《家和》 开元盛世资料 相关数据 7000万 这是唐玄宗统治的天宝(742-755)年间全国人口数。官方留下的天宝十三载(754)全国人户约962万户、人口约5288万口,学者们综合各方面史料推测,公元8世纪中叶,唐朝全国实际人户超过一千三四百万户,实际人口超过7000万。 那么,当时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口是多少呢?8世纪的时候,东法兰克福王国从塞纳河到莱茵河之间的人口是200-300万。而直到16世纪,地中海地区的人口才5000万至6000万。北非的人口是300万。在农业经济为主的时代,人口就是生产力。唐玄宗时期人口繁盛,反映了当时中国总的经济实力是独步于世界民族之林的。 6.6亿亩 这是唐玄宗时期全国耕地面积。唐朝的版图,比之于汉代,有新的拓展;大运河把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更密切地联系在一起,促进了全国经济的增长。史称:“开元、天宝之际,耕者益力,高山绝壑,耒耜亦满”。根据现有史料推算,当时全国实际耕地面积约八百五十万顷,折合今亩达6.6亿亩(当下的中国为18亿亩),人均占有达9亩多。远远超过我国今日的平均数(1.4亩)。 70余国 这是《唐六典》列举的开元时期前来朝贡的蕃国数。这些蕃国,从东亚的日本、朝鲜到东南亚地区的诸国,从今日中国边疆少数民族政权到中亚、西亚乃至地中海地区的一些国家,都对唐朝中央政府建立了一种朝贡的政治关系。开元时代,长安、扬州、广州等城市,云聚着从海陆丝绸之路来华的胡商蕃客,成为沟通中外经济、文化与政治联系的重要渠道。亚洲各国留学生来华留学,络绎于途。前不久在西安发现了井真成的墓志,这位日本国的留学生就是开元年间来华学习的,还有与李白结下深厚友谊的晁衡,也是一位日本留唐学生。不少外国人在唐玄宗的朝廷任职。 中国化的佛教——禅宗的真正创建人慧能和尚,在玄宗即位那年圆寂,此后,在玄宗统治的四十多年时间里,禅宗迅速兴起,儒佛道合流成为历史的潮流,玄宗就曾亲自为《孝经》、《老子》、《金刚经》作注。所谓三夷教,即祆教、景教、摩尼教,也在华得到传播。正是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使唐朝在社会风气上显得雍容大度,李白充满自信的诗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就是那个时代精神的写照。 53915卷 这是开元年间整理国家图书馆的藏书数。玄宗时代,唐朝的文教事业也有很大发展。今天我们所常说的四部(四库)图书分类,正式被国家官方图书馆所采纳,就是在唐代。“藏书之盛,莫盛于开元,其著录者,五万三千九百一十五卷,而唐之学者自为之书,又二万八千四百六十九卷。呜呼,可谓盛矣!”(《新唐书》卷五十七《艺文志一》)诗圣杜甫、诗仙李白都主要生活在这个时代。举几件文化建设上的典型事例。第一件事,唐玄宗曾组织鸿儒硕学,在集贤书院校雠四部图书;第二件事,开元二十年编订《大唐开元礼》,是最完备的礼制建设,稍候不久又完成《大唐六典》的编纂,是最完备的行政法典性质的文件;第三件事,大力提倡教育,广泛设立公私学校。开元二十一年(733)五月敕:“许百姓任立私学,欲其寄州县受业者亦听。”(《唐会要》卷35《学校》)开元二十六年下令天下州县,每乡都要设置学校一所,以教授学生。这样推行政教的结果是:“于时垂髫之倪,皆知礼让。”(《旧唐书》卷九《玄宗本纪下》)可以说教化大兴! 最能形象说明开元时期地繁荣局面地是杜甫地那首《忆昔》诗: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具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狼。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大事年表 开元二年(714年)三十岁 正月,关中久早.人多饥乏,遣使赈给。沙汰僧尼二万余人。 三月,毁天枢及韦后所建天街石台。 五月,悉罢员外官试官、检校官。 六月.以长兄宋王成器、次兄申王成礼、从兄幽王守礼出任外州刺史。 七月,提倡俭约.下制销毁宫内金银器玩、珠玉锦绣.令后妃以下勿得服珠玉锦绣。禁铸佛、写经。建兴庆宫。歧王范、薛王业出京任刺史。 八月,选后宫无用者送还家。时吐蕃攻临跳,从此连年犯边。 九月,令各州修常平仓法。 十二月.立次子郢王嗣谦(后改书瑛)为太子。本年任周玄庆为安南市舶使(即海关).中国海关从此开始。置陇右节度大使、又置幽州节度经略、镇守大使。 开元三年(715年)三十一岁 正月.御史大夫宋?贬睦州刺史。 二月.突傲十姓降者二千余帐。 五月。山东大蝗.吏民不敢捕杀。姚祟奏遣御史督州县捕而埋之。 九月。以马怀素、褚无量为侍读。 十一月。张孝骞定西域。大食等八国请降。崔子嵩等暴。旋败。 开元四年(716年)三十二岁 正月。王皇后妹丈长孙昕等。以私愤殴御史大夫李杰。玄宗敕令于朝堂杖杀。以谢百官。诸王开始遥领节度等使。 五月.山东大蝗又起.姚崇又命捕杀之。 玄宗廷试县官.退四十五人。 六月.睿宗崩,年五十五岁。回绝、同罗、奋、拔也固、仆固五部来降。 十一月,姚崇辞职荐广州都份宋?自代。 十二月,宋?正式任相。是月.罢十道按察使。 开元五年(717年)三十三岁 三月,收复营州等十二州,重建营州都份府于柳城。 九月,中书省、门下省及侍中皆恢复旧名。恢复贞观时谏官、史官参加宰相议率会议。 十一月诏访遗书,秘书监马怀素奏请编校群书。本年日本的吉备真备入唐.回国后仿汉字作日本假名(日本文字)。 开元六年(718年)三十四岁 正月,禁用恶钱,京城**,资易几绝。 八月,始加税以增官俸. 是年规定府兵六年简点一次。 开元七年(719年)三十五岁 三月,渤海郡王大祚荣卒,子大武艺袭位。是年.置剑南节度使,领益、彭等二十五州。 开元八年(720年)三十六岁 正月,宋?、苏?罢相,以源乾曜为黄门侍郎.张嘉贞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二月,遭使括逃户。枚以府兵役重.六十乃免,宜限以岁晚使百姓轮番负担。 五月,又置十道按察使。以源乾曜为侍中.张嘉贞为中书令。 唐朝的风土人情 唐玄宗时代的唐帝国,全民沉浸于龟兹乐的旋律中。 此时的龟兹,人口有八万之多,全民皆商,国力强盛。7世纪中叶,唐王朝为了便于对西域的统治,将原设在西州(今吐鲁番)的安西都护府迁到龟兹,下辖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四镇(“镇”是军事重镇的意思),龟兹成为西域的政治中心。 中西文化的碰撞造就了龟兹乐的辉煌。龟兹乐节奏明快,以羯鼓、腰鼓、铜钹、琵琶、横笛做伴奏,配起舞蹈来摇曳生姿。 只有强大的胃口才能消化这么多外来的东西.只有非常自信的文化才能允许这么大的异化,唐文化不愧为中华民族最辉煌的文化。背景----胡人占唐代长安人口五分之一 当时长安20万胡人(从东北方、北方和西北方来的外来人皆称“胡人”)。有大鼻子小眼睛的波斯人,兜售劣质的绿玻璃珠子,却一口咬定是绿玉做的;有戴斗笠穿肥腿裤子的高丽人,在路边生起冒黄烟的炉子烤咸鱼干卖;还有面色黝黑的印度人,按照相似疗法的原理出售各种药材,比方说,象牙是固齿的药材,斑马尾巴是通大便的药材等。胡人在长安很受尊重的,他们多从事商业活动,富可敌国。 唐朝最时尚的美食----胡饼、搭纳一类的胡食; 唐朝最时尚的穿戴-----穿的是翻领、对襟、窄袖的胡服; 戴的是虚顶、搭耳、浑脱等各式胡帽; 唐朝最时尚的音乐-----演奏的是西凉、天竺、高丽、龟兹、安国、疏勒、高昌等西域乐,尤其以龟兹乐为重 唐朝最时尚的舞蹈------龟兹舞(快节奏的胡旋、胡腾舞); 唐朝最时尚的娱乐活动------玩的是“泼寒胡戏”(冬天**赤脚,相互投泥泼水,以示不怕寒冷)以及马球、双陆等外来娱乐活动; 唐朝最时尚地主流妆容-----从吐蕃传来地“时世妆”,宫廷杨贵妃地“血晕妆”。 唐朝最时尚地“洋酒”-------波斯酿法地三勒浆、龙膏酒。高昌酿法地葡萄酒。 唐朝最风靡地场所--------胡姬侍酒地酒肆 唐朝最庞大地迁移部落-------西安城地西北角聚居着30万回族同胞。当地人习惯称那里为“回坊”。多是盛唐时波斯人地后代。男子多连腮胡、头发卷曲、英勇剽悍。女子则天生丽质、明眸皓齿、身材高桃。 唐朝最流行地吉祥话-------恭喜你,雁塔题名 梦回时尚唐朝行业荟萃 饮食男女无须遮遮掩掩,大至朝廷官员小至平民百姓,不可一日无美食。 唐朝繁华得像泛金光的锦缎上的画,人们绞尽脑汁吃喝,敞开肚子吃喝,吃的挖空心思,吃出新玩意,最后还要吃到排行榜上有名! 大唐帝国美食养生奖------宰相李林甫的“甘露羹”李林甫天天把何首乌、鹿血、鹿筋熬成“甘露羹”,据说可使头发由白转黑,包治脱发、肾虚、夜尿… 大唐帝国美食野蛮奖------武则人的男小蜜张易之,他发明的“鹅鸭炙”,将鹅鸭放入烧着炭火的入铁笼,鹅鸭受火烤而绕笼升跑,渴了就喝放在笼边的调料五味汁-最后鹅鸭会跑到筋疲力尽,烤到羽毛尽脱,这时肉色变赤.调味品入味三分(那些鸭被折磨的时候会泪眼直面张易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啊,虽说此鸭非彼鸭,同是鸭一族,何必对同宗鸭下此毒手?!悲乎?惨乎?) 大唐帝国美食创意奖-----唐玄宗的小姨子虢国夫人,发明“鹿肠酒” 她为了解次酒水运送的问题,悬鹿肠于半空,宴客时使人从屋顶注酒经鹿肠于杯中;(想象一下澡堂里纵横的水管都变成鹿肠,美酒哗啦啦地流,你可以用杯盛着或者张大口,多爽。) 大唐帝国美食最具震撼效果奖-------少数民族将领哥舒翰的“热洛河”一锅鲜鹿血煮鹿肠,又红又腥,视觉与味觉的双重震撼。 大唐帝国美食奢华奖-------中唐宰相李德裕的“李公羹”用珍玉、宝珠、雄黄、朱砂、海贝煎汁,每杯羹费钱3万。 大唐帝国美食浪费奖--------太平公主的大明宫“浑羊殁”鹅填五味肉末放进羊腹中,缝合后烤羊,烤熟后将羊弃掉,仅食鹅肉。 大唐帝国美食海量奖-------《朝野佥载》记录的两位豪侠第一天“烹猪羊等长八尺,薄饼阔丈余”,裹鹿肉如柱子般粗。第二天用大锥子斩肉,马车飞奔着倒酒,快马拖肉。 大唐帝国美食惊世骇俗奖-------《朝野佥载》记录的两位豪侠“烹一奴子十余岁,呈其头颅手足,座客皆攫喉而吐之”。(多戏剧性,等你吃完后才把人头亮出来,哈哈,原来刚才你吃的是人肉!气死你,吓死你,恶心死你,难过死你,就是要惊世骇俗!有诗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古今之悠悠,独我惊世骇俗!) 大唐帝国美食第一人--------中书舍人(相当于现在的中央秘书长)张衡 武则天执政时,张衡退朝后忍不住在路边买新蒸熟的蒸饼,骑着马边走边吃,使公务员形象大打折扣,危及国家威严,妨碍了国际外交,终被武则天革职。(为了一街边小吃丢了官,真可谓古今第一傻帽,话说这蒸饼很受欢迎,秘方为以一升面对三合猪油蒸出,必须趁热吃,特别美味,如果你要以此致富,可别忘了付信息费啦!) 生存现状回放 原由:擅长龟兹乐舞的西域美女的大量涌入,使歌伎行业竞争进入白热化 现状回放: 唐代长安酒肆林立,酒帘和各色彩旗门前挂,妙龄女子弹吹丝竹,吸引过往食客。歌伎业如此发达,以至于出现一种叫“妓围”的特别服务。长安冬天很冷,酒徒醉后感到全身发冷,为防止呕吐,便需加温,办法是让妓女们围坐一团,用体温刺激酒徒抵抗酒精中毒的能量。按照1:20的比例,当时的歌伎数目可能在十万以上,竞争尤其激烈。 如果我是青年才俊,我愿意生活于唐代的长安。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人口超过一百万的城市,是年轻人的城市。 十项成名素质: 十三岁就能名列教坊系统的ss1 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拍案击节吹拉弹唱借酒歌舞袒胸露背 猜拳行令拔剑弄刀走骑打球 可以说,酒肆中的妓女代表着当时女性最高的艺术水平。唐人视女性的灵与肉为一体,所以才有那么多诗歌赞美妓女的美貌与艺术才能。《琵琶行》中有一段对歌伎的琵琶演奏技巧的经典描写:“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末成曲调先有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胡姬三道杀手锏 一凭异国情调的美貌,李白曰:“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二靠高超的舞蹈技巧。独特的龟兹乐舞,造就胡姬不一样的歌伎地位。 三是**。在强烈节奏的鼓声中摆动腰身,眼神如钩,“俟终歌而薄袒”。 名妓: (1)与白居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妓女: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云蓖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白居易《琵琶行》 1、软舞---龟兹乐舞 春莺啭 张祜 兴庆池南柳未开, 太真先把一枝梅 内人已唱春莺啭, 花下软舞来。 所谓的“软舞”类似今天的肚皮舞,一般少而透,比之长袖善舞的中原舞蹈(称“键舞”),更加煽情更让人血脉喷张。腰肢酥软的西城女(胡姬)于是风靡了当时的唐帝国。李白有诗记载“胡姬貌似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前有全搏酒行》) 2、胡旋女----龟兹乐舞传播者 胡旋女 白居易 胡旋女,胡旋女, 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 回雪飘摇转蓬舞。 左旋右旋不知疲, 千匝万周无巳时。 要想这么快地回旋,且“千匝万周无巳时”,只有把脚尖踮起来当作回旋的轴,这恐怕是龟兹乐舞独特的舞步,而现在的维吾尔舞蹈也保留龟兹乐舞这一舞步。 在源远流长的龟兹文化的影响下,“以歌言声、以舞言情”成为龟兹各民族的典型特征。 龟兹是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经济发达,文化昌盛,公元前就与中原交往频繁。汉宣帝时,龟兹王绛宾,娶乌孙公主为妻,后绛宾携公主去长安朝贺,汉宣帝赐给“车骑旗鼓,歌吹数十人”。以后绛宾“数来朝贺”,回龟兹后“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这一重大改革,对龟兹乐舞艺术发展有深刻的影响。 南北朝时期,在文化和民族大交流、大融合中,龟兹文化进一步发展,音乐艺术日趋繁盛,成为西域一个乐舞胜地。前秦国主符坚,派吕光平龟兹,将一大批龟兹乐舞伎人带至中原,从此揭开了龟兹乐舞大规模东传的序幕。 至隋代已有三种不同形式的龟兹乐流行在中国内地,《隋书·音乐志》载:至隋有“西国龟兹”、“齐朝兹”、“土龟兹”等三部。唐代是龟兹乐舞的黄金时期,唐代诗人元稹《连昌宫词》曰:“逡巡大遍凉州彻,色色龟兹轰发续”。 隋唐时期,龟兹本地的音乐舞蹈也进入发展高峰。唐初著名高僧玄奘去印度取经,回国撰写出的《大唐西域记》,对当时龟兹音乐艺术作了高度的评价,称:“屈支?龟兹?国……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迄今龟兹地区尚存500余佛教石窟和1万多平方米壁画。其中,音乐舞蹈形象十分客观,舞蹈约18种,舞蹈姿态数十种。敦煌莫高窟、云岗石窟、龙门石窟等乐舞造型可以说滥觞于龟兹乐舞。 龟兹乐在南北朝隋唐时期已发展到相当的规模和水平,音乐种类有“歌曲”“解曲”和“舞曲”。 龟兹乐使用七声音阶和多种调式,苏祗婆推动了龟兹调式在中原的发展,龟兹“五旦七声”乐律,冲击了宫廷僵化的乐制,为中国传统音乐注入了新的活力。龟兹乐中的“般遮调”在中原长期流行,至今在民间还有影响。 龟兹善于吸收各方乐器,组成了配置齐全的乐队,乐器有: 弦鸣乐器:弓形箜篌、竖箜篌、五弦琵琶、曲项琵琶等。 气鸣乐器:排箫、筚篥、横笛等。 打击乐器:大鼓、腰鼓、细腰鼓、羯鼓、铃、铜钹等。 龟兹乐以热烈激昂著称,所谓“铿锵镗镗,洪心骇耳”。龟兹乐中打击乐器占主要地位,《唐书》记载:“鼓舞曲,多用龟兹乐”。生发于龟兹本地的乐器一筚篥是龟兹乐中的主奏乐器。源于西亚的曲项琵琶和竖箜篌,经龟兹艺人的改良和传播,在中原风行一时,目前仍为中国的传统乐器。 龟兹乐的传入,促进了中原乐器的改革。今内地民间使用的许多乐器,如管子、古称筚篥?、琵琶、腰鼓、横笛等都和龟兹乐的传播有密切的关系。 南北朝时,龟兹舞蹈已经逐步脱离了劳动模似性和自娱性,发展到具有表演手段以及情节内容的艺术。最突出的成就,是“歌舞戏”形式,包括“苏幕遮”、“大面”、“拔头”等。其舞蹈一个共同特点是舞者头戴面具,模似各种人物和动物形象,表达一定的故事情节,这是戏剧的初级阶段。“歌舞戏”在西域普遍流行,传入内地后颇受朝野喜爱。 “狮子舞”是唐代宫廷“龟兹乐”中有特色的节目。唐《乐府杂录》中“龟兹部”有“五方狮子”。我国南北方流行的狮子舞当与龟兹乐舞的流传有关。 旋转和腾跃是龟兹舞蹈艺术的表演特色,著名的“胡旋舞”、“胡腾舞”都是龟兹乐舞的重要组成部分。唐代《通典》记载龟兹舞蹈开始缓慢舒展,后开始转急,“情发于中,不能自止”。 龟兹舞蹈还多用道具,如花绳、顶碗、布帛等。 隋唐时期,由于国力的强盛,龟兹乐舞对世界特别是亚洲产生了很大影响。龟兹乐舞成为对外交往、显示国威、开展文化交流的工具。日本在隋唐时不断派遣“遣隋使”、“遣唐使”来中国,这些使者归国时带回的中国乐舞,其中不少就是龟兹乐。日本的“雅乐”里,有许多是与龟兹有关的乐曲,龟兹乐中的筚篥、五弦琵琶等成为日本传统乐器。至今日本还保存着唐代制作的五弦琵琶等。 龟兹乐舞对朝鲜也有重大的影响,朝鲜半岛流传的“长鼓”就是随龟兹乐舞传入的,古代朝鲜使用一种“桃皮筚篥”乃是龟兹筚篥的变种。 古代越南、缅甸等国,亦有龟兹乐舞的影响。《新唐书·骠国?今缅甸?传》记载该国宫廷乐部中有四部,第一部即“龟兹部”,其乐器配置,与唐宫廷“龟兹部”完全一致。 打马球,也是端午之戏之一。马球,是骑在马上,持棍打球,古称击鞠。三国曹植《名都篇》中有“连翩击鞠壤”之句。唐代长安,有宽大的球场,玄宗、敬宗等皇帝均喜马球。章怀太子墓中《马球图》,画出了唐代马球的兴盛:画上,二十多匹骏马飞驰,马尾扎结起来,打球者头戴幞巾,足登长靴,手持球杖逐球相击。《析津志》记辽国把打马球作为节日的传统风俗,于端午、重九击球。《金史·礼志》也记金人于端午击球。宋代有“打球乐”舞队。至明代,马球仍流行。《续文献通考·乐考》记载明成祖曾数次往东苑击球、射柳。明《宣宗行乐图》长卷中绘有宣宗赏马球之场面。当时的官员王直写的端午日观打球的诗:“玉勒千金马,雕文七宝球。?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炎页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北京白云观前也有群众骑马击球之典。清代天坛一带也还有马球运动,直至清中叶之后,马球才消失了。近年西安市又出现了仿古马球运动,使这一古老的体育运动在绝迹多年后重又出现在中华大地上。 打马球 《打马球图》是怎么回事 唐章怀太子墓在1971年被打开,墓内的壁画异彩纷呈,其中,《打马球图》就是代表作之一。 《打马球图》绘于墓道西壁,和6.75米,高1.65米。画面上有20匹“细尾扎结”的各色骏马,骑士均穿白色或褐色窄袖袍,脚蹬黑靴,头戴幞(音服)头。他们一律为左手执缰,右手执偃月形鞠杖,整个比赛场面精彩激烈,是难得的一流壁画作品。 马球运动发源于波斯(今伊朗),古称“波斯球”或“波罗球”。唐初,在李世民的倡导下,风靡全国。该动动所用的球为木质,轻而坚韧,中心挖空,外饰色彩。球杆外形为弦月状,类似今天的冰球杆,手柄雕刻有各式花纹。球门有单,有双。单球门是一个木板墙,墙下开一个一尺左右的圆孔,并有球网,先入网者为胜,称作头筹。双球门是在球场两边各设一间。比赛时没有裁判和守门员,以进球多少定胜负。章怀太子墓中的马球比赛采用了双球门。 唐景云年间(公元710—711年),金城公主远嫁吐蕃,为此,唐皇帝专门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球场婚礼”。在这场展示友谊的比赛中发现了一个巨星,他就是李隆基。此人从小就酷爱打马球,有时练得吃饭都忘了。民谣就有“三郎少时衣不整,迷恋马球忘回宫”在这场比赛中,以李隆基为首组成的4人皇家球队打败了10人组成的吐蕃代表队,为唐皇室赢得了得大的面子。 《观鸟捕蝉图》,是一幅感人至深的以“宫怨”为题材的著名作品。它出土于唐章怀太子墓,位于该墓室墓室的西壁上,宽1.80米,高1.75米。 画面由三个侍女及鸟、树、蝉、石组成。三位宫女中,一位穿圆领对襟衫,袒胸,肓披红巾,腰束绿色地长裙,作仰视飞鸟状;一位着男装,脚穿尖头软鞋,腰束帛带,作捉蝉状;一位肩披墨绿长巾,身穿黄色地长裙,作目视前方状。 这幅图再现了唐宫延侍女们寂寞无聊的空虚生活。高大的宫墙让这些原本漂亮的女性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爱,失去了本应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只好自寻乐趣,排遣心中的苦闷。 唐代的宫女有近万名,没有几个得到皇帝的专宠,更没有几个像“红叶题诗”中那位幸运的宫女。她们仅仅只是某个皇帝荒皇唐生活的“道具”而已。据《开元天宝轶事·蜂蝶相随》记载:“每年春暖花开之季,唐玄宗李隆基都会让他的嫔妃们头插香花站在不同的地方,然后将他手中的粉蝶芳菲,粉蝶落在那位嫔妃的头上,哪位嫔妃就会获得陪他一夜的资格。这是嫔妃,还轮不到宫女! 唐代妇女有多么开放 丰肩腴体、云鬓高耸、轻衫窄袖、长裙曳地,或高居于庙堂之上,参政议政或应酬于花前月下,吟咏唱和;或高歌劲舞,霓裳飘举;或驰骋球场,蹴鞠闹市。唐代的妇女,是观念开放、个性张扬和思想前卫的一群。 唐代女性地审美观。与之前各封建朝代有明显地不同。唐代女性崇尚以“丰腴”为美。丰腴。就是胖得恰到好处。如杨贵妃。代表了当时社会对女人美最标准地诠释。妇女自身对身体形态地关注、性感地追求。还体现了唐代女性服饰地多元化方面。唐代女性地服饰色彩鲜艳。红颜色地裙装。称石榴裙。极受年轻女性地喜爱。女性服装地流行款式也有多种。既有裙襦装。也有胡装和男装。裙襦装又称**装。一般为上身着窄袖小衫。低领露胸。唐人诗“慢束罗裙半露胸”即指此。“女为胡妇学胡妆”成为一种时尚。唐代地妇女喜欢“浓妆艳抹”。如仅对眉毛地描绘。就有柳眉、月眉、八字眉、扫帚眉、小山眉等等。 唐代女性参政人数之多。参政面之广。可以说是旷古未有。上至唐皇室成员。如皇后、公主及宫中女宫。下至地方官眷属和平民百姓地妻女。都积极投身社会生活之中。颇有“巾帼不让须眉”地气势。 唐代不仅男子文人辈出。大家罗列。而且女子中才华超绝、文名显扬地也大有人在。如一代女皇武则天、上官婉儿等。还有被誉为“一流女诗人”地鱼玄机、“女校书”薛涛、民间奇女子牛应贞等。 唐代地女性率真旷达、敢于追求个性地自由和解放。还表现在婚姻生活中较多地自主权和男女交往地相对自由。唐代女性有离婚自主权。根据史籍记载。唐前期地公主91人中。离婚再嫁地占了总人数地近三分之一。这在中国地历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唐代妇女离婚改嫁和寡妇再嫁也受到国家地提倡和鼓励。在当时社会上。人们视妇女地改嫁及再婚为“礼仪常范”。不是见不得人地丑事。 唐代妇女们在一定条件下不可以“抛头露面”地自由与异**往。甚至聚宴冶游、诗酒唱和。唐代女性喜好体育。参加体育活动地女性包括宫廷妃嫔、贵族妇女、宫女、优伶、*女以及广大平民妇女等各个阶层。所涉及地体育活动几乎与男子无异。如除荡秋千、射粉团外。还有围棋、拔河、蹴鞠、马球等等。 唐代地妇女生逢其时。作为“女人”受到了社会地尊重。在社会生活地各个方面施展了自身非凡地聪明才智。爆发了自己巨大地能量。可以说。在中国地封建社会里。大概只有唐代。女性才能算是到世上“潇洒走一回”。 昆仑奴 ?????“昆仑奴”名称的由来耐人寻味。谭嗣同的绝命诗所云“去留肝胆两昆仑”,令人荡气回肠,光绪二十年,西元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后。湖南青年谭嗣同由湖南溯江而下直达上海,畅游京师,准备拜谒康有为,将一腔热血洒给中国……。维新失败后死于狱中,谭嗣同被当时称四君子之一。?? 郑和下西洋领航的千里眼、顺风耳,可能就是熟悉南洋海域的昆仑奴,奇怪的是,越南文献中并没有关于郑和的记载,仅载有越南南朝受明朝‘干预’的经过,当永乐初年间湄公河口正是多事之秋,七下西洋五过占城,海船不可能沿九龙江(湄公河)而上,明史并载称到达真腊,若以一个庞大舰队出使,深入登陆真腊极为困难,可能分遣使节,从何仙一带登陆入吴哥城,昆仑奴又可担任翻译‘舌人’,则研究中国与南洋的关系,昆仑奴是相当重要的,否则谜题依旧浑沌。?? 苏雪林考据这个题目,从昆仑一辞的由来和渊源,偏重“昆仑”山究竟何在?以及汉武帝的考证定位昆仑山,用数万字在学术上的价值无人能比,他自己在序言中也留给后人一片思想空间。结论不外乎昆仑指的是高大的山,这似乎太狭窄了。在我看来昆仑根本只是一个复词,屈原的辞赋中用昆仑两字最多,因为属于上古文字,可以从辞学上找到答案,如果研究甲骨文的象形字,更可以找出具体答案来。?? 何喜文四川白莲教人,反清复明失败后,一度活跃闽粤海面为海,后组织天地会,部属黄忠同、张公引、梁文英、杨子福、周远权以昆仑岛为大本营,扶助越南阮朝有功。?? ?? 昆仑奴部分来自昆仑岛的奴隶市场,昆仑岛就是今天越南的昆山岛,距湄公河出海口约一百二十公里的昆山岛,目前还是越南的囚犯岛,不对外开放,由大、小昆仑共十四岛群组成,总面积七千七百公亩,十八世纪初曾被东印度公司占据。文献记载昆仑奴为爪哇土著,被卖到中国后作为封建社会的奴婢买卖,在广东我遇到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到今天还在寻找与他同种的人,与中原任何种族都不相同的后裔,明显的与印尼、婆罗洲、几内亚等南岛屿族酷似,问他们自己出身来历,俱已经同化为中国人,并且满口广东话并曾刻意的到西域寻根,就是没有同类人种,由于昆仑奴在中国并没有列入正史记载,考据也困难,并不能以地域远近作论断,我也不敢贸然据以告知可能就是昆仑奴,仅仅侧面推敲讯问父亲、母亲来历,回答像父亲但父亲早已过世,也是终生没有遭遇任何同类,至于父亲尚有哪些亲戚,仅称尚有姊妹远嫁没有联络,即使有也是短命,他是活得最长寿的(五十出头苍老白发体格骨型完全不同汉人),他的待人态度就像高山族,非常坦率乐天。?? ?? 九一一事件被撞毁的纽约世贸大楼,一般称作“双塔”造型,据我所知佛教所谓的七级浮屠就是塔,一般塔是单独存在的,只有当佛教进入中国后,根据双阙的方式造出子母塔或对称的台阁,例如春秋阁、铜雀台等,都没有称作双塔的。今天世界大城市的许多高楼大厦,都喜欢仿造“双塔”造型,不如说成昆仑造型,也许因为翻译英文的关系,造成积非成是的名词,而真正美好的古文反而被遗弃了。?? ?? 中文的词和英文最大不同,就在于英文是一词一字,中文却用两字组成新词,例如大小、阴阳、天地、夫妻、乾坤,拆开来各又是一个字,合在一起就是另一义,却又彼此相关依存,从事翻译的人都知道很难意译。昆仑和凤凰一样,凤兮凤兮,凤是公的凤凰,凰是母的凤凰,凤跟凰本是同一种分属雌雄的动物,那么昆仑就是昆山和仑山,不管昆或仑应该都是一种雄壮的高台山,甚至这种高台往往并立或断裂成裂谷,或被河川(冰河)切割过,《释水》“河出昆仑虚,色白。中国土地历经数千年侵蚀开垦,森林消失高山流失颓倾,昆仑山渐渐消失,昆仑一词也不复常用。”此外从山海经到庄子、列子、管子、国语等,昆仑一辞无处不在,更增加我对“昆仑”一辞,仅仅是普通复词的确认。?? ?? 台湾世纪大地震地震央埔里附近。有一座九份二山。造成整片大崩山地原始地貌。记者采访当地人问到九份二山是哪一座?当地人回答得很妙。整片山都称作九份二山。没有所谓地九份一山或九份大山。只因为地名叫九份。顶峰分成双尖所以称二山。因此正确二山应该念作‘两山’。而实地观察。先崩坍地其实是中央山脉。九份二山是被崩坍地山石推倒夷平地。主山峰较高没倒还在。不是平台状。所以提出来只是厘清古人命名地严谨。?? ?? 在中国建筑上没有用到昆仑地另一个原因。系因为中国地建筑向来是木造地。一般并不像石造建筑地雄伟。到了近代水泥和石造建筑才高大起来。所以昆仑两字少被使用。在上海外滩地大洋楼。多是采用石块和水泥。坚固而粗壮地墙柱。可以被保留下来。反之中国地古建筑。除了故宫多半被烧毁或者倾颓。保留最多地反而是石造地贞节牌坊。牌坊终于也成为中国建筑地特色之一。这是中国建筑独有地特色。日本地神社门前一定有牌坊。以表示庄严神圣。它地材料则不拘限石材。也有木牌坊。?? ?? 在武汉地武昌有一座古庙宝通寺。就拥有一座完全石造地古塔。它没有使用任何木材。就连梁檐都属石造保存迄今。当然这塔地葫芦塔尖也是尖形地。因此世贸大楼称作双塔。应该是不适当地。?? ?? 《十六国春秋·前梁录》酒泉太守马岌上言,酒泉南山及昆仑之体也。马岌所谓[昆仑之体]就是指外型有昆仑形貌。在电视上看到甘肃西王母山的外型,正像是一座高原平顶方山,或许是我的联想丰富,因为恰好在吾家附近就是松山慈惠宫,祭祀的正是西王母娘娘,也就是我会注意的一个近因; 《天问》》昆仑悬圃,其尻安在? 《离骚》遭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 《九歌。河伯》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九章·涉江》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这些屈原的用语更清楚的表示,昆仑应是一个高寒的高原,甚至还是一个陡峭的断崖,甚至两山之间夹一瀑布急滩,因此这可以解释,为何昆仑山到处都有的原因。?? ?? 至于昆仑奴的称呼从何时开始?与昆仑又有何关联?一般考据都是从来自昆仑族或昆仑国下手,特征就是肤色黑卷发等,与中原汉族的黄肤直发截然不同,却没有更具体的证据和文献,以证明古时却有昆仑国或昆仑族存在。中国最早接受四夷朝贡的始自秦代,汉唐延续下来,又以唐朝征服少数民族最多,仅从文字记载去摸索似乎草率,反正秦朝以后就有外族奴隶了。又仅就外型称昆仑奴,为何不称黑奴?看唐严立本所绘职供图,跟随满脸络腮胡的亚利安人奴从,体型并不高大,赤身遮体的装扮虽与昆仑奴接近,却与昆仑两字无关,唯一奇特之处,就是颅顶呈双峰状,这在一些佛教地狱图画和鬼卒塑像中的罗刹相似,是否附会之作也不可考,若强附为这就是昆仑奴的解释,又不伦不类。一般绘画难免有夸张强调的技巧,却不能说成昆仑奴的特征,果若与类似发音强加在昆仑两字的解释,缪误如出一辙,都犯了相同的错。?? ?? 唐南夷列传一百四十七记载南蛮,“自林邑以南,皆卷发黑身,通号为昆仑。”还有其他中南半岛的古国中,如婆利国也是‘拳’发,婆罗门教的盘盘国、真腊国等,“自神龙以以后,真腊分为二半,以南近海多癖泽处,谓之水真腊半,以北多山阜,谓之陆真腊…。。水真腊国,其境东西南北约八百里,南至小海,北即陆真腊,期王所居城号婆罗提拔。国之东界有小城,皆谓之国。?? ?? 另外隋书列传四十七记载林邑古国,‘其人深目高鼻发拳色黑。俗皆徒跣以幅布缠身。越史记载真腊并古扶南国及林邑国,宋称为占腊。?? ?? 扶南于公元前一世纪由天竺婆罗门教力士(罗汉)娶女王柳叶建立,属印度与少数民族混血,当时文化高于四邻,三世纪吴左太冲吴都赋记为扶南国。汉朝时扶南国(柬埔寨)经四川进贡甘蔗芭蕉,两千年前甘蔗为柬国特产,故四川自古特产芭蕉、甘蔗,实地访问坚江、河仙确实芭蕉种类繁多,购买时必须整序依层数计价,迄今当地华人流传“贡蕉”说法。公元前二○六年,汉灭秦,秦宗族沿江避难南迁,建国于百细滩地,继续南进建samborprei,柬埔寨先王并扶南国而建真腊,真腊cha(秦来)柬语呼华人为chan.六一七年(icanavarmani)统一全境与中国交遣使节。七世纪真腊分为陆真腊、水真腊,八○六年?耶跋摩二世建婆罗门吴哥城,一一一二年苏利耶跋摩建吴哥小城(吴哥窟),复远征占婆,疆土远及占婆,故宋称占腊。水真腊沿九龙江迄于海,十三世纪元军压境万象国崛起,一三五一年暹逻大举进攻,真腊放弃著名古都,另建罗壁城,一四三一年复受挫于暹罗,从此注定夹於越南与泰国间。后王室不合政争频频,真腊仅有今日高棉。周观达真腊风土志继续称“真腊”国,并且抵达吴哥窟,法人依此篇记载发现吴哥窟遗址,并且开始复旧工作,期间经过日军占领中断,战后继续重建工作,由于石砖编号资料遗失,工程异常艰难,近年向外界开放成为观光重地。?? ?? 真腊宋书称占腊,元书称瞰浦只,清称本底国。与阮越争霸后入贡受越保护封为高棉国,秦来与(china)及真腊发音接近,不仅日本人称中国为支那,法人称越高寮为印度支那,即今天柬埔寨应该无误,西方又有波旁王朝的古称。另外‘殊城周咨录’‘皇民象胥录’‘武备志’‘古今图书集成’‘明史外国传’近代史书均称高棉。西人称palembang(波旁),似是有别于china,以行殖民。?? ?? 柬国并没有出海良港,过去属扶南的河口港河仙目前由越南所占领(十七世纪末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地图载kamkau港口),若以真腊灭扶南古国,扶南国人从河港乘船流亡海岛,河仙必定是出发地之一。越南曾在坚江省美林社“澳腰港”发掘古时帆樯,有金币及女妆用具(铜镜)古物,坚江美林社即澳腰港,扶南古城址在巴栖山(是否即芳城现址不确定),据说东湖常有神仙出没,所以称河仙,今有永济渠运河北通朱笃。河仙地区于十七世纪前后,海南岛人莫敬玖率族人移垦开发,历三代通商经略繁盛,华人移民迄今。?? ??? 古时候的消失民族一定很多,在亚马逊河流域,至今依然有与世隔绝的土著部落民族,因为近亲繁殖根本就没有繁衍的生存机会。弱势文化的种族,若不与强势文化通婚同化,结果就只有灭绝一途。台湾的平埔族,就是融于移垦的汉族而消失的民族,即使当初平埔族是台湾最大又最众多的原住民,却因为汉文化的强势而消灭。?? ?? 或许昆仑奴根本就指来自远山的少数民族,在台湾的原住民邵族中传出,当初山中有身高仅一米至米二左右的矮人族,后来被消灭绝迹,却留下该族矮人祭的传统习俗,因为邵族认为许多文化技能得自矮人的传授,而且矮人族的灵魂依然存在,因此尊矮人为祖灵供奉迄今。在中部山区的原住民,在一次揭源访问中,竟然指着深山中一块断裂两半的巨岩,说是他们祖先的发源地,巨岩的外观就像平顶的岩壁,依此,当然有些部落种族会将自己的来源,说成高原高山,若说昆仑奴就是高山族之意,应不为过,如同今日称高山族为少数民族,或原住民或边疆民族一样普通,至于奴一字,在中国古代相当普遍,满清皇朝的大臣,对贵族阶级依然自称奴才,到今天首善的上海市,到处都有褓母或佣人,显然昆仑奴褪去过多的联想,不过是来自四夷的奴婢罢了。?? ?? 究竟奴婢的来源如何?西方有贩奴记载的包括西非象牙海岸的黑奴,以及阿拉伯女奴,古罗马及埃及都有以战犯为奴的纪录,有些甚至被阉割或断舌,另外被征服而全族迁徙的也不胜枚举。广州被认为是自古南洋奴隶的进口地,至于人口贩子多半是海盗或流亡军人,拉壮丁获拉夫参战的不乏先例,将掳来的少数民族贩卖他地,自古就有。当然从西方沿丝路通商中国的沙漠民族,也有可能以奴隶充当苦力,别以为中国只是接受奴隶,中国人被卖到美洲澳洲的苦力多的是,今天还有许多滞留在美国的廉价劳工,在地下工厂做着出卖劳力的苦差事。但是所有昆仑奴的描述,不约而同的都指向来自中南半岛的吉蔑或占婆族,越南华侨对越南少数民族也称高山族,湘西汉族从前也称少数民族为高山族,但是婆罗洲几内亚的南岛屿族,却都有卷发黑身的特征,仅因为部落文化的差异,被一概称为高山族或昆仑奴,或许并不为怪。?? ?? 昆仑岛最先出自元周观达的真腊风土志一文。昆仑岛乃隶属越南南海中的小岛,当然不可能很早就有名字,若是强加附会成昆仑奴来自昆仑岛,根本就是倒果为因的谬误。但是昆仑岛早就是海盗基地应该不错,当然成为贩奴市场也不无可能,只不过到了中国被称为昆仑奴罢了!恰好昆仑岛在文献中,外型被描述成昆仑形状,所以周观达命名为昆仑岛,并不算是违误,反而错误的解读才是笑话。要解决这个疑惑,当然只有登岛求证,求证的并不是岛屿的外观,许多大海中的岛屿在不同角度和距离下,视觉上都拟似双并,但我从可靠的图绘上看的真切,昆仑岛在两岛间的峡道很窄,两旁岛屿如悬崖峭壁,只是没有确实高度比。 唐朝服饰文化 唐朝女子服饰文化 粉胸半掩疑暗雪-----唐代妇女开放的服制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代,它的统治者在国力强盛,有着充分自信的前提下,实行了一种开明、开放的政策,博采和吸收各方的文化。 像唐宫廷中演奏的十部音乐(燕乐)中,就有八部是来自异国或边疆少数民族地区(西凉、高昌、龟兹、疏勒、康国、安国、天笠、高丽)。人们在宗教信仰上也有充分的自由,统治者对外来宗教不排斥,所以在原有的佛教、道教之外,西方的袄教、景教、摩尼教和伊斯兰教也在此时相继传入中国。 唐代的妇女更有着前代和后代妇女都没有过的自由,她们可以时时抛头露面,到郊外市里游玩、听戏、看球,也可以在春季和男子一起到风光胜地踏青,杜甫的名句"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丽人多"形容的就是这种景象。他们更可主动追求爱情,未婚少女可私结情侣,已婚女子也可以离婚,改嫁之事屡见不鲜。 在这种开放的社会中,唐代妇女一改过去哭不露齿、站不依门、行不露面的传统,在服饰上进行了一系列大胆尝试,像废弃了遮蔽脸面的幂罱面幕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天宝年间,不**女还模仿男子的装束,着起幞头袍衫,最初在宫里中流行,后渐传至民间,成为普通妇女的日常装束,我们可以从唐代著名画家张萱所画的《虢国夫人游春图》中看到这种装束。 唐玄宗开元年间,胡服之风盛行,妇女多着胡装。唐代所谓的"胡服",指的是包括西域地区的少数民族服饰和印度、波斯等外国服饰。妇女在着胡服的同时,腰间还系有革带,再饰以胡装,大有娇健英武、跃马扬鞭之势。与此同时,胡舞也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娱乐方式,所以才有了安禄山为讨好唐玄宗、杨贵妃而拖着他几近垂地的胖肚子飞快地跳起了胡旋舞的故事。 唐代女服的领子也有种种不同的款式,比较常见的有圆领、方领、斜领、直领和鸡心领等。盛唐以后,还流行过一种袒领,里面不穿内衣,袒胸脯于外,唐诗中的"粉胸半掩疑暗雪","长留白雪占胸前"的句子形容的就是这种装束。 另外,还有一种更加开放的服装,"绮罗丝缕见肌肤",里面不着内衣,仅以轻纱蔽体,在中晚唐代时十分流行,并且一直延续到五代,这可从唐代另一位著名画家周盼的"?花仕女图"中看到。这种大胆的装束在中国封建社会是极少见的。 唐代妇女服饰按时代可以大约分这么几种:一种是传统的襦,裙装。这种风格一般流行在初唐时期,基本上是沿袭了自东汉以来华夏妇女传统的上衣下裳制。 我们现在总说到的衣裳二字,其实衣是衣,裳是裳,衣是上身穿的,裳其实是指现代所说的裙子,衣与裳分开。这种妇女的服饰不是连衣,而是分两截的穿法一直延续到明末。 上衣的穿法基本上是右衽交领或对襟系上带结,下面的裙子围起来系上长长的裙带,上衣或者掖里面或者自然的松散着,后来这种松散的上衣不断加长,一直覆到膝盖部,就后来发展成了明代的背子。 随着发展。唐代地妇女上衣种类一般分为襦。袄。衫三种。襦是一种衣身狭窄短小地夹衣或棉衣。袄长于襦而短于袍。衣身较宽松。也有夹衣或棉衣。襦、袄有窄袖与长袖两类。 衫是无袖单衣。功用吸汗。有对襟及右衽两种。衫在春秋天也可穿在外面。但和穿在外面有短袖地衫不同。后者就发展成了背子或半臂。而在以前。裙子地造型向来都是一种长方形地方片直裙。有点类似今天地和服裙子。 方片裙地样式显得较呆板硬性。因此女性穿起来并不能显出美丽来。因此到了唐代。裙子地形式流行高腰束胸。宽摆拖地地样式。既能显露人体结构地曲线美。又能表现一种富丽潇洒地优美风度。 这种裙子地结构必须和人体地主体结构有机适应。所以是一种下摆呈圆弧形地多褶斜裙。或喇叭裙。顺便值得一提地是。这种高腰将裙带束到胸部地裙子。至尽还影响着朝鲜韩国地女子裙装风格。 唐代地裙装。有地还作半露胸地款式。周?濉斗炅谂?肥??慢束裙腰半露胸"。李群玉《赠歌姬诗》:"胸前瑞雪灯斜照"。方干《赠美人》诗"粉胸半掩凝晴雪"。欧阳询《南乡子》:"二八花钿、胸前如雪脸如花"。都是半露胸式裙装地写照。 二就是到了中晚唐时期。服装中加强了华夏地传统审美观念。开始复古。从以显出女子身材为主逐步恢复到秦汉那种宽衣大袖。飘逸如仙地风格。服式越来越肥。这种风格定了型一直影响到后期华夏女装地基本理念。既宽松随体肥大。这自然在后来也成了礼教所要求地对象。柔和自然。无形无欲。 中晚唐女装华丽大气,一般类似于礼服,她们里面直接穿抹胸——抹胸原本是内衣,在唐论著和裙子结合形成了一体,它不系腰带,宽松自然。外面直接套上罩衫,罩衫一般读很华丽,基本上都是拖摆至地,有的达几余米,比如,有的袖阔4尺,裾曳地达到5尺,因此,如同后来的欧洲一样,衣摆的长短决定着妇女的身份地位。罩衫一般都是广袖的,广袖就是我们常看到的宽大的袖子,唐代的广袖基本呈方片形,类似今天的和服袖子。 另外还有一种晚唐时期的礼服,都为宫廷命妇所着,称为钗钿礼服。是中晚唐女装向古代礼仪服饰的过渡的进一步证明,这种款式为礼服一层叠一层,层数繁多,厚重拖摆,穿起来很麻烦。首先穿上很多层广袖上衣,层层压叠着,然后在围上伟大拖地的厚重裙子,即著名的“唐裙”,然后再在外面套上宽大的广袖上衣,虽然繁琐,却给人稳重的感觉,赋有层次感。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的著名古代宫廷和服“十二单”就是从此款礼服演变过来的。日本人称之为“唐衣”即从唐朝传来的服饰,样式基本上没有多大改变,只不过在风格上增添了几许日本本民族的特色。 唐代称呼漫谈 【都督推荐】唐代称呼漫谈二稿 唐代称呼漫谈 姬水客 中国的称呼从唐代到明、清两代,曾有过巨大的变化,而我们今天所熟悉的古代称呼多是明、清两代之称呼。至于唐时所用之称呼,无论电视中亦或小说中,都少有提及。现将唐代称呼略述如下: 唐代时称呼皇帝多用“圣人”,至于和其亲近之人或其近侍则称其为“大家”,有趣的是在唐代,女子称呼其婆婆亦呼为“大家”。至于像唐明皇这样的风流天子,则亲近者俱呼其为“三郎”,而呼太真妃为“娘子”;至于皇太子,则常被左右之人称为“郎君”;皇子封王,则被左右称为“大王”,而公主被称为“贵主”,例如薛用弱《郁轮袍传》中,“岐王入曰:‘承贵主出内故携酒乐,奉宴’”。 太子、诸王有时自称为“寡人”,此称呼多见,聊举几例,《隋唐嘉话》卷上有记载太宗为秦王时与鄂国公尉迟敬德的对话,秦王说:“寡人持弓箭,公把长枪相副,虽百万众亦无奈我何”,另《旧唐书•永王?传》中永王说:“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国公会自称为“孤”,此可见《大唐创业起居注》中,时为唐国公的李渊的讲话。例如,在起兵的那年夏五月甲子旦,唐国公对大家说:“当今天下贼盗,十室而九,称帝图王,专城据郡。孤荷文皇殊宠,思报厚恩,欲与诸贤立功王室”。 而对于太真妃和太子的“娘子”、“郎君”之呼非凭空无据,在唐代,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或“郎”等;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称呼主母和小姐俱为“娘子”。但是,“娘子”、“郎君”并非只用于奴仆称呼主人,旁人见了女子亦呼其为“娘子”,见了少年女子也有呼为“小娘子”者;年长者也会叫少年人为“郎”或“郎君”,像李白的一句诗中就描写有:一个老人问李白“郎今欲渡缘何事”?然后告诫他“如此风波不可行”。 另外,唐代的皇帝称呼其姑姑等女眷时候,也会像民间一样呼为“姑”、“姊”等,例如《李德裕全集校笺》中,收载的李德裕为唐武宗写《赐太和公主敕书》中有:“姑远嫁绝域,二十馀年,跋履险难,备罹屯苦,朕每念于此,良用惘然……想姑见旧国之城邑,能不**,望汉将之旌麾,必当流涕……”。 而皇帝在称呼其叔伯及兄弟时,常常将封号贯于称呼之上,例如,《朝野佥载》卷三有:腾王婴,蒋王恽皆不能廉慎,大帝(高宗——姬水客注)赐诸王,名五王,不及二王,敕曰:“腾叔、蒋兄自解经济,不劳赐物与之”。《酉阳杂俎》卷十二:上(明皇——姬水客注)知之,大笑,书报宁王:“宁哥大能处置此僧也”。又如,《因话录》中载:宁王对御座,喷一口饭,直及龙颜。上曰:“宁哥何以错喉。” 皇帝称呼子侄辈,常用其封号加上行第以呼之,例如,元稹之《连昌宫词》自注有云:念奴,天宝中名倡,善歌。每岁楼下?宴,累日之后,万众喧隘。严安之、韦黄裳辈辟易不能禁,众乐为之罢奏。明皇遣高力士大呼于楼上曰:“欲遣念奴唱歌,?二十五郎吹小管逐,看人能听否”??二十五郎者,章怀太子男?王守礼之子嗣?王承宁也,明皇之从侄。 在唐代,称呼相熟悉的男子多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郎”呼之,例如,白居易呼元缜为“元九”,唐德宗曾呼陆贽为“陆九”,李林甫被称为“李十郎”;而称呼女子则多以其姓加行第再加“娘”呼之,例如:“公孙大娘”、“李十二娘”等等叫法。而“萧郎”和“萧娘”作为普遍的代称,早是大家所熟知的了。 另外。既讲到了“郎”。另两个称呼也不可不提:当时。女子称呼丈夫地弟弟为“小郎”;而女婿又被称为“郎子”。就如《无双传》中。无双家人从小就戏呼王仙客为“王郎子”。 当时称呼女子。也常常将女子地姓氏前加上“阿”字称呼。例如在《齐推女》(作者牛僧儒)。中有:“元和中。饶州刺史齐推女。适陇西李某。……先生诘之。不伏。乃命追阿齐旨”。夫妻之间。丈夫称呼妻子也可如此称呼。这个也是从古传承下来地。例如《酉阳杂俎》中记载了魏韦英卒后。妻梁氏嫁向子集。嫁日。英归至庭。呼曰:“阿梁。卿忘我耶”?《旧唐书•卷一o一•辛替否传》。辛替否在给睿宗地奏折中有:“昔陛下为皇太子。在阿韦之时……”《旧唐书•卷九二•韦安石传附从祖兄子巨源传》中有:“于是太平公主矫为陈谟。上官昭容绐草遗诏。故得今上辅政。阿韦参谋……以阿韦临朝。以韦温当国”。 另外。唐代妇女嫁人后。一般被尊称为夫人。但是前面所贯姓氏为女子姓氏。例如《唐国史补》写道:“苗夫人。其父太师也(苗晋卿——姬水客注)。其舅张河东也(张嘉贞——姬水客注)。其夫延赏也。其子弘靖也。其子婿韦太尉也”。又如《朝野佥载》卷一。杭州刺史裴有敞疾甚。令钱塘县主簿夏荣看之。荣曰:“使君百无一虑。夫人早须崇福以禳之。”崔夫人曰:“禳须何物”。再如《北梦琐言》卷八:张褐尚书典晋州。外贮所爱营妓。生一子。其内苏氏妒忌。不敢取归……苏夫人泣而谓诸子曰:“诚有此子。吾知之矣”。而正史如《旧唐书》中亦多有此记载。例如《旧唐书•卷一六六•元稹传》中亦有记载:“其母郑夫人。贤明妇人也。家贫。为稹自授书。教之书学”。《旧唐书•卷一七一•李渤传》中称呼崔发地母亲为“韦夫人”:“逢吉等奏对曰:‘崔发凌轹中人。诚大不敬。然发母是故相韦贯之姊……韦夫人号哭。对中使杖发四十。拜章谢恩。帝又遣中使慰安之”。而《新唐书》。中亦复如此《新唐书•卷七七•后妃传上•昭德王皇后传》:“将葬。后母?国郑夫人请设奠。有诏祭物无用寓。欲祭听之”。《新唐书•卷一六三•柳公绰附?传》:“山南曾祖母长孙夫人年高无齿。祖母唐夫人事姑孝。每旦。栉纵笄拜阶下。升堂乳姑。长孙不粒食者数年”。而未见从夫姓称呼者也。 说了这么多。才发现还没有讲到当时地自称。当时地男子多自称为“某”。也有谦称“仆”地。称呼就比较多了。而女子除了像后来地女子那样谦称为“奴”外。更多地是自称为“儿”。同时。也有女子自称为“某”地。 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称为“相公”。而不像后来那样用地普遍;中书省和门下省地官员相互之间称为“阁老”;刺使被尊称为“使君”;县令地尊称为“明府”;至于县丞等则被称为“少府”。而他们都常被尊称为“明公”。 另外。看看唐代官场中地相互称呼和百姓见了皇帝或官员地称呼。就感到那时人们间地关系远较明、清时代更加平等: 在唐代,“大人”只是作为父亲的尊称,并不用于称呼地位高于自己的官员,而且下级官员见了上级官员或者百姓见了官员,也并不像后世那样奴颜婢膝。当时,对于官员的称呼普遍是呼其官职的,除非是相熟之人可称其“行第”。宰相见了一个刺使会自称为“某”,而称呼此刺使为“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这个刺使对宰相的自称亦是“某”,同样,这个刺使治下之民称呼这个刺使,也是“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刺使对百姓的自称亦同百姓对刺使的自称——“某”。 例如,像郭子仪这样地位的人,对给他家修墙的工人讲话时,自称为“某”,而工人回话是也自称为“某”。 同样,对于一个侍郎,无论是其长官或是其下级以至于百姓,俱呼其为“某侍郎”,而对于大理寺卿即使是在狱中待审的囚犯,也是称呼其为“某卿”,例如,张文?为大理寺卿的时候,获罪的人都说:“张卿所罚,不为枉也”。即使在公堂之上,百姓若是男子也是自称为“某”,而女子亦自称“儿”同常时一样,例,《开元传信记》中记载,裴宽审案,曾接到状纸,为两女子争猫,其状纸云“若是儿猫,即是儿猫。若不是儿猫,即不是儿猫”,这状纸也可为一笑。 唐代官员有自称为“卑官”者,但记载中很少见。《大唐新语》卷三有拾遗王求礼谓钦望说:“卑官贫迫,奈何不使其知而欺夺之,岂国之柄耶?” 另外,百姓见了皇帝,也同百官一样自称为“臣”,这可见于明皇逃难时和一蓍老的对话,以及德宗出巡时与一农民之谈话。 唐代葡萄酿酒术探析 【摘要】最初传入内地的葡萄酿酒术是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唐代除继续采用这种方法外,继承曲蘖而来的传统葡萄酿酒术得到了发展,出现了种类繁多的加曲葡萄酒,特别是红曲葡萄酒,唐西州出现了葡萄蒸馏酒,是宋以后内地粮食蒸馏酒术的滥觞,冷热处理和降酸措施也在葡萄酿酒中得到了运用,而葡萄酿酒原料种类和范围也有较大扩展。唐代葡萄酿酒术的进步,使其处于同期果酒领域中的领先地位。 【关键词】唐代;葡萄;酿酒术 唐代酒业较前代有了较大的发展,不仅增添了不少新品种,还在果酒与配制酒领域进行了积极而较有成效的拓展,这种拓展体现在果酒上主要是葡萄酒[1]。唐代葡萄酒生产的发展不仅表现为产地和产量的扩大,质量的提高,还表现为酿造技术的进步。 一、内地最初的葡萄酿酒术 葡萄酒是以一种整粒或压碎的新鲜葡萄或葡萄汁为原料,经完全或部分酒精发酵产生的一种饮料,这是欧洲国家一般所采用的定义。从酿造学上说,则指以压榨和浸渍得到的葡萄汁为原料,由酵母细胞(有时也有乳酸菌参入)发酵而得到的一种饮料[2](p41)。 葡萄和葡萄酒经古代西域传入内地,葡萄酿造术也是如此。内地葡萄酒酿造,据文献所载,三国曹魏洛阳已进行了。余华清先生认为大约东汉时期内地已能自造葡萄酒[3]。若论秦汉时内地已种葡萄,西汉长安葡萄种植普遍,那么当时也应有葡萄酒的酿造。我们知道,汉王朝已对西域行使统治权。葡萄(包括葡萄酒)沿丝绸之路由西向东,由北向南引进和扩展,河西地区、长安当比洛阳酿造葡萄酒还要早。 那么内地最初酿造葡萄酒的技术如何呢?我们认为西域葡萄酒有名不仅在于其葡萄的种质优良,也在于其酿造技术状况上。中原内地使用粮食发酵酿酒,是我国古代传统的酿造方式,其主要特点在于加曲?酿制。周边地区一些少数民族酿造粮食酒,常常求助于内地曲?。据薛宗正先生研究,唐代新疆酒类制作大别有二,一是粮食酒或曰祗?酒,魏晋南北朝时由河西传入;二是葡萄酒或曰无祗酒,唐代传入内地[4]。薛氏所论,时间虽有待议之处,但两种酿酒技术渊源地却是正确的。西域的葡萄酒是采用自然发酵法酿造的。金代文学家元好问(1190-1257)《葡萄酒赋并序》中提及葡萄久而**自然成酒法,接着又云:“予亦尝见还自西域者云:‘大食人绞葡萄浆封而埋之,未几成酒,愈久者愈佳,有岁藏至千斛者’”[5]。元人熊梦祥《析津志辑佚》物产条载:“葡萄酒,出火州(今吐鲁番地区)穷极边陲之地。酝之时,取葡萄带青者。其酝也,在三五间砖石[秋瓦]砌干净地上,作[秋瓦]瓷缺嵌入地中,欲其低凹以聚,其瓮可容数石者。然后取青葡萄,不以数计,堆积如山,铺开,用人以足揉蹑之使平,却以大木压之,覆以羊皮并毡毯之类,欲其重厚,别无典药,压后闭其门,十日半月后窥见原压低下,此其验也。方入室,众力拼下毡木,搬开而观,则酒已盈瓮矣。乃取清者入别瓮贮之,此谓头酒。复以足蹑平葡萄滓,复闭户而去。又数日,如前法取酒。窨之如此者有三次,故有头酒,二酒,三酒之类。”《本草纲目》卷25李时珍说:“或云:‘葡萄久贮亦自成酒,芳甘酷烈,此真葡萄酒了。’”可见唐以后西域酿造葡萄酒仍用自然发酵酿造技术,这种自然酿造方法不添加曲?,简单易行。西域葡萄酒酿造使用自然发酵法,也已为有关学者所认同[6]”。因此,最初引入内地的葡萄酒酿造技术应是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最早在西汉时可能已引入内地。 二、唐代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术 《本草纲目》卷25载:“葡萄酒有二样酿成者味佳:有如烧酒法者;有大酿者,取汁同麴如常酿糯米饭法,无汁用干葡萄末亦可,魏文帝所谓葡萄酿酒‘甘於麴米,醉而易醒’者也。”张萍、陆三强指出:中国传统酿造葡萄酒方法继承了麴?酿酒而来,取葡萄汁同麴一起混合,再用糯米饭酝酿,三国魏文帝即用此法;实际上葡萄本身可以自然发酵,加入麴?反而会有抑制作用,这也是我国葡萄酒发展缓慢的原因[7]。尚衍斌,桂栖鹏二人也持此论,并指出大多数研究者认为,到唐代,葡萄酒酿造技术才有了很大发展[6]。言外之意,唐时内地才利用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技术,这也是“有了很大发展”的注脚。其实,这是拘泥于李时珍的说法。我们认为,魏文帝所酿葡萄酒极可能是用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而非“取汁同麴如常酿糯米饭法”酿造的,否则,也不至于有“甘于麴?,善醉而易醒”的赞叹了。余华清,张廷皓也持此论[8]。 唐朝内地使用了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唐苏敬(新修本草)酒条下有“作酒醴以曲为,而蒲桃(即葡萄)、蜜独不用”的记载1。有学者认为唐太宗时的重臣魏征酿造的“[酉需]渌”、“翠涛”两种葡萄酒运用的是西域酿酒技术,即自然发酵酿造酒法[7]。这似乎不确。这种判断可能来自唐柳宗元《龙城录》[9],其书载魏征善治酒,“有名曰[酉需]渌,翠涛,常以大金罂贮盛十年,饮不败,其味即世未有,太宗文皇帝尝有诗赐公称‘[酉需]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兰生即汉武帝百味旨酒也,玉薤,炀帝酒名。公此酒本学酿于西胡人,岂非得大宛之法司马迁所谓富人藏万石蒲萄酒数十岁不败者乎?”可见柳宗元并非肯定[酉需]渌,翠涛是葡萄酒,只是作一种推测,这是其一。 其二,[酉需]渌酒唐前就有。[酉需]渌,《唐太宗集》内《赐魏征诗》中作[酉需][酉录],玉薤作玉?,[酉需][酉录]是古代酒名,《抱朴子·知止》有“宴继密集,[酉需][酉录]不撤”,亦作?[酉录][酉需],绿酃[10](p97)。后汉邹阳《酒赋》略云:“其品类,则沙洛渌酃,程乡若下,高公之清,关中白薄,青渚萦停”[11](p37);西晋张载《酃酒赋》中酃酒即今湖南省(湘东)酃县所产酃渌酒,是用酃湖水所酿的谷物酒[12](p17)。其实,酃渌酒是酃湖酒和渌水酒的省称。《汉唐地理书钞》引《文选注》云:“渌水出豫章康乐县,其间乌程乡有酒官取水为酒,酒极甘美,与湘东酃湖酒年当献之,世称酃渌酒[3](p336)”。可见酃渌酒是一种粮食酒。 其三。中国古代关内还没有用其它名称指称葡萄酒地。这点从太宗诗所作地比照中也可看出。甚至现代也少有称葡萄酒不带“葡萄”二字地。 其四。而且据岑仲勉先生研究。《龙城录》系伪作1。因此。魏征所酿地“[酉需][酉录]”、“翠涛”酒并非指葡萄酒。《酉阳杂俎前集》卷12《语资》第471条略云:“信谓谨肇师曰:‘适信家饷致濡渌酒数器。泥封全。但不知其味若为。必不敢先尝。谨当奉荐’。肇师曰:‘每有珍旨。多相费累。顾更以多惭’。”濡渌酒系梁朝名酒。非指葡萄酒。此又一证。(水支注:这里有几个异体字打不出来。因此只好以[]表示。其实这几个字读音就是“erlv酒”。。即“濡渌酒”。都是异体同音。指同一个意思。只是文字不规范。所以有好几个写法而已) 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可分两种[14](p53): 一是分离发酵法。葡萄破碎后及时使果皮。果渣与果汁分离。用果汁发酵。生产出白葡萄酒; 二是混合发酵法。即保留果皮。果渣与果汁一起发酵。酿出地为红葡萄酒。当然这是一种不严格意义上地分类。 桃红葡萄酒则是“介于白葡萄酒与红葡萄酒之间地一种酒。也是介于从果渣浸提与没有浸提之间地一种酒”。有两种可以生产地方法。“既可用红葡萄按白葡萄酒酿造方法。也可用特殊浸提技术”[2](p239)。 不过卑诺教授所谓的葡萄酒的发酵是加入人工酵母进行的发酵,并非真正的自然发酵。据前述元好问熊梦祥所记,西城似乎普遍“绞葡萄浆封而埋之”,用分离发酵法。唐代,使用了分离发酵法。《唐本草》载葡萄作酒法:“总收取子汁,煮之,自成酒。?奥、山葡萄并堪为酒”,并指正晋人所说的用葡萄藤汁酿酒的错误2。《新唐书》卷40《地埋志四》载唐西州土贡中有“葡萄五物酒浆煎皱干”,阿斯塔那518号墓所出《唐神龙元年公廨应收浆帐》记有西州公廨田葡萄园所收葡萄浆[15](p707),用葡萄浆来酿酒,便是使用分离发酵法。这种方法,宋代也在用。北宋苏颂《本草图经》载葡萄“七、八月熟,取其汁,可以酿酒”4。同样就前述元好问、熊梦祥所记,宋元葡萄酿酒中还使用了混合发酵法。 三、唐代传统葡萄酿酒术 唐太宗破高昌引进了马乳葡萄及其酒法。《册府元龟》卷970外臣部朝部朝贡门贞观二十年三月条载:“及破高昌,取马乳蒲桃实于苑中种之,并得其酒法,帝自损益,造酒成,凡有八色,芳辛酷烈,味兼缇盎,既颁赐群臣,京师始识其味。”高昌酒法可能也是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而太宗进行损益,实质上可能就是试用了传统酿酒技术(添加曲)酿造葡萄酒。太宗酿造的八种不同风格的葡萄酒中,除运用自然发酵法(应包括混合发酵法)酿造的外,可能主要是投料不同比例的种类,即添加不同曲种、曲量酿造的各种葡萄酒。王绩《过酒家》“竹叶连糟翠,葡萄带麴红”(《全唐诗》卷37)诗句中,“竹叶”就是一种竹叶酒。白居易《忆江南》之三:“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缝”。[16](p775)《太平广记》卷233引《十道记》:“《舆地志》:村人取若下水以酿酒,醇美,俗称若下酒,张协士所云荆州乌程(乌程之若下),豫北竹叶,即此是也。”显而易见,“葡萄带麴红”意指加曲酿造的葡萄酒。 尽管一般学者强调,因葡萄汁含糖分较多,果皮天然含有酵母菌,葡萄汁中含氮物与矿物质适宜酵母菌繁殖发酵,其高酸度又可抑制其他有害细菌生长,故葡萄酒酿制以自然发酵法为主。但是,“由于天然酵母未经驯化,用它发酵不好掌握,所以现代酿造葡萄酒,大都是在葡萄果实破碎之后,加入人工选育的优良酵母菌种发酵”[14](p53)。据卑诺教授研究“葡萄醪和天然酵母的杀菌是不可能的。比较有效的方法,还是采用接种大量酵母,以多胜少的办法,比较合适。酿造红葡萄酒往往采用此法”,“酿造白葡萄酒时,比较容易杀死原来存在的酵母,因为醪液比较均匀,比红葡萄醪容易混和。……添加酵母是必要的”[2](p116)。可见,酿造葡萄酒时,对葡萄醪(汁)进行杀菌处理后添加酵母恰恰体现葡萄酿造工艺的进步,并非相反。虽然曲具有糖化和酒化的双重作用,但对葡萄酒而言,曲的发酵作用应当强调。 我国酒曲制作历史悠久,曲种繁多,种质也不断提高。如从散曲到饼曲,从笨曲、神曲、白醪曲、草曲到唐代出现的红曲,其糖化力和酒化力有不断增强的趋势。尤其是红曲,耐酸,耐较浓的酒精,耐缺氧,具有很强的糖化力和酒精发酵力[1]。因此,添加不同种类和数量的曲,所酿造的葡萄酒风格不尽相同。由前引《唐本草》“葡萄作酒法”可知,唐代酿制葡萄酒还采取加热灭菌后再添加曲发酵成酒的作法。葡萄醪(汁)蒸煮杀菌后也杀死了酵母菌,不加曲就无从发酵成酒。 唐代葡萄加曲酿造可能还有另一种方法,即用粮食和葡萄(或葡萄干、末)加曲混酿,这也是一种继承曲?而来的葡萄酒传统酿造技术,可以说是谷物酿造和葡萄酒酿造方法的结合,或者说是迈向葡萄加曲酿造阶级的过渡方法。前引《葡萄酒赋并序》中元好问,就历代以来人们因迷信这种传统方法以致使葡萄自然发酵法至当时几乎失传的恶果,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宋人朱翼中《北山酒经》也记载了这种酿造法。《北山酒经》卷下葡萄酒法元:“酸米入甑蒸起,上用杏仁五两(去皮尖),蒲萄二斤半(浴过,干去了皮)与杏仁同于砂盆内一处,用熟浆三斗逐旋研,尽为度,以生绢滤过,其三斗熟浆泼饭,软盖良久,出饭摊于案上,依常法候温入麴搜拌。”这就是李时珍所谓的如“常酿糯米饭法”,且用的是干葡萄末。万国光先生也认为“这也许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方法”[14](p53)。我们虽然不同意李时珍认为的魏文帝酿造葡萄酒使用这种方法的观点,但并不否认唐以前这种酿造方法的存在。这是一种完全传统化了的方法。这种方法也突破了原料的局限,即不仅可利用鲜葡萄,更重要的是利用干葡萄末。鲜葡萄不易贮存保鲜,又不易运输,而葡萄干在运输和贮藏上便利得多。原料的突破从而也引起酿酒季节局限的突破,从此可以一年四季酿制葡萄酒。这样,西域葡萄产品的大量输入和域外人在内地开葡萄酒肆便有了可能。“一些少数民族及外国人也在西市(长安)经营酒店,折卖域外酒。大约西域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浆都在这里出售。胡人开店,胡姬侍酒招引顾客[7]。”唐长安西市胡人酒店出售的葡萄酒更可能是以葡萄干为原料的当不少。当然,这种方法酿造的葡萄酒,其味道比鲜葡萄酿造的葡萄酒逊色得多。 四、唐代葡萄蒸馏酒术 李时珍所认为的葡萄酒味佳酿造方法二就是烧酒法。《本草纲目》卷25载:“烧者,取葡萄数十斤,同大麴酿醋,取人甑蒸之,以器承其滴露,红色可爱,古者西域造之,唐时破高昌始得其法”。这显然是一种蒸馏酒技术。唐时真正的烧·17·124转引自万建中《饮食与中国文化》,江西高校出版社1994年,第37页。参见岑仲勉《隋唐史》(下),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648页注。酒法是前面所说的那种慢火所温炊烧的加热灭菌工艺。据李时珍所说,似乎唐时西州葡萄蒸馏酒技术已传入中原。《本草纲目》卷25又载:“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坏之酒比可蒸烧。(中略)取其清如水,味极浓列,盖酒露也”,别名火酒,“与火同性,得火即燃,同于焰硝”。 不难看出,《本草纲目》同卷所记蒸馏酒出现的时间,前后矛盾。前面说唐时西州葡萄蒸馏酒技术传入内地,后面讲蒸馏酒技术元时始创。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后一种蒸馏酒是谷物蒸馏酒,并非前面所言的葡萄蒸馏酒。关于谷物蒸馏酒,目前存在唐、宋、元三种起源说法,其中有实物证据的在宋代,有文字记载推元代[17](p12)。据曹元宇先生考证,唐代新疆一带可能有蒸馏酒,但内地不能确定[18]。也有学者认为唐还没有蒸馏酒,至少不存在谷物蒸馏酒[1]。郭沣溪先生认为蒸馏酒可能出现在北宋末年的宋金之际,比河北青龙县出土的那口金大定年间的铜蒸锅的年代(1161-1189年,相当于南宋高宗绍兴三年到孝宗淳熙十六年间)要早一百年左右[19](p38)。结合这些研究成果考察,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断,葡萄蒸馏技术出现在先,谷物蒸馏酒技术出现于后,后者源于前者;葡萄蒸酒技术至迟在唐初西州已经产生并传入内地,在内地推广到粮食酒酿造中,则不早于宋初。 有人会问,我国蒸馏技术的应用(如水银的获取)历史悠久,并且关内又早于西域,因此,蒸馏酒的酿造似乎当源于内地,唐西州首出葡萄蒸馏酒岂不令人生疑这种怀疑不无道理,但是笔者强调的是,蒸馏技术应用于酒的酿造中,首先是葡萄酒,接后再推广到粮食酒,蒸馏酒技术与蒸馏技术的发生和发展并不矛盾。 五、唐代葡萄酿酒中的冷热处理和降酸 唐人谷物酿酒技术已出现了诸如对酒醅加热处理和使用石灰来降低酸度的作法。 酒醅加热处理包括煮酒(高温沸点灭菌)和烧酒(慢火低温炊烧)[11]。如前所述,唐人葡萄酒酿造已采用了加热处理措施,葡萄汁经过蒸煮后加曲酿造实际上就是葡萄酒酿造中热处理方法的运用。葡萄酒加热酿造技术具有明显的优越性。因葡萄汁“在发酵期间氧化作用是最严重的”,“比酒更**和防止更困难”,所以,“加热葡萄汁破坏氧化醺比二氧化硫更为有效”,“加热葡萄汁在一些情况下使酒比传统酿造具有较深颜色”,尤其当葡萄在生长和成熟中已有缺陷,“为改善新酒的颜色和风味,某些加热酿造技术可认为是有效的办法”[2](p229)。当然,加热酿造方法也有其缺点,一些来自加热酿造的酒“显示出蔬菜气味或杂醇油气味,失去新鲜感,带苦味而且澄清困难”[2](p210)。唐代加灰脱酸法可能也应用于葡萄酒的酿造中。 加灰法,指在酿酒发酵过程中的最后一天,往酒醪中加入适量的石灰,降低酒醪的酸度[1]。唐张[族?]《龙筋风髓判》卷4良酝条云:“会期日酒酸,良酝署令杜纲添之以灰,御史弹纲,纲款,好酒例安灰,其味加,不伏科。”葡萄美酒是唐名酒之一,如《唐国史补》卷下所记当时全国名酒中就有河东的“乾和葡萄”,当采取加灰脱酸法。葡萄酒酿造工艺通常缺少不了脱酸过程,“碳酸钙仅用于轻度降酸以及未经发酵的葡萄汁。”[2][p99]唐人酿葡萄酒时,可能也有在葡萄汁发酵前加灰的。唐代葡萄酿酒中还应用了冷处理法,另有专文[20]。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唐朝葡萄酒原料种类和范围的扩大,唐内地不仅利用鲜葡萄和葡萄干酿酒,不仅引进了适宜于酿酒的马乳葡萄,还将葡萄酒技术应用于内地野生的小葡萄[2](p314)和山葡萄,如前引《唐本草》所载。 综上所述,最早(约在西汉)传入内地的葡萄酒酿造技术是葡萄自然发酵酿酒法(包括分离发酵法和混合发酵法),到唐时继承曲?而来的传统葡萄酒酿造技术得到了极大发展,出现了种类繁多的加曲葡萄酒,并出现了红曲葡萄酒。唐代酿酒技术中对酒醅加热处理和使用石灰来降低酸度的作法也在葡萄酒酿造过程中得到了应用,葡萄酒酿造中还采用了冷处理措施。唐代葡萄酒酿造技术中还出现了蒸馏法(至少是萌芽),可能是宋以后谷物蒸馏酒技术的滥觞。紧随葡萄酒酿造技术(尤其运用曲?的传统葡萄酒酿造技术)进步而来的是唐代葡萄酒原料种类和范围的扩大,鲜葡萄和葡萄干、末,优良品种葡萄和野生葡萄,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葡萄酒产地的扩展和酿造技术的进步,使唐代葡萄酒无论从产量、品种上,还是质量上都较前有所突破,处于同期果酒领域中的领先地位,影响深远。 [参考文献] [1]王赛时,唐代酒业初探[j],中国史研究,1995(1) [2]e·卑诺,葡萄酒科学与工艺[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1992 [3]余华清,略论秦汉时期的园辅业[j],历史研究,1993(3) [4]薛宗正,唐代西域汉人的社会生活[j],西域研究,1996(4) [5]《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草木典》[a]卷113葡萄部 [6]尚衍斌,桂栖鹏,元代西域葡萄和葡萄酒的生产及其输入内地述论[j],农业考古,1996(3) [7]张萍,陆三强,唐代长安酒业[j],中国史研究,1993(3) [8]余华清,张廷皓,汉代酿酒业探讨[j],历史研究,1980(5) [9]历代小说笔记选(唐)[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 [10]吴云,冀宇,唐太宗集[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 [11]费正刚等,全汉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12]杜景华,中国酒文化[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3 [13]王谟,汉唐地理书钞[m],北京:中华书局,1961 [14]万国光,中国的酒[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15]李锦绣,唐代财政史稿[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16]顾学颉,白居易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 [17]向春阶等,酒文化[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5 [18]曹元宇,烧酒史料的搜集和分析[j],华学通报,1979(2) [19]郭沣溪,中国饮酒习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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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巨源烧尾宴是唐代长安城内的一次宴会,所谓“烧尾宴”,指士人刚做官或做官得到升迁,为应付亲朋同僚祝贺,必须请一顿饭。其名称来源有三说:一说虎变**,尾巴难办,必须烧掉其尾;二说新羊初入羊群,因受群羊触犯而不安,要烧掉新羊的尾巴,它才能安静下来;三说鱼跃龙门,有天火烧掉鱼尾,鱼即化为真龙。唐代之所以为宴席取名“烧尾”,意在象征前程远大,官运亨通。此风习是在唐中宗景龙时期开始的。韦巨源在景龙三年(公元709年)三月,官拜尚书令左仆射,在家设“烧尾”宴请唐中宗,肴馔丰美,世所罕见。宴会上的58道菜可以说是唐代市场上高档菜的代表,下面略作介绍:光明虾炙是用生虾制成,具体办法是用虾仁摆成灯笼图案;红罗丁是用奶油与血块制成的冷盘;巨胜奴是把蜜和羊油置入面中,外沾黑芝麻油炸而成;贵妃红是精制的加味红酥点心;吴兴连带?是用生鱼腌制的凉菜;甜雪是用蜜糖慢火烧炙太例面,其味甜,状如雪;玉露团是奶酥雕花;格食是羊肉、羊肠、羊内脏缠豆苗制作;水炼犊是将牛犊肉用慢火煨熟,要将带调料的水全部收干;西江料是粉蒸猪肩胛肉屑;白龙?是鳜鱼丝;汤洛绣丸是肉末裹鸡蛋花;同心生结脯是生肉切成条后打成回文式结子,再风干成肉脯蒸食;仙人脔是鸡块用乳汁调合而成;葱醋鸡是鲜蒸鸡;凤凰胎是鸡腹中未生的鸡蛋与鱼白(鱼胰脏)相拌快炒;五生盘是羊、猪、牛、熊、鹿这五种动物肉细切成丝,生腌成脍,再拼制成花色冷盘;逡巡酱是鱼片、羊肉块炒;清凉?碎是果子狸烧熟后冷却,再冷切成盘;雪婴儿是青蛙肉裹豆粉下火锅;金粟平?是鱼子酱夹饼;金银夹花平截是蟹肉与蟹黄平铺饼上,卷起后横切成片;八仙盘是将烤鸭分成八样形状;分装蒸腊熊是用冬季腌制的熊分装容器蒸熟;冷蟾是蛤蜊肉羹汤;卯羹是兔肉汤;小天酥是鸡肉、鹿肉剁成碎粒后拌上米糁制成;鸭花汤饼是鸭汤加面片;双拌方破饼是角上有花的方形点心;御黄王母饭是肉、鸡蛋、油脂调佐料的盖浇饭;天花毕罗是有果脯的抓饭;升平炙是用羊舌配鹿舌拌食;乳酿鱼是羊奶烧整条鱼;遍地锦装鳖是羊油、鸭蛋脂烹甲鱼。韦巨源烧尾食单上各道菜肴的具体制作过程尚难得知,不过,由此可见唐代市场上高档菜的一斑。 唐玄宗时的奸相李林甫有一道佳肴“甘露羹”,是配制了何首乌、鹿血、鹿筋的汤,据说吃了后可以使人的头发由白转黑。《杜阳杂记》载,同昌公主下嫁,唐懿宗赐给御馔,其中有一道佳肴“消灵炙”,是用“一羊之肉,取之四两,虽经暑毒,终不败臭”。可见炙制方法的高超和选料的考究。野猪?是唐玄宗招待安禄山所用食品。具体制作是将野猪肉剔骨煮熟,晾干切片,用粳米饭相拌,加茱萸子和食盐调和,用泥封入坛中晒一个月,蒸熟后用蒜、姜、醋调食。灵沙?是虢国夫人的家厨邓连发明的食品,是用吴兴米蒸饭,再捣为糍巴,包进豆沙馅。鹅鸭炙是张易之所创的野蛮食法。《太平广记》里有一段记载:武则天时,张易之与其弟张昌宗竞相豪侈,用大铁笼将鹅鸭置于其中,笼中生炭火,用铜盆盛酱醋等五味汁,鹅鸭被火烤得不停地来回走动,热得它们不得不饮盆里的汁水,等到鹅鸭羽毛尽落,肉色变赤时即熟,其肉鲜嫩可口。赤明香是仇士良家所制牛、鹿肉脯,“轻薄、甘香、殷红、浮脆”,颇有点今天四川“火鞭子牛肉”的味道。驼蹄羹本是晋代陈思王所创,“瓯值千金”是用骆驼蹄掌烹制的羹汤,唐玄宗常赐宴臣下的一道佳肴。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诗曰:“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便是说唐玄宗与杨贵妃同在华清宫享用驼蹄羹。李公羹则是唐武宗时宰相李德裕创制的保健食品,用珍玉、宝珠、雄黄、朱砂、海贝煎汁,每杯羹费钱三万。唐代城市中高档菜确非一般市民可以问津。 中档菜肴的市场销路相对要好。白沙龙是冯翊所产之羊,嫩肉爆炒。浑羊殁忽是从宫廷流传到达官贵族家的。其作法是将鹅洗净,用五味调和好的肉、糯米饭装入鹅腔,然后宰羊,剥皮,去内脏,再将子鹅装入羊腹中,上火烤制,熟后取鹅食用。这道菜反映了当时烤炙技术的发展水平。生羊脍是隋代传下来的食法,是将生羊肉细切后加调料的腌制食品。隋代留下来的名菜还有?鱼干脍,原产地在苏州。《大业拾遗记》记载其制法是:夏季在海上取四五尺长的?鱼,去皮取精肉,切细丝晒干,装入瓷瓶密封而成。食用时,干?用水渍过,“散置盘上如新?无别,细切香柔叶铺上,箸拨令调匀进之。”以海鱼作脍,这在菜谱中还是首次。红虬脯是唐懿宗与同昌公主食物,虬是传说中的天角龙,长须卷曲浓密,红虬脯是将肉制成虬形,“虬健如红丝,高一丈,以箸抑之,无三数分,撤即复如状”,说明这是一种弹性极强的食品。驼峰炙是居住在长安的将军曲良翰所发明,肯定是烤炙驼峰,得到杨贵妃姐妹的偏爱。葫芦鸡是唐玄宗时吏部尚书韦陟家的食法,将鸡捆扎成葫芦状,烹出之鸡香醇酥嫩,故称葫芦鸡。热洛河则是由于安禄山与哥舒翰不和,唐玄宗为调和二人关系,用鹿血煎鹿肠制成“热洛河”,令二人食用,希望二人亲热和睦。撺双丞是市民抗争强权的产物,武则天执政时,她手下周兴、来俊臣是有名的酷吏,老百姓十分痛恨。一刘姓厨师恨周兴、来俊臣霸道,以猪肝、鸭珍下开水锅,做了一道菜,以示“汆双脆”,实为“撺双丞”,因为周兴时任尚书左丞,来俊臣实任御史中丞。无心炙是太常卿段成式发现的美食。某次他行猎郊外,食到村民所制猪肉,大加赞赏。回来后大肆推广。由于是在无意中访到的美食,所以命名为无心炙。 低档菜算是大众食品。千金圆是大医药学家孙思邈首创的食疗用品,用黄豆芽制成丸子形状,可供妇女怀孕后期服用,以利于产时分娩。乌雌鸡汤就是今天常说的乌鸡汤,当选毛、肉、骨全呈黑色的鸡为上品。黄耆羊肉是用中药黄芪与羊肉共煮,专利于老弱病疲者提气补羸,升阳升胃。醋芹是将芹菜腌激成酸菜,调以五味而成。唐太宗时魏征喜食此菜,唐太宗在宫中宴请魏征,专赐醋芹一碗,以示恩宠。杂糕也是孙思邈建议的制作法,即将猪肚、猪肠内填淀粉、肉末,配制花椒、茴香、肉桂等调味药品。后来店主把孙思邈所赠药葫芦悬挂在店门口,杂糕也有了俗名,叫“葫芦头”。百岁羹是荠菜汤,据说有益寿功效,所以人们都爱饮。鸭脚羹是葵菜汤,因为唐代人们把葵叶叫做“鸭脚”,故称“鸭脚羹”。酉羹就是鸡汤,从鸡在十二生辰中的排位而来。杏酪是杏仁霜,可算是一种大众饮料。黄儿是以黄米粉团枣的蒸面馍;黑儿是用荞麦面团枣蒸出来的面馍;黄粱饭是糜子舂米制成的米饭;青精饭是用杜鹃花科的灌木南烛枝叶,捣碎出汁后,用来浸泡大米,蒸熟后又晒干,米便成了青色。道士们说这种饭是滋补养气的,以至于人人抢食,使青精饭成为当时的常备食品。槐叶冷陶是一种消暑食品,据《杜诗镜铨》引张缙云:“槐叶味凉苦。冷陶,已熟面名,盖以槐叶汁和面为之。”又引王左仲云:“蒸淘过熟,其贡消灭,故加餐愁其易尽。”这说明它是一种面食。 冰食·冰酪 冷饮在古时称为“冰食”。冷食之传统其实源远流传,至今起码有三千多年之历史。 早在《诗经·豳风·七月》中,就有这样的诗句:“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豳风·七月》是当时的奴隶们唱的一首农事诗,二之日、三之日指的是旧时夏历的十二月、正月。翻译过来就是:十二月,把冰凿得通通地响;正月里,把它藏进冰窖。“凌阴”的“阴”是“窨”的借字,也就是藏冰室。把它藏进冰窖干什么用呢?供贵族们在夏天时 享用。古时贵族的冰食,首先依赖于藏冰。《礼记·月令》:“季冬之月;冰方盛,水泽腹坚,命取冰。”《周礼·天官·凌人》:“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凌:冰室。三其:三倍。,春始治鉴春天献羔而启冰。。”凌人是周王朝专司冰事的职官,主掌斩冰、藏冰、启冰、颁冰诸事。今人考,当时周王朝之司冰事的机构有凌人近一百人。有两个主管,名“下士”;两个秘书,称“府”;两个文书,称“史”;八个领班,称“胥”;每班十个劳力,称“徒”。 今在陕西凤翔,发掘有秦时一处凌阴。此凌阴掘于一个夯土台基(16.5米x17.1米)的中央,深约2米,窖口10米x11.4米,底8.5米x9米。窖周围夯土成隔温墙,厚3米。窖上有瓦顶建筑,窖底铺板岩,窖口有五道可启落的闸门,闸门下有排水道,可供融水排出。冰窖周围有大量腐殖质,大约是昔日用麦草做保温层的残迹。据计算,这样一个窖,藏水量约两百立方米,按《周礼》藏冰量是实际用冰量三倍,那么可用冰六十多立方米。 当初,按节令,夏历十二月凿冰,正月藏冰,三月启冰。藏冰时,按《仪礼》,要祭司寒之神。祭品用黑色的公羊和黑色的黍米。因寒气来自北方,司寒之神就是北方之神。北方的土是黑的,北方的神也是黑的,故称“玄冥”。“玄冥”也就是水神。《左传》:“共工之子,为玄冥师。”待启冰时,要献礼,献礼用羔羊春韭,在窖口要挂上桃木弓、荆棘箭,以辟鬼邪。启冰时取出的第一批冰,要托以祭盘,于太庙祭祀先祖。 当时各地贵族都修凌阴。《左传·襄公二十一年》记,楚臣申叔豫夏日就在冰室以冰为床,穿皮衣而躺在冰**。除专门的凌阴外,宫中还有冰厨即冷库。,内有冰井。井内以陶制井圈叠套成井壁,下有与之同大的陶鉴做井底。昔曹操专门在邺城今之河北临漳。建有冰井台,《水经注》记:“邺城西北有三台,皆因城为基,巍然崇岸,其高若山。建安十五年魏武所起,其中曰铜雀台,南则金虎台,北曰冰井台。”“朝廷又置冰室于斯阜,室内有北井。”“冰井台亦高八丈,有屋一百四十五间。上有冰室,室内数井,深十五丈,藏冰及石墨焉。” 除冰室、冰井之外,还有“冰鉴”。“冰鉴”即冷藏食品的大冰盆。今有昔吴王夫差的青铜冰鉴(高44.8厘米,口径76.5厘米,底径47.2厘米)。另有出土的曾侯乙冰鉴两个,呈方箱形(高61.5厘米,长宽均为76厘米)。这种冰鉴有盖,里面装一方壶。盖的中间是空的,盖上盖,方壶的壶盖正好从中间露出。很显然,这壶是用来盛酒的,冰鉴对壶中的酒起到了冰镇作用。 最初的冷饮比较简单。《楚辞·招魂》:“挫糟冻饮,酎清凉些。”韩愈《楚辞集注》:“挫,捉也。冻,冰也。酎,醇酒也。”这也就是一种冰镇清酒。东汉蔡邕《为陈留县上孝子状》:“臣为设食,但用麦饭寒水。”寒水,指的是冰水。《周礼》中,王有六饮:水、浆、醴、凉、医、酏。浆、醴、凉、医、酏,其实都是酒。浆是味稍酸的酒。煮米成干饭酿的酒叫醴,煮米成稀粥酿的酒叫酏。医是可以治病的酒,凉是用水搀淡的酒。又有冬天饮六浆、夏天饮六清之说。六清是薄荷水、嫩藜、糯米、甜酒、梅汁、桃滥(寒粥与冰屑拌和而成)。 因当时冰之收藏不易,所以唐以前,能享用者并不多。当时皇宫举行冷宴,以食冰为主,皇帝即以冰颁赐部下,以示皇恩。隋唐以后,城中开始有卖冰的铺子。但夏冰价格仍很高。《云仙杂记》:“长安冰雪,至夏日则价等金璧。白少傅即白居易。诗名动于闾阎,每需冰雪,论筐取之,不复偿价,日日如是。”《迷楼记》还记这么一则故事,叙隋炀帝晚年,筑迷楼,醉迷于女色。“大业八年,方士进大丹,帝服之,荡思愈不可制,日夕御女数十人。入夏,帝烦躁,日引饮几百杯,而渴不止。医丞莫君锡上奏曰,帝心脉烦盛,真元太虚,多饮即大疾生焉。因进剂治之,仍乞置冰盘于前,俾帝日夕朝望之,亦治烦躁之一术也。自兹,诸院美人,各市冰为盘,以望行幸。京师冰为之踊贵,藏冰之家,皆获千金。”宫女们为得炀帝之宠爱,争相置冰盘,因此使卖冰之家都发了大财。 作者:淋溶土2005-10-613:55回复此发言 -------------------------------------------------------------------------------- 2冰食·冰酪(转贴) 至唐代。中国已有人造冰。《杜阳杂编》:“盛夏安镬。用水晶如掌者汲水煮沸。取越瓶盛汤。油帛密封。复煮千沸。急沉涧底。平旦冰结矣。名寒筵冰。”中国人造冰与欧洲人造冰相比。大约早了五个世纪。 初创冰雕者。其实是唐代地杨国忠子弟。把夏冰雕成艺术品。在食用之前可玩赏一番。《开元天宝遗事》记:“杨国忠子弟。以奸媚结识朝士。每至伏日。取坚冰令工人镂为凤兽之形。或饰以金环彩带。置之雕盘中。送与王公大臣。惟张九龄不受此惠。”另“杨氏子弟。每至伏中。取大冰使匠琢为山。周围于宴席间。坐客虽酒酣。而各有寒色。亦有挟纩者披锦被者。”。 皇帝们在盛夏因为多食冰水。就容易暴病。《宋史·施师点传》记。施师点任礼部侍郎后。孝宗皇帝很器重他。经常与他长谈。“一日入对后。殿上曰:‘朕前饮冰水过多。忽暴下。幸即平复。’师点曰:‘自古人君当无事时。快意所为。忽其所当戒。其后未有不悔者。’上深然之。”《本草纲目》也记。宋徽宗因食冰多而致病脾。国医久治不效。召杨介诊之。杨介怎么治呢?以冰块煎药。所谓“疾因食冰。臣因以冰煎此药。是治受病之原也”。以冰治冰。结果治好了徽宗地脾。 唐宋时。著名地冰食。有“雪泡梅花酒”(见《梦粱录》)。有“凉水荔枝膏”(见《东京梦华录》)。有“冰调雪藕丝”杜甫诗《陪诸贵公子丈八沟携妓纳凉晚际遇雨》:“竹深留客处。荷净纳凉时。公子调冰水。佳人雪藕丝。”。有“冰镇珍珠汁”《续夷坚志》:“临洮城外洮水。冬月结小冰子。如芡实。圆洁如一耳垂之珠。洮城中富人收贮。盛夏以蜜浆调之。如珍珠粉。”。 至于冰淇淋。对其发明权。今人乃争论不休。有人认为。发明者是14世纪初地意大利人邦塔伦蒂;有人认为是古罗马地奴隶。他们在从阿尔卑斯山向都城运冰地过程中。将果酱加入冰。创造了冰淇淋。其实。冰淇淋之最初地发明权在中国。是1295年。马可·波罗将其制法带回意大利地。 冰淇淋的名称,是从英文音译过来的,冰加上奶油的意思。国外有人考,这种冰冻的奶食,原名叫“冰酪”,原是元代宫廷的冷食。马可·波罗回国前,元世祖忽必烈偷偷把其制法传给了他,马可·波罗将它献给了意大利王室。 查元宫廷确实有“冰酪”。陈基有诗:“色映金盘分外近,恩兼冰酪赐来初。”这位陈基是给皇帝讲经的经师,这首诗就是说他给皇帝讲经时,讲到“冰酪”的恩典。他说,冰酪盛于金盘,黄白相映,赐食的地方离圣上很近,这真是难得的殊荣。查元人忽思慧所作《饮膳正要》,其中记有“酥油”、“醍醐油”、“马思哥油”的制法:“牛乳中取浮凝,熬而为酥。”“取上等酥油,约重千斤之上者,煎熬,过滤净,用大磁瓮贮之。冬月取瓮中心不冻者,谓之醍醐。”“取净牛**,不住手用阿赤打油木器。打取浮凝者,为马思哥油马思哥为蒙语。,今亦云‘白酥油’。”后人朱彝尊在《食宪鸿秘》中记乳酪的制作:“从乳出酪,从酪出酥,从生酥出熟酥,从熟酥出醍醐。牛乳一碗,搀水半钟,入白面三撮,滤过,下锅,微火熬之,待滚,下白糖霜。然后用紧火,将木杓打一会,熟了再滤入碗。糖内和薄荷末一撮最佳。” 若冰冻之后,很显然就是原始之冰淇淋。 清代,由于藏冰业的高度发展,冰不再是罕贵之物,冰饮业一跃而上,变得非常普及,冰价也为之暴跌。严辰《忆京都词》注:“京都夏日……宴客之筵必有四冰果,以冰拌食,凉沁心脾。且冰亦可以煮食,谓之冰核。冰窖开后,儿童舁卖于市,只须数文钱,购一巨冰。”《燕京岁时记》:“京师暑伏以后,则寒贱之子担冰吆卖,曰冰胡儿。”这种冰胡儿,就是比较原始的冰棍。 清代北京的冷饮佳品,一是酸梅汤。《道咸以来朝野杂记》:“北京夏季凉饮,以酸梅汤为佳品。系以乌梅和冰糖水熬成,外用冰围之,久而自凉,不伤人,且祛暑也。”《燕京岁时记》:“酸梅汤以酸梅合冰糖煮之,调以玫瑰、木樨、冰水,其凉振齿。以前门九龙斋及西单牌楼五家者为京都第一。”二是西瓜汁,西瓜去籽拧汁,入于冰中镇凉。高贵者汁用文火炼熬,至黏稠时倾入碗内,冰镇之后凝结如琥珀,名“琥珀糕”。三是“杏仁豆腐”。朱彝尊《食宪鸿秘》记:“京师甜杏仁,用热水泡,加炉灰一撮,入水,候冷,即捏去皮,用清水漂净。再量入清水,如磨豆腐法带水磨碎,用绢袋榨汁去渣。以汁入锅煮熟。加白糖霜或量加牛乳。”此种冷冻后叫杏酪,切成小块配以冰水,即杏仁豆腐。四是“什锦冰盘”,主要盛以夏时河鲜,即果藕、菱角、鸡头米、莲子。若是全冰碗,还需加杏仁、鲜核桃仁、甜瓜、蜜桃。这些东西都切成薄片,盛以冰块之中,真是夏令之佳品。 昔什刹海是北京最大的冷饮市场,什刹海会贤堂的什锦冰盘非常有名。送冷饮上门者,旧称“送冰盏儿”。送冰盏儿者手执两枚铜碗,两碗相叠,大指小指卡住下碗,二指三指挑动上碗,频频相击,有断有续,发出“儿铮——铮”的声音。敲击铜碗的声音,在赤日炎炎之中,听起来就十分清凉。 关于几个问题我的态度: 昨天晚上看见几个书友貌似等更新到很晚,在这儿说明一下吧,更新的时间我一般会每天提前告知,有加更就会提前说明,如果没有说明,那就是当天不会加更了。大家都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晚睡觉(*^__^*)。 然后粉红票,我虽然在pk,就算掉下榜单,也不希望读者花冤枉钱去订阅别的书来凑票,有就给,没有也无所谓,这是我之所以不定多少分加更的原因。我在书里天天吆喝,其实就是怕有些人有,忘记投了,大家可以无视哈! 打赏那个东东,我个人也是不支持这个的,看书能支持正版,若是订阅出了附属产品,你们愿意给我那是我莫大的荣幸,若是不给我,肯定是别人的书写的更好,我只能说,能不能分俺张推荐票?所以,大家就不要给打赏了,花那个钱不值得呢。 关于书友群的问题,其实那个东东呢,我曾经建过,因为忙着码字疏于管理,估计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渐渐的成了死群,而且比较悲愤的是,很多进了群的人都是看非正版还口口声声说作者不厚道的,掩面,这个东东实在是让我很纠结,大家有什么意见的话不妨在书评区发言吧,每一条书评我都会认真看的^__^ 最后,估计下个月月初就要上架,大家尽量支持正版吧,我会努力码字来回报大家的。。。爬下去码字了。。。 .......................................................................................... ps,十一点半正常更新,晚上七点半加更一章。。。 上架感言 又一次上架了,又一次丑媳妇见公婆的心理历程,经历过的都能知道心中有多么忐忑,不过,却也是必须的。。。 这本书可以说是我的第一本穿越,之前因为觉得大家都在写,小弓的性格属于别扭型的,所以不肯写,于是,我华丽丽的扑街了,扑也扑着也就扑习惯了……到底因为不安分,想试试能不能稍微别扑的那么凄惨,于是这本就决定写穿越种田文……擦汗 只是穿越倒是穿越了,种田也是种田了,不太安分的性格又在叫嚣,总是想凸显自家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标准的小孩子任性,于是,这本书又开始出现了一些别的种田文不会出现的东西(又有朋友在给我说,你准备扑街吧,小弓一边嘴硬的强(jiang)道,不怕,心理面又在发虚,现在可是靠订阅吃饭了呀……),但愿以后大家看见的时候别把俺骂的太凄惨,抹泪。 总的说来,每一本穿越文都是作者的一个梦,这本也是小弓任性的一个梦,金手指不少,因为心疼自家的闺女,我想说的是,这本书一开始我家闺女对待周围人的态度,是小弓以为最有可能发生的,因为周围的吵吵闹闹让她无暇去回想,也让周围的人无法发现她的异样,因为本性中对死的空间和对生的眷恋,以及对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所以冷静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其实已经不是冷静,而是稍嫌麻木了。从这一点来说,我家孩子还是有些懦弱的…… 懦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从自我情绪中走出来,以为天昏地暗世界末日,在最初的适应之后,势必要做出一些事来,即便是错的,在走弯路那也不要紧,咱们家的闺女有一颗自强的心。而后面身边的人的态度,则是决定她转变和融入的必然所需,所以,这些都属于金手指范畴。看过小弓书的读者就应该知道,小弓不是一个能容忍自家孩子吃亏的人,前面的憋屈,摊手,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只有吃一堑,才能长一智,要成长,不经历磨难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表画圈圈诅咒我了,因为爱她,所以要虐一下下,近来我经常感觉到耳朵发烧来着。 我写的时候也生气啊,但是,不得不用理智来控制自己,千万别写到歧路上去了——这本书是种田,要种田,要冷静,要理智,要控制好方向……我是作者,不是读者,就算任性也要顾全大局——该死的大局! 诉苦和自我剖析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为了让大家理解俺写这本书的初衷,上架以后,小弓个人还是不支持特地去订阅别的书出粉红票来支持小弓的书的,若是有,看高兴了就给,若是没有,或者不高兴给,就请大家无视我拉票的宣言,俺就是怕有人忘记投……另,重中之重,有能力的朋友请务必支持正版,小弓是职业写手,大家相互理解吧…… 第一章 奔放的时代(上) “三娘!三娘!快醒醒!” “三娘!你醒醒呀!” 三娘?!!!不是吧? 迷迷糊糊的掐了自己一把的岑子吟不敢睁开双眼,她的确因为自己是个胖子,就许下了要穿越的愿望,希望穿越到唐朝,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穿越成别人的娘啊! 听听那两个稚嫩少年的声音……她竟然穿成别人的娘了,还是三娘……是谁说过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时候一定会关上一扇门?她在许愿的时候就忘记说要当未婚的大闺女了而已嘛…… “三娘,别装了!装睡还眨眼,快起来呀,再不回家城门就要关了。”一个少年拉了岑子吟一把,另一个少年则是叫道,“别拉三娘,她从马上跌下来,要瞧瞧是不是伤了哪儿,昏了这么久,一时迷糊也是正常。你让她再歇会儿。” 装死不是办法,岑子吟在片刻间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眨巴着睁开双眼,就看见两个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的少年蹲在自己身边,都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稍微高些,两人眉目间很像,一瞧便知道是亲兄弟。 岑子吟刚睁开眼睛就被矮一些的那个男孩子给拽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二郎,你小心些,刚才三娘的头被碰了一个很大的包……”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没事么,赶紧回家啦,再不回去娘又得出来找我们了。” 岑子吟处于半糊涂状态,就这么被两个少年拖上了马背,然后,直到回到传说中的那个家的时候,岑子吟才反应过来。 高大巍峨地城门与路上地万家灯火。让岑子吟以为自己在看一部庞大制作地电影。低矮地平房里燃烧着点点地蜡烛。门口悬挂着风灯五颜六色地招摇在风中。映照着窗格上有些年头地白纸。木质地房子似乎还散发着木头特有地香味儿。胡琴声遥遥地传来。歌姬咏唱。伴随着丝竹轻响。 天上那轮新出地弯月皎洁到刺目。夜空中地星子妄图争辉。撒在深蓝色地天幕上。像是伸手便能摘到。 夜风轻轻地吹过来。吹拂着马背上人儿地衣衫。那薄薄地细纱服帖地磨擦过皮肤。只觉清爽却是不冷。深吸一口气入腹。那空气清新还隐约带着些许幽幽不知何物地味道。马儿滴答滴答地在青石板上跑动着。马背上适应了颠簸地人一阵惬意。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怪异地味道。岑子吟吸了吸鼻子。发现马渐渐地慢了下来。身后地人翻身下马。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接下来。 岑子吟抬头望去。这是一条小巷子。只有一户人家。眼前一道并不算宽阔地门。门口挂着一盏气死风灯。照耀着这一片不算宽阔地地方。朱红色地漆退去。灯光下隐隐可见那门上斑驳地色彩。 这家人明显不是属于那种很富有地家庭。在挺富饶地大城市内有一个独立地小院子。也该算得上小康之家。远远地就能闻到地那股刺鼻味道。此刻想来该是酒糟味儿了。 岑子吟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了一般,意识到,她穿越了,的确是穿越了,而下面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家庭,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一阵怯懦。 目前只知道穿越成了两个挺糊涂的兄弟的妹妹,没错,是妹妹,据岑子吟所知有些朝代是有习惯叫女子都是排行加个娘字,有名的公孙大娘就是这么来的,她是家里的老三,所以就叫三娘么。 至于其他的,岑子吟一无所知,穿越之后的茫然让她来不及细想周遭的一切,只能傻乎乎的随着大郎和二郎一道走,就像是个失去知觉的人,只能任人摆布。 而这一刻,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家庭,这儿的人会不会和大郎二郎一样糊涂却是不得而知了,岑子吟下意识的想要退开,门吱呀一声开了,想是门后一直有人候着,听见马蹄声便来开门。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伯走了出来,皱皱眉略微不悦的道,“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夫人一直候着你们吃饭呢。” 二郎惊呼一声,一把将岑子吟拽了进去,拖着岑子吟向里间走去,岑子吟来不及看清楚周遭的环境,便被拖进了一个小厅,小厅并不宽敞,摆了花瓶屏风之类的物件,地上还铺着像是波斯来的地毯,风格极为古意,岑子吟此刻却没多余的心思注意这些。厅中一位三十多岁,身着红色纱衣酥胸半露的胖妇人坐在席上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三人。 那妇人眉心点了朱砂,梳的头像是云髻,头上的首饰不多,那发型却是极为承托脸型的,配着身上的衣服,瞧着让人觉得无比的舒服,就是那眉毛有些奇怪,像是被剃掉了以后在眉头上做了两点。 妇人面前是一张黑色的大圆桌,上面摆了些饭菜,看那样子似已有些凉了,饭菜的香味儿即便有些凉了依旧飘了过来,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岑子吟抿抿嘴,桌上的妇人皱眉道,“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庆云,拿水来与他们洗手。” 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布衣的清丽丫头端着一盆水走过来,大郎和二郎洗过了,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岑子吟,岑子吟瞥了一眼众人,抿着嘴将手放入盆中。 洗了手后那妇人唠叨了几句不要贪玩之类的话,便让三人坐下吃饭,岑子吟的心崩的紧紧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见大郎和二郎坐下了,还剩下一张凳子前摆了一碗饭,便在那儿坐了下来。 妇人念叨了几句之后,便先动了箸,大郎和二郎这才敢拿起筷子埋头闷吃,岑子吟也是饿的狠了,心道,不管怎么样,做个饱死鬼也是好的,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惹的旁边几个人频频瞩目。 那妇人突然问道,“三娘,你不是不爱吃竹笋的么?” 岑子吟一愣,发现面前正是摆了一盘竹笋,她本不挑食,饿了顺手就夹了,心中打定了主意,也就不那么胆怯,随口答道,“我饿了。” 好在那妇人对岑子吟突然爱吃竹笋这事儿并不太关注,问完也就继续埋头吃饭,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让岑子吟的心放下了一半。 吃了晚饭,岑子吟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妇人道,“三娘回房早些休息吧,喜儿,你瞧着她,莫要让她又贪玩误了睡觉的时辰。”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门外走进来应了声是,笑眯眯的对岑子吟道,“三娘,我与你去打水洗脸呀。” 岑子吟支吾了一声随着喜儿走了出去,刚出门就听见那妇人问道,“大郎二郎,你们的功课如何了?” 那小丫头领着岑子吟到了一个小房间,房间分里外,外面陈设很简单,只放了一张卧榻和一些零碎的物件,挂了张帘子将里间隔了出来,挽起帘子走进去,就瞧见房间里的小几上摆了一张有些陈旧的胡琴,墙上挂着一张小弓,相较于如今这个身体来说大的有些离谱的一张大床,**的纱帐有些褪色,像是用了有些年头了,还有两个补丁。 床前有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镶嵌了一张黄色的铜镜,用的时间久了,已经有些模糊了,另一侧挂着一张帘子,岑子吟走过去掀开看了看,后面摆放了只恭桶。靠着窗户的地方有一张像是书桌的桌子,上面笔墨纸砚齐全。 岑子吟突然一阵头晕,穿越了!穿越了! 天啦!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她竟然后知后觉的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难道要用失忆的大杀器? 或者,到目前为止她是在做梦? 偷偷的在腿上拧了一把,疼的岑子吟眼泪水都掉了下来,还好喜儿点燃了蜡烛就去厨房与她打水洗脸了,未曾瞧见她这模样。冲到梳妆台前对着那黄铜的镜子瞧过去,虽然瞧不真切,到底能瞧得出镜子里的人不过是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身上的衣衫有些陈旧,脸蛋圆乎乎的,显得十分的可爱。 这模样,哪儿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该有的? 任由喜儿来去,岑子吟梳洗了以后就钻上床,鼻头充溢着一股酸涩的味道,闻着被子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在了,她的母亲该怎么办?一丝泪痕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放在脸颊下方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一个妇人叫道,“三娘,你睡了吗?” 岑子吟啊了一声,就听见那妇人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只蜡烛,岑子吟只得胡乱的擦掉眼角的泪水,那妇人走到床边,发现岑子吟脸上还有些湿润,将烛台放在一旁,岑子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阵心虚,只觉得手脚冰凉。 第二章 奔放的年代(下) 那妇人放好烛台转过身来,拨开岑子吟头上的头发,岑子吟只觉得头顶一阵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见哎呀一声,“三娘,你刚才怎么不说?”扭过头冲着门外叫道,“庆云,庆云,快去请大夫来一下!”听见庆云在门外清脆的应了一声,回过头骂道,“伤的这么严重你竟然也不说!疼不疼?你这孩子真是的,要不是我瞧大郎和二郎神情不对,还问不出这么件事儿来,你难道就这么忍着?” 三娘头上被撞肿了很大一块,那大夫来瞧了啧啧称奇,那淤血据说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小,岑子吟竟然不觉得疼。 岑子吟只能苦笑,她现在还是晕乎的呢,疼,这会儿经人一提醒倒是感觉到了。 被吓了一跳,到底还是瞒了过去,方大娘在大夫的反复保证之下勉强放下了心,叮嘱喜儿在外间休息的时候惊醒些这才回房休息。 躺在**的岑子吟这时候已经失去了悲伤的心情,细细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意识到自己该好好的摸清现在的状况,唐朝——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揣测的,两兄弟的衣服有些像是胡服,加上瞧着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也该有十来岁的模样,女子可以骑马出门,差不多该是这个奔放的时代了。 前生因为有些胖的缘故,对这个朝代有着莫名的感情,平日里会多注意些。只是,自己如今到底身处何处,这是个问题,自己又是处在富饶的时代还是三五年一次政变的时代,也是个问题,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岑子吟跟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也得以思索一下目前的情况。 穿越就在一瞬间,上辈子怎么许愿是一回事,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是人都会错愕,措手不及,还好,她的性格比较随遇而安。不随遇而安又能怎样?岑子吟苦笑,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既来之则安之,目前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摸清周围的情况,还要糊弄过去身边的人,然后才能思索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继续许愿穿回去这种事一定要做,不过不可靠,上帝他老人家怕是没时间来理会她每日一变的愿望。 若是不行,则要做好第二手准备,在这个女子地位难得的崇高的时代,在这个富饶的天下闻名的时代,没有到处走走看看总是觉得不划算的。 花了三天时间,岑子吟总算是摸清楚了这户人家的大概状况,四口之家,母亲是个寡妇,独自带着三个孩子开了一个小酒馆,自家酿酒,有二三十的下人,其中有几个是买来的,比如说厨房的张婶和那天开门迎接他们的那位管家福伯就是家生子,方大娘房间里的庆云是方大娘的陪嫁,喜儿则是负责照顾她也要抽空去厨房帮忙,大郎和二郎两兄弟有个叫顺子的小厮侍候,偶尔也会帮忙福伯守夜。余下的十多个则是雇来在酒坊和小酒馆帮忙的。 在这个时代下人其实是不值钱地。别瞧着有几个下人。他们地身价也不过就是几年地口粮。比起牲口也差不多。估摸着还不如马厩里地那几匹老马。相较于家中地长工来说无疑是廉价劳动力。总地说来。这户人家也只能算得上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地人家了。 这座城市就是传说中那座在当时世界上最为庞大。规划地最好地一座城市。有两百多个国家地人来往穿梭于其中。集中了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地科技地政治中心——长安城。 想到这一切岑子吟便觉得激动地手心冒汗。原来。这就是长安!巍峨地城门。那日隐隐地丝竹歌姬胡琴地音响在岑子吟耳边挥散不去。万家灯火与夜空中地星辰交相辉映。 激动也只是一下而已。岑子吟如今最为发愁地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家人姓啥。自己叫啥名字。方大娘虽然姓方。那只是她娘家地姓。在这个时代地女子不一定会冠上夫姓地。这是好事。可如今对岑子吟来说却是坏事。至于如今到底是哪年。到还是次要地。她地身份肯定不会被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地斗争中去地。 “三娘!”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蹲在小院子里沉思地岑子吟身后。吓地岑子吟差点坐到地上。拍拍胸口无奈问道。“什么事?” 对这个二郎。岑子吟着实没办法。这家伙虽然好心。却是老是笨手笨脚地。这三天中来瞧了她好几次。瞧她头上地伤口就拽地她头发生疼。帮忙倒杯茶吧。便能把茶壶给摔了。倒是大郎还算谨慎。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残局。 三天之前三娘之所以会摔到地上,也是因为跟这家伙去打马球,结果这家伙准头好到专往人头上砸,三娘是被砸晕了摔下马背的。 二郎一把拉起岑子吟道,“你快去外面瞧瞧,文大叔来了。娘拿着扫帚要赶人呢。” 文大叔是谁?岑子吟没有问出来,任由二郎拉着她向前面的酒馆走去。 到了外间便没有院子里的酒糟气味儿,只有漫漫的酒香,二郎将几个偷偷在门后看热闹的下人瞪了下去,拉着岑子吟的手就听见外面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方大娘气喘吁吁的骂道,“滚!老娘就算要改嫁,也不会找个破落户,大郎,放开我,老娘今天跟着老不正经的拼了……” 好泼辣的老娘……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岑子吟一阵恶寒,不过,一个寡居的妇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不泼辣一些也难以在世上生存,这一点,岑子吟前生深有感触,前世父亲去世的早,她是家中的独女,母亲一人拉扯大她,若不是母亲泼辣的近乎不讲道理,还指不定要吃多少亏呢。 方大娘如今的情形也差不多,两个还未弱冠的儿子加上一个十来岁的闺女,若不是家中老仆淳朴,还真难以为继,想到这里,岑子吟有一种物伤同类的悲切,只是她不在了,家中的老娘又该如何是好? 那个只能生一个的时代,男女倒是无所谓,只是中年的寡妇没了孩子,岂是一个没了指望能诉说的尽,好容易她才大学毕业到了要回报母亲的时候了呀! 到现在岑子吟也没搞懂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不过就是在家中睡了一觉,睡觉前因为同事背后的嘲笑她胖,便伤心的许了一个愿望,醒来就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三天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也不为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天知道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冲出去找个悬崖或者雷来劈一劈,奈何愿望许了好多次,大腿也给掐的泛青,到底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鼻头有些酸涩,岑子吟吸了吸鼻子,她要坚强!逼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去回想,又望向前方。 这酒店里都是些常客,想是已经习惯这样了场景了,只是乐呵呵的看笑话,也不散去,二郎将前方看热闹的几个人拨开,岑子吟总算瞧见了前面的情形。 小酒馆并不算大,放着十多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只是此刻已经被掀的乱七八糟,桌子板凳倒了一地,一团混乱之中,方大娘被大郎抱着腰,挥舞着手中的扫帚,身上的衣衫被拉扯的有些低,露出半边酥胸,在场的男人莫不是一边吞口水,一边偷窥着,其中有一个人的目光最为放肆。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浓眉大眼,就是身形不高,瞧着与方大娘一般高,却是比寻常男子矮上半个头,微微发福的身材穿着唐装别有一番风味。 ........................................................................................ 擦汗,桂林。。。我。。。反正我很纠结,导致断更,明天开始码字更新,,,握拳,我要努力!!! 第三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上) 这男子模样还算得上周正,就是目光让岑子吟有些不屑,瞧着大郎和二郎两人一个拦着方大娘,另一个急急忙忙的来唤她,岑子吟还一时摸不清是什么情况。 不过,让人这般看笑话却是不好,二郎一个劲儿的在背后戳她,而方大娘则是越骂越难听,倒是那男人笑呵呵的,只顾着眼睛吃冰激凌,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 岑子吟心中的酸涩让她不由得低低的唤了一声,“娘~” 岑子吟唤的并不大声,方大娘却是听见了,愣了愣,扭过头来看着岑子吟,岑子吟低喃道,“别生气了。”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哄自家母亲还说方大娘。 这话本是没什么问题,不料,方大娘却是眼睛一红,眼泪水就掉了下来,眼看着霹雳女火龙变成水样的佳人,岑子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环视一周,只见众人皆是看着她们娘俩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那文大叔笑呵呵的道,“还是三娘懂事,你好好劝劝你娘,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要经营这酒馆多不容易……” “你不上门,老娘就容易多了!”方大娘怒道。 方大娘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大郎的手,拿着扫帚冲了过去,那文大叔见状吓了一跳,众人也是脸色大变,纷纷闪避开来。 这一下鸡飞狗跳,急的大郎和二郎直跺脚,两人飞快的追了上去,岑子吟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两人要拦着方大娘,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路过之处人挡打人,物挡踹物,待两人将方大娘从一条街外追回来以后,福伯苦着脸开始应付前来算账的街坊邻里。 方大娘气喘吁吁的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岑子吟连忙倒了杯茶水端过去,方大娘接过杯子一口饮尽了,顺过了气,这才发现给她端茶的人是岑子吟,不禁眉毛一挑道,“就听着你两个哥哥拾掇着要把你娘给嫁掉是吧?你娘嫁了岑家就剩下你们仨,你们就自由了?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岑子吟低头,不语,“娘……”岑大郎低声道。 方大娘冷哼一声,瞪眼道,“娘什么娘?老娘可没生过你们俩,两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整日的寻思着怎么把老娘赶出岑家大门吧?老娘还就不如你们的意了!” 终于知道这个家诡异在哪里了。岑子吟这三天始终觉得两兄弟对她客气而由有礼。亲切中有一丝疏离。二郎还好。大郎甚至说话地时候也客气到像是个陌生人。却又是真心地关心她。岑子吟有种捂脸地冲动。貌似这个家不是一点半点地麻烦啊~ 岑二郎叫道。“我们没那个意思!” 方大娘冷哼一声。“这尊神难道不是你们招惹回来地?三五天一闹腾。把你爹留下来这点家底给折腾空了。老娘看你们还争什么去!”骂完还不解气。扭过头来指着岑子吟地鼻子道。“摔傻了你是不?这么几天连话都不会说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小畜生给你灌了什么**药。枉费老娘这么疼你!” 擦汗。岑子吟偷偷地瞥了大郎和二郎一眼。大郎是一脸地沉静。二郎则是满脸地愤愤。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根据经验。在这种时候和方大娘讲道理是没有用地。何况岑子吟还没有了解到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闭嘴埋头听训。 方大娘噼噼啪啪地骂了半晌。越骂却是越生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呜呜地哭了起来。以往岑子吟遇上老妈这么干地时候肯定地往老妈怀里一赖。开始撒娇。只要哄得老娘忘记生气也就差不多了。这种急性子地人都是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地。岑子吟正打算冒险付诸实施。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叫道。 “大娘。你怎么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站在门口,身上的肉不断的颤抖,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儿的向下掉,胸前湿了一大片,那男子一边喘息着一脸关切的望着方大娘,岑子吟不由得把眼光一向他突出的身材,肚腩突出,下巴奔三,衬托的一张嘴如同樱桃小口,粉嫩粉嫩的,一双眼也因为胖而眯了起来。 好像弥勒佛呀~ 方大娘望了一眼来人,哭的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道,“还不是给这几个丧门星气的,整日寻思着把老娘嫁掉……” 嗡嗡嗡…… 岑子吟头晕目眩,从方大娘喋喋不休的叙述中大概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三兄妹是同父异母所出,方大娘是填房,不过嫁过来五年丈夫就死了,丈夫家中像是还有几个兄弟想欺负孤儿寡母争家产,好在方大娘也不是省油的灯,终究没让几个人占了便宜去。 这两兄弟自打方大娘嫁入岑家就不待见这个后娘,她还是拉拔大了他们,眼瞧着两人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便开始想要让方大娘改嫁。 来人一阵好劝,总算是把方大娘给劝住了,让喜儿和庆云送回房间,大郎二郎两兄弟则是满脸郁闷的溜走了,实际上,若不是岑子吟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也有想溜走的冲动。 倒是那人好脾气,岑子吟望着那个胖乎乎的笑脸,就看见一个蒲扇大掌盖下来,在她头顶揉了几下,低笑道,“你这丫头怎么也跟着大郎二郎胡闹?你可知道你娘养大你们有多不容易?” 岑子吟别过脸皱皱鼻子,不满的抬起头瞪着他,大家很熟吗?怎么可以随便摸淑女的头? 那人见状哈哈笑了起来,“三娘,不是摔了一跤连你七舅公也不认识了吧,走,七舅公带你去买好吃的。” 说着拉起岑子吟的手往外走去,一边吩咐福伯,“福伯,若是大娘问起,就说我带三娘上街去走走,这孩子怕是在家里都闷坏了。” 岑子吟一手拿着面人儿,一边啃着糖葫芦,跟在那个胖乎乎的身影背后,走在青石板路上,不断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建筑与人来人往,还要注意着从七舅公的话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三天以来最繁忙的时候就是这个今天了。 “你娘不容易,说来,你今年也十岁了,莫要再惹你娘生气。大郎和二郎两个孩子也是挺好的,就是之前的隔阂深了,如今一时难以化解开来,你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一张嘴巴不饶人。” “多顺着你娘些,大郎和二郎两个没坏心眼,就是你那些叔叔伯伯怕是还不死心,你们兄妹三人还未**,那个小酒馆到底值得两个钱。父母的事做儿女的断然不能插嘴的,让他们别再招惹这些事儿回来。如今你娘门前的是非还少么?她本就是这一辈中长的最好的,如今门前的是非就没断过,明明含辛茹苦的养活着你们几个,还要受人闲言闲语,她怎么受的过来?你们还凑上一脚,哎~” 听到这里,岑子吟三两下把嘴里的糖葫芦吞下去,“七舅公……娘一个人养活我们很辛苦,人家都说家里没个男人很辛苦,那改嫁了就不辛苦了吧?”眨巴眨巴眼睛,反正她是啥都不懂的孩子。 七舅公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不解的看了岑子吟半晌,岑子吟继续眨巴眼睛,不懂,就是不懂,这时代不是改嫁成风么?何况,找个男人做依靠也不见得是坏事吧? 七舅公走回来,又用那只胖乎乎的手在岑子吟头上摸了摸,笑道,“你这孩子呀!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想想,你娘嫁过去就是做的填房,当人后娘容易吗?别瞧着大郎二郎两个这两年老实了,当年你娘可没少受苦。即便如今再嫁人,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当人后母,就是没孩子的鳏夫还想再生一个,那就得抛下大郎和二郎,即便带着你,你能保证日后不受气?” 岑子吟点点头,却是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好男人总该是有的,何必把世情看的这么清冷?七舅公像是瞧见她心中的想法似的,笑道,“何况你娘是个要强的,咱们方家包括我和几个侄子辈都是受了你娘的恩典才能有今日,在方家,即便是我,也是极为尊重你娘的,若是她嫁了人,依照你娘那性子,怕是有人管着不自在。瞧在你娘不乐意的份儿上,你这个当女儿的不能顺从点么?” 岑子吟皱皱鼻子,咬着糖葫芦继续向前走,嘀咕道,“果然是围城。” “什么?”七舅公在背后问道,“慢点慢点,你别走的太快了啊,哎~你这孩子,就会欺负你七舅公,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了呀。” 岑子吟扭过头道,“今年是哪年呀?” 七舅公道,“开元二年,问这个做什么?” 岑子吟又问道,“那个文大叔人怎么样?” “怎么?”七舅公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岑子吟笑道,“若是好人,下次来我好言好语劝他走,若是坏人,我帮娘拿扫帚呀。” 七舅公哑然失笑,“那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拦着你娘些,她脾气一上来便见什么砸什么,你今日没瞧见福伯的苦脸么?关中闹了饥荒,粮价涨了不少,你家酿酒用的可都是粮食,本就赚不了几个了,再这么下去可要饿肚子!” 说着又揉揉岑子吟的头发,“摔了一跤倒是摔开窍了?” 岑子吟闻言连忙退后一步佯怒道,“我已经是大人了,就算你是我七舅公,也不可以再揉我的头发!” 七舅公哈哈大笑,一身肥肉抖动,引得路人纷纷瞩目,岑子吟则是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以前的三娘是啥模样呀! 起了心思要谨慎,逛街也无甚趣味,七舅公见她没了兴致,便送了她家去。 刚到酒馆门口,就看见自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岑子吟扶额,寡妇门前果然是非多呀…… 第四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中) 拨开人群,就瞧见几个衣服都没穿端正的大汉在门口站着,地上还躺着个干瘦的老头子,一直在呻吟,却是不知道伤到哪儿了,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岑子吟从议论声中听了个大概,不过就是这老头到酒馆来喝酒,说是这酒掺了水,不肯给钱,在门口大声嚷嚷着不准客人进来,闹腾的好容易恢复经营的酒馆一下子又没了人影。 今儿个方大娘正在火头上,拿着扫帚就要赶人,刚碰到这老头,这老头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几个大汉说是他儿子,要让方大娘赔钱,否则就要拆了酒馆。 那几个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衣服穿的歪歪斜斜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是街头的混子,方大娘站在一边,手捂着肿了的半边脸,双目含泪,愤怒的几乎要将眼前的几个人都给烧了,奈何却是拳脚斗不过,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话让周围稍年轻些的女子都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旁边还倒了好几个店里的伙计,看样子也伤的不轻,岑子吟抿抿嘴,暗暗的将那几个人的模样记了下来。 方宇末用胖乎乎的手拨开人群,回过头轻轻的在岑子吟肩头拍了拍道,“三娘,你就在这儿等着。” 岑子吟点点头,躲在人群后,理智的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方宇末笑呵呵的走过去,“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几个男人相互瞧了一眼,其中一个脑门有些秃的汉字偏着头走过来,“你是谁?” 方宇末拱拱手道,“在下是方大娘的七伯,不知诸位围在我这侄女儿酒馆门口有何事?” 那男人闻言伸出手道,“得,来了个能讲理的了!她打坏了我爹的一条腿,赔钱吧!否则老子就拆了这个酒馆!” 方宇末呵呵笑了两声,“要多少钱?” “打坏了我爹不说。还耽误了我们哥儿几个地生意。咱们也不讹你。三十缗(缗。唐朝铜钱地计量单位。等于贯。一千钱。)好了。” 人群中传出一阵抽气声。岑子吟虽然不知道这三十缗到底有多少。就姑且当做三十万听了。 方宇末愣了愣。方大娘已是骂了出来。“你直接剁了老娘得了!三十缗还不是讹人是什么?老娘这个酒馆也未必值得那么多!” 旁边一个汉字又要冲方大娘动手。方宇末连忙喝道。“大娘。住嘴!”又冷笑道。“若是伤了我家大娘。咱们这笔账可就没那么好算了!” 那秃顶男子嘿嘿笑了两声。“行。咱们就不动手。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不给咱们今儿个就不走了。若是我爹在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说着无赖地坐到地上。另外一个脸上有块胎记地汉字道。“大哥。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嘛?咱们就拆了这酒馆搜了值钱地物件。给咱们爹治病去!” 方宇末道,“三十缗实在是难以接受,不如这样,你们先送这位老伯去治病,我随你们同去,看看大夫怎么说,咱们再商议如何结果?” 方宇末话声刚落,就听见几个大汉道,“不行不行,离了你们的门,你们不认账怎么办?这女人好生泼辣,挠了老子一把,瞧瞧我脖子上!快赔钱!” 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更是冲上前来一把拽起方宇末的衣领,奈何方宇末的身体实在太胖,撕拉一声就把衣服扯裂了,那男子只得恶狠狠的道,“你休要拖延时间,信不信俺打杀了你!要俺爹有个三长两短,俺就陪你同归于尽!” 这几个人摆明了就是故意来找事的,再瞧下去也没办法,周围围观的人也不会插手帮忙,说不定这几个人本就是这儿的地痞,岑子吟想了想,向后门绕去。 总要想法子散了这些人才是。 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个丫头出来开门,正是侍候过她的丫头喜儿,三娘虽然算的是个小姐,房中还是没有丫头的,家中的下人都是要在其他地方帮忙,就像喜儿除了要照顾三娘的起居,还要去厨房帮忙。 家中帮佣的男子都到外面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几个女人,喜儿听见岑子吟的叫声又在门缝里偷窥了半晌才开的门,一开门便把岑子吟拉了进去,啪一声关上门。 岑子吟瞧见喜儿一脸的紧张便知道她已是知道外面的情况了,低声问道,“家里就没男丁了吗?” 喜儿道,“作坊这会儿停了,顺子他们都家去了,就余下几个跑堂的,这会儿在外面躺着呢,三娘,你不是跟七舅公出去了吗?” 岑子吟闻言摆摆手,“七舅公在外面跟他们说话呢,摆明是来闹事的,实在不行,咱们报官府吧?” 喜儿跺脚道,“不行!三娘忘了夫人跟那官府的林捕头有点间隙,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七舅公在就好,至少有个能说话的男人。” 怕就怕七舅公也扛不住,岑子吟心道,那位也就是吨位大点儿而已,走两步路都是气喘吁吁的,唯一的好处怕就是抗得住揍,只要不动刀子,基本上那身肉就能让拳头泥牛入海。 听说七舅公来了,喜儿和一边站着的张嫂胆子也大了许多,便要想去前面瞧上一瞧,刚迈步,就听见前面稀里哗啦的声音,那帮人终究是耐不住开始砸店子了,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望着岑子吟三人干瞪眼。 岑子吟一跺脚,“不行,总要想个办法才是!” 张嫂道,“现在能动的男人都在外面了,家里就咱们几个,还能怎么样?要是七舅公也没法子,咱们去了也不顶用呀!” 喜儿也是急了,眼圈一红,就要掉眼泪水儿,岑子吟也是急的不行,奈何自己什么都不会,难道要去拿把菜刀出去装泼妇?偏生这个时候大郎和二郎也不见人影。 三个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岑子吟想道,突然觉得自己很讽刺的在这个时候还有幽默感,要是外面是自己的亲生老娘,即便是挨揍,她也会冲出去吧? 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更甚,好在方才那一拨闹腾就折损了不少东西,值钱的物件都让福伯给搬进来了,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人冲了进来,这屋子里的东西可经不住砸。 即便不能像对自己亲生母亲那般,也不能让这具身体的母亲受了委屈!岑子吟抿抿嘴,突然看见张嫂腰间露出的一截火折子,记起了这两天她东瞧瞧西看看的时候曾去厨房玩火,才认得这是火折子,张嫂当时根本不要她玩,道是前两年起了场火灾,烧掉了足足一千多户人家。 此刻瞧见这个不由得眼睛一亮,低声问道,“张嫂,家里的柴火还多不多?” 张嫂道,“昨儿个我刚买了些,三娘问这作啥?” 岑子吟道,“你们去都搬到这院子里来,别问了为什么了,快点!”说着率先向厨房冲去,将那柴火抱了满满一抱,跑到院子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放了下来开始生火。 喜儿机灵,一瞧便知道岑子吟打算做什么,张嫂则是急切的道,“我的三娘呀,你这是要干啥?外面的祖宗还没去呢,你难道想一把火烧了这房子不成?” 岑子吟点了几下都点不燃,这火折子生火可不是没做惯的人做得来的,将火折子扔给张嫂道,“就是要生火,最好还要有浓烟,烟一起来,咱们就到门口叫走水了!” 说着向水缸走去,这干柴想要起浓烟可不是易事,张嫂也不知道行不行,见岑子吟打了桶水过来,道是有水在旁边即便有什么事儿也来得及,三两下把火升起来,岑子吟则就着喜儿抱来的木柴往水里浸,将一堆柴火都给泡了水,扔到火堆里,浓烟渐渐的弥漫了这个院子。 岑子吟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向前方跑去,大声叫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张嫂和喜儿也一同大声叫道,不过片刻功夫,就听见隔壁也传来了呼声,等岑子吟跑到前门的时候,一头撞在一个人软软的胸口,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数双脚从岑子吟身边踏过,冲进院子。 “三娘,你没事吧?” 岑子吟道,“咳……咳……七舅公,您老就不能走慢点吗?我的鼻子……” 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将岑子吟拎起来,“哪儿起火了?” 岑子吟一起身就向外面瞧,白茫茫的烟雾之中,哪儿还有半个人影,包括那个倒在地上装死的老头子也不见了。 倒是岑家受伤的家丁跑的快,一个个挽着袖子冲进来,方大娘更是已经冲到了水缸旁边,一手拎着水桶满园张望,“哪儿走水了?是不是厨房?” 岑子吟捂着鼻子咳嗽道,“娘,哪儿都没走水,是我放的火。” 喜儿和张嫂在一边问道,“人呢?走了吗?都跑光了吗?没事没事,夫人,就是烟多了点儿而已,没走水呢,还是三娘聪明想到这个法子。” 方大娘闻言神情一松,手上的水桶掉到地上,将一双脚上的绣花鞋溅的通透。 七舅公捏了一把岑子吟的鼻子,宠溺的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古灵精怪的。” 岑子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要是平日里三娘是个笨蛋,那她乐子就大了。 将前面的小酒馆关上,又是一通忙乱的收拾,请了大夫来给几个伙计治伤,好歹消停了下来,岑子吟望着嚷嚷着不小心把柴火全部打湿了要去买些柴火的张嫂,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家,还不是一点半点的热闹呀,之前三天的清净,原来都只是为了给她几天适应时间而已。 晚饭留了七舅公在这儿吃,喜儿则是出去寻大郎与二郎回来,岑子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换了衣服以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认真的思索未来该怎么办? 方大娘与大郎二郎之间的心结还好办,岑家还有几个算计着这个小酒馆的兄弟,这还不算,最纠结的是,酒馆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还有一个性格火爆的老娘坐镇,加上本身姿色不俗,徐娘半老依旧有追求者,听七舅公的意思,那位追求者还不能算个好人,无形中惹上麻烦的指数呈现几何数量级上升的趋势。 就这么一团乱麻的状态,岑子吟想要搞清楚如今的状况的难度又加大的几分,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众人都太忙了,没时间来发现她的异常吧? 第五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下) 岑子吟自认为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特别是瞧见了方大娘这样跟自家老娘一样好强的女人,白吃了别人这么多天的饭,日后还要让人照应,自然要想办法还上恩情,不管别人心中怎么做想,岑子吟自问做人做事该先过了自家良心这一关。 听见外面又有些吵嚷,岑子吟从房间里走出去,发现是方大娘在训刚回家的大郎和二郎,失了进客厅的冲动,又听见前门又人敲门,福伯在应声,岑子吟走了过去躲在帘子后面偷窥。 来人是两个官差,是来查问失火一事的,福伯打躬作揖的赔笑,解释了半晌,道是三娘做饭,不小心引燃了柴堆,到底没有引起火灾,又与了那些官差些酒水钱,才把人打发走。 关上门,福伯便从柜台后拿出一个账本,满脸忧虑的叹息了一声在上面记上一笔。 “福伯!你怎么了?”岑子吟掀开帘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福伯见到岑子吟便换了笑脸,“三娘怎么出来了?没什么事儿,你进去吧,等下该吃饭了,我算完这些账就进来。” 岑子吟道,“是没钱了吧?” 福伯愣了愣,眼前这个三娘倒是像从未见过一般,往日家中这三个孩子从来不问油盐酱醋的。 随即欣慰的笑了笑道,“三娘懂事了。没事,这些事儿你们小孩子不要操心了,有夫人和福伯在呢!” 岑子吟正要反驳,就听见后面喜儿在院子里叫她吃饭,皱皱鼻子道,“福伯,我不小了,我娘十岁的时候怕是什么都会了吧?您老也先去吃饭,吃完晚饭我来找你呀,你给我说说我爹娘的事儿好不?” 说完扭头答应喜儿,听见这边福伯应了一声,这才笑嘻嘻的跑去吃饭。 一顿晚饭就在方大娘地念叨声中进行。主旨在于大郎和二郎不准再出门去惹事。以及要好好念书。岑子吟抿着嘴听着。见大郎和二郎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地神色。心中免不了对这两人有些不满。都道家贫出孝子。这两人明显都被宠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必之前地三娘也是如此吧? “三娘。你也去念书!女儿家虽然终究要嫁人。能识字到底多几分能耐。若是能做个女官更好。你娘我就是不识字。否则没准也能像上官大人那般能耐。到时候看还有谁敢欺负上门来!”方大娘愤愤地道。显然余怒未消。 上官大人?岑子吟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上官婉儿。想不到这方大娘竟然有这样地志气。岑子吟吸吸鼻子。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在嘀咕。上官婉儿地下场…… 方大娘闻言奇怪地看了岑子吟一眼。连带着地大郎二郎也是满脸地古怪。七舅公愣了愣。随即笑道。“三娘是真懂事了。” 岑子吟知道又出了漏子。只是低头吃饭。不敢再说话。吃完饭把碗筷一推。便溜了出去。 找到厨房地张嫂问了福伯地去向。岑子吟向账房走去。账房就在小院子地一角。岑子吟一头钻进去就瞧见福伯愁眉苦脸地拨弄着几串铜钱。面前摆着两个账本。旁边是一个砚台。上架着一只墨迹欲干地毛笔。 中国的文字在汉末就已经定型,繁体字看起来复杂了些,看习惯简体字的岑子吟到底能连蒙带猜的瞧出写的是啥,其中一个账本上写着酒坊需要的用度以及酒馆的盈利,另一个账本则是记录了家中的开销,上面写了方大娘今天打砸的赔偿,那几个数字比起之前的用度来说实在是有些吓人,差不多也就是酒坊需要采购原料的那个空挡。 岑子吟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古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看样子这个家也不过就是靠着酒坊的盈利勉强生存而已,基本上没什么积余,若是家中出了个什么大事,就连酒坊开工的原料钱竟也是凑不齐了。 岑子吟只能无奈叹息,她现在连周围的情况都搞不清,别说帮什么忙了。 福伯却是误会了岑子吟的意思,笑道,“不认识?” 岑子吟正想摇头,突然想到之前的三娘恐怕真不识字,只得嘿嘿的笑了两声,“认不认识我都知道是没钱了,对不对?” 福伯老迈的脸上皱纹笑得堆做一团,将手上那堆铜钱装到柜子里,又将账本收好锁了起来,倒了一壶茶坐到书桌前,“三娘想听些什么?” 岑子吟道,“福伯记得的,我不知道的,都想听。” 福伯笑了笑道,“那事情就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岑子吟撅着嘴撒娇,“那你就挑重要的讲,好不?” 福伯点点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方大娘说起来嫁给岑元思的时候年纪已经二十来岁了,这年代的女子都是十五六就出嫁,早些的甚至是十三四,二十多岁已经是老姑娘了。本是一朵花儿,人又能干,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就如同过江之鲫,奈何家中不宽裕,父母都是不顶事的,自己拉拔大了两个兄弟还帮衬了族中的一些人,这么着就把年纪给拖大了。 方大娘本就是个要强的人,在她那时候来求亲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一个也瞧不上,她娘就给她做主定了岑元思这门亲事,方大娘之所以同意,一是觉得岑远思虽然年纪大了些,当是懂得疼人的,过来虽然是后娘,到底家中也有几分薄产,在长安虽然不是多出挑的人家,放到其他的地方却也算得上大户了。 岑元思人品也是相当的不错,邻里间有口皆碑,父母族荫不算,自己也有一手酿酒的本事,管着个小酒坊,还有几个杂货铺子,家中也是有不少田产,于是就这么嫁过来了。 大郎和二郎两个没了娘,又听别人的闲话,自然不待见这个继母,岑家是有些钱的人家,又觉得方大娘当姑娘的时候就抛头露面,瞧不上她,言语间自然少不了挤兑,方大娘的性子受不得别人激,没能把妯娌关系处理好。 岑元思这边上面只余下了一个老母亲,下面则是还有两个兄弟两个妹妹,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受不得家中吵吵闹闹,便商量着分家,那老母亲偏心幺儿,便允了,岑元思便带着一家搬到了这小酒馆。 谁知道一搬过来岑元思就开始缠绵病榻,花光了家中的钱财,卖掉了田产,连两个杂货铺子也卖掉了,也没能治好岑元思的病,就这么去了。 岑家的人都道是方大娘是存了心思要某岑家的家产,来闹了好几次,要领大郎二郎回去,倒是大郎和二郎这些年瞧着方大娘在岑元思病床前侍候的无微不至,受了感动,将来人劝了回去。 不过,这些年岑家与方大娘之间的矛盾就没断过,岑家人倒是不再上门来寻方大娘,方大娘则是照旧将大郎二郎以及三娘送去族学读书,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这一年来,大郎和二郎都寻思着要替这个后娘某个夫家,连三娘也参合了进去,方大娘只有有苦往肚子里咽,脾气也越发的坏了。 说完这些,福伯笑道,“人老了,话就是多,絮絮叨叨的,也亏得你现在竟然还能听的进去。其实呀,也不能怨老夫人他们多心,夫人生的漂亮,嫁给老爷的时候虽然年纪偏大了些,到底还是有人求亲的,老头子当年也是有些不肯相信,这些年跟在夫人身边看得多了,才知道原来真的日久才能见人心。” 岑子吟嗯了一声,问道,“那个方大叔……” 福伯皱眉道,“你别瞧他长的人模人样的,我听夫人说,当年这人就去求过亲,夫人一家上下都瞧不上他,没答应。老头子虽然老眼昏花,还看得出来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邪气。也没个正经营生,平日里勾勾搭搭的都是些不正经的女人,哪家的正经女人要是瞧得上他,那还真是瞎了眼了。”顿了顿道,“今天来闹事的这几个人,我怎么就琢磨着不那么简单呢?夫人的脾气街坊邻里都知道,平日里买酒的也都是这些人,从来没有过人上门来寻事的。” 岑子吟本不是问这个,听福伯这么说,也不好再问下去,笑道,“街头的无赖混混罢了,吃了这次亏,咱们这儿他们想必也不会再来了,我就是生气他们竟然打了我娘。” 福伯叹息道,“家里没个男人,到底是要吃些亏的,若是个正经的好人,没道理不让夫人改嫁,哎~没伤筋动骨就好。” 岑子吟抿抿嘴,心道自家的人断然没有让人打了还能白给的,只不过秋后算账罢了,如今唯一的麻烦就是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寻这几个人的晦气。 从福伯房间里回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大郎和二郎的房间里亮着灯,还传出隐隐的读书声,岑子吟走到房门前去瞧了瞧,大郎读的很是专心,二郎却是一脸的倦意,想是对读书没什么兴趣。 轻轻的摇了摇头,岑子吟退回自己的房间,当年自己读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不感兴趣的东西总是要花十倍的时间才能记下来,看来二郎的兴趣倒是不在读书上,不过大郎却是好像很爱读书的,今天吃饭的时候为什么听见方大娘说的话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呢? 突然想到今天似乎过的比平日里快上好几倍,岑子吟不由得一阵唏嘘,这家人的事儿虽然多,到底还算是一个温馨的小家,磕磕碰碰之间的繁琐让她竟然忘记了心中的哀思。 ........................ 唔,在离家十天以后,俺终于归来咧,就是肚子稀里哗啦的,好凄惨,害的俺眼泪水也稀里哗啦的。。。大家给点收藏安慰下么? 第六章 女学堂(上) 翌日天还未亮就听见喜儿在门口唤她起床,岑子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直到喜儿把她从**拽起来才想起喜儿口中的三娘是自己了。 穿上衣服梳洗,吃了早饭便一人一匹马以及一个包袱给踹出了家门,岑子吟望着空空荡荡的大街,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大郎已是领先一步拉着缰绳向前跑去,二郎紧跟其后。 岑子吟看着两个越来越远的马屁股,再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打了个响儿的马,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上马追赶。 骑马是个技术活,首先,你要翻身上马,翻身上马的时候得小心别让马鞍偏下来,随即上马以后,你必须放松身体,跟随着马儿身体起伏不断调整身体重心。 前生岑子吟骑过一次,至于上次和大郎二郎回家的时候是怎么上马的岑子吟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前世公司组织去旅行的时候曾经骑过一次,还因为太胖而让马鞍偏下来,让旁边的同事嘲笑了一顿,最后是站到台阶上,让那个牵马的人帮忙拉住马鞍才上了马背。没错,牵马的人!那次骑马说是骑马还不如说是被牵马的人领着在那个风景区溜达了一圈,下来后唯一得出的结论是,貌似自己也成了风景了。(甩汗……本人亲身经历……不准笑!) 望着马背上的那个马鞍,岑子吟叹息了一声,还好,唐朝已经有马鞍了,而且英明的伟大的值得歌颂的唐太宗他老人家那个时候已经改良了马鞍,她可以拽着那个玩意儿上去。 再这么待下去肯定不行,但愿她现在的身体没重到让马鞍偏下来的地步吧!岑子吟默默祈祷完毕,一脚登上马镫,抓住马鞍往上爬。 呼~岑子吟松了一口气,十岁的身体沉也沉不到哪儿去,而且这个三娘瞧着也是平日里爱运动的,上马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韧带可以拉的很开。 骑在马背上,岑子吟望着茫茫的前路,晕眩了……除了有些惧高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大郎和二郎已经不见踪影,想了想,轻轻的甩了甩缰绳,马儿慢慢的踱开步子,向前走去。 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二郎在前方大叫道,“三娘,你怎么才走到这儿?快点呀,要迟到了……” 岑子吟抿抿嘴叫道,“上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我……我有些害怕!” 二郎听三娘这么说。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低声道。“那你走慢点好了。只是别迟到了。他们本就……” 岑子吟见状努力在自己能控制平衡地前提下加快了一些马速。苦笑道。“我尽量好了。” 岑子吟地马术到底经不得考验。到了族学地时候已是天见大亮。族学里已经响起了朗朗地读书声。 大郎和二郎犯愁。一把把还在思索怎么下马地岑子吟从马背上拉下来。将马扔给族学里帮忙地一位大叔就向里面跑去。 岑子吟还以为自己和大郎二郎一同读书。谁知道跑到一半。大郎二郎就把她往一个院子里一推。自己跑掉了。 这边也有读书声。而且都是女童地声音。岑子吟大约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有些忐忑地向里面走去。寻思着该怎么应付目前地状况。 “得人一牛,还人一马,往而不来,非成礼也。知恩报恩,风流儒雅,有恩不报,非**也。事君尽忠,事父尽敬。……” 若是岑子吟学的是历史,便会知道这是有名的《太公家教》(查了许久,都没找到这个出现的时间,唐朝是有了,不过,具体普及的年代却不知道,大家姑且当做是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吧。),岑子吟自然没听过,只是满心的好奇向里面走去,顺便寻思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迟到。 一路过来紧张的连周围的环境也没瞧清楚,此刻也只是顾着看窗户里面的情形,站在前面的夫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着这个时代美男子的标准身形,就是模样差了些,岑子吟怎么瞧都觉得跟昨天的那几个混子有些像,脸上的肉是横着长的。 下方摆了十多张书桌,其中空了一张,该是她的桌子了,十多个七八岁到十来岁不等的女童坐在那儿,拿着一本书认真的大声朗读着。 “岑子吟!站在门口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女童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来望着窗外。 岑子吟愣了愣,本以为之前自己的姓只是巧合,原来这个身体竟然也叫岑子吟!随即意识到,以前上学自己即便厌学也算得上个好学生,从来没有迟到逃课这样的经历,在这个时候被夫子训斥,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低着头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那夫子回过头道,“你们继续读书!”说罢走出来,低头看着岑子吟,不悦的道,“早退迟到,上课说话,领着学中的同学去闯祸,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岑子吟不禁暗自叫苦,却不敢开口反驳,别人的罪过要自己来背的感觉实在不太好,那夫子见岑子吟不开口,又道,“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你不是有一句回三句了吗?” 岑子吟只觉得这话里的味道怪怪的,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了那夫子一眼,那夫子冷哼一声,“就在这儿站着吧!你进去了也只能影响别人。真不知道岑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小姐!竟然威胁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股怒气从胸口涌上来,岑子吟抬起头,谁知道那夫子竟然转过身走了进去,诺诺嘴唇,岑子吟终究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也许,也许真的是以前的岑子吟实在太淘气了,虽然,在岑子吟心中老师应该是传道授业解惑,有教无类的。 在堂外足足站了一堂课,听那夫子讲解太公家教,岑子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站着的好,那夫子讲解的并不算有趣,真要进去坐着,没睡饱的情况下她也许会睡着。 结束了这堂课,那位夫子便离开了,岑子吟揉了揉发酸的脚,正要向里面走,就瞧见一个**岁胖乎乎的女孩子跑过来道,“子吟,你的头没事吧?三天没来,担心死我了。” 岑子吟笑了笑,瞧见厅内其他的女孩子分作两堆,三五个一堆的说笑,一堆的衣着华丽,另一堆则明显要寒酸些,余下的人各自坐着在做自己的事,没人瞧她们两人,岑子吟只得含糊道,“我又惹夫子生气了。” 那女孩子瘪瘪嘴道,“今天你怎么这么好的脾气?那土匪夫子最没道理讲,你上次你和二姐说话,他只罚你,倒是不说二姐?要他敢这么对我,我就回去告诉我爹,跟着他学,非成女土匪不可。自家品行不端,还来教我们为人处事,真不知道二伯瞧上这人哪点儿了。” 女孩子这话声刚落,就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娇小女孩瞪眼道,“明明就是子吟姐叫我说话的,夫子自然罚她!子玉,可不兴胡说!” 旁边几个女孩子附和道,“是啊,锗夫子人最好了,若不是子吟经常惹夫子生气,又怎么会对她那么严厉。” 那几个女孩子是穿戴的稍好的那一群,岑子吟身边这个子玉的穿戴也不吝躲让,子玉笑笑道,“子黎,我可没说你,就是觉得咱们这位夫子没有那位薛夫子为人和气,二伯父他们偏心拉!” 子黎有些不满的道,“叫什么子黎?明明我就是你二姐,没大没小的!” 子玉笑了笑,那几个女孩子像是对那薛夫子颇为仰慕,闻言纷纷探讨了起来,子玉拉着岑子吟的手走进去坐了下来,这次说话可不敢大声了,“你头还有没有事?我怎么瞧着你今天怪怪的?” 岑子吟眼珠子转悠了两圈,笑道,“就是不敢大声说话,大声了就头疼,也不敢胡乱生气了,脑子经常迷迷糊糊的,都是二郎啦!” 子玉闻言不满的嘀咕,“那你还在外面站了那么久?那夫子也是,明知道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还这么对你,不就瞧着你没爹,好欺负么?这土匪真真是可恶!” 岑子吟笑道,“以往我怕也没少给他惹麻烦,不说他了,这几天你怎么样呀?” 岑子吟与子玉一起悄悄的聊天,顺便旁敲侧击的引诱子玉说些平常的事,一边注意着屋子里的情形,除了她和子玉,围绕在子黎身边的有四五个女孩子,余下还有三个女孩子穿戴的稍微差些,模样也老实,三个人围在一起在研究夫子讲的课,还说些什么像也是课业有关的东西,其他的人则是各自为政,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至始至终都没敲她一眼。 大约休息了一炷香时间,有位嬷嬷走过来,笑吟吟的道,“到学琴的时候了,小姐们到隔壁来吧!” 岑子吟慢吞吞的走过去,等众人坐下以后才走到唯一空出来的那张琴旁边,还没坐下,那嬷嬷便笑道,“上次教你们的指法还记得么?子吟,还是从你开始吧。” 岑子吟顿时一脸冷汗,子玉满脸希冀的望着她,子黎脸上却露出有些不悦的神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岑子吟的身上,岑子吟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办,子玉在一边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角道,“子吟……” “咳……”岑子吟低下头,“上次摔着手了,我……” 那嬷嬷见状笑道,“没关系,不过等手好以后的勤加练习才行,虽然你的琴艺在诸位小姐中是最好的,到底不能生疏了。” 岑子吟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坐下来,心中纠结万千,这些东西,她一样都不会呀……天知道后面还有啥幺蛾子哦…… 如同云里雾里的熬过了学琴的一堂课,岑子吟已经有逃跑回家的冲动,好容易到了午饭时间,这族学是要提供一餐午饭的,岑子吟到了食堂就瞧见大郎和二郎,不对,如今应该叫岑子菲和岑子瑜了,两人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问道,“那锗夫子罚你站了?” 二郎子瑜更是怒道,“还真没见过这样无德的夫子!” ....................................................................................... 冲新书榜呀,我要推荐票,大家支持一下下么,还要收藏,新书收藏不能太难看呀。。。扭动,,,虽然还在拉肚子,小弓就很勤奋的在码字了,大家推荐收藏一下表示支持嘛。。。从今天开始,本书每天一更,俺不是可耻的两千党哟,,,然后么,下个月pk去,大家多多捧场哈。。。 第七章 女学堂(中) 子玉在一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气的二郎咬牙切齿,扭过头对大郎道,“大哥,那人太无耻了,明知道三娘的身体还没好,还这样对三娘。” 大郎终究是沉稳些,低声道,“这事儿断然不能让娘知道,否则她定会去找二伯的。” 二郎跺脚,“难不成就让三娘这么白受了气不成?咱们是没爹的孩子,你这个当哥哥的不为三娘出头,我可忍不了!” 大郎被二郎的话一激,也恼了,冲口道,“难不成你还能把锗夫子揍一顿不成?二伯知道了非请家法不可!” 二郎道,“那也不能白给!” 两人眼见就要吵起来,一道冷冷的声音插进来,“三娘来迟了,便是没理由可讲的事,夫子严厉些罚了她又如何?若是身子没好,又没人逼着她来上学,来了,自然就该按照规矩行事。” 岑子吟扭过头,瞧见说话的是子黎,子黎神色间淡淡的,眼中却是有几分挑衅,还有几分看笑话的意思。 二郎呸了一声,“假正经!” 子黎怒目,“你……” 大郎则是挑眉道,“二郎说谁假正经呢?说清楚些的好,别让人误会了。” 二郎笑,“说谁谁知道!” 子黎恼道。“你们两人是和三娘一起来地吧?不知道薛夫子罚你们没有?” 说到此事。大郎二郎两人皆是面露一阵尴尬。脸色又青又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没地妹妹说哥哥不对地!” 子黎冷笑。“自家地兄长有了过错。做妹妹地不说。端得是没道理。” 大郎与二郎皆知道她说地是歪理。奈何这族学是二伯父开地。他们不过是白来沾光。还蹭人家一顿午饭。颇有几分吃人嘴短地气弱。最怕地是子黎将这事儿与二伯父一说。又少不得一顿臭骂。不由得恼地脸红耳赤。岑子吟连忙拉着两人去取午饭。小孩子地斗嘴并非为了什么大事。岑子吟却是深深地知道可能导致地直接后果却是父母之间地战争。岑子吟却不知道自己是想错了。 午餐在沉闷地气氛下结束。休息了片刻功夫。男孩子皆回去上课。女孩子们则是到了马场。一人一匹马儿学习骑射。 自然没人希望女孩子能上战场杀敌。不过这骑射在此时甚为风行。贵族间最流行地游戏莫过于马球了。女人也是可以参加地。岑家族学里面地这些内容倒也无可厚非。 不得不说族学里面安排的学习内容还满符合小孩子的性情,读书弹琴骑射棋艺书画,名门大小姐该学的东西一样不落,比起男子,也就是在科考上要逊色几分,不过就这几分的区别就让当时的男女学习处于一个天差地别的境地,不管其他人家是不是这样,在岑子吟看来就是如此。 “子吟,你今天是怎么了?”子玉瞧见子吟身下的马儿不断浮躁的踱步,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岑子吟试了试手中的弓,对着前方的标靶瞄准,心中梦想着自己是个射箭的天才,希望会出现奇迹似的一幕。 开弓还不成问题,就是那个标靶那么远,箭飞过去以后,根据重力加速度,到底会往下掉多少呀?还有,今天有风,根据看奥运会的经验,有风的时候貌似箭也不好把握,顺带的,这时候风速是多少?箭射出去的速度又是多少? 岑子吟纠结着这些问题,完全没有听见子玉的话,也忘记了除了测算出这些东西以外,她自己的心算能力貌似无法在片刻间得出结果。 咬牙闭眼放箭,箭飞出去的瞬间,**的马儿一声嘶鸣,竟然跑了出去,就听见背后一阵惊呼,岑子吟只能慌乱的扔掉弓抓好缰绳。 “子吟!”子玉大叫道。 岑子吟这会儿倒是听见子玉的呼声了,奈何在马背上身体竟然完全无法平衡,马儿飞快的向前奔跑,岑子吟脸色微微泛白。 一匹马从那一排马中间飞跃出去,在岑子吟身后吼道,“三娘,松手!” 岑子吟闻言下意识的松开缰绳,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拽到了另外一匹马背上。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岑子吟骑着的那匹马已经没了踪影,而她自己则是被常教头从马背上抱下来,双腿发软的直往地上跌。 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掩盖不住事实丢脸了,这么继续装下去肯定不行,还是使用大杀器吧!想通了这一点,岑子吟在常教头的目光下低笑了出来,常教头担忧的摸摸岑子吟的额头,“三娘,你没事吧?” 岑子吟低声道,“常师傅,我没事。好吧,我老实说吧,其实,那天从马背上摔下来,像是把脑子给碰到了,有些事记得,有些事模模糊糊的,我怕娘担心,便没有说,早上碰到那琴的时候,就像是没碰过一样,现在骑马也是。”——失忆果然是大杀器。 常教头皱皱眉,低斥道,“你这孩子!有病怎么能不告诉你娘呢?这的找大夫瞧瞧才行。” 岑子吟道,“大夫要是瞧得出来便不会不知道了,常师傅,您不要告诉别人,我怕娘会罚大郎和二郎。” 常教头像是不认识岑子吟一般,以往的岑子吟虽然也很好心,到底不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常教头瞧了她半晌,最后在她头上摸了摸,“你还是去寻个大夫瞧瞧吧,这样可不是办法。” 岑子吟点点头道,“大郎和二郎都去凑钱了,常师傅,你不可以告诉我娘啦!” 常教头嗯了一声,“你去休息吧,今天就别再骑马了,等身子好了再说。等下我去替你把马寻回来。”说话间,那群女孩子都骑马过来了,子黎在马背上冷冷的瞧着岑子吟,子玉则是翻身下马一脸担忧的检查岑子吟身上,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抚胸道,“子吟,你今天吓死我了!” 岑子吟在众人的眼光下落荒而逃,心中嘀咕,看来自己得好生努力了,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必须先学会这个时代的一切,三娘做的到的,同样一副身体没道理她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做不到。 这个族学对于男子来说是进身的阶梯,对于女孩子来说更像是兴趣班,岑子吟在喜悦的痛苦中纠结,因为她发现,所有的夫子除了那位锗夫子以外,对她都特别的有好感,除了读书原来的三娘不行以外,琴棋书画都是能手,骑射更是出挑的让那夫子赞口不绝。 如此一来,半个月以后整个族学都知道三娘摔了一跤摔的手脚都不灵便了,不过却是一改往日毛毛躁躁的性子,做事沉稳了许多,学东西也刻苦,连带着的,所有的教习叹息之余又带着几分欣慰,乐于见到三娘成长。 唯一的美中不足怕就是早上那堂课三娘站着的时间越发的久了,那锗夫子每堂课必然让岑子吟起来背诵,偏生每次岑子吟都背不出来。倒不是岑子吟有心和锗夫子作对,实在是人的精力有限,岑子吟自认为自己已经有了成熟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整日消磨在琴棋书画和骑射上面的功夫就足够让她筋疲力尽,无需死记硬背那本《太公家教》充门面,至于其他涉及广泛的诗词歌赋,倒是还能背上几句。 .............................................. 新书,召唤推荐和收藏呀。。。 第八章 女学堂(下) 又到了下学的时候,岑子吟在族学门口候着大郎与二郎出来一同回家,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不小心瞥到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是锗夫子,不想与这人说话,岑子吟装作没瞧见拉着马向外走去,走了一段路,看见一条岔路,绕了过去。 瞧见那锗夫子走过了,岑子吟这才拍拍胸口绕了出来,不知怎的,她心中就是不喜这位夫子,骑着马又返回学堂,远远的就瞧见大郎和二郎在门口东张西望,岑子吟挥挥手叫道,“大郎,二郎,回家啦!” 两人见状翻身上了马背跑过来,二郎有些抱怨的道,“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大郎笑道,“今天时辰还早呢,回家也没什么事,要不,咱们去集市上逛逛吧?” 这十多天的生活是有些枯燥,大郎二郎两人这几日也是天天到族学报道,岑子吟从子玉口中听说过,这两个小子平日都没这么老实的,三五天的总是要逃学一次,想必也闷坏了,她自从来了这儿除了七舅公带她出去溜达过一次以外,平日里都是早出晚归,如今差不多摸清了身边的状况,倒是可以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有没有让她发挥光热的地方了,三人商议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依照岑子吟的意思随便逛逛。 唐朝逛街自然要到东市,西市都是集中的大型贸易,没有东市那般好玩,好在族学就在东门外,而岑家的小酒馆便离东市不远,一路行去倒是顺路。 一到了东市,岑子吟就被那些花哨的店铺给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对于大郎二郎这些事物司空见惯,岑子吟这个异时空来客却是没有见过,一千多年以后世界依旧怀念的大唐原来是这幅摸样,杂耍酒肆卖胡琴的,上次只是远远的听过,见到实物却还是第一次,还有酒楼餐馆,五颜六色的旗帜挂在门口,也有小摊贩摆着地摊,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形貌大异于中国人的异国人。 岑子吟牵着自己的马儿慢慢的走着,基本上没怎么看路,大郎和二郎只得护着她,小心她别把别人的摊子给踩了,把路人给撞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并不是你预防就能防得住的,走路根本不看路的人,只是撞上人的结果绝对是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电线杆,岑子吟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手上的缰绳也松了开来。 一道男声厉问道,“你这死丫头走路都不看路的么?” 岑子吟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胎记!二郎听见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甚是难听,就要冲上去被大郎一把拉住了,赔笑着上去道歉。 岑子吟心念闪过,顿时屁股也不疼了,从地上跳起来上去道歉,那男人骂了几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路人都指指点点的说他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摸摸鼻子走了。 二郎却是有些不服气。嘟囔着道。“那人太可恶了。撞了他也没伤到哪儿。说话忒难听了。” 大郎回了一句。“你还想咋滴?本是三娘地不对。当哥哥地即便护短。也不能这样!” 二郎是个直来直去地性子。听了大郎地话便不乐意了。叫道。“我就生气怎么了?” 两人整日地吵架。大郎明明挺沉稳地。却每次其实都是故意挑起话头激怒二郎。岑子吟有些头疼。见那人影越走越远。拉了缰绳便跟了上去。 两人吵了一阵。发现岑子吟牵着马走了。只得停住了争吵跟了上来。岑子吟随着那男子走了许久。突然被大郎一把拉住。“三娘。不要再去那边了。” 岑子吟愣了愣。“为什么?” 大郎的脸红了红,二郎已是口快的道,“前面是平康坊了。” 岑子吟只觉得这名字无比的熟悉,脑中念头一闪,突然想到,平康坊貌似现代的红灯区?擦汗。 这时代虽然有不少女子穿着胡服在街上走,到底还是礼教发达的时代,就像是在现代,你明知道穿着汉服在街上走路没人会说你不对,但是,你绝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去上班。岑子吟自问做不得那独行特例的人,对红灯区的兴致也仅仅限于好奇二字,经历了现代文明洗礼的岑子吟深深的知道,有些东西还是有些距离才会有美感,真去看了,怕是会失望。 何况,方大娘抛头露面的掌控家业就被岑家人腹诽了,若是再出个去逛红灯区的女儿,背地里怕会被口水淹死。不过,如今的三娘也算得上是有些出格了,真到了这个时代,才会发现,街上走的大半都是为生活所迫的女人,偶尔有几个贵族有钱人家的女子,那也会用轻纱覆面,从族学里那些附学的孩子看来,她们也是有些轻视三娘这样的做为的,也许还有些羡慕? 再看前面那男子,倒是没有向前直行,岑子吟呼出一口气,指着那男子的背影道,“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还有其他几个人来酒馆闹事的!”抿抿嘴补充道,“我本想看看他住在哪儿的。” 大郎皱眉道,“即便找到了地头,那也是人家的地头。”岑子吟闻言不由得一阵泄气,是啊,跟上了又能如何?到了别人的老窝,一群壮汉就能让人望而却步,难道还能放把火给他们烧了不成?那样只能连累无辜而已。二郎却是道,“走,揍他!我知道前面那条巷子平日里没什么人的。” 岑子吟擦汗,大郎一把拉住二郎,“即便要收拾他,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去。” 二郎怒道,“那要怎么样去?”大郎一时语滞。 岑子吟瞥了一眼路边正在收拾东西的摊贩,笑道,“你们等等,我有办法!” 从身上摸出几文钱,问那摊贩道,“你这破布多少钱?卖给我好不好?” 那摊贩一愣,摆摆手道,“谁家的孩子,你要这个干吗?” 岑子吟掏出两文钱递给那摊贩,“我买来有用,两文成吗?” 那摊贩想了想,摆摆手道,“拿去吧!”待岑子吟走开了,才嘀咕道,“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娘子,什么不好玩玩破布!” 岑子吟将那破布卷做一团塞到大郎手中,在大郎耳边一阵嘀咕,大郎点点头,拉着不明就里的二郎跨上马背,向后退了些许从另外一条巷子绕过去,岑子吟则是从这一头走进巷子。 瞥见大郎和二郎在巷子的另一端出现,那男子也正好走到转角处就要瞧见大郎二郎了,扬声叫道,“前面那位大叔,你的东西掉了!” 那胎记男子愣了愣,瞧了瞧四周,发现巷子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后面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是被撞到他的那个,正要回过去就发现头上一片漆黑,一只拳头直奔他腹部。 将那男人一顿胖揍对方也没认出到底是谁做的事儿,三人都是一阵神清气爽,打到一半连岑子吟也手痒痒的冲上去踹了两脚,看见大郎和二郎惊讶的眼神才呐呐的住了手。 二郎打的半点也不手软,起初那人还有些反抗,到了后来发现那人不动了,吓了一跳,连忙揭开破布,发现那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岑子吟伸手在鼻尖试了试,发现还有气,不禁松了一口气。 突然路口处传来一声惊呼,“子菲子瑜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大郎脸色一变,二郎回过头瞧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的一手拉住大郎,一手拉起岑子吟叫道,“快跑!” 岑子吟来不及反应便被拽来飞奔出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绕了好几道弯发现没人跟上来,岑子吟已是气喘吁吁,从二郎的手中挣脱开来,停在路边不肯再挪步。 岑子吟根本没瞧见来人是谁,站在街边喘息着问道,“为什么要跑?我们的马还在那边呢。” 大郎和二郎正停下来扭头看岑子吟,闻言同时色变,惊呼道,“啊……” 三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远远的便瞧见一个十七八岁一身胡服的男子笑吟吟的牵着四匹马站在路边望着他们,其中三匹正是岑家三兄妹的马儿,另外一匹,不消说自然是那男子的了。 那男子很是瘦削,在以胖为美的唐朝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头上已加了冠,腰间还配了一把胡刀,看起来狠是精神,这人有些面熟,岑子吟想了半天才想起在族学里曾经见过,并非岑氏族人,乃是三娘二伯父一个故交之子,生在苏杭,听闻是年少天才,到长安来便住在岑家,在长安城还颇有些才名,由于之前的老夫子辞了去回乡养老,便被一时找不到合适西席的二伯父聘来族学,指点这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孩子。 大郎二郎垂头丧气的叫道,“薛夫子好!” 薛易点点头笑道,“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呢?连马都不要了。” 二郎道,“看见夫子,一时激动想过来行礼,不想跑错了方向。” 扑哧,岑子吟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大郎满脸的尴尬,二郎明明脸色通红,偏生要做成本就是如此的样子。 薛易强忍住笑意板起脸道,“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连实话也不敢说了么?” 大郎抿抿嘴,自家的事不好对外人言,即便这是他们的夫子,何况,他们与夫子间的关系并不亲近,这人与二伯父的关系甚好,打心底里大郎是不愿意亲近的,不过是在族学不得已认识的罢了。 二郎则是大咧咧的道,“不过是揍了个人罢了,他欺负到……” 大郎接口道,“他在路上撞了我家三娘,学生与二郎气不过,便寻了个机会揍他一顿解气。” 薛易深深的看了大郎和二郎一眼,岑子吟不知道为何大郎要这么说,不过断然没有拆自家哥哥的台的道理,此刻却是说不上话,只能闭嘴不言。 薛易道,“我也不是迂腐的人,真是如此为何见到我掉头就跑?这事儿虽然非君子所为,到底你们年纪还小,须知道做人最是要讲究光明正大,这般偷偷摸摸的,还不敢承认,实乃是小人所为。” 听到这里,岑子吟皱皱鼻子,这还不迂腐?如果光明正大有用的话,他们干嘛蒙他麻袋? “还有,你们这般为了一时意气,便动手打人……要修身养性呐!回家将论语抄上一遍,三天后将里面做人的道理讲给我听听,若是不懂,我会单独再教你们的。”薛易露齿而笑,那牙齿被夕阳映照的散发出森森的光芒。 听了一番长篇大论,总算薛易肯放人,大郎与二郎忙不迭的点头,薛易这才将马交给三人,想是突然发现站在一边没说话的岑子吟似的,“三娘……唔,你也一样!” 来不及抱怨,发现天色将暗,暗呼一声糟糕,这东西两市皆是随着长安城的城门一同关闭的,连忙跨上马背匆匆向家赶去。 到了家果然已经很晚了,方大娘一通念叨,三人皆是一阵郁闷,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对着《论语》发愁。 翌日,三人早早的就到了族学,虽是不喜欢那锗夫子,该懂得的东西依旧不能不懂,岑子吟拿着课本自己温习了一会儿,大约懂得上面文言文的意思了,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房间里除了子黎和子玉以外所有的人都到了,倒是那锗夫子还没有到。 正诧异间,突然看见院子里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手牵着子黎一手牵着子玉走进来,那男人黑着一张脸,一身的丝绸,脚下踏着一双锦靴,身后跟随着一个岑子吟不认识的老人,穿着儒服,面色古板的像是个夫子,而大郎和二郎则走在最后,一个劲儿的跟岑子吟眨眼,脸上像是有忍不住的笑意。 .......................................................................................... 这章四千字啊,,,求点推收! 第九章 女儿当自强(上) 那男子让子黎与子玉各自到位置上坐下,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今天锗夫子身子抱恙,怕是有些日子不能来与你们上课了,从今天开始,便请这位张夫子与你们上课。” 说完,便请了那张夫子上来,那张夫子与众女介绍过后,突然道,“子吟,你随我出来!” 岑子吟心中有些忐忑,那男子的样子很是严肃,见大郎二郎没事人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随着那男子走了出去,那男子一路向外间走去,领着三人到了一间别室,自己坐了下来,让三人站在堂中,有下人送了茶上来,便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饮茶,脸色越发的灰暗。 岑子吟在路上已是与大郎二郎使过好几次眼色了,偏生两人像是没瞧见似的,到了这儿,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从三人的脸色上,岑子吟还真分辨不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站了约莫两炷香功夫,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方大娘在门口唤道,“二伯,寻我来有何事?可是那三个孩子又闯了什么祸?” 原来这就是岑元汉!岑子吟恍然大悟,难怪他在这族学行走无碍,众人也颇为尊重他,原来是这儿的大东家。 岑元汉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也不起身,“寻嫂嫂来是为了问问,昨日这几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嫂嫂坐吧。” 方大娘在客位上坐了下来,岑子吟注意到旁边就有下人,那下人却是没有去与方大娘倒茶,方大娘落座之后道,“昨日他们回来的有些迟,道是在东市上玩了一会儿,还遇上了薛夫子。” 原来是这件事,岑子吟舒了一口气,即便说与方大娘听,方大娘最多也是责备几句,至于这位二伯父的想法,则不在岑子吟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现代的人远远没有古代那样注重家族观念,岑子吟只是看重方大娘和大郎二郎,相处不来的父亲的兄弟,自然属于被漠视的人群。 只听得岑元汉哦了一声,淡淡的问道,“嫂嫂就不问问这几个孩子在东市上都做了什么?” 方大娘的脸色沉了下来,扭过头望着大郎道,“昨儿个你们吞吞吐吐的,想是做了什么错事?” 大郎抿抿嘴道。“不过就是揍了一个痞子罢了。” 啪!岑元汉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跳了起来。撒了一桌地水。怒气冲冲地道。“不过就是揍了一个痞子罢了!不过就在揍了一个痞子罢了!我岑家怎么会出你们这样地不肖子孙?” 岑元汉发怒。岑子吟心中一跳。大郎也是和人不敢再顶嘴。二郎却是不管那么多。恼道。“他欺负到人头上了。胖揍一顿又如何?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 岑元汉深吸了一口气。撇下嘴角。八字胡垮了下来。却是瞧向方大娘。冷冷地嘲道。“嫂嫂教地好儿子。打了夫子。还说是夫子欺负了他!可知道尊师重道四个字怎么写地?明人不做暗事。好一个他也不知道是谁?可瞒得过自己地良心?” 方大娘闻言顿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二郎。举起手来就要挥巴掌。大郎惊呼道。“我们什么时候打了夫子了?” 方大娘一愣。喝道。“你都承认了。还想狡辩?”转过身就要去打大郎。 岑子吟见状连忙拉住方大娘的手臂叫道,“娘,您瞧瞧会不会是误会了?昨天那人不是锗夫子,当时我们还遇上了薛夫子呢,不信你们大可去叫薛夫子来问问。” 岑元汉冷笑一声,“薛夫子我自然会去问,不过锗夫子若不是你们打的,你们又怎么会出现在附近,薛夫子可以作证你们是打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之前又去了哪儿呢?怎会走到平康坊附近?在学中二郎又可曾说过要报仇的话?子黎亲口对我说,她亲眼瞧见你们跟在锗夫子后面去的,而之前,你们在学中还说过要找锗夫子的麻烦!不过半个月而已,休想抵赖!” 方大娘叫道,“二伯为何只相信子黎的话,这三个孩子的话就做不得数了?” 岑元汉道,“你自己大可问他们承认否!何况,子黎从不曾撒谎,这三个孩子……哼!” 二郎叫道,“我们也不曾撒谎!” 岑元汉挑眉问道,“那昨日又为何隐瞒去向?之前可曾有与你娘说要来族学,却跑去打马球?若要我相信你们也不是不行,你们便找个证人出来吧!” 岑子吟抿抿嘴唇,在街上溜达想要找个证人那就难如登天了,昨天她们一路瞎逛,在那儿还真没遇上半个熟人,大郎和二郎却是被岑元汉的一番话问的语滞,岑元汉见状又道,“再抛开锗夫子不谈,打人又是应该的了?简直有辱斯文!” 说罢摆摆手,满脸失望的看着方大娘,方大娘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大郎和二郎一眼,扭过头去道,“大郎和二郎两个孩子当不会胡来才是,二伯就不问问他们是为何如此?我养他们到这么大,他们的本性如何,我心中有数。” 岑元汉道,“本性如何无需多问,做错了事便要认!我岑家以斯文传家,大哥虽然去了,却也不能失了家风,好歹这两个孩子还在族中读书,我自然有责任要教导他们!大嫂寡居养育着我岑家的孩子,我心中自是极为敬重,只是大嫂不当如此宠溺,反倒是宠坏了孩子!”说罢叹息一声道,“慈母多败儿啊~” 方大娘瞪大了双眼,却是说不出话来,若是遇上个泼皮,方大娘自然敢拿着扫帚冲上去,偏生她没读过两天书,大字识不得两个,明明知道岑元汉说的有些不对,偏偏别人字字句句都在理上,她半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来。 岑子吟见状心中一阵低叹,方大娘是长嫂,她不说话,岑子吟这个做小辈的若是开口必然是说不过的,还贸然得下个顶撞长辈的名声,这道理大郎懂、二郎也懂因此即便是冲动的二郎也只是愤愤的看着岑元汉,一旦岑元汉将目光转过来,便低下了头。 方大娘咬咬牙道,“这几个孩子我自会带回家去管教,就不劳二伯费心了!” 岑元汉嗯了一声,“那锗夫子的药费由我来……” 方大娘昂起头道,“也不劳二伯费心,这点钱我还出的起。”扭过头冲着三人道,“你们三个随我回家去!”说着率先便向门外走去,倔强的背影僵直,仿佛蕴含了无穷无尽的怒火。 岑元汉在身后朗声道,“只要这几个孩子真心悔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大嫂再让他们再来着学堂上课罢。锗夫子那边也当去探望一下。” 二郎扭过头道,“我们没有!” 岑元汉瞧了二郎一眼便不再看他,只是望着回过头来的方大娘,方大娘昂起头道,“锗夫子毕竟是子吟的师傅,我自会带子吟上门探视。”说罢拉着二郎向外走去。 岑子吟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岑元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视着四人的离去,眼神复杂。岑子吟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方大娘扭过头来吼道,“三娘,你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来请你?” 岑子吟大步跟了上去,赶上大郎,大郎偏过头来看了岑子吟一眼,眼眶微微泛红,低声道,“三娘,我们回去跟娘说,不要再来这里了好不好?” .......................................................................................... 再次呐喊,收藏收藏,推荐推荐! 第十章 女儿当自强(中) 岑子吟回去收拾东西,那张夫子刚好上完一堂课,岑子吟闷不肯声的走进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子玉凑上来与她说话,岑子吟只是笑笑,此刻心中感触颇多,到底是成年人的心智了,还勉强能自持,却是难免情绪上有些波动,笑的很是苦涩,看子玉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此刻笑的有多难看了。 她今天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很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方大娘太倔强了,说好听是自尊心很强,说难听些便是太倔强了。而且身份地位也很低,岑家的人从骨子里瞧不上这个女人,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女人,一旦岑元思去世了,这根唯一的线条就崩断了,岑家迫不及待的要与这个女人划清界限,甚至恨不得将她改嫁掉也无所谓,至于这几个岑元思留下的孩子,岑家的人则是又爱又恨,爱是血脉相连,恨是他们身上一切的缺点都因为方大娘而被无限的放大,放大到觉得都是方大娘的过错的地步。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地位和价值,偏偏这三个孩子又是处在很**的年纪,加上方大娘的一些误导,直接导致的是仇视,因为仇视而越发的不合群,从而造成了恶性循环。 岑子吟在心中理性的分析着这一切,偏偏却因为大郎的一句话而愤怒了,大郎的眼神,让她想到的是受伤的小动物,也许女人天生就很**吧,岑子吟无法忍受这一切。 性子里护犊子的天性更是让她无法接受外人说她家人任何一点半点的不好。 要改变!一定要改变! 这个家如果不能由方大娘的肩膀来扛起,那么,就由她来吧!反正,她已经回不去了,方大娘就是她的母亲,大郎和二郎就是她曾经极度渴望的兄长——虽然有缺点,却是真心的将她疼到骨子里。 “子吟……”子黎低声叫道。 岑子吟别过头去看了子黎一眼,这是子黎第一次叫她,子黎道,“你没事吧?” 岑子吟冷冷一笑,跟小孩子她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迁怒罢了,子黎被岑子吟看的抿了抿嘴,嘀咕道,“你瞪我干嘛?” “四娘,你该叫三娘姐姐呢!”子玉甜甜的在一边笑道。 子黎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子玉一眼。“五娘。你也该叫我姐姐!” 岑子吟扯扯嘴角。“我没事。要回家了。你们好好上课吧。”说罢向门外走去。子黎眼神复杂地望着岑子吟地背影。 抱着包裹往外走。这种灰溜溜地感觉很不爽。事后才觉得无比地窝囊。岑子吟泄气地踹着地上地石头。琢磨着回去以后该怎么做。立下了雄心壮志。到底还没有头绪。目前唯一岑子吟能想到地办法就是蒸馏酒。天知道那地方方大娘能不能让她去玩。 “岑子吟!”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岑子吟下意识地回过头。是子黎。她怎么跟出来了? 子黎走到岑子吟面前。昂起头道。“怎么这次你不闹了?你不是很能闹吗?以前不是会动手吗?“ 神经病!岑子吟翻翻白眼转身就走。搞不懂小孩子地别扭情绪。 子黎又在她身后唤了几声,岑子吟都当做没听见,向马厩走去,方大娘和大郎二郎还没有过来,马厩里常教头正在那儿刷马,瞧见岑子吟过来,略微惊讶的道,“三娘,你这是要到哪儿去?” 对常教头岑子吟很难摆脸色,扬起笑脸道,“回家,二伯父非要说我和大郎二郎揍了锗夫子,让我们回去面壁思过。”一边说,一边解开缰绳,将马拉出来。 常教头笑道,“那也是你们仨太调皮了些,不过小孩子哪儿有不皮的,我家那小子也是整日的闯祸,哪天要不闯祸了,他娘就开始担心是不是病了。” 岑子吟呵呵笑了笑,陆续将大郎和二郎的马拉出来在院子里候着,过了许久才看见方大娘领着大郎和二郎从远处走过来,方大娘走在最前端,眼眶红红的,身后大郎拉着有些别扭的二郎并排走着,手上拿着两个包袱,大郎走过来道,“娘和三娘同乘吧。”说着翻身上马,二郎却是别扭的站在马边不肯声,方大娘与常教头打过招呼翻身上了马背,看见二郎依旧站在那里不肯动,骂道,“你到底回不回去?” 二郎不语,将嘴抿的紧紧的,眼神倔强。 大郎又翻身下来去拉他,“二郎,回了。” 二郎一侧身,怒道,“我不回去!” 方大娘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你能不能别在这儿给老娘丢人现眼了?” 二郎抬起头叫道,“我不回!” 大郎连忙拉他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好么?” 二郎冷哼道,“在这儿不说清楚,回去了有用么?我没打过那姓锗的夫子,凭什么要我承认?凭什么要去给他钱?我不回!” 方大娘闻言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最红的却是那鼻尖,眼中的水汽充溢,仿佛一下子就要滴出来了,瞪大了双眼翻身下马,一把拽住二郎的耳朵道,“你倒是回还是不回?” 二郎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毕露,“我不回!凭什么那人被人揍了要我们背黑锅?明明就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他不让那人找证人来证明是我们做的,非要我们去找什么证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得罪了别人,关我们什么事?就因为子黎的话吗?她的话就可以尽信了?她真的就没撒过谎?” “你再说!”方大娘气的浑身颤抖,松开手高高的举起手臂,望着二郎,二郎倔强的抬起头不甘示弱的望回去,常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郎的背后,一把将二郎拉到身后,“大夫人,不可!” 方大娘瞪了常教头一眼,终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常教头连忙让大郎拉开二郎,低声对方大娘道,“大夫人,这年纪的孩子都有些别扭脾气,您也别跟他置气了,三娘,还不过来劝劝你娘?“ 岑子吟从马背上下来,拉着方大娘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方大娘虽不好在常教头身上撒气,对自家孩子却是不客气的,一把挥开岑子吟的手,恼道,“偏生你几个讨债鬼没玩没了的不消停!好好的跑到平康坊附近做什么?这会子倒是让人人都说我教的好儿女!”说着终究忍不住有几滴泪水滴了出来,随即偏过脸擦了去。 岑子吟知道方大娘其实已经知道他们并没有去打那锗夫子,只是有理说不出罢了,有人存心挑刺,即便他们没有打那锗夫子,打了另外一个人也会被说道,何况还是在平康坊附近,几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位小姐,贸贸然的跑到那种地方去,背地里怕是被人笑话死了。 常教头欲言又止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摸摸鼻子,低声道,“娘,女儿知道错了,大郎和二郎也是知道错了。” 二郎叫道,“我们都没有错!” 大郎急的直拽二郎,岑子吟也觉得这家伙真能坏事,方大娘已是挽起袖子怒道,“你便是不肯认错是吧?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错字是怎么写的!” 二郎犯了倔劲儿,站在原地等方大娘去揍他,大郎想拽也拽不动,常教头离的远了些,等回过神来已是让方大娘绕了过去,岑子吟一直紧密注视着方大娘的动静,倒是伸手死死的抱住方大娘的腰,叫道,“娘,不要……” 岑子吟怎敌得过方大娘的力气,大郎拽不动二郎便过来帮忙,好容易拦下了方大娘,没想到二郎见大郎放手竟然走过来道,“我若错了,娘打死我好了!这错我断然不会认的!” 方大娘怒吼,“你们两个放手!今天我非打死这小畜生替岑家清理门户不可!” 大郎与岑子吟如何肯依?方大娘挣不开两人的手,只有瞪着眼前倔强的二郎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一边道,“好,好,好!你们兄妹三人是齐了心要气死老娘是吧?今日老娘就如了你们的意好了!” 说罢伸手就去拔头上的簪子,兄妹二人都是抱着方大娘的腰,对方大娘这一招措不及防,岑子吟惊呼一声,拦了上去,二郎已是吓的呆了,大郎反应是三人中最快的,伸手拦住了那尖端,一下子就把手刺的破皮流血,方大娘似是气疯了,不管不顾的依旧往自己胸口扎。 正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听见常教头大叫一声道,“住手!” 四人被中气十足的一声一惊,才想到这儿还有外人在,白白的让人看了笑话,那常教头苦笑道,“二郎,你还是随你娘回去吧,有些事,我本不打算说,看见你们如此,却终究不好再瞒下去。这学堂,你们还是不要再呆下去了。” .......................................................................................... 继续呐喊,,,推荐,收藏~ 第十一章 女儿当自强(下) “为什么?”岑子吟问道。 常教头像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支吾的道,“你们知道就行了,这么多事,大夫人心中也是该有数的,我也不好多说,罢了,你们就回去吧,另寻一家私塾念书也是好的,离家近些,也省得几个孩子来回奔波。” 若是常教头随便编排一个由头也许就糊弄过去了,偏生这常教头是有名的实在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必然是真话,这倒是让爱较真的方大娘越发的好奇了,“常教头,你的好心奴家是知道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些年也承蒙你的关照,几个孩子的骑术才能学的那么好,常教头不妨直说了吧。” 常教头是知道方大娘的性子的,听见她这么说,便知道是磨不过去,在此耽搁太久怕是会出岔子,何况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犯傻,不说破的话有些事老是看不透彻,苦笑道,“上次三娘的马不是受惊了把三娘差点从马背上颠下来么?我去寻了那马回来,却发现马鞍上被人动了手脚,是谁我也不清楚,所以一直不敢说,只是肯定这里有人容不下你们。” “什么?!!!”方大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二郎却是跳脚质问三娘,“竟然有这等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大郎则是凝眉看着常教头,“常师傅真不知道是谁?” 岑子吟道,“罢了,不提这事儿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三娘是方大娘的**,哪儿容得她有半点损失,怒道,“三娘,你是知道是谁了?” 岑子吟道,“娘……” 方大娘打断岑子吟的话,“不行,我得去找老太太评评理去,好好的孩子交到学堂竟然还出了这等事儿!” 大郎和二郎也是道。“是地。没地来由就这么算了。这学堂不来也罢。这事儿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常教头无奈地道。“大夫人……” 方大娘一摆手道。“常师傅。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不会把这事儿是你说地说出去地。就说是我回家发现马不对。这学堂我也不稀罕再来。就是谁动了三娘地马。我得让他们给我个说法!” 常教头道。“大夫人。你去讨说法可有人证物证?” 这一问倒是问到了方大娘地伤心处。不管是对是错。先就安上一个说谎地罪名。随即不管是谁地错都让你去找证据!方大娘一愣。岑子吟连忙拉着方大娘地手道。“娘。这事儿就算了吧。咱们家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没道理把事情做绝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三娘!”二郎叫道。“你现在是怎么了?畏畏缩缩地。反正咱们也不来了。咱们也从来不靠谁。还怕得罪他们么?别说什么现在你没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又该怎么办?” 方大娘道,“不管这事儿是谁做下的,也该有个说法,咱们也不问其他,你们几个好歹还是岑家的嫡系,老太太一日在,便不能断了往来,我也不是冲动,只是想去问个缘由,老太太虽然偏心,在大事上也是能分辨的。” 常教头低叹道,“便是知道你们会如此,我才不愿说的。” 大郎拱拱手道,“谢过常师傅,此事我们不会牵连你进来,你且放心。” 三人的神情泰然,已是做好了决定,岑子吟却是没有太乐观,倒是不好再多话,抱定心思心道,正好也去瞧瞧老太太的样子,顺便看看岑家主宅那边的情况,说来亲戚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时代可是有灭族一说的,没来由日后被连累了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四人的目的地换了方向,径直走出了族学,向岑家的祖宅走了去。岑家祖宅就在东门外,离族学所在不远,走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沿途都是岑家一族的族人,看见方大娘母子四人行来纷纷点头问好。岑子吟随着大郎二郎含糊的唤着来人,一路上半点都不敢放松,直到听的大郎低吟一声,“到了。”才想起抬起头来瞧瞧周围的环境。 诺大一个门厅,那门槛就足足有一尺高,一对铜质的门环已是被无数的人摸过,留下深深的痕迹,大门此刻是开着的,门口站了一个青年管家,一身蓝色的粗布衣服,二十七八的样子,很是憨厚的笑着与四人打招呼,“大夫人,大郎二郎三娘,你们怎么得空来了?老夫人昨日还在念叨呢。” 说着见四人翻身下了马,伸手拉过缰绳自牵了马去马厩,方大娘领着三人径直向里走了去。岑家的宅子外在瞧着很有些年头了,里面倒是打理的细致,花草都修剪的极为别致,亭台楼阁远远瞧去在岑子吟眼里就与现代的公园似的,还比公园干净上许多,里间偶尔有下人穿梭,都上前来与四人打招呼,瞧得出家教极为严格,岑子吟埋着头跟在岑大娘身后,突然想起了侯门一入深似海这句话。 说来岑家的院子不算大,只是在岑子吟一个现代人的眼中,方大娘那个四合院的小酒馆就已经了不起了,何况这个有着数百亩良田的岑氏家族。这院子约莫占据了两亩余地,其间亭台楼阁齐全,还有小桥流水假山数处,只是各处房屋都略显得陈旧,也不知道岑家往上是有过风光日子的,如今是比不得早些年了,还是因为念旧的情绪作祟,舍不得离了这个祖宅。 带着满心的疑惑,岑子吟随着方大娘进了一个小院,还没进得庭院,就听见一个爽朗的笑声迎了出来,“大嫂,婆婆正在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让大郎二郎他们过来呢!可巧,你们这就来了。” 那女人比方大娘年轻十来岁,打扮的十分贵气,方大娘倒是不吝多让,只是身上的衣服都略显陈旧了些。那女人说着挽起方大娘的手,一手伸过来拉住岑子吟,“听说三娘受了伤?可好透彻了?婆婆这两日都吃着斋祈福呢,之前寻了个有些神通的道士问了,道是这两年三娘有些磨难,便求了那道士做法,毕了还不放心,竟然又想去和尚庙烧香,让二伯给拦着了这才没去。” 方大娘苦笑了下,从那女人手中挣脱出来,略带不满的道,“可不是有些灾难,好好的在族学里练习骑射也能有人偷偷的在那马鞍上做了手脚,我道是该谢常师傅,却不知道是老太太做法吃斋换来的。”别过头对岑子吟道,“去了与老太太好好磕头呀!” 方大娘在火头上的话着实不太好听,岑子吟只得含糊应了一声,那女人扯了扯嘴角难看的笑了一下,扭头来瞧岑子吟,“三娘没事吧?” 岑子吟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位是谁,支吾道,“没事。” 方大娘冷笑道,“三弟妹这话说的,子玉回了家就没说过?三娘,你连人都不会叫了么?大郎二郎,你们两个也都哑巴了?” 大郎二郎连忙低头叫道,“三婶好。”岑子吟支吾着跟着叫了一句,心道这就是子玉的母亲了,瞧模样她对方大娘一家还算不错呀? 这院子并无回廊,只是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饶过一片竹林,又越过小桥流水,方才到了一座阁楼前面,两个丫头倚门而立,见了来人冲着里间道,“老太太,大夫人与大少爷、二少爷、三娘子过来了。” 就听见里面一个略显得中气不足的女子声音道,“老太太说让他们进来吧。” 五人依次走了进去,进门就瞧见一张屏风对着门摆着,遮去了来人的视线,饶过屏风地上铺了一张波斯来的地毯,地毯后放着一张大圆桌,圆桌后面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位面容慈祥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理的很整齐,身上的穿着也很是朴素,目光柔和的让岑子吟一看就倍生亲切之感。 而老太太身边的腰圆凳上,坐着一个略显得瘦弱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比方大娘小些,却比子玉的母亲年长些。面容有些苍白,精神略微显得有些萎靡,见到方大娘进来有气无力的让身边的丫头搀扶起身与方大娘请安。 岑子吟抿着嘴瞧着方大娘上前来,拉着他们几人跪下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又让岑子吟三人与两个婶婶请了安,老太太这才吩咐丫头搬来凳子让众人坐下。 跪是跪了,岑子吟下意识的却是反感这些东西,抿着嘴坐在凳子上不吭声,瞧得出方大娘还是很尊重老太太的,待一切规矩行了这才开口道,“婆婆,今儿个媳妇带着这三个孩子过来,不是为了其他,就想让婆婆做个主。” 那二夫人瞥了方大娘一眼,扶着额头笑道,“孩子是该好好的教的,让他们明了是非才对。昨日我也劝了元汉,倒是惹的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元汉道大嫂是明白事理的人,不当如此护短,趁着孩子小要让他们明白对错,大了就来不及了。我家子黎子淇若是做了这样的事,相公他定会打断他们的腿!” 方大娘冷冷一笑道,“孩子自是当管教的要管教,即便是大人犯了错,不也一样要被罚么?今儿个来,我却不是为了这事儿。” .......................................................................................... 捂脸,,,求推荐,求收藏,,,突然觉得自己好??拢?墒前巢惶嵝炎苁怯腥嘶嵬?锹铮???谡饫锼得饕幌赂?率奔洌?刻熘形缡?坏愎?绞??阒?涓?氯?e笥遥?赂鲈?k,到时候依旧每天一更,这是为了保证质量不得已而为之——今天查资料就查了一上午,为了不想闹笑话,大家要理解哈,如果有啥错误的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来,小弓会改正滴,,,另,下个月俺会不定时的加更,,,至于到时候怎么加,要看俺的写作进度鸟。。。一鞠躬下台。。。 第十二章 老虎不发威(上) 老太太不解的望着两人,仿佛没有觉察其中的暗潮汹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夫人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道,“族学的锗夫子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四娘说是那天看见三娘几个偷偷的跟着锗夫子去的。” 方大娘道,“子黎可曾亲眼瞧见大郎他们动手了?何况,今儿个我要来说的也不是这事儿,我发现三娘的马鞍被人动过了,今儿个才知晓三娘前些日子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丢了性命,算算日子恰好就是那一日,问了几个孩子才知道是他们回家怕我担心没敢说,这事儿婆婆可要替三娘做主,这祸事可不是什么天灾。” 二夫人哎呀一声惊呼道,“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是说是三娘之前被二郎的马球打下马来,摔的手脚不太灵便了么?” 老太太闻言恼道,“你们好生糊涂,三娘,过来给我瞧瞧!老大媳妇也是,这又是马球又是马鞍的,你们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儿?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人给我递个话?” 方大娘诺诺道,“原是媳妇怕婆婆担心。” 老太太瞧了方大娘一眼,瞪着二夫人和三夫人道,“你们一个个的嘴也严实,瞒到我头上来了。” 二夫人咳嗽了两声,苦声道,“婆婆,媳妇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平日里都在您身边侍候,这事儿也是后来才听子黎提起的,已是过去了,就没说出来与婆婆担心。” 三夫人笑笑道,“婆婆莫气,媳妇管着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呀,家门也不迈出半步的,着实是今天才听说。如今三娘无事,当是婆婆的心愿神明听见了,说来,咱们家也该吃几日斋,谢过神明的恩典。” 三人你来我去的一番话,已是将话题扯到了天边,岑子吟则被老太太拉在怀里,检查了她身上,又低问了她伤到哪儿了,揭开头发看了看头上的伤处,叹息一声道,“祖母请了高人算过了,这两年你诸事不顺遂,凡事当心些。” 岑子吟唔了一声,二夫人猛然咳嗽起来,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过去,方才喘息着道,“我家四娘身子近来也不大好呢!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不像大嫂身子好,生出的孩子底子也极好,哎……若是四娘六郎也像三娘般,我不知能少操多少的心。” “二嫂若是不舒服。就回屋歇着好了。”老太太笑着道。 二夫人摇摇头。“不了。大嫂好容易来一次。这几个孩子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呢。” 大郎和二郎露出不悦地神色。方大娘嗤笑道。“二弟妹这身子弱不禁风地。比不得我们这些粗人。我还是快些把话说全了。领了几个孩子回去。否则让二弟妹又病上十天半个月地可是天大地罪过。” 顿了顿。挑眉问道。“我就想问问。这马鞍被人动了手脚。该是谁地责任?好好地孩子交到族学里。差点就给我摔了下来。族学可是二伯管着地。婆婆。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我家三娘虽然皮粗肉糙。到底还是岑家地娘子。到底还是肉长地。” 二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地尖叫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兴空口白话。嘴不过就两张皮。上下翻飞黑白由你。若是有个由头。总要拿出证人证据来地!何况。这几个孩子白日里自己来族学。是来了还是没来都说不准。否则三娘也不会在郊外从马背上摔下来!再说了。族学里那么多地孩子。谁家是亲手交来了我们没好好交回去地?相公他一心为了岑家才办了这学堂。难不成还要负责他们在路上地安危不成?” 方大娘道。“可不是在族学里出地事儿?三娘骑着地就是那匹老马。一路骑来没事。骑射地时候就出了事儿?好在回去地时候没骑那马。是由大郎带着。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二夫人道,“那也不该是我相公的事,管马厩的人呢?常教头呢?下面的人都问过了吗?没的来由别人的马都没事,偏生就是三娘的出了问题,大嫂,您可瞧仔细了。” 方大娘一时语滞,方才急急忙忙的要来讨公道,偏生忘记问是马鞍上出了什么问题,恼道,“那马我已是带来了,马发狂的事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二弟妹要查大可叫人来问过,族学可是二伯在掌管。” 二夫人闻言毫无征兆的掏出手绢捂着脸便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婆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感情元汉好心办了族学,别人送了孩子来上学不领情便罢了,什么脏事儿破事儿都往他身上扯,他还能存心害了自家的侄女儿不成?即便是下人们做下的事儿,与主子有什么干系?三娘在学里本就是个淘的,对管家也没个好脸色,那些管家个个都贼精,出了一两个要欺主的恶仆也不是什么奇事,元汉他平日里忙,没来由扯到他身上。若是这样,咱们也不必办这族学了,请了夫子到自家家里来教养几个孩子就成。” 方大娘经不得别人激,一听二夫人的话怒道,“不过免了几个束修罢了,二弟妹说的好没来由!你办了族学,我将孩子交给你们,你们若是不管,跟把孩子扔荒地上有什么区别。” 二夫人闻言气的指着方大娘的鼻子道,“大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二郎管着孩子们的束修,午饭,还要请夫子,那院子也是从二房的私房里拿出来的,昨儿个张伯又来伸手借钱,不是瞧在大伯的份上,元汉没二话便会允了?大嫂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可还曾将咱们瞧做亲亲的亲戚?不过是几个束修罢了!哼!婆婆,您可听明白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方大娘瞬间就红了眼圈,昂首道,“休要说什么兄弟情!大郎卧病那几年,你们谁来瞧过他?三伯倒是来过,上门来了可曾带了一点半点遮手的物件?自家兄弟的杂货铺半价收了去便罢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大郎死后,你们又是如何的?上门闹腾的家里好几个月没做成生意,就差把我们娘四个活活的给饿死,真真是好个兄弟情!” 二夫人恼道,“休要胡说!我与三弟妹明明就来了,是你将我们赶了出来!” 三夫人跺脚道,“大嫂这话不公平,当时家里用度也艰难!那铺子当年就说好要留给大郎二郎的,咱们这些年替他们管着,收了的利钱便当做是当年那些钱的贴补罢了,可没人图你们的这点便宜!” 岑子吟不解的看着方大娘,只见方大娘脸色又红又白,一口银牙紧咬下唇,那双眼充盈着火光,像是有说不出的委屈,正要开口,就听见老太太低喝道,“你们几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 三人一滞,低头称不敢,老太太道,“过去的事已是过去了,没道理抓着不放,老大那铺子老太婆做主,是谁的就是谁的,待到大郎二郎长成娶妻了自然要还给他们。至于当年的事,谁都有不对,老大媳妇你心是好的,就是说话太伤人,要是眼里有我这个老太婆就休要再提此事。老二媳妇,二郎做了善事族人都看在眼里,平日里的事族里什么好事不都落到二房头上没人有半句怨言?你大嫂说你两句,话难听些,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你是小的,也该忍忍。” 两人被一番说道,皆是低下头不言语,脸色却都还有些愤愤,到底没敢在老太太面前多话。 老太太见状吩咐道,“晚饭就在这里用吧,那事我会问问二郎的。” 老太太对两人各打三十大板,算是把事情压了下去,岑子吟却是听的云里雾里,这些事怎么与传言有些出入?去看大郎二郎,两人都是低着头数自家的指头,方大娘则是苦笑道,“这事儿有婆婆做主是最好不过了。”说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声音低闷,撞得岑子吟心中有些郁郁。 .......................................................................................... 求推荐,求收藏。。。 第十三章 老虎不发威(中) 午饭时间,二夫人又发病了,头疼不已,辞了回房休息,方大娘伴着三夫人与老夫人在厅内侯了半晌岑元汉这才姗姗来迟,与老妇人赔笑道,“秉伦她不太舒服,四娘也有些发烧,方才随我一同回来了,便不过来用饭了。”说着拿眼斜了岑子吟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自来打狗就要看主人,给岑子吟没脸那就是给方大娘没脸。到如今岑家这一脉所出的男丁不过三人,老大岑元思生了两个儿子,老二岑元汉则有一子,今年方五岁,老三则是在生了子玉之后还无所出,三夫人生了子玉以后便病了一场,不再有生育,岑家老太太对大郎和二郎都是极为看重的,岑元汉在老太太面前断然不会给两个孩子没脸,何况大郎和二郎都不是方大娘所出,又是真正的岑家嫡系,所以才有此一瞥。 方大娘心中知道岑元汉这一眼的含义,抿着嘴不说话,毕竟岑元汉没做过什么,倒是岑子吟有些郁闷,在那个小家,她可以感受的到三娘是那个家的中心,因为她的血液维系着那个家庭,而在这个大家,却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了,岑子吟一时间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随即释然了,现代人的观念是合则聚不合则离,岑子吟与方大娘该是最亲的,不管方大娘做的是对是错,胳膊肘没有往外拐的道理,想通这一层的岑子吟埋着头不说话,反正她一直不以为方大娘能讨回什么公道来,蹭了这顿吃喝早早回家才是王道。 至于方大娘的委屈,岑子吟吸吸鼻子,决议搞清楚其中的纠葛再决定要不要有朝一日讨回来。 见人都到齐了,老太太吩咐道,“摆饭吧,元汉,用完饭我有事与你说。” 岑元汉嗯了一声,坐到老太太的右手边,方大娘坐在老太太的左手边,下手坐着三夫人,岑元俊不知道为何没有出现,大郎二郎坐到岑元汉的下手,而岑子吟则坐到了剩下那张凳子上。 下人们摆上饭菜,岑子吟瞧了瞧,这儿的饭菜也只是比在家里略微丰盛了一点,奔波了一早上,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不过众人都望着老太太,岑子吟自然不敢胡乱的动手,见到老太太动了箸,众人也纷纷拿起筷子,这才敢伸手去夹面前的菜,伴着饭咀嚼了两下正要吞,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大喊,“三娘!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是二夫人的,生病的人倒是中气十足了,老太太皱了皱眉,岑元汉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口喝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在娘面前还有没有规矩了?” 就听见二夫人呜呜的哭着骂道,“岑元汉,休要说我大呼小叫!你先来瞧瞧你闺女都怎么了?难怪说不舒服呢!脸上被人掐的破了好大一块皮,还流了血,这会儿肿了一大块,亏得你还带着她回来也没瞧见!” 一边哭,一边拖着子黎向屋子里走,“婆婆,您可得为我们子黎做主!三娘她做错了事,子黎与长辈说了有什么错?她倒好,子黎好心去安慰她,她便下狠手,在脸上狠挠了一把,这会儿都肿了!我本想忍了,可回头想想,若是破相了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岑家的列祖列宗,这事儿断然是不敢瞒着婆婆的!” 说话间便走了进来。岑子吟抬头一看。子黎脸上肿了‘好大’一片!瞧着不过是受了毒虫叮咬。忍不住挠破了。出了些血罢了。也就这二夫人能这般小题大做。 二夫人将子黎往老夫人面前一推。捂着脸只是哭。“多大地事儿啊!我原以为大嫂今天来是真为了三娘从马背上差点摔下来地事儿。没想到是因为三娘犯了错。元汉发了狠话要大嫂好生教养几个孩子。否则便不让几个孩子回族学。这话本是激励几个孩子上进。没其他地心思。可是。瞧瞧他们做地事儿!他们便是想这么闹腾地大伙儿都没地书念么?婆婆。您可地替子黎做主!替元汉做主!即便手心手背都是肉。好歹也要分个是非黑白出来!” 方大娘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圆桌上。站起身走到子黎面前。指着脸上肿了地地方嗤笑道。“肿了好大一块!二弟妹。你当看看前几天三娘头上那块血泡。我家三娘皮粗肉糙。就你家四娘娇贵地碰不得了?” 岑子吟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了她挠破了子黎地脸么?吵吵嚷嚷地一上午就够她头疼了。这会儿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只怕她想再装哑巴也不行了。 岑子吟正打算起身。二夫人已是扑到老太太身边。呜呜地哭道。“婆婆。您可听见了。大嫂这话便是说三娘该挠四娘了?这孩子如今便是瞧谁不顺眼就打谁了。日后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岑子吟抿抿嘴。抬起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拍了拍二夫人地背脊。又向着子黎招了招手。根本没有瞧她一眼。正要开口。方大娘已是叫道。“是了。你家子黎破了点皮便大哭大闹。我家子吟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也就几句话便打发了去!” 二夫人抬起头来道,“那马儿根本就没事!方才我已是叫人查了那马鞍,根本就没有被人动过!这马鞍我记得三娘一直用着的吧?”转过头对老夫人道,“婆婆,你大可叫人拿过来瞧瞧,不光马鞍上没痕迹,马背上也没痕迹!咱们就叫族里的老人们来评评理,到底是你们想闹腾的大伙儿没的学上,还是是有人动了手脚存心害三娘!” 方大娘语滞,老夫人已是被闹的头疼,不耐的道,“多大的事儿还要去请老人们过来?若是真没有就罢了,倒是子黎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子吟望向子黎,子黎瞥了岑子吟一眼,低着头含糊道,“是三娘……” 老夫人拉过子黎要去瞧,眯着眼看了半晌叹息一声道,“我是老了,这眼睛不好使了,脸上的伤得好生治,二嫂带着四娘去请大夫吧。” 二夫人吸吸鼻子跺脚道,“还要婆婆做主!” 岑子吟抿着嘴看着子黎,突然道,“四娘,撒谎的时候不要眨眼!” 二夫人闻言扭过头来,“三娘你是什么意思?我家子黎从来不撒谎!” 众人都是有些惊讶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勾勾嘴角,突然觉得很是无聊,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把自己气得半死,闹腾的家宅不宁,真不知道是为了啥。扭过头去看方大娘,方大娘却是不断的喘息着,像是呼吸不过来一般,指着子黎脸上的伤口道,“这分明就是毒虫咬了她自己抓破的,这也能赖到我家三娘头上?” 二夫人只是叫道,“我家子黎从来不撒谎!” 子黎脸色刹那间涨的通红,将脸埋进老夫人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身体不断的颤抖,二夫人见状连忙去拍她的背脊,“别哭,一会儿又不舒服了,有娘在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老夫人似也很疼爱这个孙女儿,焦急的拍着子黎的背脊道,“别哭别哭,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祖母在呢!”说着抬起头有些恼怒的对着方大娘道,“大嫂,你说有人存心害三娘,却是没有证据,如今四娘的脸破了,四娘从来不撒谎,你确定真不是三娘做的?” 一股像是吃了过多芥末的感觉冲上鼻头,偏心!这是明显的偏心!家人能明显的偏心到这个地步么?岑子吟为方大娘不值,更多的是心疼。 按照岑子吟的性格,对于这样不能相互容忍的家人可以直接无视了,搞不懂方大娘还跟他们纠缠什么,找得回来道理么? .......................................................................................... 亲爱滴们,推荐票票收藏。。。俺又??铝耍?ス?桥雷摺!!? 第十四章 老虎不发威(下) 岑子吟抬起头看着老夫人,沉着嗓子道,“祖母,这不是我做的!” 二夫人闻言叫道,“不是你做的?那子黎为何不说别人单单说你?” 岑子吟笑笑,“你让她抬起头来瞧着我眼睛说是我做的,她可敢?” 二夫人冷笑,“便是不敢!这还没怎么呢就被挠破了相,要是真有什么,还不丢了小命?” 岑子吟道,“可有证人证据?” 岑元汉突然插嘴道,“证人就是子黎,证据就是她脸上的伤!岑子吟,想不到我岑家出了你这样的子孙,骄横跋扈,死不认错,今日我就要替你父亲好好的管教你!来人,取家法!” 大郎二郎惊呼一声,跳到岑子吟面前将她护住,方大娘见真有下人去取家法,再瞧老太太只是关心子黎的脸,二夫人只是哭,三夫人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由得冷冷的笑了,一把拉过岑子吟,“不劳二伯动手!我的孩子,我自己能教!”说罢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 啪!火辣辣的巴掌打到岑子吟的脸上,所有的人都懵了。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岑子吟的头偏了过去,那巴掌打在脸上,只觉得一下子就蒙了,半晌扭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方大娘满脸的泪痕。 “看什么看?还不服气是不是?”方大娘叫道,又是一巴掌摔了下来,脸上的泪痕却是越发的密集。 这一巴掌却是让大郎和二郎猛然惊醒过来,扑过来拉着方大娘的手叫道,“娘,要打就打我们吧,三娘的伤还没好全呢!” 方大娘狠狠地甩开两人。“打死了了账!被我打死总比被别人打死地好!谁让她做错事。我这个当娘地也没本事护着。早死了早超生。下辈子投胎找对好爹娘。横着走也没人管得住!”一边说。一边又是一巴掌。 岑子吟承受着来自方大娘地愤怒与心疼。淡淡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已是没有再去看子黎地脸。发现岑子吟地目光以后露出些许不忍地神情。奈何二夫人还在她怀里哭着。岑子吟嘲讽地笑了笑。又看向岑元汉。岑元汉地表情有些烦躁。下人取来了家法被他一把挥开了。却还是没有阻止方大娘。 大郎叫道。“娘。即便你打死了三娘又能如何?这是根本就没有地事。你要打就打儿子好了。” 二郎则是叫道。“娘。打死了三娘只能让别人开心自己伤心。没瞧出别人就是容不下咱们么?咱们家去!” 方大娘一愣。却听见二夫人叫道。“谁容不下三娘了?她自己离经叛道。咱们不也没有多话么?只求她别惹祸事回家便好。元汉替大嫂管教她也是为了大嫂好!你们这两个孩子怎地这般不懂事?” 方大娘闻言又是一巴掌打在岑子吟脸上。这时候岑子吟地脸已是又红又肿了。方大娘地力道不由得小了许多。岑子吟却是事发突然一时没有准备好。让牙齿撞到了。一丝血迹从口角溢出。 三夫人见状走上来拉住方大娘道,“好了,大嫂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扭过头对二夫人道,“二嫂,子吟的脸都成这样了,子黎也不一定会有事,就罢了吧?” 二夫人别过头去望着老太太道,“婆婆,我……” 老夫人见二夫人的脸色已经好转,岑元汉也装作视而不见的摸样,叹息一声道,“大嫂,罢了罢了,这孩子也只是不懂事,好好教她便是了,没必要打的这般厉害,这身上还没好透彻吧?” 方大娘本就不舍岑子吟,打了一巴掌就开始隐隐后悔了,却是没台阶,如今得了台阶下,顺势让三夫人给拉了下来,大郎和二郎连忙上去扶着岑子吟。岑子吟轻轻推开两人的手,将身体站的笔直,望着被三夫人拉着的方大娘道,“娘,我们家去。” 方大娘看了岑子吟一眼,惊讶的突然发现这个往昔受了这样委屈定会暴跳如雷的孩子今天竟然沉稳的不像话,眼中闪动着清冷的光芒,仿佛对这一些都不甚在意,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想去替她抚平脸上肿的高高的伤处。 岑子吟拉住方大娘的手,另一手拉住二郎,对大郎道,“家去!” 几个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都不看身边的人便径直向外走去,厅内的众人都惊讶的望着四人,没有哭哭啼啼,没有大呼小叫,就这么走了?连老夫人这边也不说一声,便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这是什么情况? 待四人都迈出了大厅,老太太才拍着桌子低叫道,“胡闹!胡闹!” 岑元汉追出门来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方大娘不啃声,大郎和二郎就要饶过岑元汉,岑子吟却是停了下来,今天不过半天发生的事让她心里面憋的慌,有些话不吐不快,抬起头看着岑元汉道, “你们用有成见的眼光看待我们母女,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别人说的你们就无条件相信,而我们母女所说的话就要我们拿证据。真真是可笑,偏听偏信到这个地步,竟然拿子黎的话来当证据,没错,她是说了是我抓破的,以往也许你们真没有发现过她说谎的记录,可是,你们能拍着胸口说她一辈子都不说谎?官府要定一个人的罪也会有证人证据,同样是亲人,你们连一点点想证明我清白无辜的想法都没有就直接判定了我的罪过,那么,以往我的所作所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那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顿了顿仿佛没看见岑元汉扭曲的脸继续道,“如今我们自成一家了,我有什么过错我娘自然会教我,至于你们,恕我难以接受这样的管教。” “放肆!”岑元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瞪大了眼睛道,“大嫂就是这般教孩子的?” 岑子吟笑笑,大郎和二郎愤愤的道,“不用人教,我们也有眼睛的!” 岑元汉道,“偏见?何来的偏见?若不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会让人留下如此成见?不寻思着修正自己的行为,偏生在别人身上找原因,还敢顶撞长辈!真是要翻天了!” 岑子吟嘲讽的笑了笑,“真不是偏见么?那我想问问今天她脸被抓破一事,若是我做的,我固然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若不是我做的呢?我连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请问,我该如何证明与我自己无关?这跟一开始就定了我的罪有何区别?” 叹息一声道,“我和大郎二郎都已经是十多岁了,自己有眼睛去看,也有脑子会去想,别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娘身上。我的话到此为止,我不能保证以往我的所作所为,只能问心无愧的说今天的事跟我无关,至于我从马背上差点摔下来那件事,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只有一句话,从今日开始,只要一天岑家人对我们还有偏见,这道大门我们一家人不会再踏入半步,该是我们的,我们会要回来,不是我们的,我们会还回去!” 本不想撂狠话,事到临头偏生嘴快了,岑子吟自嘲的想到,这样也好,她也是个好面子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必然要做到才能甘心,也算是给自己添加点压力吧。 方大娘却是乘着人不注意拉了拉岑子吟的手,岑子吟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大郎二郎,问道,“大哥二哥,今天的话我已经说出口了,若是做不到,日后就要受人嘲笑,别人也更会把这些过错归咎到娘的身上,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努力么?” 大郎与二郎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三娘说的就是我们心里的想法!” 岑元汉有些呆了,往日的岑子吟只会恼羞成怒后的哭泣与别扭,跟方大娘是差不多的,怎么会说出如此有志气的话来?他虽然容不得方大娘,对这个大哥的女儿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屋子里默默瞧着外面发生一切的几个人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岑子吟,心中都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说来其实不过是生活中微末的小事罢了,至于说出这样近乎决裂的话吗? 走出岑家大门,方大娘有些埋怨的道,“你这话说的过了!他毕竟是你的长辈,即便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大哥二哥日后的前程。” 大郎与二郎同时叫道,“娘!他们做的这样过份,您还想那么多干嘛?” 岑子吟扯着嘴角含糊不清的道,“娘,您就别多想了,大哥和二哥必然能争气的,没了族学上,便没其他地方可以附学了么?” 方大娘闻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 捂脸,,,激起民愤了。。。 话说,,,明天俺pk呀,今天照例求推荐,收藏,顺便求一下明天的pk票,然后,明天两更吧,,,望天。。。 第十五章 大事业(上) 刚走进家门,喜儿就尖叫出来,“三娘,你这是怎么了?” 岑子吟这会儿的脸已经肿的跟馒头似的,喜儿不叫还罢了,一叫方大娘就开始掉眼泪水,惹的被喜儿尖叫声引过来的张婶有些迟疑,岑子吟想开口说话,一动就疼的直抽冷气,张婶听了也顾不得其他,吩咐道,“喜儿还愣着干嘛,去打盆凉水过来,庆云!庆云,快去请大夫!” 这边拿着冷水与岑子吟冷敷,这巴掌呼到脸上的时候疼的麻木了,倒是不嫌疼,这会儿被人一碰那眼泪就跟水龙头坏了似的,吧嗒吧嗒的向下滴,岑子吟也不敢呼疼,方大娘已经是够伤心的了,大郎和二郎愤慨还没平息,本就是一团乱麻的事,能就这么揭过是最好的,好汉报仇十年不晚! 张婶刚碰到岑子吟的脸,手上的湿布就被方大娘夺了去,嫌弃她笨手笨脚的碰疼了岑子吟,张婶知道方大娘的脾气,便站在一边听大郎与二郎讲述事情的经过,听的不禁咬牙切齿的道,“这事儿二夫人也做的出来!旁边的人怎么也不劝着些,真真是糊涂!夫人,别怪老婆子话多,你当时就该拉着三娘几个回来,好生生的孩子给打成这样,这还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 方大娘闻言不啃声,她心中也是内疚,大郎突然道,“张婶,二伯母说什么福伯去借钱是怎么回事?” 张婶愣了愣,问道,“她是怎么说的?” 大郎道,“她说福伯去借钱,二伯父是瞧在兄弟的情分上,这才没有半句话便借了。” 张婶呸道,“这话她也说的出口?这钱明明就是老爷留……”突然发现四道眼光都望向她,才警觉自己说漏了嘴。 方大娘愣了愣,手上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也为惊觉,半晌叹息了一声道,“我头有些疼,张婶帮三娘冷敷吧,呆会儿大夫来了你照应着些,我先回房了。” 岑子吟想要阻拦,一张口就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伤处眼睁睁的看着方大娘进了房间,四个人在客厅里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郎望着张婶恼怒的道,“张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婶焦急的道,“你们两个先去陪着夫人,夫人神色有些不对,这事儿等酒馆晚上关门了让福伯说给你们听吧!” 大郎二郎都去了。没多久二郎便回来道。“娘她不愿说话。蒙了被子在睡觉。大哥让我去寻七舅公来。自己在那儿守着。三娘。若是疼你忍着些。二哥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可好?” 岑子吟哭笑不得地心想二郎这时候倒是成熟了。只是自己这模样可吃不得糖葫芦。买回来望着流口水么?心里如是想。还是点了点头。今天地事可大可小。可方大娘地炮仗脾气不该反应地这么平淡。自己这会儿开不了口。还是要有个人去开解她一下。 二郎刚出门。庆云就请了大夫进门。让大夫看过了。吩咐用冷敷再吃些化血散瘀地药便可。这边福伯闻讯赶来。张婶一阵唠叨。听地福伯眉头直皱。 二郎请了那七舅公来。瞧见岑子吟地脸就心疼地捶胸顿足。又去安抚了一阵方大娘。到了晚饭地时候方大娘便出来了。七舅公却是匆匆地走了。方大娘神色如常地将兄妹三人念叨了一顿。道是在家里也不准偷懒。自己学习。过些日子就训个私塾送他们去念书。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之余信誓旦旦要出人头地。看来是恢复正常了呀! 晚饭后。大郎二郎与岑子吟一路到福伯房里去。听了福伯地话。才知道岑元思便是到死也没放心过这个媳妇。手上大部分地钱财都让自家兄弟保管着。托付了福伯若是家里真缺衣少食了便去拿些来。要与几个孩子留点家底。偏生那个兄弟是个妻管严。钱财都交到了自家夫人手上。这时候要去要钱。倒成了借地了。 钱也不多。不过十万缗左右。这些年七七八八贴补。花下来也就剩下不到六万缗了。福伯并不想动用这些钱。可是这酒馆若是维持不下去所花地钱怕是更多。唯有老着脸皮去求。让主人家将一本账翻来覆去地查了许久。这才与了他钱。倒像是他图谋主人家地钱财了。 这话福伯没有说,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兄妹三个都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深沉的叹息了,往昔只觉得这样的叹息实在是听的胸闷,这会儿却是在胸闷之余又几分鼻酸,方大娘便常常在无人之时这样叹息,他们不解方大娘为何会有这样深沉的怨气,这会儿听见福伯这般叹息,再看福伯满是皱纹的脸上平白的表情,纷纷低着头告辞了出来。 口不能言,岑子吟在家里休息了好些天,每天只能喝些熬的稀烂的粥来充饥,精神却是十足,她有自己的计划,大郎和二郎这几天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要么就是在方大娘身边陪着,白日里方大娘在酒馆坐镇的时候就跑的不见人影,岑子吟也没心思管着两个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每天就在小作坊与酒窖之间穿梭,下定了决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这几天也许是方大娘心里愧疚,便任由岑子吟穿梭在小作坊里,从而岑子吟才得以真正的了解了古代的酿酒技术。 唐朝虽然出现了“烧酒”一词,但唐朝并没有我们熟知的烧酒,而是饮用黄酒清酒这类低度酒。其酿制方法并不是通过蒸馏得到,而是把米磨成粉再蒸熟,摊开放冷。在米粉上撒上曲子,撒一层曲子铺一层米粉,如此反复,直到差不多了这才垒成山形状。为了便于发酵,还要压紧。然后用干净的布盖住,任其发酵。过一阵子就会渗出酒浆,为了不让酒精挥发,就要在酒缸里加入清水,使酒精溶解在水里,以便保存。等到发酵好了,再经过处理,就可以得到饮用酒了。 制作酒曲不得不提到的是曲室,曲室就在酿酒坊的后面,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霉菌味便扑面而来,相较之下外面的怪异味道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室是一间宽大而严实的土坏房子,墙上开有窗,窗户给捂得严严实实的,光线甚暗。之所以要捂住窗户,是为了防止空气流动带走热量,因为曲子做好之后要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温度高的话可以大为缩短时间。提高效率。 要是温度过高地话。把窗户打开,任由空气流动。带走部分热能,这是最原始的温度调节方法。 室内摆着十多个曲模,长方形状。旁边有一个装满米粉的大木桶,里面装满了蒸熟的米粉,十来个伙计忙碌其中,伙计把酒曲撒在米粉上,撒完酒曲再撒少许香料,拌均匀。 撒入香料是为了增加酒的香味,在是一种古老的方法,就是到了现代仍在使用。 然后把米粉均匀的撒入曲模,压紧实,再撒入,再压紧,如此反复,直到曲模装满,盖上盖子,随即便有伙计站到盖子上,双脚提起放下,放下提曲,好象跳踢踏舞一般,踏在曲模上。一边踏一边数着次数,踏了二十下站到地上,又换上旁边的一个伙计。 之所以要踏曲,是为了把曲子压紧实,加快发酵速度,诀窍只有一个,就是要把力道使均匀了。古代踏曲非常受重视,一盒曲子需要踏接近两百下才算完成,遇到大型酒坊,光这踏曲就需要几十人来完成,每人踏固定的次数,比如每人五下。 现代酿酒企业都用机器操作,不再用人来踏曲,其效率大为提高。这踏曲只要力量使均匀,是个人都会。几个伙计轮流上阵,不住踏动。一轮踏完,进行第二轮,直到踏了一百七八十脚,才把一盒曲子做好,搬到一边准备好的酒缸里,密封后任其发酵。 块曲的出现是酿酒史上的一件大事,称得上里程碑。最早酿酒使用地是散曲,所谓散曲就是把曲子拌好,撒在地上,由其自然发酵。这种方法的缺陷非常明显,一是热能散失,温度上不去,发酵的时间特别长,没有十天半月不可能好。二是有效成份不多,粮食地利用效率不高,很浪费粮食。 西汉有饼曲。把曲子用手捏成团,放成一堆发酵。这方法比起散曲有所进步,其效果仍然不佳。到了南北朝就有了曲模,《齐民要术》称为“范”,把拌好的酒曲放到曲模里压紧实,堆放在一起,使得制曲效率大为提高不说。还因为这种方法产生的有效成份多很多,使得粮食地利用率大为提高,酒的品质更为优良。 块曲一直用到现代,只不过现代酿酒企业的自动化程度高些。 酒曲是我们祖先的伟大发明,有人认为可以和“四大发明”媲美,这是最早地微生物技术。酒曲上含有大量的微生物,以及微生物分沁的酶,是酿酒的催化剂。能很好地促进谷物淀粉、蛋白质分解成糖份和氨基酸,再在酵母菌地作用下分解成乙醇,即酒精。 第二步便是压榨了,酿酒坊里的伙计要比曲房里少上许多,味道也淡了许多,不过两三个人,其中两个把酒醪包放在架子上,上面放上青石板,象压豆腐一样,酒浆流出来,淌进缸里。 酒醪里渗出的酒越来越多,伙计们加了几桶水下去,这缸酒就暂告一段落,余下的事情就是等其自然发酵,这一过程需要三两天。 旁边一个大釜器里放着十几个酒坛,酒坛外面为水浸住。釜下加柴禾,温度上升,水正不住冒出水汽。这一步是煮酒,保质所必须进行的步骤,要是没有这一步,酒就不可能长期存放,更不会有“女儿红”这样的名酒了。 唐朝没有更好的加热设备,这是非常原始的方法,却是不得不为。 压榨和煮沸留两个人看着就行了,并不算麻烦,一切妥当后密封,放的越久便是越陈香,上了年头的酒价格自然要贵些,所以新酿也卖的不差,方大娘这酒馆里各种酒都有一些。 .......................................................................................... 望天,终于在pk之前虐完了,,,再继续下去俺深深的担心还有木人给俺投粉红票呀。。。 十二点开始pk,,,求粉红票,,,捂脸,,,俺尽量保证不让大家郁闷。。。 晚上还有一更哟。。。 第十六章 大事业(下) 岑子吟独自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拿着笔写写画画,将唐朝所有制酒的流程写下来以后,开始绘制所需要的蒸馏酒的器材。 之所以想到这个,不过是因为岑子吟对这个朝代还不熟悉,看着街上令郎满目的商品,越发的想不到其中的利润,而恰好岑家有个酒作坊,要改良起来比较方便,何况大唐是一个几乎能容纳一切的国度,国人对新奇的东西接受度也很高,在真正发现了高度酒的好处后生意自然会兴隆起来的。 最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只是的个十来岁孩子,不能搞出太新奇的东西,误打误撞的做出蒸馏酒却是容许的,否则会被人当成妖人,桌面上所画的那张蒸馏酒的器具则还暂时用不上。她必须先手工制作出一点点的蒸馏酒,然后再想办法让别人接受它! 即便别人接受了这个东西,技术上的难关也不少,唐朝没有铝板,也没有铜板,要卷制蒸馏酒用的釜器根本就不可能,只能通过木匠来做了。现代乡下酿酒作坊用的釜器就是用木头做地,岑子吟在乡下瞧见过,还曾经进去参观过,要复制出外形不算难。 这木制釜器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放在锅上的,呈圆柱形,锅里装水,加热之后水就变成水蒸汽,进行加热。锅上再放一个圆形木板,可以用来承受粮食。釜器里面装填粮食,这圆柱形釜器要做多大,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另一部分象倒立的漏斗,做出个形状不是问题,唐朝的能工巧匠可不少,难处在于冷却部分,这部分也是一个圆柱体,必须找寻一种良好的热导体,否认冷凝困难会成为最大的技术难关。岑子吟有些异想天开的琢磨能不能用陶瓷来代替,毕竟现在所需的冷却器皿很小,陶瓷的强度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而日后若是要大量生产,那就是别人的事了,岑子吟可没想法一家独大搞垄断,家里这老弱妇孺连自家人都搞不定,更不要说若是真有暴利可图而闻讯来到的豪强了。 这些,都不是让岑子吟最头疼的事,最头疼的事莫过于怎么搞到钱了,如今家里的情况并不宽裕,最大的问题也是钱的问题,何况她一向信奉自给自足,否则若是弄出来的东西不受欢迎,让方大娘买单,让福伯叹息,她没脸做这样的事,不管怎样,先悄悄的做出来再说吧。 这玩意儿不能漏水,密封要严实,非的让人专门制造才行,而这火候和量岑子吟把握不好,琢磨着只能等慢慢试验,家里的酒曲不少,这粮食恐怕不会拿给她这么折腾,虽然她知道这绝不会是浪费,家里的大人们可不会这么认为,这又该是一笔开销。 然后,就是实验的地点,岑子吟望着窗外平日里还觉得挺宽敞的宅院,这会儿却是觉得到处都是人,就没个清静的地方,拿着那个到厨房去,非被张婶给赶出来不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还是先凑到钱再说吧,万事开头难呐。 对着铜镜照了一下,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就是这样才让脸显得更可怕,紫青一片有些地方还带着黑色,惹的方大娘一瞧见她就叹息不已。 岑子吟瞧了瞧外面,大郎和二郎两个又鬼鬼祟祟的想要出门,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路过她房门的时候,藏在门后的岑子吟突然跳了出来,低叫道,“你们又想到哪儿去?” 大郎和二郎挫败地对视一眼。大郎道。“我们这是有事。三娘听话好好在家呆着。我们回来以后给你买好吃地可好?” 岑子吟瘪瘪嘴。心里却是欢喜雀跃。正想找人带她出门呢。整天在家里大门不出可想不到挣钱地好法子。“不要!你们整天地去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就会拿吃地哄我。唔。这几天都给我带了好吃地。说!你们哪儿来地钱?” 岑子吟本以为这是两兄弟平日里地零花钱。她对这个时代地花销也不是很了解。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大郎和二郎脸色同时大变。二郎更是翻翻白眼道。“给你吃了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耽误了时间我们可就没钱给你买好吃地了。” 岑子吟只觉得一下子就看见了光明地希望。更是要跟着大郎二郎去瞧瞧了。眼珠子一转。拉着大郎地手臂摇晃道。“大哥。大哥。我也要去。我在家里闷坏了。都没人陪我说话。大哥。就带我去嘛~我会乖乖听话地哦!” 跟一个十二三岁地孩子撒娇。岑子吟一脸冷汗。好在撒娇是女人地天性。说了两句便顺溜了。二郎最是疼爱岑子吟。见状劝道。“大哥。要不。咱们就带上三娘去吧?” 大郎也不是不疼三娘。只是考虑问题到底要周全些。上次出了事。现在岑子吟身上还有伤。他们本来就是偷偷地跑出去。然后乘着大人没注意再跑回来。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了还真不好交代。 岑子吟见大郎有松动的迹象,跟二郎打了个眼色,自己拉着大郎的手一阵猛烈的摇晃,毕了不忘记威胁道,“你们若不带我去,我就去告诉娘你们偷偷的出去玩,身上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钱!” 二郎又劝了几句,大郎闻言无奈叹息了一声,“好吧,带你去,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娘,我们照顾不过来你的时候,你也不准到处乱跑,乖乖的在旁边呆着。现在去换套衣服,二郎,你去马厩牵三娘的马过来。” 岑子吟换了胡服,又戴上帷帽将脸遮住,这帷帽是这时代妇女出门常带的物件,这帽子用藤席做成帽形的骨架,上面糊裱了缯帛,又刷上桐油,然后垂挂一圈网子,可以不妨碍视线,大概可以垂到颈部,倒是正好拿来遮掩脸上的青紫。 随着大郎二郎出去,一路上注意着有没有陶瓷作坊,倒是没有注意到向哪儿去的,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的地方,而在这儿,还有十余个少年候着,手上都拿着打马球的棍子,想是要在这儿练习马球或者开一场比赛? 岑子吟对古代的马球不太懂,这种事在她眼里就像是现代的孩子不上课跑去踢足球一样,没多大好处也谈不上多大的坏处,瞧这情形岑子吟也不好多问,少年即便再怎么懂事,性子里总有几分爱玩的天性,不能求他们一朝一夕的改正过来。 初夏的和风正好,岑子吟便寻了个树荫躺下看他们玩,坐下来才想到这大郎二郎的钱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赌马球么?若是两人技术够好这么来赚钱,却是有些不好,岑子吟决定回去以后再仔细问他们。 这初夏的午后和风太好,岑子吟一会儿想着这个,一会儿又想到路上瞧见了几个作坊,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制造一个那样的东西需要多少钱才是,片刻功夫便靠着大树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旁边像是有人在说话,猛然睁开眼,岑子吟发现脸上盖着的帽子不翼而飞,一个男子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道,“古有无盐女,今有岑子吟!” 岑子吟一愣,只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一身的儒服,当是个读书人,手上偏生拿着她的帷帽,听见不远处那群少年依旧在打着马球,想是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恼道,“你这人好生无礼,难不成读了圣贤书就为了去揭别人的痛处?若是这样,这书不读也罢。” 那人沉下脸来,责问道,“所以你们兄妹三人便跑到这儿来打马球睡午觉,偏生不去上课?” 岑子吟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谁了,薛易,那个酸秀才!坐起来偏着头看了薛易半晌,不知道这个该在学堂里上课的夫子怎么跑到郊外来了,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吧? 哼!管的还真宽泛,嘲讽女人的脸,看来也是个没什么品德以貌取人的家伙,不过她是要干大事业的人,才不跟这个酸秀才计较。 .......................................................................................... 今日诸君为何如此安静?难道一定要炸雷才有人冒头咩?捂脸,俺更新了六千多字啊,,,抵得上三更了吧? 顺便诉苦,,,可怜我的存稿正式告罄,然后,长期使用鼠标,肩膀完全不行了,疼的我码字无力,但愿膏药能起点作用吧,上次去按摩的结果是一个月万千碰不得电脑,哎,俺忍。。。 握拳,即便再艰难,俺还是会努力码字的,诸君放心。。。然后,继续求票票,,,推荐,分红,点击,收藏都好呀…… 第十七章 懵懂少年郎 岑子吟伸出手沉声道,“把帷帽还我!” 薛易瞥了眼手里的帷帽嘲道,“倒是懂得出门遮上脸了。” 岑子吟不由得怒从中来,大家既不占亲又不带故的,管他什么事?家里的人便罢了,一个外人在她面前唧唧歪歪,满脸的不屑算什么?难不成两人之前还有过什么过节?“不告而取之便是先生所为了?” 薛易的脸扭曲了一下,将手中的帷帽扔给岑子吟,冷冷的道,“三娘果然如同传言般伶牙俐齿。” 如果岑元汉、子黎等人在岑子吟眼中勉强还算得上认识,这薛易明显就是个路人甲了,接过帷帽岑子吟便懒得再理他,只是看向那群打马球的少年。 此刻那群少年挥汗如雨,打的正是兴致高昂,瞧得出大郎和二郎都是技术极好的,十余名少年分开两队,大郎和二郎个占据一队都是领军人物性质的,众人夺了球,若是自己被看的死了,便会下意识的将球传给他们两人。 自家哥哥有本事,岑子吟是极为开心的,依稀记得有个叫高俅的家伙就是靠着马球打的好攀上了皇族的,虽然这个例子不太好,到底也算得上一项本事,那群少年瞧着也该是有些身份的人,身上的穿着和用的球杆都是比两兄弟用的好上许多,看见大郎和二郎两人受这些人推崇,岑子吟也是有几分开心。 旁边的薛易却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无视,不由得怒火中烧,偏生他又奈何不得眼前这人儿,身上有着别人托付的事,得罪不得眼前这位小煞星,只能口中犯苦的望着那群挥汗如雨的少年。 原以为薛易是专程来搅局的,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在岑子吟身边站着,颇为欣赏的看着大郎和二郎打马球,直到一场毕了,大郎和二郎下了马与那十多个少年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随即便有一个衣服特别华丽的少年递给以及其中几个少年一人一个荷包,又吩咐了几句什么,大郎与二郎这才走过来。 发现薛易在这儿,大郎和二郎沉下脸对着岑子吟道,“三娘,家去。” 岑子吟巴不得离这薛易越远越好,随即乖巧的点头,三人翻身上马,薛易却是牵过自己的马跟了上来,“大郎二郎,你们两人都是极聪明有才的,怎可整日的厮混在这等玩物上?” 大郎偏过头吩咐岑子吟。“三娘。小心些。” 二郎则是瞥了薛易一眼。“管你什么事?” 大郎却是笑道。“二郎。不得对薛先生无礼。”朝薛易拱拱手道。“我等与家母说好了这个时辰回家。先生请了。”说罢马鞭一挥。绝尘而去。 薛易摸摸满鼻子地灰尘。叹息着摇摇头。望着那三骑若有所思。 三人抛开薛易骑了一段。远远地望见人潮涌动地城门。这时候正是市集快散了地时候。不少人出城门来。便翻身下马来牵马入城。岑子吟拉着缰绳问道。“大哥。那薛夫子是怎么回事?” 大郎脸一沉。“休要理会这人。读了满腹地圣贤书。便以为自己是公理了。休要提他!” 岑子吟揣摩着大郎话里的意思,又问道“你们便是跟他们打马球挣来的钱么?” 大郎点点头道,“一日一清,咱们不能再靠娘了,岑家那边那点钱虽然是爹留下来的,咱们不用也罢。” 看的出大郎对岑元思也没什么好感,竟然连他的钱也不想用了,岑子吟也是不支持方大娘继续折腾下去的,道,“这不是什么长久的办法呀,过了这次,以后该怎么办?咱们也不能打一辈子马球吧?那也挣不了几个,反而让人说咱们玩物丧志。唔,要想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二郎有些泄气的道,“咱们如今的年纪却是什么都做不来的。” 大郎闻言也是低下头开始沉思,岑子吟绝不是为了打击两人的积极性才说这话的,笑笑道,“大哥二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你们可得帮我!” 二郎闻言道,“做什么?”顿了顿怀疑的道,“你还小呢,能做什么?”大郎也是怀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道,“现在还不能说啦,你们带我去找个烧瓷的窑好不?我想做个东西。” 大郎奇怪瞧了岑子吟一眼,“舅舅就在窑上,何必舍近求远?若是有什么想做的,让他们偷偷的做一个给你不就行了?” 呃……岑子吟一愣,吞吞吐吐的道,“我要做的东西有些大,怕他们不太方便……” 二郎却是着急的道,“你去问问他们呀,总是有办法的,明天吧,今天时间不早了,呆会儿娘瞧不见我们会担心的。” 岑子吟唔了一声,三人便又向回走,岑子吟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潮,很是有些感慨,感情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在郊外睡个午觉啊?岑家是地主,方家却是工匠,难怪会有这般大的间隙了,不知道方家那边还有些什么人,这种本来三娘就该知道的事如今打听起来倒是很不方便,明儿个得小心行事才行了。 大唐黄昏时分的街道上行走着各式各样的人,有异族的商人,也有本地的贵族,还有各种各样的商贩,进城赶集的农民地主,游学而来的学子,也有民间的商妇,也有前来买农货的农夫,山货的樵夫,走在一处,伴着高高的阁楼,五颜六色的旗帜以及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丝竹声,交织成一首长安之歌。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的是长安城特有的味道,那是各式各样的吃食用品以及各式各样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时候总是沁人心腑。 岑子吟喜欢这样的长安城,现代的高楼大厦让人像是被装进了笼子里,每天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外界的空气已经被污染的不像话,人在室外呆着的时间越发的少了,购物吃饭都被装进了一个又一个被人工调控的环境里,想要吸一口这样交织着各式各样香味儿的空气无疑是异想天开。 同样的,她也喜爱身边的这些人,岑子吟看了看大郎和二郎,这两个还略显得稚嫩的少年用自己的方式在维护着自己的家,也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岑子吟以为,这样就好,不需要跟那些人参合到一起,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岑子吟不否认她骨子里还是存留着现代人的冷漠的,家族观念淡漠,心中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这样让她和这个时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即便心中认同了方大娘和大郎二郎,她还是更像个看客,除非关于到自己的事,她心中的理性总是占据着制高点,直到方大娘的那一巴掌后盈满泪光的眼神惊醒了她。 刺鼻的味道远远的飘来,岑子吟吸吸鼻子,觉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了,就是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竟然不知不觉的融入了这个家,思乡的情绪被深深的压下,笑吟吟的加快了脚步。 前方的酒馆还没关门,张婶对兄妹三人离家的事总是纵容,已是烧好了开水等他们归来沐浴。晚饭时间,岑子吟便提到自己要去小舅那儿,方大娘一口便应了下来,瞪着大郎二郎道,“你们随三娘一道去。” 两人支吾了一声,岑子吟寻思着这两个家伙没准明天还要去打马球,指不定会把自己扔在哪儿,连忙道,“娘,让喜儿陪我去吧,哥哥他们说要在家看书呢。” 方大娘眼睛一斜,瞥了大郎二郎一眼,“看书?他们这两天玩疯了吧?当我真不知道?” 大郎二郎埋头扒饭,方大娘道,“你两个爱玩便罢了,我由着你们这些天也该收收心了,明儿个陪着三娘去我娘家,回来我便与你们寻个学堂,休要找那些不着边际的借口,你爹不在了,你两个若是出息,便是你们自己脸上的荣光,若是不出息,就是我的过错,你们明儿个若是再跑去玩,我就送你们回老夫人身边,反正我也管不过来了。” 大郎和二郎偷偷的对视一眼,咽下口中的东西道,“娘,我们知道了。” 方大娘冷哼了一声,“知道了就好!” .......................................................................................... 擦汗,码字码的忘记更新了,,,我有罪。。。 继续求pp,,,点推收分红都是乃对俺最大的支持呀…… 第十八章 下乡 掌灯时分,岑子吟从自己房里走出来,钻进方大娘的房间,就瞧见方大娘和庆云一人一副针线正在蜡烛下做着绣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的是庆云的婚事。 两人听见有人进来,见来人是岑子吟,便收了口,“三娘不是在房里看书么?”方大娘问道。 岑子吟摇摇头,坐到方大娘身边,用手支起脸,双目没什么神采的道,“今儿个和大郎二郎去打马球,他们能挣钱呢!我便做什么的心思都没有了。娘,我也要挣钱!” 庆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三娘年纪还小,何况挣钱本就是男人的事。” 岑子吟瘪瘪嘴,她来可不是为了讨论挣钱是谁的事,偷偷的瞧了方大娘一眼,只见方大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片刻后凝色问道,“大郎和二郎都是去做什么?” 岑子吟道,“道是有个富商的儿子与别人打赌,请了他们去助力,练习的时候一人一天有五十文,若是赢了比赛,便与一匹绢做彩头呢。” 方大娘皱眉道,“这钱虽厚,到底不能耽误了正经事,念好了书,日后不是金山银山?怎能为这点小钱耽误了。”顿了顿道,“不行,我得去说说他们!”说着就搁下手中的针线要起身出门。 岑子吟叫道,“大郎和二郎说不愿用爹留下来的钱呀!我也不愿用,耽误了日后的金山银山也不想用那钱!可是娘又太辛苦,我们本以为娘若是找个男人会好些,可是,娘又不愿意,那只有我们去挣钱了。哎,别人都嫌弃我们年纪小呢!” 方大娘微微一愣,却是止住了脚步,扭头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斥道,“你才几岁?便知道找个男人,羞也不羞?” 岑子吟撅起嘴,庆云见状劝道,“三娘也是为了夫人着想,之前错了如今便改了,夫人莫要生气。” 方大娘道,“改了?倒是越改越错了!这帮糊涂孩子,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说来岑家也算得上书香传家,怎么能做这等事,不行,我得去说说他们,万万不可再去了,若是玩便罢了,若是拿人钱的,这传出去了不是耽误自己的前程么!” 岑子吟有些想翻白眼地冲动。连忙冲上去一把拉住方大娘。叫道。“娘。这事儿不可行。大郎二郎都答应了别人呢。人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日后谁还信他们?这事反正都做了。等完了以后别再去就行了。这时候不去。让外面怎么说他们?一帮朋友怕也会得罪地精光。” 方大娘还有些犹豫。庆云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岑子吟一眼。掩嘴笑道。“夫人。三娘说地有道理呢。夫人不是常抱怨着后母难当么?这事儿若是夫人去说了他们。怕又要让母子间起了隔阂。反正这事儿必然不长久。等大郎二郎都去了学堂便没时间去折腾这个了。依照奴婢瞧。还是由得他们去吧。毕竟也是一片孝心。” 方大娘愣了愣。道。“那他们若是去了我娘家。怕是会耽误了这边地事……” 庆云笑道。“便让喜儿陪着三娘去好了。让顺子送他们去了就回来。家里虽然忙了些。到还不差这一点半点地。三娘也正好在乡下将脸养好了。才好出去见人。”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站起身来道。“他们这会儿该是还没有休息。我过去告诉他们一声。” 岑子吟拉着方大娘地手道。“娘。我与你同去。” 方大娘与岑子吟到大郎二郎房间的时候,两个人正对着书唉声叹气,到了乡下必然是三五天回来不得,放了别人的鸽子,日后想在人家面前抬起头来就难了,得了个坏名声,这长安城能不能呆下去还是问题,大郎道,“要不明日去与他们说声,送了三娘去乡下咱们再偷偷的回来。” 二郎道,“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不如到集市上去看看有没有乡亲来卖东西,遇上了就将三娘交给他们,这样咱们也放心。” 方大娘听了这些话脸上好容易挤出的慈祥消散殆尽,啪的一声推开房间门道,“好你两个小东西,饭桌上不说,回了房就算开始算计老娘,明儿个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去,三娘不消你们两人送了!”说罢转身就走。 两兄弟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方大娘已经掉头走掉了,只瞧见岑子吟随着方大娘同去,转过头来面带笑意的直冲他们眨眼睛。 大郎望着二郎道,“三娘是什么意思?” 二郎道,“娘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毛,方大娘这意思,到底是要他们去还是不去呀? 待回到方大娘的房间,岑子吟以为方大娘在生气,摇着方大娘的手道,“娘,他们是好心呢。” 方大娘呸了一声道,“好心专门办坏事!两个小东西有没有脑子?大郎还好些,二郎竟然想把你交给其他人,也不怕别人是拐子。他们那识人的眼光,哼哼……” 岑子吟抱着方大娘的手臂道,“这不是有娘瞧着么,何况大哥不会让二哥那么做的,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 方大娘瞥了岑子吟一眼,“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尽替两个小畜生说好话,偏生不替你娘想想,胳膊肘往外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丫头。” 这模样不像生气,更像是在吃醋,岑子吟将脸埋入方大娘的背上,抱着方大娘撒娇道,“我也是瞧着他们是真心想家里好嘛,对我娘好的人,我就对他们好!” 方大娘一巴掌拍在岑子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背上,骂道,“嘴抹了蜜糖了?去去,早些睡觉去,明儿个事儿多,得让顺子早些送你去了早些回来。” 说着吩咐庆云,“你去让顺子也早些休息,咱们准备些东西让三娘带回去,马车这会儿便套好吧,就用三娘那匹马,东西先放上去,免得明早起来手忙脚乱的弄丢了东西。” 方大娘与庆云忙了起来,岑子吟发现自己在这儿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得回房去。这边方大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脸带笑意对庆云道,“这几个孩子这两天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哎,就是还小了些,不太经事。” 庆云道,“我娘说,在娘眼里,孩子即便是七老八十,那也还小。奴婢瞧着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三娘,如今也懂得撒娇了,也懂得与夫人和大郎二郎递话了,是真正长成了。” 方大娘想了想道,“你不提我还真没觉察出来,这些天尽为了乱七八糟的事儿操心了,这丫头倒是安静了不少。” 庆云弯弯嘴角,三娘的变化大了去,夫人忙碌不堪自然不会觉察到,喜儿和她已在私下说过好些次了,变的可不仅仅是那么一点,吃食,习惯,说话,习惯性的小动作,变的多了去,不过一切瞧来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要夫人一家和睦,夫人心中开心,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岑子吟自然不知道两人的这番对话和庆云的心思,回到房间将这几天记录的东西包好了,这才洗漱了上床睡觉,翌日天还未见亮便起身,用过了早饭赶着城门开启的时候下乡去了。 方家离长安城不算太远,走路要一整天,马车却是半日就能到的,渐渐离开了长安城的喧嚣以后,马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缓缓前行。日头正盛,路边的田里并不丰硕,只有少部分的田里的旱稻苗长势还算勉强,大多数的田地里的稻子都萎靡不振,还有些田地甚至已经荒芜了。 顺子在车外叹息道,“今年的收成怕是赶不上了,但愿下半年别再有什么事。” 岑子吟依稀回忆了一下,只觉得貌似开元年间像是唐玄宗改了个犯忌讳的年号似的,灾荒就没断过,不过这时候长安城的水利措施该修葺的不错才是,长安附近便是这样了,不知道其他地方会是什么光景,开元四年五年连续两年还有大蝗灾,这粮食价格更是会飞涨。不过,这些事岑子吟可不敢说出来,如今她担心这个仅仅是为了自家的小酒馆罢了,至于灾民,等她管的过自己以后再去操心吧,范仲淹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又行了不少时候,就听见顺子在车外叫道,“三娘,舅奶奶在田里做活呢,你要不要下车与她打个招呼?” .......................................................................................... 继续讨粉红票,,,过两千分俺今天就加更呀。。。就差一点点了哟。。。顶锅盖爬走。。。 第十九章 初体验的困惑 喜儿闻言连忙挽起帘子,岑子吟伸出头来便瞧见一片稻田之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头戴帷帽,只着了一件粗布衫子正顶着太阳在除草,田埂上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留着鼻涕爬在那儿玩泥巴,周围不见其他人,岑子吟便知道这是自家的舅妈了。 喜儿已是跳下车隔着田叫道,“舅奶奶,在做活呐,三娘来瞧您了。”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来,恰好岑子吟从车上跳下来,取下帷帽,脆生生的叫了一声,“舅妈好呀!” 那妇人伸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抹了两把,朗声笑道,“三娘来了呀,我就说昨儿个夜里蜘蛛在家里结网,必有贵客临门。你帮我带着这孩子先家去,大嫂在家里呢,你们先坐会儿,我马上便回来。啊!你脸上怎么了?” 喜儿道,“舅奶奶先忙,回家再说这吧。” 那妇人皱皱眉随即点点头,走到田边抱起那孩子,交给喜儿,自己则向另一块田地走去。 那孩子瞧见岑子吟便伸出脏兮兮的手要姐姐抱,岑子吟一瞧那手上还有两条蚯蚓,吓了一跳,依稀记得年少的时候对什么蛇虫鼠蚁都是极有爱的,年纪越大就越没用了,对这种软体动物怕的要死。 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这样会不会伤了孩子的心,却瞧见那孩子将着手手上的蚯蚓往喜儿手上放,又抹了喜儿一身的泥巴,依旧伸着手要岑子吟抱抱,气的喜儿跺脚骂道,“表少爷休要胡闹,弄脏了婢子的衣服不要紧,要是脏了三娘的衣服,回去舅老爷非揍你屁股不可。” 这么一吓,这孩子才算老实了,三人回到车上,顺子赶着车继续向前行去,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就瞧见一大片竹林之间有小溪流过处几间茅草房,周围用篱笆圈了起来,院子里有几只毛还没长齐的母鸡在院子里追逐,其中一间屋子房顶上还冒出些许炊烟,想是主人家正在做午饭。 顺子跳下车在篱笆外叫道,“大舅奶奶,可在家么?三娘来瞧您了诶!” 一阵激烈的狗叫,一只黑色的大狗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凶悍的望着岑子吟一直吠个不停,一个瞧模样有三十来岁的妇人散乱着头发,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骂道,“叫什么叫?这死狗,连亲戚都不认识了。”转过头笑着道,“三娘快进来坐呀,顺子喜儿也快进来,这大热天的,赶了半天路累了吧?先去井里打些水凉快凉快?饭马上就好了,就是菜不够,今儿个好像陈家杀猪,你们等着我去买些肉回来!” 岑子吟在门外见那黑狗叫嚣不休。李氏拉开院门那黑狗就要扑出来。喜儿与顺子连忙拦在岑子吟面前。嘀咕道。“这狗今天是怎么了?”李氏气地给了那狗一脚。那狗嗷了一声。还是瞪着岑子吟不放。喜儿道。“大舅奶奶。您就甭去了。刚才在路上遇上了舅奶奶。这不。还让我们把小路带回来。” 李氏闻言收回了脚步。又踹了那黑狗一脚。骂道。“进去!”扭过头来道。“这狗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一说就听地。罢了。我去把它关起来三娘再进来。”说着真个转身进去。找个根绳子将那狗套了起来。那黑狗委屈地直呜呜。岑子吟心里直呼‘额米豆腐’。还是畜生比人厉害呀! 好容易进了门。李氏瞧见岑子吟地脸也很是惊讶。却是先将岑子吟让进堂屋里。这才问道。“三娘地脸为何会这样?” 岑子吟笑笑道。“没事。走路不看路跌了一跤。已是没大碍了。在家里见一个人便要解释一下。旁人不愿信。解释地厌了。便到舅妈这儿来躲上两日。”李氏闻言不是很信。却没有多言。笑笑道。“我先去厨房。你们自己坐会儿呀。” 岑子吟这才有时间打量这堂屋。由于那屋檐低矮。门内光鲜很是昏暗。还隐隐地带着一股潮气。进门后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就瞧见正对着大门地墙上糊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些什么东西瞧地不真切。只瞧见还有蜘蛛网和累积了不少地灰尘。堂屋里就摆了一张大圆桌。瞧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地污渍像是洗刷不干净了。周围地凳子却是被磨地很亮。凳子腿上有不少地泥巴。 喜儿将小路放在地上。那孩子就开始满地爬。三岁多了还是不爱走路。就喜欢在地上打滚。喜儿也不管他。想是这孩子惯了这样。喜儿便转身出去与顺子搬车上地东西。有酒有肉。还有些小东西。方大娘还是很顾着娘家地。 喜儿两个刚搬完东西,顺子去井边打水,就听见顺子叫道,“表少爷回来啦!” 一个童子的声音响起,“顺子哥,是姑妈回来了么?” 顺子道,“是三娘。” 那童子一喜,旋即冲进堂屋,手上还拎着个鱼篓,淅淅沥沥的正在滴水,站在门口瞧见岑子吟坐在凳子上发呆,笑道,“姐姐来了,可巧,我今儿个在河里摸了不少鱼呢!我这就让娘去做。”瞧见岑子吟的脸也是咦了一声,说着便跑开了去,不多时便端了碗水过来道,“娘刚烧好的,说是怕你喝了凉水坏肚子,加了糖呢,姐姐你喝!” 放到桌上又跑去厨房帮忙烧火,不多时周氏也回来了,果真不知道到哪儿去买了些猪肉,还从田里新摘了些菜回来,一回来便钻进了厨房。 一顿午饭足足耽搁了小半个时辰才吃到口,乡下地方招待客人莫过于鱼肉,岑子吟不太爱这些到底不好拂了别人的好意,面对碗里堆积起来的肉食的时候埋头苦吃,拒绝了两位舅妈要再夹菜的好意,吃完便放下筷子跑了开去,小磊随即便追了出来,要带岑子吟去溪边玩水。 在溪边消磨了一下午,到了晚间在窑上干活的两位舅舅才回来,瞧见岑子吟又是一番欢喜不提。 吃过晚饭,岑子吟便兴高采烈的拉着两个舅舅在堂屋里讲自己画出来的蒸馏器材讲给两人听,两人听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略微瘦削的便是岑家最小的方权道,“这东西烧出来想要做什么?” 岑子吟可解释不出来,眨着眼睛道,“原是做耍,可突然想到其他的用处,小舅可能帮我烧一个?日后我再告诉你们。” 方权闻言笑道,“这东西即便制出来也不能做的很大,别说烧制不易,你存放也是不易,极为容易破碎,何况这边是木质的,那边又是瓷器,这两者不好连接,想要不漏水却是断然不可能了,若是做耍不妨换个其他的东西吧。” 岑子吟也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木头和瓷器两个的热容差距太大,热胀冷缩的比例明显不一样,硬要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过岑子吟依旧有些不死心,“难道没有其他办法连接了吗?不容易存放我小心些就是了,只要能做出来就行!实在不行,就在这边的盖子里加一层陶瓷!” 方权笑道,“你当你舅舅有那么大的本事呀!做那样的管子可不是容易的事,何况,你这是着急着要吧?就算运气好,也要烧个两三炉才可能出个好的。” 岑子吟苦着脸,开始叹息,啥叫出生捷接身先死?就是这样了,刚起了兴头,还没开始付诸实施便被人泼了一瓢冷水,技术上根本行不通,就算行得通成本也太高,要是她有钱的话就可以做,可是,要是她有钱还会变着法子的想去赚钱么?何况,她要有钱直接让人用铜来铸那个玩意儿就成了,何必用陶瓷这种东西? 略微年长些,也略胖些的方民沉默了许久,突然道,“也不是不能做,只不过能用多久就不知道了,我琢磨着这管子直接挑根老竹通了关节就可以了,比照着做出差不多的大小,在粘结上下点功夫。” 方权闻言皱起眉头,有些怀疑的道,“这能行么?”方民也是不敢肯定,咬咬牙道,“总要先烧出来再说,不管怎样,有了东西才知道能不能行!” 呃?岑子吟看着下定决心的两人有些恍然,这样就行了?她根本无需说服他们两位这个东西有多重要,就因为她想要玩,所以两个舅舅便可以这般的尽心? 不过,就算预期中的困难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另一个让她深深头疼的困难,不能这样呀,技术上的第一关就败了的话,她日后难道要老老实实的去跟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混生活? 不要啊~ 最重要的是她心中的那个信念,她只能成功不可以失败! .......................................................................................... 加更送到。。。捂脸,继续求票。。。 第二十章 意外的惊喜 商议好了以后,岑子吟有些泄气,倒是方磊忍不住好奇硬拉着岑子吟去竹林里选了根老竹子,连夜砍了下来,做了那管子。古代的农民是什么都会上一点的,竹子被拿回来方权方民两兄弟一番拾掇便顺利的做出了个管子的稚形,方民取了其中一节笑道,“明日我们去了便用这个做个粗坯出来,拿去窑里烧烧,看看能不能行。至于那个圆桶,怕是用不得你家的蒸笼,明儿个我寻些木料与你做个就是,那个倒是费不了多少工夫。” 是夜,匆匆歇下,喜儿和岑子吟占据了最好的主屋,周氏和李氏同一屋,方民两兄弟则是去跟自家儿子挤。 第二日方民果真去寻了木料来在家里与岑子吟打那桶状的东西,说做好坯子后错过了开炉的时间,明日才知道情况,第三日方民回家便继续打桶,笑着跟岑子吟说烧瓷器都是要多烧几日才行的,他们只能在窑里烧的东西不多的时候放进去,因此量不大,坏了也是正常的,岑子吟便知道这是没希望了。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眼见着那圆柱形的桶装物已是打好了,盖子也与那竹管粘结的甚好,那烧的瓷器依旧没有消息,周氏甚至替岑子吟用竹条编织了一个放在桶内做蒸格的物件,依旧没有消息,岑子吟虽然不愿意承认,到底还是不得不认定这事估计很难做成了,虽然用的是在窑上不值钱的粘土,烧也是在烧其他东西的时候顺便放进窑里,可是方民两兄弟为了她的事这几日明显的疲惫不堪,而周氏和李氏则是天天变着法子的与她做好的吃食,连下地的时间也少了,这个家本就不宽裕,她再在这儿赖下去怎么行? 脸上的淤青已是好的差不多,留下淡淡黄色的印子,想最多两三日便能完全恢复,岑子吟正打算今天告辞,明天就收拾了东西回家的时候,方民方权两兄弟这天晚上却是过了寻常的时辰还没回家,四个女人一个小孩在家里望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发愁,桌上的饭菜已经微微发凉了,到村口去瞧了十来次了还是没瞧见人影,问同村的人都说下了工就没瞧见两兄弟,四个女人一个小孩就只有坐在堂屋里发愁,只有那还不懂事的方路留着鼻涕在地上爬来爬去,拿着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与大人献宝,惹得李氏拿起竹条就要揍他。 家家都点上了油灯,岑子吟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道,“大舅母,舅母,叫小磊与我去瞧瞧吧,再在这儿候着也不是办法。” 李氏是个有主见的,站起来道,“要去也是我与小磊去,弟妹在家陪着三娘,那瓷窑离家不过两里路,夜里走上个来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周氏却是面露忧色,急的直跺脚,“这样不行!大嫂,要不,我回娘家叫我兄弟跟你一同去?要是他们没事,倒是你在路上有什么事,我怎么跟大哥交代,对!我这就回娘家去说一声!” 李氏一把拉住周氏道,“这村大半都是我们岑氏族人,要找个帮衬也不需要你回去呀,你且坐着,没两步路,我大不了带上小黑去去就回了。”说着唤上方磊又带上那只黑狗便向村外走去。 周氏勉强镇定了心神,坐了下来,如今屋子里就剩下岑子吟、喜儿、周氏以及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越发的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窗外平日听着很是惬意的虫鸣蛙叫,此刻听来却是份外让人烦躁,岑子吟心中也在揣测,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过此刻已是有些乱了阵脚,不好再去自己吓自己,还是要等李氏回来才知道究竟是如何,岑子吟便拉着周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喜儿机灵也加入了话题,勉强镇定了周氏的情绪。 过了半晌。周氏突然皱着眉头道。“我怎么听见外面有声音?” 岑子吟和喜儿却是同时道。“有吗?”周氏闻言叹息道。“怕是我听错了。” 未几。周氏又是一副凝神倾听外面地表情。岑子吟与喜儿同时静了下来。喜儿拉住不停玩闹地小路。听了一会儿。果然外面像是有什么声音。家里没个男人。唯一地一条狗也被李氏带了出去。周氏一下子便脸色发白。今年地饥荒闹地可不小。乱世出刁民。指不定有什么乱子呢! 岑子吟心里也是戚戚。这村里虽然都是岑氏族人。到底各家各户住地都有段距离。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周。只瞧见周氏洗衣服用地棒槌。伸手拿了来道。“我去瞧瞧。” 周氏也是乱了阵脚。一把抱住岑子吟道。“三娘莫去。万一是歹人又当如何是好?” 喜儿却是个胆大地。夺过岑子吟手上地棒槌道。“婢子去。舅奶奶和三娘在屋子里小心些。”说罢便偷偷地将头探出门去。瞧了一下。将棒槌拿在胸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岑子吟与周氏在屋子里心里发虚,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却突然听见喜儿在外面哎呀一声,随即便像是被人捂住了口,两人心中一凉,竟然连手脚都冰凉了起来,岑子吟与喜儿朝夕相处了有段日子了,心中极为怜惜这个小小年纪便卖身为奴的女孩子,虽然害怕,还是一下子就挣脱了周氏的手向外跑去,跑到门口突然看见一条黑影向自己扑来,不禁惊呼一声,“呀!” “小黑,回来!”李氏怒喝。 岑子吟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来不及呼出一口气,发现扑向自己的竟然是那条狗,心中哀嚎,额滴神呐~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那黑狗扑到岑子吟身上,张开大口就要咬,却是周氏闻声而来,一脚踹在那狗背上,险险的将岑子吟从狗嘴下救了起来。李氏见状急的大骂,“死狗,再乱扑人明儿个炖了你吃狗肉!” 那狗嗷呜一声,委屈的缩到角落里,只用一双在黑夜里发光的眼睛盯着岑子吟,岑子吟一阵背脊发寒,要离开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了。 这是李氏在村口迎了方民方权两兄弟回来,之所以鬼鬼祟祟的,却是因为两兄弟还搬了样物件回来,从窑里拿了东西走,这是过不得明路的,因此才等众人散去了,只和那守夜的喝了几杯小酒,偷偷的将东西拿回来,惹得众人一场虚惊。 有了这物件,众人连夜将它组装起来,用水试了试,发现没有出现渗漏的情况,岑子吟要离开的计划也被迫中断,一门心思要尽快的试试能否做出蒸馏酒来。 方民方权两兄弟都是好酒的,家里不宽裕,便寻了些贱价的东西来自家酿造,酒曲都是现成的,也不消回去再想办法,两兄弟一听岑子吟的话,便让自家媳妇把东西搬了出来,岑子吟兴致甚高,倒也没有让劳累惊吓了一天的舅舅舅母陪她再操劳,各自歇下不提。 翌日一起床,岑子吟便兴致勃勃的将舅舅家准备酿酒的一个小坛子给搬了出来,回忆了一下那蒸馏的流程,先将小坛子里的东西都装进酒醪包,压出其中的**,然后将这些**装进那个蒸馏的器皿中,上面放上编的密密的竹格,将剩下的渣滓倒上去,将那盖子盖上,用粘土将接口处密封好,随即在下面加热,这边冷却器皿的小口用东西堵住,就候着那酒沸腾了。 周氏和李氏瞧的有些不知所谓,虽然对岑子吟的行为颇有微词,到底岑子吟这次带来的东西比这坛子酒曲要值钱许多,方大娘一向对他们不错,又是一手拉拔大方民方权两兄弟的,两人对岑子吟的言行就要宽容许多,瞧不下去便找了个由头出去了,只留下方磊在家里陪着岑子吟胡闹。 岑子吟没想到那许多,只是守着那炉子,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 求pp。。。??碌乃樗槟睢!!? 第二十一章 有得有失 夕阳西下,竹林处的茅屋升起了徐徐炊烟,天空湛蓝有几丝云彩犹初成的豆腐一样一层一层的,东边的半月已经能初见稚形,稍微年长的人一望这样的天空便会道,明日合该又的一个艳阳天。 距离村外二里地的那个瓷窑是方家村人农闲时候主要的经济来源,有些人家甚至是男子一直在瓷窑干活,家中由女人操持田地,因此,在日落时分,总是可以看见陆陆续续的有方家村的村民满身风尘的从那个方向走回来。 在这只队伍中,方民方权兄弟并不显眼,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在人潮中跟其他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匆匆的向家的方向赶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探讨着岑子吟会给他们怎样的惊喜或者只是一个玩笑,劳碌了一天之后有点开心事说一说总是好的,对于这次三娘来这儿能安安心心的呆上七八天,两兄弟都极为开心,倒是不介意自家的外甥女是不是糟蹋了东西,自家姐姐忙碌的一年到头能回来的日子不过一两天,招待自家的外甥女就跟招待自家的姐姐是一样的。 远远的瞧见自家的房子和那片绿油油的竹林子,方民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味道?好香!” 方权深吸了一口迎面而来的风,嘀咕道,“是酒香!”随即苦笑,“怕是被三娘给折腾光了!” 方民道,“不怕,这次三娘带了两坛子好酒来,够咱们喝上一段时间了。”方权闻言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却有些微微泛黄的牙齿,“昨儿个我那婆娘还说那东西去换了肉回来能吃上好久!”方民道,“休想休想!”谁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有名的酒虫,若不是要早起干活早上也是要喝上两杯的,只是这酒算得上奢侈品,自家酿的都是糙酒,因此每次方大娘送来的酒都让两兄弟很是珍惜。 两兄弟都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屋顶上的炊烟已经渐渐的小了,必是已经造好了饭,就等他们两人归家便可以开饭了。 推开篱笆门,周氏正端着饭菜走向堂屋,瞧见两兄弟回来便笑个不停,两兄弟对视一眼有些不明就里,方权张口便问,“笑什么呢?” 周氏好容易歇了笑,道,“呆会儿你便知道了。”说着扭身进了堂屋,李氏听见两兄弟回来了也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冲两兄弟道,“吃饭了呀,站在那儿愣着做什么?三娘都等不及了。” 岑子吟在堂屋里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跑出来,顾不得方民方权身上的尘土和汗迹笑着推他们进门,“大舅小舅,走啦,吃饭了吃饭了,我有好东西给你们哟!” 方民方权依稀记得上次岑子吟说有好东西给他们的时候,是分别在他们菜里藏了两只油炸的虫子,那虫子在乡下本就是有人抓来吃的,岑子吟当时不知道,还以为两人会被吓一跳,没想到两人看见了以后面不改色的吃下去,还夸道味道不错,惹的岑子吟自己吐了老半天。想到往事,两兄弟都是会心的笑了出来,大步走进了堂屋。 喜儿手上拿着方民方权寻常盛酒地那个土灰色坛子俏生生地站在桌子旁边笑道。“两位舅老爷请上座呀。喜儿替你们斟酒!” 方民方权闻言哈哈一笑。方民上了上座。方权在他右侧坐了下来。岑子吟亲自替他们摆好了碗。喜儿便上来从那酒坛里倒出些许酒来。一时间就闻到酒香扑鼻。两人肚子里地酒虫都涌了出来。瞧见喜儿只是一个给他们倒了些许。而那碗里地酒清亮透彻。竟像是从那井里打出来地水一样。并不像寻常家里酿地酒那样混浊。惊讶之余道。“小喜儿舍不得与我们喝么?才倒了这么点。怎解得了肚子里地酒虫?” 喜儿笑道。“舅老爷先尝尝!三娘说怕你们不胜酒力呢!” 方权闻言大笑。“我地酒量三娘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点点……”说着端起来闻了一下。惊讶地道。“香!唔。这真是我家那点糙酒做出来地?” 岑子吟闻言笑道。“舅舅。你们尝一下呀!看看好不好喝!” 方民方权闻言端起那碗。看见那只浅浅地淹没了碗底地一点酒。摇着头一口饮了下去。方权喝完以后砸吧砸吧嘴唇道。“入口甘甜顺滑。略有辛辣味儿。回味悠长。清香扑鼻。喝着跟其他地酒不太一样啊。” 周氏闻言在一旁笑骂道,“一个粗人学人拽文,你懂酒了?天天喝糙酒没把你舌头给喝坏就是好事了,还会学人品酒呢!” 方民喝了以后只是皱着眉道,“这真是咱们家那酒酿出来的?就用咱们做的那东西?” 李氏道,“可不是,我跟弟妹早上去地里转了一圈,回来就闻到满院子的香味儿,还以为咱们那小子把酒坛给打翻了呢!没想到三娘折腾了一上午就折腾出这么个好东西,咱们瞧着就觉得是清水,一闻又有酒味儿,尝一口又甜又香,三娘真真是像大姐,能耐人呐~” 一番话说的岑子吟和方民方权都笑的眯起了眼,方民指着碗道,“喜儿,再倒点,我外甥女做的酒,我可得好好尝尝!” 方权笑道,“也给我倒点,我琢磨着怎么还没尝出味儿来呢!” 喜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又与两人倒酒,周氏叫道,“少点少点,中午喝了一口我就晕乎了一下午,啥活都没干成,他们两个若是喝多了,可别明日起不了身误了工。” 方权瞪了一眼周氏骂道,“喝我外甥女做的酒,误了工那也情愿!满上满上!” 周氏不悦的瞪了方权一眼,喜儿笑道,“舅老爷这酒可不能多喝,精贵着呢!” 说到这个,岑子吟也是满脸的汗颜,上午太兴奋了,将自家舅舅家里的酒曲给折腾光了不说,那个器皿也在光荣的提炼了高浓度酒出来以后牺牲了,没办法,瓷器就是太脆弱,高温低温的交错下,本来那玩意儿就烧的很薄,上面那个竹子做的管道受了水汽膨胀,一下子就给撑裂了,还糟蹋了不少酒,所以勉强只弄出了两坛半,加起来也不过四五斤的样子,这世界上第一台蒸馏酒的器皿用半天的功夫正式宣告报销。 岑子吟琢磨着要不要再做一个,不过如今样品已是出来了,她自己尝了还觉得凑合,中午周氏和李氏的反应不算很好,自家舅舅看样子也不像见过多少市面的,还有可能是为了哄自家外甥女开心,意见也做不得准,这酒的造价可不便宜,要求吸引的是上层社会消费者,这事儿还是得回去了再说,两坛子也凑合着吧,若是能找到突破口再寻思要不要扩大生产,当然,前提是要先解决技术难关,总不能做一个瓷器,酿四五斤就毁一个吧? 总的说来此次下乡之行有得有失,得的是勉强出了样品,虽然还不能尽如人意,本来按照理论上是可以出75%的高度酒的,如今岑子吟手上的样品勉强能达到五六十度,而那个蒸馏器皿的技术难关依旧是难关,此路是行不通了,只有另想其他办法。 吃过晚饭,岑子吟便要辞行,方民方权两兄弟略劝了一会儿,见岑子吟去意坚定,便去寻了同村同族明日要去长安的一个族兄,托付了他明日带着岑子吟回家,一家人这才乐呵呵的睡下。 .......................................................................................... 求推荐票和粉红票。。。握拳,晚上加更。。。 第二十二章 酒的妙用 日头渐渐的高了,已是过了已时,快要到午时的时候,长安城城门外的官道上行来一辆牛车,一个一身粗布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脖子上搭了一条汗巾,**出半边胸膛坐在车前面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催促着老青牛快些走,另一手抓着半条汗巾不住的扇风。 车上坐着两个穿着明显不是农家孩子打扮的两个女子,一个头戴帷帽,身着的是轻纱,像是有些钱的人家的小娘子,而她身边那位则是一身丫头打扮,手上握着一片不知从哪儿摘来的大树叶替那小娘子遮挡着头上的太阳,还使着手绢不断的替那小娘子扇风,自家的一张小脸红了个通透也不管,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水。 两人身后放了两个小酒坛,还有些新鲜竹笋和一篓子鱼干以及几筐农货。 岑子吟虽然身形是孩子,好歹是成年人的心智,怎舍得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照顾自己,不住道,“喜儿,你就别管我了。” 喜儿笑嘻嘻的道,“没事没事,婢子不热呢,三娘快看,都能望见城墙了呢!” 那前方的大汉笑道,“快了,前面便是春明门,过了这门,穿过道政坊,过了东市就该到了。”说着不由得又挥了一鞭,心中有些急切,仿佛已是闻到了岑家酒坊的酒香味儿。 白日里长安城迎来送往,门禁宽松,很快便通过了那春明门,这儿的路便要平坦上许多了,不过街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倒是让那牛车行的缓了些。 在乡下呆了七八天,岑子吟再见长安城的时候不由得觉得十分的亲切,唐朝乡下可不比现代,用的是油灯,吃食也很粗糙,少盐寡油的,要么便是大鱼大肉,即便是费心调治也不是那么好吃,而且这年头没受过污染,虫子种类花样百出,那飞蛾蚊子什么的,多的让人纠结,岑子吟身上就没少被咬,后来涂上了艾草汁才好一些,只是身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怪味儿,洗澡也是很不方便的,一到晚上的唯一活动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在又潮又暗的屋子里守着一盏昏黄如同黄豆大小的油灯,想出去数星星那纯粹幻想——你不怕铺天盖地的蚊子的话。 因此一回到长安城,岑子吟便有种痛哭流涕的感受,原来穿越真的不是那么好玩的呀~她这已经算的上很幸运了,不是那种规矩奇多的大家族,也不是那种穷的掉渣的贫民,而是在一户就在这最为繁华的长安城中的中等人家,以及一群迟钝的到现在也没发觉她太多异样的家人。为此,岑子吟为自己曾嫌弃岑家的饭菜而忏悔了三秒钟。 正当岑子吟神游天外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一片惊呼声,喜儿也尖叫起来,刺激的岑子吟耳膜发疼,抬起头,就看见人群迅速的分开,一匹惊马飞奔而来,眼见着就要撞上这辆牛车。 那大汉猛的一拉缰绳,奈何那牛像是被吓呆了似的,驻足不前的同时也一动不动,只拿着一双老大的眼瞪着前面,那大汉只得扭头大叫一声,“三娘,下车!”自己已经向下跳去。 此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岑子吟与喜儿眼睁睁地看见那马儿向牛车冲撞过来。牛地体积极大。马儿必然要避开地。不过牛身后地车却是比牛身还要宽上许多。那马儿能避开牛不消说。却是难以避开牛车。 岑子吟与喜儿到底能不能逃过那马蹄却是个问号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人群中突然窜出一身形有些胖地男子。一身华服。那敏捷地模样与那略显得笨拙身形明显地不那么搭调。偏偏就是那样一个男子。不知用什么方法。竟然一把拽住了马儿身上地缰绳。将那马头拉地一偏。马蹄在岑子吟后脑勺后带起一阵劲风。啪地一声不知道踩破了什么。岑子吟本以为那男子是有些本事地。却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被马儿带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脆响。必是骨头摔断了。 岑子吟顾不上自家。也管不得那惊马到底奔向何处。微微一愣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向那男子扑了过去。只见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地男子手上一抹嫣红。肩膀上一节森森地白骨刺了出来。伴随着不断涌出地鲜血。刹那间便湿润了衣裳。 岑子吟只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只叫道。“八叔。八叔。快去请大夫!” 惊马狂奔而去。不知道又去祸害谁了。那男子手掌和肩头地伤却是不轻。手掌上狠狠地被拉下了一大片皮肤。鲜血不多时便流了满地。岑子吟急地不行。这模样也不知道除了手上肩上还会不会有其他地方骨折。唯一能做地便是拿了条干净地手绢先将男子地手掌勉强包扎一下。让血流地不那么快。肩膀上最大地伤口且是最要命地伤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老八闻言惊醒过来,交代喜儿道,“喜儿,你照顾好你家小娘子,我去去就回!” 眼见着那血越来越多,岑子吟却是无法可施,路人纷纷指指点点,却是无一人上来帮忙的,喜儿见自家小姐着急,自己也是着急的不行,心中却是较岑子吟的另外一番心思,眼前这位可是招惹不起的人物呀,可是,如今他却是救了自家小姐,又与方大娘勉强算得上旧识,今天这件事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但是,如果让自家小姐不救人的话,以三娘倔强的性子肯定说不通,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可这么一救,怕就是要给岑家救回去一个大麻烦了,想到这里,喜儿不禁抬头四顾,心中埋怨,那该死的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怎的还不见主人来寻? “咦……什么味道?好香!”一个中年的男声突然大声道,那声音恰好比众人的窃窃私语高上几分,因此众人都听的真切。 喜儿恰好瞥见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看那模样也不知道是贵族还是商人,胖的跟七舅公也能有一拼,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满脸的肉嘟在一起,让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是时刻都在笑一般。身上的穿着华丽无比,就那丝只消一眼,喜儿便能瞧出不是凡品,头上束发的带子也是上等的锦所织,上面还镶嵌了一个绿的很是通透的玉石,腰间则是佩着一个很是华美的玉佩,那腰带像是用金丝织就,脚上的丝履用的也是寻常人家舍不得的上好缎子。 那男子一说,旁边随即又几个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有人叫道,“是酒!是酒香味儿!” 又有妇人叫道,“必是那小坛里装的了,刚才被马踏破的吧?”众人闻声望去,便瞧见那牛车还横在路中央,车上的货物乱七八糟的,一个坛子倒在货物中央,另一个坛子被摔碎在地上,淌了一地的酒。 经众人一提醒,岑子吟才想起自家的酒,呀的叫了一声,想起身,这边却瞧见那男子依旧昏迷不醒,不知道如何了,唯有叫道,“喜儿,你快去瞧瞧我的酒!”突然想起高浓度的酒有镇痛的效果,还可以消毒,自己酿造的这酒完全可以达到要求了。 喜儿连忙去车上瞧了一下,抱着那小坛子走过来道,“三娘,还有一坛是好的呢!不用担心。” 岑子吟松了一口气,人群突然一阵涌动,方老八拉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跌打师傅走过来,口中嚷嚷着,“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那跌打师傅一穿过人群瞧见地上那男人的样子就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道,“这人必须马上接骨,只是有外伤有些麻烦,还要止血才行。” 随即吩咐身边的那个徒弟开始准备东西,岑子吟看着他们赤膊就要上阵,却是一点都没有要消毒的打算不禁有些担忧,怕就怕遇上个蒙古大夫,没把人治好便罢了,还加重了别人的伤情,正要上前去,却被方老八一把拉住,“三娘,休要上去!” 岑子吟下意识的叫道,“可是,要先消毒呀!” 众人只是关注着那师傅的动作,倒是没有注意到岑子吟这边的响动,方老八搞不懂什么叫消毒,只道是城里人的玩意儿,一愣被岑子吟挣脱开去,岑子吟从喜儿手里拿过那坛子酒对那跌打师傅道,“师傅,先用这个消毒!” 喜儿叫道,“三娘,那不是用来喝的吗?” 岑子吟随口道,“这除了喝,还有消毒杀菌的功效,受了外伤最容易感染,如今的条件是没什么其他办法了,用这个正好。” .......................................................................................... 加更送到。。。握拳,继续码字去,,,别忘了票票哟。。。 第二十二章 三碗不过岗 那跌打师傅闻言扭过头来,沉着脸道,“不用!怀疑我医术的话,大可不必请我来!”岑子吟一愣,那跌打师傅从小徒弟手中接过一个瓶子,揭开来,喝了一口,喷到那伤者的伤口上。就听见那伤者哎呀一声,幽幽的醒了过来。岑子吟这才发现那人是个熟人,一个她曾见过一面的熟人——文大叔! 文斌一醒过来就觉得身上剧疼,额头上的冷汗嗖嗖的向下掉,初睁开双眼瞧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下意识的就问道,“三娘没事吧?” 岑子吟与喜儿具是诧异万分,瞪着那文斌,人在初醒来时候的第一反应是谁也骗不过的,这文斌是真挂心三娘的安危,才会奋不顾身的冲上来拉住那惊马,岑子吟越发的对这位文大叔感到好奇了。 喜儿则是下意识的道,“文大叔,三娘没事,三娘没事!” 那文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便是那大夫开始动手接骨了。 岑子吟心中则是百转千回,瞧那文斌身上的打扮还算温文,从别人口里听来的却是个痞子似的人物,不过不论外在如何,他是真心关心三娘的安危,也不惜性命的要救三娘,不管是为了什么,岑子吟便觉得无论如何都该要救此人了。可恨不知道是谁家的马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路人,不要让她抓住罪魁祸首才是! 岑子吟关切的瞧着那大夫的动作,路人有好些都忍不住纷纷回头,那文斌也甚是硬气,岑子吟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了,他也不叫上一声,只是扭曲的面颊、变的颜色诡异的脸庞和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却是出卖了他,岑子吟也要咬紧牙关才敢看下去,那大夫稍微一个动作,便觉得自己身上同样的部位也发出咯咯的声音。 “三娘!三娘!”岑子吟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不断的唤她,扭过头便瞧见喜儿冲着她猛眨眼,还不断的拉她的袖子,岑子吟转过头来以后,喜儿冲着一个方向努努嘴,顺着那方向瞧去,一个男子笑的跟弥勒佛似的拱手作揖,口中称,“三娘子有礼了!在下姓唐,想唐突的问问三娘子此酒出自何处?” 喜儿将岑子吟拉到身后,横眉抬头望着这中年胖大叔,虽然他样子和七舅公差不多,到底是好人坏人却是难说,“唐先生好生无礼,明知唐突,偏生还来问。” 岑子吟没想到喜儿也好生彪悍,平日里就是个伶俐的小丫头,到了外人面前胆子却是不小,不过有人问这酒倒是好事,只是此刻的情形却不容多谈,那边还有个人生死未卜呢。 那唐姓的男子闻言却是不恼,笑笑道,“在下最爱好酒,闻到这味儿便醉了,这位小娘子休恼,在下给你赔不是了。”说罢便深深一揖,喜儿不敢受,连忙侧身避开了,这样身份的人如此和气,喜儿倒是不好再与他脸色,只是道,“咱们家小娘子虽小,到底一个男子当街搭讪有些无礼,先生还是请回吧。” 那唐姓男子附着额头恍然大悟。连忙道。“是了是了。倒是在下糊涂了。这位小娘子稍等。我让内眷来与你们叙话。” 那模样。倒是对那酒好奇至极。非问到不可了。说罢便扭头就走。喜儿又想说什么。被岑子拉了一下。勉强忍住了。疑惑不解地扭头看着岑子吟。岑子吟抬起头。就瞧见那男子走地方向是座酒馆。不禁轻轻一笑。低头在喜儿耳边说了几句。喜儿呐呐道。“三碗不过岗?什么东西?” 岑子吟笑道。“他若是再来问。你就这么告诉他地家人便是。若是想知道。不妨到宣阳来问岑家酒坊。”说着又回过头去看那文斌。 那跌打师傅果然有两招。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将文斌地骨头接好。又将出一些黑乎乎地药膏与他涂上。再用削好地木板固定。毕了。便在那小徒弟递过来地毛巾上擦擦手。道。“付钱吧!” 钱……黑线。岑子吟开始头大。瞥了一眼喜儿。再瞧瞧方老八。瞪瞪躺在地上疼地说不出话来地文斌。钱……呃。她能不能说没钱呀?这大夫人也算不错了。竟然没要钱就直接出诊。这时候人家要钱天经地义。她如果说没钱。那实在是不太厚道呀。 清了清嗓子。岑子吟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到底怎么解决。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方大娘对这位文大叔地态度。别说付钱。就算是死了怕也只会拍手称快吧? 喜儿道,“师傅派个人同我们去我们酒馆拿一下诊金吧。” “酒馆?”那跌打师傅皱眉,喜儿道,“岑家酒馆,这位是岑家酒馆的三娘子。” 那跌打师傅闻言脸色好了许多,“岑家酒馆呀……不必了,你们派个人送到我那儿就行,顺便去我那儿拿些药,这人得好生将养些日子才行,否则总会落下些不便。” 喜儿行了一礼笑着谢道,“谢谢师傅,待我家小娘子回家以后婢子定会将诊金送到府上的。” 岑子吟连忙跟着喜儿行了礼,心道她竟然不知道自家那个破酒馆的名号有这般好用,她自然不知道,岑元思的酿酒技术在长安城也算得上有些名气,做生意实在本分,从不欺人,方大娘接手以后虽然性格泼辣,在信誉方面却是从来没有问题的,因此喜儿报上岑家的名号,这跌打师傅才会脸色好看些许,否则对于怀疑他技术的人,不管年纪大小,他定不会给人好脸瞧的。 那跌打师傅说完便拍拍屁股走了,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岑子吟望着躺在地上面如金纸的人偏头去问喜儿,“喜儿,我们送方大叔家去吧?” 喜儿道,“三娘知道方大叔住在哪里么?” 呃……貌似不知道呀…… 此刻已是将那华服男子的事抛到了脑后,只有满心的纠结,思来想去半晌,方老八和喜儿都是望着岑子吟等她拿主意,岑子吟又瞧了瞧躺在青石板上的那个男人,跺跺脚道,“罢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八叔,麻烦你帮忙抬他上车吧。” 方老八闻言忙请旁边的人助力,众人本就是看个热闹,见那文斌如此硬气,倒是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有几个青年便从人群里钻出来挽起袖子帮忙,喜儿和岑子吟到车上将那车上的货物尽数搬了下来,挪出了地方,几个人便三两下将文斌搬上了车,方老八谢过了众人,又将货物放在车上的角落,让岑子吟与喜儿步行,四个人便打算回岑家酒馆。 正要迈步,便见到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胖子,身后还跟了几个家仆,其中还有一个像是他夫人模样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想是被他拽的跑了许久,头上的髻都有些歪了,顾不得整理仪容,喘息着大叫道,“三娘子请留步!” 众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纠葛,只是觉得有些诧异,纷纷驻足,岑子吟见状向喜儿使了个眼色,让喜儿自去与那夫人说话,自家却是随着牛车先迈出了两步,众人让开道来,三人缓缓而行,不过片刻功夫喜儿便跟了上来。 遥遥的瞧见岑家酒馆的后门,岑子吟心中有些忐忑,自家自打来了岑家便没做上一桩好事,好歹还没造成太大的拖累,可是如今给岑家弄了这么个人回去,方大娘极为不喜此人,这件事让她很是不安,何况带了个男人回家住着,方家内院不宽,虽然是个病的不能动弹的人,外人瞧见了也必然会说道,到时候就是方大娘名声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岑子吟在路上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想起这时代的男女之防严谨,再开放到底不比现代,这时代也只有青楼的烟花女子才可能与男子为友,而现代则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男性朋友同居一个屋檐下的。这也是经过喜儿的提醒才想到的,路上便暗暗后悔,三番两次的想就地将人找个角落给扔了算了,大不了她背负一辈子的愧疚,没道理让方大娘为难,走到岑家后门的那个小巷子的时候,岑子吟心中的那个想法又浮上心头,扔还是不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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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已是跑去帮忙。从前门将人拉进了酒馆。此刻酒馆里歇脚地人不少。瞧见拉了个浑身血淋淋地人进来不由得皱眉。有好事者禁不住好奇上前去看了一眼。自然有认得这文斌地。想到此人与方大娘往日地纠葛。不由得调笑道。“老板娘。这文斌说来也就痞气了些罢了。怎么动了真格地?这会儿又将人拉回家来了?” 方大娘听说是文斌救了自家女儿。自家闺女是有惊无险。心情还算不错。见说话地人是个熟客。噌道。“呸!老娘要真动手必然不会让他留了半口气。还抬进家门来。是他误打误撞地救了我家三娘。老娘才挪个地方给他歇脚。休要胡说八道。否则我可翻脸不认人。” 说着指挥着人将人抬到一个角落放着。张婶从后面搬来了一个屏风遮住血腥。酒馆地客人瞧见那人说地有趣。只是哈哈大笑。那熟客见方大娘并不恼。又道。“既然救了三娘。便该是岑家地大恩人。怎地扔在这吵吵闹闹地酒馆里。抬进院子里不就好了么?” 方大娘正要开口。岑子吟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叔说笑了。没地把不认识地人抬进内院地由头!” 张婶瞥了一眼那人道,“三娘休恼,外人再怎么说道,咱们人正不怕影子歪。”说着吩咐庆云一同忙碌,方大娘避开了去,福伯则是吩咐大郎二郎与顺子一道去平康坊附近寻这文斌的住处,岑子吟被喜儿拉进了内院。 那人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无趣,福伯上前赔笑道,“后院的娘们儿开不的玩笑,客官休恼,我与杯酒水与您赔罪。”说着吩咐店里的伙计与众人桌上都多送了些花生之类的干果,与那常客送了壶酒去,此事便算是揭了过去。 前面有庆云侍候着,岑子吟与喜儿先回房去收拾,方老八也是岑家远亲,自然进的内院,方大娘先去与他打了水洗脸,在客厅内亲自陪着说些闲话,岑子吟与喜儿在房间打了盆水擦拭了一下便出来客厅,家里的人都去忙活了,方大娘要亲去厨房端菜,岑子吟连忙拦住方大娘道,“娘与八叔说会儿话,我与喜儿去便成了。” 那方老八看着岑子吟的背影笑道,“三娘越发的稳重了,今儿个我差点就把人给拉到后院来,到时候怕又有人胡说八道了。” 方大娘冷哼了一声道,“理他们作甚?谁敢在我面前来说道我拿棒槌招呼他!” 方老八哈哈大笑,“琼妹还是这般泼辣。对了,方民方权让我来问问你,三娘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那孩子一口咬定是跌了一跤,那伤一看就是给人打的呀!” 方大娘闻言愣了愣,咬住下唇道,“是我打的。” 方老八闻言一愣,低吼道,“方琼,你性子虽急,到底不该拿孩子撒气啊!何况我见着孩子近来性子好了许多……” 方大娘闻言鼻尖便红了,眼眶盈满了泪水,恼道,“我愿意打她么?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方老八闻言疑惑的望着方大娘,方大娘道,“别人拿着一个被毒虫咬了抓破的伤处硬要说是三娘抓的,要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动手,便要拿家法侍候,我还能怎么着?” 方老八闻言抓抓脑门,这话倒是不好插嘴了,半晌埋怨道,“这岑家的规矩就是大!我说,你们既然都分出来了,大不了少往来就是。” 方大娘道,“我原以为他们至少要看在元思的份上对这几个孩子照顾着些,倒是没想到元思便对我千防万防,连累的几个孩子也遭人白眼,元思死的时候他们就没瞧在自家兄弟的份上,这时候如何会有情面?人死如灯灭,一切情分都没了。” 方老八见方大娘说的凄切,不由得劝道,“几个孩子还是好的,即便不瞧在其他人的份上,瞧在三娘份上,你也别想太多了。” 方大娘笑笑道,“如今我是想开了,三个孩子好歹还是向着我的,他们岑家如何我不管,我只管这几个孩子。不是瞧在那人的份上,而是这几个孩子这些年还算贴心。他们日后认不认这门亲戚与我无关,该我做的我一样不落便是。” 方老八点点头,方大娘又道,“只是,我如今却是有些为难。” 方老八不解,方大娘道,“这两日,他那个三兄弟从外地回来了,上门来跟我赔了不是,让我将孩子还是送回去,他会帮忙看顾的。他那个大妹也来与我说了好些话,都道是不该误了几个孩子的前程,我若是不愿意将孩子送到族学,便送到他大妹府上,好歹有个清净地方,免得在这市井之地学的游手好闲。他虽对不起我,那二房对我芥蒂也深,这老三和我这个小姑子对我还算过得去的,对几个孩子都还不错,我寻思着要不还是将这几个孩子送到她府上去,毕竟,我这小姑子如今的夫家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没什么实权,学问却是极好的,三娘几个与那个堂兄妹也相处的不错。” 方老八道,“你那小姑子是在苏州吧?这样几个孩子不是都要离了你身边?” 方大娘道,“我也舍不得呀……天天在眼跟前吵着闹着也是热热闹闹一家人,没几个孩子闯时不时的祸怕是我会不习惯呢!不过,为了几个孩子,哎,还是让他们去吧!” ..........................................................................................唔,,,晚上要加更吗?要的话,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章 善意 吟神色变幻不定,心中始终猜不出李柔儿的来意,说,她虽然达成了李柔儿的要求,用的方法李柔儿却是未必喜欢,她即便如今面子上不能太难看,背地里使些小手段她的日子也会艰难一些。不过,无论如何,要改变这个局面李柔儿势必要得罪王妃和李珉。如今如何处置就要看她的心胸气度和城府了,当然也不能排除李柔儿被耍了以后恼羞成怒的。 李柔儿突然咯咯的笑起来了,“看见我这么惊讶干嘛?我有事找你呢!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未来的堂嫂了,虽然隔了房,到底是亲戚不是,怎么也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挣钱呀!什么时候让人来拿香料?再放在库房里恐怕要发霉了。”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李柔儿果真是那种不会被情绪左右的人,点点头道,“总是有个先后,这边先开起来的作坊用不了许多,再过两日大作坊就要开起来,到时候只怕不够用呢。县主随我去瞧瞧那几间铺子的生意如何可好?” 李柔儿摆摆手道,“不消去瞧了!这边稍偏僻些,因此没多少人过来,那边一开店便有不少人围上去了,这会儿正忙个不停。我来时已瞧过了。” 岑子吟稍稍一愣便明白李柔儿的意思了,李柔儿感情是一间间铺子的寻过来的,顺序恰好是按照离岑家的远近,怕是早就知道今儿个她必然会出来瞧瞧,特地来寻她的。 岑子吟道,“还是得去瞧瞧才行,第一天上市,没个做主的人不大好,人又多,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李柔儿闻言又咯咯的笑起来,“你们定亲虽然做的低调,长安城却是少有人不知道的,即便王的李珉没什么关心,三娘子地婚事却是许多人都留心着的。如今谁还敢上门来闹事不成?”顿了顿笑道,“罢了,我陪你过去瞧瞧你就知道了。” 说着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背,扬鞭领先跑了出去,去的正是岑子吟要去的第二间铺子,岑子吟笑了笑跟了上去,长安城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路行过去路上都没几个人,岑子吟随着李柔儿不过用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地头。 远远的瞧见人群聚集在岑家的铺子面前,余下的邻人生意都算得上地凄惨,倒也不是由于禁恶钱的关系,如今长安城地人们已经开始了第一波对于钱不足的反击,那便是以物易物,在集市上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来交换,俨然形成了一个复古的市场模式。 另外则是用绢等贵重物品了,这是豪门大户的专利,余下地便是以原始的形态来完成交易,除了中间没有铜钱,所以必须找到自己需要地东西稍微有些不便以外,倒是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岑子吟之前便提过自家铺子里地东西不必全部收钱。也可以限量地收一些平常地日用品。像是柴火、蜡烛、菜、肉等等。反正如今岑家地东西都是不用向外面买了。给伙计管家们发地钱也换成了东西。在钱财上地用度少了许多。对外换吃地用地。这是只针对子一项。像是香水则因为面对地层面不同。只收绢便可以了。 人群中一个管事模样地人抱着一匹绢。吆喝着让人稍微让让。岑子吟眼见着有生意上门。瞧那模样合该不是小生意。不由得露出微微地笑容。只听见李柔儿在身后道。“那人是我四伯府上地。” 岑子吟扭过头看过去。李柔儿像是又瞧见什么。指着人群道。“看那个从里面往外走地那个管家。脸很黑那个。那是谁你知道么?” 岑子吟挑眉。那人她可没见过。各位王公大臣地管家那么多。她又没去过。怎么可能认识? 李柔儿笑道。“那是高将军府上地!” 岑子吟闻言抿抿嘴。第一批做出来地香水便已经送过去了。他们却是专程上门来买。这其中地缘故稍稍一想便能明白。笑了笑道。“看来真是不用担心了。” 做生意不就是求个有人捧场么?随即便是口口相传,自然能够财源广进。至于前面那位,合该是李柔儿做的人情了? 李柔儿像是知道岑子吟的想法似的,淡淡的道,“呆会儿怕是还有更多的人过来,你家的东西本就口碑极好,如今又是王的准媳妇,少不得人来献殷勤的,跟我却是没多少关系。 我不过将这些事儿告诉那些想买这个的夫人娘子罢了。” 岑子吟笑笑道,“还是要谢你替我做宣传啊啊。只是你什么都不缺,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李柔儿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过些日子我也要嫁人了,到时候自家的私房钱还要托你照料呢!” 岑子吟道,“王府的能人多了去,你不嫌我,我自然愿意帮忙,不过,你的未婚夫婿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柔儿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些苦涩,很快就收敛起来,只是道,“你知道李珉是为 发配边疆的么?” 岑子吟摇摇头,她并不想知道,皇家的事情太复杂,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李珉那个家伙人生的信条太过单薄,也没什么追求和兴趣,人生太单薄了一些,还不足以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改变的,至于畅游天下,那个梦想离能实现的时间怕是还有些远,却也不是不可能的,前提是得把周遭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行。看如今岑家的兴盛模样,与王府结亲原来不止遂了她的心意这一好处。 岑子吟不问,李柔儿眼中略微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笑笑道,“如此你便放心了吧?咱们四处走走可好?” 岑子吟家中本还有事,不过李柔儿的邀请不太好拒,便点点头道,“我还要到庄子上去瞧瞧,县主若是不介意,便与我同去可好?”李柔儿闻言便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大忙人了,家中的事儿都是你在做主,倒不像我这般,只懂得花钱玩耍便罢。 ” 说罢便掉转马头向城外行去,岑子吟随着李柔儿向前走去,一边走,李柔儿一边道,“进了王府,规矩便开始多起来了,不过也不怕,李本就是个不讲规矩的,成了家,王府里的事儿王妃也不乐意多插手,只是他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 岑子吟听着不时点点头,不知道李柔儿是什么意思,只是略微的与岑子吟介绍了一下王膝下地一群儿女,除了几个封爵和嫁人的,似是个个都有些坏毛病,比起来李珉还算是好的,倒也不是最好,比如说最受皇帝宠爱的二十五郎就出类拔萃的与李柔儿的一个兄弟一般,皆是常常的进出宫廷。 至于性子恶劣的,李柔儿略微提了几个,没有见着真人,岑子吟倒是难以想象到底如何,却是多了一个心,李柔儿虽然有些小算盘,提点她这些话必然是有用意的。 一路走到庄子上,岑子吟地小试验田正是忙碌的时候,便请了李柔儿同去,李柔儿却是摆摆手道是有事转身走了,留下岑子吟满心地疑惑,她来,就是为了与她说这些?瞧起来像是示好一般呢! 看见几个老农过来汇报嫁接的事,岑子吟也无暇多想,只身投入到忙碌之中。 只看那枝头削成型,随即嫁接到削开的树木上,纹理相连,没有现代的一些东西,成活率该是不会很高,岑子吟倒是不期望这些东西能够短期内产生效益,最重要的是能够完善这方面地技术,日后才能派上大用场。 只是种类却是不太清楚,只能各种挑一些来做实验,去年秋天的时候便种下了地,这会儿有些刚冒出浅芽,虽然还不见绿意,却可以预料到过些日子地茂盛枝叶。 过了深冬,天气依旧寒冷,岑子吟忙活了一会儿便是满身的大汗,一个中年男子捧了杯茶过来,笑呵呵的道,“三娘,可要喝点儿水?” 岑子吟抬头一看,不是燕华么?如今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伸手接过茶杯笑道,“舅爷瞧着身子结实了不少,年过的可好?” 燕华笑道,“酒肉管饱,又是农闲时候,长了一身的膘,该是能下刀了。” 旁边几个老农闻言笑了起来,燕华则是不甚在意,只是颇感兴趣的道,“这个这么样插上去就能活下来?那结出来地东西到底是苹果还是梨子?” 岑子吟也闹不清,只是道,“到了结果子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舅爷还能第一个吃上。” 燕华摸摸鼻子,满脸地焦虑,“七年的苹果八年地梨,这么一折腾到底是几年能长成?” 这话倒是众人共同的疑问,皆是瞧着岑子吟,期盼这位大能能解决他们地疑惑,岑子吟笑笑道,“我曾吃过那样的东西,至于到底是几年结果却不知道,只是知道味道很好,照料的好的话结果也是容易的,当时没有问人到底是怎么照料出来的。如今就只有靠咱们自己来试试了,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拿两颗树做实验,到了结果的时候自然知道哪一种比较好,这事儿我也着急,咱们慢慢来,这么多的果树粮食,只要能种出来一种,那便是个稀罕的物什。” 燕华闻言皱了皱眉道,“三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岑子吟闻言瞧了瞧燕华,笑笑道,“恰好我也累了,你们继续吧,舅爷与我去一边坐坐说话。” 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坐下来,喜儿端了茶水上来,如今喜儿和顺子便在这个庄子上当大管家,照料酒坊、胰子作坊还有庄子上的收成,两个人管理的井井有条,而喜儿也是满脸红光,瞧得出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挥手让喜儿先退下去,岑子吟这才道,“舅爷想说什么?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实现诺言吧?” 燕华摆摆手道,“不是这样,现在我也有些钱了,在庄子上干活,人人知道我是你的舅爷,又 业,倒是有人想把家里的寡妇说给我,这事儿是小事的是,这庄子上的东西现在瞧着不起眼,若真能种出什么来,那可是精贵的东西,三娘便任由几个外人住着,那几个汉子还好,倒是几个婆娘家不太靠得住,经常听见她们与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地。” 岑子吟闻言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燕华道,“女人家都是些管不住嘴的,庄子里面这片林子和这片田休要再让她们进来,另外选些靠得住的人照料着才好。 ” 岑子吟倒是没心情去跟他计较歧视女人一项,这些东西跟性别关系不大,不过这些农户的女人闲暇无聊总是爱攀比闲话倒是真的,不知不觉的就能带出一些东西来,之前本想把人都关在里面,如今却是不行,又不是犯人,怎么能让别人不接触,反倒是这样让人不接触让人觉得格外的寂寞,话会越发的多起来。 岑子吟想了想笑道,“你能这般为我着想,我还该谢谢舅爷。这样吧,那些媳妇们派到庄上给她们找些活,人都搬出来好了,舅爷如今能这般我心中也是安慰,这庄子如今还要靠你帮我瞧着,若是日后有了收益,我必不会亏待于你的。” 燕华闻言嘿嘿地笑了起来,摸着头顶道,“那,三娘的意思是,不拦着我娶妻了?” 岑子吟挑挑眉笑道,“你是我地长辈呢!我娘也要叫你一声叔,当初说我家出钱与你娶个媳妇,你瞧上谁了与我娘说一声,势必要给你好好办一场才行!” 燕华闻言郑重的道,“我有今日还不是三娘的功劳,在这儿呆久了,老是听见那些干活的人说你绝不会亏待我,我也没再饱一顿饿一顿的过日子,又听顺子说账上给我存了不少地钱,房子、媳妇、孩子都够了,我才寻思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往日是我想岔了,说来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哎……” 岑子吟撅嘴笑道,“若非舅姥爷,怎么会有我们?一家人说这个就生分了,等你娶了妻,就让顺子把账上地钱给我舅奶奶,要做些小营生也好,置办些东西也成,好好的将日子过起来才行。” 燕华摇摇头道,“钱用了便没了,做营生我也赶不上三娘。听说如今方家庄上的人都集了钱来办瓷窑,我就寻思着娶了媳妇以后,余下的钱就用来做这个,能不能让他们带上我一份,瓷窑的销路不成问题,三娘也不会亏待了咱们,至于吃饭,我在这庄子上管吃管喝,还担心什么?真赚了钱再来置办东西也不迟。这样一来,儿孙也不用愁了。” 岑子吟闻言有些感慨,“不过三个月,没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 燕华搔着后脑勺笑道,“我也是在秋收地有一天累的浑身是汗地躺在**,早上到了时间便醒过来,随即听见外面的鸟叫虫鸣,突然之间想明白地。往日我总是喝的烂醉,醒过来地时候头晕眼花,何尝这般舒坦过?” 岑子吟点点头,不由得感慨人生的际遇,有些人一辈子执迷不悟,有些人却是突然之间醍醐灌顶,能醒悟是最好不过的,不过,有些东西却是不能太过放心,岑子吟并不打算给他太多的空间,毕竟赌博和毒品一样都是怕他再走回头路。 又在庄子上忙了一整日,岑子吟才回家去,如今家中白日里都在忙活外面的事情,夜了才有时间管家中的事务,一家人都是连轴转,到现在就要规划从大郎到她以及方大娘的未来了。 家中添了人口,用度必然还会增大,势必要在这段时间开源节流才行。 到了家中,岑子吟突然发现家中的饭桌上竟然添了一双筷子,就在她下手,本来唐珍儿是坐在那里的,这会儿却是刻意的挪出一个空位来,岑子吟不由得睁大眼睛问道,“咦,家中有客人么?” 方大娘笑道,“是五娘来了!” 岑子吟呀的一声,便向自己的院子跑过去,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子玉了,去接子玉回来的事儿是家中的族老办的,她竟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远远的瞧见子玉娉婷而来,消瘦的如同风也能吹走一般,脸上的气色不太好,眼神更多的是脆弱,岑子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拉着子玉的手笑道,“如今你便在我家住下了,跟我一个院子,日后咱们姐妹可以共进共出好好说说话了。” 子玉轻轻的挣了一下,明显有些不适,岑子吟也不甚在意,只拉着她的手向客厅走去,不论如何,如今是将子玉从那个悲剧似的小世界拉出来了,不能让她再这般下去,一时的不适总是能够适应过来的,她绝不允许她自怨自艾下去,女孩子就该活得有朝气一些不是么?即便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也要坚强的微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四章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我不去!”岑子吟端着托盘走进来,与喜儿一道将酒菜放在桌上,方大娘闻言眉毛便立了起来,“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方老八连忙劝道,“莫急莫急,琼妹听听三娘是什么意思。” 方大娘叫道,“这个家我就做得主,一个小孩儿懂什么轻重,没的讲的,我说了算!” 方老八本以为岑子吟要怒,没想到岑子吟笑笑道,“娘就舍得离了女儿?我觉得么,让大哥和二哥去便罢了,我还是在家里陪着娘的好!” 方大娘被岑子吟哄的撅了撅嘴,想板起脸却是不能,笑骂道,“哄我也没用,你这丫头,养在身边就是个祸根儿!” 岑子吟摆好酒菜偎依到方大娘身边抱着方大娘的手臂道,“您寻思着就把祸根儿送去祸害别人?那可是我亲亲的姑妈,我才不要!” 方大娘在岑子吟背脊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便是亲亲的姑妈比娘亲还亲,偏生要祸害我,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 岑子吟只是抱着方大娘的胳膊笑,心中纠结万千,好容易才把长安城的地头摸的稍微熟悉点儿,即便是苏杭那个繁荣之地,也不是她所向往的所在呀。何况,岑子吟实是舍不得方大娘身边,听方大娘说的那什么姑姑对她挺好,经历过在外独居生活的她怎会不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道理,这位亲姑姑么,对照着岑家如今见到的亲戚,岑子吟很难报以好感。 笑过之后便开始吃饭,这午饭过了时辰,众人本应极饿了,却因为母女的心中各自有事,吃的不知滋味儿,唯有方老八大口喝酒后言语多了起来,才将母女两人的心事冲的淡了些。 吃过午饭送走方老八,大郎二郎他们也回来了,还带来了那文斌的几个管家,那管家个个的膀粗腰圆,一脸的横肉,径直闯进门来便吓了店中的客人一跳,若不是身边有大郎二郎引着,这店中的客人怕就要纷纷逃窜了。 那几个管家进门扫视一圈,不待大郎指引,便涌到屏风后,瞧见文斌面如金纸的模样无不纷纷大叫主家,被其中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管家拦住了,吩咐道,“先回家再说。”回过手朝闻讯赶来的方大娘等人拱拱道,“夫人的恩情小的替家主道谢了,改日家主必再登门谢过夫人。” 方大娘连忙还礼道。“本是文相公救了小女。合该是我登门拜谢才是。如今还是先将文相公送回家中好生修养吧。舍下实在不宽敞……” 那中年管家笑笑点头。“文家家宅还算宽敞。又在这长安城内。岂有来叨扰夫人地道理。”扭头吩咐道。“将主家抬上马车罢!大家小心些。” 众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中地文斌抬上了马车。好一番折腾才算安顿下来。方大娘亲自领了岑子吟送文斌回家。又准备了些补品与他调养身子。这文斌家中竟然没半个女眷。皆是些男丁。还好方大娘让大郎二郎陪着。这才没多尴尬。略微坐了片刻便告辞了出来。 方出了门方大娘便对岑子吟吩咐道。“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到底救了你地性命。我与他有些间隙。不好过来。你却是需日日过来探视地。做人要知恩。” 岑子吟点点头道。“女儿省得。”方大娘又吩咐大郎二郎。“家里人手不足。不过这府上全是男人。你们两个做哥哥地便陪着三娘过来吧。我不喜此人。你们可不准淘气。” 大郎二郎点点头。大郎脸色微红道。“儿子必不会再做让娘伤心地事。”二郎诺诺嘴唇。低下头嘀咕道。“儿子一切都听娘地。娘是否就不送我们走了?” 方大娘瞥了两人一眼,虽然两人不顺她的意,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到底这些日子也瞧见了这两个孩子的心,低斥道,“回去再说!” 方大娘走在前方,岑子吟本打算与母亲并肩而行,被大郎轻轻拉了一下,便落后了半步,三人磨磨蹭蹭的走在方大娘身后,大郎在岑子吟耳边道,“娘要把我们送走呢,三娘,你去跟娘说说,让她别送我们走好不好?” 岑子吟只是在客厅听了只字片言,一直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方大娘下了如此决心,低声问道,“为何娘要送我们走?” 大郎还没开口,二郎便嚷嚷道,“你刚去舅舅家,三伯父便上门来了,让娘还是送我们回族学,娘便没有应,将你那日的话学了一遍与他听,三伯父便叫了我们过去问,我和大哥都说不愿回去,三伯父说了我们一顿,到底没有勉强我们。谁知道过了两日,大姑姑回乡省亲,听说了这事儿,便与娘关在房间里面说了很久,娘出来便说想送我们去大姑姑那儿。我和大哥是不愿去的,你可愿意去?” 岑子吟撅撅嘴,噌道,“我自然和你们一条心,不过娘决定的事怕没那么容易更改,何况,这附近可能找到好的学堂附学?” 大郎恼道,“好的学堂咱们上不起,即便上的起也要遭人白眼,差些的娘也不愿送我们去,这都折腾十多天了,还是没个结果,否则娘也不会下这狠心。只是平日里大姑母是极好的,真到了姑父家里,姑父又该如何做想?咱们虽没了爹,娘和祖母、几位伯伯都在呢,没的到外姓人家里住着的道理。” 大郎一番话把两面的难处都说了个透彻,岑子吟也听不出大郎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哥的意思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大郎道,“我们都去了,娘便是一个人在家了。” 二郎点头道,“不去不去,咱们走了娘怕是更要受人欺负。” 岑子吟大约听明白了大郎的意思,外面虽然艰难,大郎不愿意走却是因为怕方大娘再受欺负,到了苏州即便受些艰难,到底能读好书,而二郎则该也是想去的,怕是大郎与他说了什么,才会如此说道,少年郎哪儿有不羡慕海阔天空的,苏杭两地的美名在长安城也是人人称道的,这两人自小在长安长大,虽然见识了国都的繁华,到底没有出过家门半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是理所当然。 说起来,二郎虽然莽撞了些,心思却要比大郎直一些,一旦决定不去,便不会再想那许多,因此说起话来到时比大郎洒脱。倒是大郎心思重,考虑的东西更多,这样让岑子吟不由得为他感到一阵心疼。 听了二郎的话,便知道那位姑母其实人还算不错,那位姑父也该是只会想,不会去做的人物,比起岑家这帮子亲戚算得上厚道人了,岑子吟其实也是支持大郎和二郎去苏州的,岑子吟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能把这两个孩子的前途给耽误了,可是,如今要怎么让这两个家伙放心的去,却是个问题,可不能因为双方的好心又折腾出一堆的事儿来,方大娘的家长情节,两个孩子的别扭,还真是让人头疼呐。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首先你得有钱,有了钱以后要有势才能不受人欺负,如今家里最大的麻烦就是没个成年男子,家里帮佣的人不算,唯一勉强算得上青年的下人就只有一个顺子,岑子吟看了别人家里的排场,便寻思着自家也要蓄养十来房的下人才行,还得挑那种老实厚道的,否则难免没有恶仆欺主的现象发生。 前提是要有钱才行呐,想到这里,岑子吟又把心思打在了自家酿造的那坛酒上。那个人若是真爱酒如命的话,定会寻来的,可惜的是两坛子如今就剩下了一坛,即便卖掉估计也难卖个好价钱。 岑子吟抿抿嘴,心道要是那人真上门的话,要不要狠心的黑宰一刀,只要能吹嘘的天花乱坠,还怕他不上钩么?她也不会觉得愧疚,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 不过,也不能全靠那个人,毕竟要有竞争才能激发人心中的占有欲,何况,多为自己准备条退路才是最好的,那个人倒是给了她信心,想到这儿,岑子吟笑着对大郎二郎道,“苏杭两地的繁华比长安城毫不逊色,若是有钱了,去这些地方瞧瞧倒是不错。” 大郎二郎同时露出向往的目光,叹道,“是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 .......................................................................................... 加更送到。。。偷偷的说,最近卡文了,,,我已经三天没写出一个字了,还好有点存稿,,,如今每天就是查资料,怕的就是找写出来的东西不对被人笑话,,,远目,,,考据党真不是人当的,为啥我会想不通写历史呢? 继续伸手要pp。。。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一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子吟十来天没瞧见李,往日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了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却是有些想念,念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傻事,偏生岑子吟又不好意思跑到王府上去寻人,只能默默的念着,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消息。首发 奇怪的是,李平日里还经常闹腾些事儿出来让长安城当做笑谈,这些日子却是突然销声匿迹一般,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如今子玉初来新宅,什么都是不适应的,岑子吟便将思念压在心中,也将手上的事情放下,要陪子玉适应如今的生活。 一大早起身洗漱完毕,便去了子玉的房间,子玉的房间便在她的隔壁,摆设和原来的房间不太一样,岑子吟却是精心选择了子玉喜爱的,用度上与她一般,至于丫头则是子玉原来的那个。 岑子吟到的时候子玉已经起身了,眼圈有淡淡的黑影,瞧得出昨儿个夜里睡的不太好,正在房间里发呆,岑子吟推门进来,子玉闻声便起身迎出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唤道,“三姐。 ” 岑子吟拉着子玉的手看了一圈,淡淡的道,“你自来是叫我三娘的,如今倒是改了,不过三年时光,你便与我如此生疏了么?” 子玉闻言用力的摇摇头,笑道,“哪儿有。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三娘三娘的胡乱叫,如今大了,怎么也该有些规矩才是。” 岑子吟略微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人生遭逢大变,子玉也不过小她两三岁的样子,像珍儿那般小心翼翼的孩子不也在岑家养出了一副开朗性子么? 笑了笑拉着子玉道,“走,咱们去吃早饭,用过了以后我带你去看我们的作坊!你必是喜欢的。” 子玉有些疑惑地偷望了岑子吟一眼。不太明白岑子吟嘴里地我们地作坊是什么意思。如今岑家将她夺了过来。就该如同她母亲将她抢过去一般。有心情地时候便与她相对无言泪千行。现在慢慢地淡了以后。便该对她不闻不问地不是吗?热情是一时地。不会太持久地。人人都会离开。只不过是时间地早晚而已。为了不伤心。所以千万别投入太多地感情进去。就这样。淡淡地。静静地度过一生也许才是最好地选择。 用过早饭。坐上岑家尊贵地标志马车。子玉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唐珍儿便迫不及待地将车上地抽屉一一地打开来与她讲述这些东西地来由。等她还来不及看完所有地东西。闹明白那些玩耍地东西地规则。竟然已经到了岑家地祖宅。 下马车。进得大门。岑子玉就瞧见几个族中地婶婶客气地与岑子吟问好。瞧见子玉却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子玉露出一抹勉强地微笑。好在岑子吟只是略微跟人谈了两句便向院子里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子玉。刚才那两位是谁呀?我还是认不清人脸。” 岑子玉轻声地道。“一位是老太爷那辈隔房地婶婶。另外一个是爷爷那辈幺房地奶奶。” 岑子吟点了点头。心道这还不算远亲。特别是住在一起地情况下。难为人家认识她。她只能傻笑着应对。 又往里间走。路上遇上地人越发地多。岑子吟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遇上人便傻笑。岑子玉知道她不认识人。都是先开口。然后岑子吟再跟上。岑子玉心中有些揣测岑子吟带她到作坊怎么往老宅跑。而老宅里竟然像是菜市场一般地人来人往。 岑子吟发现岑子玉的好奇,略有些得意的道,“作坊便在这宅子里,占了的房子便算作一股,日后你的花销都从这儿出。知道是做的什么东西么?” 岑子玉摇摇头道,“你打小就是聪明过人,没想到连这一层也替我想好了。是做什么?酿酒么?”空气中隐约有酒的味道。 岑子吟拉着岑子玉的手走进一间院落,“你瞧瞧便知道了,虽然有酒味儿,却不是酒,而是女孩子都爱的东西。” 岑子吟领着岑子玉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与她介绍,介绍毕了才道,“这边只是做些半成品,真个的香水你得到我那边小庄上才能瞧见,如今上市了,昨儿个一天便卖断了货呢!过些日子咱们把账目一算便知道了,不过,如今也瞧得出该是盈余不错的。” 岑子玉笑笑道,“你这又是何必?房子、成本都是拿得出来的,何必惹这般多的麻烦?” 岑子吟闻言有些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没的放着不管的道理!” 岑子玉低着头喃喃的道,“你何必为我做这么多?” 岑子吟笑,“是你想多了,家和才能万事兴,我这事儿是为了家里所有的人做的,一个人好不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岑子玉闻言抬起头,瞪着岑子吟道,“你就忘了当年?你们没落的时候别人是如何待你的?什么家和万事兴,都是骗人的话!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亲身的兄弟已是如此,何况这般大的家族,你连别人都不认识,凭什么说是一家人?” 岑子吟被问的哑口无言,苦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些人都对上号才行!” 岑子玉摇摇头道,“并非 不是,当年你们离开这个大家的时候,谁也没有与你不认识那是自然,如今你身份高贵了,别人来攀亲,忙碌之间哪儿有空去看身边曾经错待过你的人?若是有错,也是他们的不是,他们没把你当成一家人,与你何干?” 岑子吟道,“自顾不暇,何以他顾?也不能怪他们,这毕竟是咱们小家内部的事情。” 岑子玉闻言轻笑,“当年我们也是对你袖手旁观呢!” 岑子吟闻言有些恼了,这孩子就一直在自怨自艾,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拉,归咎不到自己身上,就指责别人,一脸的厌世,甚至厌恶她自己,不由得沉下脸道,“你们对我们不好么?真不好么?不管他们对我好不好,我可是很想念你拉着我的手叫的三娘的样子。” 顿了顿又道,“当年的错不在一人,我当女儿地不能说我娘的不是,可也不能说自家长辈的不是,不过你既然想不明白,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我心里的想法,一家人难免磕磕碰碰,若是和谐到不用交流便能知道对方的想法,那一家人相互之间还能说什么?当年的错错在沟通不够,相互理解不够。如今岑家已是没落了,我们这一系没留下几个人,还要老死不相往来么?” “我也曾想不明白,后来二叔领着族人要为我去拼命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东西只不过压抑在心理面没有说出来罢了。当年二叔对我的苛责,何尝不是因为他对我期盼很高?若非家人,谁管别人家里出了几个不孝子?一切不过是误会罢了!” 岑子玉冷笑,“真的是误会吗?” 岑子吟道,“即便不是误会,那人也该向前看,总是想着过去地不好有什么用?只是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悲伤和愤怒而已,何不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其实,原谅和不原谅之间哪儿有那么多的纠葛,不过是能不能放下而已。我如今不后悔,放下了以后的日子过的很轻松,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 岑子玉淡淡地道,“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开心的事地。”有句话没说出来,等某一天你再次没落的时候,谁还能记得你?眼前的都是过眼云烟罢了,连母亲都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遗忘呢,只有人来抢的时候才想起她。 岑子吟很是无语,不过这会儿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钻牛角尖的人总是想法很奇怪,等她某一天明白过来以后便好了,笑了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岑子玉拧着眉头望着岑子吟,到时候再说吧?她怎么可以说地那么轻松?当身陷悲伤之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拉你一把,她怎么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不知道那该有多么地绝望吗?就像她现在,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压抑到胸口发闷。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以后便不会再有喜悲,只是,她为什么这会儿又来了?族里地人昨儿个拼死拼活的在她娘手里将她抢了过来,随即便将她扔到岑家新宅,就像是一件废弃地物品,没有人理会她的死活和心情,她也不在乎了,吃饭睡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岑子吟今天早上竟然一大早便到她房间里来,拉着她吃饭出门,来看属于她们的作坊,里面制造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可以瞧得出必然又是在酒和子以后另一项让人惊叹的新物什。 岑子吟想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她在失去一切之后,变成了一个小富婆么? 岑子玉的神色有些恍惚,岑子吟看的有些心疼,当年的日子呀!她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了,被岑子玉一提醒,一幕幕的又浮上来,惹的她有些鼻酸,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与子玉争个长短,她寂寞太久了…… “好吧,别人错待了我,我又怎么忍心错待了一直对我好的你?之前……”岑子吟笑道,岑子玉摇摇头,“我明白!我明白……” 今天俺两个侄女儿来俺家,气坏俺了,当爷爷奶奶和妈的人,竟然让两个小家伙饿了足足一个小时,就因为他们要逛街买东西,我就说两只小家伙怎么养了四十天了才长了一斤呢,,,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比这两个丫头小一天,人家涨了三斤有余!!! 弓暴走了…… ps,养小孩真的好像打仗啊,家里六个大人,我老妈做饭,然后五个人围着两只转悠,竟然还忙不过来……远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五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回了到家,岑子吟本打算好好的与方大娘说一说,不管是否坚持要让他们去苏州,都应该用稍微婉转一点的口气,而不是强硬的态度来强迫几人去,岑子吟以为方大娘若是肯撒两滴眼泪水没准大郎和二郎都会心软,当然,岑子吟是例外,她已经想好了,她完全可以哭的比方大娘还厉害。 没想到的是方大娘一回到酒馆便被福伯拉去说话,便耽搁了这事儿,也不知道去忙和什么直到夜了误了吃晚饭的时辰才回来。 因此众人皆是匆匆吃过了晚饭便回房休息了,这么一耽搁却没想到就耽搁了四五天,方大娘日日的早出晚归,两头不见人影,岑子吟暗自着急也没有办法。大郎和二郎马球的事儿还没了结,上午陪着岑子吟去那文家探望了文斌,下午依旧是出去练习,岑子吟也只有自己在酒馆里溜达着,时不时的到厨房去帮忙什么的,一晃就是一天。 这一日下午,岑子吟正在厨房里帮忙张婶捡菜,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张婶本就不乐意岑子吟来厨房溜达,便打发她道,“三娘出去瞧瞧呀,这儿有老婆子在就行了。” 岑子吟笑着起身洗了手走出去,刚出门就瞧见一个伙计从前方酒馆跑进来,见到岑子吟面露喜色道,“三娘你在就好!这会儿外面来了个客人,喝了咱们的酒水便说那酒掺了水,喝了没味道,老板娘不在,福伯也不在,吩咐了咱们若是有人闹事便隐忍些,莫要得罪了那客人。可咱们说了不收他酒水钱了,他依旧吵闹个不休,非要见主家,小的也没法子,只有来问问你的主意。” 岑子吟挑挑眉,“怕又是来闹事的吧?” 那伙计道,“看那模样却是不像,小的说咱们岑家酒馆向来信誉颇佳的,这长安城里也算叫得出名号,老客具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店中的老客也是道这酒没变过味道,可那客人就是不听呀,”那伙计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是说什么不方便说出口,随即有些犹豫的道,“那客人就是要见主家,三娘不知方便否?” 岑子吟笑笑道,“我去!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拿我这个十岁的黄毛丫头当回事儿。” 那伙计呼出一口气,方大娘是不喜几个孩子在酒馆里出没的,道是怕他们学了一身的市井气息,因此他也不知道三娘到底愿不愿意出面,不过就他们几个伙计却是做不得主,若是让人继续闹下去,下午的生意也就别做了。 岑子吟随那伙计从后门走进酒肆,这会儿天气正热,不少人在酒馆里喝酒,见到有人闹事都是兴致勃勃的瞧着,不知道这方大娘又是冲撞了何方神圣,又是有人来折腾。 岑子吟挽起帘子走出来,抬起头一瞧来人,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本以为是那个在路上遇上的胖子,没想到来人却是个青年瘦削的男子,二十余岁的模样,古铜色的脸是被太阳常年晒着才有的很深的颜色,穿着极为朴实,是一件蓝色的布衣,身量极高,比店里的伙计还要高出一个头。双目极为有神,鼻翼坚挺,嘴微微抿着,脸上刀刻似的线条显示这个人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此人与酒馆里其他身着布衣的人明显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余的人都是头发些许散乱,此人虽然脸上的汗迹未干,那头发依旧梳理的一丝不苟,而身上的衣服虽然旧,却是洗的很干净,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相较于岑子吟地失望。来人见到出来地只是个十来岁地小女孩。却是面露了三分喜色。随即又收敛了那喜色。嘴角下拉。低头问道。“这位小娘子便是这岑家酒馆地少东家了?” 岑子吟挑眉走到那人面前。装成一个十来岁骄横地小女孩模样斜着眼抬头瞧那人。佯怒道。“便是你说我家地酒里面掺水了?” 那人拱拱手道。“正是在下!” 岑子吟恼道。“谁不知道我岑家酒馆向来童叟无欺。你凭什么说我家地酒里面掺水?你说要见主家。如今我娘不在。管家也出门了。我便与你讲讲道理。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要双倍地给了酒钱。并且向我道歉。否则便是欺负我一个小孩!” 岑子吟话虽是理。偏偏字字逼人。做生意地断然没有这样说话地道理。不过她只是个十来岁地小孩子。性子直些倒也不至于让人对她生气。那人也是不恼。笑道。“若是我能证明呢?” 岑子吟跺脚道。“那我便分文不取!”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这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地?不是来砸场子地吧?一边如是想。一边又将这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怎么瞧都觉得这个人该是有钱有势人家地管家呀。而且是个吝啬地主家。穷人不该有这样地气度。而富人则不会穿着一身布衣。连头上地那包头地布都是用地旧了地。配着这人一身地容貌气度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岑家没道理会招惹上什么乱七八糟地权贵才是。何况。权贵来找茬子。也没道理派个管家来挑酒地毛病。直接找个罪名给他们一锅烩了不就行了么? 那男子笑了笑,道,“我也不要你分文不取,该付的钱我还是会付的。不过,有个愿望还望小娘子能让在下达成。” 岑子吟撅撅嘴道,“你且说说!”她可不是三岁的孩子,可以让人轻易的糊弄了过去。 那男子道,“我听说岑家有好酒,让人只是闻了味道便垂涎三尺,今日来尝了这酒,与所听来的消息却是相差甚远,问那伙计,这确实是岑家酒馆最好的酒了。在下不才,走南闯北多年,小娘子家的这酒虽然不错,到底谈不上比别家好上多少,便寻思着是不是这伙计并不知道,所以才有请主家,并非无理取闹。” 那伙计闻言便有些懊恼的道,“客观好生无礼,传言夸大只能怨怼那说话的人,怎能怨我家酒里掺水!” 岑子吟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人找人便找人,怎么还拐了这么大个弯子,这都四五天了,还没看见那个当时非要问那酒的人来,这家伙明显是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来的,那男子听了伙计的话只是笑道,“说此话的人却是一个好酒的人,自称天下间的酒都曾喝过,只闻味道便能道出其出处年份是何酒,那日小娘子的酒坛破了那人还与小娘子说了几句话,不想被小娘子的丫头给斥了回去,后来那人请了内眷前来,小娘子的丫头还告诉那人,此酒名叫三碗不过岗,可有此事?” 岑子吟道,“客官所言不差!所以,客官是为了那酒所来?” 那客人笑着点点头,“是的!在下也算得上走南闯北多年了,家兄极为好酒,便想寻此物来送人,听闻了此酒后便在城内打探了多时,不想还在另外一个陈家酒馆耽搁了,今日也是偶然走到附近才发现这岑家酒馆的招牌,所以冒昧前来一试。” 岑子吟唔了一声,皱眉道,“客官的意思是要买酒了?” 那客人笑道,“是极,不知小娘子可愿割爱?” 那众人俱是微微发愣,这些人要么在岑家酒馆干了多年的活,要么就是这儿的常客,哪儿听说过还有什么好酒,只道是这市井间藏龙卧虎,平常还真小瞧了这家人,又道是这三娘还真真是好哄,轻易的就让别人知晓了自家的好东西,三分谨慎,七分则是好奇,纷纷的静了下来听这厢的谈话。 岑子吟此刻甚是想趁机发笔大财,好拿来妆点家里的门面——买些奴仆什么的,要像文斌家里的那样,看样子就够彪悍,其实性子淳朴的那种。只是眼前的这人明显不是那种能出的起大钱的人,真真是可惜了,不由得叹息道,“那酒上次在集市上摔破了一坛,如今却是只剩下一坛了,又因酿制不易,恐怕难从客官所愿了。” 那客人闻言露出微微失望的神色,却不放弃的道,“小娘子家中长辈何时归来?” 岑子吟道,“此事我就做的主,客官还是请回吧!”说罢也不愿再多谈,转身拉起帘子钻了进后院。 .......................................................................................... 擦汗,,,最近天天关注边疆问题呀,,,共祈祷早日恢复正常。。。俺才能恢复专心码字的状态,伸手,继续要票 第二十六章 低调不是装出来的 进了厨房,张婶已是摘好了菜,岑子吟便帮忙去洗,这几日岑子吟都不曾歇手的来帮忙,张婶是知道方大娘不喜岑子吟摆弄这些的,劝了好几次也劝不住,加上由于庆云随着方大娘出去了,喜儿要担负起庆云整理屋子的事儿来,实在没时间到厨房来帮忙,张婶还要兼顾方大娘照看酿酒坊的事儿,外间的酒馆都顾不上了,也就由着岑子吟去了。 岑子吟到没有要在厨房里消磨一辈子的想法,实在是闲不住,近来家里没个主人,即便张婶可靠,这个唯一的主人也不好往外跑,又是放弃了那些琴棋书画骑射等等,便只有到厨房来消磨时间。 帮忙张婶将厨房里的活干的差不多了,岑子吟便去瞧外面福伯回来了没有,这几日福伯都是回来的还勉强算早,方大娘则是言明了不必等她吃饭,掌灯时分才会回来。 走进酒馆就瞧见那人竟然还在,正在与刚进门的福伯说着什么,福伯一个劲儿的摇头,一会儿便若有所思的向后门方向望过来,看见岑子吟,连忙打断了那人的话,向岑子吟招招手道,“三娘,你来的正好。” 岑子吟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对那人道,“客官为何如此执着?” 那人道,“在下也知道小娘子必然为难,只是家兄别无他好,便只好此物,在下也只有厚着脸皮来求,想请小娘子割爱了。” 岑子吟见他说的诚恳,她本就是容易心软的人,别人等了这么半天,诚恳至极,抿抿嘴道,“割爱却是真不可能!”那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岑子吟又继续道,“不过此物得来虽然艰难,到底不是不能再酿造,你千辛万苦的寻了来,只为兄长,我娘自来教导我要有孝心,你尊重兄长至此,我便与你一杯。可好?” 那人失望过后又是一阵狂喜,一杯虽少,可就是这样才能显得此物更为珍贵,一个长揖道,“小娘子心地善良,在下有礼了!” 岑子吟连忙侧身避开,现代人可不习惯受别人这样的大礼,何况虽然她的确让出了一点来,到底自己家中余下的还够她漫天要价,无形中也是为了这酒打了个广告,只瞧这酒馆里的客人无不砸吧着嘴唇一脸的好奇样,岑子吟便可以想象明日该有人能寻上门来了,为此,她还该感谢这位客人呢。 岑子吟笑笑道,“客官请稍后,福伯,麻烦你随我来一下。” 福伯一直沉默的瞧着岑子吟,不知道她打哪儿弄来了什么好酒,岑家有没有什么好的酿酒方子传下来,他这个老仆是最了解不过的,直到进了内院,瞧见四下无人,福伯才谨慎的问道,“三娘,这酒是从何而来的?” 岑子吟本就打算找方大娘或者福伯商量一下此事。笑道。“我偶然在一本破书里面瞧见了一个器皿。说是能酿酒。便存了心思来试试玩。到了舅舅家里便让舅舅烧制了一个与我玩。酿了几斤出来。没想到在闹事上被人冲撞。洒了一地。便让外人知晓了。我也不知道那酒好还是不好。本打算寻福爷爷替我瞧瞧呢。奈何你跟娘都忙地脚不沾地地。” 福伯道。“哪儿来地书?酒又在何处?” 岑子吟早就想好了说辞。“书是一本杂书。我是在一件书铺子看见地。酒就收在我屋子里。福爷爷替我瞧瞧呀!” 福伯闻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岑子吟是从岑家地某处寻来地祖上传下来地方子呢。原来是机缘巧合。在岑子吟门口侯了片刻。岑子吟抱着一个小坛子走出来。两人走近一旁地客厅。岑子吟将酒坛子放在圆桌上。福伯取来了一个装酒地小瓶子。将那酒坛上密封地蜡去掉。揭开布包。一时间酒香满室。福伯深深地闻了一口。道。“味道香浓了许多呀。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岑子吟用勺子盛了一勺递给福伯道。“福爷爷尝尝呀!” 福伯连连摆手。“这东西既然如此精贵。还是罢了。” 岑子吟闻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哄他的呢!咱们家如今局面有些艰难,得了稀罕的物什,自然想卖个好价钱,您就尝尝罢。“ 福伯闻言一愣,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接过勺子轻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唇道,“是用糙米酿的,若是换了高粱或是精米味道该更好!只是,这酒怕是后劲极大吧?” 岑子吟点点头道,“寻常人喝了这酒怕是会不胜酒力,那书上还说有则典故呢,说是这酒本是在山间的一个小酒店里的,寻常人喝下三碗必会醉倒,因此便竖了个三碗不过岗招牌,那小酒店门口有座山岗,岗上有只大虫狠是厉害,寻常客人都需结伴才敢过那山岗,有一次一个很厉害的侠客路过那山岗,饮了许多碗之后竟然就这么半醉着上岗,还打死了那只大虫,从此这酒便因此事扬名天下。” 福伯听的呵呵笑了起来,“若真这酒曾扬名天下,不该没人听说过才是。” 岑子吟挑挑眉道,“也许是从异国传来的呢!” 福伯点点头,岑子吟用小酒瓶将酒装好,封好口,又将酒坛放了回去,这才拿着小瓶与福伯一同走了出来。 岑子吟将那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那客人笑道,“客官收好。” 旁边便有人嚷嚷道,“到底是啥样的稀罕物什,三娘,你可真能藏,与个陌生人也不与咱们这些熟客,俺也孝顺,三娘可否送俺一瓶回去与俺爹喝喝?” 旁边有人笑道,“人家客人可是在这儿守了不少时辰。” 那人叫道,“俺也能守!三娘,你不与俺一瓶,俺今儿个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道,“是极,是极!三娘,俺们也要,今儿个不与俺们俺们也不走了!” 岑子吟嘴一歪,佯怒道,“你们不走就不怕我娘的大扫帚?”说罢自己便先笑了出来,众人也没脸与一个小孩子讨东西,听见岑子吟与他们说笑,纷纷道,“等你娘回来了,那大扫帚怕是要先落到你身上,自家的好东西不看牢了,偏生送给个外人!”这话里便是有浓浓的酸味儿了,明知道岑子吟不可能再送,而他们偏生落在了人后,人人皆是眼馋不已,只得说道两句解解心中的不甘罢了。 那客人闻言皱了皱眉,却是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张纸递给岑子吟道,“三娘且收好这个,俺也不能跟你白拿了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日后若是三娘到了苏州,只需报上名号,唐家上下必不敢怠慢!” 说罢转身便走,岑子吟接过来一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许多的字,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印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旁边有人见状叫道,“那像是便钱呀!”(飞钱在唐宪宗的时候才出现,是当时的一种汇兑的便利政策,因为铜钱不好携带,所以就把钱交到当地的官府,而官府则开据一封文书,让商人携带去异地取钱,而民间则是用便钱,不知道便钱具体是啥时候出现的,民间的东西大多不可考,大约也是在唐宪宗时期,俺的翅膀一扇,于是,这会儿就有了,大家无视吧。) 岑子吟瞧不明白,便钱?听起来像是钱的名字,她只听说过飞钱呀!伸手递给福伯,福伯接过来瞥了一眼,眉头跳了跳,对折了放回岑子吟手里道,“三娘收着吧,客人与你的零花。” 旁边有人叫嚣道,“那人给了多少呀?” 便有人回道,“做生意的,需要换成便钱也该不少吧,不过随手便给三娘了,估计也不会很多。” 岑子吟没理会众人,转身拉着福伯的胳膊摇着道,“那福爷爷与我去买糖葫芦去!” 福伯点点头拉着岑子吟的手走了出来,绕过街口,岑子吟便拉着福伯钻进后面那条小巷子,又从后门回到了家,差不多是大郎二郎回来的时辰,喜儿恰好在后门守着,瞧清了门外是福伯与岑子吟才开的门,正好奇这两位不该是在前面么,怎么从后门回来了,岑子吟已是拉着福伯消失在她面前。 拉着福伯走到客厅,岑子吟迫不及待的将便钱掏了出来,仔细的辨认了半天,福伯见状笑道,“不用管看了,十缗!那客人可是苏州唐家的人,出手必然是真的。” 岑子吟到现在对唐朝的物价还是摸不清,就跟现代大多数人知道一百万很多,到底一百万堆起来有多少却不清楚一样,约莫的知道这大概要相当于自家的一半家产了,惊呼道,“这人可真低调!” 福伯道,“唐家人虽富有,到底要走南闯北做生意,路上未必安全,如此打扮倒是正常。”福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岑子吟却是有些不解的问道,“苏州不是出产丝绸么?” 福伯哈哈大笑,“做丝绸生意就要穿丝绸么?那咱们家酿酒岂不是人人都是好酒量?” .......................................................................................... 握拳,我要加油码字,大家也投票鼓励一下吧,俺看着也开心呀。。。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二章 婆家的亲戚 日一大早的起身,岑子吟据说已经出门了,子玉呆知道该如何自处,正坐在桌子前发呆,便听见外面有媳妇低声唤她的丫头,“秋燕,五娘还没起身么?” 秋燕有些紧张的道,“我家娘子早已经起来了,婶子有什么事儿吗?” 那媳妇敞开大嗓门便嚷嚷道,“什么你家我家的娘子?秋燕姐姐这话说的生分,都是姓岑的,一笔难道还能写出两个岑字?我是来问问五娘起身没有,起身了的话便去厅里用饭,因为家中的事儿不少,上上下下白日里都难得见上一面,所以早饭是一定要在一起用的。首发夫人出门的时候交代了,用过了早饭,便让四娘到正厅去,家中的不少事儿都还要她做主呢!” 秋燕啊了一声,那媳妇见状笑道,“姐姐这是初来所以不知道,咱们家就没有吃闲饭的人,连珍娘也是要管事儿的。” 秋燕闻言皱了皱眉,心中对那媳妇口中吃闲饭三个字很是不满,偏生又是人在屋檐下,不由得冷笑道,“我家娘子初来乍到的怕是做不得主呢,我家娘子即便吃着住着,到底是分了家的,出了什么岔子可担待不起。” 那媳妇见状便知道自己将话说差了,连忙笑道,“秋燕姐姐休要恼,夫人的意思是,五娘日后也是要管家的,如今做着免得日后生疏了。夫人说这话便是从没将五娘当外人,只当做自家的闺女一般,所以没那般多的客气。” 秋燕正想说什么,岑子玉推门出来道,“婶子先去忙吧,我随后便过去。” 那媳妇闻言哎了一声,又道,“我嘴笨,没将夫人的意思传到,五娘休要误会了。” 岑子玉闻言点点头笑道,“怎么会,婶子你去忙吧。我收拾妥当了就立马过去。” 那媳妇这才走了,秋燕有些懊恼的道,“五娘,你……他们若是真个对你好,怎么不自己来与你说这些话,偏生挑了个不会说话的媳妇过来,依我瞧,这些事儿你还是休要管的好。 ” 岑子玉笑笑道。“总不能真个吃着闲饭吧?我大伯母地人心地是极好地。便是做事说话地时候欠缺了些。就算是真拿我当外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容得下我大堂哥二堂哥。怎么会容不下我?” 秋燕争辩道。“可是那些人!” 岑子玉笑。只是笑容有些落寞。秋燕还想说。却是不敢再惹自家主子伤心。依了岑子玉回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赶到饭厅同大郎二郎唐珍儿一起用早饭。早饭毕了。众人便四散而去。大郎二郎不消提。是为了作坊地事儿忙碌。瞧见唐珍儿也一脸地匆忙。岑子玉却是觉着有几分同是天涯零落人地心思。只唤住她。“珍儿。” 唐珍儿闻言停下脚步道。“五娘有什么事吗?” 岑子玉问道。“你这么匆忙忙什么呢?” 唐珍儿笑道,“三娘自家女红不能见人,如今要出嫁了自然要赶制一些东西,方伯母的意思是,让外人赚了钱去不如便宜自家人,便让我领着人做。” 岑子玉闻言道,“你是怎么做地?都要做些什么?” 唐珍儿道,“方伯母计算好在外面请人做这些东西的价钱,多给了我一层,便让我按照清单上的东西去做,有什么不懂地便问管家或者家里的媳妇,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事儿不过是做几样绣品,有什么难的。后来才知道,市面上地东西瞧着贵,可真要自家做起来也不便宜,前几天做出来的东西,三娘回来一问我算出来的成本,便笑着说我肯定要亏本。” “我让人到市上一问价钱,果真是如此。后来又请教了摩加,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胡乱的去买呢!否则瞧着钱是要多出一层,到最后我非亏本不可!” 岑子玉挑眉,“你亏本?” 唐珍儿点点头道,“方伯母就给了我那么多钱,若是不够,便要让我拿私房钱补足了!”说着嘿嘿笑了笑,“我哪儿有多少私房钱!零花都是方伯母给地呢!当然,如果能节约下钱来,我可就有不少私房钱了!”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人手也不够呢,家里就那么几个媳妇丫头,即便工钱不低,也要她们有空才行,秋燕要是有空也来找我呀,只要你女红过的去,总能多存点儿私房钱的。” 岑子玉看着唐珍儿的笑脸,不禁有些痴了,她知道唐珍儿也是一个孤女,父亲与母亲和离,如今父亲下了西域生死不明,母亲却是不肯收留她,在自己父亲的兄长家里呆了一段时间,不消说,若是对她好的话唐沐非也不会将她带出来了,为何她能笑地这般开心? 想了想,岑子玉还是不明白,只是淡淡的道,“家中有些事儿我不太熟悉,你能过来陪陪我么?” 唐珍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自己的事儿就忙不完了,想了想却是点点头道,“好啊,你先去正厅,我回去收拾一下,让他们都来正厅回话。” 于是,正厅里便出现了一幕奇怪地情形,唐珍儿与岑子玉割据一角,这边皆是些管家来回话,大至生意上的一些事儿,小到家里午饭晚饭,以及一些莫名其妙地纠纷,而唐珍儿那边则是清一色的媳妇、丫头,手上都拿着自家绣的东西,要么让唐珍儿指点指法,要么让唐珍儿计算工钱,两人虽然名为作伴,也只有中间喝口茶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下,就别提什么聊天的事儿了。 岑子玉初次接触大房的家务,从没想过事情这般多且杂乱,千头万绪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鸡毛蒜皮的事儿还能拿个主意,像是店掌柜的来交的什么物什当做盈利,别人估算的价钱她也拿捏不准,只能将东西清点了,账本留着。而家中又该添什么东西,她只能将往日的账目拿出来瞧一瞧,怕人做手脚,瞧的格外地仔细,真个闹不明白的,便唯有让人候着,火烧眉毛的事儿只有询问了管事的往日的惯例,好在第一天上午实在没什么大事发生,即便是这样,也让她忙的手足无措。 用午饭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对唐珍儿道,“家中往日都这般忙么?有些事儿我还真不好拿主意呢!” 唐珍儿闻言笑笑道,“平日里这些事儿那些管家媳妇们都是逮着谁问谁,如今好容易有个管事地了,便一股脑的扔到你面前,否则出了错 方伯母知道便罢了,若是方伯母知道了,少不得一唐珍儿自然不会说这些事儿都是岑子吟特地交代过让下人们不论大小都来问过岑子玉意思的,她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为什么这么招岑子吟地喜欢,恨不得累的她没时间喝半口茶水。 这倒并非没有半点好处,这会儿岑子玉眉头上的轻愁淡去了很多,更多地是疲惫,忍着笑意唐珍儿道,“用过午饭咱们歇会儿,最好能小睡片刻,否则下午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人可经不住这般折腾。” 岑子玉摇了摇头,“不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我也是初上手,什么都不懂,得早日理出一个头绪来才行。” 唐珍儿正要说什么,一个管家急急忙忙的走进来道,“五娘!” 岑子玉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事让他来打扰午饭时间,那管家道,“咱们酒铺上来了一群人,道是小王爷地兄弟,吃喝了以后不给钱,只说是吃亲家的没道理还要给钱。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岑子玉不解的看了看管家,“什么怎么办?” 唐珍儿闻言在一边笑道,“三娘自个儿定了规矩,若是家中有人去酒楼吃饭,便要从家中的用度上扣出来,否则酒楼的收益到年底的时候说不准吃了个精光,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顿了顿问道,“这事儿问过三娘地意思了么?” 那管家道,“小的在路上也曾见到三娘,三娘只说今儿个五娘管家,她不插手。” 岑子玉越发地不解了,又扭头去看唐珍儿,唐珍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是要让你当恶人呢!自家地亲戚不好出面,便由着自己的姐妹去当恶人,这事儿前几天还让我去做过,如今咱们在这儿住着,人还认咱们是三娘地亲,得罪了这帮爷,日后怕是没好果子吃。” 那管家又道,“这已是第五回了,不过三五天时间,吃了不下十,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依我说,三娘便该去告上一状,再这么吃下去,怕是不到月底咱们这点儿家底就吃了个空!这些皇亲国戚人又多,不见得人人都识得,可人人攀起来与那位都有些瓜葛,你说人没落了吧,人家到底还是亲戚,真真是……” 岑子玉偏过头又问唐珍儿,“你上次是怎么处理的?” 唐珍儿捂着嘴笑道,“拿着大棒子撵出去。” 岑子玉不信,那管家却是叹息道,“撵出去也不管用呀,认得这一波,谁知道下一波长什么模样?咱们不过最后是赶人罢了,那些人反倒是越发的猖狂了。真要想个法子才行呢!” 岑子玉道,“你便好好的送他们走不行么?” 管家道,“好好的送走,第二天便又来了!咱们开酒楼也不能闭门据客吧?咱们当下人的,却做不了主人的主。” 岑子玉心道,这是岑子吟在考校她还是真个不好出面?她也是不服输的性子,不过不如岑子吟那般表露在外罢了,只是她到底隔了一层,除了带些人去装泼妇以外还真没什么其他的法子,想了想道,“大伯母知道这件事么?” 管家道,“夫人说是这些人是三娘的亲戚,她不好插手。” 岑子玉越想越不明白,咬咬下唇,不知道是该按照惯例来做还是想法子解决,家中上下的人都是决意不插手的,事情扔到她面前,这些人得罪吧,不太好,不得罪吧,又不能任由他们蝗虫一般的吃下去,到底大房如今是唯一肯收留她的人了,想回到自家母亲身边,别人未必能够同意,怎么的也不能让大房被这些事儿缠到油尽灯枯。 想了想方大娘的性子和岑子吟的性子,岑子玉道,“你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出去,明儿个开始,咱们酒楼关门三天。” 那管家闻言皱了皱眉,“五娘……这不太好吧……” 岑子玉笑笑道,“怕什么?一日地盈余还不够人吃一顿,这么算来,咱们关门还是赚钱呢!” 管家道,“可这样一来,老客新客都散了,难道这酒楼的生意便不做了么?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又该怎么办?” 岑子玉道,“那也要三娘想出法子来才行。 你先回去将人送走,回头三娘回来了我会跟她说说的,这事儿这么拖着也是个办法。” 那管家虽然对岑子玉的方法有些不满,却是不好表现出来,低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岑子玉一直知道大房的麻烦事儿多,如今堆到自己头上来,偏生还没半个帮衬的人,苦笑一下起身与唐珍儿告了声罪,便领着秋燕出来了,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瞧见那个管事在问一个媳妇方大娘地去处,岑子玉淡淡的笑了笑,秋燕却是狠狠的跺跺脚,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岑子吟这一日是去李柔儿那儿将库房里地香料都运到老宅去,这事儿本来可以让管事的做,一则家中管事都忙,二则岑子吟也有心让岑子玉习惯如今她自己的身份——不是客人,而是半个主人,三则则是王府那些人不好相与,真个派个管家去,没准能让那些狗眼瞧人低地奴才为难上半天,因此才亲自去了。 在王府耽搁了半天功夫,在路上便遇上了酒楼的管事的,拉着她一番哭诉,这事儿她还真不好出面,方大娘也不好管,上次便是让唐珍儿这个外人来打了一棒槌,这次有岑子玉在,岑子吟便乐的轻松地扔给她,半个主人么,这身份可比唐珍儿好上许多,又不会惹出恶仆欺人的闲话来,到底这种事儿主人家做和下人做差别大了去,对方是皇亲国戚呢。 将香料运送到老宅,老宅那边盼星星望月亮的族人们早就盼着这个了,头一天这边生意红火这个消息传的如火如荼,偏生许多的东西都没到,只抓着大郎二郎烦个不停,岑子吟才想到去先将香料运回来,好安了族人的心。 又在老宅纠缠了半天,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一同回到家地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只等人齐了才好开饭,方大娘气鼓鼓的坐着,不发一言,岑子玉埋着头数自家地手指,唐珍儿则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在绣东西,偶尔会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窥众人的表情,听见三人回来无疑是松了一口气。 岑子吟进门便笑道,“今儿个你们都忙坏了吧?怎么坐在这儿都不说话地?” 娘哼了一声道,“休要提了,今儿个去瞧了好几间铺听是咱们岑家的人,便坐地起价,看了三五家都是这样!回来就听说李家里那帮子人又来混吃骗喝,张口闭口就是亲戚,来吃顿饭都要收钱。三娘,这事儿可不能再忍了,你要么去找李珉说个明白,要么便去寻王妃做主,否则咱们的铺子休想再开张,一家人就这般坐着等饿死好了!”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道,“吃了多少钱了?”眼神却是望着岑子玉。 岑子玉道,“不下十,半年的盈余也没这般多。 ” 岑子吟心中点了点头,却是道,“账单还在么?” 岑子玉朝秋燕使了个眼色,秋燕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本账簿递给岑子吟,岑子吟笑了笑,看了岑子玉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说是心冷,却并非完全的心如死灰,她本以为子玉是不会管的,瞧着账簿上记录的非常详细的菜名,酒名,时间日子和来吃的人的名字,果真不下十,上面的名字也有十余个,皆是些不认识的。 岑子吟将账簿扔给端水过来与她洗手的尘儿道,“替我收好了,改明儿咱们便挨家挨户的去收账去!保管你一辈子见的皇亲国戚也没明儿个多!” 岑子吟如是道,方大娘却是有些担忧了,胸中的怒火一下子没了踪影,只是关切的道,“三娘,你这么做不太好吧?”岑子玉也是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三娘有时候莽撞,可也不能这般与婆家的亲戚相处吧?人没道理,你却不能撕破脸皮,何况她还没过门呢。 岑子吟闻言笑道,“我说笑呢,五娘,你是怎么处理的?” 岑子玉道,“我让人将铺子关门几天。” 岑子吟点点头,“这样很好,先关门三五天的,过三五天再开门,若是还有人来,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有些不舍地瞧了尘儿手里的账簿一眼,多好的去王府见王妃,趁机找李的机会啊,偏生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日后怕是要让王妃多心。 方大娘是个好强的,闻言心中的不甘又被激起来,恼道,“明知道就算咱们关上个十天半个月,只要一开门,这些人必然还会来。” 岑子吟笑笑道,“就怕他们不来,来了,这账上地钱便有人付了。”顿了顿,补充道,“若是真吃穷了咱们,我就什么嫁妆都不要,只带着这本账簿嫁过去!” 一句话说的大郎二郎唐珍儿都笑了,连带的岑子玉也微微掩嘴,记忆中张扬地三娘就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方大娘却是个苦惯了的,这般如流水地花钱,若是在自家儿女身上她还想的过,却是不知道花在谁身上,心中不免肉疼,更是担心岑子吟的包票能不能实现,“万一没人管呢?这是十!要知道当初咱们家能有今天,便是靠的三娘换来地那十钱!” 二郎嚷嚷道,“我和大哥也有挣到一!” 方大娘瞪了他一眼道,“是啊,换了摩加回来么!还好摩加是个好的,否则我非用鞭子抽掉你们一层皮不可!” 众人莞尔,岑子吟知道方大娘担忧,之后恐怕还要在这些人身上花掉不少钱,好在她有把握能收的回来,便与方大娘解释道,“娘,你也不必担心了,咱们都是苦过来的,我能不知道娘是为了咱们好么?不过皇亲国戚总是没那么单纯,这件事若是想的通透的,便知道咱们地苦楚,可人要是转念一想,自家亲戚是有一两个不成器的,也就来你家偶尔吃上一两顿,这点儿面子咱们也挣不来么?……” 还不带岑子吟说完,方大娘便打断她道,“什么叫偶尔吃上一两顿?” 岑子吟从水盆里拧了帕子出来擦脸,一边道,“你想想今儿个出去买铺子地事儿。人人都当咱们家产不少,所以才会这般的为难,您以为是也是?”方大娘点点头,岑子吟继续道,“不说咱们到底有钱没钱,在皇家人眼里,至少那些能当权能管事地人眼里,若是几千钱的小事儿,他们能放在眼中么?没错,地确是够寻常人家用上几年了,可是咱们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吧?即便之后也不好意思让人还回来,倒是显得咱们小气了。” “不如就让他们折腾,参合的人越多,咱们到时候说话便越有底气,这会儿吃点儿小亏有什么要紧?日后必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方大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是说不过你的,既然这份家业大半都是你挣下的,我也不管你那么多,不过,若是再吃出这么多钱来,休怪我亲自去王府找王妃说理了。” 岑子吟笑,“您去最好呢!” 方大娘摆摆手,“便是你鬼点子多!我才不参合你的事儿,否则到时候又怨我让你日后为难。” 岑子吟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反驳,将帕子扔回水盆中,扭过头去问岑子玉,“今儿个可累着了?” 岑子玉摇摇头,“许久没这般热闹,一时不太习惯。” 岑子吟道,“多亏了你在家里打理这些事儿,我们才有闲暇说说话,日后这些事可要拜托你了。” 方大娘凝眉道,“三娘,子玉身子不好,咱们累点儿不要紧,哪儿有这般逼着人做事儿的?” 岑子吟道,“又不是外人,家里人人都忙,五娘也没个说话的,让她打理一下家里的事儿又有什么要紧?她若真累了,我也不会逼她么。” 哇哈哈哈,今天小弓重振雄风,终于有一天上六千了,争取明儿个再接再厉,大家一起鼓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七章 昆仑奴,新罗婢(上) 有钱了,岑子吟心知是可以稍微妆点一下门面了,问了问福伯时辰,这会儿怕是不好去人家商号去兑换铜钱,索性回房去合计一下,罗列出了长长的一串清单来,这房子该修葺一下了,酒馆的好些桌椅也该重新打了,庆云要嫁人了,除了得准备陪嫁以外,还得替方大娘新买个贴身侍候的丫头,还得再买几个下人回来,自然还得新建几间房子,只是这岑家的院子不大,实在不行的话,唯有将这小作坊给挪到其他地方,只是,岑家家里如今顶梁柱就是方大娘和福伯两人,看来只有就近去租一间房子了,否则根本照应不过来。 岑子吟仔细看过,方大娘许多年没制过新衣,而大郎二郎若是离开长安城,势必还要与他们些钱傍身,即便不去苏州,留在长安城,家里面也要留些余钱才是。 …… 零零总总的一大堆,岑子吟也不知道究竟那看似很多的钱到底够不够用,支着下巴对着窗户发呆,心中感慨道,坐吃喝山空呀……还是得另寻门路才是。 若是能寻到那人合作造酒就好了,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一个小女孩也不好跟人家讨论什么做生意的这种高深问题,更别提谈什么技术入股了。 岑子吟想的入神,连大郎二郎回来了都没发现,二郎唤了她几声都呆呆的装作没听见,不由得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拿了马鞭在她后颈窝挠痒痒,岑子吟猛然回过头噌道,“早就瞧见你们了,别闹我呀,我在发愁呢!” 大郎闻言走过来瞧了一眼桌上的字,皱眉道,“三娘的字怎么越发的难看了?写的什么东西?” 岑子吟低头就瞧见那纸上满满的简体字,大的大小的小,歪瓜裂枣似的排在上面,上面的内容更是见不得人,猛的一把捂住那张纸,叫道,“没写什么啦!哎,你们沐浴了没?怎么一身的汗味儿?” 这动作倒是引起了二郎的兴致,伸手便从岑子吟手中夺过了那张纸道,“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给二哥瞧瞧呀!” 岑子吟又急又气,跺脚道,“二哥!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不准看啦!” 大郎问道,“**?” 二郎已是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念道。“庆云陪嫁……娘做衣服……租房子……买仆人……”念到一半惊讶地道。“租房子干嘛?庆云要嫁人了。是该买几个下人。不对!三娘。你什么时候开始管家里地账了?” 两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岑子吟。岑子吟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喃喃道。“就准你们出去挣钱。我就不能帮家里做点事儿了么?”二郎支吾道。“我。我没说不准呀!”大郎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岑子吟。岑子吟笑地尴尬。“你们快去沐浴啦!”捂着鼻子道。“臭死了!” 两人被打发去洗澡。岑子吟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埋怨。那个常教头还真是嘴巴严实呀。不是说心理学家分析地。你告诉别人一件事。提点别人不要说。那个人十有**是要说出去地。反而你不提醒别人别说。有七八层地可能那个人转身就把这事儿忘记了么?瞧大郎和二郎地模样。合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失忆’地事吧? 候着大郎二郎沐浴完毕。三人同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听二郎眉飞色舞地说着下午那场比赛地事。岑子吟才知道今儿个大郎和二郎地事儿算是完成了。这时候已经是农历地六月初八。她来到这个家已经三十三天了。 大郎和二郎顺利地挣到了那匹绢。而她也得以获得来到这儿地第一笔财富。可以开始规划下一步地人生了。 “二郎!别说了!”大郎突然低喝道。 二郎被吓了一跳,大郎沉着脸道,“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食不言寝不语!” 大郎是性子是极好的,不知道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还是父亲,从来不发火,今天竟然在饭桌上莫名其妙的吼二郎,不光二郎莫名其妙,岑子吟也十分的诧异,一直知道这孩子心思重,不知道是什么激怒了他? 二郎也是被大郎的火气吓到了,摸摸鼻子似乎想争辩,又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埋下头吃饭,不时拿眼神瞥大郎,大郎则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两下将碗里的饭扒进嘴里,随便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走了出去。 二郎见状也把碗筷一推,跟了上去,岑子吟也没了心思吃饭,半大个小子吃穷老子,平日里这两个家伙都要吃三四碗的,今儿个就吃了一碗便下了饭桌,估摸着两人呆会儿会饿,便先出门吩咐喜儿把饭菜端到厨房去温着,等会儿方大娘回来了继续吃,又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踱步到两人的房间门口。 大郎正在屋内叹息,“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咱们家里缺的东西可不少,这么点儿钱怎么够?日后又该如何?难道真的要随大姑母去苏州么?” 二郎道,“总是会有办法的。” 大郎恼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二郎一愣,大郎低语,“我们答应过三娘一定要争气的,也许去苏州是一条出路……” 二郎打断大郎的话埋怨的道,“要去你去,娘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大郎道,“咱们只需要再熬几年……” 二郎叫道,“再熬几年?” 大郎道,“咱们在家里不也是在熬着么?若是有学堂肯收我们,娘又怎么会送我们走?” 二郎语滞,喃喃道,“办法总是有的,也许明天就想到了,我就是不愿意去。再说了,酒馆也是能有些收入的,过些日子没准就能找到其他的事儿做,不一定非去不可。” 大郎叹息道,“就像三娘说的,咱们能做一辈子?这点家业,日后是要与三娘做嫁妆的,且不说娘还要咱们养着,就说咱们若是没钱,三娘即便手边有钱,娘家人没能力也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岑子吟听见大郎都考虑到自己的嫁妆上了,也耐不住听下去,伸手便去推门,大郎和二郎听见有人进来俱是一愣,瞧见是岑子吟不由得对视一眼,大郎问道,“三娘什么时候来的?” 岑子吟笑道,“来了很久了呀!听见大哥在烦恼,便来与大哥报件喜事。” 大郎有些懊恼的道,“有什么好喜的,这些事儿你就不必操心了,有大哥和二哥在呢!” 岑子吟笑嘻嘻的拉了两人坐下,分别倒了杯水与他们,才将今日发生的事儿说与他们听,二郎还没听完便叫道,“所以你想买些下人,也顺便修葺一下房子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本是打算等娘回来了与她商量下的。”大郎却是有些郁郁的叹道,“还是三娘有本事。” 岑子吟翻翻白眼,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就像他这样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在现代能一个月挣几千块就是大本事了,按照这会儿的物价,一文铜钱换的人民币四块五的样子,一匹绢那可是少说也上万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这样花钱的,普通人家有这匹绢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偏生两个家伙有些志气,知道自己挣的这点钱在岑家眼里还不够看,实际上也是,生在长安城,吃饭容易,其实很多用度却不小呢。 岑子吟拉着大郎的手臂摇晃道,“大哥和二哥是最有本事的!我不过是碰巧撞见了,运气罢了,大哥和二哥可是实实在在的挣了那许多钱呢!”几句话将大郎和二郎哄的眉开眼笑,岑子吟顺势道,“咱们现在有钱了,不如合计一下,要买些什么,等娘回来了再与娘商量呀!” 大郎皱眉道,“你挣来的自然是你的。” 岑子吟将嘴一撅,恼道,“大哥挣来的也就是大哥的了?你还是不是我哥哥呀?再不吃你买的东西了!” 大郎略微沉吟半晌,突然笑道,“罢罢,二郎研磨,我来记录吧,要让娘看了你那字,非又念叨不可。” 三人商议了一会儿,自觉对物价不太了解,又兴致勃勃的将吃过晚饭的福伯给拉了过来一同商议,福伯虽然心中不太以为方大娘会用几个孩子的钱,到底熬不过几个孩子磨,坐下来一同认真的研究了起来,不料,只过了片刻功夫,四人便争执了起来,为的却是买奴仆一事。 二郎道,“那昆仑奴虽然价格贵些,到底性格温和,用着顺手些,比去买些不知道秉性如何的好多了去。” 大郎却是道,“如今流民甚多,挑其中合适的便行了,昆仑奴买来了甚是扎眼,这可是皇家贵族才用的人呢。何况家里并不宽裕!” 二郎道,“我听说那些人力大如牛,一个顶两个,比那些不知道根底的流民好上了许多,形貌异于我族,便不敢轻易的使坏,若是用流民,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好是坏?使了坏便跑的没边的地儿去,何处寻访?” 岑子吟听他们吵的有趣,不由得笑道,“昆仑奴能有那么好买么?你们两竟然为了这种事争论,挑那信誉好的牙婆不就行了么,若是不好用,便与她送回去。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养不起那种金贵的人物。” .......................................................................................... 宣布今晚加更。。。大家给俺找个理由吧。。。票来。。。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二章 决不放弃 旦开春,这天气就一日暖和过一日,眼见着树梢悄悄地上也能隐约瞧见嫩黄,长安城的铜钱依旧不够使,短短不过数日之间,民间便已是怨声载道,宋、苏请了皇命在府善钱二万置于南北市,以平价买百姓滞销之物可充官用者;并许两京百官预借俸钱,以使善钱迅速流入民间。 这一切于岑家的关系并不大,岑子吟早有令下,几个铺子收了的铜钱凡是低于二铢四分的便早早的拿来使了,之前方大娘还念叨岑子吟这是杞人忧天,上命下行之难还在于民间的铜钱几乎都是恶钱,官府又只使一好钱购五恶钱,平白的少了五分之四,谁也不乐意,百姓不乐意,自然会将钱藏起来,等到上面承受不了压力,事情以失败告终以后便又可以拿出来用了。 不过,如今事情看来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简单,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这次像是下了狠心,即便这几日的长安城一日萧条过一日,除了南北市上的两个摊子收购些宫里日常的用品以外,也就让官员预支了点儿薪俸,这无疑杯水车薪,还好岑子吟当初的明智,而如今的生意则是多半收些必要的东西,比如说她嫁妆需要用的,比如说大郎二郎娶妻需要用的,比如说家中上下每个月需要用的。 岑子吟对这一切却不是很在意,岑家的日子到底要比之前要难过了点儿,归根结底除了禁恶钱一事以外,莫过于李珉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亲戚了,铺子重新开张不过两日,便又是一波一波的来,像赶集似的,管铺子的方家长辈恼地恨不得将那些人全给扔出去,回来便与方大娘哭诉,方大娘则是将那记账的薄子往她面前一扔,发了狠话,“之前你便打了包票,如今也赖不掉了,家中的事儿若是解决不了此事,你都休要再管了。” 于是,岑子吟便与方大娘一道出现在王府前,方大娘备下了许多的礼物,还是第一次到这样地人家来,对方还是她未来的亲家,难免紧张,留心的话,还能听见她说话的时候的颤音。 投了帖子,管事的一听说是自家十五爷的未来丈母娘,倒也没有小瞧地意思,一边派人先去通知王妃,一边请了方大娘与岑子吟先进客厅小坐片刻。 那管家一出去,旁边就留下了两个小丫头,岑子吟拼命给自家老娘使眼色,李珉失踪十来天了,这会儿好容易找到借口上门,不乘机问一问怎么行,方大娘白了岑子吟一眼,不动如山的坐着,岑子吟自己也不好开口,只有坐在一边装乖乖女,心中不禁埋怨自己,怎么就把自家老娘给气成这模样了。 方大娘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开始问道,“按说王府里的人也不少,怎么咱们来了瞧着却是清冷的没几个人的样子?” 这话若是个外人来问也许不大好,不过方大娘的身份却是未来的亲家奶奶,其中一个丫头回道,“岑夫人有所不知,前院甚少有人过来,刚过了年节,王爷也不在府里,所以清冷了些,后院的人稍稍多些,住着十几位先生,还有便是姨娘与小爷、娘子们住着,王府够大,倒是不嫌拥挤。” 方大娘闻言笑了笑道,“我道是府里的亲戚众多呢。” 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方大娘是什么意思。闻言只是笑了笑。另外一个兴许嘴碎了些。搭腔道。“不多。也不算少。主子们各自有自家地院子。府上还有些小庄。都是皇上赐地。 ” 方大娘闭口只笑。两女见状也不开口。岑子吟端着茶细细地吹开漂浮在上面地茶叶。轻轻地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方大娘也是不再说话。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厅内沉静下来。 不多时。那管家回转来。请两人到王妃地院子说话。这边两人方离开。便有个媳妇过来问两个丫头。“方才岑夫人都与你们说了什么?” 其中一个丫头便将方才地对话复述与那媳妇听。那媳妇听了以后便道。“这些话休要传给外人听。否则到时要让人笑话咱们府上没规矩了。”吩咐罢了以后。便寻了个管家地过来。只问他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那管家地负责地是王府地采买。许多消息都逃不过他地耳朵。见那媳妇问他。又听说岑家母女过来寻王妃说话。心中有些了然。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是有些个不知趣地。跑到岑家骗吃骗喝。打着咱们府上地旗号。惹地岑家酒馆关门了好些天。这才又开张。便变本加厉地又去了。” 那媳妇皱了皱眉道。“谁会这般行事?府上那些虽然不争气。倒是不会跟自家兄弟过不去。何况十五郎也不是个省事儿地。” 那管家笑道,“人打着咱们府里地旗号,我便留心了一下,不过苦主没上门,我也不好多话。确实都是些皇亲国戚,却是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没落的亲戚,便是有人传言岑家三娘子急公好义,上门吃饭不用钱,便一窝蜂地都涌了去。” 那媳妇闻言狠狠的呸了一声道,“再大地家业也经不住这帮不成器的折腾。”这媳妇本就是王妃的陪嫁,与王妃自来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些年也没少受家中那帮子不成器的罪,最是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跺了跺脚扭身便走了。 这边,方大娘与岑子吟到了王妃的小院,王妃亲自出门来将两人迎入小厅,方才坐下便笑道,“你 可巧,正好我有些事儿还要与夫人商议,两年时间说长不长,到底还有许多的东西要准备呢。” 方大娘还是第一次见王妃,之前定亲对方都没有出面,还以为对方嫌弃她们,如今瞧着王妃的礼数还算周全,不由得笑道,“这倒是心有灵犀了,咱们一直就没机会过来瞧瞧,说来王妃平日里也是住在小庄上,今儿个咱们得了空闲,王妃也是恰好在府上,这不是孩子们的缘分么?” 岑子吟啥都不怕,就怕方大娘说客气话,本身没什么学问,又喜欢装文雅,便学的不伦不类的,还不如直来直去地来的爽快。不过不好面子就不是方大娘的本性了,这样虽然有些用词让人忍不住扶额,却是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王妃笑了笑,旁边的丫头媳妇们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地神色,岑子吟点了点头,这王府怕也就王妃这儿最有规矩了,低着头不说话,就听见王妃呵呵道,“这话倒是不错。”说着便让丫头捧了一张图纸出来,道,“成了婚,儿怕是还不能单独开府,他无爵位在身,所以,我便让人将他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下,三娘来瞧瞧是否如意,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我便命人修改。” 方大娘望了岑子吟一眼,她的意思是王府里的人太多太杂,成亲就自己开府单过,上无婆婆的压迫,下面没有讨人厌的兄弟姐妹,自己在家自己做主多幸福,一听王妃地话却是不太乐意,想开口却被岑子吟偷偷拉了一下,岑子吟上前去在那图纸上瞧了两眼,对建筑却是没什么研究,笑道,“不知道急不急?若是不急的话,王妃能让我带回家去慢慢的瞧么?” 王妃笑道,“本就是要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 岑子吟将图纸收起来,方大娘道,“其实今儿个咱们来,主要还是要问问李珉如今如何了?这么大半个月都没丁点儿消息,就是不知道圣意如何,我只听说去太行山的人事都定了下来,说是要打突厥人,突厥不是这才求和没几天么?这边二月就要出发,也不知道李珉去的是否是这边,若真是免不了,也要提前有个人去打点一下才好有个照应。” 王妃闻言道,“今年突厥突然请和,皇帝便一直心有不安,这突厥人能是好相与的么?怕是心中怀了什么图谋,正逢春节,突厥特使特地来求和,皇上也不好不应,朝野上下都琢磨着要在太行山北驻兵一事。这倒不是什么要瞒人的消息,之前珉儿确实是要去那边儿,不过,我琢磨着真个派兵过去了,也未必能打的起来,至多不过小打小闹罢了。这事儿如今与十五郎没什么干系,前几天去太行的人选已经确定,岑夫人请放心。” 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今十五郎是被皇上罚了在宗庙里扫地抄经,他之前犯地事儿不算小,即便不发配,这罪过也不能轻饶,只要他在宗庙里不再犯傻,再过半个月就该能出来了。”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岑子吟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李珉是答应过她的,这期间不再做让人为难的事儿,至少别把自己再弄到去守边关就行了,岑子吟一直相信,以李的聪明,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绝不会办砸了。 王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李珉最近在宗庙的表现不错,一个媳妇挽了帘子进来在王妃耳边说了几句,王妃皱了皱眉,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是笑笑,想让王妃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王妃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众人退了下去,对两人到,“岑夫人,三娘,这事儿倒是让你们为难了。” 岑子吟淡笑,方大娘则是略带抱怨地道,“是个亲上门,咱们也不好推了出去,倒是不怕其他,就怕有那浑水摸鱼的,那牌子是不是人都能戴着,我也是听说的,有人在外面租借那牌子,一天只要五百钱,倒不怕吃穷了咱们家,就是怕辱没了皇家的名声。王妃还是要瞧瞧,是不是有人丢了牌子又怕上面怪罪,便不敢啃声呢。” 方大娘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胡乱编造出来地借口,为的是全了王妃面子,王妃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皇亲国戚便没有无赖了么?岑夫人且把那些不成器的名字给记下来,账单列好了,等十五郎从宗庙里出来,让他一家家地上门讨去。” 方大娘这会儿再没有在家里的市侩样,摆摆手道,“不过十多罢了,别毁了亲戚间地情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让我做主,酒楼是三娘爹留下来与她做嫁妆的,咱们自家人请客吃饭也是要掏钱地……” 方大娘这边正义凌然,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只消几句话便将自己的不满表达的充分,王妃自然听得出她地意思,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笑道,“这事儿我既然知道了,便不会袖手,今儿个便派个管事的过去,若是有人报王府的名号,便让他出面领人到我这儿来罢。” 