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诡遇》 第一章 戏彩珠 我叫王小亮。 据说在我小的时候发生过许多离奇的事情,大多都是我妈讲给我听的。 其中最为诡异的是,我在很小的时候,竟然是个通灵眼。常常看着床底下或是沙发下面大哭,表情惊恐,并声称看见一个人,我妈吓得不轻。农村一到晚上,外面黑了吧唧的一个人也没有,当时我爸当兵还在部队上。所以可以想象她的苦楚。最后,她抱着我会了娘家,请来了对神鬼之说很是在行的外婆。 我外婆表情凝重,在家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就出去了。过了半天时间,才回来还带着一个外村的中年的人。据说是此人大有来头,是什么什么罗汉转世,在我看来就是个神棍。这位神棍大叔在屋子里也转了几圈,最后跟我妈要了家里人的旧衣服,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个脸盆防火焚烧,口中念念有词。 这位神棍说我家里进了路过的野鬼,将衣服焚烧了以当贿赂,将他打发走就没事了。后来家里真的就没有在出什么事。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但是我是统统不信。本来嘛,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刚高中毕业的我,要是连着也信,那我这么多年的应试教育不是白挨了? 话说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日子,但是我是一点心情都没有。考了这么多年试,这一次对我的打击不能不说不是最大的。 我躺在沙发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快六点了,屋子里一片的混暗,外面天上一片阴晦,像罩着锅底。窗帘死气沉沉的垂着,在黑暗里像是上了吊的人,正垂首看着我。 我起身发现桌子上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我有事晚回,饭在锅里热着。一看那首字就知道是我妈写的,谁拿左手写字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叹了口气,将饭热了热,狼吞虎咽吃起来。我妈做饭永远是中规中矩,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最绝的是往往将数个菜炒成一个味道。 正吃着,外面突然一道惊雷,吓得我差点将手中的筷子都丢了。倾盆大雨突然下了起来,我赶紧起身来竟窗户关上,昏黄的灯光总是把屋子里照的影影绰绰的,好像有许多人此刻在屋里走动着。我要真是我妈说的通灵眼怎么会看不见?想到这儿,我心里一片凉意,赶忙不再去想。 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缓慢,偷着股阴森。 我迟疑一下,喊了声:“来了,谁啊。” 按照我妈的习惯,早在外面喊了起来,稍晚一会儿都有可能将我骂个狗血喷头。 门外没有人应,薄薄的铁门隔开了我和门外的人。透过地上的门缝,楼道里的风雨声悄悄往里挤着。我深吸了口气将门打开。 漆黑的楼道里一个人消瘦的中年人站在门前,他的身子隐在没有灯的楼道里,只有一张苍白的脸能让我看见。[] 他像熟人一样问我:“还没睡?” 我问:“你找谁?”我根本就没见过眼前这个人更谈不上熟,他怎么能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呢? 这人又问:“你睡不?” 我面前要是一个年轻女性的话,我很愿意跟她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一下。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处处透着诡异,我不由警惕起来,现在的贼人可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我想到这,冲他一笑说:“那睡了啊。”说完将门“啪”的一声关了。 关上门我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的雨声。 我正奇怪怎么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门突然“轰轰轰”的响三下,我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随后就听我妈喊:“小亮,开门!” 我打开门,见她两手提着袋子,满身被雨水打湿,好不狼狈。 我松了口气,一边帮她提东西一边说:“刘师傅,你怎么上楼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得我半死。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神经病呢。” 刘师傅一愣,问:“什么神经病?楼道里哪有人?” 我说:“刚才还在门外,你没看见?”我又将刚才那人说给他听。 “现在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随后说了一句。 却没发现我妈一脸的严肃:“你脖子上的珠子呢?” 我讪笑一下,老老实实说:“洗澡的时候把线弄断了??????” “快带上!”我妈几乎是在向我怒吼。 我捂着耳朵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拉开抽屉,将一个小珠子挂在脖子上,然后出来接受刘师傅的检查。 “我告诉你,这珠子你不准摘下来!” 外婆听着,默默的叹这气。我脖子上的这个珠子,从小到大伴随着我。我妈说是一个老道给我的,说我是什么通灵之体,戴上可以辟邪。还美其名曰:戏彩珠。样子就像一颗乳白色的弹珠,很难看。 上学时,每当有人看见我脖子上的红线,都会好奇的将红线提起来。然后看见我脖子上系的弹珠后,含笑不语。 我真是受够了,但是我妈的底线就是不准我摘下来。时间久了,我对别人的嘲讽视也有了免疫。反正这东西也不起眼,戴着就戴着吧。学校严谨戴收拾项链,但最后连我们班主任都被我妈说的一愣一愣的,对我戴着珠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妈见我带上了这珠子,这才忙着去换自己淋湿的衣服。一会儿又进了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弄出锅姜汤来,给自己和我个舀了一碗端了出来。 她边喝便说:“以后你要是再干把珠子摘下来,老娘不揍死你。” 我觉得现在这个氛围,还是说点轻松的好。便转移话题:”妈,我考试也砸了,我看我就直接走向社会得了,大学我就不去了。” 我妈将碗往桌子上猛的一放,沉声说:“不行。” 我说:“没什么意思。” “你再说老娘不揍死你。” 我:“??????” 最后,我只好将我的底线告诉了她,那就是我要出去打工。而且明天就走,跟同学都约好了。 我妈这才答应,夸了我两句,又严肃的叮嘱我千万不能将脖子上的珠子摘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穿戴整齐。 天气依旧阴沉着,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我妈已经在做饭了,我走进厨房见她哼小曲,根本没听到我的声音。 我正想吓吓她,突然看见她耳后有一个大疙瘩,不由惊声问:“妈,你耳朵后面怎么了?” 她被我吓了一跳,又听我问得奇怪,便伸手去摸了摸,满不在乎的说:“没事,老是偷偷在后面吓唬我。小心我让你爸揍你!” 我有问:“什么时候起得包?” 我妈依旧是满不在乎:“不知道,不疼不痒的。” 第二章 第一份工作 我这么一问,她赶忙转过身身来,口中说:“没事,就是颗痘痘而已。” “哪有这么大的痘痘。”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但我妈却将我一把推了出来:“臭小子,老娘做饭你就知道捣乱。” 早饭做得很慌忙,因为鸡蛋盐放多了。平时我妈不会这样,但我还是将它吃的一口不剩。 我妈她却又些坐立不安,不停问我几点出去,又说要走早些,小心路上堵车什么的。 “我要是真的上班了,那就住宿舍了。我爸他整天不在家,你一个人没事吧?” 她只催我快走,因为今天是礼拜一我怕堵车便起身准备走。 妈妈拉住我说:“记住,给家打个电话,别忘了。” 我点了点头,被上装着一些洗漱品的包便走出了门去。 关门时,我看到妈妈用力子啊脑后抓着什么,好像很痒似的。 门刚关上,我刚走了几步便隐约听到冲水的声音。 我犹豫一下,还是向楼下走去。 礼拜一,早上七点半是上班的高峰期,我是怕什么来什么。到站牌处一看,好家伙,人那个多啊! 我赶忙占据有利地势,只等着车一来便卡位上车。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611路公交车进站时,人群便蜂拥而去,但车子由于惯性还是往前开了一截,这下落后的人群更加疯狂的追赶。而我由于经验老道,站的位置及其有讲究,车子停下时门正好对着我。随后人流像激流般涌来,我几乎站立不稳,但看着车上已有不少人,要是落后这车可能就做不上了。于是我坚定信心,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任凭人群的推搡就是不动。车门打开时,我赶忙挤了上去。(.)谁知还没在车上站稳便衣服一紧,哪个没素质的竟然拉了我一把!我身不由己的被拉了下来,立马就被人挤到一边。 这种情况,我哭笑不得。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这下可要迟到了。我可答应跟同学一起去面试的,人家公司说是九点,我们就得九点,晚了可不好看。 一想心中更是着急。看着还在往车上挤的人,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大吼一声:“来咧!”声震四野。 挤车的人回头看,大家都将挤车忘了。我趁机猫腰钻进人群,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左突右冲终于胜利上车。 来到白庙坡时已经八点三十五了,一下车我就看见同学庞大的身躯在远处站着。我这同学叫李伟,外号“老二”,听了这个外号在看看他的外貌特征,许多人断言此人是在某个黑社会性质的团队中排行老二。其实李伟这孩子主要是因为太二,所以才会有这么个外号。 且说老二看见我,大喝一声说:“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是不是又去找姑娘了?”他这一嗓子引得路人频频观望,我是个低调的人哪受得了这个,赶忙说:“少废话,先办正事。” 老二也是个痛快人,说走就走。 我们的目标是白庙坡这边一个叫顾源春的公司。这家公司是我前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当时看是一家旅游公司,但由于实力雄厚还进军到餐饮业。于是我就和老二商量一番决定来试试,我们打算应聘到这家公司刚开起来的一个度假山庄。 我俩一路风风火火,马不停蹄,连找带问终于找到了地方。顾源春了旅游公司在一幢高耸的写字楼里。我和老二进了写字楼,无视保安红外线一般的眼睛,直奔电梯。 电梯里人挺多,有好多女白领,而且都很漂亮很有气质。我很淡定,但老二却显然没顶住,他脸红了。 我觉得很新奇,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老二并不看我,只是将头埋在胸前故作深沉。 这时背后有人轻轻拍了老二一下。我回头一看,哇塞,一个美女!她带着眼镜,相貌甜美至极! 老二很“镇静”问:“你是谁?” 美女笑道:“麻烦让一下。” 老二发现后很尴尬,便掩饰道:“请问顾源春公司在几楼?” 美女看了看他说:“就在这层,快出来吧。” 老二木木的道了声谢便和我匆匆走了出来。而那眼睛美眉看着我俩问道:“你们是来应聘的?” 我俩赶忙答应,美眉好像很高兴说:“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我俩干笑两声,问清地方和面试程序,便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应聘面试。 其实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严肃,我和老二分别进入办公室和一个有点猥琐的眼镜男对话。 那眼镜男问我为什么选择这里,我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工资比其他地方高,便胡吹什么氛围、前途好。而那眼镜男也适宜的表扬我有眼光。我走时他突然问我期望的工资,我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刚刚已经谈过工资待遇了,脑中不知怎么想的便脱口说道:“谈钱伤感情。”眼镜男笑得很暧昧,并让我明天来上班。 而老二结束谈话时也很轻松,看来效果也不错。老二告诉我,眼来眼镜男见他身材魁梧,想让他维持山庄上的治安。说白了就是要老二当保安。 圆满完成任务后,我俩很高兴。第二天公司会派车将我俩送到城外的度假山庄。而一切准备我们都已做好,只等明天的到来。 想不到第一份这么顺利就搞定了。 老二觉得应该出去庆祝一番,我本来今晚想回家去的,但经不住老二软磨硬泡。 我俩从这家公司走出来往电梯走时,又碰上了之前那个眼镜美女。美女知道我俩应聘成功后也很高兴。 “我叫张雪,以后有机会多聊聊啊。”眼镜美眉笑靥如花,看得我俩口干舌燥。 从写字楼出来后,老二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同学,准备一起去好好玩一把,我知道他联系的都是女生,便有些受不了。 就在老二打电话的时候,我发现有个人老是盯着我看,他站在街对面一身道士模样的打扮,长长的胡子很是抢眼,一双眼睛捉摸不定。 老道士见我看过来,便冲我微微一笑捋着胡须向我走了过来。而老二这时的电话谈判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根本顾不得其他。 我只好看着那老头穿过马路来到我身前,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开口一定会说:“这位小伙,我看你印堂发黑??????” 我心里正打着鼓,道士已经来到我面前。他又捋了一下胡子,气度不凡,未曾开口已有仙人之感,只听他缓缓道:“这位小伙,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怕是有灾祸要发生了。” 我“哦”了一声,心中很不爽,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人咒。那老道却不在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纸符包的东西:“这个可以帮你消灾,你拿着。” 我没伸手,心想里面不会是什么“痒了,你就挠挠”之类的吧。 老道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我的犹豫之色,直接将那符包塞到了我口袋李,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扭头走了。我呆在原地,哭笑不得。 我愣了一会,便伸手将那黄纸包拿了出来。细细端详一番怎么看都是个很普通的东西,鼓鼓的,还有些分量,也不知里面包的是什么。 我正要打开来看看耳边就听老二对着电话大声说道:“人家女孩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不舒服,你怎么天天都不舒服?你就说你来不来吧。喂,喂??????敢挂我电话!” 老二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女生缘,但刚刚一连几个电话下来受到很大的打击。 我拍了拍他,出言安慰:“别往心里去,不行咱俩到网吧坐会。” 老二还是一脸的不愤:“小亮,我就不明白了,咱在学校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说:“老二,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老二听了啧啧道:“小亮,你别老说些没用的。我可是拿你当亲哥们,关于这人生大事也不得不再提醒提醒你,这事吧它就拖不得。” 我说:“咱哪有你那么广的交情啊,再说哪家姑娘能看上我?” 老二呵呵一笑说:“你也别跟我装,你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校花都让你挂上了还想怎样?” 老二说的事我高一时的同桌,叫李苗苗。人长得确实不错,就是不爱说话。一天到晚老师红着张脸,像是谁欺负她了一般,我就受不了这个。之后高二分班,她学文我学理,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你说好歹做了一年的同桌,平时见了面打个招呼很正常吧,可这姑娘每次在楼道上见了我便行色匆匆,就跟见了流氓一样。 第三章 失踪 “老二,你怎么跟上辈子没追过姑娘似的,人家苗苗虽然好看,但哥们儿我还真不喜欢这种闷葫芦。再说我跟人家平时连面都很少能见到,你说瞎话也得考点谱吧。” 老二哼了一声,掏出电话又打了起来。 “喂,苗苗吗?哦,我李伟啊。是这样,这不毕业了嘛,大家同学一场出来聚聚吧,以后可就没机会了。王小亮也在,他说他很想你” 老二这贱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满口跑火车,我赶忙去夺电话,但老二左躲右闪,那张贱嘴也不停。 “小亮别看他在学校还想挺厉害,其实害羞的很,有些话他就是想说也不好意思说好啊好,那待会见。” 老二挂了电话,脸上得意非常:“小亮,看来你魅力确实不小,李苗苗一听你在还真就来了,而且还要再带一个文科班的美女来。唉,你说咱们理科班能看过眼的姑娘怎么就那么少呢?” 我很好奇以我平时和苗苗在学校的关系,老二刚刚说的那些瞎话对方听了是什么反应。但我知道老二肯定不会说,此刻看他手中晃着手机得意忘形我也懒得理他,索性拿他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接通。 “妈。”电话那头缺没有回答。 我顿了顿,电话那头还是没人说话,却有微微的喘息声。 我不由眉头皱了起来,一旁老二也收起了嬉笑。 “嘿嘿嘿嘿。”一个尖细女人的笑声子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我听了猛打了个冷战,这声音好可怕,我肯定这声音不是我妈发出的。 肯定是打错了,我挂了电话又打了一次。 电话一通又是那尖细的笑声,这声音好像越过了电话在我耳边发出的,我头皮都快炸了起来了。 就在这时我妈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亮,你在哪?” “妈,你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你声音怎么这么沙哑。[]”电话那头我妈声音沙哑,我想起早上她在厕所里弄的满身是水,不会是病了吧? “我我没事,你打电话回来又什么事吗?” “哦,我工作的事已经弄好了,明天就能上班。本来我还说今晚就不回来了,现在看我等会还是回来吧。”我妈要是病了,身边还是有个人的好。 “不用,你也跟同学也好好玩玩儿。你爸今天打电话说要回来。” 我一听我爸今天回来心也放下了:“行,那我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多注意点。”我正要挂电话突然想到刚才那阴森的尖细笑声不由又问道:“妈我我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一个人的笑声,你你听到了吗?” “哦,那是对门宋爷爷的孙女。行了,我挂了啊。” “那你让她老实点,小心我回去揍她。” 我一听是姓宋的小丫头片子搞的鬼,心里一块石头才放了下来。 我家对门宋大爷的孙女不时会跑到我们家玩。这丫头年纪不大但特别淘,还爱瞎整。有一次她爷爷上楼梯,这缺德孩子在后面突然大喊一嗓子,整栋楼住的人都听得见,差点把老头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我平时见了她都是虎着张脸,在加上我冷峻惯了,她看见我比看见他爹还老实。 老二见我挂了电话,便问:“家里没事吧,还要回去?” 我摇了摇都说:“没事,本来是要回去的,但听我妈说我爸要回来,我就不用回去了。” 老二听了也叹了口气说:“小亮,不瞒你说,我也挺怕我爸的,我是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整天挨骂。” 老二他爸是军区的干部,被上头调到这边,他们一家也就在这里扎了根。但他爹还是保留着北方人的直爽豪迈,由于是军人出身,对儿子要求更是严格。但老二生性就很叛逆,结果就是很多时候父子俩几乎是水火不容。 我和老二正说着,就见李苗苗和一个女同学俩人姗姗而来。 老二远远看见,叹气说:“小亮,这是人呐还是仙女啊。” 我看得也倒吸一口气,这两个女孩不穿校服的样子当真更漂亮了。 和李苗苗一块来的是她们班的同学,我们以前也见过。听说是文科班的高手,学习很好,叫赵敏,人张得也很漂亮。 老二见两人故意吹了声口哨,赵敏笑骂一声:“臭流氓。” 老二说:“流氓怎么了?要是没有流氓,那这社会岂不是太平庸了。” 我听老二满嘴歪理,一会别吓到人家。便冲着李苗苗笑了笑说:“怎么样,最近好吗?” 李苗苗轻轻嗯了一声,便将头低了下去,一脸通红。 赵敏从旁边搂了搂李苗苗,冲我打招呼:“王小亮,你在咱们学校名气可不小啊。平时不言不语的,倒总是一鸣惊人。好不容易赶在毕业这会认识你。” 她这话说得有些夸张,其实大家都认识,只不过是私下没什么联系,像今天这样一起出来玩还是第一次。 我在学校的确不爱说话,但那得看跟谁了,要是和老二那我俩能说上一天一夜。另外就是别人不惹我我是很低调的,有一次一个家伙不知怎么老是针对我,最后竟然还变着法的骂我。可能他觉得这样在女生面前很神气吧,他这样做的结果是被我当着许多人的面打掉了两颗门牙。 赵敏说的一鸣惊人可能就是这意思。 当下我摇手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俗话说人不轻狂枉少年,再多的失意也抵挡不住青春的火花。我们四人正当少年,意气风发,在城里游玩了个遍。到傍晚找到一个饭店叫上酒菜吃了起来,即便拘谨如李苗苗这时也放开了许,多。 席间,老二洋洋得意地告诉两位美女我俩已是有工作的人了。 赵敏便问我俩工作的地方在哪里,看样子还真有些羡慕我俩。 老二灌了杯酒说:“好像在什么环山路,有个直峪口,在那有个度假山庄。” 赵敏一听一脸惊异说:“直峪口?那里不是公墓吗?” 我一听险些将嘴里的酒喷出来,怎么会有人讲度假山庄建在公墓边呢? 赵敏压低声音一脸肃穆说:“听说晚上开车路过直峪口的人经常会看见有人在路边招手拦车,按理说荒郊野外的半夜怎么会有人?有人就真的停下车去载那些人,但不是撞车就是翻车,总之最后都是车毁人亡。”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继续说:“但最可怕的事,每个车祸现场都只发现司机一个人的尸体,那半路上来的人却不知所踪,你们说怪不怪?” 这时,积压了一天的乌云深处终于电光一闪,隆隆声中渐渐大雨倾盆。 街上一片昏暗,雨幕里一切都模糊不清,风呼雨啸,说不出的萧杀,凄楚。 我和老二全当鬼故事听了,但见李苗苗却是一脸的苍白。 女孩子胆子其实都挺小的。 老二见赵敏说完便一脸不在乎的说:“赵敏姑娘,你好歹也是接受过十二年的应试教育,经历过无数考试,也算得上是个知识分子了,怎么一说起事来就像个神婆呢?” 赵敏美目一瞪骂道:“你个黄毛小子,老娘要是神婆,那你就是神棍!”她刚说完便感觉语失,心里觉得一个神婆一个神棍那不是天生一对吗,想要再说早已被老二打断。 老二在学校除了睡觉就是喜欢跟女生瞎闹,在嘴上占占便宜。现在美女赵敏自己送上门来那真是正好挠到了他的痒处。 “果然有见地,我李伟的确对神鬼之说有莫大的兴趣,承蒙赵神婆叫声神棍,感激非常。我俩门当户对不如” 赵敏满脸通红大叫:“臭流氓,不准说了!”又看见老二暧昧的笑容,尴尬非常。 李苗苗轻轻拉了拉赵敏,小声说了句,才对我们说道:“我和小敏去下洗手间。”说完两人便起身朝饭店里面的一个会回廊走去。 看着两位美女背影,老二悄悄问我:“小亮,你觉得赵敏这女生怎么样?” 我本来已带了些酒意,一听老二这么一问知道他有了想法,立刻就来精神了。 我掏出烟来,给老二递上一根又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老二似乎急不可耐,很想知道我的想法不停催促。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青色的烟雾在眼前袅袅升腾,这才悠悠说:“赵敏这闺女学习好,样子也长得俊,言谈举止都是落落大方,不过” 老二急忙问:“不过什么,小亮,你他妈有什么不能一口气说完?” 总算他有眼色,将我的空杯倒满了酒,我拿起来跟他碰了杯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说:“不过,这闺女看起来挺强势的,你要是能镇得住他,那当然是千好万好,要是镇不住,那可就有你受的了。” 老二听了若有所思,脸上表情古古怪怪,不住的抽烟。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就看见赵敏回来了。 她走到跟前就指着苗苗的位子说:“苗苗呢?” 我说:“苗苗不是跟你一快去厕所了吗,兴许是还没回来吧。” 赵敏脸色微变说:“不可能,她先出来的。厕所就那么大,我出来时一个人都没有。” 老二说:“会不会是躲到哪跟咱么玩捉迷藏呢。” “藏你个头啊,苗苗从来不会这么无聊的。”赵敏真急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这么大的雨苗苗不可能出去,就算她出去我和老二不可能没看见。因为这家饭店没后门,进进出出只有眼前的这一张门。 赵敏见我和老二还坐在那,说话声音不由也大了几分:“你们别抽了,赶快找找吧,这么大个活人还能没了?” 第四章 怪事 上了个厕所,苗苗就不见了。这可把赵敏急坏了。 我赶紧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来说:“老二你在这看着,把大门守住了。我和小敏再去厕所看看。” 说完就和赵敏向厕所走去。 因为外面雨很大,所以现在店里人不多。我和赵敏往过走时见前台有个女服务员便走过去向她打听。 这姑娘长这个大圆脸,面颊上还有许多雀斑。此刻正低头玩她的手机。 我说:“美女,请问刚刚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我将苗苗的外贸衣着说了一遍,不禁发现我对苗苗的一切那么熟悉,平时连自己都没注意。 这圆脸姑娘摇了摇头,一脸麻木不仁的看着我。我心中一下子就有些火了,这是什么态度! 我心说:“咱俩在不久的将来也算是同行了,看在这份上就算了。” 我不再理会这位姑娘,和赵敏向厕所走去。 就听身后有个温吞吞的声音说道:“厕所,不好。” 我回过头来,见那圆脸姑娘一如既往的在玩她的手机,我想是自己听错了。 赵敏问我:“小亮,怎么了?” “没事,先去厕所看看再说。” 厕所在这家饭店大厅后面的走廊尽头。 这走廊阴暗的很,这使得尽头厕所混暗的灯光都显得明亮许多。 但我其实什么都看得不太真切。 女厕所的门大开着,里面有四个隔间,门第一紧紧闭着。 我走进几步,里面光线很差,我示意赵敏再进去看看,兴许真是苗苗和我们躲着玩呢。 赵敏竟有些害怕,也是,这种环境连我都不免有些发毛。于是我安慰她说:“别怕,我就在门口看着。要不是怕突然有人,我自己就进去了。” 赵敏点了点头,慢慢走了进去。(.无弹窗广告) 我看她走到最近的隔间前,轻轻推了一下门便开了。里面空空的,然后是第二间、第三间和第四间都没人。 这期间,赵敏动作很慢,我甚至返现她身子又轻微的颤抖,显然是心里害怕。 看来老二说的没错,这姑娘怎么老是往鬼怪那方面想,这不是自己下自己吗。 突然女厕里面的赵敏浑身一震剧烈颤抖。 她背对着我,看向里一面的窗户。我不明情况便叫了一声,这丫头竟想没听见一样。 我一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进了女厕所上前拍了她一下说:“出什么事了?” 她声音嘶哑,细声细语说道:“你看窗户外面。” 我一听急忙向那装有铁栅栏的窗户看去,那玻璃时日已久不知落了多少灰尘,外面又黑。窗户上只看到我和赵敏模糊的倒影。 我说:“小敏,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赵敏又向窗户看去,过了好一会说:“可可能是我看错了。” “啊!”我目光刚转向别处,就听身旁的赵敏尖叫了一声。 “刚刚刚刚有人从外面跑过去你看看到了吗。”赵敏吓得不轻,但她说的话我却不怎么信。 这女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我出去一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如果真像赵敏说的有人跑过来,那他除非会穿墙术否则怎么会不见了呢? 至于什么神鬼之说,我宁愿相信是赵敏从厕所玻璃的倒影中看花了也不相信这个。 赵敏这时紧紧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便问:“你刚才在窗户外面看见什么了?” 赵敏说:“一个女人的脸,好可怕!” 我安慰她说:“可能只是个长得清秀的色狼在偷看女厕所,你别自己下自己。”我顿了顿又问:“到底苗苗是怎么不见的?” 赵敏脸色竟微微泛红说:“当时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害怕一个人就让苗苗在外面等我一下,谁知一出来苗苗就不见了。” 今天这事倒还真有些怪了,搞的我好乱! 正想着,我就听见一个声音。 赵敏也听到了:“好像是苗苗的声音。” 我再仔细听取,有人在喊救命!只是那声音有些飘渺,极不真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苗苗发出的。 我突然发现这走廊里入了厕所外还有一间紧闭着的房间,我忙拉着赵敏来到跟前,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我扭了扭门栓,是锁着的,二话不说提脚猛踹。门轰的一声大开,赵敏吓的大叫一声,里面一个人影倒了过来。 我赶紧接着,是苗苗! 只见他面色惨白,不知遇到了什么竟吓得也不轻。 我一问,原来苗苗刚才在厕所外面等赵敏时,一个小女孩跑来让她帮忙开一下这间房间的门。苗苗见小女孩年纪小又长得可爱便欣然答应了。她拿着小女孩给她的钥匙将这门打开,那小孩突然一把将她推了进去,随后门再也打不开了。里面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连个窗户都没有,灯更是没有,感觉就更被人活埋了一样。 苗苗说就在门被我踹开的前一秒还能听见那小女孩的笑声,就在门外。 我和赵敏对望一眼,自始至终哪有什么小女孩? 苗苗见我俩的表情急问:“难道你们没看见吗?就是扎着两个马尾辫的那个小孩。” 我看苗苗怕是不能受什么刺激,便赶忙点头说:“看见了看见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年头的小孩怎么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我说这话,眼睛向门里看去,感觉里面似还有个人,知识实在看不清楚里面太暗了。 我正要进去看看,肩膀被人一拍。我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扭头一看却是老二这家伙等不住跑了过来。 “你们三在这研究什么呢,苗苗也找到了还不回去,是不是把我这边给忘了?”老二声音挺大,他这一说我再想里面看去时那种里面还有人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我赶紧招手让大伙回去。 刚才没怎么在意,现在坐到饭桌上一想。还真有些吓人。难道真有个小孩做这种恶作剧,如果真有那我和赵敏不可能看不到啊。还有之前赵敏在女厕所窗户外看见的女人的脸和玻璃倒影上的人是否是眼花看错了还是真的看见了。 我摇了摇头,还是别想了。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前好了。尤其是苗苗和赵敏,两人都受了很大惊吓。赵敏本来话挺多的,现在只是闷着头已久话也不说。而苗苗见我看她整张脸又红了,我想起刚才苗苗倒在自己怀里,自己抱着人家好一会,脸上不由也有些发烫。 老二想调节一下气氛,便提议道:“不如咱们待会儿一起去唱歌吧。” 我说:“还是算了吧,就咱俩这嗓子别把哭的人逗笑了。” 而两个女孩则不约而同的看了看窗外减小的雨势,赵敏说:“要不改天吧,今天挺晚的了。” 老二这家伙很没眼色,一个劲的劝说,你也不看两个姑娘还哪有兴致在去玩啊? 我说:“老二,咱们下次再约吧,今天确实晚了。也玩了一天了,趁现在雨停了赶紧送两位美女回家吧。” 最后结过钱,送走两位美女后,我和老二便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雨后街上的积水很多,路灯朦朦胧胧,我和老二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苗苗到底是被谁关在那间黑屋子里的?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屋子里好像还有人?那个恶作剧的小女孩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厕所玻璃外的人脸也说不出的诡异。 我正想着,老二一排我肩膀,我回过神来,见他指了指街边的一家网吧。 “小亮,让我看看你魔兽水平退步了没有。”自从高三以来,还真没好好玩过。 我甩了甩头,将心事放下,和老二进了网吧。 这一玩就是一个通宵。 第二天早上,我和老二满脸“朝气”的从网吧里走了出来。早点也顾不得吃,就往顾春源公司赶。 到了地方,找到昨天的那个眼镜男。 眼镜男见我俩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还不高兴。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我和老二只得在办公室等他。 老二不耐烦的骂了句,哈欠连天。 我笑着说:“老二,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才一晚上就成这样了?一点青年人的活力都没有。” 老二不服,跟我顶嘴:“你还说我呢,王小亮,你先看看你自己的两个黑眼圈!” 我听了一惊,不会吧,我竟然有黑眼圈,太影响形象了! 我和老二正在讨论年轻人的朝气问题时,眼镜男突然推门进来,大手一挥俨然一副指挥千军万马冲锋敌阵的架势,嘴里吐出一个字:“走。” 我和老二都是干练利索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他后面。 出了办公室,走出写字楼来到马路边,他的电环就没停过。 我们在路边站了会,一脸银白色的昌河面包车开了过来,正好停在我们面前。从前面车窗探出个秃头,向着眼镜男打招呼:“老吴,人带来了没有。” 眼镜男点了点头,给我和老二介绍起来:“这位是咱们山庄的徐经理,咱们山庄的日常事务都是他管理,你们遇到什么事情困难也可以找他。” 我和老二赶忙一个劲儿的打招呼问好,徐经理一脸的风轻云淡,说:“好说,好说,以后好好干。”末了,招手让我俩上车。 第五章 打架 这位徐经理能经得起我和老二这顿吹捧看来道行匪浅。(.好看的小说) 上了面包车我们才发现车上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看样子也都是山庄上的工作人员。 那姓吴的眼镜男又跟徐经理聊了两句才悠然超会走去。 而我们的车子也随着徐秃头一脚油门,向前驶去。 车子向着城外开着,窗外繁乱的景象让我有些烦躁。 我向那一男一女看去,男的留着浓重的胡子,留着平头,看去听精神,人也看着停温和。 而那姑娘长很挺清秀,斯斯文文的,年纪跟我们差不多。 老二一上车就盯着人家女孩看,着女孩突然扭头瞪着他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上辈子没见过女的啊?” 老二那是刀枪不入,笑嘻嘻的自报家门,连带我也介绍了。 其实老二在女孩子面前还从来没有害羞窘迫过,除了昨天在顾源春公司见的那个张雪。 老二见了张雪时那种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简直判若两人。 那女的也不甘示弱:“我叫刘思恩,咱们山庄的前台。这位是王勇,山庄的大厨。” 王勇想我俩点了点头。 显然他不爱说话。 老二感叹一声说:“那大家以后就都是同事了,平时多帮衬着点。唉,刘姑娘,你又男朋友吗?” 刘思恩似乎见多了像老二这样没皮没脸的人,镇定地说:“男朋友?没有啊,怎么你有合适的个我介绍一个呗。” 老二暗中和我一挤眼,一脸得意。 我不想听他瞎扯,索性看向窗外。 汽车顺着三环上了高速路,一路上飞驰而去。 高速路两边是起伏的山峦,近处是稀疏的树木,看去死气沉沉的。 前面公路向群山间延伸着,不不多时,眼前景致已变作颇为壮阔的高山和流水。我心中也为之一宽。 这时远处一副巨型广告慢慢靠近,上面写道:“红葡萄园度假山庄,您的梦想之地。” 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老二他们已经在车上睡着了。车里只剩下开着的徐经理和发呆无聊的我。 之前,老二他们聊天开玩笑这徐经理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就剩我俩还醒着,他好像时不时从后视镜看我一眼,我觉得气氛很沉闷,很尴尬。 “徐经理,还要多久才到山庄啊?” 我为了缓解气氛,随便问了他一句。[.超多好看小说] “哦,快了,穿过前面那个山洞再要一会就到了。”徐经理淡淡说这。 之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窗外乌云滚滚,连一丝风也没有。 我突然想到昨晚赵敏说的,便索性趁此机会问道:“徐经理,听说咱们山庄附近有个公墓,是不是真的?” 他好像突然便得很敏感,眼睛从后视镜死死盯着我,生硬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一时不该怎么回答,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过了会,徐经理见我不说话,也不说话了。我心想这徐经理怎么怪怪的。 “我告诉你,晚上千万别出山庄。”徐经理突然低低说了句,语气还有些阴森。 我一愣,心说这秃头不会是拿我开心吧? 这时天上开始飘起细细雨丝,我们的目的地也终于到了。 这度假山庄建在半山腰上,一座一座刚刚搭建起来的蒙古包别具特色,他们静静伫立在雨中,在漫天雨丝中另有一番情趣。 车子顺着路慢慢爬了上去山庄规模倒是不小,园林、人工湖应有尽有。 老二这时也醒了,见了窗外景象,小声骂了句:“妈的,好大的场面!” 我看得也是心旷神怡,以后在这种地方上班想想还真有点激动。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一个姓陈的餐饮部经理过来接待我俩。 这陈经理看去也就二十三四岁,眼睛大大的,人长的很白,挺帅挺精神的。他领着我俩直奔员工宿舍。 到了地方一看,我和老二直接傻眼。这也叫宿舍? 刚刚看着这里环境,我心说着宿舍还能差到那里去?可他们还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只见三排活动板房立在面前,每排有一个水龙头。房前的空地上晾满了衣服裤子,内衣裤头的五花八门。 陈经理看出我和老二的不满,出言开导:“咱们山庄十天前才大体完工,好友血多设备没有完善,不过你们放心,住宿条件这块公司接下来会大力改进的。” 我心说哥们怕是等不到你们改进好的那天了。 王勇和那刘思恩近了宿舍就在没出来。 我和老二一看还是算了吧,这里这么多人,人家都能住我们怎么就不能呢?那不是让人说我们矫情么?到不了到时不干就得了。 想到这我一拉老二,向着第二排房子走去。 第三排其实是最安静干净的,但那排是女员工宿舍。 找了一间空气好,人少的房间,我和老二很快就收拾妥当。因为辈子什么都是山庄统一发放的,所以我们行李拿得也很少。 随后我俩在这位陈经理的带领下开始参观这个大气的山庄,和其中一切设施和场地。 出了员工宿舍我和老二的心情便好了起来,除了员工宿舍这里到处风景如画,许多建筑都别具匠心,带人寻味。 这感觉就跟逛公园一样,陈经理边走边给我来介绍这里的情况,感情着山庄还没开业,计划再过十天也就是6月23日试营业。所以这几天大伙都挺闲的。 我点了点头,又问:“陈经理,咱们山庄外面是不是又个公墓啊?” 陈经理笑了:“哪有什么公墓,再说,要真是有什么公墓那咱们公司也不会再这儿建山庄啊。” 我看他说的也不像撒谎,便信了。也许赵敏是听谁瞎说的,而那个秃头徐经理怕是不怀好意想要吓唬我。 “来这儿,就要抱着独家的心态。” 这时最后陈经理说的话,之后每当我想起来都觉得很精辟。 这天晚上,我和老二躺在宿舍的光板硬床上,心中思绪万千。我心里很乱,以前一指以为只要自己肯努力什么都能实,可是今天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许多事情好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就像一条早就铺好的道路,看似前面什么事物都有可能会遇上,其实一切都已注定,只等你一步一步去开启。 老二见我半天不说话,多半也从我脸色看出什么了,便出演开导我:“小亮,这里住宿环境的确不怎么样,但咱也只是暂时的,等三个月后,咱们就拿了钞票往回撤。” 我叹了口气说:“老二,你说咱们整天忙忙碌碌是为了什么?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别这样想啊!”老二听出我情绪不对,忙出言鼓励:“小亮,咱们可是有文化有理性的人,千万别像那些们本事还自怨自艾的人” “呦!那你们这些大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老二正说这被这声音打断。 我俩看去,是睡在拐角的一人。身材瘦小,一双单眼皮小眼睛,左侧脸颊有道疤。看去还挺吓人的。 这宿舍除了我和老二就剩他了。 “兄弟,没你什么事,别瞎插话。我们这儿严肃着呢!”老二最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或是跟他抬杠。当然我除外。 那人听了猛地坐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你要说出去说,我还睡觉呢。” 老二噌的就火了,黑着脸说:“你把手机音乐开那么大声,就不怕吵了?” 我劝老二说:“算了,别惹事了。”这里毕竟不是学校。 那家伙声音拔高道:“你今天惹一个试试,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地盘哎呦!” 我说过老二最恨别人跟他抬杠,尤其是他不认识的人。那哥们正说着话,老二一指拖鞋已经正中他得脸上,留下一个泥印子。 “我俩说话你在这么插话我可不客气了。”老二声音很低沉,这时他发飙前的语气。 我一看那家伙身子瘦小跟猴似的,老二是虎背熊腰,牛高马大,两人身体差别抬悬殊了。 我推了老二一把小声说:“睡吧,强龙不压地头蛇。” 老二很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但还是躺了下去。 我脑袋刚碰枕头就听“哐当”一声,老二闷哼一声。 我起身一看,好家伙,那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拎着个铁锅猛得砸在老二身上。 这叫一个呛火!我二话不说,起身过去就是一脚正踹在这家伙肚子上。 他空中还喊:“你们这是找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他这样一说我心中更是火往上冒,刚刚要不是我劝老二不要惹事,老二也不能吃这亏,这比打在我身上还难受! 我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弯腰将那铁锅拾在手中。 这厮躺在地上还不老实,嘴里大喊:“都他妈进来,弄死这小子。” 我站真等他说完了,然后将手中铁锅狠狠砸在他身上。这厮顿时疼得直吸冷气,但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妈的,你今天死定了!” 