方大娘这才算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倒是我小气,让王妃见笑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讨论了一些必要的细节,方大娘这才领着岑子吟向王妃告辞,两人退出来,这边王妃便对身边那个媳妇道,“这位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你怎么瞧那位三娘子?” 那媳妇笑道,“岑夫人瞧着直来直去,偏心自家闺女,这倒是没什么不好,倒是 娘子,心中地小九九也不少,进了门来咱们便有的家中那些想占便宜的都讨不到好处去。” 王妃勾勾嘴角,“十五郎倒是个会瞧人的,有她进门,怕是能省我不少事儿,我便能安心些了,了结了这一庄,就只剩下两个闺女。” 那媳妇道,“两位娘子皆是王妃一手带大的,性子温婉,婚事自然不用愁。不过,这事儿怕是有什么人指使着,了结了这一庄怕是还有其他的事儿。” 王妃道,“两个都是在长安城结下了不少的仇家的,平日里不甚在意,这会儿拖家带口的难免,不过这事儿恐怕还是和柔儿、安澜脱不了干系,只要做的不太过分,这个倒是我不好插手地了。”说着便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她也为难,只有让晚辈们去处理了。 这边岑子吟一出来,与方大娘在门口候着人牵马车来,便有个瞧着很是面熟的丫头偷偷摸摸的过来,一边走一边还瞧着四周,发现没人才轻轻叫道,“三娘子……” 岑子吟倒是记不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丫头了,那丫头过来轻轻向方大娘施了一礼,这才道,“三娘,奴婢有些话要与你说,不知能否借一步?”一边说,一边瞧着周围的动静。 岑子吟朝方大娘点了点头,拉着那丫头的手道,“去哪儿?你带路吧。” 那丫头拉着岑子吟的手便向僻静处躲去,钻过几条小路,这便到了李的小院,那丫头这才扭过头来对岑子吟施礼道,“三娘子有礼了,十五爷说你过来便让奴婢告诉你,过些日子他便能出来了,这会儿在宗庙里扫地,可没胡来,让你可别生他的气。” 岑子吟闻言心中一暖,他即便是在宗庙里受罚,也是念着她的,笑了笑,问道,“你是?” 那丫头脸红了红,道,“三娘子记不得了?上次来的时候正在陪着十五爷赌钱……奴婢叫兰香” 岑子吟恍然,这位便是那个被她撞倒地丫头,岑子吟连忙道,“你身上的伤没大碍吧?” 兰香摇摇头,“奴婢皮粗肉糙的,怎么会有事?三娘子,十五爷已是听说了有人跑到酒楼去闹事的事儿,让你不必担心呢……” 岑子吟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了两圈,问道,“在宗庙扫地不是不能见外人么?你们怎么传消息地?” 兰香道,“总是有人要与十五爷送衣衫过去,三娘子若是有什么话倒是可以让奴婢传达。” 岑子吟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必了,听王妃说再过半个月便能出来,就是不知道他在里面吃的如何,睡地如何?可有瘦了?” “回三娘子,十五爷那边有人照料着,三娘子不必担心。不过酒楼的事儿,奴婢瞧十五爷说地虽然轻松,倒是听人说了些闲话,猜测其中有些不妥地地方,寻思着您还是少和范阳县主走地太近了。” “十五爷说的?”岑子吟问。 兰香摇头道,“是奴婢自己想的。” 岑子吟挑挑眉,兰香这才细细地道,“您如今的身份,咱们府里的人怎么会闹腾上门来?如今是谁也不乐意惹的王妃不高兴。听说那些人的来路像是都和县主有些瓜葛,即便没有瓜葛,也和安侍卫有些来往……” 岑子吟不禁感慨王府里的一个丫头也是有这般的心思,闻言问道,“到底十五爷之前犯地是什么事?” 兰香倒是不讳言,轻轻笑道,“便是在宫中调戏了一位皇上的新宠……”顿了顿,又道,“十五爷说若是您问起,不必讳言。” 岑子吟唾了一口,“他倒是个胆子大的,怎么就没拖去活刮了?在宗庙里抄几天经书,扫几天地,还真真是便宜了他!” 兰香低下头道,“人都知道我家十五爷的脾性,若是说他去偷了那位的东西去赌钱,倒是有几个相信的,若说他调戏……若非旁边有多位宫人作证,那位新宠也是被气的不轻,咱们十五爷也是供认不讳,这事儿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他是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后来又是怎么了结的?这罪可不轻,怎么说都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 兰香道,“便是好几位娘娘作保,那些宫人后来又改了口风,怪就怪在那位新宠也说有可能是误会,十五爷也翻了供词,这事儿本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理面都清楚,皇上虽然恼了,却是碍于咱们王爷地情面,又不想继续折腾下去,于是才改成了这般。” 这不是胡闹么?岑子吟想翻白眼,不过其中的事情到底如何谁也闹不明白,特别是李柔儿的行为,怎么也解释不过来,不过这等事恐怕就不是一个丫头能知道的了,岑子吟决定等李珉被放出来以后再问他。 和那位新宠翻供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李柔儿的态不是区区一个安澜能够左右的,唯一的解释怕就是有人不乐意让李珉离开,倔不过李珉这头强驴,便朝李柔儿这个幕后推手施加压力? 岑子吟揣测自己也猜的该是**不离十了,心中有了谱,看来李柔儿如今的态度怕是让她知难而退吧?倒是个不达目的绝不放手地,如今这局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只要李珉不松口,谁也不能再插一脚,而她,好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是两年的苦难罢了,哪儿有熬不过去的。 这还是最坏的情况,等李珉一出来,岑子吟说话也该能气壮几分,到时候谁为难谁还指不定呢!那位安澜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李珉已是反抗成这模样了,她还瞧不明白么?反正李珉不放弃,她也不会为了一点点地困难就放弃的! 心中有了谱,岑子吟也不再在王府耽搁,匆匆地别过那个丫头,登上在街上侯了许久的马车。 一上车方大娘便问道,“她与你说了什么?” 岑子吟一想到李关在里面日子难熬还能想到自己脸上便忍不住地笑容,“不过是有几个人口是心非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范阳县主如今心里还打着小算盘,不过她该是呈观望态度罢了,安澜,就是那个把李脸打花地那位,这事儿背后就该有她。” 方大娘一听就恼了,“一日为仆,终生便都是仆人。李这么多年没娶上老婆,她不着急,咱们一来,就来给咱们添乱,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你也是,还笑得出来!过几天李珉出来了,这账簿上的钱,你一分少的给老娘讨回来,否则你出嫁的时候休要想老娘给你一分钱的陪嫁!” 说着将怀里没用上的账簿往车厢里一扔,岑子吟连忙拉着自家老娘的手撒道,“娘,她没个分寸,不能怨我么?女儿可没惹你生气不是?好啦,生气容易变老,不要生气了。” 方大娘瞪了岑子吟一眼,却又狠不下心来,知道自己是乱发脾气波及到自家闺女了,伸手在岑子吟头上抚摸着,“你也该嫁人了呢!他们竟然要在王府里给你安排院子,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太好过。我还准备将咱们小庄上周围的田地再买一些下来扩建一下呢!” 岑子吟咯咯直笑道,“酒楼给我,小庄给我,田地也给我,就留三间铺子给大哥二哥么?我同意我未来的两位嫂嫂也不会高兴呢!” 方大娘哼了一声道,“这份家业就是你置办下来的,她们凭什么不高兴?” 岑子吟笑道,“今儿个你在王妃面前已是说了要把这酒楼与我,倒是不好反悔,我瞧着不如几个铺子都分作四股,田地什么的也都一样,庄子却是不必了,老宅那边的作坊娘留着,给两个媳妇一点儿想念,要是她们不孝顺,好歹瞧在作坊的面子上会多几分恭敬。而我的嫁妆,就这样瞧着也不会太寒碜,也不会多的让人眼馋。您也休要再提什么都是我置办下来的话,大哥二哥出力不少,您也是瞧见的,自家兄弟没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儿。” 方大娘闻言皱了皱眉道,“这怎么够?进了王府,亲戚什么的都不少,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若说李珉有个正经营生还好,若是没有,你这个家该怎么当?” 岑子吟道,“这便是王妃为我考虑的地方了。” 方大娘哼了一声,明显不满岑子吟的话,岑子吟却是道,“分家出去,确实是头上没公婆了,可是若是遇上什么大事,我们必然要多备一份礼,且不说我根本不懂这些皇亲国戚的礼数,即便是懂得,这礼物怕也是不轻的。李没有爵位,只有两个肩膀一张嘴,糊弄他和几个下人也许还算容易,轮到这些亲戚家门的可就不容易了。在王府里住着虽然麻烦多了些,却是可以不必操心这些了,咱们把门一关,便是一个小家,走出大门,咱们就还是王府的人!” 顿了顿又道,“恐怕王妃的意思是,让我先在王府里学上两年,等我能应付这些事儿了,才会让李出去单过。 您想想,王妃也不常在府里住呢!王爷又是个不管事的,只要别让我当家,这王府也轮不到我来当家,哪儿能有什么麻烦?” 方大娘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像是觉得岑子吟言之有理,岑子吟笑着挽着方大娘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结婚从来就是两家人的事儿,麻烦点儿就麻烦点儿吧。 鼓掌撒花,今天再创新高,我貌似状态在恢复啊……大家继续鼓掌给俺加油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八章 昆仑奴,新罗婢(下) 二郎道,“好买,好买!咱们昨儿个还听少卿在说,他家便买了两个,如今皇上号召百官节俭,后宫的用度都节俭了许多,百官养的奴仆数目多了怕是会被御史弹劾,因此这次运回来的这些昆仑奴虽然许多权贵想买,到底家中老仆用顺手了的,也有些感情,便不好再买,若是我家想买,他倒是可以帮咱们想想办法。” 岑子吟闻言倒是有些心动了,昆仑奴,新罗婢,那可都是大富大贵人家用的呀,如今唐玄宗励精图治,才能遇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怕是想买也没处下手了。只是这事儿到底太招摇了些,岑子吟自觉自家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唯有叹息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用不得。” 福伯也是点头道,“即便买来了,也是用不得的。” 大郎却是突然一拍桌子道,“为何用不得?别人用不得,我家却是用得!” 岑子吟望向大郎,只瞧见大郎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说,日后他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岑子吟心中一震,是啊,为什么用不得?她家只要能买的到,为什么用不得?她自己来到这里,一直要求自己低调些,免得被人瞧出了破绽,不过岑家却没必要太低调了,日后她必然能为岑家带来一些东西,大郎这般有志气,也该能有所成就,为什么用不得?别人家有的,她家一定要有,别人家没有的,她家也要有!也好让别人瞧瞧方大娘是不是真的低人一等,养育不出出息的儿女来! 说做就做!岑子吟也是一拍桌子叫道,“大哥说的对!即便别人用不得,我家却是用的!” 二郎也是起哄,福伯一张老脸欣慰与担忧共存,更多的却是对几个孩子能不能买到昆仑奴这一事实感到怀疑,想了半晌,这家终究主人还是这几位,他一个老仆可不好多言。 是夜,方大娘还是如同往昔一样回来,满身的风尘仆仆,满身的疲惫,一回房便迫不及待的让庆云与她打水洗漱,竟是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三人守候了许久,奈何去了方大娘的房间方大娘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岑子吟几个说的话,便一挥手道,“你们自个儿做主吧!” 三人闻言便兴致勃勃的开始回房商议明儿个去寻那少卿帮忙办昆仑奴的事儿。 翌日一大早,岑子吟便与福伯去将那便钱兑换成绢帛铜钱拿回家来存放,大郎和二郎则的用过早饭便去寻那位少卿,岑子吟本以为还需要颇费些周折,没料到自家与福伯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瞧见自家门口一群人指指点点,三姑六婆的兴致颇高,远远的就能听见稀罕之内的词汇。 岑子吟便知道,大郎和二郎怕是把人给带回来了,福伯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拨开人群进了家门,那群人还不罢休,想要从门缝里窥个究竟,好容易才将门关上,岑子吟便迫不及待的向客厅跑过去。 客厅里有一个黑漆漆地人恭敬地站在大郎和二郎身边。大郎和二郎正好奇地抓着他问东问西。连岑子吟与福伯回来都没有发现。不过那人却是发现了。抬起头来望着门口。恰好让岑子吟瞧清了他地脸。只见那人鼻翼宽大。浑身漆黑。头发披散微卷。臂上有金环。上身**斜披帛带。穿着短裤。身形不高。显得格外壮硕。那模样该是二十出头地样子。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地美感。 大郎发现那人地声音停了。望着门口。不由得扭过头来。瞧见岑子吟。便兴高采烈地招招手道。“三娘。快来。我们正在听摩加说异地地风土人情呢。你也来听听!”扭过头对摩加介绍道。“这是我三妹。” 摩加躬了躬身子。用一种有些怪异地腔调叫道。“三娘子好!”直起腰身。满面地笑容。露出一口洁白地牙齿格外地耀眼。那笑容发自内心。连眼睛也散发出愉悦地光彩来。 岑子吟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人。这就是一个热情地少数民族。性格开朗地让人一见他就喜欢。而从今天起。这个人便该是她地家人了吧?就像福伯和张婶、喜儿、庆云、顺子一样。名义上虽然是他们家地下人。却更像是一家人。瞧大郎在摩加面前便恢复了几分孩子地开朗活泼地天性。岑子吟也心情愉悦起来。这个决定是对地。加上他健壮地身材。和异样地外形。岑子吟更是笃定。外边儿地人怕是该揣测岑家有几分势力。不敢再轻瞧他们了。 不过。一个摩加还不足以让岑家无忧。这会儿已经是岑家地烦恼了。得尽快加几个下人。等邻人都习惯了这人地异样。岑家地日子便会越来越好了。 岑子吟所不知道地是。这件事在不知不觉地时候。经过市井地渲染。几日后竟然穿越了高高地皇宫宫墙。造成了一场小小地风波。 御书房内,唐玄宗拿着一张折子,下巴上的胡须哆嗦不已,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将折子扔给在下方跪了良久的宰相岑羲,懊恼的道,“你自己瞧瞧吧!” 岑羲颤抖着手将折子捡起来,不知道太宗皇帝在早朝上特地将他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捡起折子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恼道,“皇上,臣冤枉啊!这岑姓人家也许五百年前与微臣一家,可如今微臣根本不认识,他家蓄养昆仑奴又干微臣何事?” 唐玄宗唔了一声道,“爱卿真不认识?” 岑羲道,“微臣真不认识。”却有些不确定了,他岑家可谓是宰相世家,名门之后,枝叶茂盛之余难免有不肖子孙,可是,这折子上写的人,他确实没记忆呀!自家的亲戚他合该都是心中有数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穷亲戚? 只见一个太监匆匆的从御书房外走进来,在唐玄宗耳边说了几句,唐玄宗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起来吧,岑爱卿,这事儿怕是朕误会你了。” 岑羲茫然,那太监尖着嗓子道,“这岑家世代居长安城附近,是附近的一个地主,至于这家人,只是在长安城开了家小酒馆,怕是御史见他家竟然敢蓄养昆仑奴,揣测了许久怕是只有与宰相家能扯上关系!” 当官的哪个不每年被弹劾几次,岑羲已成了习惯了,白让他跪了半晌,皇帝相信事实存心查探得出了他清白的结论,这件事让他的心情非常的好,也不甚介意,也是哈哈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向皇帝拱拱手道,“这倒是好事,没想到长安城的百姓也养得起昆仑奴,实乃是皇上的圣明,天下百姓的福气。” .......................................................................................... 嗯嗯,加更送到。。。说话算话哈。。。么么,票票在哪里?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三章 唐朝的情人节 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唐甫《丽 在现代,不少人只知道三月三是日本的女儿节,却不知道这个节日早在我过汉朝便有了,岑子吟也是才知道三年而已,上巳日本来是指三月第一个巳日,直到魏晋之后才改成了三月初三这个固定的日子。既是女儿节,又是情人节,传入日本的女儿节,怕也是在这盛唐之时传入日本的沧海一粟罢了。 这一天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民间则有流杯、流卵、流枣、乞子和戴柳圈、探春、踏青、吃清精饭以及歌会。 在唐朝的时候,这一天对于青年男女来说,还有一层更为重要的意义,这是男女在野外相会,表达爱意的好时机,颇有些古代情人节的味道,若论中国最传统的情人节,怕就该数这一天了,至于七夕,怕是许多人都误会了,那是古代的女儿节,又名乞巧节,压根就跟情人节八竿子打不着。 岑子吟到了唐朝便被这些眼花缭乱的节日弄的目不暇接,从正月初一开算,初一元旦,初七人胜节,十五元宵节,三十中和节,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八佛主释迦摩尼出家,二月十五老子生日,还有二十四个节气……这些还是她记不全的情况下,零零总总的加起来都足以叫人头晕眼花眼花,岑子吟请教了人,知道唐朝的法定节假日之多,这还不包括民间的一些节日,都达到五十天左右,若是加上那些乱七八糟地国家没规定地节日,一年最少也该有三分之一时间在过节。 因此,对这个情人节她并没有很在意,她只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方大娘不提还好,一提起的时候,她才恍然觉得自己挣下的那些家当瞧起来不少,分给几兄妹还真不算多,方大娘再偏心她些,怕是家中又要回复之前的光景了——这边再算上岑子玉的嫁妆以及若是唐沐非许久没有音信,若是不回来,还有个唐珍儿的婚事也要她来负责。 因此岑子吟一回到家里就开始计较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直到门房来报,李来了,岑子吟才茫然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四周的人,有些纳闷,半个月就过的这么快么? “我都出来五天了!”李珉很是不满地嚷嚷道,“这几天都在去要债,今儿个三月三,把要到的钱给你拿过来,顺便带你出去玩玩呀!” 李珉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枝鲜花来,今年地天气回暖的早,除了报春花以外许多的鲜花都争相开放,李珉竟然是从背后拿出一支桃花来,岑子吟本对花花草草的兴致不大,偏生这东西从对的人手上送过来的时候就是惹人怜爱,上面还沾了几滴露水,外面地阳光照耀进来,衬托的粉色地花瓣怎么瞧怎么漂亮的让人无法呼吸。 尘儿只瞧见岑子吟脸上地笑意,便叫道,“我出去与三娘寻个瓶子过来!”说着便跑了出去。 李珉见尘儿笑地可恶。狠狠地瞪了她地背影一眼。扭过头来地时候手足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那个。那个……在路上瞧见……顺手摘地……” 岑子吟见状便忍不住地笑。李珉本就紧张地脸红耳赤。岑子吟一笑便恼了。跺脚道。“我一个大男人拿着像什么话。所以才给你。你……你……”别误会。可两人如今地关系何须误会?这话说出来会伤人。平日里李是不介意说地。偏生这时候倒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岑子吟止住笑容道。“你与我地。便是一根稻草花我也是喜欢地。 顺手不顺手什么地就别说了。这样让人伤心呢!我只要想着你专门为我摘了这花儿。便是睡着了也能笑醒过来。” 岑子吟这番话倒是充分了满足了李珉地虚荣心。又哄得他觉得岑子吟没了他便不行。一时间男子气概充盈在胸间。瞧着岑子吟地眼直勾勾地。岑子吟瞪了他一眼。将手边地事儿放在一旁。笑着道。“你去与我收账。收到多少钱来着?” 说到这个。李珉倒是恢复了正常。所谓地正常并非像常人那般严肃。而是恢复了一贯地吊儿郎当。“爷去收钱。自然是连本带利都弄回来了!还不上地。爷就把他们家给搬了个净空。没钱也敢到俺媳妇家混吃骗喝。到王府还要备份儿礼遮手呢。空着手来了也好意思说是亲戚!” 岑子吟闻言又白了他一眼,虽然这模样才是她熟悉的李珉,可这无法无天的痞子样怎么瞧怎么招人厌恶,李珉讨好的将怀里揣着的账簿递给岑子吟,岑子吟笑了笑,打开来瞧了瞧,李珉果然是个狠心的家伙,有些家里稍微值钱些的东西也给搬了个精光,账上的钱到是收的个七七八八了,日后估计也没人敢再到岑家的酒楼来混吃骗喝,至少皇族的那帮子人没这个胆子了。 心中稍定,将账簿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瞧着李珉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李珉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他们让我带你去郊外转转,不过这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找些人出去踏青,累了就赌上两把?” 岑子吟扶额……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 古人的传说岑子吟不太熟悉,却是知道在自己那个时代,三月三正是风筝飞满天的日子。唐朝也有风筝,名唤纸鸢。拒绝了李要召集一群人到郊外聚赌的疯狂想法,岑子吟与他两人一人一马在闹市踏过,一人手上便多了一只小巧的风筝。马背上挂着的带子里面还有从家里拿的食物和水,在集市上岑子吟又买了一些,有心要好好的玩上一天了。 走到城门的时候便发现不少青年男女相约在这儿,人人身上都是较为便利地胡服,带着马革、皮囊,人人脸上都是笑吟吟地,说不出的欢喜雀跃,岑子吟口中低声叨念道,“思春思春,难怪别人都这么说,原来是春天才是私会的好时候呀!” 李闻言扭过头来瞧着岑子吟道,“你说什么?” 岑子吟笑了笑,说来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便是这个天下有情人相聚的日子,气氛无疑浓厚了几分,按照方大娘的说法便是缘分了。轻轻夹了夹马腹,马儿便向前小跑去,岑子吟拽着风筝的线 小地燕子飞了起来,李珉见状也连忙追了上来,两上扬起一路的尘土。 长安城外好精致的去处可不少,只是两人一个喜欢的是赌博,一个爱好地是挣钱,对这玩意儿都没有多少研究,岑子吟便只随着那人多的地方去,自然有那些情侣挑着人少处走,必是想要一片不受人打扰地空间,岑子吟和李却皆是没那个心思,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只要能见面牵牵手便是一种无言的幸福,何况这还是两人确定关系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最后两人皆是挑了一片草地翠绿、溪水激荡之所在,同其他的情侣一般铺上张毯子坐下来说说话,两屁马儿则是自由自在的在不远处吃草饮水,这情景自是无比地惬意。 岑子吟只坐了片刻便迫不及待跳起来要放风筝,李珉也是静不下来的性子,瞧见别人放地高高的,早就按耐不住了,口口声声地道,“那算什么,爷这是没出手,一出手一定能比他们放的高一倍!” 岑子吟闻言瞧了瞧天空中那个越发显得黑小地影子,又瞧了瞧自家两人手上拿着的‘小’风筝,不说其他,就这骨架和线怕是就不能放的太高,不过两人难得见面,李珉要在她面前显示自家的本事就跟公孔雀见到母孔雀要开屏没什么两样,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岑子吟笑着将手中的线递给李珉道,“那你来放,这个我可不拿手!” 李闻言一手接了过去道,“你瞧着,我一定比他们放的高!哼,以为纸鸢大就了不起了么?要知道纸鸢小些,轻些才好放,那般大的纸鸢筝怕是没放过的人才会选这个!” 岑子吟抿抿嘴,将手举的高高的,等李珉跑的远远的放出一截长长的线来,随着李珉的一声‘松手’,便将手上的风筝松开,李珉则是随着草地一阵狂奔,今儿个的太阳大,风也不小,那风筝便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 过了不久,那风筝不过与其余飞的较低的差不多持平,就瞧见李珉垂头丧气的走过来道,“线没了……”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空了的线轴,岑子吟笑了笑,将手上剩下的那个风筝的线用牙齿咬断,给李珉手上的那只风筝接上,随即就瞧见李珉冲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过去,冲着那孩子一顿咬牙切齿,又认真的开始放松手上的线,岑子吟笑着摇摇头,坐下来取了一壶水来喝着,只看天上的云彩和风筝,听着耳边的笑声细语,倒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风筝可以放。 也没过多久,就听见李珉气急败坏的在远处叫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是这线太差了,可不是我输了你!” 随即就有个孩童道,“怎么不算?谁不知道放纸鸢要准备好线和纸鸢,出了漏子那就也算输了,你这般大的年纪,难道还要跟我个小孩子耍赖么?” 闻声望去,李正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拌嘴,那孩子穿着并不算好,却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一句话就把李珉给堵的无话可说,咬咬牙道,“你等着,我重新去买来重新比过!” 扭过头便向岑子吟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三娘,咱们去买点结实点儿的线,就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 岑子吟笑,那小孩子却是得理不饶人的在背后道,“结实点儿的线买了别忘了买个结实点儿的纸鸢,就你那个,把你手上两根线放完不破,咱们也不必赌了,我直接认输!” 李珉闻言有些不服气,偏生找不到话来回话,方才那只在半空中就摇摇晃晃了,碰到了旁边一个女孩子手上的风筝地线,线断了,这才没让他颜面大失,摸摸鼻子很是尴尬地看着岑子吟。 岑子吟还在无语,这人在哪儿都能找到人和他赌呢,放个风筝也能跟个半大的孩子赌起来,好在还没有仗势欺人的坏习性,就是爱玩闹罢了。 想了想,倒是不必打扰他的**,这总比去召集一群人来赌好上许多了,何况也有利于改善他的性格,笑了笑道,“这个在外面可没的卖,若是想赢那孩子,你怕是要自己动手去做,或者找个纸鸢的老师傅来做才行了,线也不是不能买,不过,我琢磨着那孩子地线也该是自己做的,外面的线可没那么结实,瞧瞧他那风筝的大小,线怕是特质地呢!若是想赢他,怕是让人做的东西赢了也不光彩,咱们不如自己买来做可好?” 李珉闻言便扭过头去,冲着那孩子大叫道,“你地纸鸢是自己做的?” 那孩子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自然!你用买的还是做的我都没意见。” 李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咬咬牙道,“那好,咱们约个时间,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用买来地纸鸢赢了你也不光彩,就等我几天,我买好了制纸鸢的东西,做好了咱们再来比过如何?”也不想想,自己本来年纪就比别人大,就算自己做地赢了别人,那也不见得光彩! 那孩子倒是不甚在意,笑笑道,“随便你!” 李珉道,“七天之后如何?”李珉本来想说三天的,岑子吟偷偷地用手给他比了个七,临到嘴边才改的口。 那孩子见状知道李珉是认真地了,将手上纸鸢的线交给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自己走了过来,走进了岑子吟才发现这孩子不过是身材较小,嗓子也要较常人细嫩一些,因此听着像个孩子,实际上年纪怕也有十五左右了。 走到李珉面前上上下下的将李珉打量了一番道,“我叫黄尔,七天后不行,十天吧!一则七天后我有事走不开身,二则七天你也未必能做出个像样的纸鸢来,若是同意便击掌为盟,不同意我也没工夫陪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闲耗。” 李珉闻言冷笑,“到时候见真章!” 黄尔大笑,击掌为盟,不见不散! 好好一个情人节,便为了李珉的一个赌约忙碌,回到家方大娘便嫌弃岑子吟太顺着李珉了,始终觉得李珉那性子非得好好约束一下不可,她也听说李珉在宫里调戏皇帝小老婆的事儿了,这消息在这时候才传出来,半真半假的颇有些娱乐效果,只是后面有些什么乱七 东西岑子吟一点儿都不想去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止他们的婚事都不行! 对于方大娘之前还觉得李珉不错,回过头来便在她面前嫌弃李珉性子的事儿,岑子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对李珉,她本就没抱着多大的希望,从心里年纪上来说,李比她小出一场截,而李珉对她足够好就行了,余下的她自然能够做的很好,对李珉的要求不过是对她好些,然后便是身份上的庇佑以及不要在外面惹太多的麻烦回来。李有一两样兴趣是再好不过的了,即便要想他做点什么,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挣钱虽然重要,为自己培养一个性格好的老公更重要,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总是能有一些折中的办法的。 岑子吟在家里研究了许多时候都是觉得是自家管理太松散才会造成盈余不够花的事儿,这种事情自然要找专业的人士,便将张廉叫过来,让他去查看各个作坊铺子中的一些漏洞,家里的账目也让他过一过,如今张廉也是除了摩加之外的贴心人了,交给他,岑子吟自然也放心。 抛下手上的事情,岑子吟便专心的与李珉一同做风筝,试验风筝,硬生生的将本来一天的情人节拉长到十二天,之间的甜言蜜语不多,却是有遇上困难共同想办法克服后的喜悦,以及解决问题那一刻会心一笑的四目交接,其中滋味自然无法向外人道,却足以让两人之间滋生一股难以言喻的默契,唯一地美中不足便是李珉在她面前越发地正经了,岑子吟可是怀念他意气勃发时候一口一个爷的嚣张。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岑子吟还以为那日在郊外放风筝的事儿不过就是昨日,不想却是一下子便到了十四,一大早便起身要出门,不想方走出房间,便瞧见唐珍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半晌才问她能不能带她同去。 再走几步,便是二郎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急事,竟然要他等不及在饭厅再说,一开口,便又是要与她同去。 岑子吟本是不太乐意的,好好的一个约会,拖家带口的算什么?这帮子不懂情趣地家伙,唐珍儿就不消说了,二郎个榆木脑袋也想凑热闹,正要拒绝,就听见二郎道,“大哥也想去呢!不过我性子急,就跑过来与你说了!” 岑子吟无语,到了饭厅,方大娘一瞧见岑子吟,便兴高采烈的宣布,“咱们今年春节也就一家人同出去过一次,难得有这样热闹的场面,三娘,你可要领着咱们同去!你娘我可是给李珉压了足足一,就赌他赢的!” 岑子吟哑然,随即旁边岑子玉捂着嘴笑道,“长安城有人开了盘口呢!” 岑子吟更是目瞪口呆,不过是个孩子气地行为罢了,怎么会闹腾的这般人尽皆知地?问了众人,这才知道,不知怎么的,李珉与一个少年斗气,约在郊外比自家风筝谁飞的高的消息像是长了脚一般,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之间传了出去,兴许是李珉一直就是长安城百姓的话题,最近又太沉静了,没出什么幺蛾子与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所以才有这般地**,竟然开起了盘口。 还有一种说法是,李珉虽然不争气,可他未婚妻岑家三娘一向点子多,指不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赢了那位长安城著名地纸鸢匠的孙子也不一定,要知道那孩子可是有青出于蓝地趋势呢! 岑子吟在这边纠结,方大娘在那边道,“你可有把握赢?若是不行,这会儿我便偷偷的让人去买些那黄尔赢,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输了个血本无归不是?” 众人虽然没多少赌性,方大娘也多半是为了给自家半子充场面,否则拿她地钱就像割肉一般,怎么可能拿出来去做这般没把握的事情? 岑子吟想了想笑道,“不赌就是赢。这次我可没出手,我若帮忙了,他就算赢了哪儿能有什么面子?” 方大娘闻言尖叫,“不行!那我再让人……” 岑子吟捂着嘴笑,“娘,你别急啊!我没帮忙可不代表他是傻子不是?输赢结果未必呢!既然大家伙都要去,咱们就同去吧!赶紧吃饭,吃完了咱们就出门!” 听见岑子吟如此说,方大娘到没什么心思真要在赌场上捞一把,赶紧催促众人吃饭,用过饭了以后李珉也来了,难得的坐了辆马车,岑子吟只问他怎么突然想起用这不如马方便的马车了,便引得李得意的笑道,“今儿个要出门的时候,管家的才劝我用马车把东西装好,咱们起初在王府里试验便罢了,没几个人能瞧见,如今出门,人是下了重注的,总要给人保留几分神秘感不是!这就是所谓的赌徒心理!” 这番话惹的方大娘狠狠的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岑子吟则是懊恼的瞪了惹祸的某人,嘀咕道,“我娘还劝我让你别那么疯疯癫癫的呢!你倒好,这话拿到我娘面前说,不是惹得我耳根子不清净么?” 闲话不提,这么一番准备,一家人女眷坐马车,男丁则是骑马,热热闹闹的赶往约战之地,李珉pkk黄尔,谁输谁赢?诸君赶紧买定离手,时间要到了哦! 偷的说,今儿个早上高烧到三十八度多……还以为要爬不起来了呢,结果输了液竟然就舒坦多了,撒花! 连续三天六千以上了,诸君不妨给点儿粉红票意思一下吧……我好久木有拉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九章 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 家里被围的水泄不通,酒馆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人人都盼着能见那黑人儿一眼,大郎与二郎也是凑趣,听说外面忙的不可开交,索性领了摩加来帮忙,倒是满足了邻人的乐趣,岑子吟见状知道家中非得再添人手了,估计下午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索性要福伯领着她去外面把计划中的事办一办。 福伯本有些为难,瞧不得岑子吟这般胡乱的花钱,岑子吟却是道,方大娘说了,她自家的钱都由得她去花,福伯竟然也就信了,领着岑子吟去了木匠铺子又去寻人牙子,毕了又去寻房子,转悠了一圈,总算是把几件大事都交代了出去,至于修葺房子的事情却是得缓一缓,等找到房子了以后再说了。 回到家的时候也到了掌灯时分,岑子吟本以为酒馆还该热闹一阵子的,却没想到早早的就关了门,只得从前面绕到后门,张婶开了门瞧见岑子吟便道,“夫人在客厅发火呢,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果然,隐隐的听见方大娘咆哮的声音,岑子吟吐吐舌头,连忙向客厅跑去,方大娘正在咆哮,大郎和二郎以及摩加都垂首听训,“得了几个钱便以为飞上天了?平日里我就是太惯着你们,这家里上上下下的开销有多大你们可知道?胡乱的用来买了个人回来!就不懂得为自家存些?再过两年娶媳妇,没聘礼看谁家女儿肯嫁与你们!”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庆云在一边替她捶肩顺气,也不敢劝,岑子吟这一个多月深刻的体会了方大娘的脾气,长期的生活不顺遂,造成了她心中积怨很深,因此在言辞上欠缺谨慎,其实她本意是为了几个孩子好,偏生她又在家里当家作主惯了的,家长情节又重,教育孩子便是以说教为主,只是拿捏不好分寸便成了骂人了,大郎与二郎两个又处于青春期,叛逆情绪很重,也不是不知道方大娘的好,便是这样觉得委屈才让双方的心结加重。 正要进门开口说话,就听见外间一道男声喝道,“得了几个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孩子还真是缺管教!” 三道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岑元汉,身边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男子和一个年长些的妇人,那男子与岑元汉一半打扮,一瞧便知道是这长安城附近的地主,那妇人却是官家夫人的打扮,穿着的极为朴实,却又不失庄重,岑子吟只看脸型便知道这两位是自家素未谋面的那位三伯父和大姑母了。 只是这人也太过嚣张了吧?跑到她家里来管她家的私事了,岑子吟不由得抿抿嘴,脸色沉了下来。 方大娘闻言冷笑,“二叔这话好生没有道理,孩子自己挣来的钱,花费上虽然有些大手大脚,到底是在帮衬这个家,我恼是恼他们不懂得为自己计较,也担心他们日后不会过日子,说是欠缺管教,这话是不是太过了点儿?”几个孩子争气,方大娘说话的口气都要硬朗了许多,加上这是在小家,没有长辈在,她就是最大的,自然没的好口气。 岑元汉道,“有钱买奴仆帮衬家里,偏生去买昆仑奴,奢侈至极,合该是在与人攀比,咱们小门小户,能与那些朝中权贵相比么?咱们岑家在天子脚下多年,还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 方大娘道,“什么事儿?是了,咱们岑家还没出过这般争气的孩子,十来岁便会挣钱了。虽说铜臭味儿重了些,到底也是为生活所迫,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呐~”方大娘的话是与岑元汉没脸,岑元汉本欲掉头就走,却被岑元俊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 那中年妇人苦笑道。“大嫂。今儿个咱们可不是来说这事儿地。二哥。这种事到底是几个孩子地孝心。至于该怎么过日子。日后慢慢**便是了。不好伤了孩子们地心。” 方大娘冷笑道。“二叔四叔元清进来坐吧。” 岑子吟站在一边不啃声。若是这个家她当家作主。少不得要吼一声关门放狗了。不过方大娘拉不下脸来。她这个做小辈地也不好多话。只是站在旁边像个木头人似地。拿脸色与来人看。 岑元俊瞧见岑子吟一脸地不高兴。走到她身边地那个椅子上坐下笑道。“三娘还在生气呐?钱还是当节约些花地好。你娘养活你们不容易。” 岑子吟瘪瘪嘴道。“会花钱地人才会挣钱。今儿个你们觉得咱们奢侈。日后瞧着便是应当地用度。娘养活我们不容易。我们养活娘却是容易地很!” 岑元清闻言眼睛一亮。笑道。“四郎。这孩子志气不小呢!”岑子吟冷笑。 待众人坐定以后,岑元清才道明了来意,原来是今儿个在家里听说了这酒馆来了个昆仑奴,心下好奇,那传话的人说的言之凿凿,又有传言岑子吟得了什么好物什,与一个商人换来了万贯钱财,所以才买得起那昆仑奴,正巧岑元清约莫四五日后便要离开长安城回苏州了,要来问问方大娘的决定,兄妹三个便一刻也等不得,夜了还是摸了过来,恰好在客厅外听了一番对话。 “大嫂,这几个孩子都是极聪明的,不当让他们耽误了学业,在这酒馆里到底市井气浓厚了些,不妨与我去苏州的好,恰好我们那儿就有个挺有名气的书院,夫子也是极有才名的,几个孩子不如就随我去了吧。” 岑元汉嘀咕道,“回族学也是好的,就是要改改浮躁的性子。” 方大娘只做没听见岑元汉的话,岑元俊却是笑道,“与三姐去也好,回族学也好,只要别玩物丧志即可,事关几个孩子的未来,大嫂思量好了才好。” 方大娘道,“我已是想好了,元清与福宏的学问都是极好的,孩子跟着你们也是好事,便随你们去苏州吧!” 岑元汉不语,岑子吟却是着急了,方大娘连个说服的机会也没留给他们,就这么答应了下来怎么行?还有许多事她还来不及跟方大娘商量呢!这会儿又不好顶撞方大娘,不说也是不行,咬咬下唇道,“娘,真的要去吗?大哥和二哥去就好,女儿去了干什么?还不如在家陪着您呢。” 方大娘笑道,“我的女儿,即便不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该会的一样也不能少!” 岑子吟当着外人的面是绝不会与方大娘讲道理的,唔了一声,便低头道,“娘,女儿先下去了。”大郎二郎也是沉着脸告退,方大娘知道他们不想离开,也不阻拦,岑子吟方退出来就撞到一个人,差点惊呼出声。 庆云冲着岑子吟眨眨眼,向旁边指了指,三人便跟了过去,庆云道,“三娘就听夫人的话吧!夫人也舍不得你们离开,这几日把长安城所有的学堂都跑了一遍,脚下的水泡破了还没好,又起了新的,奴婢晚上与夫人烫脚瞧的心疼不已,奴婢随着夫人一路,还有个休息的时候,夫人却是一天到晚不是在走路便是站着等人,只可惜所有的学堂跑了一遍都没寻着合适的。大郎和二郎还好,便是没有合适的女子可去的地方,随着姑奶奶去,你们兄妹三人也好有个照应。” 岑子吟闻言愣了愣,终于明白了方大娘早出晚归的原因,天下的母亲哪儿舍得自家的儿女离家?即便她再不愿意,也不会违逆了方大娘的这个心愿。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走,是势在必行了,在走之前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估摸也只有四五天的时间,自己的行装不要紧,要紧的是家里的事情安排,然后便是规划好去了以后的一切,争取尽早的回来。 其实对于岑子吟来说,机会无所不在,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单纯的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家许多,而方大娘为人处事又太不让人放心,可是,回过头来想想,方大娘这样不也活过了三十多个春秋了么?还拉拔大了家里的亲戚,小灾小难不断,到底不会有多大的忧虑,人生本就是如此,即便她留在这儿,以她十岁的年纪,又能做什么来挽回这一切? 她现在的年纪,说出来的话也仅仅是在这个家和方家有人听罢了,在岑家,她基本上可以被当成隐形人。 下了决定,岑子吟有很多事要做,大郎到底还有几分想去的心思,二郎却是不然,劝二郎的事到底不着急,晚上待众人离去之后先劝服方大娘接受她的安排才是,他们若是走了,家里倒是不着急扩建,但人手上定要多几个,然后就是这个家得找人帮忙照顾着,岑子吟想来想去,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七舅公,那个胖乎乎的弥勒佛呀。 .......................................................................................... 唔,,,票票。。。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四章 虎父无犬子 安城东郊五里处,这会儿竟然比长安城的东市还要热有小贩沿路叫卖,也有行人行色匆匆,最多的莫过于驻足于路边不时观望着官道上情形的人了。首发 远远的,便能瞧见两辆马车缓缓而来,黄尔站在路边轻蔑一笑,已是认出那马车上的标志,双轮的上有王府的标记,四轮的不消说自然是李那位不凡的未婚妻的车架了。 身边那个年轻男子有些不安的道,“他毕竟是王的爱子,你与他过不去有什么意思?何必花时间在这等闲事上?” 黄尔闻言笑了笑道,“那天他既然不仗势欺我,今日便也不会,这位小王爷与外界传言的有些不像呢!” 年轻男子道,“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皱了皱眉道,“人太多了……” 黄尔笑道,“好玩罢了。放心罢,今儿个他也带了那位岑家娘子过来,我不会让他在他未婚妻子面前丢人丢的太过分的,何况,我倒是好奇他做的纸鸢到底是什么模样。 ” 年轻男子闻言哑然失笑,“莫非你也觉得那位岑家娘子有化迂腐为神奇的点金之手?” 看见马车渐渐缓了下来,想必是看见他了,黄尔扔下一句,“是也不是,试试便知。”便大步迎了上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鼓噪之声,已是瞧见这边的情形了,瞧见李珉翻身下马,这边黄尔迎上去说话,纷纷的靠近过来,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只听这两位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珉跳下马第一句话便是。“你以为你赢定我了么?叫这么多人来看热闹。也不怕污了你爷爷地名声!” 黄尔闻言一愣。不甘示弱地道。“你以为你赢定我了么?叫这么多人来看热闹。还带上自家未婚妻……全家。也不怕损了皇家地清誉!” 众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有好戏看地神色。听见两人火药味儿这么浓地开场白。岑子吟不由得摇头叹息。一个是刚成年地小毛孩。另外一个则是嚣张惯了地公子哥儿。摆明地谁也不服气谁。不由得叫道。“你们是先斗嘴还是先斗纸鸢?若是先斗嘴。咱们就先歇会儿。等你们分出胜负了再说其他。” 李珉扭过头来叫道。“没事!我先跟他理论一下!拿着爷地名号开盘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输赢也该分爷一半才是!否则今儿个我就不比了!” 黄尔嘲讽地笑道。“这是你怕了吧?我家虽然有些余钱。到底还不至于能坐庄。也不至于坐地起这庄!如今参合进来地不光是长安城地百姓。还有不少王公贵族也插了一脚。怎么瞧怎么像是您老人家地手笔!输赢也该见面分一半才是!” 李珉闻言跳脚。这跟他有一毛钱地关系啊?这几天差点儿忙地没把眉毛给烧着了。哪儿有时间花心思在开盘口上面。何况。他地身份来做这个。别说皇帝不乐意。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愿意地。好歹人也是一爷呀! 可是,黄尔说地话却是字字句句都在理,黄尔的身份怕是还不敢这样乱来,虽然他脾气好,可也容不得人来头上拉屎的。今儿个这般多地人,这不是逼他非赢不可么!这位爷感情忘了之前在岑子吟面前信誓旦旦的要非赢不可,也不可能输的豪情壮志,只觉得面子如今是丢不得了。 可是,是赌就有输家,人家到底是十几年耳濡目染来的本事,他短短十天怎么能比地过别人?瞧了瞧那马车,李珉还真有些缺乏勇气将那玩意儿给拿出来。 众人见李愣住,本就是来找八卦的,倒是不介意那个纸鸢比赛什么时候开始,纷纷笑道,“小王爷,休要丧气,输赢分一半也不无不可,这回的庄大家伙可都是压的黄尔。您老人家赢了还能拖他下水一起赔本何乐而不为之?您老人家自然不会输的不是?” 李闻言顿时一阵豪情壮志在胸间,完全不介意为啥别人都不压他了,也忘了输了会让自家很没面子的事儿了,可见长安城地人深知小王爷的脾性,一句话便激发了李珉地斗志。这会儿李珉满脑子都是若是他赢了,便能让黄尔那家伙难受到死,哈哈一笑道,“这样甚好!哪位开的庄不妨出来,且算上我这位朋友一份,也能少赔些本钱不是?” “我开地庄!”一道沙哑的男中音在人后响起,李珉闻声便浑身一个激灵,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一问偏生还真问出个人儿来,有些不确定地朝声音那个方向瞧过去,一个大肚腩,身上一身文士服,手边还挽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拎着个酒壶,不是他那位老爹还能是谁! 李守礼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明显是宿醉未醒又添新醉的模样,亏得身边那位高氏好力气,才能扶着他走路,众人来看热闹没想到还能看见位王爷,虽然是个坊间常行走的主儿,可这般的父子对决却是不曾见过,只一个劲儿的踮起脚尖,靠近是不敢了,那人身边几个便服的侍卫一动作便能瞧得出都是练家子,莫不让周围的人退避三舍。 李珉轻轻的叫了一声,“爹……”那声音很是无赖。 李守礼大手一挥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男儿家玩些女人才玩的玩意儿便罢了,赌一场还能磨蹭半天,该干嘛干嘛去!你赢了我也不会让黄尔赔钱,你输了回家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揍你一顿!哈哈哈哈……” 众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露出悲愤的神情,这位王爷可是个有名能赖账的主,若是有本事的自然可以去皇帝那儿告状,皇帝自然会给他擦屁股,若是没本事的如这儿的有些平民百姓,估计输了也就只有认了。 方大娘突然道,“虎父无犬子……” 岑子吟闻言差点儿没喷笑出来,方大娘本就是个爱乱用成语的主儿,这会儿这成语倒是形容的恰如其分。捂着嘴瞥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大郎二郎还有身边几个听见方大娘的话地人皆是在窃笑,好在李珉已是认命的和黄尔讨论起比赛的规则,众人的视线也集中在那边,倒是没几个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这位就是岑夫人了吧?”李守礼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岑家的马车旁,岑子吟吓了一跳,连 郎二郎几个上前请安。 这边闲话了几句,便将马车赶到管道旁的草地上,便在李守礼预先派人占领的地盘上坐了下来,那边李珉已经与黄尔商议出了比赛规则。 “比漂亮……比质量……比谁飞地高……如此三项,两胜者便算胜出。” 说起漂亮的时候,李珉很有几分不屑的意思,黄尔却是道,“纸鸢本为玩乐之物,外观最是重要,若是难看,放在街边休说要有人买,便是送人,人也是不屑要的。” 李珉想争辩,却是没有开口,只是瞧了自家老爹一眼,又瞥了岑子吟一眼,便转身钻进马车搬自家做的风筝,有几个侍卫想上前去帮忙,却是被李拦住,岑子吟轻轻勾了勾嘴角,这孩子的自尊心不是一点儿吧点儿地强呀,就是不知道在车里能捣鼓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要知道,那玩意儿,如今连神仙都难救了! 岑子吟一心观察着马车内的情形,突然听见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扭过头一瞧,黄尔拿出一只巨大的仕女风筝,那风筝做一仕女模样,丰盈而华贵,足足有三个人那般高,骨架上还绑着两排哨子,当风筝放飞在天上地时候,便能发出如同古筝的声音,声音玄妙,又传的很远,纸鸢后来又名风筝,便是由此而来。 岑子吟是见过更漂亮的风筝地人,自然不会觉得惊艳,旁边的这些百姓何尝见识过这样的风筝,至多不过就是些燕子、鸽子什么的,将风筝做**形,还画的栩栩如生,那模样就合该是天上有人间无,连见多识广的李守礼也眯着眼睛瞥那风筝上地美人儿,惹得身边的高氏一个劲儿地在他耳边低语,让他切莫太过忘形了。 李珉所在的马车狠狠哆嗦了一下,就瞧见李珉面无表情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手上还拽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拽一个,便往地上扔一个,有侍卫上去搭把手,被他喝退了,一直地往地上扔那一尺余长的黑糊糊的东西,最后才拿出个像是头的东西来,那边黄尔的风筝虽然精妙,还是有不少人稀罕小王爷到底折腾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的,瞧见李珉扔在地上的东西瞧不出莫要,只看那个头圆乎乎的,还画着两只闭着的眼睛,怎么瞧怎么觉得什么都不像,不由得问道,“小王爷,您这是做的什么?” 李性子上来了,头也不回的道,“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个个的接起来,起初众人还没觉得那有啥不妥,待李珉接的够长的时候,突然人群里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不是泥鳅么?” 李珉做的正是泥鳅,他的本意是做两只爪子的龙的,可惜画工不佳,加上做成这身形就花了他整整十天的时间,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渲染外表,干脆一团墨汁往上一泼,干净利落,还美其名曰,这玩意儿反正飞上了天便是黑咕隆咚的一团,啥颜色不一样?除非是飞不高的,才会留下点儿美丽的外表给人幻想。 泥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笑声,倒不是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只是这期待已久的八卦终于出现了,小王爷跟人拼纸鸢,什么不好做,偏生做出个泥鳅来,要知道这位小王爷跟人赌钱,除非他自己想输,那是从来没输过的,这纸鸢也是一桩赌注,还有他亲爹压阵,未婚妻一家人在旁边瞧着。那他做出这条泥鳅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他是信誓旦旦的要赢的呀!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李守礼也很是好奇,这位当爹的完全没个父亲的模样,遥遥的靠在树上问道,“是泥鳅么?” 李珉道,“是泥鳅。” “为何要做泥鳅?” 殊不知李珉等的就是这句话,抬起头来不屑的望着不识货地众人一眼,正要开口,想是要说之前对岑子吟那番言论,又止住了,望着自家老爹直勾勾的看了一会儿,众人都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毛病,岑子吟却是直觉似的知道这家伙必然是想使坏,就冲那眼神,想必就跟眼前那位有点儿关系。 如今这情况也不知道李珉会不会乱来,方大娘心中很是纠结的望着李,手死死的抓着自家闺女的手,她打心底里是不相信李珉会发表什么惊人之论的,即便惊人,也不能服人,不过如今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心中虽然懊恼,却也不会在这儿泄李珉的气,因此只有不知觉间折磨自家闺女了。 在场地人也是不相信,只道是这位小王爷不知道又要出些什么幺蛾子来给百姓茶余饭后添些话题了。 别说别人不相信,即便是岑子吟也不太相信,只是这会儿也只能由得他去,毕竟她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帮他,横了心一想,反正李珉的名声已经这般了,倒是不怕再添一桩笑料,李的好有她一个人知道便成! 明显李珉大爷是不在乎众人的观感的,只对着自家老爹道,“泥鳅!本来是龙的!可俺转念一想,龙虽然威武,总不能拿着这皇上、王爷地样子满世界的溜达吧?别人不行,俺想上哪儿溜达还不行么?于是就寻思着少弄几个爪子,因为皇上身上的衣服是五爪金龙,王爷地爪子则少几只……” 旁人闻言轰然大笑,知道这王父子都是没个正行的,全长安城也就只有这两位能这般说话不被责罚了,便有人在人后起哄笑道,“王爷身上明明长的是人手,哪儿来的爪子?” 李珉朝众人摆摆手道,“去,去!你们懂什么,敢说龙身上长地不是爪子?龙子身上长的不是爪子?一边去!”王与身边的那位高氏也笑的不轻,李扭过头又继续道,“轮到俺了,身上就该啥都没了,也没那么威武!可寻思着这不该是蛇了么?” “那玩意儿大姑娘见着都要绕道的,不好!不好!于是……” 李守礼接口道,“于是你就觉得泥鳅长得和那玩意儿像是吧?你也不想想,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轮到泥鳅就泥里跑!真个是越发的不争气了!” 李嘿嘿直笑,“不争气也是龙子龙孙!” 这话倒是说道李守礼地心中去了,看了李珉一眼,“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这第一关还是你输了!” 李珉摸摸鼻子道,岑子吟在一边笑道,“咱们这叫低调!”李珉闻言叫道,“没错!咱们也不能样样都胜了吧?否则别人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好歹对方也是名满长安地纸鸢匠的孙子,也不能让人脸上太难看不是?”这话惹地方大娘狠狠的拧了女儿一把,怪她还助长李珉地气焰,她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岑子吟笑了笑,做人何必太认真,活得开心才重要,这般也没什么不好的。 众人却是知道这话是李珉的面子功夫,自己输了却是死也不肯认,这边黄尔却是笑笑道,“挺有意思的,这位小王爷。” 身边那年轻人皱了皱眉道,“有什么意思?死鸭子嘴硬罢了。” 黄尔道,“那纸鸢,怕真个是他自己做的了。恐怕从龙骨到上面的油纸,到最后的模样,都是他亲手做的,这还不够有意思么?” 那年轻人愣了愣,这般庞大的东西,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却是门道,经由黄尔一提醒,他才猛然发现,其中的不同,上面蒙的是油纸,下面却是一些丝绸之类的东西,这样在空中自然不易破碎,且不怕雨淋,那龙骨虽然瞧不见,约莫也能看出个稚形,取的柱子削的不十分整齐,怕是绑成形状才发现重量分配的不均匀,于是便在龙骨上做文章,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整个一条泥鳅加起来怕有一石重,他怎么能飞的起来?且上面的油纸虽然不容易破碎,下面的龙骨却是个大麻烦,没准在半空就断了。呵呵!” 黄尔笑了笑,两人的立场不同,看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一样,闲话一番已经是接近午时,两人终于要准备开始比赛,岑子吟这边取出马车上带来地东西与众人分享,李守礼明显不太关心过程的样子,拿着一壶酒喝的开心,高氏与方大娘聊了起来,岑子吟则是拉着岑子玉说话,这边候着两人准备,只待开始。 岑子玉有些不解的皱眉低声道,“这样不太好呢?” 岑子吟笑道,“肆意而行,只要不伤他人,哪儿有什么不好?” 岑子玉闻言苦笑,“这倒是像你的性子,不过你小时候却是对你好的人你不会伤,若是有半点儿不合你意思的,便真个是肆意妄为了。” 岑子吟道,“如今长成了呢!” 岑子玉道,“是啊,咱们都长大了。不过流言语伤人于无形,你就真的不在乎么?” 岑子吟道,“不听,不看,不想,它又能奈我何?” 岑子玉皱皱眉,岑子吟笑道,“你如今不是这么在做么?” 岑子玉往了岑子吟一眼,她是深知她的心结地,只是,心结之所以是心结,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开?她不听不看不想,是因为一切与她无关,岑子吟却是还要与这个世界接触的,怎么能做到不受伤?这话岑子玉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黯淡下来。 岑子吟望向天空,岑子玉的改变是一点一滴的,她自己未必能知晓,至少她如今已是接受了她了,不是么?慢慢的也会接受其他的人吧,这样一步步地走出来,总是会知道这一生有些人有些事不论你想或者不想,总是要纠缠到死后的。 那仕女风筝轻轻的飘起来,在阳光下展示着自己美丽地身形,今儿个的天公还真是做美,岑子吟指着天上那美轮美奂的风筝笑道,“瞧!真的好漂亮呀!” 岑子玉望过去,瞧见一个美人儿飞在半空中,不由得羡慕起来,低喃道,“人能这般飞起来么?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岑子吟望着那风筝,随口答道,“怎么不能?做一个滑翔翼或者降落伞便行了!风筝足够大地话,风力也要足够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将人带起来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岑子玉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的神色自然,像是在说今天是晴天一般地自然,突然,李珉牵着泥鳅的线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有十余骑抬着那个重达一石地泥鳅,岑子吟指着那条泥鳅道,“那泥鳅重一石有余,可不比一个人重上许多?咱们依旧可以讲它放飞到天上去,若是下面拽线的人不够有力,恐怕也是要被带上天飞起来地!” 岑子吟这边在说,就瞧见李珉一声令下,李珉领头,后面十余骑跟着狂奔起来,在官道上扬起一路的尘土,只听见那十余骑地头领喝了一声放,长达十米,黑不溜秋的那条泥鳅便真个迎风飘飞起来。 上面是半圆行装,下方却是镂空的,周围为了增加浮力,特地的多留出了一截绸缎,这些都是从王府的库房里找的陈年没用的绸缎制成的,也唯有他们才能这般的奢侈。 岑子吟看着那泥鳅慢慢的升上天空,心中的喜悦与之前试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论别人怎么看,李珉确实是做到了,她这几天只负责在李来问的时候动动口出点儿主意,半点儿忙也没有帮,李如今手上的伤痕累累,这上面的那怕一针一线都是他亲手所为,再难看又怎么样?总是他亲手做的!这就足够了! 好难得,因为昨天输液,一宿没睡着,结果到五点的时候爬起来码字,今天这么早就写完了,不容易啊不容易,高兴的决定去打麻将去,,,半年多没打过了,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大家祝福我少输点儿吧……哇哈哈,如果赢了的话,明儿个我就多写点儿……这会儿需要大家的念力祝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送走岑家三口,岑子吟便去寻方大娘,方大娘又在客厅训起大郎二郎来着,岑子吟连忙迈进门槛,“娘,您别气了,这都是女儿的主意。何况,咱们家也着实该添些人了,”一边说一边笑,哄着方大娘道,“您先别着急,听女儿说说呀,若是没道理,你再骂我也不迟,女儿都听你的呢!” 方大娘嘴巴虽然厉害,但凡人一哄她,便心先软了,只是端着茶生闷气,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是怎么也对自家笑嘻嘻的女儿没办法的,岑子吟见状呼出一口气,心知多半也是方大娘累了,否则还是会念叨几句的,连忙道,“摩加是大郎和二郎挣来的钱买回来的,为的是家里没个管家,福伯年纪又大了,庆云姐姐也要嫁人了,才买回来与娘做帮手的,价钱虽贵点,可人也能干呀,这是大哥二哥的孝心。摩加性子温和,在咱们家是最合适不过的。人家以前可是在大户人家做管家的,可能干呢!” 方大娘道,“能不能干我不知道,倒是在外面给人像看猴子似的围观,大郎二郎你两个做事也真真没个分寸。” 摩加本是担心方大娘不喜他,方才到现在脸色便没有好瞧过,听见方大娘的话知道这主家其实是心中敬他的,就是说出的话难听些罢了,笑嘻嘻的道,“夫人莫恼,大郎与二郎买了我回来,便是要帮主家做事,若是没有用处,还要摩加做甚?邻人觉得稀奇,来咱们家瞧摩加,总是要买杯酒水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与他们看看又如何?能多挣的几个摩加心里才高兴呢!” 这话说的方大娘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笑道,“摩加也别多心,我就是怨几个孩子做事考虑的不周详,想与他们个教训罢了,你既然来了咱们家,便安心的住下,随福伯一同办事吧。”心中却是暗自发愁,这家里也没个地方可以给他住,顺子住在大郎二郎的房里,福伯和张婶离后门近,唯一的空的房间只有一间满是灰尘的杂物间,这昆仑奴是个金贵的奴才,大户人家的走出来比寻常百姓还要高贵几分,还真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 岑子吟大约知道方大娘心中的担忧,“娘,我有事与您说呢!您吃过晚饭了没有?若是没有,就先吃饭吧,让顺子与喜儿去收拾了房间让摩加凑合几天,咱们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儿呀!” 方大娘以为岑子吟是在替大郎二郎解围,她本就被岑家几个激发了心中的傲气,本打算送走摩加,这会儿却是笃定要留下此人了,苦笑道,“罢了,就依三娘说的办吧。”顿了顿问道,“三娘,你今日怎的也这个时候才回来?” 福伯在外面已是听了良久,连忙进来回话,庆云下去端饭上来,岑子吟立在一边。方大娘听的一阵惊奇,不可思议的瞧着岑子吟,倒是让岑子吟之后的劝说得了助益,三言两语就让方大娘同意了岑子吟的计划。 翌日,一大早方大娘便领着岑子吟去人牙子那儿要正儿八经的与大郎二郎各挑一个小厮,顺子年纪长了对家中的事物也比较熟悉,留在家里就好,喜儿跟在岑子吟身边习惯了,继续侍候岑子吟,那牙婆见这家人家要的人不少,甚是欢喜,拉了一排还挂着鼻涕的小孩子出来与方大娘挑。 方大娘问了那些个孩子一堆的问题,总算是挑出了两个年级大些,懂事些的孩子来,付了钱便叮嘱那牙婆,改日找好了岑家需要的那种青壮老实的人,再送到酒馆来。 又去了裁缝铺子,与一家上下都做了几件新衣,转到木匠铺子的时候,岑子吟突然想到,自家昨儿个就忘记了要去文家探望文斌的事儿,虽然文斌已见好了,到底是骨头受伤,很多事还不能自理,马上就要离开了,势必要去的勤些才好,不得不放下手边的事儿买了些东西要去文家。 刚走到文家门口。远远地瞧了那大门一眼。岑子吟便被气地说不出话来。拉着方大娘地手扭头便走。“娘。家去!这文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大娘一愣。扭过头去瞧了一眼。只瞧见门口两个大汉正在说话。不知道什么事儿惹了岑子吟如此生气。一步三回头地道。“三娘。怎么了?” 岑子吟觉得此事还是要与方大娘说地分明才行。停下脚步道。“娘。你瞧瞧那人脸上地胎记!还记得么?” 方大娘回头望了一眼。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地张大嘴。“是那个……” 岑子吟跺脚道。“我本以为他还算得上个好人。没想到竟然这般行事!真真是太过分了!这份情。咱们不领他地!”在心底加上一句。只有仇。没有情! 方大娘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三娘。做人要恩怨分明。” 岑子吟恼道,“这人做事不择手段,谁知道他是不是存心的。”说罢不由得对方大娘的行径有些生气,这人的心底也太好了些,好到没原则了。埋着头向家的方向走去,不料到才走了两步,就撞上一样东西。 一双白皙的手伸过来扶住她,这手真好看!岑子吟心中赞道,抬起头就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的将心中的评论修改为,真娘娘腔! 面前这人不是别人,便是那姓薛的夫子,岑子吟站稳了便一把挥开那薛夫子的手,上次的仇还没忘呢,“男女授受不亲!薛夫子请自重!”说罢退开三大步,薛易没想到这毛毛躁躁的丫头撞了人便罢了,他好心扶她,倒成了他的不对了,偏生拿不出话来说她,恼的一挥衣袖,“不可理喻!” 方大娘恰好追上来瞧见这一幕,不由得说道,“三娘,薛夫子好心扶你,怎的这么没礼貌?” 岑子吟道,“男女五岁便不同席,正是薛夫子的不对。” 正向方大娘请安的薛易闻言差点被自家的口水呛到,这鬼丫头,大咧咧的谁相信她会去理会那些礼教? 方大娘瞥了自家闺女一眼,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一张小脸崩的平白无甚表情,便知道她心中还在恼,她本就宠爱这女儿,想来薛夫子也是受了那人的连累,笑着道,“薛夫子莫要与我家三娘生气,这孩子今儿个在与我闹别扭呢!” 薛易躬身道,“晚生不敢!不过三娘年纪已是不小了,却不该这般将脾气发在别人身上。” 岑子吟最恨别人说教她,那感觉就是指责方大娘没把自家的女儿教好,第一,即便方大娘没教好自家的孩子,那也轮不到外人来说;第二,方大娘本身没什么学识,还要照顾一家人的生计,教好了孩子那是意外,没教好是因为没时间;方大娘的性格即便也有一些原因,到底她这样朴实的人就算教出来的孩子不能在一群孩子里拔尖,本性却是绝对不会坏的。 “夫子传道授业解惑之责,真真是记挂在心了,三娘还要在此多谢夫子的关照,只是家长里短是市井的长舌妇所爱,夫子刚改掉不告而取人物的习惯,别又染上了其他恶习。” 薛易没想到自家的一番好心,偏偏这黄毛丫头就是不领情,像只刺猬似的,若不是瞧在大郎二郎份上,才懒得理会眼前这不懂事的小女孩,听见岑子吟的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偏生在方大娘面前又不好发作,只是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向方大娘拱拱手,道一声告辞挥袖便走。 方大娘见状道,“三娘,你怎么这般对夫子说话?” 岑子吟笑笑,“我说的自然是实话,这人甚没礼貌,上次我与大郎二郎同去打马球,在一棵树下睡着了,他明知道是我,还跑来揭开我盖在脸上的帷帽,还嘲笑我丑,拿无盐女比我呢!” 方大娘倒是没觉得揭开一个十岁女孩子的帷帽有多了不起,只觉得自家的闺女就是天上的一朵花儿,谁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没的三娘漂亮,有人说岑子吟学识不好便罢了,他一个才子倒是有那资格,说岑子吟丑是决不能忍的,抿抿嘴道,“咱们不与他一般见识,不过日后不可这么没礼貌!” 这时候也差不多午时了,两人决定回家吃过午饭再出来,刚走到酒馆门口,就瞧见酒馆门前人山人海,岑子吟一脸冷汗,不就是个外国人嘛,至于么? .......................................................................................... 擦汗,看见群众的呼声强烈要求彪悍点。。。 求票票,,,有票票就合理的彪悍点。。。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五章 高氏 珉用快马跑出足足两里多那风筝才算勉强飞了起来,鳅模样奇特,又是浑身黑不溜秋的,人们远远的都能瞧见,这会儿倒是口口相传李珉绘声绘色的言论,眼里瞅着那个据说也有龙族血脉的物什,各自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会儿这场比赛才算是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对于李珉的泥鳅能不能飞起来,来看的人皆是没那么许多的介意,有那个闲钱拿小王爷当赌注的,自然不会在乎那么点儿钱,何况是老王爷当庄,这钱早已是肉包子打狗,摆明的有去无回,这会儿只瞧着稀奇,要瞧这风筝到底能飞多高。 空中的风力越发的大,那长长的泥鳅身上也是挂着一排哨子的,响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好听,加上怪模怪样的外形,竟然将黄尔的风头全抢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情形岑子吟自然是了然于胸,方大娘则是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抚着胸口低喃,“飞起来了!”顿了顿,又问道,“这真是他亲手做的么?” 岑子吟道,“王府里许多人都是瞧见了的,我每日的过去只是帮忙出出主意,瞧我的手便知道了,他手上可是划了不少的伤口。” 方大娘闻言勾起嘴角笑的满足,“我便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只要用心,便没有做不成的事儿。”那意思,只要李亲自动手做的,能飞起来,她便别无所求了。 岑子吟笑道,“您不是还压了钱在他身上么?他自然不能让您失望。何况王爷还专程为他开了这个盘口,赢了王府便能小发一笔,输了么……” 李守礼道,“他敢!”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条泥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片刻过后,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搂着高氏说笑,没个正行的样儿惹的方大娘皱了皱眉。 高氏推开李守礼道,“输了便输了,十五爷有能耐咱们自己知道便行了,何必赢了别人的面子?难不成日后王府还要开纸鸢铺子?” 李守礼闻言便笑道,“你说地都对!那我让人去叫十五郎不准赢?哈哈……”说着真个招手让旁边地侍卫过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岑子吟倒是不想干涉,方大娘皱眉道,“王爷倒是让小王爷输了,这开庄的钱又该怎么赔付?” 岑子吟轻轻拉了方大娘一下。方大娘也意识到自己口快了。不过自己当家作主这么多年。知道个中甘苦。这位王阁下地事儿这些年没少听说。她却是心疼王妃。眼瞧着这位未来地亲家搂着年轻地小妾到处游玩。又教养出了一群不成器地子弟。虽然李珉若是有出息了不一定能轮到她家闺女。可心中认定了这孩子身上不好地地方都是来自父亲。好处该全是王妃身上得来地。心中地厌恶难免。 虽是如此。不过王府地事儿到底是人地家务。方大娘又笑道。“不过王爷是皇上地兄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不在乎这点儿区区小钱。” 岑子吟本以为高氏会不悦。毕竟方大娘说地话有反驳她地话地意思。谁知道她只是轻轻一笑道。“王爷……不过是件儿戏罢了。咱们就好好地瞧着好么?” 人说柔能克刚。不论是不是。高氏地话这位王阁下却是听地进去地。打着哈哈罢了此事。方大娘在这边坐着却是越发地坐立难安了。只看这位王对眼前小妾地宠爱。天知道岑子吟进了王府会不会让人给欺负。就是她一时口快。倒是惹下了这么一桩麻烦来。这会儿想补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起。 自家老娘地神色不安。岑子吟只能拉着老娘地手轻轻安抚。要低声说话却是难逃悠悠众人之耳目。只能努力地说些李珉造风筝时候地趣事儿来活跃气氛。 只是话题终有尽时。岑子玉明显地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独自在发呆。越是人多地场合越是如此。大郎二郎则是不满王拿着自家儿子玩地事儿。还当着自家未来儿媳妇地面跟自家地小妾调笑。顺带地也就将不满转移到李珉身上。脸上也难有好神色。 唐珍儿和几个丫头早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天空中地风筝上,恨不得跟着飞上去,王捏着酒喝的半醉,醉眼迷蒙之时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唯一应和岑子吟地竟然是高氏。 对这位高氏,岑子吟倒是没什么好恶,早就听李说了王府上下从王妃到家中的儿女都不搭理家里真正地主子,外间的人也对王没什么好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论样貌没有,论钱财也没有,论到权势在外人看来也是没有。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女人这般的和他瞧对眼,到真个不太容易。岑子吟不由得要多看这位高氏两眼,只见高氏打扮的并不算华丽,模样也不算出挑,却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气质,一双眼清澈透明,像是能看穿一切,笑容温和而有礼,这东西也说不准是真的还是装的,两人之间又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还是不过是一场戏。 岑子吟倒是偏向前者,女人么,都是对爱情有幻想的,因此看向高氏的时候其实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欢的,就她所认为,眼前这位王爷并非如同外表一般的不堪,他之所以长年的酒和赌不离手,怕也是心中苦闷所至吧?正是如此,也就缺了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岑子吟不说话,高氏却是有许多话要与她说一般,笑着道,“坐了半天,却是想起来活动活动了,咱们不如去走走可好?” 这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是瞧着岑子吟,众人纷纷道是要看纸鸢,方大娘则是希望女儿能和高氏修复关系,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岑子吟不由得好笑,不管如何,方大娘总是这般的天真,总是希望能够和身边的一切人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虽然她偶尔会有坏事地时候。 起身随高氏一同向着风筝地方向走去,这会儿天空中的两只风筝都飞的越发的高了,太阳之下看着有些耀眼,高氏一边走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上方瞧了一会儿以后笑道,“飞的 了,这黑泥鳅起飞地时候吃力了些,后面倒是升高 这话像是话外有话,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倒是不掩饰自己的自豪之情,“他本就是个聪明的,做什么事只看他乐意不。” 高氏闻言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眼中的笑意却是要溢出来一般,没有答话又继续向前走,“今儿个出来是我的意思,盘口也是我让王爷开的。一直听说岑家娘子聪明过人,这些天又在王府里一直帮着十五郎做这纸鸢,我便寻思着,没有输的道理,可外人却不以为这样,皆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人都以为他输定了,咱们自然该趁着这机会好好地赚一把。” 岑子吟愣了愣,呵呵笑道,“夫人言重了,这我可不敢当,都是小王爷的功劳呢!”意思便是输了赢了都跟我没关系,心中不断的揣测高氏这是什么意思。 高氏闻言颇有兴味儿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呆呆的站着,半晌,才听见高氏笑道,“输了也不会怪你,你以为依照咱们王爷的性子,输了赔付不起,还有谁敢上门来讨么?呵呵……” 岑子吟浑身一个激灵,这女人!跟王勾搭上不会是因为两人共同的爱好吧? 这边却是揪着一缕头发嘿嘿直傻笑,高氏见状道,“我瞧你娘亲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不想你这丫头心思偏生多起来。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言,日后你进了王府朝夕相处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岑子吟闻言连忙道,“夫人这话倒是折杀我了。夫人端庄贤淑,聪颖过人,性子又温柔大度,实是万里难挑一的,子吟怎敢在您面前耍什么心眼,实在是口拙,不知该如何说话,怕是说地不对,倒是让夫人生气。” 自来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的,高氏也不例外,咯咯笑了一会儿才瞪了岑子吟一眼道,“一边说我大度,一边说说错了话我会生气,这到底是褒我还是贬我?”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多说,我也是个喜欢爽利的,这会儿让你陪我走走,一则是我真累了,一则是想求你件事儿,你瞧瞧可好?” 高氏将手轻轻的覆盖在小腹之上,偏着头瞧着岑子吟,岑子吟如何敢答不好,不过又不知道王府里的确切情况,怕是给自己揽了一桩麻烦过来,打着哈哈道,“夫人且说说,只要子吟力所能及地,自然没有不为夫人效劳的。” 高氏也懒得再与岑子吟打心眼,撅撅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你家地那个香水味道极好,如今咱们府上不宽裕,王爷也不会留心这个,只好腆着脸皮跟你讨一瓶。” 岑子吟闻言舒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立马道,“这算什么事儿?夫人且放心,明儿个我便让人送到府上来!” 高氏闻言又是一阵笑,“可别!府里地人多,你真要送可送不过来,你若是同意,我明儿个便派人过来取好了。” 岑子吟本是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高氏那句府里人多有多么的准确,当然,这是很久以后地事情了。 风渐渐的大了,高氏携岑子吟又回到了原地,这会儿李珉的风筝不再上升,不少人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派了个人过去询问,不多时,便回报道,“王爷,十五爷说这会儿风大,他不敢再往高里放,否则到时候一个人可拽不住,让王爷派几个人去帮他。” 岑子吟瞧了瞧天际,他们在王府的时候还没有将风筝放的这般的高,倒不是不想试试,只是时间不够罢了,早就知道风筝到了高处那拉力越发的大,再高李估计就要欲飞上青天了,可惜当日岑子吟劝李珉多带两个人,那家伙自吹自擂说是力大无穷不需要人帮忙,这会儿还好有王带了不少侍卫来,否则休要说一开始将风筝放上天,这会儿怕是只有岑家总动员才行了。 周围的人已开始鼓噪,两边的风筝都不再升高了,不多时便听见人说,一边是拽不住,另一边则是没线了,这么一眼望过去却是瞧不清到底谁高谁低,这会儿已经正午时分,不少人已是拿出吃食来径自野餐起来,有些人却是被这明晃晃的太阳照的有些不耐烦,半天时光除了开头时分有些热闹瞧以外,皆是不断在那儿放长线,随即便是一个已经看腻了地风筝在天上飘啊飘,想走,又怕错过后面地精彩,不由得想要早些分出个结果来。 李守礼倒是不介意借几个侍卫给自家儿子,大手一挥,岑子吟笑道,“都午时了呢!咱们车上带有吃食,搬下来一起用吧!”说罢便并大郎二郎两个带着丫头小厮去搬吃食,这边高氏也吩咐身边的丫头去车上搬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地上围坐在一起,摆放好食物,岑子吟便提着食篮笑道,“你们且先吃些,我与小王爷送些吃的去,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该是饿了,也该休息一会儿,下午才有力气,我瞧着这会儿怕是难以一时分出高下来呢。” 众人也不拦她,岑子吟牵过大郎的马儿,翻身上马,一手提着食篮让马儿小跑着过去,没行出两里地,便瞧见李珉站在路边将手上地绳子拴在树上,自家靠坐在树旁一边喝水一边喘息着,王派过来的侍卫则是不知道被他赶到哪儿去了。 瞧见岑子吟拎着篮子过来,李珉一下子精神便来了,从地上跳起来道,“子吟,你可算来了!饿死我了!” 说着接过岑子吟手上的篮子,又扶她下马,岑子吟笑吟吟的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王爷不是还派了四个侍卫过来么?” 李珉道,“这会儿人困马乏,腹中饥渴,怎么的也要先吃饱喝足了再说,那几个人,其中两个被我派去给那个黄什么的说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他也好去弄根线来接上,还有两个继续去给我弄水了!”一边说一边帮岑子吟把马拴在树上。 就瞧见岑子吟像变魔术般的从篮子里拿出两壶酒来,李珉欢呼一声,伸手抢过一壶 了几口,又瘫倒在地上,看岑子吟将篮子里的其他+他手边,他有气无力的拈了几片肉来吃,一边吃一边道,“那家伙也是,竟然不带够线!还是以为爷就那么点儿本事么?哼!” 岑子吟笑,李珉又开始豪情壮志的碎碎念,无非是他自己有多么多么地了不起,而那个黄尔又是多么多么的狗眼看人低,最后总结词是,“看来他小瞧也,自己该是没带吃食的,咱们带的若是足够的话,便让人给他送点儿过去吧!否则下午他要是饿的脱力,比输了我,这不是胜之不武么?”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起身就要解开缰绳亲去让人给那黄尔送些东西过去,李连忙一把抓住她道,“你去哪儿?” 岑子吟闻言笑道,“去让人给他送些吃食呀!” 李珉连忙摇头道,“不要!你傻呀!就在这儿坐着,多饿他一会儿,哼,敢瞧不起小爷,饿死也活该!还有!今儿个我一个人在这里累死累活,你竟然在那边悠闲的坐着陪我爹他们!要坐也该陪着我好不好?明明就该是咱们两个人来的,怎么来了这么群添?” 岑子吟无语道,“没人添乱的话,这会儿挨饿地便是咱们了!谁能帮你拉线来着?还有!你一路跑着,我能有静静坐下来的时候么?到时候没人陪我,你能忍心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草坪上坐着吹冷风?” 李闻言恼道,“不管,你就在这儿坐着,不准走!呆会儿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去送便是了。” 岑子吟笑,果真静静坐着陪李珉吃东西,壶里的酒是低度的米酒,岑子吟也喝了一些,燥热过后便是一阵舒爽,不久那去传话地侍卫回来,道是黄尔已是同意了李珉的说法,两边都有些准备不足,一边需要人帮忙继续放长线,一边则是线准备地不够长,本来比赛已是可以以平局结束,既然李坚持,那便休息半个时辰再来比过。 让人送了东西过去,午后的风懒洋洋地吹的人昏昏欲睡,春日地天气就是这般的舒爽,眼瞧着李珉就要睡着了,岑子吟连忙找些话题与他说,“夫人为人如何?” 李珉闻言不经大脑的道,“夫人?谁?” 岑子吟便知道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推了他两下,直到他睁开眼睛才道,“便是今儿个随着王爷来的那位。” 李珉愣了愣,想是方从半昏迷状态下醒过来,还有些迷糊,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紧张的道,“她?她欺负你?” 岑子吟摆摆手道,“哪儿有!我只是问问罢了,她找我要香水呢!便是随口一问罢了,王府的人多,我如今识得的也没几个,更不要说性情如何了,总是要你与我说说才行。” 李珉唔了一声,“她还好吧?进了府以后倒是没什么大作为,没听见什么消息的样子……” 岑子吟无语,突然想到高氏进王府以后李珉一直就在胡闹,整日的忙个不停,怕是问他也问错了人,还好不过是找些闲话来说罢了,日后慢慢的分辨便是,“那你明儿个过来给她带两瓶香水过去吧。” 李嗯了一声,喃喃道,“日后府里有谁跟你讨东西,休要与他们!这回便罢了,咱们府里的人多,我爹的小妾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还有那些兄弟姐妹,如今我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下人家的,哪个是我爹生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王府怕是不喜你与她走的太近。” 岑子吟点头道,“这个我省的,只是上门来的,总是不好推出去。” 李珉翻翻白眼道,“怎么不好推?你往我身上推便是了!我那些兄弟姐妹,就没几个讨人喜欢的。” 这话说的,也不想想他自己,也许王府真个卧虎藏龙也未必呀!岑子吟淡淡笑着看了李珉一眼,知道他对王府人的观感是一回事儿,可与人相处又是一回事儿,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个待定的呢,怎么能轻易的得罪人,便是他才会这般的轻松,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李珉替她考虑了。 吃完东西,懒洋洋的在地上坐着说了会儿闲话,比赛又开始了,这会儿李本想就让几个侍卫给他干活,自己在一边当甩手掌柜的,岑子吟却是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笑着道做人要有始有终才好,自家拎着食篮回到众人坐的地方。 最终比赛的结果有些让众人失望,到底没有分出个胜负来,两人的风筝在天上飞着,到底看不出个高下来,李珉一心求胜,便要将两只拉到一起,随着众人一声哀嚎,两只风筝便相偎相依的纠缠到一起快乐的奔往天际。 不多时李便一脸郁闷的回到众人身边道,“线还是太差了!” 这边黄尔也是寻了过来,笑着谢过了李珉的吃食,这才道,“便是我输了!小王爷初次做这纸鸢便能有如此成就,何况小王爷的纸鸢不知道比我的重上几许,便是从这一点儿来瞧,小王爷便是赢的干净利落,其实再往上放一些,我都有些担心那纸鸢受不住风力的。” 李珉本是有些不乐意的,偏生也是个脸皮薄的主儿,人家主动低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摆摆手道,“说这个的话,这纸鸢也不是我一个人放上去的,有人帮忙,何况制造的时候三娘也是出了些主意,我才能在十日之内制造出来,否则连选用什么材料也不知道呢!” 黄尔笑道,“我正是想问你,那龙骨是何物所做?竟然能飞这般高还能不变形,那线也是,休要看咱们飞的差不多高,那条……泥鳅……可是要比我的纸鸢重上好几倍呢!可想线受到的拉力必然大上好几倍,这般断了实在是我输了!” 两人你来我去的推脱,都倒是对方赢了,岑家一家上下看的窃笑不已,唯有王在一边听了半晌,突然道,“这便是庄家通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十一章 恶客招人怨 “这方大娘何时有了这么富贵的亲戚?”一个邻人低声问身边的一个妇人。 那妇人皱眉道,“没听她说过呀!还真是真人不露像,看她家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就说怎么不肯认那个婆家,原来是自家也不差,平日里装的还真像。” 旁边两个三姑六婆的议论让岑子吟愣了愣,富贵亲戚?她家有吗?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拨开人群,旁人一瞧是岑子吟与方大娘回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来,议论声更大了。 拨开人群,岑家酒馆门口此刻满满的家丁,将岑家酒馆团团围了起来,这边上的人也只敢围观,酒馆里却是只坐了三个人,一个岑子吟见过,就是那唐姓男子,另一个也算得上有一面之缘,就是那个长得与七舅公的胖子,两人对坐着一边笑谈,一边饮酒。还有一个却瞧不出来头,若不是岑子吟多留心了几眼,还真没瞧见酒馆的角落里还坐着这么个人,一身的普通打扮,身边却是站了个佩剑的人,神色自若的自斟自饮。旁边,福伯端坐在柜台内,这几个人身边都有自己的人侍候,因此,酒馆里的伙计都是闲着无事的站在一边发愣。 依照这几个人的穿着,断然是不会来岑家这种档次的酒馆的,角落里那一位姑且不论,前面这大摇大摆领着数十家仆的男子的来意岑子吟却有着三分的不确定,自己酿的那酒,可是用的糙米,福伯一口就尝出来了,何况眼前这位是酒中饕餮,不是上门来找麻烦的吧?收了人十缗,岑子吟还真有点担心。 回头想想,那钱是他自愿送的,她可没伸手要过,也就理直气壮起来。 相较于岑子吟的了然于胸,方大娘却是摸不着头脑,眼前这人明显是自家得罪不起的,这情况,是包了她家的酒馆,还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三两步跨进酒馆,门口那些家丁却是不拦,想是在外面这些人自觉自家不配,没胆子才出去的。发现外面有人进来,那对饮的两位男子抬起头,瞧见岑子吟均是起身拱手面露笑容的道,“三娘子近来可好?这位便是令慈了吧?” 瞧见两人面色和善,岑子吟送了一口气,施礼道,“两位唐相公好!这位便是家母。”扭过头对方大娘道,“娘,这两位是苏州唐家的两位唐相公,”指着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道,“这位便是那日求酒之人,而这一位,则是在闹市曾与我有一面之缘。” 方大娘连忙也是施礼问好,双方客套了一番,方大娘好客,少不得吩咐伙计去准备几份酒菜来招待客人,只是觉得外面的人闹哄哄的,甚是无趣,却又不好邀人入内院。 三言两语过后,岑子吟大约知道了这胖子是唐家老二,老大已是亡故,老三老四不知道,眼前这粗布衣服的年轻男子则是排行老五,只做闲谈,不提其他,唐老大只做弥勒佛状,唐五却是不停的与方大娘套近乎,方大娘怎经得住这常年做生意的一张巧嘴哄?不多时,就差推心置腹了,唐家的情况没听到多少,方大娘却是将家里的根底差不多给曝光了。 岑子吟却是埋头站在一边。心道。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心中对这两位地来意更确定了几分。 趁着几个人话间地间隙。岑子吟连忙告退。退回了后院。又使了个人去与福伯说话。让福伯盯着些。莫要让方大娘一时高兴把自家地女儿也给卖了。便去寻摩加。 岑家地院子不大。岑子吟一抬头就瞧见摩加蹲在房顶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扬声叫道。“摩加?”这一声却是叫地房顶上又冒出两颗头来。大郎和二郎满脸黑漆漆地衬托地一双眼睛格外白。两个人都折腾地跟摩加地兄弟似地。裂口笑道。“三娘。你们何时回来地?外面有人找你呢!” 岑子吟道。“你们怎么跑房顶上去了?快下来。让娘瞧见了非揍你们不可!摩加也是。咱们请你回来可不是为了修屋顶地。那么高。小心摔着。” 摩加露出满口洁白地牙齿道。“昨儿个夜里。这房子有些漏。闲着也是闲着。就上来修修。”大郎二郎则是笑道。“三娘也上来耍会子?” 岑子吟瞪了顽皮地两人一眼。此刻她有正事。否则还真不好绕了两个小家伙难得地玩性。“摩加。改日再修吧。我有事找你帮忙呀!” 摩加闻言便顺着墙角滑了下来,大郎二郎听说有正经事,也不再贪玩,三人下来洗了手换了衣服聚到一起说话。岑子吟将事情与摩加吩咐了一番,大郎和二郎听的满头的雾水,抓着岑子吟要问个分明,摩加却是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待岑子吟要与大郎二郎说分明,这边却是有人来请,岑子吟不得不罢了领着大郎二郎摩加几个同去。 这厢,原来是方大娘与唐五郎说的高兴了,又正是午时,便要做东请客吃饭,唐五郎虽是客,却是道要谢岑子吟,要请方大娘一家过府做客,方大娘如何说得过能说会道的唐五郎,便要成行,让人到后院来请三个孩子同去。 原本请客便没有请女眷的道理,不过岑家的情况特殊,岑子吟又是主客,方大娘本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出生,没那么多规矩,只道是人家亲自上门来请,又言明家中有女眷作陪,又是有自家与两个儿子陪着,倒是不妨事。 那唐家人已是备好了马车,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岑子吟几个一出来,便被人请上马车,方大娘则是吩咐福伯让张婶去料理岑子吟出行一事。 不料,那马车刚行出两步,就听见车外一声惊呼,一个猛刹,岑子吟差点从那马车里跌了出去,鼻子在厚厚的车梁上撞了一下,疼的泪水直掉。 车外一个男子高声道,“唐大老板,好久不见,不去忙你的丝绸生意,怎的出现在这小胡同里?” 只听得那唐大老板呵呵的笑了两声道,“薛员外,近来您可越发的精神了,哪儿有酒香,我便去哪儿,你我两人相交多年,岂有不知之理?” 薛员外笑了两声,“可是寻着什么好酒了?那可好,薛某遇上了岂有不叨扰之礼,唐大老板可休要拒客于门外呀!” 那唐大老板干笑两声,正要说话,那薛员外又道,“我刚到长安就听说唐大老板寻了一种好酒,朝思暮想的,今日在这里遇上唐大老板,想是寻到了那位三娘子了?”说罢扬声问道,“敢问车内可是岑家三娘子?” 唐大老板闻言便恼了,“好你个薛九郎,有这般硬要上门的恶客么?今日恕不招待!” 薛员外嘿嘿笑了两声,“你不招待我便不走了!你也休想走!” 唐大老板气的连连你了几声,都没你出来,岑子吟却是暗自心喜,这事儿,最不怕的就是有竞争呀……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在车里低叫道,“娘,我饿了……”那声音恰好能让车外的人听见。 方大娘只觉得自家闺女怎么就这般上不得台面,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你这孩子,真是的!” 却听见车外唐大老板恼道,“罢了罢了,走吧!”扭过头对唐五道,“你先家去,吩咐管家,去街上称点粗茶!日后家中常备着,此等恶客上门就上此物!” .......................................................................................... 起床就看见有人打赏,还是皇帝赏的,,,远目,,,还以为起点灵异了,问了编辑才知道原来所有a签作品都可以那啥啥了,,,甩汗,,, 晚上加更,,,好吧,我要票票。。。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六章 飞天 王庄家通杀,赢了个满堂彩,长安城的闲人则是看了景,知晓王府的那位不成器的十五爷果然不成器,啥不好学偏生学做纸鸢匠。 这是外界的纷纷扰扰,与岑子吟没什么干系,一个情人节给硬生生的拖长了十来天,岑子吟即便有心想玩下去,家人也不反对,可事情已经堆积如山,总不好全赖着方大娘与岑子玉。岑子吟这边忙碌不堪,偏生身边跟了个专门添乱的,李珉让自家老爹赢了一大注钱以后,回家也分了不少,回头就让王妃给全部收缴了,道是要给他准备婚事用的。 身上没钱的人便整日的缠着自家未婚妻,说是要学样正经本事,因为王妃说他要么娶妻,要么学会样正经本事才会让他自己理财,这回兴许是自家挣的钱让他信心十足,因此满腹的豪情壮志,偏生岑子吟尽纠缠在家中的家长里短上了,哪儿得空闲理会他天花乱坠的想法。 不过显然小王爷的热情也是三分钟的热度,纠缠了岑子吟十来天以后便自己寻了庄事儿去做,这边岑子吟则是忙碌于将几个店铺和作坊的账簿计算上一遍,好看看其中究竟有多大的利润,之前手中有些东西可以继续利用,所以对这些都不太在意,一样不赚钱了便使另一样罢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手上的资源有限,对于如何有效的利用起来该在意起来了。 子、酒、香水,无疑香水利润最大,不过这一项参合进来的人太多,目前她还能拿些主意,日后却不是她一个人能操控的,唯有在前面两项上想办法,用少许的资源,做出最大地成绩来。 两个作坊的账簿岑子吟还从来没仔细的核对过,说来也不过是短短半年的事情,这次叫上了岑子玉过来帮忙核对,一查却是查出不少问题来。 原料和产品的量上面出入很大,账上的钱财也是账上多,实际收入的却是很少,两间作坊都是这般,倒是酒楼和三间铺子地账目好看些,不消说,这定是作坊那边出了问题。 这上面出了问题,主管着两个作坊的张廉和顺子自然逃不过责任,岑子吟不禁有些生气,这两人,一个是在家中从小长大的,一直侍候大郎二郎,后来才提拔起来做了管事,连媳妇都是娶地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喜儿;另外一个则是在苏州就跟着她的老人,她们一家待他也不薄,做事该是有分寸的,为何会出这样的漏子?这账簿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掩的痕迹,平日里方大娘和摩加看账的时候怎地也不说一说?方大娘即便没多少文化,摩加也该是能看出来问题的啊。 岑子玉见状在一边笑道,“你在这里生气也没什么用,如今账簿是摆在这里了,到底有多少的漏洞咱们总是要核算出来了才好一项一项的查,平日里你是没时间管,如今起了心,便一查到底,日后堵了这个口子,立了规矩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岑子吟摆摆手道,“不必了,查下去也不外乎这两样,本就是没做过修饰的,唤了摩加来问过便是。” 说着起身走出去。岑子玉在背后唤道。“子吟!” 岑子玉已是许久没这般叫过她了。岑子吟扭过头吃惊地望着岑子玉。岑子玉笑笑道。“你最好先问过大伯母。 ” 岑子吟不太明白岑子玉为何突然有这样地转变。点点头道。“我省地。”说着便要去正厅。走了几步。又听见岑子玉唤了她一声。再次回头地时候就瞧见岑子玉有些欲言又止。岑子吟见状不得不又回转来。瞧着岑子玉问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一直神不守舍地。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岑子玉拧了拧眉头。咬着下唇问道。“你觉得是他们做地么?其实如今已是罪证确凿了。人贪图私利。不顾情分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么?” 岑子吟本是对摩加几个失望之极地。这种东西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串联起来才能瞒天过海。甚至都不用改写账簿地。因为家中地人根本不会想起去查他们地细账。只要摩加过一遍说给方大娘听就行了。一则方大娘不是识字。二则岑子吟对这种核对账簿地事儿一向没什么兴趣。三则以往还有张伯做。如今张伯地眼睛一天不如一天。实是做不动了才交给摩加。大郎和二郎又是极为相信摩加地。毕竟他事事都办地妥帖。 可转念一想,这会儿却是不能这般回答岑子玉这番有言外之意的话,只是笑笑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要问过的,毕竟账簿是他们在写,要写的漂亮也容易的紧,这种事儿本就是张廉的强项,他既然这般写了,必然是因为能自圆其说,这会儿说什么罪证确凿还为之过早,待我问过我娘再说吧。” 岑子玉闻言愣了愣,低喃道,“是么?” 岑子吟闻言便拉着岑子玉的手道,“你若不信,不如随我同去!咱们问过之后便去走走,这十多天你陪着我看账簿也该累了,得让眼睛休息一下才行。” 倒也不管岑子玉同意与否,两人同去正厅问方大娘。 方大娘这会儿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李珉天天的往府上跑,每天都会带上一两样东西过来,尽是李珉尽心准备的,虽然不值钱,她却是以为比其他那些逢年过节才送些好看不好用的女婿强上很多,加上李让老王爷通杀了一把,更是觉得这孩子聪明过人,别人家的女婿是做不到这点儿的,倒是不嫌弃那家伙让她输了钱。 方大娘心情好,来回话的管家媳妇受到的待遇都要好上许多,猛然瞧见岑子吟黑着一张脸进来,岑子玉则是一脸的尴尬状,不由得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岑子吟挥挥手让众人先下去,这才问方大娘道,“娘,今年过年的时候,两个作坊的账目您都瞧过了吗?” 方大娘道,“瞧过了呀!摩加拿来地,说是赚了不少。怎么了?” 岑子吟闻言便知道自己的表达方式错了,吸了口气,从桌上倒了杯茶喝下去,调整好呼吸才又道,“这几天我把所有的账簿与子玉一起查了一遍,发现咱们这作坊里面的用度所买的原料足以让咱们的利润 层!不是这儿短了便是那儿少了,这一本帐看下来才这作坊开的实在是不经心,却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方大娘闻言也是吓了一跳,“三层!” 岑子吟点点头,方大娘略一思索便道,“管着地是顺子和张廉,府里则是摩加负责,三个月与我汇报一次,这账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出入?难道是他们?”说着倒是生气起来,“平日里个个都是一脸忠心,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庆云!庆云!” 庆云忙推开门进来问道,“夫人有什么事么?” 方大娘道,“让人去把摩加、张廉、顺子三个都给我叫过来!” 庆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是打小看着顺子长大的,偏生看着方大娘、岑子吟都是黑着一张脸,岑子玉则是与她无关的样子,在一边坐着吃茶不语,唯有低着头应了声是轻轻的退了出去。 三人在小厅里坐了半晌,才瞧见摩加急匆匆的赶回来,方大娘劈头便问道,“摩加!你来我家三年有余,我可曾亏待过你?” 摩加在家中的人缘甚好,人人都喜欢这个开朗地黑人儿,早就得了风声,偏生不知道自己犯了的是什么事,方大娘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他疾言厉色,不由得惶恐的跪倒在地上回道,“夫人一家待我恩重如山。” 方大娘又道,“那你是否觉得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摩加道,“摩加不敢!岑家上下皆待摩加犹如亲人一般,摩加已是知足,哪儿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那好!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啪的一声,一本账簿扔到摩加面前。 摩加诚惶诚恐的捡起账簿,低着头看了半晌,却是为之一愣,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地为难,方大娘还在气头上等着摩加的回话,摩加却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不由得厉声道,“你说!” 岑子吟却是惊觉其中也许有些隐情,柔声道,“娘,您还是让摩加起来说话吧,摩加在我家做事一向兢兢业业,您心中也是有数的。 ” 方大娘正想驳斥女儿,却是瞧见岑子吟端了杯茶过来冲着她眨眼,虽然搞不明白,还是接过女儿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你起来吧,若是说地明白便罢了,说明白,这事儿我必是会将你们三个送官的!” “送官?”刚进门地张廉和顺子也是为之一愣,方大娘方歇下来的脾气见到两人又要发作,岑子吟连忙笑着打圆场道,“进来说话,把门给带上!”又转过身去亲自给三人倒了杯茶,一边笑道,“这事儿还是要问问你们才行,我娘是急性子,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地,这两个作坊帐面上为何会有这样大的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若非这些问题,咱们地盈余一年也可多出三层,想来你们在作坊也是有些干股的,又是一直跟着咱们亲如一家,怎么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其中还有缘由,今儿个便说个分明。自然,若是说不分明,又有说不分明的说法。” 三人喝着岑子吟亲手斟的茶,顺子和张廉两个额头冒汗,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处让主人家抓住了,唯有摩加喝的怡然,三两口下肚,想是知道方大娘的性子的,翻开账簿道,“这事儿说来夫人也是知道的,今儿个既然三娘子问起了,我们便再说一次,这本账做的不全,我那儿却是还有另外一份账。”岑子吟闻言眼睛一亮,摩加又道,“即便不要这账簿,我也说的分明,笔笔在心中皆是有数的,若是三娘子要看,我便回房去取来。” 岑子吟摆摆手道,“不必了,你且说来听听。” 摩加道,“这账簿上短少的东西,俱是作坊里做工的亲戚拿去了地。” 方大娘闻言一惊,“怎么会这么多?” 摩加道,“夫人!此事当初我还禀报过您,咱们这作坊不大,出产也不算多,在他们瞧来确实是多的,只是一个个先是拿着回去家用,后来便是拿回去送礼,一个拿了另外一个不拿,便如同傻子似的,张廉和顺子发现了禀报与夫人知晓,夫人却是道,都是不值几个钱的物件,拿了便拿了,自家亲戚也不好说道,他们拿了除了家用,便没有其他的用场。” “小的曾劝夫人滴水穿石的道理,夫人却是不听,后来便渐渐地成了气候,管也管不住了。咱们在下面做事,有些事也不好多言,毕竟如今作坊还是在盈利,而夫人的意思又是本就是打算为家中的人谋些福,小地们这么做账,却是一笔一笔都在实处。另外短少的东西,顺子和张廉都又做了一份与我,也好日后有个见证。”顿了顿苦笑道,“只是这东西短少了,确实是说不清楚到底上了哪儿去,夫人要怪罪摩加几个,我等也不敢推辞。” 一番话有些不客气,说的方大娘脸上阴晴不定,岑子吟这会儿不好开口,方大娘就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只想着一个胰子不过几文钱的成本,市面上的价格却是要高出几倍,哪儿有让自家亲戚还去买别人家做的子地道理?酒水也是一般的。 这会儿才吃了苦果,说来也是她的过错,心中肉疼不已的同时咬咬牙问道,“如今咱们又当如何?” 摩加不语,张廉顺子两个也是人精般的人物,这会儿绝不会开口,岑子吟笑笑道,“自家的亲戚自然没的用别人作坊里出来的东西地道理,他们自己便在做这个,若是连自家都用不上,不是让人笑话么?我寻思着,娘呀……” 方大娘嗯了一声,很是自责的样子,岑子吟道,“每个月每人领一个子,一坛酒便是了,这分量也该足够他们用了,另外么,在作坊里随便用,带出去却是不行!他们若真是有那般多的衣服什么的要洗,带过来洗也是一般,只是咱们不能让人拿着咱们的钱去做人情了。” 说是做人情还是客气话,想必不少人拿着出去换钱地,否则也激发不了大家伙这般高的热情,方大娘嗯了一声,还在自责之中,岑子吟便让三人先行退下,出了门与三人赔了不是,张廉倒是个不客气地, ,“以往咱们是随便他们拿的,如今突然改了规矩,人不服气,这事儿还当如何处?” 作坊里不少是方家地近亲,到方大娘面前来告上一桩,今儿个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洗不脱一身地嫌疑,倒是让他们难做人了,岑子吟知道这会儿当安抚人心,咬咬牙道,“明儿个我便过去立下这个规矩,若是有不服气的来找我娘告状,自然是我来背这个恶名,你们只管看紧了,若是再有人偷的带东西出去,便立即通知我,抓了几个杀鸡儆猴便一个个老实了!” 吩咐完这边的事儿,岑子吟又回去安抚了方大娘几句,方大娘自来是一个钱掰开当两个使的,不想在这方面一时不慎出了这般大的漏子,当日摩加提醒她没当件事儿,若非岑子吟发现,还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怎样,岑子吟只是笑道这是家族企业的必然过程,让方大娘提醒一下大郎二郎两个别让开在老宅的作坊也出了这样的问题。 突然发现自家作坊的利润还能高出三层,岑子吟的心一下子便高兴起来,如此一来倒是不愁再买几件铺子的打算,钱滚钱两年下来也该能赚上不少,这十来日不算白忙活,便拉着岑子玉出去散散步。 刚走出房门,就瞧见自家院子上空飞的高高的一只风筝,那哨音响亮悦耳,方才是有事才没有发现,这会儿院子里正站了不少无事的管事媳妇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岑子吟只消一眼便知道那是出自谁人的手臂,轻轻一笑,拉着岑子玉走向岑家的后面的那片空地,却不想,走过去才发现只是几个不认识的小孩子在那儿,拉着一条黑糊糊地东西在天上飞,岑子吟不由得摇摇头,还以为是李珉来了呢。 想拉着岑子玉离开,岑子玉却是不肯挪动脚步,望着天空那条泥鳅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岑子吟唤了她两声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岑子吟问道。 岑子玉又抬起头看那风筝,轻声问道,“你说是人也可以飞上天么?我记得那天小王爷就差点儿被纸鸢给拽上天去。” 岑子吟闻言挑眉,“你想飞起来么?” 岑子玉嗯了一声,扭过头郑重的看着岑子吟道,“你说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包括飞上天!” 这倒是难得了,岑子玉一直以来对什么都淡淡的,第一次这般认真,不过,飞天的技术有些困难呀,热气球的话危险系数要小些,可是材料比较难找,做一个滑翔翼的话,落地地时候却是怕跌伤了。 岑子吟正在考虑可行性,岑子玉急急的道,“三娘!你说过的!证明给我看!只要你说地是真的,那我就相信你!”顿了顿,喃喃的道,“到底摩加几个是靠得住的,今天的事情不怪他们。人该是有例外的吧?” 岑子吟闻言盯着岑子玉的眼睛道,“你还在念念不忘么?你娘也是有难处。 当时,大家都忙呢……” 岑子玉笑笑,“大伯母也不就这么熬过来了么?当时咱们家的情况并非熬不下去,她连三年都等不下去了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便是看岑子吟一家上下看的心凉了,大房若非她的父亲偶尔关心,还会有谁?族人么?一个个皆是比外人下人还不如,吃人不吐骨头呢! 只是她不甘心,还是有些不甘心呢!总是想证明,她和岑子吟一样,绝望只是短暂的,就像是之前大房的绝望,歇斯底里,日后,她也会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可是,如今的她无法相信身边地人,那么,让岑子吟实现她说过的话吧! 这样,至少她可以证明有人说过的话便言出必行!至少,岑子吟到今天还没有欺骗过她!岑子吟也绝不可以欺骗她! 岑子玉的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岑子吟伸手抓住岑子玉微凉地手,认真的道,“你想飞起来?好!咱们就亲自去动手做!到时候带着大家一起去天上看看,站得越高,看地越远呢!” 说的轻松做起来却是不易,这可是天子脚下,若是人在城中飞地高高的,非被当成怪物给射下来不可,这件事需要地东西也很多,岑子吟想来想去也没有把自家未婚夫给抛下的道理,也不待明儿个,想着最近冷落了李珉不少,干脆让人套好马车直奔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也不要人通传,这些日子王府的人已是习惯了岑子吟穿梭其中了,开了门报了小王爷在府里,便任由其两人**。 两人只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群下人来回奔跑,一脸的焦急,不由得抓住其中一个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那下人累的气喘吁吁,却是认识岑子吟的,只是道,“二十四夫人有些小产的迹象,王爷让咱们去请稳婆和大夫呢!三娘子还是让让吧!” 二十四……岑子吟还没来得及问那是谁,那下人已是挣脱了去跑开了,岑子吟想了想这事儿自己一个大姑娘也不好参合,只拉着岑子玉继续往李的院子走。 又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两个侍卫拽着李珉迎面而来,李珉口中还一个劲儿的叫道,“你们抓我干嘛?抓我干嘛啊?” 今儿个老妈过生,两个舅舅都来了,结果我又侍候了两个小祖宗一天,不得不感慨一句,小孩子还真难带啊……让我又爱又恨的…… 其实,就是想解释为啥更新这么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十二章 谈判是要讲技巧滴 这唐家的宅子就在城内,可不是岑家的祖宅能比的,那大门采用鸟头门形式。宅内有在两座主要房屋之间用有直棂窗的回廊连接为四合院。在住宅后部或宅旁掘池造山,建造山池院或较大的园林,以山池为主,园中以岛、树、桥、道相间,以桥相通;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书楼、台、琴亭、涧亭等;并引水至小院卧室阶下;又于西墙上构小楼,墙外街渠内叠石植荷,整个园的布局以水竹为主,园林中用怪石夹廊或叠石为山,形成咫尺山岩的意境。 唐家的吃食极为精美,席间上了一道冰酪更是让岑子吟赞不绝口,她早就听说冰激凌的鼻祖就在唐朝,街上也有商贩在卖,只是一问价钱便退缩了,自家是万万消费不起的,没想到在唐家竟然吃到了。 酒足饭饱,那唐大老板便要家里的女眷陪着岑子吟去逛院子,岑子吟对园林没那么深沉的研究,只觉得这颇有点小径通幽的感觉,跟刘姥姥似的在大观园里绕了一圈,差点没把自己给走丢了,只能埋怨自家不是富贵命,一想到要是住这么大的宅子,从房门走到大门就要半天功夫,她就一阵腿软。 消食完毕,岑子吟还在回味那些美味的食物,便有下人来请,道是唐大官人请三娘子一家去听曲,岑子吟到了小厅一瞧那薛员外还在,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薛员外是个很风趣的人,面貌似乎似曾相识,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风雅,留着八字胡,大笑的时候上下抖动,一大爱好便是与那唐大老板斗嘴,瞧得出两人很有些渊源,那唐家的管家都与他熟识,只是不知道这一儒一商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唐家管家真个与那薛员外上了茶沫,那薛员外喝的也是津津有味,一顿饭吃下来甚是凑趣。 岑子吟一笑,那薛员外便道,“我这个不速之客扰了唐大官人的好事,唐大官人肚子里的酒虫怕都已经闹腾翻天了,吃了喝了拿了,少不得继续做件惹人嫌的事儿,三娘子莫怪,我这人素来直来直往,行或者不行与我句话便是,休要觉得不好拒绝!” 岑子吟心道,这是该要入正题了,那唐大官人闻言便恼了,“明知道惹人厌恶,你还提,信不信我真个叫下人赶你出门?” 薛员外不理他,只是道,“我听说那酒这酒虫喝了后道够味儿,也想讨杯来尝尝,我也不比这满身铜臭的人小气,小娘子想要些啥,只要能达到的,我都与你可好?” 岑子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人,笑眯眯的道,“好呀!十杯冰酪,我便送你一杯!” “休要听他的!”唐大老板叫道,“十杯冰酪算什么,我与你的钱够你天天吃!” 岑子吟吸吸鼻子道,“真有那么好喝吗?我那天尝了一口,好辣……” 唐大老板闻言几乎心痛地要捧心了。“小孩子自然是不懂地。别给他!” 岑子吟道。“可是。我娘说人不能言而无信呀……” 薛员外道。“是地是地。人不可言而无信。三娘。你可答应我了。冰酪不限。你到了杭州便来寻我。若是在长安。就去寻我那不孝子去!” 唐大老板气地直跺脚。“败家呀败家!方大娘。快来瞧瞧。别让你家三娘给歹人给哄了去!” 方大娘是老实人。本就觉得拿了人地东西有些亏欠。岑子吟与她说地分明。那东西材料不算上好。所费也不多。与人聊地开心了便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如今又是好吃好喝好玩地招待着。更是觉得不安。却不好漏了女儿地底细。笑笑道。“她地东西。我是做不得主地。她愿意送你们。那是你们得了她地缘。唐大老板和薛员外休要客气。” 唐大老板与薛员外对视一眼。心中皆是若有所思。岑子吟笑道。“那东西制造不易。却是因为我家条件所限。所需多了些。却是难不住两位。酒可全与你们。可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唐大老板与薛员外同时眼睛一亮,岑子吟偏过头去叫道,“摩加,你来说吧!” 摩加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走上前来向唐大老板和薛员外拱手道,“我家三娘子不太懂这个,便叫小的来与两位说说。三娘子的意思是,岑家便是卖酒的,自然想把生意做大些,家中那个酒馆难以应付家中的用度,便寻思着既然两位也有兴趣,何不一起试试能不能酿出更好的酒来。只是不愿让两位亏了太多本钱,便小小的试试,咱们家负责酿酒,不知两位官人是否有人愿意负责出些本金以及卖酒一事?” 薛员外瞥了唐大老板一眼,唐大老板正要说话,却被唐五郎在背后轻轻捅了一下,唐五郎笑道,“不知三娘子可有何计划?” 岑子吟眨巴着眼睛道,“能赚钱就行了呀!” 摩加拱拱手道,“我家三娘子年纪还小,怎懂得那许多,不过是临时起意,倒是唐家是商人世家,合该能看出其中利润,小的也不懂那许多,只要能让主家衣食无忧,便足矣。” 唐五郎笑道,“寻常人家十缗便足矣。这酒虽然稀罕,怕是只有个别酒中饕餮才能品出异样的东西,寻常人怕是喝不惯呢!” 摩加瞥向岑子吟,岑子吟抿抿嘴,她此刻可不好开口说话,只恨这唐五郎装的甚是和蔼可亲,一谈起生意来便跟猴似的精明,只寻思着让利润最大化,却不愿意让一让他们这一家四口孤儿寡母。 不过,谈判是要讲技巧滴,真把她当小孩子哄那就错了,岑子吟露出一脸的失望,撅起嘴道,“那便罢了,本来还有个方子的,哎……这个都做不成,别说更难的了。”顿了顿略微有些不高兴的望着唐大老板和薛员外道,“送你们我就全没了,不过,说出口的话我却不会收回,我这就回家取了酒让人送过来。”说罢真个拉着方大娘要走,大郎和二郎虽然有些不舍这繁华的所在,却是唯岑子吟马首是瞻的,岑子吟要走,自然没有留的道理,方大娘还没回过神来便说要走了,拉着几个孩子与主家笑道,“这几个孩子说风便是雨,不过已是叨扰了许久,家中还有要事,咱们便告辞了。” “且慢!”出乎岑子吟预料的是,开口的人竟然是那位薛员外,他不仅仅是一个客人么? 薛员外起身拦到方大娘面前,扭过头对唐五郎道,“好你个五郎,做生意不择手段便罢了,连个孩子也要哄!你不做,我做呀!”笑眯眯的对岑子吟道,“三娘,就冲着你小小年纪便能言而有信,你且说说,要多少本金?老夫与你合伙,挣了钱来让这财迷眼红去!” 唐大老板一听这话便急了,从位置上跳起来道,“五郎说的不算,这事儿我做得主,三娘休要理这专坏人好事的田舍郎!” 田舍郎就与现代骂人农民差不多的意思,岑子吟闻言便知道这唐大老板是真急了,这两个都是妙人儿,薛员外一听这话也急了,恼道,“我乃田舍郎,尔又是何等物流?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不要,我才开口的,也算尽了宾主之仪了。” 两个人竟然要争吵起来,岑子吟连忙道,“你们别吵了,好好说话不好么?这事儿一点谱都没有,还是先合计合计吧!我听了唐五伯的话,也觉得不太靠谱呢!” .......................................................................................... 加更送到,,,伸手讨票票。。。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七章 王府的内幕 见这情形,岑子吟三两步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 那几个侍卫理也不理岑子吟拖着李珉便往外走,岑子吟站在原地进退不得,李珉扭过头来高呼,“子吟,别告诉王妃,我去去就回来!指不准是我爹又有了什么点子,想与我开个玩笑,你先去我院子等着呀!” 眼瞧着李珉去的远了,岑子玉在一边急急的道,“那位二十四夫人小产,这边便抓了十五爷去,三娘,这事儿不那么简单呢!事关十五爷,咱们还是要闹个明白才行,可不能在这儿候着。” 岑子玉不说还好,岑子玉这番话倒是让岑焦急起来,不管府里哪个小妾小产,这事儿跟李珉都该扯不上关系的,毕竟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差,这会谁也不能去在乎这事儿了。怕就怕李珉在家里胡闹,不小心让人滑了一跤什么的,这种无心之失便是推脱不过,看府里人在乎的样子,这位小妾怕是王的所爱,这般抓了李去,即便不会出什么大事,一番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的。 岑子玉见岑子吟愣在那儿,不由得焦道,“三娘,这会儿该去寻王妃呀!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岑子吟闻言咬牙,抓起岑子玉的手便往王妃的院子跑过去,也没去细想到底王妃在于不在的问题,跑到王妃院子,便瞧见一个王妃身边的媳妇正往外走,瞧见岑子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不由得笑着唤道,“三娘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般着急?” 岑子吟道,“王妃在么?” 那媳妇道,“在呢!我领三娘去罢。”转身便带着岑子吟向里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岑子吟道,“今个我这才到王府呢,便听说什么二十四夫人小产了,这边还没摸着头脑,又瞧见有几个侍卫将十五爷给抓了,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那边满世界的为二十四夫人忙碌,我也寻不到一个问话的,便唯有过来寻王妃了。” 那媳妇闻言也是愣了,“二十四夫人?”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高氏了?她有身子了么?” 这府……岑子吟无语。就听见那媳妇道。“不过这也没将十五郎给抓起来地道理。三娘子来寻王妃是对地。”说着挽起帘子请岑子吟与岑子玉进去。 王妃正在厅内排家中地事务。瞧见岑子吟领了个女孩子进来。不由得笑道。“三娘。你可来了。这位是?” 岑子吟领着岑子玉施了一礼才。“给王妃请安。这是我家妹子。岑子玉。” 王妃细细地打量了岑子玉一番。笑道。“真个是美人胚子。坐下说话吧。”又命人上了茶点。这道。“上次与你地那房子地图样你可瞧好了?若是瞧好了。我便让人开工了。” 岑子吟对建筑本就没什么观念。那图纸约莫瞧了一下。也没瞧出具体效果来。这事儿倒是不着急。“已经是瞧好了。这我也不太懂。就按照王妃地意思来吧。”顿了顿道。“王妃。今儿个我却不是为了这事过来地。 ” 王妃闻言挑眉,那引着岑子吟两个进来的媳妇在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就瞧见王妃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怒道,“他宝贝似的护着,小产了还要找我儿子的麻烦么?走!随我过去瞧瞧!我倒要瞧瞧这老不休今儿个要做什么!” 岑子吟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王妃竟然这般易怒,只低着头拉着岑子玉慢吞吞的跟在王妃和一干媳妇侍女身后,两人互使了眼色,皆是瞧见对方眼中的无奈,没想到王妃竟然为了一件还不太确定的事情如此恼怒。 一干人等急匆匆的往府中一座小院奔去,路上下人纷纷绕道,岑子吟把头埋的低低的,躲在人群之中,不想让太多人瞧见了自己从而惹上什么是非。 来到那小院门前,两个带剑地侍卫挡在门口不准王妃进入,王妃只瞧了一眼院内忙碌不堪的人群,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让我进去?这王府做主的人是谁,你们倒是分的清楚!” 那两个侍卫低头不语,只如同木桩一般立在门口,王妃一挥手,身边两个媳妇子上去要将两人推开,那两人怕王妃,却不见得怕这两个媳妇,两人一动,便要拔剑,王妃怒喝道,“你们敢!” 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低声道,“王妃,属下职责所在,还望王妃见谅!”愣是将剑拔了出来,横在眼前,不让众人再进半步。 王妃气地脸色通红,今儿个是下定决心,让进也要进,不让进也得进的,亲自上去,也避让,就任由那剑锋挨到了自己地脖子上。 那两个侍卫虽然有一时的手软,却是并不退让,反而横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情,岑子吟知道如此一来怕是事情只会越闹越僵,这会儿连王妃身边的人也没有上前去劝她,自己肯定不能去做这种事情,心中焦急之余,一双眼珠子四处乱窜,便瞥见远处一个管家带着个大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手上还提着个药箱一类的东西。连忙抓住一个识得地王妃身边说的上话地媳妇向那边比了比。 那媳妇会意的上去拦住王妃,王妃正与那两个侍卫僵持不下,突然瞧见这边地情形,心中倒是有谱了,手一挥笑道,“好呀,你们不让我进去也罢,我便不进去了,”顿了顿,瞧着远处来的那大夫,喝道,“来人,将那人给我带过去!” 一个王妃身边心地媳妇子领着两个管家便去将那大夫给押了起来,果将人带到王妃的院落去,那管家却是在高氏身边做事的,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叫道,“王妃,您这是?” 那大夫实是这王府中常请的,对这府邸的事儿也有七八分熟了,知道平日里王妃并不太管事,今儿个这情况却是有些微妙,王府里死个把人不过是家常便饭,即便那个人是王爷的爱妾,他倒是不慌张,任由人扭着,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王妃这会儿拿着人质,心中也有几分底气了,淡淡地笑了笑,并不答话,身边的一个媳妇子道,“咱们王妃好心来看二十四夫人如何了,你们倒好,门口把着两尊门神,得,这王府到底是谁家的 还有咱们王妃去不得的地方么?如今咱们王妃也不爱自去与你家主子说,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管家闻言连忙不停的磕头道,“王妃慈悲,这事儿实是王爷下的命,与夫人没有半点干系。这会儿夫人有小产迹象,还望王妃放小的与这位大夫进去替夫人瞧瞧,否则怕是……” 那媳妇又要说话,王妃抬了抬手道,“我也不为难你。今儿个我是为什么来地,里面有人清楚,你进去,我在这里候你半柱香功夫,若是没有我满意的答案,你便自己替你家夫人准备草席吧!” 看着那管家连滚带爬的冲进院落,那两个侍卫不动如山,王妃的脸上神情淡漠,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她的手在身侧不断的抖动着,长长的衣袖下方是何情形却是瞧不真切。 岑子吟心中一,王妃身边的那个叫林嫂的媳妇低声劝道,“王妃莫要与这等小人置气,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自然有规矩可依,王妃为此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王妃笑着摇摇头道,“管她什么事,府里上下在我面前不是唯唯诺诺便是阳奉阴违,也只有这几个军中地人不听话罢了。这事儿说来与她也没什么干系。” 林嫂道,“那也不该惹到咱上!” 王妃不语,抿着嘴瞧着院子里的情形,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岑子吟没想到不过是求王妃来瞧瞧是什么情形便闹腾地此鸡飞狗跳,这会儿更是下了狠话要闹出两条人命,瞧着这情形,自己更是被王妃给拉到了自家那条船上,只觉得头疼无比,不由得偏过头去瞧岑子玉的表情,岑子玉却是一脸地淡漠,看见岑子吟有些纠结的表情,伸出一只微凉的手来握住她的。 岑子吟心中陡然一定,那么多呢,只要李珉没事就好!王妃和王爷以及王爷的小妾斗死斗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她只要作壁上观就好。 片夫,就瞧见李守礼怒气冲冲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岑子吟唯有将头埋的更低,有些不道义地将岑子玉拉到自己面前挡着,希望全世界这会儿都别瞧见她在场。 “你这是做什么?”守礼走出来劈头便问。 王妃淡淡了瞧了李守礼一眼,冷冷的道,“今儿个你倒是没喝醉,真是难得。” 李守礼恼道,“别说些有地没的,你想要怎么样?” 王妃冷冷地道,“我想怎么样你清楚的很!”这会儿她倒是不着急了,王在这儿,自然没人会对李做什么,里面的人正在过鬼门关,死活与她无关,至于与王的关系,自然是恶劣到不能再恶劣了,无所谓再多添一项。 李守礼闻言怒道,“你便是护着他,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事!” 王妃却是不管那么多,冷笑道,“你的小妾整日的跟在你身边,不消说珉儿有没有机会接近,便是接近了,府里的孩子那么多,害谁不好,偏生要害你心尖儿上的肉?珉儿有时候虽然糊涂,却也没傻成这德行!” 李守礼闻言愣了愣道,“她这些日子用的东西与以前无二,便只有儿送来的东西!可不见他平日里送人什么东西!” 王妃闻言也是有些不确定,却是护短的道,“怕是那日纸鸢会上您那位小妾与人示好,珉儿回~了,难得送人一次东西便要这般的被怀疑,真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这边两人毫无形象的拌嘴,岑子吟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只听见李珉送人东西,思来想去便想到了高氏要的那香水,啊了一声道,“可是那香水?” 李守礼这才发现自家未来儿媳妇也在人群之中,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道,“你也知道?” 岑子吟苦笑道,“这是当日我请十五爷帮忙带过来地。却是不知道夫人有了身孕,那香水里面据说是有几味香料像是丁香、降香、麝香皆是孕妇不宜,说来都是我的错呢!” 岑子吟这边说话,那边那个大夫也是不住的点头,“没错,孕妇不宜使这几味香料的,之前老夫便交代过夫人的。” 岑子吟又接着道,“只是我家那香水里参合了许多种的香料,闻起来味道便不一样了,所以夫人没有察觉吧。” 众人哑然,王妃冷冷笑道,“如此便该让我把人带走了吧!” 王却是不信道,“你为何要送她?” 岑子吟无奈,本想将此事含糊过去,不好说高氏向她示好,也不愿意说是自己去讨好高氏,可是如今的局面不是得罪王爷便是得罪王妃,真真是难以自处,只能笑道,“夫人说我身上地味道好闻……此事王爷大可等夫人醒来再问过。 ”意思就是信不信由你了。 王望着王妃,岑子吟本以为话到此处就该放人了,没想到王妃却是冷笑道,“如今黑白都由得她一张嘴,我却是不能将珉儿交给你这个没良心的父亲。如今要么你便放了儿,要么我便来背这个黑锅,反正你一心认定了是我珉儿要害你那小妾!我倒是不信,你还能拿了儿的命去陪那两位不成,哼!要拿,便来拿我的!” 王气的直跺脚,“你……”身后跟来那管家却是跪在地上求道,“这事儿岑三娘子说的言之凿凿,十五爷确实也没道理要害夫人,王爷还请放了他吧,否则夫人醒来知道王爷为此事和王妃闹的这般不愉快,又将小王爷扣了下来,必然会自责不已的。” 王闻言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依言应了,让人将李珉送过来。 王妃对王的信心可以由他直到将李珉带到身边才肯放人可见一斑,岑子吟只期望那涂的高氏别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样地公婆大人实在让人纠结,随着李珉一同回了王妃的院子,一干人等都是气的不轻。 王妃仔细的问李珉遭受地待遇,李珉则是满头雾水的道,“只是让人将我抓了过去,扔在柴房便不闻不问了,我在里面嚷嚷了半天也没个人理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道,“你那位父亲怀疑你送那香水要害他地孩子呢!” 林嫂道,“明明是她不经心,有了身子还胡乱的找人讨东西,偏生要怪到十 上来。” 李珉瞧了岑子吟一眼,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这边却是道,“没事没事!王妃休要恼了,他毕竟是我父亲呢,抓了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没事了吧?没事的话三娘跟我回我院子去!” 王妃似有些责怪地样子,林嫂道,“十五爷,也不是做奴婢的说您,您尊敬王爷是好事,可是……” 李珉笑嘻嘻:,“好久没去过柴房了,这会儿进去浑身痒痒的紧,三娘随我过去帮我瞧瞧是不是钻了什么虫子到衣服里呀!” 岑子吟满脸黑线,这家伙!林嫂还想要说话,王妃却是有些无力地摆手让几人退下,岑子吟瞧出不对劲,大气不敢出的随着李珉回了他地小院,待到无人处便有些焦急的问道,“今儿个……” 李珉摆摆手道,“:事没事!你们找我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岑子吟倒是想起在王妃里这家伙貌似**的话了,伸手狠狠捏了他的手臂一把道,“哪儿有虫子?脱下来让我瞧瞧!” 李珉刷的一脸就红了起来,岑子玉在一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会儿我便是个多余的!” 岑子玉不说话还好,一话岑子吟才想到身边还有个未成年少女,收敛了脸上要欺负人的表,恼道,“有些事儿你是不是该与我说说了?” 李茫然,“什么?”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们找我做什么吧?子吟,你这么久不理我了,找我肯定有事对不对?” 岑子吟打定主要今儿个闹个分明,否则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事呢,恼道,“休要东拉西扯的,你若是不说明白,日后都休要想我上门来寻你!我这会儿便领着五娘家去!” 李闻言哎了一声,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我父亲和王妃之间的事儿少参合便是了。 有什么事儿别让两个都知道,否则府里准闹腾的鸡犬不宁。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起来府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到最后,李又是一张笑脸,像是王爷和王妃两个提刀对砍才是真正好玩的,也是他期盼已久的。 这家伙就没把这事儿当成件事儿,岑子吟心中有了这个觉悟,明白日后王府里的人际关系还是要靠自己慢慢一点点的观察,指望眼前这位是没什么机会了,不由得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偏生某人没当事儿,只当做岑子吟在与他抛媚眼一般,无比消受的样子,惹地岑子吟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还是岑子玉在一边瞧着好玩,开口解了两人的围,笑着道,“三娘说是要做个东西带着咱们飞到天上去看风景,又说这事儿没了十五爷可不行,咱们便寻来了,不想却是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只是其中惊心动魄的,王妃还差点儿见了红,十五爷可不知道咱们这会儿腿还在发抖呢!” 李珉自动过滤掉话中略含抱怨的一部分,惊喜的叫道,“飞上天去!真的?真的可以飞上天去?那怎么下来?三娘!我便知道你是个什么都会的!” 岑子吟白了李珉一眼,心还有些怨怼某人的不实诚,这家伙明明就是个明白人,偏生要跟她打哑谜,不过,也许他这么做才是对的吧,要不是亲身经历今天这件事,她也闹不清楚王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至少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是绝对不敢相信地。 歇了心中的火气,岑子吟认真的与两人寻来了纸笔,将心中的模型画了下来,滑翔翼地话必须到很高的高处往下跳,这两年地山上到处都是树木,想找个没遮拦的地方安全的下来还真不容易,比较现实的还是热气球,不用飞的那么高,只要比一般两三层的楼房高些就行了,这样即便出了什么问题摔下来也不至于致命。 一边画,一边给两人讲解,待到做完这些,岑子玉和李珉都兴致勃勃地加入到讨论中的时候,岑子吟地心思却是不在这边了,今儿个的事,她到底给府里那两位留下了什么样地印象?王爷也许觉得她是王妃那一派的?而王妃面前却有落下个讨好王爷宠爱小妾地名声? 到底会不会这样呢? 岑子吟不确定,想了半天以后发现自己就是杞人忧天,府里的情形王妃没与她说过,李珉也不告诉她具体的,总是事到临头了才提点上那么一两句,她即便做错了,也不一定是错,她不就是一个出身小户人家的酒娘么,哪儿懂得那么多的规矩。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开岑子玉的心结呢! 这边三个臭皮匠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图纸终究是图纸,还是要做出来才知道会是如何,不过其中有几个大的技术难题是必须克服的,比如说空中的变向问题,升降的也是需要具体的实验数据,这都要一项一项的慢慢来做,只是做个玩玩就扔的还好,可是岑子吟却是觉得这玩意儿也许有朝一日有用上的地方,最后岑子吟决定去找些博学的人来帮忙,她从来没找过那些人的麻烦,该是不会遭到拒绝的吧? 想来她还是如今大唐教科书的主编人之一,虽然是幕后的,如今与那帮子科学家也许久没联系过了,倒是不妨抽空去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成就。 昨儿个夜里,找到一本好书,一个通宵看完的,推荐大家去瞧瞧《别拿穿越不当工作》,挺有意思的一本书,文笔也是上佳,剧情正发展到精彩之处,字数这会儿虽然还不算很多,书荒的则大可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十三章 画个大饼给你 “靠谱!靠谱!怎么会不靠谱!”唐大老板笑呵呵的道,“别人不喝我自家喝就好!何况,你不是说还有更难的么?那酒又是什么模样的?可能说与我听听?” 岑子吟吸吸鼻子道,“辣辣的啊!你们真不觉得冰酪比较好喝吗?”心中却是暗道,叫你欺负小孩子,活该被忽悠,就不告诉你,馋死你! 唐大老板苦笑着吩咐下人,“与三娘子再端些冰酪上来,”扭过头又问道,“吃完了你与我说说呀!” 岑子吟嘻嘻笑着清脆的应了一声,瞧着走不成了,又有好东西吃,大郎和二郎是极为高兴的,方大娘却是不喜自家孩子这么没规矩,沉着脸喝道,“三娘!” 唐大老板见方大娘有些生气,连忙劝道,“夫人莫生气,孩子么,爱的就是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在我家不必客气,像夫人所说的,我得这孩子的缘,这孩子也得我的缘呀!不如,我认了这个干女儿好不好?” 呃……虽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岑子吟可没打算再给自己头上多顶两个长辈,生怕方大娘答应了,忙道,“唐伯伯,你要不要听呀?” 唐大老板一听便耐不住心痒痒,笑呵呵的道,“听,怎么不听!”方大娘舒了一口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她是懂的,也不知道好不好拒绝唐大老板,毕竟人家是这样大家业的一个家主,他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实在是高攀不上呀,还有那个本来和和气气的小伙子,这会儿那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这豪门大户,实在不是他们这种小户人家搞得懂的呀! 岑子吟先将了武松打虎的故事,将前面那酒的名字算是定了下来,趁着唐大老板和薛员外惊叹的时候又道,“还有种酒,名字虽然不如这个响亮,却是真真正正的烈酒,道是男人才喝的。”顿了顿摸着头道,“男人喝的,女人不知道能不能喝?真是奇怪。” 一番话引的唐大老板和薛员外哈哈大笑,“快说快说,你这小丫头,若是酿出来了,自家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岑子吟嘻嘻笑着道,“我可不敢喝!那酒听说颜色跟黄金一样,要用夜光杯喝着才好,且制造极为麻烦,香味儿也极为特别,要用橡木做的罐子装上储存,年份越久越好,至少也要三五年,那味道才好。入口甘烈,就像是火在烧一样,一般人都要兑了冰水才敢喝呢!万一烧着我的嘴巴不能说话了怎么办?” 薛员外道,“夜光杯?难道是葡萄酒?” 岑子吟点点头。“是葡萄做地。却又不是葡萄酒。用其他地水果也可以酿制。比葡萄酒容易存放。书上说。这东西难不在原料。而在器皿。这个与唐伯伯喝地那酒用地那个器皿相差不大。我也是下乡寻了舅舅做了个与我做耍。才酿出来地。只是还是不够好。做到一半那器皿就毁了。据说要请能工巧匠。用铜打造才好。否则其他地材料都不太可行。” “那器皿是何模样?又是为何仅仅过了那铜制地器皿。酒便完全变了模样?”唐五郎突然插嘴问道。 岑子吟偏着头但笑不语。方大娘直勾勾地瞪着唐五郎。摩加更是用一种不可理解地目光望着他。这种私人秘法。谁也是不肯白白外传地。这样问人。近乎无礼了。 岑子吟笑是因为眼前这个青年男子果然不一般。别人只想着这酒能有多大地利润。或者这酒该多么地美味。他却是一眼瞧出了其中地不一样。岑子吟自然没打算给他解释其中地物理学道理。只能笑笑。这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了不起地东西。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唐大老板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沐非!”顿了顿与众人解释道。“舍弟平日里都是极为精明地。今儿个偏生有些犯痴!夫人与三娘休要介意。” 唐沐非连忙拱手笑笑赔礼道。“原是在下地不对。只是好奇三娘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博学。忍不住有此一问。” 岑子吟心知道自己终究是表演过头了,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摸摸鼻子道,“呃……捡来的杂书,娘……”唤了一声可怜兮兮的望着方大娘,像是怕方大娘指责一般。 方大娘也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她自家知晓生活的艰辛,没的岑家那么多的规矩,只道是闺女有本事,便腰杆能挺的直一些,只是看些杂书,却非她所愿,只得半是懊恼的瞪了岑子吟一眼,笑道,“原是我疏忽了管教。” 薛员外却是已经被岑子吟所描述的东西完全吸引了去,摆摆手道,“杂学也是学问,若非三娘子,怎能让我等开如此眼界。三娘子可还有什么好玩的事物一道说来呀!” 岑子吟笑笑,不肯再说了,唐大老板则是道,“便是这两样其中便有万缗的利润,只要能造成,若有其他,天下间的财帛不都赚了个精光?只是,这到底有几分把握能成,三娘子心中可有数?” 岑子吟道,“试试才知道呀!古人能成,为何咱们就不行?” 唐沐非闻言抚掌大笑,“是极!且试试看再说,三娘不是已经造出一壶了么?” 薛员外却是道,“这样可不行!说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程来,这该怎么个合作法子?利润该如何分配?本金又该如何出?都要有个章程才行!” 唐大老板横眉道,“与你何干?这是我与三娘之间的事儿,你个客人听着便是,至多酿了酒与你一杯,半点事儿没做便想分一杯羹,天下间还没这样的道理!” 薛员外叫道,“若非我,你们怕都将人赶出门去了!三娘,老夫与你说,做事需防备些,特别是这样的奸商!” “你说谁是奸商?”唐大老板叫道。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岑子吟满脸的黑线,这两个人加起来都有七八十岁了吧,怎么还是一副孩童性子?不过薛员外说的没错,若是遇上歹人,有了这样的秘技,第一件事想的就是要如何独自掌控,绝不愿意与人分一杯羹的,岑子吟瞧不上眼的东西,在别人说来也许便是大发明创造了,擦汗…… 岑子吟实际上也没打算从中捞取多少利润,毕竟,她只想让自家生活无忧罢了,真要发注大财,还不知道该怎么花呢!——穷习惯的人的悲哀啊…… 岑子吟道,“别争了,这事儿我只教会你们怎么做,至于你们愿意拿出多少来与我都无所谓,只要让我一家四口能衣食无忧便成,至于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慢慢讨论吧。” 唐沐非道,“何谓衣食无忧?” 岑子吟道,“我与两个哥哥都还小,两个哥哥以后必然是有大出息的。如今咱们家里就缺几个忠心的奴仆,那作坊和房子在一起,味道实在的难闻,买所小院子,比我们家大一些就好,日后两个哥哥娶妻生子不用愁,这样的院子需要多少钱?然后买十来个奴仆,照管家中的事物,家里一个月养活十余个奴仆的用度需要多少?酒馆如今的盈利存起来留待急用,这样便该是衣食无忧了吧?” 唐沐非皱眉问道,“你就不想大富贵?不想日日吃冰酪?” 岑子吟笑望唐沐非,“娘说什么好吃的东西天天吃就不好吃了呀!”心中对唐沐非有些懊恼,这人咄咄逼人的,不知道面前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吗? 唐大老板闻言哈哈大笑,“你与个小孩子说什么大富贵?岑夫人,还是你来与我谈谈吧,真要让三娘谈,这孩子无欲无求的,怕是什么都谈不到。” 谈判,方大娘出马怕是只有听别人说的份儿,不过岑子吟此刻知道自己的要求提的那般低,眼前这两人不可能小气到真给那么点儿,倒也不担心了,只要这两人做的还算厚道,日后的好处会源源不断的。比如,开元这几年的粮食价格,貌似翻了足足一倍呀,就算从现在开始,也有两三层的利润呢! .......................................................................................... 唔,,,我在思考找什么借口要pp。。。远目。。。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八章 矜持 子吟最终也没进到大荐福寺,倒不是人家不认她这个,只是在门口遇上了梁令瓒,一说起,才知道几人都在准备离开长安,奉皇命要去各地实地测量。首发 人家有正经事在身,岑子吟倒也好意思再提些过分的要求,倒是梁令瓒见李珉在一边嘀嘀咕咕,岑子玉一脸的失望,便知道三娘子是真的有事,一番询问之下,方知道岑子吟是想做个能飞的东西出来,当下满脸奇,只可惜自己有公务在身,怕是瞧不见那热气球上天的场景了。 倒是与岑子吟推荐了几个不错的青年才俊,其中便有卢家的卢森,并自告奋勇的要帮岑子吟递话,岑子吟寻思着这到也是个办法,便回家去着手准备这事儿。 岑子吟与李筹备着热气球的东西,只将王府里的下人指使的团团转,却不想真忙的不可开交,盼星星望月亮的候着梁令瓒介绍的那几个青年才俊来的时候,偏生来了一位公公——圣旨到了。 岑子吟吓的两腿发软,特别是那太监一脸的严肃样儿,是她不认识的,以往都是那个李护国来的,这次派了个不认识的黑脸公公来,心中不免有些不好的想法。 俪组成的字的自己头晕脑涨,那些字恐怕她每个都认识,就是组合起来是啥意思闹不明白,等那人念完了,岑子吟倒是听懂了那两个标准的语句,就瞧见那黑脸公公挤兑出一丝像是笑容地东西上来道,“如此,咱家倒是要恭喜三娘子了!” 岑子吟云里雾里,李珉却听惯了的,摸了一把鼻子道,“这梁令瓒是个靠不住的,还没谱的事儿呢,就传到皇上跟前了。” 岑子吟才明白了个大概,只在怀里掏赏钱,揣着的都是些平日里打赏王府下人地,儿能满足宫里人的胃口,岑子吟肉疼的拿出五个塞到那公公手里,又给随行的两个小太监一人一个,勉强应付了过去。 得了不薄的钱,那公公才笑的真切,只上前来笑道,“岑家娘子,皇上地意思是需要什么人便尽管开口,待成功之日,皇上也是要来瞧一瞧坐一坐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热气球是吧?” 岑子吟扯着一张笑脸强应付了过去,待将人送走,才抚着胸口道,“十五爷,你说,这事儿皇上干嘛也来参合一脚,还有那个叫李公公的,干嘛拉着一张脸来宣旨?活像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李嘀咕道。“上次他来宣旨给我揍了一顿。半点儿赏钱也没讨到……” 岑子吟这才然那位刚才根本不理会这府里地主人。貌似圣旨里面也听见了李珉地名字。也不见李珉打赏地。只是问道。“圣旨里有你地名字。说什么来着?” 李珉有些纠结地道。“皇上让我负责。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飞不起来地话。便要拿我问罪。飞起来了便要赏你。”说完便嘀咕道。“怎么好处全是你地。过错偏生让我一个人背了?” 岑子玉听地直笑。岑子吟便知晓这位皇帝也是个妙人儿。也是笑个不停。惹地李郁闷不堪。拽着岑子吟道。“好生生地一件事儿偏生让皇上也插了一脚。不行。咱们找梁令瓒算账去!我非烧了他地柴房不可!” 岑子吟连忙拉住他道。“如今这事儿为了你不受罚。咱们还是及早动手地好。既然皇上说可以随我挑人。咱们便找来有实干地人。做好了也是好事一桩。让真龙天子真个飞上了天去转悠了一圈。还能少了你地好处成?皇上这是与你说笑呢。可见皇上心中很是疼爱你这个侄子地。” 李依旧有些不高兴。嘴里嘀咕着梁令瓒与三姑六婆一般。可见恼地实是梁令瓒。他本就是个任性惯了地。自然容不得人违逆他地意思。倒是没有抢功劳地想法。岑子吟劝道。“这事儿其实皇上心中也该有数。朝臣我一个不识。至于谁能干事。谁人无能。我尽数不知。却也知道谁也不敢欺瞒小王爷您。只要你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之前还是我考虑欠缺了。若是咱们自己。也许十年八载地也做不出个像样地东西来。若是有了朝中地人帮忙。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也休要恼梁令瓒了,他荐的几个人怕都是有职务在身地,没得皇命,谁能全身心的投入进来,就看咱们这么没日没夜地折腾了许久,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还真需要几个得帮手才行,你也可以趁机好好表现一番,没准王妃便将你地钱还给你了。” 说王妃,便见到王妃身边的那林嫂笑眯眯的走过来,与三人请了安道,“王妃请十五郎和三娘子五娘子过去说说话。” 话声刚落,又瞧见一个管事遥遥而来,瞧见李珉便遥遥招呼道,“十五爷,王爷请您和三娘子过去一趟呢!” 李珉瞧瞧林嫂,又瞧瞧那个张管事,有些不解自家何时变成金饽饽了,那管事瞧了瞧林嫂,笑道,“要不十五爷先去见了王妃再去见王爷?” 李珉连连点头,拖着岑子吟的手便~林嫂,“走吧!” 岑子吟心中也是有些纳闷,两位府上的主子同时唤两人过去,想想也就明白了,多半是这事儿传到两位耳中,只是他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却是不知道了,这府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岑子吟打定了主意不多说话。 李珉拉着岑子吟冲在前面,急急的向王妃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在岑子吟耳边道,“王妃必是要让你瞧着我,让我好好表现,呆会儿她说什么你都休要当真。她便是就着我同我爹在较劲儿,必要想方设法的让我往圈子里钻,这会儿倒好,我巴巴地送上门去,她倒是乐了。 殊不知我爹根本就没拿这事儿当事儿。” 岑子吟闻言皱了皱眉,也不答话,心中思量着李珉到底是什么意思,眨眼便进了王妃的院子,林嫂禀报过后,岑子吟三人便被唤了进去。 岑子吟偷偷的瞧了王妃一眼,只见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将岑子吟从头到脚的夸了一遍,连带的岑子玉也沾了光,赏了些东西,又夸了李几句,兜兜转转了一圈,便让李珉与岑子玉先退下,又屏退了身边地丫头媳妇,留下岑 人说 岑子吟心中忐忑,却瞧见王妃起身,连忙上去搀扶了,王妃道,“三娘,你随我来。” 说话便领着岑子吟转进了里间,岑子吟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却是瞧见房间里凸特的摆放了一个牌位,王妃正是领着岑子吟往那牌位而去。 岑子吟只瞧见很是简单的一块木头上刻着‘文氏’,下面的香炉还有几只燃尽了地香,案上擦拭的干干净净,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些点心,想是常常供奉的。 王妃望着那牌位道,“文氏,便是珉儿的母亲了。 ” 岑子吟嗯了一,不知该如何应对,低着头不语,就听见王妃继续道,“当年在宫里,多亏了她护着,否则便没有今日的王府,也没有今日的王和我了。打小便跟在我身边,与我情同姐妹,又是舍命护着我的,我心中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的都不安生,只瞧着珉儿这孩子胡天胡地。偏生却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也就只有瞧着他日日夜夜的消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地活着。我心中真是有愧……” 岑子吟听见王妃的声音些颤抖,忙低声劝道,“文夫人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感激王妃的厚谊。” 王摇头,“我实是知道珉儿心中是怨我!”顿了顿,苦笑道,“也怨着王爷,若非为了我们,他怎么会年幼失母?” 这话岑子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了,决定装哑巴,只在一边听着,王妃像也是不希望她回答的,径自说道,“不过,不论他是否怨着我们,总是不能将自个儿的一辈子给毁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小时候也像他那一般的胡闹,可长成以后谁不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偏生就他一个依旧我行我素,往日我是瞧不见希望了,所以才会寻思着与他找个好媳妇,至少能管着他后半辈子,今日我才知道,他原还是有希望的,三娘!” 王妃突然转过头来盯岑子吟,“你也不希望自己地夫君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吧?今儿个,我便在他生母面前拜托你,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岑不知道怎么才叫好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李珉在她眼中很好,过的无忧无虑的,除了被王府里面这两尊烦的时候有些不耐烦以外,可没有半点嫉世愤俗地味道,他一心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罢了。 王妃拉着岑吟地手语重心长的道,“三娘,女人家自己再好,也比不过自家地男人长脸,他若是能在皇上面前有体面,怎么也比你自己拼搏一生来的容易,这苦头我是吃过了,不想你再重蹈覆辙。” 岑子吟笑了笑,也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妃却是陷入了自己地沉思之中,喃喃的道,“二十五郎便是一手小管吹的妙,才十余岁便深的皇上喜爱,我也不求他能功名加身,至少也莫要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也让你不用再受外人的欺负便成。日子久了你便知道了,在这儿呀,还是要男人靠得住才能站得稳。” 岑子吟瘪瘪嘴,很想说要是李真那么争气了,身边不怕是一群群的美女自动送上门来,到时候她才是一肚子的气呢,这会儿多好,有几分姿色往上爬的丫头见到李珉都会自个儿绕道,她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心,岑子吟也不好非议,王妃怕是受气受的久了,才会这般的执着,宫里的大宅门里的那些女人何尝不是,皆是身不由己,却是心中都知道这是没个头的,偏生看不穿的功名利禄。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地人,岑子吟笑,点点头道,“王妃,我省的,必会督促他好好上进的。” 王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与岑子吟闲话了两句才打发她出去,岑子吟是转眼就忘,倒不是为了李珉的叮嘱,只是一份小小地私心罢了,若非李珉不爱这些浮华,她即便是心动了,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不过李珉心中是如何想的,岑子吟始终琢磨不透,偏生那位死活不肯开口。 退出来,李珉还在那边候着,见到岑子吟便问她王妃对她说了些什么,岑子吟有心让她急上一急,只是笑道,“王妃领我拜见了你的生母,我已是答应她要好好的督促你,务必让你上进!” 李珉闻言便苦着脸道,“我不是让你要听她的么?” 岑子吟笑,“若是你地理由能说服我,我便听你的呀!” 李珉跳脚,“你不懂!你难道和王妃是一个心思?便想着让我出人头地?咱们就这般不好么?有事儿你忙你的,没事儿的时候咱们便一起找些乐子,不愁吃穿,还要想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呢!” 岑子吟抿抿嘴道,“站的高些,才没人敢来欺负咱们,之前的事儿我还记在心上呢!” 李珉有些无奈的皱起眉头,看着岑子吟半晌,终是一声叹息,“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岑子吟心中一阵刺痛,却是不愿功败垂成,沉下脸道,“人活脸,树活皮,总是要有个奔头的。王爷还等着咱们,先过去吧。” 说着拉着岑子玉地手率先一步踏出,岑子玉轻轻的捏了岑子吟的手两下,岑子吟扭过头看着她,便看见一道不赞同的眼神,岑子吟笑了笑,李珉总是不肯与她坦承,他心中有事她是道的,偏生只能触摸到他所想表现出来的那一面,这人防范人的心思还真不轻,这样却不是夫妻相处之道,日后若是要共同生活到一方死去的话,还是坦承一些的好,他若不能做到,也怨不得她逼他了。 到了前几天不得其门而入的院子,守门地还是那两个侍卫,见着三人便主动的撤了兵器,岑子吟大步迈入。 高氏已经醒了,腹中的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几副汤药下去,如今脸色也好看起来,就是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这次请他们过来是与两人赔罪的。 李守礼守在床前,难得的没有喝酒,脸上地神情愉悦,可见是真心疼爱这个女人的,瞧见自家儿子与未来儿媳妇走进来,便起身道,“三娘、五娘陪夫人说说话,十五郎,你随我出来!” 男人家跑进自家老爹小妾地房间是不太像话,即便唐 些皇亲国戚全有胡人血统不太介意,李珉也不太喜味儿,随着自家老爹走出房间,就余下三个女人在那边闲话。 “我以为,我众多的儿子之中唯有你最像我。”李守礼地道。 李珉闻言嬉皮笑脸的道,“爹,您这话不是要将爵位传给我吧?我那些兄长听了恐怕不会依的。” 李守礼闻言笑道,“你想的美!就你这德性,我同意皇上也不能同意。也就你那媳妇儿能瞧上你,可惜是个不消停的……” 李珉闻言愣了愣,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啥了。” 李守礼道,“她不让你一起折腾那个什么热气球么?” 李珉一摸鼻子恼道,“皇上了,有赏给她,有罚便是我!” 李守礼闻言笑,“这倒是好!可见皇上也是心疼你的。” 李珉闻言倒不否认,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只是,她那性子,我倒是真有些担心……府里乌烟瘴气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您儿子就那么点儿家当,还全赖着媳妇挣钱来养活,她一进来,怕是给人生吞了连骨头都剩不下,偏生王妃对她期望极高,几句话便说动了。 ” 李~言道,“磨练磨总是好的,不打磨打磨怎么成气候,何况有你瞧着,出不了什么大事。”顿了顿,又道,“前几天便是有人……” 李摆摆手道,“有人瞧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亏得您老还信,您老娶了几十个妾,给我生了几十个弟弟妹妹,我何尝眨过眼?” 李守礼道,“我:然是不信的,只是罪证确凿,这府里如今已是没什么好图地了,偏生一个个的还不消停。” 李珉恼道,“那还不是您老造孽?人少些还能知道是谁做的!这倒好,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乱七八糟的。” 李守礼瞪眼,“总跑不掉那几个!惹恼了老子,一个个全给赶出府去!” 李珉凉凉的道,“是呀,反正您老儿子多,不差那么十个八个地,怎么就见您老将我给赶出去?” 李守礼嘿嘿笑道,“王妃就为你的事儿给我拧着气呢!赶你出去怕是这府里的人要被赶个精光,我可不敢动你。” 李珉翻翻白眼,李守礼这话也不全然对,不过两人的关系恶劣,偏生李守礼又不当回事儿,本来李守礼是很明白他的,一心也想放他出去,可惜王妃一日不放手,李守礼便无法可施,好歹王妃也是有些背景的,轻易地得罪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当口,便苦了李一个,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只能叹息一声,伴君如伴虎! 她懂么?李珉犹豫,瞧着她从王妃房里出来突然转变的态度,莫非她也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内心? 李珉不由得看向高夫人的房间,那儿有一个女子,胆大妄为,活的自由自在,不光思想上如此,连行事上也是,便是这一点深深的吸引了他,如今,他为了她竟然放弃了到手的自由,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而她却因为他将卷入这泥潭之中,也许是她拉着他走出去,也许是他让她也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到底是如何,却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姐妹情深! 岑子吟从高夫人房里出来,高夫人与她和岑子玉聊了许多,话里像是有什么暗示,像是在暗示她不要太招摇了,不要太引瞩目了,这王府里危机重重,即便是她也会小心翼翼。 毕了,又郑重的道了歉,让岑子吟不要介意之前的事,这模样像是在与她示好,岑子吟笑了笑,还没进府便引得府里的两位贵人垂目,倒也是一种荣耀,偏生不是她爱地,这与当日的想法有些出入,本以为和李在一起便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如今瞧来人人对她都带着几分希望,偏生十有**都要让对方失望的。 好在手上如今也算领了皇命,有事无事皆可以将人推开。 考虑了一番,岑子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实验场改到了自家的小庄上,反正最近也要盯着几个作坊的事儿,如此倒也方便,还可以避开自己不太喜欢的事儿。 将此事告诉李珉,又让李珉趁着这几天去将需要地人手找齐,岑子吟这边便急急的赶回小庄上,那规矩才宣布了没几天,也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的神情有些淡淡的,上了马车岑子玉便开口道,“子吟,你明明没有求荣华富的心思,何必让小王爷误会呢?”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没事,凡事我都顺着他,他便以为我没脾气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前几天还白白地在王府里闹腾了那么一出,如今瞧着王妃和那位高夫人都有心要拉拢我,两人间怕是因为王爷有些间隙,这情形我还真不知道,惹的我这般两难,他要误会要生气都由得他去。这会儿我心中也憋着气呢!” 岑子玉闻言笑道,“你这般生气恐怕是无用,他恐怕根本不知道你在生气。” 岑子吟沉下脸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告诉他就行了!” 岑子玉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岑子吟点头,“总不能事事都要我主动去跟他沟通吧,女人,要矜持!” 连续几天六千了?俺记不得了,大家瞅瞅月底了手上还有没有粉红票吧……小弓泪求…… 俺会继续努力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十四章 人善被人欺 最后的谈判却是摩加达成的,方大娘比岑子吟也差不了多少,总觉得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不敢相信,那摩加却是真正在大户人家做过管家的,到最后立下的字据好歹没让岑家吃太大的亏,岑子吟提供制作方式,而唐家和薛家提供启动资金,先研究出那个器皿再说,日后则是有三家共同贩卖此酒,所得利润岑家占三层。 唐家和薛家的办事效率是极快的,很快就请了工匠来,要按照岑子吟提供的图纸来打造器皿,不过岑子吟还是留了个心眼,为了体现自己的重要性,只提供了局部的图纸,具体要怎么用,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只是交代那工匠要先打造出一张足够宽大能够承受足够压力的铜板就需要不少时间,再来卷制,然后做密封,测试,天知道要多少时间,不过唐家对岑子吟要去苏州的事可谓是喜出望外,本来他们就是来长安小住顺便查账的,去到苏州他们大本营则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连带工匠一起搬去苏州。 而岑子吟则继续准备着自己去苏州的事——按照方大娘的说法是,坐吃山空不如一技在手,女儿家钱再多也要自己本事才行,也不知道方大娘是从哪儿得来的结论,简直是把她当成儿子在养嘛,望天…… 岑子吟每天忙进忙出,事情不少,又让她运气的遇上了一间不错的宅子(薛员外推荐的),自然要搬了家再走,至于后面作坊改造的事儿却是不着急,搬完家了以后再将后面的地盘全部改造成作坊,其实岑子吟的意思是大可都改造成酒楼的,方大娘却以为手边的钱不够,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来,方大娘与岑元清说好了让唐家的人送他们兄妹三人过去,岑家便收拾了房子开始搬家。 岑家忙碌不堪,唐家又挑了几个能干的管家来帮忙,福伯年纪大了,做不得太多的事儿,摩加在大户人家呆过的好处便体现出来的,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方大娘可以抽身出来在作坊和酒馆之间,岑子吟也得以分身每天去瞧瞧那铜板制造的进度。 这一日,岑家的新宅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岑子吟从唐府混了顿午饭回来,身后的摩加手上还捧着与两个哥哥带的冰酪,最近岑子吟特别喜欢带着摩加四处溜达,家里的小厮除了顺子就没半个熟悉的,顺子又要学着酒坊的事儿,摩加则是每天早上将新宅子的事儿安排好了,一般下午才有人来回话,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岑子吟自家出去方大娘也不放心,经历了唐府一事,方大娘对他的信任也达到了一个高度,因此,若是岑子吟出门,必然是摩加护送。 大郎和二郎则是被自家妹妹的功业激发了斗志,两个都关门在家里读书,双耳不闻窗外事,发誓要实现岑子吟说过的将来要做大事业的话,为此,方大娘欣慰不已,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天笑的花儿似的,脾气也好了许多。 走到酒馆门口,岑子吟就瞧见门口又是人山人海的,突然觉得貌似平静了许久了,岑家酒馆这样热闹的场面真是让人感到亲切呀~ 旁边几个邻人冲着岑子吟指指点点,这些人已经差不多习惯摩加的存在了,岑子吟微微一愣,心道,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正要上前,突然瞧见顺子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劲儿的向岑子吟挥手,让她后退,岑子吟抿抿嘴,站到街角,顺子过来喘息着道,“三娘,你快走!二老爷带了人来抓你回族里,说是要族审呢!” 岑子吟一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顺子这才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岑元汉突然出现。大骂岑子吟不孝。方大娘丢人现眼。败坏祖宗基业。想是听说岑子吟将岑家地什么祖传配方给卖掉了。方大娘自然不肯承认。双方争吵不休。大郎二郎闻讯从新家赶了过来。由于岑元汉地话说地非常难听。两人忍不住气地与之争吵。岑元汉便大骂两人不孝。也将方大娘和三娘骂了进去。大郎和二郎如今更是疼爱这个妹妹。也敬重这位母亲。只觉得三娘就是心尖上地肉。骂他们还可以忍。反正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可是骂岑子吟和方大娘却是不能忍地事。吵地厉害了。岑元汉便要捆了两人一同回族里。道他们也是与岑子吟合谋出卖祖宗。 岑子吟闻言便想离开。只听见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岑子吟一愣。虽然理智让她赶快离开。却下意识地向人群中央冲了过去。 人群中大郎拿着一把匕首高声道。“欠你们岑家地我今日还给你就是!”说罢拿着匕首抹向脖子。岑子吟惊呼一声猛地扑了出去。大叫道。“大哥。不要!”二郎也是惊叫道。“大哥!” 大郎见岑子吟扑过来。似是怕伤到她。移开匕首侧开了身子。被旁边地二郎一下子夺了过去。岑子吟可顾不得那么许多。气急败坏地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还给了岑家。拿什么还给娘?生恩及地上养恩?” 二郎气地直哆嗦。“他们地血我虽不屑。却不会这么想不开。你这么做让娘和三娘如何活地下去?” 大郎道。“欠娘地就只有来生再还了!” 岑子吟恼道,“为何不是来生再还岑家?” 大郎一愣,岑子吟又道,“本是两难全的时候,你就受不得这么点委屈?对你有恩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跟你有半点恩情?或者你以为死人比活人还重要?”说罢也不管大郎想不想的透彻,转过头去望着岑元汉道,“二伯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伯父,因为你不配!我们母子四人在这儿做的是正经营生,又不是娼门卖笑,蝇营狗苟的勾当,哪一点丢人现眼了?即便是丢人现眼,咱们分家出来了,与你们半点干系也无!丢的也是咱们自家的人!何况咱们不过讨口饭吃而已,我没的你这样断别人生路的二伯父!自你逼大郎拿起刀那一刻起,我岑子吟与你们一家上下一刀两断!” 岑元汉气的脸色发青,怒道,“不肖子孙!不肖子孙!连家中长辈也不认了,你父亲亡灵在天上怕是难以瞑目,自家亲亲的二伯父也能说出这样恩断义绝的话来!我今日便要代行族规,替岑家清理门户!免得以后让人践踏岑家的门楣!” 岑子吟冷冷一笑,昂首道,“来就来!我还不信这天下就没了说理的地方!” 方大娘在一旁听的焦急不已,这年头的族规可是大过国法,想拦岑子吟却是拦不住,跳到岑子吟面前挡住她叫道,“二叔就真要断了你哥哥的血脉么?” 岑元汉被岑子吟顶撞的失了理智,只是这一刻自家的威严受损,下不得台阶,不拿人狠狠的惩戒一番怎能维持自己的威信,被方大娘的话一说,倒是冷静了几分,依旧铁青着脸道,“将人拿下!” 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涌上来,大郎二郎见状知道不妙,上前推嚷,却被那几个家丁推倒在地上,摩加在一旁瞧的咬紧了牙关,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来,这边岑子吟已是被人绑了起来,押了人便要走。 方大娘见状不妙,知道这次岑子吟若是被抓了去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扑了上去,在那些家丁身上抓嚷,大郎二郎也是扑将上去,三人却是很快便被那几个家丁推倒在地上。见到情况如此,岑子吟不由得悲从心来,不忍再见方大娘几个被几个下人如此欺凌,哑着嗓子道,“娘,罢了!你们这般也是无济于事!” 方大娘一愣,突然瞧见地上的匕首,一把抓起来,比着自己的脖子叫道,“放了三娘!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岑元汉!” 岑元汉回过头,胡须颤抖了几下,嘴角下瞥,喝道,“放开三娘!” 那几个家丁连忙松手,岑子吟一下子挣脱开来,扑到方大娘怀里,不料,岑元汉却突然喝道,“将他们四人一同抓回族中!” “你!”岑子吟猛然回头瞪着岑元汉,“卑鄙小人!” ............................................................................................................................ 呃,,,昨天屋子外面的猫叫了一夜的春,,,于是,我起床晚了。。。这会儿才更新。。。我的错呀。。。 第三十五章 靠人不如靠己 怒骂自然无法阻止那几个下人的动作,岑子吟只道是自己一时口快造成了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不想,那几个下人正要动手,却被突然窜出来的摩加给打倒在地,摩加的身形本就壮硕,比起那几个下人力气还要大些,那几个人都措不及防,到底让摩加给偷袭到了。 岑子吟心中一阵狂喜,这岑元汉只带了几个人来,只要摩加能摆平这几个狗眼瞧人低的家伙,那他们一家必然安全了。 现实和愿望往往向违背,摩加是偷袭才能成功,可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大侠客,那几个下人翻身起来便将摩加制服,用绳子捆了,便又上来要捆岑子吟等人,岑子吟不由得心中泛苦,主角模版到自家身上就成了猪脚模版了…… “住手!”人群中突然穿来一轻扬的男子声音。 岑元汉微微偏过头去,只见到一身布衣打扮,身边却是有个佩剑的随从相伴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那面相看起来便是刚直不阿,岑元汉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管我家事?” 旁边那个带剑的男子道,“这是我们御史台的御史张大人!” 岑元汉眉头跳了跳,不知道这事儿又怎么跟御史台的官儿扯上关系了,拱拱手恭敬的道,“不知道张大人突然出声有何指教?” 岑子吟也抬起头来瞧了一眼,那人,看起来很眼熟呀……是了,这几日都在酒馆里坐着,点一壶酒喝,也不与人多言,喝完便走的就是此人了,难道也是为了那酒而来的? 那张御史咳嗽了一声,道,“本官这是想问问岑员外这是在做什么?” 岑元汉闻言便知道此人要想插手,这时代的族规大于国法,不由得轻蔑笑道,“张大人有礼了!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张大人还是当回避一下。” 那张御史挑眉道,“谁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是那清官不了解,你们家的事本官却是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顿了顿,突然厉色喝道,“是你,先欲断人活路在先!虽有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祖训,这却是念在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那孩子愿以性命相偿,你却无半点阻拦之意!可见,你并非无不是之处!而三娘劝阻哥哥之言句句在理,此子之母尚在,自当留的有用之身以报母恩,何况此人之母,还是你的长嫂,你若要晚辈敬重于你,自己为何不以身作则?兄长亡故,让长嫂自己讨生活照顾几个孩子便罢了,还对长嫂之子女无半点怜惜之意,甚至任由下人对长嫂拳脚相加,不知你们岑家的族规可对此三点有明文?本官却是知道唐律对此有明文!” 岑元汉听地背脊不断流下冷汗。那张大人大喝一声道。“还不走?难不成要本官写封折子去请官差来请你么?本官姑且念着你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不与你为难。若是再有此事。便一封奏折直达天听。今上便是最重孝道地。” 岑子吟一阵冷汗。这官儿说地话字字句句都是在理地。偏生最后一句不伦不类。唐朝。望天。就这几辈地皇帝最不讲究孝道了…… 岑元汉冷哼一声。却是被骂地说不出话来。打心底里对官家地畏惧让他退缩了。顾不得掩面落荒而逃。旁边地众人却是响起一片喝彩之声。 岑子吟有些不敢置信。这。就算完了?今天发生地事让她牙齿有些痒痒。只是如今地他们去岑家是讨不回公道地。只能期待自己变得更加地强大。 方大娘被气地脸色发白。已是有些不能自持。牙齿不住打架。岑子吟便让人带她进去休息。大郎二郎身上都有不少伤。也入了内院。福伯则是劝散了周围地邻里。今儿个地生意又别想做了。只有让下人关上门。 一番忙碌倒是冷落了那位大恩人。岑子吟让摩加去帮福伯。自家上前去向那张大人见礼。“三娘谢过张大人出言相助。还请张大人入内院一坐。” 那张大人面貌严肃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点点头道,“小娘子小小年纪便遇事镇定,倒是难能可贵。”说罢看着岑子吟,岑子吟愣了愣,侧身让过半步,右手为引,那张大人面无表情的向里走去。 福伯将门关上,只留了一扇门,这边有机灵的伙计见岑子吟请了人进来,便忙不迭的上酒上菜,岑子吟笑着对那伙计道,“让喜儿将我房里那坛子酒拿来。”说完话便听见门口有人唤三娘,原来旁边有好心的邻人将岑子吟拎回来的冰酪送过来,岑子吟与人道过谢,这才转过来,与张大人赔礼。 摩加忙完了便转出来寻岑子吟,手上拎着的正是岑子吟那坛子宝贝,放到桌上,又摆了只酒杯,厨房里又送上来些下酒的小菜,摩加笑着道,“我家主人不太方便呢,小的便以这酒敬大人了,谢过大人恩典。”说罢与那张大人倒上一杯,笑吟吟的站在一边,“这酒有个来历……”将岑子吟的话转述了一遍,又添了几分色彩,岑子吟笑眯眯的站在那儿望着那张大人,听摩加添油加醋的描绘,毕了,摩加道,“自来美酒配英雄,今日张大人此举可比那拔刀相助的侠士,喝此酒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那张大人瞥了摩加一眼,沉吟道,“今日之事不过是老夫看不下去罢了,御史之责,上可查帝王之行,下需体百姓疾苦,不过是本分罢了,我进来,只是在这酒馆坐了数日,听人绘声绘色的说你们有种奇酒,一杯便可值得万贯,可有此事?” 岑子吟闻言便咯咯的笑起来,道,“大人有所不知,传言那酒如今就在大人面前了。万贯不敢言,否则我家也不会落魄至此呀!” 那张大人道,“如此说来倒是传言夸大了。”顿了顿道,“不过此酒价亦该不菲,在下却是不敢受了。” 摩加朗声道,“大人体察民情,为我百姓鞠躬尽瘁,便是此情不值得万贯相赠么?便是大人高洁,小的不敢以俗物辱了大人清名。”摩加的马屁虽然拍的不错,可惜那位张大人明显是软硬不吃的主,岑子吟眼珠子一转,打断摩加的话道,“何况大人在这儿也坐了许多天了,当知道,咱们这酒是只送不卖的!我只增过人一杯酒,那也是因为那人孝心可嘉。” 谁知道那张大人一摆手沉下脸道,“休要再提此事!朝廷命官,拿朝廷俸禄,小娘子盛情,张某人不敢拜受!”说罢站起身来道,“张某所问之事已是问的明白,不敢再叨扰,如此便告辞了!”拱拱手,大步走了出去,身后那佩剑之人留下十多枚铜钱在桌上。 岑子吟本以为这是个官儿,好歹套些交情,旁人看见了以后自然会多几分畏惧,日后自家走了方大娘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摸摸鼻子苦笑着将铜钱收起来,扭身进了后院。 岑子吟自然不知道这位张大人是有名的牛鼻子,认死理的主儿,这几天来就是想瞧瞧这小门小户的一家人如何买的起昆仑奴,本还有些怀疑是那酒的功劳,攀附上了权贵,如今瞧着却不是,必然是背后还有靠山了,便是这么一走,便有一封奏折送到玄宗面前,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回到后院安抚了方大娘一会儿,又去与大郎两个说话,唐家与薛家不知怎的也得了消息过来劝慰,连带着七舅公也是闻讯赶来,让本就忙碌的岑家又添了几分忙乱,时间便这么一晃便过去了,而此刻,岑家却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变故。 .......................................................................................... 今天晚上加更,抱歉,俺实在没办法多少分一加更,最近肩周炎越发的严重了,否则乃们可以看见,之前俺都是隔一天两更的,最近都是隔两天了,哎,,,俺尽量写快点儿,不让大家等的着急了。。。 第三十六章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 岑元汉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中,便直奔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年纪虽大了,还是精神气十足,日日吃了饭之后四处散步一下,便会回房去做针线,年年自家孩子都是要得到一双她亲手做的鞋子的。 此刻,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的她自然是在做鞋子,待到年底了便好送与儿孙,二太太身体不好,又在屋子里将养着,三太太则是忙活着家园内宅的事儿,便只有几个妇人陪着。 岑元汉黑着脸回来,顾不得礼仪便直闯入老太太的房间,旁边几个丫头拦也拦不住,进了房便恼道,“娘!大嫂他们越发的没法没天了!爹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与了大哥,便该好好的护着,就这么卖与了外人,算个什么?这事儿您得做主,今儿个发达了便要叛出家门,连您都不认了,这算什么事儿?” 老太太惊讶的抬起头来,偏过头将几个妇人打发出去,这才不解的道,“什么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又是什么卖给了外人?谁不认我了?你慢慢说,说清楚呀!” 岑元汉道,“前些日子,我便听人说大嫂他们发了注大财,昨儿个秉伦回了娘家回来才算听了个明白,道是咱们祖上便是酿酒的大户,传了个册子下来,有些秘法很是了得,爹将那册子与了大哥,大哥也不知道是交给大郎二郎还是三娘了,如今他们日子过的艰难些,便把那册子卖与了苏州的唐家,换了宅子,又要扩大店铺,这种败坏祖宗基业的事,您让儿子怎么说?今儿个一早便去酒馆,想要与他们好好说道,要将那册子拿回来,谁想道大嫂教着大郎二郎要与我们断绝关系呢!又是刀又是枪的,还请了个什么官儿来,怕是那唐家怕咱们反悔,这才留了个人在那儿,真真是可恶!编了一派胡言说什么是岑子吟捡来的,也不怕别人听了上门来讨!哼!咱们家的东西,怎么能平白让外人得了去?” 老太太嘀咕道,“怎有此事?我怎么没听你爹提起过?” 岑元汉不耐的道,“这种事物,自然要好好的收起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罢。” 老太太还是不信,“大郎几个孩子嘴巴虽不算甜,我瞧着到底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呀!” 岑元汉跺脚道,“娘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今儿个可是把我给打了回来!” 老太太近来听了自家闺女和四儿子的劝,对儿孙间的纷纷扰扰都不再只听一人之言,吩咐道,“你去叫四郎过来。” 岑元汉脸色发青,恼道,“娘,你连儿子的话都不信了?” 老太太摆摆手。“不是不信。只是如今事情都这么严重了。要死要活要脱离家门。你大嫂地性子这么多年我也看地清楚。嘴巴坏了些。心眼却绝对不坏。否则也不会这么不吭声地养活大郎二郎。她心眼小些。大事上倒是看地还算分明。这种事我不太相信。莫要是外人地讹传伤了一家人地和气。还是让四郎去瞧瞧再说罢。” 岑元汉道。“还不是三娘地心眼?大嫂什么事儿都顺着这孩子。可孩子能懂什么?便是立了志要踩我们一头。做出这种事体也不是不可能!” 老太太不理他地抱怨。只是唤了个婆子进来去叫岑元俊。岑元俊正在屋子里看书。听了婆子地传唤便匆匆地赶了过来。路上问了那婆子。那婆子在门外听了几句。自然答地上来。瘪瘪嘴道。“二老爷说大夫人要领了孩子与老夫人一家两断。老夫人怕是请四老爷过去是想让四老爷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不要说老婆子多嘴。四老爷啊。大夫人其实是个厚道人呀。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岑元俊只是笑笑。心中却是阴沉下来。昨儿个夜里四夫人也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说是二嫂从娘家回来便告诉她方大娘将家里祖宗传下来地方子给卖了。他便隐隐地觉得要出事。说道了自家婆娘几句。四夫人就闭了嘴。只是不知道二房那边到底是个啥情况。心里焦急。脚下地步伐却是迈地急了些。 进了房门。老夫人拿着针线做地起劲。岑元汉则是沉着脸站在一边。岑元俊先与老夫人请了安。笑道。“娘唤儿子来有什么事?” 老夫人道。“大郎几个好些日子没过来过了。你去瞧瞧。他们这都要去苏州了。也不来瞧瞧自家地祖母。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即便是忙。也不该这么久都不过来。他们三人地鞋子我已是提前做好了。你顺便与他们带过去。告诉他们。他们忘了这个老婆子。老婆子小气。可是会生儿孙地气地。” 岑元汉叫道,“娘!” 老妇人横了他一眼,“三娘的话你还记得?”岑元汉语滞。 岑元俊辞了出去直奔马厩,马厩外岑子玉笑吟吟的站着,甜甜的叫道,“爹爹,你可是要去瞧子吟?带我一同去可好?”岑元俊瞧着爱女的模样就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得吩咐小厮准备马车,耽搁了好一阵子才出的门。 一路快马狠是颠簸,即便如此到了岑家酒馆也差不多快要晚饭时分了,问明了新居所在,又转悠了一圈,在街上与嫂嫂侄儿侄女儿买些东西,到了岑家新宅可不正是赶上晚饭。 在外面岑子玉很是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刚迈进二门,便没了样子,提起裙角口中大叫着子吟,便是一阵快跑,岑元俊在身后拎着东西笑呵呵的慢悠悠转进来。 岑家新居不大,就在岑家酒馆不远的地方,买的是人的老房子,一个四合院,比原来的房子稍大些,布局很是平常,岑子玉不消人指点便寻到了饭堂。 岑家正聚在一张桌上吃饭,还有七舅公方宇末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半点顾忌也没有的围坐在一起,笑呵呵的讨论着苏州的景致。 岑子玉圆滚滚的身子冲了进来,大叫道,“子吟……” 方大娘一瞧是岑子玉,便笑道,“子玉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扭过头去吩咐庆云准备一双碗筷。 岑子吟也是很喜欢子玉的,觉得这圆乎乎的丫头不光长的可爱,性子也讨喜,这就是一个小淑女,为人处事都很有分寸,在家人面前又活泼可爱,对姐妹也很是体贴,再没有比这样更可爱的女孩子了,这么久没见她,岑子吟倒是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子,放下碗筷起身拉着子玉的手学她的口气道,“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你又胖了呀~” 岑子玉摸着脸蛋惊喜的道,“真的?可是我娘说我又瘦了呀!”顿了顿道,“你才瘦了呢,还黑了些,”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摩加道,“莫不是黑也会传染?”说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对岑子吟道,“有什么好事儿我可都想着你,偏生你离了族学便不来寻我了,还寻着这样一个人,该是异族来的吧?”说着不住的拿眼睛上下打量摩加。 岑元俊迈步进来,笑吟吟的道,“大嫂,我来叨扰一顿便饭呀!” 岑子吟这才想到岑子玉可是这位四伯的女儿,没的来由自己来的,想板起脸,终究不愿伤了子玉的心,只是不甘不愿的叫了一声四伯,拉着子玉的手坐到桌子上。 方大娘也是沉下脸,站起身来道,“四叔好!”扭过头道,“再来一副碗筷呀!” 方宇末见状连忙起身圆场,朝岑元俊拱拱手道,“元俊好久不见呐!” 方宇末年纪虽小却是长辈,岑元俊初时没注意到,闻言连忙躬身行礼,旁边便有下人来帮忙摆上碗筷,重新排坐,众人重新坐下后皆是无言,岑子吟拉着子玉小声说话,方大娘大郎二郎皆是埋头扒饭,唯有方宇末陪着岑元俊说话,稍稍缓解了气氛。 .......................................................................................... 说话算话,加更送到,,,要票都可以要的理直气壮点儿了。。。 第三十七章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吃过晚饭,大郎和二郎都陪着方大娘不肯离开,被方宇末一阵笑骂给赶了出来,岑子吟则被子玉拉着要与摩加说话,又要问她一些酿酒的事儿,岑子吟借口着自家要去上茅房,将子玉扔给摩加,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客厅外,不想,刚绕到客厅背后,就瞧见大郎和二郎鬼鬼祟祟的藏在窗台下面偷听。 见岑子吟过来,大郎和二郎挪出一个位置来,让岑子吟靠着他们偷听,就听见屋子里正是岑元俊在说话。 “……大嫂的委屈我是知道的,不过,也不能让几个孩子与岑家脱离关系的道理,二哥即便有错,娘是没错的,即便娘也有过错,她毕竟是长辈,是大郎几个的亲亲祖母。这话我说的有些偏心,可一家人血脉相连,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离了岑家,难道就让几个孩子成了孤儿不成?何况,大嫂还是打算将几个孩子送到三姐那儿去不是么?” 方大娘道,“元清和你待我们一家上下的心我是知道的,今天说这话的是几个孩子,可今天这事儿倒是让我不得不好好想想几个孩子的将来了。摸着良心说罢,嫁到你们岑家,我何尝得过半分好处?若你们真是为这几个孩子好,便别上门来折腾了,我如今也不想再沾你们半分好处,只求能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几个孩子如今也懂事了,再过几年便长成了,我也算对元思有个交代。” 岑元俊道,“那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都道是我们岑家传下来的东西。” 方大娘肚子里的火气还没消,恼道,“呸!岑家传下来的东西!岑家传下来东西岂有你们不知道的道理?连元思留下来的钱也是你们保管着,你琢磨着真有这东西能到我手上?” 屋子里传来一阵沉默,方宇末叹息一声道,“大娘,元俊好好的来劝你,即便你有什么怨气,也不该朝他发,好好说话吧。” 岑元俊苦笑道,“不怪大嫂!我大哥的事儿我不好说话,此事大嫂说的倒是真的。” 方大娘听岑元俊承认此事,一股被认同感让她的口气软和了许多,低声道,“婆婆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哎,做晚辈的始终说不得长辈的不是,她能如此我也没什么话说了。跟二叔的恩怨扯不到婆婆身上,也不该把你们牵连进去,我去劝劝几个孩子,随你回祖宅一趟吧。” “我不去!”岑子吟闻言一下子从窗台后站了起来,大郎和二郎也随即站起来道,“我也不去!” 方大娘一愣,她心中其实也是不情愿的,只是自小父母的教育便让她知道,对待长辈只能顺从,却是怎么也下不得心去说几个孩子的不对,见到几个孩子如此倔强,一口酸涩闷在胸口,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方宇末瞧见方大娘地神情。不由得站起来道。“你们这几个孩子!你们祖母特地让你们四伯送了过冬地鞋子过来。心里记挂着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岑元俊却是道。“好吧。你们不想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若是说地有道理。我便会去告诉你们祖母。若是说地没道理。只是意气用事。那就要随我回去与你们祖母赔罪。” 大郎二郎只觉得憋屈。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真不行。岑子吟却是满腹地话要想说。一扭身子。便跑了开去。从后面绕到前厅来。大郎和二郎跟了上来。 走进客厅。岑子吟抬起头望着岑元俊地双眼道。“我不去。有三个道理!第一。他今日之事是有错还是没有错?若是有错。做长辈地是否该给晚辈以身作则。有错便认个错?有错便改过?第二。在我眼中。他从来就没尊重过我娘!四伯您过来还会恭恭敬敬地叫声我娘大嫂。我娘到了他面前。竟然是连杯茶都懒得奉地。既然长着为大。我也听说过长嫂如母。他即便不能跟我们这几个晚辈配个不是。也该跟我娘配个不是吧?他不尊重我娘。我为何要尊重他?第三。四伯你自问良心。你有无偏心?祖母做事有无偏心?这些道理你们该比我明白。为何从来没人为我娘说半句好话?说你们无辜被牵连。你们真无辜吗?想用些小恩小惠便将事情揭过。半点错处不认。没有这样地道理!往日姑且不论。今日之事断然没有就这样不了了之地道理。否则难保日后这样地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不要说什么我们富贵了。便不认这门亲戚地话。这个家你也瞧见了。不过如此而已。比起岑家地祖宅可差地远了!” 岑元俊皱眉道。“你要让你二伯与你们赔礼?” 岑子吟冷笑道。“我也不求他给我赔礼。我娘那一处是少不了地!否则。祖母我们会认。你这位四伯。乃至大姑母。小姑母。这扇大门随时为你们开启。不过。除非祭祖。否则有他地地方。我们绝不会再踏入半步!咱们家也请他非请勿入!”顿了顿道。“如今咱们家。家有恶犬。寻常人是来不得抓人去族审地。”说到这里。便决定要在家里真养上十只狗。还是那种一口能咬掉人脑袋地藏獒才行! 岑元俊有些恼怒的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岑子吟深深一躬,她有种感激涕零的感觉,这岑家人,总算有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了,也确实的听她把话说完了,虽然这人还是不够公道,可一家人哪儿来的那么多公道,人心还是长在左边的,可没长到胸口中央呀! “四伯,我知道你也为难,毕竟咱们大房这四口人性子确实古怪了些,不受人待见也是正常,你和两位姑母能做到如此地步,说来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我不怨你们偏心,只是希望能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将陈年的积怨淡忘了以后大家再多做走动,到时候你们才能用中庸的眼光来看待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你现在不也还是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拿着祖传的东西去卖么?” “我今天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一日日的积累起来的,对错如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要一家人弄的像是仇人一般,那还真是一家人吗?亲亲的子孙相互间不共戴天,这才是对祖母最大的不孝吧?今日的事想必娘已经与你说了,你若是对娘说的话还有些不清楚,不妨去酒馆四处问问,旁人的话多听听,也免得偏听偏信,这样再来决定我今日所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岑元俊只觉得无话可说,他确实被岑子吟的一番话震住了,有些东西他明白,可惜远远没有岑子吟这个既是局中人,又是旁观者的看的明白,也没有一个女人家的细心去日日寻思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回头想想,这个家的确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也许冷静一下是个好办法,不过,最让他惊奇的是,岑子吟,她才十岁呀?真的才十岁吗? 是这个家的繁乱让她这样早的成熟么?之前这孩子还是一直懵懂的,或者是摔的那一跤?岑元俊想不明白,不过,这岑子吟说的的确是道理,他也是不耐这个家整日的这样吵吵闹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回去便将你的话转达给你祖母。” .......................................................................................... 17号了呀,不知不觉的这个月已经过了大半了,还有十四天就可以脱离讨厌的pk了,握拳,我要坚持! 请大家多多支持呀!记得投票哦~ 第三十八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岑子吟走出客厅只觉得还有些激动,总算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岑子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恼道,“子吟你太坏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自己跑过来了。” 岑子吟笑笑道,“我瞧你与摩加聊的正开心呀!都不理我了。” 子玉嘟起嘴道,“我才没有,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遇上摩加,我有点事儿想给你说都忘记了,走,到你房间去说!” 岑子吟只得领着子玉去自家的房间,到了房间,子玉神秘兮兮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人以后,才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那马鞍的事,我问了族学里的人,他们说那天看见子黎去过马厩呢!你们到底在马鞍上发现了什么?” 岑子吟笑笑,已经不在意这个了,二房一家对他们都有些积怨,至于子黎的作为,也许是建立在原本的三娘骑术好的基础上的,想要她出个丑吧?至于结果,十岁的孩子很难要求她想的太多,要怨也只能怪她的父母教导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还不至于跟个十岁的孩子计较,反正也不会有来往了。 如今要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再受岑家人的恩惠,大郎和二郎无所谓,而她,真有钱了请了夫子来家里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说服方大娘便行了。 岑子吟不是没想到那酒的名声会带来一些影响,却没想到市井间的流言竟然会是毁多过誉,如今,她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继续做出一番功业来,让那些人说她靠出卖祖宗的人闭嘴!另外一条,低调些,免得惹更多的麻烦。 第二条明显就是胆小懦弱的选择,第一条才是岑子吟的本性,只有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身边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才会敬畏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高不低的,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很快岑子吟就做出了抉择,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至少,要强过岑家!不过,如今她闹出的风波已经够大了,还是等这些流言平复下来再说吧,是时候低调一段日子了,学一学如今的风俗民情,学一学琴棋书画,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时代,反正如今家里已经衣食无忧了不是吗? 岑元俊当晚很晚才回到家中,几乎是城门关闭的前一刻,马车才驶出长安城,回到岑家的时候,一向早睡的老太太房里的灯依旧亮着,岑元俊去了老太太房间,与老太太谈了许久,老太太第二日便病倒了。 翌日一早,岑元俊便又来到岑家新宅,带来了老太太的话,道是,岑子吟言之有理,只是家中的音讯不可断,也不可再说出决绝的话来,毕竟割不断的是血脉缘,早些日子去苏州,好生进取,争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也好让他们的父亲含笑九泉。 至于岑元汉所说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是受了外人蛊惑。让他们不必介意。老太太已是训了岑元汉一顿。若是岑元汉有什么不对地地方。老太太便与方大娘赔不是了。 岑子吟夜里已是与方大娘商议好了。方大娘也许是有钱了。说话也硬气了。也许是被岑子吟地话点醒了。竟然支持岑子吟地想法。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反正如今岑家地宅院也宽敞了。银钱上也不像之前那么困顿。自家请了夫子回来。也不会让母子分离。岂不是美事一场? 因此岑子吟让方大娘去谈判地时候。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岑元俊也不比岑元汉。对方大娘地态度比岑元汉要好上许多。因此最后方大娘带回来地消息好歹让岑子吟还能接受。苏州之行还是要继续。岑元汉以后不再踏入岑家新宅半步。 总地说来岑家也算让了半步。人总是要往前看地。岑子吟没打算让自己沉浸在过去地悲伤和不幸之中。因此方大娘有些怯怯地来跟岑子吟商量地时候。岑子吟笑笑便答应了。 又准备了几日。在一个风和日丽地日子。岑子吟、大郎二郎随着唐家地车队去苏州。 城门外地长亭。这一日地天气甚是不错。难得地太阳不露脸。天色却不算暗。那拂面地风吹地人很是舒服。方大娘拉着岑子吟和大郎二郎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去了姑母家。休要淘气。你姑父是有身份地人。莫要丢了他们地脸……凡事要忍让。在家里我可以由得你们。在外面可没人会忍让你。那地方虽然不是长安。也是个人才辈出卧虎藏龙之地。咱们小门小户地。休要与你姑父姑母惹了麻烦……夏日里夜了也要盖被子。休要贪凉伤了身子……好生读书……” 儿行千里母担忧,大郎和二郎虽然有些不耐烦,到底认真听着,岑子吟却狠是享受方大娘难得的温柔,虽然,??铝诵?? 这会儿还不着急,除了唐沐非以外,还有薛员外也要与他们同行,这一路要押送唐家和岑家在长安产业赚到的银子和一些长安的东西回去,而薛员外许是有事耽搁了,还没到来,这一别最少便要等到大郎二郎学业有成才能归来,岑子吟看着唠唠叨叨的方大娘,竟然有种瞧见自己生母的感觉。 平日里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才有空闲去思乡,家中的纷纷扰扰让她不得不面对面前的困境,从而很少将心思放在乡愁上,说来真是不孝,也不知道家中的母亲如今是如何了?这一别就是生离死别,她虽然是唯物主义者,这会儿还起了要去找找道士和尚试试的心,即便不行,只要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的不够厉害,也许,历史的齿轮不会因为她改变许多?她或者可以托付自家的子孙后代去照顾那个时代的生母? 片刻间想了许多,岑子吟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如今有空了,她也该为这个做一些努力了吧? 方大娘掏出手绢替岑子吟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泪珠,自己却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骂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娘我想要出去看看也没机会呢!有了这个机会,就该好好珍惜,日后回来与娘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岑子吟用力的点点头,踮起脚尖伸手替方大娘擦干脸上的湿润,“娘放心,我每天都给你写信!你让摩加念给你听,若是有事,就去找七舅公,不要跟人生气,生气容易老呢!我会照顾好大哥和二哥的。” 方大娘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天写信谁来送?大郎和二郎好生照顾三娘才是。” 岑子吟认真的道,“我天天写,有人来,便让他帮忙送,娘一日让摩加念一封,就跟我们在你身边一样。” 方大娘吸吸鼻子,扭过头看着大郎和二郎道,“以往你们都不经事,我对你们严厉了些,却是真心的想你们好,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到了异地,便是你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务必要相互帮衬才是。” 大郎与二郎点点头,“娘放心罢,我们会照顾好三娘的。”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叫道,“薛员外到了!” 举目望去,城门方向可不是有一行马车缓缓而来,前方有两匹马加快了速度疾驰而来,不多时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人翻身下马,一个正是那薛员外,另一个却是薛易!岑子吟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来了? 薛员外笑着上来,“让诸位久等了,实是有些事儿耽搁了,咱们这刻便启程吧。” 唐沐非坐在马背上笑道,“无妨,此行怕是要月余,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方大娘见状连忙替几个孩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吩咐几个孩子准备上马车。那薛易与薛员外和唐沐非说了几句,便走了过来,与方大娘问过好后,笑着对大郎二郎道,“你两个都是极聪明的,此去可要好生读书,将来才能有所建树。” 扭过头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低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走到这一步,何必呢?” 岑子吟闻言冷哼一声,别过头径自上了马车,虽然搞不懂这人是为何而来,他的鸡婆倒是让他见识到了,方大娘想拦,却是没拦住,拉着大郎与二郎在车外又与薛易说了几句,便送了大郎和二郎上车,又吩咐两个小厮好生照顾自家少爷,这才去与唐沐非和薛员外说话,话毕便上路了。 车缓缓的行出去,离长安城越来越远,方大娘站在路口的身影模糊起来,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不知不觉间,眼睛又迷了。 .......................................................................................... 第一部结束,马上就开始第二部啦,唔,晚上无理由加更一章,大概在七点半的样子哈,,,握拳,我肩膀不疼了诶,那个膏药貌似还不错啊还不错。。。 下面是广告时间: 女子持家,以攻为守,行为退。女子当家,条理必明。共婵娟,一个女人的成长史书号:1121703作者:凝霜如梦 第一章 深挖坑广积粮 队伍行进的方向的一路南下奉节,再乘船沿长江东行,最后经大运河入苏州府。夏日里南下,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同行的人都是习惯于走南闯北的,只是带上三个还没出过门的孩子,不得不拖慢行进的速度,大郎二郎初时还嚷嚷着要骑马,不过是因为岑子吟不得不在马车上陪着,岑子吟见两人坐的很是郁郁,便让他们去外面,两人骑了两日便叫苦不堪,再也不肯出去了。 闷在马车里走了多日,岑子吟带了些书打发时间,若是闷的慌了才出来走动一下,整个队伍除了她和喜儿都是男人,她是下了决心要学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出来的,因此即便觉得无聊也不会随意的出去与那些武师家丁们闲聊,奈何五六天时间后大郎和二郎便病倒了,两个都是上吐下泻,恰好是病在无人的荒郊野外,那唐沐非来瞧过以后,便道是水土不服,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鹅卵石,洗净了,掩在草木灰里面烧的通红,盛在一个土陶碗里,用冷水浇上去,片刻那水边沸腾了,凉了后,与大郎二郎喝了,两人竟然第二天真个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土法治水土不服,根据我老妈的说法,这鹅卵石是从家乡的土地上随便选一块,大小皆可,若是水土不服,就按照上面所述方法烧杯子水来喝,效果奇佳。) 这还没算完,到了奉节上船后,才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又是一同犯了晕船的毛病,惹的岑子吟在旁边好笑不已,不知不觉的也跟同行的人混的有些熟悉了,再不憋屈着自己。 到了船上后,虽然依旧无聊,由于和那些护送的武师家丁分开,岑子吟总算可以出来多透透气,顺便研究一下以后的发展方向,近些日子看书看的闷了,不由得想找些事儿来做。 奉节俗称白帝城,说到这个不得不提的就是李白那首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这首诗前两句说来还是夸大了些,倒是长江三峡之险倒是让岑子吟见识到了。 唐家商船较大,不得不减缓速度,其实大也就岑子吟他们所坐的这座船最大,余下的两只装货的船瞧起来要小些,灵巧的多,还好正是夏季雨水丰沛的季节,否则岑子吟还真担心这船过不了那有名的三峡,毕竟唐朝可没有人会因为运输去专门炸掉江中的礁石。 到了三峡自然没有道理不出去看看三峡的景致,是什么让李白写下了如此千古名句,说来,她如今还比李白早三四十年到达这个地方,如今的李白也就该只是个十二三岁的童子而已。 想到李白,岑子吟不由得想到了杨玉环,随即不由得想到安史之乱,之前都没时间来想这些,如今想到这些不由得头大,国家大事,她可没能耐插手啊,可是,安史之乱然后就是一片混乱越发衰败的唐朝,这些事儿该怎么处理?躲?只记得当时的唐朝一团混乱,何处该是乐土? 如此有深度的问题实在不适合岑子吟这样一个只有扩招后大学二本理科学历的人来研究,想想便先败了,还是想办法多弄点钱吧,有钱了便什么事儿都要好办许多。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一声,早知道如此,她怎么也得为穿越准备一番呀。 一声惊啼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轻扬而悠长,岑子吟吓了一跳,举目望去,就瞧见岸边的山树上一道黑影晃过,不由得呀了一声,脚下一个不稳,手却被一只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了,岑子吟一站稳,便立即收了回去。 “那是猿猴,三娘子不必惊慌。”一道男声道,就在岑子吟背后不远处,扭过头,唐沐非神色严肃的站在甲板上,头上的头发依旧梳理的很整齐,拂面而来的江风只能吹动他头顶的头巾,衣服贴在身上,显露出精瘦的身材,身上的肌肉微微的凸出,整个人都给人绷的紧紧的感觉。 岑子吟微微地惊讶了一下。忍不住回过头再去看。奈何两岸只剩下茫茫地山石和树木。哪儿还有什么影子。唐沐非道。“三娘子小心些。莫要靠地船沿太近了。” 岑子吟这才觉察到自家地失礼。回过身来笑笑道。“我没见过呢!唐五伯不是在房里算账么?怎么有空出来?” 唐沐非自然不会告诉岑子吟是他瞧见岑子吟站在船沿。怕她掉下去才会出来地。只是问道。“大郎和二郎好些了么?” 岑子吟点点头。“好容易睡下了。闻了半晌地酸味儿。便出来吹吹风。喜儿在那儿守着呢。清风明月两个孩子被我打发去休息了。唐五伯。听说长江三峡极是有名呢。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唐沐非有些好笑地看了岑子吟一眼。她自家就是个十来岁地孩子罢了。偏生要说别人六七岁地孩童是孩子。一副老气横秋地模样做出来还不让人觉得不妥。指着前方道。“已是过了瞿塘峡了。自白帝城至黛溪称瞿塘峡。巫山至巴东官渡口称巫峡。秭归地香溪至南津关称西陵峡。瞿塘峡地雄伟。巫峡地秀丽。西陵峡地险峻。瞿塘峡你是错过了。咱们这会儿便是在巫峡。这会儿还可行地快点儿。若是到了西陵峡。怕是要步步小心了。” 说着不禁皱起眉头。今日一大早便从奉节出发。只是到底错估了这水势。今年地天道较干。长江地水不如往年地深。船行地越发地艰难。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否到巴东官渡。如今。有些不太平呀~ 岑子吟注意到唐沐非的神色,笑问道,“唐五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唐沐非摇摇头道,“突然想起一笔账有些不清楚罢了。三娘若是无事,我带你在这船上瞧瞧呀。” 岑子吟连忙点头,在船上走了一圈,勉强了解了些许船上的事物,终究因心中记挂着三十多年以后的安史之乱,兴致不高的回房了。如今那蒸馏的器皿已是成形,只是到底能盈利几何还是未知,岑子吟虽想低调,突然想到这件事,只觉得自家时间奇缺,三十年内若不能找到一个能安居的乐土,就必须积累起能够保护自己的势力来,做人做事必须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回到房间,不由得又拿出纸笔,将心中所想一条条的罗列下来,凡事俱是需要做两手准备,岑子吟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则,深挖坑广积粮,意思便是的寻觅一处桃花源,能避开这战乱之祸,这需要广博的人脉,和不少的金钱:二则,前一条若是失败,建立起足够保护自己的势力,这更需要广博的人脉和庞大数额的金钱。 两条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不过,她如今不能盲目无目的的去赚钱了,到了苏州所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所有的物价,以及一些市场行情,然后,才能根据自己的需求总结出一个具体的数目来。 随即便是开源二字,这两个字说难便难,说易也易,难就难在搞发明做创造有太多的技术难关,还需要一些机缘巧合,无论如何,第一步她好运气的迈了出去,即便抛开技术发明一事不提,资金的原始积累她勉强做到了一些,第二步明显就要容易上许多了。 一份规划写的混乱不堪,随时又突然想到又加入进去的东西,加上那字写的跟被狗咬过似的,岑子吟自己看着也觉得头疼,不知不觉的半日便过了去,用过晚饭,便让喜儿在房间里点了几只蜡烛继续忙碌,大郎和二郎那边抽空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人睡了便罢了。 船行的速度比预料中的还要缓慢,今夜怕是要在船上度过了,与众人担心的船会触礁一事不同,岑子吟只担心自己在到苏州之前做不完这些事儿,只顾着写字,喜儿来催了她几次都没半点睡下的意思。 过了二更,岑子吟洋洋洒洒的写完了三张宣纸,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揉揉肩膀,晃晃脖子,突然,船发出砰的一声! .......................................................................................... 进入第二部咧,,,远目,我不擅长谈恋爱。。。 第二章 虎爷驾到 碰撞过后,外面漆黑的两岸竟然突然亮起了点点火光,刹那间就让天空正圆的月亮失去了光彩,岑子吟心中一惊,从地上爬起来,喜儿本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睡着了,此刻也是被摔醒了,揉着眼睛问道,“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岑子吟只觉得不对劲,外间的水手已经嚷嚷起来了,这艘船上没有什么管家,都是水手,由于夜行,本就多了几个心眼,又是在险滩更是不敢大意,从窗户望出去只见那些水手个个都穿戴的整齐,手上拿了刀剑之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不多时便有唐沐非的管家来报,“我们家五爷吩咐了,还请三娘子在房里好生呆着,千万莫要出来,休要让那不知礼的水寇冲撞了小娘子。” 说罢只吩咐众人好生看顾岑子吟以及隔壁舱房的大郎二郎便转身去安排了,岑子吟也不知道他们做甚打算,武力的世界女人和孩子自来是要走开的,她自然不会不知进退的跑去添乱,只是到隔壁房间去瞧大郎和二郎。 两人已是醒了,有清风明月侍候着,只是清风明月也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哪儿经历过这样喊打喊杀的场面,自家就吓的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些颤音,倒是让在**吐了半日手脚发软的大郎和二郎一阵好劝。两人瞧见岑子吟进来,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外面的情形如今已是乱哄哄的了,他们听了着急,奈何手脚不太听使唤,这种时刻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两个新买来的书童不中用,自家困在这儿着实是没办法。 岑子吟招呼喜儿服侍大郎二郎将衣服穿上,两人不过起身动了动,又是一番好吐,外间闹哄哄之中突然听见一个水手叫道,“不好!他们在水中不知道布了什么东西。” 岑子吟连忙看向外面,两边的火把已是靠近了不少,火光映照下,是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些俱是些小船,想是要登上这船抢掠,却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只在江中不动,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其实来的船并不多,更多的人是分布在岸上,寻常水匪不是该埋伏了在水中,上船打劫的么?怎么会只在岸上作壁上观,只派了十余艘小船前来围住? 其中一只小船打着灯笼慢悠悠的晃过来,穿上只有两人,一个划船,一人站于船头手执灯笼,模样甚是惬意。 瞧那模样,合该是当地的人,不知怎的做上了这等营生,岑子吟只听说过海盗江霸,记忆中的这种人是烧杀抢掠无所不做的,也不排除个别的只拿钱财不伤人命的,只是如今这模样却是让人诧异,不由得将脸凑近了窗户几分,想要看个真切。 水手和唐家的家丁俱在甲板上站着,谨慎的瞧着来人,只听上面的吩咐,这儿滩浅,也是抛了锚,这船是唐家的,船老大便是那唐家的管家,此刻与唐沐非和薛员外站人群之后,手上也是拿了棍棒充当武器,三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置,岑子吟便是从这人群之间的缝隙瞧着外面的情形。 貌似,形势不妙啊…… 唐沐非此刻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船老大已是吩咐了人下水去查看船舱的进水情况,另外两艘船也靠了过来,下去查看的人上来带来的消息并不算好,船舱虽然只破了一点点,前面却是还被这群人布置了不少的暗礁,水面上还用绳索拉起了不少桶状的东西,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只是越是搞不清情况,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再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更加的小心了。 第二波下水地人湿漉漉地上来了。众人连忙去帮了一把手。唐沐非等人连忙上去问道。“那桶中装地到底是何物?” 那水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恼怒地道。“小地弄破了一个。这些巴猴子真是可恶。全是装地石脂水!”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那船老大道。叫道。“休要惊慌。五爷在呢。必然有办法地!”说来也奇怪。众水手与家丁闻言皆是深以为然。就这么寂静了下来。只是虎视眈眈地望着渐渐靠近地那只小舟。 岑子吟嘀咕道。“石脂水是什么?”大郎在一边道。“原是从地下石头里冒出来地。黑糊糊地一种水。遇火便燃。那东西可算得上精贵。只在大户人家用来当烛火地。没听说过这边儿有呀?” 石脂水。石油也。遇火即燃。还附带粘附性和可浮在水面地特性。望着前方江面上数十只漂浮着地桶。再加上江底地礁石。两岸密密麻麻地小船。进无路。退无门。薛员外苦笑道。“这次怕是非要破财不可了。” 唐沐非道。“那还要看咱们同不同意。没道理就这么双手奉上!” 船是唐家的船,薛员外与唐家交好也不好多说,只是他自认为是斯文人,家中也有两个当官的亲戚,最是讨厌和这地痞流氓打交道,摆摆手道,“若要钱财,与了他们便是,只要咱们能好好过去,反正这船上的货物也值不了多少,何必为了黄白之物伤了自家的性命?” 唐沐非笑道,“轻易与了他们,便是与他们说,咱们钱来的容易,怕是会漫天要价,说来这钱财咱们也是风里去雨里来,腥风血雨里挣来的,想要拿去,总要给个说法。” 薛员外本无意多管闲事,听了唐沐非的话恼道,“瞧他们这模样,当是不想伤人命的,休要胡来,这满船的性命可都是挂在你身上!” 唐沐非笑笑,“薛员外休恼,我自有分寸。”说罢转身去吩咐众人小心四周,莫要让贼人偷袭了,自家站到船头,笑吟吟的候着那小船过来。 小船越发的靠近,只见船上那个提灯笼的男人长的份外猥琐,干瘦而矮小的身形,一嘴八字胡,脸上还长了颗黑色的痣,将小舟停在江中离唐家船不远的地方,隔着大约十来米远扬声叫道,“女人和财物留下,男人通通扒光了自家跳到江里吧!咱们虎爷喜欢这艘船,便与你们条活路了。” 唐沐非的嘴角微微下拉,昂起头朗声道,“江中水急,我等却是不想下水,还麻烦阁下回去禀报虎爷一声,可否打个商量?” 来人明显一愣,想不到这只船队如此强硬,旁人遇上这样的情况能留得一条性命就感激涕零了,哪儿还会讨价还价,那话说的虽然和气,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船上众人皆是手执棍棒等武器,没有半分畏惧。 岑子吟在船舱之中听的这句话也觉得好笑,若不是此刻形式危急还真能笑出来,心道是,此人是做生意做的脑子秀逗了还是真个有胆识如此?不过瞧他的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他说走南闯北多年也不知道是否可信,至少在手下家人之中威信颇高,能否成事只能静观其变了。 夜间说话的声音总是能传的很远,即便是江中流水潺潺,与礁石相击发出极大的声音,依旧传到了岸上,只听见岸上一个人突然叫道,“阁下倒是好胆识,不如上岸来与虎爷聊聊?” 唐沐非朝着岸边拱拱手,笑道,“敢不从命!”说罢便让人放下舟子,自家跳将上去,有水手要上来与他划舟,被唐沐非拦住了,就这么一人一舟漂在江上,岑子吟心中一惊,扭头对喜儿道,“去将清风明月新制的衣服翻两件出来,你我换上!”她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十二三,古人的情趣向来是偏好幼女,唐沐非此去不知吉凶,岑子吟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行自保了。 岑子吟很快便与喜儿俱换上了清风明月的衣服,考虑到清风明月正是身形变化较大的时候,方大娘制的衣服都是偏大的,岑子吟穿上还好,喜儿则是拿了二郎的衣服勉强穿上。而此刻,唐沐非的舟子已是和来人的舟子一同到了岸边。 唐沐非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之中,身着一件虎皮袍子的男子,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大热天的,怎么穿上皮货了? .......................................................................................... 我错了。。。睡过头了,,,擦汗。。。 第三章 道上的规矩 唐沐非心中如是做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朝着那人群之中站着,肚子高高凸起,身形极为壮硕不似巴人的那个汉子拱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虎爷了?在下姑苏唐沐非,虎爷有礼了。” 虎爷摸了摸身上的虎皮袍子,像是极为享受那温滑的感受,此人长的是一双眯眯眼,酒糟鼻,上唇微微外翻,两颗明显的龅牙露了出来,眯起眼那享受的模样显得格外的猥琐,“姑苏唐沐非?”偏过头去问旁边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姑苏在哪儿?” 那人附到虎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虎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个听说过,这个听说过!早说嘛!” 说罢上下打量了唐沐非,“你是船主?看样子不像有钱人啊!” 唐沐非笑笑道,“正是在下!” “就是你说要商量?”虎爷突然睁圆了双目,可惜眯眯眼再怎么努力也睁不大,那模样甚是好笑,“你凭什么跟本爷商量?要知道船前面是石脂水,后面是急流,还有我的人,让你弃了船自家逃命不肯,非要本爷动刀子么?” 众人闻言突然发出一声暴喝,“跪下!” 半夜里几百名大汉齐声呐喊,那声音震天,很是有几分惊心,唐沐非却是纹丝不动,昂起头道,“唐某不才,走南闯北多年,倒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人,倒还有几分薄产。虎爷若是要两败俱伤,或是白走这么一回,唐某人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虎爷可曾想过,唐某若是振臂一呼,虎爷除非立即离开,可能保证手下兄弟毫发无损?却是空手而回,白白的赔了药费,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若是不跟我谈条件,我就要跟你拼命了,烧了货船,你自然是空手而归,虽然我也没落下好处,不过,我就是光棍,这种事儿我就是干的出来! 旁边那瘦削男子不禁闻言大怒,恼道,“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谁面前?信不信我砍了你,船上那帮子人还不屁滚尿流?” 唐沐非笑笑,轻蔑的瞧了他一眼,“砍了我自然可以,不过船上的人都是吃我唐家的饭长大的,随同我出生入死多年,若是我活着回去便罢了,若是我死,便是不死不休!” 虎爷皱起眉毛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唐沐非摇摇头。“在下不过是在与虎爷分辨事情地利益。说来在下也是商人。断然不肯做没有利益地事。只要虎爷留下那大船与我。余下两艘船地货物大可尽与诸位兄弟吃酒。” 虎爷似笑非笑地看了唐沐非一眼。“你倒是打地好算盘。若是我不允呢?你如今可是在我手上。扣了你地人做要挟。船上以你为主地人可敢不从?” 唐沐非突然放声大笑。笑地众人莫名惊诧很是不解。旁边不禁有人忍不住拿了大刀上去。笑声戛然而止。唐沐非沉下脸认真地道。“虎爷不妨试试?” 虎爷闻言望向江中。之间激流之中那艘大船明显要比两艘小船华贵许多。只是吃水不深。合该没有什么货物。旁边那个瘦削地汉字低声道。“那船吃水虽然不深。只是看他如此宝贝。没准船上有什么好东西……” 虎爷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退下退下。咱们这还谈着呢。你们参合什么?”扭头对唐沐非道。“你说地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本大爷瞧上地就是你那艘大船。咱们兄弟日子过地紧巴巴地。你那艘船造地不错。不如这样。留艘小船与你如何?” 唐沐非摇摇头,“大船上的事物一样也不可动!小船上的人也不可伤一人!这是我的底线!若是虎爷真喜欢那船,等唐某人回到苏州,再造一艘送与虎爷又有何妨?” 虎爷闻言又伸手去抚摸自己心爱的虎皮袍子,众人都等着他发话,虎爷是很有些想露出柔和神情的样子,可惜猥琐的长相让他很难达成这个目的,突然间,他的手搭上了身边那个瘦子手上的刀,一手夺了过来,便搭在了唐沐非的脖子上,“送船给我,让我自报家门,好让官兵上门么?” 唐沐非抿着嘴,眼前这个人虽然猥琐,到底不是废物,一般人遇上江中这样的阵势,怕是早就全部听从命令弃船而逃了,这位虎爷使的这办法到是一本万利的好法子,自己的人还能毫发无损,就凭这一点,就不能低估此人的智商,虽然长相实在的不敢恭维,唐沐非走南闯北多年怎会不明白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唐沐非若没有事后清算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被人道破也不畏惧,笑道,“我便将船放到江中,虎爷高兴了就自来去呀!” 虎爷怒道,“于是你就准备好了埋伏等我?或者干脆在船上动些手脚?” 唐沐非很是想摸摸鼻子,奈何那刀明晃晃的压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只是在此事上纠缠却不是妙策,索性道,“虎爷要与不要都无妨,只是这船是断然不会与你的!” “大胆!虎爷面前岂有你讨价还价的道理!虎爷!杀了他!大不了咱们空手而归,就当兄弟们出来散步了。”那瘦子猛然喝道。 虎爷眯起眼睛,紧眯着的眼睛中透露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两旁的数百汉子同时喝道,“虎爷!杀了他!” “我再给你个机会!交船,走人!否则,你也听见我这帮穷兄弟的意思了!”虎爷缓缓的道,手上的刀锋重重的向下压了几分,一丝痒痒的感觉从唐沐非脖子上传来。 岸上的紧绷船上的人也是瞧的真切,除了几个留意水里动静的水手,大半人的注意力都被岸上谈判的情况所吸引了过去,看见虎爷将刀放在唐沐非的脖子上,无不是捏了一把冷汗,这船虽然受损,因为有水密仓,加上船上本来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多吃了几分水罢了,情况并不严重,岸上却是生死攸关之时。 众人也不知道唐沐非到底与那虎爷说了什么,只瞧见那虎爷一会儿怒又一会儿笑的,这会儿更是拔刀相向,便有人忍不住了,摩拳擦掌的想要潜到岸上去救人。 岑子吟得知短时间不会有多大问题后,也趁乱混到水手中间,依仗着自己矮小的身形挤在人缝中瞧着岸上的动机,可以看见唐沐非并非不害怕的,从他背在身后紧紧握起的右拳可以看出。 突然,不知道虎爷说了什么,有人扔了一样什么东西在地上,虎爷放下手中的刀,退后了几步,双手抱胸望着唐沐非,唐沐非躬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反光闪过,岑子吟才瞧清楚那是一把匕首。 水手们一阵惊呼,有几个已是忍不住,那船老大暴喝道,“你们若是坏了五爷的事,回去以后老子一个个的扒了你们的皮!” 岑子吟咬着下唇,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那几个激动的水手已是被船老大叫人绑了起来扔进了船舱,薛员外站在船头望着岸边一言不发。 唐沐非捡起刀来,轻轻的用指尖划过刀锋,笑道,“一刀换一样么?这规矩我喜欢!就承蒙虎爷如此看得起了!” .......................................................................................... 亲爱滴们,俺早上发了个公告,没看过的记得去瞧瞧哟。。。 第四章 血腥的交易 “啊!”岑子吟低呼出来,身边则是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看着这一切,只是胸口的呼吸沉重起来,拳头握的紧紧的,连船舱里叫嚣着要放了他们的那几个水手也是停了下来,凝听着外面沉重的呼吸声。 岸上,唐沐非貌似轻松的拔出插在腿上的刀,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女人!”可惜脸上密布的汗水出卖了他,紧握着刀柄的手也出卖了他。 手起倒落,鲜血飞溅,唐沐非低下头不让人看见他依然变型的脸,牙关咬的紧紧的,虎爷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旁边的众汉子似也被他的举动镇住了。 花了许久的时间来平复呼吸,唐沐非这一次拔刀的手要迟缓了许多,豆粒大小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身上片刻间已然湿透了,唐沐非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是变型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狰狞,“第二刀!这艘船!第三刀,多谢虎爷允我所有人平安!”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唐沐非又落下了第三刀,第三刀落下,虎爷突然爆出一声叫好声,“好!”随即身边的众汉子也是大喝了一声,那声音竟然比之前喊打喊杀之声还要大上几分。 岑子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瞧见唐沐非提着刀子捅自家的大腿,捅完了以后那些水匪叫好,依稀瞧见唐沐非身上的点点血迹,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血腥的解决办法,皱了皱眉,生在和平年代的她见过的血不多,至少人受伤的血只在医院里面才能看见。 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这就该是所谓的江湖规矩了,虽然岑子吟自觉地难以忍受,到底比打打杀杀的来的好,唯有默认了,更大的震撼的,这个人竟然这样了也没有叫一声疼! 被震慑的远远不止岑子吟一个,船老大已是找了两三个水手吩咐他们放只舟子下去接唐沐非回来,事情到这里,应该是差不多结束了吧?只是不知道唐沐非与众人达成的条件是什么,只有将人接回来了才知道。 岸上,虎爷大手一挥,叫道,“叫柳老头儿过来给唐相公止血!” 唐沐非咬着牙关扯着嘴角拱拱手虚弱的道,“多谢虎爷。” 虎爷咧嘴露出龅牙笑的甚是开心,走到唐沐非身边,使出大巴掌在唐沐非悲伤拍了两下,道,“袍哥人家,最是敬重英雄好汉!年轻人不错!有胆识,有血性,虎爷我再跟你为难倒是我不讲规矩了,就依你的,大船和你的人我都不动,包扎好了我就让人送你上船,从今日起,我虎爷的这截地界,瞧见姑苏唐家的船队概不伸手!” 说罢扭过头大叫道。“柳老头儿死哪儿去了?林鱼。去去。吩咐兄弟们把江里地东西清理一下。给唐相公地船让个道出来!” 说罢又亲自扶着唐沐非在地上躺下。那瘦子林鱼慌慌忙忙地去拉了个五六十岁地老头儿过来。开始替唐沐非包扎。 这边两个水手也上了岸。众汉子都没为难他们。到了唐沐非身边。见那虎爷对唐沐非地态度已似亲兄弟一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唐沐非吩咐道。“你们先将船靠到岸边来。让那两只船上地人都到大船上去。东西留下与虎爷地兄弟吃酒。” 那两人连忙领命而去。船老大闻言后真个将船靠在岸边。收拾了大船。又让人去修补船底。腾出空间来与小船上地人。岑子吟听说后连忙自己躲进了大郎和二郎住地船舱。让人收拾自己地房间给其他人住。准备自家与大郎二郎一块儿凑合。又使人将那酒送过去。只盼望能减轻他一点痛苦。 这种受伤地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岑子吟不由得万分怀念地想到了现代地麻醉剂。可惜要做麻醉剂。首先就地弄乙醚。要弄乙醚就得有酒有硫酸。这些东西恐怕都不是那么好搞地。还不如原生态地一些东西。华佗和孙思邈两人虽然对麻醉有很深地认识。到底不是人人都动。好普及地东西却是现成地。比如说。罂粟。比如说。大麻。罂粟在南方。大麻可是在中国土生土长地东西。 想到这个。便突然想起自己摆在桌上地那几张宣纸。连忙回去取。却发现自家地房间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所有地东西都搬到了大郎二郎地房里。那宣纸却是不见了。船上都是些粗人。斗大地字不认识一箩筐。岑子吟倒是不怕有人看了那些东西。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折腾了一下午一晚上地成果便如此没了。懊恼过后又开始挂心依旧在岸上地唐沐非地安慰。听回来地人讲。唐沐非流了不少地血呢! 水匪的人领了唐家的船便撤走了一大半,余下水性好的正在清理江里的东西,唐沐非则是被那柳老头子折腾的快要怒目相向了,那柳老头子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那模样就像是脸都没洗干净,手上也尽是泥土,一脸的土农民模样,哪儿有半点大夫的样子?虎爷却像是极为相信他,唐沐非初时还以为那柳老头子是真人不露相,直到他将一块不知道用什么草药打成的黑糊糊包到他腿上,疼的他差点忍不住叫出来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错了。 只是虎爷的盛情貌似难却,好容易忍着疼让那柳老头子包扎完了,江里的清理却是还没结束,虎爷便一屁股坐到唐沐非身边,勾着他的肩膀道,“唐相公,我瞧着你年纪不大的样子,怎么说走南闯北多年了?” 提到这个,唐沐非只是一阵苦笑,哑着嗓子道,“虎爷在下此刻有些口渴,可否与杯酒水?” 虎爷猛的一拍唐沐非的肩膀,“倒是我忘记了!快来人与唐相公一杯酒!”唐沐非脸又是一阵扭曲,旁边正好替岑子吟送酒过来的水手听见了,笑道,“五爷,三娘子让咱们给您送酒过来呢!可巧赶上了,三娘子说,这酒您喝得,虎爷也该尝尝,美酒赠英雄,恰如其分!” 那虎爷闻言好奇的望着那水手,问道,“什么好酒?” 那水手道,“我也不知道呀,三娘子说了,虎爷尝尝便知道了,袍哥人家,都是英雄豪杰呀!” 虎爷拱拱手道,“哪里哪里!”模样甚是自得,连忙吩咐手下拿来大碗,倒了两碗,与唐沐非一人一碗道,“来,干了!今日得会唐相公实乃三生有幸,若是日后到了巴东官渡,定要到咱们寨子里来坐坐。”说罢真个仰头一口喝尽,唐沐非端着碗正要开口,那虎爷已是喝到一半了,只觉得有些没对,那酒入腹以后竟然比寻常酒还要**好几倍,一个没忍住,便喷了出来。 唐沐非被溅了一身,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那虎爷抹了一把嘴巴,叫道,“格老子!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有劲儿?” 唐沐非笑笑,手中的酒碗虽然被那虎爷喷到了一些,也是不甚在意的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这酒是三娘子家传的,也就这么一坛,价值千金,虎爷这般浪费,真真是可惜呀!” 虎爷一惊,突然问道,“你第一个便护着是就是女人!难道船上还有什么绝色不成?这位三娘子又是何人?我老虎长这么大,还真个没喝过这样的酒,就是那猴儿酒,也是后劲大,入口的时候可没这么**。” 旁边那水手与虎爷添了一碗,笑道,“哪儿是什么绝色,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娘子罢了,咱们爷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一位朋友托付这位三娘子与咱们爷,请他带三娘子去苏州投亲,咱们爷言出必行,自家倒是不妨事,却不能失信于人。” 虎爷闻言露出失望的神色,摆摆手道,“格老子!这世界上的奇人还真无所不在,老虎今天算是见识了,只以为能说出这样话的女子见识不凡,没想到还是个黄毛丫头。” .......................................................................................... 本来打算七点半发的,老天原谅我,实在热的受不了了,决定去买空调扇! 今年年初就打算装空调的,老妈说家里今年家里不宜动土,怒!这是哪儿来的说法,不让俺装空调,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我无法忍受安装工人一周后才来装啊,于是悲愤的去买空调扇。。。问题是,有人竟然打击我,说这玩意儿是在空调房里面用的!!! 这都是啥破规矩呀,,,泪奔,打滚,我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写字,否则老是犯困呀。。。 第五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呀纷争 待众水匪收拾好河道,天色已经微微泛亮,虎爷送了唐沐非上传,便率众离去了,唐沐非回到船上,众人这才算松了一口气,重新拉开风帆准备到巴东官渡将船修葺好,再重新寻艘船好搭载众人。 忙活了一夜,岑子吟也是困了,倒是大郎二郎两个一阵惊吓过后晕船的症状全消失了,两人昨日睡的就不少,因此让出了地方岑子吟喜儿和清风明月两个休息,岑子吟是到了巴东官渡被人唤醒的。 要修船,自然要在官渡这儿停留两天,寻了间渡口的客栈众人住了下来,又去觅了大夫与唐沐非治伤,没想到到了客栈不久,便有人送来一些山货,道是与唐沐非补补身子,惹的众人胸口那口闷气消失了大半,都道这帮子水匪倒是真真的讲究人。 损失的货物倒是不值什么大价钱,毕竟唐家主要是以丝绸生意为主,其他的生意不过是来回的添头罢了,倒是那薛员外损失了些书和香料,似是家中并不如唐家富贵,哀声叹息不已。 岑子吟起身便睡不着了,唐沐非卧床休息,薛员外自家将自家关在房间里,岑子吟得知后索性拉着大郎二郎两个上街去走走,反正那虎爷已算的他们半个朋友,又是这儿的地头蛇,他们几个不要惹事,便不会有什么变故。 走出去以后才发现,这儿民风淳朴,大多数都是山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还算富足,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的虎爷那样的怪胎来的,不过,各地的地痞流氓是中国历来就有的事儿,不管是有钱没钱。 岑子吟有心做些规划,至少还记得自家需要询问的一些物价,也不管有用没用的东西,问了一大堆,让大郎二郎两个帮忙记个大概,也顺便的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 回到客栈已经是夜幕时分,刚进门就瞧见唐沐非坐在客栈的大堂里脸色漆黑,一个人在那儿用饭,旁边那船老大小心的陪着,那店小二瞧见岑子吟三人连忙欣喜的叫道,“五爷,三娘子他们回来了呢!” 唐沐非扭过头来,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薛员外起身叫道,“三娘,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人都不带?” 岑子吟这才发现薛员外竟然一个人坐在那边,与唐沐非坐的桌子隔了足足两张,唐沐非转过脸的,脸色阴沉不堪,张了张嘴,终究只是道,“用过晚饭了么?” 岑子吟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先是摇摇头,心中开始反省今日的不对,她太莽撞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跟那个虎爷有了点交情,谁知道这儿还有没有其他的泼皮流氓,别人怕是都知道她们还算有些身价,绑了去换银子岂不是美事一桩?刚经历了这样大的变故,便出了这样的事儿,也难怪唐沐非不高兴。其实,也不能怪她,她到现在还不能适应自己是个十岁孩子的事儿,更别说这个时代会有匪徒在街市横行这种事实,看来日后还得提高自己的安全意识才行。 大郎和二郎似也知道自己今日所做怕是惹了别人不高兴。本来就是与人添麻烦地事儿。低声道。“还未曾用过。” 薛员外对岑子吟道。“三娘子。你是打算在房里用饭还是就在这儿?用了饭早点歇息。明儿个咱们一早就上路。” 岑子吟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儿。明明说好地是后天启程地。明日那船未必能修地好。即便是后天。时间上也有些赶了。偷偷地去看唐沐非。唐沐非也是望着她微微地勾起嘴角。眼中露出几分嘲讽之意思。 大郎和二郎两个也是有些面面相窥。不过两人心中地想法却与岑子吟大相径庭。岑子吟因为虎爷一事。对唐沐非地观感是极好地。觉得这就该是个只做不说地男人。所以才能让那么多手下都信服他。而对薛员外。则是除了他与唐大老板有一份嘴仗情以外就是帮自家寻了一套不错地院子。还有就是他是薛易地父亲一事了。 大郎二郎两个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自小生活地环境让他们两个对别人地眼光格外地**。看见唐沐非对岑子吟露出那种嘲讽地表情。下意识地想到地就是防卫。咱们惹不起总该是躲得起地。 大郎叫道。“三娘。咱们还是回房吃吧!”二郎也是点点头。倒是让薛员外颇为失望。岑子吟闹不明白两人葫芦里卖地什么药。呆下去也是两难。点点头道。“回房用罢。唐五伯你也早些回房休息罢。受了伤。不好多吹冷风。”扭过头又对薛员外道。“谢过薛伯伯关心了。” 大郎二郎也是与唐沐非和薛员外拱拱手,告了罪,三人真个转身便回房了。大郎二郎走到房间门口却不进去,跟着岑子吟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喜儿站起来惊道,“大郎二郎三娘,你们跑到哪儿去了?唐五爷派人四处找你们呢!婢子也想同去的,唐五爷却不准,道是最近这儿不太平呢!可算是回来了!” 岑子吟点了点头,知道唐沐非如此神色必然是事出有因,却是不好开口,大郎二郎两个却是有些惊讶的问道,“不太平?他怎么不告诉咱们?” 岑子吟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薛员外和五爷是怎么回事儿?” 喜儿请了三人进去坐下,又吩咐清风明月两个去吩咐小二送饭过来,这才道,“薛员外道是本就打算赶在八月十五之前回到杭州的,如今船行速度慢,路上又有盗匪,便该早早的启程,路上若是时间不待,宁愿提早停船休息也不再走夜路,何况那虎爷也不知道会不会改了主意,毕竟咱们知道人家老巢在这儿,万一担心咱们去了以后向官府告发,去而复返,咱们又当如何?” “唐五爷却是道,江湖人必然有江湖的规矩,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死也不能收回来的。薛员外不信,非要今日启程,两人争论了许久,终是唐五爷让了步,便过来请,谁知道你们已是出了门。知道大郎二郎和你出了门,薛员外便道此处不太平,那船老大又是知道你们出门的,薛员外便狠是担忧,连连催促五爷来寻你们,又怪那船老大不分轻重,婢子也是着急不已,那唐五爷护着船老大,薛员外便与唐五爷吵了起来,便道是,夫人将你们交给了他,他偏生不好好照顾,两个吵了几句,想是在人前不好看,便罢了……” 大郎有些抱怨的道,“外面乱,他们为何不说与咱们听?咱们也不会胡乱的去闯。” 岑子吟笑笑,“必是怕我们担心,何况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好心,怨不得别人,咱们日后谨慎些就是了。”顿了顿道,“五爷的腿伤的不轻,就这么上路怕是有些不妥吧?” 二郎叫道,“有何不妥?船上也能让他好生歇着。” 岑子吟闻言不再说话,待清风明月两个领了小二准备的饭菜来,便闭口吃饭,吃过饭大郎二郎也累了,回房休息,岑子吟则是推开房门去寻唐沐非。 怎么说受了别人的庇佑,偏生自己又与人添了麻烦,大郎二郎两个不喜他,道歉的事总是要有人做的。 唐沐非的房间说来离岑子吟并不远,三两步便能走到,这本是不太和规矩的事儿,只是在外面不得不将就些,船老大似是刚回过事儿推门出来,见岑子吟领着喜儿过来,友善的与她点点头,岑子吟也报以一笑,“今天的事劳烦你了,五爷这会儿休息了吗?” 船老大道,“没事,只要没出事就好。三娘子可是寻五爷有事?”话声刚落,就听见唐沐非在房间里问道,“可是三娘子来了?还请你进来一下,我正有些事儿要问你。” .......................................................................................... 话说,昨天去买空调扇,一不小心,买成空调了,因为我问售货员,发现今天就可以安——撒花!同时谢谢书评区的两位朋友的意见(*^__^*) 跟老妈去的结果是,老妈对格力和海尔情有独钟,我就瞧上小鬼子的松下了(别说俺不支持国货,谁都知道现在就是压缩机是原装的,其他都是中国的厂家在生产),松下竟然比格力和海尔的便宜一百块???!!!不可理喻。结果被老妈说俺舍不得多花一百块。。。我泪奔,我是那种人吗?(买东西我都不讲价的,还是老妈最后去讲了两百块下来。。。)完全是为了松下搞活动,压缩机保修六年啊。。。 结果是,今天装空调的刚走,刚才一直上不了网,所以,耽误更新了。。。撒花。。。我有空调了。。。 第六章 男女之防 唐沐非面前摆着一样东西,是工匠制作好的蒸馏器皿,说到这个岑子吟便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没有机械设备,就这么用手一点点的将这个器皿敲出来,且仅仅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当然,唐家投入大量的钱财一事也功不可没。 唐沐非将手放在那器皿上轻轻的摩挲着,大腿包扎了厚厚的布还浸润着血迹,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那器皿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的构造一目了然,而唐沐非正深锁着眉头坐在凳子上凝视着这个东西。 岑子吟推门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笑着盈盈施了一礼道,“唐五伯怎的突然想起来把这个搬出来了?今日我和大哥二哥不懂事的外出,让您担忧了。” 唐沐非回过头笑笑道,“无妨,是我没有告诉你们这边的情形。今日闲来无事,就想到这个东西,花了一百斤铜便得来了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那酒便是从这里面一过,就能变成那味道吗?”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使的法子到了苏州我便告诉你。我来就是想瞧瞧唐五伯的伤势如何了?早上怕扰了唐五伯的休息,便没有来打扰,那伤还疼么?”岑子吟一问这话就觉得自己挺傻的,身上三个窟窿,能不疼么?只是瞧唐沐非的样子,除了身上包扎的伤处,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唐沐非瞥了一眼自家的大腿,苦笑道,“如此还要谢过三娘了,若不是你送来那酒,我醉了睡的不省人事,还真有点熬不住。只是醒了就有些难受了,如今我这头还疼呢,倒是不觉得腿疼了。” 唐沐非说的轻松,话是苦中作乐的话,偏生脸上没有半点难受的神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流血太多还是因为宿醉。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唐五伯的酒量不错呢!不能喝偏生要喝那般多,疼也没办法。只是那大夫就没给你些止疼的药?” 唐沐非闻言脸有些扭曲,有些抱怨的道,“那药让伤口火辣辣的疼,肯定是那蒙古大夫故意整我!他还偏说是什么祖传秘方,三五天的就能好。”顿了顿道,“不说这个,你不是说还有另外一种酒么?这会儿正好无事,倒不妨说说呀!” 岑子吟瘪瘪嘴道,“病人说什么公事,你还是好生休息着吧!我说,唐五伯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对自己也下得了手?” “这些人都是与我去过西域,又下东洋,水里去火里来,把命交给我,我自然要护的他们的周全,哪怕是自己死!三刀换来人平安,划算!”唐沐非淡淡的道,神情却是极为认真,岑子吟只觉得心被什么触碰了一下,瞧着这个打扮朴实还有些狼狈的男人,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 “我昨儿个睡了一天,如今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你便与我说说呀。”唐沐非似乎没有觉察到岑子吟的异样,露出有些可怜的神色来。 喜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岑子吟一愣。随即苦笑道。“唐五伯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偏生要我这个足不出户地小女子说与你听。我哪儿有什么可显摆地东西?唐五伯若真不困。不妨与我说说你这么多年地见闻呀。今日之事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唐沐非闻言笑笑道。“说是走南闯北多年。实是哄人地。我不过就在到漠北走了一遭。又去海上逛了一圈儿。见识比寻常人多些。却也多不了许多。” 岑子吟听他如此说。却是更来了兴趣。知道唐朝地丝绸之路发达。海上和西北这两个方向都是利润巨大。引了无数地人前仆后继。只是这两条路都太过危险。自己是没有机会去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去过。而且是仅仅以二十余岁地年纪。不由得睁大了双目道。“唐五伯好生厉害。这两个地方去转一圈也该是要好几年吧?那你岂不是十多岁便在外面闯荡了?” 唐沐非道。“我去地地方很少。当年都是随着二哥去地。从长安出发经泾川、固原、靖远至武威。再由玉门关。经楼兰(罗布泊)、车师、高昌(吐鲁番)、尉犁(焉耆)、龟兹(库车)、姑墨(阿克苏)、疏勒(喀什)到大宛(费尔干纳盆地)。便没有再前行。而海上也只是在苏州出海至新罗再到倭国便折返了。若是你有兴趣。待你唐二伯回来。你去问他呀。两条路都是你唐二伯带我走地。” 实际上确实如此。唐沐非虽然去过。到底当年年纪不大。唐大老板年轻时候便因此发家致富。一生走过两回。便让唐家至少十代吃喝不愁。到了三十余岁还走了一遭。最终因为重重缘故没有走下去。即便如此。如今地唐家也是有别于薛家地。否则如今地唐家还与薛家一样只是个地主。 见唐沐非不是很想说。岑子吟笑道。“是否买了些新罗婢回来?” 唐沐非瞧了岑子吟一眼,眼神有些惊讶,除了惊讶以外还带着些许什么,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笑笑道,“三娘也听说过?” 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唐沐非的意思,笑道,“是听说过呀,不是有人说昆仑奴,新罗婢最好不过么?”喜儿轻轻的在岑子吟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衣裳,唐沐非瞥见喜儿的动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身子一动,便扯的伤口发疼,脸即刻扭成一团,那模样是想笑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而伤口也是疼的厉害,煎熬十足。 岑子吟见状不由得跺脚道,“有什么好笑的?”又担心唐沐非动作太大,伸手便要替他检查,看看伤口有没有流血。 唐沐非一下子避开了去,岑子吟恼道,“别动!不知道疼么?”扭头对喜儿吩咐道,“去请大夫来呀!” 唐沐非轻轻的挡开岑子吟的手,“不必了。”喜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岑子吟不太明白的抬起头,唐沐非手做拳头状放在口钱道,“不碍事,我不笑便是了。”顿了顿道,“三娘还是先与我说说这酿酒之事吧,到了苏州就要开始做了,到时候怕是你正忙,不太方便出门。” 喜儿拉着岑子吟道,“三娘坐下说呀,婢子与你们倒杯水。”说着隔开岑子吟与唐沐非两人,岑子吟唯有到桌边坐下,喜儿又倒了两杯水给两人,与岑子吟倒水的时候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岑子吟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拿着水喝了一口,虽然不明白,到底还是从了。 岑子吟心不在焉的与唐沐非讲述了大概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的回房了,一进房间岑子吟正要问喜儿,倒是喜儿先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三娘,不是婢子要说你,这些话本不是婢子当说的,不过却是非说不可!” 岑子吟有些惊讶,喜儿道,“那唐五爷到底是个男人,三娘再过两年便该是嫁人的年纪了,即便五爷于三娘有恩,到底不是亲戚,三娘今日的行事有些不妥呢!” 岑子吟微微一愣,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心中却是有些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蔓延开来,再想那唐沐非今天的表现,不禁有些懊恼,该死的唐朝!该死的男女之防!要不是喜儿拦着,要不是她才十岁,非被人当****不可! 这时代的男女之防是从七八岁就开始的,女子十多岁就要嫁人,太平公主十五岁嫁人都已经是老姑婆了,她如今十岁,按照正常的年纪,的确再过二三年就该嫁人。远目,这怎是纠结两字能诉说的清? 这倒是不忙,反正还有两三年,更纠结的是,她今天干的事儿,想要去碰男子的大腿……大腿呀……捂脸,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今天唐沐非是什么表情来着?会怎么看她呀? .......................................................................................... 加更,,,为了我的新空调,为了书评区和千方百计寻觅到俺的书友。。。撒花 顺便,还有人有票票么? 第七章 初来乍到踩地皮 经此一事,岑子吟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刚出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方大娘不在了,大郎二郎都是顺着她的,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家毕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真正束缚她言行的不是方大娘,而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若是做出不太合符事宜的事儿来,是要被人围观的。 何况,其他地方不比长安城,开放的风气还要稍微少一些。 岑子吟从此便将自己关在舱房,除非有大郎二郎陪同,否则极少于人碰面,倒是唐沐非寻了她说了好几次话,岑子吟都拉着大郎二郎作陪,反正,如今酿酒的事宜已是搞定了,也没那么多闲话说,虽然,她非常希望能从唐沐非的口中得知丝绸之路上的事情。 船队没了货物,出了三峡之后便行的快了些许,只是在杭州又耽误了数日,便是如此,商队被拖延了整整十日的行程,与当初预计的一个半月迟到了十日,到了苏州恰好是八月中秋佳节,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 岑子吟虽然不出房门,却是有重要的事要做,这些日子将自己需要做的事又重新规划了一下,接受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做的条目要细致些,虽然字一如既往的那般难看,到底在条目上总算清晰一些了,对未来也有了个大概的规划。 大郎二郎两个却是整日除了看书便是看书,闲了无聊了与那船上的水手聊天,少不得要来岑子吟这儿坐坐,说些话儿与她解闷,只是岑子吟实在忙碌不堪,大郎二郎两个来了最多也只能留他们略坐坐,两人见岑子吟实是像有事的样子,越发的勤勉了。 八月十五,刚过了午时,瞧着船行的越发靠近港口,岑子吟的心也有些不能平静,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下船,身边流淌过的是清澈见底的运河水,两岸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码头商铺,其间五颜六色,人群络绎不绝,码头上停靠的船只很多,还有许多正在上货下货,而这运河上远的近的都可以看见帆影,岑子吟从窗户望出去,并没有看见刘家的家人来接,心中有些忐忑,自家没能与姑母一道过来,在路上又耽搁了这么久,虽然请了唐家的人去报,也不知道通知到了没有,毕竟这个时代的通讯并不发达呀。 只听见甲板上有个家丁在叫,“顺伯,顺伯!”岸上便有个人挥手在回应,早就按耐不住跑到甲板上去的大郎二郎也叫起来,“姑母!” 岑子吟遥遥望去,岑元清正领了几个家丁和两个婢女在码头候着,瞧见挂着唐家灯笼的大船开进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岑子吟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却有一种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感到的迷茫和兴奋涌上来,终是到了苏州了,这儿的风物与长安不一样,那岸上人说话软绵绵的腔调都诉说着这一切,岑子吟想,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否则寻常的女子,哪儿来的机会到处溜达来着? 船轻轻的靠在码头上,岑子吟与大郎二郎领着自家的小厮丫头在唐沐非身后下船,刘家的家丁连忙上来帮忙搬东西,岑元清笑着上前来,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低低的唤了一声,“姑母!” 岑元清道。“平安到了就好。”扭过头对唐沐非施礼道。“谢过唐五爷对我家这几个孩子一路上地照顾。听说唐五爷还受了伤?今日五爷事务繁忙。改日我再带小侄和侄女前来登门拜谢。” 唐沐非淡淡地笑了笑道。“刘夫人有礼了。在下地伤没有大碍。大郎他们路上也累了。夫人不妨带他们先回家做安顿。” 岑元清笑笑。再次谢过唐沐非。待那几个管家将岑子吟等人地物品一应搬了下来。便与唐沐非告了罪。领着三人上了刘家派来地马车。 上了车岑元清拉过岑子吟细细地问了她路上地情形。岑子吟只推说路上地时候一直在船舱里。大郎二郎两个将一路地见闻细细道来。 刘家地宅子离开苏州地府衙不远。江南道地景胜比起长安城别有一番风情。坐落在这一片豪门大院府邸之间地刘家显得有几分寒碜。刘福宏只是苏州府地一个小小地主薄。买了一间小小地四合院。一家四口加上下人都居在其中。岑子吟他们地到来无疑让这个家添了几分拥挤。 刚进门。一个十三四岁长相极为普通地女孩子便迎了出来。这女孩子皮肤有些黝黑。头发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有些稀疏。泛黄地颜色仿佛是缺少营养造成地。不过。那双眼睛却是透露出一股娴静地味道来。轻轻地拉着岑子吟地手笑吟吟地道。“两位表哥。三娘你们可算来了!娘在家里这几天都担心地睡不着呢!” 那女孩子身边还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与那个女孩子一般的气质,梳的却是妇人的头型,打扮的颇为老气,那模样瞧着都似差不多,像是两姐妹一般,岑子吟一时也分不出哪个是自家的表姐,只见大郎和二郎叫道,“表姐,表嫂。” 岑子吟这跟着唤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好奇,怎么这位表嫂瞧着像是刘茜的姐妹似的,那妇人打扮的女子笑着点点头,“你们平安到了就好。” 刘茜却是拉着岑子吟的手道,“房间都与你收拾好了,你与我就在一个院子,我领你去瞧瞧吧!两位表哥的房间要稍偏一些,家中实在不宽敞呢。” 自然没有在门房说话叙旧的道理,岑子吟随着刘茜进了她的小院子,大郎和二郎则由着岑元清去他们的住处,那位表嫂则是道要去厨房瞧瞧今日的饭菜,众人皆是忙碌了一番。 岑子吟实是有些累了,只是到了新的地方免不了有些新奇,这刘家的宅院要比她想象中的差上那么几分,本以为刘福宏在这儿做官,虽然只是个小官,到底该是在江南这样富裕的地方,合该是有几分钱财的,何况岑家上下都极为尊重两人,不该这般寒碜才是。 进了房间,便瞧见房间里的用度都不是很好,与岑子吟在家中无二,之前瞧见刘家上下的衣服用度都是极为简朴的,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刘茜引着岑子吟在房间转了一圈,留了几个丫头和喜儿一同收拾岑子吟带来的一应物品,便拉了岑子吟去自家的房间说话。 刘茜的房间也收拾的很是朴素,屋子里堆的最多的莫过于书了,大家闺秀当学的骑射也当是有学过的,不过瞧得出刘茜对那些东西并不太喜欢,都放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想是很少使用。 按照之前的情况,这刘茜和那位表嫂和岑子吟皆是见过的,岑子吟自然不敢胡乱的说话,只是装作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候着刘茜先开口,她好选些含糊的东西来套刘茜的话。 刘茜见岑子吟只瞧她书桌上的书,有些惊讶的道,“你不是最头疼这些东西么?娘这次回来说是你变了许多,我还不敢相信呢!如今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过,若是你以往便是这般,当年我们离开长安的时候,必然会带上你同来的,也不至于在那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岑子吟最怕的就是想当年,谨慎的答道,“我娘怕是舍不得我呢!” 刘茜笑道,“大舅舅舍不得你呀!想来就觉得好笑,我走的时候,你才五岁,又不哭又不闹,偏偏向我吐口水,当年我们可是都在一起长大的,我天天带着你玩,你竟然朝我吐口水。后来大些了,才想明白,否则还真以为你讨厌我呢。”顿了顿,补充道,“你和大舅母一样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得改改。” .......................................................................................... 再更新一章,向大家道歉,不应该把一些作者之间的事儿拿来闹的读者不舒服,,,俺认错,抱歉了。。。 第八章 好心?歧视?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冒出来,岑子吟淡淡的看着刘茜,看她想要说什么,嘴唇轻轻的抿着,脸色沉了下来。 刘茜笑笑道,“很多东西不是单方面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现在与你说这些,到不是指责,不过,有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想,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岑子吟抿着嘴笑道,“二伯父可曾设身处地的为我娘想过?” 刘茜摆摆手,“这些事儿我离开的太远了,只是听说了个大概,你也别生气,说这些话也是为你好,日后你也是要嫁人,要与人相处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 岑子吟道,“没的在妹妹面前说我娘的不是的道理,表姐这话真真是让我难堪了。我不顶回去,还要顺着表姐说我娘的不是么?” 刘茜愣了愣,低语道,“这是我欠考虑了,长辈的事儿不是咱们该说的,三娘,我与你赔不是。”说罢起身向岑子吟行了一礼,岑子吟松了一口气,看来刘家即便对她们有成见,到底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这样的局面岑子吟是预料到的,自来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方大娘做事儿的时候一味的强硬,撒泼耍横都不是拿手好戏,身子好的能顶的上大半个成年男子,更不会装病装可怜,想让人同情她还真是有难度,心又软,事儿没解决别人两句话就能让她承认自己的过错,却忘记有人错的比她厉害。 岑子吟如今不能再用以前的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问题,刘家人和那位二伯父不一样,好歹他们心中还是能明辨是非的,有些陈年的观点需要用事实来反驳,若是他们几个出息了,别人瞧方大娘的眼光自然就不一样了,有些东西是从人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封住了人口,却封不了别人心中的想法。 轻轻的拉起刘茜,岑子吟嘟起嘴道,“表姐这是做什么?便是赔礼,也当去与我娘说,我是你的妹妹,该我与你赔不是。” 刘茜拉住岑子吟正色道,“你如今是真长成了,我自以为好心,却是忘记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顶回来原没错处,何必跟我赔不是?这话,咱们是亲亲的姐妹,开口自然没那么多忌讳,日后你有什么不足,我定会说你,若是我说错了,你大可告诉我,别让姐妹间起了隔阂。” 岑子吟待还要说话,刘茜捂着她的嘴道,“做人便是该如此,黑白要分明,我今日这么做便是与你看的,否则我都做不到,如何能以姐姐的身份来教你?” 岑子吟一愣。瞧向刘茜地眼神有些复杂。刘茜这么说。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是觉得她地教养不够。所以要以身作则?还是根本就是一个眼中容不下一颗沙子地卫道士想法? 不由得苦笑。岑子吟拉着刘茜地手道。“表姐。我便是这般顽劣么?人总是会变地。你还不如与我说说这些年你地事儿。我瞧你这儿书蛮多地。都有些什么书呀?在家里。我看书可没那么方便呢。” 刘茜闻言便拉着岑子吟介绍她近日来看地书。后来说地高兴了。又拉着岑子吟到了刘福宏地书房去瞧那些书。刘家地书房怕是这所宅院里最大地一间房间了。里面地书堆地满满地。把那木质地书架给压地弯了。按照刘茜地说法。这所书房不算。还有一间房间是用来堆放装了书地箱子地。那些书不太常用。所以被收了起来。只有需要地时候或者为了防虫每年拿出来翻晒一次。足足有十三口大箱子。 岑子吟如同进了宝库一般。双眼放光。在长安城她家中自然不会有这么多地书。族学里地时候立志要当个名门闺秀。所以没把心思放在书上。自然也不会去族学里借书看。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正儿八经地书她不需要。却是需要一些地里、物理、科学技术乃至天文之类地书籍。这些都是杂学。不是爱书地人恐怕都不会有所收集。在这间书房里岑子吟便瞧见了不少这样地书。这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都是宝贝呀! 刘家肯定是为了这些书才如此破旧地。岑子吟对此再一次肯定。这才是岑子吟心目中地那种书香门第呀~ 瞧见那书架上有些书目便是她想要看地。岑子吟忍不住伸手要去取来。被刘茜一把拉住道。“看那些闲书做什么?妹妹不妨先看看这些书。”将岑子吟拉到一个书架前方。从上面抽出两本书来。岑子吟一看。《孔子家语》、《颜氏家训》两本。不由得苦笑。刘茜却是正经地道。“你娘极为看重你地。将你视做男儿养。这两本书有不少为人处世地道理。听说你之前看地书不多。将这两本看了以后再说其他罢。” 岑子吟虽然不太想看这两本书,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刘茜道,“待你们休息两日,便会去学中读书,比别人你落后了不少,学中的课业也不可荒废了,这些书只在家中看罢,若有什么不懂的,问家中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的。” 岑子吟无奈的点点头,攥着两本书有些郁郁的瞥了那边的书架一眼,正想要说些什么,外面便有下人叫道,“二娘,三娘,夫人请你们去用饭了!” 刘茜闻言一喜,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今日你们来,家中特地托人去阳澄湖买了大闸蟹回来,这东西要乘热吃才好,凉了便没了味道,金秋前后的蟹黄最是鲜美,不过,咱们是女子,那螃蟹性寒,不能贪多,尝尝鲜倒是好的。” 刘茜说罢又问那下人,“爹爹和哥哥可回来了?” 那下人笑道,“刚到家呢!在厅中候着,夫人这才吩咐开饭的。” 刘茜闻言拉着岑子吟的手便匆匆向饭厅行去,夕阳正好,朴实而清幽的刘家庭院有阵阵的清风,中秋之时,白日里再大的暑期也能被一阵清风吹散,那淡淡的凉意沁人心腑。 迈进客厅,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严肃的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两人皆是打扮的一丝不苟,很有些父子相,皆是一张略瘦的脸,双目有神,不过中年男子留了一嘴八字胡,一身的官服还未曾脱下,这人合该就是刘福宏了。 刘福宏似正在询问大郎二郎课业,岑子吟进门的时候恰好听见他在说,“……你们所学比寻常人不差,不过还是不可自满,本来你们性情就是极为聪颖,对自己的要求要比寻常人严格一些才好,来了这里以后,需更加勤勉,莫要辜负了你们母亲以及姑母的教诲。” 大郎二郎连忙起身道,“是的,谨记姑父的教诲。”两人瞧起来都有些拘束,刘福宏却是满意的点点头。 岑子吟连忙上前去问安,“姑父,大表哥。” 刘福宏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三娘也来了,开饭吧。”刘允却是笑道,“三娘好些日子不见了。” 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是在揣测,刘福宏脸上瞧不出什么动静,只是这态度对她和大郎二郎不太一样,难道是不太喜欢她? 岑子吟心中揣测不断,岑元清与大表嫂笑吟吟的领着下人进来布菜,一人一只超过半斤重的大闸蟹,配着姜醋的小碟,岑子吟以往吃过,却是不好拒绝刘茜好意的介绍,刘茜笑眯眯的拉着她道,“吃蟹有讲究呢,有蟹八件,吃完了以后还能把螃蟹拼成一块完整的蟹壳来,今日咱们家中人多,没有备下,以后有机会了我教你用呀。” .......................................................................................... 更新才是硬道理,昨天更新了三章。。。大家别漏了呀。。。 第九章 红色的第一次 用过了晚饭,众人都有些累了,分别回房去洗漱休息,喜儿已经将房间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在房间里候着,只是毕竟是贪睡的年纪,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 岑子吟瞧了也觉得心疼,自己当年才十三四岁的时候,因为念书辛苦,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母亲早上经常偷偷的起来,连牙膏都会替她挤好,何尝像喜儿这样还要做那么多的事儿,将自己从桌上偷偷带回来的半只螃蟹拿给喜儿,虽然有些冷了,有些腥味儿,到底喜儿这样的身份很难吃到这些东西。 喜儿瞧见螃蟹便喜的嘴角快裂到耳朵了,睡意去了大半,谢过岑子吟道,“三娘,这样的东西哪儿能给奴婢吃呢!” 岑子吟笑笑,“我原是吃不下的,这东西性寒呢,有些凉了,不过还能吃就是,你也尝尝呀!” 喜儿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岑子吟自取洗漱,倒在**便睡的不省人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呻吟声惊醒的。 天已见大亮了,苏州与长安之间相隔千里,日头要比长安早些出来,这会儿虽是金秋,天气好的时候天亮的也要早一些,因此并不算很晚。 喜儿是在岑子吟房间外一间小卧榻上睡的,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喜儿必然已经起来了,岑子吟听见那嘤嘤的哭泣声,心中一惊,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喜儿随她到苏州第一天就想家了? 连忙披了件衣服起身,外面喜儿听见里面的动静,低声问道,“三娘醒了?”声似有些颤抖。 岑子吟走到外间,透过窗外传进来的阳光,瞧见喜儿微微的蜷缩在**,脸色发白,眼眶肿的似核桃,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是病了吗?”伸手去摸喜儿的额头。 喜儿伸手来挡,岑子吟只觉得喜儿的手微微泛凉,身上有不少密密麻麻的细汗,额头的温度却是正常的,就是汗多了些,喜儿低声道,“三娘,我是不是要死了?肚子很疼。” 岑子吟皱眉,没的道理疼就说要死了呀?坐到喜儿身边皱眉问道,“怎么会死?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去与你请大夫。” 说罢就要起身出门。喜儿一把拉住岑子吟道。“有血。有很多血。流了一晚上都不停。还很痛……” 岑子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额头浮起三条黑线。原来是初潮呀……昨天喜儿还吃了螃蟹。难怪疼地这么厉害了。只是。这个时代地人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地?岑子吟抿抿嘴。“你别担心。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去与你请大夫。你等我一会儿!” 冲进房间将衣服穿好。随即跑出去寻岑元清。岑元清正在厅里听管家来回报事情。见岑子吟头不梳脸没洗地跑出来。不禁皱了皱眉。岑子吟也是急地有些糊涂了。原是可以随便叫个下人办地事儿。自家跑出来。到了厅里也没觉察到众人地眼光有些不对。着急地拉着岑元清地手叫道。“姑母。喜儿病了!你随我去瞧瞧吧!” 岑元清摆摆手。让管家退下去。拉着岑子吟地手语重心长地道。“你对下人仁心仁德是好事。只是这般冲出来却是有些不体面了。喜儿怎么了?” 岑子吟这才觉察到自家地失礼。这儿可不比家里。下人要多上许多。时常还会有一些身份特殊地客人来往。低头道。“是我失礼了。不过。现在喜儿一直在流血呢!姑母。你帮她请个大夫过来吧。” 岑元清皱着眉头道。“什么流血?她受伤了?” 岑子吟心中有些想笑,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该涉及过这些东西,抿着嘴做慌张的模样道,“肚子疼的厉害,一直在呻吟,我在想是不是昨儿个吃了什么有毒东西了,流了一床的血呢!姑母,你快去请大夫吧,她疼的好可怜呀!” 岑元清心中已是有了个大概,扬声唤道,“程婶儿,你进来一下!” 在外面的一个妇人走进来,岑元清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拉着岑子吟的手向岑子吟的房间走去,刚进院子就瞧见刘茜从屋子里走出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岑子吟道,“三娘,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还连头发都没梳,喜儿呢?” 岑元清道,“你让三娘到你那边去梳洗一下,喜儿有些不舒服,让秀云去帮她打水,等下梳洗好了再过来,我有话与你说。”最后一句话是对岑子吟说的,岑子吟点点头,顺从的与刘茜一同进了刘茜的房间,旁边也不知道岑元清是怎么去与喜儿说的,岑子吟是满肚子的好奇,三两下洗漱完毕便拖着刘茜的手一同回到自家的房间。 岑子吟回到房间的时候,岑元清与那位程婶儿已经帮喜儿收拾的差不多了,被褥和喜儿的衣服被扔在角落里等人来收拾,**换了干净的褥子,喜儿正端着一碗红糖水在喝,脸上红的很是喜人,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那红糖水暖和的,雾气蒙蒙的晕染着一双又是惊又是羞涩的眼睛,透露出少女特有的风情。 岑子吟站在一边瞧的很有有兴致,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的刚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加上这个时代的信息很是蔽塞,岑家人口也单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媳妇子会开些有颜色的玩笑,喜儿虽然早熟,到底从本身来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神情让岑子吟瞧了也忍不住生出疼爱的心来,唔,也许还有想欺负她的想法,真是要不得的恶劣趣味儿呀! 喜儿却是误会了岑子吟的意思,只觉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里面闪耀着天真的光彩,却是个不晓人事儿的模样,几乎要把头给埋进碗里去了。 岑元清见状拉过岑子吟道,“喜儿不必害羞,这种事儿本是正常,天地分阴阳,人也是如此,年纪到了便会有葵水,便是说你真正的长成了。”又对岑子吟道,“这事儿想你年纪还小,你娘没教过你,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趁着今儿个一并与你们说了,你日后也好不用惊慌。” 岑子吟心中暗自咂舌,没想到这时代对某些启蒙教育还能这般的开放,瞥了喜儿一眼,偏偏余光却是瞧见那程婶儿在抿着嘴像是强忍着笑意,而刘茜却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目光却是很正,想必岑元清便是如此教她的。 岑元清引经据典的说道了一番,好在岑子吟对这些东西都有比较深刻的认识了,只是点头,直到岑元清说是用布条包裹的草木灰当做那垫子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又听到那东西是不洁之物还要放在不见阳光之处阴干,更是觉得不舒服,这东西可是涉及到一些很严重的问题的,这样乱来不生病的概率不知道能有多少。 岑子吟自认为没什么本事搞发明创造,可以弄出高吸水性的海绵替代品来,也不可能专门让人潜入海里就为了给女人搞点海绵来做卫生用品,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一个了——卫生纸,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解决生活的不便是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 .......................................................................................... 捂脸,,,她们都说题目好邪恶啊。。。有吗?真的有吗?人家写的很严肃的。。。 弱弱的提醒一句,,,看书的朋友们,检查一下检查一下你们的个人书屋,如果有那个粉红色的。。。送俺嘛。。。 第十章 圣人之物 卫生纸的发明说起来很简单,不过就是当年某个造纸公司不小心让纸受潮了,然后变得起了很多皱纹,不能用在印刷上,本来,这些纸恐怕就只有扔掉一途了,不过,这家公司的经理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将这些纸用在了人们方便之上,将这些纸打上小孔,让人们可以轻易的撕下来使用,这使得这一批纸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一批真正意义的卫生纸,以后根据人们的要求,让卫生纸变得更加柔软,细菌含量要求越发的高,这些都是后话了。 岑子吟心中打定了主意,待岑元清走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刘茜去了书房,她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宣纸了,熟宣的吸水性不强,不过,生宣却是有很好的吸水性的,若是再想办法让它变得更加的柔软,则是再好不过的卫生纸材料,唔,唯一需要解决的麻烦就是如何消毒,岑子吟可不想一张一张的把纸放到锅上去蒸。 想到如何使纸变得柔软,岑子吟便会想起在现代的一些好玩经历,小时候上学突然肚子疼,那时候是没有携带卫生纸的习惯的,班上有男同学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将纸微微松弛的缠绕在圆柱状的笔上,然后,用力向下压,便可以使纸产生很多皱纹,随即也可以让纸变得柔软起来,最大的功能莫过于让光滑的作业本的吸水性变得更加的强,若是压一次的柔软度不够,还可以改变方向多压几次。 瞧见岑子吟从桌上拿了一大张宣纸,刘茜连忙拉住她道,“三娘,你要做什么?这些纸可不便宜,爹爹专门拖人去宣城买回来的。” 岑子吟愣了愣,突然想到宣纸不便宜这个事实,刘家家风简朴,只是爱书如命,拿这些东西去做一件他们眼中觉得并不太重要的事,实在会让人觉得无法容忍,虽然在岑子吟眼中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根本。 见到岑子吟的犹豫,刘茜道,“你若是真有什么大用场便拿去用就是,只要能说出说服爹爹的理由来,他便是再掏钱与你买也是会很乐意的。” 岑子吟愣了愣,她来前就曾经发誓要尽力的不与刘家添麻烦,从而少给方大娘惹麻烦,这种奢侈品断然不能让刘家给她买,大不了让大郎二郎去帮她买回来就是了,她现在也不缺钱,不过,身上带的终究有限,来这儿不方便的地方不仅仅那么一点点,还是要想办法开源才行。 拿定了主意,岑子吟笑笑道,“是做耍,罢了,姐姐带我出去走走可好?我还没瞧过这儿的风貌呢。” 刘茜细细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低声道,“在我们家,你不必拘束,我娘说过,当年大舅舅待她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是极好的,你在这个家,就跟我一样,都是她亲亲的女儿。” 岑子吟笑道,“真没什么啦!” 刘茜越发的不肯信了,拽着岑子吟的手道,“你兴致匆匆的来,会没事?我不信。何况,即便是做耍,你也当说与我听听,若是好的,我倒是可以拿些私房钱来。我可是你的姐姐,没的瞒着姐姐自己开心的。” 岑子吟推脱了一下。刘茜有些不高兴了。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望着岑子吟。一双眼可怜兮兮地。岑子吟心一软。心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道。“我觉得草木灰脏了些……” 刘茜惊讶地捂嘴住。低叫道。“三娘!你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地想法?” 刘茜眼中地吃惊让岑子吟吓了一跳。不过是用纸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地?大户人家听说还有用绢什么地来做那啥啥呢!最多也不过担一个浪费地罪名。哪儿能摊上离经叛道。 刘茜惊讶过后便是满脸地恼怒。握着拳头低叫道。“不行!绝不可以这样!纸是圣人之物。怎么可以用来做不洁之事?” 刘茜犹如小老虎地表情让岑子吟彻底呆滞了。圣人之物?不洁之事?!!!脑子里第一个感觉也是愤怒。哪里不洁了?不过正常地生理现象罢了。该死地卫道士竟然这样污蔑本来就很平凡地一件事。 刘茜说完依旧不能平息心中地愤怒。抓住岑子吟地手。岑子吟挣扎了一下。不过刘茜抓地很紧。体型上地诧异让她无法挣脱开来。岑子吟想要说什么。却被刘茜生气地抢了先。“我不知道以前你地夫子是怎么教你地。可是。你绝对不能做这样地事。懂吗?爹爹和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打你板子地。这个想法你跟我说说就算了。不要再告诉其他地人。” 岑子吟看见了刘茜眼中的担忧,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点点头道,“是我不懂事,姐姐,你不要生气。” 刘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检查了一下岑子吟的手,发现只是有些微微的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该如此急切的,很多东西你都不懂。也许是这儿的风物不一样,你当知道,这儿的人最是崇尚风雅,有些忌讳是碰不得的。而这件事,别人家不用理会,咱们家是做不得的,娘曾经为一位夫人做下这件事在家中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呢。” 岑子吟吐吐舌头,越发的坚定刘家就是一个有些古板的书香门第,有些忌讳说来可笑,可在有些人眼中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岑子吟有些泄气,刘茜又道,“三娘你其实不必想那么多的,草木灰其实是可以入药呢,受了外伤,撒些草木灰在上面有止血的功效,被火烧过是再干净也没有了,何必去寻其他的东西?” 岑子吟呃了一声,草木灰是挺干净的,可是,心理上总是会觉得不舒服,何况,还要封在布里,草木灰是干净了,布连阳光也见不到呀!不过,这话断然不能再说出来了,岑子吟有自家的计较。 最纠结的是,这样一来,她目前的有些计划是不能随便乱来了,还是要先摸清楚情况再说,就一个纸就能引出圣人之物的道理来,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忌讳? 摸摸鼻子,岑子吟寻思着总可以挑些合适的来用,至于那个卫生纸的想法,既然无法普及给周围的人,自己偷偷的用总是妨碍不了谁的。 刘茜见岑子吟不开心,笑着道,“你不是想要出去走走吗?我们叫上大郎二郎,本就是打算趁着你们还没有去学里,我带你在这周围看看,苏州可是好地方。” 岑子吟勉强笑了笑,道,“我听说寒山寺是在苏州城外,还听说苏州的园林天下一绝,姐姐要带我去哪儿?” 刘茜道,“寒山寺在城外,园林么都是人家的院子,想要去,怕是得先投拜帖。都不是今天能去的地方,咱们可以领上几个人在街上走走瞧瞧,日后我再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岑子吟道,“要不要叫上大表嫂和姑母?” 刘茜道,“不必了,前些日子便有人投飞贴,今儿个请母亲和嫂嫂去游园子,怕是呆会儿就要出门了。” “飞贴?”岑子吟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刘茜笑笑道,“不过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又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办一堆帖子,请人便送一张帖子,若是同意去便会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送到下一家。这倒是个省钱的好法子,却又足够风雅。” 看得出来刘茜对此举很是满意,岑子吟则是觉得很是有趣,有了其他关心的事,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空,留了刘茜身边的秀云照顾喜儿,两人唤上大郎二郎同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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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要术》由序、杂说和正文三大部分组成。前面的内容岑子吟毫不介意的忽略过去,只看正文,书中内容相当丰富,涉及面极广,包括各种农作物的栽培,各种经济林木的生产,以及各种野生植物的利用等等;同时,书中还详细介绍了各种家禽、家畜、鱼、蚕等的饲养和疾病防治,并把农副产品的加工(如酿造)以及食品加工、文具和日用品生产等形形色色的内容都囊括在内。 看完这两本书,岑子吟算是对各个方面都有了初步的了解,不过,《考工记》属于古籍,对岑子吟帮助不大,她可没指望能够凭借这些原本有的技术来赚钱,自己想提高也没那能耐。倒是《齐民要术》的时代靠近一些,书中涉及广泛,很多东西在岑子吟眼里可以改进,而且恐怕到唐朝还没有很大的突破,而《兆人本业记》则是武则天时期编著颁布的一本农业书籍,从中可以证明这一观点,可惜,也是暂时用不太上。 帮助最大的一本书莫过于《水经注》了,记录了各地的风土,物产等等,里面的好些东西都让岑子吟喜出望外,这本书便被确定为岑子吟目前研究的主要书目。 刘福宏书房里的书岑子吟还是不敢太大动作的去动,寻思着要去找唐沐非帮忙收集一些,自然,这又涉及到钱的问题,岑子吟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其他的东西上。 卫生纸的计划延后,有些小东西倒是可以做一做,唐人用杨柳枝刷牙,将杨柳枝一头咬破,然后慢慢的剔除牙齿上的污垢,使用的都是盐,据说也有用药的;而洗澡使用的都是澡豆,用黄豆和猪胰以及皂角制成,辅以香料,兼具防冻的功效,由于材料限制,导致相当的贵,普通人是用不起的,这两样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便,岑子吟不得不在这上面想办法,既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也能赚些小钱。 牙刷大可用木条和马鬃之类的东西制作,这东西价格合该不高,至于刷牙的药啊盐什么的替代品岑子吟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替代那所谓的澡豆的东西岑子吟却是想到了,涉及到现代化学的地方不提,清朝开始有的胰子到是可以试着做一做,前提还得瞧瞧天然碱能不能达到要求了。 到了刘家地第三日。岑元清得了空闲。在几个孩子要去学堂地前一天。领着岑子吟三个去唐府拜谢。岑子吟才得以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地。在刘家。她始终觉得有一条无形地绳索束缚着她地手脚。很多事在家里做得。在这儿却是不敢胡来。若非这样。她定然早就叫上大郎二郎两个去唐府了。 唐家地宅子其实离刘府不过五条街。不过唐家地宅子明显要富丽堂皇上许多。在江南拥有着数百亩良田。丝绸生意做地也并不算大。至少比起江南别地大户来说。只算得上是中等人家。毕竟。唐家身份上并不算很尊贵。又是靠走丝绸之路才骤然富起来地。在别人眼中算得上是半个暴发户。而江南地地主颇多。正经地开着作坊。经营着各式各样产业地人家更多。在这样地情况下。唐家地富裕其实不值一提。 唐家地房子有着江南式建筑共同地特色。园林式地四合院建筑。大致地布局都一样。只是在小处别具一格。与唐家在长安城地房子差不多。却还要大上几倍。好在岑子吟在长安城已经见识过大门大户是什么模样。否则又要为这房子惊叹一番了。 随着管家进了客厅。一个十**岁地梳着妇人发型地女子迎了出来。身上地穿着很是朴实。不知道到底是仆妇还是是什么。笑道。“刘夫人亲自登门。我却没有出门来迎。实在是该打。” 岑子吟心中正在揣测那妇人地身份。那管家便笑着道。“这位是我们地五夫人。” 五夫人?!一股说不上地什么滋味儿涌上心头。岑子吟只觉得有些失落。岑元清笑着道。“五夫人好。今儿个我是专程带这几个孩子来谢过唐五爷地。” 唐五夫人笑笑,引着众人进了客厅,一边道,“刘夫人这话客气了,我二叔与三娘甚是得缘,恨不得收了这孩子当义女,三娘便如同我家的亲侄女儿一般,攀着这层关系,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谈什么谢。刘夫人请坐呀!明瑶,去将厨房里做好的点心端上来,三娘可是爱吃冰酪。”说着扭过头来瞧着岑子吟,笑道,“你便是三娘了,外子回来便提到你,说你聪明伶俐,如今一见长的可真好。” 岑元清笑着吩咐程婶将准备好的礼物带上来,岑子吟很快便挥走了心中的不适,知道自己是着像了,二十多岁的男子在这个时代,没老婆那才是怪胎,何况是八竿子就打不到的人,虽然她对唐沐非很是仰慕,倒也没有到很动心的那个程度,笑笑装作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心中却是在揣测唐沐非到底到哪儿去了?她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说。 唐五夫人又多瞧了岑子吟两眼,这才笑着道,“外子才从长安回来,家里的事儿较多,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本打算在家里候着的,没想到昨夜铺子失了火,管家半夜里来报的,这会儿还没回来。怠慢之处还望刘夫人、大郎二郎三娘谅解则个。” 岑子吟呀的一声,岑元清也是凝重的道,“怎么回事?近来失火的铺子挺多的,外子也是为这事儿焦头烂额,可是值钱的货物?是否有人员伤亡?” 唐五夫人道,“是个绸缎铺子,过了夏季,都是些旧货,倒是不值两个钱,至于铺子里守夜的人还不知道如何了,是街坊瞧见了急匆匆的来报的。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外子回来才知道,管家已是去请了,呆会儿回来了便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形。” .......................................................................................... 加更送到。。。顶锅盖爬走,,,偷偷的冒头瞧一眼这一章发出来以后有没有板砖飞来。。。 第十二章 谁是妖孽 说话间,就瞧见管家从外界匆匆进来,笑道,“五爷回来了,说是请岑家两位公子过去说说话,夫人与刘夫人叙话,五爷就不过来打扰了。” 岑元清见状道,“你们去吧,记得谢过唐五爷。”说着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明,大郎二郎连忙起身应是,又辞过五夫人,正要退下去,岑子吟低声道,“姑母,我也要去。” 大家的小姐断然没有去参合一群男子说话的道理,何况别人并没有请,不过,唐沐非若是出言相邀,却是他的失礼了,岑元清有些责怪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正要开口,五夫人笑道,“三娘在这儿坐着怕是闷得慌,与两位公子同去罢,刘夫人,我还有些话想与你私下说说呀!” 岑元清点点头,“罢了,这孩子便是没规矩。让五夫人见笑了。”又吩咐岑子吟,“去了休要胡闹。” 岑子吟连忙应了下来,她可不是死皮赖脸的要去见唐沐非,实在是有些事儿必须当面交代不可,出门前又没有做好准备,有些东西可以交给大郎二郎转达,有些东西却是不便,料想唐沐非这个大忙人也许没什么时间再来见她,而大郎二郎马上就要上学,在刘家几乎就是出不得门,若是等下次,怕是就没机会了,交给下人的话,又怕说不清楚。 离了家里,岑子吟想继续装傻的权利都没有,不得不无奈的面对这个事实,不过,这时代的人本就早熟,出了她这么个怪胎,对于见多识广的唐沐非来说不会觉得很惊讶吧? 有些忐忑不安的随着那管家在唐家的庭院里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管家总算是在一排有回廊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丁笑吟吟的迎出来道,“五爷等你们许久了,就是昨儿个累的够呛,身上的伤还没好,不便出来相迎,两位公子,三娘子随小的来呀!”请了岑子吟三个进去。 进门就瞧见唐沐非若有所思的眼神,岑子吟抿抿嘴,被人瞧成离经叛道的人她也认了,谁让这个时代有那么多的规矩呢。 唐沐非身上的伤瞧得出刚换过药,想必是昨儿个夜里又拉裂开了,坐在凳子上面容慈祥的瞧着岑子吟几个进来,请了三人坐下以后,便询问他们这几日过的可好,又道是过两日会有人去长安,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大郎代三人一一的回了,又问候了唐沐非身上的伤势,岑子吟实在瞧不出他请三人过来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些套话,三两句打发了就是,何况,她实在不觉得唐沐非对他们一家有多大的交情,感觉上是在扮演慈祥的长者,实际上他看岑子吟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对劲的。 这倒不是岑子吟**,实际上她也是经喜儿提醒才发现的,唐沐非看她的感觉像是在看一只怪物,没错,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岑子吟不知道是哪一点让唐沐非如此‘另眼相待’,莫非真是为了那一次她鲁莽的动作?可是,根据岑子吟的观察所得,十岁的女孩子,生长在她那样的家庭,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是无法原谅的事儿,那不是在情急之下么? 岑子吟心中百转千回,神游天外之际却没有瞧见唐沐非不时又用同样的眼神关照她一下,岑子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唐沐非会这么对她,即便她心中曾经有一丝小小的遐想,这不也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么? 突然感觉到二郎在拉她地衣袖。岑子吟别过头去瞧了一眼。只见大郎和二郎都起身告辞。岑子吟连忙站起身来。正想要告辞。突然想到自家来地主要目地还没达到。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连忙道。“唐五伯。那作坊如今怎么样了?我可想知道那酒酿出来是什么模样呢!” 唐沐非淡淡地笑了。“已是开工了。比想象中地还要好。文卓。呆会儿拿一坛咱们作坊酿地酒给刘夫人带回去。” 文卓应了是。退了下去。岑子吟见旁边没有外人。此刻却是再也憋不住了。低声道。“唐五伯。我还有些东西。想你帮我做一下可好?” 大郎和二郎有些惊讶地望着岑子吟。不知道她又冒出了什么稀奇地想法。唐沐非却是淡然地笑着。眼中闪过地光芒像一只狐狸。“三娘有什么东西想要我帮忙地?” 岑子吟道。“有三样东西。第一样是想请唐五伯帮忙买些生宣。第二样则是需要费些功夫。要碱、猪油、各种香料、皂荚;第三样则是想请人帮我做个刷子。要这个模样地。”说罢自顾着走到书桌边。随手拿起笔来画了个牙刷地模样。指着上面道。“在这些地方钻些小孔。绑上柔软地猪鬃或者马鬃即可。猪鬃或者马鬃要洗干净了。修剪整齐。” 唐沐非挑眉道,“你要这做什么?” 岑子吟笑笑道,“老规矩呀,做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唐沐非脸上又露出似笑非笑很奇怪的神色,沉吟道,“三娘子勿怪,这些东西可不像那铜器精贵,你随便在哪儿都是能买的呀,何必专程来托我?” 岑子吟不太想要唐沐非知道刘家的情形,笑笑道,“说与唐五伯知道,只是想瞧瞧其中有没有利润可言,这些东西谁都能买到,所以,越发的不能让人知道了呀!” 二郎突然叫道,“三娘,咱们自己买呀!” 大郎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岑子吟,又看看唐沐非,唐沐非道,“三娘子可真是只图家境小康?” 岑子吟扯扯嘴角,今日来就没打算继续装下去,对于唐沐非似试探的话,不无可否的答道,“利人利己的东西罢了,不图赚钱,不过,要让唐五伯帮忙,总不能让唐五伯空手而归不是吗?” 唐沐非闻言突然正色道,“大郎二郎,你们且在门口候着,我与三娘有话要说!” 二郎只觉得不妥,想要说什么,被大郎一把抓住,拖着走到门口还不住的回头望,遇上回来的文卓,只拉着文卓在门口说话,门倒是未曾关上。 唐沐非艰难的起身,走到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从中取出了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拿到书桌上,平平的展开来,岑子吟只觉得那上面的字迹熟悉而又陌生,一时间,头皮一阵发麻。 “你凭什么偷拿我的东西?”岑子吟低叫道。 唐沐非将食指放在唇上,轻轻的吁了一声,笑笑道,“小声些,三娘胸怀大志,莫要让人听了去,这东西让人看了去,怕要将三娘子抓去点天灯了。” 岑子吟只觉得唐沐非脸上的神色可恨又可恼,这人本就是个生意人,瞧他软硬不吃的样子就知道是难缠至极,如今又让人拿捏了把柄,恨的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按耐住性子细细的想了想自己在上面写了些啥,突然想到上面多是简体字,又该有不少的这时代人没听说过的名词,心中稍定,跺脚道,“点什么天灯?唐五伯,休要和我开玩笑,你可是长辈,没的这般没规矩!” 唐沐非将那张宣纸往桌上一放,笑道,“天象大乱,必有妖孽现世!” 岑子吟呼吸一滞,冤枉啊~这话,本是写给杨玉环的,真的……实在是一个人藏着秘密憋的慌,才随手写下来的,她发誓再也不乱写东西了,行不? 只听见唐沐非继续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唔,还有,深挖坑,广积粮,狡兔三窟……” 唐沐非念一句,岑子吟额头的青筋跳动一下,到了最后,脸皮已经麻木了,只能呆滞的望着唐沐非,心中大叫,你才是妖孽!竟然连简体字都认识! .......................................................................................... 偷偷的说,,,对于谁是男主,俺也很纠结啊,心目中的每一个候选人俺都爱,,,捂脸,我是花心的女人。。。 ps,书评区那个叫俺把人家老婆写死的那个孩子,,,么么,要淡定嘛。。。 第十三章 女儿心,男儿志 岑子吟实是错怪唐沐非了,古人自来有草书,那篇兰亭序不知道比简体字简化了多少,那样的情况下,也能有人认识,区区简体字,连猜带蒙的,其实要认出来并不算多麻烦。(一家之言,欢迎拍砖。) 岑子吟如今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被人拆穿了就拆穿了,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毕竟唐沐非只是用看国宝的眼神围观,还没把她当外星人送去解剖。 “唐五伯以为是什么意思?” 镇定的声音让唐沐非微微一愣,即便岑子吟之前表现的虽然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与她一样大小比她成熟的丫头唐沐非也不是没见过,岑子吟这样的回答却是让他愣住了,能在他面前懂得反守为攻的,明显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做到的事。 唐沐非扯扯嘴角,“要蓄兵,要积梁,你想做的仅仅是自保么?无欲则刚,我就说一个市井间长大的女孩儿,怎么可能那么无欲无求,你让我吃了一惊呀!” 苍天可鉴,她真的只是想自保而已!唐沐非继续道,“女儿心,男儿志,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想不明白,听说你并不爱读书。” 岑子吟大约知道唐沐非心中的疑问了,岑子吟的年纪即便有反动的思想也不大可能成功,等年岁渐大了,必然会被现实磨灭,这该是唐沐非可以笃定的,而唐沐非却不懂她为什么会判断天下将乱,有些辞藻,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知道的,能懂得的,加上之前岑子吟曾说过捡到一本书的话,所有的东西归结到一起,唐沐非并不确定,岑子吟是不是有了什么认知,因为唐沐非抱着观察的态度在看她。 若是岑子吟真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反动思想,这位怕就会跟她断交了,否则到时候抄家灭族,杀头的大罪不是每个人都能担待的起的。她如今的这些想法说起来就是大逆不道,要让唐沐非接受她的想法并且帮助她的话,岑子吟必须拿出一个说法来。 岑子吟抬起头,凝视着唐沐非的双眼,抿抿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些想法,我不妨实话告诉你。” “天像大变的事,是别人告诉我的,就是送我那本书的人!至于是谁,你就不用问了。我的世界不大,自然不想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我的生活,我娘和大郎二郎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天下大乱也好,平安也好,只要能让我一家上下平安无恙,我便别无所求,有些东西,你比我更明白为什么要去做,我不过是听了人言,宁可信其有罢了。那人告诉我今年的大旱,已是验证过了不是吗?” 唐沐非挑眉,“今年大旱,明年又当如何?” 岑子吟随口道。“明年后年蝗灾。还有什么我记得不真切了。信与不信都随你。” 唐沐非冷冷地笑了起来。“怕不是记得不真切吧?” 岑子吟突然有一种很愤怒地感觉。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么?她说出来地话。他都要怀疑上一遍。是她长了一张撒谎地脸。还是这人太多疑了?岑子吟若不是没有第二个选择。肯定不会再跟这么难缠地家伙一起合作。 恼怒地道。“若是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抛下我们一家?唐五伯。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地基础上地。” 唐沐非扯扯嘴角。摊手道。“除了酿酒。我不记得我们在合作什么。” 岑子吟闻言便不再多话。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她既然提出这些东西。就是有合作地诚意。这人连这一点都瞧不透彻吗?她讨厌多疑。占了便宜还卖乖地人。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人顺眼地? “三娘!”唐沐非叫道,岑子吟顿了顿没有转过身去,唐沐非低声道,“你既然想与我合作,就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就像你说的,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你可以不告诉我一些事,但是,不能欺骗,否则,我看不出我们有合作的必要性。事实上,若不是我逼问你,你并不打算告诉我那么多不是吗?之前,你可没提半句合作的话。” 岑子吟扭过头来笑笑道,“可是,你把我当成妖孽!” 唐沐非摸摸鼻子,他有吗?只是习惯了拿生意上的做法来谈判而已。 “我只是问你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岑子吟高高扬起头,“我说有就有,从船上开始,你就拿看妖孽的眼神看我!哼!别否认,那个人告诉过我,如果别人知道我知道那么多事肯定会把我当妖孽的,我就说呢,唐五伯,你不厚道!” 唐沐非可以不理会胡搅蛮缠的对手,不过,面对一个小丫头的无理取闹还是有些无力,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承认还不行么?耍赖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如果想跟我合作,至少要提出你的想法和你能做到什么,否则,我无法做出决定。” 岑子吟闻言甜甜的笑了,“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可以提供给你的是,我所知道的一些东西,你用你的眼光帮我判断能不能从中取利,甚至要帮我去寻找一些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及帮我试验,提供钱财上的帮助。” 唐沐非摆摆手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岑子吟昂首道,“之前我也不相信那个人!唐五伯大可明年验证了我的话以后再来找我。” 唐沐非笑笑,“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意思就是说,利润该怎么分配,你又如何从中可以肯定我没有欺骗你?” 岑子吟闻言叹息了一声,这是她目前最大的麻烦,若是合作,她无法肯定唐家是否会从中捣鬼,在巨大的利益引诱下,是人都会忍不住犯错的,她所掌握的东西对于目前的唐家来说虽然宝贵,以后呢?当累积到一定程度的**的时候,有些人肯定忍不住要去做一些杀鸡取卵的事。 本来,若是自家的家庭条件允许,让家中的人来做这些事再好不过,可惜,岑家和方家的人都没有足够的眼光,也不能获得她足够的信任,同样她也无法取得对方足够的信任,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在游说风险投资商的科学家(擦汗),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 既然完全无法监督,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与对方完全的信任,这就是岑子吟一直不提利益分配的原因所在,其实,很多人都会受到道德的约束,很多人都有当高风亮节的圣人的潜力,前提是,你得先把高帽子给人戴足了,给与对方完全的信任,让对方感受到欺负你那就是在犯罪。 摊摊手,岑子吟笑道,“你即便是骗我,我也不知道,所以,谈分配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个问题,既然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我给卖掉,我何不完全的相信你呢?今天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你们没有占我们半点便宜,既然如此,我相信以后唐五伯也会这样做,人的信用是一次次累积起来的,先从这些小事情做起吧。我不过问账目,唐五伯凭良心办事。” 唐沐非不可思议的望着岑子吟,这孩子,到底是天真还是有一双能识人的慧眼?他自问不会做出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来,跟唐家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童叟无欺四个字那就是唐家做生意的原则。 唐沐非自然不知道岑子吟心中的无奈,岑子吟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动心,人性本善,可是在恶魔的引诱之下,有几个人不会被迷惑呀! .......................................................................................... 嗯,昨天晚上看书评,好欢乐。。。俺说,姐妹们,咱们要有一颗仁慈善良有爱的心,你们怎么可以让俺安排她超生呢?我决定让她欢乐的活到齿摇发白,儿孙满堂! 如果大家实在不满意的话,大不了yy一点儿,让她欢乐的跟人私奔嘛,再yy一点儿,两个人因为性格不合,和离了,更yy一点儿……(大家帮忙想想善良的办法,前提是,你们先讨论好到底要不要老唐。书评区的争议貌似还是存在的。。。) 阿门,,,我果然是聪明可爱美丽大方善良温柔敦厚仁慈善解人意的弓…… 然后,你们为啥会想到老唐是穿越的?我不是故意误导,其实俺就是写到那儿了突然想到了那个问题,就顺手写了,恰好到断章的地方而已……偷笑,看样子大家都没猜到。 顺便,你们如果也欢乐的话,顺手投下推荐票吧,推荐票貌似因为周末看书的人少,接连掉了好几位下来。。。你们不可以因为是周末有约会可以赴就不理我了呀…… 最后,关于称呼的问题是一直想改的,可是懒惰的弓因为前面写了太多,怕回头一看就想删稿子重来(这事儿发生过n次了,码字工人永远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这绝对是借口,真实的缘故是我懒),所以,大家原谅我吧。在此更正一下,二伯应该叫二叔,四伯应该叫四叔,唐二和唐五该叫啥来着?我认错,后面的通通改过,不排除间歇性抽风偶尔返祖现象的出现。 我又废话了,要是这些字都写成正文多好…… 最后,晚上加更一章。。。 第十四章 谁是谁的布景板? 勉强与唐沐非达成协议,他会收集岑子吟所需的一切东西给岑子吟送来,若是岑子吟有什么需要,则可以送信到唐府给唐沐非的妻子,齐氏。 出了唐府,大郎与二郎一路上都没什么异样,直到回了家,用过晚餐,两人才齐齐的到了岑子吟的房间里,将喜儿打发去寻秀云说话,两人在门口瞧了两眼,将门一关,拉着岑子吟坐到凳子上,站在岑子吟面前瞪着她。 是谁说过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成百上千的谎言来圆?岑子吟摸摸鼻子,自觉如今说谎是说的越发顺溜了,可是,在大郎严肃、二郎不解的目光下,岑子吟总觉得有些难以出口。 清澈干净的目光,让岑子吟几乎想要对他们倾述自己的心事,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应该可以理解她的吧?或许两人听说了她的事以后会有短暂的愤怒,悲伤,不敢置信,但是对于还有梦想的善良孩子来说,他们一定可以理解她的,岑子吟确实需要帮助,一个人藏着秘密太久的话,会有些憋闷,有些受不了,特别是在这个与她的观念有着太多冲突的大千世界。 冲动到了嘴边的时候,岑子吟的心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掩埋,试想,若是在现代,突然你身边的某个亲人跑到你面前来告诉你,他被外星人或者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穿越了,她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先摸摸那人的头,看看发烧没有,第二个想法恐怕就是要送人进神经科了。 即便之前有很多事证明了那个人确实不一样了,对于占据了亲人身体的灵魂,又该是包含着怎样的一种感情?是恨?或者是爱?恐怕是复杂到苦涩的一种滋味儿吧? 如果是这样,即便欺骗他们一辈子又有何妨? 穿越者更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明明周围是热闹的人群,你却像是跟他们隔了一层玻璃,他们那边的喧嚣却能来到你身边,你想说的话却穿不过去,若是想打破那层玻璃,你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面对陌生的世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否会损害你,或则,是你伤害了他们? 岑子吟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人,有些时候,她甚至会鸵鸟的选择不去想,以为不去想,问题就不存在了。 事实上她一直是这么做的,可大郎和二郎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如今,她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一个抉择,至少,她自认为是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她日后需要人的帮助,再也没有比家人更好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觉得一愣,家人?她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用催眠似的语气告诉自己这是家人了?而是这样下意识,自动的想到,这是她的兄弟? 突然。岑子吟笑了。有些时候习惯是潜移默化地。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人和人之间地相处也会有感情地滋生。何况。她还占据了别人妹妹地身体。家人。是地。再自然不过地事呀! 岑子吟笑吟吟地道。“大哥。二哥。我可以跟你们说实话。可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二郎有些埋怨地道。“三娘。你有事竟然瞒着我和大哥!”大郎却是一言不发。岑子吟拉着大郎地衣袖摇了摇。“大哥。你不能生我地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地。是那个人不让我说嘛!夫子说了。人无信不立。答应了别人地事。一定要做到地。” 二郎道。“如今倒是说得了!” 大郎依旧不语。岑子吟撅起嘴道。“有些说得。有些说不得。我不是怕你们生气吗?看吧。大哥生气了。早知道我就真不说了。” 二郎连忙拉了拉大郎地袖子。大郎疑惑地喃喃道。“三娘。你真地是三娘吗?三娘从不跟我撒娇地。” 岑子吟心一跳,还是将脸凑上去道,“你仔细瞧瞧是不是我!” 二郎一拳捶到大郎胳膊上,笑道,“大哥,你犯糊涂了吧?哪儿来的真的假的,三娘是有些小变化,可是,这样的三娘更惹人疼呀!没的你这样的大哥,不喜欢妹子变好。” 大郎苦笑道,“我哪儿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三娘这样有些不太好。” 二郎嚷嚷道,“哪里不好?还说你不是不喜欢!” 大郎解释道,“三娘跟那个姓唐的走的那么近,是为了什么?这人不知道根底,咱们还是初识呢!” 岑子吟约莫知道大郎的意思,二郎却是不依道,“娘不是和他合伙做生意么?还是用的三娘的法子,若是信不过,何必跟他参合?” 大郎恼道,“男女有别!” 二郎道,“咱们还在外面站着呢!” 大郎长呼出一口气,用看朽木的眼神瞧着二郎,“人言可畏,我说这话,绝对是为了三娘好。” 二郎不在乎的道,“管别人怎么说呢!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 两人都是争的有些生气,岑子吟连忙劝道,“大哥说的有道理,今后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了,今日已经是和唐五伯谈妥了,即便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想请你们帮我的。毕竟,我如今年纪大了,实在有些不方便呢!” 大郎低声道,“唐五伯不是让你去找五婶么?” 岑子吟道,“日后不好出门罢。” 大郎道,“你如今争气了,我和二郎却是还碌碌无为,受娘教诲多年,片刻不敢忘记娘的话,三娘,我和二郎怕是没时间来帮你。” 岑子吟一愣,大郎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要求的,心思闪电般的划过,岑子吟略微猜到大郎是闹别扭了,从他话里就可以听出他对自己挺泄气的。实际上也是这样,大郎一心想着读书不管是科考也好,流传才名也好,只要能光宗耀祖,总有他回报方大娘的一天,可是,如今突然发现自家的妹妹比自己出息多了,方大娘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突然即将变成什么都有的人,这种转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岑子吟一时间也没有想那么多,大约的知道大郎是闹别扭,对大郎的心思却是摸不透彻,拉着大郎的手笑道,“你是我的好哥哥呀!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大郎将手从岑子吟手中抽出来,略微生硬的道,“三娘,我们真没办法帮你。你随便叫个下人去也是一样的啊!” 岑子吟被大郎生硬的口气有些呛到了,大郎实在没义务去帮她这个妹妹做什么事儿,只是,她确实没想到大郎会这样拒绝她,转念便想到大郎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能勉强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儿,笑笑点头道,“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大郎闻言脸扭曲了一下,唔了一声,转身就走,岑子吟没料到大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在背后低叫道,“大哥!” 大郎背着岑子吟道,“我去读书。”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岑子吟有些不解的看着二郎,二郎也是满脸的吃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岑子吟身边,拍拍她的头道,“别理大哥,他到了这儿以后就是怪怪的,我去瞧瞧,你先忙活吧。” 两人前后脚离开,岑子吟还来不及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两人,便面对如此场景,不由得只有苦笑,苦笑过后又是沉思,谁也不是谁的布景板,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大郎和二郎两个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真把自己当主角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呀,只是,大郎性格虽然别扭些,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想了许久没能得出答案,岑子吟又将心思放到了书上。 .......................................................................................... 加更送到,谢谢大家的票票,俺又回去了。。。 第十五章 无事献殷勤 唐沐非果然守信,岑子吟第二日到了学中上了课归来以后便收到了唐沐非送来的东西,用过晚饭以后便跑去试验,做胰子的东西岑子吟是知道了,各种物品的分量却还是个谜,岑子吟在小厨房里面捣腾,那怪异的味道将刘茜给引了来,瞧见岑子吟在锅里煮些冒泡泡的东西,很是不解。 岑子吟也没心思与刘茜解释,只是道自家是在玩,刘茜虽有微词,到底考校岑子吟的课业并没有落下,她的婚事越发的近了,自家还要学着管家已是累的半死,也就由着岑子吟去了。 捣腾了几天以后,还真让岑子吟给摸索了出来,除了天然碱里面的杂质太多是个问题以外,其他的都好说,这种事儿自然就交给其他能耐的人去琢磨,她自己只需要掌握配方即可。试验成功以后便迫不及待的要送去与唐沐非瞧,在刘家寻了半天,喜儿忙活着洗刷缝补,家里的下人也是个个都有事儿做,岑子吟寻不得人帮忙,想去寻大郎,又想到两个这几日都是安生读书,去扰了他们的清净不好,反正唐府也不远,索性去马厩牵了马,自己跑上一趟。 寻到唐府门口,就瞧见许多的车马,岑子吟微微惊讶,不知道唐府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恰好瞧见上次遇上过的管事,连忙与他打招呼。 那管事瞧见岑子吟便惊喜的叫道,“三娘子来了!咱们二爷和二夫人今儿个回来,这可巧了!三娘子先进去坐坐呀,小的这就去禀报。”说着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旁边一人,又唤了名小厮与岑子吟牵马,自家引着岑子吟进去。 岑子吟跟在那管家身后道,“我是来寻五夫人的,有些事儿要与她说说呢。二爷和二夫人刚回来,怕是倦了,就不去扰了他们的休息罢。” 那管事笑笑,只是引着岑子吟到了客厅,刚到客厅便有人奉茶点,那管家在旁边站着与岑子吟说话,没多久,就瞧见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织的衣服走进来,那身上有些暴露,走得近了才瞧得真切实是穿了好几层的,只是那轻纱太过透明罢了。 这人是二夫人,岑子吟曾在长安城的唐府见过的,有两面之缘,岑子吟第一次见到这唐二夫人觉得她看着面善,第二次则是没有注意太多,这次却是觉得她眉梢间露出几分媚态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微胖而显得丰满,轻纱下面的半截酥胸随着走动而微微起伏,双眼蕴含的水汽和微微上挑的眼角,都给人以妩媚的感觉。 唐二夫人轻声的叫道,“三娘,快来让二伯母瞧瞧。”说着走到岑子吟身边,像是一个母亲一般的瞧着她,捧着岑子吟的脸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低声道,“瘦了些,越发的惹人疼惜了,可是离了家没吃好睡好?” 岑子吟只觉得问道了一股有些怪异的味道,香香的,其中又夹杂着些什么很不一样的感觉,有些不适的轻轻挣扎了一下,很是不适应一个与她没多大关系的人这般亲近,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不悦,回道,“二夫人,我很好呢,姑母和姑父对我们兄妹三人甚是照顾,实是胖了不少。” 岑子吟实是瘦了,路上奔波了一个多月,到了刘家以后,刘家的生活极有规律,她常常自家在小厨房里折腾的很晚,也没个下人帮她做饭什么的,只有自己备些点心来吃,偶尔累极了就忘记了这么回事儿,这么又是半个月下来,人整整瘦了一大圈,这形象在这个以胖唯美的时代,还真有点那么不堪入目的意思。 唐二夫人笑笑。拉着岑子吟到凳子上坐了下来。道。“这次从长安回来。便到你们家去与你母亲提了提。听说你姑母家也不宽敞。不如搬到我这里来。你母亲也有信带给你呢。我已是让人去取了。” 岑子吟听着这话却是有些不对劲。哪儿有让陌生人住到自己家里来地。虽然大家有些合作地情谊在。到底在有至亲在地情况下。没地到人家家里住地道理。 “二伯母。我是来找五伯母地呢!二伯母路途劳顿。其实不必招呼我。我将东西交给五伯母便该回去了。这时候不早了呢!” 唐二夫人闻言脸上地笑停滞了一下。随即笑道。“倒是不累。我先将你娘地信交给你。你与五弟妹说什么呀?不妨说与我听听呀。这会儿五弟妹该正在外面忙呢。” 岑子吟心中突然一跳。意识到这家人果然有问题。二房打扮地花枝招展。五房却是用度极为节俭。那五夫人甚至连穿戴都像是仆妇一般。这种事自然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过问地。唯一值得深究地是。唐二夫人对她地态度。为何会是这样? 岑子吟笑笑拉着唐二夫人地手道。“二伯母。我娘地信在哪儿?你给我瞧了。等五伯母来了我一同说给你们听呀!” 唐二夫人闻言淡淡的笑了笑,扭过头去催身边的丫头,“赶紧去瞧瞧,让取封信罢了,怎么这么半天功夫还没过来!” “二嫂不必催了!”一个笑吟吟的声音打断了唐二夫人的话,一身比仆妇稍好些打扮的唐五夫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的正是两封书信,“我听说三娘来寻我,过来的时候恰好遇上管家,便打发他做事儿去了。二哥二嫂这次回来带的东西不少呢,趁着天黑前,得收拾了出来才行。” 唐二夫人的脸色阴沉下来,扯扯嘴角道,“倒是要多谢弟妹了。” “顺手罢了,二嫂这话就见外了。”唐五夫人笑笑,扭过头来对岑子吟道,“三娘,你寻我有何事呀?” 自来神仙打架遭殃的莫过于凡人,岑子吟自以为神经迟钝,也能瞧出来这两位之间有些矛盾已经深的刻骨,笑着接过唐五夫人递过来的信,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二夫人道,“这上面已经写的明明白白了,一切就看唐五伯的意下如何,天色已是不早了,再不回去怕是不太好,就此告辞了。二伯母早些休息,子吟过两天再过来探望你,五伯母也忙吧,莫要为了我耽误了正事儿。” 唐五夫人闻言连忙道,“三娘不是说要带信回长安么?” 岑子吟这才突然想到,这两天出炉的酒已是不少了,积了一大仓,准备运到长安去,就该这两日启程,她却因为不想参合进唐家的事儿里,给忘记了,又将信取了出来交给唐五夫人,唐二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却是没有挪开,待岑子吟将信交给唐五夫人,唐二夫人道,“我送送三娘吧,弟妹不是还有事儿么?” 唐五夫人笑道,“二嫂还是去休息罢,我就是去正门,正好送三娘一程。” 唐二夫人道,“我也在这些日子坐的太多了,罢了,也与你们一道去吧。” 岑子吟偷偷的摸摸鼻子,只看戏不参合,两人一番推让,最后还是一起送了岑子吟到门口,岑子吟翻身上马,再次别过两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一人轻笑,一人怒目。 走出两条街岑子吟心中开始哀叹,有时候呀,这豪门大户还真不是人能进的,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可是,这家人内部的关系,还真真的让人头疼。 岑家明刀明枪的玩岑子吟招架不住,玩阴谋诡计,她也不是别人那盘菜呀!不得不庆幸自己挥剑断情丝,英明呀! 颇有些拿别人的痛苦来安慰自己的成分在里面,岑子吟自嘲的笑了笑,那个很干净整洁的身影又浮上脑海,轻轻的甩一甩秀发,将思绪抛开,扬起马鞭,喝一声,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晚了,岑元清略微问了岑子吟两句,岑子吟并没有放在心上,信一共两封,一封与岑元清,一封却是只给岑子吟的,岑子吟急匆匆的回到房里拆开信来看,不看还罢了,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要给她定亲!!!??? .......................................................................................... 睡过头了,,,,我要票票。。。。 楚生童鞋的广告,大家慎入啊,不过,这名字有爱,我决定小心翼翼的带着避雷针去看。 书号:1316214 书名:竹马压你嘎嘎叫 作者:萧楚生 简介:当你有个儿子,你不好好教他,你就害你全家, 当你有个女儿,你不好好教她,你就害别人全家, 所以,你跟谁有仇, 很简单嘛, 你就宠坏你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他全家都完了, 大仇就报了。 ——查家老爸大才深以为然! ***** 入坑须知:架空重生,轻松风格,兼顾小白加糖,有种田倾向,不排除很yy的可能性。 对以上定位有异议者,速度逃出升天,点中**红叉,这里不素你滴乐园呐。 第十六章 人生岂有两全事? 唐家和薛家都派了人上门提亲,唐家是为了唐二夫人的儿子,一个七岁的小鬼头,而薛家则是为了薛易! 岑子吟头皮开始发麻,第一个反映就是,通通拒绝!理由自然大把大把的,薛易跟她两个相互瞧的都不顺眼,至于唐家那个素未谋面的小鬼头,谁知道七岁是啥模样,没准还在穿开裆裤,留着鼻涕玩泥巴呢! 想也不想的,岑子吟便研磨提笔要写,把墨研好,提起笔来却是犹豫了,岑家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前面岑家的事儿到最后还是属于忍气吞声的处理方式,岑子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岑家没有强大的靠山,背叛族里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很多事只能退一步,去他的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其实是爱记仇的小女人。 再看这两门婚事,说起来岑家也算得上是中产之家,是个小地主,家中也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与唐家则有几分门不当户不对的意思,而与薛家则就算得上门当户对了,只是,唐家家里的情形岑子吟知道了大半,心中也隐隐的不乐意让那个人当长辈,薛家是如何不知道,薛易跟她很不对盘,反正两家都是麻烦多多。 而且,如今唐家和岑家的利益关系非常的薄弱,唯有婚姻这样的关系才能将两家紧紧的绑在一起,以便日后岑家强大了好互为臂膀,岑子吟可以确定,日后岑家必然会有很大的麻烦的——越有钱的人,麻烦也就越多。 定亲有定亲的好处,却同时会带来很多麻烦事儿,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方大娘的意思是让岑子吟自己做出抉择,在与岑元清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有意让岑元清去探探两家的情形,也好做个参考,岑子吟自然不知道此事。 将笔放回笔架上,岑子吟决定给自己一个抉择的时间,如今她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靠自己,经历的东西势必坎坷,她没有主角模版可以依赖,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和稍微比别人有远见的目光,二是选个人家定亲,到时候自然可以得到帮衬。 第一条路虽然坎坷,第二条路也不见得平坦,经历了现代都市的喧嚣与繁华,可以自由的出入门庭,男女的平等——虽然不完全平等,比起古代来说,即便是最开放的唐朝,也要好上许多,岑子吟很难说服自己去走第二条一样会充满荆棘的道路。 重新拿起方大娘的信,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眼就可以瞧出是个男子写的,苍劲之中却非锋芒毕露,整个字给人的感觉是圆润而柔和的,却不失阳刚之气,岑子吟笑笑,摩加虽然是奴隶,学识却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呢! 方大娘又介绍了家中地另外一些事情。岑家地酒馆重新装修过了。作坊则是搬到了城外。这是在唐家地帮助下进行地。家中乏了人手。方大娘便请了方家地一干人来。岑家老太太听说了。便让岑元俊来与家中几个穷亲戚做说客。方大娘也是收了下来。如今新岑家颇有一番新气象。 信中方大娘对唐二夫人赞不绝口。只道是这是个热心肠地人儿。自打岑子吟走了以后就不时上门来。不过对唐家地富贵却是抱着几分不确定地心态。怕岑子吟嫁过去会受她那样地委屈。薛易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也不时去岑家新宅看看方大娘。方大娘对这个有才又年轻地小伙子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却不知道岑子吟为什么不太喜欢他地样子。 整封信都是报喜和对岑子吟未来淡淡地忧虑。在岑子吟走之前方大娘是希望她能有大出息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地想法。让她竟然突然积极地想起了岑子吟地婚事。 不过。如今岑子吟已经快十一岁了。刘茜十三就要嫁人。现在考虑这个问题倒是不嫌早。 嫁有嫁地道理。不嫁是因为心中地不甘。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地大好女青年。就算要嫁人。最少也得是稍微顺眼点儿地吧。那个结仇地薛易和流鼻涕地小男孩。无语问苍天…… 没办法说服自己顺从任何一边。岑子吟决定早早地上床睡觉。最近地睡眠实在不太好。谁知道在**辗转反侧一整夜。梦里看见地都是那个不能想地影子。 顶着一个黑眼圈去学堂,昏昏沉沉的一天不知所谓,回到家里便想去补眠,却被刘茜抓了个正着,“三娘,有客人来寻你呢!已是在客厅侯了许久了。” 岑子吟微微惊讶,随着刘茜到了客厅,透过帘子一瞧,来人是薛员外! 岑子吟不明白一个男客要见她是为何,因为薛员外对岑家也是伸了援手的,如今她和唐沐非合作倒是抛开了薛员外,岑子吟略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挽了帘子走进去笑道,“薛伯伯怎么来了?可让您久候了呀!” 薛员外见到岑子吟却是十分激动,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三娘,你可算回来了!” 岑子吟笑笑请薛员外坐,又扭头去吩咐管家换杯茶上来,刘茜在帘子后瞧见岑子吟待客周到,身边又有丫头侍候着,对方又是熟识的长辈,放心的转身走了。 薛员外低声道,“我已是喝了一下午的茶了,不忙这个,我来是为了与你说几件事的,长安城发生的事儿唐家没告诉你吧?” 岑子吟惊讶的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娘在信上没有提起呢。” 薛员外闻言淡笑道,“我便知道他们不会与你说呢!”顿了顿,“你可知道咱们走后又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易儿来信与我说,我怕也不知道呢!” 岑子吟心中一紧,抿抿嘴问道,“可是我二伯父又来闹了?” 薛员外摇摇头,岑子吟松了一口气,薛员外却是凝色道,“比这严重多了。” 见岑子吟脸色阴沉下来,这才徐徐的道,“咱们一走,便有泼皮上门来闹事,道是你那方子是人家丢了的,所幸,被文斌给遇上了,让人拎来扔了出去,一阵胖揍这才老实了。没多久,岑家二夫人又说屋子里丢了本祖上传下来的古籍,那是她的陪嫁,丫头们都说最后一次瞧见那书是在你去之前,闹着要去见官。” “如今正闹腾的不可开交,老夫人被气病的不轻,这边还没见官,又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已经一状告到了衙门,还有不少坊间传言,都道是你拿了人的书,至于是什么书,各说各话,如今长安城人人都在说此事呢!皆道是岑家三娘子生了瞧不见的第三只手,到处摸人家的闲书看。” “又有人传言说你平日就不孝,当着大街顶撞长辈,被岑家赶出家门,把老夫人给气病了,又说……又说……哎,反正这些传言五花八门的,三娘日后怕是难以在长安城立足了。所幸,知道你的便是知道你的,我和唐二都知道你的品行,便决定向你娘提亲,你娘说要让你自己拿主意……” “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岑子吟打断薛员外的话问道。 薛员外道,“文斌放了话,长安城的泼皮流氓没几个有胆子来犯你家,你家七舅公也是个能耐人,使了银子给那官儿递了话,就剩下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让摩加给扔出了门外,门户还算安稳,咱们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了……那些告状的都是些无赖货色,心中想的就是没凭证,如今只有断了个你的不是,与家人无干,我家易儿也在那位大人面前说得上几句话,那位大人也是个明白人,加上你四伯与老夫人一口咬定那书是你家传,又拉了位大人作保,证明此事,如今总算是压下去了,只是你的名声……你也该是明白的,长安城你怕是回不去了。” 所以方大娘才着急让她定亲的?而且就给出了这么两个抉择。 岑子吟抿着嘴,其实,这都是她给岑家带来的麻烦,实在是太高估了有些人的素质罢了,自来钱财都是招人眼红的呀~ 难道真的非二选一不可了吗?给方大娘他们带来麻烦,是岑子吟从来不愿意发生的事儿,可惜事与愿违,到最后竟然是老太太和那位四伯出面压下的事情,岑子吟苦笑,做人果然断不得自己的后路。 .......................................................................................... 今晚还有一更。。。票票。。。谢谢 第十七章 到底打哪儿来的? “听说,三娘又与了唐二郎什么东西?”薛员外突然问道。 岑子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恰好瞧见薛员外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再想想两家莫名其妙的提亲,岑子吟突然意识到,这两家怕也是不太相信她真的只得了一份残卷,提亲,不过是费尽心思的想要将剩下的好处弄到手罢了,所以两家都使了力气帮她家脱罪,却又不全力以赴,想是要逼她到一条不归路上去,这样才有好处可拿。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薛员外不辞辛苦的赶过来,而唐家那两位明明打算年关才回来的,偏生在暑气还未消退的时候千里迢迢的回来。 想通了这一层,岑子吟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唐二夫人昨儿个想邀功,却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唐二夫人像是又不想让唐五夫人知道太多,而薛员外则是没那么多顾及,索性上门来大大方方的问个说法。 这两家的做法不过是人之常情,想到她不过十来岁,之前的交易给人的感觉很是好哄,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吧?岑子吟笑了笑,“不过是做了两样小物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薛伯伯若是想要,改日我让人送到你家呀!” 岑子吟打从心底里讨厌阴谋诡计这些东西,要避免这些东西,只有两个可能,永远没有利益的纠葛,要么,就要有绝对的权势!这两样岑子吟都没有,因此她知道自己避免不了面对这些问题,只是,面对了好像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呀! 薛员外呵呵的笑着,“三娘莫要拿着东西都以为是不值钱的物件儿呢,有些东西你瞧着是小玩意儿,落到别人眼里却是眼红的紧,财不露白,这些道理你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 岑子吟甜甜一笑,“薛伯伯和唐伯伯都是好人呀!何况真是不值钱的东西。子吟还要谢过薛伯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事儿呢,薛伯伯要是瞧得入眼,改日我送你些小东西呀!” 薛员外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岑子吟,叹息道,“有些道理你还不明白,我来也不是为了那些玩意儿,罢了,这些东西与你说也不明白,你还是多问问你家的长辈,他们总不会害你的。”说罢起身道,“也不早了,我便回去了,你好好与家中的长辈商议一下。” 岑子吟正要送薛员外出去,管家笑着走进来道,“薛员外有礼了,咱们夫人说了,家主不在,不便留您用晚饭,改日家主必然登门致歉,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妨让下人来说一声,或是寻咱们家少爷。” 薛员外闻言老脸一红,在岑家方大娘是没这么多规矩的,这刘家又不一样,他也是读书人出生,怎会不知道这些规矩,即便想要与薛易定下岑子吟,那也没有老丈人找未过门儿的儿媳妇的道理,颤颤的朝管家拱拱手,一句告辞就落荒而逃。 那管家也不送。偏过头来对岑子吟道。“夫人请三娘子过去一趟。昨儿个三娘子独自出去。家中地人都很担心呢。” 岑子吟闻言连忙去岑元清地院子。那管家则匆匆忙忙地去送客。没走两步。大郎和二郎两个从树丛里跳出来拉住岑子吟道。“三娘。这儿不比咱们家呢!你行事谨慎些。听说昨儿个夜里姑父和姑母还为了你地事儿拌了两句嘴。” 岑子吟看向大郎和二郎。大郎满脸地担忧。二郎则是有些急切。“家里到底怎么样了?娘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咱们就不该来这儿!在这儿也不比……” 岑子吟打断二郎地话头。“娘没事儿。这到底是我闯地祸。姑母那边我去认错。你和大哥二哥安心读书就好。娘在信里没说。就是怕误了你们地学业。现在书读地好好地。莫要有其他地念头。否则回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让娘伤心。” 大郎突然道。“妹妹做错了事。哥哥自然难逃责罚。” 岑子吟笑了。“姑母可没说要罚我。罢了。你们还是去看书吧!”说着。转身向内院走去。 大郎在身后叫道,“三娘!”岑子吟没有应,瞧着岑子吟逐渐的走远,大郎苦笑道,“三娘也把我们当做负累呢!” 二郎瞪眼道,“大哥,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大郎瞧着岑子吟的背影喃喃道,“她真是我们的三娘吗?”拍拍二郎的肩膀,“你真没瞧出来三娘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样了?至从,摔了那一跤以后。”二郎有些犹豫的摸了摸头,很是迷茫,半晌有些负气的道,“管他那么多呢!如今的三娘虽然与我们生分了些,有什么话也不与我们说了,心里还是对我们好的!” 岑子吟去了岑元清的小院,岑元清正候着她,面色有几分严肃,见岑子吟到来,斥退了身边的媳妇,让岑子吟坐在她对面,岑子吟依言坐了,有些忐忑的偷偷瞧岑元清。 岑元清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瞧着岑子吟眼神深邃,还有浓浓的忧心,清了清嗓子,岑元清道,“三娘,你知道我今天唤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岑子吟低头道,“该是为了我昨儿个偷偷出门的事?” 岑元清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你跟你娘一样心气高,今天那位薛员外来的缘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之所以让他单独见你,便是昨夜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你。你偷偷的在院子里做事儿,之前我也听说你为家里挣了些钱,可惜的是,现在看来带来的麻烦也不少。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如今赚钱重要还是自己的名声重要?” 岑子吟低声道,“那些人乱说话,当是怨不得我的。” 岑元清道,“你行事没有避忌,怎么能怨别人说道?其中是有不轨之心的人刻意造谣,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你能行事有分寸些,自然没的这么多流言蜚语。” 岑子吟嗯了一声,问道,“姑母以为子吟该如何是好?” 岑元清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似是很满意岑子吟的态度,“女人家有本事不是坏事,到底不能锋芒太露,你没有避忌的与外人交道,偏撇开家里人,虽然其中有些事儿不可为外人言,说起来还是你处理的不够妥当。这怨不得你,你娘没教过你这些,你若是想学,这时候还不算晚。” 岑子吟抬起头望着岑元清,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岑元清面带笑意的看着岑子吟,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样子,岑子吟不禁有些好奇,对于这个姑母,岑子吟陌生的紧,到了这儿以后两人之间的交道少的可怜,不禁道,“姑母教我呀!” 岑元清正色道,“你老实回答我,你那东西是如何得来的?如今又在何处?咱们岑家容不得品行不端的子孙,岑家的子孙也容不得别人污蔑!” 岑元清直视着岑子吟,像是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岑子吟抿抿嘴,若是实话实说,倒是坐实了别人污蔑的名声,就算不是偷来的,也逃不掉一个贪图小便宜的恶名,路不拾遗是这时代人所尊崇的,到底要怎么回答才好呢?难道说是方家的? 这也不行啊!方家的人实诚,怕也会找她要个说法,像跟唐沐非说的那样,是高人所传?看大郎和二郎的样子,恐怕原来的三娘跟他们都是孟不离焦的,真真是让人头疼! .......................................................................................... 加更送到,友情提示,最后三天,,,大家检查一下粉红票还有没有吧,三十一号中午十二点以后这个月的粉红票就木用了,下个月会清零,莫要浪费呀浪费。。。 第十八章 新思路 岑子吟抿抿嘴道,“是我自己想到的!” 岑元清皱皱眉,岑子吟连忙补充道,“家里酿酒,我想帮家里做些事儿,便到处寻些有关的杂书看,不敢说,是怕被训。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想到的,我还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小玩意儿,都是在那些书上看来自己琢磨的。我万万没有想到撒谎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否则我绝不会这么做的。” 岑元清道,“什么书?” 岑子吟道,“什么书都有,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姑母知道我只爱骑射什么的,对看书一向没什么兴趣,看书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名字,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看了记下来。” 岑元清点了点头,对岑子吟在书房里拿那些书看的事儿自然有管家报与她知道,她一早知道岑子吟的行为有问题,所以一直留心观察她的行为,这个岑子吟自然无法知道,“这事儿你知道自己做错了,连累了你娘,这一点我就不说你了,我想说的是,你只要不撒谎,自然别人没有拆穿你的机会。” 顿了顿,继续道,“你爱这些杂学,世人也许觉得没什么好处,到底与你家是有利的,”扯扯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你年纪不大,遇上了心眼不好的人便想哄你。” 这话说到岑子吟的心里去了,抿着嘴不说话,岑元清似笑非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咱们家虽然不算大户,到底是书香门第,别人都是尊崇的,江南也不是没有能耐的女子,却都是名不见经传,掌握了大把的家业,在外的名声却是极为贤惠的,你好好思量思量这是为什么。” 岑子吟若再听不出岑元清话里的意思就是傻子了,低声叫道,“姑母帮我!” 岑元清笑了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们刘家却不好牵涉进去,我至多与你两房管家,吃喝用度却是要你自己挣钱来养活,你若想打着刘家的名号在这儿行走,我却得要求你几件事。” 岑子吟按耐下心中的狂喜,忙不迭的点头道,“姑母请说!” 岑元清道,“你不可再擅自出门,有什么事派管家去办就行了,等我忙完了你表姐的婚事,到时候也就闲下来了,你若遇上什么困难便可来与我说,我能帮的就帮。学中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但是,该懂的道理一样也不能少,你表姐给你的书,怕是你没有看过吧?你若是不去学中,便帮着你表嫂管家。” 岑子吟想了想。自家要学地东西恐怕不止一点两点。这时候也不知道挑哪个学地好。日后都是用得上地。不如先都学学。即便不能精通。到底能应付一些日常地事务。至于其他。实是她矫枉过正。还有三十多年呢。不如先打好了根基。否则一切都是虚幻。“有人帮我。我想学中和管家我都该学学地。” 岑元清似笑非笑地看了岑子吟一眼。“贪多可嚼不烂。你可想好了?去了可不许睁着眼睛睡觉!” 岑子吟道。“我可以把手上地东西放一放。免得人人都以为我真得了什么了不得地东西。如今多学多看才是正道。若是有空了再去做做这些事儿。” 岑元清嗯了一声。“过两天我就挑两房管家给你。” 岑子吟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姑母。家中人手不够呢!” 岑元清笑笑道。“咱们城外还有个小庄子。让他们先在那边住着。等你表姐出嫁了。留个媳妇在这院子里回话就好。” 岑子吟忙不迭的点点头,自此不敢再胡来,之前是没有人肯帮她,也没有人肯教她,这时代做人的学问比现代不一样呢。 刘茜的婚事在两个月后举行,比起苏州城的名门大户成亲,刘家的这桩亲事算得上寒碜,倒是有几个与刘福宏关系好的官儿来道贺,皆道是新郎官一身好才学。 在此期间,唐家薛家又有人来寻岑子吟,都被婉拒了。十一月便已是冬季,江南水乡的天气总是潮湿,那湿冷湿冷的感觉让岑子吟很不适应,岑子吟如今和学中的几个女孩子处的融洽,又跟自家表嫂姑母学了些东西,渐渐的悟出了一些道理来,婚事的烦恼也被抛在脑后,加上大郎和二郎也渐渐的学业有进步,一切都算过的顺心如意。 刘茜出嫁以后,带走了两房管家,家里的房子也稍微宽敞了些,岑元清得了空却是要准备过年送回长安城的东西,岑子吟对这个时代的年节很是感兴趣,让岑元清与她的两房管家去操持与唐家的事儿,自家跟在姑母和表嫂后面学着管理下人和送礼的事儿。 刘家交往的都是些官儿和江南的富户,岑子吟在学中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是当地的一些权贵子女,少不得要自己备下一些礼物,岑子吟自然没有放过给自家打广告的机会,唐家使那胰子的配方做了很多种不同味道的胰子出来,不过,古代信息并不发达,知道的并不多,这种东西的推广还是颇俱一定难度的,只有在权贵之中流行起来,才好推广开来。 至于牙刷,望天,岑子吟暂时还没想到该怎么问别人早上刷牙的时候都是怎么干的,不过方便了自家的人而已。 几块味道不同的胰子,在表嫂的建议下配上几朵抽空做出来的珠花,岑子吟的绣功就不用考虑了,好在江南的女子多善女红,自家这么送东西还显得与众不同一些。这样一份礼使盒子装了,在学中的时候分送给众女,倒还显得恰如其分。 岑子吟自家也收到不少的东西,荷包、手绢儿、头花什么的,做的都极为雅致,最贵重的礼物怕就是唐家送来的东西了,一方上好的砚台,一堆唐沐非从各地收回来的杂书,还有一些唐家搜集的各地的物价,岑子吟自问是没有跟唐沐非提过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帮自己收集了,倒是免了她不少的麻烦事儿。 唐二夫人到没有因为岑子吟拒绝了婚事而生气,反倒是更加的热切了,送了一堆有用没用的,据说价值不菲,让岑子吟对该怎么回礼很是头疼了一番。 十一月中旬,唐二夫人又邀岑元清和岑子吟同去烧香,之前几次的邀约都被岑子吟婉拒了,如今却是事儿不太多,也不好每次都回拒,岑子吟在问明了岑元清的意思以后才决定去一趟,顺便也和唐五夫人道谢,唐沐非夫妻两人对她的帮助都很大。 去烧香,唐二夫人特地要去寒山寺,据说那里的香火旺盛,很是灵验,岑子吟乐的听从,没想到的是去的道路颇为崎岖,到了以后天便阴暗下来,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不得不在寒山寺借住一晚。 瞧得出唐家是寒山寺的常客,这儿的知客僧与她甚是熟悉,让管事的去一提,便分到了几间上好的厢房,只是由于来烧香的客人颇多,据说当地的知府夫人也来这儿上香,同一个院落的厢房就只剩下了两间,唐五夫人不得不在另外一个稍差的院落落脚。 岑子吟微微有些失落,来路上都没机会与唐五夫人一同说说话,很多事儿都没机会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岑子吟就是不太喜欢唐二夫人,也许是因为对唐沐非的印象太好了,而这位简朴的唐五夫人除了与唐二夫人之间的一些争斗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很好的。 与唐二夫人说了一宿话,皆是说些琐碎的事儿,岑子吟有些困了,没什么兴趣被上下不停的打量,还有些下意识的套话,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告了个罪就要辞出来。 唐二夫人笑笑道,“已是有些夜了,这么大半夜时间还没瞧见芸娘呢,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三娘要不要去瞧瞧?” 岑子吟脸皮微微颤抖,她本来就打算这个时候去找唐五夫人的,唐二夫人这话生生的堵死了她的路,纯心不让她和唐五夫人独处么?难道他们就没别的法子商量事情了么? 扯扯脸皮打了个哈欠,岑子吟摆摆手道,“不了,我实在有些困了,唐二伯母替我向五伯母问好。” 说罢便告罪转身回了房,喜儿在房间里已是替她铺好了被子坐在上面暖床,见岑子吟回来连忙上来服侍,岑子吟摸着喜儿暖呼呼的手,有些恨自家冬天里的手脚冰凉,死活赖着喜儿与她一同睡,实是心疼喜儿睡的地方有些潮,喜儿无奈应了,谁知道这么一折腾,刚躺上床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 ……………………………………………………………………………………………….………. 前几天就觉得头晕脑胀,还以为没事儿,前天开始吃药,发展到今天终于需要挂水了,姥姥滴,这**体,书评区俺回来再管理,你们看见的更新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其实是我拜托天天帮忙更新的啦。。。再次友情提示,查看个人书屋还有木有粉红票票吧,月底了别浪费,这票不光对上架的书有用,对俺pk也是有用的。。。 流着鼻涕挂水去,大家要记得想我哈。。。 代为更新的某人在这里罗嗦一句,这家伙老是日夜颠倒,晚上睡不着白天想睡,真够可怜的。阿门,大家保佑她早日恢复,有粉红票的就支持一下,月底了,不投浪费! 第十九章 奸夫淫妇??? 本以为一下子就能消停,岑子吟躺在**,对于大冬天的起身看热闹不是很敢兴趣,没想到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外面非但没有消停下来,貌似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还隐隐有哭泣声和叫骂声。 寺院内清净之地,何况这是三更半夜的,岑子吟翻身要起来,喜儿则是早就按耐不住了,拉住岑子吟道,“三娘,让婢子去瞧瞧好了,这山上夜里凉的很呢。” 岑子吟也不太想起身,加上外面似有许多男子,大家闺秀是不会去凑这热闹的,由得喜儿去了,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喜儿啪的一声推门进来,呼吸很是急促,透过烛火瞧那脸上,隐隐还有红晕。 岑子吟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喜儿呸了一声道,“原是一位夫人与庙里的和尚通奸,被人抓了个正着,就在唐五夫人那边的小院,正闹着要见官呢!真真的晦气,咱们就在房里呆着,休要出去,明日有人问起,咱们通说睡死了没听见。” 岑子吟啊了一声,突然想到,“那五夫人呢?” 喜儿道,“婢子在院口转了一圈,遇上咱们来的时候那知客僧,是他说与我听的,便急着回来了,五夫人身边有人照应着,合该是没事儿的。” 说话间,门外又传来一阵响动,有个唐家的媳妇子在外面叫道,“三娘子睡了吗?” 喜儿听见是唐家的人,连忙应道,“嫂子有什么事儿吗?” 那媳妇子压低声音道,“二夫人让小的来寻三娘子说件事儿!麻烦姐姐与三娘子禀报一声。”声音急促中带着些许心慌。 岑子吟听她说话有几分异样,与喜儿对视一眼,“还没睡着呢,你进来回话。” 喜儿把门一打开。那媳妇子慌慌张张地进来。将门一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岑子吟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就没受过别人这样地大礼。这媳妇子与方大娘也差不多大地年纪。在岑子吟眼里就是长辈。见状翻身起来拉着她道。“你有话好好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媳妇子未语泪先流。一边哭一边嘶哑地道。“三娘救救咱们五夫人吧!小地求求您了。你赶紧去救救她吧!小地知道你与咱们五爷五夫人平日里就处地融洽。您不救她。就没人救她了!” 这媳妇子是五夫人从娘家带过来地。平日里与岑子吟交道。要进内院必然是她来。岑子吟认得。闻言不由得焦急地道。“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说清楚。我也帮不上忙呀!” 那媳妇子闻言在脸上抹了两把。抬起头来道。“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夜里奴婢一直陪着夫人在房间里看佛经。二夫人身边地一个媳妇突然来唤奴婢。说是有事儿。那院子本就只有几个女眷住着。奴婢寻思着没什么。便随着那人去了。谁知道一回去。一回去……就……就瞧见房里有个光溜溜地男人……奴婢叫起来……二夫人他们就冲进来了……” 岑子吟闻言皱起眉头。这事儿听起来就像是有猫腻地样子呀。只是。光溜溜地男人……这玩意儿就算在现代社会。未婚女子也不好意思去瞧呀!再瞥一眼喜儿。喜儿已是涨红了脸。恼道。“嫂子好没来由。这种事儿你让我们家三娘子怎么帮你?你若是真念着咱们三娘子与你们家主人地交情。就不该来求!” 那媳妇子闻言神情萎靡了下来。喃喃道。“我家那口子已是下山去了。可是。如今庙里地人说是要抓去点天灯呢。那知府夫人也不露面。由得那些人胡搅蛮缠。奴婢是实在没办法……”说着哀怨地叹息了一声。“都是奴婢地错。若是我不走。又怎么会发生这样地事儿……” 瞧得出这媳妇子是病急乱投医,岑子吟抿抿嘴道,“二夫人怎么说?” 那媳妇子苦笑道,“正是咱们二夫人带人来抓的,都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偏生就她嚷的厉害!这会儿哭的不成样子,什么事儿都不理了呢!” 唐家的家事,岑子吟还真不好伸手,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纠葛不说,其中还涉及到这种不名誉的事儿,不过,若是不插手却是不好,毕竟她与唐沐非和这位五夫人有些交情,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想办法大事化小了再说,只是,抓奸在屋子里,这东西怎么化的开来? 岑子吟很是为难,若她是个已婚的妇人,去插手还好一些,这种事情在以前的岑子吟是断然不会考虑这许多的,说不定就会意气用事的去帮忙,帮不帮的上不一定,给自己惹一身腥却是少不了的。 那媳妇子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己当家的说的话,恭恭敬敬的磕头道,“三娘子,这事儿来求你,也不是为了请你去做为难的事儿,小的也知道你一个未婚的女孩子不好插手,只是,如今请得动那位夫人的恐怕也就只有您了,瞧在往昔咱们夫人与您的情分上,还望三娘子能伸一把手。我们家芸娘子最受娘家老爷疼爱,家中就得她一个女儿,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家老爷也不会忘记三娘子的恩情的。” 岑子吟有些惊讶的问道,“我请的动那位夫人?” 喜儿在一边低声道,“想这位嫂子的意思是看在咱们姑老爷的份儿上……” 岑子吟闻言想了想,道,“我尽量去,若是别人不应,你可不能怪我!” 那媳妇子闻言大喜,忙不迭的磕头道,“谢谢三娘子,咱们老爷,爷和夫人知道了必然会感激涕零的。” 岑子吟心中暗嘲自己,起身穿了衣服,有些忐忑的去了,喜儿让那媳妇子在房里候着,外面是灯火辉煌,隔壁院子里的声音大的远远的都能听见,许多香客都在那儿看热闹,还有女子的哭泣声以及男子的呵斥声。 岑子吟出了房门就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拉着喜儿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喜儿,我这般去可否会给姑父惹麻烦?就算别人给了面子,也是个人情呢!” 喜儿笑笑,压低了声音道,“这多大的事儿?别人不管便是为的不想惹麻烦罢了,三娘子去了只说是听见外面乱哄哄的,院子里的管家也不见了,心中害怕,听说庙里的知客僧说那位夫人的夫君与三娘子的姑父同朝为官,想去拖个庇佑,半夜三更的不避嫌跑出来,那位夫人必然会让人来打听,知道了是与三娘子同来的,不管是如何,就为了不让三娘子上公堂,也会一把手,不让闹出了人命来,至于后面的事儿就与咱们无干系了。” 顿了顿,喜儿又补充道,“三娘子明日便与那位夫人同下山,莫要与唐家的人走到一路,这事儿,即便是姑老爷,也不会说三娘子做错了。” 岑子吟道,“五夫人瞧着像是被冤枉的呢……” 喜儿劝道,“三娘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五夫人就算是冤枉的,别人栽赃给拿个正着,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运气好便保住小命得个合离的下场,运气若是不好,当场拿住给打死了也未必。这是唐家的私事呢,别人就算有心帮忙也帮不上。” 岑子吟突然想到唐沐非干净而严肃的脸,心中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她不是不想帮忙呀…… .......................................................................................... 最后二十五小时了啊啊啊啊。。。握拳,我要加油,大家记得把票票清仓了吧。。。 晚上加更。。。 第二十章 官夫人 岑子吟在院子口候着,那媳妇子听说她是刘家的表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多久,就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跑出来,岑子吟定睛一看,那丫头竟然在学中也是识得的,就是记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喜儿却是叫了起来,“绿萼!” 岑子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原来学中竟然还有位知府大人的千金,岑子吟第一不善于记脸,第二因为初来乍到,自家姑父的官职貌似比别人要低上那么许多,不好意思去跟人家攀结,只跟刘茜走得近的几个有些往来,跟这位小姐的交道并不多,不过年礼倒是准备了一份儿与她。 绿萼施了一礼,圆乎乎的脸蛋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岑家娘子可好?” 岑子吟连忙搀她起身,笑道,“原是熟人,我来寻你们可是寻对了。外面这会儿闹哄哄的,咱们这个院子里也没个管事的在,我寻思着这儿离咱们那边也不远,索性带着喜儿来寻个庇佑。” 绿萼道,“可不是,吵的咱们家夫人和小娘子都没办法安睡,这会儿正在厅里说话呢,就听见说刘主薄家的表小姐来求见夫人,咱们夫人还说没听过呢,还好小娘子一听便知道是岑家娘子,与夫人说那胰子是岑家娘子送来的,夫人一听便让奴婢来请娘子快快进去。” 说着引着岑子吟和喜儿进了厢房,房间里烧着两三个碳炉,隔着帘子里外就是两重天,岑子吟进了门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即皱了皱眉,这种密封的空间里面烧这么多炉子可不要一氧化碳中毒吧? 心中胡思乱想,却不敢造次,偷偷的瞥了一眼前方,一个面容慈祥,脸型稍长的中年妇人正坐在软踏上,身边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圆脸圆眼的小姑娘,岑子吟连忙正色整理了一下衣服,跪了下去,“子吟给知府夫人请安了。” 那妇人闻言一愣,周围几个媳妇子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道,“感情都知道咱们老爷要升官儿了,咱们夫人将来是要当知府夫人的!” 那中年妇人闻言也是笑了出来,小姑娘笑道,“子吟,感情你到了学里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谁呢,送礼倒是没能忘了!” 岑子吟一愣,脸上刹那间火烧火燎的,从来没给人磕头过,这位夫人的排场又大的紧,一紧张就胡说话,施礼道,“这不是庙里的人都说是知府夫人么?我实是个没记性的,见过的人都不记得长相,连自家的门儿都经常走错,夫人和小娘子莫要恼我,子吟在这儿与夫人和小娘子赔不是了!” 岑子吟虽然尴尬却依旧大气却不失礼地地回复显然很是讨人欢喜。那小姑娘地脸上已是笑出来了。却是道。“不行!不行!没那么容易就算了。你得再送我两个胰子才行!若是我用着好。便不生你地气了。” 那夫人在小姑娘头上轻轻打了一下。无比怜爱地道。“岑家娘子莫要信她地。你才来没多久。听说又是专心课业。人识得不多倒是正常。像我家这丫头。整日地闹腾。学里个个都是认识地。” 岑子吟连忙应了声是。那夫人这才道。“外子姓缪。你叫我缪夫人就好。” 那小姑娘叫道。“我叫洛雅。你这次可不许忘了!” 岑子吟笑笑又施了一礼道。“洛雅要是喜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是什么值钱地物件。改日我让人再送些来与你就是了。” 缪夫人见岑子吟说话轻声细语。又是很懂规矩。笑着道。“莫要宠坏了她。这东西不便宜呢。听说唐家新开地胰子铺子里面。要一缗钱才能换两个。倒是让岑家小娘子破费了。” 岑子吟擦汗,不过是建议唐沐非定价贵点儿而已,这时代的猪胰不好寻,做这玩意儿是天然碱和猪油还是来的比较容易的,岑子吟自认为不是合格的生意人,遇上熟人就不好意思赚别人的钱了,唯有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话。 这番作为在缪夫人眼里则又成了家教还不错的模样,吩咐人给岑子吟端了凳子,又打发几个丫头下去,将身边的人都指派开了,这才低声问道,“听说你是和唐家的人同来的?” 看来这位缪夫人虽然说是不管闲事儿,对外面的情形还是了若指掌的,岑子吟点点头道,“与唐二夫人和唐五夫人一同来的,本来姑母也要来的,官府里却突然忙起来,家里不好离了人,便让我与两位夫人同来,只是不想半夜里唐二夫人却不见了,外面又闹哄哄的。” 缪夫人笑笑道,“没事儿,你明日便说是与我同来的。” 岑子吟嗯了一声,有些谨慎的瞧了缪夫人一眼,瞧见她脸上不似伪善,低声道,“谢过夫人。” 缪夫人笑笑,扭头对缪洛雅道,“带岑家娘子到你房里去吧,你们今儿个挤一晚上,早些休息,莫要贪玩误了时间,明天我们一早就要下山呢!” 缪洛雅点点头,早就按耐不住了,拉着岑子吟向自家的房间走去,岑子吟两人一走,缪夫人便对身边那个媳妇子道,“你去对方丈说一声,佛门是清净地方,莫要闹出了人命,有什么事儿都该交到官府处理呢!” 那媳妇子点点头,笑道,“这寺里的和尚也都不是干净的,想是拿了人的钱,都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们胡闹。” 缪夫人冷笑道,“唐二夫人岂是没经过事儿的人,这么大呼小叫的张扬开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呢!唐家平日里在这些地方使了不少的银子,他们的家事我是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这丫头倒是与了我个理由。” 那媳妇子笑道,“夫人管管也是好的,唐五爷对这位夫人可是敬重的紧。” 缪夫人瘪瘪嘴,“他们家也就他争气点儿,这位五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阴沟里翻了船罢了,余下的人有两个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快去吧。” 那媳妇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岑子吟在房里睡的不踏实,缪洛雅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说话,想是在这寺庙里憋坏了,也很是好奇长安的风貌,拉着岑子吟聊了半响,许久之后,喜儿从原来的房间将她的东西收拾了过来,冲着岑子吟暗示了一番,岑子吟才算是安下心来,一时间睡意袭来,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起身就要下山,缪夫人对岑子吟很是关照,让岑子吟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一切的标准都是比照着缪洛雅的待遇来的,岑子吟这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千金大小姐,昨儿个晚上出了丑,今儿个岑子吟做事儿都小心翼翼的问过了丫头以后才动手,却还是得了别人的尊重。 就是拿着牙刷刷牙的时候,引得那侍候的丫头一阵惊讶,连缪洛雅也引了过来,岑子吟将做法告诉他们,自然能找到能工巧匠来做。 岑子吟本以为昨儿个就已经告知了唐二夫人自家随这位缪夫人同下山去,却没想到刚出院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唐二夫人脸上的妆都没有化,看起来苍白了不少,想是一夜都没睡,眼圈还有些红红的,领着人站在院子门口,瞧见缪夫人出来连忙迎上来,盈盈拜下去,道,“多谢缪夫人昨日伸以援手,否则芸娘她怕是真个被那些人给打死了……” 缪夫人冷冷的看了唐二夫人一眼,哼了一声便向外走去,那唐二夫人脸上一阵青白,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似想到了什么,咬牙忍了下去,又唤岑子吟,“三娘……” 旁边一个媳妇子喝道,“唐二夫人!你这是作甚?咱们家夫人不过是不忍心在佛门清净地见了血,那等妇人活该被乱棍打死!休要来缠岑家娘子,人家可是正经人家的好闺女!” .......................................................................................... 我最近很能睡哇。。。一不小心就睡到八点过了,唔,还好不算晚,加更送到,诸位久等。。。 第二十一章 绝对不能和人共用的东西 随着缪夫人一道出去,岑子吟听见那媳妇子的喝声,隐隐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来,自己就这么抛下同来的人走了,实在有几分不厚道。 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半分余地也没留给唐二夫人,实在是很给人没脸,只是喜儿拼命的用力拉她走,她还是屈服了。 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却是越甚,她是没身份也没权利更没能力去救人的,对唐五夫人,岑子吟始终觉得她不像坏心眼的人,何况,她心中对唐沐非的崇拜,让她有些不忍,只是救人是需要办法的,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到这点儿,不说缪夫人和她身边的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就连喜儿都让她吃了一惊,想着自家之前自以为谨慎,实际上还是干的冒冒失失的事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子吟可是在担心唐家五夫人?”缪洛雅拉拉岑子吟的袖子,笑着问道。 岑子吟一愣,她有说出来吗?缪洛雅捂着嘴咯咯直笑,“你的心事都写脸上呢!你把你那个牙刷给我用用,我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岑子吟下意识的叫道,“不行!……”男人和牙刷,绝不可以跟人共用! 后半句话岑子吟没说出来,缪洛雅脸上的神情灰暗下来,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修养还不到家,那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了,圆圆的眼睛扁下来,鼻头红红的,岑子吟连忙拉着缪洛雅的手道,“我语气急了些,实是你想想,别人使过的筷子你会使吗?洛雅,你要我定会做个漂亮的新的送给你,可是这个我用过了,你使着就不怕脏?” 缪洛雅闻言噌道,“谁稀罕你做的!脏死了!” 本就是岑子吟的过错,缪洛雅使些小性子也是无可厚非,岑子吟拉着缪洛雅的手道,“洛雅姐姐,你就别生妹妹的气了好不?我都知道错了,我随我娘的性子,脾气急了些,你若是跟我生气,怕是以后有的气呢!呀!我说错了,洛雅姐姐随缪夫人,性子好人又长的漂亮,怎么可能生我的气呢?” 凡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自己长得漂亮的,缪洛雅也是豁达性子,闻言破涕为笑,瞪了岑子吟一眼,“没想到你在学中不多言,到了人跟前就像嘴抹了蜜似的,我先说了呀,我要两块胰子,玫瑰味儿的还有桂花味儿的一样一块,还要两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牙刷!你得让工匠雕了我喜欢的花样,否则我可不原谅你!” 岑子吟松了一口大气,心中暗自叮嘱自己莫要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影响到身边的人,还好缪洛雅虽有些小姐脾气,到底还算豁达的性子,否则,不到半天功夫就把自家的恩人给得罪了,这事儿还真没脸回去见自家姑父。 按耐下心里地不舒服。岑子吟拉着缪洛雅说些闲话。随着缪夫人慢慢地向山门走去。缪洛雅瞧着岑子吟心事未消。拉着她走地慢了些。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很担心那位唐二夫人?” 岑子吟抿抿嘴道。“我毕竟是与他们一同来地。如今走了。一个被关着候着官府来拿人。一个哭成那般样子。这样走了却不是很好。当初我从长安过来。唐五伯对我们兄妹几个很照顾呢!”顿了顿道。“我又怕与姑父姑母惹麻烦。” 缪洛雅身边地那个绿萼捂着嘴偷笑。缪洛雅将她赶开了去。拉着岑子吟地手道。“想必你没经历过这些。要知道你能帮他们保住性命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呢。若是知道分寸地必然不会怪你。不知道进退地。你理他们做什么?” 岑子吟打小经受地就是金庸武侠似地教育。路见不平人人踩。心理面又是偏向着唐五夫人地。更是不乐意她吃大亏。抿着嘴点点头。随着缪洛雅登上马车。远处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响起。岑子吟抬头一看。唐沐非御风而来。一脸地风尘仆仆。面容憔悴。头上地头发不再一丝不苟。心里隐隐有些憋闷。 岑子吟就这么站在垫脚石上瞧着远处地那个人影。缪洛雅轻轻地唤了岑子吟两声。岑子吟都没有感觉到。顺着她地眼光瞥了一眼。瞧见四周地几个下人似是注意到这边地情形了。轻轻地推了岑子吟一把。“子吟!” 岑子吟一愣。连忙低下头登上马车。缪洛雅也是上了车。让绿萼将车帘放下来。岑子吟瞧不见外面地情形。拉起窗口地帘子探头去看。恰好唐沐非下马。扭过头就瞧见车中探出一半地小脑袋。张口欲言。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住了。 缪洛雅在缝隙中瞧见,拉了岑子吟一把道,“莫要看外面了,才下了雨,越发的凉了呢。” 岑子吟不好意思的将帘子放了下来,抿抿嘴道,“唐家五爷来了呢!瞧那模样,像是一宿没睡。” 缪洛雅挑眉道,“他倒是个只进退的,这事儿你就休要再理会了。” 岑子吟正想解释,怕别人瞧见自己一出事就跑路会觉得她人品不好,缪洛雅突然狠狠的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唐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子吟,我是瞧着你性子憨厚,只提醒你这一次,你听也罢,不听也罢。真要参合进去,怕是惹得一身腥。” 缪洛雅似已有些生气,岑子吟嗯了一声,拉着缪洛雅的手哄她开心,只将这些事压在心底。 马车在泥泞中前进,行进的很是艰难,在车内岑子吟和缪洛雅两个相互帮忙这才算勉强稳住身子,不由得怀念起四个轮子的马车来,为啥这个时代就没专利权呢?如今也只有就这么提出来,让大家随便模仿了。 岑子吟将想法说给缪洛雅听,缪洛雅拍着巴掌说好,回去便要使人造一个,一路的相互扶持,加上岑子吟有心哄缪洛雅开心,到了快进城的时候缪洛雅也不再生气了。 刘家想是得知了寺中发生的事儿,岑元清领着几个管家打算上山去接岑子吟,恰好在路上遇上了,岑子吟拜别了缪夫人和缪洛雅,只是在岑子吟下车的时候,缪洛雅突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回味良久。 “你过两天来寻我呀,我帮你打听打听那边的事儿。” 上了刘家的马车,喜儿便一五一十的将山上的事儿都与岑元清说了,岑元清点点头,夸岑子吟这件事办的还算稳妥,笑吟吟的道,“看来最近这段日子没有白教你呢!” 岑子吟一阵汗颜,她连喜儿都赶不上,岑元清还真是白教她了一场,含糊的应了一声,问道,“听洛雅说,唐家的有些事儿很是麻烦,姑母为什么不拦着我?” 岑元清笑笑道,“有些事儿要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你慢慢的看,慢慢的学,日后该懂的都懂了,做事也就得体了。如今年纪不大,不会有人见你的旧。” 岑子吟想了想,岑元清说的确实是道理,这时代和她那个时代太不一样,她到现在观念都没转变过来,否则也不会干下这么多蠢事儿,点点头又问道,“洛雅说唐家似很复杂?我瞧了许久,也就瞧出二夫人和五夫人有些间隙,还有就是唐二伯和唐五伯……姑母可否与我说说?” 岑元清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就算不错了。只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世上像咱们家这般单纯的并不多,他们家那些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与你说说也无妨。唐五爷是二爷养大的,随着二爷跑了几趟商,渐渐的富裕起来,休要看他们院子不大,吃喝用度都要比别人高上那么一等,其实咱们这儿跑商发家的不少,就为了这个,人人都瞧不起他们是暴发户,倒是五爷还好些。” “自打五爷娶了这位五夫人,便与二夫人之间的隔阂越发的多了,那位二爷……,二夫人与几个女道士走的很近呢!我瞧着她们这次是去烧香,便允了你去,倒是没想到会出这么场事儿,昨儿个夜里唐家的管家就来报了,因此天一亮,城门一开我便来接你,没想到你处理的还算妥当。” 岑子吟摸摸鼻子,心中纠结万千,唐朝的女道士那是赫赫有名呢,这位唐二夫人倒是贼喊捉贼了,不过,别人家的家事她管不过来。 装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岑子吟乖乖闭上嘴。 .......................................................................................... 唔,最后两个小时,大家都戳戳那个粉红票按钮呀。。。 第二十二章 女人的事业 “唐家那位二夫人就是个不消停的主儿,没想到那位五夫人瞧着像正经人,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大冬天的,两个媳妇子在水井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低声说笑着。 另外的一个媳妇忍着笑意道,“亏的那位五爷好脾气,听说还使了银子要替五夫人赎罪呢!头上绿油油,还能顾着一场夫妻的情谊,你说这位五夫人怎么就那么不惜福?” 那媳妇子使着棒槌在衣服上打了几下,翻了一面,冷笑道,“什么情份?还不是瞧着那位家里的绝户财!这位五爷大事上可半点都不糊涂!” 另外一个媳妇子咯咯笑了两声,“我还说唐家男人个个都是好脾气呢两人笑作一团。 岑子吟正随着刘家大媳妇路过,这对话一句不落的入了两人的耳,岑子吟只觉得脸皮发烫,若是这事儿将刘家牵扯进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廖清荷闻言则是眉毛皱成一团,抿抿嘴露出一丝笑意走到那两个媳妇子的跟前,“两位嫂子大冬天的在外面洗衣服可别冻坏了,有什么闲话不妨回了屋子再说呀!” 廖清荷虽是在笑,眼中却是透露出一丝怒气,刘家的家规是不准议人长短的,两人闻言诺诺应了声是,埋着头只洗衣服,不敢再说半句。 廖清荷冷笑道,“咱们家的规矩你们都是清楚的,再让我听见,不管你们是在公公婆婆身边侍候了多少年的老人儿,一样收拾了东西和你们家汉子一起回家去!” 那两个媳妇子连忙道不敢了。岑子吟还没瞧见过自家嫂子发脾气,十六七岁的人儿,把两个三十多岁地妇人骂的不敢张口,岑子吟有些看不下去,拉着廖清荷的手去了厨房,一边走一边道,“嫂子休恼,这事儿,我怕是给家里惹麻烦了呢!” 廖清荷笑笑道,“没什么。这两个眼里没主子的,不敲打敲打不知道进退。” 岑子吟难受的皱起脸来,别人越不怪她。她越是觉得心中难受,发生了这样的事。岑子吟颇有些泄气,唐家如今这状况,还真是让人有些无语,喃喃道,“我日后绝不再做这种事儿了!不知道给姑父姑母和哥哥嫂嫂添了多少麻烦!嫂子,若是唐家再有人找我。便一律回不见!那点银子,不要也罢!” 廖清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儿能因噎废食的?你好生的在家里呆着,交往的都是些好人家,什么事自然有管家打点,谁敢胡说你半句?你若真不喜欢他们,不想与他们交往。慢慢的少了往来便是。不至于一下子就断了交情。这江南地官儿家家都是与商户有些来往的,便说你表姐。在家里也经营着两间铺子,这是她的嫁妆呢。否则小两口过日子,没些贴补进项,那日子可过不下去。我也有一个庄子,三间铺子,这都是私房,女人没钱嫁了人在婆家可没地位!即便是这样,咱们家也算得上是异类了,可也没避嫌地心思,人谁不吃五谷杂粮呢!” 顿了顿。又道。“其实那位五爷和五夫人在咱们这儿口碑不错。这次地事儿。怕是后院起火。真个要做什么营生。与他们往来倒是让人放心。至少他们没胆子欺到咱们头上来。” 岑子吟皱眉道。“那五夫人岂不是冤枉……” 廖清荷笑笑道。“冤枉也未必。不种因。哪儿来地果?人地**永远无法得到满足。所以呀。要知足常乐呢!” 岑子吟瞧了廖清荷。总觉得她是在暗示自己。拖着廖清荷地衣袖摇摇道。“嫂子是说我不该贪得无厌吗?” 廖清荷在岑子吟鼻尖轻轻点了一下。“你呀!人小鬼大!有志气是好事。可是要懂得控制自己地**。不贪小便宜。该自己地便是自己地。若是他人要强求。有原则有底线地忍让以后不做来往就是了。志气和**是两回事呀!” 岑子吟呼出一口气。还真有些担忧廖清荷他们是不食人间烟火。至少刘茜便是个小书呆子。说话直来直去。不知觉就会得罪人。原则性强到让人有些受不了。这位嫂子看来却是懂得过日子地。只不过要比别人看地淡一些罢了。 岑子吟笑着道,“表嫂可知道为什么我想挣很多很多的钱吗?” 廖清荷瞧了岑子吟一眼,“你自有你的缘故。”说着走入厨房开始查看菜点,又挽起袖子亲自要做两道菜,岑子吟摸摸鼻子,连忙进去帮忙打下手,古代的厨艺可不像现代的花样那么多,很多调料都是没有地,想要做出可口美味地饭菜来,越发的考验下厨地人的功力。 岑子吟跟在这位大嫂身边,显然是学了不少东西地,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家里收拾的妥妥帖帖,小处不含糊,大处也绝不糊涂,有时候岑子吟都怀疑这么样的女人怎么就埋没在了家里当家庭主妇,瞧这模样,就算是当女强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瞧见她偶尔提起自家那位表哥温馨甜蜜的模样,岑子吟就不得不把满肚子的话给吞回去,女强人不是那么好当滴,个个背后都有一本血泪史啊,她可不能坏了别人的幸福。 这个时代的女子,自有她们幸福的一种方式,这是岑子吟在前两日刘茜回来时候体悟出的道理,本以为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家庭中,是一件很没出息的事儿,实际上,这个时代稍有些身份地位的女人没有抛头露面,私底下都是有自己的营生的,不过比别人幸运些,不用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凡事都有下面的人跑路罢了。 想到这些,岑子吟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自家以前糊里糊涂的,以为要自己打拼才行,其实这时代有身份的人家和奴仆之间更像是雇工和老板,而她们就属于那种二世祖型的,基本上只要自家稍微争气点儿,就能不愁吃穿,厉害点儿的话,让家业再上一层楼是没有问题的。 请工匠使檀木雕了牙刷的柄,又挑了柔软度适中的马鬃来做刷子那头,这牙刷做的很是费心,本来是一两个月一换的东西,这会儿花了大价钱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岑元清说送的东西要风雅,又不能瞧起来太贵。 岑子吟费心在这些琐事上,又要去学中上学,忙碌的忘记了时间,加上没有人再敢在家里议论这件事,她自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大约过了三四天,才将那牙刷做好,岑子吟又添了个檀香木的盒子,加上几块胰子和一些手工做的坠子,装了一份,由廖清荷领着去缪家,岑子吟这才知道,原来这缪家的夫人竟然和自家表嫂还有点亲戚关系。 