我火更是大了,大声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着又给了他一脚。 老二突然从背后将我一拉,我回头看去,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六七个人,他们面色不善,冷冷看着我,摆明是想围殴我。 不过他们各自普遍长的矮小,根本不是我和老二一个级别的。我正想笑,就见一个家伙手中寒光一闪,一般明晃晃的匕首捏在手中,我心里一寒,心想看来今天得挂彩了,但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老二也知道我怎么想的,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要干嘛。他突然从身旁拾起一把椅子向门口的人群扔去,那帮人急忙向旁躲闪。 老二趁机拉着我向门外冲去。 这时一人反应过来,想要拦路,被老二一拳揍开。而之前被我撂翻在地的那位也不甘寂寞,又将那铁锅扔了过来,这一次正砸在我背上。 我心头一伙,要不是老二死死拽着我,我真就豁出去了。 我俩一出门,就见门外还有十几个人,有拿木棒的,有拿匕首的,竟然还有人拿菜刀!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俩,老二爆喝一声,喊道:“跑!” 说完啦着我就跑。 后面那帮人见我俩跑了,也一窝蜂的追来。 不过我和老二身高腿长,他们也休想轻易追上。不过这帮孙子竟捡石头来扔砸我们,要不是我俩跑得快真就着了道了! 不知不觉,我们跑出了山庄,那群人也被我们远远甩开。等我们回过神来,发现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树林山野。头顶一轮明月在云层见时隐时现,两旁草丛中虫鸣四起,我来听后面没人这才停了下来。 “老二,咱这是跑到哪了?” 老二将胸口的一口气好不容易喘匀了,这才说:“啊?我我哪知道啊小亮你你可真下得去手” 我不以为然说:“在外面不狠点,那别人不都得骑到你脖子上撒尿了。”我嘴上虽说的硬,心里其实也挺恻然,着要是出点事自己前程不说了,家里人可怎么办? 老二并不知我心里想法,听我说完就皱眉:“小亮,你净瞎说,就咱俩这相貌身板谁那么没眼色?”他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小亮,你能为了我大打出手我真的很感动。” 我看他一脸的真诚,说:“咱俩说这个干嘛。” 缓了一会,我觉得还是顺原路返回,看看山庄里的形式。 刚才那帮人想必都是拉帮结派恃强凌弱的角色,看他们遇事时有组织,有纪律的表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了,而被我用铁锅猛砸的家伙搞不好是他们的老大。 老二也将目前形式一分析,觉得不妙。上装目前还没开张。晚上除了我们这些员工连个鬼影都没有,而经理保安队长等一系列可以维持秩序的人物又都不知所踪。 那帮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厨房的,厨房人多之前陈经理就对我们说过。 白天陈经理对老二说他被任命为山庄的副保安队长,这让我们兴奋不已。心想才刚来就由官坐,以后那还不舒舒服服的? 但还没高兴一下,我们就得知保安部就两人,一个保安队长,一个副保安队长。 这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但陈经理却不以为然,淡淡说公司正在招人。 看来老二这光杆司令的身份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接下来我俩只得继续想办法。 第六章 是人是鬼 “我看咱俩就在这将就一晚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咱们的大好前程不能让他们给毁了啊。”老二最后做了总结陈词。 我一听就直皱眉:“老二,这也叫主意?我看咱们就大摇大摆的回去,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咱们吃了。这么荒凉的地方你还想呆一夜?要是半夜冒出个野鬼怎么办?” 老二一脸无所谓:“只要是个漂亮女鬼,我什么都愿意。” 突然有声音传来,我一惊,以为追兵到了。赶忙让老二闭嘴,细细听去,却又不像。 那声音似远似近,似笑似哭,在荒山野岭间飘荡。 我和老二对望一眼,老二低声道:“你不会乌鸦嘴吧。” 我还不信邪,说:“走,看看去。” 我们努力辨别着声音方向,穿过犹如恐怖怪手的枝杈向前走着。 终于在来到一颗土包前,那声音已经很明显了。我敢肯定就在土包另一面。 我和老二悄悄爬上土包,慢慢探出脑袋,借着明亮月光细细看去。 进入视线的是一个女人,她靠在不远处一棵树下,嘴里哼哼叽叽,不知是哭还是在说话。 她穿了件血红的连衣裙,散乱的长发将她的脸全部盖住,整个身子有气无力的靠在树上。 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那衣服颜色我看去总觉得触目惊心,就像血染的一样。 那女人这时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凄厉无比。我听了全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那女人靠着的树后竟转出一个人来,那男的嘴里说着什么,语速很快,很生气的样子,到最后竟甩起那个女的耳光来,一下一下,下手很重,声音很响。 “这两口子跑到着荒郊野岭的吵架来了。”老二嘟囔一句。 那男的下手越来越重,随着他得手,女人身子就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 老二看不下去了,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住手!有你这样打女人的?” 他这一下到真是威风凛凛,一声的正气。 那男子木然回头向老二和露了个头的我看了看,嘴里说了句什么,竟扭头向林子深处跑了,头也不回。 老二得意一笑当下跳下土包,向那女子走去。道了跟前,才听见那女人嘴里说的什么。 “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老二说:“大姐,没事了没事了。” 那女人一双眼睛看了看老二,又看看我。仿佛也觉得我俩不像恶人,便冲我俩点了点头。 我走到近处,看向她头发下的脸,一片红肿,还渗着血。 “大姐,你家在哪,我俩送你回去。”老二又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一双手向刚才那男人跑得方向指了指。 老二看她走不动就上前扶起她,慢慢想这可怜女人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会前面还是以前漆黑,老二就问:“大姐,你家还远不,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到?” 这女人说:“快到了,快到了。” 老二看我一眼,突然干笑一声说:“大姐,是这样,我俩在山林迷路了,今晚你看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 这小子还有这主意啊,到也是,今晚回山庄还真不安全。 女人慢慢点了点头。 “大姐,你贵姓?”我开口随便问道。 这女人不说话,我想可能是没听见。便向她看去,这一看,心中一抖。 借着月光,我发现她一双眼睛从盖下来得头发缝隙狠狠盯着老二,那双眼睛布满血丝。 我装做什么也没看见,又问:“大姐,还有多远啊?” “哦,快到了快到了。”她说话语气很温和,但自始至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老二,那眼睛里让我毛骨悚然。(.好看的小说)表情和语气根本不想一个人发出的。 老二这家伙一双眼睛只看着前面的路,什么也没发觉。 我全身发冷,深深感到了危险。 低头一看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红衣女人一双脚根本就没有着地!看去就好像老二将她架在空中。 老二力气是大,但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红衣厉鬼! “老二。”我喊了声。 “怎么了,小亮?”老二扭头看我,几乎在同时女人将眼睛移了开去,脚也沾到了地面上。 我说:“要是快到了,咱们就回吧。让这位大姐自己回去吧。咱们跟去不方便。” 红衣女人也像我看来,她得脸我还是看不清。 老二正想跟我使眼色,让我别乱说,却见他盯着这女人后脑勺一脸的惊恐,猛的大叫一声:“小亮,跑啊!!!” 我早就想跑了,就怕他不明白。 今天真是撞邪了! 我俩一路狂奔,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周围景色竟一点变化也没有,我俩一直在原地打转! “小亮,你说刚才那事人是鬼?”老二还一脸的后怕。 我说:“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得想办法回去才成。” 但无论我们怎么跑就是在这里打转,我都快急死了,就怕那红衣女人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出现一股奇怪的气味。也不难闻,但很腥,让我想到了血。我记起那女人的衣服,当时就觉得像血染的一样,此刻闻到这味道,心中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如果这腥味是那女鬼发出的,那,那她是不是已经来了? 我俩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得鬼打墙?无论我们怎么跑都不可能跑得出去。白天人们发现我来的尸体时,可能会觉得这两个傻逼在原地兜什么圈子呢,怎么就死这儿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一直会变得非常脆弱,老二突然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谁他娘的搞的鬼。我们哥们俩可是正经的老实人,别他妈的太过分了,小心哥们今天动粗” 我听了老二的话,顿时精神一振。以前听人说在半夜上厕所要是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一定要破口大骂,这样才能化险为夷。老二也听过这个事,估计现在正实践呢。 毕竟鬼怕恶人。 于是我马上也加入其中,就这样我和老二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骂街,净找难听缺德凶猛的脏话骂,直骂的我们大汗淋漓,口干舌燥。 突然有个有个女人声音阴森森说道:“你们差不多行了!”眼前凭空出现了个红衣女人,正时刚才那位,正怒视着我们。 我和老二反应那叫一个快,那女鬼的话才说大道“你们”这两个字是,我俩就撒丫子跑出老远了。女鬼在后面气急败坏:“给我回来!” 你当你事谁?还叫我们回去,也不看看自己都长成什么样儿了。 我边跑边问老二:“老二,你不是说遇到女鬼就随人家去了吗?” 老二跑得气喘吁吁,声音带着几分凄厉:“小亮,话可别乱说,要是让后面那位听见可怎么办?” 我俩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就见前面前面的景色有了变化,但却不是山庄的建筑。 只见眼前的山上一片浓重黑色,近前一条石梯向上延伸着。一座一座石碑静静伫立着,这景象格外让人心惊。 这不是公墓吗,原来山庄附近真的有个公墓。 一时赵敏讲的那些诡异事情浮现在了脑海中,我一哆嗦,想不到会那丫头吓倒。 老二吐了口痰,顾不上擦脸上的汗,开口就是一句“他奶奶的”我赶紧拦住他,说:“先看看,别将那女鬼惹怒了。” 后面的女鬼像是没有追来,于是我俩开始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晚是月黑风高,我俩又人生地不熟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想想之前那帮黑社会都可爱的不得了,我俩恨不能立马飞到山庄里去。正说着,就见一个模糊人影从远处山腰一处墓碑前立了起来,定定站在那里。 老二像是没看见,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你说咱俩怎么就这么背,学回雷锋还摊上这事,小亮你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 我说:“这世上还有相当多的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们在大自然面前永远目光短浅,但要是这样就朝神鬼那方面解释我肯定不信。”我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那人影,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老二听了我这番话,迟疑了一下说:“小亮,刚才咱俩跑得时候我看见一样事,可吓死我了。” 我头皮一麻,但还是强壮镇定问老二到底看见了什么。 看老二的样子,我以为他也看见类似的人影,谁知老二接着说道:“小亮,刚才你一直在笑你知道吗,边跑边笑,样子要多邪有多邪,跟本不像你。” 什么?竟然有这事?我哪里笑了,这时候我还能笑得出? “老二你别瞎说,我自始至终哪里笑了,我哭都来不及呢。” 老二看我不信也不说话,我努力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神情,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老二沉默不语,显然心里也很惊慌。 我和老二正心慌时,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你们两人在这干嘛呢。” 我和老二着一惊相当大,蹦起老高。 老二厉声喝道:“你别过来!” 我也大声说:“你是人是鬼?” 第七章 兽头挂饰 正当我和老二担惊受怕的时候,身后竟然想起一个人的声音来。 我俩惊恐的回过头去,背后正站着一个男孩。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皮肤白净,相貌清秀,高高的鼻梁看起来还有几分俊朗。 但这荒郊野岭的看见什么都不敢当真,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 老二小声说:“小亮,你小子不老实。你不是不信有鬼吗,怎么一见这人就问是人时鬼?” “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我说着又看向这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楞了楞,随即笑了:“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我说:“严肃点,老实说!” “我叫宋新一,是着附近葡萄园山庄的员工,你们呢?”这个叫宋新一的问:“怎么跑到着公墓来了?” 我和老二一听,就跟见了亲人一样,别提多激动了。 老二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好你好,真是太巧了,大水冲龙王庙了,我俩也是山庄上的员工,我我是山庄的福保安队长,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老二这光杆司令到这时还不忘炫耀自己的官职。 宋新一现在在我俩眼里真是可爱的不得了,我俩满面和善的看着他。 “你们是新来得吧,怎么大半夜跑到这来,很危险的。”宋新一看着我和老二一脸的差异。 我问:“有有什么危险?”我以为宋新一会说这地方有鬼,或者不干净之类的。 但宋新一只说:“晚上在这很容易迷路。” 老二插话说:“小宋啊,你不知道,刚才我来看见”我赶紧拉了拉他,不让他说下去。 别让人家把我俩当神经病。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很怀疑刚刚看见的那红衣女鬼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甩了甩头,向宋新一说:“新一,那咱们赶快回去吧,我和老二还真的迷路了。这下就得靠你带路了。” 宋新一很爽快的答应:“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客气什么。对了,你们两人怎么称呼?” 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盘问人家了,还没自报家门呢,于是赶忙做了自我介绍,老二也做了介绍。 接下来宋新一在前带路,我和老二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这宋新一说话既大方又客气,很有涵养。比起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流氓好了不知多少倍。 “看你们样子是刚毕业吗?”宋新一走在前面问道。 老二呵呵一笑:“不瞒你说,我俩刚高中毕业现在出来做做兼职。” 宋新一回头看了眼,一脸惊喜:“是吗?我就说,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大。我真佩服你们,也不好好玩玩儿,就出来打工了,真棒!” 老二一脸的受用,一脸的正经说:“小松啊,你事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从小到大光知道玩,谁还想着出来打工赚钱啊,没钱了,只管伸手跟父母要。” 宋新一笑着说:“我看也有好的,你们不就很自立吗?将来一定有出息。” 老二这时很膨胀,说:“有没有出息到不敢说,但咱绝对不会做社会的人渣。”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老二上学时整天在课堂上睡觉,还打呼噜,老师怎么说怎么罚都没用,也不知道他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我们数学老师几次指着他鼻子说:“你将来就是社会的人渣!”老二这么说,看来那数学老师的话还是伤了他,我还以为他真的刀枪不入呢。 我看了看宋新一说:“新一,看你的年纪跟我们也差不多,你今年多大了?” 宋新一边走边说:“我都二十多了,当年高中毕业我就没上学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点了点头,这时四周还是一片荒芜,黑不溜秋的,我心中奇怪,这都走了不少时间了怎么还没到? “新一,怎么还没到呢,没那么远吧?” “哦,就快到了,过了前面那大土包就快了。”宋新一脚下又快了些,他走的有些急匆匆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想起一事来说:“新一,这大半夜的你一人跑到那公墓干嘛?” 宋新一像是没听到,只是走得更快。 我越走感觉越不对,附近林木渐稀,却出现越来越多的小土包,我心中大惊,这不是个荒冢吗? 而这宋新一只是走的很快,也不知他看清附近的情况了没有。 “小宋啊,你走慢点,兄弟我有些跟不上了。”老二身宽体胖,这么长时间下来,有些走不动了。 我突然一把拉住老二,停了下来。 “干什么,小亮同志?”老二不明所以。 我小声说:“有些不对劲!” 这时前面的宋新一已经走的远了,他好像没发现我俩停下来。 老二看了看前面说:“都走到这了,不跟着他我们怎么回去,难道真要在外面呆一夜?我看没什么嘛。” 我听他这么说有些急:“老二你往远处望望,都是山丘树林,哪里有什么山庄,这宋新一来历不明怎么能相信他?” “什么来历不明,人家也是山庄上的人啊。”老二可能被这宋新一夸了几句,这时竟帮着人家说话。 我不禁声音放大:“他说他是山庄的你就信?那我们今天在山庄怎么没见过他?” 老二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一脸魂飞魄散的样子:“小亮,你知道我之前在那红衣女鬼后脑勺看到什么?” 我也想起来老二之前看了那女鬼后脑手就惊叫狂奔,我还没机会问他看见什么呢。他现在提起来,不由好奇心气忙问:“你看见什么了?” 老二涩声说:“我看见一张一张人脸。” 他看着我,缓缓说:“那脸我突然觉得跟这宋新一怎么有些像。”我俩对视着,他脸色很难看,发白。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们怎么停下了?”宋新一的声音突然在响起。 我和老二吓得一哆嗦。 只见宋新一不知何时站在前面一棵树下,黑布隆冬的几乎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和老二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要是他真跟那女鬼有关,我们可坚决不能跟真他走了。说不定眼前这后生就是那女鬼变的。 他这样问,我们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嘿嘿嘿。”他再树荫下突然阴声笑了一声。 老二惊声问:“你干嘛,什么意思?” “你们看看我是谁?”他声音突然变了,尖细的很。他从树下慢慢走近,是一张女人的脸,脸上肿起老高,渗着血,她眼睛瞪视着我俩,里面不满血丝。借着月光我发现她腿下是透明的,看不见脚! 看着那眼睛,我心中一炸。 红衣女鬼! 我颤声说:“你别过来我俩跟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你别过来。” 老二也吓的直求饶:“大姐你你行行好吧我们可可是好人啊” 我和老二好说歹说,着女鬼冷笑一声,阴森森吐出四个字:“你们骂我!”说话间嘴里一股暗色的血也流了出来,直淌到苍白的脖子里,触目惊心。 这真是悔不当初,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女厉鬼越走越近,老二突然大叫一声,拉着我向回跑。 只是没跑出几米,就绝衣领一紧,我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女鬼的两条手臂像竹竿一样长长伸过来抓着我俩,我和老二身不由己,向着女鬼而去,脚下根本使不上劲。 老二叫:“女英雄饶命!” 我喊:“美女姐姐手下留情!” 但红衣女鬼手上用力,竟放开了衣领锁住了我们的脖子,被女鬼的长手举在了半空。 这下连话都说不了了。 老二看着我,我看着老二。 我心说兄弟,咱们下辈子见吧。 老二似知道我想说什么,冲我点了点头。眼看我俩就要命丧当场,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重要事情。 我顾不上脖子上的鬼手,两只手在衣服里找了起来。 没有两只手的支撑,不一会,我眼前就发起晕来,越来越模糊,我几乎是凭着对生的意志坚持着。 老二看我这样,大急:“小亮”但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终于,我的手在裤袋中摸到一个纸包。 我心中一喜,赶忙拿出来。这是之前那个老道士给我的,还好我没扔。他当时说我印堂发黑,我还不行,希望着符包真能救我和老二一命。 可能是我太激动了,也可能是这女鬼掐的我发昏,慌乱中手里的符包竟掉到了地上。 这一下,好似晴天霹雳!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连这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指望不上了,这下真要挂阵了! 老二也看见我手中的那个符包掉在了地上,也记得哼哼叽叽。 女鬼嘿嘿怪笑着,我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突然脖子一松,我和老二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女鬼凄厉的叫了起来。 暗符包里喷涌出暗红色的光芒,毫不刺眼。 女鬼惊恐万分,看着那符包也顾不上我和老二了。 我和老二惊魂未定,就见眼前的女鬼突然先后跑去。但没几步那符包红光大盛,罩在了女鬼身上。 “哇啊啊啊啊啊!”女鬼的叫声带着三分凄厉,六分惊恐还有一分的愤怒,整个身子蜷伏在了地上,颤抖不已。 老二大惊:“小亮,什么情况?” 我哪里知道,不过这符包发出的红光像是能止住着女鬼。 “救救我”女鬼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地上的符包前,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将符包拾起来,拆开。 里面是一个挂饰,兽头模样,样子凶狠狰狞,张着嘴,长长地獠牙吐了出来,它怒视着前方,像是要择人而食。 第八章 闹鬼的后山 老道给我的符包里竟是个狰狞的兽头挂饰,此刻红光就从这兽头大嘴中射出,定定罩在那女鬼身上。 这显然是个震鬼的饰物,老二这时也看了出来。 “小亮,你有这样的法宝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之前一个道士给我的,我也没在意,以为是骗人的。”我喘了口气说。 这时女鬼已经蜷伏在地上做不得声了,我慢慢走上前去,手里的兽头红光静静地照着。 这下该怎么办? “饶命”女鬼又哀求了句,声音很小。 老二恶狠狠说:“他奶奶的,刚才我俩都快叫你奶奶了,你不也不依不饶吗?小亮灭了她!” 这不是难为人吗,真把我当道士了。我怎么会收鬼? 地上那女鬼哭哭啼啼,不停哀声恳求。最后老二竟然心软下来:“小亮,你先别杀她,先收了再说。” 人家都是死过一回得人了,我怎么杀?老二是真把我当抓鬼道士了。 但这女鬼叫的人心烦,我小心翼翼对着手上兽头说:“你先收了她吧。” 兽头嘴里红光一聚,地上的女鬼身子突然变小“嗖”的射进了兽头嘴里,随后红光消失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老二两眼发光连声称赞:“哇,真是高科技,还是声控的!” 我捧着兽头仔细看去,材质非石非玉,冰凉凉的,当下小心收好。对着老二说:“别说了,赶紧找路回去。” 老二还兴奋得很:“我看咱俩不如改行去抓鬼,这行可挣钱了。” 我不想听他瞎说,心里现在乱得很。当下顺原路返回,没走多久,就看几点微弱了火光,山庄不久在那吗! 这真是奇怪了,先前我和老二在这儿饶了好几圈都没见着,看来真有鬼打墙。 要不是兜里的兽头,今晚真是凶多吉少。当下我打定主意,以后回城一定要见见那老道士,怎么也得谢谢人家。 想着这些,我和老二向山庄走去。大门竟然锁了!大门口的灯也灭了,传达室更是没人。(.) 没办法,想当年我和老二在学校翻墙那也是老手了,我俩三下五除二就进到了里面。 没走几步,几束强光突然照在身上,我不由得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人!”有人大声喝问。 我和老二一呆,就见好几个人手里拿着手电走了过来。 “误会了误会了,自己人,我们是山庄的员工可不是贼啊。”老二赶忙解释。 我一看,来的人有认识的。陈经理和那秃头徐经理都在。另外还有个高个子,长的挺壮,比老二还高半个头。 徐经理和陈经理两人也认出我俩来了。 徐经理脸色很难看:“你们晚上不睡觉跑出去干嘛?” 我尴尬一笑说:“您先把手电移开,照得我睁不开眼。” 徐经理看了我一眼,将手电按灭。 老二抢先说:“我俩见晚上没事就想熟悉熟悉山庄,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溜达出去了。” 徐秃头显然不信,哼了一声问:“你们晚上是不是打架了?” 老二说:“啊你你听谁说的?” 老二心虚,话也说不顺溜了。 我想晚上在宿舍闹的动静挺大,再看徐经理现在的表情想必也知道了,也不再隐瞒,当下说:“是,但错不在我们。” 徐经理眼睛一瞪:“你们还有理?”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这怎么就跟进了寄宿学校一样,什么都要管?你怎么不问问那几位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不是小学生,少在这儿给我摆脸色,大不了爷不干了! 我脸色一沉,就要发作。陈经理在一旁赶忙说:“你们打架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错不在你们,那几人我们也批评警告过了。主要是你们两人大半夜跑出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徐经理这不也是着急嘛。”说着对大家挥了挥手:“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你们俩以后千万别这样啊,荒郊野岭的不安全,以后再有人这样你们直接来找我。(.)” 老二也在一旁拉了拉我,这我才没说什么。 随后人都散了,唯独那高个子没走,他走过来问:“你们俩谁是李伟?” 老二说:“我是,有事?” 这人拍了拍他肩膀说:“我是山庄的保安队长,李强。以后有事别怕,你只管来找我,就厨房那帮人来二十个我也不放在眼里!刚才我也警告过他们了,你们放心,没事。” 老二看见是顶头上司很激动,又听这李强话说的仗义高兴得不得了。 “山庄说白了就咱们欺负别人,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李强说着亮出山庄配发的警棍。 老二在一旁直点头。 我看两人那架势,搞不好说的兴起直接就要去找那帮人干架。 还好这李强并没有冲动,最后说让老二明早到保安部报道,说完走了。 与保安队长告别后我俩便向宿舍走去,一路上老二说要是回去那帮人还敢找茬,咱就打他妈的! 到了宿舍,里面灯还亮着,有十来个人在里面。 我和老二一看,以为这些人还等跟着我们算账。 那个被我用铁锅砸过的家伙,见了我俩叫了声:“你们俩可回来了。” 我说:“怎怎么?”我看他一脸的高兴和解脱,不像是要打架。 “唉!你俩可急死我了,我真怕你们回不来呢。”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 这人将我俩拉进来,屋里众人赶忙让座,又是递烟又是倒水,弄得我俩云里雾里的。 给我和老二分别点上烟后,他才坐下,问:“你们今晚在山庄外遇到什么事没有?” 我稀里糊涂的,心想这都哪跟哪啊,便问:“你们到底要怎样,要是感觉没打够,那咱们再来。” 这人赶忙笑着说:“不打了不打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一笑,跟我们解释起来。 这人叫贾鹏飞,晚上听我和老二说话他心中不爽就顶了句,看我俩年纪不大,想吓吓我俩。谁知老二脾气大,我也不怕事。一时打了起来。他被我拿铁锅砸了个结实心中恨不能杀了我,把厨房的人都叫了过来想要好好教训教训我。我和老二见势不妙就跑,一路跑出了山庄,他只得作罢。谁知回到宿舍,徐经理、陈经理还有保安队长李强都等在那了。徐经理指着他鼻子骂道:“要是他们俩回不来,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他起先还不在意,可外面荒郊野岭的,左等右等不见我俩回来,心里是真怕了,一帮人正在这合计呢,看见我俩回来了,才都放松下来。 我一听,没言语。 贾鹏飞又压低声音说:“你们知不知道,山庄后面有个公墓?” 我心中一惊,脑海中又想起之前的遭遇,又后怕起来。 老二说:“知道啊,我俩还在那转了一圈呢。” 众人啊的一声,贾鹏飞更是满脸惊讶:“那你们没看见什么?” 我看了看老二,然后对着众人说:“没有啊。” 贾鹏飞小声说:“那你们可真走运!我告诉你们,那公墓闹鬼。前阵山庄有个人下午跑了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山庄上上下下人都出去找了,结果都没找到。不仅这样还有弄丢了一人,最后警察都来了,到现在还没个说法呢。有人就说着后山公墓那晚上有游魂野鬼,见了生人就用鬼打墙困住他,然后装成路人给他带路,这人就都被带到阴曹地府永远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俩跑出去我才这么着急。” 他看我和老二默不作声,便说:“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我还亲眼见过。” 我一惊:“你见过?” 贾鹏飞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这失踪的人里有个跟我关系挺好,那人几天找不到,我也挺难受的。那天我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我那个失踪朋友,我一问,他原来在后山。我顾不得和谁说赶忙往后山跑去,妈的,到了后山老远就看他站在一棵树下跟我挥手。当时太阳刺眼,我也没看清楚。到了近处我才发现他膝盖以下都是透明的,他见了我说‘你留下陪我’我一听头发都竖起来了,扭头就跑。他奶奶的,亏我平时跟他关系那么好,还想害我!” 我和老二听了,心里也直发毛。又想起之前的红衣女鬼,心里真是害怕。 老二深深吸了口烟说:“小贾啊,你说的我们都信。” “无论你们信不信,总之没事就好。你说为了那点是,真的犯不上。”贾鹏飞见烟抽完了赶忙又递烟上来。 我说:“咱这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相互照顾。“ 贾鹏飞忙不迭的点头:“好说好说,以后还要咱们保安队长多照顾。” 老二听了摆摆手说:“我也就是个副的,而且我这人别人不惹我,什么都好说。” 贾鹏飞讪笑了声说:“那你跟李哥说声,就说咱们之间没事了。” 这李哥想必就是保安队长李强了,之前打架的事我俩气早消了,又看着贾鹏飞说的诚恳便点了点头。 李强一高兴对身旁的人说,拿些酒来。 不一会有人就拿了瓶酒进来,还是白的。还有三个白色一次性饭盒,我一看是一盒烤肉,一盒油炸花生还有一盒凉菜,厨房这些人真是近水楼台啊。 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 贾鹏飞说:“来咱们喝点酒,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说着就给我和老二倒酒。 两杯酒下肚,我问:“贾哥,这后山闹鬼,公司老板怎么还在这盖山庄,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 贾鹏飞冷笑了声说:“他们也是盖好后才知道的,听说还让道士做了驱鬼的阵法。还有就是对外封堵消息,就之前山庄失踪人的事都不准我们随便说。” 老二夹了口烤肉送到嘴里,又喝了口酒,突然问:“那咱么公司老板挺有钱啊。” 贾鹏飞说:“还不是一般有钱,黑白通吃,还是个女的!听说以前也是白手起家,你说这女人怎么那么厉害!” 老二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ps:文写到这,谢谢大家的关注。基本上每天都是两更。第一更在五点左右,第二更在晚上九点左右,呵呵,希望大家看的高兴。) 第九章 奇怪的木头 我和老二在宿舍跟着贾鹏飞等一帮人喝酒喝到半夜,最后说大家明天还要早起,就先散了。(.) 灯一关,我和老二分别躺到了床上。跑了一晚上,挺累的,但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老二也是翻来覆去醒着。 一幕幕诡异的事情浮现在脑海,我将那兽头挂饰拿出来,借着窗外月光,这兽头除了样子外平淡无奇,可是我今晚见识了它的功用,只觉入手仿佛也沉了几分。 不知那老道士是何方的高人,他又是怎么看出我有难的? 想来想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被贾鹏飞推醒已经快八点了。 山庄早八点要开晨会,现在起来都有些晚了。 老二一晚上也没睡好,起床也磨磨蹭蹭的。 贾鹏飞说:“快点吧,老徐那人很不好说话。” 我和老二没办法,只得起身穿衣服,心想这钱还真不好挣。 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跟着贾鹏飞就朝集会的地方跑去。 到了地方一看,这么大个山庄员工连一百个都不到。 看着保安部那边就站着李强和老二俩人,我就觉得很搞笑。 而厨房人是最多的,有三十多号,昨天刚来时认识的王勇也在其中。 我们餐饮部也才十来人,三个女的,其中包括那个刘思恩。我看着这三个女孩,心中就想起老二说的话――这不是狼多肉少吗? 徐经理站在一个高台处,一副高瞻远瞩的样子大声说:“各位同事,大家早上好,”说着想着我们一鞠躬:“再有十天山庄开始试营业,这几天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做最后的准备,努力熟悉手头的工作,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开业,为我们山庄的事业打头阵!” 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 徐经理顿了顿继续说:“那接下来,我来说说今天的工作安排” 接下来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都没认真听。 今天是个大晴天,早上**点的阳光就很晒人。台上徐秃头没完没了,我都被晒得睁不开眼了。 终于,会议结束了。看着徐经理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就怕他又要补充几句。 不过他没有,可能也觉得站在太阳下挺晒的吧。 随后,厨房的员工跟着厨师长走了,老二也跟着李强走了,看着两人孤单的背影,我觉得保护山庄这个任务对他俩可能有些沉重,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们一共十一人跟着餐饮部的陈经理向一个蒙古包走去,这个蒙古包比别的要大很多。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被用来做前台大厅了。 里面放了好多桌椅,乱七八糟的。前台的地方,有个饮水机,一个立式空调,两台电脑,还有两个很大的音响。 我一看这里还没收拾好呢,跑着干嘛来了。 就听陈经理说:“大家早上先把这收拾下,这些桌子椅子就先抬到西边的凉亭去。” 我一听就郁闷了,我这还没吃早点呢。但也没办法了,领导发话,咱就得干。 除了那三个女孩,这一早上我们几个男的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赶在中饭前将桌椅全部搬完。 吃过饭在宿舍休息了一小时,下午又是杂七杂八的事,不是搬这就是放那。 这一天可把我累坏了。 晚上躺倒宿舍,我是手都抬不起来。 “老二,给支烟。”我说话说的有气无力。 老二笑呵呵的扔了支烟过来,我点上深深气了口。 “小亮,今天累着了?” 我不由好奇的问:“你一天都干嘛呢?” 老二得意道:“也没什么,在监控室坐了一天。唉,屁股都快坐烂了!” 我看他那一脸贱样,心里很不平衡。 隔壁传来打牌的声音,估计贾鹏飞那家伙是跑过去打牌了,宿舍就剩我俩。 有人敲门,我和老二一看却见是刘思恩和另一个女孩。 两人都是前台收银,另一个女孩叫可可。 老二见了刘思恩,忙站起来过去问:“刘姑娘,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刘思恩瞪他一眼,看着我说:“王小亮你能陪我们去蒙古包那找找东西吗?我好像把钥匙掉那了,那太黑我俩不敢去。” 老二说:“那好啊,我也陪你们走走。” 可可对老二笑了笑说:“那谢谢你了。” “应该的。”老二说着就拉起我就走。 蒙古包离宿舍也不是很远,但路挺绕的。路边许多照明的灯关着,白天看着漂亮,到了晚上看着就有些阴森了。 可可有些害羞,也不太说话。 一路就听老二滔滔不绝,刘思恩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你停一停,怎么跟苍蝇似的。”她想了想又问我:“王小亮,你注没注意早上开蒙古包门,那串钥匙放哪了?” 我们这蒙古包因为里面有贵重东西,所以都有门,晚上没人时就把锁挂上,以防小偷。 我一听刘思恩问这个,马上摇头:“早上在那光顾着搬桌椅了,根本没注意。” 就听老二笑道:“搬桌子?哎呦!小亮,怪不得把你累的。” 刘思恩不理老二,皱眉说:“这下糟了,陈经理让我拿着钥匙,明天还要用呢!” 我说:“兴许是掉蒙古包外面了,咱们去找找看。” 一旁可可说:“我有手电筒。” 不多时,黑蒙蒙的蒙古包出现在眼前。我们用手电照着在地上找,找了好一会还是没找到。 刘思恩有些急了,老二见了安慰说:“思恩啊,别急,咱再把范围扩大些。这样,你和可可到那边草坪找找看,我和小亮到另一边看看。” 刘思恩点了点头和可可,向那边草坪走去。我和老二则在另外一边找起来。 正找着就听“哎呦”一声,我一看却是可可被什么绊一一下,摔倒在地。 老二不愧是个热心肠,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可可扶了起来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哪了?” 可可摔得不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老二低头一看,嘟囔了句:“这是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是一根被雕刻的奇形怪状的木头深深插在草地里,露出地面一小截,要不是可可被绊倒,就是白天也根本发现不了。 老二看了看说:“也不知是谁插这么个东西,真无聊。” 说完,见可可没什么大碍,就向草坪深处走去。 我说:“那咱么先找吧,可可你先歇会。” 正说着就听老二惨叫一声,竟让也被绊了一跤。我赶忙向老二走去,老二低头一看,又是和刚才一样的木头,骂了一声,气急败坏,两只手就在地里刨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老二,别动那木头。” 但已经晚了,老二将那力气大,刨了几下,一拔,那木头就出来了。 “好好地草坪插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谁这么无聊。”老二气还没出够,显然刚才那一下摔的不轻。 我小声说:“老二,我让你别动这木头你怎么不听?” 老二转眼看着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说:“你记不记得贾鹏飞说过,这山庄请道士摆过驱鬼法阵?” 老二脸色难看起来:“你不会觉得这些木头是” 我点了点头。 老二赶紧把木头又插了回去,又抓了些土填了填,他嘴上却很轻松:“我看八成是你看错了,电视上的阵法哪有这样的?” 我说:“希望是我看错了,这个先不说了咱么赶紧找钥匙吧。” 可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我觉得一定是刘思恩忘在别的地方了,不然我们这地毯式的搜索还能找不到? “啊!”的一声尖叫,是刘思恩,我和老二以为她也被绊倒了。 “王小亮,李伟,快过来!”刘思恩满脸的惊恐。 “怎么了?” “我我看见一张脸。” 老二问:“在哪?” 刘思恩一指脚下的草地,我和老二一看哪里有什么人脸啊。 刘思恩带着哭腔说:“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吓死我了!” 老二把我拉到一边说:“小亮,你说怎么那么邪,我把那木头棒子拔出来不久就出怪事了。” 我说:“怕是你那一下把山庄的阵法给破了,现在后山的野鬼都进来了。” 老二沉声说:“要不咱撤,不在这儿干了!” 我说:“那这有些不厚道了,先看看再说。再说我手上还有个收鬼的宝物呢。” 可可也被吓着了,最后两个女生都不敢再待下去了,我看钥匙也不会掉在这,就说:“那咱们先回吧。” 刘思恩一直脸色发白,不说话,回到宿舍那,她和可可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我和老二也回了宿舍,今天累了一天,没多久我就躺床上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那红衣女鬼一直哀求我,让我放了她。她身后黑暗出有个巨大的影子,是一头异兽。模糊中我觉得这那异兽很眼熟,它喘气犹如滚雷一般,那女鬼吓得直哆嗦。 景色突然一变我又站在了一处高楼上,下面车水马龙。人犹如蚂蚁一样渺小,我突然站不稳,从楼上摔下,眼看就要砸在地面上,我被吓醒了。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下床,老二还睡得正香。 外面天色有些阴沉,山风不停吹着。 第十章 中邪 我洗漱一番,将老二叫醒。不多时开晨会的时间就到了。 台上徐秃头说什么我也没听,最后会开完,大家该干嘛干嘛。 老二和保安队长李强两人扬长而去,我和其他人则向蒙古包走去。 今天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钥匙还没找到,等会怎么进去。又见刘思恩跑去跟陈经理说了几句,一脸的难过,想必是将钥匙丢了的事说了。 陈经理看来还挺好说话,也没生气。 走到蒙古包前,就见钥匙竟然插在锁上,门紧锁着。 陈经理笑道:“小刘,你下次可别真么粗心了。” 刘思恩脸色难看,昨天钥匙根本不在这儿。 陈经理将门打开,说:“今天大家先将里面的卫生好好打扫一下。” 一早上又是扫地又是拖地,光提水我就提了五回。一桶水重的要死,我两只手都快抽筋了。 “小亮,你再去提一桶水。”我刚想歇会儿,那戴眼镜的领班又吩咐过来。 靠,怎么尽让我提?我想反抗最后想还是算了,提着桶就往外走。 打水要到厨房的后面,那有有一排水龙头,我打定主意在路上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到了厨房后面,我将水桶放下,拧开水龙头,等着水满。 这时就见贾鹏飞从厨房里面出来,看见我惊奇地问:“我说小亮,你怎么老是提水?” 我苦笑一声。 “来来来,歇会,谁干活像你这样?” 于是我就和贾鹏飞在坐到了厨房门外的椅子上。 擦了擦脸上的汗,和贾鹏飞各点了根烟聊了起来。 山上的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凉快,我想要是能睡一觉多好。 过了会刘思恩来了,她一见我说:“你怎么坐到这了,领导让我看你怎么那么慢。” 贾鹏飞骂了声:“妈的,把人当苦力了!” 我赶紧起身,将水桶提起来就和刘思恩往蒙古包去。 路上刘思恩跟我说:“小亮,昨晚钥匙真没在那,今早怎么会奇怪的出现?” 我说:“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找越是找不到,不找就会自己出现。” 刘思恩显然并不信服,迟疑了下又问:“那昨晚我看见的那张脸??????” 我打断她说:“你不要老是想这个,可能是你自己看花了,别自己吓自己。” 说着到了地方,那带眼镜的领班大惊小怪:“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偷懒了?” 我没理他,将水提了进去。 陈经理正在调试音响,我看他捣鼓来捣鼓去,音响就是没声。 旁边一人说:“陈??????陈经理,你没??????没插电源。” 可不是嘛,没接电源能出声?陈经理将电源接上,可是还是没声,又将说明书拿出来研究,什么都没错可就是没声。 这时围上来得人都断定音响有问题。 最后无奈,陈经理将电源拔了。看看表说:“先吃饭。” 众人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响起巨大的音乐声。 我耳膜差点都被震破了! 响了一会儿,音乐又停了。 大家站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 《《《《 《《《 《《 吃过饭,到了下午大家又围在了那音响前,看着陈经理瞎捣鼓。 不时有人出谋,一会儿说线插错了,一会儿又是开关没开啊什么的,可都不管用。 我见大家把兴趣都集中在这上面,就在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起来。 陈经理又打起电话咨询起来,但电话里那技术顾问一时也说不清楚,这电话打起来就没完了。 我悠闲地环顾左右,见刘思恩也在一个角落坐着。 她定定看着陈经理他们,满脸的惊恐,几颗汗珠顺着脸颊六道下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这时,陈经理对着电话说:“没有啊,红线白线都接对着呢,什么?哦,好。”说着他蹲到了音响后面,又捣鼓起来。 刘思恩突然满脸惊恐的跑了出去,她的举动除了我,其他人都没注意。 我赶紧追上她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思恩极力想摆脱我:“你放手,我大姨妈来了。” 我只得松手,看着她向远处跑去。 接下来,整天都没见刘思恩。 而那音响最终也没弄好。 接下来两天,我们又转战餐厅。又是搬桌子搬椅子,提水、扫地、拖地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干。 这还不算,陈经理还将午饭后的休息时间拿出来,给我们培训。 怎么摆餐具,怎么端菜,怎么站,他一边讲我一边忘。 到了晚上,我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老二倒是一脸自在的样子,他整天就在监控室坐着,闲的发慌。 这时可可进来了,老二正无聊呢,看见她进来了赶忙招呼。 可可满脸着急说:“你们快跟我去找找思恩,她刚才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我想起前两天在蒙古包,她惊恐的跑了。心中一紧,就拉着老二跟可可出去了。 老二边走边说:“可可啊,看来你也看出来了,我和小亮都不错,所以你和思恩一出事就来找我俩。” 可可哪有心思听他说话。 老二见我俩都没说话,也不在意。 我们在山庄找了半天都没见刘思恩的影子,可可颤声说:“她不会跑到山庄外面去了吧。” 老二大惊:“不会吧!” 我想了想也觉得不大可能,谅她也不敢:“走,咱们到蒙古包那看看去。” 果然老远就见蒙古包前站着个人影,正是刘思恩。 可可喊道:“思恩,你跑这来干什么?” 我们走过去,刘思恩猛的转身过来,脸色苍白。 老二问:“刘姑娘,你没事吧?” 刘思恩没做声,只是向蒙古包看去。 夜幕里,蒙古包就像个巨大的怪物一样趴在我们面前。 我让可可扶着刘思恩往会走,没走几步,就听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 是蒙古包里面传出的! 我们四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定在原地。 过了会音乐停了,老二慢慢走过去看了看说:“咦?这门怎么没锁。”说着就要进去。 刘思恩大叫一声:“别进去!” 老二好奇心起,根本不听,推门走了进去。 我赶紧也跟了进去。 我摸黑将灯打开,里面空空的,中间摆了几把椅子和两张桌子,音响静静地立在前台,寂静中像是在对着我们狞笑。 空气中流淌着化不开的诡异。 老二小声对我说:“这音响就没插电,邪门了!” 可可扶着刘思恩也进来了,刘思恩脸色苍白。 我转身看着刘思恩问:“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刘思恩看着前台的方向说:“那里??????那里有个人。” 老二就站在前台音响前,闻言一哆嗦。 前台空荡荡的,两台电脑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灰,根本没人。 可可胆子小,说:“思恩,你别吓我们,哪里有什么人啊。” “嘿嘿嘿。” “老二你笑什么?”我们正都紧张呢,却听到一声阴笑。 老二说:“我没笑啊,好像是??????是音响里的声音。” 突然灯灭了。 “啊!”两个女生尖叫起来,黑暗里显得恐怖之极。 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可可大叫着:“门,门锁着了!” 我赶紧大声说:“都别喊了,安静!” 一时,蒙古包里变得死寂一片。 过了会儿,黑暗里亮起微亮的荧光,是老二的手机。 老二用手机照着周围,我赶紧让大家聚到一起。 刘思恩突然用手抓住我,指甲都快陷到肉里了。她小声说:“你??????你们看??????前台。” 我借着微弱荧光看去,前台那好像突然多了个人影。 可可直接吓哭了,将头深深埋在刘思恩恩怀里不敢再看。 那个人影站在前台,动也不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老二拿着手机慢慢走了过去,我们三人又陷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没有人,一定是看错了。”老二的声音传来。 我松了口气,看他还站在那,就说:“老二,先过来啊。” 老二像是没听见,跟个木头一样站着。我连喊几声他才慢慢走过来。 “老二,不行咱俩把门砸开。”我觉得不能在这里久呆,这里挺邪门的。 老二没说话,抬手竟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大惊,两个女孩也尖叫起来。 我一时喘不过气来,近处借着手机荧光一看,这哪里是老二啊,根本不认识!只是身材一样。 老二怕不是鬼上身了! 我赶紧反抗,但中了邪的老二力气大得不得了。 我拼命掰他的手,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老二”哼了声,另一支手将手机一扔,也一拳揍过来。 我凭直觉一闪,躲了过去,又朝着他脸上一拳。 “老二”力气虽然变得很大,但反应和速度都太慢。 我几拳下来,他就暴怒不已,嘴里含糊不清的。 但我脖子上的手也松了些,我更不迟疑,又打了几拳。 “老二”突然整个身子扑过来,我猛不防被他压倒在地。 黑暗里就听刘思恩和可可哭叫声,还有我和老二在地上厮打声音。 “老二”一双手直掐我的脖子,真是想把我掐死! 我跟他抱来滚去,将桌椅撞的山响。 我平时就没“老二”的力气大,何况是现在? 终于,我被“老二”提着脖子从地上提起来又摔下去,真是七荤八素,我力气也尽了,毫无反抗能力。 “老二”又扑上来掐我,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兽头挂饰,赶紧伸手掏了出来,举到“老二”眼前。 果然,“老二”看见这兽头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这时灯也亮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的离开一般,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刘思恩和可可在一边惊恐的看着我和老二。 老二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多了个熊猫眼,一边脸颊也有些肿。 我摇了摇他,他就醒了,一看我很诧异:“小亮,你怎么了?”随即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大惊:“啊?什么情况,小亮??????我们没??????没什么吧?” 我看他一脸的害怕,喘着气说:“放心,我不好那一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可可在一旁小心问:“刚才你们两人中邪了,好好地怎么打起来了?” 第十一章 离奇命案 我和老二突然打了起来,把黑暗里两个女孩吓得不轻。(.好看的小说) 老二糊里糊涂从我身上爬起来,对刚才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我走到门前,见门果然开了,就让大家赶紧往回撤。 到了宿舍,老二一照镜子大惊失色:“小亮,我怎么成熊猫眼了?” 我这才将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老二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不会吧,小亮,你没开玩笑?”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深深地掐痕还在。 老二看了,这才相信问:“那怎么办,我看蒙古包那鬼绝对的不怀好意。” 我说:“我总觉得这鬼是冲着刘思恩来的,不然为什么就她能看见呢?” 老二点了点头,我说:“那咱么过去在问问思恩。” 说罢我和老二来到最后一排的女生宿舍,犹豫山庄现在人很少,女的就三人。 所以就一间房子亮着灯。 我踱步来到门口敲了敲门,一会儿可可将门打开,一看是我和老二,一愣,问:“你们没睡啊?” 我向门里看了看说:“思恩睡了吗?” 可可叹了口气说:“哪里睡得着啊她,她可吓坏了,还一直发抖呢。” 我看了看老二说:“我和老二觉得这事很邪,想跟她说说。” 可可迟疑一下,说:“那你们进来吧。” “这不太合适吧,要不你让她出来?” 可可说:“让你们进来就进来。” 老二听了,笑呵呵的就往里走。 这女生宿舍我还是头一回来。 里面还布置的挺温馨的,窗户上挂着窗帘,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只不过海报上那女的我不认识。 刘思恩抱腿做在床上,整张脸很苍白。 另一个女孩我叫不上名字,但不在屋内。 我问:“就你们两人?” “小娇在她男朋友那。”可可随便说了句,一脸担忧的看着刘思恩。 我走进来到窗前,想了想问:“思恩,你没事吧?” 刘思恩抬头看了看我,又将头低了下去,一双眼睛空空洞洞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看她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心里很同情。 我轻声说:“思恩,你别怕,将你看见的给我们说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恐惧不可怕,就怕你不敢面对。” 刘思恩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老二性子急,见刘思恩不说话,说:“刘姑娘,你别怕,那鬼想要害你没那么容易,还有我们呢,你不知道,小亮他又个驱鬼的法宝??????” 话没说完,刘思恩突然哭着捂起耳朵来。 可可赶忙组织:“李伟,你别说了,吓到她了。” 我一看没办法,只得拉着老二退出来。 可可送到门外,好奇的问:“小亮,李伟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可可脸色也苍白起来:“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说:“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以前我也不信,但经过这几天的事,我信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怕地,鬼不也是人死后变的吗?” 可可看我说的镇定,好像也不那么怕了,小声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简单在脑中考虑了一下,觉得报告上级不太明智,山庄开业在即,领导整天跟fbi一样查这儿查那儿,别到时以为我们故意捣乱。 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再说我手中这个兽头看来对驱鬼有很大的作用,要是再遇上那个鬼说不定我还能收了他。 这都是最坏的打算,我想要是动静闹得大了,公司说不定又会请个道士来驱鬼。专家一来,问题肯定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那鬼今晚被我的兽头挂饰吓了一下,说不定就不敢再来了。 想到这我对可可说:“你照顾好思恩,其他事有我和老二呢。” 可可点了点头,进去了。 我和老二则往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发现屋里一大帮人,却是贾鹏飞一帮人在屋里打牌。屋子里乌烟瘴气,吆喝四起。 他一看我俩脸上都挂了彩,便一脸诧异:“让谁打了?” 我含糊两句,将话岔了开去:“没什么,呵呵,赢多少了?” 贾鹏飞果然不再问这事,将嘴里烟头往地上一扔骂道:“今天手气太背了!妈的,都输两百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出老千?” 众人一阵哄笑,我和老二趁机走了出来。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在外面安静安静。 我掏出烟,和老二抽了起来。 家里人都不知道我抽烟,也不让我抽,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但我却渐渐依赖上它了。 老二见我不说话,问:“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咱俩找的工作可真差劲。” 老二点了点头,很认同我的话:“就是,不过你也别烦,大不了咱就不干了,又没卖身到这儿。对了,今晚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先看看,估计那鬼被我的兽头一下就不敢再来了。我看这兽头挂饰挺神的,要是那鬼再来,说不定我还能收了他。” 老二点点头,突然问:“小亮,你那个兽头挂饰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天咱俩从顾春源公司面试出来,你打电话的时候,有个老道突然走过来说我有血光之灾,就给了我这个。” 老二觉得很奇特:“还有这事,那这老道也是个高人啊。” “那老道士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我脑海中也浮现起那老道士的模样。 老二说:“下次见了那道士一定让他好好传你些驱鬼的法术,你不行就拜人家为师吧。” “等遇上再说吧。”谁知道那老道士现在在哪里,像人家那样的高人,估计都是云游四方,以后谁知道还见不见得上。 我和老二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会,见屋里那帮人还没有停的意思。 老二又些困了,就走了进去说:“别打了,差不多行了,都留点本钱。” 贾鹏飞输得都快吐血了,听老二一说便喊道:“妈的,今晚手气背,明晚咱接着来,我非连本带利赢回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我起来叫上老二向开晨会的方向赶去。 大老远就见人乱哄哄的在那,三五人一堆互相说着什么,我和老二走了过去,徐经理等领导都不在,看看表,平时这时间徐经理早在台上抑扬顿挫的讲起话来了。 我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便问身旁一人怎么回事。 这人低声说:“出人命了!” 我吓了一跳,紧追着问:“怎么回事,谁出事了?” “山庄里小娇和他男朋友王勇。”他满脸神秘说:“今早有人发现两人死在宿舍前的小路上,唉,那样子吓死人了!” 老二在一旁说:“王勇不是跟咱们一块儿来山庄的那人吗。” 我也想了起来,这几天早会上总能看见。 远处,徐经理和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人群马上安静下来,徐经理喊:“刘思恩和可可呢。” 可可走了出来,说刘思恩不舒服请假了。 徐经理对两个警察说:“警察同志,艾小娇生前一直跟她和刘思恩住在一个宿舍,山庄就她们三个女孩,关系很近。”她又对可可说:“可可,你知道什么就对警察说。” 两个警察跟可可走到远处去了解情况,徐经理则对着我们喊话:“相信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有线索可以跟我跟警察说,但在事情没弄清之前谁也不许私下乱说。”我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刚才还听见有人说是闹鬼。 为这件事,今天大家放假一天。 但大家基本上都在宿舍呆着,警察时不时的来找人了解情况,又在案发现场勘查了很长时间。 我们宿舍,贾鹏飞也让警察请去了解情况。他和王勇都在厨房工作,平时跟王勇也走的近。 像我和老二,跟两位死者几乎就没说过话,什么也不知道,警察也没问我们什么。 我虽然觉得事有蹊跷,总不能跑去跟人家说这是闹鬼啊,有厉鬼害人。那样徐秃头能掐死我。 我和老二无聊的躺在床上,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啪啪啪啪”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屋子里只有我一人,我起身把门一开,就见屋外站着一个人,从来没见过,也不像山庄里的人。 “你找谁?”我见他定定看着我,不由问道。 这人说:“我是梁生,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一时糊涂起来:“咱俩见过?” 他说:“你差点被我掐死!”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我想起来了,这人我见过,老二中邪被我看见的就是这张脸! 那眼前站的是鬼?????? 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鬼怎么就来了。再看这“人”,长的很清秀,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生前说不定是个知识分子 死鬼梁生笑了下说:“不过你也将我打得不轻。” 我努力平静声音说:“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老是缠着刘思恩?” “不是我,是我的主人。那女孩看见了他的脸,所以主人要害她,还命令我吓呼你们。” 我慢慢伸手去摸我的兽头挂饰。 梁生这时脸色变得很痛苦难过:“主人整天打我,我只能听他的,其实我根本不想害你们。” 怎么跑这儿诉苦来了,我问:“你到底想怎样。”我一支手已伸在裤子里准备随时拿出我的兽头挂饰。 “这山庄里埋着我两人的照片,两张照片压在一块儿。只要你找出来,将他的照片撕了,他就永远也害不了人了,我也能重获自由,转世投胎了。” 我沉吟一下,正要再问,就见梁生一脸的惊恐说:“主人回来了,我要走了。”说着身子一下消失了。 我楞在原地,吓得一声冷汗。 突然地面摇晃起来,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吃了你!吃了你!” 我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身的冷汗。 刚才原来是在做梦,老二和贾鹏飞见我醒了问:“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摇了摇头。 贾鹏飞说:“刚才警察叫我了解情况时,我看见王勇和小娇的尸体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白布盖着,风一刮我就看见一点。吓死我了,人怎么会有那种表情?” 我问:“那警察有线索了吗?” “有什么线索啊,两人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据说案发现场也没第三个人在场,最吓人的就是两人可能是被活活吓死的!”贾鹏飞消息很灵通,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了也背脊冒冷汗,想起刚才那奇怪诡异的梦,更是不寒而栗。 贾鹏飞又说:“等这月发了工资,我就不干了,这地方太邪门。你俩也趁早别干了。” 第十二章 两张照片 炽热的阳光也让人感觉寒冷,我听贾鹏飞说着今天的凶案,越听越冷。(.好看的小说) 老二听了也感到害怕,说:“这怪事怎么全让我们赶上了。” 贾鹏飞说:“听说,山庄修建时就有怪事发生。” 老二和贾鹏飞还聊着,而我已经没心思听了。 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看来这一觉睡得挺长。 我跳下床,出去洗了把脸。 今天很热,都到下午了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活动板房前面张着一张防晒网,阻隔着阳光。 “小亮。”身后有人叫我,把我吓一跳。 是刘思恩。 自从前天晚上后一直没见她,我还真担心她。不过现在看她的精神状态比前天晚上好多了,我心中也放下了些。 我笑了笑说:“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刘思恩点了点头,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睛里还有些水雾,看去亮晶晶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定定看着人家,赶紧向别处看了看,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 刘思恩脸色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一时间气氛变的尴尬起来,我想了想说:“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刘思恩低声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在山庄一处凉亭里的长凳上,我和刘思恩静静坐着。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她开口问。 我点了点头,说:“相信。” 刘思恩紧接着就问:“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无论当今科技怎么发达,总有解释不了的事情。几千年留下的神鬼之说,现在很多人也相信,这与科学无关,只是个人的信仰有关,许多人相信做坏事,死后会进地狱受。这样看来,神鬼不是还能让人向善吗。” 我信口说了一通,心里明白但还有些地方嘴上说的不够透彻,也不知道刘思恩听了什么想法。 刘思恩沉默了一会说:“我小的时候” 我隐隐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一定跟刚才的话题有关。 “奶奶特别疼我,爸爸妈妈平时特别忙,奶奶晚上常常抱着我睡。那天我睡得迷迷糊糊,她将我推醒。她的样子看去好慈祥啊,她告诉我今后要乖,又说要照顾好自己,我当时还小,很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整个人完全陷入了往事中:“第二天我被妈妈叫醒,家里来了很多人,大家都怪怪的,妈妈一直低头抹着眼睛,人群里就是找不到奶奶。我拉着妈妈问:‘奶奶呢?’妈妈突然把我搂在怀里。后来后来我才知道,奶奶前一天已经去世了,大人是第二天才发现” 我静静听着,见刘思恩说的很伤心,说:“你奶奶那么疼你,还特意托梦嘱咐你,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这样你奶奶在天有灵也就安息了。” 刘思恩看着我说:“那不是梦,一定不是。奶奶舍不得我,当时我为什么不把奶奶留下来。” 我叹了口气说:“你奶奶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难过啊。” 刘思恩愣了愣,看着我,过了会才慢慢说:“自从奶奶走后,家里人都说我突然就长大了,我变得比别的小孩子懂事,也比他们勇敢,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其实,我就是想着,奶奶一定在天上看着我,我不想让她担心。可是,”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这次,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我赶紧打断她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简直太荒谬了!” “我已经知道小娇的事了,小娇是被活活吓死的,我知道是他干的。他说谁看见他的脸,谁就要死,跑到哪也免不了。”刘思恩身子轻轻颤抖着。 我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就问:“你说的‘他’是不是就是那天在草坪里看见的脸?之后又在蒙古包前台看见过?” 刘思恩哭了起来:“他每天晚上都跑到我梦里来,我好怕,真的好怕!我还不想死” 太岂有此理了,把脸看看就要人死?我倒想看看这恶鬼是不是长成一朵花了! 刘思恩小声啜泣着,我迟疑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刘思恩泪眼朦胧的看着我,说:“你?”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说:“其实我学过驱鬼的法术,就你说的那个小鬼。我倒看看他是不是长得比玛丽莲梦露还好看,不然非收了他不可。” 刘思恩听了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这就对了,不要整天哭丧着脸,要阳光一点。” 刘思恩小声说:“谢谢你。” 远处,老二跑了过来。 “小亮,原来你们俩咱这,我没打扰你们吧?”老二看着我和刘思恩,笑着问。 刘思恩站起来说:“我先会宿舍了,你们聊吧。”她说着看了看我,眼睛闪闪亮亮的。 我看着刘思恩背影消失在小路上,老二拍了拍我说:“小亮,你终于情窦初开了。” 我捣他一拳说:“没时间跟你闲扯,老二,今晚咱俩有事干了。” 随后我把自己的想法跟老二说了说,老二皱眉说:“你真的相信那个梦?” 我沉吟一下说:“不管怎么样,今晚先试试,咱们不能束手就擒啊。” 老二笑嘻嘻说:“你那么关心刘姑娘,不如追她啊。” 我不想跟老二说这没用的,就往宿舍走。 我发现自己脸竟然红了,心中大惊。 晚饭我和老二吃得特别多,在饭堂里还引起了轰动。 我们两人晚上是要办事的,不吃饱能行吗? 那个有些爱针对我的眼镜领班,看着我说:“王小亮,就见你吃得多,干活怎么老是没力气?” 我嘴里塞得满满的说:“呜呜领导,你要是吃不了,你那个花卷给我吧。” 眼镜领班看了看我,拿起那花卷咬了一口。这家伙最讨厌我喊他“领导”,他觉得我在讽刺他。 我也不在意,低头继续吃着,突然有人递了两个花卷过来。 我抬头一看,是刘思恩和可可。 可可笑着说:“我和思恩吃不了,你俩吃吧。” 我楞了楞,从刘思恩手里接过花卷。 刘思恩笑了笑,又看了看老二,和可可走了。 我和老二是最后离开饭堂的,负责打饭的那人,很敬畏的目送我俩远去。 我和老二一路回到宿舍,开始养精蓄锐。 为了掩人耳目,我和老二打算到了晚上没人再行动。现在太阳还在山边挂着,天上一片红霞,时间还早。 躺在床上没事,我又将那兽头挂饰拿了出来,细细的端详。 狰狞的兽头,有股淡淡的正气,你一定是专吃恶鬼的神兽吧? 终于,太阳落山了,月亮爬上了天空,几片阴云在天上静静漂浮。 现在到了晚上,大家都在宿舍,谁也不愿出去。 屋里贾鹏飞一帮人,又在牌桌上大战起来。 我看了看时间,九点十分,觉得差不多了。就叫上老二,借故上厕所出了宿舍。 我俩来到蒙古包前面的草坪上,我记得上次刘思恩见到那张脸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我深深起了口气,开始和老二搜了起来。 但根本什么也没有。 老二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胆子果然不小,自从上次我俩被那红衣女鬼吓了一回后,现在基本都不太怕这东西了。 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我和老二坐到了草坪上休息。 手边突然摸到一样硬物,我低头一看,是插在草地里的木头。上次老二将其中一根拔出来就出事了,看来这些木真是用来摆阵驱鬼的。 那木头旁边还有一样东西,深埋在土里只露出一点。 我叫上老二,一起挖了起来。 那东西是个小罐子,我把他挖出来,里面装满了土,我把土倒出来,里面竟然有两张照片,黑白的。 两张粘在一块,我仔细一看,见一张照片上是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表情木木的,梳着偏分头。也看不出年代来,反正很旧了。 而另一张,正是我在梦里见的那人,一身白衣,温文尔雅。 照片上两个人,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照的相,他们背后都是黑洞洞的房子。 老二将照片拿了一看说:“这俩人长的怎么那么难看!” 我脑子里则乱了起来,梦里这白衣人梁生说只要把照片一撕,恶鬼就会被消灭。 那山庄里请的道士为什么还费功夫摆阵?直接把照片毁了不久行了? 这时老二住我,他发现照片上有名字。 我看去,见梁生那张上写着“贺九”,而那个黑衣人的照片上写着“梁生”,蝇头小楷却看得清清楚楚。 咦?这白衣人不是说他叫梁生吗,为什么照片上写的却是“贺九”呢? 老二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生前俩人可能就认识,把照片互相赠送,并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老二说:“这点还用得着想吗?这不明摆着的嘛。” 我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就问:“那你看怎么办?” 老二说:“咱干脆把两张都撕了,保险。” 我赶紧摇头:“就先把这贺九的撕了吧,要是还出事就再撕另一张。” 老二点了点头,就将两张照片分开,将那张黑衣人的照片撕了。 这时,天上的月亮突然被云遮住,周围变得阴暗起来,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 第十三章 凶兆 我和老二将那小瓷罐子和白衣人梁生的照片又埋了下去。 突然我意识有些失误,既然刘思恩见过那个恶鬼的脸,应该把照片拿给她看看,然后再撕。 我对老二一说,老二也拍了拍自己脑袋,连说失误。 我赶紧将黑衣人的照片捡起朝宿舍赶去。贾鹏飞他们还在屋里打牌,声音很大。 我俩径直来到刘思恩的宿舍,把撕成几瓣的照片拼在一起,让刘思恩看。 “思恩,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你看见的那鬼?” 刘思恩很惊讶,但还是认真地看着,过了好久才说:“不是,照片里的一点都不像。” 这下坏了!老二急了:“我就说把两张都撕了,你就是不肯。” 既然这黑衣人不是,难道是那个白衣人?照片上的到底谁是梁生? 梦里,那白衣人说他是梁生,难道他在骗我?我背脊一凉,意识到很可能那白衣人才是要害刘思恩的恶鬼!他叫什么都不重要。 我赶忙和老二向外跑,到了地方将那罐子挖出来,那张照片竟然不见了! 我明明把照片放进罐子里了。 这下失手了!我竟然被那鬼给摆了一道。 我和老二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今晚贾鹏飞手气很好,赢了不少,一张脸眉飞色舞的。 老二气不顺,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都他妈别打了,老子还睡觉呢!”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贾鹏飞一帮人都愣愣的看着我俩。 老二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 贾鹏飞见我俩一回来,脸色一直很难看,也不说什么,当下对众人挥了挥手说:“今晚先到这吧。” 众人无奈,之得散了。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我和老二都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事发生,心里忐忑不安。 接下来几天,大家继续忙东忙西,小娇和王勇的命案谁也没再提起,一切貌似平平静静,什么都没发生。 山庄又陆续来了好多新员工,有不少女的,我们宿舍也搬进来一个人,叫陆涛,干干净净的,就是看着挺猥琐。(.好看的小说) 老二也告别了他光杆司令的尴尬日子,手底下有了十来个人,整天带着一帮人在山庄里乱逛。 明天就是开张试营业的日子,山庄里的准备也差不多了。这两天,陈经理也加大了培训的力度。 像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被格外的“照顾”,那个领班整天给我讲注意事项,没事就考我,我答出来了什么都不说,答不出来就说话带刺,暗中嘲讽。 “小亮,你说说服务员的基本技能是什么?”刚吃过午饭,大家又被聚到一块培训,眼镜领班一开口就问我。 他看着我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小样,量你也不知道。 我不服气,硬着头皮说:“点菜,上菜,收钱。” 周围响起零零星星的笑声,我面色不变,直视前方。 眼镜领班很博学的一笑,问:“谁知道,说给咱们的大学生听听。” 一个人站起来,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眼镜领班点了点头,问我:“大学生,记住了?” 我懒得理他,大声说:“报告领导,记住了,谢谢领导!” 又有人笑起来。 眼镜男看了我一眼,小声哼了声,对众人说:“那我再给大家说说,明天开业大家都要注意些什么” 我仔细听了听,发现眼镜领班说的废话太多,便不再细听,只是表面上认真聆听。 挨到下午开饭,大家向饭堂走去。刘思恩和可可追上我,说:“小亮,一起吧。” 和两个女孩慢慢向饭堂走着,可可看着我笑着说:“小亮,你每次和咱们领班说话,我就忍不住想笑,你太逗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工作一定要严肃认真,我和领导那都是专业技术上的交流,你们要认真学习。” 两个女孩被我说的大笑,引来路旁其他人的目光。 看着刘思恩这几天已经从恐惧中走出来,我心情也好了起来。我想就算那个梁生真的找来,我也有把握用兽头挂链把他消灭。(.) 吃过饭,大家早早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到来,听说明天开张,公司老板也要来。 我正往宿舍走,刘思恩把我叫住。 我看着她从人群中走过来,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刘思恩来到我跟前,笑了一下说:“小亮,前一阵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会走不出来。你说的很对,恐惧不可怕,就怕不敢面对。我想好了,要是那鬼再来,我一定要不会被击垮,大不了就是个死。”她声音低低的,像溪水一样在我面前流过。 她看着我,又调皮的皱了皱鼻子说:“再说还有你这个抓鬼大师呢。”说完笑着跑开了。 我在原地楞了好一会,直到眼睛领班走过来说:“小亮,还不快去休息,明天你可别出差错,啊?听见没?” 我回过神来,大声说:“谢谢领导关心!”声音远远的向远处传开,在晚霞中回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全被集合起来,比平时还早。 穿着山庄昨天刚发的工作服,就是感觉别扭,昨晚老二笑了我好长时间。 大家被带到山庄大气的大门口,门口花团锦簇,我们并列两边,以表欢迎,不时有轿车开进去,都是高档车。 在门口傻站了会,被要求各就各位。 就见山庄里,一帮人西装革履走走看看,其中有个女的,看着三十多岁,一身白色职业装,风姿卓越,在旁给他们介绍。徐经理也跟在后面。我听旁边人说,那女的就是公司董事长,山庄的老板。 到了饭点,我被安排给客人传菜。 在山庄中央有个人工湖,四周都是客人用餐的凉亭,环境优美,很有情趣。 但就是离厨房有些远,我们一帮业务不熟的都等在厨房门口,只等菜好给人家端过去。 走了几圈,我都有些累了。不一会菜又好了,我一看旁边没人,还是我来吧。 我用托盘托着满满一碗酸菜鱼,慢慢向凉亭那走去。 这鱼是十三号凉亭的,我小心翼翼的端了进去。 一桌人都很客气的说:“谢谢,谢谢。” 而山庄的老板,那女董事长也坐在其中。 我把鱼稳稳的放倒桌上,退了出来。 刚走几步,就听凉亭里一桌人惊叫起来。 我近几步,见桌上洒了好多汤,一桌人都吓的呆在那。 这时早有人拿了毛巾,跑进去。 我看没什么事,晃晃悠悠提着托盘又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那,又端了几趟菜,才总算忙完了。 这天,一直忙到快两点才吃饭。 最让我崩溃的时,吃晚饭,还要去凉亭碗筷,打扫卫生。 眼镜领班说以后把人分两组,每天轮流值班,值班的人中午不能休息,得随时待命,以防有客人。 毫无疑问,今天值日的就有我。 刘思恩和可可也在其中。 唉,前一阵中午休息惯了,现在不能休息还真不习惯。 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来到凉亭,将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又扫地,摆桌椅。 最后终于忙完了。 大家便坐在一个凉亭里休息,聊天。 我点了根烟,跟大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听一个家伙说:“今天出怪事了,你们知道吗?” 我一听,心里一紧,赶紧问:“什么怪事。” 这人满脸的神秘,看着我说:“怎么你也不知道?” 众人被他挑起了好奇,都让他快说。我更是想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快说。 他见众人反应,很满意,这才说:“小亮端的酸菜鱼,就是董事长那一桌。那鱼都熟透了,突然在碗里蹦跶了两下,把一桌人都吓坏了。董事长脸色可难看了!这可是凶兆啊。” 一时,众人都议论起来。我向刘思恩看去,她也向看着我来,她秀眉微皱,我知道她有些担心。 我对着她摇了摇头,又对那爆料的人说:“你没事赶紧去写恐怖小说,别在这混了,没什么意思。” 正说着,眼镜领班跑了过来:“你们几个,来客人了知不知道?还在这聊上了!王小亮,谁说上班时间可以抽烟了?” 我赶紧将烟掐灭,跟着大火各就各位。 见远处,陈经理带着群人向这边凉亭走来。 我不在再想,拿起托盘向厨房走去。 这次因为客人少,负责端菜的加上我就三人。 我端了几趟,有轮上一碗酸菜鱼。 这次我端的格外仔细,到了客人桌前,慢慢放到桌上,又慢慢退出来,没出什么差错。 碗里的鱼安安静静沉在汤里,上面飘着酸菜叶,冒着香气。几个客人立马开动,将鱼弄得四分五裂,大快朵颐。 我静静往厨房走,心中七上八下的。 我越来越觉得不安,肯定有是要发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正在厨房梦口站着呢,就见一人从凉亭跑了上来,一脸的汗。 我问:“怎么了?” 他说:“出事了!” 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人越过我,跑进了厨房重地。 过了一会,就见厨师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嘴上说:“老子炒了一辈子菜,连个生疏都不知道?” 那小伙跟在后面说:“人家客人现在就是要见你,徐经理也在,也让你去一趟。” 厨师长想了想,将腰上围裙解下来,往地上一扔,就跟着那小伙去了。 我在旁松了口气,原来是出这事了,差点急死我。我告诉自己,再这么一惊一乍的,说不定自己就先疯了。 过了会,就见厨师长端着个碟子来了,脸黑得跟煤一样。 他把碟子往厨房桌上一放,厉声问:“这肉是谁烤的?” 我凑上去一看,这真是烤肉?一看就是生的,还有血在上面。 厨师长见没人说话,“啪”的将碟子摔在地上,骂道:“都给我把眼睛放亮,谁不想干了就说!” 我看着四分五裂的碟子,那些肉摔在地上,竟将地面也染红了。 那红色,触目惊心! (ps:今天第二更送上。) 第十四章 避无可避 吃过晚饭,我已经累得快散架了。 晚上,董事长陪着的那帮客人要在最大的那个蒙古包里唱歌,喝酒。 没办法,我们今天值日,也得熬夜守着。 我突然想起来,这蒙古包里的音响不是不能用吗,他们唱哪门子歌? 我正想着,就听里面传来歌声。 我问可可这音响是怎么回事,可可也摇头,说:“可能是换了吧。” 今晚值日的有**个人,可可和刘思恩最后都到蒙古包里去了。 她俩是前台的接待。 最里面的客人唱了会儿歌,又点了好多烧烤。 我只得拿着托盘到厨房外等着。 蒙古包那里传来悠扬的音乐,但我脑子想的却是老二在里面中邪,和我大打出手的场面。 今晚没有月亮,头顶上全是云,很闷。 过了会,一盘烤鸡翅好了。是贾鹏飞考的,他把盘子递给我,顺便从盘子拿起一个吃起来:“来一个?” 我摇了摇头,向蒙古包走去。 蒙古包里面高朋满座,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很热烈,而董事长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很热烈的说话。 我把鸡翅摆下,向前台那里看了眼,便往外走。 刘思恩和可可都站在前台那,灯光下,她们笑容可掬,落落大方。 我出了蒙古包,就见远处一大帮人,拿着手电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 带头的是老二。 他一身制服,手里拿着警棍,配着对讲机,很威风。 我看见他说:“领导,巡夜呢?” 老二说:“别提了,监控室的监控突然坏了!没办法,带着弟兄们出来看看。” 老二走近几步,冲着蒙古包一努嘴,小声问:“里面没事吧?有什么情况没?” 我摇了摇头,说:“你今晚在外面多留意吧,我还忙着呢。” 老二点了点头,手一招,一帮人又朝蒙古包后面那一排排小蒙古包走去,那些小蒙古包是供客人住的,里面空调电视什么都有。