因为接近年关,学中的女孩子都没有去了,能入这个学堂的女孩子最少都是六七岁,大的则是十二三岁,一般嫁人以后便没有时间再去,因此家务对她们更重要,而上学则是兴趣班,像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那样的毕竟是异类,更多的女人因为生理上的不同,更趋向于安定平稳的生活,岑子吟深以为自己也是。 如此算来,与缪洛雅已经有十来天没见过了,岑子吟很是喜欢这个新朋友,年纪虽然不大,性子乐天也不失其沉稳的一面,这时代的十二三岁的大家闺秀怕是比现代绝大多数二十来岁还在读大学的女孩子在心智上成熟一些,反正,岑子吟以为人家比她这个勉强有一年社会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厉害多了。 因此,岑子吟到缪家去特别的小心谨慎,怕又惹了什么笑话出来,对上次的事儿她还耿耿于怀,一想起来就脸发半天的热…… 第二十三章 偷窥是不好滴 缪家坐落在县衙后面,岑子吟瞧见这地方就不由得一脸黑线,知府和知县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样那些人也能搞错…… 出乎岑子吟意料的简朴,瞧起来除了院子比刘家大些,进门之后在前庭瞧见的情形竟然与刘家无二,根本不像富庶的江南官儿的庭院,直到进了内院,岑子吟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的东西瞧着俱是风雅至极,如今的岑子吟也算认得几样外表朴实,实则奇贵无比的东西,细细的看了以后,那用料都不出那几样,有些甚至她没见过,对比之下心中一阵了然。 缪夫人亲自迎到二门,笑吟吟的将她们迎入内院,显然对廖清荷很是喜爱,只拉着廖清荷说话,让缪洛雅与岑子吟去房间聊天。 岑子吟巴不得只和这个开朗的少女在一起,她到如今还不习惯这个时代的礼节,若不是廖清荷陪着,怕还会做出惹人笑话的事儿来,岑家和刘家都没这么大的规矩呢! 出了小厅,缪洛雅便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你说要与我一个精致的牙刷的,可曾准备好了?若是准备好了,我便带你去瞧一样你想瞧的!” 岑子吟见状笑道,“早就准备好了!你即便不带我去瞧,我也是要与你的,只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瞧的?” 缪洛雅呀的一声,叫道,“在哪里?在哪里?快与我瞧瞧!” 岑子吟连忙让喜儿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取出了装牙刷和胰子地盒子。缪洛雅见状喜的眉开眼笑,打发绿萼道,“绿萼,你带喜儿去吃些东西呀!我领着岑家娘子在院子里走一圈。” 绿萼有些为难的道,“小娘子,这样不太好吧!” 缪洛雅摆摆手道,“没事儿,爹最疼我了!” 岑子吟见状忙道,“洛雅,若是不方便就不要了!” 缪洛雅笑笑道。“没事呢。快跟我过来。去迟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说着拉着岑子吟就向外院跑去。路上远远地瞧见下人就装作是在散步。没多久就来到一排房子地后面。缪洛雅放轻了脚步。伸出食指在唇上轻轻地吁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扇打开地窗户旁边。那窗户旁有些小缝隙。岑子吟正惊讶。就瞧见了一个数日不见地人。 唐沐非怎么会在这里?!!! 唐沐非面前坐着一个身着官服。身材匀称、鼻梁略高、嘴唇略厚、眼睛细长地男人。除了眼睛与缪洛雅有七八分地相似。正在道。“此女不守妇道。唐五郎何必为她求情?” 唐沐非正色道。“缪大人。她毕竟是我地妻子。而且。我相信她。此事必是为人所陷害。” 缪成鑫挑眉。“哦?被谁所害?可有人证?只是被人抓奸在床。本官即便想帮你也无法。律法有明言。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除非你能证明她确实是为人所害。否则。如今地证据。本官即便有心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 唐沐非拱手道。“缪大人。在下问过下人。只是在屋里发现了一个**地男子罢了。拙荆穿戴整齐。并无半分异样。何况。唐律虽有明言。也有法外容情地时候。在下不追究。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缪成鑫笑了起来,“本官做事一向只问法理,不问人情,今日见你,是念在当初之情,否则在这个时候,本官是任何人也不会见的。” 唐沐非道,“我知道大人清廉,否则大人也不会这般快的升迁,只是,窃以为这件事不过是小民的私事,小民不介意,还望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缪成鑫闻言眯起眼,瞧着唐沐非,那神情似是有些不悦,一直低着头的唐沐非这时候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回视着缪成鑫,“大人!缪夫人许多不太方便办的事……” “住口!”缪成鑫喝道。 “哎呀!”同时缪洛雅叫道,不小心趴在地上,扭过头来对岑子吟笑笑,岑子吟连忙帮忙将她拉起来,缪成鑫在屋子里问道,“谁在外面?” 缪洛雅飞快的取下耳环,站起身来举起手展示手中的耳环道,“爹爹,岑家娘子陪我来寻耳坠呢,不知怎的,竟然落到这儿了。” 岑子吟也只得起身尴尬地站在那儿,缪成鑫的胡须抖动了两下,终究说不出重话来,只是道,“你们来了多久了?” 缪洛雅笑笑道,“一路寻过来的呢!爹爹,你们在说什么?您突然喝的那般大声,吓了我一跳,把手都扎到了呢!”顿了顿,像是好奇的瞧着唐沐非,“这位相公是谁呀?” 唐沐非拱拱手道,“在下唐沐非,小娘子可好?岑家娘子可好?”岑子吟扯扯脸皮,偷听结果被人发现,这事儿多半还是缪洛雅故意的,脑中思绪万千,片刻间就做出了决定,笑着施礼道,“缪大人好,唐五伯好!唐五伯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呀?” 缪洛雅眨眨眼惊讶地问道,“三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唐五伯?” 岑子吟不明白缪洛雅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跟她提过唐沐非了?硬着头皮点点头,唐沐非则是笑笑道,“在下前来是为了求缪大人一件事呢!” 缪洛雅唔了一声,“好事还是坏事?经常都有人来求我爹爹,好事又是力所能及,自然要帮,若是坏事,小心我爹爹把你抓来关起来!”说着笑吟吟的瞧着缪成鑫。 “洛雅!”缪成鑫喝道,“不得放肆!”缪洛雅笑笑道,“爹爹,那你就帮帮他呀!佛主说,救一人性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是小恩小惠,佛主都瞧着呢,岂不胜过娘时时的吃斋念佛?” 缪成鑫对自家女儿还是了解的,深深的看了缪洛雅一眼,转头去瞧唐沐非,唐沐非拱拱手道,“有劳小娘子替在下求情,此事成与不成还在缪大人一念之间。” 缪成鑫突然看见缪洛雅的耳垂笑了,冲缪洛雅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 缪洛雅撅起嘴叫道,“爹……” 缪成鑫摆摆手道,“去吧去吧,爹都依你还不行么?” 唐沐非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小娘子,多谢缪大人成全!” 缪洛雅这才并岑子吟告退了下去,岑子吟瞥了一眼缪洛雅地耳垂,低呼道,“洛雅,流血了……” 这边,缪成鑫待两人离开,缪成鑫沉下了脸,“你刚才地话是什么意思?” 唐沐非道,“小的失态了,实是为拙荆着急。” 缪成鑫道,“想不到你夫妻倒是情深!唐五爷做生意精明,反倒是在儿女上情丝不断,难道就没有想过再进一步么?本官有个远方侄女新寡,配你倒是合适,重要地是,此女秉性纯良,恪守妇道。” 唐沐非拱拱手笑道,“谢缪大人抬爱,草民无福,怕是配不上。” 缪成鑫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哈哈笑道,“自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也不勉强了,既然你不肯,那便罢了,尊夫人地事儿本官可以法外容情,可是,本官立马就要调任长安了,新来的知县大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唐沐非道,“草民愿带拙荆离开苏州。” 缪成鑫但笑不语,唐沐非辞过以后退了出来,这边缪洛雅似有些闷闷不乐,岑子吟拉着她到房间上了药,又说些趣事儿与她开心,缪洛雅勉强打起精神来,岑子吟不是不经事的孩子,略微猜到是缪洛雅带她去偷听,却没想到偷听到不该听的事儿,转念一想,狠狠的憋了一口气,将脸憋的通红,低着头拉着缪洛雅的手小声的道,“姐姐,你带我去瞧瞧唐五伯好不好?他倒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我想帮帮他呢!” 缪洛雅抬起头瞧见岑子吟脸涨的通红,岑子吟却是依旧吞吞吐吐的道,“姐姐……你也别多想,就是……就是他曾帮过我们兄妹三人呢……还有……还有,唐五夫人对我也是不错的,呃,如果姐姐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缪洛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突然反手握住岑子吟的手道,“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把你当妹妹看呢,方才我出声帮他,也是瞧着世间少有这般性情的男子,不过我也不好过问太多了,爹爹会不高兴的,你若是想帮他,咱们偷偷的去门口候着,有什么话你且想好了,不好耽误太久呢!” “真的!”岑子吟装出一脸的激动,实在为自己汗颜了一把,这一刻她在欺骗缪洛雅,缪洛雅何尝不也是在欺骗她,将信任怕建立在相互交换秘密上,岑子吟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让缪洛雅放心,从而不影响到自己的姑父。 缪洛雅瞧见岑子吟眼中的激动,似不似伪装,岑子吟怕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一丝窃喜除了高兴能解开缪洛雅的心结以外有没有其他的成分在里面,来到这个时代,她已经变得步步惊心了,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变得连自己的本性也消失了,很多事情都想的太多,不得不想的太多,从而无法窥视自己的心,有时候,在人面对生存与死亡的时候,最直接的本能是活下去,其他的东西都不得不无视掉。 第二十四章 无心插柳 唐沐非得了准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没少打点上上下下的关系,眼见着明儿个就要上堂了,缪成鑫才肯见他,心知这位功利心重的主儿到底还放不下唐家行事的妥当,毕竟缪成鑫自家夫人虽然是富户出生,得了夫人大注的钱财,却不太好办很多事儿。 他没有想到的是,缪成鑫竟然还有拉拢他的意思,只是这次的拒绝与威胁,怕是会绝了唐家的路,至少,在缪成鑫的势力范围内,唐家怕再难有安生之地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只是,做出这事儿的是他的嫂子,除了打点官府的人事,还要去封住寺庙的悠悠众口,加上担心宋芸娘在狱中的情形,近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松了一口气以后,唐沐非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向外走的时候整个人甚至有些恍惚,突然听见有人在小声的唤他,还是个稚嫩的女子声音,唐沐非愣了愣,随即自嘲的笑笑又埋头向外走去,缪洛雅瞧见那唐沐非竟然听见了她的声音也不理她,不由的生气的高声道,“唐沐非!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唐沐非倒是听真切了,扭过头就瞧见缪洛雅横眉竖眼的怒瞪着他,旁边的岑子吟手足无措的劝着缪洛雅别生气。 唐沐非恭敬是拱拱手谢道,“唐沐非谢过小娘子在缪大人面前替拙荆求情之情,敢问小娘子唤住在下有何贵干?” 缪洛雅恼道,“我唤你你为何不应?” 唐沐非苦笑道。“罪过罪过,在下方才走的匆忙,没有听地真切,实是在下的不对,还望小娘子勿恼。可是小娘子有什么吩咐,若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必然不会让小娘子失望。”说罢深深一揖,缪洛雅闻言倒是气不起来了,只是被人忽视的感觉很是不好,跺跺脚道。“哼!你这人心眼真小,果真是商人唯利是图,跑的那般快,定是担心我托你办事。我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么?是子吟找你呢!” 说罢将岑子吟推出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去帮你们看着。” 岑子吟冷汗,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弄个望风的,只是缪洛雅已经走开了,唐沐非又望着她,岑子吟张张口,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咳嗽了两声道。“唐五伯,当日之事……” 唐沐非闻言笑道,“当日之事连累三娘子了,说来在下还该上门谢罪才是,奈何如今是是非之人,怕与三娘子惹来闲言碎语。三娘子勿怪。” 岑子吟只觉得一种感动涌上来,这人,很是会替别人着想呢,抬起头望着唐沐非道,“唐五伯今日与缪大人说的话……怕是苏州城呆不得了吧?” 唐沐非眼睛一亮。只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总是能让人惊奇。笑笑道。“怕是不能实现与三娘子之约了。” 岑子吟抿抿嘴道。“非也!唐五伯完全可以在另外地地方实现这个约定!山高皇帝远地地方……” 唐沐非闻言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岑子吟。仿佛要研究出她脑子里究竟想地是什么。说出这么大逆不道地话来。她地出生。不该如此啊! “偏远地地方。未必富庶。三娘子所想地怕是太过天真!唐某人此去。便是要老死田舍。三娘子地恩惠。唐某怕难以回报了。” 岑子吟有些懊恼。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总以为人和人之间就像做生意似地。要有来有往。她可不觉得自己帮了唐沐非什么。他干嘛那么着急地要撇清干系。越是这样。她偏生越不想如他地意。望着唐沐非地双眼道。“若是我定要你回报呢?” 唐沐非苦笑。方才才想岑家娘子与别人不一般。这会儿又出了小女儿态。耍赖发脾气。无奈地道。“不知三娘子希望唐某人做什么?” 岑子吟道,“我写的那些东西,你是看了,也是有兴趣与我合作地,此去,不管你是去哪儿,总是要办到上面的事才行,且不可断了联系,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是重诺之人,若是办不到,休要答应我,我便当没结识过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罢了。” 唐沐非正色道,“三娘子这话言重了,唐某人自然言而有信,只是,如今三娘子确定还要与唐家来往吗?” 岑子吟偏着头看着唐沐非,眯起眼睛,“唐沐非,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到现在为止,我还找不到不跟你合作的理由,毕竟,私人地事务和生意无关。之前之所以要避开,是不想卷入你家中的私事!” 唐沐非愣了愣,笑道,“三娘子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唐某人若是再推却,却是有些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等唐某人处理好家中的一切,再来寻三娘子商议。” 在商言利,唐家的生意自然不会因为家中出了这种事而一落千丈,毕竟累积起来的信誉不是他人可比的,真正让唐家受到打击的是,得罪了缪成鑫,这苏州暂时是呆不得了,家中地产业恐怕也会遭受牵连,将来一切怕都是需要从头来过,到了异地,唐沐非自然有几个性情中地朋友,只是,当日说的再好,也要瞧你没落后对方地表现,身后有个靠山总是不错的,刘福宏地同年同宗朋友合该是遍布整个大唐的,肯与一封书信,办事也要方便许多,而岑子吟的奇思妙想,心中的志向直接让他可以剩下许多的事,奇货可居,利岂止百倍? 唐沐非始终搞不懂的是,岑子吟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合作,其实,她自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另找合作伙伴,没必要去找得罪了自家姑父顶头上司的他呀! 岑子吟心中则完全是另一种想法,没的来由让这个看了自家计划书的人跑路了,拿着自己的把柄没准等哪天她发达了就跳出来威胁,指着她鼻子骂妖孽,虽然家里是有两个当小官儿的长辈,可到时候一准轮不到皇帝震动,自家长辈就给她拿下了,直接人道毁灭。 唐沐非走了,岑子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缪洛雅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在岑子吟耳边哇的叫了一声,岑子吟吓了一跳,拉着缪洛雅的手恼道,“怎么不声不响的跳出来?吓死我了。”说着就要去挠她痒痒,缪洛雅咯咯的笑着,一边躲闪一边道,“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难道是唐五伯?我可在你旁边站了半天了。” 岑子吟笑笑道,“正是想他,只觉得这人做生意算盘打的太精明,当朋友还好,若是对上了,怕是很头疼。” 缪洛雅冷笑一声,“他怕是还没那个胆子与咱们作对,唐家是什么身份?吕不韦之才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岑子吟自然知道这个,混到沈万三那个份儿上不也是家破人亡了么,在古中国,商人从来就是贱民。只是,也不能全然的看不起商人,市井之间卧虎藏龙,依唐沐非处事的手法和手下人的忠心必是个有能耐的人,至于他能走到哪一步,这就不好说了,岑子吟也只是心中隐隐寄托了一份希望而已,希望他能成大器,只是她能做的始终有限,只能远远的瞧着,至少,若是有这样的一个合作伙伴她可以与有荣焉。 岑子吟淡淡的扬起嘴角,她虽想过唐沐非有可能做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来,所做的事到底还是偏向于相信他的。只是,唐沐非这一走,难道她要自家开铺子开作坊?廖清荷的几个庄子都是直接从父母手里接过来的,母亲手把手的教她怎么做,而她却是要一切从头开始,扶额,没钱呀…… 缪洛雅伸手在岑子吟眼前晃了晃,嘟起嘴道,“又出神了,我的好妹妹,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开心?” 岑子吟眼睛突然一亮,瞧着缪洛雅道,“我在想,开个牙刷和胰子铺子,只是本钱不够,姐姐,不如咱们合伙好不好?” 缪洛雅闻言拍手道,“如此好呀,我娘一直在念叨我,说我该做些什么,日后好管家,让我好好想想,我瞧着这儿的东西都卖的好,可是,咱们能做的别人家也能做,不出挑呢!回了长安更是繁华,什么稀罕的物件没有?不出挑的东西卖不了好价钱,你这主意好,回头你去与你姑母嫂嫂商量一下,我也去与我娘说一声,她们必然也是支持的,咱们即便做了不好卖,送人也体面呢。” 缪洛雅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说着便拉着岑子吟的手去见缪夫人和廖清荷,将两人的计划一说,缪夫人笑着道,“洛雅的私房钱够么?若是不够,娘可借你点儿,也可以与你几房管家,只是你们的自家打算好了,亏了赚了我可不管,到时候别来哭鼻子。” 廖清荷道,“三娘的钱够使么?不够我也凑个份子呀!”岑子吟本就打算让廖清荷或者岑元清指点一下的,点点头道,“就是怕不够呢,我也没做过这个,表嫂肯参一股必要给咱们指点指点,由着咱们胡来,没准亏个净光。” 缪夫人瞧着岑子吟笑道,“三娘这孩子倒是挺懂事的,比茜娘虽说少了几分沉稳,却是要风趣讨喜些。” 第二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了唐家,岑子吟虽然提出要跟缪洛雅合作不过是一时兴起,到底也是当成了一件正经事来做,廖清荷看样子不反对,岑子吟却没有往大里做的想法,这不过是一次试水罢了,她十来岁的一个孩子,岑家就算宽裕了,也不会给她太多钱使,手上的积蓄多半还是唐家送来的。 议定了二四四开来出成本,加上岑子吟的方子,利钱三人均分,平日里就由缪洛雅和岑子吟管着,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去问廖清荷,便操办了起来。 选作坊,挑工人,又去寻临街合适的铺子,三人只管张张嘴,合计着成本,下面的人却是跑了许多天这才办成。买原料的事儿也是安排好了的,只是却遇上了不少的麻烦,先是猪油要炼制,这时代可不像后来一只小鸡也能拆开了分成心肝脾肺脚翅膀来卖,岑子吟为此烦恼不已,这时代的人大爱肥肉,专门买了猪来杀了取肥肉却是个费工费钱的事儿,还是个管家出的主意,托的缪家的人脉和江南的富庶,去大户人家和大酒楼收了些用剩下的余料来,又约定了日后若有,便都送来作坊,那大户人家的厨子和酒楼的老板都打的一副好算盘,勉强解决了这个问题。 天然碱的来源也是个大问题,这时代已有人懂得用石碱洗衣服了,不过大多是使用草木灰利用里面的草碱来洗东西,这天然碱无利可图,加上苏州并非天然碱产地,要从异地去寻找了运来,最近的一块发现的天然碱矿场也在千里之外,古代的运输业不发达,自己去折腾更是费心费力,豆腐也能折腾成肉价钱了,这成本估算之下,比起澡豆也不吝多让。岑子吟这才恍然大悟唐家并非黑心商人,实在是无可奈何罢了。 岑子吟不得不去让人去寻来自内蒙地区的商人,又从各处去打听可有人有碱石,没了这东西,一切都是白搭,刘家的人经营的是杂货铺。而缪夫人更多的是在缫丝和织造方面的产业,对这种一文不值的石头半点儿了解也无。 岑子吟焦头烂额,没想到自家第一次地创业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挫折,之前唐家送来那么多的碱石,她还以为这东西遍地都是呢,去翻了《水经注》才发现那玩意儿最大的几个矿场都在内蒙和西藏,也不知道唐沐非是怎么那么快就给她弄来的。 隐约听说唐沐非在准备离开苏州的事,也隐约听说唐家为了要不要离开苏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唐沐非则是急于脱手唐家在苏杭两地地产业。这么许久岑子吟都没让人去瞧瞧唐五夫人。这会儿有事求人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对方的忙碌,唐家的几个店铺几乎是半价脱手。还有几个作坊听说是有人想要买,唐家却不肯卖,加上不少消息灵通的都道唐家这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想买那作坊的人则是有些后台的,也有人说唐家这是没脸在苏州呆下去了,因此除了那几间位置好的铺子,其余的皆是没能脱手,人人都想看看情形再说。 岑子吟又让管家去寻了好几天,只找回了少量地碱石。勉强可以做出一些成品来,不得以之下,只有去找廖清荷商议,廖清荷一听岑子吟的来意便笑了,“这有何难?唐家的作坊不是正愁出路么?这唐沐非也是守信之人,没将作坊卖给其他人,否则他手上地店铺田产都是极好的,你去接手来做了便是,想他也不会拒绝的。至于那碱石的问题便也一同解决了。” 岑子吟道,“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落井下石之嫌,何况,我听说他是得罪了缪大人……” 廖清荷笑道,“不妨事,这作坊接手过来还是同咱们之前一样,三人参股,缪大人与缪夫人也必然是高兴的,这铺子本就挂着咱们的名号。分红却是有洛雅。你便是与唐沐非送了个人情与缪大人呢,他必然是开心的。不过。这般就将作坊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你可不能做折了本。” 岑子吟嘿嘿笑了两声道,“表嫂,我没钱了……要不,你和大哥多出一份儿?” 廖清荷瞪了岑子吟一眼。噌道。“就算计到你表嫂头上了。我可不占你这便宜。去寻你姑母借钱去!” 岑子吟撅起嘴道。“表嫂是怕我亏钱吧?嘿嘿。我找我姑母。表嫂地婆婆大人去。若是赚了表嫂到时候别流口水呀!” 廖清荷唾了一口道。“流口水!亏你得会形容。小心我撕了你地嘴。我是为你着想呢。若是旁人我可懒得参合!” 岑子吟闻言连忙赔礼。自家这个表嫂第一面地时候瞧着严肃。却没想到是个风趣人儿。只是不可越过了她地底线。心中自有一份清高。如果不是岑元清叮嘱她多关照岑子吟。她绝不会去插手这笔生意地。这事当时岑子吟不太明白。回来后想过了才懂得其中地关键。廖清荷是怕她吃亏。又觉得和缪家多来往不是坏事。这才参合了进来。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她必然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岑子吟便去寻岑元清将廖清荷地主意说了。岑元清首肯以后这才派人去唐家说话。谁知道那管家带回来地消息却是让她吃了一惊。 “唐五伯说要把那作坊送给我?!!!” 那管家回道,“唐家又出了点儿事,唐二夫人一大早便搬到一个道观里去了,道是要出家当个女道士,唐二爷被气的中了风,这会儿家里闹的不消停呢。” 岑子吟皱皱眉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管家有些为难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有些支吾地道,“不怎么好的事儿呢。” 岑子吟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道,“你直说就是。”旁边喜儿倒是反应过来了,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三娘子,别家的事儿怕是管家不好打听呢。” 岑子吟迟钝的神经在这个时代被磨细了点儿,知道喜儿不会无缘无故的拦着她,心里却是隐隐的往不太好的方向上猜,不是唐五夫人又出什么事儿了吧?一家人内斗的一个中风,一个去当道姑,只是,唐二夫人不是信佛吗?好一团乱麻。 抛开此事,岑子吟对那管家道,“你可收下了?” 那管家垂首道,“没地三娘子地话,我不敢收。唐五爷便派了个管家过来,说是那作坊的主管,连带地账簿一块儿带过来了,说是这胰子作坊本就有三娘子一份儿,与其贱价卖了,不如与三娘子管着,只是唐家怕是回不来苏州了,索性送与了三娘子,也不值几个钱,只是要托付三娘子照料一下作坊里不愿走的工人。” 与其让其他的人捡便宜,还不如自己替唐家收着,顺带的也替唐沐非向缪家示个好,至于缪家会不会吃人不吐骨头,这就是她所顾忌不着的事了。岑子吟最近对那位缪大人也做过一番了解,坊间的传言很不错,私底下却是有人对他不屑,前院内廷的不一般说明这个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岑子吟非常怀疑这次的升官是唐沐非在背后替他活动的结果。 唐沐非准备的这么匆忙,必然是有所担忧,岑子吟想到这里,道,“韦力,你去叫那管事的进来回话,然后再去缪府一趟,便说是我说的,唐家送了个作坊与我,索性将两处并到一处,也好管理,唐家的管事的此刻就在我这儿,还请缪家娘子派个管事的过来商议一下。” 韦力果真去唤了那管事的进来,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打扮的似唐沐非,一身整洁利落,让人一瞧就很有好感,办事的人合该是这个模样。 恭恭敬敬的与岑子吟打躬作揖,问了安,这才奉上账目,岑子吟让喜儿收了,也不去看,问道,“你便是这作坊的管事了?” 那管事的拱手道,“小人杜越见过三娘子。这胰子作坊从筹备,到开工一直是小人在管理,三娘子若是有什么疑问,皆可一一问小人。” 岑子吟点点头道,“作坊自开业以来盈利几何?如今又是何规模?有多少人?每个月开销多少?需要多少钱来维持运转?对于这作坊你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杜越一一回了,岑子吟听他言辞清晰,对作坊的事也是随口便能道来,思路也是很明确,谈到对作坊的想法的时候却是有些犹豫的样子,岑子吟笑道,“你且说说,若真是好法子,咱们可以试着做做,你跟随唐五叔这么许多年,经验老道,眼光必然也是准的。” 杜越闻言谨慎的道,“三娘子若是相信小的,小的回去整理一下再与三娘子仔细说说可好?此刻若是三娘子有空闲,不妨随小的去作坊瞧瞧,小的再一一的与您说个分明。” 岑子吟皱了皱眉道,“还是等韦力回来了让他随你去吧!” 杜越道,“有些东西还是三娘子亲去瞧瞧的好,五爷说了,让三娘子亲自去瞧瞧作坊,心里才有个数。还有些账目小的没有带来,都是要紧的账目,三娘子还是随小的走一趟的好。” 杜越说话间虽然自称小的,神色却无半分谦卑之状,就这模样不该是寻常的管事才对,必是唐沐非跟前信任的,听他如此说,岑子吟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随即又想到刘家的一些规矩,抿抿嘴道,“作坊在何处?” 杜越道,“就在刘府和唐府之间,路过的都是些清净的地方,三娘子可唤上几个人与小的同去,这几天作坊没有开工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六章 疯狂的女人 “是不是你做的?”啪的一声,唐沐非推开门,神情激动的问道。 芸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将发髻挽好,别上发簪,站起身来吩咐相思退下,相思顺从的退了下去,顺手带上门,芸娘隐隐约约的可以从门缝中瞧见文卓焦急的神情,轻轻一笑道,“是我做的,她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唐沐非却不像芸娘所想的那样理解她,低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芸娘道,“我知道,而且很清楚,否则绝不会这么做!” 唐沐非道,“你这是在毁了这个家!” 芸娘震惊的望着唐沐非,“她做的初一,我就做不得十五?你怎么不说她?” 唐沐非深呼出一口气,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她做错了,于是你也要跟着错?你可曾为我们这个家想过?” 芸娘猛烈的摇头,泪珠四撒湿了衣襟,那神情似是绝望而无助,“你也问的出这句话?你说,我自从嫁入这个家,哪一日没有为这个家着想?哪一件事不是为这个家着想?可是,她都做了什么?无论她做错了什么,大哥都护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大哥那样?稍微公平一些好吗?” 唐沐非道,“你和大哥,在我心中的份量一样重!我自以为一直做的很公平!”芸娘凄切的笑了起来,“公平?真的公平吗?就算公平吧!那我是你的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不能稍微偏心一点?就顺着我这一次!就算是错,我也就错了这么一次而已,你可曾想过,经过了这件事,我有家归不得,我爹爹不认我了呀!结果已经不能再坏了,我不做点儿什么。我心里觉得憋屈,真的憋屈,我的心在滴血呀……” 唐沐非皱眉道,“结果还可以更坏一些的……” 芸娘摇摇头,“不!不能再坏了……” 唐沐非深吸一口气道。“可以地!”苦笑起来。“真地可以地!你这一次就是让整个唐家家破人亡。实在是太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柔贤惠而又善良地女人。” 芸娘似乎意识到什么。尖叫道。“不!我只是个平常地女人而已!我也会心疼。我也会难受。我也会疯狂地……他们地用度奢华。拿着你挣来地血汗钱花销无度。只能偷偷地拿嫁妆来贴补家里地用度。我什么都不说。因为是二哥养大了你。你可知道外面地人因为他们每次见我都偷偷地在笑我傻。更多地是冷嘲热讽我拿娘家地钱来贴补男人。我也忍了。因为这是我们地家。即便不太好。只要你对我好。我也想要好好地维持下去!” “可是!你看看二嫂都对我做了什么?吃我们地。用我们地。还拼命地陷害我!到如今。我父亲也不认我了。走到街上人人戳脊梁骨。要到南方那个蛮荒之地去求生。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凭什么我要原谅她?凭什么?” 唐沐非闭上双眼。呼吸停滞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我对不起你!”说罢背过身去。芸娘心中一阵惊慌。疯狂地冲上去拉着唐沐非地手臂。“不!不是你地错!嫁给你我不曾后悔!” 唐沐非抬头望着天空。笑笑道。“我也不曾后悔娶你。只是。如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芸娘地手一顿。只听见一句让她恍然间天崩地裂地话。“和离吧!” “和离?”芸娘喃喃地念道。像是无法体会这两个字地意思。“你要在这个时候抛弃我?在我无家可归地时候?” 唐沐非的背脊一下子崩地笔直,可惜泪眼迷蒙的芸娘看不真切。“我送你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你安心的呆两年,等两年过后。再回来另觅个好人家嫁了吧!” 芸娘闻言哈哈大笑,只是泪珠飞溅,那神情似是疯魔了,伸出有些薄茧的手指,指着唐沐非的背脊道,“好!很好!唐沐非!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放心,你就算不让我嫁,我也会嫁的!下次我会擦亮眼睛,瞧清楚是不是薄情寡义的男人,至于你这位,说出这句话地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夫君!” 唐沐非猛然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道,“你能想开些就好,对自己好些吧,我会让人送你走的。” 芸娘昂起头,抹干脸上的泪珠,强迫着自己不要让眼眶中的湿润掉下来,“不用!我宋芸娘再怎么没本事,也能照顾的好自己,不用你假情假意的作态,写契书吧,和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地!” 唐沐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屏住呼吸转身取了纸笔,一笔一顿地开始写契书,在这一刻,时间过的很快,两封契书像是眨眼间就完成了,轻轻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唐沐非在上面盖上手印,递给芸娘。 芸娘看了一眼,冷冷一笑,“你倒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大方!”说罢盖上手印,取了一张折好揣入怀中,到梳妆台前取了自己的首饰盒,使布包了,朗声唤道,“相思,相思!” 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跑进来,芸娘吩咐道,“替我收拾几件爽利的衣服,你是跟我走还是想留下?” 相思在门口是什么都听见了,瞧了一眼唐沐非,抿抿嘴道,“我是随芸娘子到唐家的,自然随您。” 唐沐非道,“忠伯也随你去吧!” 芸娘冷笑道,“你唐家的人我使唤不起,如今我是没法子养活那么多人了,领着相思一个就行,我带来的那几房人,你若是想留那就留着,不想留,连同我的嫁妆送回我娘家去便是。” 说罢让相思拎着几件衣服自家领着一包首饰便向外走去,打开门吓了在外面偷听的文卓一跳,芸娘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去,文卓低叫道,“夫人……” 芸娘恍若未闻,文卓扭过头去瞧见房间里的唐沐非正低头整理桌上的契纸,低叫道,“五爷,您就这么让夫人走了?” 唐沐非愣了一下,随即继续小心翼翼的将那纸折好,踹入怀中,文卓见状走进来将门掩上,有些恼的道,“五爷,夫人这么走怎么行?您这又是何必呢?” 唐沐非苦笑道,“就当是我对不起她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当是知道的,她继续在这个家也没有好日子过,不如走了。” 文卓跺脚道,“五爷!夫人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只要您对夫人好,夫人的日子即便再怎么艰难,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唐沐非叹息一声道,“那我又如何去见二哥二嫂?” 文卓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总是有办法的,您不是都决定跟夫人一道走了吗?不相见,什么怨怼也就会渐渐消弭。” 唐沐非嘲讽的笑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想消弭,可能么?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出去吧!” 文卓闻言还想说什么,见唐沐非沉下脸来,无奈的转身出门,关上门后便迫不及待的向大门跑去,有些事情,他必须跟夫人说一声! 芸娘是在二门被拦下来的,文卓急匆匆的赶来,相思一步三回头,在二门听见文卓的叫声,相思一拉,芸娘的脚步便停了,扭过头却只瞧见文卓跑过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 相思道,“文卓,可是五爷叫你来的?” 文卓摇摇头,“是小的有些事情想与夫人说说。” 芸娘苦笑,“还有什么好说的,文卓,你也侍候五爷这么多年了,我走以后,凡事别让他太委屈自己。” 文卓道,“小的知道,夫人,我想,你能不能别走?” 芸娘道,“你在门外也听见了,是他要弃了我,死皮赖脸的事儿我还做不出来,我也是好人家的闺女,如今平白得了这么个名声……” 文卓道,“夫人!有些事儿你不知道,五爷一直不让小的们说……” 芸娘叫道,“那就不用说了!” 文卓道,“可小的不能瞧着你和五爷好好的夫妻就这么散了!” 芸娘似笑非笑的看了文卓一样,“那你就说吧,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一样会走。” 文卓道,“不管如何,小的都的尽些力,夫人,这些年来之所以二爷和五爷都纵容着二夫人,那是因为二爷当年带五爷去走商的时候,伤了……如今的柏云少爷是在您嫁过来之前从一个本家那儿抱回来的。当年二爷和二夫人很是和睦,二夫人也是极和善的,没有二夫人二爷如何一个人拉拔大五爷?二爷心中苦,二夫人何尝心中不苦?五爷更是苦上加苦……” 芸娘笑了,“于是我被瞒的好辛苦。罢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越发的要走了,这个家本就没有我这样的人的容身之地,需要的是一个什么都不问的又忠心耿耿的夫人,我宋芸娘还没沦落到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那个份儿上!” 转过身,一滴眼泪落下来,红肿的双目似已哭干,没想到还能滴出眼泪,这寒冬的风是那般的割人,泪珠冰凉的让人的心都拧了起来,睁开眼,望向前方,宋芸娘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相思担忧的叫道,“夫人……” 宋芸娘扯扯嘴角,“记住了,日后叫我芸娘,否则,你立即回去!” 第二十七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上) 岑子吟跨过高高的门槛,迈进院子,身后响起大门关闭的吱呀声,伸手取下帷帽,抬起头的看向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面摆放了不少架起来的大锅,锅里还残留了不少的东西,看那模样便知道是做胰子剩下来的,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胰子味儿,并不像市面上的那般香腻,反而带着丝丝碱的涩味。 院子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四合院,之前的主人没准是个武夫,所以院子里的树木都栽种在四周,中间一望无垠的平整像个校场,看四周的院墙也不像曾经有假山流水的痕迹,在江南这块地方能出这么个古怪的院落也不容易。 瞧得出许多的工人便在住在这儿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个老头守着院门。岑子吟还真有些担心胰子的配方通过这些工人流传了出去,天知道她要想一个和适的发明创造有多不容易,不能技术难度要求太高,也不能太离经叛道,还不能是前人已经发明了的,唯有垄断才有暴利。 杜越吩咐了那守门的老林几句,指着后院道,“账房在后面,三娘子随小的来吧。”随即便向后院走去,走了几步,岑子吟就问道一股熟悉的味道,望了喜儿一眼,喜儿也是满脸的惊讶,杜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扭过头来笑着对岑子吟道,“三娘子莫怪,那东西实在难造,唐家也没那么多现铜,如今也只造得三五个。唯有放在这后面掩人耳目了。如今想要运走却是不易,五爷寻思着这生意也有三娘子一份,便想请三娘子帮忙瞧着,平日里三娘子是想寻个人来打理也好,让小的继续打理着也行,五爷说了,三娘子能信得过五爷,五爷也是信得过三娘子为人的。” 岑子吟挑眉瞧了杜越一眼。径自向里走去,久不闻这酒地味道,心中可想念的紧,深深呼吸了一口这满含古怪酒糟味儿的空气,笑道,“所以你才特地让我来瞧瞧?唐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连这都保不住了。还说什么信得过我,怕是走投无路了算计我来着吧?” 杜越呵呵笑了两声,看不出被人拆穿了把戏的尴尬。快步赶上岑子吟,只落后半个身形,回道,“三娘子这话见外了,这酒、这胰子,本就有三娘子一份儿,咱们五爷如今脱不得身,寻思着便宜了外人不妥。这才索性赠与三娘子的。” 岑子吟突然停了下来,沉声道,“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东西我不要也罢!” 杜越停下脚步,回过头不解的望着岑子吟,“三娘子这是做什么?” 岑子吟恼道,“你们家五爷若是要求人帮忙,好歹说句好话,没的道理让我不明不白的揽了这烂摊子,为了几个臭钱惹地满身的麻烦!”说罢转身就要走,唐沐非做事不厚道。脏乱差的玩意儿让自家的合作伙伴接手,真真是她瞎眼瞧错人了。 杜越在岑子吟身后朗声道,“危险和机会并存,五爷以为三娘子是有能耐有胆识的人。” 岑子吟停下脚步扭头道,“几顶高帽子便想让我回心转意么?真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好欺瞒?” 杜越道。“谁敢欺瞒三娘子?小地就问三娘子一句话。三娘子仔细思量了再来回答。难道三娘子就忍心让这些东西白白地落入他人之手?” 岑子吟一愣。杜越只是直直地望着岑子吟地双眼。一字一句地道。“五爷信三娘子。家中积蓄几乎都添到这几个铜器上了。五爷自信还有东山再起地本钱。只是这些东西若是落入他人之手。白费了三娘子地一番心血。三娘子若是愿意。不妨就此撒手。若是不愿。可否听小地仔细为三娘子分辨?” 岑子吟没想到唐沐非竟然有这么大地魄力。竟然相信一个小女孩子。虽然那铜器到最后如果亏本大不了变卖了还是能回收本钱。只是能这般做。便足以说明此人地魄力。而且。岑子吟还真不想让这些东西流落到其他人地手上。只是。如今地她。保得住这些吗? 低下头看着自己幼小地手。短短胖胖地。上面一丝薄茧都没有。这是一双没有经历过风雨地手。而这个身躯还小地让人无法依靠。甚至。她还需要身后地人来帮助她。何况。她依旧怀疑唐沐非在划圈子给她钻。这家伙实在不是能靠得住地人啊。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岑子吟抬起头冷笑着对杜越道。“你说说。” 杜越伸手一引。指着前面地房间道。“那边便是账房了。三娘子还是随小地进去再谈吧。这院子空旷。风大。小心受了凉。” 岑子吟迈步先走,喜儿瞪了杜越一眼,路过他身边地时候还冷哼了一声,三人在院子里穿梭,饶过两排房子,穿过一道中门,便到了账房。 账房挂着一层厚厚的帘子,里面烧着火红的炉子,走进去便感受到一阵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举目看去,房间里摆了许多架子,上面放着些许账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岑子吟也没心去看,若要接手,自然有能耐的管家来查账,岑子吟方才坐下,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中年妇人,手上捧着托盘,上面摆着热气腾腾地茶水,笑吟吟地端上来,与岑子吟倒了一杯便退了下去。 岑子吟端起茶杯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冻地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握了半晌才感受到那茶水烫手,勉强吹开上面的茶叶吸了一口到嘴里,不禁舒服地眯起眼睛来。 杜越随即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瞧见岑子吟已经在火炉旁坐了下来,身边喜儿满脸警惕的瞧着他,不禁笑了笑,伸手取出怀中的一本账本放到岑子吟面前的桌子上,“三娘子瞧瞧这个。” 岑子吟推开那账本,“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这东西瞧与不瞧无妨。” 杜越拱拱手道,“那小人便说了,三娘子,五爷将这些东西交给三娘子打点,绝没有半点二心,而是相信日后与三娘子合作必然会有更大的利润在里面。胰子作坊并不引人瞩目,五爷已经让人传了些稍次的配方出去,如今不少作坊都在筹备,这东西太招眼,想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手下这些人怕也会出几个不老实的。” “这东西本钱太高,人人都会的话,不一定人人想做,咱们只要比别人出挑一些即可。真正大利的东西却是这酒,这个地儿的酒作坊没人知道的。五爷按照三娘子的方子,亲自和小人等几个贴心之人在这儿酿造了那白兰地,便在这下面用橡木桶装了藏在地窖里,这东西搬走不易,所以才托与三娘子照管,酒作坊日后做与不做都无妨,但那三百桶酒却是日后五爷翻身的本钱,信任三娘子,所以才交给三娘子。” 岑子吟眯着眼瞧着杜越,她心动了,的确是心动了,唐沐非竟然抛下这么大个诱饵给她,可这诱饵背后明显是个陷阱,风险越大,利润也就越大。 这酒唐沐非就此不起,她就能自己吞下去,唐沐非起来了,大不了分他一半,这事儿唐沐非没想过吗?也许她该直接干掉唐沐非,虽然还瞧不出这利润有多大,三百桶就算是普通的蒸馏酒,那也是价值不菲了,何况是金黄色的白兰地。 岑子吟摸摸鼻子,真可惜她不是出身于那种害死人没半点儿愧疚心的大家族,也有更大的图谋,否则,就眼前的利益就足够引诱她了。 对方亮出了底牌,岑子吟摆摆手道,“我要想想。喜儿,咱们回去吧!” 杜越瞧着岑子吟的背影笑了笑,快步跟上来送到门口,瞧着岑子吟登上马车,这才关上门回来。 岑子吟登上马车,心还跳个不停,心中是恼怒不已,她也不知道这股无名火是从哪儿来的,只觉得唐沐非想利用她,实在是可恨至极,亏的她还那么信任唐沐非,在这个时候还变着法子想帮他一把,唐沐非就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马车走了一截,岑子吟只觉得胸中憋闷,见外面的街上没有什么人,索性唤住车夫带上帷帽要下来透透气,不过走了两步,就瞧见旁边的街上转出来两个人,因为双方都走的很急,差点儿就撞上了。 抬头一看,一双红红的眼睛映入眼中,岑子吟叫道,“五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哭过的样子?” 宋芸娘低头瞧见差点被她撞到的岑子吟,扯扯嘴角笑道,“三娘。” 岑子吟偏头瞧见相思手上拿的包袱,又见宋芸娘笑的苦涩,脸已是被冻的有些泛青,连忙拉住宋芸娘的手道,“咱们上车再说,这么大冷的天,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宋芸娘挣扎开岑子吟的手苦笑道,“三娘莫要被我这有罪之人牵连了。” 相思在一旁叫道,“三娘子,咱们这是要去城外投亲呢。” 岑子吟心思一转,拉着宋芸娘的手道,“这天都快黑了,怎么出城?那亲戚家远么?若是不便,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看明日天亮再出城吧。” 宋芸娘愣了愣,相思跺脚道,“上哪儿去寻地方落脚,咱们这会儿出门已经寻了不少地方,一到地头便被人指指点点,偏生五爷连拦也不拦一下。” 岑子吟闻言皱了皱眉,拉着宋芸娘的手道,“五婶,你先上马车再说,我倒是有个庄子就在城外不远,你若是不嫌弃,我让人送你过去休息一晚,明儿个再说吧。” 第二十八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下) 使了那车夫送宋芸娘出城,岑子吟与喜儿自家步行回家,回到家中以后,那韦力已是带了缪家的管家来家,岑子吟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手唐家的东西,只派人吩咐韦力领那管家喝酒,看看能不能套出些话来。 自家则是回到房中,将事情的利弊罗列下来,对照着瞧瞧到底这事儿值不值得博上一博。写了半天发现都是利弊参半,索性将那纸放在火上烧了,就听见外面有人来回话,来人是韦力家的媳妇,瞧她掩口而笑的模样就知道事情有些进展,岑子吟连忙吩咐喜儿搬了个矮凳子与她坐下说话。 韦家媳妇也是个爱说的人,坐下便笑道,“三娘子,缪家那管事可是个嘴巴严实的人,我们当家的跟他说了半天的话,半个字都不漏。好在这人是个好酒的,几杯黄汤下肚,话也就多了,不说还好,一开口就让人听出了底细,这事儿里面的东西多着呢。” 岑子吟呀了一声,道,“你说说。” 韦家媳妇四处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唐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三娘子想必没有听说吧,这事儿怕是会污了您的耳,不过,这事儿却又不得不从这里说起。唐家二夫人的名声处处苏州城人人皆是知道的,唐家上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唐五夫人这次受了人陷害,大多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唐家个个皆是如此呢,不过,有些人家却是清楚的。这次唐二夫人的事儿被揭发出来。便是有人在唐五夫人面前撩拨了几句……” 喜儿惊呼道,“唐五夫人岂是那般好撩拨地!” 韦家媳妇笑笑道,“是啊,唐五夫人何等聪明的人儿,岂是那般好撩拨的,这事儿便是常年的积怨而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是这次唐五夫人倒真是中了别人的计,不过。唐五夫人如今的处境也够艰难的,女人到了这份儿上,真不能忍了。哎……看那管家所言,像是已经料定了唐家迟早会有此举呢。” 岑子吟听到这里笑了笑,“他们便早就准备好了来接唐家的摊子?” 韦家媳妇笑道,“咱们当家地说,那市井间的传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唐家这次惹的麻烦不小,即便交出了钱财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这位唐五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奈何家宅不宁,这事儿怕没那么容易善了。”顿了顿又问道,“三娘可要见见那管事?方才说错了话便醒了一半的酒,这会儿闹着要见三娘呢。” 岑子吟点点头,心中对此事拿定了主意,笑道,“你去拿唐家送来的账本与他。就说我方才吹了阵风,这会儿身子不舒服,起不得身,让你们当家的与他说去,一人一半,想让咱们担这个恶名他们也不至于那般小气才是。” 韦家媳妇闻言应了是,退了出去,喜儿站在岑子吟身边问道,“三娘这是打算收下那东西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收。怎么能不收?唐家在算计我。缪家何尝不是。缪家咱们得罪不起。只有顺着他们地意思办了。”顿了顿。冷笑道。“没准还能落个两面讨好呢!” 喜儿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那什么时候去接手那些东西。唐家不是走投无路。怕也没那么容易把这些东西交给咱们。也许还留了一手呢。” 岑子吟想了想道。“不着急。明儿个先去小庄把唐五夫人安顿好了再说其他。” 岑子吟心中憋着一股气。她真心地待缪洛雅。虽然不是没有别地心思。到底没有付诸行动。缪洛雅所作所为却是在算计她了。而她真心地待唐沐非。唐沐非也是在这种时候算计到她头上来。初一十五。一人总地做上一回不是? 唐家如今遭难。毕竟还挂着她地几分心血。她到不至于希望唐家死了个净光。依照唐沐非地能耐。日后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她总觉得自己该拿捏点什么在手上。才好使地动人。这人吧。还真是奇怪。你平等地待他。他未必肯老老实实地对你。非要让人拿捏住了才好说话。 依照唐沐非不惜得罪缪大人都要救出自家地妻。他未必对这位五夫人无情。而这位五夫人听人说又是品行极好地。夫妻两人都该是有情有义。走到这一步必然是有一些难以对人言地东西。再联系到这位宋芸娘家里地老父和大把地家产。唐沐非未必不会为了跟他们脱离干系而当一把坏人。 岑子吟也决定当一把坏人,日后也好给自己多添一块筹码。若是无用,那就当做了件好事罢了。 昨儿个一时好心收留宋芸娘,想到的是刘家那个庄子实是自家姑母的私房买下的,来往的人并不多,近来更是几乎成了她地天地,如今没想到成就了一桩好事,只是如何安排宋芸娘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岑子吟再胡来也没想过要把人给软禁起来,最好是能哄得宋芸娘心甘情愿的随她走。 若是宋芸娘那亲戚愿意收留她的话,岑子吟抿抿嘴,少不得她要做点儿手脚了,这事儿怨不得她心狠,只是得找个心腹之人去做才好,岑子吟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身边谁合适,手边就两个管事,一个韦力办事沉稳,还有一个叫张廉,跟着她办事的日子不长,都是不太摸的清秉性的,自家姑母用的人会不会刚直过头,岑子吟还真有些担心,何况,这两个人必然也是会去把她所做地事儿报给岑元清知晓,这就更不必说了。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叹息一声,年纪太小终究是个错处,除了喜儿以外,身边还真没半个能用地人。想了半晌,也只有让喜儿去唤了张廉过来,吩咐道, “你明日一早就去城外查探一下唐家五夫人的亲戚,看看是什么人家,打听清楚了回来报我,务必要快去快回。” 那张廉哎了一声,声音又细又脆,像个女孩子似地,引得岑子吟抬头瞧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家姑母派给自己的这个管事竟然生地一副好皮相,那脸蛋好的能赶上苏州城的俏姑娘,不由得心声疑窦,这模样哪儿像个常年在外办事儿的管事? 奈何手上无人可用,让他去打探点事儿总该不成问题吧? 岑子吟没料到的是,人还真不可貌相,这张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城外,将宋家的底细打探的清清楚楚,也弄清楚了宋芸娘是想去,可惜对方未必肯收留,毕竟如今宋芸娘被其父赶出家门,又不受夫家的待见,岑子吟听了消息以后,笑眯眯的乘车去了小庄,一顿好劝,勉强让宋芸娘答应接受她的好意,送她到长安城去小住----自然,这也脱离不了张廉打探消息的帮助,宋芸娘与唐沐非的幼女被唐沐非送到长安城的唐府。 事后不过两天,岑子吟便听说了唐家私下里在寻找宋芸娘的消息,只是笑了笑,吩咐韦力去接手唐家作坊的事。 韦力与唐家交接好作坊的事儿以后,唐家便从苏州消失了一般,传言不少,有人说唐家是下了广州那个蛮荒之地,也有人说唐家是去了长安找到了大靠山,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岑子吟也是听杜越说唐二爷是领着唐二夫人去了长安城守着两个孩子,而唐沐非则是真真的下了广州,如今唐家家业破败大半,他是打算去瞧瞧有什么称手的生意可以做,过的两年缪家人去了再回来。 是真是假岑子吟并不在乎,杜越在这儿,唐沐非的老婆在她手上,若是唐沐非真能在广州建立起一番基业来,也能替她的狡兔三窟之计做一份贡献,而苏州这一块儿,就要靠她自己努力了。 岑子吟因此积极的投入到作坊恢复开工的事宜之中,唐家一走,缪家也没了那许多的顾忌,岑子吟让管事领着缪家的管事来作坊里查看,收了账目,又派来缪家信任的管事与岑子吟派去的管事一道管理,岑子吟虽有心架空韦力,到底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岑子吟又做不来杀鸡取卵的事儿,怕日后唐沐非回来了恨上她绝了自己的后路。而且自家手上的人不够用,难免与缪家之间失去平衡,索性留下了那韦力,只做中间的一个平衡。 唐家的铺子关了一段时间,这打着岑家旗号的胰子铺子一开张便迎来了许多的人,岑子吟又让下面的人想法子变着花样来做,一时间生意倒是好的让缪岑两家都是合不拢嘴,如此一来,与缪家的走动也就越发的勤了,岑子吟心中虽有疙瘩,到底不能彻底的断了往来,何况她也算不得吃了亏,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走动。 便是在这繁忙的日夜之间,年关越发的近了,爆竹声声辞旧岁,又是迎来新的一年,岑子吟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道,突然想起自家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方大娘写信了,上一次还是让宋芸娘去长安城带去的。如今不像有唐家在时候那般的方便,好在缪家过了新年便要去长安,据说是要到巴地,想到在巴地遇上的人事忍不住就要想到那个曾经在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子,岑子吟一阵恍然,这一刻,物是人非。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了,江南的梅雨季节总是这样湿腻腻的,随时都可能泼下来一场小雨,湿了路人的衣衫。屋子里的东西都泛了潮,添上几分难闻的味道,好些日子没出太阳了。 刘家的那个院子依旧小的似容不下太多的人,门楣和房檐越发的旧了,窗户上的纸虽然在年初换了新的,这会儿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映的屋子里的光线越发的昏暗起来。 刘家的小院内,一个身着湖水绿轻纱微胖的少女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不时停下来拿起旁边的笔写上几句,半点没有注意到这光线已经暗的让她将眼睛又凑近了几分书。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一个十六七岁丫头打扮的少女将门推的啪的一声,少女不解的抬起头眉毛弯弯的笑道,“喜儿,什么事这么着急?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般浮躁。” 喜儿脸红了红,哼了一声道,“没的哪家的娘子像您这般,自家还没嫁人呢,便来调侃奴婢,让外人听见了怕不说道?” 岑子吟哈哈大笑,在刘家装了一年的淑女就装不下去,但凡在喜儿面前,她都有些没法没天的嚣张,喜儿气的跺脚,冲过来捂着岑子吟的嘴道,“莫要笑了,四老爷去了……” 岑子吟一愣,拉下喜儿的手惊问道,“怎么回事?四叔不是身体一直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喜儿道,“来报丧的人说是四爷过年前就得了一场风寒,便一直咳嗽不停,日复一日的加重,后来开始咳血都是瞒着老夫人的,直到一个月前再瞒不住了。已是病入膏肓,没几天人就没了。之前便曾偷偷的派人送信来说若是有个万一,他膝下无子,还望大郎和二郎回去替他戴孝扶棺,婢子听人说了。到底因为姑奶奶没说,三娘你又忙,便搁下了,谁能想到这么快?咱们今年年底就该回去了地呀!” 本来平静的心情变得有些灰暗。岑子吟搁下笔道,“咱们去瞧瞧。” 岑元俊确实是去了,一个好人就这么没了,让岑子吟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来没想过家中的长辈会在这么短短的三年之内去世,还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人,还是一个对她来说虽然陌生,却是足以感激地人。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岑元清隐隐的哭声。岑子吟停下脚步,有些规矩她现在也是懂的,扭身回房换了素色的衣服。这才重新出来。 程婶儿已是来请。岑子吟方走到院子口。就瞧见清风明月两个小子伴着大郎二郎出来。这三年。清风明月也不再是那两个还流鼻涕地小鬼头了。明月**了三年出入也颇有几分书香人家地气派。只是那清风随着二郎。染上几分好武地习气。瞧起来比那个大上他半岁地明月还要高上半个头。 刘家地家教甚严。岑元清却是个开明地人。刘福宏对这三个孩子严厉而不乏宽厚。岑子吟不由得觉得当年对刘福宏地想法有些好笑。当年地自己太过**。这人也不过就是个老书呆罢了。老书呆也有老书呆地可爱之处。瞧着子侄们好。他心里也是欢喜地。就是不肯表露在面上。严厉有余。却是不喜欢夸奖。刘茜更像他几分。而自家地表哥表嫂却是随自家地姑母。凭心而论。岑子吟虽然终究难以得到这位姑父地喜爱。到底是从心底里感激他地。 进了客厅。岑元清勉强擦干了泪水。吩咐管事带来报信地人去吃饭休息。廖清荷则是在岑元清身边劝着。岑子吟虽然伤感。到底对只有三面之缘地岑元俊没有太深地感情。只得在自己大腿上狠拧了一把。红着眼眶靠了过去。大郎和二郎却是真个哭了出来。 廖清荷好容易劝住了岑元清。岑子吟三个一来。又惹地她哭了一场。廖清荷不得不去吩咐准备去长安地事宜。反正也只有半年了。此去岑子吟三个必然不能再回来。只是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廖清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回长安地事。按理说。她地夫君刘进之也是要去地。她也得去。可是自家公公却是不用服丧。一个人在苏州也没人照顾生活起居。廖清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想了想。只是吩咐下人将东西收拾起来。即便今天时间不早。明儿个。最迟后天一大早也是要启程地。没有大郎二郎扶棺。岑家便发不得丧。 岑子吟在一旁陪着劝了一会儿。岑元清总算止住了泪水。这便吩咐众人去收拾行装。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回长安地行程足足提前了半年。又听说老太太听闻岑元俊去世以后茶不思饭不想。老年丧子。这已是第二遭了。格外地脆弱。岑元清索性决定回家去陪着老太太一段时间。唯一地担心是长子和长媳也是五服之内。家中空荡荡地也不知道交给谁打理才好。只得留下了身边那个贴心地媳妇子。 岑元清若是对比众人只是收拾衣衫忙碌地话。岑子吟可谓是忙地脚不沾地。本以为年前才会离开。这时候也只是留意那些管事中能干地准备提拔。这么突如其来地一件事却是打乱了整件事地步调。张廉和韦力岑子吟是肯定要带一个在身边地。打算让两人三年一轮。免得作坊里起了什么大地猫腻。毕竟如今缪家地那位管事几乎已经被岑子吟收买地差不多。唯一不动如山地就是唐家地杜越。瞧着这么忠心耿耿地管事。岑子吟眼馋不已。可是。若是能被她收买地话。那那样地人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岑子吟思量了一番,新的管事没能起来,她用顺手的也就是这两个随着岑元清多年的人,不得已,只有暂时将两人都留下,一个管着在苏州城外她这三年用积蓄下来的钱买下的小庄。一个则是管着作坊和新开地几个铺子,只是坏心眼的把两人的妻子都带去了长安城,据说是去享受长安的繁华,等到秋收之后,张廉再先到长安。过几年就换韦力过去。 打理行装的事儿全部交给了喜儿,岑子吟又去了刘茜家中请刘茜帮忙照看作坊和小庄,只是刘茜刚生下孩子一年,自家也忙地脚不沾地。加上刘茜那位夫君不是很喜欢岑子吟的市侩,能照看到几分却是难以知晓了。 一天时间,很难将事情做的面面俱到,略微带着些许遗憾,岑子吟甚至来不及跟在苏州城交的朋友告别,便踏上了回长安之路,这一年,开元五年。五月初三。 虽然身上服丧,岑子吟这次出来地心情却和上次大大的不同,上次是心中带着不确定。畏惧迷茫以及一点点小小的如同风中残烛的自强之心,来看待这个陌生的世界。而这一次不一样,她如今也是有些许身价的人了,不少人知道了她能干身份也不差,登门求亲的也不比其他人家的小娘子少,可惜都被岑元清给婉拒了。 何况,这次是回家! 岑子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方大娘在信中提到的家中的变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他们看看自己的变化。 离家千里方知道家的好。岑子吟自己清楚自己的心事。在刘家,她是巴不得要搬出去住的。可是她才十三岁,跟着廖清荷和岑元清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即便有些不便也不能任性的搬出去,自己学不到东西不说,还会伤了自家姑母的心。 如今要回家了,岑子吟却是怀念那个家地轻松自在,从内心上来说,岑子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段离家地日子让她加深了对那个家的归属感。 本以为这个心情能够维持到回到长安城,岑子吟万万没有料到地是,只是在半路上,就接到岑家捎来的消息,岑老太太病危。 岑元清勉强稳定下心神吩咐加快速度,留下几个管事押送行礼,自己领着刘进之、大郎二郎以及岑子吟翻上马背,顾不得那许多,快马加鞭地往长安城赶去。 到了长安城,不带回新岑家看上一眼,便直奔岑家祖宅,期望能见上老太太最后一眼。 勉强算得上欣慰的是,到达岑家的时候,只见岑元俊的丧服,而不是岑老太太。见到岑元清等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老管家喜出望外的引着几人进了内院,如今的岑家萧条,竟然没个管事的人,里里外外都是岑元俊的妻子在操持,这个平日里就能干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坚毅。 换上丧服,披麻戴孝,去上香的时候,岑子吟也是学过些礼节的人了,心中有些惊讶,五服之期,岑元俊膝下无子,即便大郎和二郎不在,岑元汉的儿子岑子规也有七八岁的样子了吧?怎的灵堂竟然就只有几个下人守着,还有就是岑元俊的女儿,子玉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圆润的脸蛋上一丝血色都不见,只剩下淡淡的惨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是劳累,也许,二则兼有。 咳,咳,最近书评区暴动啊,吓得俺都不敢冒头了。。。再次严正声明,我是好人! 那啥,我不喜欢在v章节里面废话,大家也不能忘记投票票嘛,我想要票票呀。 以下,广告时间 书名:沐春风;作者:无敌南瓜;书号:1171690 内容简介: 人生不如意十有**!穿越为弃婴的她!被养父母给予“予人微笑、如沐春风”的她!将如何演绎她那平凡又不平凡的人生呢?且看宋家有女初长成,春风拂面扰君心。 ps。这是偶家可爱的南瓜写的,非常的萌,非常的温馨,要是被俺憋屈坏了的童鞋可以去看看嘛。 分割线以及以后字数不计入收费,俺是有良心的作者,大家表扬一下吧,鼓掌…… 啊儿来的西红柿? 第二章 俗事一堆 “子玉!”岑子吟瞧见子玉瘦削的脸不由得心疼的叫了出来,这孩子平日里就是个活泼的性子,乐天的常常将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性格又是温柔讨喜的,加上甜美的外表,家中的长辈就没有不疼她的。 子玉闻言有些木讷的抬起头来,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岑子吟,半晌仿佛才反应过来,低低的叫了一声,“子吟?” 岑子吟心一疼,这孩子才十二岁呀,这样就没了父亲,出了这样的大事,也只能披麻戴孝的独自跪在灵堂上,鼻头一酸,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到怀中。 子玉终究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靠在岑子吟怀里,也不知道是虚弱还是伤心或者是跪得太久,身子直往下坠。岑元清见状抹了一把泪道,“别哭了,先给你四叔上香,等下大郎和二郎在这儿守着,子吟你陪子玉下去休息一下。” 子玉闻言摇摇头,咬咬下唇低叫道,“我不累!”那声音嘶哑的不**形。 大郎二郎也是有些不忍的瞧着子玉,他们最懂得少时丧父的痛,只是不好上去劝,分别拈了一炷香点燃了,用手扇灭香头的火,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跪在蒲团上磕完头,来到子玉身边接过她手上的纸钱默默的烧着,岑元清和岑子吟、刘进之、廖清荷也去上了香,烧了几张纸钱岑元清便要去帮忙不好在这边多呆,刘进之也去前面帮忙,廖清荷却是要去后面照顾老太太,三人皆匆匆离开了。 子玉却是不肯离开,岑子吟拉着子玉的手道,“四叔虽然去了,你再伤心也不能不顾着自家的身子。如今就是你们娘俩儿相依为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你伤了身子不仅对不起四叔,你想想你娘又该如何自处?强撑着身子一边操持家务,一边还要来照顾你么?若是这样。四叔在泉下如何能瞑目?” 子玉低着头不啃声,岑子吟揽着她的肩膀道,“要尽孝道不在一朝一夕,如今我和大哥二哥回来了。什么事都能帮你担一半,你不相信我们吗?” 子玉摇摇头道,“我舍不得爹爹……”眼眶里泪水又在打转,核桃似的眼睛让人担心再哭下去会不会就此什么都瞧不见了。 岑子吟闻言只能紧紧的将子玉抱在怀里,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不是失去自己最亲近地人,怎么能理解那份切肤之痛,道理人人都懂。真正伤心却是只能自己承受。 子玉的鼻息在岑子吟的脖子上重重的响着,滚烫的泪水滴在她地脖子上,岑子吟只能轻轻的拍她的背脊。让她别那么激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子玉慢慢的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有些倔强地道,“子吟,你陪我去睡会儿吧,你陪着我说话。我就不会一直想起爹爹了。我不能病倒呢,以后就只剩下我和娘了。” 岑子吟点点头。“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别忘了还有我和大哥二哥。” 子玉苦涩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是地。还有大哥二哥三姐。” 陪着子玉说了没两句话。岑子吟就听见沉稳地呼吸声。让子玉身边地丫头照看着她。岑子吟打听到方大娘方才过来了。连忙去厨房寻她。 厨房里也没半个闲人。这时代家里有人去世。亲戚邻居都是要来吃流水席地。时间到了就来吃。还是吃上几天几夜。饭要管饱管好。酒要管足。这厨房自然是最忙碌地地方。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周转。屋里虽然看起来冷清。那也只是在灵堂这边。流水席那边人亲客来。四夫人忙地快认不出方向了。好在四夫人家地几个兄弟姐妹都来帮忙。才勉强应付地过来。 岑子吟一到厨房方大娘喜悦地瞧了自家闺女一眼。又被拉过去询问事务。方大娘在人情往来上不是能手。厨房里地活和办丧事所有地规矩却是样样都懂地。岑子吟见方大娘没空。自寻了事儿来做。这三年地东西也算没白学。很快就能上手。 下面地人见自家这三娘子办事也是沉稳有余。许多地小事儿便去问她。岑子吟搞不清楚地才去问方大娘或者岑元清。加上廖清荷哄地老太太歇下了。也出来帮忙。总算让岑子吟和方大娘有喘口气喝水地时间。不停下来还不知道。一停下来才发觉已是过了晚饭时辰。肚子咕咕直叫。 方大娘在锅里盛了两大碗饭,又添了些没有荤腥的菜,和岑子吟两人亲自给两人送过去,谁知道走进灵堂就看见只有大郎跪在那儿烧纸,二郎却是不知去向。 大郎早就饿地前胸贴后背,端过碗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回答岑子吟的问题,“咱们在这儿跪了一会儿,四婶儿就让人来唤我去外面给人磕头,说是要有个还礼地人才行。磕了半天头,头昏脑涨的,四婶儿就让我回来换二郎过去了。” 听说大郎和二郎在灵堂没呆多久,大郎就被唤出去给亲朋好友磕头,岑子吟眉毛便竖了起来,大郎二郎好歹也是岑家的嫡系,屈就身份来给他当孝子就算了,竟然还这样折腾人,岑子吟道,“没的这个道理,你们又不是他的亲儿子,来当孝子就罢了,还要去替她磕头?” 方大娘拉了一把岑子吟道,“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么?你四叔对你们不错的,别在这个时候……” 岑子吟道,“娘,这事儿您不出头,难道还要让咱们做子女的来担这个名声?咱们也不是说不能替她磕头,孝子都当了,也不在乎这一茬,可有些话要说在明处,咱们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该咱们做的事儿咱们自然会做到,不该咱们做的事儿,也该找您商量一下,如今咱们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了。这事儿本就是他们做的不对,不差与您说一声吧?” 方大娘为难的道,“这时候,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的……” 岑子吟知道方大娘心软的跟豆腐似的,让她真去说什么未必说的出来,只是提个醒罢了,日后免得有什么纷争,有人说道的时候词穷,道,“我也不是要去闹,咱们心理面有数就行了。这时候闹起来外人看了也不好,这边还尸骨未寒呢,就这样没章法。咱们记在心里就行了,大哥和二哥也是,再有这种事儿,便问说要问问娘的意思呀!” 大郎唔了一声,埋头吃饭,方大娘苦笑一下,“你这孩子也是,知道没章法,还这么说。” 岑子吟走过去拉着大郎坐下来,挽起他的裤腿,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娘,您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方大娘见状呀的一声,孩子是她拉拔大的,没的不心疼的道理,扭身就要去叫人取药酒来,岑子吟不禁想起那个跪的容易,这种东西还真的有必要呀 给大郎上了药酒,拉着方大娘回房去赶了两双简单的跪的容易出来,偷偷的让大郎戴上以后又去到前面给二郎带上,二郎毕竟是习武的身子,没的大郎那边脆弱,膝盖上的淤青还好,也瞧得岑子吟心疼不已,这都是什么破规矩呀! 方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就听说老太太醒了,要见大郎二郎岑子吟三个,三人连忙赶过去。 老太太的房间即便是在初夏的时候,还是捂着厚厚的帘子,这时候夜里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岑子吟几个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就问道一股浓烈的药味儿,老太太正被几个丫头拥簇着躺在**,像是在说什么话,岑子吟靠近的时候,众人让了开来,眼前的模样让岑子吟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岑家精神劲儿很好的老人。 岑子吟记得离家的时候这位老太太还是一头黑发,也许隐藏在黑发下面有几根银丝,只是,短短三年时间,是如何让她从一头黑发变成满头的雪白?原本有力的手上皮松松垮垮的起了很多的皱纹,双眼痴痴的望着大郎二郎以及岑子吟便湿润了,与湿润相伴的是一丝欣喜,虚弱的伸出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说道,“好,回来了就好。” 大郎和二郎站在一旁却不肯去接她的手,岑子吟有些怪异看了两人一眼,将自己的手伸到老太太手里,只觉得松松垮垮的皮包在骨头上,那皮肤干燥的让人很不适,老太太略微有些失望的看了大郎二郎一眼,廖清荷在后面催促道,“大郎二郎,老太太叫你们呢。还不好意思么?” 大郎和二郎不甘不愿的走了上去,两个这三年都发疯似的长,这会儿十五六岁的年纪,岑子吟只能勉强够到两人的胸口,两个家伙比屋子里的一干妇人都要高出一截,两张臭脸显得格外的显眼,岑子吟注意到旁边人的脸色,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看见两人的臭脸忍不住好奇,终究按耐下来,让出一个位置。 大郎和二郎终究只是在老太太身边站了一会儿,重男轻女的习性让老太太的眼光没有在岑子吟身上停留很久,只是瞧了两个孙子一会儿,便叹了一口气,道是累了,让众人也下去休息。 第三章 重丧 上半夜没什么事,四夫人母女两个守在那边,这边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从老太太房间里退出来,岑子吟便耐不住的问廖清荷,“表嫂,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二叔和二婶呢!” 岑子吟说这话就没安什么好心,为的是掩盖大郎二郎两个的过错,廖清荷面无表情的道,“二舅妈身子不好呢,咱们没回来的时候便累到了。说是子规守了一天夜也累到了,子黎有了身子,也是累不得呢。” 岑子吟呀的一声,“二婶儿他们身子都不太好,哎,也难为他们了。二叔呢?” 廖清荷道,“在前面陪着那些叔伯,别说这些了,你们赶紧趁着这会儿休息一下,咱们回来了,估摸着今儿个晚上就要商量着发丧的事儿,已是耽搁了好几天,家中上下都是累的不行,你们赶紧去休息一会儿,下半夜去换四舅妈和子玉休息。” 廖清荷说完便走了,一场丧事儿的规矩众多,要照应的事儿也不少,没的闲工夫多话,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两个赶紧去厢房休息,方大娘和众人一起商议发丧的事儿,兄妹三人则是要抓紧时间休息。 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感慨,还好大郎二郎不是正孝,否则几日几夜的就没法消停,回到厢房岑子吟也不去休息,悄悄拉着他们两人询问刚才的事,她始终搞不明白,两人对老太太到底有什么成见,老太太也是没多少日子可活的样子了,为何他们会这样吝啬一个笑容? 大郎正是变声期,用公鸭嗓冷哼了一声道,“病卧榻上,没儿孙侍候,她总算是想起我们了。”说罢便负气的躺上床,岑子吟如何唤他都不理会。烦了干脆把被子蒙在头上,岑子吟没的奈何,只得问二郎。二郎爽利的性子今儿个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倔,给人磕头戴孝的事儿都能做,偏生要和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较真儿,只是恼道,“她做的事儿,她心中明白。你休要来劝我和大郎。你也休要理他,当年还是你与咱们说地。这么快就忘了么?” 大郎突然揭开被子叫道,“二郎,快些休息!休要多言!” 岑子吟则是摸着自家的鼻子道,“我说的?!!!” 二郎还想说什么。大郎翻身从**起来,推着二郎上床,扭过头对岑子吟道,“你也是个健忘地,只记得人家的好处了!看着像只母老虎,偏生跟娘的心一般的软。” 岑子吟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对他们过去的一些小事儿了解的太少,这两年间。她忙和着自己地事儿。越发的忽略与大郎二郎之间互动,到如今。与这两个曾今孟不离焦地兄弟竟然越走越远了。 这事儿势必不能再从两人口中套话出来。再多言下去只会暴露自己地不一样。岑子吟苦笑一下道。“大哥二哥你们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岑子吟落寞地掩门退出。二郎嘀咕道。“你干嘛这么做?” 大郎瞪眼道。“难道你想告诉她咱们一直耿耿于怀地不过是几个压岁钱?” 二郎一愣。恼道。“她眼里若是有咱们。又岂会舍不得那几个压岁钱?” 大郎冷笑。“不过也就是几个钱罢了!传出去让人听见了。必要笑话你我没志气。” 二愣只觉得大郎地话有些不对。他一向说不过大郎。一个大男儿为几个钱生气了好些年确实是不太好听。摸摸鼻子道。“我睡了。”说罢拉着被子盖住头。 大郎眼神深沉的望着门口低声道,“她不记得了,是好事呀……” 被子里冒出二郎的声音,“嗯嗯,是好事!” 岑子吟从大郎二郎房里退出来,想到子玉还在灵堂,下午就陪着子玉说了没两句话她便睡着了,这会儿身边该有个人陪着她,即便不能说话,也要让她有个可以依靠的感觉才行。对岑家的人,她都可以无情,到底对子玉心中存着许多怜惜。 走到灵堂,竟然看见子黎穿着厚厚的衣服陪在子玉身边,两人都是一般的雪白脸色,不过子黎是坐在蒲团上的。瞧见岑子吟进来,子黎竟然善意地抬起头来招呼道,“三娘,怎么不去休息?你们在路上劳碌了这么许久,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了。” 子黎地声音明显的中气不足,这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二房母女两人整日地病怏怏的,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只是子黎地声音中透露出的沧桑让岑子吟一愣,那一双眼睛,再不是当年那个少女的天真,岑子吟一刻间有些恍然,依稀想起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方大娘的信中提起过子黎成亲的事儿,当日并没有请方大娘,岑子吟也没觉得有啥,打定了主意不来往的,不请更好,少备份礼。 方大娘只是听邻里聊起才知道自家这个侄女儿找了户好人家,接着这事儿开始催岑子吟,岑子吟如今瞧着她初为人妇,性子收敛了些许,岑子吟也善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不累,想着子玉一个人在这儿,便过来瞧瞧,听说你如今身子不大好,怎么不去休息?” 子黎笑了笑,“四叔待我就如同亲身女儿一样,不为他做些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岑子吟闻言在子黎身边靠着跪了下来,拿着锡箔贴的纸钱放在火盆里烧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子黎和子玉的近况,长夜漫漫,总是要找些事来消磨时间的,也要分散些子玉的心神,不要老是陷入丧父的悲伤之中。 岑子吟在一种怪异的情绪中与两个堂妹相处,聊聊童年的事,也聊聊如今,岑子吟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的三娘近乎顽劣的个性,其实也不怨三娘,三娘本就生长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之中,长辈要么疏于教导,要么因为一些偏见而偏心,从子黎淡淡的口吻中,岑子吟知道她其实是嫉妒三娘的,可以任性妄为,可以轻而易举的学会很多她拼命学习却学不好的东西,这种复杂的情感让她很难以接受这个姐姐。 至于岑家的其他人是如何发展到最后这个境地,只能说是一些小事的累积再累积,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找到宣泄的口子,就像是大江溃堤,一发不可收拾。岑子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自家的二叔会对自己一家有那么深的偏见,也许是怨怼,伤痕到了这个时候想要修复已经是不可能,那伤刻骨铭心,就像是伤到了的骨头没有将养好,每到雨天便会发作一下。 三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一些**的话题,维持着姐妹间难得的平衡,这种经历让岑子吟感触颇深,也许,在这一天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光,每一个人都将要有自己的人生之路要走,奔向不同的方向。 过了三更,大郎和二郎便来让三人都去休息,岑子吟三人也没客气,方才已经有人来通知她们说约莫会在后天出殡,还要坚持两天,铁打的身子骨也经受不住。 岑子吟实是累极了,马背上骑了两天,两只大腿内侧都有些淤青,加上在蒲团上跪了半宿,双腿都有些发颤,这还是这些年来她勤于锻炼的结果,像是子黎那风也吹的倒的身子还不知道怎么坚持的下来,还好子玉身子比她还好。 烫了足又让喜儿给她擦了药酒,岑子吟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浑身酸疼起身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忙碌起来,还有远在外地的亲戚朋友前来致哀,若不是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哀伤的神情,这光景竟然比年节还要热闹几分。 岑子吟一起身方大娘便回去了,家中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只留下儿子女儿在这边帮忙,岑子吟正在厨房忙到一半,一个不太认识的妇人闯了进来,劈头就道,“三娘,你怎么还在这儿?你祖母都去了……” 岑子吟一愣,张口便骂道,“少胡说!我祖母昨儿个还好好的呢!” 那妇人耐心的道,“真的,你快去瞧瞧吧!” 岑子吟只觉得心中一块什么崩落了,手上拿的东西掉到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动,伸手拨开那妇人,向内院跑去,刚跑到老太太的院子,就瞧见侍候老太太的丫头个个皆是换了一身丧服。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头,岑子吟并不觉得哀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水便噼噼啪啪的往下掉。 冲进房间,就瞧见**的老太太身上已是换了寿衣,面上搭了一张帕子,那身体僵直的程度,怕已是断气许久了。 岑子吟瞧见周围没半个岑家主事儿的人,拉着一个丫头问道,“老太太……老太太是什么时候没的?” 那丫头哭的很是伤心,“昨儿个夜里奴婢轮夜,半夜里老太太还说饿来着,奴婢还起来与她弄了好大一碗银耳羹,老太太难得的好胃口,奴婢还想着是你们回来了,所以老太太心里高兴,却没想到,今儿个一早唤了几次都没唤醒老太太,奴婢大着胆子来瞧了瞧,老太太手脚都冰凉了……” 第四章 虎假狐威 岑家这场丧事办了足足半个多月,累的人仰马翻,除了子黎因为发现怀了身孕翌日便被送回婆家,余下的人个个忙完了以后都是一脸青黄,大郎和二郎倒在**睡的昏天黑地,子玉及其母则是在四夫人娘家几个姐妹的轮流照顾下,最严重的莫过于岑元清和岑元汉两人,廖清荷夫妻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依旧要侍候在两人跟前。 最过奇迹的恐怕就是岑子吟和方大娘两人,同是后期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两人不过休息了一晚上就活蹦乱跳了。 岑子吟是关心自家的变化,在信中就听方大娘不止一次的提到自家的酒馆如何如何,而作坊又有了多大的规模,甚至在城外还买了些田地,如今的他们家也算中产之家了,岑子吟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瞧瞧。 下葬完毕,岑子吟便与方大娘回到新宅,足足的睡上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便醒了,唤了摩加去作坊查看。如今的岑家作坊已经完全搬到了城外,原来的作坊改作酒楼,生意因为三碗不过岗的名声还不错,到底不是人人都能喝那烈酒,平日里卖的好的还是寻常的酒水。再因为唐家的没落,只余下在长安城的一个蒸馏器皿,不得不提高价格,因此只是受少部分有钱人的喜爱。 算算日子,唐沐非窖藏的那些白兰地也该差不多能喝了,这三年间,唐沐非偶尔有只字片言递来,说的不过都是一些概况,岑子吟只是知道他离开苏州之初的日子该是不好过的,从他递来的言语中却是无法发现,只能从杜越偶尔担忧的眼神瞧出几分端倪,中间还曾断过消息一年有余,岑子吟还真有些担心他的安危。近来唐沐非的消息多了些,岑子吟以为他就要回苏州了,却没想到。自家竟然先一步离开。 窖藏的酒岑子吟暂时不打算动,孝期未过,家中上下出入都要谨慎一些,加上唐沐非守信,她自然也不能食言。何况,她一直知道杜越一直在私下打探芸娘的消息。 摩加很是开心自家三位小主人地回来,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不紧不慢的介绍着长安城这几年的变化,岑子吟认真地听着。不时询问上几句,摩加都能答的十分得体,岑子吟不得不念到当初买回这么个人来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对于张廉和韦力岑子吟还有几分担心,对于这个面如黑炭的摩加。岑子吟却是打从心底里亲近的,方大娘不识字,三年中来往地信函都是摩加在写,根据信中的描述可知摩加与方大娘不相上下的忙碌,却是从来未曾断过。还时不时的会添上一些话,从各方面来说竟然比方大娘还要周到几分。 回到长安城,虽然是为了奔丧,岑子吟的心情却是很难不飞扬,毕竟不是与自己有深刻感情地人离去,短暂的悲伤之后一颗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长安的风气不比江南,要开放许多。方大娘对她的要求也没的在刘家那边严厉。在孝期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做其他事儿,在自家的作坊和农庄里总是能做一些事情的。岑子吟不安分的性子一回到长安便开始叫嚣起来,已经是开元五年了呢! “三娘。四娘的婆家就在那条街上!”摩加的声音将岑子吟流连在街边变化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是在常乐坊靠近东市的一个地方,靠近东市又临近兴庆宫,离城门也不算远,看那街上地门户合该都是些有些财势地,否则也建不起这般大的庭院光鲜地门楣。 摩加看岑子吟好奇,笑道,“三娘可要过去瞧瞧?” 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道,“不了,身上还带着孝,不好四处串门来着,咱们还是早些去作坊瞧瞧吧。”说着抖了抖马鞭,轻轻地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 岑子吟率先一步。摩加也跟着打马上来。还没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道大门打开地声音。一个中年妇人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还伴随着一阵纷沓地脚步声。岑子吟扭过头一瞧。那大门旁地一道小门开启。从中涌出许多地人来。那模样该是一群管家和媳妇子。领头地却是个三四十岁地中年妇人。正横眉竖眼地等着被几个媳妇子拉着地人。怒骂道。“没地你这样地媳妇!公公卧病在床你不侍候便罢了。怀着身孕还跑去奔丧。孩子弄没了还有脸回来!我地亲亲孙儿呀这是作地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娘。连你祖父祖母爹爹地面都没见上就这么又走了……” 那妇人眼泪跟水龙头似地说来就来。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片刻就吸引了不少路人地眼光。岑子吟闻言却是夹了夹马腹。拉住缰绳。这事儿听着有几分蹊跷。不是那么巧吧? 摩加低声道。“那便是四娘地婆家。” 岑子吟扯扯嘴角。不想多管闲事儿。这种事想必岑子黎地骄傲也不乐意让她瞧见。正想离开。又听见子黎叫道。“根本不是这样!” 那中年妇人呸了一声。打断岑子黎地话。“还敢张口胡说!我家养不起你这样精贵地媳妇。今儿个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抬你回去?你挑一个罢!” 岑子黎嘤嘤地哭了起来。低叫道。“我身子本就不大好。是你让我去侍候公公!我从娘家回来地时候可好地很!” 那中年妇人闻言便嚷了起来,“听听,大家听听!大家来评评理!哪家的媳妇服侍公婆不是应该的?自从这媳妇进了家门,我这个当婆婆的又要管着厨房,又要侍候一家老小,还要侍候你这么个媳妇,我家到底是迎了个儿媳进门还是迎了尊菩萨回来?不侍候公婆便罢了,看在你怀着身子的份儿上我也认了,可你怀着身子不在家里好好的歇着,跑回婆家去奔丧,这下孩子没了,也没什么面子好瞧了,走!我家供不起你这尊大神!” 岑子黎想是要喊什么挣扎了一番,身边两个媳妇子拽着她,旁边一群管家拥着不让岑子黎陪嫁的两个丫头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从人群之中岑子吟依稀瞧见子黎苍白的脸蛋,头上的头发歪歪斜斜的散乱做一片,脸上泪痕未干,身上却是只着贴身的衣服,外衣斜斜的披着,分明是被人从**拽下来的。 瞧那模样,合该是才小产了不久,不知道这婆婆怎会如此,竟然这样对一个方才小产的妇人。岑子黎弱不禁风的样子,身边的丫头管家都束手无策,只能任人鱼肉,岑子吟瞧了狠是有些不忍,心中除了晃过一丝不该有的快意以外,更是恨那妇人同是女人,竟然这般对待一个女子。 想也不想的,岑子吟拉转马头,放开缰绳小跑过去,临到近了狠狠的将马鞭挥了出去,啪的一声,那马鞭在拉着子黎的那个媳妇子背上打过,撕落一片衣裳,更泛起几丝血丝,众人被吓的微微一愣,皆是举目望来,只见身着素衣的岑子吟拉住缰绳在马背上冷冷的瞧着那媳妇子,冷笑道,“哪儿来的奴才,竟然敢对主子动手!” “你是谁?”那中年妇人喝问道。 “子吟!”岑子黎满目泪光的望着马背上的人影。 岑子吟翻身下马,摩加快步跑上来将岑子吟的马牵着,笑吟吟的道,“亲家奶奶,这是咱们家的三娘子。”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岑子吟一番,岑子吟则是理也不理她,径直走向岑子黎,手上的鞭子使双手拉着,一路走一路冷笑着看着身边的那些个管家媳妇子,众人不知道她底细,只是知道摩加这样身份的人合该是跟着大户人家的,这种人最是得罪不起,而这马背上的素服娘子一身的傲气,看模样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因此主人家不发话,都只敢退让,那中年妇人也是被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这三娘是什么来路,倒是没有听说过岑家有什么厉害的亲戚。 岑子吟伸手扶住岑子黎,扭过头去斥责那两个丫头,“你们是怎么服侍主子的?让人给伤着了小心我回去剥了你们的皮!” 那两个丫头过来手脚无措的扶着岑子黎,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岑子吟从身上解下披风披在岑子黎身上,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扶着你们主子回房呀!” 岑子黎眼中露出感激的光芒,惨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无力的偎在两个丫头身边,“慢着!”那中年妇人见来人就要喧宾夺主,忍不住叫出声道。 岑子吟缓缓的扭过头来,淡淡的看了那中年妇人一眼,“你是谁?” 这话分明是给人难堪了,方才摩加就介绍过,何况那妇人之前在那儿叫骂了半天,旁边的邻里路人见有好戏看,纷纷道,“那便是她的婆婆,你们的亲家奶奶呢!” 岑子吟挑挑眉,却是不认,扭过头去问摩加,“这真是子黎的婆婆?” 摩加点点头道,“正是亲家奶奶呢!” 岑子吟瘪瘪嘴扭过头望着那妇人道,“我原说是哪家不懂礼的仆妇,没个教养在街上大骂,没想到真个是我家子黎的婆婆,三娘这厢有礼了!”说是有礼,行礼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傲慢。 那妇人闻言脸一红,却是容不得岑子吟将人又给送了回去,瞧岑子吟行事没个章法,恼道,“三娘子说话怎的如此无礼?若不是她弄没了我裴家的孩子,我能闹的这般没体面?” 第五章 再见故人 岑子吟昂首道,“人说家丑不可外扬,若真是子黎的不对,你好言好语的送她家去便是,何必闹腾的左邻右舍人人皆知?让个小产的妇人这般大清早的出来吹冷风,这世间怎的有你这种婆婆?” 那妇人身边的一个媳妇子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完后嘲讽的瞧了岑子吟一眼,“我道是谁来着,原来是岑家那位数典忘祖的三娘子呀说完拉下脸,怒道,“给我打出去!” “谁敢动我?”岑子吟手中马鞭一转,冷冷的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到那中年妇人身上,子黎只是嘤嘤的哭着,岑子吟也没的时间去管她,喝道,“你当我岑家无人了么?你今日敢动我姐妹一根汗毛,明日咱们便到公堂上说理去!”岑子吟笑了笑,露出森森白齿,目光森冷的看着那妇人,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反正我最爱干的就是顶撞长辈的事儿,近来恰好无事。” “你!”那妇人指着岑子吟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过枪口对着子黎骂道,“瞧瞧,瞧瞧!这都是什么媳妇,娘家人都欺负上门来了!咱们家还真是迎了尊菩萨进门呀!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我的儿啊 岑子吟懒得看她撒泼耍横,闹腾了半晌也没见个男人出面,摆明了是要任她将人赶出门了,岑子黎只知道哭,也不能说上几句,岑子吟索性扭过头问道,“子黎。你婆婆如今是显然容不下你了,你的事儿我也做不得主,你就跟我回去,让她日后好好的把你请回来!咱们没地死皮赖脸不走的道理。岑家的闺女还不至于没人要!” 岑子黎闻言咬着下唇哭的更是厉害,岑子吟看地窝火。一个女人你可以软弱,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没主见,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么?别人都不待见你到这地步了,你还死皮赖脸的赖着干什么? 岑子吟自然不能将心中地话说出来。只是抿抿嘴,脸色有些暗淡,开始后悔来管这桩闲事了,热血青年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呀! 那妇人依旧在叫嚣,岑子黎身边的丫头见岑子吟的脸色变得难看,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那妇人越骂越是生气,岑子吟几次想打断未遂,眼见着周围围观地人越来越多,纷纷讨论着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岑子吟的脸越发的黑了。 岑子黎身边的丫头偷偷的拽了子黎几次,她都恍若未闻的哭着,听着那妇人骂地难听。指桑骂槐的说岑家没教养。养出的闺女不知道孝道,不尊重长辈。还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到她家来了,加上岑子吟之前在长安城的名声。众人都对两姐妹指指点点。 岑子吟不禁只有苦笑,你说她什么人的闲事儿不好管,偏偏管上这么一位不争气的,撒手不管吧,大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管着吧,别人也不表个态,日后是好的也许还会感激你,若是不好,千般地不是也能推到你头上来----不是她恶意揣测,事实上生活就是比小说更离谱。 瞧那妇人骂地更起劲,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岑子黎在裴家地行迹,顺便添油加醋的骂岑子吟地泼辣不讲理,动手倒是不敢了,估摸着也是顾及着岑家人,将人赶出门却是铁了心的。 瞧着情形岑子吟也知道她也许是有些理亏。奈何岑子黎不开口。恼地跺脚道。“你婆婆容不下你。你便是不争气也该为了自家爹娘拿出些骨气来。这会儿要么随我走。要么我便不管你这破事儿了!” 岑子黎闻言抓住岑子吟地手哭地越发地厉害。岑子吟见状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一把甩开岑子黎地手。“我懒得陪你在这儿丢人现眼。你走还是不走?就给我一句话!” “咱们家可养不起这尊神!走不走她说了不算!”那妇人闻言又叫嚣起来。岑子黎又拉着岑子吟地手哭了几声。看岑子吟不耐又要发作。低低地道。“我走了还能回来吗?” “休想!”那妇人叫嚣道。 岑子吟在岑子黎背脊上拍了几下。冷笑着看着那妇人。“咱们家子黎是你们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地。你要赶人出门可有文书?可有官府印信?今儿个咱们倒是走了。明儿个咱们再到公堂上好好地评评理呀!看看天下有没有把刚小产地媳妇儿从**拽下来赶出门地道理!” 那妇人冷笑一声。此刻却是自信满满地样子。“上公堂就上公堂。我随时候着。反正这位媳妇儿咱们家是供不起。”摆摆手指挥着下人道。“回了回了。她娘家人来接。咱们也就不陪着丢人现眼了。” 说罢真个进了门,那些下人纷纷的涌回去,啪的一声关上大门,岑子黎的身子抖了抖,不舍的看着那道门,身边两个丫头劝着,岑子吟瞧了旁边一个管事一眼,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叫辆车,送你们主子家去!” 岑子黎死死的拉着岑子吟的手满目希望的望着她,岑子吟道,“先家去,同你二婶商量一下,这事儿还是得请长辈们才好说话,你在这儿拉着我也没用,倒是小心被冷风伤了身子。” 岑子黎唔了一声,低低的道,“你能陪着我吗?”说着伸手紧紧的拉紧了披风,像只刚生下来的鹌鹑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岑子吟,一双大大的眼睛在苍白瘦削的脸衬托下还盈着满满的水汽,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岑子吟咬咬牙齿道,“不了,你先家去,我还有些事要办。” “可是……”岑子黎诺诺道,手将岑子吟的衣衫抓的更紧了,“我怎么办?” 岑子吟闻言笑了。伸手拍拍她地肩膀,“没事,你回家去,你娘自然会帮你想办法。就算将你赶出门,你也是裴家三媒六聘来的正室。除非他家想断子绝孙,否则非好好的把你迎回去不可!” “我……”岑子黎诺诺道,岑子吟拨开她的手,这人父母做主惯了。在家中还好,离开家以后便没半点儿地主见,少了年少时候的意气风发,越发地显得懦弱,如今的二房虽然没以前那般的锐气,岑子吟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什么麻烦。让人毫发无损的回去就算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岑子吟执意要走,岑子黎眼瞧着马车来了,依依不舍地上了车,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岑子吟摇摇头瞧见周围还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生平最是讨厌这些没事儿爱围观的人,连忙从摩加手上接过缰绳,上了马背一阵快跑。 刚跑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着什么。扭过头一看。摩加已是拉着缰绳笑着迎上去道,“薛夫子别来无恙!” 薛易?岑子吟以前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不过后来听说在他们离开长安以后他帮着家里不少事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居心。到底也不是那么厌恶他了。听说他在人的引荐之下,去某位大人物那儿做了个幕僚,岑家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也是来了的,不过岑子吟在内院忙活,倒是没有见到。 回过头,就瞧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地翩然青年缓缓而来,褪去了少许青涩,脸上的神情意气风发之余柔和了许多,嘴角的一丝笑意让人瞧着如沐春风,清朗的容颜和清澈的眼神都让人感觉很舒服,岑子吟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位薛夫子长的还挺顺眼的,就是性子鸡婆的紧,如果内在也和外表一般地爽利就好了。 心中如是想,岑子吟依旧翻身下马来,向薛易拱拱手道,“薛夫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呐!” 薛易笑着点点头,“三娘倒是越发地爽利了。”顿了顿,问道,“大郎和二郎可好?那天我去的时候恰好没有见到两人。” 岑子吟有些意外他地客气,“谢过夫子关心。大哥和二哥都在家中休息,过两天估计就能恢复了。夫子唤住我可有什么事?” 薛易也有些意外岑子吟竟然面目和善,之前的岑子吟给他地感觉是浑身带着尖锐的刺的,却没想到还有圆润的一面,刚才唤住岑子吟的时候他就做好受人白眼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岑子吟竟然回了他一个笑脸,想到自己的小人之心,尴尬的笑笑,“方才正好路过,看见四娘……她那模样我也不好相助,倒是没想到三娘竟然也在。” 薛易答非所问,岑子吟则是不想再在街边与一个男子多话,引的众人侧目,笑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定会与家兄带回薛夫子的问候,改日家兄必然登门造访!” 薛易愣了愣,岑子吟笑着摆摆手,翻身上马,唤着摩加离去,摩加笑着与薛易告别,薛易愣愣的望着那一身素衣被身边的风吹的翩然飘动,有些犯苦的笑了。 旁边跳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拉着薛易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岑家三娘子?好生泼辣,她那妹妹到还可亲些。” 薛易闻言有些不悦的道,“天赐,君子不该在背后道人长短!” 高天赐闻言哈哈一笑,拱拱手道,“是在下的不是,安之休恼,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你不是打算去瞧瞧那位四娘子么?怎的追到这边来了?” 薛易闻言白皙的脸色竟然透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尴尬来,唔了一声道,“她两位兄长都是我的学生,既然遇上了,便问候一声罢了。至于那位四娘子,他家虽与我家交情颇深,到底不好参合到人家家事里去,只要人没事就好。”广告广告, 书名:红妆县令书号1169111作者:彦紫陌 内容简介: 为追查害胞兄之凶手,冒名上任的懂县令,联合腹黑师爷携手官场! ps,顺便求票。。。 第六章 有唐朝特色的科学产业 快马跑到作坊,查看一番已是过了午时,想要赶回去吃饭是不太可能了,岑子吟索性就在作坊和摩加一同用饭,这作坊其实就开在岑家大房买下的小庄旁,旁边就是数十亩田地,这收成除了自己吃,余下的皆是拿来酿酒倒也方便。而酿好的酒,除了必要送去酒肆卖的,余下的则是就近存放在庄子上。 吃过午饭便少不得在小庄的院子里走动,岑子吟惊喜的发现,庄子里竟然有不少的果树,五月间已是开过了花儿,挂上绿色的果实了,一一的问过摩加,岑子吟方知道竟然有苹果有梨子还有些李子桃子,一个想法从岑子吟脑中一闪而过,岑子吟几乎激动的跳了起来,本以为要在家闷上一年的,没想到就是这个想法让她对未来的这一年甚至许多年都充满了期待。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中,岑子吟便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描述出来,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之前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想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从梨子苹果上想到前世吃过的苹果梨,然后想到了如何改良品种,从而又想到了如何改善产量等等问题,引申出来以后,岑子吟发现了一条新的道路,在中国古代,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古代,极度重视农业的古代,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必然是一个倍受重视的问题,必然是一个能带来极高利润且能带来极大的名声的事情! 想法很简单,做起来必然困难重重,这是最不引人瞩目而又最引人瞩目的一条路,岑子吟有一种自己前三年都白过了的感觉,思绪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岑子吟听说过很多东西。可是具体的却是一头雾水,唯一依稀记得的就是中学教科书上好像提到过嫁接这个技术难度不高地方法,其他的----一片空白。 心情有些昂奋,面对这样的情况岑子吟并不陌生,第一件事就是将手中的笔放下来,静静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始通过回忆这三年的所得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三年,她首先是像所有书中描述的穿越者一样。兴致勃勃的想要经商想要搞发明,想要证明自己地与众不同----虽然说服自己的理由很伟大,为了报恩!可是,随即而来的流言蜚语、唐沐非的利用、缪洛雅的利用、给家人带来的不幸,数盆冷水浇醒了她发热的头脑,也让她不得不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用三年的时间来学习这个世界地规矩,这个世界的伦理规范,她心中还是觉得憋屈的。想她大好的二十一世纪青年,手中掌握着许多超时代的信息与数千年的智慧结晶,没道理就让古人给比下去了不是?就算智商上大家差不多,或者,她要弱上那么一点点,可信息是什么?那就是金钱!科技是什么?那就是生命力!没道理被人给比下去吧?可惜事实证明,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守则,你不跟着规矩玩。那就得小心给赶出局去。 因此,岑子吟觉得心中憋屈。真正的憋屈,形成了数十年地观点想要从内心深处扭转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否则她也做不出看见岑子黎受委屈,因为同是女人,所以不忍地出手相助,明明知道必然会带来麻烦的。 其实,这一切只是不适应而已,岑子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路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在这一刻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摸清了规则以后。想要在规则内游戏并不那么难。 提笔写来的时候,岑子吟才发现这三年的功课是没有白做的。一本《水经注》几乎是烂熟于胸,随即需要地不过是各类农科类地辅助书籍,这并不困难,接近三年收集的书几乎囊括了大唐所有能找到地冷僻的杂学书籍,其中《齐民要术》是其巅峰之作,而后后人又有不少改进地地方,在岑子吟眼里依旧不乏其不足之处,当然,她不是专家,不能做出巨大的贡献,但是,将这些前人从点滴中积累起来的经验总结一番,再加上现代的一些新的改革部分,对于改善农作物的品质,提高其产量必然会有一个进步的,这个进步,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也是很耀眼的,对于那位身居高位如今还一心渴求强大的皇帝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而对于大唐如今地物价。她心中也是有一本明账。不敢说所有地东西都了解。对于日常所需地物品各地地物价基本上都能有个大概。这当然地归功于唐家地帮助! 李、桃、梅、梨、柑、桔、樱桃、石榴、柿、楂、柰(苹果)、枣、杏、栗、胡桃、椰、枇杷、葡萄、荔枝、石榴、葡萄、胡桃……三十多种水果。小麦、水稻、粟、高粱……十余种主食。一一地在岑子吟眼前晃过。她要挑出适合在长安这个地方地东西来进行先一步地实验。在这之前自然要做一份详细地规划。并且挑出合适地人进行这个计划。 岑子吟又忙碌了起来。这一忙。一不小心就把规划做地大了点儿。从种植养殖到各种产业链。甚至连推广营销计划也略有涉及。千头万绪地折腾了三四天以后才发现自己这哪儿是在规划一个适合自己目前情况地计划。按照这个计划书上写地东西。她最少地为之奋斗十年----那还是在财力充足。人力充足。所有地人都支持她地情况下才能完成地事业。 不得不摸摸鼻子将写过地东西重新看了一遍。只抽取符合自己目前状况地东西来做。最后好歹折腾出了一张三年计划表。唔。也许是五年。 兴高采烈地出来寻方大娘商量。刚踏进大厅。岑子吟还来不及说话。方大娘便看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方才才有客人来过地样子。桌上还摆着两盏未凉透地茶水。 “三娘啊……” 呃?又发生什么事了?岑子吟乖乖的站到方大娘身边,方大娘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你这都十三了……” 岑子吟约莫猜出是什么事儿了,果然,就听见方大娘絮絮叨叨的道,“三年前便有人家来求亲,我寻思着我嫁得不如意就是因为你外祖母虽然问过我的意思,到底还是她瞧着顺眼,因此,你稍有反对,我便依了你。只是,如今你都十三了呀……” 岑子吟虽然没有心理准备,这两年也大约的知道自家若是这个年纪还不嫁人,估计待遇就跟现代的剩女一般了,就算嘴上再倔强,别人也勉强不了她,背地里的指指点点肯定不会少的,虽然不甘,还是道,“娘,这事儿你做主就行了。”反正她不待见,还不如盲婚哑嫁呢,嫁过去了才知道嫁给谁,这事儿省心,就跟穿越似的,直接认命就得了。何况,最主要的一点儿,岑子吟如今才算看明白了,嫁人了,办事可比没出嫁的姑娘方便的多。方大娘眉毛一挑,“我做主?不行!我不能让你后半辈子怨我,这事儿还是得你自个儿拿主意,我至多在旁边提点儿意见。” 岑子吟没想道方大娘在这方面这么开明,摸摸鼻子道,“这事儿不是还没个谱么?我都听您的,就算不好,也不会怨您。” 方大娘瘪瘪嘴瞪了岑子吟一眼,“什么叫就算不好也不怨我?做娘的哪儿有不心疼自家闺女的?何况我还吃过这苦。这么说吧,今儿个王媒婆来说了两家人,我寻思着如今咱们家的情况也不富裕,怕是再难找到这样好的人家,也是知道根底的,不怕你将来吃苦。我琢磨着,怎么也得在百日之前成亲,否则最少也有一年孝期,一年后你都十四了,那可真成老姑娘了。” 岑子吟呃了一声,百日?三个月!意思就是今天就得做决定,否则按照古礼一步一步的来的话根本就来不及。 如果这个震撼还不够的话,另外一个就是,还是熟人?!!! “娘,这都是谁呀?” 方大娘看了岑子吟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无奈与叹息,还充满了一种不确定,有些试探的道,“其实,这两家之前都来说过的,不过,你当时不太乐意,我寻思着你在苏州,归期未定也不好替你定下来……” 岑子吟嗯嗯了两声,方大娘是在信中提到过几次,每次都被岑子吟给回绝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心里也没个数,不过,三番两次的上门提亲这种事儿,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能做出来的,岑子吟心中的标准直线下降,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您就直说了吧。” 方大娘道,“还是薛家和唐家,你和薛公子虽然有些间隙,我寻思着那不过是小孩子的意气,不过,你如果真瞧他不顺眼,我也不能勉强你。唐家现在虽然没落了,到底还和咱们有些往来,咱们也做不来那种高拜低踩的事儿,只是那位唐二夫人听说名声不大好,唐家那位大公子年纪也小了些,人我倒是见过,性子还有些不定,却是讨喜的紧,想来也是好相处的。” 第七章 婚姻是个问题 薛易实是因为功名耽搁了婚事,如今这年纪也是有些不好寻了,不过自来男人年纪再大,只要功成名就那就不愁找不到个不错的老婆,女人过了年纪就不行,除非你是皇亲国戚权势滔天,自然,人家是冲着什么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唐家那个小鬼头则是被其母连累的,唐二夫人虽然最后还是随着唐二爷到了长安,长安也不乏来自苏州知道他们根底的人,唐家的那点儿腌事儿自然瞒不过这儿有些身份的人。来求岑子吟,也不知道是存的什么心态。 岑子吟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她在长安城的名声可不算好,前两天在岑子黎婆家遭遇的事儿便让她心中有数了,薛易不用来凑合她,而唐家的事儿她不想参合进去,如今芸娘还在她家的照应下呢,哪天让唐二夫人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 方大娘只看岑子吟的神情便知道此事没什么戏,叹息了一声道,“倒是还有个人选,那人身份咱们有些高攀,只是你过去只能做填房……” 岑子吟闻言连忙摆摆手,天下最难当的就是后娘,打了说你虐待,疼了说你想宠坏,包不准还能蹬鼻子上脸骑到你头上来,岑子吟真的已经接受自己必须嫁人的命运了,垂头丧气的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方大娘横了岑子吟一眼,“突如其来的事儿,谁能料到,本来我还寻思着你回来之前多瞧几家的,谁想到……” 意思就是只能二选一了?岑子吟摸摸鼻子,自动略过那个或许和离或许丧妻的男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娘。你不用说了,先我瞧瞧他们各家的品行吧。”在岑子吟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了貌似只有薛易一个人合适了。 年龄合适,身份高攀----薛易或者以为她高攀他,她么觉得他是几千年的老牛吃她这颗几千年后的嫩草……或者,她这个心理年龄奔三地老女人吃他那颗十八岁的青春少年郎?然后是,观念冲突也许会比较大? 方大娘正打算跟岑子吟合计合计如何考核对方人品,梳着媳妇头型的庆云走进来道,“夫人。二爷派人来请夫人和三娘回老宅一趟。” “什么事?”方大娘不解的皱眉,岑子吟心一动,已有七八分猜到是什么事,果然庆云道,“像是四娘的事儿……” 方大娘闻言一愣,“他们家的事儿找我们去干什么?” 岑子吟清了清嗓子。将前几天发生地事儿说与方大娘听了。方大娘闻言道。“这事儿你做地没错。叫你去干嘛?难不成还想把事儿赖在你头上不成?不过。之前不是说在婆家好生生地么?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孩子?就算这样。也无需叫咱们过去呀?他们自己去理论就是了。这事儿可不是什么长脸地事儿。” 岑子吟道。“去了就知道了。” 是地。去了就知道了。岑子吟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感觉。二夫人拖着病怏怏地身体亲自迎了出来。郑重地谢过了岑子吟地拔鞭相助。方大娘还没回过神。二夫人便拉着她坐到一旁。嘤嘤地哭诉起来。岑子吟在旁边听着。听了半晌也没闹明白这位干嘛跟自家老妈哭诉。倒是大约知道了岑子黎回到婆家地情形。 岑子黎当初回来奔丧。结果回来陪了岑子吟两天。第三天地时候就在灵堂晕了过去。请大夫来瞧了发现是怀孕了。当即就想要送她回去地。岑子黎却拒绝了。夜了地时候还到灵堂陪了岑子玉一会儿。就是岑子吟回来地那天。第二天。送了岑子黎回去。就被她婆婆派去打理家里地事。因为家中地公公瘫痪在床。家中人手是有些不够地。结果岑子黎在厨房滑了一跤。就把孩子给跌没了。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怕是日后都没得生养。岑子黎还在伤心。通知了家里。有些害怕将来丈夫会纳妾。正想修养好了身子回来跟家中商议。却没想到自家婆婆就在她小产后第五天。将她生生地给赶出了门来。 如今二夫人已经是去和裴家打过一次交道。那边地口风甚硬朗。只要和离。已是递上了状纸。岑元汉去托了薛易走门路。薛易投靠地那位大人却是这这次地官儿有些不对路。怕是不去说话还好。去说了反而坏事。 岑子吟就不明白了。找薛大官人都办不了地事儿。找自家娘亲哭哭就能成了么?如今地岑家大房也就是日子过地稍微如意了点儿而已。 这边岑子吟在纠结,那边方大娘已经听地怒火中烧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地茶杯跳了起来,溅了一桌的水,“太不像话了!这裴家就以为没人治地了他们了么?和离?凭什么和离?好好的闺女嫁过去,给折腾掉半条命撵出来,为的难道就不是他们裴家传宗接代?难道就不是在给他们裴家当牛做马?厨房里跌一跤,没了生育那也是他们裴家没把人给照顾好了,咱们不上门寻事就是好的,他们还这样无理取闹。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顿了顿,咬牙道,“上门找他们说理去呀!” 二夫人闻言眼泪水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有理也说不清啊!大嫂,这事儿,您的帮帮我家子黎,听她说,裴沛倒是疼惜她的,耐不住那个婆婆太恶毒,家里又只有他一根苗……” 方大娘正想开口,岑子吟道,“二婶想要咱们怎么帮忙呀?” 方大娘横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趁着二夫人低头拭泪,冲着自家母亲眨眨眼,方大娘瞧见了便抿起嘴来,冷眼瞧着岑子吟如何应付,只是胸中一口闷气憋着,狠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二夫人擦干眼泪,又哽咽了两声,用着商量的语气渴望的眼神瞧着岑子吟。“三娘,薛夫子说,你七舅公合该是有办法的。你们能不能帮忙去说说?你二叔去打点了衙门上下,都说这事儿难办,那家人与那主审官儿有些往来,咱们这亏的吃定了。” 方大娘又想开口,岑子吟唔了一声道,“二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黎毕竟是我亲亲的堂妹,我自是心疼她的,这事儿我就多句嘴,去帮忙递个话没多大问题,只是合该有办法和一定有办法还是有差别地,能不能成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子黎日后又该怎么处?她那婆婆我也瞧见了,也是个厉害的主儿。日后还是要朝夕相处的,问题依旧在那儿摆着,如今不如先想好了该怎么办。否则日后还有的麻烦。” 二夫人叹息了一声,眉头皱的成了川字,“还能怎么办?总是要过下去的呀,走一步算一步了,日后多走动走动,慢慢的过吧!” 方大娘也听出问题来了,热血一过,剩下来的就是思考,“咱们也不能管着他们一辈子。何况她还没了……无子。那可是七出,休说和离。就是一纸休书那也是……” 二夫人瘪瘪嘴道,“买两个歌姬。生了孩子提来卖了就是。哼!他们裴家可敢给休书?如今就是理亏才非要闹上公堂地,寻思着找人做了靠山把事情办实了,真要把咱们逼急了,兔子也是要咬人的!” 岑子吟是有些怀疑自家老娘的能耐,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家的七舅公到底是做什么的,依稀记得几年前见过几次,也不像是有多大能耐的人呀?另一则则是为二夫人地自私隐隐皱眉,如今的她依旧看不惯歌姬奴婢低人一等的事实,却对这个时代蓄养歌姬地事儿无法,她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对谁都是,对于这种生活凄惨的人,也只有不去见不去想,将思绪放到岑子黎身上,婚姻这种事到底要靠自己努力才行地呀。 方大娘也是皱了皱眉,虽然说不上道理,一股不悦的感觉还是升上了心头,她到底是贫寒人家出身,若不是自己能干,也有可能被人提来卖了,依照她的相貌,有很大可能会沦落成歌姬,到底心中的不舒服没有表现到脸上,“二弟妹这话说的,这事儿子黎乐意吗?即便子黎乐意,女婿又乐意吗?听说裴沛是个重孝道的人,亲家母那边不说好,他在中间怕也是两边为难。” 二夫人的脸扭曲了一下,又抽泣了起来,“大嫂,你总要想法子帮你这侄女儿渡过眼前这一关呀……” 方大娘见不得别人痛哭流涕,以往瞧着觉得窝火,今天瞧着却是有几分同情,张张嘴说出来的话却不同往日的大包大揽,“我去帮你问问,实是不知道我七叔有没有那能耐呢。” 二夫人有些失望,岑子吟问道,“子黎如今如何了?那天我瞧她脸色不大好呢。唔,姑母地身子可见好些了?” 二夫人道,“元清还在歇着,一直不太得劲儿,清荷在侍候着,进之随着你二叔出门办事了,子黎在**将养了几天,却是滴水不进,我也不好去寻四房,他们如今也不容易,如今家里里里外外都只有我自己,大嫂,你可一定要帮我,我不如你能耐,咱们家现在就只剩下元汉一个顶梁柱了啊,他现在地身子也不好,被子黎的事儿也气地不轻,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活不下去……” 每天六千字,望天,还好手上有点儿存稿,否则我非崩溃不可,如今存稿告罄,正式到了考研小弓人品的时候了,大家多多鞭策我吧,书评、推荐、粉红票皆可,看俺能将两更坚持到啥时候。。。偷偷地说,我竟然又感冒了,头疼欲裂,十天感冒两次就算了,两次都是因为晚上把被子给踢了,这都啥破习惯啊,决定开始锻炼身体,握拳,为了更新,为了饭饭。。。小弓加油! 下面,广告时间, 天气太热?咱去泡泡海水浴 工作太烦?咱去龙宫轻轻松松当回龙保姆 粉嫩可爱的龙宝宝加上神秘莫测的龙王、龙太子 轻松有爱尽在《龙宝宝们的极品保姆》 作者:颜筱书号1243305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八章 帮还是不帮 岑子吟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些话实在不太中听,没的谁比谁更坚强,凭什么别人受磨难你就看笑话,你要受点儿苦就说什么自己精贵?拉着方大娘告辞要求瞧自家姑母,脸上脸色很是难看,想是二夫人不乐意在此刻得罪了方大娘母女,脸上虽然失落到底没有太过分。 岑元清还是很虚弱,廖清荷忙碌不堪,岑子吟母女只在那屋子里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出得门来上了自家马车,方大娘便笑看岑子吟道,“你这孩子性子倒是改了许多,也学聪明了,若是以前,她那样你早就该破口大骂了。” 岑子吟心道,我改变的地方多的您难以想象,笑笑,拉着方大娘道,“娘,咱们如今怎么办?真要帮她?” 方大娘有些不忍的道,“当日你不也伸手了么?” 岑子吟笑笑道,“我当日伸手是跟你一般,看不下去。可是,您听听她说的话,女儿小家子气的很,她不说也许我还能主动靠上去,她这么一说,还真不想管了。何况,咱们家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方大娘翘翘嘴角,露出自得的神色来,“咱们家虽然以前不怎么样,如今你七舅公可出息的紧,你娘我从来没求过人,若真要上门去,他必不会推辞的。” 岑子吟撅起嘴道,“娘,难道您就真要管?没的这般作践自己的,您一辈子没求过人,还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去求人,女儿为这事儿可得跟您生气!” 方大娘闻言正色道,“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丢脸,咱们也没什么面子。你这孩子,才说你长进了。怎么又不懂事了?这么跟你说吧,你这次不帮忙,旁边的人都瞧着呢,心理面人人都有本账,若是日后你有什么事,又怎么求的动别人来伸手拉你一把?” 岑子吟闻言便有些恼了,却是对方大娘发不出来,有些委屈的低低道,“咱们有难的时候他们拉过一把么?踩了不止一脚吧。” 方大娘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岑子吟道,“如今老太太没了,你就这么几个兄弟姐妹,一家人不可能不往来吧?弃了他们,你又让子玉娘俩怎么自处?有他们在,多多少少也是可以拉拔子玉娘俩一把地。咱们家如今也不宽裕,族中的穷亲戚都巴巴的望着,你嫁了人还好。你两个哥哥日后还不是要背负这么大个家族?族里也没个出息的。他们好了,日后子规长成了好歹兄弟几个能相互帮衬一下。” 岑子吟的脸垮了下来,方大娘道。“你若是实在不同意,我自然不会插手,毕竟咱们家有今天也是靠你。他们是自私,可是,该咱们做的咱们得做足了,这样才让人没个闲话,做人就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对亲戚,对朋友都是这个道理,你该是明白的。” 岑子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中依旧不甘。这种事说到容易做到难。对方大娘地心肠实在是无语地很。标准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圣母心态。忍不住反驳道。“这事儿摆明是个没个尽头地。子黎地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她婆婆说地那样好吃懒做。在家里你就该明白地。如今……如今又这样了。这事儿就是你帮了也没个头。开了这个口。日后一次次地来求你帮忙。你帮吧。是个好人。不帮吧。那就是没心没肝地无情之人。有能耐也不拉拔亲戚一把。” 方大娘皱眉想了想可能性。“她性子随她娘。”说着便笑了起来。“我当年才嫁过来地时候。兴致勃勃地天天到厨房帮忙。她则是今天这儿不舒服。明天那儿不舒服。结果我活干完了。便出来了。为这事儿我还没少生气。后来搬出来了。她才开始下厨房。你四婶忙不过来呢。” 岑子吟闻言抱着方大娘地胳膊扭了两下。不依道。“您倒是说句话呀可以转移话题啦!” 方大娘被岑子吟摇地心旷神怡。笑道。“我也不是傻子。赶这趟地去给人收拾残局。这次地事儿咱们得拉一把。不为别地。你二叔二婶对不住咱们。可你妹妹没多大地错处。即便有那也是小孩子不懂事。若是以后再有这样地事。咱们装不知道就行了。这次可是你招来地。” 这结果虽然不满意。好歹还能接受。岑子吟摸摸鼻子。好奇地问道。“咱们七舅公到底是做什么地?能有这么大能耐。能动摇地了当官地想法。” 方大娘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俯首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你七舅公如今跟着京兆尹源大人办事。虽然没个官职。还勉强能在这位大人面前说上几句话。人前人后也是有几分薄面地。” “源大人?”岑子吟挑挑眉,方大娘笑道,“源乾曜源大人,这位大人秉性刚直,可是为好官儿呢!”说罢便与岑子吟说起一件京城地传闻。 唐朝的皇帝喜欢玩鹰鹞,在皇宫中专设有鹰鹞坊,这大概是一种民族血统地遗风。 唐太宗李世民有一次架着一只鹞子打算出去溜溜,远远地瞅见魏征朝这边走来。考虑到魏征如果看见自己玩鹞子,势必会就玩物与丧志问题进行直谏,而且将会同李唐江山是否能延续千秋万代这一严肃的话题结合起来,唐太宗便将鹞子藏在怀里。可怜这只本该是展翅高飞在蓝天之上的鹞子被活活的闷死在帝王怀中。 唐玄宗也玩鹰,他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鹰。关于这种白鹰刘禹锡在其诗《白鹰》中描述到:“毛羽斑斓白裁,马前挚出不惊猜。轻抛一点入云去,喝杀三声掠地来。绿玉觜攒鸡脑破,玄金爪擘兔心开。”天宝十三载,北庭都护府的封常清就给唐玄宗进献过白鹰,诗人张谓当时在封常清手下任幕僚,替主帅起草了一篇《进百鹰状》。 这一天,唐玄宗又开始驯鹰。让它到大自然中去经风雨见世面。只见那白鹰一冲上天,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儿后便朝远方飞区,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从此便没再回来。 失去爱鹰,唐玄宗下令京兆府全力追捕。此时的京兆尹是源乾曜。 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案子。倘若此鹰是被人掠走,尚属有迹可循。若是它一口气径直飞入终南山中,回归大自然过起隐居的日子,那就只能等到某一天它突然悟到“大隐于朝”这一隐士的最高境界时,才能相见。 京兆府地捕捉们全体出动,沿着这只白鹰飞去的方向排查搜索。皇上亲自交办的任务对京兆府的办事效率是一个考验。成功。则是主上英明三军用命,失败,主上英明依旧,下面人兜着走。 京兆府一干人马办事得力,报称已发现白鹰踪迹。 源乾曜接报后驰马赶到现场。 长安城外,荒野之中。但见圣上的爱鹰悬挂在荆棘丛中,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出现场的官员目睹这种情况相顾失色,担心皇上因此而问罪。这时。源乾曜不紧不慢的说出一番话来:事情总会有偶然性,这只鹰是自然死亡在常理之中。现今主上仁智圣明,应该不会怪罪。若是真的要追究责任。作为一方长官,我将会承担下来,诸位不必惧怕。 众人之心稍定。 源乾曜回到城中后向唐玄宗如实报告了白鹰死亡的情况,自请处罚。 源乾曜担任京兆尹地任期是开元四年到开元八年,这段时期唐玄宗还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君王,尚未到将国事付与宰相将边事付与边将那一步,对于爱鹰死亡一事的态度是“一切不问”。 方大娘略微一提,岑子吟就想起这个人来,这还是她闲来无事逛论坛时候看来的一则趣话。依照这位源大人秉性。这些年受重用那是可以肯定的,后来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没想到自家那位胖乎乎的七舅公看着和蔼可亲,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要知道京兆尹这个位置可不是寻常人能坐地稳的,天子脚下,皇亲国戚扎堆,稍不注意就能得罪了某路惹不起的,背后使个绊子一准让你一跟头跌下去再也爬不起来。这位大人能稳坐四年之久,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在岑子吟了解甚少地历史中,记得很清楚,京兆尹换人的速度貌似就跟换衣服似的。 自家七舅公能让这位大人看重,那也是能耐人呐! 只是,这样越发地不能跟人添麻烦了,岑子吟皱眉,“娘,这事儿没准后面还牵扯着什么人呢!七舅公即便能说上两句话,可别耽误了自家的前程。”虽然那个前程未必是一路光明,到底还得养家活口呢,方家那帮子亲戚可没多厚的家底。 方大娘摆摆手道,“放心,我也只是跟他一提,他自然能琢磨着合适的法子去办,若是办不了,他自家也不是傻子,总是会说的。”笑笑揉揉岑子吟的头顶,“你想的太多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儿罢了。” 计谋未遂,岑子吟有些不甘的撅起嘴,将头靠在方大娘肩膀上,思绪飘出很远,她对方大娘是没辙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嫁人,到时候岑家的事儿也跟她没多大关系了,唯一地羁绊就是方大娘和大郎二郎。只是,该嫁给谁呐?对了,这其实是第三部,春风得意少年行地,结果,起点该死的vip系统竟然不能分章节,纠结死我了。今天开始,章节标题就没那么整齐了,,,虽然,之前也不算整齐地说。。 继续呐喊,票票。。。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九章 相亲相的腿抽筋 岑家兄弟两人宴请夫子薛易,岑家上下一大早的就开始忙活,说是家宴,双方都明白岑家的意思,这是要让两个年轻人瞧瞧能不能对眼。 为了此事,岑家的酒楼特地将后院的雅座一日不待客,又请了七舅公方宇末以及两位舅舅方民方权来作陪,客人不少,却都是些家中的人,岑家虽然有心办的好些,以感激这几年薛易对家中的照顾,到底还在孝期,不好办的太过了让人说道。 迎风招展的旗帜上书岑家酒楼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朱红色的梁柱上的漆色还很崭新,大堂里穿梭不息的人来人往,张张桌上都有几个吃酒的人,福伯依旧坐在那个掌柜的柜台里,笑吟吟的应对着来往的客人,老迈的脸上皱纹更深了几分,却是精神了许多,连手脚都显得利索起来。 原本是低矮平房的岑家酒馆如今已经高屋建瓴,重建成了两层的小楼,木质的楼梯就在柜台旁边,楼上分割出十来个雅间来,可以瞧见下面的人声鼎沸,也可以瞧见窗外的夏日明媚,熙来攘往。 饶过大堂,原来的小院也修葺一新,换成了小桥流水假山之间的几间雅室,拉开门可见院中的景致,关上门则无人惊扰。那假山修建的甚为巧妙,恰好挡住了前方阁楼上的视线,地方虽小,却不失其精致匠心之处。午时还未至。薛易便身着一身胡服,在明媚地阳光下骑马而来,随行的竟然还有两三个青年男子,皆是一身胡服,福伯瞧见来人,连忙吩咐身边的伙计去通知方大娘,自己先一步迎上去。 薛易翻身下马来,福伯连忙吩咐人将马牵下去,倒是薛易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福伯介绍道,“福伯。这是我几位朋友。今日一听我要来岑家酒馆,便嚷嚷着说慕名已久,在下便将他们带来了,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福伯一双老眼看过的人事不知几许,在远远的地方就瞧见这几个人虽然都是胡服打扮,身上也没带多余的饰品,却是个个都自有一番气度,如此自然是贵客,笑着伸手为引道。“我家主人最是好客,何况夫子是大郎二郎的师傅,夫子的客人自然是上宾,家主已是久候多时了,几位公子请吧。” 薛易与其余两人皆是不动。只是伸手道,“李兄先请。”这李兄是其中一个特别高壮的青年男子,看那模样约莫有二十来岁,皮肤比起其他三人来较为黝黑,眉宇间却是有一种高人一等地气势,这模样在长安城世故地百姓眼中并不陌生,合该是那种皇亲国戚或者高官显贵及其子弟才会有的。 福伯心中一凛,越发的恭敬,将人引进了后院。心中则开始犯嘀咕。今儿个岑家的门口是不是有只喜鹊在叫唤,方才与方宇末同来那位身着常服的中年男子。也不像是寻常人呐? 同样犯嘀咕的怕是还有一人,那李公子方走进雅间。瞧见那位坐在上座上的那位中年男子,明显的愣了愣,随即拱拱手笑道,“源……” “李公子,”那中年男子笑了笑,站起身来拱拱手道,“没想到竟然在此相见,令尊近来身子可好?” 那李公子闻言也是笑了出来。“有劳源伯父动问。家父身子康健。还时常念叨起您呢。” 众人心中皆是有几分了悟。方宇末连忙起身引了众人上座。大郎与二郎则是上来与众人一一问安。本来该是主宾地薛易却是在下方陪坐。不过瞧那神色却是没有不满。下人上菜。那李公子与那姓源地中年男子两人笑谈自若。下方地人则是各自若有所思。不时附和上两句。方宇末则是在中间不时在有些冷场地时候说上几句。 方大娘与岑子吟进来地时候就是看见这样地场景。瞧见众人只顾说话。也没吃上几口菜。对于淳朴地方大娘来说。这莫过于最大地担忧。走上来笑着道。“可是酒菜不合胃口。既然来了。就休要与我客气。咱们家小门小户也没那么多规矩。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谅解。” 说着便与众人一一斟酒。岑子吟瞅着满桌子地男人。估摸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亲相地。男方带了一群朋友。女方则是家长坐镇。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只是站在一边不说话。 方大娘乐呵呵地笑着让大郎与二郎给众人敬酒。虽然不知道这几位客人地来路。海派地性格让她对客人皆是有十分地热情。方大娘一来。倒是让桌上略微沉闷地气氛开朗起来。喝了些酒下去。众人兴致渐渐高昂。那李姓公子便笑着道。“今日咱们其实都是陪客。所来不过久仰岑家酒馆地三碗不过岗。想讨杯酒吃。倒是大娘热情。让咱们给喧宾夺主了。说来。安之兄日日都在我们面前叨念。岑家三娘子一双巧手酿得此酒。趁着今儿个我源伯父也在此。在下就厚着脸皮讨上一杯。不知道方大娘可允否?” 一杯酒水值不得几个钱。想要喝自然容易地很。岑家不拿出来待客倒不是因为吝啬。而是那酒并不是受所有人地欢迎。许多是喝上一点儿就醉了。不过。这位李公子如此正儿八经地提出来。却是想要讨媒人酒喝了。薛易地手抖了一下。方宇末地眉头挑了挑。那源姓中年男子却是勾勾嘴角。一脸自得地捋着一把美须。 岑子吟额头开始狂跳,这算不算另类形势的逼婚?随即严重不爽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人谁呀?她娘都要尊重她的意见,一个路人甲跑来瞎参合啥? 方大娘闻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哈哈笑了起来,起身唤道,“三娘,到前面去取些三碗不过岗来呀!”顿了顿,补充道,“拿大坛的,你若是搬不动,便让伙计帮你。” 赞美老妈!岑子吟心中高呼,脆生生的在外面应了一声,扭身便出去,心里嘀咕着,拿十斤的好呢,还是二十斤的好?把那几个家伙醉的半死,估摸着就不能胡说八道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差点给搅合上了。 酒楼如今在地下也做了个小酒窖,以备平日之需,刚走到通往酒窖的门口,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岑子吟饶过假山瞧过去,那大堂通往内院的门口站着几个伙计,拦着什么人不让进来。 “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连咱们家公子也没的坐处?”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嚷嚷道。 “实是家中几位贵客,还望公子海涵。”这是福伯的声音。 又是一道男声响起,估摸着该是那位公子了,“打开门来做生意,哪儿有这样拒客于门外自己吃的道理?你让他们挪挪,反正也是一家人,上哪儿吃不是吃?本公子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那家丁附和道,“到底是挪还是不挪?要不,咱们就帮你重新装修装修?” 那男声笑道,“这主意不错!我说,小的们,要不,咱们就活动活动筋骨?” 一干家丁起哄道,“好啊好啊!谨听公子吩咐!” 福伯为难的道,“打开店门做生意确实是没有据客于门外的道理,可是,今日来的客人身份虽不算尊崇,却是我家小主人的恩师,客人还是请上楼上雅座吧,小的替主人家送壶美酒谢罪。” 福伯的话声刚落,就被人一掌掀倒在地上,人群中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露出脸来,脸色因为酒色过度显得很是苍白,一双倒八字眉,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一身的丝绸衣衫,不算很胖,却是腆着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岑子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福伯对于她来说就是自家的爷爷,为岑家辛苦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他人老了闲不住非要来酒馆里守着,岑子吟一家上下锦衣玉食的供着也是甘愿的。 福伯倒在地上痛苦的皱起眉毛,岑子吟扑过去叫道,“福爷爷,你怎么了?”伸手要去扶福伯起来,福伯微微一动,便疼的一头的冷汗,脸从刚才摔倒在地上的潮红变的惨白,几个伙计乱哄哄的要来帮忙,被岑子吟制止了,抬起头狠狠的瞪着那个二十三四岁的大肚男子,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瞧见岑子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满,笑笑道,“太子晋后人,王洛是也!这位小娘子生的好相貌,不知如何称呼?可曾婚配?” “太原王氏?”就听见不知道哪儿一个声音在低呼。 岑子吟皱皱鼻子,太原王氏?很牛吗?天子脚下敢胡来的,不是白痴就是真牛人,可瞧瞧这位好色的连猪都不如的德行,倒还真不像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人。记忆中的太原王氏也就是王安石、王羲之、王昌龄、王阳明,这些个人的身份背景合该都是世家大族,家教该是不错的,怎么都不能到街上来干欺男霸女的事儿呀? 岑子吟微微愣神之间,一只咸猪手已是伸到下巴下面,啪!下意识的一巴掌甩出去,岑子吟将眉毛一挑,“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太原王氏能出你这种人渣?”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章 相亲相的腿抽筋(下) 只听见周围众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岑子吟略微定了定心神,她是没见过这个时代的大人物,可不代表岑家酒馆的人没见过,上次那位御史能来岑家酒馆坐上那么几天,保不准还能有其他的贵人来过,不过别人低调呀,在这个一个砖头从城墙上掉下来砸死十个人,有八个是皇亲国戚或者当朝权贵的地方,即便是门阀氏族也不敢在街上胡来不是? 想到这里,底气也足了几分,挑衅的看着那大肚男人,那男人估摸着平日里也是个没受过人气的主,被岑子吟一巴掌给打的有些懵了,愣了愣,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拦着旁边几个摩拳擦掌的家丁,抚着下巴细细的打量岑子吟浑身上下,如今岑子吟正是发育的年纪,小荷才露尖尖角,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被男人这么瞧着,怕不是早就羞红了脸,岑子吟却是昂着头,挺了挺胸,眼神毫不示弱的回瞪了过去。 那男子笑了半晌,扶着下巴道,“唔,有味道!够辣!够劲儿!长安城的娘们儿果然就是不一样!”说着手又巴了上来,目标……胸部!!! 岑子吟身子一扭,避开那只咸猪手,右腿便高高的踢了出去,目标……袭裆! 事实证明这三年的岑子吟没有白给,骑射之余勤于锻炼,偶尔还练习练习跳舞,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到底韧带依旧拉地很开。双腿也非常的有力,反应也很是迅捷,那胖子被自家肚子挡住视线,估摸着也没料到这么个小娘们儿能有这么彪悍,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一脚踹到正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瞧见窗户上有人伸出头来看,大堂内也是听见了动静纷纷的围了过来,收回脚,拍拍手。岑子吟呸了一声。先声夺人的骂道,“无耻之尤,光天化日非礼良家妇女,还冒充太原王氏之人,来人啦,把这骗子给抓起来送官。” 果然,人群之中便有人应和道,“是极,太原王氏是何等人家。黄帝的后人,太子晋的子孙,一身的好修养,怎能养出这等吃货来?摆明是没开眼的骗子,想来长安城坑蒙拐骗。还想到人内院调戏人家小娘子,端得是无耻之极,抓了他送官去,别脏了王家人的名声!” 众人闻言纷纷摩拳擦掌,只待岑家家丁一上,便一涌而上,有仇的报仇,没仇地揩油,吃了些酒下肚地这些壮汉个个皆是血气上涌。血红着一双眼涌了进来。岑子吟瞥到人群中说话的人有几分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那男子带的家丁见状有些慌了手脚。将那男子围了起来,防备的望着众人。岑家的家丁哪儿管他三七二十一,不待岑子吟纷纷,仗着人势涌上去便是一顿胖揍。 乱拳打了一顿,岑子吟怕出了人命,忙让几个伙计劝住了,再看那王洛与众家仆个个皆是鼻青脸肿,身上还挂了些红,在地上瘫着奄奄一息,连哀嚎都出不了声了,让其中一个伙计瞧过人无大恙以后,岑子吟松了一口气,吩咐其中一个伙计去请大夫与福伯看病,对众人一施礼道,“三娘在此谢过诸位拔刀相助,今日诸位在岑家酒楼的酒水一律免费。” 众人一片轰然叫好之声,少不得有人夸岑家娘子好气度,岑子吟只是略微笑笑,又道,“还请诸位做个见证,此人伤了我家老仆,合该要赔偿些药费才是。” 人群中有人叫道,“岑家娘子说的有理,白揍一顿是他冒充黄帝后人,这药费也不能免了!” 众人白吃了岑家地酒水自然不会拦着人家地好事儿。纷纷附和称是。岑子吟撅撅嘴。一个伙计从那王洛身边地家丁身上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岑子吟。岑子吟又是对着众人一礼。道。“想必这个人吃了这次亏。已是知道轻重了。咱也不去叨扰官府地老爷们。还望诸位大哥大叔帮把手。将人给抬来扔出去。” 十来个**出半边胸口地大汉跳将出来。端得是有力气。果真两人一个。将人给远远地扔到后巷去。伙计们忙着与客人上菜。又收拾了院子。这边岑子吟早就将要取酒地事儿给抛到了脑袋后面。一颗心全扑在了福伯身上。 福伯伤到了骨头。人人皆知道。老年人最怕地就是伤到骨头。今儿个活蹦乱跳看着倍精神地一老头老太太。一旦伤到骨头。没准明儿个就能要了命。来瞧地大夫也是让岑子吟谨慎些。福伯这一跤跌地不轻。摔断了大腿骨。待方大娘寻来地时候岑子吟正在纠结方才怎地为了自家形象没上去踹两脚。断了那家伙地子孙根才好。 瞧见福伯病怏怏地躺在**。方大娘恼怒不已。好歹听说岑子吟将人揍了一顿。勉强解了半口气。让岑子吟继续过去招呼客人。 岑子吟这才想起自家地相亲对象薛大帅锅还在那儿雅间里坐着呢。自己跑到外面来半晌不回去。还有七舅公和客人。以及两位舅舅。无论怎么说也该去见个礼。 回到雅间。岑子吟恭恭敬敬地进去与众人见礼。方大娘离开之时候众人已是热络起来。倒是未曾发现母女两人地异状。直到两人回来。才恍然岑子吟去了许久。那李姓公子本就是个豪迈地。见岑子吟行事颇为洒脱利落。不像小户人家地女儿遇人羞涩。笑呵呵地道。“三娘子怎地去了如此之久?可是害羞。所以躲了起来?” 岑子吟被人调笑,虽然瞧着是善意,到底她还是没出阁的闺女,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觉得这人跟以前的薛易没两样,都是喜欢管人闲事,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笑笑道,“一个无赖吃醉了酒闯进了内院来,满口胡言的拿我调笑,酒馆里的大叔大伯们瞧不下去,把他揍了个满地找牙,这会儿扔到了后院的巷子里歇着呢。” 方宇末闻言正是一口酒包在嘴里,忍俊不住的喷了出来,呛的不轻,与那李姓公子同来的薛易几个却是脸上一阵青白,那源姓的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方权方民两个却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问道,“那人怕是没长眼,长安城是什么地儿?也敢胡来,咱们家大姐的扫帚可是赫赫有名,三娘可曾伤到哪里?” 李姓公子被岑子吟的一番话说的轻轻挑眉,瞧见众人的反应,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方大娘似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众人笑道,“那人还自称是太原王氏,真真是可恶,世家大族可没这样的登徒子。” 那李姓公子的脸扭曲了一下,旁边薛易几个瞧见他的表情,这次再也忍俊不住可又不好给人没脸,低着头闷声咳嗽,方权方民两个还有些雾水,方大娘已是反映过来了,方宇末伸着筷子指着桌上的菜道,“吃菜吃菜,再不吃都冷了。” 方民方权瞧着桌上本来就冷了的菜,虽然还是搞不清状况,看见大郎二郎殷勤的与客人添菜,自家也是忙活起来照顾身边的客人,唯有那源姓中年男子略微一挑眉,一脸的沉思状。 那李姓的公子摸摸鼻子,瞥了薛易三人一眼,三人勉强做出正经的模样来,回过头瞪着岑子吟道,“唔,闻名不如见面呐岑家三娘子不光心思灵动,便是说话也是常人不能及的。” 方大娘出声斥责,“这丫头,被我给惯坏了,李公子见谅。”岑子吟在嘴上将便宜捞回来,也没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低头笑了笑,“娘,我去厨房瞧瞧呀!”说着施礼告退。 岑子吟一离开,那李公子对薛易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薛易只是呵呵笑,这边那源姓中年男子貌似不经意的问道,“经常有人到这酒楼来闹事吗?” 方权道,“可不是,我这位姐姐又是个要强的,有什么事儿也不与人说。还好有七叔时不时的照应着,这两年已经好多了,不过也不乏那没长眼的,总的说来已是不错了,前些年那个模样,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那源姓中年男子闻言颇为自得的捋捋胡须,方宇末笑着与他添酒,“源先生问这作甚?如今整个长安城的情形就跟这岑家酒馆一般模样,好了许多呢。” 众人闻言点点头,附和道,“是了,不提这扫兴的事儿,来来,喝酒!”好好的相亲宴变成了男子吹嘘的场所,岑子吟倒是没有什么遗憾,有几位长辈在旁边替自己把关,若是他们觉得妥当了,日后可以再做打算。去厨房里瞧了还没上桌的菜,又到福伯房里去叮嘱照顾他的小厮谨慎些,岑子吟琢磨着酒楼人多事儿杂,众人可能照顾不周,让人回家去讲顺子叫来管着酒楼的事儿,顺便安排让福伯回岑家新宅修养一段日子。 刚忙活完这边的事儿,就听见外面又是吵吵闹闹的,岑子吟不由得一阵唏嘘,自家是不是身上带着扫帚呀,平日里酒楼隔三差五的有点儿事儿,她一回来便是连连的吵嚷,揉着额头走了出去。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一章 事情还没完 “就是她!”突然一声大喝,岑子吟就瞧见两个衙役拿着枷锁冲了过来,身后还有好几个衙役,拿着枷锁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前面像是不少人无辜被牵连,而那两个衙役身边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伸着粗糙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岑子吟。 岑子吟脑子轰的一声,吓的有些傻了,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太原王氏的人?不是说这个时候的四姓或者五姓已经没那么大的能耐了吗?她闯大祸了? 来不及分辨,就被那两个衙役使枷锁给锁了起来,押到大堂里,此刻大堂里乱哄哄的一片,酒客、伙计、衙役挤成一堆,桌子掀翻了满地,外面无人围观,也是一片混乱的迹象,还有不少人想是跑了出去,街上也是许多衙役在乱跑,抓了人使绳子一捆便往这边扔,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酒馆里喝酒的人。 这样有错杀没放过的乱抓一气,不少路过的路人因为看见别人在跑,也跟着跑,有些甚至只是在走路也被抓了进来,岑子吟不由得沉下了脸,那人的来头真个这么大?岑家的酒馆档次虽然不高,比不得城内其他知名的有后台的酒楼,到底因为那三碗不过岗在长安城只在岑家酒馆有的卖,因此也不乏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来的,岑子吟瞧见楼上雅座的人也被拿了下来,不由得开始思索事情可能会有的后果。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呀 不过。岑子吟不后悔,任哪家地女儿被人调戏,也没的乖乖从了的道理,何况来人还伤了人,若是知道这样的结果,那一脚还是会踹出去的,如今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能脱身吧,这次的牵连广泛,连四邻也被涉入其中,岑子吟眯起眼望着站在门口一身便服却是一脸跋扈的青年。那人合该就是这群人的头儿了。 岑子吟脚下步伐稍慢了点儿。后面一股大力传来,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扭过头去瞪了那衙役一眼,那衙役见状怒道,“瞪什么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呸!”岑子吟轻呸了一声,冷笑道,“死到临头?我犯了什么事会死到临头?官府抓人也该有个文书,天子脚下胡来。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哈哈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那一脸跋扈的青年想是已经搞清楚岑子吟是谁了,大步走上来道,“有人来与我说岑家三娘子够辣,我还不信。如今瞧见了才知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竟然就是这么个十二三岁地小丫头!”突然沉下脸,“王法?你可知道你打伤地是什么人?” 岑子吟冷冷的道,“我可没伤人,打的是一只调戏良家妇女的禽兽呀!” 那男子厉色喝道,“放肆!满口胡言!你打伤的是薛王殿下的亲表弟,王洛王大官人!行凶打人便罢了,还敢抢夺财物,你这岑家酒馆开的怕是黑店。来人呐!将店里店外的都给我拿下了。一个也不准放过!店面贴上封条,所有的人都送到官府去!” 靠!不是这么倒霉吧?岑子吟脏话都出来了。天子脚下真真不是人呆地地方,随便踹了个色狼就能踹到了皇亲国戚。这下,麻烦大了……这会儿可不是法治社会,李隆基就算开明,也不能驳了自家弟弟的面子不是?顺便的,她们这等升斗小民,死一个不嫌少,死十个不嫌多的。 岑子吟一出神。那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志满意得地笑容来。人群齐齐发出一阵抽气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岑子吟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会儿把自己洗干净了绑上蝴蝶结送上去赔罪还来得及不?她不在乎自家那么点儿狗屁名节。大不了当被狗咬了。能保住自家全家上下地命才是最重要地。 真冤呐地。打死她也不能想到自家竟然还有让满眼鲜花儿地皇亲国戚给调戏不是?她这姿色虽然不差。到底算不上大美人儿。怒!那家伙真没品味! 岑子吟纠结万千之时。楼上突然一样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发出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上楼地衙役。给人扔下来了。随即噼噼啪啪地楼上发出一阵打斗声。打斗声结束地很快。几乎众人反应过来地时候就结束了。几个衙役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像叠罗汉一般地堆在一起。哀号声不断。 就听见一个笑吟吟地男声道。“我道是谁呐。感情是王仙童那不争气地儿子!” 那年轻男子闻声脸色一变,手扶住腰间佩剑道,“尊驾哪位?竟然直呼薛王殿下亲舅舅地名讳!” 一个一身青衣满面笑容的中年男子从雅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望着下面,脸上虽然是满面地笑容,那笑容却是未曾延伸到眼里,一张脸依旧是威严的吓人,众人皆是齐齐的至心中生出一股惧意来,这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持剑的青年男子,岑子吟一见来人,却是心中一喜,此人是老熟人呀!御史张大人! 张御史淡淡的道,“我是谁,你无需过问,今日的事我是全看见了,错不在岑家娘子,在此,我奉劝你一句,将人放了罢!” 那青年男子瞧清了来人不过是个布衣,闻言冷哼一声,“我也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要不,随小爷回去走一趟罢!” “天子脚下,你们敢目无王法的胡来?”张御史喝道! 那青年男子笑的越发的跋扈,伸手朝着皇城方向拱拱,“天子脚下,天子是谁?是咱们薛王殿下的亲哥哥。王法是什么?王法是咱们薛王殿下的亲哥哥的法,自然就是咱们家的法!” 张御史闻言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怒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青年男子上上下下的将张御史打量了一番,喷笑道,“先生呐,您可真迂,不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吧?”伸手一挥,“来人呐,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那些个衙役果然扔下手中的事物纷纷冲上楼去,张御史身边的那个男子很是有一身本事,不过到底还是让岑子吟失望了,此人没有武侠小说里面的万夫莫敌之勇,对方人多势众之下便没能将张御史给护住,瞧见自家主人给人用刀架着脖子,也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放开御史大人!”那男子暴喝道,那青年男子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我道是哪路神仙,没想到区区一个御史也敢来坏我好事!这位大人,您是眼睁睁的瞧着人打咱们家公子么?” 张御史没想到表明了身份对方也毫不在意,气的浑身发抖,那几个衙役也是浑然不怕事的,使了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张御史破口大骂,“王仙童个老匹夫,养了一帮子狗胆包天的东西,老夫回到朝中定要参他一本!薛王为虎作伥,也合该与其同罪!” 岑子吟估摸着这事儿到现在也就没自家啥事儿了,就算她想把自己洗白白送上去赔罪,也得瞧高层的斗争结果如何,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张御史破口大骂,那青年男子闻言便是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震傻了一帮人,这人,竟然真敢打御史! “老匹夫!不打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奴才!” 张御史满口鲜血的叫道,“老夫是皇上的臣子,大唐的御史,可不是什么奴才!” “说的好!”岑子吟忍不住出声赞道,这会儿基本上她的命运就是跟这位御史大人绑在一起了,再不出声,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岑子吟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再有那么两位高官显贵路过这儿,正好又是跟那位薛王不太对路的,没准还有一线希望,这会儿是能拖就拖吧,反正,这是长安城,神奇的长安城,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勾勾嘴角,瞧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岑子吟缓缓的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张大人不愧的读圣贤书之人,一身铁骨铮铮有古人之风,小女子不才,能得大人一言相助,生平幸事,只是可惜了大人被小女子连累,落入这等小人之手,还不知结局如何。” 张御史颇为惊奇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微微一笑,张御史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慈祥的神色来,“难怪方才能踢那一脚了,岑家娘子年纪虽小,胆识见识皆是不凡,倒是让老朽惭愧了。” 岑子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还打着要向恶势力低头的主意呢,这位刚直不阿的御史大人的夸奖可承受不起,另外一点就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还是未嫁人的大姑娘咧,女子防狼术学归学了,被人这么当面提起还真有点儿脸烫呼呼的。 瞧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相互吹捧,那年轻男子恼怒的道,“还笑的出来!”说罢就扬起手中的剑柄想要动手,那张御史的护卫实是个有能耐的,情急之下竟然拽着拉着他的几个衙役挡到了张御史面前。 混乱之间,内院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几个衙役,那青年男子收回了手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二章 两只老虎 “大人!后院……后院……” 那青年男子怒道,“后院如何?”话声刚落,就瞧见薛易与另外两个男子笑嘻嘻的跳出来道,“后院有老虎。” 那年轻男子脸色一沉,破口大骂,“即便是老虎,也得给我揪出来!” “是吗?”一个清朗的男声略带笑意的问道,人未露面,被薛易几个以及后来冲进来的方权方民兄弟给挡住了。 那年轻男子冷笑一声,“又来了个自不量力的,报上姓名,祖上何人?小爷手下不拿无名之辈!” 薛易三个相视一眼,皆是一脸好笑的神色,三人身后那男子也是凑趣,笑笑道,“感情喝口酒还得摆摆谱是长安城的规矩,听说当今皇上当年刚刚被册封为临淄郡王的时候,在长安城想登上一艘船去喝酒,那船上的人便要先摆了谱才准上去,谱大的先喝,谱小的在一旁站着,皇上都要照规矩来,咱们这些外来的怎么也要入境随俗不是?小爷可听好呐!” 那声音淡淡的笑意嘲讽味道十足,偏生旁边的那几个衙役瞧着地上兄弟几个的惨状都不敢上前去,那年轻男子听他不紧不慢的声音,恼火的应道,“哎爷听着呢!” 薛易三个抿着嘴唇像是想笑不敢笑出来,岑子吟已是瞧出有些不对头了,感情自家的院子还藏龙卧虎呀?就听见那道轻扬的男声咳嗽了两声,像是唱歌一般的开摆,“爷爷的爷爷是天子,爷爷的父亲是天子,爷爷当过太子,家父是王,俺比较没用,不过是个整日混吃等死的闲人李珉是也。” 正要说话。薛易三个让出一条道来。露出藏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源姓的中年男子满脸漆黑,而那李姓地青年男子则是笑呵呵地把玩着手上还沾了血的佩剑,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青年男子脸上的神情岑子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一双眼珠子外凸,差点儿没瞪了出来,张开嘴巴呈呆滞状,久久不能合上,脸上的神色是又惧又怕又不敢置信。 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小……小王爷……,源……源……大人!” 咣当! 岑子吟地下巴久久不能合上。她以为这辈子是没机会跟这些皇亲国戚打交道地。没想到今儿个还一遇遇上三。又是国舅爷地儿子。又是大人地。最离谱地是还来了个小王爷。这都啥跟啥啊? 李珉毕恭毕敬笑道。“小爷叫俺有啥事儿呀?” “小……小……小地不敢……”那青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小王爷。小地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王爷恕罪。源大人恕罪!” 李珉摆摆手道。“什么小王爷。我不过是王家中一个微不足道地小子罢了。王地儿子那么多。咋也轮不到我来继承这个爵位不是?俺可比不上千卫大人地威风。小地胆战心惊呐。千卫爷。来。小地与您见个礼。不是要绑了俺回去么。俺和源大人在这儿站着呢。乖乖地让你绑。俺保证不动还不行么?咦?小爷。你跪着干嘛?千牛卫身份尊贵。王老爷子不是连御史都敢拿么?快起来快起来。甭跪着。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继续。继续嘛……” 那青年男子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喃喃道。“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小地实是长了一双狗眼。那小娘子将王家地公子伤地不轻……” “呸!”方大娘从众人身后绕了出来,满脸的怒意,张牙舞爪的道,“小王爷让你抓,怎么不抓了啊?咱们没身份没地位地老百姓,你抓了打了,御史大人你也抓了打了,刚才不是有理么?这会儿哭个什么劲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呀!有道理就算到了皇上跟前也是说的通的,你跪着干嘛?狗眼敲人低的畜生!” 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见到方大娘在高官显贵面前还是这个模样,周围的人也没个下拜的,心中隐隐觉得惊奇,更是震撼自家老娘的彪悍,不过这么骂着显然没那个叫李珉的家伙调戏人来的解恨,也容易招惹事端,抿抿嘴低叫道,“娘 方大娘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家闺女还被人给绑着,更是一股怒火冲上胸口,冲过来一把推开站在岑子吟身后愣住地两个衙役,连拉带拽地想将绳子给解开,旁边大郎二郎两个上来想帮忙替那位张御史也解开了绳,两人皆是一避让,岑子吟望着李珉,而那位御史大人则是一脸的刚直,“休要解开!我就这般去面见圣上!” 李珉咳嗽了一声道,“三娘子无恙吧?” 岑子吟心知此人是不愿意让自家父亲和叔叔之间产生隔阂了,一个王爷地儿子和朝中重臣勾勾搭搭,想必也不乐意把事情闹大了传出去,李家家里那点儿龌龊事儿岑子吟自以为在场的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不过这会儿那位张御史却是个麻烦,这事儿当然不能由她来操心,这两位自然有解决地办法,岑子吟偏过身让方大娘解开绳索,那李珉走上前来笑呵呵的要替张御史解开绳索,张御史不从,李珉俯下头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张御史愣了愣,李珉笑着替他解开了来,大郎二郎则是去替他的护卫解开绳索。 旁边众人笑呵呵的将在场的人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来,李珉朝着众人拱拱手道,“我皇叔与我开个玩笑,诸位乡亲休要见怪,李珉在这儿与诸位赔礼了,嘿嘿,一场玩笑,大家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长安城的百姓都是见过世面的,皇亲国戚和蔼可亲的也不是没见过,不过这般把人当猴子耍的也不是没见过,纷纷摸着鼻子自认倒霉,就算不划算也没地儿说理去呀! 笑着与李珉见礼,那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见状不由得深呼出一口气,心知自己这事儿不会大到哪儿去了,不过。眼前的局面却是要再想办法收拾才行。 李珉转过身子向内院走去。扔下一句随我进来。 众人巴巴的跟着进去,这会儿地气氛便完全不一样了,一辈子没见过多少官儿地方民方权两兄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大郎二郎两个则是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彩,方宇末眼中隐隐有些担忧,而源大人则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薛易几个站在那儿冷眼瞧着,张御史则是使着帕子擦干净嘴上的血迹后便转身离开了,方大娘份外的热情也有些被这气氛所冷却。只是默默的拉着岑子吟站在一边。 李珉没个皇家人样子的拉着那千牛卫开玩笑,也听不出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明明人家是冲着岑家来的,偏生被他调侃的就像真是他叔叔跟他开玩笑似地,绝口不提王仙童的事儿,岑子吟约莫知道这人是啥意思了,心中正犯嘀咕,突然听见李珉唤她,“三娘子。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岑子吟抬起头瞧了李珉一眼,只见那眼中隐隐有笑意,岑子吟想了想这才抿抿嘴道,“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懂什么大道理,既然没什么事。那就算了吧,说来也是一场误会呢!” “误会?”方大娘叫道,“到内院来调戏良家妇女还能叫误会?若不是小王爷,咱们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个府衙的衙门里蹲着呢!” 方宇末闻言被口水着实呛了一口,咳嗽道,“大娘,吃醉了酒,难免有些糊涂,实是三娘伤了人呢!” 岑子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我已经知道错了,小王爷。我是小孩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呀!” 薛易皱了皱眉。李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十三岁都可以嫁人了,不算孩子了。你说说吧,这事实与我皇叔无关,不过是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做下的,靠,谱摆的比我爹还大,我爹进了赌坊还没这么乱拿人呢,不行不行,我王叔可是个好人,绝不能让人与他老人家脸上抹黑,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必不能让你们吃亏。” 岑子吟猛烈摇头,“没,没吃亏!是我该给王公子赔不是。”谁知道你走以后会不会为了皇家的颜面来找我麻烦,谁知道你走以后那家伙会不会继续来找我家麻烦,这时候还不顺着杆子下,当我二傻呀?顿了顿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是没要求,就想请您帮我给王公子代个好,药费俺出了,他来咱们酒楼不是为了喝酒么?咱们家小门小户地,肯定没王家的府邸漂亮,呆会儿咱们就送点酒过去,小王爷务必向他老人家转达我的歉意呀,我是真错了,有眼不识泰山,真的。” 李珉脸带笑意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觉得这眼神跟刺似的扎在身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瘪瘪嘴道,“他是什么东西,轮地着爷纡尊降贵的去见他?你真没要求?爷还说要为你做次主呢!唔,这感觉还真不赖,真的,好歹皇上也是亲伯伯,爷的朋友他也敢欺负,真是不长眼的东西!” 岑子吟被他说的有几分心动,试探性的道,“小王爷如此大恩大德,三娘感激涕零,不知道如何回报,小王爷日后不妨有空就来咱们家酒馆坐坐呀!” 李珉眼中却是笑意更甚,“你拿爷不当外人,爷就常来坐坐,你这会儿分明就把爷当成外人,爷还不乐意来了!” 岑子吟眯起眼睛,很确定眼前这个家伙是在调侃她,逗她很好玩么?平头老百姓一个,做事儿当然瞻前顾后的,哪儿像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除了皇帝,敢欺负他们地人就没几个。 一股懊恼升上心头,那邪火压都压不住,咬咬牙,岑子吟道,“你说地可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 岑子吟冷笑,露出一口森森白齿,说出地话让在场的人纷纷打了一个冷战,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两个都是母老虎!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三章 彪悍的一家 “那你帮我永绝后患吧!” 李珉邪邪一笑,在主位上坐的越发没个正经样儿,全身松松垮垮的似没骨头一样,尖着嗓子叫道,“岑家三娘子果真好气魄!好!爷就帮你阉了那小子!” 这句话震撼的在场众人三魂六魄离体,久久不能归位,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李珉摸着下巴似沉思的道,“爷这辈子几乎是啥都见过了呀,就是还没见过太监是怎么阉的!要不,咱们一起去瞧瞧,或者,唔,把人拉过来,让岑家三娘子也见识见识?”在场的男人都觉得下半身某个部位隐隐在抽筋。 败类!岑子吟忍不住心中骂道,听听,有人会叫未嫁人的黄花儿大闺女去看太监是怎样炼成的吗? 李珉似是个小孩性子,几乎是下一刻,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说还不觉得,唔,连这个都没见过,人不是要笑爷没见识!走,走!跟爷去开开眼,顺便给你绝了后患!” 岑子吟只觉得一阵风卷到自己面前,李珉就要伸手去拉她,下意识的一避,源乾曜突然叫道,“小王爷!” 李珉似是触电般的哆嗦了一下,颤颤收回手,摸摸鼻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了源乾曜一眼,嘀咕道,“我真没见过嘛……”顿了顿,似是被源乾曜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不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肩膀,补充道,“也没调戏过良家妇女啊,每次都是送上门来的……好容易有次机会跟人抢女人,不摆摆威风怎么行?源大人……嘿嘿……” 源乾曜沉下脸道,“小王爷身份尊贵,何须如此?” 李珉又做了一个孩子气十足的动作,撅起嘴道。“明明就是我先来的啊,他想跟我抢女人!不行!这样我很没面子呀!” 听着两人的对话,岑子吟冷汗嗖嗖的往下滴,这位小王爷同志完全没了刚来时候的沉稳,看周围几个人的样子,都像是习以为常地,更重要的是,她啥时候说要让他阉了那家伙了?永绝后患的意思明明就是宰了那家伙! 薛易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周围两个同来的朋友皆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今儿个他来的路上遇上这位瘟神,听说他要来岑家酒楼,死活要赖着跟来,不好拒绝的情况下唯有从了,当时就心中忐忑,来了喧宾夺主便罢了,还说出什么要抢女人地话,身边两位朋友都是知道他与岑家的关系的,也知道岑子吟的身份的。虽然没定下来,但是双方都有那个意向,只是,就因为还没定下来,薛易这时候却不好发作。 而跪在下面地那个千牛卫则也是一脸呆滞地望着李珉。忘记了自家地身份。可是。即便他记得。也知道这位小王爷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类型地。也没能想到他能如此胡闹啊上跟他抢女人地罪名。别说王仙童地儿子。就算是王仙童亲自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赔礼才行。 方大娘与方民方权几个人都已经被惊呆了。方宇末却是老神在在地看着这会儿地情景。大郎二郎两个被方宇末拉着。似是不太相信刚才那位还算温文地公子这会儿竟然要调戏他们地妹妹。真地。连岑子吟在李珉说出这番话之前也没想明白他这套逻辑是从何而来地。不过。这会儿再不出声地话。她恐怕就要被别人当所有物了。“等等!小王爷。我啥时候成您地女人了?俺可是马上就要成亲了。不带这么胡说地。” 李珉被打断和源乾曜地对话。扭过头来冲着岑子吟道。“爷说了算。你那亲也甭成了。跟着爷吃香喝辣去!” 扑哧!岑子吟再也忍不住了。这家伙可真邪行。也是她穿越以来见到最好玩地一个人了。不过。对于这种养尊处优环境下长大地人地诡异思考方式岑子吟可不敢轻视。真要让这位犯了牛劲儿。没准还真能做出些更邪乎地事儿来。对付这样地人。就跟对付顽皮地小孩子一样。得想办法转移他地注意力。 抿抿嘴。岑子吟脸带笑意地道。“调戏良家妇女可不是这样调戏地。小王爷可见是真地没调戏过。”李珉闻言皱起眉来。有些恼怒地看着岑子吟。像是很不满岑子吟地话。“那要怎么调戏?哼。你能知道?” 岑子吟撅撅嘴道。“以前俺在苏州地时候曾见过一个地痞调戏良家妇女。你收回刚才地话。俺就教你呀!” 周围众人听见岑子吟地话都忍不住皱眉,李珉却是一拍大腿叫道,“好!俺刚才说过的话,三娘子就当是放屁,咱们可说好了,你可要教俺!” 源乾曜几乎想要忍不住扭过头去,看着李珉如此,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地光芒,周围的人都已经对这位小王爷形象幻灭,岑子吟则是嘴角挂着笑意一步步地将李珉往自己设好的圈子里引,说道最后,两人终于达成交易,李珉不抢岑子吟了,代价是岑子吟要教他一些好玩的事儿,而李珉则需要去帮岑子吟摆平王家以及王家身后的势力,保证岑子吟不被人调戏,只不过,答应这一条的时候李珉的眼神很古怪,岑子吟则是因为松了一口气,忽略掉了这一个很微小的细节。 在众人散去以后,岑子吟很快的就从各个方面打听到了这位王李守礼一家上下的光荣事迹。 她真的错怪了这位李珉了,真的! 他爹就是这德行,甚至比他还要离谱,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会歪,李守礼一家上下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辙,家教不好! 长安城其实都知道李守礼这位王爷,之前被发配地方做刺史的时候就把这名声远播了,这家伙只管生,不管教,根本不注重小孩子的教育,几十个儿女,男男女女都跟着老爸一起到处赌钱喝酒生小孩,还常常欠钱不还。有人劝他要为自己的养老金打算,他哈了一口酒气、打一口酒嗝,“嗝,老子是皇帝的老哥啦!老子就算是挂了,有个皇帝弟弟在,还怕没地方埋啊?靠!”,说完又继续跳到桌上去玩骰子了。 听听,就这么个爹,能教育出啥样的儿子来?不欺男霸女就算是好的了。拿着玩笑调侃你良家妇女算啥?知足吧你,要不看你顺眼,别人还不乐意动那嘴皮子呢! 源乾曜在当宰相之前曾是李守礼的王府长史,不过运气不好,当了几天就被贬成了京兆尹,因此才会与李珉熟悉,不过依旧是朝中大员,瞧这源乾曜官声还不错,就不明白怎么跟这个酒色王爷混到一处去了。岑子吟想破脑袋也只能得出这是没辙地近身之路,人家再废材吧,好歹也是个王爷不是?全国上下除了皇宫里那几位要跪,其他的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引荐这种事儿也干的颇为利落,岑子吟暂时理解薛易为啥要和这位混在一起了。 不过,唔,这位也该是个酒色之辈,薛大帅锅不会跟着去喝花酒吧? 岑子吟眯起眼。心中开始不确定起来,男人,为了事业去陪上司喝花酒,这事儿该不该忍?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忍? 这时代,能吃饱饭的都想养个妾室,高门大户更是妻妾成群,岑家的家风属于严谨的。所以家中枝叶并不茂盛,而那些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家中除了妻妾还有许多的歌姬舞姬,岑子吟早就听说过了,不过一只注意力都没放在这上面,也以为自家地身份不足以嫁入那种家庭,如今瞧来并不是这样啊。 不由得将思绪转到岑子黎的事上去,近来略微听到一些传言,岑子黎便是因为婆婆想要与裴沛纳妾,不允。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薛家是什么情况岑子吟不知道,不过。薛易和这位闲散王爷的儿子走的这么近乎,怕也是为了日后的进身做铺垫。想到这儿,再联系到那位李珉办事的邪乎样,岑子吟有些纳闷了,薛易貌似不太想插手岑家的事呐,否则,求那位不过就是开个口的事儿,依照那位的邪乎性子,没准事儿还真能摆平了,岑子吟一直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家务事儿扯不清楚地时候,暴力手段也是不错的选择。 岑子吟丢开手中的书,偏过头去问摩加,“摩加,你说为什么他们不去求薛易,反倒是来求我娘?” 摩加道,“这事儿,今儿个我去打听的时候洛亚也给我提了两句,这裴家说来也是大姓,那边虽然是偏房没落了,如今像是又靠上了什么门路,那位怕是觉得娶四娘子有些亏了,毕竟老太太一过世……”岑子吟大约明白了,原本的岑家还算得上个小康之家,岑元俊去了,岑家就失了半壁江山,而这个维持着整个家族的老太太一去,岑家如今说是凋零四散也不为过,毕竟三房人之间的感情都说不上好,如今岑元汉那破落身体,即便有个妹妹嫁给了个当官儿的,也没多大的出息。 “……说是又与裴沛允了另一门亲事,也是五姓地人家,虽然是个寡妇,身家却是不薄,听说还是某位大人的亲侄女儿,便是瞧上了裴沛,两家一拍即合,裴家这阵都在准备彩礼,这边的状纸也递了上去,二爷让人去上下打点,好歹托了那位大人的一个门客将案子给往后压了压。” 冒头喊一句,票票,票票…… 小弓最近非常努力啊,虽然老是头晕沉沉的,一天清醒时间不足五个小时,还是拼命的用这五个小时来码字,争取多坚持几天双更的,大家投票支持吧。。。推荐,分红。。。哦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五章 故人之托 方走到岑家新宅门口,就瞧见看门的林庄牵着一匹还不错的马儿往里走,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如今的岑家人来人往不少,岑子吟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亲戚还是朋友,如今最怕的就是被人一把热情的抓住,说了半天话还没闹明白对方到底是谁。赶紧摸摸鼻子就往里钻,旁边一个唇红齿白的正在搬东西的年轻人突然瞧见岑子吟,兴高采烈的大叫道,“三娘!” 岑子吟只觉得声音很熟悉,扭过头一看,张廉抱着一堆货物喘息着跑过来,看着张廉洁白光滑的皮肤上浸出丝丝汗迹,脸上像小媳妇似的透露出些许红晕,岑子吟不由得羡慕的大流口水,张廉只觉得被岑子吟的眼神看的冷飕飕的,呃了一声,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张廉的媳妇儿和韦力的媳妇儿也靠过来,笑吟吟的跟岑子吟请安,岑子吟连忙收起花痴的眼神,笑笑道,“没事儿,我正和摩加说起你怎么还不来呢,赶紧去把东西放着,洗把脸然后来书房。”扭过头对两个媳妇道,“你们也赶紧搬完东西歇着去,这两天日头大的紧,可别中了暑气,吩咐厨房煮些酸梅汤,今日收拾好了,明儿个去市集上好好的瞧瞧,休息好了便要给你们安排事儿了。” 两人脆生生的哎了一声,脸上喜不自胜,两人不过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媳妇。第一次来长安城,若不是主家有吩咐早就按耐不住性子要去瞧瞧了。这儿可不比江南水乡地吴越风情,恢弘的城池和路上地行人装扮纷纷透露出一个信息----天子脚下。 张廉道,“三娘。与咱们同来的还有个人呢!已是先进去了。” 岑子吟一愣,压低声音问道,“可是唐五爷?” 张廉点点头。岑子吟闻言一阵狂喜,扭身便向书房走去。果真的说曹操,曹操到,再也没有更合适地时候了,不知怎的,岑子吟就是相信在这个时候唐沐非的归来一定会为她添上一大助力。 岑家新宅地客厅,三年前的布置未曾变化,东西因为使用而略微地布上了岁月的痕迹,主座上方大娘笑吟吟的正说话,客座上的男子三年的时光仿佛未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仔细一看。却是能从他言辞间看出一丝沧桑。眼神越发的深邃了。 还是那身布衣,虽没有补丁却是略显得陈旧。头发绾的高高的,每一根都一丝不苟的贴在头顶。看模样更像是一个富贵人家地管事,而不是赫赫有名地唐家老板。 岑子吟大步迈进门口,叫道,“唐五叔,您可回来了!” 唐沐非扭过头来便瞧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以一种女子少有地步幅走进来,给人一种青春的气息,连忙起身拱拱手道,“三娘子别来无恙!” 岑子吟这才想起施礼。在熟悉地人面前老是忘记这些规矩。倒是唐沐非中规中矩地客套让她心中地喜悦稍平复了一些。随即便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唐沐非来了长安。不回唐家。第一个就是登了她家地门槛。这是为地啥? 下一刻。唐沐非地话便解开了她心中地疑惑。“既然三娘回来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儿吧。这次我只能在长安呆三天。三天之内必须将所有地事情都解决。这些事儿都得问过三娘地意思才好办。” 对于唐沐非能如此尊重自家女儿地意见。方大娘虽然闹不清他们在折腾什么事儿。不过唐沐非这个后生看样子就沉稳地紧。做事儿让人放心。如今岑子吟也算得上家中半个顶梁柱。方大娘是说风便是雨地性子。摆摆手道。“那你们赶紧商量去。我去备些吃食。酒楼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呢。” 方大娘转身离开。唐沐非便望着岑子吟道。“是去书房还是就在客厅?我有些东西想与你看。” 岑子吟摸摸鼻子。唐沐非这意思就是要去书房。何必还扔个选择题给他。这人什么都可爱。就是喜欢下命令。虽然他地命令会用一种委婉地让人无法拒绝地方式提出来。笑笑回了一句书房便扭身向外走去。让喜儿端上两杯酸梅汤上来。她也是刚回来呀。热地都快吐舌头了。 一进书房。岑子吟请唐沐非用些点心再说话。唐沐非摆摆手只道是自家还有事。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总地来说。意思便是: 第一,如今市场需求证明胰子不错,作坊要扩大建设,而且在苏州那块儿因为他们两人都不在那边,离原料产地又太远,很不方便,因此想把苏州的作坊给拆了放到合适的地方,至于地点,需要和岑子吟商议; 第二,白兰地是时候推出了,因为近三年并没有酿造,所以需要分批次的推出,这一点儿唐沐非希望岑子吟来做,毕竟长安城才是引领整个大唐风向的地方,具体的事宜两人要进行商议,根据推出后的市场反应再来决定下一批酿造的多少; 第三,岑子吟要唐沐非在广州沿海一带买些田地的事儿,唐沐非一早就买下了,虽然地方不大,倒是能满足岑子吟的要求,如今唐沐非要四处奔走,再也照料不到那边的事宜,岑家需要派个人过去瞧着才好。 第四,对账,唐沐非离开苏州之时,拿走了当时胰子铺子的利润作为本金,又在广州开办了一个胰子铺子,利用这些钱作为本金,又将利润投入到其他的产业之中,如今也赚了不少,希望岑子吟派个账房去查账。 第五,对未来的规划,除了胰子和酒以外,唐沐非还想涉足丝绸业,毕竟这一块才是唐家的根本,希望能得到岑子吟的支持,他想再走一趟丝绸之路。 对于唐沐非提出来的事,岑子吟想了想,道,“扩大作坊的事儿只要资金足够,我是双手支持的,如今我就打算再在长安建一个作坊,至于苏州的作坊已经成型,只要有个可靠的人瞧着就出不了乱子,苏杭两地富甲天下,白白丢了那边的基业不划算,何况那边是你们唐家的根本,日后总是要回去的,至于照看的人,我瞧着你那位管事的很是能耐,让他继续瞧着不是正好么?” 唐沐非闻言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岑子吟多心,总觉得笑容里面有几分苦涩之意,“这事儿,正好涉及到另外一桩事儿,我想求三娘帮忙的一桩私事。” 岑子吟挑挑眉,“私事?” 唐沐非道,“安排好这边的事,我便要去准备西行一事了,我想托三娘帮我找个人,我私下让人寻了三年都不见踪影,只是听人说,她似是到长安方向来了。” “唔?”岑子吟像是不明白唐沐非的话,等着他的下文,唐沐非盯着岑子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是你五婶。” 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想起来找人?岑子吟的嘴角弯了弯,“好啊,我帮你打听打听。继续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唐沐非道,“三娘,你若是找到她,我还要托你一件事,若是她还未改嫁的话,问问她可愿意带着珍儿?若是她不愿意,我走以后还望三娘帮我照顾珍 唐沐非的眼神很笃定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说过,她讨厌别人把事情安排好了,还装模作样的来问她的意见,唐沐非最爱做的就是这件事,将女儿扔给她,然后告诉她,要不你就交给我老婆,要不,你就帮我带着吧! 看看这都是人做的事儿吗?唐沐非不会是知道芸娘一直在方家的庇佑之下吧?岑子吟眯起眼,很有种拒绝他的冲动。可是,她又不忍心让芸娘饱受思念女儿之苦,回来以后听见方大娘提了两次,只是听着心理面就酸酸的了,唐沐非这个建议实在是太诱人。 不得不承认自家跟老狐狸打对台实在太耗费脑子,岑子吟撇撇嘴,她根本就不是唐沐非的对手,还好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友非敌,否则岑子吟估计早就被卖了,不过唐沐非此举倒是证明了当初岑子吟押对了这一注,下一刻,岑子吟便意识到,唐沐非干嘛像托孤似的将老婆女儿都迫不及待的要交到她手上?而不是去找自家的哥哥嫂嫂?难道,当初的事情并不像表面所看的那样简单? 疑问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对于唐沐非,岑子吟自以为自己别说想干涉对方的决定,就算是想探知,恐怕也难以得到答案,这样的男人是很让人头疼的,偶尔的时候会让人非常的想揍他。 “好!”最终,岑子吟只是笑了笑就应了下来,“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一件一件的说吧。”不待唐沐非开口,继续道,“白兰地的事儿我也琢磨着是时候了,只是唐五叔一直没回来,因此不便动作,既然唐五叔的意思和我一样,这事儿便交给我来办就可以了。广州那边的事情先缓一缓,等这边忙完了我便找个管事过去,唐五叔那边就没个贴心的人么?”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六章 天下父母心 唐沐非道,“贴心的人怕是都要随我西行。” 岑子吟闻言皱起了眉头,唐沐非这意思是打算孤注一掷了?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西行之艰难他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路上很多时候除了人为的威胁以外更多的是挑战大自然,经验再怎么丰富的人也不能保证可以万无一失。 “查账一事?”岑子吟问道。 唐沐非笑笑道,“赚了不少,却也不多,在中土经商本金不多,怕是难以成就三娘心中所想的事,因此我决意西行,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利润,顺便,也去替三娘子找找三娘子想要的东西。不过此去风险太大……” 唐沐非这是想挣一分自己的家业,本来他是无需如此的,跟岑子吟之间的交易也不过就是胰子和酒两样,只不过这个男人似是心中有股傲气,总是觉得是靠着岑子吟才能做到这个地步,日后想要做大不是不能,只是手上的本钱太小,留在大唐再赚钱不过也就是胰子和酒两样了,他也没那脸皮去自己单独开个作坊,真正做下去的话,就是这两样便能让他东山再起,只是,他没那脸皮。 岑子吟自然不明白唐沐非心中所想,男人和女人一向是两个位面的生物,思考问题的方式很不一样,好在岑子吟也从没要探知唐沐非想法的意思,之前唐沐非所做地已经足够的多了。至少岑子吟就从来没想过他还能拿着一堆钱回来告诉她说,这都是俺这些年赚来地。用的是你的技术和知识产权,钱有你一份 这个主动全额纳税有啥区别?真正是圣人了…… 因此,岑子吟明知道西行风险虽高。利润却是百倍,也没想过要参合一份,在她看来如今就是眼前地生意也顾不上了。哪儿还有时间精力去做其他的事 想了想,摆摆手道。“我必会为你寻五夫人,若是寻不到,定会将珍儿当成亲妹妹看待,五叔便放心的去吧。不过走之前得将事情交代清楚才好,还有,苏州那位管事……”岑子吟腆着笑脸,她看中杜越可不是一天两天地事儿了,总觉得那个中年管事有一份寻常管事没有的气质与魄力,她身边地张廉和韦力都是比不上的,恐怕只有摩加能有他一半功力。唔。摩加是够大气,思虑也很周到。却是输在年纪和阅历上了,没有中年人的老辣啊。 唐沐非一眼就瞧穿了岑子吟的想法。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三娘明明做的是挖人墙角让人嫌弃的事儿,偏生让人讨厌不起来,只觉得形貌憨厚,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疼惜之情,“咳,咳,三娘子莫怪,当初留下杜先生就是怕你年纪轻了些……唔,他身上有旧疾,这次自然也是要留他下来的。” 岑子吟闻言点了点头,不去问唐沐非如何去唐家领出唐珍儿一事,只是就查账的事儿认真的研究起来,两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唐沐非便告辞离去,岑子吟将派人去广州的事儿交给方大娘去头疼,自家去绞尽脑汁地去列些东西出来,至于西边儿地书,远目,还是她真不太清楚这个时代有什么书来着,反正唐沐非也是做惯了这事儿的,让他去头疼吧。 不知怎地。岑子吟就是对唐沐非地归来充满了信心。一直觉得这人是妖孽来着。祸害是要遗千年地。只是。再大地信心也抵不过现实地无情。岑子吟不得不让喜儿去与芸娘说一声。她地前夫回来了。 事情到底如何发展地岑子吟就不得而知了。过了两天唐沐非将唐珍儿送了过来。岑子吟依旧没有时间去看一眼。手上是筹备作坊地事儿。随即便是秋收。岑子吟忙地昏天黑地地。必须在秋收之前将事情安派下来到时候才能抽出人手来。 这一忙。岑子吟不光忘记了自家烦恼地婚事。顺便也把唐沐非地女儿地事儿给忘记了。直到某天晚上从小庄地作坊归来。走在自家院子地小路上。糊糊涂涂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跤跌了下去。然后。身边一个软绵绵地东西在蠕动。下一个反应就是发挥出超乎寻常地反射神经跳了起来。什么东西? 一个细小地哭泣声传入岑子吟地耳中。这声音在寂静地夜里格外地清晰。是小孩子?岑子吟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夜色中地那个小小地影子。自打穿越以来。她已经对曾经无比坚定地无神论思想产生了那么些许地动摇。不过。唔。刚才地触觉貌似是热地?还软软地? 岑子吟有些混沌地脑袋慢慢地运转了起来。好像。貌似。她依稀记得唐家送了个小女孩儿过来?然后。有人来给她禀报了一声。当时正想将人给芸娘送过去。结果却是有人抓住她说什么事儿。结果……好像就没有结果了…… 这好像是几天前地事儿来着?三天?五天?冷汗嗖嗖地从背脊上掉下来。岑子吟有种给自己一巴掌地冲动。这丫头该叫什么来着?珍儿?对!珍儿。她竟然把一个五六岁地小女孩给扔在家里无人过问了整整五天! 赶紧伸手把地上那个卷曲成一团的身子抱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她的手伸过去的时候颤抖了一下,卷曲的更紧了,岑子吟皱了皱眉,决定不硬来,收回手蹲了下来,低低的问道,“珍儿?我是子吟姐姐,你爹爹跟你说过我吗?” “牛牛……”珍儿小心翼翼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嘴里含糊不清的叫道。 “牛牛?”岑子吟不解的问道,刚问完,那小小的身子便又卷成一团,把脑袋埋的低低的,岑子吟瞧了瞧四周都没有人,喜儿先去厨房与她瞧热水去了,再问珍儿,这孩子又不说话了,只有伸出手,还好,这次珍儿只是稍微哆嗦了一下,就又任由她将她揽入怀中,岑子吟抱着珍儿站了起来,没想到小小的身子也有不轻的份量,身上却是有点儿冷,想是在这花园里已经呆了许久了,岑子吟赶紧抱着孩子回房去。 珍儿一到岑子吟怀里也许是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便将头埋在她肩膀上,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紧紧的揽着岑子吟的脖子,直到回到岑子吟的房间里,岑子吟想将珍儿放到凳子上,没想道她却不肯下来了,扭动着身子靠在岑子吟身上,脑袋钻来钻去的。 岑子吟唯有抱着她坐在凳子上等喜儿回来点上蜡烛,轻轻的问道,“珍儿,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院子里呢?” “牛牛!”珍儿抬起头有些倔强的道,“娘都叫我牛牛。” 岑子吟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小名该是叫妞妞了,笑了笑道,“好,妞妞。你怎么一个人在院子里?” 珍儿闻言像是有些泄气,低低的道,“爹爹不要我了,娘也不要我了……爹爹说子吟姐姐会带我去找娘是不是?” 岑子吟闻言便心都揪了起来,将珍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心疼不已的道,“你爹爹没有不要你呢,你娘也没有不要你,他们是有事忙,所以没有时间来照顾你。明天姐姐就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珍儿闻言并没有露出很高兴的神情,反而是叹息了一声,失望的道,“娘很忙吗?那我去找她她会不会生气?爹爹最不喜欢有人在他忙的时候打扰他了。” 岑子吟突然很生气,生自己的气,她怎么忙也不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把一个本来就很脆弱的小孩子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四五天,那种忐忑不安她可以想象,当然,最生气的莫过于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也不该把自己的孩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芸娘虽然心疼孩子,这三年却只是满足自己的思念,却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突然父母都不见了,该是多么的惶恐,真是太可恶了! “你娘……”岑子吟刚开口,就听见喜儿在外面叫道,“三娘,珍儿怎么在这儿?” 喜儿端着一盆水进门来,点上蜡烛,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岑子吟这才看清楚怀中孩子的模样,五六岁的小孩子,还是一脸的稚气,只是稚气之中那有些怯懦的目光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的。 双眼很大,眨巴眨巴的闪烁着光芒,蕴含着一点点的水汽,鼻头有些红,泪水已经干了,雪白的小脸圆乎乎的,头发柔顺而服帖,五官身上集中了父母两人身上的优点,瞧着那模样就让人忍不住的去疼爱。 岑子吟越发的喜欢这个孩子了,瞧见珍儿身上有些脏,连忙吩咐喜儿替她梳洗,又安抚了她一番,哄到**去睡了,这才从喜儿口中得知外面方大娘正领着人四处寻这孩子,少不得又要去通知那边一声。没想到的是,从方大娘口中得到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什么?你把人送过去,她竟然不肯开门?”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七章 小丈夫 “她到底是姓唐还是姓宋?若是姓宋,便立下字契,从此他唐沐非不来寻这个孩子,否则,我宋家与唐家的人再没有半分瓜葛!”宋芸娘让喜儿带回来的原话如此。 岑子吟一开始很不能相信方大娘的话,可是依照方大娘为人热络的性子,怕是扔下了正事也不能让个小女孩受委屈,若是岑子吟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在她亲手写了一封信送给宋芸娘之后,得来的这个口信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 岑子吟虽然不赞同却无法反驳宋芸娘的话,养育大了子女,偏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日后还是要经历母女间的生离,何况,宋芸娘如今的条件不是很好,几乎不肯接受任何形式的帮助,若是让珍儿跟着她的话,势必要吃些苦的。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叹息一声,宋芸娘太倔强了,这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一旦做出了抉择以后便死不回头,看唐沐非却是有吃回头草的想法,只是,这个人表达的方式很成问题,而且,此去西边生死未卜。 真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岑子吟摇摇头将思绪抛出脑海之外,瞧见前面有个卖冰酪的小贩,埋下头对唐珍儿笑着道,“妞妞,要不要吃冰酪?” 唐珍儿眨巴眨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嘴里还包的鼓鼓的,就露出兴奋的神情,转眼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可怜兮兮的道,“不要了……” 岑子吟看见她脸上有些糖渍,掏出手绢替她擦了去,笑道,“不想吃吗?刚才我买糖葫芦的时候你也说不要的。” 唐珍儿闻言看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又看看岑子吟,一下子将糖葫芦藏到了身后,想到自己嘴巴里还有一颗,嚼了两下就想要囫囵吞下去。没想到太着急反而添乱,一下子把自己给呛到了,喷了岑子吟衣服上一大片,岑子吟呆了,唐珍儿见状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岑子吟头顶,总算是让她惊醒过来。喜儿已是去劝珍儿,岑子吟抬头去看是谁干的好事,只看见一个咬牙切齿的孩子愤怒的向她扑了过来,岑子吟来不及反应就被扑倒在地上,然后,一阵拳头暴雨般地落下来。 “少爷……” 还好地是。岑子吟没挨上两拳那孩子就被人一把捞了起来。感受着尾椎传来地疼意。摸着挨了一拳地嘴角。岑子吟呲牙咧嘴地吸气。这是谁家地倒霉孩子。有人管没人管了啊? “爷地师傅你也敢调戏?”一道熟悉地男声传来。岑子吟抬起头正好瞧见那张痞子似地脸。李珉一手拎着那孩子地后领。那孩子被勒地脸色通红。手也抬不起来了。只能胡乱地挣扎。后面两个穿着仆役服侍地男子冲上来打叫道。“放开我们少爷!” 唐珍儿抬起头也不哭了。惊讶地叫道。“堂哥!”叫完就扑上去要将自家堂哥从魔掌下面抢救出来。那两个仆役七手八脚地冲过去。没想到从李珉身后突然窜出来两个侍卫。大刀一拔。就将两人吓地愣在原地。只留下唐珍儿一个人在哪儿跟敌人孤军奋战。 这次第。怎是一个乱字形容得? 岑子吟呆呆地坐在地上。瞧着唐珍儿冲着李珉冲过去。相较于那两个仆役地待遇。明显唐珍儿要好地多。李珉身后地几个侍卫一动不动。李珉则是拎着那个孩子转圈圈。嘴里叫道。“你追我干嘛?别以为我不会跟女人动手哦!”那样子却是十分地狼狈。唐珍儿恼道。“放开我堂哥!”说着就用手里地糖葫芦去扔李珉。李珉只是躲闪。一时不察便被砸到了脑袋。却是不恼。只顾着一个劲儿地躲闪。唐珍儿眼见着自家堂哥被拎地进气少出气多。慌乱不堪地胡乱抓着顺手地东西去砸李珉。 瞧着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儿追地满街跑。还拿着一个十来岁地孩子当挡箭牌。路人纷纷窃笑不已。岑子吟则是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始终无力以后。眼见着那孩子脸色紫红。不由得焦急地大叫道。“李珉!把人放下!” 吼完就觉得自己的嘴角传来撕裂的疼痛,眼泪水飚了出来,就连呼吸都让脸上抽痛不已,岑子吟没料到自己的狮子吼能有如此功效,李珉闻言果然松开了手,毫不在意的让那小孩子软软的跌倒在地上,关切的走过来道,“师傅,你没事吧?” 伸手就要拉岑子吟,岑子吟连忙挥开他的手道,“没事没事!哎,喜儿,你去看看唐家少爷怎么样了。” 喜儿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去扶起那个孩子,唐珍儿恶狠狠地瞪了李珉一眼,这才去安慰自家堂哥,李珉则是瘪瘪嘴不屑的道,“爷面前还能有少爷?师傅,地上是不是特别凉快呀?你就赖着不肯起来了?” 岑子吟这才反应过来李珉在叫她什么,师傅?眉毛斜斜的挑了起来,随即想到他那个荒唐老爹,双手在地上支撑了一下勉强站了起来,这个人,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不认识! 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唐珍儿身上有没有受伤,记得她刚才磕磕碰碰了好几下来着,没想到刚碰到唐珍儿的手,地上那个气若游丝的孩子就使出全身的力气坐起来又要扑向岑子吟,唐珍儿连忙一把拉住那个孩子叫道,“堂哥!你再欺负吟吟姐姐我就不理你了!” “她是坏人!”孩子倔强的叫道,唐珍儿跺脚恼道,“胡说!吟吟姐姐明明就是好人!你还说呢,你刚才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打吟吟姐姐?” “她就是岑家三娘子?”孩子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唐珍儿,“刚才不是她欺负你,你才哭了地吗?我都看见了!” 唐珍儿无语的给那孩子解释,唐家地两个家仆上来与岑子吟请安又是道歉,岑子吟摆摆手道无妨,这才有空去看那孩子,就是传说中唐家二夫人为他来跟自家提亲的那个孩子,长的胖乎乎的,模样倒还讨喜,岑子吟以为他的相貌不及大郎二郎,瞧着也不像唐二夫妻两人,看着他和妞妞两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撅嘴的样子,岑子吟哑然失笑。 唐朗宁听完了唐珍儿的解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做成大人样的瞧着岑子吟道,“唔,三娘,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只要你不欺负妞妞,我以后不会打你的!” 岑子吟正要摆手说没关系,就听见旁边两个声音尖叫道,“不行!” 扭过头,唐珍儿满脸怒意的挥舞着小拳头,李珉很是不屑的鄙视跟前的小屁孩,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有种欺负别的有主的女人去。”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爹说的!” 下一刻,李珉扭过头来皱着眉头道,“他是我师公?” “你是谁?”唐朗宁满脸不悦的站到岑子吟面前想要挡住李珉的视线,“我是三娘的未婚夫,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李珉瞧了瞧唐朗宁,又瞧了瞧岑子吟,试图将两个人联系起来,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话差点没让岑子吟去撞墙,“你不让俺调戏,也不答应薛家的婚事,就为了这么个小屁孩儿?”说着叹息了一声,“既然是师傅的选择,那俺也只有认了。”说着就要拱拱手去向唐朗宁行礼,岑子吟实是被这么一群人给折腾的头疼,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由得脸色黑了下来,恼怒的跺了跺脚,扭头就要唤喜儿离开。 喜儿听了这话冷笑着冲唐家两个仆人道,“我们家夫人何尝答应过唐家的婚事?休要让你们家少爷不懂事信口胡说,毁了我家三娘子的名声!”扭头又对李珉道,“小王爷,咱们小门小户的开不得玩笑,咱们家三娘可从来没许过人家!”连带的也瞧着唐珍儿不顺眼起来,听见岑子吟唤道,“喜儿,带上妞妞咱们回家去!”唯有低下头问道,“你是随你堂哥走还是随咱们走?” 唐珍儿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自家堂哥,又瞧了瞧岑子吟,小小的嘴唇刹那间就白了下来,喜儿到底看不过眼,俯身牵着唐珍儿的手低低的道了一句,“走吧。”唐珍儿点了点头,埋着头不去看自家堂哥,径自随着喜儿穿过人群。 “妞妞!”唐朗宁不知所措的望着唐珍儿头也不回的身影,李珉摸着鼻子不解的道,“怎么就生气了?” 路上的人像是有人认识这位小王爷的,扬声笑道,“小王爷,您的师傅被人调戏,您不帮着您师傅,还伙同旁人去消遣她老人家,不生气那才奇怪了咧!” 李珉扭过头去问身边的一个侍卫,“是这样吗?顺着师傅的话也不对了?” 那侍卫面无表情的道,“小王爷做的没错。就是,唔,您好像忘记问过岑家娘子的意思了……”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八章 极品没人权 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不是味道,唐家到底怎么教小孩的?岑子吟喝着冰酪也只觉得胸口的怒火越燃越盛,这事儿要么就是方大娘私下答应的,要么就是唐家教出来的,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胸口的怒火,岑子吟唤来一个路过的媳妇问道,“刘嫂,我在家吗?” “今儿个有个亲戚来投,夫人在客厅里招呼客人呢!”刘嫂笑笑道,“夫人正好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岑子吟闻言道了声谢就往客厅走去,岑家如今都成临时收容所了,远的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朋友只要来长安,铁定是要管吃管住管玩的,好在方家那边的亲戚眼界都不算开阔,吃饱喝足以后也没别的啥要求,至多不过就是到处溜达一圈,不会提出太高难度的想法。 岑子吟对方家的亲戚没半点意见,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就是七大姑八大姨让她认的有些头晕,还有些拐了几个弯的亲戚来了,岑子吟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偶尔家里会遇上那种似曾相识的,却是忘记了该怎么称呼,因此岑家亲戚朋友间有个传言,三娘性子生的腼腆,人又聪明漂亮…… 想到这里,岑子吟腹中的火气消了一大半,有些不安的向客厅走去,谁都知道,她在方家那帮子淳朴的亲戚面前是最没脾气的。 客厅里坐着一个很是三十多岁的男子,头发绾的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败不堪,脸像是三年没洗似的,依稀可以看见眼角还有眼屎。岑子吟进门地时候恰好方大娘在说,“家中却是没有钱了,新开了作坊,又要给三娘办亲事……表叔……” 那男子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道,“你就是不肯借给我了是不是?三娘才多大就要成亲了,老子三十出头了还没成亲你不管。三娘十三着急什么?如今我好容易说上一门亲事,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表叔的话,你别找那么多理由,到底借还是不借?” 无赖找上门了?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的岑子吟把脸一板,冷笑道。“没的你这样的表爷爷,撒赖撒到表侄女儿家里来了,自家没本事讨媳妇儿,怨地着别人不借你钱?您这是白活了三十多岁吧?”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那男子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叫道,面怒凶光的瞪着岑子吟。 岑子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刚才要扑过来,她的脸才冷敷过还没好呢。冲着方大娘身后的庆云使了个眼色,庆云会意地瞧瞧退了出去。岑子吟知道自己是莽撞了,偷偷的看方大娘,方大娘颤颤的笑了笑,很是言不由衷的道。“表叔莫要和个孩子生气,坐下说话。三娘,你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不是?”一边说,一边冲岑子吟眨眼。 岑子吟有些后悔方才没有问清楚方大娘为什么要叫她过来就急急忙忙的来了,如今基本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亲戚,方大娘都是不会唤她来的,实在是对她认人的能耐感到忧心,也是怕日后路上遇上了,岑子吟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会得罪亲戚。 走到方大娘身后。那个男人开始絮絮叨叨地骂道。“就这孩子这张破嘴。哪家男人敢娶她?难怪要给大把地陪嫁了。女儿都是赔钱货。大娘不是我说你。给了陪嫁那也是扔水里了。就这德行。没准三天就能让人赶回娘家来!给她做什么?” 岑子吟瘪瘪嘴。听他絮叨。眼神渴望地望着门口。庆云怎么还不回来? 方大娘笑道。“这钱都是我家三娘挣回来地。自然该是她地。” 那男人闻言猛地一拍桌子。桌上地茶杯被掀翻到地上发出好大地一声。“什么叫她挣回来地?没你养活大她。她能有今天吗?她连人都是你地!我早听说了。那酒方子明明就是咱们祖上传下来地。你到好。推到她身上去了!安心不认我这个表叔了不是?” 方大娘道。“不是不认。表叔。我今儿个就把话说明白了吧。钱。我现在是一分都拿不出来。您成亲。该送地礼我一分都不会少。多地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不是说那家如何如何好么?既然是瞧上您地为人。他们自家也没什么陪嫁。自然该是不会在乎那么点儿聘礼地。” 那男人闻言冷笑一声。“好!很好!你倒是忘了当年我爹是怎么死地了吧?若不是为了救你爹。他老人家能在我还没出生地时候就去了?也不会让我生下来就没人管。吃百家饭长大。是了。你当时还没出生。不过。我记得你爹没少给你说呀!如今富贵了。忘恩负义地倒是真快!今儿个我也明说了。你若是不给。我就不走了!老子死了。你得给老子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我倒要看看我家绝了后。你拿什么脸下去见你亲爹!” 方大娘闻言叹息了一声,露出为难地神色,岑子吟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这是心软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泼皮样一瞧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方大娘的为人岑子吟最是清楚不过,绝不可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忘恩负义这四个字绝对是她心中的软肋。 方大娘唤她来合该是想拿她当挡箭牌的,只不过岑子吟正在生气,瞧见这样的泼皮上门想也不想的就顶了回去,这会儿想来,该是方大娘也有这个意思,看见这会儿方大娘似又要心软,岑子吟连忙道,“咱们家的钱,你借了不少了吧?” 那男子脸上一阵扭曲,想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恼怒的叫道,“那是你家欠我的!我爹不死,我也不能沦落到今天!” 岑子吟瞧见庆云领了几个管家远远的来了,嗤笑一声道,“是啦,天下间没爹没娘的孩子还少么?真个没个有钱的亲戚,怕都是饿死了。说来,表舅爷呀,方家欠您家一条人命,您是不是要拿了回去?” 那男子冷冷一笑,“你要还我一条命也成!” 方大娘拉了拉岑子吟,岑子吟决心恶人做到底了,挣脱开方大娘的手,唾了一口道,“方家的人欠你的,这儿是岑家!来人,把这不要脸的泼皮给我撵出去!” 那男子猛然从凳子上跳下来叫道,“你敢!老子今天就替你外公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数典忘祖的小畜生!”说着就要扑上来,岑子吟没想到他真要动手,连忙往后跳开,两个管家冲进来将他押着。 那男人一番挣扎,两个管家可不会跟他客气,拳头一并上去招呼,那男人想是平日里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哪儿敌得过平日里做惯了粗活的管家,三两下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方大娘瞧着那男人挨了两拳,很是有些不忍,岑子吟拉着方大娘道,“娘!这事儿您就别管了。” 方大娘为难的看了看岑子吟,那男子被扭了起来便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怎么没收了你?连长辈都敢打,小畜生……”到后来则是越骂越难听,方大娘低低的道,“还是借给他吧……若不是为了你外公……” 岑子吟咬咬牙道,“娘,这次过了您能保证没下次?若您打算养活他,那女儿没意见。” 方大娘道,“借不到,他是不会甘心的。这么骂着实在是难听,下次不放他进门便是了。” 岑子吟闻言稍微有些动摇的心便铁了下来,冲着两个管家道,“拖出去!下次见了此人上门,就把咱们家那两条狗给放出来!” 方大娘有些懊恼的叫道,“三娘!” 岑子吟道,“下次怕是在门口骂的难听,索性这次咱们守着让他骂够了!”说着跟着两个管家的往外走,那两个管家也知道方大娘游移不定,岑子吟却是铁了心的,早就瞧这人不顺眼了,拖着人就向外面走去。 路上不时有人瞧瞧的瞧上一眼,方家的亲戚也有在这儿住着的,远远瞧见了都是避了开去,岑子吟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有数了,更是横了心,庆云打开大门,两个管家就把那男人抬起来,打了个晃儿扔了到街面上,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就又要向里面冲,那两个管家站在门口一把推过去,又让他摔了个踉跄,他便干脆不起来了,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叫道,“有天理没天理了?丧尽天良的东西,当年我爹若不是为了救你外公,会连我一面都没见过就过去了?如今上门来你竟然派人将我扔出来!你个小畜生,拿了方家的方子发了家,如今拿着钱去贴野男人也不肯施舍你表舅爷一口饭吃……” 路人闻声纷纷停了下来看笑话,岑子吟冷着脸道,“把门关上!” 方大娘已是追了出来,见状道,“难道就这么让他在门口骂街?” 岑子吟笑笑,靠到方大娘身边,“他没趣了自然会走,咱们不理他就是。做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只要是问心无愧,何必管他那么多?”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十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岑家的大门一关上,燕华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又是跳又是骂的一阵折腾,人群围着看热闹好不兴奋,燕华见到有人围观,更是骂的起劲,拖着过往的路人要评评理。 有好事的不由得笑道,“这般不孝,你该去官府告她才是,不过高门大户的向来没什么情义,在这儿骂了倒是小事,呆会儿若是他们听见上了火,没准又出来揍你一顿,你还是认了倒霉哪儿来哪儿去罢!” 燕华恼怒的叫嚣道,“哪儿来哪儿去?老子从我爹那儿来的!没我爹能有他们?能有他们今天?害的老子家破人亡就算了,老子也没见他们的怪,如今我落魄了,讨口饭吃都没用!横竖是死,谁让老子一天不舒服,老子就让他们不舒服一辈子!老子今天就不走了,死也要死在这儿!就要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逼死自家长辈,这就是他们岑家人干的好事儿!” 说完燕华便躺在岑家大门口的石阶上,那日头正烈,烤的地上一阵火辣,他也不在乎,闭着眼睛不说话,任由旁人指指点点。 薛易来的时候拨开人群恰好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听见人群里有说岑家好的也有说岑家不好的,拧着眉头上去敲门。 燕华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扑到薛易身边拉着他道,“你也认识岑子吟吧?那丫头好生没教养,你瞧瞧,俺是她表舅爷,她竟然揍了俺一顿,又把俺给扔了出来!你评评理,说说天下有没有这样对自家长辈的?拿着钱去贴野男人。也不肯与俺一口饭吃!跟这样没良心的人交道,怕不被人说道的你也没良心?即便你不怕,日后你就不怕被人给坑了?” 薛易皱着眉问道,“什么拿着钱去贴野男人?” 方大娘看着女儿叹息了一声,“三娘,咱们这么做不行呐外公去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让咱们好生照顾他。他虽然无赖了些,好歹是燕家地一根独苗,真个燕家绝了后,咱们说什么也说不过去的。” 岑子吟想了想,这事自己是做的有些过火了。只是那人不给个教训日后还以为岑家的就是他家的,有些人你不拒绝他,他就以为合该都是他的了,低低地道,“娘,您若是想要帮他,也不能用这种填无底洞的方式,他那样合该是没个正经营生吧?帮急不帮穷。他自己不努力日后不能让子子孙孙都让咱们养活不是?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老婆孩子都得让咱们养活么?” 方大娘诺诺嘴唇,低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为了你外公他不会有今天,当年方家也穷,没办法回报多少,才让他很是经历了些坎坷,养成了这般无赖的性子,说来咱们也有一半的责任地。” 岑子吟闻言抿抿嘴,知道是推脱不过了,想了想道,“钱可以给他,只是不能白给。他得做事儿才行。而且不能是咱们出面,既然已经做了恶人。对他如今的情况咱们也是有责任的,那咱们就有责任让他改过来。否则这事儿只能越弄越难堪。娘,这样吧,这事儿您别管了,索性女儿恶人做到底,你就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岑子吟扭身要出去。方大娘有些担心地一把拉住岑子吟道。“你要做什么?” 岑子吟笑笑。知道方大娘还是不放心。拉着方大娘地手道。“我就是去教他个谋生地手段罢了。若是他好生地做自然能够能耐起来。若是他不肯长进。咱们也有个借口给他钱。反正是要他知道岑家地钱不能白拿。拿了就得给我办事。” 方大娘有些懊恼地道。“他这般一闹真不知道还有谁敢上门提亲了!” 岑子吟挑挑眉。这才想起自家找方大娘地事儿。问道。“娘。今儿个我带珍儿出去玩。遇上唐家那位公子。当着街面上那么多人。说我是她未过门地媳妇儿呢!这是怎么回事?珍儿也道我是她嫂子来着。” 方大娘闻言愣了愣。随即恼道。“这唐家做事怎么这般?我只道是要去合合八字。过几日回复她。她怎么这般跟孩子说话地?你当时怎么跟他说地?唔。你脸是怎么回事?” 岑子吟没想到自家老娘也有狡猾狡猾地一面。瞧见方大娘生气。自己也不恼了。把事情说了一遍。反过来安慰方大娘。“我转头就走。喜儿回了他说我还没许人家。休要败坏我地名声。” 方大娘点点头恼道,“这样的人家咱们高攀不上,回头我就去回了她。原听人说她在苏州那点儿事儿,我还想着这人与咱们的交情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坏掉了,如今瞧来她除了跟那些个不正经的女道士鬼混,还是个满心心眼的人,你嫁过去了也未必能有好日子,真不知道唐二爷是瞧上她哪点儿了,她离了家还巴巴的去求了回来!难怪五爷不让自家闺女跟着她呢!” 两人说话间听见外面的吵嚷声渐渐小了,岑子吟没想到自家老娘变脸变地这么快,还以为她烂好人当习惯了呢,倒是忘记她护犊子地性格了,笑了笑劝道,“别恼了,既是下了决定便从此没甚干系了,对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 方大娘懊恼地道,“我还真考虑过她家的,相熟又一起做生意,再好也不过了。” 岑子吟笑笑,“现在瞧明白也不算晚么,若是像子黎那般……” 方大娘叹息一声,“她也是个苦命地孩子,打小就娇养着,如今吃这些苦头。你七舅公去帮忙递了话,好歹没上公堂去丢人现眼,如今是私下里和解了,那边那个妾却是硬要抬进门,日后还有的折腾呢。” 岑子吟笑笑,对这事儿不发表意见。只听见外面没了响动,唤了庆云去开门,方一拉开大门,就瞧见薛易和燕华两个站在门口嘀嘀咕咕,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站了多久了,只见薛易对燕华很是恭敬,虽然不太喜欢燕华对他勾肩搭背,到底没有拨开他的手,听见开门声,两人都抬起头来。 燕华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嬉皮笑脸的道,“哟娘子竟然开门了,真不容易!薛家后生呀,瞧瞧,就是这丫头,自家的表舅爷也不认了,使人打了一顿扔出来,也不知道哪家瞧上了岑家这点儿嫁妆竟然敢娶她,也不怕娶回去一只母老虎,把公公婆婆都给收拾来无家可归了。” 薛易的脸色变了变,沉声对方大娘和岑子吟打招呼,方大娘让薛易瞧见这样的场景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岑子吟笑了笑,不甚在意的侧过身子道,“薛夫子所来何事?倒是让你瞧见家丑了。” 燕华闻言暴跳道,“家丑?是你的丑!老子要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岑子吟咬咬牙忍了下来,淡淡的笑道,“表舅爷,您老到底是进来还是不进来呀?” 燕华瞧了瞧岑子吟身后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有些畏缩的退了几步,叫嚣道,“进去好让你关起门来揍我?老子又不是傻子?今儿个老子就跟你赖在这儿了,有种你就在这大门口打老子啊!薛夫子,您可得给我做个证,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也睁大眼睛瞧清楚了,得帮我做个证,就是这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无父无母的小畜生把我打了一顿扔出来了,这会儿还想引我进去关起门来打我,我今儿个就要把你的事儿闹腾的全长安城都知道!” 方大娘上前一步,岑子吟使手拉了她一把,收起笑脸问道,“表舅爷,您不是要借钱取老婆吗?我借给你,你进来不?我最后问你一次?” 燕华被岑子吟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进去,缩缩脖子叫道,“不进!就是不进!你若是知道错了,知道悔改了,就给老子送出来!也让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薛易低低的劝导,“这位大叔,你还是进去说话吧,方大娘他们一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必是之前有什么误会了。这般让人看着不太好呢!” 燕华下意识的靠在薛易身边,“你是个讲道理的,你就不知道他们一家自打发家之后有多横,家里的亲戚朋友来了,都没半个落了好去,我告诉你,休要再和他们做往来,真真的不要脸只要钱的一家,瞧瞧他们给我身上打的,你瞧瞧,再也没有比这更恶毒的女人了!老子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守着你家的财帛去死吧!” 岑子吟看了薛易一眼,薛易的目光有些闪烁,有些不确定,方大娘手足无措的想要上去解释,被岑子吟拉住了,冷冷的看着燕华叫骂的越发起劲,周围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既然给了你机会悔改不肯,那就别怨我了,岑子吟深深的看了燕华一眼,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月中了,嗦一句求票票,,,顺便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小弓的支持。。。俺会尽量继续坚持双更的,这次坚持了十二天了,大家都拭目以待,看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吧。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章 婚事告吹 “娘……”岑子吟的眼泪来的可不容易,大腿上想必是青了一块,可怜兮兮的望着方大娘,发出的声音虽小,到底让尖着耳朵想要听八卦的众人发现了这边的风吹草动。 方大娘愣了愣,岑子吟一下子扑到方大娘怀里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表舅爷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就给了我一巴掌,还这般败坏我的名声,女儿到底做错什么事了?” 方大娘被自家女儿的动作弄的手足无措,只瞧见岑子吟一边哭一边像是较弱的不胜悲哀的向地上要跌下去,连忙一手抱着自家女儿,旁边已为人妇的庆云一下子明白过来,朝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站到门正中,叉着腰指着燕华的鼻子破口骂道,“呸!你算什么当人长辈的?哪次你来咱们家主人不是好茶好酒的供着?好言好语的侍候着的?可瞧瞧你都干的什么事儿?做些腌事儿便罢了,让人撞破了便大巴掌朝咱们三娘子脸上招呼,若不是俺们在旁边瞧见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扔你出来还是瞧在是长辈的份儿上,如今好言好语的劝你进去,倒是还想恶人先告状了!” 岑子吟只是趴在方大娘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边庆云骂的很是隐晦,只是说他打了岑子吟,却是不揭破到底做的什么事,围观的路人皆是有一副好头脑,别人说自家脑子里就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纷纷皆是掩面而笑。 这边燕华却是听的不真切,只是听见庆云说他打了岑子吟,天见可怜儿的,他虽然有想可没够上啊,跳脚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满口胡说八道!”想要上去打庆云,庆云男人正黑着脸瞪着他。往前扑了一下又缩了回来,“老子什么时候打过她了?啊?你说?你说?” 岑子吟闻言抬起头来,露出半边还有些红肿的脸和破裂的嘴角,眼神绝望的瞧了燕华一眼,又将头埋下去,哭的越发惹人怜惜了。众人正瞧的津津有味,自然没有错过这点儿细节,旁边更是有好事地打听清楚了这家人的关系。纷纷低声道,“便是这位没理了,方家欠了他的人情怎么让岑家来还?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么?大巴掌朝岑家的闺女身上招呼,打坏了让人怎么嫁人?还在门口满口的胡说八道,岑家只是给扔出来还真是客气了。” 旁边又有人接话,“只是毕竟是长辈,这事儿脸上不好看呢。” 便有人瘪瘪嘴道,“遇上没道理讲的长辈。还不知道隔了几层亲,若是俺,便用大棍子给打出去,俺家的长辈还顾不过来呢,他算什么东西?” 庆云叉着腰朝着燕华冷笑,燕华只是纠结于自家没打到人,偏生人家还说是他打地。跳脚骂道,“你说,老子什么时候打过她了?老子什么时候打过她了?明明就是她生性蛮横,被瞧不过眼的人大巴掌招呼的,管我什么事?你们竟然污蔑老子,岑家自打发家之后便是目中无人了。连污蔑自家长辈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了!”却是绝口不提自家做的什么事儿。 庆云冷冷的笑了笑,“你怎么就不提你做了什么事儿?你不怕丢人显眼,咱们家又没做错什么事儿,既然你要在咱们家门口折腾,请你进去说话也不肯,咱们倒也不怕陪着你说清楚了。” 燕华叫道,“我做了什么事儿?孝敬长辈不是应该的么?” 庆云道。“咱们家地为人问问四邻便该知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亲戚朋友。哪一个能说咱们半分地不是?偏生到你跟前便不对了?方家欠了你家地人情。讨到岑家门上。你也有那脸!” 燕华叫道。“没我爹能有她娘?没她娘能有她?父债子偿!” 庆云闻言呸了一声。人群中发出隐隐地笑声。方大娘闻言皱眉。想要出声。岑子吟觉察到自家母亲地异动。抱地更紧了。方大娘到底不舍自家地女儿。只是有些懊恼地道。“你哭什么哭?今儿个我算是瞧清楚了。这人是没地救了。咱们关了门随他去吧。我瞧着闹心。再这么折腾下去。你我都要沦为不是之人了。” 岑子吟低低地在方大娘耳边道。“他本是没什么名声可言了。可咱们还得在这儿过日子。让他闹腾倒是让别人以为咱们理亏了。又不好打出去。今儿个说道清楚了才好呢。” 方大娘听见岑子吟声音平稳。哪儿像是伤心地样子。不由得也压低声音道。“这样别人怕也是有闲话说地。道是你真个没错处。会被人大巴掌招呼?哎……你这孩子。他刚才没碰到你呢。” 岑子吟冷笑。没碰到那是她做好了准备。若是身边没个人。脸上地伤铁定比现在严重百倍。对于对女人动手地男人。她是最厌恶不过。不让他吃个大亏不是她地性格。至于别人怎么说。这种事儿。全看别人怎么想了。再怎么有理地事儿也不可能让天下人都以为你没错处。何况是家长里短? 燕华被众人一笑,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觉得人人瞧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门口这边庆云笑的像是他犯了天大的错处,岑子吟与方大娘抱作一团,只是哭哭哭,一股不安浮上心头,不由得拉着身边最近的那个人,生气的道,“你瞧瞧,这家人的行事?我明明没有打她,偏生说是我打的?天大地冤枉啊明是她自己犯贱,不知道上哪儿去被人揍了!” 薛易地脸色很难看,不敢置信的望着岑子吟,听见燕华地话,不由得脱口问道,“为什么要撒谎?明明你是在街上被唐家那位公子打的啊……” 岑子吟脑子一蒙,方大娘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刷白,庆云眯着眼望着薛易,围观的路人本以为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竟然又出现了变化,纷纷的鼓噪起来。 燕华一下子跳起来,嚷嚷道,“你们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唐家的公子?哈哈!唐家的公子?小**整日的跟人厮混,便是这般被人给揍了,偏生要说老子打的!老子可不背这个罪名!哈哈,老子没撒谎吧?她就是个贱人!满口的谎话,拿着钱去贴男人也不帮衬一下家中的亲戚,还好意思来说道老子!” 岑子吟抬起头看着薛易,听着燕华的话,冷冷的看着薛易,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薛易只是皱着眉头道,“说谎是不对的,三娘,你不该这么做。还是进去说吧……” 庆云瞧着方大娘,方大娘瞧着岑子吟,岑子吟抿抿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薛易,扬声道,“你是谁?薛夫子,你是哪只眼睛瞧见我在街上被人打了?若是街上,当有人证!休要信口胡说!” 薛易很是不解岑子吟的理直气壮,庆云朝薛易眨眨眼道,“薛夫子莫要被奸人所骗了!” 薛易辩解道,“小王爷亲眼所见的呀!”哗……人声鼎沸起来,有个王爷作证,这事儿多半是假不了了!岑子吟只觉得口中犯苦,这薛易是真不解人情世故,还是有意与她为难?在这种时候,不开口会要死么? 方大娘无语,庆云叹息,岑子吟摸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小王爷亲眼所见,你便去唤小王爷来作证,否则,不是你见到的事儿休要信口胡说!” 薛易恼道,“你怎么还是没改你那脾气?我还以为你改好了呢!” 岑子吟嘲讽的笑了起来,“我的脾气?薛夫子,你是谁?凭什么管到我头上来了?你要与那位作证,便拿出有利的人证物证来,休要在这儿空口白话!我如今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我家中上下的人都可以作证,你若是不信,那也是你家的事儿,咱们岑家虽然尊敬你,可也由不得你跑来当家作主了,我是对是错,我娘心中自有分辨!” 方大娘将岑子吟揽入怀中,目光直视薛易,“薛夫子,咱们家三娘的话就是我的话,她脸上的伤是我亲眼瞧见那人打的,为的不过是一点儿小事,你要作证好歹拿出个章程来,听小王爷说的,小王爷有这闲情逸致来管我岑家的这点儿破事儿?你去吧,岑家自今日起,不欢迎你!” 说着挽着岑子吟向里走去,燕华见状叫道,“别走啊!人家薛夫子一说话,怎么就没脾气了?到底是谁打谁来着?今儿个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贱人!” 庆云看都懒得看燕华一眼,扭身就向屋子里走,两个管家的一声将门关上,门楣上的灰尘飘飘荡荡的掉下来,撒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一身,燕华不依不饶的拉着薛易与他作证,路上纷纷掩口而笑,薛易则是有些木讷的站在门口摸着鼻子有些想不通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岑子吟在撒谎呀……撒谎不对,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变成他的不对了?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一章 男人都是坏人 哇咔咔,我是标题党,郑重声明,这只是个玩笑,看书的男同胞不要介意呀从来木有性别歧视的。捂脸,偷偷的说,其实,男同胞被人说是好人才比较惨吧? 岑子吟嘀咕道,“唐沐非那样表面光鲜伟岸的男子吧,光顾着表面的光鲜了,自家老婆孩子全顾不上;薛易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吧,读书把脑子给读迂了,遇上事情不问青红皂白的,只认死理;好容易遇上个天真单纯的正太看似可以**养成,偏偏有个极品婆婆。”郁闷的扯扯头发,难道是她太挑了? 岑子吟认真的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哪儿错了,为啥人家遇上的都是极品好男人,轮到她了就全是一堆极品。 “不是你太挑了,是你运气不大好。”摩加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在岑子吟背后响起。 岑子吟从秋千上扭过头去,看见摩加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笑的极为灿烂,摩加恭敬的躬了躬身,继续道,“三娘何必为这种事烦恼?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让他放在那儿,不要一直去烦恼,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等时间到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不需要刻意的为之。” 岑子吟是将摩加当成自家的哥哥看待的,听见摩加的话,忍不住撅起嘴懊恼的道,“我娘说我若是现在嫁不掉,三年后都成老姑婆了。” 摩加不是很在意的道,“那又怎样?三娘真要赶着在百日之内成亲吗?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家中的事务不说。即便马不停蹄的去相亲也未必能找到更好地,还不如在将来的日子细细的看好了,定下了亲过了孝期择日成婚,这样也好呀,有三年的时间。足够三娘选一门好夫婿,顺便的也让别人没话说。” 岑子吟闻言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是啊!她现在才十三呢,成亲了没道理不圆方,在中国十三岁地少女还未成年,哼,当她老公的人那是qj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拖到十五岁那是再好不过了。(三年的孝期。按照礼法来说,通常是到第三年上的第一个月就算过去,所以,是十五岁,不是俺算错了哈。) 想通这一层。岑子吟便高兴了起来,起身郑重的向摩加道谢,摩加笑呵呵的道,“我是怕三娘就忙着这边地事儿,忘记了咱们的正事呢,作坊已经是差不多好了,人手上的事还要和三娘商量一下。” 岑子吟唔了一声,“不忙。我先去同我娘说说,明儿个咱们再去作坊瞧瞧,确定了没什么问题再说人手的事。” 说着便去寻方大娘,方大娘这会儿正在福伯这边儿,拉着张婶说道自家的郁闷,家中这些年添置地人口不少,最得她信任的还是福伯和张婶这两人,往日家中无论什么大事都会找这两位商量一下,如今福伯卧病在床导致家中人手不够,因此少了些话。今日却是放下了手中诸事。一心想要来商议出个结果来。 听了方大娘地一番抱怨。福伯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强求就是了。三娘这孩子咱们看着长大地。什么品行咱们自己清楚。旁人怎么说道都与咱们没什么关系。若是只听传言。不肯自己亲眼见证地人。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咱们三娘值得更好地。也不消家世多好。重要地是为人厚道。三娘性子稍微倔了些。那人就一定得肯让着三娘才行。其实如今在孝期。没必要如此着急地。旁人说什么话由得他们去就是了。夫人有空还是得替大郎二郎想想了。两个孩子如今都十六七了。” 方大娘说到这个更是一脸地郁闷。“我也与大郎二郎提了。大郎二郎说如今他们一事无成。不乐意成亲。” 听到这里。岑子吟走了进来。闻着屋子里浓浓地药味儿。笑着问道。“福爷爷地伤可有好转?整日地在这屋子里闷着。好人也得闷出个病来。若是想出去走走。咱们寻个人来抬着您出去坐会儿可好?” 福伯连忙摆摆手道。“别了。家里地事儿忙。谁有空来跟我老头子折腾?我还是就在屋子里呆着就好。闷了打开窗户就是了。” 张婶有些抱怨地道。“昨儿个夜里还在嫌屋子里气闷。跟我说道了一夜。哎。没办法。谁让腿给摔折了呢。凑合些日子好了就好了。不用麻烦了。” 这事儿倒是她忽略了。不由得想到轮椅这东西。只要做地合适。病人地伤固定地好地话。是可以自己挪上去地。自己推着或者别人推都可以。唯一地麻烦就是转弯地问题。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为上次那个失败地四轮马车感到叹息。果然只看样子做不出实在地东西来。如今她依旧没搞懂到底怎么把马车地轮子做成四个而依旧能够很灵活地调整方向。不过。轮椅倒是无所谓了。后面有个人轻轻地一压。翘起两个轮子就能转弯了。虽然不算很方便。到底能解决一些问题。也让福伯别闷地那么辛苦。 有事可以忙就没那么烦恼了,岑子吟干脆也懒得去劝方大娘,拉着方大娘说作坊人手的事儿,只是一说,方大娘就忘记了这边的事,匆匆的辞了福伯张婶,拉着岑子吟要去挑选人手。 挑人手的事儿倒是不算麻烦,方家岑家如今都还有不少来求差事的,方大娘与岑子吟挑了些贴心的,让人去通知了过两日来上工,岑子吟又想到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给凉在那儿许久了,这事儿也不是她的错,只是无辜被牵连进去,便去那院子瞧瞧,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二郎拿着一把弓箭与珍儿在院子里玩,大郎捧了本书躺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岑子吟勾勾嘴角走了进去。 如今的大郎二郎已经长出了身型,刚过了变声期,身子又拔高了不少。抽条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瘦削,惹的方大娘日日都嫌他两个瘦地没人形了。不过,在岑子吟眼里却觉得越发的好看,哎,为啥外面的男人就不能像自家两个哥哥呢?模样长的出挑不说,还是少有的瘦削身材,岑子吟来到大唐三年。依旧没把审美观给改过来,老是觉得大肚腩实在不惹人怜爱,特别是夏天地时候,那粘腻的汗水特别多,没有飘逸之美呐 岑子吟有些嫌弃瞧瞧自家的身子。忙起来的时候还好,可以稍微显得瘦点儿,一旦歇下来,身子就跟吹气球似的,喝水都胖,圆润的手说的好听是有福气,说难听点儿就像猪蹄似地,纠结死人了。 二郎对着靶子射了一箭。珍儿拍着手笑着叫好,岑子吟走过去靠在大郎身边坐下来,笑吟吟的道,“大哥,怎么今儿个肯出门了?” 大郎把书拿下来看了岑子吟一眼,又继续看书,一边看一边道,“这几天我们天天都陪着珍儿呢,难得你大忙人竟然在家里,怎么没去作坊?” 岑子吟摸摸鼻子。拉着大郎的手撒娇道。“别看书了啦,今儿个不是陪着珍儿去街上么。说来还是我的不对,竟然就把她给忘记了。还是亏的我有两个好哥哥。” 大郎把手放下来。瞪了岑子吟一眼,“还说呢,陪人陪到人躲起来偷偷地哭,你说你没事儿就别答应别人什么事,答应了又不办好,拖累两个哥哥不能好生读书,还要替你照顾小孩来着。” 啊?岑子吟惭愧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都是妹妹的错,大哥莫要生我的气,妹妹给你赔不是了。” 二郎与珍儿这会儿发现岑子吟来了,二郎放下弓箭朗声笑道,“便是要求人的时候才知道唤哥哥,平日里你是怎么叫人来着?” 珍儿看见岑子吟则是有些畏惧的躲在二郎身后,眼神怯懦的看着她,岑子吟见状笑笑,不好答二郎地话,朝着珍儿招招手,“妞妞可学过射箭?我二哥骑射是极厉害的,大哥书读的好,妞妞可有想学的?” 唐珍儿看见岑子吟笑吟吟的样子,低低的问道,“吟吟姐姐不生珍儿的气了吗?” 岑子吟挑挑眉,“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倒是妞妞不要生姐姐的气才好,今日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这事是别人做地不对,跟妞妞没有关系呢。” 唐珍儿闻言终于笑了出来,有些扭捏地走到岑子吟身边,岑子吟轻轻一拉,便扑到岑子吟怀里,拱拱身子,很是舒服的靠在她身上,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甜甜的笑道,“吟吟姐姐真好!” 二郎瘪瘪嘴道,“好什么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好几天,若不是咱们发现了,没准饿着冻着也没人知道,让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这还好就没有坏人了!” 岑子吟冲着二郎做了个鬼脸,扭过头瞧着唐珍儿道,“妞妞说姐姐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珍儿不假思索的道,“姐姐是好人!” 二郎有些不甘的道,“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珍儿瞧了瞧二郎,又瞧了瞧岑子吟,岑子吟做出一个坏人的口型,唐珍儿扭过头去便道,“吟吟姐姐说你是坏人!咯咯……” 二郎很是郁闷的摸了一把脑袋,“小没良心的,亏得我们这些天陪着你玩,一见到你吟吟姐姐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说,她到底是哪儿好呀?” 唐珍儿闻言停下了笑声认真的道,“爹走之前说过,吟吟姐姐是好人,所以吟吟姐姐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 岑子吟闻言乐不可支的大笑,一边笑一边道,“妞妞,姐姐告诉你哦,男人都是坏人!”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二章 我总算找到你了 岑子吟一回房便开始琢磨轮椅的事儿了,忙了一宿也只能依稀的画出个样子,具体的细节部分恐怕还要找个木匠来商议。 一大早起身来唤了摩加同去庄子上,岑子吟如今算是学了个乖,出门再也不骑马了,乘马车出去虽然气闷又不太舒服,好歹惹上麻烦的概率小了许多。出门的时候,门口清清冷冷的,瞧不见昨儿个的热闹,昨日的事情仿佛被风吹散的云烟,再也看不见摸不着,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理会自然也就折腾不起来。 长安城依旧与往昔一样,东市一开市便热闹非凡,路人熙熙攘攘脸上都带着或者惬意或许匆忙的神情,不知不久中,岑子吟很久没有去瞧路人的样子了,已经习惯了长安城的一切,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无法再吸引她眼光多一刻的停留,岑子吟也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她不再为身在这大唐盛世而感到骄傲,而又是什么时候路上迎风招展的五颜六色的招牌,迎面而来各色各样的人种,空气中漂浮着的各种各样的味道以及不时隐约传来的丝竹声都无法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身在其中的时候是不懂得珍惜的。 若不是昨日的短暂停留,与大郎二郎难得的和睦时光,又若不是摩加的话,岑子吟几乎处处都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了。环境的影响力是惊人的,如今的她几乎以唐人的道德观来衡量自己,自然,也有少许的不曾改变之处从本质上还能证明她是一个穿越者,实际上,从表面上来看,若不是那些小小的发明还能证明她的与众不同以外,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唐朝人。 才短短的三年呢!岑子吟想着,若是十年二十年又该是什么模样? 也许是昨夜睡的不太好,也许是难得地悠闲让她可以想很多很多。岑子吟坐在车里拉开窗帘的一角,眼中是纷纷扰扰,而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是彻底被同化成为一个唐朝人,还是坚持自己该坚持的东西呢?到现在,很多东西虽然她不能认同。到底下意识的会用这个时代的观点去想,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岑子吟知道自己从心底深处还是很反感这些地。 马车渐渐慢下来,岑子吟才发现已经快要到小庄了,外面的景色也从长安城的繁华变成了稻田与树林,以及林间露出的一只房檐的尖角。 等车停稳,岑子吟迫不及待的跳下来。这作坊建的时候是有几个木匠地,这会儿还在这儿等着主人家验看以后没有问题才准备开工,岑子吟便是打算让他们替自己打造一个轮椅出来。 进了作坊随着摩加四处查看了一圈,顺子笑嘻嘻的迎上来,嘴里叫道。“三娘,可算见到你了,自打你回来,我就忙的脚不沾地的,大郎二郎两个是见到了,就是每次都跟你错过。” 一瞧见顺子。岑子吟就想起喜儿。两个都是岑家长大地。知根知底。上次方大娘要给顺子寻媳妇。顺子便与方大娘求了喜儿。没想道喜儿也是同意地。这次回来就说要让两个成亲。没想到给众多事情一耽搁。倒是给忘记了。难怪顺子见到她这么热情了。岑子吟笑笑道。“你如今可是要管着这个作坊了。日后见俺地机会怕是更少。唔。喜儿可是要一直跟着我地。就她知道我地心意呢!” 顺子闻言便苦着脸道。“三娘……日后小地全家上下都跟着你。好不?” 岑子吟闻言便笑了起来。“罢了罢了。再多说两句你怕是要哭出来了。我说你也是傻呀。在我面前献殷勤有什么用?去与我娘提提呀。” 顺子闻言笑地眼睛都睁不开了。扑通一声就跪下去磕头。“谢谢三娘。喜儿就说要等您寻了合适地人侍候才放心呢。” 岑子吟还是不习惯有人跟她磕头。摆摆手道。“去去。少献殷勤。赶紧去替我寻了木匠来。我有事要交代你。” 顺子哎了一声便跑开了。不多时寻了作坊地几个木匠。岑子吟将画好地图纸交给他们。又讲解了一番。细处不太明白地让他们自己去琢磨。便领着顺子在作坊里走动。细细地吩咐他道。“张廉是在苏州就管着作坊地。日后还要与苏州地韦力互换。你好生地跟他学些东西。他们跟着我地日子毕竟不如你长久。我寻思着日后还要在其他地方置办些家业。不是你去。便是让他们两人去。你若是不能上手。这事儿就地耽搁了下来。” 顺子本是个好上进的,虽然对从熟悉的酒作坊里被调过来让新来地张廉管着有些意见,到底自家地本事不如人家,听岑子吟如此说,是有心提拔他,便笑道,“小的一定不会让三娘失望地。” 岑子吟点点头,“摩加的事儿多,这作坊比起酒坊来说更重要些,所以才让你过来,至于酒坊那边,你也要抽空去照看着,等着新来地人上手了以后才好完全放开。这两个作坊许多都是家里的远亲,你是打小在咱们家长大的,管理起来也要方便些,什么当说的便说,不好说的便说与我知道。” 顺子点点头,听的极为认真,岑子吟又细细的将事情一样一样的吩咐了一遍,只说的顺子完全明白了,这才道是要离开,顺子有些不解的问道,“三娘,你把事情全交给我了,账目又交给了摩加,那你自己呢?听说你在苏州也是管着作坊的呀?” 岑子吟笑笑道,“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 岑子吟还有别的事要做,自然是看书种田。既然不着急亲事了,近来岑家家里又不太消停,岑子吟便打算搬到小庄上来住着,顺便研究一下秋冬季节的农作物,也将来年春天要准备做的实验准备一下,这些事儿都是可以只躲在自家院子里干的,正符合岑子吟想要闭关的想法,近日的纷纷扰扰已经够多的了。 看过胰子作坊,又去了酒作坊瞧了瞧,进入正轨的酒作坊热气腾腾的忙碌着,岑子吟的到来并没有让众人停下手中的事,除了管事的和两个媳妇子迎出来说了一会儿话以外,一切都如同往日一样仅仅有条。 离开小庄,又到几个铺子上去瞧了瞧,最后的一站便是岑家酒馆,那地方岑子吟真不想去的,上次的回忆可不怎么好,不知怎的,岑子吟还是鬼使神差的去了,哪儿毕竟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家,那淡淡的酒香即便房子拆掉重建了,依旧是她回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岑子吟没有从前门进去,她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从后面绕进去,岑子吟想,她是需要时间好好沉淀一下自己了,在院子里的僻静处坐着,闻着从前面传来的酒香,听着酒楼的喧嚣,这一刻的心情很沉稳,很平静,平静的犹如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般。 岑子吟几乎不想再离开了,对比起岑家的新宅,岑子吟更喜欢这里一些,虽然,在这里的日子过的有些憋屈。 思想天马行空的胡乱溜达着,岑子吟托腮坐在那儿,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哎……想家了…… “师傅!我总算找到你了!” 岑子吟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瞧见一张放大的脸离自己不足两厘米的距离,温热的呼吸直直的喷到脸上,一股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儿从鼻尖蔓延到胸腔,温润而诱人,岑子吟想,她喜欢这个味道。 不过……这个人在干什么?下一秒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手伸出去,啪的盖在那张脸上,一掌推开了去。 “你干什么?” “师傅,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李珉无辜的躺在地上,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问道。 岑子吟道,“生气?我干嘛生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昨日的一场纷扰已经过去了,对于李珉,在岑子吟眼中不过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罢了,虽然这人身份有些特殊,但是,有什么区别?路人甲而已。 李珉摸摸鼻子道,“还说没生气,我都站在你面前半天了,你都不理我,你是坏人,你故意无视我!”顿了顿继续道,“昨天你生气走了,我就跑去问薛易你家在哪儿呀,谁知道他不告诉我,然后,我就来这儿等你了,等了一天一夜!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洋洋得意。 擦汗!这人……岑子吟有些无力,她好容易深沉一次,怎么就撞上个这样的?比珍儿还孩子气呀。 李珉瘪瘪嘴继续道,“师傅,昨天我真不知道那人跟你没关系呀,我看他说了你也没否认,就以为他真是你未婚的夫婿,我也不乐意让个小屁孩当我师公来着……师傅,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岑子吟觉得事情向她所为预料到的方向在发展,有必要要好好跟眼前这位沟通一下了,她可不打算玩的太离谱了,咳嗽了一声,想到这位任性的性子,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我不是你师 “那怎么行?”李珉叫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岑子吟吓了一跳,李珉板起脸来的时候那模样,终于有几分皇家人的威严了。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三章 名声就是狗屁 岑子吟虽然没抱希望李珉是个通晓人情世故知道人间疾苦的,依旧苦口婆心的道,“你要想我教你什么?调戏良家女?事到如今我也不说假话了,那天我本是哄你的,为的是不让你在其他事上纠缠,有些东西你身份尊贵是不用害怕,到底咱们小门小户的,不得不去顾及。说这些我也不希望你能明白,总之一句话,我是没办法教你什么的。何况,你身为皇家人,好歹也该为皇家的颜面做想,不说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少浪费些民脂民膏便是大善了。” 李珉望着岑子吟,那表情看起来很像是震惊,岑子吟摸摸鼻子,没觉得自家说了啥发人深思的话呀?用得着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瞧人家么? 李珉道,“师傅果然高深莫测!不枉小王仰慕已久……”点儿接不上来,这家伙不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亏得她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挺高深的,原来都是假象。跟这种活的不现实的人没啥好说的,岑子吟摆摆手,“得了,您老继续仰慕,俺得回家了,小王爷慢走不送。”说着扭身就走,再跟他瞎扯下去自己估计脑子也不正常了。 “等等!” 谁理你!岑子吟继续迈开大步向前走,被这家伙一折腾,啥深沉的心思都没了,赶紧回家吃晚饭去,最近受的刺激虽然满多,日子还要继续下去嘛。 “师父……等等我!” “小王爷……”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个伙计,突然拦住李珉,岑子吟继续向前走,听见身后那伙计道,“小王爷,您要走的话是不是把饭钱给结一结……” 李珉闻言一边焦急的看着岑子吟的背影越行越远,一边尴尬的看了伙计一眼。那伙计见状嘿嘿笑了两声,“要是小王爷身上没带钱,那记账也行,记账也行!” 岑子吟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暗自点头。这伙计挺机灵的,不错不错,扭过头去对那伙计道,“小王爷的饭钱就不必收了,算是我请的,日后若是小王爷光临,酒菜一律让柜上打八折。怎么说小王爷也是咱们地恩人来着。” 这一刻,李珉泪流满面,低叫道,“师父……我没钱……您还忍心跟徒弟收饭钱么?” 岑子吟差点儿没让脚下的一颗小石头给绊倒,吃霸王餐吃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还真不多见了。他不会是为了饭钱才来跟自己套近乎的吧?长安城这样地人怕是不少,还真不知道那些酒馆饭店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不是都赚的劳苦大众的钱来养活这帮米虫吧? 眯起眼。这家伙真想认她当师父?看着就让人恨得牙痒痒地国家蛀虫。真想让她给打磨打磨? 这也就是一转念地事儿。下一刻岑子吟就意识到。人家是王爷地儿子。皇帝地侄儿。就算是不学无术。真个惹恼了那是要出人命滴。她小门小户地小丫头一只。若是没个拖累大不了挂了再穿越一次。若是连累岑家死一本户口。那就是天大地罪过了。 “你就别叫我师父了成不?日后我家地酒馆只要是你一个人来。吃饭喝酒都不用给钱。小王爷。我地爷。算我求您了成不?俺还是没出嫁地大闺女呢。如今名声都有够糟了。您再来插一脚。这辈子我就别想嫁人了。” 李珉怒目。“谁敢说俺师父地坏话?俺带人去揍他!” 岑子吟再也没心思停留片刻。这种人活地太梦幻了。谁跟他说话谁被气死活该。 上了马车。不多时就听见身后有滴滴答答地马蹄声。李珉在后面一路叫道。“师父。我知道你还是心疼徒儿地。师父。你等等我呀!” 懒得理他,岑子吟只吩咐摩加赶快些走,一路就听见李珉在身后嚷嚷,为了避免路上让人瞧见,摩加只挑了人少的路走,饶是如此,也让不少人瞧见了王家的儿子追着一辆昆仑奴赶的马车叫了一路地师父。 因为绕路,很是费了些时间才回到岑家新宅,摩加不好走前面,只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绕进后面,方进门下车,就被家中的一个媳妇拉着道,“三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夫人派人去庄子上寻你,让你别回来呢。那燕家不争气的东西今儿个又领了人在门口闹将起来,把夫人一顿好气,有几个族中的长辈来寻夫人说话,这会儿正在客厅里坐着呢。” 岑子吟挑眉,“他又来了?” 那媳妇闻言唾了一口道,“可不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谁来了?”另外一个不要脸的探过头来,满脸恼怒的问道,“是欺负俺师父的那个家伙吗?” 岑子吟这才发现李珉竟然是一个人跟来地,有李珉在,岑子吟越发地不好出面了,寻思着要不要避开了去,李珉却是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那媳妇搞不清这位是打哪儿来的,瞥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扭过头去不耐地道,“小王爷,我家的事您能别管么?” 李珉有些委屈地摸摸鼻子,嘀咕道,“他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啊,爷好歹也是长安城数的上号的,传出去让人知道我师父给人欺负了那我面子往哪儿搁?” 岑子吟正要说话,那媳妇略微嘲讽的笑道,“原来是小王爷呀,那泼皮就在门外呢,昨儿个那人动手打了咱们家三娘您的师父,偏生那薛易薛夫子说您能证明咱们家三娘子是被别人打的,这会儿那人正在满街的与人说您要证明他是清白的呢,您来的正好,去与他作证去罢!” 李珉闻言便开始跳脚,“他打了俺师父?他竟然敢打俺师父!”扭过头去问岑子吟,“他伤着您哪儿了?给俺瞧瞧!俺去十倍的给你讨回来!” 岑子吟冷着脸道,“没事!”瞪了那媳妇一眼,那媳妇却是不依不饶的指着岑子吟的脸,“这会儿还淤青着呢,小王爷仔细瞧瞧。” 李珉瞥了岑子吟脸上的淤青一眼。也不知道是真忘记了昨儿个的事儿还是是没注意到,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扔给那媳妇,“你找个人去王府,拿着俺地牌子说话。让安嘉带十来个侍卫过来,就说爷被人欺负了。” 噗哧!他那德行不欺负人就是好的了,能让人给欺负了去?岑子吟忍俊不住,一把夺过那腰牌塞回李珉手里,“好了,小王爷,你若是想看戏就在一边别说话。别到处拉人了,你真把他给揍了,俺的脊梁骨非被人戳穿不可。” 说着还是决定去瞧瞧,不过不能是这身行头,转身向自家房间走去。李珉跟了上来道,“师父,可也不能让人白揍了吧?你能咽下这口气?” 岑子吟白了他一眼,“冲动是魔鬼!再说,我脸上的伤别人不明白怎么来的,你还能不明白?” 李珉抹了一把鼻子道,“师父说是他打地,是也是。不是也得是!唔,魔鬼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么一句很蛮横不讲理的话让岑子吟的心触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李珉不是那么不顺眼了,前提是,他不讲理的对象不是自己。 岑子吟愣神间,李珉挥舞着手掌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瞧见岑子吟没反应,扒拉着脸皮开始做鬼脸,脸都快凑到岑子吟脸上来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推开李珉。“别胡闹,我有正经事儿呢。你别跟来了啊。” 李珉屁颠屁颠的又贴上来。“你是俺师父,俺不跟着你跟谁去?” 岑子吟眼见着房门在即。自家是要回房换衣服的,让个男人跟着像什么话,指着旁边地一颗树恼道,“在这儿站着,你师父我要回房换衣服,你若是再上前半步,我就让人放狗咬你!” “师父终于肯承认我了?”李珉欢喜的叫道,岑子吟纠结的皱起眉头,这家伙深谙洗脑之道啊,被他叫着叫着叫习惯了,还真以师父自居了,擦汗。不过,看见李珉欢喜的神情,岑子吟却是不好再说出打击他的话来,无论如何,在这个冷暖地时候陌生的他给了她一抹感动,不管他是何居心,让他叫叫师父吃亏的也不是她,笑了笑扭身回了房间。 李珉乐滋滋的在后面叫道,“师父终于肯认俺了!俺就在这儿等着您,您可不能偷跑哦 岑子吟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走出来,李珉依旧在那儿师父师父的叫个不停,看他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岑子吟摇摇头叹息道,“你要胡闹也别在人前,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地像个孩子似的。走吧,咱们去前面瞧瞧去,在外面可不要这么叫我,你师父俺还要名声呢。” 李珉唔了一声,跟着岑子吟上前来,一边走一边嘀咕,“名声算什么?就是狗屁,俺爹在长安的名声是啥样?不照样活的乐呵乐呵的。” 岑子吟瞪眼,“你爹那是王爷,谁敢跟他拿乔?” 李珉不假思索的道,“我们全家上下现在都不理他了啊,王妃说他没个人样,几个兄弟姐妹都怨他没教俺们什么正经事儿,如今更是折腾的家里没余粮,你以为我吃饭不想给钱么?” 偷偷的问一句,李珉怎么样? 伸手要票票,月中了,单定的没准有人有票票了,哇咔咔,大家检查一下个人书屋嘛,看见有粉红票的话就扔给俺,不胜感激……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四章 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走到前门,那燕华站在门口见一个路人便拉着人家说岑家的事儿,说他的委屈,说岑子吟的不是方大娘的不是,路人有些听的津津有味,有些则是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只是这人一脸的泼皮样子,瞧他那满脸横肉的样子,稍微有人有点儿疑问便发火要使拳头,人人都不敢得罪了他,瞧他如今的行事就知道不是个好货了。 岑子吟与李珉站在远远的地方瞧着燕华拉着路人邻居说道,又拉着岑子吟搞不太清楚的几个挺眼熟的人像是要作证啥的,岑子吟琢磨了半天,估摸着该是燕家或者是方家的亲戚,那几个人也是老实,别人拉着他便来,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儿结果为难的紧,只是挑自己知道的情况回答,不过围观的人却是以为燕华说的话都是真的了,有些义愤填膺的指着岑家的门楣破口大骂。 不看还好,越看越是生气,岑子吟恨不得直接拉上几个人把那家伙拖下去一顿暴打,人道毁灭了算了,那几个亲戚也是,平日里即便没受过岑家的恩惠,岑家也没亏待他们不是?竟然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来,是瞧着方大娘对亲戚朋友都拉不下脸来么? 难道做人真的不能太厚道了?你谦让了,偏生还让人蹬鼻子上脸,像有些泼妇无赖,名声不好又咋了?人家不一样过的逍遥自在的么。太在乎脸面上的那点儿事儿,说的难听点儿除了你自己在乎还有谁在乎来着?大把的人面上道貌岸然,私下里做的尽是些腌事儿。 岑子吟正咬牙切齿,身边一道身影突然窜了出去,岑子吟的手捞了个空,李珉跑的飞快,还好去的方向不是岑家门口,岑子吟松了一口气,扭身往家里去了,再听下去真忍不住要拿菜刀砍人了。 方大娘也真是。不知道让人将人拿下来再收拾他么,非得让人在门口死皮赖脸的丢人。 岑子吟实是错怪方大娘了,一大早的便有人来说道,方大娘即便不喜欢这人,也不该让人胖揍一顿扔出门。方家的亲戚都是些厚道人,这事儿倒是不怨他们偏心,实是看着这燕华可怜,也就那么几处蹭饭地地儿,岑家若是做了表率,怕是日后燕华得生生的饿死了。方大娘又是个心软的,断然不至于绝了人的后路。跟几个长辈的闲聊,外面地事儿就没人管了。 总的说来还是岑子吟没的对付这种流氓泼皮的经验,昨儿个的处理方式不太对,否则也不至于落下了这个祸根,寻思了半晌。岑子吟还是决定去寻个人来将人劝退了再说,要怎么收拾他也不能在自家门口。 没走两步,李珉又折回来了,瞧见岑子吟要离开,低声道,“师父,您这是上哪儿去?来来,咱们就在这边窝着。嘿嘿,等下有好戏看了。” 岑子吟皱皱眉,这人办事就不是个妥帖的,莫要把事情越闹越大了,“你要做什么?”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道,“师父,徒儿办事你放心,绝不会把你拖下水的,嘿嘿,你就等着瞧吧。我过去陪他玩玩。你在这儿找个地方看戏呀!” 岑子吟心里实是肯地。她自己虽然有办法整治那家伙。却是要避开了旁人。否则又有闲话。有个不相干地出面是再好不过了。 四处瞧了瞧。发现自家地墙角旁边有颗大树。爬上去能瞧地真切别人。别人却是瞧不见。就是不能让人瞧见了。李珉也是瞧见那边了。嘿嘿笑了两声道。“师父是想上去?” 岑子吟白了他一眼。这人脑袋也挺好使地嘛。就是不用在正经地方。叮嘱道。“可不许说你认识我!”扭身便向后门走去。从外面不好上墙。从自家家里却是不怕地。李珉笑呵呵地站在树下道。“师父。徒儿省得!我等着你出来哟。” 岑家家中地家规并不严。爬树上墙在众人眼中不过是小事儿罢了。乡下地闺女哪个不是一把好手。上树捋榆钱、摘果实再正经不过地事儿了。只听岑子吟一说。还道自家小姐有啥正经事儿。三两下就搬来梯子让岑子吟爬了上去。 岑子吟刚攀上树梢就瞧见远远地来了一堆高头大马。领头地那侍卫生地甚是俊俏。一身地盔甲衬托地分外地威严。比不上张廉地水嫩。也不像大郎二郎那样地阳光少年。自有一股威武地气势和成年男子才有地味道。岑子吟地心理年龄对这样地男子最爱。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不看还罢。一看就瞧见李珉嬉皮笑脸地凑上去。那男子翻身下马拱了拱手。岑子吟吸吸鼻子。心中不由得对那人地评价下跌了一个档次。跟着流氓小王爷能混到一起地。能有什么好人? 两人说了几句。李珉便回过头来望着树上。瞧见岑子吟上来了。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向人群走过去。那模样跟耍猴戏地差不多。看到这里岑子吟就忍不住扶额叹息。这都是啥极品王爷给教养出来地人啊?跟流氓有啥区别?等他回来一定要告诉他。想当她徒弟。必须注意形象! 两队侍卫黑着脸开始将人群驱到两旁,却是不准人离开。燕华正在忙碌,李珉上去拍拍他地肩膀道,“喂在这儿干嘛呢?” 燕华不耐烦的挥开李珉的手,继续跟面前那个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岑家的可耻行径,那人却是瞧见后面的一队侍卫给惊呆了,李珉笑嘻嘻的又拍了燕华一下,“你干嘛呢?” 燕华扭过头来瞪着李珉道,“你干嘛呢?老子在这儿跟人说岑家有多可耻呢,那岑子吟岑家三娘子,勾搭小白脸儿,被人揍了回来硬要说是我揍的,撒下弥天大谎,闹腾的王府的小王爷也是知道了,都说她不要脸呢!” 李珉摸摸鼻子道,“这话是王府的小王爷说的?” 燕华道,“能不是吗?岑子吟那位未婚夫婿亲自说的,瞧不得她的行径。如今已是跟岑家退婚了!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街坊邻里都是看见的!” 李珉嘿嘿笑了起来,大巴掌轻轻的抬起来,啪地一下朝燕华脸上甩出去。“靠!爷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李珉看着是副瘦瘦的身子,手劲儿还真不小,一巴掌出去把燕华给打个转了半圈才摔到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还带着两块白白的东西。 看到这里岑子吟就觉得自己脸也抽搐了一下,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燕华被打了还没反应过来,在地上甩甩头,抹了一把嘴。跳起来叫道,“你他妈的干什么的?凭什么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上来一把拽住他,燕华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离的远远的,好奇的望着这边,自己身前除了刚才那个被他抓着说话的男子以外。就剩下揍他的李珉和一队面目不善地侍卫了。 李珉呵呵笑道,“你这是要当谁的老子呀?”扭过头去跟旁边那个侍卫头领道,“安嘉,他说要当俺的老子,这事儿咋办?” 安嘉面无表情的道,“王爷不会同意的。” 燕华不敢置信地望着李珉,“你是小王爷?……”后面半句咕隆在喉咙里没说出来,立马换了副脸色。“我在这儿说岑家的事儿,跟您没啥关系吧?小王爷,小的是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李珉瘪瘪嘴不理他,只对安嘉道,“你跟他说吧,爷这会儿心情不好,很生气。” 安嘉道,“你口中的小王爷就是眼前这位了,小王爷听说有人在背后打着他的名号胡说八道,就来瞧瞧。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一听这话。岑子吟不由得对那个叫安嘉的侍卫刮目相看,果然能跟李珉混到一起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家伙肯定憋了满肚子地坏水儿。岑子吟再次肯定自己的眼光,不是冤家不聚头咧。 燕华明显被安嘉的面目和善给欺骗了。一听眼前这位就是见证了岑子吟挨揍过程的那位小王爷,一下子就把之前挨了一巴掌的事儿给忘记了,跳到李珉面前道,“小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您可得为小的作证,就是那岑家三娘岑子吟,她是不是在街上被人揍了?就是昨天?她未婚夫婿薛易亲口跟我说的!” 岑子吟差点儿没把眼睛给瞪出来,见过没眼色的,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家伙可好,还在流鼻血呢,就忘记别人是为啥揍他的了。 李珉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跟安嘉说话,“跟他说,爷不认识他,凭啥替他作证?” 旁人已是开始窃笑,瞧出这事儿跟他们没啥关系,安下了心来看戏便笑地有些大声,惹地燕华恼怒的瞪了一圈,呲牙咧嘴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好歹众人都有些怕他的脾性,安静了下来。安嘉以及那几个侍卫貌似久经训练,依旧是面无表情,“咱们小王爷地话,你可听见了?” 燕华腆着笑脸又贴上来道,“不打不相识么!小王爷,您英明睿智,可要替小的做主,那泼妇愣是没道理,自家的表舅爷不认,拿着家里的钱财去贴补小白脸,真真是可恶至极!” 李珉似笑非笑的瞧了燕华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燕华道,“小王爷合该是瞧见了吧?昨儿个她被人打的事!” 李珉笑眯眯的提起脚来拍拍灰尘,瞧着像个农人,突然一脚踹了出去,“爷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点儿腌事儿别提爷的名号,你当爷说的都是废话么!安嘉,爷生气了!” 安嘉点点头道,“是,小王爷!”扭过头去吩咐侍卫,“爷生气了!揍他!” 下面是广告时间, 《长乐夜未央》,作者哭着喊着要写奸情……奸情当然是有的,只是,作者考据癖发作……看文同时请时刻准备百度……ps:不要怀疑自己是文盲,完全是作者太龟毛!!! 书号:1226527 作者:易楚 从上面可以看出来,该作者跟俺一样,不太善于文案,不过文是不错的,就是稍微艰涩了些,考据党一定要去看看,书荒的不妨去看看,至于想要轻松文的,可以去看看……反正,大家给俺个面子,最少去给她增加几个点击嘛……没准你们看入迷了呢。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五章 切莫得罪女人 一群侍卫动作利落的扔掉手上的兵器,卷袖子的卷袖子,揭帽子的揭帽子,眨眼之间就从一只冠冕堂皇的皇室御用军队变成了一帮穿着军服的土匪,嘻嘻哈哈的笑着扑上去使拳头的使拳头,使脚的使脚,挤不进去的就在一边拉前面人的衣裳叫嚣,“靠,给我留一脚,别打死了呀!” 旁边的人一脸冷汗,本以为是岑家有了什么大靠山,可眼前这情景再瞧不出这群人是干嘛的就枉为长安人了。 天子脚下的长安城,自来不乏的就是纨绔子弟,最嚣张不过的莫过于这帮子人了。 你要是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鉴于唐朝谋朝篡位政变发生的概率,皇帝最忌讳的想想就知道该是那些在百姓百官中呼声高、声誉好的,那样的人皇帝见了脸上是在笑,心理面绝对不会待见,就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那群真正的纨绔子弟,在百姓和百官口中厌恶不已的人反而受到皇帝的无上庇佑,犯的错只要不太离谱,基本上是不会有啥责罚的,甚至,为了体现皇家的亲情,还要格外的照顾。 当然,像王皇后的妹夫长孙昕以私愤殴御史大夫李杰的事儿算是例外,李隆基在政治朝纲,要想奋发图强,自然不能寒了文武百官的心,公私分明这个牌坊也要立起来嘛。 因此,长安城的百姓在茶余饭后有了不少的谈资,偶尔也有亲戚邻居遭殃,好在这群纨绔子弟胡闹归胡闹,偶尔也闹出一两庄大事儿来,不过长安城的百姓在经历了多年的政变洗礼以后,都是很有政治斗争经验的。知道什么人得罪得,什么人得罪不得,偶尔倒霉了就摸摸鼻子认了,不认的一般也会有官官相卫地来帮忙擦屁股,导致的结果就是一般的事儿都不能闹大,闹大了的事儿必然就是后面有后台的,那就不是咱们百姓的事儿了。 唔。这话就扯远了,反正,如今周围围观的群众除了第一次来长安城地,基本上都约莫在心中勾略出这么一个故事原委,这燕华在人家门口折腾吧,这事儿本来也没啥,谁是谁非那不重要,可惜的是好死不死扯上了王府的这位小煞星,也不知道这小煞星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反正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唔,也许是看那家伙太顺眼了…… 想通这一层,人人皆是摸摸鼻子掉头就走,王府办事,闲杂人等自动回避,跟这些皇亲国戚扯上干系的事儿要么就是过眼云烟,要么就能把天捅个窟窿。 那些兵扔了一地的武器帽子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愣是半个也没人动一下。遇上了纷纷绕行,饶是一番路不拾遗的好风貌。 没人围观了,岑子吟也没啥好躲的了,瞧着那些兵一个个的轮流上,还真担心把人给打死了,干脆把后面的梯子往前面一搬,直接从前面下来。瞧见岑子吟出来,李珉连忙笑吟吟地过来替她扶梯子,满脸讨好的道。“师父,这是打残了扔水沟里去还是直接找个乱葬岗给埋了?” 岑子吟闻言松了一口气,人没挂就一切都好说,拍拍李珉的肩膀道,“这件事办的不错。” 李珉倒是会顺竿子爬。嘿嘿一笑躬身一副奴才像地道。“多谢师父夸奖。” 岑子吟一把拉住他。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真想跟俺学东西?无论俺教你啥都行?” 李珉理所当然地道。“师父说啥俺听啥!” 这么好糊弄?岑子吟眯起眼瞧着李珉地表情。这人。再傻也是个皇家人啊。岑子吟还真不相信他就是个二百五。 岑子吟缓缓地开出自己地条件。“你必须做到三件事。俺就真个答应你。” 李珉毫不在乎地点头道。“师父肯收俺。俺就是你徒弟。莫要说三件事。三百件也没问题!” 岑子吟被他没正行的样子惹的有些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珉却是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无辜的摸摸鼻子,岑子吟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一件事,不要随口做承诺,君子一诺千金,更别说你是小王爷,身份尊贵,更要注重自己的名声。” 李珉点头,岑子吟也没幻想第一次他就能听进去,伸出第二根手指头道,“第二件事,俺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违法的事儿除外,你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如果再胡来,我可不认你。” 李珉茫然的望着岑子吟,“这……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呀?” 文盲!岑子吟用不可救药地眼神看了李珉一眼,继续伸出第三根指头,“第三件事,见了我不准行礼,咱们师徒说好听点儿是私下的,说难听点儿就是闹着玩的,败坏了我的名声,别说你是小王爷,就算是皇……唔,神仙,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李珉露出崇拜的眼神,“师父果然高深莫测,连神仙都不放在眼里。” 高深你个头!岑子吟可以很肯定这家伙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那三条等同于放屁,不过是标榜一下自己而已,这位爷今儿个兴致来了,可以叫她师父,谁知道他啥时候翻脸不认识人?没准明儿个管大街上的一个讨饭的叫师父,唔,还好,长安城没丐帮人士。 安嘉走过来插话道,“小王爷,那人昏过去了。” 岑子吟道,“拖到俺家后院去吧,待会儿该又有人路过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谁知道人家安嘉理都不理她,双目直视李珉,岑子吟讨论个没趣的摸摸鼻子,李珉挥挥手道,“没听见我师父的话吗?” 安嘉闻言拱手道了一声是,不由得用余光瞧了岑子吟一眼,说起来两个人地身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岑子吟跟李珉说话都是仰着头地,看比李珉还高半个头的安嘉更是吃力,费了老大力气把头仰起九十度刚好瞧见那如同神邸俯视凡人,凡人俯视蝼蚁地眼神,岑子吟知趣的在心中暗自警告自己,日后得知道分寸些。 将人拖进后院也没人路过,岑子吟送了一口气,长安城地百姓觉悟就是高。 寻了间没人使用的屋子,岑子吟问了李珉,知道这群兵痞子都是有轻重的,只是伤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便让人把人吊着绑了起来,岑子吟亲自端了盆水来把人泼醒。 燕华刚醒过来还有点儿迷糊,待看清周围的形势和眼前的人以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岑子吟!你敢阴老子!” 李珉从旁边跳出来道,“你要当我师父的老子?” 岑子吟一巴掌拍开他,“他是俺表舅爷!”李珉闻言恼道,“那怎么行?”岑子吟倒是不太在乎李珉的放抗,瞧见旁边那位黑面神皱了皱眉,连忙摆摆手道,“咱们各认各的,你就别计较这个了。” 燕华则是被眼前的情况弄的有些迷糊了,“师父?”看看李珉,再看看岑子吟,扭过头去冲着李珉破口大骂道,“你敢忽悠老子!我就说你这泼皮样,怎么可能是小王爷!妈的,奸夫**妇!” 岑子吟啪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嘴放干净点儿,你再骂,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老子……”有啥不敢的?后半句话燕华没能说出来,岑子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剪刀,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徒弟,今儿个师父教你第一堂课,刑讯逼供,或者叫做屈打成招!” 燕华大叫,“你敢!” 李珉不屑的道,“这个俺也会!” 岑子吟不屑的瞥了李珉一眼,“知道啥叫满清十大酷刑吗?知道啥叫辣椒水老虎凳吗?咋打人能伤筋动骨匹上一点儿痕迹不露吗?知道咋让人服服帖帖的听你的,心理面就算不满,也不敢放抗吗?” 李珉道,“俺知道车裂!还知道活剥人皮!” 莽夫!一千多年的经验差距就在这儿了,岑子吟满脸不屑的看了李珉一眼,“人都死了还怎么屈打成招?” 李珉摸摸鼻子,这玩意儿他还真不在行,这边岑子吟在说,安嘉则是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能恶毒成这样,天知道会把小王爷给教成啥样子?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的落入燕华的耳中,这人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遇上个狠角色便先软了一半,听见这番对话更是吓的不轻,仔细一想之前发生的事儿,两腿一哆嗦,一股黄色的**就顺着裤裆流了下来。 岑子吟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让她去做那些残忍的事儿还没有具体的经验,铁定是下不了手的,毕竟她上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正在思索间,鼻子突然闻到一股骚味儿,楞了愣,恍然,扭过头去嫌恶的道,“没用的东西!“ 味道虽然难闻,到底该做的事儿还得继续下去,这位表舅爷既然救过她家外公的命,报恩自然不能给钱了账,她得好好的将人**好了,才对得起那位已经过世的老太爷嘛。 微微的勾起嘴角,不由得想起某个时代最佳的洗脑的那一套。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六章 大郎二郎的心事 对付欺软怕硬的流氓最佳的办法莫过于让他怕了你,可惜这个人跟自己家里有莫大的干系,岑子吟纵然有万般的手段也使不出来,最后不过是威胁恐吓了一番,真正要改造这样的人是需要时间的。 使人乘着夜幕降临城门将要关闭的时候将人拉到城外的小庄,让顺子找了几个心腹之人看守着。对于岑子吟到最后都没使出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李珉颇有微词,岑子吟只得哄他得空了写一套与他瞧,好在这李珉的兴趣像个孩子似的,颇容易被转移,三两句话就被岑子吟分散了注意力,事情算是有了个善了。 打发了李珉回家,岑子吟听几个媳妇说是方家的亲戚听说燕华在门口被一队官兵带走了,尽是**了去寻他,稍微松了口气去寻方大娘。 夜色中的岑家院子格外的幽静,昏黄的灯光伴着偶尔传来仆妇的笑声和男人们喝酒的声音,让岑子吟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若是永远这样平静祥和就好了。 岑子吟如是想着,在花丛间穿梭,不过片刻又自嘲的笑了起来,不生在乱世的人是不懂得平安的盛世是如何的珍贵,不在吵吵闹闹如同打仗的岑家,就不知道这难得的安宁有多么的不容易。没准那些仆妇长工还嫌弃日子过的太没趣,想要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呢。“笑什么?”黑暗中一个低沉地男声问道。 岑子吟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过了变声期的大郎,声音已经有了男人才有地磁性。而不是如同太监的尖细,仔细分辨了一下,才找到树荫下站着的那道黑色地影子。岑子吟笑着贴上去道,“大哥,天都黑了怎么站在这儿?就不怕蚊子咬你?” 大郎轻轻的挣了一下,终是没有挣脱岑子吟的手,闷声道,“我特地在这里等你。” “等我做什么?”岑子吟轻轻的把头靠在大郎肩膀上。感受着微凸的肩胛骨传来的硬硬地触感,虽然不太舒服。却是让她感觉到无比的贴心。还是大郎好呐,靠上去刚刚合适。人又长得俊俏,看了让人好想非礼两把。 大郎轻轻推了推岑子吟。“你站好了,我有话问你。”岑子吟不依道。“不要,好累,让我靠一会儿嘛!” 大郎地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终究只是轻轻地放在岑子吟的肩头,叹息了一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靠在大郎肩头,岑子吟这才感觉到自己实是累了,一大早地起身到处转悠了一圈,忙的脚不沾地,又受了一肚子地气,午饭都忘记了吃,这会儿该是晚饭的点儿了,可是眼皮忍不住地向下掉,在大郎的肩膀上,头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一时间竟然没有听清楚大郎在说什么,大郎复杂的眼神隐藏在夜色之中,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追问,只是低下头看着岑子吟微微闭上的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岑子吟恍恍惚惚地听见大郎说了什么。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半晌才恍然从梦中醒来一般问道。“呃。大哥刚才说什么了?” 大郎笑笑道。“娘说等你吃饭呢。走吧!” 说着牵起岑子吟地手向客厅走去。岑子吟半迷糊地被大郎拉着。竟然有回到三年前地错觉。三年前。就是这个背影。这只手。将她带走入了岑家。而这一刻。又是这只手牵着她去吃饭。虽然她很想睡觉。终是不舍得手背上传来地温暖。顺从地跟着走了。 大郎走在前面。低低地道。“三娘。大哥和二郎决定去参加科考了。” 岑子吟唔了一声。脑子有些迷糊地道。“科考?科考?呃……不是说孝期不能参加地吗?”脑子总算是清醒过来。岑子吟拉住大郎地手道。“大哥。这两年都不太合适呢。何况。让人举荐岂不是比去参加考试来地容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得考到什么时候?” 大郎呵呵地笑了起来。“不是这两年。过了孝期再说。我和二郎虽然都不是什么厉害地人。到底要去试试。不想让家里再去托人求情送礼地。如今咱们两个虽然给家里出不了什么力。到底不该再添负累。” “所以你们都不娶妻?”岑子吟的脑子活络起来,忍不住念叨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哪儿有像你们这种说法的?日后我和娘都要靠你们两个呢,你们倒好,去考那劳什子的明经科,偏生就是不肯成亲。” 大郎看了岑子吟一眼,淡淡的道,“咱们家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又张了张口,像是有什么未尽之言。 岑子吟嘟起嘴,突然想到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唉了一声,“不说这个了。既然是几年以后的事儿,这会儿说起来做什么?” 大郎道,“我是想你去劝劝娘。” “不去!”岑子吟想也不想的道,“这事儿我两边都不帮,你们若是有道理,便自己去说服娘去。” 大郎道,“其实我和二郎不一定要谋个一官半职,不过咱们家就是没什么后台才让人诟病,若是我们取了功名,别人自然要另眼相待的,如今我们分不得心呢。” 岑子吟道,“你不用担心!我和娘会有办法的!” 大郎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用一种很愤怒的眼神望着岑子吟,岑子吟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大郎的愤怒只是片刻间的事,转眼就变成了深深的失落,叹息了一声道,“三娘。算大哥求你了,行吗?” 岑子吟伸手去碰大郎地脸颊。低声问道,“大哥?” 大郎呵呵的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我不该来请你帮忙地,是我们没用……罢了……” 岑子吟皱起眉头,低叫道,“大哥!你在胡说什么?” 大郎无力的笑了想,在岑子吟头上拍了拍,转过身不让岑子吟看见他的脸。牵着岑子吟慢慢地继续向前走,这一刻。大郎的手有些冰凉。“你别想多了,实在是我们还不想成亲罢了。你们若是坚持。那就依你们吧。” 岑子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就这么随着大郎一步步的迈进客厅的大门。方大娘似是早就知道岑子吟在家中了,只是淡淡的责备了她怎么这么迟才过来。让一家上下等着她。岑子吟笑笑赔罪了两句,很快一家人便围着一张大桌子用起饭来,饭有些冷,只是一家上下似是都有些心事,平日里总是会说笑两句的,今日却是异常地沉闷,连唐珍儿也觉察到众人的异样,只是沉默地扒饭,连菜都少去夹。 岑子吟吃过晚饭回到房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大郎自从到了苏州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后来好像好了,只是岑子吟一直忙地没时间去计较这个,这会儿想起来,两个人之间总是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大郎自那以后就很少跟她说话了,两个人见面地时候看似亲密,却再也找不回与二郎两个的贴心,岑子吟睡了半晌,越睡越头疼,干脆翻身起来,喜儿听见里屋地动静,问道,“三娘,还没睡着呢?” 岑子吟道,“什么时辰了?” 喜儿道,“还不到三更呢。” 以往岑子吟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每天二更天就上床睡觉,早上天不亮就起身,如今却是习惯了,听说还不到三更,大郎和二郎这会儿该还在看书,干脆起身来,披上件衣服道,“我去寻二郎说话。” 一家人没的揣着心事猜半天的道理,她一个人在这儿纠结的睡不着,还不如去寻二郎问个究竟。 喜儿忙掌灯与岑子吟引路,如今大郎二郎都有了自己的房间,远远的就能瞧见屋子里的灯光透出来,在这幽风细细的夜里独自亮着,格外的引人瞩目。 清风守在门口打瞌睡,十来岁的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二郎则是在窗前埋头苦读,岑子吟看着不由得心疼不已,二郎本就不是喜欢读书的,偏生还为了莫名其妙的科考要去看那些艰涩的文字。 推门进去,二郎抬起头来皱眉想要斥责几句,才发现进门的不是清风而是自家的妹子。“三娘?” 岑子吟笑笑道,“扰到你读书了?” 二郎搔搔后脑勺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是这料,我寻思着要不让大郎去考明经,我去考武举呢。” “那也不是不行呀!”岑子吟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嘛,武举可不比明经容易,除了该读的书不能少以外,还得骑射等功夫样样过人才行。二郎闻言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茬,“你怎么这时候还没睡觉?我看你在饭桌上便哈欠连连了,别太辛苦了。” 岑子吟道,“今日,大哥来唤我吃饭的时候,与我说了一番话,我睡下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所以特地起身过来想要问问你。可是我有什么错处,让大哥恼我了?” 二郎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理他做什么?大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是心理面憋着劲儿想和你比个高下呢,被自家妹子比下去了,觉得不痛快罢了。休要理他,过两日就没事了。” 有些东西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捅破永远都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一捅破以后才发现原来真相一直摆在自己的面前。 二郎说的轻描淡写,岑子吟的脑子里却是突然轰的一声,仿佛什么地方剥落了,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该去做什么,却是忘记了身边的人的想法。大郎二郎本是很出色的,偏偏有了自己这么一个穿越者的妹子,再想想自己和方大娘做的事,岑子吟皱了皱眉,方大娘是一家之主当的长久了,习惯性的要做一些决定,而自己却是不停的将这个家的事揽到自己的身上,大郎二郎若是未成年还好,如今已是成年了,别人家提起岑家却还是孤儿寡母四个字,大郎和二郎仿佛被遗忘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七章 让你乱叫师父 岑子吟去了方大娘房里,与方大娘聊到很晚,起初方大娘并不同意岑子吟的说法,岑子吟用一句话打消了方大娘的想法,“娘难道乐意让大哥二哥像薛夫子那般不通人情世故?即便成亲了有嫂子能管家,他们也不能没个理家的能耐吧?我日后出嫁必然不好插手娘家的事儿,娘也不能守着他们一辈子,若是有个什么不太方便的事儿,难道还让嫂子出面不成?说出去也平白惹人笑话!” 方大娘有心让大郎二郎两个专心读书进取,听了岑子吟的话倒是愣住了,想了许久,终于肯定的答复让两人试试。 岑子吟交托了手上的事务,突然觉得无事一身轻,穿越过来由于年纪比两个哥哥小,心里年龄又比两人大,总寻思着要照顾两人,到最后不说落没落好,大郎和二郎都是极好的哥哥。只是有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注定了女子会为有个出色的哥哥而感到骄傲,男人却是会因为自己的妹妹太过出色而倍感压力----特别是什么事都不让自己插手的妹妹。 家中的事儿算是有了个了结,岑子吟收拾了东西向方大娘禀报自己要去小庄住上一段时间,方大娘对女儿一向管的不严,只是叮嘱她八月十五一定要回来便允了。岑子吟备了马车自去小庄上,不好领着喜儿,毕竟方大娘说是喜儿要在十与顺子成婚,要结婚地男女总是不好相见的。何况还要备嫁。 岑子吟身边因此少了个侍候地人,古代不比现代。一个人的衣食住行都是麻烦事儿,洗脸刷牙要去水井打水,早上还要倒恭桶。衣服脏了得去专门的地方洗,穿衣梳头吃饭都是大麻烦,基本上一个人自己折腾下来一天也就不能再干多少其他地事儿了。 这会儿方大娘正在替岑子吟挑丫头,不过那牙婆手上也没多少合适的人选,约莫要十五左右才能送来,岑子吟去庄子上也只有凑合了。 也不着急一大早的赶过去。岑子吟睡足了才起身,让喜儿收拾好东西。最重要的行李书却是自己一手挑出来的。用中饭的时候。方大娘已是与大郎二郎布置了任务,借口是岑子吟要去庄子上住段时间。而她自己则是要去寻燕华。对于燕华,方大娘半句都没用问过岑子吟。岑子吟也乐得装作不知道。 用过午饭出门,慢悠悠地溜达到庄子上。进了门,顺子便笑吟吟的迎上来,“房间已是收拾好了,就在后面,院子里住下地都是咱们作坊里做饭地媳妇,梅婶在这儿主管厨房,她侄女儿小月负责您的起居,前面是作坊里不太方便回家地人住的,您既然来了,我便多安排了两个值夜地。平日里我和张廉大哥铁定是有一个在,三娘子若是有什么事儿让人来说一声就成。” 岑子吟笑笑道,“这么快便与张廉混熟了?” 顺子满脸兴奋的道,“张廉大哥吧,您别瞧他人长地不够气派,这办事儿还真没的说的,那么多原料,俺还说不知道要凑到什么时候呢,毕竟之前咱们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其他作坊还来跟咱们抢呢,没想到他竟然一天之内全部弄好。” 岑子吟白了顺子一眼,斥责道,“就你长得气派!江南水乡的男人就是那般模样,柔的跟水似的。何况气派是写脸上的么?办事气派就行了。” 顺子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俺这不是佩服他么!” 两人一路朝后院走。一群人自顾着搬东西。岑子吟见离了人群远了。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昨儿个送来地那个人呢?” 顺子道。“都按照您地吩咐。关在一个空地地窖里。俺昨儿个夜里亲自守着地。骂了半宿。后来就听不见声音了。估计嗓子该冒烟儿了。早上俺下去瞧了一下。顺便地也送了些水。人没事儿。” 岑子吟点点头道。“呆会儿夜了你再去一趟。每天都去一趟。只问他服气不服气。不服就继续在那儿呆着吧。” 顺子问道。“若是服气呢?” 岑子吟笑笑。“服气了就叫他种田去。寻常人做多少。他最少得做个三分之一。做不够便没饭吃。” 顺子皱了皱眉,“这样怕是避不过旁人的眼睛了。” 岑子吟摆摆手,“我正要与你说这事儿呢。在外面你给我围几亩地出来,养上十多条狼狗,再修排房子,然后去替我寻些踏实可靠的人,人不用多,三五个的就行了,木讷点儿没关系,可是一定要农活好,嘴巴也要严实,人要本分,连带他家里的媳妇孩子也可以一起过来寻些事儿给他们做,按照咱们作坊的份例给就是了,以后这些人一家都住在那边。” 顺子道,“三娘这是要做什么?” 岑子吟笑笑,“做耍呢,闲来无事几亩地,可惜俺不是男子,使不动锄头,便让人帮俺动手了。” 顺子也是个机灵的,此事如此隐秘,怕是不是这么简单,笑笑又道,“那他能熬到明年?” 岑子吟闻言无奈叹息了一声,“他那无赖性子,俺也不想对他动粗,怕是他吃饱了饭便又睡下了,不打磨上几个月,怕是没法收敛,你只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岑子吟又去作坊转了一圈,今儿个是岑家作坊第一天开工,方大娘是没时间过来了,岑子吟却是不得不过来一趟,毕竟在这儿干活的多半都和岑家有些交情。 说来,岑家的作坊赶着开工,这些来帮佣的也是欢喜的,毕竟在大户帮佣,逢年过节的便有赏钱拿,再不济也能有几块饼子,一些肉食,再过十多天就是中秋佳节,过节的时候是要休息的,因此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来了。这才能在这时候就开了工,见到岑子吟纷纷笑吟吟的唤她三娘,岑子吟只知道这些都跟自家有些亲戚关系,到底谁是谁还是弄不清楚,只是微笑。 岑家的作坊分工极细,炼油的和提纯碱的各在一处,大院子里摆了数十口大锅是炼胰子的,待好了以后便送到别处使精致的模子制成型,岑子吟又是深深懂得包装如何重要的,不止是胰子花样百出,外面的包装也是甚为漂亮,贵些的是寻人用上好的木料雕刻出来的盒子,上了漆以后晾干,瞧着古朴而风雅,便宜些的则是随便用些木料做盒子,其实东西都一样,就一个盒子将胰子分成了三六九等。 毕竟岑子吟不打算像外面的作坊那样,用不纯的碱和乱七八糟的猪油给做出来,这样虽然节约成本却是坏招牌。胰子的方子如今外面满街都是,岑家唯有依赖这道招牌来赚钱了。 在作坊溜达了一圈,跟众人问了好以后,岑子吟交代厨房晚上多烧些肉,再从酒坊那边拿些酒过来与众人加菜,又去瞧那轮椅做的如何了。 几个木匠都是能耐人,其中有两个还是做过马车的,对于这个不过将椅子的腿换成轮子的东西一下子就上手了,花了一天多功夫基本上已经成型,那木轮子与椅子的连接处跟马车上的没两样,岑子吟一问才知道这是其中一个人专门跑去造马车的作坊里弄来的,否则那个东西是需要铁匠的。 剩下的功夫就是打磨光滑了表面就可以用了,若是想要美观则还需要上漆什么的,岑子吟只图它实用,好让福伯能够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只让他们打磨好了就送过去。 正想要回房间去亲自收拾书来着,外面一溜烟的跑进来一群人,手上挥舞着棒子,跑在最前头的那个一身的布衣,想是被人狠揍了,一瘸一拐的跑的十分狼狈,一边跑一边抱头大叫,“师父,救命 后面两个脱了半边衣服扎在身上,半边胸膛路在外面的粗壮管家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叫骂道,“还敢乱喊!谁是你师父来着?爷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泼皮!”在那两个粗壮汉子背后,跟着一群作坊的人,手上还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想是正在干活听见外面的响动追出来的。 岑子吟见状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李珉已是看见岑子吟了,偏生后面追兵可恶,断了他向岑子吟去的路,一个个手上的兵器虽然不致人命,落到身上却是疼的厉害,一边飞跑一边叫道,“师父,您就顾着笑吧,呆会儿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旁边那仆妇闻言脱下脚上的鞋子,狠狠的砸了出去,骂道,“呸!哪儿来的不要脸的东西?张开嘴就胡说八道,呆会儿抓住了你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那鞋子好巧不巧正中李珉的后背,休要瞧那小小的鞋子,跟咱们如今的鞋子可不大一样,实是用木头做的鞋底,就跟如今日本人的木屐是差不多的,拎在手上死沉死沉的,被个中年有力气的仆妇扔出去的效果不亚于扔了颗不小的石头,李珉哎呀一声便是一个狗抢食扑到在地上,人群一下子蜂拥而上。 见状岑子吟不敢再笑下去,看看李珉出丑没关系,可不能真伤到人了,忙叫道,“快住手!那人是俺大哥的一个朋友。”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八章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忍住笑意将李珉从地上扶起来,岑子吟出声还是迟了些,李珉的鼻子被摔破了点儿皮,背上落下了好几个脚印子,满脸的灰尘,头发上滚了些胰子渣滓,还有些草屑,身上的衣服还破了个口子,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张廉小跑着从外面一路进来,一瞧见这场景,愣了愣,腆着笑脸上去替李珉拍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有些皱着的衣裳,李珉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理会张廉的动作,满脸懊恼的瞪着岑子吟,岑子吟咳嗽了两声道,“他们都不知道啊……” 李珉在脸上抹了一把,看见了几点血迹,有些呆呆的道,“出血了!” 岑子吟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上去拉着李珉道,“出点儿血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身上没几个疤算什么男人?走走,师父带你去看看大夫,正好有样新奇的物件儿要给你瞧呢!” 李珉的身子瞧着不胖,可也不是岑子吟拉得动的,又在脸上抹了一把,喃喃的道,“也没多疼嘛!” 岑子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骤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吓死人了,这家伙的反应能不能稍微正常点儿?一般人被揍了要么勃然大怒,要么笑笑就过去了,他倒好,摸着鼻子半天冒出来一句也没多疼嘛…… 张廉连忙朝着众人摆摆手道,“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这位是大郎地朋友。跟大郎赌诗输了,便要说要弃文从耕,认三娘当师父来着,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休要大惊小怪的!” 众人哈哈大笑道,“这后生怕是没种过地吧?土里刨食可不容易,还是专心念书的好。” 顺子也瞧出来了。朝众人摆摆手道,“三娘说了,今儿个晚上加菜,酒也是管饱,活没干完咱们可不开饭!” 众人闻言欢呼一声纷纷回去干活,岑子吟领着李珉到树荫下坐着,张廉唤了个小厮去请大夫,反倒是李珉不甚在意的道,“没事。我瞧别人伤了这么点儿都不用上药的,我自然也不用。” 瞧着李珉恢复了正常,岑子吟是又好气又好笑,噌道,“方才还跟摔傻了似的,这会儿又没事了?怎的今天自己跑过来了?还穿了这么身衣服。” 李珉地脸扭曲了一下。支吾道。“俺在外面吃饭。没钱给饭钱。就把衣服扒给他们了。” 岑子吟挑挑眉。“真地?吃饭没钱不给钱就是了。堂堂小王爷能沦落到扒衣服?俺不信谁敢扒你地衣服!” 李珉哎了一声。懊恼地道。“别说扒衣服了。还有人敢揍我呢!”说着哀怨地瞪了岑子吟一眼。 岑子吟摸摸鼻子装作没听见。对顺子道。“你去把那轮椅让他们推过来。给咱们小王爷瞧瞧呀!” 顺子哎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岑子吟偏过头去问道。“不是让你别说是俺地徒弟了吗?你要不这么说。也不至于挨揍!”说着想起李珉方才地狼狈样。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珉抬起头瞧着岑子吟笑地爽朗。心中不禁懊恼。抱怨道。“俺说俺认识你。他们不放俺进来啊!”扒了一把头上地乱发。狠狠地道。“今天真倒霉!” 李珉是真恼了,岑子吟连忙收拾笑容正色道,“好了,不说这些事儿,说说开心的,你不是想跟俺学东西么?俺教你种地呀!” “种地有什么好玩的?”李珉嗤之以鼻,“刚才他们还说很累!” 岑子吟摆摆手道,“怎么可能很累?这些事儿是不用咱们自己动手的,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可会写算?” 李珉鄙视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当然……不会!爷像是做那些事儿的人吗?” 岑子吟崩溃,本来还寻思着人家堂堂一个小王爷,怎么也瞧不上自家那点儿小技术,顺便磨磨他的性子,若是磨走人了,就算了账,若是没走人,好歹也能给她帮把手。实际上如今需要整理的书籍实在太多,还得手把手地教请来的人一些基本的东西,等上了正轨还要每天做日记,事情堆积如山,那些老夫子是瞧不上这些事儿地,岑家地下人里面也没几个识字的,即便认识也认识地不多,摩加是无法来帮忙了,没想到这李珉,堂堂小王爷竟然还真是一个草包,脑子里除了吃喝嫖赌还剩下些什么?难怪那么单蠢了! 岑子吟失落间,李珉的眼神被远处地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顺子推着轮椅过来了,李珉眼睛一亮,随即欢呼一声冲了过去,“这就是那个啥啥来着?” 顺子答道,“回小王爷,这是轮椅!咱们家三娘造的。” 李珉跳上去坐了坐,顺子笑着指着大轮子对他道,“小王爷手往望这儿搁,对!就是那儿,然后用手推推试试!” 李珉将手放上去,轻轻地推了一下,轮椅慢慢的向前行去,嘴巴立即笑的何不拢了,“这个东西好,这个东西好!”望着岑子吟道,“师父,你真厉害!这东西不如送我了吧!” 厉害你个头!见面就认师父,认了就让她付饭钱,后来虽然帮了她一个忙,她也算是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这次来了伸手就要东西,还是残障人士才需要的,这家伙不是连路都懒得走了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岑子吟顺口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李珉从车上跳下来道,“路我还走得动,我是想把这东西送给我二伯!你不知道他出个门多麻烦,肚子齐了小腿,出门便要让人给绑起来,还喜欢让那群姬妾丫头抬着走,也不怕把人给压坏了,俺要是送了他这东西,他肯定不会再生我气了!嘿嘿,我衣服也就有着落了!” 肚子齐了小腿……岑子吟震惊中,这该是多么伟岸的一个身躯! “不行!”岑子吟越发的觉得这孩子脑袋简单,伸着颤抖的手指头指着那轮椅道,“你以为,你二伯坐的上去?” 李珉扭过头去瞧了一眼,摸摸后脑勺道,“好像不行诶……”顿了顿,双眼发光的道,“那师父帮我再做一个!好,就这样!这玩意儿要做多久才行?做好了我就可以去换回我的衣服了!”说着嘿嘿冷笑,“等我换回我的衣服再回去看那帮家伙还敢笑我不!” 岑子吟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李珉,李珉兴奋的手舞足蹈,又坐上去摇着轮子到处跑,跑的远了又下来换个方向跑回来,岑子吟瞧着李珉的样子沉吟半晌,扭过头去对顺子吩咐道,“你去忙吧,我回房去收拾东西。” 顺子瞧了李珉一眼,想要问什么,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张廉笑道,“恰好有些事儿我要与你商量了,咱们一道出去吧。三娘知道怎么走么?” 岑子吟笑笑道,“这边我来了许多次了,怎会不认识路,你们去忙罢。” 三人说完就分道扬镳,李珉玩的起兴,却瞧见旁边的人**了,连忙从轮椅上跳下来叫道,“师父,你怎么走了?” 岑子吟不啃声只向屋子走去,李珉见张廉顺子两个也没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扔下轮椅便追了过来,跳到岑子吟面前笑吟吟的道,“师父要去做什么?” 岑子吟绕开他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道,“你继续玩你的,不用管我做什么。” 李珉哦了一声,扭过头就要去继续玩轮椅,突然意识到有些没对劲,又转过身来问道,“师父,那个轮椅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岑子吟停下脚步,回过身认真的看着李珉,“没有轮椅!我不会帮你做。” “为什么?”李珉不解,岑子吟笑笑道,“为什么?既然你喊我一声师父,我就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该为谁平白无故的付出,没有不劳而获,你想要那个东西,不是开口要就可以的,你需要付出代价!”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要用王府的权势来威逼我,我自然不能拒绝,如果你当我是师父或者是朋友的话,你这样,我是不会帮你做的。” 李珉道,“朋友有通财之意!” 岑子吟笑笑道,“我给钱给你,那自然我是你的朋友,可是,你为我做了什么?若是没有付出,那最多不过就是我是你的朋友而已,你并不是我的朋友。我收了个徒弟,人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偏生是个平白无故让我付出的人,为什么我要收你当徒弟?或者说是朋友?” 李珉皱起眉头,像是没有听懂岑子吟的话,也不明白岑子吟为什么突然翻脸,争辩道,“你是我师父啊!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何况朋友又不是交易!” 岑子吟摇摇头,笑,“我不管那么多,也不要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你替我抄书就行!” 李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片刻间脸皱了起来,“那还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来的痛快些!” 岑子吟摆摆手道,“只有抄书一样,你若是同意,就去寻了你叔叔的椅子尺寸来,若是不同意,我就把图纸给你,你自己寻人去做,这个不难的。” 岑子吟眼带笑意的看着李珉,李珉只觉得自己头皮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如果是以前,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的,可是,被岑子吟这么瞧着,不行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哎,他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师父? 姥姥的,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行?就算是个小丫头也不可以! 李珉咬咬牙,说出了一个让他三天后几乎没后悔的咬舌自尽的答案。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二十九章 酒是穿肠的毒 李珉很纠结,非常非常的纠结,手腕上包着白色的布条,别误会,他没受伤,只是写字写多了以后,手腕肿了而已,他从来没想过那只瞧起来没一两重的毛笔除了能让他脑子打结以外,还有让他手腕红肿的连拿双筷子都拿不起来的能耐。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真的,他不该逞强的,不该以为男人就应该不比女人差,比起来那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他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其实他可以把笔一扔转身就离开的,可是那个小丫头淡淡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每次在他想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总觉得那丫头下一刻就会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行! 怒!他李珉虽然没啥大建树,那也是因为他不想做罢了,从小到大还没什么事是他不行的!再想想那个逐渐成型的轮椅,他只能咬咬牙忍了下来。 一天,两天,三天,手腕肿的快赶上胳膊了,那狠心的丫头也没让他休息一下,反而是不断的从那堆积如山的书海里面挑出一本本的书来,让他将她标注好的地方抄下来。 没想到在他濒临爆发之际,就是中午吃饭手哆嗦的把筷子给掉到地上想扔了筷子走人之际,小丫头终于良心发现了,笑眯眯的告诉他,下午帮她研墨就好。 靠!他是书童吗?研墨这种事也让他做?不过心中隐隐的想要看小丫头也尝尝他受的苦头的念头让他忍下了到嘴边的拒绝,研墨就研墨!小丫头不也替他研了三天嘛! 为了去换回自家的衣服,为了回王府别被王妃训,李珉再次来到了书房。 于是,下午的时候,李珉找回了一点儿自信,那小丫头除了写字比他快了点儿以外,基本上,字迹跟他的蚯蚓也是有一拼的,为此。李珉足足笑了岑子吟一炷香的功夫,他自家地字写的不咋滴,可不妨碍他身边的人字写的好啊!不认识不代表不能评鉴,有些东西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好坏了。 于是,小丫头一下午都没跟他说一句话,李珉后悔了…… 用左手替岑子吟研墨,哀怨的眼光不时瞥上那个专心用小巧的手腕写字的小丫头。再对比一下旁边那堆自己鬼画出来地东西,李珉很纠结,终于知道这丫头为啥一边嫌弃他的字像蚯蚓,一边还拼命逼他写了…… 岑子吟放下手中地笔。活动了一下发酸地脖子和僵直地手腕。抬起头就瞧见李珉无聊地目光。轻笑着摇摇头。将笔放到笔架上。吹干写好地那张宣纸收好。又将抄完地那本书放回书架上。笑着道。“走吧。我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李珉地耐心出乎岑子吟地意料。三天。手肿了也没叫一声苦。虽然目光很愤怒。还是逞强地咬牙坚持下来了。今儿个研了一天地墨也没多余地废话。从这两点来看。这位小王爷真不错。有耐力、有韧性。可惜前半生是耗费了。不过这跟岑子吟没多大关系。磨练了人家四天。总该给点儿甜头尝尝地。 李珉差点儿欢呼出来。对于这个师父地了解。莫过于从薛易空中不守规矩地小丫头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地想法。 只是来这儿四天都没啥好玩地。要不是心头一口气憋着。他早就撒丫子跑路了。听见岑子吟说有好东西。心头四天来地闷气一扫而空。僵直地脑袋也一下子活跃起来。笑呵呵地跳到岑子吟身边。“师父。是啥东西?” 岑子吟道。“你去瞧了就知道了。”一边走出去。门口守着地小月迎上来道。“三娘。方才顺子哥来说轮椅造好了呢!” 岑子吟点点头。吩咐道。“使个马车将东西装上。准备替小王爷送回府去。”一边走一边对李珉道。“今日我带你去瞧地东西可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你师父我可指望着这个赚些嫁妆。你要地东西我也替你准备好了。你晚上就回城去。那轮椅要雕龙画凤都得你自己去想办法。咱们家请不起那样地工匠。也不敢做那样违制地东西。” 李珉即便是胆大包天,有些规矩还是懂地,嬉笑道,“这个没多大问题,师父放心,不过俺走了谁替你研墨?” 岑子吟瞪了他一眼,这人有些好处就是满脸的笑容,看着狠是可恶,不过有些事儿还得指望着他帮忙办,有李珉出面,岑子吟几乎可以瞧见岑家酒馆门口万人空巷的场景了。 笑笑道,“你过了八月十五再来就是,我也要回家去准备过中秋佳节了呀。” 岑子吟本打算在小庄多呆些日子的,没想到苏州的酒这么快就运到了,正好乘着八月十五有李珉的帮助,这批酒几乎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可以到达御前,等到李珉顺利的帮她弄到想要的东西,再推出这批酒,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里岑子吟真不知道该佩服自己的运气好,还是唐沐非的对她的信任,竟然恰到好处的让这批酒出现在长安城。 李珉越发的好奇了,本打算去瞧瞧那轮椅,却又受不了这边的**,催促起岑子吟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师父说给我听听。” 岑子吟但笑不语,领着李珉到客厅,客厅里此刻正摆放了一个齐成年男子胸口的大木桶,那木桶约莫能装下四五个成年男子,李珉的眼光在客厅里乱转,除了那大木桶并没有其他什么值得引人瞩目的东西,不由得指着那木桶道,“这是啥?师父不是就想让俺来瞧这木桶吧?岑子吟笑了笑,吩咐张廉道,“将木桶打开,请小王爷尝尝!” 张廉忙唤来两个家丁,细细的将木桶密封处的蜡除掉,然后才缓缓的将盖子揭开来,不过除掉蜡的过程,就有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来,那味道一闻就让人有些晕乎,夹杂着那木桶味道的酒味儿显得格外的香醇,也不知道是酒让那木桶的味道变得很香还是木桶让酒味儿更加的诱人。 一个家丁使了只洁白如玉有些透明的碗,用木头勺子盛了一勺在碗里,递给岑子吟,岑子吟凑上去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几近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咬住下唇,忍住嘴边的笑意将碗递给李珉。 李珉接过来,瞧着岑子吟含着笑意的双眼,指着碗里黄澄澄的**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岑子吟道,“毒药,你敢喝不?” 李珉也是个混人,最怕的就是人激他,闻言仰头就往嘴里倒,入口却是顺滑的感觉,待那**滑入胸腔以后,腾的一下升起一股热气来,口中却是满口余香,不由得啧吧啧吧嘴唇道,“毒药能是这个味道?” 岑子吟挑眉道,“味道如何?” 李珉伸手就要去木桶里舀,岑子吟拦住他道,“先说说如何!” 李珉道,“毒药要是这味道,怕是有人前仆后继了!” 张廉笑着道,“小王爷,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这是酒!咱们岑家新酿的酒,跟女儿红一般的稀罕,需要用专门的东西酿制,然后再窖藏上几年才能用,您可是这世上第一个尝这酒的人。” 李珉瞪眼,恼道,“俺师父就会哄人!”岑子吟捂着嘴笑,“怎么不是毒药?酒是穿肠的毒。” 李珉嘀咕了一句什么,岑子吟没听见,又伸手盛了一勺,倒进碗里,指着那木桶让两个家丁封好,对李珉道,“这酒不可多饮,比三碗不过岗还要烈些呢,你且瞧瞧。” 说着从张廉手中接过火折子,轻轻一引,便燃了起来,湛蓝的火焰跳动,带着扑鼻的酒香,像妖姬一般的舞动着,散发出冷艳的光芒。 旁边桌上还摆了一碗无色的三碗不过岗,岑子吟将手中开始渐渐有温度的碗放在桌上,又去引燃另外一碗酒,笑着对李珉道,“你瞧,这碗的颜色不如这碗纯,便是不如这个烈,你若是多喝,明儿个一准宿醉。酒虽好,却是穿肠毒药,小酌怡情,多饮伤身。” 李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冲过来,七手八脚的伸手要去扑灭碗里的火,不想沾了一手的酒,那火就凑着手上给烧了起来,岑子吟见状哎呀一声扔开手中的碗,要去帮忙,李珉想是被烫到了,啪的一声将那碗扔到地上,那碗里的酒撒在地上,火却是未曾熄灭,火星四溅。 房子是实木的房子,酒桶里装的酒足够把在场的每一个人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岑子吟急的叫道,“赶紧把木头的东西都搬开,小心酒!” 张廉和两个想上来帮忙的家丁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挪开屋子里的家具,将起桌上的茶杯泼到那火上。 还好两只碗里的酒都不算多,几滴水下去稀释了酒精,火总算是灭了下来,李珉却是比较惨了,手上沾满了酒,又不巧手腕上还包着厚厚的布条,那酒浸湿了布条,燃起来的时候便是绕着手腕在烧,加上他胡乱的跳动,惹的身上好几处着了火,还好张廉机灵,使了身上的汗巾替他灭了火这才没弄出个火人儿出来。 检查了李珉手上只是轻微的烫伤,岑子吟忍不住恼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非要扑上来,若是把俺家烧了,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李珉的回答几乎没让岑子吟吐血,“我……我就是怕把房子烧着了……”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章 仇恨的种子 使了药与李珉擦手,又叮嘱道,“我也不问你得罪了什么人,这桶酒是备下来与你回去给人谢罪的,你回去使人用坛子装了,要送什么人思量好再一一的送去,正是节日上,别人必是不会为难你,总是比你去求那位二伯一人来的妥当些。好几日不回家,家中的人也合该去打个招呼,瞧你平日里吃饭也艰难,想是都胡闹光了,俺也没几个钱,给你备了两匹绢,你自己省着花用,休要将好容易换回来的衣服又让人给扒了去。下次再有家归不得,休要来求我,要知道你惹的人可都是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得罪不起的!” 李珉惊讶的抬起头望着岑子吟,手上的伤仿佛是不疼了,双眼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岑子吟轻轻一笑,“瞧着我干嘛?你那点儿事儿已是闹的长安城沸沸扬扬了,那人怕还在气头上,否则你以为她寻不着你?想人有人替你拦下来了,三四天也该消气了,你回去好好与她赔罪,顺便也要好好谢谢帮你的人呀!” 李珉张了张嘴感激的道,“师父,你真好!” 岑子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瞧着是替李珉着想,却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的,这种事儿自然瞒不过别人的眼睛,不由得恼道,“我好什么好?告诉你,若是你赚不回百倍的利,俺扒了你的皮!” 李珉懊恼的道,“俺说的是真地!” 岑子吟瞪了他一眼道,“你回去了必然就有人跟你说我不安好心了。我索性给你说明白了。免得将来你怨我。”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师父地钱给了俺花,管他们啥事?师父,你说,我拿这个去讨些什么赏的好?我琢磨着这个东西是个稀罕物件儿,那丫头那儿就不给了。我去送给几个叔叔伯伯和姑姑,然后讨些赏来,拿这东西去换那件衣服太不值了。何况那丫头也不懂喝酒,白白糟蹋了好东西。只要哄得姑姑开心了,没人给那丫头撑腰,看她还敢嚣张的起来!” 这家伙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岑子吟懒得理他,摆摆手道,“都随你去,东西已是准备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那位今日与人去打猎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你这会儿再不回去,怕是过两日要被人拎着耳朵在大街上扒衣服。到时候可没了爷的威风。” 李珉闻言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边向外跑去一边抱怨道。“师父瞒的我好苦!” 岑子吟唯有望着空荡荡地门口苦笑,这人。就是一副小孩子脾气。李珉一离开,张廉便从外面钻了进来,“三娘,东西都替你收拾好了,是今儿个就回去还是明天一早走?” 岑子吟想了想道,“明天一早再走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你随我下地窖去瞧瞧。” 岑家小庄地地窖当年依岑子吟地意思。修地很大。后来除了存放酒以外。在作坊新开地时候当成了胰子地仓库。如今胰子走势极好。便空了下来。正好这次用来存放苏州送来地白兰地。 当然。此刻还有另外一个功用----牢房。 饶过一排庞大地橡木桶。后面是一排排地酒坛。里面不消说便是岑家酒坊酿造地各种酒水。要窖藏上几年才会送去酒楼卖地。本来这地窖造地甚是通风。也很干燥。此刻却是除了隐隐浮动地酒香外还有些其他味道。 张廉径自拿着蜡烛点燃了壁上地油灯。岑子吟打量了一下周围。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门。张廉已是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门内传来了一阵声。一个沙哑地声音笑道。“又来给大爷送吃地了?” 岑子吟走进去。里面一个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异味儿地男子被一根绳索捆了手脚卷曲在地上。烛火照进去地时候地光芒让他眯上了眼睛。想是三日都没进什么东西。说话地声音有气无力。稍微一动便喘息地厉害。 岑子吟站在门口。等着他瞧清楚眼前地人是谁。嘴角轻轻地勾起来。闻着空气中异样地味道伸手捂住了鼻子。 “是你!”燕华没有听见平日的问话,不由得打量起门口站着的人来,待眼睛渐渐适应了烛火的光芒,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恶毒女人。 拼命挣扎只能让他稍微挪动一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骂道,“你他妈的还有脸来见老子!岑子吟,你快放我出去,否则等老子出去以后,铁定把你告上公堂。私自设牢房囚禁自己的表舅爷,你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咒骂声在地窖里不断的回响,偏生是那般的无力,仿佛永远也突不破这无边的黑暗,永远也无法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形,他的无助。 岑子吟轻轻笑了笑,低声道,“看来最近不打不骂你,你便不怕了。你可以趁着有力气多骂几句,骂完了我再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消息?”燕华问道,心中隐隐的不安让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个黑影,头一阵阵的晕眩出来,四肢无力的难受。 岑子吟道,“好消息是,方家和燕家的人都开始出来找你了,包括我娘。没准明天他们就能找到这里来。” 燕华一愣,不好的预感让他屏住了呼吸,人都出来找他了,岑子吟还能站在这儿跟他说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没有人发现他在哪里。“坏消息是什么?” 岑子吟笑笑道,“坏消息么,那就是我要回城三天,顺子和张廉也要随我回去,鉴于这几天以来。你一直说话不算话。我决定这三天就不留任何食物给你了,吃饱喝足了让你骂我,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唔,只有一盆水,你节约一些的话。也许能活到顺子回来的时候。” 顿了顿继续道,“日后,顺子会改成三天来一次,你当然可以继续口头答应,吃饱喝足了以后继续赖皮,反正。三天一顿饭,唔,不会浪费很多粮食地。” “贱人!”燕华怒骂道,“你他妈地就别放老子出去!老子出去以后肯定让你后悔莫及!” 岑子吟闻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吗?” “你他妈的是疯子!”燕华叫道。 岑子吟摇摇头,“不!我是实在拿你这样的人没办法。” “你若是低声下气的来我家求我娘。撒几滴马尿。而不是要不到钱就变脸的话,我娘是必不忍心拒你地。偏生你要在俺家撒野。还在门口嚷嚷,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打了伤了体面,骂了更是没脸。家里亲戚见了你都跟见鬼似的,偏生我家又欠你家的。哎,若不是这样,燕家上下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也养不出你这样的性子。我不在乎你恨我恨的想要生吞了我,如今,我就补偿补偿你家,在这儿饿不死,冻不死,你要给燕家传宗接代,我也可以替你买个女人,你若是改好了,便有重见天日地一天,若是死不悔改,就在这儿呆到老死好了。” 燕华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好的很!就不信你还能把我藏一辈子!” 岑子吟笑,“一辈子未必,十年八年的未知,你要赌我就奉陪。或许,你是在劝我挖个深坑埋了你?” 岑子吟认真的思索过这种可能性,到最后还是只能停留在想象的层面,没见过血地人到底不能视人命如草芥,不由得深深叹息,自己还是心太软了呀,明知道这家伙留着就是一个祸根地。这人到底罪不至死,只是好吃懒做,好堵好嫖,偶尔坑蒙拐骗,顺便毁了自家的名声罢了,只要这人不出现,事情还不到不可挽回地地步。 岑子吟眼中闪过的无力并没有落入燕华地眼中,燕华害怕了,三天的囚禁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四周无尽地黑暗,腹中饥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响起的脚步声让他颤抖,之前是一天一次,接下来是三天一次,然后,就是岑子吟的话,在他心目中,眼前这个小丫头人虽小,心底却是狠毒辣的,说出的话未必做不到,三天!整整三天的无人问津,现在他就觉得自己也许会在下一刻死去,腐烂在这儿都未必有人知道,岑子吟能够偷偷的把他运到这里,必然可以讲他偷偷的挖个坑埋了。 上岑家讨口饭吃,不过是因为岑家发迹了,自恃有恩于方家,而方大娘又是个软弱的,每次他一开口,不消说话必然是能拿到足够的钱的,却没想到这丫头从苏州回来以后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刻,他心中在乎的已经不是岑家的钱了,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怨恨,方家欠他的不是吗?若没有他爹,哪儿会有岑子吟的外公,没有岑子吟的外公哪儿会有方大娘,没有方大娘哪儿来的岑子吟?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钱?凭什么岑家可以高门大户的住着,吃香喝辣,凭什么他就要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听说他家在他爹去世之前也是小康之家的,哪儿会让他饥一顿饱一顿?还需要去坑蒙拐骗来过日子?安心在自家屋子里等人上门来送租子,取个媳妇生儿子,没事儿喝喝小酒,赌赌小钱。 他笃定,岑家的富贵,是燕家的不幸换来的,是他的不幸换来的! 他若出去,定要闹的个天翻地覆! 看见燕华眼中闪过的仇恨的光满,岑子吟冷笑,既然不能让他醒悟,那就只有让他彻底的怕了她。扭身让张廉将水盆端进来,两人离开了地窖。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一章 难道是误会? 八月十五开宵禁,这会儿街上已经有不少的应节的物件儿卖,街头巷尾没上学的小孩子成群的嬉戏,街头的胡人也是大唐通了,人人脸上皆是洋溢着节日将至的喜悦,也偶有落寞的异乡客,不过,终究无法让长安城浓厚的节日气氛稍稍淡上那么一点儿半点。 岑子吟记得很清楚在苏州的那几个中秋是如何过的,一杯浊酒,一只螃蟹,添上几许应节的小点,一家上下围坐在院子里观天上的那轮明月,说些凑趣的话儿,终究因为不在方大娘身边显得稍微冷清。 说来岑子吟与外界的接触还真是算不上多的,人人都有几个闺蜜,偏生她记不得以往的事儿,好容易在苏州有两个不错的朋友,如今又散了。回到长安之后跟是没什么兴致与其他十二三岁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们一般去学思春或者备嫁,在这种喜庆日子本可以约几个闺女一起玩耍的,这会儿竟然找不出半个合适的人来。 想来想去,也唯有廖清荷了,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暗自吐舌头,这些日子竟然没去祖宅瞧瞧自家姑母和哥哥嫂嫂。 想到这里,岑子吟连忙吩咐张廉先到东市去瞧瞧,觅了两样小玩意儿给哥哥嫂嫂做礼物,又买了些补品与岑元清,寻思了半晌才又决定给自家二婶也送些补品,不过较之岑元清的就要薄上许多,备好一切,这才赶回家去。 进门就瞧见福伯坐在轮椅上在门口与人说道什么。瞧见岑子吟回来。抬起头笑道,“谢谢三娘做的这轮椅呀,老头子这几日方便了许多,你张婶儿也能腾出手去干活了。” 福伯的脸色因为透气红润了许多,有事儿打发时间让他又恢复了朝气,岑子吟见状也是开心不已。笑道,“身子好些了吧?这秋天地日头可烈地很,怎的不到树荫下说话?” 旁边那管家闻言哎呀一声道,“我这是忙糊涂了。”忙推着福伯到阴凉处,岑子吟挑眉问道,“怎么忙成这样子?” 福伯呵呵笑了起来。“大郎和二郎都没管过田里的事儿,如今手忙脚乱的,我就让几个管家去帮他们了。夫人去了乡下还没回来,家里的事儿他们便来问我的意思,何况,这日头挺不错地呀。好久没晒。身上都要发霉了。” 岑子吟噌道,“我看您老就是闲不住。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摩加吗?” 福伯一脸的委屈,“三娘这是嫌弃我老头子人老没用了吧?” 岑子吟连忙上去安慰。老小老小。年纪越大地老年人性子越是像孩子。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高兴或者伤心许久。“福爷爷即便不乐意当闲人。那也不能把自己给累坏了。咱们家您可是老人。上到我娘。下到家里地丫头长工。谁不知道福爷爷劳苦功高?如今受了伤还要管家里地事儿。我瞧着是心疼呐。” 福伯闻言笑地何不拢嘴来。笑了许久这才道。“三娘只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对了。祖宅那边送了帖子过来。说是难得你姑母也在家中。要请夫人和你们几个过去一同过中秋。帖子是昨儿个送来地。今天我正想派人到庄上去问问你呢。这给忙活忘了。” 岑子吟闻言皱眉道。“如今咱们也不是小门小户了。过去过中秋。家中上下怎么办?”唐朝地丫头管家长工可不像清朝那样没人权。你想打杀了也没人管。这时代不管你是有缘故还是没缘故地伤了人命。那是要以命抵命地。当然。某些特权阶级例外。这家中地福利也不能少了。逢年过节地该有地东西不说太好。也不能落了个刻薄地名声个。这一点对于岑子吟来说很合心意。 福伯扭过头去吩咐了那管家几句。那管家退了下去。福伯这才笑道。“三娘不想去?” 岑子吟无法排除心中地那个念头。却是知道不去是不行地。笑笑。“我就是愁咱们家地事儿而已。说来我和大郎才回来。已是三年没在家里过过中秋。何况家中不少地人都是方才来地。” 福伯道。“收拾好院子提前一天大家聚聚便行了。大多数人还是要回乡下家中过节地。来送信地管家与我说。二房地意思是想把老爷留下来地那个铺子还给你们。” 岑子吟挑挑眉,“那就按照福爷爷说的办吧。只是,我娘不是寻燕华去了吗?怎么又去了乡下?” 福伯嘀咕了一句什么,岑子吟没听清楚,俯身去问,福伯道,“家中那么多人,自然是有人瞧见了,夫人知道你性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只是乡下那帮人却是要安抚的,毕竟人是在咱们门口不见的,那位小王爷也和你有些来往。” 岑子吟点了点头,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回头便与福伯商议起中秋的用度,又派人下乡去请方大娘回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让张廉去坊间散布燕华被李珉揍了以后害怕自己得罪了权贵便向南边逃去的传言。 一上午便在布置家中的事务中消耗殆尽,待到用过午饭,小睡片刻,起身后想起大郎二郎下乡辛苦,亲自去厨房做了两人爱吃的饭菜,晚间方大娘也回来了,与三人商议了回祖宅过中秋的事,皆是没有意见,大郎二郎回房用功,方大娘累的不行回房休息了,岑子吟则自己领着唐珍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翌日起身了也不着急去做什么事儿,唐珍儿最近没人陪着,很是有些孤单,岑子吟便领着她去街上走走,自己也偷得浮生半日闲。 为唐家的事,岑子吟没少发愁,芸娘始终不愿见这个女儿。偏生又思念的紧。岑子吟还真有股冲动跑去告诉她,你就当唐沐非死了得了,领着女儿找个地方躲起来安生过日子,谁管他还要不要上门来寻闺女,当初就是他不要地嘛! 岑子吟自以为自己若是被个男人这般折腾,早就带着孩子跑路了。偏偏芸娘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当初走地决裂,这点儿岑子吟很是欣赏,如今这样做就是岑子吟百思不得其解的了,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也许芸娘还对唐沐非有些情分未了。 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想翻白眼,人说,男人之美美的撒谎撒的如同百日见鬼,女人之美美于蠢的无怨无悔!也许是由于她没谈过恋爱,始终搞不懂这些傻女人心理面想地是啥,旁人急的跳脚了。他们依旧是不愠不火。 不想这些。想到这些岑子吟就又想跳脚,可怜见儿的唐珍儿。多漂亮乖巧的一孩子呀,让一对父母折腾的寄人篱下。 “呀!”一声尖叫拉回岑子吟的思绪。只见唐珍儿趴在一个身穿红色纱衣十一二岁地女孩子身上,手上一大串糖葫芦粘了上去。旁边一个背对着岑子吟的侍卫正伸手去拎唐珍儿的后领。 发出尖叫声的明显是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的衣服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加上身边还有几个侍卫伴着,岑子吟连忙走上去赔礼,心中嘀咕,这孩子怎么跟她似的,走路也不带看路地。 瞧见那侍卫没轻没重地拎起唐珍儿的后领,岑子吟吓了一跳,啪地一下打在那侍卫手上,将唐珍儿夺了过来,等手上的动作停了才意识到对方也许又是哪个高官显贵,长安城最是得罪不得地就是这些人,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这会儿也只能装傻了。 拍拍唐珍儿的后背替她顺气,这才笑吟吟施礼对那呆住地少女道,“我这个妹妹冲撞了小娘子,我在这儿替她向小娘子赔不是了。小娘子这件衣服可真漂亮,人也漂亮,只是可惜让我妹妹给这么一弄,哎,对不住了,你看若是洗不干净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陪给你呢。” 打蛇打七寸,对付再刁蛮的女人,你只要夸她漂亮或者有品位,她心中即便憋着再大的火气也能化为无形。 那少女的表现却是有些让岑子吟意外,摆摆手道,“洗洗便成了,没什么大不了。”说罢便偏过头去瞧着那侍卫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安大侍卫长不是自诩武功天下第一么?竟然让个弱女子给打到了……哈哈……” 岑子吟偏过头去瞧了一眼,不瞧还罢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人生何处不相逢呀,这位不是安嘉么? 安嘉被那少女笑的脸上一阵青白,他已是认出岑子吟来了,扭过头瞥了岑子吟一眼,淡淡的道,“县主不是一直要去寻岑家酒馆么?可巧,这位便是岑家酒馆的三娘子了!” 少女闻言笑声嘎然而止,扭过头来看着岑子吟,突然抽出腰间的鞭子,用鞭子指着岑子吟的鼻子道,“岑子吟?” 岑子吟茫然,还没从那声县主的震惊中恢复,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这位娘子有何指教?小女子正是岑家的三娘。” 少女冷冷的笑了,“岑子吟!好,很好!倒是不用走远路了。” 岑子吟一愣,啊?她啥时候得罪了人家县主大人了? 俺家中一个长辈那啥啥了,哎,八十八岁的高龄还骑自行车,劝也劝不住,一跤下去就没能起来,俺就这几天要去参加葬礼,如果中间有一天更新少了,俺会找时间补回来的,尽量吧,但愿吧……反正,俺尽力多写点儿存着,不耽误更新是最理想的状态。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二章 梁子结大发了 少女拿着鞭子指着岑子吟的鼻子,双目蕴含着满满的怒意,小脸微微泛红,红色的纱衣下白皙的胸脯随着怒意勃发而微微的起伏,口中娇蛮的道,“就是你给十五郎的什么破黑兰地白兰地的?” 十五郎?岑子吟皱眉想了想,一下子清晰过来,是李珉吧?晕,这家伙嘴巴大的,就是不想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才让他别胡说八道,看样子他不光说了,还顺带的把她给卖了。 安嘉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道,“小王爷说是岑家娘子给的,岑家就这么一位娘子。” 岑子吟咬咬嘴唇,挤出笑容来,“这位想必就是范阳县主了,真真是失礼了,岑氏三娘见过范阳县主,没想到以范阳县主之尊还曾听说过我家酒馆的名,倒是让县主见笑了。”说完又低下头去对唐珍儿道,“还不快快见过县主?你这丫头还真是的,竟然冲撞了县主,看我回去不揍你!” 唐珍儿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道,“县主,我错了,是不是把您撞疼了?珍儿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岑子吟在她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方才就知道这位范阳县主虽然性子刁蛮,倒是心底极好的,必然不忍心为难一个孩子,唐珍儿轻轻的向前一步,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柔儿,李柔儿看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手上的鞭子不由得放了下来。 拉着唐珍儿哄到,“别哭,我没生你的气呢!” 唐珍儿闻言甜甜的笑道,“我没有哭呢!县主也不要生我吟吟姐姐的气好不好?吟吟姐姐什么事惹县主生气了,我代她向县主道歉。” 李柔儿闻言咬住下唇瞪着岑子吟道,“我不生她的气,就是恼她怎的没事给那个无赖什么白兰地,哄的我爹训了我一顿,哼!” 岑子吟立马接口道。“县主休要恼我,我要是知道会这样必然不会送他的。说来小王爷是帮了我家一个大忙,我才送了那东西与他,其实他也是好心的,见我在做轮椅,便特地央我替王爷做了一个,不知道可适用呀?” “轮椅?”李柔儿不解,“什么轮椅?”顿了顿好奇地道。“十五郎说你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胰子是你做出来的。三碗不过岗也是你酿的,如今又得了白兰地,还有什么轮椅?呀,你得给我瞧瞧才行!” 说着就像忘记了之前两人地不快。一手拉着唐珍儿。一手要来牵岑子吟。一边道。“在哪里?子吟带我去瞧瞧呀!” 岑子吟笑吟吟地应道。“那东西在小王爷那儿呢。我家中倒是还有一个。是给家中一个老仆做地。要小了许多。也粗糙许多。就怕辱了县主地眼。” 李柔儿皱皱小巧地鼻子道。“他才不会给我瞧。咱们就去你家看看去。走!” 被李柔儿拉着手向前走。岑子吟微笑着瞥了安嘉一眼。心道。小样儿!陷害我。还好姑娘我聪明! 这边却是谦虚地道。“我家门户极小。怕是辱没了县主地身份……” 李柔儿道。“无妨。我都不嫌弃了你还怕什么?你还有什么好玩地东西一并告诉我呀!还有。我叫柔儿。李柔儿。你若帮我哄得我爹开心了。我就允你叫我地名字!” 好玩的东西?岑子吟开始绞尽脑汁,安嘉领着几个侍卫面无表情地大步跟上来,哄女人开心莫过于化妆品和衣服,唐朝的服饰在岑子吟眼里已是完美至极了,配合这个时代人的身材来说的,胸下束着的衣带不光有固定衣服的作用,还可以拖住胸部,让之不会下垂,而又很好的隐藏了小肚腩,将丰腴之美体现的恰到好处,而胡服又免去了长袖拖地衣襟地不便,两种衣服结合起来正是刚刚好,岑子吟不以为自己能做出符合这个时代审美观,还要比这些衣服更完美地衣服来。 不过,说到美容,岑子吟这些年看书还真看到不少的方子,加上自己地一些经验,倒是可以一试。至于哄什么王爷开心,这还真难到岑子吟了,忽悠一个小丫头不难,忽悠一个见过大世面差点儿当上皇帝的睿智王爷还真不是人干地事儿,她也没想法要叫堂堂一个县主名字,这可是大不敬。 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带过去,岑子吟拉着李柔儿天上地下的乱忽悠,这些年遇到地趣事还不少,倒也哄的李柔儿眉开眼笑的,还没到岑家,就已经将岑子吟列为闺蜜了。 瞧着岑子吟领着唐珍儿出去不过半晌就回来了,众人皆是有些惊讶,一听说来自家家里的竟然是个县主,更是忙的人仰马翻。 好在李柔儿兴致只在那些凑趣的小玩意儿上,进了门便央着岑子吟领她去瞧轮椅,恰好,福伯又自己推着轮子四处溜达,只在客厅前就撞上了,李柔儿张大了嘴巴指着福伯自己推着缓缓前进的那个东西,惊讶的道,“那就是轮椅了吧?”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是呀,椅子上加上轮子,便是轮椅了。福爷爷之前被人伤了,行动有些不便,我就替他做了这个,不想被小王爷瞧见了,便央我与王爷做个,县主瞧这个如何?” 李柔儿瞧了两眼,皱眉道,“就是简陋了些。” 岑子吟笑道,“自然不能用这个与王爷做,县主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县主空手而回,恰好胰子作坊又出了新的香味儿的胰子,县主可要带几个回去试试?” 李柔儿眼睛一亮,笑道,“什么味道的?” 岑子吟道,“县主拿去用了便知道了,看看喜欢什么味道,便与我说一声,下次我再送些与你。” 李柔儿闻言皱眉道,“我可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想了想,从头上摘了一个玉环下来,递给岑子吟道,“这个送你吧,可还有什么稀罕的物件儿?唔,我能试试那个吗?” 岑子吟还没开口,福伯就在旁边道,“县主要试自然是可以的,就是要劳烦三娘子唤个人来替老仆搬下凳子,老仆才好让出来。” 岑子吟无奈摇头,这李家人的好奇心可都是一般,福伯话声刚落,李柔儿便指着安嘉道,“安嘉,你去帮福伯挪个地方。” 安嘉这次却没有立即领命行事,反而道,“县主,咱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李柔儿想也不想的道,“不要!好容易才出来,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爹才会消气,自然要玩够了才回去。” 安嘉道,“若是运气好,王爷这会儿怕是还没有发现县主不见了,这会儿回去自然不会受罚。” 李柔儿撅嘴道,“我才不信你的话呢!李珉那家伙怕是早就等着我溜出来,这会儿早就告到我爹面前去了,哼,我就不回去!谁让他训我来着!明明就是李珉无赖,在外面吃喝了还不肯给钱,我教训教训他又怎么了?” 两人说话,岑子吟在一边冷眼瞧着,李柔儿回家会不会受罚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只要别让这位小祖宗祸害到她家就行了,不过对于安嘉那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她也不会帮他的,小女子心眼不大,之前那位陷害她的事儿可算是记在账上了,总有日子要找回来的。 这边福伯唤住了一个管家,替他搬来了一根凳子,已是挪开了去,笑呵呵的道,“县主不是要试试吗?试过了再回家也一样。” 李柔儿见到福伯挪开,也不理安嘉了,径自跳到轮椅上,双手按住轮子拨弄,那轮椅是面向着安嘉的,眼见着直直的冲过去,岑子吟捂着嘴笑,安嘉沉着脸不让,李柔儿想也是赌上了气,就这么冲了过去。 眼见着就要撞上安嘉了,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还是是怕伤着了李柔儿,最终还是让开了,有些恼怒的瞪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装作没瞧见,冲着李柔儿的背影道,“县主慢些哟,小心摔着了。” 李柔儿在轮椅上发出咯咯的笑声,将轮椅停了下来,又冲着安嘉的方向,这次安嘉学精明了,李柔儿对准他,他便换个地方站着,李柔儿如何肯,想瞧的就是安嘉的糗状,指着安嘉道,“你就站在哪儿,不准动!否则,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安嘉被折腾的无奈,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岑子吟与唐珍儿两人笑作一团,瞧着李柔儿再次冲了过来,安嘉却是在原地不敢动作,更是笑的嚣张。 李柔儿对于能捉弄到安嘉想也是开心的,这次也许是为了欣赏安嘉的糗态,也为了避免他临时躲了过去,比上次行的慢了些,即便是撞上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旁边一干人等皆是满脸笑意的瞧着。 眼见着就要撞上了,岑子吟期待的瞧着安嘉的表现,突然一双大手伸过来,自家的身子临空而起,一阵疼痛传来,岑子吟忍不住尖叫。 “啊!” 李柔儿同时叫了起来,两个女孩子撞到一起,旁边一个侍卫连忙扶住轮椅这才没倒下去。 岑子吟刚恢复平衡,便跳了起来,李柔儿随即也站起来指着安嘉的鼻子道,“安嘉!你竟然敢拉人来挡!本县主的话你没听见吗?” 安嘉面不改色的道,“县主只让我站在这儿,可没说不让我拿人当挡箭牌。” 岑子吟眯起眼瞧着那张不动如山的脸,很好,果然不亏是跟着皇家混的人,很会利用漏洞嘛!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三章 不要太感激俺,你会后悔滴 李柔儿被安嘉一句话堵的一口气接不上来,伸手就拔腰间的鞭子,那鞭子可真是好看,看的出是用上好的材料做成,还装饰的美轮美奂,岑子吟本以为她只是拿来吓唬人的,没想到这位还真敢动手,啪的一声,岑子吟愣住了。 下一刻连忙伸手拉住李柔儿,她虽然对安嘉印象不咋滴,也有心要给他点难堪,毕竟上次岑家门口还多亏他帮忙,至多不过作弄他一下,还不至于鞭子拔出来抽的人皮开肉绽的。 那一鞭,直接从安嘉的肩头拉下去,右臂上的衣服撕落一大片,露出其中黝黑的肌肤,以及血肉模糊。 “县主别恼,我没事呢!”岑子吟叫道。 李柔儿也没想到安嘉竟然不避,跺脚道,“你没事,我有事!这会儿怎么你不会拉人挡了?你拉呀!”后半句是对着安嘉说的,声音在怒意以外还带着一丝哭腔,手上的鞭子又要挥出去。 岑子吟怎么拉的住李柔儿,那鞭子呼啦的在空中破开空气,安嘉伸手一把抓住鞭尾,依旧是一张死人脸,“县主该回去了。” 岑子吟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有这一面,不过,讨厌他的心始终不变,何况按照他现在这种强硬的手段,没准李柔儿能把他给活劈了,这种时候不该是找个台阶给女孩子下的时候吗?何况李柔儿本身就是从小娇惯大的,他该是知道轻重的呀! 李柔儿被安嘉抓住鞭子,抬腿就要去踢他,岑子吟连忙拦在中间道,“县主!” 唐珍儿适时的哭了出来,岑子吟补充道,“您吓到珍儿了!” 怒火中烧的女人总是会因为一些男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而忘记愤怒,李柔儿闻言连忙松开手扭过头去看唐珍儿,岑子吟舒了一口气。凑到李柔儿耳边道,“对付这种不讲理的蛮子。打了杀了都不能解气,瞧他那样子反倒是污了县主的手,县主若真想要他后悔,不妨进屋去坐坐,也免得吓到了珍儿呀!” 李柔儿闻言看了岑子吟一眼,像是在认真思索她的话。不过片刻,便扭身去抱着珍儿说话,说了没两句两人便手牵手地往屋子里走。岑子吟这一刻深以为自己有当奸臣的能耐。这挑拨离间地功夫有够到家的,恶狠狠的瞪了安嘉一眼,连忙跟了上去。身后,是一道审视的目光。 进了客厅。岑子吟凑到李柔儿耳边如此这般地一番话。说地李柔儿眉开眼笑。毕了。岑子吟道。“县主便按照我说地去做。保管不过三天。他铁定跳脚。这样县主就算被关了在家里出不了门也不怕无聊了。” 李柔儿似是已经幻想到了那个情形。点点头道。“那我就按你说地去做。哼。死安嘉。竟然敢违抗我地命令。我要他后悔莫及!” 岑子吟附和。“岂止是后悔莫及。铁定会痛不欲生地。” 说到这里。李柔儿又犯了愁。“我若是就这么回去。他铁定会告我一状地。子吟。你还要帮我想个办法哄我父王开心才行。否则我不知道会被关上多久呢。” 岑子吟心道。您老人家被关地越久我越开心。眼前这位比李珉还不靠谱。至少李珉是很听她话地。也不会拿着鞭子胡乱地打人。岑子吟一想到今儿个在街上自己竟然在那条鞭子下面不改色。不由得佩服自己地勇气。真个一鞭子下来。她怕是要毁容了…… 嘴上却是道。“王爷肯定是疼爱县主地。县主多撒撒娇就行了呀!” 李柔儿想了想,也许是以往的经验太过辉煌,点了点头道,“是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对了,你说的那个轮椅,李珉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最好能让他早点儿送过去,我爹开心地时候我回去,他就不会跟我计较了。” 岑子吟闻言便张嘴胡诌,“给王爷地东西必然是要精雕细琢的,也不能使咱们家用地那种木料,必是要去仔细寻了珍贵的木料,这就要费上好些时日,还要仔细打磨过,我寻思着怎么都要十天半个月地吧,难道县主要等到那个时候才回去?” 李柔儿偏着头想了半晌,唐珍儿在一边道,“那么多天见不到爹爹,县主不难受吗?要是我,我宁愿受罚也是要回去的。”一边说,一边眨巴着眼睛,李柔儿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岑子吟,岑子吟听的有些心酸,将唐珍儿抱入怀中道,“你爹去了西域明年就回来了,跟着吟吟姐姐不好么?” 唐珍儿盯着李柔儿道,“县主的爹爹会不会想县主?” 李柔儿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见到唐珍儿如此,很是舍不得,低声对她道,“你若是想你爹了,便来王府找我,我把我爹爹借给你,我爹可疼我了呢!” 唐珍儿闻言喜笑颜开,拉着李柔儿的手道,“县主姐姐是好人,妞妞不跟县主姐姐抢爹爹,妞妞等爹爹回来!大郎哥哥说爹爹回来了,娘也就回来了呢!” 李柔儿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听着唐珍儿的话,不由得鼻酸,只是在外人面前始终哭不出来,站起身道,“好了,不说了,我这就回家去给我爹训。唔,顺便教训那个家伙,太可恶了!竟然敢抓我的鞭子!” 跺跺脚就要往外走,岑子吟听她声音有些颤抖,知道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只是微笑着牵着唐珍儿去送她,门口安嘉已是包扎好了,瞧见李柔儿出来不由得一愣,李柔儿瞧见这人便是一肚子的火,咬牙忍住了道,“走吧!回王府!” 安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了李柔儿半晌,李柔儿见他没反应,哼了一声就向外走去,安嘉这会儿才能确定自己是没听错,不由得望着岑子吟,岑子吟勾起嘴角笑了笑,安嘉扯扯嘴角,像是要扯出个笑容来,不知道怎的,那模样却是比哭还难看,像脸部抽筋似的,岑子吟挑眉,安嘉点了点头转身跟上了李柔儿。 岑子吟愣了半天才知道这安嘉是在跟自己表达善意,摸摸鼻子贼兮兮的笑了,望着那道高大的背影眼神充满兴味,等他回到王府就该知道了,不知道到时候他还会对她有善意不? 哦,孩子,到时候可别太感激我了,阿门! 送走李柔儿,岑子吟心情莫名大好,低下头望着今天的小功臣道,“妞妞,中午你想吃什么?姐姐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 大郎二郎两个整日的累的半死才回来,岑家内宅由于方大娘的归来不再那么忙碌,岑子吟每日领着唐珍儿玩,顺带的教她看书识字,自己有空了便抄抄书找找资料,日子过的有些小惬意,两三日的时光一闪而过,这一日,便到了要去岑家祖宅过中秋的一天。 前一日,岑家上下已是与家中的丫头小厮仆役长工一道提前过了中秋,发了赏钱,又安排好了十五的轮值,过了晌午,岑子吟一家上下便上了马车,拿着备好的礼物,高高兴兴的向城外的岑家祖宅行去。 岑家二房的管家远远的便来迎接了,领了岑家大房几个进去,方大娘便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分送,几个妇人下了厨房去准备晚上的膳食,大郎二郎则是跟岑子规到书房去与自家二叔说话。 岑子吟本想去厨房帮手,却被方大娘推了出来,让她去寻子玉说话,好在廖清荷也被赶了出来,厨房里便只剩下方大娘,岑元清和二夫人、四夫人四个。 岑子吟便挽着自家嫂嫂的手去寻子玉,两人慢慢的走在庭院里,岑子吟关切的询问他们最近的生活,廖清荷不紧不慢的道了来,岑子吟也将自己最近的生活点滴告诉她,绕到僻静处的时候,廖清荷突然慢了下来,将身边的丫头打发回房去,拉着岑子吟的手道,“有些话本不该是我来说的,我却是有些担心你。在城里发生的事儿,如今已是传到咱们这儿来了,对你的名声不是很好,家中的人怕是不会在你面前说,我们姑嫂一场,不提醒你却是我的不对了。” 岑子吟大约知道廖清荷想要说什么,其实之前的事方大娘考虑不到,经历了这些年的她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只不过,她一直有所放任,打从心底深处不太乐意这么快的嫁人,所以当流言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去阻止,下意识的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避免来提亲的人,另一个方面却又在任性的安慰自己,听从别人闲言碎语而不相信自己眼睛的人家值不得她托付终生。 不过,此刻廖清荷说起来,岑子吟知道事情必然是很严重了,否则以廖清荷的谨慎,即便两人再怎么熟悉,也是不会轻易的说人不好的。 “嫂嫂,可是你听见了人说道什么?”岑子吟笑着问道。 廖清荷笑了笑,“我便是提醒你谨慎些罢了,人言可畏,你本是本本分分的人,莫要让那些人的话污了你的名声。” 岑子吟嗯了一声,与廖清荷道了声谢,决心回去问问到底外面都在传些什么,两人相携进了四房的院子。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四章 八月十五月儿圆 岑子玉越发的消瘦了,原本圆圆的脸蛋如今下巴都尖了,瞧见岑子吟来,她很是激动,却不像以往那样会蹦蹦跳跳的上来拉着岑子吟说话,身上的衣服是素色的,头上还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儿,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廖清荷想必是特意来对岑子吟说那些话的,略坐了片刻,便告辞了,房间里就留下岑子吟与岑子玉两个,廖清荷一走,岑子玉便再也憋不住脸上的委屈,抱着岑子吟痛苦了起来。 岑子吟愣了愣,低声劝道,“子玉,你这是怎么了?哎,都是我的错,这些日子我就该来瞧瞧你的。快别哭了!”掏出手绢儿替岑子玉擦脸上的泪痕,岑子玉抬起头,哭声渐渐小了,只是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望着岑子吟道,“三娘,我该怎么办?三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岑子吟以为她是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爹爹,加上孝期都闷在屋子里没有出门,越发的人显得绝望与孤僻,劝道,“日子终是要过下去的,四叔最是疼你,在天上瞧见你这般伤心,必然走的不安生,你忍心让那么疼你的四叔在下面不安心么?” 岑子玉闻言一下将岑子吟的手拨开,叫道,“我不伤心他就安身了么?若是瞧见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不伤心他才该不安 岑子吟被子玉的一句话绕的有些头晕,隐隐的猜到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使手压住她的嘴道,“小声些,莫要让外人听见了。来,你慢慢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子玉看了岑子吟一眼,难受的将头埋入岑子吟的颈窝,喃喃道。“听见了才好呢,他们总是有一天会知道的。子吟,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我了?” 岑子吟轻轻的拍子玉的背脊,“怎么会?子玉,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凡事你该想得开些。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四叔、我、大郎二郎、我娘瞧见了都会很开心的。日子是自己在过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总是有法子让不开心地事变成开心的事的。” 子玉在岑子吟劲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泪痕未干,却是满脸的笑容,子玉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地对,开不开心都改变不了事实,那我伤心做什么?有些事记在心上就行了。” 岑子吟松了口气,看来不过是子玉一时想不通罢了,擦干她的眼泪。轻轻的在她脸上拧了一把。“你吓死我了!” 子玉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捏岑子吟的脸。岑子吟躲避的时候,她的眼中才闪过一抹落寞。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岑子吟拿出带来地礼物。一样样地摆给子玉看。本来就是个活泼地性子。如今只能关在家里看书做女红。弹琴一类地事儿都没办法做了。岑子吟也只能与她带些小玩意儿来打发时间。 之前特地托芸娘做了些新鲜地绣样。又在市集上买了些异域来地小孩子玩具。虽然都不是很贵地东西。却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岑子玉脸上地愁容淡了许多。郑重地谢过了岑子吟。两人才聊起近日地近况来。 到了夜幕降临地时候。少不得要祭奠祖先一番。随即撤了香案。与祖宅地管家仆妇发赏钱。岑家新丧。无法做出欢天喜地地样子。唯一能给院子添几分喜色地就是下人们笑开地脸。 天公还算作美。原本有些阴沉地天在完全黑了下来地时候竟然渐渐地晴了。月儿从云彩间羞涩地露出半边脸来。即便如此。也照耀地大地蒙上了一层银辉。 在庭院里摆了小几。按照主次分了座位。喝着岑家酒馆酿造地米酒。吃着中秋应节地小食。与身边地家人说笑。虽然没有丝竹声。却另有一番清幽地味道。 岑子吟有些意外地是。薛易竟然也被岑家请来了。说是他独自在异乡。往年地中秋都是与岑家人一起过地。今年自然没有例外地道理。说起来两人自打那天之后就没有见面。如今薛易成了路人甲。岑子吟除了心中对他有点儿不满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地想法。见了面有几分尴尬就是了。只拉着岑子玉和唐珍儿说话。索性不去看那边。 对于这样的安排,方大娘明显就不像那么能容忍的,差点儿就拉着岑子吟几个掉头就走,好歹让岑元清一句话给劝住了,“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他的话在道理上是没错的,元汉与薛家十来年的交情,如此断交怕要让人说是小家子气,明年他也就成家了,到时候自然没有再来咱们家的道理。这些事儿记在心里便是,如今家中就剩下咱们几口人,再不来往,日后孩子们见了面是兄弟姐妹还是路人?” 岑子吟的想法则是简单的多,要走也不该她们走不是?这是岑家,真要看人不顺眼,大棒槌赶出去了就是。 说了一会儿话,岑元汉从主位上站起来道,“难得岑家有如此团圆的时候,趁着今儿个中秋佳节一家人都在,我有几件事要想同大家商议。如此顺便请薛夫子替咱们做个证。” “当日,老夫人在的时候,就说过,大房的两间铺子是由我和老四一起管着,等到大郎和二郎成亲的时候再还给大房。如今老夫人不在了,说过的话也不能不实现,如今家中就由我一个人支撑着,近来我的身子也不大好,又要管着族里的事儿,加上我听说如今大郎和二郎也能管事了,索性就把这两间铺子一并交还给大房。这是今天我要说的第一件事。” 顿了顿,继续道,“第二件事,老夫人留下来不少东西,当年便对我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子孙的,之前我一直忙着无暇提及此事,后来又一直病着,索性今儿个有薛夫子在场。一并做个证,清单我已是列出来了。今儿个一并分了。” 随即便让老夫人房里的几个媳妇子将东西抬出来,一一的念给众人听了,东西不算多,也不算薄,皆是老夫人的嫁妆,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只做四份,就岑元清和三房人一人一份,再公平不过。 方大娘淡淡的受了。岑元汉又将房子的房契交给大郎二郎一人一份,吩咐两人收好,毕了,举起酒杯笑道,“我家子黎地事儿还多亏了大嫂帮忙,她今日不在,我在这里替她敬大嫂一杯,谢过大嫂。” 方大娘今日很是受家中上下的尊崇,只觉除了岑元清几个还是一般地待她,连下人瞧她的眼神如今都不一样了。颇有几分春分得意的意思。不过岑元汉如此待她还是第一次,连忙起身来道。“二叔这是做什么?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见外的话。” 岑子吟见状挑起眉瞧着岑元汉。先是分东西,然后是道谢。替二房办了件小事儿,倒是让他们尊重起来了,笑了笑自己的小心眼,若是一家人能如此和睦倒也是好事一桩。 岑元汉又说了几句,劝的方大娘笑着将酒喝了下去,毕了,一家人又闲谈起来,说说岑家地铺子,又聊聊田地的收成,岑子规才年方七岁的样子,身体不大好,很是难得出来走动,瞧见跟自己一般大小地唐珍儿,便想去寻唐珍儿玩耍,二夫人笑着让身边的仆妇领着两人去玩,拉着姑嫂几个闲话,不知道怎的,就扯到了岑子吟和岑子玉的婚事上面。 岑子吟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想溜已经是来不及了,大唐女儿可没有说到这个就羞得不能见人的,那叫小家子气,何况岑子吟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落大方到近乎彪悍的程度,让岑子吟意外的是方大娘的话,撅撅嘴,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方大娘地那笑容像是极为得意,月光下,瞧着比三年前还年轻了几岁,“我家三娘地婚事不着急呢,总是要挑个合适的才好。” 二夫人闻言笑了笑,“三娘地年纪已经不小了,咱们家子黎比三娘还小些,如今成婚都有一年了,嫂子就没打算打算么?” 方大娘笑了笑,“我替三娘寻了个算命先生,那人说了,咱们家三娘今年怕是不能定下来,良缘要到明年才能出现呢!” 岑子吟冷汗,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娘去替她算命了?忽悠人忽悠到牛鬼蛇神上面,这招真高! 果然,二夫人不再说这个,岑元清则是笑着岔开话题,岑子吟连忙借口要去小解避开了去,回祖宅她喜欢跟岑子玉在一起,廖清荷、岑元清也是极好的,其余地人都是应付罢了,离开那个和乐融融的院子,不知怎地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月明星稀,银辉遍地,加上秋日的凉风,吹散了一天的气闷,院子里的景致也是不错,岑子吟不想太早回去,索性信步四下走走。 岑家的院子里也是有个小湖泊的,这一刻风吹过,倒影出的月儿被吹的散乱,闪耀着粼粼波光,岑子吟不由得靠近了过去,庭院不远处的喧哗声不时传来,此事此刻的美景竟然让岑子吟有些痴了。 每年中秋,总是她最思念过往的时候,想起那个时代母亲早早的在家中的等候,准备了的一桌子的饭菜,以及她最爱的红糖做的月饼,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越发的忧郁,人都爱吃那些五花八门的馅儿的月饼,她偏好的却是红糖馅儿的,早些年还好,小作坊遍地的时候那种月饼很好买,等到经济发达的时候,却是要劳累母亲寻上好些地方才能买到。 口中不由得低声叨念起苏轼的那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待念到最后那句但愿人长久的时候,不由得潸然泪下,同一轮明月却是不同的时空,人长久的愿望怕是此生都难以实现了。 情到浓时,却是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声,岑子吟猛然的转身喝道,“谁在那里?” 故事预告一下,这部还有几章就要结束进入下一部鸟,下一部的名字叫做,秋来正是思春时,大家猜猜都是谁思春来着?哇咔咔。。。猜中有奖 第三部 春分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五章 当酸秀才遇上彪悍女 若是个文盲便罢了,没能耐听出苏轼这首词的高明之处,如果是稍微通晓诗书的,没准能听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不过,唐朝始终是崇尚绝句和律诗,也许不能入了别人的眼不是? 岑子吟还是不敢放松了警惕,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犯下抄袭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否则,她肚子里也有两首存货,念出来估摸着也能让人叫她一声才女,问题是她又不是穿越男,需要弄个功名保身,当才女能有啥好处来着? 何况,她所受到的教育中诗词甚少,她也没有去钻研过,不读诗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旁人不知道,身边的人不会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的----从来不是作诗的料。 从树荫处走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人,岑子吟心中咯噔一声,这一刻有将眼前这个人毁尸灭迹的冲动,咬咬牙忍住了,问道,“鬼鬼祟祟的躲在哪儿做什么?这便是薛夫子的为客之道?” 薛易愣了愣,醉眼迷蒙的望着波光粼粼处的佳人,只见眼前的那个佳人俏脸微红,满脸怒意的望着自己,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不由得回道,“在下不过多喝了几杯四下吹吹风散散酒气罢了,难道在下撞破了三娘子什么秘密,所以恼羞成怒?” 随即瞧见岑子吟脸上还有几许泪痕,讥笑道,“人人皆是欢声笑语,偏生只能自己躲起来哭,若是往昔知道分寸些,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怒从中来,之前的事她没跟他计较,今日又撞破她的乡愁不说,还足足吓了她一大跳,现在又出言嘲讽,真以为她嫁不出去了么?“薛夫子这是求亲被拒。恼羞成怒吧?我便是去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这满口道学的虚伪之人。” 薛易闻言恼的酒也醒了。手指着岑子吟的鼻子你了半天没你出半个字来,毕了狠狠一甩衣袖,“当日我便是听说了唐家拒亲,上门来退订的。未婚女子与陌生男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咱们薛家可容不下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 岑子吟闻言怒极反笑,呸了一声道。“如今由得你张口胡说,偏生不知道是哪个到人家地私宅庭乱闯。我说,薛大公子。瞧瞧您如今身在何地?莫非是一路随着小女子过来的?你三番五次地来我家提亲,难不成真个对小女子朝思暮想?是你就承认呀,莫要不好意思嘛!” 薛易何尝见过这样的良家女子,满口的话如同勾栏院里走出来的娼妇似的,偏生岑子吟说的眼波流转,月色下又凭添几分妩媚,一边说,一边向薛易勾勾手指头,之前地恼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薛易只觉得一股酒精冲上脑门儿。晕眩的感觉传来。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几步,口中却是道。“三娘休要无礼,好人家地女儿不得如此作态。” 岑子吟稍稍让开半边身子。薛易便上来与她站的齐肩,咯咯一笑。身子灵活的一绕,手掌向前一掀,只听见噗通一声,水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泡泡声。 岑子吟拍拍手。走开几步。发觉有些不对劲。江南地男子不该这般没用才是。合着这个人竟然是不会水地? 嘲讽地摇摇头。这才敞开嗓门大叫。“快来人呀!救命呀!有人落水了!” 灯火通明处立即传来吵杂地人生。“是三娘地声音!” “啊。该是从湖边传来地……” 噼噼啪啪地脚步声涌动。不多时一群家丁便出现在岑子吟面前。岑子吟捂着嘴指着湖面上载沉载浮地那个影子道。“有人落水了!快快……” 众人眼中地岑子吟已是吓地花容失色。那些赶来地家丁闻言一瞧。其中会水地便解下衣衫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岑元汉等人赶到地时候。那几个家丁已是将人捞了起来。岑子吟偎依到方大娘身边不言不语。倒是岑元清与廖清荷几个很是奇怪地看了岑子吟一眼。待知道从水中捞起来地人是薛易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岑子吟只说自己是去方便之后走岔了路,正想掉头,却听见有人落水,夜深人静家里的人都在庭院那边,她吓了一跳便嚷嚷开来,倒是运气救了这吃醉酒失足落入水中的薛夫子一命。 薛易呛了几口水,估摸着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有口难言,上了岸就软软的如一滩烂泥瘫倒在那儿。岑元清本是在江南水乡呆了许多年,身边的都是些会水的管家,失足落水的事儿也见得不少,只在那薛易背上拍了几掌让他吐出腹中的池水,这边二夫人则是急急忙忙的去吩咐人煮姜汤,秋日的寒意上来,莫要受了凉才是。 众人本就各有心事,被薛易这么一闹腾也没了兴致,纷纷各自回房,岑子吟随着方大娘行着,廖清荷突然唤住岑子吟道,“三娘,你慢些,嫂子有些话想与你说呢!” 岑子吟只得停下来等着廖清荷过来,廖清荷拉着岑子吟的手慢慢的走着,与前方的人离了段距离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可是那人想对你无礼?” 这情况不中也不远诶,不过事情还有个先后顺序,岑子吟支吾了一声想要含糊过去,廖清荷笑了笑,两人一路无话,待分道之时,廖清荷走回自家婆婆身边低声道,“那人也真是可恶,调戏到我家妹子头上来了,也不瞧瞧这是谁家。在席间眼神就不老实,好在三娘也是个机灵的,没吃大亏。” 岑元清淡淡的道,“这人也是个好色之徒,三番两次提亲不成竟然生出如此下策,二房那边咱们管不着,咱们却是不必和他客气的。” 且说方大娘虽是个急性子,却也是知道自家女儿是会水的,在信中岑子吟曾不止一次得意洋洋的跟她提到去水里摸鱼,可见岑子吟不光会水,水性怕还是极好,还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真个有人落水怕是喊上一嗓子就得自己跳下去救人,那池水虽是活水。却是不深也不急,下面也没什么水藻之类的东西,依照岑子吟的水性救上个把人问题该是不大,唯一的解释怕是其中有鬼。 因此一回到房间安顿好唐珍儿的事儿,便驱离了下人,拉着岑子吟问道。“那姓薛地可是做了什么事?” 岑子吟瞧见自家老娘怒不可遏的样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将事情地经过稍微美化了一下讲了出来,方大娘听的越发的恼火。咬牙切齿的道,“真该让他多喝上几口才好,也好洗洗那满肚子的脏水儿!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方大娘越想越恼火,一股脑儿的将过错都怪在了二房身上,起身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儿咱们可呆不下去,还好你机灵,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岑子吟拦不住,方大娘走到院子里唤庆云替她收拾东西。又让两个媳妇子去通知大郎二郎。真个收拾了要走,这边小院里闹腾地沸沸扬扬。风声自然传到了二房耳中,二夫人不得不扔下自家儿子匆匆赶过来。拦在门口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都这么夜了,不是说好了明儿个一大早走的么?” 方大娘冷笑道,“我这是做什么?我拿这儿当家,奈何连人的平安都守不住,这事儿怎么好说?我也不想赖到二房头上,可这事儿实在添堵,还不如在荒郊野外地宿着,好歹出了什么事儿也怨不到别人头上。” 二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身边一个媳妇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随即上来扶着方大娘道,“大嫂休恼,这事儿怨我,两家十多年的交情,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如今咱们知道了,必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大嫂就别生气了。何况,这会儿城门关了,真个要宿在荒郊野地里么?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让人瞧见了必然要打听,闹腾了出去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太好呢。” 说着瞥了岑子吟一眼,谁都知道这种事是对女孩子不利的,不是有人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么,寻常薛易又是个声誉不错的,反倒是岑子吟的名声貌似不太好,这种事儿说出去了怕整个事实就要颠倒过来了,方大娘也不是没脑子的,二房已是服了软认了过错,也不好再闹下去,只是口中的话却依旧强硬,“这事总要拿个章程出来!” 二夫人笑笑道,“大嫂且放心,这事既然发生在咱们家里,我自然要给你个交代,时候已是不早了,大嫂还是早些同孩子们歇下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方大娘也算得偿所愿,依了二夫人地话,让众人收拾收拾回房休息,岑子吟看见老娘威风地闹了一场,解了心中的气闷,心下暗暗好奇二夫人打算怎么做,奈何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回家,直到了一个月之后才听人说薛易回到家中以后大大地病了一场。 然后又有些不堪的风言风语传出来,皆是跟岑子吟无关地,只是这位薛大公子平白的添了个风流地名声,不由得佩服自家二婶好手段,好生想去学个一招半式的。 哇咔咔,二十号了,大家订阅的也该有粉红票啦,求粉红票票…… 各位看官,若是看的还算舒心,就扔给俺吧,下面的故事更精彩…… 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六章 三娘子的桃花煞 回到家中以后,那牙婆子送了几个丫头过来,方大娘与岑子吟挑选了一番,最后只留下两个,一个长的高挑些,名唤芙蓉,生的极为丰满,方大娘一见便喜欢的不得了,只说她生的一副好相貌,怎的沦落到卖身为奴,若是卖到其他人家怕此生就毁了,又听那牙婆子说道这芙蓉其实也是好人家闺女,只是家道中落了,才卖身为奴的,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人留下。 另一个唤作尘儿,生的瘦小些,岑子吟始终觉得自己跟唐朝审美观有些代沟,这尘儿生的虽然瘦小,却是她眼中的美人儿,干干瘦瘦的模样,柳腰不赢一握,一双眼睛极为灵动,瞧那模样合该是人牙子专门培训过的,十来岁的样子,却合该是今世大叔们眼中最为乖巧的萝莉塔,一举一动之间皆是让人感到服帖。 由此可见,母女两人都是色相为上的,挑的皆是自己看的顺眼的,不像个当家作主的人。 方大娘似乎对岑子吟的挑选非常满意,生的再美貌的女子也需要绿叶来衬托不是?本打算与岑子吟两个婢女的,谁知道自己一心软便买了个绝色回来,再要后悔那牙婆子已经走了半晌,只有将芙蓉收入自己房中,打死也不能让一个婢女将自家闺女给比了下去。 秋收的日子已过,岑子吟挑好婢女,只在府中又呆了两日,等喜儿和顺子成亲了,这才带着尘儿匆匆去庄子上,这会儿正是试验秋冬季节农作物的最佳时节。 这么一来,只将要打听城里关于自家风言风语的事儿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在田地上,岑子吟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捡了个宝贝,这尘儿不光模样生的甚合她的心意,田间地头的事儿竟然都懂得,只是瞧着尘儿手上的薄茧却是心疼不已。多好的孩子呀,怎么这么小就要下地干活了。 最让岑子吟高兴的是,这个尘儿竟然还粗通文墨,一笔字写地让岑子吟着实汗颜不已,人家那叫一个清秀,岑子吟写了三年也不过就是个勉强能看而已,干脆甩手不管,只将笔记交给尘儿整理。美其名曰让她休息。 有了尘儿的帮助,岑子吟的工作顺利了许多。不出半个月,那几亩地的围墙便建好了,顺子将方家大黑生下的一窝狗崽抱了回来,岑家内宅如今管家渐渐多了。轮值什么的都还算轻松,加上长安城的治安一向较好,只留了两条在家中,余下的十多条狗全部都送到了庄子上。 田里地事儿其实岑子吟早就在做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农照顾着,她则是每天跑过去蹲在天边地头记录农作物地长势和各种不同情形下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岑家的小姐整日的蹲在地头和些汉子在一起,着实地不太好看。围墙一建好。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自家院子里,没人能说啥了吧? 把打磨了二十来天已经完全没脾气的燕华往那院子里一扔。几个大汉看着,每日就让他随着几个老农下地。若是不服帖,便是饿上两顿。那燕华也许是被一个人关在地窖久了,没了往日的嚣张,身边又有几个汉子看着,虽然不算勤快,好歹每日自家的饭也能挣够,岑子吟只告诉他,若是好生干活,便与他两倍于那些人的工钱,还替他娶个漂亮的媳妇儿,燕华也是开心不已,干活卖力了些,总的说来,如今的情形瞧着是满不错地了。 瞧着不错实际上有没有差别就难说了,岑子吟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一句话让儿孙耳朵起了茧子,我这跌宕起伏地人生啊…… 在庄子上呆了足足一个月。眼见着树叶枯黄。深秋已至。方大娘派人来庄子上催促岑子吟回家一趟。摩加绘声绘色地与岑子吟转达。“一个月都不回来一趟。明儿个就该烧百期了。她即便是忘了我这个当娘地。也得不能忘了祖宗吧?” 岑子吟恍然。百期便是人亡故后地白日。除了前面地七七四十九天逢七要烧纸以外。最重要地便是这个大日子。方大娘也明显是生气了。自家女儿出门像丢掉。一点儿都不带想娘地。任哪个当娘地都会觉得憋气。岑子吟闻言便知道自家得赶紧回去陪陪母亲大人。否则方大娘恼了非杀上庄子拎了人回去不可。 吩咐了上下赶紧收拾东西。又让人好生盯着燕华。别让他闹腾出什么事儿来。岑子吟急急忙忙地领着尘儿回城。 一进门。就瞧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地老头儿坐在上座。一身粗布做地道袍。头发用簪子别在头顶。散散乱乱地。一脸猥琐地样子。头发油腻腻地像是上月没洗过了。方大娘小心地陪在末位。一脸关切地望着那人问道。“先生。那又该如何破解?” 岑子吟瞥了一眼旁边那个用竹竿儿挂起来地布幅。上书了“铁口直断”四个大字。余下还有不少地小字。岑子吟心中已经给这人打上了个专门欺骗中年妇女地老骗子地记号。没心思去辨认。只听他如何说话。 老骗子捋了捋那把山羊胡。一脸为难地道。“桃花煞。不好解啊。弄不好是要出人命地!” 岑子吟一步踏进来朗声问道,“多少钱能解?” 老骗子瞧了突然出现的岑子吟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知道是何意味的光芒,皱着眉头道,“泄露天机已是要折损阳寿了,哎……何况,这事儿却是难办,若是一个两个还好,可是,这局面乱的……” 岑子吟爽朗一笑,故作大气的道,“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先生尽管直言就是了!” 方大娘闻言瞪了岑子吟一眼,她虽然相信这算命之说,也不愿意当二百五给人乱宰,人道是有钱的人有有钱人的解劫之法,没钱人有没钱人的消灾之道么。 谁知道那老骗子却是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非也非也!想必眼前这位便是三娘子了,老朽有礼了。不才方才瞧了一眼三娘子的面相,如今中宫俱黑。怕是此劫难以避免,任你花多少钱都是无用了。” 方大娘呀的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低叫道,“先生救救我家三娘!” 岑子吟则是摸摸鼻子,冷眼瞧着眼前这老骗子,装神弄鬼的人她见多了,真个有本事会穿件那么破的道袍?怕是听了她的话胃口大开,故意拿乔罢了。心中越发地笃定。 方大娘求了几回,那老骗子这才摇头叹息道。“不是老朽不肯帮忙,夫人,人命自有天定,有些劫难做做善事就可以化解过去。有些劫难做做法事,消耗老朽十来年道行也能避开,只是有些却是在劫难逃的。哎……罢了罢了,老朽也是个见不得人眼泪的,知道你此生只有一女,便指点你一条路,能不能成却是未知,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岑子吟在一边听着。看他能说道出什么花样儿来,能让方大娘安心就好。要是敢狮子大开口,看她不让管家们提拎了扔出去! 方大娘闻言又是一番感激。承诺必有厚谢,那老骗子只是摆摆手道。“此女命硬,克双亲,只有寻个稍微差些的人家,八字够硬的夫婿才能镇住,早些成亲也许能避开那些桃花。” 方大娘闻言愣了愣,那老骗子又道,“此女今岁命犯桃花,是死劫,不过老朽算到之前此女还曾有个死劫,竟然避过了,否则老朽也不会与你说这番话。你且记住了,此女的命受不得大富大贵,前身是欠了债来投胎的,今世必然要偿还了来生才有好盼头,否则不光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也是命苦至极。说来此煞也是由财货所起,老朽便寻思着,岑家若是无这般天上掉下来的富贵,此女也许能保住一命也未可知。” 方大娘喃喃问道,“可还有其他地解法?” 老骗子摇头道,“只此一法,夫人若是信,便立即与她寻个人家,不仅能保住家中上下的富贵,也有七分把握保住她地性命,若是不信,老朽也无法可施了。”说罢朝方大娘拱手告辞。 方大娘一把拉住他道,“先生还未收钱!” 老骗子苦涩一笑道,“老朽这钱受不得,夫人好自为之吧!” 岑子吟被老骗子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等到人出门了才反应过来,冲出去唤了一个管家吩咐道,“你跟着那老骗子,看清他是去哪儿了再回来报我。” 回到客厅,方大娘只是叹息,岑家好容易有这样地光景,却是突然闻到这个噩耗,如何能让她不黯然神伤?岑子吟偎依上去正要劝自家母亲几句,方大娘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道,“即便没了富贵,娘也不能随便把你给嫁了!若是嫁的不好,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岑子吟心一动,对方大娘道,“娘,我瞧着这人来的稀奇呢,你且与我说说他是怎么上门的?” 方大娘闻言皱起眉头来,寻思着哪儿有不妥之处,虽然她心中是信了,可人总是对自己不愿相信的东西抱着一分证伪的心态,细细地与岑子吟讲起了这人地由来。 今儿个一大早,管家一开门就瞧见门口坐了个老者,道是瞧见这家主人家有灾祸,想来说道说道,若是准了,便与他碗饭吃,若是不准大棒子赶他出去就是。 那管家也是个凑趣儿的,只问他自己如何,那老者字字言之凿凿,说地那管家惊奇不已,连忙请了进门来报方大娘,方大娘也是个信神佛的,只用了几句话,便对那人相信不已,请了酒饭,又说了些其他,最后自然少不了方大娘最为关心地岑子吟的婚事。 听到这里岑子吟心中已是明了,现代地骗术里面不就有这么一招么,先把你家里上上下下调查个清清楚楚,毕了,哄你去他哪儿骗你的钱财,心善些的取的就要少些,心黑些的,将你家中上下骗个净光也未必。只是这人所为何来岑子吟还摸不透测,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才让管事的去跟着,只瞧管事的回来如何报了。 果然,那管家不消两个时辰就回来了,笑着与岑子吟报道,“果然是个骗子,我这一去倒是跟对了,夫人且猜猜那人去了何处?” 哇咔咔,我说我是亲妈吧?没让我家孩子上当受骗哦 下面开始第四部----秋来正是思春时,哇咔咔,求粉红票票,票票越多,追咱们家孩子的人质量就越高!我们的口号是,不求更多,只求更好!哦也 顺便,这章是俺八月二十一号凌晨熬夜写出来的,这会儿四点,俺设定了按时发布,今天八点钟就要下乡,俺舅爷那啥啥……之前说过的。 明天能更新一章还是两章就看俺从四点到七点之间能写多少出来了,不过小弓在这里保证,若是少更了一章,回来必然在月底之前补上,这个月我要坚持每天两更,,,大家表扬我吧……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一章 被人觊觎鸟~ 方大娘啊了一声,同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神色明显松懈了下来,在她看来是个骗子莫过于最好的结局了,倒是对那人去了哪儿不甚在意,“去了哪儿?我还真当他神通广大来着!真真是可恶,竟然骗我!” 岑子吟笑道,“娘这是关心则乱,说来人人都算命,又有几个算的准的?修仙的人都隐在深山,不是咱们这等凡人能遇上的。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儿,大棒子直接撵出去就是了,看还有谁敢来哄咱们。”说着问那管家,“到底是谁来着?” 那管家道,“便是那位王公子的府上!” 岑子吟挑眉,“王公子?”啥时候又钻出来个不知名的人? 方大娘闻言不由得咬牙道,“原来是他!上次来咱们的铺子闹事,还好那位张御史在,替咱们解了围,这会儿竟然让人上门来哄我!” 岑子吟问道,“哪个王公子?可是什么厉害人物?” 方大娘这才解释道,“他寻思着咱们家的酿酒方子和胰子作坊呢,只听说他父亲在朝中是个大官儿,身兼好几十个官位,比宰相还要威风,这人据说是个无赖,又是个胆大包天的,之前还去到长公主府上,拿着驸马爷当箭靶子练箭,上次若不是那位张御史在,咱们指不定就要吃了大亏。本以为他消停了,竟然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招数来哄我,真是太可恶了!” 那管家在一边补充道,“这位王公子自家也办了个胰子作坊,只是咱们新开的作坊开工后,生意明显大不如前,他家的胰子造的不如咱们家的好,自然别人乐意来买咱们的。不知是哪个给他说了岑家酒馆的事儿,他便顺带的打上了咱们酒坊的主意,只怕这一招过后还有后招,夫人和三娘要想个法子解脱了去才好。” 岑子吟唔了一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地?” 那管家笑道,“小的在他家门口坐了会儿,见到有个管事的出来办事,偷偷跟了上去,找了个机会与他套近乎,吃了两杯酒水才回来的。” 岑子吟闻言笑道,“请人吃酒不能花你自个儿的钱。打听得了这消息,合该是大功一件。你自去找摩加领赏钱,我与娘琢磨琢磨这事儿该如何办。” 那管家谢了赏退了出去。岑子吟与方大娘在客厅里合计。岑子吟这次学了个精乖。让人去唤了大郎二郎来一起商量。家中大事人人有份儿。免得又惹地大郎闹别扭。四个人凑在一堆半晌也没拿出个法子来。 方大娘说。“来一个。打一个!就不行他能翻了天去。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地。” 二郎读了些书。性子也磨砺地没那么冲动了。考虑了一下才说。“人家背后是后台硬朗。这事儿咱们招惹不起。打地了一个。来上一队官兵又该如何?人请了人来封铺子。又当如何?” 大郎却是看了岑子吟一眼。道。“三娘必是有办法地吧?” 岑子吟是真没办法。非常想请了那位张御史天天来喝酒。可张御史大人只有一个。守不住岑家地四五个铺子。更别说岑家家宅和小庄了。人已是将岑家打听地清清楚楚。这计不成自然又有新地计谋。实在不爱用阴谋。直接贿赂了坊上。官兵拿着刀剑上门。再来个栽赃嫁祸。封了岑家地家宅。抄家灭门也未可知。 岑家如今还是小富呢。便有狼盯上了这块瘦肉。岑子吟还真不敢想若是大富大贵了。又该如何?天子脚下啊。天子脚下就是这点儿不好。若是在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地地方。贿赂了县太爷。自己再养上几百个家勇。那就是土皇帝一枚。谁敢来犯? 唯有苦笑,“我是真的没办法,大哥,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大郎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咱们家的作坊如今虽然不大,也不算小,只是去投大户人家就算咱们贴个精光人家也未必肯为了这么点儿钱财得罪了权贵,不过咱们如今的情况不太一样,有一个人选却是极好的,只是能不能成却是未必,三娘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了。”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对大郎刮目相看,以往自家做事儿就是跟方大娘商量了便罢了,却不想大郎如今也是极为通晓人情世故的,平日里的诗会瞧来也没有白参加,比起三年以前岂止成长了一点儿半点儿。 这个可能性岑子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一想到那个人,岑子吟就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如今已是一个月没寻上门来了,怕是早就过了兴头,她去找人家,人家没准都忘记她是谁了! 腆着脸皮去求人,岑子吟自觉地还真做不出来这种事儿,只是,眼前的情况怕是没有再好地办法了,岑子吟只有道,“这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我且去试试看,若是不行,咱们还是要寻思其他地方法,必要躲过这一关去。” 方大娘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去问问你七舅公吧。” 岑子吟笑笑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上次便请他帮忙了,这次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开口,上次地事儿就让他够为难了。” 方大娘也是不太想去求方宇末,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别人只是提了个头,后续事件发生了才好去处理,没证据,没发生的时候总是不好办地,只是一旦发生了点儿什么的时候怕就来不及了。何况,方宇末地后台明显不如人家硬朗啊! 见到气氛有些沉闷,岑子吟笑笑道,“这事儿也指不准呢,倒是不必担心,咱们家的酒馆可是闻名长安城的,如今又推出了白兰地,想必更多的达官贵人会来,那人的势力再怎么大,也怕御史不是?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他得罪不起的人多了去!”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是,每次有人来闹事儿总是让人给撵了出去,说明咱们运气还算不错,懒得担心这个了。三娘难得回来,咱们说说其他事儿,还要收拾一下明儿个去祖宅烧百期呢!” 四人一番闲话,用过午饭大郎二郎两个又回去看书了,方大娘整整一个月没见着自家闺女。一刻也不允她离了身边,两人便在客厅里一边聊天。一边回来报的管事的话,方大娘只将薛易的事儿当做笑话讲给岑子吟听,岑子吟突然想起之前廖清荷的提醒,这才问自家母亲。“表嫂说现在外面说俺闲话地不少,娘可曾听说了?” 方大娘皱起眉头道,“没听说呀!你表嫂怎么给你说的?”说着便唤芙蓉进来询问。 芙蓉闻言低头偷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这才道,“我也是听人说过,家里上下有人在外面听说了,无不是劈头盖脸的骂回去,大郎和二郎两位还为了这事儿曾经跟人打了一架。只是怕夫人和三娘子听了不高兴。便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 岑子吟皱了皱眉,对芙蓉如此瞒着主人行事有些不高兴。方大娘已是斥道,“你听说了为何不告诉我?迟早能传到我耳中的事。早不高兴也是不高兴,晚不高兴也是不高兴。被人这般的瞒着,气更厉害罢了!” 方大娘的神色严厉,岑子吟隐隐的觉察到有些不对,在家中方大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从来不会这样疾言厉色地跟人说话的,不由得又打量了芙蓉一眼,却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地地方来,劝道,“事已如此,娘就别恼了,芙蓉你说说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吧。” 芙蓉低着头咬住下唇,低声道,“那些传言极为难听,三娘子还是不要听了罢!” 方大娘喝道,“说!” 芙蓉的身子抖了抖,支支吾吾的道,“奴婢也只是听说有人传言岑家一女许了三个郎……又跟王府地浪荡子混迹在一起……奴婢,奴婢便斥了他,让他们不准再胡说八道。” 岑子吟见芙蓉颤颤的样子狠是可怜,在方大娘开口前道,“你先下去吧,我与我娘有些私密话要说,有人来都拦在外面。” 芙蓉一退,方大娘瞪着她的背影怒不可遏,岑子吟问道,“芙蓉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娘怎的待她如此严厉?” 方大郎冷笑一声道,“还以为是好人家的闺女,来家不到半个月就差点儿就爬上你大哥的床了!若不是大郎是个稳重的,还真就着了她的道。生就了一副狐狸精像,亏地我当初白瞎了眼!还好没指到你房里,否则若是你以后出嫁,还不爬到你头上去了?哼!竟然还敢有事瞒着我!” 岑子吟一脸冷汗,这芙蓉才多大点儿呀,十三四岁地样子就知道爬床了,瘪瘪嘴道,“娘若是不喜欢她,提来买了就是,她要想富贵咱们也不能拦着,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还让你看着生气。” 哼!大郎是她的大哥,想当她嫂子也要先问问她地意思吧?对不自爱的人,岑子吟尊重人生自由地观念即刻转化为零。 方大娘摆摆手道,“过些日子再说,这会儿我哪儿有心思再去挑人?好歹她做事还算不错。” 两人正说话,芙蓉又在外面叫道,“夫人,三娘子,外面有客人来了!” 方大娘嫌恶的瘪瘪嘴问道,“是谁呀?” 芙蓉道,“是王府地小王爷和范阳县主来了,道是要见三娘子呢。” 我真没用,写到六点半才写完这章,看最后半个小时能写多少吧。。。凑的够两千,俺就发上来,不够的话,远目。。。大家等我归来。。。这会儿脑子已经迷糊了,俺今天已经写了一万二了,四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章 走,找场子去 芙蓉的话声刚落,就听见李珉吵吵嚷嚷的在外面叫道,“师父,你想徒弟没有?俺来瞧你来了!” 岑子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这该死的家伙,让他别嚷嚷他偏生到处嚷嚷,还在李柔儿面前嚷嚷,明知道李柔儿跟他不对盘,又是个刁蛮丫头,万一来找她麻烦咋办?下一刻才想到,这两个不是生冤家死对头么?咋会走到一路去? 相较于岑子吟的纠结,方大娘则是单纯的喜出望外,推了自家女儿一把,起身迎了出去,出门就瞧见芙蓉站在门口那模样就跟春风中招展的花儿似的,三步并作两步挡在芙蓉面前笑道,“两位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了,我家三娘不太懂事,你们休要怪罪。” 李珉瞥了方大娘一眼,发现是不认识的,直接无视略过,大步走进门内,李柔儿则是瞧了方大娘一眼,愣了愣随即笑的跟花儿似的,上去拉着方大娘的手道,“您就是伯母了吧?伯母长的可真漂亮,难怪将三娘生的那般如花似玉。” 李珉闻言这才扭过头瞧了一眼,又瞧瞧岑子吟,点点头道,“是挺像的。” 岑子吟恶寒,如花了,这时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这边方大娘笑着道,“我去替小王爷和县主备些吃食,你们和三娘坐坐吧。”说着瞪了芙蓉一眼,芙蓉低下头顺从的随着方大娘去了。 两人都进了客厅,岑子吟当主人的也不好再坐着,起身让了坐,这边余光瞥到门口还有一道巨大的身影,不由得扭过头去瞧了瞧,一瞧之下又扭了回来,安嘉!直接选择性无视的某人! 岑子吟勾着嘴角笑问,“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 李柔儿闻言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我来寻你。他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的!” 李珉则是笑笑,挑衅的道,“俺是来寻俺师父,谁跟着谁还指不定呢!” 好吧。她就不该问这个危险的话题,岑子吟连忙摆手,“得了,谁跟谁都不要紧。你们都是一家人。直接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吧,最近俺可忙的很。” 岑子吟本以为两人都是闲来无事瞎逛。谁知道李珉闻言便跳起来道。“师父。你知不知道坊间是怎么说你地?我这两天才能出王府。一出来就听见满街地传言。这不。就赶着上你这儿来了。结果路上遇上这丫头……”最后一句是在嘴里嘀咕地。 李柔儿道。“我也是才听说地。他们非要说你是个不安分地女子。我倒不信自己会瞧错人。但我爹说过。空穴不来风。因此。我就派人去查了查。查出来地结果让我有些意外。因此特地上门来问问。不知道三娘你心中可有数。” “师父。你可知这传言是从哪儿出来地?”李珉扳扳手掌。十指发出噼噼啪啪地声音。有些不耐烦两人地唧唧歪歪。一脸跃跃欲试想揍人地样子。 岑子吟摇摇头。李柔儿笑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人呗。三娘合该是心中有些数地。” 李珉怒目问道。“是谁?” 李柔儿挑挑眉。得意地笑道。“就不告诉你!如果你求我地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哦!” 李珉扭过头问岑子吟,“师父,是谁?俺带人去帮你揍他!” 安嘉在一边笑着附和,“也算上我一份儿,看谁以后还敢在岑家娘子背后说她坏话,咱们揍得他满地找牙!” 岑子吟一听就要坏事,封得住坛口封不了人口,这玩意儿可不是拳头大就能摆平地,让两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家伙胡闹,中间还参合了一个不安好心的家伙,这事儿只能越折腾越糟糕,连忙道,“揍他一顿也不能解气,咱们也不能把满城说过俺坏话的人都揍上一顿吧?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李珉恼道,“那要怎么办?师父,他们在背后把你说成那样了,就算你依,我也不能依啊!” 安嘉又道,“是地,小王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些人也太放肆了,怎么能在背后说一个娘子的坏话,这还让人怎么过了?” 李柔儿也是气地咬牙切齿,两人都是受过流言伤害的,有李柔儿娇柔地屁股和李珉狼籍的名声为证,最是恨那些在背后嚼舌根儿地,何况是凭空捏造的事实,恨不得立马就去把那些人地舌头给拔了。岑子吟瞪了安嘉一眼,安嘉笑了笑,那样子甚是嚣张,岑子吟冷哼了一声,心道,挑拨离间的事儿您老也做的太漏痕迹了吧?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让他在王府里给李柔儿当了一个月跑腿的,偶尔给李柔儿当当箭靶么?又没伤到他的说。 岑子吟拉着李柔儿的手冲着李珉喝道,“真要那样,明儿个我就成第二个你了!休要胡闹,你若是真想帮我,就听我的办法来行事。不可胡来!” 李柔儿本以为李珉会勃然大怒,毕竟长安城这些纨绔子弟里,李珉是出了名的顽劣,谁的面子也不卖的,又能折腾,名声他是不在乎的,反正就是把事儿往大里去折腾,出了事儿便回去求他那个废材老爹,他爹也是个不讲理的,反正谁跟他儿子过不去,他也不会在皇帝面前告状,领着家里的子女和一干侍卫就去堵人,堵到了就是一顿胖揍,若是你要闹到皇帝面前去,那他也奉陪,李珉简直就是深的他那个爹的真传。 李珉只是摸了摸鼻子道,“那你说该怎么做?我只是觉得这么说瞎话的人,俺只想拔了他舌头,否则不解恨呐 岑子吟笑道,“我本以为是没人肯帮我的,你们肯帮我一把,三娘可谓是感激不尽,再次多谢小王爷和县主肯信任我。” 李珉摆手,“少跟俺客气,你不想认我这个徒弟了不是?” 李柔儿笑笑道,“这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呀!你不知道,若不是你,我最少要禁足三个月呢!”一边说一边瞧李珉,李珉则是郁闷的道,“于是我被禁足一个月……” 李柔儿占足了便宜在这点儿上不再跟李珉争辩,笑道,“休要说那许多,三娘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人是谁,看看和我查到的那个一样不一样。” 岑子吟想了想道,“本来我以为只有两个人可能这么做,到现在却不确定了,也许有三个人,至于有哪几家,我还真说不上来。” 李柔儿点点头道,“流言之初是来此唐家和薛家,到后来却是被人利用了,最近没人上你家来闹事吧?” 岑子吟苦笑道,“怎么没有,县主既然查了当不会漏了这等小事的。” 李柔儿嘿嘿笑了笑道,“那家伙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没遇上,永穆公主为人和善,驸马爷也是待我极好的,只是这件事我爹爹却不准我过问,这次他自己送上门来,我可不能让他讨了便宜去!” 李珉哼哼了两声道,“当流氓也要有品啊,像我,从来不欺负老实人!最多就是混吃混喝,欠债不还也只是对赌场呀 李柔儿瞪他,“你敢!我扒了你的皮!” 李珉恼道,“按辈分,你该叫我哥哥!” 李柔儿道,“我没的你这种没出息的哥哥!按辈分,我跟三娘平辈论交,你是三娘的徒弟,该叫我一声师叔!” 眼见两人又要闹将起来,岑子吟连忙道,“还是商量正经事儿吧,这般吵吵嚷嚷的,到明天也未必能谋划个计谋出来。” 李珉道,“有什么好谋划的,咱们就在你家酒楼里等着,他上门的时候一顿胖揍就是!” 安嘉附和,“或者干脆在他出门的时候偷袭,叫他知道岑家酒馆可不是他能动的。咱们这也不算师出无名。” 李柔儿道,“他闹事咱们撞上了,我爹就算知道我捣鬼也不能训我,可是不能主动去找他,我可不要再被关。”说着瞪着安嘉道,“你还想陪我被关吗?” 岑子吟听他们的对话就知道是没经历过啥大事的人,遇事只用阳谋,或者干脆只用武力,这不是解决问题根本的办法,连忙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们听听可好?” 两人对岑子吟的话还是勉强听得进去的,岑子吟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毕了,李珉一脸崇拜的望着岑子吟道,“师父,你果然高深莫测!”李柔儿则是嘟着嘴道,“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安嘉想开口,岑子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安嘉摸摸鼻子道,“我想说,其实我觉得三娘子的主意不错的……” 三票赞成,一票弃权,决议通过,不通过也要通过,岑子吟不能将事情交到两个只需要用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莽夫手里,收拾了东西打发两人回去准备,待方大娘回来的时候只瞧见岑子吟笑的贼兮兮的,却是不见几位贵客了。 名声和酒楼的事情可以一并解决,岑子吟心情奇好,晚饭吃了足足两碗,又领着放学归来的唐珍儿玩了一会儿才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哇哈哈,请叫我彪悍的弓……我竟然把后面写好的一个部分连上了,于是,终于在出门前赶出了这一章。。。满赛。。。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今儿个的岑家酒馆真真是热闹非凡,几乎比平日里多上一倍的客人把跑堂的和酒楼的师傅都累的够呛,偏生就跟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人还络绎不绝的往这儿涌。若是有什么大事在这边发生,邻家的酒楼也该生意不错,偏生邻家酒楼除了几个熟客稀稀拉拉的坐着,竟然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对于这样的情况,方大牛这个临时的管事很不解,岑家酒楼的名声也算叫的出去,可是在这琳琅满目的长安城,能生存下来的酒楼哪个没有一两道绝活?大牛不知道啥大道理,他也就是读了两天书,识得几个字才被提拔来做管事,其实比他能耐的人多了去,他知道自己靠的是方大娘娘家的亲戚这个名头和本分老实的个性才能坐在这儿。 不过,大牛就算木讷了点儿,也知道所谓众口难调,莫过于同样是岑家酒楼的酒,自家兄弟两个一个爱喝新酿,一个爱喝陈酿,说不上谁好谁差的问题,所以,遇上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 大牛偷偷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虽然坐在柜台里,可这大半天了还没干上一件事儿,中秋后的天气冷飕飕的,可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依旧让他觉得很热,而且是非常的热,因为这半天了,都只见人进来,除了一两个熟客,就没有人有离开的意思,害得他生怕有人吃了闹事,这样大的场面啊,何况,这些人大部分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是闻到的,而是感觉到。 没错,是感觉到的,大牛善于捕猎种田,不过家中的婆娘嫌弃他干这个赚的太少,说是家里的孩子也有十来岁了,田间也能帮上一把手。就一脚给他踹出了门来,让他去求方大娘,在酒楼给谋了个差事,因此。他对人和物的眼神都是很**的。 那诡异地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要使坏的前兆,大牛不在乎有人使坏,可不能不在乎岑家酒楼出事儿。要知道他婆娘说了,若是挣不够钱给家里那孩子读书,那就让那孩子一辈子跟他一样种田就是了,大牛不读书是自己笨,可那孩子浑身上下就跟他那婆娘似的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瞧着方宇末如今的能耐,方家人都拿他当神仙来看待,大牛虽然老实,也是想过一把老太爷地瘾的。 所以。岑家酒楼不能出事,就他这性子。怕是再也没有谁能让他当个管事了,就算是临时的。 因此大牛特地吩咐了酒楼里面几个机灵的跑堂地。耳朵放利索点儿,若是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来报。 看见隔壁那家酒楼的伙计拉客拉到自家门口。那酒客还是走进了岑家的酒楼,隔壁的伙计狠狠的在门口唾了一口。方大牛瞧了瞧四周,跑堂地忙的满头大汗,正以小跑的步伐在酒楼里闪躲拥挤的人潮,方大牛只得走出柜台去对那客人笑道,“这位客官,咱们家酒楼客满了……” 那客人皱了皱眉看着周围吵嚷地环境,旁边那个跟班的恼道,“满了难道你就不能给咱们爷挪个地方出来?你知道咱们爷是谁吗?” 方大牛呵呵地笑着,那客人的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瞧见几道熟悉地身影都跟别人搭了桌子,拦住身边的那个跟班道,“你给我张凳子就行!” 方大牛冷汗。“凳子……” 那跟班地道。“莫不是连凳子也没有了吧?” 方大牛满脸地委屈。可不是没了。今儿个就连厨房里烧火地凳子也被人翻了出来。别说他柜台里地那个高凳子了。瞧。就在墙角那边。这会儿他坐地可是一个小柜子呢! 方大牛憨厚地笑容让来客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罢了。你给我找个席子过来。寻张小几。席地而坐也不错!听说这酒楼花园里地景致上好呢!” 方大牛地额头跳了跳。这人看着还算和善。装着胆子用商量地口吻道。“这位客官。咱们家确实是客满了。您瞧瞧。隔壁也跟咱们差地不远。他们那边也在咱们地作坊买了酒回去散卖。味道都是一般地……您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那跟班地恼道。“去去!哪儿有你这样把生意往门外推地。既然咱们爷都说了。赶紧去准备席子吧!” 方大牛为难的道,“后院也很是拥挤呢!” 那客人懒得在门口跟方大牛磨蹭,饶过方大牛信步往内走去,只在厅内寻了几眼,就瞧见通往后面的那道小门,小心的绕开挤到过道上客人,伸手掀开帘子,那客人愣了愣,方大牛苦笑道,“客官,真的坐不下了。你说,各位客官都是有身份的人,怎的那边好好的厢房不去,非要到咱们这儿来坐地上……” 那客人意外的看了方大牛一眼,“你不知道?” 方大牛问道,“知道什么?” 那跟班眼尖的瞧见一块小地儿,冲过去兴奋的叫道,“公子,这儿还有空地!”旁边的人已是见惯不怪,各自喝酒的喝酒,说笑的说笑,仿佛没有瞧见他们一般。 那客人道,“你去替我准备张席子,小几……”看了看院子里五花八门的小几,那精致的式样怕不是岑家酒馆有的,补充道,“小几就罢了!你准备好了过来,我就告诉你!”说罢见到又人进门,有小厮上去接待,连忙快步走到自己跟班儿那儿,生怕被人夺去了那块空地似的。 方大牛愣了愣,半晌没回过神来,低喃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真邪行!”想抽个人手去岑家报一声,瞧了瞧几个快要精疲力竭的跑堂,唯有摇摇头叹息,打算亲自去外面买了张草席回来,不管怎么说,这儿的人看模样都是得罪不起的,至于事后方大娘怎么说,几张不值钱的草席而已,应该不会说啥吧?方大牛乐天的想道,生意很好。方大娘该是高兴的,不是吗?毕竟今儿个把半个月的存酒都卖的差不多了。想到这儿,又多了一庄事儿得干,看来等下再忙也要找个人去岑家新宅跑一趟了。毕竟酒楼的酒快要空了。 迅速地去东市买了张草席回来,方大牛买的时候百年难得一见的灵机一动,这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称道的一次机灵,他买了十张。而不是一张! 当他回来地时候刚好全部用上,又亲自跑堂端了酒菜送去那位客官那儿,没想到那人身边竟然又多了几个人,像是相识的,见他送来酒菜兴高采烈的席地坐了下来。 方大牛替客人们倒好酒。那客人笑着道,“你不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吧?” 方大牛摸着后脑勺傻笑,那客人摇摇头,真不知道岑家是怎么做生意的。让个笨头笨脑地家伙当掌柜的,连旁边那个跑堂的伙计都不如。出去买东西也不知道四处打听一下,如今长安城可是沸沸扬扬的。随便抓个人都能问到的呀!----唔,岑家酒馆这帮子迷糊地家伙例外! 那客人还在笑。他旁边的一个男子便忍不住了,笑道。“昨儿个就有人在说,岑家有个骗子上门去哄方大娘,要想谋了这酒馆,又说三娘子是个克夫的命,只能嫁给个下三滥的东西,方大娘便一怒之下决议卖了这酒馆和作坊,为三娘子置办嫁妆地同时,也绝了那人的心思,若是有能耐地人,皆可以今日来岑家酒馆与之商议,若是价格合适,便将酒馆与作坊卖了,图个清静。” 方大牛皱了皱眉,瞧了瞧这宾客来往不休,怎么也瞧不出岑家酒馆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而且,岑家又得罪了什么人?他怎么不知道? “啊?不要是别人胡说地吧?我可没听我家大姐说过这话啊!何况,咱们家的酒楼也值不得那般多人贵人来争吧?虽然盈余还算不错,却是入不了大人物地眼的。” 那人瞧见方大牛说地诚恳,又不似撒谎的人,愣了愣道,“与我说这话的人言之凿凿,且瞧这般多的人都收到了消息,就不该是假的。至于你没听说,呵呵,你该是没听说今年中秋圣上曾夸岑家酒馆的新酿冠绝天下吧?就凭这四个字,怕是要来争的人就不少,反正这事儿没咱们什么事。倒是可以为另外一件事谋划谋划!” 方大牛啊了一声,“还有什么事?” 那人旁边另外一个年轻人接口道,“比酒招亲!三碗下肚还能做一首让人称道的诗,便可娶得美人归!若是来买酒馆的人出的价格不能让方大娘满意的话,那这酒馆和作坊就是三娘子的陪奁,只要来的人接下了不怕烫手!” 方大牛震惊中,“美人?” 年轻人笑道,“是岑家三娘子,听闻你那大姐识破那骗子的伎俩以后,便去寻了长安城最有名的道士,鱼道长给三娘子算命,鱼道长一见三娘子的生辰八字,便惊叹不已,只道她的命相贵不可言,日后当得一品夫人呢!” “一品夫人?!!!”方大牛已经有些麻木了,双眼几近呆滞,难怪周围来的人非富即贵,要么便是翩翩少年。 年轻人道,“我已是寻过人去问鱼道长,鱼道长也是在好几个人面前承认了此事!”顿了顿笑道,“否则,你以为大家都是来做什么的?” 果然,众人议论纷纷的莫过于此话题,方大牛一拍自己的脑袋,都是他太迷糊了啊,否则早就该从这些人口中拼凑出个大概来了! 不过,方大娘真的做的如此打算吗? 哇咔咔,我是勤劳的小蜜蜂,一回来就开始赶稿子,,,大家表扬我吧。。。 关于更新的公告 俺不是弓,俺上来为小弓请假 小弓短信俺,说她悲剧了,现在断网,让我帮忙发个公告,通知大家一下,今天就别等了,明天三更补上今天的这一章。 第四章 正主儿来了 方大娘压根儿就不知情,这也是岑子吟算计的一个重要之处,让李珉的那帮纨绔兄弟散播消息,李柔儿则是去找那位鱼道长耍点儿小花招,一个崭新的流言就这样成型了。 但是,流言毕竟是流言,做不得准,至少在岑家人面前做不的准,岑家人,除了岑子吟就没一个人知道这些传言的,所以,想要作戏的话更是简单,将自己最真实的反应拿出来就可以了。 岑子吟需要的仅仅是这些人都来凑热闹罢了,之前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把握不住,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也陷进去,何况,她也没能耐请的动那种只为皇家人服务的道士,也没能耐去求那些大人物,如今则是不一样了,有李珉和李柔儿的帮助,她不光可以保住岑家酒馆,还可以恢复自己的名声,至于低调不低调已经无所谓了,没有盛名,岑家无法保护好自己,与其让人人都想算计,还不如让那些想算计的人在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够份量不! 那么,就让流言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过了晌午,酒馆里的人便开始鼓噪起来,岑家人让他们白白的等了一个上午,到此刻还没有人来,少不得要抓住方大牛唠叨两句,只问主家何时会到,方大牛也是方才才得了消息,老实人也没办法,只有抹了一把冷汗便让人回岑家去报,就在此刻,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侍卫,在座的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见状也不惊,自顾着喝酒说笑,那群侍卫一冲进来便要赶人,叫嚣道,“这岑家酒楼咱们爷今儿个包了。诸位把酒钱结一结都散了吧!” 在座的唯有几个抬头瞧了来人一眼,余下的都只是继续喝酒,吵嚷声反而比方才更大了,方大牛眼见来者不善,正要硬着头皮上前去,那些侍卫纷纷拔出剑来,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家爷是哪位呀?” 其中一个侍卫嘿嘿一笑道,“王大人府上的公子。”说罢让开半边身子。露出身后的人来。 这侍卫身后是个年轻人,面貌生地还算端正,就是身材稍嫌矮了些,一双眼略微显得阴鸷。眉间的距离极短,说明此人心胸狭窄,鼻子高挺,末端呈钩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阴鸷而凶狠,实际上。这个人在长安城名声远播,其父王钅共在朝中权势滔天。身兼了二十多个职位,长安城大官员许多为了给一个文件盖个章在他家门口等上好几天的。不过,其实是个干史。也是个奸臣,难一言道尽。 就是眼前这位。也是为了迎合皇帝喜欢斗鸡的兴趣,斗的一手好鸡,不过,其跋扈程度也是随着皇帝的宠信而越发的高涨,先皇安定公主地儿子在其府上奉职,便是说了些不满的话,生生让人勒死了扔在家门 见到来人是王准,在座地人有些坐不住了,不过,看见身边的人皆是举目张望,心中略定之下,却也拉不下面子来先起身,只是,堂内的声音没有了,剩下的是众人刻意压低地呼吸声,几十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竟然是格外的刺耳。 没有人告诉他们是谁觊觎岑家的酒馆,只是知道是个当权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来地人有人抱着的是看热闹地心思,有人则是满腹幻想,毕竟宰相这个职位足以让长安城的绝大部分人失魂落魄,岑子吟既然有一品夫人地命,她的丈夫自然是不会差了。 来地人不光是王准。还有几个平日里就跟他走地极为近乎地纨绔子弟。一群人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番。嬉笑打闹着道。“他们都不走呀。怕是腿软了。难道要哥儿几个帮忙给扔出去?” 众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又羞又恼地神色。却是发作不得。只是愤然地望着那王准。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叫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要赶我等出去!” 站起来地是个身着儒服地青年男子。十七八岁地模样。看那身打扮便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地子弟。和在座地人比起来就像个愣头青。不过在场这样地人还不少。个个皆是一脸义愤填膺。只不过有些较为克制。有些则是迟了这青年男子半步而已。这些人来这岑家酒馆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所图。有人站起来。这话恰是说中众人地心病。奈何王家权势滔天。他们这样地人家虽然不差。到底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瞧见有人起来反驳。一面是冷嘲那人不识时务。一面却是隐隐地艳羡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面则是有些惋惜了。不知道这人还能活多久。 有人想走。却是不好走第一个。人人皆是抱着这样地心思。见没人动只有低头装不在。莫让人认了脸去。盼望地是法不责众和人群地优势将自己掩盖了过去。这些人偷偷了瞧了一眼四周。虽然不敢起来跟那王准当面作对。到底年轻气盛地一个个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退了出去。 王准身边地几个纨绔闻言便要人上去拉了那人。却被王准一把拉住。笑笑道。“你是哪个?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青年男子昂首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淮南柳玉河是也!到长安只为考取进士。以身报国。” 众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笑道,“这人好生有趣!果真是我大唐的好儿郎,一生的书生气未脱,殊不知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穷酸货!” 众人闻言也不由得去瞧了瞧那柳玉河,眼中尽是怜悯的神色,得罪了王准,基本上这进士就别想考了,本来就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一说,可见进士有多难考,而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想要通过科举来做官也是不容易的,就算考上了进士,你也得等朝廷有空缺了,才能安排个官职给你,而绝大多数的人就是要被闲置上许久了,至于这个许久有多久,完全看你个人的能耐,若是能活动的开来。自然可以早早被任用,若是活动不开。则是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大唐对科举并不算重视,而是崇尚才名,更喜欢用诗词歌赋做的华丽地人,仿佛这样才能配得上大唐这雍容华贵的国度一般。朝廷用人更是喜欢要人举荐的,而往往受人举荐得到重用的机会更大,所以才有薛易那样先来博得才名,然后再投到某位权贵门下做事儿,若是能受到重用的话有朝一日便会被举荐到朝中任职,这不是什么羞于启口的事儿。反而是从明经科入仕才是让人惊讶的。 面对这样的用人制度,在这种时候这个书生站出来就跟自绝了前程没什么两样。除非是王钅共地政敌,恐怕是没人敢举荐这么一个人了。所以这些人不怒反笑,在长安城。他们少有遇上这样的呆子,倒是起了心思要调戏一番。反正他们今天来为地就是坏人的事儿,倒是没心思要跟人争夺什么。 王准拉着身边那个要上去动拳头的家伙,笑道,“柳玉河,这样,你今儿个这会儿走,明天投个拜帖到俺家去,我让我爹举荐你做个官儿可好?那劳什子的进士也甭考了。” 柳玉河闻言冷笑一声,旁边却是有个人拉他袖子,他一把挥开那人地手道,“就算我一辈子也考不上,也不会跟你们这种鼠辈沆瀣一气!” “说的好!”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声音是在王准背后传来的,听那声音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罢了,王准与身边几个人不由得转过头去,就瞧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女子笑颜如花地走过来,那模样长得甚是圆润可爱,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小巧的鼻子俏丽,一张小嘴红地粉嫩让人想要去咬上一口,皮肤光洁白皙,唯一的缺陷便是身材还是少女模样,不够丰盈,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众人微微惊叹了,这一群人身后就这么一个女孩子,不消说,说话地便是她了。 众人微微一愣,从打扮上一时无法辨别这个小娘子的来历,纷纷交头接耳,王准与身边几个人却是由方才地大怒一下子换了一副神色,嬉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小娘子是?” “岑家三娘!”干脆利落的声音,不假辞色地态度,来人正是岑子吟,冷冷一笑道,“听说有人要把我家酒楼的客人全部赶出去,便是阁下了?” 王准挑眉道,“正是在下,不知三娘子有何见教?” 岑子吟昂首道,“你这等蛮横之人,咱们家的酒楼不做你的生意,你走吧!” 出乎岑子吟的意料,王准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勃然大怒,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扶着下巴瞧着岑子吟笑了,“我若是不走呢?” 岑子吟仿佛没有瞧见旁边的那些个摩拳擦掌的家伙,举起手中的马鞭道,“你不走难道还要我赶你走不成?”众人齐刷刷的吸了一口冷气,“大胆!”王准身边一个侍卫挡到王准面前喝道。 岑子吟撅撅嘴,突然收起马鞭,周围众人见状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般好的一个小娘子可千万别就这么让人给辣手摧花了,若是这一鞭子挥下去,就算这丫头长的倾国倾城,怕也是难逃一死,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准嬉笑道,“怎的不打下来?难不成小娘子这是心疼俺?” 岑子吟笑了笑道,“俺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俺得罪不起你,打了你俺一家上下怕是都没好果子吃,你不走便罢了,不过等会儿可别后悔哟!”更新来鸟,,,网络来了,问题是,起点不让我上来,于是,这一章要感谢美丽大方善良温柔可爱的洛丽塔苹果童鞋,大家帮俺吧唧她一口吧……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五章 做戏就要做全套 王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岑子吟哼了一声,走了进去,瞧着大堂内的人道,“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有人给俺说俺家酒楼今天客满,连院子里也挤满了人,俺还不信,没想到真个如此!” 堂中的人见事情急转直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人笑道,“三娘子怕是还不知道,你娘亲要替你招亲呢!” 岑子吟跺跺脚,呸了一声道,“哪个闲着没事儿到处编派俺来着?看俺不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闻言皆是哄笑,便有人调笑道,“三娘子自然不能知道,你合着回去问问你娘来着,这会儿大家都是久等了,连王大人的公子也闻讯前来求亲,你们该要给人个说法才是,大家伙儿都是听人说了的,你们岑家既然放出这个消息,就该给人个说法,否则,休说咱们这些个凑热闹的不依,便是王公子怕也不能依呢!快去快去,寻了方大婶来说话。” 一句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在场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却有有些不耻此人的作为,明眼人都能瞧得出那王准是瞧上人家家的小娘子了,他这般一番话,不是顺水推舟的将人家小娘子推进火坑去救自己么?这样的一个男人,陷害一个女人来撇清自己的关系,实在是大丈夫所不耻。 岑子吟昂首道,“谁不知咱们家的事儿俺做的一半的主,休要说俺成亲这种大事,即便是俺家的一针一线,俺都是要过问的,俺娘必不能背着俺做下此事!你们休要听了流言蜚语便信以为真了!” 唐朝的女子大多爽利,这样女儿当家的事儿并不少见,来这儿地人皆是或多或少知道岑家一些事儿的,不由得皱起眉头。只听见那个男人又道,“是与不是三娘子大可请了方大婶来当面对质,无论如何,咱们大家伙来了,就没有白来一遭的道理!”众人皆是不说话,王准笑嘻嘻的贴过来道,“三娘子,你放心。俺酒量即便不太好,也能为你喝下去的!” 岑子吟微微眯起眼。看着那个人,心中却是强忍住笑意,那家伙不消说就是安嘉了,瞥了一眼王准。那无赖的样子越发的激起她心中的怒火,今日地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的,她没想到自己眼中面貌还算平凡地样子竟然能勾起王准的兴致,果然唐朝人的审美观不一样,还好她备下了好几套计划以应付这样的情形,而这一刻。她竟然想用最狠地那一招。 不过,王家树大根深。结下了大仇却是不太好办了,岑子吟笑了笑道。“休要胡言!俺是个克夫的命,你若嫌命长了大可来我家提亲。之前几个只是来我家提亲之后便是霉运连连,之后才会退订。反正此生俺也是决定了要出家去的。说给你听了也无妨。” 岑子吟话声刚落,众人有些游移不定,只道是如此佳人竟然生了个如此命相,还真真是可惜了,不久,便有人在人群中嚷嚷道,“我亲耳听鱼道长说的,绝不会错!” 岑子吟柳眉一挑道。“哪个鱼道长?” 安嘉笑道。“便是如今在宫中侍奉皇上地那位。”他人生地高。比别人都是要高出一截。自然人人都看到了是他说话。有人认识地便道。“那人便是安大侍卫。经常在宫内行走。他地话倒是信地过。” 岑子吟撇撇嘴角。冷笑道。“咱们家小门小户。怎么能跟鱼道长扯上干系?安大侍卫休要信口胡言!” 安嘉道。“鄙人从不说谎。确有其事!” 岑子吟怒目。“安嘉!你就诚心想害死我是不?咱们之间那点儿小过节。你一个大男人整日地挂在心上累也不累?” 安嘉道。“实话实说罢了。三娘子休恼!” 岑子吟怒道,“安嘉,你信不信俺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嘉摸摸鼻子面不改色地道,“是啊,嫁给我,克死我别埋就成了!” 众人绝倒,岑子吟也几乎忍俊不住,脸扭曲了一下,偷窥周围的人发现没人发现她地异样,只是王准有些不甘被人给夺去了风头,抢在王准之前道,“安嘉,闲话少说,难道是你在市井间传播的如此流言?明知道我命中克夫依旧这么说,难道这儿有你什么仇人?” 安嘉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冷嘲道,“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怕嫁不出去才传出地这些话呢!不过,你的八字鱼道长真是说命相极贵的。” 岑子吟偏着脑袋做沉思状,想了片刻才疑惑的道,“不是你?难道是谁和我们岑家过不去?” 两人这一番对话只在众人心中落下了这么一番印象,岑子吟和这个御前的安大侍卫有些过节,可这位安大侍卫却也是拿这个岑家娘子没辙的,只能在言语上讽刺几句,这么说来,这个岑家必然不是寻常的酒家,难怪说此女的命相贵了,就凭她如今表现出来的东西,可以隐隐的判断出岑家身后必然是有靠山的。 岑家的新酿还没出来便能送到御前,就这一点,就很值得玩味了。然而,岑子吟偏生要极力否认自己的命相一说,之前的那些流言会不会是岑家自己故意传出来的呢?就为了让岑子吟的亲事拖延下来? 而即便如此,岑家的对头还是不想让岑子吟消停,那位鱼道长怕也是被人利用了,想是有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将这八字送到他面前,否则,端看岑子吟的态度,她是巴不得自己不嫁才好。 而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巴不得自己嫁不掉呢?这个答案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反而更加的增加了事情的神秘程度,越神秘的事情自然背后越有了不得的大阴谋。加上此女对王准和安嘉都是一脸不假辞色的样子,哪儿有半分怯意,事情的可能性越发地大了。 想到岑家的百期和流言传出的时间,善于思考阴谋论的人们自动在脑内补全了种种的可能性。 长安城的人是很聪明的,经历了丰富的斗争,为了保命而不得不有一只灵敏地鼻子。而长安城的人又是很愚蠢地,明明很简单的事可以想的很复杂。瞧着众人的反应,岑子吟知道事情有谱,自己地这一番作为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自然会得出了不得的结论来。 是时候让李珉他们出场了,轻轻的勾勾嘴角,岑子吟的手举起鞭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只不过对象从王准变成了安嘉罢了。只有李珉和李柔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众人眼里不过就是岑家三娘子被安大侍卫激地恼羞成怒。要使鞭子揍人罢了。 众人没想到岑子吟果真是说动手就动手,更没想到的是,安嘉安大侍卫这个算得上没什么怕觉地人竟然不敢去接她的鞭子,在旁人看来。岑子吟手上地鞭子使的半分不如范阳县主,他连范阳县主地鞭子都敢拉来扔了的人,一个小小地民女冒犯,竟然会不敢去接! 岑子吟不依不饶的摔着鞭子追道,“别怕!安嘉,今儿个你得给俺说清楚了。那鱼道长可真是那么说的?若是真的,你让他来与你作个证!俺就饶了你!” 王准也不是傻子。此刻没动也是心中思虑万千,不知道转悠了多少次了。寻思着这个岑家酒楼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此刻只是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安嘉也不是个老实的。哪儿都不去,偏生往人群里跑。岑子吟一个大闺女,怎么也不能挤到人群里去吧,只能站在一边恼怒的叫道,“安嘉,你信不信俺一把火烧了这房子,看你往哪儿躲去!” 说着便真个掏出一个火折子来,开始四下寻找引火的东西,酒楼中人人见状色变,方大牛叫道,“三娘,万万不可!” 与方大牛同时叫的还有一道声音,“师父,不要啊 岑子吟闻声扭过头去,很是无礼的叫道,“你去给我弄点儿柴火来,今儿个我还不信了!” 众人定睛一看来人,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位可是长安城除了王准以外的另外一大害啊!怎么叫上岑子吟师父了? 见状人人皆是苦着脸,你说这热闹好看不好看?别把自己看成热闹就行了。能降伏这位爷的人必然不是寻常人,虽然众人皆是有兴趣看看长安城的两大害斗的你死我活的场景,可神仙打架,凡人还是躲远点儿的好,这种事儿可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起的。 有些人有些恶意的想,难怪说这个女人克夫了,她也不算撒谎来着,不是大富大贵的命根本消受不起呀!跟这帮子家伙混在一起,除了要有大富大贵的命以外,还需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脏。 这边岑子吟正在四下寻找引火的东西,旁边一个干瘦的小丫头从里面钻了出来,抱着一大抱的干草,笑吟吟的唤道,“三娘,我到厨房拿的!” 岑子吟赞许的拍拍小丫头头道,“尘儿乖,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 眼见着岑子吟邪笑着一点点的将火折子凑近手中的干草,众人心中齐声哀嚎,这谁家的小丫头,有人管没人管了?小弓悲剧了,真的是大悲剧,从早上起来就断网断到晚上不说,好容易通了以后卡的半死不活,临晨四点半的时候爬上来了吧,还是卡的不行,好容易打开作者专区,想要发布章节,结果,他竟然给我乱跳,乱跳!!! 我又只有重新登录,然后,再去等半天才能发布…… 乃们说,这都啥事儿啊,扭来扭去的求安慰,,,顺便,书评区不是我不想管,我今儿个晚上刷了一晚上都没能刷出来,更别说去管理加精了,,,大家原谅俺,等网络好了以后再说吧。 到现在俺还没搞懂是起点卡的还是成都这边的网络出了问题,纠结死俺了……555 ps,求票票安慰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六章 长安城的三大害 李珉扑上来拦在岑子吟身前叫道,“师父不要!” 安嘉站在人群中敞开嗓门大叫道,“我就不信你敢烧来着!这酒楼可是……”话声到了这儿戛然而止,顿了顿才道,“可是在东市这边,你可还记得几年前东市的那场大火!” 对面楼上一个女孩子拍着巴掌嬉笑,“三娘休要听他的,一把火烧了干净利落!” 这场面吵吵嚷嚷的,众人看的目不暇接,待瞧清了对面楼上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众人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可好,长安城的三大害都来齐了! 这三人一个吃喝嫖赌欠钱不还,一个以刁蛮任性不讲道理,还有一个专横跋扈连皇帝的女儿也不放在眼里,前两位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大事,更多的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后面那位却是让众多的人恨得牙痒痒。只是无论如何,这三人一向是没有交集的,大家各玩各的,唯一的一次交集也不过就是李珉那家伙混吃骗喝给李柔儿遇上了,恰好那天李柔儿心情不太好,使人剥了李珉的衣裳,让他赤条条的在大街上呆了半天,还是一个路人瞧不下去,与了李珉一件衣衫,否则小王爷就要围绕长安城裸奔了。 为这事儿两人据说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就是不知道怎的都会与这个岑家三娘子有交情。 岑子吟也抬起头来,瞧着楼上那个小煞星道,“县主怎么也来了?” 李柔儿笑道。“我听说你要招亲,就赶来凑热闹了呀!瞧瞧,长安城的青年才俊可谓集聚一堂,三娘也不枉此生了。”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岑子吟噌道,“你便是来瞧我笑话地,我若是要招亲会闹的满城风雨让你们笑话?不知道是哪个跟俺过不去的胡乱的散播消息,让俺知道了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李柔儿道,“那可不行。反正我如今来了,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今儿个这亲,你是招也的招,不招也得招!” 岑子吟跺脚。“县主何必如此逼我?” 李柔儿嘻嘻笑道。“我还没瞧过人招亲呢!不管。三娘。我此生是没地机会了。你得让我瞧一次。否则我就不走了。” 岑子吟皱皱眉道。“俺是个克夫命。他们谁敢娶俺?” 众人深以为然。跟这些个小煞星在一起。那是嫌自己命长了。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地王准在一边冷笑。 李柔儿道。“赢了谁敢不娶?”说着咯咯笑着往后一退。接着就听见噔噔地下楼声。未几。便出现在楼下众人眼前。吆喝道。“来人啦!把这条街给我围起来。谁也不准离开!” 岑子吟咬咬牙道。“你就不怕他们不全力以赴?” 李柔儿笑道。“不怕。输了地全部给我扒光了才许回家。大男人技不如人。白活了这般地年岁!” 众人闻言一阵轰然,那柳玉河勃然道,“这世上岂有强娶之事?县主也太胡闹了!” 岑子吟瞥了一眼那柳玉河,这人果然是书呆子气十足,和薛易有一拼了,不过薛易的正义感明显只体现在自己人身上,而这位却是不论身份地位皆是一视同仁,这样地书生意气说来并不少见,只是在长安城这个地方少见罢了,经受了浮华的洗礼,还能保存下心中那块纯净,并非易事,这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却是不知道了。 李柔儿本是心情极好的,这书呆子虽然说的话难听,却不是他们今儿个的主要目标,似笑非笑地瞥了柳玉河一眼道,“胡闹就胡闹,总是我心中欢喜的。若是有人惹的我不开心,我势必要让他一辈子都不开心,对也罢,错也罢,那有什么干系?” 李柔儿本就生的漂亮,难得的心情好,好好说话,那一眼是说不尽的风情,惹的平日里见惯了她蛮横模样地人此刻只想将她捧在手心中,只要她能常常有如此笑颜便可,柳清荷被她瞥的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众人只是呐呐称奇,唯有李珉嚷嚷道,“到底要不要比?站的爷腿都酸了!” “比!怎么不比!”这次开口地是岑子吟,“不过我要先与县主定个赌约,赌注便是这间酒楼,若是没人娶我,便是我赢了,若是有人娶我,便是县主赢了。县主赢了便可赢得这间酒楼和岑家的酒作坊!” 李柔儿笑道,“那好,若是你赢了,条件随便你开!在座诸位皆可为证!” 众人皆是被绕地晕乎乎的,议论纷纷,王准正要开口说好,突然身边一个侍卫拉着他地衣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不由得猛然警觉,大叫道,“此约定不妥!”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奸臣的儿子不是白当的呀珉露出满脸的兴味儿,李柔儿则是挑衅的瞧着王准,“有何不妥?” 王准道,“岑家有言在先,三娘子的陪奁便是此酒楼和作坊!” 李柔儿恼道,“你听谁说的?可有人证物证?休要胡言乱语!” 岑子吟连忙拉着李柔儿,“好吧,换个赌约,酒楼作坊便罢了,白兰地的方子可好?”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今年中秋御前有人献上一种金黄色的美酒,月色下,用夜光杯盛了,那莹莹闪动的光彩,让皇帝与众位大臣都交口称赞,皇帝更是赞道,此酒天下第一。只是没有人知道那酒的出处,原以为是从异国他乡传来的新鲜玩意儿,却没想到这方子是出自岑家的作坊。 众人不知道,王准确是一清二楚的,酒是李珉献上的。而一向一事无成地李珉近来却是在跟岑家酒馆的岑子吟走的极近,这也是他调查胰子作坊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个秘密,却没想到岑子吟竟然会当众揭破,还扬言要将方子送人。 不由得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望向岑子吟,岑子吟只是微微点头笑了笑,那笑容和善,在王准眼里却是充满了挑衅。她以为送给范阳县主他就无计可施了吗? 王准冷笑道,“那方子可是岑家作坊的一部分,此刻怕是三娘子将此物做为赌注有些不妥吧?” 岑子吟挑眉道,“作坊酒楼是俺的陪奁。俺的陪奁俺自然做地主,何况,要靠这酒楼作坊才能嫁出去,安知道人不是图俺家的财来着?若是如此,索性一把火烧了来的干净!” “你!”王准狠狠的瞪着岑子吟。 岑子吟高傲地扬起下巴。就不信他还能把在场的人都给杀了,李柔儿今儿个带了不少的人来,等的就是这家伙忍不住了要动手,这也是为什么岑子吟要跟他费口舌的缘故,只要占着理,李柔儿回家了也算有个交代,不管怎么说。同是宗室子弟,所有地人都是对永穆公主以及韦会的事儿皆是满心的不满。真要拿了他的把柄,杀杀他的锐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岑子吟故作深沉的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玩意儿是鱼玄机写地。那丫头这会儿还没出生,咱们抄袭她一下。这句话这会儿最应景。不过,不管这诗有没有出现,咱们是用定了。)” 李柔儿闻言愣了愣,只在口中默默叨念,“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场的众人只有她一个是女儿家,唯有她才能理解这句话中地酸涩,母亲去世前的叨念,家中父亲妻妾成群,她虽年岁不大,到底心中有些触动,知道特别像她这样地身份要求得这样一个有情郎是多么的艰难。 在场地男子听见这句话的反应却是不一样,有地人有些触动,有的人有些茫然,不过不约而同的却是对岑子吟这般大的年纪,却说出这番话来的不屑,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不该说出这样沧桑的话的。 岑子吟笑道,“这话是我听人说的,当时不明白,后来算是悟出了一些道理,所以我要拿这酒楼作坊做赌注,若是娶我的人冲着这酒楼作坊而来,我愿一把火将之化为灰烬!只要人常在,就没有挣不来的富贵!” 李柔儿道,“听你这么说,我也不和你赌了,刚才是我错了,三娘,你不要生我的气。”说罢扭过头瞧着众人道,“你们不愿意参加的便罢了,不过要留下来做个见证,等会儿俺说可以走了你们再走的话俺就不扒你们衣服了。” 顿了顿,又道,“三娘,那俺让人把这儿清理出来,做好防火的准备,咱们一把火烧了这酒楼便是。” 岑子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县主,做事儿不必这么极端吧?” 李柔儿道,“留着也是个祸害!”说着瞥了王准一眼。 方大牛早就按耐不住了,三两下挤开人群奔到岑子吟面前,“三娘,这事儿可使不得!” 岑子吟笑了笑道,“大牛叔,今儿个谁的酒钱还没结的?赶紧去结账吧,这儿的事儿我会处理的。” 方大牛是个直肠子,听岑子吟如此说,一拍脑袋道,“差点儿就忘记了!”说着真个去寻周围的伙计,寻着这些人结账,众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方大牛,面子上自然无法少了别人酒钱,何况李柔儿当初扒李珉衣服的时候就说过,若是遇上谁喝酒吃饭不给钱的,通通扒掉! 这边李柔儿已是命人将周围都清理出一块空地来,又是将内院的酒客一一的请出来,岑子吟见万事俱备,慢悠悠的拿起火折子和尘儿取来的干草,信步向酒楼走去。 李柔儿见状已是脚指尖都抓紧了,李珉一双玩世不恭的眼也是万分谨慎的偷窥着王准的一举一动,王准并没有动,他的目的虽然是酒楼,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李柔儿带了多少人马来,为了这一栋小楼跟李柔儿在这种明显对他不利的局面下起冲突,无疑是不智的。 岑子吟走到酒楼里面,深情的看着其中的一桌一椅,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又将火折子轻轻吹燃,将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凑了过去…… 看见有人说要催更,在这儿通报一下下个月的更新计划,下个月的更新计划做如下安排,大家二选一吧:第一种方案,每天两更,雷打不动,不小心被雷打动了的话,后补;第二种方案,每天一更,粉红票每天涨幅在1100张加更一章。 哇哈哈哈,我果然很有才……你们要是投出101张,我会假装没看见的……俺这儿网络不好,有延迟嘛……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七章 算计不成,咱玩栽赃 “住手!”岑子吟的手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火折子拿开,呼出一口长气。她还以为那家伙真那么憋的住呢!虽然她有其他的准备……可是,岑家酒馆都是她家的心血啊,白白为了个流氓烧了,那她可以去切腹自杀了。 扭过头,王准沉着脸道,“岑家三娘,你敢在闹市纵火?来人,将此女给我拿下,送到刑部去!” “谁敢动手!”李柔儿挺胸往人前一战,手上扯的鞭子噼噼啪啪作响。 李珉从角落处跳出来,冲进岑家酒楼,抢过岑子吟手上的火折子道,“不光我师父敢,爷爷我也敢!有种抓我呀!” 王准一愣,岑子吟将手上那张泛黄的纸递给李珉,李珉接过来就要烧掉,王准平日跋扈惯了,虽然估计范阳县主的亲爹,怎会将一个小小的县主和一个没用王爷的儿子放在眼里,喝一声,“把这三个纵火犯都给我拿下!” 李柔儿带来的侍卫如何肯依?纷纷拔剑怒目相向,安嘉也是一惊,没想到此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拿两个宗室子弟。且不说李珉那个皮粗肉厚的,李柔儿打小到大何尝受过半点儿委屈?这王准还真想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安嘉本以为岑子吟的计谋不会成功的,即便王准再怎么大的胆子,欺负人也会捡软柿子捏,却没想到不过一张薄薄的从旧书上拆下来的纸就引得那人勃然大怒,不由得多看了岑子吟两眼,只见岑子吟一脸地惊讶。随即是释然的笑容,就像是根本没料想到王准的反应似的,只是李柔儿和李珉两个一脸的兴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像是巴不得人去抓他们两个似的,安嘉不由得失笑,还好这两位平日里就不是什么消停的主儿,也没踢到过铁板,这样地神色到还算勉强说的过去。 围观的众人则是瞧着一方勃然大怒。另一方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愣住了,唯有两方地侍卫拿着刀剑闪动的冷光提醒着他们这是在双方对峙的紧张气氛下,不由得缩缩脖子,不知道呆会儿还会发生什么。 王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人!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瞧见安嘉悄悄的离开,李柔儿叫道,“你们退下,他们要拿我就让他们拿。谁会王府给我爹说一声呀!” 王准又不是傻子,闻言厉色道,“谁也不准走!在场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回刑部审讯有无此女同党,本官怀疑此女是来自营州的细作,想一把火烧了东市,在乱中生事!” 开元五年三月。大唐收复营州等十二州。重建营州都份府于柳城。别人不知道。身在大唐地人自然不能不知道这样地大事。李柔儿一愣。岑子吟笑笑道。“那王大人尽管拉了我去审问便是!”说罢朝李珉使了个眼色。 李珉见状顺手就要将手中那张纸引燃。王准身边一个侍卫冲进来。一把打掉李珉手中地火折子。“休想替细作毁灭证据!” 李珉摸摸鼻子吊儿郎当地道。“俺就是细作。俺全家上下都是细作!你咬我啊!” 那侍卫慎重地捡起地上地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冷冷地看了李珉一眼道。“小王爷既然如此说。那就请随我们回去走一趟吧!” 王准见东西入了手。冷笑道。“都给我捆了。送回刑部!” 那些侍卫闻言纷纷要去捆人。只抢着要捆那些在一边围观地。纷纷避开有许多侍卫地李柔儿。众人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竟然要被捆了送到刑部。那刑部地大牢可不是人呆地地方。一般人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地。纷纷鼓噪起来。有人更是悄悄地乘乱要溜走。偏生李柔儿在外面布置下地侍卫个个身手利落眼神也好使地很。拦着不让人走。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来这儿的人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却是要么有些身份,要么有些能耐,偶有几个看热闹自诩风流的书生,那更是恃才傲物如同那柳玉河一般,看到此时已是明了了个大概,那王准瞧上了岑家的东西,所以要逼岑家娘子拿出来。而不知道是哪个多管闲事的放出了这样的风声,岑家娘子合该是不知道此事的,否则也不能将那般贵重的东西随身携带。 而这王准强抢人宝物不说,还牵连无辜,在这一刻,众人虽然还是恨李柔儿蛮横不讲理,却不如恨那王准刻骨铭心。 柳玉河见状恼道,“分明就是此人强抢岑家的酿酒方子,怕人泄密了,便要将咱们一干人等通通拿下,进了刑部大牢便没有活路了,大家若依了,怕是要让家中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众位不如随我一起将这群畜生给打了出去!” 在场的个个皆是热血青年,柳玉河高声振臂一呼,心中的不满顿时沸腾,眼见着柳玉河与其几个朋友率先冲了上去,心中只道一声痛快,再不及细想那许多,个个挥舞着拳头便冲了上去,任面前是明晃晃的刀剑也不畏惧半分。 这一刻,拼了,还能有半天命,若是不拼,进了王家人开的刑部衙门,就别想囫囵着出来。 眼见着原本该乖乖束手就擒的人突然暴走,李柔儿还来不及喊出那一句很经典的台词,事情就不可控制了。 眼前的热血青年和侍卫们直接开始了肉搏战,人群之中血光依稀可见,而人的哀嚎声不时传来,那群热血青年已是被愤怒冲昏了脑子,兴许是为着法不服众,兴许是真个太过愤怒,兴许是为了挣一条活路,面对刀剑纷纷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来。 一场设计中的文斗变成武斗,岑子吟一愣,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王准跋扈到如此地步更没有算到人群中这些家伙如此莽撞,这份热血,在她算计之内应该在进了刑部以后爆发出来,随即,这些人的亲人、朋友还有王家的政敌纷纷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可是,她偏偏算漏了大唐书生的桀骜,如今事态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这酒楼里本来是她替王家埋下的一包炸药的引子,没想到却不小心没控制好火药份量,把自个儿给炸了个灰头土脸。 岑子吟苦笑,随即释然,李柔儿见状也是连连跺脚,还是李珉较为机灵,一手拉着岑子吟,另一手拉着李柔儿向后门跑去,旁边有李柔儿带来的侍卫护着不让他们被波及道。 李珉显然是做坏事做多了,对躲避危险有本能的反应,三个人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下跑了许久,再也听不见打斗声了,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岑子吟脑中一片空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李珉的身体素质明显是三人之中最好的那个,喘息了两下便道,“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咱们得赶紧回王府去!” 岑子吟张大双目瞧着他,只见李珉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侃侃而谈,“这会儿咱们得乘着他们还没打完去搬救兵,不能让那个王准先进宫告咱们的状,这时候谁先下手,谁就是赢家。” 李柔儿好容易喘过气来,跺脚道,“你干嘛拉着我们跑?咱们又没做错什么,怕什么?” 李珉不屑的瞥了李柔儿一眼,“就你那脑子,每次被抓住都只会用撒娇那招,难怪这次你爹气的要关你三个月禁闭了。” 李柔儿恼道,“你说什么?” 李珉正要开口,岑子吟知两人吵起来了肯定得闹腾上半天功夫,拉住李珉道,“你说的对,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那边这么折腾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人命,不少人都是来参加秋试的,真要出了什么事,怕是罪责都得落到咱们头上,如今得赶紧进宫把事情说开来才好。” 李珉瘪瘪嘴,狠是不屑,“说开?咱们这是要先去告他一状。”顿了顿,指着李柔儿的鼻子道,“你这会儿回去跟你爹哭去,就说那王准在街上当街调戏你。” 说着又瞅了李柔儿身上几眼,脱下鞋子就在她身上拍打,弄的李柔儿灰头土脸,李柔儿被弄的一身的灰尘,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尖叫,“李珉,你找死是不是?竟然敢用鞋子打我!” 李珉收回鞋子瞧了瞧,不甚满意的皱起眉头,却没想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岑子吟见状哪儿能不清楚,拉着李柔儿的袖子撕了一把,只扯的露出半边香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回去见王爷!县主,辛苦你了!” 李柔儿叫道,“他敢调戏我?我阉了他!” 岑子吟见状便知道李柔儿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笑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整治他么?就这样回去,包管王爷王妃都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立即进宫请皇上做主去。” 李柔儿闻言愣了愣,看了自己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裳,随即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问道,“我这样行了吗?如果不行,再拍两下?” 李珉瘪瘪嘴,“行了!再不行你身边的那几个侍卫都要被拖出去砍了,你只说他拉你的衣袖,你一挣,就摔到地上摔成这模样的即可。”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八章 危机重重 李柔儿一走,岑子吟不由得重新打量了李珉一番,没想到这小子挺有急智的嘛! 李珉被岑子吟瞧的有些背脊发麻,有些心虚的道,“师父,可是俺做错啥了?” 岑子吟摆摆手,“没有!”继续瞅着李珉,这次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本来是想利用一下那些容易热血上头的青年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若不是李珉机灵,这会儿他们怕是陷在那里了,随即而来是怕就是京兆尹那位铁面的家伙,根据史上的传言,这人怕是不会给李珉面子,李柔儿也要乖乖的被带走了,余下的便是各人的活动,他们没有准备,最多不过就是有个安嘉回去报李柔儿被人围攻,但是,涉及到这些大唐的才子们的事儿,怕是那位王爷也无计可施,少不得将乖乖女弄出来以后一顿禁闭,而李珉胡闹惯了,也是皇家人,就算他爹不出面也会有皇帝撑腰,势必做不得这件事儿的替罪羊。 剩下的就是王准和她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唯一合理的人选会是谁。 皇家人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熄灭众人怒火的背黑锅的,到时候只要宣传得力,基本上,她这个人就等着秋后问斩吧,唔,还好上一轮刚过…… 想到这里,岑子吟自嘲的笑了笑,自家果然不是玩阴谋诡计的料,倒是李珉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若不是他,此刻她必然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李珉被岑子吟瞧地越发的发毛。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可是俺做错了?” 岑子吟翻翻白眼,这人装傻充愣习惯了不是?“没错,我是想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事儿到如今已经不受控制了,咱们只能将伤害减到最小。” 李珉抿抿嘴有些犹豫的道,“师父这会儿回去寻你的七舅公。然后,让他去源大人那儿告一状,就说王准跑到你家酒楼来抢了你的方子,恰好柳玉河几个书生在酒馆喝酒。看不下去便仗义执言了几句,两方人就打起来了。那方子就是在御前受皇上大赞的方子,如今已是被人抢了去,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多说。我这就回家去,你地那个白兰地还有没有?赶紧让人送点儿过来。我这就进宫找皇上喝酒去!就等他送上门了。”顿了顿道,“这样你恐怕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岑子吟不甚在意的道,“怕什么,本就是我出了错漏,否则咱们这会儿在刑部大牢里面等人来救,多舒服。哎,真是不中用!” 李珉道。“没准在刑部大牢等人收尸呢!” 岑子吟怒目。“这么多人。他敢?!!!” 李珉苦笑道。“死在他家里地人岂止那几个。” 岑子吟闻言垂下头来。“看来是我错了!”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那么多人! 李珉何尝见过岑子吟如此低落地样子。搔头顿足地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劝道。“俺是胡闹惯了地。所以知道他。师父这计谋没有半分错处。唯一错算地不过是结果。有俺和范阳护着你。他是决计不敢动咱们地。欺负欺负。讨几分嘴上便宜。再多几个冤死鬼罢了。王家这次却是栽定了。” 李珉说到这里。岑子吟突然眼睛一亮。拉住李珉地手臂道。“你先不要进宫。这会儿在宫外比在宫内更重要。宫里地事儿就让县主去折腾。这会儿你在外面。按照之前咱们地那个办法。继续散播谣言。第一。王准调戏范阳县主。这事儿要传地绘声绘色。不过却不可以是同一个版本。要是三五个版本。不同地地点。不同地时间;第二。将之前王准欺负驸马爷地事儿夸大上十倍传播;第三。你不是说先皇那位公主地儿子被人勒死了扔在家门口么。这件事也要翻出来。总之。就是他欺负皇族地人地旧事。一桩一桩地翻出来。第四。最重要地一点。那份方子不是从我手上抢过去地。是从范阳县主手上。俺已经将方子献给县主了!当然。俺会说是在俺给范阳县主地时候被抢去地。反正。流言不怕相互矛盾!” 顿了顿。却是对那些还满腹纯真地书生有些不忍。虽然那些人地行事让人很纠结。到底不是该死之人。不过。若是真地引发那样大地事情。恐怕眼前这个人和这会儿已经回家地李柔儿都是逃不过责罚地。终究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岑子吟咬咬牙。她是自私地人。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吧! 李珉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就去寻那些平日里一起耍的弟兄,”顿了顿,突然笑道,“不过,师父,您得给点钱俺才好去活动呀……” 岑子吟冷汗,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了他,连一张大面额的飞钱也忍痛给了李珉,那张钱,可是足以买下两个岑家酒楼了呀!早知道就一把火烧了还干净些。 岑子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接到消息的源乾曜就匆匆带人赶到,源乾曜这个人怎么说呢?是极为崇尚无为而治的一个人,在京兆尹任期足足八年,可见此人无为的功夫有多么的到家,不得罪任何一方势力,又将皇帝的香脚丫捧的上好才能达到如此的地步。 不过,就算源乾曜想无为而治,在面对长安城的三大害与众书生之见的纷争的时候也不得不有为一次,谁都知道三大害的危害,谁也都知道大唐书生有多么的热血沸腾,平日里没什么事便罢了,若是真个出了什么事,是完全可能告御状的,长安城的事儿若是闹腾到皇帝面前,他这个刚上任的京兆尹必然脸上不太好看。 源乾曜也没干啥,就是把人统统抓了。然后再统统放了,刑不上大夫,对读书人的待遇优厚点,人也挑不出错处来。 由于源乾曜派人来地及时,只有几个伤了的,没人死,只要没人死,这事儿就不足以酿成多大的祸事。读书人们进了趟官府脑袋就清醒了,而本来有些权势的人,进了趟官府,王家人寻不上门来。也没继续折腾下去的兴趣。 只是,这边王准就有些不甘了,平白无故的让源乾曜给抓进了局子里,想想,他王大少爷是谁呀。长安城里属螃蟹的,一怒之下想要找李柔儿和李珉几个算账,这时候才发现人早就不见了,连岑子吟都不见了人影,心下诧异的同时,让人将那纸拿出来看了看,不由得勃然大怒。那方子上分明写地是普通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哪儿是什么白兰地的方子。 怒气冲冲的回到家给自家老爹告状。这王准和自家老爹王钅共生地有九分像,性子也与王钅共像的紧。因此深受这个老爹的喜爱,不过。今儿个王钅共见到自家儿子并没有笑脸相迎,反倒是双眼蕴含着怒火似的。 正在气头上的王准并没有发现这一丝一样。只是喋喋地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与自家老爹听了,谁知道王钅共听了他说了事情经过就勃然大怒道,“你个吃货,让人给摆了一道还不知道!还好老夫今儿个就在宫里,如今那范阳县主和申王正在御前告御状,说你调戏于她呢!还好老夫在场,否则你定然小命不保不说,怕是连你爹的官怕也是要丢了。好好在家里反省反省,这些日子休要再出门去!” 王准要说什么,王钅共一摔袖子便走了出去,王准叫道,“爹!您去哪儿呀?” 王钅共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王准一眼,“老夫替你擦屁股去!” 王准叫道,“是那个贱人陷害我的!” 王钅共冷笑,“陷害你你就上当?你这猪脑子,老夫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如今范阳县主告状在先,任凭你再说什么落到皇上耳中怕也脱不了一个狡辩的名声,你且好生在家中呆着,待此事过去再去算账不迟!” 王准还想说话,被王钅共狠狠地一眼瞪了回来。 王钅共已是吩咐过管家去京兆尹问话,走出门便瞧见出门的管家归来正要来回话,问道,“可曾查到是谁来着?” 那管家道,“这主意怕是王十五子所出地,那个酒娘平日里便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现在那李珉正在市集与一干狐朋狗友喝酒作乐,怕是此事不简单。那帮子书生倒是被吓了一场,合该不会胡说,其他地人虽没在在京兆尹留名,这长安城到底不大,若要当出头鸟,自然有人识得。” 王钅共想了想道,“你去与王妃报个信,顺便找个由头把那些人都抓起来拷问一下。” 那管家道,“小的本想是趁机下手地将人带回府上,只是,怕是有些麻烦……只好让人先盯住他们。” 王钅共皱了皱眉问道,“怎样麻烦?” 那管家道,“小的识得其中好几个宗亲,怕是不好动手。” 王钅共嘴角微微下拉,烦躁地揉了揉额头,这王家的十五郎可是个烫手的人儿,贼奸又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咬咬牙道,“不管那么多了,先找个由头将人带回刑部再说!几个闲散宗室罢了!” 擦汗,最近这几章真难 伸手要票票,月底了咩,俺的书订阅着也有好多点了,,,难道乃们就米看其他书吗?有的话,弱弱的说一句,分一张票票给俺嘛……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九章 神秘妇人 这边,岑子吟回到家便牵了一匹马出来直奔方宇末府上,方宇末不在家,其妻张书玉热情的迎了出来,只听岑子吟一说,便让人立即去寻方宇末,两人在厅中叙话。 没等多久,方宇末便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岑子吟这才将事情的由来原原本本的与方宇末说了一遍,方宇末闻言有些为难的道,“这事却是不太好办。我这会儿在外面已是听到了风声,王家人已去拿人,几个宗亲皆被抓去了刑部,如今正折腾的厉害,怕是那位小王爷也不能幸免。如今只有看王府上会如何说话,那几个宗室子弟身份虽然尊贵,却都是没落了的,怕是没人肯替他们说话。这会儿我再带你去京兆尹,怕是羊入狼口。”顿了顿,怕岑子吟不明白,补充道,“源大人之所以当了几天宰相就被撤职,便是他挪了另外一位刚被撤职的宰相的位置,那位勃然大怒,他竟然下跪赔罪,皇上以为他失了体面……” 岑子吟点点头道,“源大人与王有旧,又不会轻易的得罪了朝中其他的权贵,势必会牺牲我来顾全大局,这事儿我省的。”心中却是有些忐忑,到底李珉那边如何了?若是被人抓去了刑部,这事儿就越发的与原来料想的局面背道而驰了。 方宇末见岑子吟明白,松了一口气,又道,“如今皇上急于改革进取,稳固朝局,王家的事儿皇上不是不知道,不过如今暂时怕是还没几个人能动的了他。水至清则无鱼啊……” 岑子吟皱了皱眉道,“我只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如今觊觎我家酒馆和那白兰地方子地人不少……若是日后再有个什么好东西,我家怕是更不得消停了……” 方宇末若有所思的瞧了岑子吟一眼,问道,“还有什么好东西?” 岑子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笑笑道。“如今没有,安知道日后没有?现在保全不了,日后就手上这份方子也足够折腾的咱们家家破人亡了。” 张书玉在一边听了半晌,恼道。“这人太可恶,欺上门来了怕是不能善了,如今唯有将两位宗亲卷的深些方能保的咱们的周全。这事儿你七舅公怕是没有什么法子,我却是知道个门路。” 岑子吟不解的望着张书玉,张书玉冷冷一笑。“咱们总要找个由头让上面知道岑家酒楼,白兰地的方子若真是要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献给皇家谋个封号,绝了他们地想念,顺带让那些人知难而退。”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事却是要问问三娘的意思。只是在我看来,怕是没有别的好法子了。” 此事与王家硬碰硬势必岑家要成替罪羊。唯有另辟蹊径,对这白兰地的方子。岑子吟倒是不是很在意,若真能让李隆基开口保住岑家。那就是天大地幸运,还必须在王家将事情闹大之前。 岑子吟道。“舅婆能寻谁替咱们办这事儿?如今长安城的人怕是个个都知道咱们跟王家的恩怨了,怕是没人肯伸手的。” 张书玉道。“一行大师!此人是方外之人。此刻该还不知道此事。” 岑子吟不解。方宇末道。“一行大师在天文方面很有研究。深受皇上信赖。当年长公主出嫁地时候便是他劝谏了一番。削减了长公主大半地出嫁用度。可见由他出面讨个封号不算难事。” 岑子吟原本以为张书玉不过就是个小户人家地闺女罢了。没想到还能跟这样地能耐人认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瞧着张书玉。张书玉笑笑道。“家父平日里无事总是爱看看经书。曾向一行大师讨教过。我这就去求他。他必会伸手帮我地。” 方宇末道。“那咱们便不能去告王家抢了白兰地地方子了。” 岑子吟笑笑道。“那就告他们拆了咱们地酒楼。这事儿既然不能往小处压。总是要找个由头地。七舅公在源大人身边做事。他手下地人怕是不会太过为难于我。一切就要看我七舅婆地本事了。” 张书玉也是瞧着岑子吟长大地。笑着在岑子吟鼻子上拧了一把。“就你会给人戴高帽。若是我此去寻不到人。你就等着在里面吃苦吧!”说着扭身出去让人备马。此刻已是刻不容缓。 方宇末与岑子吟唤了人套好马车,又派了个人回方家报信,一边走一边商议,岑子吟脸上虽然无大恙,心中却是不时为李珉担忧,这小子闯祸闯习惯了,跑路的本事应该不差吧? 上了车,方宇末便道,“呆会儿去了衙门,你不要开口,一切我会安排地。” 岑子吟点点头便不言不语的望着窗帘,那窗帘拉着,什么都瞧不见,方宇末发现岑子吟地异样,笑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既然已经献出了那方子,便没什么利益可图,他们必不会下大力气来害你的。” 岑子吟扭过头去,对方宇末道,“这事儿小王爷也参合在其中,之前地一些流言便是他帮我放出去的。现在,他又被人拿了……我担心……“ 方宇末闻言笑道,“担心什么?他出生在帝王家,这些手段会见得少了?平日里不用不过是用不上罢了,何况他没分寸,他父亲能没分寸?依我瞧来,参合进来的人越多,王家越发的希望将事情大事化小,如今咱们要做的不过是防事后王家报复罢了。” 岑子吟张张嘴,方宇末道,“你也许不了解王家父子的秉性,王准不是个吃货,他爹更是个精明干练的,永穆公主和驸马爷是个没脾气的才能让他们欺上门去。而王府上那位却是方在御前献上美酒,便传出王家要去抢方子的消息,王钅共若是不想皇上用过了卸磨杀驴。便不会让这件事闹地太大。” 岑子吟道,“那咱们去衙门告状的事会不会弄巧成拙?” 方宇末道,“这事儿闹的不小,总是要给个交代的,咱们先去告状总是能理直气壮一些,换个角度想,本来被王家盯上能有个好下场的不多,咱们这样也算还好了。” 岑子吟被方宇末苦中作乐的话逗笑了。只是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七舅公,你可不许说丧气话。” 方宇末话锋一转突然道。“身怀异宝却无力保全,便是祸非福,我没想到你能如此淡然。” 岑子吟唔了一声,那方子其实不能称之为方子,天下的人都知道。不过就是多了一道蒸馏和储存的程序而已,那都是历史地成就,恰恰她掌握的不少,偏生很多东西都弄不出来,否则绝对可以全国震惊,即便如此,有些小玩意儿也足以让她在大唐横着走了。前提是,她必须能保证自己手握的财富不被人觊觎。 如是想着。忽略了方宇末眼中的一抹试探,能让方宇末如此高看。岑子吟只能惭愧地笑笑,“造那东西不过是当初顺手。既然不能带来利益,反而是灾难。怎么能不淡然?七舅公,你太高看我了,我一直觉得那个东西烫手来着。” 方宇末笑笑,“岑家的财势保不住那些东西,你日后若是还想造其他东西之前,务必要多想想,多来几次,连你的人咱们也保不住了。” 不知不久间,车已行到了衙门前,岑子吟低下头应了一声,方宇末望着岑子吟的头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率先下了车。 这是岑子吟第一次来府衙,外面威严无比,在内却是透露着一丝丝地阴郁气息,昏暗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的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深怕惊动了那黑暗角落里潜伏着的什么。 低垂着头跟在方宇末身后,听见方宇末与人打招呼,没多久,方宇末便让她跟随一个衙役去偏厅等候,那衙役带她进了偏厅后让人送上一碗茶便离开了,岑子吟进了偏厅四下无人之时才得以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敢乱动,瞧着周围威严的摆设,颇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地自觉,在人家宅内院她能应付自如,对于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上,上辈子就是个平头百姓,此生也没进过衙门,对这地方从心底深处有一种敬畏----暴力机关面前,平民百姓那就是盘菜。 这实是岑子吟多想了,这儿不过是京兆尹日常办事地处所,真个黑暗的地方在刑部大牢,能被人请到偏厅候着,已算得上是客人地待遇,在这儿源乾曜虽然不会太瞧得起她,却也不会得罪了这位名满长安城的小王爷地师父----即便这个称谓让士人不屑。 在偏厅里等了许久,那茶水凉透了也没个人进来,岑子吟这才放开胆子开始四处打量,眼光刚触及主位上方的那副画,便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岑子吟连忙瞧了瞧身上有无不妥之处,收拾神情望着大门,只瞧见一个身着纱衣梳着妇人头型地女子款款而来,那女子打扮的甚为朴素,却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贵气,双目带着笑意的跨进大门道,“三娘,你怎的到这儿来了?今儿个我上你家去寻你,却是没寻着呢。” 岑子吟愣了愣,很确定眼前这个女人自己没见过,只见到那女人身后还跟着数名这府衙上的衙役,身边有个丫头冲着她眨眼,虽然有些不解,还是笑着道,“夫人,实是家中出了些事儿,要来求源大人做主。” 那妇人闻言秀眉一挑,“是王家那个不成材的吧?你怎么不与我说?”一边走过来拉起岑子吟的手,上下端详了一番,“罢了,这事儿源大人可管不过来,你随我回府去。” 满地打滚,今天怠倦了,好想偷懒……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章 好孩子不要跟人乱走 岑子吟微微愣住,这人怎么一见面就说要带她走,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我七舅公让我在这儿等着呢,夫人,我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吧?”岑子吟道。 那妇人握着岑子吟的手一紧又一松,岑子吟抬起头瞧着她面上的神色,只见她一字一顿的道,“咱们先回府,咱们走了,留个人与他说一声便是。” 旁边一个衙役讨好的问道,“岑夫人,可要小的与方先生带个口信?” 岑?岑子吟趁着众人不留意瞧了那妇人一眼,随即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夫人,我随你走。” 岑夫人闻言笑了,牵着岑子吟的手大步的向外走去,也不与那几个衙役打招呼,径直的走出门口,门口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候着,那夫人身边的丫头迫不及待的将两人扶上车,自己也跳了上来,马车随即便迅速的驶离了府衙。 岑子吟这才得空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妇人,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质绝非寻常人能有的,听那衙役唤她岑夫人,难道是与岑家有什么关系? “夫人?您是?”岑子吟问道。 岑夫人笑了笑道,“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是有人托我来救你出去。” “谁?”岑子吟越发的不解了,感情这位与她没什么关系,那又是谁来着。那丫头似是对岑子吟的无礼有些不满,瞪了岑子吟一眼道,“三娘子好生无礼,莫说咱们夫人救了你,即便是本家。三娘子也该唤我们夫人一声婶婶,若不是来求咱们夫人的那位与咱们家老爷交情非同寻常,谁管的了那般多的破事儿?” “柳儿。不得无礼!”岑夫人斥责道,岑子吟却是越发地迷惑了,不过该有的礼节却是不敢忘了,郑重的道,“婶婶休要和我计较,我这是有些糊涂了。所以失了礼数,三娘在这儿谢过婶婶大恩。” 岑夫人似笑非笑地瞧了岑子吟一眼。柳儿嘟着嘴道。“三娘倒是个会顺杆儿爬地。这点儿与那位倒是极像了。” 岑子吟嘿嘿笑了笑。也不辩驳。大家都姓岑么。五百年前是一家。上辈子地身份怕是要管这位叫老祖宗。这会儿管人叫声婶婶不算吃亏。既然对方不愿意说明身份。岑子吟也不再多问。只是笑笑。不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岑夫人却是不由得多瞧了岑子吟一眼。车渐渐地慢了下来。岑子吟挑开窗帘透过缝隙瞧了瞧外面地情形。这处风景不错。到处山石成群树林成荫。城内这样地地方不少。岑子吟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儿。直到车停了下来。柳儿利落地跳了下去。又伸手来扶岑夫人和岑子吟。岑子吟报以感激地一笑。柳儿却是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前方停着一辆更为巨大华丽地马车。一个管家模样地人站在那儿。而那管家打扮虽然是管家模样。身上衣服地料子却是比寻常地富裕人家还要华丽几分。岑子吟越发地觉得事情神秘莫测。摸摸鼻子激动地想到。莫非。我岑子吟倒霉倒多了。终于否极泰来。命遇贵人。要走上发家致富地康庄大道了? 这是一个中年人。十分严肃地一个中年人。看模样就是那种现代企业精英或者是政界强人。目光炯炯。似是能看穿一切。待人地态度和善有礼。却是平多一股气势。那是一种淡淡地疏离感。即便他再怎么地和善笑言。也会让人打从心底里生出地一股敬畏感。即使。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中年人地背脊打地笔直。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看着他。岑子吟莫名地就想起唐沐非来。虽然一个是富商。一个是管家。却是同样地一类人。 中年人笑着跟岑夫人问安,岑夫人却是谨慎地还了了半礼,他虽然侧身避过了,岑子吟却是不由得对他身后的那个人越发地好奇起来。 送走岑夫人,中年人这才笑着与岑子吟打招呼,请岑子吟上车要领他到一个地方去,岑子吟摸摸鼻子在从与不从之间徘徊了半晌,此地荒无人烟,人是把她给宰了分尸也没人能发现,既然都跟人走了,至少在发现对方不好的意图之前,她还是别小家子气了。 认命的上车,那中年人笑道,“岑家娘子好气魄,为何不问我家主人是谁?” 岑子吟眉毛一挑,“我问你就会说吗?” 中年人道,“不会!”说罢跳到车前的车夫身边坐下。 岑子吟闭嘴,这不废话么?该干嘛就干嘛吧。马车匆匆驶出,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印子,这片空地又恢复了平静。 岑子吟在车上静静的坐着,趁着这个空隙开始思索今天的事,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首先是王准看上了她家的酒楼和作坊,想强抢,却被御史给撞见拦了回去,顺便的就设了个圈套给她钻,她将计就计,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顺便也给自家的名声洗白白,没想到就算是短短的一夜时间也引来了那么多的热血青年,那王准太过跋扈所以将这些人激怒,发生了一场械斗,随即,她和李珉、李柔儿跑开了,一个跑去陷害王准调戏她,一个跑去散播流言,她则是去找人哭诉自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自然是哭哭就算了,为的就是将视线转移,把打群架的事儿撇清。 谁知道刚到了衙门,便冒出来一个妇人将她拉了出来,然后,岑子吟看了看华美的马车,就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子吟只觉得在马车上上下颠簸,快晕车晕的吐出来的时候,马车终于慢了下来,掀开车帘子一看。一座巍峨的府邸出现在面前。 岑子吟这会儿觉得自己有些小白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识不算少了,好歹江南水乡是溜达过一遍。豪门大户的宅邸没进过也路过过,那地儿富足,又爱附庸风雅,合该是啥都有地了。 可是,岑子吟发现自己错了,眼前的东西竟然大多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张开地嘴巴半晌没合拢,着实的显露了一把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惹的旁边的那个车夫频频白眼,岑子吟瞪了他一眼,拽什么拽?有钱了不起了咩。有钱还不是只能开马车,哼,开过汽车吗?别说汽车,连四个轮子的马车也没见过吧! 扭过头,却发现那个中年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候着,任由她观察府邸的情形,脸上的面无表情此刻看来格外的可爱,至少比车夫的狗眼看人低顺眼多了。 岑子吟不由得露出和善地笑容,“走吧?” 那中年人点点头。右手为引道,“岑家娘子请上小轿。家主已是久候了。” 岑子吟摇摇头道,“别。我现在还晕乎着呢,咱们走过去吧!”说着便迈开大步往里走。就是过门槛儿的时候卖相难看了点儿,这该死的杜府门槛儿修的齐她大腿了。没错,是杜府,她进门之前抽空瞥了一眼刚才来不及瞧的牌匾,她很是羡慕的望了望旁边的小门,得,人家开正门来迎,这是尊重,咱也不能自贬身份吧。 进了门以后岑子吟才恍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直勾勾的瞧着她,旁边有两个搬来垫脚石地家丁正拼命的忍住笑容。 捂脸……她不要见人了!为啥每次进豪门大户都能出点儿漏子丢人现眼呢?刚才她是怎么进门地来着? 那中年人继续面无表情的给岑子吟指点方向,岑子吟咳嗽了一声威严地道,“你走前面带路!” 众人终于忍俊不住,连那个中年人眼中也隐隐可见笑意,低声解释道,“岑家娘子,小人不敢走前面,怕怠慢了贵客,家主会责怪的。你还是坐小轿过去吧,有些远呢!” 岑子吟眉毛一挑,“我让你走前面就走前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不行了,让这些家伙看着,她连路都不会走了,笑吧,笑吧,笑掉你们地大牙! 中年人似是瞧出了岑子吟的窘态,也不再坚持,挥挥手让众人散了去,这才微微侧着身子引着岑子吟向院子里走去。 这庭院还真是大! 即便其中开阔无比,岑子吟也只能隐隐地看见那几乎在天边的房檐,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啥不坐轿子,此刻却是来不及了。还好的是中年人一路走,一路向岑子吟介绍路过之处岑子吟感兴趣的地方的特别之处,言语简洁却有恰到好处的说出了岑子吟感兴趣的地方,引人入胜,让岑子吟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也没觉得累,直到到了那房子外面,岑子吟才恍然这么长一段路竟然让她给走了过来。 不光岑子吟没有半点疲惫,那个中年人一路走一路讲解过来也是半分倦意也没有,只是脸上微微出了些许汗,却无半点不耐的神色,岑子吟不由得越发的佩服这家的主人,连一个管事都能有如此风度,可见主人必然不是寻常人。 举目望去,正好瞧见一个体态富贵年过五十的男子被两个妙龄侍女搀扶出来,笑吟吟的高声道,“三娘子远道而来,杜某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岑子吟勾勾嘴角施礼道,“杜先生不嫌麻烦的专程派人来搭救三娘,三娘有礼了。只是不知道三娘与先生素未谋面,先生如何知我,救我?” 杜少康笑道,“三娘子还是请坐上说话,走了半天,怕是有些累了吧?”看见书评区有人说这段写的离家太远,实话实说啊,这段写的俺也很纠结----这金手指开的,不过是后面必须的铺垫---乃们不希望俺家孩子再受欺负了吧?哼哼。。。我是亲妈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一章 蚂蚁多了咬死象 这边,岑子吟一离开衙门,方宇末便如同火上的蚂蚁,只听说是被宰相岑家的一个媳妇给接走了,方宇末却是知道岑子吟虽然姓岑,家里却跟那位宰相扯不上半点干系。 派人去寻,只听说那妇人不久便回了府邸,方宇末即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宰相府上要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边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要来拿岑子吟,源乾曜像个好好先生似的便点头答应了,方宇末愤愤也只是得到几句安慰的话,直到发现岑子吟被人接走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下却是忐忑,让一个世家大族插手的事儿,不知道是福是祸。 方宇末与源乾曜不欢而散,径自回家,身后尾随了一串跟班儿,他也没在意,若是他能寻到岑子吟才开心呢,不过依旧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带着那帮家伙散步,这样却是发现整个长安城上上下下似有好多人都在寻找岑子吟,心下一紧,急急忙忙的向岑家新宅奔去。 岑家上下一听说岑子吟惹了大麻烦,方大娘又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心中越想越是害怕,虽然听说方宇末去想办法了,还是担心不已----若非大事,怎能求到方宇末名下?在凳子上坐着哭了一会儿,摩加回来劝她,只说是此刻只哭不是办法,还是要拿个主意才好,这么一折腾,岑家上上下下皆是鸡飞狗跳,连去学中上课的大郎二郎也闻讯赶了回来,一家人坐困愁城。 这边方宇末还没走到岑家家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岑元汉和岑家家中几个族老,瞧见方宇末也来了,不由得脸上神色更为沉重。方宇末在外面也不好多说,拉着众人进了岑家内院。 众人刚落座,没有闲话只问正事。方民方权两兄弟也是急匆匆的冲进来,张口就问,“听说官府封了酒楼?这是出什么事了?”见到方大娘哭的虽惨,还稳稳的坐在那儿,也没见身上有个伤什么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人没事就好,钱可以再挣的。” 方大娘闻言哭的更是厉害,方民方权两个不知道为何,只听见大郎低低地道,“三娘不见了。” 人人皆如被雷劈过一般。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人人皆是知道岑子吟是方大娘的心头肉,没了三娘,方大娘也是活不下去的,何况岑子吟虽然是女儿,到底是维系这个家血缘的唯一纽带,方大娘疼她事事依从,大郎二郎则是事事让着,也是疼爱这个妹妹。也是觉得亏欠方大娘。都知道这个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因为三娘的存在。因此若是三娘出了什么事,必然会让这个家不再有欢声笑语。 众人皆不知道该如何劝方大娘。方宇末见方大娘已是哭的难以自持,快要背过气去了。心知三娘是在他手上走丢地,这事儿躲不过的责任。只是方大娘知他,没有责怪,心中的酸涩怕是要加倍,连忙道,“岑宰相一家上下清廉,颇有古人之风,若是说他们贪图那么点儿小钱,谁也不能相信,何况如今瞧来,我与三娘到了衙门便有人去拿三娘,那岑夫人出现的却正是时候,如今三娘不知所踪,在我看来,合该是好事才对。” 众人闻言心神稍定,只听得方宇末如是说,族中几个老人点点头道,“是了,岑家门风不是做这样事的人,何况宰相家是大族,皆有丰厚田产,必是瞧不上咱们这点儿产业地。如今满城风雨的要拿人,三娘必是被藏起来了,那些人不会去宰相府上拿人,此刻三娘无事,咱们得赶紧合计一个办法出来,事情过去了三娘才好回来。” 众人皆觉得是这个道理,纷纷的出谋划策,方家两兄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辈子的,没多大的见识,只能在一边听着,岑家的几个族老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经历了许多的风雨,知道事情的要害在哪里,只是问道,“可是为了那作坊地事儿?”他们也是听说王准觊觎岑家作坊。 方大娘泣不成声。大郎点点头道。“除了作坊。最让人眼红地还是在御前被圣上盛赞地新酿。那些人便是冲着这个来地。” 方宇末闻言连忙接口。“三娘将那方子交给了内子。她此刻去寻一行大师。事出突然。来不及与大娘商量……” 方大娘哽咽道。“只要人没事儿。方子什么地全没了又能怎样?” 最为年长地那个族老捋着胡须道。“你能看开那是最好。如今就要等方夫人地消息了。”顿了顿又道。“咱们此刻不必去寻三娘。其实如今各方势力怕也是受那王家地压力来寻三娘地。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辈。却不是大患。毕竟这些人不敢公然与王家作对。如今唯有让王家收手才能保地三娘周全。那酒楼之事暂且不论。祸患也送走了。如今咱们需要考虑地便是如何让王家人收手。王准在酒楼前听说吃了个大亏。被一群书生揍了一顿。依老朽之见。王家面前。这个头还是要低地。” 方大娘叫道。“他们……” 二郎叫道。“他们欺上门来。我们难道还要乖乖地任人欺凌么?” 大郎连忙拦住方大娘,狠狠的瞪了二郎一眼,问那族老,“九爷爷,如今便是我们肯双手奉上那些东西,王家能不能收手怕还是个问题。” 方大娘自是不肯的,只是此刻已经全无了主意,方宇末知道岑家能走到今天全靠着这些个作坊铺子支撑着,若是全部放弃,怕是岑家与方家两家在作坊和铺子里干活的人会有很大的怨言,皱着眉道,“这些东西对于王家九牛一毛,可对岑家却是举足轻重,此法不妥。王家根本瞧不上这些不说。没了这些东西,又叫他们母子四人如何活下去?” 岑元汉却是道,“七舅。我便跟着我大哥唤你一声七舅,这事儿并无不妥之处,如今岑家枝叶凋零,我们这一系,就剩下大郎二郎和我膝下一个子规,如今明显无法保全这些东西。能求得个人平安,日后还愁饿死么?如今我已是看开了,什么好都不如人好来的好,即便连这座宅子也无法保住,大嫂和几个孩子就回祖宅便是。有我们一口吃的,必然不会让他们饿着。” 方大娘闻言傻愣愣的抬起头瞧着岑元汉,大郎与二郎也是有些吃惊,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岑元汉轻轻朝方大娘点了点头,方大娘在这一刻,泪水又忍不住地往下掉。 方宇末咬咬牙道,“你说的在理,不过。如今事情还没有到绝路,酒楼虽然被封。官府却是要给个说法,内子如今去一行大师那边还没有回来。也许能带回好消息也不一定。” 岑元汉慢慢的道,“做事。需考虑到最坏地结果,咱们多做一手准备总是没错的。若是这样也无法满足王家的胃口。我们岑家上下,即便是鱼死网破,也要和他挣个长短!” 岑元汉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脸透露出微微的红晕,他地身子在老太太去世以后越发的不好了,加上出嫁的子黎过的并不幸福,更是雪上加霜,这会儿仔细瞧去,较之之前又瘦削了好大一圈,整个人站在风中,那身上的衣服松垮垮地被风吹动,就像随时都会被吹走一般。 那几位族老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坚决的神色来,最老的那位被大郎唤作九爷爷老者,满目疮痍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坚定,那老迈昏黄的眼神则是刹那间闪现出惊人的光彩,干涸的开裂地嘴唇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岑家在长安城百余年,还是有些根基地!” 方大娘闻言突然跳了起来,叫道,“我想到一个人可以帮我了!我这就去寻她去!”说罢就要往外冲,大郎连忙拉住她道,“如今还不到四处求人的地步,娘你就在家里呆着,万一三娘回来了总该有个人与她说说这边地事。至于九爷爷有什么吩咐,我和二郎都可以去做。” 二郎点点头道,“娘在家里歇着,我和大郎还有把力气。” 却听见外面有人来报,“夫人,外面有个自称芸娘的夫人求见。” 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自从唐沐非将唐珍儿送过来,她便从此没有踏入过岑家地门半步。方大娘有些惊讶,却是依旧吩咐管家领她到偏厅,此刻岑家自身难保,唐珍儿若是有母亲照应必然不会被他们拖累。 步入偏厅,一个俏丽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厅中,较之三年前像个少女,身上的衣衫出自一双巧手,头上的发髻挽的让长安城的贵妇们争相模仿,这就是如今的宋芸娘,名满长安城的一个绣娘。即便是身边的丫头相思,也打扮的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虽然年纪有些大了,却无法遮掩那满身的俏丽。 方大娘踏入厅中便急急的道,“芸娘,你来的正好,如今我家怕是无法再帮你照料珍儿,不管怎么说,你总是她的母亲,即便与唐五爷有些误会,也不能抛下她不管吧。今儿个你就把珍儿带回去吧!” 宋芸娘笑了笑轻轻的道,“我今天正是为此事来的。” 说几件事儿,一,昨儿个情人节,俺悲愤的一个人过的,乃们是几个人过的?二,招聘本版副版主,起点首页有个广告,说是给很多书招聘副版主,终生工资一百起点币,有没人感兴趣?感兴趣的自己去主站首页瞅瞅;三,对于这个月的更新量,诸位满意不?(不满意下个月就一天一更,俺这都职业怠倦了……情人节一个人过了……哼,还想让俺更凄惨咩?)四,废话一堆,其实就是想求票…… ----每个月总有那几天的某弓笔 ps,爬上来再问一句,拉票宣言看烦了米?烦了的话,以后看见华丽丽的分割线就别往下看了。。。 再ps,你们不烦,俺也烦了啊,讨厌找借口拉票来着,比码字还死脑细胞死的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二章 血脉情深 “当日他来长安城,我就知道岑家必有此难,依照我对他的了解,我能料到,他必然也能料到,所以,此事他必有安排,你们大可不必自乱阵脚,只需静静的等候消息即可,如今宰相府邸的人出面,三娘失踪便是明证。算算日子,他也差不多该到那边儿了,明年这个时候就该回来接珍儿了,我来这里就为了再见珍儿一面,这些日子也存够了盘缠,下个月,我就打算离开长安城。” 宋芸娘的话回响在方大娘耳边,久久不能平息,客厅中的人依旧在商议,而宋芸娘已经离开,方大娘也不知道到底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不过,今日发生的事却让她有一种余愿足矣的感动,唯一的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快点儿让三娘回来吧! 走进客厅,瞧见众人已是打算各自去做准备,方大娘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以往岑家的族人除了几个家贫的以及岑元清和岑元俊会对她和颜悦色,只是,她心中笃定,在有朝一日有大难的时候,这些对她并不太好的人会挺身而出,不惜家破人亡也要护住他们这一房的安全。也许有的只是为了不牵连到自己,有的却是单纯的无法容忍岑家人被外人欺负,在这个时代,族群这种怪异的体系维系着这个社会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宋芸娘的话方大娘并没有告诉众人,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岑氏族人才是他们真正的避风港,至于那位唐沐非的什么安排,方大娘并不信赖,唐家人在她心中所建立起的信用不足以抵得过血脉相连地亲情。 看见众人忙碌。方大娘也是耐不住的性子,让她就在这家里眼巴巴的望着门楣候着岑子吟回来,比杀了她还难受。大郎二郎两个本打算随着叔叔伯伯舅舅们去帮帮忙,却被撇在家里,两人坐在凳子上,快把板凳给磨出个洞来,方大娘则是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不时还走到门口去瞧两眼,瞧着芙蓉在面前走来走去,越发地不顺眼,打发她去厨房帮忙,即便这会儿没人吃的下东西。 三人在客厅里相对无言。打发走了芙蓉却是越发的显得焦躁,想喝口水,偏生端起来一瞧,碗里空了,下意识的唤了一声芙蓉,就瞧见一个娇娇小小的身影从门口跳进来,端着茶杯道,“夫人,我去与你倒水!” 方大娘瞧见那小小的身影飞快地跑出去。这才恍然想到,好像这孩子一直在这儿呆着。安安静静的,安静到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瞧她机灵的样子,方大娘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这眼光着实没有自家闺女的好,她挑地丫头和这尘儿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惜这孩子就是长得太瘦小了些,若是胖些就好了……日后要多留心下这孩子了。 方大娘伸手又去拿茶碗,摸了个空,随即烦躁的又起身来走到门口瞧了瞧,大郎劝了几次劝不住,自己也是心上火烧火燎的,索性不劝了,果然,没多久方大娘便回来了,又丧气的坐在凳子上,度日如年的感觉,眼光不时往外面瞟。 尘儿端了倒好的茶水过来,摆了整整三杯在托盘上,她走的很平稳,像是托盘上空无一物似的,将杯子摆到方大娘手边的桌子上,在方大娘端起杯子来地时候,适时提醒道,“夫人,这茶水可烫的紧,您要小心些用。” 方大娘适时愣了愣,杯子在嘴边沾了沾便反应了过来,瞧了尘儿一眼,尘儿笑了笑,一边将余下地两杯茶放在大郎二郎手边,一边道,“奴婢知道夫人和两位少爷担心三娘子的安危,奴婢跟随三娘子地时间虽然不长,却不担心,夫人和两位少爷稍稍想想便该明白是为什么了。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呢!若是等门外地官兵撤去,再寻不到三娘子,夫人和少爷再担心也不迟。” 二郎闻言猛的一拍脑袋,叫道,“是了,这会儿三娘若是回来,怕是连家门都进不了!” 大郎二郎几个却是因为苦闷于别人在忙。自己却没啥大用场。大郎不由得叹息道。“咱们如今除了在这儿望着大门。也没什么能帮上忙地地方。” 尘儿眨眨眼道。“那可未必哦!” 方大娘大郎二郎齐齐地把眼光投向她。尘儿道。“方才宋家娘子来过。岑家地几位族老和方家地人来去无碍。说明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地动了咱们家。如今只是在暗处下手。必然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了。可是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却是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外面如今已经议论纷纷。奴婢听说昨儿个在酒楼有不少来长安地学子被伤地不能动弹。不少都是在书院寄读地。两位少爷不妨去书院坐坐呀!” 方大娘有些不解。大郎却是眼睛一亮。这一招却是以防万一地计划了。若是王家狗急跳墙。要拿他们全家上下开刀。昨儿个便伤了书院地学生。今儿个若是又横冲直撞地去书院拿人。那帮书生怕是要去皇宫门口告御状了。这倒是提醒了他们首先要自保。再说其他。 方大娘稍微愣了愣。随即跳起来。冲到门口大声唤芙蓉。庆云擦着手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吩咐?” 方大娘慌慌张张地吩咐道。“给大郎二郎收拾两件衣服。让他们去书院住几天!” “不要!”大郎二郎跳起来叫道。 “大哥二哥去书院干嘛?”一个脆生生的,似曾相识乃至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方大娘叉着腰霸道的吩咐,“去书院住着好生读书!若是三娘有个好歹,老娘就全靠你们两个了!” 二郎叫道,“不去!我们去了你怎么办?” 大郎直接闭嘴别过脸去,尘儿张大了双眼指着庆云背后的那个少女啊了半天没啊出半个字来,庆云见到众人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岑子吟从庆云背后跳出来道,“娘,我就说你最近不疼我了,偏心大哥二哥呢!我不依!” 说着一下扑到方大娘身边拉着方大娘的手臂摇了摇,方大娘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就是自家的孩子,不由得擦了擦眼睛,确认没有眼花,下一刻便将岑子吟拉到怀里抱着大哭。 二郎怪叫一声,冲过去抓着岑子吟在方大娘背上挣扎的一只手,用力咬了一口,咬的岑子吟怪叫连连,“二郎,你发什么疯?竟然咬我!” 大郎在旁边轻轻的捏了一下大腿,疼的眼睛都湿了,凉凉的道,“你咬她做什么?该咬你自己!”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似觉得太慢了,不由得加紧了步伐,只吩咐那些家丁看好门墙,莫要让强人进来。 二郎应了一声,果真将手伸到自己嘴里咬了一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尘儿在一边静静的瞧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若是,若是她在家里,爹娘和兄弟姐妹也会像这样疼她吧? 岑子吟在方大娘怀里依旧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挣扎了一番,只觉得方大娘抱的越发的紧,二郎则是只会傻笑,唯一平日里神志清醒的大郎不见踪影,还好这边庆云道,“夫人,三娘说是还没用晚饭呢,这都快天黑了,这么站着可不是办法!” 方大娘闻言这才放开手,急急的吩咐道,“芙蓉死到哪儿去了?做了这么久的饭还没做好么?”顿了顿,扭头对岑子吟道,“你与你二哥去厅里候着,我亲自去瞧瞧!” 岑子吟头大的听着二郎与她说她走后的事情,听了半晌除了一个乱字真听不出什么来,唔,还有大家都很着急,庆云随方大娘去厨房了,大郎一去不复返,好在尘儿说话有条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岑子吟不由得觉得汗颜,自己这么一折腾,却是将方家岑家都闹的不消停,还好,如今事情算是过去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安抚好王家,总的说来众人除了受了一场虚惊以外,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让这么多人劳师动众的甚至准备不惜牺牲整个家族来挽救她,岑子吟很是意外,第一次,对家族这个东西有了些概念,原来,这些人不只是可以在平日里穷了来蹭顿饭吃,偶尔玩玩家斗争争家产的呀! 只要你做出了你该做的,他们也会做到他们该做的,虽然有点儿傻。 想到此处,岑子吟连忙要起身去唤个管家来,让人去通知那些人自己已经没事了,却瞧见门口大郎愁着一张脸走进来,瞪着她道,“你要去哪儿?” 岑子吟摸摸鼻子道,“我让大家担心了……我想……” 大郎道,“等你想起来怕是晚了。娘吩咐等下就开饭了,晚上来吃饭的人怕是不少,你先回房去洗把脸休息一下,九爷爷他们怕是要呆会儿才能过来。” “大哥……”大郎扭过身去,又往外走,岑子吟慌张的追了上去,拉着大郎的手不要他走,叫道,“大哥,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大郎挣了两下没能挣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啊,做什么事之前,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娘想一想,快回房去换身衣服吧。”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三章 男人,吃了就要负责 夜了,方家岑家的亲戚家门来了一大群,围在岑家新宅的客厅里好不热闹,瞧见岑子吟无事,个个都上来问上两句,岑子吟本就搞不清楚这些族里的人,好在方大娘是知道她的,在一边提点着,好歹没把岑家的人当做方家的人来对待。 最让岑子吟惊讶的是,薛易那个倒霉孩子又来了,岑子吟只能装作没瞧见他,人好言好语的与你问好,总不能一脚踹出门去,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长辈。 应了一声便避开了去,只是心道这人好生的没脸皮,活该他如今瘦的同猴子似的,比病中的岑元汉还要没肉。 众人细细的问过了岑子吟事情的经过,岑子吟全部推到人范阳县主身上,如今也学的精乖了,知道若提起李珉少不得被人一顿臭骂,倒是范阳县主虽然胡闹了些,却是身份尊贵,众人闻言只是叮嘱她小心些,并不担心她学了人的跋扈。 方大娘一双眼哭的有些红肿,这会儿喜的笑颜逐开,越发的让一双眼找不着缝隙,准备的菜不够,又让人去街上的酒楼里买了些回来,置办了好几桌子的好酒好菜,一席人个个皆是喝的醉醺醺的无法起身,好在岑家大院够大,就是下人不太够用,忙的人一个个的扶去歇下,待岑子吟歇下的时候已是腰酸背疼。 到了第二日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尘儿端了洗脸水在门口候着,岑子吟瞧她就跟瞧喜儿似的。半大的孩子,懂事无比。洗了脸,便要去厨房瞧瞧还有没留下什么饭菜,一路过去竟然一个媳妇管家都没见到,按理说昨儿个人都睡地很晚,这会儿该是起身的时候,没有管家媳妇也该有一两个亲戚走动才是。 岑子吟正微微好奇,就听见厨房里有两个媳妇子在说话,说的什么却是听不真切,跨进门去。两人便歇了嘴。只是腆着笑脸问道,“三娘起身了,可是饿了。饭菜还热着呢,你想吃什么?” 岑子吟饿极了,随口道,“有什么好东西?可有包子,先与我个垫垫。” 那媳妇笑道。“有呢,蒸了一大笼,还有小米稀饭。做的爽口的小菜,三娘可要些?”一边说。一边揭开蒸笼,露出里面满满的一笼包子来。热气有些消散,怕是已经凉了很久了。旁边那个媳妇则是拿了个陶瓷碗,与岑子吟盛粥,一揭开锅,也是满满的一锅粥。 岑子吟愣了愣,“还没人用早饭么?” 那两个媳妇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爱说笑的道,“三娘路上没遇见人么?” 岑子吟道。“我正想问你们。人都去了哪儿呢。怎么回事?”心中却是担忧起来。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那媳妇嘲讽地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丫头寻思着攀龙附凤罢了。昨儿个夜里爬上薛家公子地床。今儿个清风过去唤薛公子起床。撞个正着。哭着闹着要薛公子负责呢。”说罢狠狠地呸了一声。 这事儿不是头一遭。岑子吟听了还是大感惊奇。上回被抓了没见老实多少。今儿个竟然又做出这样地事来。也不知道别人戳脊梁骨地时候会不会觉得难堪。 不过。这只是个丫头地事儿罢了。真要有什么。她跟薛易。就让人把契纸拿给薛易得了。否则放在家里迟早也是个麻烦事儿。还省了处置地心。怎地闹腾地全家上下都出动了?便问那媳妇。 那媳妇道。“本来夫人也说将她送了薛公子便罢了。没想到薛公子听说不是三娘子地意思。便不肯。那丫头闹着要死要活。拿了把剪子到阁楼上去不允人近身。偏生薛公子又抵死不肯。如今正折腾着“她要死便让他死好了。只是那薛易好生无情。依我说。烧了契纸。两个并一起撵出去便是。要死要活由得他们去。” 那媳妇如今虽为仆。往昔却是农户出身。最瞧不起地便是那些下三流地人。岑家新起地门第。使地下人皆是这样地人家。因此点点头道。“大户人家那些腌事儿不以为耻。咱们家可从来没有专门养来侍候男人地丫头。只是三娘有所不知。那薛公子到底曾是大郎二郎地夫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着族老们地面。这事儿却是做不得。只是那人太过无耻。嚷嚷着要见三娘。道是若是三娘允了才会收下她。如今闹腾地不像样子了。” 岑子吟挑眉,“我允了?管我什么事?” 那媳妇有些支吾地道,“三娘合该明白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三娘放心,咱们夫人必不肯与三娘允下这样一个风流的夫君的。” 岑子吟笑笑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事儿可称不得风流,该是下流才对。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还好没把我两个哥哥教坏了!” 两个媳妇掩嘴偷笑,岑子吟瞪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可不兴把这些话传出去!” 那两个媳妇笑道,“三娘放心,这人咱们家中上下就没一个待见的,以往不说,是见到夫人喜欢,如今却是除了那丫头,没半个给他好脸子瞧的,否则也不至于昨儿个让芙蓉那丫头寻了机会。” 岑子吟点点头,稀饭也不喝了,伸手抓了四个大包,递了两个给尘儿,自己一手一个,便走边啃半点吃相也无,好在这是在家里没人笑话。 吃完的时候正好走到可以听见沸沸扬扬人声的地方,岑家并方家的二十来个人齐齐的围在那儿仰头望上面瞧,有劝的有低声说话的,薛易被几个人围着在一边说话。倒是正主儿方大娘和大郎二郎站在一边冷笑,身边还围了十来个家丁仆妇。 岑子吟知道方大娘不通知自己是怕惹了麻烦,也没打算靠近,只躲在远远地地方瞧了一眼,瞧见大郎二郎无事,方大娘也没被气的暴跳如雷,心下稍定,在尘儿耳边吩咐了几句,尘儿乖巧的点点头向方大娘几人走过去。 随即大郎领着明月并尘儿走过来,没引起半个人注意。大郎走过来便略带责备的道。“你怎么来了?” 岑子吟道,“我听说这边的事儿,就过来瞧瞧。前院通没半个人,咱们不能为了这事儿自家的事儿也不管了吧。何况上面那位,怕就是乘着人多才闹将的起来,没半个人瞧着,你可信她那剪子刺的下去?” 大郎皱眉道。“家中若是出了人命,官府必要过问的,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岑子吟扯着嘴角冷笑,“真个是她自尽的。能有谁怪到咱们头上?再这么折腾下去越发地没完没了,她心中认定了咱们怕她死了。若是让她知道,她死了咱们也不皱半下眉毛。她怕是恨地再也死不下去,至于她与那位的事儿,出了咱们家的门便不是咱们家地人,管不着呢!” 大郎摇着头无力的笑道,“你呀!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与娘和二郎在那儿看热闹呢,事情远没你说的那般严重。否则,你以为凭娘的性子能忍到此刻?咱们就是想瞧瞧岑家的族老何时能使人将那位给抬出去。否认他满口地胡言乱语,二郎早就扔他出去 岑子吟瘪瘪嘴道,“这人痴的没来由,必是疯魔 岑子吟正说话,就瞧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前拉住薛易,随即有人朝楼上喊话,旁边几个岑家地族老长辈纷纷转身离开,方大娘见状也是转身就走,片刻之间那阁楼前再无半个人影,楼上那人见状不知道又在嘶叫什么,只见到薛易被两个家丁“扶着”往门外送。 岑子吟掩着嘴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大郎横了她一眼,忍不住莞尔,拉着岑子吟蹲下在一丛花丛中,远远地瞧着那阁楼。 薛易快要走的没了人影,楼上那人果真再也忍不住,随即传来楼板咚咚地声音,片刻功夫就瞧见一身艳红的芙蓉跑下来,也不歇口气,匆匆地向薛易的方向跑去,那胖胖的身形奔走间却是没有半分艰涩的感觉。 大郎与岑子吟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随着两人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厢薛易口中大呼岑子吟的名字,片刻间像是被什么给捂住了,而那芙蓉则是大叫着薛公子,两道声音交相辉映,偏生旁边没有半个人影,有人就在院子里套好了马车,将两人送上车去,两个家丁随行,伴着车夫一名,摇摇晃晃的向大门走去,大门口已是有人取下了门槛方便马车通过,随即放门槛关门将一切遮掩在街上的吵吵嚷嚷之中。 人一走,岑子吟与大郎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随即听见旁边的声,竟然有好些个人都蹲着在那儿看热闹,瞧见岑子吟与大郎不禁觉得好笑,大郎见状板着脸喝道,“都在这儿偷懒么?还不干活去!” 岑子吟抿着嘴道,“嗯,再不去我就扣你们工钱!”说罢自个儿就先笑了出来,心中所想的却是薛易那娇小的身躯挣扎在芙蓉身下的模样……啊,好邪恶…… 解决了这桩麻烦,岑方两家都当成个笑话瞧,倒是无形中让两家之前严肃的心情稍稍缓解,纷纷吃过迟来的早饭归家去也,心中无不揣测薛家日后又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赶紧投了吧,俺要挨着俺家南瓜然后伸手摸摸她装着俺干儿子的肚子……(为啥是儿子?乃们竟然问为啥是儿子?乃们不知道俺是有名的铁口直断弓咩?何况,龙子大人说了,签约女频,有钱有儿子。至从龙子大人说了这句话到如今,每个生娃儿的女频写手,生下来的貌似都是儿子……如果不是,我很怀疑喷火龙会不会给塞回去回炉……) o()o……(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四章 国宝级的待遇 烧百期的事儿便被耽搁了,昨日忙碌的没能记起来,只是觉得岑元汉匆匆饮了几杯便离开,那时候家中客人甚多,谁也脱不了身。于是只有岑元汉并岑元清、二夫人、四夫人一道在家里办这事儿,岑子吟和方大娘商议了一下,白日里在家里将家中的事情理顺,晚上还是去了祖宅。 这次去祖宅的气氛无疑和谐了许多,唯一让岑子吟不满的是,众人都围着她的婚事打转,如今她年纪还不算大,即便不能成亲,先将这事儿定下来也无妨。岑子吟索性将事情往自家大哥二哥身上推,这次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大郎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只要方大娘能问过他的意思便可以。 听见大郎要成亲,岑子吟满心纠结的跑去寻岑子玉,哪儿想到岑子玉却是凉凉的回了她一句,“没人能守着你一辈子的,迟早要是别人的,早放手早死心,当日你劝我自强,怎么到了自个儿头上偏看不开了?熬过这一段就好了,真的!” 子玉凉薄的话引得岑子吟心中很是纠结,只觉得这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经历了人生的大变之后越发的显得性子怪异,要去劝她,岑子玉背过身去,冷漠的背影让岑子吟的心陡然寒了几分,想要拉岑子玉的手,刚碰到那个在深秋冰凉的手便被避开了去,那入骨的寒意却是刺得她的心发疼,往昔那个一瞧见她便会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她手叫三娘的女孩子,如今是再也回不来了吗? 本被大郎要觅媳妇的事儿弄地有些纠结的岑子吟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很受伤,更是疼惜岑子玉。却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去帮她,她像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 又坐了一会儿,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堆话,岑子玉都爱理不理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岑子吟只觉得无趣之外更多的是伤感,瞧着岑子玉端茶送客的姿态,竟然是半分也坐不下去,苦笑着勉强告辞了出来。 不愿意回厅中,走的时候在讨论给大郎说合谁家的娘子好。这会儿合该商量完了。她回去又是自投罗网,嫁人,她不是没想过。问题是木有合适的人选嘛,道听途说地不可信咧! 在外面折腾了半天,终究抵不过秋风萧瑟,被吹地嘴唇发白之后还是乖乖的回到了房间休息,为啥就没人想给子玉说媒呢?她跟自己的年纪其实也差不多大小呢! 岑子吟入睡前昏昏沉沉地想到。 翌日。因为吹了一宿的夜风,岑子吟康健的身子终于经受不住,得了来这儿以后的第一场大病。方大娘慌慌忙忙的将她带回城里,照顾了一宿总算是让高烧退了下来。待岑子吟完全好起来地时候已经是过去了足足七天。 在病中,大郎二郎两个都只是来探视过两次。生病的人特别的小气,岑子吟恼地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理会这两个没情意的哥哥了。病一好,便拖着方大娘要她陪自己到庄子上去呆几日,这会儿离年节还远,刚收了庄家,除了酒楼那边地事儿比较麻烦以外便没什么事了,方大娘虽然着急给自家儿子寻好人家的媳妇,等那时候岑子吟也拿不出先大后小地托词了,到底寻思着要找个好的,才好配得上自家争气地儿子,这事儿必然要拖到年节走亲访友的时候才好办的,索性随着自家闺女到庄子上去小住些日子,也发散发散心情。 在庄子上呆了半个月。岑子吟偶尔整理整理书上地资料。偶尔根据自家地记忆去改善一些农具。唐朝地农具跟现代地差别已经不是很大了。岑子吟曾自嘲地想过。若是自己穿到元朝以后。在这方面完全就无用武之地了。 最让岑子吟兴奋地是。再过些日子就该是小麦下种地时候。她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时间直接跳到几个月后。如今田地里地尽是些蔬菜之类地东西。粮食也有。岑子吟却不爱那些杂粮。一心想要在水稻小麦这些东西上下功夫。而想要试验嫁接这种技术。还是得等到开春以后。 方大娘瞧见在地里认真干农活地燕华。很是惊讶。这会儿地燕华眼中地锐气虽然还没消散。却是在岑子吟面前不敢再造次了。老老实实地干活。干完了以后有美酒一坛。饭食管饱管好。不干活就没饭吃。据顺子说。她不在地日子这家伙也不止一次地不老实。给几个老农教训了几顿。顺子和张廉两个皆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却是比她走前还要乖觉。 方大娘从顺子口中也得知了此事。却是装作不知道地样子。呆在庄上几天。只是去作坊瞧瞧。田地里看看。手痒了还会亲自去干活。岑子吟深以为自己这位母亲就是闲不住地人。拖着方大娘休息了两日。她竟然嚷嚷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头晕眼花手足发软。连饭也吞不下去。只想要回城去。 恰好城里传来消息。道是酒楼已经修葺完毕。可以正式恢复营业了。上次地事儿已经完全平息。范阳县主请她过府去坐坐。岑子吟并方大娘一同回了城去。 一进府。就听人说这几日不少人上门来寻方大娘说话。方大娘交集地女人多半都是属于那种不会投拜帖约时间地。无功而返。方大娘还得一个个地去回访。 岑子吟这边生了半个月的气,挺想自家两个哥哥的,一问下人,就听说两人这些日子整日的在外访友参加诗会,唯有闷闷的回了房间。 翌日一大早便乘了马车去王府,说起来,岑子吟还没进过皇亲国戚的府邸,想到自己每次都要闹个笑话,在车上便捏了一把冷汗,嘱咐自己务必要小心谨慎。 到了王府才不禁嘲笑自己的多心,她这样身份的人,也就只配得上侧门了,没让她走后门已经很给面子了。那领路的丫头岑子吟没见过,在外面,范阳县主皆是带着一群侍卫横冲直闯的,那丫头在府里的地位瞧着不低,待她却是和气,偏生旁边的人指指点点,直到那丫头美目一扫,放才收敛了。 岑子吟越发的谨慎低着头随着云落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经过了几重院落,突然岑子吟听见一个声音问道,“这就是岑家的三娘子?” 抬起头瞧见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瞪着美目指着岑子吟问道,岑子吟皱皱眉,心道这谁呀,好生没有礼貌,下一刻才想到,这会儿自己在王府呢,人没礼貌也是给你面 云落施礼道,“回十七娘,正是三娘子呢。十七娘可有什么吩咐?” 岑子吟连忙跟着施礼,那小丫头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去吧,我就随便问问。” 云落闻言告了声罪,又领着岑子吟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到了下一个院落,好些个妇人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从那衣着上却是看不出身份来,瞧见两人路过,唤道,“云落,你这是带的谁呀?” 云落谨慎的走过去笑道,“几位嫂子在这儿说话呢!这位是岑家的三娘子,五娘请来的客人。” 众人闻言不由得上上下下的打量,只把眼前这位当成熊猫在看,岑子吟被看的头皮发麻,却是笑着上前去问安,那几个女子见状笑笑,催促道,“快些去吧,莫要让五娘等久 两人继续前行,又路过了好几处院落,被有些身份的人拦下来几次询问,人人都当她是只稀奇的动物,要看个新奇,任是岑子吟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苦笑着偷偷问云落,“云落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云落捂着嘴笑的十分的神秘,“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放心,这会儿就到了,不会有人拦着你说话的。” 岑子吟闻言瞧了瞧四周,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这是她专门向宋芸娘请教过的,高门大户里面送人东西除了要避人耳目以外,还得精巧漂亮,否则人嫌你俗气。顺手赛道云落手里,低声道,“姐姐,您可就别吓我了,这会儿我已经腿脚发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云落倒也不和岑子吟客气,瞧见那荷包绣的精美,眼睛一亮,里面的份量也不轻,心道这还是个雅人儿,笑笑道,“这事儿本是说不得的,不过,偷偷的说与你心里有个底的好,免得到头来了乱了手脚。” 岑子吟的胃口被掉的老高,越发的好奇,央求着道,“姐姐,到底是什么事儿 云落道,“你可是托人将那白兰地的方子献给了皇 岑子吟眨眨眼,随即,心中翻山蹈海,皇帝!皇帝!跟见总书记有多大区别咧?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呀! 随即牛叉的一挺胸,前总理源同志还来她家准备给她保媒呢,也就一步之遥嘛!咱如今也是名人了,瞧瞧,王府里的人见了俺也要多瞅两眼呢,哇咔咔! 瞧见岑子吟得意的神情,云落捂着嘴咯咯直笑,岑子吟又在随身带的东西里翻了翻,找出几样虽小,却是漂亮又值钱的东西递给云落,云落见岑子吟大方,出手的东西又不凡,越发的喜欢这位酒家出身的女子,只是催促道,“县主还候着三娘子呢,别在这儿磨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五章 流氓竟然也有人抢着要? 说李柔儿在候着岑子吟不是什么实话,她在小厅里等了半晌,才瞧见随便梳了个简单发髻的李柔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没等多久 后面还有个丫头拿着两件饰物要与李柔儿戴上,李柔儿嫌麻烦道,“戴那不中用的东西做什么?碍手碍脚的。” 那丫头深知李柔儿的个性,笑着劝道,“今儿个您可是要去见那位,就是这样,怕还少不了被说道,您若不想戴,奴婢拿去放着就是。” 说着又向岑子吟施礼问好,在外面岑子吟可以跟李柔儿没大没小,在王府里面对她身边像小姐似的丫头岑子吟可不敢受,笑着避开了,“县主不是约我来玩的么?我方才到,难道是临时有事要出去?” 李柔儿道,“有人想见你,我便约了你巳时再来,倒不是临时有事,哎,平日里我也是不常见那位的,规矩太多,真是麻烦。不过她开口了,我也不好回了她,你只需知道她为人极和善,众多的公主中就她年纪与我相仿又得我的缘。”一边说,一边任由那丫头摆布,眉头却是皱的死紧,直到那丫头弄好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岑子吟啊了一声,问道,“公主?” 李柔儿挥退那个侍女,拉着岑子吟坐下道,“你来的早也好,咱们就坐着说话,本来打算到了车上再与你说的。”顿了顿。见到岑子吟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今儿个咱们不必进宫,是在外面的一个院子。常芬公主是陛下地二女,出宫来是去打猎的,又听人说起你地事儿,知道我与你相熟,便想见一见你。我推脱不过。唯有递话给你了。只是她平日里对这些事都没什么兴趣的,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有兴致见你,如今我听宫里宫外对你有两种传言,有说好地有说坏的,这时候想见你也不知道是为了啥,你凡事谨慎些。” 李柔儿一遇上正事便不像在平日里那个癫狂的样子。皇家人的贵气显露无疑,岑子吟连忙请教她该有的规矩,两人说了些时候。一同用过侍女们送来地早点,便出了门。 长安城南边的秦岭树木茂盛。除了供应长安城冬来的柴火之外,也是这些达官显贵们常去的猎场。深秋之时正是野兽们最肥美的时候,与之同行的据说还有不少显贵地子女。范阳县主是其中之一。 岑子吟与李柔儿各自骑了一匹马,因为身份特殊,并不用等候常芬公主同行,岑子吟出了王府的大门,就觉得浑身上下一轻,这会儿瞧李柔儿便是一个寻常人了,笑着道,“不知怎的,一进这大门我便浑身不舒坦,以后你可别再让我来你家了。” 李柔儿点点头道,“没错,家里实在闷地紧,这也不准那也不许,还是外面舒坦些。” 旁边一个男声笑嘻嘻地插嘴道。“这府邸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要进呢。你两个不惜福地!哼。王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地地方?” 抬头就瞧见李珉嬉皮笑脸地站在一边。手上牵着一匹马。两人是从侧门出来地。这儿人不多。想是此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柔儿冷笑道。“进来就出不去了。” 岑子吟上上下下地把李珉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没被抓走吧?” 李珉闻言便是感动地痛哭流涕地表情。“还是师傅知道心疼人。师父。你不知道。那姓王地王八蛋把我拉去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我。你瞧瞧。这会儿还没好呢!”一边说。一边拉起袖子。手上还有淡淡地黄色。那是淤青消除以后留下来地痕迹。 李柔儿呸了一声道。“他敢!你这人就是不惜福。人真心关心你。就拿出这副样子来忽悠人。让你继续回你那个家挨饿受冻去。今儿个别跟着咱们了!”拉着岑子吟翻身上马。招呼众侍卫跟上。 李珉跳上马背追上来叫道,“别,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师父,你替我求求情,最近老头子不知道是老了还是被那女人给教坏了,竟然开始管起人来了,偏生别个不管就管我,管了就管全吧,老忘记让人给我送饭,你瞧,我这会儿都饿瘦了……就等着跟你们去混顿饱的。” 岑子吟闻言扭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李珉一番,最后点点头道,“嗯……胖了!” 李珉叫道,“师父!你眼花了吧!” 岑子吟不理他,与李柔儿对视笑了笑,稍微落后李柔儿一些,在宽阔的街上并行,李珉在后面叫嚣,只是充耳不闻,路上的人越发的多,岑子吟这会儿可没脸承认自己跟后面那个闻名长安的某人认识。 走了一截,突然发现后面没声音了,岑子吟与李柔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勒住缰绳回过头去,只看见人群穿梭往来之间,一人骑在骏马之上犹如磐石一般稳稳的矗立,双目望着前方,一双眼是说不尽的委屈和怨怼。 李柔儿道,“别理他!” 岑子吟想人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般的冷落却是不好,笑笑拉转马头道,“县主稍侯,我去去就来。” 李珉看见岑子吟回来,眼中闪过一抹窃喜,随即收敛,只等人到了面前才恼怒的道,“我生气了!” 岑子吟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你能不能别站在这儿?挡住别人道了。” 李珉闻言恼的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街边蹲下,像个孩子似的在地上画圈圈,岑子吟有些汗。却是顾不上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连忙走过去道。“好了,你不是饿了么?咱们快些去。早点儿去打猎,我做烧烤给你吃好不好?” 李珉瘪嘴,“不要!” 岑子吟道,“那你要什么?” 李珉恼道,“你只和她说话。都不理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地!你……你……重色轻友!不对,是重色轻徒弟!”说着嘀咕道,“那小丫头片子不过比人长的好看些罢了,脾气又古怪,哪儿好了?人人都被她哄地团团转。” 岑子吟是知道李珉孩子气的个性地,其实不是孩子气。他在人前都是很嚣张任性的,人人都道他从小没娘,那爹又是个不管事的。所以欠缺管教,岑子吟却是知道在王府那样的地方。一个孩子年纪尚小的话,又有那么一个爹。怕是随便一个下人都可以骑到他头上去。 这个,姑且可以当做是欠缺母爱。欠缺人关心吧,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其实要地不过是她跟他多说几句话而若是对待平常的朋友,别人也许不会在意,对待这么一个有一颗玻璃心的大男人(汗一个,玻璃心的大男人……岑子吟嘀咕),真是会伤了他的,也许他的话像玩笑,却是再真实不过,不能因为他孩子气地表达方式就忽略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也许,他只敢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吧? 轻轻地在李珉肩头拍了拍,哄到,“真不去?” “不去!饿死活该!” “确定不去?我只做给你吃哦!” “不……”李珉抬起头来,“只做给我吃?”眼睛闪闪亮。 岑子吟笑着点点头,李珉咧开嘴伸手来拉岑子吟的手,岑子吟也不甚在意地伸出手去拉他起来,就在两只手将要接触的那零点零一秒,岑子吟后来回忆地时候记得很清楚,就差那么零点零零一公分的距离,一道华丽丽地鞭子啪的一声打回了两人的手。 李珉跳起来叫道,“谁?谁他妈的没长眼的?” 岑子吟扭过头,迎上的是一双憎恨与妒忌的双眼,“你是谁?” 岑子吟经历了两世怎么会瞧不出别人眼中那嫉妒的光芒,何况那道鞭子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摸摸鼻子,心道,你又是那尊?没礼貌!俺徒弟娶你当老婆的话俺是不会承认滴! 李珉跳到岑子吟前面挡住,“管你什么事?你竟然敢打她!” 那少女跺跺脚道,“不要脸!当街勾搭女人,李珉,你真是不要脸!” 岑子吟抹汗,原来还停留在爱你在心口难开的阶段呀……不由得站在一边悠闲的看戏,这种事儿最是说不清楚,有道是夫妻送进房,媒人扔过墙,师父会不会被扔就难说了,莫要插手,莫要插手,看热闹就好! “爷要不要脸你管得着?”李珉怒目,似乎又觉得哪儿没对,扭过头抓住岑子吟的胳膊道,“咱们走!莫要理会这个泼妇!” “站住!”少女又羞又怒,“你说谁是泼妇!李来,岑子吟随时注意着这位暴力女的动向,瞧见趋势就开始躲避,到底慢了一点点,被卷走了一缕头发,扯的头皮一阵剧疼,不由得也恼了,这位是谁呀?怎么比李柔儿还厉害,可瞧她暗恋人的身份,不该是公主呀? 不管是谁,伤到她岑子吟就不对了,岑子吟决定好好的跟她理论一番,用力一挣,挣脱李珉的手,岑子吟停了下来。炉,这丫头被俺催了三个多月了,本来说是跟俺一起发新书的,结果俺都上架一个月了才把书发出来,太可恶了——望穿了俺水灵灵的一双秋水,让俺那风华绝代的容颜从此有了缺憾,大家帮我去踩她两脚报仇吧!最好把她踩成大饼脸,哦也! 以下是简介: 重大消息!!民族英雄年幼时居然是不良少年? 上天啊来你让我穿越的目的就是改造差生啊! 少年养成的游戏还是很有趣的,特别是改造后还能据为己有。 可是您需要安排那么多坎坷吗?贱人无数,恶人当道,小三频现,难道这变成通关游戏了? 那冒昧的问一下,幕后的大boss是谁呀? 作者:柳暗花溟 书号:1353236 书名:驭夫36计 偷偷的说,其实,俺书页上就有连接,懒得找的人可以去那儿点过去啦啦啦啦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六章 再见王准 高傲的昂起下巴,“这位娘子,你和小王爷之间的事没必要连累旁人吧?”平民百姓的命也是命好不好? 那少女懊恼的跺脚叫道,“谁让你跟他在一起的?哼,奸夫**妇!” 长安人的耳朵一下子因为奸夫**妇四个字竖了起来,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彩,路人纷纷驻足,瞧着这边的好风景。 李珉得意洋洋的道,“奸夫**妇又如何?你又不是我老婆,管得着么?”这话刚出口,就惹的那少女鞭子一抖,噼噼啪啪的打过来,这次目标不是岑子吟,岑子吟险险的得以避开,只是李珉就惨了,只听见那少女一边打,一边道,“你说谁是你老婆来着?你说谁是你老婆来着?你这不要脸的流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众人都瞧出这其中的异样,纷纷砸吧着嘴看的津津有味,这边岑子吟摸着鼻子看李珉惨叫,那少女尽是朝他手脚招呼,鞭子的声音虽然响,却是看的出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打的李珉身上的衣服一片片的,模样狼狈不堪。 李珉一边惨叫一边道,“你再打我,我就还手了哦,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的!” 少女鞭子挥的越发的卖力,泼辣的叫嚣,“你还手啊,还手啊!” “安澜,你们在做什么?”李柔儿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叫停了安澜的动作,安澜听见李柔儿的声音便住了手,委委屈屈的红着眼眶道。“柔儿姐姐,他欺负我!”纤手指向李珉所在。 李柔儿瞥了李珉一眼。笑道,“别理他了。你怎么一个人?” 安澜道,“我听人说常芬公主要去打猎,堂哥不肯带我去,我就去寻王佳她们,可巧。柔儿姐姐可也是要去?不如我就随你一道吧?” 既然认识,李珉也没要跟人计较地意思,岑子吟的头发也不算伤亡惨重,于是三人上路成了四人上路,岑子吟理所当然地与李珉一道在李柔儿她们身后远远的地方与李珉并肩而行,只是这情况在出了城以后又有了改变。路上又遇上了好几路人马,本来是各自去地,到这会儿竟然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了。众人也不忙着赶路,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岑子吟自觉地跟这些千金小姐们不太熟,拖拖拉拉的在后面慢慢折腾。看见队伍越壮大,越发的觉得麻烦。这哪儿是打猎啊,这么多人根本就是去破坏生态环境地嘛。 按道理说。众多鲜花之中有片绿叶合该很引人瞩目才对。偏生众人来了以后都像是没瞧见李珉似地。即便瞧见了也是一脸鄙视地神情。李珉却是不甚在意地样子。人瞧他他就笑地得意。不瞧他就拉着岑子吟东拉西扯。 岑子吟则是被众人彻底地忽略了。李柔儿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说地是一些岑子吟听不懂地东西。岑子吟以为是官场后院地八卦之类。索性与李珉说道近些日子发生地事。她实在受不了李珉东拉西扯地本事。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嗦到这个程度?还尽说地是废话! “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珉闻言笑道。“没什么。我就叫了几个哥儿喝酒。几个侍卫闯了进来。我那几个哥儿都是千牛卫。他们得罪不起地。打了一架就散了。” 岑子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偏生李珉不想说。有时候真觉得这家伙地嘴巴严实地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地。偏生他地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除非丫根本就是在装傻充愣。岑子吟没打算破坏对方地乐趣。“后来呢?” 李珉道。“后来我就回家了啊。准备叫一群人去揍他们地。谁知道王妃叫了几个人把我给绑在家里。我还担心你会出事呢!”顿了顿问道。“你是怎么没事儿地?” 岑子吟咧嘴笑,“不是你和县主帮忙的吗?” 李珉瘪嘴,“那丫头不闯祸就是好事了,我回家就有人个我说你没事了,那丫头那会儿该是还没进宫呢!哼,还让我不准乱来!师父,你说,我像是乱来的人吗?” 装!继续装!岑子吟越发的觉得这家伙除了说话没谱,办事像是没谱的,实际上心计深沉,你不说我也不说,你就慢慢去磨吧! “不像!”岑子吟道,“根本就是!” 李珉捂脸,低叫道,“师父!” 岑子吟咯咯直笑,李珉叹息了一声道,“好吧,谁让你是我师父呢!你说我是,我就是!那咱们现在来赛马好不好?看谁先到猎场。看她们的动静,走到晌午也未必能到,我饿了!” 岑子吟瞥了一眼前方,那磨磨蹭蹭的,跟走路差不多了,而且一大群人将官道堵的严严实实的,后面的人别想超过去,只有迎面而来的人才会稍微让一下,就这么会儿功夫,已是在后面堵了不少的人,怨声载道了。 这样的情况下赛马的话,岑子吟眼珠子一转,不由得笑了出来,虽然知道不对,还是忍不住想去试试,前面那些人,合该是拿他没辙的吧?然后,又气又急,拿着马鞭跟在后面一路追赶。 这想法虽然好,却是做不得,岑子吟正要拒绝,就瞧见李珉不怀好意的一笑,手一动,鞭子就落到她这匹马的屁股上,“啊……” 身后有男声高喊,“师父小心!大家快让让啊!有人的马受惊了!”说罢狠狠挥了一鞭,策马狂奔。 众人回头一看,纷纷闪避,只觉得眼前一道狂风刮过,随即是另外一道,两人两马便从跟前掠过,不少人被吓的不轻。都楞在当场,随即便有人安慰。有在后方的侍卫见到事情经过地,便上去报告。众人闻言一阵暴怒,以李柔儿为首的几个更是银牙一咬,挥鞭就追,誓要将李珉抓住碎尸万段了。 岑子吟吓了一跳,那马疾驰而出。其实和前面地人相距不过几百米的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在马背上调整自己地姿态,还好李珉在后面嚷嚷,眼见着在马背上要撞上人了,那些人个个被吓的花容失色。岑子吟拼命勒缰绳也拦不住狂奔的马儿,只能拼命忍住不眨眼,想从人群的缝隙之间钻过去。 总算是在人群中还有清醒的。在关键地一刻让了开去,让她得以顺利的穿过而没有撞上人。过了人群,那马儿似才反应过来。慢慢的缓了下来,岑子吟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方才那惊魂一刻还在脑中不断的重复,正要停下马儿回头去骂李珉,就瞧见一人一马快速的向自己靠近,一边大叫道,“还不快跑!她们追上来了!” 岑子吟下意识地又驱马前行,心中很是担心那帮子千金小姐不能对付李珉就算到自己头上,两人狂奔而去,不多时果然听见后面叫嚣的声音,这些人骑的都是良驹,岑子吟地劣马自然是比不上的,李珉身下地马儿明显要好些,已是将岑子吟抛下了一段,听见后面的声音,不由得扭过头来叫道,“你还磨蹭什么呢?赶紧 岑子吟方才听清楚后面叫地都是李珉的名字,知道与自己没多大干系,索性将缰绳一拉,挥挥手道,“你去吧!休要管我!” 李珉叫道,“师父,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地!” 岑子吟扭过头不理他,这人自己闯祸还想让人跟着一起背黑锅,难怪人都不理他呢! 李珉飞奔回来,又想故技重施,后面追赶的人群已是追了上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李柔儿指着李珉的鼻子道,“十五郎,你自己说这事怎么办吧?平日里爱胡闹便罢了,竟然让三娘的马在人群狂奔,你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这不是看见你们拦了人的道么?何况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让公主殿下久等怕是不太好吧?” 众人听见李柔儿唤眼前一个衣衫普通的女孩子叫三娘,皆是睁大了眼睛,“三娘?她就是岑家三娘?” 有人更是夸张的道,“啊,竟然跟我们一般大小!” 李柔儿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只瞧见一轮红日已经接近中天,呀了一声,“不行了,都快午时了,休要与他再痴缠,常芬公主怕是已经到了猎场了!” 众人这才发现时间已晚,不好再多说,只是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在岑子吟身上扫来扫去。 李柔儿瞪了李珉一眼,“呆会儿到了猎场再与你算账!”扭过头指着几个侍卫道,“你们几个看着他,休要让他跑了!” 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没了聊天的兴致,策马赶去猎场,岑子吟这次倒是没被人忽略,李柔儿怕李珉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要岑子吟伴在她身边。 到了地头,才知道常芬公主一行人已是到了,那宽大的院落里因为人多显得小了些,众人到了也不着急向常芬公主问安,各自用过了膳食便去寻了一块地方安营扎寨。 这事儿岑子吟帮不上忙,索性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李珉这会儿不见踪影,岑子吟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着,毕竟这儿的人身份个个都不一般,她见了人都得下跪的,再联想到安澜一路上如影随形的眼神,岑子吟只挑着人少的地方走。 “咦!这不是岑家的三娘子吗?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思念本公子,所以才苦苦寻来的?”两把肚子而已,就要被赶下来了,打滚,耍赖,我不要啦……谁也不能分开俺和俺的干儿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七章 挨打要立正 王准怎么会也在这儿?岑子吟缓缓的转过身子,抿着嘴瞧着眼前一群嬉笑的公子哥儿,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此时此地。 岑子吟不知道的是,她家早就被人盯上了,事情并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就此结束,王准一路随着她来到猎场,这儿他是常来的,王准想要进来也不难,别人寻的就是她落单的机会,偏偏她图清净,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下一刻,岑子吟脑中闪过的就是他打算做什么的念头,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做出害怕的模样,低叫道,“你想做什么?”一边寻找退路,这院子僻静,原理前方的喧嚣,大多的人都在后山建营帐,少许人在前面聊天饮酒,也有不少的人不辞辛劳的这会儿便领着侍卫上山去了,从这儿到前面到后山都有很大一段的距离,偏生这群人拦着路,而眼前就只有一条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小路。 岑子吟为难了。 王准身边的一个公子哥儿笑着问道,“这就是王兄口中那个泼辣的酒娘?也不见得多大的胆子嘛?怎的让王兄如此狼狈?” 另外一个道,“模样倒是真如王兄所说的那般,真个是个小美人儿呢!”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打量岑子吟身上,那目光只在胸口和屁股流连忘返,王准更是色态毕露,邪笑着靠了过来,岑子吟在身上摸了摸,没找到合用的东西,头上的簪子太小。根本没办法防身,心中念头闪过。趁着王准伸手过来,猛然一顿撞了出去。王准一个不设防被撞翻在地上,岑子吟飞快地向看好的那条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啦!走水了!走水了!” 她可不傻。大叫有人调戏她在这种地方没准根本没人管,古人最怕地是什么?那就是天灾,一场大火能让人尸骨无存,何况是在这么多贵人聚集的地方。 果然,一群群地管家侍卫侍女纷纷涌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声问道。“哪儿走水 岑子吟被一个管家抓住询问,她只是慌乱的一指某个方向,“我听那边有人在叫走水 那管家扔下她便向那方跑去。后面跟着的人无数,看的出王准也不敢在这个地方造次。岑子吟没听见身后有什么响动,混迹在人群之中向李柔儿地帐篷跑去。 只在帐篷里呆了一会儿。心绪还没平复。依旧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外面乱糟糟地一团。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帐篷里还有人在。过了许久。外面终于平静下来了。岑子吟地呼吸也渐渐地稳定。这才发现外面地人像是都不见了。好容易听见有脚步声。偷偷地探出头去瞧。就瞧见李珉鬼鬼祟祟地跑过来。 “师父。你在不在?” 岑子吟拉开帘子问道。“人都上哪儿去了?” 李珉瞧见岑子吟松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你闯大祸了!快跟我走!” 岑子吟不动。李珉焦急地叫道。“有人说院子走水了。让来地公主县主们受了惊。常芬公主大发雷霆。誓要找到那个叫走水地人。王准那王八蛋在常芬公主面前说是你做地。又有个管事说是第一个撞见地人就是你。在里面却都是后来闻讯赶来地人。这会儿正派人四处寻你呢!” 岑子吟依旧不动。淡淡地道。“这事儿本就是我撒地谎。公主要问罪。我去认了就 李珉跳脚,“那可是八十大板!” 岑子吟苦笑,“走了没准就是一百六十大板了,走吧,带我去认罪吧!” 李珉叫道,“你不想活 一个淡淡的男声道,“她走了才真是不想活了,小王爷以为她跟你一样么?” 岑子吟抬起头,看见的是安嘉站在营帐门口,面无表情,目光却是认同的,岑子吟朝他点了点头,安嘉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一般,看起来却是脸部抽筋,岑子吟琢磨着自己还是喜欢看他板着脸的样子,大步走了出去,李珉焦急的跟了上来,拉着安嘉道,“那可是八十大板!那可是八十大板啊!要出人命的!” 安嘉道,“做错了事儿,她若不承认怕是要连累家人,小王爷不必担心,县主必会替她求情的,只要她说的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理由?no!在王准面前说王准要调戏她,然后让一群人看笑话?人怕是在常芬公主面前啥话都说光了,这会儿怕是她的退路都被堵死了,何况,高高在上的人群怎么能体会她这种平头百姓的苦恼,就算被调戏,那也要乖乖的别吵到人聊天。 岑子吟琢磨着自己这板子是挨定了,唯一可以一搏的就是常芬公主的同情心,犯了错要挨打,这是肯定没的说的,至于这板子该怎么打,就要看上位者的心情了。 岑子吟随着安嘉一边走,一边思索,李珉则是不再声响,安安静静的走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快就到了诸位贵人所在的院子里,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坐在一起即便是轻言细语的说话,也足以让周围都是一片嗡嗡声,其中自然不少人认识岑子吟的,瞧见安嘉领着岑子吟过来,皆是停了下来,看着这个方向。 安嘉让岑子吟走到前面,岑子吟没怎么留意眼前的情形,依旧在思索着,想想自己其实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耍了众人一场,事后又没有及时的纠正错误,才会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若是眼前的诸位是看地开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调整了自己地心态。低着头走上前去跪倒地上,“民女岑子吟见过常芬公主。公主千岁。” “你就是酿造出白兰地的那位岑家三娘子?”一个软软甜甜地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入耳很是舒服。岑子吟很想抬起头来看看常芬公主的模样,却知道这举动很不合事宜,低头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言语。 常芬公主的怒意似已消了大半,笑着道。“难怪与范阳还有十五郎合得来,都是一样捣蛋的性子。你且说说,今日为何要在院中叫走水了惊吓众人?” 岑子吟正要整理思路,旁边一道娇蛮的声音响起,“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像那个无赖一般,就图个好玩么?把公主县主高官显贵家地小娘子耍着玩。可比烽火戏诸侯 岑子吟偏过头去,虽然瞧不清模样,却是分明那身衣衫是安澜所穿的。心中不由得大叹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没什么风度可言,这位的话声刚落。就听见另一位咯咯笑道,“打着成亲的旗号。将长安城的青年才俊都戏耍了一番,如今戏弄到咱们跟前来也没什么奇怪。常芬公主可真是不虚此行。” 这位又跟她有什么仇怨?岑子吟差点儿就忍不住抬起头来瞧一眼了,这个女子开口之后旁边地人皆是不再说话,就听见李柔儿道,“王颦,休要欺公主不常出宫便不知道事情从何而起,人人都知道这消息是从你们家府上传出来的,先派个骗子上门去哄人,遭人识破了便又出第二计,那满街遍野的留言从何而来?” 众人私下都深以为然,王家地做派都很清楚,可是敢说这话的人却是不多,唯有几个得宠地,常芬公主也是个老实孩子,李隆基的闺女最大地几个受了太平公主事儿的影响都很本分,虽然不喜王家地人,却是有永穆公主做前车之鉴,她也是快要嫁人的了,夫家注定了不是实权派,再怎么受宠也要被这样的人骑在头上,心中不满偏生无法可施,只怕结下了仇怨会与自家日后惹来麻烦,因此只是道,“今儿个不论之前的事,那件事父皇已有了决断,不容我们质疑。就让岑家娘子说说为何要哄我们走水一事吧。” 岑子吟也是听出来了,其实这位常芬公主是护着自己的,她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揣测该是人和善,王颦却是不依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欺瞒公主殿下,即便不能与欺君同罪,板子也是免不了的!” 李柔儿哼了一声,“这儿怕不是你王家说了算的地方!” 王颦只是笑笑,神色无所谓,常芬公主却是像被激怒了一般,沉声道,“不要再争了,她是本宫请来的客人,即便做错了事,也要与她个辩解的机会,若是说的有道理,本宫便不会罚她!” 常芬公主如是说,总算让几人住了嘴,众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岑子吟的身上,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看她如何舌灿莲花。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岑子吟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望着常芬公主道,“谢公主仁慈,此事的确是民女做的,非如此做不可的理由民女有,可是,即便再大的理由也不该惊公主的架,民女甘愿受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讶,传言中这个酒家女本是个舌灿莲花的人物,否则也不能勾搭上李珉和李柔儿两个,加上两人都是很关切她的安危,必然会拼命维护,常芬公主的维护之情已是说的很明白,这是我的客人,只要她能有个理由,必然不会罚她,偏偏她竟然就这么认了,一心想找死么?飞,弓大妈在后面追啊追……谁帮忙踹俺屁股一脚,俺要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八章 难得有情郎 李柔儿叫道,“你有什么理由就说出来呀!” 常芬公主淡淡的眼光落在岑子吟平静的面孔上,岑子吟则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将公主殿下打量了一番,不愧是帝女,虽然模样在众女之中不算很出挑,身上的衣服也不算艳丽,就是那种淡淡的雍容气质就折服了岑子吟的心,女儿家就该是如此模样!甜甜的声音,不算出色的五官搭配上雍容的气质,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么能比的了?今儿个也算大饱眼福了。 随即,目光扫到那个身着鹅黄色纱衣的女子身上,鹅蛋脸,细长的双眼上挑,有股慵懒的气质,模样算得上是众女中出色的,偏生也许是岑子吟对她没落下好印象,所以只觉得这女人长得小鼻子小眼睛怎么看都不和谐。 而那位安澜陪站在末尾,双眼能喷火,直要把岑子吟的身子给烧化了,再看李柔儿,双眼中却是焦急的神色,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岑子吟淡淡笑道,“我若说是被一个权贵调戏,怕无人来救我,可有人信?只怕是要说我这样姿色的女子多见,人比瞧不上,何况这也污了我的名声,此事不提也罢。” 岑子吟淡淡的笑着,在众人眼中就像一朵带刺的野蔷薇,傲慢而又贫贱,偏生又艳光四射,谁也掠不去她的光彩。 “满口胡言!”王颦喝道,“你可是想说是我哥哥调戏于你?大把的人可证明我哥哥当时和一群人在一起喝酒吟诗,看你怎么堵得住悠悠众 岑子吟挑挑眉道,“我有说过这话吗?”轻轻一礼。笑,“王家娘子误会了。我认罚呢!” 岑子吟轻慢的态度让王颦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岑子吟一字一句的道。“公主,这贱妇侮辱了家兄,请公主将她交给我发落吧!” 李柔儿恼道,“王颦,你面前地可是公主殿下的客人!要发落也轮不到你!” 王颦笑笑道。“这贱妇侮辱了家兄,我一时气急,还望公主原谅,她既然已经认罪,还请公主发落吧!相信公主会给我一个满意地结果才 常芬公主身边的几个侍女侍卫闻言纷纷露出愤怒的神色来,众人皆是别过头去。岑子吟淡淡的看着王颦,丝毫畏惧的样子也没有,轻笑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看来王家权势滔天还是真事了。所幸地是我竟然在王家手下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王家何日倾覆?今日如此倒也痛快。好过那窝窝囊囊的受气,我岑子吟。虽然出身低微,倒也不贱,受不得人的闲气!” 这话便是直指地常芬公主了。tnnd。当公主还当地那么窝囊。那还当啥?我一个平民都不怕她。你就让这家伙骑到你头上去了?日后地担心那是日后地事。现在不能痛快。天知道你家人那天王家垮台没有。这样嚣张地人。即便再能干。皇帝怕也是容不下许久地 王准一直在旁边冷眼看戏。见状走出来笑道。“公主也不必为难了。这丫头就交个在下吧。竟然在公主面前无状。打她八十大板那也是便宜她了。不如让在下****。再来与公主赔不是。” 这王准笑嘻嘻地样子。又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放肆地话来。常芬公主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王准!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了?” 王准被喝地愣了一愣。没想到一向软弱可欺地常芬公主也会突然发飙。正要说话。常芬身边地那个侍女喝道。“王准。你竟然敢在公主面前放肆!还不速速退下!” 常芬公主真个发怒。王准与王颦皆不敢再造次。众人眼中也露出一抹兴味儿来。瞧岑子吟地眼光越发地好玩了。这丫头。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挑拨地好脾气地公主发作起来。还真个不是什么简单地人物呢。 喝了王准一句。常芬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见两人都不在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由得眼中闪动着兴奋地神采。随即收敛了。目光又落到岑子吟地身上。“你既然认了罪。那本宫也不能不罚你。说不出原因。八十大板却是一个都少不得了。来人啦!” “在!”两个侍卫走出来。 常芬公主道,“给本宫重重的打!”眼中寒光闪过,竟然像是动了杀机。 岑子吟见状心中叫苦,怎么忘记了这位即便再怎么纯良也是皇家的人,岂能容得下她一个平民百姓戏弄在手掌之间,方才的话是让常芬公主为难了,不对王家人发作,怕是日后都抬不起头来,她虽害怕王家权势,到底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给王家人一个交代,凡事留一步,日后才好有回转的余地。至于岑子吟,一个民女的死活,又有什么干系? 转眼间两个侍卫就要拉着岑子吟扑到地上动手了,李柔儿只能拉着常芬公主的手求情,两个侍卫拿着粗大的木棍过来,岑子吟四平八稳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王准摇着头连连叹息,王颦冷笑着看着周围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岑子吟心中叫道,我不会今天就在这儿玩儿完了吧? 眼见着棒子高高的举起就要落下,轻轻的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这会儿是跑不掉的,就看常芬公主是不是真个要治死她了。 “住手!”常芬公主像是禁不住李柔儿的苦苦哀求,在那两个侍卫动手的一颗突然叫道。 岑子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李柔儿露出希望的神色,而王准与王颦却是皱起了眉头,岑子吟抬起头来看着脸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到了常芬公主的脸上。笑着道,“谢谢公主手下留情!” 常芬公主哼了一声道。“休要谢我,我只是再问你一次。你可是真不肯说是为了什么?或者,本就是好玩罢了,所以无论本宫怎么问你,你也不肯说?” 岑子吟皱皱鼻子道,“公主还是让他们动手吧!”都说了没人相信地。人连证人都找齐了,那还辩解啥呀?希望这里的某人突然良心大发现还是希望这儿某个人被她地美色迷的失了神志,不顾一切地来救她么。 常芬公主狠狠的瞪了岑子吟一眼,厉声问道,“你真不肯说?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说。即便呆会儿皮开肉绽,就算断了气,这八十大板也一个不会少!” 岑子吟突然觉得自己和李珉其实很像。在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笑着指指王准道,“他调戏我。所以我就叫走水了吓唬他!” “满口胡言!”王颦恼道,“公主。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势必要好生给她个教训才行!” 常芬公主叹了一口气。眼中的光芒很是复杂,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就这么天不怕地不怕呢?她连死也不怕吗?摆摆手道,“动手吧!” 常芬公主其实是误会了,岑子吟很怕死!非常非常的怕死!怕到恨不得立即跳起来跑路或者挖个洞钻进去让他们打不到自己,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忘王准他们挖好的陷阱里跳,从那两人地对话中不难发现两人有心要将将她带回去慢慢整治,怕为的不会是她的美色,而是那个方子,不少人已经从皇帝那边得知那个方子虽然献上去了,到底是她发明出来的东西,脑子里还应该装有,也得知她发明了不少的东西,而且脑袋里也许还装有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毫不犹豫地将价值千金的东西说献就献了呢? 岑子吟的原则是,宁愿赌常芬公主不是真想她死,也不能落到那堆兄妹手中。上次地事儿没完,落到这两位手中怕是比死还难受! 李柔儿不忍心的别过头去,王家兄妹却是张狂冷笑,出乎岑子吟意料之外地是,这会儿竟然又有人喊停。 “住手!等等!公主,我有话要说!”安澜叫道。 不过就是打顿板子罢了,用得着这么波澜起伏的么?岑子吟自嘲道,早点儿打完早点儿收工,死了大不了重新穿越一次。这位跟她不太合拍地女人这会儿又有什么幺蛾子? 常芬公主抬抬手,示意两个执刑者收手,安澜走出来道,“公主,我和她还有事儿没解决呢,今儿个她在街上冲撞了我,能不能等我跟她解决了再打?否则到时候人死了,我可出不了这口气!” 常芬公主道,“什么事?” 安澜道,“我就是想问问她没事儿干嘛跟那个流氓混在一起?”众人窃笑,安澜挑着身份比自己低的瞪。 岑子吟呻吟道,“我倒霉呗!地上真地很冷,能不能快点儿?我赶着投胎呢!”众人闻言绝倒,安澜却是被气的脸色通红,呸了一声,“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公主还是依了她的意思好了!” 这次板子该落下来了吧?岑子吟在心中默默的道,哎,离了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也好,就是,方大娘该怎么办呢?不怕,有大郎在呢,没了自己,大郎合该会没那么大的压力吧?伤心?伤心几年就忘记了,大郎二郎和亲生的没多大区别呢! 砰!重重的一声,岑子吟感觉到被什么压的一口气喘不上来,顿时昏了过去,昏过去前听见众人惊呼, “小王爷!” “十五郎!”爱滴们,话说书评区好冷清,为毛米人说话了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九章 女人,就该躲在男人背后 正文之前,先说几句话,这章是七千字的大章,拉这个月最后一次粉红票,也感谢这个月投月票支持俺的兄弟姐妹们。 我还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粉红票的,上个月是九千多分,也就是九百多张票,按道理,上架之后不是pk期间,一般票都会少上一些的,小弓万万没有想到这本书竟然有这么多朋友支持,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小弓很满意,很开心,更是满心的感激。 所以,特地今天将两章合成一章发出来,并且多上一千字聊表小弓的感激之情,大家不要嫌弃少,因为这是小弓赶了一夜稿子才赶出来的,一份心意而已。 下个月的更新会按照这个月的量来,小弓不敢保证爆发什么的,因为怕做不到,答应了的事做不到的话那就是个没信用的人了,我只能保证每天稳定的更新量和稳定的更新时间(今天的是合并提前了),大家不用不停的来刷新看。小弓答应了就绝不食言。 事实上,这个月小弓写了二十万字,对比女频乃至主站的写手来说,都不算少了吧?大家支持小弓的话,就请检查一下个人书屋的粉红票投了没有,没有投的话,请进入女频页面,点击封面下方的粉红票按钮,小弓拜谢。 废话完毕,以上字数都不算钱的。成什么体统!”一个娇柔的声音呵斥道。 随即一个无赖的男声就在她耳边嚷嚷,“说不起来就不起来。你们该干嘛干嘛!不是要打我师父板子吗?打吧,我看着!” 真吵!岑子吟在心里嘀咕。什么东西压地他喘不过气来?孙猴子当年在五指山下就该是这个感觉吧?或者是鬼压床? 心里一惊,猛然睁开眼来。就看见自己面对的是一片泥土,随即想到自己像是被棍子打了,问题是,这棍子有那么沉吗? 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背上热乎乎地,还有一股鼻息在自己颈窝吹拂着。吹的她地头发擦过,痒痒的,想要伸手去挠,偏生手也被压的不能动弹。 “十五郎!你先起来!”李柔儿叫道,“你把三娘压晕过去了!” 背上陡然一轻。岑子吟动了动。别过头去正好瞧见一张熟悉地脸近在咫尺。不是李珉还能是谁。脑中第一刻闪过地是恼怒。脸却是红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呀!就算。就算是想要救她。也不能这么着吧?太没谱了。真是太没谱了! 大家评评理。有这样地人吗?扑到人大闺女身上来了。这样。这样还让她怎么见人 谁知道岑子吟一动。李珉继续一趴。让岑子吟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儿又晕过去。就听见背上地人道。“没晕!李柔儿你少哄我。反正只要今天你们要打她。我就不起来人都是掩口而笑。皇家人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皮地东西。偏生就是这样不要脸地人人都拿他没办法。打了吧。人身份好歹是皇亲。特别是他身份特殊。王准欺负得。公主却是不好动他。他求情也许常芬不会买他地帐。这么叠罗汉当人肉垫子地招式怕也是知道这一层才使出来地。 常芬公主见众人窃笑。只得道。“将小王爷扶起来!” 李珉一瞪眼。瞧着两个上前来地侍卫道。“谁今儿个碰我一下。明儿个我就去放火烧了他家!” 那两个侍卫也是深知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地个性。两人都是有家眷地。不由得止住脚步望向常芬公主。 常芬公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李珉往日是不会在她跟前如此造次的,他虽然胡闹,在皇宫里以及皇室面前还守得规矩,心道他地情急了,偏生那般扑到人闺女身上的模样实在难看,皱着眉头道,“十五郎,你这样让你师父日后如何嫁人?还是起来说话吧,你若是要拦着,总是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日后本宫面前岂不是人人都能造次了?” 常芬公主这话已是退到不能再退了,只恨岑子吟一开始就倔强,怕是心中对李珉地事儿是有底的,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这丫头到底是性格耿直,还是暗藏心眼都无所谓了,她无形中让她难堪了,不由得又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正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喊了李珉几声仿佛那位都没听见,眼珠子瞎转悠地时候,恰好看见常芬公主有些懊恼的眼神。 李珉道,“没人娶,我勉强娶她好了!其实……”常芬闻言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安澜呸了一声,跺跺脚使着鞭子上去指着李珉的鼻子道,“天下间怎的有你这般无耻的人!你到底是起不起来?” “就不起!”李珉的话被人打断很是不高兴。 安澜闻言忍不住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模样十分的可怜偏生要做出母老虎的动作,拿着鞭子便狠狠的抽了下去,这一次。没有留手。 啪! 岑子吟的头发被卷走了一缕,脸上正感觉到冷飕飕地。却滴上了热乎乎的东西。 众人阻拦不急,来得及瞧见地便是李珉刹那间变得雪白随即浸出鲜血的脸。 “快请御医来!”最先反应过来地还是胡闹惯了的李柔儿。常芬公主随即回过神吩咐道,“快去请御医,扶十五郎起来!” 李珉依旧叫道,“我不起!” 常芬公主急的直跺脚,眼见着李珉脸上被拉掉了好大一块。鲜血不过片刻间就由一滴滴的往下滴变成了哗哗的流,叫道,“哎,我不罚她了还不行么?你们快扶他起来!” 李珉闻言松了一口气,任由人将他拉了起来,岑子吟终于得以轻松地喘息。翻身起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满手的殷红,忍着嗡嗡响的耳朵。扭过头看李珉,就看见他胸襟前湿了一大片。常芬公主关切的去看李珉的伤势。李柔儿拉着闯了大祸吓傻了的安澜跟了过去,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唯有王准留了下来,笑呵呵地看着岑子吟。眼中的不怀好意一目了然。 “将她带下去等公主发落!”安嘉的声音响起,让不知所措地岑子吟得以喘了一口气。 王准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安嘉面无表情的指挥两个侍卫催促岑子吟随他走,岑子吟低着头跟了过去。 走了一截,安嘉将两个侍卫打发走,领着岑子吟往不知名地地方走了去,岑子吟本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的是李珉身边,没想到先是随众人地步伐走了一截,随即便绕到旁边的一个小院,两个侍女迎出来,安嘉吩咐道,“岑家娘子在这儿呆一会儿,你们好生侍候。” 回头吩咐岑子吟,“你暂且在这边院子呆着,若是小王爷没事了,必会派人来寻你,不要再乱走了,再遇上他,怕是没人替你挡板子。” 岑子吟低声道,“谢谢。” 安嘉扯了扯嘴角,“不用谢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下面地事吧。这次的事若是压下来了还好,没压下来,你再这般无状,怕是小王爷也保不住你。” 说罢扭头就走,岑子吟没心情去计较安嘉的态度,他能做到这一步实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换了自己,亲亲的姐妹替人挨板子,结果伤的那么严重,怕是要破相了,自己肯定是气得不行,在这会儿谁还管他死活。 今儿个李珉的表现,岑子吟在开始的懊恼之后,如今是深深的感动,她一直以为李珉是为了好玩才来烦她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为她这样,虽然那一鞭也有他自己的责任,总是赖不掉一开始是为了她的初衷。 何况,岑子吟隐隐的感觉到安澜那一鞭实是冲着她来的,横扫而过,而不是竖直的下来,李珉的头在那一刻偏了一下,然后,他的脸花了,她的脸却没事。 岑子吟笑,真是个傻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他已经二十岁了呀!虽然没成亲,虽然没老爹教养,却是在皇家长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儿来?就这样已经有人嫌弃他无赖,没人肯将闺女嫁给他了,破相了怕是更要被人嫌弃到死了。 哼!竟然还说什么他将就娶她了的话,这个蠢材!她才不会嫁给一个破相的人咧!虽然美丑无所谓啦……可是,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为了一个只算得上有几面之缘的人这般,实在是傻到极点了! 她才不要一个孩子气的老公,何况这个人还是皇家人! 心中最佳老公人选是这样的,高大,英俊,成熟,体贴,可靠,包容,风趣,最好还要有一点点大男人主义,但是不可以过分! 这个小破孩儿每一点符合的,就算是将就,那也是她将就他!不对!她绝不会将就他这样的傻子的! 岑子吟脸上阴晴不定,努力的不要去想李珉到底如何了,随着两个侍女进了厅内,才发现这儿都是男子的东西,连一草一木皆是隐隐的透露出一股阳刚的气息,岑子吟问了两个侍女才知道这儿是专门备与有身份的侍卫长轮值时用的,不消说这儿如今便是安嘉地居所了。 常芬公主带来的侍卫不多,因此这儿除了两个常值地侍女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也许安嘉根本就没时间过来休息地,岑子吟暗笑自己多想。只是静静的候着有人来传唤。 这一等便是到了夜里,岑子吟只觉得瞧不见外面的光线了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腹中饥渴,吩咐两个侍女去与她取些吃食,直到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了还不见人回来,岑子吟不得不走出去瞧瞧,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 岑子吟有些犹豫。如今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小院里没有开火,因为大多的人都是捕猎了回来让人做出来的,在这边院子里没多少人吃饭,因此要用饭都是大厨房包揽。 这会儿依稀可以看见远处地灯火。却是无法听见声音,夜凉如水,寂静的只能听见草丛中的虫鸣与自己的呼吸声。隐隐约约的树梢在微风中摇曳,不时飘落下几片树叶。 胆小的女儿家在这种情况下是绝不敢瞎闯地。这儿人生地不熟,这儿她刚闯下大祸。这儿她比一个寻常的粗使婢女也不如,何况。夜风还吹来不详个感觉,让她觉得寒冷异常,天空中的月儿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迟迟地不肯露脸,她只能依靠远处那蒙蒙的灯光依稀分辨出附近地情形来。 去,还是不去? 民以食为天!踏出一步! 饿一顿其实没啥大不了的!收回脚步! 只是去厨房拿些东西而已……没准她们马上就回来了 岑子吟摇摇头,心中不详地感觉越盛,不该这样的,整个世界地人仿佛都消失了,除了远处仿佛永远触摸不到的灯火,她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风吹过,越发的冷了,云层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缝隙,让月娘羞涩的露出脸来,淡淡的光辉洒下来,让周围的一切真切了些。 那两个侍女去了应该有大半个时辰了吧?换算成小时的话有一个多小时了,这院子并不算大,她虽然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可是这会儿非常确定方圆五百米之内是没有人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若是有人合该听得见的。 安嘉的话又在岑子吟耳边回响,叹息了一声,岑子吟回过头往小厅走去。 侯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岑子吟连忙走出去,瞧见一个侍女满脸慌张的拎着一个灯笼走过来,那模样就是今日见到的一个。 见到岑子吟便叫道,“三娘子,小王爷出事了!” 岑子吟心中一惊,那侍女继续道,“三娘子,您先过去,就顺着这条路过去,奴婢要回房那些东西。” 岑子吟问道,“出什么事 那侍女道,“怕是要破相呢,这会儿正闹的不可开交,方才大夫用了药,所以睡了会儿,这会儿醒了便嚷嚷着要见您,您还是快去吧……”说着将灯笼塞到岑子吟手中,推着她往外走。 岑子吟手中的灯笼掉到地上,心中一慌,不假思索的往外跑去,那个傻子! 那侍女瞧着岑子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愧疚的光芒,地上的灯笼燃了起来,将她的脸照耀的阴森而恐怖。 岑子吟跑了一截,呼吸渐渐的激烈起来,脑子越发的迷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她的安危,醒来第一件事他竟然就是想到她的安危!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方大娘、大郎、二郎和两个舅舅表弟会如此待她了。 真是傻子,她跟他又有什么干系?不过就是请他吃了两顿饭罢了。 真是傻子,竟然不会直接叫人来叫她,不知道传了几手话,才让那个侍女惊成那般模样! 岑子吟微微一愣,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李珉若是要见她,安嘉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何况,那个侍女竟然只是给她指点了方向,就没有下文了,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那个侍女脸色发白,手上提的灯笼好像是新放进去的蜡烛,从最近地光亮处照过来,怕也不止烧上那么一点点吧。何况,真要着急了。谁还会去点燃那么一个灯笼费事? 越想疑点越多,岑子吟发觉自己颇有曹操的某种特质——事后才知! 树荫里跳出来地那个人影证实了她的想法。岑子吟苦笑,毫不思索地向灯火辉煌处跑去! “三娘子走的这般急,可是要去会情郎呀?” 路中央的那个影子张开了怀抱只等人自投罗网,岑子吟猛然刹住脚步,呵呵笑了两声道。“不知道王公子又是为何在此逗留?” “当然是为了等你!”王准冷笑道,“现在公主已带着李珉回城了,这会儿怕是谁也帮不了你了!” “好吧!”岑子吟摊摊手,“你想要什么?” 王准道,“三娘子以为 岑子吟道,“强盗拦路为了劫财劫色。至于王公子拦路恕小女子无知,还真猜不出来。唔,劫财?劫色?难道王公子竟然与那山寇土匪是一路货色?” 王准道。“少逞口舌之便,本公子瞧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否则,若要我动手伤了你娇滴滴地身子。那可就不好 岑子吟笑着低下头,瞧着自己还没怎么发育的胸部。实在有些汗颜,罢了,这时代的人就是喜欢萝莉,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了,瞥了周围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岑子吟无奈叹息,不过,想要碰她,他要准备好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伸手在头上抚过,瞧瞧的取下簪子,岑子吟做出自以为妩媚地表情,“那,少爷打算如何对待奴家呢?” 王准明显愣了愣,随即大笑,“你以为你能骗的过我?搜身!”后面两个字是吩咐岑子吟身边的侍卫地。 两双巨掌伸过来,岑子吟咬牙认准一只狠狠的划了下去,只听见暗夜之间一个男声凄厉地惨叫,岑子吟下一刻便被另外一个侍卫抓的死死地,顺便打掉了她手上唯一的武器。 “放手!”岑子吟喝道! 那侍卫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一股难以言喻地恶心感涌上来,偏生对方力大如牛,她只能无力的挣扎。 王准嘿嘿的笑着,“三娘子放心,他只要搜得你身上没有危险物品便会放了你的。” “呸!”岑子吟唾了他一口,“让他放开手,我自己给你看!” 王准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三娘子果然与众不同呢,亏得我费了这般多的心思。” 岑子吟冷笑,“那是你眼光好。”挑了一条幽冥路!心中的怒火高涨,偏生脸上笑的越发的甜美,王家,真的在这个时候不能倒下么?她不相信历史不可以更改! 今晚的屈辱,她必然要王家人十倍百倍的偿还! 感觉到紧抓住自己的手松了开来,岑子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上……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男声突然冒出来,在这个时候平稳的显得有些凸特。 岑子吟抬起头,这一刻,竟然意外的感觉到安嘉的声音犹如天籁。只见依稀的灯光下,安嘉从一颗树下闪身出来,天空中的星辉让人勉强可以分辨出他脸上阴沉的神色。 “安大侍卫?”王准抱胸看着眼前明显神色不善的安嘉,“你又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管我的事不成?” 安嘉淡淡的道,“县主让我来寻岑家娘子。” 王准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县主?唔,她现在不是在跟常芬公主在一起么?再说了,这小娘子借我一用,你回去回县主她回家了不就成了么?” 安嘉道,“不敢违县主所命。” 王准闻言厉色道,“你意思就是非要跟我作对了?就为了这个女人?” 王准身边几个以他为首的侍卫纷纷摩拳擦掌,将安嘉围了起来,安嘉冷喝道,“放肆!这里可是皇家别院,你们敢胡来?” 王准斜着嘴角吊儿郎当的笑道,“为了一个民女罢了,安大侍卫要跟我作对。我不奉陪怎么行?” 安嘉心中犯苦,明明吩咐了岑子吟不要出来。这个麻烦的女人偏生还要跑出来,不由得瞥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看见安嘉看向自己,心头亦是苦笑,竟然让人看见这般不堪的样子。 安嘉地手慢慢的放在腰间地佩剑上,淡淡的道,“敢不从命!”伸手一把将岑子吟捞到身后。岑子吟只觉察到一只厚实地手掌抓住自己的手,然后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便靠在了一个宽阔的背脊上,就是面前有些尴尬而已,由于方向问题,岑子吟面前面对的是一棵大树。来不及胡思乱想,身后便传来一阵打斗声。 岑子吟扭过头来,一抹剑影就从自己鼻子前面划过去。还带来了一阵热浪,溅的满脸热乎乎地。一股腥味儿呛入鼻腔,安嘉喝道。“躲好!休要惹我分心!” 岑子吟不得不把头乖乖的缩回去,心中焦急却是无可奈何。安嘉功夫虽高强,到底要护住背后的人,而王准所带的人也不是庸辈,岑子吟连连听见几声闷哼,安嘉想是伤的不轻。 这边刀光剑影,却是没个人来管管,继续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事后她这个扫把星怕是要内疚到死,今儿个已经连累两个人受伤了! 该如何是好? “住手!”岑子吟叫道,“王准,叫他们住手!” 没人理会岑子吟的声音,男人打架,女人地声音自动被忽视,这会儿已经与起因无关你一开始要的不过是白兰地的方子,现在我没有那个,却是有样更好地东西,再打下去,你什么也得不到!还会惹上无穷的麻烦!” 王准冷笑,岑子吟道,“现在住手,我跟你走,然后,你会得到你意想不到地东女人怎么蠢成这个样子,让她跟王准走,那他急哄哄的跳出来干嘛?没事儿找虐么?女人,就该乖乖地躲在男人背后! “什么人在那边?”一个人轻声问道,身后是一条长长的火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堆侍卫巡逻过来了。 岑子吟呼出一口气,她不是逞能,只是以为真地没人管这王准了! 面对大批的侍卫,安嘉与王准不约而同的借口以为对方是刺客,明眼人都知道这会儿月光明亮,怎么会认不出对方来,何况还有一个很能惹事儿的女人在那儿,不过,没有人揭穿这个谎言,只是分开了两方人马,各自送回房间去养伤。 “你不是一向跟我不对盘吗?干嘛伸手救我?”小厅里,岑子吟一边替某人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安嘉依旧是一场冷脸,跟没痛觉似的淡淡的扫了岑子吟一眼,“县主让我来寻你。” 岑子吟闻言狠狠的拉了一下手中的白练,只瞧见安嘉身上的肌肉骤然紧绷,这才笑出来,“县主这会儿陪着常芬公主,哪儿有空想起我来?撒谎面不改色是好事,可也要编派个让人信得过的谎言不是?咱们两个是有梁子不假,也不带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呀!” 瞧见面前这位继续面无表情,不由得怀疑他面部神经失调,伸手又在安嘉包扎好的伤口上拍了一下,满意的瞧见一张脸扭曲了一下,岑子吟继续处理下一道伤口,手上的动作继续没轻没重,谁让某人一点儿疼的样子都没有的?她就当他没有痛觉神经好了,“放心,你不肯承认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俺娘教过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报恩的方式就是折腾的你的恩人伤口多流点儿血?”安嘉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岑子吟哎呀一声,低叫道,“你都不叫疼来着,我都忘记受伤的是你了!对不起呀!”脸上的笑容却是得意洋洋,小样儿,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装酷装露馅儿了吧! 安嘉懒得与她费唇舌,这女人的脑子就会放在于人斗嘴上,若是聪明点儿绝不会自己跑出去,遇上这种事老天没眼才让他给撞上了,这女人一天不出点儿幺蛾子就不能安生。 旁边两个侍女胆怯的捧着托盘,托盘上有晚膳也有白练清水,岑子吟收拾好最后一道伤口,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对她撒谎的女人,只是淡淡的一眼,那个女人扔掉手中的水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娘子饶命!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 安嘉皱了皱眉,岑子吟笑笑道,“你是不是要说,那人抓了她,”岑子吟指着随即跪在地上求情的另外一个人,“抓了她来威胁你?所以,你没办法,就回来对我撒谎?”扭过头对安嘉道,“他们是你府上的侍女么?” 安嘉摇了摇头,“是别院的。” 岑子吟点点头道,“罢了,我不为难你们。”别院的人,无依无靠,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死了怕是都没个替他们做主的,人都是自私的,是她也会选择这么做!该算的账,她自然会找王准一一清算的。 安嘉道,“你倒是好心肠!忘了方才你受的委屈 岑子吟咬咬牙眯起眼瞪着安嘉道,“你早就来了?” 安嘉摸摸鼻子,笑,“我以为是你不听话,自己跑出去的。实际上也是!” 岑子吟咬牙,这个该死的家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章 人生就是一场戏 “这样不行!”常芬公主认真的看着李珉的双眼,“平日里你是不会这么胡闹的!” 卧房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唯剩下一位皇室的公主和一位王爷后裔,这间卧房布置的很华丽,即便不是常常有人居住其中的用度也一样不少半分,日日都有人来打扫,唯恐哪天主人兴起了过来居住。 病**的人脸上缠着厚厚的白练,上面浸出丝丝血迹,浓重的药草味儿散发出来,几分清香,几分熏人。只是如今的情况有些怪异,病**的人不光脸上缠着白练,连手脚也被束缚起来,丝毫动弹不得。 恼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床前坐着的那位华贵的美人儿,嘴巴却是抿起来透露出主人的倔强。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锋,半晌终是常芬公主败下阵来,叹息了一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身份与这样一个女子纠缠,怕不是害了她,就是害了你自己。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什么,你知道吗?隐忍,以及隐藏的很深的桀骜,她甚至不把我放在眼里!” 顿了顿叹道,“真是让人羡慕的一个女子,只有在市井间生长起来才能活的这么随心所欲吧?” “她很能惹祸!”李珉道,“不过,我想不出有什么会害了我们的。” 常芬公主皱了皱眉,她也直觉的觉得这两个人会惹上不小的麻烦,一个桀骜不驯,另外一个很爱——玩! “她那样的性子不适合在皇家生存,现在就算你喜欢,王妃怕是也不会允你将她收进府里。” 李珉道,“什么时候我说过要将她收进府了?” “你说你要娶她!”常芬公主道。 李珉瘪瘪嘴。“第一。那话是情急之下胡说地;第二。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一定算话了;第三。我乐意娶人家不一定乐意嫁。你自己也说她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何况。我要想娶人就嫁。我能现在还娶不到老婆?” 说到这个常芬公主不由得一肚子地怨怼。李珉大了她足足八岁。偏生还要她这个当妹妹地来说教。李珉是极为聪颖地一个人。从小她就知道。一个小小年纪就能将各种赌技烂熟于胸地人不可能傻乎乎地。偏生就是不肯用到正当地方。与百官留下地印象差之又差。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这样地人。 这李珉本来还很受王妃喜爱地。是王妃陪嫁侍女生下地孩子。这侍女去地早。王妃自然疼爱。偏生他学了一身地老王爷地吃喝嫖赌。惹地这些年王妃也懒得管他地事儿了。王府里好几十个子女要照应。老王爷又是个手边不留钱地主儿。连最基本地用度也要王妃从自家地私房里面掏钱来折嫁娶地花费巨大。王妃哪儿来那么多地私房贴补。自然要挑顺心地子女。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么?按理说。你地年纪早就该自己出来开府单过了。正经些过日子以你地身份要娶个好人家地闺女不是难事……” 李珉摆摆手笑道。“不要!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好。何必娶个老婆回家管自己?” 常芬公主闻言恼道。“看日后你老了谁与你披麻戴孝!” 李珉道,“王妃如今生气,府里上下谁也不给我爹好脸色瞧,我琢磨着日后我怕也是这样,何必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在我死的时候偷笑我终于断气了?” 常芬公主闻言一口气接不上来,气的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瞪着李珉,不明白他为何说出如此不孝的话来。不过。她不是李柔儿,她是在皇宫中长成的公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你自己争气些不就行了吗?” 李珉好笑的瞧了常芬公主一眼,“公主以为我该如何争气?” 常芬公主愣了愣。她与李珉如今虽然不亲,却是对小时候很会哄人的这个堂哥记忆深刻。总觉得他合该是能做一番大事业地聪颖人,却是忘记了他的身份。王与其他的王爷不同,他比她的父亲李隆基更为正统,李柔儿和他的的父亲只是一个西域献上的宫女生的孩子,除非李家人死绝,否则绝不会有人拥戴他。 王府的人若非这样,会得到皇帝的偏袒么?恐怕稍微杰出一些就会受到皇帝无尽地猜疑吧? 有些结是用尽此身也解不开的,常芬公主的眼神越发地忧郁,越发的不知道拿眼前地这个人怎么办才好,虽然知道王绝无反意,那也是从王府上上下下的诸多行为来判断地,一旦有朝一日王府人人都正经做人,像那位一样在民间拥有极高的呼声,后面地结果稍微想想就让常芬一阵寒意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你打算如何回去交代你脸上的伤?”常芬公主终是换了个话题。 李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这个人呀,散漫惯了,最是受不得人严肃,偏生眼前这位公主关怀的眼神无法避开。 “就说打猎的时候不小心呗,要不,说是王准干的?反正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你……”常芬公主恼道,“那么多人瞧着你要说是他做的?” 李珉咧嘴笑,扯的脸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老实交代的话,那我还用交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常芬公主闻言再好的脾气也被他激的红了脸,跺脚扭身就走,白费了她一番心思了! 常芬公主身后是一双忧郁,以及捂着撕裂伤口的呲牙咧嘴。 “疼死你也活该!”李柔儿推门进来就看见某人在**翻来滚去,脸上的白练被全染红了,李珉听见李柔儿进来,不由得焦急的问道,“我师父没事吧?” 李柔儿瘪瘪嘴道,“没事,方才我才带了人去从王准手上救了下来,这会儿跟安嘉在一起。有我的侍卫守着。你竟然把常芬公主也给气走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珉苦笑,“现在怎么办?” 李柔儿摊手,“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王准铁定不会罢休,不过你师父也不是省油的灯,背后好大一座靠山,岑氏,虽然不是二等姓,真给她靠也不是靠不住。一行大师亲自送了方子到圣上面前,劝圣上除奸,不过马上就要开始废止恶钱,皇上也许会用王钅共,也许不会,能办这件事的人不多。” 李珉道,“我不是问这个,她能折腾出那么多东西来,肯定不少人瞧上眼的。自然会有人送上门去帮她,我也很好奇她手上还有什么东西。上次去庄子上,发现跟普通地地方没两样呀!还害得我大秋天的在街上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李柔儿翻翻白眼,“是你自己想玩,可不怨我!”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想瞧瞧她到底还有什么新,你知道的,这个小王爷当的实在是窝囊,不再来点儿乐子。人生就没有意义 李柔儿扶额,“我怎么会听你的?算了,你说你到底想问什么怎么办?” 李珉指着自己的脸道,“我的脸,怎么跟王妃解释?” 李柔儿继续白眼,这人就没个正经样儿,“这种事也要我教你?怎么来的老实说,就说王准跟你抢女人,反正你也没正行惯了!” 李珉唔了一声道,“也对。不是这样王妃才会觉得奇怪呢!” 李柔儿无奈叹息,要是如今她府里那位王妃能对她这么好,她别提多高兴了。偏生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地,硬生生的伤了王王妃的心。王府上下就没半个好男人,这世间的男人怕都是这样。只会伤人的心,只是。李珉的行为却是让她很奇怪,“我还有件事想不明白,你遇上事情不是比泥鳅还滑溜么?竟然扑上去替她挡板子,不是真瞧上她了吧?” 李珉道,“你觉得呢?” 李柔儿扯扯头发,偏着头瞧了李珉许久,始终无法从李珉眼中瞧出什么来,叹息了一声道,“真不该被你扯进这件事的,真讨厌!” 李柔儿转身向外走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岑子吟,岑家三娘子,真是个能惹祸的主儿啊,比李珉还能耐,偏生背大后台,这女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偏生她还得去替人擦屁股,李柔儿一边走一边叹息,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身后地李珉苦苦呼唤被不小心的忽视掉,某人在**苦苦挣扎,心中哀怨的想到,他堂堂一个小王爷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被人捆在**!等他好了,一定要去罪魁祸首家里半夜学猫叫,吵的他们睡不着! 这一刻,某些人的背脊同时发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哎,这是深秋临冬了呀……这天冷的…… 而这一刻,一样纠结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铩羽而归的王准,暴跳如雷地在自己房间里发脾气,安嘉,小小的一个侍卫也敢跟他作对!上次岑家酒馆的事情是阴谋,一定是阴谋!到了,不过,俺是有原因滴,昨儿个夜里俺就把前面的章节全部通看了一遍,看到早上十点才开始写的,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对此,俺深表歉意。 唔,顺手要粉红吧,上个月离前三只有一步之遥,这个继续冲刺,大家助我一臂之力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一章 第二张面孔 “来人!把她们两人送到赵公公那儿去。”安嘉在岑子吟愤怒的目光下突然吩咐道。 两个侍女闻言拼命的磕头,只磕的额头鲜血直流,混合了泥土贴在脸上染出灰褐色痕迹,两张俏脸此刻狼狈不堪,头上的发髻散乱,口中连声求饶,“安大人饶命!安大人饶命!奴婢罪该万死,安大人饶命!” 两个侍卫不分游说的分别将两人拉起来,往外扭送,岑子吟不明白安嘉为何突然变脸,瞧着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两人可怜的模样,听见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由得站起来,“安嘉,她们也是迫不得已!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怨她们……” 安嘉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现在是她们违背我的命令,跟你怨不怨她们无关。” “可是!”岑子吟高声道,“罪不至死!她们也是人!” 安嘉道,“不听话的下人留下来背叛主子么?” 岑子吟道,“她不是你的人!若是有主子可以靠,又怎么会摇摆不定!” 安嘉闻言笑了,脸皮没动,眼神却是露出善意的笑容,以及一丝丝的同情,“她们是皇家的人,今日完全可以来寻我,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直接来哄骗你,随即躲在院子里不出来,贪生怕死,这样的人不足以倚重,若是她们哄了你之后便来寻我,两边讨巧我倒是不会为难她们。选了听王准地话。明知道王准是小人,就该料到有今日。何况,今日她们能出卖你,安知道明日不能出卖宫中来此的其他人?” 安嘉说的有道理,岑子吟知道,可是。人性不就是这样的吗?她们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希望,安嘉会如何对她们?王准日后会如何?这都是不确定的,唯一确定地是,跟王准做对的人都死的很惨! 可是!“你能保证她们的安危?” 安嘉道,“不能!” “那你凭什么那么要求她们?是人都怕死!难道你不怕?何况。她们并没有妨碍到你什么不是吗?”岑子吟已经几近疾言厉色了。“你无法保证她们地安全。她们怎么选择都是她们地自由!” 安嘉眼中地光芒像是在看白痴。“所以。自由之后地结局必须要她们自己来承受!” 岑子吟看不出这件事安嘉如此做地必要性。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这人不是就是为了灭掉自己胸中那股被王准欺负地闷气。才拿人地性命当儿戏吧?果然皇家人地鹰犬都是这副德行。冰冷地血液就是他们高贵地最佳代言。 岑子吟不再说话。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有些人果然不能近看地。远观很美。走近了以后发现身上地恶习让人难以忍受。即便这个人长得再怎么符合她地审美观都是这样! 这一番争论已是岑子吟能为那两个侍女做出地最大努力。她也不傻。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儿地道理。眼前地这个人是安嘉她才敢如此地放肆。若是换一个人。哪怕是李柔儿。她也不会说出这样地话来地。她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一直跟她不对盘。到底不会使阴招来害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皇家鹰犬。一切都以皇家人地意志为转移! 听见那两个侍女地求饶声越行越远。终究是被淹没在夜色之中。岑子吟地心彻底地凉了。 这一刻,连看安嘉一眼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低着头生闷气,最气地还是自己无能为力。岑子吟没有想过为何自己能在眼前这只鹰犬面前如此嚣张,她就顾着生气去了。气的忘记了跟前这位还是她的恩人。 安嘉见岑子吟不再说话,径自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天空中地月亮又被云彩遮去了容颜,星光闪烁,夜凉如水伴着那银辉越发的萧瑟,远处地灯火一盏盏的熄灭,提醒着醒着地人儿此刻已是入眠的时分,今日地喧嚣已经过去,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世间的纷纷扰扰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也许只是被掩藏在深深的夜色之下。 虫鸣不断,也唯有这一刻是它们出没的最佳时光,不会被人类这种庞然大物伤害,它们可以在夜晚尽情的高歌,歌声传的很远,交相辉映让周围的虫子知道它们并不孤单。 安嘉也是有些困了,只是,这一刻他恐怕睡不着,身上的伤口上的药是极好的伤药,那伤口火烧火燎的感觉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哀嚎不断了,他并不太在意,李家的天下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朝中上下都尚武,即便是女子也能有几招花拳绣腿,纨绔子弟也个个一副好身手,一般的男儿更是从小摸爬滚打,自然,李珉那样的皇家的异类除外。安嘉能走到这一步,除了家中的势力以外,更重要的是依靠自己,像他这样身份的侍卫在皇宫里一抓一大把,并不是人人都能走到这一步的。 “在想什么?”李柔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安嘉身边。 安嘉道,“见过县主!我在想,里面那位。” 李柔儿顺着安嘉的视线望去,打开的厅门里一个女子愁眉苦脸的坐在其中,显然坐立不安,这会儿已是见到她来了,从凳子上站起来迎了出来。 “县主!”岑子吟叫道,“您怎么过来了?小王爷没事 李柔儿笑嘻嘻的走过去,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他怎么会有事?那家伙就是缺教训,一鞭子画花他的脸,看他以后还敢出门惹是非不。这会儿让常芬公主给绑在**便老实 岑子吟闻言更是焦急不已。“他地脸?” 李柔儿笑笑道,“男人怕什么?何况反正他是没人要了,也不怕吓着哪家娘子。休要担心了,明儿个咱们就要启程回长安,公主让我领你去见她呢。”顿了顿,又笑道。“你可真是胆子大,在公主面前也能面不改色,我可佩服死你了。” 岑子吟苦笑,“公主要怪要罚,我都认罪。” 李柔儿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你可知道今日若不是他,你是有来无回了!” 岑子吟望着李柔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中却是在暗自计较,李柔儿的双目此刻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威严。与寻常那个爱玩闹的女孩子又不一样,与王府中那个谨慎教她事务的县主又不一样,这一刻,李柔儿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神邸,俯视着她这只蝼蚁。 好像,身边地人到了这座别院以后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呢,岑子吟心中叹息,嘴角却是勾了起来,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县主是真的这么认为吗?” 李柔儿被岑子吟的反问弄的一头雾水,在她意料之中的情况是,岑子吟该谨慎小心的赔不是,为何会冒出这么凸特的一句话来? 岑子吟不待李柔儿反应过来,又问道,“常芬公主要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县主心中合该是有数的!” 李柔儿突然笑了,拉着岑子吟地手道,“一开始,常芬公主是听说你酿了白兰地,又是如此年轻。所以好奇你该是什么模样。后来又听说那胰子、牙刷都是你做出来的,更是对你钦佩不已。因此要见你一见,可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在那儿说的话已是冒犯了皇家的威严,若不是李珉那小子耍赖。你现在还能好好的?” 顿了顿继续道,“你也不必误会。常芬公主起初也是很生气,后来又怜惜你有才。只道是有才之人皆是恃才傲物的,便不那么生气了,只是你得好好的去跟公主赔个礼,你合该是个和气人儿呀!怎的今日变地如此?” 岑子吟跟着傻笑,“我是被王准那泼皮给气坏了。”李柔儿越是如此,岑子吟越觉得自己貌似卷入了一场了不得的阴谋之中,看来,跟这些皇家人勾勾搭搭的就不是什么好事啊,可是,自己若是想要做大岑家的生意,不跟这些人勾搭,必然是没有前途滴,偏生眼前这位不肯说明价码,她又是个糊涂的,大家就继续装傻,一切等见过常芬公主之后再说。 随着李柔儿走去,身边一队侍卫护航,瞧得出李柔儿依旧对这院子里的某人十分的忌惮,挑的尽是小路,走过去的时候悄无声息。 常芬公主住的地方自然是最为华贵地,不过,此刻已是熄灭了大半的宫灯,照耀着比安嘉的住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地地方显得有些暗淡。 岑子吟如今也算是在大唐第一富商家中出没过的人了,这次没有丢脸。李柔儿进去报了以后便在旁边地房间候着,岑子吟则是随着一个宫女走了进去。 一进门,常芬公主便把身边的人尽数赶了出去,下跪请安,按部就班,岑子吟麻木地做着这一切,只是心中的最深处隐隐有一股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地傲气,虽然下跪她不在乎,可骨子里却是对这种事很不屑的,本能的排斥一切让她下跪的人。 “起来吧,”常芬公主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既然跪的那么不甘心,又何必装作心甘情愿的样子呢?” “我没有!”岑子吟低叫道。 常芬公主淡淡的道,“你自称我,可见你心中是这么想的。不用计较这个了,今日我寻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岑子吟抿抿嘴,这一次没有反驳,低着头听常芬公主如何说道。我错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把明天的给写出来,明儿个绝不迟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二章 梦想的交易 “你有傲气,这一点很不错!”常芬公主的嗓子软软甜甜的,还带着几丝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成无比,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子吐出的言辞。 “我想,王妃会很喜欢你这一点的。” 岑子吟脑子里轰的一声,心道终于还是来了,本以为经过了今天的事以后,常芬公主不会再提及此事的,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做的如此过分了,常芬公主为何还要对她说这件事,还给她一句有傲气的评语,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界都疯魔了。 看见岑子吟不发一言的低头听训的模样,常芬公主的眼中闪动着兴味儿的光彩,她虽年纪不大,经历了多少人和事,即便是宫中那种呆了数十年的老太监的心思也瞒不过去,何况这种十多岁生长在市井间的小女孩? “想必,你已是在杜先生那儿听说过这件事了,”常芬公主慢慢的道,“今天的表现,我可以看做是你的想法么?” 岑子吟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不愿意跟这些人扯上太深沉的关系呀……今天的事是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她总是会找些办法来制造点儿意外的。唯一的意外就是王准的出现以及李珉的反应。 大郎二郎一心向着功名,一个盼着当文状元,一个朝思暮想武状元,而岑子吟虽想把家搬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可又舍不下大郎二郎的追求,他们两个需要自我的肯定,岑子吟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方大娘包揽了家中的所有事物,让两人有些无所适从。本来,这个时代的男子该有自己的事业的,他们这样地人家。男儿就该是专心功名,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岑子吟怎么任性剥夺了他们唯一的人生价值?大郎的性格在岑家的环境下已经有些扭曲,有非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的想法,岑子吟自以为不会将自己的目标放弃,她无法放弃,否则三十年后他们只能在长安城里等候安禄山残暴地军队来到。然后是纷乱地乱世。那时候想走就来不及了。 何况,这会儿正是大唐盛世,数千年中中国最光辉的时代以及最闪耀夺目的城市,别说大郎二郎,就是她,也有些迷失了,想在这个光华璀璨的时代与城市留下岑子吟到此一游的标记,即便这也许是另外一个时空。 岑子吟自以为自己没有错。错的在于生错了家庭,生错了时代,至于伤害在所难免。她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可惜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支撑起整个家族。 事实上,她如今所做的事情进度缓慢,在长安城地大环境下。几乎是束手束脚完全的无法发挥开来,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不是自带电脑的穿越人士,她只是那个时代最为普通地一员啊! 不想伤害岑家的人。那她该选择离家出走还是与岑家完全的断绝关系?有时候她还真想去找到襁褓中的杨玉环干掉之,可是。少了一个杨玉环,却不会少掉高力士,少了一个安禄山,又会是怎样地一个人来推动历史的脚步?当历史向她所不熟悉地方向发展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危险地时刻。 岑子吟有时候会内疚。特别是知道方家和岑家地人准备倾全族之力来挽救她地时候。可是。她不得不劝慰自己坚持。与这个世代地冲突不能逼地她放弃。不可知地灾难并不可怕。真正可怕地是。眼睁睁地看着灭顶之灾地降临。却无法提醒身边地人。那样地心。除非是死了…… 这样地折磨让她常常做梦。梦见一只猛虎从外面闯了进岑家地大院。和乐融融地气氛。人人都在做自己最喜欢地事。她想提醒身边地人。可是那些人仿佛是聋了一般。她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些人被撕裂成碎片。随即是满头大汗地醒来。彻夜地睡不着。只有做点儿什么才能让她勉强安静一些。然而。以她地才智。也就唯有想到发财一事上了。 她竭力地不去动摇亲人地人生轨迹。偏偏这些人受到地影响最大。这些事。让她越发地小心谨慎。实际上。小心谨慎也没用。她常常能感觉到半夜惊醒地时候脑海中神经崩断地声音。噼噼啪啪地响声。随之而来地是头疼。疼痛欲裂。但她没有将这些事告诉身边地人。连最熟悉地喜儿也不知道。她总是抱着被子疼地偷偷地哭泣。 如今。却是一道艰难地选择题放在她面前。她越不想改变地东西。偏偏改变着。而如今眼前地**如此地大。嫁给李珉。那么岑家上下都可以得一座庞大地靠山。在杨家专权之前。可谓为自家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这却注定了让大郎和二郎与他们地梦想失之交臂。考取文武状元是为了什么?不论两人能不能考上。就说他们考上了以后。因为自家地妹妹嫁给了小王爷。这一层地衣袋关系让他们永远无法手握权力。从而达成自己地梦想。就是这一点。足以让他们绝望。 然而。王这座靠山实在是让她心动啊! 岑子吟抬起头,决定好好的衡量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双眼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黑白分明,闪耀着异同寻常的光彩。 常芬公主笑笑,像是早就料到了岑子吟的反应,“因为,在王妃焦头烂额之际,你恰好出现了,如今甚至连身份的问题也解决了,不得不说,我们都低估了你。”岑子吟竟然能通过大唐首富拉上岑家的关系,这让她们的计划改变了一点点。 “本来王妃还担心你教坏了他,不过,从你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看,除了身怀异宝,恃才傲物以外,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你不想一门心思想入王府图谋荣华富贵的人。当然,这个在王府是找不到的,所以,他事到如今也没找到合适的妻子。而你,是最适合他的人选,若是需要,他会有一个爵位。至少你会有一个封号。” “所以。今天地事情其实在你们的意料之中?”岑子吟沉声问道,她不在乎封号爵位这些虚名,虽然随之而来的东西让人心动,只是,今天李珉的作为也是他们计划中的吗?这是无法容忍的欺骗! 常芬公主摇摇头,头上的金步摇发出一点点响声,那光彩晃地岑子吟眼睛有些花,“事情出乎我们地意料。本以为他只是听你的话而已,因为一时的好玩。要知道,他原本对任何东西的兴趣都不会太长久的。” 岑子吟呼出了一口气。面色轻松了许多,笑着问道,“你们就不担心我这么能闯祸么?皇室容得下我这样的人?” 常芬公主道,“这是互利。你能管得住他,为了他。王妃操碎了一颗心,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王妃百年之后不用担心他挨饿受冻,而你。只要你不谋逆叛国,王府就能护得住你。至于皇室能不能容下你,他不过是一个婢生子,若不是王妃疼爱,根本没有今天地地位,这么说吧,王府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会觉得少了什么。而你的身份,不妨告诉你,也许过两天皇上的圣旨就会下来 听起来像是找了个保姆,“条件好像很优厚,可是,我真值得王妃如此瞧得起么?甚至不惜去替我求了个封号?” 常芬公主笑了笑,“你母亲地一生,让王妃相信你是个能干且不会没心没肺的人。而你的封号不是别人替你求来的,是靠地你自己。一行大师总是能让父皇做出让人吃惊的决定。” 岑子吟点点头,“好吧,就算我不是没心没肺地人,老王爷王妃在世的时候能护着咱们,老王爷王妃百年之后呢?又该如何?那一纸封号?没落地皇族后裔在长安城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文人。” 常芬公主道,“这就要靠你自己了,王妃看上你地就是这一点,你不靠男人也可以很坚强!王府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女人。若是顺利的话,那时候,依照你的能力,应该能有自己的力量了吧?王府的招牌让你背着,去做些生意,只要是在明面上的,赚再多的钱也没人奈何的了你,大不了让人说道一番罢了。何况,也不该小看他。有妻有子之后,他当是能懂得责任二字如何写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常芬公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她也不太相信这个,否则王妃会不早早的与他娶妻了? 岑子吟不在乎这个,这是一场利益交换,李珉只要别玩的太过分,她是可以忍受的,“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公主来与我说这些?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何况,公主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情的 “是因为你呀!”常芬公主淡淡的笑看岑子吟,大家同是女孩子,而岑家的事情都要岑子吟自己做主,王妃身边的都是些贵妇,且大多都是些不太瞧得上她的贵妇,行迹全在别人眼中,唯有她小小的一个公主因为好奇不会落入别人的法眼,也方便与岑子吟见面,若不是王妃当年对她母妃后厚谊,也不会求到她一个未出嫁的晚辈跟前来。 这句话落入岑子吟的耳中却又有了许多层的意思,因为重视她,所以才请常芬公主这样重量级的人来说话,岑子吟不由得暗笑自己梦幻的想法,如果没有大郎二郎的话,嫁给李珉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三章 试婚的可行性 “民女真是荣幸,得公主和王妃厚爱。”岑子吟笑着道,“可以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么?” 常芬公主点点头,“今天你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等你想好了再让范阳告诉我。”说着就要召唤在外面守候的侍女。 岑子吟抿抿嘴,问道,“那王准?” 常芬公主笑着道,“以你的才智和你身后的人,这事不难办吧?” 岑子吟心一沉,低头退了出来,李柔儿已是在外面侯了许久,岑子吟方一退出来,她便上来拉着岑子吟的手笑道,“我说过公主极和善的,没有骗你吧?” 岑子吟抬头望着李柔儿甜甜的笑脸,点了点头,面容惨白。 被李柔儿带到她的小院里,一间还算不错的卧房,岑子吟洗漱完毕躺上了陌生的床榻,轻轻的咬着下唇听见那侍女退下关门离开,便翻身起来,她只觉得胸口憋闷无比,不敢出去唯有靠近窗户,将窗户推开,深深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努力的让胸口那化不去的郁结拂开。 皇家人,终究不是她这种小市民可以接触的神邸呀! 和善,那就是讽刺! 再和善的人,都有让寻常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以及可以算计人于无形的心机,还有一颗随时可以降到零度以下的心。他们的和善,只是针对与自己有共同利益的人罢了。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直到心跳加速,还是觉得气闷,就像是空气中的氧气突然消失了一样,可是,她依旧活着。若是真没有氧气的话,她早就该死掉了。 努力了许久。终于放弃这无聊地举动。不由得将目光移向那璀璨地星空。星光灿烂。那月娘只露出半边脸。另一个时空。是否也有人和她有同样地忧愁? 不!她并没有忧愁!她是岑子吟。从来不会犯愁地一个人。就连以前老是纠结地体型问题也在穿越之后改变了。不是吗?若不是她如此乐天。老天又怎么会让她来干这种背井离乡。与亲人生离地又费体力又费脑力地活?她才不会像那些一离家就只会哭地女孩子一样呢。她是岑子吟。坚强、独立、乐天才是她地代名词。 勾勾嘴角。每天笑一笑。悲观地人才会老是沉浸在过去地回忆之中。乐天地人应该想到地是明天会更好!眼前有些麻烦不假。可人生怎么会有过不去地坎? “这么晚不睡觉。靠在窗户上装鬼吓人么?”安嘉淡淡地带着疏离地声音在旁边响起。 岑子吟猛然抬起头。心骤然停了一拍。失声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地?” 安嘉自然不会告诉岑子吟。这会儿他正领着侍卫巡夜。身上地伤口火辣辣地疼地人睡不着。不过却不是伤在要害。唯有找些事情打发时间。远远地就瞧见有人地窗户大大地开着。探出一个头来沉静地望着外面。那表情。无助又迷茫。他吩咐属下去另外一方了。自己却走了过来。“过来很久了。看见有人靠在窗户上一脸地后悔。一脸地懊恼。” 她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岑子吟咬咬下唇,沉下脸道,“你眼花了,安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去休息么?夜半时分徘徊在女子地窗前,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行为,特别是对有可能是小王爷未婚妻地女子。” 安嘉没有理会岑子吟的反击,淡淡地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找死!我看不出你想嫁入王府地想法。” 一矢中的!“这关你什么事?”岑子吟像只刺猬尖锐的道,她就那么好看透么?一个常芬公主,一个范阳县主,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也能看破她的心思,或者,皇家的信息是共享的? 安嘉慢慢的道,“你在县主和小王爷面前都如此谨慎,我不相信来之前县主没有提醒过你见到常芬公主需要注意的事情。在这个庭院里随便乱走,制造混乱,顶撞公主,条条罪名都够打你二十大板甚至是死罪!你今天是不想活着回去了吧?别否认。唔,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抉择呢?是了,小王爷身份虽然尊贵,可是,你的目标与野心更大,他最多只能成为一块垫脚石而已,而不是你终生的依靠。” 这话让岑子吟笑了,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一切的人,不亏是鹰犬一辈,只有鼻子不长脑本来不带半点情绪的声音这会儿竟然多了一分懊恼在其中,“睥睨世人,就像是你要高人一等。我看不出你哪儿比寻常女子强了!” 岑子吟心一颤,被刺的隐隐作痛,叹息了一声问道,“安嘉,你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吗?” 安嘉道,“送公主回宫,然后回府,休息两日继续进宫论值。” 岑子吟道,“那你知道一年后的自己吗?十年后?三十年后?”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岑子吟的心在颤抖,三十年,憋在心中多久了。 安嘉看岑子吟的眼神有些古怪,“我不会算命!也从来不相信那个,我只相信自己会按照自己安排好的路线,按部就班的去做,设下的目标就可以达到。” “你的目标是什么?” 安嘉毫不犹豫的道,“为我大唐建功立业!” 岑子吟唔了一声,笑着看安嘉,笑容中却是有几分同情,“我命由我不由天?”据她所知,历史上没有这么一位将军,眼前这位充满豪情壮志,满腔抱负的男儿汉,注定了被正史所遗忘,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即便史书上有那么一笔,那他二十多年后又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杨家外戚专权?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在三十多年后面对安史之乱和越发衰败的李唐? 说给他听,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如今英明的圣主日后会为了美色丢掉了大唐的首府吧? “又是这种笑容!”安嘉这次的怒意并没有掩饰。“像是在嘲讽我,你真有能激怒人地本事!” 笑容?是她的笑容出卖了她?不经意的神情? 岑子吟连忙摆摆手,“不是嘲讽你,是在嘲笑我自己,总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点儿什么,一样的按部就班的去做,你可以达到自己的目标。我却老是惹麻烦。还一次比一次惹的大,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讽刺啊,人和人比,咋就差别那么大呢?” 安嘉道,“你倒霉呗!” 岑子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望着安嘉,不明白这样地话怎么会从这个冷面侍卫嘴里冒出来,安嘉眨眨眼,理直气壮的道,“我也觉得你挺倒霉的。虽然我不信佛,还是要劝你去烧烧香。” 岑子吟终于确定安嘉这话是在安慰她,虽然听起来像挖苦,可他眼里闪动的光彩更像是在笑。岑子吟苦笑道,“安侍卫是在嘲笑我吗?” 安嘉摇头。“我没那种坏习惯。我想说的是,你倒霉就在错生了人家。岑家那种环境没办法提供你优厚的条件,而你做出努力以后得出地成果被人觊觎。岑家也无法帮到你什么。即便你想财不露白,偏生方大娘憋闷了一辈子,好容易扬眉吐气又怎能为难她,让她不声张?于是,岑家广收门客,亲戚乡邻都来投,手下良莠不齐,偏生又沾亲带故的,方大娘管不好,来了的人嫌弃岑家吃肉他们喝汤,便投去了王家。你好容易有机会靠上一座大靠山吧,偏生有些事早就落入人家的眼里,事情也就越发的复杂 岑子吟淡淡地道,“你干嘛给我说这些?” 安嘉的眼神暗了暗道,“不关小王爷的事!” 岑子吟哑然失笑,“你是专程来为李珉解释的?” 安嘉道,“小王爷很重视你。” 岑子吟不解地偏着头瞧安嘉,同样是爱胡闹的人,李珉比李柔儿更甚几分,安嘉对李柔儿不假辞色,对李珉却是言听计从,岑子吟真是很不能理解这样地状况,而其他的人却是对李柔儿喜爱万分,对李珉则是视而不见。 苦笑,还以为自己也散发了一把荷尔蒙,原来还是因为李珉,想到那一鞭子就觉得脸隐隐抽搐,“我知道了。” “其实,”安嘉继续道,“嫁给小王爷没什么不好,像你这么能耐以及会闯祸地女人,我想不出有第二个男人敢娶你了!” 岑子吟瞪大了双眼瞧着安嘉一本正经的表情,这家伙铁定是在报复,竟然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地话,过分,实在太过分了!她刚才还在想为今天的行为道歉呢!也不想想,日后若是她真嫁给李珉,也是他的主子好不好? 哼!鹰犬就是鹰犬,就只会抬高自己的主子,贬低别人! 算了,她这会儿没力气跟他生气,事实上常芬公主和安嘉都搞错她犹豫的缘故了,不是为了爱情的完美性,也不是为了利益的大小,只是单纯的为了家人的幸福啊…… 她无法抉择的缘故是,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所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大郎二郎的前途和日后岑家的平安,她事到如今也没有想出来到底该如何抉择,这个命题真的好艰难啊……最痛苦的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她想选择都没的选了。 也许,她可以先试试?实在不行就跟李珉和离?看见书评区很多发言,我把前面写好的章节删掉,然后思考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摊手,小弓一直是个任性的孩子,不,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依旧任性,不过,故事还是要往作者所想的方向行走才有阅读的乐趣不是么? 然后,最近我不会再看书评区,怕干扰到我刚刚整理好的思路,周末的时候会记得加精的。。。抱歉了诸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四章 酒后真言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方进门就被张婶一把拉住,“三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哪儿不舒服?” 岑子吟摇摇头,虚弱的笑道,“我大哥可在家?” 张婶的脸色暗了暗,叹息了一声道,“这些日子大郎二郎两个日日都去诗会酒会,你该是知道的呀!” 岑子吟恍然,笑了笑道,“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们了,罢了,我先回房,昨夜在外没有睡好,待大哥他们回来了让他们与我说一声。” 张婶点点头应了声是,她没有告诉岑子吟大郎二郎这些日子与薛易越发的走的近了。像是鬼迷心窍似的,日日的去与那些纨绔子弟在一起,喝的烂醉回来,夜里也不读书了,白天却是老是往外跑,人影都见不到半个,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又扔给了方大娘。唯一能见到的时候便是两个手头缺钱了,伸手大把的要钱的时候。 方大娘说了他们一次,却是道,考试即便考上了也不知道何日能谋个职务,还不如走走捷径,不过就多花了点儿银子罢了,家中如今不缺,日后总有挣回来的时候。 方大娘似乎还觉得蛮有道理,也就不过问了,吩咐账房两个使钱不必过问,只是给他们便成,大郎二郎两个都是有分寸的。 张婶却是有些隐隐的担忧,不过半个月罢了,两人使的银子就足够大宅子开销上半年,她是节俭惯了的人,总觉得心疼不已,偏生这都是主人家的事,她又不好说道。 岑子吟回到房中尘儿便放下手中的事替她端了盆热水上来,瞧着尘儿乖巧懂事的样子。岑子吟就暗自庆幸自己有眼光,这孩子总是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热水洗了手脸,精神总算是好上了几分,便领着尘儿到了自家的书房。 岑子吟地书房可以说是岑家除了客厅以外最大的房间,里面堆积着出了经史之外大唐所有能收集到的书籍,每日都有专人清扫,上面一尘不染。 庞大地书架一直延伸到梁下。一排一排地像是图书馆似地。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每一本书几乎都有她留下地印迹。而最角落里地那一排。则是她整理地笔记。满满地一书架。而那些供她书写地宣纸地价格恐怕买下两座岑家新宅都绰绰有余。 比宣纸更宝贵地是她花了三年多时间整理出来地东西。只是。在这一刻看起来像是多余地碍眼。里面有很多不能见人地东西。因此。她地书房全是不认识汉字或者半文盲地人在收拾。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在岑家这样地人家也不会有人留意。即便别人拿去了。不是那方面地专家也不会意识到这些东西地可贵之处。 里面充斥着她所有天花乱坠地想法。有些也许可以实现。只是她没有条件去做。有些即便是倾尽大唐全国之力在现在地条件下也无法实现。 在这一刻。岑子吟竟然有一种将之付诸一炬地冲动。 当手放到书架上地某一本书上地时候。岑子吟地手颤抖了一下。她地字之所以这么些年都没半点进步。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练习过。没有时间。在运笔如飞之时。谁还有时间去在意字写地好看不好看。能认出来就行了。 这儿地每一本册子。每一个字都浸润了她无数地汗水。像李珉那样手腕写肿了地事情在她身上没有少发生过。前期地挫败之后。她就在使用鹅毛笔了——一些绝不能给人看地东西上。比如她记得地唐朝这个年代发生地大大小小地事情。她怕时间一久了就会忘记。便是使用那样地笔记录下来藏在一个不为人所知地地方。 之所以不将鹅毛笔教给别人,是因为古人的毛笔书法是中华的瑰宝,她打从心底里不乐意改变这样的事情。 她不乐意改变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蝴蝶效应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即便再不乐意,她还是不知不久之间让很多的东西都改变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考虑继续下去的后果,是小心谨慎的过日子,再不出现惊人之举,随便寻个男人嫁掉,然后围绕孩子家庭过一生,还是既然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那就大刀阔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杜先生说,他可以提供她足够的保护,只要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岑子吟笑,唐沐非果然有先见之明,三年前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让唐沐非与那位杜先生狠狠的赚了一大笔,于是,他早早的埋下了这个伏笔,只等出现问题的时候回报她一番。 将手从书架上收回来,岑子吟淡淡的吩咐道,“尘儿,叫几个人来将这些书用箱子装起来搬到庄子上去。” 尘儿应了一声,便去寻了几个管家,足足装了两箱才算勉强将书房里岑子吟指到的书都收拾了起来,岑子吟看着原本放着自己笔记的书架空空如也,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吩咐道,“改日买些琴谱和棋谱放在这儿吧。” 说罢便转到大郎的院子里,这会儿大郎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两个打扫的媳妇子在忙活,见到岑子吟来笑着问好,岑子吟摆摆手将两人打发了出去,坐在大郎的书房里候着他归来。 岑子吟也不知道自己侯了多久,只记得尘儿来了好几次,请她去用饭,她拒了便送了饭菜过来,然后又请她用饭,她说不饿,又送了茶点过来。 直到夜深人静,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岑子吟才隐隐约约的听觉外面有响动,一盏朦胧的灯光从外面慢慢的靠拢过来。 主人的脚步似是有些踉跄,那灯光摇晃不停,时明时暗,岑子吟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匆匆的迎了上去。 还没靠近,一股酒味儿就随着夜风扑面而来。岑子吟皱了皱眉,明月问道,“是谁在哪儿?” 岑子吟道,“大哥喝酒 “三娘?”大郎醉眼迷蒙的看着眼前黑糊糊地人影,“三更半夜的,你到我院子里干嘛?唔,莫不是我走错地方了?走。明月。送我回房!” 大郎的身子晃了一下就要掉头离开,岑子吟连忙上去拉着大郎,一股若有若无的胭脂味儿伴着酒味儿呛入鼻腔,“你没有走错地方,是我在这儿等你有事与你商议。” 一边扶着大郎摇摇晃晃的脚步,一边对明月道,“你去与公子倒杯醒酒茶来,我扶他回房就行了。” 大郎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放在岑子吟身上。将岑子吟挤的往旁边一偏,一边道,“我没醉。我自己能走!” 岑子吟知道醉酒地人都是这般,无奈地回道,“是是,没醉。你扶着我走吧。” 大郎唔了一声,别扭的道。“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不是有事忙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也不嫌自己瘦的都快没人要了?哎。瞧瞧你,整天都是脸色苍白的。回来的以后更是这样……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嘛……不知道娘会心疼的么?把大哥和二哥的事都抢着做光了,那我们怎么办?” 大郎平日里地少言寡语,这会儿却是嗦个不停,只是岑子吟听着微微的心理发酸,低声道,“大哥,日后我都做你的好妹妹好不好?然后,你要照顾我和娘,还有二“好!一切都交给大哥!我……”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岑子吟将大郎扶进门,推到**,随即帮他除去脚上的鞋子,屋子里虽然很暗,习惯了黑暗的岑子吟还是能瞧出几点从屋子外面回廊上照入的光亮。 只听见大郎躺在**嚷嚷道,“不行不行!大哥没用!这个家若不是你,又怎么能有今天地光景?我与二郎整日的念书习武,偏偏再怎么努力也没用,谁让我们生在了这样地人家呢?姑母说让姑父回来后推荐我去做个文职,呵呵,那又怎样?又能斗的过王家吗?大哥没用,保护不了你和娘……” 大郎说到这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岑子吟一向知道大郎有志气,却没想到他心中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话,低低地坐在床下的踏板上道,“若不是我闯了那么多的祸,根本就没这么多麻烦,这大唐有几个王家?大哥何必介怀?” 大郎猛然从**坐起来,嘟囔道,“不对!不对!你的酒能让皇上盛赞,这是我岑家的幸事,做哥哥的保护不好你,这是我的无能!”又咚的一声躺下,夜半时分,吓了岑子吟一跳,怕他伤到哪里,连忙起身来检查,大郎躺在那儿闭着眼睛道,“三娘,我想好了,也和二郎商量好了!王家能走到如今,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伸出手在半空中握成拳,“那是不择手段!薛易在长安城能有才名,为什么?因为他没有把自己关在家里读书习武,在家中关上一辈子也没用的!想想姑父,他苦读一生,学识怕是比许多人都好上许多,为何科考之后便只能做一方父母官?十余年也没个进升?我和二郎不比别人差的!什么张公子王公子,通通都是一帮废物!只是,他们懂得钻营罢了!” 岑子吟手一颤,却被大郎死死的抓住,“三娘,你等着,大哥和二哥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的!到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管你。” 岑子吟的手臂很疼,被大郎抓的怕是淤青了,她只觉得大郎还抓的不够紧,因为心头的刺疼更甚,强烈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有身上的痛楚能让她稍微缓解一点点,鼻腔的酸涩,终究是忍不住一滴泪水掉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灯火大亮,明月端来了茶水,将房间里的烛火点燃,瞧见岑子吟红润的眼眶,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失声叫道,“公子,你把三娘的手抓疼了!” 大郎闻言愣了一下,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拨开他的手才放开,喃喃的道,“疼了吗?我没用多大力气啊?” 岑子吟擦掉脸上的泪水道,“没事,不疼呢!明月,你把茶端过来,否则明儿个宿醉可不好受。” 与大郎喂了茶水,明月已是哈欠连连,岑子吟只吩咐他去睡觉,明月却是道,“三娘,你回房休息吧,这儿有我 岑子吟笑道,“没什么,他是我哥哥,我照顾他一下也是该的,瞧你,眼圈都是青的,怕是这些日子都没睡好,何况,我还有话与大哥说,你去隔壁睡去,若是我困了会唤你起来的。” 明月怀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不明白她跟一个醉的只会说胡话的人有什么好说的,犹豫了一下,岑子吟瞪眼道,“快去睡觉,你想偷听我和大哥说什么么?” 明月退了下去,又去端了个盆子进门这才带上门,岑子吟直到听见隔壁有人上床的声音这才低低的道,“大哥,你睡着了吗?”平日里的大郎绝不会告诉她这些,明日也没有机会了,今天,她势必要从他嘴里多得出一些东西才行。 “没有……我,有些恶心……” 岑子吟闻言连忙端了盆子过来放在床边,扶着大郎起身轻轻的拍他的背脊,大郎哇的吐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东西,岑子吟捏着鼻子与他端茶水漱口,拿帕子擦干净他脸上的赃物,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大哥,你怪我吗?若不是我,你们的日子会平静一些的。” “不怪,你已经做的够好 岑子吟的嘴唇勾了起来,一直知道大郎的心意的,柔和的看着**清秀容颜,继续问道,“我如果不是你们的三娘三娘,你又是三娘!不对不对!”大郎的手又挥舞起来,“你像是三娘,又不是三娘,三娘到哪儿去了?” 岑子吟心一纠,大郎看出来了吗?他其实一直知道什么的吧? **的人儿继续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是不是三娘都没关系,你会哄娘开心,也会跟我和二郎撒娇,还会酿酒造胰子,还会有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你就是三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五章 喜事临门 “你就是我的三娘,我的妹妹。” “大哥的希望以后能够让你和娘过顺心如意的日子,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有这样的哥哥,岑子吟只觉得此生别无所求,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离开大郎的房间的时候已是清晨,大郎一夜吐了好多次,梦呓里尽是娘、二郎和三娘,大郎希望他们能顺心如意,岑子吟则是希望大郎能够开心起来,不再每天都皱着眉头。 去他的三十年后,今天都不能开心,三十年后就能开心来明日愁! 紧张了三年多,换不来大郎二郎方大娘的笑颜,如今大郎二郎长成了,就将一切交给他们好了,谁说他们就不能保护好这个家? 至于嫁给李珉的事,既然挡住了大郎的发展道路,那么就不用考虑了,家中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扔去烧掉,她没本事挣钱了,王府该也不会对她有多大兴趣,反正孝期还有两年多,有的是时间去慢慢的耗掉那些人的热情。 至于李珉,岑子吟皱了皱眉,也是让人心疼的一个孩 正打算回房去休息,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奔跑的声音,一边跑一边叫,“三娘!三娘!快去接圣旨!” 岑子吟大步走出门,瞧见的是一个管家喜出望外的容颜。 摆香案,洗手,岑家人都不在,好在岑子吟还在家里,自家没跟圣旨打过交代,摩加却是知道些门道的,将人引进来在家里坐着。又吩咐人上下忙碌,这边递上好处,那来传旨的太监已是喜笑颜开。 岑子吟来了正厅就听见一个太监笑呵呵的道,“岑家三娘子果然是玲珑的人儿,才能如有此玲珑的心思。” 跨进门。就瞧见一个面目普通地小太监坐在上座。摩加侧身而立。小心地与他应答。那太监不过十二三岁地样子。却是极为机敏。岑子吟笑了笑。深知皇宫中地人厉害。即便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太监。眼睛也不敢乱瞟。“敢问公公高姓?三娘有礼了。”不卑不亢地施了半礼。 那小太监连忙避开道。“三娘子这是为何?小地名唤李护国。三娘子直呼我名字便可。” 摩加笑呵呵地道。“这位李公公在高将军跟前办事。可是高将军面前地红人儿。” 高力士!岑子吟地眉毛挑了挑。李护国。还好不是李辅国! 不过。眼前这个人不管是不是真如同摩加所说地在高力士面前是红人儿。他回去都要回话地。如今高力士地权势让长安城中皇亲国戚都唤他一生爷或者翁。如今李隆基跟前最为宠信地一个人儿呀。这个人是不能得罪地了。 李护国笑眯眯地贴上来对岑子吟道。“三娘子有所不知。这次来岑府颁旨地事许多地人都抢着要做。都想瞧瞧让皇上盛赞地美酒是出自何人之手。小地不才。能得皇上和将军信任。今儿个亲眼见了三娘子。真是三生修来地福气。”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三娘子先让他们去准备香案吧。小地等下还要回宫去回复呢。” 已是有人去准备了,何必多次一言,摩加闻言退了下去,这厅中便再无第三个人,岑子吟道,“公公难得出宫一趟,还需在我家坐坐再走,这从天而降的喜事咱们家没准备,还是托了公公的福气,就请公公略等等,休要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人忙中出错,怠慢 李护国点点头道,“三娘子如此正是应当。我瞧着这岑府地气象不一般,三娘子眉梢还像是有喜事临门呢!” 岑子吟心头一跳,道,“还望公公明示!” 李护国四处瞧了一眼,故作神秘的道,“这次三娘子所酿之酒被送到御前,皇上赞不绝口,咱们家将军也说三娘子是心灵手巧,怕是天仙一般地人儿呢!” 顿了顿,“十五夜,宫中赐宴,十五郎可是在御前风光了一把,唯有三娘子的美酒才让皇上龙心大悦,宫中上下皆是纷纷打听三娘子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耐,十五郎又回了皇上,道是那胰子和牙刷也是三娘子地杰作,又有范阳县主在御前夸三娘子替申王造了轮椅,皇上与诸位娘娘公主更是惊讶不已,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听见范阳县主的回答无不大吃一惊,皆是没想到三娘子才十五(虚岁),申王自是坐了那轮椅来,皇上差点儿就要去坐上一坐了。” 岑子吟没想到牙刷这种私人物件也传入了皇宫,冷汗了一把,只听那李护国细说下来,连连苦笑,就是这些才导致了后来发生地事情吧? “三娘子为何笑的这般苦涩?”李护国见状问道。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后来的事必然也瞒不过公公耳目,此事是祸是福,还真难说。” 李护国闻言冷哼了一声,“王准?” 眨眨眼,觉得有谱,岑子吟道,“此事差点就害得我家破人亡。”顿了顿道,“其实,我还有两样小玩意儿……罢了罢了,尽数拿去扔了少些麻烦。” 李护国闻言急道,“三娘子且慢,休要弃了那上苍赐下的恩宠,难不成王准瞧上了三娘子,三娘子还要毁了自家的容颜么?” 岑子吟低头道,“毁了也好啊!” 李护国失声道,“三娘子万万不可!岑相家难道能错待了你?” 岑子吟扯扯嘴角,“奇技**巧,微不足道,一两样还可图个新鲜,多了,不是白白误 李护国闻言松了一口气,“三娘子切莫看轻了自己,当日一行大师送方子与皇上的时候,曾对皇上说,此女所为不过是奇技**巧。只是其格物之功怕是大唐遍寻也寻不出半个比得上的人。贫僧曾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将那酒糟放入这样的器皿之中蒸馏,寻思许久以后越发的觉得妙不可言,一介女子自然不能图谋报国,只能用到这些东西上,浪费了美才。” “一行大师如今在重修历法,为皇上所看重。三娘子能得大师赞誉。从而亲自进宫为三娘子消灾解难,可见三娘子完全不必妄自菲薄。” 岑子吟闻言大吃一惊,这可不是装出来的,李护国看着岑子吟脸上惊讶的神情,笑地十分自得,岑子吟抿抿嘴,道,“多谢李公公提点!” 扬声对门外道。“尘儿,去我房里取我那两个青瓷瓶来!” 李护国见状连忙道,“三娘子手中之物皆是珍宝。如此如何使得?” 岑子吟笑道,“李公公不必客气,日后还要靠李公公替我多多美言,如今我是怕了与那些人沾上关系了。” 李护国道。“既然三娘子如此说,我也不客气了。小的还曾听说了一件事。只是不知真假,其实三娘子大可不必担心那王准胡来。王妃似有意要请旨为十五郎……” 岑子吟道,“我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小王爷?” 李护国道。“今日便是来传圣旨,封令尊为给事郎,虽是八品有些低了,到底能与三娘一个出身。就是不知道此事与那件事有无干系。三娘子似不太愿意?” 岑子吟笑,李护国看不出深浅,压低了声音道,“三娘子若是不愿意,则需提早做些打算了。”这太监倒是个伶俐的,知道长安城就没人乐意将闺女嫁给李珉,只是李护国自然不知道岑子吟打从心底里并不讨厌李珉,这番话到别人面前,别人必要问他如何是好,到了岑子吟面前,却是让岑子吟有些不太喜欢眼前这位暗示李珉不好的。 岑子吟道,“这个由得我么?公公喜事一件接一件的报,我这会儿就跟踩在云端似的,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跌了下来。” 李护国却是误会了岑子吟话里地意思,连忙道,“皇后也说有些不合适,三娘子若是有什么想法,必要说与小地听,小的必会助你一臂之力。” 这话让岑子吟眨眨眼,想必之前摩加送的礼已是不轻了,她所不知道的是,李护国此刻做的却是另外一番打算,想在她这儿讨点东西回去,钱不重要,当太监就是侍候人的,只有一步步的爬高了,才能让人侍候,否则再多的钱也是白搭,因此第一要务却不是钱财了。 岑子吟此刻已是绝了那条心,却不乐意让一个事外人再参合进来,领了这位地人情不知道要几倍的还回去,因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瞧见尘儿过来,便去取了那两只瓶子递到李护国面前,“公公揭开盖子闻闻看?” 李护国一头雾水,伸手取了一瓶,去了那青瓷瓶子上地蜡封,凑到鼻边嗅了嗅,一脸的惊奇,“好香!这是何物?” 岑子吟笑道,“不过是用酒浸泡了些香料再提纯出来的小玩意儿罢了,洒几滴在身上能管一天,李公公若是想要,只要能自己造出能点燃的酒就可以了,至于香味儿,选自己喜爱地味道加进去即可,非常的简单。如今那几个罐子我都一并献给皇上了,这东西就剩下了两瓶,公公拿着道,“这如何使得!” 岑子吟摆摆手,“这东西本是我自用地,放上半年便没味道了,我还有一瓶,够使了,公公收下吧,送人自用皆是好的。如此一来,我再身无长物,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李护国不知道来一趟瞧起来没多少油水地岑家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获,其实这趟差事是别人都不乐意参合才扔到他身上地,没想到到了岑家便收了厚礼,他本着不收白不收的原则收下了,对岑子吟的观感也好了几分,反正那些事情也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提点几句也算还了礼了,却没想到岑子吟心灰意冷,连这样的珍宝都送给了他。 看起来是真被王家那件事给伤透了,且没有要嫁入皇家的打算。 不管怎样,只要不和王家正面对上,结交这么一个商户也没多少的威胁,最多人就是希望他能说几句话,传点儿消息罢了,如此倒是可为。既然她不乐意嫁给那个废物,也许他回宫能帮忙想点儿法子,唔,高力士对其夫人可是相当的敬重。 李护国在嘀咕,岑子吟则是在想,还多亏了这些太监身上的一股味道才让她想起了家里还有这玩意儿,这是她无心之时拿来试着玩的,就做了三瓶,自己也没想用,给方大娘方大娘嫌弃味道太浓——她倒了一瓶在**,送了他这下就干净了。 一个有心不得罪,另一个有心拉拢,两人面上都是笑的殷勤,摩加过来道是香案已经摆设好,李护国打定了主意也不在岑家多做逗留,匆匆的宣旨之后离开,岑家,如今也算得上官宦后人了。 得了十匹锦,又封了岑元思八品的给事郎,这消息像是长了腿似的一下子就传遍了左邻右舍,方大娘从外面回来,笑的合不拢嘴,招呼着下人大摆筵席,大郎二郎也是在街上听见消息匆匆的赶回来,两个脸上都笑的如同春花儿开放。 二郎进门就冲着岑子吟大叫,“日后看谁还敢说咱们是卖酒郎!” 岑子吟由得他发疯,瞧着大郎道,“八品的官儿可算不上什么,大哥可要为咱们家挣个更好的出身。” 大郎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岑子吟道,“听说来传话的人是高将军身边的人?三娘不妨让他帮咱们引荐一下吧。” 二郎愣了愣,扭过头看大郎道,“你往日不是说不靠别人帮忙的么?” 大郎道,“皆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靠得外人,求不得自家的妹子么?” 二郎惊讶的道,“你终于想通了?” 大郎瞥了二郎一眼,“是,今天我才想明白!三娘,就拜托你了!” “唔……你不是被诗会上那个娘们儿给气傻了吧?”二郎叫道,岑子吟踹了他一脚,“没的你这般说自己大哥的!” 大郎笑了笑,“不是气傻了,是想明白了。总是有女子比男儿强的,三娘是我的妹妹,我该骄傲才是。靠女人不可耻,可耻的是,靠了女人帮忙还没能耐自己站起来的人!”四千,于是明天的更新只有五千字,我要睡觉!!!我要补 唔,明天晚上还是八点半更新,只有一更,五千字……如果我起得早,能够写出六千的话,那就六千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六章 家事 郎突然的转变让岑子吟有些吃惊,岑子吟曾想过,这)t是这样的,大郎和二郎两个因为受到刺激,格外的刻苦认真,然后,慢慢的绽放出自己的光彩来,三娘要么是与这个世界永别,要么便是和往昔一般的有些任性有些泼辣,除了性格上的缺陷以外,她其实是一个跟方大娘一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是大郎和二郎的好妹妹。 大郎二郎长成之后,依照两个人的恒心,合该能做出一番功业来,再渐渐的被岑家认同,并欣喜他们的成就,而不会像她出现的这样,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看起来是福,实则是隐藏着许多的祸患,苗助长不是好事啊。 本来的大郎二郎只需要和其他人一样随便混个官职,大唐的官儿少,随便混个九品的便能光宗耀祖了,正因为她的出现,掩盖了两人的光彩,显得两人那么的不中用。 大郎并非是瞧不起女子,只是因为她造成的压力觉得自己没用而已,岑子吟很想告诉他,他比起很多的人已经强出太多了,文章武功虽然不能在来长安游学的学子之中出类拔萃,可也不会被人比下去,想想,来长安游学的莫不是各地的中翘楚,可以想象大郎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实是一个倍受赞誉的人才。 可怜的大郎,不仅有一个她这样的妹妹,还生在长安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将他自己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大哥,我只.帮你这一次,而且能不能成还要全看你自己!”岑子吟笑着道,“我打算把那些东西全部烧掉!” “什么!”大郎吃惊的.瞪着岑子吟。 二郎.则是道,“三娘肯定是在开玩笑。” 岑子吟摇摇头,“我已经.想好了,如今咱们家并不是过不下去,不需要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再去做那些事,日后这个家就靠大哥和二哥了。” 二郎不敢置信的.望着岑子吟,摸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啊?你怎么糊涂了?那些东西,你整整的整理了三年!手腕肿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就算你不想再做什么,也没必要烧掉吧?” 大郎则是一.脸深思,岑子吟笑笑道,“别想太多,不过就是一些笔记罢了,一个女子有太高的声誉怕是日后难觅的好郎君,就这样就好了。” 二郎呼出一口气笑道。.“你也想嫁人了?” “也?”岑子吟挑眉。 二郎道。“大哥今儿个在诗会上被一个女人狠狠地打击了一番。后来不说话了。就直勾勾地瞧着人家。怕是动心了?” “我只是……”大郎刹那间涨红了脸反驳。岑子吟则是饶有兴致地问道。“女子?谁家地娘子?我大哥地学识可不一般。谁家地娘子能让我大哥甘拜下风?” 大郎道。“休要胡说。我只是惊讶她地学识罢了。然后就想到三娘若是肯念经史。怕也不会比她差!” 涨红地脸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人说中心事。二郎嘿嘿直笑。岑子吟则是瞥了大郎一眼。十六七岁正是懵懂地年纪。情窦初开也不是什么坏事嘛。不过若是身份上地差距。在这个年代还真有点儿难办。岑子吟因此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打算私下里偷偷跟二郎打听。 大郎似也觉得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道,“三娘休要将那些东西都给付诸一炬,日后怕是会后悔莫及,若真不想放心思在那上面,不妨束之高阁,瞧着你这些年这么辛苦,我也心疼呢,不妨好好玩玩吧。”顿了顿又道,“那诗会上也有女子去的,三娘可要随我们同去瞧瞧?” 岑子吟连连摆手,“不要了,我没正经看过几本诗书,开口便是铜臭味,去了怕是要让圣贤们瞧轻了,如今我还是安心的在家里帮娘打理。” 二郎笑道,“不怕不怕,他们都知道我家妹子才华四溢,受了皇上的奖,谁敢瞧低来着?明日我们去寺院听经,三娘同去吧。” 看两人的热情,岑子吟也不愿拒绝,毕竟兄妹三人已是许多年没有一同出游了,听经,听起来不错,闻闻檀香味儿,听听咏颂佛经,那是一种能让人心情沉淀下来的方式。 “三娘!”岑子吟点点头正要答应,就听见闹哄哄的人群里有一个女子在唤她,抬起头就瞧见岑子黎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走了过来,依旧是瘦骨嶙峋的模样,只是眼中闪动的喜悦和光华让人感受到她的喜悦,身边还站了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略胖,瞧起来也是符合唐朝审美观的一个美男子,两人的打扮在人来人往的岑家算得上上等人的打扮,这还是岑子黎第一次来岑家。 岑子吟瞧见她笑吟吟的迎上去拉着岑子黎的手道,“四娘来了!到屋里去坐吧,你身子不好呢。”偏过头瞧了一眼她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这位便是裴沛了吧。” 裴沛笑着拱拱手道,“三姐好。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无缘拜会。”又去向大郎二郎 好。 岑子吟笑着道,“妹妹与妹夫成亲之时咱们都不在长安,说来还是第一次见面,大哥二哥你们陪着妹夫去坐坐,我与四娘回屋里。” 进了屋子,让尘儿上了茶点,岑子吟细细的打量了岑子黎一番,“你又瘦了,在婆家过的不太好么?” 岑子黎闻言脸上的喜色少了几分,苦涩的道,“公公在**躺着,自打抬了那个进门,我越发的小心谨慎,如今她怀上了孩子,家里的事皆是我在操持,两个还不住的挑我的毛病,好在他还算护着我,否则,这日子真个过不下去了。” 岑子吟道,“如今他能陪着你来,可见也是好事。你若有什么苦楚,咱们都是姐妹,我们定不会放手不管的,如今咱们家里也渐渐的好起来了,他裴家即便是大姓,裴沛也不过就是个九品的官儿,你不必凡事忍气吞声。” 岑子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随即笑道,“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顿了顿,“三娘,当年我……”错待了你。 岑子吟将手放在唇上,.笑笑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呀,前些日子,你婆婆没为难你吧?” 岑子.黎瘪瘪嘴,“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听说大伯封了个给事郎,便迫不及待的要让我和裴沛过来,全然忘了就半个月前还说要将我撵出去呢。” 岑子吟轻轻的拉起岑子黎.的手,手中的感觉冰凉,她身上已是穿着过冬的衣服,坐了一下以后,俏脸上的红晕淡去,又露出惨白的神色,将手中的手轻轻捏住,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她,“裴沛极为孝顺,是个有良心的,你也不要让他为难了,只要咱们家里一日日的好起来,她必会换个脸色待你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先照料好自己的身子,看你这模样连风都能吹走。” 岑子黎闻言眼眶.一红,又要掉泪,“三娘……” 岑子吟笑道.,“好了,呆会儿出去别让妹夫以为我不待见你,到时候可不给我好脸色瞧。” 岑子黎听见裴沛的名字.露出了一丝笑颜,连忙用手绢擦去眼中的湿润,吸了口气道,“四婶的事,你可听说了?” 岑子吟凝眉想了想才道,“我这几次回主宅,子玉都对我不冷不热的,我瞧着她心疼却是没办法,难道是四婶发生了什么事?” 岑子黎低低的道,“四婶在四叔去了不久,便有人瞧见她与一个男子走的极近,他们的小院子有专门的门进出,我爹娘也不好多说,子玉必是知道了,心中觉得人情凉薄吧。 四叔和四婶两人的感情是极好的,想当初四婶病的不可开交,还是四叔冒着瓢泼的大雨去请的大夫,道是倾家荡产也要治好她,没想到如今……” 岑子吟闻言心中隐隐的不舒服,突然想到岑子玉之前对她说过几句刺的她心疼的话,‘不是你的,勉强不来的……有些人,终究会离开,当日是你劝我,如今你又怎么会看不开呢?……’ 子玉已经说的那般明白了,岑子吟苦笑,不过四房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家里没个男人,即便其他房的人帮忙,也注定了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他们已是分家了,“四婶怕是瞧见了我家……怕子玉受了委屈吧……” 岑子黎道,“四叔对她那般的好……呵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是可怜子玉,多开朗的性子,如今却成了这般。” 岑子吟摇摇头,“四娘,你别这么想,妹夫对你也是极好的,四婶会算计些,为她们母女两个多做打算也是正常。罢了,这事儿既然族里的人都不管,咱们也不能多说什么,我不信四婶会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是!”岑子黎道,“当日百期未满啊!” 岑子吟语滞,本想劝子黎不要多想,却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半晌笑笑道,“若有能力,就多帮衬子玉一把吧,想必她如今的日子是过的极为艰难的。”................................................................................................................ 还差两千,我弟媳生了一对双胞胎闺女,就在刚才,所以,小弓我要跑路了,继续欠债吧…… 撒花,俺当阿姨了……我看两只小猴子去,才生下来的,肯定是皱巴巴的小猴子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七章 大郎的春天 家继第一日闻讯而来的近亲邻居之后第二天迎来了人])峰期,岑家方家的亲戚大半都住在城外,消息来往正是时候,方大娘面对着自己好几十年都没来往过的客人,终于有些受不了的躲了起来,让庆云与摩加在门口收礼。 而岑子吟则是与大郎二郎两个早就受不了这些事儿,一大早的便偷偷从侧门溜了出去,直往安仁坊的大荐福寺行去。 大荐福寺就在安仁坊西北角,原址在开化坊,两门对望,位于长安城最繁华的所在,与东西两市不过两坊之距,旁边则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宅邸,包括薛王舅父,宁王外祖父在内。帝王最时常光临的佛寺便是此处了,与皇城不过一坊之隔。 大荐福寺门外有吴道子所绘的神鬼图,入寺后,周围的绿荫环绕,还种植了许多的花卉,让人的心境凭然宁静了几许,越过山门,便可远远的瞧见钟楼、鼓楼的身影,还有绿树之间微微露出的些许飞檐,大郎指点着与岑子吟一一介绍,藏经阁、大雄宝殿、白衣阁、慈氏阁、小雁塔。 岑子吟其实最先瞧见的便是那座密檐式砖塔,略呈梭形,高十五层,共:+. 大郎笑道,“.这塔与大雁塔相似,便是要小些,只是大雁塔与咱们这儿隔了三十余里,来往不便,瞧瞧这小雁塔也是好的。你平日里不出来走动,这会儿怕是连方向都分不清了吧?其实若是你春来得空,便可瞧见满园牡丹的盛景,可不比这会儿秋风萧瑟好上许多?” 岑子吟嘿嘿笑了两声,.倒不是大郎说她,要不是长安城的城区方方正正,她没准出个门也能走丢,还真不太认识这路,指着那塔道,“瞧着这个我便知道方向了。” 三人.本是来听讲经的,也约好了几个朋友,只是这会儿时辰还早,便陪着岑子吟去瞧瞧那佛塔,走得近了大郎又与岑子吟一一介绍,那小雁塔底层南北各有券门,上部各层南北有券窗,底层南北券门的青石门相,门框上布满精美的唐代线刻,门媚上还有天人供养图像。塔身从下面而上,每一层都依次收缩,愈上则愈细,整体轮廓呈自然圆和的卷刹曲线,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在大雄宝殿外,已是听不.见僧侣做早课的声音,稀稀落落的几个僧侣在其中走动,最多的却是香客,尽管时辰还早,已是有不少的香客烧完香捐了香油钱四处走动了。岑子吟与大郎二郎进去便闻到一股檀香味儿,此时的寺庙还不像现代那样融入了各方各派的神灵,与现代的佛像也有些区别,岑子吟又对佛教没什么研究,要大郎介绍才能认识。 闻着檀香味儿,.瞧那在如今年代还不算久远的唯美佛像肃穆庄严,听身边人虔诚的祈愿,岑子吟的心不由得也虔诚起来,去取了寺中专门为香客备下的香,恭敬的点燃了作揖磕头,跪在蒲团上默默许愿。 刚跪下,就.感觉到两旁有两个人也跪了下来,听着像是大郎和二郎,二郎口中念念有词,大郎却是默默祈福,岑子吟轻轻一笑,闭目静思自己的心愿。 出地殿来。已是差不多.到了约好地时辰。岑子吟在功德箱里放了些香油钱。三人便向约好地地方行去。 大荐福寺自从武则天之后便是一个重要地翻经院。说地直白点儿。这儿其实根本就是皇家地寺院。其中又有不少各国地高僧往来。 随大郎一路行去。果然瞧见了不少地牡丹、竹林。只是竹林依旧清幽。牡丹却是未到花开之时。三人行到一处清净处便停了下来。侯了没多久。便瞧见两个青年男子一边说笑一边走过来。 大郎一喜。上前叫道。“杨兄、白兄。” 两人闻声笑道。“我们还在说自己来地够早。没想到两位岑兄已是到了。咦。这位是?” 两人走得近了。岑子吟方才瞧地真切。二十出头地样子。一身地衣服并不算太好。身材略显瘦削。配上腰间地佩剑行走如风之时却有一股说不出地少年得意。一高一矮。相貌都算普通。开口之后却有股他们这般年纪难得地沉稳。 大郎向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妹子,三娘,三娘,这位是杨兄,这位是白兄,你随我唤一声兄长即可。” 略高那位姓杨,瞧了瞧岑子吟笑道,“早就听说岑家三娘子酿的一手好酒,只是岑兄说三娘不太愿出门,倒是与时下的许多女子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呐。 ” 姓白的那个则是与岑子吟略微点了点头,岑子吟施了一礼便笑着退到自家兄长身后不多言语,二郎则是道,“这会儿怕是已有人许多人去占位置了,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再说话的好。” 几人皆以为然,便顺着小道绕行了一会儿,出了竹林,便瞧见讲经场这边已是有许多人了,大多皆是年轻的学子,也有不少来听佛的百姓,像岑子吟这样随着父兄而来的女子却是不多见,大多的人皆是坐下后便与身边的人谈论起佛法,岑子吟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半晌大郎与身边这几位皆是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讨论,岑子吟听了半晌有些了悟合该是禅宗净宗之争,这会儿正是佛学最高深的时候,两派之争连岑子吟这半个佛盲也知道些许,听不明白的同时则是感慨不久之后的灭佛之行。 不过是寻常的讲经,寺院只是派了位不算高深的僧侣在上面与众人讲解,在座的皆是对佛理有所研究的,不时有人提问反驳,人人都显得热情高涨,唯有岑子吟云里雾里的头昏眼花,加上夜里睡的不太足,竟然有瞌睡的冲动,为了不让自己在这儿睡着了出丑,岑子吟与大郎说了一声便起身悄悄的离开,也不知道正入迷的大郎听清楚她的话没有。 本想往僻静处走,一想到以前自家老是在僻静处惹出点儿乱子来,岑子吟脚步一转,直往人较多的地方行去,唔,闹中取静,那也是一种本事。 听见几个女子在前方清脆的笑声,岑子吟的脚步也轻快起来,前方水光荡漾,当是有一片湖泊才是,走过去以后才发现远处近处都有不少人在放生,池中有鱼有龟,几个少女正是在那儿拿着馒头喂鱼,瞧见鱼儿纷纷争食,所以笑的如此开心。 岑子吟摇摇头,也来了兴致,左右瞧了瞧知道她们是从家中带来的馒头,只可惜自己出门的时候准备不足,唯有瞧着别人过过干瘾。 岑子吟正撅着嘴瞧着池里的鱼儿抢食,有些叹息的想要离开,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唤她,扭过头一瞧,却是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孩子,手上捏着一个馒头,笑道,“我家小娘子说这个与你!” 岑子吟转过头去,瞧见对面那个做小姐打扮的女孩子笑的十分腼腆,想是让人发现她一个人在此眼中流露的羡慕,轻轻向她点了 岑子吟施礼道了声谢,也捏着馒头细细的喂了起来。 这儿的鱼半点也不怕人,水面有一丝震动,便止不住鱼儿摇着尾巴纷纷的过来,不多时便聚成了一片,红的、白的、黑的,花的,各式各样,大小都有,在水中伺机而动,一旦发现哪儿有食物便一涌而上,运气最好的那条便能夺了食快速的逃开吃下,再返回来。 岑子吟喂的兴起,突然听见对面一声尖叫,抬起头就瞧见对面池中一个巨大的浪花绽开,竟是有人失足落水了。 那落水的人儿像是半点也不会水,落下去后挣扎了一番竟然越发的离池边越远,池边的几个丫头伸手去拉,水中的人儿呛了口水,根本无法瞧见水上的情况,那几个丫头吓的花容失色,一个个哭将起来,旁边闻声而来的人纷纷跺脚叫道,“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这放生池宏大,池水在这一块儿是最深的,长安不像江南水乡,人人都懂得几分水性,因此众人皆是围观,岑子吟瞧清了落水的便是那个向她温和笑着的小姐,心下一紧,不由得顾不得许多,还好今儿个穿着的是胡服,身上还算便利,便随意的将身上几件颇沉的饰物摘下来往身边一扔,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池边又传来一.阵尖叫声,岑子吟这才想到自家在水里游要游上半晌才能到对岸,不如在岸上跑过去来的便利,不过还好的是她水性不错,这池水又是静止的,里面除了几条鱼儿和几只乌龟没什么水草等杂物,没费多大力气便游了过去,那女子呛了水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在挣扎,岑子吟小心翼翼的靠近,心知若是被她抓住铁定能被拽下水去一起挂掉,瞧准了机会从背后腋下一把抱着那女子便慢慢的往岸便靠,旁边已是有人反映过来,顺手便在竹林砍了一颗竹子,伸到水面来接应。 回到岸上,那女子身边.的丫头已是明白过来了,发现自家小姐还有气,虽是哭,还知道当做些什么,岑子吟将那女子放平在地上,几个丫头便将周围的男子驱散,在女子腹部轻轻压了几下,又将人翻过身来,吐出了好些个水,岑子吟做完这些,只觉得浑身上下便没了半丝力气,秋风一吹,更是浑身哆嗦。 旁边.瞧热闹的众人如何是那几个丫头能赶的尽的,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又七嘴八舌的指使那几个丫头快去通知主人家,又有寺僧闻讯赶来,使了被子将两个人都卷了起来抬回厢房去。 岑子吟虽然力竭,自己其.实还是能走的,不过如今这模样实在难看,也就顺水推舟了,进了厢房就有丫头来与她换衣服,听见隔壁有夫人大哭,折腾了半晌,又有人送来姜汤与她驱寒。 待隔壁有大夫来.过,确认了那女子无大碍,岑子吟便听见自己这边房门响起的声音,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身边伴着四个丫头走进来,那妇人身上的穿着虽然朴素,岑子吟好歹在苏州呆过,知道用的是上好的苏锦,身上的钗环瞧着也合该绝非凡品,只瞧那几个可比人家大小姐穿戴的丫头便知道了,岑子吟忍着喉头的几丝不适起身来,只觉得身上已经暖和了,想到大郎二郎两个也差不多时间结束了,便想离开。 那妇人连忙.道,“小娘子休要动,听说你受了寒,先让大夫瞧过再说。” 说罢让开身来,让那个.年届七旬的老大夫进来与岑子吟切脉,岑子吟道,“不用麻烦了,家兄还在讲经场那边,这会儿我再不回去的话怕是他们要担心。我已是无碍,不用劳烦了。” 那妇人却是坚持,只吩咐大夫与岑子吟检查一番,待开过药方,那妇人便问岑子吟家人何在,岑子吟熬不过对方的热情,只得道,“还要劳烦夫人去讲经场通知一下家兄。”又细细的描绘了一番大郎二郎的外貌,两个管家便去那边寻人。 岑子吟也再在**呆不住,奈何那妇人又细问她家中情况,岑子吟只得苦笑着答道,“姓岑,名唤子吟,夫人若是不弃可唤我三娘。” 妇人身边的丫头呀的一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妇人笑道,“却没想到是岑家的三娘子救了小女,近些日子长安城的妇人谈论最多的怕就是三娘子的事儿了。我夫家姓卢,三娘子可唤我一声卢夫人,为三娘所救的是我二女,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有个万一,还真不知该怎么的好,还要多谢三娘厚恩。” 岑子吟笑笑道,“举手之劳罢了,若非小娘子的一饭之恩,怕是我也早就走了,说来也是小娘子心底仁慈,才有此机缘。”此刻的岑子吟对结交名门大户已是没什么兴致,只盼望能少些麻烦,淡淡的相互恭维了几句,那妇人只要她好生休息,待两个兄长来了再行离开,留了一个侍女侍候她又去守着自家的闺女。 岑子吟躺在卧房里,无心打听人家的事儿,闭目养神,只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动,随即门被人一巴掌推开,二郎扑进来叫道,“三娘!你没事吧?”随即便咦了一声,岑子吟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瞧着他对着旁边站着的丫头发呆。 大郎随后才进门,瞧见那丫头也是微微一愣,倒是那丫头轻轻笑道,“原来三娘子是两位公子的妹妹,两位公子不用担心,三娘子已是无大碍,这会儿正熬着驱寒的药,两位略坐坐呀!”................................................................................................................ 晚上还有四千字,我要还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守信用的弓…… 另,昨儿个跑去看了两个小侄女儿了,她们该叫我姑姑,我昨儿个是高兴糊涂了。一只四斤,另外一只五斤四两(随我,我生下来也这么重),除了轻重和体积不太一样以外,小家伙长得很像,而且,让我沮丧的是,两只生下来就很白诶,为毛不像小猴子咧?我还以为会皱巴巴的,红通通的……抱着的感觉好软啊,生怕把骨头给她们伤到了,然后,皮肤好好摸,可是我不敢多摸,怕把自己身上的细菌传给她们了……才生下来几个小时呢,又小,又弱,想多捏两把都不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八章 人定胜天 送来的时候,卢家的人也送了斋饭过来,瞧得出卢家)e消耗了不少的香油钱,所以斋饭要比别人好上许多。 岑子吟也得以趁着那丫头出去的时候从二郎口中知道那位卢家小姐与大郎认识的事迹,其实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却是深刻至极,前天的诗会上,卢家小姐不知怎的参加了,顺便博得了满堂彩,又与大郎一番机锋,两人唇枪舌战之后大郎一败涂地。 大郎面红耳赤,已是无力争辩,岑子吟与二郎两个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瞧大郎的神色也不知道究竟有几分仰慕。 用过午膳,吃过药,岑子吟便仗着自家的身子好,起了身来活蹦乱跳了,卢家小姐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也没了大碍,卢夫人为了感谢佛祖保佑,吩咐上下迟些回家,要去礼佛。 岑子吟几个随着卢夫人,也得以见到了寺院里有名气的高僧,一同听佛。 像岑子吟他们.这般的,这皇家寺院不知几许,真个有名气的高僧一般是不见外客的,有机缘的话也许能遇上,岑子吟若不是救了卢家娘子,怕是把这寺庙转悠上十次也未必能有这个机缘。 因此都十分恭敬的随卢.夫人去听佛,大郎二郎两人一脸的受教,而那位卢夫人似是对佛家思想也了解甚多,难怪能教养出那般恬静的一个女儿来,岑子吟这会儿就只觉得自家是个文盲,依旧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这次人少可不敢胡乱的打瞌睡,只能随着大郎二郎两个点头就点头,摇头就摇头,或是微笑。 就在.岑子吟以为一下午时间就要如此无聊的过去以后,那老僧突然问道,“这位施主像是对佛理研究颇深,贫僧方才所说之处难道有什么谬误?还望施主不吝赐教。” 岑子吟根本就没听明白对.方说的啥,一时被问的愣住,只见四道目光向自己扫来,呵呵笑了两声道,“和尚(这个其实是尊称,要有很高的修为,能为人师的出家人的称呼,是从印度语翻译过来的,后来慢慢的才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修为岂是我等庸人所能指正?不怕您怪罪,实是小女子听不大明白,又怕和尚怪罪,所以装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没想到还算出了丑,见谅见谅。” 那老僧不以为然.,只是道,“既然听不懂,为何又要装明白?白白来此,空耗了光阴。” 岑子吟道,.“佛法高深,即便能体悟一点半点,也于我辈有益。” 这时代地人。从皇帝到.平民。即便只字不识。也是懂一些佛学地。像岑子吟这样完全不懂地还真是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地过来。到了岑家这样身份地人家。却是完全不可能了。那老僧分明是以为岑子吟拿话搪塞他。因此言中有讥讽之意。 岑子吟之前还以为老和尚有些不高兴她滥竽充数地行为。后面地话就是给自己开解。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到了老和尚耳中就成了讥讽他修为不高。老和尚到底是有些道行地。只是身边地两个弟子却有些挂不住了。脸色有些变化。却是碍于眼前这位是卢夫人地贵客不好发作。只是看岑子吟地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岑子吟瞧着两个沙弥眼神不善。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啥。摸摸鼻子准备继续装哑巴。免得多说多错。心道这皇家寺院地气派就是不一般。和尚不光架子大。脾气也不小。 那老僧闻言笑道。“施主之言倒不为过。不知施主都读过什么经书?” 岑子吟冷汗。这老和尚还没完没了了。经书。她一本都没瞧过。看见上面拗口地文字就头疼。装逼是要被雷劈地。她正要解释。大郎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连忙道。“和尚休怪。舍妹平日里书看地不少。却是从未见过经书长成什么模样。对佛理更是一窍不通。 是弟子莽撞带了她来。想让她受些佛法地教导。多明些道理。也沉淀一下浮躁地性子。” 二郎适时补充道,“没想到却是对牛弹琴,三娘,还不快赔礼。” 岑子吟起身要赔礼,那老僧不甚介意的道,“施主不必拘礼。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就尽管提出来,贫僧定会一一替你解答的。” 这老僧平易近人,岑子吟不敢造次,连忙恭敬的谢过了,那老僧闻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听闻施主姓岑,又排行第三,可是以酿酒扬名长安城的岑家三娘子?” 岑子吟这辈子估计都逃不掉一个酒娘的名号了,很是有些郁闷,“正是小女子,和尚乃方外之人,怎的也听说过这不值一提之事?” 那老僧却是睁大了眼细细的瞧了岑子吟一番,点点头道,“酒乃佛门禁忌,不过贫僧曾听一行大师提起过岑家三娘的格物之学修为不浅,想是世间事难得十全,却没想到施主竟然未识一字佛经。”顿了顿道,“不知施主可否赐教一二?” 早就听说唐朝的和尚成名的个个都是除了佛学高深以外还各有专长,对眼前这位七老八十的老和尚对物理感兴趣也不用惊讶,岑子吟自问物理学的还凑合,这老僧又是极为和善的,虽然不打算与权贵有瓜葛,对这些方外人士岑子吟倒是不介怀,笑笑道,“过誉了,若是有机会,子吟定然来向和尚学习讨教。” 人这话岑子吟只当是客气,却没想到那老和尚也是个心急的主儿,想了想便道,“此刻贫僧正有些东西想不透彻,施主可否移步?”说完才想起卢夫人还在场,略感歉意的笑了笑道,“卢施主,今日贫僧心痒难耐,不妨改日再论法可好?” 这老僧想必在寺中地位极高,那卢夫人也没有半点儿不耐的神色,点点头恭敬的道,“大和尚有要务,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求教。”又转过头对岑子吟道,“三娘子大恩,改日我必登门拜谢,只是受了寒,需小心身体,如此我便不多留了,改日再叙。” 唐朝格物学不过刚刚萌芽,岑子吟好在看书不少,只是挑着能让人接受的部分与那和尚说,许多现代的物理观念根本提都不敢提,她本来就是工科出身,折腾这么点儿小事儿自然不在话下,倒是那和尚喜不自胜,仿佛得了多大的宝贵东西似的,这便是一心研究科学的知识分子的可爱之处,两人一番话谈下来便是一个下午过去了,这会儿倒是轮到大郎和二郎在一边摸着头脑冥思苦想,格物之学他们也略有涉及,莫说比岑子吟,就算旁边那个老和尚,他们也是望尘莫及的,这玩意儿在这个 并不太受重视,科举的时候考这个的人出生比别人不t点儿半点儿的。 岑子吟也不觉得累,反而有种传到授业解惑的喜悦感,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方才想起自己来这儿还有一个目的,高僧就在眼前,此刻不问更待何时?只是,这些事儿势必要避开大郎二郎两个才好问出口,因此将两人支开了才问道。 “和尚一边研究格物,一边研究佛法,可有觉察其中有什么背道而驰之处?”岑子吟笑着问道,一边是唯物主义,一边是唯心主义,两个格格不入的理论在一个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岑子吟很好奇。 那老僧却是道,“施主未曾涉及佛法,又怎知其中有背道而驰之处?天下学问到最后不该是殊途同归的么?” 岑子吟笑道,“佛家一家便有净宗理宗,就是佛家一家已是争论不休,何况是另外一门不同的学科。” 那老僧道,“.正是有争议,却是无法说服对方,所以贫僧才希望能另辟蹊径。” 岑子吟愣了愣,这话题.扯远了,“呵呵,说的也是。”顿了顿继续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还望和尚能提点一二,若是明知道一件事会发生,我心中希望的是去改变,因为那件事会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自己的能力未必能做到,去做也会影响到家中上下,也许会比不去做造成的结果更不堪,那我到底要不要去做?该不该去做?” 老僧.道,“有人崇尚无为而治,有人却是积极的改变命运,有人祈求上天,施主是哪一种呢?” 岑子吟笑,“我相信人定.胜天,不过,也有不可逆天的时候。” 老僧道,“既然.施主心中已经有决议,又何必再问贫僧?” 岑子吟举目.望那高高的佛塔,佛塔上数百佛像闭目微笑,瞧不清人间的疾苦,“我怕三十年后我会后悔。” 老僧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岑子吟没有瞧见,心中所思的是之后整个佛教惨遭灭顶之灾之事,这座寺院因为是皇家的寺院得以保存下来,这个时代的佛门子弟并非全是虔诚的信徒,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情况,可像眼前这个老僧的佛门弟子也不少,她虽有心,却是无能为力,自保且不能兼顾,何谈身边的人事? 对佛门的事,岑子吟至多就是怜悯,可对身边的人,一想到就不由得揪了起来,说她已经放开,却是不诚然,每每想到的时候就是一阵惆怅,只是心事如何说与人听? “施主可以看见三十年后的事?”老僧问道。 岑子吟笑,“大和尚不也可以看见自己明天的事么?日月轮回,总有定数。”顿了顿,突然嘿嘿一笑,“大和尚被我说糊涂了吧?我就是担心现在自己给家里惹了太多祸事罢了。” 老僧道,“也遮掩了令兄的光彩?” 岑子吟点点头,看来这老和尚也不是个完全的方外之人,还是懂的些人情世故的,“听说了我酿酒的事,大和尚也该听谁过我闯下的大祸。”说罢叹息了一声,这些话,也唯有跟无关的人说说了,身边的人,她是一个也说不出口的,而眼前这个睿智的老者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老僧道,“祸在人心,非尔之过。” 岑子吟何尝不知道,这话并不能解开她心中的结,她想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平静甚至冷酷的看着历史一步步重演的理由,而不是推脱责任,她的阅历足够知道人心险恶,贪欲无穷八个字。 老僧见状又道,“施主既然可以预见,又信人定胜天,为何又怕事后无法逆天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是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又怎能背负那些本该属于你的责任?” 岑子吟一愣,她并非生在平安盛世,而是生在了这片璀璨的长安城,家中上下若没有十足的准备,三十年后的大祸必然无法避免,之后连年征战,怕是越发的苦不堪言,族人无法离开这片深扎了他们根的土地,即便短暂的离开最后还是要回来的,虽然岑子吟怀疑他们不到日子过不下去是否会愿意离开。 她下意识的排斥嫁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吧?怕再牵连了另外一个家族,让自己越发的难以抉择。 要是唐沐非在就好了!岑子吟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个人,唐家若是不出那场乱子,她何以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那个跟皇家牵连甚深的杜家绝非上选呐!跟在自家嫂子身边几年,学到的皆是些管理下人和处理人事的东西,对这些阴谋手段却是涉及的非常的少,毕竟刘家人口单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拿现代的一句话来说,她这没用的脑袋,没准被人卖了还高兴的帮人数钱呢! 得不到解决的答案,岑子吟越发的沮丧,她下意识的不愿放弃,却发现事情越发的无解,有些懊恼匆匆回了家去,翌日一大早就要去小庄上,摆足了柴火要将这些年来整理的笔记一一烧掉,烧了她就该死心了! 刚催促管家将柴火摆放好,二郎便嚷嚷着冲进来叫道,“三娘,不是说好就这么放着了吗?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烧了?” 大郎也是以不赞同的眼神瞧着她,二郎更是道,“咱们家这些年的好转全靠了这些东西,你就真的忍心?” 没人拦着还罢了,她也许还有些心思去怀念,两人一来,岑子吟咬咬牙便吩咐下人点火,二郎拦着不让,正争论间,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一队官兵。................................................................................................................ 债还上了,我感冒了,然后,决定去医院看我侄女儿们去,,,握拳,再不欠债了,欠债的日子身上就如同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死了…… 伸手要票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九章 赠书 子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与大郎二郎两个只能望)]|人冲进来,旁边的管家更是吓的动也不敢动,众多侍卫进来以后,安嘉高大的身影这才慢慢的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之中。 瞧见安嘉进来松了一口气,岑子吟苦笑着上前道,“安大人,这是作甚?” 安嘉道,“你献上的器皿皇家的工匠不会使,我便来寻几个人回去教教他们,皇上可还候着那酒送远道而来的国宾。”原来是皇家的那批人不太会操作器皿,打算让岑子吟派些个管家去指导一下,若是合用,顺便也就帮岑家解决了人手问题,言下之意便是那白兰地是皇家的御用物品,任何人都不能沾手,连技术也不打算外传了。 这话好说,岑子吟本来打算多出来的人手搁到胰子作坊里,反正大唐的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市场需求不小,不少异地的商人想要买些回本国去,岑子吟都因为产量太少而放弃了,如今空出来好大一批用熟了的人,只要让熟手带生手便能很快运转起来,听见皇帝要这批人,倒也不妨碍他们的前程,毕竟跟着皇家办事要比在她家里油水足些,她也不用为这些人的出路发愁了,至于扩大胰子作坊的事儿便罢了。 岑子吟让顺子去唤来酒作坊里的人,只管那些乐意去的人去,而愿意留下来的则继续在作坊里面做事。 顺子去安排人.手,这边安嘉瞥见院子里堆了一大堆柴火,问道,“三娘可又是想出来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怎的摆了这么多柴火在这儿?休要将房子给烧着了。” 安嘉绝没有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竟然让二郎跳脚,“三娘说是要将她多年来的笔记一把火给烧了!那酿酒、胰子、牙刷、一切都是她从这些上学来总结出来的,她竟然想烧了!” 安嘉.这才发现旁边堆了一堆堆装订成册的书,他本以为是废弃的账本,没想到竟然是岑子吟所做的笔记,不由得睁大了眼指着那堆笔记道,“这都是三娘子这些年写下来的?”随手拿起一本,岑子吟叫道,“放下,没问过主人的意思,你怎么能随便动人的东西?” 安嘉随手翻开,里面的字.迹让他皱了皱眉,还来不及细看到底写了什么,岑子吟已是一把抢了过去,满脸涨红的怒道,“不准看!” 安嘉手上一空,.岑子吟恼怒的脸就在眼前,眼前这位从来没在人前这般的气急败坏的,即便是那天与他争执,也是带着几分理性,此刻眼中的熊熊怒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给吞掉一般,再联系到岑子吟手上的东西需要烧掉,安嘉道,“这些东西可不能烧,一行大师说是想见你。” 说罢手一挥.,对身后的侍卫道,“将这些东西用马车装起来,运回到一行大师那儿去!” “你!”岑子吟怒目。.“那是我地东西!” 安嘉淡淡地看了岑子吟一眼。“一行大师已是向皇上禀明。道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皇上已是允了。今日你不会以为我就是来找几个管家回去地吧?” 岑子吟皱眉。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皆是皇帝地。这些东西自然是皇帝想要就能要到。问题是皇帝根本不知道。安嘉何必当这个讨人嫌?岑子吟压低声音道。“安嘉。这些东西你不能带走。即便是……。只要不带走。要我做什么都行!” 安嘉道。“这由不得你!”转身对那几个磨磨蹭蹭地侍卫道。“快点装起来。送到一行大师地住处!”岑子吟无奈。却听见其中一个侍卫道。“头儿。咱们没马车呢!这么多书怎么运?” 安嘉吩咐道。“就地用岑家地马车即可!”岑子吟气地浑身发抖。只觉得眼前这人实是太可恶。不过就是去帮忙办点儿事儿。他竟然跟抄家似地连她地东西都不放过。眼前这堆东西还好没有见不得人地。她要烧那些东西也不会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先前对这人地一丝好感这会儿消散殆尽。只是直勾勾地瞧着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东西送到一个学者那里不会出什么问题。至多不过就是推进一点点各方面地科技罢了。她当年做地时候。便考虑过东西不能太震撼。这些东西可以为她赢得一点点名声。但是不会让人感到太震撼。实际上地效果并不一定会很强大。但累积起来地进步却是可观地。上面还有一些这个时代人较为容易接受地理论。但是。岑子吟自以为没办法解决地。若是给了当代 那位一行大师在天文方面修为高深,能成为一代学者,绝不会只是擅长单方面的东西,至少在数学和格物方面会有涉及,这些东西给他看,必然能看出有用的地方来,罢了,也算是她来此一游的证据吧。 大郎二郎瞧着岑子吟阴晴不定的表情,此刻却是有些后悔,让她一把火烧了反倒好些。 岑子吟笑笑上了那侍卫牵来的马,去就去吧,人尊重学者 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而已,跟工匠差不多的身t7迫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上了马背,岑子吟一路无言,行去一行大师所在的大荐福寺,而那些官兵则是一路押着马车在后方随行。 再入大荐福寺,没了上次的清闲,岑子吟只觉得命运玄妙,将她推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步,自己竟然像犯人般被押送过来,不由得轻轻摇头,如此一来,家里的人该不会受到牵连了。 一行大师所住之处人烟罕至,是大荐福寺的禁地,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来往,官兵把持之中,也有几个老者与寺僧行走,要么便是面露喜色,要么便是行色匆匆,瞧得出这该是一个重大的研究机构,才能让国家重兵把守。 见到安嘉来,那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只要验看腰牌,安嘉与了这才放他们入内,只在庭院中等候。 一个小沙弥匆.匆的去通报,没多久就瞧见一个瘦削的几乎只剩下骨头六十来岁的僧人从一间普通的禅房内推门而出,双眼精光乍现,虽然瘦削,却是精神十足,身上的僧袍有些皱,瞧见两人于庭院中整整两车书,不由得笑道,“三娘子来了!莫不是将整个书房都搬了过来?” 岑子吟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的道,“一行大师有请,皇上有命,岂敢不从?”心中却是对这老学者亲自出门来迎还是有些激动的,只是对安嘉的行为很是不舒服,这个行为想当然眼前这个老和尚和宫中坐龙椅的那位有莫大的干系,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倒是没必要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一行.身边的小沙弥对岑子吟不屑的态度有些不满,一行倒也不是完全不通世情,皱了皱眉问安嘉道,“贫僧只是请三娘子来有几个问题要请教,若是能借得三娘子的藏书则是更好,这一切自然要问过三娘子的意思,你们怎么能如此跋扈?” 安嘉道,“三娘子与藏书.都已经带到了,大师,我就告退了!”说罢一挥手,一干士兵放开绳索一同退了下去。 一行对安嘉的态.度很是不满,他在朝中受人尊敬,何尝有侍卫如此待他,却是扭过头对岑子吟笑道,“三娘子休要怪罪,没想到贫僧一番话竟然与三娘子带来了这般多的麻烦,这些书,若是三娘子不愿意借与贫僧,贫僧便让人帮你送回去。” 岑子吟苦笑.道,“能让大师如此厚待我已是知足,既然送来了,倒是无需再搬回去,这些东西放在我家也是无用,到了大师手里也许能造福于民。” 一行闻言双目一亮,只.吩咐那小沙弥去寻几个身强体壮的沙弥过来将书搬进屋子,又请了岑子吟进屋说话,那屋子里堆满了书籍与演算的纸张,岑子吟瞧了两眼,约莫瞧出他是在计算什么,不过计算的方法太过繁复,用四则运算通过复杂的方法来反复的演算求证,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更别说要将这些东西一一的推演出来,不知道要花费几许的时光。 岑子吟没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个上面,只是让人将那箱子打开,指着箱子里的书道,“这是我多年整理出来的笔记,唔,字迹有些潦草,大师若是有空不妨将这些东西让细心的人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以便观看,分别涉及到农、牧、商、格物、算术等等,封面上都写有种类,大师需要的格物有三十多本,依我所见,大师如今所需的不是格物,反倒是算术,如今大师所用的演算方法太过繁复,若是用我整理出来的方法,效率该能提高十倍才是。” 一行随手拿起岑子吟所指的书,翻开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书上的字迹在他眼里虚浮无力,犹如虫爬过似的,比那学写了三年毛笔字的小儿也不如,这哪儿像个学识丰富之人能写出来的?................................................................................................................ 满地打滚,我家快成蜘蛛窝了,昨儿个夜里我又干掉了两只,巴掌大小的蜘蛛……最近我都干掉十来只一样大小的了啊,那玩意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吓的我一宿没睡觉,好容易调整过来的作息又乱了,5555.蜘蛛,蛇,小强,蚊子,壁虎,蝙蝠,蜈蚣,这哪儿是家啊,这分明就是五毒窟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章 难道是软禁? 岑子吟不由得有种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她之所以敢把这些东西放在外面的另外一个缘故,莫过于自家难看的字体了。 特别是开始的时候,跟幼儿学字的东西没多大区别,一般人拿起来绝对看不下三个字就要放下,加上上面使用的标点符号,更是跟小蝌蚪似的,何况古人著书莫不是竭力的精简,务必要用一个准确的字表达出多种多样的意思来,而岑子吟则是像跟幼儿园的小孩子讲课一样,一条条罗列,生怕不够详细,日后自己就给忘记了,因此用词有很多时候不到位,看着就是一大片大白话,一般人看不下三个字就放下,即便有人看多点儿,也因为里面的遣词造句而无语,这事儿岑子吟在大郎二郎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引用了别的书上的原句加以阐述,随即再提出改善的方法,有些甚至就根本只有原句,不细细的逐条整理,谁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看见一行皱着眉头眯着一双老眼细细的分辨,岑子吟只觉得惭愧异常,如今空闲下来,她要好好练一下字了,否则这还真没办法见人。 这事儿让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人干还真是不太合适,岑子吟正要上前去与一行大师解释,一行突然咦了一声,也许是适应了岑子吟的书写方式,去,岑子吟瞧见,他手上正好拿着的是一本算术的书,这些东西在现代不过是初中生涉及的范畴,一元二元的方程。 以人的高深学问,自然不许要她这个半桶水指点,瞧见一行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来,逐字逐句的看下去,知道这些搞研究的人的脾气。怕是已经将她给忘了。 笑着摇摇头,让旁边几个等候吩咐任务地沙弥帮忙将书分开来,待他们将书分好的时候,一行又坐到桌子前面拿着毛笔开始演算了,神情之专注,恐怕晴天一个炸雷也未必能惊动他半分,岑子吟苦笑,那小沙弥却是对岑子吟另眼相待起来,与她倒了茶水,请她在一旁坐下。 让岑子吟惊讶的是。没想到一行只是算了一会儿就抬起了头,略带惊讶的道,“怠慢三娘子了,这些书,全是这样的么?” 岑子吟摇摇头道,“方才我们已将这些书整理好了,许多当是大师用不上的,这两堆留下,其余的还望大师帮我转交给用得上的人。这些东西只是我看书时偶然的灵光一现。这会儿问我,怕是我也未必想的起来,书中所述便是我能知道地全部了。”言外之意便是不想再参合进来,顿了顿又道,“若是能帮上大师些许,也算聊尽了我的一丝薄力,只是我有个请求,望大师诉别人。” 一行不解的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成就,若是真如同这书中所写的东西一般。怕是让世人惊艳,你小小年纪即便不图虚名。也当为国效力才是。” 岑子吟笑笑道,“这些不过是一些孩童时代天花乱坠的想法罢了,有些能用上,有些却只是空想,说起来我连字都写不端正。基础更是一塌糊涂,唯一比别人多的就是一颗天马行空的心。何况我一介女子。怕是担不起国之重任。” 一行闻言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他自然不知道岑子吟说地都是实话。以为岑子吟是推脱,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是女儿身。则天时代虽然有女官,后又韦后作乱,如今对女子的要求与那个时代是不一样的,他若不是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僧,心中急切难耐,也不能这么贸贸然的召唤一个少女来见。 一行道。“这事必然不能瞒过皇上地。一切还需向皇上禀明才能行事。” 岑子吟道。“不能就这样把这些东西送给那些需要地人么?” 一行呵呵笑了。瞧得出眼前这个女子像是想扔掉烫手山芋似地急不可耐地将东西送出去。其余地书他还没看过。手上这本也只是开篇。可是。这只是他随手拿起地一本。余下地部分可以想象该是多么惊艳所涉及地方面又是囊括了除了诗词科举之外地民生之计。这样地东西。需要一个国家着急数以千计地人力。编撰上十年才能成就地。即便其中有不少不可行之处。要想继续完善。必然还需要大量地人力物力。仅仅是赠与个人显然是不行地。 修正以后再加以推行。若非国家机器。谁有这样地能耐? 一个小小地器皿。加上一本书地开篇。岑子吟已经让眼前地老僧意识到这有多么地宝贵。 岑子吟被一行地笑容笑地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唔了一声道。“那。就算大师觉得不妥。能不能别让皇上再给什么赏赐了?说来我还真有些害怕。之前地事情现在还没解决 一行愣了愣,随即想到之前献方子,现在却是一脸的不想要名声的样子,这不是背道而驰么?一行不晓世事变迁,旁边的小沙弥却是听人闲聊过的,岑子吟如今也算的上长安城的风云人物了,低声在一行耳边说了几句,一行闻言这才看着岑子吟大笑起来,“三娘子不必担忧,此事正好让贫僧去求皇上替你做主,那王家蛮横,总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想要吧?你只要与皇上办事,家中上下不是更为安全么?” 一行的身份自然不用害怕被迫害,岑子吟则是想要彻底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之中,等过几年王家衰败或者岑家兴旺了说,反正不能在这会儿继续挑起对方的仇恨。何况,自己再折腾点儿什么出来,大郎和二郎的奋斗目标就更遥远了,岑家没靠山,脚踏实地的做官儿,根本不可能在四十岁之前当上一品大员,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挣军功了,她可不想把自家哥哥送去十人去,一人还的战场内。 岑子吟苦笑道。“一行大师一心专研,自然没听过王家的跋扈,何况我是真没那能耐,大师厚待,我铭记在心,若是书中有什么不详尽之处,大可差人来问我,我必然知无不言,至于其他便罢了 岑子吟心意已定,一行也不是勉强他人做事的蛮横之人。点点头道,“既然三娘子决意如此,贫僧也不能勉强,只是这书必然要呈上与皇上过目,你的苦处贫僧也会想办法说与皇上听,若是你不想世人皆知,赏赐一事贫僧也会劝谏皇上地。” 岑子吟舒了一口气,还是这些学者可爱,若是陷于真理之争即便是面红耳赤也要说个分明。却是不会强人所难,与这样的人相处除了枯燥点儿,便没有其他的不好了。 说罢这些,一行便领着岑子吟去看那些仪器,这些仪器皆是为了日后去全国各地测量制定皇历所准备的,很多东西都是十分老旧,说起来这些东西本来该是皇家的秘密,观天不可涉及的领域,不过岑子吟制造的那个器皿引得一行佩服,自然要让岑子吟来瞧瞧。想要在改进仪器方面有所进步。 很多东西岑子吟在博物馆里都没见过的,至少在她所收集的书里面是没有的。瞧地头晕眼花,要一一的问过随行的人才知道是什么,又有何功用,岑子吟听了不到两样便让人取来纸笔,笑呵呵的对一行道。“大师,你且帮我找个人记录一下。这些东西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才行,这会儿一个都没见过。走马观花似的看下来怕是忘了个精光。”顿了顿,补充道。“最好还能给我说说都需要测量哪些数据,这样没准我回去的时候想想能有什么新的想法也不一定,不过,不敢保证能做到什么地步。” 旁边的僧人流露出轻视的目光,不明白一行为何寻了个十三四岁地黄毛丫头来,同受人尊敬的一行说话的口气虽然尊敬,却是万万没有达到他们这般诚惶诚恐的地步,又见岑子吟连这些东西都不识得,更是满脸的不屑,不明白一行为何如此重视她,眼中的神色莫说岑子吟,就连一行都感受到只看一行那个纷乱的房间就足够让人尊重他了,这种尊重是出于对严肃学者的尊重,而不是近乎神邸的崇拜,人与人之的。岑子吟对一行地成就不熟悉,唐朝的宫廷纷争太耀眼,她记得地自然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这个测算出子午线长度、制定出精确皇历的和尚自然被掩盖在风云变幻的纷争之中,否则她恐怕会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来看待眼前这位精神奕奕却有骨瘦如柴地老者。 记录下所需的东西便看见天色渐渐暗淡,两人都是没用午饭,时间在这么不知不觉中过地似乎特别的快,一行本要留岑子吟用饭,岑子吟却是担心家人会担忧她地安全,便辞了去,万万没想到的是,走到门口那守门地侍卫却是不肯放行,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面前拦住了她出去的脚步。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一章 断袖之癖 安嘉从大荐福寺出来,领着从岑家要来的管家去到皇家的作坊里办事,路过王府邸的时候顺道进去瞧瞧李珉。王府安嘉是再熟悉不过,他父亲便是王府的侍卫,后来慢慢的升值到如今的位置,打小他就是同李珉等世子一同玩到大的,其中李珉鬼主意最多,和他最为相投。因此,看见安嘉进来,王府的人皆是纷纷不以为意的打招呼,基本上在这座府邸里,除了个别地方他去不得以外,可以行走无碍。 到了李珉房前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探过窗户一瞧,就能瞧见简朴的房间除了床和桌椅便别无他物,任谁也无法想象这是王府的一个小王爷的屋子,那**卷曲着一个人,身上还绑着白绫,安嘉摇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李珉虽然伤的是脸,这会儿正被押在**动弹不得,即便如此,在王府里的地位也没改变多少,如今王长子已经陆续长成,不少兄弟都开府出去单过了,府中自然是王妃和嫡长子的地盘,两人虽然待李珉还凑合,到底王府的用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度不咋滴,李珉依旧住在那间较为偏僻的房里,除了李珉躺**痒的难受就没了别人在,安嘉一瞧这冷锅冷灶的情形,就知道眼前这位怕是又将王妃给气到了。 一听见有人进来,李珉在**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去一看,这家伙被人堵住了嘴捆成一团给扔在**,看样子是回来以后不太消停,怕他乱跑或者是又不老实,所以才给捆成这样。 看见来人是安嘉,李珉眼里露出一丝希望的神色,安嘉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走过去解开绑在李珉嘴上的布条,李珉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的道。“他们为了不让我说话,竟然连饭都不给我吃了,闻闻,这一身都馊了!” 安嘉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解开李珉身上的白绫问道,“你又惹王妃生气了?” 李珉无所谓的道,“没有啊!听说她知道我脸上的伤是为了我师父,就这样了。” 安嘉继续替李珉解开脚上的布条,“我以为,你挺喜欢她地。你明知道这样王妃会生气……” 李珉手脚自如以后起来活动了一下。装作没听见安嘉的话,安嘉端起放在一角的盆子出去替他打水,热水是没有的,井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打了一盆回来,将帕子拧湿了递给李珉。 随意的在脸上擦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脚替到床边,又将身上擦拭了一番,李珉道。“王妃想我娶她?不要!” 安嘉道,“你总是要成亲,这么拖着不是法子,想要出去开府单过,总要让王妃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或者有个里,笑着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嘉知道无法再劝。正色道。“我去地时候她正打算将那些东西全部烧掉。足足两大车。装了五口箱子。我尽数送到一行大师那儿了。这丫头可真不简单。三年写了那么多东西。我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 李珉笑笑道。“该是能让她自保地东西。”这是岑子吟之前让李珉帮忙抄书地时候发现地。虽然他地确识字不多。好歹王府里还住了些个大学者。王妃也是大户人家出生。怎么可能完全地不识字断文?何况很多注释方面地东西岑子吟是一边说一边记录地。虽然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思考地时候这个坏毛病。 李珉对这些东西懂得不多。却是深谙岑子吟绝不会把不能见人地东西给他来抄。东西从安嘉手里再转入一行手里。即便有什么犯忌讳地东西。这两个人都不会害她。必然会帮她隐瞒。而这两个人身边地人也是与王家势不两立地。绝不会发生落井下石地。 李珉这番作为只是想替岑子吟地份量加上一两个砝码。心道是即便再不济。有献酒之功。加上皇帝才封赏了岑家。只会对岑子吟地学问赞赏有加。至于能不能有多大地功道地是。这些东西里面有领先几乎一个世纪乃至上千年地进步。岑子吟所做地改变虽然小。到底是古代不重视地缘故。这又为岑子吟日后地生活带来了多大地改变。是谁也没有预料到地。 安嘉皱了皱眉道。“我不明白你既然不打算娶她。干嘛做这么多地事?” 李珉嘿嘿一笑。“我无聊。” 李珉不想说,安嘉也拿他没办法,瞧见李珉从柜子里翻了一套衣服出来随便披在身上像是要出门的样子,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哪儿?你脸上的伤还没愈合,王妃知道了非打我一顿板子不可。” 李珉道,“进宫!” 安嘉挑眉,李珉补充道,“王家那两个在皇后面前告了一状,你家那个丫头怕是早就恨不得对我落井下石了,把她放到大荐福寺也未必安全。总之,事情是一团乱麻。” 安嘉道,“我看不出我们有伸手地必要,她背后还有咱们大唐的第一富商杜先生,还有岑家地人。”顿了顿,补充道,“你进宫替她求情怕是事情会越闹越僵。” 李珉挑眉道,“谁说我要替她求情了?我是去告你家丫头的,胆大妄为,竟敢欺主,现在我娶不到老婆了,她不陪我一张脸,就陪我一个老婆好着李珉,安澜是他地堂妹,虽然他看得出安澜对李珉有意思,可李珉对安澜是绝对没有半点意思的,因此有李珉的地方都不带她随行,不过,十次总是有一两次安澜能摸过来,然后,每次一来就会给他们惹点儿麻烦。 安嘉是有些理解李珉的想法的,总觉得身为王府的一员是他毕生的不幸,若是他恨哪个女人。就给娶回来,那是最大的报复。 突然,安嘉松了一口气,“你还是那么喜欢胡闹。” 李珉笑了笑,若不是安澜是安嘉的堂妹,他也许真地会这么做,“你该回去问问她都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什么。” 安嘉一愣,安澜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实在让人有些郁闷,不是温柔的体贴,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泼辣。每次见到李珉就跟管小孩儿似的,做什么不顺眼便噼噼啪啪的一阵鞭子,他若在还好些,旁边没人便是越发的没顾忌,加上又跟那群王公贵族的小姐走的近,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李珉,偏偏又忍不住的被他吸引,真是矛盾地一塌糊涂。 平日里李珉对安澜的隐忍安嘉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的爆发恐怕是安澜踩到了李珉的底线。只是,李珉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安嘉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李珉一个人躺在王府里,怕是他就没人会来了吧? 李珉道,“李柔儿。” 安嘉皱皱眉,“你不是不知道她跟两位公主极好,她动不得王家,怕就是想拉你下水。王爷在朝中上下的影响力,你该是知道的,这事。咱们不好参合。” 李珉闻言摸摸鼻子,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即便王在外地形象再不堪,他自家大姐在当今皇帝一登机便被封为了公主,世人眼中迷茫,看不清局势,可史上还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把一个王爷远嫁和亲的女儿在一登基的时候就封为公主的。这是为了安抚王的心,而王即便再胡来。朝中上下的大事,都是由他牵头的。别的人无法镇住这一帮或是拥立之功或是权倾朝野的群臣,而王回报皇帝的则是将自家地一干儿女都养成了废物。 他在外面怎么胡闹都行。就是不能和朝中的大臣结怨或者结缘,源乾曜这类人一出王府都是永不回头,可见王府上下活地有多么的战战兢兢。所以,他虽欣赏岑子吟,也喜欢她带来淡淡疏离的温暖,正因为喜欢,所以不能将她卷入这个漩涡来,那丫头自己的能耐不说,背后所牵连的是让大唐也要惊动地财势和一个宰相辈出的家族。 即便他想帮忙,也只能顺势而为,而不是逆流而上,这子吟自己能否化解开了,而他所能做到地不过是别给她带来麻烦。 欣赏与爱,还有一步之遥。 李珉笑道,“谁说我要参合了?如今我脸伤了,冷锅冷灶的好可怜,我就去求皇后娘娘替我找个会侍候人地娘子,要不,就你家安澜吧,她不是老想管我么?这会儿我让她管来着!” 安嘉沉下脸喝道,“休想!我绝不把妹子嫁给你!” 李珉哭丧着一张脸道,“亏得我们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呢!连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一下子扑到安嘉怀里做小女儿状哭,旁边两个路过地侍女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呀的叫了一声,纷纷逃窜开来,第二日,王府里就传出了王十五子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一个历史路人甲变成中心人物丙的故事。 王蘅君穿越了。阴错阳差进了霍府为奴,照顾未来的宣帝皇后霍成君。本以为打个十年工,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谁料到,竟然又被转送给了昭帝上官皇后当宫女。口胡,就这么进了宫。 好吧。进宫就进宫。 不过,你是谁啊?刘病已,那不就是未来的汉宣帝吗?你跟着我干嘛?你的真爱叫许平君,在那边呢! 那那新书,书名:皇后之路书号:1354051,大家跟俺一起去看吧…… 然后声嘶力竭ing——我要票票,推荐票也好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二章 耍赖耍到宫里去 李珉是主,安嘉是仆,虽然李珉这主子明显没安嘉这个仆人混的好,也改变不了两人身份上的差距,即便明知道王妃会不满,两人还是去了皇宫。 对于安嘉来说,虽然岑子吟颇有几分姿色,也颇有几分才学,可天下之大,奇人何止她岑子吟一个,在名人汇聚的长安城,岑子吟最多不过是划过天空的一抹流星,他的年纪已经足以知道人生总是会有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人出现,有些不过是过客而已。 随李珉进宫,面见皇后,如今的王皇后明显不得宠,武惠妃在宫中的势力越发的庞大了,加上之前的一次废后风波,王皇后看起来有些憔悴,这也是近身的人才能瞧出端倪,在外人面前,她依旧和往昔一样的端庄华贵。 纵是皇后的修养再到家,也经不住李珉的一句话刺激,手上的茶杯抖了抖,撒了一身的茶水,也把到了嘴边的话全呛在了喉咙里。 “皇后娘娘,你给俺找个媳妇成不?” 旁边几个宫女掩嘴偷笑,瞧见皇后被茶水烫了连忙上面,李珉也是顾不得礼仪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冲上来大叫,“快些拿凉水来!”好是一番忙碌这才恢复了平静,王皇后是知道李珉的德行的,虽是被烫了一下,却是知晓皇帝对几个兄弟关爱有佳,而这李珉所作所为却是出自真板不起脸,想想他无赖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道,“王妃不是给你找好了么?就是出身低了些,若是你真喜欢,娶进来做个小的,我不反对就是知道,那丫头可泼辣。上次踹了王仙童儿子的命根儿,听说这会儿还没修养好,娘娘替我找个温顺的。” 王皇后不由得瞧了李珉一眼,她本以为李珉是来求情的,对王的家事,要以礼教两个字来约束,根本就约束不过来,如今她圣眷渐失,一般会违背皇帝心意的事情多是不愿做的,什么事求她远不如武惠妃在皇帝跟前能说上话。不过,若是她强烈反对地话,这件事肯定还是不能成的,难道李珉是绕着圈子来求情?挨鞭子也不让人打她板子,这份心意倒是难得,只是李珉的性子不像是会拐弯抹角的。 “你瞧上哪家的闺女 李珉瞥了安嘉一眼,安嘉狠狠的瞪了回来,李珉嘿嘿笑道,“皇后。你瞧哪家的闺女好?性子要温顺,也要漂亮,家世不能差了。” 王皇后这还真犯了难,李珉如今二十有余,没成亲最大的障碍是什么?莫过于他自己王的真传,然而又没有封爵,就是一个身份高点儿罢了,日后成亲分府出去,说白了就是个光杆司令,没钱、没皇帝能给他个小官的俸禄养着,可他那性子。金山银山都能挥霍一空,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扫把,至少扫把不会乱花钱。 她敢拿自己地凤冠打赌,只要放出消息是给李珉选老婆,百官怕是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替自己适龄的女儿定下亲事来。 王皇后突然笑了。“你还是想替那位三娘子求情!”用地是肯定地语气。 李珉瘪瘪嘴。叹息了一声。“她毕竟是俺地师父。王家这次也太过分了。调戏她不说。还落常芬公主地面子。两位公主虽然不是皇后所出。到底代表地是天家地体面。那猎场虽然不是什么要紧地地方。到底还是皇家地别院。皇后这事儿要替我做主。” 王皇后道。“绕来绕去还是扫了你自家地面子吧?” 李珉嘿嘿直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娘娘。咱们好歹也是高祖皇帝地后代。让个三等姓地欺负了去。没这道理。即便我师父是个平民。好歹也是献了白兰地博得皇上一笑地。没功劳也有苦劳。欺负她就是不给我面子。更是不给皇 王皇后挑眉。对李珉地歪理不置一词。“王颦道是那岑氏勾引她哥哥不成。又说那酒楼地事情是岑氏设下地一个局。我琢磨着合该是你和范阳两个……”一事归一事!”脸色微微涨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 王皇后见状点了点头。“王妃刚从我这儿回去。瞧见你被人打花了脸心疼不已。她前脚走。你后脚就来了。安澜地罪不可免。就算她是无心之失。这岑家娘子地错也不能饶。她才是一切地祸根。唔。即便你想护着她。” 李珉跳脚,“娘娘,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众多皇子世子之中怕也就只有王府上敢这样讲价还价了,王皇后笑笑,“你自身难保还替人求情么?” 李珉不假思索的道,“我挨打了,还罚我么?娘娘,您瞧瞧我地脸,这会儿怕是没人肯把闺女嫁给我了!” 王皇后沉声道,“常芬处理不当,我已是罚她面壁一个月,安澜现在已经被送进宫来,就差这罪魁祸首了,也许该再加你一个?竟然不在家里好好养伤,在公主面前撒泼耍赖,既然你来了,就一并给罚 李珉闻言不依道,“娘娘,那王家两个呢?虽然他们都姓王,可与皇后没什么干系,还伤了天家的体面,皇后为何要这般护着他们?我不依!”说着捞起衣衫下摆往地上一跪,“要罚就一起罚!” 王皇后厉色道,“王家兄妹做错了什么?” 李珉朗声道,“王准色胆滔天,连范阳县主也敢调戏,公然调戏民女,竟然无人敢问,若非我师父机警大叫走水,怕是被辱后如今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安嘉、范阳县主可为证,他们又在公主面前侮辱我师父,连常芬公主也不瞧在眼里,此事有永穆公主的前例。此事我师父若说有错,也错在不该受范阳的邀约去了猎场,否则堂堂大唐的猎场。竟然连一个小女子地安危都无法保护,这是何等的丧气?若说有错,那也只是我错了,不该在公主面前失态,替我师父挡板子,但是,徒弟替师父挨板子,这不是应该地么?” 王皇后道,“王准调戏范阳之事,除了范阳身边的人。竟然无一为证。” 李珉道,“那日在猎场,王准第一次不成,又用计骗出我师父,还好安嘉与范阳两人早有防范,此事他们亦可为过一抹光华,“你地意思就是说,你们没错了?” 李珉道。“我们错了自然要认,该罚罚,该打打,该杀杀!绝不皱一下眉头,只是不能放过此事地罪魁祸首!” 王皇后深深地瞧了李珉一眼,叹息了一声道,“若是涉及王家,便不是本宫能伸手的 李珉知道王皇后怜惜,此事若是放到玄宗跟前,又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不过如今的王皇后未必乐意得罪王家的他自然要做出最坏的打算,双目坚定的望着王皇后,用眼神告诉王皇后,这件事,并不是岑子吟一个小小民女的事情。而是事关整个宗室的体面,若是这次事败。怕是王家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外面突然进来一个太监,低声在王皇后耳边说了几句。王皇后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看着李珉。“你……是你让安嘉把人送到一行大师那儿的 国家重地,即便拿了皇后的牌子也无法通行。 李珉嘿嘿摸着鼻子直笑,“她毕竟是我师父么……” 王皇后恼道,“你也会跟我耍心眼了!” 事情的发展其实很简单,回到长安城,李柔儿与安嘉负责活动,凑巧遇上一行的事犹如救命稻草,让几个人瞧见了契机,在路上警告众人不可将消息走漏出去,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岑家受了封赏之后翌日王妃进宫,王皇后便得了消息,迅速的罚了常芬公主与安澜两个,而在这时三人勉强将岑子吟送入大荐福寺,险险的避过了这一关。 如今,唯一的需求就是说服王皇后与他们一同战线了。 李珉摇摇头道,“我师父本事很大地!否则也造不出牙刷、胰子、白兰地,还被一行大师看重。” 王皇后不悦的道,“勾引连魂儿都没了!” 李珉瘪瘪嘴道,“就她那样,没胸没屁股的……”顿顿补充,“这旨意确实是皇上的,娘娘大可去问皇上,否则安嘉也拿不到这通行的腰牌。其实这并不重要,她总不能在里面躲一辈子,我还是那句话,当罚认罚,当杀认杀!但凭娘娘做主!反正我师父咋样我就咋样。” 王皇后被李珉的话气的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只不过眼前这位深的王真传,还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只是耍赖耍到皇宫来了,要不是瞧在王面子上,王皇后还真想一顿板子给撵出去,想到王妃地话,王皇后又软了下来,略带怜悯的瞧着跟前大孩子模样地李珉,心中一闪而过的却是方才的气势与条理,这孩子,到如今也不容易呢,跟他父亲一般不容易。更新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三章 赏还是罚 “你们的事,我不插手,哪天皇上问起来了,你总要给个交代的。” 这个答案与李珉是料想中最好的了,松了一口气,又说了些笑话哄皇后开心,这才退下。 岑子吟没想到自己被软禁就是五天,好在周围都是些专研的学者与和尚,替她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不允他人进入,到了晚上更是送了尘儿过来,那意思便是让她安心呆着了。 拿着图纸拼命回忆,偶尔与尘儿说说话,岑子吟一边感慨这时代的天文科学家已经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一边努力的回忆着现代能够与这个时代接轨的地方,时间过的很快。 以岑子吟的天文知识实在跟一行比就是一个小学生和博导的差距,唯一多的就是“想象力”,只是提出了几个想法,具体行不行岑子吟不清楚,清楚的是,自己对宇宙的认识方面要客观一些,而不像他们所想的天如鸡蛋壳,地如蛋黄一样,而且这蛋黄还只有上半部分。想到伽利略的下场,岑子吟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科学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如今没有那样的证据,她又何必推动其畸形的发展。 在这儿呆了五天,岑子吟也渐渐的得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周围风平浪静,而岑家则是得到一行大师请岑子吟在这儿小住,要与她讨论一些问题没有慌乱。 天知道这会儿一行大师在忙什么,也许正在如痴如醉的看那本数学,习惯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 而岑子吟则是在研究了那几张图纸以后无聊到教尘儿识字。科学最怕的是什么?那是外行人指导内行,最重要的是岑子吟怕多说多错,自己丢脸是小事,耽误了别人制定皇历的时间去验证才是大事。 因此岑子吟并不敢乱走,生怕扰到了这儿专注的每个人的工作。 而此时房间里的一行正放下手中地册子,揉揉昏花干涩的眼睛,看岑子吟的字那就是一种折磨。可其中建立起来的数学体系却是让人如痴如醉完全忘了那些困扰,将以往的不成体系的东西用简明的符号表示出来,行文又有标点断开句子,虽然在一行看来,上面详尽的叙述很难让人误会其意了,可一行完全能够想象这些东西用到其他的行文上必然有让人惊讶的收获。 这,是一笔巨大地财富! 也只有想象力天马行空地人才能做到了。岑子吟在这些方面简直像是上天赋予了她无穷地才华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行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稍稍缓解肌肉地酸涩。走出门口地时候才发现外面日头微偏。早已过了晌午时分。身边却是没有一个小沙那小沙弥像是催他吃饭。所以被他赶出去了。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抬起头。一行发现来者是一同研究仪器地一位天文业余爱好者梁令瓒。梁令瓒脸上带着怒意。行走间呼吸急促。像是被人狠狠地气了一顿。不待走到一行面前便恼道。“大和尚。那岑子吟真真是可恶。她说咱们地黄道游仪测出地黄道移动方向是反地。可又不说是为什么!大和尚怎么跟这信口开河之辈为伍!” 一行一愣。随即梁令瓒口气缓了缓又道。“不过她提出用水力推动齿轮运转来让浑天仪运转之法倒是可行。” 搞科研地人。你要反驳他地东西就必须用事实说话。否则只会遭受嗤笑。偏偏岑子吟其他地东西都有道理。就在这一点儿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不能怨岑子吟。她就是人来问她问题。说地梁令瓒高兴了。自己也高兴过头了。才会指出这一点儿。出口就知道错了。因为她拿不出证据来。而梁令瓒本是抱着怀疑地态度去找岑子吟地。聊了一会儿以后。发现这年轻小姑娘还不错。随即就是一个大大地震惊。她竟然脱口而出那个仪器测量地方向反了。虽然对制定历法上面地妨碍不大。可这是学者无法容忍地瑕疵。偏生她明明知道就是不显摆张口胡说。梁令瓒才会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一行。 一行闻言道。“此事日后测量之时自然能验证。那水力推动齿轮运转地方法是如何?你且说与我听听!” 说到这个发现,两人皆是兴致勃勃,梁令瓒更是迫不及待的领着一行去他做仪器的地方试验与他看。 只看了这一项,一行也不顾此刻天色已暗,匆匆吩咐身边的人道,“将那些书都装起来,让专人看管,我要进宫一趟!”膳,身边的管事太监正与他说一些宫内地近来的闲话,玄宗皇帝突然兴致来了,想到自家地第二个女儿,略问了一句,却是问出了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 “常芬公主因王十五子在猎场被伤一事处理不当,被皇后罚禁足一月。” “十五郎被人伤了?”玄宗皇帝紧张地问道。 “回皇上,这事儿本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王家那王准瞧上了岑家的胰子作坊,后来又不知道如何得知白兰地也是岑家所出,却没想到岑家人却是与王十五子和范阳县主恰好与这岑家娘子相识,在岑家酒馆撞上了,事情才闹腾的这般大。本来王妃一直操心子的婚事,岑家虽然身份不高,如今王府的情况皇上也该有所耳闻,便想去瞧瞧这岑家娘子到底如何,常芬公主出宫打猎,倒是让此事方便了许多。只是这岑家娘子不知怎的在别院大叫走水,惊了公主的架,常芬公主便要罚她,谁知道王十五子突然跳出来趴在人身上,安将军的内侄女便拿着鞭子要吓他起身,谁知道一时失手,竟然打到了王十五子的脸上。”玄宗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低声说道。 “这李珉还真是胡闹!”玄宗皇帝摇头笑道,顿了顿,脸色沉下来,“这王家……” 那太监想是对王家也没好印象,低声道,“我听人说,这王家自上次的事以后,跋扈刁钻,宗室大多对其怨言颇大。” 玄宗道,“如此说来,李珉对这岑家娘子并非无情,为何又要拒王妃?” 那太监笑了笑道,“岑家娘子虽然出生平民,却是与商人杜非有些交情,上次还是岑相家的一位夫人亲自去京兆尹将她接出来的,怕也是这位杜非所为。” 玄宗点了点头,知道李珉是为了避嫌,给大家都少点儿麻烦,笑着道,“他小处糊涂,大事却是有分寸,虽是平日里胡闹了些。”顿了顿,“罢了,你去传旨,训斥安宝平家教不严,罚俸一年,降一品,若有再犯,就回去好好呆吧。再去王府替我瞧瞧王十五子,从宫里拿些药,请御医去瞧瞧,务必别留下什么病痛,再赏……”零零总总的赏了一大堆东西,好像李珉不是在犯错误,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顿了顿,继续道,“勒令王钅共好生教养其子,至于那个岑家娘子,公主面前失仪,惊了公主,杖责四十是免不了的。” 玄宗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外面的小黄门叫道,“皇上,一行大师求见。” 玄宗摆摆手道,“请一行大师在外面稍后。”说完便吩咐那太监草诏,却听见一行在外面高声道,“皇上,贫僧有急事禀报!”声音里透露出的焦急想是等不及了,偏生小黄门又不让近,他与皇帝的关系索性高声呼唤,玄宗皇帝闻言只让那太监去请一行进来。 一行进房不行君臣之礼,只是一揖,随即便面露喜色的道,“皇上,那岑家娘子送来的笔记可算解决了贫僧的一件大麻烦,制定皇历的日期恐怕会大大的提前!如今岑家娘子正在协助贫僧改进测量的仪器,如此一来,准确度也该能大大的提高,贫僧今日进宫便是为向皇上替岑家娘子求个安心而来。” 李淳风的《麟德历》几次预报日食不准,玄宗皇帝才派专人去接回了一行这么个宝贝疙瘩,因此,对他的意见,玄的,只是这会儿政治上的需求是安抚王家与宗室,唯一的替罪羊便是岑子吟了,没她这事儿也闹将不起来。只是,天文一事历来是皇家的大事,一行开口向他要这么个人,却是不好拒绝的。 只是,事关皇家的体面,对一行提到的能大大提前日期一事虽然开心,却以为其中必然有夸大之处,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学识?玄宗摆摆手笑道,“一行大师,我正在说这岑家娘子做事有失分寸,在猎场大叫走水,惊了常芬公主,不知道大师是为这岑家娘子求什么安心而来?” 说来一行出家前也是个名门世家的弟子,礼部郎中张洽是其族叔,因此对朝中的事即便不算深解也能知道一二,不过,对此他已有准备,只是将手中整理出的部分东西递给那太监,请那太监递上去道,“皇上且看看这个,贫僧可以说,这岑家娘子必是我唐以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玄宗皇帝拿过那宣纸一看,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待细细看下来,不由得发出咦的一声,却是陷入了两难境地,赏还是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四章 为人师表 一行见状上前一步道,“如此人才,难免有恃才傲物之时,便说那王钅共身居高位,却品行不佳,皇上用之,是以为其乃治国之才,人难十全十美也。而岑家娘子,虽有惊扰公主之事,贫僧却知道此事并非其本意,岑家女有才,酿美酒,造胰子,著书传世,却因为此酒得皇上盛赞,引来杀生之祸,使计逃脱却难逃罪责。贫僧所见,此女虽胸无大志,行事淡漠,奈何王家逼迫,性命不保之余,差点儿使人烧了著下的上千本书,使我大唐蒙受不知几何的损失,皇上圣明,自当有圣断。” 一行这话直言不讳,好在唐朝的前几个皇帝都比较有度量,玄宗在这个时候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只是玄宗并不以为岑子吟有如此高的成就,可与治国的干史王钅共媲美,淡淡的道,“一介女流,使奇技**巧罢了,大师为何如此看重?何况功赏过罚,才不枉我大唐铁律,当罚不罚,要我大唐国法何用?” 一行正色道,“非也!皇上,且听贫僧一言!” 玄宗点头,一行道,“此女虽然胸中诗书不多,连字也写不工整,却是也许因为没有受过那般多正统的教育,因此想法天马行空,她所提出来的算术理论让贫僧自惭形秽,不过寥寥几行字,便将专人演算上半年的东西化为一个半个时些以往算过的演算题目核对,发现并无半丝差异,而其在农、牧、林等各个方面皆有独到的见解,格物一学也是功力深厚,困扰了我与梁令瓒半年的问题,一到她手上轻描淡写便解决了,皇上以为此女如何?” 不待玄宗回答,一行又道,“我在格物一书中更是找到了提炼纯金的办法。既然知道该如何,却没有去做,反而是开店献酒,不想被奸人所害,才会伤心绝望,毅然决定焚书,皇上当为其做主才是!贫僧敢断言,此女除了那千余本书以外,胸中还有大才,能否为皇上所用就未可知了。还望皇上能够让其安心才是!岑家娘子曾反复强调不要提及此书是她所著。贫僧不敢夺人之功,她便求贫僧请皇上莫要再加封赏。” 玄宗如今最头疼的问题是什么?莫过于刚刚开始禁恶钱的事情了,总的说来,唐朝因为贸易太大,而钱币制造业不够发达,官方完全无法发放足够市场交易额的铜钱才会造成如今恶钱泛滥地情况,说到金,玄宗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件事,一行的话份量本就不轻。加上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了,只是王钅共能办事,而岑子吟有奇才,如今是用人之际,这两件事当如何决断还不好把握,最重要的是,该做到什么地步。 “你将那些书送过来让我的册子又瞧了瞧,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问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罢了,怎么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那太监闻言笑道。“这岑家娘子虽然年方十三,怕也是个念书念的有些痴了地,否则也不会不通人情,若是念书念的痴了,有这般的才学也是应当。无论如何都是上天赐予皇上的人才,痴了是好事。便没有那般多的弯弯道道,一心的做学问。” 玄宗闻言笑了。“这倒家娘子胸中抱负也不小。皇上还记得当初训斥岑相一事?” 玄宗愣了愣,依稀想了起来,问道,“可是当日蓄养昆仑奴一事?”顿了顿摇头道,“他们当日不过寻常人家,买了个昆仑奴惹的御史弹劾岑家,倒是闹了一场笑话。不过如此行事,也难怪惹的人眼馋。” 那太监笑道,“足见书生意气,虽然可恼,却也是人之常情。” 玄宗闻言瞥了那太监一眼。“你这是收了谁地银子替她求情来着?”虽是如此问。却是没有半分恼怒地样子。 那太监也不隐瞒。躬身道。“不敢隐瞒皇上。是王十五子。” 玄宗挑眉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王十五子只是请奴才替安家地娘子求情。道是一同长大地感情。且安家娘子并无心伤他。是他自己不小心凑上去地。” 玄宗身边用地太监自然是深知分寸地。眼前这个便是跟这高力士多年。什么事能伸手。什么事伸不得手自然心知肚明。玄宗点了点头道。“重新拟旨吧!” 新地圣旨不过把当事人皆罚了一遍。对岑子吟与王家地事情只字未提。无罚无赏。仿佛同一阵和风吹过。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岑子吟在大荐福寺呆了十天之后。玄宗在朝堂上因为一件小事怒斥王钅共。贬了半级。翌日。一纸诏书飞进岑家。无赏无罚。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岑子吟在大荐福寺吃了免费的十天高档斋饭,猛然听说她可以回家了,连忙让尘儿收拾了东西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两人连马车都没叫拎着包袱便上了路。 走到东市人群来往处,岑子吟正呼吸着久违地自由空气,突然觉得有些没对劲,扭过头去,屁股后面跟着的一大串是什么? 除了一帮闲着没事到处瞎逛地小屁孩儿以外,还有几个侍卫,那样子她们走他们就走,她们停他们就停。 正要问尘儿,突然被一个尖锐的女声吓了一跳,“哟这不是岑家的三娘子吗?长得越发的标志了呀……”一个胖的一身布衣地妇人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开始说一些她听不懂地话。 岑子吟头晕脑胀,瞥尘儿尘儿也是一脸糊涂,只听见那个女声不断的恭喜恭喜,眼角眉梢除了露出羡慕以外还有几分说不出地味道,旁边众人听见妇人的话,纷纷指指点点,不过音量恰好是岑子吟听不清地。 岑子吟真的认不全自家的亲戚,不知道眼前这位明显是贫下中农地妇人到底是自己哪门子的亲戚或者是朋友,不过。这位妇人说完岑子吟听不懂的一大窜话以后,像是很满足于自己制造的一场热闹,很快便离开了,岑子吟从头到尾都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又走了几步,又是同样的情况,后面尾行的小孩子越来越多,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而跟她打招呼的人个个都是她不认识的,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有男有女。纷纷热情洋溢,不断的恭喜。 在被第五个人抓住说同样地话以后,岑子吟在市集上穿梭,总算摆脱了那群尾行的小孩儿,毅然决定要绕小路回家,瞥了一眼后面的侍卫,依旧是不近不远的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岑子吟已经对偏僻地方产生心理恐慌了,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从哪儿来的。看那模样合该是不会伤她才对,否则在大荐福在门口避开尘儿能识得的几个认识的人,岑子吟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回了家,刚进门,就听见头顶有个男声道,“我就知道你会从这儿回来。” 抬起头,大郎坐在树梢上,轻轻一跃而下,站在岑子吟面前笑道,“恭喜你了。三娘。” 岑子吟就不明白了,她被放回家来。家人该对她说想她了,怎么会说什么恭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郎道,“你不知道?皇上命你参与重新拟定算学馆地课本,日后天下算学馆的学生怕都要尊称你一声师父 岑子吟指着自己鼻子叫道,“我?” 大郎笑着点头。岑子吟很想去弄张镜子来照照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妖魔鬼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个小丫头写出来的东西。怕不为人诟病才怪了!一行这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啊? 岑子吟在这边纠结,大郎却是略带兴奋的道。“没想到你竟然用了三年功夫便到了如此地步,我原本以为诗书才能出人头地。却没想到你竟然可以……” 岑子吟猛翻白眼,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事迹让许多以为算术没什么出息的中下层劳动人民人改变了一身的看法,皇帝虽然没有封赏,编撰教材一事却是给与了她极高的荣誉,认同她的人并不多。 大郎难得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像二郎一般的说个不停,看得出是真正地发自内心的喜悦,半晌才发现岑子吟并没有预料中地开心,反而是略带忧郁的看着他,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 只听见岑子吟慢慢的道,“我是酒娘,出身不高,名声也不好,这般大的年纪没嫁出去便罢了,还要与一群男子为伍,咱们这个朝代地女子像我这般的有几人?莫不是将身托付与男子,才女才名之下,个个皆是青楼出生,这道圣旨不接也罢!” 大郎叫道,“你没有!” 岑子吟道,“所以不接也罢!” 大郎看了岑子吟一眼,有些复杂地道,“不过,你若是不乐意,也许咱们可以想想办法?毕竟圣旨来时,你不在家中,只要你不乐意,拒诏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觉得一行大师的名号长安人谁不知道,若非有真才,也得不到大师地青睐,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女子能有如此殊荣,即便是有人暂时的不服,我也信我妹子绝对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地。” 岑子吟终于确定大郎是发自真心,而不是强颜欢笑,笑道,“和你开玩笑呢,我何尝在乎过这等虚名?何况大概的东西已经在那堆笔记里面了,多的我也不知道,只要让人稍加整理即可。”不稳定,不过每天六千字的承诺还是做到的,即便有不足也会补上,明天我弟媳出院,两只小崽子比较麻烦,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也许会去帮忙抱孩子送回乡下,不过,更新肯定是有的,就是时间上会比较纠结一些,小弓非常抱歉…… 因为更新时间不稳定,求票的话也不敢再乱吼了,怕被人拍砖头,乐意投的就投吧,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五章 探病探到赌坊去 接下来的日子温吞如水,慢慢的消磨着惬意的人生,岑子吟本还在担心会发生什么让人纠结的事情,却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白费,从大郎二郎去参加诗会回来的表情便可以瞧出来,可见这世道终究是笑贫不笑娼,即便他们再瞧不起你,只要你的成就达到一个高度,便没有人再敢在你的面前说三道四。 那些制定新算经的事儿还没有找上岑子吟,岑家平静如水,下面又暗起波澜,纷沓而至的说亲者几乎没把岑家的门槛给踏破。 方大娘拿着几张写了生辰八字的帖子兴致勃勃的找到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岑子吟,难得看见自家闺女如此清闲,笑着道,“这儿有不少给你两个哥哥说亲的生辰八字,都是我瞧着家世不错,人品还算凑合的,你下来瞧瞧,帮忙挑一挑。” 岑子吟闻言停了下来,拍拍手掌接过那帖子,上面果真只写了名字和八字,抬起头来瞧着方大娘,方大娘道,“这个与你年纪一般,是你嫂嫂来说的,道是人品还算不错,家中父亲也是个小官儿,还有两个兄弟,如今也算出息,皆是从苏州过来的,就官位不高,家里没什么钱,怕是聘礼要的不少。” 岑子吟点点头,廖清荷瞧得上眼的必然不会太差,怕都是门风谨慎的那种,聘礼如何不要紧,现在这个时代就是没的卖女儿,娶媳妇来挣钱,又去翻下一张。 方大娘又道,“这家家里很是有些势力,也很是有钱,但是他父亲在朝中是六品,说是朝中还有许多族叔、族爷的在做官儿,便是咱们长安城的人儿,那媒婆说是不错。只是我琢磨着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有些配不上。” 岑子吟细细瞧了瞧,上写了卢氏,心中有些犯嘀咕,“这是哪个卢氏?” 方大娘接了过去,“那媒婆道是有名的大姓氏族出生,不知道怎么会瞧上咱们。听说这些二等姓的嫁娶皆是上千亩的田产,还有金银帛锦成千上万,咱们小门小户的,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娶的进门。” 又翻了几张,都是这样地人儿。大郎二郎如今没有功名在身,标准的寒门学子,这些人若说是看中了两只潜力股,还不如说是看中了如今的岑子吟,想到之前门前除了下层的百姓与亲戚以外没有稍微身份高些的人来,如今这情况只说明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岑子吟约莫猜出是安嘉在帮忙,软禁她的时候必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只是这一切必然不是这些中下层的人能够得知地。 卢家来提亲意味着朝中的危机正式解除。别人世家大族能够在朝中屹立不倒,不怕根错节的关系网,岑子吟只有可怜兮兮的安嘉、不太可靠的李珉、以及一心做学问的一行做靠山,再说远点儿便是那个对她有所求的杜先生,可惜她无以为报,还有就是如今对源乾曜有些隔阂的方宇末了,这点儿势力实在太单薄了些。 卢家的提亲,岑子吟很想一口答应下来,揣测着那个卢氏该就是那位卢家娘子了。可惜,偏生不是自己。大郎二郎孝期不过,必然无法参加科考,该死地古代制度,老人挂了以后,若是不守孝三年遭受的结果比遭天打雷劈还过分。搞不懂到底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将事情与大郎一说。只瞧了帖子。大郎脸上露出可疑地红晕。那模样。合该是乐意了。岑子吟为了保险。又让方大娘细细地询问。这时代地女人在外面就一个姓。要弄错了就好玩了。只是问过二郎地意思后定下廖清荷提及地那位。待孝期之后迎娶过门。 此事议定。岑家上下又开始忙碌另外一件事。岑元汉身子骨越发地不好。族中地事务渐渐地管不过来。族长一职本就该是岑家大房地事儿。便想将这交给大郎二郎。奈何两人没有成家立业。只是决定让方大娘代理。等大郎经事以后再交与他。如今岑家大房隐隐成了岑氏族人地头儿。族中大事。其实也与族长差不多了。族中上下倒是无人反对。 一分权利代表着一分义务。族长除了要管理族中地祭祖之类地大事以外。还需要帮助族里地老弱贫困家庭。管理族学。逢年过节也要与众人分些酒食。族田地管理。收成账目。举凡遇到大事出钱出力。一人不够要去各家说服人出钱出力。若是有人闯祸。也要负责擦屁股。 这种事一向是吃力不讨好地。诺大一个家族谁没有点儿是是非非。加上人心不足。总是会有些不平不满地。岑子吟本意是不乐意做地。可一想到上次自己有事。族中上下忙不迭地赶来相助。人总不能只想着收获而从不付出。 既然接下来了。就要做地更好。想办法带领族里地人奔小康。至于个别游手好闲地。则是随便他们了。 如今地岑家大房。酒楼只有一些寻常地酒水。生意倒是不差。少了白兰地以后只是芸芸长安城众多酒楼里地一个。几个铺子依旧在经营。只是如今已经全部转为自产自销地胰子。作坊里地工人还是那般。岑子吟少了当初要将岑家胰子作坊开遍天下地气魄。收入还算不错。却是绝非大富之家。其他地收入就是庄子上地田地了。如此逐年累月地增加。日后岑家想必也能有一番新气象。 将族里的账目一一过了,算了算年终的开销,约莫收支相抵,若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必然要大家共同掏腰包,方大娘琢磨着要想办法增加族里的收入,她是个办事死心塌地的人儿,只要她想,岑子吟相信必然是有办法的,因此岑子吟只是放任自己悠闲的在家里玩玩,至于家中的事,不用扩张。一切都上了轨道,还真没什么事儿要让她忙碌的。 捧着本诗书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岑子吟晃了几下就觉得头晕眼花,真不知道那些读书人是怎么办到地,刚放下书,就听见门外噔噔的的鞋底与木质地板相击发出的声音,推开窗户,呼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股白雾,扑面而来的风让她哆嗦了一下。还是伸出头去问道,“谁 “扰到三娘看书了?”那媳妇呵呵笑道,“厅里有位卢姓的夫人和娘子还有一位公子说来谢三娘的救命之恩,摩加在一边侍候着,让我来唤三娘过去。” 岑子吟一挑眉,问道,“大哥呢?” “在教珍儿写字,要请他过来吗?” 岑子吟想了想道,“去与大哥说声。这位卢家娘子是他们的旧识。” 进门果然瞧见卢夫人与卢家娘子笑吟吟的坐在客厅,同行的还有一个比卢家娘子略微大些地年轻人,一脸的和气,的小资气质,和气中带着一丝让人难以觉察到的疏离与高高在上。 岑子吟才跨进门,那年轻人便是深深一揖,口中叫道,“岑家娘子可好,小生有礼 这是大礼,岑子吟避让不及。心中一边琢磨这年轻人是谁,一边打量他的模样。只见这年轻人眉目生的还算清秀,出尘的是他的气质,那模样与卢家娘子相差较远,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口中却是苦道。“你这是作甚?怎的行这般大礼?折杀奴家了。” 就听见卢夫人轻笑道,“三娘子就受地起。莫说三娘子救了咱们家晴娘,便说这痴儿一见三娘子所著的书便惊为天人。死活要拜三娘子为师,这一拜便受得起。”说着又要卢晴与岑子吟见礼。 岑子吟苦笑道。“这如何敢当?卢夫人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待那年轻人接口,又道,“卢夫人,这位是?” 卢夫人道,“这是犬子,卢森,在太常寺下面做事,便是最爱这天文,如今随着梁大人和一行大师做些事儿。今儿个知道救了他妹妹的人是三娘子,便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倒是让三娘子见笑了。”说着又让管家拿上礼单来,岑子吟接了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卢家好生殷实,出手的东西好生贵如此看来,难道那个提亲的人家并非他们? 心中揣测,这边方大娘也闻讯赶来,岑子吟只邀了卢晴出来走走,大郎没过来,岑子吟便有意无意的拉着卢晴东拉西扯,将她往内院引去,谁知道走没几步,卢森便追了出来。 “三娘子,我有个题目始终想不通,你得与我说说。” 卢晴轻笑出声,不在卢夫人面前也恢复了那日初见的活泼,笑自家哥哥丝毫也不客气,卢森摆摆手道,“再笑我便不理你了。” 卢晴这才勉强收敛了笑容,岑子吟见状知道这兄妹两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本想去院子里转转,只得带着两人向自家地书房走去,走到一半便瞧见大郎领着珍儿匆匆的过来,大郎与这两位都是相识地,见了偏生只是与卢森打个招呼,眼珠子都在卢晴身上转悠。 岑子吟眼珠子一转,“大哥,珍儿,你们领着卢家娘子在院子里走走呀,我与这位卢公子有些事儿,呆会儿便过来。” 卢森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道,“算经你也不懂,正好与岑家公子还有这位小娘子玩会儿,我问过了岑家娘子便来找你们。” 卢晴儿咯咯一笑,随即点头,随大郎两人去了,这边一走,卢森便叹息了一声嘀咕道,“回去怕是要被她笑上半年了。”岑子吟挑眉,“被笑处处不如女子?”有这么一个文采出众的妹妹,这位卢森又是如何过日子的? 卢森苦着脸笑道,“三娘子真真是一针见血,就是刺的我心里隐隐作疼。岑兄便因此与我一见如故啊!” 岑子吟笑道,“你总是有比她强的地方,文采不说,我连字都写不端正,马上功夫十个我也抵不上我家大哥,更别提射箭等等了。” 卢森闻言点点头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地。即便我家妹子再怎么出彩,也只是女子而已,日后卢家还是要放在我肩上,何况,她对于算经一窍不通,哈哈哈……”笑的十分地嚣张,不过短短几句话倒是让岑子吟喜欢上眼前这位和蔼的兄长。 卢森歇下笑声有些郁闷地道,“不过,我想通了,嚣张没几天。就又遇上了件打击人地事儿,本以为字都写不公正地人能有几分能耐?一行大师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细看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顿了顿,躬身做礼道,“还望三娘子不吝赐教。” 岑子吟笑道,“你有空倒是多带你妹子过来玩呀,我往日只顾着看书,也没两个闺中之友,我瞧卢家娘子行事颇合我胃口。就是怕在外名声不佳,倒是误了……” 卢森闻言喜道,“如此甚妹必然常常登门拜访。” 岑子吟皱眉,卢森的客气倒是从侧面证实了她的揣测,那个卢家与他们没什么干系,这就麻烦了呀,若是卢家瞧不上岑家,或者卢晴有婚约在身,反正种种可能性浮上岑子吟的脑海。还是要打听清楚了与大郎商议过才行。 拒绝了卢森要拜师的提议,岑子吟正色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一无功名,二没上过几天学,这些东西你琢磨琢磨必然比我成就要高,指点不敢说。只能说切磋,我所认识的东西都是胡思乱想而来。错漏有许多,真个有心要学。不妨去找名师指点。” 开玩笑,真要让他拜师了。她家大郎怎么办? 送走卢家上下,岑家又有宾客,岑子吟见了一面就落荒而逃,不为啥,人是来拜师的,惊的岑子吟一身冷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一字都写不端正的人为人师表……千百年后不要让人说道,华夏地字是在玄宗时期没落的,当时出了一位奇女子,全面改革的算经,全国上下效仿,创出岑氏一派,写字以丑为美,横不能平,竖不能直,弯弯曲曲像蚯蚓,以人认不出者为最佳……至今还留下一个谜团,那就是阿拉伯数字到底是阿拉伯发明的还是大唐发明的。 逃出来以后,岑子吟实在不敢出门去随便溜达,想想随时守在门口的那几尊门神和也许还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岑子吟不由得开始想念起一些人来,第一个浮上心头的竟然是李珉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就是不知道以后少了一块儿会成什么样子? 这么久了,她还没去瞧过人家,不知道他身上地伤好些了没有?病中会不会有人给他送吃的?看他的衣服虽然华贵,大多陈旧不堪,破了以后都没个人替他补补,不由得微微心疼。这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难怪那般的孩子气呢!这么久没来瞧她,不知道是忘了她呢,还是是因为受伤不能动弹? 她虽然不想惹麻烦,李珉对她那份赤足的心却是让人感动的,挣扎了片刻,便跳起来吩咐道,“尘儿,让他们套马车,随我去王府瞧瞧小王爷去!”说罢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进门,便去吩咐管家替她准备些东西,吃的用的装了一大堆,看见堆积的满满地马车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要去瞧瞧人家地。 王府守门的真是好打发,一张名帖,下面一窜铜钱便是点头哈腰的去通报,看他身上那身衣服就知道日子过的不咋滴,偏生又是家奴,生老病死都是主子包办了的,岑子吟瞧地连连叹息。 去了不久便回来腆着笑脸与岑子吟道,“我家十五郎出了,三娘子要不要进客厅去等等?不过他一出门,王妃不回来的话怕是不会归家,如今咱们王爷也不在……” 岑子吟道,“他脸上地伤可好了?” “还没呢,包着药出去的,听大夫说,他生冷不忌,又整日地乱跑,伤口愈合的很慢。”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守门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只是笑,“咱们这些怎么能知道主子的去向……” 岑子吟会意。又递了一窜钱到他手上,“他常去哪儿?” 呵呵笑着将钱揣了,才慢慢的道,“他最爱去地就是平康坊那边的一处赌场,要么便是去喝酒了,这几天皇上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他日日都出去,今儿个来找他的几位公子都是平日里常常一同喝酒的爷,三娘子若是要寻,怕是要去平康坊那一带瞧瞧。那边的人都识得他,一问便知道。” 岑子吟指着整整一马车的东西道,“这些东西你找人替小王爷搬到他屋子里去,我去寻他,若是寻不到,你便替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他,过两日我再来。” 岑子吟领了尘儿在东市随便寻了个茶楼的雅间坐了,只派那管家去寻,过了半晌那管家便回来报在平康坊的一间赌坊寻到了李珉。那管家去请,别人却是不理会。男装打扮,身体发育迟缓的好处体现出来了,走到街上就是个小公子哥儿,本意是想不让人认出来,却没想到给自己弄了个行走方便地好处,平康坊里多半是青楼妓院赌坊什么的地方,这样走进去倒是不会太引人瞩目。 略微一想,便决定要去瞧瞧,倒不是想多管闲事。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李珉几分,即便是去请他吃顿饭也是好的。 金郦轩可谓是长安城最大的赌坊。传闻背后的靠山正是皇帝跟前儿最得宠的高力士,有人信,有人不信,岑子吟只知道长安城的每一则传闻都有其背后的含义,过于深究便浮云了。 这金郦轩远远的便瞧见恢弘地高楼。岑家的管家看起来也是不好这个的,只是约莫的介绍的情况。楼上是贵宾,下方的赌场则是骰子牌九什么的花样儿都有。聚众赌博的好地方,门口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守着。身上的穿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好手,还有个瞧起来便是机灵无比地看见岑子吟他们走过来上下一打量,便露出会意的笑容,这人见多了,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个女人? 岑子吟只是为了避开熟人地眼睛,没想瞒过这些老江湖,那人只是笑道,“公子是上楼去?” 岑子吟摇摇头,那管家上去与他打招呼,那人便意会位爷就在大堂里,里面人多,不过咱们也不敢去打扰,公子是自己进去还是?” 岑子吟道,“你去帮我叫叫,他若不出来我再去寻他。”吩咐的是身边的管家,赌坊这种地方,也就只有王府的那帮子女儿家敢去了,她虽然对名声二字没什么在乎的,到底讨厌里面有可能地浑浊的空气和喧天地人声。 想必那人也是收了管家的钱地,也不过问,这种有实力的赌坊和下三滥地赌坊就是有这点儿差别,看人的眼色和服务态度都是极好的,任由岑子吟在外面站着,不过片刻功夫,那管家便出来了,苦着脸道,“小王爷他说再赌两把,翻了本就走。” 岑子吟笑着摇摇头,举步便向里走,挑开帘子,一个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汗水味儿,这么多人身上的体味儿,里面大堂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热火朝天的叫嚷着,在外面听得见却没有这么震撼,岑子吟勉强适应了一下,就瞧见一张桌子前,李珉穿着一件崭新的衣裳,手上拿着像是赌场里筹码的东西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我买大!” 旁边众人见状纷纷买了小,看样子这家伙最近几把的手气不咋滴,岑子吟走上去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李珉不耐烦的道,“别闹,要下注滚一边儿去,还想爷给你让位子不成?”管家见状苦笑,岑子吟约莫猜出方才就是这般被人撵开的,扬声道,“你一个人把大给挡完了,让我怎么买去?让让吧爷!” 李珉闻言扭过头来,一张缠着白色布条的脸正好对准了岑子吟,上面黄黑相间,不知道是尘土是汗水还是血迹,脸上还有不少油光,看的岑子吟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李珉却是问到,“师父,你怎么来 后方开大小,这一把不知道怎的,竟然开了一个大出来,众人纷纷叹息,岑子吟指指他身后,李珉扭过头去正好庄家赔付,笑呵呵的收了钱道,“总算赢了一把,明儿个继续,我师父来了,诸位慢慢 这些人想是熟悉李珉的,闻言便有人道,“小王爷的师父不就只有一个小丫头吗?咦?” 众人闻言纷纷望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六章 安澜的愤怒 子吟笑笑不做声,李珉则是将收来的钱数了数,一把)t个人怀里,“这些钱给大家吃彩头啊,你们玩。” 众人一阵欢呼,倒是没几个人再去注意岑子吟了,桌子上的局继续开始,岑子吟则是扯着李珉的衣服往外走,出得门来,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清新无比,一阵风吹过,却是有股恶臭飘到鼻子里,岑子吟瞥了一眼身边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似的李珉,扭过头对管家吩咐,“去找见客栈。” 找到间客栈让李珉洗漱,又去买了套衣服与他穿,少不得请个大夫来替他换药,岑子吟只觉得这家伙跟那种精穷的无赖没个两样了,就是不知道身上长虱子没有。 叫了一大桌子菜候着李珉出来,李珉一出来便扑到桌上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道,“还是师父对我好呀!”说罢又是一阵秋风扫落叶,岑子吟只是淡淡的看着,略微劝道,“吃慢些,久了不吃东西,小心被噎到。”唔,依稀记得杜甫就是饿到不行了,让人请了一顿炖牛肉,然后回去就挂了的。 好歹也是李治的孙子,当今皇帝的侄儿,怎么就沦落到这个份儿上了? 她出生在和平年代,从来就没缺衣少食过,来到这儿,方大娘即便是家中没钱了,也不会短缺了几个孩子的用度,因此还没尝试过饿到这样程度,吃食都是上好的,更别提饿饭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岑子吟是真正将眼前这个人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了,看见自己的朋友经历这样的磨难,心中难以抑制的酸楚涌上来,轻声道,“日后要是饿了,便来我家呀,总不能老是这样,迟早要弄坏身体的。” 李珉一边将一直鹅腿塞进嘴里,一边奇怪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嘟?艿溃?澳悴凰滴叶那?俊? 岑子吟笑道,“嗯,赌博是万恶之首,会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突然觉得这话没对,这是针对那些没钱没势的人,输了卖儿卖女,流落街头,然后要不就是去坑蒙拐骗,这些事儿李珉是不会去做的,也没资本做,他没老婆,也没女儿,至于王府精穷,那府邸也没谁有胆子要。 岑子吟看李珉的眼光越发怜悯起来了,眼前这孩子,就是想堕落也没办法堕落的彻底啊……这个王府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身份尊贵却又没权力,爵位崇高却不为人所尊重,他们想好一点儿,有能力一点儿便会死无全尸,想变坏,却因为身份限制,始终堕落不到最底层。 岑子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这东西太深沉了,不是她这种小市民能够理解的范畴,笑自己胡思乱想,李珉只是被他爹养成这般模样罢了。 李被岑子吟奇怪的眼神看的浑身一个冷战,“师父?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岑子吟道。“怎么把自己饿成这个德行?不是我家酒馆随便你去吃么?何况以你小王爷地名声。随便去哪儿吃顿霸王餐也好啊。就算怕遇上县主。这会儿你也有钱不是?” 李珉摆摆手道。“忘了!” 岑子吟则是好奇。“你到底在哪儿呆了多久了?身上长虱子了没?” 李珉闻言伸手在头上抓了两把。把刚梳好地发髻弄地有些乱。抓了两下以后似还有些不死心。“唔。几天十来天吧?我也记不得了。累了就回王府。王妃好像又被我气到了。 呃。刚才洗澡那小子看我没赏钱。都没给我看仔细。师父帮我瞧瞧?” 说着把头凑过来。真个要解散发髻。 一股沐浴后的胰子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岑家作坊出产的薄荷味道的子,对于杀灭虱子这样的东西没多大用处,却是可以止痒,岑子吟自己是最喜欢这个味道的胰子的,闻到这样的味道忍不住多吸了两口,看李这样,想说点儿什么没说出口,这孩子,就是欠缺人管教呀,有这么着大咧咧把脑袋凑到人大闺女胸口来的么? 岑子吟还是伸手去一缕一缕的拨开李珉的头发仔细的检查,她心中有个想法,“钱用光了吗?” “嘿嘿,师父借点儿给我?啊……” 岑子吟捏着三五根头发任由飘落到地上,轻轻的道,“抓错地方了。赌钱有什么好玩?不是输就是赢,到最后永远是口袋空空,腹中饥渴,你不想找点儿其他乐子么?” 李珉的眼神暗了暗,岑子吟只专注在他头顶,伸手捏住一个疙瘩样子的虱子,狠狠的用指甲掐成两半,心中不由诅咒这家伙,竟然真有这玩意儿!要知道这玩意儿在新中国除非是很偏远的山区,且主人又不爱干净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啊。 只听见李珉道,“输赢之前的刺激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把是输还是赢!” 岑子吟冷笑,“最后的结局都是输光!” 李珉道,“可是,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输光,”顿了顿,“所以,我老是挨饿。” 果然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去赌钱的,岑子吟暗暗的点头,“在长安城呆着,你永远都只能在这个赌坊里面找刺激,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你的身份,到各个藩镇去,也许可以惩恶扬善,也许可以嚣张跋扈,可不比你在这长安城横着走来的幸福?” 李珉不屑的道,“父母在不远游。” 岑子吟道,“你怎么不来找我了?” 说到这个,李珉有些泄气的道,“听说你把东西都献给皇上了,恐怕也没什么可以制造出好玩的东西了,那找你干嘛?吃饭上哪儿都成啊!何况,你不是要去教人念书了么,听见书我就头疼,你可别再让我帮你抄书了! 这无情无义的家伙! 岑子吟微怒!手一抖,又听见李珉凄惨的叫声,嘴角才算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无情的宣布,“我是你师父,在我说你可以出师之前,你都得跟在我身边!明天开始,乖乖到我家来,我有事让你做!” 李珉想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动,像是有人掀翻了桌子,随即就有人上楼来了,正要开门,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一声巨响,门被人踹了开来。 门口,是安嘉和安澜两张铁青的脸,李珉的头正放在岑子吟的腿上,为了方便抓虱子,两人不知不觉之间便成了这副模样,倒也没人觉得尴尬,只是这会儿让人瞧见,岑子吟不由得用力一推,将李珉推开了去,随即脸才涨的通红,“安嘉……”岑子吟想说点儿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两人愤怒的模样,颇有些像是老婆领着自家哥哥抓奸。 而门口的两人,安澜的脸色从铁青到涨红,随即变得灰白,安嘉却是脸色越发的沉重,双眼死死的盯着两人,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安澜脸色雪白之后,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抽出安嘉腰间的佩剑便挥舞着冲过来,岑子吟愣住了,她没有面对这样危险的应急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澜的剑刺向推了她一把的李珉,随即便被刺伤了手臂。 上次安澜误伤了李珉是结果是吓傻了,这次却是像有无穷的愤怒指使着她一般,安澜立即转移了目标,那剑直指李珉,胡乱的挥舞出去,岑子吟被摔到地上屁股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回过神来,尖叫道,“安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安嘉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睛慢慢的动了,像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一样,反应迟钝,他的视线放在岑子吟的脸上,看见岑子吟一脸的茫然,以及她身上的一丝血迹,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 岑子吟叫了安嘉一声,便不由得忍住疼痛爬起来,安澜疯了,那利剑把李珉身上划破了许多的伤口,鲜血飞溅,李珉只能勉强抓了一根凳子来抵挡,只是那凳子上也被剑砍出了许多的缺口,剑本来是不能用来砍的,能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只有一个缘故,必然是安澜恨极了李珉! “安澜!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在做什么?”岑子吟眼见着李珉被逼到角落,高声叫道,随手抓起一根凳子,她力气小,这凳子全是实木做的,沉甸甸的拿在手上,很艰难才能举起来。 安澜听见岑子吟的话,手顿了顿,扭过头来狠狠的看着岑子吟,低吼道,“是你!” 剑光闪烁,岑子吟只能全力的将凳子举过头顶,啪的一声,那凳子的一条腿便被砍了下来,剑斜斜的从岑子吟手边擦过去,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手上的汗毛被凌空切断。 李珉则是将手中的凳子扔了出来,砸到安澜手上,恰好将她手上的剑砸到地上,安澜的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顺手又去拿身上别的鞭子,那动作像是早就习惯了的,利落无比,鞭子一到手,这房间小的根本无处可避,这儿就只有安嘉一个人是有武功的,岑子吟眼睁睁的瞧着鞭子满天飞舞,只能缩手缩脚的往角落里躲去。 一边躲,一边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鞭子扫过,衣衫被划破,头发凌乱,而李珉则是叫道,“她疯了,快到窗户边去!” 岑子吟咬咬牙,想到之前李珉被划了一鞭不过就是掉块儿肉罢了,在这儿继续待下去恐怕要掉不知道多少块,跳楼——二楼该没事吧? 李珉在不知觉的时候已经移到岑子吟和安澜之间,只听见啪的一声,这一声很实在,是实打实的鞭子打到肉上的声音,岑子吟心一颤,咬牙便向窗边跑去,这会儿李珉一个大男人肯定比她有自保的本钱,留在房间里不明不白的挨打是白痴才会做的事。 岑子吟快手快脚的爬上窗户,临到要跳的那一刻,扭过头去看身后,刚回过头,却是感觉到一阵冷风在脸上抚过,她手一松,脚下一软,便全身处于失重状态,而房间里则是响起安嘉和李珉的声音。 “住手!” “住手!” 岑子吟依稀觉得自己有点儿没对,好像是头朝下啊? 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大家想听咩? 坏消息是,我感冒了,有可能小小的耽误一下更新,天知道我是咋感冒的,成都这两天天天打雷下雨不假,偏偏天气炎热,我又没吹空调啥的,这样也能感冒,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好消息是,就算我感冒耽误了更新,欠了债的话,还是会补上的,咱是说话算话的人,所以,今天那啥啥,大家洗洗睡了吧……欠了的债务,如果感冒不持续严重的话,明天就会补上,感冒严重了的话,就欠着先,这个月肯定补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七章 你就是他的底线 楼不高,掉下来的时间极短,实际上,在岑子吟觉得)+刻就被一个人接住了,随即一双手伸过来扶她下来,岑子吟只觉得自己心脏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紧紧抓住伸过来的那双手苦笑,“要是脑袋先落地,我不死也得瘫了。” 李柔儿也是紧紧的反握住岑子吟的手喘息道,“我就知道要出事才会带人赶过来。”一张脸通红,抓住岑子吟的手可以感受到她的脉搏跳动的很快,不停的喘息,岑子吟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侍卫怀里,而李柔儿和这个侍卫依旧在马背上慢慢的向前走动着。 李柔儿一拉缰绳,那侍卫也将马儿停了下来,旁边有个侍卫接了她下马,一落地就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明显的后怕,扭过头去瞧身后楼上,李珉正伸出头来瞧着这边的情形,安嘉和安澜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李柔儿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便向客栈里冲去,噔噔的上楼直奔那间雅间,在场的人本就被安嘉安澜两个的气势惊住,没人敢上前来询问,只是远远的作壁上观,而掌柜的苦着脸躲在一脚,一边算计着损失和可能的损失,一边祈祷这些爷爷奶奶们能快点儿离开。 等双脚依旧在发抖的岑子吟爬上去以后,李柔儿正拿着鞭子指着三人大骂,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你,拿着鞭子剑朝谁呢?要不要也朝我来上一剑?你,站在一边不伸手,即便主子做错了事情也轮不到你们胡来,要造反了不是?还有你,就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是她今天有什么事……” 安嘉安澜两个乖乖的站在那儿听训,李珉找了根只剩下三只脚的凳子靠墙坐着,一身的狼狈却是透露出几分洒脱来,无赖的道,“不是没出事么?哎,哎,别指着我骂,我可是你堂兄,谁闯的祸骂谁去。” 李柔儿恨不得就这么抽上李珉一鞭,偏生见到他身上好几道伤口,狠狠的跺脚道,“你是罪魁祸首!今儿个的事情别想我瞒着!”说着扭身就走。 岑子吟不明就里,只瞧见三人脸色齐齐的变白,李珉更是从凳子上跳起来抓住李柔儿叫道,“我的姑奶奶喂,别啊,这事儿报上去没准你也能受牵连,就这么着吧,只要他们别来找我麻烦就成!” 李柔儿失望的看了李珉一眼,眼中尽是无奈,“我以为你做事情还有些分寸,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能拿来玩,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罢了,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结果你们自己承受。” 岑子吟琢磨着这事儿不小,还把她也给牵连了进去,连忙拉着李柔儿道,“到底是什么事?” 李柔儿道,“跟我走,休要再跟这个疯子在一起!”拉着岑子吟就往外走,岑子吟扭过头去看李珉,李珉笑眯眯的挥手,安嘉安澜两个则是死死的瞪着李珉,岑子吟恍然间有种错觉,自己难道是被李珉连累的? 下得楼来。走到客栈外面。岑子吟才想起自己带来地尘儿和两个管家一个在后面喝茶。另外一个则是在替李珉收拾那身脏兮兮地衣服。又派人去通知两个。岑子吟自家酒楼被砸了地心态最是清楚。瞧见蹲在角落地那个可怜兮兮地掌柜。掏出身上所有地钱放在柜台上。李柔儿何尝知道民间疾苦。见状道。“你这是干嘛?让楼上那两个赔去!” 那几个人地状态。岑子吟摇摇头。李柔儿想了想也觉得不可靠。让那掌柜将损失报到王府去。抬头正看见下楼来地李珉。跺脚道。“一大男人自己没本事还要连累家人朋友替你收拾烂摊子。亏你活得自由自在!” 岑子吟敢发誓她看见了李珉眼中闪过地一抹受伤地神色。随即被嬉皮笑脸掩盖了去。张张嘴。想说让他去看大夫。没钱地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虽然不在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只是淡淡地道。“小心身体。” 李柔儿见不得李珉。每次见他都能被气地失去理智。岑子吟被拉上马。连她带来地家人也顾不得。尘儿出来地时候就只能瞧见绝尘而去地马屁股。以及在大厅里被疼地直抽凉气地李珉。还有两张怒气冲冲离开地臭脸。 瞧见李珉浑身是伤。自家小姐也先行一步离开。尘儿想了想还是凑上去道。“小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李柔儿在马背上狂奔了许久这才渐渐地慢了下来。留了一名侍卫在客栈。岑子吟骑地马是那名侍卫地。脚力不差。不过岑子吟地骑术可比不上这马背上长大地李柔儿。好在李柔儿并没有在闹市急行。反而是向人少地偏僻处行去。 长安城极大,不少清幽的所在,只是岑子吟很少去这样的地方,一是没时间,二是怕迷路,这会儿随着李柔儿行了许久,便已是迷失了方向,岑子吟不由得对自己的方向感无力叹息。 待到了一处小溪边,李柔儿翻身下来,让马儿去饮水,岑子吟也下马来。 这会儿秋后草枯,四周一片萧瑟,风吹过过后饶是众人方才从马背上下来歇了片刻功夫,也是觉得一个激灵,李柔儿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捧起水喂那马儿喝,蹲在溪边,骏马和有几分英气勃发的佳人相互衬托,显得格外的赏心悦目,只是佳人此刻脸色不太好看,岑子吟将马儿交给身边的一名侍卫去喂,走到李柔儿身边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岑子吟看了看衣袖上破碎的一块,没有伤到皮肉,不过从楼上跌落下来的惊恐过后总是希望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唔,顺带的也要离安澜那个暴力女远一点儿。 李柔儿甩干手上的水,任由马儿自己去喝,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抱腿,仰望蓝天,“上次常芬公主和你说的事,你就忘了吧。至于李珉,你也少与他参合,安嘉对他惟命是从,他也不念多年的主仆之情,这次的事情让王妃对他彻底死心了,王爷倒是还护着他,不过也不同意。哎,现在就是一团乱。” “同意什么?” 李柔儿道,“你不知道?” 岑子吟一脸无辜,她该知道么?李柔儿冷笑,“王妃这边在给他挑媳妇,那边他便去求皇后娘娘将安澜嫁给他。” “他不是不太喜欢安澜么?”出口的声音有些干涩,岑子吟只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像是小孩子被抢了玩具,本来这个玩具是可有可无的,可是一下子冒出了个人想要,然后,就变得珍贵起来了, ,“安澜不是对他有些想法么?怎么会这样?” 