[.超多好看小说] 我到了厨房,发现腰子已经烤好了,还有盘臭豆腐,赶忙又往蒙古包送。 我把菜送进去,那大腹便便的人,对着山庄董事长说:“刘总,你这山庄不但环境美,菜也很好嘛!” 董事长笑得很客气:“张总,咱们这儿搞的就是农家乐,菜都不是什么好菜,您要是喜欢,以后常来。” “一定一定。”张总频频点头。 场中气氛很好。 我正要退出去,就听一声尖叫。 大家全向前台看去,刘思恩在那脸色很难看,她见大家都看她,突然向门外跑去。 众人楞了楞,那张总说:“没事没事,大家喝!” 我匆忙退出来,刘思恩在门外站着。 我走过去,轻声问:“别怕,有我在,没事。” 刘思恩回过头看了看我,说:“他来了,我刚才看见他了。” 我说:“没事。”想了想,我掏出口袋里的兽头挂链递给她:“你把这个拿好,要是他出来,你就拿出来。” 刘思恩迟疑的接过来,看了看兽头,又看向我。 我笑了笑,说:“进去吧,没事。” 我看着刘思恩走了进去,我们自始至终没说“他”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想说出来,感觉像有块巨石悬在我们头上,都快喘不上气了。 终于菜上完了,我暂时没事便再蒙古包外溜达。 不远处,还能看见老二他们的手电光芒。 夜色里电光一闪,头顶“轰隆”一声,好像天崩一样。 风突然大起来,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远处的风声发出“嗷嗷”的声音。 几滴冰冷的雨点砸在我脸上,远处有人喊:“下雨啦,下雨啦!” 是老二他们。 我四处张望,准备找个躲雨的地方。 身后的蒙古包里灯光突然灭了,音响声也停了。 四野只剩下滚滚的雷声,和头顶凄厉的电芒。 短暂的安静后,蒙古包里的客人坐不住了,又是叫又是喊的。其中夹杂着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大家别急,可能是打雷导致的停电,山庄有电工,过一会就好了。” 我赶紧跑进去,想找到刘思恩和可可。里面大家都把手机拿出来照亮,徐经理看见我说:“小亮,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见刘思恩好好的,又想她拿着我给她的兽头挂链,应该不会有事,便转身去找山庄的李师傅电工。 李师傅到地方一检查,说是跳闸了。将闸刀一推,远处蒙古包又亮了。 我赶紧往回跑,雨越下越大, 我渐渐被淋湿,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摔了下去。这一跤摔得我直吸冷气,我头一仰就见前面有个白色的身影。 是梁生! 来我梦里的那个人! 他终于出现了! 他在黑暗里看着我,邪邪的笑了笑,然后消失了。 我赶紧爬起来,就见蒙古包那里灯又灭了。我心中发慌,顾不得身上疼痛,全力往蒙古包里跑。 到了近处,就听里面传来惨叫声。 我几乎是扑进蒙古包里,扯开嗓子大喊:“思恩,思恩!可可?你们在不在?” 微弱的手机荧光反而让人觉得更黑,我看不见她们,却看见一个人影想我扑来,这人好重,直接将我压倒。 我拼命将他往旁边一推,站起来往后一退,脚下一绊竟从门口跌了出去。 外面雷雨交加,我仰面摔在地上,漫天的雨丝将我淹没。 门里那人竟然冲了出来,一道闪电在天上划过,是之前那大腹便便的张总,他满嘴的鲜血,凶神恶煞至极。 我大叫:“老二,快过来!老二,出事了!” 我赶紧站起来,张总已经扑到我面前,我看见他嘴角挂着肉沫,眼神癫狂一看就是中邪了,只是看着比老二上次还严重。 我下意识的去摸兽头挂件,猛然想起来之前给刘思恩了。 这一迟疑,张总抱住我张口就要咬。我赶紧挣扎,原来他嘴上的肉沫是这么来的! 我也豁出去了,管他是什么老总呢,摔开膀子就跟他干了起来。 这时,蒙古包里惊恐的人都陆续走了出来。我大喊:“快叫人来,再拿条绳!”我看大家没反应又补充一句:“他中邪了!” 人群里,徐经理迟疑了下,终于转身去找绳子。 远处有帮人跑来。 是老二他们来了。 我看见老二就喊:“老二,快出状况了。” 老二一甩警棍,原本不到一尺长的棍子一下变成一米多,就要冲过来。 旁边有个女人喊:“别用棍子,小心出人命。” 我一看是我们刘董事长,想想也是,便也对老二说:“别下重手。” “你的兽头呢?” “我交给思恩了,先把他制服了再说!” 老二骂了句,将警棍仍在地上,就冲了上来。 在学校老二打架是公认的高手,他一上来直接就将张总肥胖的身躯给撂倒了。我一时倒插不上手了。 张总被摔在地上,哇哇叫了起来,嘴里的血肉沫子直往外流。 老二叉腰站着,气势不凡:“不服气就再来,我李伟打架还没怕过谁。” 这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暴雨如注,大家看着张总的样子,都惊得张大了嘴。 张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又向老二压来,老二毕竟没他重,两个人纠缠着重重摔在地上,溅起大片的泥水。 众人有想帮忙的,但又不敢上前插手。 突然周围人惊呼一片,却是老二不慎被张总把手臂咬破了。 老二大怒:“他妈的,你属狗的?”直接从背后锁住他的脖子。 徐经理找来了绳子,我赶紧先把张总的手脚给绑了,这时几个人也冲了上来,七手八脚把这胖子绑得跟粽子似的。 忙完,我和老二已经全身湿透,满身是泥水。 我心里担心思恩,又在人群里喊。突然看见可可在人群里,赶紧拉住她:“思恩呢?你俩不是在一起吗?” 可可吓得哭了起来,说:“我不知道,刚刚蒙古包里灯一灭,她就不见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拼命喊:“思恩,思恩!你在哪?” 我的喊声被暴雨吞噬干净,没人回应。 老二说:“别急,咱们在山庄里找找。哎!你们几个,过来!”他一声令下,他的属下全过来了:“前台那女孩认识吧?赶紧找去!” 说完他顾不得看手臂上的伤,有更我说:“咱俩到那边找去。” “嘿嘿嘿。”被绑在地上的张总突然笑了。 我想他看去,他盯着我的眼睛,阴森森的笑着:“嘿嘿,你们找不到她的,嘿嘿,找不到的。” 我愤怒的喊:“说!她在哪?” “嘿嘿,后山公墓你敢去吗,今夜群鬼尽出,你敢来吗,嘿嘿嘿。”他的声音变了,我听出来那是梁生的声音,鬼气十足。 天空又一道闪电,张总的脸扭曲至极,他看着我肆意大笑起来,好不得意。 老二一把拉住我:“小亮,你千万不能去后山,你现在连兽头都没有,不是送死吗?” 我说:“你在这等我,我一定要去。” “你们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刘董事长走了过来,慌张的看真我和老二。 老二看都不看,不耐烦的说了句:“中邪了!你没长眼睛啊!”说完看着我说:“小亮,既然你要去,怎么少得了我呢,咱俩就来个入虎穴,夺虎子!” 我知道老二决定了就不会改,心里感动,抬手捣了他一拳。 当下我俩就往后山跑去,丢下一堆人愣在蒙古包前。 老二还折回去拿了两根警棍,以壮胆色。 跑出了山庄,直接往后山而去。 两旁,密林里雨声密密麻麻。 远处的黑山险恶无边,但我们没有回头。 隐隐我们已经看见了嶙峋的墓碑,和几乎摄人心魂的黑暗! (ps:今天第一更。) 第十五章 致命的危险 雷雨没有丝毫的停歇,山坡上的雨水向下冲刷着,阻挡着我们的脚步。 “思恩!思恩!” 我的声音快要嘶哑,我的力气也快要用尽,但我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我几乎能闻到它的气味。 那气味一定是腥臭不堪的,一定是让人头晕的。 现在我真的闻到了。 危险一直紧跟着我们! “小亮,你闻到了吗?”身旁老二低声问,紧握着手中的警棍。 风很大,但这味道一直跟着我们。 突然一个人影在我们眼前走过,我大喊:“思恩,是你吗?思恩!”喊着就要去追。 “那不是刘姑娘,别去。”老二拦住了我。 我喘着气,感觉身子越来越冷。 两边的树木,疯狂摇晃起来。 风声中夹杂着凄厉的哭叫,声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树林里慢慢地走出许多人来,他们悄无声息的在我们面前走过,在树林里乱走,这么大一群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今夜百鬼夜游! 四周只有雷雨声,还有我和老二的心跳声。 老二小声说:“一定是你刚才又叫又喊的,把这些鬼引来了。”我和老二吓得不敢出声了。 他们穿的衣服或新或旧,眼睛却都深陷在眼眶里,看去像是个深深地坑洞。 我感觉喉咙发干,老二也身子僵直起来。 一个女人走过我们跟前时,突然朝着我们吸了吸鼻子,我看见她干瘦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眶里,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和老二赶紧闭住气,过了会,这女人在我们面前嗅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往过走去。 我和老二憋的头晕脑胀,胸口都快炸了,深深地喘气。 那女人猛然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俩尖叫起来:“人!有活人!” 一时间,附近的人影全看了过来。 我和老二全身冰凉,老二一甩警棍,打在眼前的女人头上,她得脑袋就飞了出去。 但更多的恶鬼朝我们涌来,他们嗜血的目光将我们牢牢罩住。(.) 老二和我便挥着手里的警棍便往前跑,尖锐的吼叫不停想起,眼前的恶鬼抓住我们的衣服,想要拖住我们,想吞噬我们。 老二大叫一声,手中警棍挥舞着,几个家伙的脑袋从脖子上被打下来,但他们的手依然紧紧抓着我们。 老二狠狠将我推开,自己却被团团围住。 “小亮,快跑!” 我全身的血液几乎冻成了冰块,脚步也挪不动半分。 老二见我不动,气急败坏的吼:“你他妈的快走,快去找兽头!” 我声音嘶哑,大叫:“你等我!” 说完往前跑去,几个拦路的身影被我打成连段,依旧朝我蠕动着。 视线模糊了,是雨还是泪? 身后老二还在吼:“快走!” 这一切像梦魇一样,我飞奔起来,却摆脱不了丝毫的恐惧。 半山腰的公墓,出现在了雨幕里,像地狱一样深沉可怕! 我磕磕绊绊的往山腰上跑,山顶的雷电不停恐吓着我。 近前一块墓碑前,突然立起一个人影,我惊恐的停住了脚步。 “年轻人,快回去。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他的声音慢慢吞吞,有气无力。 我顿了顿,向山腰看去,毅然跑去,我一定要找到刘思恩,我要拿兽头去救老二! 那身影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我。 我跑啊跑,忍不住叫了声,我看见一块石碑前躺着个人。 是刘思恩! 我穿过周围的墓碑,跑到她跟前。 她昏睡在地,脸色白的可怕,头发湿淋淋的粘在脸上。 我拼命摇着她,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她好像睡着了,好像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我赶忙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又赶紧在她衣服里找兽头挂链,但什么都没有! “嘿嘿嘿,你真的来了。” 我仰起头,就看见了白色的衣服,还有那张魔鬼一样的脸。 我愤怒的吼:“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梁生!” 白衣人笑了,像看白痴一样:“我当然不是,我是贺九。谢谢你把那张照片撕了,我永远不用再回那个罐子里了。” 我声音在发抖,但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你到底想怎样?” “我告诉过你,所有看了我脸的人都要死,但你还是要管闲事,连你朋友的安危也不管,是你让他陪着你一块死的!”贺九深深看着我,恶狠狠的说。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耳边贺九的话又传了过来:“你今晚就要死在这儿,生生世世禁锢在这里,永远受我的摆布。” 我睁开眼睛,发现漫山的墓碑前都立起了黑蒙蒙的影子。 他们朝着这里飘来,而贺九已经不见了。 原本漆黑的夜空在这一刻更黑了,那些影子像乌云一样从四面八方将我和刘思恩围住。 我紧紧抓住了刘思恩的手,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我看着她沉睡的面庞,低声说:“很快就会过去的。” 苍穹下,雨水倾泻而下,我慢慢平静下来。 无数利爪朝我抓来,我还是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见一团团的黑影。 我死后也会跟他们一样。 我的脖子传来刺骨的冰凉,我不能呼气了,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跳出眼眶,我现在样子一定很可怖吧。 我的意识模糊了,最痛苦的一刻马上就要过去,我告诉自己。 爸爸,妈妈,再见了。 突然,我脖子上一暖,耳边响起惨厉的尖叫。那些鬼手全部缩了回去,我低头一看,我脖子上有团白光,温和的亮着。 这是我从小就带着的戏彩珠,我妈说无论何时都不要摘下来。 头顶的黑影盘旋不去,但他们却不敢再靠近了。 借着戏彩珠发出的白光,我看见身旁刘思恩醒了。 我大喜,赶紧将她扶起来。 刘思恩睁开眼,看了看周围,问:“我们怎么会在这?” 我说:“你被那恶鬼带上来的,对了,我给你的兽头挂链呢?” 刘思恩,往口袋一摸,带着哭腔说:“不见了,我一直都把它放在身上的呀。” 我心里大急,老二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赶紧扶起她来,往回赶。 身后响起贺九的声音:“想不到你有防身的东西,嘿嘿,不过你们还是要死!” 我没有回头,扶着刘思恩快步走着,黑影依旧盘旋在我们周围。 我心急如火,突然脚下一紧,我低头一看,一直苍白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死命的一扯,裤子被撕破了,我赶紧拉着刘思恩快步走。 眼看就要走出这片墓时,就看前面的地上密密麻麻深处好多手来,前路断了。刘思恩紧紧抓着我,这时就听路旁有人喊:“这边!” 我一看,是之前那个说我不应该来得黑影,他还是站在那个墓碑前。 我迟疑一下,拉着刘思恩往他的墓碑前闪去,儿我俩刚一走,原本脚下的地里也钻出了许多手来。 我来到黑影近前,问:“你是谁?” 黑影慢慢说:“你别管我是谁,你要是想活着出去,就赶紧去找贺九的墓碑,挖出他的骨灰,这里以后就太平了。” 时间紧急,但我还是有些犹豫,我怎么能相信眼前这个黑影呢?上次已经被骗了一次。 我一低头,看见了黑影后面的墓碑,上面的照片似曾相识,再往照片旁边一看,墓碑上写着“梁生之墓”,我猛得抬头:“你才是梁生!” 梁生定定站着:“快去,不然,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她呆在这一时半会没事。” 我回头看着刘思恩的眼睛说:“思恩,你在这等我,千万别离开梁生的墓碑,我忙上回来。” 刘思恩咬着嘴唇,狠狠点了点头。 我马上往回跑去,刚才思恩晕倒的墓碑前,一定就是贺九的墓! 我跑到哪,哪里就伸出许多手来。 我左绕又绕,终于里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头顶的漆黑鬼影,叫声越发急躁了。 我看准时机,向墓碑狂奔。终于惊险的输在墓碑前,晚一秒就要被怪手拖住。 我一看墓碑,照片上的人和旁边的墓志铭,是贺九没错! 这时,那些鬼影离我越来越近,我顾不得他们,来到墓碑后面,有一块大石板,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显现将其推开一角。 “你干什么!”头顶,贺九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那些黑色的影子在他身边缠绕。 我看出他眼神中的惊慌,更不多说,低头就在里面挖了起来。 头顶的贺九吼道:“住手,给我住手!” 我根本不听,我的身上传来深入骨髓的冰冷,那些鬼影竟然伸出爪子拉扯起我来。 我手上加劲,指甲渗出血来,终于摸到一个硬物,好像是个木盒子! 我还没来得及惊喜,突然从泥里渗出一双惨白的手来,直接掐住我的脖子。、 我胸前的戏彩珠光芒大胜,但那手就是不松,我几乎看见那手臂上冒出青烟,但它就是不松。 我喘不过气,但手上还是不停地刨着。 我的腿,脚已经全被那些黑影抓住,他们想要将我拉开,但我脖子上的手又紧紧掐着我,我整个身子已经被两股巨力给扯的悬在半空。 我憋的满脸通红,两只手越来越无力,但我一点也不敢放弃。 终于,我两手一用力,那木盒子被我抓了起来,身后的鬼影狂叫着推开了,脖子上手也缩回了土里,我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木盒子却抓地紧紧。 贺九,惊得狂叫:“放下它,放下它!”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木盒子,喘着气大声说:“贺九,我要将你的骨灰全部倒出来,让雨水冲走!” 我看见贺九眼睛中的惊讶与恐惧,我迎着风雨,将木盒子举高,心里激动万分。 贺九突然俯身冲来,但我动作更快,我全力将手中的木盒子砸在石板上,木盒四分五裂,里面有个闪闪发光的都吸,是一块表,也已经摔坏了。 贺九狂吼着:“你怎么敢!我的表!” 我挖出来的竟然不是他的骨灰,而是一块表。 显然,这块表对贺九意义非凡。 贺九狰狞的看着我,恶狠狠的大笑起来。 我心里一凉,仿佛十万大山突然压来,喘不过气。 我现在终于知道危险的气味了,那是致命的味道! (ps:第二更送上。) 第十六章 余波 贺九恶狠狠的盯着我,带着周围沉沉的阴影向我压来。(.好看的小说) 我赶忙转身就跑,但脚下被一双手给牢牢抓住。 我又摔倒了。 贺九几乎贴着我的脸说:“你死定了!” 脖子上的戏彩珠微弱的白光渐渐被黑影笼罩住,我就要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知道你会怎么死吗?”贺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看见那个被我掀开一角的的石板,慢慢挪动开来,随后许多手像虫子的触手一样伸了出来。 它们抓住我的脚,将我慢慢向里面拖着。 我要被活埋了,我根本无力反抗,我的身子一寸一寸的移动着,我的脚已经拉近了土里,然后是腿,接着是大腿 我就像被一个黑洞慢慢吞噬一样,慢慢地走向消亡。 如果我的兽头挂饰还在该多好啊! 我心里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我不能死! 刘思恩还在梁生的墓碑前等我,老二还等着我拿兽头去救他,妈妈还等着我回家。 “兽头!救我!”我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但我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夜,在这样的天地里是渺小的可怜。 我不停的喊,直到胸腔憋闷的喘不上气来,泥土已经到了我的胸部,再过一会我就要彻底的消失了。 “吼”的一声巨兽嘶吼,响彻天地。 墓地里,群鬼随即惊声尖叫起来,包括贺九也变了脸色。 远处一股红光直射苍穹,一个巨大的黑影挥着几丈的翅膀飞了过来,两盏巨大的红灯在夜空里闪烁着。 隔着老远,感觉劲风铺面,雨水打横着打在我脸上。 很快的,巨兽飞到了我的上空,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我认识它!它的脑袋跟我的兽头挂链一模一样! 一股气流将我直接从土里卷了上来,而之前那些鬼影则全部狂叫着,被巨兽吸进了鼻子。 贺九突然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你以为你安全了?你没有,今后都不会!” 他说着,白色的身子慢慢破碎,那些碎片打着旋全部进入了头顶上空的巨兽鼻孔里。 我看着头顶的巨兽兴奋起来,它全身长长地黑色毛发被雨水打湿,巨大的翅膀不停挥舞着,犹如火焰的巨眼环顾着四周。 我兴奋的大喊:“太酷了!这是真的吗?” 巨兽突然将硕大的脑袋低下,铜铃一样的眼睛看向我。 我的笑容慢慢凝固了,我就想蝼蚁一样,它吐口口水都能淹死我。 巨兽看了我好一会,突然向来时的方向飞去,突然它的身子燃起红光唰的消失了。 随后一个小小的东西向我飞来,“啪”的打在我肚子上,是兽头挂链。 我弯腰捡起了兽头,赶忙往梁生的墓碑前走去。 刘思恩还在,我疲惫的跑过去,顿了顿说:“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刘思恩小心翼翼地问。 我摸了摸手里的兽头挂链,说:“还不太清楚。走,我慢赶紧去找老二。” 梁生已经不在墓碑前了,我拉着思恩就走。 雨终于小了,风却越来越大,我和思恩在林中大声呼唤着老二。 我急躁起来,像疯了一眼,到处跑着。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种恐惧比刚才面对死亡时还要强烈。 突然脚下踩到软软的东西,我低头一看,竟是老二躺在地上。 我扑上去,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狂吼道:“老二,你他妈不能死!” “咳咳,老子不死也被你打死了!”躺着的老二,突然说起话来。 我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照着他脸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装什么死!” “老子跟那帮傻逼野鬼大干了几百回合,歇一下行不?”老二说着,也一拳揍在我脸上。 我喝道:“妈的,敢还手?” 老二也骂:“奶奶的,老子还怕你不成?” 我俩打在一处,刘思恩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看着我和老二最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俩紧紧抱了好久。 “小亮。”老二突然说。 “干嘛?” “咱俩这样是不是太暧昧了,不符合我的作风啊。” 这贱人,我一把推开他,谁知他竟直接就睡到了。 我赶紧把他拉起来,老二忙说:“自己摔倒的,没事!你以为你能把我放倒?” 我深深看着他说:“那咱们回去吧。” 老二也看着我说:“那还等什么?” 我俩相视而笑。 凌晨四点,我、老二还有思恩在走进了山庄。 山庄的大门没锁,我们一进去,发现传达室里灯亮着,有人走了出来。 老二一看是保安部的人,这些人见了我们三人,脸上明显一愣,随后是深深地惊愕。 “伟哥,你们终于回来了,领导特意让我们在这儿守着。”其中一人说道。 老二挥了挥手说:“行,知道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我们三人便向宿舍走去。 我回头一看,这几人还看着我们。 也是,我们三人,尤其我和老二简直就跟难民营跑回来的一样,狼狈到了极点。 老二也回过头去,看了看他们的表情,突然说:“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别叫我‘伟哥’,我真顶不住这称呼,太二!” 我一听就笑了,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老二,我觉得‘伟哥’这个称呼很大气,很有风范。” 老二不理我,低低咳嗽了声。 一边的刘思恩捂嘴笑了起来。 和刘思恩在宿舍门前分手后,我和老二走进了宿舍。 里面人都睡了,我轻轻把灯打开,将衣服脱去。 但身上又湿又脏,我身上全是泥,根本没法睡。 干脆拿了个盆,和老二借了水,勉强在外面洗了洗。 然后擦干身子,倒在床上就睡。 这一觉直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有人推我。 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见是贾鹏飞。 “怎么了,没事别烦我。”我还没水够呢,说完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谁知贾鹏飞这家伙还一个劲的推我:“别睡了,都几点了。” 他这不停的打搅,我实在没办法,只得起身问:“到底怎么了?” 贾鹏飞说:“还怎么了,昨天晚上的事忘了?”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没睡醒,又接着说:“昨晚你和伟哥可威风透了,还跑到后山去。现在山庄的人都知道你俩了。” 我懒洋洋的说:“不要迷恋哥,让哥再睡会儿。” 贾鹏飞急着说:“别睡了,都几点了,老板要见你俩。” 我生怕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贾鹏飞说:“昨晚你俩把那张总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人家要找你麻烦了。” 我心里一火:“妈的,他昨天中邪,差点咬死我,我那是自卫!” 贾鹏飞凑过来低声说“那张总来头很大,连咱们老板都惹不起。你俩估计有得受了。” 我现在彻底清醒了。问:“现在几点了?” 贾鹏飞说:“都下午两点了,老板让你俩醒了去山庄的会议室。” 我想了想,看老二睡得四仰八叉的,起身将他推醒,将情况一说。 老二骂了句:“我当什么事呢,就这屁事有我睡觉重要?” 我说:“你偷着乐吧,人家一大老板,昨晚让咱俩又打又骂的,这机会谁能遇上。” 老二也没了睡意,坐起身叹了口气说:“唉,学雷锋学出事了。小贾,有吃的没?” 贾鹏飞说:“你俩今天连班都没上,还吃呢。” 老二不耐烦的说:“你就说有没有吧。” 贾鹏飞说:“有是有,就怕你不吃。” 老二说:“有就行,赶紧伺候着。” 贾鹏飞不知从哪里摸出几个馒头来,我和老二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小贾啊,再去给咱到点水,这东西干。”老二蹬鼻子上脸,有了进一步的要求。 可能是见了昨晚老二的气势,贾鹏飞什么也没说就起身把水也伺候上了。 我和老二坐在床上正吃呢,徐经理就进来了。 一看我俩正吃呢,楞了楞,才说:“小亮,小李。你们俩跟我来一下。” 我俩不得不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起身穿戴整齐,跟着他屁股后面走。 一路上,徐经理一言不发,我们走出宿舍区,来到秀美的园林小路,朝着会议室走去。 徐经理突然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来,迟疑了下才说:“昨晚的事,在场的人全都看见了” 我赶忙说:“徐经理,张总昨晚中邪你可是看见了啊。” 张总苦笑了声:“我知道,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但是这张总自己可不知道,现在在会议室闹的厉害。刘总一直说着好话,但人家现在就是要见你俩。” 老二满不在乎的说:“那就见见呗。” 徐经理问:“那你们怎么解释?说是撞邪,那就是咱们这儿不干净喽,山庄还开不开?” 我听出徐经理话里的意思,说:“徐经理你只管带路,我们知道怎么说。” 徐经理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好,那咱们走。” 终于,我们跟着徐经理来到只有山庄高层才能进去的会议室。 还在门外面就听一面一人声音激动:“太不像话了!刘总,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山庄老板刘总连说:“张总,您消消气,您看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里面正说着,徐经理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 里面有张很大的会议桌,我觉得完全是大材小用。 正想着,张总已经走到了我和老二面前,声音很激动:“就是你们两个昨晚打我?”我看见他一脸的瘀伤,外加一堆熊猫眼,脖子上还有绳子的勒痕,拼命忍住笑。 老二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我俩。” 老二的话一出口,张总脸“唰”的红了,他回头看了看满面为难的张总,又转过来对着老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又问:“也是你们把我帮起来的?” 老二又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张总沉声说:“给我个解释,年轻人,这很严重!” (ps:今天第一更。) 第一章 辞职走人 老二说:“这可真是从小没娘啊!” 张总问:“什么意思?” 老二说:“说来话长呗。” 张总冷声说:“年轻人,我可以立马让你在牢里待一阵。” 身后刘总忙说:“张总,您别激动。” 老二只是冷笑一声,我知道他爸在市里很有关系,眼前的张总要真是那样老二也不怕,但他爹一顿暴炼是免不了了。 我看向刘总,见她皱着眉,一脸的为难也向我看来。 这时张总又冷声问我:“那你怎么解释。”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张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晚您喝多了,我俩扶您到客房,您突然说要和我俩摔跤,还非摔不可。” 见老二诧异的看着我,我面色如常:“张总,您说您这么有地位的人,我俩小小的服务生哪敢碰您啊?” 张总怒声说:“放屁!好,就算我真和你俩摔跤了,那为什么我今早醒来是被绑着的?” “张总,昨晚您摔跤的手段太高,我俩都不是对手,一直求饶” 我正说着,张总已经气得几乎发狂,拿起桌上一个茶杯,猛得砸在地上:“住口!刘总,你山庄的员工是不是都这样?” 刘总赶紧走过来,一番好话说来说去,总算将这胖子的怒火浇灭了些。 张总喝了口茶说:“刘总,你看怎么处理?” 我开口说:“刘总,我们知道自己违反了规定,所以请求辞职。” 刘总突然向我和老二看了眼,眼神很复杂,犹豫了会才说:“这两个人的确严重违反山庄的纪律,我现在就开除他们。” “就这样?”这胖子还不依不饶的。 刘总脸色又为难起来:“张总,您大人有大量,要不就大事化小。” 张总冷笑一声说:“这件事,难道就单单是他们两个的事?你们山庄就没责任?” 刘总说:“张总您” 张总突然笑了,看去有些奸诈:“刘总,这个山庄费了你很多的心血,这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有记者知道这件事。只是,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刘总楞了楞,脸色也从之前的为难恢复过来,变得异常冷静,她向着我们和徐经理说:“你们出去吧。” 我们走了出来,老二大呼憋屈。 “小亮,你为什么不照实说?还怕他不信?昨晚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徐经理插话说:“你声音小点” 老二声音更大:“你管得着吗?我现在可不是你手下员工了。”说完拉着我就走,把那徐经理愣在原地。 到了宿舍,老二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走上去说:“别急,咱明早再走。现在回去,到地方天都黑了。” 老二愤愤地说:“我是一秒都不想呆了!” 我叹了口气,摸出烟来,说:“之前徐经理跟我们说的那番话,我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山庄不想把事闹大。” 老二反问:“这跟咱么又什么关系?你操那份心干什么?” 我说:“我宁愿自己走,也不让别人赶我走。” 老二听了,也慢慢冷静下来,又问:“那你编那些瞎话干什么?就照实说怎么了,反正咱也不干了。” 我吸了口烟说:“可能是因为那刘总跟我妈年轻时长得挺像的,我脑子乱就瞎说起来。” 老二大笑起来:“小亮,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猥琐了,你是看着人家长得漂亮吧。” 我大怒,跟老二玩起摔跤来。 傍晚,贾鹏飞知道我和老二辞职的事,大惊:“怎么就辞了,比我还快,你俩真行!” 我和老二糊弄了几句,贾鹏飞激动之余又翻出半瓶二锅头来,又弄了碟花生米,非要和我俩喝几杯。 “伟哥,你昨晚的风采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你一走以后可怪想你的,我敬你一杯。”贾鹏飞酒量不是很好,才三杯下去,说话的风格就变了,眼睛还红了。 老二赶紧说:“乖,别哭。咱喝酒,就说高兴的。” 俩人一碰杯,一口将酒干了。 贾鹏飞又对着我举起酒杯:“亮啊以后我想你。”这话说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说:“你醉了,别喝了。” 贾鹏飞,摆了摆手说:“我没醉,咱接着喝。我给你们唱个歌啊。” 都这样了还没醉啊,上次跟他喝酒还没发现,这人喝醉了还有这毛病! 我干脆又给他灌了两杯,才见他安安静静的趴早桌子上。 老二把他抱上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又坐回来,我俩相视而笑。 我问:“睡着了?” 老二点了点头:“这人挺有意思的。” 我和老二慢慢地喝着酒,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话题又聊到了那个贺九。 我觉得贺九被那异兽灭了后,今后后山公墓不会再闹鬼了。因为当时梁生说过,没有了贺九,公墓会太平很多。 老二听了大感不爽:“咱是做了好事,然后让人给一脚踹了。” 我苦笑一声,说:“大丈夫志在四方,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说着我端起一杯酒来,说:“老二,我敬你一杯,什么都不说了。” 老二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外面安安静静的,一盏明月高悬在天上,美丽而寂寞。 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开始默默的收拾行李。 老二突然问:“你要不要去跟刘思恩打个招呼?” 我低低的说:“不了,她现在正上班呢。” 老二看了我好一会,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我突然想起陈经理说的:“老二,我觉得咱这几天在这,就更旅游一样。” 老二哼了声:“人家有钱人叫旅游,咱最多就是流浪。小亮,马上就要走了,有什么话赶紧找人家说去,别到时候后悔。” 我没做声,将衣服装进袋子里,然后到外面洗了把脸。 外面的防晒网起起伏伏,风好凉爽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老二,咱们走吧。” 老二提着抱出来,我俩静悄悄的向山庄外走去。 昨晚一问。贾鹏飞说高速路口有环山路的车路过,每天三趟。 走过人工湖,我回头向凉亭看了看,那里有许多的服务员站着。 我看了看,心中苦笑一声。 今天天气很好,但是我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走到门口时,徐经理来了。他递了张名片过来:“刘总让我交给你俩,她准备让你们到总公司去上班。” 我迟疑的接过名片,抬头看了看他。 徐经理笑了笑:“刘总说,不管怎样,请你们后天一定到顾源春公司去坐坐。” 徐经理看着我,突然笑着说:“听说你还会驱鬼?” 老二说:“什么叫还会驱鬼?要不是我俩” 我拦住老二说:“谢谢你,徐经理,我们两个会去的。” 徐经理笑着点了点头,又从兜里掏出钱来:“你俩这一走,连工资都不要了?” 我接过钱,徐经理说:“好了,那我就去忙了,你们别忘了,刘总后天在公司等你们。”说完转身走了。 我和老二互相看了眼,老二问:“你真要去?” 我点了点头,说:“去坐坐呗,干不干去了再说。” 山庄外地小路,树影婆娑,一条小水渠缓缓地伴着我们流淌,里面的水在阳光下灿烂无比。 我静静地走着,老二也出奇的一直没有说话。 也许他也心事吧。 我心里苦涩的一笑,正走着,老二突然一把拽住我。 “小亮,咱俩回去!” 我一愣:“干嘛?” 老二怒声说:“还干嘛?回去找刘思恩,把你想说的都说了,别这么半死不活的。” 我干笑一声:“我没什么话说,别去了。” 老二说:“小亮,就你这表情,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说着,就拉着我往山庄走。 我大惊:“老二你你让我想想说什么。”我说着赶紧反抗。 我俩正拉扯呢,就听有人喊:“喂,你俩干嘛呢?” 我愣愣地回过头,远处,林荫下,小路边站着个女孩。 她笑容灿烂,白净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光,一身白衣,像朵美丽的百合。 我愣愣地看着。 老二大喜,喊道:“刘姑娘,你怎么在这?”说着放了开我,跑了过去。 刘思恩皱了皱鼻子说:“我?辞职了呗。” 我也走慢慢了过去。 老二冲着我直眨眼睛,我装作没看见。 刘思恩也向我看来,说:“走了也不打个招呼?” 我低声说:“想着你正忙呢,不想打扰你。” 刘思恩看着我,眼睛一翻说:“要不是我消息灵通,那以后还看不到你了。” 我脸一红,想了想说:“你走了可可怎么办?” 刘思恩说:“可可在山庄挺好的,怎么,你那么关心人家?” 老二在一旁大急,插话说:“我们小亮心里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我大声说:“快走吧,等会赶不上车了。”暗地里狠狠拉了老二一把。 我们三人快步向前走去。 “对了,你们俩报的那所大学?” 老二一听问:“怎么了?” 刘思恩说:“我今年也刚高考,大家相互问问呗。” 老二一听说:“刘姑娘原来也是刚高中毕业啊,我还以为都大学毕业了。” 刘思恩怒声说:“我有那么老?” 刘思恩又问我:“小亮,你准备到那个学校?” 我心想我那个成绩哪里轮得到自己挑? 刘思恩见我嘟嘟囔囔的,瞪我一眼,又和老二说了起来。 山庄已经看不见了,只有大片的树林在微风中摇曳着。 (ps:今天第二更。大家多多收藏啊。) 第二章 清风,清水 在高速路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车。 我们三人兴冲冲的上了车,坐到了最后一排。 窗外的景色在我们面前向后掠过,我们想着城里慢慢地移动着。 坐了一会儿,售票员过来卖票。 我们买了票,这售票员突然问:“你们三个怎么在高速路口搭车?” 我一解释,说明情况后。她一脸的惊奇:“我就说嘛,还以为你们跑这烧纸来了,原来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个山庄。” 我们三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终于,快下午一点时,车子到了。 我们下了车,决定去吃点东西。 正好除了车站,就看见一家小饭馆。我们进去后要了吃的,坐下来边吃边聊。 刘思恩问:“那你们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二说:“那刘总让我俩去公司上吧,我俩正犹豫呢。” 刘思恩很高兴,看了看我说:“那就去嘛,也算是个锻炼。” 我问:“那你呢?” 刘思恩笑着说:“我准备回去歇两天,然后再看。反正暑假还长着呢。” 吃完东西,大家走出饭店。 我们将刘思恩送上到公交站台,刘思恩突然对我说:“小亮,我给你个电话,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说着给我一张纸条。 老二在一旁起哄:“呦!这纸条什么时候准备的?” 刘思恩脸红了下,但还是看着我说:“我等你电话。” 这时有车来了,她看了看我,又跟老二打了个招呼,上了车。 我和老二看着车走远了,约定了后天早九点上在顾源春公司楼下碰面,然后各自回家。 到了家楼下,我心里挺激动的。好几天没回家了,这么一想,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突然,一声尖叫在楼道响起。 我吓得差点踹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我毕竟不是吃素的,很快发现我身后楼梯下有个人影。 我突然转身向下跑,两步就捉到了她。 是我们家对门的小女孩。 这丫头见是我,吓了一跳。我拎她冷峻的问:“你干什么?” 小丫头老老实实说:“玩。” 我继续口气森冷的说:“这样做是不对的,上次差点把你爷爷吓得从楼梯上摔下去,你知道错了没有?” 小丫头被我拎在空中,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我大喝一声:“错哪了?” 小丫头想了想,小声说:“总之以后不吓你了。” 我叹了口气,唉,下一代不好教育啊。 将她放下,小丫头一溜烟的跑了。 我继续朝家走。 到了家门口,一敲门,过了好一会门才开。 我妈一见是我,先是一惊,随后满脸的喜悦。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把东西也拿回来了,怎么了?”我妈不停地问着。 我苦笑一声说:“刘师傅,你就别问了,一言难尽。” 我妈敲了敲我的头,问:“吃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吃了,我先到房里休息一下。” 说完我进来自己的房间,躺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 我起身,找到自己的通讯录,将刘思恩给我的纸条打开。 纸条上面还有一行字:一定打给我!!! 我笑了笑,然后将上面的电话记在通讯录上。 之后,便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饭的香味将我唤醒。 金色的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洒在了窗前。 我起身出来,洗了把脸。饭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冒着热气。 我坐到了桌前,正要尝尝,我妈从厨房出来了:“你先别动,等你爸一起回来吃。” 我一惊:“我爸今天回来。” 我妈看着我说:“你们父子俩,今天给老娘老老实实的吃饭,谁也别闹。” 我苦笑:“我哪敢跟我爸闹啊。” 我妈转生又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我坐在饭桌前,心里有些忐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我爸的关系也搞得有些紧张,都快赶上老二和他爹了。 开门声响起,我爸走了进来。 他看我桌前,明显楞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坐下:“你不是上班吗?怎么才几天就回来了。” 我嗯了声说:“出了点事,我就先回来了。” 我爸说:“你又惹什么事了?你以为你还在学校呢!” 我妈从厨房端着菜正好出来,对着我爸说:“你少说两句,先把饭吃了。” 我把不愧是怕老婆的典范,真的不再说一句话,埋头扒饭。 我也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一时间饭桌上气氛很沉闷。 “小亮,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爸妈看看。”我妈突然说。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端着饭碗说:“啊?” 我妈说:“也不小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跟你爸都订婚了” 我爸突然咳嗽几声,将话打断。 我妈笑着看着他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当时也不知是谁,整天跑到我们家来又是挑水又是劈柴的,赶都赶不走。” 我爸声音尴尬,小声说:“你说这个干嘛?” 我妈一脸的不再乎,继续说着。 这一餐吃得很慢,我妈说着以前跟我爸的往事,时不时的笑起来。 听着我妈说的事,不知不觉,我和爸也笑起来。 我们围在小小的饭桌前,吃着简单的饭菜,却其乐融融,无限温馨。 吃过饭,我爸起身要收拾碗筷,我妈不容分说的推开她,一人收拾起来。 我和他两人只得坐到了沙发上,刚才的笑容还淡淡挂在我们的嘴上,但我们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厨房里,我妈洗着碗,哼着歌曲。 我爸静静看着她,眼神柔和,突然说:“我等会还得出去。” 我“哦”了一声,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我妈在厨房洗着完,我发现她是不是的挠着自己后脑勺。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发现她得耳朵后面长了个大疙瘩。 