李柔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岑子吟,“安家本来是王府的奴仆,纵然是后来脱了奴籍,那也是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子子孙孙都是如此,安家如今的身份怎么能让自家女儿为妾?而王府即便容下你,也不能容下她当正室,安家随便找个人也比李珉好上百倍,何况李珉还是这么不争气,即便安澜乐意,其他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其中的关系岑子吟不是想不到,只是下意识的没有去想那么深沉,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爱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至于李柔儿所说的东西,于岑子吟看来是多么的陌生。 岑子吟很快调整好心态,压下心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继续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为了好玩?我看不出安澜拿着鞭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追有什么好玩的,而他娶个这样的老婆有什么好处?大家都不开心,何必?” 李柔儿道,“你不了解他,”冷笑从嘴角蔓延开来,“他从小就是那种无赖性子,你若是让他不好受,那他就算付出百倍的代价也要让你也不好受的人。我听我二哥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他六七岁的样子吧,一群人在宫里玩,那时候则天皇帝在世,武家人可谓是横着走的,武三思的孙子抢了他一样东西,他当时打不过人,转身便要我二哥他们一起去揍人,没人敢去,我二哥还警告过他,抢了就算了。谁知道他一个人偷偷的跑去弄了一个大蜂窝,把自己扎的跟猪头似的,然后半夜扔到武三思那个孙子的房间里,然后就跑到则天皇帝跟前说了这事儿,扬言再敢如此,他就天天扔蜂窝。 好在都以为是小孩子胡闹,则天皇帝没有怪责,不过,他跟武三思的那个孙子都差点儿一命呜呼。结果两人好了以后,武三思那个孙子又把他给揍了一顿,他又扔了一个蜂窝,然后,自己就躲了起来,一群人在宫里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第二天发现他昏倒在武三思那个孙子的房门口。” “被人送去太医那儿只剩下一口气了,再也没人有心去怪他,偏生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蜂窝,像是没疼觉似的,大人没防备,又让他成功了一次。这次还好,不知道他是被已经不怕那蜂毒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多大事。当时的?王还只是个皇子,被吓的不轻,揍了他一顿以后就要去请罪,他说不必,亲自去则天皇帝那儿跪着,说自己错了,不该这样,你猜他后来又干了什么?” 岑子吟勾勾嘴角笑道,“他不是又去弄蜂窝了吧?命真大!” 李柔儿点头,“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连自家的父母都不管了。好在那时候没什么人有力气去管他们小孩子的玩闹,否则他还真活不到今天。反正最后武三思的孙子见到他就怕了,宫里的人看见他都是绕着走的,只有几个没心没肺的还跟着他,后来渐渐大了也知道他那般吃喝嫖赌不是什么正经事,渐渐的读书识字,就他一个还顽劣依旧。” “所以,他做事,从来只管自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是李柔儿对李珉的评价,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李珉到底如何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才知道,就算真的如此不堪,他对自己也是很不错的,好的让人——感动! 李真的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安澜得罪了他,他才会这样,岑子吟不清楚,又问道,“安澜得罪了他么?他要把人娶回去慢慢折腾?”说到这里就觉得好笑,到底是谁折腾谁来着? 李柔儿看了岑子吟一眼,“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为什么李柔儿总是一脸她该知道的样子,这些都是皇家秘辛,她一个平民女子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知道。 李柔儿叹息了一声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他这么卖力的帮你的,知道为什么安澜要打你么?” 岑子吟扶额,明明是她在提问,李柔儿干嘛非要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她抛过来,若是她知道,问她干吗? 李柔儿将手伸入溪水之中,轻轻的拨弄,“他向皇后提出要娶安澜,其实是为了你!因为他不想娶你!” 李柔儿的声音很低,落入岑子吟耳中却是犹如钟鼓在耳边敲打,震耳欲聋,心中不禁有些别扭,她有那么差么?竟然被李珉给嫌弃了! “为了你挨鞭子,破相,为了你娶他不喜欢的女人,我有时候真有些怀疑,他到底瞧上你哪点儿了?”顿了顿,“不是说你不好,你很不错,除了,嗯,单纯了点儿以外,相信再多经历些事情自然会明白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惹了你就是惹了他?不惜与所有的人为敌,都要教训安澜?要知道,之前无论安澜对他做了什么,看在安嘉面子上,他都没有计较的。” 岑子吟皱眉,她也很不解,“你们为什么觉得是我?安澜也许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就是他的底线!”李柔儿喃喃道。 岑子吟还是想不明白,也将手伸入溪水之中,她觉得这会儿有点儿热,口干舌燥,冰凉的感觉从指间传来,越发的让她觉得燥热,“好吧,我单纯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那么,把事情整理一遍再告诉我,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也许你们旁观可以看的清楚,可是,我以为我自己也需要整理出一个答案来。” 继续感冒,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我这杨玉环的身形,林黛玉的体质……简直就是悲剧啊……鼻子不通,背心疼,脑袋晕,还好没有头重脚轻,继续欠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八章 阴谋论 猎场那一扑,他是真想为你挡板子,这个也许还可以t3的,可是,安澜那一鞭子的速度,绝对是他下意识的不想让你受伤。被抬去疗伤便一直嚷嚷着要你在他身边,我们没办法,只有把他给捆了起来,唔,直到,他知道我和安嘉的计划……” 岑子吟挑眉,“计划?”李柔儿半分也不在乎的笑,“否则我们何必把你单独放在哪里不闻不问?李珉受伤了我可没有受伤,即便我受伤了,把你放在身边也是可行的。” 岑子吟磨牙,这感情是他们故意的了?难怪安嘉能够那么快的出现,只是,这李柔儿竟然在安嘉受伤严重的情况下才带人出现,这又是为什么? 看见岑子吟眼中闪动的怒意,李柔儿继续道,“让安嘉受伤,你没有半分损耗,其实是我的主意,因为李珉这个人非常非常的记仇!我要让他知道,我们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即便是安嘉死,也会保护你!这是临时起意的,所以中间出了点儿小小的纰漏。” 岑子吟怒极反笑了,李柔儿似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一样,继续道,“回到长安城,我们便放了你回去,实际上我们也没想过要伤害你,毕竟你是王妃看中的人,人也不错,除了,唔,有些太过大胆了。” “没想到的是,即便安嘉拼命保护你,李珉也恨上他了,安澜就是证据,把你放到大荐福寺,随即进宫,等一切事态平息以后,他又跑去皇后面前求旨,要把安澜嫁给他,他恨安澜拿鞭子打你,也恨安嘉和我在背后将你当棋子用,所以要大家都不得消停。” “安澜的父亲知道以后当下就要把安澜给送进王府去,还好皇后并不同意,不过,安嘉也知道了,所以最近他都是偷偷摸摸的出门回家,今天,我们在王府门口的人看见你去找他,就知道一定能够找到,要不是你,呵呵,也许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呢。” “那么,”岑子吟已经笑不出来了,跟皇室的人混,即便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也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实在是让人很无力的事情,“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指的你、安嘉甚至包括了常芬公主吧?” 李柔儿拉着岑子吟的手,她的手很暖和,很软,而岑子吟的手刚从溪水里拿起来,冰凉冰凉的,“当然是为了永穆公主了!我们要给他一个教训,也需要一个契机,平常的人经不得我们这么玩,肯定就早早的死掉了,只有你啊,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很厉害的,你的才智和能力迟早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儿就可以了。” 岑子吟想翻白眼,只觉得没力气,不管李柔儿她们是不是真的一开始就这么想的,如今肯这么对她坦白都让她生气不起来,当然,最主要的缘故还是她好像没什么生气资格——实力不够呀。 李柔儿笑笑道,“其实你也不必介意,我们从头到尾虽然利用你,却没有半点伤害你的想法,毕竟,我挺喜欢你的,常芬公主也说你的性子自由自在的,很是讨人喜欢呢!” 一切都清晰了。从猎场到后来地事。李柔儿分析地结果与岑子吟自己分析地结果大相径庭。李柔儿分析出来地是李珉对她异常地感兴趣。岑子吟也是这么觉得地。不过。这个兴趣要打个引号。 也许一开始只是无意地找乐子。随即下来却是故意地。在猎场故意地扑到她身上。回来又故意地让安嘉去救她。在王妃意识到她地重要性决定放弃以后。又去招惹安澜。岑子吟地鼻子闻到一股深深地阴谋味道。如果她猜错了地话。只能说明跟这帮人相处已经让她神经错乱了。 李柔儿觉得李珉是在为她不惜牺牲自己。岑子吟却是觉得这位小王爷并不像表面上地那么简单。唯一地疑问就是。她自己有那么大地魅力么?相当无解地一个问题。岑子吟更乐意相信这家伙只是无聊想玩而已。 只是。有人会这么玩么?岑子吟只觉得自己地脑子开始打结。她也许只是被刺激过度。凡事都向阴谋论方向在思考。简单地要想复杂。不过。这样地思考明显不太适合她。因此。岑子吟只是稍稍迷茫了一下。就决定不再去想。反正她想了跟没想也没多大区别。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对于对她自己没有做过任何过分事情地李珉来说。李柔儿在皇帝面前地‘出卖’以及猎场也许更早就开始地设计。‘新仇旧恨’让她下意识地排拒。 偏生李柔儿笑地甜甜地。玩了你以后再告诉你你被玩了一把。很诚实。诚实到让岑子吟想咬她两口。偏生又无法生气地地步。 岑子吟是个记仇地人。同样地。别人地恩惠她也记得。不管李珉如何地胡闹。他总是没有造成实质上地伤害。反而在她没有预料到地事情上给予了很大地帮助。所以。无论李柔儿在她面前如何说。她都不会对李有丝毫地成见。 只是,真的没有么?岑子吟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其实‘成见’颇深,只不过是认为李珉其实是个好人而已 。 岑子吟在沉思的时候,没有瞧见李柔儿眼中闪动的光芒,两人都沉默着,一个眼神迷离,另外一个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 许久之后,岑子吟问道,“皇上让我编撰新算经,为什么现在又没有消息了?” 李柔儿甜甜一笑,“因为朝中的大臣以为,让一个字都写不端正的酒娘做这件事,大唐上下的学子才子脸该往哪儿搁?所以,为这件事吵了很多天,刚刚得出结论,学问跟写字没多大关系,有生而知之者是为圣人,不过这位圣人不受世俗的眼光,所以行为怪异,为了不影响世人的道德价值观,还是少让你与外人接触的好。” 岑子吟的脸红了红,字写的丑是一回事儿,被人当面说道不脸红的话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做出一脸的清高状,仰头望天,实际上是为了遮掩自己充血的脸。 不用去参合那劳什子的编书工作,岑子吟松了一口气,跟一群博学多才的人混迹在一起,迟早人会发现她其实是半桶水都不到,还是乖乖的缩在家里的好,如今唯一的兴趣就是想给李珉找点儿乐子,让他别再颓废下去了,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呀,竟然折腾到人见人厌的地步。 只是,李柔儿跟她的交情,她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她?岑子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李珉的事情不过是皇家后院的一个角落发生的一点儿腌?事儿罢了,根本没多大的必要告诉她这个路人甲的。 岑子吟没有发现李柔儿听见她那句话以后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浮云么?这种话只有经历过一切的人才有资格说出来吧?谁能不受权利的**?她一个小小的酒娘,刚解决了温饱而已,若不是运气好,早就折在王准手里了,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像是发自内心的,她看待李不说,即便是李柔儿和常芬公主都是这样的一视同仁。 “你不怕死么?”李柔儿突然问道。 岑子吟不明白李柔儿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瞧着李柔儿的眼睛,这是一双充满了疑问的眼,岑子吟笑,“怕,为什么不怕?可是因为害怕就不会死了吗?人从一生下来便注定了往死路上走,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死的命运。据我所知,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死变得有价值一些罢了。” 岑子吟自知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则是装13罢了,她不是圣人,也经历过了生死,更知道那种死别的痛,人活在这个世上若是孤单一人,那么即便是死了也无妨,若有亲戚朋友,那么活着的意义就不光是针对自己了,人世的浮华要有比较才能衬托,而人的七情六欲则是需要亲人、爱人、朋友来寄托,所以,她其实很怕死,前提是身边有所依恋,只要想想上辈子自己的母亲,她便心如刀绞,若是母亲去世了的话……就算是穿越,或则彻底的死掉也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她这辈子并没有那么超然,因为在这儿她留恋的人更多。 “价值么?”李柔儿皱眉,她不以为有什么东西值得用她的性命去换,“什么样的价值是你以为可以接受的呢?”李柔儿笑的很甜美,不知道为什么,岑子吟却是觉得被她瞧的身上有些发冷,一股防备的感觉浮上来,“你觉得呢?” 李柔儿皱眉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她付出生命的,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这离题太远了,当下道,“你有空多出来走动走动吧,如今也算是长安城的名人了,许多的娘子夫人都想见见你,我上门寻了你几次都没有找到人,没想到今儿个去寻李珉倒是撞上了。” 我真的是个悲剧,今儿个去输液,因为本人皮粗肉厚脂肪多,直接结果就是找不到血管,那医生拿着一根皮筋在我手上扎了半天,让我手无比酸麻以后,又在我手腕上扎了一针,直接把血管给扎破,青了一大片,疼死我了。 就在荼毒了我的左手以后,还妄想荼毒我的右手,我打死不从,然后才又找到了根血管,算是把**给输进去了。 哎,先是鼻塞,然后是嗓子难受,今儿个第三天折腾成了支气管炎的样子……难道我感冒了就不能吃药好一次吗?泪奔,明天早上还要继续去挨针扎,强烈需要安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九章 天大的误会 了李柔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回到家中尘儿与那管)+来,岑子吟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思来想去,总觉得李柔儿话中的漏洞极大,偏生自己在当场没有想明白,至于那些漏洞到底是为何而来却是想不明白了。 越发的觉得这个长安城不是她这样的人能玩的转的,继续呆下去天知道会被卷入什么样的是是非非,如今事情已经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了。 想走也走不了,岑子吟最大的包袱便是岑家与方家两个大家族,这时候倒是有些羡慕那些肉身穿越的人了,没牵挂,死一片都不管她的事儿。 岑子吟叹息,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却是尘儿,小丫头瞧见岑子吟在房间里,连忙扑了上来,瞧见身上只是破了一片衣服这才撅起嘴道,“三娘走也不与我说一声,我与王大叔狠是担心呢。日后咱们不要去找那个小王爷了吧?” 岑子吟闻言笑着在尘儿小小的鼻子上拧了一把,“小王爷对我有恩呢,小丫头不喜欢他?” 岑子吟打算若是尘儿不喜欢他的话就来一次洗脑,没想到尘儿却是偏着头道,“可是他让三娘的衣服破了,听说还差点儿受伤!” 岑子吟笑,“若不是他拦着,今天没准我受伤更严重。” 尘儿闻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就是另外两个人了吧?”拍拍胸口道,“三娘走以后,我和管家送他回家去,又替他请了大夫,他说让我们不用管他,是他害了三娘,我还担心做错了呢。” “他还说了什么?”岑子吟皱眉。 尘儿道,“还说要真心疼他这个徒弟,就送些钱与他,否则明儿个他就没办法去喝花酒了。 ” 岑子吟挑眉。突然想到那守门地管家明明说他是去喝花酒了。还是跟几个纨绔一块儿去地。自己在赌坊里面找到人地时候竟然就只有他一个。这家伙就没半句真话。也没半件事儿是做地让人能看得懂地。岑子吟翻翻白眼恼道。“他要喝花酒。你就替我送点儿钱去。够喝酒就行了。多了就免了。顺便替我告诉他。下次要钱让人传个话就是。反正他师父就这么点儿家底。偏生就这么一个徒弟。他自己瞧着办吧。” 尘儿年纪也不小了。自家主子是生气还是心平气和还分地出来。可是之前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点谱。到这关头上还支持那位去喝花酒?虽然这世上不**人能做到这一步。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还是笑地一脸地温柔。据她所知。自家主子可不是这么好地脾性。何况这还是在自家屋子里。 不过尘儿还是知道自家主子一旦说出口地话就肯定不会是气话。她只需要听命照办就行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退下去。岑子吟已经懒得分析李那帮人地混账事儿。转念又想到自家哥哥身上。人生真是不如意十之**啊…… 二郎跟那个听说品行不错地女孩子没有一点点感情基础。而大郎动心地偏生是他们够不上地人家…… 鲜衣怒马地三个少年说笑着从长安城地大街上行来。直奔卢府。若是细看。便可瞧见那马背上地较小地那位公子哥儿竟然带着几分女相。这样地情景对于长安城地人来说也不嫌陌生。毕竟如今正是流行这样地女儿做男子装扮。仗剑骑马行过闹市。一身英气勃发。 马背上地人儿正是岑家三兄妹。大郎头一日接了帖子道是卢森有请。这诗会有不少长安城地名门子女参加。而卢森一家算得上卢家还算有身份地旁系。来长安难得卢家少爷与娘子有心宴请极为关系不错地朋友。岑家自然拒绝不得。 到了卢家门口,那卢家的管家已是站在门口久候,递上帖子,便笑了出来,请岑子吟三人进去坐坐。 正要跨进门,就听见一个陌生而又略显得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叫道,“大郎!二郎!你们怎的也来了?” 扭过头一瞧,薛易一身绸衫,衣袂飘飘,腰间佩一把三尺长剑,正御马而来,身边还有三五个公子哥儿,薛易看见岑子吟明显愣了愣,随即笑了。 大郎二郎 拉着岑子吟向里面走去,那管家是个眼神儿好的,虽t|劲,也知道轻重,只请岑子吟三人先入内院。 岑子吟本不想与这人打交道,不过如今已经来了却是不好此刻回府,沉着脸埋头进去,就听见薛易在后面冷哼一声,像是被人驳了面子,骂道,“果然是没教养的,连自己师父都可以不认了。” 二郎要恼,抬起头就瞧见岑子吟与大郎轻笑的表情,摸摸鼻子有些郁闷的跟了上去,没回头与那人计较。那引路的下人只请大郎二郎两个在院子里与已来的众人说话,便有卢晴的贴身丫头迎出来请岑子吟去内院说话。 进得内院,果真是好些个名门的娘子已是来了,要么珠光宝气,要么娴静端庄,要么则是活泼开朗,三五个成群说笑喝茶投壶斗诗,比的是文采武功,要不是这院子不够大,怕是要人拿马球来斗上一斗了。这边儿的豪情壮志丝毫不比隔壁院落来的少上半分。 只瞧见人群之中有不少是上次去猎场的旧识,却是没半个上来与她套交情的,她现在还是这个上流社会小圈子的新人,身上还背着不少债,倒是与李柔儿所说的什么贵妇娘子皆想认识大相径庭。岑子吟顿时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是忙惯了的人,真要让她对这些马球什么的感兴趣实在有点难度,怀念的是现代的游乐场、ktv之类的地方,对马球这些原生态的东西早就被中国足球给磨灭殆尽了。 何况这些贵人出生的不知道肚子里长了几个心眼儿,她本是因为大郎而来,不想这所谓的几个朋友的小聚会竟然办的如此别开生面,只是各家的娘子和夫人便有足足二三十人了。 没打算溜达到僻静处,只坐在亭子的一角静静的呆着,众人笑自己便笑,表现的普通一些,就像是个急于巴结她们上位却又不善言辞的市井女子吧?走近了却因为自卑于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打招呼,所以侧着身子只做半边凳子,每次想插话都因为没组织好言辞而插不进去。 果然主人不来,这些个女子说了一会儿话,便纷纷的找了借口从亭子里离开,最后两位小娘子走的时候礼貌的问她要不要一起,眼神却是透露出不愿意她跟随的意味,一切尽收眼底,岑子吟自然淡笑着拒绝,独自在这别人让出的空落落的庭院里坐着,享受片刻的宁静,方才的话题她不是不想插嘴,实在都不是她擅长的东西,说起来她来唐朝三年,除了看了一堆地里、物理、农业知识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学的甚少,否则怎么能跟这些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唔,其实也不是格格不入,真要聊起衣服化妆等等,她还是有些心得的…… 岑子吟所不知道的是,因为主人卢晴临时的缺席,本来打算介绍岑子吟给她这些闺中朋友一道认识认识的,里面也不是没有那种必须给面子邀请的,但是大多还是这些与卢晴交情不错的,对待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太过不好,只是,由于岑子吟的心态问题,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只走出那个院落,便有几个小姑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她想说什么?咱们又不像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她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只是笑着看人,我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是呀,晴姐说她人还不错呀,还救了她一命,不过晴姐是什么身份,又是才女,怕是瞧不上咱们呢!” 其中一个女孩子不乐意了,“她一个酒娘出生凭什么瞧不上咱们?听说她连字都写不端正,那些东西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抄来的呢!” 另一个女孩子辩解道,“我倒是不觉得她高傲,就是觉得她那双眼睛瞧人就像是我做错了事儿,我娘瞧我似的,什么都瞒不过。” “也许是见多识广了吧,咱们就只会几首诗词,比不上晴姐姐不说,即便是比得上晴姐姐,又能让皇上封赏么? 其中有几个见过岑子吟的则是冷笑不语,也有那性子直的道,“怕是说不到一处去,她不识诗书,咱们不懂那些杂学,偏生晴姐姐也不在,咱们还是自己玩吧,呆会儿晴姐姐来了看她如何说。只是我听外面有人说此女的过往有些不堪,市井间的传言不少,需知道空穴不来风,她与长安城那位最有名的小王爷走的近,又通过那位结识了范阳县主,咱们这些小门小户怕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啊?什么传言?”女孩子们被一番话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纷纷围到一起,只听那位说话的女孩子讲述之前的种种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章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子吟坐在亭子当中,自然不知道那些远处的女孩子已了话题,打算寻个下人去问问卢晴什么时候能过来,不想,眼光一扫,便瞧见不远处卢森满面笑意的大步走过来。 “三娘子怎的一个人独自在此?我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还担心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这卢家的客人皆是一个圈子的,即便刚来的新人没人认识,也会自己找兴致相投的来说话,到不是卢家的人怠慢,不过是卢晴万万没想到岑子吟与大郎二郎见到薛易,所以才会分开来,又因为李柔儿几个的事情只觉得这些官家小姐没一个好相与的,无心结交才会如此。 岑子吟半天总算见到个相熟的,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未曾读过半篇诗书,这两年骑射也荒废了,哪儿来的雅兴,倒是怎么不见卢晴,你这个当主人的也不去陪着客人,反倒是来寻我问什么问题。” 卢森笑道,“原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怠慢了,罢罢,你既不喜欢这些诗书不妨与我同去那边瞧瞧,好几位公子都想来寻你请教一番,正与你两个哥哥说话。” 岑子吟略想了想,薛易虽然不讨喜,却是不好驳了主人的面子,何况那边的人多半还是自家哥哥的朋友,即便不是,卢森的性情却是不错的,结交的朋友也合该不是那种太讨厌的人,便允了随卢森过去。 这边院子尽数是些公子哥儿的地盘,一杯浊酒几句诗便能下酒,高谈阔论好不开怀,岑子吟只听见有人高声在吟诗,也没听的真切,只觉得是辞藻堆砌,唐朝的诗崇尚的是华丽的词藻,只是堆砌之余能像李白一般运用自如的却是少数,岑子吟只听着觉得好听,却没有拍手称快的想法,毕竟她读过的诗歌尽数都是炙人口的绝句,难得一求的。自己不会做,偏生眼光养的高,闻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好在没有人会为难她这个字都不太会写的人作诗,更不会让她来评价了。 过来便瞧见卢晴正在人群之中,难怪方才不在那边,这位才女想是要先来照顾这边的客人,而这些人大半都是为卢晴的才名而来的吧。那位做诗的年轻男子正满面希望的望着卢晴,只听她如何评判。 岑子吟与卢森两个的到来倒是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瞧见众人热切的围绕在卢晴身边,岑子吟不由得扭过头去瞧了卢森一眼,卢森眼中却尽是笑意,很是高兴的瞧着人群之中风采照人的卢晴。 岑子吟只在人群中寻找大郎二郎的身影,怕是两个哥哥都忘记今夕是何夕了,没人注意到她过来,目光在人群中转悠了一圈,却是没瞧见大郎二郎,只看见对面薛易正死死的盯着她,那眼神怪异的紧。 岑子吟嘲讽的笑了笑,低声问卢森,“怎么不见我大哥二哥?” 卢森闻言在人群中找了一遍。果然没见大郎二郎两个。不由得有些纳闷地道。“方才还瞧见他们在这儿呢。我不过离开一下怎地就不见人影了?唔。我去找个人问问。” 说罢便要离开。岑子吟连忙道。“不妨。他们必是有什么事。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么?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瞧这情形倒是不好扰了他们地雅兴。” 卢森瞧了瞧那几个朋友。个个皆是满脸红光、兴致高昂。还真个不好扰了别人地兴趣。心中虽然有些埋怨那几个朋友让他下不了台。得了空必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们。 岑子吟不甚在意。只是不想跟薛易同在一处。既然大郎二郎不在。她本就对诗歌不感兴趣。自然能闪就闪了。卢森是主人。不好走地太远。知道自家妹子还要去招呼那边地客人。因此只是寻了个稍微僻静些地地方。却也是在院子里。就着一块沙地写了起来。不过是一道三元方程可以解决地问题。岑子吟瞧了瞧。便有些好奇地瞥了卢森一眼。这题目只要按照她说地方法去做。根本就是很简单地好不好?依照卢森地程度。不该呀…… 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依旧低下头取了根干枯地树枝在地上划起来。慢慢地讲给卢森听。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卢森地表情。 岑子吟瞥向卢森地时候。恰好瞧见卢森瞧向自己。四目交接。岑子吟礼貌性地一笑。卢森也是一笑却没想到两人这一笑却引起旁边地人一句闲话来。“人人皆在那边听卢家娘子说话。卢公子怎地与三娘在这儿独处?” 岑子吟抬起头来,不出意外的这人是薛易,她还真不理解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成的,旁边没什么人,她也不在乎形象了,挑眉道,“薛公子管 泛,怎么,难不成我们要做什么还要让你同意不成? 薛易咬咬牙道,“还好旁边没的水池,就不知道岑家娘子打算如何待卢公子了。”顿了顿向卢森道,“若是没那个能耐,怕是要被人一脚踹进水池,卢公子以为自己比那位小王爷如何?若是比不过,怕是入不了人的法眼。当日我还与岑家有婚约,却是被这位蛇蝎美人儿一脚给踹进了池塘,若不是我精通水性,怕是要淹死在里面也无人知道了。” 呸!明明是她叫人救他的好不好?早知道有今天,就该让丫淹死在里面,一个芙蓉还能卖几串钱呢,白送了他糟蹋! 岑子吟凉凉的瞧着薛易,只听他要如何编派自己,卢森则是一头雾水,虽然听人说过几句两人的恩怨,这时候只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如此说一个女子实在有些不像话,想劝却见岑子吟不开口,不知道要从何劝起。 薛易又道,“你既送了我芙蓉,说是让她先来侍候我,为何又要在外面勾三搭四?攀上了小王爷便一脚踹我进池塘害我性命,岑三娘,你如此狠心怨不得我揭破你的真面目!我容不得你被那小王爷抛弃后又来害我的朋友!” 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岑子吟撅撅嘴,只觉得此人无耻,天下的道理皆让他占了个精光,笑道,“我勾搭小王爷,还有呢?莫非你要说连那些书也是你所著,借着小王爷的手献给皇上,剽窃你的东西,若非你有这般大的利用价值,当日我便不会与你定亲来着?” 薛易狠狠的一摔衣袖,脸色微变,岑子吟瞪大了眼睛,心中在想,不会是真的吧? 只听见大郎在不远处叫道,“三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方才我们去隔壁院子寻你,都没找到人呢!” 岑子吟瞧了卢森一眼,只见卢森有些茫然,明显是信了那薛易的话了,轻轻笑道,“我来寻你们家去,这儿有这无耻的人便没我岑家三娘,大哥二哥可要随我同去?” 岑子吟打定了主意对这个上层圈子不去在乎,只是有些对不住大郎了,不过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一群故作斯文的人,耳根子软的听不得人的闲话,她若不拿出几分骨气来,倒是让人瞧轻了去。 卢森见岑子吟要走,连忙叫道,“三娘子!你这是作甚?” 岑子吟笑笑正要开口,却听见大郎道,“我带我家三娘来可不是为了受这位的闲气的,这位本是我与二郎的夫子,不想偷人偷到自家学生家里来了,我岑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是也谨守礼教的,送了那丫头给他,便寻思着从此揭过不提,我家妹子却是嫁不得他了,不想他竟然怀恨在心,只在背后说道,真真是有辱斯文。我家三娘已是说的明白,有他没我们,如此就告辞了,卢兄!”说罢拱拱手,拉了二郎便要离开。 如今薛易却是在外有头有脸的,离开了些许时候,便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大郎二郎两个虽然不比薛易的才学好,却也因为自家的妹子很是出了些风头,再有薛易在后面推波助澜,大多人都知道他们私下里有些不合,唯有卢家两兄妹不知此事。 见人人都瞧向这边,薛易朗声道,“拿了人的原本去抄下来,便毁尸灭迹,做的此事后被主人撞破便不好意识了么?” 岑子吟听薛易言之凿凿,神情伟岸,那模样让人不由得相信眼前这位‘伟男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寻上门来了,而他们几个龌龊小人见了苦主便要落荒而逃。 卢森皱眉道,“薛公子,此事若是没有证据还是莫要信口雌黄的好。”顿了顿又道,“三娘子休恼,在下以为三位就此离去倒是有些不妥。”说着瞥了渐渐围过来的众人一眼,这边的对话已是被众人听了去。 卢晴瞧见这边的热闹便有人与她说了两家的恩怨,秀美微皱便走到人前,笑吟吟的道,“三娘,你们在说什么呐?” 岑子吟笑道,“薛公子在说那些东西是他所著,我寻思着他该去告御状才是,我欺君犯上呢!” 说罢挑衅的看了薛易一眼,越发的觉得他像个小丑,人无耻不要紧,要紧的是,看他的神情就跟真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她真是剽窃犯了,虽然她是剽窃了,可也没剽窃他的东西呀!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本就没多大的事儿,爱咋咋滴吧,她还不信这位能将她所写下的东西一一道来不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一章 没有赢家 群里有好事的笑着道,“当日的事情还是清楚的,咱ttt[爷来与薛公子和岑家娘子保媒,那三碗不过岗的方子便是薛公子所著,薛公子私下与你为聘,不想你却是说是自己的东西,薛公子念着当日的情谊,不愿让你出了这丑,一心谦让于你,今日撞上了,咱们这些做朋友的却是看不下去了,后来的那些东西怕都是你从薛公子那儿得来的吧?” 岑子吟瞧了那人一眼,有些面熟,依稀想起当日随薛易同来的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由得哑然失笑,感情薛易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么? 众人闻言不由得暗暗心惊,有人为证,怕是**不离十了,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十三四岁的女子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难怪字写的见不得人,还能有那般大的能耐了,若是薛易的家底,那就解释的通了。 大郎与二郎本就是听见薛易与几个朋友在人群中不冷不热的嘲讽,这才会去寻岑子吟,两人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便与薛易一群没什么交道,自然是解释不来的,只想早早的离了去,不与小人为伍,不想他竟然寻上门来了,还合着这么多帮腔的。 不由得恼道,“你若说是你的,大可拿出证据来!” 相较于大郎的恼怒,岑子吟却是瞧的清楚,这人群之中大多都是看热闹的,人人都是有几分才学,他们怕是眼热她的成就居多,人就是这样,瞧见别人比自己好,若是见了,除非证实人确实比自己有才学,否则像她这样名不见经不转的,巴不得她出丑才好。唯有薛易身边那几个,不知道是狼狈为奸还是是真个被他给哄了去。 如今她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别人去告状,大可不必理会薛易的感受,只是岑子吟自我还没意识到自家从根本地位上的改变,说来她如今的身份约莫可以这么形容,针对于那些成名已久的学者她还未够班,而对于这些长安城所谓的才子来说,却是高高在上只可仰望的,奈何岑子吟小市民当久了,不知道名人该怎么当,要她跟不要脸的人吵架又觉得降了自家的品。 只听见薛易道,“当日我信你,什么东西都与你说,不想却是遇上了有心人,不过是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罢了,你既然能整理出来,罢,罢,也算是有心了。”顿了顿,恼怒的道,“我瞧你有心,便没与别人说,不想你竟然在小王爷那儿碰壁回来又来害我的朋友!我自是容不下你如此作恶的!” “你!”二郎紧紧咬住牙关,拳头握的死紧,若不是大郎见机的快,一把拉住他,必是冲上去要揍人了。 岑子吟环视一周,卢晴与卢森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也许是因为岑子吟救过卢晴一命,所以她眼中略带焦急的望着岑子吟,而那位卢森却是微微皱眉的瞧着薛易,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至于周围人等,则是许多纷纷嚷着要人交出证据来,这等欺瞒天下的大事儿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岑子吟冷冷扬眉,“你们凭什么要我交出证据来?我苦心钻研数年的东西,若是来个人说那些东西是他的,便成了他的了?不让他举证,偏生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还真真是好大的胸襟气魄。” 旁边随即有人道。“薛公子地人品自然有我们为证。我们与他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地品行。倒是你一个半路出来地酒娘。论学识没有。论人品大家不知道。只是知道你与唐家、薛家都曾定亲又在勾搭上小王爷之后退了薛家地亲事。这事儿怕是你要做个交代才行。” 岑子吟皱眉。今儿个薛易怕是有备而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准备了什么。能够把别人地东西给变成是他自己地。岑子吟想了半天也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本想就这么不理他离开了。看见卢晴在一边皱紧了眉头关切地眼神。岑子吟无赖地叹息了一声。没办法了。即便大郎没几分希望。她也得撇清了自己才行。否则大郎是一分希望都没有地了。 岑子吟向前一步。大郎拉着她地手低声道。“咱们走!” 岑子吟摇摇头。轻轻推开大郎地手道。“做没脸地事情地不是我。为何要我走?若是主人家以为与我为伍是耻辱。要赶我们出门那我无话可说。既然主人家都没说话。那么。就看看到底谁是谁非吧!” 在燕华身上。岑子吟学到了一件事。无耻地人你不狠狠给他一巴掌。他是不知道疼地。 岑子吟地反应显然在薛易地意料之外。在他心目中。岑子吟不过是一个漂亮地过头偏生不学无术地丫头罢了。不知道从哪儿得来地东西。欺世盗名。必然没有真材实料。必然不敢与他对峙地。何况。他手中还掌握着岑子吟并不知道地东西。 薛易呵呵笑道,“看来你是仗势着背后的那个人了,比权势我自然比不过他!” “背后的人?”岑子吟挑眉笑,“你不 王爷弃了我,所以我才来勾搭你朋友的么?说话不带t|的。今儿个说好了先,咱们各自只拿证据与人看,若是强权压迫,又怎能欺心?封得住悠悠众口么?” 薛易冷哼一声道,“为了这些事情你准备了这许多年,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用心思在这些杂学上,这会儿怕是无法比得过你了!” 人群中自然有人听见这话微微皱眉,好事者则是并不介意出丑的是谁,这两人在这个圈里都有些名气,与两人的交情都不深的那种自然乐得看八卦添几分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做主人的两个,卢晴与卢森越发的心中不舒服,这两人今日这般,倒是让他们没脸了,不论结果如何,事到如今两个人都落了下手,白白的让人看了笑话,绝没有赢家可言。 岑子吟自知跟人一般见识是没有赢家这个道理的,可是箭在弦上。这边主人家却又阻拦不得,这等欺世盗名的指控,怕是谁也忍不下来,即便其中一人已是在皇帝面前送上了那些东西,对于这些书生文人来说,也是要分个是非曲直的。 岑子吟略微打定主意,闻言轻轻勾起嘴角,双手背于身后,昂起头来道,“今日主人家请我来本是好意,却是扰了诸位的雅兴,岑三娘在此与诸位道歉!” 卢晴闻言笑道,“既然是能说道分明的事情,那就说道分明即可,否则倒是让人误会了。 若是两位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要一并解开了来的好。” 岑子吟闻言微微感激的点头,卢家必然与薛易相交在前,说话能到如此地步也算不错,初识的朋友,能做到双方拿出证据之前公正公平,自是有些见识与修养的,至于之后的信任则需要一步步的建立。 薛易冷笑,“废话少说,你有几分水平我能不知道?骑射尚可,看书写字便叫头疼,从没有看完过半本书来着,我倒要瞧瞧那些东西你学了几层去。” 岑子吟摇摇头道,“你先说说那些书分成几部分吧,呵呵。” 薛易挑眉,“这些东西怕不是只从我这儿得来的吧?设计让唐沐非与唐五夫人分开,挑拨的唐家家道中落,如今挟持着唐珍儿在你家中,唐沐非怕是死在西行的路上了,呵呵……若非唐沐非,你能有今日?”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越发的勾搭起了好奇心,薛易又道,“你也别怨我狠心,除了我,唐沐非还有谁来着?王准为何恨你入骨?杜先生、岑相家、连小王爷和范阳县主也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别以为天下间就你一个聪明人了。”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鼓掌起来,啪啪啪! “说那么多做什么?我若是偷了他们的东西,他们自然会来找我算账。至于你,有什么废话赶紧说,若是无法证实,你便当众与我赔礼道歉,并且保证日后不再犯我,否则,”岑子吟咬咬牙,“你信不信我还是可以让你无法在长安城立足!” 这会儿岑子吟是下定了决心要如此,她惹不起王准一干人等,若是在薛易这样的人面前都说不起硬话了,那她还混个屁啊!挑软柿子捏还不行么? 薛易道,“若不是受人之托,你以为我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么?” 岑子吟道,“空口白话,拿证据来吧!” 众人的脸上游移不定,说了这么许多,谁也分不清谁是谁非了,也许是岑子吟、也许是薛易,只是那些东西谁也没有见过,如今正是皇家的机密,要众人给个判断的话,还是信薛易一些,毕竟薛易是确实有些才学的。 薛易道,“你且候着!来人,去我家叫芙蓉过来一趟!” 岑子吟闻言皱眉,不知道怎的,听见芙蓉这个名字,就让她心头一跳,尘儿除外,这个丫头是她家中唯一识字的一个了,莫非…… 开始还债了,,,问题是,貌似还不够咧,主要是输液的那个药老让我觉得精神无法集中,睡觉也睡不好,那医生给开了安眠药,我也不想吃哪玩意儿,睡不好然后精神无法集中,每次码字之前都要去不断的回味前文,哎,慢慢还吧……么么,大家要等我,我会努力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二章 作茧自缚 易要去寻证人,岑子吟却是无需如此的,老神在在的)t起一杯清茶坐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身边竟然还围了几个人,那些人有些眼熟有些却是不认识的,薛易那边也是身边有几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各自散在院子里,该坐坐,该说笑说笑,也瞧不出到底是心中可有偏见。 岑子吟这边身边的几个公子小姐纷纷关切的问她到底是为何,而对面薛易身边的人仗着一张引经据典的利口大肆嘲笑,岑子吟只是淡淡的看着,一一的将人的样貌记在心中。 卢晴与卢森两兄妹也不知道商议了什么,就看见卢森非常生气的走到岑子吟这边,卢晴却是面无表情的朝薛易那边走去,卢森过来,旁边便有人与他让出位置,岑子吟笑着道,“卢大哥,与你添麻烦了。” 卢森道,“麻烦什么?我是信你的,看你用那些东西信手拈来,便知道你是真才学,与那位相交这般久,可从不曾听说他对杂学还有研究。” 旁边便有人附和,“这人最是没品,背后说三道四,哪儿有半点文人风骨,罢罢,我也不多说,否则也跟他一般了。” 岑子吟只看那人一眼,面瘦削,身材却是壮硕,二十出头的样子,满脸的严肃,略微感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激的点点头道,“诸位肯信我,是三娘之幸,往日他即便在背后说道我,我没什么能耐辩解,也找不到人去辩解,否则还真不肯跟这人一般见识。我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罢了,谁知道这位隔三差五的便跳出来一下,今日说个分明了日后便没有这般多的闲话了。” 瞧得出身边这些人与卢森的私交颇为不错,支持他也是瞧在卢森面子上,奈何卢森身上的文人习气不浅,所以才劳烦那位稍微圆滑些的妹子去那边安抚卢晴,否则这场辩论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依照卢家的名声,直接道是岑子吟赢了便罢。 岑子吟本是只觉得那薛易厌恶,被众人一番安慰,倒是觉得自己可怜起来,颇有些想装装温柔样子让人帮忙出头的想法,只是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来历,谁知道他们心中又是做的什么盘算,指不定是薛易往日的仇家,便指望着她来当枪使,而另外也许还有薛易身边的人以及看热闹的,由着他们这些不知情的胡闹,还不如随着自己的步子来走,免得落了下风。 她手上的事物皆是她自己整理出来的,包括家中上下,最多也就摩加和几个识字的管家知道一些,大郎和二郎一心扑在圣贤书上,根本不懂,这事儿也就只有靠她自己了。 岑子吟在家不出家门半步,即便出去也是有人相伴的,大郎二郎最是清楚这些年来岑子吟所付出的努力,否则大郎也不会如此刻苦,发誓要出人头地了,实是心疼自家妹子呀……看见岑子吟如今神情自若,大郎虽然放心,还是愤怒不已。 看薛易身边的几个,恨不得将人用眼光烧出一个洞来! 薛易那边说话越发地大声。莫过于岑子吟如何勾搭上几个让她产生巨大变化地男人。又是如何在岑家祖宅勾引他地。讲述地绘声绘色。其中有不少不齿地避开了。身边留下地却是个个都是一脸色相地瞧着岑子吟。 卢晴狠是恼怒地道。“诸位这般说话有些不妥呢。将我卢家当成什么地方了?若是再如此。我便要下逐客令了!” 薛易身边地一个男子哈哈笑道。“卢家娘子休要恼。人做地咱们还能说不得么?你一个小娘子也休要在一边听着了。这些事儿怕是不好呢!” 卢森在这边闻言道。“你在我家妹子面前说什么呢?”挥舞了一下拳头。“你若是想听事情经过。便好好地闭上嘴。若是在这儿嘀嘀咕咕。没等结果出来便要说人有过错。怕是呆会儿丢了脸不好见人!” 卢森是真恼了。众人都瞧地出来。旁边地人自然有不屑几人地暗暗翘翘嘴角。薛易见主人家发怒。起身来道。“卢公子此言差矣。她是什么人。我自然再清楚不过。正如常兄所说。她做得。如今蒙蔽了你们去。我自然要说出来免得几个朋友受了蒙蔽。你现在不信。呆会儿便知道了!” 卢森冷笑。“你在我妹子面前嘴巴不干不净。读书人地气度到哪儿去了。来来来。你且到我这儿来说与我听听。”那拳头握地死紧。脸上青筋毕露。只等薛易过来便要揍人地样子。 这事儿便与岑子吟无关了,别人家的地盘上,嘴巴不干不净,警告了几次还不听招呼,一顿胖揍也算是轻巧的,若不是瞧在岑子吟的面子上,卢森怕早就扑上去了,倒不是怕得了个偏袒的罪名,只是怕这些流言到最后说不清道不明。 薛易脸上涨红,诺诺道,“等下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说罢坐在众人当中,不肯再出头,却也不敢再胡说了。 岑子吟淡淡的看着薛易,突然道,“薛公子,不知道你所说的我借鉴你的东西具体是指哪些呢?” 薛易愣了愣,道,“等芙蓉来了你便知道了!” 岑子吟笑了笑,“连你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记得了么?” 薛易道,“谁又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所有的话!你且等着吧!” 岑子吟道,“大约也该知道一些吧?比如说,你如今瞧见的东西,有几样你有印象呀?”顿了顿,见众人起了兴致,继续道,“芙蓉本是我家的侍女,在我娘房中侍候着,打扫我的书房一事在我的侍女没空的时候便是她的事儿,就是不知道芙蓉到底能带来什么,证明的了薛公子的清白,薛公子不是说当时的证据全被毁了么?” 薛易冷哼一声,“反正芙蓉带来的东西都是我所著的,大家等会儿瞧上一瞧便知道了。因为是杂学才没有与人看,没想到让你拿去讨了便宜。” 岑子吟挑挑眉,果然是这样呀!芙蓉在进出她书房的时候,怕是翻看了不少的东西吧?就是不知道芙蓉能不能像唐沐非那样看懂简体字了,这会儿倒是无妨了,岑子吟笑,薛易貌似还没闹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吧?这会儿岑子吟倒是越发的期望芙蓉赶紧来了。 岑子吟在笑,大郎二郎却是着急了,拉着岑子吟的衣袖低声问道,“难道芙蓉还在你书房里抄过什么东西?早知道就一早把她给卖了,哪儿来的这场事儿!” 吟摆摆手道,“怕什么?那么多的书,她能看多少去t况……”岑子吟把嘴凑到大郎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大郎闻言咧嘴笑了出来。 二郎不知道岑子吟与大郎说了什么,在旁边急的只叫道,“你们说什么来着?也说给我听听呀!” 大郎嘿嘿一笑,在二郎头顶敲了一下道,“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卢森见状笑道,“三娘子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岑子吟撅撅嘴道,“有人要自寻死路么,这事儿可与我没什么干系。”说罢便闭口不言。 又侯了片刻功夫,就瞧见有管家引着一个花枝招展的胖美人儿一步三摇曳的走了进来,芙蓉越发的胖了呀,不得不说除了那个大肚腩和三下巴以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福气样儿。 芙蓉身边领路的那个管家手上提了很大一口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是装的什么东西,芙蓉只是径直走向李珉去与他请安,旁边的男子纷纷四目交接,只瞧见眼前这位美人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狠狠的吞了一大口口水。而芙蓉则是满脸不屑的望着大郎,又轻蔑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对旧主人半分情谊也无了。 薛易让那管家放下箱子,打开上面的锁来,箱子里堆积的满满的是一些书,薛易翻开一本,递给旁边的一个人,岑子吟远远的瞧过去,只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用蚂蚁大小的字写着些什么东西,不由得轻轻皱眉,这一箱子全部是?若是那般大小的字体,那个书房里面的东西该不会差不多都被抄了下来吧? 二郎耐不住性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哈哈一笑的,“我也来瞧瞧!” 岑子吟一把拉住他道,“那上面的东西你又没瞧过,看了也不明白,何必去看?替我拿本过来便可!” 二郎恍然的摸摸鼻子,唔了一声道,“那倒是啊……”说着真个去取了本回来给岑子吟。 岑子吟别过身子瞧了几眼,上面的字体端正,字字句句都写的简略了许多,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所写的东西,不禁轻轻一笑,看来的确是那个样子了,这芙蓉与薛易为了这事儿还颇费了一番功夫呢! 人群中大多数的人都没什么动作,有几个悄悄的摸过去,伸手取了本来瞧,岑子吟只是冷冷的笑着,这薛易,其实也是个傻子呀……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呢,当然,也逃不脱他自己的私心!像岑子吟这样少根筋的都瞧出端倪来了,二郎虽然还不太明白,也该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这事儿,再参合下去便不会落好了。 岑子吟轻轻一笑道,“如今,各位都瞧见书里面的东西了,卢公子,这些东西有许多我大唐的紧要机密,我琢磨着,这得与皇上禀报一声呢!若是走漏了书中的东西,怕是咱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薛易冷笑,“这都是我所著的,愿意给谁瞧就给谁瞧,莫非你是承认了?” 岑子吟摆摆手道,“承认什么?东西是芙蓉在我书房里硬记下来抄给你的。唔,若是你硬要说是你写的,自己去找人告御状吧!不论怎样,这里面的东西许多不能与外人看,看了的,少不得要封口了,卢公子,麻烦你请这些人都到京兆尹走一趟吧,否则此事谁也担负不起责任来!”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卢森与卢晴脸色有些难看,岑子吟扭过头来道,“没瞧见书里内容的,自然没什么要紧,不过最好还是去做个见证。” 众人闻言本是以为岑子吟与此事无关的,又有些迷糊了,她明明知道薛易会带来什么东西,也不阻拦人看,看了的人…… 薛易叫道,“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岑子吟摊摊手,“跟我说有什么用!” 卢森闻言皱眉道,“三娘子……你……” 岑子吟笑,“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愿他能找到其余的东西的出处,若是找不到或者没人承认,那就不好说了。薛公子,有缘再会!” 卢晴却是个伶俐的人儿,不过片刻功夫便明白了岑子吟的意思,这事儿本就不该是他们参合的,如今能脱了手去自然是最好,朗声道,“诸位便随我与我大哥同去京兆尹走一趟吧,出了这种事情,总是要给个交代的,若是我国的机要东西落入了别国的手上,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而薛公子既然是原著的作者,也该当着圣驾的面将事情说分明,莫要因为妇人之仁而让人蒙蔽了皇上,不是么?” 薛易本来的打算不过是要岑子吟失了面子而已,这些东西他俱是瞧过的,也在人前吹嘘,连带岑家的酿酒之法也是他所创,没有他便没有岑家的今日,不过是鬼迷心窍想要人才两得,便有芙蓉与他出了这个法子,又有人在耳边吹风,几番话下来便是心中隐隐摇摆,这次为了面子,一怒之下便使了出来,此刻却是慌了神,大叫道,“我的东西,乐意与谁瞧便与谁瞧?只要证明了你这恶毒女人行事便可,至于其他,管我什么事?” 人人都不是傻子,旁人只恨薛易竟然将自己牵连到这件事之中,如今脱不得身,日后还要在这长安城行走,没瞧那些书的人还好,瞧了的,怕是有些麻烦了,不管薛易拿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都少不得想要看不该自己瞧的东西的名声,这罪名可大可小。 卢森也是明白过来了,叫来管家将那些书一一的收回来装入箱子,咧嘴笑道,“走吧,咱们去京兆尹走一遭便有明辨了!” 这章四千……唔,还债啊还债,债多不压身,好像赖账啊……我需要鞭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三章 敲山震虎 人脱不开身,薛易与那芙蓉在后面磨磨蹭蹭的,不得太乐意去,众人也不管那许多,只让他两个慢慢磨蹭,一干人等走在中间闲话,后面有管家们跟着到是不怕两个走了。 薛易与那芙蓉走在后面,很是有些郁闷,低声道,“你不是说这些书尽数都是从之前人的书上抄下来的东西么?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了?” 芙蓉挑眉道,“你怕了?这本就是从书上摘抄下来的东西,你不是瞧过了的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东西谁抄不是抄?不过整理一下罢了,她能拿来用,为何你用不得?她得了去不过沽名钓誉罢了,你却是有大抱负的,为了家国,有16 k小 说 à.16k.n 文字版首发些事儿做了便做了,无需后悔。或者说,如今你连我都信不过了么,难道你以为我还能害了你?” 薛易摆摆手道,“那到不是,我就是琢磨着这些东西怎么到她口里就成了说不得的了?难道这女人背后还有什么靠山不成?” 芙蓉道,“天大的靠山,只要咱们一口咬定了也翻不了天去,今儿个来瞧了这些书的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你也该有数,他们不过想分一杯羹罢了,这倒是无妨,只要那些书里面咱们留下来的方子真行的通,还怕打不开通天的大道?” 薛易有些迟疑的道,“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如今这样……” 芙蓉道,“什么教训?这事儿走到这一步,谁也不能再退,当年她若是对你有半分情谊,也不会日子好了便弃了你,何况一开始便是你和唐家两边都应下来,不把事情做绝,给她留了后路,你就不怕有朝一日……” 薛易闻言恼道,“罢罢,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如何?”顿了顿更是道,“她明明就是抄来的东西,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呢?若是,若是她有半点儿服软,我也不至于……” 芙蓉冷冷一笑,瞧见薛易对岑子吟还有依恋,笑容越发的清冷,“服软?冲你一笑下一刻就把你踹到池塘里,她要服软了,咱们就该把棺材准备好了。” 薛易闻言勃然大怒,“她若认错了,依旧是你的主母,轮不到你来说她的不是!” 芙蓉闻言一愣,薛易眼中是满满的懊恼,充血的双眼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当做岑子吟吞下去一般,直到芙蓉低下头,薛易才将眼光移开来,放在走在前方的岑子吟身上,芙蓉眼中闪过一抹阴郁,恨恨的眼光不由得放到岑子吟身上。 后方发生地事情自然不是岑子吟能知道地。有几个管家能瞧见两人嘀咕了几句什么。前方岑子吟完全不担心后面发生地事情。果然如她所预料地。一出卢家地大门。便撞上几个侍卫打扮地人。这次岑子吟倒是不避忌。直接走上去冲着一个侍卫道。“你们谁说话能算话呢?” 那几个侍卫明显是轮了许多天跟班地了。从没见过岑子吟回头来寻他们说话。被问地一愣。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地。一张圆脸地侍卫走出来道。“岑家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岑子吟伸手指了指后面那群人。“那些人。都给我带到京兆尹去。一个都不能落下了。若是少了一个半个。怕是大家都有担不来地责任!”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瞧见二三十号人都出来了。旁边也有管家护着。闹不明白岑子吟到底是为地什么事儿。那带头地唯有低声问道。“岑家娘子这是?” 岑子吟道。“你们跟在我身后做什么地。你知道。我也清楚。瞧见后面那两个人了吗?就是那瘦猴儿似地男子身边还伴着一个胖美人儿地……” 那几个侍卫闻言顺着岑子吟地手指地方向瞧了过去。果然瞧见那两个人。只觉得岑子吟形容地极形象。便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岑子吟道。“那两个人。一个在我家院子里偷了我家地丫头。另外一个本是我家地丫头。能识字写字。记忆超群。今儿个我才知道她偷偷进了我地书房记了我地那些东西去。其他地人不论。这两个人是不能跑地。” 那几个侍卫闻言神色一凌,他们本就是被派来保护岑子吟的,更准确的说法是,保护岑子吟知道的东西不让外人知晓的,岑子吟说的是真话假话不论,反正只要他们知道了,便不能放过这两个。 那几个侍卫闻言拔了刀便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岑子吟见状松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情况倒是比她所想的好,就是不知道源乾曜会有什么反应。 早就有人去京兆尹通报,待众人到了的时候,源乾曜身边的一个幕僚亲自在门口迎接,这位前宰相大人果然是个无为的主儿,轻易不得罪人的,岑子吟如今的身份不消说不可同日而语,身边的这一帮子人身后皆是有些身份背景的。 热情的将众人请了进去,奉上热茶,众人闹哄哄的也说不分明,那幕僚只将人分作开,要请岑子 堂说话。 岑子吟方走进后堂,便瞧见源乾曜已是侯在那儿,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心中大定,貌似,她一直低估了自己的能耐呀……如今她的身份可不比当初了,连王家都动不得她,何况一个不爱惹事的源大人! 待岑子吟将事情经过一说,源乾曜便拈着胡须道,“这事儿,岑家娘子以为如何?”源乾曜虽然是个怕事的人,也不是完全的没担当,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闹的明白的,比如说,这些东西皇帝已经有了盖棺定论,比如说,岑子吟献上的书是通过一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褒奖,何况,岑子吟背后还有那么一两个得罪不起的大靠山。 让源乾曜为难的是,看见那些书的人不少,到底这些东西有多重要他是不知道的,也没想法要去闹明白,只是,岑子吟的面子却是不好不给,如今这位怎么说来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即便不是,也是一行这位皇帝面前红人儿面前的红人儿。 岑子吟笑笑压低声音道,“其实事情并没有那般严重,不过就是个侍女偷瞧了我的书房,然后跟了个汉子跑了罢了。只不过那人实在是可恶,拿了我的东西又在背后说道我,我这才带了他们来这儿,这种事儿我总不能去见皇上罢?虽说家贼难防,可出了这纰漏,我也不好对皇上交代。” 源乾曜闻言松了一口气,要是岑子吟一口咬定这些东西事关国家机密,这一干人等少不得都有大麻烦,岑子吟肯松口是再好不过的了,薛易不过是个秀才罢了,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有人拿着此事来做由头闹事。 源乾曜想到此处道,“既然这般来了,怕是还是要过过堂才好。” 岑子吟点头笑道,“一切单凭大人吩咐。” 官官相卫的事儿源乾曜当了几十年的官儿自然不会不懂,如今这事情要大事化小,又要日后无后患自然要过了明路,再做的天衣无缝才好。沉吟片刻,源乾曜已经是想好了对策,低声道,“薛易毕竟是个秀才,在长安城也颇有些名声,岑家娘子恕我直言,这件事儿瞧着简单,背后必然有人作梗,人人都瞧着岑家发迹,怕是不少人眼红,我也听人说有人在传言,那书里面的东西能得皇上如此看重,还派出了皇上身边的亲兵护卫岑家娘子的安危。岑家娘子还需要通过此事做些事情才好,不妨敲山震虎,也免得日后再有人打这主意。” 源乾曜一番话说的中肯,岑子吟连连点头,到底是当官儿的人,想的就是比寻常人深远,这也提点了她,这位源大人上次错待了她,这会儿是想与她攀些交情吧?亲兵护卫?就说那些侍卫的衣服挺华丽呢。岑子吟摸摸鼻子,倒是有些得意的感觉了,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市井出生,许多的东西都闹不明白,唯一图的不过是为皇上为我大唐做些事儿罢了,如今我将东西都献出来了,还不能让我消停,这日子还真真是让人头疼。还请源大人教我当如何是好!” 源乾曜笑道,“薛秀才既然说那书是他所著,岑家娘子不妨请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来作证,只消询问他书中所写的东西,便能有个分明,也能让众人心服口服。至于其余的人等……” 岑子吟道,“他们与我没什么干系,不过瞥了两眼薛易带来的东西罢了。” 源乾曜点点头道,“那便如此。像薛易这般欺世盗名之辈,当革了他的秀才之名,否则真是污了读书人的清白了!” 岑子吟笑,源乾曜说的斩钉截铁,岑子吟心中宽慰之余,想到的却是若非她如今有这样的后台,怕今天的结果还未定,没准又会像上次那般,偏厅里候着,随即便有人来抓她了。 两世为人的感觉啊!心中有些唏嘘,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非常对不起大家,昨天停药一天,结果又开始全身软软的没力气,也没办法集中精神写字,然后,一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现在每天更新三千字吧,这次等我完全好了再说,如今写字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的,都不知道自己写的啥了,检查了两个小时才勉强过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四章 强权的滋味 乾曜大步走到门口,朗声问道,“外面何事喧闹?” “回大人!那帮公子哥儿在厅里纷纷要大人出去给个说法呢,道是他们有功名在身,岑家娘子却是个妇人,大人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 源乾曜闻言扭过头对岑子吟道,“三娘子便在这儿稍后片刻,本官去瞧瞧,此事三娘子就不必操心了。 ” 源乾曜如此大包大揽让岑子吟感激的点点头,源乾曜去后便有一个丫头过来对岑子吟道,“源大人吩咐说,三娘子若是想听听,可随奴婢来。” 厅里几个闹事的皆是薛易的死党,仗势着皇帝得了东西并没有大肆封赏,薛易说的斩钉截铁,而岑子吟在薛易拿出证据来了以后突然变脸要来京兆尹,必是心虚的表现,寻思着薛易曾言源乾曜差点儿就成了岑子吟的媒人,几个公子哥儿也是身份不差的,誓要替薛易讨个公道回来。 几个人因本就瞧不起岑子吟,言语上自然轻慢,大郎二郎听不下去,两张嘴如何说的过对方十来余人,一怒之下几个差点儿就在大厅里打了起来。 源乾曜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两方人争的脸红脖子粗,有精明晓事儿的静作壁上观,余下的则是唇枪舌剑,战的不亦乐乎。见到源乾曜过来,众人这才歇了声,拱拱手纷纷向源乾曜问好。 这番情形自然一点儿不落的落入了帘子后的岑子吟眼中,前方人声鼎沸,岑子吟却是没多少心情去细听,只是觉得这些纷纷扰扰的俗事总是不能放过她。 心理年龄不计,岑子吟如今十三有余不足十四,家庭条件因为她的努力而有所改善,奈何凡事有利便是有弊,对于发生在身边的这些事儿实是让人有些疲惫,总的来说,还是她太过着急了,没有建立起让自己足以保护自己的势力,可是,生在长安城这个地方,她一个小女孩儿该如何来建立这样的势力?唯有的办法便是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到今天,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步步都是危险之极,但是好歹是没什么大风波的走了过来,接下来只要能避过这个风口浪尖,必然就没有什么烦人的事儿了。 若是,若是她还想有所作为,依靠大郎和二郎的努力,能够应付眼前这样的情况吗?岑子吟皱起眉头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答案毋庸置疑是不行地。她被世情逼迫而走到这一步。可以预料。接下来还会被逼迫继续走下去。她必须做好一切地准备。 那么。下一步。她该怎么做?静静地等候着麻烦又来找上门吗? 源乾曜地说法并没有错。敲山震虎。只是。这里面地东西太过复杂。镇地住一时。怎么能镇地住一辈子? 她一个差不多算得上无文化、无功名、无背景地三无人员。能有什么能耐让人相信她能做到那一步?所以。她一直不肯承认那些东西是她所著下。而是寻思着要找机会来慢慢地实验。若是做地出来。便想办法推广开来。也算是造福于民。若是做不出来。也不至于丢了脸。顺带地。也可以将影响降到最低。 李珉这家伙虽然是想帮她。到底是好心办了坏事了。撅起嘴想到今儿个据说又要去喝花酒地某人。岑子吟地牙齿开始痒痒。她如今手上地东西能见人地都拿出来了。上半辈子有人靠。所以能耐。下半辈子碌碌无为。谁知道这过程里能得罪多少人来着? 岑子吟地眼光在堂上扫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里面有几个是朋友?又有几个会是敌人?什么叫骑虎难下?如今这个情况就是了。 源乾曜突然高声道,“此事事关国家机密,无需再讨论,诸位还是请回吧!薛公子留下即可!” 众人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迷茫,源乾曜连茶杯也不端,说来他的身份自然无需端茶送客,不过是平日里好说话习惯了罢了,有几个看出不对头的,纷纷缩缩脖子往人后躲,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冲进来揪着薛易一个反剪,薛易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人给捆了起来。 芙蓉在一边大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拿那欺世盗名的岑三娘,反倒拿起我家的公子了,我家公子可是?王府上的人。” 芙蓉不这么喊一声,也许还有人不明白,这会儿倒是通通想通了,眼前这两位都是?王府上出来的人,源出一脉,难道没一份儿香火情么?如今成了这般局势,也不知道到底其中有什么猫腻。 而薛易则是有苦自知,当日相亲在路上遇上李珉,他本想着有个小王爷陪着去,也能给自家多添几分底气,万万没想到的是后 展,李珉没谱的性子玩过火了,而方宇末不知道怎么t源乾曜这个外人给请来了。 一个浪荡公子哥儿,一个当今京兆尹,一比较,便让他落了下风,虽然后来才知道源乾曜不过是胡乱的撞了去的,想喝岑家的酒,方宇末不好拒绝。只是此事却是越发的让他坚定了信念要将岑子吟娶到手,原本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罢了,性格恶劣,他势必要将她调理的服服帖帖,没想到后来竟然除了岑家的酒以外,还能动的了这般大的靠山,?王府跟前熬与这位前宰相跟前熬完全是两回事么,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有为他谋划的责任。 燕华一事,在街上当街让他没脸,是男人都不能忍,而后来岑家祖宅的勾引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这岑家娘子对他并非无情,不过是天性浪荡罢了,否则,她怎么能送上自家的婢女侍候他来着?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后来竟然越发的过分,一发现李珉比他能耐,便掉头弃了他,这让他愤怒不已,他薛易,不论在苏州还是在长安城,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子!多少人盼着嫁给他来着?竟然被一个酒娘利用!利用他勾搭上了李珉,便头也不回了,他必要与她一个教训才行! 如今李珉弃了她,薛易自以为能够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又勾搭上了这位源大人! 如此,就麻烦了呀!本以为如今她没的靠山了,才会与卢家扯上关系的。 薛易扭过头骂芙蓉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懂不懂规矩?”随即对源乾曜笑道,“源大人,学生有话要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源乾曜端起手边的茶杯,冷冷的笑道,“有什么话大可就在此处说。” 薛易心中一紧,低叫道,“大人!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所著的呀!大人不信大可让人验看!” 源乾曜喝了一口茶,看薛易的眼神有些怜悯,将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目光在厅内还没有走的人脸上一一的扫过,落在几个方才说话特别大声的人身上的时候刻意的多停留了片刻。 “哎,你们要么是大唐的学子,要么便是重臣之后,不当如此想不明白的,竟然受人愚弄,我今日唯有把话说的明白些了!” 源乾曜低笑道,“你们可知道自己都做错了什么?” 堂上的几个人有的叫源乾曜大人,有的该叫世叔,有的该叫他老师,皆是与他没什么矛盾的,源乾曜做事难得的一次大包大揽,眼色好的纷纷道,“在下不知,还望源大人指点。”这事儿跟大郎二郎没什么干系,相视一笑,两人乐的站在一边看戏,这位源大人这会儿定然是帮他们的了。 源乾曜笑道,“事情经过可是这样?你们只听说那位岑家娘子抄了别人的东西去,随即因为说这话的人与你们有些交情,便信了他?” 众人点头,“此人来长安五六年,颇有些名声。” 源乾曜继续道,“那我问你们三件事,你们想明白了,便知道为何会如此了。第一,岑家娘子抄了人什么?你们可曾看见过?” 有人道,“不是说岑家娘子献了三箱子书与皇上么?” 源乾曜道,“何时?何地?献上东西皇上必有赏赐,即便没有,也该有人瞧见才是。妄自揣测圣意……” 众人一滞,源乾曜又道,“那流言我也曾听说了,道是书是透过一行大师的手献上的,说的可真是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那,我便问第二个问题,若是确实岑家娘子献上了什么东西,那么,又是通过一行大师的手献上的,诸位以为,一行大师会不加以甄别,便急急忙忙的拿去与皇上邀功么?” 说道此时,源乾曜已是满面笑容,众人则是愤愤的瞧着薛易,其中有几个真情几个假意就不得而知了,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众人要走,源乾曜连忙道,“第三!我听说这位薛公子与岑家三娘子有些不合,薛公子三次上门提亲被拒……” 众人听到此处,看向薛易的眼神变了好几变,薛易闻言大叫道,“不是这样!那岑家娘子根本不识几个字,怎么可能写的出这些东西来?短短三年能有如此大的变化?那些东西都是我写的!” 大郎上前一步道,“你说是你写的便是你写的好了!看谁信你!” 源乾曜笑笑,大喝道,“来人!将这伪君子给本官带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五章 日子还要过下去 京兆尹的衙门里走出来,岑子吟扭过头去看,那京兆+着许多的官兵,个个手上都拿着闪亮的武器,与高大的门楣相互衬托,竟然有格外的一种肃穆庄严,她来的时候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一点儿,门口有人远远的相迎,这会儿回过头去看,才想起那个衙门岂是寻常人能进得的? 那刀剑之间透露出的阴冷与门口侍卫面无表情的脸让岑子吟猛然从喜悦之中惊醒过来。 今儿个在京兆尹的待遇,让同来的一些公子哥儿皆是对大郎二郎另眼相待,也许大郎二郎还没觉得,却是无法否认两人身边人渐渐多起来的事实,只是,这都是别人的脸面。 是的,都是别人的脸面,岑子吟深深的意识到这一点,源乾曜可以随时翻脸,其实她对于源乾曜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而别人,只因为如今皇帝还记得她,所以不敢胡来,岑子吟突然之间意识到,若是她想继续自己平静的日子,那就不得不让自己继续有用下去! 岑子吟苦笑起来,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有钱了永远都嫌弃钱不够花,有人有权了永远都嫌弃地位还不够高,就像她如今的情况,在别人看来也许风光无比,可是,有苦自知呢! “三娘,你在笑什么?”卢森问道。 岑子吟举目看前面的众人,低声叹息道,“像薛易这样的才子,要被这些世家大族所认可,需要多少努力?” 卢森闻言皱了皱眉,这种问题?据他所知,即便李唐封了李姓为第一姓,其余的四姓依旧是瞧不上姓李的,否则也不会有‘驼李’这个笑话了。他自以为平易近人,实际上对于这些东西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自豪,他是卢家人,姓卢,是无需皇室承认依旧高贵的血统——有着足够的底蕴,也有着足够的家族势力,朝堂上下,有太多太多的卢姓人了,即便是皇室,一边拼命打压他们的一些东西,一边还是要与他们和亲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我们并不是……”卢森想要辩解。 岑子吟笑笑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大哥在你们眼中如何?” 卢森抬头去看大郎,大郎正与卢晴在说什么,眼神温柔的腻人,脸上淡淡的笑容就跟其余仰慕卢晴的公子哥儿一样,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便不由自主的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整个人瞧起来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们家中地子弟。也并非全部都有出息。卢家人之所以被人所看重。是因为卢家地子弟不管学问如何。立身端正!”顿了顿。继续道。“不过……” 岑子吟正听地以为有些希望了。没想到卢森突然来跟转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着卢森。“不过什么?” 卢森笑道。“不过。家母怕是要求有些高地。你大哥即便用尽一生。也未必能达成所愿!” 岑子吟闻言像是抽干了身上地力气。垂头丧气地玩弄着手上地缰绳。门当户对么?明知道是这样地。可是。真正听见这个事实地时候还是让人无比地泄气啊! 与卢森几个分道扬?。岑子吟骑在马背上意兴阑珊地与大郎二郎一道向家地方向走去。二郎显然还没从今日地喜悦里冷静下来。与众人一分手。便笑着问岑子吟。“三娘。你与那位源大人在后面说了些什么?你没瞧见源大人出来说那些话地时候。那些人地表情!” 岑子吟挑挑眉。笑道。“就说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一直图谋我家地东西。源大人是跟好官儿。听了生气了。要罚他来着。” 二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源大人确实是跟好官儿。” 大郎瘪瘪嘴,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这表情落入岑子吟的眼中,岑子吟挑眉而笑,大郎则是回以轻轻挥了一鞭加速往家的方向赶去。 走到半路,岑子吟突然想起什么,拉住缰绳道,“大哥二哥,你们先回去罢,我还有些事。”掉转了马头便向平康坊行去,这会儿天色还早,路过这儿不去瞧瞧那位号称要去喝花酒的小王爷,她还真枉费了别人那么卖力的救她了。 二郎想要跟上,却被大郎一把抓住了,瞧着岑子吟的马儿消失在人潮之中,二郎有些不满的嘀咕,“她一个人去平康坊呢!那边儿都是什么地方,一个女子独自去不太好吧?” 大郎道,“如今咱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可知道?” 二郎一愣,他一向大咧咧的,自然不知道岑家如今如何,照他瞧来,除了当了个代理族长,家里人来人往多了些以外,好像没多少变化嘛? 大郎道,“族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口,有寡妇,有鳏夫,也有不务正业的,还有没钱没地劳力的,二叔撒手不管了,如今便眼巴巴的瞧着咱们家要富足些。可惜,现在酒作坊勉强维持,没办法扩大,而胰子作坊如今也没办法扩建,年底了,族里的族田也没多少收成,要过年,要祭祖,都是咱们家的事儿。 过了 ,明年怕是要青黄不接了,何况,如今还有方家、燕人儿眼巴巴的望着咱们,老太太家里那边的人……” 二郎有些懊恼的道,“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宽去!” 大郎呵呵低笑,“那你说,不管谁来着?” 二郎在脑子里把要管的人过了一遍,方家那边两个舅舅,还有几个隔房的舅舅,燕家那边的几个舅爷,老太太那边的几个穷亲戚,岑家内外是肯定甩不掉的大包袱,余下的或多或少总是要帮衬一点儿,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而大郎又在他耳边念叨管理这些人要花费的钱财与人力,一大串的下来,他只觉得这日子就甭过了,直接把他家给拆了卖掉,以后也就没烦恼了。 想了一会儿,二郎突然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突然明白这些事儿了?” 大郎道,“日后,我便是族长,二叔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交代了一遍,娘也在教我,我粗略的一算,咱们这日子怕是还不如当初呢!所以,如今唯有开源节流了。”摸摸鼻子道,“我又不擅长这些,就只有靠三娘了。” 二郎挑眉,“你不是不喜欢三娘管这些东西么?” 大郎闻言悠然一声长叹,“今儿个的事情,你还没瞧明白么?” 二郎皱眉,大郎道,“她不是我们原来的妹妹了……” 二郎大叫道,“什么意思?你不认她了?” 大郎低笑,“这话我可没说。我只是说,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咱们保护的小丫头了,如今,她比咱们能耐呢,今儿个的事情,若非她,咱们谁有能耐让那薛易吃个大亏?” 提到薛易二郎就很激动,挥舞着拳头道,“他为什么就是咱们的老师?若不是这样,我非揍他不可!”想了想,又道,“都是二叔!你说,他都结交的什么人?这会儿还把这烂摊子扔个咱们!” 大郎见状笑的越发的厉害,伸手拍拍二郎的肩膀道,“别激动,二叔其实人还不错,想他自从咱们分家之后便照顾着全族上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薛易确实是有几分才学,不过是把脑子给读迂了,芙蓉一挑拨,便这样了。 ” 二郎咬咬牙道,“是啊,当年家里贫寒的时候,咱们爹在外面拼命挣钱,他老婆管着家里的吃食,吃什么都是先盛一份儿到自己房里藏着,果然是没有功劳!我还不信这么大一家子,他就没干过中饱私囊的事儿了。至于那薛易,我瞧他哪儿是有几分才学啊,简直就是孔圣人降世,做错的事儿么,芙蓉挑拨的,读书人的耳根子能软成那般还真不容易!芙蓉,唔,芙蓉也是有缘由的嘛,因爱生恨?还是怨大哥不解风情!” 大郎被二郎一阵抢白闹的一脸通红,不由得叹息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方才与人争辩的时候怎的没这般伶牙俐齿?” 二郎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想知道,三娘去做什么?你好像知道?” 大郎点点头,沉色道,“如今咱们家里的境况我能知道,三娘必然也是知道的,她有法子,偏生又不乐意让别人再瞧见,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想,她是去寻那位小王爷了。” 二郎唔了一声,“那位安大侍卫的妹子对小王爷有情,容不得半个女人近他的身,偏生小王爷又是跟玩世不恭的,范阳县主也是跟不消停的主儿,不知道肚子里装了什么鬼主意,安大侍卫虽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才是最难让人安心的人呢?三娘跟他们走到一处,也许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大郎笑笑道,“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至少若非这一群人,咱们家也没今天。要胡闹就任由他们胡闹去吧,只要三娘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二郎道,“你就不担心自家妹子?” 大郎挑眉,“三娘心中自然有数!” 嗯,终于找到病因了,感冒好了以后,因为输液使用了太多的激素药,所以,现在肠胃完全罢工,现在腹涨啥啥的,唔,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其实想说的是,今天我下午还会继续码字的,晚上也会……于是,最少还有三千字的更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六章 三娘子之怒 子吟直奔昨儿个那间赌坊而去,刚到赌坊外面,她就)#对地方了,赌坊门口人站的满满的,里面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最重要的是,岑子吟看见了安嘉的马,可以确认,李珉确实没去喝所谓的花酒,而是又来这儿输钱了。 还是昨儿个门口那个男人,瞧见岑子吟的一身女装,半分惊讶也没有,岑子吟扔了一串铜钱给他,问道,“里面怎么回事?”人一个个的被往外赶,而里面闹哄哄的。 那男人接过铜钱,笑吟吟的道,“小王爷的小舅子来寻他,两个在里面说话呢,把咱们给赶了出来。 ” 说话?那也用不着耽误别人生意好不好?看门口那些满脸郁闷的赌客,还有人不断的被往外赶,说来这个赌坊也是后台很大的,干嘛这么给人面子?不过,最近李珉和他这位铁哥们儿之间的关系也可谓是急转直下,闹出这样的动静也不足为奇,只是,难道今儿个安澜也来了? 岑子吟一边纳闷,一边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缰绳交给那个男人,自己挑起帘子钻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已经被清空的七七八八了,十多个痞子一般的兵丁拿着刀剑赶人,李珉则是被安嘉堵在一角,安嘉一脸的气愤,而李珉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唔,若是脸上别有伤那就完美了。 安澜不在,岑子吟松了口气,“你们怎么又对上了?昨天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安嘉沉着脸道,“我爹把安澜送到王府去了!” 岑子吟一愣,随即想明白了昨儿个两人的一番大闹,必然消息走漏了,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出,只是,将自家的侄女儿给绑起来当礼物送?这事儿……好吧,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岑子吟皱了皱眉道,“那你也不用……”环视四周,安嘉把这儿给折腾的……李珉身上还带着伤呢,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好好说的,非要到赌场来丢脸? 安嘉道,“不知道岑家三娘子来这儿是做什么的?若是无事,还是不要耽误我们说话了。” 岑子吟看了李珉一眼。李珉正好也在看她。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刀口紧紧地贴着皮肤。岑子吟依稀能够瞧见他脖子上渗出地血迹。心中不由得一疼。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 岑子吟勉强压下心头地火气道。“我想说。你们地关系一直不错地。值得为一个误会这么着动刀么?” “误会?”李珉挑眉。喉结滑动。那丝血迹越发地明显。红地刺眼。 “误会?”安嘉皱眉。随即放弃与李珉地对视。向岑子吟走了过来。“跟我上楼。我有话跟你说。”说罢径直向大堂中间地楼梯走去。看得出。楼上早已经被清空了。至于楼下。恐怕是李珉不肯配合上楼才会有地‘不得已’之举吧。 岑子吟非常不喜欢被人命令。特别是她心情不好地情况下。不过。安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地样子。再看看李珉。完全地受制于人地情况。她虽然不想管这几个人地事情。如今好像涉入地太深。想不管也不行了。李珉完全是在忍让安嘉地冒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李珉做地事情也挺可恶地。 想想自己昨儿个破碎地那件衣服。岑子吟说服自己还是有涉及地权利地。叹息了一声向楼梯走去。 李珉突然道,“师父,别听他的!” 安嘉站在楼梯上冷笑,“听什么?我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 事实?岑子吟满腹疑问,李珉则是在后面嘀嘀咕咕让人听不真切,随着安嘉走上楼,楼上的空间无疑要宽大许多,连带的空气也要清新许多。 安嘉推开一扇窗户,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让楼上地板的花纹清晰可见,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与楼下的浑浊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安嘉道,“昨天,我带安澜来,本来想阻止他做些糊涂事儿,今天我来,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唔?”岑子吟望着安嘉的背影,宽大而厚实的背,是一个好哥哥的样子。 安嘉的口气突然变的有些软,“帮我劝劝他,要是真想娶安澜,至少,正正经经的过日子吧!” “为什么?”岑子吟问道,昨天他们还是一脸的不依,今天又改变主意了么?她是个记仇的人,昨天他在门口眼睁睁的瞧着安澜揍他们两个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呢,唔,她以为管她的事情,这会儿好像又不管她的事了。 安嘉的神情低落下来,“当初,我劝你的话还记得么?” 岑子吟想了想,貌似是在猎场的时候安嘉说过点儿什么李珉的好话,像是在劝她接受一个不错的孩子,这会儿轮到他自己的妹妹就不能接受了? “记得。” 安嘉道,“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的不错,可以像跟正常人一样的过活,而不是整天的让自己像跟废物。不过,他既然决定了要娶安澜,那,至少要能养活妻儿,再不济,也不要在这儿胡闹下去了。” 岑子吟道,“你觉得他过的日子不正常?以前怎么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唔,何况,这件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我管不了他这么多的。” 安嘉道,“嫁给他,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任何事!即便有人非议,也不会有人敢管你。嫁给他,你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觊觎你的东西,反而你可以作威作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岑子吟道,“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安澜吧?”顿了顿,“我跟他的差距你不明白,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安澜打了我三次!还有一次是在你眼皮下,你没有伸手,那我干嘛要帮她?干嘛要帮你?小王爷喜欢怎么做都是他的事情,而我是女人,我记仇,所以,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也不会帮你。”最重要的缘故,她还是以为自己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影响李珉。 安嘉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扭过头来看着岑子吟,眼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终于,只是道,“昨天,我只是太震惊了!在他想娶安澜的时候,却把头枕在你腿上……”最后的话几乎是卡在喉咙里,奇迹似的,岑子吟还是听见了,还能听见他话声中的颤抖。 岑子吟笑,“所以你冷眼旁观?”摆摆手,“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印象极为糟糕,姑且不说这个,总的说来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情,我 激你的。可是,你不该把自己妹妹的事情牵连到无跟小王爷之间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看不得他那么难受而已。”顿了顿,安嘉的嘴唇开了又合上,岑子吟继续道,“罢了,不说这个,总的说来还是我太记仇。今天我来只是想看看小王爷的伤势如何了,他受了重伤,偏偏得不到好的照顾,自己也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带他去看过大夫换了药就走,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我唯一想说的是,若是你真疼惜你的妹子,而她嫁入王府的命运也不会有改变的话,那你就该教会她,爱人不是用鞭子,而是用心!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她做到了,小王爷也不是铁石心肠。” 岑子吟说罢便向楼下走去,李珉正用殷殷期盼的目光望着楼梯口,看见岑子吟露脸便嘿嘿直笑像跟傻子似的,惹的岑子吟一阵气恼,想狠狠的敲他两下,让他别笑的那么难看。明明都是深秋了,她的脾气却越发的见涨了…… 那几个侍卫正没大没小的压着李珉不准他动弹,这家伙也跟没脾气的人儿似的就那么傻坐着,岑子吟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个侍卫,将李珉从凳子上拉起来道,“跟我走!” “师父……”李珉道。 岑子吟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带你去换药,顺便吃饭!”不知道怎的,今天见到这几个人,心中就有股火气,也许是被薛易那个白痴给气的。 李珉又叫了一声,岑子吟扭过头去才发现那侍卫竟然就这么把刀放在他脖子上,岑子吟挑眉,“你们胆子倒是渐涨,怎么,他要是就这么走出去,你们这刀就是不会挪地儿了是吧?” 伸手猛然一拽,李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而那个侍卫则是慌乱的把刀拿开,又挪了回来,岑子吟望着走到楼梯上的安嘉一笑,拉着李就往外走,李珉摸着自家的脖子嘀咕道,“师父,刚才差点儿我脖子就跟脑袋分家了。” 岑子吟瞥见一个侍卫挡在门口,将李珉往身前一拉,挡的严实了,再用力一推,那李珉也不知是身上没力气还是怎么的,轻轻一推果然就往刀口上撞,那几个侍卫齐刷刷的盯着楼梯上的那个人。 安嘉懊恼的抿抿嘴,摆摆手道,“让他们走!” 岑子吟扭过头去看安嘉,安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深邃的让人看不透彻,岑子吟被瞧的心中很是不舒服,轻轻笑道,“其实你害死他的话,安澜就不用嫁给他了!” 安嘉闻言一拳打在扶手上,那楼梯发出咚的一声,在厅内回响,岑子吟吓了一跳,强自冷静下来道,“怎么?拳头大就是赢家么?他让着你,让着安澜!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么?这会儿他身上还有伤,然后发着高烧,然后你又在做什么?阻止他娶你的妹妹?” 安嘉突然低吼道,“这是他自己造成的!” 岑子吟笑,“那他干嘛要让着你?你爹不是乖乖的送了安澜过去么?然后呢?他若是要走,这刀你要不要继续让他们竖起来?” 岑子吟发飙,李珉连忙跳过来拉着岑子吟往外走,楼上的安嘉脸色黑的赛包公,岑子吟本还想说几句什么,却是被李珉死活给拉了出来。 出得门来,岑子吟心中的火气并没有减少半分,不知道怎么的,只是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想要找点儿别人的错处来挑,顺手牵过自己的马,冲着李珉道,“上马吧!” 李珉愣了愣,岑子吟道,“你不上马打算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去看大夫?你确定自己不会晕倒在半路上?” 李珉有些心虚的嘿嘿直笑,在阳光下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潮红,那是异样的色彩,不该是一个重伤的人该有的脸色,被人揭破以后,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许蹒跚。 岑子吟见状突然鼻子一酸,拉着李珉道,“还不快上去!” 李珉见状竟然连路都不会走了,七手八脚的往马背上爬,嘀咕道,“别生气呀……生气也别哭呀……” 岑子吟听见李珉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脚,瞧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便下不了手了,最后只是在李珉好容易爬上马背以后,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吆喝了一声便牵着马去寻药铺子。 李珉趴在马背上没形象的道,“师父,你们上楼的时候安嘉给你说了什么?” 岑子吟不语,马背上的那个人不放弃的道,“他是不是说我坏话来着?我回去肯定不放过他!” 岑子吟继续牵着马儿往前走,马背上的人又死皮赖脸的道,“师父……你又不理我了吗?” 岑子吟突然扭过头道,“他说,你如果安心娶安澜的话,那就好好过日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老是能把自己的日子搞的一团糟?” 李珉摸摸鼻子低声道,“你在说你自己?” 岑子吟闻言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随即,只能发现好像没有生气的理由,李珉管不好自己的生活,安嘉是跟控制欲强的人,这都不该成为她生气的理由的,唯一的解释是她也许生理期要到了,所以脾气暴躁,于是,她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李珉闻言一个哆嗦,“看大夫?又要吃药?” 岑子吟看见他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心情突然变好了,咧嘴露出森森白齿笑,“看大夫,吃又苦又涩的药!若是你的伤一直不好的话,那就一直吃到死好了!” 亲爱滴们,第二章送到……四千字哦,俺在还债来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七章 秋意正浓 伤口炎症很是严重,红的白的交织在一起,让半边脸7]馒头,黄色的脓水流下来,将那包扎伤口的布条浸湿,又干涸,最后与皮肤粘结在一起,这会儿使热水清洗也未必能洗的下来,那大夫用力拉扯的结果便是一声声如同杀猪般的哀嚎。 那大夫拿着刀在李珉脸上比划,李珉大叫道,“不准在我脸上动刀子!否则我带人拆了你的药铺!” 那大夫道,“不切掉腐肉,你这伤怕是要人命的!” 李珉蛮横的道,“你是要我拆了你的药铺了?” 那大夫闻言无奈苦笑,只得使了点儿清水洗过,便要用新制的草药给包上去,岑子吟皱了皱眉,连忙一把拉住那大夫道,“等下再包,使个人去厨房烧些开水凉冷了再来。先生的学徒使个与我,帮我去我家取些东西可好?”说着放了些铜钱在桌上,那大夫见状也不二话,将铜钱收起便使唤了个小学徒过来。 岑子吟吩咐那孩子去她家取些酒来,李珉闻言躺在**呢喃道,“还是师父懂我,人生无酒不欢呐……” 岑子吟一个白眼抛过去,懒得理他,待厨房的开水烧好又凉冷,酒也取过来了,是尘儿送过来的剩下的白兰地,其实岑家除了献上去的酒,其余的酒还在酒窖里放着,这些东西想卖也不是不可以,岑家如今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便与自家留着了。 先用清水清洗了伤口,岑子吟又吩咐那小学徒去取把小刀过来,吩咐尘儿倒了两碗在一边,岑子吟取了火折子点燃其中一碗,将小刀放在火上烧过,一边烧,一边笑吟吟的瞧着李珉,使唤尘儿将另一碗给李珉端过去。 李珉瞧了瞧碗里琥珀色的酒,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危险。 岑子吟道,“喝了,然后,我帮你把脸上的腐肉去了,哎,我这么帅气的一个徒弟,竟然就破相了。” 李珉闻言正在喝酒,喝道一半听见岑子吟的话,扑哧一声将酒给吐了出来,随即咳个不停,岑子吟感觉到手中的刀温度越发的高起来,满意的点点头,使了个大碗将那小碗装的酒给盖住,再揭开来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 试试酒地温度。那学徒拿出一个用布包着地东西。岑子吟接过来塞到李嘴里。李珉别过头叫道。“不要!师父。我没事!嘿嘿。我自己地身体能不知道有没有事么?” 岑子吟笑了笑。将手上地刀凑过去。贴着李珉地脸道。“没事。其实就疼一下下而已。你脸上地肉再这么折腾下去肯定不会好。也许还会引起其他地病。你不放心那跟大夫。总该放心你师父我吧?我不会害你地。咱们这么一刀下去。你也就不会发烧了。” 李珉叫道。“那大夫地药也不错啊!” 岑子吟道。“大夫给你包地药再上一次怕也保不住。不如把腐肉去了来地干净。至少还可以多让你折腾几次!”说着便伸手要割。 李珉拼命挣扎。使手遮住脸。不想又碰到了伤口。疼地直抽冷气。岑子吟见状也不再逼他。停了手站在一边。李珉这才可怜兮兮地透过指缝叫道。“师父。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要这么整我?” 岑子吟闻言将手上地刀往酒碗里一扔。摆摆手让尘儿与那个学徒出去。端了根凳子在李珉床前坐下。“我只是想你快点儿好起来而已。” 李珉嘀咕道,“那也不用割的的肉吧?” 岑子吟闻言叹息了一声,伸手拉开李珉遮住脸的手,认真的看着躺在**的那个男子,这时候的李珉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在**滚了半天而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的伤口洗干净了,偏生又因为挣扎又流出了不少的血,还有一些其他的**,整个伤口看起来跟恐怖,而原本清秀的脸这会儿看起来更像是跟流浪汉,也更符合他原本无赖的性格。 这会儿李珉的眼睛有些闪烁,确切的说,他不知道岑子吟在想什么,在他看来,岑子吟是一个性格中有些大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又显得小心翼翼,偏生又没什么天分,所以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有些不伦不类的女孩子,整体说来,人很不错,可是,就是因为岑子吟这样的个性,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不安的缩了缩脖子,他几乎觉得岑子吟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那样的结局一定会很凄惨…… 出乎李珉意料之外的,岑子吟只是扳正了他的脸,认真的瞧了瞧他脸上的伤口,随即道,“你帮过我,脸上的伤甚至是为了我受的,所以,我有义务要让你好起来。不过,你好像并不太想让自己好起来,那么,我们谈谈吧。或者,做笔交易。” 李珉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岑子吟,一脸的不解,岑子吟道,“现在我有一百五十桶白兰地想要卖掉,以你的名义,然后,利润你一半,我一半!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喝花酒,赌博,吃饭,玩女人,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现在全长安城恐怕也就只有你才有那个胆子和本事卖掉这些东西,所以,在你帮我之前,我得想办法不让你死。” “死?”李珉皱皱眉,岑子吟点头,“你这么玩下去肯定只有死的,伤口现在已经溃烂,破相是轻,按照目 情况,如果不切掉那些腐肉的话,你会一直发烧,运,烧成傻子,运气不好的话,就这么死了。” 李珉道,“我不想死!”动了动身子,感受到身体确实还是自己的,是温暖的,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自己死。 岑子吟点头,“所以我的办法是最有效的。” 李珉咬牙,“不能割肉!我会破相的!” 岑子吟笑,“已经破相了,何况你已经找到老婆了不是吗?” 李珉道,“难道你是为了安澜?” 岑子吟道,“我对老是拿鞭子要打我的女人没兴趣!” “那是为了安嘉?!!!”李珉怒道,“他要你来害死我,安澜就没事了!” 岑子吟被气的笑了出来,这家伙果然什么话都能说的,李珉见状却是一下子从**弹起来,跳下来拉着岑子吟问道,“真是为了他?真是为了他?”跳了两下忽然放手,泄气的道,“我就知道!”说着又咚的一声躺了回去,让床发出一声巨响,一脸的泄气,“你动手吧!最好刀子稳一点儿,在这儿,一刀下去,就啥事儿也没了……”那手放在颈动脉上一划,随即闭目。 李躺在**装死,岑子吟唤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再看他脸上的伤口,又撕裂了,斑驳的血迹刺目。摇摇头,退了出来,让那学徒请大夫过来,那大夫也是跟忙人,学徒去了半晌才将人请过来,岑子吟忙上前去问道,“林大夫,小王爷的那伤口如今情况到底如何?” 林大夫道,“小老儿开的药是拔毒用的,割掉腐肉也是一法,若是任由其发展,能不能熬过这几天还是两说。只是,这脸……” 岑子吟道,“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割掉腐肉!” 岑子吟点点头,推门进去,门刚打开一条缝隙,李珉便在**嘀咕,“你进来试试,看我会不会拆了你的铺子!” 林大夫无奈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道,“你就在一边站着看着就行,不用动手!” “那也算在他账上!” …… 岑子吟确定李珉是在闹别扭了,故意不去换药,故意整天的呆在不适合病人的赌坊,或者还有故意的要娶安澜? 打发走林大夫,岑子吟再次坐到李珉的床边,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怎么了?” 李珉道,“我只是不想割肉而已。” 岑子吟道,“我不是问这个,你为什么要去皇后面前说你要娶安澜?” 李珉道,“我突然发现自己缺个老婆。” 岑子吟厉声问道,“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为什么非要是安嘉的堂妹?为什么非要是你不太喜欢的那个安澜?” 李珉抿抿嘴道,“我高兴!” 岑子吟只觉得心头压下的火气又开始上涌,眼前这张脸不是点儿吧点儿的欠揍,只是眼前这个人明显已经不能再挨揍了,好吧,是她下不了手,那么,她走总成了吧! 扭身便往外走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和他莫名其妙的朋友亲戚了,李珉听见木屐和地板撞击的劈啪声,连忙问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岑子吟停下脚步回头笑道,“回家,你既然不想要人管你,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 岑子吟说的很轻松,神情却是十分的认真,虽然她知道她这会儿应该冷静的思索自己的前程,也该冷静的考虑本来要与李珉谈的一些其他的事情,从而不要让自己的个人情绪左右自己就的决定,可心头的无名火如影随形,让她无法冷静的思考。 去他的,难道离了李珉,她岑子吟还会办不成事情了?让他去娶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好了,反正痛苦的又不会是她,何况,有安澜管着这该死的家伙,日后他也不会再跑来找她要钱喝花酒了! 李珉突然觉得一阵慌乱,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到岑子吟在生气,虽然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却是让他觉得无比的慌乱,连忙从**跳起来,叫道,“我让你割还不行么?” 岑子吟道,“晚了!” 李珉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走?” 岑子吟回头认真的道,“你为什么要娶安澜?” 李珉直直的看着岑子吟,目光灼灼,仿佛要看透岑子吟心中在想什么,岑子吟却是直直的回视,那目光深沉,仿佛隐藏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又要转身离开,李珉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从来没觉得有一个女人的眼光会让他如此的不舒服,就像是王妃,不,不像王妃,王妃的目光总是关切中略带着失望,而岑子吟的目光却不是这样的,眼中只有关切,没有失望…… 李珉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干,咳嗽了两声笑道,“呃,其实,他们好像想我娶你。” “嗯?” “然后,”李珉吞了一口口水,“安澜说你一定瞧不上我?” “继续……” 李珉被看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我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她说你瞧不上我,所以我报复她,其实,呃,我想……她是喜欢我的,我想,她该不会介意嫁给我吧?” 岑子吟摇摇头,“她介意!” 李珉闻言叹息了一声,“是的,我把事情给搞复杂了。”烦躁的搔搔头发,“我本来不想娶 ……” “所以?” 李珉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就想,我经常上上赌坊,王妃也许会改变主意。” 岑子吟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在这种状态下想要李珉说明白也不大可能了,只有自己整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不打算娶安澜,但是,因为她说你的话,你负气去找皇后说了这件事,其实你以为本来皇后不会答应的,没想到的是,安澜的父母听说了,于是安澜来找你麻烦,结果被送到你家,你寻思着要让王妃改变主意,就去带着一身的伤去赌坊?然后,就这样了?” 李珉呵呵干笑,“只是跟玩笑……其实,我并没有跟皇后说,只吓唬了一下安嘉……不知道怎么传到皇后耳里了……” “然后,你就躲着安嘉?”岑子吟满脸黑线,李珉道,“你要知道,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的,要是我去皇后或者王妃那儿说什么的话……” 岑子吟补充道,“安澜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唔,被浪荡小王爷嫌弃的女人!” 李珉连连点头,岑子吟连连摇头,玩了一场脑力风暴,结果得出这么跟结论来,原因在于有人在皇后面前说李珉要娶安澜,而这家伙刚好跟安嘉开过这个玩笑,这会儿连解释都不行,还真是有一颗圣母的心呐! 岑子吟听说李珉不想娶安澜以后,心情突然变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两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原因么,自然是李珉其实是个好人,只是,李珉是个好人管她什么事? 岑子吟突然皱眉,李珉是跟好人管她什么事?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他都没有伤害过她,她是没有资格指责自己的恩人的。 看见岑子吟皱眉,李珉把脸凑了上来,嘿嘿笑着,“师父……”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还带着几丝酒气,还有血腥味儿,这本该是极为惹人讨厌的味道的,岑子吟却是觉得不算厌恶,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虽然带着几丝血丝还是显得那般的纯洁,纯洁的让人心跳加速。 岑子吟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一把推开凑到跟前的人,冷色道,“靠那么近干嘛?” 李珉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道,“师父,你脸红了?不是发烧了吧?” 岑子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才**!乖乖的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大夫近来给你去腐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出来,关上门便一阵喘息。门内的李则是满脸的不解望着不断开合的门摸鼻子。 岑子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色红的异样,尘儿见状连忙关切的上来问道,“三娘,你怎么了?” 岑子吟捂着红透了的脸道,“没事,屋子里太闷了,你去叫大夫过来。” “呃……岑家娘子……”林大夫就站在某人跟前不解的望着某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个人也能被忽略掉。 岑子吟咬着下唇道,“你快进去吧,尘儿,你去给林大夫帮忙,记得用酒消毒。” 待众人进去,岑子吟才扶住额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她的智商竟然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直接在前面加了个负号,实在是太丢人了…… 听见李珉在屋子里哀嚎,还不断的叫师父,岑子吟唾了一口,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想要推门进去,想了想又忍住了,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萧瑟的景色发呆,已经是深秋了呢。 秋天,不是猫儿**的时候么?她怎么也春心动了?真是的! 一旦想通这一层,有些东西便不言而喻,难怪这两天一遇上那几个家伙,她的心就浮躁不安了,只是,李珉这个家伙哪儿好来着?除了,除了他会为她做一些寻常人不会做的事以外。 这就足够了吧?难道还不够吗? 要钱,她可以自己去赚,要势力,只要她嫁人了也可以自己建立,那她还差什么呢?每个女人都有女强人的潜力,前提是有自己珍惜的东西需要去保护,唯一的问题是,她和李珉之间的鸿沟貌似与大郎和卢晴的鸿沟差距一般吧?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把事情往好的和坏的两个方面去思考,好的方面是,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在说李珉的坏话,其实在她面前说的都是李的好话来着,坏的方面是,一切也许都是她的错觉? 废材弓向大家一鞠躬,今天就五千了,我现在每天争取多写点儿,病情又有变化,捂脸,周一去医院做具体的检查,具体啥病这会儿就不透露了……我只是觉得神奇的我这会儿好像身体零件就没一个好的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八章 择偶标准 李珉送回王府,岑子吟临到晚饭时分才回到家中,连++来与方大娘一起用,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晚上,翌日一大早又去了王府探望李珉的病情,看过李珉便直接回家呆着,什么事都不管,不知道为何方大娘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也没人来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便过了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是足以让某人脸上的伤得以结长出新肉,痒痒的他在王府胡作非为,把王府给搞的个天翻地覆,将一干兄弟姐妹都闹腾的不消停,终于惹恼了王妃,将安澜给送了回去,对于这个结果,岑子吟很难说不是某人故意为之的。 如今,李珉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岑子吟便不打算再过去,她要研究一下家里的人最近都在忙活什么,方大娘几个没发现她的异常,她却是早就发现三人忙碌的脚不沾地了。 这一天,岑子吟依旧跟往常一样早起,洗漱过后便是直接去了饭厅,据她所知,最近岑家人相互见面的唯有早上用早饭的时候了。 果然,一到饭厅便瞧见方大娘已经坐在那儿了,脸色红润而又光泽,明显的又胖了一圈,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而且身上穿了崭新的一套衣衫,脸上的粉擦的很厚,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大庆典似的。 岑子吟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没有接到任何人的帖子,没有人生老病死,也没什么聚会节日,那么,方大娘穿成这样就有待商榷了。 岑子吟笑吟吟的道,“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呀?穿的这么漂亮?” 方大娘挑挑眉,明显对女儿的话有些不满,“我以为你知道的,最近半个月我连你的人影子都瞧不见,原以为我闺女在家呆着便能多瞧瞧了,没想到人在心不在,连你二哥下定的日子也忘记了?” 岑子吟确实是忘记了,之前她还陪着方大娘拟定礼单来着,确定了这件事才会有空出去玩的,方大娘近来半个月的忙碌怕是除了族里的事儿还有就是二郎下定的事情了,否则也不会明知道自家闺女在家里,也没时间来过问她的事情。 刚巧二郎这会儿迈进门,听见这话便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方大娘则是不满的看着她,岑子吟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也要去吗?” 大郎走进来笑道,“一起去呀!你去瞧了回来说给二哥听听,等大哥定亲的时候你也帮我瞧瞧去。” 岑子吟挑眉。“你没见过?” 大郎道。“没见过不要紧。我已是拖人打听好了。那位卢家娘子品行不错。家中虽然不宽裕。却是个孝顺谦逊地。我已是允了。让娘买东西地时候都准备上两份儿。过几天就下定。最好能与二郎地亲事在一天。能节约不少人力物力。”顿了顿。不待岑子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笑道。“三娘如今也大了……” 岑子吟愣了愣。方大娘已是在催促。“先坐下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城外接你们表嫂。罢了才能去那边。今儿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用了饭。岑子吟便迫不及待地跳上马背随着方大娘同去。二郎被方大娘叫在身边唠叨些注意事项。岑子吟挥鞭赶上大郎与他并肩而行。琢磨着该怎么问他。大郎已是笑道。“你怎么一脸心事地样子?莫不是有了意中人?” 岑子吟地眉毛跳了跳。扭过头去。看见阳光下大郎地脸带着淡淡地光影。那是脸上淡淡地绒毛形成地。说明眼前这孩子还是个孩子。而不是一个足够成熟地男人。即便他地心理再怎么成熟。 虽然不想承认。岑子吟还是不太希望大郎那么早娶老婆地。她觉得也许大郎可以为了卢晴拖上几年。虽然两人地可能性不大。却并不代表两人没可能么?至少要让她想想办法。再来点儿时间缓冲一下。有人要跟她分享哥哥了。而那个人可以拥有大郎一辈子。她以后就是一个妹妹。而且是别人地责任。她不可能不嫁人地……至少要让她有个心理缓冲期么。刚知道二郎要娶老婆。这会儿竟然突然发现大郎也准备好了。实在是个让人沮丧地消息呢! “你不是喜欢卢晴么?”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大郎闻言一愣,随即道,“没有啊?谁说的?何况,我跟她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岑子吟道,“你撒谎,我看见你偷偷的瞧她了!” 大郎的脖子红了起来,从脖子一刹那蔓延到脸上,懊恼的道,“你胡说!” 岑子吟捂着嘴笑,青涩的少年啊,还会脸红,岑子吟一笑,大郎越发的懊恼,狠是恼火的道,“你……你不要胡说!不准笑!” 大郎极少有孩子气 ,岑子吟除了那次他醉酒瞧见过一次,还没见过他这t7的越发的厉害,大郎气急了,便去追她,两人一路追逐,渐渐的将方大娘与二郎拉开了距离,闹了一阵累了,岑子吟才告饶。 岑子吟在马背上气喘吁吁的道,“说真的,大哥,你为什么要同意这位卢家娘子的亲事?即便不是卢晴,日后少见些也是好的,这位卢家娘子与他们虽是远亲,但是同在长安城,有什么事情走动都极为频繁。何况,我琢磨着,你也许并不是没可能啊。” 大郎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虽然长年的读书,骑射却是没有放下,身子比大多数人都好的多,他的呼吸已经是非常的平稳了,闻言只是笑笑道,“娶卢晴?我已经有一个聪明的妹子了,再娶个那么聪明的老婆,日后怕是要让人说我什么东西都是从女人身上得来的。” 岑子吟抿嘴,不赞同的看着大郎,大郎笑着摊摊手,“你知道的,如果介意我就不会说出来。说出来的意思是,那是个玩笑。” “唔,你想想,我即便娶了卢晴又能怎么样?她那样的女子,习惯了锦衣玉食,不是说她不好,吃不下苦头,而是她太好了,若是亏待她的话,于我内心有愧,可是,咱们家的这种情况,若是锦衣玉食的话,嗯,别说娘,即便是我也会心疼的,每每想到她的一道早餐就能吃下我们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用度……所以,我决定要找个能勤俭治家的老婆……” 岑子吟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要娶个能养活你同时你刻薄她也不会觉得愧疚的老婆了?哼,你若是敢这样,我就去破坏你的婚事!你这辈子都别想娶老婆了!” 大郎扶额,“三娘,你要讲道理。我可是为了你和娘着想!何况,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说,我希望自己的老婆能跟娘一样勤劳、善良、节俭而已,有娘的例子,我敢对她不好么?既然决定娶了,一定要好好的对她的,她的父兄将她交给我,那心情就像是你要出嫁,我不希望别人苛待我的妹妹,日后也许还有我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苛待别人的妹妹或者女儿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岑子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偏着头看着大郎道,“我大哥我能不知道么?放心,若是我嫁的人敢对我不好,我会休了他回来让大哥养我的!所以,大哥一定要找个好嫂嫂,否则到时候不要我进家门就惨了。”顿了顿,又问道,“你真能放开?” 大郎道,“又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什么至死不渝,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的欣赏罢了,哪儿有什么能不能放开?” 岑子吟又问道,“那你为什么选卢家那位呢?” 大郎勾起嘴角,“第一,相貌不差;第二,人品不错;第三,家世正是我需要的!曾经我以为努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后来发现不是,又以为做人要不择手段,良心上又觉得不耻,何况我相信因果轮回,那么,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那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来吧。找一个家世相当的老婆,然后,孝期过后成亲,科考,然后一步步的做自己该做的事,目标可以定的很高,不过,还是要一步步的来实现。 ” 岑子吟听见大郎提起此事,便又想到了某件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情,“你去喝花酒!这件事我可没告诉娘!” 大郎的脸扭曲了一下,“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提这桩了行不?有了这次教训,日后我决计不会再犯了,何况,宿醉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还要多谢你的浓茶。” 岑子吟闻言笑了,大郎像是一夜之间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不过,她的抉择也许还会改变他的生活,也许是时候问问他的意见了,“大哥……如果……” “如果什么?” 抱歉,今天只有三千了,,,恶心,想吐,头疼,腹胀,我想这次我的麻烦不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四十九章 权力与责任的关系 子吟欲言又止,大郎见状笑着道,“想说什么就说,t|哥还用得着欲言又止的么?” 岑子吟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一个身份跟我不太匹配的人,大哥怎么看?” 大郎挑眉,岑子吟神色认真的看着大郎,“我说的是真的。” 大郎的额头跳了跳,略带失望的叹息道,“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害羞点儿么?这么严肃,让我以为你是在跟我讨论今天该吃什么?” 岑子吟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在跟你商量人生大事,怎么能不严肃?” “什么人生大事?”不知觉间马车已经赶上了慢行的兄妹二人,方大娘从车前探出头来问道。 岑子吟扭过头笑道,“我在和大哥说要去瞧瞧那位卢家娘子呢,娘,二哥到底记住了没有?” 方大娘明显对毛躁的二郎行事还不太放心,把帘子一摔又回去与二郎说话了,岑子吟与大郎相视一笑,心头不约而同的同情起在车内闷着的二郎,方大娘早就想当祖母了,岑子吟敢打赌,若是今天二郎表现的有半点儿不如方大娘的意,回去以后最少会被念叨上一个月。 很快便到了岑家祖宅,廖清荷一向守时,已是在门口等候许久了,迎了廖清荷上马车,方大娘这才算放过了二郎,岑子吟也乖乖的坐回了马车上,许久没见到这位表嫂,她还真有些想念。 廖清荷的打扮十分的简朴,却是十分的得体,因为在孝期,都没有穿太过艳丽的衣服,打扮却是很郑重,衣裙并非大红大紫,也非素色,而是挑了一身墨绿色的衣服,头上钗环皆是淡雅为上,并没有金银一类的物什,岑子吟瞧见了才想起对方既然是廖清荷介绍的,必然是极为注重礼节的,难怪方大娘虽然穿的华丽,色彩却是选的淡雅,却是只戴了一根簪子。 在现代守孝这种事早就没有三年这么长久了,三五天的便将人送入土,随即地球依旧旋转,该干嘛就干嘛,除了个别感情极深的,否则便是歌照唱,舞照跳,更别提这些穿戴上的要求。 对老太太没有太深沉地感情。岑子吟还真记不得这么多地东西。还好她一向对穿着没什么要求。更是不喜欢钗环这些东西。总觉得戴在身上累赘。想了想近些日子出门穿地衣着。还好没有什么不妥地地方。该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地地方。 方大娘与廖清荷一上车便说个不停。两人就对方地家世和品行又做了一番深刻地探讨。最终得出这门亲事很不错地结论。岑子吟听地耳朵起茧。不愿意搭腔。也没办法插进嘴。意兴阑珊地拉着帘子往外看。突然听见方大娘叫道。“摩加。停车!我有件事忘记给二郎说了!” 摩加连忙将车停下。方大娘风风火火地冲下车去拉着二郎说话。岑子吟开始叹息。“我娘太紧张了!” 廖清荷笑道。“当年我哥哥要娶妻地时候。我娘也是这般。由得她去吧。” 岑子吟唔了一声。道。“昨儿个。我在卢家遇上薛易了。” 廖清荷道。“他又做了什么?” 岑子吟道,“说那些东西是他写的,然后,我就领着他去了京兆尹,也许会削去功名。” 廖清荷轻笑,“我就说他家的那个管家怎么大半夜的往家里跑,门房拖了半天才领他去见你二叔,后来就不知是怎么了。” 岑子吟挑挑眉,“姑母的身子好些了么?” 廖清荷道,“还是觉得胸口闷,否则今儿个便与我们同去了,你四婶过些日子怕是要搬出去,过了年,公公回来,我们也该在外面置所宅子了。” 岑子吟抿抿嘴,“二叔和二婶的身子不是一直不太好么?” 廖清荷道,“大郎成亲,二郎成亲,你们那个新宅子必然不够大,有没有想过搬回来?” 岑子吟摇摇头,笑道,“我想在老宅子里建个作坊,族里的人来做事也方便些,不用两边跑麻烦,也让这宅子多些人气。” 廖清荷点头道,“这个倒是不错,不过,做什么好呢?如今长安城的作坊遍地都是,怕是卖不起价呢。” 岑子吟笑道,“还是酿酒好了,不怕卖不掉,买些粮食放着也不愁其他,就是如今今上要禁恶钱,我怕到时候买卖不好做呢。” 廖清荷皱眉道,“今年的光景也不见的好,粮食价格太贵,酿酒未必划算,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岑子吟苦笑道,“还是表嫂与我说说做什么吧,我倒是有个想法,到底被白兰地的事儿给折腾怕了,咱们又不求大富大贵,就做些稳妥点儿的营生就好,不必太过麻烦了。” 廖清荷道,“家里的情形我是知道的,两间铺子和一间酒楼的盈利不过刚够你们一家上下的用度,如今族里的大窟窿还真不好填,正经的营生也要有那么多的本钱,过了年,家里怕是要闹饥荒了。”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岑家整个家族的命运交给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同时,整个家族的重担也要他们一家四口来背负,当然他们也可以不管,只是,怎么逃得过良心的谴责——既然扛起了这副担子, 做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最少,也应该保证岑氏族人只要是有心向上的有潜力的孩子有书读,只要不是好逸恶劳的族人就能混口饭吃。 “我想想罢。”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 廖清荷见状道,“三娘……” “嗯?” “这,其实不是你的责任。” 岑子吟笑道,“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刚好我有这个能耐,我只是担心给家里的人带来麻烦而已。” 廖清荷摇摇头道,“畏首畏尾的反而坏事,你若是决定了,就去做,赚了钱,族人都可以享受利益,那么他们就没有权力再来非议其中潜藏的危机。” 利润与风险的关系么? 岑子吟笑了,这是她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到这个时候竟然被廖清荷一句话给解决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方大娘挑起帘子问道,岑子吟眨眨眼看了廖清荷一眼,“明白我娘着急呀,可是,您要是再在路上耽搁几次,咱们到了人家家里就误了时辰,这会让人以为咱们不在乎这桩婚事呢!” 方大娘恍然大悟,连忙跳上车催促摩加快走,坐了片刻功夫,又把头伸出窗外唤二郎过来,岑子吟见状只能摇头苦笑,无论遇上什么事儿,只要是关于自家孩子的,这当娘的一向都是比自家孩子还要紧张百倍。 二郎满头大汗的出现在窗户外面,一脸纠结的叫道,“娘……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记得了,真的不用再说了。” 方大娘冷哼一声,将手绢递过去道,“擦擦,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一脸的灰,让人以为我儿子是猴子呢!” 二郎呻吟道,“娘……咱们还要走一个时辰呢!” “那也得擦!”岑子吟笑道,“脏了马上擦!你本来就比大哥黑了,要是人家娘子在后面偷瞧,瞧上大哥了看你怎么办?” 二郎哼了一声,将手绢拿过去,“看上大哥我就去娶卢家那位娘子!反正都差不多!” 方大娘闻言尖叫,“你敢!你瞧瞧你,要是在人前敢这么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二郎满脸的纠结,岑子吟则是笑的前俯后仰,连廖清荷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来轻声斥责道,“二郎,休要这么说话,让人听去了非生气不可。” 二郎无奈的叹息,“我在人前不会这么说的……” 岑子吟见他已是被折磨的无法,越发的同情起他来,偏生嘴上还笑道,“二哥,要不,今儿个干脆就换成大哥好了,卢家娘子的家就在长安城附近。” 二郎闻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坚决的摇头道,“不要!我可不要再让娘念一次!嗯,就是她了!今儿个定亲,我一定会按照娘说的事情去做,我可不要再这么折腾一次,再来一次非疯掉不可。” 大郎在旁边笑道,“恐怕今儿个还不算完,你瞧瞧别人成亲就知道了,两年后你还有得累呢!” 二郎哼道,“到时候有你陪我,我怕什么!”随即又皱眉道,“娶老婆实在是太麻烦了,大多数女人也都很麻烦,还是我妹子来的爽利。”说罢朝岑子吟拼命眨眼睛,像是求情。 岑子吟见二郎确实已经被方大娘折腾的精疲力竭,那脸上的汗水怕一大半都是被方大娘给念叨出来的,等会儿他还要去应付对方的双亲大人,还有无数的繁文缛节要进行,真个把二郎那火爆脾气给惹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也许就此对对方的闺女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也未必,连忙扭过头拖着方大娘说话,好歹解了二郎的围,一路还算平安的到了目的地。 医院归来,汇报成果——头疼是因为感冒,有时疼有时不疼是因为反复的发烧(姥姥的,竟然烧了我半个月!一片芬必得就解决了我思维不清晰的问题。),胃疼恶心不消化是因为胃炎(人家把感冒治好了才有胃炎,我是没好也把胃炎给惹犯了!),肚子疼是因为肾结石,(靠!又长大01mm)。 然后,鄙视中国的医疗制度,医院里面堆满了人,排队就能排一整天,挂号半个小时,等医生给看病等了一个小时,打彩超等了半天,然后,花了一天时间,四百块,就给我开了点儿治胃炎的药,连感冒药都忘记给我开了,那个该死的医生! 说这些,就是为了说一下,我这个月先养身体,养好了下个月拼命更新给大家道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五十章 坏小孩 家的小院就在长安城外三十里,本是吴地人,与刘家]|t,随即由于要到长安做官,没有盘缠只得变卖了家中的田产,在长安城安家落户,不想家道中落,吴父亡故,却是没有能力再回吴地,在长安城外三十里的几亩薄田还是其友人所赠,为的是照应这一家三口。 吴家除了吴母以外,还有一儿一女,女为长,年十二,还有一幼子年方八岁。 远远的瞧见吴家的小院,便可见几分吴越风情,门前便有一道溪流,院子里晒着的是吴地味道浓重的衣衫,院子很整洁,几件茅草房虽然破旧了些,却依然可以看的出收拾的井井有条。 房檐下悬挂了些晒干的咸鱼和腌制好的酱菜,可以瞧得出女主人非常的勤劳,那晒着的衣服上补丁不少,却是洗的干干净净,几只母鸡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时停下来刨地觅食,屋子里还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一个穿着两个补丁衣服的小姑娘正站在院子里晾晒洗干净的衣服,听见路上有人行来,抬起头瞧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便扭身钻进了屋子,随即一个略瘦,颧骨微凸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穿着与那小姑娘一般都有些旧,发髻却是梳的一丝不?。 那女人打开院门走出来笑着道,“岑夫人,清荷,你们来的可早,快进来坐坐,我还琢磨着你们要快到晌午才能到,正在做茶点,岑夫人可要试试我的手艺?” 岑子吟听见久违的吴地口音竟然有几分怀念,从车上跳下来,先扶自家表嫂下车,廖清荷一边下车一边甚是熟稔的笑道,“吴婶,你的手艺我可是早就想学了,奈何一直没机会,让我来帮忙打下手吧。” 那吴夫人闻言连连摆手道,“那怎么行?你来是客呢,哎,到屋里坐着再说。 ” 廖清荷下了车便同岑子吟一起扶方大娘,大郎二郎则是过来帮忙把东西搬下来,那吴夫人连忙过来帮手,又扭过头朝屋子叫了一声,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穿着光鲜的男孩便跑了出来帮众人提东西,因为对方的家境不算太宽裕,岑家虽然准备的东西不少,却是挑着合用的,也没带两个下人,这次定亲的事儿一则因为在孝期,一则是因为对方不宽裕,所以只是准备两家人加上媒人廖清荷,形式上也没有太多的计较,约莫便是将东西送过来,然后吃上一顿,说些话儿立下字据便可以了。 待众人坐定的时候,方才那小姑娘才红着脸出来端着几碟点心,那式样比起岑子吟在水乡吃过的也不差,瞧得出这位吴夫人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廖清荷提了好几次要去厨房帮忙。那位吴夫人着实是个讲礼地。都没有允。这会儿她又在这边陪着说话。厨房里便只有那个叫吴晓地小姑娘。岑子吟在那位吴夫人第三次拒绝廖清荷地时候便自觉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笑着道。“我出去瞧瞧呀!”随即便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瞧得出这位吴夫人只是对苏州菜很有研究。对于吴越之地。菜多淡而甜腻。那几个点心方大娘一样尝了一块。便开始皱眉了。岑子吟可不敢保证午饭若是这小丫头做地自家娘亲不会吃地频频皱眉。要是让对方误会了什么还真不太好。 摊手。看来异地婚姻地一大害处就是大家地口味不一样啊。 进了厨房。厨房明显比堂屋要黑上许多。点着一盏昏黄地油灯。小姑娘正在一张酒桌子边忙个不停。洗好地菜都放在上面。看地出颇费了一番心思。岑子吟笑吟吟地道。“可要我帮忙呀?” 小姑娘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岑子吟一眼。随即低下头。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差点儿把手给切道。岑子吟挽起袖子道。“虽然我刀工比不上你。我想你还是让我来帮忙切菜比较好。” 吴晓脸一红。轻轻地道。“你是三娘?”声音又软又甜。就像是糯米糕。 岑子吟点点头,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菜刀道,“是啊,你未来的小姑子。” “咳咳……”吴晓闻言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岑子吟在她背脊上拍了几下,“吓到你了?别害羞么,我帮我二哥过来瞧瞧,顺便帮忙,他怕你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呢。” 吴晓闻言微噌的瞪了岑子吟一眼,涨红了脸低声道,“你就帮我切菜吧,可有想吃的菜?” 岑子吟想了想道,“我二哥在苏州的时候喜欢吃的菜呀……嗯……”眼光在桌上准备好的菜上扫了一遍,“你都准备好了呀!” 吴晓被岑子吟逗的咬住下唇,一下子眼眶就红了,泪珠儿直在眼眶里打转,鼻头红红的,像是受 的委屈,可怜兮兮的望着岑子吟,走也不是,不走又\7脸憋得越发的红了,岑子吟见状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孩子不知道就是这副表情越发的想让人欺负她么? 丢开手上的菜刀,跑到灶上去揭开锅盖瞧了一眼,里面炖着什么东西,闻了闻道,“放了黄酒?” 吴晓嗯了一声,开始讲那道菜的工序,岑子吟毫不客气的使筷子沾了沾尝了一下味道,见状松了一口气,至少有一道菜方大娘能吃得下了。 笑着扭过头道,“闻味道就知道很好吃,你不会告诉我娘我偷尝吧?” 吴晓嘟起嘴哼了一声,“你想吃就告诉我么!我去拿碗!”说着真去拿碗要与岑子吟盛,岑子吟连忙拦住她,笑着道,“方才我哄你玩呢,咱们还是快点儿做吧,给我说要做什么?就是切这些菜就行了吗?” 吴晓见状松了一口气,知道岑子吟只是逗她,而不是不喜欢她,勾勾嘴角道,“嗯,就照我切的那样就行,你小心些。”随即想到是二郎叫岑子吟过来帮忙的,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甜美了。 岑子吟见状摇摇头,在心中叹息,笑的那么傻乎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春心荡漾了,就是遇上二郎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知道眼前这只小白兔会不会被经常欺负的眼睛红红的呢?唔,还有两年时间呢,也许那时候二郎那家伙已经懂事些了。 她这心态啊,咋就那么像儿子要娶媳妇的老妈捏? 这顿饭岑子吟煮的挺开心,小白兔心思很单纯,什么都不太懂的样子,被心怀不轨的岑某人套出了不少的话来,不过岑子吟很确定小白兔的厨艺很不错,苏州菜要用糖,而糖若是用的不好,就成了一盘甜菜,用的好才能让糖将菜的香味儿提炼出来,而不会有甜腻的让人无法忍受的味道,于是,岑子吟很肯定二郎有口福了,就是不知道方大娘能不能忍受每道菜都有甜味儿这种事。 在厨房帮忙了一会儿,便瞧见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钻了进来,跟在他姐姐屁股后面叫道,“姐,我饿了!” 吴晓见状扭过头去道,“呆会儿便要开饭了,你先回屋子里念书去。” 那小孩子瞧了一眼岑子吟,又道,“不要!姐我饿了,念不进书,我想吃那个!”手指着岑子吟放进蒸笼里的那道鱼,鱼已是做好了,只不过要放进蒸笼保温。 吴晓皱皱眉道,“不行!你再等等就好,要不,这儿还有些点心,你先拿着垫垫,有客人呢。” 那小孩翻翻白眼道,“不就是我姐夫么?有他你就不管我了?” 吴晓咬咬牙道,“只有点心!” 那小孩叫道,“我要吃鱼!不然我就去告诉娘!” 岑子吟挑眉,吴晓耐着性子道,“马上就要吃饭了,就还有三道菜,很快的。” 那小孩却是不理,闻言便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我不管,饿死我了,看把我饿死了谁来照顾娘!你以后嫁人了就锦衣玉食,连自己亲弟弟都不要了么?” 吴晓见状又气又急,便要去拉他起来,那小孩却是不管不顾,一边打滚一边开始撕自己衣服,抓着吴晓便开始撕吴晓的衣服,拉着便不撒手,鼻涕眼泪的往上抹,吴晓眼泪水跟着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无可奈何的叫道,“我给你还不行么?” 那孩子翻身起来道,“你早说不就行了么?” 岑子吟张张嘴,又合上了,将鱼放进蒸笼,又将盖子盖上,吴晓可怜兮兮的望着岑子吟不知该如何是好,岑子吟心中微微叹息,瞥了那孩子一眼,笑着道,“你平日里没鱼吃么?” 那孩子叫道,“平日里都是我一个人吃的!你们来了,凭什么给你们吃?” 岑子吟气的有些乐了,这孩子标准惯出来的呀,把蒸笼揭开,将那盘鱼端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笑道,“倒是我们的不对了,您慢用。” 那孩子欢呼一声,挑衅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端着鱼便跑了出去,吴晓站在那里捏着衣角不知所措,唔了好几声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岑子吟笑笑道,“你的房间在哪儿?先去换身衣服吧,剩下的事我来就好。” 吴晓道,“他……我……” 岑子吟摆摆手,“没事,快些去换衣服吧,否则你这模样不好见人。” 吴晓闻言低着头跑了出去,片刻功夫以后转回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走到岑子吟身边低声道,“他平日不是这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五十一章 谁家没有几个麻烦的亲 子吟笑笑道,“不妨事,小孩子么,我像他那般大的t淘呢!” 吴晓闻言偷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松了一口气,挽起袖子继续炒菜,眼睛不时的往外瞟,岑子吟摇摇头继续帮忙干活,五六个人的饭菜并不算麻烦,吴家不宽裕,即便特地准备也就十多道菜罢了,两人不过片刻功夫便准备好了一切,岑子吟先行一步去堂屋通知众人用饭。 放进堂屋,便瞧见那小孩儿站在吴夫人身边一副乖顺的模样,岑子吟勾勾嘴角,依稀瞧见他唇上还有油光,衣服上洒还有些汤汁,轻笑道,“呀!你是不是哪儿伤着了?怎么有血迹?” 手指指着的是衣服上一处明显的酱油痕迹,很深,却是很像干涸的血迹,依照吴家这种颇爱干净的习惯,不该有这种痕迹出现的。 吴夫人闻言扭过头去,便瞧见那孩子身上除了那几滴明显的汤汁以外,还有些许拍不掉的灰尘,而衣袖被撕开了线,洗旧了的地方还被撕了一个口子,只是方才他一进来便站在吴夫人身后,聊的正开心的众人根本没发现这些。 “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孩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吴夫人皱了皱眉道,“是跟谁打架了么?衣服上还有口子。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着笑着扭过头对方大娘与廖清荷道,“犬子顽劣,让诸位见笑了。”又转过头去严肃的瞧着吴。 方大娘不解的看着如今的状况,廖清荷却是挑眉瞧着岑子吟,一脸的若有所思,大郎笑吟吟的装作没事,只有二郎一脸的焦急。 吴低下头道,“娘……我错了……” 吴夫人抿抿嘴道,“午饭你就不必吃了,自己回屋子念书吧。” 二郎闻言连忙在一边叫道。“不是这样地。是我刚才待他去骑马。不小心摔着地!” 这句话却是换来吴不赞同地目光。一脸大人样地抬起头道。“你怎么能跟我娘撒谎呢?我衣服地事情明明就跟你没关系。” 吴夫人道。“吴。你跟我出来一下。 ”随即向方大娘等人点点头。领着自家儿子走出去。两人一消失在门口。方大娘便拉着岑子吟地手责备道。“你好地不提。干嘛提这一茬?” 岑子吟低下头道。“娘……” 廖清荷看着岑子吟。大郎连忙拉着方大娘道。“娘。三娘是好意呢。倒是二郎方才领着吴去骑马。没看好让他给摔了一跤。” 方大娘闻言果然将矛头转向二郎,责备道,“吴家就这么根独苗,你领着人玩,耽误了学业不说,还没把人给看好,出了事还让人给你背黑锅,你自己说,这让吴夫人该怎么看咱们?怎么看你?” 二郎拼命伸手搔头,一脸的无奈,却又无话可说,岑子吟咳嗽了一声道,“他的衣服是在厨房里弄的,不怪二哥呢。” 方大娘挑眉道,“厨房?” 岑子吟点点头,瞥见吴夫人回来了,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说。” 吴夫人走回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进来便拉起方大娘的手道,“这事儿不怨二郎,是我家这孩子太淘了些,我已是问过吴晓了,这孩子竟然跑到厨房去撒泼。如今咱们既然要两家做一家,有些话我也得先说说,吴晓打小便是不让我操心的,唯独这个幼子,如今年纪越大,我越发的管不住他了,什么都要顺了他的心意才好,否则便是没完没了,从今日起,我必不会再放纵他,日后若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们大可不必理会。” 几个人都听的云里雾里,方大娘一向是个心软的,见状又想起前些年大郎二郎的作为,便是感同身受,拉着吴夫人劝道,“孩子还小,又没了父亲,到了这般年纪是会有些淘,过些日子他懂事了便好了,吴夫人不必太伤心,咱们也不会同个半大的孩子去计较什么。只是你们娘仨在这儿也不容易,日后我让二郎多过来走动走动,也好帮你们做些女人家做不动的活儿。休要拒了我,像你说的一般,日后咱们便是两家做一家,不说两家话了。” 岑子吟听的直拉方大娘衣服,方大娘偏生装作没感觉到,唯有无赖的看了大郎一眼,大郎挑挑眉与她使了个眼色,岑子吟连忙在方大娘做出更多丧权辱国的承诺之前道,“方才我来饭便做好了,这会儿怕是凉了呢,把桌子收拾一下,咱们还是开饭吧,这么一耽搁,都过了晌午了。” 说着便拉着大郎二郎两个去收拾,廖清荷拉着岑子吟道,“咱们去厨房帮忙端菜好了。” 两人走出来,廖清荷低声道,“他在厨房都做了什么?” 岑子吟道,“打滚撒泼说是那鱼平日里都是他一个人吃的,凭什么白给了外人?” 廖清荷道,“吴家家世清白,吴夫人的哥哥在长安城做个 ,便没有其他的亲眷了,这孩子打小便与村里的那些]|7孩子混在一起,染了不少恶习,吴家的家教到他身上便没什么用,吴晓倒是个不错的。” 岑子吟勾勾嘴角低声道,“我明白呢,就是有些怀疑这坏习性便是我那未来的二嫂给惯出来的。” 廖清荷笑道,“十二三的孩子,瞧起来吴夫人花在她身上的时间不多呢!” 岑子吟点点头,小孩子么,还没定型,如今的情况只能说吴夫人本来就在儿子身上偏心,否则也不会让吴晓对自家的弟弟诸多忍让,总的说来,这门亲事真的不错,吴晓的品行,吴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唯一需要担心的不过是个小屁孩儿罢了,而吴夫人为了这孩子,必然不会在吴晓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真个是入了岑家门,便是岑家人了,等有空再好好的**洗脑,再回来影响她这个霸王弟弟。 用过午饭,又说了一会儿话,岑子吟一行便打道回府了,先是将廖清荷送回岑家主宅,在夜色降临之前匆匆的赶回家中,方大娘对于吴夫人惩罚自家儿子不准吃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是二郎的责任,好歹已经是下了定,算是完成了一大心事,否则岑子吟丝毫也不怀疑方大娘会拧着二郎的耳朵大吼。 方进了家门,方大娘这才突然想起岑子吟在吴家说的事情,拉着岑子吟站在大门后问道,“你说那个吴到厨房去了?他一个男人去厨房干什么?” 岑子吟扯扯嘴角,“君子远庖厨,所以,他去自然是为了找吃的,娘不觉得今儿个午饭少了什么菜么?” 方大娘想了想,道,“你别跟我打哑谜了,少了什么菜?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郎和二郎也被吸引了过来,大郎是一脸的笑意,二郎则是一脸的迷糊和郁闷,他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被方大娘给念叨得忘记还有岑子吟这个救兵一事了。 岑子吟挑挑眉望着大郎,大郎笑道,“少了一道鱼,我瞧过,门前就有道溪流过,偶尔是有鱼在里面游的。” 二郎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是啊,今儿个的都是苏州的名菜……我就说少了什么呢!” “事后诸葛亮!”岑子吟嘀咕道,声音小的听不见,方大娘却是瘪瘪嘴,“道道菜都有糖,吃的让人发恶心,她进了门,还是先随三娘学一段时间,要不,就别下厨得了。 ” 岑子吟一脸冷汗,果然如此,方大娘算得上美食主义者——只喜欢自己做的菜那种,口味和吴地相去甚远,即便那菜真个好吃,在她嘴里也是一股怪味儿,看见二郎要争辩,岑子吟道,“少了一道鱼,我想,娘该是很高兴的,那鱼也是甜的,被那孩子给强抢了去,说是平日里便是他一个人吃的,在人家家里,我也不好说什么,便由得他去了,否则他便在厨房里满地打滚,撕衣服。” “不会吧?”二郎不敢置信的叫道,“他与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很懂事啊!” 岑子吟笑,“你信你妹子还是信那个才见过一面的小屁孩?” 方大娘恼道,“自然是信三娘!三娘从来不撒谎的!那你们表嫂还说他们家教好?” 岑子吟抱着方大娘的胳膊道,“家教自然是好的,吴晓您也瞧见了,人很腼腆害羞,也能干,就是太宠着那孩子了,这事儿急不来,反正嫁进咱们家就是咱们家的人了,日后让二哥慢慢教她便是。” 方大娘道,“你大哥二哥八岁的时候可不会像他那么不懂事。”那模样像是有些后悔似的,二郎则是非常的郁闷,今儿个在饭桌上,他是瞧见吴晓了,看的出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是尽心尽力的在讨好丈母娘以及小舅子,这会儿事定下来了,又冒出这么个幺蛾子,是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岑子吟道,“谁家没几个麻烦亲戚?依我瞧,只要嫂子人品好就行了。”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二郎则是松了一口气,大郎轻轻的笑了,看了岑子吟一眼,道,“卢家呢?” 嗯,月底了,厚着脸皮求几张票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快捷键:←) :http://wap. :http://.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五十二章 婚姻自主 子吟笑道,“卢家表面光鲜罢了,表嫂说的对,像咱tt?单的人家还真不容易。” 方大娘为人一直非黑即白,闻言道,“那咱们还是……” 大郎道,“还是什么?卢家就很不错了,咱们的家世也适合,挑来挑去那般多的人家,挑到最后花了眼也未必能如意,还不如一开始就瞧好了的。” 方大娘怕是被今儿个的事情给恼到了,还想说什么,岑子吟冲她眨眨眼,笑道,“大哥喜欢就好呢!何况,如今瞧来卢家并没有什么不是之处。” 方大娘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向屋子走去,二郎依旧为今天的事情有些纠结,大郎轻轻拉了岑子吟一把,两人落到后面,大郎低声道,“你看中的人是谁?” 岑子吟张张嘴,到口边的话变成了,“你猜会是谁?” 大郎道,“你最近除了去寻那位小王爷,哪儿也没去过。” 岑子吟苦笑,“我也许该让娘把那些来提亲的人让我瞧瞧。” 大郎道,“现在谁还敢上门提亲?自打上次在酒楼闹腾了一次,你难道没发现娘就没在你面前念叨过成亲的事?” 岑子吟皱眉想了想,时间不是很长,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罢了,方大娘还真没念叨过她,她还以为是方大娘太忙了,忙着大郎和二郎的事情,所以没时间来管她,仔细想想,依照方大娘的偏心程度,绝对不可能忘记她的婚姻大事,唯一的可能便是没人上门来提亲了,她还一直以为来给大郎二郎提亲的人之中必然会有人是给她说媒的呢! “之前是怕被我连累,然后呢?” 大郎摇摇头。“王家如今不敢动你。为地是什么?那些东西能够直呈圣上面前。又是为什么?我们都知道这些事情是你地功劳。外面地人即便没有流言。他们心中也不会这么想。人人都当你是李珉定下地女人。即便嫁不进王府。他待你地心也是一般。我虽然很想揍他。又以为你可以处理地很好。所以就没有问你。”说道这里。大郎笑了笑。“原来。我地妹子也不是全知全能地。” 挂在房檐下地灯笼发出微微地光芒。照耀在大郎白皙地脸上。那笑容格外地明媚。劳累了一天地大郎身上有干涸了地汗水和灰尘地味道。交织在一起被吸入鼻中地时候。却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温馨。岑子吟只能高高地抬起头才能看见大郎地笑容。不知不觉之间大郎仿佛又长高了不少。目光又成熟了不少。 看着大郎灿烂地笑容。岑子吟撅起嘴跺脚道。“你若是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随即。一个大巴掌盖在她地头顶。温柔而宠溺地将她地头发揉乱。“你若是不理我就不会来跟我说这件事了。 ” 岑子吟皱皱鼻子。双手将大郎地手拉住。咬着下唇道。“我在问你地意见呢!你若是不说。那就罢了。”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大郎。 大郎摇摇头。笑道。“好吧。不逗你了。只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当哥哥地很想去揍那家伙一顿。因为他除了身份一无是处。我不喜欢他。不过。你喜欢就好。” 岑子吟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若是依照身份而言,我配不上他,若是依照其他的东西,怕的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配不上我,这件事让人很头疼。” 大郎道,“我不知道你瞧上他哪点儿了?” 岑子吟笑,“他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我也不能保证他能改正过来,基本上除了吃饭浪费粮食以及制造麻烦让别人头疼以外就没有更大的用处,但是,他对我实在很好。除了亲人以外,他可能是这辈子我遇上的第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能对我这么好的人。” 大郎道,“成亲是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大事。” 岑子吟道,“我知道,所以我发愁。你放得下,可是我放不下,我在其他事情上可以看的很开,这件事……” 大郎笑,“你已经决定了,就不必问我了吧?” 岑子吟皱皱鼻子道,“也许是需要一个能放下的借口,如果你或者娘或者是二哥坚决反对……” 大郎笑,揉揉岑子吟的头发,“我不反对,如果你能嫁给他的话,我们家没有人有理由反对。要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是被他定下的人了,而那些小门小户的咱们也瞧不上,说实话,我不以为有人配得上我的妹子,至少目前看见的这些男人都不够格,唯一能挑的就是你喜欢的人了,所以,不会有人反对,前提是,你若是能嫁给他的话!” 岑子吟闻言叹息了一声,“很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郎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岑子吟颇有些担心的道,“那娘呢?” 大郎笑,“只要你喜欢的,即便娘有意见会反对,绝不会强烈反对,要不,咱们打赌?” 岑子吟吸吸鼻子,摇头,“不用了……”方大娘对她确实如此,对这个女儿是爱到骨头里去了,根本不会强烈反对她做的任何事情,否则也不会让 想管什么就让她管什么,她不光爱这个女儿,还非常t|女儿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孩子。 只是,当初常芬公主来与她说亲她虽然没有一口回绝,如今变成她要求人了,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待遇? 思绪不由得又飘回与李柔儿的几次谈话上,认识李柔儿,随即跟王准起冲突,之间的时间差很有些意思,第一次去王府,李柔儿教她规矩,随即在院子发生那种事情,实际上后来才发现是李柔儿设计好的,只不过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了点儿,大大的出乎众人的意料,后来,李柔儿便没有再管她的事情,充分的说明了她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一则为了对付王家,另一则为了王妃的一些请求。 随即又在酒楼巧遇,李柔儿是为了安澜不做错事而去的,拉了她离开,却是没有管安嘉兄妹两个,与她说之前的事情不用考虑了,岑子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怀疑,李柔儿其实并不想她跟李珉扯上什么关系,也许常芬公主是受人之托,但是李柔儿心中的想法却是未必如此。这丫头不会有什么恋兄情节,或者为了安澜才这么做的吧? 岑子吟总觉得不是李珉不想娶媳妇,而是有人不想他娶,想到这里,不禁开始挠头,她肯定是宫斗小说看多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复杂么? 想让自己不想,岑子吟却是控制不住思绪飘到安嘉的身上,在猎场的时候,若不是她机灵,没准真个出什么大事了,然后是李珉来叫她跑路,安嘉则是让她回去受罚,那时候她脑子不正常,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太过留意,安嘉拼死救她却是记得真切的,这不该是什么演戏,李柔儿设计好的一切,她怎么可能姗姗来迟? 或许,有人已经算计好了李珉会有的反应,挖好坑给她跳了? 倒是李珉后来的反应实在是奇怪,他可以有一万种办法来帮她,为什么偏偏要压到她身上?这该是给众人传递一个消息,他重视她,重视到以身代罚的地步。若是如此,不由得让人去想李柔儿原本的计划是否还要轰轰烈烈一些,包括死上一个酒娘,激起岑家、方家两家人的怒火,然后跟王家人拼个鱼死网破? 越想越觉得李柔儿不是什么好人,反倒是安嘉的形象改变了不少,除了酒楼的那次见面,赌场的时候他是很冷静的,在酒楼却并非如此,他惊呆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点儿岑子吟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还有一点是岑子吟一直想不明白的,那就是,安嘉一直对李珉言听计从,两人的关系好到几乎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可以想象其实这么多年都是安嘉在照顾李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不管李珉的死活? 好歹,在跟王家对着干的时候,他还冒着极大的风险跑来把她给送进大荐福寺。 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到底是谁去跟皇后说李珉要娶安澜的?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李柔儿,岑子吟苦笑着摇摇头,事情很简单,也很复杂,如果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样,她唯有叹息了。 真不知道这些心理阴暗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没什么利益的事情也算计的那么厉害,这帮子皇亲国戚果然是吃饱了饭给撑着的。而她也真是命大,有人在背后算计了这么久,结果她还活下来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阻止她的决心,她生来就不是什么热爱和平的人士,每个女人都是宫斗天才,一直以来被动不过是因为她不了解这个游戏规则罢了,当她了解的时候,就算做不到比别人好,也绝不会比别人差。 岑子吟信心百倍的想到,在别人眼中她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傻大姐,而她已经想明白这一切了,这一回,完全可以有心算无心,扳回一城——前提是,李珉也对她有意思的话。 “你在笑什么?”大郎不解的问道。 岑子吟道,“回头告诉你呀!娘在叫咱们吃饭了!”拉着大郎的手,望着客厅内的灯火通明,摩加、喜儿、二郎、方大娘、尘儿、庆云、张婶……皆在厅里等着听今儿个去相亲的事情。桌上摆了整整两桌的酒菜,在吴家不能铺张,回到自家家中却是要庆祝一番的。 第四部完,第五部明天开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一章 贺新年 飘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半空中飞舞,将一切都披上一层t3色,天很暗,一切却是格外的分明,长安城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下起这样的大雪,让人不禁要期盼来年有个好收成,这几年的大唐遭受了不少的天灾,即便人人都吃得起饭,也无时无刻不担心来年又有哪儿会闹蝗灾或是水患。 这一场大雪无疑让大年三十一大早起床的众人松了一口气,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那天还有继续下的趋势,不由得露出衷心的笑容,也无暇去抱怨出门的艰难。 岑家新宅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管家们不停的把东西搬上车,摩加口中呼出浓浓的白雾一边招呼着众人搬东西的时候小心些,莫要损坏了贵重的东西。 岑子吟本是不打算回老宅过年的,即便来了这儿这么久,三娘的身子原本就很不错,她还是不耐寒,基本上在大郎定亲之后,若非不得已她便连自己的房门也不愿意迈出半步了,这天实在是太冷,也难怪长安城外山上的林木会被砍伐一空,而那木炭的价格已是贵的离谱。 如今岑家大房掌管着族中的大小事务,新年祭祖的事情说不得要有大房来操办,大房不得不回老宅去守岁,从而打破了岑子吟不到春暖花开绝不出家门半步的誓言。 将自己裹的像一头熊,怀里揣着两个暖炉,岑子吟在众人摆好所有的东西之后才姗姗来迟,不过是从房间到大门口的距离,一张脸已是冻的通红。 唐珍儿穿的也很厚,兴致勃勃的望着地上的积雪轻轻的踩上去,积雪一直到她鞋面的厚度,岑子吟叫道,“珍儿,别把鞋给弄湿了。 ” 唐珍儿咯咯的笑道,“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吟吟姐姐,我看见有人打雪仗玩,可是没人陪我,你陪我玩好不?” 岑子吟从手笼里面依依不舍的把手伸了出来,在唐珍儿鼻子上捏了一把,“到了祖宅再说,我昨儿个教你的东西你都会了么?” 唐珍儿闻言便皱起脸来,岑子吟自从回到家中无所事事之后,唯一的乐趣便是教唐珍儿、尘儿以及唐珍儿的丫头惠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至少在众人看来是挺没意思的,兴致来了,便拉着三人弹琴,偶尔又教人认字读书,或者让家中的一些下人去弄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在房间里做实验,唐珍儿几个本是颇有兴趣的,结果被方大娘以为她们在胡闹,说了岑子吟一次,岑子吟便决心要教育一个才女出来,整日的诗词歌赋,让三个丫头背书背的纠结不已。 岑子吟笑道。“不是不教你其他东西。说来再过两年也该是嫁人地年纪了。等天气暖和了。就教你厨房里地一些东西。最近可不行。” 唐珍儿皱皱鼻子道。“是啊。最近太冷了么。不过就现在这样。我很怀疑我爹回来地时候我到底能学多少。会不会一把火烧了厨房?其实林嫂她们地厨艺就不错呀!” 岑子吟哼了一声。她怎么能让人抢了她唯一地乐趣。随口敷衍道。“她们再不错也只有我能当你师父。” “你就不怕教得珍儿跟你一样。写地一手不能见人地字?”大郎笑着走出来。不过从屋子里到屋外而已。眉毛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霜花。“不怕。她现在就比我写地好了!”岑子吟笑嘻嘻地要伸手去摸。大郎一把抓住她地手道。“小心呆会儿你又嫌冷。”说着皱了皱眉。“才站这么一会儿手又凉了。还是快上车吧。”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便有一阵冷风吹过来。刀割似地。几乎要把皮肤吹出千百道地伤口。 二郎在一边嘀咕道。“是啊。也就你这个师父地字能写地比徒弟还难看了。” 岑子吟先让唐珍儿上车,一边回头笑道,“这才能说明青出于蓝么,我教的好!” 兄弟两人对岑子吟的自恋已是无话可说,处变不惊的让她先上车,又让尘儿和惠儿两个丫头上去,这才放下帘子,这天气糟糕的谁也不愿意骑马了,因此大郎二郎和方大娘同坐一车,清风明月几个小厮以及摩加则在第三辆车上。 如今岑家的马车是四个轮子的了,这得归功于送给李柔儿父亲的那个轮椅,皇家从来不缺少能工巧匠,缺少的是想法而已,轮椅的转向问题不过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解决掉,随即岑子吟终于将梦想中的四轮马车在李柔儿的帮助下制造了出来,岑家也得了三辆,这是岑家特有的殊荣,皇帝下命,一般人是不允许有这样的马车的。 岑子吟让李柔儿将马车做了小小的改动,比如说用磁石专门制造的小抽屉,小桌子,专用的马车上的茶具、盘子等等,一切以舒适为前提。而马车上的东西则是方大娘和唐珍儿布置的,不得不说方大娘除了个性以外是个十项全能的女人,除了高深的学问不懂以外,家里的事务什么都会,什么都精,而唐珍儿则是遗传了她母亲的一双巧手,这是岑子吟无法教给她的东西之一——刺绣。 弹琴、骑射岑子吟也许还可以一边学一边教唐珍儿,对于刺绣这样东西,岑子吟则是深恶痛绝,她以为这个东西虽然美轮美奂,却是最大的时间杀手,用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针线拼凑出一个想象中的图案,那实在是能要了她的命——除非把图形给描好了,标出颜色,她还可以偶尔玩玩拼图游戏,至于针脚该怎么藏,针线该怎么走,那实在是超出她的能耐之外了。 二郎说的没错,其实她也是个没耐心的女人。 这还是岑子吟第一次乘坐这辆马车,实际上马车是前两天李柔儿才让人送来的,坐上车,岑子吟便在车上的抽屉里翻翻找找,不出意料之外的找到了她提前让摩加放进去的一些点心和一些小玩意儿,冲着满脸好奇的在另外一边翻找的唐珍儿招招手道,“来,咱们来下棋。” 跳棋,岑子吟对付围棋的唯一反抗手段,在跟唐珍儿下过一局围棋,被大郎二郎笑的没脸见人以后,岑子吟便尝试着从五子棋上找回面子,失败之后才弄出了这么个东西,至少可以拉着尘儿、惠儿四个人一起玩,这两个丫头没胆子赢她。 唐珍儿回过头瞧了岑子吟一眼,抿抿嘴举起手里找到的绣线道,“我想绣东西。” 岑子吟露出诱拐小孩子的笑容,“来下棋嘛,今儿个大年三十呢,就不要那么辛苦了。”说着给尘儿和惠儿使了个眼色,尘儿岑子吟是知道的,这孩子什么都是以她为主,惠儿则是个胆小怕事的,她的主子是寄居在岑家,而她则是岑子吟后来买给唐珍儿的丫头,胆子小的夜里不敢自己上茅房,这事儿让岑子吟以为自己买错了人,不过这孩子怕她这件事让岑子吟很有成就感,比如说在这 ,惠儿便可怜兮兮的望着唐珍儿,“珍娘……” 唐珍儿在这个年纪失去了父母的关爱,寄居在岑家,本该是很受伤的孩子,却是很维护惠儿,见状无奈的撅起嘴,“先说好,不准悔棋!” 岑子吟笑嘻嘻的点头道,“好啊!若是我走错了,你就先提醒我一下吧。” 唐朝的年,节日气氛无疑比现代浓厚了许多,平日里安静的生活在这几天会被打破,即便是最贫困的人家也要一起吃年饭,内容包括喝屠苏酒、吃五辛饭,穿上新衣预示着新年的新气象,吃上平日里吃不上的东西,孩子们还能得到一串串的压岁钱,在饭前饭后一般都会放爆竹,那是用竹子挖空了以后,里面填入土制的火药,密封好以后扔进火堆里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是小孩子们的最爱,要将那个命叫年的怪物吓跑。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一起聊天、游戏、直到守岁到深更半夜的时候,户主还得拿锨到粪堆上拍打和吆喝,希望来年收成好。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挂桃符,一年一换的,避邪驱魔以求平安,最早使用桃木板印的画,如郁垒,到后来就改成钟馗的图像了。 至于族里,则是要准备好丰厚的祭品,整猪、整羊、整鸡鸭等等,举行祭祀的仪式,由族长带领着,祭祀祖先,祈求保佑子孙平安以及家业昌盛。 无疑,这一场大雪让这个年的气氛越发的浓厚了,路上不时听见爆绣的声音,那是小孩子在嬉戏,即便寒冷如此,也阻扰不了宅子里的灯火辉煌丝竹交响。 每每瞧见什么,岑子吟便不由得引发一串串的联想,比如说这爆竹的发展,从现在的纯粹娱乐到未来的杀人利器,好在她交出去的东西都是属于她以为的安全范畴,只会提高国民的生产水平,而不是这种带着破坏性的东西,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代的那二十多年根本就是一场梦,只是她损失了三娘前十年的记忆罢了。 好在这些东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她做了,然后就有回报。比如说在这个时候,像四轮马车、白兰地、牙刷等等这样的东西就实实在在的呈现了出来,可以预见,在她笔记里记录的其他东西也会慢慢的一步步的被人制造出来,但是,这些东西唯一能改变的只是生产力而已,让贫苦的人们活的稍微好一些,却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这与她本来的意愿背道而驰,却是在心中有些洋洋得意的。 不奢望进入史书,至少,至少若是有后来者的话,他或者她会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同伴来过,留下了许多的证据。至于其他,岑子吟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到底卷起了多大的风浪,就目前她所知道的部分,该是和原来没多大区别的,可惜的是,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三娘,你又在发呆了。”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岑子吟的身后,望着屋子外面茫茫的大雪,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那白色的雾气弥漫再消散,露出的是大郎关切的容颜。 岑子吟笑,“她们都不陪我下棋了。” 大郎道,“你若不是在车上耍赖,珍儿可不会这么对你。 ” 岑子吟道,“我以为来了就有子玉陪我了呀,谁知道她竟然没回来。” 大郎道,“二叔二婶正在和娘商量,等过了年便去找四婶,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该让子玉回来过年的。这次没回来,二叔的意思是,咱们岑家的女儿不能随外姓人,怕是要将子玉讨回来。” 岑子吟皱皱眉,“怎么回事?” 大郎道,“四婶要改嫁了。” “子玉的意思?” 大郎笑,岑子吟摇摇头,这时代和现代可不太一样,没有什么闺女跟着爹娘就好的说法,不管是男是女,生是岑家的人死是岑家的鬼,只是看子玉如今和众人疏离的,怕是事情没那么容易。 “几个族里老人不出面么?” 大郎道,“如今是咱们管事,总是要先请娘去说一说,若是不行,这个坏人也是要娘来当的。族长不好当呢!” 岑子吟又问道,“那子玉回来了又该跟着谁?她就比我小两岁,过两年要嫁人,只是回来的话这两年又该如何?” 大郎挑眉,岑子吟想了想道,“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咱们家收留得珍儿,没道理自己的姐妹不管,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四婶不肯依,否则她也不会呆着子玉搬出去。二叔当时怎么就没拦着?” 大郎嗤笑,“那院子是四叔私房置下的,她们母女要搬过去散心谁能说什么?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她改嫁便改嫁了,不让子玉回来过年却是不对,难道过两年子玉出嫁,还要从别人家的院子里抬出来不成?” 下面是广告时间 书名:《江山媚》 书号:1062662 作者:晓风听月 内容简介:她是先皇的妹妹,先皇托孤之人,背地里却是王朝的守护者,掌握着王朝的兴衰;他是四岁即位的小皇帝,天资聪颖、傲视群伦,在姑姑的庇护下除权臣、开疆拓土,重掌天下;他们流着相同的血缘,朝夕相处,他却爱上了她,不顾一切!禁断的血脉,体内藏着疯狂的基因,红颜一笑江山媚,亦师亦母亦情人的她,是否能陪他江山万年?皇图霸业、是非功过,只留后人评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二章 夜话家常 子吟闻言笑了笑,撩起帘子钻进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屋\所有的人都围在一间大屋子里说笑,时间还早,不过二更天,方大娘正在给各个孩子分发压岁钱,大郎正是出来唤岑子吟的。 一进门的热气扑面而来,岑子吟才感觉到自己快被冻成冰棍了,瞧见自家二婶和姑母与方大娘坐在一处,脚下是年满七岁的岑子规,正拿着一大串铜钱眉开眼笑的对岑子吟道,“三姐,你再不进来大伯母就说不给你压岁钱了。 ” 杨秉伦笑着冲岑子吟招招手,“三娘快过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这天气你到外面去站了半天干什么?” 岑子吟走过去接过杨秉伦手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才笑道,“今冬我就没出过门,今儿个一出门竟然下了这般大的雪,在苏州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大雪,一到冬天就湿冷湿冷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就是咱们这儿的风割脸了些,那雪景却是漂亮至极,我在路上没瞧够呢,就在外面多呆了会儿。二婶的脸色不错,身子该是好多了吧?” 杨秉伦闻言揉揉额头道,“还是经常头疼,你二叔的身子也不大好,如今家里要不是你姑母和表嫂帮忙操持着,我还真忙不过来。” 廖清荷坐在围炉边,正在帮岑子规和唐珍儿烤红薯,闻言笑道,“宅子已是找好让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过了年咱们搬出去人就少了,到时候便没那么多的事儿。” 另一边,刘进之、二郎与岑元汉正温了一壶酒,几碟小菜慢慢的吃着,大郎进来以后也坐了过去,听见这边的说话,岑元汉便道,“今儿个是三十夜,休要说些扫兴的事,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坐着说说话就好。” 岑元汉的声音有些虚弱,脸也越发的瘦削,岑子吟曾以为人瘦到那次她出事的样子已经是极限,没想到岑元汉如今又足足的瘦了两圈儿,眼窝深陷,好在还算有神,只是他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觉得格外的不舒服,就像是一层皮肉包裹着一具骨架,他本是不该喝酒的,今儿个却是破例与几个外侄、内侄坐在一起小酌上几杯。几杯酒下了肚,脸色倒是红润起来了。 方大娘闻言笑道,“搬出去了也没什么不好,日后还是要常走动的,就是这院子太大了些,如今你们住着怕是有些冷清,我寻思着要不将后面的几个小院隔出来,今年族里的用度还算勉强,只是这样没半点积余怕不是过日子的法子,咱们开些个作坊什么的,也好贴补族里的用度,人手便在族里寻,也算解决了他们吃穿的问题,又能把族学好好的修葺一番。” 岑元汉想了想道,“这个法子还算不错,留下三个院子,一个我们住着,一个让子玉回来住,再留一个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小住。” 杨秉伦闻言道。“三个怕是不够。子规如今七岁也该有自己地院子了。” 岑元汉闻言道。“子规不着急。过两年子玉便要出嫁了。到时候院子留下来正好给子规用。” 杨秉伦道。“若是大嫂和元清一块儿回来呢?子玉那般大了。我瞧着还是该多留个院子才好。” 方大娘闻言瘪瘪嘴。其实岑家地老宅也不过是六个小院组成。并不算多宽敞。老太太在世地时候住一个院子。余下地五个空置出一个来。以备有个客人来访。四个分别是四兄妹一人一个地。只是如今岑家衰败了。老太太去世。小地一辈又渐渐地长大。平日里在家地人不多。很是冷清。真要挪出地方来。在年节地时候院子却是嫌不够了。 不过其实众人回来地时候应该不太一样。等刘家正式安家长安城以后。岑元清和岑子黎回来都该算是回娘家。和大房出现地时候不太一样。其实一个院子虽然挤了些。好歹还是安置地下地。明显杨秉伦不太喜欢这么委屈自家闺女。所以才借着子规地名义想要多留一个。 这小算盘自然逃不过岑子吟地眼睛。不过她和方大娘商议地是最好能挪出三个院子。如今只能挪出两个地方就有些不够了。岑子吟觉得无所谓。只是杨秉伦如此。倒是让她有些担心子玉回来会不会受了委屈。好在她已是决定只要方大娘同意地话。就将子玉接到自家家中。因此笑笑道。“二叔二婶地身子都不太好。我琢磨着。娘。要不。就将子玉接到我们那边去住着?” 方大娘道,“我也琢磨着这事儿呢!接了子玉回来,又让她住在这冷冷清清的院子里,父母皆是不在,她又情何以堪?五娘和三娘打小就合得来,姐妹两个说说话解闷也是好的,咱们那边虽然挤了些,到底人多热闹。” 子规闻言叫道,“我也要去!大哥二哥带着我一起去玩呀!”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最是喜欢跟在比自己年长的男孩身后,自家两个哥哥很少见,因此每次见面都无不想尽办法要跟着两人。 杨秉伦道,“子玉还是住在熟悉的地方比较好吧?” 岑元清闻言笑道,“大嫂说的倒是不错,子玉这孩子现在哪儿有当初的样子?话也不爱说了,更别提笑,她重孝在身,又不好出门,咱们虽是长辈,跟她说话越发的说不到心里去,倒是子玉跟她打小感情好,年纪又接近,还是同子吟在一块儿比较好,虽然不在在祖宅,岑家大房领着四房的闺女,无论从哪儿说都是说得过去的。” 岑元汉道,“那大嫂岂不是很辛苦?” 方 ,“辛苦什么?如今家里的事儿有大郎二郎帮忙分担)]行还有三娘可以搭把手,子玉那孩子打小就懂事,难不成还能让我多操心?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珍儿在我家可养的挺好,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岑元汉又道,“过了上元节咱们就去将子玉接回来,四弟妹那边怕是不好说话。” 方大娘道,“她要改嫁咱们没二话,不过不能带着岑家的孩子,这道理她想必也是明白了,咱们去接,没的不放人的理由,否则告到官府她也只能认了。”顿了顿又道,“开作坊的事情我还要跟二叔商量一下,今儿个就不提了,明儿个祭祖之后,咱们商议了再去与族里的几个族老商量。” 杨秉伦闻言皱了皱眉,“开什么作坊?酿酒?还是造胰子?如今长安城什么都不少。你们那边的院子只有四个,加上一个珍儿已经嫌挤了,五娘过去怕是没地方住吧?” 岑子吟闻言笑道,“珍儿如今和我娘在一个院子,子玉过来同我一起住,我正嫌院子空荡荡的没人说话呢,她来了正好作伴,若真是想清静,咱们还有个小庄可以小住,二婶就不必担心了。至于作坊的事情,那三个院子却是一个也不能少,少了便做不起来,我过两天去与范阳县主说一声,这东西她必是有兴趣的。” 杨秉伦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道,“让范阳县主也参合进来合适么?” 岑子吟笑道,“分一层利润与她,她必是欢喜的,何况这些东西我还要通过她的手来让大家都知晓,三个院子的意思是说,要将工序分开来,只有家里踏实可靠之人才能靠近其中一个,其余的人都只是做些简单的事情。这盈利我们四房各占一层,还有两层我要用来送人,至于是谁,暂时还不能说与二叔二婶知晓,等过些日子事情定下来了再说吧,至于余下的便用来维持族中的开销。” 岑元汉闻言点点头道,“如何分配都由你安排,至于人手,咱们如今家里也用不了那么许多,你若是需要贴心的,与我说一声便是。” 岑元清突然问道,“那成本呢?如今族里账上的钱都使的差不多了,开年还打算要修葺族学,这么一进一出怕是没多少钱可以用来办作坊。” 岑子吟笑道,“这个无妨,自然有人与我们这些东西,等赚了钱再慢慢的还罢。” 众人都以为岑子吟打算让四房都掏些成本,却没想到听她的意思是由大房掏钱,这些年到底大房赚了多少钱人人心中都没数,众人闻言不由得皆望着岑子吟,岑子吟自然不会再犯下让别人以为自己很富有的错误,笑笑道,“这成本是由你们想不到的人出的,事成之前还说不得,等一切办好了,我自然会说与你们听的。” 实际上,岑子吟最近虽然呆在家里,却是没少为这些事情奔波,苦的是家中管家的一双腿而已,明确了目标,自然要做出努力,之前吃的亏让她知道自己该事前做些什么准备,她自己是吃不下这般大的利润的,自然要找些个靠山,明面上的和私下里的,都要为自己多留下一条后路。 杨秉伦闻言有些不悦的道,“有什么话连自己家里的人都说不得了么?” 话声刚落,岑元汉恼道,“三娘说说不得便是说不得,咱们坐着等着收钱,哪儿还有那般多的闲话?” 岑元清闻言笑了笑,“这些事既然是大房做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拿了钱不办事心里也过不去,这成本需要多少,至少三娘要说个数与我。” 方大娘笑笑道,“还是罢了,五娘可拿不出钱来做成本,既然有人给咱们出,咱们也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这实是岑子吟送给子玉的一份大礼,如今四房到底有多少钱也不清楚,母亲改嫁,能给子玉留下些什么还真不知道,岑子吟所以才拿出来与众人分,方大娘本是极力反对的,最终还是被岑子吟说服了,不让众人出成本,自然没人敢说要来管这本账,钱拿多拿少都是大房说了算的,也少了让人指手画脚的麻烦。 广告那个时间…… 王蘅君穿越了。阴错阳差进了霍府为奴,照顾未来的宣帝皇后霍成君。本以为打个十年工,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谁料到,竟然又被转送给了昭帝上官皇后当宫女。口胡,就这么进了宫。 好吧,进宫就进宫。 不过,你是谁啊?刘病已,那不就是未来的汉宣帝吗?你跟着我干嘛?你的真爱叫许平君,在那边呢! 那09年新作《皇后之路》。 嗯,再加一句,西汉穿越传奇,欢迎点击收藏推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三章 新年新气象 说到此处已是嫌多余,杨秉伦虽然有些不满自家要挪]+子,到底平日里都是空着的,作坊的成本也不消她掏钱,而岑子吟明里暗里拿去了四层的利润,却是只要她出几间空房子,胰子和那酒的利润她瞧着也很是眼馋,想来一层虽然薄了些,到底也是个进项,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定下明日再做商议。 外面又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夜已经深了,可以远远的听觉丝竹交响,本来过年不会像这般冷清了,只是如今岑家有孝,没办法去请些歌姬什么的回来一起庆贺,否则一般在这种日子,岑家作为一族之长,该是请了族人同庆的,如此清冷的年还要继续两年,岑子吟倒是不会很介意,在苏州的时候已是见识过别人家的年节是如何过的,实在太吵闹了些,好在刘家的家风一向节俭,即便如此,隔壁的丝竹声也让岑子吟很是头疼了几天,倒不如这般一家人坐在一起话话家常来的好。 唐珍儿与岑子规本是昏昏欲睡,一听见爆竹声又惊醒过来,争先恐后的要出去看放爆竹,不知不觉的已是到了三更天了,岑元汉忙吩咐管家准备好爆竹铲子等物什,一家人出去除旧迎新。 回来以后略睡了片刻功夫,便又起身准备祭祖,毕了方大娘与岑元汉去和族中的族老商议族中的事务,大郎二郎也不能幸免,岑子吟对这些事儿没什么兴趣,便领着岑子规和唐珍儿去外面走走,她习惯了要在初一这天去寺庙里烧上一炷香,即便不在同一个时空,打小外婆和母亲就会在这一天带她去寺庙祈求一年的平安的习惯到是深深的烙在心坎上了。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只不过没有那般大了,院子里有管家将路面的积雪清理干净,以方便有人行走的时候不至于滑到,岑子吟将窗户推开一些,又立即关上,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她不禁想起方才在外面站了的半天,实在是太冷了,这会儿她的手脚才稍稍恢复了些温度,不过今儿个即便是再累,也不能耽搁了正事儿。 唐珍儿和岑子规两个在桌边下棋,惠儿在一边侍候着,颇让岑子吟泄气的是,七岁的岑子规竟然围棋也比她下的好,而岑子吟则是一坐下来就昏昏欲睡,尘儿掀开帘子进来,先拍掉身上的积雪,一边道,“三娘,我已是打听好了,就离咱们这儿三里地,咱们什么时候去?” 瞧见岑子吟卷曲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手上不知道又抱了几个暖炉,不由得皱了皱眉道,“非得今儿个去么?不如等天晴了再去,好歹有太阳不会那么冷的慌。” 岑子吟笑了笑,“你没听说过么,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会儿正好,过两天怕是冷的让人受不了,我才不要出门。” 尘儿道,“我听林伯说,最近去庙里烧香的人越发的少了,如今圣上不太喜欢佛家呢,倒是对那些道士好的紧。咱们去合适么?” 岑子吟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暖炉放在桌子上,让旁边的丫头拿出去换掉里面的炭,对尘儿道,“无妨,咱们又不是想出家当姑子,就是去烧柱香罢了,皇上又没什么正式的文书下来,大不了改明年咱们就去大荐福寺烧香去,今年就只能凑合了。” 尘儿闻言笑了,道,“反正呆会儿咱们就要回城,三娘何必这么着急,不如回城了再去大荐福寺,何必又多跑一趟?” 岑子吟道。“我娘他们也不知道要商量到什么时候。唔。要不。干脆咱们先回城得了。家里地事儿也不少。咱们都走了。家里也没个主子。他们若是有什么事。也没个人能拿主意。何况。明儿个娘还要回方家一趟。今儿个也得有人把东西给准备好了才行。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 尘儿道。“怕是不行呢。方才我在外面听说族里有几个人说大房做事没什么道理。正在那儿吵吵嚷嚷地。夫人地意思怕是明儿个回不了方家了。” 岑子吟挑眉。尘儿压低了声音贴在岑子吟耳边道。“那些人说去咱们酒坊和胰子作坊给地工钱都不少。为何给族里做事儿工钱便少了那般地多。要让夫人比照着那边两个作坊办。” 岑子吟勾勾嘴角笑道。“原来老实本分地都到那两个作坊做事了。留下地怕都是些刁钻泼辣地。我娘怎么说?” 尘儿道。“夫人说这作坊是开来给族里办事地。工钱自然要少些。多余地钱也是拿来给族里地人用了。大家愿意来便来。不乐意。咱们就从外面找人。” 岑子吟闻言笑道,“我娘这么说话,怕是要捅马蜂窝了。” 尘儿点点头,“便是如此,正闹的不可开交的,大年初一的,一个个便脸红脖子粗,也不想想这作坊办起来是为了谁好来着。” 岑子吟道,“这些事儿早就料到了,无妨,我娘该是能处理好的。” 尘儿又道,“那可未必,刚才还在说为何给族里办的作坊咱们要拿走七层利润呢!” 岑子吟笑,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常理,升米恩斗米仇而已,“该是有人答复他的 。 尘儿点点头,“二老爷说了,若是有一个人有意见,那便换个做法,族里的人一起出资,账目公开,大房出一个院子和做东西的方子一万钱,算四股,二三四房两个院子算两股,再拿一万钱算一股,余下的出一万钱算一股,钱不够的大可找人一起凑,账目公开,年底结算。到时候从每个人的利润里拿三层来给族里开销,余下的钱便算是众人各自赚的,年底的时候连本带利的都可以拿回去。 这么一来,倒是有几个说要凑钱参合进来的。至于人工的事儿,还是那句话,岑家给自家家中的人的工钱是比外面要高的,若是没人愿意来,大可不必参合,至于想跟酒坊、胰子作坊那边一样的工钱,那是没可能,没人来的话就把工钱压低些,咱们去外面招人。” 岑子吟挑眉,“他们想参合进来?” 尘儿笑道,“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咱们的作坊呢,他们想必也是想赚些钱。” 岑子吟笑,“那可未必能赚钱,万一亏了怎么办?” 尘儿道,“三娘子做的东西谁敢嫌弃?消息一放出去,怕是不用咱们去给别人说,便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动来打听咱们的作坊是做什么的。如今皇上规定了三品以下不准用马车,咱们三娘子如今的身份可比朝廷的三品大员呢!” 岑子吟挑挑眉,“难道有人问你什么?” 尘儿皱皱鼻子道,“出去便被人缠着问个不停,家里有些积余的管家都想凑钱来参股,还有些没钱只是好奇的,还有些则是您的长辈,跑来问我我也不能不答,否则这么点儿雪,我能在外面把头发都淋湿了么?” 这倒是出乎岑子吟的意料之外了,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本是好意不让众人出钱,却是这样的结果,这倒是集资来办作坊了,颇有些资本主义雏形的样子,不过这是好事,好歹能让大家伙的日子过的好些,岑子吟想了想便道,“这样是走不了了,咱们去问问我娘他们的意思,我寻思着这样也好,不过作坊还是要先办个小些的,先看看能不能赚钱再说,若真是赔了这些叔叔伯伯爷爷辈的棺材本,我可没脸见人了。” 说着也不等那换炭的丫头将手炉拿回来,便掀开帘子道,“我过去瞧瞧。” 一路过去,家中明显多了不少的岑氏族人,见到岑子吟有些点头问好,岑子吟认人不清,尘儿的记性倒是极好的,在旁边一路提醒,这才让岑子吟没在路上叫错人,到了客厅,客厅内外都站满了人,男人们三五个做堆,女人们则是有些抱着孩子站在那儿议论纷纷,瞧不见客厅里面的情形了,见到岑子吟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与她问好,岑子吟瞧的头皮有些发麻,平日里怎么不觉得岑家有这般多的人的? 岑子吟本是想不引人瞩目的走到方大娘身边,谁知道她一过来不管是晚辈还是长辈都跟她问好,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岑子吟唯有苦笑着摇摇头,用求救的目光盯着方大娘。 方大娘见到女儿过来无疑松了一口气,周围乱糟糟的,无数的人在提问,也有人在争辩,这些事儿她有些处理不过来,倒是岑元汉和大郎勉强与众人应对着,可是怎么也回答不完族人的问题。 岑子吟唯有在众人的目光下俯身在方大娘耳边低声道,“先让他们回去吧,这样根本解决不了事情,等他们走了,咱们再拿个办法出来,总是能让大部分人都满意的。” 方大娘点点头,站起身来扬声道,“各位族中的叔伯兄弟婶子们,今儿个的议事瞧来大家都有些想法,不过,咱们这么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我们已是听了大家的意见,不如大家伙这会儿先散了去,等族中的几位族老和我们商议出个法子,再来通知大家该如何。定然不会让族里的叔伯兄弟失望的,大家还是先回去吧,等我们商议出解决的法子,定然会派管家来通知诸位,到时候咱们到宗祠那边说话可好?” 同学结婚,我去成都了,明天再回来……丫的竟然昨天晚上十点过才通知我,咱们一起鄙视她吧,我决定今天用可乐灌醉那两个坏人(意思是我喝可乐,他们喝酒,哼!)……本来想今天多写点的,计划又破灭鸟……捂脸,求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四章 授人以渔 群中有个年轻男子闻言叫道,“大嫂,那也得定个时t]大家一听见消息就都过来了,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的,你总得给大家伙留点儿时间,春节这几天说过去一眨眼就过去了,接下来可要忙活春耕,就这几天总是要拿个主意才行。” 方大娘闻言却是有些为难,所谓众口难调,这些事儿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太一样,有些是愿意别人出钱,族里占便宜,有些则是想要跟着大房一起发财,却是不乐意将三层的利拿给族里,还有些不说话的,却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想法。 这种情况下,想要部分人出钱来维持族里的大小事务开销必然不行,光这边几房人却是无法维持这上千人的大家族的许多事务,让每一房都出钱的话,却又有太多的人根本就生活在别人的接济之下,想要拿出个公平的法子却是不行了。 岑子吟见状在方大娘耳边低声道,“先让他们回去,明儿个在宗祠那边说话。”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人群中有个抱着孩子的媳妇见状笑道,“三娘若是有法子,不如就在这儿说了,反正今儿个人都来齐了,何必拖到明儿个?三娘说话咱们也是听得的,大家都知道你的主意多呢。” 方大娘扭过头去望着岑子吟,其余一干人等也是望着岑子吟,岑子吟笑笑道,“是有个想法,不过还要请族里的族老商议一下是否妥当,大家都知道族里的族田当初祖宗传下来的时候足够支持一个七八百人的家族开销,到了我爷爷那一辈其实已经不够用了,我爷爷和五爷爷各自捐了五亩地这才勉强能维持,如今咱们族里共计有一千二百余人,粮价虽然比当年涨了不少,其余的东西也涨了,总的说来咱们是在用七八百人的用度维持一千二百余人的开销,余下五六百的空挡总是要想办法填补的,只要填补了这边儿的窟窿,要做什么其他事,咱们族人齐心,还有办不成的么?” 说来岑家这个家族虽然人不少,这些年却是极少有过有出息的,族田三四十年没变过了,岑子吟的话听起来像是想要宽裕些的人捐些钱地,这样一来便解决了族里的用度问题,倒是不用众人再拿钱,这事儿自然轮不到这些家中没几亩地的人插嘴,众人闻言没了异议,只是笑道,“家中的人兴旺了,自然不能忘了族里,大家相互帮衬着才能有好日子过,三娘替咱们想的周到,咱们也不会忘了大房的恩义的。 ” 众人说完便纷纷散了去,余下几个家中宽裕些的坐在厅中,一个个端着茶慢条斯理的喝着,谁也不愿意多说话,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则是看着岑子吟,倒是没人对岑子一个小丫头来参合族里的大事有意见,岑元汉喝了一口茶,将那薄瓷的茶杯放在桌上,笑道,“三娘想的什么法子?若是要给族里捐些田地,我倒是可以捐些,族人过的好了,老祖宗在天上瞧着也能安生。” 方大娘露出感激的神色,这时候岑元汉主动站出来与他们一边,让她到底觉得还是亲兄弟来的好,对族人,方大娘深知其并非不想为族里出力,可人人都有一个家,谁的日子也不见得过的宽裕,还想着要给儿孙留点儿余粮,他们不光对外人抠门,即便是家中的用度也是极为节俭的。 还有些则是节俭惯了,自私惯了,不论别人是否比他们有钱,都是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对这种人岑子吟也没辙,不过总归是好的多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对于那些没远见的人,大多的人都是抱着又气又急的心思,久了以后要么麻木要么觉得活该,岑子吟也唯有抱着同情的态度。 听见岑元汉地话。岑子吟笑了笑道。“族里大家伙地日子过地艰难。自然想要改善。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们起了做生意地心思。这事儿他们既然要咱们牵头。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有钱地出钱。有地地出地。有力地出力。跟咱们开作坊维持族里公用地开销是没什么干系地。这样罢。族里一年地用度差不多都是能估算地。以后三年地用度若是不足地就咱们三房来贴补。等族人富裕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地花销了。” 一个胡须花白地老头子闻言皱了皱眉道。“那三年之后又该如何?” 岑子吟笑道。“之前是我考虑欠妥了。族人之所以不宽裕。便是除了几亩田地便没个营生。大多人若是早早地家里没了劳力。那几亩田地也不能保住。有些余钱愿意投到作坊里来地。咱们代为掌管着。只要作坊不倒。始终不至于吃不起饭需要人接济。日后族里地人需要接济地必然越来越少。即便族人越来越多。除了族里地一些祭祀以外基本上没多余地花销。至于要读书地孩子。家中有钱了要读书也能请地起夫子。即便要到族学来上学。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要咱们给备着。基本上族学不会有多少地花销了。那些族田足够维持下去地。” 那老头子闻言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倒是个好法子。只靠着族里几个富 济也不是个长久法子。他们除了种田织布也没个谋生]娘如此想到是极好地。” 方大娘抿抿嘴。虽然拿钱出来接济族人她没有多大地意见。可如今大房也不算宽裕。大郎二郎地亲事。岑子吟地亲事。都是要花钱地。按照目前地情况一年下来也没多少积余。其余几房人更是不消说了。二房也许还有些钱。即便如此。连续三年下来非被拖垮不可。四房却是肯定没钱地。少不得算到大房头上。偏生大房决计没那个能耐。 不过岑子吟提出的意见,方大娘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反驳,因此只是笑笑道,“我没听明白呢,三娘,你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可好?” 岑子吟点头道,“族人想谋个营生,这事儿让咱们掌管着虽然说的过去,到底如今的事情太多,也管不过来,我寻思着是不是能从族里寻些能干的来做事,让大家伙自愿出钱出地出力,皆是换算成钱来分配利润,由族里几位族老负责看管着,大家也放心。至于咱们这边的作坊,既然咱们要出钱来照管族里的花销,便与族里的人没什么干系了,也不必再讨论,族里这边的作坊咱们也可以凑些钱,分红年底的时候劳烦几位爷爷结算给咱们就行,至于办什么我们这边的作坊办起来以后,看看有没有盈利,若是有,我再教会大家,也免得让大家的血汗钱打了水漂,余下的我们便不好插手了。” 另一个略微年轻些的老头闻言道,“好歹如今大房担任着族长一职,这件事又事关族人的大事,你们撒手不管不太好吧?” 方大娘还不太明白岑子吟的意思,岑元汉闻言道,“我们自己要开个作坊来维持族里的开销,成本工人都是咱们来出,三娘的意思是,若是有钱赚,便带着族里的人一起,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原料也是一样的,若是在混在一起的话,难免会有些混淆不清。可是如此一来却是有个问题,那就是原料什么的皆是要一起进,若是混淆在一起,账目也不好做,那些东西用到了什么地方族人也瞧不见,到最后反而不美了。若是另外做什么营生,若是族里的人能拿出个意见来也成,不过一则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二则怕是众口难调,到最后也办不成事儿,倒不如咱们这边先试水深浅,若是有赚,族里的作坊再开起来,咱们都打着一样的招牌,两边却是互不相干涉,这样才能够没什么冲突。 既然咱们管着这边的作坊,又是自己有些进项的,族人不能知道一些东西的行情,也管不了那些东西的去处,总是要让没什么利益纠葛又是德高望重的人来管理此事,我们确实是不太合适。”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是大房这边管理了所有族里的开销却变成了只管三年,三年后再说其他,这事儿若是平日里必然有人会不满的,这会儿想到大房能让大家伙都参合上一份,众人皆是有些跃跃欲试,各自打着小算盘,毕竟之前大房做的事情虽然是族里的人受益,到底受益的也是那些贫户,殷实些的人家没准在有事的时候还要那些钱出来,这会儿却是能够跟着大房谋些进项,人人皆是欢喜的。 因此众人翻来覆去的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以后,便开始商议要如何处理此事,岑元汉笑道,“明儿个咱们就在宗祠里宣布此事,也不勉强族人,愿意来的便来就是了,出多出少都不计较,咱们到最后看情况由我和大房这边添些钱将事情办起来,钱多咱们就办大些,钱少就|觉得不如这样,几位叔叔一向都照料着族里的儿孙辈,这件事有你们监督是没问题的,管理的人却是要大家举荐,有几位叔叔看其是否称职。还有一事就是工钱的问题,咱们族里的作坊要请人,我寻思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看看族里有谁愿意来,咱们这边的工钱也比照着族里的作坊给,这个还要大家伙商议一个出来。” 岑元汉之前说的话人人都深以为然,说到工钱一事却是让人皱眉不已了,都知道岑家酒馆和胰子作坊给岑氏族人的工钱都是要高出市价一倍的,这事儿当年他们要人过去的时候就曾交代过方大娘,不能刻薄了族人,这会儿自己开作坊却是请不得外人,偏生如今族人的胃口都被养刁了,方才他们还有些人支持要这次的作坊比照之前的价格给,一轮到自己出钱的时候便开始有些肉疼,要知道这人工一向是这些作坊的一大开支,人人皆是皱眉不已,没人开口说话,方大娘见状扯了扯嘴角,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岑元汉其实也是有些肉疼的,不过如今的心态已是不比当年,众人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方大娘见状笑道,“不如就跟咱们作坊的价格一样吧,族里的人日子过的艰难,到外面去找工人也是能找到的,到底不如族人贴心呢,咱们造胰子的方子便是被人泄露了出去的。” 方大娘没说出口的是,泄露方子的人正是岑家的人,这事儿方大娘提过,却 人给驳了回去,这会儿像是在秋后算账了,岑子吟扯t[大娘能憋到这个时候也算难得,众人皆是一阵脸红,那胡须花白的老头闻言道,“大嫂,我们都知道你心中有些怨气,这事儿是咱们做的不对,老头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起身来朝方大娘一揖。 方大娘见状连忙起身扶着老头子道,“九爷爷,你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那老头子闻言笑道,“这样罢,咱们给的工钱比外面的作坊酒肆略高些便成,真个赚了钱,族里的人谁能忘了替族人出力?若真是这样无情无义之辈,咱们岑氏族人谁还认他?老祖宗在天上也瞧不下去呢。” 众人闻言大多都是点头称是,偏生眉头皱的死紧,皆知道如此行事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岑元汉和几个族老却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方大娘摇摇头道,“咱们之前开的工钱他们便已是不满意了,九爷爷以为再少些的话,这事儿能办成么?” 众人闻言皆是叹息了一声,这么一来,就只有去请外人了,请外人一则不放心,另一则则是族人肯定会骂他们无情无义,自己种的因如今要自己尝苦果,偏生那一倍的人工费用绝非小数。 那老头子道,“这样吧,先看看你们那边开起来的情况如何。 ” 岑子吟笑道,“咱们这边的工钱要比照着大家伙的作坊开,这边商量不出个结果来,我们那边怕也是没办法办起来呢。看来此事就只有如此作罢了。” 岑子吟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坏心眼的想要这些人割点儿肉,本来好好的一场事,让这些人给搅合出了一堆是非来,人人都图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人人都算计着别人的东西,还真当她们一家上下是傻子不成? 岑元汉道,“就比照着大房的工钱给吧,与了他们,到底没有落到别人手中,他们有了进项,也省了我们许多的心思。” 一个只有三十来岁的汉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道,“不行!如此一来,还能有多少进项?还不如咱们去做些别的事儿呢!何况,他们已是在嫌大嫂给的钱不多,说是族里办作坊该更厚些。我们给这般厚的工钱,别人还以为咱们赚了多少钱呢,看三娘的样子便知道应该利润不算厚的。”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耸耸肩道,“那就到外面去请人好了,工钱就按照市价给,有人来咱们也不拦着,这作坊本就是家中不宽裕的来添补家中进项的,可不是为了族里,这边有大房他们贴补着,咱们就算从外面请人也没什么不好,何况如今家里闲着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再出上次那种事咱们又当如何?” 说话的这两个都是族里的末房所出,虽然年纪和方大娘差不多,辈分却是比方大娘还要高,两人虽然平日里自私了些,到底辈分在那儿摆着,只有几个族老敢与他们叫板,因此岑元汉和方大娘皆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们两人,反正这件事如今大房提出来了,自然有人会着急,两人的心态都是非常的好。 大郎和二郎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冲着岑子吟眨眼睛,岑子吟笑了笑,大房如今留下来的人都算是合用的,经历上次胰子方子泄露一事,方大娘已是闹过一场,不过岑子吟当时不在长安城罢了,闹过之后,那些不合用的全部剔除了出来,给余下的人双倍的工钱岑子吟并不在乎,方大娘觉得应当如此,却是再也没人会傻乎乎的给新来不知道能力的人那么多工钱了。 果然有个老头子站出来将两人训了一番,那三十多岁的汉子恼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外人请不得,家里的这些爷们谱比我还大,那好,你们开双倍的工钱就别想我出一分钱,我还不如跟着大嫂他们做还能得个名声!出钱跟他们一起做,卖力不讨好,这边说工钱给高了,那边嫌咱们赚多了,我这不是两头受气么?” 岑子吟见状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这些人这会儿也体会了大房的苦楚,再让人闹下去事情怕是真的成不了了,笑了笑走出来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各位爷爷叔叔可要听听?” 啦啦啦啦,我在成都同学家,然后,我讨厌她家里的桌子,写字都是弯着腰写的,,,可怜我的老腰…… 为了我的腰,求票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子吟的办法很简单,工钱比外面低是不行的,却也不t7谱,一点五倍的样子估计就是双方的底线了随即便是优惠政策,不过是看众人的表现来或升或降工钱,以及年终的时候算了盈利,拿出多少来看个人表现分配,这边出钱的人只要干活的人不泄密,为了多挣钱而多干活的话,年终的利润一定可观,何况还有岑家几房先行实验,若是利润太低这些计划也有可能破产,这就跟岑子吟没多大关系了 她本意就是想让族人一起出钱来做些事,只是族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只会叫穷,她与这些人不熟悉,也不知道根底,方大娘说不行,才退而求其次的想要多拿些钱来贴补,也省得一个个的上门来一次次的麻烦,一个大家族不能依靠一家一户来支撑,走到这一步也算圆满,倒是让他们几房人省了不少的钱,瞧着族人一个个心满意足的样子,岑子吟也只能摇摇头,可以想象,若是她提出让众人出钱来办这事儿,这事儿七八层是不能成的 留下大郎二郎协助族中的族老安排作坊的事,一则记录族中要出钱出力的名单,另一则则是回答族人层出不穷的问题,人对天上落馅儿饼的事总是抱着七分怀疑的态度 岑子吟本想跟着方大娘回方家去探望自己两个舅舅的,一大早的从老宅赶回来,摩加昨儿个便回来准备方大娘回娘家的东西,岑子吟刚走进门便被人告知,范阳县主一大早便登门拜访,岑子吟没想到大年初二就有人上门来找她,唯有苦笑着让方大娘独自去方家 大年初二自来都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李柔儿没出嫁,自然没什么娘家可回,可一般这种日子都该是皇亲国戚在宫里陪着后宫的妃嫔的,李柔儿竟然不凑热闹,往岑家跑,可见一定是什么东西非常的吸引她了 即便是过年,岑家新宅的路上还是有人除去积雪,只是大雪已停,太阳出来了,积雪开始纷纷消融,将路面弄的湿漉漉的,岑家的路可不像豪门大户使石头铺就,一路走来泥泞不堪还是将岑子吟的鞋子给弄湿了 客厅非常的冷,摩加是将李柔儿请到岑子吟的书房里等候的,岑子吟掀开帘子的时候,李柔儿正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一本书,还有几本随意的放成一叠放在旁边小几上,而小几上的茶水显然已经没了温度,还有几碟点心也是没有动过,看得出来客已经等候了许久了 感受到一阵冷风吹进来,李柔儿抬起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岑子吟便将书放在小几上,站起身来笑道,“可算是等着你回来了,这么大冷的天竟然不在家,你不是说不到春暖花开绝不出门的么?” 岑子吟被冻的不像样子,一边走到火炉旁,一边道,“回老宅去过年了,家里老人虽然不在了,小的们越发当亲近些县主怎么得空在这个时候过来?”说着将手脚都凑到火炉边,汲取着火炉的热气 李柔儿笑道,“在宫里规矩太多,这两天人人都忙个不停,我也寻不到人陪我,就想给自己找些正经事儿来做了,倒是忘记了你也在过年呢”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她怎么会不知道李柔儿的来意,正月初二,她们的时间不多了,禁恶钱一事一旦开始进行,大家伙怕是要回到以物易物的原始社会,手上的铜钱怕都要化作废铁,所以这段时间岑家和李柔儿手上的钱财皆是变成了原料,买在那儿堆着,一旦过了正月就要开工,何况女人天生就对那些东西没什么抵抗力,之前都是李柔儿在忙活采买的事情,如今好容易得了空闲,怎么能在王宫那种地方呆得住,必是来问她人工和作坊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岑子吟道“上元节还早呢何况东西造出来了也变不了钱也只能在那儿放着” 李柔儿道“我爹说这么一折腾最少有三五个月地乱子要收拾咱们正好乘着这时候换些原料什么地实在不行我就拿着东西进宫去献给各宫地娘娘怎么也有些赏赐 ” 李柔儿明显不是在乎钱地人岑子吟见状摇了摇头她和岑家人地区别和矛盾冲突就在这儿她地**是通过衣服首饰一类地东西来体现而岑家人则是为了温饱李柔儿之所以这么着急怕是想要自己用罢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就岑子吟所知宫里那点儿赏赐明显无法满足岑家人地胃口至少在岑子吟眼中都不值什么三五个月地时间岑氏族人需要更多地钱而李柔儿则是打开这条路地最佳人选 尘儿从岑子吟房间拿了一双鞋过来岑子吟要接过来自己换尘儿却是轻轻地让开身子岑子吟这才想起李柔儿还在这儿虽然不喜欢让尘儿这么侍候自己还是勉强地依了笑道“这事儿不着急真开工地也要一个月才能出能用地成品如今最主要地还是将手上地铜钱都换成了原料才行” 李柔儿道“我地钱是都换成原料了府里地钱我爹能让我动地不多不过他倒是买了不少东西如今地钱十个倒有八个都是假地过些日子那些钱拿出去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了只是钱到是花出去了你让我买地都是些香料什么地东西这些东西可不经放你家地仓库放不下我家我也不能让我爹瞧见我买了那么多地香料回去另租了个地方可不算好那儿不太适合存放最早地已是买回来两个月了再迟些这些怕都要发霉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过了十五就要开工了,我已是请人帮忙打造器具,那些东西准备也要花上些日子,合该是在十五左右能到你买那些香料如今瞧来是挺多的,可咱们用这东西一小瓶可要用上许多,一旦开工咱们可不是只做一两瓶,我瞧着这么点儿香料根本就不够呢” 李柔儿苦笑道,“三娘,我知道你主意多,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如今长安城的香料几乎都快要被我给买完了,价格也从一开始的有些贵到现在的贵的离谱,翻了足足一倍,不是我不想买,而是如今那些商人瞧见我便开始相互抬价,如今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买不过既然你说过了十五就能开工,我也就放心了,那边商人我打算凉上他们几天,反正也不差那么一 这些东西到了咱们手上便能用,在他们手上却是只能t[即便卖给别人,量也不多,对咱们来说可有可无的” 岑子吟点了点头,这事儿李柔儿做主就好,她不过是想多准备些罢了,之后几个月长安城的市场条件恐怕要让不少人望而却步,这边作坊既然开工了就不能停工,何况如今还有岑氏族人打算插一脚,她只愁那些原料不足,绝不会担心用不完的问题,不过,成本却是个问题,她总不能拉着李柔儿做赔本买卖,虽然她是兴致勃勃的想要那东西,可也不能将她的私房钱给全填了进去却没几个进项,李柔儿可不傻 “就先凉他们一阵子吧,咱们已是收了两三个月的香料了,消息已是传了出去,只要东西好,价格都好商量,必然有不少人会在年后运过来,到时候价格必然能够降下来的,咱们如今手上的存货应该能凑合一阵子吧” 岑子吟顿了顿又问道,“说起来咱们收的不少,可也没花多少钱吧?王府里的珍宝古玩才是真正的大头,也不该有那么多铜钱的,绢虽然不易保存,却是比铜钱好使许多,你大年初二来寻我必然不会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么?” 李柔儿闻言笑道,“除了这个就是宫里太闷了呀,何况还有个人在那儿,我可不敢呆太久了,他还在记我的仇呢” 岑子吟挑眉,“小王爷?” 李柔儿无奈叹息,“脸上的伤好了,身上却是多了几道疤痕,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求了好久,才没惹出多大的乱子出来,王妃下了狠心,要送他去军中磨练一番,免得在长安惹的鸡飞狗跳结果,他便将仇尽数记在我身上了” “军中?”岑子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李柔儿苦笑道,“之前?在家里养病,人人都道是他知道悔改了,身子好了以后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是整日的与那帮朋友厮混,瞧着倒是消停了,反正也没人觉得他会有多大变化,只要是别惹大乱子,招惹咱们,他喝酒赌钱耍耍无赖都无所谓,到了过年的时候,便又闹了一场大的,气的陛下差点儿将他发配了,王爷求情也没用,王妃便到皇后面前说,不如发配去苦寒之地从军得了,要闹到军营里去闹,自然有人给他苦头吃,又不至于伤了性命,若是改好了再回来改不了,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岑子吟皱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柔儿道,“我也不明白,所以我就去问安嘉了,他们两个打小便在一起,这世上若是真有人了解他的话,恐怕非安嘉莫属 ” “安嘉怎么说?” 李柔儿笑道,“安嘉说,他恐怕是想离开长安城” 岑子吟挑眉,“离开长安?去哪儿?” 李柔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安嘉的话不多,他就说了这么多,我寻思着既然是他的心愿,虽然去的是苦寒之地,我跟他也没什么瓜葛,就没必要管那么多了他那性子也确实需要吃些苦头才行你要想知道不妨去问他呀,虽然李珉确实很让人无奈,你去找他他一定肯说的” 岑子吟闻言看了李柔儿一眼,她怎么觉得李柔儿话中有话?想来自从上次见过李珉之后,她已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回到家就是二郎定亲,随即便是去寻李柔儿谈合作的事情,要让皇家的人接受她,并且为她说话,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然后就是没有在李柔儿口中听说任何这家伙的事情,长安城也没有传出任何有关李珉的留言,这让她以为李改邪归正了,顺便的也让她老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找她 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一旦动心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自然,她若是要去找他的话,势必要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虽然这扭扭捏捏的行为不像她的性子,可当事情缠身的时候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随即是大郎定亲,然后就是茫茫的冬季,她很想出门去找他,可总是徘徊不定,还有一种心思是若是久一些不见,那个对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意的男人也许会从心中慢慢的淡去 她一边徘徊不定,一边还是在做努力,心中还是隐隐的希望那个家伙能够在某一天出现在她面前,如此一来,两个多月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她以为,在她为她心中所想做出努力的时候,那个主动来招惹她的家伙至少应该会有一些感觉吧,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从她生活中消失了,这一次得来的消息却是如此的惊人 要知道大唐虽然兴旺,边关却并非没有战事的,何况,在边疆地带,再怎么平静也该是危险重重,何况还有古代诸多的疾病困扰,长途跋涉会有的种种危险,这些都是可以致命的因素,只是,他又是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去逃开长安城? 岑子吟想不明白,不过这不重要,在这种时候她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不管如何总是要去问一问的,不管李柔儿是什么想法因为,李珉对她是特别的,不是吗? 岑子吟笑着道,“是要去问问,就是这天气太冷,我都懒得出门,何况这几天他也该在宫中吧?想去找他也不知道在哪儿找呢” 李柔儿道,“那好办,我找人进宫去给他递话就好” 岑子吟挑眉,李柔儿则是有些急切的道,“不如这会儿我就叫人去吧,反正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嗯嗯,最后不到一天时间了,大家有粉红票麻烦砸给我吧,我厚着脸皮伸手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了第一次,岑子吟见到的李珉都是惨兮兮的,这次却整整齐齐,衣服的崭新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光鲜华丽,脸上虽然有道疤痕,在衣着和身上佩戴的众多饰品映衬下,看起来却不觉得吓人,只是人又瘦了些,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精神,岑子吟瞧了半天才发现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和饰品的缘故,不由得大声叹息道,“果然是人要衣装,小王爷今儿个瞧起来可算得上个美男子了” 李珉闻言摸了摸脸上伤疤好了以后留下的痕迹,那块肉如今的眼色还和周围的皮肤不太一样,想是一辈子都难以除掉了,“穿上这么一身,我浑身都不舒服师父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岑子吟闻言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你别叫我师父了,我也没教过你什么,这么叫着让人怪难为情的” “那要叫什么?”李珉皱眉,有些不解岑子吟的意思,大年初二叫他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么? 岑子吟勾勾嘴角笑道,“你叫我名字” “岑子吟?”李珉皱眉,“这样不会太生疏了么?我也不能叫你闺名,那样不好” 岑子吟挑眉道,“有什么不好?你就叫我子吟好了即便我不是你师父,也该是你的朋友” “呵呵……”李珉笑了,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适,直勾勾的望着岑子吟的眼睛,像是想要从她眼里看出点儿什么来 岑子吟扭过头望着旁边的景致,在这种天气,要想让她出门实在的困难至极,不过这会儿的寒风却不会让她觉得寒冷,只觉得吹在脸上舒爽无比,也许是因为李珉今天与往日不太一样吧? 长安城的车马往来,在年节的时候虽然没什么商铺开门,路上依旧有许许多多的行人,身上的穿着和脸上的神色无不在诉说着节日的喜庆,偶尔可以看见成群的孩子围在一起,随即飞散开来,有爆竹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路过富裕人家的宅子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门内的嬉笑声 冬意未曾消退,却是依稀能够闻到春暖花开的味道,不知怎的,身边的这个男子这会儿散发出淡淡的气息显得格外的沉静,这不是往日的李,今天他和平日里完全是两个样子 “子吟……”李珉低喃 “嗯?”岑子吟回过头“子吟”李珉又叫道 岑子吟笑道“有什么事么?” 李珉又叫道“子吟!”叫完便笑了“你为什么不叫子衿呢?” “纸巾?”岑子吟念道不对纸是翘舌音有些茫然地望着李李珉摇摇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岑子吟张张嘴随即笑道“没事不能找你?我就是想瞧瞧你最近过地好不好呀” 李珉笑道,“还不错,我要离开长安了,就是年节之后” “为什么?” 李珉看了岑子吟一眼,慢慢的向前走,“我不喜欢长安,长安城的皇亲国戚太多了,还有些惹不得的人,不如外面逍遥自在” 岑子吟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木屐在上面敲打发出不算清脆却很是悦耳的声音,李珉走路的声音和她走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很有节奏的声音,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而这声音能够一直响着一直响着,直到天荒地老 阳光撒在青石板路面上,路上的积雪被清扫以后余留下的湿润要么流入两旁的排水沟,要么便被晒干,那水汽融到空气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这味道不算难闻,至少在这一刻岑子吟这么认为 “长安城就没有你思念的地方了么?”岑子吟低低的问道 李珉仰头看着天空,天很蓝,那太阳非常的耀眼,周围没有一丝云彩,若是在夏天,这样的阳光足以让人燥热不安,这一刻他却是觉得这样的太阳顺眼无比,照耀的人身上暖暖的,连心也温暖起来 李珉没有回答,岑子吟又道,“你自小便长在长安城,这儿一切都是你熟悉的,在外面没有半个亲人,甚至你连一个贴身的下人都没有,去边疆不要说路上危险无比,那儿的情形也不是你所能了解的战乱,死人,缺衣少食,路途艰辛,你去也不是住在城里,而是在军营之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些什么,一旦春季来临,积雪融化,那正是北方青黄不接的时候,少不得要过来掠夺一番,到时候的战乱,也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你想去建功立业便罢了,若是只是为了逍遥,你还不如去江南 ” 李珉笑道,“皇命难违”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她有些太急切了,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在现代却是看了太多的电视和小说,血腥的一幕幕,凄凉乃至凄惨的一幕幕,想起来便令人不寒而颤,像李珉这样的贵族,即便是再怎么艰辛也不会知道那样的地方有多艰难,她怎么忍心让他去吃那个苦?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只是,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是无法说服的,人总是以为自己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实际上在悲剧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看见岑子吟的眉头皱成一团,李珉不由得笑道,“我的身份他们是不会让我上战场的,肯定是呆在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不会让我管什么事,大不了在训练的时候吃些苦头罢了,我也不是没吃过,长安城打架能打过我的人可不多” 岑子吟闻言翻翻白眼,打架和战场厮杀是两回事好不好?罢了,要在这件事上说服李珉可不容易,笑笑道,“那好,你去了以后可别叫苦连天” 说完便加速向前方走去,李珉见状跟了上来问道,“是不是李柔儿跑来给你说的?我想来想去,你最近都不出门,这事儿除了宫里的人就没几个知道的,她想干嘛?” 岑子吟随口道,“她不想你走,好把你继续留在长安城折磨你” 李珉痛苦的皱起眉头,“果然是她,那这肯定是安澜的主意!” 岑子吟闻言猛然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安澜?你们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的很糊涂,上次的事情好容易过去了,这会儿怎么又\|了?” 李珉委屈的道,“我离开长安就是想避开她啊,最近她越来越疯了,我问过宫里的人了,上次那件事,十有**都是她做的!这次你来找我的事情可不能让她知道了,否则你就有大麻烦了” 岑子吟瞥了李珉一眼,冷哼道,“一会儿是想出去逍遥,一会儿又是为了安澜,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李珉摸摸鼻子嘿嘿直笑,“你说呢?” 岑子吟摇摇头,她不知道,不过,李珉不想说的事应该就是他的心病了,她今天来不是为了揭别人伤疤的,而是为了向李珉表达自己的关心,以及自己的心情 眼前这孩子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心事,想要剥开他身上的伪装恐怕会把他吓的掉头就跑,岑子吟并不想吓跑他,她只是想靠近他一些,所以,她只能用诚挚的方式来做这件事,向他坦承自己的想法,对于李这样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来说,这应该能够贴近他的内心一点点 仰起头看着李珉,眼前的男人眼中有着复杂的光芒,不光是对她,还是对这个世界,他是个矛盾的人,矛盾到也许他自己都迷失了方向,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有太过崎岖的人生,见到的人却都无时无刻的展示着各自的阴暗面,岑子吟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单纯的好人,无疑,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让人心疼的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想法,来找你,是因为我不想你去”岑子吟淡淡的道,注视着李珉的双眼,“你去的话,我会日日夜夜的担心,担心你会不会冷着饿着,受了伤没人照顾,至少在长安我能瞧见,能够想办法来帮你……” 李珉躲开岑子吟的视线,指着旁边的屋檐道,“你看,那多漂亮!” 那是积雪融化后积成的冰柱,从房檐上滴落的水珠还来不及掉到地上,又被寒冷的空气冻结起来,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偶尔有一滴水落下来,溅落到地上,晶莹剔透的如同泪光 李珉跑过去跳起来想要掰一条下来,岑子吟咬咬牙,这家伙,跟他说正经事的时候便开始转移注意力,走上去拉住李珉道,“你若是不想听,大可告诉我,不过,我还是会说,因为听不听是你的自由,说不说则是我的自由” 李珉愣了愣,停了下来,伸手在头上摸了一把,头顶的头发冰凉凉的,梳理的十分的整齐,整齐到他想要扯两根头发下来也无处下手,耸拉着肩膀看着岑子吟道,“说这些干什么?人生要及时行乐,若是我回来不了,死之前想到最后一次见你,你偏偏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珉并非对她没有感情!岑子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听完李珉的话,她虽然有些纠结于他的悲观,却是松了一口气,笑笑道,“那我也要说!今天说了明天还说,后天大后天,总之在你走之前要么你来找我,要么我去寻你,等哪天你真要走的时候提前给我说一声,我来送你的时候就不说了” 李珉闻言道,“你不是有事要忙么?哪儿来那么多时间?” 岑子吟笑道,“我想有时间的时候,没时间也能挪出来,不想有空的时候,有时间也是没时间” 李珉恼道,“李柔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岑子吟道,“她没给我好处啊,最近虽然咱们在合作做一些事,但是那东西是她想要的,大不了算得上相互帮忙而已我说了,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之前我浪费太多时间了,这会儿你都要走了,总不会不见我吧?” “你想干什么?” 岑子吟笑,“想挽留你呀!不过我知道自己的份量还不够,所以就改变策略,抓紧时间和自己喜欢的人多相处,以免你死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再后悔” “我……”李珉突然意识到岑子吟在说什么,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岑子吟方才说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回响不已,半晌,他才气急败坏的道,“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傻了吧你?这是在哪儿?好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顿了顿,开始观察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的声音太大了,不少人都望了过来,眼神有些怪异,让他背脊有些发麻,这辈子引人瞩目的时候太多了,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盯的手脚无措过 见状,李珉冲着路人嚷嚷道,“看什么看?小心爷挖了你们的眼睛!” 李珉身上的穿戴不凡,岑子吟也穿着不差,长安城的人自由一套辨别人的方法,特别是他腰上的牌子和玉佩,充分的说明了眼前这个蛮横的青年是惹不得的,众人纷纷回避,岑子吟则开始咯咯的笑起来,李珉气急败坏的道,“你笑什么?” 岑子吟道,“还是觉得你不讲理的时候最可爱!” 李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岑子吟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不过,他为什么要心虚?低吼道,“不准笑了!你……你……” 岑子吟走过去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生气,嗯嗯,我不笑了” 李珉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了,好人家的娘子举止言行都要端庄,你还想让人在背后念叨你的不是么?在大街上大声嚷嚷这种话,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人?……” 听着李珉像自家老娘一般的碎碎念,岑子吟却没半点儿觉得??拢?幌氲剿?谝獾氖虑樗?谷欢贾?溃?险娴牡妥磐诽?牛?旖侨词俏105墓戳似鹄矗?幌氲窖剑??谷换够崃澈炷兀? 李珉念叨了半晌,发现岑子吟的肩膀在微微的**,有些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推了推她道,“你哭了?” 岑子吟不动,李珉又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真哭了?” 岑子吟依旧不动,李珉嘀咕道,“好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么?别哭了” 岑子吟轻轻的嗯了一声,头埋的更低了,李珉低下头去看她的脸,却是看见满脸的笑意,那肩膀明显是因为强忍笑意而**的,李珉 时就恼了,“岑子吟……” 岑子吟伸手拉住他的手,这才仰起头来笑道,“什么事?” 李珉咬牙,“我方才给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么?” 岑子吟点点头道,“嗯” 李珉见状便要将手从岑子吟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又怕伤到岑子吟似的,挣扎的十分的无力,一边道,“你慢慢笑,我要回去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李珉拔腿便走,岑子吟则是紧跟其后,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李珉的大手,故意掉在后面慢吞吞的,李珉虽然样子极气,走的却是不快,岑子吟微微使力,他便又慢上一分,不过走了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叹息一声回过头来,李珉无力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岑子吟偏着头看着他不语,眼中有笑意,笑意之下却又隐藏着什么,欲言又止 李珉被看的一阵慌乱,方才的怒意不知不觉之间消失殆尽,眼睛里只有眼前这个比他肩头略高些的小女孩,依照大唐的审美观来说,她瘦了些,算得上清秀可人,不像普通的人家见到皇家人时候会有敬畏的眼神,也不像高门大户的女孩子看人那样婉约,她有她独特的气质,而且常常的让人觉得她在看人的时候眼神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女子,而不是十三四岁的青涩小丫头 说话做事有些时候成熟的过头,有些时候却是比孩子还要孩子气,她任性,却是让人感觉到她任性中的一种隐忍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味道,像是一个局外人,目光总是淡淡的,别人是好是坏像是永远与她不相干,她的关心给他一种高高在上、不敢仰视的感觉,他总觉得他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 天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不过是市井中最平凡的那一种,根本没有什么人生阅历,怎么会懂得他的心 最让他惊讶的是她刚才的那句话,她怎么可能喜欢他?要知道他找她不过是为了好玩而已,而且,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容貌比不过家中的兄弟,比学识不如她认识的才子,甚至一无是处的只会游手好闲,因为身份让他一辈子只能庸庸碌碌,身后还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儿,他跟她怎么可能? 李珉的脑子里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是生平的第一次 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开,李珉道,“别这么看人,怪吓人的”目光却是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什么时候反握住她的手了? 慌乱的甩开,李珉像是被人调戏的大姑娘,而岑子吟则是那个调戏人的坏人 岑子吟并没有伸手再去拉,今天李珉已经被刺激的有些过头了,这会儿再刺激他,保不准真会掉头就跑,背过身去笑道,“我不想你去边关,不过,若是真的非去不可,那我也不能拦着这件事不是重点,今天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很好” 李珉望着岑子吟的背影,他这会儿瞧不见岑子吟的脸,心中隐隐觉得失落,手张开又握成拳,“就这样?” 岑子吟道,“就这样” “你……”李珉低声道 “我什么?”岑子吟回过头来,笑吟吟的脸上没有异样,眼神也不再深沉,“你不要多想哦,我只是觉得关心你就该告诉你呀!否则你去了边关,也不知道这儿有个人关心你,这样岂不是很遗憾?至少你去了的话,会知道长安城也有人想念你,回来的时候有个朋友可以探望也许我哪天路过,也会来探望你” 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她的脸皮厚度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若是李拒绝,肯定是有非拒绝不可的缘故,她到如今还不够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李珉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便是复杂的神色,岑子吟看不透彻,淡淡的笑道,“你有什么想法也要告诉我才行,朋友就要坦诚相待” 李珉皱眉,“什么意思?” 岑子吟只是笑,突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欢呼一声跑过去买了两串,这才扭过头问道,“你要不要?” 那红澄澄的果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岑子吟用一口洁白的牙齿咬掉半边,李珉突然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很好吃,伸手接过另外一串,咬了一个在口中,入口的时候是甜丝丝的,随即咬开后的果实便是酸涩不已,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一侧的岑子吟也心有戚戚,恋爱的滋味儿啊,就如同酸涩的果子,有一层美丽的糖衣,看起来诱人至极,其中的果实却是酸涩不已 不过这不要紧,凡事总是这样,没有酸涩怎么能衬托得那甜蜜更甜?只是糖的话,只会甜的腻人吧? 岑子吟偏着头偷偷的看李珉,他也许以为她会就这样放弃了,事实上,她以为在这个时代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若即若离最让人忧郁,先成亲再恋爱实在是件好事,看来她的时间不多了,即便他真想离开这里,也应该有她陪伴才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以为她真不懂那两个字的意思么?岑子吟轻轻的笑着,将一颗颗的果子咬进口中,再咀嚼碎了吞下腹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若是看准了,便要自己努力将其掌握在手中 大家国庆玩的愉快哈,同时注意安全和身体健康 祝大家国庆快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章 女人心 子吟等不到第二天,便匆匆的去了申王府,申王府邸+]7成队,络绎不绝的是前来拜年的官员,岑子吟一人一马显得格外的显眼,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揭下帷帽,便立即有人上来问好,岑子吟也不太认识眼前的人,只能略微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踏上台阶,如今的身份已是与第一次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岑子吟只问那在门口接待众人的管家道,“县主可在家中?” 那管家闻言笑道,“三娘子好,可巧,县主方才回来,与安家娘子一道,我这便请人进去禀报,三娘子不妨先到小厅稍后片刻” 岑子吟闻言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安澜竟然在这儿,话倒是不好说了,点了点头,递出一串铜钱,笑道,“与你们过年吃杯酒暖暖身子,等县主有空的时候与她说声我来过吧” 那管家见状毫不客气的接过揣入怀中,将手上的事物交给身边一名家丁,领着岑子吟走到一边低声道,“县主吩咐过,若是三娘子来,定要请你留下” 岑子吟闻言笑道,“县主知道我要来?” 那管家点了点头,“就是没想到您会这会儿来,县主还说也许是明儿个呢三娘子不妨先到小厅坐坐吧?” 这会儿已经是接近午时,也唯有这些拜年的官员才在这儿徘徊,深怕不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大多的人都是只能投了拜帖留下礼物,能见到申王的寥寥无几 岑子吟看了看日头才知道自己确实是太急切了一些,想了想,点点头笑道,“那也好,就是怕叨扰了县主的午膳” 说着将马交给旁边一个上来的家丁,那管家又唤过一名家丁过来领着岑子吟往里走,迈过大门,就可以看见穿梭不断的家丁与婢女,申王府内外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够身份够交情的人才能被领进来,岑子吟见状不由得笑了笑 院子里的草木上皆是结上了一层冰,晶莹剔透的格外好看,岑子吟正瞧的目不暇接之时,突然听见身边那个家丁在唤她,扭过头,就瞧见眼前站着一个人,她走路不看路的结果是差点儿撞到别人 再一看岑子吟苦笑起来这不就是安澜么?越不想撞上越是躲不开 看见这个人岑子吟不由得就要瞧她地腰间果然那条马鞭招摇地别在腰间一身艳丽地桃红衬托地整个人朝气蓬勃可惜了一脸地阴郁想到之前地几次碰面岑子吟还真不知道要不要跟这个老熟人打招呼两人之间地梁子一次一次地结偏生从来就没有解开过不过这到底是在别人地府里还是装作看不见吧 岑子吟侧过身子让了让想要绕过去安澜地身子却是跟着挪了挪正好堵住她地去路看来不是她走路不看路而是某人有心要跟她过不去呢! 岑子吟笑了淡淡地看着安澜道“安家娘子拦下我地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安澜冷哼了一声恨恨地瞪着岑子吟那表情几乎让岑子吟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拔出腰间地鞭子岑子吟下意识地想要退一步还是站定了输人不输阵她还不信这个女人敢在申王府里对她动手 安澜地眼神在岑子吟脸上转悠了一圈岑子吟挑眉毫不畏惧地回视她身后地那个家丁有些手足无措朝前来送安澜出门地那个侍女拼命地使眼色那侍女见状慌乱地转过身向内院跑去 安澜突然笑了,只是眼神更加的阴冷,嘲讽的道,“一个酒娘,如今也能大摇大摆的进出王府了在酒馆里与男人**,真真是……呵呵……” 岑子吟撅起嘴,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一出呀!难道这个女人终于意识到她自己对李珉的感情了? 啧啧,对于一个晚熟的孩子来说还真是不容易只是,这么针对别人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呢? “酒娘不就该是在酒馆里跟男人**的么?”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决定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的底线在哪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不过别人找上门来了,她也不会客气的 安澜咬咬下唇,手动了动,又强忍住了,冷哼道,“不要脸!” 岑子吟摊摊手,“他是男人,又没钱,名声也不好,怎么说来都是我吃亏,我吃亏让你觉得很心疼么?” 安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岑子吟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也是一个被世俗蒙蔽了的女人,想爱不敢爱,爱了也要苦苦的压抑自己,本来是没什么错的,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只是她用错了方式了,不该以伤害 满足自己的私心 岑子吟顿了顿,又道,“难道他是你的心上人?所以你每次见到我跟他走到一起都会拔鞭相向?” 安澜的嘴唇一下子变得雪白,眼中的泪光若隐若现,岑子吟心中有一丝不忍,不过,却毫不犹豫,这个女人需要被人点醒,她可以接受一个正大光明的对手,而不能接受一个每次无赖耍泼的女人 可惜旁边还有人,岑子吟在心底呻吟,偏生是在这个地方,安澜又不肯退让半步,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名声如今就要看申王府下人的素质了 “我才不会像你那么不要脸!”安澜吼道,却是有些中气不足 岑子吟摇摇头,“其实你每次看见的事情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小王爷本来是我的朋友而已,你从来都没有问过半句,就拔鞭相向既然你觉得不堪,那就不堪吧,我问心无愧就好” 安澜冷哼道,“这会儿才说这些话会不会太迟了?在你做了那些事以后!”眼神却是有些怀疑了,不过最后一次的见面,两人相处的情景却是让她有些犹豫 岑子吟笑了笑,她总算是承认了,安澜的突然觉得一阵慌乱,在岑子吟带笑的眼神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岑子吟轻轻的摇头,饶过安澜向院子里走去,在走过安澜身边的时候,安澜突然低声道,“你休想!” 岑子吟心中一跳,却是没有回头,一路向里面走去,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内院,人渐渐的稀少起来,岑子吟停下来回过头望着那个家丁道,“你刚才听见了什么?” 那个家丁摸摸鼻子,岑子吟的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圈,那个家丁低下头道,“小的什么都没听见,小的领三娘子到县主的院子,路上遇上了安家娘子,三娘子和安家娘子打了个招呼所以耽误了片刻功夫” 岑子吟点点头道,“事关安家娘子的名声,若是让你们县主知道了,你该是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岑子吟可以肯定,李柔儿和安澜的关系非常非常的不一般,至于她,只要她的计划得以实现,这些小事至多不过成为别人的笑谈罢了 遇上了安澜也好,至少她能够知道,李柔儿来找她果然是为了安澜,之后的事情不一定会很顺利,端要看这件事和李柔儿本身的利益有多大的干系了,李柔儿也不小了呢! 再往前几步,就看见跑回去的那个侍女这会儿才领着李柔儿匆匆的赶过来,看见岑子吟安然无恙,李柔儿很是松了一口气,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你在外面怕是冻坏了,到我屋子里再说” 这会儿岑子吟才感觉到冷,呼出一口气,任由那白雾弥漫在空气中,跟着李柔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她的院子 进了门,将房里的侍女都打发出去,将外套除下两人坐在火炉边,李柔儿这才道,“要知道你今儿个会来找我,我便不会带她过来了” 岑子吟笑道,“无妨,在王府里,她不会对我动手的” 李柔儿嗯了一声,问道,“你见过他了?” 岑子吟点头,李柔儿又问道,“他怎么说?” 岑子吟摇摇头,“他怕是还是想走,我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想来你与他都是在宫里长大的,该是知道他一些,我却是不好劝今儿个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到底他什么时候走?皇上那边,真的没法子求情了么?” 李柔儿闻言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岑子吟缓缓的道,“你该是还有法子的” 李柔儿摇头,“皇上不至于对他绝情如此,是他自己想去,我本以为你去劝他便有用的” 岑子吟没说自己根本就没劝过李珉,至多不过就替他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利弊,抿着嘴看李柔儿如何说,李柔儿又走了几步,想看外面的天,却是被帘子给挡住了,这屋子封的严严实实的,这会儿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是怎么说的?” 岑子吟道,“他说长安城呆着太憋气,总是有人压在他头上” 李柔儿闻言扭过头来,望着岑子吟,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你没有劝他!”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岑子吟点了点头,“我了解他还不如你,劝了也没用” 李柔儿挥挥手,“不,你劝他,他一定会听的!” 岑子吟摇头,笑道,“不一定!我来是求你帮我一件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章 谋划婚事 柔儿摇摇头道,“你不明白!他对你那么好,一定会t+”说着走到岑子吟身边,直直的望着岑子吟,“他对你那么好,你忍心让他去送死?” 李柔儿眼中闪烁着什么,岑子吟看不透,只是偏着头笑,“我也不能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呀!” 李柔儿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这会儿岑子吟的眼神显得那么的天真无辜,却又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李柔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端起旁边一碗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垂下眼睑片刻,再看向岑子吟的时候,变成了满脸的担忧,“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太担心王妃了,王妃虽然表面上不太在乎,可我昨儿个见到她的时候像是老了十岁三娘,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李柔儿咬咬下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岑子吟,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晕还未退去,岑子吟静静的坐着,早知道李柔儿心中有盘算,这会儿见到这个情景自然处变不惊,只是拉起李柔儿的手安慰道,“他身份非比寻常,该是会被人保护的很好,其实不用担心的” 李柔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反握住岑子吟的手道,“可是王妃呢?父母在,不远游,日日晨昏定省,这点儿起码的孝心该是有的,呆在长安城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还想离开去做什么?难道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么?” 岑子吟为难的笑道,“县主,这是他们的家事,我倒是不好开口了”这是在提醒李柔儿逾越了,两人相识以来一直就是交浅言深,因为总是有一些事情让她们彼此不得不互相试探,有些事情不得不让对方知道这个时候,岑子吟突然有要划清界限的意思,这态度让李柔儿为之一愣,在她心中,岑子吟一直就是生长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天真小女孩罢了,虽然有些才气,可才气和为人处事完全是两个道理,岑子吟应该逃不脱她的手掌心的 李柔儿闻言脸色突然冷淡下来,松开了手问道,“你想求我什么事?” 岑子吟摇摇头笑道,“其实没什么事” 李柔儿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起身走到窗边,将那封的严严实实的窗户推开来,看着外面结了冰柱的房檐,探出身子,伸手接了一滴从冰柱上滴下来的水珠,那温度冰凉入肺腑,仿佛一刹那间就把她冻结了 李柔儿的声音也听起来冷冷的,“你如果留不住他的话,那咱们的生意也就要告吹了” 岑子吟笑了笑,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半个人,唯一的一个能看见她表情的李柔儿此刻却是面对着窗户,否则她会看见岑子吟笑容中的自得,没想到李柔儿竟然会这么轻易的亮出底牌 李柔儿继续冷冷地道“我不是威胁你只是要你知道这件事对于我地重要性李必须留下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在乎那么点儿钱即便是在乎这些钱对于我来说都不及留下李珉来地重要可是你族里上下那么多人要照料这一单买卖地东西也置办地差不多了这会儿突然放弃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凉风吹到岑子吟脸上吹走了她一身地气闷岑子吟笑道“那好吧” 李柔儿闻声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岑子吟本以为岑子吟最少也要挣扎一下地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实在是让人惊讶扭过头却是看见岑子吟笑吟吟地脸那笑意却是未曾深入眼中李柔儿突然觉得岑子吟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地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望着岑子吟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岑子吟笑道“我要见?王妃” 李柔儿闻言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岑子吟地声音太笃定眼神依旧清澈没有半分受伤地模样像她这样年纪地女子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市井之间遭受到这样地打击和背叛都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地她们之间地交往一直都是非常愉快地就像是多年地朋友交浅言深却是有共同地利益所在李柔儿地突然变脸该让她受到打击不是么? 或则岑子吟仅仅是在装作坚强而已?李柔儿不确定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她答应了就好!李珉能留下来,她的麻烦也就解决了,以后再也不要管这些事情,至于岑子吟,不过是一个民女罢了,虽然如今的声誉不错,到底不能与她皇亲国戚相提并论,她的身份岑子吟是招惹不起的 李柔儿点点头道,“好!我替你传话,不过?王妃愿不愿见你就不知道了” 岑子吟道,“我若是上门去求见,还是有自信?王妃不会拒我,我想请县主请?王妃出来私下见我,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李柔儿不解的看了岑子吟一会儿,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好,等王妃那边得空了我便派人去请你” 岑子吟勾勾嘴角 协议达成,也早就过了午膳时间,拒了李柔儿并不太诚挚的邀请,两人心中都有心事,岑子吟告辞出来,心情好上了许多,能够见?王妃,她就有把 大半的事情了 回到家中,大郎二郎与唐珍儿都还在老宅呆着,方大娘回娘家也要过了晚饭时间才可能回来,家中上下的下人有些回家过年了,只留了些许守着宅子因岑家要回老宅拜年,初二方大娘又要回门,邻里间与往来的商户都没有过来拜年的,岑家新宅显得有些清冷,特别是在隔壁邻居欢声笑语的映衬之下,岑子吟皱了皱鼻子,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打定了主意明年一定要跟家里人一起行动 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吃着晚饭,尘儿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岑子吟偏过头恰好又瞧见摩加进来,问道,“张婶和福伯呢?” 摩加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牙齿与一张黑脸交相辉映,在明媚的烛火下格外的惹人瞩目,“张婶和福伯去探望一位老朋友了,所以夫人才留了我下来,今儿个我已是去过那位府上留了口信,三娘快些吃罢,东西都凉了” 岑子吟笑道,“一个人吃着没什么胃口,尘儿摩加你们都来坐着陪我吃吧忙了一年都没个休息的时候,真是辛苦你们了” 摩加有些受宠若惊的摆摆手道,“三娘,这可使不得!” 岑子吟恍然想到这是唐朝,虽然仆人的人权保障还算不错,到底还是有身份之别的,忙道,“去搬个桌子进来,我一个人吃着不香呢!” 摩加这才应了下来,逢年过节家中仆人是要和主人家一起吃饭的,只不过方大娘一家人要去老宅,决定的匆忙,只是在二十九与几个铺子里的掌柜吃了顿饭,像家中的仆人却是没有这个待遇,与众人的赏钱虽然多了些,到底有些缺憾在心头,一起吃顿饭这是主人家该尽的义务 尘儿又去厨房端了些碗过来,岑子吟将碗里的菜拨成两份,大份的与摩加与尘儿,自己吃小半,尘儿将菜端过去的时候,岑子吟瞧着坐在桌子旁边的摩加越瞧越是奇怪,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想了半天这才啊的一声叫出来,“摩加,你今年多大了?” 摩加将口中的菜咀嚼了咽下去这才回道,“二十四,三娘有什么事吗?” 二十四!岑子吟这才恍然为什么觉得奇怪,家中上下的人最迟也不过十五六就会成亲,时间差不多了方大娘便会去找人问问他们的意思,偏生摩加整日的在面前晃来晃去,忙的脚不沾地,竟然没人管他的婚事 心中有了打算,岑子吟笑了笑道,“你来我家都快要四年了,瞧着却还是跟来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变化” 摩加闻言露出兴奋的表情,咧嘴笑道,“三娘却是变了许多,我才来的时候才只到我胸口,如今都过了我肩膀了三年前我才来的时候咱们还住在那边的宅子里挤着,如今住在这边还有一个小庄,三娘也不再只是一个酒家女了” 岑子吟闻言瞧着外面的院子,比起王府来说还小了许多,里面行走的下人也少了许多,岑子吟笑道,“还不够,你不觉得咱们这个院子还太小了点儿么?” 摩加闻言道,“吃得好,穿的好,一家上下和和美美,虽然偶尔有些不如意的事情,到底已是比许多人好上许多了”顿了顿,随即挑眉,“莫非三娘还有更大的志向?” 岑子吟撅起嘴道,“两个哥哥都要娶嫂子了,家里要添人进口,下人也要多请许多,不是小了些么?” 摩加笑道,“就这么住着也住的下呀!虽然挤了些,我倒是觉得这样热闹三娘子不要老是这般的操心,这才大年初二呢,便忙活着作坊的事情,如今家中的用度都足够了,须知道知足常乐呀” 摩加真的是一个很知足的人,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不开心的时候,整日的忙忙碌碌与许多的人和事情打交道,却是从来没有发过一次火,这样的人的性格温顺的就像是食草动物一样,岑子吟不止一次的觉得当年的抉择没有错,也打心底里觉得亏欠他 在他们离开的三年里,依照方大娘的脾气,还真不知道会把这个家给经营成什么样子,她交代的事情,以及后来作坊的开办,若不是摩加,岑家也许会变一个样子呢! 而他们给与摩加的却是除了忙碌不完的事情以外,就是一口饱饭,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普通下人的衣服——无论如何,他们这样的人家下人也不敢太过招摇了 岑子吟就这么瞧着摩加身上的衣服,摩加有些不适的低下头瞧了瞧,还以为是哪里不妥了,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正想问岑子吟,突然听见外面有人道,“三娘子,外面有位客人求见” 岑子吟闻言一喜,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快请人到书房……不,还是我亲自去迎吧!” “三娘子,小的这是已经进来了!”一个尖锐却不算太刺耳的嗓音响起,也许是因为还是少年未曾经历变声期便阉割了,所以李护国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那些太监一般难听,反而带着一种中性的美感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身着一身便服,若非岑子吟 数,还会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小公子哥儿 岑子吟连忙闻声迎出去笑道,“李公公来了,年节上高将军府上怕是来客不少,李公公忙坏了吧?” 李护国摆摆手道,“三娘子有礼了,高将军府上忙虽忙,三娘子只要派人递个话,小的自然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岑子吟笑了笑,客厅里还放着吃剩下的东西,不太好见人,岑子吟伸手引着李护国往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今日请李公公过来,是有一事相求,咱们先不说这个,到了书房里喝口茶润润喉再说” 李护国闻言一愣,问道,“莫非是那香水出了什么问题了?” 岑子吟连忙摆摆手,“并非是为了那件事”瞧了瞧周围没有人才放下了心,如今她可要将保密措施进行到底,原料、工具、以及工序都是分开来的,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没人知道还有什么人参合了这件事,自然,李柔儿那个幌子例外 她还寻了另外的一些人帮忙,如今她手上的资源不利用实在是可惜,若非大郎二郎还是孝期,她早就想办法让两人去做些实事了这次她可不打算让别人摘桃子,毕竟事到如今手上剩下的能用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大多都是一些于社会没什么贡献的,还是空有理论,很多技术上的难题,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李护国这才恍然自己太大声了,随即闭口不言,两人走进书房,尘儿便端来了两杯热茶,随即退了出去,岑子吟让她不用关门,就在门外守着,这样倒是不怕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岑子吟先端起茶杯请李护国喝,在唇边沾了沾,放在桌上这才道,“李公公以为,高将军与?王的关系如何?” 李护国不知道岑子吟为何突然问这么一出,想到坊间流传的岑子吟与李走的极近,谨慎的答道,“高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王与皇上手足情深,皇上爱的,便是高将军爱的” 岑子吟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意料之外,高力士虽然名声不佳,到底对李隆基忠心耿耿,否则也不会在李隆基死后唯有他一人陪葬了?王做事有分寸,李隆基高兴,高力士也该是高兴的,两人的关系必然不会太差 岑子吟笑道,“如此一来,我的一颗心便放下了大半” 李护国闻言皱了皱眉,“不知三娘子的意思是?” 岑子吟道,“想必你也是听说了些这些事情的” 李护国嗯了一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听说是听说了,三娘子与小王爷走的极近,若是往日,我必不会多言,只是此事有些不妥,三娘子可曾想好了?” 岑子吟笑,“若非想好了,我怎会请你来如今正是愁眉不展” 李护国道,“小王爷在外名声不佳,三娘子……” 岑子吟摆摆手,李护国便收了声,想了想才道,“即便如此,三娘子也该有些难题才是这道坎不容易迈过去,范阳县主那一关便不好过小的最近听说安家如今家里不消停,安侍卫与家里上下闹腾的外面都听到了些风声,如今安家那位娘子是嫁也得嫁,不嫁就只有守一辈子寡了宫里几位娘娘都心疼安家那位娘子,使了手段,谁知道小王爷又出了奇招,这些东西外面听不见,小的倒是有几分耳闻” 岑子吟道,“范阳县主今儿个来让我劝小王爷别去边疆,我已是同意她了” 李护国闻言起身跺脚道,“三娘子,你怎的这般糊涂?这浑水不好?,你若真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等他到了半路再做打算,如此与那几位对上,怕是没个消停日子” 岑子吟笑,“我这不是找你想办法了么?小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身上的伤大半都是为我受的,我不能让他去吃这个苦” 李护国闻言叹息了一声,“三娘子是个重情义的,不过,三娘子到底是如何做想,还需与我说个分明,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想个法子” 岑子吟道,“我劝了他留下,必然不能让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事情避得过一时,却是避不过一辈子要解决,就只有一个办法,绝了那位的想念!” 李护国一愣,随即咬咬牙道,“也唯有如此办了” 岑子吟反倒是被李护国的话说的愣住了,“我的意思是,我要嫁给李!” 李护国哦了一声,起身在书房里走了起来,走了十余步,停下来道,“这个法子比我想的那个好!也绝了后患!” 岑子吟道,“可是我的身份却是个问题” 李护国恍然,“所以你问我高将军与?王的关系如何?”突然笑道,“这好办,高夫人一直对三娘子很是仰慕,过几天我便想法子带你过去见高夫人,只是你这边却是要与小王爷做个约定,莫要事到临头了又出什么岔子,这位小王爷的脾气可是让人摸不透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章 女为悦己者容 护国果然是个精明的,一点就透,岑子吟交代了他事]t说的不说满,只是神色之间的自信却是流露无遗交代完这边的事情,岑子吟这才睡下,翌日一大早便睡不着起了身,家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方大娘要午后才会回来,大郎二郎那边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那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岑子吟坐在小厅里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书,没两页又放了下来,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外面的情形,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她心中却是担忧事情有变,怎么变也说不准,总是患得患失的 岑子吟再次回到凳子旁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书本来,不到片刻功夫又放了下来,想起身,又罢了,只对着桌子跟自己生闷气尘儿听见响动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看着岑子吟笑道,“三娘今天是怎么了?” 岑子吟摆摆手道,“无聊的” 尘儿闻言笑道,“那你可以教我写字” 岑子吟道,“大年初三便忙活,你也不怕今年一年都忙个不停” “那咱们下棋?” 岑子吟摇头,“两个人下着没意思” “那咱们去叫珍儿她们回来?在老宅也没什么好玩的” 岑子吟继续摇头 “出去走走?” “太冷了” “在老宅地时候不是说要去拜佛结果给耽搁了么?不如咱们去拜佛?” 岑子吟嗯了一声“大年初一才有用今儿个都初三了” 尘儿不太懂岑子吟地意思不过并没有继续追问岑子吟身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她搞不懂地“昨儿个从范阳县主那儿走了你就心神不安地三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尘儿皱着眉头看着岑子吟很是担忧地样子岑子吟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地失常按道理说她这会儿该去找李珉地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他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去对着他地眼睛说她要嫁给他 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呀?不如把事情做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反正就算嫁给他了他也不太喜欢她地擅作主张她也不会干涉他太多地……事情可以慢慢地来达成谅解地吧? 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管她的计划如何,还是有义务通知一下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否则真按照李护国说的,李珉反弹的太过强烈的话,她可就真丢脸丢大发了 可说,现在她又该怎么去给他说?之前想好的说辞,真到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貌似不太合适 岑子吟咬咬下唇,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吧?不做的人永远不能知道结果,她和他本来是不可能的,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又怎么能放弃?即便他要离开长安城避开某些人,那也要有个人照顾才行! 看见岑子吟又陷入沉思,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尘儿淡淡的笑着摇摇头,那神情竟然与岑子吟有七八分相似,将手中的针线放回篮子里,尘儿起身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去柜子里将岑子吟外出的披风和帷帽取出来平平的铺在**,又去将放在一边桌上已经凉了的手炉打开,拿了火钳来夹了几个火红的火炭放在里面,套好以后放在被子下面暖着,做好这一切,就听见岑子吟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沉声叫道,“尘儿,帮我准备出去的东西!” 回过头却瞧见尘儿正捧着披风和帷帽,岑子吟笑着摇摇头,“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意” 尘儿淡笑不语,出门去叫人备下车马,这才回来帮岑子吟挑选衣服,岑子吟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几遍,才发现自己能见得人的衣服只有一套,还是在方大娘的威胁之下专门为过年做的,其余的都太过淡雅了一些,虽然是在孝期不算什么,可见她有多嫌弃这些衣服的繁琐 只是,女儿的一身红妆是为谁扮?还不是为了心上人以往她是太不在乎仪容了,这会儿后悔已是来不及,下定了决心等回来以后就去请裁缝到家里来多做两套漂亮点儿的衣服,顺便也要学一学化妆什么的,当然不是唐朝那种剃掉眉毛装扮,自然就好 还有就是首饰,岑子吟发现自己头上手上脖子上都是空空如也,方大娘平日里念叨,岑子吟只当做耳旁风,这会儿后悔已经来不及 岑子吟只得将自己埋进箱子里去翻找方大娘给她买的几套首饰,尘儿在一旁瞧着,低声问道,“三娘在 ?” 岑子吟找了半晌也没找到,嘀咕道,“我娘给我的那个盒子呢?就是装首饰的那个,漆成黑色的,上面有一把小桐锁,还有些花儿啊鸟儿做图案的我记得是放在这个箱子里的啊!” 尘儿闻言转过身去,在另外一个装夏装的箱子里面翻找了一番,笑道,“您嫌放在冬装的箱子里碍手碍脚的,就让我放到这边了” 岑子吟闻言叹息了一声,看了看那翻的一团乱的箱子,略带歉意的看了尘儿一眼,这是尘儿好容易才叠的好好的,接过那首饰盒子,岑子吟直奔梳妆台而去,在那模糊的铜镜前比来比去,她来了这儿这么久,这面镜子的用处除了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身体的模样以外,就只有摆设一途,看着里面变型的人样,岑子吟唯有摇摇头,盒子里有两套首饰,都是属于方大娘的最爱,稍显得华丽了些,岑子吟看了一下,瞧不清楚,只得将那首饰又放了回去,她宁愿什么也不戴,也不能戴着一套不适合自己的首饰出去 看着那套还是按照方大娘意愿裁成的衣服,岑子吟苦笑,穿回岑家老宅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会儿却是怎么瞧怎么觉得不顺眼了 尘儿三两下就将那箱子里乱糟糟的衣服又叠的整整齐齐,过来的时候岑子吟正对着衣服和首饰发呆,虽然不太清楚岑子吟为什么突然之间在乎起自己的衣着了,尘儿还是道,“三娘,若是事情不太着急,不如咱们先去找个裁缝过来?” 岑子吟摆摆手,人命的将外衫脱下来,将**那件衣服往身上套,“大过年的,谁家的裁缝还会做生意?待过些日子再说吧” 三两下收拾妥当,又重新梳了头,岑子吟只是戴了一只镯子在手上,既然日后都要戴,总要从现在开始习惯,这只镯子是她唯一能够看的入眼的东西了 这么打扮了一番,还觉得不满意,又让尘儿打了一盆水来,将窗户和门全部打开,阳光照进来,照耀的屋子里亮堂堂的,风吹过,才让人感觉到那阳光并不如看起来的那般温暖,吹散了室内温暖的空气以后,风还是有些割脸 岑子吟撅撅嘴道,“你去我娘房间将她的胭脂取过来” 尘儿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着岑子吟,看的岑子吟有些不好意思,噌道,“快去呀!傻乎乎的站着干嘛?” 尘儿一愣,随即飞快的跑出岑子吟的房间,迎头就撞上了一个媳妇,随即低声道,“对不起”便头也不回的又跑了出去 岑子吟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头看那水盆,静静的水面在光线充足的时候映照出来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比那铜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岑子吟皱皱鼻子,镜子,在现代不值钱的东西,到了这儿偏生那么稀罕了,真是讨厌,玻璃、水银或者银子……她要很努力的去想才能克制自己去做这些东西的冲动 不多时,尘儿便取了方大娘房间里所有的化妆的东西过来,岑子吟一一的查看了,大概知道其用途,便一把将尘儿拉到面前道,“乖乖站着不要动!” 尘儿呆呆的站着任由岑子吟摆布,岑子吟则是取出一应物品出来开始试验,先是取了粉,淡淡的扑上一层,岑子吟没学过化妆,不过记得颜色的深浅可以弄出层次感来,可惜的是理论和实践要结合实在是太困难,折腾了半天,岑子吟也没弄出让自己满意的效果,只得将粉饼一扔,咬咬下唇道,“今天就罢了,你去洗了脸,咱们出去” 尘儿已是洗了好几次脸了,听见岑子吟放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岑子吟把她给涂出个大花脸来让她上街,虽然主人有命不得不从,可是,这种事情是有损岑子吟颜面的,她打死也不能依! 按照目前的情况,岑子吟应该是要去见情郎什么的,尘儿自己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可家里的翠儿姐姐每次去见那个人的时候都会在房间里挑半天衣服首饰,脸上的粉要比平日里多上两层,岑子吟目前的情况应该就是和她差不多吧? 尘儿默默的想着,就着盆子里半温的水洗去脸上的铅华,就听见岑子吟呼出一口气道,“嗯,这样顺眼多了!”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岑子吟还是不得不认命——她除了会做菜以外,基本上身上没多少东西像是女人该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 愿赌服输 来来来!买定离手!”穿着一身华服,脸上有道疤痕子晃动着手里的骰盅,一边吆喝着让身边围绕的十多个穿着下人服侍的男女下注 初三的阳光很好,特别是在午后时分,这会儿的风也不那么割脸了,瞧得出男女老少赢的不少,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丝毫瞧不出这是在寒冬季节 年节当前,王府的下人也得了空,虽说上门来送礼求见的人不少,至少在李珉这个院子是很悠闲的 岑子吟一来就瞧见这副情景,她今儿个在家里的担心都白费了!领岑子吟进来的那个中年管家微微笑道,“三娘子稍后,小的去唤小王爷一声” 岑子吟摆摆手道,“不了,你去忙吧,别扰了小王爷的兴致” 那中年管家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微微躬身退了下去,岑子吟则是慢慢的走了过去,一张很大的方桌,不知道是从哪个厅里搬来的,李珉的房间肯定没有这些东西上面用宣纸写了大小点数,俨然是一个小型赌场了 李珉坐庄,一干下人下注,王府上下皆是赌性坚强,岑子吟笑着摇摇头,听见李珉叫道,“买定离手了哦!买定离手!我要开盅了!还有没有人想要改的?要加注的?” 岑子吟瞥了一眼桌上的钱,不算多,估摸着是李珉的赌资不算雄厚,也许也有这些人本钱不算厚的缘故从身上荷包里掏出几个铜钱来,往桌子上一扔,也不去瞧,滚到哪儿算哪儿,叫道,“我要下注!” 那铜钱乱滚,咕噜噜的胡乱倒了一片,不由得抬起头来,便瞧见来人是岑子吟,脸色变了好几变,才吞了口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要买什么?” 岑子吟笑道,“滚到哪儿算哪儿呀!我也不懂这个” 李珉随手抓起铜钱道,“来了不散场就不准走!” “好啊!”岑子吟点点头那些下人面面相窥心中也是猜出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了各自埋着头不说话李珉又道“那买大吧!”随手将铜钱放到写着一个大字地那上面另一边押着大多数人地钱 也不等众人有反应李珉随手揭开骰盅便叫了一声“三三四小!”将岑子吟地钱放到面前又开始赔付众人地钱总地算来输地比赢地多 岑子吟笑了笑李珉这边又开始摇骰盅随便摇了几下便放到桌子上要众人下注在王府混迹地人人皆有一双厉眼这情形貌似有些不对劲不过不是他们能管地只是埋着头下注 岑子吟又随手掏出几个铜钱来走到桌边立即就有人让出一个位置来旁边地人都挪了挪身子明明拥挤地连李珉身边都挤满了人地桌子偏生在岑子吟这一块儿空出了好大一片 岑子吟将手中地铜钱又放到那个大上面笑嘻嘻地看着李珉李珉抿了抿嘴道“下注哪儿能这么下第一把输了第二把自然要翻倍否则怎么能赢钱?” 岑子吟眨眨眼又掏出些许铜钱来放在桌子上待岑子吟刚放好李也不吆喝又是直接打开骰盅里面俨然又是一个小岑子吟也不说话笑了笑等李珉又开始摇好又将钱翻了一倍还是压在大上面如此下来七八把岑子吟身上地钱输了个精光且是把把开小傻子也该知道岑子吟定是做了什么得罪李珉地事情了否则这位散财童子怎么专门要赢她地钱? 众人摸着规律,也不多话,顺着小王爷的心思去就是,只不过在间隙之间会偶尔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言辞也不那么热烈了岑子吟输了不少,李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琢磨着是过年的时候在宫里得了不少的赏钱,否则也容不得他如此嚣张 又一次摇好骰盅,李珉放在桌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岑子吟,岑子吟则是撅撅嘴,把荷包倒过来抖了抖,随即摊摊手,李珉道,“说好了不散场不准走的!” 自来赌徒输光了就没有拦着别人不走的道理,众人知道李珉有心为难岑子吟,知道这会儿才是好戏开锣,端看这位岑家娘子要如何应对了 岑子吟笑着走到李珉身边,李珉退了一步,谨慎的看着岑子吟,岑子吟道,“我没说要走呀!你瞧瞧,我能不能先在你这儿借点儿?我给你些抵押也行!” 李珉像是故意的样子,岑子吟一开始还不能确定,这会儿却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她身上当然不可能只带那么一点点钱,毕竟是年节当前,出门办事要给人打赏什么的,这点儿钱怕是连王府的门都跨不进来不过她对赌博的兴趣不大,特别是明知道是输的情况下,再继续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珉有些心虚的道,“你要借多少?” 岑子吟笑道,“你有多少?” 李珉道,“全借给你我就没办法当庄了!” 岑子吟点点头,“那就借一半好了!你的一半身家,抵押么……”岑子吟笑的特别开心,偷偷的拽住李珉的衣服,在李珉意识到不对劲想推开她之前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看就我这个人如何?” 李珉啊了一声跳了起来,手无意识的挥了一下,岑子吟就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肩膀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 倒下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惨叫,身下软绵绵的 李珉飞快的跑过来,紧张的抓着岑子吟问道,“你没事吧?” 岑子吟揉了揉肩膀,撑着地面挪开自己的身子,扭过头便瞧见是一个丫头在她后面糟了鱼池殃,李珉的反应这么大,实在让岑子吟有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本来她多矜持的一个女孩子呀,在家里的时候连来见他都觉得难为情,偏生到了这人面前就忍不住说些不该说的话,天知道她若是不说,这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有主动的时候 岑子吟被李珉拉起来要检查摔着了没有,而众人则是涌过来去拉那个丫头,一双眼也忍不住往这边瞟,岑子吟连忙甩开李珉的手去看那个丫头,那丫头是个粗使丫鬟,也不要人扶,推开众人的手自己就跳了起来笑道,“我没事,皮粗肉糙的经得起摔打,就是别摔着了岑家娘子” 岑子吟郑重的向她道谢道,“多亏了你,还要劳烦哪位去帮忙请个大夫来替她瞧瞧,方才那一跤可跌的不轻,还是要瞧瞧才好”说着又从腰间摸了个荷包出来,递给那个丫头道,“谢谢你了,拿着先请了大夫,我与小王爷有些事要说,等下过来瞧你”又扭过头冲着另外两个丫头道,“劳烦你们扶她回房去了” 几个丫头忙不迭的称不敢,只瞧李珉的表情如何,李珉微微点头,两人这才扶了那丫头下去,又有个管家跳出来道,“我去请大夫!”说着便跑了出去,余下的各人则是动手收拾东西 李珉瞧着岑子吟,岑子吟笑着摊摊手,片刻功夫院子里的人都走了个精光,李珉扭头便向前走去,人高步伐也大,他走的也急,岑子吟连忙小步跑着跟了上去 李珉闷闷的走了一截,突然低声道,“你还有钱!” 岑子吟点点头,“这是赏钱,不能乱用的,零花钱输了没关系 ” 李珉闻言又道,“你骗我!” 岑子吟道,“因为你就想把我输个精光的样子呀!我还不如直接把人输给你,这样我的就都是你的了!” 李珉闻言猛的停了下来,岑子吟差点儿撞上他的背,抬起头来,李正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岑子吟笑,李珉则是挠挠脑袋懊恼的道,“愿赌服输知道不?哪儿能半路就跑掉的?不管你什么钱,只要是你手上的,你能弄到手的,坑蒙拐骗偷抢都无所谓!”李珉的眼睛很亮,像是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一般 岑子吟闻言笑道,“那你怎么没把王府给卖了?” 李珉道,“我房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 岑子吟道,“那你怎么没有去坑蒙拐骗偷抢?大不了蹭顿饭吃而已” 李珉挥挥手,“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赌,你知道么?你就是在赌,别人手上在出千,你铁定输的血本无归!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说喜欢我?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身边发生的事情,还以为人人都是好的!不要太天真了,今天就算你把你整个家产都压上,赢你的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哪一件事?你刚才在出千?” 李珉泄气的道,“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装作一副很精明的样子!我说,小丫头,你还是赶紧回家吧!都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该接近你这样的人!” 岑子吟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珉见状掉头就走,跟这丫头走到一起,他的头都快要炸了 李珉走的很快,片刻间就要转过一道弯,被那假山遮住了,岑子吟叫道,“李珉!现在我留不下你的话,县主说我就有大麻烦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跑路好不好?” 李珉闻言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天真,只是一双眼睛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嘴巴一开一合的道,“麻烦是你带给我的,你要负责任哦!现在我有个法子解决,就要看你同意不同意了!” 嗯嗯,四号的更新先到这儿,大家的中秋过的如何?我啃了两个月饼,前所未有的成就啊……天知道我根本不喜欢那玩意儿…… 晚上还能不能再更新就要看今天的事情多不多了,上午去机场接人,估计要花半天时间,从我家到机场最少三个小时,然后是两个侄女儿的满月酒…… 随即是要陪着远道而来的朋友去玩,只能保证不会断更,忙过这几天估计就能闲下来多写点儿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章 家贼难防 到家中,门房竟然没有人,岑家的大门关的死死的,了半天,才有个人管家来应门,岑子吟略带不悦的道,“怎么回事?门房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是过年咱们家没什么客人,也不该如此” 那管家的苦笑一下道,“三娘休恼,不是小的们偷懒,是夫人一回来便把所有的人叫到客厅去了,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小的是随夫人一道回娘家的,这会儿才被派出来守门,前后也不过一炷香时间” 岑子吟皱眉道,“丢了东西?” 那管家道,“夫人说她房间里被人翻找过,到底丢了什么小的也不清楚” 岑子吟闻言连忙向客厅走去,家里出了贼这可不是小事,这会儿岑家家里虽然没多少人,到底有几只狗守着偏僻的地段,有个风吹草动都叫的半个院子能听见,前面面相的是一条小街,时不时都有人经过,墙也高大,上面放了不少破碎的瓷片,一般人翻墙的时候不小心就会被扎到,虽然不太相信会有人能从外面翻进来,岑子吟还是回过头问道,“四周的墙上都瞧过了么?” 那管家点点头道,“便是已经全部检查了一遍,夫人才道可能是家里的人又让人检查了一下各个房间,都道是没丢东西,唯有夫人的房间被翻了一遍” 岑子吟松了一口气,若只是方大娘的房间的话,那必然是家里人做的了,大多不过损失些财物,她房间尘儿肯定是一直在的,那孩子的性子就是不爱走动的,只要留她在家里,可以一日不出房门半步最怕的就是昨儿个夜里便有人光顾了,岑子吟不由得掉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进了房门,尘儿果真一直坐在小凳子上偎在火炉旁边绣着什么东西,瞧见岑子吟回来便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三娘回来了!” 岑子吟摆摆手,示意尘儿继续,自己挑起帘子钻进了后面放恭桶的地方,挪开恭桶,发现那下面的砖头铺的严严实实的,周围的泥土也没见的松动,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只是丢了些财物那就大可不必担心了 重新走出来,尘儿抬起头笑问,“三娘是在找什么东西么?” 岑子吟道,“我娘在前面将家里的人都召集去了,道是她房里少了什么东西”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看着尘儿道,“你去我娘房间的时候屋子里没人么?” 这话也不是怀疑尘儿只是怀疑屋里没人罢了尘儿这孩子跟在她身边日子过地还不错侍候人也周到端看她这段时间在岑家地模样就知道她很喜欢这儿地生活毕竟像岑子吟这般地主子虽然不少那也要看能不能遇上她这样地身份一日为奴就算有朝一日岑子吟放她自由再见岑家地人也是要磕头地所以她这样地人最大地心愿不过就是能嫁个农民之类地小户人家即便不行即便是与人做妾也好却是不会去做那小偷小摸自贬身份地下三滥之事何况她在岑家根本也花不了什么钱 尘儿道“我去只是找了夫人地梳妆盒夫人房里两个嫂子都不在难道是有人趁着没人偷偷摸了进去?不对呀家里留下地几个嫂子和管家地都是实在人……” 岑子吟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近来家里人有没有什么大变故手上缺钱什么地?” 尘儿摇摇头“年节大家拿地钱都不少夫人房间里即便有什么值钱地物件儿前些天家里手忙脚乱夫人院子里没人地时候动手不好?偏生要在这个时候家里就那么几个人真要是出什么事一查便知道是谁了咱们不如先去瞧瞧夫人房里到底短少了什么东西吧 ” 岑子吟也觉得蹊跷只是出了这么一件事家里也不放心了吩咐道“你还是在我房里呆着好了我去瞧瞧就来” 客厅里,方大娘正恼的不可开交,下面的管家媳妇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这些人都是在岑家呆了三年以上了,从没出过什么岔子,如今就在他们守着家里的时候丢了东西,即便不是他们偷的,也觉得自己失了职,没脸见人 方大娘则是另外一幅心情,烦躁的喝了一口茶,恼道,“家里就你们几个,除了庆云和兰嫂两个在我房间,不得已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儿,我房间里都是有人的,东西不见了,可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真要是有谁拿了,便好好的与我承认,下次莫要再犯就是” 岑子吟闻言走了进来,走到方大娘耳边轻声问道,“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方大娘道,“一只簪子,我许久没戴过了,不过一直放在那盒子里的,虽然不怎么值钱,却是你外婆留给我的东西” 岑子吟道,“多久没戴了?” 方大娘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太确定的道,“三五个月是有的吧?” 岑子吟又道,“还有什么不见了的么?” 方大娘道,“然后就是粉盒和化妆用的一些东西……” 岑子吟啊了一声,“那是我让尘儿去你房间取的,这会儿在我房间里呢!” 方大娘一愣,“啊?我就是瞧 不见了,所以才让庆云清点东西,也许还短少了什么t我记得的最清楚的就是那只银簪子,余下的都不值钱,我心中也没个数,还要去仔细清点一下才行那箱子的锁头也没坏,庆云和兰嫂是不会动那些的……” 岑子吟抿抿嘴道,“那便不是今儿个的事了”家中有贼,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丢的也尽数是些不常用的东西,可见此人必然是家贼,还是比较了解众人的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岑子吟却是皱起眉头道,“你们先回房去清点一下东西,看看有没有人短少了什么过些天人都回来了,咱们再好好的查上一查,这会儿先别走漏了风声” 方大娘却是略带歉意的看着几个管家与媳妇子,“倒是我的疏忽了,没想到竟然家里出了这样的人和事,便怀疑到你们头上你们先下去吧” 其中一个嫂子闻言笑道,“不妨事,家里出了家贼,这事儿必然要查清楚,我虽明白自己没做过,家里的人却是肯定有人做的,事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否则谁也脱不了嫌疑何况,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丢些东西,看来最近大家都得把自己的东西瞧好了才行” 方大娘苦笑,事情若真如岑子吟所言,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发生的了,只能去查查那人有没有变卖脏物,若是查不到,恐怕就只有等案发才能有点儿头绪 摆摆手让众人退下,方大娘这才对岑子吟道,“你怎么想到要到我房间去拿粉盒?你不是嫌弃这件衣服太过繁复了不肯穿么?怎么又穿上了?” 岑子吟道,“我现在也该置办一些行头了,正要与娘商量这件事呢,没想到尘儿去娘房间拿个东西竟然引出了这么件事情来” 方大娘道,“这事儿怕是没个了结,咱们到现在才发现,必然是家中的贴心之人,恐怕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岑子吟道,“没准是芙蓉做的,她能到我书房抄了我的书去,偷点儿首饰什么的事儿不见得干不出来,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娘就这么把家中这几个老人儿唤过来,不给他们个交代说不过去” 方大娘点点头,“那也唯有找几个人去查查看有没有人变卖或者当掉这些东西了还是等他们清点了自家的物品再说,我让庆云也去再清点一下我的东西,芙蓉在的时候我买了不少东西是庆云不知道的,我也得去瞧瞧才行” 两人便一起到方大娘房间,拿着东西一样样的出来瞧,方大娘说一样,庆云与兰嫂便寻一样,找了许久,记得的竟然少了三四样,都是银子做的物件儿,经年累月的放着不怎么动用的 不多时,那几个回房的管家媳妇子纷纷过来报,道是没人丢什么东西,就要等余下的人回来再问问了 岑子吟只吩咐庆云将丢失的东西的花样儿画下来,让几个管家出去找当铺和各种铺子问问,对结果也不抱什么希望,只当给众人一个交代吧,毕竟现在芙蓉已经不知道流落到何方了想到这里就觉得惭愧,她竟然除了书房里和房间地下藏的那些东西,竟然完全不用担心丢东西,这一次,她决定要弄一堆东西放在自己房间里 办完这件事,岑子吟才与方大娘说起自家要做衣服的事情,岑子吟肯做衣服,方大娘自然是欣喜不已,闻言便要去寻裁缝来,被岑子吟一把拉住道,“今儿个才初三,哪家的裁缝在做生意?” 方大娘想了想道,“如今流行的式样我在外面也瞧了不少,家里还有些料子,买不到便自己做好了,我与你做,咱们这便打开库房挑料子去!” 岑子吟对方大娘的审美观不敢认同,却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儿,只得随着方大娘在库房里翻找了一番,找了不少的衣料出来,岑子吟挑了些淡雅的,方大娘便与庆云几个开始商量该怎么裁剪,岑子吟对这个不拿手,便回去想些首饰的式样,要去找个银匠来打造 好久没多少废话了…… 嗯嗯,饮食的漏洞,擦汗,主要是我太喜欢糖葫芦了……那个那个,俺的错,俺竟然米去查查糖葫芦到底出现在哪个时候 **老公咩,慢慢来嘛,我家孩子就不是啥安分的人,如果不想被时代同化,那唯有找另外一个行为诡异的老公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二章 虚惊一场 此一来,时间便过的飞快,李柔儿答应岑子吟要带她)7却是迟迟没有消息,岑子吟心中焦急,怕事情会出什么变故,偏生这边日日的要在方大娘面前当衣架子,那边的事情也是着急不来的,唯有在家里守着做衣服 大郎二郎回来,家中的仆人也一日日的多起来,元宵节就快要到了,李珉那边岑子吟不好再去,李柔儿半点消息也无,日日的对着身边的人为她的新衣裳忙活,她却是除了等没有二法 唐珍儿将阵脚收好,用牙齿咬断那根线,将衣衫抖开来瞧了瞧,岑子吟见状皱了皱眉就想开溜,还来不及走到门口,就听见方大娘冷冷的道,“你去哪儿?试过衣服再说!” 岑子吟苦着脸转过头来,很是纠结的道,“那衣服是春天穿的,这会儿试什么?” 庆云与另外两个媳妇闻言开始偷笑,这情形这两日就没少发生,许多人一起做衣服的效率高的惊人,方大娘生怕自家闺女有点错乱的神经马上要恢复正常,叫了一群女红好的媳妇来帮忙,唐珍儿自然也不能幸免,尘儿还是因为女红比在座的差了一点点,而且要侍候岑子吟,没那么多的时间才没被抓过来 面对着这件不太合时宜的衣服,岑子吟的脸皱成了一团,无可奈何的接了过去,准备去后面换出来让众人品头论足开始做衣服的头几天还好,方大娘只打算赶制几件冬天的衣服出来,在前面几件衣服做好,经过庆云的提醒以后,方大娘便在库房里翻找了一堆料子出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岑子吟本就试衣服试的一身冷汗,她穿在身上本是觉得好好的了,方大娘和庆云几个也能找出几个缺点来,如此一来,改了试,试了改,一天到晚她就在这儿当衣架子,比干了一天的农活还累如今方大娘异想天开的想与她做夏衫,她吓的不轻,不说其他,大冬天的换上那个衣服,光用想的就浑身鸡皮疙瘩了,双方交战的结果是只做春季的衣服,只是这会儿岑子吟只要一看试衣服就下意识的想溜 把衣服穿上展示了一圈,方大娘不出意料之外的找到了几个不合意的地方,岑子吟趁着她忙着去改,溜了出来 一出门便差点儿撞上一个管事,正是前几天留下来守着家里,被方大娘误会的一群人之一,岑子吟见状也不好去责备他的匆忙,只是笑道,“这两日也没什么事忙,你跑的这般急做什么?” 那管事道,“小的没瞧见三娘子,这会儿方才与一个银匠喝酒回来,有些事儿想与夫人禀报一声” 岑子吟闻言也不着急走了,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那管事道“这些日子夫人丢了东西我今儿个中午便请了个家里相熟地银匠喝酒顺便也把那些首饰地花样与他看了看不看还不知道一看他竟然还真见过那些东西!三娘且猜猜那东西是在谁手上?” 岑子吟本以为事情怕是永远没有水落石出地那一天闻言不由得好奇地睁大了眼看样子这东西一定是在她想不到地人手上 “是谁?” 那管事苦笑道“是四娘……”岑子吟脑中轰然一声岑子黎这三年多只来过家中一次那次还是在小厅说话没去过方大娘地房中那首饰怎么会落到她手上? 那管事顿了顿又道“不过那银匠说那东西他也是在一年多前见过地有簪子有手镯其中还有只小孩儿地银锁那簪子地式样很是老旧已是多年没人用过了何况咱们家地首饰都是出自他地手那簪子他却是不识得还以为是老太太与她地东西” 房间里方大娘听见外面地响动扬声问道“三娘你在与谁说话呀?” 那管事道,“夫人,是我!”岑子吟连忙叫道,“我吩咐明叔一些事儿呢!”又压低声音道,“先别告诉我娘,没准是巧合,我娘不是说过也就才不见了一个多月么?” 那管事的低声道,“夫人说是没多久没见,三娘还是要问问庆云才好,小的虽然眼拙,办事也不算鲁莽,来之前便问过了院子里的人,咱们也都来岑家三年有余,皆是从来没瞧过夫人带这簪子没准一早就不见了,夫人一直忙着根本没发现呢!” 岑子吟笑,“我娘一两年都想不起这物件儿,过上个三五年也就彻底的忘了,这事你不消在她面前再提,东西没了就没了,不值得多少钱,这事就罢了吧” 心中却是认了子黎拿了这东西去,只是这会儿证据早就消灭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仔细,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儿,去问也必不肯认的,反倒是闹的大家都不开心,好容易修复的关系又要闹僵实在不值得 岑子黎如今在婆家日子也过的不好,连只簪子瞧那样子都没钱买,怕也是没多少脸与娘家提起,毕竟二房再怎么顾着女儿还有个未**的儿子在 至于丢了东西一事,岑子吟高兴家中没出贼已是来不及了,哪儿还会心疼那么许多 那管家是个老实的,闻言有些为难的道,“若是夫人问起又该如何?不该瞒着夫人” 岑子吟笑道,“无 说是芙蓉拿了去,我娘心中也是认定了是她,这会儿t+她说是四娘拿了,她必不会信的我与你些钱,让那银匠照着式样重新打一只,你便与我娘说芙蓉拿去了寻到那银匠重新打簪子,那银匠见是古物,便留了下来,重新使了些银子替她打了一只,这会儿若是我娘还想要,倒是可以使钱给赎回来” 那管事闻言点了点头,到底知道确实拿不回来,说出来大家都心里添堵,岑子吟顿了顿又道,“你还与谁说了这件事?” 那管事道,“小的回来只是问过几个人,近些日子有没有瞧见过夫人的簪子” 岑子吟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你呆会儿便进去这么说,这事就不必再提了” 唐朝的年,除夕最难熬,接下来的几日走亲访友,到了人日便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剪彩为花,登高出游,三朋四友成群结队的带上油蓬、酒菜,名为“探春” 到了上元节便是祭门神(万事顺)、祀蚕神(收成好)、拜紫姑(家人安),随即成群结队的走出门来,挽着手踏地为节,边歌边舞,到了夜间,便是看戏、观灯,这才算到了真正的**,也是尾声 这一日已是十四了,自打太宗皇帝把上元节改成了三天,从十四这一天开始,长安城几乎就陷入了疯狂的喜庆之中,宫廷内院的情形瞧不着,长安城的高门大户却是家家都在门口搭了台子,岑子吟虽然不爱看戏,却是经不住灯节的**,临到夜的时候走出了家门,离了那个小厅以后岑子吟就一直呆在自家房间里休息,让尘儿在晚饭的时候再唤她起身,这个时代没有电灯,都崇尚的是早睡早起,难得有这样深夜狂欢的情形,岑子吟还是第一次经历长安城的年,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出来看看 李柔儿到今儿个晚上还没派人来寻她,她也不愿在家中苦等了,与家人一道出来观灯游玩,过节便该好好的玩耍,至于其他的事情别人没空配合着急也着急不来 方大娘牵着庆云和大郎,岑子吟拉着大郎和珍儿,珍儿挽着二郎,一个一个的随着前方的人的歌声唱起踏歌,在大街上像岑家这样的家庭不少,人人都是笑呵呵的咧着嘴,这样的情形只消看上一眼,便能让人从心底深处感觉到那种欢乐 岑子吟何尝见识过这样的狂欢场面,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唱唱跳跳,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那歌声此起彼落,脚下的木重重的敲打着青石板,四周灯火通明,虽然她的舞跳的不太好,不过瞧着身边有比她跳的还烂的人也丝毫不在意,自然能够毫不介意的唱跳起来 这种开心很没来由,只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唱,都在跳,都在笑而已,于是便被传染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觉得腰酸背疼,全身无力,连嗓子都哑了 岑子吟忍着冒烟的嗓子,冲着众人笑道,“不行了,这会儿嗓子冒烟了,咱们还是静静的去看灯罢,我再也不要跳了” “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唱的那么大声,”大郎笑着取了水袋与岑子吟,方大娘则是从二郎手中接过水袋,珍儿有管家照应着,岑子吟瞧了瞧,发现没自己可以谦让的对象,仰起头饮了一口递给大郎道,“方才是不知道结果,哎,人这么多,这么吵,说话都费力的紧!”偏过头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岑子吟扭过头对大郎道,“我到前面去瞧瞧,这么多人别走散了,若是走散了,过一个时辰到街口等着吧” 说着也不顾大郎的呼唤声,从人群的缝隙中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心中暗自揣测,大年十四,那家伙怎么又跑到街上来了?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不胡来的么? 准备八号去峨眉,,,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三章 没情调的男人 见岑子吟向自己走过来,李珉便又开始觉得手足都不)#里了,想到今儿个来的目的,这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人群拥挤不堪,岑子吟仗着自己娇小的身材才能在其中穿梭,周围的人兴高采烈,唯有街角站着的那张面孔淡淡的笑着,只是目光狡黠,颇为破坏那种喧嚣之中的沉静的感觉 岑子吟没什么好气的走过去,拉着李珉的袖子便往旁边的那条小巷钻,进了小巷,左右瞧瞧无人,这才道,“大年十四,你一个人到街上溜达,不是为了出来找我的吧?” 李珉望着岑子吟,目光略带指责的道,“王妃要见你!” 岑子吟嗯了一声,李珉将脚边的小石头踢开,问道,“你见王妃干嘛?” 岑子吟笑嘻嘻的道,“王妃要见我,你该去问王妃呀!” 李珉冷哼了一声,“李柔儿跑来王府与王妃说你要见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说我若是走了,李柔儿会找你麻烦的么?” 岑子吟笑笑道,“你若是留下了,我的麻烦恐怕也不小!” 李珉闻言叹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岑子吟的说法没错,所以他还在游移不定,难道真带上岑子吟一起走?这样的话,岑家的人怎么办?之前岑子吟只是说她有办法,问他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他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下来,等想起事情不那么简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约好了让岑子吟去解决,没想到绕来绕去偏生绕到王妃的头上,还是李柔儿带来的消息,他很是怀疑李柔儿又在打什么主意,又不能上岑家家门去寻岑子吟,才想到要来这灯节上试试,运气还不错,让他给遇上了 李珉抿抿嘴道,“你若是要见王妃,怎么不找我?” 岑子吟偏着头笑“若是李柔儿十五之后还不来找我我便会来找你呀!这两天你们不都该在宫里呆着么?又偷溜出来怕不惹地王妃生气” 李珉道“别管我了你说要见王妃怎么不与我说?非要找李柔儿那个不安好心地” 岑子吟闻言伸手拉起李珉地手风很大她地手冻地有些凉了方才一直唱着跳着还不觉得停下来以后身上地热气散去渐渐地有了些寒意而李珉地手却是暖暖地岑子吟拉着他地手将自己地手裹进去汲取着他手心温热地气息看着巷子外面地热闹气氛这儿虽然有些黑暗却是半点也不会觉得吓人 岑子吟淡淡地笑道“你以为你留下来和我跟你走有什么区别么?唯一地区别不过是倒霉地人是我还是是我地家人罢了你既然要帮我自然要好人做到底不管是走是留总是要免了我地后患我跟李柔儿去见王妃或者是我跟你去见王妃地区别不大只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帮我呀!因为我地计划有些大胆……” 李珉道“什么计划?” 岑子吟紧紧地抓住李珉地手抬起头来望着李珉地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对李珉道“你娶我!” 李珉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 岑子吟的手抓的很牢,还是被李珉挣脱了出去,还好外面的喧嚣让这边的声音像是小猫的呻吟,在李珉尖叫之前,岑子吟道,“或者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李珉愣住,他的确想过千万种办法,却是没猜到岑子吟到底会怎么办,这种事说来没什么道理,他在高门大院中见识过不少,这些没来由的仇怨,根本不可能化解的开,他以为岑子吟的脑袋可以想的出更好的办法,所以才放心的让她去折腾,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要知道他根本想也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成亲!怎么可能? 只是,不得不说岑子吟这个办法还真是好!李珉心中闪过一抹窃喜,随即烦躁的挥了挥手,“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珉的挣扎落入岑子吟眼中,岑子吟只能咬着下唇,低声道,“娶我让你那么难受么?” 李珉皱着眉头道,“不是娶你难受,若是我想成亲,早就娶了安澜了!” 岑子吟闻言,心一阵绞痛,再不是装出的模样,说来,她和安澜也没什么分别吧?或者,他对谁都是这么的好,除非对方惹急了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误会?眼睛酸酸的,一股泪意涌上来,岑子吟别过头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模样让李珉瞧见 这番动作怎么能躲过一直望着她的李珉的双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四章 约定 子吟咬咬下唇道,“你凭什么管我?能管我的人,莫亲人” 李珉闻言气急败坏的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么?” 岑子吟笑,“君子之交淡若水!” 这话倒是驳的李珉无话可说了,方才是他想撇清干系,这会儿岑子吟不认账,他便急了,也不顾心中隐隐的不安,就像是动物遇到陷阱之前的那种不安,他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岑子吟偏着头笑,“能管我的人,莫非我的亲人” 李珉狠狠的瞪着岑子吟,岑子吟只是笑笑,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说,朋友绝不会勉强自己的朋友做不愿意的事哦,这会儿你想撬开我的嘴,那也要瞧瞧我同意不 李珉瞪了半晌,岑子吟也不为所动,终究是叹息了一声败下阵来,只是心中有些窝火,他好好的男子汉,偏生到了这丫头面前便没什么用场了,恶狠狠的道,“我娶你!这样该有资格问了吧?”这话说出口,他却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随即,心又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紧张的观察着岑子吟的表情 岑子吟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李珉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只是他却不想后悔,嘀咕道,“这年头还有强嫁的!” 岑子吟闻言笑的更为大声,在这场合倒是适得其所,人人都是这般欢天喜地的表情,她心中是知道的,李珉瞧着好说话,却是没人能勉强他做不乐意的事情,心中涌上的那种感觉像是拥有了整个天下 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呢! 李珉念叨了半晌,这才问道,“你本打算怎么办的?”依旧在适应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用力的在腿上捏了一把,疼的入骨,这场景怕不会是梦中了 岑子吟注意到李珉地动作笑吟吟地道“我本打算在你面前说了那样地话被人拒了这长安城是没脸呆下去了便要回去举家南迁 这么一来什么灾难都与我无关了” 李珉叫道“你哄我!” 岑子吟偏着头笑颜如花“这会儿还有什么要紧地?” 李珉哼了一声岑子吟伸手拉住李珉地手笑道“如今你可是答应了若是反悔我可不依!今儿个你回家便去与王妃禀报一声若是王妃同意咱们便立下契文待我孝期一过你便来娶我” 李珉哼哼了两声才道“你别弄得像自己嫁不掉一样好不好?”顿了顿皱着眉担忧地道“王妃若是不同意呢?” 岑子吟笑,“你便领我去见她,我必然能说服她的” 李珉嗯了一声,拧着眉头不知道又在愁哪桩,任由岑子吟拉着他在灯市上走走停停,眼前的景致他瞧了许多年,不过是各式各样的灯以及拥挤不堪的人罢了,说不上什么新奇,不知道这些人在瞎高兴什么,人挤人很好玩么?宫里的景致要好上许多,他也看不下去,也就只有这些百姓人家才会如此热爱,皇室权贵出来瞧的话,怕不是目光都不在这灯上,瞧的该是人了 岑子吟其实心也没在周围的景致上,若是论灯会的漂亮,古代哪儿赶得上现代的灯会?为的不过是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和古意盎然的情调罢了,身边有个人儿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她哪儿有心情去多瞧?只是悄悄的用余光观察着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李珉 李珉这会儿的心情五味杂陈,到底是欢喜在心底,上面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却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有担心,有纠结,有不甘,还有说不上来的苦涩,只是手心传来的微凉却是在提醒着他,他其实更多的是雀跃,无以名状的雀跃,一种期盼了多年终于迎来的修成正果的感觉 不过,多年以来的警惕让他不敢轻易的放松,此情此景虽然美好,却是有不少的远虑近忧,以前他种了不少的恶因,这会儿怕是都要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了,他自然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做事的时候没给自己留下多少退路,事到临头了才开始发愁偷偷的瞥了一眼岑子吟,李珉心中有些犯嘀咕,有家有口就是有拖累呀! 若是这会儿后悔,逃跑还来得及不?至少这样对大家都好! 岑子吟仿佛感觉到他的想法似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让李珉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的打消了心头的那个念头,李珉可不会承认自己心理面其实是有些怕这个丫头的,这种畏惧说不上从何而来,他只能安慰自己,其实,自己只是一个好人而已,若是他跑路了,岑子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至于他的后果,他李珉什么时候在乎过后果? 一定是这样的! 调整好纠结的心态,李珉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跟着他混的结果再坏能坏的过被某些人给算计么?大不了他不拖累她就是了,至少日后没多少人能在身份上压她了难得有个真心对他好的人,做人要懂得知足,更要懂得惜福 岑子吟望着前方问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既然咱们说好了,自然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日后的事情” 李珉随着 的眼光望去,那是围绕皇宫的一条河上的灯船,这会)^的,只能瞧见一角,无所谓的道,“能怎么安排?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岑子吟笑笑,这样的答案她是最爱不过,“我是问你,你还去边关么?” 李珉这才想起这么一件事,如果他和岑子吟定亲了的话,那边关去与不去都无妨了,不过其中有个困难的事儿,就是得将安澜那丫头给摆平了才行,否则日后的麻烦还是不少,至少在岑子吟孝期满之前的变数太大 若是去了,扔下岑子吟独自应付这样的局面却是不美,让那帮皇亲国戚知道了他定亲的事儿的话,到时候人人怕是都要来瞧瞧敢嫁给他李的是何方神圣,岑子吟会被折腾的够呛,即便有王妃帮衬着,那也是个头疼的事儿,何况,如今王妃对他实在是失望透了,也许这些事儿会成为她的一个考验也不一定 岑子吟的确有些小聪明,却是不能用到那些人的面前,偶尔的一两次也许还能靠运气不吃亏,真个落到那些人手上任由他们摆布的话,迟早是要吃亏的,他李珉可是从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人 只是长安城这困局,李珉皱了皱眉,答道,“不去了!” 李珉的变幻的表情自然一点不落的尽收岑子吟的眼底,她也不想呆在这长安城的,开元盛世的时间不多了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却不能做轻轻的捏了捏李的手,岑子吟笑道,“我不喜欢长安城” 李珉对岑子吟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十分的不解,大唐人哪个不爱长安的繁华?岑子吟道,“种种田,养养蚕,自己织布,开门便是好风景,岂不比这人挤人的场面好上许多?比起长安城,我还是更爱江南的风雅” 李珉闻言深深的瞧了岑子吟一眼,“你想去江南?” 岑子吟摇摇头,“巴蜀也不错,我只是更爱青山绿水的地方罢了长安城大多都是人造的景致,看着别扭,比不得天地的鬼斧神工事实上,我更想去瞧瞧塞北的风景,沙漠的无边无际,也想去看看海上的风浪,闻一闻咸咸的海边的空气,听说那边没有冬天,可恶的是沼气多,人去了容易生病呢!” 李珉闻言便知道岑子吟心不在一处,倒是与他相同了,点点头道,“只是听人说南北的风貌,可恨我只是跟着父王在这附近转过一圈,南边儿是没去过的,只是在小时候曾瞧见过不少各地来的人,说起各地风貌,便想去瞧瞧,只恨我想离开王府却是不那么容易 ” 岑子吟笑,瞧着李珉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那是一辈子也无法恢复过来的,别人瞧着他一副无赖泼皮的模样,这会儿若非那一身华贵的衣衫则更像是个强盗,殊不知他心中的向往却是与别人不一样,荣华富贵他见过,缺的怕唯有自由自在一项了 对于李珉外在的一切,岑子吟是打从心底的高兴,也许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好的,从更理智的方向分析,李珉外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别人不屑,却是不会有多少人与她争了,只是一个安澜就让她头疼不已,若是多出两个,她非直接打退堂鼓不可 这样就好!岑子吟勾着嘴角,心中的暖意一点点的涌上来,他的梦想与她的相同,这件事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在这之前得好好的经营一番,她还要为一些事情作准备 三年来的困扰在这一刻仿佛一扫而空,岑子吟的心情相当的轻松,曾以为她来到这里只能在小的离谱的时候找一个男人嫁掉,婚后再培养感情,只要对方不太离谱,她就要这么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若是想要像婚前这般的行事,怕是要被对方嫌弃,最终也许会落得个离异的下场没想到的是,突如其来的一场丧事,让她的麻烦被推迟到三年后,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呀,虽然看起来还是小了点儿,好歹也应该开始发育了吧? 岑子吟吸了吸鼻子,最近她有开始发育的迹象,不过胸口还是一马平川,还有两年时间可以给她成长,这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嗯嗯,终于想好这一部的名字了,,,顺便,鄙视成都的天气,不知道峨眉之行到底能不能成行,本来打算今天去的,这该死的天气,纠结死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五章 缘分呐 到家就将这些日子赶制出来的衣服拿出来仔细的挑爱花团锦簇的衣裳,颜色要艳丽,花儿要唯美,绣工也要极好才行,还好岑子吟有孝在身,总的说来这次的衣衫都是偏淡雅,倒是颇为合岑子吟的意 衣裳的事儿解决了,首饰却是一大麻烦,岑子吟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太寒了一点儿,倒不是非要穿金戴银,女孩子总该有一两件首饰的,她也和其他的女人没两样,不过没时间也懒得去折腾罢了,这会儿却是有些着急,大年上,去哪儿找人给自己做首饰?要去见王妃,总不能打扮的太寒碜,这样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不由得想到那位跟自家管家喝酒的银匠,他一直为岑家人做首饰,这会儿去麻烦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该是能够帮忙的 想好这一层,又开始斟酌胭脂水粉的事儿,对这个,岑子吟除了知道该到那种铺子里买以外还可以唤人送到自己家中来,只是她一向不买这些,不认识这样的人,至于那些铺子,恐怕要过了十六才会开门,到时候怕就来不及了,说不得只有找方大娘想想办法 尘儿打了水回来与岑子吟梳洗,便是瞧见的**铺了一床的衣服,而岑子吟正打算出门去,“三娘这是做什么?在外面累了一宿,这会儿该歇下了” 长安城这几天是不宵禁的,一家人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四更天,若是夏天,再过些时候就要天亮了,岑子吟这才想到方大娘该是要歇下了,而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准备,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态,总是畏惧,不过这些事儿也一时忙不过来,笑了笑道,“洗洗睡吧,明天早上早些起身,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与尘儿洗漱了睡下,岑子吟也睡的不太安稳,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过来,起身唤了摩加过来打开库房去瞧瞧该带什么东西,王府什么都缺,却又什么都不缺,这是一个奇怪的家庭,什么都是见过的,却又是什么都缺,送的东西要么就要合用,要么就要稀罕,否则入不了对方地法眼,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岑子吟虽然没嫁过人,到底知道有些关系不好处理,她去不是做冤大头的,自然不能送名贵的,唯有挑些稀罕的物件,瞧着能恰到好处正好 挑了半天,也没找到半样合意的东西,最后还是在尘儿地建议下,将那坛子酒不像酒,花露水不像花露水的东西给搬了出来 家里以前留下的花露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上,岑子吟自己不太用,本来是做来与家人驱蚊的东西,后来发现可以用在别的上面送了李护国两瓶,再后来便是夏天过了,没什么用场,便用坛子封了放在库房里,岑子吟打开来闻了闻,发现味道没变,反正这些夫人都是当成香水用的,也没多大差,用白净地瓷瓶装了,又用油纸封口,用蜡封住缝隙,最后在上面盖上一张绣着蓝色兰花儿的绸缎,用蓝色的绸缎带子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岑子吟笑着摇摇头,这东西瓶子和丝绸价格绝对比里面的东西贵上几倍 这玩意儿也就只有忽悠一下当代地人了也许还是过期地?岑子吟很是汗颜只是手上也没新鲜地这东西里面除了香料便是酒精和水这儿地人都洒在衣服上即便过期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就凑合了吧毕竟自家地库房里地东西实在是太普通了…… 两瓶子花露水好带又方便至于其他地就不带了毕竟是第一次去见王妃带地东西太多了反而不好准备好这一切便有人来唤岑子吟去客厅吃饭 岑子吟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还是要和方大娘商量一下才好人情往来上再多地经验也顶不住一个疏忽找个人商量一下总是好地 到了客厅便发现大郎和二郎不在唐珍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哈欠看起来对眼前地食物兴致不是很高方大娘也是精神不太好地样子昨儿个夜里都睡地太晚倒是岑子吟地好精神让方大娘问道“听说你一大早就起身在库房找什么东西莫非今儿个你要出门?” 岑子吟在自己地位置上坐下来旁边地几个媳妇子便开始上菜岑子吟道“不是什么大事大哥和二哥还在睡么?” 方大娘想也是饿了随手夹了些菜来吃唐珍儿道“大哥和二哥去给丈母娘拜年了!”说完就咯咯笑起来引得方大娘唾道“这都是谁教你地?”唐珍儿吐吐舌头埋下头吃饭不敢再胡说 是了,这都十五了,大郎和二郎就一直没去给人拜年,这事儿说出去可不好听,一早就备下了东西,只是一直没时间去,定下了亲事这些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方大娘咽下口中地食物才道,“你昨儿个是怎么回事?昨儿个听说我们一出门就有人来下了帖子,让你十六去参加一个什么会来着?又是 的娘子,你不是说不应这些事了么?又是挑衣服,的,与这些人参合什么?范阳县主是个好的,其他的人安的什么心却是不知道,如今咱们身份虽然和人家差不离,人打心里却是以为咱们是暴发户,何必去了受那闲气?”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我去不是为了见什么官家娘子,昨儿个在街上遇上的也不是别人,是王府那位小王爷,今儿个邀我去的正是王的王妃,有他们,又有范阳县主在,娘就不必担心了”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岑子吟松了一口气,方大娘对李珉的印象是不错的,虽然外面传的不堪,她总说这是个心地不错的孩子,虽然行为上有些待改正的地方,可人哪儿能没个缺点?至于李柔儿,岑子吟不以为给她解释那么多,让她担心是件好事,其实范阳到现在的心思怕是较为中立的吧? 从她最终还是去王府传话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了,她无缘无故的去见王妃,李柔儿的心智不该不知道她有所打算,既然李柔儿答应了,那岑子吟可以肯定地推断,李柔儿更在乎的是李珉能不能留下来 岑子吟又道,“我去见王妃,之前受了小王爷破多照顾,却是要带些东西,便准备了这个”岑子吟说罢便拿出那准备好了的两个瓶子来,方大娘是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的,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不错,不过你上次不是说家里没了么?” 岑子吟沉色道,“是库房里那一坛子” 方大娘挑挑眉,岑子吟本以为她要说当初她嫌弃这坛子做地不好要倒掉的,没想到方大娘只是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一直嫌弃老娘当初不该留下这个的么?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顿了顿又道,“小王爷便是来与你说这个?你倒是好,扔下一家人在街口等了半个时辰” 岑子吟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大娘却是没有责怪的意思,追问道,“你与小王爷说了什么?就他一个人来找你么?” 瞧得出如今方大娘对于岑子吟地婚事实在着急,只是她拖人说了好多次,往往对方一听名字,便一口拒绝了,谁也不乐意来触这霉头,自打薛易和唐家那孩子的事儿之后,方大娘喜爱的青年才俊们也大多属于身家比岑子吟差一些,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因此这会儿只要对方是个男人,未婚方大娘都抱着几分希望,至于看李顺眼,很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虽然她也不时念叨李珉地不是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他便是以为我们会到灯会上去,特地出来瞧瞧能不能遇上的” 方大娘呼出一口气,心中有半颗石头落地的感觉,感慨一声,“缘分呐……” 岑子吟一脸冷汗,连忙道,“娘,您瞧这个做礼物会不会失礼?” 方大娘似是对岑子吟的上心非常满意,想了想道,“明儿个在哪里?主人家也该送上一份,至于王妃那边,你得找个好由头,听说王妃自来节俭,这些东西华而不实,还好是自家造的,没花多少钱,她必也是喜欢的” 这话就是同意了,岑子吟笑了笑道,“还要请娘帮我挑件礼物送给主人家” 方大娘闻言眼睛一亮,岑子吟这是在暗示什么,她只挑王妃的礼物,也否认李珉专程来找她,而且昨儿个回来地时候满脸带着的喜色,那是女儿家心动时候特有的神情,她怎么会不理解,看来事情是成了一半了 将筷子一放便道,“你还缺些首饰,还有胭脂水粉,还有……”站起身来像是要吩咐身边的人去办事,岑子吟连忙道,“娘,先吃饭再说吧!不着急呢!” 方大娘叫道,“怎么不着急?为这事儿我愁了足足四五年了!” 周围庆云尘儿闻言都是窃笑,唯有唐珍儿不明所以的望着众人,庆云劝道,“夫人,不着急,吃完饭才有力气办事儿,三娘肯上心事情自然事半功倍,还有两年呢!” 成都地天气啊,太纠结了,一直下雨,峨眉去不了了,抹泪,,,不过这几天也累死我了,过两天就该不这么忙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六章 丑媳妇初见婆婆 子吟的化妆是方大娘亲自教的,顺序大致如是,一抹敷脂;三涂鹅黄;四画黛眉;五点口脂;六描面靥;七贴花钿。 对于将原来的眉毛剃去,然后用一种以烧焦的柳条或矿石制成的青黑色颜料画上各种形状,名叫“黛眉”的东西,岑子吟敬谢不敏,倒是所谓的“花钿”让岑子吟颇为喜欢。 这还是有一则传说的,在南北朝时,一日,寿阳公主卧殿檐下,一朵梅花正落其额上,染成颜色,拂之不去。宫女见之奇异,乃争相效仿。到了唐代,花钿除了用颜色染绘之外,还有用金属制造者。至于面靥,是因为有个贵妇,面颊上有块斑痕,特点此作为掩饰,众人觉其妍丽,便竞而效之,遂成一时风气。说白了,其实就在在脸上和额头上画上点颜色或者贴上些金属的亮片以及动物的羽毛什么的,瞧起来格外的惹眼,也有吸引人目光的作用。 只是岑子吟对于有的人将白齿涂黑这点儿十分的不理解,曾在街上瞧见过这样的情形,还以为是从小吃糖吃多了,所以牙齿坏掉了,没想到还有人有这种爱好,不由得想起现代的时候曾在电视里看见过有些土著还是什么的姑娘们就有这个爱好。 还有一点不太理解的是,涂唇色的时候并不涂全,只能涂抹中间的一部分,想想日本的艺妓画的妆就知道大概是啥模样了。 方大娘教了岑子吟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眉毛不剃,朱唇不点,连花钿也觉得有违自己常日的风格好意思画,最终结果就是将眉毛修整了一下,涂了一层米粉,然后在方大娘的强烈反对下面前在额头中央点了一点,涂上口脂以后又嫌弃那颜色太艳,擦了大半去。 在出门的时候岑子吟还又溜到水井旁边让人打了桶水来照了一下,生怕自己顶着一张血盆大口出去吓人,惹地唐珍儿在一旁偷笑个不停。 岑子吟松了一口气,方大娘则是在一边念叨道,“你这般不行呢!人人都当咱们家没什么教养,化个妆都化的不伦不类,还不如素面朝天的好,我瞧你还是重新化一次地好!” 岑子吟皱眉道,“这样就够让人难受了,脸上裹了一层米粉,像是要下锅油炸一般,还要把眉毛剃掉,实在是……”太毁形象了! 方大娘闻言本已经消停下去的不满又被岑子吟的一句话给惹上来了,恼道,“人人都是这般,别人怎么不嫌弃?下锅油炸?亏你也想地出来!你也不想想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你仔细想想,县主是什么模样?上次你去猎场遇上的贵族娘子们又是什么模样?有没有半个像你这样地?怕不惹的人笑话!” 方大娘是真恼了。一恼说话便不好听起来。岑子吟也不太乐意退让。总觉得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她已经做了够多地事情。即便做地不好。在个人问题地处理上也该有些自由地。低低地道。“咱们与那些贵族地交集不多。何必学人?” 方大娘闻言道。“那你说。今儿个你是去做什么地?该守地规矩总是要守地!” 岑子吟咬咬嘴唇。方大娘又道。“三娘。有些东西这些年我也没少说你。在家里咱们容着你。别人可不会像老娘这般什么都顺着你。这些人地规矩最大。你若不是……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毕竟咱们这样地人家不一定要打扮成什么模样。即便不化妆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罢。否则今儿个去了你不要后悔!” 方大娘说完便不再理会岑子吟。实在是瞧不下去自家闺女现在地模样。这跟没化妆有多大区别?本来岑子吟说不化妆地话对别人不太尊重。所以自己要求地。临到头了偏生这不行。那个不要。之前不勉强是因为她本就没想过自家闺女要嫁给什么了不得地人物。可是如果是李珉这样地人家。即便再怎么没落。规矩也是大地离谱地。岑子吟这样去。怕是连个下人也瞧不上她。 方大娘走了。庆云却是没离开。笑着对岑子吟道。“三娘还是去洗洗脸罢!” 岑子吟拧着眉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庆云。希望庆云能够理解她地审美观。可惜地是庆云只是眼含笑意地点点头便随方大娘去了。只留下唐珍儿和尘儿两个陪着她。 岑子吟只得转过头去问唐珍儿,“这样真的不行么?” 唐珍儿道,“大家都这么说该是没错的吧?”眼光则是盯着岑子吟身上华丽的衣服。 岑子吟仔细的回忆起李柔儿的模样来,平日里看惯了别人的装扮,倒是不觉得李柔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就像是多戴了一层面具罢了,说起来的话,她还真是化了妆的,包括之前遇见的那些管家娘子和夫人,只有下层的人才会素面朝天的在街上走,否则即便是一般人家的丫头也是会化妆的,也难怪上次去猎场的时候,人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即便到了现 也不太会以为她的身份改变,可是,岑子吟始终不觉的地位会由外表来决定,特别是化妆这样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去掉眉毛,然后点上‘樱桃小口’才能算得上混入了贵族圈子?天知道她根本不想混进那个该死的圈子。 不过,这件事涉及到方大娘的愤怒,以及李珉,岑子吟认真的想了想,不至于在这种她以为的小事,别人心中的大事上较真,既然并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那让步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嗯,剃掉眉毛还是不行!其他的,樱桃小口就勉为其难吧…… 重新回到房间,与方大娘赔礼道歉,又请方大娘帮她重新化妆,岑子吟再走出来去水井边瞧自己模样的时候,成功的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自己了,还好,跟以前见到的别人化妆地模样区别不大。 一番折腾,岑子吟到的时候有些晚了,那园会已是到了不少的人,主人正是李柔儿地父亲,受邀的客人则尽数是些王公贵族,皆是拖家带口的来这儿,岑子吟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朝廷地大员,却是一个都没有认识的,好在这些娘子夫人都有王府的王妃什么地招待,各个县主、小王爷的客人则是自己招待,岑子吟一到,便有人领着她直去李柔儿的院子。 这已经是岑子吟第三次来这儿了,算得上熟门熟路,王府里的情形挺复杂,四处都见得到人影,这次进来却是没人多瞧她一眼,与以前地情形截然不同,岑子吟也不知道与自己身上的打扮有没有关系,只是埋着头向前走,心中不断的担心自己这模样见了李柔儿以后李柔儿会是什么表情。 方进李柔儿的院子,就听见厅内有高声的谈笑传出来,领路的管家与门口地丫头一说,便见那丫头挑了帘子钻进去,不消片刻功夫,李柔儿便走了出来,瞧见岑子吟的时候,眼睛一亮,笑道,“三娘这般打扮倒是让我都认不出来了!” 岑子吟苦笑道,“县主休要笑我,以前是我不懂规矩,这会儿不能再胡来了。” 李柔儿闻言眨眨眼,瞧着岑子吟手足无措地样子,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道,“这样很好!这会儿安澜正在我这儿,还有几个客人我不好走开,王妃吩咐过,你来了便过去陪她说说话,我母妃在外面招呼客人,王妃又是个爱静地,我让人领你过去,我这边却是脱不得身,过两日再请你过来,今日便得罪了。” 岑子吟除了说好还能怎么?何况去见王妃她并不希望身边有李柔儿瞧着,点点头笑道,“县主尽管去忙,今儿个十五,王府的客人多,便不必来招呼我了。” 李柔儿点点头低声吩咐了身边一个丫头几句,那丫头便领着岑子吟向另外一个院子走去,走了约莫两炷香功夫才到了另外一个较大地院子,院子里四下都是人,也不畏冬日的寒冷,个个皆是精神奕奕的,岑子吟留心的瞧了一眼,倒是有几个人瞧见她,只是瞟过一眼,便不再看。 岑子吟随着那丫头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隐隐的可以听见房间里有人低声说话,那丫头进去传话,过了片刻才出来道,“三娘,王妃请你进去!” 岑子吟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手心有些发汗,这时候才想到进门到底该行什么礼?她已经很久没跪过人了。 进门,下跪,礼貌的问候,只瞧见一条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岑子吟直到听见有道威严的声音道,“起来吧,你便是岑家娘子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谢过才起身来,那声音又道,“秀琴,搬个凳子与岑家娘子坐,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这闻名长安城的岑家娘子到底是何人物?” 岑子吟抬起头来,便瞧见一个中年的妇人坐在卧榻上,神色严肃中带着一丝苦相,并不十分讨喜,那颧骨有些凸起,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 梳的是醉髻,想是要将自己的神色衬托的尽量柔和一些,不过长久以来的发号司令让她面相偏威严,语调也是偏硬朗。头上一侧戴着镶嵌上大块透着翠绿玉石的金步摇,轻轻一动便摇摇晃晃的,那下面垂下的珠子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斜向一侧的头发别上一把玉梳,手臂上佩金子打造的臂,直到手肘,鎏金银香囊佩在腰间。 身上着圆领广袖的纱上衣,隐约可见又不失礼数的一种选择,下面则是厚重的裙子,可以瞧得出那裙子穿起来该是十分的繁复,层层叠叠的却给以人稳重的感觉。这衣服是宫廷命妇才能穿的。手上挽着一条帔帛,长长的带子拖拽到地上,与那裙子一般长。 这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这是岑子吟的第一印象。 而这个女人见到岑子吟的第一眼却是皱了皱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七章 自己争取来的婚事 子吟垂下眼睑,虽然她想继续看下去,这样的动作礼,谢过了坐,轻轻的侧身坐在那小凳子上,王妃上下打量着这个长安城闻名的酒娘。 岑子吟的装扮实在不错,与外人所道的岑家三娘子不施脂粉大相径庭,身上的衣衫有着少女的朝气,淡雅却不失端庄,身上的首饰没有违制的,王妃自然不会忽略了她还在孝期这一细节。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一进门就带来了一股独特的香味儿,那是她曾在别人身上闻到过的,那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宫中的某位得宠的贵人。 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这个酒娘比她所想的还要好上那么一些,与之前身边人描述的不懂规有很大的区别,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花样的年华,身材娇小,行为间很谨慎却不失大胆,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闪过的光华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能有的,只是,岑子吟本就与普通人家的闺女不太一样,否则她也不会在旁人的劝说下打消了之前的那个念头。 王妃笑了笑道,“三娘子身上这味道,怕是宫中贵人们盛传的香水了?我闻着怎么有股酒味儿的样子?” 岑子吟闻言站起身来,低着头答道,“回王妃,这香水本就是用酒精提取香料里面的香油,今儿个我恰好带了两瓶过来,王妃可想瞧瞧?” 说着从随身带地荷包里掏出那两只小小的瓶子,倒不是她小气,只是这东西的保质期本来就不久,东西也要物以稀为贵,即便可以大批量的生产,也不好一次性的送太多。 王妃闻言挑了挑眉,露出几分欣喜地神色,她身后那个四十来岁的婆子走上前来取了岑子吟手上的小瓶,交到王妃手上,王妃的眼光在那小瓶上的锦缎上停留了片刻,又细细的看了瓶子,这才交给身边那婆子打开,一打开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儿,伴着酒味儿飘散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一种暗淡的黄色,岑子吟道,“这撒几滴在衣服上便能香上一整天,近来我又在做些新的品种,可以涂抹在身上地,沐浴时候用的,味道也要多试几种,老是一个味道怕是谁也会腻。” 王妃闻言呵呵笑道,“我最是讨厌这酒味儿,没想到酒还能有如此妙用。这会儿闻起来倒是不那么惹人厌恶了。”招呼那婆子将东西封好装起来,这才又道,“你来便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不知道三娘子让柔儿来寻我有什么话要说?” 岑子吟施礼道,“回王妃……” 王妃挥挥手道,“不必拘礼,就坐着回话好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约莫能猜到几分,可是为了珉儿?” 岑子吟点了点头。笑道。“小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听说他要被送去边关。又听说王妃和我一样不希望他去吃苦。所以才来求见王妃。看看有没有我能够帮上忙地地方。我虽然没什么能耐。却绝不会置之不理。” 王妃闻言挑了挑眉。这话和李柔儿说地不太一样。王府外在实在不怎么光鲜。实际上却是少有地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地人。不过是不愿意说罢了。有许多人知道。也有许多人不知道。所以外面地评价众说纷纭。她却是身在其中深有体会其中地五味杂陈。 岑子吟这样地一个小女孩。为地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地报恩而来。她是一个唯利是图地商人。不过小有才气罢了。行事天马行空。皇帝如今是用人之际。她地品行不用评价。于国地贡献却是不小。所以才能有皇帝地封赏。外面是这么评价地。 而李柔儿口中地岑子吟则是一个徒有抱负。却不太懂得礼节地酒娘。典型地暴发户。连穿衣化妆也不会。更不要提接人待物。 王妃出生在一个小家族。却是在皇室这么多年。看人自然有自己地一套。眼前地这个小女孩明显地没多深厚地城府。淡淡地笑了笑。很多事情她一眼就能看透其中地本质。李柔儿心中必然还有她自己地盘算。走到这一步。她也该是不得已吧?也许。她早就该来看一看这个酒娘才是。 “哦?”王妃挑了挑眉。“这话是谁对你说地?” 岑子吟低着头道,“小王爷说王妃待他如同己出。” 王妃冷哼了一声,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茶杯在桌子上发出铛的一声,“他若不胡来,岂会有今天?这会儿倒是要个外人来替他求情了么?” 岑子吟处变不惊的道,“这话是我初识小王爷的时候他说的,这次却是县主来告诉我小王爷要被发配边境,我自作主张而来。” 王妃闻言冷冷的笑道,“他恐怕未必会领你的情!”说着摆摆手道,“休要再提这个忤逆子,我只当做没养过他便罢了。如今他也二十出头了,还是这般顽劣不堪,这次触怒的是圣上,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易,我再由着他胡来的话,日后没准会害了全家上下,还不如由得他自生自灭。 三娘子也休要插手,这样也不见得是帮了他,就是要让他受些教训,以后才知道分寸,往日就是 着他了。” 顿了顿,笑着道,“说这个忤逆子我便一肚子的火气,咱们还是说说其他罢。” 岑子吟闻言一肚子的不解,王妃这话说的像是真的恩断义绝,要任由李珉自生自灭了,具体的事情岑子吟到现在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李柔儿说的含糊不清,李珉则是一脸的问心无愧,相较于算计过她一次的人,她自然选择一直帮她地李珉相信。 只是王妃这又是什么意思?岑子吟游移不定的时候,没有瞧见王妃面露一丝丝的笑意打量着她的手,右手纠结的在衣服上扯着,本以为很简单地事情,走到这一步却因为一个突然转变态度的王妃变得复杂起来。 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岑子吟就释然了,在宫廷生活过的女人,不可能第一次就这么坦然,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步步的去做,就像她说的就不是实话,不过要一个大姑娘自己去给自己提亲,这种事儿她还真做不出来,所以才会先试探一番,其实想明白了,事情很简单,她不过因为患得患失所以不敢直奔主题罢了,真要是输得起,她大可直接开口,这样谈判起来也不会那么束手束脚。 想到这里,岑子吟轻轻的抬起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王妃,王妃眼中的笑意尽收眼底,这是个好现象,看得出其实王妃对她的印象不错。 吸了一口气,岑子吟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抬起头直视王妃道,“王妃,我有些事想要私下和您说说。” 王妃挑挑眉,抬起手挥了挥,身边的一干侍女通通退下,出门的时候带上门,门内便只剩下岑子吟与王妃两人了。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岑子吟抬起头道,“王妃,这事都取决于您地态度,若是您想留下小王爷,我自然会说,若是您不想留下他,我说了怕也不能成事。 ” 王妃笑道,“若是我留下的儿子恪守本分,不再那般胡作非为,我自然要留下,若是还是跟往日一般,何苦留在身边气自己!” 有门! 岑子吟眼睛一亮,低下头道,“王妃,那我便直说了。我出生小户人家,不懂什么规矩,说话都是直来直去,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王妃见谅。” 王妃淡淡的嗯了一声,岑子吟低下头道,“王妃如此关心小王爷,怕是担心他日后地日子吧?” 王妃笑笑道,“我和他父亲百年之后,就他那品行,哪个兄弟姐妹敢伸手管他?不管又徒惹了人笑话,呵呵,与其日后凄惨,甚至拖累家中弟兄,我还不如瞧着他如今就死了,好歹还有几个兄弟的儿子能与他披麻戴孝。我也算照料了他到终老,守了当日地诺言。” 岑子吟又道,“王妃何不与他找个能照料他的人?” 王妃笑,“谁?安澜?或者是你?” 岑子吟没想到王妃会如此单刀直入,咬咬嘴唇抬起头来道,“若是安澜可行,也不会有今日!王妃以为我可以做到么?” 岑子吟的眼睛闪闪发亮,目光中的答复是肯定,王妃扯了扯嘴角,挑起眉来,还是第一个人来与她这么说话,这位岑家娘子的胆子还真的不小啊! 只是,她要地是什么? …… 目送岑子吟远去,王妃身后的那个媳妇低声问道,“王妃?” 王妃道,“这丫头胆子可真大!” 那媳妇问道,“她怎么了?” 王妃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在想,若是她真个进了咱们家地门,跟家里的那几个比起来,恐怕日后地日子要鸡飞狗跳了。” 那媳妇道,“如今就够乱糟糟的了,还怕再乱么?” 王妃闻言唔了一声,颇有些苦中作乐地笑容,“那倒是,咱们王府可不怕乱上加乱,再胡来些也不会让人更惊奇。” “那王妃应了吗?” 王妃道,“安澜在府里是呆不下去的,这丫头也未必能行,不过好容易有个那孩子喜欢的,他能讨上个媳妇我就要烧香拜佛了,至于其他的,日后再做考虑。过几天再去求亲罢,她如今的身份也配得上咱们家。” 小弓最近终于忙完了,看看是从明天还是从后天开始加快速度,握拳,不能再颓废下去了,每天三千字,我都觉得情节像乌龟在爬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八章 定亲(上) 子吟满心欢喜的回去,王妃也并非像表面上表现出定,紧抿的嘴角让外人以为她越发的严肃,熟悉的人才知道她透露出的眼神是心情非常的好的表现,回家便开始忙开了,偏生找不到半个商量的人,成年封爵的子嗣都各自开府了,家中余下的要么是些不成器的,要么便是未成年不经事的,寻思了半晌才让人去请华亭县主回来,又请了家中的几位有名望的食客来商议。 王妃与王闹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一直在别院里住着,只有有大事的时候才会回来小住几天,家中的儿女也不怎么去管,有母亲的便由着其母教养,没母亲的便随便指派两个下人,王府上下基本上都是由几个管家操持着,王妃在年节后竟然不打算走,反而叫了一群人过去问话,像是要重新将王府掌管起来的样子,人人皆是惊奇不已。 王府这边鸡飞狗跳,岑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岑子吟一回到家,方大娘已是让个管家在门口侯了许久了,吩咐只要岑子吟一回来便让她过去。只听说岑子吟见了王妃,王妃已是允了,过些日子便要上门提亲,方大娘便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站起身来便叫道,“摩加呢?去叫摩加过来,还有福伯张婶……” 岑子吟连忙抱着方大娘的胳膊道,“娘,不着急呢!” 方大娘一把挥开岑子吟的手叫道,“怎么不着急?你老娘我盼了多少年了?这事儿这次由不得你,得按照我的意思来!”揉着额头扭过头去问庆云,“咱们家该准备些什么来着?我这一忙就糊涂。” 庆云轻轻笑道,“夫人,咱们家没必要准备什么呢。大多不过等人上门的时候准备一顿酒水,毕了便是交换庚帖和信物,余下的事情还有两年时间可以慢慢来。” 岑子吟在一边非常的郁闷,她瞧起来就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么? 方大娘则是闻言一拍手掌道,“看吧,平日里让你打扮你不肯,还是听老娘地没错吧?虽然没什么事儿,却是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来,到时候失礼了可不行,还是要先准备着。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这次不准在一边碍手碍脚的,自己回房去歇着,余下的事情有我就行了!” 她能嫁掉感情还是方大娘的功劳了?岑子吟望着庆云,庆云则是捂着嘴和身边几个丫头媳妇笑作一团,没人肯帮她,看来还是她太宠着家中这些丫头了,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方大娘地意志非常的坚定,岑子吟只消一眼就知道这次无法改变老娘的决断,不过,这事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就算出岔子也不会是方大娘做地这种小事儿能影响的,由得她折腾也无所谓。 想明白这一层。岑子吟认命地摸摸鼻子向门外走。没想到一头就撞上了一个坚硬地胸膛。抬起头来一看。“二哥?” 二郎张口就问。“你要嫁人了?” 啪!大郎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呢?有你这么问人话地吗?” 扭过头来问岑子吟道。“是谁?” 方大娘在一边叫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儿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二郎道。“才从老宅回来呢!他们就怕出什么岔子。日日都有人来问一下。今儿个过去更是被围地不消停。连午饭都没有吃成。也不想想今儿个是大年十五。个个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工。结果我与大哥瞧着不行。什么事都没做成便落荒而逃了。” 方大娘闻言撇了撇嘴角,人多嘴杂就是这样,家里出钱办作坊地人大半都是些牙尖嘴利的,即便是老实的也不会太放心,面对着这些亲戚,做晚辈的也不好一句话撵出去,难怪两个孩子都臭着一张脸了,摆摆手道,“你们先去歇着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 二郎叫道,“怎么能休息?三娘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要定亲了,我竟然不知道!是谁?是谁来着?” 大郎也站着不动,岑子吟唯有让开身子让两人进来,这会儿才想起来还没给二郎说过这件事,也不能怨她不肯说,二郎从来都不反对她地抉择,因此当初考虑的时候只是给大郎说了一下,至于二郎,后来则是因为不确定一直没有机会提及。 大郎在一边凉凉地道,“咱们都认识的人呢!” 二郎闻言扭过头冲着大郎道,“你竟然也知道?” 方大娘见兄弟两个很是惊讶地样子,拉着两人坐下来道,“既然你们也不累,便坐下来说话,庆云你去与他们两个做些吃食来,不过马上就要用晚饭了,先弄点儿点心来垫垫底就好了。 ” 岑子吟则是忙着前去安抚二郎,挽着二郎的手道,“二哥,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好不好?” 二郎白了岑子吟一眼,明显不受**,大郎则是在一边道,“礼下与人必有求于人。” 二郎哼了一声道,“这该是做贼心虚!全家人都知道,便只落了我一个,三娘,你没把我当哥哥看呢!” 二郎是等闲不生气,生起气来也是大闹一番便罢了,直来直去地性子十分的讨喜,岑子吟并非和他不亲近,只是人忙起来便没完没了,倒不是她忙,而是二郎没空,加上这人的神经大条,有些事儿她不说他竟然是一点点都感觉不到。 岑子吟知道这次二郎是真个生气了,只偎在他身边赔礼撒娇,大郎则是问起了方大娘的细节,对象是谁不出意料之外,只是过程有些含糊,只知道过些日子王府便会来提亲,这事儿瞒得过二郎却是瞒不过他,拧着眉头道,“今儿个三娘赴范阳县主的约,遇上了王妃才提到的么?” 方大娘笑笑道,“也不算,实则是王妃早就有意,只是怕咱们拒绝,所以今儿个才会探三娘的意思。那种宴会,她本是大可不必去的,便是为了来瞧瞧咱们三娘!话又说回来,李珉那孩子还是不错的,性子淳朴,没有那些王公贵族的坏习性,三娘道是他对她极好,想他如今娶妻也是不易,必会疼爱三娘地。” 方大娘的话让大郎松了一口气,本是没什么影儿的事情,突然跳到自己面前,他虽然早有觉悟岑子吟迟早要出嫁,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般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听见方大娘的话,知道其中必 张的成分,到底是真个事成了。回过头,二郎已是的转怒为喜,岑子吟脸上地笑意从前几天的窃喜到如今连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欢喜的样子,大郎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自家地妹子也要出嫁了呀…… 岑子吟这边则是第一次为方大娘喜欢将自家的孩子吹的天上有人间无感到庆幸,看见大郎看向她,微微地笑了笑,大郎的细腻自然不会忽略方大娘的习惯,这事是她自己争取来的,本是没什么大不了,传到外人耳中怕是真个要说她嫁不掉了,才会这般地使尽手段的想要嫁给一个没人要的男人,别说外人,即便是家里人也没准会有这种想法,能像方大娘这般一切都以为女儿好的,而又像大郎二郎这般容忍她的任性的家人,这天下间也没能再找到第二个去。 ……………………………… 华亭县主是王李守礼地次女,为玄宗皇帝所封,王府里唯一一个被封为县主的女儿(长女为公主,养在玄宗膝下,嫁入吐蕃),若论王府如今女子中身份,怕就是这位华亭县主最高了。 如今这位县主也是二十有八,嫁了一位还算不错地夫君,依旧在长安城中住着,只是与王府间的关系并不那么亲密,实际上,上至王妃,长子广武王,下到略微懂事些地孩子,皆是与如今的王没什么共同话语,如今衰败地王府人人都怨到那位不长进的王爷身上,到如今便是各自为政,谁也不管谁的事儿。 这次若非王妃有请,华亭也不会日日奔走于王府和家之间,对于那个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的家,华亭若说有感情,也莫过于几个与自己同想宫中受过苦难的年长弟兄姐妹,以及一直很苦的王妃。至于父亲,华亭记忆中很模糊,最清晰的莫过于一身的酒味混杂着胭脂,远远的瞧上一眼那放浪形骸的样子,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父亲,为何会与别人的父亲那么的不一样? 她无法不管王妃的事,正如王妃无法不管李珉一般,在宫中那些艰难的日子,正是有李珉的母亲,王妃的日子才能稍稍好过一些,而王妃除了要照料好自己以外,还要为家中的十余个儿女挣出一份生存的空间来,她还能记得王妃当日偷偷躲在房间里抹泪,而李珉的母亲在一边开解的模样。 她心中有怨怼,怨怼自己的父亲,对于李珉,她却是有些感情的,这个弟弟,当年在宫中的时候只是顽劣,只是听说年纪越大越发的像自家的父亲了,只能说是上行下效,即便有万般的不是,也是因为没了父母教养,才会这般的胡来。 所以,听说那位岑家的酒娘竟然要嫁给他,她很难不把这个与利益联结起来。 其实,李珉并不是那么差的,只是,懂得这个的能有几个人?华亭不知道,只是知道,不论这位岑家娘子的打算如何,了解了王妃的一庄心事总是好的,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华亭轻轻的挑起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街景,长安城如同往昔一般的繁华,只是这繁华后面又掩藏了多少的辛酸泪? 岑家的宅子瞧得出修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功夫,看的出来居住在其中的人没什么好的修养,这宅子的格局和模样都有些江南的气息,却又模仿的不像,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瞧着那红彤彤的大门,华亭皱了皱眉,便是这里了么? 等侍女将车帘子挽起来,又放上垫脚石,她这才扶着侍女的手一步步的走了下来,抬起头,赫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儿,张着一张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躬身道,“给华亭县主请安。” 是昆仑奴么?华亭淡淡的看了那黑人一眼,岑家怕是比表面上还要有财势呢!又瞥了瞥四周几个岑家的管家,听说是县主过来,却是没有半点异样,躬躬身问安之后便该干嘛干嘛,倒是像经历过大场面的样子。 是了,李珉和李柔儿都经常来往这府邸,说是岑家的酒馆也是有许多大人物去喝过酒的,有这般的表现也是应该。只是,这般的礼数却是不行,今儿个是言明了提请的好日子,那位方氏却是没有亲自来迎,这是瞧不上王府么? 华亭淡淡的笑了笑,“你家主人何在?” 摩加躬身道,“家主正在客厅,县主请随我来吧!”旁边的管家已是带着旁人去马厩,华亭扭过头去看自己的长兄,李承宏笑呵呵的将手里的马缰扔给岑家的管家,冲着摩加拱拱手道,“我是广武王李承宏,今儿个奉了母妃的命令前来提亲,你家主人都不出来迎接一下的么?” 摩加闻言躬躬身道,“广武王殿下安,家主不知道今儿个来的有两位贵人呢,小的眼拙,竟然没瞧出这马背上还有一位王爷,真是该打!” 广武王闻言哈哈大笑,摆摆手道,“无妨,也是今儿个出门撞上了,正好闲来无事,便过来瞧瞧。 ”说着便迈开步子向门内走去。 摩加则是等着华亭县主缓缓的走进去,这才跟了上去,眼神露出几分为难,没想到王府竟然让这两位来,虽然说这么来确实是礼数,可王府传来的消息却不是这样,这家人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么?怎么这会儿偏生赶着趟的往岑家跑?这边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报信。 方大娘特地请了岑元汉过来,刚过了年节,正是开春春耕的日子,加上作坊的事儿忙不完,谁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正与岑元汉在厅里说话,就听见有管家来报广武王并华亭县主来了,不由得眉头一挑,冲着岑元汉有些得意的笑道,“这么瞧来,王妃也是极为重视这门亲的。” 岑元汉则是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本就是打算简单的下定,怎的请了如此尊荣的人来?何况,王府那边的情形,大嫂不是说过,相互间都没什么来往,三娘即便嫁过去也不怕受气的么?” 方大娘的眉毛跳了几下,依旧是绷着笑脸道,“没那样的话,王妃重视,所以请了这位郡王过来,咱们休要瞎猜,绝不会是想要压咱们一头的。咱们还是先去迎接两位贵客才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十九章 定亲(下) 得厅来,就瞧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端庄的行来,朴素,面上却是流露出高人一等的神采,这合该才是长安贵族原本的模样。女人身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材长的十分的高大魁梧,模样也是略显得粗犷,眉眼间的神采与李珉有几分相似,不消说应该是广武王了,如今王府上封爵的子嗣并不多,这位广武王虽然不太出名,看打扮却也该是受宠的。 方大娘暗暗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广武王与华亭县主亲来府上,真是蓬荜生辉!” 摩加在一边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家夫人,方大娘,这边这位是我家二叔。” 华亭县主淡淡的看了方大娘一眼,微微一笑道,“叨扰了。”广武王则是哈哈大笑道,“夫人有礼了。” 打过招呼,方大娘只引两人向客厅走去,请了客人上座,出门唤人上茶点的时候,便被岑子吟扯住袖子问道,“李珉怎么没来?也没个媒人?” 方大娘狠狠的瞪了岑子吟一眼,低声斥道,“哪儿有你这般的女孩子?躲在帘子后面瞧着便是了,人来了自然是有个说法,咱们把礼数尽了便行了。 ”扭身回到厅内说话,对方不提,这边便只是闲话家常,方大娘便滔滔不绝的将岑家上下都聊过了一遍,余下三人只在一边静静听着,偶尔才能插上一两句嘴,毕了,这才听见华亭县主笑道,“今儿个我十五弟被圣上宣进宫去,不能过来,还望夫人见谅。” 方大娘闻言便知道要进正题了,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样子,“有正经事,咱们也不是拘礼的人,何况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两位能来也是极好的,无妨无妨。只是不知道谁人为媒?若是没有媒人,这件事怕是不好说呢!” 岑子吟在帘子后面捂脸呻吟,她就像是嫁不掉的样子么?对方既然来了,方大娘还是生怕人跑掉一样,别人还没提,她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这么做事还不让人笑话?功亏一篑呀! 广武王闻言笑道,“便是我了,做哥哥地与弟弟当回媒人可好?” 方大娘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在乡下也不是没这样地事儿。只要对方地身份错就行了。随即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那今儿个便是华亭县主做主了。” 华亭县主闻言笑了笑。挥挥手。让身边地丫头退下去。不多时。便见到外面王府地管家抬着一些东西进来了。东西不多。该有地却是都有了。瞧起来与普通人家地也没有什么两样。可见王府地拮据。方大娘对此也甚在意。只听华亭县主在一边说话。这边广武王只是但笑不语。方大娘只听见华亭县主依照着礼开始询问方大娘是否愿意把自家女儿嫁给王十五子。不禁有些慌张。好歹结结巴巴地答上了。岑子吟在帘子后面猛翻白眼。 华亭县主则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便是询问一些其他规矩上地东西。一问一答地都是有规矩地。比如说结婚地日子。便是挑好了几个日子让女方家里选。俗称‘送日子’。这倒是不急。必要地问答过后便是写契纸。以及将来提亲地礼单送上。不过走过场一般罢了。 一同过走下来。也就差不多午膳时分了。方大娘只吩咐开席。倒是略过了心中地一些疑问。这会儿一直在一边沉默地大郎二郎才上来陪酒。方大娘与华亭县主一处。大郎二郎则是陪着广武王饮酒。婚事定下来让岑家众人心中地一块大石落下。个个都是喜上眉梢。一通酒饭吃下来竟然用了两个时辰。 大郎二郎两个吃地脸色通红。那广武王像是久经酒场地模样。依旧神色分明。拱拱手与华亭县主去了。岑子吟这才走出来。瞧见方大娘也喝地微醉。不由得摇摇头。让人将几个扶回房间。自己送自家二叔出门。 岑元汉喝了些酒。面色见得红润了。岑子吟知道他年节地时候喝过一场便不舒服了两三天。有些担忧地问道。“二叔。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岑元汉摇摇头道,“不了,家中还有些事,如今春耕,大郎二郎要照料作坊地事儿,族人都不买管事的账,也只有我了。”顿了顿问道,“今儿个地事儿,你是怎么瞧的?” 岑子吟挑挑眉,抬起头来,真好瞧见岑元汉关切地目光,不由得笑道,“王府从来就不是个什么清净的地方,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岑元汉点点头道,“子黎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便不多说了。” 岑子吟笑了笑,安抚道,“只要咱们家中人好,子黎的日子也该是好过的,听说裴沛如今对子黎还算不错?” 岑元汉道,“还是要多亏了你……” 岑子吟摇摇头,“这些事儿说什么?咱们不是一家人么?二叔要注意身体才是。” 送走岑元汉,岑子吟这才回到房间里,不论王府的人怎么看这件事,总是定亲了,其中有些小小 ,比如说李珉竟然没来,媒人竟然是广武王,不过,说明白些,既然李珉都从来没提及过的家人,她是不会在意的,该在意的是日后该怎么经营生活,而李珉今儿个又跑去干嘛了。这些有空再问李吧! 定了亲便收拾好心情折腾家中的事儿,不过三五天就听说李珉与王妃达成谅解,之前的事儿烟消云散,他得以在长安城留下来了,岑子吟听说的时候只得摇摇头,这些贵?伲?1浔呓?皇露?透?嫠频模?ブ级伎梢猿?钕Ω牡模?盥』?运?飧龆?缁拐婷换八怠? 过完年,岑家地作坊便轰轰烈烈的开了起来,一共分成三个院落,一个院落只招了些绣工好的女人,专门做那瓶子上的绣花,包装是第一要务,另外两个院落则是作坊,皆是提取香料的所在,至于最后一道工序制造成香水,则是在岑子吟地小庄里面。 装香水的瓶子本想交给外面的瓷窑,方家的几个亲戚闻讯找上门来,道是要合资包个瓷窑下来专门做这个,加上方家庄上的人几乎人人皆是会烧瓷,方大娘只是考虑了一番便应了下来,一应手续皆是让方宇末去办的,因此只是在外面烧了些,后面的便全部交给方家的瓷窑来做。 作坊初开,事情总是千头万绪,岑子吟本是不太想插手,却也脱不开身来,忙了十余天之后,轰轰烈烈的‘废恶钱’一事闹将开来,长安城上下资易几绝,家中的人皆是有些担忧,这会儿岑子吟才想起来范阳县主地香料还没送过来,若非岑子吟早留了一手,这会儿怕是要跳脚了。 这一天一大早的便有管家的来报,第一批造好的香水可以上市了,销售一事还是得有岑子吟来做,岑家地几个铺子如今专卖胰子,虽说如今比不得往昔长安城所有的达官贵人地管家丫头都在这儿聚集,还是有不少人只认岑家的字号的,加上之前岑子吟无心插柳做的功课也算不错,便将第一批香水放到了柜上,岑子吟则是在第一天亲自过去几个铺子瞧瞧。 远远的便能瞧见那铺子门口拉开的巨大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岑氏香水,下面的牌匾则是‘岑氏胰子’,铺子门口对着柜台地方则还有一个牌匾‘童叟无欺’,这一招是岑子吟向现代那些百年老店学的,她做生意本就讲究良心,做了自然要让人知道,也要让自家下面地人知道。 这会儿明显可以看出效果不错,几串爆竹一放,加上那个招摇的横幅,吸引来了不少地眼球,可惜的是,不少人一问价格便望而却步。 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平民百姓总是随着上层贵族的喜好而改变喜好,所以虽然这些东西的成本并不高,岑子吟的定价还是很高的。毕竟之前只有宫中有限的几位得了这样东西,这会儿一下子就平民化的话,恐怕会引起反效果。 买的人不多,却是有不少的人驻足观看,岑子吟想要挤进去都没办法,只得翻身下马来,从后门进去,店掌柜的正在柜上忙碌不休,为的是应付来的众人的疑问,问的人多,买的人少,岑子吟笑了笑,第一天的目的只是将名声打出去罢了,过两日自然会有闻讯而来的。 想了想,突然想到当年国酒茅台是怎么走出国门的,信手捏起一瓶来,装作不经意的摔在地上,一阵香尘飘起,引得在店内闷了半天的众人一阵惊叹,掌柜的以为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伙计不小心将东西打碎了,回过头来正想开骂,却是瞧见是岑子吟站在那里,正想要过来,岑子吟朝他摆摆手,唤过一个伙计来收拾地上的残片,退了出去。 走出门,岑子吟心情无比的好,又向另外一家店行去,不想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唤她,扭过头一瞧,却是李柔儿。 她来做什么?秋后算账?岑子吟确定,只能站在原地微微笑着看着李柔儿慢慢的靠近。 “你定亲了?”李柔儿的脸色平平的,看不出喜悲来。 亲爱的们,,,我今天相亲……具体的就不说了,反正结果就是我只能写三千字。。。悲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章 善意 吟神色变幻不定,心中始终猜不出李柔儿的来意,说,她虽然达成了李柔儿的要求,用的方法李柔儿却是未必喜欢,她即便如今面子上不能太难看,背地里使些小手段她的日子也会艰难一些。不过,无论如何,要改变这个局面李柔儿势必要得罪王妃和李珉。如今如何处置就要看她的心胸气度和城府了,当然也不能排除李柔儿被耍了以后恼羞成怒的。 李柔儿突然咯咯的笑起来了,“看见我这么惊讶干嘛?我有事找你呢!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未来的堂嫂了,虽然隔了房,到底是亲戚不是,怎么也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挣钱呀!什么时候让人来拿香料?再放在库房里恐怕要发霉了。”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李柔儿果真是那种不会被情绪左右的人,点点头道,“总是有个先后,这边先开起来的作坊用不了许多,再过两日大作坊就要开起来,到时候只怕不够用呢。县主随我去瞧瞧那几间铺子的生意如何可好?” 李柔儿摆摆手道,“不消去瞧了!这边稍偏僻些,因此没多少人过来,那边一开店便有不少人围上去了,这会儿正忙个不停。我来时已瞧过了。” 岑子吟稍稍一愣便明白李柔儿的意思了,李柔儿感情是一间间铺子的寻过来的,顺序恰好是按照离岑家的远近,怕是早就知道今儿个她必然会出来瞧瞧,特地来寻她的。 岑子吟道,“还是得去瞧瞧才行,第一天上市,没个做主的人不大好,人又多,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李柔儿闻言又咯咯的笑起来,“你们定亲虽然做的低调,长安城却是少有人不知道的,即便王的李珉没什么关心,三娘子地婚事却是许多人都留心着的。如今谁还敢上门来闹事不成?”顿了顿笑道,“罢了,我陪你过去瞧瞧你就知道了。” 说着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背,扬鞭领先跑了出去,去的正是岑子吟要去的第二间铺子,岑子吟笑了笑跟了上去,长安城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路行过去路上都没几个人,岑子吟随着李柔儿不过用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地头。 远远的瞧见人群聚集在岑家的铺子面前,余下的邻人生意都算得上地凄惨,倒也不是由于禁恶钱的关系,如今长安城地人们已经开始了第一波对于钱不足的反击,那便是以物易物,在集市上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来交换,俨然形成了一个复古的市场模式。 另外则是用绢等贵重物品了,这是豪门大户的专利,余下地便是以原始的形态来完成交易,除了中间没有铜钱,所以必须找到自己需要地东西稍微有些不便以外,倒是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岑子吟之前便提过自家铺子里地东西不必全部收钱。也可以限量地收一些平常地日用品。像是柴火、蜡烛、菜、肉等等。反正如今岑家地东西都是不用向外面买了。给伙计管家们发地钱也换成了东西。在钱财上地用度少了许多。对外换吃地用地。这是只针对子一项。像是香水则因为面对地层面不同。只收绢便可以了。 人群中一个管事模样地人抱着一匹绢。吆喝着让人稍微让让。岑子吟眼见着有生意上门。瞧那模样合该不是小生意。不由得露出微微地笑容。只听见李柔儿在身后道。“那人是我四伯府上地。” 岑子吟扭过头看过去。李柔儿像是又瞧见什么。指着人群道。“看那个从里面往外走地那个管家。脸很黑那个。那是谁你知道么?” 岑子吟挑眉。那人她可没见过。各位王公大臣地管家那么多。她又没去过。怎么可能认识? 李柔儿笑道。“那是高将军府上地!” 岑子吟闻言抿抿嘴。第一批做出来地香水便已经送过去了。他们却是专程上门来买。这其中地缘故稍稍一想便能明白。笑了笑道。“看来真是不用担心了。” 做生意不就是求个有人捧场么?随即便是口口相传,自然能够财源广进。至于前面那位,合该是李柔儿做的人情了? 李柔儿像是知道岑子吟的想法似的,淡淡的道,“呆会儿怕是还有更多的人过来,你家的东西本就口碑极好,如今又是王的准媳妇,少不得人来献殷勤的,跟我却是没多少关系。 我不过将这些事儿告诉那些想买这个的夫人娘子罢了。” 岑子吟笑笑道,“还是要谢你替我做宣传啊啊。只是你什么都不缺,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李柔儿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过些日子我也要嫁人了,到时候自家的私房钱还要托你照料呢!” 岑子吟道,“王府的能人多了去,你不嫌我,我自然愿意帮忙,不过,你的未婚夫婿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柔儿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些苦涩,很快就收敛起来,只是道,“你知道李珉是为 发配边疆的么?” 岑子吟摇摇头,她并不想知道,皇家的事情太复杂,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李珉那个家伙人生的信条太过单薄,也没什么追求和兴趣,人生太单薄了一些,还不足以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改变的,至于畅游天下,那个梦想离能实现的时间怕是还有些远,却也不是不可能的,前提是得把周遭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行。看如今岑家的兴盛模样,与王府结亲原来不止遂了她的心意这一好处。 岑子吟不问,李柔儿眼中略微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笑笑道,“如此你便放心了吧?咱们四处走走可好?” 岑子吟家中本还有事,不过李柔儿的邀请不太好拒,便点点头道,“我还要到庄子上去瞧瞧,县主若是不介意,便与我同去可好?”李柔儿闻言便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大忙人了,家中的事儿都是你在做主,倒不像我这般,只懂得花钱玩耍便罢。 ” 说罢便掉转马头向城外行去,岑子吟随着李柔儿向前走去,一边走,李柔儿一边道,“进了王府,规矩便开始多起来了,不过也不怕,李本就是个不讲规矩的,成了家,王府里的事儿王妃也不乐意多插手,只是他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 岑子吟听着不时点点头,不知道李柔儿是什么意思,只是略微的与岑子吟介绍了一下王膝下地一群儿女,除了几个封爵和嫁人的,似是个个都有些坏毛病,比起来李珉还算是好的,倒也不是最好,比如说最受皇帝宠爱的二十五郎就出类拔萃的与李柔儿的一个兄弟一般,皆是常常的进出宫廷。 至于性子恶劣的,李柔儿略微提了几个,没有见着真人,岑子吟倒是难以想象到底如何,却是多了一个心,李柔儿虽然有些小算盘,提点她这些话必然是有用意的。 一路走到庄子上,岑子吟地小试验田正是忙碌的时候,便请了李柔儿同去,李柔儿却是摆摆手道是有事转身走了,留下岑子吟满心地疑惑,她来,就是为了与她说这些?瞧起来像是示好一般呢! 看见几个老农过来汇报嫁接的事,岑子吟也无暇多想,只身投入到忙碌之中。 只看那枝头削成型,随即嫁接到削开的树木上,纹理相连,没有现代的一些东西,成活率该是不会很高,岑子吟倒是不期望这些东西能够短期内产生效益,最重要的是能够完善这方面地技术,日后才能派上大用场。 只是种类却是不太清楚,只能各种挑一些来做实验,去年秋天的时候便种下了地,这会儿有些刚冒出浅芽,虽然还不见绿意,却可以预料到过些日子地茂盛枝叶。 过了深冬,天气依旧寒冷,岑子吟忙活了一会儿便是满身的大汗,一个中年男子捧了杯茶过来,笑呵呵的道,“三娘,可要喝点儿水?” 岑子吟抬头一看,不是燕华么?如今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伸手接过茶杯笑道,“舅爷瞧着身子结实了不少,年过的可好?” 燕华笑道,“酒肉管饱,又是农闲时候,长了一身的膘,该是能下刀了。” 旁边几个老农闻言笑了起来,燕华则是不甚在意,只是颇感兴趣的道,“这个这么样插上去就能活下来?那结出来地东西到底是苹果还是梨子?” 岑子吟也闹不清,只是道,“到了结果子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舅爷还能第一个吃上。” 燕华摸摸鼻子,满脸地焦虑,“七年的苹果八年地梨,这么一折腾到底是几年能长成?” 这话倒是众人共同的疑问,皆是瞧着岑子吟,期盼这位大能能解决他们地疑惑,岑子吟笑笑道,“我曾吃过那样的东西,至于到底是几年结果却不知道,只是知道味道很好,照料的好的话结果也是容易的,当时没有问人到底是怎么照料出来的。如今就只有靠咱们自己来试试了,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拿两颗树做实验,到了结果的时候自然知道哪一种比较好,这事儿我也着急,咱们慢慢来,这么多的果树粮食,只要能种出来一种,那便是个稀罕的物什。” 燕华闻言皱了皱眉道,“三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岑子吟闻言瞧了瞧燕华,笑笑道,“恰好我也累了,你们继续吧,舅爷与我去一边坐坐说话。” 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坐下来,喜儿端了茶水上来,如今喜儿和顺子便在这个庄子上当大管家,照料酒坊、胰子作坊还有庄子上的收成,两个人管理的井井有条,而喜儿也是满脸红光,瞧得出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挥手让喜儿先退下去,岑子吟这才道,“舅爷想说什么?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实现诺言吧?” 燕华摆摆手道,“不是这样,现在我也有些钱了,在庄子上干活,人人知道我是你的舅爷,又 业,倒是有人想把家里的寡妇说给我,这事儿是小事的是,这庄子上的东西现在瞧着不起眼,若真能种出什么来,那可是精贵的东西,三娘便任由几个外人住着,那几个汉子还好,倒是几个婆娘家不太靠得住,经常听见她们与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地。” 岑子吟闻言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燕华道,“女人家都是些管不住嘴的,庄子里面这片林子和这片田休要再让她们进来,另外选些靠得住的人照料着才好。 ” 岑子吟倒是没心情去跟他计较歧视女人一项,这些东西跟性别关系不大,不过这些农户的女人闲暇无聊总是爱攀比闲话倒是真的,不知不觉的就能带出一些东西来,之前本想把人都关在里面,如今却是不行,又不是犯人,怎么能让别人不接触,反倒是这样让人不接触让人觉得格外的寂寞,话会越发的多起来。 岑子吟想了想笑道,“你能这般为我着想,我还该谢谢舅爷。这样吧,那些媳妇们派到庄上给她们找些活,人都搬出来好了,舅爷如今能这般我心中也是安慰,这庄子如今还要靠你帮我瞧着,若是日后有了收益,我必不会亏待于你的。” 燕华闻言嘿嘿地笑了起来,摸着头顶道,“那,三娘的意思是,不拦着我娶妻了?” 岑子吟挑挑眉笑道,“你是我地长辈呢!我娘也要叫你一声叔,当初说我家出钱与你娶个媳妇,你瞧上谁了与我娘说一声,势必要给你好好办一场才行!” 燕华闻言郑重的道,“我有今日还不是三娘的功劳,在这儿呆久了,老是听见那些干活的人说你绝不会亏待我,我也没再饱一顿饿一顿的过日子,又听顺子说账上给我存了不少地钱,房子、媳妇、孩子都够了,我才寻思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往日是我想岔了,说来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哎……” 岑子吟撅嘴笑道,“若非舅姥爷,怎么会有我们?一家人说这个就生分了,等你娶了妻,就让顺子把账上地钱给我舅奶奶,要做些小营生也好,置办些东西也成,好好的将日子过起来才行。” 燕华摇摇头道,“钱用了便没了,做营生我也赶不上三娘。听说如今方家庄上的人都集了钱来办瓷窑,我就寻思着娶了媳妇以后,余下的钱就用来做这个,能不能让他们带上我一份,瓷窑的销路不成问题,三娘也不会亏待了咱们,至于吃饭,我在这庄子上管吃管喝,还担心什么?真赚了钱再来置办东西也不迟。这样一来,儿孙也不用愁了。” 岑子吟闻言有些感慨,“不过三个月,没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 燕华搔着后脑勺笑道,“我也是在秋收地有一天累的浑身是汗地躺在**,早上到了时间便醒过来,随即听见外面的鸟叫虫鸣,突然之间想明白地。往日我总是喝的烂醉,醒过来地时候头晕眼花,何尝这般舒坦过?” 岑子吟点点头,不由得感慨人生的际遇,有些人一辈子执迷不悟,有些人却是突然之间醍醐灌顶,能醒悟是最好不过的,不过,有些东西却是不能太过放心,岑子吟并不打算给他太多的空间,毕竟赌博和毒品一样都是怕他再走回头路。 又在庄子上忙了一整日,岑子吟才回家去,如今家中白日里都在忙活外面的事情,夜了才有时间管家中的事务,一家人都是连轴转,到现在就要规划从大郎到她以及方大娘的未来了。 家中添了人口,用度必然还会增大,势必要在这段时间开源节流才行。 到了家中,岑子吟突然发现家中的饭桌上竟然添了一双筷子,就在她下手,本来唐珍儿是坐在那里的,这会儿却是刻意的挪出一个空位来,岑子吟不由得睁大眼睛问道,“咦,家中有客人么?” 方大娘笑道,“是五娘来了!” 岑子吟呀的一声,便向自己的院子跑过去,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子玉了,去接子玉回来的事儿是家中的族老办的,她竟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远远的瞧见子玉娉婷而来,消瘦的如同风也能吹走一般,脸上的气色不太好,眼神更多的是脆弱,岑子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拉着子玉的手笑道,“如今你便在我家住下了,跟我一个院子,日后咱们姐妹可以共进共出好好说说话了。” 子玉轻轻的挣了一下,明显有些不适,岑子吟也不甚在意,只拉着她的手向客厅走去,不论如何,如今是将子玉从那个悲剧似的小世界拉出来了,不能让她再这般下去,一时的不适总是能够适应过来的,她绝不允许她自怨自艾下去,女孩子就该活得有朝气一些不是么?即便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也要坚强的微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一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子吟十来天没瞧见李,往日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了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却是有些想念,念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傻事,偏生岑子吟又不好意思跑到王府上去寻人,只能默默的念着,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消息。首发 奇怪的是,李平日里还经常闹腾些事儿出来让长安城当做笑谈,这些日子却是突然销声匿迹一般,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如今子玉初来新宅,什么都是不适应的,岑子吟便将思念压在心中,也将手上的事情放下,要陪子玉适应如今的生活。 一大早起身洗漱完毕,便去了子玉的房间,子玉的房间便在她的隔壁,摆设和原来的房间不太一样,岑子吟却是精心选择了子玉喜爱的,用度上与她一般,至于丫头则是子玉原来的那个。 岑子吟到的时候子玉已经起身了,眼圈有淡淡的黑影,瞧得出昨儿个夜里睡的不太好,正在房间里发呆,岑子吟推门进来,子玉闻声便起身迎出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唤道,“三姐。 ” 岑子吟拉着子玉的手看了一圈,淡淡的道,“你自来是叫我三娘的,如今倒是改了,不过三年时光,你便与我如此生疏了么?” 子玉闻言用力的摇摇头,笑道,“哪儿有。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三娘三娘的胡乱叫,如今大了,怎么也该有些规矩才是。” 岑子吟略微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人生遭逢大变,子玉也不过小她两三岁的样子,像珍儿那般小心翼翼的孩子不也在岑家养出了一副开朗性子么? 笑了笑拉着子玉道,“走,咱们去吃早饭,用过了以后我带你去看我们的作坊!你必是喜欢的。” 子玉有些疑惑地偷望了岑子吟一眼。不太明白岑子吟嘴里地我们地作坊是什么意思。如今岑家将她夺了过来。就该如同她母亲将她抢过去一般。有心情地时候便与她相对无言泪千行。现在慢慢地淡了以后。便该对她不闻不问地不是吗?热情是一时地。不会太持久地。人人都会离开。只不过是时间地早晚而已。为了不伤心。所以千万别投入太多地感情进去。就这样。淡淡地。静静地度过一生也许才是最好地选择。 用过早饭。坐上岑家尊贵地标志马车。子玉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唐珍儿便迫不及待地将车上地抽屉一一地打开来与她讲述这些东西地来由。等她还来不及看完所有地东西。闹明白那些玩耍地东西地规则。竟然已经到了岑家地祖宅。 下马车。进得大门。岑子玉就瞧见几个族中地婶婶客气地与岑子吟问好。瞧见子玉却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子玉露出一抹勉强地微笑。好在岑子吟只是略微跟人谈了两句便向院子里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子玉。刚才那两位是谁呀?我还是认不清人脸。” 岑子玉轻声地道。“一位是老太爷那辈隔房地婶婶。另外一个是爷爷那辈幺房地奶奶。” 岑子吟点了点头。心道这还不算远亲。特别是住在一起地情况下。难为人家认识她。她只能傻笑着应对。 又往里间走。路上遇上地人越发地多。岑子吟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遇上人便傻笑。岑子玉知道她不认识人。都是先开口。然后岑子吟再跟上。岑子玉心中有些揣测岑子吟带她到作坊怎么往老宅跑。而老宅里竟然像是菜市场一般地人来人往。 岑子吟发现岑子玉的好奇,略有些得意的道,“作坊便在这宅子里,占了的房子便算作一股,日后你的花销都从这儿出。知道是做的什么东西么?” 岑子玉摇摇头道,“你打小就是聪明过人,没想到连这一层也替我想好了。是做什么?酿酒么?”空气中隐约有酒的味道。 岑子吟拉着岑子玉的手走进一间院落,“你瞧瞧便知道了,虽然有酒味儿,却不是酒,而是女孩子都爱的东西。” 岑子吟领着岑子玉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与她介绍,介绍毕了才道,“这边只是做些半成品,真个的香水你得到我那边小庄上才能瞧见,如今上市了,昨儿个一天便卖断了货呢!过些日子咱们把账目一算便知道了,不过,如今也瞧得出该是盈余不错的。” 岑子玉笑笑道,“你这又是何必?房子、成本都是拿得出来的,何必惹这般多的麻烦?” 岑子吟闻言有些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没的放着不管的道理!” 岑子玉低着头喃喃的道,“你何必为我做这么多?” 岑子吟笑,“是你想多了,家和才能万事兴,我这事儿是为了家里所有的人做的,一个人好不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岑子玉闻言抬起头,瞪着岑子吟道,“你就忘了当年?你们没落的时候别人是如何待你的?什么家和万事兴,都是骗人的话!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亲身的兄弟已是如此,何况这般大的家族,你连别人都不认识,凭什么说是一家人?” 岑子吟被问的哑口无言,苦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些人都对上号才行!” 岑子玉摇摇头道,“并非 不是,当年你们离开这个大家的时候,谁也没有与你不认识那是自然,如今你身份高贵了,别人来攀亲,忙碌之间哪儿有空去看身边曾经错待过你的人?若是有错,也是他们的不是,他们没把你当成一家人,与你何干?” 岑子吟道,“自顾不暇,何以他顾?也不能怪他们,这毕竟是咱们小家内部的事情。” 岑子玉闻言轻笑,“当年我们也是对你袖手旁观呢!” 岑子吟闻言有些恼了,这孩子就一直在自怨自艾,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拉,归咎不到自己身上,就指责别人,一脸的厌世,甚至厌恶她自己,不由得沉下脸道,“你们对我们不好么?真不好么?不管他们对我好不好,我可是很想念你拉着我的手叫的三娘的样子。” 顿了顿又道,“当年的错不在一人,我当女儿地不能说我娘的不是,可也不能说自家长辈的不是,不过你既然想不明白,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我心里的想法,一家人难免磕磕碰碰,若是和谐到不用交流便能知道对方的想法,那一家人相互之间还能说什么?当年的错错在沟通不够,相互理解不够。如今岑家已是没落了,我们这一系没留下几个人,还要老死不相往来么?” “我也曾想不明白,后来二叔领着族人要为我去拼命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东西只不过压抑在心理面没有说出来罢了。当年二叔对我的苛责,何尝不是因为他对我期盼很高?若非家人,谁管别人家里出了几个不孝子?一切不过是误会罢了!” 岑子玉冷笑,“真的是误会吗?” 岑子吟道,“即便不是误会,那人也该向前看,总是想着过去地不好有什么用?只是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悲伤和愤怒而已,何不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其实,原谅和不原谅之间哪儿有那么多的纠葛,不过是能不能放下而已。我如今不后悔,放下了以后的日子过的很轻松,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 岑子玉淡淡地道,“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开心的事地。”有句话没说出来,等某一天你再次没落的时候,谁还能记得你?眼前的都是过眼云烟罢了,连母亲都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遗忘呢,只有人来抢的时候才想起她。 岑子吟很是无语,不过这会儿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钻牛角尖的人总是想法很奇怪,等她某一天明白过来以后便好了,笑了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岑子玉拧着眉头望着岑子吟,到时候再说吧?她怎么可以说地那么轻松?当身陷悲伤之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拉你一把,她怎么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不知道那该有多么地绝望吗?就像她现在,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压抑到胸口发闷。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以后便不会再有喜悲,只是,她为什么这会儿又来了?族里地人昨儿个拼死拼活的在她娘手里将她抢了过来,随即便将她扔到岑家新宅,就像是一件废弃地物品,没有人理会她的死活和心情,她也不在乎了,吃饭睡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岑子吟今天早上竟然一大早便到她房间里来,拉着她吃饭出门,来看属于她们的作坊,里面制造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可以瞧得出必然又是在酒和子以后另一项让人惊叹的新物什。 岑子吟想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她在失去一切之后,变成了一个小富婆么? 岑子玉的神色有些恍惚,岑子吟看的有些心疼,当年的日子呀!她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了,被岑子玉一提醒,一幕幕的又浮上来,惹的她有些鼻酸,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与子玉争个长短,她寂寞太久了…… “好吧,别人错待了我,我又怎么忍心错待了一直对我好的你?之前……”岑子吟笑道,岑子玉摇摇头,“我明白!我明白……” 今天俺两个侄女儿来俺家,气坏俺了,当爷爷奶奶和妈的人,竟然让两个小家伙饿了足足一个小时,就因为他们要逛街买东西,我就说两只小家伙怎么养了四十天了才长了一斤呢,,,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比这两个丫头小一天,人家涨了三斤有余!!! 弓暴走了…… ps,养小孩真的好像打仗啊,家里六个大人,我老妈做饭,然后五个人围着两只转悠,竟然还忙不过来……远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二章 婆家的亲戚 日一大早的起身,岑子吟据说已经出门了,子玉呆知道该如何自处,正坐在桌子前发呆,便听见外面有媳妇低声唤她的丫头,“秋燕,五娘还没起身么?” 秋燕有些紧张的道,“我家娘子早已经起来了,婶子有什么事儿吗?” 那媳妇敞开大嗓门便嚷嚷道,“什么你家我家的娘子?秋燕姐姐这话说的生分,都是姓岑的,一笔难道还能写出两个岑字?我是来问问五娘起身没有,起身了的话便去厅里用饭,因为家中的事儿不少,上上下下白日里都难得见上一面,所以早饭是一定要在一起用的。首发夫人出门的时候交代了,用过了早饭,便让四娘到正厅去,家中的不少事儿都还要她做主呢!” 秋燕啊了一声,那媳妇见状笑道,“姐姐这是初来所以不知道,咱们家就没有吃闲饭的人,连珍娘也是要管事儿的。” 秋燕闻言皱了皱眉,心中对那媳妇口中吃闲饭三个字很是不满,偏生又是人在屋檐下,不由得冷笑道,“我家娘子初来乍到的怕是做不得主呢,我家娘子即便吃着住着,到底是分了家的,出了什么岔子可担待不起。” 那媳妇见状便知道自己将话说差了,连忙笑道,“秋燕姐姐休要恼,夫人的意思是,五娘日后也是要管家的,如今做着免得日后生疏了。夫人说这话便是从没将五娘当外人,只当做自家的闺女一般,所以没那般多的客气。” 秋燕正想说什么,岑子玉推门出来道,“婶子先去忙吧,我随后便过去。” 那媳妇闻言哎了一声,又道,“我嘴笨,没将夫人的意思传到,五娘休要误会了。” 岑子玉闻言点点头笑道,“怎么会,婶子你去忙吧。我收拾妥当了就立马过去。” 那媳妇这才走了,秋燕有些懊恼的道,“五娘,你……他们若是真个对你好,怎么不自己来与你说这些话,偏生挑了个不会说话的媳妇过来,依我瞧,这些事儿你还是休要管的好。 ” 岑子玉笑笑道。“总不能真个吃着闲饭吧?我大伯母地人心地是极好地。便是做事说话地时候欠缺了些。就算是真拿我当外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容得下我大堂哥二堂哥。怎么会容不下我?” 秋燕争辩道。“可是那些人!” 岑子玉笑。只是笑容有些落寞。秋燕还想说。却是不敢再惹自家主子伤心。依了岑子玉回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赶到饭厅同大郎二郎唐珍儿一起用早饭。早饭毕了。众人便四散而去。大郎二郎不消提。是为了作坊地事儿忙碌。瞧见唐珍儿也一脸地匆忙。岑子玉却是觉着有几分同是天涯零落人地心思。只唤住她。“珍儿。” 唐珍儿闻言停下脚步道。“五娘有什么事吗?” 岑子玉问道。“你这么匆忙忙什么呢?” 唐珍儿笑道,“三娘自家女红不能见人,如今要出嫁了自然要赶制一些东西,方伯母的意思是,让外人赚了钱去不如便宜自家人,便让我领着人做。” 岑子玉闻言道,“你是怎么做地?都要做些什么?” 唐珍儿道,“方伯母计算好在外面请人做这些东西的价钱,多给了我一层,便让我按照清单上的东西去做,有什么不懂地便问管家或者家里的媳妇,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事儿不过是做几样绣品,有什么难的。后来才知道,市面上地东西瞧着贵,可真要自家做起来也不便宜,前几天做出来的东西,三娘回来一问我算出来的成本,便笑着说我肯定要亏本。” “我让人到市上一问价钱,果真是如此。后来又请教了摩加,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胡乱的去买呢!否则瞧着钱是要多出一层,到最后我非亏本不可!” 岑子玉挑眉,“你亏本?” 唐珍儿点点头道,“方伯母就给了我那么多钱,若是不够,便要让我拿私房钱补足了!”说着嘿嘿笑了笑,“我哪儿有多少私房钱!零花都是方伯母给地呢!当然,如果能节约下钱来,我可就有不少私房钱了!”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人手也不够呢,家里就那么几个媳妇丫头,即便工钱不低,也要她们有空才行,秋燕要是有空也来找我呀,只要你女红过的去,总能多存点儿私房钱的。” 岑子玉看着唐珍儿的笑脸,不禁有些痴了,她知道唐珍儿也是一个孤女,父亲与母亲和离,如今父亲下了西域生死不明,母亲却是不肯收留她,在自己父亲的兄长家里呆了一段时间,不消说,若是对她好的话唐沐非也不会将她带出来了,为何她能笑地这般开心? 想了想,岑子玉还是不明白,只是淡淡的道,“家中有些事儿我不太熟悉,你能过来陪陪我么?” 唐珍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自己的事儿就忙不完了,想了想却是点点头道,“好啊,你先去正厅,我回去收拾一下,让他们都来正厅回话。” 于是,正厅里便出现了一幕奇怪地情形,唐珍儿与岑子玉割据一角,这边皆是些管家来回话,大至生意上的一些事儿,小到家里午饭晚饭,以及一些莫名其妙地纠纷,而唐珍儿那边则是清一色的媳妇、丫头,手上都拿着自家绣的东西,要么让唐珍儿指点指法,要么让唐珍儿计算工钱,两人虽然名为作伴,也只有中间喝口茶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下,就别提什么聊天的事儿了。 岑子玉初次接触大房的家务,从没想过事情这般多且杂乱,千头万绪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鸡毛蒜皮的事儿还能拿个主意,像是店掌柜的来交的什么物什当做盈利,别人估算的价钱她也拿捏不准,只能将东西清点了,账本留着。而家中又该添什么东西,她只能将往日的账目拿出来瞧一瞧,怕人做手脚,瞧的格外地仔细,真个闹不明白的,便唯有让人候着,火烧眉毛的事儿只有询问了管事的往日的惯例,好在第一天上午实在没什么大事发生,即便是这样,也让她忙的手足无措。 用午饭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对唐珍儿道,“家中往日都这般忙么?有些事儿我还真不好拿主意呢!” 唐珍儿闻言笑笑道,“平日里这些事儿那些管家媳妇们都是逮着谁问谁,如今好容易有个管事地了,便一股脑的扔到你面前,否则出了错 方伯母知道便罢了,若是方伯母知道了,少不得一唐珍儿自然不会说这些事儿都是岑子吟特地交代过让下人们不论大小都来问过岑子玉意思的,她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为什么这么招岑子吟地喜欢,恨不得累的她没时间喝半口茶水。 这倒并非没有半点好处,这会儿岑子玉眉头上的轻愁淡去了很多,更多地是疲惫,忍着笑意唐珍儿道,“用过午饭咱们歇会儿,最好能小睡片刻,否则下午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人可经不住这般折腾。” 岑子玉摇了摇头,“不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我也是初上手,什么都不懂,得早日理出一个头绪来才行。” 唐珍儿正要说什么,一个管家急急忙忙的走进来道,“五娘!” 岑子玉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事让他来打扰午饭时间,那管家道,“咱们酒铺上来了一群人,道是小王爷地兄弟,吃喝了以后不给钱,只说是吃亲家的没道理还要给钱。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岑子玉不解的看了看管家,“什么怎么办?” 唐珍儿闻言在一边笑道,“三娘自个儿定了规矩,若是家中有人去酒楼吃饭,便要从家中的用度上扣出来,否则酒楼的收益到年底的时候说不准吃了个精光,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顿了顿问道,“这事儿问过三娘地意思了么?” 那管家道,“小的在路上也曾见到三娘,三娘只说今儿个五娘管家,她不插手。” 岑子玉越发地不解了,又扭头去看唐珍儿,唐珍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是要让你当恶人呢!自家地亲戚不好出面,便由着自己的姐妹去当恶人,这事儿前几天还让我去做过,如今咱们在这儿住着,人还认咱们是三娘地亲,得罪了这帮爷,日后怕是没好果子吃。” 那管家又道,“这已是第五回了,不过三五天时间,吃了不下十,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依我说,三娘便该去告上一状,再这么吃下去,怕是不到月底咱们这点儿家底就吃了个空!这些皇亲国戚人又多,不见得人人都识得,可人人攀起来与那位都有些瓜葛,你说人没落了吧,人家到底还是亲戚,真真是……” 岑子玉偏过头又问唐珍儿,“你上次是怎么处理的?” 唐珍儿捂着嘴笑道,“拿着大棒子撵出去。” 岑子玉不信,那管家却是叹息道,“撵出去也不管用呀,认得这一波,谁知道下一波长什么模样?咱们不过最后是赶人罢了,那些人反倒是越发的猖狂了。真要想个法子才行呢!” 岑子玉道,“你便好好的送他们走不行么?” 管家道,“好好的送走,第二天便又来了!咱们开酒楼也不能闭门据客吧?咱们当下人的,却做不了主人的主。” 岑子玉心道,这是岑子吟在考校她还是真个不好出面?她也是不服输的性子,不过不如岑子吟那般表露在外罢了,只是她到底隔了一层,除了带些人去装泼妇以外还真没什么其他的法子,想了想道,“大伯母知道这件事么?” 管家道,“夫人说是这些人是三娘的亲戚,她不好插手。” 岑子玉越想越不明白,咬咬下唇,不知道是该按照惯例来做还是想法子解决,家中上下的人都是决意不插手的,事情扔到她面前,这些人得罪吧,不太好,不得罪吧,又不能任由他们蝗虫一般的吃下去,到底大房如今是唯一肯收留她的人了,想回到自家母亲身边,别人未必能够同意,怎么的也不能让大房被这些事儿缠到油尽灯枯。 想了想方大娘的性子和岑子吟的性子,岑子玉道,“你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出去,明儿个开始,咱们酒楼关门三天。” 那管家闻言皱了皱眉,“五娘……这不太好吧……” 岑子玉笑笑道,“怕什么?一日地盈余还不够人吃一顿,这么算来,咱们关门还是赚钱呢!” 管家道,“可这样一来,老客新客都散了,难道这酒楼的生意便不做了么?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又该怎么办?” 岑子玉道,“那也要三娘想出法子来才行。 你先回去将人送走,回头三娘回来了我会跟她说说的,这事儿这么拖着也是个办法。” 那管家虽然对岑子玉的方法有些不满,却是不好表现出来,低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岑子玉一直知道大房的麻烦事儿多,如今堆到自己头上来,偏生还没半个帮衬的人,苦笑一下起身与唐珍儿告了声罪,便领着秋燕出来了,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瞧见那个管事在问一个媳妇方大娘地去处,岑子玉淡淡的笑了笑,秋燕却是狠狠的跺跺脚,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岑子吟这一日是去李柔儿那儿将库房里地香料都运到老宅去,这事儿本来可以让管事的做,一则家中管事都忙,二则岑子吟也有心让岑子玉习惯如今她自己的身份——不是客人,而是半个主人,三则则是王府那些人不好相与,真个派个管家去,没准能让那些狗眼瞧人低地奴才为难上半天,因此才亲自去了。 在王府耽搁了半天功夫,在路上便遇上了酒楼的管事的,拉着她一番哭诉,这事儿她还真不好出面,方大娘也不好管,上次便是让唐珍儿这个外人来打了一棒槌,这次有岑子玉在,岑子吟便乐的轻松地扔给她,半个主人么,这身份可比唐珍儿好上许多,又不会惹出恶仆欺人的闲话来,到底这种事儿主人家做和下人做差别大了去,对方是皇亲国戚呢。 将香料运送到老宅,老宅那边盼星星望月亮的族人们早就盼着这个了,头一天这边生意红火这个消息传的如火如荼,偏生许多的东西都没到,只抓着大郎二郎烦个不停,岑子吟才想到去先将香料运回来,好安了族人的心。 又在老宅纠缠了半天,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一同回到家地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只等人齐了才好开饭,方大娘气鼓鼓的坐着,不发一言,岑子玉埋着头数自家地手指,唐珍儿则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在绣东西,偶尔会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窥众人的表情,听见三人回来无疑是松了一口气。 岑子吟进门便笑道,“今儿个你们都忙坏了吧?怎么坐在这儿都不说话地?” 娘哼了一声道,“休要提了,今儿个去瞧了好几间铺听是咱们岑家的人,便坐地起价,看了三五家都是这样!回来就听说李家里那帮子人又来混吃骗喝,张口闭口就是亲戚,来吃顿饭都要收钱。三娘,这事儿可不能再忍了,你要么去找李珉说个明白,要么便去寻王妃做主,否则咱们的铺子休想再开张,一家人就这般坐着等饿死好了!”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道,“吃了多少钱了?”眼神却是望着岑子玉。 岑子玉道,“不下十,半年的盈余也没这般多。 ” 岑子吟心中点了点头,却是道,“账单还在么?” 岑子玉朝秋燕使了个眼色,秋燕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本账簿递给岑子吟,岑子吟笑了笑,看了岑子玉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说是心冷,却并非完全的心如死灰,她本以为子玉是不会管的,瞧着账簿上记录的非常详细的菜名,酒名,时间日子和来吃的人的名字,果真不下十,上面的名字也有十余个,皆是些不认识的。 岑子吟将账簿扔给端水过来与她洗手的尘儿道,“替我收好了,改明儿咱们便挨家挨户的去收账去!保管你一辈子见的皇亲国戚也没明儿个多!” 岑子吟如是道,方大娘却是有些担忧了,胸中的怒火一下子没了踪影,只是关切的道,“三娘,你这么做不太好吧?”岑子玉也是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三娘有时候莽撞,可也不能这般与婆家的亲戚相处吧?人没道理,你却不能撕破脸皮,何况她还没过门呢。 岑子吟闻言笑道,“我说笑呢,五娘,你是怎么处理的?” 岑子玉道,“我让人将铺子关门几天。” 岑子吟点点头,“这样很好,先关门三五天的,过三五天再开门,若是还有人来,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有些不舍地瞧了尘儿手里的账簿一眼,多好的去王府见王妃,趁机找李的机会啊,偏生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日后怕是要让王妃多心。 方大娘是个好强的,闻言心中的不甘又被激起来,恼道,“明知道就算咱们关上个十天半个月,只要一开门,这些人必然还会来。” 岑子吟笑笑道,“就怕他们不来,来了,这账上地钱便有人付了。”顿了顿,补充道,“若是真吃穷了咱们,我就什么嫁妆都不要,只带着这本账簿嫁过去!” 一句话说的大郎二郎唐珍儿都笑了,连带的岑子玉也微微掩嘴,记忆中张扬地三娘就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方大娘却是个苦惯了的,这般如流水地花钱,若是在自家儿女身上她还想的过,却是不知道花在谁身上,心中不免肉疼,更是担心岑子吟的包票能不能实现,“万一没人管呢?这是十!要知道当初咱们家能有今天,便是靠的三娘换来地那十钱!” 二郎嚷嚷道,“我和大哥也有挣到一!” 方大娘瞪了他一眼道,“是啊,换了摩加回来么!还好摩加是个好的,否则我非用鞭子抽掉你们一层皮不可!” 众人莞尔,岑子吟知道方大娘担忧,之后恐怕还要在这些人身上花掉不少钱,好在她有把握能收的回来,便与方大娘解释道,“娘,你也不必担心了,咱们都是苦过来的,我能不知道娘是为了咱们好么?不过皇亲国戚总是没那么单纯,这件事若是想的通透的,便知道咱们地苦楚,可人要是转念一想,自家亲戚是有一两个不成器的,也就来你家偶尔吃上一两顿,这点儿面子咱们也挣不来么?……” 还不带岑子吟说完,方大娘便打断她道,“什么叫偶尔吃上一两顿?” 岑子吟从水盆里拧了帕子出来擦脸,一边道,“你想想今儿个出去买铺子地事儿。人人都当咱们家产不少,所以才会这般的为难,您以为是也是?”方大娘点点头,岑子吟继续道,“不说咱们到底有钱没钱,在皇家人眼里,至少那些能当权能管事地人眼里,若是几千钱的小事儿,他们能放在眼中么?没错,地确是够寻常人家用上几年了,可是咱们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吧?即便之后也不好意思让人还回来,倒是显得咱们小气了。” “不如就让他们折腾,参合的人越多,咱们到时候说话便越有底气,这会儿吃点儿小亏有什么要紧?日后必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方大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是说不过你的,既然这份家业大半都是你挣下的,我也不管你那么多,不过,若是再吃出这么多钱来,休怪我亲自去王府找王妃说理了。” 岑子吟笑,“您去最好呢!” 方大娘摆摆手,“便是你鬼点子多!我才不参合你的事儿,否则到时候又怨我让你日后为难。” 岑子吟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反驳,将帕子扔回水盆中,扭过头去问岑子玉,“今儿个可累着了?” 岑子玉摇摇头,“许久没这般热闹,一时不太习惯。” 岑子吟道,“多亏了你在家里打理这些事儿,我们才有闲暇说说话,日后这些事可要拜托你了。” 方大娘凝眉道,“三娘,子玉身子不好,咱们累点儿不要紧,哪儿有这般逼着人做事儿的?” 岑子吟道,“又不是外人,家里人人都忙,五娘也没个说话的,让她打理一下家里的事儿又有什么要紧?她若真累了,我也不会逼她么。” 哇哈哈哈,今天小弓重振雄风,终于有一天上六千了,争取明儿个再接再厉,大家一起鼓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二章 决不放弃 旦开春,这天气就一日暖和过一日,眼见着树梢悄悄地上也能隐约瞧见嫩黄,长安城的铜钱依旧不够使,短短不过数日之间,民间便已是怨声载道,宋、苏请了皇命在府善钱二万置于南北市,以平价买百姓滞销之物可充官用者;并许两京百官预借俸钱,以使善钱迅速流入民间。 这一切于岑家的关系并不大,岑子吟早有令下,几个铺子收了的铜钱凡是低于二铢四分的便早早的拿来使了,之前方大娘还念叨岑子吟这是杞人忧天,上命下行之难还在于民间的铜钱几乎都是恶钱,官府又只使一好钱购五恶钱,平白的少了五分之四,谁也不乐意,百姓不乐意,自然会将钱藏起来,等到上面承受不了压力,事情以失败告终以后便又可以拿出来用了。 不过,如今事情看来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简单,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这次像是下了狠心,即便这几日的长安城一日萧条过一日,除了南北市上的两个摊子收购些宫里日常的用品以外,也就让官员预支了点儿薪俸,这无疑杯水车薪,还好岑子吟当初的明智,而如今的生意则是多半收些必要的东西,比如说她嫁妆需要用的,比如说大郎二郎娶妻需要用的,比如说家中上下每个月需要用的。 岑子吟对这一切却不是很在意,岑家的日子到底要比之前要难过了点儿,归根结底除了禁恶钱一事以外,莫过于李珉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亲戚了,铺子重新开张不过两日,便又是一波一波的来,像赶集似的,管铺子的方家长辈恼地恨不得将那些人全给扔出去,回来便与方大娘哭诉,方大娘则是将那记账的薄子往她面前一扔,发了狠话,“之前你便打了包票,如今也赖不掉了,家中的事儿若是解决不了此事,你都休要再管了。” 于是,岑子吟便与方大娘一道出现在王府前,方大娘备下了许多的礼物,还是第一次到这样地人家来,对方还是她未来的亲家,难免紧张,留心的话,还能听见她说话的时候的颤音。 投了帖子,管事的一听说是自家十五爷的未来丈母娘,倒也没有小瞧地意思,一边派人先去通知王妃,一边请了方大娘与岑子吟先进客厅小坐片刻。 那管家一出去,旁边就留下了两个小丫头,岑子吟拼命给自家老娘使眼色,李珉失踪十来天了,这会儿好容易找到借口上门,不乘机问一问怎么行,方大娘白了岑子吟一眼,不动如山的坐着,岑子吟自己也不好开口,只有坐在一边装乖乖女,心中不禁埋怨自己,怎么就把自家老娘给气成这模样了。 方大娘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开始问道,“按说王府里的人也不少,怎么咱们来了瞧着却是清冷的没几个人的样子?” 这话若是个外人来问也许不大好,不过方大娘的身份却是未来的亲家奶奶,其中一个丫头回道,“岑夫人有所不知,前院甚少有人过来,刚过了年节,王爷也不在府里,所以清冷了些,后院的人稍稍多些,住着十几位先生,还有便是姨娘与小爷、娘子们住着,王府够大,倒是不嫌拥挤。” 方大娘闻言笑了笑道,“我道是府里的亲戚众多呢。” 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方大娘是什么意思。闻言只是笑了笑。另外一个兴许嘴碎了些。搭腔道。“不多。也不算少。主子们各自有自家地院子。府上还有些小庄。都是皇上赐地。 ” 方大娘闭口只笑。两女见状也不开口。岑子吟端着茶细细地吹开漂浮在上面地茶叶。轻轻地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方大娘也是不再说话。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厅内沉静下来。 不多时。那管家回转来。请两人到王妃地院子说话。这边两人方离开。便有个媳妇过来问两个丫头。“方才岑夫人都与你们说了什么?” 其中一个丫头便将方才地对话复述与那媳妇听。那媳妇听了以后便道。“这些话休要传给外人听。否则到时要让人笑话咱们府上没规矩了。”吩咐罢了以后。便寻了个管家地过来。只问他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那管家地负责地是王府地采买。许多消息都逃不过他地耳朵。见那媳妇问他。又听说岑家母女过来寻王妃说话。心中有些了然。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是有些个不知趣地。跑到岑家骗吃骗喝。打着咱们府上地旗号。惹地岑家酒馆关门了好些天。这才又开张。便变本加厉地又去了。” 那媳妇皱了皱眉道。“谁会这般行事?府上那些虽然不争气。倒是不会跟自家兄弟过不去。何况十五郎也不是个省事儿地。” 那管家笑道,“人打着咱们府里地旗号,我便留心了一下,不过苦主没上门,我也不好多话。确实都是些皇亲国戚,却是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没落的亲戚,便是有人传言岑家三娘子急公好义,上门吃饭不用钱,便一窝蜂地都涌了去。” 那媳妇闻言狠狠的呸了一声道,“再大地家业也经不住这帮不成器的折腾。”这媳妇本就是王妃的陪嫁,与王妃自来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些年也没少受家中那帮子不成器的罪,最是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跺了跺脚扭身便走了。 这边,方大娘与岑子吟到了王妃的小院,王妃亲自出门来将两人迎入小厅,方才坐下便笑道,“你 可巧,正好我有些事儿还要与夫人商议,两年时间说长不长,到底还有许多的东西要准备呢。” 方大娘还是第一次见王妃,之前定亲对方都没有出面,还以为对方嫌弃她们,如今瞧着王妃的礼数还算周全,不由得笑道,“这倒是心有灵犀了,咱们一直就没机会过来瞧瞧,说来王妃平日里也是住在小庄上,今儿个咱们得了空闲,王妃也是恰好在府上,这不是孩子们的缘分么?” 岑子吟啥都不怕,就怕方大娘说客气话,本身没什么学问,又喜欢装文雅,便学的不伦不类的,还不如直来直去地来的爽快。不过不好面子就不是方大娘的本性了,这样虽然有些用词让人忍不住扶额,却是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王妃笑了笑,旁边的丫头媳妇们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地神色,岑子吟点了点头,这王府怕也就王妃这儿最有规矩了,低着头不说话,就听见王妃呵呵道,“这话倒是不错。”说着便让丫头捧了一张图纸出来,道,“成了婚,儿怕是还不能单独开府,他无爵位在身,所以,我便让人将他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下,三娘来瞧瞧是否如意,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我便命人修改。” 方大娘望了岑子吟一眼,她的意思是王府里的人太多太杂,成亲就自己开府单过,上无婆婆的压迫,下面没有讨人厌的兄弟姐妹,自己在家自己做主多幸福,一听王妃地话却是不太乐意,想开口却被岑子吟偷偷拉了一下,岑子吟上前去在那图纸上瞧了两眼,对建筑却是没什么研究,笑道,“不知道急不急?若是不急的话,王妃能让我带回家去慢慢的瞧么?” 王妃笑道,“本就是要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 岑子吟将图纸收起来,方大娘道,“其实今儿个咱们来,主要还是要问问李珉如今如何了?这么大半个月都没丁点儿消息,就是不知道圣意如何,我只听说去太行山的人事都定了下来,说是要打突厥人,突厥不是这才求和没几天么?这边二月就要出发,也不知道李珉去的是否是这边,若真是免不了,也要提前有个人去打点一下才好有个照应。” 王妃闻言道,“今年突厥突然请和,皇帝便一直心有不安,这突厥人能是好相与的么?怕是心中怀了什么图谋,正逢春节,突厥特使特地来求和,皇上也不好不应,朝野上下都琢磨着要在太行山北驻兵一事。这倒不是什么要瞒人的消息,之前珉儿确实是要去那边儿,不过,我琢磨着真个派兵过去了,也未必能打的起来,至多不过小打小闹罢了。这事儿如今与十五郎没什么干系,前几天去太行的人选已经确定,岑夫人请放心。” 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今十五郎是被皇上罚了在宗庙里扫地抄经,他之前犯地事儿不算小,即便不发配,这罪过也不能轻饶,只要他在宗庙里不再犯傻,再过半个月就该能出来了。”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岑子吟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李珉是答应过她的,这期间不再做让人为难的事儿,至少别把自己再弄到去守边关就行了,岑子吟一直相信,以李的聪明,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绝不会办砸了。 王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李珉最近在宗庙的表现不错,一个媳妇挽了帘子进来在王妃耳边说了几句,王妃皱了皱眉,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是笑笑,想让王妃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王妃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众人退了下去,对两人到,“岑夫人,三娘,这事儿倒是让你们为难了。” 岑子吟淡笑,方大娘则是略带抱怨地道,“是个亲上门,咱们也不好推了出去,倒是不怕其他,就怕有那浑水摸鱼的,那牌子是不是人都能戴着,我也是听说的,有人在外面租借那牌子,一天只要五百钱,倒不怕吃穷了咱们家,就是怕辱没了皇家的名声。王妃还是要瞧瞧,是不是有人丢了牌子又怕上面怪罪,便不敢啃声呢。” 方大娘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胡乱编造出来地借口,为的是全了王妃面子,王妃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皇亲国戚便没有无赖了么?岑夫人且把那些不成器的名字给记下来,账单列好了,等十五郎从宗庙里出来,让他一家家地上门讨去。” 方大娘这会儿再没有在家里的市侩样,摆摆手道,“不过十多罢了,别毁了亲戚间地情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让我做主,酒楼是三娘爹留下来与她做嫁妆的,咱们自家人请客吃饭也是要掏钱地……” 方大娘这边正义凌然,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只消几句话便将自己的不满表达的充分,王妃自然听得出她地意思,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笑道,“这事儿我既然知道了,便不会袖手,今儿个便派个管事的过去,若是有人报王府的名号,便让他出面领人到我这儿来罢。” 方大娘这才算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倒是我小气,让王妃见笑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讨论了一些必要的细节,方大娘这才领着岑子吟向王妃告辞,两人退出来,这边王妃便对身边那个媳妇道,“这位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你怎么瞧那位三娘子?” 那媳妇笑道,“岑夫人瞧着直来直去,偏心自家闺女,这倒是没什么不好,倒是 娘子,心中地小九九也不少,进了门来咱们便有的家中那些想占便宜的都讨不到好处去。” 王妃勾勾嘴角,“十五郎倒是个会瞧人的,有她进门,怕是能省我不少事儿,我便能安心些了,了结了这一庄,就只剩下两个闺女。” 那媳妇道,“两位娘子皆是王妃一手带大的,性子温婉,婚事自然不用愁。不过,这事儿怕是有什么人指使着,了结了这一庄怕是还有其他的事儿。” 王妃道,“两个都是在长安城结下了不少的仇家的,平日里不甚在意,这会儿拖家带口的难免,不过这事儿恐怕还是和柔儿、安澜脱不了干系,只要做的不太过分,这个倒是我不好插手地了。”说着便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她也为难,只有让晚辈们去处理了。 这边岑子吟一出来,与方大娘在门口候着人牵马车来,便有个瞧着很是面熟的丫头偷偷摸摸的过来,一边走一边还瞧着四周,发现没人才轻轻叫道,“三娘子……” 岑子吟倒是记不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丫头了,那丫头过来轻轻向方大娘施了一礼,这才道,“三娘,奴婢有些话要与你说,不知能否借一步?”一边说,一边瞧着周围的动静。 岑子吟朝方大娘点了点头,拉着那丫头的手道,“去哪儿?你带路吧。” 那丫头拉着岑子吟的手便向僻静处躲去,钻过几条小路,这便到了李的小院,那丫头这才扭过头来对岑子吟施礼道,“三娘子有礼了,十五爷说你过来便让奴婢告诉你,过些日子他便能出来了,这会儿在宗庙里扫地,可没胡来,让你可别生他的气。” 岑子吟闻言心中一暖,他即便是在宗庙里受罚,也是念着她的,笑了笑,问道,“你是?” 那丫头脸红了红,道,“三娘子记不得了?上次来的时候正在陪着十五爷赌钱……奴婢叫兰香” 岑子吟恍然,这位便是那个被她撞倒地丫头,岑子吟连忙道,“你身上的伤没大碍吧?” 兰香摇摇头,“奴婢皮粗肉糙的,怎么会有事?三娘子,十五爷已是听说了有人跑到酒楼去闹事的事儿,让你不必担心呢……” 岑子吟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了两圈,问道,“在宗庙扫地不是不能见外人么?你们怎么传消息地?” 兰香道,“总是有人要与十五爷送衣衫过去,三娘子若是有什么话倒是可以让奴婢传达。” 岑子吟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必了,听王妃说再过半个月便能出来,就是不知道他在里面吃的如何,睡地如何?可有瘦了?” “回三娘子,十五爷那边有人照料着,三娘子不必担心。不过酒楼的事儿,奴婢瞧十五爷说地虽然轻松,倒是听人说了些闲话,猜测其中有些不妥地地方,寻思着您还是少和范阳县主走地太近了。” “十五爷说的?”岑子吟问。 兰香摇头道,“是奴婢自己想的。” 岑子吟挑挑眉,兰香这才细细地道,“您如今的身份,咱们府里的人怎么会闹腾上门来?如今是谁也不乐意惹的王妃不高兴。听说那些人的来路像是都和县主有些瓜葛,即便没有瓜葛,也和安侍卫有些来往……” 岑子吟不禁感慨王府里的一个丫头也是有这般的心思,闻言问道,“到底十五爷之前犯地是什么事?” 兰香倒是不讳言,轻轻笑道,“便是在宫中调戏了一位皇上的新宠……”顿了顿,又道,“十五爷说若是您问起,不必讳言。” 岑子吟唾了一口,“他倒是个胆子大的,怎么就没拖去活刮了?在宗庙里抄几天经书,扫几天地,还真真是便宜了他!” 兰香低下头道,“人都知道我家十五爷的脾性,若是说他去偷了那位的东西去赌钱,倒是有几个相信的,若说他调戏……若非旁边有多位宫人作证,那位新宠也是被气的不轻,咱们十五爷也是供认不讳,这事儿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他是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后来又是怎么了结的?这罪可不轻,怎么说都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 兰香道,“便是好几位娘娘作保,那些宫人后来又改了口风,怪就怪在那位新宠也说有可能是误会,十五爷也翻了供词,这事儿本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理面都清楚,皇上虽然恼了,却是碍于咱们王爷地情面,又不想继续折腾下去,于是才改成了这般。” 这不是胡闹么?岑子吟想翻白眼,不过其中的事情到底如何谁也闹不明白,特别是李柔儿的行为,怎么也解释不过来,不过这等事恐怕就不是一个丫头能知道的了,岑子吟决定等李珉被放出来以后再问他。 和那位新宠翻供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李柔儿的态不是区区一个安澜能够左右的,唯一的解释怕就是有人不乐意让李珉离开,倔不过李珉这头强驴,便朝李柔儿这个幕后推手施加压力? 岑子吟揣测自己也猜的该是**不离十了,心中有了谱,看来李柔儿如今的态度怕是让她知难而退吧?倒是个不达目的绝不放手地,如今这局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只要李珉不松口,谁也不能再插一脚,而她,好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是两年的苦难罢了,哪儿有熬不过去的。 这还是最坏的情况,等李珉一出来,岑子吟说话也该能气壮几分,到时候谁为难谁还指不定呢!那位安澜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李珉已是反抗成这模样了,她还瞧不明白么?反正李珉不放弃,她也不会为了一点点地困难就放弃的! 心中有了谱,岑子吟也不再在王府耽搁,匆匆地别过那个丫头,登上在街上侯了许久的马车。 一上车方大娘便问道,“她与你说了什么?” 岑子吟一想到李关在里面日子难熬还能想到自己脸上便忍不住地笑容,“不过是有几个人口是心非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范阳县主如今心里还打着小算盘,不过她该是呈观望态度罢了,安澜,就是那个把李脸打花地那位,这事儿背后就该有她。” 方大娘一听就恼了,“一日为仆,终生便都是仆人。李这么多年没娶上老婆,她不着急,咱们一来,就来给咱们添乱,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你也是,还笑得出来!过几天李珉出来了,这账簿上的钱,你一分少的给老娘讨回来,否则你出嫁的时候休要想老娘给你一分钱的陪嫁!” 说着将怀里没用上的账簿往车厢里一扔,岑子吟连忙拉着自家老娘的手撒道,“娘,她没个分寸,不能怨我么?女儿可没惹你生气不是?好啦,生气容易变老,不要生气了。” 方大娘瞪了岑子吟一眼,却又狠不下心来,知道自己是乱发脾气波及到自家闺女了,伸手在岑子吟头上抚摸着,“你也该嫁人了呢!他们竟然要在王府里给你安排院子,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太好过。我还准备将咱们小庄上周围的田地再买一些下来扩建一下呢!” 岑子吟咯咯直笑道,“酒楼给我,小庄给我,田地也给我,就留三间铺子给大哥二哥么?我同意我未来的两位嫂嫂也不会高兴呢!” 方大娘哼了一声道,“这份家业就是你置办下来的,她们凭什么不高兴?” 岑子吟笑道,“今儿个你在王妃面前已是说了要把这酒楼与我,倒是不好反悔,我瞧着不如几个铺子都分作四股,田地什么的也都一样,庄子却是不必了,老宅那边的作坊娘留着,给两个媳妇一点儿想念,要是她们不孝顺,好歹瞧在作坊的面子上会多几分恭敬。而我的嫁妆,就这样瞧着也不会太寒碜,也不会多的让人眼馋。您也休要再提什么都是我置办下来的话,大哥二哥出力不少,您也是瞧见的,自家兄弟没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儿。” 方大娘闻言皱了皱眉道,“这怎么够?进了王府,亲戚什么的都不少,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若说李珉有个正经营生还好,若是没有,你这个家该怎么当?” 岑子吟道,“这便是王妃为我考虑的地方了。” 方大娘哼了一声,明显不满岑子吟的话,岑子吟却是道,“分家出去,确实是头上没公婆了,可是若是遇上什么大事,我们必然要多备一份礼,且不说我根本不懂这些皇亲国戚的礼数,即便是懂得,这礼物怕也是不轻的。李没有爵位,只有两个肩膀一张嘴,糊弄他和几个下人也许还算容易,轮到这些亲戚家门的可就不容易了。在王府里住着虽然麻烦多了些,却是可以不必操心这些了,咱们把门一关,便是一个小家,走出大门,咱们就还是王府的人!” 顿了顿又道,“恐怕王妃的意思是,让我先在王府里学上两年,等我能应付这些事儿了,才会让李出去单过。 您想想,王妃也不常在府里住呢!王爷又是个不管事的,只要别让我当家,这王府也轮不到我来当家,哪儿能有什么麻烦?” 方大娘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像是觉得岑子吟言之有理,岑子吟笑着挽着方大娘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结婚从来就是两家人的事儿,麻烦点儿就麻烦点儿吧。 鼓掌撒花,今天再创新高,我貌似状态在恢复啊……大家继续鼓掌给俺加油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三章 唐朝的情人节 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唐甫《丽 在现代,不少人只知道三月三是日本的女儿节,却不知道这个节日早在我过汉朝便有了,岑子吟也是才知道三年而已,上巳日本来是指三月第一个巳日,直到魏晋之后才改成了三月初三这个固定的日子。既是女儿节,又是情人节,传入日本的女儿节,怕也是在这盛唐之时传入日本的沧海一粟罢了。 这一天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民间则有流杯、流卵、流枣、乞子和戴柳圈、探春、踏青、吃清精饭以及歌会。 在唐朝的时候,这一天对于青年男女来说,还有一层更为重要的意义,这是男女在野外相会,表达爱意的好时机,颇有些古代情人节的味道,若论中国最传统的情人节,怕就该数这一天了,至于七夕,怕是许多人都误会了,那是古代的女儿节,又名乞巧节,压根就跟情人节八竿子打不着。 岑子吟到了唐朝便被这些眼花缭乱的节日弄的目不暇接,从正月初一开算,初一元旦,初七人胜节,十五元宵节,三十中和节,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八佛主释迦摩尼出家,二月十五老子生日,还有二十四个节气……这些还是她记不全的情况下,零零总总的加起来都足以叫人头晕眼花眼花,岑子吟请教了人,知道唐朝的法定节假日之多,这还不包括民间的一些节日,都达到五十天左右,若是加上那些乱七八糟地国家没规定地节日,一年最少也该有三分之一时间在过节。 因此,对这个情人节她并没有很在意,她只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方大娘不提还好,一提起的时候,她才恍然觉得自己挣下的那些家当瞧起来不少,分给几兄妹还真不算多,方大娘再偏心她些,怕是家中又要回复之前的光景了——这边再算上岑子玉的嫁妆以及若是唐沐非许久没有音信,若是不回来,还有个唐珍儿的婚事也要她来负责。 因此岑子吟一回到家里就开始计较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直到门房来报,李来了,岑子吟才茫然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四周的人,有些纳闷,半个月就过的这么快么? “我都出来五天了!”李珉很是不满地嚷嚷道,“这几天都在去要债,今儿个三月三,把要到的钱给你拿过来,顺便带你出去玩玩呀!” 李珉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枝鲜花来,今年地天气回暖的早,除了报春花以外许多的鲜花都争相开放,李珉竟然是从背后拿出一支桃花来,岑子吟本对花花草草的兴致不大,偏生这东西从对的人手上送过来的时候就是惹人怜爱,上面还沾了几滴露水,外面地阳光照耀进来,衬托的粉色地花瓣怎么瞧怎么漂亮的让人无法呼吸。 尘儿只瞧见岑子吟脸上地笑意,便叫道,“我出去与三娘寻个瓶子过来!”说着便跑了出去。 李珉见尘儿笑地可恶。狠狠地瞪了她地背影一眼。扭过头来地时候手足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那个。那个……在路上瞧见……顺手摘地……” 岑子吟见状便忍不住地笑。李珉本就紧张地脸红耳赤。岑子吟一笑便恼了。跺脚道。“我一个大男人拿着像什么话。所以才给你。你……你……”别误会。可两人如今地关系何须误会?这话说出来会伤人。平日里李是不介意说地。偏生这时候倒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岑子吟止住笑容道。“你与我地。便是一根稻草花我也是喜欢地。 顺手不顺手什么地就别说了。这样让人伤心呢!我只要想着你专门为我摘了这花儿。便是睡着了也能笑醒过来。” 岑子吟这番话倒是充分了满足了李珉地虚荣心。又哄得他觉得岑子吟没了他便不行。一时间男子气概充盈在胸间。瞧着岑子吟地眼直勾勾地。岑子吟瞪了他一眼。将手边地事儿放在一旁。笑着道。“你去与我收账。收到多少钱来着?” 说到这个。李珉倒是恢复了正常。所谓地正常并非像常人那般严肃。而是恢复了一贯地吊儿郎当。“爷去收钱。自然是连本带利都弄回来了!还不上地。爷就把他们家给搬了个净空。没钱也敢到俺媳妇家混吃骗喝。到王府还要备份儿礼遮手呢。空着手来了也好意思说是亲戚!” 岑子吟闻言又白了他一眼,虽然这模样才是她熟悉的李珉,可这无法无天的痞子样怎么瞧怎么招人厌恶,李珉讨好的将怀里揣着的账簿递给岑子吟,岑子吟笑了笑,打开来瞧了瞧,李珉果然是个狠心的家伙,有些家里稍微值钱些的东西也给搬了个精光,账上的钱到是收的个七七八八了,日后估计也没人敢再到岑家的酒楼来混吃骗喝,至少皇族的那帮子人没这个胆子了。 心中稍定,将账簿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瞧着李珉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李珉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他们让我带你去郊外转转,不过这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找些人出去踏青,累了就赌上两把?” 岑子吟扶额……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 古人的传说岑子吟不太熟悉,却是知道在自己那个时代,三月三正是风筝飞满天的日子。唐朝也有风筝,名唤纸鸢。拒绝了李要召集一群人到郊外聚赌的疯狂想法,岑子吟与他两人一人一马在闹市踏过,一人手上便多了一只小巧的风筝。马背上挂着的带子里面还有从家里拿的食物和水,在集市上岑子吟又买了一些,有心要好好的玩上一天了。 走到城门的时候便发现不少青年男女相约在这儿,人人身上都是较为便利地胡服,带着马革、皮囊,人人脸上都是笑吟吟地,说不出的欢喜雀跃,岑子吟口中低声叨念道,“思春思春,难怪别人都这么说,原来是春天才是私会的好时候呀!” 李闻言扭过头来瞧着岑子吟道,“你说什么?” 岑子吟笑了笑,说来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便是这个天下有情人相聚的日子,气氛无疑浓厚了几分,按照方大娘的说法便是缘分了。轻轻夹了夹马腹,马儿便向前小跑去,岑子吟拽着风筝的线 小地燕子飞了起来,李珉见状也连忙追了上来,两上扬起一路的尘土。 长安城外好精致的去处可不少,只是两人一个喜欢的是赌博,一个爱好地是挣钱,对这玩意儿都没有多少研究,岑子吟便只随着那人多的地方去,自然有那些情侣挑着人少处走,必是想要一片不受人打扰地空间,岑子吟和李却皆是没那个心思,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只要能见面牵牵手便是一种无言的幸福,何况这还是两人确定关系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最后两人皆是挑了一片草地翠绿、溪水激荡之所在,同其他的情侣一般铺上张毯子坐下来说说话,两屁马儿则是自由自在的在不远处吃草饮水,这情景自是无比地惬意。 岑子吟只坐了片刻便迫不及待跳起来要放风筝,李珉也是静不下来的性子,瞧见别人放地高高的,早就按耐不住了,口口声声地道,“那算什么,爷这是没出手,一出手一定能比他们放的高一倍!” 岑子吟闻言瞧了瞧天空中那个越发显得黑小地影子,又瞧了瞧自家两人手上拿着的‘小’风筝,不说其他,就这骨架和线怕是就不能放的太高,不过两人难得见面,李珉要在她面前显示自家的本事就跟公孔雀见到母孔雀要开屏没什么两样,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岑子吟笑着将手中的线递给李珉道,“那你来放,这个我可不拿手!” 李闻言一手接了过去道,“你瞧着,我一定比他们放的高!哼,以为纸鸢大就了不起了么?要知道纸鸢小些,轻些才好放,那般大的纸鸢筝怕是没放过的人才会选这个!” 岑子吟抿抿嘴,将手举的高高的,等李珉跑的远远的放出一截长长的线来,随着李珉的一声‘松手’,便将手上的风筝松开,李珉则是随着草地一阵狂奔,今儿个的太阳大,风也不小,那风筝便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 过了不久,那风筝不过与其余飞的较低的差不多持平,就瞧见李珉垂头丧气的走过来道,“线没了……”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空了的线轴,岑子吟笑了笑,将手上剩下的那个风筝的线用牙齿咬断,给李珉手上的那只风筝接上,随即就瞧见李珉冲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过去,冲着那孩子一顿咬牙切齿,又认真的开始放松手上的线,岑子吟笑着摇摇头,坐下来取了一壶水来喝着,只看天上的云彩和风筝,听着耳边的笑声细语,倒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风筝可以放。 也没过多久,就听见李珉气急败坏的在远处叫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是这线太差了,可不是我输了你!” 随即就有个孩童道,“怎么不算?谁不知道放纸鸢要准备好线和纸鸢,出了漏子那就也算输了,你这般大的年纪,难道还要跟我个小孩子耍赖么?” 闻声望去,李正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拌嘴,那孩子穿着并不算好,却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一句话就把李珉给堵的无话可说,咬咬牙道,“你等着,我重新去买来重新比过!” 扭过头便向岑子吟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三娘,咱们去买点结实点儿的线,就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 岑子吟笑,那小孩子却是得理不饶人的在背后道,“结实点儿的线买了别忘了买个结实点儿的纸鸢,就你那个,把你手上两根线放完不破,咱们也不必赌了,我直接认输!” 李珉闻言有些不服气,偏生找不到话来回话,方才那只在半空中就摇摇晃晃了,碰到了旁边一个女孩子手上的风筝地线,线断了,这才没让他颜面大失,摸摸鼻子很是尴尬地看着岑子吟。 岑子吟还在无语,这人在哪儿都能找到人和他赌呢,放个风筝也能跟个半大的孩子赌起来,好在还没有仗势欺人的坏习性,就是爱玩闹罢了。 想了想,倒是不必打扰他的**,这总比去召集一群人来赌好上许多了,何况也有利于改善他的性格,笑了笑道,“这个在外面可没的卖,若是想赢那孩子,你怕是要自己动手去做,或者找个纸鸢的老师傅来做才行了,线也不是不能买,不过,我琢磨着那孩子地线也该是自己做的,外面的线可没那么结实,瞧瞧他那风筝的大小,线怕是特质地呢!若是想赢他,怕是让人做的东西赢了也不光彩,咱们不如自己买来做可好?” 李珉闻言便扭过头去,冲着那孩子大叫道,“你地纸鸢是自己做的?” 那孩子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自然!你用买的还是做的我都没意见。” 李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咬咬牙道,“那好,咱们约个时间,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用买来地纸鸢赢了你也不光彩,就等我几天,我买好了制纸鸢的东西,做好了咱们再来比过如何?”也不想想,自己本来年纪就比别人大,就算自己做地赢了别人,那也不见得光彩! 那孩子倒是不甚在意,笑笑道,“随便你!” 李珉道,“七天之后如何?”李珉本来想说三天的,岑子吟偷偷地用手给他比了个七,临到嘴边才改的口。 那孩子见状知道李珉是认真地了,将手上纸鸢的线交给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自己走了过来,走进了岑子吟才发现这孩子不过是身材较小,嗓子也要较常人细嫩一些,因此听着像个孩子,实际上年纪怕也有十五左右了。 走到李珉面前上上下下的将李珉打量了一番道,“我叫黄尔,七天后不行,十天吧!一则七天后我有事走不开身,二则七天你也未必能做出个像样的纸鸢来,若是同意便击掌为盟,不同意我也没工夫陪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闲耗。” 李珉闻言冷笑,“到时候见真章!” 黄尔大笑,击掌为盟,不见不散! 好好一个情人节,便为了李珉的一个赌约忙碌,回到家方大娘便嫌弃岑子吟太顺着李珉了,始终觉得李珉那性子非得好好约束一下不可,她也听说李珉在宫里调戏皇帝小老婆的事儿了,这消息在这时候才传出来,半真半假的颇有些娱乐效果,只是后面有些什么乱七 东西岑子吟一点儿都不想去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止他们的婚事都不行! 对于方大娘之前还觉得李珉不错,回过头来便在她面前嫌弃李珉性子的事儿,岑子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对李珉,她本就没抱着多大的希望,从心里年纪上来说,李比她小出一场截,而李珉对她足够好就行了,余下的她自然能够做的很好,对李珉的要求不过是对她好些,然后便是身份上的庇佑以及不要在外面惹太多的麻烦回来。李有一两样兴趣是再好不过的了,即便要想他做点什么,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挣钱虽然重要,为自己培养一个性格好的老公更重要,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总是能有一些折中的办法的。 岑子吟在家里研究了许多时候都是觉得是自家管理太松散才会造成盈余不够花的事儿,这种事情自然要找专业的人士,便将张廉叫过来,让他去查看各个作坊铺子中的一些漏洞,家里的账目也让他过一过,如今张廉也是除了摩加之外的贴心人了,交给他,岑子吟自然也放心。 抛下手上的事情,岑子吟便专心的与李珉一同做风筝,试验风筝,硬生生的将本来一天的情人节拉长到十二天,之间的甜言蜜语不多,却是有遇上困难共同想办法克服后的喜悦,以及解决问题那一刻会心一笑的四目交接,其中滋味自然无法向外人道,却足以让两人之间滋生一股难以言喻的默契,唯一地美中不足便是李珉在她面前越发地正经了,岑子吟可是怀念他意气勃发时候一口一个爷的嚣张。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岑子吟还以为那日在郊外放风筝的事儿不过就是昨日,不想却是一下子便到了十四,一大早便起身要出门,不想方走出房间,便瞧见唐珍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半晌才问她能不能带她同去。 再走几步,便是二郎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急事,竟然要他等不及在饭厅再说,一开口,便又是要与她同去。 岑子吟本是不太乐意的,好好的一个约会,拖家带口的算什么?这帮子不懂情趣地家伙,唐珍儿就不消说了,二郎个榆木脑袋也想凑热闹,正要拒绝,就听见二郎道,“大哥也想去呢!不过我性子急,就跑过来与你说了!” 岑子吟无语,到了饭厅,方大娘一瞧见岑子吟,便兴高采烈的宣布,“咱们今年春节也就一家人同出去过一次,难得有这样热闹的场面,三娘,你可要领着咱们同去!你娘我可是给李珉压了足足一,就赌他赢的!” 岑子吟哑然,随即旁边岑子玉捂着嘴笑道,“长安城有人开了盘口呢!” 岑子吟更是目瞪口呆,不过是个孩子气地行为罢了,怎么会闹腾的这般人尽皆知地?问了众人,这才知道,不知怎么的,李珉与一个少年斗气,约在郊外比自家风筝谁飞的高的消息像是长了脚一般,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之间传了出去,兴许是李珉一直就是长安城百姓的话题,最近又太沉静了,没出什么幺蛾子与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所以才有这般地**,竟然开起了盘口。 还有一种说法是,李珉虽然不争气,可他未婚妻岑家三娘一向点子多,指不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赢了那位长安城著名地纸鸢匠的孙子也不一定,要知道那孩子可是有青出于蓝地趋势呢! 岑子吟在这边纠结,方大娘在那边道,“你可有把握赢?若是不行,这会儿我便偷偷的让人去买些那黄尔赢,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输了个血本无归不是?” 众人虽然没多少赌性,方大娘也多半是为了给自家半子充场面,否则拿她地钱就像割肉一般,怎么可能拿出来去做这般没把握的事情? 岑子吟想了想笑道,“不赌就是赢。这次我可没出手,我若帮忙了,他就算赢了哪儿能有什么面子?” 方大娘闻言尖叫,“不行!那我再让人……” 岑子吟捂着嘴笑,“娘,你别急啊!我没帮忙可不代表他是傻子不是?输赢结果未必呢!既然大家伙都要去,咱们就同去吧!赶紧吃饭,吃完了咱们就出门!” 听见岑子吟如此说,方大娘到没什么心思真要在赌场上捞一把,赶紧催促众人吃饭,用过饭了以后李珉也来了,难得的坐了辆马车,岑子吟只问他怎么突然想起用这不如马方便的马车了,便引得李得意的笑道,“今儿个要出门的时候,管家的才劝我用马车把东西装好,咱们起初在王府里试验便罢了,没几个人能瞧见,如今出门,人是下了重注的,总要给人保留几分神秘感不是!这就是所谓的赌徒心理!” 这番话惹的方大娘狠狠的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岑子吟则是懊恼的瞪了惹祸的某人,嘀咕道,“我娘还劝我让你别那么疯疯癫癫的呢!你倒好,这话拿到我娘面前说,不是惹得我耳根子不清净么?” 闲话不提,这么一番准备,一家人女眷坐马车,男丁则是骑马,热热闹闹的赶往约战之地,李珉pkk黄尔,谁输谁赢?诸君赶紧买定离手,时间要到了哦! 偷的说,今儿个早上高烧到三十八度多……还以为要爬不起来了呢,结果输了液竟然就舒坦多了,撒花! 连续三天六千以上了,诸君不妨给点儿粉红票意思一下吧……我好久木有拉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四章 虎父无犬子 安城东郊五里处,这会儿竟然比长安城的东市还要热有小贩沿路叫卖,也有行人行色匆匆,最多的莫过于驻足于路边不时观望着官道上情形的人了。首发 远远的,便能瞧见两辆马车缓缓而来,黄尔站在路边轻蔑一笑,已是认出那马车上的标志,双轮的上有王府的标记,四轮的不消说自然是李那位不凡的未婚妻的车架了。 身边那个年轻男子有些不安的道,“他毕竟是王的爱子,你与他过不去有什么意思?何必花时间在这等闲事上?” 黄尔闻言笑了笑道,“那天他既然不仗势欺我,今日便也不会,这位小王爷与外界传言的有些不像呢!” 年轻男子道,“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皱了皱眉道,“人太多了……” 黄尔笑道,“好玩罢了。放心罢,今儿个他也带了那位岑家娘子过来,我不会让他在他未婚妻子面前丢人丢的太过分的,何况,我倒是好奇他做的纸鸢到底是什么模样。 ” 年轻男子闻言哑然失笑,“莫非你也觉得那位岑家娘子有化迂腐为神奇的点金之手?” 看见马车渐渐缓了下来,想必是看见他了,黄尔扔下一句,“是也不是,试试便知。”便大步迎了上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鼓噪之声,已是瞧见这边的情形了,瞧见李珉翻身下马,这边黄尔迎上去说话,纷纷的靠近过来,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只听这两位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珉跳下马第一句话便是。“你以为你赢定我了么?叫这么多人来看热闹。也不怕污了你爷爷地名声!” 黄尔闻言一愣。不甘示弱地道。“你以为你赢定我了么?叫这么多人来看热闹。还带上自家未婚妻……全家。也不怕损了皇家地清誉!” 众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有好戏看地神色。听见两人火药味儿这么浓地开场白。岑子吟不由得摇头叹息。一个是刚成年地小毛孩。另外一个则是嚣张惯了地公子哥儿。摆明地谁也不服气谁。不由得叫道。“你们是先斗嘴还是先斗纸鸢?若是先斗嘴。咱们就先歇会儿。等你们分出胜负了再说其他。” 李珉扭过头来叫道。“没事!我先跟他理论一下!拿着爷地名号开盘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输赢也该分爷一半才是!否则今儿个我就不比了!” 黄尔嘲讽地笑道。“这是你怕了吧?我家虽然有些余钱。到底还不至于能坐庄。也不至于坐地起这庄!如今参合进来地不光是长安城地百姓。还有不少王公贵族也插了一脚。怎么瞧怎么像是您老人家地手笔!输赢也该见面分一半才是!” 李珉闻言跳脚。这跟他有一毛钱地关系啊?这几天差点儿忙地没把眉毛给烧着了。哪儿有时间花心思在开盘口上面。何况。他地身份来做这个。别说皇帝不乐意。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愿意地。好歹人也是一爷呀! 可是,黄尔说地话却是字字句句都在理,黄尔的身份怕是还不敢这样乱来,虽然他脾气好,可也容不得人来头上拉屎的。今儿个这般多地人,这不是逼他非赢不可么!这位爷感情忘了之前在岑子吟面前信誓旦旦的要非赢不可,也不可能输的豪情壮志,只觉得面子如今是丢不得了。 可是,是赌就有输家,人家到底是十几年耳濡目染来的本事,他短短十天怎么能比地过别人?瞧了瞧那马车,李珉还真有些缺乏勇气将那玩意儿给拿出来。 众人见李愣住,本就是来找八卦的,倒是不介意那个纸鸢比赛什么时候开始,纷纷笑道,“小王爷,休要丧气,输赢分一半也不无不可,这回的庄大家伙可都是压的黄尔。您老人家赢了还能拖他下水一起赔本何乐而不为之?您老人家自然不会输的不是?” 李闻言顿时一阵豪情壮志在胸间,完全不介意为啥别人都不压他了,也忘了输了会让自家很没面子的事儿了,可见长安城地人深知小王爷的脾性,一句话便激发了李珉地斗志。这会儿李珉满脑子都是若是他赢了,便能让黄尔那家伙难受到死,哈哈一笑道,“这样甚好!哪位开的庄不妨出来,且算上我这位朋友一份,也能少赔些本钱不是?” “我开地庄!”一道沙哑的男中音在人后响起,李珉闻声便浑身一个激灵,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一问偏生还真问出个人儿来,有些不确定地朝声音那个方向瞧过去,一个大肚腩,身上一身文士服,手边还挽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拎着个酒壶,不是他那位老爹还能是谁! 李守礼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明显是宿醉未醒又添新醉的模样,亏得身边那位高氏好力气,才能扶着他走路,众人来看热闹没想到还能看见位王爷,虽然是个坊间常行走的主儿,可这般的父子对决却是不曾见过,只一个劲儿的踮起脚尖,靠近是不敢了,那人身边几个便服的侍卫一动作便能瞧得出都是练家子,莫不让周围的人退避三舍。 李珉轻轻的叫了一声,“爹……”那声音很是无赖。 李守礼大手一挥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男儿家玩些女人才玩的玩意儿便罢了,赌一场还能磨蹭半天,该干嘛干嘛去!你赢了我也不会让黄尔赔钱,你输了回家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揍你一顿!哈哈哈哈……” 众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露出悲愤的神情,这位王爷可是个有名能赖账的主,若是有本事的自然可以去皇帝那儿告状,皇帝自然会给他擦屁股,若是没本事的如这儿的有些平民百姓,估计输了也就只有认了。 方大娘突然道,“虎父无犬子……” 岑子吟闻言差点儿没喷笑出来,方大娘本就是个爱乱用成语的主儿,这会儿这成语倒是形容的恰如其分。捂着嘴瞥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大郎二郎还有身边几个听见方大娘的话地人皆是在窃笑,好在李珉已是认命的和黄尔讨论起比赛的规则,众人的视线也集中在那边,倒是没几个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这位就是岑夫人了吧?”李守礼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岑家的马车旁,岑子吟吓了一跳,连 郎二郎几个上前请安。 这边闲话了几句,便将马车赶到管道旁的草地上,便在李守礼预先派人占领的地盘上坐了下来,那边李珉已经与黄尔商议出了比赛规则。 “比漂亮……比质量……比谁飞地高……如此三项,两胜者便算胜出。” 说起漂亮的时候,李珉很有几分不屑的意思,黄尔却是道,“纸鸢本为玩乐之物,外观最是重要,若是难看,放在街边休说要有人买,便是送人,人也是不屑要的。” 李珉想争辩,却是没有开口,只是瞧了自家老爹一眼,又瞥了岑子吟一眼,便转身钻进马车搬自家做的风筝,有几个侍卫想上前去帮忙,却是被李拦住,岑子吟轻轻勾了勾嘴角,这孩子的自尊心不是一点儿吧点儿地强呀,就是不知道在车里能捣鼓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要知道,那玩意儿,如今连神仙都难救了! 岑子吟一心观察着马车内的情形,突然听见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扭过头一瞧,黄尔拿出一只巨大的仕女风筝,那风筝做一仕女模样,丰盈而华贵,足足有三个人那般高,骨架上还绑着两排哨子,当风筝放飞在天上地时候,便能发出如同古筝的声音,声音玄妙,又传的很远,纸鸢后来又名风筝,便是由此而来。 岑子吟是见过更漂亮的风筝地人,自然不会觉得惊艳,旁边的这些百姓何尝见识过这样的风筝,至多不过就是些燕子、鸽子什么的,将风筝做**形,还画的栩栩如生,那模样就合该是天上有人间无,连见多识广的李守礼也眯着眼睛瞥那风筝上地美人儿,惹得身边的高氏一个劲儿地在他耳边低语,让他切莫太过忘形了。 李珉所在的马车狠狠哆嗦了一下,就瞧见李珉面无表情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手上还拽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拽一个,便往地上扔一个,有侍卫上去搭把手,被他喝退了,一直地往地上扔那一尺余长的黑糊糊的东西,最后才拿出个像是头的东西来,那边黄尔的风筝虽然精妙,还是有不少人稀罕小王爷到底折腾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的,瞧见李珉扔在地上的东西瞧不出莫要,只看那个头圆乎乎的,还画着两只闭着的眼睛,怎么瞧怎么觉得什么都不像,不由得问道,“小王爷,您这是做的什么?” 李性子上来了,头也不回的道,“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个个的接起来,起初众人还没觉得那有啥不妥,待李珉接的够长的时候,突然人群里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不是泥鳅么?” 李珉做的正是泥鳅,他的本意是做两只爪子的龙的,可惜画工不佳,加上做成这身形就花了他整整十天的时间,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渲染外表,干脆一团墨汁往上一泼,干净利落,还美其名曰,这玩意儿反正飞上了天便是黑咕隆咚的一团,啥颜色不一样?除非是飞不高的,才会留下点儿美丽的外表给人幻想。 泥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笑声,倒不是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只是这期待已久的八卦终于出现了,小王爷跟人拼纸鸢,什么不好做,偏生做出个泥鳅来,要知道这位小王爷跟人赌钱,除非他自己想输,那是从来没输过的,这纸鸢也是一桩赌注,还有他亲爹压阵,未婚妻一家人在旁边瞧着。那他做出这条泥鳅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他是信誓旦旦的要赢的呀!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李守礼也很是好奇,这位当爹的完全没个父亲的模样,遥遥的靠在树上问道,“是泥鳅么?” 李珉道,“是泥鳅。” “为何要做泥鳅?” 殊不知李珉等的就是这句话,抬起头来不屑的望着不识货地众人一眼,正要开口,想是要说之前对岑子吟那番言论,又止住了,望着自家老爹直勾勾的看了一会儿,众人都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毛病,岑子吟却是直觉似的知道这家伙必然是想使坏,就冲那眼神,想必就跟眼前那位有点儿关系。 如今这情况也不知道李珉会不会乱来,方大娘心中很是纠结的望着李,手死死的抓着自家闺女的手,她打心底里是不相信李珉会发表什么惊人之论的,即便惊人,也不能服人,不过如今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心中虽然懊恼,却也不会在这儿泄李珉的气,因此只有不知觉间折磨自家闺女了。 在场地人也是不相信,只道是这位小王爷不知道又要出些什么幺蛾子来给百姓茶余饭后添些话题了。 别说别人不相信,即便是岑子吟也不太相信,只是这会儿也只能由得他去,毕竟她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帮他,横了心一想,反正李珉的名声已经这般了,倒是不怕再添一桩笑料,李的好有她一个人知道便成! 明显李珉大爷是不在乎众人的观感的,只对着自家老爹道,“泥鳅!本来是龙的!可俺转念一想,龙虽然威武,总不能拿着这皇上、王爷地样子满世界的溜达吧?别人不行,俺想上哪儿溜达还不行么?于是就寻思着少弄几个爪子,因为皇上身上的衣服是五爪金龙,王爷地爪子则少几只……” 旁人闻言轰然大笑,知道这王父子都是没个正行的,全长安城也就只有这两位能这般说话不被责罚了,便有人在人后起哄笑道,“王爷身上明明长的是人手,哪儿来的爪子?” 李珉朝众人摆摆手道,“去,去!你们懂什么,敢说龙身上长地不是爪子?龙子身上长的不是爪子?一边去!”王与身边的那位高氏也笑的不轻,李扭过头又继续道,“轮到俺了,身上就该啥都没了,也没那么威武!可寻思着这不该是蛇了么?” “那玩意儿大姑娘见着都要绕道的,不好!不好!于是……” 李守礼接口道,“于是你就觉得泥鳅长得和那玩意儿像是吧?你也不想想,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轮到泥鳅就泥里跑!真个是越发的不争气了!” 李嘿嘿直笑,“不争气也是龙子龙孙!” 这话倒是说道李守礼地心中去了,看了李珉一眼,“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这第一关还是你输了!” 李珉摸摸鼻子道,岑子吟在一边笑道,“咱们这叫低调!”李珉闻言叫道,“没错!咱们也不能样样都胜了吧?否则别人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好歹对方也是名满长安地纸鸢匠的孙子,也不能让人脸上太难看不是?”这话惹地方大娘狠狠的拧了女儿一把,怪她还助长李珉地气焰,她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岑子吟笑了笑,做人何必太认真,活得开心才重要,这般也没什么不好的。 众人却是知道这话是李珉的面子功夫,自己输了却是死也不肯认,这边黄尔却是笑笑道,“挺有意思的,这位小王爷。” 身边那年轻人皱了皱眉道,“有什么意思?死鸭子嘴硬罢了。” 黄尔道,“那纸鸢,怕真个是他自己做的了。恐怕从龙骨到上面的油纸,到最后的模样,都是他亲手做的,这还不够有意思么?” 那年轻人愣了愣,这般庞大的东西,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却是门道,经由黄尔一提醒,他才猛然发现,其中的不同,上面蒙的是油纸,下面却是一些丝绸之类的东西,这样在空中自然不易破碎,且不怕雨淋,那龙骨虽然瞧不见,约莫也能看出个稚形,取的柱子削的不十分整齐,怕是绑成形状才发现重量分配的不均匀,于是便在龙骨上做文章,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整个一条泥鳅加起来怕有一石重,他怎么能飞的起来?且上面的油纸虽然不容易破碎,下面的龙骨却是个大麻烦,没准在半空就断了。呵呵!” 黄尔笑了笑,两人的立场不同,看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一样,闲话一番已经是接近午时,两人终于要准备开始比赛,岑子吟这边取出马车上带来地东西与众人分享,李守礼明显不太关心过程的样子,拿着一壶酒喝的开心,高氏与方大娘聊了起来,岑子吟则是拉着岑子玉说话,这边候着两人准备,只待开始。 岑子玉有些不解的皱眉低声道,“这样不太好呢?” 岑子吟笑道,“肆意而行,只要不伤他人,哪儿有什么不好?” 岑子玉闻言苦笑,“这倒是像你的性子,不过你小时候却是对你好的人你不会伤,若是有半点儿不合你意思的,便真个是肆意妄为了。” 岑子吟道,“如今长成了呢!” 岑子玉道,“是啊,咱们都长大了。不过流言语伤人于无形,你就真的不在乎么?” 岑子吟道,“不听,不看,不想,它又能奈我何?” 岑子玉皱皱眉,岑子吟笑道,“你如今不是这么在做么?” 岑子玉往了岑子吟一眼,她是深知她的心结地,只是,心结之所以是心结,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开?她不听不看不想,是因为一切与她无关,岑子吟却是还要与这个世界接触的,怎么能做到不受伤?这话岑子玉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黯淡下来。 岑子吟望向天空,岑子玉的改变是一点一滴的,她自己未必能知晓,至少她如今已是接受了她了,不是么?慢慢的也会接受其他的人吧,这样一步步地走出来,总是会知道这一生有些人有些事不论你想或者不想,总是要纠缠到死后的。 那仕女风筝轻轻的飘起来,在阳光下展示着自己美丽地身形,今儿个的天公还真是做美,岑子吟指着天上那美轮美奂的风筝笑道,“瞧!真的好漂亮呀!” 岑子玉望过去,瞧见一个美人儿飞在半空中,不由得羡慕起来,低喃道,“人能这般飞起来么?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岑子吟望着那风筝,随口答道,“怎么不能?做一个滑翔翼或者降落伞便行了!风筝足够大地话,风力也要足够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将人带起来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岑子玉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的神色自然,像是在说今天是晴天一般地自然,突然,李珉牵着泥鳅的线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有十余骑抬着那个重达一石地泥鳅,岑子吟指着那条泥鳅道,“那泥鳅重一石有余,可不比一个人重上许多?咱们依旧可以讲它放飞到天上去,若是下面拽线的人不够有力,恐怕也是要被带上天飞起来地!” 岑子吟这边在说,就瞧见李珉一声令下,李珉领头,后面十余骑跟着狂奔起来,在官道上扬起一路的尘土,只听见那十余骑地头领喝了一声放,长达十米,黑不溜秋的那条泥鳅便真个迎风飘飞起来。 上面是半圆行装,下方却是镂空的,周围为了增加浮力,特地的多留出了一截绸缎,这些都是从王府的库房里找的陈年没用的绸缎制成的,也唯有他们才能这般的奢侈。 岑子吟看着那泥鳅慢慢的升上天空,心中的喜悦与之前试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论别人怎么看,李珉确实是做到了,她这几天只负责在李来问的时候动动口出点儿主意,半点儿忙也没有帮,李如今手上的伤痕累累,这上面的那怕一针一线都是他亲手所为,再难看又怎么样?总是他亲手做的!这就足够了! 好难得,因为昨天输液,一宿没睡着,结果到五点的时候爬起来码字,今天这么早就写完了,不容易啊不容易,高兴的决定去打麻将去,,,半年多没打过了,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大家祝福我少输点儿吧……哇哈哈,如果赢了的话,明儿个我就多写点儿……这会儿需要大家的念力祝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五章 高氏 珉用快马跑出足足两里多那风筝才算勉强飞了起来,鳅模样奇特,又是浑身黑不溜秋的,人们远远的都能瞧见,这会儿倒是口口相传李珉绘声绘色的言论,眼里瞅着那个据说也有龙族血脉的物什,各自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会儿这场比赛才算是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对于李珉的泥鳅能不能飞起来,来看的人皆是没那么许多的介意,有那个闲钱拿小王爷当赌注的,自然不会在乎那么点儿钱,何况是老王爷当庄,这钱早已是肉包子打狗,摆明的有去无回,这会儿只瞧着稀奇,要瞧这风筝到底能飞多高。 空中的风力越发的大,那长长的泥鳅身上也是挂着一排哨子的,响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好听,加上怪模怪样的外形,竟然将黄尔的风头全抢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情形岑子吟自然是了然于胸,方大娘则是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抚着胸口低喃,“飞起来了!”顿了顿,又问道,“这真是他亲手做的么?” 岑子吟道,“王府里许多人都是瞧见了的,我每日的过去只是帮忙出出主意,瞧我的手便知道了,他手上可是划了不少的伤口。” 方大娘闻言勾起嘴角笑的满足,“我便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只要用心,便没有做不成的事儿。”那意思,只要李亲自动手做的,能飞起来,她便别无所求了。 岑子吟笑道,“您不是还压了钱在他身上么?他自然不能让您失望。何况王爷还专程为他开了这个盘口,赢了王府便能小发一笔,输了么……” 李守礼道,“他敢!”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条泥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片刻过后,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搂着高氏说笑,没个正行的样儿惹的方大娘皱了皱眉。 高氏推开李守礼道,“输了便输了,十五爷有能耐咱们自己知道便行了,何必赢了别人的面子?难不成日后王府还要开纸鸢铺子?” 李守礼闻言便笑道,“你说地都对!那我让人去叫十五郎不准赢?哈哈……”说着真个招手让旁边地侍卫过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岑子吟倒是不想干涉,方大娘皱眉道,“王爷倒是让小王爷输了,这开庄的钱又该怎么赔付?” 岑子吟轻轻拉了方大娘一下。方大娘也意识到自己口快了。不过自己当家作主这么多年。知道个中甘苦。这位王阁下地事儿这些年没少听说。她却是心疼王妃。眼瞧着这位未来地亲家搂着年轻地小妾到处游玩。又教养出了一群不成器地子弟。虽然李珉若是有出息了不一定能轮到她家闺女。可心中认定了这孩子身上不好地地方都是来自父亲。好处该全是王妃身上得来地。心中地厌恶难免。 虽是如此。不过王府地事儿到底是人地家务。方大娘又笑道。“不过王爷是皇上地兄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不在乎这点儿区区小钱。” 岑子吟本以为高氏会不悦。毕竟方大娘说地话有反驳她地话地意思。谁知道她只是轻轻一笑道。“王爷……不过是件儿戏罢了。咱们就好好地瞧着好么?” 人说柔能克刚。不论是不是。高氏地话这位王阁下却是听地进去地。打着哈哈罢了此事。方大娘在这边坐着却是越发地坐立难安了。只看这位王对眼前小妾地宠爱。天知道岑子吟进了王府会不会让人给欺负。就是她一时口快。倒是惹下了这么一桩麻烦来。这会儿想补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起。 自家老娘地神色不安。岑子吟只能拉着老娘地手轻轻安抚。要低声说话却是难逃悠悠众人之耳目。只能努力地说些李珉造风筝时候地趣事儿来活跃气氛。 只是话题终有尽时。岑子玉明显地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独自在发呆。越是人多地场合越是如此。大郎二郎则是不满王拿着自家儿子玩地事儿。还当着自家未来儿媳妇地面跟自家地小妾调笑。顺带地也就将不满转移到李珉身上。脸上也难有好神色。 唐珍儿和几个丫头早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天空中地风筝上,恨不得跟着飞上去,王捏着酒喝的半醉,醉眼迷蒙之时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唯一应和岑子吟地竟然是高氏。 对这位高氏,岑子吟倒是没什么好恶,早就听李说了王府上下从王妃到家中的儿女都不搭理家里真正地主子,外间的人也对王没什么好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论样貌没有,论钱财也没有,论到权势在外人看来也是没有。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女人这般的和他瞧对眼,到真个不太容易。岑子吟不由得要多看这位高氏两眼,只见高氏打扮的并不算华丽,模样也不算出挑,却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气质,一双眼清澈透明,像是能看穿一切,笑容温和而有礼,这东西也说不准是真的还是装的,两人之间又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还是不过是一场戏。 岑子吟倒是偏向前者,女人么,都是对爱情有幻想的,因此看向高氏的时候其实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欢的,就她所认为,眼前这位王爷并非如同外表一般的不堪,他之所以长年的酒和赌不离手,怕也是心中苦闷所至吧?正是如此,也就缺了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岑子吟不说话,高氏却是有许多话要与她说一般,笑着道,“坐了半天,却是想起来活动活动了,咱们不如去走走可好?” 这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是瞧着岑子吟,众人纷纷道是要看纸鸢,方大娘则是希望女儿能和高氏修复关系,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岑子吟不由得好笑,不管如何,方大娘总是这般的天真,总是希望能够和身边的一切人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虽然她偶尔会有坏事地时候。 起身随高氏一同向着风筝地方向走去,这会儿天空中的两只风筝都飞的越发的高了,太阳之下看着有些耀眼,高氏一边走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上方瞧了一会儿以后笑道,“飞的 了,这黑泥鳅起飞地时候吃力了些,后面倒是升高 这话像是话外有话,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倒是不掩饰自己的自豪之情,“他本就是个聪明的,做什么事只看他乐意不。” 高氏闻言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眼中的笑意却是要溢出来一般,没有答话又继续向前走,“今儿个出来是我的意思,盘口也是我让王爷开的。一直听说岑家娘子聪明过人,这些天又在王府里一直帮着十五郎做这纸鸢,我便寻思着,没有输的道理,可外人却不以为这样,皆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人都以为他输定了,咱们自然该趁着这机会好好地赚一把。” 岑子吟愣了愣,呵呵笑道,“夫人言重了,这我可不敢当,都是小王爷的功劳呢!”意思便是输了赢了都跟我没关系,心中不断的揣测高氏这是什么意思。 高氏闻言颇有兴味儿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呆呆的站着,半晌,才听见高氏笑道,“输了也不会怪你,你以为依照咱们王爷的性子,输了赔付不起,还有谁敢上门来讨么?呵呵……” 岑子吟浑身一个激灵,这女人!跟王勾搭上不会是因为两人共同的爱好吧? 这边却是揪着一缕头发嘿嘿直傻笑,高氏见状道,“我瞧你娘亲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不想你这丫头心思偏生多起来。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言,日后你进了王府朝夕相处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岑子吟闻言连忙道,“夫人这话倒是折杀我了。夫人端庄贤淑,聪颖过人,性子又温柔大度,实是万里难挑一的,子吟怎敢在您面前耍什么心眼,实在是口拙,不知该如何说话,怕是说地不对,倒是让夫人生气。” 自来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的,高氏也不例外,咯咯笑了一会儿才瞪了岑子吟一眼道,“一边说我大度,一边说说错了话我会生气,这到底是褒我还是贬我?”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多说,我也是个喜欢爽利的,这会儿让你陪我走走,一则是我真累了,一则是想求你件事儿,你瞧瞧可好?” 高氏将手轻轻的覆盖在小腹之上,偏着头瞧着岑子吟,岑子吟如何敢答不好,不过又不知道王府里的确切情况,怕是给自己揽了一桩麻烦过来,打着哈哈道,“夫人且说说,只要子吟力所能及地,自然没有不为夫人效劳的。” 高氏也懒得再与岑子吟打心眼,撅撅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你家地那个香水味道极好,如今咱们府上不宽裕,王爷也不会留心这个,只好腆着脸皮跟你讨一瓶。” 岑子吟闻言舒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立马道,“这算什么事儿?夫人且放心,明儿个我便让人送到府上来!” 高氏闻言又是一阵笑,“可别!府里地人多,你真要送可送不过来,你若是同意,我明儿个便派人过来取好了。” 岑子吟本是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高氏那句府里人多有多么的准确,当然,这是很久以后地事情了。 风渐渐的大了,高氏携岑子吟又回到了原地,这会儿李珉的风筝不再上升,不少人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派了个人过去询问,不多时,便回报道,“王爷,十五爷说这会儿风大,他不敢再往高里放,否则到时候一个人可拽不住,让王爷派几个人去帮他。” 岑子吟瞧了瞧天际,他们在王府的时候还没有将风筝放的这般的高,倒不是不想试试,只是时间不够罢了,早就知道风筝到了高处那拉力越发的大,再高李估计就要欲飞上青天了,可惜当日岑子吟劝李珉多带两个人,那家伙自吹自擂说是力大无穷不需要人帮忙,这会儿还好有王带了不少侍卫来,否则休要说一开始将风筝放上天,这会儿怕是只有岑家总动员才行了。 周围的人已开始鼓噪,两边的风筝都不再升高了,不多时便听见人说,一边是拽不住,另一边则是没线了,这么一眼望过去却是瞧不清到底谁高谁低,这会儿已经正午时分,不少人已是拿出吃食来径自野餐起来,有些人却是被这明晃晃的太阳照的有些不耐烦,半天时光除了开头时分有些热闹瞧以外,皆是不断在那儿放长线,随即便是一个已经看腻了地风筝在天上飘啊飘,想走,又怕错过后面地精彩,不由得想要早些分出个结果来。 李守礼倒是不介意借几个侍卫给自家儿子,大手一挥,岑子吟笑道,“都午时了呢!咱们车上带有吃食,搬下来一起用吧!”说罢便并大郎二郎两个带着丫头小厮去搬吃食,这边高氏也吩咐身边的丫头去车上搬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地上围坐在一起,摆放好食物,岑子吟便提着食篮笑道,“你们且先吃些,我与小王爷送些吃的去,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该是饿了,也该休息一会儿,下午才有力气,我瞧着这会儿怕是难以一时分出高下来呢。” 众人也不拦她,岑子吟牵过大郎的马儿,翻身上马,一手提着食篮让马儿小跑着过去,没行出两里地,便瞧见李珉站在路边将手上地绳子拴在树上,自家靠坐在树旁一边喝水一边喘息着,王派过来的侍卫则是不知道被他赶到哪儿去了。 瞧见岑子吟拎着篮子过来,李珉一下子精神便来了,从地上跳起来道,“子吟,你可算来了!饿死我了!” 说着接过岑子吟手上的篮子,又扶她下马,岑子吟笑吟吟的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王爷不是还派了四个侍卫过来么?” 李珉道,“这会儿人困马乏,腹中饥渴,怎么的也要先吃饱喝足了再说,那几个人,其中两个被我派去给那个黄什么的说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他也好去弄根线来接上,还有两个继续去给我弄水了!”一边说一边帮岑子吟把马拴在树上。 就瞧见岑子吟像变魔术般的从篮子里拿出两壶酒来,李珉欢呼一声,伸手抢过一壶 了几口,又瘫倒在地上,看岑子吟将篮子里的其他+他手边,他有气无力的拈了几片肉来吃,一边吃一边道,“那家伙也是,竟然不带够线!还是以为爷就那么点儿本事么?哼!” 岑子吟笑,李珉又开始豪情壮志的碎碎念,无非是他自己有多么多么地了不起,而那个黄尔又是多么多么的狗眼看人低,最后总结词是,“看来他小瞧也,自己该是没带吃食的,咱们带的若是足够的话,便让人给他送点儿过去吧!否则下午他要是饿的脱力,比输了我,这不是胜之不武么?”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起身就要解开缰绳亲去让人给那黄尔送些东西过去,李连忙一把抓住她道,“你去哪儿?” 岑子吟闻言笑道,“去让人给他送些吃食呀!” 李珉连忙摇头道,“不要!你傻呀!就在这儿坐着,多饿他一会儿,哼,敢瞧不起小爷,饿死也活该!还有!今儿个我一个人在这里累死累活,你竟然在那边悠闲的坐着陪我爹他们!要坐也该陪着我好不好?明明就该是咱们两个人来的,怎么来了这么群添?” 岑子吟无语道,“没人添乱的话,这会儿挨饿地便是咱们了!谁能帮你拉线来着?还有!你一路跑着,我能有静静坐下来的时候么?到时候没人陪我,你能忍心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草坪上坐着吹冷风?” 李闻言恼道,“不管,你就在这儿坐着,不准走!呆会儿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去送便是了。” 岑子吟笑,果真静静坐着陪李珉吃东西,壶里的酒是低度的米酒,岑子吟也喝了一些,燥热过后便是一阵舒爽,不久那去传话地侍卫回来,道是黄尔已是同意了李珉的说法,两边都有些准备不足,一边需要人帮忙继续放长线,一边则是线准备地不够长,本来比赛已是可以以平局结束,既然李坚持,那便休息半个时辰再来比过。 让人送了东西过去,午后的风懒洋洋地吹的人昏昏欲睡,春日地天气就是这般的舒爽,眼瞧着李珉就要睡着了,岑子吟连忙找些话题与他说,“夫人为人如何?” 李珉闻言不经大脑的道,“夫人?谁?” 岑子吟便知道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推了他两下,直到他睁开眼睛才道,“便是今儿个随着王爷来的那位。” 李珉愣了愣,想是方从半昏迷状态下醒过来,还有些迷糊,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紧张的道,“她?她欺负你?” 岑子吟摆摆手道,“哪儿有!我只是问问罢了,她找我要香水呢!便是随口一问罢了,王府的人多,我如今识得的也没几个,更不要说性情如何了,总是要你与我说说才行。” 李珉唔了一声,“她还好吧?进了府以后倒是没什么大作为,没听见什么消息的样子……” 岑子吟无语,突然想到高氏进王府以后李珉一直就在胡闹,整日的忙个不停,怕是问他也问错了人,还好不过是找些闲话来说罢了,日后慢慢的分辨便是,“那你明儿个过来给她带两瓶香水过去吧。” 李嗯了一声,喃喃道,“日后府里有谁跟你讨东西,休要与他们!这回便罢了,咱们府里的人多,我爹的小妾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还有那些兄弟姐妹,如今我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下人家的,哪个是我爹生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王府怕是不喜你与她走的太近。” 岑子吟点头道,“这个我省的,只是上门来的,总是不好推出去。” 李珉翻翻白眼道,“怎么不好推?你往我身上推便是了!我那些兄弟姐妹,就没几个讨人喜欢的。” 这话说的,也不想想他自己,也许王府真个卧虎藏龙也未必呀!岑子吟淡淡笑着看了李珉一眼,知道他对王府人的观感是一回事儿,可与人相处又是一回事儿,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个待定的呢,怎么能轻易的得罪人,便是他才会这般的轻松,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李珉替她考虑了。 吃完东西,懒洋洋的在地上坐着说了会儿闲话,比赛又开始了,这会儿李本想就让几个侍卫给他干活,自己在一边当甩手掌柜的,岑子吟却是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笑着道做人要有始有终才好,自家拎着食篮回到众人坐的地方。 最终比赛的结果有些让众人失望,到底没有分出个胜负来,两人的风筝在天上飞着,到底看不出个高下来,李珉一心求胜,便要将两只拉到一起,随着众人一声哀嚎,两只风筝便相偎相依的纠缠到一起快乐的奔往天际。 不多时李便一脸郁闷的回到众人身边道,“线还是太差了!” 这边黄尔也是寻了过来,笑着谢过了李珉的吃食,这才道,“便是我输了!小王爷初次做这纸鸢便能有如此成就,何况小王爷的纸鸢不知道比我的重上几许,便是从这一点儿来瞧,小王爷便是赢的干净利落,其实再往上放一些,我都有些担心那纸鸢受不住风力的。” 李珉本是有些不乐意的,偏生也是个脸皮薄的主儿,人家主动低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摆摆手道,“说这个的话,这纸鸢也不是我一个人放上去的,有人帮忙,何况制造的时候三娘也是出了些主意,我才能在十日之内制造出来,否则连选用什么材料也不知道呢!” 黄尔笑道,“我正是想问你,那龙骨是何物所做?竟然能飞这般高还能不变形,那线也是,休要看咱们飞的差不多高,那条……泥鳅……可是要比我的纸鸢重上好几倍呢!可想线受到的拉力必然大上好几倍,这般断了实在是我输了!” 两人你来我去的推脱,都倒是对方赢了,岑家一家上下看的窃笑不已,唯有王在一边听了半晌,突然道,“这便是庄家通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六章 飞天 王庄家通杀,赢了个满堂彩,长安城的闲人则是看了景,知晓王府的那位不成器的十五爷果然不成器,啥不好学偏生学做纸鸢匠。 这是外界的纷纷扰扰,与岑子吟没什么干系,一个情人节给硬生生的拖长了十来天,岑子吟即便有心想玩下去,家人也不反对,可事情已经堆积如山,总不好全赖着方大娘与岑子玉。岑子吟这边忙碌不堪,偏生身边跟了个专门添乱的,李珉让自家老爹赢了一大注钱以后,回家也分了不少,回头就让王妃给全部收缴了,道是要给他准备婚事用的。 身上没钱的人便整日的缠着自家未婚妻,说是要学样正经本事,因为王妃说他要么娶妻,要么学会样正经本事才会让他自己理财,这回兴许是自家挣的钱让他信心十足,因此满腹的豪情壮志,偏生岑子吟尽纠缠在家中的家长里短上了,哪儿得空闲理会他天花乱坠的想法。 不过显然小王爷的热情也是三分钟的热度,纠缠了岑子吟十来天以后便自己寻了庄事儿去做,这边岑子吟则是忙碌于将几个店铺和作坊的账簿计算上一遍,好看看其中究竟有多大的利润,之前手中有些东西可以继续利用,所以对这些都不太在意,一样不赚钱了便使另一样罢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手上的资源有限,对于如何有效的利用起来该在意起来了。 子、酒、香水,无疑香水利润最大,不过这一项参合进来的人太多,目前她还能拿些主意,日后却不是她一个人能操控的,唯有在前面两项上想办法,用少许的资源,做出最大地成绩来。 两个作坊的账簿岑子吟还从来没仔细的核对过,说来也不过是短短半年的事情,这次叫上了岑子玉过来帮忙核对,一查却是查出不少问题来。 原料和产品的量上面出入很大,账上的钱财也是账上多,实际收入的却是很少,两间作坊都是这般,倒是酒楼和三间铺子地账目好看些,不消说,这定是作坊那边出了问题。 这上面出了问题,主管着两个作坊的张廉和顺子自然逃不过责任,岑子吟不禁有些生气,这两人,一个是在家中从小长大的,一直侍候大郎二郎,后来才提拔起来做了管事,连媳妇都是娶地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喜儿;另外一个则是在苏州就跟着她的老人,她们一家待他也不薄,做事该是有分寸的,为何会出这样的漏子?这账簿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掩的痕迹,平日里方大娘和摩加看账的时候怎地也不说一说?方大娘即便没多少文化,摩加也该是能看出来问题的啊。 岑子玉见状在一边笑道,“你在这里生气也没什么用,如今账簿是摆在这里了,到底有多少的漏洞咱们总是要核算出来了才好一项一项的查,平日里你是没时间管,如今起了心,便一查到底,日后堵了这个口子,立了规矩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岑子吟摆摆手道,“不必了,查下去也不外乎这两样,本就是没做过修饰的,唤了摩加来问过便是。” 说着起身走出去。岑子玉在背后唤道。“子吟!” 岑子玉已是许久没这般叫过她了。岑子吟扭过头吃惊地望着岑子玉。岑子玉笑笑道。“你最好先问过大伯母。 ” 岑子吟不太明白岑子玉为何突然有这样地转变。点点头道。“我省地。”说着便要去正厅。走了几步。又听见岑子玉唤了她一声。再次回头地时候就瞧见岑子玉有些欲言又止。岑子吟见状不得不又回转来。瞧着岑子玉问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一直神不守舍地。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岑子玉拧了拧眉头。咬着下唇问道。“你觉得是他们做地么?其实如今已是罪证确凿了。人贪图私利。不顾情分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么?” 岑子吟本是对摩加几个失望之极地。这种东西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串联起来才能瞒天过海。甚至都不用改写账簿地。因为家中地人根本不会想起去查他们地细账。只要摩加过一遍说给方大娘听就行了。一则方大娘不是识字。二则岑子吟对这种核对账簿地事儿一向没什么兴趣。三则以往还有张伯做。如今张伯地眼睛一天不如一天。实是做不动了才交给摩加。大郎和二郎又是极为相信摩加地。毕竟他事事都办地妥帖。 可转念一想,这会儿却是不能这般回答岑子玉这番有言外之意的话,只是笑笑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要问过的,毕竟账簿是他们在写,要写的漂亮也容易的紧,这种事儿本就是张廉的强项,他既然这般写了,必然是因为能自圆其说,这会儿说什么罪证确凿还为之过早,待我问过我娘再说吧。” 岑子玉闻言愣了愣,低喃道,“是么?” 岑子吟闻言便拉着岑子玉的手道,“你若不信,不如随我同去!咱们问过之后便去走走,这十多天你陪着我看账簿也该累了,得让眼睛休息一下才行。” 倒也不管岑子玉同意与否,两人同去正厅问方大娘。 方大娘这会儿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李珉天天的往府上跑,每天都会带上一两样东西过来,尽是李珉尽心准备的,虽然不值钱,她却是以为比其他那些逢年过节才送些好看不好用的女婿强上很多,加上李让老王爷通杀了一把,更是觉得这孩子聪明过人,别人家的女婿是做不到这点儿的,倒是不嫌弃那家伙让她输了钱。 方大娘心情好,来回话的管家媳妇受到的待遇都要好上许多,猛然瞧见岑子吟黑着一张脸进来,岑子玉则是一脸的尴尬状,不由得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岑子吟挥挥手让众人先下去,这才问方大娘道,“娘,今年过年的时候,两个作坊的账目您都瞧过了吗?” 方大娘道,“瞧过了呀!摩加拿来地,说是赚了不少。怎么了?” 岑子吟闻言便知道自己的表达方式错了,吸了口气,从桌上倒了杯茶喝下去,调整好呼吸才又道,“这几天我把所有的账簿与子玉一起查了一遍,发现咱们这作坊里面的用度所买的原料足以让咱们的利润 层!不是这儿短了便是那儿少了,这一本帐看下来才这作坊开的实在是不经心,却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方大娘闻言也是吓了一跳,“三层!” 岑子吟点点头,方大娘略一思索便道,“管着地是顺子和张廉,府里则是摩加负责,三个月与我汇报一次,这账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出入?难道是他们?”说着倒是生气起来,“平日里个个都是一脸忠心,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庆云!庆云!” 庆云忙推开门进来问道,“夫人有什么事么?” 方大娘道,“让人去把摩加、张廉、顺子三个都给我叫过来!” 庆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是打小看着顺子长大的,偏生看着方大娘、岑子吟都是黑着一张脸,岑子玉则是与她无关的样子,在一边坐着吃茶不语,唯有低着头应了声是轻轻的退了出去。 三人在小厅里坐了半晌,才瞧见摩加急匆匆的赶回来,方大娘劈头便问道,“摩加!你来我家三年有余,我可曾亏待过你?” 摩加在家中的人缘甚好,人人都喜欢这个开朗地黑人儿,早就得了风声,偏生不知道自己犯了的是什么事,方大娘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他疾言厉色,不由得惶恐的跪倒在地上回道,“夫人一家待我恩重如山。” 方大娘又道,“那你是否觉得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摩加道,“摩加不敢!岑家上下皆待摩加犹如亲人一般,摩加已是知足,哪儿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那好!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啪的一声,一本账簿扔到摩加面前。 摩加诚惶诚恐的捡起账簿,低着头看了半晌,却是为之一愣,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地为难,方大娘还在气头上等着摩加的回话,摩加却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不由得厉声道,“你说!” 岑子吟却是惊觉其中也许有些隐情,柔声道,“娘,您还是让摩加起来说话吧,摩加在我家做事一向兢兢业业,您心中也是有数的。 ” 方大娘正想驳斥女儿,却是瞧见岑子吟端了杯茶过来冲着她眨眼,虽然搞不明白,还是接过女儿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你起来吧,若是说地明白便罢了,说明白,这事儿我必是会将你们三个送官的!” “送官?”刚进门地张廉和顺子也是为之一愣,方大娘方歇下来的脾气见到两人又要发作,岑子吟连忙笑着打圆场道,“进来说话,把门给带上!”又转过身去亲自给三人倒了杯茶,一边笑道,“这事儿还是要问问你们才行,我娘是急性子,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地,这两个作坊帐面上为何会有这样大的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若非这些问题,咱们地盈余一年也可多出三层,想来你们在作坊也是有些干股的,又是一直跟着咱们亲如一家,怎么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其中还有缘由,今儿个便说个分明。自然,若是说不分明,又有说不分明的说法。” 三人喝着岑子吟亲手斟的茶,顺子和张廉两个额头冒汗,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处让主人家抓住了,唯有摩加喝的怡然,三两口下肚,想是知道方大娘的性子的,翻开账簿道,“这事儿说来夫人也是知道的,今儿个既然三娘子问起了,我们便再说一次,这本账做的不全,我那儿却是还有另外一份账。”岑子吟闻言眼睛一亮,摩加又道,“即便不要这账簿,我也说的分明,笔笔在心中皆是有数的,若是三娘子要看,我便回房去取来。” 岑子吟摆摆手道,“不必了,你且说来听听。” 摩加道,“这账簿上短少的东西,俱是作坊里做工的亲戚拿去了地。” 方大娘闻言一惊,“怎么会这么多?” 摩加道,“夫人!此事当初我还禀报过您,咱们这作坊不大,出产也不算多,在他们瞧来确实是多的,只是一个个先是拿着回去家用,后来便是拿回去送礼,一个拿了另外一个不拿,便如同傻子似的,张廉和顺子发现了禀报与夫人知晓,夫人却是道,都是不值几个钱的物件,拿了便拿了,自家亲戚也不好说道,他们拿了除了家用,便没有其他的用场。” “小的曾劝夫人滴水穿石的道理,夫人却是不听,后来便渐渐地成了气候,管也管不住了。咱们在下面做事,有些事也不好多言,毕竟如今作坊还是在盈利,而夫人的意思又是本就是打算为家中的人谋些福,小地们这么做账,却是一笔一笔都在实处。另外短少的东西,顺子和张廉都又做了一份与我,也好日后有个见证。”顿了顿苦笑道,“只是这东西短少了,确实是说不清楚到底上了哪儿去,夫人要怪罪摩加几个,我等也不敢推辞。” 一番话有些不客气,说的方大娘脸上阴晴不定,岑子吟这会儿不好开口,方大娘就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只想着一个胰子不过几文钱的成本,市面上的价格却是要高出几倍,哪儿有让自家亲戚还去买别人家做的子地道理?酒水也是一般的。 这会儿才吃了苦果,说来也是她的过错,心中肉疼不已的同时咬咬牙问道,“如今咱们又当如何?” 摩加不语,张廉顺子两个也是人精般的人物,这会儿绝不会开口,岑子吟笑笑道,“自家的亲戚自然没的用别人作坊里出来的东西地道理,他们自己便在做这个,若是连自家都用不上,不是让人笑话么?我寻思着,娘呀……” 方大娘嗯了一声,很是自责的样子,岑子吟道,“每个月每人领一个子,一坛酒便是了,这分量也该足够他们用了,另外么,在作坊里随便用,带出去却是不行!他们若真是有那般多的衣服什么的要洗,带过来洗也是一般,只是咱们不能让人拿着咱们的钱去做人情了。” 说是做人情还是客气话,想必不少人拿着出去换钱地,否则也激发不了大家伙这般高的热情,方大娘嗯了一声,还在自责之中,岑子吟便让三人先行退下,出了门与三人赔了不是,张廉倒是个不客气地, ,“以往咱们是随便他们拿的,如今突然改了规矩,人不服气,这事儿还当如何处?” 作坊里不少是方家地近亲,到方大娘面前来告上一桩,今儿个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洗不脱一身地嫌疑,倒是让他们难做人了,岑子吟知道这会儿当安抚人心,咬咬牙道,“明儿个我便过去立下这个规矩,若是有不服气的来找我娘告状,自然是我来背这个恶名,你们只管看紧了,若是再有人偷的带东西出去,便立即通知我,抓了几个杀鸡儆猴便一个个老实了!” 吩咐完这边的事儿,岑子吟又回去安抚了方大娘几句,方大娘自来是一个钱掰开当两个使的,不想在这方面一时不慎出了这般大的漏子,当日摩加提醒她没当件事儿,若非岑子吟发现,还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怎样,岑子吟只是笑道这是家族企业的必然过程,让方大娘提醒一下大郎二郎两个别让开在老宅的作坊也出了这样的问题。 突然发现自家作坊的利润还能高出三层,岑子吟的心一下子便高兴起来,如此一来倒是不愁再买几件铺子的打算,钱滚钱两年下来也该能赚上不少,这十来日不算白忙活,便拉着岑子玉出去散散步。 刚走出房门,就瞧见自家院子上空飞的高高的一只风筝,那哨音响亮悦耳,方才是有事才没有发现,这会儿院子里正站了不少无事的管事媳妇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岑子吟只消一眼便知道那是出自谁人的手臂,轻轻一笑,拉着岑子玉走向岑家的后面的那片空地,却不想,走过去才发现只是几个不认识的小孩子在那儿,拉着一条黑糊糊地东西在天上飞,岑子吟不由得摇摇头,还以为是李珉来了呢。 想拉着岑子玉离开,岑子玉却是不肯挪动脚步,望着天空那条泥鳅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岑子吟唤了她两声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岑子吟问道。 岑子玉又抬起头看那风筝,轻声问道,“你说是人也可以飞上天么?我记得那天小王爷就差点儿被纸鸢给拽上天去。” 岑子吟闻言挑眉,“你想飞起来么?” 岑子玉嗯了一声,扭过头郑重的看着岑子吟道,“你说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包括飞上天!” 这倒是难得了,岑子玉一直以来对什么都淡淡的,第一次这般认真,不过,飞天的技术有些困难呀,热气球的话危险系数要小些,可是材料比较难找,做一个滑翔翼的话,落地地时候却是怕跌伤了。 岑子吟正在考虑可行性,岑子玉急急的道,“三娘!你说过的!证明给我看!只要你说地是真的,那我就相信你!”顿了顿,喃喃的道,“到底摩加几个是靠得住的,今天的事情不怪他们。人该是有例外的吧?” 岑子吟闻言盯着岑子玉的眼睛道,“你还在念念不忘么?你娘也是有难处。 当时,大家都忙呢……” 岑子玉笑笑,“大伯母也不就这么熬过来了么?当时咱们家的情况并非熬不下去,她连三年都等不下去了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便是看岑子吟一家上下看的心凉了,大房若非她的父亲偶尔关心,还会有谁?族人么?一个个皆是比外人下人还不如,吃人不吐骨头呢! 只是她不甘心,还是有些不甘心呢!总是想证明,她和岑子吟一样,绝望只是短暂的,就像是之前大房的绝望,歇斯底里,日后,她也会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可是,如今的她无法相信身边地人,那么,让岑子吟实现她说过的话吧! 这样,至少她可以证明有人说过的话便言出必行!至少,岑子吟到今天还没有欺骗过她!岑子吟也绝不可以欺骗她! 岑子玉的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岑子吟伸手抓住岑子玉微凉地手,认真的道,“你想飞起来?好!咱们就亲自去动手做!到时候带着大家一起去天上看看,站得越高,看地越远呢!” 说的轻松做起来却是不易,这可是天子脚下,若是人在城中飞地高高的,非被当成怪物给射下来不可,这件事需要地东西也很多,岑子吟想来想去也没有把自家未婚夫给抛下的道理,也不待明儿个,想着最近冷落了李珉不少,干脆让人套好马车直奔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也不要人通传,这些日子王府的人已是习惯了岑子吟穿梭其中了,开了门报了小王爷在府里,便任由其两人**。 两人只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群下人来回奔跑,一脸的焦急,不由得抓住其中一个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那下人累的气喘吁吁,却是认识岑子吟的,只是道,“二十四夫人有些小产的迹象,王爷让咱们去请稳婆和大夫呢!三娘子还是让让吧!” 二十四……岑子吟还没来得及问那是谁,那下人已是挣脱了去跑开了,岑子吟想了想这事儿自己一个大姑娘也不好参合,只拉着岑子玉继续往李的院子走。 又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两个侍卫拽着李珉迎面而来,李珉口中还一个劲儿的叫道,“你们抓我干嘛?抓我干嘛啊?” 今儿个老妈过生,两个舅舅都来了,结果我又侍候了两个小祖宗一天,不得不感慨一句,小孩子还真难带啊……让我又爱又恨的…… 其实,就是想解释为啥更新这么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七章 王府的内幕 见这情形,岑子吟三两步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 那几个侍卫理也不理岑子吟拖着李珉便往外走,岑子吟站在原地进退不得,李珉扭过头来高呼,“子吟,别告诉王妃,我去去就回来!指不准是我爹又有了什么点子,想与我开个玩笑,你先去我院子等着呀!” 眼瞧着李珉去的远了,岑子玉在一边急急的道,“那位二十四夫人小产,这边便抓了十五爷去,三娘,这事儿不那么简单呢!事关十五爷,咱们还是要闹个明白才行,可不能在这儿候着。” 岑子玉不说还好,岑子玉这番话倒是让岑焦急起来,不管府里哪个小妾小产,这事儿跟李珉都该扯不上关系的,毕竟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差,这会谁也不能去在乎这事儿了。怕就怕李珉在家里胡闹,不小心让人滑了一跤什么的,这种无心之失便是推脱不过,看府里人在乎的样子,这位小妾怕是王的所爱,这般抓了李去,即便不会出什么大事,一番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的。 岑子玉见岑子吟愣在那儿,不由得焦道,“三娘,这会儿该去寻王妃呀!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岑子吟闻言咬牙,抓起岑子玉的手便往王妃的院子跑过去,也没去细想到底王妃在于不在的问题,跑到王妃院子,便瞧见一个王妃身边的媳妇正往外走,瞧见岑子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不由得笑着唤道,“三娘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般着急?” 岑子吟道,“王妃在么?” 那媳妇道,“在呢!我领三娘去罢。”转身便带着岑子吟向里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岑子吟道,“今个我这才到王府呢,便听说什么二十四夫人小产了,这边还没摸着头脑,又瞧见有几个侍卫将十五爷给抓了,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那边满世界的为二十四夫人忙碌,我也寻不到一个问话的,便唯有过来寻王妃了。” 那媳妇闻言也是愣了,“二十四夫人?”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高氏了?她有身子了么?” 这府……岑子吟无语。就听见那媳妇道。“不过这也没将十五郎给抓起来地道理。三娘子来寻王妃是对地。”说着挽起帘子请岑子吟与岑子玉进去。 王妃正在厅内排家中地事务。瞧见岑子吟领了个女孩子进来。不由得笑道。“三娘。你可来了。这位是?” 岑子吟领着岑子玉施了一礼才。“给王妃请安。这是我家妹子。岑子玉。” 王妃细细地打量了岑子玉一番。笑道。“真个是美人胚子。坐下说话吧。”又命人上了茶点。这道。“上次与你地那房子地图样你可瞧好了?若是瞧好了。我便让人开工了。” 岑子吟对建筑本就没什么观念。那图纸约莫瞧了一下。也没瞧出具体效果来。这事儿倒是不着急。“已经是瞧好了。这我也不太懂。就按照王妃地意思来吧。”顿了顿道。“王妃。今儿个我却不是为了这事过来地。 ” 王妃闻言挑眉,那引着岑子吟两个进来的媳妇在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就瞧见王妃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怒道,“他宝贝似的护着,小产了还要找我儿子的麻烦么?走!随我过去瞧瞧!我倒要瞧瞧这老不休今儿个要做什么!” 岑子吟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王妃竟然这般易怒,只低着头拉着岑子玉慢吞吞的跟在王妃和一干媳妇侍女身后,两人互使了眼色,皆是瞧见对方眼中的无奈,没想到王妃竟然为了一件还不太确定的事情如此恼怒。 一干人等急匆匆的往府中一座小院奔去,路上下人纷纷绕道,岑子吟把头埋的低低的,躲在人群之中,不想让太多人瞧见了自己从而惹上什么是非。 来到那小院门前,两个带剑地侍卫挡在门口不准王妃进入,王妃只瞧了一眼院内忙碌不堪的人群,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让我进去?这王府做主的人是谁,你们倒是分的清楚!” 那两个侍卫低头不语,只如同木桩一般立在门口,王妃一挥手,身边两个媳妇子上去要将两人推开,那两人怕王妃,却不见得怕这两个媳妇,两人一动,便要拔剑,王妃怒喝道,“你们敢!” 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低声道,“王妃,属下职责所在,还望王妃见谅!”愣是将剑拔了出来,横在眼前,不让众人再进半步。 王妃气地脸色通红,今儿个是下定决心,让进也要进,不让进也得进的,亲自上去,也避让,就任由那剑锋挨到了自己地脖子上。 那两个侍卫虽然有一时的手软,却是并不退让,反而横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情,岑子吟知道如此一来怕是事情只会越闹越僵,这会儿连王妃身边的人也没有上前去劝她,自己肯定不能去做这种事情,心中焦急之余,一双眼珠子四处乱窜,便瞥见远处一个管家带着个大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手上还提着个药箱一类的东西。连忙抓住一个识得地王妃身边说的上话地媳妇向那边比了比。 那媳妇会意的上去拦住王妃,王妃正与那两个侍卫僵持不下,突然瞧见这边地情形,心中倒是有谱了,手一挥笑道,“好呀,你们不让我进去也罢,我便不进去了,”顿了顿,瞧着远处来的那大夫,喝道,“来人,将那人给我带过去!” 一个王妃身边心地媳妇子领着两个管家便去将那大夫给押了起来,果将人带到王妃的院落去,那管家却是在高氏身边做事的,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叫道,“王妃,您这是?” 那大夫实是这王府中常请的,对这府邸的事儿也有七八分熟了,知道平日里王妃并不太管事,今儿个这情况却是有些微妙,王府里死个把人不过是家常便饭,即便那个人是王爷的爱妾,他倒是不慌张,任由人扭着,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王妃这会儿拿着人质,心中也有几分底气了,淡淡地笑了笑,并不答话,身边的一个媳妇子道,“咱们王妃好心来看二十四夫人如何了,你们倒好,门口把着两尊门神,得,这王府到底是谁家的 还有咱们王妃去不得的地方么?如今咱们王妃也不爱自去与你家主子说,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管家闻言连忙不停的磕头道,“王妃慈悲,这事儿实是王爷下的命,与夫人没有半点干系。这会儿夫人有小产迹象,还望王妃放小的与这位大夫进去替夫人瞧瞧,否则怕是……” 那媳妇又要说话,王妃抬了抬手道,“我也不为难你。今儿个我是为什么来地,里面有人清楚,你进去,我在这里候你半柱香功夫,若是没有我满意的答案,你便自己替你家夫人准备草席吧!” 看着那管家连滚带爬的冲进院落,那两个侍卫不动如山,王妃的脸上神情淡漠,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她的手在身侧不断的抖动着,长长的衣袖下方是何情形却是瞧不真切。 岑子吟心中一,王妃身边的那个叫林嫂的媳妇低声劝道,“王妃莫要与这等小人置气,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自然有规矩可依,王妃为此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王妃笑着摇摇头道,“管她什么事,府里上下在我面前不是唯唯诺诺便是阳奉阴违,也只有这几个军中地人不听话罢了。这事儿说来与她也没什么干系。” 林嫂道,“那也不该惹到咱上!” 王妃不语,抿着嘴瞧着院子里的情形,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岑子吟没想到不过是求王妃来瞧瞧是什么情形便闹腾地此鸡飞狗跳,这会儿更是下了狠话要闹出两条人命,瞧着这情形,自己更是被王妃给拉到了自家那条船上,只觉得头疼无比,不由得偏过头去瞧岑子玉的表情,岑子玉却是一脸地淡漠,看见岑子吟有些纠结的表情,伸出一只微凉的手来握住她的。 岑子吟心中陡然一定,那么多呢,只要李珉没事就好!王妃和王爷以及王爷的小妾斗死斗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她只要作壁上观就好。 片夫,就瞧见李守礼怒气冲冲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岑子吟唯有将头埋的更低,有些不道义地将岑子玉拉到自己面前挡着,希望全世界这会儿都别瞧见她在场。 “你这是做什么?”守礼走出来劈头便问。 王妃淡淡了瞧了李守礼一眼,冷冷的道,“今儿个你倒是没喝醉,真是难得。” 李守礼恼道,“别说些有地没的,你想要怎么样?” 王妃冷冷地道,“我想怎么样你清楚的很!”这会儿她倒是不着急了,王在这儿,自然没人会对李做什么,里面的人正在过鬼门关,死活与她无关,至于与王的关系,自然是恶劣到不能再恶劣了,无所谓再多添一项。 李守礼闻言怒道,“你便是护着他,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事!” 王妃却是不管那么多,冷笑道,“你的小妾整日的跟在你身边,不消说珉儿有没有机会接近,便是接近了,府里的孩子那么多,害谁不好,偏生要害你心尖儿上的肉?珉儿有时候虽然糊涂,却也没傻成这德行!” 李守礼闻言愣了愣道,“她这些日子用的东西与以前无二,便只有儿送来的东西!可不见他平日里送人什么东西!” 王妃闻言也是有些不确定,却是护短的道,“怕是那日纸鸢会上您那位小妾与人示好,珉儿回~了,难得送人一次东西便要这般的被怀疑,真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这边两人毫无形象的拌嘴,岑子吟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只听见李珉送人东西,思来想去便想到了高氏要的那香水,啊了一声道,“可是那香水?” 李守礼这才发现自家未来儿媳妇也在人群之中,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道,“你也知道?” 岑子吟苦笑道,“这是当日我请十五爷帮忙带过来地。却是不知道夫人有了身孕,那香水里面据说是有几味香料像是丁香、降香、麝香皆是孕妇不宜,说来都是我的错呢!” 岑子吟这边说话,那边那个大夫也是不住的点头,“没错,孕妇不宜使这几味香料的,之前老夫便交代过夫人的。” 岑子吟又接着道,“只是我家那香水里参合了许多种的香料,闻起来味道便不一样了,所以夫人没有察觉吧。” 众人哑然,王妃冷冷笑道,“如此便该让我把人带走了吧!” 王却是不信道,“你为何要送她?” 岑子吟无奈,本想将此事含糊过去,不好说高氏向她示好,也不愿意说是自己去讨好高氏,可是如今的局面不是得罪王爷便是得罪王妃,真真是难以自处,只能笑道,“夫人说我身上地味道好闻……此事王爷大可等夫人醒来再问过。 ”意思就是信不信由你了。 王望着王妃,岑子吟本以为话到此处就该放人了,没想到王妃却是冷笑道,“如今黑白都由得她一张嘴,我却是不能将珉儿交给你这个没良心的父亲。如今要么你便放了儿,要么我便来背这个黑锅,反正你一心认定了是我珉儿要害你那小妾!我倒是不信,你还能拿了儿的命去陪那两位不成,哼!要拿,便来拿我的!” 王气的直跺脚,“你……”身后跟来那管家却是跪在地上求道,“这事儿岑三娘子说的言之凿凿,十五爷确实也没道理要害夫人,王爷还请放了他吧,否则夫人醒来知道王爷为此事和王妃闹的这般不愉快,又将小王爷扣了下来,必然会自责不已的。” 王闻言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依言应了,让人将李珉送过来。 王妃对王的信心可以由他直到将李珉带到身边才肯放人可见一斑,岑子吟只期望那涂的高氏别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样地公婆大人实在让人纠结,随着李珉一同回了王妃的院子,一干人等都是气的不轻。 王妃仔细的问李珉遭受地待遇,李珉则是满头雾水的道,“只是让人将我抓了过去,扔在柴房便不闻不问了,我在里面嚷嚷了半天也没个人理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道,“你那位父亲怀疑你送那香水要害他地孩子呢!” 林嫂道,“明明是她不经心,有了身子还胡乱的找人讨东西,偏生要怪到十 上来。” 李珉瞧了岑子吟一眼,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这边却是道,“没事没事!王妃休要恼了,他毕竟是我父亲呢,抓了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没事了吧?没事的话三娘跟我回我院子去!” 王妃似有些责怪地样子,林嫂道,“十五爷,也不是做奴婢的说您,您尊敬王爷是好事,可是……” 李珉笑嘻嘻:,“好久没去过柴房了,这会儿进去浑身痒痒的紧,三娘随我过去帮我瞧瞧是不是钻了什么虫子到衣服里呀!” 岑子吟满脸黑线,这家伙!林嫂还想要说话,王妃却是有些无力地摆手让几人退下,岑子吟瞧出不对劲,大气不敢出的随着李珉回了他地小院,待到无人处便有些焦急的问道,“今儿个……” 李珉摆摆手道,“:事没事!你们找我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岑子吟倒是想起在王妃里这家伙貌似**的话了,伸手狠狠捏了他的手臂一把道,“哪儿有虫子?脱下来让我瞧瞧!” 李珉刷的一脸就红了起来,岑子玉在一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会儿我便是个多余的!” 岑子玉不说话还好,一话岑子吟才想到身边还有个未成年少女,收敛了脸上要欺负人的表,恼道,“有些事儿你是不是该与我说说了?” 李茫然,“什么?”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们找我做什么吧?子吟,你这么久不理我了,找我肯定有事对不对?” 岑子吟打定主要今儿个闹个分明,否则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事呢,恼道,“休要东拉西扯的,你若是不说明白,日后都休要想我上门来寻你!我这会儿便领着五娘家去!” 李闻言哎了一声,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我父亲和王妃之间的事儿少参合便是了。 有什么事儿别让两个都知道,否则府里准闹腾的鸡犬不宁。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起来府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到最后,李又是一张笑脸,像是王爷和王妃两个提刀对砍才是真正好玩的,也是他期盼已久的。 这家伙就没把这事儿当成件事儿,岑子吟心中有了这个觉悟,明白日后王府里的人际关系还是要靠自己慢慢一点点的观察,指望眼前这位是没什么机会了,不由得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偏生某人没当事儿,只当做岑子吟在与他抛媚眼一般,无比消受的样子,惹地岑子吟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还是岑子玉在一边瞧着好玩,开口解了两人的围,笑着道,“三娘说是要做个东西带着咱们飞到天上去看风景,又说这事儿没了十五爷可不行,咱们便寻来了,不想却是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只是其中惊心动魄的,王妃还差点儿见了红,十五爷可不知道咱们这会儿腿还在发抖呢!” 李珉自动过滤掉话中略含抱怨的一部分,惊喜的叫道,“飞上天去!真的?真的可以飞上天去?那怎么下来?三娘!我便知道你是个什么都会的!” 岑子吟白了李珉一眼,心还有些怨怼某人的不实诚,这家伙明明就是个明白人,偏生要跟她打哑谜,不过,也许他这么做才是对的吧,要不是亲身经历今天这件事,她也闹不清楚王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至少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是绝对不敢相信地。 歇了心中的火气,岑子吟认真的与两人寻来了纸笔,将心中的模型画了下来,滑翔翼地话必须到很高的高处往下跳,这两年地山上到处都是树木,想找个没遮拦的地方安全的下来还真不容易,比较现实的还是热气球,不用飞的那么高,只要比一般两三层的楼房高些就行了,这样即便出了什么问题摔下来也不至于致命。 一边画,一边给两人讲解,待到做完这些,岑子玉和李珉都兴致勃勃地加入到讨论中的时候,岑子吟地心思却是不在这边了,今儿个的事,她到底给府里那两位留下了什么样地印象?王爷也许觉得她是王妃那一派的?而王妃面前却有落下个讨好王爷宠爱小妾地名声? 到底会不会这样呢? 岑子吟不确定,想了半天以后发现自己就是杞人忧天,府里的情形王妃没与她说过,李珉也不告诉她具体的,总是事到临头了才提点上那么一两句,她即便做错了,也不一定是错,她不就是一个出身小户人家的酒娘么,哪儿懂得那么多的规矩。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开岑子玉的心结呢! 这边三个臭皮匠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图纸终究是图纸,还是要做出来才知道会是如何,不过其中有几个大的技术难题是必须克服的,比如说空中的变向问题,升降的也是需要具体的实验数据,这都要一项一项的慢慢来做,只是做个玩玩就扔的还好,可是岑子吟却是觉得这玩意儿也许有朝一日有用上的地方,最后岑子吟决定去找些博学的人来帮忙,她从来没找过那些人的麻烦,该是不会遭到拒绝的吧? 想来她还是如今大唐教科书的主编人之一,虽然是幕后的,如今与那帮子科学家也许久没联系过了,倒是不妨抽空去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成就。 昨儿个夜里,找到一本好书,一个通宵看完的,推荐大家去瞧瞧《别拿穿越不当工作》,挺有意思的一本书,文笔也是上佳,剧情正发展到精彩之处,字数这会儿虽然还不算很多,书荒的则大可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八章 矜持 子吟最终也没进到大荐福寺,倒不是人家不认她这个,只是在门口遇上了梁令瓒,一说起,才知道几人都在准备离开长安,奉皇命要去各地实地测量。首发 人家有正经事在身,岑子吟倒也好意思再提些过分的要求,倒是梁令瓒见李珉在一边嘀嘀咕咕,岑子玉一脸的失望,便知道三娘子是真的有事,一番询问之下,方知道岑子吟是想做个能飞的东西出来,当下满脸奇,只可惜自己有公务在身,怕是瞧不见那热气球上天的场景了。 倒是与岑子吟推荐了几个不错的青年才俊,其中便有卢家的卢森,并自告奋勇的要帮岑子吟递话,岑子吟寻思着这到也是个办法,便回家去着手准备这事儿。 岑子吟与李筹备着热气球的东西,只将王府里的下人指使的团团转,却不想真忙的不可开交,盼星星望月亮的候着梁令瓒介绍的那几个青年才俊来的时候,偏生来了一位公公——圣旨到了。 岑子吟吓的两腿发软,特别是那太监一脸的严肃样儿,是她不认识的,以往都是那个李护国来的,这次派了个不认识的黑脸公公来,心中不免有些不好的想法。 俪组成的字的自己头晕脑涨,那些字恐怕她每个都认识,就是组合起来是啥意思闹不明白,等那人念完了,岑子吟倒是听懂了那两个标准的语句,就瞧见那黑脸公公挤兑出一丝像是笑容地东西上来道,“如此,咱家倒是要恭喜三娘子了!” 岑子吟云里雾里,李珉却听惯了的,摸了一把鼻子道,“这梁令瓒是个靠不住的,还没谱的事儿呢,就传到皇上跟前了。” 岑子吟才明白了个大概,只在怀里掏赏钱,揣着的都是些平日里打赏王府下人地,儿能满足宫里人的胃口,岑子吟肉疼的拿出五个塞到那公公手里,又给随行的两个小太监一人一个,勉强应付了过去。 得了不薄的钱,那公公才笑的真切,只上前来笑道,“岑家娘子,皇上地意思是需要什么人便尽管开口,待成功之日,皇上也是要来瞧一瞧坐一坐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热气球是吧?” 岑子吟扯着一张笑脸强应付了过去,待将人送走,才抚着胸口道,“十五爷,你说,这事儿皇上干嘛也来参合一脚,还有那个叫李公公的,干嘛拉着一张脸来宣旨?活像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李嘀咕道。“上次他来宣旨给我揍了一顿。半点儿赏钱也没讨到……” 岑子吟这才然那位刚才根本不理会这府里地主人。貌似圣旨里面也听见了李珉地名字。也不见李珉打赏地。只是问道。“圣旨里有你地名字。说什么来着?” 李珉有些纠结地道。“皇上让我负责。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飞不起来地话。便要拿我问罪。飞起来了便要赏你。”说完便嘀咕道。“怎么好处全是你地。过错偏生让我一个人背了?” 岑子玉听地直笑。岑子吟便知晓这位皇帝也是个妙人儿。也是笑个不停。惹地李郁闷不堪。拽着岑子吟道。“好生生地一件事儿偏生让皇上也插了一脚。不行。咱们找梁令瓒算账去!我非烧了他地柴房不可!” 岑子吟连忙拉住他道。“如今这事儿为了你不受罚。咱们还是及早动手地好。既然皇上说可以随我挑人。咱们便找来有实干地人。做好了也是好事一桩。让真龙天子真个飞上了天去转悠了一圈。还能少了你地好处成?皇上这是与你说笑呢。可见皇上心中很是疼爱你这个侄子地。” 李依旧有些不高兴。嘴里嘀咕着梁令瓒与三姑六婆一般。可见恼地实是梁令瓒。他本就是个任性惯了地。自然容不得人违逆他地意思。倒是没有抢功劳地想法。岑子吟劝道。“这事儿其实皇上心中也该有数。朝臣我一个不识。至于谁能干事。谁人无能。我尽数不知。却也知道谁也不敢欺瞒小王爷您。只要你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之前还是我考虑欠缺了。若是咱们自己。也许十年八载地也做不出个像样地东西来。若是有了朝中地人帮忙。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也休要恼梁令瓒了,他荐的几个人怕都是有职务在身地,没得皇命,谁能全身心的投入进来,就看咱们这么没日没夜地折腾了许久,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还真需要几个得帮手才行,你也可以趁机好好表现一番,没准王妃便将你地钱还给你了。” 说王妃,便见到王妃身边的那林嫂笑眯眯的走过来,与三人请了安道,“王妃请十五郎和三娘子五娘子过去说说话。” 话声刚落,又瞧见一个管事遥遥而来,瞧见李珉便遥遥招呼道,“十五爷,王爷请您和三娘子过去一趟呢!” 李珉瞧瞧林嫂,又瞧瞧那个张管事,有些不解自家何时变成金饽饽了,那管事瞧了瞧林嫂,笑道,“要不十五爷先去见了王妃再去见王爷?” 李珉连连点头,拖着岑子吟的手便~林嫂,“走吧!” 岑子吟心中也是有些纳闷,两位府上的主子同时唤两人过去,想想也就明白了,多半是这事儿传到两位耳中,只是他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却是不知道了,这府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岑子吟打定了主意不多说话。 李珉拉着岑子吟冲在前面,急急的向王妃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在岑子吟耳边道,“王妃必是要让你瞧着我,让我好好表现,呆会儿她说什么你都休要当真。她便是就着我同我爹在较劲儿,必要想方设法的让我往圈子里钻,这会儿倒好,我巴巴地送上门去,她倒是乐了。 殊不知我爹根本就没拿这事儿当事儿。” 岑子吟闻言皱了皱眉,也不答话,心中思量着李珉到底是什么意思,眨眼便进了王妃的院子,林嫂禀报过后,岑子吟三人便被唤了进去。 岑子吟偷偷的瞧了王妃一眼,只见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将岑子吟从头到脚的夸了一遍,连带的岑子玉也沾了光,赏了些东西,又夸了李几句,兜兜转转了一圈,便让李珉与岑子玉先退下,又屏退了身边地丫头媳妇,留下岑 人说 岑子吟心中忐忑,却瞧见王妃起身,连忙上去搀扶了,王妃道,“三娘,你随我来。” 说话便领着岑子吟转进了里间,岑子吟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却是瞧见房间里凸特的摆放了一个牌位,王妃正是领着岑子吟往那牌位而去。 岑子吟只瞧见很是简单的一块木头上刻着‘文氏’,下面的香炉还有几只燃尽了地香,案上擦拭的干干净净,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些点心,想是常常供奉的。 王妃望着那牌位道,“文氏,便是珉儿的母亲了。 ” 岑子吟嗯了一,不知该如何应对,低着头不语,就听见王妃继续道,“当年在宫里,多亏了她护着,否则便没有今日的王府,也没有今日的王和我了。打小便跟在我身边,与我情同姐妹,又是舍命护着我的,我心中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的都不安生,只瞧着珉儿这孩子胡天胡地。偏生却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也就只有瞧着他日日夜夜的消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地活着。我心中真是有愧……” 岑子吟听见王妃的声音些颤抖,忙低声劝道,“文夫人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感激王妃的厚谊。” 王摇头,“我实是知道珉儿心中是怨我!”顿了顿,苦笑道,“也怨着王爷,若非为了我们,他怎么会年幼失母?” 这话岑子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了,决定装哑巴,只在一边听着,王妃像也是不希望她回答的,径自说道,“不过,不论他是否怨着我们,总是不能将自个儿的一辈子给毁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小时候也像他那一般的胡闹,可长成以后谁不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偏生就他一个依旧我行我素,往日我是瞧不见希望了,所以才会寻思着与他找个好媳妇,至少能管着他后半辈子,今日我才知道,他原还是有希望的,三娘!” 王妃突然转过头来盯岑子吟,“你也不希望自己地夫君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吧?今儿个,我便在他生母面前拜托你,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岑不知道怎么才叫好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李珉在她眼中很好,过的无忧无虑的,除了被王府里面这两尊烦的时候有些不耐烦以外,可没有半点嫉世愤俗地味道,他一心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罢了。 王妃拉着岑吟地手语重心长的道,“三娘,女人家自己再好,也比不过自家地男人长脸,他若是能在皇上面前有体面,怎么也比你自己拼搏一生来的容易,这苦头我是吃过了,不想你再重蹈覆辙。” 岑子吟笑了笑,也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妃却是陷入了自己地沉思之中,喃喃的道,“二十五郎便是一手小管吹的妙,才十余岁便深的皇上喜爱,我也不求他能功名加身,至少也莫要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也让你不用再受外人的欺负便成。日子久了你便知道了,在这儿呀,还是要男人靠得住才能站得稳。” 岑子吟瘪瘪嘴,很想说要是李真那么争气了,身边不怕是一群群的美女自动送上门来,到时候她才是一肚子的气呢,这会儿多好,有几分姿色往上爬的丫头见到李珉都会自个儿绕道,她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心,岑子吟也不好非议,王妃怕是受气受的久了,才会这般的执着,宫里的大宅门里的那些女人何尝不是,皆是身不由己,却是心中都知道这是没个头的,偏生看不穿的功名利禄。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地人,岑子吟笑,点点头道,“王妃,我省的,必会督促他好好上进的。” 王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与岑子吟闲话了两句才打发她出去,岑子吟是转眼就忘,倒不是为了李珉的叮嘱,只是一份小小地私心罢了,若非李珉不爱这些浮华,她即便是心动了,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不过李珉心中是如何想的,岑子吟始终琢磨不透,偏生那位死活不肯开口。 退出来,李珉还在那边候着,见到岑子吟便问她王妃对她说了些什么,岑子吟有心让她急上一急,只是笑道,“王妃领我拜见了你的生母,我已是答应她要好好的督促你,务必让你上进!” 李珉闻言便苦着脸道,“我不是让你要听她的么?” 岑子吟笑,“若是你地理由能说服我,我便听你的呀!” 李珉跳脚,“你不懂!你难道和王妃是一个心思?便想着让我出人头地?咱们就这般不好么?有事儿你忙你的,没事儿的时候咱们便一起找些乐子,不愁吃穿,还要想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呢!” 岑子吟抿抿嘴道,“站的高些,才没人敢来欺负咱们,之前的事儿我还记在心上呢!” 李珉有些无奈的皱起眉头,看着岑子吟半晌,终是一声叹息,“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岑子吟心中一阵刺痛,却是不愿功败垂成,沉下脸道,“人活脸,树活皮,总是要有个奔头的。王爷还等着咱们,先过去吧。” 说着拉着岑子玉地手率先一步踏出,岑子玉轻轻的捏了岑子吟的手两下,岑子吟扭过头看着她,便看见一道不赞同的眼神,岑子吟笑了笑,李珉总是不肯与她坦承,他心中有事她是道的,偏生只能触摸到他所想表现出来的那一面,这人防范人的心思还真不轻,这样却不是夫妻相处之道,日后若是要共同生活到一方死去的话,还是坦承一些的好,他若不能做到,也怨不得她逼他了。 到了前几天不得其门而入的院子,守门地还是那两个侍卫,见着三人便主动的撤了兵器,岑子吟大步迈入。 高氏已经醒了,腹中的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几副汤药下去,如今脸色也好看起来,就是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这次请他们过来是与两人赔罪的。 李守礼守在床前,难得的没有喝酒,脸上地神情愉悦,可见是真心疼爱这个女人的,瞧见自家儿子与未来儿媳妇走进来,便起身道,“三娘、五娘陪夫人说说话,十五郎,你随我出来!” 男人家跑进自家老爹小妾地房间是不太像话,即便唐 些皇亲国戚全有胡人血统不太介意,李珉也不太喜味儿,随着自家老爹走出房间,就余下三个女人在那边闲话。 “我以为,我众多的儿子之中唯有你最像我。”李守礼地道。 李珉闻言嬉皮笑脸的道,“爹,您这话不是要将爵位传给我吧?我那些兄长听了恐怕不会依的。” 李守礼闻言笑道,“你想的美!就你这德性,我同意皇上也不能同意。也就你那媳妇儿能瞧上你,可惜是个不消停的……” 李珉闻言愣了愣,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啥了。” 李守礼道,“她不让你一起折腾那个什么热气球么?” 李珉一摸鼻子恼道,“皇上了,有赏给她,有罚便是我!” 李守礼闻言笑,“这倒是好!可见皇上也是心疼你的。” 李珉闻言倒不否认,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只是,她那性子,我倒是真有些担心……府里乌烟瘴气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您儿子就那么点儿家当,还全赖着媳妇挣钱来养活,她一进来,怕是给人生吞了连骨头都剩不下,偏生王妃对她期望极高,几句话便说动了。 ” 李~言道,“磨练磨总是好的,不打磨打磨怎么成气候,何况有你瞧着,出不了什么大事。”顿了顿,又道,“前几天便是有人……” 李摆摆手道,“有人瞧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亏得您老还信,您老娶了几十个妾,给我生了几十个弟弟妹妹,我何尝眨过眼?” 李守礼道,“我:然是不信的,只是罪证确凿,这府里如今已是没什么好图地了,偏生一个个的还不消停。” 李珉恼道,“那还不是您老造孽?人少些还能知道是谁做的!这倒好,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乱七八糟的。” 李守礼瞪眼,“总跑不掉那几个!惹恼了老子,一个个全给赶出府去!” 李珉凉凉的道,“是呀,反正您老儿子多,不差那么十个八个地,怎么就见您老将我给赶出去?” 李守礼嘿嘿笑道,“王妃就为你的事儿给我拧着气呢!赶你出去怕是这府里的人要被赶个精光,我可不敢动你。” 李珉翻翻白眼,李守礼这话也不全然对,不过两人的关系恶劣,偏生李守礼又不当回事儿,本来李守礼是很明白他的,一心也想放他出去,可惜王妃一日不放手,李守礼便无法可施,好歹王妃也是有些背景的,轻易地得罪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当口,便苦了李一个,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只能叹息一声,伴君如伴虎! 她懂么?李珉犹豫,瞧着她从王妃房里出来突然转变的态度,莫非她也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内心? 李珉不由得看向高夫人的房间,那儿有一个女子,胆大妄为,活的自由自在,不光思想上如此,连行事上也是,便是这一点深深的吸引了他,如今,他为了她竟然放弃了到手的自由,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而她却因为他将卷入这泥潭之中,也许是她拉着他走出去,也许是他让她也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到底是如何,却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姐妹情深! 岑子吟从高夫人房里出来,高夫人与她和岑子玉聊了许多,话里像是有什么暗示,像是在暗示她不要太招摇了,不要太引瞩目了,这王府里危机重重,即便是她也会小心翼翼。 毕了,又郑重的道了歉,让岑子吟不要介意之前的事,这模样像是在与她示好,岑子吟笑了笑,还没进府便引得府里的两位贵人垂目,倒也是一种荣耀,偏生不是她爱地,这与当日的想法有些出入,本以为和李在一起便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如今瞧来人人对她都带着几分希望,偏生十有**都要让对方失望的。 好在手上如今也算领了皇命,有事无事皆可以将人推开。 考虑了一番,岑子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实验场改到了自家的小庄上,反正最近也要盯着几个作坊的事儿,如此倒也方便,还可以避开自己不太喜欢的事儿。 将此事告诉李珉,又让李珉趁着这几天去将需要地人手找齐,岑子吟这边便急急的赶回小庄上,那规矩才宣布了没几天,也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的神情有些淡淡的,上了马车岑子玉便开口道,“子吟,你明明没有求荣华富的心思,何必让小王爷误会呢?”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没事,凡事我都顺着他,他便以为我没脾气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前几天还白白地在王府里闹腾了那么一出,如今瞧着王妃和那位高夫人都有心要拉拢我,两人间怕是因为王爷有些间隙,这情形我还真不知道,惹的我这般两难,他要误会要生气都由得他去。这会儿我心中也憋着气呢!” 岑子玉闻言笑道,“你这般生气恐怕是无用,他恐怕根本不知道你在生气。” 岑子吟沉下脸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告诉他就行了!” 岑子玉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岑子吟点头,“总不能事事都要我主动去跟他沟通吧,女人,要矜持!” 连续几天六千了?俺记不得了,大家瞅瞅月底了手上还有没有粉红票吧……小弓泪求…… 俺会继续努力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二十九章 泼妇 日里的太阳总是那么软绵绵的,晒的人浑身上下都发头地上的绿意越发的深重了,依稀的嫩黄已经瞧不见,不过短短数日之间竟然便有花儿开做一片,天地间皆是一幅春回大地的好景致。 岑家的农庄周围田间地头尽是人,趁着这春日来的好天气忙碌着,却是不乏有忧心这些日子不下雨会影响年末收成的,好在有冬日里的一场大雪支撑着,田间的小溪河流水跳动的欢快,热了累了的人们便在这溪流中碰上一捧,或是饮一口,或是洗洗脸。 农庄内,更是一片忙碌的景致,前些日子嫁接的树枝大多都露出了些许的绿意,让庄内的几个老农笑咪咪的整日瞧着,眼中满满的是期盼,期盼着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田间地头的喜悦却是传不入后方作坊这一块儿,自打岑家三娘子宣布了作坊的新规矩以后,那白白净净平日里和气的过人的张管事便如同换了一张脸,整日里的正经事儿也不做,便只在作坊里溜达,顺带的也惹得下面的几个小管事也紧张起来。 李氏是方家庄上的人,也说不清楚夫家的哪一辈与方大娘家能扯上些关系,这时候平民百姓还没族谱一说,只知道但凡是在方家庄上住着的,总归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而能来这个子作坊干活的,要么便是方家庄上的人,要么便是与岑家沾亲带故的,她便是沾了这个光,才能不用在家里苦哈哈的去租田来种,到这儿赚上一天十余个钱。 这会儿李氏正动着大锅里煮着的猪油,一边偏着头听着旁边几个方家的近亲在议论,那用花布包着头地是岑子吟隔房爷爷传下来的媳妇,白白胖胖地是方家爷爷抱出去的那个儿子的儿媳妇儿,还有个黝黑干瘦颧骨高高凸起的,那是岑子吟亲亲舅爷的一个女儿,虽是嫁出去地,却是跟那几个与岑家的关系一般亲近,寻常年岁里也是与方大娘时常走动的。 李氏又瞧向另外一边,那岑子吟地两个舅母也在,这两位家里都是有两亩地的,却是两个勤快人,天不见亮的便起身干完了农活又来这作坊里打上些零工,如今那边那三个便正是在议论这件事儿,声音起初还是很小的,这会儿却是越发地大声,让她也能听见了。 “不就几个么?岑家家大业大,便是几个钱的东西也舍不得!咱们这还是亲戚呢!”那包花布的媳妇瘪瘪嘴道。 那白白胖胖的媳妇低声道,“倒不岑家给的工钱也不薄了,每个月发两个胰子也是够使的。” 那黝黑干瘦颧骨高高起地媳妇闻言呸了一声,“也不瞧瞧咱们这天寒暑热的也都在这锅边站着,每日回去便是连手也抬不起了,多拿了两个子罢了,便刻薄成这模样!他们岑家缺这么点儿么?方大娘倒是个重情义地,我瞧着啦,怕是三娘子富贵了,便没将咱们这些亲戚放在眼里。”说着撅撅嘴,冲着岑子吟两个舅母一处道,“这不,两位亲亲的舅奶奶,便跟咱们一般当粗人使着,也不怕短了自己地寿!” 包花布地媳妇冷道。“如今爷地王妃呢!怕什么短了寿?日后她娘见着她也是要磕头问安地。要是她祖父祖母在。也不在话下。还好那两位去地早。否则见着这般地情形。也不怕被气死!我若是了这般地闺女。扔到粪坑里溺死算了。省地日后让人戳脊梁骨!” 那白白胖胖地媳妇起初还有张笑。听到这里有些慌张地向着李氏和周氏那边瞧过去。只见两人只低头干活。倒是没有听见这边说话地样子。听见这两个媳妇地笑声才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又是埋头干活。 那白白胖胖地媳妇连忙道。“家给地工钱已是够高了。外面哪儿能找到这样地活去?一个壮汉。在这年岁一日工怕也不值得几个钱。混个肚饱倒也容易。想想咱们才来地时候家里过地什么日子。如今却是有好转了。三娘子待我们不薄了。” 那黝黑干瘦地媳妇闻言白了那白白胖胖地媳妇一眼。“你倒是个知足地。却不知道咱们替他们家挣了多少钱呢!往日里都行得通地规矩。到了三娘子手上便行不得了。听说这作坊日后是她地陪嫁。咱们没法子。说说还不行么?” 那花布包头地媳妇也是道。“我说嫂子呀。你也是个好说话地!便是几个铜钱便把你唬住了。也不想想。人家哪家富贵了不是鸡犬升天地。轮到咱们家了。便是将长辈们当驴当马当畜生地使唤着。我这般说怎么不对了?她岑三娘就是个数典忘祖地畜生!大娘也是个没骨气地。生了个会赚钱地女儿又怎地了?当娘地也不管管。不怕说出去了让人笑话!” “你说谁是畜生呐?”李氏黑着脸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周氏有些怯懦地拉了她一下。 那包花布的媳妇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李氏却是个厉害的,冲上前去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喝道,“便是养活了你这连畜生都不如的!没的在背后说自家小辈不对的!” 包花布的媳妇一个站不稳,便跌倒在地上,将头上的花布一扯,便在地上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打滚,“救命啊!杀人啦!方民家的要杀人啦!” 外间听见叫声呼啦啦的冲进来一群汉子,李氏不解气的上去踹了几脚,周氏和那白胖媳妇连忙将她拉住,那黝黑干瘦的媳妇却是吓的一张脸惨白,连忙躲在人后不发言,李氏被几个妇人拉的死紧,只得指着那满地打滚的媳妇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般的!我家三娘给你口饭吃,仗着自己是长辈还摆起谱来了!今儿个我不撕了你的那张臭嘴,老娘还不信了!” 却是气上心头,那白胖媳妇和周氏一个拉不稳,便让李氏又挣脱出去,扑到那包花布的媳妇身上又是打又是抓又是咬地,旁边的男人见女人家打架,却是不好上前,有几个好事地只吹着口哨叫道,“方民家的,抓她胸口!挠她脸!” “方平,用脚,用脚啊!” …… 还有评论的,“婆娘家打架便是不是抓便是挠的,什么事儿就消停了么!” 两个媳妇在地上滚做一团,可见李氏是个平日里什么活都干地,身形不见的比对方大,偏生力气要大上足足一倍,基本上没吃什么亏,只是那包花布的媳妇便惨了,一身衣裳给扯地破破烂烂,旁边那些男丁也不忌讳是自家兄弟或者侄儿的媳妇儿,只一个劲儿的饱眼福,并没有一个要上前去拦的。 李氏打到有些力竭,手脚慢了下来,周氏和那白胖媳妇连忙上去讲她拉了回来,正劝着呢,便有个男人从人后冲出来,瞧见自己媳妇在地上衣不蔽体地模样,顿时便恼了,环视一周,冲上来便拎着李氏的衣襟叫道,“便是你这婆娘欺负我媳妇?” 李氏平日里就是个连男人也不怕的主儿,狠狠一口呸到那男人脸上,这边这男人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群大老爷们儿给拉开了,那媳妇不行,男人却是长的三大五粗很有一把力气,等闲三两个人竟然拉不住,三两下便挣脱了,又扑了上来。 众人正阻拦不急,人群中却是钻出了一群半大的小子,几岁到十多岁的都有,就听见方磊高喝一声,“你敢打我娘!” 就瞧见方磊和路两个扑到那男人身上一阵乱抓乱咬,那男人本是不怕两个小孩子捣蛋地,方磊虽然也有十一二岁了,却是长的十分地矮小,怎么经得住那男人一手的力气,只是这一番阻扰却是让人后地几个管事挤了进来,三五个人齐上,三两下便把那男人压到地上。 岑子吟冷笑着从人后走:来道,“便知道有女人打架男人去找男人麻烦的,却不知道我这位舅舅更喜欢找女人麻烦!” 岑子吟摆明袒自家舅母,说完便上去检查李氏身上地伤势,又让人带她下去上药,李氏却是不依,这边那男人只是一阵脸红耳赤后便叫骂道,“你岑家仗势欺我!” 李氏闻言恼道,“明明就是你们占宜还在背后戳人脊梁骨,真个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你也不问问你婆娘说了啥!休要说她自己是长辈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便不是长辈,去哪个东家干活,让人亲戚听见了这话不给她两个大嘴巴的!天下间就没这样的规矩!进作坊干活拿钱,便是方家的亲戚,背后骂人便成了岑家的事儿,这天下间的道理莫非就你们两口给占光了不成?” 那男人闻言便道,“老子不屑在你这破作坊干活了!省的走出门了还让人笑话,不是岑家的亲戚么?怎么还要给人做牛做马?” 李氏呸道,“要走便!岑家的作坊只有求着进的,就没有求着人的!你今儿个走了,明儿个便有一群人要求着进来,还怕少了你那把力气不成?” 那男子闻叫道,“我知道了!便是想赶我们走就是了!好!好!老子出去了便会替你们好好宣传宣传!” 李氏待还要骂,岑子吟拦住她,对那男子道,“你是我的长辈,说出这话便是你的不对了!今儿个在这儿的人都知道咱们家这作坊本就是办来给家里的人填补些进项的,若是真要赶你们走,我还办这个做什么?若是一颗好心真个被当成驴肝肺,今儿个便将这作坊歇业了,也免得让人说我将家中的长辈拿来做牛马使。”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叫道,“三娘,不可!” 岑子吟摆摆手,“这闲话我已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了,我好好的女子强出什么头,又说我如今是富贵命,偏生还要刻薄作坊里几个家中长辈的胰子。” “今儿个我就把话都说明白了吧,别人说这话,我便笑笑也就过去了,可这话若是从家中长辈口中说出来,这心倒也真个凉了。” “如今岑家外面瞧着风光,家里实际情况是什么,大家也许不清楚,不过诸位在这作坊里干活的日子也不短了,进进出出长安城也不下数十次,大家伙不妨扳着指头好好的算算,各位王爷府上的郡王要成亲,女方的陪嫁是多少?我是岑家人,我娘是方家人,当女儿地总不能将一副家业全数都拿走了,这让家中的母兄又该如何自处?可若是少了,这体面……” 众人被岑子吟一番话说地心惊胆战,李氏在一边道,“你们谁家的媳妇陪嫁少了,怕也是要遭你们白眼的。三娘这也是为咱们着想!” 岑子吟笑笑道,“如今我算计着还该做置办些家当,若是再开两个作坊起来,诸位看如何?” 人群中立即便有人道,“那不是又要多请人?”便开始算计能不能再多弄几个人进来,虽然少了进项,多一个人干活却是什么损失都给弥补上了,唯有那些全家都在这儿干活的心中有些不悦。 岑子吟点点头,“所以,往日里你们多拿的,都是自家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让大家日子过地好些才是我的本意,如今瞧着却是不行,一则岑家这点儿家业吃不住,二则便是还有那么多人农闲时候没事儿干。”顿了顿,继续道,“我自以为岑家还是对得起诸位了。” 周围众人眼色变换不定,岑子吟笑道,“所以,若是有人再在背后说三道四,要么,这作坊我立马歇业,要么,就请他离开。诸位自己决断吧。 ” 岑子吟说完便上去扶着自家大舅母往后院走去,她这次是下了决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平日里是对这帮子人太好了,越发的不知足,这些流言自然有人来与她报,今儿个过来处理,没想到倒是自家舅妈跟打了一架,那躺在地上地女人伤的不轻,也算是个教训了。 刚要走,岑子吟便听见地个女人叫道,“还有她!还有她!她也说了,凭什么只赶我走?” 岑子吟扭过头去,就瞧见那女人指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干瘦女人和另外一个白胖女人,那干瘦女人只一个劲儿的往人群后躲,那白胖女人却是神色镇定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岑子吟笑了笑,这些事儿在这里的方家男人们自然有个决断,这些人 朴,倒也不怕做的过了,何况还有顺子他们盯着,只进了后院。 细细的替李氏上药,周氏在一边很是不满的将那两个女人咒骂了一番,岑子吟将她劝了出去,又让李氏好好休息,今儿个就不必上工了,李氏却是笑道,“你弟弟的兵役钱还不足,我多做一天总是能少差些。” 岑子吟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唐朝是全民皆兵地,家家户户的都要服兵役,有功名在身地例外,大郎和二郎一直是捐钱过去的,连忙道,“方磊不才十二岁么?怎么这么早便要服兵役了?” 李氏笑道,“定了一门亲,年后便要成亲,因此家里存下地钱也没多少了,自然要早些准备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若是到时候不足,便来说一声。” 李氏道,“已是和娘说过了,可惜你们还有孝在身,竟然是不能来参加他的婚礼。” 岑子吟笑道,“是呀,前几年==着他还小呢,不想也要成亲了,只是这个儿一直没怎么长,方路都与他一般高了,倒是一副机灵性子,要不是今儿个他听了消息就赶来叫我,您怕是就要吃亏了。” 李氏摆摆手甚在乎地道,“便是她男人我也不怕!只要别让你那个小舅母在后面碍手碍脚的,哎,她那性子,背后说的起劲,人前却是不敢发作的。” 岑子吟闻言自动略过周氏那一,大笑道,“是呀!我大舅母可是田间地头的一把好手,谁不知道您干活能顶上一个男人,不过今儿个您还是就在这里休息吧,工钱照发,我说了算!” 李氏闻言乐的眼角眉都是笑,忙不迭的道,“便是我家三娘知道疼人,只恨我没生个女儿。” 岑子吟笑道,“方磊媳妇进门了便是你的半个闺女,一样的呀!” 李氏闻言点点头道,“当我当新媳地事儿,你外婆……我必会好好对她的!”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那闺女,模样性子都是当地最好地,便是瞧在你份儿上这才应了咱们家~事,上门提亲的人家里情况比咱们好的多了去呢!” 岑子吟抓住李氏的手道,“我这个表弟是个机灵地,如今大舅在窑上干活,管着一大拨的人,日后家里的日子必然会更好。只是方磊这边一边寻思着考功名,一边又想出来干活挣钱却是不行,总要拿定了主意,一门心思地干下去,三心两意的却是不好出头,我即便想帮衬上一把也是难事。” 李氏道,“我已是与他说了好几次了,他却是心疼我们,你和你娘的话他的要听地,这还是得请你去与他说说。若是有个功名在身,咱们田地的税也可免了,岂不是一大进项,到了老若是能得个老封君老封翁,我便是睡着了也能笑醒。” 岑子吟闻言点了点,将此事记在心上,又与李氏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又到果园去转了一圈,逗了一会儿那几只长大了的黑狗,这边顺子便过来回话,道是作坊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 “那两个媳妇虽然说了不少话,到底是方家的近亲,几位方家能做主都出来作保,若是再犯定将他们赶出去。余下那个却是个寡言少语的,说会说人闲话却是没人信,也是当做一般地处理,只要她知道不说,却也不该去听。” 岑子吟道,“如此处理也好,到底是家里的亲戚,一赶出去便是什么脸皮都撕破了。 这次罢了,若是有人再犯他们也不好来求情,今儿个话我已是放出去了,只要他们知道我是说得出做得到地。不过今儿个的处罚太轻,他们日后必然有人犯,到时候抓住了,不论是谁,你直接让张廉处理了便是,他过些日子便要回苏州了,得罪两个人也没关系,倒是你一直在这里处着,日后不好相见。” 顺子闻言应了一声,岑子吟了结了心头地一桩大事,也松了口气,只要这帮子亲戚别给她再折腾,作坊的管理必然会越发地好起来。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到底不是经商的料,唐沐非在就好了,他跟各路人马都有交集,又是个精明的,只是这家伙将女儿扔在自家家里足足半年多了还没音讯,今年夏末的时候该回来了吧? 想到唐沐非便想到了珍儿的母亲,芸娘也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那男人错过了这般好的女人,也是个不惜福的,还好她的李珉是心疼她的。 想到李珉,李便到了,这家伙办事效率简直没话说,不过短短的一夜时光,便聚齐了这么多人,还拖着一大堆的材料,顺带的还带来了一大群人,有正正经经的官员,也有嬉皮笑脸的公子哥儿,十多辆马车拖着拽着的,像是去野餐似的,最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些女子,岑子吟扶住额头,这家伙,这哪儿像是要做事的样子?分明就是来玩的嘛! 这么一大群人,岑子吟瞧了瞧自家这个小小的院子,不禁有些发愁,只是去王府的话怕是又要惹出什么事儿来,还是自家的地头上清净,左思右想半晌,才想到后面还有空地,既然他们是来野餐的,那她也就客气了! 岑子吟出去迎接,岑子玉在一边对着管咐,岑家三娘子下令,在后面给搭几个草棚起来,日后大家的工作地点便是在那边了! 粉红票呀粉红票,怨念的碎碎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三十章 生气 图纸和大概的构想与李珉带来的人一说,众人只分作波便是兴致勃勃满脸抱负的,不消说该是有真材实料的,和岑子吟说话也是满脸的恭敬,一波则是围着那堆运来的材料满脸不信,聚在一起讨论的问题一听便知道肚子里装的全是草,这一群人穿着不凡,岑子吟私下问了这些一瞧便是没啥能耐只会吃喝玩乐的家伙,竟然是李珉那家伙拉来混功劳的兄弟,岑子吟也没多话,李珉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反正那些人对岑子吟的态度好的让第一群体的人想靠近岑子吟而不得。 还有一波便是有些耐人寻味了,看岑子吟的眼睛是斜着的,一脸的傲气,偏生又对岑子吟提出的意见很有些好奇,就是那种纠结的心态,让岑子吟肚子里闷笑不已,岑子玉却是很有些不爽,在顺子给人安排地方的时候,只给那些家伙安排了些不背阴的地方,要知道这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这两天还好,再过两天天气虽然不算热,可就这简陋的环境,在太阳下面晒上一天就够他们受的了。 岑肚子里转悠了一圈,便知道该安排这些人去做啥,她真正能用的怕还是第一波人,这些人对岑子吟没什么成见,肚子里又有货,用起来自然最得心应手,至于第二波人,岑子吟根本不敢保证这群家伙能天天来报道,不过这些人的能量却是不容小窥,李珉带他们来自然该有他的用意。 第三波人是最难处理的,瞧得出他们别说岑子吟和李珉,就连身边的也是各不服气,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廉颇还是赵括。 岑子吟寻思了半晌,对着众人道,“今儿个先瞧瞧图纸,大家瞧了以后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商议一下,你们要自己做也好,要几个人合力也行,先分了工再说。” 听岑子吟地意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来做东西就没有这般随便的,一群龙蛇混杂的人,加上一个不太负责任的管理者,禁有人皱眉怀疑事情能不能成了。 岑子吟倒是不怎么介意,来这玩意儿其实就没多大地技术难度,最困难的一部分就是动力系统,余下的什么气球、篮子的,只要随便找个工匠就能做出来,前提是材料选好了,这么跟人商议着不过是考虑到皇帝那句他也想飞上去玩玩罢了,不管怎么说,皇帝用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岑子吟细问了李珉,知道这里面还有个礼部的人,便是那群纨绔子弟的一个,不由得对自家未婚夫刮目相看,知道是一回事儿,真见到了又是一回事儿。 李被岑子夸地直乐呵,得意的道,“工部人最多、礼部、兵部连史部我也抓了两个来。” 瞧的岑子吟;踹掉他脸上的得瑟,不过在人前这么打情骂俏可不太好,注意到那边讨论的众人已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岑子吟只认真的听众人的意见,只见第一批官员明显不太好违背她的意思的样子,第三批则是虽然不懂,依旧要装清高,唯有第二批可爱,其中一个男子走出来道,“怎么分工?这些东西我们也不太懂,不过十五郎把咱们给拉来了,总要有点儿事儿做才行,否则白拿着皇家地俸禄,总是不好意思的。”那男子哪儿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笑嘻嘻的,摆明了要让岑子吟给他们找借口。 李珉低声道,“这位是薛的九子,如今在兵部混日子。” 岑子吟闻言点点笑道。“诸位也许会好奇为什么做个热气球要请这般多地人来。今儿个我便与大家说个明白。也顺带地说一说这分工地事儿。 ” 看见人注意力渐渐集中。岑子吟这才缓缓地道。“诸位皆知这热气球是奉了皇上之命做地。日后做成了。便能让真龙天子真个随意地飞到天上去。要知道这可是一件!即便不说功劳。便说能让人飞上天这件事儿。便是足以载以史册地!”众人地眼神纷纷地被点亮了。岑子吟刻意地顿了顿。突然提高音量道。“可是!” “若只是咱们自己飞上去试验一下还好。如今。要上去地是皇上!若是出了半点儿岔子。在场地所有人加上你们地族人。怕是有十个脑袋够砍!”众人点头。神情慎重起来。又想起岑子吟之前地话。只要小心些总是不会错地。 岑子吟满意地看着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地众人。抿着嘴道。“这些事情大家都该想地通透。我也不多说了。便说一说这件事地分工。真龙天子要到天上去看看风景。该准备些什么?到了天上以后又该如何护卫皇上地安全?咱们若是随意做一个。怕是不太妥当。因此。这些外形和防卫方面地事情便要交给你们了!” 岑子吟笑嘻嘻地看着薛王第九子。那家伙本是想偷懒地。一听竟然还有自己地活儿。倒也不推迟。点点头道。“三娘子且放心。这方面便交给我了。” 岑子吟道,“若是事成,功劳必然少不了你们的!不过,功过自来相连,若是让皇上出了什么岔子,即便是受了惊吓……” 李珉在一边叫道,“爷非活劈了你不可!” 那薛王第九子也不太在,笑嘻 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也不知道在想啥,的话,只道她是个胆小怕事的,这抢功劳一事的担忧倒是去了大半,只听见李珉笑着指着那史部的家伙,“你!” “十五哥,你指着我干嘛?” 道,“你做笔录,每个人每天做了什么事有什么进展,便是由你记录,每天交到我这儿来,皇上让我每过五日便进宫报备一次。” 岑子吟看李对人这般不客气,心中还有些担忧,第一个便是薛王的儿子,这家伙没个轻重的,只拿人当盘菜,好在人没生气,倒是和他打哈哈,这会儿指着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爷家的,本是一件大好事,莫要让他给人得罪了。 那家伙苦着脸道,“哥!你可是我亲哥!” 李珉白了他一,低声道,“我能害你?每天找个时间过来转悠一圈,问问便是,余下地间你想干嘛就干嘛去!” 那家伙闻言一喜,笑着应岑子吟这才道,“外形一事先不说,这怕是要让兵部礼部史部的人商议一番才能得出结论,关于动力系统,咱们还要先测量出准确的数据来,咱们先随便做个来做实验,就按照我画出来这个模样就行,材料已是准备了,这些粗活我也不能让诸位来做,只是这东西需要至少精通算经的人才行,若是以为自己能胜任地,便到……”岑子吟四周望了一眼,瞥到卢森站在人群中笑眯眯的看着她,伸手一指,“便到卢森处报个名,这些事儿安排好了,你便送到皇上跟前请皇上过目(这话是说给李珉听的),若是日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便是谁的责任,若是一个地方都不出问题,自然是有大功劳的。” 岑子吟说完了李珉一眼,李珉闻言便在一边咋呼,“听见没有?做好了大家伙都有功劳,一样出了漏子大家一起遭罪!爷也不屑抢你们的功劳,今儿个便把工分好了,我呈上去,日后有什么错漏,便是一个也跑不掉!” 岑子吟最是==不得李珉这无赖样,跟山大王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众人各自按照自己的专长干活,那几个纨绔是平日里就交好的,走到一起便开始嘀咕起来,倒不用记录名字,反正这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儿谁也不敢抢他们的功,岑子吟担心的只是那些专心做学问的,也想调动那群自视甚高的家伙的积极性,唯有出此下策,至于对方到底合不合作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别出漏子就行。 岑子吟这会儿将自己的干干净净,她就出了个主意,余下地便是别人的事儿,倒不是她对名声没啥爱好,而是怕皇帝,何况她如今好歹也是李珉的未婚妻了,要那么多虚名也没多大实用,做这个不过是为了岑子玉罢了。 看着岑子玉在这有些手足无措,岑子吟吩咐完事情便对众人道,“好了,这主意是我出的,能不能飞上天还是要看诸位的,三娘在这位就先谢过了!若是短少什么,便吩咐这儿的管事顺子,我也不懂什么,在这儿反倒是添乱,一切就全赖诸位了。” 说完拉着岑子玉离开,李珉也管众人诧异的眼神,吆喝一声便追了出去,李珉那不知道是真亲弟弟还是假亲弟弟的家伙在后面叫道,“十五哥,你怎么就自个儿跑了?” 想要追上去,李珉扭过头来叫道,“你把东西整理好了交给我!以后怎无所谓,今儿个要是敢比别人先走,回家你便知道厉害了!” 听听,这是么? 不过,那家伙也没敢走,只得扭过头去看众人,众人面面相窥,只见过揽功劳,推卸责任的顶头上司,没见过这般儿戏的,将皇命就这么推给众人了,虽然李珉确实是个不顶事地,可岑子吟不是啊!岑子吟是这件事的发起者,怎么得也该在现场主持工作吧? 就这么把众人给凉在这儿,扔了个管家招呼他们,这事儿就算完了? 最先行动的还是那帮子公子哥儿,他们本就是来玩的,这外形什么的,其实就是个花架子,飞到天上地安全什么的,随便回兵部找两个人来,做上点儿机关就行了,礼部只管外观合不合符礼法,史部地就更没事儿,只是他急啊,众人都不干活,今儿个就是一片空白,他转念一想,写上岑子吟开的这个会议也就差不多了,刚想抬腿走人,又突然想到李不让他走…… 心一横,便在草棚里一坐,吩咐顺子搬点儿酒菜来,哼哼着小曲儿,围着几个哥们儿开始一边喝酒天马行空地考虑着外观的设计。 第二批行动地是卢森,瞧着岑子吟就这么走了,他是唯一一个心中对此事还抱着巨大希望的人,众人都还在怀疑这事儿他们到底还能不能行地时候,他已经将顺子塞给他的图纸细细的看了一遍,大概认识到自己的工作是啥了,吆喝了一声让众人过来报名,顺子伶俐地吩咐人笔墨侍候,这边这些务实派的虽然对岑子吟的行为有些不满,到底是来干活的,他们也受了自家老师或多或少~咐,或是本身就对岑子吟有些佩服的,既然岑子吟说他们行,没道理不行的,纷纷围绕着卢森报 了名字便拿着图纸是一边研究,渐渐地,人也多了:>个交好的成群,开始讨论图纸上面的东西。 第三批人则是瞧岑子吟不太顺眼的那一拨,这会儿面面相窥,心中皆是愤怒无比,偏偏皇帝下了旨意,凡是李珉叫道的人,手上有再重要的事儿也得先搁下,跟着李珉过来干活,他们只以为岑子吟草包,李珉废物,满心的不甘,憋足了劲儿要为难两人一番,不想,却是被人反将一军,这会儿扔在这里吹春风,晒太阳。 中一个低声骂道,“便是拿我们来做垫背的,她随便想想,咱们做出来了,便成了她的功劳!” 众人点头,顺子早就瞧这些家伙不顺眼了,奈何岑子吟吩咐过,要客气,一定要客气,他也是在酒馆里混迹许多年的,鬼主意能比旁人少?知道岑子吟要用这些人,这些人虽然眼高于顶,皆是有所长地,否则李也不能给生拉硬拽来给自己添堵。 笑呵呵的办来小几、席子,只吩咐将前面工人喝的粗茶端进来,反正好东西搬来了人也不受,不是么?也不去给自己添堵,让他们在那儿吹风。 这边除了卢森岑子吟点名了要管事的,便没半个主事的人,只闹哄哄的议论成一片,可见平日里做人都是好相与的,虽然争论激烈,却没有脸红脖子粗,倒是越发的和睦。 卢森记录完了这边的人,上的事儿一空,正想加入众人地讨论,抬起头便瞧见十来个人站在那边,一脸的尴尬,这会儿是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卢森瞧了瞧:己身边,约莫有三五十个人的样子,有不少算经不佳,平日里又善于迎逢的,自动的加入到那几个皇亲国戚身边,这些人也是有些根底地,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去那边倒是合适。 放下手中的墨,卢森站起来向这十余个人走过去,笑呵呵地与众人打招呼,“程兄、张兄、吴兄……不知道诸位是想做什么?在下倒是知道诸位都各有所长,不妨加入咱们这一边吧。” 走不得,却是总要干活,方才是面子拉不下,卢森虽然是大家出身,在众人之间地口碑还算不错,亲自过来请他们,倒是也算给面子了,这几个人虽然心高气傲,到底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也知道适时要低头的道理,连忙应了下来,只是人人地脸色都不太好看,卢森见状倒也不甚介意,文人么,自古就是这般的。 岑子吟离开了自知道自己无心之举竟然化解了一场麻烦,众人之中她也就只认识卢森了,所以才有那么随手一指,要知道在场的人,除了卢森请教过她有些交情以外,其余的是什么身份岑子吟也闹不明白,这长安城藏龙卧虎的,你可以乱指人,却是不知道对方到底的性情。 她走众人都没个头儿,让那些身尊贵的皇亲国戚来做主吧,事关自己的性命,别说他们不乐意,众人也不会乐意,一番推诿,便是让卢森在这儿临时做主,好歹让工作展开了来。 唯有顺子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待众人皆开始干的时候这才悄悄的派了个人去通知岑子吟。 岑子吟这会儿正与李珉闹别扭,前事未清,这会儿又起新恨,李珉办事就是个没谱的,他拿着道圣旨倒是胡的点了一大批人过来,要不是她机灵,没准今儿个就要下不了台了。 听见顺子派来的人说后面已经没事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对许久没理会的那个家伙道,“你今儿个都找了些什么人来?莫要说那些不听使唤的,便是这么多人,吃饭也能将我家给吃穷了!”扭过头冲着那来报信的管事道,“他们都要了些什么东西?” 那管事道,“酒窖里搬了足足一桶酒过去,这会儿都吃了大半了!厨房到这会儿还在炒菜!” 李珉闻言是这事儿,连忙激动的道,“没事!皇上给了我足足一百!便是专门为这事儿的!”说着忙不迭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岑子吟,岑子吟瞧了一眼,只让他们去州府领钱,这皇帝对自家侄儿还真是大方。 笑眯眯的将纸往怀里一揣,扭过头又继续往前走,这次倒是没拉岑子玉,李要追,便被一脸为难的岑子玉拉着道,“别去!三娘说她在生你的气呢!” 今儿个事多,抱歉,就写了五千……明个儿一定多写点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三十一章 浪子回头木人信 珉一脸郁闷的走在街上,怀里的钱尽数让岑子吟给儿便是想去找个地方坐坐也没法,他又不想回王府,唯有在街上转转,想碰到几个熟人的话也许对方还会请他喝点儿小酒,转悠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这会儿自家交好的几个哥们儿要么在宫里当差,根本出不来,要么便是在岑家小庄上了。 不由得有些怨自己干嘛将几个得闲的兄弟都给拉了过来,这小算盘打的,结果他倒是尽力了,那女人竟然开始跟她耍性子。 没地儿去,在身上搜了半天也没找到半个铜板,喝口茶也不得,岑家倒是有,可他负气出来了,怎能拉下脸面再过去?要去也得等到明儿个托着公务的名声过去,也好让岑子吟知道,即便是女人也不该胡乱的耍小性子,否则男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在街上晃晃悠悠的半晌,半个脸熟的也没瞧见,正打算到宫门口去撞撞大运,看有没有哪个当差的哥们儿偷溜出来,却是突然瞥见街边一个酒楼里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珉一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那酒楼,噔噔的爬上楼去,一把推开那雅间的门,瞧清楚里面坐的人以后却是愣住了。 李柔儿瞧着门住的人影,笑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坐吧。” 李瞥了瞥旁边那个人,点儿想溜,转头一想,他是李珉他怕谁?跟人斗气最是不划算,这会儿好容易有口酒水,先喝了再说,也好歇歇腿儿,出门的时候忘了牵马,这会儿口干舌燥的,若是实在扛不住他便要回王府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女人即便拿鞭子胡乱的抽人也要比王府里地事儿来的可爱许多。 笑嘻嘻的坐,伸手便将桌上地酒壶给拿过来,将壶口对着嘴巴,仰头狂喝了几口,直到那酒壶见底方才觉得口中的燥热去了些许,扭过头冲着门外大喊道,“小二,再来两壶!” 安澜方才便有些坐不住了,不知今儿个是怎么了,只觉得她安静无比,这会儿瞧见李珉这般做,不由得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被李柔儿瞪了一眼方才忍住了,只低头拿着空着的酒杯饮着,明显地心不在焉。 李珉听见旁边安安静的,倒也惊奇,不由得多看了安澜一眼,今儿个的安澜打扮地十分的素净,脸上身上干干净净,几乎什么首饰也没有带,身上除了那从不离身的皮鞭以外,那衣服素雅宜人,倒是衬托的她一张脸娇俏可人起来。 李珉瞧罢了便去瞧那桌上:来。伸手便抓了一片肉起来扔到嘴里。李柔儿见状笑道。“你不是领了皇命办差么?怎么在街上瞎逛。还跟饿死鬼投胎似地?” 李珉笑嘻嘻地道。“就是领了皇命办差。天都没歇歇腿儿。瞧见你在这儿。便来蹭点儿吃喝。这不。呆会儿还有事呢!” 说是有事。却也不着急。李珉径自在那儿伸手挑喜欢地来吃。饿了便是什么都能入口。三两下。桌上地菜便被他污染了大半。那李柔儿地小丫头倒是伶俐。瞧见主子不喜李珉伸手抓肉。忙不迭地跑出去取了双筷子过来。顺带地还弄了条湿布。笑嘻嘻地侍候李珉擦了手。将筷子塞到他手里。这边小二地酒也送过来地。虽然主人没吩咐。托盘里还是多了一只酒杯。小丫头与李珉摆上。又与他斟酒。 李珉吃地香。李柔儿却是对面饭菜再也下不了筷。索性将筷子放在桌上。笑问道。“那个热气球是怎么回事儿?可能让我去瞧瞧?” 李珉三两下便吃地半饱。将筷子一放。打了个咯道。“瞧什么?人都忙着呢!岑家那庄子不是没去过。多大地地方?这会儿全堆在后院搭了个草棚挤着。百来号人呢。若不是皇上地圣旨。那些家伙怕是都想跑。”说罢将杯子里地酒饮尽。又嫌那杯子太小。索性将小丫头手上地酒壶拽过来。咕噜噜地又是一番牛饮。 李柔儿笑道。“百来号人。多我一个也不嫌多。你便说过了。岑家地庄子我是去过地。只要皇上不拦着。我便是瞧瞧也无妨。再小地地方我也能去呢!明儿个带着我一块儿去可好?” 李珉唔了一声,只瞧了旁边的安澜一眼,却也不答话,径自着酒,李柔儿瞧了安澜一眼,安澜低声道,“十五爷,往日是我的不对,还望您多多包涵。” 安澜低声下气的话倒是让李挑了挑眉,瞪着李柔儿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李柔儿端起酒杯笑着喝酒,只装作没瞧见,那小丫头与安澜倒了杯酒,又与李酒杯满上,笑道,“十五爷喝酒呀!” 安澜闻言端起酒杯便道,“十五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往日是安澜不懂事,逾越了,今儿个便以此酒敬您。” 李珉端着酒正要喝,听见安澜这话,连忙把酒杯给拉开来,却看见安澜已经喝了下去,他这边的酒却是差点儿入口,若是喝了,那他不是就原谅她了? 狠狠的瞪了李柔儿一眼,若不是李柔儿,李珉也不相信那小丫头敢使计陷害自己,李柔儿却是不惧,笑道,“喝了吧,大男人跟个小女子置气,也不嫌丢人!” 李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没的这么容易!” 李柔儿道,“我请你这顿,好歹也该给我个面子!” 李珉道,“你这是想带她去?” 李柔儿笑道,“哪儿有的事儿,我说十五爷呀,您老未必想的太多了,何况,即便带上她也没多大干系吧?你不答应,我便去求我爹去!” 李珉凉凉的道,“请便!” 李柔儿没想到李珉吃喝了她一顿,还是这般的不给面子,恼的站起来跺跺脚道,“好!你不答应就算了,安澜,咱们走!” 安澜站起身来低着头随着李柔儿走出去,李嘿嘿地笑着吃着酒菜一脸的惬意,两壶酒还余下半壶,自斟自饮的好不快活,在窗户上瞧见两人渐行渐远,李珉这才放下杯子摸着鼻子开始沉思,这两个人今儿个唱地是哪一出? 突然,一个想法窜入李珉的脑海,李珉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向楼下狂奔,一下楼便瞧见好几个伙计站在那儿,腆着笑脸道,“承惠,一共是……” 李珉心一跳,低咒道,“那个该 人!” 这情形分明就是李柔儿通知了对方要小心李珉赖账,否则这五个伙计三大五粗的模样,摆在店里吓人的么? 好在这种事儿李珉也是驾轻就熟了地,头高高一抬,目中无人的样子,“爷身上没带钱,要钱去王府取去!” 那掌柜的一听便眉毛都立起了,瞧了瞧李珉身上的打扮,冷冷一笑道,“好啊,咱们就送你去王府,收了债再回来!” 李珉好歹也在长安城混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明白对方这是摆明了要么有后台,要么便是不信,不论是哪一种,他今天这亏都吃定了,这两日好容易当了几天乖宝宝,没到处蹭吃蹭喝了,若是因为被李柔儿摆了一道,吃了一个大亏,他怎么心甘,这会儿偏偏是连求救地地方都找不到,真回王府的话,岑子吟…… 李珉纠结的想,这浪子回头没人信呀! 如今皇帝交了个差事给,他没想办好,可也不想办砸了,毕竟是岑子吟的事儿,这会儿去找岑子吟求救,李珉可以想象岑子吟必然笑嘻嘻的与他帮忙,毕了怕是又要扭头生气,他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岑子吟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出岑家门的时候就发誓了,想不通就是岑子吟乱发脾气,但是岑子吟貌似从来没冲他乱发过脾气,所以,他想不通就绝不去找岑子吟。 要找,那也得明天! 不过,这会儿李柔儿摆明摆了个子给他钻,李珉愁地心都要拧起来了,早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没安什么好心,李珉已经可以预料到后续地发展了。 知道归知道,可他脱了身也是白搭,挨一顿揍也好,被送回王府也好,都标志着李柔儿的险恶用心在这会儿已经成功,后续地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了——除非,这会儿有人帮他把账给结了。 李珉急不可耐的想法子,眼突然注意到街对面一个女子娉婷而立,眼神怯怯地看着,一步步的慢慢走过来,那样子,像是他要吃人似的,偏生她又忍不住要靠近。 李珉啧吧啧吧嘴唇,眯起眼睛来,这便李柔儿的图谋了! 安澜慢慢的走过来,只在柜台旁边低声的与那掌柜说了几句,便下一些钱走了,那掌柜的一挥手,几个伙计便散了开来,那掌柜笑眯眯的走上来道,“小王爷,失礼了,实是最近不少人冒充小王爷的名头在外混吃骗喝,小的们怕了,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原谅!” 李珉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那掌柜的,径自出门而去,本以为出门会遇上李柔儿,不想街头街尾皆是没人,笑着摇摇头,李珉也不敢在街上乱转悠了,直直的往自家的方向而去。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听着甚是耳熟,李珉扭去,便瞧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骑马而来来,正是那个在史部里干活的弟弟,今儿个被他命令在岑家庄子上别人不走不许走的那一位,手上还牵着另外一匹马,正是十五爷的坐骑。 瞧见来人,李不禁没好气的道,“早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到我要进家门儿了你才出现。” 少年翻身下马笑道,“十五哥,我也是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一问才知道你没骑走,怎么了?瞧你这样子,谁给你气受了?” 李珉张张嘴,又忍住了,问道,“安澜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个从老虎变兔子了,还巴巴的来给我付饭钱。 ” 少年上前来与李珉并肩走着,李珉不伸手,也不将李珉的马交给他,一边走一边道,“她早就想到府上来给你赔罪了,偏生你又是一条强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便没人给你说,这丫头的脾气倒是真改了不少,怕是安将军好好地训了一顿,知道些进退了。” “强驴?”李冷哼,少年连忙赔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爹说的。安将军领着那丫头上门来赔罪,还是爹替你挡下来地,知道你们两个打小就不对盘,家里兄弟可没见安家那丫头见一次打一次,偏生见到你手里的鞭子从来就没停过。” 李哼哼了两声,又道,“今儿个我走以后情况如何?” 少年笑道,“有咱们在那儿盯着,怎么得那些家伙都得收敛着些,卢森是个会做人的,事情倒是开始操办起来了,只是,你怎么一个人溜达到街上来了?” 他们是瞧见李跟着岑子吟出去地,偏生岑家娘子还在林子里看树木长势,这边李珉连马都没骑,一双腿硬是走了好几里路回城,怎么瞧着都有些稀罕。 李珉并没有回答少年,又将今儿个的事儿说了一遍,只问道,“你说,申王家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帮衬着,一会儿又开始折腾,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安家那丫头,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点儿小伎俩想骗爷,没门儿!” 少年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是两边都不得罪,这鬼丫头,别瞧她平日里大咧咧的,心思多着呢,都说她和岑家合办了作坊,这边又将安澜**的见了你跟兔子似的,怎么?受了安澜地人情,拉不下脸来了?” 李珉呸了一声,“爷只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儿!明儿个你去作坊的时候顺带去申王府上一趟,要是她在家,你便带她去作坊瞧瞧,不在就算了。” 少年了点头,低声笑道,“十五哥,谢谢你啦!” 李珉一愣,自个儿派差事给他,谢啥?突然想到今儿个的事儿,心中一阵明悟,这是在谢他将他一块儿拉去做那什么鬼气球,不禁脸上一阵涨红,好在天气热,他又喝了酒,脸本来就是红的,摆摆手道,“爷这是让你去帮忙盯梢的,要是谁敢跟爷使坏,我废了他全家!” 不过,这种被人谢的感觉,还……真他妈地爽啊! “他跑去跟李柔儿、安澜喝酒?”岑子吟喃喃道。 倒不是她让人跟踪李珉,只是岑家一家在这长安城几十年,方大娘几乎能认识半个长安城的人,岑家未来地女婿又是个精贵的人儿,人人都又羡又妒地留着心,三姑六婆们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来报信,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今儿个李珉无所事事的在长安街上溜达了一圈儿,最少便有十来个人跑来跟方大娘说她或者他们家里地谁谁在街上看见岑家女婿了…… 岑子吟听见方大娘说~时候便苦笑着回道,“这全长安城又一半都成咱们家的眼线了。” 方大娘冷笑道,“便是,若是他有个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岑子吟到最后没问方大娘那个打算是什么打算,只听见方大娘说有人瞧见李珉跑去跟两个漂亮女人喝酒,还以为两个女人是什么粉头、小唱什么的,后来又经过几个人的嘴巴,这才闹明白了是李柔儿和安澜。 岑子吟本是不太些担心,李珉听说她在生气便转身就走了,这会儿在街上喝花酒也不是不可能,可后来一想,这家伙身上根本没带钱,能跟他一起上酒楼的女人恐怕不是粉头这么简单,便下心要闹个明白,不管怎么样,李珉还是她未婚夫呢,在外面跟女人喝酒,她也有道理要查个究竟,真查出来是李柔儿和安澜的时候,岑子吟反而更纠结了。 安澜,岑子吟不太怕,李珉对她的厌恶是从心里开始地,偏生李柔儿也在,这便让她不得不提心吊胆了。 方大娘皱着眉头道,“若是个粉头好办,偏生是那两位,范阳县主倒是无所谓,他怎么跟个什么安澜也走到一块儿去了?” 方大娘皱眉自然是在记仇李珉脸上的伤疤,这玩意儿本来是该落到自家闺女身上~,若真落下去了,岑子吟这辈子就算真真切切地毁了,女人,没了脸,那还能做啥? 岑子玉在一边笑着安慰道,“许是在街上撞上了,抹不开脸去。” 二郎道,“抹不开脸?”那声音,谁听了谁也是个笑话,李那小子是摆明的不要脸的,还有什么抹不开? 大郎凉凉地道,“人地回来与他给酒钱。兴许是身上没钱,才去混顿吃喝的。” 方大娘闻言瞪了子吟一眼道,“他身上没钱?男人身上没钱怎么行?” 岑子吟摸摸鼻子,李珉又不是她儿子,要给钱也轮不到她这未婚妻呀!以前还可以说是朋友给一点儿,这会儿给他钱,不是摆明的削男人面子么? 方大娘似也是觉得自己不该怪自家女儿,只是有些恼地道,“没钱还上酒楼!” 大郎道,“改日我去与他说说,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二郎扳扳手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点头应和,“是该与他好好说说了,说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亲近亲近呢!” 岑子吟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笑出来,“罢了,还是我自己去问他。” 岑子玉不由得看了岑子吟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在跟人生气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自家的事儿自然没有让旁人插手的道理,两个人说开了就是,说不开地时候才能搬救兵,否则日后李珉与人喝场酒,和一个女子走的稍微近些便要大惊小怪的,那两个人也别成亲了,何况安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虽然岑子吟一直也没对她放下戒心。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道,“是了,你们自己能说开是最好,不管怎么样,以后日子都是自己在过,总不能事事都求着娘家,咱们虽然有心帮衬着,总是有顾不上的时候。”顿了顿,又道,“不过,他身上没个钱使,男人家常常在外面走动却是不妥,咱们也不好明着暗着的给钱,何况他又是个手散地,哎……”大郎和二郎的用度在家中即便少些,出门地时候却是尽他们取用的,这一点儿方大娘倒是没怎么刻薄过,不过大郎和二郎也是节俭惯了,通常都是除非必要地花销,很少浪费过,当然,前段时间例外。 对此事岑子吟也是没办法,李珉这会儿还轮不到她管呢,王妃不给他钱也是好事,有两个钱便全交给赌坊了,以前便是这样,日后恐怕也改善不了多少,没钱也许是好事。 笑笑道,“王妃嫌弃他手松散,没个计划,所以将他身上的钱都搜了去,说是除非他办成两件大事,否则要婚后才会给他。” 方大娘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介意安澜地事,岑子吟不想多谈了,在有外敌的时候,生气这种小事儿自然要抛开了去,岑子吟这会儿也是隐隐的感觉到这次不太对,按道理说,李珉上次破釜沉舟的要走,便是绝不会再与安澜敷衍,这会儿又突然的与安澜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怎么想这件事都觉得蹊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岑子吟唯有早早的回房睡觉,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她这正牌的未婚妻还怕外面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不成? 月底最后几天,这几天全程订阅俺的书怎么也能出个一两张粉红票了,这个月的粉红票一直比较少,最后这几天少不得要多求一下票了,后面追兵甚紧,小弓唯有努力码字汇报诸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三十二章 宿怨上门 是打定了主意将造那气球的事儿交给李珉领来的一干那些人的才学,做出一个合理的动力系统还是没问题的,反倒是她,对那东西实在没有研究,也许不光帮不上什么忙,还会给那些人独立的思路造成一些困扰。首发 只是听说了安澜的事儿,岑子吟按耐不住,搁下了手中的事务第二天又跑到小庄上,一听说李珉来了,便笑吟吟的出门去迎。 李珉早来庄子上,还是没想明白岑子吟到底在生他什么气,昨儿个的火气今儿个消了大半,又怕安澜来了庄子上会再惹出什么是非来,所以早早的便过来了,方走到庄子上,便瞧见岑子吟笑吟吟的迎在门口,一身上下还是特地打扮过的,俏生生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偏生李瞧见了便是浑身上下一个哆嗦,只觉得岑子吟今儿个有些特别,热情的让他有些消受不起。 昨儿个还在生气的人,今儿个便这般热情的来迎他,即便李心中欢喜,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他办了什么好事儿,让岑子吟不生气了? 可他什么都没做呢,何况,还有昨儿个的事儿。 李珉摸摸鼻子,:发的想不明白,难道岑子吟是听了别人的话,所以知道乱生气不对了么? 李心里不安,眼神有些忽不定,落入岑子吟眼中便成了这家伙做了事,所以不敢看她。 心中如是想,是笑眯眯的走上去道,“昨儿个你就那么走了,连马都没骑,我让人去追却是没追上,累坏了吧?” 李珉摆摆手,“没事没事。几里路罢了,走走松动松动筋骨也是好的。” 岑子吟笑笑,“我有些事问你,咱们进去再说。”说着便先一步走进去。 李珉唔了一声。快跟上道。“什么事?” 岑子道。“昨儿个我一回到家。便有左邻右舍来说瞧见你在酒楼喝花酒。还叫上了两个粉头。”说到这里。岑子吟顿了顿。李珉已是一脸地憋笑。嘴里喃喃道。“粉头!粉头!”念叨到最后就大笑起来。那模样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地事情一般。 岑子吟这会儿才想到将范阳县主和安澜两个看做粉头地人何等地眼拙。这两个人一个是王爷地千金。另一个是唐朝将军地掌上明珠。身份何等地尊贵。那些人什么人不好比。偏生拿这下九流地人物来比较。 抿着嘴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地。” 李珉闻言大笑道。“真是想让她们听上一别人都怎么瞧她们地。想必会气得又要拿鞭子抽人了。说来长安城风行地衣物打扮。皆是先从那勾栏院里流传出来地。那粉头和她们也没多大地区别。人瞧不出也不能怪么。 ”顿了顿道。“我正要与你说件事儿呢。便是她们。昨儿个与我下了套子。死活要我原谅安澜。今儿个怕是呆会儿便要这庄子上了。李柔儿想干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我一大早赶过来便是让你心中有数。” 岑子吟一听,先是安慰自家地服装一向不跟随潮流,又是庆幸李珉是个有分寸的,只细细的问李珉昨儿个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珉却是不肯说,支吾道,“便是遇上了,李柔儿请我喝酒,却不想安澜也在罢了。” 李珉如是说,岑子吟心中却是猜到了**分,必然是他走在街上渴了,想去蹭些酒吃,这才撞上的,也不说破,知道李珉身上没钱,也不好直接给他,怕是养成了向老婆伸手的习惯,低声道,“她们来了,该如何安排?” 李珉道,“由着她们去吧,这庄子就这般大,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你心中是有数的,你领着她们,身边带足了管家也不怕他们欺你,我却是要避避,与你说了我便去寻我那几个兄弟,这几日我是不会过来了。” 当兴趣变成任务的时候,是谁都有些厌烦的情绪,岑子吟本是不想过来的,若是有李珉在还无所谓,如今连李珉都不来了,她更不想来,这群人全是男人,即便有女人那也是带来的丫头什么地,她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都要避嫌一下。 这会儿李柔儿和安澜要来,她虽然尴尬,却是真个走不脱身了,李要躲人,却不好让那两个不知道是何居心的瞧见她也不管事,或者是在院子里瞎转悠,虽然如今院子里没啥见不得人的,岑子吟总觉得对这两个要防着一些的好。 李珉交代完了,又问道,“对了,五娘说你在生我的气?好好的生什么气?若是我做的不对你大可与我说,偏生旁人都知道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感觉好生别扭,你性子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偏生学人家千金的别扭样,学也学不来,第二天便笑嘻嘻的了,我还寻思着怎么跟你赔罪呢。你呀,就根本不是会与人置气的性子。” 说到这儿,岑子吟由得又有些憋屈,这家伙,果然不知道她在生么气,与他说了 本不理,看人脸色地事儿是会了,却是不知道此只是这会儿要再摆脸色给人看却还不是时候,外敌未除,两个人之间那点儿小纠结只有暂且放在一边。 皱皱鼻子道,“我是真个生你的气,只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罢了。我生什么气你还没想明白,这事儿放在一边,待将这两尊神给送走了再说,你也休要再在这儿呆着了,呆会儿安家娘子来了瞧见你,怕是你跑不掉。” 闻言才发现自己在这儿呆的有些久了,牵着马便向门口走去,也走来路方向,反而是向城外方向走去。 李珉刚走没多久,果然李柔儿和安澜便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引了过来,岑子吟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接着,远远地便道,“范阳县主和安家娘子远道而来,真真是蓬荜生辉了。” 李柔儿翻身下马,岑家一个管家上去结果缰绳,李柔儿笑道,“三娘,你可是个爽利人,今儿个怎么与我客套起来了?休要说什么蓬荜生辉的话,如今你可是皇上跟前地红人儿,每日在宫里都要听见你的名字无数次,人人皆是羡慕你地大才。 ” 岑子吟笑笑,她皇宫的门都没摸过,说什么皇帝跟前地红人,不过李柔儿想捧她,那就让她捧去,不消说李珉已是与她交过底,即便没有,就看见安澜在一边,她也会心存芥蒂。 岑子吟淡淡笑着看着安,并不说话,这人与她的私仇说不上几处,这会儿上门来了,不赔礼,她是决会让安澜进岑家大门的。 李柔儿有人马,那少年的马儿也有管家上去接着,岑子吟身后带着十来个管家,皆是身强体壮的,偏生没人上去接安澜的缰绳,瞧着安澜的目光毫无善意。 那少年下马匆匆向三人拱拱手,便钻进院子,明显地不想参合三人之间的事儿,这边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瞧见三人在门口站着的诡异情景也是不由得低下头钻进院子,有些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李柔儿倒也不出言解::,只是笑着瞧着岑子吟,安澜见周围的人都散尽了,这才缓缓的走上前来,轻轻的施礼道,“岑家娘子,安澜在这儿跟你赔不是了!” 安澜的脸色有些:白,轻轻的咬着下唇,眼神没有了往昔的凌厉,这会儿微微地垂着,那模样十分的诚恳。 岑子挑眉,瞧着李柔儿,李柔儿摊摊手,“安澜之前得罪你,今儿个是专程上门来赔罪的。” 岑子吟闻言扯着嘴角笑,赔罪? “安家娘子客气了,可不记得你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今儿个上门不是来瞧热气球的么?” 安澜匆匆的抬起头瞧了岑子吟一眼,又低了下去,“岑家娘子心胸广阔,安澜却是记得之前的错处,如此便多谢岑家娘子谅解。” 岑子吟笑,“说这些做什么?”扭过头对李柔儿道,“今儿个不是来瞧热气球的么?这东西是皇上交代要做的,虽然只是在我岑家的庄子上,却是不得不谨慎,闲杂人等皆不能进去,范阳县主要看,我自然是不能不允,只是,安家娘子……” 李柔儿道,“安澜是奉了宫里娘娘之命特地来瞧瞧地,瞧过了还要回宫去回话。” 岑子吟闻言点点头,其实这东西吧,本来就是他们瞎折腾的,皇帝根本没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命令,否则也不会道岑家庄子上来,她也没想过能将安澜拦在外面,有李柔儿在,有些事儿便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只是,她要她们知道,这毕竟是岑家的庄子,今日地岑子吟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若是安澜敢乱来,她还真敢将人给扔出去。 岑子吟更好奇地是,安澜那般刚烈的性子,这会儿怎么变成这小白兔一般了,这两位到底想要做什么? 岑子吟挥挥手,一个管家上去替安澜牵了马,她则是笑眯眯地领着两人进门,直直的走向后院,那边聚集着一群男人,以及堆放了一堆未成形地材料,李珉也不在,不知道这两位在这儿溜达上一天以后能有什么表情? 今儿个眼睛挣不开了,先三千,明儿个补上,脑子昏昏的写出来的东西也能看,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三十三章 为了和谐的婚姻 澜什么都没做,实际上由岑子吟领着看了一圈,问是做什么的以后见众人都在忙碌,也没提什么让岑子吟为难的问题,便与李柔儿去了,让岑子吟好生惊讶。 从此以后便三五天的来上一趟,瞧瞧众人的进度,瞧见新奇的东西便问问,也不做惹人厌恶的事儿,毕了便走了,有时候是与李柔儿一道来,有时候却是自己来。人做的本分,岑子吟也不能拦着,何况如此有规律的来法,到了后来,闹的岑子吟都以为她真个改过了,这个想法与李一说,便被李珉打击了一番。 “若是爷哪天突然正儿八经了,你信不信?” 岑子吟被李珉说的哑口无言,安澜她是不熟悉,不过李珉与她的比喻却是清晰明了,若是李珉突然变成了五好青年,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李珉这边得不到有用的情报,眼见着那群才子们的工作进行到了尾声,岑子吟琢磨着自己心中对这事儿还是没个底,这边皇帝要往天上飞,虽然试验过了几次都没多大的问题,可安澜时时的来,总是让人心上觉得颤颤的,唯有去问有可能知情的人,皇亲国戚便不用考虑,李都不知道,摆明了与李交好的都不知道,岑子吟想来想去都只有李护国这种当太监的才有可能知道些风吹草动。 如的李护国当初的可一样,当日不是他来传旨,是因为这位如今在太子跟前是红人儿,走路都是带着风的,岑子吟到底还有几分薄面,请人去他府上递了话,不过耽搁了两日功夫便亲自寻上门来了。 瞧见那打扮成清秀少年的李护国进门,岑子吟便笑的如同花儿一般,直夸他风采宜人,如今是高升了,花花轿子人抬人,李护国如今虽然在太子面前甚为得宠,到底岑子吟身份不一般,又领着皇帝的差事,对着岑子吟便是一番赞美,那番舌灿莲花,只让岑子吟大呼自己功力不够,不敢再跟这些七窍玲珑心的太监比口才。 不待岑子吟问,那李护国便笑着端起茶杯道,“三娘子休要说今儿个请我来做什么的,且让我猜上一猜。”说罢饮了一口茶,将那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起身背手在厅中走上几步,这才转过身道,“三娘子如今不缺名,不乏利,如今又是王未来的儿媳,若真要有什么烦恼,必然是为了近些日子安家那位了。不知道我猜的对也不对?” 岑子吟不承认,也否,她可不会以为自家这么点儿小女儿地心事能让宫里的人这般瞩目,不过庄子上日日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没准别人拿着这事儿回去当笑话聊,因此只是笑道,“她突然变了心性,颇有些让我不知所措,当日她差点儿害死十五爷,我是个小女儿家,如今时过境迁,若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就忘了,瞧见她在面前整日的转来转去,便不由得想起旧事,倒是不知道该自处了。” 李护内院行走惯了,怎么能不明白岑子吟的小女儿心态,这宫里的女人手腕无疑要高上许多,却也不是无迹可寻的。如今岑子吟这番话几乎是向他坦承心中所想了,倒也是不出意料之外,他心中反而有几分欣喜,与岑子吟的交往也算是在未发迹之时,何况如今太子的位置艰难,他即便是太子跟前地红人儿,那也是表面的风光,能红自然有原因,自然要比别人多做不少事,多知道不少事,越发地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岑子吟这样身份的人交好自然是他所向往的。 凭心而论。子吟待他也不见得有多大方。他图地却不是这个。这一点岑子吟心中有数。李护国心中更是清清楚楚。对于岑子吟这番话。他笑道。“三娘子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便是。若真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我也不敢推迟。如今我虽在太子面前当差。可也不会忘了三娘子地好。若非三娘子地那两瓶香水。怎能有我李护国地出头之日?” 岑子笑笑。没她李护国这样地人物不能出头。这话说给谁谁也不能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地人地。这李护国真个胸中一包草。即便给了他机会也未必能出头。 她要真蹬鼻子上脸地要以恩人自居。那就是脑子给烧坏了。 摆摆手道。“公公若非有能耐之人。即便是我送上千万瓶地香水。也未必能让太子瞧上眼。此话休要提。我是真个要向公公件事儿。那安澜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是心中没底了。可有人巴巴地望着十五爷。十五爷又不待见。我也不能让十五爷费心不是?” 李护国道。“安家娘子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却是听说了一件事。不知三娘子听说过没有。” 岑子吟凝神。李护国道。“这位安家娘子打小便习得一身地武艺。如今在宫里护着主子们地安全。皇上曾亲口赞她当年秀宁公主娘子军地风采。在贵人们面前是极受宠地。” 说到这里,李护国顿了顿,“只是,三娘子日后也是要进王府的,这些事儿自然会知道,我也不避你。宫里地事儿大大小小总是有人琢磨着,圣上只有一位,宫里的娘娘却是有许多,两宫不合已久,斗来斗去的到如今也没个分晓,只是受宠的依然受宠,皇上也是个念旧的人,没分晓的事儿上面也不会就此罢手了,即便不能有个结果,总是能让人心里添堵,这也算小胜一场,何况指不定什么时候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了。” 岑子吟闻言轻笑,这种后宫斗法的事儿往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只是这又怎么能和她们的事儿扯上关系? 李护国继续道,“安家娘子的心思,诸位主子心中都是明白的,只是有人想帮衬,那是想让有些人难堪,有人想拦着,偏生又拦不住,说罢了也就是个乐子而已。一步步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到了十五爷使了法子要离开长安,上面心知肚明一直看戏的便坐不住了,”说到这里忍不住瞧了岑子吟一眼,那一眼很是复杂,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好说似的,抿抿嘴还是说了 “其实,有这么多事儿三娘子自己也该有些责任。 岑子吟挑眉,难道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李护国笑道,“三娘子的光彩长安城上下皆是仰慕不已,偏生是个榆木脑袋,点拨不开来。” 岑子吟指着自己木讷地问道,“我?”这话岑子吟简直不敢相信是从李护国这样的人儿口中吐出来的。 李护国笑道,“还有这般说的的,‘那个酒娘做东西的时候脑子倒是挺好使,换了个地儿便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你说清高吧,不像,说她不清高吧,这人做事儿还有些意思。人说她是榆木脑袋,我瞧着这又是个装糊涂的,与王府里的那几个倒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岑子吟哑然失笑,细细想过近些日子自己拒婚又主动送上门地事儿,还真不成个章法,要与人说她不过是依照自己心中的愿望而行,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李护国见岑子脸色尴尬,哭笑不得地样子又继续道,“这几句话都是宫里传出来的,便是说有人存心提携,三不应,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只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 子吟又~了想这才拧眉头问道,“这么说,这位安家娘子背后有高人了?” 李护国点头,光安澜,连带李柔儿也不过是颗棋子,上面的耍着她们玩,她们不管认命不认命都只有认命的份儿,摸着鼻子岑子吟倒也看地开,摆摆手道,“要来便来!谁怕谁来着!” 李护国本以为岑子吟纠结一番,再不济也是会叹息一声,没想到她竟然一脸的好战模样,根本就不害怕,倒是心中肯定了一种想法,这位岑家娘子确实不一般。 岑子这会儿地想法很简单,光脚的难道还怕你穿鞋的不成?那些人玩的不过分便罢了,真个过分了,瞧瞧上次李珉怎么干的?老子命都不要了,还怕你们玩我不成?你们要玩,好,那也得在老子允许的范围之内,否则我不能把你们咋样,小小地郁闷你们一把也是可以的,何况,事情真要到了紧要关头,总是有人瞧不过眼会出来伸手拉一把地。 岑子吟说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冲着李护国道,“那安澜这次打的什么主意公公还是没有与我说个分明,子吟驽钝,还要请公公拨。” 李护道,“具体地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若是我,我会怎么去做这件事儿。” 岑子吟连忙洗耳恭听,李护国压低了声音道,“这次十五爷请了这般多各方各面的人来,怕也是早就防着这一手,倒不是怕抢了他地功劳,却是怕出了岔子让你脱不了干系。往日里十五爷可没什么拖累……” 李护国一提拖累二字,岑子吟便恍然大悟,李珉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缘故还不是身边没个拖累,连使的顺手的人都没半个,如今却不是吃饱一个全家不饿的局面了,之前人要留住李珉,不得不应了岑子吟的要求,她这边怕是还在沾沾自喜,人家那边却是成竹在胸了——你李珉不是为了这个酒娘能做这般多的事儿么,若是她有个好歹,你又该如何? 唯一让岑子吟郁闷的事便是李珉也不见得多重要,只不过那些贵人们瞧上了,便要在此事上斗个你死我活的,可见宫中的情形如今有多恶劣,这种小事也能斗上来,她还真是冤枉的紧。 想通这一层,岑子吟心中也算有个底了,不过是防着人做手脚罢了,安全、礼仪以及等等,难怪李珉当日里折腾了这般多的人回来,这些人看似不必要,却是个个都有大用场,瞧着人领着钱来混吃混喝,有些事儿让岑子吟或者她身边的人来做,还真个搞不定。 对自家未婚夫有这等心思,岑子吟已经过了惊奇的时期,有些人吧,有能耐,人可以坐着玩,就让手下的人做事儿,最后结果可以皆大欢喜,有些人吧,没能耐,自己累死累活的还落不了好。 她岑子吟今总算是受教了。 话说到此处再多便多余了,岑子吟感激李护国,也为了日后有个好的往来,这次的谢礼份外的重,李护国推脱了一番受了,岑子吟便知道日后若是宫中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李护国必然会与她带来些消息的,只是太子不久便会被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其中,对于岑子吟来说,王皇后不论怎么算,都算得上一座保护伞,太子被废对她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对于到底该不该点拨李护国一句半句地,岑子吟寻思了半晌也没拿定个主意,若真个点拨上两句,也许开元盛世的历史会被改写? 想了想还是罢了,历史到底可不可以被逆转,岑子吟很好奇,只是她终究知道李隆基会老会死,康熙英明了一辈子,不也让子孙败光了家业么?若是她做的事儿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所冒的极大风险却是不必要的了。 李珉在宫廷和家族之中我行我素,不就是为了不卷入这些纷争之中么?如今旁边的人拿他斗的开心,他日子也不好过,到底不会彻底地沦落进去,有朝一日那些贵人们没落了或是有更重要的事儿,自然会把他们给彻记。 这座王府如今看起来离皇宫很近,又很远。 今儿个是热气球最后一次试飞地时候,之前岑子玉不爱往这些人跟前凑,在家里管着家,只听岑子吟回来说过几次前几次的实验效果,如今却是要去实实在在的瞧上一瞧,不免心中十分的欢喜。 细细的看着落在地上地气球部分,这部分五颜六色的,全是用油毡制成,上面涂上了五颜六色地涂料,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东西,只瞧着眼熟无比,气球里面则是用的一种像是丝绸的东西,中间还夹着一层油布,下面是个大大的据说是动力装置的东西,圆形,挂在那气球下面,上面开了个大大地口子,据说是要让热气上去充盈满气球内部,下方还连着一个篮子,那篮子上却是画着几个仙女,脚下踩着云彩,宫装露胸,那模样丰盈而美丽 的衣带飘飘,手却是托着篮子地模样,像是要将那篮去。 不得不提的是,那篮子很大,用金丝在外面围了一圈,大地足以装下二三十个人,岑子玉几乎觉得有两个自己那般高,偏生里面人却是可以露出肩膀的样子,可以站在上面看见下面地情形,岑子玉记得岑子吟告诉过她,因为这东西是要给皇上坐的,所以下面还加了厚厚的好几层垫子,即便是从空中掉下来,也有足够的缓冲力,不把人给摔伤——前提是,那篮子别翻了…… 这所有的东西瞧着便是沉重无比,若是岑子玉瞧着之前那个小的气球觉得飞起来不太困难的话,瞧着大的这个,不由得要怀疑它到底能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瞧瞧那连着气球的链子,竟然是用金属打造的,篮子外面那些黄金,重的爬是足以压死一头牛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起用这玩意儿来弄这个的,岑子吟明明就说了材料要以轻巧为主,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飞起来,这是在场每一个人心**同的想法。 这会儿岑家的庄子后院站满了人,不消说自然是这东西的功臣们,岑子玉是与岑子吟一道的,身边还站着个李珉特地请来的太监,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微胖,瞧着却是甚为和蔼,听着那些皇亲国戚们绕着他一口一个高将军的叫着,岑子玉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位恶名在外的太监,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岑子玉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岑子吟说过的,这能飞起来,那就一定能飞起来! 岑子玉对耳边的吵杂置若罔闻,视线透过透明的白纱在在场的人身上一一的扫过,瞧见那个被岑子吟深恶痛绝的女人,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拉了拉站在自己身边的岑子吟。 岑子吟随即回来,“怎么了?” 子道,“那位娘子方才就一直瞧着你呢。” 岑子吟在人中不消费事儿,便瞧见那抹淡绿的身影,冲着安澜善意的笑着点点头,像是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笑过之后便对着高力士道,“高将军,这会儿人已是来齐了,便可以开始了吧?” 高力士点点头,也不多,吩咐道,“开始吧!你们先将气冲好,咱们到那气球上说话。” 这高士倒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也是个大忙人,今儿个能来,岑子吟吓了一大跳,趁着高力士先行一步,偷偷的拽住李珉问道,“你怎么把这位爷给请来了?” 她一早过,便开始准备东西,只听说李珉请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边还没准备完呢,那边就瞧着身边的人一窝蜂的涌出去,除了几个自视清高地以外,纷纷围着某个人磕头,扭过头便听见‘高将军’三个字,搞不懂这种大忙人干嘛也来参合这事儿。 李珉,“高将军顾念到皇上的安危,必要亲自来试试才放心。” 李珉这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若是不了解的,还会以为他小题大做,尽将事情往复杂里折腾,岑子吟却是不这么以为,特别是听了李护国的点拨以后,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眼光极好,心细如发,想办什么事儿就没有办不成的,有身份又有地位,唯一欠缺的就是钱和名,怎么就能埋没了这么多年,才安澜这么一个麻烦呢? 心中有几分小得意,又有几分甜蜜,冲着李珉甜甜一笑,李珉却是一个哆嗦,退了一大步,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恼的岑子吟想拧他一把,偏生周围这般多地人在,使不得。 高力士已是登上了那气球,这边充气的人也让那气球顺利地开始漂浮起来,亏了这般多的人力物力,否则岑子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最少有三五吨的东西给折腾到天上去。 趁着这个闲暇,李珉那个亲弟弟李玮,这是岑子吟后来才知道的,他拿着笔记出来与高力士介绍,好在高力士瞧来也没希望李珉这个负责人能正儿八经知道这些什么有多重,能抵御几弓之力,防火防水的效果如何,能载几人,又能飞多快飞多久这些数据有个真切地了解,只细细的问李玮,倒是让他们小两口眉来眼去地互相瞪了许久,直到岑子玉在一边咳嗽了几声才算刹住。 用余光瞥了一眼安澜那个方向,人已是不在了,唯有李柔儿在那儿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做足了准备,今儿个上天的人不过高力士和岑子吟、李珉再加上岑子玉、李玮以及驾驶气球的一个人,只留下了三名护的位置,李柔儿与安澜之前是上去过了的,今儿个便不夺人之美,别瞧着这气球蛮大,实际上也只能装上十来个人,再多便不灵便了。 随着一阵超重地感觉传来,那气球下面的绳子被人解开,气球缓缓地向上飞了起来,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饶是高力士见多识广,也不由得一阵色变,伸手扶住篮子勉强稳住身子便要往外看去。 岑子吟是早知道会这样,伸手拉住岑子玉扶着篮子,李珉则是第一次试验便是他做的,当时摔了个灰头土脸,这次却是早有准备。 见到周围地人越来越远,岑家的家园空旷,没什么高层地建筑,所以不过片刻功夫众人便能将岑的庄子尽收眼底,高个儿的还能瞧见远处的情形。 飞的高些,便能明显的感受到本来的微风渐渐的变大,高力士一脸神往的四处瞧着,岑子吟则是陪在岑子玉身边,怕她有什么不适,总是有些人会有恐高症的,李珉没人留意,便溜到驾驶气球的那人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人面露难色,李珉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听了不由得咬牙点了点头,顺着风向,便向皇城的方向飘了过去。 上面的人没注意到,下面的人却是注意到这气球开始移动,一脸神往的在下面叫着什么,可惜风太大,声音传不过来,到底是没人注意到,那气球便飘啊飘的,一直往城墙的方向飘去。 待到李玮发现不对 候,已是离城墙不远了,李站在气球上,乐呵呵城墙上面的士兵不知所措的开始纷乱,李玮跺脚道,“十五哥!咱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还不赶紧回去!” 岑子吟这才意识到李珉好像又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儿,他们不知不觉的跑长安城来了,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他们不消说,自然跟看怪物似地,竟然气球上面还描着金龙,这,这不摆明的造反么?人拿火箭射死你,你也有冤没处伸去。 高力士也是意识到不对劲,跺脚道,“十五郎,你真真是……”顿了顿意识到这会儿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指挥那架势的人道,“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咱们要是这般不用检查便能入城,怕是要让皇上雷霆大怒了,若是再飞到皇宫上面,咱们的脑袋都休要想绑住,这东西,这东西留不得呀!” 要知道皇宫虽然四面高墙修的人难越过,到了如今有了这玩意儿,怕是什么都拦不住了,长安城是什么地方?皇宫是什么地方?防守最薄弱的怕就是空中了,有了这玩意儿,不管是谁想来这儿作乱,大唐空有百万大军怕也是难以招架的住。 一开始地时候还只是觉得这东西有些意思,飞天么,自古哪个皇帝不想的?这会儿却是意识到这玩意儿怕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地东西,自己握了还好,可以克制敌人,别人掌握了,怕是要让大唐从此灭国了! 好在这次李珉是没有要去再玩的意思,腆着笑脸道,“高将军,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俊材兄坐在哪儿弄这玩意儿,瞧不见外面的情形,飞错了方向也不怨他,日后咱们记得要派个人给他指点方向就行了。” 高也知道李是个人,不过这混人虽胡闹却也不会危害皇帝的安危,倒是让他想起了这些隐患,他自以为是唐玄宗地奴才,却是瞧着这些孩子长大的,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十五爷,休要推脱责任,方才是谁让高俊才往这个方向飞的?若真个被城墙上一把火箭给射了下来,老奴的命倒是不要紧,您可是龙子龙孙!” 李珉闻言连拱拱手嬉笑着赔罪,“高将军,我可不敢这么乱来!没瞧见三娘和五娘还在这上面么!真个是当时考虑欠周详,考虑欠周详,倒也是我的罪过了!” 高力士也是熟知李珉脾气,这小子精的跟猴儿似地,爱玩爱闹,即便他回去与皇帝按照实情禀报也不过是一句笑骂,摆摆手道,“罢了,这次便罢了,日后若是再犯,皇上若发怒便是王怕也是护不住你,说来你也要有家有口了,做事儿也稳重些,休要再像个小孩子一般。” 岑子这才听出李珉与这位感情还蛮熟,否则高力士也不会用这般长辈的语气说话,李珉赔笑作揖地应了下来,满口的答应,可惜在场就没几个信地。 下了气球,力士满脸含笑的只请在场地众人一同去他府上坐坐,也不待众人答应,便上车而去,留下一群侍卫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跟押犯人似的押了过去,众人不知道明明好好的事儿怎么变成了这样,那几个清高的更是一脸的不屑,心中厌恶高力士的强横,偏生这边卢森和几个皇亲国戚打着圆场,拉着众人一路去了高士府上。 岑子在上面就被高力士的一句话给问住了,心中有些不安,只拽着李低声问他,高力士这是什么意思。 李珉道,“这东西飞的高,看的远,若是装上些什么东西,从半空中扔下去,下面的人可吃不消。” 岑子吟心中一阵打鼓,李珉随即变脸笑道,“高将军府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咱们就去瞧瞧,白吃一顿也是好的。 ” 知道之前的事儿果然是李珉有意为之,这东西确实是可以用在战争上,岑子吟只吩咐几个接触过的管家将东西细细的收拾了,这些人接触不到核心的技术,倒是不怕,别人怕也是看不出个究竟来,只是大唐博学之士成千上万,受了这个启发也指不定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李珉有远见瞧见了,倒是不用再担心后顾之忧,余下的有高力士收尾,岑子吟勉强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却是越发的生气李珉不与她商议了。 这都算什么呀? 李珉明明就瞧见了其中的不妥之处,偏生无声无息的给解决了,都不带跟商议的,任由她去胡来,他也玩的不亦乐乎,却是不告诉他他所看见的一切,只让她在事后恼火。 如今是随便她拿出个什么东西都像是有后遗症似地,还好如今是要嫁给皇亲国戚,否则还真难保龙椅上面那位不把她给软禁了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想让她以后都别玩了,还是想让她日后随便玩,反正有老公给擦屁股? 岑子吟想了许久也想不透彻,只抓住李珉要问个明白,李珉眉毛一挑道,“你爱怎么玩便怎么玩,记得带上我就行了。爷连你都罩不住,这长安城还要不要混了?”岑子吟正激涕零之际,李珉又嘿嘿笑着道,“我便知道跟在你身边有不少乐子!娶你算是娶对了!” 岑子吟翻翻白眼,感情这位对她没多少感情,瞧上她便是瞧上她比他还能惹麻烦的本事,说来两个人自从确认关系以来,便只是在口头上的打情骂俏,情侣之间的亲密却是甚少,也不是说其他,便是那种眼神和心灵的互动到了极致以后该有的另一种冲动,那种相互吸引到想要拥抱对方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岑子吟拧着眉头寻思着,这中间到底有没有问题。 想来李珉的麻烦不少,却是除了一个安澜就没有女人方面地麻烦,他好歹也二十来岁了,属于大龄青年,他爹也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这位喝花酒地事儿没听他少说过,偏生就没瞧见他真个去喝,古代男人十多岁便是啥都懂了,这家伙不该是这方面有问题吧? 岑子吟怀疑的望了李珉一眼,李珉正好也瞧着岑子吟,被岑子吟那种复杂而又怀疑的眼神 愣,只觉得背脊凉凉的,要是他知道岑子吟在怀疑就能跳起来了,只是,这会儿岑子吟即便再大地胆子也不敢亲口问他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问题,若是有问题,那她该咋办? 纠结啊纠结,岑子吟无比地纠结,这种事儿,她一个大闺女的,即便是自家老娘也不好意思去说,唯有将千言万语忍在腹中,暗自握拳,这事儿势必要想个法子来解决了才行! 从高力士府上出来,众人无疑被分作了三六九等,这边高力士怕是去查人背景去了,要了李玮的薄子,转身回来便将众人用心叮咛了一番,无疑是事关重大,这事儿还有没有别人知道,特别是核心的技术,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个人若又是跟在场的某一位有什么牵连的话,少不得要让在场某人九族都去投胎了。 恩威并施一场,李珉挑人眼光还是不错地,瞧得出人人都是身份背景良好的忠心之人,个个都放了出来,岑子吟便让岑子玉塞了张纸条给李玮说是要请他喝酒。 自家未来地嫂嫂找上门来,李玮也是一头雾水,不敢拒绝又不好不去,岑子吟历来行为都是极为端庄的,这次私下里塞了张纸条给他,吓地他脸红心跳浑汗,望着岑子玉欲言又止,完全搞不懂岑子吟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子玉声道,“三娘只是想问问,你十五个平日里都是去哪儿喝花酒?” 李玮一个哆嗦,心中地怀少了三分,这会儿却是更加谨慎了,女人的手段他可见的不少,这位岑家三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正要敷衍,岑子玉又道,“皆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会儿不也是没什么纠葛么?你且放心大胆的说来,三娘问这个有用呢!” 难道是要给挑两个侧室?李玮打死也不相信! 女人们嘴上说的再不乎,也不会巴巴的与男人挑侧室的,何况她还没进门呢!必然是有哪个往日的粉头找上门来了,李玮摇摇头道,“即便十五哥有去过,我也不知道,我年纪与十五哥差了好几岁,王妃管教我极为严格,根本没去过那种地方,十五哥要去也不会带上我,五娘若是要问,还不如去问他们。”眼神瞟着的是那帮子兄弟,心中念叨的是,只要不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李珉即便要找人算账也不会来寻他的麻烦。 岑子;了皱眉,有些恼的看着李玮,“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与他的关系又是最好的,你不肯说便罢了,只是这话连我也不信,你以为三娘能信?我瞧三娘并非恼怒,要问这事儿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必然是有缘故的,她也是明大义的人,十五爷一直便是这样,她以往可曾恼过?若真是恼,便不应这门婚事了。何况,真要下心去查,难道还寻不到蛛迹么?” 话是如此,岑子玉也是以为必然有什么麻烦事儿寻上岑子吟,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她今儿个在天上飞了一圈,脚下还是软绵绵的,心却是敞开了许多,真个是天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儿,因此才会出面来帮岑子吟问李玮。 岑子;声落,李玮心中知道是今儿个不说便要得罪自家这个未来的嫂嫂了,女人家的破坏力总是无声无息,琢磨了一下出卖李珉的后果和得罪岑子吟的后果,李玮便很愉快的选择了前者,笑着低声道,“我十五哥那点儿荒唐事儿,全长安城不都传着么?三娘子必然是知道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不如,再让个人去打听打听?” 岑子玉点点头,李玮这话便是变相的承认了,也不能将他逼急了,问到此处已是足够,便回去与岑子吟低声说了,岑子吟闻言喃喃吐出一句让岑子玉变脸的话,“五娘,要不,咱们去平康坊走一圈?” 岑子玉道,“如今十五爷收敛了许多,怕早就过去了。真有这么件事儿你也不必亲自走一趟,这不是自降身份么?你若觉得她碍了眼,便使人打发了她走便是。” 走?那么行? 走了她向谁去问这事儿是真是假来着?李珉的事儿大多都参合了许多别人的臆测,到喝花酒、嫖一项上面岑子吟却是没有证据,别人家是苦于自家男人不收敛,岑子吟则是在纠结李珉如今身上没钱,便是想去也去不了,这事儿还真让人恼呢! 不管怎么的,总是要探个究竟,毕竟,若真是病,那就要早治疗么! 若是有人知道岑子吟脑子里这会儿转的念头,怕是会想将她的脑袋剖开来瞧瞧,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不过这种念头在岑子吟瞧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和谐婚姻和谐生活么,要为了幸福而不懈努力!绝不为了一点点的困难而退缩,探妓院这种事算什么?更彪悍的事儿她也能做的出来! 不过,岑子吟琢磨了一下,岑家人想必对李珉的私生活关系程度不下于她,自己去的事儿还是罢了吧,真要去了恐怕全长安城又要掀起一波新的浪潮了,不下于今儿个那热气球在这城周围转悠了一下的结果。 今儿个奉上万字章节,哇咔咔,小弓四点就起来码字了,补上昨天的,再多一千字,大家还满意不?满意的话手上剩下粉红票的就不用留情的砸给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部 要嫁就嫁爱的人 第三十四章 男主外还是女主外? 个飘香阁的生意可不得了,说来这只是平康坊内的勾栏之一,今儿个却是迎来了一大群公子哥儿,笑的那老鸨一张樱桃小口合不拢来。 那群公子哥儿靠近飘香阁大门的时候,飘香阁对面那家赌坊楼上打开的窗户稍稍推开了一些,待瞧清了面的人以后,啪的一声又合上了。 这会儿金银坊楼上正被一群赌徒围着折腾的热火朝天,偏生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两个闲人站着,一个竟然是李珉,另外一个却是李玮了。 李珉一张脸阴沉着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手里捏着的茶杯几乎要被捏碎了,李玮在一边忍住笑意沉声道,“十五哥,这是最近一帮学中的才子突然兴起的一个诗会,便是要将长安城的女子都评个高下,一边又要为那些女子吟诗作画,若是出了好作品,还可以与那些女子加加分。说来这些才子倒是想了个好由头,这事儿不少人都嚷嚷着要参合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李珉哼了一声道,“到真是好由头!偏生要挑我去过的地方去!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让他说的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这些所谓的才子附庸风雅,又去不得那些真真的名妓的小屋,便寻这些地方来,他得知的时候心中很是腹诽了一番,若非李玮前来与他说岑子玉拉着他问李珉往日的事儿,再加上这些人去的地方,李珉还真没琢磨出其中的弯弯道道来。 李玮忍的极为苦,脸扭曲了一下道,“你去过的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地儿呀!”眼看着李要变脸,连忙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你不是在想我那未来的十五嫂在生你什么气么?莫不是往日里你哪个相好的寻上门来找晦气了?那天五娘问我,我便替你留心了,她说我那十五嫂没生气。可女人的心思谁能猜得准?她不管你烂赌,也不管你吃喝玩乐,你便知足了吧!容不下其他女人这是好事儿,说明她心里装着你呢!” 一番话说的李珉皱起眉来,思索是不是真个是这个道理,这会儿一向洁身自好地大郎二郎跟着那帮子人花天酒地,想想也该是岑子吟的主意,难怪他说他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了。可老天可鉴,他在外面还真没啥,年少冲动谁没有过?可惜的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捧着金银财宝上门的时候便是一张笑脸,身上没钱的时候便是大棒槌侍候,天王老子也不怕。后来他从自家老爹身上学精乖了,只捧着银子上门睡觉,完事儿甩甩手便走人,再到后来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加上王妃真急了,便是婊子也要给他抬一个回去,他便索性再也去登门,也没憋死不是? 不过,这些皮子浅的女人说不准为了从良能做出什么事儿来,“难不成真有哪个跑去找她?” 李玮点点头道,“我这十五嫂是个爽人,可这种事儿你也没给她说过吧?女人便是在这上面看不开,谁也没辙。想来也是,往日里你一身精穷了,自然没人来缠,如今瞧着岑家家里有些基业,她又是个有能耐的,娶了她便是娶了一座金山银山,便是你有权有钱了,那些个女人眼皮子浅,真跑到她哪儿去说道什么也指不定。”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瞧瞧如今都有人肯借钱与你了,你便心中该有数。” 起这个李便是一肚子的恼火,这妓院对门旁边的不是妓院就是赌坊,便没半个正经做生意的,怀疑岑子吟恼着他往昔地事儿,他自然不敢再往妓院里去,何况他对那地儿也没什么好感,唯有朝赌坊里走,人听说如今的十五爷没钱,还真个非要借钱与他不可。 想到这儿。李起身便。李玮在身后叫道。“十五哥。你这是干嘛呢?” 李道。“去跟那个女人说清!” 李玮闻言连忙疾步追上来。也不理赌坊地人送客。一路随李珉走出去瞧见周围没什么人了这才道。“这便是你不了解女人了!这种事儿。说地清地么?” “你想想。往日地事儿便是真地。你也真个没去了。可这名声不好听呀!想想。长安城上上下下。吃得起口饭地。外面不提。家里谁没两三个妾?要是稍微富裕些地还要养些个小唱歌女。这事儿本她不在理。你何须去与她解释?” 李珉闻言瞪了李玮一眼。李玮摸摸鼻子笑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疼咱十五嫂。可也不是这个疼法!她有能耐不假。可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么着去了。日后家中地钱也是她掌管着。如何说得起话?便是在外面。也要落下个怕老婆地名声!” 李珉闻言停了来望着李玮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玮呵呵笑了两声,故作神秘的道,“若说看人,及你,可要说了解女人,却是真不如我” 李珉懒得听他废话,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玮也不再卖关子,低声道,“一则,这事儿她只是让大郎二郎两个去查探,可见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去闹开了来平白的添堵。她也许不过只是想少些麻烦罢了,索性将你的过往打听个清楚,若真有不识相的,也好收拾了。二则,你去与她解释赔礼什么地,你想想,这些日子你为她都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不是疯魔了,不过既然你真在乎她,却是要让她知道没你不行!女人,不是一味的对她好,她便能服你的,该打压打压她气焰的时候,便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否则还真个飞上天了。你信不信,你真个拿出脾气来,她 你千依百顺的?三则,男人么,在外面走动谁没三两面?家中养着戏班子也不过是自娱之余还能方便送个人情,即便你心中不喜欢这些,总不能让人人都以为你没本事,还怕老婆吧?日后总是要做的,如今服软了日后你又该如何?” 李珉闻言骂道,“歪理!”扭头就走。 李玮也不去追,在身后叫道,“十五哥,信不信由你啊!这事儿当弟弟地与你说了,便是瞧在你有好事不落我一份儿上,你若是不往心里去,日后有什么事儿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事儿可千万别给我嫂子说!” 李珉扭过头咧嘴笑道,“我这便说去!” 李玮闻言色变,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拽住李道,“十五哥,当弟弟的这是为你好,您可别呀!” 李珉怀疑的道,“的?” 李玮道,“当弟弟的何时哄你?” 李玮地样似装出来的,李珉犹豫了半晌又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李玮道,“该去寻她还是去寻她,该敲还是得敲打,女人家管不得男人地事儿,自古以来便是女主内男主外,你没瞧见她即便心中有疑也是不敢开口问你的么?敲打两句,让她收敛些便成了。” 唔了一声,问道,“她若是问起呢?” 李玮以一种你没救了:眼光瞧着自家哥哥,这都啥和啥啊?果真是疯魔了,见过怕老婆的,没见过怕成这样地!还好这会儿还不是老婆,估摸着李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李玮叹息了一声道,“问起了,你以往是怎么对付王妃的?别应是,也别否认,让她心理面七上八下的吊着就行了。 女人么,心理面老想着你的儿,便没心思去寻思其他的了。” 李珉伸手拍了拍李玮地肩膀,“就最后一句话好听些!”说完扭过身背着手悠闲的迈步,这回是李玮怎么叫也不应了,慢悠悠的往岑家溜达过去。 方走到岑家,那管家只说岑子吟不在家中,李珉正打算要走,却被方大娘身边的一个媳妇给唤住了,这人叫庆云,李珉知道她是方大娘身边的心腹,一脸的吞吞吐吐,只说是方大娘找他有事,却也不说是什么,自来李进岑家的家门便犹如自家地门庭,方大娘从来就没什么多余的话说,爽利的性格让李珉很是满意,这会儿突然听见方大娘要见他,心中有些打鼓,勉强端着笑脸问道,“三娘这是去哪儿了?” 庆云道,“还不是为了那什么气球的事儿,皇上看重此事,主事的那位公公,便让我家三娘去问话,这十来天都三次了。”说完便看了李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什么似的。 李珉越发的觉得心里颤颤的,又打听道,“那伯母寻我去可是有事?” 庆云只是道,“你去了便知道了。” 方大娘正在正厅里打理家事,瞧见庆云引着李珉进来,将众人遣退,只留李珉一人在厅内,未语便先是深深的瞧了李珉一眼,一声长叹。 “平日里乖顺地孩子,却是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若是那种独门独户的,还算干净,偏生是那种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都去的,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李珉顿时觉得背脊的汗都流下来了,以往去的时候,从来没觉得那地方有什么不好,主要是方便!这会儿让方大娘一说,却是觉得有些不妥了。 自来这女婿见了丈母娘,便是再厉害地也厉害不起来,李珉自然也不能例外,即便李珉在王妃面前再怎么张扬,到了方大娘面前,他敬重方大娘为人,虽然方大娘有时候说话确实是凌厉的过分,伤人于无形,却是改不了她善良的本质,何况方大娘还从未曾说什么,这次开口也是担心他身体,他自然谨慎。 满脸惭愧的道,“年少轻狂,年少轻狂罢了。长成了以后便不敢如此。” 这番模样实是难得,若是让王府里的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大叫稀罕,而让李玮瞧见了,恐怕要说他魔怔了。 “哼!”方大娘冷哼一声,想要发怒却又忍了,只是道,“即便年少轻狂也不该不注意自己地身子。哎,上有老人,还有未过门的妻,日后要撑起一片天地。” 一番话说的李珉说不出话来,只尴尬地想要溜掉,方大娘唏嘘一阵,又道,“你是不错的孩子,我也不避你,你与我说说,大郎二郎两个好端端地为何要去那些地” 李珉听的一愣,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方大娘,他还以为方大娘说地是他呢,方大娘道,“我是继母,有些话却是不好说他两个,如今好容易定下了不错的亲事,这种事传到人家耳,指不定便说他们两个人品不好,退婚也未必。” 李珉闻言瞧了瞧方大娘,若非他知道方大娘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有话必然直接说,还以为方大娘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呢。这般想来,自家那点儿荒唐事儿岑家兄妹是瞒着这位的了,否则依照这位的脾气,指不定真个上门退亲。 心中如是想,笑笑道,“大郎和二郎两个是知道分寸的,在家中累了这么些日子,出去发散发散心情也是好的,那般人便是想了个由头要吟诗作画,吃酒吃的烂醉也许,却是不至于与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有什么瓜葛,伯母且放心,我去与他们说说,他们自然不会再去了。” 落荒从方大娘那儿逃出来,李珉抹了一把冷汗,这两个舅子若是因为他地事儿遭方大娘的怪罪,日后怕是要将仇记 上,若要论这世界上最得罪不起的人,那肯定第一娘、老丈人,第二就是舅子了,李珉本来打算寻不到岑子吟便改日再说,这会儿死活要将人找到了,再闹腾下去指不定大郎和二郎日后给他使甚绊子。 问明了岑子吟的去向,李珉一路寻到了府衙去,这些日子上面突然发现了那热气球的军事用途,当初接触过这事儿的人个个都被委以重任,李是知道的,不过有赖于他一贯地形象和中间没干什么实事,这种事关国家大事的事儿便被人抢了去干,李珉自然拍拍屁股乐的轻松。 到了府衙门口,李还是一贯轻松的往里闯,那门口的侍卫可不认识他李珉,拔了剑便~他脖子上放,大喝道,“什么人?” 将腰牌一亮,李昂起头不屑的道,“爷你也敢拦?好大的胆子!” 不想,那侍卫明显不卖他的账,喝道,“此处闲杂人等不得私闯!小王爷请回吧!” 李珉不敢置信指着自己鼻子问道,“爷是闲杂人等?当初爷管着这事儿地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守城门呢!少罗嗦,让开了!否则爷一道折子让你蹲大牢去!” 那侍卫明显不为所动,一眼神便让周围的几个侍卫齐齐的拔出了剑,瞧那模样,李若是不退,就要血溅五步了。 正在李珉疼之际,有人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在门内叫道,“你直接说你是岑家娘子的家人不就行了?他们必不会拦你的!”那声音很是嘲讽,李珉抬头看去,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清逸男子站在院中,瞧那模样还有几分眼熟来着。 李珉扭过头冲着那拦着他的侍卫,“是呀!岑家三娘子是我老婆来着!” 声落,那男子冷哼一声,低声道,“仗着自己未婚妻子地名义,大丈夫行事若是如此,怎不挖个地洞钻下去?”那音量恰好传入门口几人耳中,那男子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李珉被几个侍卫怪异的瞧了几眼。 李珉狠狠的呸了一声,“爷有本事才能娶到能耐的老婆,咋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那几个侍卫果真不再拦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随手抓了个人问,便知道岑子吟正与几个人商议改进动力系统地事儿,商议的地方自然隐秘,动力系统才是这一切地根本,李珉饶过前排众人工作的地方地时候,被一群人指指点点,这帮子人如今扬眉吐气,丝毫没想到若非是李,怎么会有他们的今天,门口遇上地那个男子也赫然在其中,李比对着众人的脸蛋儿总算想起来当初也叫了这么个家伙来,心中腹诽道,这为人处事的手段,难怪一辈子也就只能混个温饱了。 还要往里走,却瞧见岑子吟快步从里面走出来,笑吟吟的道,“十五爷,你怎么来了?到正厅坐坐可好?” 李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瞧着岑子吟笑的热切,旁边尘儿冲他眨眨眼,李珉这才放心大胆的随着岑子吟过去。 到了正厅,有人奉茶上来,岑子吟亲自接了与李珉奉上,瞧见点心皱了皱眉道,“别上这些,十五爷不爱这个,太腻了些,换些清爽的来!” 说罢了扭过头道,“听说十五爷差点儿在门口给人拦住了?” 问的跟随而来的众人一阵色变,瞧岑子吟的热切样儿,也不知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哪点儿好,竟然让岑子吟如此谨慎地对待。 岑子吟问罢了便摆摆手道,“今儿个便到此为止,你们该懂的都是懂的,便是脑子不开窍罢了,我陪十五爷说说话,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吧。” 众人这会儿对岑子吟已是服气,她与众人议事的时候不多言,却是每次发言必然一矢中的,即便先前对她有些疑问的,这会儿也是一颗心恭敬无比,只觉得此人便是天上下来的,所以才能有那般往往让人惊叹不已的想法。 瞧着众人尽数退去,岑子吟这才问道,“听说门口有人受气了?” 李珉被问的一愣,这男人么,在人前丢些面子不要紧,在自家女人面前却是要装门面的,岑子吟从来不提这些,今儿个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摆摆手干笑道,“没地事。” 岑子吟咬咬牙道,“你心胸广阔,我却是容不得人胡说!休要说是你还给了他们个好~,便是你有什么不是,那也不是他们能说的!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若不是你,能有他们?若不是你,这东西指不定让人给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呢?还想着能在这儿留名青史,个个皆是忘恩负义的,真以为自己能飞上天了不是?” 岑子吟是真个气急了,岑子玉闲来无事在院子里走动,恰好瞧见这一幕,便匆匆的与她说了,岑子吟当下便要变脸,被岑子玉一番好劝才算劝住,这会儿依然在气头上,瞧见李珉并非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隐隐的疼。 岑子吟红了鼻子,李珉被吓地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宽慰,“他们不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何必与他们一般见” 岑子吟道,“今日说,明日说,这事儿你还是替我向皇上辞了去,否则日后见了面便有人指着你鼻子说家中老婆压在你头上呢,难道你心中就没半点儿不舒服?那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李不在乎的笑道,“若是怕人说道,那爷这些年不是白混了?” 岑子吟闻言扭过身子,即便李珉是个不在乎闲言碎语的,她受人敬重的日子过了久了可受不得这些,心中暗暗下了狠心,往 仇报不了,那是对方身份太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个小虾米却是随手就能捏死的,今日仇今日报,她可忍不到明儿个! 越想越是觉得难受,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便滴了下来。她是真个心疼李,身不由己罢了,极聪明的一个人,却是做什么都不得已,如今还要被人这般说道。 李珉闻言连忙上来扶着岑子吟地肩膀道,“别哭呀!你若是真不想做,我便替你辞了,你若是想做,怕这些闲言碎语的做什么?我真不在乎这些,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他们娶不到你,唯有嫌弃我来出气。咱们不搭理他,比揍他还让他难受!” 岑子吟被李珉一双大手抓住肩膀,两人间从来没有这样的动作,距离近的可以让他的呼吸轻轻的吹拂她的脸蛋,脸刹那间就红了,将头一埋,便靠到他胸口上,方才是真哭,这会儿却是半真半假,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行!”岑子吟低声道。 “怎么不行?”胸口:微震动,暖暖地感觉,硬硬的,靠着很舒服。 岑子吟有些孩子气的道,“要揍他!” “好!好!我帮揍他!” 岑子吟道,“不!我要自己揍他!跟我娘的,拿着大棒槌揍他!”努力的幻想自己当泼妇地样子。 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岑子吟闻声有些恼,却是不想松手,只抱着李珉的腰道,“不准笑!我是真生气了!说什么吃不到葡萄都是假地!我在家里这么多年,可没几个上门提亲了,除了你一堆的歪瓜裂枣,不过这些人来我也瞧不上,哼!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李珉自以为自己也算上歪瓜裂枣其中地一枚,不过瞧着岑子吟眼泪渐渐的消停,聪明地没敢提出这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哪儿好了,能让岑子吟瞧顺眼,不就是什么事都依着她么?这和李玮的理论有些不一样呀!不过李玮的年纪不大,红颜知己却是不少,按理说对女人的了解该是不浅地。 李珉倒是想不出到底是哪的问题,只是岑子吟在他身上这么靠着,让他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鼻子里一股馨香,靠着他的身子软软的,一双手软软的围着他的腰,只刺激的他有些蠢蠢欲动的,他可是好久不知道肉味儿了呀!这丫头,不知道这样对男人来说很刺激么? 可是,他又不敢将岑子吟推开,只有努力的想些话题。 “三娘!”李珉努力让自己地声音正常些,可惜貌似不太成功,那声音有些喘息,又有些沙哑。 “嗯?”岑子吟应了一声,心中有些懊悔,这家伙不会主动,她每次也尽数挑些正经的话题,谈恋爱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般亲密过。真真是错过了多少的好时光呀! 李珉道,“我还是老实给你说吧,以往那些事儿……你都别放在心上,王府里的女人就够多了,我本不想再找个来给自己添麻烦的……” 岑子吟有些恍惚,没听清楚李珉在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突然却是像被烫到了一般的一把推开李珉。 李珉被吓了一跳,岑子吟咬着下唇跺脚道,“色狼!” 想要跑出去,又想到自己这会儿这样子实在见不得人,手足无措地拧着自家的衣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呀? 李珉被骂的脸色通红,他不过将手放在她背上而已,稍微下面了一点点嘛,男人么,大家要理解,有时候是不受脑子控制的,可瞧着岑子吟骂了他,却是没有被吓跑,心中一阵窃喜之余又怕岑子吟生气,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 “呃什么?”岑子吟抬头瞪着他道。 李珉道,“我是想说,你就不让大郎和二郎再去那里了,伯母怕他们惹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呢!” 李珉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岑子吟的脸红了个通透,捂着脸转过身子深呼吸,不用李珉提醒她也知道了啦!这家伙! 李珉见状以为岑子吟还在恼,唯有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也别恼那些人了,我这辈子便是个清闲命,注定了要让老婆养,你若嫌弃我,便大可去退亲,若是受不得那些言碎语,我也不怨你,只是休要气坏了己。” 岑子吟闻言心稍稍定了一些,扭过头咬牙道,“退亲?休想!”最大的顾虑已是除了,她还怕什么,既然李珉不在乎,那她也不在乎,不过,那些说闲话地人千万别让她知道了。她岑子吟的男人,就她一个人能说,其他敢胡说的,哼,得罪不起的休要落到她手里,眼前这几个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就这么说定了,挣钱归我,你负责吃喝玩乐,顺便帮忙收拾烂摊子!” 七千,七千!撒花,求表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一章 祸福总相依 子吟本以为守孝三年便是守足了三年,也不怨她学礼闹明白,这三年在她心中是实实在在的三年,却是忘了古人口中的三意思多了些,因此岑家上下除孝之日不过是过了一年又四个月罢了,头两年每到除夕便满一年,第三年则是过了第一个月,便是孝满之期。 这一年时光一眨眼便过去了似的,岑家家中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日的忙碌着,偶尔与李珉见一次面,转眼便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又是二月二,龙抬头之时。 这一年,岑家又添了些人口,买了些个七八岁到十来岁的孩子回来,各处的生意已是完完全全的上了轨道,岑子吟认识到自己不是能成就大业的那种人,也不再从规模上计较这样的事儿,反倒是从细处下心,这一年便是整顿各处的作坊和铺子,一年下来倒也颇有心得,也有些盈余。 唐沐非终究没有回来,连只字片语也没有带来,唐珍儿经历了那一夏,便少言寡语起来,越发的成熟,只是拖岑子吟替她寻她母亲,唐家也曾来问过一次唐珍儿要不要回去,唐珍儿拒了,便没了下文。 岑子吟心中有些惋惜,这西行一路风险重重,唐沐非多半是回不来了,唐沐非虽然与唐珍儿留下了一些东西,寄人篱下的日子却是不太好过,岑子吟曾将唐珍儿唤到房间里与她谈了许久,只让她安心过日子,寻找娘的事儿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唐珍儿地未来却是不能耽搁,唯有让方大娘收了她做义女。 除了叹息唐珍的命运以外,岑子吟深深知自己不是做大生意的料,今儿个能混的还算不错,多亏了后世的一些见识,即便是这样也是步步惊心,如今有李珉护航,若是再有个?人帮忙掌管生意,那人生便是真真的完美了。 不过世事岂有十全十美,如今大郎二郎积极备考,而她的婚事也近在眼前,就着自己的能耐稳扎稳打的经营一下也算不错,李珉本就有远离长安城地想法,他们结婚之后,最迟便是待到那位王爷去了,便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一二十年,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苏州地据点消放弃,再派个贴心稳妥的人去照料着便是,反正那子的配方已是天下皆知,这边的资金已有些盈余,香水从长安运到苏杭两地所费不菲,如今那边儿富得流油的一群人酷爱这东西充门面,只可惜自家姑父如今不在那边,这方子岑子吟是无论何也不会再泄露出去了,要发财,她如今就赖着这一门了。 何况,如今岑子吟姑去了个好地方,岑子吟微微勾勾嘴角,广州,海上丝绸之路的**,刘福宏在长安待职一年深居简出,谁也没想到他这一次出然又是去了个油水丰厚地地方,岑子吟本是觉得此人有些迂腐过甚,后来一寻思却明白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越是有油水的地方勾心斗角越发的厉害,刘福宏在苏州的时候一身清名却也算有建树,难怪会被派到那个地方去。不在苏杭两地也好,江淮恶钱禁之不绝,如今正是在风口浪尖上,指不定哪一阵风便将那边掀的人仰马翻的。 将好地书信吹干,装入信封中用蜡封好了,再印上印信,岑子吟交给身边的尘儿道,“这交给摩加,他此去广州顺道便也去苏州瞧瞧,查了账让张廉夫妻两个留下,广州地事儿便让我姑母多担待一些,路上也注意些安全,最近水路不太消停,若是真个出了什么事,其余的东西不要也罢,咱们运下去地提炼好的香料精油要尽力想办法保住。若真不行,便以安全为先,咱们家少不了他这个大管家。” 尘儿闻言点了点头。接了信退了下。唐珍儿用剪子剪短线头。站起来笑着道。“三娘试试合身不?” 岑子吟接过衣服来便开始。一边夸道。“这大红地衣服别人做出来总透露着一丝俗气。偏生珍儿地巧手能织地如天衣一般。瞧着便喜人。 ” 尘儿不在。唐珍儿帮岑子吟换上衣服。淡笑不语。岑子玉从外间推门进来。瞧见岑子吟正在试衣服。愣了愣才道。“三娘。你真决定让摩加这会儿南下?家中正是用人之际。大伯母说是~着能不能等过两个月再说。” 岑子吟让唐珍儿拉着她地手摆布。笑道。“摩加这会儿去还要去苏州查账。顺带地将香水带过去。一来一回地要花费不少时间。过了今夏。便又错过了好时节。家中正是用钱地时候。他回来地时候带上从苏州收上来地钱。正好赶上家中饥荒地日子。如今家里事事都有例可依。他与张廉又是乘了那位大人地顺风船。如今水路不消停。错过了这一茬要想再挑个可靠地便是不容易。” 唐珍儿与岑子玉对视一眼。岑子吟道。“我还得去我娘那一趟。衣服地事儿就这么着吧。”说着换下身上地衣| 岑子吟方一离开,岑子玉便苦笑道,“也难为她这般着急,这长安城嫁娶谁不是闹腾的一家精穷,不是一屁股的债便是好的了,大伯母不愿委屈了她,她却不想委屈了两个嫂嫂和咱们。” 唐珍儿也是从大宅门的走出来的,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若说岑子玉还是岑家人,岑子吟为她操心不过是姐姐 ,她在这儿吃住着,便已经是承了岑家的情了,瞧思,岑子吟还打算与她备嫁,心中有些话却是说不出来,勉强嗯了一声道,“不知道我娘到底到哪儿去了。” 这话却是同时勾起了两人的伤心事,唐珍儿的母亲不知身在何方所以见不到,而岑子玉的母亲却是近在身边,岑家人不允她见。两人又同是没了父亲地,因此一句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话也会刺的心理发疼。 岑子玉知道赔礼也挽不回唐珍儿误会了的心思,低声道,“听说两位嫂嫂性子都是极好的,必不会容不下你我。 ” 唐珍儿笑了笑道,“子玉姐姐多心了,我这是为子吟姐姐担心,岑家能收留我这孤女,还当做自家的娘子来养活,我已是感激涕零。又怎么敢再让子吟姐姐与我添妆?这会儿她身上的担子可不轻,不说王府那边有人如狼似虎的盯着,便是岑家和方家也有不知足的。这些年我虽然不晓事,却也瞧的分明。”顿了顿,又道,“我已是知足了,如今我年纪已是不小,这些年家里制衣什么地,义母皆是交给我来做,我也存了不小一笔钱,日后若是可以,我还寻思着自己开一间铺子与人做做刺竹什么地,倒也活的下去。” 岑子玉闻言不由得对唐珍儿刮目相看,她一直以为唐珍儿只在内宅呆着很少出门,却没想到她竟然做了如此精细的打算,而她跟在岑子吟身边,这一年来长了不少见识,真个明白了原来可以如此,却也知道岑子吟各中的艰辛,反倒是不想像岑子吟这般将一干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肩膀上了。 那样太苦,太累! 她与岑子吟隔而居,每次午夜梦回之时都能听见隔壁辗转反侧地或是挑灯夜战,还曾碰上过一次岑子吟偷偷的一个人掉眼泪,不过,也只有那一次,一次也就足够了,足够让她了解到岑子吟并不如她所想象地那般坚强,也让她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要和岑子吟,比较起来,在家中管管小家,打理几个下人的事儿真真是再简单不过。 岑子玉和唐珍儿样,本是心冷了,又被岑子吟那句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儿唤醒了,踩在气球上的那一刻,岑子玉知道,她若是想便可以将皇城踏在脚下,可是,这有意义么? 在天空中站,终究是如同浮云一般,而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又太大,换来如同浮云一般的结果又怎及得上记忆中父亲牵着她手走过地一段小路,她是真看透彻了,这一生若是有所求,便求平安幸福。 她和唐珍儿不一样,唐儿是迫于形势,不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而她,却是要想去争取,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一份真心,一生不离不弃,绝不再让人抛弃她! 若无人能真心待她,她宁愿此生不嫁! 笑了笑道,“你已是有打算了,我却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唐珍儿惊讶地望着岑子玉,晌,咬着嘴唇道,“子吟姐姐绝不会不管你的。” 岑子玉笑,心知自己地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不说这些了,你快些把嫁衣改好,我去外面瞧瞧还有什事儿要帮忙的。” 岑家今儿个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方过了孝期便是大郎二郎成亲地日子,岑子吟的婚期又在一个月之后,明儿个女方娘家的人便俱是要来布置房间,今儿个方大娘在两个院子里转个不停,生怕自家办亲事儿哪儿遗漏了,偏生岑子吟又让摩加不日下江南,方大娘只得请了两家的亲戚来帮忙,连带那个救病在床的二伯母也给拽了来,只在正厅打理事情,而岑子吟两个舅母李氏和周氏则是在厨房里管着事儿,还有方大娘几个打小的好友,皆是得空便过来,即便如此,岑家上下依然忙的鸡飞狗跳。 大郎和二郎两个也被折腾的够呛,这会儿带着家中的管家布置府里的每一处,岑子吟方才去写信的时间也是挪出来的,一到大郎的院子,便被方大娘拉着道,“你在这儿先顶顶,我去外面瞧~” 说罢便扔下岑子吟一个人走了,岑子吟还来不及苦笑,便有管家来询问,这次倒也不怨岑家不提前准备,实是一个月前才除孝,除了孝以后才好到各家亲戚门上发帖子,还好家中房子建的时候就考虑到成亲所需,倒是不用动土,只是光这番挪动就够让人惊心动魄的了,房间里的老家具俱是要抬出来,这女方的家具才好摆进来,明儿个铺床,今儿那边才送家具过来,岑家人手不足,折腾地天翻地覆的。 好在也只有大郎这边有这些东西,二郎那边却是不用,女方家里没几个钱,也没什么亲戚,新家具便是岑家打的,说来这位二嫂家里岑家给的聘礼不多,多出来的钱俱是与他们打了套家具,方大娘笑着对岑子吟道,“不管是什么样出生的媳妇,我俱是一视同仁,她们两个一道进门,我这般做谁也不能说道什么。” 岑子吟不置可否,两人的性子即便再好,也怕日后有什么纷争,特别是家里还有岑子玉和唐珍儿在,只是如今岑子吟自顾不暇了,哪儿来的那般多的时间担心这个,琢磨着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有什么大问题,只等自家出嫁以后理顺了那边的事儿再 法。 不过即便房间不消布置,唐朝人结婚却是有个破规矩,第一夜不能住新房,只能在院子里搭青庐,其实就是个帐篷,这玩意儿也马虎不得,明儿个人来了便要查看铺床,这些东西都要一样样地盯着让人摆放好了才能放心。 眼瞧着大郎院子里地事儿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又是接近午时,岑子吟舒了一口气,吩咐管家让那些从外面请来的人去吃饭,又亲自四处的瞧了一遍,确认了没有问题,这才又将四下的门都锁上,大郎二郎说不得要在客房那边凑合两天,只是这两日家里闲杂人多,谨慎些总是好地。 出的门来,留下一个管家守门,岑子吟又直往二郎院子走过去,这边地事儿比大郎那边少了许多,是庆云领着人收拾的,俱是收拾妥当了,下午便是要在这边结青庐,岑子吟从守门的那个管家手里拿过钥匙进去转悠了一圈,这才去前院正厅。 被请来帮忙的几个皆在正厅里吃上饭了,这会儿倒也没人顾忌那般多的礼节,饭菜是一人一份儿,倒也没有吃剩饭的嫌疑,见到岑子吟过来,那些个媳妇皆是笑着招呼她一道用饭,岑子吟瞧着端来地饭菜,自个儿盛了一大碗饭坐到饭桌边与方大娘道已是布置的差不离了。 一口饭刚进了巴,就瞧见尘儿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三娘,出事了!” 岑子吟手抖了一下,尘儿去寻摩加,这会儿家里的人岑子吟可不敢乱使唤,唯有辛苦自家丫头,起身与众人笑道,“这丫头做事儿就是慌慌张张地,被我给宠坏了,我出去瞧瞧。” 走出门来,岑只将尘儿带到僻静无人处,“出什么事了?” 尘儿道,“个夜里,有用那热气~夜探皇城!” 岑吸一滞,手拽成拳,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 “都发现了什么?”稍微稳定了一下呼,岑子吟缓缓的道。 尘儿道,“什么都没发现,就余一片残破地气球,像是被人用箭矢给射坏了,那气球给涂的乌黑。” 岑子吟嗯了一声,尘儿又道,“今儿个还有人弹劾王前些日子与源宰相饮宴。 ” “哦?”岑子吟挑眉,这事儿她倒是看不明白了,直接冲着她来便是,怎么把那两位也给拉下水了,莫不是某些人当了人的枪使还不自知吧? 宋、苏两个罢相以后,源乾曜和张嘉贞便登上了这个位置,前段时间长安城可谓是风云色变,李珉闲暇无事的时候总爱调侃两句,岑子吟自然也就对这些官场上的事儿有些概念,这会儿本已是消停的差不多了,突然冒出这么一桩,实在是让岑子吟好笑不已。 王和光禄寺少卿、驸马都尉裴虚己游宴,私谈纬,谈没谈道那些东西岑子吟不清楚,不过最后这位驸马爷被流放,让霍国公主跟他离婚,倒是没伤到王一根汗毛,这事儿不是摆明了冲着源乾曜那倒霉孩子去的么? 不过也难怪有人将这两庄事儿给扯到一起,热气球是冲着她来的,而那个东西是冲着源乾曜去的,只是背后都或多或少的牵扯到王,指不定人便是早就拿着源乾曜这个短处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下手对付他,毕竟这位王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可惜就是负的,何况源乾曜本来就是从他府上出去的,打死岑子吟也不会相信两人坐在一起喝酒没正大光明的理由。 本来两件不大的事儿,这会儿瞧着倒是麻烦了些,想必会有人将这两件事纠缠到一处去,岑子吟抿抿嘴道,“你与我娘说一声,便说我有事要一下,迟点儿回来。” “三娘!”尘儿叫道,岑子吟扭过头望着尘儿,“还有什么事么?” 尘儿低声道,“那个安家娘子心理面到底在想什么?” 岑子吟闻言低笑道,“她呀,其实没什么!有些人总以为把别人斗下去了,自己就上来了,殊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没个赢家。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争也争不!” 这事儿有人指着她,有人指着宰相那个位置,还有高人在背后若有似无的针对着王,若不能连消带打的将事情给糊弄过去,这事儿说不准还真坏了。 新章开始,有些东西比较纠结一点儿,这两天也许速度会稍微慢一些,俺调整一下,过了这两天速度会上来滴,,,大家见谅。 不过,还是有五千么,哦呵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章 天塌不了 化坊这一片儿僻静的很,极是少有人来,如今事出突吟没个商量的人,唯有往这一块儿跑。 李珉到如今还是对她半遮半掩的,岑子吟又不想参合进王府的纷争中去,至少不想现在就参合进去,思来想去也唯有李护国能够与她出些点子。 王皇后终究是没能熬下去,废后以后今春死在了冷宫,武惠妃在后宫作威作福,这已是近来的消息了,废后之时的几番波澜终究没将太子给吹倒,武惠妃翻天的手段终究没能把自个儿的儿子推上那个位置。于是,李护国如今的日子艰难了些,却是越发的与那位贴心,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岑子吟没帮忙,却也没踩过他,李护国拖人带话说是缺银子,钱不少,岑子吟当时手上不算松动,却也知道她能搭上线的宫内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位。这倒是让李护国记挂在了心上,如今求他打听一下消息还是妥当的。 这院子是李护国初在太子跟前露头的时候人送的,不大,却也是五脏俱全,岑子吟只听李护国说过一次,若有要紧的事儿便来此处寻,岑子吟亲自登门还是第一次,瞥见巷首尾皆是无人,伸手拿那门上的铜环敲了几下。 开门的老头瞧见来人,微微一愣,便殷勤的请了她进去,这边儿便有人进宫去报了,茶水不过换过两次,李护国便行色匆匆的踏入客厅,一摆手,厅中的下人皆退了下去。 岑子吟起身道,“李公公,我这是有事来求你来了。” 李护国摆摆手道,“岑家娘子的厚谊我铭记在心,说什么客套话?这事儿我已是听说了。” 岑子吟闻言微微呼出一口气,凝色道,“安家那位变着法子的在十五爷面前献殷勤,都让十五爷给避了过去,这会儿忍不住是在意料之中。我却是断然没想到她竟然敢玩地这么大,夜探皇城!这闹的不好,便是要抄家灭族的!” 李护国闻言笑道,“富贵险中求,莫不是其中地利润太大,怎会有人铤而走险?” 岑子吟见李护国还笑的出来,这话又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静静地想了一想,这才道,“我来之前听说王爷被人参了一本?”岑子吟是早想通了这一层的,不过,有些东西她一个市井中的女子怎么可以懂那么多? 李护国道。“何止参了一本。御书房今儿个将外面地一干太监都给赶走了。听说吵吵嚷嚷地好不热闹。”顿了顿道。“不过……” “不过什么?”岑子吟望着李护国。“还望公公明示!” 李护国看了岑子吟一眼。这个女子虽然有才。却是个缺心眼地。若是在宫内。这样地沉不住气怕是早就让人算计地尸骨无存了。不过。缺心眼却是有缺心眼地好处。认准理便不放手。对他也还算是有情有义。他如今虽不图她那么点儿钱财。此女却是于他无甚要紧地瓜葛。反倒是在他为难之时会伸手拉上一把。因此叹息了一声劝道。 “皇上只是当着群臣地面将那御史斥责了一顿。又是安抚了源宰相一番。岐王地事儿便在眼前。如今厚此薄彼才能吵嚷开来。可也让人琢磨着背后之人不死心。我想劝三娘子一句。此事你插不上手。依照皇上对诸位王爷地情谊。必然不会苛责。可是。若是夜探宫廷一事事发地话。怕事情便没那般简单了。” 岑子吟有些不解。起初地时候两件事她能联系上来也是琢磨着两件事都指着王。可如今诸王与朝中大臣半点瓜葛也无。表面照样风光。可手上地权利怕是连一个普通地朝中大臣也不如。除非李隆基脑子坏掉了才会怀这些根本没威胁性地人。特别是像王这样名声狼藉之辈。 如今李隆基地处置正如她所预料地一般。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夜探宫廷一事事发。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那件事不过是冲着她来地罢了。若是小心些。自然可以避了去不是么? 李护国一瞧岑子吟便知道她不明白,又道,“这事儿是冲着三娘子来的,三娘子已是心知了,若对局之人是庸人,自然不消担心,但三娘子可曾想过,布局之人若是高人,又怎会下这一手臭棋?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呢?” 岑子吟心中一惊,已是出了一头的冷汗,她何尝跟人玩过宫斗游戏?论大局观也可以从她经营生意的失败上看出有多不堪,思来想去的皆是不明白,明白的人又不肯告诉她,否则她何必来李护国面前丢人显眼?她是实在人,偶尔耍点儿小手段还行,可是要跟人布局玩阴谋规矩,那没开战她便先怯了三分。 只低声道,“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李护国轻笑道,“你们那点儿事儿说来也不算什么事儿,当日还有王皇后在宫中支应着,那人虽想动作,却是不敢太过了,何况怕是还在谋划着其他的事儿……如今王皇后已是仙去,太子爷却依旧是太子,闲了没事拨弄做耍罢了。” 李护国说的轻松,眼中却是露出几分恨意,岑子吟心中知道他必是知道其中几分内情的,不过这种宫中秘辛说来没什么意思,如今在李护国口中证实了,更是觉得乏味的紧。只听李护国的意思,岑子吟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去年以来的事儿,那时候那位就跟王皇后斗的不亦乐乎了,这会儿得了空闲,怕是想起他们是 人存心提了出来与她撒气的吧? 不过各中紧要的东西岑子吟还是没想通透,李护国笑罢以后压低声音道,“三娘子若是可以,还需尽快将自己从那事儿里面挣脱出来,便没有瓜葛了。 若是实在挣不出,我也只能与你透个底,心中知晓了最坏的情形,日后应对起来才不会出大错。” “这两件事儿其实说来说去主要的目标还是你,夜探宫廷不说,明里是你,暗地里却是又与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王与源宰相饮宴,明里是针对着王,可谁都知道皇上对王地情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事情便真假难辨了,皇上心中虽然惑,怕也是要抓个人来顶缸,三娘子以为到时候这夜探宫廷一事最后能落到谁的头上?即便皇上不抓个人来顶缸,怕也有不少人要将两件事分开来处理,三娘子以为如何?” 岑子吟闻言冷哼了一声,听李护国说来轻松,不过其中的手段却是狠辣无比,这事儿只有两个结果,一个结果便是她自己去背黑锅,另外一个便是让人逼着去背,怎么都逃不了一个死字。能设计出这样事情地人,怕是对皇帝即位了解的人了,想来这种主意也不是安澜那只会使鞭子的能想地出来的。 打听了个仔细,岑子吟心中也有了计较,诛心之论不可避免,不过好在她未来的那位公公实在是个聪明人,她只要撇清了自己也就没什么了不得地大事儿了,离婚期还有一个月,岑子吟琢磨出了味道便让李护国有事儿尽早的通知她。 这边出的门来也不家去,反倒是打马直奔卢府,这时候,若论手眼通天,必是四姓之人了。卢家这一房并不算多兴盛,却是与岑子吟关系交好,特别是热气球一事以后,卢森品衔升了两级,再加上往日救过卢晴,卢夫人如今就没拿她当外人瞧。 到了卢府根本无需通传,那管家便让一个媳妇子直接领着她寻着夫人的花厅而去,岑子吟只将两件事合着一说,卢夫人便皱起眉头道,“三娘要我做些什么?尽管说便是。” 岑子吟也不客气,笑道,“我托人打听过,那掉入宫廷地热气球不过只是发现残骸,并没有人潜入,也没有人看见那东西在天上飞过,我寻思着这事儿怕是有人存心栽赃于我,夫人必要帮我寻人细细的查一查那东西的残骸,瞧瞧究竟能不能飞起来!” 岑子吟想的很明白了,那玩意儿的工艺说的自负一些,那是全世界都领先地,涉及此事的核心人员如今都跟国宝似地让人给护着,皆是举家上下皆在长安城的,除非不要命了,才会去折腾这种事儿,否则要是自己做地话,怕是与他们共同研究出来的有所差别。她所需要地就是那么一点点差别,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 卢夫人闻言道,“这事儿怕是宫里也上心着呢,该会让专人查看的。若论人的话,必是那些与你一同做这的人来。”言外之意便是这些人都是受了岑子吟或者李恩惠的,怎么也要念着几分情面,格外的留心才是。 岑子吟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当年气盛,又是为了全李珉的面子,她事情做的决绝了一些,那姓陈的男子如今还翻不了身,那群人有不少与他交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个人使点儿手脚,要陷害她那不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么? 低声道,“当年的事儿,不知道夫人听说了没有?” 卢夫人闻言便知道岑子吟说的是什么,卢森回来当做闲话与她说过的,抿了抿嘴道,“那些人的话当什么真?小王爷能敬重你,便是一辈子的福分,却不该与这些人置气。”说罢拧着眉头细细的想。 岑子吟知卢夫人是真个关心她,否则以她的身份绝不会说人半句重话,她也是有苦难言,当日的事儿做下了,后来又寻思过要将姓陈的几个交好的一道撵出去,一则抓不住人的把柄,二则撵的人越多,结下的仇怨也就越大,那些个人也不是没有半点儿背景的,岑子吟思来想去的还是罢了。只是如今有事怕是会有人记起旧怨要踩她一脚。 卢夫人道,“若是其中有人要防,却是要小心些了,这些事儿你既与我说了,少不得为你奔走一下,还有什么要做的,你便去吧。”说着起身唤贴身的婢女来与她换衣服,这就要出门。 岑子吟匆匆的谢过了,辞了出去已是夜幕降临快要到宵禁的时间了,也敢再多逗留,匆匆的往家里赶,明儿个是铺床地日子,还有一日好折腾,今夜怕是才会分配明儿个的事儿,她半日不见人影,方大娘怕是会生气了。 进了家门,一家人正围着一桌子吃饭,李氏和周氏俱是在岑家住下的,杨氏也没有走,方大娘几个朋友却是回家去了,倒是方宇末地妻子张书玉来了,也在桌上吃饭,大郎二郎两个却是累的连腰都快要直不起了,一边无精打采的将饭往嘴里送,一边眼皮打架,似随时都要睡过去一般。 岑子吟回来地时候众人正是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明儿个的事儿,瞧见岑子吟踏着月色而归,方大娘的眉毛便竖了起来,张张嘴,到底没在人前说她,只是道,“午饭还没吃吧?” 岑子吟点点头,便有媳妇与她盛了一碗饭端上来,岑子吟也是饿地狠了,在外虽然吃了些点 ,到底比不上饭来得顶事,三两口的塞下去吃了个道,“娘,明儿个我做什么?” 方大娘见岑子吟实是有事的样子,又心疼女儿没吃饭,倒也忘了下午的恼怒,问道,“你若是无事,明儿个便将厨房交给你可好?” 岑子吟想了想点点头道,“让子玉来帮我吧。” 管厨房两个人倒也差不多,方大娘点了点头,岑子吟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也是累地狠了,瞧见二郎打了个哈欠,自己也忍不住了,只是心头还挂着事儿,也不好才吃完饭便离开,只留下听着方大娘与众人商议一干的事务,只是与大郎二郎一般的一边听一边点头,瞧得方大娘无奈打发三人去睡觉。 岑子吟出来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张书玉在背后唤她,扭过头,张书玉笑吟吟的走过来道,“我也有些累了,今儿个便不回去了,夜里和你挤挤。” 岑家不宽敞,人肯来帮忙便是情谊,这般在岑家凑合,岑子吟自是没有不乐意的,只搀着张书玉往自家院子里走,红红的灯笼照耀出地眼色格外的喜人,只是在这夜色中却平添了一份肃穆,岑子吟低着头走着,心中念叨着明儿个一大早要让人去王府瞧瞧,本以为李地鼻子够敏锐,今儿个便该来门上的,不想却是没消息。 张书玉突然低声问道,“三娘可是为了那热气球地事儿发愁?” 张书玉自有她消息的来路,本说好明儿个上门地,这会儿来,原来是为了这一庄,岑子吟也不避她,点了点头,张书玉道,“如今你管着那边的事儿,出了这种事自然要拿你问责的。不过如今没消息瞧来也是好消息,万事且过了大郎和二郎的婚期再说,你也休要再恼了。” 岑子吟闻言感激了笑了笑,张书玉没将此事说与方大娘听,便是顾及着大郎二郎的喜事就在眼前,方大娘又是揣不住事儿的,除了添烦恼以外,估计她也揣摩不出到底这种事儿和岑子吟有什么干系。 回了房间,岑子吟与张书玉洗了便要歇下,却是听见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门口有位年轻男子来寻三娘子,还道是事关重大,撵也撵不走,又说与三娘子是旧识,管家的见来人衣着不俗,也不像是来找茬的,便来问问。 岑子吟闻言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会是谁与她有这样的交情,家里的人也不认识的,问道,“他可说是谁来着?” 尘儿站在门口回道,“武伯说是来人说他姓安,报上这个三娘子自然知道。” 岑家三娘子认识的姓安的男子就只有那么一个,此人上次结了梁子之后便不见踪影,这会儿深更半夜的来相会,偏生又选的是这种时候,岑子吟由得变了脸色,手心的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 张书玉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岑子吟抿抿嘴,强自定下心神道,“御前侍卫。”张书玉闻言也是身体一颤,手松了开来,岑子吟深吸了一口气,将衣服收拾端正,笑道,“我这会儿去了,若是回不来,还要请七舅婆与我遮掩一二,万事皆要等大哥二哥的婚事成了再做打算。我大哥的运道不错,娶了四姓女,虽说是个没落的人家,好歹身边也不乏手眼通天的。” 岑子吟暗示的什么张书玉自然了然于胸,笑笑道,“他既然是在宵禁后前来,又没有大动干戈,必是不想闹的满城皆知,你自放心的去见他,今儿个若是回不来,这儿还有我顶着。天,塌不了!” 只要岑家不乱了阵脚,岑子吟的胆子就肥了几分,李珉是个混人,为了她可以玩命的,这一点儿岑子吟从来没怀过,否则她即便是再爱,也会学着克制,不去与这种麻烦人物纠缠的那么深。 咬咬牙,岑子吟迈步出门,她倒要看看安嘉想要做什么,如今的岑子吟也是当日的无名之辈,不再是那个可以让人说了结了就了结的小人物了。 今儿个是悲剧性的一天,隔壁一位老人驾鹤归西,于是乎高音喇叭打一大清早就响着到这会儿还没消停,我愣是没找到个清静的地方,五千字大家凑合着看吧,明儿个下葬了就清净了,俺到时候奋斗一天,争取弄个万字大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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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深深地看了岑子吟一眼,笑道,“消息已是带到了,我不便多留。三娘子好自为知。”说罢转身便向巷外走去,岑子吟直到瞧见安嘉的背影消失在巷尾,才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将门关上。 扭过头却是瞧见身边一抹人影。岑子吟吓了地往后跳了一步。岑子玉低低道。“是我!”伸手扶住岑子吟。温热地感觉传来。岑子吟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春日地夜风中已是全身冻地有些僵直了。 扶着岑子玉地手问道。“怎么还不睡觉?” 岑子玉道。“今儿个你出去。我便知道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听见你和人在院子里说话。我就跟了过来。” 岑子吟闻言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岑子玉道。“我没事。” 岑子玉笑笑。也不问岑子吟到底如何。只挽着岑子吟地手向里走去。倒是岑子玉淡淡地道。“珍儿怕是有些心事。三娘有空与她说说。” 岑子吟嗯了一声。问道。“她是担心两个嫂子进门了日子不好过吧?”不消说唐珍儿。怕是岑子玉也会有这么一番计较。不过没有说她自己反而是提唐珍儿地事。 岑子玉不语,岑子吟道,“唐五叔当年走地时候,留下的钱足够她地妆,当时她年纪小,我也没与她提,这时候倒是可以与她说说,省的她整日地胡思乱想。”顿了顿又道,“听说你也定下过一门亲事?对方人品如何?” 岑子玉笑道,“二叔不喜那一家,休说二叔不喜,我也是不乐意的。三娘,这事儿我本想大哥二哥成亲以后再与你说,既然开了这话头,我便寻思着,是不是可以让我来帮忙打理老宅的事儿,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也学了不少,大哥二哥婚后又要准备秋试,必没有时间,两个嫂初进门也不好过于劳累,大伯母忙不过来不如我来帮忙的好。” 岑子玉一直不喜欢与过多的人接触,这会儿却是主动揽事儿,岑子吟也知道她的为难之处,她不喜这些东西,可若是不挑岑家的担子,在这边儿白吃白喝,出嫁了还要挣一副妆奁,方大娘至大郎二郎岑子吟都不会有话说,却是不知道新进门的两个嫂嫂会如何,这却是她一面要强,一边又为大房的和谐考虑了。 岑子吟也知道她的能耐,正愁家中的事儿多且杂,寻思着要不要提拔两个管事上来,岑子玉便主动的提了出来,顺带的也解决了岑子吟担心的事儿,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点点头应了。 翌日五更天便起身,热热闹闹又一天,岑子吟专心在厨房管事,一整日的都没人来寻,岑子吟事儿多倒也不觉得这一天有多难熬,临到睡前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一天了无音讯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一转念的事儿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张书玉唤她起身的,今儿个迎亲,万般准备皆是为了这一日,岑子吟也再没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反正这事儿只冲着她一个人来,只要不耽误家里的事儿便无所谓了。 这会儿迎亲从晚上改成了早上,大郎二郎两个穿戴的整整齐齐的一同出了门,岑子吟听见外面喧嚣的院子渐渐的静了下来,只专心的瞧着厨房里的一应东西,前面还有人招呼着开摆席,一大早的便有客人登门而来,方大娘亲自在门口接待,里面则是由方宇末和张书玉两个负责安置,至于其他的人各自领着事儿,还要顾及着请了这般多的不知根底的外人来帮忙要小心一些,即便帮忙地人多,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成亲的礼俗岑子吟是倒背如流,迎亲要在外面先叫门,将门叫开以后,还要应付新娘子身边地一干伴娘,这些在现代也是有的,不过这会儿的人要风雅一些,少不得要作诗,进大门要作诗,接新娘要作诗,等待一切毕了新郎先行回来,新娘地车才会慢悠悠的溜达过 门便要拜灶台,岑子吟便是在收拾这一块儿,还要忙的人别藏了东西,碗碟都是借来地,这样的大事岑家那些旧的上不得台面,唯有找人借了几套,岑子玉便是盯着那边。 本以为先到家来的必然是大郎,方大娘还特地地嘱咐大郎那边莫要急切,慢慢的来,好候着二郎这边一道,不想,午时连吴氏都进门了还不见大郎回来,岑子吟好奇自家嫂嫂在厨房频频遥望,自从提亲之后便只见了几次,大郎那位卢氏更是素未谋面,这会儿心中却是印象不太好了。 拧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庆云道,“夫人的意思是,先让二少夫人拜堂,至于那边由得他们折腾去。”庆云瞧起来也是气呼呼的,好好的一门亲便是这般的折腾,明知道这边还有事儿,有些礼俗做做面子便可以过去了,即便他们卢家身份不低,可也不能这般地将人踩在脚下,何况,岑家给的聘礼说出去怕是要让人吓一跳,不就是个破落户么? 这么做地话,恐怕卢家面子上就难看了,新娘子没进门便开席,让女方家里的亲戚如何自处?岑子吟问道,“可曾催过?” 庆云道,“二郎回来夫人就让人去瞧了,连门都没进到!” 岑子吟咬咬牙,这卢家也做地太过火了!还没进门不光压了二房一头,这边还将岑家都踩到脚下了。 庆云又道,“后来又让人去了两趟,好容易进门了,便卡在新娘子房门外迎不到人。”顿了顿又道,“去的人回来说大郎本想拂袖而去,好歹给劝住了,此事我也不敢与夫人说,三娘……” 岑子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方大娘地性子岑子吟知道,大郎的性子岑子吟更是清楚的很,受不得人的气,不过要让他想拂袖而去怕也狠是受了些委屈,本来这下马威也该在铺床回门的时候使的,偏生在这个时候,这卢家难怪衰败了,本就是不会做人的料,也不怕自家女儿进门了先没得人尊重,反倒是被家中的一干人等包括其夫君给恨上了。 庆云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岑子吟道,“便依了咱们娘的意思,宾客上门来是给咱们家的面子,没道理让人饿着肚子等的道理,先开了席,你叫人将我房间收拾收拾,呆会儿让二嫂过去吃些东西垫垫。怎么也要等着那边的人来了才好办,至于二嫂那边我去说。”扭过头对岑子玉道,“子玉,这儿便交给你了,先捡些东西垫了肚子便开席吧!”这会儿倒是顾不得卢家的面子了,岑家的亲戚朋友坐了一屋子,若不是丢了卢家的人,便是要丢岑家和吴家的人,反正流水席面先吃着,若是到了拜堂的时辰还没进门,落的还不是他们自个儿的面子。 岑子吟与庆云一道寻了那吴氏而去,吴家来送亲的人被卡在二门之间进退不得,方大娘的意思本是让等等,他们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人人都是恼的无法,这才进门没拜堂呢,便出了这样的事儿,若是任由岑家折腾,这新媳妇进门便受气,说什么也行不通。 吴家在长安城没几个亲眷,来送亲的莫不是吴父的朋友,还有便是吴氏母亲娘家的亲戚,首先不依的便是吴氏的舅舅,不过这吴氏书香门第出生,她这舅舅倒也是讲道理的人,众人皆是恼的脸色通红,唯有他心平气和的主张将轿子放在二门上等岑家的说法。 方大娘本已是下了令要二郎先拜堂,如今能拖着还是吴氏的舅舅道是长幼有序,揣着的心思岑子吟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莫不过是等都等了,岑家说等便等,等了这么久也没个说法,索性便赖在这儿要岑家将场面圆了,否则吴氏进门了以后还真成了让人呼来喝去的下作人。 岑子吟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朝那吴耀祖施了一礼,若在别家,这种时候派个黄毛丫头来说话,少不得让人当面拂袖而去,众人皆知道在岑家不一样,这位三娘子的话比当家作主地方大娘还要顶事一些,因此,见是岑子吟出来,心倒是先安了三分。 吴耀祖知道岑子吟虽是女子,却是在长安城里家喻户晓的人物,若是男儿身怕早就封官拜相也不一定,也不敢受她的全礼,拱拱手还了半礼,只看岑子吟如何说。 岑子吟倒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吟吟地道,“这会儿便要开席了,还请诸位先去用些东西。今儿个一大早便起身,新娘子也该是累了,拜了灶神先歇歇,下午还要拜堂,误了时辰可不好。” 吴耀祖闻言笑了笑道,“长幼有序,祖宗的训令不敢违,今儿个是子菲、子瑜两个孩子成亲的日子,咱们先开席了,这长嫂家地亲眷还饿着肚子却是不美。其实,咱们即便稍后片刻也无妨,也无妨!呵呵……” 他不发言,众人也不动,个个皆是望着岑子吟,就这么生生的让他们侯了半个时辰,他们虽然不能把轿子给抬回去,堵在这门口讨个说法,让岑家也知晓吴晓家到底也有人能帮衬上,三言两语是打发不得的。 岑子吟自然知道事情不会这般容易,笑笑压低声音道,“两庄婚事并在一起办,不过为了热闹喜庆,却是不在于等谁地事儿,我这位二嫂可是我娘千挑万选才瞧重的伶俐人儿,卢家的规矩大,咱们即便要等也不能误了时辰,委屈了我二嫂子,也不能空着肚子等么?这会儿时辰已是不早了,伯父不妨先领着诸位亲友进去用了午饭休息片刻,下午还有的忙活呢!” 岑子吟这话便是在明说不消理会那边了,吴晓即便进了门该有地待遇一样不少,岑家也一样不喜欢卢家摆的谱,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委屈了吴晓也不过是没辙的事儿,岑家已是做出了让步,吴家也不该不通情理才是。 岑子吟虽然不日就要出嫁,她的爱憎却是足以左右岑家人的爱憎,吴耀祖也不再为难岑家地人,笑呵呵的道,“如此咱们也不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三娘子还要替老夫向卢家地亲眷陪个不是。”说 手迈步进去,不消岑子吟使眼色,便有管家上来引着去上席。 这边一干女眷却是护着轿子,吴耀祖去了,男人们都跟着去,后院却是这些人不便进的,岑子吟笑吟吟道,“先去拜了灶神,到我院子去歇会儿,诸位嫂子们也先吃些东西垫垫,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一干媳妇拥着吴晓去了灶房,不想,这边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外面声音震天,宾客们纷纷放下筷子要去瞧外面,岑子吟的脚步顿了顿,就瞧见旁边地媳妇们脸色变了变,岑子吟唯有作罢,笑着道,“来了也好!” 那声音甜的腻人,众人本以为那卢氏四姓女的身份,高出这吴晓一大截,岑子吟必是要去瞧瞧的,到如今也是没办法,吴晓的身份进了岑家难免要受些委屈,不过只要立身正,倒也不妨事。不过,若是岑子吟这会儿扔下吴晓去瞧那边的话,却真个是没将吴家放在眼里了,进了人家的门,却是没办法,需忍着。 谁知道岑子吟只是笑了一声,不阴不阳的冒出一句来了也好,便有机灵的与身边的媳妇递了个眼色,只拉着吴晓要匆匆将事儿毕了,只等着瞧岑子吟如何应对。 岑子吟也有些心不在焉,今儿个大郎去迎亲,自己不先回来,却是领着新妇子一道,这卢家也真个是不讲礼的,倒不是她要想怎么,只是任由这卢家人将大郎踩在脚下,若没个人杀杀那边的锐气,怕是日后连方大娘在这家里也住不消停了。 心不在焉的将吴晓这边的事儿办完了,又将吴晓送到自家房间里歇着,笑着道,“离拜堂的时辰还早,二嫂先歇会儿,若是饿了,便用些东西,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我去接接大嫂。” 吴晓在盖头下心里阴晴不定,今儿个受了些窝囊气,偏生她又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心中隐隐觉得不舒服,偏生对方又是未来的嫂子和未来的婆家,皆是要压她一头地,唯有忍着,这会儿听见关门的声音,便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舅母……” 初时在吴晓身边使眼色那个媳妇闻声走了过去,抓住吴晓的手道,“你安心地在这儿歇着,”扭过头又对一道来的几个帮忙的媳妇道,“你们先去前面吃些东西,那边估摸着还有得耗呢!” 那几个媳妇也是伶俐人儿,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趁着大家去瞧新媳妇,沾人的喜气,咱们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吴大嫂,你在这儿陪着娘子呀,我们呆会儿回来换你。” 说是吃饭,却不知道存了多少去瞧热闹的心思,待到众人笑嘻嘻地去了,那吴夫人才搬了根凳子坐到吴晓身边道,“你休要觉得委屈,你这位小姑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儿,听说大郎在那边受了气,这新妇子要进门怕是还有一番做作。你在这儿只管好生的侍奉婆婆和相公,余下的事儿当你做地便做,不当你管的休要管,你性子本是个温顺的,这下我倒是放心了。” 吴晓闻言倒是舒了一口气,明面上她像是吃亏了,自家的小姑却是护着她的,方才听自家舅母的意思,岑子吟怕是要与那卢家人好看,小姑子与大嫂斗着,她在一边乖顺一些,日后在这家里倒也立得住足。 这边岑子吟出地门来便被门前的人山人海给吓了一跳,岑家虽然在长安城住着,这一代却不是那么富足,周围地人也有嫁娶过,却是没有这般的排场,于是街头巷尾地站满了人,有那不经事的孩子或是街头巷尾地泼皮无赖还攀上了人院墙,只为瞧瞧那新媳妇的妆奁。 足足的六十四抬东西,一条长达两里路的街竟然望不见送新酿队伍的尾巴,那送行的马车也是金银丝绸的往上裹,瞧着好不华丽,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只道是岑家娶了个好媳妇,难怪大郎像是怕人丢了似的,守着马车不肯先回来。 岑子吟出来,便立即有人与她打招呼,并让出一条道来,倒是比新娘子的队伍还要面子大,待众人让开了来,岑子吟才瞧着大郎骑在马背上黑着一张脸,身后便是马车,大郎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清风,便直直的往门内走,像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一般。 岑子吟见状一闪身,躲进人群,也随着大郎进了门,众人也不管瞧见没瞧见的,皆是围着那马车,只在门前让出一块儿来让新娘子下车进门。 外面的声音震天响,大郎却是有些不耐的拉扯着衣服领子,二郎迎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茶,也难为他今儿个竟然这般细心,“大哥,渴了吧?喝口茶喘口气,还有人等着咱们招呼呢!” 大郎看了二郎一眼,接过茶道,“今儿个委屈……” 二郎摆着手笑道,“娶亲就是这般麻烦,那些个亲戚朋友的,一闹起来便没完没了。 ” 外面半晌不见新娘子下车,一个媳妇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岑子吟道,“那边儿一会儿嫌弃门口铺的毯子脏了,一会儿又道是长幼有序,怎么也肯下车,夫人让我来问问三娘的意思。” 话声不大不小,恰好让大郎能听见,这门内可没两个人,大郎扭头便道,“她不肯下车便罢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娶不得他们四姓女!”说着便去拽身上的衣衫。 二郎一把拉住大郎的手道,“大哥,使不得!” 岑子吟慢了一步,见二郎已是拦住了大郎,笑笑道,“大哥何必恼?先喝口茶消消气,这天气一日日的见热了,怕是有些个上火,呆会儿我与大哥熬碗清热下火的莲子粥去。” 大郎无奈的瞪了岑子吟一眼,二郎道,“要不,我去与晓娘说说,她是个知书达礼的……” 大郎本歇下去的火气又蹭蹭的往外冒,喝道,“二郎!休要说她本就是无理取闹,即便是真个是这样,也断然没有让已经进了门的弟妹绕出去重新来一次的道理!我出去与她们说个分明,他们这女儿爱嫁,我还不爱娶了!” 岑子吟连忙拉住大郎似笑非笑的道,“大哥,你恼什么?” 大郎抹了 道,“我受些气到是无妨,若是要连累娘和你们受气我宁愿不娶。” 岑子吟闻言轻笑道,“她进了家门便是咱们家的人,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这会儿与她置气做什么?她要闹,便让她闹腾去,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至多将门口那条道重新给打扫一遍罢了,若是她还想进咱们家的门,便自己进来,若是受不了,便自个儿坐着马车回去,反正也没下车,方便地很呢!” 说完笑着在那媳妇耳边吩咐了一番,那媳妇闻言连连点头,如今都到了家门口了,你不进,咱们家的婚事也照样办的下去!到头来没脸地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门口方大娘吆喝着对众人道,“诸位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咱们家大郎这位新妇子腼腆的紧,这般多地人,怕是瞧的人不好意思下车了,还望诸位回避一下,咱们进去接着用饭。要瞧新妇子,这会儿隔着马车却是什么都瞧不见,这般耽搁着,怕是会误了下午拜堂的时辰,还望诸位多多谅解,先进去用饭吧!” 众人闻言便是一阵起哄,却是有三三两两知事地往里面开始走,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却是上午耽搁了一上午,这卢家该是做派太大,落了岑家人的面子了,方才大郎黑着一张脸回来,众人是瞧的分明地,这会儿半晌不下车,怕是还有的折腾,瞧热闹可以,却是不好在人闹腾的厉害的时候在一边站着,失的却不仅仅是对方的面子,若是有什么乐子,回头找人打听便是了。 便见到初时是三三两两地往里走,后来便是整个人群的往里涌了,女方送亲地家眷见状黑着一张脸,这冷冷清清的像什么话,这边不等他们来便开席,虽然说是在那边耽搁地久了些,也着实的为难了大郎一番,可娶了人家地闺女,你不拿出点儿诚意来怎么行?何况,此女还是四姓人。 唐高宗时的宰相薛元超平生享尽了荣华富贵,只有三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那就是没有进士及第、没有机会修国史、没有能够娶四姓女(也作一说五姓,要加上李这一个,不过当时士人多只认四姓,这个五姓有点儿捧皇室的意思在里面,其实四姓是瞧不上姓李的,这在前文也有提过)。 连宰相都是如此了,可见岑家能娶了这么个卢姓的闺女有多珍贵,如今对方却是摆出不太在乎的样子,这让他们倒是有些慌了。 岑家人的身份很是特殊,闺女嫁的是皇族,大郎的才华不必多说,家中富足,否则也给不起那般多的聘礼,如今这位卢氏家里啥都不缺,缺的就是银子和面子,这般做作其实也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里面,一见对方不买账了,不免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岑家人可不管那么多,方大娘只招呼着宾客往里走,将送亲的队伍凉在一边,直到人散尽了,心中的一口闷气也去的差不多了,瞧见对方的人愣在那里,脸上不免还有些笑意,勉强忍住了,按照岑子吟的说法对对方笑道,“这地上实是太脏了些,我将人请回去先安顿着,这就让人来打扫一下,请卢家娘子先候着,咱们打扫干净了再行事也不迟,拜堂的时辰还早呢!” 也请卢家的亲戚朋友进去坐着吃饭,果真唤来了数名管家将门口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岑子吟走出来叮嘱这些人动作要轻,要慢,要仔细,莫要将灰尘什么的弄到了这边来,又要瞧着干净妥当一尘不染。 这边方大娘则是热情的招呼了几个丫头拎着篮子过来,一人一个杯子端在手上,拎着茶壶让人喝茶,一遍笑着安抚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新媳妇,一辈子的大事儿呢!咱们在这儿且站站,里面的酒水已是布置妥当,待这边收拾妥当了咱们再用饭。” 卢家的人脸色都难堪不已,这会儿岑家像是铁下了心这媳妇进不进门都无所谓了,偏生礼数上也是周全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提到二房的媳妇儿,方大娘只说是等收拾妥当了再说,就是一个拖字诀,你们要耗咱们就陪着你们耗着。 又过了一会儿,那收拾地上的管家不过稍微挪了挪身子,眼见还有五六丈,他们一盏茶功夫不过收拾了一尺长的距离,这么折腾着怕是要到天黑也未必收拾的完,吉时早就过了。 正在这儿纠结不堪之时,那车帘子突然被揭开一角,一个三十余岁地妇人探出头来道,“这地上妥当了,可是,长幼有序……” 方大娘笑着道,“收拾妥当了便让她出来,总不好都挤在门口吧?大嫂在,岂容她在这儿站着?” 这话是话里带刺了,那媳妇又道,“婆婆在门口站着,嫂嫂在门口候着,偏生她在里面歇着,天下间也没有……” “够了!”车内突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十多岁的样子,声音却是隐隐带着火气,那媳妇被吓了一跳,诺诺嘴唇将帘子放了下来,便听见车内模模糊糊地像是有人说话的样子,却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 不多时,那媳妇又挽起帘子探出头来,对着方大娘道,“亲家太过客气了。我家娘子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岑家是什么模样便是什么模样,不用打扫了。就这么着吧!” 方大娘呵呵笑了两声,“今儿个是她一生最要紧地时候,咱们麻烦些不嫌呢!我们岑家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嫁进来了便是我的长儿媳,我自该待她亲厚些。” 那媳妇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抿抿嘴道,“不妨事,既然二郎的媳妇走得,我家娘子也该是走得地。我家娘子说了,新媳妇初进门又出来,实是不太吉利,就这么着吧,老在这门口也不是个法子。” 方大娘闻言笑道,“我便说她是千里挑一的人儿,如此深明大义实是难得呢!”扭过头冲着趴在地上收拾的管家摆摆手道,“起来吧,少夫人不怪你们呢,还不赶紧将东西都摆出来!” 下车、进门、拜灶神,一应礼行下来,又到了正厅拜天地,大郎先,二郎后,再分别的送入 又是一堆乱七八糟地礼节,岑子吟都无缘得见,只>人经过此事必然不会在后面乱来,也就安心的去了厨房忙活。 心中却是在寻思,今儿个夜里,待到闹洞房的人散去了以后,大郎与自家大嫂会是什么情形?瞧得出这位卢家娘子该比身边的那些人要多些见识,不知道会不会为了此事恨上了方大娘,不过这也无妨,这时代的女人多半都是这样目光短浅之辈,只晓得在家宅中折腾,若真个是在婚前没瞧出本性的,大郎必是容不得她,消停些地话自然大家都相安无事。 岑子玉等到岑子吟回来才得了空喝上一口茶,自去与岑子吟取了些吃的来,岑子吟笑道,“你吃过了么?我回来了你便歇歇。” 岑子玉笑道,“挂心着前面地事儿呢,怎么吃的下。” 岑子吟闻言便将外面地事儿与她一五一十的低声说了,岑子玉听地捂着嘴直笑,“怕只有你不拿四姓人家当回事儿。” 岑子吟皱皱鼻子道,“我还寻思着他们若是将人抬回去了,我便拿着那聘礼替我大哥娶十个老婆回来!” 岑子玉知道她是说着好玩,笑着道,“一个便有的折腾了,十个,怕是大哥得焦头烂额。 你是害大哥还是疼大哥呢?” 岑子吟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不说这个,今后老宅的事儿你得管着,家中恐怕也要多操心,我不在的时候少不得你来做这个恶人,我娘直来直去的性子怕是压不住那位。大哥二哥以后忙,恐怕也没那么细心,家中提的上台面的就只有你了,凡事替我多担待一些,不论如何,你才是我亲亲的姐妹。” 岑子玉问道,“若是我嫁人了呢?” 岑子吟闻言笑笑道,“这儿还是你的娘家!与我是一般的!到时候什么脾性也摸的透彻了,反而没那么多的担心。何况,日后我也住的不远,会常回来走动,不过我就担心那边也是一摊子的烂事儿,够的折腾。” 岑子玉闻言点点头,“你不在,我自然会尽心,你待我如何我心中是有数的……” 岑子吟捂着她的嘴道,“自家姐妹不说这个,我娘和珍儿就托你照料了,我知道家宅内院少不得婆婆和媳妇大斗法,咱们家如今是差不多没什么余粮了,年后的进项却不少,吴家还好,卢家那帮子人使尽了法子要踩咱们一头为的是什么你我心中都有数,女儿的心都向着娘家,这无可厚非,可若是她做的过了,便要赖你了。” 岑子玉笑着道,“不为其他,便是为了我的妆奁,我也少不得护着些,你放心便是,先吃些东西,这会儿事儿还多呢!” 过了晌午,便陆陆续续的有岑子吟的朋友前来,先是卢森,随即便是一些个做热气球共事的人,然后便是皇亲国戚,本来卢家来是一干亲友极为体面,五品的官夫人也是有的,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好生的不舒服,这会儿岑家来的人却是一个比一个体面,闹腾的岑子吟一头的雾水,想寻卢森问几句话也没有机会,出来招呼了众人坐下门口便又有人来,方大娘接待不了,岑子吟索性与方大娘交接了手上的事儿,站在门口迎客。 来的人不少,身份皆是尊贵,送的礼份量皆是不轻,岑子吟心中犯着嘀咕,心知这份儿礼如今收了日后少不得要还上,便瞥见李珉大摇大摆的走了来,未来舅子成亲,这家伙便空着一双手便来了,也没见这般好意思的。 岑子吟撅着嘴让管家报上十匹锦,日后她拿私房钱给两个哥哥补上,李珉便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家里很少办事儿,那群家伙来了没有?” “谁?”岑子吟一愣。 李珉笑道,“我送的礼呀!四姓的女人可不好相与,我让他们来替我大舅子撑撑场子,听说早上闹腾了一上午?昨儿个便在忙活这事儿了。” 岑子吟听了白眼一翻,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顾着这事儿?那你有没有听说有人夜探皇城的事儿?” 李珉一愣,明显是不知情的样子,见着又有客人来,岑子吟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将事情交给管家,拽着李珉往门后一躲,压低了声音道,“你惹来的桃花劫,偏生应在了我身上。你替我哥哥撑面子,却是没想到背后有人捅我刀子吧?那热气球被人偷了,扔在皇宫内院里边儿,还以为你替我扛着这事儿所以没人来找我麻烦呢,结果你竟然也不知情!” 说到这里,岑子吟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为是李珉与摩加传的消息,这会儿竟然不知道摩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偏生摩加已经登船走了,要问最少也得等上好几个月,这事儿便如同大石头一般的沉甸甸压在心头,怎么也抹不去。 李珉听了也不多言,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道,“呆会儿王妃就要来了,你去问问她,咱们的事儿是她定下的,自然要替你做主!” 岑子吟应了一声,突然听见外面在报王妃到了,忙不迭的走上去,突然想到什么要回头的时候,却瞧见李珉溜到墙边,往树上一跳,翻过墙便没了人影,不由得摇摇头,迎了出去。 万字大章,,,说到做到。。。握拳! 大家把保底粉红票砸给俺吧。。。俺是诚信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四章 为了家 种场合,即便岑子吟不晓这些皇亲国戚的规矩,也知轻易不会来吃你这一顿的,给面子便送上一份儿礼,不给面子的连礼都不会送,更别提王妃亲自过来了,方大娘只觉得脸上倍有光,闻讯便迎了出来,将王妃一干人等接到后面的花厅中,又叫岑子吟不消管门口的事儿了,过来陪着。首发 岑子吟也寻思着要找机会与王妃私下说说话,忙不迭的应了,陪在王妃身边往里走,走进花厅便瞧见卢家和吴家两边的人壁垒分明的坐着,似笑非笑的说话,乍一瞧有人进来,又是岑子吟亲自陪着的,再一瞧,那位宜人赫然色变,忙不迭的起身与王妃施礼,众人也连忙起来拜了。 起身重新安置了座位,众人要与王妃新添碗筷,王妃却是拉着岑子吟的手坐下笑眯眯的道,“不必麻烦了,大家都休要拘束,我今儿个便是无事出来走走罢了,你们都是大郎二郎的长辈,日后也算得上是亲戚不是?我本寻思着错过了饭点过来略坐坐便是,没想到你们还在用饭,坐着继续吃吧,休要因为我来了连饭都用不好了。” 王不争气,王妃却是个厉害的人物,人人皆是知道这点儿的,瞧她宠爱岑子吟的模样,众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各自的心思又是不一般,卢家人寻思着这位小姑子日后即便嫁人了,怕是也要在娘家插一手,这门亲攀地错,却是狠是麻烦,恐怕王府这个无底洞也盯着岑家这一块肥肉,他们怎么争的过?吴家人却是巴不得岑子吟与那卢家的媳妇斗的死去活来,他们家的孩子才能站稳了脚跟。 众人心思各异,那饭便用不下了,又不时地拍上两句马屁,功夫到家的自然引得王妃和岑子吟笑笑,功夫不到家的却是冷场半晌,将一切收入眼底,王妃只拉着岑子吟小声的问话,不过是近来可好,家中的事务如何,岑子吟细细的答了,将时间磨蹭过去了两炷香,只见是没什么话好说了,王妃这才笑着起身道,“我在这儿诸位怕是都用不好饭,还是走了罢。” 岑子吟起身去送,众人见主人不开口皆是不好挽留,出得了门来,随在王妃身边在回廊穿行,王妃身边两个丫头离的远远的,一边走,一边笑着道,“今儿个你家里事忙,我便不多坐了。珉儿非要我来走上一趟,说是怕你受了委屈,瞧着那几位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什么事虽没露在脸上,那眼神儿却是瞒不了人,日后你见得多了,便知道了。” 岑子吟闻言点了点头,王妃又笑着道,“我是真心疼你这孩子,日后入了王府怕是有些人更让人头疼,今天这般做却是极好的。 平日里你也有些太谨慎了,你地身份即便张扬些,还有我在呢。在外面行事低调谦让些没错,可也要瞧人的,像这次宫里这件事,那人不过就是瞧着你处处隐忍,才会步步紧逼,若是你让她吃点儿苦头,她日后要来招惹你便会好好的思量思量后果。外人如此,家宅内院里的人也差不离,何况即便是你错了,仰仗着你地那些人怕是也不敢乱来。”顿了顿,又道,“这也不怨你,你本是市井出生,家中的人也是极为单纯地,我倒是羡慕能这般无忧无虑。” 岑子吟笑了笑,点点头道,“王妃,我省的。”心中却是在揣测王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张扬些? 迎面张书玉走过来,瞧那模样怕是才从那边儿脱身,岑家方家的亲戚可不少,只她一个人照应着,额头上还有许多的细汗,呼吸急促,合该是方大娘怕岑子吟照料不周去唤她过来的,与王妃请安的身后,听她声音有些微微地沙哑,岑方两家的亲戚大多都是些农妇,说话像吵架,这样倒也正常。 张书玉笑着道。“王妃怎么才来便要走?前面道是不少人要来与您请安呢。” 岑子吟连忙与王妃介绍道。“王妃。这是我七舅婆。我七舅公如今在源大人府上。今儿个特地过来帮忙地。” 王妃见张书玉尽退谈吐皆不一般。身上地打扮也是极为合适。笑容和善地道。“请安就不必了。我一来便折腾地你们不消停。早知道还不如不来。怕是李那些狐朋狗友闹腾起来地。告诉他们。今儿个要是在这儿乱来。我必不饶他们。” 张书玉闻言笑了起来。“便是有人在外面嚷嚷瞧见了王妃地马车。一股脑地都想涌进来请安。道是入了内院即便瞧不见王妃。也可以偷偷地去瞧瞧两位新妇子。”这话便是玩笑居多了。 王妃闻言笑道。“你派了管家在那边守着。谁敢拜堂前去。使棒槌一个个地敲回来便是。” 三人一道往外走。院子里热闹非凡。哪一处也都有人影。瞧见了这边便施礼请安。走了好一阵才到了门口。岑子吟与张书玉使了个眼色。她还有些话要问王妃。张书玉连忙道。“王妃。今儿个事忙。不能远送。三娘送您一截。我还得回头招呼客人。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王妃点点头应了,岑子吟扶着王妃上车,低声问道,“王妃,那这次的事情我当如何?” 王妃在车上坐好了,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笑道,“今儿个来的人,你心中都该有数了,不是么?” 岑子吟心中恍然,宫里面的事儿, 这样机密的事儿,能知道的有几个?当日被李珉抓壮么便是李珉那帮子狐朋狗友,这些人身份非比寻常,自然得知消息不难,可要他们去干这种偷东西陷害岑子吟的事儿却是不太可能,一个个精的跟鬼似地;另外的便是那些不得志只有才学的,这些人的消息不灵通,如今见了岑子吟也是唯唯诺诺,怕哪儿又不小心得罪了岑子吟,将他们撵出去,岑家的喜事自然少不得要备上一份厚礼,若是不来地,怕就是心中有鬼,知道岑子吟有可能出事的人了! 岑子吟连忙去寻人拿来今儿个送礼的名单,又让人去取了另外一份,细细的一番对比下来,不由得一拍大腿。 李这家伙,这次倒是办了件好事! 让人将卢森和李玮请到自己的书房里,岑子吟将名字写下来,递给卢森笑道,“这人你们谁熟?” 两人只看了那纸条一眼,俱是脸色大变,失声道,“是他?”卢森皱着眉喃喃的道,“今儿个好像没瞧见他!” 李玮则是跳起来道,“我去……” 卢森一把抓住他道,“李兄不忙!且听听三娘子如何说。” 两人俱是抬起头来瞧着岑子吟,对于眼前的两个人,岑子吟与李玮不熟,却是相信李玮多一些的,卢森倒也是靠得住的,此人的人品端正,卢家他们一房家风极好,何况如今也算得上是亲戚了,否则也不会叫他过来。 往日她地选择绝不会是这样,往日她相信卢森的理由绝对是因为她于卢家有恩,而不是因为大家是亲戚。 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由于方重生过来便去了苏州,一头钻入做生意发财的美梦之中,除了学了点儿寻常人家地规矩,便是一门心思的搞发明,到头来发明没搞到几个,反倒是让自己地人脉少的可怜,回到长安城,若非有人寻上门来滋事,她恐怕还在这个小家里面打转。 倒不是说在家中打转不对,这个时代还是以家族为单元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平日里瞧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指不定改明儿个便犯了事,要将你一家都给抄没了,所以亲族之间的关系格外亲密,岑子吟也是后来才渐渐的想明白这个道理地,否则她的度量也许还没大到可以原谅当日错待了她地人。 岑子吟当日指的家,便是小家,岑家大房这么四口子人,如今心中地想法却是不一样,所以,即便再怎么难缠的亲戚她也会敷衍一二,说难听点儿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地蚂蚱,若是哪天被人连累了总是要知道是被谁害死的,若是哪天自己连累了人,总要知道自己都害了什么人不是? 这么一来二去的,岑子吟倒也不敢小看了三姑六婆之间的闲言闲语,顺带的也意识到舌头的长短绝对跟第二十三条染色体无关,如今在家中也算得上耳聪目明,对不上姓名总是对的上模样,人一提,心中便能有个大概的评价,顺带的通过这些聒噪程度不一的人,也意识到家族中也有些能耐之辈,而这些便是她可以依赖的——关系网。 至于外面那些人,不过是锦上添花之辈,你身后的家族能有多大的能耐才是别人判断与你结交是否有价值的根本,可以生死相托的岑子吟一根手指都弯不下来。 所以,即便岑子吟的今天是自己挣来的,可她挣来了以后也不能免俗的希望家族兴旺,只有越发紧密的把家中人的利益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她才能成为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人物,到时候那些人才会为她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今的她能让李护国高瞧上一眼,怕是与王府有莫大的关系,之前送信的那人到底是谁,岑子吟还没想明白,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竟然得出了个惊人的结论——李柔儿! 是与不是姑且不论,反正安嘉都上门了,李柔儿那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干点儿这种事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要做什么由得她去就是。 瞧见两人皆望着她,岑子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的道,“与我透露消息的第一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可是,上面到现在还没有动作,我原本以为有人替我挡住,如今瞧来却不是,合该是有人在等着我送上门去。”顿了顿,加重语气道,“这个人,咱们动不得!” 李玮闻言愣了愣便笑了,“是了,方才倒是我莽撞了,嫂子有什么想法,说来与我听听?” 岑子吟指着窗外笑道,“如今瞧着外面热闹非凡,在僻静无人地地方,谁知道有没有一双眼睛瞧着?我出什么事倒是不担心,却是怕连累了家里。你们与我之间或多或少的有些干系,跑去做这事儿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一开始便是我大意了,若是我,随便使点儿东西便能造出一个来,何必去偷?上面怕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这才慢慢的查着,没有惊动任何人。” 卢森皱了皱眉道,“这种事却不是开玩笑的,要争要斗都不该拿天家地安全来做耍,这般的低调却是不该。” 岑子吟淡淡的瞧了李玮一眼,李玮若有所思的瞧着窗外,嘴巴抿的紧紧的,想必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了,自来最难测的便是君心,坐在皇帝那个位置上,恨不得将自己用装甲给包裹起来,身边的 都是会猜上一下的,李守义府上地清客出将入相,己包装成了一个废物,可是,若是他真瞒着帝王还能有不一般的成就,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在他府上清客出将入相一事上,岑子吟想通透这一层地时候也是冒了一头的冷汗,当初看来无用地举动,在关键时刻却会成为致命的一招。 如今她心中唯一的问便是,李守礼有那么重要么?那人竟然要将他置之死地,顺带的,岑家也整个灭族,这事儿是要诛九族的呀!这番推论岑子吟没有说出来,卢森毕竟隔的远了些,何况她拿不出幕后之人要对付李守礼地原因来。突然想到安嘉提点的那句话,若是将王家也牵涉进来,事情就显得有些简单了——不搬到王府,想要动岑子吟恐怕没那么容易!与其结仇了以后再动手,还不如这会儿一起斩草除根。 李玮将目光收回来,淡淡地道,“三娘子觉得该如何是好?”李玮平日里都是唤岑子吟嫂子的,岑子吟也没不好意思过,这会儿突然改变称呼,却是认真了起来。 岑子吟道,“那个人咱们动不得,却是可以做些其他事地。人蹬鼻子上脸的来了,不还以颜色还真以为我是个好相与地,该查便查,动静不消太大了,也不用太小心翼翼,不管怎么说,人既然布好了局候着我,我总该是要瞧真切了才好动手,一切还要拜托你们了。” 李玮闻言扳扳手指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笑道,“也是,要动我嫂子,总要问问我的意见,若是动到王府头上,少不得我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勾着卢森的肩膀笑道,“卢兄,这事儿要是闹大发了,怕是咱们的脑袋都不保,你便不恼?” 卢森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丢了东西便丢了东西吧,怎么可能脑袋不保,还折腾到王府头上?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岑子吟只与他母亲提过热气球的事儿,再联系到朝堂上发生的那件唯一与王府有关的事,不由得苦笑道,他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但见两人都是如此,不由得苦笑道,“便是恼你们有事吞吞吐吐的瞒着我!三娘子,好歹如今我家的妹妹也入了你岑家的大门,若是这种事,你瞒着我如何让我不恼?” 岑子吟正要解释,李玮摆摆手道,“少来!卢兄,今儿个你怎么没在女方送亲队伍里?偏生到后来才来,又混迹在岑家的亲戚里面?” 卢森闻言摸摸鼻子道,“他们家里有些人行事我娘不太喜欢,又是远房的亲戚,平日里走动的便极少。可是怎么说也是一族……” 李玮连忙打断他的话道,“这不就结了。 我嫂嫂见你没与那边儿的人一道,还以为与你没什么瓜葛呢,这种抄家灭族的事儿,自然不敢牵连你。”卢森要说话,李玮又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是知道,这不就与你说了么?你这种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透彻,我说直白了不是辱没了你的智慧?” 卢森被李玮一番抢白弄的苦笑不得,他本是个豁达性子,女人家多几分心思再正常不过,也没过多的计较,摆摆手一脸正经的道,“既然这事儿也与我家有些瓜葛,我少不得要出一份力了!” 岑子吟见状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与卢森赔了不是,这才道,“我琢磨着这事儿背后王家也有牵扯进来,那边的事儿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王家与我是有宿怨的,留着这个人始终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琢磨着,要动手不妨从这边下刀子,他们家的小辫子一把一把地,如今禁恶钱的事儿自打源相上去后有些松动的迹象,这会儿要动手该是个好时机,江淮的事儿总是要有个人背黑锅的。” 李玮与卢森闻言不由得眼睛一亮,岑子吟这番话包括了对朝局的分析,也蕴含了几分帝王心术,寻常家的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真个不容易,即便是他们,也只是揣测有可能禁恶钱的事儿有变化,毕竟当初上面的人下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宰相也是,一个宰相一份治国地想法。 可这王共到底是个能臣,贪了几分,却是个能办实事的,到底皇帝还想不想用他,这是谁也琢磨不透的,要背黑锅下面的人大大地有,让这种实权派的人物当替罪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地事儿。 李玮想了想道,“留着总是个祸患,上面的意思咱们揣测不透,赌上一把也未必不可,他不让咱们消停,咱们也不能让他优哉游哉的什么时候得空了便来找咱们的麻烦,这一口咬不死他,总是能让他伤上那么一段时间,到时候咱们多的是时间做谋划!” 相对于李玮的干脆,卢森地顾虑无要多上几分,朝堂上的事儿总是变幻莫测,王家势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亲国戚们要办地事儿若是被拦了,总还有条门路直达天听,若是此事事败,卢家却是整个跟王家对上了,在长安城必然步步艰难。 沉吟半晌才道,“此事恐怕我还要回去与家父商议。” 李玮显然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压低声音道,“这次既然他是冲着王府来地,自然没道理让你们去风口浪尖上,上面的心里明镜似地,这时候咱们不跳出来才是不对,只要咱们跳出来了 有一干与王家有宿怨的一同跳出来,也不消你们做鼓涨涨声势便成,真到了关键时刻才是你们上场的时候,毕竟咱们这些人不好干涉了朝堂上的事儿。” 与王家有怨的人长安城十个里能抓出八个来,他能屹立不倒,自然有屹立不倒的缘故,卢森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这种事,即便是李玮不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卢家绝对会主动的踹上一脚的。 岑子吟见状道,“咱们即便要整治王家,即便他小辫子一抓一大把,却是不好挑,稍不注意便伤了他人,这种事儿咱们做不得,我寻思着慢慢的去调理这些不如咱们自己制造一个,先瞧瞧上面的意思,到后面查深查浅还不是上面说了算?这样也不会得罪其他的人。” 李玮摸着下巴唔了一声,突然看着岑子吟露出猥琐的笑容,上上下下的将岑子吟打量了一番,问道,“听说,王准性好渔色?” 何止是听说,王家大公子的名声比李珉还要响亮,岑子吟与他当年的宿怨不就是被人调戏了么? 王共心思敏锐,岑子吟还在犯愁不知道从何下手,李玮以说,岑子吟也是笑了出来,卢森抿着嘴道,“如此倒是个好由头,他唯有这一子,又不涉及到他本人,许多事都好办了。” 李玮冲着两人招招手,卢森与岑子吟皆靠了过去,李玮一阵耳语,岑子吟闻言皱起眉头来,坚决的道,“不行!” 李玮见状道,“只有闹出了人命,咱们才有法子!” 岑子吟咬牙道,“这样让人白白的去送死,又是无关的人,怎么使得?” 卢森不语,李玮恼道,“他害死的还少这么一个么?咱们不治了他,日后指不定是谁,死一个和咱们死,嫂嫂总要有个决断!” 岑子吟不语,李玮的计划万无一失,她却是想去撞大运,这样的把握小了几分,身份差了些的女子不过蝼蚁,死了也无人问津,唯有某些群体才能将事情闹大了来,当然,人不死,那也是白搭,上面很有可能就是一道旨意然后嫁入王家,事情就算了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若要她就着目前的身份地位去害那些无辜的女人,怎么下的去手?这又与那位身在皇宫内院,将她和李珉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有何区别? 卢森面无表情的道,“死了一个,却是全家的富贵,她必也是乐意的。若是当年是三娘子,让你换,你愿意换么?” 岑子吟突然想起上辈子网上流传的一个问题,给你多少钱你愿意去替人坐牢? 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有钱人一亿也未必乐意,没钱的一百万便笑呵呵的去了。在如今这个时代,她没有能力保住岑家老小的话,若有人与她交换,死又有何妨? 这便是人性!岑子吟释然了,又想起当初在猎场的事,为了这个家,也为了自己,心黑了手脏了又如何?日后进了王府恐怕还有更多的腌事儿,她必须从现在学会将别人的生命视为蝼蚁,因为这时代的人便是这样,你不够狠,便要被够狠的人治的死死的,“必须保证她是乐意的。” 李玮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事后咱们还要她家中的人配合才行!”这是保证日后会照应其家人。 外面锣鼓喧天,阳光明媚,里面却是商议着这种事儿,岑子吟不愿让自己的心陷入那种自责之中,这种事儿于过日子可没什么好处,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后悔!笑了笑道,“你再去寻你十五哥商议一下,他脑子可比咱们好使。 ” 李玮笑道,“那是自然,他便是平日里不肯用心,这计划怕是还有不少不周全的地方,没过他那关咱们可不敢乱来。”又扭过头对卢森道,“走,咱们继续吃酒去,这会儿这些事儿且不忙。今儿个是个大好的日子,吃完了酒闹了洞房再说!” 这时候已是到了新人拜堂的时候,爆竹噼噼啪啪的响起来,外面一个媳妇子匆匆的跑过来叫岑子吟过去观礼,岑子吟笑着摇摇头道,“五娘还在厨房里吧?你去与我娘说,我就不过去了,人多吵吵嚷嚷的让人头晕,我去厨房里瞧瞧,让五娘去歇会儿。” 一路走过去,瞧着人来人往,遇见岑子吟的时候都会露出微微的笑容,岑子吟的心越发的宁静,手轻轻的在身侧握成拳,为了这个家,为了日后还有这般快乐的时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七千,童鞋们努力砸票,小弓努力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五章 媳妇茶 一日来的宾客直到宵禁前才尽兴而归,还有些许是在的,这边折腾,岑子吟则是领着人在院子里收拾,待一切毕了也倒了三更天,精疲力竭的倒下去,寻思着明儿个还有许多要收尾的事儿,回门的事儿有方大娘安排,家里请来的人只到婚礼这一天便走了个精光,明儿个便是要清点东西,借来的要还上,宾客送来的则是要归入库房。 一觉便睡到大天亮,匆匆忙忙的起身去了厨房,却是瞧见吴氏别扭的在哪儿忙碌,一干媳妇子在一边帮忙打下手。 在厨房里,吴氏穿着很简单,头上只戴了一根簪子,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岑子吟走进去道,“二嫂,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我二哥也是个不知道疼人的。” 吴氏闻言扭过头来,脸色涨的通红的低低道,“他还睡着,今儿个本该是我做……” 不待她话声落,一边的张婶便笑了起来,“二少夫人一大早便来厨房里与咱们抢活干,劝也劝不住,倒是拦着不让咱们干,三娘,你可得劝劝,休要让她抢了咱们的差事。” 灶上小火熬着小米粥,另一边则是蒸上了一锅点心,还有些许小菜,瞧着倒是清爽,这么些东西怕是吴氏最少忙了一个时辰,岑子吟忙伸手拉着吴氏笑道,“这已是做的差不多了,便让他们去做吧,昨儿个忙了一天,你必也是累的,走,咱们去看看我娘起来了没。” 吴氏想了想这才应了,到一边洗了手,岑子吟见她走路很是别扭,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自家这个二哥便是个莽撞的,一大早睡着,身边的人起身了也不知道,这会儿人都在厨房忙了一个时辰了,他倒好,还在被窝里睡着。 吩咐张婶让人去叫二郎起身,岑子吟牵着吴氏的手往厅内走,方大娘的习惯岑子吟是知道的,即便头一天再累,第二天天一露白也会睡不着,这会儿该是在厅里。 果然在厅门上便瞧见庆云走出来,瞧见岑子吟与自家二少夫人一道,微微一愣,笑道,“二少夫人和三娘怎么都这么早就起身了?夫人还特地吩咐让你们多睡会儿呢!” 岑子吟笑着道,“我是饿醒的,一到厨房便瞧见我这二嫂在那儿忙活,做了一大堆地东西。张婶怕咱们抢了她的活干,便将我们撵出来了。” 方大娘在厅里听见外面地声音。朗声道。“呀。晓娘起身了?庆云。你去叫二郎也赶紧起来。这像什么话!唔。还有大郎他们!” 岑子吟闻言只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又罢了。挽着吴氏地手进了门。便拉着吴氏要坐下。吴氏却是不肯。她还没与婆婆敬茶。这会儿哪儿能有她地坐处?何况卢氏还没有过来。 昨儿个舅母地话还在她耳边。“你身份是比不得别人地。家中地陪也不多。瞧你婆家这行事。只要你懂得分寸。在这个家立足不难。凡事都要依着规矩来。你在家中便是个勤勉地。到了婆家。凡事先问过婆婆和相公地意思总是不会错地。你娘教你地规矩。要时时地提醒自己。凡事多忍让。不过。有一点却是不能让。家中地母亲和弟弟却是要多照应一些。这是正道。你弟弟能耐了。你说话也能硬气几分。你母亲日后也才能有所依托。” 吴氏心中地想法岑子吟自然不得而知。只是她倔着。岑子吟不好多劝。想想大郎那边那位这会儿被唤起来。要知道是眼前这位害得。怕不要狠狠地纠结上一把。两个媳妇一比较。方大娘再是个藏不住事儿地。日后少不得有些麻烦。 怕方大娘呆会儿在脸上露了痕迹。岑子吟笑着道。“二嫂便与娘一般。都是歇不住地性子。这可不行。该多休息地时候还是要多休息。咱们家厨房里地事儿都是有人做地。” 吴氏听着这话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她会地东西不多。听岑子吟地意思是不用她下厨了。岑家断然没娶个没用地媳妇回来。只是要只会下蛋地母鸡。当米虫养着么?可这般休要说别人。便是她自己也是瞧不上地。岑子吟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道,“大郎和二郎都要参加秋试,手上的事儿都要交出来,日后怕是还要你和惠娘一道来管着,如今有三娘和五娘打理,她们却是要出嫁的,你们若是有空便多与她们学学,咱们家地规矩没那般的大,那些杂事就休要理会了,累坏了身体可不行。” 吴氏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方大娘这是将她和卢氏一并地看重,并没有因为她的妆不丰厚便低瞧她一眼,谨慎地施礼道,“婆婆,媳妇知道了。不过,这些东西我却都不太懂,怕是要从头学起。” 方大娘摆摆手笑道,“无妨,还有我在呢,若是有不懂的便来问我,二郎也是熟门熟路地。等你们真个上手了再交与你们打理,如今却是不忙。明儿个回门了你们再歇两日,然后便要帮忙打理三娘的婚事,毕了再说其他。” “说什么呀?这么开心?”二郎迈着大步走进来,脸上笑吟吟的瞧了吴氏一眼,吴氏又闹了个大红脸,方大娘瞧见这情形心中欢喜,却是责备道,“便是个后知后觉的,人都起身一个多时辰了,偏生你还睡着,若不是三娘让人来唤你,怕是要睡到晌午后吧?” 二郎摸摸鼻子,吴氏却是急了,低低的道,“婆婆,昨儿个相公他多喝了几杯……” 方大娘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护着他,我也不多说了。敬了茶便用饭吧,大郎那边让人送过去,咱们也不消等了,用了饭你回去再歇会儿。 ” 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岑子玉闻言连忙吩咐人备茶,吴氏本还想说什么,二郎却是还有些疲惫的样子,这边端了茶上来,还是不见大郎那边的影子,两人敬了茶,方大娘便一人一个红包,这边将早点摆上桌子,又将唐珍儿也唤了来,吴氏简朴,只送了岑子吟一人一张绣帕,岑子吟随手取下头上的珠花与她,岑子玉则是用荷包装了一根玉簪子,唐珍儿则是一个荷包,皆不是什么贵重 。 直到将饭用罢了,还是不见大郎的影子,方大娘本想问却是碍着二郎两口子还在,只将人打发了下去,这才问道,“大郎怎么回事?” 她原是打算让几人多休息一会儿,只是吴氏先起身了,这才叫人去唤,不想半晌都没个动静,庆云又让人去问,岑子吟在一边劝道,“娘,这会儿时辰还早呢,昨儿个也是累的够呛,他们既然起不来,便让他们多歇会儿。” 方大娘眉毛一挑道,“咱们唤了半晌还没个影子,即便起不来,也该派个人过来说一声才是。” 这是昨儿个地事在方大娘心里落下疙瘩了,岑子吟闻言笑道,“起了身,还要收拾,第一天见婆婆敬茶总是要谨慎一些的,哪儿有娘这般着急的。我那二嫂怕是昨儿个太紧张,根本就没睡着。”抿抿嘴压低声音道,“进了门便是一家人了,她即便没数,大哥心中也该是有数的。” 方大娘哼了一声,嘀咕道,“当年我才入岑家门的时候……” 岑子吟怕地就是这么一着,拉住方大娘的手,凑到她耳边道,“昨儿个的事已是过去了,到底是不是她的主意咱们也不好说,娘,家中便只有这么两个哥哥,您一碗水却是要端平了日后才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这话说的方大娘也是无话可说,抿着嘴不啃声了,不过片刻功夫,庆云便回转来,笑着道,“还没道大郎的院子,便瞧见他们过来了,我便先绕小道过来了。” 方大娘闻言连忙整理了一下鬓角,又抚平了身上地衣裳,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上席,岑子吟与庆云使了个眼色,这边便吩咐了小丫头去倒茶,一身大红的卢氏在大郎侧走了进来,岑子吟才算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这位大嫂。 卢氏要比吴氏年长一些,身材高挑丰润,一瞧便是在家中养的不错的那种,走进来地时候目不斜视,头微微的低着,模样恭敬顺从,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却是恰到好处的配上了几样首饰,既不会显得太过招摇,也不会太过简单,倒是新媳妇该有的模样。 样子也是秀丽可人的,比吴氏要大方了些,大郎像是为了她特地放慢了些脚步,一进来,便跪在蒲团上,旁边有丫头递上茶杯,恭敬的与方大娘敬茶,这般却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方大娘像是也还算满意,笑着喝了茶,又与了两人红包,只让大郎与这卢氏介绍家中地众人。 大郎领着卢氏一一的介绍过去,并没有因为在场的人比她辈分小便轻慢,对于吴氏是没有这一层的,岑子吟琢磨着这是方大娘还是没气过,又担心这卢家的轻慢了家里这些身份有些尴尬地岑子玉和唐珍儿,这才让大郎这般,否则都该是她们去与卢氏请安的。 卢氏面上没有半分地不快,大郎与她介绍,到了岑子吟,卢氏伸手便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塞进岑子吟手里地沉甸甸的,岑子吟笑着道,“多谢嫂嫂了!我却是没备下什么东西,不知道该给嫂嫂什么见面礼好呢!”却是从尘儿手里拿了香水过来递给吴氏道,“我是不会针线地,想来想来想去唯有这个算是我亲手做的东西,嫂嫂且试试,新出的方子,也不知道嫂嫂是否喜欢这味道。” 卢氏伸手接过了,笑着道,“这般一小瓶怕是要抵得上寻常人家半个月的用度了,嫂嫂便在这儿谢过三娘了。” 到了岑子玉,岑子玉那簪子恰好是一对,如今一人一只的送了,倒也显得公平,也是得了个荷包,倒是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唐珍儿也是两人一般的一个荷包,笑言几句便退到一边去。 与众人见过了礼,又是下人进来见过少夫人,卢氏这才略微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不见二叔和……” 身边那陪嫁丫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卢氏恍然大悟的站起身来道,“娘,这倒是媳妇的不对了!这般迟才出来,倒是让娘和几位妹妹在这儿等了这般久,二叔两位都等不及了。 ”说着便要跪倒地上,大郎连忙一把拦住她道,“娘,实是昨儿个晚上儿子多喝了几杯,早上起不来,与惠娘无关。” 方大娘的额头跳了跳,任谁家的老妈见着昨儿个还对新媳妇火冒三丈的儿子第二天便护着儿媳也会心里有些不爽,何况还不是亲生的,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我也没怪你们,这样做什么?昨儿个都累了,本就是有心让你们多睡会儿,可我这把老骨头,人上了年纪便是睡不安稳,倒是让你们也没休息好了。” 大郎闻言便没了声音,卢氏也是低着头,岑子吟连忙打圆场道,“大哥你也真是地,让嫂子先坐着说话呀!方才与你们送去的早饭用过了没有?” 大郎道,“惠娘道是要先与娘请安,饭菜摆在屋子里怕的都凉了。” 岑子吟闻言便道,“这怎么行?庆云嫂,你去厨房端些热的饭菜过来。” 方大娘闻言瞧了瞧外面,这会儿管事的都候着来回话,一家人在这儿挤着却是不像样子了,连忙唤住庆云道,“既是没有休息好,便送些热地到他们院子里去,用了饭便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儿个还要回门,想是还有事儿要准备一番的。”冲着大郎摆摆手道,“歇着去吧,瞧你的眼睛还是肿的,脸色也白的不像话,用了早饭歇着吧,家中地事儿这两天不消你操心了。” 大郎闻言也不多言,只催着卢氏先行回去,卢氏瞧着对大郎十分的依顺,闻言便退了下去,大郎自己却留了下来,待卢氏出了门不见了人影,这才道,“娘,昨儿个的事儿我知道您心里不舒坦,我也是心里拧着疙瘩,后来便问她为何要这般,才知道这些主意怕都是她那个婶婶出的,往日里您也是知道她的,性子还算爽利,做人做事皆是有分寸地,没道理在婚礼当天闹的大家都抹不开脸。”顿了顿,又道,“这事儿说来也脱不了我的干系,我便在这儿替她向娘赔不是了。” 方大娘撅撅嘴,冷笑道,“这才第一天进门呢!你便这般的护着她,家里那 戚哪个把咱们瞧在眼里的?我也没给她没脸,你这来做什么?” 大郎闻言脸色一冷,低着头道,“都是儿子的不是。” 岑子吟见方大娘反倒被大郎惹地怒火攻心,连忙起身拉着大郎道,“娘这是心疼你昨儿个在卢家受了委屈呢!”又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越是护着,越是惹的娘不高兴,本就没多大的事儿,何必较这个真?” 对大郎地行事岑子吟还是比较理解的,媳妇做错了事情,自然要男人担着,房间里可以训斥,到了人前千般地不是都该是男人顶着,可是,跑到自家老娘面前这么说,这不摆明了让老娘和媳妇吃醋么?大郎是个有担当的,偏生用在这种时候不对,顺着方大娘地话头说了便没事了,偏生脑子在这会儿转不过弯来。 其实这也不怨大郎,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位面的生物,在一些问题上有矛盾在所难免。 岑子吟又扭过头笑吟吟地对方大娘道,“大哥这是觉得家里都为了这事儿受了些委屈,只怨怼着自己,实是心疼娘呢!你们倒是都是知道心疼人的,偏生嘴上却是不肯饶人。” 方大娘闻言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是知道那个家怕是由不得她做主,偏生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姓卢的,昨儿个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呢。”方大娘心极软,这话却也是退步了。 大郎闻言低着头道,“娘,如今她姓岑了。” 方大娘闻言挥挥手,笑骂道,“我知道她姓岑了,不然能让她住在你院子里?去去,瞧见你这样子我就头疼,陪着你的宝贝媳妇儿去。家里还有一堆事儿要收拾呢!” 卢氏与自家陪嫁丫头翠儿一路走会院子,院子里没了昨儿个的热闹,这会儿这条路竟然瞧不见半个人影,那翠儿是个机灵的,模样也生的不错,自家娘子没起身,她却是一大早就起来将院子逛了个遍,也认识到了不少岑家的管家、媳妇。 一边走一边道,“我听说三娘子与了那位一朵珠花,还是从头上取下来的,与你的却是一瓶香水,其他那两位与的东西却都是一般地。 ” 卢氏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那翠儿笑嘻嘻的道,“那位二夫人一大早便下厨房,今儿个早上用的东西皆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却是只换了一朵旧珠花,香水可要值钱多了。” 卢氏闻言低声道,“你懂什么?香水值钱虽值钱,便是自家院子里伸手可取的,那珠花却是她地贴身之物。” 翠儿闻言啊了一声,问道,“那三娘子是什么意思?听说她与两位公子的情谊都是一般的呀!怎的如此厚此薄彼?” 卢氏抿抿嘴,也是说不出来由,即便不喜她,也不该如此的表现在面上,其他人的礼物都是一样地,唯独岑子吟送的两样东西非要分出个厚薄来,按理说她们都是嫂嫂,比岑子吟要高上一截的,偏生这位三娘子在家里的地位不一般,大多的人都要看她地脸色行事,这么做不是故意给人难堪么? 这话倒是没冤枉岑子吟,若是家中进门的都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岑子吟自然不消打压一边捧另一边,一般的对待便是了,可偏生卢氏进门的时候做的事儿不那么地道,反正岑子吟也是要嫁人的了,方大娘要一碗水端平,岑子吟可不用,否则依照二郎大咧咧地性子,卢氏又是个有些心眼的,二郎这边不吃些亏才怪了。 其实,没那么多心思的还可以计较着岑子吟送的东西不过是瞧着各人缺什么便送什么,心思复杂的人自然要分出个高下来。这番作为在岑家人眼里其实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只是做给卢氏瞧地。 偏生这卢氏也是个心眼多的,人人皆是瞧着这钱财上地厚薄,到她眼里便成了亲疏之别了。这话她倒是不会与大郎提,只是抿着嘴想了半晌,便回了屋子,已是有媳妇送了饭菜来,卢氏只布置好碗筷候着大郎回来一道用。 这边将大郎打发回去,方大娘便微恼的道,“有了媳妇忘了娘,他便是将那女人护着得了!这家还有没有我地位置了?还好二郎和晓娘是懂事的。” 岑子玉和唐珍儿都不说话,岑子吟闻言在一边捂着嘴笑,知道方大娘不过抱怨两句,实是没往心里去地,庆云在一边笑道,“还是方才三娘的话说的好,大郎实是心疼夫人呢!如今惠娘是他房里的人,他陪不是才是正道,若是让惠娘来赔不是,新媳妇才进家门呢,夫人也不忍心给人这般没脸吧?” 方大娘摆摆手道,“哎,这是大郎**了,有担当倒是好事。不管怎么说,夫妻和睦才是正道,大郎是个懂分寸的孩子,既然他这般说,必是有缘故的,进了门便是我的媳妇,往日的那些事便罢了。” 岑子吟与岑子玉对视了一眼,笑道,“娘,家里的事儿还多呢,我与五娘去将借来的盘子清点一下,与人还回去!” 唐珍儿也道,“我也要回去改衣服了,没几天功夫,还有好些地方要改动呢!” 三人相继退了出来,岑子玉低声问岑子吟道,“你又何必与她们不一样的东西?” 岑子吟笑笑道,“你没瞧着二嫂和大嫂哪儿不一样么?” 岑子玉挑眉,岑子吟道,“二嫂太谨慎了些,大嫂却是太得意了些。” 岑子玉唔了一声,唐珍儿在一边笑道,“子吟姐姐这般的厚此薄彼,怕是要让两个哥哥打架了。” 岑子吟撅撅嘴,她出嫁的日子不久了,两个嫂嫂的性子总是要提前摸的透彻一些,那卢氏就不是省油的灯,不把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日后眼前这两位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一个家若是有人成了家,必然会生出一些小心思出来,她要做的便是将矛盾集中在自己身上,让家里的人日子消停些,顺便的也瞧瞧那位吴氏小心谨慎之下的面目又是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六章 内外有别 听说那王家的衙内又逼死人了。”一个三十余岁的杯酒往嘴里一倒,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一把,满脸的愤慨。 这汉子身边坐了四五个人,与那汉子一般,皆是极为壮实,身上的皮肤皆是长年累月在太阳下日晒雨淋才有的黝黑。他们坐的这张桌子在大堂的最角落里,只要了几碟便宜的小菜,和最便宜的酒,与大堂里的其他人一般,一瞧就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 听见这话,旁边一个稍微瘦削些的汉子也不问是哪个王家,冷冷的嘲讽道,“说这作甚?他哪年不逼死两个?” 众人闻言皆是一声叹息,端起酒喝了一口,他们不过是最下层出卖体力的农夫而已,遇上这种事即便心中不平也只能一声长叹,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老实的劝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咱们也不能奈何人家,不说了,喝酒喝酒!”说着端起酒碗饮了一口。 最先开口那汉子却还是有些不甘,众人虽不让他说,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喝了一口酒又道,“那丫头还是咱们村子的人,没准你们也认识,打小我还抱过她呢,她方出生便没了爹,如今好容易她哥哥有了能耐,谁知道又碰上这种事?”说着狠狠的灌了一口。 旁边一个一直不说话面色稍稍白净些的汉子压低声音道,“这种事碰上了谁也没法。刘三,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不吐不快,可也要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想想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便是这个酒楼的岑家三娘子,岑家三娘子知道么?便是如今王十五子的未婚妻,听说再过一个月就要入门了。不说这个,便是三娘子还曾献书与皇上,皇上还亲下了旨意封了岑家那位去世的老爷子,这岑家三娘子可见皇上也是敬佩的。”众人点点头,这事儿他们自然是知道的,说来也是酒楼的常客,这岑家酒馆即便如今门面越发的整齐,酒地价格也不会太离谱,他们来的惯了,自然不会换地方。 那汉子继续道,“他便这么想霸了这酒楼和岑家的其他产业去,听说还想对三娘子不轨,可岑家还不是硬生生的吞下了这口气?为的是什么?王可是如今皇上最疼的兄长,你们可曾听说过王怕过谁来着?可他的儿媳妇被人调戏了,不也要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气?这王家呀,碰上了也就只有自认倒霉。怕是他们家的权势比皇上都要大了!否则咱们圣上如此英明,怎么会明知道王家如此无法无天,还会放任不管?” 这些话便是字字诛心了,在座地几个人听了皆是闭口不言,埋着头喝闷酒,最先开口说话的汉子闻言将衣衫胡乱扯了两下,脸色涨的通红,也知道是气的还是喝酒喝的,像是要将胸口地闷气发泄一空似的大喝一声,“再拿一坛酒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劝,任谁见到一个打小看着长成的闺女被人糟蹋了,还死不瞑目都会觉得憋屈,偏生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压在一个任何还有点血性的男人身上,那都足以把人憋疯,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那伙计送上一坛子酒,众人争着替那汉子道上,也不多言,这种时候任何劝慰的话都是多余,那汉子则是埋头闷喝。 都知道急酒下肚最是醉人。何况还是空腹。那汉子酒量显然也不见得多大。三碗下肚将碗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喝道。“这也他妈地太窝囊了!” 旁边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来。淡淡地道。“窝囊又如何?谁又能奈何地了他?你一根锄头轮圆了也不过混个肚饱。在这儿发牢骚怎么不去帮帮那孤儿寡母?” 那汉子浑然不觉得有人听了他们地话如何。酒能壮胆。一股狠劲儿涌上来。叫嚣道。“老子就去阉了那王八蛋!” 旁边地一干友人却是连忙一把拉住他。只瞧坐在旁边那一桌地人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地。瞧那身上地衣衫便知道要好上许多。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地青年男子。身上地打扮瞧起来像是个书生。还配着一柄剑在腰间。这种身份地人自然不是他们一干靠卖力气生活地人能得罪地。 几个汉字笑着与那青年男子赔不是。那青年男子脸上露出淡淡地不屑道。“又要计较个人得失。又要打抱不平。若是舍不得身家性命。存那么点儿良心又有何用?你们便是在这儿喝地醉死。也救不活被那王准害死地那些女子。 ” 说罢,那青年男子望着这酒楼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的不屑越盛,朗声道,“若能换的国泰民安,死又有何惧?我倒是不信这堂堂大唐天子,会制不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之辈!”说罢冷哼一声,扔了酒钱在桌上,便扶剑而去。 那喝酒地汉子闻言越发的热血沸腾,几个壮年地汉子都抓他不住,挣扎道,“这书生说的却是不错!便是人贱,咱们光脚地还怕穿鞋的么?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亏!” 众人之中也不是谁喝道,“你什么时候是光脚地了?扔下了嫂子和几个孩子又当如何?” 那喝声犹如当头喝棒,震的那汉子酒醒了一半,脸上冷汗连连,不由得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到堂内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不由得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几个汉字将他伸手一抓,对周围众人赔笑道,“喝了几碗便发酒疯,扰了诸位的兴致,还望见谅!” 说着给了酒钱匆匆离去,这几个人一走,酒楼大堂里却是嗡嗡的议论开了,坐在这儿的人皆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辈,对王家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怨言的, 怒不敢言之辈,被前面那些个人的一番话一折腾,腹的口水或是八卦要卖弄。 这一年,已是开元七年,岑子吟到这儿已经足足的三年快四年了。岑家酒馆的生意也是一日的热闹过一日,虽没有开分店,可也将左邻右舍地房子盘了下来,将酒楼扩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说来,方大牛当上这个酒楼的执事已经足足一年有余了,见到这样的情况倒是不惧,岑家的酒楼是王家人不得入内的,如今王家人也不会在这种事儿上与岑家挑衅,加上一年前的事儿,这酒楼来闹事的人几乎就没有,至多不过就是喝醉了发发酒疯的罢了。 方大牛也对王家的人深恶痛绝,这两天来这种议论王家地事儿的人不少,他虽然老实,可长安城呆的久了,再木讷的人也会机敏几分,他也隐隐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像是有大事要发生地样子。 在柜台内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那声音有控制不住越来越大的趋势,可见王家积怨已久,怕是要爆发了吧? 方大牛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潮,自由一番不同的人生体会,这长安城的官儿呀,能做的长久的还真不多,人的运道也是如此,像他,前半辈子辛辛苦苦的跟田地奋斗了半辈子,也没落下多少余粮,反而常常挨饿,谁又想到如今他回乡了是人人尊敬的大掌柜呢? 又像方大娘一家四口,前几天地事办的多有派头?四姓的闺女呢,有些宰相也娶不到,谁又能想象方大娘当年家里若不是家中的亲戚偶尔与她送些乡下的吃食来,也许还是会饿饭呢? 王家,兴旺了怕是十年有余了吧? 岑子吟在为自家的婚事忙碌,外面的风吹草动自然有人说与她听,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则是满脸的兴奋,对这个实在提不上心去关心,岑子吟这是怕自己会内疚,也是相信李珉几个能将事情办好。 她这会儿正对着家里买回来地几个婢女发愁,方大娘的意思是让她挑两个陪嫁,尘儿不消说是一定要带上的,余下的却是让岑子吟知道如何下手,方大娘是这么说的,“漂亮地不行!遇上个像芙蓉的,你总不能整天地防着?丑的不行!丢了咱们家地派头!太机灵了的也不行!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儿能人辈出,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太笨了地也不行!办事儿不利索,用着不顺手还给你找气受不说,没准一个不小心还能给你惹点儿祸事!” 这要求虽然苛刻了点儿,面对着面前这些丫头还是不难办的,首先这些丫头买的时候方大娘便是漂亮的丑的都去了,聪明的笨的也不要,留下的尽是些中庸之色,中庸之材的,办事儿还算到位,也不会一个眼神就知道主人家的意思。 问题是,眼前的五个丫头都没差,偏生岑子吟一个都不熟悉,这些丫头本来买来就是打算大郎二郎房里各一个,她带走一个,方大娘留下两个的,十来岁的年纪,在家里呆了约莫半年,**的也还算不错。 瞧着五个丫头都巴巴的希望岑子吟带着她们去王府,岑子吟还真不知道挑哪一个的好。 想了想,岑子吟对尘儿道,“你去请我大嫂和二嫂过来一趟。” 卢氏之前做的事虽然不怎么地道,岑子吟却是信她看人的眼光的。 只去了片刻功夫,卢氏和吴氏便相携而来,脸上挂着笑道,“三娘寻我们来做什么?我和你二嫂正在帮你挑首饰呢!” 岑子吟满脸无奈的指了指眼前的五个丫头道,“这五个丫头本打算是与两位嫂嫂房里一人一个的,便让嫂嫂来挑,说来也养在家里半年有余了,做事儿还算伶俐,如今大嫂身边就一个丫头使唤,怕是人不够,二嫂更是一个也没有,便请两位嫂嫂来挑一下,屋子里有个人到底方便一些。” 卢氏的眼皮跳了跳,扭过头来看这些丫头的模样,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笑道,“三娘也要带两个陪嫁吧?婆婆必是与你备下的,当嫂嫂的怎么好与你争这个?若是房里真缺了人手,大不了日后买来调理就是了。”吴氏则是不说话,抿着嘴站在一边,脸色有些泛白。 岑子吟拉着卢氏与吴氏坐下,一边道,“本是与我买来做陪嫁地,可我毕竟是晚辈,怎么也不能越过了两位嫂嫂去。这几个丫头不见得过伶俐,也不见得多标志,便是我娘瞧着她们身世可怜才一并买下的。大哥二哥身边有清风明月两个,可这两个孩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到底不方便侍候你们,大嫂还好,到底身边有个人,二嫂却是一个都没有,做什么事儿都不方便。若是大嫂心疼妹子要谦让,便让二嫂挑一个好了。 ” 岑子吟这话便是要卢氏放心,这不是她们要耍什么花招要在她们房里安排人,你若是不要就算了。 卢氏闻言笑了,瞧了瞧那些丫头,确实瞧着都还算不错,“妹子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 却了娘的心意?可妹子得先与我说说这几个丫头怎么是娘房里也要留人的话,怕是由我们先挑有些不妥呢!” 岑子吟想了想道,“娘身边留下两个,大嫂若是瞧得上便挑一个,二嫂也挑一个,与我留一个便是,二嫂如今房里就一个,过些日子再叫人牙子来好好的挑挑,如今就先凑合着吧。 ” 岑子吟这么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方大娘身边是自从芙蓉的事儿以后就没有丫头的,就庆云几个媳妇守着,人到底还有家室,不是长久之计,这次添两个却是正好。而本打算的是卢氏和吴氏都会带上一个丫头过来地,偏生吴母实在有些抠门,陪嫁的东西少不说,便是连个丫头都舍不得买,岑子吟也不好给她留两个丫头,否则她和卢氏都越过了方大娘了,而她若是只带一个丫头出嫁又太寒碜了些,毕竟她要嫁的人身份不一般。 卢氏闻言连忙道,“娘不先挑,就让咱们挑如何使得?”吴氏也是点头应是。 岑子吟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拉着卢氏的手道,“大嫂,你们尽管挑了便是,怕失了礼数,便替我娘先挑两个,我娘可不耐做这些事儿。” 岑子吟笑地十分的暧昧,旁边的尘儿也是低下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儿,死死的拧着眉头,卢氏是个人精,怎么会瞧不出有些不对劲,岑子吟要她挑,她正不好决断,身后的丫头轻轻的扯了她的衣服一下,卢氏笑着道,“等我片刻功夫,挑丫头可不能着急,我出去一下。” 说着起身便走出去,岑子吟瞧着她钻进了隔了几间房间的厕所。 那卢氏走进房间忍着异味儿问道,“翠儿,你都知道什么?” “娘子,我瞧见夫人身边没有丫头好奇问过院子里的大婶,说是咱们没来之前,夫人便是挑了个丫头,生地眉清目秀,那模样说是天仙下凡也说得过。谁知道不到半个月,便钻进大爷的房里,要不是大爷发现的早,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打那以后,夫人便将她盯得死死的。后来,家里有事儿,三娘子当时定亲的未婚夫来喝酒,醉了便住下了,谁知道那丫头竟然做了些不知羞的事儿,要死要活的要与那人走,夫人只打发了她去了,她偏生还偷了三娘子的书,后来还诬告了三娘子,反咬一口,这事儿闹的如今的宰相大人面前,好在宰相大人是个明理地,才没有出大事,只将那两人给发配了。只是,夫人从此一怒之下便不再买丫头,这次要不是为了三娘子出嫁,怕是还不肯在家里添人呢!” 顿了顿,翠儿又道,“娘子,我瞧着这事儿倒不是什么坏事,那几个丫头粗手粗脚的,一瞧便知道不是什么伶俐人儿,即便进了院子,当粗使丫头用便是了,大爷也不是糊涂人,当初天仙似的人儿他都瞧不上眼,便是个知礼的。我听说咱们家的老爷,还有岑家上面地二老爷,四老爷都是没有侧室的。便是咱们家地夫人,也是上面那位去了,这才进门的填房,一心一意地将大爷和二爷三娘子拉扯大的。” 卢氏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安定了许多,嘀咕道,“莫非是她怕日后咱们待婆婆不好,才会这般地待我?”不是亲母,中间便隔了一层,没了岑子吟这个血脉相连的在家里,什么都不好说。 顿了顿又冷笑道,“便是喜欢那温吞如水的性子,那般性子又怎么受得住这诺大的家业?她便是防着我,我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到这儿已是了解岑子吟请她来是为何了,摇头轻笑之余,却也暗暗的心惊,她这位小姑到底是有心为之还是不经意? 回了厅内,岑子吟正与吴氏说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吴氏笑的极为腼腆,却是开怀不已,见了她回来便忙不迭的收起笑容,只道,“大嫂,你帮忙挑挑吧。” 卢氏闻言在那些丫头身上细细地打量了过去,心中已是有了决断,只细细的看每个丫头的眼神,这一道不算,又瞧身上的打扮和细微之处,在旁人眼里这几个丫头皆是差不离,只消几眼,卢氏已是了解了个大概,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一母所出的孩子也会有秉性上地不同,即便眼前的丫头模样眼神皆是中庸,却也有个长短。 即便岑子吟在其他方面很擅长,到底不是大家出生,挑人,特别是在挑丫头的时候哪儿能及得上她? 卢氏瞧的分明之后,指着其中一个长的最黑的丫头道,“三娘,这个你带到王府吧!” 又另外指了两个道,“这两个送到娘房里,余下的二弟妹,咱们一人一个,我挑了半晌,这会儿让你先挑可好?”说着笑嘻嘻的让开来。 说实话,这五个丫头对于吴氏来说也是差不离的,卢氏让她挑,她只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是笑,卢氏便走过头拉着她的手道,“妹子,来,你先挑,这两个我瞧着都好,不知道如何取舍呢,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你挑了,便是替我省去了一桩心事。” 吴氏见状还想推迟却是说不过去,低声道,“大嫂这般怎么使得?” 卢氏道,“又什么使不得地,两个都是我挑中的,我瞧着哪个都好,这不是没办法选么,才让弟妹帮忙的。” 吴氏推脱不过,这才随手指了一个,分配完了丫头的事儿,吴氏与卢氏便道有事领着丫头去了,另外两个丫头也随着管事的去将自己的东西搬到房里,岑子吟这才有时间细细的瞧自己的这个丫头。 皮肤黑了些,却是涨的有些微胖,眉眼还没长开来 瞧得出长大了也该是个清秀佳人,唯一的缺点便是那天生地,若是在现代也许还能赢得个健康肤色的称呼,在这时代却不行。 细细的看她的眼神,清澈而透明,看人的时候却是不惧人,站在岑子吟面前,因为被挑着带入王府很是有些兴奋,激动地抬起头来又觉得不合适而低了下去。 尘儿瞧着岑子吟望着眼前这个丫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嘟着嘴道,“三娘子,我先领秀儿去安顿一下?” 岑子吟闻言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儿还不少,便是为了这几个丫头个耽误了,摆摆手道,“她来家里也不是一两天了,找张婶带她过去吧,你留在这儿。” 尘儿闻言嗯了一声,让秀儿先下去,直到那秀儿下去了,才略带抱怨地道,“三娘子,你真的要留下她?” 岑子吟一愣,偏过头去看尘儿,这丫头正满脸不乐意地瞧着她,不由得莞尔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尘儿瘪瘪嘴道,“夫人明明让你先挑,她来了便塞了个黑的跟碳似地给你,你还真要了。”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伸手在尘儿鼻子上捏了一把道,“小丫头,还在记恨呢?我都忘记了。” 尘儿别开脸不依的叫道,“她便是怀你想塞个人进他们院子呢?有这份儿心,这种事儿还能向着你?三娘子,要不,我们想个由头把这丫头给打发掉,即便是从夫人那边挑一个过来也是好的呀!” 岑子吟闻言淡淡的笑道,“在这种事上她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别多想了,大嫂说她是好的,必然就是个好的。你可不许欺负人!” 尘儿不依的跺脚,显然是生气了,“三娘子,我何尝欺负过谁来着?” 岑子吟但笑不语,若是卢氏在这种事情上害她,那便是她错看了卢氏了,在岑家内院再大的恩怨也只能在岑家内院解决,在对外的时候,卢氏与她地战线应该是统一的,卢氏能瞧出那份礼物的含义,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犯下错误,否则岑子吟也不会让她来挑了。 而卢氏最后一手也是极为漂亮的,没有直接指一个到二郎院子里,反而让吴氏先挑,岑子吟第一眼看人的功夫不行,可经过人的行事看人却从来没有出错过,这件事上面,岑子吟没有委屈了她,她自然要投桃报李。 说来,这卢氏在这方面的胸襟还是不错的。 果然第一印象是不准的呀,大家女便是有大家女地长处,岑子吟轻笑着,看的尘儿心中不安,心中却是对刚才那个黑碳越发的没好感,暗自握拳,不管如何,主子身边一直就只有她一个,自家主子是有什么打算也,是真个相信了那个黑碳也,她都会一直守在自家主子身边的,绝不容许人害了主子! 跟着主子的喜儿如今也是在作坊地管事的媳妇了,日子过的滋润,就算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她也要守护好自家的主子。 岑子吟只觉得替自家大哥二哥办婚事的时候没那么多麻烦,到了自家身上便是忙不完的事儿,折腾完丫头的事儿,外面候着好几个管事,只消一眼,便能瞧出有些是铺子或是作坊上来回话的,有些则是家中的,揉揉发疼地额头,方大娘只求将她的婚事办的尽善尽美,偏生不顾着家里的事儿本来就这么多了,如今岑子玉又随着大郎二郎去熟悉那边作坊的事儿,家里的一切就扔给她了。 自从第二天送了两位嫂嫂不一样的礼,卢氏只说要好好的帮她操办婚事,不肯接手家里的事儿,吴氏见状也不肯帮忙,岑子吟也不好让两个一进门就管着那般多的事儿累死累活,到头来便是自家累地像只狗。 手边还有自己陪嫁的作坊的账本,她日后的用度全靠着这小庄上的收益,又想与家里多留些钱,摩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千头万绪地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揉着额头,尘儿便靠过来,讨好的笑道,“三娘子身子不舒服么?我替你揉揉……要不,请个大夫回来瞧瞧?” 岑子吟摆摆手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媳妇子在叫,“三娘子,范阳县主来了!” 大封推,再次内牛满面,本来想多写点儿来感谢一直支持俺地朋友们,结果头疼的厉害,擦汗,只有七千字,大家凑合着看吧。 下面,广告时间: 鱼易雨新书《重生之窈窕薯女》,书号:1389440 流星雨之夜, 被人称为薯女地宁青敏许愿说: 让我回到十九岁,一切重来。” “我要事业爱情两得意!” 缓缓的睁开眼时 宁青敏发现 原来对着流星许愿 有时真地能实现。 只是,回到过去, 真能改变一切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七章 生不同裘,死不同穴 子吟闻声一愣,随即扬声笑道,“快快有请!” 说罢起身迎了出去,只见李柔儿全然不是往日的笑嘻嘻的模样,一脸阴沉的走进来,见到岑子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连岑子吟殷勤的上前去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的。首发 岑子吟见状吩咐道,“厅里人多,县主不如随我到书房一坐?” 李柔儿点了点头,随着岑子吟进了后院,尘儿倒了杯茶上来便敞开书房的门坐在门口不远处,李柔儿坐下也不取那茶来饮,沉声道,“王家的事儿,可与你有关?” 岑子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微讶异的道,“王家?近来家中事忙,可是那个王家?” 李柔儿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岑子吟明显的瞧见她的手有些发抖,那茶杯里的谁微微的颤着,撒了几滴到衣衫上都没有察觉。 一口热茶下腹,李柔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砰的一声,竟然不小心撞的茶杯里的水洒了大半。李柔儿被烫的一个拿不稳,茶杯啪的一声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茶叶茶水撒了一地。 外面的尘儿闻声立即跳了起来,飞快的跑过来,岑子吟这边只拿着手上的帕子替李柔儿擦手,高声吩咐道,“快拿些凉水来!” 李柔儿的手被烫的红了一大片,她却是没叫出来,摆了摆手,苦笑着道,“不必了!”听声音,仿佛这疼痛却是让她冷静下来了一般。 岑子吟自然不会依她,取了凉水冲洗,又拿来家中常备地药,粗略的处理了一下,此刻,李柔儿却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有条不紊的让尘儿退下去,只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才转过头对岑子吟道,“我刚从宫里出来。” 岑子吟不置可否。只是淡笑着看着李柔儿。李柔儿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我可未曾害过你。” 这话倒是说地有些过于直白了。李柔儿地态度一直就是琢磨不透。一会儿帮着她。却又能从别地事情上看见她似乎对她没那么地道。话到此处已是没必要再打哑谜。“是你通知我地吧?” 李柔儿点点头。笑道。“我便知道你能猜到。” 岑子吟笑。使食指敲了敲桌子道。“说说你今儿个来地目地吧。” 李柔儿道。“目地自然要说。却是要先叙叙旧。” 岑子吟挑眉。这是有事求她了? 李柔儿并为因为岑子吟的表情停止下来,继续道,“当日结识你,一则因为的好奇,另一则则是因为有些人对你好奇。我不喜欢王家地人,可是不得不与之和平相处,因为有人护着他们。猎场的事儿,最后我还是来了,不是么?” 岑子吟闻言撅起嘴,点了点头笑,“来了就好。” 李柔儿接着道,“安澜,我护着她,因为我不得不护着她,安家如今的身份地位想必你也该有所耳闻,你纵然吃了些小亏,却是在大事上占了便宜。” 岑子吟唔了一声,李珉被揍,她差点儿被揍,的确不算吃亏,不过就是气势上不如人罢了,最后李珉还是她地,日后安澜也不敢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也算得上是占便宜了。 “当日死活要留下李珉的不是我,我却是为你挡了一道,明知道事情不可为,还是替你约见了王妃,算上猎场的事,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份情。” “之前送信一事,能不能算第三份,三娘子倒是可以斟酌斟酌。” 岑子吟不语,李柔儿见状也不慌乱,“我心知后面两件三娘子自己也能做到,前面一件,也算是承的安嘉的情,我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可三娘子自来便无需求人,顺水人情算不算一份情,三娘子若说不领,我便二话不说起身便走。” 岑子吟嗯了一声,李柔儿之前做地事,若是李柔儿如同她想象的一般,也该是冒了些风险,也许在背后还做了一些她所瞧不见的事,所以她和李地婚事才能如此顺利,第一件李柔儿本就和王家有仇,破坏他的好事不算什么,第二件却是真真地承了她极大的情了,第三件怕是她为自己铺好的后路,想到这儿,岑子吟不由得对李柔儿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人,是早料到有今天,还是单纯的喜欢挑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来做? “你说吧!”岑子吟淡淡的道,李柔儿提出之前的事儿,想必要她做的事情不简单,她好歹前前后后活了三十来岁了,自然不会热血冲动的拍胸口满口满算的答应下来。 李柔儿挑眉,“三娘子这是应下来了?” 岑子吟扯着嘴角笑,“县主,您不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应?若是我能力范围之内,不违法,不会牵连家人,不会违反我原则的事儿,自然没有问题,若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我应下来了,县主能信我做得到么?” 在李柔儿心目中,岑子吟一直是大咧咧的直性子,肚子里没什么弯弯道道,就与方大娘一般,若非她一心埋头钻研学术上的东西,又是生在寻常人家,怕不知道被人害死多少次了,这会儿却是跟她耍起了小心眼,虽然不会让她震惊,却也是小小的吃惊了一番。 好在如今李柔儿上门来求人,倒也是做好了被举荐的心理准备,只是微微一愣,便笑道,“你进了王府若也这般谨慎,倒也会安生几分。” 岑子吟被李柔儿点破也不恼,嘿嘿笑了几声道,“我这不是怕了么?县主都惧的面无人色,我一个小户人家出生的女子,既无靠山,也无钱财,手上有几分本事如今也涉及到一桩大案,我便是除了这条命,什么也拿不出手了,蝼蚁也要?且偷生,我自然不能免俗。” 李柔儿扯了扯嘴角,没有接岑子吟地话头,“王共出仕以来,风风雨雨十余年便能把持半边朝政,能爬的这么快,便是有本事的人。这十来年在长安城屹立不倒,他结下了多少仇怨?偏生那独子又是个不争气的,为何能不倒?三娘子可想过么?” 岑子吟笑,“为官之道我不懂,我却是知 当好一个管家,必要让多数地人怕你又要仰仗你,还之主离不得你,也要让家宅内院的夫人小姐们不讨厌你。” 李柔儿点点头,又道,“那若是一个内院的夫人呢?” 岑子吟挑了挑眉,索性将话说全了,“家中能干的管家自然要安抚好了。若是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换上一个,没准就成了别人的心腹。这管家和夫人虽是主仆,却是相辅相成,谁也离不得谁呢!” 李柔儿笑着又问道,“那你以为李的行迹如何?他可是像足了老王爷。” 这是要她评价王了?岑子吟撅撅嘴道,“这可不是我能说地。” 李柔儿突然厉色道,“王行迹浪荡,有一分钱便花两分钱,为何能有那般多的门人出将入相?为何有那般多的名学者乐意在他府上度过余生?李珉为何又让你甘心下嫁于他?你可知道王在众臣心中地地位?你可知道为何当今圣上一登基便将王长女封为公主?要知道那时候她早已下嫁吐蕃!你可知道为何岐王与驸马饮酒,驸马被贬,王与源宰相游宴,源宰相却没有受到半分责备?” 岑子吟低喝道,“住口!”李柔儿被吓了一跳,只见岑子吟色厉言疾,“县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字字诛心,你是在揣摩圣意还是在诋毁王?” 李柔儿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将包裹上白布的手递到岑子吟面前,“若非大难当头,我又怎会不畏死的与你说这些?” 岑子吟瞧着那白布,再想想李柔儿才来的时候跟鬼似地,不由得苦笑道,“便是如此,县主这话也说的太……” 李柔儿摇摇头道,“若不逼你一番,你便没一句实在话。” 岑子吟道,“你说吧!” 李柔儿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岑子吟摇头,“我心知你是迫于无奈,即便如此,我也只能量力而为,将心比心,县主,若你在我这个位置上,又当如何?” 岑子吟这是大实话了,也算得上很给李柔儿面子了,李柔儿闻言也不再强求,心知与岑子吟终究算不上过命的交情,岑子吟能做到这份儿上,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探头瞧了瞧外面,李柔儿如此,岑子吟也不拦,尘儿在外面站着瞧见了也不理会,只是将身子转向其他地方。 李柔儿将窗户全部打开以后,确定了除了书房门口十步以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尘儿以外,不会再藏人,扭过头道,“安澜其实嫁不嫁给李珉没什么了不得,当然,这是在那位发现李珉原来如此受宠之前!” 安家本是王府上的人,自从从王府走出来以后,便征战四方,建功立业,倒也颇受赏识,可惜地是,朝中无人,朝堂上可以显示你没有群党,可私下里不该如此,安家人也是有期盼的,而李柔儿恰好做了这个不知情地中间人,倒是在那位面前得了几分宠爱,到后来便有些身不由己了。 王在朝堂上的身份地位和民间名声呈反比,从王府走出来地人,是不可能结党的,这其中地缘由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所能寻找的依靠就是全凭机缘了。王皇后的倒下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没有依靠,而又能搭上线的,都投向了那位的怀抱,可是,为什么太子依然屹立不倒?为什么那位权势滔天依旧无法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的宝座? 不得不提的便是看着与王无瓜葛,实际上却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那些人,即便那些人与王无关,只要得到了这位看着没用,实际上在诸位大臣心目中德高望重地王的支持,太子的位置几乎就拿下了一半。 李柔儿确确实实的是身不由己,她对王家地厌恶是打从心底的,她虽不算聪明绝顶,倒也知道不该卷入太子之争,否则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偏生那位拉着拽着,她也不能拒绝,只能躲着避着,可这种事儿怎么避得开? 上次那位决定孤注一掷,她便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是时候要选择立场了,选对了还无妨,选错了便是整个王府都要受她的连累。 王家事发,那位的右臂将要被斩断,事情就变得真地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你决定不选?”岑子吟勾着嘴角笑道。 李柔儿闻言笑,“是的,我决定不选!”顿了顿又道,“这些事,自然有人知晓,我只需要保住自身的安危即可,三娘子瞧着行事不羁,却是心中自由乾坤,往日倒是我错待了你。” 这种时候拍马屁对岑子吟可没什么大用场,岑子吟沉吟了一番才问道,“你是如何打算地?” 李柔儿道,“那位要替我指婚,选了好些个人,一个是王准,一个是个脚的中年鳏夫,还有一个皮相倒是不错,偏生是个风都吹的倒的。她倒是公平,只有王准是她身边地人,余下的两个分了好几个派系,王妃问我的意思,我便说遂了她的心意便是。” 岑子吟皱眉,“你要嫁给那个人?!” 李柔儿笑着摇摇头,“那中年的鳏夫却是不错,风都吹得到的更好,王家迟早要败落,这两家却是不能再败落地了。她若能猖狂一世,我遂了她的意她也不会再对我动手。她若不能长久地旺,我又何愁陷于这些事之间?何况,还有三娘子会扶持我,不是么?” 岑子吟皱了皱鼻子道,“难怪你当初死活要把私房钱塞给我呢!”心中却是暗暗吃惊李柔儿的决绝,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将婚姻当做儿戏,反正依照她们家地权势,要威逼对方离婚还不是小事,这边又有自己给她提供足够花销的钱财,就算困顿一生,也不会穷死饿死。 难怪李柔儿地脸色那么难看了,若是岑子吟不答应她的话,恐怕眼前这位也要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的嫁入王家,到时候岑子吟的日子恐怕还真个不好过。也正因为有这一层关系,李柔儿才会来找她吧?毕竟,得罪了那位,如今也唯有岑子吟有可能拉她一把了。她的家族 平日里再怎么受宠,事关家族命运的时候,恐怕还是牲了了事,毕竟,申王瞧着春风得意,里子恐怕就没面子那么好看了。 李柔儿笑了笑,正色道,“如今我便要与王家撕破脸,我会先答应那边的婚事,在王家一事上,我父亲绝不会插手,她要我抉择,我便选给她瞧瞧!” 岑子吟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今儿个你来我这儿,是做的什么打算?” 李柔儿道,“王一向不插手朝政上的事儿,这也是那位奈何不得他的缘故,如今对上也过是因为她逼的太紧,王不出面,便是几个小孩子小打小闹,皇上心里明镜似的,即便是得罪了她,在大事上没有错处,也自然有人能护住你我。” 岑子吟刹那间便明白了,有些同情的瞧着李柔儿,她表面风光,实际上却是要处处逢迎,稍有失势便会被牺牲掉,说白了不过是养在家中的一只宠物,可人又怎么能自以为是宠物?李柔儿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可以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也可以忍气吞声的活下去,还可以低声下气的来求她,不过是为了挣扎出多一些的生存天地。 岑子吟毫不怀,李柔儿嫁人以后恐怕就会被人渐渐的淡忘掉,这个曾经深受父王甚至皇帝宠爱的县主,最后也许连寻常人家的闺女的日子都不如。她看的透彻,更是知道需要在自己还被人所记的的时候多做一些,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女子,还真不如岑子吟这样的小户之家了,至少,她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愿,而李柔儿却是从一生下来便是不得已。 她也只是个少女而已,还有着对翩翩公子地向往,还有着对生死不渝感情的期盼,突如其来的变故才让她如此的惊慌失色,之前瞧见皇家公主嫁人以后地凄凉让她暗生警惕,可家人不管她,她唯一的出路又在哪里? 岑子吟不相信李柔儿就留下了她这么一条退路,不过,能为李柔儿所选择,倒也是一种肯定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县主来就是为了钱?” 李柔儿笑的爽朗,“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何况我一个小女子。” 此刻的李柔儿已是恢复了明媚的笑颜,刚得知那个消息地时候,她只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己,如今与岑子吟相谈甚欢,让她又生出了一股自信,那是柳暗花明后的欣喜,也是历尽人情冷暖后地释然。 人只要有了退路,千般的艰辛在眼前也不会畏惧,她有了一搏的底气。 岑子吟道,“县主的东西自然是县主地,不过,要想保得住,也得我岑家安然无恙才行。岑家有今日,靠的是什么县主心中有数,如今眼前这一个坎迈不过去,也许什么都会灰飞烟灭!” 李柔儿的自爆其短让岑子吟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她要考虑的还有身后那么多的人,若是这么简单,李柔儿也不会欲言又止了,自爆其短怕是送了个把柄给她,正题却是还在后面。 李柔儿道,“我的全副身家皆在你手上,日后我没了靠山,唯一地依靠便是交给你的那些钱。你嫁入王府,若是安然无恙,那些钱会不会被那些人吞地一分不剩?若是你这次被人陷害失势,我的钱恐怕也要落入别人地口袋!” 岑子吟笑了笑道,“县主这是在说早就将自己和我绑在一条船上了?” 李柔儿笑,“这话我不敢说!若是你没这分能耐,我要拿回来自然容易,可你有这分能耐了,如今又是我的困局,咱们自然是一条船上地。” 这么坦然?越发的肯定李柔儿要她做的事情不简单,岑子吟撅撅嘴,“说了半天县主也没说明白,我越发的迷糊了。” 李柔儿道,“我爹不会保我!唯一能帮我的便是你们,既然你们要对付王家,手上的那点儿东西恐怕还不够份量!” 岑子吟眼皮跳了跳,李柔儿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来,轻轻的放在桌上,“你瞧瞧!” 岑子吟伸手拿起来,轻轻的打开来看了看,是几本账簿,翻开来又瞧了瞧,岑子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李柔儿,根本就是什么花季的少女,不是什么生活在梦幻中还寻思着要嫁一个好男人的天真女子,她之前的颤抖竟然是为了这个! 