想着,我起身走进了厨房。 “妈,你耳朵后面那个疙瘩下去没有。”我小心的问。 我妈说:“没事了。” 我想看看,她说:“出去,别妨碍老娘洗完!” 我想应该没什么了,便退了出来。 晚上,我爸出去了。 我躺在窗上,手中拿着那兽头,细细的打量着。 那晚在公墓,那个巨大的犹如地狱使者的巨兽到底是什么东西?又跟这个挂链有什么关系。 难道它被封印在了这个挂链里面? 我想不清楚,如果能再见到那个老道士,一定要跟他问个明白。 我隐隐觉得还能再见到他,这纯粹是直觉,但不知道男人的直觉准不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是在睡不找了。干脆起身吃了早饭,跑到街上游荡。 不知不觉,我来到一个饰品店。 我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许多的挂链,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店里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给我介绍起来。 我应付了下,走了出来。 街上人不多,都行色匆匆的,唯独我悠闲地无所事事。 对面街上有两条狗在调情,我溜达过去,它们都警惕的瞪着我。 我无意打扰它们,便走了开去。 我觉得意兴索然,决定往回走。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头,穿着道袍,留着白花花的胡子,道骨仙风。 是那个老道士。 我赶紧迎了上去。 老道看着我问:“这位小伙,有什么事没有?” 我激动的说:“道长,你不记得我了?几天前我们见过得,你还给了我一个兽头啊。” 老道说:“什么兽头挂饰?” 我赶忙将自己随声携带的挂链拿出来,老道接过来一看说:“我可没有这东西给你。” 我一愣,说:“你给我一个符包,里面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老道士连连摇头:“小施主,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符包,你记错了吧。” 这下我彻底糊涂了,老道见我的神色又问:“那天给你符包的人,是不是长的跟我一样?” 我点了点头,要是不一样,我跟你说着么多干嘛。 老道士脸色阴沉下来,说:“你可能遇见我师弟了。贫道清风,师弟清水。小伙子,你一定是遇到我那清水师弟了。” 我一听,心里大是奇怪,这天下真有长得真么相像的人? 清风道长又看着我的兽头挂链说:“这个东西,小兄弟,你还是快快扔了吧。” 扔了?要不是这东西,那我现在可能都被埋在贺九的墓里了。 老道说:“小兄弟,我师弟清水太过孤僻,在道法上总是另辟蹊径,但也难免出错。 我看他给你的这个东西,虽说能驱鬼辟邪,但煞气太重,只怕对你也没多少好处。” 我愣愣的听着,清风道长又想了想,说:“小兄弟,要不这样,我这师弟一向行踪诡秘,他既然把这东西给了你,或许还会来找你。”他说着给了我一个黄纸叠的小纸鹤,说:“他要是来找你,你就悄悄的把这个纸鹤烧了。” 说完就要走,我迟疑了下说:“道长,那兽头” 老道看了看我,又回身将我那兽头给了我:“这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先留着吧。” 老道士,走得远了。我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找不着北了。 我不敢相信,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我,竟然真的会遇到这种事。 我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一部三流电影里,成了一个可悲的角色。 (ps:今天第一更,下一更应该在十点左右。) 第三章 业余侦探 这一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到了晚上也没睡好。 转天早上,我起床吃过饭,便出门去坐车。 611路车站又等了一大堆人,我一看,赶紧站位做好准备。 没过多久,车来了。一时间,人流激烈的涌动起来。我被挤在中央,艰难地向车门挤着。 这时就听,人群后面有人爆喝一声:“来咧!” 挤车的人,边挤边骂:“怎么最近这种傻逼越来越多了,老是想用这种办法挤车。” 我一听,差点晕倒。看来我上次坐车,使用的方法,让很多人学了去,不过这东西却不是每次用都管用的。 终于,我挤上了车。 司机大喊:“不要挤,不要挤车!后面还有一辆。” 不过可能他经常这样说,后面的人根本不听,只管往上拥。 到最后,车上满满当当,大家完全不用抓扶手,便能站稳。 一路上,司机开得很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吓得我手心都是汗。 到了站,我几乎是逃下车来。 我觉得这路车,一定会在我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车二,人二,司机也二! 看看时间,就快九点了。我一路向顾源春公司走去,这次的心情跟上次来面试时就有些不同了。 到了公司楼下,老二好像也刚到地方。不然,依他的性子,还不嚷破了天。 老二低着头,脸色还听腼腆。 我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但老二见了我竟然害羞的笑了下,说:“小亮,你来啦?” 我说:“你怎么了?” 老二木木的说:“没什么,就是等了你半天了。” 我更是惊奇,老二等了我半天竟然是这表情,好像我来晚了是他的错。 我心想先办了正事再说,想完便和老二往里面走。 这次是轻车熟路,只是今天老二行为怪异猥琐,让大堂的保安一脸的警惕。 我们坐上电梯,来到顾源春公司所属的楼层。 除了门,我也不知道找谁。 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美女走了过来,我看着她戴的眼镜才知道,是第一次来认识的美女张雪。 张雪笑着说:“你们来啦。” 老二忙笑着,傻傻的说:“嗯是啊。” 张雪又转身对我说:“你朋友在楼下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来上班时就见他在等你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老二是见了这张雪,才变成这样。 我不禁感到奇怪,老二怎么一见到这个张雪就成这样子了。 当下我客气的笑笑说:“哦,碰巧我路上堵车,老二又来得早了点。” 张雪看了看老二,似乎是觉得“老二”这个外号很搞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二竟像个小学生般,低着头。 我彻底无语,不去看老二,问张雪:“刘总让我们今天过来。” 张雪点了点头,说:“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她,穿过里面忙碌的白领,来到一间办公室。 里面很宽大,格局很有讲究,采光良好,总体看去,很有一番气派。 张雪说:“刘总正开会呢,你们先在这儿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我赶忙说:“不用了。” 但张雪还是端了两杯水来,然后才走了。 老二端着水杯一个劲的傻笑,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此刻的样子,发现腼腆的老二其实也挺可爱的,少了平时那种无赖莽撞,多了几分天真烂漫。 老二不说话,我无聊的打量起近前宽大的办公桌。 桌子上有个小小的相框,但我看不到正面。一旁是电脑的显示器,还有一摞文件。 最引人注意的是,桌上还有一个金色的米勒佛像。 那米勒侧卧着,宽大的肚子几乎垂在地上,巨大的佛珠挂在脖子上,一张宝相正对着我笑,只是我总觉得这个米勒像跟以往见过的有些不同。 我看的不觉出了神,这时门开了。 我和老二赶紧起身,刘总走了进来,连连让我俩坐。 我和老二便又坐了下来,刘总在我们旁边坐下。但又不是很近,距离把握的很好。 张雪也推门进来,给刘总放下杯茶又走了出去。 我咳嗽了声说:“嗯那个刘总,你这次让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刘总笑了笑,捋了捋头发说:“那晚你们在山庄的事我全看见了。我这次请你们来呢,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帮我做事。” 我一愣,在老总身边做事?之前以为无非就是老二重操旧业继续来这当保安,我则打打杂。 刘总又笑着问:“你们愿意吗?” 我不得不承认,眼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但我还是得问清楚:“这个,刘总,我们俩什么也不会,你要我们来做什么呢?” 刘总说:“不会啊,你们不是还能驱邪吗?你们俩年纪不大,但胆色却当真可以。” 我不好意思的说:“刘总,你别看我俩人高马大的,但是保镖这职业还真干不来。” 刘总看着我说:“你们放心,不是让你们当保镖,我这样的小人物要什么保镖啊。我是想让你俩帮我盯个人,他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你们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靠,比保镖还有难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谍? “张总你们不会忘吧?”刘总问。 “就是山庄那个中邪的张总?” 刘总点了点头,说:“这人趁人之危,那媒体威胁我,想要买山庄一半的股份。哼,想要半路捞好处,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就给我看看他有什么把柄没有。”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数,当下说:“刘总,谢谢你看得起我俩,但是我们根本没有经验。再说,这里边水太深,我们俩学生恐怕玩不转。” 刘总说:“我看人很准,你们两个虽然年纪轻,但绝对靠得住。就算没什么收获,我也不担心被人知道。这样吧,无论成与不成,我给你们这个数。”她抬手伸出三个指头。 我一看说:“三千太多了吧,刘总。” 刘总说:“是三万,要是成了,我还有重谢。”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刘总笑着问:“你们愿不愿意。” 一旁老二突然说:“愿意,当然愿意。” 我扭头看他,他笑了笑。 刘总说:“你可痛快多了。” 就这样,我和老二开始了侦探式的生活。 我和老二每人得到一部手机,还有一部单反相机,还有一部袖珍录音机。 刘总先给了我们两千元的资金,作为启动的经费。 我们每天蹲点守候,跟踪着那个胖子。并且每天晚上都按时打电话报告情况。 那张总名叫张佑德,是南方建筑公司的董事长,手下还有一个啤酒厂,简直是富得流油,这让我和老二想起海扁他时的情景,真是心中暗爽! 我们每天蹲点守候,跟踪着那个胖子。并且每天晚上都按时打电话报告情况。 简直是富得流油,这让我和老二想起海扁他时的情景,真是心中暗爽! 几天下来,我们已经大致摸清了他的生活轨迹。 每天早上九点到建筑公司,中午开车出去吃饭,然后再回公司,下午一般五点出来,然后直接回家。 这样规律的生活,完全不符合我印象中得大款。 老二慢悠悠说:“你别急,这张佑德绝对有事。” 老二现在已经正常过来,只要没有那个张雪在,老二还是老二,一看见张雪那老二就成腼腆男了。 就在我们跟踪张佑德的第五天,终于有了新的情况。 下午五点,张佑德的宝马准时开出了公司。 我和老二赶忙拦了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宝马一路潇洒的前行,却没有往回家的路驶去,而是在市中心绕了起来。 最后停在一个叫江海酒楼的饭店前,车一停,张佑德走了进去。 我看他脸上还有些青肿,心里好笑。 张佑德进去一个人靠窗坐了下来,然后点了菜吃了起来。 他好像很苦恼,竟然喝起就来。 老二在一旁拿本子记着,嘴里好嘟囔:“酒后驾车,罪可不轻啊。”写完,还拿相机拍了张照片。 我觉得这点屁事就别管了,但老二认为很有必要。 我俩蹲在外面的角落里,看着人家在里面吃香喝辣,肚子也饿了起来。 我看见不处有煎饼果子卖,便让老二盯着,自己跑了过去要了两套煎饼果子。 卖煎饼的阿姨手上很熟练,一个手打鸡蛋,一个手摊煎饼,一双眼睛直往四周看,根本就不用看手底下。 我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两个煎饼做好。我数出七块钱放到她车上的盒子里,提着热腾腾的煎饼朝回走。 刚一到饭店跟前,张佑德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我赶紧猫下腰,来到老二跟前。看着张佑德的宝马开到马路上,向前驶去。 我们赶紧拦车跟在后面,捧着手里的煎饼一时都顾不上吃。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大街上华灯初上,闹市区里,街上的人很多。 张佑德没有往家开,而是开着车出了市中心,向着郊区驶去。 马路上的车辆渐少,两旁街道也冷清起来。 宝马的后车灯像是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我和老二。 (ps:第二更送上。) 第四章 诡异的小洋楼 宝马车一路前行,开向了郊区的别墅区。(.无弹窗广告) 车里,我和老二边吃煎饼,边议论。 老二觉得张佑德一定保养了小三,我们只要找到证据,就等于抓住他的把柄了。 的哥很警惕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俩,老二咬了一大口煎饼,继续发表讲话,说是等会儿就来个捉奸在床。 前面的宝马这时拐进了一个小区里,我们让车赶紧停在路边。 付了钱,我和老二带着鸭舌帽钻出车子。 看着宝马车停在小区里的一栋小洋房前,老二急不可耐,但是我们又不能直接走进去,这小区门口的安保工作很到位,进出都要有凭证。 就我和老二这样的,根本进不去。 我俩绕过大门,准备从某个地方翻进去。 我们在四周鬼鬼祟祟的转了圈,终于找到一个防范比较薄弱的地方。 我和老二轻手轻脚的翻过栏杆,迈着猥琐的步子,靠近了张佑德的那栋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有三层,每层都有阳台。我和老二很轻松的就爬上了一楼的阳台,然后神鬼不知的进到里面。 屋子很暗,但看得出来,房子装修的很有档次。 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但是很特别,我们从房间里慢慢挪出来。 一楼没人,张佑德一定在楼上。 老二正要上去,我一把拉住他,说:“咱们这样做我总觉得好像很不道德,要不再从别的地方看看?” 老二说:“你不想去,就在这等我,帮我把风。”说完就抹上了楼。 我在楼下等了又等,楼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张佑德的车就停在外面,我都怀疑他根本不在这里。 老二从楼上下来了,对我招招手,我看他一脸兴奋,便知道得手了。 我俩慢慢地退出来小洋楼,又顺原路来到大马路上。 到了大街上,老二大骂说这个张佑德生活太糜烂了。 我问他到底拍到了什么东西,老二神秘一笑,说:“小亮,等照片洗出来,你就看好吧。” 当晚,我们把情况跟刘总报告一番,电话里刘总也很兴奋。 第二天我和老二找到一家照相馆,将照片洗了出来。 老二拿着照片说:“小亮,看归看,可千万别上火啊。” 说着把照片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照片里,张佑德一人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跟死猪一样。 另外就再没什么,我说:“老二啊,现在裸照好像不怎么值钱了。” 老二一听,抢过照片一看,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馒头。 我忙问怎么回事,老二回过神来,连说怪事。 “我从门缝里看见,张佑德屋子里至少有四五个女的,那场面真是,我一看赶紧就拍,。”老二大声叹息。 我一想,不会又撞鬼了吧。 不对啊,我想到关键一点,赶紧问:“老二,屋子了那么静,那没弄出动静让人家发现吧?” 老二连连让我放心,一幅自信满满得样子。 洗出来的一叠照片里,张佑德像个艳星一样在床上摆着各种姿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值得一提的是,老二**的技术竟然很好,角度光线没的说,而且还没被发现。 但是,这些照片却没什么用处,顶多把别人恶心一下。 我一想老二说的,屋子里加上张佑德至少有七八人,照片上却只有一人。 这说明,要么老二逗我玩,要么张佑德的小洋楼不干净。 当天下午,张佑德的宝马从公司开了出来。 这次直接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张佑德都是上班下班,又恢复了以往的规律。 我觉得刘总要是想要什么商业机密,应该请个商业间谍来得更有效率,我和老二纯粹是浪费时间。 但是想归想,我两整天还是蹲在人家公司门口。 刘总看了老二拍的照片后,说干的不错,让我们沿着这个思路继续走,她说张佑德很怕自己的老婆,她老婆还是公司的股东,要是发现张佑德不忠,对张佑德很不利。(.) 最后她还说,这个是以牙还牙,只是想借此让张佑德打消买山庄股份的念头。 这天下午,张佑德的宝马又在街上溜达起来,然后又停在了江海酒楼前。 我抓紧时机,又去买了两套煎饼果子,因为我发现这位阿姨做的煎饼很好吃。 这时,天还没有黑。我们不得不躲在外面的一个花坛下,许多路人不停看我和老二。 但是只要不引起张佑德的注意,我们根本就不在意。 老二嘴里吃着煎饼,眼睛看着饭馆里靠窗户坐着的张佑德,神情很专业。 张佑德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满脸的苦恼。 我们在外面吃完了煎饼,觉得意犹未尽,我又冲出去买了两杯奶茶。 这时我们发现张佑德好像喝的多了,满面通红,老二嘟囔一声:“不能喝就别喝了,搞什么啊。” 我俩在外蹲的辛苦,我又去买了两包烟。 这时有个环卫工阿姨走了过来,吆喝我来:“哎,你俩,干嘛呢?” 我和老二感觉好像突然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一样,环卫阿姨指着地上的塑料袋子和奶茶杯子说:“旁边就有垃圾桶,你们两个大男人就懒得走那几步?太没素质了!” 我俩尴尬至极,赶紧将自己丢得袋子和塑料杯子拾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又蹲到花坛后面。 环卫阿姨看我俩举止猥琐,很警惕的问:“你们俩干什么?” 老二恳求的说:“阿姨,混口饭吃,你不要赶尽杀绝啊。” 环卫阿姨看了看我俩,一脸厌恶的走了。 这一闹,张佑德已经摇摇晃晃的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我们看着他艰难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车子慢慢开走了。 我和老二赶紧拦车跟在后面,一上车,的歌很惊奇:“哎,又是你俩?” 老二说:“大哥,熟人好办事。还是跟上次一样,拜托了。” 的哥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张佑德有来到了他郊区的别墅,像上次一样。我和老二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小洋楼里,这次我们听到楼上有很重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娇笑声。 我和老二躲了会,等上面动静小了,便准备上去看看。 有了上次的事情,我不敢让老二单独行动,生怕张佑德的这个房子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上到楼上,还是很暗。只有一间卧室的门缝里透出光来,走进几步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我悄悄把耳朵凑到门缝上,就听张佑德的声音说:“你饿不饿?你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过了会他又说:“那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房间里还有谁,只是自始至终只听见他一个人说话。 我努力想从门缝里窥个究竟,但是门缝太过狭窄,只能看见张佑德肥胖的身躯坐在一张椅子上,他面向床的方向,好像床上还躺着个人。 他不停的嘟嘟囔囔说个没完,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此人很贱,人家不想跟你说话,你怎么还一个劲的说? 但我怀疑床上躺着一个我和老二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要是放在以前,我会觉得张佑德内心空虚,在自言自语。 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我和老二本来想将录音机打开,但是发现张佑德说的完全没有什么价值。 张佑德还在说:“你带地吃什么啊?”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没睡醒一样,懒洋洋的。 我今天一定要看看那张床到底有没有人,我悄悄将门慢慢推开,门发出了“咿呀”的声音,但动静很小,张佑德没有发觉。 但张佑德的身躯太过庞大,我还是无法确定床上有没有人。 又在这时,张佑德突然说:“你想吃门外这两人?”说着,张佑德扭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缝外的我。 被发现了!我心说不好,这下可尴尬了。 但张佑德看了看我后,又转过身去,便不再动了。 我心中好奇心大起,慢慢将门推开,然后向那张红色的大床看去,上面没有人,空无一物! 这下真的邪门了,老二上次照相时发现这件屋子里有很多女人,接过照片上只有一个张佑德,而这次张佑德又行为诡异。 我已经可以肯定,张佑德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推了推老二,老二如梦初醒。 我往下一指,老二会意,慢慢地跟着我往楼下走。 楼梯下了一半,突然楼下客厅传来电视声。 接着灯亮了,然后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我和老二当下就急了,一条条长长地影子,倒影在雪白的墙上。 电视机里传来狗血的言情剧对白,一个女的哭着问:“你到底爱我还是她?” 男主角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随后响起:“对不起,她怀了我的孩子,但我也不想失去你。” 有那么几秒钟,我竟然很认真的听着电视里的情节。 老二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他小声说:“要不从二楼翻下去?” 我点了点头,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打草惊蛇。 我俩慢慢回过头,准备找个窗户翻下去。 这只一回头,心脏差点吓得休克! 张佑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俩身后,正对着我们笑呢。 我和老二吓得不轻,楼梯有些陡,也不知是谁拉的谁,总之是两个人都滚了下去。 这一摔,好悬没把骨头搞散架了,直摔到楼梯正对着的客厅里。 我躺在地上,刚刚好可以看见超大宽屏的电视,里面男女主角抱在一起哭的很煽情,男主角很不顾忌形象,鼻子上还挂着鼻涕,背景音乐也很销魂,我不自觉的一个劲儿看着。 知道老二想扶我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楼下客厅里,灯亮着,电视开着。厨房里的锅好像再炖肉。 客厅里,充斥的浓烈的肉香。 但好像除了楼上的张佑德,这栋小楼里就只有我和老二两人了。 (ps:今天第一更。) 第五章 麻烦不断 我和老二在客厅里楞了一会,觉得还是赶快撤了的好。 正要走,就听楼上一声惨叫。 是张佑德发出的,我赶紧掏出兽头挂链,往楼梯上看。 就见有血从楼梯上流下来,我紧张的往楼梯上走,手里的兽头握得紧紧地。 张佑德躺在二楼的楼梯口,胸口血肉模糊,他眼睛和嘴巴惊恐的张着,触目惊心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我几乎吓呆在原地,我可从来没见过死人! 我大脑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张佑德一双死鱼般的眼珠突然盯着我,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把兽头举了起来。 但没什么用,我赶紧跑下来。 老二见我脸色苍白,问我怎么了。 我一拉他,惊恐的说:“快走!咱俩根本不该来这儿!” 我和老二,也管不上什么了,直接去开门,但门竟然打不开。 我急的踹了两脚,还是没用。 客厅里的肉香越发的浓烈了,老二总算还清醒些,拉着我来到一楼的阳台。 小楼里肉香四溢,电视的声音打开着,谁都不会知道里面有多可怕。 我俩一翻出阳台来,就跑。 通过上次在公墓的一番遭遇后,我以为以后看见什么都不会再害怕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恐惧就是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平。 我和老二慌不择路,把小去里强悍的保卫人员忘得一干二净。 一对巡夜的人朝我们大喝:“站住,什么人?” 我俩更不干停留,使出吃奶的力气,直接冲出了小区的大门。然后一路狂奔,直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才停下来。 我到现在身体还在发冷,我胆战心惊的问:“老二,你见过四人没有?” 老二一听,也猜出来了:“张佑德死了?” 我点了点头,身子不停地发抖。我觉得在公墓面对贺九,都没有这么心惊。 我现在才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地是靠近它,并看见它狰狞的模样。 我掏出烟来,狠狠的吸了几口,才慢慢稳住了心神。 我问老二现在该怎么办,老二想了想掏出了电话。 结果打了半天,电话也没通。[.超多好看小说] 老二诧异的说:“这刘总怎么不接电话?” 我看着他,满心的不安。 夜晚的郊区,街道上除了一辆辆车不时试过,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了。 昏黄的路灯延伸到很远,我和老二在街上走了起来。 我和老二一直往路灯底下走,光亮的地方对我们来说更好些。 正走着,突然人行道的黑暗里,有人喊:“小伙,你我可真有缘啊。” 我吓了一跳,就见阴影里走出来的,是那个老道士。 我一愣问:“你是‘清风’还是‘清水’?” 老道士一笑:“贫道自然是‘清水’。” 我本来有好多话要问他,但现在却不知到该说什么。 清水道长端详了我一下,皱着眉问:“你这几天遇到什么事了?” 我急忙把小洋楼的事跟他说了,清水道长静静听着,眉毛越皱越紧,几乎拧到一起。 “小兄弟,我给你的符包还在吗?”清水道士问。 我赶紧把兽头拿出来,清水道长一看,问:“这是什么?” 我更是莫名其妙:“道长,这不是你抱在符包里的吗?” 老道掐指算了起来,不时看我,脸色变得很惊奇。 我不安的问:“道长,究竟怎么了?” 这清水道长没理我,好一会才放下手来。他看着我笑了起来,一捋胡子,说:“小伙子,你想不想学学驱鬼的本事?” 他不等我回答,又问:“你幼年时,可曾看见许多怪异的事情。” 我一下想起我妈老给我讲的故事,我试探着问:“道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水道士说:“若贫道没算错的话,你的体质是难得的通灵之体。怪不得冥兽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我越听越糊涂,问:“道长,你是说这兽头不是你给我的?” 清水道长看了看我手里的兽头,说:“贫道给你的符包里,只是一道灵符。最后里边究竟会有什么,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又问:“那道长你说我是什么什么” 老道呵呵一笑,突然伸手一指我的眉心,口中喝道:“把眼睛闭上!心里什么都别想。” 过了会,清水道士有让我把眼睛睁开,我睁开眼睛就见老二头顶烧起火来,大叫一声:“老二,你头发着火了!” 道士说:“别激动,你看见的是人阳火。” 随即我发现,老二两个肩膀也由两团火。 但过了一会,老二肩膀和头顶的火就消失不见了。 清水道长在一旁说:“你是通灵之体,身体属阴,所以幼年便可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一长大,身上阳气慢慢增长,便和常人一样了。除非开了慧眼,便能看见鬼怪。” 老二在一旁大惊:“真的假的啊?” 道士不理他,又教了我句口诀,很短。让我每天念几遍,可以去除一切邪恶。 随后他又告诉我,我手里的兽头叫冥兽,是一种专吃鬼的东西。虽然厉害,但不可多用,否则会反噬自身。 随后又告诉我如何开慧眼,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说的那个小洋楼,最好不要再去。里面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说完,他就走了。 老二刚刚一直插不上话。现在见老道走了,就问:“小亮,你说的就是这个道士?” 我点了点头,老二又问:“刚刚你真看见我头顶有火?”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我们以往的认识。 老二见我点头,大叫神奇。 这时,一辆警车飞驰而过,我赶紧和老二往前走。找到一家招待所,便住了下来。 老二又给刘总打了好几次电话,但就是没人接。 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倒公司去找她。不管她信不信,把这一切都告诉她,我和老二可不再干了。 夜里,我和老二睡在床上,脑袋里思绪万千,我脑子里最后全是张佑德惨死的样子。 恐惧越来越弄,我难以入睡。想起清水道士叫我的口诀,便小声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说也奇怪,这一念,心里真的就稍稍安稳了些。当下我一直念了起来,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走出招待所,拦了辆车,来到顾源春公司楼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上的公司,迎面碰见第一次来给我们面试的眼镜男老吴。 眼镜男老吴还认识我俩,大叫:“你们不是在山庄,跑这儿干嘛来了?” 我们懒得理他,直接往刘总的办公室走去。 张雪也看见我俩了,赶紧过来问:“你们找刘总吗?” 我点了点头,张雪说:“刘总这几天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们转达。” 我讪笑着说:“不用了,那我们过两天再来。” 我突然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沮丧的出来公司,在楼下报亭,我买了份报纸。 果然,报纸的头条是:地产大亨惨死在家,死相可怖。 我将报道读完,里面有这样一段:案发时,小区的工作人员称,看过两个人行色慌乱,从案发现场逃跑 这段字下面还有一段监控的照片,里面两个人带着鸭舌帽,正飞奔着。 我一看就知道是我和老二,我拿给老二一看,老二发出感慨:“要是被我爹知道,我可就活不了了。” 我感觉好像刘总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故意不见我们。 这时远处有警察走过来,我和老二都是一惊,身子都快僵硬了。那警察看了看我俩,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我松了口气,现在真是极度的不安全。 老二说:“小亮,早知道就听你的,别干这事,这水真他妈的深啊!” 我勉强定住心神,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刘总因为张佑德想敲诈山庄的股份,而想找出他的把柄,又把我和老二两个倒霉蛋找来,在我们跟踪中出现了恐怖的事情,张佑德死了,现在我们可能已经被列为嫌疑人,有口也说不清。 这件事看来,整件事这个刘总什么都没损失。她可以保住山庄的全部股份。另外,听说她和张佑德还有别的合作,现在张佑德死了,刘总又突然不露面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二又拿出电话来,这次那刘总干脆关机了。 老二大骂一通,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被警察抓住,到时就怕十张嘴也说不清。 老二显然更怕被他爹知道,一脸的急躁。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张佑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死?正好是他和刘总出现纷争之后。他能不能是被刘总那女人害的,我在山庄时听贾鹏飞说,刘总请过道士在山庄摆阵驱鬼,那这次会不会是她又请人搞的鬼,害死了自己的对头?明里让我和老二去坐替死鬼? 因为山庄许多人知道,我和老二是因为张总丢得工作,连杀人的动机都有了! 我这样一分析,背脊一阵发冷,不由抬头向写字楼密密麻麻的窗户看去,也许现在就有一双眼睛,在窗户后面看着我和老二。 但是这些完全是凭空猜想,根本没有证据。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想到刘总的办公室里,那里一定有什么线索。这次还是靠直觉,虽然我的直觉不太准。 我将我的猜想和接下来的打算跟老二一说,老二一听,先是大骂了刘总这女人一通,然后就跟我研究怎么才能到刘总的办公室去。 我说:“白天不大可能了,先吃点东西再说。” 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喊:“站住!”我和老二险些没吓得跳起来,以为警察来了,就要逃跑。 就听那人喊:“王小亮!” 我回头一看,见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孩,亭亭玉立,站在我们身后,笑靥如花。 老二一看,直拍自己胸脯:“我说刘姑娘,你吓死我了。” 刘思恩说:“你们是不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奇怪:“你怎么会在这?” 刘思恩瞪我一眼,说:“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来这看看你们喽。你们不是在刘总的公司上班吗?在下面瞎转什么?” 我苦笑一声,但不想说给她听,便说:“嗯,你先回去吧,过两天给你打电话。”突然想到自己也有电话,虽然是刘总那女人给的。想到这,我把电话号码也告诉了她。 刘思恩嘟囔一声:“谁要给你打电话。”但还是把电话小心翼翼的收好。跟老二打了个招呼,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说:“过几天,我生日。” 说完就走了,我一直看着她得背影走远。 老二来到我跟前说:“兄弟,再忍忍,这事一完,你就能腾出手了。” (ps:今天第二更。) 第六章 陶俑小人 当下,我和老二走进个小饭馆,胡乱吃了些东西。(.) 期间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请张雪帮忙。 我这么想是因为,张雪是刘总的秘书,进刘总的办公室没人会注意,在说这姑娘看起来人也挺好的,好像不难说话。 但一提张雪,老二脑子就好像短路一样,连饭都不太会吃了,一张嘴更是不会说话。 主意打定,我也不再征求老二的意见。吃晚饭,结过账。我们走出饭馆,在街上溜达。 我想既然几经打算让张雪帮忙,但是该怎么说呢?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张雪凭什么冒着得罪自己老板的风险帮我们呢?我们顶多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不知不觉,我们俩又溜达到了顾源春公司的楼下。 这时,就见张雪从写字楼里出来了。 我赶紧跑上去:“张姐。” 张雪见是我俩,表情很意外:“你们怎么在这?”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见她提着包,便问:“张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当然是要去吃饭喽,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又不减肥。”张雪笑嘻嘻的说:“还有,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叫我名字就行了。” 我抓住机会说:“这么巧,我和老二也正准备去吃饭,那一起吧。老二可一直想跟你吃饭呢,这顿饭无论如何得让我们请。” 张雪笑着看了看老二,老二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张雪俏皮一笑说:“那好啊,不过路边摊可别想打发我啊。” 我想求人办事,当然不能不下点本钱,所以已经准备好花钱了。 老二虽然害羞,但还是带头在前面开路,找合适的地方吃饭。 趁着机会,我问张雪:“张姐,哦不,张雪,刘总是什么时候出差的,得什么时候回来?” 张雪说:“王小亮,你换个发型吧,这个偏分不适合你。” “好,我下次理发一定换个帅的。”我顺着她的话一说又问:“那刘总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张雪大惊小怪的说:“王小亮,你怎么那么关心我们刘总啊?” 得,我看还是不能心急,这样问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时,老二在前面站住了,手指着近前的一家饭馆。 我一看差点没软到在地,这饭店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种无产阶级的人来的地方,里面富丽堂皇,美丽女门迎穿着旗袍,笑脸如花。 张雪皱着眉说:“这里不适合吧,太贵了。” 我赶紧说:“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请张姐吃饭还能在乎钱吗?但是这午饭一定要吃的有营养,不能太油腻。我看前面那一家就不错。”说着我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兰州拉面馆。 谁知老二竟然不同意,红着脸对张雪说:“这里我来过,很好吃的,也不油腻。” 说着,就往里面走。 门口的两位女门迎立马为他拉开门,里面早有人上前问:“先生,请问几位?” 张雪看着我笑了下,说:“你看人家可比你有诚意多了。”说完笑着走了进去。 这下没办法了,我也只得跟了进去。 点菜时,我没敢让老二点,当先抢过菜单,这一看脑袋就一阵眩晕,看来看去,我就觉得那凉拌黄瓜丝价钱还能够接受,其它的别说吃,就是看着也让人肉疼。 我想不能为了这几个前,坏了大事,就很绅士的问张雪:“张姐,你爱吃什么菜?” 张雪说:“随便啊,你们看着点吧。毕竟是你们请客嘛。” 我咽了咽唾沫,又把目光一会手里的菜单,想了想对身旁点菜员说:“先来个凉拌黄瓜丝” 老二不等我说完,一把就将菜单抢了过去,一顿瞎点,光菜名就让人觉得造价不菲。 我一脸的白毛汗,幸好张雪在一旁说:“行了,太多吃不了,可浪费了。” 我松了一口气,暗暗计算着将要付出的人民币。 而老二现在的心态就比较难以揣测了,他放下菜单,说:“那先吃着,不够等会再点。”竟然又要了一大瓶果汁。 他可能不知道,刘总给的那两千元,现在已经花了一半有余了。现在要面子,等会结账钱不够更没面子。 但是木已成舟,我也不能再说什么,看来今天要是没一点收获,可真是亏死了。 我点的凉拌黄瓜丝最先上来,我赶紧给张雪夹了一筷子,说:“张姐,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犯傻了。 张雪瞪我一眼,说:“你可别拿我寻开心啊,今早在公司受的气够多了。” 我趁机问:“张姐,你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 张雪喝了一口果汁,心不在焉的说:“都是些芝麻小事,不值一提。” 我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黄瓜丝,紧追不舍:“张姐,你要是当我们是朋友,就给我们说说,我们说不定还能给你想想办法呢。” 在我给她夹了三筷子黄瓜,又软磨硬泡一番后,她才说了出来。原来,张雪这个老板秘书在公司跟人不是很合得来,常常让人穿小鞋。 恰巧姓刘的女人这几天不在,一些和她不和的人更是变本加厉。尽早空调滴水,本来不是她管的事,但最后还让她找人来修,但是,她打了一早上电话,修空调的人也没来,为此还有人在一旁说风凉话,说着张雪也是一脸的难看。 我灵机一转说:“张姐,这修空调我会啊,你还用得着请人来修?” 张雪狐疑的看着我,一脸不相信:“你会修?” 我笑着说:“张姐,你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到时要时不行,你在找别人来修。” 张雪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这时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张雪见我不怎么吃,就问是不是菜不好吃,我笑着否认,说自己饭量不是很大。 其实是因为刚才我和老二已经吃过一顿了。 我想着,趁着修空调的机会,看能不能到刘总的办公室里看看,要是不行,就只能求张雪帮忙了。 吃罢饭,付钱时,还好身上的钱够付账,我一脸潇洒的掏出钱来,付了帐。然后便我们起身离开。 这时,时间还早。我提议立马就到公司去,张雪点了点头。 现在公司许多的员工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只有两三人在埋头加班。 张雪待我来到滴水的空调前,正好离刘总的办公室很近。 我找了个凳子,踩上去把空调的前盖翻开,检查起来。 张雪笑着说:“想不到你挺专业啊。” 我笑了笑,看了会儿,回头告诉她:“过滤网太脏了,小问题。” “你还真会修啊,真厉害!” 其实,也就是这类小问题我能搞定,要是再难点,我也得抓瞎。我来这主要目的,可不是真的修空调。 眼见张雪走了开去,我将空调的过滤网拿了下来交给老二,然后看四周没人,悄悄来到刘总的办公室。 门没锁,可能张雪时不时的要进来,我进去以后,办公桌那弥勒佛首先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总感觉这米勒像怪怪的,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想起了清水道士教我的,便闭上眼睛,将心情平静下来,努力想象有股暖流从小腹慢慢升上来,慢慢流到我的眉心。 这方法是清水道长教我的,他告诉我开慧眼,常人可能要很久,但是我体质独特,可能仅仅几分钟就可以。 我觉得差不多时,慢慢将眼睛挣了开。周围流动的空气我甚至都看得见,开会眼成功! 一团黑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是从米勒像里发出的,这种光应该就是清水道长说的凶光了。 我赶紧走过去,将那米勒像拿了起来,但是有看不出什么。 这时,米勒像上的黑光消失了,我知道开慧眼的时间过去了。 我不死心,颠来倒去的看着。终于发现米勒的底座可以打开,我小心打开,就见里面塞了条领带,这领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正是张佑德在山庄上时带的,当时我和他厮打时,将它撤了下来。 我将领带放在一边,里面还有东西,是很小的陶俑小人,看样子都是女子打扮,有六个。 我又拿起了领带,发现上面贴了个小小的符,符上龙飞凤舞,根本看不懂,但我想我已经知道张佑德的死因了。 刘总这女人可真是阴险,我之前还以为没发觉,她自己明明能讲张佑德神鬼不知的害死,为什么还要将我和老二拉进来? 外面有人走动,我赶紧将东西放进去,物归原处。 我悄悄打开门,外面老二正跟张雪说话。