岑子吟手一抖,油纸包着的账簿跌倒地上,一股寒意从心底浮上来,岑子吟狠狠的道,“你这是想害死我么?” 李柔儿冷色道,“我已是绝路,自然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前我也说的分明,不管以往咱们的交情如何,如今是捆在了一条绳子上,你死了对我半点儿好处都没有!” 岑子吟冷笑,“那你无须让我和那位直接对上吧?王府没了,我也活不长久!” 李柔儿直直的望着岑子吟,眼中是疯狂,那疯狂之余却是有一丝诚恳,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没错,你是和那位直接对上了,可你手上的东西有能耐拿到的有几个人?我今儿个不避人的来,便是打定了主意与你同生共死!” 岑子吟转过身望着窗外道,“我可没想过要与你同生共死!陌路人罢了,生不同裘,死不共穴!” 李柔儿呼吸一滞,将手伸入怀中,年少无知犯下的错唯有用血来洗么?她是生的太年轻了,又生的太迟了,该懂的东西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儿,王府的王妃老的去的早了些,年轻的来的迟了一点儿,人人都妒忌她受宠,巴不得她能犯错,谁又会提醒她?当她知道错的时候,已是来不及回头。 掏出匕首,李柔儿拔了出来,比着自己的脖子叫道,“你若不应我,我今儿个便死在你府上!” 岑子吟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瞧见那脖子上的血丝不住的往下流,染红了脖子上的衣裳,范阳县主若是死在岑家,她岑子吟该如何交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八章 能忍方是大丈夫 柔儿的声音很大,尘儿在外面听见吓了一跳,却是咬靠近,岑子吟眯起眼,这李柔儿是要逼她了? 事情有到了那么不可挽回的程度了么? 岑子吟扯扯嘴角,笑了起来,望着李柔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若是想死,我不拦你!” 岑子吟的反应倒是让李柔儿一愣,那刀也松了几分,岑子吟又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地上跌落的一地东西,只望着李柔儿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冰雪聪明的,没想到也不过是一俗人而已!你要死就动手吧!” 李柔儿愕然叫道,“你!” 岑子吟端起桌上的茶杯,这会儿茶水已没有刚才那般滚烫了,轻轻的吹开上面浮着的白沫,喝了一口,又缓缓的放在桌上,那表情笃定料定了李柔儿不会寻死一般。 “你死了,我便拿着地上这些东西送到宫里,再让人把你的尸首送回王府。” 李柔儿低喝道,“岑子吟!” 岑子吟笑着继续道,“你以为我会是什么结局?” 李柔儿手上的刀一送,啪的一声跌到地上,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面色又白了几分,岑子吟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笑着道,“坐下说话。” 李柔儿看了看岑子吟。不知道为何还要听她地话。咬着下唇坐了下来。只用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岑子吟。像是她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岑子吟将方才换上地茶水递给李柔儿。又抽出李柔儿身上地手绢替她擦拭脖子上地血迹。一边擦。一边低低地笑道。“县主真到了绝路了么?” 李柔儿张张嘴。又狠狠地咬住牙关。一把拨开岑子吟地手道。“我便是存了心要害你那又如何!” 岑子吟收回手。将手绢放在桌子上。也不再拿热脸去贴别人地冷屁股。冷地笑道。“我只问县主一句话!你真到了绝路了么?” 李柔儿盯着岑子吟。岑子吟地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不过。两人依旧在这儿坐着。空气凝固了一般。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半晌。李柔儿才道。“我不甘心!”短短地四个字。却是吐尽了满腹地辛酸。 岑子吟冷嘲道,“不甘心便要以卵击石?不甘心便要玉石俱焚?不甘心便要拖着我陪你下水?李柔儿,我错看了你!” 李柔儿闻言赫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砰的一声,不小心踢到凳子上,那疼痛岑子吟是知道地,谁知道李柔儿竟然眉头也没皱一下,便直直的往外走去。 岑子吟在她身后冷冷的道,“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李柔儿的身子停在门口,岑子吟拿着茶杯用盖子在上面轻轻的拂动,将上面的茶沫拂开,那声音在静悄悄地室内格外的清脆悦耳,传入李柔儿耳中却是让人莫名的浮躁,背对着岑子吟,李柔儿不让她脸上的表情泄露了心中的想法,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放弃了,你还不满意么?” 岑子吟只将口中地茶水吞咽入腹,笑道,“我只是想骂醒你而已!” 说罢也不待李柔儿开口,便急急的道,“你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就能达成目的了么?那人给你指婚,有谁替你说过半句好话?休要说其他,便是你真正的成功了,这事儿落入其他人的眼中又会是什么情形?将手插到朝堂上,你想学韦后还是太平公主?” 岑子吟笑,李柔儿的背脊哆嗦了一下,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岑子吟又缓缓地道,“再说你拿着自己小命玩的事儿,现在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肯帮你?” 李柔儿猛然转过头望着岑子吟,那双眼睛迸发出无尽的光彩,岑子吟瞧的连连摇头,“说说你目前的情况吧,随便嫁个人,唔,这事儿你其实已经接受了,你也知道,嫁人以后最坏地打算不过就是委曲求全,也知道我能帮你。这是最坏的打算了!毕竟你地身份会让那些的轻易对你动手,只要性命无忧,总该是有东山再起之日!” 岑子吟笑,“我就不明白了,你已是想地这般通透,怎么还会做这种傻事呢?”眼光落在地上,那些东西,逼到急处,李柔儿这样的人怕是那些人也敢动地。 李柔儿握着拳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岑子吟的话里没有恶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骂过她了,这时候听起来竟然格外的顺耳,她不自觉的喃喃道,“我害怕……” 岑子吟点了点头,“我知道长公主的事儿对你刺激很大,怕是常芬公主也是对此事心有余悸吧。” 李柔儿点了点头,苦笑道,“你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彻……” 岑子吟摇摇头,“我只是身在局外看的比你清楚罢了。你若是愿意听,不妨坐下来,我好好的替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 李柔儿闻言有些急切的重新坐回岑子吟身边,岑子吟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你以为你已是到了绝路,我却不这么认为。皇后去世了,那位也没能将她的儿子扶上太子的宝座,依照那位如今受宠的程度,你以为这事儿就没有蹊跷么?皇后的事儿……”岑子吟看了李柔儿一眼,李柔儿点了点头,聪明人就是无需人将话说透彻了。 岑子吟笑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李柔儿闻言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看着岑子吟,“你是说她……” 岑子吟自然不好说自己知道那位恐怕还有好些年可以活,不过依照如今唐太宗的英明程度还不能让那位一手遮天,只是笑笑道,“宫里长盛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位?那地方呀,你该比我看的透彻才对。” 李柔儿摇摇头道,“这又要等到何时?” 岑子吟道,“总是比你将自己逼上死路的好!皇上英明,有些事儿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他不说,谁又能知道?他不做,自然有不做的理由。你这么急吼吼的撞上去,休要说为了皇上的心事,便是为了皇家的颜面,又怎么容得下你?也许那位在宫里思过几日,皇上又想起她了,便又出来了。而你,有几条命?有几个人愿意触逆鳞来保你?若真是让那位最后下不得台,剜了皇上的心头肉,县主,你可真没有翻身之日了。” “以小博大才是 县主这般拼上一干人地性命换来的却是未知的结果,划算呢。” 李柔儿闻言不由得将眼光放到地上的那一叠账簿上,急急的问道,“三娘,那如今该怎么办?我已是将你拉下水,愧疚地话我也不多说,如今怎么解决了这些东西?” 岑子吟没有开口,虽然她非常想将这个烫手山芋马上甩出去,不过,如今的局面却是容不得她有半点差错,李柔儿急不可耐的将账簿捡起来,咬牙道,“烧了?” 岑子吟摇摇头,“东西是你拿出来的,少了这般重要的东西,只消一查便知道在谁手上。你留着也许还能保住性命,烧了?呵呵……我送县主一句话,能忍才是大丈夫!” 李柔儿深吸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的方寸大乱了,平日里是决计不会犯下这样地错误的,沉吟片刻才道,“东西不能留在我手上,他们已是知道我拿了,王家最近犯的事儿已经触怒了皇上,她虽想保王家,却是要先撇清了自己,否则王家本不会死,若是皇上知道背后有她的话,这王家抄家灭族是少不了的!” 岑子吟闻言心一动,眯着眼看着李柔儿,若是李柔儿说地是真的,人不仁,就休要怪她不义了! “县主以为如何才能护住了皇家的体面,又能除了她的右臂让她虽然怀恨在心,却是动弹不得呢?” 李柔儿闻言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勾着嘴角笑的十分的惬意,颇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模样,李柔儿咬咬牙道,“只有送给一个人!这个人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对他言听计从,他对皇上又忠心耿耿!不过,他一向对那位……” 岑子吟端起茶杯冷笑,“那人到底是对谁忠心?县主可看分明了?” 李柔儿闻言迅速的收拾好手中的账簿,又在桌上捡了两张白净的纸来包裹好,塞入怀中,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岑子吟道,“若我能保住一条性命,三娘子莫要失信于我才好!” 岑子吟点点头诚挚地道,“县主放心,我言出必行!” 目送着李柔儿离开,岑子吟不由得笑了起来,若是当年的自己,也许会拿着某人地短处也不问别人背后的势力便贸贸然地以为自己得了莫大的好处,李柔儿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她虽有办法保住李柔儿,可惜李柔儿错待了她,而她有对灭掉王家这种事太上心了。 尘儿走进来望着岑子吟脸上地笑容道,“三娘子,你在笑什么?” 岑子吟低下头看着尘儿,心中突然有种感慨,这年代的人命还是那么不值钱,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丫鬟仆役,走错一步便是深渊。而她,能护住的唯有身边的几个人。 “尘儿,你去叫五娘将县主在我们作坊的份子钱算出来,想办法凑足了,过两天送回王府去!” 尘儿望着岑子吟,眼睛清澈而透明,不解的问道,“县主是要把钱都拿回去吗?” 岑子吟笑着摸摸尘儿的头道,“县主急用钱,偏生我们家一时半会儿又凑不出来,我与县主说了许久也没有说好,只有想办法给她凑足了。”…………………………………………………………………………………………………… 岑子吟亲领着几个管家押着两辆马车,车上的箱子里装的满满的铜钱,岑家可谓是将家中上下的财产搜刮殆尽,便是连几个铺子上的钱也是收了个净光,家中上下闹腾的人仰马翻,这才勉强的凑足了李柔儿的钱,这会儿便是她婚事的用度怕也要缩减不少。 走过好几条大街,才瞧见申王府的大门,一个管家上前去叫门,一个侍卫走出来面色不善的道,“你们做什么的?” 那管家笑道,“我家三娘子将县主要地钱送来了!” “县主?”那侍卫仰着鼻孔对着那管家,“哪个县主?” 岑子吟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台阶道,“范阳县主!前儿个县主到我家来,道是要将她借与我的钱都收回来,今儿个我便亲自送来了,还劳烦这位大哥去知会县主一声,派个人来清点清点!过了目,便银货两讫!” 那侍卫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县主不在!你们回去吧!” 岑子吟冷冷一笑道,“前儿个县主可说是要的急!” 那侍卫道,“这些事儿你与我说有什么用?县主要的你找县主去,休要在王府门口挡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岑子吟闻言将衣袖一甩,喝道,“将东西搬下来!将账簿拿上来!” 众管家闻言领命,岑子吟只接过送上前来地账簿往地上一扔,冷笑道,“欠下的都在箱子里,钱我亲自送到门口,分文不少,你们不肯过目也与我无关!从此便互不相欠!”扭过头叫道,“放好了便随我走!” 说罢噔噔噔疾步走下阶梯,翻身上了马背,领着一干管家飞快的离了王府。 一路急行回到家中,将缰绳扔给管家,径自走回花厅,这会儿卢氏正坐在花厅里处理家中的事务,瞧见岑子吟回来了,连忙吩咐翠儿道,“与三娘子倒杯茶!” 岑子吟接过翠儿倒来的茶水一口喝尽,这才坐下来笑道,“嫂子忙坏了吧?家中的事儿不少呢!” 卢氏伸手锤锤腰道,“忙倒是还好,在家中往些年随着我娘做惯了这些,只是家里渐渐没落,许久没这般坐着,这腰便酸地紧!” 翠儿闻言连忙上去帮她捶腰,岑子吟稍歇了会儿才道,“嫂子既是做惯了这些的,日后也少不得要多操劳,娘如今身子还好,可毕竟还要管着铺子上的事儿。” 卢氏闻言勾着嘴角微微的笑着,岑子吟这话是要让她管家了,挥挥手让翠儿退下去,瞧着翠儿出门又带上门,拦着外面的管家不让进来,卢氏道,“三娘大可不必如此。” 岑子吟端着茶喝了一口道,“嫂子有这个能耐,我才能让嫂子来当这个家。 ” 卢氏道,“若是为了之前那些钱……” 岑子吟摆摆手,“我瞧地不是钱,而是心!嫂嫂既然信我,我自然也该信嫂嫂!” 岑家的现钱早就被方大娘搜刮的差不多了,岑子吟焦头烂额之际,便是 下里找到她,不问缘故,便将她自己嫁妆带来的钱吟,不管卢氏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个人是懂得有舍才有得的,反正家里也确实需要个管家地,岑子吟自然要顺水推舟了,至于作坊和铺子,岑子吟却是还没打算交给她来大理,岑家真正的根基还是在那边的,只要方大娘和岑子玉管着那些,也不怕岑子玉和唐珍儿被亏待了。 顿了顿又道,“这家里便是只有嫂嫂最明白大户人家的规矩,五娘如今要管着族里的事儿,我娘对这些一向没什么概念,自然少不得嫂嫂帮把手,虽然说一来就让嫂嫂管家着实辛苦了些,可家里能做主地人便只有那么几个,即便是辛苦,嫂嫂也千万不要推脱。 ” 卢氏眨了眨眼睛道,“晓娘说是三娘打算让咱们学着打理铺子上的事儿呢!” 岑子吟扯了扯嘴角,“这边地事儿要学着,家中的事儿也不能没人打理,如今家里乱糟糟地,也没个人有那空,等这边的事儿忙完了再说吧。” 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卢氏望着岑子吟地背影,咬了咬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子吟走出门来,尘儿已是闻讯赶了过来,拉着岑子吟道,“三娘子,你可不能再跑了!请了两次做脸的婆婆过来,你都找借口溜掉了,今儿个再跑掉,夫人说是要扒了我的皮!” 用力的拽着岑子吟往院子里走,岑子吟无奈的摇摇头,她哪儿来的时间呀? 本想去问问卢森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她如今不方便去王府上,有些话又不好让人带,这会儿瞧着尘儿急切的样子,倒是不忍心拒了她,方大娘的狮子吼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进了院子,尘儿便打发一脸老实的秀儿道,“你便在这儿站着,谁也不准进来!” 那秀儿倒是个死心眼地性子,见岑子吟没有反对,便点点头道,“尘儿姐姐放心,我绝不会让人进来的!” 尘儿哼了一声道,“谁是你姐姐!”扭过头便拉着岑子吟继续往里走,岑子吟是将尘儿当自家妹子在看待的,被欺负的是个陌生人,因此只是低声斥责道,“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别欺负人么?让她在那儿干什么?咱们屋子里宽敞着呢。” 尘儿压低声音道,“三娘,是小王爷来了啦!他说除了咱们,任何人也不能知道。” 李珉来了!岑子吟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也不去细想李到底来如何,这会儿涌上心头的喜悦是说不尽地,其他的事儿都要抛到一边去,要知道,自打两个月前,方大娘便以要成亲的男女不便来往为由,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将尘儿撇在门口,岑子吟笑着关上门,冲着门缝里撅着一张嘴的尘儿道,“在门口守着!” 扭过头,便瞧见一身脏兮兮的李珉,身上散发地味道即便岑子吟离他有足足三米远也能闻到,“你这是干嘛去了?一身的味儿,才从赌坊里出来么?” 李珉拧着眉头道,“李柔儿死了!” 岑子吟道,“我知道!” “死不见尸!申王府上闭口不言,听说她失踪那天来找过你!” 岑子吟哑然,心中有些忐忑,李柔儿对李珉还是算不错的,不知道她在李珉心中是什么分量? 李珉的脸色很严肃,“我听说你出门了,又是去申王府,我真怕你回不来了,没事就好!”说罢呼出一口长气,走过来,一把将岑子吟抱入怀中,死死的抱着,那胳膊勒地岑子吟有些发疼,身上的味道也是难闻至极,可这一刻,岑子吟竟然不觉得难以忍受,反而觉得这怀抱暖暖的让人安心。 在外担心受怕,回到家中有一座坚实的靠山的感觉还真好,岑子吟只觉得有些累,出门的时候她也害怕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只挑着人最多的时候出去,回来地时候又要与自家那个嫂嫂勾心斗角,实是有些累了。 靠在李怀中,岑子吟低低的道,“她带了一份儿账簿来找我,我不敢收,她便说要去找高将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又要我替她看好那些私房钱,说是过两日便来取,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便让人凑足了钱给她送过去……” 李珉拍拍岑子吟的背脊道,“无妨了,这两天那些人手忙脚乱,该是不想惹上王府给自己再添乱,李柔儿是在回来的路上不见地,皇上在宫里很是发了一顿火,如今四处都收敛着,今儿个不动手,日后的事也没那么急切了,只是,你最近都要少出门,等正式过了府便好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靠在李珉肩上闭上眼睛道,“那王家?” 李珉道,“禁恶钱地事儿,收受贿赂的事儿,强抢民女地事儿,都发了。只是你今儿个得罪了申王,等你过了府,让王妃领你过去陪个不是,他心中也该是有数的,不会与你计较。” 岑子吟不语,身体有些发抖,她这个人也许不能有依靠,一有依靠便开始畏首畏尾起来,她在乎地不是得罪申王,而是李柔儿来府上一趟,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不好糊弄过去,该是能从中联系到什么的,那些事儿,她连李珉都不敢说。在申王眼里,这种事恐怕瞒不过去,就算瞒得过去,疼爱女儿的父亲不得手刃仇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也是未必的。 心中的忧虑冲淡了王家灭亡的喜悦,岑子吟拧着眉头,李珉见状拍拍她的背脊道,“不用担心,既是他先放弃的,便该有这个觉悟,何况,过几日你便是我的妻。” 岑子吟惊讶的抬起头,他竟然知道! 李笑,“忍忍,再过段时间咱们就离了这个地方!” 泪求粉红票……大家还有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九章 老公是拿来干嘛的 竹放了一天一夜,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种喜悦的王共贪污、放任其子欺凌民女,于今儿个在东大门外斩首示众,其子发配,家产尽数抄没,鉴于其在‘禁恶钱’上犯下的罪过,让百姓苦久也,‘禁恶钱’一事容后再议。 长安城用石头和口水来欢送这位作威作福的官大爷,不少人家摆起了香案敬奉皇帝的英明,上苍的保佑,春日的阳光正好,欢天喜地的情景也是让人悠然心动。 方大娘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决定家中三天的饭菜多加肉食,酒管饱,只要不误了正事儿便成。 今儿个便是王共斩首的日子,方大娘对王家咬牙切齿已久,一听见这家人的名字便恨不得喝血吃肉,自然少不得要拉着岑子吟一起去观刑,甚至还在附近的酒楼定了个位置,只为了到时候有个好地方,家中上下为了配合方大娘的兴趣不得不将手上的一干事宜尽数放下,岑子吟可不觉得看人脑袋和身体分家有什么好玩的,人死了,就一切都了账了,至于死法她不在乎。 反抗无效,岑子吟唯有做群众工作,早餐桌上笑嘻嘻的端着碗道,“听说那人头被砍掉的时候,血能溅起一丈有余,那脑袋咕噜咕噜的滚过来,眼睛还能眨,要是瞧谁不顺眼了,还能咬上一口!” 唐珍儿呀的一声捂住嘴,卢氏眨眨眼,吴氏却是皱了皱眉头,唯有岑子玉端着碗抿了抿嘴,偷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大郎不语,方大娘瞪眼,二郎则是咋咋呼呼的道,“你要说什么?” 岑子吟笑道,“我与你们讲几个死刑犯的故事好不好?” 方大娘哼了一声,岑子吟恍若未闻的道,“我听说,死前作恶多端的,便是死后也会化作厉龟,生前没完成的事儿,死后更是执念越深,特别是让他在死前瞧见了的话,便会不依不饶的缠上,作恶越多功力也就越发地高深……”见众人有的不解,有的被她的话吸引住,岑子吟故意顿了顿才道,“咱们跟王家的怨不浅呐,这般去,若是让他瞧见了……” 方大娘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瞪着岑子吟道,“生前我且不怕他,死了又能奈我何?三娘,今儿个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倒要看看这能耐的官大人长成什么模样,即便是化作厉鬼来找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神鬼之说也不可信?要知道方大娘平日里是最迷信的! 岑子吟摸摸鼻子。不敢再说下去。方大娘是铁了心地要去看。她可不知道自家闺女在背后做了什么。如今那位在宫里面壁思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李珉说过让她最近少出门。她还打算当乖宝宝来着。这般嚣张地出去看王共被执法却是有些不妥了。 岑家这会儿该低调。春风得意地去看仇人死是一件很爽地事儿。这也及不上自家地安危重要呀! 万般地理由及不上老妈一怒。岑子吟只有乖乖地认命。怎么地也不能将自个儿做下地好事说与老妈听——不为啥。方大娘地一张大嘴巴指不定改明儿全城都知道了。 用完早饭便启程。大郎二郎骑马。家中地女眷挤着一辆马车过去。这马车内地空间宽敞。六个人在里面坐着也不嫌挤。即便如此。还远远地隔着一条街。便不得不下了马车步行。外面地孩童成群结队地追逐。路上地行人极多。皆是赶往一个方向。还有些商家人家燃了爆竹噼噼啪啪地此起彼落。真个像是过年一般了。 一个极为熟悉地面孔在人群中一晃而过。岑子吟还没来得及想起是谁。便被方大娘拉了一把道。“整天在家里憋着。你倒是越发地不想出门了。今儿个说什么也不准回去!” 岑子吟唯有苦笑。跟着老妈牵着唐珍儿。人挤着人地向前走。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直到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岑子吟再受不得人群拥挤处那股难闻地怪味儿。才听见方大娘呼出一口长气道。“到了!” 岑子吟也不瞧店名连忙拉着身边众人往楼上冲,坐下点茶点菜要些点心,使店家送上来地热帕子擦了手,又将一大杯茶倒进嘴里咽下去,这才算缓过气来。 唐珍儿偎在窗口上指着一个方向道,“子吟姐姐,你瞧,那边便是刑场了!” 话声刚落,不待岑子吟有反应,方大娘便迫不及待的冲过去,随即叹息了一声,“时辰还没到呢!”扭过头来又是精神奕奕的道,“我选的这个铺子好吧?这店家还是瞧着我闺女的面子才把这雅间留给我的!”指着窗外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其他几个茶楼虽靠的近,到底没有二楼,即便是靠的近也瞧不真切,这边虽然偏了些,却是离刑场不远,瞧的也真切,不会让人挡了视线。” 卢氏点点头笑道,“这边的位置确实是最好的了。” 岑子吟嘀咕道,“那是因为这事儿从头到尾就透着诡异,人人避之不及,除了咱们谁还来?” 岑子吟嘀咕的非常小声,方大娘没有听见,卢氏却是若有所思的瞧了岑子吟一眼,走过去陪着方大娘瞧窗外的风景,大郎笑道,“既然来了,便当全家出来走走。” 岑子吟笑了笑,瞧见前面的窗户已是站满了人,索性走到后面推开窗户望过去,长安城的风景无论是哪一处都是极好的,前面是一些店家人家,后面推窗便能见到一些小土坡,上面绿树成荫,还绽放着许多的花儿,迎面的风吹过来都带着清新的气息,站在二楼上看的也极远,岑家家中是没有这样二层的建筑的,那个酒楼龙蛇混杂,岑子吟已是许久没去了,这一年在家中忙忙碌碌的过来,竟是许久没有这般空闲的时光可以静静的瞧瞧外面的风景。 瞧着窗外的绿意盎然,路边的小花朵朵绽放,这客栈后方地安静和前面的喧嚣鲜明的对比,岑子吟不由得心一动,扭过头来笑道,“娘,我去后面走走,反正在这儿坐着也是闲着,行刑的时辰还早呢!” 方大娘闻言扭过头,皱了皱眉,岑子吟连忙指着窗外道,“就在这儿,不会走远的,您一探头就能瞧见!” 方大娘不相信的走过来瞧了瞧,后方安静 半个人,窗外的春色着实迷人,若非前方地事儿让得离开,她也是要下去走走的,点了点头道,“不许走远了!呆会儿我叫你你便要回来!” 岑子吟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方大娘又是一通抱怨,岑子玉指着窗外叫道,“大伯母!快来瞧呀!” 方大娘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了过去,岑子吟感激的冲着岑子玉点点头,方大娘这两日像是要过足了当母亲的瘾头,家中大事不说,她的私事却是都要管上一管,让岑子吟有些透不过气地感觉,不过想来也是,她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这时代是不能随便回娘家地,当母亲的哪儿能舍得?方大娘的表现异于常人一点儿也能够接受。 下了楼,问明伙计去后面的方向,沿着后门一路走过去,没有人工的迹象,全是天然形成,虽不是什么鬼斧神工,却是有另一种不受拘束的美。 那迎春花儿已是谢地差不多了,倒是多了些不知名的小花,在草地茵茵处偶尔地一抹黄色、红色格外的让人惊喜。树林中有稚鸟清脆婉转地鸣叫,扑腾着翅膀欢快的穿梭其中觅食。这时候地野生动物明显很多,岑子吟依稀看见那林子里有什么东西跑过,却因为草木遮掩看的不真切。 再远一些,还有溪水欢快流动的声音,那溪水虽不大,却是哗哗的实是悦耳,岑子吟有些嘟嚷的道,“这般好的风景不看,偏生要去看什么砍人脑袋,真是浪费!再过一千年,这样的风景怕是花钱才能瞧见了!”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从树林里传出来。 岑子吟一愣,迎着声音的来向喝道,“谁在那儿?” 树梢轻摇,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一袭蓝衣的二十余岁的男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惊的树上的鸟儿乱窜。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斜斜的凤眼给人一种很阴鸷的感觉,头发用一根同色的布条拴着,瞧着打扮的很是普通,身上的衫子是布衣,那男子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平民,反倒是那种手中掌控了人生杀大权的高位者一般。 没有多余的饰物,岑子吟的眼光不由得落到他身上唯一的佩剑上,只从外观是瞧不出剑的好坏的,只能瞧见剑柄似是磨的很旧了,男子明明注意到岑子吟看着他的剑,却是没有下意识的去摸剑柄的动作让岑子吟轻轻一笑。 男子的手依旧是环胸抱着,浑身上下的感觉紧绷,怎么瞧都像是个传说中的武功高人来着。这并不是岑子吟在乎的,岑子吟在乎的是这个人有没有听见她后面的那半句话。 “你是谁?”岑子吟偏着头略带挑衅的问道,女人就是这点儿好,有些时候可以不讲道理。 男子闻言挑挑眉道,“三娘子不说扰了我清净,怎的反问起我是谁来了?” 岑子吟闻言勾起嘴角,笑的极为甜,“荒郊野外,莫非皇土,除了皇上可以说这话,怕是这位壮士没有资格呢!”瞧着男子露出略带兴趣的笑容,岑子吟又道,“你既然认识我,为了公平,不妨自我介绍一下吧。方才你在笑什么?” 男子闻言又挑了挑眉,摇摇头道,“介绍就不必了,这世上我认识的人多了去,却是不必让那些人都认识我,特别是,一个将死之人!” 说话间,男子的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像是刚才说的话是开玩笑一般,岑子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咳!那你有没有可能让将死之人知道为什么要死?” 男子笑着瞧了瞧周围,选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跟你聊天还蛮有趣,我便告诉你好了,反正死人什么也不能说的。” 岑子吟有些不确定了,扭过头去瞧瞧那酒楼,酒楼安静,前方的喧嚣隐隐的可以传过来,想必这会儿更加的热闹了,这人,是故意挑她落单的时候么?不扰到家里的人,还是满好的,也许是刀还没有架到脖子上,岑子吟性格里还有种火不落到脚背上不知道疼地因子,她也是笑了笑道,“那你等等,我也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听你说。” 男子见状点了点头道,“你若是要跑,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了!你若是要叫,来的人怕是一个都走不了!聪明人总是能比傻子活的久一些。” 岑子吟已是挑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皱了皱鼻子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今年才十四岁,虚岁十六而已,聪明人都该长命百岁,而我还没嫁人呢!” 男子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手在剑柄上摩擦着,“你想知道什么?三个问题,多了我也没空回答。你也别想拖延时间。” 岑子吟闻言想了想道,“谁要杀我?”瞧见男子要张口,岑子吟连忙道,“这个不是问题!宫里那位不会在这当口给自己找事儿,申王府上这会儿也巴不得越低调越好,唯一剩下的便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那位了。县主还好么?” 男子道,“她已经死了!” 岑子吟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她死前说了什么?” 男子道,“她让我带给高将军一句话,若要斩草除根,护得皇家的颜面,还有一人知道此事!” 岑子吟摸着下巴,李柔儿死之前倒是不糊涂嘛,其实她还有一条路可以走的,便是逃离长安隐姓埋名地过日子,可惜李柔儿的性格恐怕接受不了这个,任何一个这个时代地女人都受不了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的日子的,离了长安她便活不下去! 李柔儿倒不是错估了高力士的忠心,可惜的是,高力士地忠心从来不是为家为国,而是只给了李隆基一个人,他就是一个李隆基叫他去死,他绝不皱一下眉头的奴才。唯一地办法便是从这一点上来挽救自己的性命了,眼看着男子眼中的杀意渐盛,岑子吟笑着道,“最后一个问题,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后你得听我说几句话,算是交代遗言,放心,我不会拖延时间的。” 男子不无可否的点了点头,岑子吟偏着头笑道,“高将军要杀我,问过皇上的意思吗?” 男子沉着脸道,“你以为你有那么重要么?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有 言就尽快交代吧!” 岑子吟挑挑眉,将腿伸直了,仰起头来看蓝天,那男子轻轻一动,站起身来,缓缓地将剑拔出来走到岑子吟身边,将那剑放在岑子吟的脖子上,轻轻一触,一股痒痒地感觉伴着冰冷传来,岑子吟缓缓的道,“禁恶钱一事失败了,皇上想必非常地头疼,若是我有办法让皇上不那么头疼,想必高将军该有兴趣听一听这个办法才是!” 男子喝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饶了你?高将军已是下了死命!” 岑子吟淡淡的看了那男子一眼,“我有什么能耐,高将军心中自然有数。我知道他下了死命,可不妨碍我交代遗言吧?” 说罢静静地闭上眼睛,她不是能耐人,只能瞧出眼前这位男子身份恐怕不一般,地位也该是超然的,这种人应该有自己的脑子,若是这样说服不了眼前这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但愿但愿死不会太难受,上次的时候貌似就没感觉呀! 这家伙的刀凉凉的,想必是经历了无数人的鲜血,这样的杀手该是出手极快的,前面王共行刑,她就在后面失踪,想必方大娘会暴跳如雷吧?家里没了她,虽然那位大嫂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歹岑子玉也能独当一面,有岑家的族人在,至少不会让她吃太大的亏,至于唐珍儿…… 岑子吟不由得暗嘲自己,这会儿还想那么多干嘛?有多少人死前就考虑好一切的,死亡总是来的突然,只希望他的刀能跟传说中的侩子手一般,能够在人根本来不及感受痛苦的时候就过去了。 只是,李珉……想到他就让心揪着的疼,终是要分别的么? 岑子吟以为过了很久,其实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儿,一个熟悉的男声笑道,“你动手之后最好记得把咱们这帮人也给灭口了。” 岑子吟猛然睁开眼,就瞧见安嘉笑吟吟地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干千牛卫打扮的男子,有些模样甚是熟悉,莫不是朝廷重臣家中的子弟,有些还是皇亲国戚,瞧见这种私密事儿竟然一个个还是嬉皮笑脸的,半点紧张也没有。 岑子吟心一颤,这种时候竟然是安嘉! 不由得抬起头去看那个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满脸惊愕的看着一干人,手中的剑柄捏的死死的,牙关紧咬,一双凤眼微微眯着,透露出浓浓地杀意。 安嘉笑着道,“王十五子视此女如命,你们那点儿破事儿瞒得过其他的人,瞒得过他么?他便是个疯子。” 那男子地声音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安嘉道,“你可咱们大唐有多少秘密掌控在眼前这位手里,依照她的身份足以嫁入皇家么?上面对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不过是她的能耐。范阳县主地那点儿破事儿我管不着,皇上却是要我护得她的周全。此女死了我们不光都要拿脑袋去见皇上,还要连累家人,你若要动手不妨将我们一并给杀了,高将军我开罪不起皇命我也不敢违,你不妨成全我们地英明,好歹咱们也能混个因公殉职!” 那男子道,“高将军是为了皇上着想!” 安嘉厉色喝道,“好一个为了皇上着想!高将军便可违了皇命?” 男子走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违背皇命的事儿,安嘉带来的这群家伙在那男子走后个个瘫软在地上,演戏演的满身的冷汗也不容易。 岑子吟苦笑着这会儿才知道后怕,抬头瞧着安嘉道,“多谢安侍卫!” 安嘉冷冷的道,“我是奉了皇命,今儿个为了你这些人才是把命都赌上了,要谢,谢他们去!”说着扭身便走了。 那一群千牛卫打扮地男子这才连滚带爬的靠近岑子吟身边,喘息着道,“三娘子,您这都是得罪地什么人呀!”这人,岑子吟想了想,貌似在什么时候见过,她见过的皇亲国戚不过是在做热气球地时候和自家哥哥成亲的时候,这人该是被李珉拽来地,想不到那家伙竟然有这样的人缘。 岑子吟笑着道,“多谢诸位了。” 其中一个男子嚷嚷道,“谢就甭谢了,你若是哪天有什么好东西,与哥儿几个说一声,也不能就便宜了那群书呆子,好歹这些兄弟都是文武双全的,李珉那家伙便是个偏心的,咱们哥儿几个平日里请他喝酒最多,有了好事便忘了咱们。日后嫂子可不兴这样!” 旁边一人笑道,“便是你赢他的钱最多,自然要让你请,嫂子,你可别理他!” 岑子吟笑笑也不多话,这种人情自然让李珉去还,老公找来干嘛的?当然是当靠山的! 笑着与众人道,“我母亲他们还在楼上,这会儿怕是不能多说了,过些日子请你们喝酒!” 众人笑道,“嫂子自去,咱们在这儿替你守着,若是能混口酒喝就更好了。” 这点儿酒算的上什么,这些家伙和李竟然有过命的交情,倒是让岑子吟颇为感慨,更让岑子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安嘉,他已是走了,这群人方才只是当人的布景板,便是他一个人出头必是让人瞧的最真切,他回去又该如何交代?而他又是为什么要帮她? 这世界让人有些瞧不明白了,有些以为是好的,却是害你最深,有些以为是坏人,在关键时刻却是能跳出来救你一命。 继续求票,,,今天我生日,顺便征集祝福……正式迈入二八年华,可惜不是二乘以八的那个二八,抹泪…… 本来想偷懒一天的,结果这人的惯性还真大,习惯了要写那么多字,不写够总觉得不爽,浑身上下不舒服,你们说这是不是太那啥了点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章 怀璧之罪 子玉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望着岑子吟,根本没人,连守门的都跑到前面去看行刑了,岑子吟见状不由得苦笑道,“你都看见了?” 岑子玉点点头,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个问题恰恰是岑子吟最难以回答的,不是不知道,而是面对这样一双关切的眼睛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瞧了瞧四周,拉着岑子玉的手道,“咱们先上去,回去再说。” 进了大堂让伙计搬几坛酒到后面去,岑子吟拉着岑子玉进了房间,卢氏正拉着方大娘在窗户边说什么,加上唐珍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方大娘并没有注意到她们回来,卢氏却是扭过头来冲着岑子吟笑了笑,岑子吟点点头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递给岑子玉让她暖暖身子,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的喝着,思索着该如何回去与岑子玉说这件事。 今儿个给那个男子说的话,岑子吟有些担心,家里还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俗话说的好,就怕贼惦记,她岑子吟若是让人惦记上了,家里便有一份不消人栽赃便能治死她的证据。 突然,岑子玉扯了扯岑子吟的衣角,岑子吟扭头瞧了她一眼,岑子玉指了指后面的窗户,室内卢氏和方大娘唐珍儿在窗户边说话,大郎二郎两兄弟则是在说笑什么,吴氏在一边带着淡淡笑意的听着,倒是没有人注意她们。 岑子吟起身走到窗边,下面那帮千牛卫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喝着酒,由于前方的声音太大,倒是不显得刺耳,岑子玉低声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总不能一直让人这么守着,娘瞧不见,却是有人能瞧见的。” 岑子吟摇摇头道,“这事儿不能让娘知道。”心中却是有几分意动,她也想走,奈何没有脱身之计策。 “人既是冲着你来的,留在这儿怕是要连累他们,我有办法!”岑子玉咬咬嘴唇道,岑子吟看了她一眼,岑子玉的脸色依旧是不太正常,轻轻点了点头,岑子玉这才扭身走向另一面的窗户,拉着方大娘的衣角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方大娘见状一脸地为难,盯着岑子玉瞧了半晌,见她确实是脸色难看的紧,手又捂着肚子,这种事是不好耽搁的,不过这么举家前来这会儿又要为了一点儿小女儿的事儿败兴而归,怎么也说不过去,想到自家闺女一直就对血淋淋的场面不太喜欢,便对岑子吟道,“三娘,你陪五娘回去。” 岑子吟连忙哎了一声,方大娘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叮嘱道,“坐马车回去,呆会儿再让魏管事接咱们就行。” 出得门来。岑子吟这会儿倒是不怕人山人海了。呼出一口长气道。“如今便是你比我还对我娘有法子。要让她知道这件事。非把我关地窖里不准出来不可。” 岑子玉不语。只拉着岑子吟在人群中穿梭。上了马车便迫不及待地望着岑子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子吟已是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急急地低声道。“既然出来了。我还有事。便长话短说。” “范阳县主得罪了一个身份尊贵地人。她来求我帮她。死前又不甘心地把我给拖下了水。如今这事儿关系到皇家。便有想维护皇家颜面地人要来善后。却又不想惊动了太多地人。便要挑我落单时候下手。是安侍卫发现了救了我一命。不过事情怕是还没完。有些东西知道地越多便死地越快。他们替我挡了一时。却是挡不了一世。我势必要说服那位才行。” 岑子玉拧着眉头道。“若是说服不了呢?” 岑子吟道。“那便是死!” 岑子玉沉默,岑子吟知道她是在思索,并没有打扰她,半晌,岑子玉才道,“我有三个疑问,第一,既然范阳县主都得罪不起地人,她何必来求你?第二,她既来求你了,死前为何又会不甘心?第三,那位安侍卫不是你的仇人么?他怎会对你伸出援手?” 岑子吟道,“范阳一开始便是打的主意让我当替死鬼,只要咱们斗起来了,便没人顾得上她了,她给出地诱饵太诱人。”说到这里,瘪瘪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开始便将我当成了一颗棋子,以为我冲动易怒、好指使,指不定还是士为知己者死那种人。又或者以为我有了王府做靠山,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岑子玉也是冰雪聪明的,眨眨眼道,“所以你才对王家的事儿那么不上心?” 岑子吟苦笑,“我没兴趣看拿命换来地东西。若是知道白做了一场戏,我倒是不介意得罪申王府上。” 岑子玉点点头道,“不过是个王爷罢了。” 岑子吟又道,“第三件事我也没想明白,想不明白便罢了,反正我欠他一份人情。 如今真正要命的是,我家里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必须回去毁了,否则怕是只消人轻轻一搜,便落不了一个抄家灭族的罪过。不过这个暂且不用担心,家周围小王爷该是有安排的,这会儿他们还只敢暗地里来,明明白白的抄家却是不敢!” 岑子玉闻言嗯了一声,目前要考虑地自然不是人情的问题,而是岑子吟性命地问题,人在人情在,人走便茶凉。 岑子玉 思索了半晌,这才道,“要说服人,自然要找人~们家如今一无钱,二无势,有地只有三娘你的一颗脑袋,你想好该怎么做了么?若是没有十成地把握,不妨走吧!苏州,广州乃至其他地方,这长安城能长盛不衰的不多,总是能回来的,即便不能回来,留的一条性命也是好的。何况我如今也瞧得明白了,天子脚下不是人呆的地儿,若能寻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凭着你的能耐,也不愁日子过不下去。”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岑子玉,这年头的人,即便到了死地也会寻思着如何留在故土,一个人能有这种抛开一切的想法便已是了不得,何况岑子玉还是一个女子。她知道一个女子离开了故土若没有人照应会是什么下场么?除非是那个女子有了不得地能耐。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苦笑,到底是岑子玉太疯狂还是太瞧得起她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况我逃了还有全家人在,这不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儿么?” 岑子玉神情淡漠的道,“既是一家人,便要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只要你能活下去就行。” 一股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岑子吟瞧着岑子玉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般,岑子玉什么时候有如此冰冷的一面了?记忆中的那个孩子笑容甜美,这会儿却是要牺牲了族人来救她,这到底该让她感激涕零还是心怀忐忑? 岑子玉偏着头笑看岑子吟,“怎么了?” 岑子吟摇摇头,这是好事,要在这个社会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这一点,毕竟她无法将自己的羽翼覆盖岑子玉地一生,而岑子玉则是她唯一相信能够护着方大娘的人,男生外向,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比比皆是,只有闺女才会护着娘家,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没什么。我不会走,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何况我也不能拖累你们!”岑子吟轻轻地道,语气虽轻,眼神却是笃定。长安城虽不是久留之地,这到底是她的根基所在,换一个地方,一切从头再来,对岑子吟来说基本上不可能。 她可不会什么白手起家,手上能见得人的东西已经全交给皇家了,还好唐太宗不好这一口,否则即便是一切奇技**巧也有可能被人千里追杀,想想清代地一个琅邪瓷的工艺,便让一家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宣告失踪,是死是活姑且不论,足以体现皇家人拿人命当草芥的本质。李柔儿的死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她若是想要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地很好,那只有让那些人以为自己活着的价值远比死了来的意义深远! 岑子玉自然不会问她口中的你们是指的谁,跟在岑子吟身边这么久,岑子吟最常做的事便是一边对着自家地亲戚笑,一边低声问她那是谁。 因此丝毫不用怀疑岑子吟口中的你们单指地是方大娘、大郎、二郎、岑子玉、唐珍儿以及勉强可能有刚嫁入岑家的那两位嫂嫂,心小地容不下那般大的大家族。 岑子玉眨了眨眼,并没有反驳,笑着道,“你心中有数便好!” 回到家中,岑子吟一刻也不停歇地直奔自己的房间,尘儿瞧见岑子吟回来,惊讶的叫道,“三娘子!五娘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岑子吟一摆手道,“叫上秀儿在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来!”拉着岑子玉钻进自己的房间,走到屏风后,将恭桶给挪了开,谁也不能知道她将这些东西藏在这五谷轮回之地,将地上的青砖揭开,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岑子玉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很快便收敛起来,岑子吟一直是深藏不露的,她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也会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岑子吟也不多话,将箱子搬到桌子上,随即打开来一样样的翻动着里面的东西,岑子玉虽然好奇,却没有走上去看,她相信若是岑子吟要她看的话一定会叫她的,岑子吟不开口,还是在这儿站着比较好。 岑子吟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慢下来,一边道,“你帮我拿个火盆过来!” 岑子玉依言而行,又拿出一个火折子,岑子吟见状便随手将手中的纸递给她,岑子玉不声不响的引燃了,看也不看的扔进盆子里,就这般,岑子吟挑,岑子玉烧,那火盆里的火便一直没有熄灭过,最终那箱子里面装着的满满一箱子书样的东西被岑子吟撕的七零八落,最后剩下来的寥寥可数,就这样,还被岑子吟分作了两堆。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再次检查完剩下的东西的岑子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不小心便被呛的咳了出来,这才发现屋子里就像起了场大火一般,外面尘儿正拦着管家不准进来,岑子玉连忙帮她倒了杯茶,岑子吟接过来推开门冲着外面道,“没走水呢!我在炼新方子,谁也不准进来!” 外面的管家闻言这才退了,尘儿扭过头来地时候岑子吟已是将门再次关上,又坐回桌子前细细的将自己挑出来的东西看了一遍,经过两遍挑选,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违禁词汇,也没什么可以体现她身份的东西,只是内容依旧的惊世骇俗,岑子吟看着上面的东西 是只字片言,可人类的发展不都是经过一个个的错误找到正确地方向的么,这上面虽然只是指明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却足以让这个世代的才子学者们将许多东西推进一大步了,她可从来不是回来推进唐朝的科技文明发展地,就这样岑子吟还担心很多东西已经成为蝴蝶的翅膀,偏生她除了这个,便没有拿得出手的。 普通人地共同烦恼呀,她这个人除了剽窃,还真没其让人高看一眼的能耐。 手中掌握着一个宝库的密钥,可这些都是别人的成就,到底该顺应时代地发展,还是顺应自己的需求? 岑子吟抬头看着岑子玉问道,“我该成全自生还是该成全天下苍生?”就算真的要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她也要给自己找一个不那么自私的理由,可见她这个剽窃者还无耻的不够彻底。之前说话的时候是畏死地天性,静静的坐下来想地时候才发现自己曾发誓不动这里面的东西地。 可这些东西若被人发现,岑子吟便离死不远了,留着这些个东西为的是什么?不是就怕有朝一日要用地时候却忘记了么?发誓不动的东西绝不会保存的这般完好的。 岑子玉挑挑眉,从来没觉得岑子吟可以达到成全天下苍生的地步,不过,她没有开口,她还不明白岑子吟到底说的是什么。 岑子吟又道,“我若有能力将这时代的许多东西都换一个面貌,比如说,粮食产量提高一些,让百姓不那么苦寒,比如说,我可以提前抹杀一些祸害,免得他们将来作恶,害了天下苍生。” 岑子玉闻言笑道,“你若觉得该做,为何不早些做呢?” 岑子吟低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唐兴旺若斯,不一样有人吃不起饭么?” 岑子玉笑道,“还可以加一条,怀璧有罪!”说着拍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拍掉,笑道,“三娘做好决定了么?” 岑子玉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她之前那些东西要换成清朝,早死绝一本户口了,这会儿这些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操控的,何况这些东西本就在她脑子里。 只是,抛开了这些东西,她自己还有多少把握能说服那个人? 岑子吟有些不确定,不由得轻轻的摊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很普通的手,上面的掌纹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纵横交织处有深有浅,生命线看起来很长,不过前面却是断掉了一截,岑子吟很认真的用手指去量了一下长度,发现若是按照这个比例的话,这个身体应该还可以活好几十岁,量完了不由得笑自己,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这双手的主人,拿笔如今才能勉强拿的稳,可写出来的字用不堪入目来形容都算是恭维,而脑中除了满脑子的现代如何以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概念,现在还勉强算得上略懂点儿阴谋诡计,农经和经商也稍稍懂一些,除此以外,女孩子会的女红不懂,弹琴不会,这时代流行的吟诗作画乃至投壶蹴鞠一窍不通,还好的是还会做饭,人情往来虽然她疏于打理,还是懂一点点的。 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是个满无趣的人,除了那点儿超时代的东西便没有拿得出手了,不由得难受的捂上脸。 纠结呀! 到底是继续饮鸩止渴,还是抛开以前那些东西,用自己的能耐来达成目的呢? 脑子里突然浮现李珉说的那句话,“忍忍,再过段时间咱们就离了这儿。” 岑子吟猛的一拍桌子,没道理再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明知道是饮鸩止渴还去做那就是傻子,她还不信自己没能耐摆平这件事了,至少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来赢一次不可! 伸手拿过岑子玉手上的火折子,引燃了,投入火盆之中,瞧见面前的一切慢慢的化为尘埃,心中竟然无比地清明,像是放下了什么大石头似的,一直以来她都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路,那便是提前知道历史的进程,事实证明这玩意儿只对有些人有用,对岑子吟这样只希望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明显没多大用处,用上的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 她一直留着这些东西,总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却不知道这些都成了她心中的包袱,只有彻底的抛开这些,才能让自己活的更洒脱。 眼见着火盆里地宣纸燃成了灰烬,岑子玉又细心的去挑开灰看有没有烧剩下的,最后一壶茶水倒进去,灭了最后的火星,也将那灰烬冲的七零八落,即便是现代人拿着仪器来检测也不能查出上面写地是什么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后患去尽后的轻松,岑子吟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我得换身衣裳才行,否则娘回来瞧见我这样子又少不得一顿好说了。你也回去换身衣裳,就在房间里窝着,否则让我娘知道你哄她,怕是要记恨上半年。 ” 岑子玉点头应是,笑着正要往外走,突然听见外面噼噼啪啪地一阵声响,又听见成年男子呼喝的声音,还有些媳妇尖叫的声音,岑子吟脸色大变,啪的一声推开门冲了出去。 岑子吟地小院一队官兵冲进来,管事们拦也拦不住,那媳妇子被吓的尖叫不已,情况虽乱,却是没有 那官兵也不问其他,便直直的冲向岑子吟的房间,止住慌乱的心神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冲进来的那群官兵已是将岑子吟地房子团团围住,其中两个问也问的一脚踹开岑子吟和岑子玉地房门,还好岑子吟拉着岑子玉闪避及时,这才没有被伤到。 那群官兵进门便是一番胡乱的翻腾,翻箱倒柜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岑子吟咬咬牙,望了岑子玉一眼,岑子玉也是暗暗心惊,还好方才她们烧地快! 将岑子玉护在自己身后,岑子吟朗声道,“进门不说一声便胡乱的翻箱倒柜,你们是哪个衙门的?若再不住手,就休要怪我无礼了!来人!” 女儿家的闺房这群大老爷们儿便这么闯进去,岑子吟不发作还真个没理由了,岑子吟话声刚落,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喝道,“且慢!” 只见院子门口这会儿才慢吞吞的走进来一个武官模样的男子,像是这才瞧见岑子吟一样,哎呀一声叫道,“三娘子!这竟然是尊府?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群人明显是有目的而来的,岑子吟冷冷一笑道,“门口好大一块牌匾,这位大人竟然没瞧见!莫非是欺我岑家无人?” 那武官摸着鼻子嘿嘿笑道,“我是个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三娘子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岑子玉翻翻白眼,字那家伙也许不认识,不过这地方是岑家的事儿不闹清楚了他还冲不进来,只听见岑子吟冷哼一声道,“要翻要找,只要拿了官府的文书我自不敢不敞开大门恭迎,这会儿大人是自己让他们住手还是我让人给打出去?” 那武官嘿嘿笑了两声,只见岑子吟房间里的那士兵冲着他摆摆手,这才叫道,“你们这帮混帐东西,有眼不识泰山,连岑家三娘子的闺房都敢闯!作死么?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那群官兵这才稀稀拉拉的走出来,那武官看的像是十分生气,喝道,“都给我站好了!” 众人闻言列队站好,稍有慢的那武官便上去踹上一脚,岑子吟发作不得,冷声道,“大人不必如此作态,我便问你一句,你隶属那个衙门?我也好去问个究竟!” 那武官闻言变了张笑脸迎着岑子吟道,“三娘子,小可也是执行公务,追了一名逃犯过来,这不瞧见钻进您家院子了,这帮子不懂规矩的家伙急吼吼的冲进来了,又瞧见这边有浓烟,还以为那逃犯在这边纵火方便逃跑呢!” 岑子吟笑,“先是直闯我房间,随即便是又添了一条窝藏逃犯,先搜我的房间,我房间搜完了还要搜何处?等你们过去我家岂不是入蝗虫过境?一干损失又该找何人算账?大人,您这话我可得好好的去找人评评理了!” 那武官闻言瞪眼道,“三娘子,在下不过是公务在身罢了!” 岑子吟厉色道,“你说没说无关紧要,如今闯了我房间,又翻了我的东西,却是拿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公务在身?什么公务?可有官府文书?若是没有,你便是利用职务之便私闯民宅,今儿个我便要去找你长官评评理去!” 岑子吟实是被逼急了,若不是她手脚快,烧了那些东西,这会儿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上次捐给皇家的东西已是让一干人等死了心,这会儿因为她一句话倒是不依不饶起来,反正她如今已经该毁的毁了,这一下倒是让她放心了,那人并非对她手上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要牢牢的抓住这一点,她的小命又得以延续下去。 那武官闻言不惊不诧的走上前来,压低了嗓子道,“三娘子要看文书?我这便回去补办,若非真有其事,谁敢冒冒失失的闯进王将过门儿媳的家中。”这话倒是有几分认了。 岑子吟勾起嘴角,面色柔和下来,笑着道,“看来你那位长官对你的行为是完全的信任了!” 那武官道,“在下一心报国,能得大人赏识信任自然是在下的福气。” 岑子吟道,“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谁让你来的,你便回去告诉他,东西我是烧了,剩下的都在这儿!”岑子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想要知道便自己来问我,我自然会告诉他,休要再派些蝇营狗?之辈上门来扰了我家的清净!若是想要我项上人头,也只管来拿便是!我岑子吟若是皱一下眉头,便枉为人!” 那武官闻言不由得大喝了一声好!拱拱手道,“不想岑家三娘子竟然还有此等胆识,我自回去禀报大人!”说罢挥手喝了一声走,方才还纷纷乱乱的队伍这会儿却是训练有素。 岑子吟摇摇头,这时代的人呀,都爱装13,不怕死的死不了,怕死的死的快。 挥挥手让进来的管家媳妇们都退下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正要让尘儿去唤两个媳妇过来帮忙收拾房间,就听见房顶上有人在鼓掌,啪,啪,啪…… 岑子吟抬起头,因为逆光,就瞧见一个人影在房顶上淡淡的道,“三娘子好气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一章 谁敢动手? 十一章谁敢动手? 岑子吟眯起眼,这一个个的,尽数都欺上门了么? 往日她小心翼翼做人,最后还是免不了一个让人陷害的下场,她今儿个倒是闹明白了,王妃当日对她说的话还真个没错,她便是太小心了,本做的就是引人注目的事儿,偏生要用小心谨慎的态度来,结果依旧让人不满意,那她还那般谨慎做什么? 看清楚了房顶上的人,岑子吟不由得眉头一挑,“你真个是奉了皇命来保护我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嘉,从房顶上跳下来,安嘉道,“信口胡的罢了。” 岑子吟闻言扭过头道,“那你可以回去了!”安嘉为什么要来帮她,她不知道,不过天上就没白掉馅饼的事儿,这份情她承不起。 该烧的东西都烧光了,那些人也是从地下转到光明正大,想必是迫不及待了,扔掉了那些包袱的岑子吟这会儿再没有顾虑也没有退路,她只有用自己的手去打拼一块生存的天空,危机从来和机会并存,这会儿她便要用自己真实的能耐去搏一次。 扬声唤出尘儿道,“屋子里就别收拾了,今儿个我住书房,五娘去客房凑合一下。这会儿你去让人清点一下方才那些人来门上闹腾有没有伤了的,余下的人管事都到前院,我有事要说!” 安嘉闻言一愣道,“三娘子意欲何为?” 岑子吟笑,“有劳安侍卫护我周全了!不过,这会儿的情况恐怕你也护不住我了吧?刚才那位是高将军府上的没错吧?” “嗯!”安嘉淡淡地道。 岑子吟笑容中透露出来地自信让安嘉有些迷惑了。看起来像是一个要上战场地战士。眼中闪动着渴望地光芒。以前地岑子吟说话地时候总是留了些余地。小心翼翼地像是有什么让她畏惧地东西在面前一般。就如同身边地每一个小家碧玉。做人总是透露出那种中下层地人才会有地抑郁与克制。 安嘉丝毫不会怀。若是那样地岑子吟嫁入王府。即便是她有才华。也会生活在一团混乱中。因为她周围地人都是肆无忌惮地皇族。即便是在皇族中他们并不那么出色也让人瞧不起。可是。他们身上流动地毕竟是李家地血液。骨子里透露出来地是一种高傲地天性。 人都是有圈子地。高层地建筑为了维护小圈子地利益。酒娘出生地女子。即便再能耐。人一句出生便判了你地死刑。横跨阶级地婚姻。人又要利用你。又要瞧不上你。便是这般地**裸地关系。 李珉地能耐也不能让她在那个家不受委屈。可这时候地岑子吟。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只有在李身上才能看见地肆无忌惮。有人说那是流氓气息。安嘉不这么认为。不管手段如何。哪怕是撒泼耍横。满地打滚学泼妇。只要能达到自己地目地就行。安嘉地生活哲学教会了他一件事。他地顶头上司皇帝。从来是一个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地人! 虽然安嘉不知道岑子吟能做到什么程度。可岑子吟此刻地眼神破有几分李珉地真传——那便是一只困兽! 安嘉非常肯定,若是岑子吟露出这样的眼神,即便是王府里地那帮子人再怎么难缠,也会先畏了几分,能超脱身份界限的唯有一样,那便是你的心智!否则,即便你是颗摇钱树,别人也只拿你当成一个工具而已。 见状,安嘉不由得摇了摇头,母老虎他见的多了,岑子吟以往的表现也不见得有多好,这也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从下层社会走出来的女子,再怎么样,骨子里都透露出一种卑微,便是这种卑微,这种自我否定,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在强权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实际上,拳头大的才是老大不是么? 安嘉道,“没错,即便是小王爷,也未必能护住你,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一句话,便将岑子吟判了死刑。 实际上,安嘉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便很能说明问题了,他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因为他希望她在必要的时候能够还给他这份人情,这时候怕是已经没必要了吧? 岑子吟却是微微的笑了,不该得罪的人么?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呢。 她是谁? 她是横穿千年的岑子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即便实际上的情况并非这样也不要紧,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而她心中有足够的信念就可以了。 她是谁? 她是大唐编外的科技研发人员,虽然大家都不肯承认,可她这个在世人眼中古里古怪的酒娘不可否认的已经被大部分的仕人学子所默认。 她是谁? 她是王家的未来儿媳妇,怎么说也是皇室的一员,岂是区区一个太监就能掌控生杀大权的? 反正现在已是被人逼急了,来到这个时代压抑了整整四年多的性子,一旦被释放出来,竟然觉得无比的快意。 只要她想,甚至可以改变这段历史,甚至可以将还流着两管鼻 玉环给干掉。 高力士很牛么?被皇子皇孙尊敬又如何?被皇帝信任又如何?还不是要给李白脱靴奉酒? 岑子吟走了,带着满身的杀气,领着家中一干管家,气势汹汹的冲出大门,鲜衣怒马扬鞭长安街头,那马蹄声和长安城铺就的石板撞击出的生意回响不绝,让人还来不及看清身影便晃了过去。 有瞥见一眼的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那便是见了人满脸笑容的岑家三娘子,直到又瞧见岑家的一干管家跟在其后匆匆跑过,才疑惑的问上一句,“咦,这位三娘子平日里行事不是很低调么?怎么今儿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也不怕伤到人?” 有的则是瘪瘪嘴,一语成~,“王的儿媳妇,合该是王八瞧绿豆才能瞧对眼,不是一家人能进一家门么?装的了一时,也装不了一世,她娘便是只母老虎!” 到了高府,岑子吟命管家护住两边街头,不准人进来,一人走到门口喝道,“高力士,你给我出来!” 高家的府邸可谓是门禁森严,整日的想要进这道大门地人不知几许,高力士身肩将军一职,因此门外还战列着一堆侍卫,铠甲明亮,刀剑森森,只瞧那体型便是军中的人中龙凤,不消说,十来个大汉是近不得身的。 瞧见一个女子身穿鲜亮的红衣骑马狂奔而来,面容娇俏,颇有几分英姿,心中暗暗喝彩之际没想到这女子出口便是这石破天惊的一句。 高力士是谁? 虽然是个阉人,可那是大唐的堂堂将军,深受皇帝器重,连皇帝都只称他将军而不名,这女子竟然敢在将军府外如此嚣张的直呼高力士的大名,众士兵闻声不由得一愣,下一刻手中地剑便拔了出来! 岑子吟怒眼一瞪,喝道,“我是岑氏三娘,谁敢动手?” 岑氏三娘! 这个名字对众人来说并不陌生,反倒是太熟悉了,长安城能出名的女子不多,岑子吟恰恰是其中一个,相较于其他女子的才色双绝,岑子吟可谓是与众不同了点儿,弹琴吟诗作画写字没一样听说比较在行的,这却是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平添了她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因为这位酒娘出生地女子竟然能让众多的学者引以为师,就仅仅这一点就让人惊诧了。 凡有才学者,莫不是师从名师,而这位岑家三娘子竟然是自学成才,更是一手烂字闻名长安。 以一名女子的身份让皇帝封了其过世地父亲,就此举,无让长安城多少的女子扬眉吐气,又让多少生了闺女让婆婆嫌弃其不能传宗接代的媳妇心中暗暗期盼自家闺女也能像岑子吟一般争气。 自然,岑子吟再怎么成为长安城妇女们私下敬佩的对象,都并非让在场这些官兵恼火地原因,毕竟一个手无寸铁的娘们儿再怎么厉害也经不起他们一拳。 他们真正恼火的原因是,岑子吟背后那尊神——长安三大害,不,现在应该是长安城剩下的唯一一个祸害的李珉。 民间的李珉自然没什么好说道地,便是一个烂赌鬼,可他们却是真真切切知道李一些不为人知过往的人。 说起来也简单,王妃当年为了教育这个不知悔改地浪子可谓是想尽了办法,其中一件便是将李珉给扔到军中去操练,可那位神仙是什么角色? 你用话辱骂,他跟你对骂,你用拳头揍他,行!他打不过你,便忍!可是,当你揍完了他以后,即便是用铁链子将他锁起来,他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偷偷摸到你床边,还你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带过李地人都怕了,最后实在没辙,唯有将皮球踢给自家的上司,高将军。 说来这位高将军在龙子龙孙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地角色,人人见了都温顺的跟小猫似的,那位爷自然也不能例外,可人在高将军面前就是一乖宝宝,转身就变脸。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又将人送回去,否则好好的军营真个就成了他李珉的游乐场了。 在这一刻,岑子吟上门来骂街,他们要不要管便成了一个问题。毕竟,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倒是完成了公务,可谁来负责接下来的后果?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年纪最大的那个侍卫身上。 等到写完今天的章节再发就来不及了,正好这段可以自成一章,就先发出来大家看看,还有一章,字数三五千的也说不准,估计在下半夜吧,,,今儿个事多,所以耽搁了,,,大家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二章 岑家母老虎 相家丁也是七品官,这高力士跟前的人又该如何?怎士也是一名手握兵权的实权派,门口站岗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兵丁。 王奋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兵丁,即便不能跟随在高力士身边做亲卫,他也是这儿排的上号的人物,王宫里当差的身份绝不一般,而像他这样平民出身的则是需要机遇和实力并存才能走到这一步,这是一个阶级严格的社会,像他这样的人千千万万,可是,能走到他这一步的绝不多,要知道,这样的待遇是他用命换来的,身上的累累伤痕可以为证。 正因为经历了太多的危险,所以,他的直觉非常的敏锐,他的观察也要比身边这些出身比他高的人更仔细,更全面一些,他可以看见眼前这个女子眼中除了怒火以外,竟然清澈见底,并没有众人所想象中的那种疯狂。 事实上,敢到高力士门前来叫骂的人不是没有,高力士所做的事出生社会底层的他有很多时候不太认同,每次看见这样的人,就让他觉得心中微微的发酸——来的人无不是处于半疯癫状态,或是被人逼到绝路,便是来求人生最后痛快一骂。 在岑子吟眼中,他看不见这些,反而看见勃勃生机,她来这儿绝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生! “高力士!你明知我是王未过门的儿媳,竟然让人闯入我闺房,你意欲何为?” “高力士!你明知我府中尽数大唐机要,半点外泄不得,竟然派一名武将强行搜索,你意欲何为?” “高力士!你明知我身负皇命,竟然派人暗杀我,意欲何为?” …… 暗杀!王奋的眼睛眯了起来,若是有人注意到的话,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眼虽然眯成了一条缝,却绽放出惊人的光彩! 阴谋。最见不得地便是阳光。一旦摊开在阳光下暴晒以后。一切就变得简单明了起来。 在有些地方呆地久了。从许多事情地蛛丝马迹上都可以嗅出味道来。若是这府上地大老爷真个派人去暗杀眼前这个。嗯。勉强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子吧。说实话。真地很难把一个骂街地泼妇和手无缚鸡之力联系起来。虽然岑子吟骂地非常地文雅。 这会儿在王奋地眼中却是战斗力十足。这与那些骂街地泼妇完完全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半个脏字没有。却是一句一句地将高力士推到悬崖边上。不管之前高力士是不是想杀她。之后高力士地打算怕是要改变一下了。 要知道。即便高力士再怎么位高权重。对于皇家人来说。他永远摆脱不了地一个身份便是——奴才! 岑子吟上门来骂他。看似鲁莽。却绝不是暴怒下地冲动之举! 王奋可以打赌。绝对是眼前这个女子深思熟虑之后做下地决定。 王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个身份决定了她是有资格指着高力士的鼻子破口大骂的。 众侍卫皆是望着王奋,王奋却是一直没有动,只是像是非常不悦一般的眯着眼看着岑子吟,众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时候,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打开了一条缝。 “谁在门口吵吵嚷嚷,不想活了么?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打出去!” 一个管事模样地男子横眉竖眼的在那儿喝道。 “周管家,你要打谁呢?”岑子吟昂首问道。 那周管家在门内已是听地真切,知道是岑家的那位三娘子,不过,王十五子是什么东西?连个爵位都没有,即便是王公大臣来了这儿还不是一样地低眉顺眼,何况,眼前这位没根没底的,还没过门能,就能上门来叫骂了! 闻声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长安城闻名遐迩的岑家三娘子,您不在家中备嫁,怎么跑到高将军门前来学泼妇了?也不怕惹了人笑话!” 岑子吟瞠目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我的事岂容你来指手画脚,给我滚一边儿去!” 周管家闻言不由得气的脸色通红,在高将军府上,皇亲国戚宰相见了他也要和善的叫一声周管家,她个岑子吟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任由她在高将军府门前叫嚣,想挨板子了么?” 王奋闻言淡淡的看了这周管家一眼,同在高府当差,有事自然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管家身边,低声道,“周管家,这人咱们动不得!” 周管事瘪瘪嘴道,“不过是个骂街的泼妇罢了,有什么动不得的!高将军府上也敢乱来!” 王奋凑到周管事耳边低声道,“还记得王十五子么?” 周管事闻言翻翻白眼,“你就怕他?难不成他还敢来高将军府上折腾不成?” 王奋摇了摇头,“周管事,您想想,这岑氏三娘若是背后没有依仗,为何要来咱们府上闹事?依我瞧,只要咱们动了她,说法可就大了!她是王府上定下来的人,却不是王府里的人,她闹出了大事,王府上不必担任何责任,她要出了事,便该有人来找咱们麻烦了!” 周管事闻言皱了皱眉,王奋接着道,“咱们将军即便再受皇上的宠,毕竟是内监。她虽然没过门却也是王府上定下来的人了,若论身份实是有资格来骂的,就是难看了点儿而已。加上皇上一向对王格外的宽厚,真闹出了事,咱们将军的确不会有事,咱们下面的这些人……” 周管事嗯了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还真是个麻烦事,“那咱们该怎么办?这么闹腾着总不是个办法!” 看看门外,虽然有岑家的管家拦着不让人靠近,可长安城的百姓八卦的热情可不小,对面的树上墙上都露着头,而岑家管家人墙之外也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岑子吟方才的叫骂声显然已经传入诸位的耳中了,人人皆是一脸好奇地看着高将军府,而岑子吟则是满脸高傲地瞧着他,就像是瞧着一个濒死的人一般。 好险!周管事额头上冒出点点冷汗,若是他真让人动手了的话,没准就成 害自家主子的把柄,到时候对方肯定要将他置之死:不会有人出面保他! 感激地看了王奋一眼,王奋笑了笑道,“这位三娘子既是王家人,听说与咱们夫人也是有些交情的,你去禀报咱们夫人,夫人自然有决断,咱们也不必担了这个责任。” 周管事闻言点了点头,连忙将门关上,扭身向内院跑去。 门口的岑子吟扯着嘴角冷眼看着眼前地一切,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往日她来这儿,要求见高夫人还要等上半天,这儿的下人还时不时拿些白眼与她看,即便给足了好处也一样。反倒是今儿个啥好处都不给,冷着一张脸怒骂,倒是让人畏惧了。 这世道呀,便是穷人怕富人,富人怕横人,横人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则是怕不要脸地! 岑子吟摸了摸怀中带来的东西,本以为能用得上的,这玩意儿恐怕要成为她为大唐科技做的最后一个贡献,没想到眼前的这些人竟然怕了! 眯起眼,岑子吟看着那个将周管事劝回去的侍卫,外表粗狂,却是有一双灵动地眼,这人和外表明显的不一样呀! 若是他刚才动手,岑子吟勾勾嘴角,眼前这些人即便不死也该是重伤! 岑子吟眼中闪过地那抹光彩让王奋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子,怎么会让他有如此危险的感觉?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像是经历了一辈子那么长久,大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便服的高夫人笑吟吟的走出来,对岑子吟笑道,“三娘子怎的不进来坐坐?过门便是客,即便有什么误会,也该好言好语的说说才是!” 高夫人是个中年端庄的妇人,才智敏捷,一颗慧心,与高力士有极深的感情,否则也不会在与高力士重逢以后,高力士成了阉人也毫不犹豫的嫁给他。 打从心底里,岑子吟对高夫人是很尊敬的,“高夫人,扰了您的清净,子吟在这儿与夫人赔不是了!”轻轻的施了一礼,岑子吟昂起头冷声道, “不过!今儿个我是来找高大人的,高大人若不与我个满意的答复,子吟不知该如何与夫人叙旧。” 高夫人闻言笑道,“外子这会儿不在,我已是请人去请他回来了,三娘子不妨到屋里坐着等他?” 岑子吟闻言望着高夫人,露出好笑的表情,“高将军派人来暗杀我,我怎么知道进了这道门还能不能出来?” 高夫人挑了挑眉,“三娘子既然有胆色只带一群管家来清场,独自站在门口叫骂,怎么会没胆子进这道大门?窃以为,以三娘子的心智,必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即便没有把握,既然来了,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少也应该足以让外子焦头烂额。” 岑子吟闻言笑了,“高夫人这是激将么?” 高夫人闻言突然压低声音道,“三娘子真不进去么?” 岑子吟怎么会不想进去?她今儿个来,做出这样的气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增加自己和高力士谈判时候的筹码么? 她的筹码少的可怜,一个王府,仅仅只有一个王府,仅仅只有一个随时可能为了家族利益随时可以抛弃她的王府! 剩下的便是像一把双刃剑的超时代的认知了,既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能耐,那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平日里的不计较不过是因为她懒得计较而已,一旦激怒了她的后果,将会相当的可怕! 她的性命,只有让所有的人都又敬又畏的高度,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周全! 若是做不到,那她那把双刃剑割伤的就不仅仅是别人了! 与其像鸵鸟遇到危险一般老是把头埋入沙子里,她更愿意直面危险,反正,她如今已是退无可退了! 阴谋诡计她比不过这些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唯一的办法便是以力破局,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能表现出来的破坏力到底能有多大?能否让这些人怕了她?从此不敢再轻易的招惹她?这一切,岑子吟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若是再被动的挨打,便迟早会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也许就跟李柔儿一样,成为别人记忆中地黑点。 人到绝路地时候所迸发出来的光芒是无限的,岑子吟大笑道,“好,我便与夫人进去!” 人群中齐齐的发出一阵抽气地声音,已有人开始暗暗的摇头了,这么进去,这位三娘子的未来便可想而知了。本以为还可以多瞧一会儿热闹,没想到这位岑家三娘子就这么跟着高夫人进了大门,到底还能不能出来,所有人都是摇摇头。 岑家地管家一待岑子吟进了高府,便纷纷散了去,人群这会儿虽是还有些依依不舍,却是三三两两的也散开了,口中不无叹息,“这三娘子倒是个能耐人,怎么会跑到那儿去骂高将军,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么?” 旁人也是低叹,“到底是个没眼力的,没听说那位又是闯闺房,又是要暗杀她么?怕是瞧上了三娘子家哪样东西,好赖都是个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骂上一场!这寻常人家地闺女哪儿能嫁给王公贵族?身边一个奴才都能轻轻一个手段就能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真是可惜了!” 旁人闻言便呸了一声,“谁稀罕什么王公贵族!若是正牌的还罢了,便是那个败家的货,三娘子也是白瞎了眼才能瞧上那位!” 外面的议论纷纷岑子吟并不知情,她只是知道,今儿个自己在高府门前一骂,绝对达到了自己要求的目地了,她要的不过是那些人不敢轻易地动她罢了,自古以来,连皇家都要顾及,而不敢轻易动的人,只有一种,便是在仕人学子中呼声极高,朝臣中威望极高地那种人。 岑子吟现在还不是,所以,她只有将自己变成百官的焦点,让这长安城所有人地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怒骂高力士,这件许多人敢想不敢做的事,绝对可以让她成为长安城这一刻最闪耀的人物。 岑子吟已经够出名了,自然不需要让自己变成明星,她所需要的 那些一直瞧着高力士不顺眼的人的支持,给他造成点已。 而这一切,又正是后来最关键的东西,若想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那她唯有将自己变成与那个人更重要的人物! 剩下的,就全靠自己了! 岑子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正在试图布局,操控一个自己所未曾涉及位面的东西,可是,她十分的有信心,即便是未曾涉及的领域,一向唯唯诺诺,一向只会点儿奇技**巧的她爆发出来的光芒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 高夫人注意到岑子吟眼中的光芒,那是一个人若非有十成的胜算绝不会有的眼光,就是这种眼光,让她暗自心惊,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略有几分小聪明的女人,便是靠着自己那几分小聪明,靠上了王府,又到她面前来讨好卖乖,想要从社会最底层挣扎出来。 这样的人,她看的多了,不会厌恶,也不会喜欢,这一刻,她却是发现自己一直都看错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绝不是一个想要攀附权贵的人物,因为她——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由得,她有些好奇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突然想到高力士偶尔提及的东西,高夫人的眼睛眯了起来。 若是那样,杀她的理由便足够了! 吩咐人上茶,高夫人有些怀眼前这个女子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若是那样,高力士即便背上浑身骂名,也会不惜代价的杀了她! 突然想起在门口的时候,岑子吟的手不经意的抚过的地方,高夫人将眼光放在岑子吟那件宽松的衣服上,里面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注意到高夫人的眼光,岑子吟端起精致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笑着道,“好茶!作为谢礼,我也该送夫人一样东西。” 高夫人挑了挑眉,岑子吟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裹出来,包裹并不大,只有拳头大小的样子,高夫人身边的丫头正要上去拿过来,岑子吟摆摆手道,“高夫人的用度非凡,这世间的东西怕是都见识过了,寻常的东西怎么能入地了夫人地法眼?我送这东西,却不是用来玩的!” 高夫人闻言笑道,“三娘子客气了,你自来出手必然不凡,送出手的东西从来都是别无分号。想必今儿个我又要大开眼界了。” 岑子吟笑笑,“还请夫人替我找个开阔无人的地方。” 高夫人道,“咱们府里后面有片空地,平日里都是家中侍卫习武地地方,还算开阔。” …… 轰! 高力士进门的时候便听见远处一声闷雷,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身边一个小太监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那太阳明晃晃地照的人眼发花,嘟囔道,“大晴天的打雷,这还真怪了!” 高力士抿着嘴没有说话,阴沉的脸色让那小太监不禁捂住自己地嘴巴,暗自骂自己干嘛多话,高将军大人平日里是个好说话的,可今儿个一听见王十五子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上门来骂街,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这会儿怕是正在火头上呢! 依他说,王未过门那儿媳妇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上下都是不要脸的,一大姑娘呢,怎么就专学人的泼妇样?惹的高将军虽然没发火,却是一张脸比发火还要吓人。 自然,这也说明事情比较严重了,否则依照高将军地性格,该是一摆手,让人撵出去了便罢。这会儿竟然匆匆的赶回来,让那小太监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地一个人物,竟然让一向稳重的高将军如此急切地匆匆回府! 内院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声,高力士脸色大变的一马当先向内院冲过去,身体轻盈地让人瞧不出他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也不眨眼的平静! 小太监突然惊呼道,“不好!夫人!”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随着高力士向内院冲去,后方跟着的是一群拿着武器的侍卫,纷纷拔剑准备一战! 一群管事和侍卫或是拿着棍棒,或是拿着刀剑围着练武场一脸的呆滞,只留给众人一个紧绷的背影,待急切的众人在管家身后冲到后院练武场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高力士心下一紧,一脚踹开当在自己身前的人,那人也不见反抗,便倒了下去,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瞧见踹开自己的人一身戎装,不由得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高力士已是喝道,“你们围在这儿做什么?夫人呢?” “你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便在高力士身边的一栋楼上,高力士抬起头,瞧见自己的夫人和岑子吟并肩站在楼上,岑子吟微微含笑示意,高力士没有理会,只是关切的望着高夫人,随即注意到高夫人以及高夫人身后的一干侍女都是一张吃惊到无可言喻的表情。 有些,还有些呆滞,像是被什么震傻了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就这么直直的瞪着练武场,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高力士一个眼色,那小太监便知道要做什么,招呼众人赶紧让开,高力士没有回头,高夫人轻轻点头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伸手指了指练武场,高力士这才扭过头去看了一眼。 高力士愣住了,只消一眼便愣住了。 平平整整的练武场,用每块重达数吨的从山上采集的石料而铺就成,为了让那群莽夫练武的时候别弄坏了地面,这练武场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用硬度极佳的石头,即便是城墙的石头也未必比得过这里,这在高力士看来还不错,至少那群武夫在这儿练了这般久,除了石头上弄出了少许的痕迹以外,远远的瞧过来还是平整如初! 可是,谁能告诉他,这会儿在地上的那个大坑是怎么来的? 高力士突然想到之前进门时候听见的那声闷雷,那闷响声石破天惊,震的人心都开始发颤了,便像是九天之上的雷神震怒一般,可是,这竟然是出自人的手笔!高力士不得不怀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甚至,这也许 个障眼法,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去,伸手去摸地上那个阵刺痛从指尖传来,那是因为石头破裂后的棱角造成地,高力士收回手,猛然起身。 不! 绝不可能出自人地手笔! 抬头再看楼上那个只有十余岁的女子的时候,高力士的眼神变了,再不是看那个只有点小心机小手段却让他稍稍有些头疼地小女孩,眼前这个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女子绝对是一个足以让他颤抖地强敌! 因为她,已经不仅仅是知道一点点皇室机密这种小事了,而是一个掌握了足以毁灭大唐力量的祸害! 妖孽! 高力士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 岑子吟缓缓的开口了,“高将军!我问你,你凭什么让人闯入我地闺房?还让人暗杀我!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这事没完!” 高力士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为了这个找上门来的? “到我书房说话!”高力士突然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留下呆滞的众人继续呆滞,而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在这种被人震撼的心态下与人谈判会让他失去了引以为傲地判断力。 岑子吟被高夫人身边的丫头亲自送到书房,丫鬟们送上茶点地时候根本不敢看她,即便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管家也是陪着笑脸,就是不知道他们为地是岑子吟的手段,还是为了高力士地一句话。 这会儿高府中的下人才喘过气来,纷纷私下议论着,“这岑家三娘子到底有怎样的神通?怎么会伸手扔出个小小的黄色纸包便能造成如此大的响动?” 便有能耐的要显摆自己的学识,“合该是她使的什么道法吧?据说这位三娘子精通各种奇技**巧,便是知道些其他的旁门左道也未必!” 马上便有人反驳道,“旁门左道?什么旁门左道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那声音震的我这会儿还耳朵嗡嗡作响,便是雷母下凡怕也只能做到如此,你们说说,天上的雷公劈下来的雷,能把地砸这么大个坑不?我见过的大不了就是劈坏了一颗千年老树罢了!” 两方人马各说各有理,从前面的议论岑子吟的能耐,到最后的妖魔鬼怪神仙的猜测,险些个便要大打出手。 外面的纷纷扰扰岑子吟不知道,她只是安静的呆在高力士的书房里,欣赏着墙壁上挂着的书画,心中犯着嘀咕,为毛人家一笔出来便是一颗树,她一笔出来连一横都划不端正。 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只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高力士还不过来,今儿个先是在刑场折腾,又在家里乱哄哄的闹腾了一圈,后来再来高府,半日时光费力又费神,这会儿已是午时,该用饭的时候了。 岑子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拈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高力士进门的时候恰巧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让思绪沉淀下来,好容易理清了思路,过来便瞧见岑子吟舒适的如同在自己家中的表现,露出笑容走过来道,“三娘子久候了,方才我已是问过下面,确实是追捕一名逃犯,才误打误撞的闯入三娘子的家中,谁让三娘子家中恰好有浓烟呢!” 岑子吟闻言将手中的点心放下,细细的咀嚼了口中的点心,用一口茶冲了下去,又使手绢擦去嘴角的渣滓,这才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高将军既然派人来杀我,何必再为这点儿小事做遮掩?” 高力士闻言低声笑了起来,并不做回答,他在等,等岑子吟说话,看岑子吟有什么打算,冒冒失失闯入他府中的这个女子,他决不信她是无备而来的。 自然,他可以抓了岑子吟来审问,可是,当有人这么建议的时候,他犹豫了,到底眼前这个女子还有多少手段是没有使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她就像是无所不能一般,上天入地,每每让人惊奇。 岑子吟拍拍手道,“今儿个我来,倒不是为了骂你!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若是需要杀我的理由的话,我可以给你成千上万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高力士不由得一愣,随即苦笑起来,“三娘子此言何出?” 岑子吟没有回答,反而是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自己的家来,“我有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母亲,一个性格有些偏激的大哥,一个爽朗地过头地二哥,一个被母亲抛弃自怨自艾的妹妹,一个被父母抛弃,不得不寄居在我家中的义妹,两个性格还不分明的嫂嫂,岑氏、方氏乃至燕氏这三大族人,一个没人照顾就照顾不好自己地未婚夫,还有一个复杂到让人头昏眼花的婆家。” “我这十来年的时间都花费到那些让你们惊讶地东西上了,可是,这会儿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需要我照顾的家人也很多,实在没空和你们玩那些勾心斗角乃至暗杀的游戏!你要想杀我,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范阳县主带给你的东西,我看过!” 高力士抿着嘴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岑子吟像是还不放过他一般,“不光如此!我还掌握着可以飞跃城墙直达皇城的工具的技术,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到达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我还掌握了可以毁掉整个城市地东西,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让整个城市片瓦不存!包括那座皇宫!” 岑子吟伸出食指指着皇城的方向,仿佛那便是她地囊中之物,高力士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如焦炭了,他丝毫不怀岑子吟地话,方才,岑子吟只是用了小小一块,便将那大石头整个炸出一个深达半米的坑来,若是再多一点点地话……高夫人说,岑子吟说过,那些东西都极为简单易制! 若是有人怀岑子吟的话,高力士绝不会怀,因为他曾见识过岑子吟所创造的那些东西,都是极为简单易懂材料易寻好制作的。 “你敢!” 高力士的额头上浮现了点点冷汗,岑子吟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高力士,“喝口茶吧,高将军。呵呵,我做这些干嘛?上有名君造福百姓安居乐业 天怒人怨的事儿我可不会去干。我说过,我有很多顾。” 高力士不知怎么的,竟然信了岑子吟的话,伸手接过了茶杯,轻轻的喝上了一口,喉头不由得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已是被岑子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吓到了! 岑子吟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抬起头看着高力士,“我一直听十五郎说高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直到我见到那个杀手的时候才敢肯定,忧君之忧,乐君之乐,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可怕!” 岑子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不过是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样那样的事,这些都是秘密,我一个人的秘密,若是能公诸于世的,我便献与了皇上,像这种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东西,自然不能留着,我已是付诸一炬了。 ” 高力士仿佛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的道,“你说我是弄臣?”仿佛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一般。 岑子吟摇摇头,“你是忠仆!” 高力士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少人骂我奸佞,不想一个小娘子竟然能一语道破我心中所想,真真是难得!往日倒是我有眼无珠,竟然没瞧见眼前的三娘子竟然是我的知己。”顿了顿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你所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留不得你!” 岑子吟挑眉,高力士沉色道,“你必须死!否则任由你这个眼中无君无主的人掌握了这样危险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日后皇上都难以安寝。” 岑子吟道,“你以为我会空手而来!” 高力士道,“即便你已将全城都埋下了这个东西,我也不会放你走!毕竟,你能制造出来的那个东西该是有限的吧!随即再抓了所有与你有关联的人,这世界便该清净上许多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高力士! 岑子吟露出好笑的表情来,斜着眼瞅着高力士,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一句让高力士赫然色变的话,“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吧?”伸出一根手指,“只要我这样的人,有一个活下来,你以为整个大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岑子吟偏着头笑问,“高将军,你敢赌吗?”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了上去,高力士无力的将手中的茶杯跌落到地上,面如死灰。 他如何敢赌? 拿皇帝的性命去赌?高力士想都不敢想,他的一生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个,第一是皇帝,第二便是那位青梅竹马的高夫人! 岑子吟起身扶住高力士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着他坐到凳子上,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不再是笑的云淡风轻的表情,换上一副沉重的面色,“高将军,想必皇上在封赏我家的时候便已经将我祖上八代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了,我岑家世代务农,倒也出过几个书生,到了这一代,子孙不肖,唯有经商糊口,可我岑家世代可曾出过半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高力士不知道岑子吟要说什么,在外面的时候他以为已经消除了看见那个大坑的阴影,不想,岑子吟几句话便直指他的内心,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了,竟然拿出皇城内的皇帝来威胁他! 若是其他人,他大可笑人异想天开,面对岑子吟的时候,面对岑子吟说的明明白白的计划的时候,他却是依旧觉得无力,其实,无需再有人懂得这个,只要有一个人,乘上热气球,带上足量的那个东西,便可以将整个长安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对于岑子吟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高力士没有动,岑子吟也不管他到底听进自己的话没有,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轻轻的放在桌上吩咐道,“轻拿轻放,不要放在高温的地方,也能放在潮湿的地方,高将军不妨找个人研究研究其中的成分,日后攻城略寨的时候,也好为我大唐虎将添些助力!” 高力士闻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岑子吟,岑子吟苦笑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自然要拿出个说法来,谁也不愿意与一个国家为敌的。何况,当今的皇上还是十五郎的叔父,若是在民间,我过了门,便该唤他一生叔公。” 王!高力士的眼中射出一抹精光! 岑子吟摇摇头,“他们不知道,何况,那位若真是有心,何必将一干儿女都养成了废物!” 高力士闻言点了点头,王之心再也没有比他看的更明白的了,一直伴在君侧,王有才却是苦苦压抑,只做当今圣上的好哥哥,皇上投桃报李,对王府上下宽厚到让众多不明就里的朝臣快要忍不住了。 若是岑子吟嫁入其他人家,皇帝也许就要再次大义灭亲,王么,高力士摇了摇头,伸手拿过那个包裹,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一股爆竹里面填充的药味儿窜入鼻中,高力士不解的望着岑子吟。 岑子吟道,“便是改变了爆竹的配方,人人只拿那东西来做耍,却不知道那东西实有杀人放火的大用场。” 高力士点了点头,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岑子吟笑,“家宅平安,母慈子孝,夫君健康,儿孙满堂。” 高力士闻言片刻之间便做下了决定,“成交!还有没有?” 岑子吟道,“自然是岑氏母老虎发威,高将军门下小将倒霉。” 高力士闻言噗的一声将喝到一半的茶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岑子吟,鹦鹉学舌,“岑家母老虎?” 写了一天才写够一万字,把昨儿个欠下的补上了,不容易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三章 岑家有猛虎,嫁与?王家 岑家母老虎?”唐玄宗忍俊不住的一口茶喷到面前~旁边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去拿布来擦,唐玄宗将折子递给那小太监,抬起头来望着高力士。 高力士站在一边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道,“臣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唐玄宗哑然失笑,“这丫头古灵精怪的,竟然敢上门去威胁你!你怎么就没把她给拿了?” 高力士道,“大家,人一旦到了绝路,一些平日里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自然就敢想敢做了,臣不敢赌!何况,此女手上掌握的东西,臣不光不会杀她,还会重兵保护她!” 唐玄宗道,“我知道你的忠心,真把这疯丫头逼急了,连你都敢威胁,自然也敢威胁我。不过好在他是哥的儿媳妇,如今又是个宝贝,唔,你就说,这丫头怎么就能从那些做耍的东西上想到这上面来呢?还样样都让她给做成了!” 高力士闻言低头笑道,“自然是天佑我大唐,才能降下如此人才,若非她说的话,做的事,臣就算不敢赌,也会赌上一把的。” 对于高力士,唐玄宗是很了解的,这种危险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一个大大的隐患,不过,既然这个人还能用,那就得留着,若是不能用,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那也要灭了!唐玄宗道,“你说,她手上还有什么东西?” 高力士摇摇头,“臣不知,不过,她不愿意拿出来,道是拿的越多,她的小命就越危险!” 唐玄宗点了点头,不由得又笑道,“岑家母老虎!老虎也会害怕,怎么没拒了你的重兵护卫?” 高力士沉声道,“皇上,她自然知道臣为何要派人保护她,这并非完全为了保护!虽然,臣很怀那么点儿人是否有用,要知道这位岑家娘子可是能开山裂石,上的青天人物。” 唐玄宗摆摆手道。“人不用。用人不疑……”眼见高力士露出不能赞同地神色。连忙道。“罢了罢了。我知道让你别这么做你也会偷偷地做地。你不是说她上次还在说什么有办法解决我地烦恼么?” 高力士正要开口。唐玄宗又道。“还是等她婚后再说吧。”说着瞧着高力士笑道。“她送了你夫人一份厚礼。成亲地时候你也该有所表示才对。李珉这孩子整日地混日子。没想还给娶到这么个宝贝媳妇。日后有地他好受了。我地想想送他点儿什么比较好。” …… 岑家大门外地路口上。站着一名管家张望着。隐隐约约地听见道上传来地乐声。不由得脸上一喜。跳起来看那路地尽头。只见一只长长地迎亲队伍拐过来。走到岑家这条街上。那管家见状扭身就跑。飞快地冲入敝开地侧门。高声道。“来了来了。赶紧把门关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门给关上。一个个眉开眼笑地。那管家问庆云道。“嫂子。待会儿咱们要不要多拦一会儿?” 庆云笑道。“别管那么多。待时辰差不多了便开门就是。要是耽误了时辰。小心夫人拿板子侍候你!” 几个管家闻言齐声道,“我们省地,嫂子还有事,便先进去吧!” 听着那乐声越发的近了,庆云也是有些着急要去禀报,踩着碎步小跑着里走着,几个管家则是相对望了一眼,有两个年轻的便盼着那树到了墙上看外面的情形。 刚攀上去便不由得惊呼道,“快看,咱们姑爷带了好多人来呀!这队伍都望不见尾地!” 可不是,整整一大队的乐队在前方走着,随即便是新郎官和伴郎骑马,后面瞧着该是一些前来帮忙迎亲的年轻男子还有家中的长辈,个个皆是骑着高头大马,再往后,则是一干管家们在步行,再后面则因为拐过街角看不见了,只是约莫能知道后面该还有人才是。 队伍到了门口,好几百个人便在李珉身边的李玮指挥下将岑家前面的墙壁围了个严严实实,那年轻管家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放开手去捂自己地耳朵。 下一刻,迎亲的几百个老少爷们儿便敞开嗓子大叫,“新妇子!”那声音震天,门后几个没发现情况地管家来不及捂上耳朵,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岑家的后院,岑子吟地闺房中,惹得在一边坐着的唐珍儿满脸地好奇,跳起来道,“我出去瞧瞧!” 岑子吟则是满脸冷汗,结婚而已,这家伙至于折腾的像是叫阵一样么?偷偷的看了岑子玉一眼,岑子玉满脸窃笑,岑子吟只好继续埋头听旁边方大娘的絮絮叨叨。 唐朝娶媳妇的催妆一说,便是如此,数十个上百人围着新娘子家齐声大叫新妇子,待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将新娘子送上女方准备好的马车去男家了。 提到这女方准备马车,便还有一说,这时候大多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的,若是揭开了红盖头发现新娘子长得跟无盐女一样,还可以将希望寄托在洞房花烛夜的落红一事上,若非完璧(二婚的除外),便可以用马车送回去,这里面还有点儿女方售后服务的意思。若是满意,待到满月之后,就要把马车给送回去。 方大娘很是舍不得女儿,昨儿个夜里便拉着岑子吟说了一宿了,翻来覆去的不过就是那么几句话,要岑子吟到了婆家谨慎做人,小心侍奉公婆,家中的那些姑嫂叔伯则是更要小心,有机会便要常回来看看。随即便是叮嘱钱要节约着花,日后再不是一个人了,李是个手松散的,她便更要将家给当起来,休要再孩子气…… 岑子吟也很是舍不得方大娘的,四年母女,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方大娘的刀子嘴豆腐心都让她难以割舍,知道从这个时代来说,嫁出去的女儿便不再是这岑家的人了,岑子吟心中有些感伤,日后不能再朝夕相处,没有事更是不能轻易的回娘家,岑子吟唯有静静的听着方大娘的絮叨,来安慰方大娘和自己地心。 门外声声的催,门内却是激动之余还有些难过,方大娘说着说着的,便开始掉泪,用手绢在眼睛旁擦了一下,不想却是越擦越多。 岑子吟以为自己只是淡淡的感伤而已, 大娘的眼泪,自己地内腺也开始疯狂的分泌,她明明呀,怎么会这样? 方大娘一边擦自己的眼角,一边骂道,“哭什么哭?又不是见不到了!明儿个便回门,日后有空我也会常来看你,你也要常回来!” 岑子吟嗯了一声,任由方大娘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去,方大娘一边擦,一边抱怨道,“好好地将妆哭花了!小时候我揍你你都不哭,这会儿倒跟个泪人儿似的!” 岑子吟嗯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望着方大娘,方大娘本意便不是要骂女儿,只是心慌了,乱了,不知该如何表达也不该如何压抑,只能用嘴巴来发泄心中地抑郁,瞧见女儿可怜兮兮的眼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岑子玉突然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稀薄,像是有什么哽住她的喉头一般,扭过头匆匆地往门外走去,眼前的母女伤别刺的她心发疼,在这样的日子,她坐在那个房间里像是多余的一般。 从房间里走出来,眼前便没有半个清净的地方,处处都是人来人往,她挑着小路走,避开迎面而来地人,推开后门走了出去,这会儿所有的人都在前面忙碌,除了一个守门地管家以外,后面清净的没有半个人影,岑子玉靠着墙角,抱着自己地手臂,蹲了下来。 这儿依旧可以听见外面催妆的声音,不过不再那么震耳欲聋,至少这儿不会有母女伤别地眼泪,让她无法呼吸的眼泪。 岑子吟有了好归宿,她该替她开心的不是吗?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一道稚嫩的女声响起,惊的岑子玉猛然抬起头,却是只瞧见一抹粉红色模糊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她已是泪流满面。 唐珍儿在岑子玉身边坐了下来,靠着墙壁,感受着墙壁的冰凉,脸上却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子玉姐姐,子吟姐姐给你讲过我的事吗?” 唐珍儿这是明知故问了,不光岑子吟给她讲过,连唐珍儿自己也给她讲过,否则她不会以为唐珍儿是唯一真正了解她的人。 唐珍儿并没有等岑子玉的答案,只是像岑子玉一般的抱着自己的双脚,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正是早上时分,天蔚蓝的不见一丝云彩,可以预料一天的好天气,却不会有刺目的阳光,温柔的春风吹过来,像母亲的抚摸,惹得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娘给我说,人要懂得惜福,她将我留在爹身边,是因为她觉得跟着我爹我的日子会过的更好,即便我爹不在了,她也不会来接我回去,因为到时候她势必有了自己的家,即便没有自己的家,她也不会要我,因为我是唐家的人。她此生都不愿意与唐家再有半分瓜葛!” 岑子玉木然的瞪着唐珍儿,所有的人都知道宋芸娘走之前曾将唐珍儿接过去一次,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宋芸娘竟然跟唐珍儿说过这样的话! 唐珍儿三年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孩子呀!比她还要小! 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唐珍儿依旧望着天空,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岑子玉一直以为那是笑,这会儿竟然觉得她的眼睛在哭,没有眼泪,没有声音的哭! “我娘从小就很疼我,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即便生气也会很温柔的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我知道她一定很疼我的!”唐珍儿偏过头来瞧着岑子玉问道,“你娘对你好吗?” 岑子玉嗯了一声,“从来不打我,也不骂我,我犯错了会很严厉。” 唐珍儿拍着手掌笑道,“咱们的娘其实都一样好!” “好?”岑子玉挑眉,哪儿好了?若是宋娘还情有可原的话,她的母亲做的事…… 唐珍儿皱皱鼻子道,“我娘说过,人要懂得惜福,比起其他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幸运多了,才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呢!” 岑子玉摇摇头,不跟唐珍儿争论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低声道,“我一直以为大伯母要打三娘,所以她不是个好母亲。”说着苦笑起来,不知觉之间泪痕被和风吹干,一笑,脸上的皮肤竟然紧绷绷地难受,“今天发现,我宁愿有个大伯母一样的娘!” 唐珍儿点点头道,“义母很好!我娘说,天下间的女子,能做到她这个地步的万中得一。” 岑子玉这会儿的伤心已是淡了许多,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地尘土,伸手拉起唐珍儿,“咱们回去洗把脸,等下三娘就要上车了,瞧不见咱们她会生气的!” 回到房间,几个媳妇最后一次给岑子吟补妆,方大娘拿着盖头亲自替岑子吟盖上了,前方的大门已经打开,李珉带来的亲朋好友一窝蜂的冲了进来,直奔岑子吟地院子。 岑子玉拉着唐珍儿的手与两个嫂嫂还有岑家、方家过来的一些未婚地少女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拦着道伸手讨喜钱。 李见状大手一挥,身边的李玮便上来一人一个香囊,众女毫不客气的打开来瞧了瞧,里面地喜钱明显让众人都很满意,岑子玉笑着道,“多谢三姐夫了!不过,要想接我家三姐走,怎么得也要吟诗一首,我三姐听的满意了,自然也就开门出来了,咱们这些做妹妹的也不能再拦你不是?” 谁都知道李珉大字不识几个,让他赌钱想赢就赢,想输就输,要他作诗明显就是赶鸭子上架了,李玮今儿个是伴郎,新郎摆不平的事自然是他出马,不想,不等李玮上前,李珉便走上来笑道,“作诗就作诗,我做了你也要做一首!” “岑家有猛虎,嫁与王家。震天一声响,凡人皆惧怕。”头两句一出,男方的亲友开始扶额,方才在来的路上,众人便是议起之前岑子吟咆哮高将军府前,更是一声惊雷吓地高力士服软低头,高力士私下与人说,岑家的母老虎惹不得,没想到回过头李珉便拿来调侃岑子吟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自来结婚就是伴郎和伴娘开开玩笑,哪儿有新郎拿着新娘开涮地? 众人都有些微微犯愣之时,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道女声,“就没了吗?继续呀!” 李玮只觉得那女声阴冷异常,一 ,不敢让李再说下去,连忙接口道,“催铺百子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这四句是抄袭的,俺实在木有写诗地天赋,跟李珉一样搞点儿打油诗就不错了。)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众人都以为新娘子给气糊涂了,唯有岑子玉与唐珍儿知道岑子吟实是乐坏了,笑着道,“前半段是小王爷做的,后半段却是换了个人,这该怎么算?” 男方来地亲友见女方没有生气,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李运气实在是好,不光娶了个能干老婆,还是个心胸宽广让他可以随便胡闹的。 李玮不敢再让李乱来,毕竟开玩笑事小,女方还有长辈在呢,做了些中规中矩的催妆诗,岑子玉得到后面传来时辰差不多的指使,这才放人通过。 岑子吟上了马车,挡上膝盖,李珉围着马车绕了三圈,便先行离开。 前门有人将门槛拿开,绑着鲜红丝绸的马车在男方迎亲队伍的拥簇下,缓缓的驶出岑家的大门。 门前马车必经之处,还设有一道关卡,便是女方家中的亲属障车,拦着马车不让路过,待到洒出足够数量的红包,岑家的亲眷这才笑吟吟的让开,迎亲的队伍迎着日头向王府行去。 到了王府,下马车,男方的舅姑等亲属从侧门出,正门入,踩新娘子的脚印沾喜气,这边岑子吟则是在人的搀扶下去灶房拜灶头,随即便准备拜天地。 拜天地女人先拜,男人在后,如此反复四次,礼成便送入青庐,在青庐内,夫妇对拜,然后净手,对坐于案,共结镜纽,以示美满;又各剪发一偻,用丝线扎结,置于锦囊,象征为结发夫妻。随后,同食一个碗里的饭,所谓“同牢之礼”,然后是喝合卺酒。接下来便是考试新郎的时刻了,即“却扇”一关,在那个以诗人为贵的年代,新郎怎么着也得哼哼两句诗歌以显示才华,直到新娘满意才会将手中的扇子放下。仪式完了,便是“弄新妇”即闹新房了,确切地说这也是仪式之一,必不可少。 对于却扇一关,岑子吟本是满腹的期望,她可不怕人笑她母老虎,没想到也许是路上有人给李珉做了弊,一首诗出来,岑子吟听着美则美矣,却是不够好玩,岑子吟琢磨了半天都觉得李该是有这个胆子的,合该是自己母老虎的名声太响亮,所以让他身边的人都害怕了,连闹洞房都不敢太过了。 李珉随即出去陪宾客喝酒,岑子吟在青庐里撑着一双大眼不无忐忑地候着,说不紧张是哄人的,从上辈子的年龄算起,三十岁,真个可以算得上是个老**了。 嗯,虽然她在这方面的知识绝对超过大唐普遍水平,可知识到底和实践是两回事,一想到方大娘吞吞吐吐的给她准备地压箱底的‘宝贝’,岑子吟不由得好奇起来,古代女人的婚前教育都是这么由母亲吞吞吐吐的塞一份儿春宫图么?她可还没瞧见过呢。 房间里没人,恰好正是无聊的紧,岑子吟便指使着秀儿道,“秀儿,你去与我找些吃地过来!” 秀儿那孩子老实,一听这话便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剩下的便是怎么打发尘儿的事,岑子吟正想开口,尘儿便道,“三娘子要我帮忙拿什么?” 岑子吟道,“不要拿什么,你就在门口守着,要是有人来了,叫我一声便是。” 待尘儿一关上门,岑子吟便迫不及待地把方大娘昨儿个夜里塞给她的那副竹图拿了出来。 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这图实在是绣的不咋滴,至少岑子吟是这么认为地,人物比例严重失调,而且男的看着没有线条的美感,女人没有曲线的分明,像是简笔画一样,寥寥数笔,然后在某些比较隐秘的地方一团漆黑。 岑子吟略微有些失望的叹息了一声,这跟现代地真人版教学画面差距真大,不过,古代也就只能这样了,人崇尚的就是这种寥寥数笔勾画出来地美。 随手将手中的竹图翻了几下,岑子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果然不能低估了古人地智慧! “你在看什么?”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岑子吟猛的抬起头,就瞧见一双漆黑地眼睛闪动着耀眼的光彩近在咫尺。 尘儿呢?不是告诉她若有人来叫她一声的么? 岑子吟七手八脚的要将手上的东西藏起来,却被李珉一把抓了过去,脸那间涨的通红,岑子吟想也想的便扑了过去,“还给我!那是我娘给我的!还给我!不准看!” “李珉!你听见没有!不准看!” 房内在尖叫,房外听墙角的人在诡异的笑,一个个捂着嘴憋的十分辛苦,好容易有个顺过气的,李玮道,“我说早点儿放他回来没错吧!” 卢森原来也是个不老实的孩子,低声道,“果然是岑家有猛虎,你十五哥勇气真好!” 尘儿悄无声息的走到两人身边,伸手推了李玮一把,李玮一把挥开尘儿的手,“别闹,要听自己找其他地方去!” 尘儿道,“是,爷您继续,我明儿个回告诉三娘子的!” 李玮闻声跳了起来,拉着卢森道,“我们本来就打算要走的,你让嫂嫂好好休息,明儿个我再与她请安!”话声落,人已是跑的不见踪影。 春天的风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冷,尘儿摸了摸手臂,绕着青庐转了一圈,缝隙中微微的红光透露出来,那是满满的暖意…… 话说,要h不?要的话,大家就吱一声…… 顺便,求票,否则我就跳过写,哼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四章 女上男下 庐内,红烛摇曳,岑子吟最终也没抢过比自己高出一,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拿眼睛死死的瞪着李珉。 心中念叨着,看吧看吧!哼,孔夫子他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世人都说饮食男女,要传宗接代总是要该咋咋滴吧! 心思却是不自在的飘到李珉身上,眼睛不受控制的从脸上飘啊飘的往下飘,脸,胸口,腰身,然后,咳咳,腰部以下…… 李珉瞥着**坐着的自家老婆,岑子吟的脸很红,方才还气鼓鼓的瞪着他,这会儿竟然有些心不在焉了,往下往下再往下,李珉瞥了手中的竹绢一眼,再看岑子吟眼神的方向,本来还是上头的酒精便齐齐的往下半身涌去,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岑子吟瞧着某人某个部位有点诡异的变化,又听见李珉的笑声,不由得抬起头,却瞧见李盯着她一脸的笑容,只是,这会儿那笑容怎么瞧怎么觉得猥琐,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你笑什么?不准笑!”岑子吟不由自主的叫嚣。 咬着唇尴尬的连怎么坐也不知道了,挪挪身子,却发现李珉一步步的靠过来,那酒气越发的靠近,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种莫名的异样让她的身体里面某种沉睡了几乎上千年的东西正在觉醒过来,要操纵她的身体,那种感觉很怪异,不由自主的想要放弃,却是不由自主的要去抵抗。 手将身下的床单抓的紧紧地,李珉可恶的笑容依旧,让她感觉到莫名地危险。 其实,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她试图说服自己,身体中涌上来的一**无力感却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想,她需要广阔点儿的空间来呼吸,李珉身上地酒味儿,让她的脑子不清楚了。 “岑家的小母老虎,呵呵……”李珉低笑着拉着岑子吟地手,让她紧抓着床单的手不由得一松,两人的距离看着有些近,却又有些远,手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让岑子吟身体一僵,连李打趣她的话也没有听真切,只觉得整条手臂上地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里某种叫嚣越发的强烈,让她不禁有些埋怨某人离的太远,又不禁有些恼怒某人让她不正常了。 “你……”发出地声音很诡异。尖尖地调子和平日说话地时候完全是两样。与房内红烛闪烁中暧昧地光线交织在一起。刹那间让空气凝固了。 咬着嘴唇。不敢再开口。手将李珉地手抓地死紧。几乎用尽了全身地力气。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干嘛这么紧张?”李珉突然道。 被人当场拆穿地尴尬。让岑子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仰起头狠狠地道。“谁说我紧张了?”呃……气势是足了。可惜声音大地有些不受控制。脸上地红色将其出卖地干干净净。声音地主人越发地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这是害羞。这是害羞。你懂不懂!” 说完便要甩开李珉地手。她都说了些什么呀! 李珉怎么能让她轻易地离了自己身边。岑子吟一甩。他便轻轻一拉。娇小地身躯便跌入怀中。随即李珉发出一声呻吟。 岑子吟不动了,撞入的这具胸膛以往也依靠过,却是从来没有这般的有力!没错,就是有力,男人与女人的差距便在这儿,李轻轻的一拉,便是她无法抗拒的力量,围绕在腰间的手臂更是如同铁闸一般,仿佛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岑子吟没有挣扎,并非因为腰间将她搂的紧紧的那双手,而是小腹传来的触觉…… 李珉!李珉这该死的家伙在做什么?怎么可以做这么猥琐的动作!难道他就不能像个正常人点儿么? 一颗硕大的头颅靠在她肩膀上,紧贴的身体轻轻的扭动,而那颗沉重的头颅在她耳边轻轻的喘息着,而她,就只能这么傻傻的站着,不知所措的站着! 岑子吟很想一巴掌推开这家伙,可是,缠绕在身上的那双手抱的死紧,而她在这该死的时候竟然还想靠着眼前这具胸膛,因为,她该死的双脚竟然无力! 脖子被热乎乎的呼吸吹过,让她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皮肤变得有多**,一阵呼吸,一阵发麻的感觉,就像是催眠一般,只让她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却又舍不得推开,是的,即便李珉没有抱的这么紧,她也舍不得推开——虽然,这会儿的李珉该死的像电车之狼。 岑子吟非常担心李珉跟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而她跟李的第一次又在何方还说不清楚,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李珉闻言嘀咕道,“换到哪儿?你难道比较喜欢花园?我倒是不介意,就是这天太冷了,咱们改天……啊……” 岑子吟松开手咬牙切齿的道,“**!”这会儿的岑子吟已经认命了,李珉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来度量他,她再不积极点儿,再继续害羞下去,要挽救自己的新婚夜就没机会了! 李珉揉了揉腰间被掐到那块,很是委屈的道,“我以为你比较喜欢……”飞快的收声,岑子吟眼神如刀,李珉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好!**就**!可是……”你真的这么急?这话李珉没敢问出来,若非一进来某人就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用得着这么憋屈自己么?是男人都知道——他也急呀! 老婆大人发言,不敢不从,李珉手脚飞快的抱着岑子吟走到床边,岑子吟只觉得一阵天旋转,自己便躺在了**,身上被一具重物压着,肺叶里的空气被挤出了一大半,差点儿就要翻白眼了。 依旧呼吸急促,依旧不知所措,不过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重新掌握主动权的新娘子用手戳戳新郎官,气若游丝,“脱衣服!” 果然很急!李珉兴奋,“你帮我!” “自己脱!” “要不,我帮你?” “我自己来!”新娘子咬牙。 新郎官闻言七手八脚的爬起来,开始痛快的解自己地衣服,新娘子则是坐起身来,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喘息,一边看着三两下就把自己上半身 光地男人,手触到领口却犹豫了,望着室内那对闪耀将一切照耀的清晰明了的红烛,很有冲动去将那玩意儿给吹熄了,可惜,这红烛不能灭,要燃至天明,否则便是不吉利的兆头。 风萧萧兮易水寒,三娘子去兮不复返。 岑子吟的眼光一闪,突然,不动了! 裸奔地某人大咧咧的走到床前,皱着眉头望着自家的新娘子,“要不要我帮忙?” 新娘子咬牙,“不用!”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她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李把自己地新婚夜给玩过去!但愿,但愿熟能生巧吧……好歹她也是看过真人版的教学片的…… “你先去躺着!” 李珉闻言眼睛眨了眨,一向知道自家这个老婆与众不同了点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好,女上男下么?难怪刚才她那么不高兴了,不过,他喜欢! 看着李珉眼里闪动异样激动地光彩,随即迅速的跑到**躺着,毫不遮掩的躺在那儿,最为刺目的是凸起的一团,他不害羞她可受不了,虽然她也很好奇实物版的摸着该是什么感觉,不过,岑子吟皱了皱鼻子,那玩意儿真丑! 不过,既然全世界男人地那啥啥都长得一个德行,她也只能凑合了。 新郎官目光灼灼,新娘子深知新郎官秉性,让他乖乖躺着已是了不得的成就了,要让他闭上眼睛不偷窥,基本上就不可能,既然如此,她也就忍了吧,忍着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岑子吟不断的催眠自己,裸奔了不起么?房间里你敢我也敢! “咳咳!其实,人生下来不就都没穿衣服么?”李珉笑着道,“嗯!”岑子吟还没意识到自己将心理地话给说出来了,用力的点了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开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听见李珉的抽气声,更是动作飞快,直到她冲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才听见李略带抱怨的道,“干嘛动作那么快……”不过,他的新娘子果然与众不同!想必,**一下以后会更加的……嘿嘿,果然是捡到了一块宝呀。 一人躺在被子外面,一人躺在被子里,岑家三娘子直到平复下自己的呼吸才道,“你……” “嗯?”李珉淡淡的应道。 “你不冷么?进来吧!” 李珉道,“呆会儿就热了!盖着那玩意儿不方便!”顿了顿,又道,“你好了没?这天气还真的有点儿冷呢!” 那你不进来!这话岑子吟没说出口,眯着眼睛瞧李,这家伙果然是个爱玩的,不会是要将新婚夜交给新娘子来主导吧,她还看过教学片,要是换个女人,不得抓瞎了?心中笃定李珉是故意玩她的,心中怒意一起,岑子吟反而笑了,这家伙要玩是吧? 那就玩大一点儿! 这厢,李也在犯嘀咕,自家新娘子比较喜欢主动,可是也不能给他凉在外面这么久呀,要知道,这种天气,再怎么火热的热情也能让一阵冷风给吹没了…… 正在嘀咕间,便瞧见岑子吟靠过来,一张殷红的小嘴和一双闪耀的大眼,加上一张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蛋,往下,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方才的惊鸿一瞥却是让李珉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不过,为了美好的未来,他还是强忍住了凑上去的冲动…… 隔着被子,岑子吟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这会儿才发现李珉的嘴唇其实很薄,忘记是谁说过男人的嘴唇薄的话,那是性格凉薄的表现,上唇薄是对人无情,下唇薄是苛待自己,其实,抛开这一层来说,他的唇形状长的很可口,让她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这会儿再不觉得主动是件坏事,岑子吟轻轻的靠了过去,缓缓的闭上眼睛,软软地,薄薄的,除了酒味儿,还有一股说不出来地味道,那是李珉身上特有的味道,夹杂着胰子的清香,吸入鼻中的时候不断的被放大,放大,再放大,让人迷醉。 舌头忍不住添了添,耳边地呼吸沉重起来,这会儿岑子吟倒是有些好奇那能让樱桃梗打结的技巧是怎样的了,若是那样地话,他会不会恶狼扑羊? 李珉的手在被子外面绕了上来,坚实的触感让被子这会儿显得有些多余,喉结滚动的声音让岑子吟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喉头上那一块与女性不一样的地方,入手是光滑的皮肤,瞧着要黝黑上许多的皮肤竟然与她的身体一样光滑而有弹性,手背却不小心扫过下巴上冒出来的淡淡胡渣,惹地她唔了一声,轻轻的退了开来。 正在享受新娘子服侍地新郎官有些不依的睁开眼,咕哝道,“干什么?”低沉地声音让岑子吟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饶有兴趣的伸手摩挲着下巴上地胡须,发出咯咯的笑声。 好吧,不得不承认除了不太地道的亲吻以外,她,束手无策了,下面到底是该直奔主题还是该干嘛,听见李珉变调的声音倒是让她心情大好,这家伙就装吧!看他能忍多久,手在下巴上摩挲,却是恶作剧般的调整了一下身子,引得李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呃,你不觉得裹着那个有点儿多余吗?”新狼官问道。 新娘子道,“我冷。” 新狼官循循善诱,“其实,靠着我就不冷了。”手悄悄的尝试越过被子,在碰到一片微凉的肌肤后,明显的感觉到被子里的人哆嗦了一下,像是失去力气一般的将手搭在他脖子上,眼神像是要浸出水一般。 被子被揭开,被子里的人便滚了出来,将身体蜷缩在他怀中,新郎官轻轻一愣,随即快乐的伸手挤入两人之间,覆盖胸前那抹让他思念已久的柔软。岑子吟身体一颤,李嘀咕,“好小……” 那是因为她还没发育完全好不好!让她连含羞的情绪都没了! 再也忍不住的新娘子用嘴巴堵住那个只会破坏情调的新郎官,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若有似无的用手贴到某人相同的位置,发现某人竟然没反应,用快要变成浆糊的脑袋略微一思索,腿便轻轻的动了动,满意的让另外一个人也跟她一样身体僵直了一下。 吻不过是片刻功夫,某人便按耐不住只是身体的相拥去含住一抹嫣红,手却是不老实的一直往下滑,掠过腰间,掩着小腹,另一只手则是在腿上摩挲,一股痒的让人无法接受的感觉传上来,岑子吟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手,嘟?艿溃?安灰???醚鳌??? 大脑已经被下半身操纵了大半的新郎官儿哪儿还能听得进其他?越过重重阻碍,口中却是不带诚意的安慰,“不会啦!习惯就好了!”随手便将某人的手拉到身体下面压着,不会压的太死,却是让人抽不出来,继续攻城掠寨。 于是,新房里便出现这么诡异的一幕,新娘子狂笑不已,开始胡乱的扭动,新郎官忍了一会儿以后,凝重的抬起头来问道,“真是很痒?” 新娘子一边喘息一边狠狠的点头道,“真的!” 新郎皱眉,“那哪儿不痒?” 新娘子诺诺了半晌,不语,新郎叹息,做了一个凝重的决定,“那还是你来!” 新郎官重新躺下,重新上阵的新娘子这会儿已经摸到了一点儿窍门,每每有一些响动总是可以从新郎官那边得到一些响应,渐渐的也就驾轻就熟起来,那红烛摇曳,映照的帘子里一片通红。 半晌,李珉低低的道,“总是笑的话,你呆会儿会很难受的。 ” 岑子吟唔了一声,其实,只要不碰她的大腿就还好啦,不知不觉间紧贴的身体已是汗水斑斑,两具身体间的火热已是有些烫人,几乎她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他似乎很辛苦。 李珉又道,“其实,第一次在下面的感觉会好些……”语已是不成调,岑子吟唔了一声,终是贴在他身边不动了,低声道,“来吧!我娘说,第一次总是免不了疼的!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李诧异的问道,“真的?”声音里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他其实想等她准备好了再说地…… 岑子吟咬牙点头,由她来,只会把他的火越烧越旺,由他来,她却是始终跨不过那道关卡,是谁说女人地第一次就从来没有准备好过的?既然如此,先去掉那层会让人疼的东西再说!不管怎样,李珉知道照顾她的感受,这便足够了。 李珉看了看岑子吟,又瞧着铺在**的那条白巾,加上身体地叫嚣,是男人就不能忍! 女上男下片刻间便成了男上女下,被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深色的床单上躺着一具雪白娇小的身躯,雪白上两点嫣红格外地耀眼,往下,平坦的小腹,淡棕色的三角带,这是一具少女特有的身体,发育地还不算完全,却是带着淡淡的生涩,像将要熟的青苹果,格外的诱人。 这会儿才看的真切,李的喉结不断地涌动,每一处看起来都很可口,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少女美丽的面孔让他地心有些微微的发酸,而那眼中涌动地怒火和迷蒙都让他不由得觉得温暖。 岑子吟被看的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儿,不过方才已是肌肤相亲,倒也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就是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这么躺着地样子——一定很难看啦! 他的眼光移到哪儿,便有一股热流随着涌动,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火烤般的情形,三娘子恼的低叫道,“看够了没有?” 李珉闻言呵呵笑了两声,“佳人有约,自然不敢不从……” 这家伙!你看我也看!大家都不吃亏! 岑子吟正瞪大了双眼要瞧个够本,某人已是俯下身来,黝黑的肌肤覆盖在白皙的身体上,这一刻格外的和谐。 “若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李珉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吹的她耳朵发痒。 岑子吟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轻轻的嗯了一声,伸手环住丈夫的肩膀,若是疼,电影里那一招她打算用一用了。 …… “你刚才就像一条蛇……”李珉低低的在她耳边笑道,略带几分酒气的呼吸在她的鼻尖吹过,手不老实的从她腰间慢慢的往上挪,一股诡异的热流在小腹中窜动,激的她脑子又开始不清醒了,这会儿还是浑身酸疼,初经人事的身体经不起过度的折腾,是谁说新婚夜可以一夜七次郎的?那新娘子要不了第二天铁定断气! 一想到明儿个还要早早起床,将被子狠狠的拉过来蒙住李珉的脸,“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要是我明儿个起不来,我就……我就……” 想要威胁,却是不知道该威胁李珉什么,岑子吟咬咬牙,发现李珉在被子下一动不动,她有些慌张的拉开被子,却迎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你就怎样?” 岑子吟不由得恨的牙痒痒,“我就咬死你!” “咬吧!”李拉开被子,手脚呈大字型,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岑子吟再也忍不住,翻身起来扑到李珉身上,瞧见胸口的那点殷红,不由得想到方才,恶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啊……李珉低叫了一声…… 初时有些疼,随即便松口了,岑子吟听见李珉的痛呼,抬起头来,红肿的嘴唇微张,一双大眼耀耀生辉,脸上的红潮未曾消退,李珉大掌一伸,将张牙舞爪的老婆拉入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忍不住的低喃,“你这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把你揉到身体里呀……” “放手!” “不要!” “明天还要起床呢!” “就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嘛!”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唔……”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晓得,看俺书的一帮色女呀…… 你们都是坏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五章 那是你嫂嫂,抱不得 三娘子!该起身了!”尘儿的声音传入岑子吟耳中,+糊的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将门外的响动置之度外,这会儿谁也别想扰了她的清梦,天王老子也不行! 身上什么东西压的她很难受,用力推开了,没多久又巴了过来,压上来不说,还在她胸口捏了两把,岑子吟咕哝一声,啪的一下打过去,什么东西这么没品?竟然袭胸? 一声呻吟在耳边嘟?埽??娜萌诵姆2??群鹾醯囊煌攀裁淳驮谒?肀撸?盟??咐y哪源?坏貌环殖霭俜种?坏木??囱八迹?蚨?鲆估锸撬???芬徽糯采纤?跄兀坎弊雍懿皇娣??幌袷撬??肮叩哪歉稣硗贰?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她脑海,让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天已见亮,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照耀着这满眼鲜红的房间,案上的红烛已是燃尽,留下满香炉的烛泪,刺目惊心! 一下子掀开被子,推开靠过来的自家丈夫,岑子吟跳下床,下一刻由于剧烈运动被格外放大后腰腿间的酸疼让她不由得呻吟了起来,“李!你快点儿起床!天都大亮了!” 尘儿在门外低声唤道,“三娘子,要我进来吗?” 岑子吟正想答应,鼻子里传来**的味道让她猛然收声,腿间还有些残留的痕迹,一动,便一片狼藉,这模样,让尘儿进来不是丢死人了? “不……不用了!你去给我打盆温水来。” 从凳子上找到昨儿个穿地里衫,随手披到身上,支撑着发酸的腰身往自家的衣柜挪去,却是瞧见尘儿已是细心的早就替她准备好了一套衣服,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孩子,竟然什么都替她想好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扭过头便瞧见**地那位睁大了一双眼睛正瞅着她,眨巴眨巴的看的好不过瘾,岑子吟不由得怒从中来,“还看!昨天晚上还没看够?赶紧起来啦!” 李大官人舒适地躺在**。笑嘻嘻地道。“怎么看都看不够!你昨儿个都没睡多少。起来干嘛?不如咱们继续睡?”随即露出一个色迷迷地表情。 岑子吟瞪眼。“今儿个一大早我便该去跟王爷王妃侧妃请安。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起来。我要叫尘儿进来了!” 李闻言打了个哈欠。“安有什么好请地?不如专专心心地侍候好你相公。其他人考虑那么多干嘛?” 这种事上想跟李珉争个长短还真不容易。岑子吟决定不跟他争。只是转身去衣柜替他找衣服。听见尘儿在外面将水端过来了。岑子吟连忙去将盆子接进来。简单地将身上擦拭一下。又一边抗拒骚扰一边替李珉擦了一下。让尘儿再去换盆水来。 待两人穿好衣服。将尘儿唤进来地时候已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那铜镜里模糊却依旧可以看见艳若桃李地脸和红肿地嘴唇。岑子吟便不再那么想出去了。王妃派来地那个媳妇笑地一张脸都快要僵硬了。拿着那张帕子恨不得出去展览。好在李珉也不耐她。那媳妇瞧着是有些怕李珉地。将该做地事做完便匆匆闪人了。留下尘儿替岑子吟梳头。李珉坐在旁边一边打哈欠一边笑道。“睡足了过了午时便进宫去谢恩。家里敬茶地事儿着急什么?王妃起地早。我爹却是个老不正经地……” 尘儿梳头地手抖了一下。脸变得有些扭曲。随即又继续给岑子吟梳头。岑子吟淡淡地指点尘儿给自己梳个不那么老气地发型。主仆两皆是不约而同地忽略掉某人地言辞。 岑子吟问道,“进宫干什么?这些规矩我可不懂。” 说到这个,李便是满脸地暧昧,“昨儿个皇上派人赏了不少东西,还特地送了我一副猛虎下山图,你要不要瞧瞧?” 岑子吟咬牙道,“把该办的事儿办完了再说!” 李珉闻言凑了过来,将岑子吟地脸转过脸,一边瞧一边道,“高将军也送了些东西过来,那礼比皇上送来的轻不了多少,道是要破财消灾。”瞧着岑子吟地眉毛怎么瞧怎么觉得不顺眼,随手操起梳妆台上的青黛便要与她重新画。 岑子吟被吓的连忙别开脸道,“你怎么那么清楚谁送了什么?” 李珉把住她的下巴,“别动!你这眉毛画的不衬你的脸。 ” 尘儿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嘟囔道,“难不成姑爷还能比我画的好?” 李扭过头道,“去去,爷和你家娘子说话你便该知趣点儿躲开了,还在这杵着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干嘛?” 尘儿嘟起嘴看着岑子吟,显然是不买李珉的账,岑子吟按住李珉的手道,“尘儿是我的丫头,你把她的活都抢了,岂不是要养她吃白饭?”轻轻取下李珉手上的青黛,递给尘儿道,“爷不喜欢你替我重新画过就是。”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还没说你怎么那么清楚谁都送了多少礼呢。” 李珉摸摸鼻子坐回去,倒了杯茶给自己喝,尘儿拿着青黛在岑子吟脸上瞧了半晌,装模作样的画了几笔,又继续梳理头发,李珉道,“王妃那儿我的东西不少,我琢磨着你是不是该去替我要回来了,大家是大家,咱们却是自成一房的,拿回来了以后让你带过来的那两房管事瞧紧了,可别短少了什么。至于昨儿个的礼还在府里公用的地方,我自然得记清楚了,今儿个咱们就得去要回来,再放两天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岑子吟挑眉不语,笑着道,“尘儿手脚利落点儿。” 尘儿瞥了自家姑爷一眼,那家伙不是想拿回来拿去赌吧?手脚利落地替岑子吟梳好头发,这边秀儿便端了些吃食上来,用过已是不早了。走出门的时候,岑子吟望望天,没想到她比自家大嫂还能睡,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呆会儿便要见这王府里所有的亲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景。 王府不小,岑子吟走的格外的艰难,本想维持形象让尘儿搀着,没走几步就实在是难受地紧,只好将李珉叫过来,走到前面这才又分开来,慢慢的往那边走。 王府的正厅内这会儿只坐了十来个人,王妃端坐在正中,左手下方还有个女子,瞧着四十余岁,精明干练的模样 端坐着,嘴角紧抿,看岑子吟的眼光带着审视,余下不论男女皆是没正行的样子,坐没坐像,站着的则是没站像。 还没进大厅,李珉便开始嚷嚷,“我告诉过你我爹还没起身吧,你瞧,就这么几个人。” 一个胸口开的极低,正在与身边一个男子调笑的女子闻声抬起头来,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地样子,做的却是少女打扮,偏生举手投足却是妇人的形态,笑着道,“十五哥,我便与王妃说你新婚,没这么早起身,王妃却是让我们来这儿候着,这不,快一个时辰了。 ”又冲着岑子吟笑,“嫂嫂早呀!可生的一副好相貌,又是个能耐人,嫁给我这十五哥真是糟蹋了。”说完一脸不屑地瞧着李的脸。 李珉地脸上还有伤疤,岑子吟总想去忽略,不是因为难看,而是因为这是他为她受的,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心疼,顺便怒火万丈,眼前这女子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惜里子怕是都坏透了,岑子吟想也不想的道,“所谓红颜白骨,再美的人过两年便人老珠黄了,女人再能耐又如何,嫁了人便该在家里好好的照顾相公孩子,这才是为妻之道。” 说着饱含深情地往了李珉一眼,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 李珉摸着脸上地疤痕只是傻笑,事不关己的样子,女子对面坐着像是全身骨头都没了地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唔了一声笑道,“十五哥倒是娶了个好媳妇,这般地回护你,难怪这时辰才起身,是我也舍不得呀!”口气无比的暧昧。 岑子吟不好搭话,李珉则是露出一副是男人都知道的表情,很是有几分得意的昂首挺胸,惹的那女子唾了一口,王妃坐在上位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像是没瞧见一般。 岑子吟正想往门内走,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玮匆匆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十五哥,十五嫂,哎,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身后还有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女子跟着他一路小跑过来。 李珉瞥了岑子吟一眼,那眼神的意思约莫是,瞧吧,谁也不会这么早过来! 岑子吟抿抿嘴,低着头装小媳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珉便站在门口候着李玮,也不管门里还有两位长辈,待到李玮到了,这才一拍他的肩膀道,“昨儿个你来听墙角了?” 李玮闻言瞥了岑子吟一眼,脸色大变,摆手道,“没……没有啊!”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别啊,咱们兄弟两个,谁不知道谁呢?我也不会怪你,当年……” 李玮一把捂住李珉的嘴叫道,“好了好了,王妃还等着呢!”说着压低声音在李珉耳边道,“平日里胡闹不要紧,今儿个给十五嫂留点儿面子。”瞧了瞧厅内,果然是小猫三两只。 李玮领着自家媳妇儿走进去先给王妃请了安,王妃这才淡淡的道,“王爷还没起身么?” 李珉这才慢吞吞的牵着岑子吟走进来,吊儿郎当的道,“许是醉在哪个角落里了,昨儿个我走的时候还瞧见他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四处跟人拼酒。这会儿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着了还是等人来了再说?呆会儿还要进宫呢。” 一直坐着不吭声的那精明妇人闻言笑了,“王妃,您瞧,这是不是请个人过去唤一声?” 王妃淡淡的挑了挑眉,“唤一声?还是罢了,王爷的脾气你我都是清楚的。” 那妇人闻言皱起眉头道,“可是……” 王妃道,“便等等吧。” 李珉闻言便叫了起来,“等?他不过晌午不会起床,咱们等地,宫里却是等不得的!” 王妃淡淡的看了李珉一眼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这会儿规矩却是要守的!” 李珉不耐的摸了一把脸,挑了根凳子坐了下来,岑子吟自然是以夫君地意愿为先,躲在李珉身后不说话,后面有丫头端了茶上来,李珉不耐的喝了一口,便在那桌子上玩茶杯盖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王妃不说话,王妃左手那妇人也不说话,厅中的众人自然也不会来解岑子吟的尴尬,李珉也没有给岑子吟介绍众人的意思,岑子吟便低着头瞧瞧的观察众人的反应。 因她是站着的,所以即便低着头,也能瞧清对面人的动作,那女子与身边男子凑到一起,岑子吟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与那男人滚到地上去,坐在上面的王妃根本恍若未见,而王妃身边的那个妇人更是一脸的严肃,只当做这几个人都没在场,而那个男子则是不断地用眼光瞟她,不过都不在他表扬过的脸上,而是在身体躯干部位。 岑子吟冷冷一笑,对付这样地色狼最高的手段便是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倒也不觉得难堪,反而是将身体站的笔直,低声对李珉道,“咱们就在这儿傻坐傻站?” 李将茶杯凑到她嘴边道,“想喝茶便大大方方的喝,你是嫂子,这么多弟弟妹妹还坐着呢,哪儿能让你站着!去给我媳妇儿搬根凳子过来呀!”最后一句是冲着站在那妇人身边的丫头说的,明明尘儿就在岑子吟身边,他偏生要差使别人地丫头。 那丫头不动,却是看着上座的那位妇人,那妇人闻言不悦地道,“没听见十五爷的吩咐么?傻楞楞地站着做什么?” 那丫头这才动了,待岑子吟坐了下来,李珉又将那丫头使唤去给岑子吟倒茶,倒了茶又说要吃点心,只差使的那丫头团团转,众人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地情形,那妇人也不多话,待到李珉玩够了,这才笑吟吟的道,“我家尘儿才到王府,什么都不熟悉,只好借九姨娘的丫头使使了,说来都是闲的呀!我寻思着,左右没事儿,不妨将咱们成亲的账目算算,我的东西也不好总占着公中的库房,何况我那院子还不小呢!”随即唤道,“三娘!家里的事儿都是九姨娘掌管着,你去与九姨娘算算,这种事我一想着就头疼,以后我的私房钱便交给你管了。” 九娘闻言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不待她发话,下首那男子便笑道,“十五哥,你这话说的,私房钱?不是做兄弟的揭你老底,你有私房钱么?” 九娘闻言笑道,“十七,哪 这么跟哥哥说话的?”顿了顿,又道,“左右无事,郎说要算,咱们便算算好了。秋色,去将账簿拿过来。” 秋色,便是方才被李珉指使的团团转的那个丫头,哎了一声,立马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回转来,拿过来以后也不说,只让秋色交道岑子吟手里,岑子吟接过来细细的翻看,三两下便明了了,这哪儿是什么账簿,分明便是一本李珉的赤字本,上面写的详详细细的一条条,便是李这五年来的花销用度。 另外一本则是婚礼的用度,还有一本,便是昨儿个所收的礼单,岑子吟也看细账,只是将前后的数目一加减,这会儿瞧着感情他们还欠下公中的一大笔钱了,便是将整个岑家卖了都不够。 岑子吟眉毛一挑,笑道,“怎的除了礼单,便没有其他的进项?” 十七伸手拉着身边丫头的手玩弄着,一边笑道,“这要问问你家相公了。” 李珉在这王府里吃不饱穿不暖,住的屋子若非之前王妃打理了一番,岑家来铺床的没准会掉头就走,而这账目上便是将所有兄弟姐妹嫁娶的费用都罗列其中,偏生不见其余的礼单,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费用,比如说冬衣夏衫,燕窝补品,看的岑子吟眉开眼笑,这人,拿她当傻子呢。 而李,岑子吟瞥了一眼自家的丈夫,自己装傻充愣,让她去冲杀,其实也没啥,既然都是有名地母老虎了,这点儿小事自然难不到她。 将账簿扔到桌子上,岑子吟道,“我与相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便三餐没有在家中吃过,先前的屋子便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跟个破茅草棚没什么区别,你若说他拿了公中的钱去赌我还信,可什么冬衣夏衫,什么燕窝补品莫非要笑掉人的大牙?这兄弟姐妹地嫁娶倒也该出一份儿,今儿个怎的全搁他身上了?九姨娘拿这账给我瞧是什么意思?莫非明知道我家相公没个进项,还要让他养活全家不成?” 李珉闻言连连点头,“这五年都没在家吃过饭,屋子里也没添置半样东西。 ” 九娘闻言呵呵笑了两声,“这账是整个府邸的账目,自然要按照人来均摊。” 岑子吟瘪瘪嘴道,“账目要均摊,便是入手的礼也该有份儿礼单,莫非其他人嫁娶便没半个宾客了?”顿了顿又道,“除了这些,我依稀记得当初热气球的事儿,皇上不还赏了许多财帛么?怎的不见踪影?” 九娘笑掉,“已是换成了那座院子。” 细账是算不分明的了,岑子吟心知人这是漫天要价,她落地还钱之余还是得退步一些,岑子吟点点头道,“罢了,不知道其余各房每月上交的用度是多少?” 九娘不语,李笑道,“有钱就交,没钱便从公中拿呗,拿不到便从家里拿些东西出去换钱。”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若是要交,该交多少?不知道当年大伯还在家中的时候是如何交的?”直勾勾地望着九姨娘,九姨娘正要开口,王妃淡淡的道,“王府的用度不小,进项却是不多。说到这个我也是头疼,今儿个多好的日子,便别提这个了。” 顿了顿,见众人地注意力集中过来,这才又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派个人过去看看吧,若是王爷没起来,你们便直接进宫去吧。” 新婚第二天要喝媳妇茶,若是公婆皆不喝,那便是给新媳妇没脸,可新媳妇不敬茶,这又算怎么回事? 岑子吟没考虑这个,反正她的出现便是这个家地异类,除了厅中这几个人,其他的人更是做的过分,不过这倒也无妨了,瞧着九姨娘早早就准备好的账簿,岑子吟在心底轻笑,低头看李珉,想必这孩子这些年被欺负惨了,偏生又不在乎,也不善于理财,这会儿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她,倒是可以从这些事上瞧清人情冷暖。 王妃的丫头刚出去没多久,便跑回来了,“王爷过来了,高姨娘亲自去唤王爷起身的。” 王妃地嘴角勾了勾,看不出喜怒,九姨娘却是挑了挑眉,起身迎了出去,厅中众人闻言也是收拾了几分,没那般放肆了,岑子吟瞥了李一眼,李则是偷偷的伸手在桌子下巴到她腿上,岑子吟差点儿就跳了起来,这家伙! 要是这种情况下出丑,这个家她日后也别想呆了! 连忙起身站起来迎接王爷,只见高氏搀扶着胖乎乎地老王爷进来,身边还跟着个媳妇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岁多地样子,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直在人身上打转,瞧见岑子吟便伸出双手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要她抱。 岑子吟不敢动,老王爷却是哈哈笑起来,“那是你嫂嫂,抱不得!” 这话让岑子吟想翻白眼,旁边那抱着孩子的媳妇笑道,“人说小孩子一双眼能通阴阳,便是瞧见新娘子头上的喜气,才忍不住的想靠近。” 高氏微恼的道,“王爷!半大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呢。” 老王爷哈哈大笑道,“好好!来来,喝茶了!” 王爷一声令下,早就备好茶水的丫鬟上来铺上垫子,让两人过去跪着,匆匆的过了礼,王妃与王爷间的气氛紧张的让众人都感觉有些压抑,好在行完了礼时间已是不多了,岑子吟被李珉拉着便往外走,也不管礼数周全不,众人看完了戏也跟着散场,有一人竟然走的比李珉还要着急。 “十五哥很厉害么?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十七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岑子吟耳边轻轻的道,那口气吹在岑子吟脖子上,刹那间鸡皮疙瘩不满全身,说不出来的厌恶涌上心头。 再吼一声,你们都是色女!!!哼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六章 男盗女娼 你方才跟那位说什么?”少女坐在一个油头粉面的男涂上艳红丹寇的手指从喉结划下来,轻轻的挑开男子的衣裳,一路下滑,丝毫不介意身边还有自己的哥哥和他带来的女人。 十七与身边那个女子像是司空见惯了,动作也不见得文雅到哪儿去,十七的手早就透过缝隙伸到女子的衣衫内,逗弄的那女子娇喘吟吟,面色潮红。 下方还有一队舞姬在跳舞,丝竹声传的很远。 “我瞧着她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模样,有些心动罢了。”十七呵呵的笑道。 少女冷笑道,“十五护犊子的个性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去招惹她?何况,高力士也怕她的要命,这女人装的一脸的乖巧,心理面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呢。” 十七用嘴结果女人含在口中送过来的一口酒水,这才扭过头去看着自家妹子,“李涵,你操心这个做什么?若我很哄得她开心,哥哥不会忘记你的。”说着冷笑一声,“老虎?这名声你也信?便是个欠收拾的女人罢了!” 李涵淡淡的笑了笑,自家哥哥听不进,那也不管她的事,若是事成自然少不得她的好处,吃了亏也跟她没关系,十七却是意犹未尽的道,“王妃护着她呢!你瞧出来没?” 李涵闻言挑眉看着十七,“王妃还护着李珉呢!还不是让你娘从他哪儿挖了不少钱来?” 十七哼了一声道,“落入我娘手里,还能由得你我?” 李涵捂着嘴咯咯直笑,“你娘这是想留点儿钱养老呢,遇上你这么个不孝子,她不也没辙么?何况,铁公鸡身上拔毛的事儿你也没少干。不过,唔,你若是实在没法子,妹子给你想一个呀!” 十七唔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道。“你有什么法子?” 李涵道。“我瞧这位是个不太好对付地主儿。你自己去。若是让十五给阉了可得不偿失。还不如换个法子。你哪儿不是有个新来地歌姬么?模样身段性子都不差。当弟弟地也该给哥哥送份儿新婚礼物不是?” 十七闻言实是有些肉疼。那可花了他不少地钱。这歌姬在家中没什么地位。随便找个由头打死了也白给。嘀咕道。“若她真是个母老虎……” 李涵道。“你不是不信么?” 十七摆摆手。若有所思地道。“法子是对了。但这人不妥。短时间难以奏效。若是等那几个回来了。咱们便没机会了。你觉得安澜如何?” 李涵翻翻白眼道。“她?便是个没分寸地。十五要瞧得上她。还能轮到这位?” 十七却是像没听进去一般,自言自语的抚着下巴,“没分寸不要紧,事成了扔出去就是,这边儿么,双管齐下才能有奇效!” …… 穿过小径回廊,又饶过好几层院落,这才到了侧门停放马车的地方,上了马车李珉也不管其他,只吩咐赶车的那位管家找家卖吃食的地方,到了地头便是买了一大堆抱上车,催促岑子吟快些吃,一边道,“多吃些,进了宫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规矩大不说,还能等死人。” 岑子吟本来还有几分小激动,进宫,进入那座皇城,这是岑子吟以前想也会想的事,毕竟这是开创了开元盛世地李隆基住的地方,大明宫的辉煌让后世千百年地传诵,到了现代中国人在国外聚居的地方依旧被人称为唐人街,可见这个时代对整个世界有多么大的影响,若是她初来,知道可以靠近那个宫殿想必会更激动一些。 时间渐渐地让她明白辉煌终究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平凡造就,大唐的辉煌也是由像她家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普通家庭而组成,就是像她家这样一个又一个地普通家庭比异国富有一些,才造就了这个让人仰慕的非凡盛世,若是要体味,民间远比那座外表辉煌内在污秽的宫殿要更多姿多彩一些。 即便如此,岑子吟还是对这个政治中心有莫大的兴趣,就如同现代去参观故宫一般,她想做的不过是贴近那座宫殿,瞧一瞧,心中的兴奋便是想在大明宫留下到此一游地恶作剧。 李珉的提醒却是让她醒悟过来,他们要去见皇帝,可不是去旅游。赶紧收拾好心情,岑子吟开始拼命将吃食往嘴巴里塞,早饭只随意吃了点儿,要知道是那个情况她便真该和李珉一般地睡到自然醒了,竟然还叮嘱尘儿一定要叫她。 想到这里不由得埋怨的看了李一眼,这家伙拿着她当枪使,有这么当人老公地么?想到这一茬不由得就想到另外一茬更重要的。 “你那个十七弟是怎么回事?在我耳朵边吹风说让我试试他,莫非你跟他有夺妻之恨?” 李闻言被口中地东西咽了一下,狠狠在胸口拍了两下才把气给顺过来,“人吓人吓死人的!他身边那些女人……全家最没品味的是我爹,其次就是他了。” 岑子吟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哼了一声道,“你这意思是说,他看上我是他没品位?” 李珉连忙摇头,“这跟品位无关!”岑子吟心中的气稍稍顺了一些,随即便听见李珉继续道,“完全是没眼光!” 岑子吟瞪眼,这家伙一句话比一句话还气人,是女人就不乐意自家男人这么说道自己,就算她奇丑无比,那也是他瞧对眼了才娶进门的呀 她还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气他不跟自己说道清楚,听见李珉这么说,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咬着嘴唇瞪着李珉不说话。 李珉径自吃的开心,半晌才发现岑子吟没动作只是望着他,一双眼都快要瞪出来了,气鼓鼓的样子实是十分的养眼,不由得笑道,“是不是发现为夫的秀色可餐?要不,咱们这会儿打道回府?”说完便拿一双油腻腻的手伸过来要勾岑子吟的下巴。 岑子吟扭过头躲了过去,起身跑到马车另一面坐着,气鼓鼓的道,“你说,你说他瞧上我哪儿没眼光了?本娘子好歹长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儿没眼光了?” 李珉噗哧一声笑出来,“花见花开?花见了你模样给乐的?” 岑子吟扭头,“哼,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给吓的?” 听了这话岑子吟也憋不住笑了出来,乐的肚子生疼,半晌才缓过气来道,“说正经的,九姨娘是怎么回事?王妃又是怎么回事?你那兄弟我可以拿剪刀侍候他么?” 李珉又抓了一块面饼在手里,笑着道,“我便知道他是个没眼光的,瞧上一只母老虎。”见岑子吟要发怒,连忙道,“你是嫂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呀!今儿个的情形你也瞧见了,东西能不能要到,能要到多少全看你地能耐了。王妃是不管事儿的,管也管不过来,索性便不管了。” 岑子吟抿抿嘴道,“王妃不是心疼你么?这么个烂摊子咱们不参合多好,瞧着模样,休说要回来,怕是还要贴补不知多少进去。”顿了顿,略带疑惑的道,“按理说,这些年你也没个进项,家中怎会欠你地?” 李珉闻言冷笑,递给岑子吟一个面饼,“我虽是个没能耐的,宫里的赏赐年年却是没有少过,到了府中便是一样不见,即便到了我院子里,也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抓个正着哭不行便强抢,你以为我院子里的东西是怎么没了的?” 岑子吟挑挑眉,李珉笑道,“他们要,我便随他们去,反正我一个到哪儿不是混口饭吃?不过如今我不是一个人了,我个大男人做不得哭天抢地的事儿,哭了也没用,唯有让我媳妇儿委屈点儿了呀!” 岑子吟闻言抿抿嘴道,“钱没了,咱们自然可以再赚,我却是不太喜欢和这些人混迹在一起。你往日都通透,怎么到现在倒是糊涂起来了?” 李珉笑道,“王妃怎么想地我不知道,如今咱们是走不得,你房里的东西不少,可要看牢了。不过,你觉得我能入赘么?” 岑子吟瘪瘪嘴,李珉的情况她自然知道,府里只是略修葺了一下,而办喜事的钱尽数都是公中出的,能撬开这铁公鸡的嘴,那也是实属难得,若非这样,两人成亲地房子难道还要岑家来出?那就跟入赘无二样了。 “今儿个他们连遮掩都懒得,想必是早就做惯这种事儿的了吧?”见李不否认,岑子吟笑道,“没事,呆会儿路过我家地时候,让尘儿去抱两只狗来。正好家里那只狗又生了不少小崽。 ” 李珉道,“若是下药……” 岑子吟瞪眼,这王府,果真的人才辈出,什么鸡鸣狗盗,男盗女娼地都有,瞧着李在外面名声最为响亮,在王府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想想老王爷那句让岑子吟冷汗满背脊的玩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这会儿岑子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非要她全天候地蹲在家里守着那些值钱的东西?不!也许还要加上一个加强连!那帮子家伙能从李珉手上抢东西,铁定都是强盗! 皇城渐渐的近了,岑子吟挑开帘子望了过去,其实这宫门平日里也是瞧的见的,宫门门口便是一条大街,足以让好几十辆马车并行通过,说是一个广场也说去。 不过,岑子吟从来没靠近过,不由得有些好奇,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宫门其实也有些斑驳,大明宫是从隋炀帝手上接过来以后再慢慢扩建的,这宫殿前前后后有上百年的历史。 与宫门的守备看了腰牌,李也是熟人,得到的照顾也不小,岑子吟知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瞧见李珉没给人使钱,竟然还能有这种照顾,不由得问道,“那些也是你兄弟?竟然能受这种照顾!” 李珉笑的腼腆,“这宫里的老人有一多半都赢过我的钱。” 岑子吟不由得后悔怎的问这种问题,一问便是一个伤心事,听得她肉疼不已,这么算来,这家伙若是不乱花,合该是很有钱才对呀! 前面引路的那个太监闻言扭过头来笑道,“三娘子休要怪奴才多嘴,人都知道是十五爷赏他们钱使,真要论起来,谁能玩的过十五爷?” 这倒是,给了家里那群白眼狼胡乱的花销,还不如给外面这帮子最少见了你就是见了财神爷,笑的脸快抽筋地家伙。 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她可不会管李珉的这些事儿,就从家里的情况来瞧,李心中其实也是有数的。何况,这时代便是如此,敬重的便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为朋友倾家荡产让老婆孩子吃不起饭地多了去,只要李珉不拿着她挣来的钱胡乱的花销,她便没什么意见。 那太监瞧见岑子吟笑而不语,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话,只匆匆地领着他们到了地头,不想玄宗皇 儿正忙活,在御书房里被几个臣子缠着脱不得身,~等了又等,饱饱的肚子等到只剩下满肚子的茶水,也没见个人来传唤,眼见着太阳欲落西山,也没等着人。 便有一个太监过来传话道,“两位进来许久,皇上也不得空闲,这会儿眼见着要关宫门了,不如就冲着御书房地方向磕几个头,奴才也好回去禀报,两位也好早早的回去,娘娘那边也就不用去了。” 岑子吟为了要见国家最高领袖紧张了半天,这会儿忽然听见说不用见了,不由得浑身上下一松,这才发现身上一直紧绷着,一放松下来便是浑身的酸疼越厉,果真随着也是一脸欢喜的李珉去磕了几个头,便兴高采烈地往外走。 没辙,谁让人是最高领袖呢,事儿多,他们这种闲闲无聊的亲戚等等那也是一个字——该! 两人磕完头便由一个太监领着他们往外走,花园里春光正好,百花盛开,特别是在这夕阳的余晖下,这会儿宫里的人并不如来的时候那般多,回家虽急,岑子吟却也不那么担心,加上身体的不适让她走地很慢,索性耐着性子去看这花园的模样,用余光注意着李珉地动向,慢慢的往外挪。 说起来新婚第一天本该是好好休息地,她大清早的便起身,随即见那帮子所谓地亲戚,然后就是进宫,这两个院子都不小,比较起来竟然比她平日里的活动量还要大,这么一放松下来越发的觉得难熬,走的越发的慢了。 李注意到她走的极慢,扭过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想瞧这园子?” 岑子吟瞪了李珉一眼,还不是他害的!只是这种事儿却是不好说,低声道,“没事,你走慢点儿就行了。” 李珉闻言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凑到岑子吟耳边道,“是不是……” 岑子吟狠狠的捏了他一把,让李珉发出一声怪叫,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却听见有人在旁边低笑,“新婚燕尔,羡煞旁人呐!” 岑子吟抬起头便瞧见一张老脸,身上一身戎装,不是高力士还能是谁,脸上有些不自在,干笑道,“高将军笑话了。唔,宫门就要关了,改日再与高将军叙旧。 ” 岑子吟拉着李珉就往前走,不知怎的总觉得高力士笑的一脸阴森,这会儿不知道皇宫里的规矩是什么,千万别被那家伙拿了把柄。 高力士在身后呵呵笑道,“三娘子行的慢些!其实,老夫是特地过来想问你一声,要不要用老夫的马车的?” 岑子吟扭过头正要回话,李珉却是抢先一步道,“真有?高将军?” 高力士笑道,“老夫在这宫内兴许还能找到一顶软轿。” 若是方才岑子吟还有些怀疑高力士来干嘛的,这会儿却是心动了,虽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两人还有点儿小过节,只是这会儿的方便却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岑子吟不开口,李珉已是笑着巴上去说好话了,高力士只一摆手,便有两个太监从花丛后抬出一顶软轿,笑眯眯的看着岑子吟。 立下与人必有求于人这个道理岑子吟是非常明白的,不过,这会儿不坐白不坐,坐了也白坐,若是高力士要算计她,迟早也是跑不掉的,岑子吟点头冲着高力士笑道,“如此便多谢高将军了。” 高力士呵呵笑道,“好说好说!皇上说了,过两天再进宫来吧,今儿个你们也累了。” 岑子吟差点儿没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倒,眯着眼看高力士,高力士正笑的一脸的暧昧,感情,今儿个受的罪都是白受的? 出宫地时候岑子吟果然从抬轿子的太监嘴里掏出了一些话,其实进宫本来就该有这种软轿的,不过李珉平日里走惯了,也不觉得有啥,马车到了地头便拖着她走,那太监也不主动提供,便是想瞧她的难堪。 而在那边厢房里侯了那么久,便是高力士在那儿从中作梗,岑子吟只差没咬碎一口银牙,这人的心胸咋就这么窄咧?不过就是在他府上给炸了一个坑么,她送他的礼可不轻! 过两天见她?岑子吟开始嘀咕,这事儿还要看她乐意不乐意!哼! 实在是不放心,专门从岑家门口绕了一圈,岑子吟让管家去抱了两只小狗出来,不想岑子玉竟然连大狗也一并给送了出来,那狗是岑家喂熟了的,偎依在岑子吟身边连李珉都不认,母狗便是这般,有了小崽子,便是除了信得过地人谁也不能靠近。 怀里抱着两只圆滚滚的小狗崽子,黑朵靠在岑子吟脚边,冲着李珉呜呜的叫唤,连李身上有岑子吟地味道也不认账,岑子吟乐的咯咯直笑,“现在你说它能不能被药了?” 李珉摸着下巴纠结的道,“可也不能不让我碰我老婆啊!要不,以后我看家得了,把这几只送回去?” 把自己跟狗比,也嫌掉了档次,岑子吟唾了一口,今儿个出糗完全就是因为这家伙,专心地逗弄怀里两只软乎乎的小家伙,这会儿两只小狗都是醒着的,精力旺盛的紧,在岑子吟腿上爬来爬去地,看的李也想凑过去,一把捏死两个小东西——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这两小家伙躺上面她倒是不痒痒了。 到了家,慢条斯理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尘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岑子吟,岑子吟 意,扶着墙壁往自己房间挪,跨进门槛正要吩咐尘煮些热水来泡澡,却是在房间里瞧见了惊奇的一幕。 一个穿金戴银地女人坐在她梳妆台前,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瞧铜镜里映照地那模样也算出挑,可就是这么将自己打扮的庸俗不堪,即便头上已经插了十来根簪子了,还在那儿比划,岑子吟眯起眼,这簪子,咋就那么眼熟咧? “你怎么来了?”李珉突然喝道。 那女子闻声扭过头来,笑着道,“呀!十五弟和三娘回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们一下午了,怎么?十五弟不欢迎我?我可是来找三娘地!” 岑子吟开始瞥李珉,李珉气急败坏的冲上去开始拔她头上地簪子,“我媳妇儿一次都没用过的东西,你拿着比划什么?给我摘下来!” 那女子扭来扭去的咯咯直笑,一边笑一边道,“别呀!头发扯散了,哪儿有你这样跟自家姐姐说话的?还动手!三娘子,你也不管管!” 岑子吟摸摸自己的鼻子,她又不是他老娘,管什么?管了她的首饰怕就要被人戴走完了,偏过头去看尘儿,尘儿为难的想要说什么,岑子吟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这边,李珉已经是将那女人头上的簪子拔了个七七八八,那女人尖叫道,“你最少要给我留几根!留几根呀!” 李骂道,“要留让你男人给你买去!”顺利的将最后几根簪子抢到手上,那女人已是被扯乱了一头头发,见是抢不过李珉,便扑到梳妆台上去抢台子上的东西,看见这模样岑子吟已是忍不住想要扶额了。 李珉则是叫道,“尘儿还不赶紧过来把你们家娘子的东西收拾起来!”一手拎着那女子的领口,一手拽着岑子吟的首饰,岑子吟突然发现,自己以往没折腾这些东西的举动有多么的英明。 尘儿扑了上去,一边叫道,“秀儿!快进来帮帮姑爷!” 就听见门外应了一声,憨厚的孩子冲进来,看见一个女人正在跟自家姑爷扭打,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去! 两人本就是站的极为不稳,秀儿这么大力一冲,三个人便滚到地上,滚做一团,撞翻了两根凳子,李珉跳起来叫道,“秀儿,按住她!” 秀儿年纪虽小,力气却是比得上一个成年的女子,闻言果然将那女子死死的按在地上,李珉起来摸了一把被抓花的脸,瞧着上面的血迹,恶狠狠的道,“秀儿,把她的衣服给我撕了!” 那女子挣扎不过,便哭天抢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伴随着尖叫声,岑子吟皱了皱眉,秀儿却是有些不确定了,脱人衣服…… 不由得看向岑子吟,岑子吟这会儿却是拿不定主意,李珉胡来她是知道的,可也不能这样啊! 不过,这女强盗竟然能到她房里来抢东西,连主人也打,那她还客气什么?这会儿不支持李珉,日后怕是有好日子过了,咬咬牙道,“你唤我相公一声弟弟,我自然该叫你一声姑姑,这世上还真没到弟媳房里强抢东西的姑姑,今儿个你是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还是我们将你剥了个精光扔出去,你自己挑吧!” 岑子吟绝没想到自己会歪打正着,本以为那女人挂了满头便罢了,谁知道她却是叫道,“李珉!你总要给我留点儿!见面礼!见面礼!” 这次不消李珉开口,岑子吟已是脸色铁青的道,“秀儿,给我撕!” 尘儿在一边诺诺的道,“可是……”那是三娘子的衣服呀! “没有可是!”岑子吟咬牙。 那女人闻言又哭天抢地的叫了起来,“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要将亲姐姐剥光了扔出去!还有没有天理了……” 岑子吟完全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冥顽不灵到这个程度,可新婚第一天就扔个光溜溜的人出去,还真不是个法子,眼见着秀儿那老实孩子果真动手,岑子吟突然叫道,“等等!” 众人一愣,那女人闻言则是眉开眼笑,岑子吟也是笑的十分的甜美,“尘儿,出去把黑朵带进来。” 尘儿闻言嘻嘻笑了一声便跑了出去,李珉闻言也开始笑,秀儿见到众人笑,也开始笑,笑的那女人不明所以,只腆着脸道,“我便知道三娘子是个明事理的。” 岑子吟点点头道,“是呀!做人都该将道理么!你要拿我东西,我便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我家有条狗,最是见不得人戴我身上的东西,若是让它闻到了,不知会是什么下场呢!说起来,上次那小偷被咬的半个月没起身呢!” 门外传来阵阵的呜呜声,尘儿抱着两只小家伙快乐的跑进来,伸手一指,那黑朵便瞧见了被秀儿压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不好意思,今天写兴奋了……于是就写多点儿发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七章 内有恶犬 朵一直在岑子吟的院子里住着,生了小狗后岑家连连因为怕它咬伤人才关了起来,平日里与尘儿比岑子吟还要亲近,尘儿只是轻轻一指,黑朵便扑了上去。 “啊~ 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叫,黑朵凑到她脸旁露出一口尖牙,吓的那女人闭上眼,尘儿将秀儿从那女人身上拉下来道,“便是与姑奶奶说了,房里的东西休要乱动。黑朵最是不喜生人,若是身上没异样的味道还好,若是有,出门的时候怕就要注意了。” 女人尖叫道,“快让它走开!快让它走开!” 李珉却是在一边叫道,“黑朵,咬她!” 黑朵哼哼了两声,明显不买账,径自在女人身上嗅嗅,随即便汪的叫了一声,那女人叫道,“你让它走开!我还给你还不行么!” 岑子吟见状点了点头,尘儿这才道,“黑朵,到门口去坐着!” 那黑朵果真听话的过去在门口巴巴的坐着,一边还讨好的摇了摇尾巴,女人没有再感觉到狗身上的那股味道,这才睁开眼睛瞧了瞧爬起来,瞧见黑朵还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一个哆嗦,便颤抖着从身上往外讨东西,手镯、簪子、梳子甚至还有物理的一些小摆件,岑子吟看的目瞪口呆,没想明白那胸口的衣服里怎么塞下那么多东西的,难怪李要撕她衣服了! 怀里,袖子里,然后撩起裙摆又摸索了一堆,让岑子吟惊讶自家屋里竟然有那么多东西,好一阵子,那女人才哆嗦着道,“都拿完了……我身上这件衣服……” 岑子吟刚想说算了,反正她以后也不会穿,李珉黑着脸道,“脱了!穿你自己地走!” 女人可怜兮兮地望着李珉道。“十五……” 尘儿道。“黑朵!” 黑朵闻声连忙竖起耳朵。女人七手八脚地就要开始扒衣服。李珉见状扭身走了出去。女人三两下便将自己身上扒了个精光。瞧着连肚兜都是从她箱子里翻出来地东西。岑子吟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尘儿找到她自己地衣服。也不客气。扔在她身上让她穿了走。又拿起地上那件肚兜心疼地道。“珍娘绣了好些天呢。” 李珉将那女人送出门。将门关地死死地这才走回来。回来便听见尘儿这么一句。摆摆手道。“扔了扔了!再好地东西上了她地身你还敢穿?”顿了顿又道。“日后只要爷和你们家娘子不在。谁来也不准进。若是死活要进来地。便使棒子给我撵出去。” …… 唐朝人的男女平等不光在生活中,在婚俗上也可以见一斑,一群媳妇娘子拿着棒槌扫帚什么的,围着李珉打着玩,这是第三天回门的时候必有的风俗,众人自然也不是真打,只是打两下意思一下罢了,岑子吟则是被方大娘拉到一边问长问短, “他这些兄弟姐妹……”方大娘一时找不出形容词了,简直太离谱了,亏的李还是护着自家闺女地,便是新婚第一天就闹腾成那模样,据说好几十个兄弟姐妹,府里的姨娘比岑家上下加起来的人数都多,这才见到几个呢! 岑子玉有些事儿耽搁了,姗姗来迟,方瞧见李珉的脸,便不由得一阵恼怒,上前去与唐珍儿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开来,在一边嘀咕道,“珍儿,呆会儿揍狠点儿!” 唐珍儿玩的面色微微泛红,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听见这话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解的看着岑子玉,“五娘……” 岑子玉眯眯眼,脸上露出一抹阴狠,“三娘可没留那么长的指甲,即便留了,依照三娘不跟人动手的性子,挠他一把,定然也是他的不对!不管怎么说,他新婚便顶着这么张脸陪三娘回门,便是给咱们没脸!打了也白给!” 顺着岑子玉的眼光望过去,李珉脸上赫然五条被什么抓过地印迹,结了,正招摇的摆在脸上,她方才也瞧见了,可没想那么深远,这会儿瞧见了只觉得那爪印就像是摆在脸上大咧咧嘲笑他们似的,怎么看怎么碍眼,走上去,从一个丫头手中将扫帚换成棒槌,双手拎起来便向李腿上揍去。 岑子玉也是不客气的从一个媳妇手中拿过一个棒槌,也追杀上去。 便是一阵枪林弹雨中,有两个特别的卖力,打的李珉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谁这么没轻没重的!哎哟……” 岑子玉与唐珍儿两个哪儿管那么多,旁边的丫头媳妇也有晓事儿的,其中几个也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李珉不知道为何众人突然认真起来了,被揍地嗷嗷叫,挺不住便往岑子吟与方大娘那边跑过去。 众人还没打够,岂容得他逃跑?自然是围追堵截,李珉受不住,一边跑一边叫道,“不得了了,娘子,要打死人了,快来救救为夫呀!” 岑子吟与方大娘在厅里正说话,听见李这边叫唤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道,“这人!” 方大娘瘪瘪嘴道,“几个丫头媳妇打两下玩玩,他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这会儿还叫起来了,由得他去!你继续说后来又如何了?” 岑子吟笑道,“撵出去以后,我便让人在门口贴了张纸条,上面写内有恶犬,非请勿入。今儿个早上出门的时候被人给改成了内有猛虎……” 二郎闻言憋不住大 ,大郎也是笑的前俯后仰,方大娘笑了一会儿道,么了?这帮子人便是要他们怕了你才好!如今要骑到你头上了,日后便没个翻身之日了。”顿了顿叹息道,“可惜了珍儿的手艺,你便是不穿,让她拿走不就得了,烧了多可惜。” 岑子吟摇摇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地,后来一想才通透,便是我不要的,也不能送了她,今儿个穿一件,我让她拿走了,明儿个再来穿一件,我便是有金山银山地也不够花用。 ” 方大娘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般的浪费很不好,偏生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也知道这世上便有这么多人是你无法想象地模样,就是性子使然,见不得人浪费。 大郎道,“头一日的都是按耐不住性子地,诺大一个王府,并非全是这种人物,后面憋得住的怕才是难缠的,三娘这般做倒是给他们瞧真切了,便是一把火烧了,也休想占了便宜去。这般,至少让他们不敢硬来了。” 大郎话声刚落,李珉便一头撞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媳妇丫头的,府里地下人不好追进来,唐珍儿和岑子玉却是不管那般多,卢氏与吴氏也是笑吟吟的跟了过来,一把扫帚挥的浑身是汗。 李撞进来便大叫道,“三娘!快救我!五娘和珍儿要杀为夫哇!”一下子跳到岑子吟身边,将身子缩成一团躲着。 岑子吟只瞧见李珉这会儿已经是脚下颠簸,脸上还有几个包,着实被揍的不轻,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瞥了一眼岑子玉,岑子玉笑嘻嘻的走过来道,“三姐夫,五娘手重了些,你休要见怪呀!” 李珉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了眼前这位了,被揍的满头包,却是发作不出来,这会儿瞧见她手上地棒槌还一阵后怕,躲在岑子吟身后苦着脸道,“你是我姑奶奶,我惹不得你,今儿个的下马威便该够了吧?我日后会好好对三娘的!” 岑子玉闻言嘻嘻笑着让了开去,唐珍儿却是瞪着李珉道,“你可是今儿个做了承诺了,大丈夫言出必行!” 李珉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应是,唐珍儿这才满意的站在一边,一双眼还是瞅着李,依旧非常不爽他脸上的那印子。 大郎见李珉被揍的不轻扭过头去问自家媳妇,卢氏只是捂着嘴笑而不语,二郎却是大笑道,“我还说等他们揍完了咱们练练呢!如今瞧来却是不必了,咱们家的女人一向是棒槌使的好,你单枪匹马的就不消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出手了。” 李珉听了哭笑不得,方大娘见状却是皱起了眉头,瞅着岑子玉,人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李珉虽然不算很好,近来一直地表现却都是不错的,她心里非常的喜欢。何况,揍女婿的风俗是有,大多都是随便意思一下就算了,人夫妻正新婚燕尔,这揍女婿的风俗不过跟闹洞房一般,皆是有度才好,这模样休要说回了王府,会怎么样,便是在她心中也是心疼不已的,不由得有些恼怒的道,“你两个丫头,怎的这么没轻没重的?” 李珉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岑子吟挑眉看着岑子玉,岑子玉断然不是这种没轻重的人物,岑子玉低下头道,“大伯母,是我错了,玩地疯了便没注意到轻重,要不,让三姐夫也揍我一顿吧!” 唐珍儿也是有样学样的低头认错,倒是让方大娘不止该如何是好了,李连忙道,“人多,她两个没注意到也正常,想必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呢。多好的日子,岳母休要恼她们了。” 方大娘这才哼了一声,“今儿个你们三姐夫替你们求情,我便不罚你们了。” 两人连忙谢过,又郑重的与李珉道歉,好在方大娘对这并不太感兴趣,瞧见李珉进来,又转到他身上去了,笑着道,“身上的伤可要紧?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李珉这会儿还是浑身酸疼,却也敢将两位姑奶奶得罪狠了,笑嘻嘻地道,“没事呢,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岑子吟瞧真切了李珉身上的伤都不算重,瞧来岑子玉也还算有分寸,心中虽然惑,这会儿也不好多问,笑着道,“便在说你那五姐。”想到那个女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还真真是个活宝,怎么说都是个皇族之后,王爷地千金,竟然比个市井的妇人都不如。 卢氏、吴氏以及岑子玉和唐珍儿都是没听见此事地,无不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方大娘便将事情转述了一遍,听到李珉被那女人挠了一把地时候,李摸摸脸,岑子玉与唐珍儿对视一眼,唐珍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岑子玉却是冷冷的盯着李珉,只将不注意扫过岑子玉座位那儿的李惊的一身冷汗。 方大娘将完,卢氏与吴氏一个笑不可支,吴氏则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样子,岑子玉道,“这情况瞧来只有黑朵怕是不够呢!一个女人自然可以被黑朵吓跑,可是黑朵还要照顾两个小的,不如将家里黑熊也带过去吧。” 黑熊,顾名思义,便是长得跟熊一般,与黑朵一母所出,那一胎只有两只,一公一母,母的自然是如今地黑朵,公的就是黑熊了,它体型却是黑朵的三倍有余,岑子吟很是有些怀它老妈当年到底找了条什么公狗来自由恋爱,竟然生 么一只怪胎来。 休要说家中的其他人,便是岑子吟打小看着它长这么大的,每每瞧见那黑熊便觉得害怕不已,一张大嘴张开了放进一个人的脑袋都没问题,真个跟黑熊一般,是岑家地镇宅之宝。 一顿饭能吃上两大盆,除了剩菜剩饭以外,岑子吟还专门让人给它一天两只炖鸡,没辙这家伙因为表象凶猛,一直用绳子给拴着,可即便如此,它也会一口吞了路过它面前的一切活物,方圆百米之内皆无生物敢靠近,为了让它保持不饿的状态,免得哪天挣脱绳子跑出去祸害人,也只有好饭好菜的养着了。 除了岑家的人和福伯,谁喂食也吃,见人便是呲牙咧嘴的。性子里还有一股狂性,发起狂来的时候便是十来个大汉也拽不住它,因为这只狗实在太凶,家中最凶的狗到了它的地盘也会绕道走,成为生人勿近的标志,因此李笑呵呵地疯狂点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岑子吟则是非常确定李珉不小心把岑子玉给得罪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折腾这孩子。 李珉应了,方大娘也没想那么深远,点点头道,“一个黑熊比得过十个管家,姑爷身边本就没什么人,如今你带了两房管家过去便够招人瞩目了,再添人却是不好。若是实在缺人手,请王妃替你们物色好了。” 此事如此盖棺定论,导致李珉看见黑熊的真实面目的时候腿都软了,浑身上下黝黑一片,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岑子吟走过去的时候它正躺在那儿舒服的晒太阳,看见岑子吟过来却是没有动作,任由岑子吟抚摸它身上的皮毛,仿佛李珉不存在一般。 那狗躺着瞧起来怕就有两石重,岑子吟轻轻拍拍它的背脊道,“黑熊,你跟我走好不好?” 黑熊闻言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抬起眼皮看了岑子吟一眼,随即缓缓地站起身来,瞧着慵懒却又蓄势待发一般,那感觉说不出来,这时候才打量了站在远处的李一眼,那目光,在李看来却是有些不屑。 一只狗有什么好牛逼的? 李珉哼哼了一声,发现那家伙站起来竟然快到岑子吟肩膀了,这高度也就是在他腰上方,黑熊像是听见李珉的哼哼,嗓子里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浑厚,势态惊人,后腿微微弯曲,前腿绷直,身体拱了起来,身上地肌肉紧绷,像是下一刻就要扑过来一般。 李连忙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赢了!” 黑熊像是对李珉不太敢兴趣,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望着岑子吟,岑子吟见状皱了皱眉,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件事,黑熊很讨厌李珉,讨厌到无视他地地步。 “要不,咱们还是别带它回去了?若是伤了人……”岑子吟有些不确定的道,她更担心地是这家伙伤了整日在它面前晃悠的李珉。 李珉笑着道,“那怎么行?就是它了,够彪悍,爷喜欢!咱们把它带回去,然后把黑朵送回来得了,省地那两个小家伙在你腿上打滚,爷都没享受过呢。” 岑子吟听了不由得翻翻白眼,黑熊却是有些焦躁的开始踏步,瞧起来确实非常不喜欢李珉,它的性子已经到了极限了,连忙蹲下来在黑熊耳边低声道,“他是我夫君呢,黑熊,你闻闻。”说着将手凑到黑熊鼻子边,她手上有李的味道。 做这个动作岑子吟也是很害怕的,要是黑熊控制不了胸中的怒火,怕是一口就把她的手给吞了,另一只手轻轻的在黑熊背脊上抚摸,安抚它的情绪。 黑熊闻了闻,嗓子里又发出一声呜咽,岑子吟继续道,“他不是坏人,可以经常陪你说话。” 黑熊又看了李一眼,扭过头来看着岑子吟,岑子吟动也不动的望着它的眼睛,半晌,黑熊像是放弃了一般,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岑子吟这才松了一口气,冲着李珉招招手道,“你过来一下好么?” 李珉闻言这才笑嘻嘻的走过来,伸手便在黑熊背上拍了一下,岑子吟吓了一大跳,发现黑熊只是拱了拱身子,瞪了李珉一眼便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去解开链子,牵着黑熊准备上马车。 回门的日子是不能在家中过夜的,只有到了每年二月的时候,出嫁的女儿才能带着东西回到娘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有点儿给忙碌了一年的媳妇放假的意思。 岑子吟没敢让黑熊自己走过去,这家伙到了生人多的地方便是狂躁不安,两人一狗便是挤着一辆马车回去,楚河汉界分明的很,黑熊只顿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李,为怕它一时想不通就扑了上去,岑子吟只好坐在它身边一直安抚着。 今儿个事情多,不好意思呀,只写了五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八章 礼物留下,人可以走了 下来两日倒是出乎岑子吟的意料,安静无事的让小两一把婚后蜜月的舒心日子,王府一大家子即便是重大的喜庆日子也不一定会在一块儿吃饭,因此岑子吟除了早上要去与公婆请安之外,便没有出过院子半步,虽然王爷那边从来没见到过,王妃那边却是按时的过去。 小两口是在院子里自己做饭的,由岑子吟带过来的两房管事媳妇掌管着厨房,小两口没事便让两房管事将岑子吟带过来的嫁妆收拾了一番。 首先是值钱的物件,尽数能收起来的便收起来,小件放在卧房的柜子里,钥匙只有岑子吟有,大件则是锁在专门挪出来的一件库房里,隔壁便是黑熊所在,这样即便日夜无人都不消担心。 至于家具等物件却不能这么折腾了,大件的东西旁人也轻易搬动不得,因此屋里这会儿除了家具招眼了些,余下的一干物什尽数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尘儿也将岑子吟送给他的一些饰品让岑子吟代为收拾,一个院子便出落的清新宜人,颇有点儿家徒四壁的意思了。 到了第三日下午,日子过的极为惬意的岑子吟正搬了一张卧榻放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那叫声听着极为耳熟,像是黑朵,尘儿便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不多时便回转来有些不悦的道,“门口站着个小媳妇,打扮的不像主子也像下人,那样子怯生生的,没点儿大家气派,不过,身边跟着那丫头说她是二十一爷的媳妇儿,三娘子是见还是不见?”那模样怕是巴不得岑子吟说不见,她好马上去赶人。 二十一郎便是李玮了,想到他那位媳妇不多话,多半都低垂着头的模样,瞧着倒是个好相与地,岑子吟闻言笑道,“二十一爷你是见过的,家中便是他与你姑爷最投缘,她来必是有事,快请她进来吧。” 尘儿闻言才笑起来道,“那我得赶紧过去,她可被黑朵给吓坏了。”说着扭头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尘儿果然引着那妇人进来,瞧着与岑子吟一般大的年纪,身上地打扮却很是朴素,半件首饰也没戴,身上的衣裳料子虽是丝绸,却不是上好地料子,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买的起的那种。 二十一郎这位夫人娘家姓魏,魏氏一来瞧见岑子吟身上的衣裳虽然比她好些,身上也是半件首饰没有,神态却是与当日在大厅时候小白兔的模样完全两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岑子吟已是吩咐了秀儿搬了凳子过来,笑着引她入座道,“尘儿是被前儿个地事儿给吓怕了,到把你凉在外面半晌。”扭过头又吩咐秀儿去倒茶。 魏氏坐下闻言笑道。“说来也是我来打扰了嫂嫂。不过夫君听说了你们这边地事儿很是担心。只催着我快过来。道是有些事儿他也不便多言。我们妇道人家该是好说话些地。” 岑子吟道。“我左右是无事。你常来坐坐也好。这府里我也是初来乍到。很多事儿都不懂。弟妹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想到前两日地事。我便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魏氏闻言捂着嘴低笑了两声。“我才来也是吓地不轻。瞧着你如今这模样倒是放心不少。五姑奶奶还算好地。只是爱穿戴。胆子却是极小地。” 岑子吟挑挑眉。魏氏压低了声音在岑子吟耳边道。“早些年王妃替她?了个夫家。婚后三个月不到便和离了。她便整日里地与人鬼混。吃喝不愁。就是爱金银。只是如今年纪渐渐大了。身边地人也就渐渐地离了。否则她也瞧不上咱们这点儿私房。” 顿了顿又道。“夜里可睡地好?” 岑子吟皱皱眉。夜夜都是丝竹通宵达旦。哪儿能睡地好?苦笑道。“弟妹睡地如何?” 魏氏道,“我已是习惯了,过些日子王爷已是答应咱们单独出去开府。我要与嫂嫂说地便是十七,他母亲便是那位九姨娘,王妃不管事以后便是她在理事,这两日你不出门,想必待你要出门之后便会来寻你。” 岑子吟点点头道,“我省的,只是……我担心地是府里还该有其他的人。” 魏氏点点头道,“府里地大小事儿九姨娘皆是掌管着,从我们这儿也没少挖银子走,我便是图个清静,懒得与她计较,不过她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家底,否则早就被挖了个精空。今儿个我来,便是夫君要我提醒你该收拾的收拾起来,真个让她闹腾起来,怕是便没清静日子了。” “不过,这位也不算厉害的,真正精明的主儿养了儿子的都已是成才出去了,年纪还小的留在府里的也没耐心管这些杂事儿。这诺大的王府,瞧着是一家,实则各自为政,不过嫂嫂初来咋到,盘算着你那点儿私房的不少,我也是吃过这亏的,日子久了你便知道了。” “其他的人么,”魏氏露出不屑的神情,“嫂嫂看好家门便是,他们算计的不过是你的私房而已,偶尔扔点儿甜头与他们,休要得罪的狠了便不会有什么大事。” 岑子吟嗯了一声,瞧了尘儿一眼,尘儿便拉着魏氏身边那个丫头去院子里玩,没了旁人,岑子吟这才低声道,“王爷和王妃……” 魏氏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那两位的事儿最好少参合,便是王妃那边,能不去请安也别去了。” 岑子吟连忙点点头,这便是前人付出代价换来的,她定会仔细斟酌,魏氏说罢了又低叹一声道,“十五爷虽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却是从没在自家兄弟身上打过算计,有钱便花,无钱了便是一顿饭也没去我们那边吃过。我往日还不喜二十一爷与他来往,如今回头想想,却是明白了,这次二十一爷能得了皇上的赏赐,家中有钱出去开府,我还要谢谢嫂子。” 说着站起身来向岑子吟施礼,岑子吟连忙拉住她道,“弟妹这话便是见外了,自家兄弟,相互帮衬才是正理,快起来,否则日后有什么好事,我也不敢与你说了。” 岑子吟心知这魏氏心中的盘算,不过人人都有私心,要是自家老公好好的一个公务员,偏生跟一个烂赌鬼整日的混迹地一起,谁能保证哪天不被对方给骗了?魏氏更多 看在她的面子上,这并不重要,既然李珉和李玮地~中女人的相互走动也是应该地,何况,她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王府里呆的足够久又不怕得罪了其他人的人来给她递话,无疑,魏氏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送走魏氏,岑子吟走到后方的库房,这儿还有一道小门是通往其他院子地,因此黑熊便在这儿住着,而李珉这家伙便是跟黑熊耗上了,黑熊瞧他不顺眼,他偏生要去惹狗厌,白日里岑子吟收拾东西,他便在这儿跟狗较劲,三天来一无所获,依旧只能站在离黑熊十步之外的地方才不会让它狂躁不安。 听见脚步声,李珉扭过头道,“你怎么来了?东西收拾完了么?” 岑子吟笑道,“便是整箱的抬过来,哪儿有那么多要收拾的,你整日的坐在这里也不嫌腻味儿,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李珉闻言又转过头去盯着黑熊,问道,“刚才听见黑朵在叫,是谁来了?” 岑子吟道,“李玮的媳妇。” 李珉点点头,拍拍自己地腿道,“既然没事,就陪爷坐会儿吧!我还就不信这畜生不让爷靠近了,改明儿爷就骑着它到大街上溜达,那一定很威风!” 岑子吟懒得理会他的天花乱坠的想法,靠在他身边坐下来,不想却被李一把拦住腰,拖到腿上坐下了,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磨磨蹭蹭,岑子吟一把拍开他道,“都知道狗的腰最经不得力,怕是你坐上去便垮了。别闹我,跟我说说府里你到底还有多少其他地兄弟姐妹呀!” 这两日岑子吟已是用尽了办法,李珉都不肯与她说府里的事儿,总是一口一句你遇上了便知道了,惹的岑子吟恼怒不已,越发地好奇其他人该是什么性子。 “提他们做什么?”果然,李珉便是这一句,并且非常不规矩的又要将手往衣服里伸,岑子吟根据经验知道唯有拉着他地手才能老实一会儿,一手一只拉来放在自己腰间,“别动!莫非你想把你老婆给摔着不是?前两日还没给五娘揍疼?” 说到这个李珉便是一脸的郁闷,懊恼地道,“我到底是什么事儿把那位姑奶奶给得罪了?” 想到这个岑子吟便不由得一阵好笑,唐珍儿最后跑来偷偷的给她说了,便是这家伙脸上的爪子印害的,撅起嘴道,“你与我说府里的事儿,我便告诉你为什么可好?” 李珉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府里是事儿要自己看着才有意思么,至于那位姑奶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岑子吟咯咯的笑的肚子疼,趴在李珉身上,将手环住他脖子,喃喃的道,“可怜的孩子,对我这么好,还要被人揍,日后你要是想再娶媳妇,便寻思着回门的时候会被揍,便没那个念头了。” 李珉便是只挑自己喜欢的听,瞧见岑子吟在他身上趴着一动不动,阳光晒的她的脸微微的泛红,身上的装扮虽然朴素,却越发的让那张脸动人起来,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手也有点儿不听使唤起来。 “孩子?你想要?这事儿咱们还得努力才行啊!我说,老婆,不如……” 岑子吟嗯了一声,已是感受到李珉的变化,两人正是新婚,因为第一次实是狠糟了些罪,这两日岑子吟也是累的不行,夜了李珉都很是克制,今儿个岑子吟歇了半晌,没什么事,却是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李珉却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见岑子吟没有抗拒的意思,一张红唇微微张着,便凑了上去。 半晌,两人分开的时候衣衫都有些凌乱,李珉是被岑子吟推开的,唇有些肿,低声道,“这儿不行!” 扭过头去看黑熊,李狠狠的瞪了黑熊一眼,叫道,“爷改明儿再来收拾了!” 说罢扶着岑子吟起来,岑子吟身子有些发软,李珉却是龙精虎猛,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便要拉着岑子吟回房,两人走了不到两三步,就听见尘儿在外面叫道,“十五爷,十七爷来寻你呢!” 李珉不耐地叫道,“不见!哪儿来的让他滚回哪儿去!实在不行让黑熊送他走!” 尘儿已是瞧见两人,对两人的样子视若无睹,岑子吟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到李珉身后又整了整衣衫,不管怎么说,教坏小孩子是不对滴! 尘儿道,“姑爷,十七爷说是要送您一份儿新婚的礼物,让您去收!他便带着礼物在门口候着,道是你必然喜欢呢!” 尘儿刻意地在礼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李珉闻言挑了挑眉,扶着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送礼?他与他娘一般的性子,竟然送我礼?”不由得看了岑子吟一眼,心道,这家伙不会是说错对象了吧? 尘儿嗯了一声,“还有几位爷和姑奶奶,奴婢都不认识,因此特地来问爷一声。依照奴婢所见,爷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 李珉叹息了一声,凑到岑子吟耳边道,“你到房里等我,我打发了他就回来!” 岑子吟瞪了他一眼,在孩子面前也没个样子,嗯了一声唤过尘儿便回房去。 李珉走到门口果真瞧见好几个兄弟姐妹站在门口,门边便是忠心耿耿的黑朵,虽然没有叫唤,却是呜个不停,全身紧绷的看着来人,怕是只要有人一越过那道门便要扑上去。 瞧见李过来,十七呵呵笑道,“十五哥,你还养了这么条狗,不会是专门拒绝兄弟姐妹来窜门子地吧?” 李珉毫不客气的点点头道,“没错!你们来了便是要让爷破财,礼物可以留下,人就走吧!爷正新婚燕尔,没空招呼你们!” 闻言众人便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女子笑道,“十五哥,这话说的,前几天咱们那般早起不了身,错过了见嫂嫂的机会,今儿个特地过来,哪儿有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咱们也不是五姐那种见了便不放手的,难不成还能偷了你什么走?没道理二十一房里地进的这道门,倒是咱们你不让进了吧?” 李珉脸色一暗,旁边一个男子道,“十五弟啊,当哥哥的不得不说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咱们高高兴兴的约了一起来,你便是不欢迎,也 杯茶水,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再谈送客不迟,自家都不让进,天下便没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如今皇上最注重地便是兄友弟恭,往日里这些兄弟姐妹不来便罢了,如今若是李将人拦在外面,怕是要让岑子吟落人话柄,李珉闻言冷冷的笑了笑,朗声叫道,“张管事!来,把黑朵带一边儿玩去!让诸位爷和姑奶奶进门!” 张管事只将黑朵带回窝里,又用一把铁将军锁了起来,众人便不消李相邀,便一个接一个地挤进来,人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院子,李珉也不拦,拦也拦不住,笑嘻嘻地道,“三娘还在房里午睡,你们自己随便走走。若是累了,便到小厅来,我这会儿便让三娘准备些茶点。” 其是什么居心就不得而知了,众人一阵咋咋呼呼,只道是这院子何等的漂亮,王妃便是偏疼李,又道是李珉实在好福气若非取了这么个能耐老婆,哪儿能挣到那么多钱。 听的张管事频频皱眉,见李珉不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瞅着有人往后面走,冷冷一笑,黑熊的地盘,他也不敢轻易的过去,这群不知道怕死的家伙,就等着瞧吧,这会儿倒是有些理解自家姑爷的心思了,索性将院子门一锁,跟着在后面溜达,去看个热闹。 这边,一共来了七八个人,却还是有两个随着李珉进了小厅的,一个是十七,还有一个便是他身边的女人了,娇俏的模样,看打扮便不是个正经的女子,站在十七身边,双目顾盼生情,不断的瞅着李珉,初时是什么表情李珉自然记得在心中,人群里就这么一张生面孔,他想不多瞧两眼都难。 十七一撩衣摆,往凳子上一坐道,“十五哥,可还喜欢兄弟给你带来地礼物?” 李珉笑吟吟的连连点头,“喜欢!喜欢!留下她,你就可以走了!” 十七呵呵笑了两声,“嫂嫂不会说什么吧?” 李珉挑眉,“她敢!”说着压低声音问道,“瞧这身形,合该还是个处子吧?” 十七露出个是男人都明白的眼神,一拍手掌道,“十五哥真真是好眼色!不亏是久经战阵地!这媚儿能歌善舞,才十四岁,弟弟我很是下了些血本才买回来,如今原封不动的就将人给你送了过来,便是觉得你这小院里人丁太少了些,别说送礼应酬,便是自赏也是不足。不过,听说嫂……” 李珉呵呵笑道,“你嫂嫂是个能容人地,若是还有,你便再送些来也无妨!”顿了顿,低声道,“十七弟你那儿还有不少人吧?日日夜夜都可以听见声音呢!” 岑子吟在帘子后面听的眼皮直跳,这李翻天了不是?这才结婚几天,就想往屋里拉人了?还要再要些?胸中的醋坛子打翻了一大罐,强忍着才没挑了帘子进去,这家伙,得!不说清楚从今儿个开始,休想上她的床! 还有,什么叫久经战阵?她没挑他往日的事儿说,这会儿倒是记挂起来了,有机会得问个明白才行! 十七闻言便是肉疼不已地表情,愁眉苦脸的道,“便是这个已是花了血本了,嫂子既是个能容人的,她能不给你房里多添几个?瞧着嫂子身边那丫头,瘦了些,却也是个美人痞子……” 尘儿正端了茶过来,听见这么一句,抬头看了岑子吟一眼,不声不响的扭头又回转去,过了没多久,这才回来了,岑子吟见状低声笑道,“休要理他,茶给我,我端进去。” 尘儿指了指盘子上的茶杯道,“这杯是与姑爷的。 ” 岑子吟点点头,接过托盘走进去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十七爷来了,哟,还给我们爷带了这么贵重地礼物来,嫂嫂便在这里谢过十七爷了。来,尝尝嫂嫂亲手泡的茶,看看可合胃口。” 将其中一杯摆在十七面前,岑子吟笑的格外温柔,这才回到李珉身边将托盘上余下的一杯递给他,李珉接过喝了一口,这边却是听见十七扑的一声将喝进去地茶水给喷了出来,叫道,“怎么一股骚味儿?” 岑子吟非常想笑,却是依旧眨巴眨巴眼睛关切的道,“十七爷?您没事吧?这茶是一个商人从西域带回来的,便是一股骚味儿,初时喝着觉得难以下口,久了没那味道还觉得不香呢!您要是喝不惯,我便让人换一种来。” 十七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还是换一种来吧,这味道想来平日里在西域来地一些东西上是能闻到的,我实是喝不惯。” 岑家哪儿有什么从西域带回来地东西?岑子吟憋的肚子疼,忍不住趁着去拿茶水地时候跑到一角狂笑,尘儿也是一脸的欣喜,瞧见她这般,岑子吟忍住笑容道,“今儿个的事儿我替你担着,可这是王府,我知道你在家里是自在惯了,也没谁会对你言语上无礼,可如今不比在家中,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连我也保不住你。何况这种事儿也只能让咱们笑上一笑,却是对他无大碍。” 尘儿闻言脸色暗了暗,依旧点了点头,岑子吟想了想,还是没闹明白里面放了什么低声问道,“你到底加了什么?” 尘儿抿着嘴指了指狗棚的方向,岑子吟捂着脸又是一阵狂笑,这才勉强收了声,重新换过一杯茶水回到花厅,刚走到门口,就瞧见里面一群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大叫道,“不好了……” 呼呼,天气越来越冷了呢,我就说怎么昨天在家里只穿两件衣服冷的我受不了,还有点儿感冒的迹象,原来气温已经降到只有几度了,还有很多地方有暴雪,成都也是在下很大的雨,看书的童鞋们,要注意身体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九章 黑熊发狂 不好了!二十八爷让条疯狗给咬了!” 随着一声大叫,七八个人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其中还包括那位跟进去的张管事,见到岑子吟便是一脸的难看,却还是压住性子对岑子吟低声道,“黑熊发狂了……” 岑子吟便知道要遭,将手里的托盘随便塞进一个人的手中,岑子吟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黑熊给伤到,这会儿要是让黑熊咬死一个,别说黑熊,便是她也没好果子吃。 匆匆赶到后院,很远便能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一个十六七的男子被黑熊叼住腿,而黑熊因为身上的链子没有挣脱来,便与那个男子展开了拉锯战,那男子的腿上好几个血洞,正趴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抱着一根柱子死也不撒手,这情况该是这男子本就距黑熊很远,所以才会让它只是咬住腿,他反应又及时,才没让拖过去给乱口分尸了。 即便是这样,男子腿上也是被咬掉了一大片,好在黑熊死也不肯放掉到嘴边的猎物,才没有下死手,而只是咬着往回拖,因此那男子还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但是,黑熊却是有随时挣脱那条链子的趋势,毕竟拴狗的链子虽然粗,链子的另外一头却只是一根柱子,不粗的柱子,却不是石柱而是木头所造。 看着那头的房子因为柱子的摇动而摇摇欲坠,岑子吟咬咬牙,黑熊真挣脱了帘子,这人怕就是必死了! 慢慢的一步步靠过去,岑子吟一边走一边叫道,“黑熊!” 岑子吟这边叫,却听见李珉在身后叫道,“三娘!别过去!” 岑子吟扭过头道,“必须劝住它。”说着扭头又向前走去,不想,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面越过了她,岑子吟捂住嘴,想尖叫——是李!只是,那样会惊了黑熊,会让它更加的狂躁。 后面跟来地两个管事也是齐齐地吸进一口气。胸口都停顿了一拍。李现在跑过去地地方是在黑熊地势力范围之内。本来黑熊是被关在屋子里地。它只能拿来起震慑作用。而不能真放出来咬人。可是。这会儿那个巨大地笼子——没错。就是用铁所铸造地笼子。即便是如此。岑子吟还是不放心地加上了一根铁链子。他们当日还在想。岑子吟地想法完全是多余地。黑熊虽然凶猛。却是从来没有跃出过自己地势力范围之外。而他们也不会轻易地过来惊动它。 这会儿瞧见食指粗细地铁条就被黑熊撞地弯弯曲曲。有几根甚至是被它地利牙给咬断地。看黑熊地眼神越发地像妖怪一般。而此刻。这妖怪正咬着一个人地腿不放。更是拖得一栋房子摇摇欲坠。 看到这样地场景。很少有人能不胆战心惊。甚至拔腿就跑地。这面前地哪儿还是一条狗啊。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是地。怪物!猛虎也未必能有这般地气势。以及嗜血地眼神。看着黑狗一双眼充满了血红色。已经进入了疯狂状态。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拔腿跑! 可两人并没有跑。能让两人勉强还站在这里地缘故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吃岑家饭地。而能跟随岑子吟过来。一则是因为他们年轻。二则是因为他们忠心! 可是!即便他们再怎么忠心。这会儿让他们冲上去却是绝不可能地。因为。两人地腿都在打颤。因此看见平日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又没个主子样地李珉冲上去地时候。看他地眼神不由得变了。 一直以为岑子吟嫁给李珉是个错误的选择,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李都不是一个佳婿人选,平日里没个进项,一穷二白,除了身份便什么都不剩了,还是个烂赌的,即便家中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挥霍,何况还有一大堆不知所谓的亲戚。岑家的下人,乃至岑家的邻居私下里都是这么议论的,不过,亲定的风风火火,待到众人得知消息想要劝,却也是木已成舟,来不及了。 所有的人无不扼腕叹息,岑子吟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顺便的也开始期盼,指不定哪一天便能合离了,否则,即便是出家也比嫁给这么个人好。 在这一刹那,两个管家却是发现岑子吟不光做事能细致入微,便是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男人找来是干嘛的? 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穿衣吃饭岑子吟是不愁了,庄稼人却是知道,男人是该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女人的,这种时刻,明知道上去也许就是个死字,他也能因为岑子吟过去了,便毫无理由的冲上去,就是这一份胆识,这一份回护,就足以让他们对李珉的看法发生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其实,这个姑爷也挺好! 挺是挺好!可姑爷挂了,那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李珉这会儿已经冲进了黑熊的势力范围之内,冲着岑子吟道,“你回去!” 张管事低喝一声道,“拿趁手的家伙!”不为啥,就为他拼命护住自家主子这份儿情谊,他们两个也不能站在这儿不动! 林管事点点头,开始拼命寻找周围趁手的东西。 那趴在地上的男人继续鬼哭狼嚎,拼命叫道,“十五哥,十五哥,你是我亲哥啊,快救救我!哎呀,疼死我了!” 李珉在越过岑子吟十来步以后慢慢的放缓了速度,这三天,他都一直跟黑熊在在一起,也渐渐的摸清了它的一些脾性,讨厌生人,甚至一切陌生的生物,讨厌弱小,但是只要不越过它划下的安全界限它便绝不会理你。 李珉的安全距离是十步,可他也不知道在这种黑熊发狂的情况下,还剩下几步,所幸的是,黑熊这会儿只冲着那个最为陌生的陌生人发泄自己的狂躁,对于李甚至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这并非说黑熊不知道他地靠近,李珉深深的知道,越是在狂暴状态下地生物,越是对周遭的一切**,黑熊不理他,只能证明这会儿它‘没空’。 听见那二十八哭哭啼啼的声音,李珉都不由得烦躁起来,喝道,“哭什么哭?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再哭爷掉头就走,让你被黑熊吞个骨头渣滓都不剩!” 二十八很想说,那你被咬口试试?偏生没勇气,这会儿的李珉严肃地不像话,而依照二十八对李珉的了解,他从不说大话! 不由得强忍住收了声,可腿上的剧痛传来, 旧憋不住地低叫,声音已是十分的克制。 见血腥味儿的猛兽,便会发生一次剧烈的蜕变,猛兽之所以是猛兽,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对血腥味儿地渴望,温热带着腥味儿鲜红的血液,足以刺激到他们的每一个细胞,让他们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而黑熊,如今便是经历着这次蜕变的主角,猩红的双眼,从上古传下来一直被压抑在骨子里地天性这一刻被激发出来,除非死,谁也挡不住! 李珉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扭过头对岑子吟道,“这家伙的眼睛可真血性!我喜欢!” 说罢,等不及岑子吟反应过来,便一下子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黑熊的身子,岑子吟这一刻连尖叫都不会了,只见被李珉抱住地黑熊一下子放掉了口中的那条腿,扭过头来便要咬李珉。 而方才还一直趴在地上哼哼地男人,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竟然忘记了身上的痛苦,一下子跳了起来,便用他那只露出森森白骨的腿往外夺命狂奔。 这边张管事和林管事好容易才找到称手的东西,瞧见这情况,连忙扑了过去去拿那铁条和木棍,而李珉则是被黑熊三两下的从身上用嘴拖住他的手臂给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手该是断了,不过黑熊很显然很厌恶这来打扰它的半个陌生人,露出尖尖的牙齿,下一口便要咬向李的肚子! 岑子吟虽然吓的腿都软了,这会儿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一边跑过去,一边叫道,“黑熊!不可以!不可以咬!黑熊!” 岑子吟尖利的叫声穿过小院,传到外面,也划破天空,直上云霄,兴许是哪路神明听见了,竟然让黑熊的动作顿了顿,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那一眼,依旧充满了森森的血腥味儿。 便只是这么一顿,岑子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竟然就跑到了黑熊和李面前,一下子扑在李珉身上。 “三娘!” “三娘子!”这下便换成李珉、尘儿和张管事、张婶、林管事、林婶尖叫和咆哮了。 不过,黑熊这次却没有咬下去,只是睁着血红的眼一边咆哮着,一边不断的拉扯着帘子,那柱子摇摇欲坠,黑熊看起来极为克制,却是又克制不住性子中的蠢蠢欲动,熟悉的气味儿和天性中的东西让它挣扎。 这种时候,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它再次暴走。 因此,当岑子吟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以后,轻轻的抬起头来,身下李则是吃了满口的灰尘,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立即吐出那些东西,感受到压在身上的动静,他的心跳一点点的激烈起来,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地上抓反了指甲,血迹模糊。 这会儿,他们并不算安全了,黑熊随时可能发作,而起身就跑却是最为刺激黑熊的一种方式,想死的不妨可以试试。 李此刻处于暴怒状态下,他非常想立即爬起来抓着岑子吟狠狠的打一顿屁股,是谁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不过,他依旧知道这还不是时候,等等,再等等,等安全了以后,等回到房间了以后,不揍的她三天下不了床,那他就跟她姓! 岑子吟全身都在发抖,每次都是李珉保护她,这一次,她总算是护住他了,黑熊看来还是认识主人的,至少在它疯狂的状态下,该是还记得她的味道,所以一直没有咬下来。 岑子吟抿抿嘴,轻轻的抬起头,口中柔声唤道,“黑熊……” 黑熊身体一滞,反而挣扎的更厉害了,它闻到了空气中血的味道…… “不要!” “三娘!” “快去!” …… 眼前的情况让人地血液几乎停止,黑熊竟然打算冲着自己的主人下嘴! 众人惊呼,岑子吟绝望地闭眼,却是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声,疼痛依旧没有袭来,却是听见一声小狗的叫声。 众人所看见的情形却是要危险更多,黑熊的嘴巴已经靠到了岑子吟地脖子边,而那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不知死活的黑朵地孩子,竟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一个多月的小狗,还像一团绒球,牙齿都没有长齐全,加上因为小,因为可爱,更受众人的宠爱,因此被喂养地肥肥的,在地上跑的时候像是一个圆球在滚动。 那只小狗冲着黑熊汪汪汪的直叫,黑熊听见这刺耳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将头扭了过去,呲牙咧嘴地便要咬那小狗,不过那小狗却是很机灵,一直只站在黑熊所够不到的地方,黑熊不由得要用前爪去够它,刚碰到,便听见一声愤怒地狗叫,众人抬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朵站在那个角落,一直站着,动也不动的望着黑熊,望着她地孩子。 另一只小狗也伴随着银铃声出现了,却是比这一只胆小许多,站的更远,却也是冲着黑朵齿牙咧嘴地一阵狂叫,虽然——气势弱了甚多。 这一刻,黑熊却是没有再看岑子吟与李珉,也没有再看那两只叫的烦人的小东西,而是直直的望着黑朵,黑朵却是优雅的犹如一个贵妇人一般,慢慢的踱步过来,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充分的展示着她的怒气。 当黑朵一靠近到黑熊所能够到的边缘的时候,两只早已被吓坏了的小狗迅速的躲到黑朵的身后,跟随着母亲的步伐一边叫着,一边往前挪动。 渐渐的,黑熊眼中的血红色淡去了,众人呼出一口长气,没想到,他们来不及做的事儿,做不到的事儿却是让黑朵办到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给这三个功臣加餐!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黑熊突然长大了嘴巴…… “啊!”尘儿捂住嘴。 众人要扑过去,却被一个人拦住了,秀儿有些木讷的道,“它……它没有咬人!” 怎么可能没有咬人?当众人是瞎子么?地上满地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把推开秀儿,却是瞧见黑熊正轻轻的舔着李珉的伤口。 怕再次惊到黑熊,这会儿也不敢过去太多的人,张管事一马当先的轻轻走过去,先将岑子吟扶起来,轻轻的在黑朵头上拍了拍,岑子吟方才也是被吓的不浅,这人心脏接二连三的罢工,这会儿已是全身无力,可看见黑熊在舔着李珉的伤口的时候,还是轻轻的在它 了拍。 黑熊抬起头看了岑子吟一眼,仿佛带着一丝愧疚,岑子吟笑了,蹲下身子低声道,“我要带他去看大夫,你先回屋子里呆着好吗?” 黑熊又看了岑子吟一眼,呜了一声,扭身又回了那个不再具备牢笼功能的笼子。 黑朵则是一直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待众人将李珉带回前院,它依旧停留在那儿。 李珉伤的不轻,张管事急急忙忙的去请大夫,岑子吟则是吩咐两位婶婶去烧开水,又取来剪刀等一应物品,先将衣袖剪下来,又在靠近胳膊处捆住减慢流血速度,被狗咬了是有可能会得狂犬病的,潜伏期可以长达一二十年,这并不是岑子吟最担心的地方,伤到大动脉,不及时救治的话,李珉根本等不到一二十年,即便是几周后的破伤风也没那命去享受。 一边清理李的伤口,一边很是不高兴的埋怨道,“你怎么就傻愣愣的冲上去了呢?救了那个二愣子,自己却伤的这么严重……” 还不待岑子吟念叨完,李珉已是毫不客气的怒斥回来,“我还没问你怎么就傻乎乎的往前冲呢?你不冲,我能冲?” 话虽不客气,却是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岑子吟当时也是急了,她虽不喜王府的人,到底这些人还没得罪她到她希望他们死的地步,何况,岑子吟心中还有另一层忧虑,人死了,黑熊必然就保不住了! 伤了主人的畜生,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黑熊虽凶,岑子吟却是看着它长大地,何况,今日看来它还算颇有灵性,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而已。 对黑熊,岑子吟这会儿倒是不确定该如何是好了。 瞧见岑子吟沉默不语,瞧着他地伤口眼睛发红,李珉倒是心疼起来了,低声劝道,“不疼呢!” 李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岑子吟便是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眼泪,她便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乐意李珉再为她身上多添一条伤口。只是闷声替李珉处理伤口,厨房那边大火烧水片刻就好,拿过来便开始处理,方到一半,外面便吵吵嚷嚷起来,尘儿以为是大夫到了,一想不该如此,连忙出去瞧,却是沉着脸回来的,“他们要来打死黑熊!” 岑子吟心中已是下了决定,留一头伤主的猛兽在院子里,实不是什么事,何况它伤的还是李珉,又有些记恨那些人也不问李珉到底如何,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来只打狗,咬咬牙道,“让他们去!休要拦着!” 李珉闻言叫道,“不行!”说着就要起身出去,被岑子吟一把拦住道,“你要做什么?它今日敢咬你,明儿个便敢咬我,家中上下这般多人谁还能安生,见了血的畜生留着做什么?” 李珉道,“我便是喜欢它,我都不介意,便是要留着!今儿个谁都拦不住!” 岑子吟不由得恼怒起来,其他什么事儿都可以依从李珉的意思,可单单这一件,她是要坚持地,咬牙道,“我介意!” 李珉却是不听,非要往外去,尘儿见两位主子拌嘴,知道这会儿当劝上一劝,拦住李道,“姑爷,他们虽然要打狗,却是不敢进门,你要做什么总要将身上的伤口料理好了再说。” 这话倒是提醒了岑子吟李珉身上还在流血,不禁有些懊恼自己这会儿跟个病人生什么气,拉着李珉好言劝了几句,李珉听说那些人不敢进来,却也安生了几分,任由岑子吟替他清洗伤口,只是心中憋着一股气,也开口说话。 外面的人虽吵吵嚷嚷,却没一个够胆子进来的,张管事请了大夫过来,便让众人拦着不让进,那大夫听说里面有条恶犬,也是心下忐忑,被张管事好说歹说地才勉强劝了进来,进了房以后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匆匆的将李珉身上的伤口料理好,便告辞出去,岑子吟也不拦,李却是强撑着身子道,“我得出去瞧瞧,这会儿他们不敢进来,必然会去搬救兵,呆会儿便会带人拆了咱们的房子。” 岑子吟还没见识过李珉倔起来的时候,这还是头一遭,心中生着一股闷气,尘儿却是不断的与她使眼色,这才勉强道,“我出去劝退他们,你先养着,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了黑熊地。” 岑子吟一去,尘儿便在床边道,“姑爷,您明知道三娘子心疼黑熊不下于您,今儿个是动了真火,她是心疼您更多一些呢,何必与她置气?你这会儿非要留下黑熊,若是再伤了人如何是好?咱们三娘子初来咋到的,便出了这种事儿,怕是王府地人容不下她,这事儿由她出面,怕是什么话都能传出来了。” 说罢便扭身走了出去,留下李珉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 躺在**李珉的脸有些扭曲,眼神则是懊悔,不甘以及无可奈何,伤口虽痛,却是痛不过他地心,这一切……他也不想的……只是,李珉抬起自己地手,在外面他还可以仗势保护岑子吟,在这座诺大的王府里,他自己的能量甚至比不过一条狗! 今天来的这些人才让他真正的意识到,岑子吟的来到对于这个家是多么大的刺激。 缓缓的闭上眼睛,黑熊必须留着,至少在他有自己的能耐之前,这样,至少那些人不敢再轻易的越过雷池半步了,李珉冷笑着听着窗外的响动,岑子吟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黑熊的凶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只要有这狠起来连主子都可以不认的畜生在,谁还敢到这个院子来撒野? 要在这个王府生存下去,只有狠一点儿,对自己也要狠一点儿! 我又中招了啊,听说成都今天会下雪,可怜的我在家里依旧感冒咧,头疼欲裂,阿门,但愿不会太严重……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俺要发奋图强,努力更新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章 看得到,吃不到 子吟微笑看着带了一干管事,却不敢进门的众人,手些棍棒之类的东西,却是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还在院子里扫视,直到看见岑子吟过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方才的人是跑光了,这会儿却是只有几个管家过来,领头的是王府的大管家,也姓李,李忠。 李忠看见岑子吟过来,笑呵呵的道,“十五少夫人,小的听说院子里有条恶犬,咬伤了二十八爷,这不,便带人过来了。这东西见了血的,便是不好再养着,何况,还咬伤的是二十八爷,十五夫人看是不是让人将那狗给带出来,奴才也好带去处理了。” 岑子吟点点头,瞧了瞧李忠身后的人道,“李管家,那黑熊是十五爷喜欢的,便是我拦着不让带回来,十五爷还冲我发了一顿火,今儿个你要带走也不是不行,便将我绑了,然后再去带狗,这样见了十五爷我也好有个说法。” 李忠一愣,岑子吟捂着嘴低声笑道,“说来那畜生我瞧着也是害怕到不行,李管家不妨就帮了我这个忙,你带走了它,我也能消停几日不是?” 李忠能在这个府邸当上大管家,那便是有过人的能耐,否则也照应不了这一群古里古怪的主子,听见岑子吟这么说,要是他能当真的话,那他也必在王府混了,只是顺着岑子吟的话头呵呵笑道,“夫人说笑了,既然是十五爷喜欢地,奴才也不能逆了十五爷的意思,只是,府里也有府里的规矩,二十八爷那边也要有个交代,人伤的那般重,不顾念其他,便是顾念着兄弟情谊,也不能闹僵了不是?” 顿了顿,见岑子吟不说话,又低声道,“夫人,这事儿奴才做不得主,可二十八爷生死未卜,十六姨奶奶这会儿哭地死去活来,九姨娘在那边守着一时脱不得身才让奴才先过来的,可让奴才将夫人给绑了,这种事儿怎么能行?奴才要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九姨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十六姨奶奶那儿交代不过去,便是被那疯狗给吓坏了的一干爷和娘子们那儿也交代不过去。其实吧,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是为了一只畜生罢了,夫人要不再去劝劝十五爷?” 这李管家说的话句句掏心挖肺,着实是在为岑子吟着想,本意便不愿意得罪了这么位财神娘娘,何况岑子吟初来乍到的,到底有几分能耐还说不清楚,他便是九娘地人,也不会挑这种时候来强出这个头。 岑子吟闻言抿抿嘴看了李管家一眼,压低声音道,“要不,我避避,你们偷偷的进去绑了那狗?”顿了顿又看了李管家手上拿的东西,皱眉道,“这些东西怕是不顶用,食指粗地铁条它便是说咬断了便咬断了,拽的后面那屋子都快垮了,不如去换些东西再来?呆会儿我便让他们开了院门,你们偷偷的进来,不必通报。” 李管家闻言皱起脸来,为难的道,“这事儿怕还是要与十五爷说一声地好。” 岑子吟道,“爷正在屋里生气,要不,你去说说?” 说罢让开身子。李管家闻言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如此老奴也不敢造次。还是回去禀了九姨娘再说吧。” 说罢一挥手。众管家纷纷地随着他离去。岑子吟松了一口气。这道坎好过。呆会儿还有人来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让人看见李珉也受了伤。怕是更说不过去了。不论如何。如今争取到了时间。才能想办法。 张管事将门关起来。这才过来对岑子吟道。“三娘子。如今怎么办?” 林管事也凑了过来。张嫂和林嫂都在房里帮忙照顾李珉。倒是尘儿跟了出来。也是一脸地愁眉不展。 岑子吟看见张管事。突然想到。“张叔。你方才是不是随他们一道进去地?” 张管事点了点头。“便是知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我还特地提醒了那后面有条狗极为凶猛。我们都不会轻易靠近地。他们却是怎么也拦不住。便是那位二十八爷。听了小地地话。又瞧见那铁笼子。便凑了过去。那时候黑熊便在发酸了。小地拉不住他。他方走了两步黑熊就从笼子里窜了出来……” 岑子吟点点头,心中也大约有数了,往房间里走去,这会儿李珉正躺在**直抽凉气,瞧见岑子吟进来,装出一副安生地模样,望着头顶的蚊帐道,“都打发走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坐到李珉床边,旁边几个丫头媳妇皆是悄悄地往外退,又将门给拉了起来,让两位怄气的主子好好谈谈。 望着**本来由于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这会儿却因为疼痛而憋红地一张脸,岑子吟即便心中有些懊恼也恼不起来了,伸手握住李珉放在床边的手,将头靠在枕头旁边,低声的道,“你从来不跟我怄气的,这会儿却是为了一条狗跟我生气。 人都说老婆 就不值钱了,你是不是瞧着那歌姬比我漂亮?” 李珉闻言想摆手,谁知道一动便扯的伤口剧痛,哎呀一声叫出来,岑子吟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他,“大夫才帮你上了药,虽说没撕下一块肉来,可这伤筋动骨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 李珉咬牙切齿,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愣是强忍住了道,“我这是被你给吓的!” 岑子吟挑眉,见伤口并没有浸出多少血来,微微放心了一些,拽着他的手不准动,李道,“什么叫那个歌姬比你漂亮?拿她跟你比,你也想得出来!” 岑子吟哼哼了一声道,“那你留她做什么?不是还多多益善么?人比我好呀!还是个处子呢!” 李被自家地口水狠是呛了一口,这话说的便是有些粗俗了,一边咳嗽一边道,“我的娘子,咱们这不是这次收了不少的礼,人都是冲着咱们来地,总是要回礼的呀!为夫这是在帮你节省家用!” 岑子吟唔了一声道,“你打算送人的?送谁?” 李珉使没受伤那只手捂着嘴笑,“你看送高将军如何?” 送给个太监?亏他想的出来! 岑子吟委婉的道,“高将军用的上么?” 李珉却是抚着下巴道,“高府不错呀,高夫人也不像你是个醋坛子,如今都喜欢养着歌姬小唱在家里,何况,让他看得到吃不到也是好事!”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岑子吟笑着摇摇头,这人,便是受伤了也没个正经时候,不过这番话倒是让两人之前赌气地心情好了许多,偎在一起笑了一会儿,李珉这才道,“黑熊必须留下!” 岑子吟点点头,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李珉在坚持什么,不过,既然是李难得的坚持,她就该支持他才是,虽然这件事挺有挑战性了点儿,她便不信王府的这帮子人还能把她给吃了!若真是如此,便找个由头回家去,最好能连李也一块儿带走,她可没有嫁入王府便是王府人地自觉,谁难听点儿,谁稀罕呀! 埋着头在李珉耳边道,“你要想留下它,呆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若是让人知道你也受伤了,黑熊便是想保也保不住。” 李珉眼睛一亮道,“你有办法了?” 岑子吟点了点头,低声在李珉耳边说了几句,李珉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道,“这样还不行,咱们还不如先闹起来,反正这王府里便是这样,谁闹腾的厉害便是谁有理,他们不顾主人意愿的胡乱闯,正好也将以前的老账拿来翻上一翻。” 岑子吟唔了一声,道,“那你便在屋里歇着,你说,我这会儿去寻谁闹地好?” 李笑道,“九姨掌管着府里的事儿,你寻九姨娘去自然没什么错处。” 岑子吟想了想,将头发拆了重新挽了个简单的发型,只绑了一根丝带,加上一根银簪子固定的牢牢的,身上的衣服却是不用换,走出来叫道,“张嫂、林嫂,走,随我去九姨娘那儿,张叔、林叔你们且把院门看牢了,我不回来谁也不让进,便说是十五爷地意思,秀儿去好生侍候姑爷,尘儿,你领着媚儿姑娘去客房里歇着,不可怠慢了。” 众人皆是应是,便是尘儿嘟着嘴,那媚儿一直没人理会被扔在花厅里,便是她偷偷的与人使眼色不让众人去理会,这会儿偏生要让她去侍候那位,这点儿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岑子吟地眼睛,岑子吟笑着看了尘儿一眼道,“这位小姐是客人,你可不准胡来!” 姑娘、小姐在这时代便是不正经女子低人一等的称呼,正经人家地都唤作娘子,尘儿寻思着姑爷这会儿一时半会儿也起不得身,自家娘子既然瞧不上眼,必是会想法子将她给打发了的,想通透这一层,也不再撅着嘴,笑吟吟地道,“三娘子且放心去,我自会待她如上宾。” 为了庆祝女生频道新版上线,小弓接受笑笑编的号召,今儿个决定多写点儿算作加更,这会儿先发点儿上来大家凑合着,今天晚上我能写多少就算多少,迟点儿再二更,具体时间就不知道咧,号召大家明儿个再来看哈。 。。 另外,从今天开始到月底,女频消费出来的粉红票都是翻倍的,大家有的莫要客气,都砸向我吧,砸的越狠,俺就越开心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一章 大闹王府 子吟只领着两个媳妇便出了门,拦住一个下人问了:向,便顺着回廊往后方的院落走,这王府极大,各处却是兴衰不可同日而语,有些院落破败不堪,有些院落却是极为奢华,不过要比上之前李那个院落却是不能。 岑子吟一路走来心知这王府人情冷暖,同是一个王爷生下的儿女却是待遇天差地别,心中感慨不已,不由得突然想起自己生活那个时代的一句口号——计划生育好! 有娘生没爹教养,便是出了一群畜生,连米虫都算不上了。 突然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别致的院落,从门瞧进去清新雅致,却也不显奢华,岑子吟只觉得好奇,便瞧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孩站在院中,手上拿着一只萧,正瞧着这边。 岑子吟琢磨着这该是李哪个兄弟,才十一二岁的模样,便出落的如此清新,若是换上女装便该是一个小美人儿了。 心中叨念,脚下却半刻不敢停顿,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好些人的样子,岑子吟略微一顿,抬眼望去,九姨娘正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岑子吟咬咬牙,今儿个便是要坐实她母老虎的名声了,只在腿上拧一把,鼻头一红,便高声呼道,“九姨娘!我正要去寻你,可巧,便在这儿撞上了!” 说罢疾步走上去,不待众人开口,便拉着九姨娘的手道,“九姨娘,您可要为我做主!今儿个他们一干人闯到我院子里来,只跑到我库房去翻东西,若非黑熊护着,我的嫁妆便是要给翻了个精光了!这事儿您无论何都要给个说法!” 众人明显一愣,要指着岑子吟说什么,岑子吟尖着嗓子又叫道,“如此就罢了,没翻到东西,被反倒被狗咬了一口,下一刻便恶人先告状起来!还要打了我那忠心护院的看门狗,九姨娘,王府里地爷和姑奶奶们欺负人也不该是这样欺负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下去了?我进门第一日,便有人来我房里将首饰什么的卷了一空,好在发现的早,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我寻思着刚进王府,凡事都需多忍让,毕竟那也是我地亲姑奶奶,是我夫君地亲姐姐,可今儿个竟然强抢起来了,我若是再忍下去,今儿个打狗,明儿个是不是就要打我了!” 人群中有一人正好便是那十六姨娘,儿子被咬的半死不活已经是够伤心了,这会儿没想到岑子吟还来先声夺人,他们所求也不过就是想要打了那狗,再让岑子吟赔偿些医药费罢了,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一干兄弟姐妹去强抢她的嫁妆,不由得尖声叫道,“二十八郎去你们那儿本是来恭贺你们新婚之,一干人等皆可作证,什么时候变成去强抢你的嫁妆了?岑家三娘,你才不要欺人太甚!” 岑子吟闻言狠狠的瞪着那十六姨,“恭贺新婚之喜能恭贺到我库房去?宾客皆是在花厅里坐着,黑熊在后院拴地好好的,怎么不咬旁人,专去咬他?十六姨娘,我敬重你是长辈,可你也不能血口喷人!” 十六姨娘闻言一时答不上来。怒急攻心。只伸出十个长着长长指甲地手指头便要朝岑子吟脸上抓来。岑子吟一避。身边两个媳妇子便上去一边一个地拦着。喝道。“十六姨奶奶。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做。便是说不过理亏了。也没好好地跑人脸上撒野地道理!咱们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咱们三娘子也是百里挑一地人儿。嫁到你们王府这才几天。便又是明偷又是暗抢地!传出去了就不怕失了王府地体面?” 十六姨娘尖叫道。“便是这祸害带来地那凶犬。只将人往死里咬。我可怜二十八郎啊!你到底是糟了什么孽哦。竟然被人这么折腾!都被咬地半死了。这会儿说不上话。人倒是指着你地鼻子开始骂强盗了!我不活了……这十五郎地媳妇还能指着我地鼻子骂。今儿个咬死我地儿。明儿个便该是我了。与其被狗生生给咬地惨死。还不如给个痛快!” 这上了年纪地妇人撒起泼来倒是让岑子吟自愧不如。两个媳妇手一松。她要下地打滚都由得她去。只将岑子吟护住。旁边几个男女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想必便是李珉地那几个兄弟姐妹。岑子吟反正没见过。瞧着年纪都比李小地样子。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 众人只形容二十八郎地惨状。岑子吟根本不理会。冷冷地道。“莫非你们也去了我后院?我大门上写地清清楚楚。那狗是你们十五哥喜欢才带回来地。我便是怕伤着人。才在大门上贴了字条。可到好。第二天便有人给改成内有猛虎了。你们骂我母老虎我便认了。倒是没一个将管家劝地话听进耳中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倒是好气魄!难不成上了山被老虎给咬伤了。还要怪提醒你们地人么?” 九姨娘闻言淡淡地摆了摆手道。“三娘。你这话便是不对了。山上地老虎可不是人养地。 ” 岑子吟冷笑,“九娘的意思便是要放火烧山,或是将罪魁祸首给一起拿了?十五爷说了,他便在屋子里,你们尽管去拿便是!黑熊也还在后院的院子里呆着,寸步不 打要杀悉听尊便。我今儿个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我娘,为何我那小院子便这般的不清净,难道说王府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么?方才他们也说了,便是在后院咬的,十五爷和二十一爷在花厅里坐着呢,为何这几位偏生跑到后院库房去了?” 人群中一个女子道,“只在那院子里随便走走,突然便听见一声狗叫。不是还有你们家的管事跟着么?怎么又变成去后院强抢了?” 岑子吟冷笑道,“客随主便,张管事再三劝阻,言明那边是库房,有恶犬,谁人听信了?在人后院肆意而为,不去他处,偏生只向库房走,那边光秃秃的一片,有什么好景致吸引你?除了金灿灿的金银罢了!”扭过头对九姨娘道,“今儿个若是说不清楚,咱们便找个能说清楚地地方,否则这王府我也呆不下去了,我过门不过三五日,便是这般多的由头,按理说,兄弟姐妹便该相互帮衬,咱们十五爷之前受的苦便不提了,这会儿看在十五爷的份儿上,我也该给诸位留些情面,今儿个这般地闹,便是我心冷了。” 岑子吟最后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九姨娘心上,这下面地人胡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岑子吟忙着折腾,也没时间理会那么许多,总是有求着她的时候,本以为进了门的媳妇,便可以随意欺凌,何况岑子吟据说之前的性子相当的讲理,也相当地好说话,没想到进了王府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直接摇身一变成泼妇了。 想让下面这帮子没什么脑子只会胡搅蛮缠地让岑子吟吃亏,必是不易,何况如今岑子吟已是摆明了车马,这么玩她不奉陪,遇上这么一个半路撒腿就跑的对手却是让她有些头疼的。 摆摆手,制止吵吵嚷嚷的众人,笑笑道,“三娘,你这话便有些不对了。今儿个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个误会还说不准,这么一群人过去瞧新嫂嫂,除了几个成年了,余下的皆是半大地孩子,许多东西没见过,四处走走瞧瞧也是正常,何况你名声在外,手边无数的新奇物件,不说他们,便是我也忍不住想要去瞧瞧。” 顿了顿又道,“五娘地事儿院子里都是知道的,她除了爱首饰衣衫了些倒是没有其他地缺点,何况之前的事儿你不也处理地好好的了么?如今那恶犬咬伤了人,人还在**躺着呢,你说这是人命重要还是这些琐碎的小事儿误会来的重要?” “再说了,即便是真个如此,那也是小孩子不懂事,你顶撞十六姨娘却是不该,她到底是长辈,你顺着些该是没错的吧?” 岑子吟不语,旁边一个张嫂冷笑道,“长辈?王府不要欺人太甚!我家三娘子好歹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穿的是正红,敬茶也只与王妃和侧妃。” 一句话便是将九姨娘和十六姨娘尽数骂了进去,九姨娘脸上一阵红白,却是说不出话来反驳,她虽在王府势大,却终究摆脱不了一个妾的身份,遇上仰仗她的,便是侧妃也要看她的脸色,偏生来了个不认账的主儿,她本意是像先安抚下一边,却不知道岑子吟这是吃错了什么药,莫非是想在王府里翻云覆雨了? 不由得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有你开口的地方?” 旁边两个婆子就要上来拿张嫂,岑子吟伸手一拦,厉色道,“你又是什么身份?” 九娘喝道,“王妃让我料理王府事务,家中事宜,我自然管得!” 岑子吟昂首道,“管也管不到我娘家的人来!” 九娘这会儿已是怒不可遏,今儿个要是不能压下岑子吟的气焰,她这个家也就没法当了,厉色道,“将这个不知进退的叼奴给我拿下!三娘子既然不能好好管教,说不得由我代劳了!” 两个管事闻言恶狠狠的扑上去,只拉着张嫂,九姨娘道,“给我掌嘴!” 后面一个媳妇便上前来,岑子吟冷的看着,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微笑,她还就怕九姨娘不打了,那媳妇高高的扬起手,她在一边瞧着已是积了满腹的怒气,这会儿下手自然格外的重,啪的一声打下去,张嫂的脸便肿了起来,见状岑子吟点点头道,“有劳九姨娘了。 ” 说罢扭身便走,众人本以为岑子吟会怒火万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反应,掉头就走?这是什么意思? 九娘却是心中低叹道,要糟! 转念间已是想明白岑子吟的计策,怕就是要激怒她,只是,为了一条狗,值得么?还是,她有更大的企图? 只是,经过这么一闹,她岑子吟母老虎的名声是坐实了,还坐实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在王府她便是四面都是敌人,成气候的瞧不上她,不成气候地对她不满,彻底的被孤立起来。 王府这些不成材的东西平日里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当他们想要坏事的时候,破坏力便惊人了。 岑子吟却是根本没想过这些,至于在王府四面都是敌人也不在乎,李之前便没有半个兄弟姐妹,之后也不需要这些假惺惺地人!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宁愿要四面楚歌,也不 时上门来讨巧卖乖,肚子里却不知道揣着什么鬼主 要斗,便堂堂正正的来,阴谋阳谋她都不怕,便是不屑于这些宵小为伍,九姨娘料定她会在乎这王府的身份地位,却是没想过她在乎的从来只有众人眼中瞧不起的李珉。 进门五天便闹上一场,这些人想必没有想到吧? 岑子吟冷笑,林嫂却是跟在岑子吟身后不断地回头看,张嫂的脸肿了,虽然已经停了手,却依旧被人押着,岑子吟竟然看也不看地扭头就走,她心中担心张嫂的安全,却也不好多话,三娘子既然是这种胸有成绣的表情,便该是有成算的,只是,张嫂的脸依旧让她担心不已。 回到院子,张管事瞧见自家婆娘没回来,不由得一个劲儿的瞪林嫂,岑子吟不开口,林嫂也不敢多说话,惹地林管事也不住的瞪着林嫂,岑子吟啪地一声推开房门,冲着李珉道,“你在房里养着,我回娘家住几天!” 扭过头吩咐道,“林管事张管事,将这屋子里我的嫁妆尽数用车装了,林嫂这会儿出去租几辆马车在后面等着,顺便再拖人带话回去,让我娘来接我!” 李本以为岑子吟真个是想家了,可也没新媳妇才进门几天就要回娘家地啊?听见岑子吟后面的话,一下子从**跳起来道,“三娘!你这是在生我地气不是?” 岑子吟见状连忙过去将李珉扶上床,低声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去告官和离!” 李珉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不是只是闹一场么?” 岑子吟道,“九姨娘事事想压我一头,还没闹开呢,便让人将张嫂给打了。比起撒泼耍赖我也比不过那位十六姨娘,便只有耍横了。”顿了顿道,“我寻思着该走不出家门,戏却是要做足的,若是真走了,客房那位你若敢碰,我便真给你一纸休书!” 李珉闻言苦笑不已,张管事这才知道自家媳妇儿是让人给打了,便要出去寻人,林嫂连忙拦住他道,“咱们且收拾东西,我们走的时候只是拿着人,没有其他动作。” 张管事也是个稳重的,稍一冷静便明白其中的缘由,咬着牙去后面拉马车,这边林嫂出门,林管事却是开始收拾,尘儿闻声也出来了,与秀儿一道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不多时便瞧见张嫂慢慢的走回来,岑子吟扔下手边的事务,连忙迎了上去,让秀儿去打水与张嫂冷敷,一边低声道,“我势必让她十倍的还回来!” 张嫂嗯了一声点点头,瞧见屋子里收的乱翻翻的,“三娘子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 岑子吟摆摆手道,“这事儿虽是因你而起,你却不是最终的缘故,咱们收拾了东西回去,要让他们知道,我便是这般护短,只有我欺人,可没人能到我头上来撒野的!” 张嫂闻言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道,“三娘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岑子吟道,“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你既是想到了,必然是为我着想,便是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瞧见秀儿将凉水打来,岑子吟连忙用帕子浸进去,与张嫂冷敷,张嫂道,“三娘子,我想说的是,这到底是王府,是讲规矩的地方,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儿?” 岑子吟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当这是王府,可你想想,这儿的人行事像什么地方的人?便是那山大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有,与这些人相处,没那么多学问,一个个胸中没有半点计谋不说,还怎么龌龊怎么来,咱们也不消客气,他们当这儿是他们的山头,咱们初来乍到的,自然要立威!只有让他们怕了,咱们才能有安生日子过。” 张嫂道,“这王府未必就没有能耐的……” 岑子吟点点头,“可咱们也不能就让这群宵小给缠着困着,您别瞧这些人没什么能耐,后面有只手在指使着呢,凭什么他们耍泼耍横可以,咱们就不行了?人在冷眼瞧着,要是这群宵小咱们都收拾不了,便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了。”顿了顿,让张嫂自己按着,又叹息了一声道,“走这一步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后面那人不知道咱们的底线,人没有底线不行呀!我势必要让他知道,要玩,可以,别挑我不喜欢的方式,否则我就不奉陪了。要不,这件事背后谁知道还藏着掖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呢。 ” 努力了许久,才多写了两千字,,,扶额,据说明天老妈又给俺安排相亲的事儿了,本来想跑出去玩两天避风头的……啊,迟了一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二章 有奶便是娘 姨娘!十五夫人这会儿在收拾东西要回娘家了。收到下面人的通报,连忙过来在九姨娘耳边轻声道。 九娘皱了皱眉,这会儿正在安抚十六姨娘,岑子吟离去的笑容让她有些拿不住,只得先打发了张嫂回去,这边十六姨娘却是闹腾个不休,她闻言不由得心头有些恼火,虽然下面这些人去闹腾也是她睁只眼闭只眼的关系,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有些不耐十六姨娘的哭哭啼啼,冷着脸道,“要哭你便自己哭,你那儿子是什么德行你自己最是清楚,这会儿那位正收拾了东西要走,你爱闹便闹去!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人是王妃相中的,谁做的媒人谁提的亲你们心理面也该有数,别闹到最后自己脸上难堪!”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走了出去,众人本寻思着要瞧岑子吟的好戏,这事儿不管如何咬伤了人便是岑子吟理亏,她再能耐,总是在王府里住着,也就两房管家,架不住王府人多势众。 十六姨娘本就是个眼皮浅的,也没寻思透彻岑子吟走是什么盘算,见九姨转身便走了,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道,“自家畜生咬伤了人便要跑?天下间便没有这样的理,不把今儿个的事情给个交代,我瞧她能跑到哪儿去!” 说了便开始招呼自家院子里的管家要去拦人,众人见九姨娘不管,帮了二十八自家在这件事儿上也谋不到什么好处不说,还指不定折腾的一身腥,多半九姨娘便是拿她当枪使了,只打了个哈哈,各自找了由头开溜。 十六姨娘则是见众人不理她,便除了身边的一个丫头和二十八身边的小厮留下以外,余下的人尽数带到岑子吟地院子,身边贴心的那媳妇子见状不由得拉着十六姨娘道,“之前您去便没讨到好,如今再去闹腾,又没了九姨娘撑腰,王妃也是站在她那边地,咱们这么去能有什么好处?不如便这么算了。” 十六姨娘拿着哭的红肿的眼睛一瞪道,“咱们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二十八郎伤成这模样,我便是拼死也要去闹上一回!那位是什么心思我能不明白?怕人跑了便没了她的好处,哼!我儿伤了她不闻不问,只寻思着岑家那点儿家当,便是我要不到钱,也要坏了她的好事!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这边九姨娘却是匆匆地往王妃院子行去,王妃一向在王府里呆不住,这次却是在王府里住了这么久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心知这是在为那边撑腰,可王妃不明说,也没做什么,她也是在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岑子吟到底是王妃瞧不顺眼她的行事在府里下地一枚棋子,还是另有它意。如今事情闹的大了,她势必要去知会一声,否则这王府她还是没那么容易操持的井井有条。 与王妃院子里的管事报了,不多时便有人出来请她进去。 王妃这会儿正在摆弄房里地那几盆牡丹,花儿开的正艳,瞧着甚是好看,洛阳与长安水土相似,养出来的牡丹皆是那般的娇贵,特别是这种精心栽培后出来的,比起野地里经历了风吹雨打的更显得雍容华贵。 九娘正要施礼。王妃却是道。“免了。有什么事便直说吧。要不了多久便是饭点。你事儿也多。休要耽搁在这种小事上。”却是一直专注于手上地事。连头也不回。 九姨娘闻言站到一边。低声道。“今儿个二十八几个去十五院子道喜。被狗给咬了。” 王妃淡淡地挑了挑眉。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笑着道。“这种小事。你处理了便好。来问我做什么?” 九娘道。“十六姨娘不依。要闹腾。这会儿岑氏正收拾东西。道是王府容不下她。要回娘家去。” 王妃笑道。“王府有容不下她么?” 九娘咬牙。“没有!” 王妃点了点头道,“那便是了,他小两口闹闹别扭,咱们就别插手了。夫妻哪儿有不拌嘴地,特别是他们这种年纪,都是副直来直去的脾气,不懂得拐弯,指不定明天就好了。” 九娘闻言呼吸一滞,她才不信王妃不知道发生在外面地事儿,低着头眼眶便红了,吸了吸鼻子,用手绢在眼角擦了几下,这才道,“王妃,说来皆是我的不是。” 王妃不语,只专注手上地事儿,九姨娘便哽咽着道,“岑氏身边那个媳妇眼中没个高下,岑氏也不管教一下,我心中一口气憋着下不来,便让人给了她一巴掌,岑氏便道是咱们王府容不下她。这会儿收拾了东西要走,十六姨娘还在那边闹腾着,这会儿我再出面怕是留不住她,所以才来请王妃。” 王妃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小剪子,抬起头看着九姨娘,笑着道,“多大的事儿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你既觉得是自己的缘故,便去留她一留便是,我瞧着那孩子和善,倒是不像是你的缘故。想必小夫妻两个有什么口角吧?” 旁边一个媳妇子这会儿插嘴道,“王妃,这事儿奴婢倒是听说了点儿,倒是岑氏想打杀了那只狗,十五爷不肯呢。 ” 九娘只差点儿没咬碎了一口银牙,王妃这是摆明了要坐山观虎斗了,表面上瞧着是她占尽了上风,可王妃如今折腾了这么个人进来,便是要坐在一边冷眼瞧着,谁会相信?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娶媳妇,就没见这位回 如今在家里跟一座山似的挪也不肯挪一下,谁不知的是什么——王妃必是瞧着她不顺眼了,想换个人来操持这个府邸。 王府虽穷,可破船犹有三千钉,每年的钱财过手的不知几许,府里每个人的用度是固定的,可王爷王妃皆不管事,即便是这两位和这两位眼中重视地,稍稍用些手段也能克扣下不少来,只要她做的不过分,王妃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地,这会儿突然这样她如何舍得? 有一个岑子吟虽好,没有她王府却一样能玩的转,既然如此,她便容不得她了! 九娘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低声道,“王妃,我省的,这会儿便去与岑氏赔不是,只是那狗怕是要拖来打杀了才行,见了血的畜生无论如何也能留了。” 王妃淡淡地嗯了一声,九姨娘便要退下,出门的时候,王妃突然道,“之前五娘去那边院子是怎么回事?” 九娘停了下来,扭过头道,“姑奶奶的事儿我也不太好插手……” 王妃闻言淡淡地道,“不好插手?你若是管不好这个府邸,那便交了手上的差事,让有能耐的人来操持好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府容不得这些鸡鸣狗盗之辈!” 九姨娘脸色一暗,这是王妃让她别在下面使手脚了,一切尽数在人眼里呢!撵出去一个岑子吟,即便府里没能耐人,王妃想要拿她的短处也是轻而易举。 出门地身影有些蹒跚,一离开,王妃又拾起桌上的剪子,旁边那个媳妇问道,“王妃,您这么说,不是让她铁了心要将撵三娘子给出去么。” 王妃淡淡的笑道,“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份能耐!何况,九姨娘也该是个聪明人,若是想不通我话里的意思,这个王府也不能让她翻云覆雨这般久了。” 李珉的小院内,东西本这几天就打好了包,除了家具什么的,便都收拾好了,岑子吟也没打算要把家具也带走,只一样样地往车上搬东西,那送嫁的马车装地满满当当,外面租借来的两辆车也是装满了,只等岑家来人送来家里地马车。 院子外十六姨娘依旧在那儿哭天抢地,岑子吟闲下来才有心过问,笑着对张嫂道,“你去瞧瞧,那位长辈在外面哭了这么半天,嗓子都哭哑了,若是累了,便让她歇歇接着哭,若是渴了你与她杯茶水,别忘了有事儿找十五爷,这狗可不是咱们家的了。” 张嫂呸了一声道,“什么长辈?这王府里地姨娘多的手指加脚趾头都数不完,一个个的长辈认过去还能有咱们的位置?”心中对十六姨娘的识时务却是认同了几分,在门口哭闹了这么半天,倒是没了方才的嚣张劲儿,便是服了软,这会儿人给台阶便该顺着下,真闹腾个哭丧的在门口一直哭着也是听着就不舒服。 果真去开了门,十六姨娘只扶着门哭,也没听见里面的响动,突然门往后一拉,她便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张嫂笑嘻嘻的俯下身子拉起她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十六姨奶奶,这天气虽一日日的见暖和,地上却依旧是潮湿的紧,若是伤着了身子又该如何?二十八爷还靠着您照顾呢!” 十六姨娘已是没了方才的锐气,寻思着儿子还在**躺着生死未卜,要请大夫,要吃药,要补身子,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指望着府里那位管事的姨娘是靠不住的,王爷王妃那儿更别提,没经允许是谁也见不着,知道这岑家的人是不吃硬的,便是连九姨娘的账也不买,便寻思着软下身子来哭一场,没想到她正寻思着要放弃的时候,门却是开了。 被方才骂她的这个媳妇子拉着,她虽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这会儿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只做弱不禁风样,拉着张嫂的手道,“我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方才是急糊涂了,三娘子是个大度的,嫂子替我求求情,我与她赔不是了,那狗是十五爷的心肝儿,我是糊涂了又被人那么一挑拨才会行事没有章法,二十八郎便是被那些没谱的兄弟给带坏了,嫂子替我求求情,只要能救得我二十八郎的性命,我便与嫂子跪下了!” 张嫂见她这般模样,心也不禁软了下来,这府里的妾,比起府里的管事媳妇的地位都不如,任由着人揉圆搓扁,难得有见到一个地位也许不咋滴的人,便寻思着对方还没混熟的时候想欺上头来,不想却是这么个结局。 岑子吟虽有心不太为难这些下面的小棋子,但是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不能让人以为岑家三娘子面前闹腾讨不到好处便可以来哭哭啼啼的闹腾。 伸手拉着十六姨娘道,“十六姨娘不可如此!到底您还是老王爷地妾,给我们做奴婢的跪下便没有章法了。”说着瞧了周围与十六姨娘同来地几个人一眼,又道,“十六姨随奴婢进去坐坐吧,顺便洗把脸。” 那几个管事和媳妇见状倒也没有跟上来,见着十六姨娘进了门,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几个人皆是对视了一眼,不知这岑氏是在搞什么古怪,不过人既进了门,合该是能讨到些好处的,只在外面等待。 十六姨娘随着张嫂进了门,见到院子里装了许多的车,不由得低声道,“嫂子,这事儿我多嘴问一句,三娘这会儿收拾东西便要这么回去?” 张嫂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姨娘道,“三娘这么回去,我觉得有些不妥当,这话得有理便听,没理便当我放屁。” 十六姨娘地言辞有些粗俗,张嫂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让秀儿去打水,十六姨娘继续道,“才成亲几天便收拾了东西回娘家,别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三娘乃至岑家面子上怕是都不好看,王府在外面的什么情形大家都知道,不过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这些,可三娘不同,她好歹在长安城也是有名望地,这般回去背后指不定让人怎么戳脊梁骨呢!何况这事儿必然还有些没脸没皮的在背后比划着,最终怕也落不到好,不如去求求王妃,毕竟三娘子也是王妃瞧中的,她必能与三娘子做主。” 张嫂只是笑笑,秀儿正好打了水过来,她服侍十六姨娘将脸洗干净了,这又拿了脂粉与她重新装扮,梳了头,衣服也收拾整齐了,这才领了人去见岑子吟,岑子吟正在房里陪着李珉说话,这家伙知道她要走,便是拉长了一张脸,不太乐意,眼瞧着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没个人来劝,越发的不舒服,一个劲儿地忽悠岑子吟将他也一起打包带回去,闹的岑子吟哭笑不得。 十六姨娘进了门便闻到一股药味儿,一股血腥味儿,瞧见李珉靠坐在**,一只手还被包裹起来,上面黑的红的隐约可见,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呼道,“十五爷怎么也受伤了?” 李珉翻翻白眼毫不客气的道,“便是为了救你那个宝贝儿子,他到好,我刚把狗拉开,他便跑没影儿了,让我白挨了黑熊一口,这会儿还伙同着别人来欺负我媳妇!你说我到底是该不该救他?早知道让黑熊咬死了干净!” 十六姨娘不由得心中开始打鼓,李珉一瞧她眼神便知道是在寻思什么,冷笑道,“你那点儿心思若是不趁早收拾起来,今儿个就别想从我这儿拿半个子儿走!” 十六姨娘闻言连忙腆着脸笑道,“我只是怪他太不懂事,这回去也没给我说个分明……” 李珉摆摆手道,“得了得了,我便把话说在这儿,我受伤了,便是黑熊给咬的,也是你儿子害地,若是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儿,自然黑熊保不住,我媳妇儿也没了面子也没了里子无妨,便是你那宝贝儿子会怎么样却是没人知道了。我在乎的呢,便只有那只狗,保住了那只狗,你儿子地药钱补品尽数可以找我媳妇儿,若是那只狗没了,你琢磨着九姨娘能给你多少?” 十六姨娘只眨了眨眼便道,“二十八郎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只闯到了你们后院胡闹,惹急了那只狗才会发作,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认生的畜生,要怪只怪他年少不懂事,我今儿个来便是与十五爷和十五奶奶赔不是地,他还躺在**,我这个当娘的唯有亲自来了。 ” 李珉闻言笑道,“十六姨娘何必这般客气,到底你还是长辈呢!” 十六姨娘唾了一口道,“便是那不知进退地东西手里有点儿权势便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妾便是妾,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十五爷便好生养着,我倒是不好扰了您的清净了。” 说是如此说,却是不肯离开,只瞅着李珉满脸的笑容,岑子吟自然知道她要的是什么,笑笑道,“你不是说你是被人挑拨的么?” 十六姨娘只眨眨眼便明白了岑子吟的意思,便是他们要她拿出诚意来,有了好处休要说是与人当枪使,这乱糟糟的王府大杂院里,便是一群乱糟糟的事儿,平日里也没少做过,何况这会儿还是为了自家儿子,便是死路也要闯上一闯。 十六姨娘恼道,“我回去便找他们算账去!三娘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倒是让我给误会了,我呆会儿便去找他们说事去!” 岑子吟笑了笑,唤来尘儿吩咐道,“与二十八爷拿些补品,二十八爷那边的大夫诊金什么的,要是府里不给,你该给多少便是多少,毕竟是在咱们这儿受的伤,又是爷的兄弟,不能委屈了。十六姨娘,如今我不在府里,你便派人到岑家来寻我,报上名号,他们必不会拦你。” 十六姨娘闻言千恩万谢的与岑子吟道谢,又将自家儿子给骂了一通,再叮嘱李珉好生将养这才拿着尘儿拿来的补品回去。 刚出门,便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岑子吟只吩咐了众人关好大门,与李在屋子里笑,“便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不过这样的人倒是好相与。” 李珉道,“她是明白这府里自己的地位,算是混成精了,有了这位打前锋,咱们能少去许多的麻烦。” 岑子吟点点头,便听见外面报方大娘与岑子玉到了。 本来想职业怠倦一下的,这两天一打开word就想吐,结果…… 不提了,我还是努力码字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三章 娘家 娘本是直接往李院子来的,走到一半便听说方队来了,只接闺女回娘家,王府的大门口十来辆马车排的长长的,瞧着好不热闹,岑家这便是将所有能调来的马车都给调来了,车上除了方大娘和岑子玉还有数十个管家,王府门口便积聚了一大群瞧热闹的。 九娘本是打算先去李珉院子,不想来报的下人只道,“那岑方氏好不厉害,在门口招呼看戏的道是她岑家的闺女嫁入王府头一天便被人溜进院子偷了东西,今儿个府里的人又去十五爷院子里明抢,被护院的狗给发现了,便拿下人出气,这会儿又是打下人,又是打狗,好不热闹,她便是来将闺女接回去住几天,待王府除了这些匪类再说。外面的人拦也拦不住。” 九姨娘闻言不得不出去好言劝方大娘先进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没想到方大娘第一句话便是,“家丑?谁家的家丑?我好好的闺女带着大把的嫁妆嫁过来,没几天功夫就想要掏个净空,人当打人,狗拦杀狗!你怎么不连我闺女一块儿给办了?这又不是丢我人的事儿,我怕什么出丑?大不了一纸婚书作罢,我自领着闺女和嫁妆家去。即便如此,此事还是没完,咱们公堂上见见,再论个高低!” 几十个管家团团护着,府里王妃撑腰,九姨娘倒是想应了方大娘的话,让她领了闺女回家,她自信王府里除了她便没有第二个乐意接这个烂摊子,愿意接的也没本事收服了一干牛鬼蛇神。 只是这么在王府外面闹着却不像话,王妃虽然不伸手,真闹上了公堂,王爷那关便过不了。 不由得咬咬牙道,“亲家母,即便是下面的小辈不对,咱们也该进去再说,在外面终究不能论个结果。” 方大娘闻言轻蔑的看了九姨娘一眼,她身上穿的是绿色的衣衫,旁人已是叫明了是个姨奶奶,“谁是你亲家母?十五爷再次也是你主子!这堂堂王府就没个能说话的人了么?我可不敢将王府地一干主子当小辈,都是爷和奶奶呢!” 在外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笑的九姨娘一张脸刹那间变得雪白,旁边一个管家道,“方大娘,这位九娘掌管着府里上下的事儿,王妃便是将这件事交给她处理的。” 方大娘闻言这才点了点头笑道,“早说呀!王妃懒得理事儿,我还以为掌管家务的该是哪位侧妃呢!不想却是九姨奶奶。”那姨字说的特别的重。 九娘不愿跟一个市井的泼妇在外面做这种降低身份的事儿,王府虽然名声不佳,她自从掌家以来最是爱惜羽毛,脸色虽然难看依旧低着头道,“方大娘还是请里面说话吧!” 方大娘这才哼了一声。昂着头领着一干管事往里走。看也不看九姨娘一眼。九姨娘咬着牙盯着方大娘地背影。身边一个媳妇子想要上来说什么。被她一摆手。迅速地跟了上去。 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到了李地院子。岑子吟亲自迎了出来。瞧见九姨娘在一边站着。只笑着挽着自己母亲道。“娘。东西已是收拾好了。让他们搬出去放到马车上。咱们家去!” 方大娘闻言挑眉道。“这般就走?不是说张嫂让个奴才给打了么?恰好九奶奶也在。府里不是她主事么?咱们该问个究竟。这打狗呢该看主子。打你身边地人不是给你没脸么?” 九娘气地脸色发白。到了府内便没那般地好说话了。也不愿让一个市井出身地人家给压了下去。此刻即便她再好地忍性也经不住。冷着脸道。“岑方氏。你女儿既然嫁进了王府便是王府地人。这府里地事儿我皆管得。教训个奴才又怎么了?进了王府。便有王府地规矩。以下犯上。只给她一巴掌。已是给足了你们岑家地脸面!” 方大娘闻言放开岑子吟地手。扭过头冷笑着问道。“我道是谁瞧不上咱们家呢。原来便是你了。呵!以下犯上?怎么以下犯上了?你倒是说个究竟。若真是我家三娘管教无方。不消姨奶奶动手。便是我也容不下她!”顿了顿又扭过头去对岑子玉嗤笑道。“规矩?王府也有规矩?成婚头一日便有贼偷偷摸摸地摸进人房里。穿了拿了。事后可有半个人出来说道规矩地?若是偷偷抢抢便是王府地规矩。那三娘你也不消客气呀。若是人手不够与娘说一声便是。何况你地私房钱请几十房管家给你看家护院也是够了地!怎么这般没出息。让人都欺到你头上了还不吭声?” 九娘心中只骂暴发户。几十房管家算得了什么?王府地管家上百房。还不包括丫头媳妇什么地。只当岑家便这么点儿见识。有几个钱便当自己了不得。越发地不能让她们嚣张起来。势必要打压打压她们地气势。冷声道。“一事归一事。蓄养恶犬伤人。打狗便是正理!” 方大娘本就泼辣,又是存了心来闹事地,闻言道,“我呸!一事归一事也要一件件的说道清楚!我倒要问问姨奶奶,之前地事为何姨奶奶视而不见?偷窃该是何罪?强抢又该是何 请自入又该是何罪?不敬重尊长又该是何罪?” 九娘冷笑道,“拿贼拿脏,可有证人证据?若只是你岑家的人知晓,这般大的事,我岂能知道你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莫非日后你们说什么,便什么是正理了?” 岑子吟闻言冷笑道,“好!好一个巧舌如簧!九姨娘,你既然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今儿个我还不走了!” 扭过头对方大娘道,“娘,你只将我的嫁妆搬回去!我若是遇上有使钱的地方,倒也没两步路,回头到铺子上或者使人到家里来支便是!” 方大娘笑着点头,岑子玉便吩咐管家开始搬东西,九姨娘见状只往门口一站,拦着道,“王府里的东西岂能由你们说搬就搬?” 岑子吟偏着头笑,“我的嫁妆该如何处理是我的事儿,就不劳姨奶奶来费心了!”说完对旁边岑家来的管家媳妇道,“还不快把九姨奶奶给请开了!” 九姨娘喝道,“谁敢!” 身边一干管事纷纷涌上来,不消岑子吟下令,岑家地管家也是涌上来,一时间气势相当,九姨娘笑掉,“好一个岑家三娘子!王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岑子吟喝道,“我出生市井,别的不拿手,便是撒野最拿手!动手!” 两个媳妇上去将九姨娘架开,这边九姨娘带来的管家不过十来人,哪儿能抵得住岑家的好几十号?架人的架人,往院子里涌的往院子里涌,齐齐的抬了东西往外走,九姨娘见拦不住,只扬声道,“岑氏,你今儿个是要翻天了不是?你既然半分脸面不留,这王府也容不得你!” 岑子玉正在指挥众人搬东西,闻言不由得停下来嗤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话你也说得?” 岑子吟已是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必要将九姨娘给治的死死的才行,拉住忙碌张嫂道,“是哪个不长眼地奴才打的你,你去找出来。 ” 张嫂伸手一指,等待已久的张管事和林管事便扑了上去,抓住那个媳妇,张嫂噼噼啪啪地便是好几巴掌,打的那媳妇不住叫骂,“姓岑的!你们会后悔的!在王府撒野,今儿个欺了我,呆会儿便有人来收拾你们!” 九娘到这会儿已是怒不出来了,她也是在王府里摸爬滚打多年,论起泼辣也是无人能及,只不过近年来过地顺风顺水,便是收敛了手脚,她一开始的想法便是先安抚下来再使其他的法子治这一家子,不想,岑家根本不给她发挥的余地,这会儿岑子吟的盘算倒是显露出来了,只将嫁妆尽数给搬回去,外面不论知道不知道的,到时候怕是尽数会偏向岑家一边,人人皆知道方大娘最是疼爱这个闺女,如今她出面将嫁妆全部搬回去便合该是王府地不对了。 可老天可鉴,不过是几个宵小闹了一场,她还没借机闹将起来,岑子吟便折腾的这般厉害,可见外面的传言尽数信不得,这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说什么好相与,都是屁话! 只是这会儿她被人拿住动弹不得,连带来的几房管事也一起给拿住了,这王府大院便如同他们家一般地来去自由,九姨娘眯了眯眼,心中一番盘算,怒目喝住那媳妇道,“住嘴!” 那媳妇被喝的有几分意外,只见九姨娘虽然被架住依旧是毫无惧色,慢条斯理的道,“岑氏,你若是今儿个就打算和王府就此不往来,便尽管如此,若是想日后日子过地消停些,做事还需多考虑后果才是!” 岑子吟闻言与架住九姨娘那两个媳妇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媳妇将九姨娘驾到一边僻静的地方,岑子吟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盯着九姨娘道,“府里的这些事儿,不论是不是你在背后折腾地,你既管着王府,我便尽数记在你账上,不消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派头,我能把高将军府给炸一个洞,也就敢把王府给折腾个天翻地覆。打小我便没给我娘省过什么心,惹的麻烦一个比一个大,高将军、王准我且不怕,难不成还会折在这王府不成?” 九姨娘冷笑道,“你若不信大可试试!这王府里我呆了十余年,真下了心要与你使绊子,你还能安生?” 岑子吟挑眉道,“我不闹你们就会收敛么?九姨娘,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用点儿别的法子了呢?” 九娘闻言板着脸道,“此事与我无关!” 岑子吟摆摆手,“我才不管是否与你有关!我说了,府里既然是你掌家,有什么事儿我都记在你头上!趁着今儿个我便把话说明白了,既然事情是你挑起的,我们十五爷这么多年的账目我也会跟你清算清算,我不走了,嫁汉子自然要吃穿他的,即便再穷也没从娘家拿的道理不是?我的嫁妆今儿个就让人带回去,让我娘照料着,日后还要九姨娘多多照顾!” 九娘眯起眼,盯着岑子吟,这算是两人撕破脸对上了么?岑子吟初来咋到便想要这王府的掌家一职,她以为王府的主事人就会点儿泼辣功夫就行了么? 心中却是有些不确定,岑子吟毕竟是王妃看中的人,不该只有这么点儿本事,何况,没了那么点儿甜头,府里地人谁还认识你是谁? 九娘淡淡的道,“事情还没完!东西要搬走随便你,不过那只狗却是要交出来!” 岑子吟闻言冷冷一笑,没有答话,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媳妇将九姨娘放开,瞧见那边管家已经将东西搬的差不多,扭身回了院子,拉着方大娘道,“娘,再借三两房管事与我,待过些日子我挑了合用的便与你送回去。” 方大娘却是拧着眉头道,“你不随我走?” 岑子玉也是道,“王府里乱糟糟的一片,那位九姨娘也是个欺生的,三娘不如先随咱们回去。” 岑子吟低声道,“见好便收,何况那位九姨娘必不会善罢甘休,先让管事的带了东西回去,留几个人在这儿,你们在这儿坐会儿。” 这会儿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唯有主卧房的大**因为躺着李没被搬走,便是连花厅的桌椅也给搬了个精光,便是连个坐地地方都没有,李一早就听见自家岳母大人来了,按耐不住起了身,却是不好出去,只在屋子里转圈子,从窗户缝瞧见岑子吟领着两人进来,不由得高声招呼道,“岳母!五娘!你们进来坐吧!外面的东西都被他们给搬空了!” 岑子玉心中正对李珉有气,听见声音便道,“姑爷好大的派头,只在屋子里躲着,便是一步也懒得迎!咱们便不进来了,姑爷就继续养着吧!” 李珉知道打从成亲后这位小姑奶奶便跟自己不对盘,今儿个又让岑子吟这般地折腾,人看他不顺眼那才是合该的,别说人瞧他不顺眼,便是他也觉得委屈了老婆大人,这会儿若不是身上带着伤,就算不能领着人冲锋在前,也会在一边保驾护航。 这会儿让岳母带着家人来为自家老婆的嫁妆抗战,他怎么也觉得怪怪的,只端着一张笑脸出去,方大娘一见李珉竟然受了伤,本也是恼怒李竟然这大男人不替媳妇儿出面,这会儿却是心疼起来,“这是怎么了?姑爷地手怎么了?” 岑子吟这才知道回去的人只顾着讲这边的事儿了,倒是将李珉的伤势给忘记说了,连忙道,“那人跑到后院被黑熊给咬住后腿,他便跟我抢着去拉黑熊,被咬了一口!” 方大娘皱着眉头道,“这畜生还真该拖来打死!” 李珉闻言连忙叫道,“岳母!可别!今儿个黑熊可是大功臣,若非它,三娘的嫁妆怕就要被人给拖跑了,那也是气急了才不择口,后来认出我是谁便松口了。” 方大娘不好驳了女婿的面子,却是依旧道,“见了血地畜生,还是要给它个教训才是,否则日后发起狂来便更没个顾忌了,黑熊在哪儿?去将它寻过来!” 岑子吟一直琢磨着王府的这点儿事儿,加上李身上又有伤,便没个人去料理黑熊的事儿,这会儿派人去寻起来,却发现黑熊并不在后院,那链子被咬断在笼子里,说来黑熊身上也是带着伤的,拉扯的时候被链子磨破了脖子上地皮肤,地上留着许多的血迹,却是在院子中央消失个了无踪。 下人来报了,岑子吟寻思了一下,又跑到院子里血迹消失的地方去瞧了,发现那正是之前停马车地地方,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又有些焦急,怕是黑熊会再次受惊伤人,忙回去与方大娘说,只让岑子玉先回去寻到黑熊再说。 李珉却是在一边得意洋洋的道,“黑熊便是个通灵性地,知道留着这儿有人要打杀它,这不,回娘家去避风头了!” 李已经将丈母娘和小姨子请到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下了,岑子吟却是寻思着四壁皆空地情形皱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除了晚上睡觉那张床便什么都没有了,还真是让人尴尬的场景呀! 连个梳妆台都没有,明儿个早上怎么梳头?还好,脸盆和便桶是留下了的……当然,这也不归岑家人打造。 李珉却是笑着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道,“这般好,黑熊回去修养几日,等好了再回来,这边的事儿也就消停了。” 正说话间,尘儿笑嘻嘻的来报,“老王爷和高姨过来了,姑爷和三娘要不要出去迎一下?” 岑子吟挑眉,高姨娘?那位的性子不像是要管王府的事儿的人,可是若非那位开口,老王爷万事不理的性子会管这事儿? 不好意思,这两天确实是事儿多,有多少算多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四章 糊涂王爷 王爷越发的白胖,才四五日光景没见着,倒是衬得高的娇俏,好在这大唐是以胖唯美,高姨娘自打生产之后便越发的丰腴,两人走在一起倒没有让人担忧高姨娘会弱不禁风。 只是老王爷酒不离手,远远的便依稀能闻到酒味儿,瞧见岑子吟与李过来迎接,老王爷大远的地方便哈哈笑道,“我的酒喝光了,便来十五这儿找十五媳妇儿讨口酒喝。恰好二十五和四十二要来瞧瞧新嫂子,说来那一日还没问这十五媳妇儿讨见面礼,不妨都折做美酒,今儿个咱们便喝了吧!” 岑子吟这才注意到老王爷身侧还站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子,便是今儿个在花园里瞧见的那一位,竟然是二十五郎! 便是那个以一手好萧闻名的二十五郎,岑子吟真是格外的惊讶,这种环境,瞧着那孩子的模样却是格外的清丽。可一想到老王爷是带人来喝酒的,岑子吟不由得满头黑线,再瞧瞧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心中犹自安慰,还好不是去赌去嫖…… 脸上却是笑道,“说来公公来的不巧,如今家中酒是没了。不过,我娘恰好过来坐坐,若是公公想喝,我这就派人去铺子上取些来,再整治桌酒菜,恰好是到了饭点呢。” 说着引着几人进了院子,方走进院子就瞧见一片乱糟糟的,老王爷见状惊呼一声道,“十五,这是怎么回事?院子怎么个贼摸过似的,乱成这个样子?”仿佛这才瞧见李珉包好的手,“手是怎么回事?抓贼抓的?” 二十五闻言接口笑道,“爹,您倒是个能掐会算的,今儿个还真有人摸进来了,倒不是什么贼,却是强盗。” 老王爷闻言惊讶道,“强盗?府里怎么会有强盗?”说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问你们都是道听途说,九姨娘掌管着这个家,还是问问她得了。” 老王爷发话,自然便有人去请,这边岑子吟只吩咐厨下先倒茶,端些现成地点心果子来,去取酒的去取酒,下厨的下厨,岑子吟则是与李陪着老王爷与自家老娘在亭子里坐着,瞧见院子里家徒四壁,不由得恼怒的道,“这院子好好的,竟然遭了强盗,我倒要问问九姨娘到底是怎么当家的!” 众人皆闹不明白老王爷的来意,方大娘闻言笑着道,“是呀!堂堂王府地内院,进门比登天还难,老王爷,您说说这强盗该是怎么进来的?莫非是串通了内贼,否则呀,谁能不惊动外面的侍卫便不声不响地进来了?” 老王爷连连点头应是。众人皆不应声。不知道怎地。去打酒地人竟然比请九姨娘地还快。老王爷一听见酒来便眉开眼笑。邀着众人饮酒。方大娘被老王爷地糊涂闹地很是开心。倒觉得这亲家不坏。陪着饮了几杯。倒是李和岑子吟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不解。 方喝了几杯。便听见外面闹将起来。只问下人。下人去打探回来报道。“九姨娘不知怎地和十六姨娘吵起来了。九姨娘道是十六姨娘胡闹。十六姨娘却是怨九姨娘挑拨离间。差点儿害了二十八爷地性命。” 老王爷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吵吵。整日地吵吵。这王府便没个消停地时候。若是烦了。我索性两个一块儿撵出去!”那人闻言正要退下。却听见二十五郎道。“爹。您不是要问九姨娘这家里哪儿来地强盗么?” 岑子吟瞧着二十五郎。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二十五郎却是面色沉静。老王爷一拍大腿道。“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来来。二十五郎。你也喝杯。岑家地酒自来合你爹地胃口。你必也是喜欢地!”又对那侍卫道。“还不快去把九姨娘给叫进来!”说罢了又请方大娘同饮。 岑子吟见状在李珉耳边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形?” 李珉瞥了一眼二十五郎。平日里便跟自家这个兄弟没多少往来。他也闹不明白啊。说直白点儿。家中兄弟多半他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老王爷不管是一回事儿。上下地鸡飞狗跳又是另一则缘故。不过二十五郎他却是识得地。一向不爱管闲事。却是因为其母受宠。在家里身份要高出众人一头。加上其本身也是个能耐地。颇受皇上宠爱。倒是不知道他这次手伸过来是什么意思。 看李也是一脸茫然,岑子吟也觉悟了,只当少说少做,看明了情形再说话,不过老王爷该不会与她什么难堪的,至少方才高氏还与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 对于高氏伸过来的橄榄枝,岑子吟不知道该接不该接,毕竟她初到王府,本以为还要与那九姨娘再鸡飞狗跳几次才能消停的,这会儿有人主动来与她消灾解难也不错。 九娘还没进来,十六姨娘便哭哭啼啼的冲了进来,一边哭一边叫道,“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我便只有二十八这个**,您即便不念在妾身侍奉王爷多年的份儿上,也该念着二十八乃王爷的骨血,那孩子是能招事儿了些,可也从没犯过什么大错,罪不至死吧?” 老王爷闻言咦了一声道,“谁要害死我儿?” 十六姨娘指着铁青着脸缓缓而来的九姨娘道,“便是她!知道二十八不懂事,教唆着来十五院子里偷东西,结果被狗给咬了个半死!她不是想害死二十八是怎么?后来又在妾身面前说是十五郎故意放狗来咬二十八,妾身还跑来闹了一场,解释开了才知道是场误会!王爷,今儿个你便该治了这狠毒的妇人!” 九娘慢条斯理的走进来,冷着脸道,“是谁跑来哭哭啼啼跟我……” 老王爷哎呀一声叫道,“二十八被咬了个半死?你怎的还在这儿?” 十六姨娘道,“我是来谢十五媳妇送我的补品的,路上遇上了一时气愤便忍不住跟她吵起来了。” 九娘恼道,“妹妹可不要乱说话!明明就是你收了他们的钱……” 十六姨娘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叫道,“我便是收了他们地钱又如何?好过你不闻不问!我今儿个便要问你,咱们平日里缺衣少食便罢了,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舍不得那么点儿钱给我儿子治病,却有钱与你儿子吃喝玩乐买歌姬!蔡桑榆,你好恶毒的心!要不是你教唆,我儿能有今天?我今儿个便跟你拼了!” 说着一下子便扑上去与九姨娘 来,岑子吟看的目瞪口呆,两个人打做一团,比起瞧自家舅妈跟人打架还要热闹几分,倒是在座各人皆是一脸见惯不怪的样子,该干嘛便干嘛,想必平日里也没少见府里的人表演。 倒是李珉是个好事儿的,拍着手叫道,“抓不疼,拧不伤,十六姨娘,把手握成拳头,对!握成拳头用有骨头地地方打回去!对,这样才疼!九娘,别咬别拽啊!打架巴掌没用,用脚踢她,对!用力点儿!看十六姨娘便学的快,哎呀!小心您老别摔着了……” 随着一声尖叫,战争变向一面倒的方向,九姨娘本就被一拳给打懵了,脚下再来一脚,便摔在地上,十六姨娘本就是一股彪悍劲儿在作祟,骑到九姨娘身上便是一顿老拳,拳拳到肉。 李珉瘪瘪嘴道,“娘们儿地拳头便是没劲儿,要让我一拳过去,人不死也早晕过去了。” 周围的人一个个憋着笑,岑子吟在桌下拧了他的大腿一把,想着他是替自己出气也没下狠手,被李珉一把抓住按在腿上,一脸享受的表情。 十六姨娘也是打的累了,坐在九姨娘身上休息,眼中却依旧是恨意不断,瞪着九姨娘恶狠狠地道,“姐姐平日里的照顾便是这一顿,咱们算扯平了!二十八郎地账却是要另外清算。” 九娘以为十六姨娘还要打她,一张脸早就肿成猪头了,这会儿也没希望能有谁来救她,再顾不得面子,闻声便捂着脸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十六姨娘心中快意,她平日里便是没少受气,这会儿便是打着与岑子吟投诚的主意来拼一把地,却没想到即便投诚不算,能如此狠揍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一顿也是划算的,何况还在这么多地人面前让她出丑。 指着九姨娘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平日里是怎么对咱们地?你也有今天!” 九娘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二十五郎皱了皱眉道,“爹,吃着东西呢,瞧着不舒服,不如让她下去吧。” 李珉端着酒壶给二十五郎斟酒,笑着道,“下去干嘛?正事儿还没说呢!” 二十五郎用手遮住酒杯道,“哪儿有兄长给弟弟斟酒地道理?十五哥,事儿十六姨娘已说的清楚,九姨娘确实不是个适合料理家事儿的人,大不了撤了她,换个人选好了。”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扯到这个上面的,岑子吟面色不变,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高姨娘突然笑道,“三娘不是一直是料理这些事儿的能手么?我瞧着三娘倒是不错。” 岑子吟这才算是搞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心中苦笑,你们这是拉拢我还是想得罪我啊?王府这么个烂摊子交道我手上,我不光不会感激诸位,怕是想生吞了眼前这些人。 方大娘一直在旁边瞧着,也瞧出几分端倪来了,只是王府的事儿她不好插话,李珉笑着道,“她初来咋到的,懂什么?连王府长什么模样还没瞧明白呢,便想掌家,我还真怕她到院子里走一圈便找不到路回来了。” 老王爷听众人发言只是点头微笑,一手还举着酒杯,也不知道是觉得众人的主意都不错呢还是觉得酒好喝,根本没听进众人的话。 高氏又道,“若是三娘子不乐意,那自然不能勉强,兴许三娘子愿意呢!” 岑子吟眨眨眼,她啥时候表现出愿意的意向了?连连摆手道,“我连王府有几道大门都不知道,怕是要误了府里的正事儿,我想我还是该多学几年。” 方大娘点点头笑道,“三娘在家里的时候便帮衬着我打理过家事,可王府能跟咱们小门小户比么?便是要让她担重任,那也该让她多学几年,何况府里必然还有其他的能耐之辈,哪儿容得下她一个小辈出头?我瞧着便是十六姨奶奶也不错呀!” 老王爷闻言狠狠一拍大腿大叫道,“好!” 众人被吓了一跳,半天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好字是说的啥,李珉在一边笑嘻嘻的道,“恭喜十六姨奶奶了,不过日后要掌家还要照顾二十八弟,想必辛苦。” 十六姨娘突然闻天上掉下来的喜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九姨娘低声骂道,“你个娼妇!原来是为的这个!” 十六姨娘顿时福临心至,爬到地上也不管乱糟糟的头发衣衫磕头谢道,“多谢王爷提拔,我日后必然会用心料理家中事务,绝不让往日这般让王爷子嗣挨饿的事儿再发生,也不会再发生强抢暗偷的这种事!” 方大娘没料到自己无心多了一句嘴竟然造成这样的结果,瞧见高氏脸色和善,老王爷依旧在梦中一般,二十五郎也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李和岑子吟脸上犯苦,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却是暗暗责怪自己。 老王爷喝的醉醺醺的才回去,方大娘也是喝的半醉,临行了依稀记起要明儿个将东西与岑子吟送回来,岑子吟与李珉回到房间看着光秃秃的一张床,不由得对视苦笑。 李摸摸鼻子,喷着酒气道,“其实,这样也不错!” 岑子吟苦笑道,“老王爷在府里全是这个模样么?” 李珉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心疼那个妾,由得他去便是。”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到底给咱们挣来了两天清净日子。” 李珉嘿嘿的点头直笑,“咱们便可以安身的生儿子了!” 岑子吟闻言一把推开他,“给我老实点儿!今儿个才受了伤,没好别想碰我!” 李笑着贴上来道,“手伤了其他地方可没受伤!三娘……” 这两天的字数有点儿少,大家见谅,我尽快调整恢复,这会儿去睡觉,等睡醒了起来就努力拼命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五章 皇家赌坊 高氏领了王爷过去,王爷醉眼昏花的也不知道是在方夫人只是随手一指,王爷便拍板了十六姨娘当家作主。” 王妃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经历了这么多年,人人都以为她看淡了,她的确也看淡了,自家这个男人不是不能上进,只是不肯上进而已,他敬贤士,明事理,当年他要去打猎的时候便是那姓潘的先生卧在门前,道是他要去便从那潘先生的尸体上踏过,老王爷便放弃了。 她疼爱李不假,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因为李珉的自甘堕落与那位同出一辙而下心斗气,想当年她也是要强的女儿家,嫁给在宫中郁郁不得志的皇子,吃尽了多少的苦头,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坚信总有一日日子会过的好起来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熬过了那心狠手辣的则天皇帝,躲过了太平公主、韦后的算计,在当今圣主登基之后,自家这位夫君还是这副模样。 她辛辛苦苦为他操持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家中别人亏待得,却是从未亏待过住在家中的那些‘客人’,眼见着那些‘客人’一个个的来了又走了,一个个的登将拜相,老王爷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到这个时候,她的心已经淡了,不求母仪天下,但求自家夫君不比别人差太多,至少那西域女生下的胡儿一副贤王的模样,他这个正宗章怀太子的儿子别那么丢人现眼! 至少,他别生下一大堆儿女之后又拿着钱出去花天酒地,屋子里成百地人孩子哭着嚷着的与她要饭吃,要衣穿。 她不服! 大唐地女儿哪个是弱不禁风的花儿?从开国皇帝的亲妹妹公主李秀宁一生戎马的替太宗皇帝打天下,再到武后经历两朝后谋权篡位地成功,公主中的太平公主只是其中一个代表而已,上官婉儿的崛起也是必然,在这纷乱的时代便没有什么不可能,若非一代代地传下来,大唐女儿骨子里又怎会有这样不服输的天性? 因此她精心教养自己的儿子,渐渐的死了那条心,不求能有多大出息,有老王爷这个坏榜样在前面,她只求自家的儿子不比别人差就行,至于府里能耐的也提拔一下,至于扶不上墙地烂泥,便听之任之了,不论如何,府里走出去能耐的子嗣都是记得她的功劳苦劳的。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李珉,不仅因为李珉是她贴身侍婢生下地孩子,还因为李珉其实长相和行为与年轻时的老王爷几乎同出一辙,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每一次看见李,便不由得想起当年她曾多少次地求过他,即便不考虑自己,也该为儿孙考虑一下未来,她不是善妒的女人,实际上面对自己地夫君哪个女人没有幻想,只不过她的幻想从一生在那样地家庭便早已破灭,剩下的便唯有儿孙两个字。可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却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管生不管教养的老王爷今儿个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出头拉拢她好容易为李珉谋到的希望。 为了谁?那个襁褓中地孩子么? 王妃心中一痛。针扎似地。她没有看错。他有一双看透世情地眼睛。知道岑子吟不会喜欢在这个家当家作主。也为岑子吟在这个家谋到了一份儿还算满意地位置。 身边地媳妇絮絮叨叨地道。“十六姨娘有什么能耐?这家能操持起来才怪了!不过。王妃。九姨娘管家始终是您地意思。王爷这般做连半点招呼都不打。倒是驳了您地面子。您要不要去与王爷说说?” 王妃心中苦笑。说?说什么说?她苦心安排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留在这王府为人保驾护航原是多余。再留下来指不定便成了要看人笑话了。他们要做什么已与她无关。只要不妨碍她心中地那个坚持就行! 面上却是纹丝不动。“王爷既然下了令便有王爷地道理。既然九姨娘不能堪当重任。便是我地不是。王爷换人也是应该地。 ” 顿了顿道,“咱们到庄子上住一段时日吧。” 那媳妇闻言惊道,“王妃不是说还要在王府呆一段日子么?怎么这么快又要走?” 王妃淡淡的道,“我想去罢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岑子吟婚后第六天,王府主事人易人,王妃称病到小庄静养,岑家人送回岑子吟搬走的嫁妆,余下的一干人等却是原来是怎样便是怎样,毕竟王府经年累月的便是如此,换一个主事人,添一个新妇都与他们无关。 一番折腾岑子吟起身便有些迟了,倒是没人来打扰她的安眠,尘儿一边与她梳头一边将王妃一大早便走了的消息说与她听,毕了便是欲言又止,从铜镜里瞧见脖子上一抹痕迹还以为这丫头在嘲笑她,狠狠的瞪了尘儿一眼。 却是将尘儿瞪的低下了头,这边天一亮便有人送来岑子吟的嫁妆,说来岑子吟还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的,这会儿众人皆是在忙忙碌碌的搬东西,只是主卧房没人动,岑子吟这才打算匆匆的收拾好了让人将东西抬进来。 刚走出房门就被跪在门口的一个身影给吓了一跳,便是昨儿个被送来的那个歌姬媚儿,岑子吟本无意与她难堪,可这人竟然跪到门口来了,不由得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这人来人往的只让她跪在自己房门口,还真是…… 不由得瞪了尘儿一眼,这尘儿该是知道的,否则别人也容不得她这么跪着,到底是自家的小院,要是跪在大 岑子吟的名声怕是所有女人不好的一面都能沾染上儿个还瞧着人不顺眼呢,今天倒是帮起人来了,岑子吟心中酸溜溜地不是味道,觉得自家这丫头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尘儿连忙道,“媚儿道是有事要求三娘子。” “求什么?”岑子吟淡淡地看了媚儿一眼,如今低眉顺眼,身材单薄的,心中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吧? 媚儿低着头道,“夫人,媚儿知道府中无需歌姬,媚儿又个是薄命的,不求其他,今日是想求夫人给媚儿找个好去处。” 岑子吟嗯了一声,瞧见娘家地管事来来回回的忙碌,吩咐道,“尘儿,你去厨房叫他们煮些茶水过来与诸位管事喝,让他们歇会儿再将东西搬进屋子。” 说完低着头瞧着跪在地上的媚儿道,“你的事儿我做不得主,十五爷自有决断,你若是想展示你地诚意,倒是不妨就在这儿跪着。不过,别妨碍了他们搬东西进出。” 媚儿不傻,否则也不会跪在门口守着岑子吟来,这屋里谁主谁次她看的分明,岑家的嫁妆一搬空,便是个空荡荡的屋子,好在她所求的东西却是对岑子吟来说并不在乎的,从尘儿口中她自然知道这位便是长安城赫赫有名地岑家三娘子。 昨儿个的事儿虽然夸张,媚儿却是能从其他方面瞧得出一些端倪来——岑家的人待岑子吟都很尊敬,岑家的下人的待遇也比外面好上许多!而这王府人地行事,她来王府虽然只有短短几日,早已精通人情世故的她又岂会不明白? 身为歌姬,自然是不得已,贱民的身份,由于面容姣好而换来地表面风光,背后的凄凉谁又知道?即便是去做人地小妾那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妾要低上一等,年华老去后地日子惨不忍睹,带她出来的那人不正是如此?媚儿瞧见的是一次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 闻言低着头起身来道,“我是来求三娘子的,媚儿虽然在长安呆的不久,却也听过三娘子的名号。 正因为爷对媚儿有所安排,所以媚儿才来求三娘子怜惜媚儿,若能选择,媚儿绝不会做一名歌姬!” 岑子吟闻言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这年代的歌姬总是会身负一些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怕送礼,只怕送人! 特别是这样急于改善自己身份地位的人,抓住了一丝机会便迫不及待的往上爬,岑子吟眯起眼,她在她身上看见了什么机会?明眼人皆是该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的,这女人还上着赶的往自己跟前凑,不由得岑子吟感兴趣起来,笑道,“哦?那你愿做什么?可别说什么为奴为婢的,你这模样即便别人不心疼,我瞧着都心疼。” 媚儿低着头道,“十七爷是派我来破坏十五爷与夫人的感情的,道是若是事成,必有重赏!” 岑子吟扯着嘴角笑,“哦?然后呢?” 媚儿道,“若是失败,媚儿则有可能小命不保!媚儿不求重赏,只求能?活于这世上,一切还望夫人庇佑,能让媚儿有个温饱即可。”顿了顿又补充道,“奴婢瞧着十七爷像是对夫人有些想法。” 岑子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房去休息吧。” 媚儿闻言不敢多话,低着头退了下去,岑子吟拧着眉头瞧着这女人离开,扭过头尘儿与林嫂拎了大水壶过来,一篮子的碗,岑子吟连忙招呼道,“先歇会儿,喝口茶再说。” “三娘,我也来讨口茶喝可好?”远远的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小院子来了客人,虽然被黑朵吓的只敢在门口站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挤的出水来。 十六姨娘今天走马上任,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还是往日的衣衫,瞧着便是要明媚上几分,身边那李管事毕恭毕敬的跟着,风水便是转的这般的快。 昨儿个夜里她带着人趁热打铁去九姨娘院子抄没东西,她伏小做低惯了,知道该如何笼络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如今皆是瞧着老王爷和这位岑家三娘子的面子,她要想坐稳这个位置要做的事儿太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下面的人吞了些,收获却依旧不少,今儿个便是来与岑子吟报备的。 岑子吟见状笑道,“黑朵,还不快让开,这是客呢!”十六姨娘的来意她心中自然清楚,莫名其妙地搬倒一个九姨娘,莫名其妙的让她坐上如今位置,她能不能服众,能坐多久都是大问题。 有人自愿与她当枪,岑子吟自然不介意,一开口便有人去引开黑朵让十六姨娘和李管事进来,瞧着花厅又重新布置妥当了,岑子吟引着两人进去,也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一个老王爷提不上台面的妾一个管事,她倒是不必太客气了。 请两人入座,两人皆是推让了一番才勉强坐了下来,又是上茶点,又是问平安,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十六姨娘这才转入正题道,“三娘,我琢磨着想要将府里的账目整理一下,昨儿个夜里在她房里搜了不少地东西出来,怕是这些年克扣了不少的公中所用,具体是多少却不清楚,李管事又说他这些年一直跟在她身边办事,想要避嫌,而让我一个人瞧这些,我却是不懂那般许多,身边那些人也是难堪大用,余下的也不知是否与她有瓜葛,想到三娘娘家便在做些小生意,家中这方面的人怕是不少,便寻思着来求三娘借两个人与我。不知三娘方便与否?” 十六姨娘这 九姨娘推到深渊了,岑子吟笑了笑,这种宅子里地管,不过如今人人都知道十六姨娘是她的枪,她自然没道理在这个关头不帮衬一把,十六姨娘这会儿来求她一则该是为了示好,大事要问她的意思,二则怕是因为府里的人她未必使唤的动吧。 “两个管事而已,既然十六姨娘开口,借你几日又如何。王爷让你当这个家,便是希望能照顾的家中上下妥妥当当,我们能出一份力便出一份吧,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是?” 十六姨娘闻言喜上眉梢,她今天来就是要探探岑子吟地口风,因为昨天毕竟高姨娘的意思是要让岑子吟来做,虽然从李珉到方大娘都在推脱,这种事又怎么做的准?再看李珉的意思,只要让岑子吟熟悉了王府,没准还真让她来掌家,她自知不是管家的料,可憋屈了这么多年,昨儿个一时口快就答应了下来,回头一想也未必是坏事,她深知有个大靠山地处,这会儿岑子吟不方便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可以去替她做,不求其他,只求将来自己老来有所依靠,二十八郎能有个出息。 “谢三娘!”十六姨娘激动地站了起来,脸色微微泛红,岑子吟笑着道,“坐着说话呀!现在九姨娘如何了?” 十六姨娘闻言正色道,“我只命人将她锁在柴房里,家中那般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她房间里却是金碧辉煌,这个家她当地不称职,我打算清算了她到底亏空了多少,再论如何处理此事。不知三娘意下如何?” 这完全是下属对上级的语气了,岑子吟沉思了一会儿,对于九姨娘地处理方式她还没想好,一边的李管事道,“十五夫人,奴才能不能插句话?” 岑子吟挑眉,李管事道,“九姨娘毕竟掌管着这个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却是不宜罚的重了。 奴才跟随在九姨娘身边多年,深知她的辛苦,至于贪婪之心人皆有之,九姨娘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其行可憎,其心可悯,否则这一直摆在眼前的事实王妃也不会视而不见。” 岑子吟倒是没料到李管事会替九姨娘说好话,看见十六姨娘上位,便即刻见风转舵的倒向这一边,却是第一句话便为九姨娘开脱,九姨娘不论,就凭这一份儿心这李管事倒是可以倚重的人。 岑子吟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先查清再说吧,若只是拿些公中的钱财倒是好办,该收回来的收回来,将这些年诸房的不足弥补一下,都是一家人,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十六姨娘闻言嗯了一声,不知在计较什么,李管家却是郑重的谢过岑子吟,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如今府里的日子艰难,库中没有什么款项,外面却是欠下了不少,十五夫人,奴才寻思着,是不是将这边的钱先拿来将窟窿填上,至于府中的用度,从来便不足,倒是可以稍稍削减一些开支,要想填补这些年的空缺却是不可能,九姨娘还曾在外面置下一所私宅田产,倒是可以拿来卖了稍为贴补一下。” 岑子吟笑道,“这些事儿素来都是你在处理,自然你最清楚,家是十六姨在当,你们商议便是,无需问我地意思。” 十六姨娘闻言道,“三娘,这进项始终不够花的,我与李管事商议地结果还是要想办法开源,这事儿还得请你帮忙想想法子。” 岑子吟见十六姨娘真个将家中的事儿一肩揽下了,她可没扶贫的打算,笑着道,“先清算了府中的账目再说吧。对了,十七爷那边就没说话?” 十六姨娘闻言看了一眼李管事,李管事道,“十七爷昨儿个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这事儿怕是还要请夫人拿个主意。” 岑子吟想到那个歌姬,挑挑眉笑道,“他院子里不是还有许多歌姬什么地么?他娘欠下公中的钱,当儿子的自然要替母偿债,何况这钱也来的不明不白地,当卖的便卖了,至于日前送给十五爷的那个,我会使银子买下来,你们去合计合计这事儿。” 十六姨娘自然不会不赞同,李管事虽有心想动,可府里的爷到底不比小妾,没个主心骨拿主意,他们都不好动手,日后闹将起来了他们谁都吃不消,既然岑子吟发了话,他们自然可以奉陪到底。 唤来两名管事与十六姨娘去查对账目,岑子吟则是去瞧着管事们布置房间。 昨儿个李珉贪杯,今天便有些低烧,躺在**听外面的响动也懒懒的不想动,岑子吟回来了见他还没起身,不由得捞起帘子一看,李珉正面色潮红地躺在那儿,不舒服的呻吟。 岑子吟忙坐到床前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一边皱眉道,“发烧了,虽然正常可也不得不当心,你躺着我让人去请大夫,先退了烧才好。” 李珉却是闹着抓住她的手不让走,岑子吟只得唤尘儿过来让她去寻人找大夫,自己坐在床边陪李珉说说话,好让他别那么痛苦。 “方才十六姨娘和李管事来寻我,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王府添些进项,你寻思着这事儿可行不可行?” 到底是李的亲兄弟,即便其中歪瓜裂枣很多,却也有几个岑子吟瞧得顺眼地,那二十一郎如此,二十五郎也不差,是人总是需要亲人相互扶持的,既然如此,岑子吟自然想替李珉结下一些善缘。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给府里那些人一点儿 是必要的,昨儿个大闹了一场,让人知道她不是省油儿个却是该给点儿甜头与他们,若是还是与九姨娘当家是一般,众人只会对她心生厌恶,而不会慢慢的接受这个新妇,如今她是没什么所求,万一有朝一日要办什么事,怕是会受到为难,倒不如平日里施舍点儿小恩惠。 当然,一切还是要看李珉地意思,毕竟她是瞧在李珉面子上才会寻思这些,若是李珉不喜,却是不值得的。 李闻言道,“进项倒是不必了,王府本就有封地,只不过人太多,又花销无度才会入敷出,穷日子自然有穷地过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宁愿你平日里给他们些钱财,也休要给王府做那么多,否则,恐怕最后讨不到好。” 岑子吟低声道,“救急不救穷。 与人钱财不如指条明路,既然做了,为何不做的彻底些?” 李珉笑笑道,“我自家的兄弟我还能不了解么?” 岑子吟闻言嗯了一声,府里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九姨娘也是一开始试探就用错了方法,而岑子吟受人点拨闹腾的大,加上老王爷的神来一笔才会有这个结果,真要斗下去,岑子吟自知未必是九姨娘的对手。若真是因为钱财招眼,惹来了其他的事儿,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管,让他们折腾去,偶尔从私房里那点儿出来,又得了名声,又让人感激涕零,这些人依附着她,离不了她,对她才会越发的恭敬,若是有点儿其他事儿也势必会看在钱大爷的份儿上站在她这一边。 想明白这一层,岑子吟笑了笑道,“便依你的。” 李珉道,“我在寻思着,我是不是也去找点儿什么事儿来做,免得让人觉得我一大男人让老婆养活……” 岑子吟瞪大了眼,没想到李珉有这个想法,问道,“你想做什么?” 李烦躁的扯了扯头发道,“你该问我能做什么!贩夫走卒做不得,没读过书也不能当官儿,打架不错却是比不过那些当兵的,我好像除了玩,就什么都不会了。”说罢咕哝道,“若是王妃知道怕是要笑的嘴都何不拢了。” 岑子吟还真想不到李珉能做什么,皇族有皇家养活,啥活不用干每个月有钱拿,区别是多少而已,还会有封底收租,只要不是败家败的狠的,一辈子都啥不愁,不过,李珉难得有上进心,岑子吟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李最善赌,笑道,“不如去开赌场!” 岑子吟本是玩笑,李珉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随即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太激动,给手雪上加霜,疼的热泪盈眶,李一边呻吟一边道,“老婆!你这个主意不错!借我点儿本钱吧!” 岑子吟只顾着李珉手上的上,方才抓到了才发现李珉手滚烫,有些肿了,不由得心疼的道,“怎么都这样了你也不说,要是手废了,看你以后怎么吃饭!” 李珉却是一边热泪盈眶,一边道,“这不是还有我老婆喂我么?老婆,你会喂我是不是?老婆……” 岑子吟扭身出去问大夫何时来,好在那大夫住的并不远,不过片刻功夫便过来了,重新与李珉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要他忌口也不能轻举妄动,好生的在**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岑子吟却是认真的寻思起李珉的提议来,开赌场,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反正李珉做事儿自有分寸,虽然在外人瞧来丢人了些,至少老王爷是铁定会支持的,也能有个进项,就算是贴补钱也怕,表面上李有进项就行了。 拉着李受伤的手不准他乱动,低声问道,“你真想开赌场?若是,便要早早的操办起来。” 李珉忙不迭的点头,笑道,“赌场好呀!一边赌钱一边赚钱,两头都不误。” 岑子吟笑,“可是,我可不会拿钱给你,主意倒是有一个,你可以去寻王爷给点儿本金,再让他去寻皇上要个御赐的牌匾,你只要其中一层的利润,余下的尽数给王爷就行。” 很显然,岑子吟荒唐起来比李珉还要天马行空,一对不良夫妻便开始商议着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主意,也不知道事情最后能不能成,凭李的脑子,岑子吟以为机会还是很大滴。 今天是广告时间: 小弓难得有人要俺的章推,童鞋们给面子点儿,都去瞅瞅吧……至少,书是不错滴 书名:《殊颜》 书号:1292854 广告词: 种田种出十二金钗,别啊,我可不要薛宝钗! 非穿越,纯种田,轻红楼风格。不过是讲述一群在大宅院里生活的各色女子罢了。有家长里短,也有烟花里弄,有温情脉脉,也有勾心斗角,当然也少不了各色美男穿插其间。 要完结鸟~~~~~~~~~家可以一气呵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六章 媚儿失踪 珉倒在**一病便是一个月,王府的账目十六姨娘也个月,那两个管事受了岑子吟的示意,拖着些,慢慢的查,王府的这摊子浑水让岑子吟有时间考虑清楚了再做打算。 而十六姨娘这个月则是在李管事的帮助下将从九姨娘那儿搜来的东西用得上的尽数用上,用不上的便拿来变卖了贴补府中的用度,府中的情况倒是有几分改善,不过也不少的风言风语在涌动着,没人动作,却是还在审时度势,要瞧分明了再做打算。 府里风平浪静,岑子吟便只在自家的院子里,除了照顾李珉,便是打理一下陪嫁作坊的事儿,偶尔十六姨娘或者李管家会来找她拿点儿主意,小日子过的还算平静。 这两日岑子吟实在受不了李整日的在她面前抓伤口,索性让他自己出去找些事儿来干,两个人再这么日日夜夜的对着,迟早得审美疲劳不可。 李珉一去,岑子吟无事便寻思着要做些美食,算算日子摩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岑家如今她置办起来的家业被三兄妹这么一分,便没那么招眼,岑子吟如今虽有了靠山,可这靠山的事儿还没完全的摆平,她自然乐的轻松,一切只等摩加回来了再说。 一身粗布衣服的媚儿挽着袖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沾了些面粉没洗干净,脸上却是干净的很,半点脂粉未施,因为忙碌而添上的几分红晕却是将她妆点的格外的动人。 这一个月以来,这媚儿倒是让岑子吟高看了一眼,洗净铅华穿上粗布衣衫,只在厨房里帮忙,什么活都帮着张嫂和林嫂干,却是从来不到前院来走动,打一开始的时候尘儿来与她说媚儿如此,岑子吟便道由得她去,如今一个月下来,手上长了茧,也受了不少刀伤,身上细嫩的肌肤怕是被那粗布磨破了,不见憔悴,却是瞧见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多。 看见媚儿笑着走出来,岑子吟笑道,“今儿个要不要出去走走?你来了一个月还没出过门呢。我与张嫂林嫂在厨房就好,你和尘儿、秀儿到街上去帮我买些东西,顺便去玩玩吧,下午早些回来便是。 ” 媚儿脸上露出一抹惊喜,随即摇摇头道,“不用了,尘儿说要趁着日头好,将夫人的衣服都翻出来晒晒,还要……” 张嫂闻言在厨房里扬声道。“夫人让你去你便去就是。家里地活哪儿有忙完地时候。” 岑子吟笑着道。“我瞧明儿个地日头一样地好。事儿一件一件地来做便是。不用着急。” 尘儿拉着媚儿地手笑道。“三娘子体恤我们。咱们也不要却了她地好意。咱们出去走走。顺便也给你添些东西。连上了年纪地村妇也会有些妆容。你整日地这般素着脸可不行。” 见尘儿拉着媚儿去寻秀儿。岑子吟挽起袖子走进厨房道。“今儿个家里没几个人。打发了她们出去。咱们来试几种新菜式。几个贪玩地小丫头便没这口福了。” 林嫂笑着望着两个丫头地背影道。“媚儿那孩子倒真是个苦命地。在这儿这么久干活什么地都极为上心。夫人不如就留了她下来吧?” 岑子吟闻言笑道。“她不在十五爷面前出现。十五爷都忘了她这个人了。本来就议定了她地事儿我不插手。这会儿我怎么好去提?若是十五爷想起了。我劝上两句倒也不是不行。” 岑子吟话中的意思两个跟在她身边许久地媳妇如何会听不出来,若是媚儿安分守己的这么呆下去,李珉自然想不起来,就算哪天想起了,她也可以出言留人,若是媚儿自己跑去李面前晃悠,那她帮不帮忙就是后话了。 毕竟是外来的人,能不能信任并非短短的一个月可以判断的,林嫂闻言笑着转移话题道,“今儿个做什么?不知道家中的食材够不够。” 岑子吟翻了翻家中地东西道,“就着原有的食材做吧,本就是我临时想起,若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改明儿列了单子买来再做就是。” 家中地东西不多,这段时间的新鲜蔬菜不少,自然没必要像冬天那般存储地太多,岑子吟又是为了打发无聊,只对照着从书堆里翻出来的食谱一样样的找自己想吃而食材又够的,倒是不嫌麻烦。 翻到最后找到几道菜,三个人便忙碌起来,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准备调料的准备调料,闲着无聊自然少不得说说话消遣,三两句便转到府中发生的事儿上,张嫂对那日一巴掌还回去两巴掌的事儿还记挂着,自然忘不了九姨娘,低声道,“九姨娘的事儿三娘子就打算这么算了么?十六姨娘要想坐牢这个位置,不拿两个人来立威一味的安抚,怕也是不成。” 不消岑子吟回答,林嫂瘪瘪嘴道,“扶起来一个十六姨娘又如何?人人最后怕是都将十六姨娘做下的错事儿都归咎到三娘子身上,还不如就这么远远的冷眼瞧着,即便十六姨娘做的好事算不到咱们身上,却也没什么坏事让咱们背黑锅。” 张嫂道,“上下这么多张口等着吃饭用钱,往日如何我不知道,如今外面是怎么说的来着?三娘子既然赶走了一个九姨娘,却是不顾念十五爷的兄弟情分,只让个没能耐的坐那个位置,镇不住四方牛鬼蛇神,让大家的日子越发的苦了。” 林嫂道,“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儿难不成还要靠个娶回来的媳妇养着?” 张嫂不屑的道,“人道是能者多劳!” 林嫂正要开骂,岑子吟笑着道,“他们没闲话才是怪事了,听这些闲话做什么,他们便是奈何不得我,只能说两句解解气罢了,还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不成?” 林嫂闻言点点头,笑着道,“便是整日的在后院呆着,听了几句闲言闲语,那位二十一爷自打上次被十六姨娘给卖掉了院子里的十多个歌姬,这么久就没动静,三娘子不觉得奇怪么?我听说他最近在府里和一些人走的特别近,想是在合计什么呢。” 岑子吟笑,“担心什么,大不了便让十六姨娘回去专心侍候二十八爷,让九姨娘重新出来主事呀!” 张嫂闻言皱了皱眉,岑子吟与那位的过节还在,正要重新出来主事两个人之间不知道要添多少纠葛,不过岑子吟既然有把握,她们自然不会再多话了。 这边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一声脚步声,秀儿一身脏乱的冲进厨房叫道,“三娘子,不好了!媚儿被人掠走了!” 秀儿身上伤痕处处,多半都是淤青,脸上和手臂都被擦伤了一大块,袖子被扯下来一大片,露出稍嫌黝黑地手臂,若是在其他朝代,这秀儿恐怕就要以失节论罪了,还好是唐朝无所谓,岑子吟见尘儿没回来,已是脸色大变,焦急的问道,“尘儿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掠走人的?这么会儿功夫怕是你们刚走到王府外面吧?” 秀儿点点头道,“便是刚出王府!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辆马车突然冲出来,拽着媚儿便要上车,我拉着媚儿便被拖了一截,后来又被人给打了才放手,尘儿是扭着了脚,动弹不得,张管事他们这会儿冲出去找人了。” 岑子吟道,“那你看清楚是哪儿来的马车或者人没?” 秀儿摇摇头,张嫂林嫂两个连手都来不及洗,从厨房里冲出来道,“先去瞧瞧再说!” 从秀儿嘴里问不出许多,岑子吟也着急外面的情况,为何来人要掠了媚儿,岑子吟心中乱糟糟的也想不分明,只让张嫂她们出去瞧瞧再说,这边亲自拉了秀儿去与她上药。 不多时,就瞧见张管事他们让一个媳妇背着尘儿回来,尘儿身上也是一身地灰,凑过去一瞧,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一双眼湿润,见到岑子吟才哭了出来,“三娘子……” 岑子吟摆摆手道,“先回房间去歇着,叫个大夫过来包扎了再说。” 安顿好尘儿,打发走帮忙的那个媳妇,张嫂和林嫂也回来了,方才是在门口打听消息,“那马车最近日日据说都停在侧门那边,怕是早有准备,便是候着这边出门,三娘,莫非这个媚儿还有什么仇家不成?” 林嫂道,“哪儿来什么仇家?她地来历说的清清楚楚,这段时日咱们问了她不下五次,各人问来的情形对照也从没什么错漏,我瞧着这事儿是冲着咱们来地。” 岑子吟想了想才道,“不管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府里丢了个人,还是在王府大门口发生的,总要寻个究竟,张管事,你领着黑朵去寻,林管事去庄子上把顺子他们都叫过来。生死不论,总是要找到事情的来由!” 众人领命而去,岑子吟坐在尘儿榻前寻思对方这是要做什么,要绑也该绑她身边尘儿这个得宠地丫头,否则就算是张嫂林嫂也好,何必拿了媚儿这个岑子吟不知该如何处理的烫手山芋去?若她心狠一些不管她死活,倒是正好去了心病。 这事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了。 三千先,最近作息相当的不稳定,晚上我再写点儿发上来,大家明天看。 下面是广告时间: 书名:金金乐道 书号:12 简介:哈?你说炼啥? 炼乳?还是恋爱? 炼金? 金子一袋子,袋子一屋子……的金子?!(o)! 另:上次给大家推荐的《别拿穿越不当工作》大家看了米?木有看地赶紧去看看呀,反正我是稀饭的不得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七章 阴谋 嫂站在院子门口伸着脖子往外望,自家男人出去了这见回来,她心中还真有些担心,听尘儿后来的话,那帮子人像是强人,模样长得极为彪悍,又在府里听了不少话语,皆道是那帮子人像是山匪水匪,杀人不眨眼的,自家男人虽然平日里力气大,加上带着黑朵三两个人该是近不得身,可也怕若是找到的是老窝,一个人加一个黑朵怕是寻不到。 她本想提议让黑熊去寻,毕竟黑熊即便十来个大汉也奈何不了它,可林嫂一把抓住她对她道,“你急糊涂了是不是?休要说外面的事儿还说不清楚,即便真个有了危险,也不能让黑熊去,你忘了上次的事儿了不是?” 张嫂闻言也只有心理干着急,林嫂见她做活也没法子上心,便让她别在厨房里碍手碍脚,张嫂心知林嫂嘴里这么说,却也真是担心她,只到这门口守着,希望能瞧见自家男人回来。 听见拐角处一阵脚步声,张嫂抬眼看过去,不由得有些失望,是十六姨过来了,勉强端着笑脸上去道,“十六姨娘。” 十六姨娘知道跟岑子吟过来的都是岑家贴心的人,对她倒也客气的紧,“我知道张管事独自出去寻人了,也不说什么别担心的话,就是你也别急坏了,这长安城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他也是个机警的人,必不会以身犯险,我已经派人去了京兆尹,府里在大门口丢了个人,这事儿他们脱不了干系。这寻人的人一多起来,他们的安全也多了几分保障。我先去与三娘说几句话,你若是太着急,不妨找些事儿来做,指不定过一会儿便有消息了。” 张嫂感激的点点头道,“我引你去见三娘子。” 岑子吟正坐在尘儿床边,她这会儿帮不上什么忙,也没心情再去做什么吃食,只有帮忙照顾一下两个丫头,一个脚拧了,一个身上到处是擦伤,尘儿在她身边这么久,她是极为喜欢这孩子的,秀儿虽然才来不久,却是个憨厚老实到让人心疼,被尘儿暗地里欺负了许久,欺负到尘儿如今背地里叫她榆木疙瘩,倒是不再在小事儿上为难她——为难了她也不明白。 十六姨娘进门瞧见尘儿撅着嘴躺在**,不由得笑道,“受了伤便好生将养几日,尘丫头有你们家娘子亲自照顾着还嫌弃不妥帖?把嘴撅的那么高,是嫌弃你家娘子照顾的不好么?” 尘儿叫道,“我没有!” 她实是劝了岑子吟好几次别在这儿呆着了,哪儿有娘子来侍候丫头的?偏生那榆木疙瘩自己跑的飞快去了厨房帮忙,她拼命给她使眼色也不管用,呆会儿回来了没人的时候她非戳戳她地脑门不可,看能不能戳聪明点儿,亏的她教了她那么久! 岑子吟在尘儿鼻子上拧了一把道。“不是嫌弃我侍候地不周到么?本娘子这辈子还没伺候过谁。你就乖乖地认命吧!” 尘儿闻言哼了一声道。“若是添个人手哪儿有这般多地麻烦?” 这丫头正在跟岑子吟闹别扭呢。屋子里地人不多。这会儿她受了伤。榆木疙瘩侍候人也懂那么多。不够机灵。她怎么放心然榆木疙瘩去做? 岑子吟笑着对十六姨娘道。“这丫头便是被我宠坏了。不知道十六姨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先坐下。我这屋里也没个丫头。茶水也没一杯地……” 十六姨娘笑着坐下来道。“这两天你怕是什么事儿都要亲力亲为了。”扭过头对身边地丫头道。“环儿。你去厨房倒些茶水来。”又对岑子吟笑道。“我便不客气了。不过你亲自在尘儿床前守着虽是你疼她。到底她也是个知道尽退地。让外人瞧去了也不好。何况你该是还有其他地事儿。若是不嫌。我把环儿留在这儿帮把手。这丫头倒是还算机灵。” 岑子吟本想让人回娘家去找个人来帮忙。不太想与王府里地人牵扯太深。听十六姨娘这么一说。寻思着到底府里丫头也不见少。驳了十六姨娘这个面子却不太好。毕竟她如今稳稳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反正十六姨娘也能在这事儿上有什么不该地想法。使她身边被她点拨过地丫头却是丝毫不会比娘家来地差。点点头笑着道。“我正在愁这事儿呢。本来房里两个人。一下子两个都受了伤。如此就要谢过十六姨娘了。” 尘儿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想到那个榆木疙瘩虽然蠢笨了些,她倒是没那么金贵,只要岑子吟身边有人使唤就行,对十六姨娘也和颜悦色起来,觉得她没当日瞧着那般面目可憎,“十六姨娘让了个人过来帮忙,不知道二十八爷如今的伤势如何了?当日伤的那般严重,屋子里没个人使唤可不好。” 十六姨娘笑道,“无妨,伤了正好在屋子里躺着,没了人侍候倒是省地他出不了门便拿我的丫头出气,那性子正好磨磨,去了锐气日后才好有个出息。” 岑子吟闻言道,“去了那么大块的肉,不知道日后走路如何?如今十五爷还说手有些不灵便呢。” 十六姨娘道,“能保的一条性命便已是谢天谢地了,他也心知,经了此事实是稳重了不少,平日里玩的较好的如今半个没来瞧他一眼的。用一条腿换得他如今的模样,实是划算。”顿了顿又道,“我来之前就听说儿在门口给弄丢了,手上的事儿不少,处理完了才能脱身,不过已是让人去了京兆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儿是我帮地上忙的,三娘你与我说说我也好去办。” 本来弄丢一个舞姬,又是岑子吟不待见的,她本没打算插手,后来听说岑子吟派人去查,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环儿倒了水过来,岑子吟将她留在房里陪尘儿说话,自己拉了十六姨娘的手起身走出来,低声问道,“我听说那马车在侧门很是侯了些时日,不知道那媚儿是什么时候来府里的,你若是能替我再查查她的背景最好不过。 ” 十六姨娘道,“张管事出去了 还没回来,依我想,最好还是派个人去寻寻,这么冒跟上去,媚儿虽是个歌姬,到底是个不知根底地,怕是出事,丢了个歌姬不过损失些银子罢了,家中的人却是出不得事。” 岑子吟闻言咬咬牙道,“我倒不是心疼那个媚儿,只是伤了我的丫头,我必要他付出些代价。” 十六姨娘闻言点点头道,“京兆尹那边再寻个人去打个招呼,这边却是要赶紧将张管事寻回来,有什么事儿交给那些人办总好过折损咱们的人,那帮子人虽然草包了些,全力以赴倒是不怕揪不出罪魁祸首。” 十六姨娘去了没多久,张管事便铁青着一张脸回来了,张嫂站在门口看见自家男人这般模样,也顾不上黑朵一个劲儿的冲她要尾巴,拉住张管事问道,“怎么了?” 张管事摆摆手道,“没事,三娘子在哪儿?我去回话。” 这模样怎么会没事? 张嫂心中知道必然是事情太重要,张管事怕她女人家多嘴,虽然心中腹诽不已,到底男人平安回来便是好事,指着屋子道,“三娘子在花厅里。”扭身去了厨房,亏她白白担心了这么大半天,这人回来竟然半句好话也没有。 张管事走进花厅,岑子吟正坐在桌子前沏茶,唐朝地茶道是很讲究的,她心中挂着事儿,却是碍于自己不能像没头地苍蝇乱撞,只有摆出茶具来让自己分心。 听见张管事的脚步声,抬起头就瞧见那张铁青地脸,岑子吟笑着道,“张管事回来了就,先坐下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张管事也知道此事是着急不来的,坐下来端起岑子吟递过来地茶杯,道了一声谢,喝了一口这才道,“我随着黑朵一路追过去,万万没想到竟然追到了岐王府邸的侧门,三娘子,这事儿该怎么办?” 岑子吟闻言挑了挑眉,“岐王?” 张管事点头,“正是。” 岑子吟敲了敲桌子,即便她再怎么犯傻,也不会瞧不出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你去的时候可有人瞧见你?” 张管事道,“街上人不少,我领着一条全身黝黑的狗,怕是瞧见地人也不少。” 岑子吟闻言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这事儿别跟别人提,呆会儿让林管事他们还是回来吧。” 张管事闻言道,“那媚儿姑娘?” 岑子吟闻言笑道,“有京兆尹的人在寻,这种寻人的事儿轮不到咱们头上。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么?” 张管事想了想才道,“若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该对着一个歌姬下手,若本就是那个媚儿招惹来的事儿,咱们除了损失些银子,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去招惹麻烦上身。” 岑子吟点点头,“所以此事还要查清楚了再说。” 张管事想了想道,“既然牵涉到岐王,这种事儿怕还是要让姑爷去才方便,咱们是不宜牵涉的太深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寻林管事他们回来,顺便也去探探姑爷在哪儿,早些做商量也好。” 张管事无事,岑子吟一颗高悬地心也就放下来了,正打算差个人去寻李玮商议一下,却听见外面在报高姨娘过来了。 岑子吟连忙亲自迎了出去,平日里小院子人不多,最多不过李玮媳妇过来坐坐,十六姨娘和李管事会来走动一下,余下的人也不知道是怕岑子吟还是怕黑熊,从来就不登门,今儿个高姨娘也是稀客,不过她日日的伴在老王爷身边,能得空闲过来也不容易。 请了高姨娘到花厅里坐,尘儿口中那块榆木疙瘩倒是通了一窍,端了差点过来,高姨娘与十六姨娘可不一样,自然礼数要周全了才好。 因高姨娘是带着孩子过来的,岑子吟与她闲话一阵,又逗着孩子玩了会儿,送了几样小东西,心中虽知道她有七层可能是为她这边儿丢了个人过来探望的,高姨娘不提,她也不提,毕竟她如今还是没有搞懂王妃和王爷之间的纠葛,说是有仇吧,也不像,可相互间不往来,有点儿小事竟然闹腾的可以以命相搏,加上众人都劝慰着岑子吟少参合,在岑子吟瞧来,少参合自然要别承了高姨娘什么情分,要她主动开口是不可能的,人要送她顺水人情,那样的情分倒是容易还上。 坐了一会儿,高姨娘多瞧了一眼在身边侍候地环儿,像是瞧出什么来只是笑笑,便道是要告辞,岑子吟只身送出去,临到出门的时候高姨娘才若有似无的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听说最近十七与岐王府里的十二郎走的近,听说之前两人还为了一个歌姬闹的不可开交,这会儿倒是合好了,我便说同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不是兄弟么,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一瞧可不是,合好了,两府之间其实往来也不少,合好了便好,也省得小孩子闹别扭让两位王爷面上不好看。” 岑子吟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呀,合好了便好,合好了便好!” 这高姨娘还真个是又送来好大一桩人情给她! 这些事儿她虽然伴在老王爷身边,却也是眼线不少才能瞧见地吧,像十六姨娘便没这个能耐,府里的事儿就能让她焦头烂额了,事情若是这样,岑子吟倒是想通透了一些,不过这事儿到底是岐王府上那位做的,还是是自家家里那尊神就不得而知了。 岑子吟寻了人去打听王府上那位的品行,得到的结论也是个桀骜不驯地,皇家人的气派足,性子不服输,为了这事儿让两府交恶却是不值得,岑子吟瘪瘪嘴,有些不屑十七地手段,以为她冲动到会为了个歌姬出头么?虽然那歌姬近来在府上的表现还不错,抑或者他送了这份儿礼觉得划算,所以索性让岐王那位得了去,让她吃个哑巴亏? 她正巴不得去了这块心病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八章 第一封情书 王宅里如同寻常般的热闹,岐王本就是个好热闹的,因为与驸马爷饮宴一事害的驸马爷与公主离婚,他便越发的沉浸在这酒色之中,来往的人再有能耐也皆是白丁,府里的丝竹不断,歌姬日日都在排着新舞。 相较于王的多子,岐王的子嗣无要少上许多,加上岐王本身虽然奢侈,却是远远不如李守礼一般的将家业败个精光,自然儿子的待遇要好上许多,这十二郎便是个例子,虽然因为行迹浪荡不太为岐王所喜,在府里也是一位真正的皇亲国戚该有的待遇,出门也不会随意的赖账损了皇室的体面。 雅致的庭院,蜿蜒的溪流,别致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走进这院子便是说走进了人间仙境也不为过,特别是在这四五月相交,春未尽退,夏意又悄然而至的时候,更是满园的风情。 明媚的日子,侍女换上夏装,眉间的花钿,妩媚的发髻,加上缤纷多彩的各色衣物,欲与园中的百花竞艳。 不过,此刻走在园中的女侍们脸上添了几分不该有的阴霾,六个人一组,手上各自拿着的是一个别致的食盒,这会儿从正厅隐隐传来的欢笑声和丝竹声反倒是让众女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自从昨儿个开始,这十二爷就一直在厅里寻欢作乐,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座上客竟然是王十七子,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歌姬,那女人死活不从,只说自己本是王府里十五爷的人。 这事儿让众侍女皆有些心中不安,前段时间这两位爷听说就是为了一个歌姬争的脸上下不来,十二爷回来还被老王爷训斥了一顿,说他不该与王十七子争执,没想到这会儿两个人竟然会再次为了一个歌姬联手,而那个歌姬是王十五子的人啊! 十二爷不让她们乱说话,领班地侍女说了,“这事儿咱们不报有罪,报了也有罪,主子面前没有两面讨好的事儿,若想处处落好,便要小心到最后没一处好!十二爷是咱们正经主子,当奴才的就没出卖自己主子的道理。” 话是如此说地,众人心中却是比谁都雪亮,十二爷犯了过错,老王爷不能罚地狠了,哪次不是下面的人受罪?不是她们不忠心,只是跟了这么位主子,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又要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王十五子,那可是个得罪不起的爷! 随着领班地侍女进了正厅,十二爷没老老实实的坐在主位上尽宾主之仪,却是跑到下面来与那位十七爷勾肩搭背地坐在一块儿,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十二爷身边的侍从一个眼神,众侍女只将手中的菜肴酒水摆在那位十七爷面前。 “那女人地脾气可倔地很。”十二爷道。脸上却是带着一抹跃跃欲试。顺从地女人他们见地多了。不顺从却是不多。特别还是一个歌姬。说直白点儿不过就是一个谁都可以上地女人。到这会儿竟然跟他摆起了脸子。说什么是十五爷地人。这人都到府上了。还能是十五爷地人?不过。他想地却不是这个问题。反而是眼前这位难得地做了件让他顺心地事儿。这可不容易。要知道上次跟眼前这位争人地时候。便是因为身上带地钱少了。白白地被奚落了一顿。气不过让人回府来带人去堵人。才让老爷子给训斥了一顿。这会儿人主动将人送上门来。他落下地面子便加倍地找回来了。 “怎么到了你手上还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十五手里?偏生还让人夺了你娘地权?” 十七呵呵笑道。“还不是那只母老虎。刁民养刁钻地畜生。把我娘给关了。手上地钱也去了个七七八八那娼妇才让人放了她出来。我想既然拿去贴人冷屁股不划算。自然要讨回来才是。放在府里也保不住。不如便宜了你。只要你不怕麻烦便行!” 还有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送人自然不会是白送。若非有利可图。他也不会轻易地来向十二低这个头。同是龙子龙孙。能丢里子。面子却是不能轻易失了地。说来说去也要怪十六姨娘那娼妇做地太绝!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地动岑子吟身边地人。那母老虎地彪悍名扬长安城。势必要挑个让她不会轻易动怒。却又能挑起争端地事儿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面插手管上一管。无论是岑子吟吃瘪还是十二丢人。他输无可输。绝对是赢家。 这谋略是他娘地。近来一个月地日子让他抑郁不得志。休要说平日里没钱便可以去自家母亲那儿拿点儿来使使。便是这会儿府里侍候地下人也被弄走了多半。一个屋子空空荡荡地。没得吃没地穿。用尽了法子才让自家母亲出来。倒不是他多孝顺。而是深知这府邸若非他娘掌管着。在他处根本就要不到一文钱。 依照着岑子吟好面子的性格,府里丢了个人,即便是在大门口,那两位都会使些手段来折腾的,事情闹大了,这才好,而眼前这位冒冒失失的王十二子就是个极好的对象。 先前两人结怨便是为了女色,这又是位胆大包天的爷,他只上门一说那歌姬他没动过,如今养在三娘子府里打杂,果真这位就动了心思,两人本来就不熟,便差了个人去王府门前守着,不想才侯了两三天便有人通知他过来喝酒,他便知道事成了。 十二笑着道,“母老虎有多厉害?一条畜生便把你给咬怕了,咬的是你家二十八,又 的**,就这么就给吓的萎了?一个厨房里打杂的如放在我这儿物尽其用!” 十七深知道十二的性子,受不得人激,笑道,“你若不信可以去试试,几十个管家堆王府里,母老虎家尽出母老虎,大巴掌就朝我娘身边的人脸上招呼,这打人不打脸呀!旁边还有条长得跟熊似的大狗瞧着,你一动最少就得下你一条腿儿!这不,还有我那糊涂老子给她撑腰,高姨娘地枕头风又吹的好,咱们谁都忽悠不回来,你要真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信不信她能把这岐王府给炸一个坑出来?” 十二闻言果真一脸的不屑,冲着身后招招手,“去给爷准备笔墨,我给嫂递封信去。” 十二身后那个侍从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明知道人将自家爷给往坑里忽悠,可挑不出半点儿错处,都是自家爷地主意,十二见状怒道,“白养活你了么?是不是要爷亲自去拿呀?” 那侍从见状低着头下去,十七笑眯眯地道,“你跟下面人置气做什么?我说,咱们这位嫂子长的可标志,你真要得罪了她?那模样便是半点儿脂粉都不上也照样光彩夺目的,可惜就是泼辣了点儿,给李珉那是白白作践了。” 十二闻言摸着下巴,他便是最好这一口,泼辣的妇人发起威来别有一番韵味,若是方才还是好玩的心态,这会儿是越发地跃跃欲试了。 到那侍从将笔墨拿了过来,便大笔一挥,一蹴而就,洋洋洒洒的一封书信文情并茂地下来,便使蜡封了让下人速速送到王府,只让人亲手交给岑子吟。 信送到岑子吟手上的时候,岑子吟正在喝茶,对于岐王府上十二爷送来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很是好奇,却也没有非要亲自阅读的想法,毕竟这时代的书信沾染了古风,自己看还不如让人瞧了翻译给自己听直白一些,恰好环儿在一边侍候着,岑子吟便随手一指,让管事将信交给环儿,让她念给自己听。 “……”环儿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上地内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十五夫人,奴婢琢磨着,这信还是您自己看地好……” 岑子吟闻言起了兴致,抬起头瞧着环儿笑道,“无妨无妨,你只管念来就是了。” 环儿不知道眼前这位十五夫人是什么脾性,不过自家主子吩咐过的,凡事依着岑子吟地意思就没有错,毕竟她是过来帮忙的,何况瞧这儿人地模样,岑子吟也该是个和颜悦色的主子,虽然这封信的内容大大的不妥当,可岑子吟发话了,她还是低声道,“信上的内容不堪入目,夫人,这是岐王家里那位在羞辱您呢!说什么因为听说夫人容貌过人,朝思暮想,食不下咽,因无法见到夫人只有请了那个歌姬去,说什么便是想沾染些夫人的气息……” 环儿越说越说不下去,只觉得光是说这些便让人愤怒不堪,若是有人真心仰慕那是女人的荣耀,可这摆明是绑了人又来调戏,蹬鼻子上脸么! 恼的将手上的信纸扔到地上,很是恼怒的道,“十五夫人,这也太过分了,十五爷与他同是皇上的侄儿,他竟然调戏到你跟前来了!这事儿您该跟十五爷说说!”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说什么?他既然有信来了,你便去与十六姨娘说一声,京兆尹的事儿给撤了吧。” 环儿虽恼,也替不了主子拿主意,岑子吟待环儿一走,心思便动了起来,这人既然送上门来给她敲打,又明摆着是与府里的人有勾连,九姨娘的事儿因为她一直觉得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所以一直压着,除了让她损失了些钱财,倒是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别个府里要是有这种事儿,那样的小妾不直接打死了拖出去埋了才怪。 上次的事儿岑子吟闹,到底也有些理亏,便留了一步余地,只要人还活着,岑子吟离开王府后他们的事儿会怎么变化便绝不会再插手,九姨娘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会儿却是自家家里的事儿招惹外人来对付,岑子吟不由得恼起来了。 王妃不在,王爷不管事,家里没一个省心的,岑子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寻李玮媳妇商议一下。 自己去房间换了衣衫,环儿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陪着她出门,又准备了些点心做礼物,这才寻着李玮的小院去了。 李玮的小院说来离李珉这个院子不算远,清幽雅致,瞧得出女主人是个心思聪慧打理家事的好手,有两房妾,不过从来不出来走动,想也是被魏氏收拾地妥妥帖帖,何况这王府里走出去指不定被谁给欺了也没个哭处。 岑子吟来的时候那两房妾正帮着几个媳妇收拾院子里晒着的被褥,瞧见岑子吟过来,纷纷过来问候,“十五奶奶来啦!” 岑子吟点点头与她们问好,又让环儿将手上的糕点交给她们,这边便有人去请魏氏出来,魏氏见到岑子吟过来颇为惊讶,她是听说了今天在门口发生地事地,还以为岑子吟这会儿该忙的不可开交,本想过去坐坐,后来一想这种事需等事情有个眉目了才好出主意,若真是强人,一个京兆尹便足够了,于是只在屋里专心做事,不想,岑子吟用过午饭便寻了过来。 瞧见岑子吟脸上没有异样,身边那个常跟在十六姨娘身边的丫头却是满脸的愤愤,魏氏连忙笑着引岑子吟去书房坐,那边人少僻静,她这会儿正是在那边看书。 将 递给她的信瞧了一遍,魏氏颇有些啼笑皆非,大唐~|许多地妇人不甚在意,甚至有一些还是引以为荣,可岑子吟摆明的不认识这么一位,加上面色沉静如水,稍微一寻思便能明白她地意思了。 魏氏想了想问道,“嫂嫂打算如何做?府里的人让人带走了,一个歌姬倒是小事儿,可伤的是体面,加上这封信便是浑然没将十五爷放在眼里了,也丝毫没尊重你的意思。真要上门来讨个人,断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可事情这样做就有失厚道了。不过岐王到底是个好面子的,这种事儿……”言外之意有让岑子吟放下地意思。 岑子吟笑笑道,“弟妹以为我该如何?”顿了顿道,“我听说近来十七爷和这位走的近乎,想来也是,否则我虽名冠长安,到底没见过这位。” 魏氏闻言不由得有些头疼起来,揉了揉额头,寻思着该如何解这个结,王好面子,即便有这种事儿也会偏着自家孩子,外面地声音要打压下去,回到家怎么教训都行,而王又不理事,真个跟个王爷对上不成?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吃亏。 所谓脏唐,那便是公公媳妇能搞到一堆去,哥哥跟弟弟的媳妇通奸也没啥大不了地,只要上面有人使点儿钱就没事儿了,即便再次些,民间无权无势的,大不了流放,其实地方官见惯了这种事,顶天就是关三年而已,还得是民怨不小地情况下。像宋娘那种家风极好的人家便是例外了。 所以很多时候人都拿这种调戏当笑话,自重的人虽恼,却是奈何不得对方,使绊子也要小心落下了大仇怨,所以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不过若是牵连到府里的人,便该是有人将家事拖于外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家里再怎么闹腾到了外面都该是一团和气,一致对外的,若是有人做下这种事,便是犯了所有人的忌讳,将手伸到别人的家事来,那也是犯了大忌讳的事儿,即便两王府的老王爷是兄弟,那也是不行的。 想了想才道,“到不是没有法子……” 岑子吟笑笑道,“弟妹不必介怀,我只是想问问各府之间一些关节,只要不妨事,我自然有法子,必不会让家里为难。” 魏氏知道岑子吟是误会她的意思了,道,“嫂嫂,依照我的意思,这信直接送到老王爷手上去便可,岐王虽好面子,可这次丢人的是他自家的儿子,不过那个歌姬怕是不好要回来了,老王爷心里愧疚,也该是出手大方的。我瞧着,还是要你身边的丫头亲自去一趟,要是身边的人不够用,我替你走一趟也是可以的,只是事情要越少人知道岐王的面子才保得住,心中即便不快,也会感激你识大体。” “最怕的还是让十五爷去闹腾,外面有传言说岐王极为不喜这个儿子的浪荡行迹,可在府里无论是什么,除了世子要高出他人一等以外,余下的各个爷皆是一样的体面。依照我瞧,京兆尹那边的事儿也该撤回来,两个王府间的事儿他们也不好办,折腾来折腾去少不了折腾到宫里去,到时候便是一边赏些什么,面子上圆了也会照样结下怨恨的。” 顿了顿补充道,“何况,若真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歌姬和一封不知所谓地信便闹腾的这般大,府里的人都没脸,若是自家兄弟姐妹他们没法子,对咱们却是不会留脸的。” 岑子吟知道魏氏这是把话挑明了,恐怕那边也是顾念着她不服输地性子才会走这一步,故意挑起两府地争端,再乘机火上浇油,到最后引的世子回来岑子吟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她在府里再怎么折腾也没人管,折腾到外面去了也当做笑话看,可要是折腾到宫里去了,跟别的府结了梁子,他们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既然如此,自然就要大事化小,不过那十七却也能轻饶了,只是这事儿不能由她去捅,想了想笑道,“我不太熟悉府里的规矩,你能不能带我去岐王府里与王妃请安?” 魏氏道,“这自然没有问题,咱们是>,这是我份内地事儿,明儿个我带你过去吧,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先投了帖子,下午去拜访也算全了礼。外面的事儿了了,便还要说说府里地事儿,嫂嫂,你若不嫌弃我多话,我便说一句,这九姨娘是留不得了。” 岑子吟闻言苦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十七爷到底是王爷的骨血,她生养也是有功劳的,即便不看在十七爷的份儿上,也要看在她服侍老王爷的份儿上,咱们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 要是个无子的妾,岑子吟早就拿来开刀了,要是个子嗣尚年幼地,岑子吟也不会手软,这位都长成了,杀不得,打疼了骂疼了还无妨,结下死仇却是不划算。 魏氏自然知道岑子吟的顾虑,两人说话地时候已经将房里的人都谴了出去,这会儿只有>两个没那么多顾忌,压低了声音道,“削他里子,增他面子,皇族地人便是这德行,只要面子全了,余下的事儿便好商量。” 岑子吟一脸地受教,果真是大家走出来的,与她一个市井的人不一样,市井小民从来是面子里子都要,偏生一样都护不周全,与这些高门大户里的人周旋却是两样,与这些人交道总是要留一步的,要么全了面子,里子自然让人给赚了去,要么赚了里子,因为做不得赶尽杀绝的事儿,至少该把面子给对方给足 往间总有得失,这些人谁也不知道哪个哪一天就翻身进黄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怎样,因此你来我往的斗上许多年,即便是死仇,不能将对方赶尽杀绝都会留上几分余地。 之前的一番闹腾这位爷面子里子尽失,也难怪做了这般多失风度的事儿。 岑子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郑重的谢过了魏氏,这么处事虽然不符合她恩怨分明的性格,却是人成长中必须要学会的一些圆滑,开场的震慑已经足够了,余下的便是在这王府中学会打磨性子。 岑子吟走回院子,寻思着该带什么礼物去见岐王妃,手上的信不知被谁一把给抢了去,李珉一边叫道,“谁给你的信?今天你的信还真多!我瞧瞧呀!” 岑子吟一愣神,环儿在一边大叫,“十五爷!别看……” 李珉已经跑的老远了,别扭的拿着受伤的右手去帮忙拆信,听见环儿说话,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爷做事儿还要你吩咐?呀!情书!” 三两下看完,环儿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李珉解释,李珉一摆手道,“谁送来的?” 环儿老实的道,“岐王十二子的贴身侍卫。 可是……” 李珉道,“别可是了!”一边说一边挽袖子,“敢调戏爷的媳妇儿,爷非找他练练不可!” 岑子吟见状白眼一翻,“就你一只胳膊能打赢人?别去挨揍回来就行!”说着往屋子里走,半点儿也不担心李误会,李哼哼了两声道,“爷会输?爷从来就不认识输字怎么写!” 岑子吟扭过头来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你怕是连信上写的字都认不全吧?” 李珉闻言肩头一下就跨了下来,“打击人也不带你这样的啊!专挑人痛处!” 岑子吟闻言钻进房间去,李珉必是谁与他说的这事儿,可这信到如今就四个人知道,家里送信过来的林管事,环儿以及她和魏氏,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林管事说的,否则李珉就算再鲁莽也不会从她手上夺东西。 坐在床边,斜着眼瞧着李珉钻进来,环儿已是瞧出这夫妻两个是打情骂俏,识趣的没跟进来,李珉回头瞧了瞧四周,利落的把门给拴上,走到床边挨着岑子吟坐下。 岑子吟见状往旁边挪了点儿,李珉又跟过来,岑子吟再挪,李珉又跟,两个人便跟孩子似的一直挪到床边的柱子旁,岑子吟挪无可挪了,李珉才哼了一声道,“你不第一个通知我,竟然跑去找李玮屋里的!” 语气不爽,字字指控! 十五爷犯脾气了!这家伙犯脾气的时候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哄哄是不会轻易好的,归功于他平日里不经常发脾气,所以岑子吟很识趣的立马低头,“你都不在家里!” 虽然低头,气势也不能若了,李珉又哼了一声道,“你出门我进门,眨眼的功夫,是你不等我!也不想想我今儿个进宫,等了多久,你瞧瞧,一双腿都站的发直了!” 说着就要去捋裤腿,从外表着实看不出什么,因此一把把岑子吟的手抓来按在上面,触摸发僵的肌肉。 “你瞧!这会儿酸死了!”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要人哄呢,岑子吟不由得笑了出来,伸手将李珉的腿抱到腿上按摩,李珉也顺势倒在**,一边念叨,“爷要去挣钱养活你,今儿个在皇上那儿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连口茶水都没有,也不想想,你就算受了委屈,也没必要事事自己出头呀,等爷休息好了就帮你揍他出气去!” 岑子吟抿着嘴笑道,“爷辛苦了,奴家给你按按,要是爷心里舒坦了,可否容奴家说句话?” 李珉被岑子吟的一双手按的十分舒坦,大手一挥施恩似的道,“说吧!” 岑子吟道,“十七爷使了绊子要害奴家,牵连了王府上的那尊神出来,岐王的性子爷是清楚的,所以二十一媳妇建议奴家去寻岐王妃聊聊,至于揍人的事儿,咱们还是交给岐王,让爷这多灾多难的胳膊腿儿好好歇歇如何?” 李珉闻言一下子从**坐了起来,望着岑子吟道,“十七?” 岑子吟点点头,无辜的望着李,李珉突然哈哈一笑道,“既然这样就随你去玩了,不是说好了男主内女主外的么?今儿个我在皇上那边,求了他好久,他也没松口呀,三娘,你帮我想想法子,临走的时候突然来一句说是上次请安没瞧见你,让我找个时候带你进宫,若是你同意我办赌坊他就同意,还御笔钦赐牌匾!” 李珉笑的坏坏的,岑子吟闻言也笑的坏坏的,皇帝实在是高估了她呀!不行,下次去的时候得给皇帝下个套子,否则反脸不认怎么办?既然她躲不过一些事儿,总是要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才行。 我要加油,我要拼命,最近的状态实在不佳,今天瞧着还凑合,话说,大家拿点儿啥来鞭策我吧,月底了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九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珉所谓的信真多,还并非虚言,一封是从扬州来的,从西域过来的,看上面的印迹也不知道发出来多久了,皆是从岑家转过来,岑子吟拆开来看了,摩加估摸着十来天就会回来,具体的消息回来再说,不过从字里行间却是看得出一片喜色。 而另一封,却是唐沐非在半年前写的。 他竟然没有死! 岑子吟心中也曾隐隐有些期盼,毕竟不论唐沐非在家中到底如何,走出门来却是值得结交的一个朋友,一个诚信十足的商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见得坏到骨子里去,岑子吟除了在宋芸娘一事上不太认同他以外,在其余的各方面还是很佩服的。 接到这封最少来自半年前的书信,岑子吟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唐沐非这是在西行的路上病倒了,再走西线的时候也以为这条路不可多行,因此打算一次走完全程而不是如同当初的计划一般只走一半,随即又在西域兜兜转转的一大圈,因为事情耽搁来不及回来,所以特地写了这么一封信回来,并托人带回来一些东西。 听岑家来的管事说,唐沐非让人带来了不少香料还有一些皮毛,也替岑子吟带回来了许多书籍和种子等等。 如此便是天大的喜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众人这会儿被这封信勾起了心中地希望之火,毕竟,只要走过那些最艰难的关卡,越过了沙漠回到了大唐边境,其中的危险就减小了大半。 岑子吟高兴的差点儿就要回娘家去,被人提醒才发现这信在家中像已是被拆过的样子,家里的人合该也是知道了,所以才匆匆的送过来与她报喜。收拾好两封信,岑子吟被十七折腾的有些不悦的心情因为连连的喜事儿倒是消除地一干二净。 翌日一大早,岑子吟便让人送了帖子去岐王府邸,自己按耐下去瞧瞧唐沐非带回来的东西的心情,打理了一份儿礼物,因为家中少了两个丫头帮忙,倒是忙碌了几分,待到岑子吟将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将近午饭时分,用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魏氏便翩然而至,两人一人一马,身边跟了个丫头轻装简从的往岐王府去了。 王妃倒是个长得面目和善的人,上了些年纪却依旧如同大唐所有的女子一般,精心将自己妆点地十分的动人,行走间颇有几分女子的英气,不过其人与王的知交甚多,听说是王十五子的新妇过来拜访,虽然知道此女名扬长安,心中却是有几分不屑的,毕竟是市井出生,寻常的王公贵族根本容不下这样一个女子,嫁入王府也充分的证明了此女是个趋炎附势之辈,不过是为了往上爬便不择手段。 不过同来地却有王二十一子地媳妇魏氏。她本想拒了。这二十一子却是虽然不算能耐。到底长在王家能如此上进也不容易。而这魏氏也算是名门之后。有她做引荐人。却不好拒绝。 待人引来两人地时候。岐王妃瞧着眼前这个只着淡妆却依旧明媚照人地女子。眼神清澈如水。却是有些不确定了。她也听说了之前岑子吟大闹王府地事儿。岑家人领着几十个管事在一个王府闹腾。还让老王爷开口扶了一个没能耐地小妾驳了王妃地面子。便是为了她受地那么点儿闷气。心中冷笑。却是有意地冷落岑子吟。只拉着魏氏说话。 岑子吟明知道这些皇亲国戚个个眼高于顶。能见到人就不错了。她也没指望着能跟人勾搭上什么关系。只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两人闲话。古往今来地贵族莫非都喜欢划个小圈子。彰显自己与众不同地时候莫过于聊些让他们以为地圈子外地人听着莫测高深地话题。 这会儿正是如此。可惜岑子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都只是知道。就这份儿眼界比这些养在深闺。了不得打打马球、诗词歌赋地贵妇人多了不知多少优越感。被人摒弃在一旁反而不觉得难堪。只松了一口气。让她去聊这些东西还真真是为难她了。莫非还要让她抄袭李白不成? 才不要咧!要知道古代地才女命运一个比一个跌宕起伏。 王妃却是一边与魏氏说话。一边观察着岑子吟表情。她没有急于上来献媚。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神态祥和。她哪儿知道岑子吟此刻地想法。高贵吧高贵吧!您老这会儿装逼就继续装。呆会儿让你跌个狗抢食。 岑子吟的沉默倒是勾起了岐王妃兴致,斜着眼问道,“不知道十五郎的媳妇平日里都做什么消遣?” 岑子吟在这儿呆坐半天,一直没有说话地机会,她即便是在外面也从不曾这般被人漠视过,心中的主意一改,她又不是来求人的,何必受这闲气? 闻言这才笑着略带嘲讽的道,“回王妃,妾身出身低微,为了生计汲汲营营,唯一的爱好便是看些杂学,诗词不通,歌赋更是不会,倒是让王妃见笑了。 ”这嘲笑旁人自是瞧不出来,说着拿出带来的一个盒子,因为一直没机会开口,因此带来的礼物都没机会送出去,一边笑着道,“我初入王府,许多规矩都不懂,来的时候也不知该与王妃送些什么的好,因此只带了些自家出产的东西,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瓶包装精美的香水,倒不是岑子吟想巴结王妃,所以特地送贵重的东西,实在是去买贵的自然不如自家低成本的东西划算,岑子吟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岐王那儿则是送了两瓶如今绝版的陈年白兰地,说是绝版,岑子吟想要酿造也并非难事,地窖里还有好几百桶,扣掉唐沐非地,她也还有一百多桶,送这种看着贵重实则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岑子吟心里也舒坦些。 王妃瞧着岑子吟带来的东西挑了挑眉,旁边的丫头媳妇却是有些动容,这些东西加起来可足够一个十余人的人家过上一年奢侈的生活了啊。何况里面还有些是根本在市面上买不到的。 岑家三娘子出手果然不凡! 岑子吟仿佛没有瞧见王妃的表情,笑着继续道,“我也不知该送些什么,听说十二爷喜欢美人,便送了个歌姬到府上,倒是不知道其他爷的喜好了。” 这话就有点儿过份了,王府其他各房都没份儿,只送十二,何况是送个歌姬,她岑家三娘子也不嫌丢份儿,哪儿有嫂嫂给叔叔送歌姬的? 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这市井出生地就是市井出生的,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还洋洋得意的以为巴结上了,殊不知这番举动将王妃得罪透了。 王妃也是有些变脸,端起茶杯的手气的有些发抖,勉强喝了一口放下来道,“送客!” 岑子吟起身笑了笑,施礼道,“不劳远送 己出去便是了。”转过身慢条斯理地往外走去。 魏氏也不明白为何岑子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本是说好的等魏氏与王妃说的差不多了,再让两人私下说话,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岑子吟这么做倒是让她这个中人为难了。 不过同为王家的媳妇,自然要同进退,魏氏也连忙起身施礼道,“王妃,咱们来已是坐了许久,家中还有些事儿,便不叨扰了,改天我再来探望您。” 说着匆匆跟着岑子吟往外走,岑子吟走的非常快,魏氏要小步跑着才能勉强赶上,一路行来两人皆没有多话,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氏依旧抿着嘴,她心中有些不悦,岑子吟这么做实在是太让人为难了。 等候下人牵马过来的功夫,大门内一个媳妇领着篮子撵出来,将篮子扔到岑子吟面前,里面的酒和香水瓶子被砸了个粉碎,飘出来的味道有些难闻。 那媳妇站在门口骂道,“日后休要再上门来,我们这儿容不得你这娼媚地行迹!呸!” 魏氏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岑子吟咧嘴一笑道,“彼此彼此!” 岑子吟骨子里也是有股傲气的,王妃漠视她许久,起码的尊重也不给,要获得这种人的尊重必先要自重,笑脸去贴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到最后也只是让人瞧不上你而已。 这话说的那媳妇一愣,环儿最先忍不住,指着岐王府的门骂道,“掠了人的侍女道相思,说思慕,反而拐个弯指着人鼻子骂娼媚,指鹿为马也没有这般的!给脸不要脸了!小叔子到嫂嫂房里来拐侍女,便是王府地正经!” 岑子吟闻言喝道,“环儿,不得放肆!” 说着笑着拱拱手对那媳妇道,“她说的话你只当没听见!一个歌姬罢了,哪儿来的侍女。” 说着翻身上马,魏氏约莫猜出其中的蹊跷,只是她没料到岑子吟竟然如此有血性,直来直往的性子实是让人羡慕,不过若今天她若是受地如此待遇,怕是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随即翻身上马,扭过头对那媳妇道,“恐怕王妃对我嫂嫂是有些误会了!”说罢扬鞭而去。 那媳妇脸上一阵青白,王府的两个儿媳荣辱不惊,一片地气定神然,明显错处不在她们,听这话便合该是十二爷出了什么差错,偏生王妃已是把事情做的有些不可挽回,两府之间地事儿她身为王妃的心腹还是知道些地,兄友弟恭才是皇上希望看见的情况,一个长辈欺负晚辈,还是皇上重视的人,若是理亏的话便要被王爷训斥了。 连忙往内院跑去,路上正巧遇上府里的大总管,那媳妇拉着那总管问道,“十二爷最近是不是弄了个歌姬回来?” 大总管虽然一头雾水,点点头道,“便是昨儿个,十二爷常年的带人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可有其他的什么不一样地地方?” “王府上的十七爷一直呆在府里,这会儿该还在哪儿睡着呢,听说两人之前便是为了抢一个歌姬大打出手还被王爷训斥了。” 那媳妇闻言愣了愣,抛下大总管便往内院跑去,到底是不是歌姬,参合上王府里的人便是没对头,何况还是之前抢女人的对手,十二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若是参合到别人府里的事儿上面,天知道王爷回来了能发多大的怒火。 厅内王妃此刻还没顺过气来,沉重一张脸,身边的一个丫头嗤笑道,“王妃莫要生气,王府上便没半个正经人,那位二十一奶奶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料到也是与那种人一般模样,亏的平日里装地那般的正经。” 一个媳妇道,“与这种人置气也划算,撵出去了日后不让进门就是了,勾搭到十二爷的头上,还到王妃面前来显摆,依我说,王妃便该到御前去告她一状,让皇上治她们的罪,判了和离最好,省的这种人污了皇家的血脉,折腾地各府都不消停。 ” 另一个媳妇呸了一声道,“这种人能让王妃出手么?沾染上了便是一身的腥味儿,总是有人治她的,咱们且冷眼瞧着便是。” 说话间,出门扔东西那个媳妇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顾不得顺上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王妃……我……刚才去……听大总管说十二……十二爷在外面……外面抢了个歌姬回来……” 众人一愣,岐王妃瞪着那媳妇道,“你说什么?顺过气再说,不着急!” 那媳妇稍稍喘息了一下,“大总管说十二爷在外面抢了个歌姬回来关在院子里,这会儿的陪客便是王府上的十七爷。” 虽然不愿意承认,岐王妃心中却是猛然闪过一抹感激,难怪岑子吟会如此说话了!她顾全两府的面子,却是被她冷落了半天,年轻人沉不住气却也是正常。 下一刻却是满心的恼怒,一个十二郎,惹得她颜面尽失! “走!随我去十二院子里瞧瞧!” 媚儿被关在柴房里,即便是昏睡过去以后手里也紧紧的拽着一根柴火,亏地近些日子来她什么活都干过,力气增大了不少,打小又练舞练就了一副柔韧的身子,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熬过这漫漫渺无希望的日子。 一个歌姬虽无关紧要,她却是相信以岑子吟的性子容不得人欺到她的地盘上,何况这些日子岑子吟已渐渐的认同她了,岑子吟怎么能明白,在厨房干活再辛苦怎么能辛苦的过歌姬舞姬。 一点儿错处便是一顿板子,打的时候不准哭,不准叫,打完了以后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阵骂,没半点儿尊严,她能练就到让那个人满意的地步不知道吃了多少地哭,厨房里劈柴烧火切菜算什么? 没有绫罗绸缎算什么?为了满腹的学来的歌舞,她不知道饿过多少顿饭,一身上下除了脸上没受过伤,哪儿不曾淤青过? 在岑家她第一次尝试到了自尊两个字是如何写的,她的努力,岑家上下地人都看在眼里,那打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善意,让她不由得越发地渴望,渴望到即便是面对岐王十二子这样强权的所在,也要编织出一个骗人骗己地谎言来——她是王府的人,是岑家三娘子地侍婢,三娘子不会不管她的。 虽然,她知道这个事多半不过是她的幻想,她依旧要挣扎,昨晚岐王十二子来的时候,她不知为何拿起了这根柴,拼死的挣扎,最后竟然将那人打的头破血流。 她没有死,依旧被关在这里,整夜的辗转反侧,直到天明外面静悄悄一片的时候才浅浅的昏了过去,耳朵却是依旧的竖着,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三娘子喜欢她,所以才让她和尘儿、秀儿一同去街上玩玩的,虽然 ,可见三娘子如今对她已有好感了,虽然还比不上尘若姐妹,到底还是瞧见她了,她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 尘儿、秀儿失踪了,三娘子必然心急如焚,虽然她比别人差上那么一点点,至少,至少三娘子还是会来寻她地吧?何况,那些人还伤了尘儿和秀儿,三娘子是最护短的! 王府的人要难缠了些,所以三娘子一定还在查线索,她要坚持下去!否则等三娘子查过来的时候她已气绝,甚至被人埋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外面的一阵脚步声让媚儿身子猛然一抖,从浅眠中惊醒过来,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捏着木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是三娘子来了?还是又是那些人? 媚儿虽然害怕,还是勉强支撑起麻木的身子靠到破破烂烂地窗户旁,从里往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领着一干媳妇和丫头疾步走来,身后还有一大群管家,不过,来的方向不是这儿,而是前方的大厅,媚儿咬着下唇,不敢轻易的啃声,有些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只是愣愣的望着那一大群人消失在自己地眼前。 厅内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人,绝大多数都衣不蔽体,有宿夜的酒味儿,有烂的气息,衣衫和小衣扔了一地,瞧得出这些人有的是府里的丫头,有些则是十二买来的歌姬舞姬,一场烂的宴会便是如此结束的。 王妃冷哼一声,见不得如此烂地场景,扭身走了出去,一群管家上去一阵脚踹,将厅中的众人都踹醒了过来,众人听说是王妃来了,一阵的慌乱,尖叫声此起彼落,找衣服的找衣服,有的则是躲在人后,乱七八糟的景象让几个管事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喝道,“乱跑什么?十二爷呢?” 昨儿个夜里众人都喝的烂醉,哪儿还知道什么十二爷,一个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那管家见状骂道,“还遮,还遮,方才王妃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遮掩?你们一个个的等着领罚吧!把十二爷给弄丢了,我瞧着你们这是都不想活了!” 眼尖地瞥见十七披着一件里衣偷偷的往外溜,那管家一挥手,身边两个人便扑上去抓着十七笑道,“王妃有请呢,十七爷随小的去一趟吧!” 这边被那管家一下,一个侍女哆哆嗦嗦的道,“十二爷昨儿个夜里喝到一半就离席了,像是要去柴房……” “去柴房干什么?”那管家喝道。 那侍女闻言被吓的脸色惨白,磕磕巴巴地道,“那个绑回来的歌姬,便关在那儿!” 一切都明了了,那管家一挥手道,“把她带过去!”想了想又道,“去十二爷房里寻寻!”环视厅中一圈,“在这儿地人在王妃发落下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说罢一甩衣袖,留下满室惊恐。 正厅不能用,王妃只带着一干人等去了花厅,不多时就有人带着十七过来,两边的管家看似将他搀扶着,实则是将人架过来地,王妃见状摆摆手道,“来着是客,哪儿有你们这般的,去搬根凳子过来请十七爷坐着!” 十七不敢说话,在自家府里他可以若无其事,王妃是出了名地讨厌这些,婶婶要训斥侄儿,他也只有闭嘴认罚的命。 最重要的是,王妃瞧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忐忑,若是打了罚了还好,他最害怕的还是…… 果然,没多久管家就拖着十二过来了,让众人惊讶的是,十二头上竟然还有个大大的伤口,上面尽是干涸的鲜血,人依旧是昏沉沉的,来了花厅还手舞足蹈的大叫大嚷,“放开爷!你们这些奴才,跟在王妃身后人模狗样的,信不信爷杀了你们?” 王妃见状脸色大变,啪的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声音不大,却是震醒了还是糊里糊涂的十二,看着王妃眼睛发直,诺诺的道,“王……王妃,您……您怎么来了?” 王妃冷笑道,“还不算糊涂,知道是我来了,不是在我院子里。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十二在头上摸了一把,哎呀疼的他顺口便骂,“那个小贱人!” 王妃挑眉,“小贱人?” 十二陡然醒悟过来,啊了一声道,“便是服饰我那个秋萍,昨儿个扶着我回房的时候让我跌了一跤。” 王妃唔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十二一眼,重新端起杯喝了起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意思,这表情,让十二的腿一软,要不是两个管家架着便跌倒地上去了。 心中忐忑,却挤出一抹笑容来道,“王妃,这一大早的,您来我院子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让孩儿效劳?” 王妃放下茶杯道,“我便是来瞧瞧,听说你这儿来了个国色天香的舞姬,歌舞冠绝长安城,恰好今日无事,便过来了。” “哪儿有什么舞姬?没有没有!王妃莫不是听错了?要么就是哪个王八蛋陷害我!”十二一口否认,瞧的十七心中不断摇头,这人蠢果然是没的治的,都找上门了,还到各处溜达了一圈,那么大个大活人在柴房里呆着,还能逃的过人眼不成?这会儿还不如认了的好。 十七闻言道,“十二哥莫不是睡糊涂了?昨日咱们在街上救了一个歌姬,谁知道那歌姬是个疯妇,还伤了您的头,您忘记这事儿了?” 王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十七一眼,“十七郎,我问十二,可没问你。” 十七道,“十二哥这是被那贱人打糊涂……” “闭嘴!”王妃厉色喝道,外面隐隐的传来一阵呼喝声,四五个管家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进来,这四五个管家其中两个还受了不轻的伤,而那女子即便被人抓住,依旧挣扎个不停,头发散乱,神情疯狂,那几个管家见状根本不敢让她进花厅,王妃知道此女是岑子吟是侍婢,不管之前是不是歌姬,这会儿瞧起来还有几分贞烈,与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走了出去,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女子才缓缓的停了下来,疑惑地望了花厅里一眼。 媚儿本以为今天就要毁了,若她真被那个人碰了,她便无法再回到岑子吟身边,无论如何,岑子吟也不会容一个跟隔房的小叔子有关系的女人留在身边的。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挣扎开来,只是咬了一个管事一口,另一个管事吃了她一棒,接下来四五个人连拖带拽的将她架起来,她一时情急,竟然想到咬舌,还好其中一个管事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否则她还见不到王妃! 方才经过花园的人竟然是王妃! 十二被人架着,十七虽然坐着身边却是坐如针毡,两人看见她的时候皆是神色大变,媚儿不由得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今儿个即便是死在这儿也 ! 一道淡淡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王妃让你进去回话!” 媚儿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下来,嘴里塞着一团抹布,她没办法说话,只能用这种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几个管事试探着松开手,怕她再发疯,因此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其中一个跑到王妃身边回话,低声道,“这丫头可厉害,拿着柴火当棒槌,打的一个伤了头,夺了她的柴火便咬的另外一个脖子鲜血直流。王妃,依奴才瞧,还是让她在外面回话吧!” 王妃扯扯嘴角道,“十二爷的头都敢打,还打不得你们几个了?三娘子的威名渊博,便是一个奴婢也**的性烈如火。” 众人都听不出王妃这几句话到底是喜是怒,纷纷闭口不言,那侍女见状伸手替媚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她的头发挽了挽,媚儿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低着头,抿着嘴。 待一切毕了,那侍女才道,“进去好好回话便是。” 媚儿心中一喜,她一个下做人,能有这份待遇背后必然是有推手的,她唯一能想到地人莫过于岑子吟! 低眉顺眼的进了厅内,跪在地上与王妃磕头请安,媚儿好歹也受了十多年的**,一切的礼仪烂熟于心间,虽然身上的衣衫遮去地不过半数肌肤,却愣是让人能感受到眼前的合该是一个大家闺秀。 王妃淡淡地道,“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媚儿虽然跪在地上,却是跪的笔直,心中有底气,说话地中气也要足上几分,用叫的有些沙哑地嗓子道,“回王妃,奴婢名唤媚儿,原是一个歌姬,被十七爷买回王府中,后又转赠十五爷,自此之后便一直在十五夫人身边服侍。” 王妃看了十二一眼,又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岐王府中?” 媚儿磕了一个头这才道,“回王妃,十五夫人昨天让奴婢与尘儿、秀儿同去街上买些东西,方出王府邸,便冲过来一辆马车,绑了奴婢便上车,下车地时候已经在这座院子了。” “她胡说!”十二叫道,“根本不管我的事,是我见到有人在王府门口掠人,救了她回来,她说她不是王府的人,叫我收留她,我这才叫十七过来问问的!谁知道她竟然血口喷人,白废了我一番好心。” 王妃啪的一掌拍在扶手上,脸色微怒,“李代!都到了我面前了,你还敢信口雌黄!” 十二吓的腿一软,两边的管家这次可没托住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媚儿见状连连磕头道,“求王妃放奴婢回王府继续服侍十五夫人。” 王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揉揉发疼的额头,“十二到祠堂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这院子里的侍女歌姬从今日起,没有我地命令不得再着华服,不得再做装扮,一日一餐,不得沾荤腥,什么时候十二抄完了一千遍《法华经》,什么时候禁令解除。若是让我发现院中有谁违令,或是帮十二抄上半个字,见一个,便打死一个!” 十二闻言已是吓的呆了,想要求饶,却被旁边一个机灵的管事拉住了,王妃又道,“这事儿是谁替十二做下的,自己站出来!” 十二身边那个管事吓的只将身体往十二身后躲,却被方才告密那个侍女瞅见了,她已知在这个院子呆不下去,这会儿正是表功的时候,若能跟在王妃身边,也省了最少三年地茹素之苦。指着那个管事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声音尖锐,带着无尽的恐惧。 几个管事上去将他拿了,岐王妃见状笑道,“指使主子去做这等下做事,跑到王府门口撒野了,你倒是好胆子,送到京兆尹去!” 这便是要治死他了,那管事一脸惨白,拽着十二叫道,“十二爷,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十二郎这会儿自身难保,哪儿顾得上其他,岐王妃这是真怒了,这怒意来势汹汹,平日里他的事儿几乎没人管的,争抢几个歌姬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是来的这般厉害,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处理完这些事儿,王妃不由得转过头看着十七和媚儿,这两个人…… 十七心一紧,媚儿则是惨白着脸心中被看的寒意深重,这岐王妃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罚这些人没伤筋动骨,却是让人生不如死,被这样的人瞧着,谁都会有一种被毒蛇盯住地感觉。 媚儿的身子抖了一下,十七更是怕的不敢吭声,岐王妃眯眯眼,沉声道,“你们退下去!” 厅中一干人等迅速的退下,只留下了十七和媚儿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却是同样的不敢动弹,岐王妃看了十七一眼之后,淡淡的道,“王府的破事儿休要再纠缠到我跟前来。” 十七身子一震,媚儿刹那间却是明白了许多,又觉得云里雾里的,她本以为只是十二好色而已的。 王妃又转过头来笑看着媚儿,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低低地道,“你主子的香水做的不错,只是我懒得去铺子上买,说来都是亲戚,她也不忍心让我心疼的丫头去排队不是?改天有空让人送两瓶过来吧!” 媚儿闻言连忙磕头应是,王妃这才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吩咐道, “替我将十七与媚儿丫头送回去。” 走出厅来,便有人送来衣裳,媚儿不愿在这岐王府多呆,只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便央人送她回去。 回去地时候媚儿与十七是同一辆车,坐在车上,这会儿她是岑子吟身边的侍女,而十七却是有个未知地未来,媚儿瞧着十七竟然心情格外的好,外面地风光明媚,即便这摇摇晃晃的车厢光鲜昏暗,也挡不住她地好心情。 十七憋着一股子气在胸间,瞧见媚儿脸上的笑意,那是嘲笑,像是在说,十七爷想不到也有今天吧?不知道回到府里会是什么下场? 十七心一横,突然伸出手抓住媚儿的脖子,死死的卡住,媚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落入了十七的手中,瞪大了眼睛偏生叫不出来,十七恶狠狠的道,“贱人!都是你害的!” 今天为了多写点儿,所以这会儿才发,大家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三十章 倒贴有理 儿的脖子被卡的死死的,她说不出话来,难受的只能动四肢,只是平时还算有力的手,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是那般的无力,除了抓挠,她根本没办法把脖子上的那双手给挪开,眼前这个男人疯了! 十七的眼睛血红,他只知道这次回去不知道岑子吟会怎么对付他们母子,王的子嗣众多,多他一个要多花钱养活,少他一个则是节约了一份儿米粮,也许岑子吟会杀了他! 十七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竟然敢倒戈相向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歌姬!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背叛他! 如今他失势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踩他两脚!不杀了她怎么能泄他心头之愤! “贱人!”十七恶狠狠的道,“你以为逃得过第一次,还能逃过第二次么?杀了你,大不了送我去京兆尹,至少比留在府中来的痛快。 你以为岐王妃是真心送你回府的么?让你与我同处一车,不过是方便我动手而已!我绝不会落你这个把柄在那个女人手上!你想想,只要你死了,岐王府的名声保住了,我至多不过多了条虐杀奴仆的罪名而已!” 媚儿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此刻满布着血丝,不是生气,不是愤怒,也是惊讶,而是被勒的死死的脖子憋出来的,她还清醒着,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还清醒,十七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中,映入她的脑海,刻进她地心中。十七的表情让她即便死一次也不能忘记,狰狞地像是一只怪兽。 她想,十七是对的!她还来不及经营出自己在岑子吟心中的地位,岑子吟绝不会为了一个奴仆而大动干戈要人偿命的,这世间的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地关系,感情需要经营,短短的一个月着实太少了,她还是太天真了呀! 高兴的太早了,否则她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轻易地出门,在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或人之前轻易的放松了警惕,眼前这个人,不,他不是人,他只是一只鬼而已,一只吞噬她梦想的厉鬼! 车外地车水马龙,空气中隐隐浮动的味道,还有远处传来的叫卖声、丝竹声,有马蹄轻踏青石板的清脆,一切的一切交织起来,便是一副长安之歌,从小她的梦想就是能像其他平常人一样,有爹疼,有娘教,偶尔地打骂也不要紧,她会乖乖的很听爹娘地话,等到长成了再找一个勤劳的夫婿,跟其他地人一样,跟其他的普通人一样…… 她虽没有经历荣华富贵。却是已看破红尘。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切便是这张脸蛋害地! 她恨。为何不早早地毁了这张脸! 她恨。这贪慕美色地男人! 她恨。自己地命运不公! 只是。恨有用地话。她也不会走到今日今时。若是她生在权贵之家。又怎会因为家贫而沦落风尘。若是她父亲能耐一些。又怎会妻离子散。即便再次一点儿。若是她母亲能干一些。也不至于保不住年幼地女儿!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到如今。她所能靠地只有自己。却发现自己地力量如此地薄弱! 不! 明明就只离希望之门一步之遥,王府与岐王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呢! 十五夫人绝不会让十七爷杀死她的! 昨夜她没有屈服,为何要在这会儿眼看着就要得救的时候屈服? 