我慢悠悠走过去,没等张雪问我,我便开口问她洗手间在哪。 张雪笑了起来,给我一指方向,我便向洗手间走去。 我狠狠洗了把脸,想不到刘总这女人竟然会这样的邪术。 但是别人有怎么会相信呢,尤其是警察怎么会相信? 我突然想,也许应该去张佑德的小洋楼再看看,说不定还会有发现。 我出来后,老二已经将过滤网清理了一番,并安了上去。 张雪给我们到了水,我们喝了几口。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来上班了,我和老二便起身告辞。 来到街上,我将自己的发现给老二一说,老二好像早就认定刘总又问题,并没有太过吃惊。 反倒是跟张雪说了会花,让老二兴奋不已。 我看他心情不错,便告诉他晚上准备在到张佑德的小洋楼去一趟。 老二这才又了巨大反应,就是不同意。 但是我却听不进去,我不想整天担惊受怕,我想将真相找出来。 注意打定,我也不去管之前清水道长的告诫,让我不要靠近那小洋楼,一心想去探个究竟。 老二说:“小亮,咱们不专业,你一会儿往小洋楼跑,一会又到姓刘的女人办公室跑,跟个苍蝇一样,能发现些什么?” (ps:今天第一更。) 第七章 小洋楼的发现 晚上,我和老二来到那个别墅小区。这次,我们更加小心,深怕被人认出来。 翻过栏杆,轻车熟路的来到张佑德的小洋楼。 从外面看去,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里面现在已经好似凶案现场了。 我们轻轻从阳台翻了进去,房子里一如既往的黑。 我掏出手机来照亮,前几次来都没认真地打量过,房子里其实没怎么装修,就是将墙刷了,铺了地砖而已。 家具倒是很不错,看着都不是便宜货。 我慢慢来到客厅,四处翻找起来。 突然,我脖子一紧,紧接着整个身子被人按在地上,两只胳膊全被扳在背后,分毫动不得。 我连叫得机会都没有,就动不得分毫了。 我勉强看见擒住自己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女孩低声说:“别动,警察!” 我心里已经,心想这下完了。 老二见我曹了意外,从另一件屋子出来,二话不说,从背后将那女警给撂翻在地。 女警就是女警,功夫不是盖的,被老二翻倒在地,顺势一拉,老二身子就倒了下去。女警一只脚向老二肚子一蹬,老二整个身子就飞了出去。 我见老二被摔的半天爬不起来,就想过去看看。 谁知女警喝道:“都别动。”说着,一只手摸向腰后。 我赶忙将手举了起来,嘴里带着哭腔:“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您可千万别开枪。” 女警冷笑一声:“什么都没干?那你事来这串门的?胆子可真不小,敢到凶案现场来行窃。” 她将我和老二当成小偷了,但是这也够我们受的。 见我没做声,她皱了皱眉,声音依然冷冷地:“说!都偷什么东西了,拿出来!” “谁说我们偷东西了?”老二这时好不易爬了起来。 女警察过去一脚踹上去,老二又摔在地上。 平时见老二打架,好像他就不知道疼似的,可是这女警察两下子就将老二打得直不起腰来,可见功夫有多好。 我急忙喊:“姐姐,别打了,要打你打我吧。” 女警哼了声:“叫我长官,呵呵,还挺够义气的。” 我赶忙左一个长官又一个长官的,喊个不停,发现女警察很受用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叫了。现在你们给我听好了,谁都不许动。尤其是你!”说着她指了指老二。 老二突然冷笑一声,女警察怒声问:“你笑什么?说!” 老二慢慢说:“我笑你根本就不是警察。” 我一听,深怕老二激怒眼前的武林高手,正着急呢,就听女警察寒声问:“你,说,什,么?”她一字一顿,周围气氛一下冷到了极点。 老二却满不在乎,依然说:“你要是警察,那把警官证拿出来。” 女警察一愣,老二笑得更加自信:“那你再说说你事那个警局的?” “市中心警局,张月。” 老二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不是警察。” 女警大怒:“你说什么?” 老二说:“我爸认识市中心警局的人不少,好像那个警局就没有真么年轻的女警察。” 这下这个叫张月的女孩终于不说话了,但她瞪着老二的眼神,愤恨至极。 老二突然问:“你爸是张清横吧?” 张月哼了声:“你怎么知道?” 老二笑了:“李建军是我爸。” 这时一旁的我也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个张月还真不是警察。 而是警察的女儿,老二他爹跟张月她爹还挺熟,所以老二认了出来。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正想到老二身旁去,张月竟然有大叫一声:“别动,我不是警察,但我爸是警察,你们都别动。” 我急了:“你爸是李刚也不好使,我们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办呢,没时间跟你玩。” 我见张月有往腰后摸,我理都不理,张月也发现吓不到我了。就冲老二说:“你等着,看我不告诉你爸。(.无弹窗广告)” 老二一听,赶忙求饶,刚才被暴扁的时候都没真么怕过。 张月得意的看了看我,便问我们到这干什么。 老二便把事情说了出来,让我们意外的是张月竟然听她爹说起这个案子,觉得好奇,便半夜跑了来。 老二一听她是偷跑来的,也以牙还牙,威胁要告诉她爹,却被张月一下摔在地上。 我看着老二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老二打架无数,树立了不败战神的称号,竟然在这丫头片子面前翻了船。 我赶忙和解,既然大家都是来凶案现场找线索的,应该齐心协力才对。 张月哼了声,从衣服里掏出两双手套来,给我和老二一人一双,以防留下指纹。 这一闹,浪费了很多时间。我和老二来就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指向刘总的证据。 当下,我来到二楼,进入了张佑德的卧室。 里面一张大床,铺着血红的床单。 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很浓。这味道让我紧张起来,心跳都不由加快了。 我低声念着驱鬼的口诀,将床头的柜子拉开。 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挨个翻开,的确没什么东西。 然后我看见了窗前的一个大衣柜,我走过去将门慢慢拉开。 里面一个黑影突然倒出来,我头皮一炸,嘴里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然后就被黑影压倒在地,我呼气急促,脑子一片空白。 鼻子里闻一股香气,浓得呛人,隐隐还有一股臭味。 我颤抖着将手机拿出来,借着幽光,一张满是血丝的眼睛几乎贴到我脸上。 我触电一样,将压在身上的黑影推开,一阵恶心用上来,我低头干呕起来。 好不容易将恶心的感觉压下,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借着手机的光,发现黑影是一个女人。 她吐着舌头,眼睛几乎瞪了出来,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上面的肉翻了开来,伤口很深。 她一身红色的睡裙下面,灰白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一张脸扭曲至极,死不瞑目。 这个女尸怎么会在衣柜里,是谁杀了她,张佑德? 女尸身上的香味逃过浓烈,以至于身上的腐臭都被掩盖了去。 而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一进来,就觉得屋子里的香气奇特,这香味里还混杂着尸臭! 敞开的衣柜里,挂着的衣服,就像一条条黑影注视着我,我将手机移到近前。发现一张相框,扔在里面,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拿了出来。 照片上是张佑德和一个妩媚的女人,两人搂在一起,对着我笑,一脸幸福的模样。 我又向近前的女尸看去,觉得她就是照片里的人,果然照片上的女人带的耳环,我在女尸耳朵上也发现了。 显然这女尸就是张佑德的情妇,但她为什么会死在衣柜里?只有可能是张佑德干的,但是为什么呢? 我想起刘总办公室里的陶俑小人,有想起老二第一次来拍照时,照片里只有张佑德一人。很可能是那些陶俑将张佑德吓得精神失常,最后将这女子勒死了。 我看着地上的女尸,心里说:“你死的一定很冤,有什么线索,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心里刚说完,就听哗的一声,我一看电脑桌前的抽屉凭空开了,赶忙走了过去。 就见抽屉里乱七八杂的有许多文件,我拿出来,借着微光翻了起来。 有一张赫然是关于张佑德购买葡萄园山庄一半股权的意向书。 这些我都知道,没什么啊。 我回头看着地上的女尸,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女尸一动不动。 我摇了摇头,又回头在抽屉里翻了起来,手里摸到一件硬物,是一张光盘。 我想了想,将桌上的电脑打了开,将光盘放进去。 录像里,画面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一辆丰田里,下来一个女人,白色的职场装,高挑的身材,赫然是刘总。 画面里,刘总背后突然走出四五个男人,他们一声不响,将她按倒在地 接下来的画面,很不堪。 我将光碟拿出光驱,心里也大致明白了。很可能张佑德垂涎葡萄山庄的股份,但是自己受伤的砝码又不够,便使出这样的手段,想要靠这正光盘威胁刘总,以达到目的。 而刘总,则通过诡秘的手段杀了张佑德。 我又四处翻了翻,在没有什么线索。 我突然想到很久没有老二和张月的动静了,赶紧跑下楼来。 但是楼下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喊了两声,没人答应。 一直萦绕心里的不安,这时更强烈了。 手机突然响了,我赶紧拿出来接通。 电话那头没声,我“喂”了好几声,正要挂,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在哪?” 是刘总! 我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她为什么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 自从发现张佑德死后,我们一直给她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 “张佑德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漆黑寂静的小楼里,显得很刺耳。 “我知道了。”说完,她没再说话。 我鼓足了勇气问:“张佑德是不是你杀的?”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我又说:“你想让我俩给你当挡箭牌,是不是?” “你看到那光盘了?”刘总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里响起。 我心里一冷,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把光盘给我。”她得声音变得一片冰冷。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上有轻微的动静。我赶忙将手里的兽头拿了出来,这时一个修长的黑影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动作很怪异,我赶忙将兽头举了起来。 但是黑影根本不怕冥兽的兽头,冲到我面前,“嘭”的一声,我脑袋被硬物砸中,当场晕了过去。 (ps:第二更送上。) 第八章 深深的恐惧 我看见张佑德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胸口破着大洞,里面血肉模糊。[] 黑暗里有多了一个身影,是衣柜的红衣女尸,她的脸没有了之前的扭曲,只是脖子上的勒痕不停留着鲜血。 他们看着我,面无表情。周围什么也看不清,我的声音也丝毫发不出来。 心里默念着清水道长教我的驱鬼口诀,但是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眼前,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我靠在一堵墙上,墙突然塌了下来,后面一个修长的黑影,定定站在那,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我。 “小亮,快醒醒!”有人不停地摇着我。 我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从梦魇里醒来,发下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老二和张月就在我旁边。 我们全部被人五花大绑,我倒带突然一阵剧痛。 “小亮,你的头还不停地留着血。别乱动了。”我想起被大晕前看见的黑影,心里一阵哆嗦。 老二说这里是小楼的三层,我们好像被那黑影关在了储物室里。 老二突然低声问:“你知道那黑影是谁吗?” 有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说不出的沉重。 张月吓得低声啜泣起来,门哗的被打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门外,赤着双脚,一脸的疯狂,死死盯着我们。竟然是刘总,那个气质高贵的刘总! 她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刀,明晃晃的,寒光四射。 她声音淡淡的问:“光盘在哪?” “啪”的一声,见我们不说话,她一刀将门框砍下一大块来,木屑四溅。 “说!” 张月哭着说:“我爸可是警察” 刘总听了,来到张月跟前,将刀慢慢凑刀凑到她脸上,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光盘就在我衣服里,我把它贴身藏着,刚才可能刘总没找到。 眼看张月有危险,老二气得大吼了起来。 但是刘总根本不理,慢慢将刀刃对准张月细嫩的脸庞。 我大喊:“我知道光盘在哪里。” “在哪?” “你先将我们放了,然后我告诉你。光盘只有我知道在哪。”我只能尽量拖住她,要是她拿到光盘,我看我们三人就得玩完。 刘总定定看了我几秒,突然转身走了。 小楼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不一会,楼下传来一阵肉香。 原来之前,她一直躲在这里。 张月突然说:“张佑德死的时候,他的心脏不见了。你们知道去哪了吗?” 我一阵恶心泛起,有低头干呕起来。 张佑德死的那晚,我就闻到过。很可能,那晚刘总这女人就藏在三楼的储物室,我和老二只在一楼和二楼乱翻,根本没想到三楼会有情况。 漆黑楼梯上,刘总的脚步声有慢慢近了。那股肉香也越来越浓重,我们却恨不得将鼻子割下来,也不想再闻这味道了。 终于,刘总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肉汤,走了进来。 她将肉汤放倒地上,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 突然问我:“你知道人心的味道吗?” 我嘴里发干,见她定定的看着我等待回答,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告诉你,很好吃。尤其是黑的心,肮脏的心。”说着,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起来。 我胃里翻江倒海,简直难受至极。 “张佑德,为了山庄的股份,竟然丧心病狂,你看那张光盘了吗”她说着说着,把汤勺一丢,捂面哭了起来,哭的好不凄厉。 我想起在光碟里看到的,心里也同情起她来。 “刘总,张佑德那样做自有法律会惩罚他,既然你已经杀了他,又何苦向现在这样做呢?”我忍不住说道。 刘总,突然不哭了。 她又将那汤勺拾起来,在锅里搅拌起来。 一时,整栋楼里就只听见搅拌汤锅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那个道士给我的小陶人,很管用。但是,我要拿回光盘,我还要尝尝他的心事什么做的。”刘总低着头,声音平静的可怕。 “你要不要尝尝?”她突然将一勺汤送到了我面前。 强烈的鲜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我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都快怕苦胆吐出来了。 “你不同情我吗?那个混蛋难道不可恨吗?你为什么不喝!” 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又舀了一勺汤,送到老二面前,老二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吐了。接着,一勺汤又送到张月嘴边,张月直接混了过去。 “你们都不喝!”她尖叫一声,那把剁骨刀又被她拿了出来。 “不说,我就杀!看看你们的心是什么颜色的!”看着她挥舞着手中的刀,我头发都竖起来了,生怕刀被她甩脱,砸在谁身上。 我赶忙大声说:“张佑德该死,二楼衣柜里的女尸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也要害她?” 刘总一愣,看向我:“什么女尸?” “就是二楼卧室的那个。” “我没有杀她,我没有!光盘在哪,说!”她突然一刀劈早我脸旁边的木凳子上。 老二见我差点归西,担心的大叫:“姓刘的,有本事把我们放了。” 刘总根本就不理她,死死的看真我,脸几乎贴到我脸上:“光盘,在,哪?” 她身后漆黑的楼梯口,我突然看见一抹红色。 我嘴里说:“让我想想,在楼下客厅,啊不对,我记得我把它放在”我嘴里一边说,眼睛直直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鲜红色。 我看见了,是地板上那个女尸。 她悄无声息的靠近,像个木偶一样,两只手在前面伸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总。 老二也看见了,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总见我突然不说了,站起身,将手中的剁骨刀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灰白色,带着尸斑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摸在了她的脸上。 刘总尖叫一声,一刀挥到身后。 黑暗中,那锅汤被踢翻了,油腻的汤汁溅了我一脸。 刘总这时已经和那个女尸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动静很大。 我赶忙凑到老二身边,用牙帮他咬绳子,想将他的绳子咬断。 楼下的动静突然小了,随即消失。 我最下不敢停,狠命的咬着。但是麻绳太粗,不一会儿,我就嘴酸牙痛了。 突然,“啪啪啪”的声音从楼下想起,那是剁骨刀的声音! 我嘴上加劲,差点把牙都崩掉了。 老二身子突然剧烈的抖了起来,起身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就见刘总站在楼梯口,一手拎着剁骨刀,一手提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她一步步的走过来,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赫然是那女尸的头! 粘糊糊的液体从上面慢慢地滴下来,那女尸头颅上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我,还眨了两下眼睛。 刘总的脸上,满是暗色的液体,她的一只眼睛血肉模糊,不停冒着血。 “光盘在哪?”她将女尸的头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那把低着血的剁骨刀,离我越来越近,她慢慢将刀举了起来。 这时几束强光从楼梯口照了过来,有人大喝:“不许动!” 我的眼睛,被强光刺闭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一声枪响,刘总身子便到了下来。 我微眯着眼,正好与她到底的一直眼睛对上。 她嘴角上扬着,像是在看着我笑。 楼梯口那几人随即走了上来,将屋子里的灯打开。 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我才看清,来得人有五个,手里都拿着枪。 “你们没事吧?”其中一个警察,说着便帮我们揭开了绳子。 当他看清一旁的张月时,大惊:“张月,你怎么在这?” 张月这时也转醒过来,见了这人,哭着扑到他怀里,口中泣不成声:“爸啊,呜呜呜。” 这人原来是张月她爸,张清横。 当下,张月将事情进过说了一遍,但是她说的很模糊,许多地方都说不清。 张清横看了看我和老二,问:“你们俩” 老二赶忙表明身份,张清横也才看清自己老友的儿子。 当晚,我们不得不到警局去配合调查。 我和老二极有默契,当着张月的面说,是被张月带着来现场调差的。最后发现了一张光盘,说着我将光盘交给了张清横。 然后又将怎样被刘总打晕,差点被她分尸的经过都讲了。 “那具被分解的女尸是怎么回事?”张清横又问。 我和老二异口同声的说是刘总用剁骨刀砍的,至于女尸是怎么来的,我们也不知道。 问道最后,案件还是疑点重重。老二他爹竟然闻讯赶来,见了老二,脸都气白了。 张清横赶忙把老友拉到一旁,解释一番,老二他爹才没说什么。 最后做完笔录,张月跟着张清横走了。老二也被他爹扭送回家,我一人只得往家走。 但是,一出警局,我就发现路太远了。只得搭车回去,天已经很晚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刚才要不是警察即使赶到,现在我都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我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这整件事我一向起来,就浑身不舒服,胃里就像塞了一堆石头一般,难受至极。 回到家时,我一看表都两点了! 我妈见我脸色发白,以为我在外面遇上坏人了。 我连忙否认,说了好多,她才把心放下。 她突然兴起什么说:“这两天,有人打电话找我,很急的样子,还是个女孩。” 我点了点头,洗了洗,便回房躺了下去。 有什么事也得等明天再去看,我现在只想静一下。 慢慢将恐惧赶出身体。 (ps:今天第一个更。) 第一章 苗苗的遭遇 第二天,天气晴朗。 阳光早早的来到我的床前,我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外湛蓝的天空。 我下了床,走出房间,厨房里飘出可口的饭香。 这一刻是多美妙啊,我惬意的坐到沙发上,什么都不去想,静静地享受着让我感到愉悦的一切。 突然,电话响了,是赵敏打来的。 自从上次我、老二、李苗苗还有她四人一起吃过饭后,就一直没再联系了。 赵敏在电话里面,说话很急。没说两句就让我出来,说有重要的事商量。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赴约。 吃完早饭,我准备出去。我妈一把将我拉住,我看向她:“怎么了,妈?” “你这几天,没惹什么事吧?李伟妈妈做天大电话过来了。” 我笑了笑说:“妈,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惹事呢。遇到事我躲都躲不及,怎么会去惹呢?”我见她这几天脸色很苍白,今天眼睛还有些红肿:“妈,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憔悴?” 妈妈笑了笑,说:“没事,你要出去就去吧。回不来就打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我妈看着我,知道我走出楼道才将门关上。 我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将来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她过上优越的生活。 来到611车站,我再一次感到中国人口的繁盛。 我家这边,交通比较不便。611路车是唯一一辆路过的车,要想搭其它车,就得望远走。 挤车从来都是不易,幸好我百炼成钢,上了车,走到车厢最后面,以免到站不能及时下车,甚至被载过站,这种事我遇到过多次。 今天万里无云,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向地面,炙烤这一切。 车厢里很闷,所幸我的目的地不远。 到站,下车,611在我身后扬尘而去。 我朝着和赵敏约定的地点,一个开放的小公园走去。 公园里,有许多老人,他们有的提着鸟笼遛鸟,有的坐在一起下棋。 我找了一圈,没看见赵敏。想必是还没到,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不远处,有只金毛很忧郁的四处张望,也许它跟主人走散了。我旁边的老人们坐在石凳上,对着棋局全神贯注。 阳光,越来越热,我看到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举着一个甜筒,很高兴的跑着,身上的小裙子也飘扬起来,她的奶奶在后面着急的追着。 我悠闲地点上烟,看着公园里一切有趣的事情。 烟抽完了,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已经不见了,石凳上的老人已经收了棋盘,挪到更凉快的地方去了。 只有那只金毛还蹲在原地,它的主人还没来。 我也坐在原地,我等地人也没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阳光挪着脚步,慢慢爬上了我的腿。 我站起身来,四处走了走,走过那只金毛时,我弯腰抚摸了它毛茸茸的脑袋,它温顺的眯起了眼。 这时手机响了,我拿出刘总给的那手机,来电是老二。 电话里老二劈头盖脸的问:“你在哪呢?” 我正要告诉他,他又喊:“来市医院,快!”说完就挂了。 我收起电话,向那只金毛看了看,它正好也看了看我。 一到医院门口,我就看见老二和赵敏在门口站着。 老二一见我,说:“怎么才来。” 我问:“我不能坐飞机过来,出什么事了?” 赵敏在一旁说:“小亮,本来刚才是要去公园跟你碰面的,但是突然苗苗住院了,所以我没来得急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一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一边往医院里走。 苗苗躺在病床上,脸色很白,嘴唇干着,周围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 赵敏小声告诉我,赵敏她爸刚走,她继母不愿来照顾她。 我一脸的诧异:“继母?” 赵敏叹了口气说:“苗苗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我默然,看着病房里的苗苗,心里酸酸的。 我调整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苗苗看见是我,笑了笑,苍白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 我给她到了杯水,她喝了几口便把杯子放下了。 “听赵敏说你是在家晕倒的,究竟怎么了?”我想了想,问了出来。 苗苗慢慢将头低了下来,我看得出她在发抖。 赵敏走过去,轻轻搂着她,低声鼓励着。苗苗终于嘶哑着说:“那个小女孩她一直缠着我” 我一时没转过弯来,问:“啊?哪个小女孩?” 苗苗看向我,一脸的无助:“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信的,就是咱们上次吃饭,把把我关起来的小女孩。”苗苗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好怕” 老二一听,又见苗苗哭的可怜,心里也火了:“妈的,最近怎么老是碰见这事。” 我们三人陪在医院,又是安慰,又是鼓励。下午,苗苗慢慢睡了过去。 苗苗的爸爸也来了,他看上去挺忙的,见我们在这,连忙称谢。 我们客气几句,就问苗苗的情况。 苗苗爸爸似乎不愿说,老二说:“叔叔,家里要是有什么怪事就告诉我们,我和小亮可能有办法。” 苗苗爸爸听了,这才承认:“最近家里的确有怪事。但这怪事不是别的,而是苗苗,我问她也不说。这孩子自从她妈走了后,一直都狠封闭。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吓晕在家里。” 我听完以后,对苗苗爸说:“叔叔,我们可以帮苗苗。” 苗苗爸将信将疑,我接着说:“一定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她,我们有办法将它赶走” 苗苗爸突然打断我说:“等等,你们说的‘东西’是什么,鬼?这未免太荒谬了。” 苗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低声说:“爸爸,让让他们帮我。” 《《《《《《 《《《《 《《《 苗苗第二天下午,苗苗出院了,我们跟着来到她家。 苗苗爸答应让我们来帮苗苗,其实就是想让我们陪陪她,毕竟他很爱自己的女儿,苗苗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一到苗苗家,我就有些震惊了。 苗苗家那叫一个大,那叫一个豪华!人家也住的别墅,张佑德的那小洋楼跟苗苗家的简直没发比。 别墅前的院子里有个狗屋,狗屋前趴着只黑背。 它一看见我们就开始咆哮吗,苗苗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下它的头,黑背才不再狂吠。 老二嘟囔着:“苗苗她爸是不是卖白粉的。” 进了屋子,我们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苗苗爸卡车将我们送到家后,又忙着出去了。 我们在有些宏大的客厅不知所措,苗苗让我们坐下,有给我们端来了水果。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张佑德的小洋楼里,遇到的遭遇。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还是有些害怕。 这别墅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看着也很大。 我们正聊着就见一个小伙从楼上走了下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的是一身的名牌,表情倨傲,很不屑的看着我们。 苗苗见了他,赶忙站起来介绍:“这位是我弟弟。” 我、老二和赵敏也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谁知这孩子像没听见一眼,自顾自走到厨房,一会儿拿着瓶可乐出来,又自顾自的上了楼。 苗苗有些尴尬,我见她脸都红了。 赵敏在我耳边说:“这可能就是苗苗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以前听苗苗说过。” 老二何时受过这气,让一个比自己小的毛孩这么怠慢,当下哼了一声,大声说:“这富二代怎么这么多没教养的?” 老二这一说,苗苗跟尴尬了,低着头给我们道起歉来。 老二一看苗苗的样子,也只得做罢。 又坐了会,苗苗好像很难开口一样,但还是,我们打算用什么办法帮她。 一说这个老二兴致就来了,把我跟他从葡萄园山庄上班以来,遇到的事情大肆跟他们说了一遍,正说到兴奋处,苗苗同父异母的弟弟突然在楼上喊叫:“安静!” 赵敏说:“咱们出去说吧。”外面的花园有乘凉的桌椅。 大家便都走了出去,老二感叹,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牛,外兼佩服自己小时候的乖巧。 我们大家听老二这么说,都觉得好笑。谁都看得出来,老二小得时候绝对也不是省油的灯。 往外面一坐,我突然想起来赵敏之前给我打电话,就问她有什么事。 结果赵敏给我打电话也是为苗苗这件事,赵敏接到苗苗的电话,大概了解了一下,便打电话给我和老二,想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老二说:“赵姑娘,不是我夸口啊,这小鬼要是真敢再来,今晚就让她有来无回。” 饭碗是,苗苗家的保姆,将饭菜端来。大家吃了起来,苗苗的弟弟一直没有从楼上下来。 吃完饭后,苗苗带我们来到二楼。 楼上也很宽阔,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 而主卧则楼梯旁边,有走廊相对。 给我和老二安排了一间客房,在走廊里面倒竖第二间。她则和赵敏睡一块儿。 安排妥当,我告诉苗苗和赵敏,晚上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惊慌。直接打电话给我俩,或者大叫也行。 正说着,楼下传来人声。 我们还以为苗苗她爸回来了,却见苗苗脸色有些胆怯。 不久,楼梯上传来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声。一会儿,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上来了,眉宇间说不出的高傲。 我想她一定是苗苗的继母。 她一见我们,先是一愣,随后很热情地问我们:“你们是苗苗的同学吧?” 我们赶紧问好,她连连摆手说:“没事,别客气。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千万别拘束。苗苗这孩子,从来不带同学来家里玩。”说着看了苗苗一眼。 苗苗一直默不作声。 苗苗的继母又说了几句,便进了那间主卧。 我想了想,问清苗苗的卧室,告诉苗苗老道叫我的驱鬼口诀。 赵敏在一旁一听,说:“这口诀我们早就知道,电视剧里经常听见。” 我一皱眉说:“严肃点,这个口诀,很起作用。还有,多拿些大蒜挂在门上。” 苗苗嘟囔着:“又不是闹僵尸。” 挂了大蒜以后,我和老二便来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苗苗说每天晚上那个小女孩都来,而且,小女孩身后好像隐隐约约还有个黑色的人影。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只等夜晚的到来。 (ps:今天第二更。) 第二章 走廊的小黑屋 在屋子里躺了会,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听见一个女声大声说着什么。 我将门打开,探出头来。 就见苗苗的继母站在楼梯,她的儿子,苗苗的弟弟就站在她身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今天为什么不吃饭?嗯?”苗苗的继母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却是一副愤怒的样子。 那小子突然转身,看见了探出头来的我。 苗苗继母也看见了我,她愣了一下,便拉着她儿子走下楼去。 过了会儿,就听院子里车发动的声音,想是两人出去了。 我又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就见老二拿着手机,一脸的紧张,正在发短信。 我过去一把抢过手机,就要看看。 老二近乎疯狂地抢夺,但还是没拿回来,最后只得作罢。然后一张脸跟猴屁股一般,做到床沿上边不说话了。 我一看他发了一般的短信,开头就见“张雪”俩字。我呵呵一笑,向老二看去,老二这时几乎是无地自容的低着头。 我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老二短信上是这样说的:“张雪,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我只想”短信到这就没了下文,刚刚原来是正在发情书,被我打断了。 我又打开收信箱,里面有一条张雪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最近好吗”。 我都不知道老二是什么时候要到张雪的电话的,我来到老二的身旁,鼓励道:“老二,要是你有想法,就赶快行动,别憋着。” 老二默不作声,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的害羞。 我拿着老二的手机,递给他,说:“我支持你!” 老二羞涩的接过手机,那样子看得我好不别扭。 我怒声说:“老二,这可不像你啊,怎么一说这张雪你就这副德行?”随后我给他讲道理,举例子,最后老二还是那副德行。 我无语的睡倒在床上,这时窗外的天已经暗了。 我撞了撞老二,见老二还在自我陶醉,那副摸样,简直就像个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小朋友。 我大喊:“老二,鬼来了!” 老二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大骂:“妈的,老子等了多时了!哪呢?” 我见老二恢复了常态,便告诉他,让他留心,别犯花痴。 正说着,有人敲门。 是苗苗,她手里端着两杯果汁。 老二一见,说:“还是苗苗体贴人,我俩正好口干呢。” 我接过杯子,叮嘱几句,让她晚上别怕,凡事有我和老二。 苗苗笑着点了点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走回床边,坐下。不觉竟有些困,看老二也是一脸的困意。 我掏出烟来,递给老二一根,现在还这么早,怎么就困了? 我抽着烟,希望尽快把困意驱散。但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房间里漆黑一片。手上的烟早已燃尽了,手指被烫我都没醒来。 我起身将灯打开,老二也睡得四仰八叉的。 我发现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掏出来一看,全是赵敏打的。 我再一看时间,半夜一点! 老二睡得四仰八叉的,我赶紧推醒他。推门走了出来。 苗苗的房间在走廊口。我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刚才未接来电显示,最后一个电话是12点42分打的,她们现在不可能睡着的。 我又敲了敲门,喊:“苗苗赵敏,是我。你们还好吗?” 没人应答。 我急了,将门把手一拧,门开了。 门没锁! 我迟疑了好一会,才决定进去看看。 老二也赶到了,手里还拎着个烟灰缸。 我进去往床上一看,空的! 房间里没人! 苗苗和赵敏她们哪去了? 我赶紧拿出电话,给赵敏打过去,就听见电话响了,好像在里面的一个书桌下发出的。 我慢慢走过去,就见苗苗和赵敏两人蹲在桌子下面,一脸的惊恐。 我赶紧将她们拉出来,问:“到底怎么了?” 赵敏看了看我说:“晚上,我们都快要睡着了,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你和李伟。就要来开门,还好苗苗让我别开。过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个小女孩的叫声,依依呀呀的也不知她在说什么。”赵敏顿了顿有接着说:“然后我就打电话给你,但老是没人接。最后你打有打了过来,说是你和李伟就在门口,我赶忙开门,谁知外面站的是个小女孩。我吓得赶紧把门关上,还忘了锁,就和苗苗躲到桌子底下了。” 我问:“那你们怎么不喊?” 赵敏都快哭了:“怎么没喊,嗓子都快喊哑了。” 我拍了拍脑袋,这不是鬼打墙嘛。 怪不得我们什么动静都没听见,我又看了看门上挂的大蒜说:“那小女孩不敢进来,就是因为这串大蒜,你们千万别把它摘下来。” 见苗苗和赵敏两人惊魂未定,我说:“你们睡吧,我和老二在门口守着。” 说着,就和老二走出来,随手将门关了。 我脚下感觉踩到什么,弯腰一捡,发现是一把钥匙。 钥匙很小,不像是这里房门的钥匙。 我想了想,把钥匙装了起来。 一夜,我和老二轮流站岗,却再没有什么意外情况。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走廊也渐渐亮了,太阳就要升起,一切黑暗都将退避。 我和老二回到房间,睡了会儿。不多时,苗苗和赵敏敲门让我们吃早饭。 吃饭时,我把捡到的钥匙拿给苗苗看,问是不是她掉的。 谁知苗苗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结结巴巴的说:“这是那小女孩的” 我赶紧收起来,说:“没事,一定是她见我和老二来了,吓得连东西都掉了。” 吃过早饭,我、老二还有赵敏三人商量,觉得应该再到上次吃饭那家店去一趟,我觉得问题就出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现在钥匙在我手上,我一定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们三人商量好后,我看赵敏有些紧张,就笑真安慰她,随后我们跟苗苗说出去会,刻意没说去做什么,怕刺激她。 苗苗却仿佛知道我们要去哪,她说:“我也去。” 她说的很坚定,一改平常柔弱的样子,最后我们只得带上她。 吃完早饭,我们便出发了。 一路坐车,走路。 到那家饭店时已经快十二点了,里面人不少。 我们走了进去,立马有服务员上来招呼,找了位子坐下来,我们随便了些吃的。 等着上菜时,我来到前台,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圆脸雀斑的女孩,她依旧在前台玩着手机,丝毫不在意现在是正忙的时候。 “美女,你们老板呢?”我问。 她厌烦的看我一眼,爱理不理的问:“干嘛?” “有点事请教一下。”我向她笑了笑,但她正好低头去看手机。 “不在。”她再没抬头,吐出两个字后就不再动,像老僧入定一般。 我叹了口气,对这女子佩服有加。 这时有个女服务员从我身边走过,我赶忙上前询问老板。 谁知老板真的不在,我又问饭店楼道后面,走廊里的那个屋子是怎么回事。 但这女孩是新来的,并不清楚,只是好像从来没见那门开过。 我只得走回饭桌,这时菜已经上来了。但是大家都没有胃口。 我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说:“先吃着,过会儿我和老二去看看。” 吃得差不多了,我见饭店里的人比刚才少了很多,便起身和老二往那楼道走去。 楼道即使在白天还是阴暗非常,没有一个人。 我来到那间屋子前,上次被我一脚踹开后,它尽然还锁的起来。 我掏出那把钥匙,去开门。 门果然开了,里面依旧的伸手不见五指。 老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手电,我则掏出了冥兽挂饰。手电聚成一束光柱,照在里面的墙壁上。 里面拐角有许多纸箱子,摞的很高,直顶到天花板上。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象着有一股一股的热流从全身流到我的眉心。 过了几分钟,当我睁开眼睛时,黑屋里,手电光下,就发现有个小女孩正开着我。 她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她静静地与我对视着,那眼神空洞而幽暗。 我依然觉得害怕,只得将手里的冥兽拿紧,慢慢和老二走进去。 小女孩静静地看着我和老二走近她,一动不动。 老二并没有看见小女孩,或者说他根本看不见。 我不知道到了这小女孩面前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 突然,小女孩向拐角的纸箱子跑去,一下子便消失了。 我把手电拿过来,向拐角照去。没有了小女孩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开慧眼的时间已经过了,总之我看不见小女孩了。 老二见我照着拐角的纸箱,便走过去查看,发现都是空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纸箱摞的太高,被老二一动,全部倒了下来。 “哗啦”一声,许多纸箱砸在我俩身上。 这里面空间本来就狭小,现在全部被纸箱沾满了。我和老二都差点被埋进去。 就在混乱时,手电正好照在拐角的墙上。 那里的墙面上有个很大的印子,我走过去,用手一敲,跟周围的声音不太一样。我用力一砸,墙体就脱落了,然后露出一张脸,一张混在水泥里的脸。 老二也看见了,我回头对老二喊:“快报警!” (ps:今天第一更。) 第三章 墙里的女尸 警察到以前,我和老二一直守在小黑屋外面。 饭店里的人都不明所以,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 来的警察中,张清横也在其中。 他发现是我和老二报的案,很惊讶。我和老二赶忙将如何发现的尸体,告诉了他。 我觉得张清横可能不会相信,但他听了后说:“这世上离奇诡异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们以后还会再碰到的。”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尸体被从墙里面挖了出来,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难道这尸体跟那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我想她一直缠着苗苗或许就是想让苗苗找到这尸体。 被埋在墙里,滋味一定不好受。 最后,吃饭的人也都走了,饭店也不得不暂停营业。 那个饭店的老板也出现了,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他的表情只能用崩溃来形容,说话带着哭腔。警察问一句,他答两句,并且要加一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问来问去,也没什么结果。这家店面也是这老板几个月前租下的,他当时只觉得租金便宜便租了下来,怎么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最后,警察便开始找这家店面的原主。 而我和老二把知道的都说了后,便走出了饭店。 走在大街上,我一直在想这其中的关系,我在想那个小女孩还会不会来。 我边想边走,突然见前面站着一个美女,正看着我。 是刘思恩!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裙,上身一件雪白的短袖,说不出的好看。 她好像早就看见了我们,一直定定注视着,直到我也看见了她。 “刘姑娘,这么巧!”老二一见她就乐了。 刘思恩笑了笑,说:“我和同学出来逛逛街,没想到遇到你们了。” 老二笑了:“那也让我们见见你同学,男的女的啊。” 正说着,就见一个一身牛仔衣的女孩走了过来,刘思恩便跟我们介绍:“这位是我同学,张月。” 我和老二眼睛都快瞪圆了,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月也看见了我和老二,她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随后走到老二身前,一脚踢在他腿上,怒声说:“都是你们两个,害我被我爸骂!” 老二被她一脚踢的差点跪倒,疼得直吸气。 要不是我闪得快,估计也要挨上一脚。 刘思恩见张月一见面就打人,赶忙上前拉住她。 “你们认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张月?”刘思恩看了一眼我,便问张月。 我们还欺负她?不被她欺负就算好的了。 一旁的赵敏也急了,她过来就向这张月说:“你怎么随便就打人啊。” 张月看了看她,说:“这两个小子可坏着呢,你们最好离远点,小心到时被他俩欺负。” 我和老二一听就急了,你可以打我们,骂我们,但你不能侮辱我们,我们的尊严也是很要紧的嘛! 张月瞟了我俩一眼,笑着说:“不服气可以来试试,打你们两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我俩一听,竟有些迟疑。 苍天啊,两个大男人想要对付一个女孩,竟然还迟疑了!我觉得很憋屈,但又无可奈克。 老二显然也很怕这个张月,我真不知道这个女生怎么会这么强悍,将来一定是个母夜叉! 老二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见,但是张月耳朵却很尖浆染听到了,她怒声喝道:“你再说一边!” 说着就要过来,老二很怕,但又不能失了面子,便当着其他几个女生的面大声说:“母夜叉!” 靠!竟然和我想的一样,但他不应该说出来。 刘思恩赶忙拉住张月,但是张月力气不小,一下就挣脱了。 老二这时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自己要真和一个女生打架,那也太没风范了,更何况还打不过人家。 老二突然说:“站住!”这一声威势还挺足,引得街对面的人都看了过来。(.) 张月一愣,站在了原地。 老二四下看了看,突然低声说:“月姐,开个玩笑,别当真啊。”说完扭头就跑,张月反映过来,在后面猛追了起来,但老二逃命的技术早已今非昔比,张月追了会就放弃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看老二和张月。见刘思恩站在那,我来到刘思恩跟前,看着她问:“你这几天还好吗?” 刘思恩看了看苗苗和赵敏,对着我点了点头。 随后她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跟苗苗和赵敏点了点头,便往张月跑去的地方走去。 老二早就跑到里离张月老远的地方才停下,张月是看得到打不到,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便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 我见形势不妙,正准备像老二一样逃跑,幸好刘思恩拉住了张月。 张月捉不到老二,想拿我出气,看着我的眼睛都冒火了,但刘思恩跟她说了些什么,张月“哼”了一声,刘思恩向我看了看,两人便要走。 我赶紧上去,说:“等等。” 刘思恩回头看着我。 我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急的眼睛乱转,就在这时,我看见街对面有个女人一直看着我。 披头散发,眼神古怪,她如此的怪异,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她,我心底不由泛起阵阵寒意。 她的衣服是难看的黑灰色,整个人就像从一张黑白照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觉得四周喧嚣的街道突然静默了下来,这个女人好像要将周围的生气全部的吞噬,即使是在人头攒动的大街,我依然有种被黑暗包裹住的感觉。 这时一个路人,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仿佛没看见她一样,眼看就要撞上她,但是那人却直接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若无其事的走远了。 我脑袋一炸,手脚变得冰凉。 身旁的刘思恩等我多时,见我不说话。张月瞪我一眼,拉着她就走。 街对面那个女人这时突然朝刘思恩和张月看去,然后笑了。 我确信那是个恶毒的笑,那笑让我背脊发冷。 随后她的身子慢慢消失了,我下意识的看向刘思恩和张月。 她们前面不远处有个店面在装修,几个工人正在外面装一个很大的led屏。 我突然预感到什么,马上向两她俩冲去,嘴里大喊:“等等,别走。” 我看见张月愤怒的回头看我,继续拉着刘思恩往前走着。 正在安led屏的两个工人站在脚手架上,突然停了下来,他们擦了擦汗,然后便掏出烟来 也许,那个脚手架在刘思恩和张月走过去时,会突然砸下来,看去就像一场意外。 我觉得那个女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向刘思恩和张月冷笑的,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 我全力狂奔,终于在两人走到那led屏前赶了上去,一手抓一个人,直接将她们拉住。 张月反手就是一肘,重重打在的我小腹上,我一时就喘不上气来,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痛苦的不得了。 这时耳中就听“轰”一声,带着急刹车的声音,路人都惊叫起来。 我一看,就见一辆小轿车撞在前面正在装修的店墙上,车的前脸都撞的变形了。 而那两个脚手架上的工人,则很及时的用手抓住了led屏,他们脚下的脚手架便被小轿车给撞走了,两人抓着led屏,吊在空中,估计也吓傻了。 张月和刘思恩这时也吓得够呛,要是刚才两人就这么走过去,那还不被撞个正着? 刘思恩转过头,看着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抬头,就见那个女鬼在街角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手里的冥兽也掏了出来。 那女鬼见我跑了过来,突然转身跑进身后一个小巷子里。 她的动作简直像只猴子,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我跑进巷子时,突然楼上一个花盆掉了下来,摔的粉碎,差点砸在我头上。 巷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 《《《 《《 晚上,我躺在家里的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没有再到苗苗家去,因为我觉得那个女鬼还会来找我。 快到七月了,夏天最炎热的月份。我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单,仍然有些热。 我起身将窗户完全打开,正要转身,一只手爪住了我! 一只从外面窗户伸过来的手! 那只手简直比墙还要白,它死死的爪着我,然后我就看见一个脑袋慢慢从窗户下面探了上来。 她披头散发,脸色灰暗,一双眼睛像匕首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是那个女鬼,她果然来了。 我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鬼从窗户上爬进来。 “大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干嘛。” 女鬼开口了:“我叫钱晓宁,就是你今天在那面墙里发现的尸体。我被人埋在墙里,那种痛苦,简直不能想象。既然是你发现的我,那你就一定要帮我报仇,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我赶忙点了点头,女鬼钱晓宁看着我说:“他住在郊区,王家庙201号,叫孙宝财。你去只要将他屋子里的符全部撕下来,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我说:“还是要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权,私下草菅人命是犯法的。” 钱晓宁没说话,定定的看着我,我赶忙说:“那好,不过你可千万别再缠着我了。你今天差点害死我” 我眼睛猛得睁开,发现刚才自己做了场梦。 但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夜风一股一股的吹进来。 我记得我睡前好像没开过窗户。 (ps:第二更送上。) 第四章 调查 第二天,赵敏又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声音直抖,说那小女孩又来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今晚我就过去。 随后我起身,没等我妈将饭做好,便出门了。 我坐着车,一路来到王家庙,这里是一片城中村。里面人很繁杂,没加都盖起了五层往上的高楼,用以出租房屋。 我走进村子,立刻就被人流包围。 两边的商铺里,卖什么的都有。不过据我观察,成人用品店最多。 嘈杂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向路人吆喝叫卖。 我在村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201号。 那是鲜有的一家两层小楼,整栋楼是红砖该的,也没有铺瓷砖,看上去很旧,窗户上都有厚厚的灰。两边的人家都将房子盖的老高,这二层小楼显得更加可怜。 我来到大门前,见门上用粉笔写着“空房出租”,便敲起门来。 门里传来凶狠的狗叫声,过了会儿,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打开了门。 她大量了我一下,问:“你要租房?” 我点了点头,她便让我进来。院子里拴着一只大狼狗,不停地想要扑过来。 女人笑了下说:“别怕,拴得紧着呢。” 一楼有三间屋子,其中一个大间看来是房东住得,门上挂着珠帘,光线不好,里面也看不清楚。 随后她转身对我说:“我们家一直也没人住,所以环境很安静。”她说话的时候,那只狗一直在狂叫。 我说:“那我先看看吧。” 这女人便让我自己看,每间屋子门都没锁。 我自己一人便往楼上走,楼道有些狭窄,两边的高楼将阳光挡住。 房间都不大,里面落满了灰。 这时就听楼下有个男人问:“谁啊?” 那女人说:“来租房的。” 之后就没了声音,我走下楼来。 那女人正在门口坐着,手里拿着十字绣正在绣。 她见我下来,就问:“你看怎么样,我们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住着绝对安全。你要是想住,我给你便宜点。” 我到这当然不是租房的,但我还是假装沉思了下问:“那你说说价钱吧。” 这女人放下了十字绣,犹豫了下问:“你看三百怎么样?” 我故作震惊:“什么?真么贵啊!那我再到别处看看。” 这女人赶忙拦住我,说:“小伙子,那你说多少钱。” 我也不说,推门就要往外走。 这时,珠帘一拉,一个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喊我:“小伙子,别忙着走嘛,进来咱们慢慢说。” 我一听便转身,跟他走了进去。 穿过珠帘,屋子里很暗。家具都很陈旧,屋子里还摆着个钟馗的像,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符。 这男人粗眉毛,大耳朵,眼睛炯炯有光,但是脸色却很蜡黄,像是一直再受什么病痛的折磨。 我问:“您贵姓?” 男人笑了下说:“我姓孙,小伙子,你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小王吧。” 男人点了点头,说:“小王啊,我也就不跟你说别的,一口价两百,你随便调一件住下,你看怎么样?” “您是不是叫孙宝财?” 男人脸色一变,眼中精光一闪,随后说:“我叫孙有余。” 我“哦”了声,自言自语的说:“那这就怪了。” 孙有余问:“怎么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钱晓宁的女人?” 男子怒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你就不是来租房的,什么钱晓宁,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说着就把我往外推。 她见我似乎不想走,就要去接拿着狼狗的链子。 我赶忙闪出大门,那女人“咣”的一声将大门重重的关上。 他们的反应让我心中大是怀疑。[] 这时电话响了,是老二。 “小亮,那小女孩还缠着苗苗,咱俩要不要过去看看?”显然赵敏也给老二打电话了。 “不,你先来王家庙一趟。我在这儿等你。” 老二不再问什么,半个小时候,便来了。 我将昨晚那个梦告诉老二,并且告诉他孙有余和他老婆两人态度很可疑。 老二听了,说:“小亮,还记得贺九吗?” 他一说,我想起了贺九曾在来我梦里骗我的事。 我想了想问:“你有张清横的电话吗?” 老二问:“怎么?” “我想问问他,他们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那店面的房东。” 老二却没有张清横的电话,也觉得给张清横打电话不现实。 人家警察破案,怎么会随便透露给咱么呢? 不过最后老二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就说大电话给张月,老二竟然有她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老二刚说明身份,对方就挂了。 我赶忙又打过去,张月怒声问:“谁?” 我赶忙说:“是我,王小亮,你先别挂,我有事求你。” 张月一听是我,态度还好了些。毕竟昨天我还救了她一命。 我将昨晚自己的梦说了一边,有将尽早在孙有余家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帮我们问问警察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张月静静听完后说:“你等着,我过来。”然后就将电话挂了。 不多时,张月就到了。 她一身黑衣,看去英姿飒爽。完全不像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到有几分成熟气息。 老二老远看见就说:“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暴。” 张月一见面就问:“哪家?带我去。” 我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调查一番了。”张月说的理直气壮。 “大姐,你有证据吗?无缘无故就跑去调查,你有不是真的警察,人家什么也不会跟你说。”我头都大了。 张月说:“没你个头的证据!我听我爸说,那家店面的主人早就不在了,不过店铺之前还租给过一个叫孙宝财的人,你说这是不是巧合?我们等会去了,就好好地盘查,一定有收获。” 张月说着,就让我带路。 我没办法,把她带到了孙有余家门前。 正好,孙有余的老婆看门正出来。 她一看见我,就要关门进去。 张月一把将门顶住,说:“警察!” 我和老二听她说的理直气壮,脸色一红。 那女人,看了看张月,可能是觉得她年纪太小,警惕的说:“你是警察?” 张月一笑,突然拉开外衣,掏出一个皮夹来,展开给她看。 这女人一看,脸色就白了,颤身问:“警察同志,我们” 张月将门推开,问:“方便我们进去坐一下吗?” 这女人没办法,闪身让我们进来。 里面的大狗毫无意外的将张月吓到了,那狗恶狠狠的吠叫,眼睛充满血丝。 张月楞了楞,往我身后一闪,我只得带着她进来孙有余住的屋子。 孙有余正坐在里面凳子上抽烟,一见我,大怒:“你怎么又来了!” 这时张月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两处身份,孙有余一下子瘫坐到了凳子上。 他狠狠的抽了两口烟,问:“你们要问什么?” 张月问:“你认不认识孙宝财?” 孙有余沉默了会儿,才说:“认识。” 张月没有再问,只等着他说下去。 孙有余低头沉默了好久,才说:“孙宝财是我弟弟,这房子也是他的。一年前,他认识一个叫钱晓宁的女人,整个人就变了。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但他身上好像有花不完的钱。后来我才知道,他跟那女人两人再坐违法的事情。我劝了他好多次,他也不听。最后我威胁他,要跟他断绝关系。他才同意不再见那女人,可是他根本就是骗我,他说要开个饭店,做正经生意,其实私下还是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孙有余顿了顿,又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继续说:“之后,他就再没回来了,又让我帮他看着房子。我知道的就这些,他究竟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说:“钱晓宁死了。” 孙有余一惊,站了起来,随后又慢慢坐了下来:“我说过,我不知道孙宝财在哪。” 张月眉毛一挑:“真的?” 这时,孙有余老婆走了进来,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走到孙有余面前,重重拍了他一下怒声说:“我早说让你离你那个弟弟远点,现在好了,他杀了人跑了,人家警察都找上门了!” 孙有余嘟囔一句:“也不能说就是宝财杀的。” 他老婆一听,就开始数落起他来,直接就把我们给凉在一旁。 张月这时起身,对着两人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出来大门,张月就掏出电话来,给他爸打电话。 果然,张清横告诉张月娜女尸就叫钱晓宁,张月便告诉他我们调查的事情。 这天下午,张清横有来到了孙有余的家,进行了一番详细的盘查。 张月是这样说的:“咱们调查事情毕竟不专业,既然已经有了头绪,就让我把她们来深入调差吧。” 通过早上的事,张月心情显得极好。甚至都忘了揍老二,我觉得她将来一定会当警察,这女孩怎么就这么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张月又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我将苗苗的事告诉她,张月很兴奋,说什么也要跟去。 没办法,我们值得带上她。 老二突然想起之前她掏的那个皮夹,便问:“月姐,你之前那皮夹里是什么?” 张月说:“假证。” (ps:今天第一更送上。) 第五章 救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简直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这让我觉得平静的生活,并不像它表面那样平静。有许多秘密,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是靠近它,就会被它的触手缠住,难以摆脱。 我觉得自己现在身上缠满了触手,它们粘糊糊的,散发着莫名的味道。 别人看不见它们,甚至我也看不到。但我就是觉得,自己被缠住了,我无法脱身。 可能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些事情,惊讶的,恐怖的,活着让人高兴的。 它可能改变你的命运,可能扼杀你的希望,也可能让你拥有一切,谁知道呢? 它就在前方某个路口等着你,带着未知的秘密。 夏日的阳光明亮而毒辣,照的世界一片明亮,找不出半点的阴暗。 我们坐着公车,向苗苗家驶去。 司机带着宽大的墨镜,在快被考的冒烟的柏油路上驾驶着的车子,从容不迫,好不着急。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段,车子摇晃起来,我们在里面也跟着摇摆。 我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开始摇晃,随即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小亮,你没事吧?”老二见我脸色不好,便问。 我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感觉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双脚就跟踩到了棉花上一样。 张月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问:“小亮,你是不是晕车啊?” 我摇了摇头,说:“可能是中暑吧。” 正说着,身旁有位老大爷起身将我一拉,说:“小伙子,我到站了,你坐吧。” 我哪好意思,但老大爷执意让我坐,老二也将我扶了过去。 我一坐到位子上,就觉得双眼开始发沉,脑子也晕晕的,老二好像在跟我说话,但我一句也听不清了,我隐隐只听到公车发动机的声音,在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陷入了怪诞可怕地梦里。 我坐的位子突然张开一个洞,我掉了下去,陷入了粘稠的黑暗里,我漂浮着,双眼努力适应着黑暗,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光,我感觉我的脚又着地了,但还是看不清在什么地方。 我拼命的挣扎,但是全是徒劳。这种黑暗简直能让人发疯,我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见。 我突然有中不好的感觉,我的思想还是我的,但是这具身体却是另一个人的,不是我的身体。 我就想掉进了某个人的脑袋里,用他的大脑思考,用他的眼睛观察,用他的手四处乱抓,希望抓到什么。 这时一点微光出现了,很小。 但这已经足够指引我,我觉得自己有了方向。但是脚下是虚空一片,我无法移动。 但幸好,我很快感到自己踩在了地面上 我向着微光走过去,走了很久,到了近处才发现那是一道巨大的门缝。 这道大门前,我就像只蚂蚁。 光线是从里面透出的,照在我身后的无尽的黑暗里。 里面传出了恐怖的鼾声,像打雷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闪身走了进去。那鼾声更加巨大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变成聋子。 门里面是一个十分宏大的空间,有冷色的光充斥在里面,我根本看不出它的范围。 有许多红色的纱帐从高空看不见的地方垂下,根本看不出它们的长度。 纱帐垂的很低,密密麻麻的,几乎碰到我的脸。 那恐怖的鼾声还在响,我往前走着,手里不自觉的掏出了我的冥兽挂饰。 我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山,鼾声就是从那发出的。 我悄悄向那走着,拨开那些纱帐,才慢慢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小山,而是一个巨大的怪兽! 它卧在地上,巨大的头就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口鼻中发出巨大的鼾声。 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冥兽吗?它的头跟我手中的挂饰一模一样。 我看着这只冥兽,完全不知道怪怎么办。 突然,冥兽极大的眼瞳睁开了,一下就罩在我身上。 那巨大的眼瞳中发出莹莹绿光,我的脸也变成了绿色。 随即冥兽卧着的身子,站了起来伴随着四周剧烈的摇晃 随着它慢慢站起,我不得不一再的抬头,最后便摔在了地上。 冥兽那幽绿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鼻子里还喷出一股热气来。 我突然觉得不妙,转身就跑。 身后“轰”的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就见者冥兽一爪子拍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我慢走半步,现在就成一滩肉泥了。 冥兽一爪子拍空,大吼一声,便继续拍我。 我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像个眉头苍蝇一般开始疯狂地跑了起来。 逃跑的过程中,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小声给我指路。 我发现我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我一动不动,但总是与我隔着老远。 那人影时不时给我指着方向,耳边也传来好像是他的声音。 我跑啊跑啊,便跑到一个洞口。 那人影就在洞口,他手指着里面,说:“进去。” 我想也不想,便跑了进去。 里面很亮,也很宽阔。 洞穴深处是一个大水塘,翻滚着冒着热气。 我站在水塘旁边,不停地喘气。 外面冥兽的嘶吼惊天动地,我全身都成衣团。 “你怎么也倒这儿来了?”水塘里冒出一个人来,冷冷的问我。 我惊恐的看去,竟然是贺九。 他头发湿淋淋的贴在头上,脸被水泡得肿胀起老高来。 他看着我,说:“我告诉过你,你以后都不会安全。”说完他肆意狂笑起来。 洞穴一阵晃动,巨大的石头从洞顶掉下来。 洞要塌了!但我无路可跑,我有看到了那个人影。 他还站在洞口,默默的看着我。 我赶忙跑过去,但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清他是谁了,是个女人,刘总! 那个在小洋楼将我们绑在一起的女人。,那个杀了张佑德的女人。 她看着我,面无表情。 冥兽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洞口,它死死的看着我。 身后,贺九狂笑着说:“它饿了,它饿了,哈哈哈哈。” 一只爪子突然伸了进来,我觉得肚子一凉。 低头一看,我的肠子流了出来,我赶紧用手捧住,想要把它们塞回去,但更多的肠子流了出来。 它们好重,我渐渐便得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我的肠子也全倒在了地上,而冥兽的爪子又伸了进来 就在这时,我被老二推醒了。 车子到站了,老二扶着我下了车。 我坐到了路边,头上手上全是汗。 “小亮,你究竟是怎么了?”老二现在是真担心起我来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了,刚才就是有些晕,睡了会出了身汗,现在好了。 说完,我试着站起身来,发现的确比刚才好多了。 我站起来,老二就来扶我。 张月也一脸的担心,看着我说:“王小亮,平时要多注意锻炼,这么年轻怎么就病怏怏的,到以后还得了?” “你闭嘴!”老二对着她喊了一句。 张月楞了楞,我以为她就要发飙,谁知她一笑说:“这次先记在账上,下次一块再说。” 我们慢慢往苗苗家走,大老远就见赵敏和苗苗在小区外面等我们。 我轻轻挣脱老二的搀扶说:“可以了,我现在没事了。” 张月见了冷笑一声说:“小亮,你可真够要面子的。” 我没理她,赵敏这时和苗苗跑了过来。 我问:“昨晚又发生什么事了?” 苗苗急忙说:“我弟弟,晕了!” 那小女孩昨晚又来敲苗苗的门,这次竟然闹得苗苗全家都听见了。 苗苗那弟弟就开门跑出来看,谁知一出来就晕了。 我和老二来到苗苗家,她弟弟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家里正有医生给他弟弟检查。 苗苗的继母坐在床沿上一个劲的哭,她见我们进来,表情似乎有些厌恶。苗苗的爸爸也站在一旁一脸的焦急。 医生检查完,对着苗苗继母和苗苗的爸爸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苗苗说已经请过几个医生看了,但发现弟弟一切正常,但就是叫不醒来。 两人走出去后,苗苗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细细向这昏迷的小伙子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他身上有一团黑气。 我问老二和其他人看见没有,大家都是一阵的摇头。 我心里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但我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我现在只要一集中精力,就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但是,我看是看见了,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我突然想到清水道长给我的一沓符,当时他给我符的时候说,可以驱鬼救人。 我对苗苗他们说:“我有办法了,你们等着啊。” 那一沓符被我放在了家里床下,我飞快的跑了回去。 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吗,就见苗苗的爸爸正要带他儿子往医院去。 我赶紧拦住说:“叔叔,我有办法救他。” 苗苗她爸一愣,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掏出了一沓符来,苗苗的继母声音不悦问:“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可以救他。” “就用这一沓纸?” “不,一张就够了。”我说。 (ps:今日第二更送上。) 第六章 小女孩和孙宝财 苗苗爸爸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不是开完笑吧?” 我说:“叔叔,你请了那么多医生来,都没有察明白病情。(.无弹窗广告)不如就让我试一试吧。” 我见他不在说话,赶忙抽出一张符来,走到苗苗弟弟窗前,将符贴在了他前额上。 那团黑气,一下子变的急躁起来,黑气一点一点向着贴符的地方移动。 黑气一丝一丝的从苗苗弟弟的体内抽离,但是过了以后却就没有多大的效果了。 我又拿出一张符来,让苗苗拿来一个碗,将那符点燃,烧成灰烬用水一冲,准备让苗苗的弟弟喝下去。 清水道长当时告诉我,这些符不同于以往符咒,是他潜心研制的,只要贴在邪物上,便可驱邪。 我不知道符水是不是这样弄得,反正这符是错不了,试了再说。 “你要干什么?”苗苗的继母大怒,一声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符水。 我也不多话,扶起她儿子,将一碗符水给他灌了下去,许多都从嘴里流了出来。 这时老二在我耳边轻声问:“你有没有把握?” 我没做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苗苗的弟弟。 过了许久,我就要以为没什么用时,他嘴里突然吐出许多黑色的东西,流了一床。 随后一声轻哼,竟然睁开了眼睛。 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苗苗的继母赶紧冲上去,一脸的关心爱护。 苗苗爸爸这时走到我身边问:“你这符究竟有什么奥妙?” 我说:“叔叔,您儿子是被阴气缠住了,刚才我的符便是帮他把阴气排除来。” 这时苗苗弟弟吐出来的那些黑色的东西,一直冒着黑气,颜色却不像刚吐出来时那么黑了。 苗苗爸爸一脸的惊奇:“阴气?” 这时床上,苗苗弟弟说:“爸爸,昨晚家里有小孩的叫声。我好奇将门打开,谁知什么都没看见,就昏了。(.)” “这就对了,你体质太弱,阴气入体,自然抵挡不住。”我看了看苗苗弟弟说。 苗苗的弟弟一看就不好好吃饭,人瘦得鸡排一样,上次我来就见他妈训斥他为什么不吃饭,他身体虚弱,阳气自然抵不过小女孩的阴气。 我顿了顿,说:“今晚那个小女孩要是再来,一定要将她收了。” 这时大家都不安起来,我告诉苗苗爸爸,今天晚上那小女孩可能还会来,而且就是冲着苗苗来的,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苗苗爸爸脸色很难看,显然这一切让他难以接受,根本不敢相信。 苗苗的继母却似乎一下子就相信了,问我:“那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今晚大家睡觉,都要在房门上挂一串大蒜,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和老二就等着她来,我的冥兽挂饰可以收鬼,只要她出现,我就可以受了她。” 苗苗继母果然叫保姆去买了好多大蒜,分别挂在没见房门上。 我有拿出一张符来贴在苗苗的房间上,苗苗很怕,我安慰她说:“别怕,今晚我一定会将那小女孩抓住的。今晚你和赵敏好友张月睡一个房间。张月胆子大,又会功夫,有她在你们就可以放心了。” 张月听了很得意说:“就是就是,这鬼也怕恶人,放心,到时要真的有鬼,看我不打她的屁股。” 老二说:“你别当着好玩,自己要小心!” 张月瞪他一眼,也不理他。 白天过得很快,夜晚很快来临了。 苗苗继母最后竟然带着儿子出去了,看来是不敢在家住了。 到时苗苗的爸爸,推开生意上的应酬,晚上没有出去,留在了家里。 这屋子大了,到了晚上还确实有些阴森。 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心中有“鬼”的人来说,晚上,吃过饭,大家都会了房间。(.) 月色苍白,静静挂在天上,除了冰冷的感觉,没有一色的温柔之感。 我和老二继续睡在上次的房间里,这天晚上,我俩都不敢睡觉。 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房间里一会就全是烟味,呛的人难受。 我看来看表,快十一点了。 楼道里很安静,任何一点声音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吱呀”一声,我听见楼道有开门的声音。 我赶忙将门打开,见是张月。 她看了看我说:“上个厕所。” 我点了点头,正要关门,她迟疑了下喊:“咱俩一块儿?” 我一想,跟老二说了声,便也走了出来。 我和张月走到来到一楼的洗手间,我笑着问:“想不到你也有怕得时候?” 张月哼了声,转移话题说:“我告诉你,思恩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是干欺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我听了一愣,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张月看着我神秘一笑:“思恩还从来没这么在乎过一个男生,你小子倒是厉害,还想脚踏几艘船。” 我急了:“我哪有!你别跟思恩乱说!”说实话,我真的很在乎刘思恩怎么看我。 张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洗手间,我等在外面。 过了会她慢慢走了出来,看了看我,说:“你知道思恩那天见你跟苗苗她们在一起有多难受吗?也不知道你那点好,长得又难看。”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月见我不走,推我一把,说:“快走。” 我不得已,跟着她走。 正上楼梯,就听楼上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叫声。 依依呀呀,一句也听不懂。 张月身子一下就停住了,回头看着我,一脸的恐惧:“不会吧是是真的!” 我打手势让他等着,便慢慢走上去。 昏暗的走廊里,一个小小的影子站在苗苗的门前,张嘴大叫着。 我慢慢走了过去,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小女孩出现在我眼前。 小女孩也看见了我,一张没有眼白的眼睛也定定的看向了我。 我板着脸说:“大半夜的乱吓人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小女孩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听不懂我的话。 我继续说:“上次你将姐姐推到黑屋子里,更是不对。难道说你是鬼就可以乱吓人?” 我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小女孩转身就跑。 我的冥兽挂饰早就捏在手里了,我大叫一声:“摄!” 久违的红光“唰”的照了过去,小女孩的身影一下子顿住了。 楼道也变的一片血红,小女孩尖叫拼命挣扎,但就是无法摆脱罩在她身上的红光,身子反而一点一点的移了过来。 这时,我就感觉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刺骨的冰凉。 我一回头,就见一个男人惨绿的脸,阴森无比。 我身子像触电一样,赶忙跟他拉开距离。 手中的冥兽的红光又向这个鬼照去,但他身前突然腾起一大段黑雾,周围的温度也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冥兽的红光被黑雾一挡,近到不了他身上分毫。 我对着冥兽说:“哥们,加把劲!” 冥兽的嘴里发出的红光突然变得更加强烈,那团黑雾也一点一点的减少。 看来这冥兽挂饰,真的像老二说的,是声控的,高级货! “老二,那符来。”我大叫一声。 “靠,怎么变成两个了,还有个成了年的。”老二开门出来,一眼看见了小女孩和那黑雾后面的男人。 我喊:“别废话了,赶快拿符贴到你小鬼身上。” 老二一听,庞大的身躯就朝那小女孩压去。 就听走廊里老二爆喝怒吼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我心了大定,就凭老二的伸手,还治不住一个小鬼? 我头都没回,死死看着黑雾后那个男人,深怕他突然有什么动作。 这时,就听老二的惨嚎从后面传来:“小亮,救命啊!” 我回头一看,就见老二整个身子悬在空中,“嘭”的一声,摔在地板上,随即有悬到了空中,接着又摔在地板上。那小女孩就在一旁静静站着,看着老二杀猪一样的惨嚎。 我大急,老二怎么又翻船了,我还特地把符全给他了。 这时,黑雾后那个男人突然说话来:“小爱,别闹了。”这一声,却是对着小女孩说的。 小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二,然后点了点头。老二便“啪”的摔在了地上。 我回头看着那男人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们不妨!” 黑雾后的男人开口了:“我们只是想让那个叫苗苗的姑娘帮个忙。” 我冷哼一声:“有这样求人帮忙的吗?你们都快把人家给吓坏了!” 老二也补了句:“还有,你是怎么教育下一代的!怎么随便就打人?”老二刚才被小女孩扁的不轻,现在也只能在嘴上出出气。 黑雾后的男人说:“我叫孙宝财,我想” 我打断他,不耐烦地说:“我不管这些,我们也不帮这忙。要嘛你们现在就走,以后永远不再来,不然我就受了你。” 孙宝财听我一口气讲话说完,笑了:“你一点捉鬼的道行都没有,还想收我?你手上的冥兽虽然厉害,但是你脸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说着突然黑雾大声,走廊里脸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后孙宝财的脸就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冷声闻:“难道你就不想帮帮自己吗?” 那黑雾简直比雪冰,我不住的打着颤。 冥兽的红光早已被黑雾遮盖完了,孙宝财全身笼罩在黑雾里,只露出个头来看着我。 我吞了口口水,强子镇静地问:“我想知道原因,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找苗苗,还有,你说帮我们自己是什么意思?” (ps:今天第一更。) 第七章 不说话的小女孩 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和孙宝财缠着苗苗,是要苗苗帮他们什么忙? 孙宝财说:“你不是知道钱晓宁的案子吗?那我告诉你,钱晓宁是我老婆,是我杀了她,把他埋在了那件小黑屋的墙里。” “那你说说,要苗苗帮你什么忙?”他和钱晓宁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缠着苗苗。 孙宝财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钱晓宁吗?” 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钱晓宁个那贱人,以为自己能赚几个钱,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但我也是个男人!她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还想卷了我们一块儿赚的钱跟那个男人跑。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哼!我趁她不备,将她活活勒死,然后埋在了墙里。” 小女孩这时听着,竟然低低哭了起来。 孙宝财周身浓浓的黑雾翻滚着,走廊里越发的黑暗了。 “杀了那贱人以后,我自己也没想着活,随即便来到了江边,跳江自尽。但是,我的女儿小爱”孙宝财说着,表情表情悲痛的看着那小女孩。 这就小爱的小女孩,此时低着头,不停地哭着。 她的哭声就像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在走廊里不停回荡。 趴在地上的老二,忍不住说:“小丫头,别哭了。人家家里还有人明儿要上班呢,别扰民了。” 孙宝财说:“我和那个钱晓宁都死了,只剩下小爱一个人,最后她一个人也活活饿死在了家里。你们那叫苗苗的姑娘是第一个看见小爱的人,也是小爱主接近的人,只有她可以帮小爱,让她早早轮回投胎。” 我问:“到底你们要苗苗做什么?” 孙宝财说:“只要跟那苗苗说说话就行。” “啊?”这孙宝财不会是耍什么花招吧。 “小爱她不能转世投胎,是因为有股怨气不出,她必须开口说话,将自己肚子里的怨气吐出来,才能去传世投胎。 我听了,说:“那不行,你别吓到人家,苗苗胆子小。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孙宝财说:“我说过,这等与在帮你们自己。