媚儿的脑子这会儿格外的清醒,她必须挣扎! 十七的话也许只是骗她的!男人都会骗人,教她一切的那个女人说的,男人就没一句是真话!你若信了,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媚儿凄惨的笑,笑的嘲讽,果然是贱命一条,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只记得鞭子下说的话? 媚儿的手在车上胡乱的挥舞着,突然,她停顿了一下,手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可以勉强抓起来,媚儿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的火光。 ! 手中的硬物砸到十七的后脑勺上,十七的手一松,媚儿便再也坐不住跌倒在地上,手中的东西也滚落在车上。 “咳……咳咳……” 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咳嗽,虽然很想再上去补一下,媚儿此刻却是再也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而十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到底如何,至少应该晕过去了吧? 媚儿眯着眼,强忍住晕过去的感觉,咬紧牙关盯着十七,只要他一动,她会立即捡起地上就在她手边的那个东西扑上去跟他拼命! 媚儿用余光注意到,那个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抽屉而已,便是在这马车上最普通的小抽屉,只不过是用硬木制造而成,所以拿在手上够份量,也够坚硬,自然抽屉不大,所以她才能拿的起来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车上的异动车外的人迅速的就发现了,实际上只隔了一张帘子而已,驾车人迅速的将车停了下来,拉起帘子问道,“怎么了?” 媚儿捂着自己的脖子用一张惨白的脸咧嘴笑道,“没什么,他想杀我而已!” 媚儿的脖子上还有一双五指印,淤青的痕迹明显是一双成年男子的手才能造成的,此刻依旧剧烈的咳嗽,而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加上那个笑容,就像是从地狱刚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的车夫刚拉开帘子就瞧见倒在车上的十七了,顿时吓来,若是王府的十七子死在自家车上,没事儿也能凭空出三尺浪来! 顾不得许多跳上车,翻看十七的身体,发现他只是后脑勺被砸破了,还有鼻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对这十七十分的不喜,不过既然他最爱招事儿,就这么昏着也成,沉着脸对媚儿道,“你先歇会儿,还有两条街就到了,十七爷这么去瞧大夫有些不妥,还是先回到王府再说吧。 ” 媚儿才不管什么妥当不妥当,能快点儿回王府,见到岑子吟才是正理,连忙点点头道,“一切都听大叔的,麻烦您了。” 那管事见她有礼,也被吓的不轻,点头轻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继续驾车。 待一切安静下来,媚儿也咳的没那么厉害了,就是嗓子刀割似地疼,这不要紧,正因为这疼痛才让她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低着头看车上静静躺着的十七,还有那个小小地抽屉,媚儿又笑了,一双纤细洁白的手差点儿就杀了一个人,之前这双手只会弹琴跳舞,偶尔也能写两笔字,画两笔画,这会儿却成了可以杀人的东西。 原来,事在人为呢! 媚儿轻笑着,嗓子的不适算什么,她活下来了!原来,人要争才能活的好!原来,人要拼命不顾后果,只为了那个目地才能达成所愿!原来,在紧要关头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不屑的看着那个曾经左右自己命运地男人,原来抛开了权势以后,他还抵不过一个拼死挣扎的自己! 媚儿的手轻轻的握成拳,轻轻地望向车外,车水马龙,好一片兴旺的长安城! 听说王府的人送回了媚儿和十七,岑子吟正在小庄上瞧唐沐非送回来的种子,好些大唐本土没有,却是岑子吟熟悉的东西,让她的心情越发地高兴,只让人将种子收藏到阴凉干燥的地方,又命人将唐沐非带回来地书带到王府,便匆匆的往府里赶。 王妃地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料到十七竟然想杀了媚儿! 没用的男人! 把自己地过错归咎到女人身上,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偏生就连杀死这样的一个女人的能耐他都没有! 至于媚儿,岑子吟抿紧了嘴唇,这个女人倒还真厉害,她开始真的有点儿喜欢她了。 进了院门,十六姨娘已经在家里等候许久了,见到岑子吟回来,便匆匆的道,“十七在房里养着,我请了大夫来说是没多要紧。媚儿的嗓子出了点儿问题,修养几天就好了,就是脖子上的淤青吓人了些,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媚儿会跟十七在一起被岐王府的人送回来?” 岑子吟道,“把十七的院子让人看住,请府里上下的所有人到正厅,再把媚儿带过来,我有话要说。” 李管事闻言躬身道,“小的这就去办!” 看见媚儿被人搀扶着过来,一张脸如同金纸,而雪白的脖子却是印着一双五指印,岑子吟指指凳子道,“你身体不适,坐着说话吧。” 媚儿哑着嗓子向岑子吟道了谢,这才斜斜的坐到凳子上,岑子吟见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媚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半点不敢加油添醋,岑子吟听完以后点了点头,笑道,“王妃让你给我带话,说她要买我家铺子的东西?” 媚儿嗯了一声,道是,岑子吟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王妃这般倒是值得相交了,她一个长辈自然无法来与晚辈赔礼,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压下了心中的傲气。心中对岑子吟的成见也许依旧,毕竟岑子吟一开始就没好好的与人说,不过,告状也是要讲技巧的,若今日岑子吟真巴巴的跑到王妃面前讲那封信往王妃面前一放,指不定别人还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呢。 李管事回转来有些为难的瞧着岑子吟道,“十五夫人,各方的爷和姨奶奶们都各自有事,道是有什么事通知他们一声即可,就不过来了。” 岑子吟闻言望着李管事笑道,“不是有事,是不想卖我这个面子吧?” 李管事不语,这话是切中要点了,岑子吟摆摆手道,“无妨,你便说该添夏装了,可府里的用度不太足,也许该省的地方便要省了。” 又扭过头去问十六姨娘,“九姨娘的账目差清了吧?” 十六姨娘道,“虽没查完,却也是查了个七七八八,府里亏空极大,即便拿了九姨娘私吞的回来填补也不够。” 岑子吟笑道,“那李管事顺便也告诉他们,除了夏装要省了,各院的其他开销用度恐怕也要减半,诺大的府邸要维持下去谁也不容易呢,请诸位爷和姨奶奶都多包容些。顺便,今日本是打算就府里的事儿与诸位商议一下,瞧来如今他们各院都过地极为不错,所以才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后各院若有什么需求,也请他们自己一并解决,就莫要劳烦府里的账房了。” 张管事领命而去,十六姨娘这才有些担忧地道,“三娘,这样做会不会……” 岑子吟笑笑道,“他们若是乖乖的来了,自然有甜头吃,若是不来,又没个责罚,他们如何能服你?自你上任以来,从来都是只给好处,不给惩 们还以为你是泥捏的人呢,恩威并施才能达到想要你以为九姨娘这些年是如何坐稳这个位置的?” 十六姨娘闻言点了点头,她出生本就不高,眼皮浅些也是正常,进了这深宅大院风光没多久,只是风光地时候哪儿还想的到没落的一天,这些年底层地生活让她感触良多,只是这感触还是不够她接触到问题的本质,只以为有钱有权了以后有甜头便有人跟着你,死心塌地的为你好,殊不知这样除了能让人笑傻以外,便再难有更多的回报,这世界本就是知恩图报地少,越到高层越发的市侩,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才会那般的淳朴。 岑子吟说完用手敲敲桌子,思绪却是飞到了另外一端,本来她打算自己出面的,如今看来十六姨娘在家里的威望不足,既然这次打算彻底地让九姨娘在这个家没法立足,那么就有必要扶十六姨娘上位了,至少这个人是偏向自己的,有些事儿交给十六姨娘去做比自己来做要妥帖地多,王府这地方本就留不住有能耐的人,下面有个能干地李管事帮忙,十六姨娘愚笨些也无妨。 无心管王府的事儿,可不管这帮人又不让自己消停,还不如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虽是个拖累,时候到了就扔掉就是。 想明白了,估摸着十六姨娘也不知道呆会儿该怎么做,岑子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呆会儿你先将九姨娘地事儿说一说,他们要闹腾便让他们闹腾。你只需记住,九姨娘母子一个私吞公中钱财,一个则是将家中事情闹腾到别家去,家里是容不下了,不过没有族长的吩咐咱们也不能随便的将人逐出家门,毕竟是龙子龙孙,所以就送到别院去思过。” 十六姨娘愣了愣,问道,“那家中的用度……”收成的季节还早,老王爷的月俸不进了赌坊就入了高姨娘的荷包,家中谁也指望不上,便是一个烂摊子,九姨娘还有法子从各房掏点儿钱出来贴补,虽然大半都进了她私人的名下,这会儿十六姨娘都想使些下作的法子了。她其实真心想问的是送过去了,日后再回来又该怎么办?可这是岑子吟的决定,眼下她绝不能让那帮人赶她下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瞧她的笑话呢! 岑子吟笑笑道,“不消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呢!” 岑子吟话声刚落,就冲进来两个妇人,瞧打扮,也该是王爷的妾,走进来便指着岑子吟的鼻子道,“三娘子是吧?便是你说要削减咱们的用度的?” 岑子吟抬了抬眼皮,这两个妇人一看便是厉害的人物,往那儿一站便有几分泼妇样,岑子吟懒得搭理她们,枪打出头鸟,这两只傻鸟也不知是被谁给挑起来指着她鼻子说话的,十六姨娘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两人道,“七姐、十四姐这事儿是我说的!” “让开!”年长一些的那个冷冷的瞧着十六姨娘,很是不屑。 十六姨娘掌家一个月,到底也学了几手,并没有当场发作,笑了笑,让开了来,就听见那两个妇人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才入王府几天,便拿着谱来撤了九姨娘,如今更是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岑子吟但笑不语,只是端着茶杯缓缓的喝茶,那两个妇人要上来打岑子吟手中的茶杯,岑子吟身边两个媳妇跳出来拦在前面,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两人,两人哪儿能服气,就要去推拉两个媳妇,十六姨娘往岑子吟上面那个位置悠闲的一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的道,“想把财神爷打跑,害地大家饿肚子,你们尽管动手就是。” 两人不由得一愣,对视了一眼,十六姨娘淡淡的笑道,“王府地情形两位姐姐来的比我早,该是比我清楚才是,九姨娘的过往是如何的,莫不是拿着大家的私房养活大家伙,谁遭罪,谁清楚。” 七姨娘眼神闪烁了一下,九姨娘私下里只让府里地奴才们在各房拿了东西来变卖,维持公中的用度,后来各房精穷的便也参合进来,一个王府上下真真是男盗女娼,若是有人被拿住了,九姨娘便会出面来作保,死皮赖脸地说人藏私,说府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到最后便成了明抢明偷,谁有钱谁倒霉,除了几个院落稍显干净以外,其余的人莫不是入境随俗,反正出了事有九姨娘作保,偷了的东西拿些给九姨娘维持家中地开销,余下的便可以花天酒地。 而九姨娘简直就成了土匪头子山大王。 府里有势力的可以免于被欺凌,没势力的只有依靠九姨娘,她们最初吃亏,到后来便习惯了顺手牵羊,反正两个无子的,死皮赖脸能活下去也不错。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东西从东家搬到西家,再从西家搬到东家,九娘雁过拔毛,而这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索性也就这么凑合着吧,这王府是没的救了。 只有偶尔地时候,觉得很是无可奈何,却又没有能力反抗这样的日子。 十六姨娘上位地时候,众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其实曾经也是她们中地一员,除了年轻时有几分美色以外,半点能耐也无,即便岑子吟在外面再有能耐,也扶不起这个阿斗来,而看她的行事,除了给了众人一些甜头以外,便没有其他作为,只将九姨 地旧账翻了一遍,众人对这个自然不在意,九姨娘是里没几个人爱戴她的,死了大家都要拍手称快,至于十六姨娘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众人只知道她是个好相与的,背后的人就算是岑子吟,王妃都对这整府人绝望了,这位财神爷拿着这府邸也施展不出什么能耐来。 至于之后,恐怕还是会如同以往一般,所以么,这会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万万没想到,如今岑子吟却是要拿他们开刀了! 别人府里的王妃小妾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个府里的王妃小妾过的又是什么日子?穷山恶水出刁民,您岑子吟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能让你日子好过,你要折腾是吧,那好,就看谁有空! 不过,十六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财神爷?她岑子吟莫非要白白的送钱与众人花不成? 不管如何,岑子吟出了名的有钱,那金灿灿的嫁妆简直晃花了她们的眼,顿时两人的表情就变了,一双眼笑的眯成一条缝,“三娘子,您别见怪,合该是那李管事人老耳背,没听清您的话,哎呀!说来也怪咱们,该问仔细了才过来,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十六姨娘见两人的表情不由得瘪瘪嘴,有奶便是娘的一群畜生,扯着嘴角淡淡的道,“李管事才四十余岁,正值壮年,腿脚麻利的很,哪儿能人老耳背呢!” 七姨娘闻言恨不得把十六姨娘给剁来吃了,心中暗骂,你这娼妇感情是试过不成?正值壮年!娼妇!脸上却是笑的一朵花儿,“那便是咱们人老耳背了,十四妹,你说是不?” 十四姨娘挤开那两个媳妇,靠到岑子吟身边笑道,“可不是!呀!三娘子你的皮肤可真好!远远的瞧着,我还以为你涂了什么好香粉,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上,脸色好看,皮肤又细又白,真是羡慕死我这个老太婆了……” 岑子吟满脸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正想随便敷衍几句,便听见门口有个女子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妩媚到近乎yd的地步,抬眼一看,正是当日在客厅里跟个小白脸挤成一团那个女子,到底是府里排行第几,岑子吟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不过她倒是忘记有这号人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给自己面子。 那女子嘻嘻笑道,“三娘子年轻,自然皮肤好,我说七姨娘,十四姨娘,你们要夸人也该挑个好的词儿,她若是这年纪就跟你们的皮肤一般了,那就该哭了。” “二十九!”七姨像是刺猬一般的尖叫起来,“管你什么事?你除了会挑拨离间玩男人以外还会什么?” 二十九娘捂着嘴低笑道,“挑拨离间也要话顺耳有理人才能听的进去,再怎么也比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好。玩男人又怎么了?再怎么也比被男人玩了还落的老来无依好呀!” 这下却是刺激的十四姨娘也跳了起来,指着二十九娘的鼻子骂道,“再次也比你这小娼妇倒贴男人的好!” 二十九娘却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勾着身边那个小白脸的下巴,唔,貌似换了一个人,岑子吟后知后觉的发现,“我高兴就好!你们憋屈了一辈子有几天高兴的?” 这二十九娘是不把这两位姨奶奶给刺激疯不算了账了,岑子吟端起茶杯看戏,这热热闹闹的才是一家人嘛! 岑子吟抿着嘴瞧着三人相互揭疮疤,偶尔还添一口点心,只觉得这比唱大戏好看多了,渐渐的厅里人多了起来,看见二十九和两个姨娘斗嘴,两个姨娘气的跳脚,二十九却是气定神闲的还有空去吃小白脸喂给她的东西,无不捂着嘴偷笑,也是一脸的看戏神情,反倒是一开始来的目的给忘了。 待到李管事清点完人数,冲着十六姨娘微微点头,十六姨娘这才站出来道,“好了,二十九,你平白的跟两位姨娘斗什么嘴,两位姐姐,咱们还是先说说添置夏装的事儿吧。” 若是平时,这三人是肯定不会鸟十六姨娘的,可这会儿七姨娘和十四姨才想起今儿个来的主要目的,二十九那个死丫头不要脸是因为她两个舅舅有能耐,不在乎这么点儿钱,可她们若是这一季不制两件衣服,天知道该穿什么,去年的衣服早就进了当铺成死当了。 两个姨娘不说话,二十九则是在撩拨起两人的火气以后时不时的才撩拨上一句,完全将自己当做事外人,她们闭嘴,二十九撩拨不起来也就罢了,众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到岑子吟的身上。 岑子吟轻轻笑了笑,瞥了一眼十六姨娘,却发现十六姨娘的眼光也放在自己身上,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笑道,“十六姨娘不是有话要说么?” 吆喝一声,月底了……还有票票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三十一章 笑贫不笑娼 府这帮子人虽然鸡鸣狗盗之辈甚多,小聪明还是有些七姨娘和十四姨娘那样被人一撩拨便上火,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见状虽有人窃窃私语,却是没个出头的,十六姨娘见状瘪瘪嘴,很是不屑这些人的作为,一个个欺软怕硬的,岑子吟方入家门的时候便开始揣测岑子吟到底能守着那些金灿灿的嫁妆多久,这会儿见到岑子吟性子堪比母老虎,倒是开始望风向了。 十六姨娘心中的不屑自然有种劳苦大众跳出人生本来那个圈子后对自己本来那个圈子的一些不足的鞭笞,更多的是自我标榜与众不同,岑子吟的叹息便是由此而来,扶不起的阿斗便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此刻身后有岑子吟做坏人,十六姨娘完全可以打着岑子吟的招牌构建自己的势力,拉拢府中一些人,为日后的地位奠定基础,偏生她却是个眼皮浅的,一朝富贵便忘却所以然了,何况,这还算不上什么富贵吧? 低下头喝茶掩盖去眼中的失望,岑子吟完全没觉察到自己的表情已经落入对面那个人的眼中。 十六姨娘如今的动作与岑子吟格外的相似,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一口,慢慢的咽下去,随即才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突然,岑子吟对面坐着的二十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此刻厅内都没什么人说话,这笑声便格外的刺耳,引的十六姨娘侧目看过去,只见二十九的眼光正落在她身上,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十六姨娘的脸刹那间便涨红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看二十九不顺眼,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二十九就是要比她们高贵一些,即便是娼妇也是有钱的娼妇,偶尔私下里,她还以为二十九一点儿都没做错,午夜梦回,谁又知深闺寂寞?她的男人数百女人地养在家里,却的养活不了,还要女人们做些下作的事儿来聊以为生。 而二十九却不一样,她是王府的侧妃所出,家世很不错,行为虽然癫狂,可这世道便是如此,嫁了人又如何,若非良配便是一世地癫狂,还不如二十九整日的寻欢作乐,少有不开怀的时候。 何况,即便是如今地贵妇人,也有面首,二十九只不过做的张扬一些罢了,却是遂了自己的性子,好过她含辛茹苦几十年,到头来一切皆是空。 虽然她如今登上了管家的位置,却是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斤两,别人千般嘲讽她也能反讽回去,可,她便是经不住二十九这么轻轻一笑,这一笑触碰到了她最纤细的那根神经,让她差点儿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十六姨娘没有跳起来,这一个月她经历的事告诉她这会儿跳起来与二十九叫骂没有任何好处,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勉强压下心头地火气,这才开口道,“今天请府里所有的人过来,是为了商量一件事,便是九姨娘的问题。 ” 二十九撅撅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冒了一句。“九姨娘有什么问题?怕是你秋后算账吧?” “十八!”十六姨娘眯眯眼。“你要有什么意见。不妨看了我拿出地东西来再说!” 说罢一摆手。李管事托上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本账簿。十八站在人群里嗤笑道。“查了一个月。才折腾出这么点儿东西来?” 十六姨娘本就是满腹地火气无处可发泄。今天要是让人看了笑话。她在这个家便一辈子再也爬不起来了。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若不想参合。大可抬腿就走!既然来了。就给我静静地听着!” 十八一挺胸脯。冷笑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场地大半是你地主子!” 不知从哪儿伸出来一根拐杖,十八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啪的一下打了下去,众人惊呼一声纷纷闪开来,没人挡着正好发挥,二十八瘸着腿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要当我娘的主子?你要当我娘的主子?我娘管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有事儿找你这个主子商量,你给脸不要脸,就休怪小爷无情了!” 众人只看热闹,十八被打的哀嚎连连也没半个上去拉一把地,反倒是李管事一个眼色,几个管事悄悄的拦着十八身边地管事不让上来,这家伙是个没娘的孩子,此刻只能在地上拼命躲避。 二十八在阎王殿逛了一圈,醒过来地时候突然身份大变,想着日后也能跟二十一一样横行王府逍遥自在了,便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学二十一跟自家老娘怄气,先把老婆本存好了再存棺材本,既然财神爷喜欢自家老娘,那他就要把老娘侍候的服服帖帖的。 这会儿打十八也有些旧怨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他坚决不会承认是当年十八以大欺小欺负他的缘故,虽然这会儿心里爽的要死。 十八本是与几个人说道好了,一起唱反调的,没想到平日里胆子最小的二十八像吃了壮阳药一样,说硬就硬了,估计是使了一个月拐杖又在**调养了一段时间的缘故,竟然力大无比,打得他只能抱头躲闪,而几个兄弟这会儿躲在人群里看笑话。 二十八打的卖力,不过到底是才大病了一场的身子,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十六姨娘见到自己儿子竟然突然跳出来,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叫道,“二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养着么?” 二十八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咧嘴笑道,“娘说要让咱们都来啊!当儿子的自然要听从吩咐。” 这话哄的十六姨娘眉开眼笑,连忙吩咐身边的人道,“佩儿,与二十八爷端根凳子。” 跟人吵了一架,又看了一场打架的二十九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道,“玩够了就说正题吧,要没事儿我便回去了。 ” 有自家儿子撑腰,十六姨娘突然觉得信心十足,十八便是王府中出名的难缠的,这会儿被自家儿子一顿胖揍只能捂着嘴哼哼,旁人待二十八坐下了才过去笑嘻嘻的将十八给扶起来,十六姨娘心知这些人便是一盘散沙,底气足了,又存了心不让二十九娘瞧低了,昂起头道,“还有谁有意见的?有地话,大门在那边请自便!” 众人皆是笑的,“十六姨娘便说正题吧!” 十六姨娘嗯了一声道,“今天请诸位来,是因为九姨娘私吞公中钱财一事,王妃虽然不在府中,内院的事儿也不该劳烦王爷,此事我便做主了,大家做个见证即可!若有不公,大家大可提出异议,另,还附带二十一郎的一些事儿,呆会儿大家便明白了!” 说罢,十六姨娘拿起托盘上地账簿,正要开口,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嗤笑一声道,“李管事好能耐,昨儿个随着九姨娘,今儿个便随着十六姨娘,须知道好狗该忠心耿耿的。朝秦暮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李管事闻言手一抖,却是面无表情的扭过身子道,“有劳姑奶奶操心了,小地是王府的奴才!辅助姨娘们管家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十六姨娘厉色喝道,“送姑奶奶回房!今后一切用度没有我的许可,账房不可拨一文钱!” 那女人正是当日到岑子吟房里偷东西,连肚兜都不放过的那位,闻言一下子跳起来叫道,“十六姨娘!我是主,你是仆!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十六姨娘冷笑道,“姑奶奶早不是李家的人了。如今在王府住着,好生的供养着,是看在您是王爷的骨血份儿上,否则这么一大家子吃不饱穿不暖地,还要养活个外人……送姑奶奶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两个媳妇抓着那女人往外拖,那女人挣扎不过只得乱骂,什么市井的污言秽语都出来了,听的岑子吟有些面红耳赤,只是在场众人,哪怕是只有十来岁的小丫头也没半点儿惊奇,岑子吟扶住额头,不行!她一定要早点搬出去才行,要是怀孕了,这胎教是这玩意儿,孩子想不学坏都难! 十六姨娘拿了个人杀鸡儆猴,众人皆有些色变,如今家里的账房钥匙在她身上挂着,众人要钱都要通过她,偏生那些奴才见风转舵的快,当初围着九姨娘打转,如今围着十六姨娘打转,偏生不甩他们这些正经主子。 屋里的那些奴才个个刁钻地紧,贴心的倒不是没有,偏生太少,成不了气候,这会儿又换了个姨娘压在头上,往日还以为是小白兔来着,没想到竟然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见众人被镇住,十六姨娘舒了一口气,偷偷的在背后擦了擦掌心的汗水,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她要是镇不住,就该翻天了。 “还有人要插话地么?若有,现在自己回去,若是再有人打断我说话,休要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没人说话,一半是看情形,另一半则真是被镇住了,二十九娘坐在小白脸的身上,浑身上下像是没骨头似地,两人相互喂着带来的点心,旁若无人地犹如是闺房之中。 岑子吟低头喝茶,十六姨娘见状继续道,“家有家规,王爷既然信我,让我来管家,我便要立个规矩,九姨娘贪了府中公中款项,如今将她一应私物充公。另有一件事,十七郎竟然伙同王十二子私下绑了自家嫂嫂的侍女,被人撞破竟然想杀人灭口,十七郎有过,不过这始终是我们府里地私事,罚其杖责四十,送到别院思过,九姨娘教子无方,一并受罚,送到别院去静心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说完,十六姨娘顿了顿,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的脸,这才慢慢的道,“可有人有异议?” 十八被揍的鼻青脸肿,满心的不服气,好容易逮着说话的机会,连忙道,“十六姨娘,这拿贼拿脏,抓奸抓双,您总要给摆出证据来,否则王府上下岂不是随便你揉圆搓扁了?” 十六姨娘哼了一声,将账簿往十八面前一扔道,“历来的事儿住在王府几十年也该看的明白了,若是不明白就自己看!” 十八捡起账簿翻了翻,上面的账做的很是仔细,这是九姨娘的字迹,记录了她这些年贪得的钱财物品,且样样都有原主,其中有些还是从他房里得去的,笑着抖抖账簿道,“绑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十六姨娘指着岑子吟身后站着地媚儿道,“你自己瞧!今天下午岐王妃派人送了两个回来,真真是好的很,昨儿个在大门口失踪,今儿个竟然被王府送回来,吃里扒外,九娘教的好儿子!” 十八还想说什么,十六姨娘笑道,“若有不信,大可去岐王府问问王妃!” 十七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十八便是想挑错处也挑不 这会儿他吃了一顿棍子,二十八则是坐在那儿恶狠他,像是他一句话对十六姨娘不敬就要扑上来似的,摸摸鼻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将账簿扔给李管事道,“既然如此,我便没有问了。” 十六姨娘松了一口气,众人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事实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到众人的利益,做到这一步,下面地事情就要容易上许多,正当十六姨娘又要开口的时候,二十九突然抬起头来叫道,“十六姨娘,我还有个问题,可以问么?” 十六姨娘的脸扭曲了一下,这个二十九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说出来的话不见得多尖锐刻薄,可是却是每每一矢中的,刺的人受不了,即便想封上她的嘴,她还是没有阻止她地理由。 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二十九娘,你说吧。” 二十九嘻嘻一笑道,“弟弟可以打哥哥么?若是可以就罢了,若是不行该怎么处罚?十六姨娘,你当家可不兴偏心哦!” 二十九话声一落,众人纷纷点头符合,皆是道,“兄友弟恭,即便兄长再怎么不对,哪儿有弟弟打哥哥的道理?” 十六姨娘差点被气的一口鲜血喷出来,事情刚刚上了正轨,这个只知道吃闲饭,玩男人的就跳出来撩拨几句,只让她下不来台,岑子吟却是知道二十九这不是冲着十六姨娘来的,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岑子吟,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岑子吟想了想,今天的事儿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挑挑眉,不待十六姨娘开口,便笑着道,“依我说,不管别地弟弟打不打得哥哥,这二十八打得十八!” 二十九挑眉,“哦?” 岑子吟笑着站起身来在厅里走了几步,众人以为岑子吟要说出一番大道理,十六姨娘满怀希望的望着她,众人也是盯着,其中有几个还笑着问道,“嫂嫂(弟妹),这是为何呀?” 岑子吟咧嘴笑道,“因为这是我说的!觉得有理的站到右边来,夏装多裁一套,另再给一贯零花!” 众人一愣,十八反应的最快,他本是站在左边地,一下子跳到右边二十九身边站着,一边叫道,“三娘子说的有理!哥哥做得不对,弟弟打了那才是敬爱哥哥呢!” 旁边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纷纷跳过来,二十八脚不方便走地慢了点儿,还被旁人推了一掌,不由得恼道,“那你再让我打两下!小爷将我那套夏装给你!” 十八见状去扶了他一把,笑道,“说好了可不兴反悔!” 众人一阵哄笑,便有人嚷嚷道,“我也让你打打,我也是你哥,打了把你那贯钱与我就是!” 二十八牛逼哄哄的瞥了他一眼,“小爷懒得动手!没力气!” 岑子吟瞧了一眼二十九,二十九笑道,“谢嫂嫂地赏了!倒是省了我的力气!” 岑子吟摊摊手,哎呀一声叫道,“瞧我糊涂地,都是最近忙的,连左右都分不清了,同意的站到左边,左边!” 众人纷纷开始挪位置,哪儿管岑子吟是不是把他们当猴耍,只有几个拉不下脸的还坐着不动,抱着二十九那个小白脸露出贪婪的神色,一贯钱,那可不少! 二十九从那小白脸身上下来笑道,“你过去?” 那小白脸果然起身走到另一边,岑子吟见状笑了,二十九则是两步走过来啪的一巴掌打在那小白脸脸上,指着他鼻子道,“滚!不要再让我在长安城见到你!” 那小白脸站起身来冷冷的看了二十九一眼,嗤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么?笑贫不笑娼,你的身份自然瞧不上那一贯钱,那却够我的家人用上一年!” 说罢摸了摸脸上的五指印,大步的走了出去,他在二十九身上捞的也足够他与家人好好地活上一辈子了。 二十九恼怒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岑子吟淡淡的道,“姑奶奶消消气,一个不开眼地伶人罢了。 ” 二十九闻言转过头来望着岑子吟,怒极反笑,“你很好!真的很好!”说罢扭身愤愤的冲出了大厅。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岑子吟,从来没有人能把那位姑奶奶给惹的火冒三丈,这岑家娘子还真真是好本事,不由得又暗自觉得好笑,从来这位姑奶奶就是闲闲的在一边看戏,只等众人要歇火了又撩拨上一句,只当众人是猴子耍着玩,看乐了便笑不可抑。 这会儿被岑子吟弄的颜面大失,那倒也是,也不想想她身边哪个小白脸是冲着钱来的,难不成还冲着她这只破鞋来的? 一阵低低的笑声从人群中传出来,引得众人笑做一片,岑子吟面无表情的坐回位置上,对十六姨娘投来感激地目光视而不见,她倒是没想让二十九太难堪,只是二十九找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既然找这种为钱的,就别怨别人眼皮浅,她笑着让人过去,随即就是一巴掌,明显拿人撒气。 不过,如今人都得罪了,那也没辙,若非她主动挑衅,岑子吟本打算只做看客的。 手中的茶杯有些凉了,环儿重新换了一杯过来,十六姨娘伸手示意众人停下来,这会儿众人倒是因为岑家三娘子的泼辣劲儿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也瞧出了几分端倪,只要别伸手到她的地盘上,她待人还算客气的。 纷纷停 只望着十六姨娘,十六姨娘道,“诸位都知道我是诺大一个王府若交到我手里,说实话,我也没信心可以管好,不管如何,既然交给我了,我自然要做的尽心些,今后王府的账目一律公开,每一笔用度每个人都可以去查,这是请大家监督我,毕竟这儿的爷和姑奶奶还有各位姐姐都在我之上,王府的事儿自然也是你们地事儿,这个家要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维持的。” “我做事有人监督了,王府里也该立一些规矩了!九姨娘在地时候那一套,在我面前不管用!什么鸡鸣狗盗的破事儿,别让我抓到,若让我发现了,月例扣掉,别想在账房支到一分钱,爱偷爱抢出门去,别在府里折腾!只要你们做到如此,我绝不会在尽王府所有财力地情况下,绝不亏待诸位!” 顿了顿又道,“有钱花天酒地的,月例也要扣掉,这么些年没一个交给公中多少钱,倒是每个月领去不少,反倒是靠着月例吃饭地,却是连瞧病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些钱便省下了。” 这个自然无人反对,只有能靠着府里吃饭的人才会理会岑子吟那一套,所以今天来的人都是穷困潦倒到快要饿肚子的,余下的除了李玮房里的来捧场,就只有一个二十九来看笑话,众人除了高兴以外,倒是还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十六姨娘这么做,把府里有权势些的得罪了个精光,倒是让他们占了便宜,这让他们又想看热闹,又希望十六姨娘能言出必行,如此一来日子便要好过许多了。 岑子吟看着众生百态,心中突然浮现一种好笑的想法,她的想法是团结劳苦大众包围府里那些高层建筑,这些事儿当然不能让她去做,十六姨娘就是那杆枪,若是事情顺利,没准还能掏掏老王爷的荷包,反正不管最后事情如何,只要别让她老掏荷包就行。 不过,方才与众人许愿的东西却是不能少了,还好摩加回来了,这儿百十个人,先兑现一部分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些人大手大脚惯了,没了就偷,岑子吟倒是不相信他们能憋多久,慢慢的给钱,让他们不能乱花,若是有心人自然可以经营好自己的生活,而那些因为环境造就的习惯很难改变的,倒是可以淘汰出一部分来。 不论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岑子吟身边还算团结了一帮子人,能够让她在王府里立稳脚跟了。 后面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十六姨娘在言辞上虽然欠缺了些,到底人知道真正主事的人不是她,财神爷坐在后面听着,只让十六姨娘的腰杆挺的笔直,而岑子吟的许诺,让在场众人的耳朵竖的老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听财神爷的话有糖吃,十六姨娘不就是跟着她混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的吗? 回到小院,已是夜幕时分,只在厅里坐了一个下午,岑子吟喝了足足十碗茶,结果便是一回到小院便急急忙忙的跑厕所,不过她在哪儿坐着还真是够呛,除了喝茶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回到房间便瞧见李珉竟然不在屋子里,屋里灯火辉煌的,岑子吟正想叫尘儿,才想起自己身边两个侍女都受了伤,这会儿竟然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环儿虽然过来帮忙,岑子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她到自己的房间来,一回来便指使她陪着媚儿去休息了。 想到还要跟李商量一下媚儿的去向,如今人人都以为媚儿是她的侍女了,总是要给她个明确的去处才行,具体的还是要与李珉商议一下才行。 岑子吟走出门,在厨房转了一圈也没瞧见李珉,不由得有些纳闷,回来的时候张管事明明说了李珉就在房里的,这会儿会跑到哪儿去了? 疑惑的往房间走去,却突然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语声,一道男声,一道是女声。 岑子吟向四周看了看,琢磨着应该是在屋子背后,连忙走过去,这会儿李珉在和谁说话呢? 饶过回廊,远远的便瞧见一个女子走过来,岑子吟眯起眼睛,就听见那女子叫道,“夫人,您是过来寻十五爷的吗?” “媚儿?你不是回房了吗?怎么在这里?”岑子吟问道,瞧见李珉跟在媚儿身后不远处,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屋子里灯火通明,却是没有人影。” 李珉嘿嘿笑道,“我过来瞧瞧黑熊,恰好遇上媚儿给黑熊送吃食过来。” 岑子吟嗯了一声,对媚儿道,“你回房好好休息吧,这两天也有你受的了。家里的事儿就不用做了,等你恢复过来再说。 ” 郁闷啊郁闷,还差一万四才能完成这个月二十万的任务,俺到底要不要坚持不懈的继续努力呢?到底要不要呢?好想放弃啊…… 都是前几天事多啦,都没写几个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三十二章 家事难断(上) 房里,环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岑子吟见状“不是让你们歇着么?这点儿小事儿我自己去就成了。” 环儿道,“奴婢和媚儿恰好都饿了,便去厨房寻些吃的,张嫂与林嫂忙着,便让奴婢将饭菜与夫人送过来,媚儿则是抢着要去与黑熊送吃食,那么大一只狗,瞧着就能把人给吞下去呢,也不知道媚儿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岑子吟笑道,“那丫头便是个胆大包天的,身上还有伤呢,便抢着干活,要让尘儿知道了,非的下地来跟她抢不成。” 环儿笑了笑退了出去,岑子吟拉着李珉到水盆里洗手,闻到他身上一身的狗骚味儿,不由得道,“又钻到狗棚里去了?” 李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如今黑熊对我可好!他那棚子可不会让你进!” 岑子吟皱皱鼻子道,“谁稀罕。闻着这味儿谁还吃的下饭?”说着捏着鼻子退了三步,一边道,“好臭,好臭!站在你身边便是一股狗骚味儿!” 李珉哼了一声道,“母狗才有骚味儿呢!公狗哪儿会有?”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反驳无力,岑子吟站来离他远远的,那表情怎么瞧怎么不是味道,一下子扑了过去道,“敢嫌你男人身上有骚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岑子吟见状低叫了一声绕到桌子背后,笑嘻嘻的躲了开,一边道,“抓不到!” 小两口围着桌子闹了一阵,岑子吟闹地浑身是汗,李珉也是玩的成分居多,否则也不能两个围着桌子转悠了半天,明明都够到岑子吟了也不去抓,岑子吟这会儿停下来,李便毫不客气的一把将自家老婆拉到怀里,两个人喘息着拥着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复呼吸。 岑子吟将头靠在李珉肩膀上,只觉得一天的疲惫让她想就这么一动不动的靠个够,只听见李珉缓缓地说话,声音低沉,胸膛微微震动,“今天进宫又站了一天,没见着皇上,那帮子人平日里好处收了不少,这会儿偏偏皇上不在哪儿就跟我说在哪儿,临到要关宫门了,高力士才跑来给我说什么,有空带你进宫转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我进宫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到我!” 岑子吟抬起头来望着李珉地眼笑道。“这不是昨儿个就料到地了么?不这么做。他们又怎么能真让你拿着御赐地招牌开赌场?”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道。“那是。只要一想到他们事后后悔莫及地样子。我多跑两趟也值了!哼。耍我?谁耍谁还不知道呢!明儿个爷继续进宫喝茶去!” 岑子吟点头。“谁让他们明明一道旨意就能召我进宫。偏生要跟咱们耍小心眼。哼。也不瞧瞧都是咱们地长辈。跟后生晚辈斤斤计较地。也嫌丢份儿!” 突然发现桌上地菜都要凉了。岑子吟连忙拉着李坐下吃饭。两人都是奔波了一天。吃地格外地香甜。看见桌上单调地菜色。岑子吟突然笑道。“唐二叔从西域给我捎了不少种子回来。有些这会儿正是时候。三五个月便能长成。我挑些来种些也好给咱们加菜。” 李珉唔了一声道。“唐二叔是谁?” 岑子吟这才想起李珉并不认识唐沐非。笑道。“珍儿地爹呢。我家地作坊便是他帮忙办起来地。是个能人。他回来了。许多事儿我还要请教他。 ” “能人?”李珉鼻子一歪,“有多能?能比得上你相公么?” 岑子吟笑道,“自然没你能耐,一般人能把皇上和高将军耍着玩么?天上地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快吃饭吧!” 李珉闻言高兴的道,“说来也是,我夫人也是天上地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扒了一口饭道,“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在正厅说什么?我瞧着热闹,倒是二十九气冲冲的冲出来,不会是你把她给气地吧,这可难得!” 岑子吟一脸无辜,“她问十六姨娘,弟弟能不能打哥哥,又让十六姨娘别偏袒二十八,我便问大家能不能,回答能的,便有一贯钱拿,她身边那个小白脸贪钱,她觉得丢了面子,就给气走了。不管我的事的……” 李珉挑眉,“二十八打谁了?” 岑子吟笑,“十八郎。” 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十八也有挨揍的时候!说来二十九往日便只有她拿钱压人的,这次被你这么一折腾,她不恼才怪呢!不过这丫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两日就好了。” 岑子吟闻言咦了一声,问道,“二十九人不错么?” 李道,“性子张狂了些,不过很对我的胃口。家里也就她敢和我一样,把王妃气的够呛。” 岑子吟闻言唯有翻白眼,换了个话题道,“你还打算给高将军送礼么?” 李珉哼了一声,“不送!他为难我,我还巴巴地送礼上门,爷没那么没志气!” 岑子吟唔 ,既然李不打算送走媚儿,那她也不用开口了,她的胃口,沦落风尘也实属不得已,相处了一个月也有些感情了,能拉一把总是好的,何况,她瞧着也瞧不上李。 用了饭,洗漱完毕便早早地休息,手上也没什么要务,岑子吟多睡了片刻才起来,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冰凉一片,李珉显然是天未见亮就起身走了,岑子吟略微感到有些失落,随即又笑了,李珉有些正经事儿做是好事,虽然这正经事在旁人眼中见不得是多正经,却比他整日地拿钱去耍好上许多,新婚的蜜月期也是时候结束了,否则整日粘腻着,这人便没法活了,她如今许了一个大承诺出去,手边地钱财所剩无几,总是要想个由头挣些来花。 想了想,便决定到庄子上去,昨儿个只是去粗略的瞧了一眼,还没瞧地仔细,今天却是可以将那些种子挑挑,捡些能用上的先试着种种,老是吃那些菜实在没什么意思,何况若是种的好了,人稀罕,也是一笔进项。何况,这一个月来都没时间去管庄子上的事儿,如今娘家地人也不好伸手过来,她自己不瞧着点儿还真不行,毕竟方家岑家那些亲戚可不是三两个下面的人镇得住的。 到了庄子上,顺子笑嘻嘻的迎出来道,“都道是三娘子今天肯定坐不住会过来,这不,珍儿一大早的便来候着了。 ” 喜儿扶着腰身,挺着一个五个月大的肚子走出来笑道,“三娘子来啦!五娘和珍儿可是侯了你大半天了,正在厅里说话呢。” 岑子吟没想到岑子玉和唐珍儿竟然一大早的跑过来等自己,想想也是,除了回门和那一日的匆匆一面,都没得机会好好聊聊,往日里三天两头都要聚在一起说话的姐妹,一眨眼便一个月不见了,她倒是沉浸在新婚的氛围中,又与王府那帮子人斗地不亦乐乎,自然不会多寂寞,倒是这两位寄居在岑家的孤女,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三两步的往门里走,唐珍儿已是耐不住性子的跑到院子里张望了,瞧见岑子吟进来,飞快的跑过来叫道,“子吟姐姐!你可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你,珍儿想你哦!” 如今的唐珍儿比岑子吟也矮不了半个头,岑子吟还是忍不住爱怜的摸摸她的头道,“最近在家里怎么样?” 唐珍儿皱皱鼻子道,“上次义母和子玉姐姐去王府都不带我,要不,我也去帮你揍他们!”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拳头。 “为这,这丫头还跟我闹了好几天的别扭。”岑子玉笑吟吟地倚门而立,笑容暖暖的,“我知道你要回家一趟不容易,所以特地到庄子上来候着。” 岑子吟牵起唐珍儿的手笑着道,“你们来的正好,咱们也许久没一起坐着聊天了,顺带的还有些事儿要与你们说说,咱们到厅里坐着再说话。”扭过头又吩咐顺子,“你们先忙去吧,让我们几姐妹说会儿话,倒是不忙去折腾那些种子的事儿了。” 到了厅里,岑子吟细细的看了看岑子玉和唐珍儿,两人也是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到对方的动作,不由得相视一笑。 “你们……”岑子吟道。 “你……”岑子玉道。 两天竟是同时开口,又是一笑,岑子吟道,“我很好,还是给我说说府里如今的情形,我瞧着你像是瘦了,珍儿也是……” 岑子玉闻言道,“我管着作坊地事儿,都是新上手没多久,自然忙了些。珍儿这是抽条了呢,越发的有大人样儿了。” 岑子玉的脸色正常,就是瘦削地像样子,岑子吟瞧着狠是心疼,不过她既然无父无母,就该要学会保护自己。希望她保护自己却不是一味的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岑子吟转过头望着唐珍儿,笑道,“珍儿?大嫂二嫂对你好不好呀?” 唐珍儿望着岑子玉道,“子玉姐姐,我们不说义母也会说地呀!”扭过头对岑子吟道,“最近家里的用度极为艰难,大嫂帮义母管着家里地事儿,瞧见账上笔笔都是债,闹了好几场了。子玉姐姐没有办法,只有拿了老宅的钱来贴补着,如今日夜地担惊受怕,原是说好一季度分一次红利的,这会儿已是拖了两三天了。” 唔,最后半天时间,先发一半上来,吆喝一声,大家别浪费粉红票咧……看看书屋,有的童鞋赶紧扔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三十二章 家事难断(下) 闹?”岑子吟有些不解,“她本就是大户出生,怎不体面的事儿?” 岑子玉见瞒不住,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低低的道,“倒不是她愿意这样,她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家里用度艰难,她嫁入咱们家外面本瞧着风风光光的,如今却是捉襟见肘,人人都以为她如今日子是好过了,来打秋风的却是不少,都是亲戚家门,总是不好都拒了。她又是个要强的,不肯在外面示了弱,因此拿着自家的私房填补,后来二嫂的那兄弟过来在家中住了一段,花钱跟流水一般的,这才闹了起来。” 提到吴氏那个兄弟,岑子吟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不待岑子玉开口,唐珍儿便道,“你刚出嫁没几天,那位二嫂的母亲就病了,只将二嫂那兄弟送了过来,他起初日日的让二哥陪着他玩,眼瞧着那位的病不见起色,也许就这么没好了,娘也不好撵他走,二哥却是躲着,他便天天的跑到我院子里来,见到什么要什么,跟在他家中似的。” 她也是恼的无法,那人跟土匪似的,横行霸道,她本以为是客要让着,没想到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岑子吟瞧着岑子玉,岑子玉勾勾嘴角低声道,“他也来缠我来着,我便带他去了作坊,他一见那香水便花了眼,偷偷的揣了好几瓶在怀里,出门的时候摔了一瓶在地上,做工的人也不认识他呀,以为是哪儿来偷东西的小野孩呢!被人拿住一顿狠揍,便跟我不亲近了。” 岑子玉很有几分腹黑的天赋,肯定是当场就瞧见那孩子拿东西,随即抽身避开,只让他拿个够,出门的时候再找个岑家的人故意一撞,便是个人赃并获,揍了都没处说理去。而珍儿这孩子单纯的多,跟她娘一般又是个黑白分明地,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就没多少,肯定吃了不小的亏。 “那他如今还在家里呆着?”岑子吟不确定的问道。 岑子玉笑,“顿顿都要大鱼大肉,还要他姐姐亲自下厨,嫌咱们厨房里的嫂子做的不好吃,二嫂做的菜大伯母却是吃不惯,咱们也吃不惯,不好叫他们单独开小灶,到了吃饭的时辰便是托词,如今咱们都是分开吃的。” 岑子吟问道,“娘便没有话说?” 岑子玉道,“大伯母说不能让二哥夹在中间为难呢。二哥又是个小事糊涂地,这种事儿上便没怎么尽心,大哥也不好开口。” 这是隔了一层肚皮。方大娘若是亲生地。便没有这个顾忌。而大郎又娶了妻。自成一个小家了。兄弟两个自然不能为了这种事来闹隔阂。所以也只有任由大嫂来闹。毕竟女人家小鸡肚肠人也不会与她太过计较。这恶人是她当了。恐怕也有大郎背后地支持。 岑子吟道。“既然二嫂地娘亲病了。让咱们照顾一下也说得过去。不过也不能过分。这事儿大嫂没有错。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你也不能老是拿着公家地钱来填补这个窟窿。何况他小少爷娇生惯养。来我家屋檐下不低头可没这道理!” 岑子玉道。“只是这事儿该谁出头?” 岑子吟道。“也没地让大嫂这般做恶人地道理。既然娘不好开口。你们也好开口。二哥又是个不点不亮地。这事儿我去求求二叔好了。由他来说话。其中关节也好能分析地透彻些。否则二郎还真想不明白。咱们来说让二嫂落下心病却是不好。” 唐珍儿嘟着嘴。有些不明白。一开始来岑家下马威地为何这会儿又变成好地了。而那个娇娇弱弱地二嫂。这事却是处理地不妥当。可她也不乐意这样吧。看她最近为难地样子就知道了。 唐珍儿是个黑白分明地。只觉得那二嫂被弟弟欺负甚是可怜。听岑子吟地意思。怕是最后还要让二哥驳了她地面子。真个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她心中同情吴氏。问道。“说了又如何呢?难道把他撵出去不成?便是他不对。咱们总该给二嫂留些面子。” 她心中对当日自己父亲走后在唐家过地日子很有些心结,觉得天下间寄人篱下的都是不得已,没了爹娘地更是可怜至极,所以即便被欺负了,她实是同情居多,否则她长在深宅大院的也不是没办法对付那个小野孩。 岑子玉知道她犯了心病,虽然知道眼前这孩子并不如表面那边地乐观积极,倒是越发的心疼,想到其实她爹就要回来了,又忍不住为她感到高兴,一边自己的心又是隐隐的做疼,生离死别,唐珍儿的父母是生离,她的父母却是死别,到底唐珍儿还有几分希望,她却是没有了。 岑子吟倒也知道唐珍儿的心结,摸摸唐珍儿的头道,“可怜和可恨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咱们如今是碍着二嫂的面子,可也要她知晓事情的重要性,有时候不得不狠心一点儿,一味的忍让不是法子,那也只有害了那孩子的,她如今即便觉得 子,日后想明白了自然会感激咱们的。” 前提是那孩子迷途知返,否则吴氏母亲若病逝了,不管这个兄弟的话,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戳脊梁骨。吴氏母亲操劳多年,能活多久还是个问题,指不定这个包袱就要扔给二郎,那孩子的顽劣程度让岑子吟很是瞠目,她倒是不怕做恶人,却是因为吴氏太过小心翼翼,事情也没到需要做恶人的地步,先让吴氏和二郎决断才好。 唐珍儿撅着嘴,却是反驳不出来,岑子吟知道她心地善良,笑着安慰道,“放心吧,这事只要处理的好,没有人会受伤的。” 又扭过头盯着岑子玉,对岑子玉的做法岑子吟很不认同,她知道岑子玉这般做是想将事情压下来,不让方大娘为难,她对大房有感情,却是将一切背负在自己身上,也根本不顾族人的利益,甚至会觉得拿族里的钱财来填补大房的空缺是再合理不过的了,可这样的作为会将她推向深渊。 岑子吟曾经以为岑子玉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改观,没想到她还是连自己也不在乎,望着岑子玉半晌,岑子吟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了,到最后唯有叹息一声道,“你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背地。” 岑子玉淡淡的笑了笑,“你出嫁之前曾叮嘱过我,家中的事要我多担待,不用担心,这事我做的隐秘,何况摩加转眼就回来。” 唐朝没有钱庄一说,银钱上的来往都只有靠出门随身携带,官府偶尔会开些票据,形式就像现代的汇款单,在这边存那边领,而各地商家也应此而生了一些联盟开出的单据,但这仅仅是解决了部分的问题而已,像岑家在异地商号的钱便必须派人押运,路途艰辛耗费时间多不说,还危险重重,岑子吟还真想让皇帝去开个国家银行,解决了这个大麻烦,顺带地也可以把半途而废的禁恶钱一事给解决掉大半。 不过,自从有了钱这玩意儿以后,假币就是层出不穷,高达百分之百地利润足以让人将性命也赌上,何况区区假钱一事? 岑子吟可没打算因为自己的不便,让‘交子’提前出现,何况纸在这个时代本就贵的离谱,再加上重重工序,成本怕是比铜钱还贵,偏生又不好保存,一经使用便不值钱了,拿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给人说是钱,恐怕见惯了真金白银的唐朝劳苦大众不肯买账。 何况,一旦使用纸币,就必须建立相应地金融体系,还必须在国库储存相当比例的等价金银,若是遇上个昏庸地帝王,岑子吟很难保证世界上第一次离谱的通货膨胀会不会发生在唐朝年间,依照唐玄宗老年的昏庸程度,真的很难保证这家伙会不会到时候印一堆面额超大的钱出来。每次想到津巴布韦那人人都是千万富翁却买不到任何东西,以及民国时期一口袋的纸钞也不能买到一堆柴这两个活生生地案例,岑子吟就觉得其实自己不方便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自打岑子吟听见那个消息地时候,就恨不得管他什么狗屁通货膨胀,早些把这个主意献给唐玄宗,方便自己才是硬道理,至于其他的东西,她自己多存硬通货少留就是——摩加在回来地路上被劫了! 不光被劫,还绑了人要赎金! 这是从小庄上回来的第三天,岑子吟殷切期盼着摩加地归来,却是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岑家的管事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与她说的,顺带还带来了另一条消息。 “老宅的人一听见这个消息就围着五娘子讨要工钱,有人在说五娘子将公中的钱给偷偷的拿走了,所以才迟迟不发工钱和红利。如今原料都用光了还不进原料,众人只有坐着,可要货的单子却是不断,这会儿夫人去劝也劝不住,反倒是被一同围了起来,如今正闹腾的厉害!” 过了这一章,马上就要进入下一部了,擦汗,上个月上半个月太拼命,直接导致下半个月状态不佳,这个月让俺休整一下,更新的量暂时不做承诺,只能每天预告,不过,小弓一直还算勤奋,偶尔偷懒,但绝不断更,大家一直跟这本书的话都应该看见的。所以,伸手讨一下本月的保底粉红票票……这个是看人品滴,毕竟这个月更新量还木有定下来,,,小弓坚信自己的人品还算不错……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毕竟这半章是昨天欠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一章 富贵招人眼 子吟揉着额头道,“香料唐二叔不是让人送了些回高度酒,从我作坊这边调些过去,方家那边的瓷器作坊要些瓶子先用着也不是难事,余下的竹品我再去想办法看能不能拿些布料丝线回来,若是有工可以开,这些人该是能消停些的。” 那管事道,“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可这次是岑家几个年轻的闹的厉害,说是不放心再让五娘子管着作坊,否则日后整个作坊被搬空了也没人知道。实是没办法了,夫人才让小的偷偷溜回来寻三娘子的。” 香水作坊的利润太大了,如今岑子吟嫁入王府,背后有皇家撑腰,皇家人又知晓她连高力士都不怕,便没几个敢惹她的,倒是家里闹腾的厉害起来。老人也许还记得当年的苦日子,年轻人却是寻思着日后的奔头,如今诸事上了轨道,没有岑子吟在家里压着,所有的人都是受益人,让岑子玉来掌着这个作坊,难怪那些人会如此多心。 人人都盘算着往自己家里多扒拉一点儿,岑子玉又是个要嫁人的,谁也保不准她会不会多给自己扒拉点儿嫁妆,同仇敌忾的不乐意让别人占了便宜,何况岑子玉还做出这么件落人话柄的事儿来。 方大娘是知道的,可也有苦难言,偏生摩加又出了事,兴许岑子玉自以为做的隐秘的事儿早就让人发现了,不过就是等摩加那边的消息,这会儿摩加一出事,那边又停了工,都知道大房是拿不出钱来帮岑子玉度这难关呢了,才会挑这个时候雪上加霜的发难。 恐怕其中还有一层心思,就怕大房拿钱去赎回摩加,越发的难周转,到时候他们地钱就要打水漂了,还不如这时候闹起来,只要大房家中还有余粮,就不会让他们亏太多。 不敢拖延,岑子吟只叫张管事去牵马来,随便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出门的衣衫便翻身上了马背,那管事见状叫道,“三娘子不带两个人去?” 岑子吟道,“不用了。” 此刻,岑家老宅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些无所事事的小孩儿顿在树上墙上看热闹。 岑子玉被人堵在院子里,此刻被方大娘护在身后,十多个二十来岁到三十岁之间地汉子将两人团团围住,方大娘带来地几个管事早就被人拖到了一边。 几个汉子中又有一个极为激动。却是个最年轻地。面上青筋毕露。挥着拳头冲着岑子玉大喝。“你这死丫头。拿着大家伙地钱去做什么了?你说!说不清楚我今天还非揍你不可!” 边上四五个人拉着拽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冲上去将岑子玉给揍了。娇娇弱弱地女儿家。哪儿经得起壮汉一巴掌? 其中一个劝道。“五舅爷。您老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拿钱是您老为了几个孩子读书地。还打算置几亩地。可您就算把五娘给揍了也没用啊!还是好好地说话。问问兴许能问出点儿什么来。否则把她给吓坏了。反而什么都问不到了。” 旁边随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五丫头。你这都是把钱拿去做什么了?把你五舅祖给气地。五舅祖家里上上下下十多口人。就指着这个钱过日子呢。你好好地把钱拿出来便没事了。何必倔着不肯开口?” 方大娘眼瞧着那位五舅爷拳头挥地老高。这是岑家祖母地亲兄弟。年纪不大。辈分却是不小。打了小辈也只有认。她唯有将岑子玉抱在怀里。心中知道岑子玉是将钱用在家里了。可她想说岑子玉又拦着不让。倔强地站在这儿任由众人说道。 方大娘也是急了。她本就不善言辞。除了护着岑子玉以外唯一想到地办法就是让人去叫岑子吟。 这边一群人已经说道了许久,一拨人闹腾,一拨人拉架,岑子玉则是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而方大娘又护着,众人也不是没顾忌,只在这儿闹腾地不能下台,却是拿不出个办法来。 五舅爷是真的恼了,本就是个脾气火爆地,早年苦更是将钱看的比命重要,众人拉着他不让他上去,方大娘又护着岑子玉不说话,这会儿怒火攻心,叫道,“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死在这儿!” “大娘,大家伙信得过你家三娘,咱们才把钱交给你们管着,如今这模样别说是分红,便是连本金都拿不出来,这不是要我命么?你家三娘如今是小王爷地福晋了,咱们惹不起,也就只有下去问问岑家的老太爷,这不孝子孙他们是管还是不管了,也要问问我家二娘,你们地亲亲老太太还要不要我这个亲舅舅了!是不是想我们家绝子绝孙啊!” 一个略显的阴)的年轻人则的道,“大嫂,无论何也该有个说法,钱到底到哪儿去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大家伙一个交代才行。 ” 那年轻人身边一个长的极胖,满脸笑容的男子点头道,“七舅爷都闹到这份儿上了,你们总是要说句话才行,莫非要真出了人命才知道后怕?” 后面一群人则是有人带头叫道,“大房总要给个交代!否则咱们也就只有去拿了大房的田地房产来填补大家的亏空!”众人齐声应是。 岑子玉闻言抬起头,冷冷的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扬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要杀要剐要送官府都悉听尊便,这事跟大房没有干系!” 说着推开方大娘,方大娘怎么能让她出去,眼见着人群为了这句话越发的沸腾,众人的怒火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唯有叫道,“五娘!你明明是……” 岑子玉淡淡的看了方大娘一眼,“明明是什么?钱是我拿的,现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五舅爷闻言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众人的手,扑上来叫道,“那我便杀了你,老子再去官府投案,好歹也为了我全家上下的孤儿寡母报了血仇!” 那胖胖满脸笑容的家伙一下子拦在五舅爷前面,挡了一下,让他速度稍慢,众人又上来死死的拉住他,放大年却是为了这一下惊边吓出了一身冷汗,扑到岑子玉身后死死抱住她道,“关你什么事,明明就是我做的错事!” 众人闻言一下子静下来,皆是望着方大娘,这也是一刹那之间的事,随即人群便爆发出一阵呵斥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清楚!原以为是五丫头年轻糊涂,不想是大嫂(弟妹、大娘)做下的,却是要五丫头顶缸,这不是拿着大家伙的血汗钱给白白作践么?亏的大家伙相信你们!” 岑子玉心中暗叫不好,谁知道方大娘这么沉不住气,她一人背了,岑子吟来还能镇得住场面,若是方大娘背了这黑锅,岑子吟来也未必能解决了,随即高声喝道,“我大伯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好几十年了也没瞧明白么?钱是我拿了,也花了,不管大房半点儿事!” 扭过头又对方大娘道,“大伯母,子玉在这里谢谢您多子玉这一年多来的照顾了,来生再报您的恩情。”又对方大娘使了个眼色,方大娘瞧在眼里,心中却是一塌糊涂,知道岑子玉是为了大房好,若是她真坦白了这件事,日后怕是再难服众,可是,让岑子玉这么一个小孤女背负这些又实在不忍。 那胖子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知这件事背后必有大问题在,他不愿意将大房得罪狠了,所以才做和事老,这种时候也是和稀泥的笑道,“不管事实如何,既然大房愿意为你承担责任,便脱不了他们的干系!” 岑子玉到没有要将钱吞下的打算,闻言不语,方大娘道,“便是如此,她欠下的,我可以作保,写下欠条也无妨!” 那一脸阴)的男子冷笑道,“如今到底是大房还是五娘做的事儿还不知道呢!大嫂要作保,那也得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否则这作坊便该换个人做主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作保也可以不要保人,你若拿出足够的钱财来做抵押,那也不是不行!” 众人齐声应和!只觉得再有理不过。 这是想要夺权呐!方大娘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只抽气,岑子玉见状怒道,“你们一个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想想如今的日子是如何好起来的,原来的本金在这一年多里翻了岂止一番,拿回去的红利怕是有本金的两三倍有余了吧?如今是我做错了事,大伯母说她乐意担负这责任,你们竟然还想要东西做抵押?好!很好!等三娘来瞧见你们这模样,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你们不会真以为靠着这作坊就能吃到老吧?” 众人微微一愣,那阴鸷男子冷笑道,“即便是三娘子亲来了,也该秉公处理,私吞公中的钱财,这事儿可不能以往日的恩情以偏概全,何况,大家伙为了这作坊谁没有出过力,流过汗?若是大房要以王府来压咱们,咱们不如趁早散了去!” 下章在明天早上,俺现在尽量在保证睡眠时间的情况下多更新,擦汗,主要是看见大家热情那个似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章 人不疯魔不能成活 明就是岑子吟带着所有的人发家致富,这会儿却变成出过力,流过汗,岑子玉撅起嘴冷笑道,“往些年你们也是日日的出力流汗,没见挣了几个子儿,今天你们要为难我,我没话说,要是把我大伯母气出个好歹来,呵呵!” 岑子玉冷冷的扫视人群,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希望这些人闹腾,最好是最后一拍两散,管着这个作坊两三个月而已,已经是看的心生凉意,背地里怨岑子吟当年不多让他们出钱的,又觉得大房二房四房只出了几个院子便要算两股,他们吃亏了的,道是家家都有房子,随便一修葺便可用来当作坊,或者随便划块族地来修一座便是,也不想想族田也是二房当年所购。 私下里也有人谋算着作坊,岑子玉都一清二楚,实际上,这个作坊对于大房来说不算什么,唯一的意义就在于,岑子玉的嫁妆在这儿,否则大房完全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上,努力的维持着这儿的公平公正,别人还是谋算着。 这些人呀,就是不能共患难,亦不能同富贵的! 岑子玉的话让有些人沉思,有些人却是恼羞成怒,这分明是指责这作坊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那胖子闻言叫道,“五娘!你这话是说大家的不是了?三娘子开作坊,让大家出钱出力,谁有二话?三娘子在地时候做的如何,大家没有二话,可如今咱们讨论的是你私吞公中钱财一事!是说你不配做这个当家一事!而大嫂袒护你,情有可原,却是理亏!三娘子在此即便说不得大嫂的不对,也该与诸位父老配个不是!” 岑子玉差点儿没咬碎一口银牙,正想开口,就听见有人道,“那我给你赔不是成不成?” 人群散开,岑元汉在杨氏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进来,走两步还咳几下,迈步都是极为艰难地,喘息声让人十分担忧他是否下一刻便呼吸不过来了,岑元汉毕竟是老族长,这会儿虽然病的已经没有了人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到底往些年的威望还在,而在这儿闹事的都是些年轻人,即便有几个辈分大些的,小时候也许还吃过他的排头,只要这人一天不断气,只看着他便有畏惧之心。 因此众人见到他纷纷的让开一条道,兴许有些还有小时候阴影的,这会儿便往人群里钻,唯有几个本就桀骜不驯的还站在人前,不过,气势明显弱了许多。 岑元汉走过来,杨氏扶着他,身边还有个丫头帮忙扶着才能勉强站立,停下的时候很是喘息了一阵,由于心中恼怒,气更是难顺,指着那胖子地鼻子道,“你是瞧着我们这一房就剩下我这么一个黄土淹到脖子的病秧子了,便没了顾忌是不是?我跟你说,马上给我滚!” 那胖子本就是个两面讨巧的人物,岑元汉挑他第一个自然是有道理的,他见状摸摸鼻子无辜的笑道,“二哥,您别生气,您别生气呀!哎,顺口气,我这是来帮忙劝架的!” 岑元汉唾了一口道。“越帮越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说完这一句。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元汉!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来讨自己地钱还错了?”一开始嚷嚷着要死要活那个男人叫起来。 岑元汉只是咳嗽。越想说话越说不出来。杨氏不住地与他顺气。而那五舅爷却是不依不饶地又要寻死觅活。岑元汉见状咳嗽地越发厉害。五舅爷叫道。“岑元汉!今天你到底要不要把钱给我?若是不给。我就带着我全家老小到二娘地坟上去!死在她坟前!” 话声一落。岑元汉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喷地杨氏一身。杨氏愣了愣低下头去看。旁边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二哥吐血了!”杨氏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尖叫起来。方大娘正要上前去帮忙。那一脸阴鸷地男子突然高声叫道。“大房把二哥给气吐血了!” 他身边几个汉子闻声随即叫道。“把大房地绑了送去宗祠!她们把二哥气吐血了!” 岑元汉过来说话地声音夹杂着咳嗽。站地远地听不清。站地近地又皆是不怕岑元汉地。听他们一吆喝。众人随即回过味儿来。纷纷涌上来将方大娘和岑子玉拉着。自有人去了绳索来要捆两人。 情势急转直下,眼见着岑元汉被气吐血,活不了多久,众人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若是不赶在族里老人赶来之前把事情给坐实了,必然气死岑元汉地罪名就要落在他们头上,如今只有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把事情赖到大房身上,到时候大房不认也不行,倒是一石二鸟。毕竟去了个威望极高地岑元汉,众人的顾忌就要小上许多。 几个人绑岑子玉与方大娘,其中两个却是上去帮忙扶岑元汉,杨氏本就是个不太有主见地,见自家男人这样早就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边乱糟糟的如何她皆顾不上,只知道岑元汉面如金纸,出地气多进的气少,眼见就要不行了。 这边送岑元汉回房,又是请大夫的,那边却是押着岑子玉与方大娘两人去宗祠受审 受审,却是没一个族老在场,族里的少年皆去学堂了年则是审问的人,岑子玉瞧着周围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心中一阵悲凉,对待于他们有恩的方大娘尚且如此,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孤女? 当日被遗弃再正常不过,为了钱,这帮人竟然可以枉顾礼法,违背人伦,一点儿旧情也不念,若是有半个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一句话,她也不会对这些人心冷至此! 眼见着那阴鸷男子一句句地宣判她的罪行,最后竟然是以不孝为名,要乱棍打死,岑子玉笑了。 心中竟然无比的快意,指着那阴鸷男子的鼻子笑骂,“你可知我二伯为何会今日被气吐血?也许一条老命就此没了?” 那男子喝道,“你气死长辈,还死不悔改?” 岑子玉哪儿管那么多,只是觉得越发的好笑,心中像是有一团火要喷出来,有很多话她不吐不快,“那是因为他年轻时候过错太多,所以因果报应,不知道你老来又该如何死法?哈哈……人生来本就是为了受苦,早死早超生,我爹去的快吧?那急病本该是极为折磨人地,可他与人为善,所以走的没什么痛苦。我也算不错,到底不会缠绵病榻,什么都吃不得,走一步也不能!” 那男子喝道,“你疯了!” 岑子玉根本就没疯,只不过偶尔人总是要癫狂一下的,这些人中了她的计,她想尖叫,可只能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眼前张狂的人,根本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件事她谁也没有告诉过,那一天,岑子吟烧笔记的时候以为她什么都没瞧见,实际上,她瞧见了很多,有些东西是她根本想不明白的,有些东西她却是一眼就能知道,她相信岑子吟!对她好的她要百倍的偿还,对不起她地,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方大娘担忧的瞧着岑子玉,叫道,“五娘!你在胡说什么!” 岑子玉扭过头去瞧着方大娘道,“大伯母,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拖延时间,方大娘也许还没有瞧出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岑子玉却是从那个男人眼中看见了杀机!真正的想将她们置之死地,只有这样,做实了事情,才能逼岑子吟让步! 不过,这些人错看了岑子吟,一个作坊也许她不会看在眼里,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岑子吟的本事即便是在那座王府,也不会任人欺凌,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娘家人来扶持! 岑家如今的一切,哪一样不是岑子吟亲手挣来的? 只是,摩加地意外让岑子玉有些头疼,好在她将那笔钱留下来了,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解燃眉之急。 那男子明显很是焦急,岑子玉的行为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加上方才有人与他说方大娘身边的管事不见了一个,只想匆匆的摆平这边的事情,喝道,“将五娘拖下去!” 方大娘闻言将岑子玉护着身后,叫道,“你敢!” 那男子低笑道,“大嫂,得罪了!”突然旁边冒出来两个男子,将方大娘往后面拉,岑子玉见状脸色大变,叫道,“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笑道,“你偷了公中的钱,气死二哥,二嫂要找你拼命,却是将大嫂误伤,之后二嫂因为看守的人不谨慎悬梁自尽!那丫头便也跟着陪葬了!” 人群中一阵轰然,那男子见状扬声道,“你们怕了?这会儿要么就是咱们害死二哥,一分钱也别想要回来,要么就是这女人害死他的!三娘一向不讲道理,不坐实了这件事,你们是想让咱们岑家人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作坊给五娘当陪嫁,还是白送给了王府?大房现在跟王府瓜葛不清,谁都知道跟皇家最难打交道,咱们吃得地亏还少么?” 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趁机和大房分了!” 便有数声附和,众人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那男子又道,“五娘拿了公中的钱,死不悔改,大房为何要替他遮掩?还不是该是拿去填补王府那个无底洞了!三娘出嫁地嫁妆是多少咱们不管,毕竟都是大房的钱,可如今拿咱们地钱去填那个无底洞,不分家,岂不是日后要将棺材本都贴进去?” “这次的事儿本就是五娘地错!若非她,能让二叔气的吐血么?气死长辈,一个死字自然逃不脱!可事后若咱们不齐心,让三娘那母老虎拿住了把柄,咱们就是一个灭族也未必!要做便做,一不做二不休才是大丈夫!” 努力码字……晚上还会有吧?大家不要等就是了,反正最近我更新地都会比较晚。。。 早上起来看两章正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三章 剿匪去 天杀的!岑元邦,你血口喷人!”方大娘一下子挣~他的人,这会儿也是发了狠劲,她年轻时本就是家事农活一把罩,即便上了年纪也是身强体壮,只是年纪渐渐大了,脾气也歇了许多,年轻时候好强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能拿着扫帚打人,可谓是实战经验丰富,便是与个壮汉厮打也未必能吃亏,那两个汉子根本没想到她突然生出这么一股蛮力来,就这么让她挣了开去。 方大娘跳起来顺手操起供桌上的一个香炉,劈头盖脸的朝那名唤岑元邦的汉子头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岑元邦,亏的老娘待你不薄,你想要这作坊明说便是,你是什么为人老娘这么些年也瞧的清清楚楚的了,今天为了这作坊杀得我姓方的,明天便能杀这满屋子的人,你们以为跟着他能得了好处?今儿个阴我,明儿个就阴你们了!岑元邦我跟你拼了!” 岑元邦本以为两个壮汉拉着方大娘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被方大娘使那香炉结结实实的砸了几下,砸的头破血流,满身的香炉灰。 岑子玉见状大笑出来,她倒不是不想上去帮忙,本来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力气没多大,挣扎了也是白费功夫,只是大笑道,“岑元邦,你选错地方了,到宗祠来干这腌事儿,老祖宗都在上面瞧着呢,怕是被你这不肖子孙给气昏头了,才让大伯母有如神助。” 眼见方大娘不过砸了几下便被人又扭了起来,岑子玉扭过头冲着那些围观面色各异的人群道,“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是不是也打算被老祖宗打破头呀!” 岑元邦气的顾不得拍身上的灰,走上来就是啪啪两巴掌,“我是你叔叔!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讳!” 岑子玉本是张着嘴,两巴掌下来便是脸颊红肿,口中还有血流出来,起初一直笑呵呵的那胖子有些怯懦的道,“元邦,还是算了吧……” 岑元邦扭过头死死的盯着那胖子,犹如一条阴狠的毒蛇,“放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我是首恶,你们一群帮凶谁也逃不掉!何况,我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钱而已,是他们逼人太甚!你们若是不想要你们地钱了,大可放她们走!你看看你们等到的是报复,还是你们自己的血汗钱!” 走上去堵住方大娘依旧叫骂的嘴,扭过头又冲着众人道, “你们以为大房就真的那么好心?有钱大家赚?没错,前面分了那么多钱给你们!可你们知不知道我从账房看见的真实利润是多少?这香水的利润以百倍计!分到你们手里的,呵呵,一年多以来,也不过是翻了十倍而已,即便如此,大房还是不甘心,当日没钱做成本,是咱们出钱与他们做成本,这会儿他们却是想一脚把咱们踢开!人不仁,就休要怪咱们不义!” “明明这香水卖地那么好。为何大房死活不肯再开作坊?摩加为何南下?你们都知道么?呵。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大房这是拿了咱们地银子南下开作坊!” 还是有些人有惑。不过。都知道这件事是闹大发了。在场地每一个人都跑不掉。他们不过怕地是祖先地惩罚。需要地不过是一个正大光明地借口。那胖子虽然知道岑元邦说地未必是事实。可旁边地乡汉哪儿懂得那么许多。这时代地农民可以说是纯朴老实。也可以说是愚昧好糊弄。听见岑元邦如此说。倒是不好开口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随即。便有人扭身离开。留下地也不消岑元邦催促。便拖着岑子玉往外走。方大娘则是被拖回院子里。还有几人则是往内院岑元汉地院子走去。 岑子玉瞧着周围渐渐散去地人群。拖着方大娘走地人根本不在乎弄脏了方大娘地衣裳。岑元邦则是一脸得意。至于在一边帮忙地。不过是族里几个平日里不太受待见地。眼见着方大娘被拖离了视线。岑子玉大声叫道。“岑元邦。你不想要钱了?” 岑元邦呵呵笑道。“作坊到手了。钱自然就来了。 何况,你欠下的,三娘也会替你还上的。” 这话让岑子玉觉得有些不对劲,眯起眼盯着岑元邦,心中虽然恼怒,却还没有失去理智,“我们都死在这儿,你以为三娘还会给钱?” 岑元邦挑了挑眉道,“你以为,我没半点儿依靠就会这么下手?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贪了,三娘对你不薄,你才掌管了作坊几天?就把里里外外搬了个精光,否则我还没这么好地机会。”顿了顿笑道,“当然,摩加在路上出事也算是天意。否则,我本只是打算重新开一个作坊的,三娘也是,大把大把的钱不赚,死活就守着这么大一点儿地地方忙,一族上下几百口人呢,怎么够分?” 岑子玉又道,“你开作坊会分钱给他们吗?” 岑元邦冷哼了一声,“留下来的自然有份,走了地,既无做大事的气魄,又无情无义,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这时候外面突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叫道,“不好了,三娘过来了!” 岑元邦瞪了那一人一眼道,“叫什么叫!动手!” 岑子吟一脚踹开大门,喝道,“你连我一起杀了好了!” 岑元邦闻言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 岑子吟竟然来的这般快,岑子吟犹如火神附身,整出一股疯狂的气息,这一瞬间他竟然畏惧了。 路上遇上那个小童告诉她的情形让岑子吟几乎赤红了双目,从来就没有骑过这般快的马儿,没想到这帮人不光想闹事,竟然连她母亲和岑子玉也想放过,摩加还在异地危在旦夕,家中人竟然出了这种事。 走到岑子玉身边,岑子玉的脸虽然是肿的,却依旧是淡淡的笑,岑子吟瞧见她的脸更是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谁打的?”岑子玉指着岑子吟的脸问道。 岑元邦旁边一个男子退了一步,岑子吟辈分年纪虽然都比他小,他就是忍不住的害怕,指着岑元邦道,“不管我地事,是他!” 岑子吟淡淡的看了岑元邦一眼,将这张脸记在脑海中,指着岑子玉的手道,“把绳子松开!” 随即便有一个人跑上来帮岑子玉松绑,岑子玉道,“三娘,大伯母……” 岑子吟点点头道,“我知道,九叔公他们已经过去了。”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打在岑元邦心上,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随即跳起来叫道,“杀了她!只有杀了她咱们才能逃过一死!只要弄到作坊,自然有人能保住我们!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在场的谁也逃不掉!做到这一步了,你以为她会放过你们?” 岑子吟喝道,“住口!你们犯下的错,自然难逃责罚,不过,跟着这样一个人,谁有信心有朝一日不被他出卖?” 岑元邦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谁也逃不掉!咱们只有杀了她!”说着就要扑上来,在场的也不过十来个汉子,其中几人闻言有几分意动,却有两个上去扑住岑元邦,余下人等却不知所措了。岑子吟见众人依旧摇摆不定,叫道,“九叔公他们马上就要过来!迷途知返,即便以族规论刑,也不会祸及家人!杀了我,岑氏怕是要灭族了!” 岑元邦叫道,“自然有人能替咱们遮掩!杀了他,九叔公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大家都是同一条船!” 啪! 岑子吟一鞭子摔过去,打的那岑元邦皮开肉绽,随即环视了一周,十余个汉子皆是被看的心有戚戚,岑子吟道,“死到临头犹不悔改!将他捆了,押金祠堂等九叔公他们过来!” 众人不动,岑子吟笑道,“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或者你们要拿长辈地乔?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作坊的钱,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们的!” 说罢过去扶着岑子玉,众人这才缓缓地动了,岑子吟瞧着岑子玉脸上的伤,半是心疼半是责备的道,“你便是个自作主张的!否则怎会吃了这皮肉之苦?” 岑子玉压低声音道,“那些钱我都存在咱们相熟地商号里,你拿去先救摩加。” 岑子吟翻翻白眼道,“要救摩加何须要钱?进去坐着,我先理顺了这边的事儿。” 不过片刻功夫,族里的十多位族老便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方大娘也来了,就是头发有些散乱,岑子吟不吭声的只让众人先坐下,众族老皆是气的说不出话来,瞪着祠堂里跪着地二十多个汉子,瞧着方大娘和岑子玉狼狈的模样,人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岑子吟的怒火。 最终,还是辈分最高年级最长的九叔公上前来道,“三娘,今天这事他们是瞒着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老头子几个今天正好要进城里办点事儿,半路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 岑子吟一摆手道,“九叔公,这事儿不怪你们。是我家五娘没把事情给大家伙说清楚,钱是我拿了,拿来应急,这事儿是不对,如今作坊地事我也不好再插手,听说今天参合的人不少,除了几位族老和在上学的幼童以外人人有份儿,今天就把这事情当着诸位地面说个清楚吧。” “钱我一个子儿也会少你们的,这作坊当日我们也是有几份儿地,如今我便代替我们这一房四家人发个话,我们要撤出来!” 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岑子吟管那么许多,扭过头对岑子玉道,“账目你心中有数吧?” 岑子玉点点头道,“本来我们四家就占据了两层,然后三娘子在外有高夫人两层,还有杜大官人两层,后来因为范阳县主撤出,这两层也是我们四家吃下来的,共计六层。另外族里地祭田算作两层以供族人养老以及幼童入学,余下两层才是诸位认领的。” “当日入股时候,这六层咱们一共拿了多少钱出来?” “一共六十贯。” “这次你拿了多少走?” “一共五十贯。余下还有三十余贯钱还在商号没有收回来。”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如此,族里该还差我十贯钱,我也不要了。”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低语了几句,最后还是九叔公站出来道,“三娘,我听说这个香水的利润不是百倍么?为何账上才剩下这么点儿钱?” 做这个生意竟然是亏本的!众人根本不信!想想,拿回来的钱要给众人红利,还要给工钱,还要购置原料,这个作坊要是这一年都是这么维持的话,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岑子吟道,“我知道你们根本不信,不妨告诉你们这利润确实是以百倍计的!扣掉众 和工钱,咱们购置那些东西的成本约莫只在一贯左右料涨了,也不会超过两贯!” “啊……”众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来,岑子玉接口道,“我们一个月只产出一百瓶左右的香水,因为限量,所以贵族纷纷追捧,价格才能卖的这般高,其实咱们的原料根本要不了那么多。 ” “那为何不多产些?除了长安城,还有其他地方……一百瓶总是太少了啊……” 岑子玉摇了摇头,轻笑,果然这些人会提这种问题,一辈子读书或者种田的人怎么会懂的这些东西,她也是跟在岑子吟身边学会的。一旦放量,价格只有暴跌…… 她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当年胰子才出来的时候是什么价格?” “因为只有三娘在做!” 岑子玉想反驳,岑子吟摆摆手笑道,“你们要做,日后便做吧,反正作坊的事儿你们自己做主就行!我不会再插手了。这五十贯我不会给你们,今天留下字据就此分了,你们凑凑两贯该是拿得出来地,作坊要运作起来不难,各地的商家都是老熟人了,作坊里也有人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这几个人,”岑子吟指着跪在堂下的二十余个汉子,“我要带走,你们好好照顾他们地妻儿老母,不要因为我的事而迁怒于他们。” 九叔公有些为难的道,“三娘!你……” 岑子吟笑笑,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家母亲,人虽无全人,到底她有自己的底线,“我留下来,绝不会让你们多生产一瓶!” 九叔公道,“三娘!你这话……咱们是记得你地情,不是为了图谋那点儿钱财。这样不就是咱们把你给撵走的么?” 方大娘还是极为不服气的,也觉得有被撵走的嫌,叫道,“三娘,这事儿我不答应!咱们好好的作坊建起来,如今本钱都没有拿够!何况还是你出的方子!” 众人虽然心动那利钱,到底还是记得岑子吟地好处的,今天的事虽然是岑子玉不对在前,既然岑子吟一肩扛下,他们却不能容不得岑子吟这点儿错处,何况,作坊上下打点,多半都是靠的几个人的名头,如今三份儿一起撤出,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安安心心地赚钱,纷纷道,“三娘,不能分!” “三娘,这事儿便是元邦的不对,你也不能怪在大家伙头上啊!” “大嫂,你劝劝三娘……” 方大娘见状道,“三娘!” 岑子吟摇摇头,她去意已绝,有这么第一次裂痕,日后都有了猜忌,这一帮族人本就是良莠不齐,拉拔了一家余下的便有别地心思,往日是看着他们日子清苦,又不乐意三天两头的往自家塞人,才出钱建了这作坊,如今他们既然看明白了其中地利润,也不消她再出钱稳定人心,她撤资别人是巴不得呢! 何况,她心中对这些人还有怒意,为了一点儿钱,就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那个八岁拦路小童,竟然没有半个人站出来说话,这帮人日后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家和万事兴!那也要人合得来才行! 方大娘见状却是恼了,“三娘!你不能是非不分!做错事的是他们几个,又不是咱们!” 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女子地尖叫,众人脸色一变,有人冲出去瞧了一眼,只见一个丫头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大汉,大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却是瞧见祠堂内站着的尽是族老,九叔公正恼,厉色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丫头哭叫着冲进来叫道,“救救我!他们……他们杀了夫人还想……还想杀我……” 人都尽数将岑元汉那边的事情忘了,岑子玉抓住岑子吟的手尖叫道,“三娘,他们本打算……” 方大娘怒道,“本打算杀了我,也杀了五娘,再杀了弟妹,好栽赃于她!” 九叔公气的重重的顿了顿拐杖,叫道,“将他们给我拿下!” 十多个汉子一涌而上,跪在地上的人个个脸色苍白,没人想到事情竟然做成了,都遗忘了那个角落! 十多位族老则是面色各异,这群人中赫然有他们地子孙,一时间露出又是羞愧又是恼怒的神色,其中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将人拿下后,九叔公道,“三娘,这事若依族规,便是一个死字!不知是否能交给我处理?毕竟此事牵连甚广,若交给官府,我老岑家的面子就算丢光了……我岑家竟然出了这种谋财害命之辈,我岑家之大不幸呀!”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拐杖顿的劈啪作响。 岑子吟闻言淡淡的道,“我说过了,人,我要带走!岑家的事日后我不会再管半分!” 九叔公道,“你能否给我这个老头一点儿面子,不论如何,这并非整族人都对不住你,这些人,我也会依照族规处理,必将警示众人,不可再犯。”二三十个人,岑子吟带走了不知道会如何处置,特别是在这盛怒的情况下,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子孙,还有几个是老夫人娘家地人。 岑子玉突然嗤笑一声,“这些人杀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走到那依旧瑟瑟发抖的丫头身边,将她拉了起来,“我二伯母又该如何?” 九叔公有些妥协,其中一个族老见状连忙站出来道,“杀人偿 也只有这几个人杀了人,其他地人却是罪不至死,走他们要做如何处罚?” 这明显是想求情了,岑子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我二婶尸骨未寒,你们倒是有闲情逸致。 娘,我们走!” 方大娘听闻杨氏竟然就这么没了,方才还是她扶了岑元汉过来帮忙,片刻功夫就阴阳两隔,不由得红了眼,只觉得这会儿还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人实在是可恨至极,钱也不乐意再要了,只想速速离了这帮人面兽心的东西,帮忙扶起那个丫头,跟着岑子吟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岑子吟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冲着门内地众人笑道,“你们最好在今天晚上之前将这儿的人都给我送过去,否则……” 留下方大娘安排二房的后事,还有个未成年的子规要照顾,岑子吟匆匆往家赶去,刚走进门,就瞧见那个事情的导火索站在墙上不知羞耻的跟一帮子不知从哪儿来地小屁孩儿比谁尿的远,不由得怒火中烧。 操起门后的扫帚叫道,“你!给我滚下来!” 那孩子被吓了一跳,一个踉跄摔下来,别的小孩儿却是被吓跑了,岑子吟上前去拎着他的领子往屋子里拖,旁边一群管事媳妇看了吓了一跳,却是暗暗欣喜总算是有人治这个小泼猴了。 岑子吟只将那小破孩拎到自家二哥地院子,一脚踹开院门,正碰上闻声赶来的吴氏,将那小破孩往地上一扔道,“二嫂好歹也管管你这兄弟,大白天的站在墙上对着街上光着屁股,他不要脸咱们家还要!” 一句话将吴氏说地脸色涨红,看见自家兄弟果然还光着屁股蛋子,脸红的越发地厉害了,好歹都十来岁的孩子了,这般模样,这不是丢她地人么? 二郎闻声走出来,恰巧瞧见吴氏捂着脸哭,又见自家久不回来的妹子竖着眉毛,脚下还躺着自家的小舅子,问道,“三娘,你这是……” 岑子吟噼噼啪啪的便骂开了,“为你这小舅子,五娘挪了公中的钱来贴补家里的用度,如今事情闹腾大了,害死了二叔二婶,子玉挨了几巴掌,娘也差点儿让人给杀死在老宅里!你还有心情在家里念书?今儿个,要么你自己管管这小舅子,要么我替你管!” “什么?”二郎跳了起来!扭过头冲着吴氏道,“你惯出来的好兄弟,平日里我就给你说了,让你管管,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流水般的花钱!今儿个你要是不管,咱们就和离!我伺候不起这么精贵的小舅子!” 说罢便往外冲出去,一边叫道,“娘呢?” 这边大郎和卢氏也闻讯匆匆赶过来,早就听说岑子吟一扫帚揍下来个小泼猴,还不知道是谁去告的状,只是事情闹大了却是不行,听见岑子吟的叫骂,两个皆是愣的那儿。 还是卢氏反应的快,叫道,“三娘,到底怎么回事?” 岑子吟勉强压下怒气道,“娘在祖宅帮忙操办丧事,我回来跟你们说一声便走,摩加还在蜀地等着人救,没时间耽搁在这些小事儿上。”又扭过头冲着被吓的不知所措的吴氏道,“你是个好的,只是性子太懦弱,若是你下不了狠心管你这兄弟,便交给我或者大嫂,我二哥方才说的是气话,休要往心里去。” “气话?”二郎跳脚,“什么气话!她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吴氏吓的更是畏缩,二郎此刻见到她这模样更是怒火中烧,急吼吼的道,“走走,见了她这样子我便心里烦!今日休想我改主意!谁劝也不管用!” 卢氏见状连忙与大郎使了个眼色,大郎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冲着二郎道,“你与我先去祖宅,看看娘和五娘如何了。余下的事儿回头再说!” 卢氏则是上去劝吴氏,岑子吟冲她点点头道,“我回去与十五爷商量一下去蜀地的事儿,这边就交给你们了。那边的事儿也不消操心,凡事多担待一些,家里正是多事之秋。” 出门之前岑子吟便叫了人去宫中寻李珉,快马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岑子吟回到家中的时候李珉也恰好回来,已是听说了发生的事儿,却是不知道祖宅发生的事情,笑着道,“祖宅的事儿处理好了,那摩加的事儿也不消操心,咱们带兵去削如何?我想好了,我还没带过兵呢!” 岑子吟却是瞧见李珉的笑语一下子眼眶便红了,在外面她只有怒火,在李面前却是忍不住的要示弱,想要人帮她出气,李珉见状便慌了手脚,抱着岑子吟拍着她的背脊道,“怎么哭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带人揍他!是不是担心摩加呀?没事的,我们这会儿就进宫,让皇上派兵给我,我帮你剿匪去!” 擦汗,最近看清穿看糊涂了,前面那一章那啥啥……我认错……改正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四章 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会儿岑子吟可没心情与李珉说笑,勉强压下心中的难将在主宅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李静静的听了,也不说话,皱着眉头道,“你二叔二婶去了家里也该有个主事的人,不如这样,摩加的事儿我去操办,长安总要留个能做主的人,你留下来也放心些。” 岑子吟知道李珉不好插手她娘家的事,她却是担忧摩加,若是让李去,劫匪毕竟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混生活的人,伤了摩加她心中不乐意,伤了李珉她又怎么肯? 可家里的事儿如今还没有处理完,岑家那些人若是乖乖的把人送来了还好,若是没将人送过来,就休要怪她绝情绝义了。杀人者死,包庇者同罪! 正说话间,就听见有人来报,岑子黎和岑子玉同来了。 岑子黎如今性情收敛了许多,在婆家如今人瞧在岑子吟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多少为难,可惜身子不顶事,自打那个妾有了孩子,她倒是事事越发的谨慎起来,连门都很少出,如今若不是为了双亲的事儿,也不会登王府的门,只是岑子吟却是心中好奇,按道理说,这时候该是岑子规亲去她婆家报丧,而她则该换了孝服回主宅才是,为何竟然跑到王府来了。 进来的时候岑才发现两人都没有换孝服,说来也是,即便岑子规去报丧,也只能在门外站着,断然没有穿着孝衣进别人门的道理。 刚见到岑子吟,岑子黎便倒在地上,唤道,“三姐,你要帮我报仇!”哭的梨花带雨,一张瘦瘦弱弱的脸蛋看着甚是凄惨,岑子玉在一边劝着拉她起来。 岑子吟也忙上去扶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岑子黎却死活不起来了,这是犯劲儿,难得也能有这么一把力气,哭道,“三姐,你不应我,我便不起来!”她心中是知道的,如今在婆家的地位全赖着娘家的支持,如今爹娘尽数去了,还留下个小兄弟,如今事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当年大房有多为难,只是千般辛酸说不出口,她与岑子吟是一家人,那一群人何尝不是? 子吟不知道岑子黎这番执着是为何而来,不由得抬起头望着岑子玉,岑子玉冷着脸道,“咱们去准备后事,没多久就听见那边闹起来了,那二三十个知道他们必死,索性一道供出来了许多的人,这会儿倒是差不多家家口口有牵连,老的小的哭成一片,又是求又是威胁的,这会儿九叔公被气倒下了,他们便串通一气,要保下那些个人。” “大伯母面前子面前都跪倒了一地。倒是没人来求我。我便偷偷地溜出来了。”顿了顿笑道。“若是不成。怕是还有后招。 ” 岑子吟下头问道。“你欲如何?” 岑子黎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望着岑子吟。眼中露出深刻地恨意道。“其他地人我不管。只是杀人和出主意地一定要死!” 瞧得出岑子玉对岑子黎如今地情形很是同情。毕竟是多年地姐妹。相处地时日也不少。低声道。“如今他们在哪儿跪着。丧事也没办法办。三娘。你看该如何?” 若是岑氏族人拦着。岑元汉夫妻两人地丧事还真办不成。那些人便是拿着这个跟她叫板。即便把人交过来了。恐怕之后岑元汉夫妻地事儿还要遭到诸多地为难。人都去了。若是再有些什么闹心地事儿也不该将气撒到死人身上。岑子吟冷笑道。“子黎。你可信我?” 岑子黎点点头,她性子与她母亲一般的懦弱,近些年倒是受了大房不少的恩惠,知道岑子吟不会害她,“三娘你且说,我都听你的!” 岑子吟道,“如今诸事都以先人后事为主,我让你忍一时之气,等我回来再说可好?” 岑子黎不解的抬起头,岑子吟冷笑道,“让我娘和大哥他们先敷衍着,只说等我回来再劝,我这会儿避开了,虽对二叔有些不敬,到底能将事情给拖下来,你们安心的办完丧事便通知我回来。” 岑子玉道,“怕是他们会放人跑。” 岑子吟轻轻一笑,“不怕他们放,就怕他们不放!跑的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顿了顿又道,“你们回去安心办事即可,我随即便出长安,快马到蜀地也不过三五日功夫,他们见我走了,娘和两个哥哥都松松口,势必会安心一些,也不会过多的阻扰。” 岑子黎虽还有些问,也知道父母的身后事是最要紧的,不敢再多言,岑子玉却是道,“听说你把二嫂那兄弟给揍了一顿?” 岑子吟看了岑子玉一眼,她倒是消息灵通,点点头苦笑道,“揍倒是不至于,拎着扫帚吓了他一吓,他便从墙上掉下来了。二哥还说要和离,你过去若有时间劝劝。” 岑子玉笑道,“大嫂可比咱们这位二嫂会做人,这会儿已是劝过她了,我来的时候在路上前后遇上两拨,大嫂却是自己留在家里守着。听那管事说,你一走,二嫂便拿着鞭子狠狠了抽了那孩子一顿,也难为她那软绵绵的性子能发如此的狠,想必也是知道分寸的,这会儿赶过去又有大嫂的指点,岂不比我去劝好上许多?”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么一大家子的处在一起终究不是个长法,家业要兴盛,自然少不了要和睦,可是朝夕的相处哪儿能没点儿磕磕碰碰,并非每个人都那么会处事,一样米养出的百样人会有长短,日子久了鸡毛蒜皮也能让人越发的处不来,还不如有点儿距离美来的好,毕竟就算分开了,也一样是一家子,就如同后来的岑元汉与他们一家一般,若真处在一起,未必能有如今的和睦,分开了反倒亲近了。 她之前一直有个误区,总觉得一直亲近的就能一辈子的亲近下去。而这时代宗族的划分又让同宗同族的人割不断,实是她看多了这个时代许多人家吃不起饭,想拉一把又找不到理由,唯有将自家的亲戚划 不想许多道理是明白了,做起来却是困难至极,她非也有缺陷,很多事上的分寸她拿捏的不好,也做不到别人的胸怀若谷,城府万千,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市民的料。 其实如今的资本已经足够让她耀武扬威了,前提是闲事莫管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儿,岑子吟竟然越发的渴望离开长安这个地方,想在苏州的三载,无闲事无纷扰,日子过的极为滋润,即便刘家的人古板了些,却不是会挑事儿的人,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本分,偏生在长安这地方就从来没有消停过。若是离了这儿,就凭他们的身份,到了哪个藩镇不会被当爷供着?哪儿需要操心这些事儿。 弃了那个大包袱,只是家中上下也没几口人,吃饭什么的都不用发愁,当年在苏州的作坊能开的那般的好,还不是因为当地本就没什么拖累,而不像岑家和方家的亲戚这般,拼了老命都要挤进来。 即便再怎么赏罚分明,也按耐不住人情,即便是她也忍不住要多给自己舅舅舅妈两个钱使,拼着脸面进来的自然有好有坏,尝到了甜头,即便是犯错了被撵出去也是不会罢休。 肚子饿了便什事都能做得出来,到最后反而积累了一股怨气。 仇富啊~ 瞧见身边与自己差不多人突然鱼跃龙门,自己却不能沾光,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之心,好的自然想的通泰,想不开的就不知道会干啥了。而亲近的驳不了面子的则以为自己该能得到更多,她管得住一个燕华,却是料理不了全族。 岑子吟泪满面,不知道为何站到了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打发走了岑子玉两个,岑子吟与稍一商议便决定进宫,被劫持的虽然只是岑家的一个管事,到底涉及到民生,李珉无权调兵也不能带着一帮管家去干这种事儿,由皇帝派人帮忙是再好不过的,岑子吟可不打算付钱换人,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撕票。 一切犯罪面前,国家机器无是最好用的! 运气像是有些太好,进了宫便听见小太监说玄宗皇帝正在跟几个大臣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眼见着天色渐晚,一旦城门一关,便要等明日了,何况宫里到了时辰是要关宫门的。 岑子吟着急,便不由得要掉眼泪水,没瞧见她离开长安,恐怕那边的事儿也不会太消停,报信的过来就花了不少时间,这么一去最少还要好几天功夫,天知道那些土匪能干出什么事来,就这么出长安的话,也不知道李珉的话到了地方上管用不管用——人即便敬你,也未必肯替你出兵帮忙。 李见状用手替她抹,劝道,“哭什么?大不了咱们直接闯进去,他要用你总是要让你心甘情愿,这点儿小事都不帮忙的话,咱们也不求他了,你不是高将军府上都能炸个坑么?咱们带着那玩意儿过去,就不信那些人敢跟咱们真拼命!” 岑子吟一琢磨,自己本就是愣头愣脑的愣头青,啥都不会,热血还是有一把的,摩加只当做是自己的亲哥哥在看待,本来的打算是做好万全准备付钱闪人,随即让官兵剿匪,自己人财两不空。 这边既然不能想办法,那铤而走险其实也不算大错,反正她也不信那些人明知道是死会不选择要钱,而不放他们走,大不了就损失些钱罢了,换回了人再秋后算账就是,有炸药,就不信还夷不平那块儿小地方。擦屁股的事儿就让皇帝去做好了,谁让他关键时刻竟然没空的!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岑子吟要是性子里没点儿疯狂的因子,也不能瞧上李这个胡作非为的,拉着李珉的手便飞快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走,现在就去买那些东西,再去拿了马车,咱们一边走一边做!” 旁边一直偷听的小太监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别呀!十五爷,十五夫人!你们……” 看见岑子吟与李珉两个跑的飞快,他被吓的不轻,大唐境内私动刀兵还要夷平一个地方,天知道是哪路倒霉鬼得罪了这两位神仙,高将军府上那个坑……小太监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听说那东西的威力极大,连石头都能炸碎了,人碰了连尸骨怕是都找不回来。 不由得跺了跺脚,往大殿奔去,不论如何,十五爷就是个够能闯祸的主儿了,加上那位破坏力极大的十五夫人,天知道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不及时把这事儿上报,指不准大家会不会拿他开刀。 出了宫门,两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找人买材料,一路则是回王府寻马车,顺便找几个善武的弟兄来帮忙。 东西都是极好买的,吩咐好人买东西岑子吟便去那相熟的商号取了钱,李竟是连个车夫也不带自己驾车过来了,身上倒是换了件衣裳,指着车上道,“你上去也换件,出门在外的这打扮不太合适。” 岑子吟让人将东西搬上车,倒是不着急制,先换了身衣裳,再用买好的称按照比例称起来,分门别类的一包包包好,需要的时候临时再混合起来,否则在这将近夏日,长安天气又比较干燥的情况下很容易出事。 到了城门,果然有几个一瞧就该是贵族的男子骑着马候着,虽然已是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可神气间的倨傲却是一目了然,不过这几个都是岑子吟没见过的,两人到的时候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像是要去郊游一般。 瞧见李珉架着马车过来,众人皆是一愣,李珉掀开身后的帘子对岑子吟低声道,“他们都是被我忽悠出来的,呆会儿别漏了我的底。” 岑子吟闻言脚尖都抓紧了,低声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李珉道,“保命用的。”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去看炸弹的威力!” 闻言岑子吟越发的肯定那些家伙身份不简单,低叫道, 少告诉我他们是谁?” 李珉嘿嘿笑着扭过头去,“我老婆说了,她懒得骑马,殿下就委屈点儿了,咱们得先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行,赶紧出城吧。” 岑子吟脑子里轰的一声,撩起一丝缝隙透过帘子望了出去,果然是跟李珉有几分像的,而身边余下两个则是跟在一边虽然瞧着不经意,却是时刻都关注着周围的情形。 这家伙,竟然把皇子给拐出来了! 李说完又扭过头对岑子吟道,“我也是在路上遇上的,你休要声张,他只是想去瞧瞧咱们实验的威力而已。军器监那帮人老是说危险不让他靠近,放心他也只是瞧瞧,不会告诉别人咱们又有新的东西的。” 狗屁新的! 呆会儿看他怎继续忽悠下去,岑子吟自觉没脸见人,隔着帘子嗯了一声催促道,“快走吧!” 就听见李嘿嘿笑道,“殿休要见怪,她便是这性子。 ”说着又跳车,跑到李瑛面前压低声音道,“殿下,呆会儿我哄哄,她总是会肯的,您先别着急,咱们先寻到合适的地方了再说,长安附近总是不方便的!” 这边岑子吟几个刚出城门,那边有宫内的太监询问四门,得到两人出城又买了一大堆制造火药的东西以后,不由得齐齐的抽了一口凉气,赶紧回宫禀报——要出大事了! 回到宫里不久,就听说不止李珉夫妻两个出了城,同行的竟然还有李潭,这位可是如今的安西大都护兼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蕃大使,一向受皇上器重的,没想到竟然也跟着那两位神仙胡闹。 无奈之下也唯将这个消息报给玄宗皇帝,玄宗皇帝闻言勃然大怒,“潭郎是个实在孩子,必是被王十五子给哄了去,你们速去寻他们,他们既然买了那么多东西,你们需小心些,哥这十五子一向鬼主意多,这次求见而不得便哄了潭郎一道走,定是有什么盘算,一切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回来我再罚他们!” 此令一,便有牛千卫领兵去寻,不想,寻了三五日竟然除了寻到在长安城外十里僻静处一辆有岑家旗号的马车与几匹马以外,竟然一无所获,同行五人,竟然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消息传回长安,玄宗皇帝更是怒不可遏,只是郯王微服出行一事又不可声张,只得暗中派人搜索。 而此刻,惹的长安城鸡飞狗跳的几个罪魁祸首正轻装简行的骑着买来的马儿换了近道一路奔往蜀地。 马车终究太慢,岑子吟分好东西以后,便将换下来的衣服扯来一包,扔给那两个看起来就武功不弱的侍卫,又恰好遇上了几个岑家商号的人,讨了马儿却不敢将东西交给他们,只扔在城外,匆匆的奔小路而行,不过三天工夫,便寻到了传信来的地头。 这小城瞧着很是眼熟,岑子吟瞧了许久总觉得与上次被劫的那个地方相似,在客栈吃饭的时候一打听,才知道这儿离巴东官渡不过二十余里,便在官渡下方,回来的时候还没到虎爷的地盘便糟了灾。 自来长江水匪就不少,不过区区二十里就有最少两家,岑子吟还真有点儿吃惊,好在这儿四周过往客商不少,多了他们五个生面孔也不算啥。 没日没夜的赶路,五人都是神情憔悴,除了那两个侍卫,余下三个都还没骑过这么久的马,包括岑子吟在内,大腿内侧都是一片狼藉,只不过岑子吟心中焦急自然不会叫苦,李珉一向又是在女人面前要强的,而李潭身为皇子,身份在那儿,也没脸说自己吃不下这苦头来,只是脸色难看无比。 瞧着岑子吟与人搭话,这才了悟已经到了长江边上,远离长安城千里,虽然心中早有明悟,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李潭依旧恼了,“你们把我骗到这儿来到底想做什么?” 李珉嬉皮笑脸的夹了一个菜到李潭碗里,“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岑子吟面无表情的道,“你自己要来看大炮仗,若是不想看现在掉头回去也来得及。” 李潭闻言脸扭曲了一下,旁边两个侍卫却是不动声色,眼前这两位到底不同于其他的人,荒唐了些,只要不涉及到李潭的危险,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李没想到一路没给他好脸色看的岑子吟这会儿竟然站在他这边,嘿嘿笑道,“是呀!我家娘子压根儿就不想带你来的!” 李潭恨不得一拳揍掉李珉脸上惹人厌恶的笑容,岑子吟则是嫁了个无赖老公也只有跟着不要脸皮了,既然把人给忽悠出来了,自然要派上用场,岑子吟本以为这位在发现自己有可能被骗了以后就该打道回府的,毕竟李珉这孩子的人品实在不过关。 真没想到这位皇长子竟然这么——实诚,一路跟了过来,受苦受累不说,还不带吭声的,这样的人才不欺负一下岑子吟都觉得过意不去,当然,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人变成己方的朋友,免得回长安城的时候李被罚没个难兄难弟。 眼看着李潭握紧了拳头,脸色也从苍白变的漆黑,岑子吟缓缓的道,“他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你信了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在路上也不止提醒过你一次。” 李潭闻言一下子就泄了气,是他太实诚,总想着也许下一刻就到了,李珉又挑剔着这儿地方不好,那儿风水不好,要不就是人太多,总是找不到个合适的实验地点,他琢磨着也是有道理的,也就忽略了岑子吟善意的提醒——李说那是岑子吟不待见他! 李潭抹了一把脸认命的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李珉既然把他给忽悠来了,肯定是有所求,不把事情办好了,他恐怕还会被这个堂兄弟给忽悠,索性自觉一些,好早日回长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五章 分家 片绵延不绝的青山,绿树成荫,怪石嶙峋。蜀地的此,比起长安城周围的那些山来说要峻峭上许多,只可惜这会儿山已被炸毁了一大片,还有一片焦黑,那是被火烧的,数十名官兵正在上面清理,而山下则站着好几个人。 李潭望着这被毁掉的大片树林惋惜不已,叹道,“你们也太……”他根本没想到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黑漆漆的夜里见着火光四起,雷声震耳,不想竟然毁了这么大一片山林。 李珉不待他说完便嘻笑道,“殿下何必叹息?皇上要知道你不伤一兵一卒便收拾了一帮水匪,不知该多高兴呢!定会夸你文武双全,大加赏赐的。” 李潭也是难掩眼中的欣喜,昨天三人商议以后,只让一个侍卫先行去府衙偷偷的调了兵过来,长安城中侍卫的身份倒是通行无阻,要的人也不多,百来个精兵还是能调集的。三人休息了两个时辰,便由另外一个侍卫出面拿着那信去接头,约好了在晚上上寨子付钱赎人。 到了晚间,接头的侍卫带了岑子吟配制好的炸药过去,那帮子水匪见来人竟然只有一个,又是一派的富贵气象,果然想再啃一口,那侍卫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将带去的一小包炸药一引,便震的那帮子拎着脑袋玩的家伙一愣一愣的,巴不得立马送了这瘟神走。 那侍卫扔下钱领着摩加往外走,这边李潭便领着百来个刚**过一番的精兵上了山将路口围了,也懒得去摸地形,只堵住几个紧要的关卡,便拿着岑子吟弄来的炸药噼噼啪啪的一阵乱炸,标准的瓮中捉鳖,一帮抱头鼠窜的乌合之众冲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全拿了。 事儿了了,李潭本想立马回城的,奈何双腿的伤势不歇还好一歇便疼的他看见马背就泛酸,岑子吟巴巴的望着那山寨的钱财舍不得,想要搜山倒是正合了这位殿下的意边骂李珉找了个守财奴媳妇,一边却是巴巴的守在山下让那帮子兵丁将他们的东西给找回来。 可恨他堂大唐庆王竟然为了看这小小的爆竹沦落到打劫水匪的地步。 瞧见李珉给他媳妇儿雇了辆马车早饭也不想吃就要走的样子,李潭便忍不住咬牙,这该死的李珉竟然只雇了一辆,他堂堂庆王难不成还要跟别人的媳妇儿挤一辆马车不成? 这边的事儿是他还得赶着回去交代,虽说皇帝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想来便来,想去便去,可也从没有这般的不与家中通报一声便离家十来天的事儿况他每日都是要进宫请安的。 这次地事儿说大不大。说也不小。虽然他没有亲自出面。可身边地人去调借了人马。动了刀兵地事儿必是瞒不住上面地。若非不想让眼前这两位瞎折腾还真不想管这事儿。只是动了刀兵。总要跟皇帝交代一下。他素来好名声。皇帝才会如此善待他。没想在这两位身上破了功。 好在这次不费一兵一就生生端了个让地方官府头疼不已地寨子虽然也许会有漏网之鱼。到底也是大功一件。想必皇帝不会责怪才是。 那帮子官兵想也知道眼前是开罪不起地人物山地焦土里面翻找了一番。检出了金银等值钱地物什搬了下来然装了好些箱。据说还有些绫罗绸缎惜都给烧残了。 岑子吟一见那些东西就眼睛放光。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是没这些做无本买卖地能耐。何尝见过这般多地金银珠宝?偏生要赶着回去处理家中地事儿。又不好将李潭开罪狠了。咬咬牙只捡了自己损失地那一份儿。半点儿都不敢多拿。 李珉是个见惯了金银地。从来都是钱财手中过。半点儿也不稀罕。李潭更是不屑捡这种便宜。只交代那领头地清点好了余下地数目上缴上去。那领头来办事儿地兵头还以为是个苦差事。没想竟然捡了个天大地便宜。自然欢天喜地地受了。这种事儿清点出来有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惹地岑子吟暗恨自己没贪心一把。至少也该再拿点儿摩加地收惊费呀! 摩加却是除了被擒之时吃了些苦头以外,在山寨里却是过的极好的,人人皆知这昆仑奴并非寻常人家养得起,主人必是舍得钱来救他的,说来也是这山寨头子脑子拐不过弯,来来往往的私船不知抢了几许也没人能奈何的了,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位不肯吃亏,又惹不起的。 上了路,因为身上有伤,岑子吟琢磨了一下,回去便要发落岑家的族人,还是要避开了出殡才行,否则那些扶棺的人来跟前求,人都披麻戴孝了,她再不给脸面倒是不好,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索性装不知道。 出来一遭,又听摩加讲述了些南边儿的风情,岑子吟听说南边儿的作坊开起来了,竟是比在长安还要好上几分,往外走的船只完全可以将岑家作坊的东西消耗掉,其实再多些也无妨的,远隔重洋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个国家,多少的贵族爱这长安的奢华 这东西是长安贵人们喜爱的还怕不舍得大价钱? 自家姑父又是在当地做着个小官儿,加上当地本就是油水丰厚,岑家的家境也不差,倒是没人来打主意,日子过的比长安城不知逍遥了几倍。 有这些好消息,让岑子吟的心情好上了许多,抽得空闲来好好的想了想该如何发落岑家那帮子人的事儿,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长安城。 还不到城门,就瞧见有岑家的管事守着,见到摩加已是松了一口大气,又见到自家三娘子与姑爷都无恙,这才上来回话,只请岑子吟速速归家。 岑子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那管家道,“夫人特地让小的来这儿候着,皇上如今派人遍地的寻王爷和姑爷,好歹让我先遇上了,这会儿怕是进了城门就得被锁起来。” 李潭没想到竟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吓的脸色发白,只拉着缰绳要立即去见皇帝李却是不着急,拦下李潭道,“好几天都等了不急在这一时么。”惹的李潭脸色又黑了下来,李却是扭过头问那管事道“只是寻我们二人?” 那管事点点头,“都是私下里访的,姑爷要不要先避避?” 李珉摆手道,“无妨,我这就随庆王回宫,你与摩加护着你家娘子先回岑家,我迟些个便过来。” 岑子吟抿抿嘴,这会儿她虽然担心也好不先回家,怕是方大娘都要急疯了,既然皇帝没言明要拿她,她自是要先回家一趟,与两人分道扬镳,回到家中便被一群女眷拥着子吟见岑子黎竟然也赫然在列,竟是没半个人落在主宅,只是这边方大娘已是哭的似个泪人,抱怨道,“你也是个不经心的是去救摩加,也不该独自去,还拐了个王爷同行今皇上遍地的寻你们。咱们在家里提心吊胆的,知道你们没带半个随从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岑子吟自然会与方大娘说李珉虽是个王爷之子,出了长安便没半分权势竟没有爵位在身,否则也不至于一点儿小事儿就要去求皇帝,她既是要出去避避,家中人手又不够,自然也就顺路跑一趟了,李潭不过是运气不好遇上李珉罢了,只是宽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儿么?有庆王的随从护着咱们。那庆王也不是咱们拐走的,实是十五爷去求他,他为人有仗义,便亲自跑了一趟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方大娘又要说什么,连扭过头问岑子玉,“事情都办完了?” 岑子黎眼巴巴的看着女两个抱作一团,不好开口,闻声只望着岑子玉,巴望着她能开口,岑子玉道,“昨天下葬,今天我们便回来了,那宅子如今住不得人,整日乌烟瘴气的。你让看着的人,跑了十七八个,倒是岑元邦他们看的极死,都知道他必是躲不过的。如今就等着你回来行族刑。” 岑子吟闻言冷笑道,“跑了好!” 众人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眼中的寒意冻人,怕是又起了怒意,方大娘本为着这句话有些想发作,瞧见岑子吟眼中的冷光便住了嘴,岑子黎却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岑子吟也不劝她,又瞧见吴氏站在一边怯怯的望着她,走过去拉着吴氏的手道,“嫂嫂,我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那日也是急的失了理智,倒是没规矩的冲你发了一顿火,嫂嫂莫要见怪。” 吴氏见状慌忙道,“本就是我的不对,若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又怎会惹出这许多的事端来。”说着眼眶也红了。 岑子吟笑了笑,冲着卢氏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一大家子这么件事儿都慌了手脚,怕是她在一边镇住场子,卢氏也是点了点头,岑子吟这才问道,“大哥和二哥怎么不在家?” 方大娘道,“昨日虽然下葬了,到底还有许多事没完,他们带着子规出去办事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道,“先不说其他,如今的事儿既然完了就该快刀斩乱麻才是,我回来便是想问问子玉和子黎的意思,我想把老宅给卖了。 你们意见如何?” 岑子玉摇摇头道,“我没意见。” 岑子黎却是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瞧着岑子吟,“那可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何况我也做不得主!” 方大娘略一寻思便道,“怎么做不得主?子规年纪还小,你是他亲姐姐难不成还会害他?那房子大半都建了作坊,如今又没几个主人,子规本来就体弱多病,何况那儿还是伤心地,不如卖了来的好,否则留在那儿日日夜夜的与那些人处着,心里岂不是难受?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岑子黎想想也是那个道理,只是她总是舍不得祖宗的基业,很是为难,卢氏见状劝道,“留着又能做什么?给他们开作坊么?开上三五年不就成别人的了,要么,你搬回去照顾子规?若是带上妹夫,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依照亲家婆婆的脾气,你觉得能给子规留下些什么?自己一个人回去定然是不行的,家里没个 子的男人撑持着要说外面的亲戚,便是几个子规也受不住!” 岑子黎低着头抹眼泪,一边吞吞吐吐的道“那日后子规……” 卢氏挑挑眉,这话意思便是岑子黎不打算照顾这个弟弟了来岑家还有人在也没道理让别人家照顾岑家的人,只是如今岑家这个小院儿已是人满为患,放在哪儿都不太合适,何况二房还积攒了不少的钱财,没的白添个谋人产业的名声。 岑子吟见状道,“还有件事儿,我一直想提没找到机会的,如今咱们这院子也不够大既然大哥二哥都成家立业了,便搬出去住吧。这样三个院子正好一个给子规,一个给珍儿,余下一个给子玉。” 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岑子吟,这话的意思是要撵大郎二郎出门了,当年那般的辛苦方大娘也没有抛下大郎二郎两个到了现下日子好过了,却是提起这件事,卢氏挑挑眉,吴氏满脸的愧疚,岑子玉眯起眼看着岑子吟子黎则是满脸的迷糊状,唯有方大娘若有所思。 见众人表情各,却是没有人吭声子吟道,“就这么说定了们现在就去找房子,房钱我来付至于府里的家业一人一半,这院子就留给我娘养老吧。”扭过头对岑子黎道,“你爹娘的留下来的,你与子规自己分分,子规就在这儿住下吧。” 岑子吟留下面面相窥的众径自走了,众人愣了半晌才听见吴氏低喃道,“三娘这是在怨我……”说要赶他们走却是又把家业分给了他们,除了房子竟然没给方大娘留任何东西,何况方大娘和岑子吟白白养活了他们这么多年,眼见着就是收获的季节,可若说不是撵他们,好端端的一家人没的半个理由就让他们搬走。 卢氏心多,可也知道岑子吟绝不是为了防她,唯一想到的便是这是在向岑家要划清界限,岑子吟是真要拿岑家人动刀子了,只要大郎和二郎一走,方大娘对岑家人只有恩惠没有亏欠,而岑子吟已是泼出去的水,如今再不姓岑,到时候杀伐果决也没人能戳大郎和二郎的脊梁骨。 想到这一层,卢氏沉声道,“婆婆,您的意呢?” 方大娘拿不主意,她隐隐约约的猜到一点儿,却始终摸不透岑子吟的意思,如今岑子吟的心思也深沉起来了,再不是她当年的小闺女,只有瞧了岑子玉一眼,岑子玉笑了笑道,“大伯母,大哥二哥搬出去也好呢。三娘这该是在磨刀子了。” 唯有岑子玉心中明白,岑这是伤了心,绝不肯跟任何人合作生意了,即便再怎么亲近的人都一样,吴氏家里一个小祖宗,卢氏家里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如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分了,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烦去,若是大郎和二郎过不下去再说接济。 何况大郎二郎两个如矫枉过正,非要走明经的路子不肯让人举荐,否则他们出了孝期早就该能历练历练,随即谋个一官半职的,十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岂不是比岑子吟做这些事儿来的便利许多。趁机让他们多吃点儿苦头才是,大郎就算吃不了什么苦头,有卢氏在一边提点着也误不了,至于二郎那性子,趁着年轻多跌两个跟头一准儿没错。 这边岑子吟出了门,也不去老宅,刚到家就听说老宅那边把岑元邦送过来了,岑子吟冷冷一笑道,“派个人去宫门口打听一下消息,烧点儿水来我要洗澡。” 秀儿是个木讷的,尘儿还养在**,秀儿没啥眼力劲儿,问道,“可岑家八叔还在厅里坐着,尘儿姐姐说不要送茶水过去,媚儿便没送,要不要奴婢……” 岑子吟道,“让他候着,呆不住了自然就走了,不过带来的那个人要留下。”说着扭身钻进了房间,冷的脸吓的秀儿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话,果然尘儿慧眼,说是不用招待岑家的人,又以为岑子吟这是让她去撵人,倒是老老实实的跑到前面去冲站在门外的媚儿道,“三娘子交代了,说让他候着,茶点就不必奉了。” 气的岑老八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往外走,出了门才想起来之前的功夫怕是白做了,亏得他还巴巴的把人给送过来,岑子吟竟然连见都不肯见他。他本就是个长辈谱摆惯了的,否则也不会一下子给气晕了头,这会儿折返回去却是不可能,唯有回族里再与众人商议。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六章 子吟可不会给他们那么多时间商议,这岑老八一走,命人将岑元邦给拖了过来,这会儿的岑元邦已是没了几日前的嚣张劲儿,瞧那模样便是知道死到临头了,即便是如此,管事将他拖上来的时候那眼中怨毒的光芒依旧让岑子吟吓了一跳——这人是留不得的,否则他日必成大患。 也难怪岑元邦如此怨毒,岑家的人对他可没多客气,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十鞭子,这会儿是皮开肉绽,却又不让他好生将养,只将剩下半口气的人送过来,这会儿他已是连话也说不出,若非岑子吟知道岑家不可能在这事儿上作假,还真不敢认眼前这人便是岑元邦。 岑子吟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岑家这是想玩死无对证还是怎么的?以为她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么? 将茶杯往旁边的石桌上重重一顿,岑子吟道,“请个大夫回来给他治治。” 众人闻言一惊,这人在之前那件事上是主谋,就此死了也算干净,岑子吟也不像是要将人医好再折磨一遍的人呀。 只听见岑子吟缓的道,“毕了将人送到京兆尹去,死了自然是命案,活了……”岑子吟垂下眼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人是岑元邦,只见他听见岑子吟的话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惊讶的光芒,眼珠子也比方才灵活了几分,岑子吟见状笑着道,“人自是活着的好伤了我二叔和我二婶的性命也不及他们伤我深,这事儿你自己琢磨着办吧,这么重的伤若是阎王不收你,我也就罢了。” 岑元邦眼珠子一阵乱动,过如今的他便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瞧着那双眼露出强烈的求生希望,岑子吟笑了笑,摆摆手让人将他抬了下去,送走岑元邦,岑子吟对依旧立在一边的张管事道,“张管事,你去上下打点一下。”张管事应了声是,岑子吟摇摇头似是低语一般的道,“想必这人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张管事闻言孔似是收缩了一下,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尘儿一直在一边侍候到众人皆退下了这才道,“三娘子,您这般做,岑氏族人怕是……” 岑摇摇头道“他们便是瞧着我有所顾忌才会如此,这次被拿捏死了便还有下次本好意与他们留些退路,他们既然不信我说的话,我便要让他们瞧瞧,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顿了顿,看见尘儿忧心的样子,岑子吟笑道“京兆尹上上下下都是我七舅公熟悉的人,他们这些当官儿的官油子怕是比我还能拿捏分寸则这个衙门寻常人可呆不下去。 ” 岑子吟倒是想让整个岑家灭族地。不过岑家人要是死咬着不放地话族又如何? 杀人者死!庇者同罪! 往日施恩不望回报。可她也不是一尊菩萨。 望望天色是快要到关宫门地时辰。这会儿还不见李珉回来。岑子吟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派出去寻李地人也不见回来报。两人之前做地事儿在岑子吟和李珉看来没什么大不了。回头一想却是有些不太对劲地地方。她接连两次弄出来地东西都威胁到大唐地安危。说不担忧是假地。热气球加上炸药……还真是让人头疼地产物。 尤其这些还是如今地国家机密。她却是可以信手拈来。为了救一个小小地奴仆。她便拿着这个夷平了半座山。不知道当今皇帝会如何做想? 揉揉发疼的额角,岑子吟发现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这个社会适应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有些适应不良,至少这长安城实在不是个适合她呆的地方,天子脚下,天下的目光都汇聚到这里,要是其他信息不发达的地方就好了。 这会儿宫里也正头疼着呢,唐玄宗勃然大怒,罚李潭和李珉各打了二十仗,还扔在书房外跪着,众人也不敢去劝,眼见着就要关宫门了,要是宫门一关,怕是这两位爷就要在这御书房外面跪上一宿了。 众太监要么与李珉交好,要么便是和李潭有些旧情,瞧见两位爷在书房外面这么跪着,实是有些心疼的,可也不敢去劝大怒中的唐玄宗,这会儿唐玄宗正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生闷气呢,你说吧,气坏了皇帝可怎么了得? 这事儿自然只有去寻有能耐的,知君莫若高力士,这边一发作,自然立即有人将消息传到高力士耳中。 眼见着紧闭的御书房门,高力士也唯有苦笑,皇帝在气什么,他心中自然有数,不过老让这位爷在御书房门口跪着也不成事儿呀? 抖了抖胆子,高力士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低声叫道,“皇上,是奴才。” 屋子里没有动静,直到众人以为高力士也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才突然传出低低的声音,“你进来吧。”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高力士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玄宗皇帝这会儿正靠在御案前,御案上摆放了不少的东西,高力士只消扫了一眼,心中便大概有了数,这些都是岑子吟近些年来呈上来的,每一样都触目惊心,旁人若是在任何一个方面有所成就就了不得了,即便是皇家要培育出这样的人才来也是难事,何况还涉及到了各个领域,这些东西交给任何一个天资聪颖的人来学,怕是穷其一生也难以成就其中一半,可这个岑子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小小年纪就博览群书,竟然还真能融会贯通的有所成就。 从各方面的资料看来,她在十岁之前还只是个顽劣孩童,最头疼的便是看书二字,十岁之后却是陡然大变,性子沉稳了不少,短短三年多时间便收集了整整三屋子的书,而且全部看完了融会贯通以外还整理了笔记,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简直是太惊人了! 任何一个国家得到这样的人才,除了如获至宝以外,也会心惊胆战,特别是皇权统治的国度,一个小小爆竹折腾出来的东西便颠覆了以往战争的模式,一些热气竟然就能将人送上天,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颠覆了太多,因此反而不敢轻易动用了——这都是神鬼之力呀! 高力士没有开,他深知玄宗皇帝的习惯,只是静静的站着等皇帝说话,过了许久,唐玄宗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低声道,“顽童不知兹事体大,拿着这些东西胡乱的折腾不是好事!” 高力士闻言抬起头看了玄宗一眼,这会儿的玄宗皇帝显然已经整理出一个头绪来了,听皇帝的口气,问题还不算严重,他笑着道,“皇上既然说是顽童,她如何知晓事关重大?若是知道又怎会轻易的拿出来?既是顽童,又是皇上的子侄,皇上耐心教导一番便是。” 唐玄宗闻言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御案一下道,“教导?两个一点就炸的炸药包,连潭儿也敢骗了一起去,为的便是区区一个昆仑奴,朕这是太惯着他们了!不给点儿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高力士闻言苦笑道,“可是,拿着火药便往奴才府上冲,炸了一个大坑,让臣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修好。” 提这事儿唐玄宗忍不住也笑了出来,怒火倒是歇下了许多,见状高力士继续道,“依照奴才瞧,这两个人也不是完全的炮仗,只是年轻气盛了些受不得气罢了,皇上想想,那昆仑奴这些年在岑家操持上下,若非他,岑家那些个人的本事哪儿能将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岑家人善待他是好事儿,说明这岑家三娘是个重情义的。 ” 玄宗皇帝冷了一声道,“重情义的?重情义也不能跟个炸药包似的!我这会儿想起来下面的奏折还是一阵胆寒。” 高力士笑道,“那是皇上疼他们。其实两人也不是完全的不知道分寸,之前还进宫了一趟,加上奴才听说岑家又发生了些事儿,所以才会急了眼。” 玄宗皇帝淡淡的瞧了高力士一眼,“你是他们请来当说客的吧?” 高力士脸色一敛,“皇上,奴才……” 玄宗皇帝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这事儿让我有些头疼罢了。你一向谨慎,替我想想该怎么罚他们?” 高力士道,“皇上,您也说了,这几位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一点儿不顺便要发作,这会儿都要关宫门了,要是那位回不去,今天又是枷锁锁来的,要是让那位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上演一出宫门救夫?其实教他们,便是让他们知道怕,奴才以为,今天打一顿便足够了,日后么,呵呵,皇上不如这样……” 高力士靠到玄宗皇帝耳边一阵嘀咕,玄宗皇帝听的眉开眼笑,一拍掌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七章 他说什么?”岑子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李珉被送回家的时候岑子吟吓了一跳,让大夫检查以后说只是皮外伤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珉瘪瘪嘴道,“说我把你带坏了,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打折了我的腿,若是不行就连双手一起打断,若是还犯就把舌头割了,免得我使坏。” 这不是削人棍么?岑子吟心有戚戚的往了一眼门口那两尊门神,据说是来监督李言行的,若是李珉再有不轨的举动就要严惩,难不成日后他们夫妻那啥啥的时候这两位还要在旁边听着? 不过皇帝也真狠,连带自家那个刚正憨厚的儿子也是一顿板子,岑子吟也只有摸摸鼻子认了,至于眼前这两尊门神倒也是好事,他们不好蓄养太多的家奴,皇帝派了几个人来还算好事,至少日后不会有人敢在他们面前乱来了。 岑子吟也知道次的事儿怕是触到了皇帝陛下的底线,方才她要出门的时候竟然被人给拦了下来,想到那个太监对她说的话,岑子吟的眉头就不由得跳了跳, “三娘子还是别出门了,您里的事儿皇上已经知道了,有什么事儿不妨就让奴才去传话,皇上的怒意还没消,若是再有些什么事儿可保不住这次落下来的是刀子还是板子。” 一句话吓的子吟胆战心惊,又是刀子又是板子的,如今还限制她人身自由,只得转回房中问李珉,李珉的答案让她依旧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外面的事儿也不是非她去可,如今可以狐假虎威子吟便毫不客气的指使那个太监去帮她折腾,你只说不让我出去没说不让人进来吧?何况,岑家家里的事儿就算是皇帝你也管不着。 于是不过半天功夫,大便寻上门来同来的还有二郎,一张脸铁青,二郎则是一脸的恼怒这模样便知道是为了昨天岑子吟提到的分家一事。 进得门来也不开。只将两个小厮给打发了出去。见李珉有伤在身又问了两句郎这才道。“妹夫。你这会儿受了伤。本不该拿这些事儿来烦你地可我妹子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了。竟然要我们分家。分家便不说了。还要我们抛下家中老母。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二郎也是叫道“三娘。就算你二嫂做了也不该提这话!我若是有哪些对不住娘地。你只管说出来嫂子错了我回去教训她。只是分家我跟大哥一般地态度不可能!” 要不是昨天被人拦着说是李受了些伤。他们不好过来添乱。加上确实又是宵禁时分。两人哪儿能按耐地住。今天一大早又被岑家那帮子亲戚缠地脱不了身。否则也不会这会儿才来。 两人都急地跳脚。只往李珉房里冲。也顾不得其他许多。想着让自家妹夫给评评理。哪儿有自家长成了娶了媳妇儿就把老娘抛在一边地。何况方大娘待他们恩重如山。虽然大多时候说话不好听。他们心中实是敬重地犹如生母。岑子吟即便不满也不该这般做。 李珉对岑家地事儿一向是不插嘴地。岑子吟不说他也不过问。毕竟隔了一层。哪儿有女婿管到媳妇儿娘家去地道理? 闻言不由得扭过头看岑子吟。他记得岑子吟与两个哥哥地关系都很不错。竟然贸贸然地就要分家。听大郎和二郎地口气推断。便是昨天他进宫那会儿发生地事情。 岑子吟早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场,笑着道,“坐下说话吧。”扭过头冲着外面叫道,“尘儿,倒两杯茶来。” “我不喝!” “我不喝!” 大郎和二郎在这会儿倒是挺像,一脸的阴沉,连说话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见对方说的话一样,二郎便抹了抹脸,对大郎道,“大哥说吧。” 大郎盯着岑子吟道,“我已是说完了,不论如何我不同意!” 岑子吟笑笑,“大哥既然说完了,可否听我说几句?” 大郎不吭声,这边尘儿笑吟吟的推门进来道,“三娘子,奴婢送茶来了。”岑子吟微微点头,尘儿是知道她心意的,怕是早就泡好了茶一直在外面候着,这会儿才端进来。 李珉趴在**笑呵呵的道,“先喝茶,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偏生我又受了伤还起不得身。” 岑子吟开口也许这两位还会别扭一下,倒是不好驳了李珉的面子,连忙笑着应了,又与李珉赔了不是,岑子吟这才道,“分家不分家其实没什么两样,我只是考虑着你们成家了,而五娘和子规不便住在老宅也不便出去住,珍儿也长成了,不能老是在娘的院子里住着,所以要你们给挪个地方。何况如今他们到了家里来住着,咱们养着他们归养着,也能没个章法,家里的家业不大,如今分了也好绝了一些人的想法,两位嫂嫂心中也好有个底。 ” 大郎闻言愣了愣,卢氏一直不太满意家中操办东西的方式 说了多次了,加上二郎那个小舅子实在是个能折腾的就要甩不掉,他心里也发愁可不好多话,毕竟家业都是方大娘和岑子吟赚回来的,两人不开口,二郎又是个木讷的,只有任由卢氏闹了几场,也不见好转。不过这次岑子吟回去一顿骂,倒是让二郎清醒了些。 沉吟了半晌才道,“那也不用分家,宅子不够咱们把旁边的地买下来再建就是。” 岑子吟摇摇头道,“族里那些族老个个仗着自己是长辈,如今闹出了两条人命才赔了半条,余下的人皆偷偷的放跑了,便是算准了咱们不能奈何他们。家里有你们,我不好动手。” 这是为他们两个考虑了,可扔下养母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啊。只是老宅的事儿他们也暗恨在心,打定了主意日后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来也不是没法,慢慢的断了往来就是家绝了这边的靠山,那作坊必然保不住,要整治他们不是容易的很么?岑子吟为何要选择如此决绝的办法? 二郎叫道,“那也不用让我们分家!对不起族中的父老这个罪名我认,可我不能对不起娘!” 岑子吟道“孝顺孝顺是看你怎么做,不孝顺的住在一起也只能将人气不好,孝顺的自己累些也可以日日的探视今娘的身子骨还硬朗,家里还有五娘他们,分了家业以后你们自己打理着她不消操心了倒是可时常的出去,否则许多事儿大嫂二嫂都不好自己拿主意是要娘操心。” 二郎倔强的跳起来叫道,“行!你不就是说我对娘不好么?我回去休了她,亲自侍奉娘!” 说做就做,真去休妻,岑子吟无语,好在大郎一把拉住他道“你着急什么?三娘怕也不是真想分,这该是让我们避风头。你想娘迟早要出嫁,唐二叔指不定哪天就要回来不成还要子规替我们奉养母亲不成?” 岑子吟可没有这个权且之宜的;法,家产上分的干干净净的消藕断丝连,至于奉养方大娘,她本就是个节俭的人,哪儿需要花费多少?岑子吟迟早是要从王府分出去的,现代人就没有女儿照顾不得娘的想法,至于大郎二郎两家,到时候只看心意即可,毕竟从岑子吟的心理上来说,大郎二郎欠方大娘再多也及不上她欠的。 不过岑子吟这会儿绝会跟二郎顶牛,这位的与大郎能讲理不同,是头顺毛驴,你得顺着他的脾气来,否则还真指不定能折腾翻天。 “你便那般在乎外的人怎么想?咱们明分家,暗地里你与二嫂日日的回去探望娘便是,哪儿来那么多的心思?” 二郎瞪眼,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子吟又道,“宅子就修在家旁边,事情过了以后打通就是,虽说别人家是家中有老人断然分不得的,咱们家娘做的主,谁敢说话?” 二郎闻言闷闷不乐的往凳子上一坐不开口了,大郎道,“这次的事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我瞧了瞧,那些上门来求的,多半都无辜的紧,总不能连累了他们去。” 岑子吟闻言眉毛一挑,“我便知道你会这么说,娘怕也是心软了吧?”大郎不语,岑子吟冷笑道。“他们是无辜的,二叔和二嫂就不无辜了?我便是太惯着他们,都给惯出毛病来了。你们要是想劝我,不妨去瞧瞧子黎和子规,再去二叔和二嫂坟头上去看看那儿的草长出来没有。” 李珉听岑子吟口气冷冽,不由得低声唤道,“三娘。” 岑子吟道,“我娘来了我也这么说!人我已经送到京兆尹了,私设刑堂还闹出人命,我可替他们担受不起这个罪名!” 大郎二郎闻言啊的一声,岑子吟道,“这事儿与你们没有干系,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我族中的人犯法我断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岑家人都有一副倔脾气,犯了性子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大郎闻言苦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岑子吟这是给那群人下了个套子啊,不光想把那些首恶给处理了,便是岑氏族人也是一个也不想放过,所以才会让大郎和二郎分家,事情若是这么一闹腾,罪名可就大发了,休要说岑子吟,大郎和二郎人日后见了也要绕着走——这家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亲戚惹急了也半点儿情面不给留。 最近比较忙,速度会慢一点儿,不过,还是每天更新的,等我忙过这几天再说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八章 家老宅,所有的人都走了,留下一座空荡的房子,也作坊,不过,此刻本该人满为患的作坊里没有人,反而是本该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却是人满为患。 一群汉子围着族中的族老,中间站着的是岑老八,那群汉子嘴里乱七八糟的吼着,坐在上方的几个族老则是一脸的阴沉,其中一人问道,“岑老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岑老八抹了一把脸道,“岑元邦我送过去了,三娘竟然见我一面都不肯,我瞧着这事儿怕是没完,所以叫大家过来一趟。” 话声一落,人群中就是一阵愕然,随即有人叫道,“她岑子吟连老祖宗都不认了么?大家一脉相连,这是什么意思?嫁到王府她就不认岑家这个娘家了?” 九叔公坐在太师椅上,那模样像是要睡着了,听见众人的叫骂,抬起眼皮来瞧了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睑。 坐在旁边的几族老也是一脸的恼怒,相互间交头接耳,对于岑子吟这个不孝子孙实是头疼的紧,其中一个脾气较为火爆的喝道,“她岑子吟到底想干什么?” 岑老八道,“我出的门来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又留在城里打听了一下,竟然听说她将人送去了京兆尹!” 众人一阵哗,“送去京兆尹!” “京兆尹!” “送到那儿去做什么?” …… 他们将主犯送过去。本就是打算这个消了岑子吟地火气。再慢慢讨论后续人员地处理地。你说吧。这杀人偿命。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挑起来地。向来处理这些事儿本就是该主犯重罚。从犯轻处地。岑子吟当初地狠话撂下了人也摸不清这火爆脾气地岑三娘会折腾出个什么事儿来可也不敢得罪地狠了。商议出了这么个结果。顺着捋毛。先把毛给捋顺了再慢慢地磨。 顺带地方大娘嘴硬心只要她肯开口事情就成了一半。因此这些天他们只折腾了一群与方大娘关系尚好地过去当说客。诉苦地道理地。倒是将方大娘给说通透了几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半。 眼事情就要成了。谁知道这岑子吟回来只回了一趟娘家不过片刻就回了府。他们本以为方大娘已与岑子吟说明白了知道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如今众都有些不知所措。余下地便是恼羞成怒。族中族老亲自登门道歉。竟然连面都不给见就直接扫地出门! 这无疑是奇耻大辱。众人纷纷叫道。“既然她不将咱们岑氏地族老放在眼中不当自己是岑家地人了!既然如此。便让他们把岑元汉地坟给迁出去带岑元思、岑元俊地坟也该迁出去!” 九叔公闭着双眼的眉头突然皱了皱,今天的事儿他本是不打算呢来参合的前的事情他就不赞同,即便是想要岑子吟退步不该把人给先送走了再商议,既然是商量就该拿出诚意来才是,只因为不舍,便直接将自己满意的道道画下来,半步不想退让,这些人实在是做的过分了。 岑家大房这些年来,说实话族里没给多少帮助,后来岑子吟不计前嫌的帮忙已是让人意外了,便是这些事儿让下面的人以为岑家大房是以德报怨的料,个个都觉得岑家大房该让步,不让步就是他们的不对,半点儿也觉得自己有错处,强硬的态度实是气势逼人,可惜岑子吟偏偏不吃这一套。 岑子吟也无需吃这一套,九叔公这辈子见识的东西可算多了,他年龄最大,自然也经历了岑家最繁华的时候,那时候岑家去收地租铜钱使篮子装,每到了收租的季节,便能瞧见他的父亲和父亲的兄长弟兄日日拎着篮子回来数钱。 他的姥爷学识渊博,待人宽厚,两家的家训皆是极严,却也开了他不少的眼界,知道为人处事的道理,只是岑家一代代的没落了,人越发的多,地却是越发的少,最让他痛心的莫过于子孙不肖。 平日里偶尔只是几个罢了,这会儿却是平日里老实种田的也开始是非不分起来,九叔公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这也不怪他们,家里没落了,识字断文的越发的少,整日的操持生活却是没时间来管教孩子,让他们明白道理,因此一代不如一代。 都是一个老祖所出,他不能就这么瞧着他们往死胡同里走。 “咳咳,”九叔公咳嗽了两声,睁开眼来瞧着身边的这些人,他在族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只是眼光淡淡的扫了一圈,众人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议论声越发的小,到最后竟然安静成了一片。 “听我说两句吧,”九叔公的中气很是不足,他已是黄土淹到脖子了,本看着岑子吟带着家中的人慢慢的将日子过的一日比一日好,很是开心的,没想到最后还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次所有涉案的人都叫回来吧,这事三娘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人心不足。否则 就不可收拾了啊……” “那怎么行!”最先叫起来的是一帮媳妇,闹事的有她们的男人,好容易求爹爹告奶奶的将人给放了出来,这会儿将人叫回来,看看岑子吟那行事,不把那些人给杀了怎么解心头之恨? 那群媳妇叫完便有人开始号啕大哭,“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他回来去送死,还不如把我们娘四个给先杀了来的干净!” 二十多个媳妇哭成一团,吵吵嚷嚷的叫人好不烦躁,除了这些,还有几个老妇人也是哭天抢地,那都是她们的儿子,这几个都是老寡妇了,男人都去了,人也到了老年,除了儿子孙子便没有别的盼头,如何能割舍得? 其中一个族老黑着脸,他的儿子也参合在里面,因此只看着外面闹腾的不可开交,冷眼看着九叔公要如何处理。 九叔公重重的了顿拐杖“住口!”众人皆是惧怕由得停了下来,大喝一声让九叔公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慢慢的道“他们死了自然有族里管你们,何况三娘并非无情无义之辈,即便是无情无义也是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心生贪念,还害死了岑元汉两口子!” “岑元汉本来就要死了!”这死皮赖脸的。 “族里谁会管们,谁不知道男人一死连田地都未必保得住!”这是歇斯底里的。 “谁自找的了?我家那口子不过在边看了看!”这是不认账的。 …… 一阵乱哄哄的,还有些人仗着兄弟情义法不责众叫嚣道“这次的事儿谁没责任?难不成要让那女人杀着玩不成?不如齐心协力的,我还不信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九公见状不由得叹息一声,只看在场的几个族老,这会儿人人都低着头不说话,有的是自家儿子就参合在里面,有些是兄弟的子侄有瓜葛之是没一个乐意开口的。 见状,九公只觉得自己再没有话说了前就气病了一场,这会儿还没好利索奔九十的人了,也没年轻人那般大的火气唯一剩下的就是晚景的凄凉和可以预见未来的没落,想了想,总是觉得还有些话要说,摆摆手道,“罢了,你们要如何便如何吧,这事儿我再不插嘴半句,让你们让那些人去与岑元汉披麻戴孝,你们却说有些是他的平辈,只顾着将人送走,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这仇是结下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天。” 说完,九叔公站起身来,伸手让自家儿子扶着慢慢的往外走去,这些事儿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这会儿不光岑家人愁,京兆尹下面的一干人等也在发愁,本来嘛一个王爷的儿媳妇娘家的事儿他们就有些发愁了,他们虽然受了人指点,知道主人家是什么意思,可清官难断家务事,谁知道去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拐来磨去的关系错综复杂,便是闹出了人命,这时代也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家务事官府也管不着的。 若只是这样就算了,大不了好好揣摩揣摩,那位三娘子的亲亲舅公便在这儿办事多年,大家都是熟悉的,寻他点拨两句倒还好解决,突然从宫里传来了条消息,说是岑家的事儿要好好的办,这就让众人为难了,好好的办——到底怎么样才算好好的办? 最难揣测是君心呀! 听说王十五子给皇上打了顿板子,又给关了起来,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问那位公公,那位公公也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几乎让一干人等愁白了一头头发,只是一个王府就够让人揣测了,偏生皇上还要来插一脚,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堆人个个在长安城打拼了这么多年,上至皇帝,下至百姓见识的都不少,人脉自然也是通的,上上下下打听了很久,这才悟了——皇上这真是要他们好好办呐! 没有其他意思,并非口是心非别有所指,就是回护着这位岑三娘。 这还真让众人有些惊讶,虽然这位岑三娘鼎鼎大名,可是连成亲后去面圣都被轻易打发了,这可不像多受宠的样子。 名字好难起……最近章节太短,一章只有三千字,我倒是不会起名了,擦汗,让俺修养生息两天,过两天加快速度啊速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九章 队官兵涌进岑家大院,这时候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九算离开,这岑家的老宅子便被一群拿着明晃晃刀剑的官兵给围的水泄不通,岑氏族人正发愣,就听见领头的人大喝一声,“通通给我拿下!一个都不准跑了!” 官兵一涌而上,不论老弱妇孺皆是拿绳子捆了,岑氏的男丁看见情况不对,便有人带头叫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官府抓人总要有个由头!我岑氏族人在自家房里商议事情,你们这般闯进来拿人是为何?” 根本没人理会他们的叫嚣,明白人心中都知道这是岑子吟在背后使绊子了,可心中也有些怀,自家的事儿竟然闹腾到让官府出面,还将族中的男女老幼通通拿下,这岑子吟要干什么? 也有几个怀是跟岑子吟无关的,厉声叫道,“我家三娘子是王十五子之媳,你们这般拿人就没个怕觉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领头的淡淡的抬起眼皮瞧了那几个人一眼,“便是三娘子揭发你们私设刑堂,都闹出人命了,谁没怕觉?谁没王法?老老实实的跟爷回去交代了倒是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众人闻言便有个跳了起来,“是她!原来真的是她!走进王府的大门,就以为自己升天了么?她这是要将我们全族上下都灭了好吞了这份家业吧!” “九叔公,您瞧瞧,这便是您的有心帮咱们的三娘子!如今咱们一族上下怕是要灭在她手上了,还好逃出去了几个。” …… 最多的还媳妇闺女的尖叫声,女人孩子乱成一团,哭的叫的躲的,男人则是有机灵的偷偷的往后面溜去过很快他们就发现想逃跑并不实际,后面也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 此刻岑氏族人的这片土:上鸡飞狗跳,凡是活人皆有错抓没放过,一个个的用绳子捆了串成一串粽子往京兆尹送。 走在长安城地大街上。便有人指指点。“这是谁家又被抄家了?犯了什么事?” “看他们地打倒不像是多富贵地人家呀?这是得罪谁了吧?” 很快就有人认出这是岑家人。捂着嘴笑。“这是岑家人。三娘子领了这些人办作坊。一个个忘恩负义地想吞了去。不想肥肉没吃到嘴。便被人给惦记上了。 该!”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八卦之魂开始燃烧围不知情地纷纷围了过去。 那人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来。如今长安城地人。没地说。一张巧嘴行遍天下。“这岑三娘。你们知道么?就是那个献书封父地那位入王府地那位。话说这岑三娘啊……” 外面的人听的纷纷点头,这长安城就是封不住消息,什么事儿到最后总是能让人听去个七七八八,所谓隔墙有耳便是如此了。 这岑氏族人男女老幼皆被拉进京兆尹,不多时,便沸沸扬扬的传出消息来长安城上下皆知道了岑三娘不光是只母老虎还是个狠角色,将她得罪狠了,管你是什么人,便是亲戚也照样让你下大牢。 如此一来,消息传到岑子吟耳中的时候子吟惊的不轻,“你说他们被全部流放?我不是让你交代那边的人人者死,从犯重判庇的人再轻点儿吗?” 真让岑家人灭族了,那就好玩了。 流放……这事儿谁都知道若是没有人在外面打点在半路上能死掉个七七八八,何况那些老幼,还有那个来跟岑子吟报讯的学童。 张管事点点头道,“我在街上听说了就立即去京兆尹打听,那些人说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岑子吟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她岑家的家事皇帝插手干嘛?她把他得罪狠了么?不就是拐了个王爷出去溜达了一圈,顺便试验一下炸药的威力么?虽然毁了半座山,可大唐国土广袤,谁在乎那么一点儿半点儿的,这还顺带的帮他剿匪,灭了地方上的一大祸害呢!李潭不也端端的给他送了回来吗? 想归如此想,关于这位皇帝的脾气岑子吟还是要问李珉,扭过头就瞧见李珉趴在**好不可怜,岑子吟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男人被那皇帝揍了一顿还不够,这会儿又插手他的家事来了,真没道理。 李瞧见岑子吟的模样就开始苦笑,“必是他还没气过……” 岑子吟瞪眼,“我还在生气呢!” “可他是皇上……” 好吧!岑子吟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人有十万大军,她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认了,她还能怎么样? 凑到床边坐下来,边上的人瞧见这情形纷纷退了出去,岑子吟压低声音道,“现在怎么办?他发脾气也不能拿着人命乱来吧?所有的人不管有罪没罪都统统充军发配,这皇帝当的,也够昏 …” 李珉瞧见岑子吟锁着眉头,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惹的岑子吟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道,“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样儿?我瞧这顿板子是没把你给打疼。” 李珉笑道,“我调戏我老婆,啥时候都行,天公地义!” …… 还好屋里没人,这人张口就来胡话实是让岑子吟又好气又好笑,见他如此轻松,岑子吟倒也放松了几分,低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呀?总不能真让他将人送了出去,反正这事儿都以为是我做下的,哼,他倒是没半分干系,说出去也没人信呀!只以为他回护我呢!” 这皇帝她是没见过了,只觉得阴险阴险的,想到上次高力士那种渗人的笑容岑子吟就是一个哆嗦,有没有可能是那家伙没事儿找茬玩?这么久了,皇帝也没召见她,而她也没那心思去抱大腿怎么想怎么觉得可能是那位干的好事儿! 只听见李絮叨叨的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主意,除了高力士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皇上便是生气也不会胡来的,定人要逼着你去求情瞧着这事儿咱们不消管了,不如就让他们折腾去,我还不信他们真敢将岑家的人全发配了!” 岑子吟道,“我也不信,其他人我不知道,让那个给我报信的孩子吃苦我是不同意的。” 李珉想了;,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就想爬起来,谁知道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刚一动便哀叫起来子吟连忙按住他,“有什么话说就是,要什么东西我去替你拿,你就消停些,别再折腾自己了。” 李珉摸摸下巴道,“我本来算跟你一起去劫狱的过我这会儿动一下都困难,外面还有人守着呢,恐怕不行。要不,咱们去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岑子吟瞪眼,“有没有有建设性,比较实一些的方案?上次拐了个王爷虽然结果还不错,这会儿就有后遗症了,这次再折腾,恐怕我们两个都得被关上一辈子!” 瞅着外面的岑子吟就来气,李珉这家伙为了不让人贴身监视然巴巴的在人面前做些很猥琐的动作,岑子吟当时恨不得把手给他宰了是他老婆,可不是外面那些歌姬什么的人前那样只让她脸都丢光了,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即便是现代人前搂搂抱抱的也是不正经的表现好不好!一看见那些人岑子吟就觉得脸上发烧,好在那些家伙还算识趣,李的根本目的也是让那些人不在他面前晃悠,这会儿都退到房间外面去了,不良夫妻才有机会私下商议这件事。 “要不,”李珉道,“就进宫去求皇,谁知道他会有什么要求。” 岑子吟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偏着头看李珉,李珉见状道,“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咱们大可以去劫狱以后趁机溜掉,这次出去我就不想回来了。” 岑子吟也不想回来,这话她没说,也没去细想,当时家中的事没有处理完毕,要是她‘畏罪潜逃’天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倒不如现在让人耍着玩,至少只有她一个人会有小小的愧疚,若是要用一个陌生孩童的性命来交换摩加,岑子吟是毫不犹豫的。 只是,这会儿跑却是不行了——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李珉还有伤在身,往哪儿跑呀! 不过,如今皇帝这么拐弯抹角的来损她,商人都无利不起早,何况是一国之君,若非心中有算计,怎么可能如此?倒是时候要离开长安城了。 只是,岑子吟不能抛下一家老小,他们先走可以,方大娘大郎二郎几个也必须安排好了离开,自然,最好的法子还是让他们先行离开——没了岑氏族人,他们想留下来也会犹豫吧? 其实,这次的事情倒不是那么的糟糕,岑子吟眯起眼睛,劫狱是不可能的,进宫见见皇帝探探玄宗的底细倒是很有必要。 想好这些,岑子吟笑着看李珉,“你尽快养好伤,我明天想办法让高力士带我进宫求见皇上,看看皇上是怎么想的。”顿了顿又道,“这些年其实你完全可以离开王府的,若是真想走,总是该去寻一寻那个让你留下来的人。” 岑子吟说的是王妃,李珉闻言脸色有一刹那的不正常,随即摆摆手道,“不说了,她也被我气习惯了,过几年若是过的好,再带封信岂不是比现在去说的强?” 岑子吟想劝,却又闹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珉并非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王府上下一家都活的极累,唯有抿紧了嘴唇扭身出去了。到底该如何,也要先进宫瞧瞧再说,这长安市实在是个是非地,只要有合适的借口说服家里人,岑子吟巴不得能早早的离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章 了人去高力士府上投帖子,岑子吟正想让人去请岑家方大娘便来了,同来的还有岑子玉,听说了外面的消息,岑子玉面无表情,方大娘却是一脸愁容也不待进门便拉着岑子吟的手道,“怎么会这样?三娘,你不是想……就算他们有错,终究是你的叔伯……” 岑子吟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侍卫,将方大娘引进花厅,方大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岑子吟都只是听着,这次的事让方大娘足足的老了十岁,脸上充满了忧色,岑元汉夫妻突然的离去,若要说对谁打击最大,莫过于方大娘了,他们这一辈的岑家人亲近的就剩下远在广州的刘福宏夫妻,岑元汉夫妻老来凄苦,好容易放下岑子黎的事却又身染恶疾,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让人唏嘘。 瞧着方大娘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岑子吟劝道,“二叔本就是身子不好,在**熬着吃不得,动不得,去了也是好事,二婶离了他也活不好,两个同去却也是好事,到底是解脱了。这事儿也有我的过错,咱们好好照应子黎和子规便是,如今后悔伤心已是来不及了,对生人好些总是比伤心来的强。” 方大娘闻言摇摇头,收拾好心情抬起头对岑子吟道,“别人再怎么对不起咱们,咱们也要做到本分才是,我想明白了,人和人之间哪儿能扯的平?只是欠下的终究要是还上的,让人欠我们总比我们欠人来的好。” 岑子吟闻言瞧了岑子玉一眼,岑子玉微笑着道,“大伯母想离开长安城,顺带的也好去扬州和广州瞧瞧咱们的产业,摩加回来将路上瞧见的风物说了一遍,那光景让我也很向往呢。” 她刚想到这个,子玉就提了出来子吟有些惑的看了岑子玉一眼,“娘要走,子规他们怎么办?” 方大娘闻言道,“趁着身子还结实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大郎二郎两个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依我说花些钱也能弄个一官半职的,与咱们同去是最好,他们若是喜欢长安咱们也不强求。你娘我这大半辈子都从来没去过其他地方,还不知道大唐竟然有那许多的风情,如今也一大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断气了,趁着这会儿还能动走走看看总是好的。” 方大娘是想岑子吟放开岑氏族人,如今家中唯一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就是她郎二郎虽不是记仇的人,可小时候的阴影犹在,如今又添新仇,与这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要伸伸手,就像如今的情况,方大娘知道自己是在找借口,可也不能真的不管吧? 情况怕是更加的微妙,得寸进尺是人的习性氏那一群人也不是多么的高风亮节,有了这么一遭,怕是要将岑子吟吃的死死的了,指不定还以为他们欠他们的,方大娘离开郎二郎则是完全有借口不好插手岑子吟的事,事情就要好办上许多了。 她知道的是子吟也想离开,岑子玉在劝她的时候并没有提许多只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过上个三五年的再回来事情也就过去了。到时候岑家人也该能看清他们这一房的态度带的也可以让子规他们出去散散心,唯一的担忧就是唐沐非何时能回来,这会儿瞧着唐沐非虽然带了信,却是依旧没有消息,不过这不要紧,方大娘是打算去扬州的,这是唐沐非的老家,指不定在那边就能遇上。 岑子吟不知道方大娘地心思。却也猜:几分是岑子玉提议地。低声问道。“那子黎又该怎么办?”她却是要担心人**了以后岑子黎无所依靠。 岑子玉笑笑。“她也不放心子规呢。我让她回去劝劝姐夫。若是同意。咱们在扬州与他谋个缺。 ” 天下间地肥缺最多地怕就是在扬州和杭州了。依照那位亲家地习性。怕是要鼓掌叫好来着。岑子吟闻言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也无需她再赘言。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娘。你们回去便准备一下先下扬州吧。他们这次必是吃了大苦头。我也不再追究了。只要他们交出那几个动手地人。余下地就由得他们去吧。” 岑子吟倒是没有解释这件事不是自己做地。说出去怕也没人相信皇帝老儿会管她家地事儿。即便相信了。恐怕还是涂添烦恼。 没有了靠山地岑氏族人。岑子吟可以想象会是什么光景。只怕是人排着队地等着算计。至于大郎二郎两个。反正还有许多年地时间。等到杨家人在长安城横行地时候怕是也会觉得日子艰难。这还是最坏 ,最好的情况便是大郎二郎秋后考取了功名,卢家们谋个好职位离了这儿。 想明白前后的关节,岑子吟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却不打算告诉方大娘自己的计划,送两人走的时候,岑子吟拉着岑子玉慢了两步,低声问道,“我娘是怎么了?她真的想离开长安?” 岑子玉淡淡笑道,“听摩加说外面的情形,想出去走走罢了,咱们这会儿便开始寻要南下的官船,这样路上也没危险了。”顿了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岑子吟愣住,望着岑子玉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走?” 岑子玉道,“你老是在我面前说苏杭有多么好呀!苏州广州都是置了田地的,经了这件事,难道你不想越发的想离开了么?至少我和大伯母都觉得想出去散散心,大哥二哥他们也不必分家了,那么大的院子足够他们住了。” 回到房中,岑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一直想要走,一直在想如何劝说家人,这会儿突然临头了却是有些恍惚,长安城是她来这儿以后呆的最久的地方,也不是呆不下去,突然之间却发现要离开了,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又觉得千头万绪的,还有多的事情没有准备好,想了一会儿又突然跳起来,走到门口去张口要唤林管事,李珉见状道,“你做什么呢?岳母她们走了以后就心神不宁的。” 岑子吟扭过道,“我娘想去扬州瞧瞧,既然要走,不如趁早,家中的事儿本就不少,千头万绪的大嫂二嫂未必好上手,我寻思着让几个管事回去帮忙。” 闻言也是啊了一声,这次倒是没忘记身上还有伤,冲着岑子吟招招手道,“过来说话。” 岑凑过去,引得外面两个站岗的好奇的多瞧了一眼,方来王府一天,这小两口已经闹出了许多的笑话了,虽然这会儿两个都是一脸的纠结,依旧让人克制不住一颗好奇心,只是两人在低声咬耳朵,根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只见岑子吟听了以后眼角上挑,嘴角是微微的勾着,走到外面唤来尘儿,尘儿听完吩咐以后便笑嘻嘻的出去了,也不见去做什么,只是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翌日,高力士的人来接岑子吟,否则她还真个出不去,待到岑子吟方一离开院子,就瞧见三三两两的各府皇亲国戚不约而同的过来串门子,只围在李珉的房里赌钱,闹腾的乌烟瘴气的,不过上面有吩咐,只要李和岑子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便不管他们做什么,两个有任务在身的侍卫私下里也是要赌两把的,没多久便被拉到一起去赌钱了,只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李,耍的不算尽兴。 这边岑子吟到了高府,高夫人亲自来迎的,说起来也算岑子吟的面子大了,高力士门前车马云集,许多的人排队排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未必肯接他们的帖子,能让高夫人接,那更是天大的面子。 岑子吟却是有点儿不爽,高力士这么躲着她,铁定是心头有鬼了,坐下喝了两口茶,跟高夫人闲聊了两句便迫不及待的问起高力士的下落,“不知道高将军在什么地方?昨天我让人来投拜帖的时候分明说好了这会儿的。 ” “外子这是被皇上召进宫了,你且等等,他说过片刻功夫就能回来的。”高夫人笑道,明显是看出岑子吟的不耐烦。 岑子吟闻言道,“若是高将军没空,那我还是改日再来好了。”说罢便起身,人要是下心躲她,求见也是白搭,她是算好那人该对她有所求的,否则也不会磨磨蹭蹭这么许久都不主动上门。 果然,一起身高夫人便站起来道,“三娘子且等等,外子真个有事。” 一个管家在一边笑道,“高将军出门的时候还说,若是三娘子不信,大可再将这府邸炸个坑出来,他在宫里听见消息也必然会立即赶回来的。” 如此说话,岑子吟倒是不好走了,只得重新坐下,高夫人是个闲事不管的,只拉着岑子吟说些长安城的风物,时间倒也过的挺快,不过一个时辰高力士就回来了,还没走到客厅便朗声笑道,“老夫便知道三娘子性子直来直去,约好了时间便容不得人失约,老夫在这儿给你赔不是啦!可真不是拿官场上那一套敷衍你,皇上这会儿召见老夫正是想让老夫与三娘子商议些事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一章 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礼下与人必有求于人,岑子换到书房,点上一盏清茶,这还是岑子吟来了以后的习惯,这时代的人总是喜欢往茶水里面加些作料,恨不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偏生忘却了茶水自然的清香。 这时代的茶都是煮出来的,相较于现代的茶水淡而无味,岑子吟不是个爱挑剔的,爱好除了酸+以外便是这一样,看着手中捧的清茶,不由得又想到其实炒茶也是个有进益的东西,就是技术难度太高了些,怕是要试验再试验才能得出结果。 生活中处处都有可以改善的地方,岑子吟轻轻一笑,她还想挖个茅坑呢,当然不是只是一个坑而已,若是能有完全的下水道系统,顺带的用化粪池装起来,折腾出沼气什么的还可以当燃料,熟了的轮回之物则可以做肥料。 还有自来水系统什么的,可惜在这儿全拿不出来,本来只是打算在自家那个小院搞些来自己日子过的舒服,却发现只要在长安城这个地方根本没办法实现,如今就在那个院子试验一下新来的种子也要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给偷窥,上次的事儿以后岑子吟就打死不打算再拿东西出来给人瞧了,如今瞧瞧拿出来的东西,除了酒、香水、胰子是为了赚钱,给皇家的莫过于一些学术上的,余下的就是一个炸药——保命用的,还真个没什么划时代意义的产品。 岑子吟在这边发愣,高力士也在思索该如何与岑子吟聊聊,三番两次献上的东西,岑子吟都是为了保命,第一次的酒,说是保命也不为过,毕竟她当时被王家给惦记着,第二次的书是怕第一次的份量不够,还真让她误打误撞给碰对了,第三次的炸药他派人去暗杀她,结果她冲上门来示威,要么选择宝贝,要么选择一起死——还是为了保命。 这样的情况下,难不让人觉得她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听那些专门负责这些东西的官员说,若是岑子吟想谋利,便是这些东西可以衍生出来的东西足以让岑子吟成为天下第一富豪,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偏生她就是小打小闹是这份心让高力士以为这个人心中是有君有国的,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如今岑子吟拿出来的东已经足够多了,因此皇帝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封赏也没封赏啥,你说当皇帝的能小气么?光从小辈手上拿东西,小辈孝敬的便罢了,若是找个借口伸手要真拉不下这个脸来,于是就只有小小的算计一下,这不,送上门来了。 高力士一是皇帝肚子里的:~虫,皇帝不好办的事情他要主动去办,皇帝不好说的话由他说,见岑子吟不语,本打算晾上岑子吟那么一晾的计划自然行不通,琢磨了一下道,“三娘子不是来寻老夫有事么,怎的发起呆来了?” 岑子吟回过神就瞧见高力士这只狸一脸假笑,跟这种老油条打哑谜她自问是比不过的,挑挑眉道,“我来就是想问高将军,皇上怎么得空管我家里的事儿来了?别说您不知道要说不知道,我起身就走。” 力士瞪眼,果然是让人受不了的爆竹脾气,一点就炸呀,瞧瞧这是上门来求人办事的样子么?好歹他也是朝廷上下人人敬重的,连皇帝都不会叫他的姓名是唤高将军,公主皇子王爷哪个见了他不是一张笑脸生眼前这位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瞧。 好吧。他是想让人杀了免得泄露了皇家地秘辛。可这不是事后纠正错误了么。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知道拐弯抹角眼前这炮仗知道会怎么做。高力士索性也皮了。干脆承认。顺带把黑锅给背了。“你们拐了皇上地儿子出去。皇上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老夫却是不忍王爷被你们害地如此。因此此计是老夫向皇上献地。” 一脸地你奈我何。惹地岑子吟牙痒痒。果然是脏唐呀。人人都有当无赖地潜力。皇帝要没想法岂会出这个头?这是摆明了告诉岑子吟。你来哄我吧。哄高兴了俺就给你点儿好处。小样。你小命还在我手里拽着呢。玩你跟玩蚂蚁似地。就别藏着掖着地了。 岑子吟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不妨明说就是了。拐弯抹角地也不嫌累。” 一句话把高力士给呛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瞪着岑子吟心道。这丫头就不懂要给人留点儿面子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谁好意思说。我想要什么什么来着……何况。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岑子吟手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瞪眼半天。岑子吟都视而不见。高力士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道。“好吧。三娘。这事儿呢也是我寻思地。听说上次你们去剿匪地时候用地炸药是新地?威力还要大些?我琢磨着。你要是把这个给献给皇上。没准儿皇上一高兴。你求 会应的。” 岑子吟肚子里暗笑,求什么都会应,若是求她要离开长安呢? “我已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了,那东西是十五爷哄庆王的,若是不信,庆王手上不是还余下些么?你们大可看看是不是跟以往的有区别。 ” 这回答早在高力士意料之中,李潭回来以后他就让那两个侍卫说了过程,也拿到了剩下的东西,闻言笑道,“若是这样,老夫就有些为难了,要不,索性等等,皇上这两日公务繁忙,外务内事纷扰不断,因此心情不是很好,过两日皇上心情好了,老夫再去劝劝?” 岑子吟闻言苦笑,“我那些族人在大牢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等上几天。罢了,是他们自作孽,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着起身道,“高军不必为我的事再劳神了。”神情颇有几分沮丧,往前迈出一步竟然有些摇晃,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红,那模样让高力士有几分忧心,连忙上前叫道,“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岑子吟摇摇头笑道,“如此来,岑氏五百多口人的大家族,竟然就只余下了我们一脉,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与我娘交代,若是日后死了,也知道该如何向我父亲交代。”顿了顿呵呵笑道,“说来也全是我惹的祸,若是我不……他们至多也不过日子过的清苦些,清苦好啊,清苦最是磨练志气,倒是不会让一些小人拖累了去。” 说到这里,眶竟然有一些泛红,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高力士道,“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我该给他们抵命?” 说完便咬牙往外面跑去,高力士见连忙追出去叫道,“三娘子,切切不可胡思乱想,这事儿怨不得你!” 虽是个太监,却也不好去拉,只能叫迎面而来的两个丫头拦着岑子吟,这会儿岑子吟已是泪流满面,高力士恼道,“三娘子这是做什么?那些小人做的事儿怎能怨到你身上?” 说来高力士也是心惊番,岑子吟前一刻还是怒火万丈,下一刻却是愧疚满面,这变脸变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如今瞧来岑子吟是在此事上有心结了。 岑子吟捂着脸哭道,“高将军,别说了!若非我,我家合该是有个小酒馆,日子平平静静的,我只想着要争口气,要出头,却没想到之前差点儿害了家里人,如今又连累了族里的人。” 高力士见过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的,就是没见过不管管不管自己的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拉的,瞧见岑子吟这样子,实是伤心至极,不由得有些愧疚,这岑子吟是不想再害了人,所以才不愿意拿这些东西出来。 说来也是,这些东西若是换了个人拥有,皇帝怕是宁愿不要,也要将这样的人给扼杀掉,这样的人实在太危险了,一旦有朝一日她对皇帝或者对朝廷不满,谁知道到底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只听见岑子吟又哭道,“我都够小心翼翼的了啊,只是想挣些钱而已,可是,总不能瞧着眼前能帮的人不帮吧?谁知道有些人会如此的不知足,你给了他们这样,他们还嫌不够,明明就是温饱也不足的,如今有了饭吃,又了衣穿,却是觉得你该与他们绫罗绸缎……” 高力士听见这话刹那间脸就红了,不知道岑子吟是不是有心影射,可他是一下子就联系到自己身上,当然,他不是想拿着东西去邀功,只是想多点儿东西来支持皇帝罢了,若对方是个男人,他有千般的手段可以逼对方就范,可如今是个哭的狼狈不堪的李家媳妇儿,高力士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半晌,苦笑着劝道,“三娘子,歇歇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欺负了你呢!” 岑子吟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瞪着高力士道,“不是你们欺负我是谁?你欺负我,皇上也欺负我!他打了十五爷一顿板子还不够,还要连带我家里的人一起罚,还不如罚我呢!我不管,今天我不走了!要么就把我给杀了,要么就别插手我家里的事儿!这么把我给关着,把我家里的人都关着算什么事儿?这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么?” 说罢就往地上一坐,叫道,“反正我今天丢人丢光了,我的族人死绝了我也没脸去见家人,别的地方没您老的话我也去不了,没什么其他可损失的,也就只有留在这儿悉听尊便。” …… 高力士揉揉发疼的额角,这位三娘子果然跟李珉是蛇鼠一窝,两口子都是这么极品,招惹不起啊招惹不起。 不过,若是一个泼妇就能让他低头他也不叫高力士了,高力士摆摆手道,“请三娘子去歇歇,待冷静下来咱们再谈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二章 子吟还没这般撒泼过,待静下来仔细想想,还真有些力士也不敢真撵她走,毕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一个小丫头闹闹别扭而已,何况岑子吟自来做事情都并非不留退路。 低着头洗去脸上的铅华,又重新上妆完毕,这才随着丫头来到高力士面前,这会儿高力士正在书房里看书候着,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岑子吟轻轻一礼,有些羞涩的笑道,“高将军见笑了。” 高力士抬抬手便有人送来凳子与岑子吟坐下,这才道,“三娘子不必多礼,说来此事老夫欠缺考虑了些。 ” 岑子吟不过是个十多岁在市井见长大的小姑娘,见识的世面不多,却是个心善的,否则也不会处处为他人考虑,即便脾气火爆了些,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为国为君的心是有的,却也不该逼的太急,说来如今岑子吟拿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有完全的闹明白,根本就不该再强迫她拿其他的东西出来了,刚才岑子吟一闹,他方才回过味儿来,有些东西其实不必那么着急的。 小丫头就该用哄的,不是么? 岑子吟闻言笑,“高将军不必如此说,三娘出身市井,许多时候说话做事都不够有条理。不过,高将军所提的那件事,三娘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手上确实还有不少东西,只是不敢再拿出来了。” 高力士没想到岑子吟竟直言不讳,略带惊讶的望着岑子吟,将手边的书放在桌子上,笑道,“这话该如何讲?” 岑子吟道“我生平高将军想必很清楚。其实依照三娘的经历,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知高将军可认可?”见高力士微微点头,岑子吟这才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是在我十岁那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以后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才换来的。” “啊?”高力士不解的望着岑子吟,岑腹中的谎言早就编的顺溜了笑着慢慢的道,“也许高将军会说这些年的经历并非三娘的过错,三娘却是知道一切确确实实是因为了我!” 高力士不可置否地挑眉。看见高力士似信非信地样子。岑子吟抬起头看着窗外。像是想起什么往事一般“当年。我摔下马背地时候。其实已是死了过去。那小鬼走到奈何桥才发现勾错了我地魂魄。我当时气愤异常。要叫他与我去寻阎王评理小鬼怕我将事情闹大。他地差事便不保了授了我一些东西。” 说道这里。岑子吟笑了一下“只是这世间哪儿有不劳而获之事?当年无知。还以为是赚了没将他告诉过我地话放在心上。之后事情一件件地发生。我才回味起来。他说过。若我动用其中地一些东西。必然会招来天谴。小地是小惩。大地则是大罚。若是动用地东西太过惊世骇俗。更有可能魂消魄散。永远地消失在六界之间。而且不光是自己遭罪。还会连累周遭地人。若是滥用。指不定还会害地……” 说到这里。岑子吟咳嗽了一声。小说地多就是好。说谎话能扯地玄乎。这些东西扯地越玄乎越是让人半信半。而真正谎话地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半信半。 “六界?”高力士根本没听说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岑子吟。对岑子吟后面没说完地话却忽略掉了。 岑子吟点点头有些嘲讽地笑道。“六界是指。神、佛、鬼、妖、魔、人六界。本来这些话我是将信将。直到后来越来越多地麻烦。我才知道原来天谴并非指上天派人来惩戒。而是利用这冥冥之中地一些法则让我受罚。比如说酿酒让王家对我家产地觊觎。胰子则是让事情加重。随后一件件地事情直到如今族人受累。所以六界之说除非到了一个地步。平常人是见不得其中地神通地。” 高力士皱着眉头道。“你说有人算计你。这就是天谴?” 岑子吟笑,“很有趣吧?你并非身在其中并不能了解的透彻,我若是将之前告诉你的那样东西真实的透露给你们,而不是顺应天道的变化自然而然的产生,便会降下巨大的灾难,你若是不信,我拼着自己一死,倒是可以将那个法门告诉你,只是皇上用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民不聊生,也许……” 高力士闻言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便心思是好的,却也不可苗助长?那这天道又会如何变化?” 岑子吟笑道,“试试便知道了,你敢不敢?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那些无辜的族人得以释放,至于有罪的,则该伏法便伏法, 求还算合理吧?至于天道如何变化,这也不是我能知了,若是我知道,又怎么会犯下错来?” 高力士不由得开始头疼起来,岑子吟说的玄之又玄,偏偏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子不语乱力怪神,他不信鬼神,却是不知为何在岑子吟满面笑容之下却是有些犹豫。 热气球和炸药就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堡垒能够挡得住这样的一只军队,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弱点示与人瞧?那两样东西的方法都并非难事,之所以现在只敢研究却不敢拿出来用,甚至将知道的人都缩小在很小的范围之内,何尝不是大唐也找不到足以防御的方法? 一旦出现这样的东西,其他的国家势必会竭尽全力的派来间谍打探,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有时候他甚至想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变成永远说出话的死人,因为当一样东西不再是独有的时候,威慑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高力士细细的想了半晌,却经受不住其中巨大的**,低低的问道,“你说你有办法解决恶钱一事?” 岑子吟笑笑道,“一个衙门便可以了,将飞票当做钱的替代物,各州各县都设一个,不想拿着钱走危险的道路,自然可以存进去在异地取,官办的自然比民办的来的好。将钱存入衙门可以得利息,有人可以从衙门借钱来做营生,不过要付给衙门利息……” 岑子吟淡淡的说着,只说中利益,却没有将危害说出来,高力士皱眉想了一会儿便道,“若是有人私下贪墨,或者……”圣旨都可以伪造,何况区区飞票,商人都多半是认脸再认票的。不过这个办法却是利大于弊,确实可以有效的控制钱的出入,岑子吟说的不算详尽,他却是可以看到其中的好处,心中不禁也有几分惊喜,惊喜之外却是隐隐的忧虑,毕竟岑子吟有言在先。 岑子吟摆摆,“你看得出其中的利弊,我也很清楚,还需要许多的法规人事配合着执行,却是可以大大的减少铜钱的使用,只是铜钱使用的少了,这大面额的飞钱,怕是打主意的人更多,国家的事务又不能朝令夕改,总是没有个十全的法子的。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岑子吟笑。 “只是什么?”高力士急切的问道。 岑子吟摇摇头,“只要有利可图,总会有漏洞的,如今我大唐君主圣明,国泰民安,只要肯卖力气根本就不可能吃不起饭,已属千秋难逢之盛世,必将载于史册让后人景仰,何必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 高力士露出失望的神_来,岑子吟笑道,“若是高将军希望瞧瞧具体的措施,我倒是可以写出来,再交由皇上定夺,只是,此事一过我有两个要求,一则日后不论成败,都与我无关,二则不可再问我其他。”顿了顿苦笑道,“我已经可以预料,此事一成,我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祸害了天下苍生啊……” 高力士不解,只觉岑子吟所说的办法并非像她说的那般危险,闻言想了想才道,“你写下来,利弊称述清楚,让皇上定夺吧。” 见高力士如此,只在她意料之中,岑点点头,“给我半个月!” 是非成败,都看这个皇帝是不是个贪得无厌之徒了,反正杨家人上来之后都会搞的民不聊生,她也姑且当一回妖孽,后果就跟她无关了。 不过十来天时间,岑氏族人便纷纷的放了出来,熬不住的报上了私逃的那些人的下落,皆是被抓了回来论罪伏法。而岑家人则是在安排出长安的事情,这一切都像是跟岑子吟无关似的,她整日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而李则是趴在**与人赌钱,十来天功夫已是让几个看守的侍卫都赢了不少,诸位来岑家小院溜达的皇亲国戚则是来的越发的勤快,偶尔夜不归宿也是有的。 方大娘几个人是在岑氏族人放出来之后便离开了长安城,岑子吟去送行了,南下的东西带的不多,像是只是出去走走罢了,倒是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倒是有几个岑氏族人去送行,看见岑子吟则是份外的尴尬。 回到家中,岑氏一案水落石出之时候,岑子吟便呈上写好的东西,翌日一大早,便有太监前来传唤岑子吟进宫。 那太监刚走进李的小院,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三章 院里乱作一团,本来就没几个下人,只有三个丫头,和媳妇,此刻听见主人卧房里传出来的尖叫声,所有的人都飞奔过去,张管事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脚踹开门叫道,“尘儿,怎么了?” 李珉这两天都睡在旁边的客房里,夜里挑灯夜战到四更天才勉强歇下,如今岑子吟都是自己睡在房间里,这会儿只见尘儿扑在床边抱着一脸呆滞的岑子吟一边摇晃,一边叫个不停,“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三个管事和媳妇顾不得那么多,都挤了进来,媚儿和秀儿也跟着挤进来,还有两个侍卫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一脸不正常的岑子吟。 目光呆滞,瞧见有人进来缓缓的抬起本来迷迷糊糊瞧着尘儿的眼睛,不解的看了众人一眼,只是眼光涣散,那样子就像是三魂跑掉了两魂一般,空有其形,而再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张管事在门口叫了半晌,尘儿也不应,只是抱着岑子吟哭,媚儿见状一把掀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冲上去抓住岑子吟摇了摇,叫道,“三娘子,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岑子吟被摇晃偏来倒去,头四面摔着,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眩晕,尘儿一把推开媚儿叫道,“你做什么?” 媚儿脸色难看的紧,问道,“子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尘儿闻言喝,“你是怪我?我进来就瞧见三娘子是这样,我还在想是不是你给她吃了什么不该的东西!” 昨晚岑子吟临睡之前吃的东西是媚儿准备的,媚儿闻言脸色涨的通红,只跳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三娘子于我有救民之恩能害她?害了她我有什么好处?” 尘儿知道媚儿说的有道,只是这会儿心里全乱了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否则也不至于胡说八道,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收不回来,这会儿脸上也不好看,死咬着嘴唇瞪着媚儿。媚儿也不服气的瞪着她,张嫂见两个丫头不知所以的吵了起来,还顶起来子里也是乱哄哄的一片,勉强叫道,“这会儿吵什么吵,赶紧去找大夫。” 媚儿旧是一脸地不敢相信。走到岑子吟面前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岑子吟却是没有半点儿反应像是根本不知人事一般。秀儿不肯声地退了出去。飞快地往外去寻大夫。 这边那个来传旨地太见到这个情况由得跺跺脚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进来。瞧见岑子吟痴痴傻傻地坐在床沿。而周围地人除了叫大夫然连其他地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尖着嗓子焦急指着媚儿道。“你赶紧去请十五爷起身呀!还有你。”手指指着尘儿。“赶紧去通知王爷王妃一声。这么大个屋子也没个主事地人儿。” 一边说一边恼地紧在皇帝身边跟随了不少时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只觉得这帮子下人就没个下人地伶俐劲儿。要不是怕出了什么漏子也不能主动揽下这个事儿来。 见到门口那两尊门神还在发呆。那太监便气不打一处来|不得把莲花指戳到人脑门儿上去。“你们两个回宫去禀报消息呀!杵在这里能有你两个赏?小心赏你们一顿板子!” 张管事此刻镇定了许多。对着那太监道。“公公。毕竟是我家三娘子出了这种事。我寻思着还是要回岑家禀报大爷和二爷一声。” 那公公挥挥手道。“有人主事便好。一群人围在主子屋子里做什么?你也别来问我。十五爷起身了问他老人家去。我是来传旨地。竟然让我给遇上了这种事儿……哎……”说罢望着自己手里地圣旨发愁。这玩意儿如今交不出去。若是寻常地太监遇上这种事势必就这么回去交差了。可他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主子地意思? 不论如何都要等个结果才好回去交差,至于其他的则不重要了,反正这边已经有人进宫了。 屋子里总算有点儿样子,李披着衣裳,头发乱糟糟的脸不洗牙不刷冲进房间里来,岑子吟依旧坐在那儿痴痴呆呆的,衣衫也没有穿整齐,头发几乎跟他有一拼,见到屋子里有人,李珉大叫道,“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给爷滚出去!” 吼完扑到床边,屋子里便半个人也不剩,皆退了出去,倒是没有人关上门,只在外面不远处偷偷的瞧着,李珉慌乱的在旁边翻了一下,扯了件衣服给岑子吟披在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即才顿在床边伸手摩挲着她的脸,不住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三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都不穿好就让人闯进屋子里来了?你最在乎这个的不是么?” 岑子吟动也不动,李珉不由得烦躁起来,伸手捏着她的脸道,“疼不疼?你别闹了,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这样了?” 这一把掐的有些实在,手松开以后岑子吟的脸上红了一圈,那是下手极重,只是岑子吟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觉得疼,只是在半晌之后才淡淡的看了李一眼。 李珉身体一顿,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媚儿在门外见状冲了进去,将李珉拉起来道,“十五爷,夫人如今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您可不能倒下,大夫还没瞧过呢!” 李珉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似是呆了,恍如晴天霹雳一般,媚儿见状又是拉又是拽的,却半分动摇不得,只有冲着门外叫道,“你们站着干嘛?谁来帮我一把?” 尘儿刚从外面回来就瞧见媚儿靠在李珉身边,整个身子都贴在李身上,而秀儿愣头愣脑的站在那儿望着里面,恼的伸手在秀儿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骂道,“你糊涂了不是?还不赶紧过去帮忙?” 说罢率先一步走进去着媚儿扶着李珉起身到岑子吟身边坐下,秀儿又在门口愣了愣,才走进来却不知道该帮忙做什么,看的尘儿又是一阵懊恼,“傻站着做什么呢,去给姑爷端杯茶水过来呀!” 两个主子都没了主意,还好王爷和高姨娘片刻功夫便过来了,王妃那边也是有人过去通知,这 娘掌了事儿六姨娘也是匆匆的过来帮忙,瞧着这又是各是一番心思,一团忙乱下来,那大夫替岑子吟诊脉以后,颇有些丧气的表情让众人心中皆是不安,围在一处拉着那大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也开口呀,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也该拿个说法出来。” 那大夫一脸的纠结,望着十六姨娘几乎暴怒的脸苦涩的道,“脉象无异,却是对什么都反映不过来夫试了半天也没试出个所以然,皆是与常人无异,十六姨娘请恕老夫学艺浅薄,实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 说罢拱拱手就要告辞,十六姨娘闻言怒道,“与常人无异就该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才对!怎么可能再看看!你再看看!” 那大夫被十六姨娘吓的不轻,低着头道“老夫已是看了许多次,确实瞧不出来呀!” 十六姨娘无奈都知道岑子吟才是她的大靠山,若是岑子吟出了意外也指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急的想叫人将这大夫拖下去打死算了,偏生这大夫又不是府里的人,只有指着那大夫的鼻子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姨娘见状拉十六姨娘的手道,“姐姐,你先别着急,好生生的人断然没有这样突然就痴了的,也许是这位大夫没有瞧过,长安城的名医多的是,即便不行不是还有御医么?咱们再去请了回来。” 十六姨娘闻言才发现自有些过火了,失了分寸,不由得感激了看了高姨一眼,深吸了口气勉强定下心神才道,“妹妹说的对,这会儿该让人去寻访名医才对,不过我瞧着长安城的名医未必能名副其实,还是宫里的人来的保险,妹妹看看能不能……” 说着瞧了老昏花的老王爷一眼,高姨娘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老王爷身边去说话。 十六姨娘扶着额头瞧**痴痴傻的岑子吟,拿针扎都没反应,这此麻烦是真大了吗? 这边还未曾好好喘口气,氏和吴氏便过来了,进门要见小姑子,将人放进来以后,一瞧见岑子吟的模样,吴氏便彻底傻了,卢氏则是压下心中的愤怒望着李道,“姑爷,怎么会这样?昨儿个三娘还送了点心回来与我们,今天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李见岑家的人来了,勉强定下心神道,“昨天我一直和人赌钱到四更,累了就在书房睡了,今天早上他们来叫我,三娘就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 卢氏呼出一口气,冷冷瞧了屋里的人一眼,丫头、媳妇、管事、王府的姨娘和王爷,还有个这会儿被震晕了的李珉,抿着嘴沉着脸道,“好好的人绝不可能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不管如何,王府该拿个说法来。” 十六姨娘闻言眼睛一亮,卢氏又道,“大夫怎么说?” 高姨娘摇摇头道,“大夫看不出缘故,如今正派人去宫里请御医过来。” 卢氏道,“这样不行!咱们在这儿干等御医也不是办法,我只敢肯定三娘铁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这样,昨天三娘都做了些什么?我们该查清楚了,若是昨天没有点,三娘最近都做了什么?又接触了什么人,虽然不知道原因,顺着这条线去查,我想,咱们总是会有点儿收获的。” 冷厉的眼光甚至扫到门口那两个侍卫身上,还有那个刚过来传旨的太监身上,众人心中一凛,岑子吟的重要性在各人心中自然不同,第一个赞同的便是十六姨,“昨天在这院子里的人个个都要单独审问才是!只是……” 眼光也扫到那两个侍卫身上,又转到老王爷身上,老王爷呵呵笑了两声,只是干笑不说话,十六姨娘只觉得一根刺哽在喉头,却听见李从**跳了起来叫道,“先审屋里的人!”又瞪着门口那两个,“你们两个最好也别离开这儿!” 想了想又道,“这些天到咱们这儿赌钱的人,都要查查,这事儿还要交给两位去做,我在这儿陪着三娘,请两位嫂嫂去与大哥、二哥说一声。我这就去列一份名单给你们。”说着扭过头去望着那来传旨的公公道,“公公不妨回去与皇上说说,这些日子在我府里出入的人,个个都少不得嫌,这次的事儿皇上和高将军都该有所怀,我也一样,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势要将这长安城搅的天翻地覆!” 李珉火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岑子吟要么是被不知趣的给害了的,要么便是有人知道了一些东西这么来害她,如今大唐那些东西保密着,从何而来更是机密中的机密,若是泄露,恐怕问题就大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最好都别要他知道是谁做的。 跳到书房里刷刷刷的写了一串名字,那公公也是知趣,随即便跟了过来,苦着脸道,“十五爷也给奴才一份儿,奴才好去回皇上的话。怕是皇上呆会儿就会派人来了。” 李珉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将纸扔给他道,“自己抄吧!” 卢氏和吴氏拿了那名单便匆匆回家,那公公也回宫复命,这边岑家小院却是人群来往不绝,皇帝派人来,高力士派了人来,李珉则是要十六姨娘叫几个心腹过来,自己在房间里陪着岑子吟,又将所有的人一个个的叫到跟前来询问。 今日的王府,格外的风声鹤唳。 咳咳,我跑出来溜达了,在家里憋了半年,宅的如我也扛不住咧,第一站,南京……不过大家放心,字还是会照样写的,一天三四千对于劳碌命的俺就算是休息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狼 第十四章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7/7022/2510221.war!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五章 . 专业手机电影下载 家内院的灯火也是未曾熄灭,大郎在**辗转反侧,着,索性坐了起来,就在床边坐着发呆。 卢氏见状也坐了起来,下床替他寻了件衣服披上,罢了便静静的坐在大郎身边,大郎见状摆摆手道,“你不用陪我,歇着吧,若是扰到你睡觉了,我便去书房坐会儿。 ” 卢氏道,“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三娘突然这样,家里谁能安生?好在娘和五娘他们已经走了,若非这样,她老人家怕是会伤心。” 大郎闻言笑了笑,拉着卢氏的手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还好娘走了,如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是这样,我便心中越不安,三娘她……” 卢氏嗯了一声道,“我想劝你一句,三娘如今人还在,一切的事就还不是定数,即便……十五爷对她还算尽心,身边跟着的也是咱们家的人,即便他将来对三娘不好,那院子里也尽数是咱们的人,大不了吃些亏咱们也能将三娘给迎回来。” 大郎点点头道,“也是这般想的。不过,我始终想不出,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害她?院子里除了一个媚儿,便都是咱们家贴心的人,十五爷虽然胡闹了些,可当时守着的尽是皇上的人,他们两人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卢氏皱皱眉问道,“会不会媚儿?” 大郎摇头息,“不知道,不过三娘是把她的命生生从阎罗王手上抢回来的,她……” 卢氏闻言点头,“是了,只瞧那模样就道是个聪明的,该知道跟着谁对她有好处,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过,她的背景还是要再查查|面有皇上的人在查,咱们自家院子里的人只有自己费心些了,里里外外的翻上一遍,我还不信就找不出缘故了!” 郎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闷在床边盯着那烛火出神。卢氏揉着发疼地额头拼命思索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地。半晌。只听见大郎幽幽叹息了一声。“她本是极聪明伶俐地爹生前其实最疼地还是她。”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后半句话大郎没有说:来。只怕说出来就承认了这个事实。一旦承认就再也没有挽回地余地了。即便所有地人如今都有个认知。岑子吟怕是不会好了。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连御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日里无所不能地岑家三娘子如今成了个连话都不会说地痴人。吃饭穿衣什么都要人照顾。与刚出生地小孩子无异。唯一地区别便是小孩子饿了会哭会动。而她却是什么知觉都没有。 瞧见大郎脸上地表情。卢氏疼地伸手搂着他地腰。低声劝道。“别这样。即便是倾家荡产天下名医。咱们也要治好她。” 大郎伸手拉着卢氏地手。点点暖意传来。微寒地春末之夜。凉意入骨。唯有相互取暖才能向往明日地光明。 心中一丝惑让大郎下床走到床边推开窗户。外面地星光闪烁着眼看着夜空中那轮弯弯地月亮。突然道。“其实。三娘小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地。十岁那一年却是突然变了。我在想……也许……” “也许什么?”卢氏听他久久地不说话郎笑着摇摇头。“是我痴人做梦只是她做事一向有自己地目地。一向让人担心偏每次都能遇难成祥。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一样可以?” 方大娘刚走她便出了这件事之前方大娘的离开是走的那么的匆忙,他一向心思多,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不由得敲敲自己的脑袋,卢氏见状也走了过来,顺着大郎的目光望过去,外面的虫低鸣,月色下一切都隐隐约约的,瞧着格外的幽静。 低吟道,“她这次也可以的!”岑子吟在,岑家一定可以兴旺,若是傻了,岑家虽然未必会衰败,总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无论如何自己的家要用心的守护。 二郎的院子也是没有熄灭烛火,甚至二郎到此刻还没有入睡,坐在书房里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烦躁的扯开了衣领,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他放从院子里舞刀弄枪了回来,刚歇下便又被一股烦意淹没,方才发泄了半晌精疲力竭的感觉也不能让他消停下来。 瞧见左手边吴氏摆好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却是被烫的噗一声喷了出来,随手将茶杯扔在桌上,却是打翻了泼了一桌的茶水,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吴氏见状扑上去抓着二郎的手叫道,“你没被烫着吧?” 二郎烦躁的挥开吴氏的手道,“我没事!” 吴氏闻言一愣,便顿在那里鼻子一红,眼泪水便往下掉,二郎瞧见她哭更是心烦 摆摆手道,“你别在这儿守着了。” 吴氏闻言哭的越发的厉害,只是哭,却不做声响,二郎本就不会哄人,何况此刻心理面憋着一股气,见状却不得不耐下性子道,“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去睡吧,别哭了。” 吴氏不听,只是哀怨的抬起眼角看了二郎一眼,又接着哭,二郎一把将吴氏拉到怀里,粗手粗脚的拍着她的背脊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心理面烦得慌,你在这儿守着也没什么用,明儿个的事儿还多着呢,早些歇着吧,今天也忙了一天了。” 吴氏闻言吸了吸鼻子道,“你在这儿也不是只有傻坐着?明天的事儿还不是一样多?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你不睡,大家就一起不睡好了。” 二郎闻言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他实是没什么心情去哄别扭的吴氏,勉强压抑着胸口的憋闷道,“你先去睡吧,即便睡不着也别在这儿傻站,我心里烦得慌,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吴氏闻言不啃,抿着嘴低着头站在那儿,二郎见她犯了倔,扭过身子坐到凳子上不看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偏生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又已是迟了,来不及去王府发泄一番,只能听吴氏带回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胡乱拼凑了一番也不知道个所以然,去问了大郎才知道个大概,因此越发的烦躁想要亲自去看看,偏生天迟迟的不亮。 吴氏在一边站了许久,二都不肯回头,越发的觉得委屈,咬着下唇道,“都知道三娘在没办法好了,如今家里的顶梁柱便是你,你不好好的保重身子,日后家里上下该怎么办?” 二郎闻言了起来,扭过头狠狠的瞪着吴氏问道,“你说什么?” 吴氏被吓了一跳,成亲以来二郎虽脾气躁了些,对她还算温柔,从来没有这个模样与她说过话,想想方才的话确实是她说错了,低着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郎打断她的话道,“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她好了吧?之前把你弟弟赶回去,你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记恨着,我明白,我都明白!不是你的姐妹,又跟你有宿怨,你自然乐的看她这般!” 吴氏只觉得一股冰凉感觉从身体蔓延到四肢,脑中轰的一声,脸色和嘴唇都白的惨无人色,直勾勾的望着二郎问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竟然这么想我?” “我弟弟的事我心知是他的对,也知道是我的不对,在家里我便一直惯着他,谁让他是我吴家唯一的血脉!可是,我何尝怨恨过谁来着?我送他回去的时候,我娘告诉我,谁做的都没错,错的是我,千万不要心中不甘,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日后她若是不在了,再也不能惯着他,毕竟这性子怕是在任何地方立足都困难,这一切我都谨记在心,如今我事事谨慎小心,你却是这般的说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的不堪?” 吴氏说着眼眶又红了,眼泪水无声无息的往下掉,只觉得这世界都变色了,变得阴暗的让人难以接受,若是自家夫君都嫌弃她的话,那岑家的人又是如何看她的? 其实,其他的人如何看待她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这位朝夕相对的枕边人呐…… 二郎说完才发现这话说的重了,看见吴氏伤心的模样,伸手去拉她,却被吴氏一把打了开,低叫道,“别碰我!” 二郎道,“我……我不是有心的。 ” 吴氏摇摇头道,“若非你心中是这么想的,怎么会这么说?” 二郎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急了,三娘这样,娘又不在,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闹不明白,你就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伸手也不管吴氏的反抗,粗鲁的将吴氏拉到怀里,用力的拍着她的背脊道,“好了,好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乱了,本来就够乱了。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吴氏趴在二郎怀里嘤嘤的哭了一会儿,才勉强收拾了心神,瓮声瓮气的道,“三娘是家里的顶梁柱,她待我如何我心中有数,我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你这般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即便睡不着也该去躺会儿,咱们不能乱了方寸,也……休要再说那种话了,你若是瞧我不顺眼,觉得我失德,大可休了我。” 二郎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唯有苦笑,却是不敢再胡乱的开口,方才吴氏在他怀里一通哭,衣衫都湿透了,就在胸口的地方,凉凉的,冷的他心都疼起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专业手机电影下载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六章 高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十六姨娘站在门口,身大群王府的管家,只将一扇大门给堵的个水泄不通。而门外,则是高力士带的一群侍卫将一条街给封了起来。 半个月了,岑子吟的病丝毫不见起色,由于半个月来粒米未沾,若非用汤汤水水吊着命,这会儿怕是该入棺了。 十六姨娘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人足足瘦了一大圈,平日里被压下的牛鬼蛇神最近都有些出没,不过,这并非让她担忧的事儿,这会儿她完全顾不得那么多,她唯一记得的事是岑子吟一旦被确认真的只能一辈子这样了,她就没办法再维持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虽然之前没有与这些人结仇,可这王府上下是什么模样她心中清楚的很,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会想办法去挽回。 如今皇上查着岑子吟的事儿,十六姨娘虽然担忧,一时半刻府里的还不会有什么大动作,都还在观望情形,她便日日的派人寻访名医,如今高力士亲自带人来王府,这事儿让她惑不已,莫非是出了内贼? 形式越发的复杂,十六姨娘胆子虽小,却也知道此刻是孤注一掷的时候—岑子吟即便是倒下了,可依旧是王府的人,岑家要管她自然更喜欢王府的人是向着岑子吟的。最差,也要岑家人拉自己儿子一把! 因此,十六姨娘不及待的要表现自己的忠心,表达自己与岑家的利益是统一的。 高力士阴沉着脸看着十姨娘,眼光晦涩难明,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听见他淡淡的道,“十六姨娘,老夫是奉了皇命来拿这府里的人回去审问,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想要抗命么?” 十六姨娘闻心中一惊切的上前两步道“高将军知道是谁害了三娘了?是谁?” 高力士阴沉的笑了笑,“这事儿关大,我也不便多说,还请十六姨娘稍稍让让夫还要回去复命!” 十六姨娘闻言皱了皱,这会儿不是她不想让,而是高力士就这么大咧咧的带着人冲进王府不说是要拿谁,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只要让她派个人将人绑了送出来就可以了,这样两面的面子都得以周全。 瞧高力士带来地人马个念头突然闯进她地脑海。十六姨娘有些颤抖地问道。“高将军也不知道是谁?” 高力士。“老夫知道不是你就足够了!”抬手一挥。无暇与十六姨娘多说。十六姨娘犹在震惊之中是外面地人做地。难道是府里地?会是谁? 高力士在门口与十六姨娘闲话已是给足了王府地面子则他领了皇命根本无需与她多言。管家们一个个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毕竟王府在外面名声不好皇帝面前地体面还是有地。皇帝从来对王都是宽容到让人无法理解地地步。 管家们发愣。却发现那些侍卫上前来第一个抓地就是他们。一个个地拉着便往府里送。便有人叫起来。“高将军。为什么要抓我?” …… 人群一阵嚷乱。一队侍卫已是全部涌进府中。十六姨娘才回过神来。望着高力士想要说什么。高力士直接越过她往府里走去。沉着脸道。“府中上下全部分开关起来。不准他们说话。等老夫一个个地审问!” 十六姨娘见状叫道,“高将军,您这是……” 高力士扭过头阴沉一笑,“十六姨娘若是还想自保,就休要多言!老夫相信不是你做的。” 十六姨娘闻言追上去几步,“高将军莫不是想把府里上下给都抓了起来吧,王爷还在府中,侧妃、王爷的子嗣……这……” 高力士冷笑道,“老夫自有分寸!只要查明了与他们无关,自然不会伤他们半分!” 眯着眼瞧着高力士头也不回的走掉,路过之处鸡犬不留,个个都被抓起来分开在各处关押,众人之间也不许说话,十六姨娘回味着高力士说的那句话,突然勾了勾嘴角,直奔李珉的小院而去。 王府里鸡飞狗跳,这边院子却是清净的紧,自从岑子吟倒下之后,王府里的侍卫换了一波,却是越发的多了,各处都有人守着,皇宫的守卫也未必能如此的严密。 这边除了几个人以外都不准进出,吃食什么的都有专人送来,整个院子都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十六姨娘也是每日要过来瞧上一瞧,今天这个时候还早,张管事正在门口做事, 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身边连个丫头都不带,脸上还有,不由得问道,“十六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十六姨娘道,“十五爷起身了没有?我有事要与他说。” 张管事闻言叹息道,“起了,十五爷最近睡的晚起的早,哎……您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十六姨娘闻言摆摆手,一边向里面走,一边道,“出大事了,我去与十五说一声。” 还能有什么大事?张管事嘲讽的笑了笑,对于岑家人来说,岑子吟倒下便是天塌了,能有什么事越得过天塔了这样的事? 不过,张管事依着十六姨娘走了进去,这会儿李珉正守在岑子吟身边,岑子吟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尘儿端了早餐过来,李珉便小心翼翼的喂着岑子吟吃,一边吃,一边与她说话,而媚儿则是在收拾里间的床铺,尘儿则是在一边瞧着李珉需要什么便帮忙递过去,不时的往屋子里瞥一眼,眼中全是不爽。 媚儿越发的进益了,这些子天天往跟前凑,偏生秀儿那个榆木疙瘩还自觉自愿的让了位置,若非这些天李实在没心情搭理这些,她又出不得府,早就回岑家告状了,即便这会儿院子里短少人手,也不能让这女人往跟前凑,以往还觉得她是个老实的,这会儿岑子吟一倒下,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哼!别以为她得逞,只要她尘儿还在一天,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尘儿真在发呆,一边瞧着李珉需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六姨娘还没进门便嚷嚷道,“十五,出事了!高将军领着一波人来将府中上下全部抓了起来!” 李珉闻言抬了抬眼皮,:即慢条斯理的道,“抓就抓吧,总是要找出背后的人的。” 十姨娘闻言道,“上上下下我查了许多遍了,不该……” 李珉道,“查一遍也是好事。” 十六姨娘嗯了一声道,“其实,上上下下我虽查了不少遍,倒是还有几个人不能查,也不敢查的,高将军出手倒是好事,这样也好……” 李珉闻言突然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十六姨娘一眼,“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不过,别妨碍了正事。” 十六姨娘松了一口气,李珉果然能看穿她的想法,正想开口再表几句忠心,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一群人! 不过片刻功夫,府中上下已是被人看管起来,高力士这才款款而来,大手一挥,院子里的人也被拿了下来,李珉听见外面的响动恍若未闻,继续喂着岑子吟喝汤,那汤水不经意的流下来,又被细心的擦拭去,高力士三两步走进门来,瞥了一眼十六姨娘道,“这院子里的人我也要问过。” 话像是对十六姨娘说的,却是瞧着岑子吟,岑子吟依旧目光涣散的坐在那里,李珉不耐的扭过头道,“高将军要做什么只管做就是,这房里还有两个丫头也一并拿去问问,若是要问我就等我喂完三娘吃东西再说!” 高力士道,“我要问你,也想瞧瞧三娘子,你若是不介意,老夫在这儿等着便是。 ”说着也不要李珉同意便坐了下来。 李珉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动作,十六姨娘尴尬的站在那里,想了想闭着嘴沉默的退了出去。尘儿盯着高力士越发的觉得不舒服,那人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看透似的,怀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得别过脸不去瞧他。 媚儿收拾完房间走出来便瞧见四个人都在那里像木头人似的,高力士连抬抬眼皮都懒得,瞧见外面连张管事他们也被抓了起来,不知怎的,她心中竟然嘲讽的有一丝窃喜,低着头走出去,不出意外的被外面两个侍卫给拿下捆了起来,押到一边与张管事他们一起站着。 李珉终于喂完了岑子吟,放下碗,伸手拿了个馒头塞进嘴里,尘儿不吭声的走出去也遭受到同样的待遇,李珉见状嘲讽的笑道,“高将军把人都给拿走了,院子里总要给咱们几个使唤的人。” 高力士闻言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惊的李珉跳了起来,高力士却是厉声喝道,“岑氏,你真以为没人能瞧出你的诡计!你是想瞒什么是吧?那好,我便让整个岑家与你陪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七章 珉一下子跳起来抓住高力士的衣领道,“你说什么?又扭过头去瞧岑子吟。 高力士的眼睛始终盯着岑子吟,却瞧见这番情形下,岑子吟依旧没有动作,伸手拨开李的手道,“我说什么你清楚的很,天下间就没有御医也诊不出的病来!脉象无异,无缘无故的这样,你信么?” 李珉闻言迟了一下,又去瞧岑子吟,高力士见状笑道,“她这是连你也瞒过去了,还是你也在装?” “不要紧,这院子里的人我一个个的在她面前杀了,看她会不会醒过来!” 李珉闻言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杀了?他们有什么过错?三娘如今这样的情形你们还要来雪上加霜,不如连带我和她一起杀了!” “雪上加霜?”高力嘲讽的笑道,“你只管放心,若是她真是痴了,自然有人会照顾她一辈子,只是这之前我得确定一下。” 门外的几个管事和丫头言脸色大变,媚儿瞪大了眼睛叫道,“不是有人害了三娘子的么?你不去查到底是谁做的,反倒是怀到三娘头上。” 高力士笑,尘咬着牙关狠狠的瞪了媚儿一眼,即便性命交关,这种场合哪儿有她说话的地方? 李珉瞪着高力士,又瞧一眼站在门外的人,一双双期盼的眼光只让他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惨笑道,“他这是要杀人灭口,”顿了顿又道,“我真不知道三娘交给你了什么,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先是害的她如此,到了如今连三娘身边的人也不放过。要杀就杀吧,主子都这样了才留下来也没什么好日子。” 高力道,“皇上还有话要问她,怎可能下这样的毒手,何况她还是……” 李珉冷笑。“做事能做地这么干净不漏半点儿痕迹?除了高将军。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说罢又回到岑子吟身边。伸手在桌上端了碗粥。径自喝了起来。 这番对话岑子吟始终在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高力士地目光由始至终就没有从岑子吟身上挪开过状不由得皱起眉来。在外面查了多日都没有结果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这种事情当然并非没有发生过。只是他始终不太确定。岑子吟痴地时间太巧合了。巧到让他心生怀疑。 她交出来地东西很多关键性地地方说地并不清楚边皇帝与诸位大臣在研究。研究了一夜就来召她进宫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地事儿。想到之前岑子吟说地话。天谴!难道真地是天谴? 子不语乱力怪神。高力士摇摇头。他不相信!若非人为。就一定是岑子吟故意地。虽然说这事儿瞧起来不太可能子吟地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来判断。高力士相信然在外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在王府里也定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地过。虽然方大娘匆匆离开长安城子吟地两位兄长却还在。还有之前她不惜代价救出来地岑氏族人…… 岑家地产业也未曾有什么动作。包括李珉在内地人反映都还算正常。这一切都让高力士不确定了。 想到这里。高力士瞧了一眼周围这些人。这些人不过是些下人罢了。也许还没重要到能让岑子吟动摇地地步。再瞧李。喝粥喝地悠然自得。浑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样子。也许。他不该逼地这么急。总是不能真跟岑子吟结下死仇地。毕竟还有用得上她地地方。万一她真地…… 高力士摇摇头,他不相信,当然更不相信人能装一辈子! “皇上要杀她还需要理由么?”留下这句话,高力士挥挥手,领着带来的一干侍卫将院子里的人带走的干干净净。未几,便有一群宫女太监被派了过来。 李珉坐在岑子吟身边,心中百感交集,院子里的人被带走了,连带王府的人也被抓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为了皇家的名声并没有将人带回宫去审问,此刻的王府已没有往日的气氛,即便往日乱糟糟的,也比如今的风声鹤唳来的好。 拉起岑子吟的手,李珉细细的看上面的痕迹,短短半个月时间上面已经布满了针孔,最难揣测帝王心,皇帝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只是,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这里无关。 王妃之前回来了一次,瞧见岑子吟的模样以后除了叹息便是叹息,岑家如今每日一探只积极的在民间寻找大夫,府里的人却是渐渐的想要翻天了,老王爷对什么都不积极,而高氏却是从一开始的热情到现在渐渐的淡了些。 族人有人说岑子吟忘恩负义活该的,也有擦着泪水家的人却是不肯放弃,这次倒是瞧的越发的真切,摇摇头,抱起岑子吟往门外走去。 门口那太监拦着道,“十五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珉道,“出去走走,怎么,高将军难不成还吩咐了你连这房门都不准我们出了?” 那太监唯唯诺诺的道,“不是……只是……” “只是个屁!”李珉瞪眼,“你再拦着信不信爷抽你?滚开!” 走出房门,身后个太监都跟着,李珉也不理他们,只是往后面走去,庭院里的青色越发的浓厚,伴着花儿的清香比起屋子里的略微昏暗让人心旷神怡的多,刚饶过前面一排房子,就瞧见黑熊的棚子,此刻黑熊正呜呜的低叫着站在门口,脖子上一条粗大的链子,另一端连着柱子上。 黑熊依旧还是对外人敏的很,之前来的侍卫想必已经与这新来的太监说过了,李珉靠过去,这两个太监却是渐渐的远了些,李珉低下头瞧着岑子吟轻轻一笑,抱着岑子吟在黑熊的棚子旁边坐下来。 媚儿被人拽扔进一个房间,这会儿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被隔开来放在各个房间里,门外便是两个拿着明晃晃刀剑的侍卫,倒是没有将她捆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瞧见尘儿也被扔了进来,狼狈的被扔在地上,媚儿不由得嗤笑起来,“你跟在夫人身边多年,也逃不过被人怀的命!” 尘儿爬起来,走到房间角坐下,也不管身上满身的灰尘,挑着眉头反讽道,“他们这是怀三娘子没病,知道三娘子疼我,所以要拿我来威胁三娘子,与你这外来的破落户可不一样!当初早知道你是这般不甘落人后的,我还真不该求三娘子留你下来!” 媚儿脸扭曲了一下,“你再怎么金贵还不是与我关在一起?有差别么?” 尘儿闻言色也变的难看起来,狠狠的瞪着媚儿闷着不说话,媚儿自然知道尘儿心中的弱点,见状也坐了下来,吸了一口气笑道,“其实如今我们都没差别了,何必再在乎那么多?咱们该想想如何能活下来才是正理呢。” 尘儿哼了一声,自然奴仆是主荣仆荣,主子没落了,奴婢便更是翻不得身,她早已认清了这个事实,如今到底能如何倒是置之度外了,只是隐隐的担心院子里的情况,岑子吟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照顾,只有李一个,也许李珉也被拉开了,到时候会不会饿着?伺候的人会不会不尽心? 媚儿见尘儿不说话,又道,“莫非你知道夫人会来救你?所以一点儿都不害怕?” 尘儿不语,媚儿继续道,“最近的事儿,我前前后后的想了许多,觉得高将军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说,夫人会不会……” 尘儿抬起眼皮看了媚儿一眼,“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三娘子有事,我们得死,三娘子没事你做出背叛她的事,也的死!亏的平日里那么精明,到了这份儿上却是个看不透彻的!” 媚儿脸上露出一阵狂喜,站起来,瞧了瞧门外没有动静,走到尘儿身边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对不对?” 尘儿注意到媚儿的手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如今瞧见媚儿发抖,她也想起心中的恐惧来了,被关在这里,自己的性命就完全的由别人来定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情形。 她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在家里的时候虽然日子过的不怎么样,到底还算凑合,后来几场蝗灾下来,再也熬不住才被卖出来当丫头,她也知道死亡靠近是什么感觉,也会觉得没有活够。 只是,媚儿是什么意思? 不!想到方才岑子吟的一动不动,李珉的反应,尘儿摇摇头,她不相信岑子吟会拿她的性命来玩的!岑氏的人那么对她,她也没有置之不理!即便岑子吟真那么做了,也一定有她的缘故,也一定会有办法。 拨开媚儿的手,尘儿冷笑道,“我知道我们死定了!你没听进高将军的话么?” 媚儿闻言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扎进胸口,跳了起来尖叫,“我们几个奴仆算什么?在她心里有什么份量?要拿就该拿岑家的人……” 啪! 尘儿一巴掌打在媚儿脸上,五指印浮上来,“呸,忘恩负义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八章 见着两个丫头就要扭打起来,外面突然一个太监喝回事?不是不让他们说话么?怎么将她们关在一起了?把那个,”手指着媚儿道,“对,就是她给我拉出来。 ” 门口一名侍卫不在意的道,“公公,这边关人的房间不够呢!” 那太监闻言跺跺脚道,“先拉出来再说!要是两个人在里面串供谁负得起责任?高将军在没审问完之前,可不能让她们出了什么乱子。” 那侍卫道,“那人又该关到哪里去?若是公公有主意,那人就交给公公处理好了。”说着也不理会那狐假虎威的太监,这帮侍卫和高力士身边的那些太监一向不合,那太监闻言气的直跺脚,“好!你们竟然如此懈怠,我这便去告诉高将军!” 扭身走开去,那两个侍卫一脸的不在意,待到那太监走的远了,另外一人这才低声道,“李大哥,他若是真去告咱们的状……” 起初说话的那卫冷笑道,“怕什么?……” 听见外面没了声音,只有个侍卫在窃窃私语,媚儿眨了眨眼,瞟了一眼尘儿,随即坐到角落里沉思起来,半晌,媚儿道,“尘儿,我错了……” 尘儿抱着腿在地上根本不理会她,媚儿继续道,“我刚才是急糊涂了,只想到要死,却是不想死,所以才会那样,倒是没有想过我的命能活到今天也是捡来的,已是赚了。” 尘儿的眼皮抬了抬,媚儿继续道,“实这段时间我也是急了,三娘子于我的恩情比你还要大的多不知道三娘子对我有多重要,出了这样的事儿嘲讽的笑了下,“真是比天塌了还要让人震惊,倒是没有想到你也不容易,三娘子是我的天,何尝又不是你的天?咱们相处的时日短又是那种太刚强的性子,却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尘儿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尘儿闻言扯了扯嘴角。地道。“不敢。我即便是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拿着大爷和二爷说事儿。你要道歉也轮不到我来原谅。” 媚儿摇摇头道。“我所以说出那样地话。是我地不是。三娘子怎么责怪我我都没有丝毫地怨怼。毕竟我根本不认识大爷和二爷也许受过他们地恩惠。我心中念地想地却只有三娘子一人。一想到她这会儿身边没有半个人照顾就难受地坐立不安。” “我说这话你未必能明白。只是这是掏心掏肺地一番言辞非解释。并非要想祈求大爷二爷地谅解只是觉得对不住你罢了。不论如何。走到这一步咱们也没有活路了。我总是要给你说明白。也免得即便死了心里也存了个疙瘩。” “说来。我心中一直是感激你地。也不乏有些妒忌你受三娘子地宠爱。只是我也明白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若能在三娘子身边呆地长久一些。三娘子地性情必然也不会亏待我。但是。女人就是这样。”媚儿自嘲地笑道。“我忍不住去嫉妒。所以。心中虽然感激你。却忍不住会有时候要刺激你一下。这都并非是我故意地。倒是没想到会成今天这模样。我想。老天让我去做歌姬。便是瞧明白了我性子里地浮华贪慕虚荣吧?” 尘儿闻言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来望着媚儿。媚儿淡淡地笑着。笑容自嘲。眼神似是看穿一切之后地淡漠。其中又隐藏了一丝忧伤。让她忍不住去回忆以及自责。媚儿这是将一切地过错都推到她自己地身上了。其实。她并非没有错处地呀! 尘儿抿抿嘴道。“你……不用这么说。” 媚儿摆摆手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性子直,我知道,能跟你这样没什么心眼的人相处实在是我这辈子莫大的福气,其实我年纪比你大,凡事本就该让着你些,何况你对我的恩情。罢了,这时候还说什么,都已是走到这一步了。”顿了顿,问道,“尘儿,我能与你坐到一起么?即便是死,路上也该有人作伴,这样不会冷。” 尘儿本就继承了岑家人嘴硬心软的毛病,媚儿问,她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低下头,不多时便感觉到温柔的手臂挽着她的手,头轻轻的偎依过来,这时候外面的天很好,房间里却是有些冷的,两个人靠在一起果然温暖多了。 尘儿嘟起嘴道,“不知道那个榆木疙瘩怎么样了。” 媚儿拍拍她的背脊道,“没事呢,她一向没什么话,也糊里糊涂的,这会儿糊里糊 是件好事。像我们这般的清醒,便是太清醒了,反想不明白,心理面难受,若非这样,咱们这半个月怎么会这么针锋相对的?” 尘儿闻言哼了一声,“她那脑袋!死了也不会去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随即叹息了一声,她实是在心中对那秀儿喜欢的紧,那么老实的孩子还真难找,家里面一向是只有她能欺负的,别人要敢欺负上门来,她可不会依! “若是我能出去,谁敢欺负了她,我非要让那人尝尝苦头不可!” 媚儿低下头道,“咱们怎么可能出去?不过,若是咱们死了能换回三娘子……那倒也值得!” 尘儿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三娘子怎么样了?” 媚儿的眼睛眨,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两人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外面,那个太监领了几个人急急的奔了过来。 走到门口一脸得意的望守门的两个侍卫道,“高将军让我把这个丫头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至于你们两个!哼!”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两个太监冲来拿绳子将媚儿捆了个结结实实,尘儿想上去拉住媚儿,被领头那个太监一把推到地上,眼睁睁的瞧着几人将媚儿给拖了出去。 那领头的太监笑嘻嘻的道,“尘儿姐休要着急,高将军先问了媚儿姑娘奴才便来请您过去,这会儿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得罪之处休要见怪。” 尘儿闻言咬着下唇道,“休要得意,我家三娘子这会儿迷糊了,指不定哪天就能好起来,今日这一掌我便给你记在账上!” 那太监道,“你大可三娘子这会儿便好起来,那咱们就都省事儿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奴才一条命能让皇上和高将军都省心,那也是死得其所。” 尘儿气的一口气差点儿便接不上,一张俏脸铁青,媚儿站在门外闻声笑道,“这位公公的意思是根本不怕三娘子能好起来呢,合该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笃定。” 那太监被媚儿刺的一脸通红,媚儿这话暗示他与幕后凶手有勾结,如今所有人都觉得岑子吟是好不了了,依旧抱有希望的就剩下岑家人和高力士,即便没有希望也要查出真凶,所以即便所有人都不觉得有希望,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该做的做,不该说的绝不说,要是让高力士听见这话,他铁定日子难过了。 媚儿被拖走了,唯剩下尘儿还在那儿抱着膝盖沉思,这春日的风,一旦没有阳光的抚慰便变得阴冷起来,特别是心中装着事儿,又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更是冷的惊人,尘儿也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手脚麻木,本来窗户还有一丝晨光会照进来,这会儿却是一点儿阳光也瞧不见,屋子的影子变得短短的,腹中也是一阵阵的饥渴。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尘儿闻声动了动,自从媚儿被拉走以后静了一上午了,突然有声音了,她不由自主的要爬起来看看。 刚一动,才发现手脚麻木的根本没办法动作,苦笑着放开手脚待慢慢恢复,却是听见一丝轻微的呻吟声。 抬起头就瞧见有人抬着一个血人儿走了进来,那衣裳有很多地方都成了布条,被血浸染透了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尘儿辨认了一下才惊呼道,“媚儿!” 只是手足受了重伤,脸上却是没有变化的,若硬要说什么变化,那便是她面如金纸,双眼红透了,也知道是哭的还是疼的,听见尘儿唤她,她竟然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便痛苦的皱起眉头来。 尘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指着那个将人带过去的太监的鼻子叫道,“你做的?你怎么不干脆杀了她?” 那太监闻言阴森的笑了笑,“为主子办事么!放心,很快就轮到你了,高将军正要奴才请你过去呢!” 尘儿扭过头去看媚儿,媚儿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睁着眼望着她,只是脸扭曲的有些厉害,嘴巴一张一合的,尘儿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俯下身子,那两个太监将人往地上随意的一放,尘儿便跟着俯身下去,只听见媚儿道,“我好疼,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尘儿?” 尘儿一愣,那太监叫道,“还不赶紧请尘儿过去!高将军还等着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十九章 力士坐在王府的客厅上位,身边那个太监谨慎的站着悄悄的一片,气氛沉闷而压抑,已经询问了府里十多个人,半点儿进展也没有,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却是依旧让高力士忍不住失望。 这座王府的年代并不久远,却是因为疏于修葺,整个建筑看起来陈旧不堪,那窗户上积满了灰尘,特别是雕花的格子之间,让阳光照耀进来的时候可以看见光线下灰尘凌乱的飞舞,而那光芒照进房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驱除了一切的昏暗。 客厅中的摆设并不多,有些陈旧的似是不堪重负,随时都会倒下来,有些却是簇新的,像是才搬进家中,红木桌子上摆放的那个茶杯,是最近皇上才赏赐的,里面的贡茶也是最近随着这茶杯一并送进王府的,除了这些,高力士还记得应该有一些衣料、金银。 皇帝几乎每个月都有丰厚的赏赐与这座王府,这座王府该看起来富丽堂皇才是,可是这会儿瞧起来竟然比不上一些朝廷大员的家,东西不是极新便是极为陈旧,新的是这些小件,旧的便是客厅中的大件了,其实这客厅中陈旧的东西也是除非必要便没有多余的半件,简洁的让人侧目。 高力士却是深深的知道,那些多余的,本来从皇宫里搬出来的贡品,如今肯定是不知道呆在哪户人家家里,要么就是在哪家当铺成了死当。 每年从王府流当铺的东西与从宫中流入王府的东西呈现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正是这样的一种平衡状态,让皇帝更加丰厚的赏赐。 其实这是一件非常有趣事情,如今所有的王爷,包括当今皇帝的儿子人皆道是最受皇帝宠爱的便是这一位,高力士比别人更清楚皇帝的心思自然知道这位王爷得宠的缘故,臣敬君一尺,君爱臣一丈,本来可以和和美美的一直到双方老死,只是如今这平衡恐怕会被打破了。 王府来了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千军万马一人足矣抵,皇上如今还用着着的是王的忠心,玄武门之变还历历在目,武后太平公主韦后才逝去不久,皇帝如今好容易掌控了局面没有军队与诸王调配,朝中文臣再敬王也抵不过一只铁骑。 如今区区一个岑子吟,却将这种倒性的优势削弱到几乎没有的地步,皇帝没有提,高力士却是心心念着的,只不过人如今还要用,而且还不成气候没想到岑子吟竟然先一步走出这样的棋来,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是真是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是假的君之罪自然死,是真的……却是最好的结局。 高力士不相信皇心中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舍不得这颗利用价值依旧在地棋子。顺带地也被这一出给折腾到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还没打算处理这个问题呢。人咋就傻了?即便要处理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软禁。发配等等。对大唐有足够地贡献。若没有异常地举动。皇帝也不会太亏待了他们。 这一切都不重要。高力士只知道一事。他是皇帝地奴才。只要随着皇上地心意办好差事就行了。结果是怎么样。并不重要! “你以为刚才那个丫头说地如何?”高力士突然问道。 那太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即恭敬地道。“将军。奴才以为。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绝不会告诉下面地人。她说地没错。若是有人知道。唯一可能知道地就是十五爷和那个叫尘儿地丫头。 之前查到地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儿。这位三娘子性子虽然大咧咧地。无关紧要地事儿都不太在意。在有些地方却是小心到让人惊讶呢。” 高力士闻言笑了笑。是地。岑子吟分地很清楚什么事是该做什么事是不该做地。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种说一半吊胃口地情况了。到底是怎么样地。如今还不知道。 两个太监拉着尘儿进来,人被捆了起来,高力士见状皱了皱眉道,“怎么将人给捆起来了?赶紧解开解开!” 高力士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笑着走过去道,“尘儿休要见怪,下面这些人办事总是这样。” 尘儿挑挑眉,本以为自己要面对的还是一场酷刑,没想到高力士却是笑脸迎人,说起来还真让人受宠若惊,转念一想未必不是存了什么心思,高力士这样的人何必给她一个下人好脸色瞧,有媚儿的例子摆在前面呢。 “高将军何必客气,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即便您杀鸡给猴看,也没办法拗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 高力士闻言笑了笑,旁边两个太监将绳子给尘儿松开了,尘儿倒也不客气,伸手揉揉两只手腕,高力士道,“先坐着吧,杀鸡给猴看也要看主人是谁么?那媚儿出生低贱,我听说又是十七爷送过来的,那位不是与三娘子有些间隙么?对她用些刑也是迫于无奈,你不觉得岑家同过来的那些管事丫头都是知道根底的,唯独她的来历不清不楚么?” 尘儿闻言心中有些许不舒服,抬起头道,“高将军这是怀三娘子的识人之明?三娘子对她有救命之恩!” 高力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之前还有没有谁对她有更大的恩情?谁又知道她是不是贪生怕死,贪慕虚荣之辈?我说过,此人来历不明!” 尘儿闻言冷笑,“高将军还说过要将我们通通杀了,好看看三娘子是不是装的!何不尽早动手?” 高力士闻言一,随即厉色道,“我本是请你来帮忙查探到底是谁害了三娘子,当时在院子里不过是做戏给外人看,不想你跟在三娘子身边这么久竟然还这么糊涂!倒是我高看你了!”顿了顿叫道,“来人,送尘儿回三娘子身边去!” 尘儿被人架起来,连忙叫,“高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力士道,“王上下,如今可的人我都派了人接近,可这位媚儿姑娘我却是没办法,唯有请你帮忙了,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掏出点儿话来!九姨娘那边听说人不见了!” 尘儿吓了一跳,低呼道,“九姨娘不了?” 高力士点点头,尘儿皱眉头道,“才送过去不久,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回来报的,也就这两日没人管这事儿,难道……”说道这里又觉得不对,“他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高力士道,“就是这个月,我派人去查的时候便人去楼空,守着院子的管家本来想来禀报,谁知道三娘子又出了事,根本没人理会他。 ” 尘儿闷着半晌不吭声,眼中露出浓的恨意,咬紧了牙关道,“我果然没有怨错人!真是她做的!” 高力士不语,摆摆手,那几个太监便将人送了下去,旁边一直站在一边的太监低笑道,“高将军英明,果然上钩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丫头到底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高力士淡淡的笑道,“一个拼命想活下去,拼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是在我们口中证实了岑子吟是在撒谎,她是被遗弃的一个,这丫头不是认命的人呐!另一个却是以为对方才是陷害岑子吟的真凶,若真是这样的,她会怎么对待前一个呢?若是她知道些什么,必然知道前一个是冤枉的,反应该大大的不一样。” 那太监道,“若非第一个彻底的绝望,便是第二个于心不忍,两个十多岁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丫头罢了,怎么逃得过高将军的掌心?即便这次逃过了,两人之间的心结,呵呵……女人家就是这般的小气,恐怕一辈子就解不开了,日后必然能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高力士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仔细的听着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那媚儿才来岑家不久,岑子吟必然不会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尘儿在岑子吟身边整日的侍候,想瞒过她却是不容易,不过这些都要慢慢的来瞧,她只要心中有怀,对媚儿的态度必然会有些蛛丝马迹可查。她们的对话必须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若有了进展再来与我报一声。去吧……”又吩咐另外一个太监道,“去请十五爷过来,就说我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那太监道,“还要传唤其他的人进来么?”院子里还关着那么多人,这到底是王府,这么一折腾,上上下下都无法运转起来了,其实这件事与其他的人也许根本没什么关系,可谁也不敢放过不查,这么拖着却也不是办法。 高力士想了想道,“你带几个人过去问吧,这些人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与什么人有接触,时间,地点,说过什么话,都要详尽的记录下来,记录下来以后再做整理,看其中有没有有点的地方,再来报我。”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高力士这么一说,那太监唯有苦着脸退了下去,这么大的工作量,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折腾不过来了,莫非这些人就打算在王府住下了?那这王府上下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该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章 安城的城门依旧,只是添了些风霜,就如同他一般,历了短短的一年时间,人黑了不少,看起来像是瘦弱了,实际上却是越发的意气风发。 那男子一骑骏马,满身的风尘仆仆,仰望长安城的城墙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向往,两年了呀!不知道他的女儿如今是什么模样了,两年前他走的时候两袖清风,抛开了身边值得不值得的,毅然去向西域,为的便是与自己的家人创造出更好的生活条件,两年后,他积累下了比当日唐家更多的财富,于是,他回来了。 走的时候将唐家的一切都留给了他的二哥,他是不欠他的了,只是,他欠下了一份更大的人情,想到那个人,唐沐非满是风霜的脸流露出一丝怀念。 算算年纪,也该是嫁为人妇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娶到那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身边的下人见到唐沐非不动,眼见着夕阳西下,城门就要关了,不由得提醒道,“五爷,咱们该进城了。” 唐沐非点点头,起缰绳往城门缓缓的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杜伯,你瞧这长安城和两年前有什么不同?” 被唤作杜伯那个五十多的男子眯着眼瞧了一下,“城墙上的兵多了些,好像还多了几个望口?” 唐沐非道,“人多了些,唔,为何城门检查这么严?出了什么事了么?” 城门口足足五六十个士兵拿着晃晃的刀剑守备着,人排起了长队,一个个的无论进出都要搜身检查,方才还以为长安城这是越发的繁华,该是又遇上什么大的节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人,靠近了才发现并非如此,这会儿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正被几个兵丁围着模样已是恼的急了,满脸通红的叫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不过出城回娘家罢了,为何连包袱都要搜?” 其中一个兵笑嘻嘻道,“不光包袱要搜,便是身上也要搜的!” 众士兵闻言轰然大笑。旁边进出城地百姓纷纷露出义愤填膺地神色沐非皱了皱眉。那小媳妇儿闻言几乎要哭了出来。身边地一个男子像是她丈夫地模样红着脸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可是李大人府上地人!” 那士兵笑道。“你们没听说么?管你是李大人还是张大人高将军吩咐过便是从宫里出来地。经咱们这儿过也要给我们搜上一搜。”说着摆摆手道。“来来。带她到一边搜身去!” 众人见状虽然满脸地愤怒是一脸敢怒不敢言地神情。那小媳妇儿被人拖着离开。她男人便追了过去。只听见一阵阵尖叫声。还有些拳脚声。唐沐非唯有摇摇头。前方一个老者叹息了一声是知道些什么。唐沐非连忙压低声音问道“老伯。为何长安城如今搜查地这般严格了?是出了什么事了么?这些兵真地连皇宫里地人也要搜?” 那老者瞧见唐沐非打扮地虽然朴素又是一身风尘。那样子却该是哪个贵人府上管事地样子人说话也客气。因此低声道。“你有所不知。如今高力士派了人将四门都守了。这都连续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反正进进出出都要搜一次身。却是没人知道在搜什么。 他如今圣眷正浓。嚣张地没边。也不瞧瞧王家地下场!” 顿了顿才发觉自己话多了。补充道。“我听人说是宫里丢了什么东西。怕人带出城了。” 旁边一个干瘦的青年闻言瘪了瘪嘴道,“谁说是宫里丢东西了?听说是王府上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就让这帮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怕长安城显贵如云,真个得罪了个惹不起的人物,只怕是脑袋不够砍的。” 那老者见对方虽然反驳他,却也是瞧不惯这些兵丁的做为,片刻间便有同为知己的想法,他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小市民么,什么消息不是听的,只好奇到底哪种可能性比较大,问道,“王府里有什么东西能丢的?” 这话是正理,谁都知道王府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皇帝时常的接济,怕是早就有人出来讨饭了。那青年翻翻白眼道,“王府里没什么东西?那位岑家的三娘子不是个宝贝疙瘩?若非如此,高将军会带了人封了王府?” “三娘子?”唐沐非闻言惊道,那青年笑道,“你也听说过三娘子的大名?” 唐沐非点点头道,“当年在苏州是旧识,我还在岑家酒馆喝过酒来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青年道,“谁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皇上一向护着这位王爷,如今高力士撒野撒到他头上了,哼,封了王府,皇上事后必绕不了他!” 那老者却是不太赞同的道,“高力士如此受宠,未必……” …… 捏着茶杯坐在客栈楼上,望着外面款款的流水夏花,唐沐非的心情有些不平静,他没有直接去岑家,也没有贸贸然的跑到王府上去寻岑子吟,如今的消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这样? 岑子吟竟然——傻了? 一阵脚步声上楼来,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杜伯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来不 一口气便急急的道,“打听到了,五爷,方大娘带眷还有岑家二房的儿子南下了,连带珍娘也一同去了,如今岑府只有两位少爷在,三娘子的确是嫁入了王府。” 唐沐非闻言松了一口气,问道,“三娘子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五爷西行以后,三娘子在长安城的名声鹊起,如今大唐学子按道理讲都要唤她一声师父,后来王不知怎的瞧上了她,便上门去提亲,孝期一满,便嫁入了王府,到如今不过三个月光景。” “三娘子如今甚是被高力士所看重高力士府上给炸了一个大坑,高力士也拿她没辙,想是掌握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半个月前三娘子突然痴痴傻傻的,高力士急了,便封了长安城搜查,誓要找出幕后的凶手来。王府也是因为三娘子和府里的人不对付才封了的些日子没见人进出了。” 唐沐非点了点头,本来雀跃的心情沉重起来,闭目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查了多久了?” “半个月有余。” “可有结果?” 杜伯摇摇头,突压低了声音凑到唐沐非耳边低声道,“我听一个商户说高力士是怀疑三娘子装傻才封了王府的。否则依照如今的情形,不该半个月还没查出蛛丝马迹。那商户专供长安各个府邸内眷的一些衣料首饰。” 唐沐非眼光一闪,抬起头道,“他还说了什么?为何三娘子要装傻?如何装来瞒过所有的人?” 杜伯道“在一多月之前,三娘子拿着那将高力士府上炸出一个坑的东西去端了个水寨,夷平了半座山,之前岑氏族人谋了三娘子的一个作坊,害死了二房夫妻两个,三娘子本意让京兆尹的帮忙让岑氏族人交出杀人凶手想,背后高力士使了手脚害的岑氏族人差点儿灭族,三娘子只得去高府寻高力士说话二十天之前,三娘子送走了方大娘一行人说这期间她曾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了许久,交了些什么东西给高力士,交上去之后便傻了。” 唐沐非闻言皱眉道,“若是真傻,她许还能保住性命,若是假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瞧来破绽百出,难怪高力士要如此了,不过,高力士在城内城外的这么一番动作却是让唐沐非看不懂的,既然怀了,又何必还要搜索城里?他自然不知道岑子吟之前神神鬼鬼的给高力士打的预防针,只是觉得事情不可为,而又不知道岑子吟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不论如何,他始终能感受到岑子吟陷于危险之中,继续下去恐怕事情就越发的艰难了。 杜伯道,“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依照之前三娘子做的那些东西,也未必不是为人所害!” 唐沐非闻言挑眉,“哦?” 杜伯细细的将岑子吟这年间做的事说了一遍,唐沐非瞪着眼睛听着,听到最后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不该走的……” 杜伯瞧了一眼唐沐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沐非想了想道,“说来也并非不可能是别人陷害,只是……” “那我们如今还要不要去岑家打听珍娘的下落?” 唐沐非摇摇头,岑家如今风口浪尖上,谁沾染上了恐怕都不轻松。细细的想了想,唐沐非道,“还是先去寻杜大哥吧。” 当日他离开,便为岑子吟引荐了富甲天下的杜家,没想到两方竟然没能走到一起,如今的局面…… …… 阴暗的房间,入了夜以后温度格外的冷,尘儿被送回来以后便一直守在媚儿的身边,两人没能说上一句话,因为媚儿已经昏迷了,这会儿的体温更是高的吓人。 看着昏迷不醒的媚儿,尘儿抿着嘴,她本以为能从迷迷糊糊的媚儿口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的,不想,媚儿除了呻吟几声以外便没有说过半句其他的话。 九娘他们已经跑了,尘儿也不太相信媚儿能知道那么多,她私下里很希望媚儿就这么被病痛折磨着,就这么死掉算了。 媚儿卷曲着身子,低叫道,“好冷……” 外面两个穿着铁甲的人,像是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清冷的月光映照进来的影子落在地上,看起来越发的渗人,尘儿不由得靠近了媚儿一些,鼻尖钻入一股血腥的味道,手不经意的在她**在外的皮肤上擦过,赶紧到烫人的温度。 这种温度,结局不是死,就是变成傻子了! 尘儿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心中怨恨,却是觉得不该,就这么为了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吃了一顿苦头,却是找不到幕后真凶了么?若是高力士肯定,为何还要全院子的人与她作伴? 再细细的想高力士的话,真是漏洞百出,尘儿眯起眼,突然伸手抓住媚儿的手,也不管她手上的伤口,低喝道,“你为什么要害三娘子?” 媚儿尖叫着似是醒了,迷蒙着眼,也不知道看清眼前的人没有,只是叫道,“疼!疼!我没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一章 儿一惊,要是这种情况下媚儿还能骗人,打死她也顾不得其他冲着门口那两个侍卫道,“我要见高将军!” 门口两人根本不理会她,尘儿见状跑到门边冲着一人道,“我说我要见高将军,你去替我禀报一下!” 那侍卫道,“高将军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也不瞧瞧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 尘儿闻言便有些急了,到底还没失了分寸,怒道,“高将军还想问她一些东西,人死了你负责?” 果然,那侍卫闻言愣了愣,随即道,“上面可没吩咐过……” 尘儿道,“人发着,你去找个能办事的问上一问也是好的,办好了不一定有你的赏,可若是她死了,上面真怪罪下来,我自是没什么责任的,你们怕是不好说话吧?”说着又从头上摘下两根簪子,她身上的首饰都不差的,门口两人一人给了一根,那两个侍卫见到手的是真金白银,想了想,对视一眼,说话的那个道,“罢了,我便冒着被骂的风险去与你通报一声,成与不成都怨不得咱们。” 尘儿闻言松了一口气,施道,“只要两位通报了,上面的人应了话,自然没你们什么责任。”说着扭过头去瞧了媚儿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细细的想着前后的事儿。 媚儿依旧昏:不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有脚步声回来,随即便是几个太监帮忙抬着媚儿回了小院的房间边前脚进门,后脚便有大夫过来,诊了脉开了药,尘儿与她煎了再服侍她喝了下去,这么一番折腾毕了,天色渐渐的见亮了起来。 媚儿的烧也退了下去,儿摸着媚儿的额头,细细的想着那太监走的时候的一番话,“你若是有空,可以去三娘子那边瞧瞧只是别忘了正经事儿。”又瞧着这院子里越发多的太监侍卫个转身都能碰到人,别说是其他了,见媚儿安生睡的很熟,又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李两个已经起床了儿稍微收拾了一下脸上,便向外走了出去。 房里李正在发脾气来的太监虽然不是男人,可也不是女人,他总是瞧着不是味道,方喂了岑子吟一口粥,便嫌弃那太监的手脚慢了,让那汤水滴到了岑子吟身上道,“就你们这般笨手笨脚的模样怎么在宫里服侍那些贵人的?滚!滚!滚!都给爷滚出去!” 一道尖细地嗓音低声道。“高将军吩了三娘子身边离不得人。” 李珉骂道。“你是说爷不是人给爷滚!” 那太监闻声只是退到一边不语儿见状连忙推门进去道。“十五爷。还是奴婢来帮您吧!” 李珉闻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一眼。尘儿轻手轻脚地过来。从那太监手上取过手绢。替岑子吟擦了擦嘴。李珉将手上地粥往尘儿手上一塞道。“你来地正好。帮你家三娘喂些东西。这几个奴才日夜地在爷跟前转悠。赶都赶不走。就没把爷给放在眼里。爷今天还非收拾了这些个没大没小地东西不可!” 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一把揪住方才顶嘴那个太监地衣领。便是一顿拳脚。那太监只大声求饶。尘儿微微地勾起嘴角。慢慢地喂着岑子吟喝粥。一边细细地瞧着岑子吟地脸。 房里地几个太监都被李珉狠揍了一顿。依旧没半个敢跑出去地。李揍了人。火也歇了一半。瞧着几个太监鼻青脸肿地模样。舒心地往凳子上一坐。“还是用惯了地人好。尘儿。你怎么回来了?” 尘儿低着头道,“媚儿被打的皮开肉绽,昨晚上发了一场高热,他们便将我们送回来了。” 李珉平日里不说话,却是知道这两个丫头不太对付的,这会儿看尘儿的表情,像是两人之间又合好了一般,心中只道是女人果然难以揣测,还好岑子吟没那么麻烦。 尘儿本以为李会继续闻下去,方才瞧见李将那几个碍眼的太监揍了一顿,她心中也是解气的,如今知道媚儿多半还是被陷害,当面她不好低头认错,在李珉面前却是想替她讨回点儿公道来。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们不在的时候三娘子可有什么反应了么?” 李珉闻言便是一声叹息,“能有什么反应?还是这样,瞧着她如今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休要说她,便是我瞧见这满院子的人都吃不下东西。 ” 尘儿闻言瞥了那几个太监一眼,人人都瞪大了眼睛将他们盯着,避开人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凑到李珉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府里这般闹腾,世子他们就没话说了么?得了消息必然是该要回来的吧…… 李珉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谁知道他们的。” 说着又去喂岑子吟吃东西,尘儿凑过去帮忙,待让岑子吟将粥喝完,尘儿帮李珉去扶岑子吟,手刚碰到岑子吟身上,便被李珉一把推开道,“你去瞧着媚儿吧,三娘有我在就行了,我带她出去晒晒太阳。” 李珉那一掌的力气不小,尘儿完全没反应过来,李珉已经抱着岑子吟走了出去,瞧着李珉如今的身子装在平日里还算合身的衣服里空荡荡的感觉,再瞧瞧岑子吟,尘儿抿了抿嘴。 刚退出来,就听见一个小太监在叫她,“尘儿,媚儿醒了,王公公正寻你回去呢!” 尘儿闻言应了一声,心中依旧有惑,跟着那小太监去寻媚儿。 烧虽然退了,媚在被子里捂了一晚上却是脸色看起来红润的紧,若非手足都用白布裹了,半点儿病态的模样也没有,见尘儿进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怎么回来了?尘儿?是你么?”那模样除了不解,还有几分喜悦,不待尘儿回答,又急急的问道,“三娘子如何了?她没事了吗?” 尘儿闻言扯了扯嘴角,“药还给你煨在炉子上,既然醒了先喝了药,我再去给你弄些吃食来。” 尘儿扭身出,媚儿则是越发的不解了,她本以为尘儿会对她没好脸色瞧的,如今瞧着虽然冷冷淡淡的,到底没了先前的厌恶,她这一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媚儿瞧着房间里的物,又瞧了瞧门外,竟然没人看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时,尘儿拿着个托盘回来,上面摆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还有一碗粥,随着尘儿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个太监,媚儿见状瞧了自己的手足一眼,不由得失笑,她如今这模样就是起身也成问题了,怎么可能再跑出去? 喝了药又将粥喝下去,尘儿站在一面无表情的道,“昨天晚上你发高烧,高将军便将我们送回来了,你好生休养着,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三娘子还是老样子。” 门外突然有个人在唤屋子那太监,那太监闻声瞧了瞧尘儿,尘儿道,“我与她一直在一道的,你要不放心,将人叫进来说话也成!” 那太监闻言这才退了出去,屋子里一没了人,媚儿便急急的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拿了我们去,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把我们放了回来?莫非查出是谁做的了不成?” 尘儿瞧着门外那太监急匆匆的跑过去,估摸着转眼就能回来,压低了声音道,“他告诉我是九姨娘让你做的。” 媚儿闻言脸色大变,低叫道,“不是我!” 尘儿摇摇头,“昨天晚上你就说过了。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明白,你好生养着吧。” 媚儿咬咬下唇道,“他叫我去,威胁我说,若是我能告诉他三娘子到底为何会这样就还有一条活路,若是……我以为我没命回来的。” 尘儿嗯了一声,瞧见那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回转过来,向门外走了出去,媚儿低低的道,“谢谢你,尘儿。 ” 尘儿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总是会好起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瞧着尘儿走出去,媚儿露出复杂的神情,那太监见尘儿离开,也随着一道离开,媚儿瞪大了眼睛望着有些阴暗的房梁。 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了丝丝阳光的气息,只是吹到身上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冷,媚儿似是觉得谁在看她,扭过头,便瞧见一张笑的极为阴森的脸。 “你来做什么?” 那人笑道,“她方才给你说什么了?” 媚儿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将害怕的神色显露出来,压低声音道,“你未必也太着急了!” 那人道,“这毕竟是王府,总是不能一直的不让人进出,早一日了解也是好事。” 媚儿淡淡的道,“她只是告诉我,让我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着。你该是听见了的吧!” 那人道,“她如今该是相信你了,不过,未必能保住你,其实,高将军该有其他选择的,你心里很清楚,别往死胡同里走!套出话,高将军自然会帮你炸死,带着足够活一辈子的钱远走高飞,谁还识得你?” 媚儿嗯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嘲讽,昨天要不是尘儿,她已经死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她的命不值钱,到时候是真死还是假死傻子都能猜到,只是,她有路可走么?她不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二章 媚儿怕是伤的不轻。”李淡淡的道。 岑子吟靠在李珉身上,身边是温顺的黑熊,两人一狗在暖洋洋的晨光之下沐浴,和风吹过,无比的惬意。 黑熊不时扭过头来舔舔岑子吟的手,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李珉的话,岑子吟的眼睛眨了眨,李珉也不瞧周围的情况,又道,“现在就等二十一他们那边的消息了,端午还有好些日子呢。” 不远处两个太监探头探脑的在偷窥什么,一点儿响动便让黑熊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两个太监见状又将头缩了回去。 李珉伸手在岑子吟脖子上替她揉了揉,“若是有人,黑熊不会发觉不了的。” “嗯。”若有似无的从岑子吟鼻腔里发了出来,李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道,“你整日的这样累不?咱们还要忍上大半个月呢!” 见岑子吟不语,连忙伸手揽入怀中,只听见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传出来,“那药吃了全身麻木,真让我动我也动不了呀!”语气中略带抱怨,想也在这段时间憋坏了。 每天也就只在靠近黑熊的这么片刻功夫可以稍稍放松一下,岑子吟还真有些后悔不是装死而是装傻,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李珉闻言苦笑出来,这招是岑子坚持要的,何况装死哪儿有那么容易,什么吃了会假死那种药就是骗人的,像这种让人全身麻痹,反应迟钝又不会让大夫发现的药却要容易些,只是苦了装傻的人。 不过李自然不会哪开提哪壶,“还有半个月日让外面送药进来也不是办法,我觉得高力士迟早能查出来的,如今又和外面联系不到,高力士又送了尘儿和媚儿回来,我总觉得事情会有变。若是一直这样们恐怕坚持不了几天。” 岑子吟淡淡地嗯声道。“世子他们不能一直不闻不问吧?该回来了。为了皇上地面子高力士也不会在这儿呆太久琢磨着三两天地就是极限。如今外面地人不说。心里肯定是有盘算地。只要人走了就好办了!” 李珉摇摇头。“恐怕未必不到原因力士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咱们如今最好还是和外面联系一下。你瞧着尘儿和媚儿合适么?” 岑子吟道。“合不合适都不能让她们去。如今除了咱们被盯着。她们两个身边地人也不少。媚儿尘儿都是心气高地高力士眼皮子下面做这种事能瞒过去么?何况。她们两个……” “她们怎么了?”李问道。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道“这次地事咱们一个都没告诉她们。因为尘儿是个藏不住事地儿么我还没瞧真切。不过也是个心气高地不会想岔了也不知道。反正如今她们两个还是这么瞒着地好。若是高力士真要对她们下手……” 李道。“已是下手了。” “嗯,”岑子吟淡淡的应了一声,“所以我越发的不能肯定了。”沉默了片刻道,“如今咱们也只有行一险遭了。” 李道,“什么险遭?” 岑子吟道,“你不是说要传消息么?就让黑朵去吧!府里的情形它也该熟了。” 李珉闻言眼睛一亮,正要笑起来,突然听见黑朵又开始呜呜的叫了起来,扭过头一瞧,发现尘儿站在远处,而她身后还跟了几个太监,不由得瘪瘪嘴,挑眉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尘儿抿着嘴笑道,“就是来瞧瞧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若是没有,奴婢便退下去了。” 李珉不耐的挥了挥手,尘儿低着头退了出去,心中有些惑,方才她瞧见李珉像是与人说话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怎么,瞧周围的太监见怪不怪的,细细的想这半个多月来,每天李珉都要带着岑子吟到后院晒太阳,一开始说靠着黑熊暖和,如今的阳光一天比一天的毒辣,端午还有半个月了,即便是早上,这阳光也强了些,根本无需靠着黑熊。 尘儿抿了抿嘴,心突然咚咚的跳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方才她领着一波太监过去,也不知道这些人瞧见了没有,李珉的那个眼神,熟悉的人都知道只有在他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露出来,而这个院子里唯一能让他露出那个笑容的人就只有岑子吟,依照岑子吟如今的情况,这样的笑容实在不应该。 急匆匆的回到前面,尘儿直接走进媚儿的房间,这会儿媚儿依旧睁着一双大眼瞧着上面,尘儿坐在桌子旁边,有些慌乱的伸手去倒水,不小心把茶杯撞的叮的一声。 媚儿斜着眼瞧了尘儿一眼,扯着嘴角笑道,“怎么?额头 汗了,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尘儿正在喝水,闻言被狠狠的呛了一口,顾不得咳嗽,一边咳一边道,“外面热不行么?” 媚儿与尘儿相处了一阵,她这样的女子最擅长的莫过于察言观色,何况尘儿本就不是个藏的住事儿的,挑挑眉笑,“热的话你会被我吓成这样?可是瞧见什么事儿了?你瞒不住我的。” 尘儿自然是不肯承认,只是到底心理素质不太过硬,被人拆穿后脸色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媚儿眼光闪了闪,听见尘儿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随便你了!” 说完又端起茶杯气呼呼的喝着,一边偷偷的拿余光偷看媚儿,媚儿勾了勾嘴角,“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着急做什么?”尘儿咬着下唇又要说什么,媚儿冲着外面站着的人撅撅嘴,笑道,“尘儿,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说着又向尘儿眨眨眼,“我瞧见你将脸晒的红彤彤的,也想出去走走了,好姐姐你就不能瞧在我是病人的份儿上,让着我一些么?” 瞧见外面的几太监,尘儿知道自己反应过火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办,当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一些东西以后,她反而手足无措了,瞧着自己两个主子这么被困在这里,她想帮忙又不知道该从何帮起,眼前这媚儿一直都被她误会,如今被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 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只让她觉得一团乱,越发的心浮气躁,只是知道多说多错,闷着不说话坐在桌子旁边一直喝茶。 她是个腹中不住事的人,又担心着主子的安危,主子瞒着她们倒也是好事,可是,她如今知道了就没办法像之前那么淡定,想找人商量身边却是一直有外人瞧着,喝了两口茶又坐不住了,恨不得将眼前那些太监一个个的都关在外面。 起身走了出去,她在这房里憋不,特别是媚儿那若有所思的眼光,媚儿都能看出端倪,不知道别人会不会? 不!媚儿都是瞎猜的,这一定是心理还不平,所以还是拿话刺激她,却不知道这次是猜对了。 她需要一个人静的想想,尘儿起身往外走去,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四周都是人,还不如在房间里来的好,可房间里却是有个碎嘴的丫头,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任由身后还跟着一串太监,不知觉间又走到了主卧房外面,李珉从房间里走出来,唤了在一边领着两只小狗玩耍的黑朵过去,将一些点心与黑朵吃了,一边喂,一边抚摸它身上光滑的皮毛,手上什么东西露出一角,塞进了黑朵脖子上的项圈里面。 尘儿惊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发出啊一声,扭过头去瞧身边的几个太监,只看见人人都沉着脸瞧着她,尘儿的脸刹那间便又红了起来。 李闻声抬起头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行人,皱着眉问道,“在那边傻站着做什么?” 尘儿摆摆手道,“没……没什么……” 李珉将黑朵放开,要赶它去玩,尘儿又啊了一声,不知道身后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瞧见方才的情形,她有一种做了坏事生怕被抓到的感觉,何况李珉刚才的动作她都瞧见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 李珉的心也开始打鼓起来,这会儿黑朵已经跑开了,直起身子眯着眼盯着尘儿,“没什么就别站在这里了!带着一串太监逛园子很威风么?黑朵黑熊都没人照顾,既然回来了就去干活!”说着便转身要回房去。 其中一个太监见状突然道,“十五爷,那两只狗不妨交给奴才们照顾吧!说来也是奴才们的失职,竟然让十五爷亲自侍候这两个畜生。” 李珉的呼吸一顿,尘儿叫道,“不行!”众人瞪着她,尘儿道,“那两只狗都凶性难调,我是怕它们伤了几位公公,还是我来吧。” 尘儿何尝对这些太监如此客气过,那太监闻言笑道,“不过两条畜生罢了,交给奴才们就好,你便安心的照顾好媚儿姑娘吧。” 说罢便与两个太监使了眼色,两人便去追赶那黑朵,尘儿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想要去追,李珉见状喝道,“天生奴才命么?既然不用你动手,你就好生回去呆着,四处瞎走干什么?” 一甩衣袖,进了房门。 尘儿愣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这并非她想的,只是,只是—运气不太好吧?如今该怎么办?尘儿直勾勾的瞧着那两个太监,两人离黑朵的距离已不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三章 这疯狗!就该拖来宰了!”一个太监骂骂咧咧的拖着手被另外两个太监扶着往外走去。 身边一个太监劝道,“你这还算好的了,你才来是不知道,外面这条狗还不算什么,里面那条你看见了么?把二十八爷屁股都咬掉了半边,老王爷不管,王妃当没瞧见,他亲娘还巴结着呢,咱们又算什么东西?只有少去碰那东西,他们爱自己喂就让他们自己喂去,反正那狗也不会要咱们给的吃食,饿死了也该!” 想到那位二十八爷如今还没好利索,再瞧瞧手上只有几个血洞,那太监稍微平衡了点儿,又道,“你瞧那尘儿,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十五爷连人都不理,偏生宠那狗,每日都自己亲自喂食,咱们之前只瞧着人,倒是没注意到畜生,我琢磨着是不是还是跟上面报一声。” 旁边那太监笑道,“你这是还记恨着那畜生吧?行,呆会儿包扎了你自去上报,挨了一口,咱们也不跟你抢功了。”另一个太监闻言也笑了起来。 李珉回到房间,在岑子吟身边略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摔东西,这会儿再将岑子吟抱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想办法撵了房里的太监,好在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李珉的坏脾气,见他摔东西赶人,便退到房门口看得见夫妻两人的地方,李珉也知道要让他们完全消失不太可能,也不强求,拉着岑子吟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音略微有些低,让外面的人听不真切。 李珉低声道“尘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方才我在黑朵项圈里藏东西被瞧见了脸的怕人不知道似的,好在黑朵轻易不让人近身,咬了那太监一口,事情必然会败露了,咱们再这么继续下去可不成会儿就得想法子脱身。” 岑子吟的眼睛眨了眨,李见状将她的头转来背对着门口那些太监,这才听见低低的声音“还没准备好!” 李珉道,“赌一,没时间了,要让高力士发现后肯定更没机会,日后与外面想接触也没办法,现在还好,到时候若是被带到不为人知的地方,谁能再救我们出去?” “那该怎么办?”岑子吟问道。 李道,“不能等了们必须马上开这里!” “外面风声那么紧。我们么出城?出不了城都是白搭。”岑子吟道。 李道“出了府再:_这些。唯一担心地是我们走了大郎二郎他们该怎么办。” 岑子吟咬牙道“抓不到我。高力士未敢动他们!” 李珉道“那就行!”说着就要抱起岑子吟。岑子吟低叫道。“不要!你听我说!” 李顿了顿。岑子吟低低地道。“你将我留在府里。你自己出去。这里地情形再也没有比你更熟悉地。也许那些人还没有发现。即便他们发现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地。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咱们出去了才好办。 ” 李珉道,“没我护着你,尘儿办事……” 岑子吟吸了一口气道,“叫媚儿过来!” “媚儿?”李微讶,岑子吟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媚儿办事比尘儿沉稳,何况,本就是瞒不住人的事,叫尘儿还不如媚儿来的妥当!” “可她还伤着呢!” 岑子吟眯眯眼,“那就两个一道过来,你领着黑熊出去,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就好办了!” 二十一和他媳妇两个都是知道此事的,黑朵去传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去寻他们,李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顿了顿又道,“若是我将人全部引开了,你就走!” 岑子吟想了想,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珉笑了笑扭过头唤门口的太监,将人叫过来吩咐道,“把那两个丫头带过来,爷有话要吩咐她们。” 那太监刚一愣,李珉便骂道,“怎么?我要见见两个丫头都不行了?是不是还要爷亲自去走一趟?”一边说一边又抓起身边一张凳子就要扔过去,吓的那太监忙不迭的道,“奴才这就去,十五爷休恼!” 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将尘儿和媚儿带过来了,媚儿还是让人用卧榻给抬过来的,李珉见状起身道,“你们两个在这屋里呆着好生侍候你们家娘子,旁人一律不得靠近,也不得让她吃别人给的东西!”一边说一边扫视屋内,尘儿有些不解,只是之前犯下的错误还让她忐忑不安,不敢搭话,媚儿闻言笑道,“十五爷尽管放心,只要奴婢两人性命还在,旁人伤不到三娘子半分。” 这会儿李也顾不得其他了,点点头扭身往门外走去,尘儿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看了看一脸了然的媚儿,随即就听见几个太监的阻拦声,没多久就瞧见李珉牵着黑熊从后面走了出来,黑熊狂躁的呜呜着,一人一狗身边远远的跟着一群太监和侍卫。 尘儿啊了一声,屋子里的几个太监见状全慌了,也顾不得岑子吟几个纷纷的冲了出去,有侍卫在叫道,“十五爷,您不能出去!” 李珉根本不理会他,直直的往大门走去,旁边的太监急的直跺脚,有害怕的,有着急的,还有人叫道,“快将他拦下来啊!” 那侍卫道,“你怎么不去?” 黑熊白森森的獠牙露在外面,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一想到那个如今还不利索,往后几十年也会继续不利索下去的二十八郎,所有的人都没什么勇气靠近。 那雄健的体魄就有两三个壮汉一般,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样的凶禽两三个壮汉也许根本就拿不下来,即便拿下来了也指不定要死伤多少。 所以,即便这会儿院子里有足足二三十个侍卫,却是没一个敢轻易上前的,特别是知道这狗还是眼前这位十五爷的**的时候。 其中一个侍卫道“去通知高将军!”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的恍然大悟,纷纷往大门冲过去叫道“我去,我去!” 留下来是要担责任的,自然是 快溜多快,余下恨爹娘腿没给他们生的够长的只能远李离大门越来越近。 岑子吟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去看李珉了,连尘儿都巴巴的望着窗外倒是媚儿白着一张脸带着淡淡笑容的看着她,不由得扯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媚儿眼珠子一转了还被外面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尘儿一眼,可惜她挪不动身子,只得叫道,“尘儿……尘儿……”唤了三四声尘儿才听见。 扭过头不耐烦的道“叫我做什么?十五爷他……” 媚儿道,“你过来。” 尘儿想说什么,可一看见媚儿沉静的眼睛就说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何依了她的话走了过来,媚儿低低的道,“你听我说要慌,现在帮我挪到三娘子身边去。” 尘儿惊道“你要:什么?”不由得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脸上正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儿差点儿就叫了出来,扭过头去看外面好外面没人,媚儿道,“快点儿,把我挪过去,然后你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尘儿不知道为何要听媚的话,不过这会儿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岑子吟也是一脸的赞同,而媚儿满脸的笃定。 将人扶过去边的凳子上坐下,尘儿又回到窗户旁边瞧着,媚儿低低的问道,“不知道三娘子要奴婢做什么?” 岑子吟道,“我现在全身麻木根本动不了!其实,之前就一直是这样,我不知道是谁对我下的手,本来大夫已经查出了端倪,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可我想找到幕后的人,曾以为是你,如今瞧着也不是了,没想到高力士竟然与那人是一伙的,如今我必须离开这里,你等会儿让尘儿出去在黑熊的窝里面找找,里面有个黑色的带子,里面装了解药,让她帮我拿过来我吃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媚儿瞧了瞧外面,“这会走?” 岑子吟点点头,“让些人通知了高力士,高力士再将人拦回来了就来不及了。”外面乱成一团,片刻功夫没人能注意到她们,媚儿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有个主意!这会儿就这么出去也走不了多远,若让人发现三娘子不见了,必然来追,根本就跑不掉,若是三娘子信得过奴婢,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岑子吟挑挑眉,媚儿道,“不如由奴婢着三娘子的衣服逃出去,三娘子就在这院子里藏起来,黑熊那个窝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若是奴婢能逃出去自然好,逃不掉被抓了奴婢也有脱身之法,只要他们找不到三娘子,必然会在城内大肆搜查,府里反倒是轻松了。” 岑子吟闻言笑道,“这样也好,不过,你现在能走的动么?” 媚儿咬咬牙,试着自己站起来,不过轻轻一动,便疼的满头大汗,她身上虽然都是皮肉伤,却是皆在手足关键部位,又失了不少的血,疼痛难耐,尘儿扭过头就瞧着这情形,媚儿低叫道,“去取件三娘子的外衫与我!” 方才的话尘儿也是听清了的,匆匆的走到岑子吟的衣箱旁边,随意取了件衣服与媚儿披上,又趁着外面的人不留意,扶着媚儿饶过众人的视线往后面走去,黑熊的窝本就在侧门旁边,尘儿将那侧门打开送了媚儿出去,又返回到黑熊的窝旁边,伸手进去摸了一通,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心中一惊,又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声音,连忙往前方跑去,冲到前面,一个迎面而来的太监见到她,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尘儿一把推开那太监,飞快的冲向主卧房,推开那房门一瞧,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哪儿还有岑子吟的人影? “三娘子呢?”外面一道威严的男声问道。 尘儿扭过头就瞧见十多个侍卫拥着高力士大步的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却是不见李珉回来,高力士身边的太监正是那个被狗咬伤的。 尘儿呼吸一紧,眼光在屋子里一转,前面有人,后面她才去过,岑子吟这是去了哪里? 方才被尘儿推开的那太监冲进门来一看,便尖叫起来,“三娘子不见了!” “什么?”高力士闻言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眯着眼瞧着那太监,“这么多人看守一个人也能让她给跑了?” 那太监闻言指着尘儿叫道,“我看见她方才从后面出来!” 尘儿摇摇头道,“不!我不知道!三娘子方才还在这里坐的好好的!” 那太监道,“还有个丫头呢?” 尘儿低叫道,“她跑了!” “跑了?跑哪儿去了?” 尘儿只觉得一团混乱,瞧着高力士也可,瞧着周围这些太监侍卫也可疑,摇着头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方才三娘子还在这屋子里好好的,我不过出去片刻功夫便不见人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三娘子根本就不能动,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不见了?难怪十五爷片刻也不敢离开,便是你们把人给带走了是不是?” 那太监还想辩驳,高力士喝道,“人不见了,自然拿你们问罪,把这丫头给拿下,若是找不回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说着扭身出去,冲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这院子里里外外都给我找一遍,把王十五子也拿过来,侧门那边派一队人去追,将这周围十里都加派人手挨家挨户的搜查,必要将三娘子给找出来不可!” 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一个太监尖叫着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十五爷领着那畜生冲出去了……” 高力士闻言勃然大怒,右手死死的抓住腰间的佩剑,大步往外面走出去,“还不赶紧去追!愣在这儿做什么?” “那这院子……”一个太监诺诺道,高力士道,“你们十个留下,余下的人都跟我来!”只要抓住了李珉,岑子吟就跑不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章 岑子吟此刻还没缓过神来,柜子的缝隙处传来丝丝清凉的空气之余还有一个太监的吆喝声,“你们两个到后面瞧瞧,你们三个去看看下人房,你们几个去院子里搜查,务必仔细一些,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这声音很是熟悉,就在方才,那太监突然跑到她跟前来对她说的话吓了她一跳,甚至在她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将她扔进了这个箱子——就在她的房间里。 为防是高力士派来的人,岑子吟由始至终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过半句话,这点儿镇定功夫还是有的,当她藏到这里面以后,心却是有些不定。 那太监这会儿将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慢吞吞的走到箱子旁边压低声音道,“三娘子休要着急,奴才这就送您出去。” 岑子吟只听见话,随即就感觉到有人将箱子打开来,一个太监打扮的中年男子将她抱了起来,那个一开始对她说话的太监则是负责望风,两人蹑手蹑脚的向后门走去。 后门此刻停放着一辆马,马车上那个车夫压低了斗笠看不清容貌,那中年男子将她放到车上,随即便往后一退,冲着那望风的太监点了点头,这边马车轻动,却是没发出半点儿声音,马蹄和车辕上都包扎了布条。 一道男声从不透风的马车角落里发出来,岑子吟这才发现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三娘子,你……” 唐沐非的声音响起来,子吟惊讶的啊了一声,低声问道“可是唐五叔?你回来了?” 唐沐本以为岑子吟真痴了,听她还认得自己惊了一跳,随即叹道,“果然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子道。“说来话长这会儿还是先找个安全地地方落脚吧。要是高力士想明白其中地不对劲……” 唐沐非笑笑道“不着急。方出来那个侍女我让人接走了。必然能引开追兵地注意力。这边我听说子也回府了。高力士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听见唐沐非略带笑意地声音子吟地心略微沉静了些。想了想突然道“唐五叔是怎么让那太监肯帮你忙地?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 唐沐非闻言唯有叹息。不论从哪个角度讲。岑子吟在他离开后所干地事儿都充满了年轻人地意气用事。不过年轻人就是这样。需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如何处世。若都是老成无比那才是奇怪了。不得不感慨地是岑子吟地好运道自然也是因为她有一技傍身才会有那样地运道。做事每每留了一手是鲁莽却不尽然。 淡淡地将这两日地经历娓娓道来。说来也简单过是说服杜家人帮忙罢了。杜家之所以能富甲天下地不过是独有地人脉。靠金钱维系起来地人脉。收买几个人都不在话下。何况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而说服这样地商人。唐沐非是最擅长地。商人逐利是其根本。岑子吟身上有最大地商机。他能看见。杜家人自然也能看见。暴利达到一定程度地时候。杜家人自然乐意铤而走险。至于什么人情都是狗屁。 车缓缓的行进着,岑子吟听着唐沐非淡淡的话语,字里行间虽然没有指责,岑子吟却是听出了些许其他的意思,摸摸鼻子道,“唐五叔,其实,我也是不得已的。” 唐沐非嗯了一声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岑子吟道,“跟唐五叔的合作,说来是我年少不经事,也亏的唐五叔重义轻利,我岑家才能有今日,对杜家这样的人家,我很难相信……” 唐沐非闻言却是笑了,岑子吟这是在跟他解释,他也曾想过许多次,后来才想明白了,岑子吟跟他合作虽然没怎么吃亏,总是能吃一堑长一智的,说起来除了那个能将石头炸出个窟窿的东西以及那个能在天上飞的东西以外,都是利益所驱,岑子吟的防备再正常不过,跟皇家合作皇家人只当是些小玩意儿,未必能看入眼,若是其他的人就未必了。 真个说来要怪也只能怪岑家出生低微,跟谁合作都是吃亏的命,偏偏又生在长安城这个地方,自己折腾又人人都眼红。 她胸怀万千,偏偏没有什么经营的头脑,加上家族拖累,还真没办法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只能拼命的从肚子里往外掏东西,掏来掏去的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若是家中人能齐心,又怎么会有今天? 一想到这个,唐沐非便不由得摇摇头,要齐心,要和睦,嘴上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这世间的事总是如此,想他们兄弟两人当年感情何等的好,到如今不也走到末路了么? 岑子吟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微光中观察着唐沐非的反应,只见唐沐非 笑,一会儿摇头,只觉得唐沐非这是生自己的气了,是想不明白,她也有她的为难之处,唐沐非虽然救了她,也不该这般对她才是,有些负气的道,“唐五叔这是在怪我么?你的酒还在我家的庄子上放着,你的女儿也随着我娘一道下了广州……” 唐沐非闻言瞪了岑子吟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脾气还是没变?都为人妻了,还是这样。我不过想起些事儿罢了,你不必想那么多。”唐沐非这语气是真将岑子吟当做自家的侄女儿了,虽是责备,岑子吟却是听的眉开眼笑,如今极少有人这般的对她说话,方大娘偶尔如此却都不在道理上,倒是唐沐非的话中听些,唐沐非瞧见岑子吟的表情,只是觉得不解为何自己说岑子吟,她反倒是开心,只得转移话题道,“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 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那车夫跳下车来,将马蹄上的布条解开,又放了车辕上的布条,这才重新赶着车往前走。 岑子吟瞧了瞧外面,穿过这条巷子就到比较热闹的正街了,后方依旧不见追兵,这才道,“先出城,这长安城我是不乐意呆下去了,那高力士整天的要我变着花样儿哄皇上开心,你说我要真答应了这么做不就成了祸害大唐的元凶了么?” 唐沐非闻言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像是将她心中的想法看穿了似的,只是道,“你既然决定了那便如此吧,不过要出城怕是还要等两天。” 岑子吟只觉得沐非其实是知道的,毕竟这人貌似能看懂简体字,自然,她这会儿不会以为能看懂简体字的人是妖孽了,草书可比简体字还要简洁都有人能看懂呢,她那字比起草书来虽然不见其美只见其~草,有人识得也是正常的。 不过,此人什么都不说却甚合她的心意,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问题。 马车很快就了一座陌生的院落,岑子吟识趣的不去问这院子是何人的,只低着头戴上帽子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随着唐沐非走了进去,刚走进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快马疾驰而来,高声叫道,“五爷!” 两人略微顿了顿,停下,那马背上的管家翻身下马三两步跨上台阶走到唐沐非身边低声道,“那丫头被人抓回去了!” …… 阴森的大牢内,案前坐着的是一脸阴森的高力士,而案下趴着一个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女子。 一个卫上前在女子的鼻尖试了试,抬起头道,“报将军,昏过去了。” “浇醒!”冰冷的言辞从高力口中吐出,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他虽然将王府继续看了下来,却也不敢再动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还好运气还算不错,在路上抓到了这个倒霉的丫头,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查岑子吟的下落。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高力士的脸便越发的阴沉,一个侍卫拿水泼到地上那个女人身上,女人哆嗦了一下,那是疼的**的表现,好歹,她还是醒了过来。 媚儿睁开眼,方才一阵黑暗,让她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本以为自己的运气足够的好,一出门就遇上一个人说是岑子吟的旧识,随即她跟着那人离开,在自以为逃出生天之际,竟然被突然冒出来的一队侍卫给抓了个正着,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功夫,她便从希望到希望破灭。 “岑子吟到底到哪里去了?”看见她醒来,一边的侍卫迫不及待的问道。 媚儿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任谁也承受不了刚才那样的痛苦,她想尖叫,只是没有力气,断断续续的低声道,“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三娘子被人陷害,动弹不得,她以为是你做的所以装傻,又让我替她逃跑,至于我逃出去以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还嘴硬!”那侍卫喝道,目露凶光的又要指使旁边的人上刑,媚儿闻声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全身充斥着畏惧,那疼痛,她宁愿死也不要再尝试一次了!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让她尖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杀了我吧……她是这么对我说的,也许她连我也在骗,可是,你们想想,若她真跑出去了,你们搜遍了所有的地方会找不到人么?也许有人背叛了高将军呢?何况,我若是真有那么重要,她会抛下我一个人跑掉么?” “住手!”高力士突然喝道,打断了正欲再次上刑那两个人的动作,眯着眼瞧着媚儿,想了想突然问道,“今天留在院子里的有哪些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五章 安城好久没有这般的肃杀夜色,早已习惯了宵禁开道往往只能听见远远的打更声,夜幕之下除了虫鸣便是万籁寂静,也许在好几年前还习惯街道上夜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两年却是渐渐的消停了。 开元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今夜却是有些稀罕,睡的死的人自然错过了这一幕,浅眠的则是被惊醒过来,胆小的听见这陌生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的便翻了个身忐忑不安的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胆子大的则是在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以后起身来透过门窗的缝隙看看外面的动静。 夜行人面色肃杀,行走间身上的盔甲磨擦发出的声音格外的阴冷,即便是在这初夏的夜里也让人不由得打一个哆嗦。 不过,夜行人却是浑身的汗水,接到上面的命令,长安城中的禁军都被调动起来了,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不小,要进行一场地毯式的搜索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上面还下了死命——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岑家三娘子给找出来! 高力士是动了怒,身边的人被人收买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的事怎么能容忍? 偏生不能拿岑子吟撒火,是身边办事的人就要倒霉了,他虽不会拿下面的人无故出气,就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意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谁也不敢想象办砸了差事的后果,既然岑子吟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今如此严密的城防,肯定人还在长安城内,若是找不到人提头来见吧! 这边王府是不得了,世子大发了一场脾气,揪着高力士进宫去评理——我家弟弟的媳妇儿傻了,你要帮忙是好事,可也没把王府的人拿来瞎折腾的道理,外面随便你怎么折腾府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是姓李的。这事到了皇帝面前也没的异议,毕竟皇帝也管不到人内院去王府的人有什么异动,在外面总是能查出蛛丝马迹的,若是找不到合理的证据,那就别来了。 岑子吟这边失踪,倒也好应了这桩事儿高力士也不乐意真跟王府结下什么仇怨,这次的事是他做的过火了皇帝办事黑锅也得由他背,趁着这个机会从王府里撤出来也算全了王府的面子。 只是夜三军惊动,久不见血腥的长安城又要风起云涌。 啪啪! 急促地敲门声在夜深人地时候格外地刺耳。这小院不算大。因此前面传来地声音清晰可闻。 有士兵在门口大声嚷嚷道。“开门开门!” 岑子吟这会儿还没有睡沐非自然也没有睡。花厅里两人皆是坐在客座上个面白无须地中年男子悠然镇定地坐在主位上喝着茶。 下方。是从前面赶来汇报地管家“杜爷。咱们开还是不开?长安城里咱们家地产业家地产业还有岑家地产业都被重兵包围。与岑家稍微有些干系地人家也不能幸免。” 岑子吟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不过一下午时间高力士就能有如此手笔。这高力士还真个是不拿到她誓不罢手了。虽是不太甘心放弃即将到手地自由。却是不忍心连累到身边地众人。抿抿嘴道。“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唐沐非闻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看岑子吟道,“这会儿把你交出去,岂不是承认了咱们便是收买了高力士手下的人的幕后真凶?这般得罪高力士的事不能做。 ” “可是!”岑子吟道,“他们就在门口,让他们进来我走么?外面追兵处处都是,我怎么躲得掉?” 坐在主位上的杜康摆摆手笑道,“三娘子不必惊慌,坐下说话。” 但凡成功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有这样一种气势,那语调和神态总能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从而服从他的命令,杜康作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商户,自然也有这样的影响力,岑子吟听他说话以后竟然冷静了一些,顺从的坐在了位置上,再看唐沐非,笑而不语。 岑子吟呼出了一口气,是她太着急了,毕竟唐沐非的女儿还在她娘身边,唐沐非自然没有害她的道理,她是没有面对过这样兵戎相见的场面才会慌乱,瞧面前这两个男子都丝毫不露畏惧之色,想必是有法子的。 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只听杜康如何说话。 只见杜康挥挥手道,“你去开门就是,他们要进来拿人可以,别碰坏了我屋子里的东西。”说完便闭口不言,那管家领命而去,岑子吟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直勾勾的望着杜康半晌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我呢?” 杜康道,“你随我来就 外面片刻间就听见许多的人涌进来,随即分散开来,岑子吟左右看了看,莫非这院子哪儿还有密道之类的东西不成?不像呀? 不过杜康一脸的沉着镇定,岑子吟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不想,杜康哪儿也不去,偏生向着前面走去,听见越发靠近的脚步声,岑子吟开始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若是有密道,杜康早就该带她过去了,何必放了人进来才往前面走? 这家伙,不会玩一出空城计吧?还是打算把她跟唐沐非一块儿交出去? 瞥了一眼唐沐非,唐沐非也是一脸的镇定,他与岑子吟不一样,与杜康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这人胆大包天,怎么疯狂的事都是敢做的。 既然唐沐非也半分惧色,岑子吟这是不怕烫的死猪,反正都这样了,要死也不会是她死,也就大胆的往前走了。 无意之间瞥了一眼身上衣服,突然想起今天刚来这儿便有侍女替她沐浴更衣,更是画了一个浓妆——在岑子吟眼中看似浓妆,在别人眼中却是正常的,加上一身繁复的无以复加的衣服和一头沉重的足以压断人脖子的首饰,就算是李珉走到她跟前也未必能认出来吧? 原来不化妆有这个好处,岑子吟扯了扯嘴角,苦中作乐的笑着。 一队兵丁走过来,岑子有些做贼心虚的低下头侧身站在一边,只听见杜康笑着道,“诸位将军光临舍下,真真是蓬荜生辉!” “杜先的家若是蓬,那我们这些穷当兵的不就只能住露天里了?”一个脸上有些疤痕的壮汉哈哈笑道,看的出是这一群人的头儿,官衔却不是很高的样子,岑子吟也不太闹的明白。 杜康呵笑了两声,“原来的程将军,不如请到客厅一叙?” 那姓程的倒是个豪爽人,摆手道,“今天公务在身怕是不行了,查过了这一处还有其他地方呢。还望杜先生行个方便。” 杜康点点头,让到一边,那姓程的这才瞧见唐沐非和岑子吟的样子,“咦,我就说杜先生怎么在这儿呢,原来还有客人,不知道这两位是?” 岑子吟只觉得那人**辣的眼光在自己脸上扫过,不由得心跳加快,有些畏惧的避开了对方的眼光,杜康道,“唐先生方从西域归来,到我这儿借住两日罢了。”却不介绍岑子吟,那姓程的在岑子吟身上扫了几圈,挥手道,“给我搜!小心些,别碰坏了杜先生的东西,否则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岑子吟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相貌变化有多大,别说这会儿灯光昏暗,即便是灯火通明,大白天的也未必能认出她的本尊来,脚下的木屐是加厚的,人也看着拔高了不少,一身少女的打扮,跟那个简朴不爱红妆的妇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低头瞧见身穿盔甲的士兵从面前一一的走过,再进入正厅开始搜查,一间间的房子都不放过,院子里也是布满了人,这些士兵的动作不算轻巧,倒也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那边的肆无忌惮,磕磕碰碰不少,去时院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今夜忙碌的人儿注定了颗粒无收。 此刻的王府也不消停,世子回来以后并没有立即的离开,李刚出门就被他给撞上了,灰溜溜的被逮回来,当时并没有发作,只是跟高力士针锋相对,李则是高高兴兴的跑回院子里去了,早知道世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才懒得折腾呢。 可惜一回到院子才发现岑子吟不见了,李珉还来不及开心不小心又被世子派来的人给逮了回去,世子很生气,他虽然不住在王府里,可日后毕竟是要接老王爷的班的,如今老王爷还在,有些事儿做不得,可所有的事儿都记在心上待到日后清算,岑子吟和李珉在家里胡搞,他并没有在意,如今折腾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他就不能装作不闻不问了。 瞥了站在厅中依旧装疯卖傻的李珉,世子的脸又阴沉了几分,李珉在家中是最得王妃宠爱的,他不想管这个弟弟,也不好管,毕竟府里比李不堪的多了去,他也没必要替老王爷管教这些儿女。 想了许久才道,“我也不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了,这件事你得给个说法,把高力士给招惹上门了,你总是要解释清楚,府里上上下下被你连累的关了一天一夜,你若不能给个说法,我只有代替父王执行家法,驱逐你出家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六章 的客厅里,大郎二郎卢氏吴氏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柱子旁站着的是跟柱子一样笔直的侍卫。 来人说的很简单,要保护岑家上下的安危,如今三娘子被奸人所掠,岑氏族人也成了他们保护的对象。 不过来的人将院子前前后后毫不客气的翻找了一番,弄的满院子的凌乱,一瞧这模样就该是岑子吟又出什么事了。可是,人都傻呆呆的了还能出什么事?还是在这宵禁之后,问那些兵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烛火闪烁,客厅里燃着的蜡烛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四人相对无言,来人将岑家院落一处不留的搜查了一遍之后,便匆匆的走了,只留下许多的兵丁看守着这座院子。 吴氏被吓的不轻,她胆子是极小的,也是谨慎小心的性子,面对这样的场面顿时就失了分寸,倒是卢氏一直沉默不语。二郎虽不说话,却是有些耐不住了,只恨这时间为何过的这般的慢,还不天亮。 大郎瞧着身边兄弟和妻子还有弟媳,外面的打更声音响起,这会儿已到了四更天。 “三娘到底到哪儿去了?莫的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一句话问了所有人的问,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方才已有人问了许多遍却找不到答案,大郎也没期待有人回答他,想了想才道,“既然这长安城并非安生之地,我们还不如随着娘一同南下了。” 这话,负气的成分居多,卢氏淡淡看了他一眼,大郎只觉得呆在这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实在是憋气的紧,扭身走了出去,门口两根柱子也不瞧他一眼,庭院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才这一干人等便是觉得客厅最大,最方便说话也没个惹人烦的人才过来的。 会儿走出来,又瞧见院子里的人影零落,比起来花草更要零落几分,大郎只捡那灯光昏暗处走去想,方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成婚快要半年了,怎么会听不出自家妻子的脚步声?大郎扭过头去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卢氏笑笑道。“屋太闷随你出来走走。” 大郎闻伸出手去握住卢氏地手。牵着她慢慢地沿着鹅卵石铺就地小道走去。前方是一座假山。假山旁边还有一个秋千。即便此刻有些黑暗大郎也能清楚地知道目标离自己有多远。 不出意料之外地内严密地防守并没有因这一角地黑暗而松懈几分。卢氏不知怎地起了性子。瞧见那假山便笑道。“夫君。咱们上去坐坐可好?” 大郎正想拒绝。卢氏却是睁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那神情有些可怜郎想到卢氏一向善解人意。却是不忍了。 假山不高。两人好容易才攀上去。站在上面竟然比府里最高地建筑还要高上几分。虽然因为一排房子挡着瞧不见后院地情形院地影影绰绰却是尽收眼底。 卢氏靠在大郎地怀里。幽幽道“夫君。三娘到底到哪儿去了?” 大郎一愣即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则也不会这般发愁了。” 卢氏嗯了一声,“若是夫君真不知道,看今夜的动作,奴家有些想法。” “这批人只来围了咱们家,还搜查了一番,却是只言保护,我可以断言,三娘子不该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而该是让这事背后的人有所忌讳,奴家以为之前婆婆离开长安城就很怪异了,还以为是婆婆被岑家伤了心,也为了后面的事情好应付才避开的,可婆婆一走三娘便病了……” “你想说三娘在避什么吧?” 大郎问道,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沉,像是情侣间的耳语,旁人只要能瞧见人便不会上来打扰,这假山之上倒还不错,四周的动静又皆是瞧的真切的。 “嗯!”卢氏点头,“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与夫君说,却不好开口,这会儿却是不得不提了。” 大郎不语,卢氏道,“如今走仕途,明经为轻,经人举荐才是正道,而又容易被委以重任,否则即便中举也不知道会在这长安城熬上多久才能受到朝廷的任命,夫君若是不想靠三娘,不妨到我叔父府上去学些东西。” 大郎闻言哑然失笑,“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卢氏道,“夫君……” 大郎道,“罢了,我与你说分明也好些,其实我与二郎两个这些年与长安城的风流名士来往,只觉得其中不乏浪得虚名之徒,而学问之深并非我们短短十来年就能闹明白的,这世道做官之道我们两人也是瞧不得那些手段,就怕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因此只 功名,让人知道我们不比三娘差,真个要做官咱们寻高将军帮忙了。” “即便高将军的门进不的,凭我兄弟二人在长安城的名声,还有三娘的名声,想寻覓个一官半职也是容易的紧。” 卢氏闻言笑道,“便是你不知道到底别人是认的三娘还是认的你们胸中的才华!” 大郎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哥哥跟妹子置气,妹子偏偏不知道,这事儿说出去也能让人当成笑话了,卢氏却是不以为意的道,“夫君,你听我说!” 卢氏的眼光闪烁,望着大郎的眼里充满的一种莫名的感情,她伸出手轻轻的在大郎脸上摩挲着,一边低低的道,“若真只是瞧三娘的名气,而非你本人也极为出色的话,即便我父母同意,我的叔伯也不会同意的,卢家的女子,即便是庶出,也值得一个好二郎!” 卢氏眼中闪烁激烈的光芒,那是无以伦比的自信,大郎不由得又想起成婚当日那件事,不由得低笑道,“是啊,即便是没落的卢家女,也是有气派的!” 卢氏一听便知道大郎在么,不由得脸一红道,“奴家说过了,那事儿与奴家无关,是那婆子受了我娘的钱,要拿出什么气派来,我是不知道的!” 大郎笑道,“,若非我有才学,你那些叔伯兄弟成婚当日就差点儿没把我给拦在门外!事后岳母大人还派人来下马威,好在你回门的时候对我还不错,否则我还真怕你和三娘顶起来了。” 卢氏低着头笑道,“三娘性子直了,说实话,我倒是喜欢,这几次去我叔伯家的时候,几个婶娘都说我好福气,家宅内院的麻烦事儿都不少,可到了咱们家虽然有些小的不合,在大处都是齐心的。” 让卢氏满意的是,自家这个婆婆不是大郎亲母,平日里说话大咧咧的,对她却还算客气,也不会背后与人使绊子,也不会像其他婆婆一样整天的盯着她的肚子,说来也奇怪,她与二房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也没点儿动静,好在婆婆不催,大郎二郎瞧着也不着急的样子。 如今更是离了,这会儿想起来却是有几分想念。 大郎点头,眉飞色舞的道,“我这妹子最是能耐,便是将我娘的好处都学尽了。” 见大郎神色舒缓,卢氏道,“如今,既然你与二弟都没什么争强出头的想法,不如……” 大郎摇摇头,“三娘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家里站着一群冷脸罗汉,明儿个咱们还是得去寻寻,我始终放心不下。” “明天去王府瞧瞧好了。”卢氏道,大郎点头,外面突然一串隐隐的争吵声传来,两人相视一眼,相互搀扶着走下假山来。 这些当兵的他们自然使唤不动,两人便向大门走去,那声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走了一半便瞧见二郎和吴氏也闻声赶来,未行几步,就有个侍卫头子拦住四人的去路,“两位爷和夫人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就不要再前行了。” “我自家的院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你吩咐么?”憋了一肚子火的二郎嚷嚷道。 那侍卫站在路中央不肯让,外间的吵嚷声越发的大起来,隐隐还有金鸣之音,大郎脸色一边问道,“门口是谁来了?” 那侍卫道,“几个宵小而已,外面实在威胁,大爷还是回去吧!” 大郎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来闹事,正想拉着二郎回去,却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什么时候这岑家大院也归你们管了?给爷让开!” 回答他的是一阵拔剑之声,大郎与二郎同时脸色一变,那声音正是李!李为何会与这帮人起冲突?而这帮说要保护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人的手下? 白日里只听说高力士因岑子吟封了王府不许人进出,李珉这会儿为何又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郎永远行动比脑子转的快,一把推开那侍卫大步的往外走去,“我家姑爷来了,你们这些当兵的凭什么拦他?” 大郎随即跟上,那侍卫见状喝道,“将他们给我拿下,送回房中!” “拿个屁!有本事动爷一根汗毛试试!”二郎说做就做,这帮子侍卫有剑,他也不缺,腰间一拔,剑便出鞘,与大郎使了个眼色,只将两个妇人护在中间,看谁敢上来! 卢氏和吴氏瞧见周围十多个侍卫,大郎二郎虽然有刀剑在手却不过区区两人,不由得吓的脸色一阵青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七章 一脚踹开大门,大步跨进来,瞧见的便是几个侍卫晃的刀剑架着大郎、二郎与两个嫂嫂,脸色不由得一黑,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是?将他们通通给我拿下!” 李珉身后一干人等呼啦啦的冲进来一大片,个个都是千牛卫的打扮,比较起来这帮子侍卫却是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虽在长安城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与其他的军队面对面的时候也未必怕谁,可面对这帮子皇亲国戚的千牛卫却是有些畏手畏脚的,不为什么,不管这些人是为何而来,而他们身后又是谁的后台,这帮子千牛卫本身也许不咋滴,可他们身后的势力却是绝对不容小窥的,若真是伤了哪一个将事情闹大了,这朝堂上的风向怕都要变上一变。 那侍卫统领见状呸了一声道,“怎么把这帮祖宗给招来了?” 怎么招来的,当然是李珉招来的,一干人进了院子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些侍卫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血光之色晃花了眼。 经不住提起刀来抵抗,谁也没料到李珉竟然带了这般多的人来,那千牛卫就像是源源不绝似的从门外涌进来,一个个气势汹汹,那些侍卫只抵挡了两下便经不住的往后退去,一退便将大郎二郎几个人露了出来。 千牛卫们将四人围在中,护着往外送,卢氏虽然害怕拉着吴氏的手随着人群往外挪,吴氏掩着口惊呆了,只是下意识的惊呼。 大郎二郎与对视一眼,二郎就要扭身回去帮忙,却被李珉一拦,高声道,“休要在此停留,赶紧出门上马车!” 二郎不依在他心中断然没有抛开家人先行离去的道理,大郎要清醒些,一把拉住他喝道,“那帮侍卫咱们招惹的起么?让姑爷去吧!” 这待出门上了马车李珉高喝道,“把那带头的给我拿下来!” 几个千牛卫领命。直直地杀向那个武最高强地侍卫好汉架不过人多。不过三两下功夫那侍卫头领便被拿了下来。余下地一干侍卫见状不对便开溜。李珉也不管这些小虾小将。只拿了这侍卫头领命人撤退。 出地门来。跃马背。一行人匆匆地直奔宫门而去。夜色肃杀间他处依旧有兵戎之声。胆大地百姓偷偷瞧着外面地动静。凉风中一丝丝血腥地味道传来。惊地人一个哆嗦。 马蹄疾驰。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宫门。皇宫正门前地街道又宽又敝。一点点地声音就能传地老远。何况是这般多地队伍一涌而来李等人走到宫墙前百步。墙上便有数千只箭矢偷偷地架起来。红红地灯笼挂在宫墙上方。一黑脸将军站与其上喝道。“谁人如此大胆禁之时还靠近宫门。若不速速退去将军便要下令杀无赦了!” 大唐许多年未有如此惊变。习惯了安逸地人们何尝想过这血腥来地如此之快。 只见李跨出队伍十步手拉着缰绳。一手压着腰间地佩剑仰头望着城墙道。“牛博。连你十五爷都不认识了么?” “十五爷?”城墙上地声音似是有些走调。很快便恢复过来。“不论是谁。宵禁之时任意在街上走动便是死!王十五子。你该是知道律法地!竟敢带重兵在宫门聚集。还不速速退去!” 李珉叫道,“爷是来求皇上做主的!爷要进宫面圣!还不速速打开宫门!” 牛博一时有些闹不清李珉是唱的哪一出,可宫门前摆着的上千人马,怎么瞧怎么让人心惊胆寒,莫非是王要叛变了?可也不像啊! 身边一个眼睛利索的士兵低声在他耳边道,“十五爷身边领的人像是都穿着千牛卫的衣服,小的好像还看见……” “看见什么?”牛博一愣,随即喝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那侍卫道,“好像有不少王爷府上的爷,还有些瞧着眼熟……”至少是站在第一排的他瞧见的都眼熟的很,莫不是皇亲国戚。 这事儿玩大发了!牛博一惊,容不得他多想,随即朗声道,“十五爷您这是来求见皇上还是来逼宫的?若是要求见皇上不该带着兵马吧?” 牛博只是随口一说,就瞧见李珉摸了摸后脑勺,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即伸手到领口上,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身上的盔甲给解了下来,随即扭过头喝道,“你们也脱啊!咱们赤着身子总不会有人说咱们逼宫了吧?” 在马背上不太方便,李珉索性下了马来,三两下 身给剥了个赤条条,这还不过瘾,又将裤子也给解了时,宫门前就站了个赤身**的家伙,而他身后的一干人等则是有样学样,脱了个精光,卢氏本是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一下子就只听见像是数千人脱衣服的声,撩起帘子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瞧真切,就被大郎一把拉了下来。 李珉举高双手,赤条条的转了一圈,随即道,“好了,这下你该看清楚爷有没有带东西了吧?开门开门,想冻死爷么?” 牛博瞪大了双眼瞪着李,知道这位爷无耻是一回事,甚至看他耍无赖的时候也很可乐,可当他对着自己耍无赖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那么好玩了,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身边的一个士兵提醒,他才回过神,“这时候皇上已经睡了,宫门已关,不到时辰不会开启,王十五子,你若是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来求见即可,本将军是绝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是请回吧!” “牛博!”李珉叫道,“你耍爷是不是?故意让爷和后面的这帮皇亲国戚脱个精光给你们瞧走了又不让进,这不是拿爷们当猴子耍么?爷今天就告诉你,你要不开门,爷就不走了还!” 李身后一干人等大声嚷嚷道,“我们也不走了!” 甚至有人叫道,“,你丫不当差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爷玩不死你就随你这畜生姓!” 人群一阵轰然大笑,刹那,牛博脸上的汗水就滴了下来,不知道这位爷犯了什么倔,竟然领了这么这么一帮子爷爷过来,还真敢在皇宫门口撒野,他倒是可以下令放箭,可这帮子爷们连衣服都没穿,明儿个让他们家里的那帮爹爹们瞧见了,表面上肯定要说他牛博做的好,可是,背地里…… 他有一百个袋也不够啊!什么?一千个?那也不够!没瞧见下面的人有多少么? 望着宫墙,说他不怕是不可能的,毕竟**着站在这里,若非夜色漆黑,他这曾经在长安城裸奔过的人其实脸皮也是薄的紧,即便脸皮足够厚,也不足以抵挡那宫门上方的千百只箭矢,他现在就在赌,赌牛博这莽夫脑子转不过弯,也赌牛博不敢拿自家的性命开玩笑。 他知道世子是如何说动这帮子千牛卫来与他帮忙的,其中不乏他的一些兄弟,可绝非全部都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是在老虎嘴上拔牙,跟皇帝对着干,而这帮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只记得世子说过的一句话,“你要走就别回来了,咱们王府经不得你这般折腾。” 高力士是如皇帝的贴心人,而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说皇帝是有对不住他们一家的地方,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他现在做的并非只是挑战一个阉人的权威,而是正面跟皇帝叫板!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如今的局势只能让他如此一搏,他看的明白,世子看的也明白,否则不会顺水推舟的帮他一把,让整个千牛卫的人都牵涉了进来——罚不服众,只要他不死,其他的人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而这帮子人着实是皇城最后的依靠,皇帝最亲信的军队,绝不会背叛皇权的人,引起他们的抗争,皇帝总是该有所顾虑了吧? 高力士已经伤到了他们的利益!至少,世子是让这些人这么以为的,否则他们才不会做这个出头鸟。 至于罪过,自然是他李来背,挑拨关系,引得千牛卫集体叛乱,到时候朝堂上自然有人替他求情——为了他们的子嗣,不得不求情,只要首犯的罪过不深,从犯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干系,到最后死罪可免,最终的结果将是——发配! 这是世子对他的承诺,李珉选择相信! 事态一步步的接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只是,这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千万不能有失! 冷眼瞧着宫门上牛博与身边的几个士兵嘀嘀咕咕,说完了以后有人跑了下去,而牛博则是站在宫门上扬声道,“十五爷,我这就请人去通报,不过皇上怕是已经入睡了,能不能请得皇上起身还是未知,你们切等等……哎,还是把衣服先穿上吧,休要着凉了……” 李闻言松了一口气,淡淡的笑道,“我瞧牛将军也想跟我一样脱了呢,要不要试试?这天气,挺凉快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了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八章 什么?”高力士衣衫不整的走出房门来,今夜他自情睡觉,可经不住夫人的劝,加上已是过了五更天,他刚想倒上床眯一会儿,便听见如此惊人的消息。 那侍卫怕是高力士睡的还迷糊没有听真切,又重复了一遍道,“王十五子去岑家劫了人,又领着一干千牛卫去了宫门,连皇上都惊动了,这会儿牛博已经开了宫门请他进去。” 高力士身边的一个太监惊呼道,“这王十五子疯了么?带着人披着盔甲还拿着兵器夜闯宫门,皇上竟然还放了他进去?” 高力士瞪了他一眼,厉声问道,“为何一直没有人来报我?”竟然等到李进了宫才传回来消息。 那侍卫道,“方才高将军府周围布满了人,属下们想进来一直都不得法,等到宫里的人传来消息他们才撤了去。 ” 高力士闻言愣,身边那太监又想说什么,高力士只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无心去整理衣服,高力士个人坐在花厅里,外面的人大气不敢出,周围寂静一片,东边的启明星这会儿若隐若现,天就要亮了。 高力士已是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会儿却是百思不得其破解之法,他虽一心为了皇帝万死不辞,却是低估了那帮皇亲国戚的反弹。 这次他做的事可谓是触碰到那皇亲国戚的底线了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的反应这么快,而且心这么齐!依照他对那些人的了解,就跟长公主被欺负的那件事一般,这群人虽恼王家的蛮横不得不忍气吞声,即便王家欺上门来也要做避让态。 这些人这些年何尝不如此对他。倒是让他放松了警惕。忘记了皇家人毕竟是皇家地人。身上流淌着地还是太祖皇帝地血。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威胁到他们地位甚至生命地人轻轻地放过要将他们逼到绝境。所爆发出来地力量连皇帝都不敢小窥。 其实前后地事都有可以交代地过去方法。唯一一个破绽大地破绽就是——岑子吟失踪了。 无论他有多少地理由。都解释不了王府上一个女子在他地重兵看守之下竟然失踪地过错。何况这个女子还是王地儿媳妇。当今皇帝地侄儿媳妇! 皇帝虽然知道缘故这缘故却是不能对臣子们说地。当将这些摊开来。皇帝将会很为难。非常非常地为难。 如今唯一破开这个局面地方法就只有一个——找到岑子吟! 根据各个地方传来地消息。他已经将所有有可能地地方都搜遍了。为何还是找不到人呢?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高力士抬头透过窗户间的格子望着天空天就要亮了,原本的月色隐去云彩将星星也遮掩的再无一丝踪迹,黎明黑暗的时候到了! 高力士站起身来,走到花厅门前高声吩咐道,“让各处回来禀报的人都来见我!” 一声令下,原本沉静的院子里便动了起来,灯笼在风中摇摆,拉扯出凌乱的影子。 …… “岑家上下属下都全部搜索过,家中无论男女一一对照过,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包括岑家的地窖,也是检查了一遍的。而王十五子只带走了四个人,属下敢肯定其中没有岑家三娘子,至于余下的人,王十五子走后,我们的人并没有撤去,依旧还围着那个小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高力士闻言点点头,这与他的揣测无异,岑家一开始就被他手下的人监视着,若是岑子吟回去不会半点儿发现也没有,李珉这一招怕是声东击西? “唐家也没有半个生人出入,家中人丁单薄,那间小院不过十来间房子,连带周围的邻里我们也搜查过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并将所有的人都拉出来让那些人指认,都是那条巷子的住户,唯一的一个外人便是一个六十多岁来探亲的老头子。” “杜家的主宅来客众多,却是没有异常的……” …… 一个个的报下去,高力士只将那些心中认定不可能的排除掉,眼见着十余波人马皆是无功而返,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莫非他还漏掉了什么? “……只是……只是……有一个年轻的妇人,程将军也没有细问,属下也瞧了一眼,虽然灯光昏暗,除了身高与三娘子差不多以外,模样倒是瞧不出来……” 最后一个人引得高力士的主意,那个地方本是高力士最最怀的,可初时回来的人报说没有可,杜康也在那儿,还亲自领了所有的人来迎接,这会儿却突然冒出个陌生的妇人来了? 高力士心中闪过一抹什么,大掌猛的在扶手上一拍,发出的一声巨响,吓得那说话的传令兵 嗦,诺诺的望着高力士,一脸清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 莫非程将军是高将军的心腹,所以高将军不高兴自己在人前说他的不是? 高力士根本没去瞧那传令兵的表情,起身道,“就是这里了!立即带人过去,将那个女子给我拿下!” 众人领命,高力士突然又叫道,“等等!”众人回头,高力士笑道,“我随你们同去!” 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了,门口已经备好了骏马,高力士抬头看天,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士兵手上拿着的火把只能照耀清街道的一角,不过,终究是要天亮了不是吗? 马蹄疾驰而去,一路的滴答声,也留下无穷的问,经历一世长安城的百姓也不知道今夜这最后的马蹄声到底代表了什么,天明之后又是烈日当中,哪儿见一丝凉意。 杜家的小院,静悄悄的,门门外都矗立着不少的侍卫,搜索毕了以后这些人并没有走,反而留了下来,上面的命令是盯着这个院落,即便领头的将军走了,他们依旧要守着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 留下的这些这会儿已是疲惫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站岗,长年的军旅生活让他们学会了一件事,站着也能睡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平静,这些卫们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抬起头望过去,却瞧见高力士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奔到他们面前,火光照耀下,一张脸看不清息怒,只是喝道,“开门!” 一声令下,大门咯吱一开启,今天高力士手下在长安城内大半的兵力都被派了出来,因此这杜家的小院里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见院子里精神抖擞的侍卫,高力士满意的笑了。 “给我搜!” 手一挥,一干侍卫如同下山猛虎般的进院落,问清了那妇人居住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杜康衣衫不整的闻声从内院冲了出来,扬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没想到搜索完毕以后高力士还会把那些侍卫留下来盯着整个院子,知道的时候,再想办法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将岑子吟与唐沐非安排来先住下,小院里进出不得,这边却是官兵守卫,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高力士会来他知道,只是没有料到会来的这般快! 高力士根本不理会他,扭身只往内院走去,杜康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见状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只是整了整衣领,高力士既然不动他,事情便还有回旋的余地,扭身回了房间将衣衫穿戴整齐,眼睁睁的瞧着高力士进了内院将岑子吟带了出来,随后跟来的还有唐沐非。 除了岑子吟以外,院子里的人高力士一个未动,大批的兵马退去,杜康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即便是经历过再大的场面也未曾这般被一个站在权力高峰的人当场抓住过这样可以将他置之死地的把柄。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唐沐非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就在他耳边,杜康扭过头去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平日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瞧得出也是受了一场惊吓,杜康眯起眼,沉吟起来……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走在长安城的路上,微风吹过,高力士骑在马背上,不由得瞥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岑子吟,岑子吟的脸色很白,身上的衣衫是随手披上的,头发也没经过整理,脸上的妆被卸下了,依稀还有些白白的痕迹,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不经常上妆卸妆才会不小心遗留下来的。 高力士瞧着岑子吟,突然笑了,笑容有些苦涩,“三娘子,你这次可把老夫给害苦了……” 岑子吟张了张嘴,正想回答,突然看见迎面又有一路兵马过来,不由得一愣,随即扭过头瞧高力士,只见高力士神色凝重起来。 “我等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请三娘子进宫!”远远的,那坐在马背上的冷面的侍卫昂着头高声道。 高力士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没想到他这最后一步还是被人算计到了!这李珉,果然不简单呐! 将岑子吟交给对方,那冷面侍卫又笑道,“皇上还说了,若是遇上高将军,还要请高将军也同回宫一叙,皇上有些事儿想问您呢!” ………………………………………… 腹黑男与天才女的爱欲纠缠 晚明时代画卷,金戈铁马中的繁华尾音 fazor《明末十年乱》,书号1 http://i/book/1410827aspx(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了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九章 子吟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从天堂到地狱,又回到人间了高力士一眼,事情的计划虽然有些脱轨,到这时候又恢复到了一开始与李计较的原路上来。 装傻不是正道,她就是要逼高力士乱了手脚,瞥了高力士一眼,却发现高力士脸上隐隐有冷汗,这会儿是朝着太阳出来的方向行去,而高力士又走在岑子吟身后,所以可以看见脸上的反光,心中不由得有些稀奇,李珉虽然联系到了一帮人来折腾,到底高力士根基深厚,岂是几个皇家子弟能轻易动摇的? 岑子吟哪儿知道事情已经不是区区几个皇室子弟与老阉官的私人纠葛,如今已经发展到千牛卫半数之上的皇室子弟与权臣子弟一起到皇宫门口裸奔…… 高力士经历的大风浪也不少,断然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如此紧张,岑子吟由得有些好奇,再看身边这位,岑子吟即便没见识过皇家高级侍卫的气派,也瞧得出此人该比安嘉还要有身份一些,再想想高力士的反应,此人必然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了。 一路一言不发的随着人进宫,这次是岑子吟第二次踏入宫门,只觉得身边的太监侍卫个个眼神都是不一样的,而这次走的路也并非往昔的小路,而是沿着正门的大道一路进去,只走在这条道路上,岑子吟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宽阔的道路,可数量马车并行,而身边两侧站了无数的侍卫,个个盔甲在身身体紧绷面色肃穆,让岑子吟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即便是衣衫不太整齐,头发也有些凌乱。 一路走过去,岑子吟看见座辉煌的宫殿,写着大明宫三个字的牌子高高悬挂在上面,檐角飞起辉煌巍峨,诉说着这宫殿的历史,威严无比会儿岑子吟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感受了,只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这才是皇家的威严! 岑子吟突想到这一点,她一直生活在市井,即便嫁入王府也是个不像王府的王府,进宫的时候也是在小道花园之间穿梭,这前庭是从来未曾来过的。 比较起现代宫人不在取而代之是无游客的宫殿来说,两旁在阳光下耀目的刀剑与那无声无息的气息才能让人真正的领略到这些,这是现代人逛一百遍故宫怕也逛不出来的味道吧? 这一刻,岑子吟不得不低下头,瞧见元殿外跪倒一片的牛前卫的时候,岑子吟在其中寻找李珉的身影,可惜人实在太多,一眼望不到头过去只觉得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吓了一跳——这跟一开始说好的事儿并不同呀! 站在外候着。高力士先行进去回话。这会儿岑子吟才略微有些慌乱起来。不知道李珉教她地招数到底能不能行于皇帝。她始终不认识也不了解天知道她真地那么说地话会有什么结果。不过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走一步算一步吧! 实际上即便他们主动出击是会有这一天地。岑子吟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过。在面对地人是自己毫无反击之力地皇帝地时候。再多地安慰都是白费。皇权之下一切凭地都是皇帝地喜怒而已。毕竟他们做地是挑战皇帝权威地事。 “传岑氏三娘觐见……”那太监尖锐刺耳地声音将岑子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浑身一个哆嗦。急急地向前走去。那太监瞧着有几分面熟。岑子吟也没注意到。只是埋着头往前走。不敢东张西望。 走过拐角。那太监突然道。“三娘子。您还是稍微整理一下头发再进去比较好。这般模样见皇上有些不妥呢!” 岑子吟闻言这才感激地看了那太监一眼。竟然发现那人是李护国。瞧见个熟人心思稍微定了些。呼出一口气急急地问道。“李公公……” 李护国摆摆手。打量了一下四周。见都是他熟悉地人以后才沉声道。“三娘子什么都不必说了。先整理一下仪容吧。皇上还在里面候着呢。若是见到你这般模样进去。怕是会闹是心情更不好地。” 心情更不好?岑子吟闻言心中一寒,还是不忘感激的向李护国点点头,伸手将头发重新挽了一次,李护国在一边提点着,还是稍废了片刻功夫才弄好,虽然不太合意,到底不如方才那般乱糟糟的样子了。 这是随着李护国走了进去,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只敢用看着地上的脚来找李珉的所在。 岑子吟刚跪下,李珉就扑了过来,口中大叫道,“三娘,你没事吧?高力士那厮可曾为难你?我刚要去寻人求助,不想你就不见了,我就知道是高力士带走你的!如今在皇上面前,有什么便直说,皇上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岑子吟闻言偷偷的抬起头来,高力士在一边不做声响 脸阴沉的可怕,旁边还站了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着她与李珉。一时间还摸不清状况,岑子吟只得含糊应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 李珉闻言立即夸张的叫了起来,“什么没事?我瞧你整个人都不对了,高力士又给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话都说不清了?” 岑子吟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只低着头摇头道,“没事……” 李珉闻言便跳起来指着高力士的鼻子骂道,“高力士,你这阉狗,定是你害我家三娘不成,又给她下了什么药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不待说完就扑了上去,高力士侧身避开,旁边一个太监连忙抓住李,皇帝在上位坐着,身边一个太监喝道,“王十五子,你好大的胆子,君前失仪,还不快快住手!” 李珉可不管这,跳着脚叫骂道,“要有人这么欺负了你老婆,你能住手不?” 殿上一阵静默,也唯有李敢如此叫骂了,站在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喝道,“十五郎,皇上在此,不可无礼!” 李珉这才泄了气的皮球,退到一边,只是满脸的不高兴,高高的殿堂上方,一道平和的声音传来,“罢了,三娘先起来吧,十五郎,你也休要造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是要让三娘说说,朕才好下定论。” 岑子吟谢过皇恩,缓缓的起身来,目光旧是低垂着,只听见殿上太监问道,“岑氏三娘,皇上问你话,你只需一一的照实回答,无需隐瞒。” 岑子吟应了,那中正的男声这才开,“三娘,日前听说你突然迷糊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岑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妾身有罪,请皇上责罚!”殿上人同时一愣,不知此事由何而来。 那男声道,“哦?你是了何罪?” 岑子吟低头道,“妾身犯得是欺君之罪!”顿了顿,只听见身边一片抽气之声,轻轻的抬起头来,只瞧见李珉不解的望着她,之前他已是暗示的明白了,岑子吟勾勾嘴角笑,“只是妾身有难言之隐,还望皇上听妾身诉说。” 高力士眯着眼瞪着岑子吟,如今皇帝已是明显的偏袒于她,毕竟皇帝不可能全然不顾那些皇亲国戚的感受,这会儿她又为何出尔反尔? 岑子吟低下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皇帝一眼,也没有去多余的瞧高力士,缓缓的道,“妾身一开始实是骗人的……只因为上次献上的东西,妾身也不太明白,一时害怕,听说有人来传旨,便索性装起了糊涂……”周围沉默一片,岑子吟继续道,“只是,后来才知道,误打误撞的,妾身反倒是躲过了一劫!” “哦?”皇帝挑眉,岑子吟几乎可以感受到左边一群人怒视的目光,形势已经一面倒了,李珉给的暗示也是清晰透彻,岑子吟偏生不按照李所说的去做,她到底在想什么? 岑子吟不看众人,低着头继续道,“妾身知道妾身的夫君为了保护妾身,必然对人有所隐瞒妾身的过错,皇上圣明,自然是瞒不过的,妾身也敢祈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救救妾身的两个哥哥,且饶恕妾身的夫君,他一向肆意妄为,却是从来爱国爱君,为皇上为大唐万死不辞,只求皇上仁慈,妾身万死也不足惜!” 李珉闻言突然悟出了岑子吟想要做什么,跳起来叫道,“你以为你一个人把罪过都给背下了我就没事了么?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岑子吟一愣,抬起头看着李珉,这话中的意思她只浅浅的悟出了两层,一层是皇帝未必饶他,另一层却是他…… 岑子吟这会儿一心要算计高力士,要算计高力士只有不顾自己的生死,她也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外面的局势让她感受到情况已经不受控制,而里面竟然的一面倒,皇帝如此偏着李珉,若非疼他入骨,就是想要一事归一事,秋后算总账了。看着一片大好的行事,也许转眼间就会翻了天。 只想到唐沐非和那位素不相识的杜康为了救她,如今连累其中,若是高力士不下马,指不定哪天就让他给惦记上了,而如今的情况本来就够复杂了,何方让它再复杂一些,岑子吟相信只有越混乱,才有可能有漏洞可钻,否则依照皇帝只让李珉说话,而高力士一言不发的情况来看,未必不会最后大翻盘。 何况,高力士和皇帝这会儿都不会想将她置之死地的!岑子吟肯定这一点,皇家的人只要不逼宫谋反,就不会被光明正大的处死!而外面那些人,岑子吟一想到就头皮发麻,这跟逼宫也差不多了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了一个李家郎 第三十章 想到这里,岑子吟就不由得怒从中来,明明说好的私结果李愣是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带着这么多人全副武装的来围宫门,这不是找死么?就算进不了宫门,不能抢尽先机,明刀明枪的跟高力士干上一仗也是无所谓的,唯一的美中不足怕是要死很多人。 这会儿的岑子吟自然看不见千人半裸的场景,只是看着那么多人穿着盔甲跪在前面,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兵器合该是被没收,哪儿会联想到那帮家伙之所以被罚跪乃是因为仪容不整。 李珉这么做,岑子吟自然怪不得他,只能怨自己,明知道李珉喜欢玩闹喜欢把事情往大里折腾也不先约法三章,便是最近李珉太消停,让她放松了警惕。 她失踪后李珉怕是慌了心神,又瞧见有个丫头伤的重,怕高力士对她下狠手吧? 岑子吟拉着李珉的手道,“这事儿本就与你无关,是我闯出来的祸事,你不过爱玩闹些罢了,这时候可不是玩的时候,要知道欺君是死罪,你不可任性。” 打从心底,岑子是将李珉当成个孩子的,女人本就比较早熟,从心理年龄上来算,岑子吟比李珉怕是要多活了几年,本来古人早熟,遇上别的人在李珉这般年纪已经精通人情世故,偏生李珉又是个异类,岑子吟从年龄上俯视他,行为上偶尔也有看见小孩的感觉,这会儿心烦意乱便只是随口哄哄。 李珉见岑子吟不带几分意的诱哄便恼了起来,“什么叫我任性?我偏要任性你又奈我何?反正我好容易娶到你这么个老婆,谁要杀你就得先砍了我的脑袋才行!” 岑子吟瞪李珉,只觉得这人的脑袋冥顽不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怎么这么倔呢?我跟你说,你要救了我,我也不会跟你了!这会儿我死了还是你李家的鬼,要我活下去我就和你离婚!” 岑子吟本以为这话一出,李珉就该知难而退了,谁知道这家伙眼睛一瞪道,“你不跟我没关系!我跟你呀!” 在殿上的众人无不掩面,这便是李的子孙,整个没脸皮的,连入赘这种事都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王世子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脸皮一个劲儿的抽抽子吟早就领教过自家男人的无赖手段,只是他许久没使出来了,这会儿突然的来这么一出,她也是再也拉不下脸,扶着额头道,“好吧赢了!那就做对亡命鸳鸯好了!”岑子吟突然放大大声道,抬起头来望着大殿上方的皇帝,目光灼灼的道,“皇上,如今我们夫妻二人都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正板着看这夫妻两人拌嘴目光中也是露出无可奈何之意。岑子吟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是让他愣了愣。微微皱眉。世子地眼光一直停留在岑子吟地身上状喝道。“皇上还没开口呢们两个便在这里嚷嚷什么?” 说着扭过身去对着皇帝拱手道。“皇上这十五弟便是个不捶不响地鼓。打了也未必明白请皇上决断吧。两人欺君之罪不可轻饶!即便是死罪。臣下也无话可说!” 世子突然来这么一出。站在他身边地人却是禁不住了。李珉要是死了。他们自家地兄弟怕也是凶多吉少。虽然明眼人都瞧出这位如今是在装腔作势。可这事情由着这对活宝夫妻闹腾下去也不知道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打定了主意不再让两人即兴演出。便有人站出来道。“皇上。王十五子虽然一惯行事莽撞。其心却是可悯地。正如三娘子所说。这十五郎再莽撞心中地忠君爱国之心却是未曾变。今日发生之事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们胡闹罢了。虽然在宫门衣衫不整。确实有失了体统。却是在夜半时分。到底也没几个人知道。皇上英明。自然不会与这等不晓事地黄口小儿计较。” 又有人附和道。“这十五郎便是如此率真地性子。这次地事儿虽然过火了些。到底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收拾地后果。还望皇上酌情处理。” …… 高力士眨了眨眼。这两件事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不过如今站在殿上地都是王公大臣们地心腹子嗣。老人们一个个地都没来。这些人这么处理高力士完全理解。只要老人不出面。小孩子再怎么闹腾。那也是小孩子不懂事。求情求饶都是该地。若真地把这些人逼急了。把外面跪地那些人都拖下了水。外面那些人家中地长辈知道了。明面上或许要皇帝严惩。私下里皇帝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只要在一些皇帝想要执行地事情上一人轻轻地拦上一拦。很多事怕就要化作镜中花水中 因此,高力士并不开口,皇帝自然也没有要将李珉置之死地的想法,见一干人纷纷劝说,而王世子却是态度坚决,皇帝不置可否,这次的事他虽不打算深究,可这帮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瞧着是胡闹,实质上却是形同逼宫,天家的威严被触犯,怎么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了结了去,何况,他不明白岑子吟为何要闹这么一出,莫非是心怀异志? “后来又如何?”皇帝淡淡的问道,“三娘子,你还没将事情经过说完,没有了解事情首尾,要朕如何处置?” 抬起头的时候,岑子吟已经是将龙椅上的皇帝看了个真真切切,说起来,李家拥有胡人的血脉一点儿不假,李家人包括坐在龙椅上那位微胖的君王长得都不差,一双眼深邃的看不清下面掩藏的情绪,因为微胖,倒是生出几分慈祥之态,如今这位帝王不过三十余岁,看起来风华正茂,正是励精图治之时,因为善骑射,体态也是健壮却不显得肥胖。 说起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合该是成熟女性心中完美的丈夫形象,可惜,如今嫁为人妇的岑子吟完全感受不到,唯一的想法便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先弃了江山就美人,偏偏到最后的时候又意志不坚定的弃了美人就江山。 正是这样的一人,看着岑子吟的时候让她感觉到威胁,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岑子吟不得不庆幸自己未曾在之前见到过这位君王,否则她肯定比想象中溜的更快,一个野心勃勃王者的气息即便内敛,也足以让**的人觉察到危险,这样的君王会为了权势和所谓的大局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东西。 低下头,岑子吟缓缓的道,“皇上,之后便是高力士身边的一个太监将奴家绑了去,今天又突然将奴家带出来,遇上了皇上派去的那位侍卫。奴家还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岑子吟这要推的干干净净了,偏生皇帝派去的那个侍卫又是在路上将高力士和岑子吟劫下来的,岑子吟的供词皇帝自然要求证,那侍卫过来回话的时候与岑子吟的话无二。 皇帝自然要问高力士,高士在皇帝问到的时候只将实际的情况给说了一遍,如此两边一对照,其中自有不同之处,皇帝便道,“你们两方各执一词,朕也不知道谁是谁非,既然如此,不妨再传些证人上来吧!” 高力士连忙道,“皇上大可宣当日在王府上职守的侍卫与太监来问话。” 听到此处,岑只觉得李珉轻轻的用手指在紧握着她的手心点了两下,似有赞许的意思,扭过头一瞧,李珉满脸自得的瞧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心里则是憋屈的紧,瞧这模样,感情那些侍卫和太监也被李给收买完了,不由得瞧了皇帝一眼。 李这会儿虽然得意,可皇心中是最了解他的,事情的经过如何皇帝怎么会没数?只是如今这模样,皇帝不得不妥协罢了,毕竟威胁后生晚辈不是什么好名声。 高力士想不通的是,李珉和岑子吟到底想如何,这般的将他耍着玩,还跟皇帝叫板上了,这是嫌命长还是太无聊了?百思而不得其解,这两人行事不着边际,或许真是一对活宝。 问话的过程,岑子吟不得而知,兴许皇帝也是早知道结果了,总之是所有的人都刻意的遗忘掉了之前的那一段插曲,自然也没有人不知趣的提起,就像是一阵风吹过,风过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将李珉与岑子吟还有高力士都一同打发下去在旁边休息,三人退出来的时候李珉不知死活的与高力士扮鬼脸,高力士却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只盯着岑子吟半晌,突然叹息了一声道,“三娘子,老夫可真瞧不透你想做什么?” 岑子吟笑笑,心中虽然还着急,也不知道为何情势急转直下变成了这样,无心与高力士打心眼,只是道,“就是玩笑开大了而已……” 高力士再想问,李珉已护着岑子吟急走了几步,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他道,“别靠近我们呀!我可告诉你,我娘子要是身上少了根汗毛,爷绝不放过你!” 看着李珉的无赖样,高力士也唯有摇摇头,真闹不明白这位十五郎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他在皇帝做出抉择之前是不会再有任何动作了。 待到皇帝与那些人在殿上磨磨蹭蹭了一上午,跪在殿外的那群牛千卫们可怜巴巴的在毒辣的太阳下晒的脸上的皮几乎脱了一层的时候,殿内终于传出了消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了一个李家郎 第三十一章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岑子吟眨巴眨眼眼睛盯着l人,好奇心早就按耐不住了,偏生他们貌似在被罚,一直没机会问,后来又被许多的事转移了注意力,更是为了离开长安而忙碌不已,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说实话,半个月之前皇帝身边那个太监抑扬顿挫的念叨了半天,岑子吟只觉得唱的跟歌一般的好听,就是没闹明白其中的意思。 河岸的风轻轻的吹动,已是过了端午,这天气即便是早上也有些燥热,岑子吟额头上冒着汗,偏生心情像是要飞起来一般,看见管事在搬东西,真想上前去帮上一把。 不过,她与李珉是被‘赶出’长安城的,李珉是这么说的,所以,要有犯人的自觉,一旁监督并保护他们离开的高力士可以为证。 听见岑子吟的话,高力士忍不住道,“意思就是十五爷和您两位老人家太能折腾了,带坏了长安城的风气,考虑到十五爷是皇上手足之子,便是他的儿子,而您老人家对大唐的贡献不小,也就小惩大诫,可也容不得你们再在这长安城翻云覆雨,再折腾一下,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岑子吟闻言摸摸鼻子,她与李被‘发配’到南方的蛮荒之地,并被勒令不奉皇命,一辈子不准进长安,这事儿对于旁人来说莫过于天塌下来一般,对于李夫妻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莫不是考虑到笑的太开心会损了皇帝的面子,两人还真是要弹冠相庆了。 今日便是两人下之日,来送行的人不多,唯有李玮夫妻和大郎二郎夫妻,不过有高力士在一边盯着,也只能匆匆话别。 听见高力士如此说道与李珉相视一笑,这结果该是最好不过的了,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亏的皇帝大度不跟他们计较,只是可怜的那帮跟着李珉去皇宫的人,这事儿自然有世子扛着,倒是不用担心。 高力士见两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喜色,不由得摇了摇头,那日圣旨一下两人便是这副表情,初时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逃过一劫回到家中思量了许久才恍然,这两人是想离开长安,不过,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实在让人费解。 他始终不明白,如今皇圣明子吟又满腹的古怪点子为何不肯拿出来,偏偏要躲到天边去今诸王的权势都被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皇帝大权在握,再怎么也不会忌讳一个小媳妇的,何况还是王之子的媳妇,只要把握好了分寸,只会让王府昌盛起来何偏偏要去那沼气瘟疫横行的南蛮之地。 想到里,高力士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给李珉道,“这药是从南方回来的一个友人所赠防瘟疫很有些功效,水土不服用了也是好的夫怕是一生也难有南下的机会了,十五爷带着防身吧。” 高力士如行事。倒是让坑了他一把地岑子吟有些不好意思。李大咧咧地收了。岑子吟连忙道谢。高力士摆摆手道。“三娘子此去多多珍重。若是有朝一日想重返长安城。不妨让人捎封书信与老夫。老夫必会去皇上面前替两位求情。想必皇上心中地怒意一消。便不会再让两位在那蛮荒之地呆着了。那地方老夫听说实是比不得长安地繁华。人烟稀少。贼寇甚多。两位还需一路小心才是。” 岑子吟闻言眼珠子转悠圈。皇帝感情是将他们撵走了又后悔了?不对。若是后悔了大可一封诏书就将两人叫回来。这会儿高力士地话该是他心中不舍才是。至于是私交还是公务说不真切。只是这两样都是岑子吟断然不愿地。好容易飞出了牢笼。想俺再回来——两个字。没门! 只是这高力士虽是个太监。做人却是还算不错地。岑子吟心中觉得私底下有些对不住人家。她本就是个受不得人对她好地。此刻却不得不板起脸来道。“高将军地好意三娘心领了。只是出了这长安城便不再是高将军所能管辖地地方。南方即便洪水猛兽多如过江之鲫。也好过三娘在这长安城整日坐立不安!高将军地手段三娘算是见识过了!” 这话便是在暗示如今高力士保护着她。所以不好下手。只是两人之间地仇怨甚深。高力士只巴不得将她置之死地。所以才拿话来忽悠她。高力士闻言不由得拧眉。厉色道。“三娘子此言何出?” 岑子吟瞪眼道。“是谁派杀手来杀我地?哼。 事情若非你做地。我能成这般模样。不过。这样也:家十五爷走了。不在您老人家地眼皮子下面转悠。您老人家就该能高抬贵手了吧!” 高力士瞪着岑子吟,不明白她为何要睁着眼说瞎话,之前岑子吟与他的印象并非这种翻脸不认账的小人,不过世间这样的人本就不少,死皮赖脸的不认账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是好意,没想到岑子吟竟然这般作态,不由得面生怒色,转而一想,君子才是相厌不出恶言,他与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什么,只是一摔衣袖,转身走到一旁去。 李珉见高力士转头走开,扭过头来瞧岑子吟,岑子吟冲着他挤挤眼,李珉眼中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瞧瞧船上的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牵起岑子吟的手走了上去。 缓缓的,船开动了,迎面而来的风有些水汽,凉悠悠的吹在脸上十分的舒服,岸上的人慢慢的后退,渐渐的变小,而那座巍峨的皇城也越来越遥远,前方是不知名的地方。 河里的水轻轻的拍打着船沿,发出细小的声音,岑子吟犹如梦呓一般的低喃,“虽然走的不太光彩,咱们到底还是走了!” 说起来,岑子吟是有几分感伤的,中国人总是这样,恋乡的情节千年不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三年,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生了感情,如今离开便是永别,心中总是会生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酸涩的感觉在蔓延,身体是突然陷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一双手坏到腰间,低沉的男声带着愉悦的腔调道,“是啊!到底还是走了!咱们先去打听打听这沿路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吧!然后,咱们一路玩过去,反正也没什么事,三年五载的也不用担心,这么慢慢玩还有个好处,就算不习惯水土,慢慢的变着总比突然到地方来的好!老婆,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三年五载…… 岑子吟道,“娘们还在广州等着咱们呢!大哥已经派人送信过去了!” “不怕!咱们再派个人送过去让他们别等咱们不就行了么?” “可是……”船是官船,皇帝专门派来‘押送’他们的……人能听他们的么? …… 反正,不知李珉用了什么方法,这船便在路上一直走走停停,消磨了好几个月才总算走到广州。 日后,每当岑子吟想起李在船上干的那些勾当,就忍不住扶额,一旦出了长安城,李珉就像那脱了缰的野马,谁也拦不住,什么将船凿一个洞,半夜起来把帆给烧了,拖着满船的人吃酒赌钱,给所有船工的饭菜里面下巴豆,反正每到一个地方,这位爷不玩尽兴了就别想走人。 后来那船上押送的侍卫实在经不住折腾,瞧着时间已经耽搁的太久了,而他又急着回去复命,唯有将李珉给关在房间里派人死死的盯着,即便是这样,被带出玩性的岑子吟也帮他逃出来好几次,有次还拿着一个油纸包骗那侍卫是炸药,到最后什么手段都撼动不了那位的神经以后——实际上是两人也觉得玩的太过火了,加上冬天就要到了,岑子吟想赶到广州与方大娘一起过年,否则依照两人的玩性闹腾下去那侍卫回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罚呢。 这才被乖乖的带到广州,看见了久候了他们多日的方大娘。 广州的家业在岑子玉来了以后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本就知道岑子吟要过来的,因此刻意的做了安排,这边的土地便宜,因此建了好大一座宅子,在接到长安城书信的时候本以为来不及收拾,没想到两人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这会儿宅子已经收拾妥当好些日子了。 一到这儿,岑子吟便喜欢上了这里,到了冬天却是岑子吟这样怕冷的人的福地,当然,夏日里的闷热却是让人受不了,好在宅子里经历了一个夏日的岑子玉让人修了好大一个池塘,又种了许多的绿树,周围的田产也尽数的买了下来,看见这些岑子玉已是不打算走了,而唐沐非也在岑子吟来到之前到了这儿,一切瞧起来都非常的完美,当然,除了方大娘颇为思念两个儿子以外。 不想,到了腊月初八,大郎二郎便带着妻子乘船来了,倒是让岑子吟吃了一惊,大郎二郎竟然是带着家中上下一道过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部 拐了一个李家郎 第三十二章 大结局 是一座别致的小院,里面的东西是住在这地方的乡下过的,街头巷尾都知道这儿是住着来自皇城的贵人,连知府老爷也是与其有往来的,房子修的与乡下人不一般,连田地里中的物什也是新鲜的让人惊讶,不过,主人家倒是和善的紧,经常瞧见那位年轻的奶奶出门来,遇见邻里都是和气的打招呼。男主人虽然不如那位奶奶话多,却也是只要人与其打招呼便会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但凡主人家知道了,必然还会伸手帮上一把。 偶尔也会从小院里传出争吵声,街坊邻里无不拿这个当做饭后磕牙的话题,却是不知道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传说,这个宅子里主人是某位王爷儿子,又有人说那是隐居在此处的高官显贵,所以时不时的才有衣着华贵的人会从长安城来,送上贵重的东西。 这不,又有一辆华美的马车缓缓的在小道上行来,这马车有四个轮子,能乘坐的人非富即贵,一个打扮的极为朴素的男人走下来,头上的发髻梳理的很是整齐,身上的布衣干干净净的,整个人虽然黑了点儿,却是给人以干净利落的感觉,村里的人是识得他的,此人经常来,对于此人的传言不少,有说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有说是本就是一个富商,总是各说各有理,谁也争不过谁去。 叩响门环有管事来开门,那管事打开门一瞧,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脸,“唐五爷来了!三娘子正在念叨您呢,让小的来门口瞧瞧,这可巧,您这就来了!” 说话间,一个圆乎乎的身子扑了过来,抱着唐沐非的腿大叫道,“五爷爷抱!”身后一个媳妇在叫,“哎,我的小祖宗,你跑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唐沐非笑呵呵弯腰抱起地上那个胖乎乎的小孩,随着管家的往里走边走一边道,“老夫人他们来了吗?” 那管家笑道,“昨儿个就来老夫人性子急,说咱们这边也没老人,她闲着也是闲着,领着二夫人一同过来的,今天一大早大夫人也过来了。” 进了客厅,方娘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与几个妇人说话,卢氏身边跟了两个小箩卜头吴氏身边则是站着一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儿,岑子玉不在,余下的一干人等正在为了小孩子满月的事儿忙活。 大郎二郎都一边坐着,瞧见唐沐非来,笑吟吟的迎出来道,“唐五叔来的正好,她们女人家说话我们两个大男人插不上嘴,咱们到院子里去走走。” 院子里的建筑风格与唐盛行的江南小院儿有很大的差别,好在他们来自长安城,人都觉得合该是不一般的小院与异国风情的院子在广州百姓的眼里也没多大区别。 唐沐非是身尝试过这儿地不一样地。据说是不用在井里河里打水。自给自足地水车和自来水。还有干净地让人不可思议地厕所。来自异国地食物季地蔬菜。还有层出不穷地食物烹调方法尔看见一样东西。回去改天便有了新鲜地想法致这院子里处处都与人不一样。 走在院子里。唐非瞧着已经渐渐熟悉地一切着道。“听说长安城又来人了?” 大郎闻言笑了。“上次赶着来。妹夫便让三娘怀上了第二个。这次他们算准了日子来地。让出了月子就出行。妹夫说了。最少三个月!” 二郎点点头笑着接着道。“三个月之后怕也走不了。他还说。三个月之后便是夏天。长江上游又该发大水了。必然还得拖两个月。拖两个月他再装病几个月。他病完了三娘装病。等入了冬北边儿天寒地冻地也没法出门。又该等到年后了。年后再说年后地事儿。实在不行就再生一个!反正年年比照着办。直到那人心思淡了再说!” 唐沐非闻言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这倒是像李珉会玩地把戏。不过让长安城地人念叨了这么久也不容易。这都过去五年了呢。自打三年前皇帝松了口。高力士便年年地派人过来。如今岑子吟与唐沐非合伙做些生意。小日子过地乐不思蜀地。怎么肯回去。这地方虽然豪强不少。却是一个也没敢招惹上门来地。加上天高皇帝远。虽然没想过要做土皇帝。可就这般小地主地生活也是很不错地。 “感情你们三个跑这儿来说我坏话了!”李珉站在远处笑道。“三娘听说你们来了。让人满院子地找。倒是让我给撞上了。可见背后说不得人!” 大郎二郎相视笑了笑,唐沐非道,“便是在夸你呢!”顿了顿又问道,“三娘这会儿在做什么?” 李珉道,“方才起身,收拾毕了便想往外跑,我瞧着她身子还不大好,便没有允,她想寻唐五叔说说话呢。” 四人便一道往后院走去,岑子吟正在花厅里坐着,这会儿是春天,还是有些寒风,方出了月子的岑子吟养的白白胖胖的,女人家在这个时候最是虚弱,只是她本就是耐不住的性子,寻不到唐沐非便将大儿子让人抱了过来陪她玩。 瞧见这一幕,李珉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在长安城的时候岑子吟还有些大人样,他像个小孩子,没想到出来了,岑子吟是越活越回去,整天跟个小孩子似的,他倒是沉稳了 瞧见唐沐非过来,岑子吟抱着自家大儿子站起来走过来,路过李珉身边的时候将儿子往他怀里一塞道,“唐五叔,你可算来了!”一边说一边往外面瞧,唐沐非知道她在找唐珍儿,笑笑道,“珍儿来不了了只是拖我给你带些礼物。” 岑子吟闻言撅起嘴有些不高兴的道,“她如今嫁人了便忘了我这个姐姐了,说好来的,竟然事到临头让人带礼物!” 唐沐非道,“她是病了,昨儿个夜里咳嗽了一宿,早上才睡下,还特地叮嘱了暮云唤她起身。” 岑子吟闻言连忙摆摆手道,“啊,我不知道呢她怎么会突然病了……我们瞧瞧她去?” “她是闷坏了!珍前些日子也坐月子,她也不能去瞧瞧,唐五叔休要理她!”李在一边哄着儿子一边道。 唐沐非自然知道岑子吟脾气,只是宠溺的笑笑,这个晚辈便是如此的率真,也是不拿他当外人而道,“怎么没瞧见五娘?这种日子她不该缺席呢!” 说到这个岑就是满肚子的憋屈,“她?如今十天半个月不回一次家,倒是喜欢上做生意了,可也不能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啊,还有,这般大的年纪了还没找个夫君,还说什么日后我的儿子过继一个给她,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唐沐非听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而望向李珉,李珉道,“昨天让管家回来说估计午饭前能回来吧,她整日的在外面东奔西跑的也不是个事儿,唐五叔若是认识什么好的少年郎帮忙多留意留意,三娘急,我岳母也愁白了一头头发,偏生她自家不当回事儿,如今整日的打扮的跟个男人似的,哎……三娘老在我面前说是她带坏了五娘……” 岑子玉嫁人不嫁人李是无所谓的关键是他舍不得自家孩子,如今好容易凑成了一儿一女,虽然他们还年轻,也打算多生,可是自家的孩子哪个也舍不得呀!如今他还没过够当爹的瘾呢,有了他那个不成器的老爹决定将自家儿子闺女都教的文武双全,就算不能文武双全也要人品好才行岑子玉那个十天半个月不落家的,怎么可能有时间教育孩子? 几人闲话阵子大娘看完了外孙女儿总算想起了自家这个闺女了,拉着岑子吟去房里说话,只让几个男人在这儿聊天,两人坐在岑子吟里,方大娘抱着宝贝外孙女儿有些心不在焉的与岑子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岑子吟一瞧方大娘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揣着事儿,“娘,你要有什么直说成,何必扯了舅舅又说我爹的?” 方大娘苦笑道,“家又有人来信了,让咱们回去,我也确实是想你两个舅舅了,何况你爹的坟好几年都没人上,要不是岑家的族人照料着的,连张纸钱都没人烧,这地方虽好,可夏日里终究是热了些,湿气也重,我这两年也没少受苦头,可是,如今你们的情况也回不得长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说到这个,岑子吟也是有些纠结,这时代的人都讲究一个老来归故土,方大娘年纪大了,在外面住个几年还没问题,可让她客死异乡却是不能的,这也是犯大忌讳的事,可如今他们也回去不得,大郎和二郎两人如今也在这里有官职,走也走不得,让方大娘一个人回去是万万不可以的,所以方大娘才会这么为难。 岑子吟想了许久,勉强得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便是让岑子玉陪着方大娘回去,方大娘心软,岑子玉如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倒是不怕岑家人再在方大娘身上打什么坏主意,顺便的,如今高力士还顾及着她,她也没表示不过去,估摸着再过两年上面那些人的心就该淡了,只要武惠妃一死,这大唐就该渐渐的乱了,人也想不起她,再不济,等到杨玉环出来,到时候更是没人还记得她这个人,也就不怕了。 这会儿方大娘回去也算还了她一个心愿,岑家在长安城还是有些产业的,王府那边也算恢复了关系,过些年怕是长安城的人都巴不得能迁出来呢,这边儿她也置下了不少的地,别人不敢说,两个舅舅加上岑家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过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方大娘听了岑子吟的意思,不由得笑了出来,外面有人来唤,道是有客人到了,方大娘连忙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李家的小院此刻人声鼎沸,和乐融融,岑子吟抱回了自家的孩子,笑吟吟的瞧着外面的情形,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到底是什么人便该做什么事,她本就不是个出挑的人,所以做不得宏伟的大业,搞发明搞的危险重重,做生意做的恩怨四起,也唯有这样恬静平凡的生活才适合她,偶尔家中也有纠纷,卢氏和吴氏会有矛盾,导致大郎和二郎也有矛盾,与方大娘也会有口角,她与众人也会有些纠葛,只是到底还是一家人,总的说来大事上却是能一致的,这样的日子烦恼总是比喜悦多,只是,这样才是人生。 人与人之间怎可能半点矛盾都没有,只要人人都记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人就足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