你难道没看见钱晓宁的冤魂吗?要是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全部都要死在她手上。” 冤魂厉鬼必须杀人来消解自己的怨气,这样才能转世投胎。 孙宝财说:“只要你们能帮小爱帮她的怨气化去,我就帮你们对付钱晓宁。” 我低头一想,钱晓宁很可能还不知道孙宝财也死了,所以才让我到他家去撕什么符,想去报仇,但孙宝财已经死了,她倒时候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时,走廊了里的黑雾慢慢地淡了,孙宝财竟走了,而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来:“只要小爱开口说话,我就帮你们。” 孙宝财走了,但是那小女孩小爱却依然站在走廊里。 黑雾散了,月光又照了进来,走廊比刚才亮了许多。 老二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小爱还站在那,看着我问:“小亮,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刚才闹得那么大的动静,可能整栋楼的人都听见孙宝财说的了,偏偏老二还要问是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有了上次被贺九骗得教训,我现在根本就不敢轻信孙宝财的话。 但是刚才他连我一直是为秘密武器的冥兽都能抵挡,我看到时那个钱晓宁找来时,我更是对付不了。 这时要是那个清水道长在就好了,他本领那么高,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个钱晓宁。 张月这时也从楼梯上走了过来,她瞪圆了眼睛,全身颤抖,显然是刚才被吓的。 我看了看她,让她先会房间。 张月这时一改平日蛮横的性格,乖乖的敲了敲门喊了句,过了会赵敏开门。 她见我和老二也在门外,问刚才的情况。 我苦笑一声说:“明天咱们再说,你们先回避一下。” 赵敏听了,又将房门关了上。 我走向了那个小女孩小爱,这个害的苗苗住进医院,害的喵喵的弟弟昏迷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依旧没有一点眼白,她看着我走向她,就这么看着我,那深深的眼瞳里倒影着我的影子。 老二在一旁说:“小亮,你可小心点。这丫头也不是吃素的。” 我说:“说话办事是一门艺术,你行事鲁莽,所以刚才吃了亏。” 老二不屑的说:“小亮,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你越是这样说,越是暴露了你胆怯心虚。” 我一听就笑了,难道我还能像他一样被摔得像沙包一样? 考虑到目前的形式,我没再跟老二斗嘴,而是弯下腰来,看着这个小女孩。 孙宝财把他留到这,就是要她能说话,然后去投胎? 不如我先试试,看她会不会说话。 “小妹妹,你今年几岁了?”我低声问。 我见她不说话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话还没问完,就觉得身子一轻,双脚便已经离地。整个身子竟然悬在了空中,突然身子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直摔的我眼冒金星。 老二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完全没有考虑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形式。 这小女孩小爱竟然也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竟然还挺可爱的。 老二见小爱笑了,赶忙跑过去问:“小妹妹,好不好玩?” 小女孩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老二的身子有悬了起来,随后老二又发出了一声惨嚎。 小女孩笑得更开心,我说:“老二,我刚才就告诉你说话说一种艺术,你不听,所以有现在的结果。” 老二爬起来,看着小女孩小爱,小爱见老二看着他,脸上还有怒色,也不笑了,那张鬼气森森的脸仔细看去,是说不出的天正和可爱。 老二叹了声说:“小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先睡会吧,苗苗她门上有符,不会有事的。” 我又对着小女孩说:“你别到处跑,你明天晚上再来,我们要睡一觉。”说完,我和老二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但是刚一关上门,就见那个小女孩直接穿过门走了进来。 老二一惊,以为这小女孩摔他摔上瘾了。 但就见小女孩定定看着我俩,嘴里呀呀的,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老二说:“这小女孩不会根本就不会说话吧?不然她张嘴怎么就不说话呢?” 我拿出了冥兽挂饰,小女孩好像很怕这个。我吓她说:“快走,小心我收了你!” 起先,她好像很怕,一下子就跑了。但是过一会,我把冥兽收了起来,她便又马上跑回来。 窗前老是站着个小女孩,让人想睡又不敢睡。这小女孩本来是要找苗苗的,但是现在竟然缠上了我和老二,竟然就站在我俩的窗前看着我俩。 我本来想用冥兽收了她,但是看着她天真的模样有不忍心,另外也顾忌万一收了她孙宝财会来索命。 最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小女孩还站在我们窗前。 我和老二起身下楼,她也跟着。 苗苗他们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苗苗的爸爸见我和老二下来,问:“昨晚你们把那鬼收了吗?” 昨晚闹得动静太大,他也听到了孙宝财和小女孩的声音。 “也算是收了,你看看我们身后。”我想了想,让苗苗她爸看那小女孩,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苗苗,赵敏和张月却都一脸的害怕,看着我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此刻竟然像害羞一样,紧紧抓着我的裤腿,只探出个脑袋来看着大家。 我赶紧解释:“别怕,别怕。这个小女孩叫小爱,不是什么恶鬼。” 见她们还是一脸的紧张,我索性把昨晚孙宝财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苗苗听完,看着小爱,问我:“就跟她说说话?” 老二在一旁说:“苗苗,你可小心,跟这丫头说话有也挺危险的。是不是啊?”最后一句却是问得小女孩。 老二说完,身子又悬了起来。 大厅里,老二又是一声惨嚎。 吃早完饭,苗苗的爸爸走了。他看不见小女孩,但是已经相信了这件事,并说要找个道士来看看。 我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毕竟我连孙宝财都对付不了。就算这小女孩真的能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孙宝财会不会来帮我们对付钱晓宁。 苗苗看着小女孩还有些胆怯,那天这小女孩将她推到那黑屋子里的,一定也把苗苗吓得不轻。 张月最先跟小女孩小爱说话,她说:“你好啊?” 小爱却眨着眼看着她,张月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女孩突然笑了,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老二大失所望,他本来希望小爱能把张月也摔一下。 小女孩咯咯咯的笑着,张月则不停地做着鬼脸。但是小爱就是不说话,张月过了好一会也累了,倒在沙发上。 小女孩奇怪的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赵敏又试探着对小爱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但说了半天,小女孩就是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来,问苗苗:“第一次见这小女孩,她让你开那个小黑屋的门,不是说话了吗?” 苗苗摇了摇头,说:“她没有说话。” 我鼓励苗苗跟她说说话,苗苗也见小爱没什么危险,而且还很可爱。 便走到她跟前,小女孩一双眼睛又看向了苗苗,没等苗毛说话,她就笑了起来。 我和老二一看,心里一喜。 苗苗慢慢地说:“上次你吓死姐姐了。” 小女孩嘴里又依依呀呀的发出了怪声,我们都听不懂,但绝对不会是在说话。 (ps:第二更送上。) 第八章 小爱的过去 老二说:“这个小丫头该不会就不会说话吧?” “我看她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愿说,她一定很自闭。”赵敏说。 赵敏说的不无道理,孙宝财说小爱是一个人在家活活饿死的。 想想那种场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个人被锁在家里,孤独、饥饿、恐惧 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现在不远说话。 赵敏叹了口气说:“两个大人的事情,却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大家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小女孩依旧对着苗苗依依呀呀的,不知所云。 苗苗竟被她的模样逗笑了,看来她已经不再害怕小爱了。 这天,我们轮流开始跟小爱说话,但是就是没有一点效果。期间,老二和我又被摔了几次,但几个女孩都看得很高兴。 晚上,老二和我腰酸背痛的躺倒了床上,那个小女孩又跑到了我们的房间。 我和老二就怕她再摔我们,赶忙将杯子拉起来,盖住自己。 但女孩看着我俩的样子,竟然有咯咯咯的笑了。我和老二一听着小声就觉得不妙,果然,这次我和老二两个人都悬了起来,然后又“噗通”一声摔在床上。 我和老二怒了,冲着这小丫头怒目而视。 谁知她见我俩这样,还一脸的奇怪。 老二“啪”的将烟灰缸摔在了地上,不仅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小爱被都被吓得一愣。 随即竟然哭了起来,大晚上的,床前有个鬼在哭,任谁也受不了。 “小小妹妹,别哭。”老二见不得人哭,尤其现在还是一个小女孩,虽然是个鬼。 但小女孩竟然越哭越大声,一会,苗苗她们便跑了过来。 老二满脸诧异:“唉?你们怎么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了?”好像他没穿衣服一样。 一看是小女孩哭了,三个人赶忙上前安慰。 她们三个现在完全不怕小爱了,相反还挺喜欢她的。 苗苗问:“小爱,告诉姐姐,怎么了?” 小爱依旧哭个不停,但是一直手却突然指向了老二。 三人看了看老二,有看到地上摔裂的烟灰缸,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月过来,直接就将老二拿下,嘴里说:“小爱,看姐姐给你出气。”说着,就给了老二脑袋上一个爆栗。 小爱果然不哭了,但还挺的抽噎着。 赵敏也跑了上去,将老二的一个耳朵揪住。见老二的狼狈相,我强行忍住了笑。 谁知小爱有伸手指着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张月,赵敏,就连苗苗都围了过来,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又打起我来。 老二在一旁喊:“她笑了,她笑了。” 大家一看,就见小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我松了口气,全身现在更加的酸痛了。 女人真的不可理喻,本来都很怕这小爱,现在尽然会为了他打我和老二。 张月不解恨,有给了我一个爆栗。我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丫的下手太狠了! 《《《《《 《《《《 《《《 第二天,早上,太阳闪耀着明亮的光芒,照在大地上,窗前小爱已经不再了。 我和老二起床,来到楼下,就见苗苗她们三个正跟小爱玩得开心。 几个人又跑又跳的,好不热闹。 我和老二来到楼下,坐下。 小爱突然站住了,一脸的害怕的看着我俩。 苗苗三人立马走了过俩,我和老二赶紧站起来,就怕又挨一顿。 我说“你们别光顾着玩,赶紧让这小丫头说话。不然到时候钱晓宁找来我们怎么办?” “没事,爸爸都说要请个道士来家里看,你放心好了。”苗苗一边搂着小爱,一边说。 跟苗苗呆得时间一长,也不觉得她内向了,反而话还挺多,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我听了苗苗完全不重视的态度,不禁有些着急:“那这丫头也不能老根咱么呆着啊,我们凡事要做两手准备,千万不能大意。” “什么小丫头,她叫小爱!”张月又插嘴。 我看了看张月,声音也大了:“不管她叫什么吧,她一开口说话,把自己的怨气说出来,自己也就能投胎了。[]你们难道想让她一辈子这样?” 这话一说,苗苗、张月还有赵敏都不说话了。 我趁热打铁:“她死前一定受了许多苦,现在我们要试着让她说出来,揭开她的心结,这样她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 苗苗三人听了点了点头,便开始不停地跟小爱说起话来。 我又问张月:“孙有余家那查的怎么样了?” 张月看来是问过他爸,便将情况告诉了我:孙宝财确实已经很久没根孙有余联系了,但王家庙那房子确实是孙宝财的。孙宝财结过一次婚,有了小爱这个女儿。一年钱认识了钱晓宁,过了一段时间便搬了出去,从此就更孙有余没在联系,只是让孙有余帮他看着房子。 我又问她关于小爱的情况,张月叹了口气,神态也柔和了下来,说:“小爱真的很可怜,我爸他们调查走访,得知钱晓宁对这个小爱非常坏,时不时的打她,还拿针扎她。她们家的邻居还说,有一次钱晓宁让小爱跪在门外,一直跪倒大半夜,那么小的孩子啊!最后还是邻居把小爱跑走的,膝盖都跪青了!随后,尽然一个人被大人锁在家里,活活的饿死了。”我听着,有看着一旁的小爱,这天真可爱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伤害,一时脑子发热,心想钱晓宁真是死有余辜,孙宝财更是窝囊,自己的女儿竟然都照顾不了! 怪不得小爱也跟她说话,却去接近苗苗。 听张月说,钱晓宁打小爱的时候,小爱连哭都不敢哭,也不敢跟她吧孙宝财说,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却要面对这样恶毒的对待。也许那时候,小爱就已经变得自闭,不喜欢说话了。 老二听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大骂:“他妈的,现在就然还有这种人!” 我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带小爱到以前她和钱晓宁住的地方,到那去解开她的心结。” 张月知道地方,带着我们大家往目的地去。 小爱紧紧跟着我们,她小不点一个,却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一共五个人,带着小爱,上了公交。到站下车,一路走走看看。 小爱显得很既害怕又好奇,一双眼睛左看右看,相比以前她也很少出来玩吧。 苗苗三人拉着小爱的小手,一会儿告诉她不要害怕,一会儿又给她讲笑话,不停逗着小爱,想让她放松下来。 这时,路过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旋转木马。小爱的目光也完全被吸引了。 苗苗三人便说要去坐那旋转木马,但是又因为谁抱着小爱而争执起来,最后决定,三人轮流抱着小爱坐选装木马。 一旁的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们三个。就见三人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还喊什么“小爱”。 我和老二靠在栏杆上,看着苗苗她们三个人,坐在木马上,大笑着,张开双臂,好不快乐。 灿烂的阳光在照在树枝上,斑驳的洒在她们脸上,夏日的阳光也凉了下来,微风是这样的凉爽怡人。 老二递来一支烟,我摇了摇手,指了指周围的小朋友。 老二笑了笑,将烟收了起来。 我突然瞥见了远处有个身穿道袍的人,在人群里是那样的显眼。 我赶忙跑过去,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四处看了看,就是找不到那人。 我叹了口气,就要往回走,身后却听到有人喊:“小伙子,你可是找我?” 我急忙回过头,这人一身灰色道袍,旧得不能再旧,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清润明亮。 我顿了顿,问:“你是清水,还是清风道长?” 老道看着我,笑问:“那你是要找哪一位道长?” 我说:“哪一位都行,我现在遇到麻烦了,希望大师能帮我” 但老道士打断了我的话:“不错,你的却有大麻烦了。我让你把那冥兽兽头丢掉,你怎么还带在身上?那东西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的!还有,你既然见过我师弟,为什么没用我给你的纸鹤通知我?” 我听的呆住了,原来这位是清风道长。为什么他说冥兽挂饰会要了我的命,而清水道长却告诉我这东西是至宝,能救我的命。 见我不说话,清水哼了声说:“我师弟一定告诉你这冥兽是驱鬼的宝物,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你,一旦让这东西认定了你,除非你死,否则它会一直缠着你。一段时间不摄取阴魂,这挂饰里面的冥兽就会跑出来,第一个害的就是你自己!” 我听得冒了一声冷汗,赶忙问:“那怎么办啊,道长?” 老道示意我把东西拿出来,他接过冥兽挂饰一看,脸色就变了。 “我记得上次你给我看时,这挂饰的颜色还没有真么深。”清风道长皱着眉说。 “道道长,你说什么?” 清风道长抬眼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它已经认定你了。” 那是不是说,我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冥兽抓瞎。我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一时不寒而栗。 我赶忙求清风道长帮忙,清风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座城市吗?” 我摇了摇头。 清风说:“这里,有座人间的枉死城。你如果能找到那个地方,将冥兽挂饰扔在那,它便不会回来找你了。在此期间,你要尽量的收些阴魂厉鬼,以免冥兽跑出来。冥兽的力量,已有你掌控。” 说完,他又飘然而去,我叫不住他,一会儿他就在人群里看不见影子了。 这两个老道,无论是清风还是清水每次都给我说一些超越想象的事情,完全不能想象。 这时,老二他们都在喊我,我便跑了回去。 苗苗见我一身的汗,问:“你怎么了?” 我低头见小爱这时也一脸的高兴,显然刚才玩得很开心。 我说:“没事,咱们走吧。” 大家走出了公园,来到街上。 慢慢地往前走着,我问张月:“到了吗?” 张月指了指前面一个小区,说:“钱晓宁和孙宝财以前就租住在那里面。待会咱们进去了,就照老办法来。” 我知道她又要冒充警察了。 (ps:今天第一更。) 第九章 老鼠 进了小区,张月带着我们来到101幢,三单元楼下。 这时小爱突然又变得不安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苗苗和赵敏赶忙安慰她,但还是不太管用。 我们来到三楼,敲响了一家人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张月老练的将皮夹拿出来,亮出“警察”的身份。 “请问,孙宝财以前是住你家对门的吧?” 张月这招屡试不爽,老太太将门打开了,说:“是啊,房子也是我租给他的。” 原来她是房东。 张月点了点头,说:“那你将对面门打开,我们进去调查一下。” 老太太点了点头,进屋拿了钥匙,给我们开门 “这家人太不像话了,那么小的孩子,竟然连管都不管。唉!”老太太便开门便说着。 我看着躲在苗苗身后的小爱,此刻她更是紧张,身子不停地抖着。 张月对着老太太说:“大妈,谢谢您了。我们自己进去看看就行。您回屋歇着吧。” 老太太点头,转身慢慢走回了对门的房子,将门虚掩上,以防我们喊她。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也没怎么装修。采光也不是很好,外面大太阳里面却显得有些阴暗。 一张沙发横在客厅,一台小彩电靠墙翻着。 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赫然就死孙宝财和钱晓宁。 屋子里的一切摆设,还是孙宝财一家生前的样子,只是家具上面都落上了一层灰。 我们走进来,发现身后小爱拉着苗苗的裤腿,一脸的害怕,站在门口不愿进来。 苗苗弯下腰来,柔声说:“小爱,这里就是你的家吧? 但小爱就是不敢进来,这里给她的恐惧是在太深了! 张月出去,将小爱抱了进来。 小爱在她怀里依旧抖个不停,不时发出不安的嘶哑。 我和老二走进了客厅正对着的卧室,发现里面的创生有一只老鼠,大的吓人,都快赶上小猫了,身上的黑毛中掺杂着白毛,看着都快成精了! 它看见了人也不害怕,看了看我和老二又自顾自的在床上乱爬。 我最怕老鼠和蟑螂,此时看见这么一只老鼠,我对肚子就发软。 老二见我的样子,哈哈一笑,走过去拉起床被就将那老鼠给抖了下来。 这大老鼠“啪”的摔在地上,竟然也不跑,还用一双血红的鼠眼瞪着老二。 老二见老鼠竟然不怕自己,一把将被子一拉下来,想要将这老鼠盖住。 谁知这一下,可大出意料之外! 被子地下,一下子黑压压的冒出许多小老鼠,数不胜数,有的毛还没长全,有的犹如手掌般大,此时被老二一惊,全部往地上蹿。 我吓得大叫一声,赶紧就往外跑。 老二这下也慌了,他哪见过这么多老鼠,光看着都让人恶心。 这么多老鼠当真是可怕,据说捕鼠经验丰富的老猫掉在老鼠堆里,也会因为无从下口而被老鼠活活的给咬死。 这些老鼠完全就不怕人,尽往人的脚下跑。 老二不小心,脚下“吱”的一声,一只老鼠已经被他才成了肉酱。 这下,我可真是毛骨悚然!老二赶紧也跑出来,将门关上。 卧室外面,苗苗、张月和赵敏不知道动静,还问我们怎么了。 但一会功夫,那门缝地下,就钻出来一只只的老鼠。 三个女生同时尖叫起来,不约而同的跳到了沙发上。 老二拿起了一把拖把,驱赶着老鼠,弄死了一地的老鼠。 我也拿起了扫把,在地上驱赶着。 一只老鼠竟然顺着扫把爬了上来,我吓的大叫一声,全力一甩,就听赵敏尖叫一声,那只老鼠竟然被我甩到了她身上。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见她一抓那毛茸茸的老鼠,又向我甩来。(.无弹窗广告) 我头发都立起来了,闭着眼睛将手中的扫把一会,正好击中那只老鼠,“啪”的一声,砸在门上,溅出一片血来。 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那只大老鼠慢慢地爬了出来,狠狠的瞪着我们,那眼神哪里像是老鼠! 这只老鼠精突然全身的毛发立了起来,跟猫一样,同事嘴里“吱”的一声尖鸣,好不刺耳! 周围的小老鼠一下子都不动了,围到了这老鼠精周围,趴着一动不动。 老二颤声说:“妈的,这年月老鼠怎么都成精了!这儿哪来这么多的老鼠?” 我也奇怪,这屋子里又没有什么吃的,哪里能养得了这么多的老鼠?还一只只都肥的吓人! 这老鼠精看了看我们,最后竟然看瞪向了张月,随即我醒悟它看的是张月怀里的小爱! 小爱见了这老鼠,更是吓得将头埋在了张月的怀里。 这老鼠的眼神那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钱晓宁! 对!没错,一定是钱晓宁! 说不定这只老鼠就是钱晓宁变得,要不就是受她的控制在这里对付我们。 我已有这想法,赶忙将冥兽挂饰拿了出来,但是这老鼠完全不怕,没有一点的反应,我嘴里又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口诀一念,我觉得老鼠的身子抖了一下,猛的朝我看来,它周围的小老鼠也急躁起来。 我大喊:“老二,将这老鼠精打死!” 说着,飞快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就朝老鼠精扔了过去。 但是这老鼠精身子虽然肥胖,谁知竟然敏捷非常,只见它身子突然一缩,鼠头全部陷进了肉了,一下子就蹿到了前面,躲过了我砸去的水杯。 这时老二又砸来了一个烟灰缸,照样被它躲了过去。 我和老二不敢放松,顺手能拿到的东西全往这老鼠身上招呼,但就是打不中它。 这老鼠精似乎也发怒了,它也没招呼自己的一众小兵,直接一跃,就跳到了我的腿上。 顿时我就觉得小腿一重,像是绑了一个巨大的沙袋,它的爪子也刺得我小腿生疼。 苗苗等三个女生又尖叫起来,害怕至极! 我看它张嘴就要咬,赶紧用手中的扫把打去,扫把正好被它咬住。 一下子就撕下来一大块,我一股恶寒,手上不敢停下,不停地拿扫把柄打它,老二也拿着拖把棍子上来打起来。 但是这老鼠竟然极其耐打,身上不停的被我和老二打,竟然就是死死的抱着我的小腿,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我心里渐渐怒了,人鼠殊途,你老是抱着我干什么! 我让老二手下加劲,打得越来越狠,终于这老鼠精“吱”的叫了声,从我小腿上蹿下,我飞起一脚,就将它踢到一边。 但这老鼠精很快就回过了头,又“吱”的一声尖鸣,周围原本静静趴着的小老鼠突然全像疯了一样,向我们扑来。 还来不及打,我和老二身上就已经蹿上来几只老鼠,并且越来越多。 苗苗几人这时已经吓得傻了,连叫都不敢叫,生怕老鼠们会爬到她们身上。 慢慢地,我和老二身上已经爬满了老鼠,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恶心死了。 就在这时,就听那老老鼠竟突然“吱吱吱”地叫了起来,我和老二身上的老鼠也被我们慢慢甩掉。 我和老二看去,见小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那老鼠精前面,一脸的愤怒。 这老鼠惊对着小爱不停地叫,但小爱却不为所动,突然这老鼠悬了起来,随后便重重的砸在地上,几乎摔成了一个肉饼。 那些小老鼠一见,都一下子跑了个干净。 众人这时才喘气粗气来,我和老二更是惊得一脸的虚汗。 看老二的脸色估计以后再看见老鼠,也要跟我一样的害怕了。 苗苗等三个女生这时才惊慌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都不敢再看满地的死老鼠,尤其是那个被小爱砸成肉饼的巨大老鼠。 我激动地走到小爱身前,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以示感谢。 刚才要不是小爱,我估计和老二就坏在这帮老鼠上了。 小爱看了看我,有跑到了苗苗她们身边,刚才的愤怒表情没有了,又便得很害怕。 “想不到小爱这丫头关键时刻,竟然能够不顾自己的恐惧来救咱们。看来我老二真是没有看错人啊。”老二也很感激,说话也有些颤抖。 张月又将小爱抱了起来,大家发现小爱一双眼睛看着墙上孙宝财和钱晓宁的结婚照。 我走过去对着小爱说:“小爱,你刚才已经战胜了恐惧,无论以前你在这里受到了什么伤害,都已经过去了。你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刚才我们还要谢谢你就了我们呢。” 小爱一愣,随即对着我点了点头,她第一次对我说的话又了反应,好像还听懂了。 众人赶忙跟小爱说话。 “小爱,你告诉姐姐,还怕不怕?” “小爱,你刚才好厉害啊。” 但是小爱还是不开口,众人不禁有些泄气。 我见大家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便鼓励大家:“大家别泄气,从刚才的事情看出,小爱很喜欢跟大家在一起,还救了我们,相信只要多一点时间,小爱一定会说话的。” 老二听了也说:“是啊,这丫头越看越讨人喜欢,咱们以后轮流跟她说话。” 正说着,大门开了。就见对门的房东老太太站在门口,她一脸的惊讶,看着地上的死老鼠。 老二问:“奶奶,这屋里里怎么这么多老鼠啊?” 老太太回过神来,说:“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多得老鼠,上次警察来调差的时候都没发现呀。”说着走了进来,一件那只肉饼一样的大老鼠,老太太吓得连腿都软了,连说见鬼。 (ps:今天第二更送上。) 第十章 厨房的血 最后,我们带着小爱匆匆的出来这件闹鼠灾的房子,一路走出来到了大街上才感觉好了些。[.超多好看小说] 走的时候,老太太悲声说:“这房子以后怎么租得出去啊!”我们也心里也是觉得如此。 大街上人不少,我们走的漫无目的。 张月突然问:“小亮,你说如果钱晓宁真的找来,会不会伤害小爱?”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有孙宝财在小爱应该没事。孙宝财的意思是,要是我们不能消除小爱身上的怨气,到时他就把小爱接走,任凭钱晓宁害死我们。” 张月听了,冷哼一声说:“这个孙宝财和钱晓宁都不是好东西,你知道他们生前在做什么吗?” “当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生意。” 张月点了点头,冷声说:“明面上是在开饭店,其实背地里却是在贩毒。我爸在他们家还搜出一些海洛因呢,据说还有注射器,两人可能不仅吸毒,还贩毒!” 我叹了口气说:“这两人现在也死了,也算是报应了。” 赵敏问:“那他们那么忙,那饭店怎么开啊?” “开饭店只是个幌子,两人雇了几个伙计在店里,整天也不露面,外人一看,哪像是在做生意?简直是在往外撒钱。”张月说起关于别人犯法的事来,总是显得格外气愤。 最后,我们决定先会苗苗家,然后再做打算。 今天也算小有收获,毕竟小爱敢面对自己的恐惧了,我相信她他一定能开口说话。 到了苗苗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身穿道袍,头发跟古人一样盘在头上,身上挎着一个布缝的挎包,正拿着一把木剑在客厅里挥舞着。 要不是这男人的一双皮鞋,我都以为他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这男人见了我们,明显楞了一下,随后继续在客厅里来回的挥舞手中的木剑。 苗苗小声说:“一定是我爸请得道士,我们先在这看看。” 我们都站在门口,一直等那道士做完了法,才走了进来。 这时苗苗的爸爸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见我们都回来了,便冲我们点了点头,随即表情凝重地问那个道士:“道长,你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闻听?” 这位道长一摆手,胸有成竹的说:“放心,现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了,李老板放心就是。” 苗苗爸脸上一松,对这道士的话一脸的信任。 我在一旁问:“道长,这间房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道长看了看我,好像不屑跟我说话,借着我的问题,对着苗苗爸说:“这间屋子里有一个厉鬼,不过李老板放心,刚刚我已经用桃木剑将他灭了,以后你可以放心了。” “那道长,现在这房子里还有没有鬼?”老二突然问。 中年道长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手一背,头看天花板,好像入定一般。 苗苗爸一看,赶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嘴里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见钞票递了过来,这位道长便结束了入定,矜持的伸手去接。 但是就见他将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离苗苗爸递来的钞票还有一小段距离,苗苗爸以为他嫌少,便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些。但这道长的手好像被点穴一般,就是伸不过去。 苗苗爸脸上也有些尴尬,我们却万分好笑。 小爱一直站在这道士身前拉着他的手,他都不知道,还号称能收鬼,摆明是个骗子! 说来也奇怪,能看见小爱的就是我、老二、苗苗、赵敏和张月,其他人却都看不见。 我当下对苗苗爸说:“李叔叔,道长是世外高人,钱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是不要的。” “就是,就是。斩妖除魔是道长的本分,怎么还会跟咱们要钱呢?” 老二和我一唱一和的,这道士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唰”的泛过一层黑气:“两位,我看你们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将要发生,还是快快去躲避吧。” 我笑问:“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两位只管回去便是,一切就可化解。” 老二突然问:“道长,那你可看见自己的印堂了?” 这下,道士彻底暴走了,怒声问苗苗爸:“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太无礼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李老板,贫道已经他们好一顿教训了!” 我对着小爱一使眼色,这道士正挽胳膊掳袖子却突然凭空悬了起来。 苗苗爸大惊,以为这道士要施什么法术教训我和老二,赶忙求情。 但是这道士也是一脸的惊诧,哪里还管苗苗爸在说什么。 我对着小爱点了点头,这中年道士便从半空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老二大惊小怪的喊:“道长,饶命!不要施法教训我们。” 这道士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我和老二说:“你们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戏弄贫道!” 话刚出口,他又被小爱摔了一次。 道士脸都白了,一脸恐惧的跑了,嘴里直叫:“鬼啊!鬼啊!” 老二见这假道士跑了,哼了声说:“还敢再我们面前行骗!” 苗苗爸对于发生的事情很是惊讶,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老二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处理,何况他请来的是一个骗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笑过之后,大家却又都犯愁了起来。 这时苗苗家的保姆来到客厅,表情古怪,说是厨房有一滩血。 我一听,马上拉着老二就去查看,一到厨房,就见一大滩暗黑色的血在厨房的瓷砖地上。 空气中一股腥臭气味难闻至极,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发现那血是从厨房里那个豪华的双开门冰箱里流出来的,便慢慢将冰箱门拉了开。 “啊!”我和老二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随即无比的恶心,弯腰干呕了起来。 苗苗她们闻声也要过来,我赶忙拦住,说:“都别过来,别吓到你们。” 几个女生一下子站住了,半步也不敢挪动。 我和老二恶心够了,又往冰箱里看去,但恶心的感马上又涌了上来。 那只在孙宝财家里被小爱打死的大老鼠,此刻赫然就趴在冰箱里! 粘稠的血一滴滴的从它的嘴里流出,它的整个身子依旧还是扁,几乎将冰箱的一层给占满。 我心里的寒意一股股的从脚底涌上来,看来钱晓宁这个女人已经找来了,要不这只死老鼠怎么会凭空跑到这里来呢? 张月在厨房外面喊:“到底怎么了?你俩看见什么了?” 张月性子急,见我和老二这样,实在忍不住好奇便走了进来。 随即她就看见了冰箱里的老鼠,脸色瞬间就失去了血色,一时楞在了那里。 那个保姆这时也走了进来,她一看尖叫一声,几乎晕过去。 苗苗爸也看见了,大家都万分的恶心,我觉得的自己可能几个月都不会再吃肉了。 冰箱里的水果蔬菜这下也别吃了,估计都沾上腥臭了,我看苗苗爸的表情,估计会直接将这个冰箱给换了,毕竟有钱人家是不会在乎这一个冰箱的。 苗苗爸脸色铁青,嘴里说:“梅姐,你收拾一下。”说完就出了厨房。 梅姐就是这个保姆,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的样子,此刻她还没从惊愕中缓过气来,又接到这样的命令,别提多不情愿了。 张月也早走了出去,拉着苗苗和赵敏去了客厅。 厨房里,只剩下我和老二,还有一脸苦相的保姆梅姐。 我深深吸了口气,心说要是脸一直死老鼠都怕成这样,那到时遇上了钱晓宁怎么办? 于是,我找来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又戴上塑胶手套,来到冰箱前,伸手将那只老鼠拎了出来扔到塑料袋里,然后死死的绑紧。 老二惊讶的看着我处理了老鼠,一言不发。 我将塑料袋递给了梅姐,梅姐赶忙拎着袋子就出去了。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一身的鸡皮疙瘩的慢慢下去了,赶忙摘下手套洗手,谁知一拧开水龙龙头,我就一惊!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红色的,血! “老二,快看!”我急忙回头喊老二。 “怎么了?”老二将头凑了过来。 “血!”但是我再低头一看,却又楞住了。 水池里是清澈的自来水,没有一点颜色。 难道是我看错了? 老二狐疑的看着我,问:“小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匆匆洗了下手,便跟他往客厅走。 梅姐也回来了,她见了我还跟我点了点头,很感激的样子。 梅姐拿着拖把有开始收拾起厨房的地板,我和老二走出了厨房,老二突然低声说:“小亮,你刚才脸都白了不像活人了,这不知道你怕老鼠?你还偏偏要逞能。” “兄弟不是想克服恐惧嘛。”说着我捶了他一下,想想刚才触手的感觉,头皮又一阵发麻。 老二说:“那个梅姐刚刚都笑了,就你拎老鼠的时候,看你像看傻子一样。”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己帮人家忙,怎么就成了傻子了? 晚上,我和老二都没吃饭,只吃了些水果。 事实上,除了苗苗和赵敏,其他人都没怎么吃。 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谁也没明说。这不还有两位有胃口嘛,别弄到最后大家一块绝食。 这几天,为了苗苗这时,我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晚饭是还打了个电话回去。 我妈的声音听上去好像病了,但是问她又说没有,没说几句她就挂了。 晚上,大家准备睡觉,我拿出清水道长给我的符在每人的房门上贴了一张。 之后,我和老二便拉开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我看到一个黑影在里面晃动,风从大开的窗户吹到我脸上,一股寒意也倏地从心里升了起来。 我“啪”的一声将灯打开,大喝一声:“谁?” 刺眼的灯光照得我眼睛里一片光晕,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那个人影依旧在屋子里站着。 我手里拿着冥兽兽头,手心里一把冷汗。 是孙宝财!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屋里,周身缭绕的黑雾缠绕着,架势还不小。 我看清了是他,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但直觉上他来肯定没好事,说不定是要来接走小爱。 “小心,她要来了。”孙宝财突然说。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却不知道孙宝财告诉我这个是什么用意。 “小爱还没有说话?”他又接着问。 我摇了摇头,小心的看着他。 老二怒声说:“妈的,我们帮你带着女儿,难道你就见死不救?” “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根本斗不过她。她怨气太大,除非小爱能开口说话。”孙宝财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透我的内心。 “我怎么老觉得你跟我俩说话,就跟哄小孩一样。”老二显然根本不相信孙宝财的话。 “只要小爱开口说话,她的怨气就会消散一些,她也就弱了。” 老二骂:“好他妈乱得逻辑!” 孙宝财却已经走了,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好像他根本就没来过。 (ps:今天第一更。) 第十一章 梅姐 因为晚上我和老二没吃饭,到了半夜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加上孙宝财说的,我就怕睁开眼睛发现钱晓宁那厉鬼站在我眼前。 老二貌似说着了,但是他肚子的“咕咕”声已经出卖他了。 终于老二叹了口气,说:“小亮,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饿肚子了。快想想办法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好不难受。 我坐起身来,说:“楼下客厅的茶几上不是有点心和水果嘛,咱们下去拿点上来。” 老二精神一下子振奋了,一下子跳下床,打开门就走,我尾随其后。 我俩蹑手蹑脚的往楼梯口走,生怕能出点声音来让人听见。 晚饭时,我和老二显得太过矜持,不管苗苗怎么劝。我俩是一点都没吃。现在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俩半夜偷着吃,那就太尴尬了。 楼梯上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摸着黑,终于来到了客厅。 还没走到茶几跟前,我都闻到点心的香味了,那味道简直是沁人心脾! 还好周围很黑,不然老二都能看见我流的哈喇子。 我俩几乎是抢着来到茶几前,一人手里拿了几块高点,坐到沙发上就吃。 盘子里的高点被我和老二一扫而空,但我俩还是意犹未尽,便又吃起水果来。 吃了三个香蕉,两个苹果后,我觉得自己差不多了,至少现在能睡觉了,饿着肚子睡觉可真难受啊! 老二见我不吃了,又给怀里揣了两个香蕉,一抹嘴说:“撤。” 我俩刚起身走了两步,老二突然扬手示意我停下。 “什么声音?” 我立马竖起耳朵,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老二听了会儿,也没再听到什么。 但我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很轻。 这次我和老二都听到了,听上去好像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 一想到白天在厨房的发现,我就难受。 那“咚咚”声越发的清晰起来,一声一声好像打在我的心上。 老二看着我等我拿主意,我咬了咬牙说:“走,看看去。” 转过客厅,那声音显得大了很多。厨房在屋子东南的拐角,我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声音,和照在地上的灯光。 白炽灯惨白的光芒散了出来,却更添外面的黑暗, 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是菜刀剁在菜板上发出的,但是这声音又太过死板,根本不像是在切菜,反而像是有人正拿自己的脑袋撞菜板。 这房子里除了我们就是苗苗和她爸,苗苗的弟弟和继母自从上次发生的事情,就再没有回来住过。 厨房里到底会是谁?难道钱晓宁已经来了,她在用这样的声音来引我和老二过去,让我们有去无回? 我稳了稳心神,转过拐角,厨房半开着的门就在眼前了。 我们悄悄的将向里面观望,就见梅姐站在厨房里面,手里拿着菜刀正切着什么。 我一看,没什么事情,便示意老二回去。 这天晚上我和老二睡得格外好,直睡到日晒三杆,才起来。 洗漱一番,我们走下楼来,见大家都在。 赵敏冲我俩说:“不好啦,昨晚出怪事了!” “怎么了?” 她欲言又止,指了指厨房。 我赶忙跑进了厨房,就见案板上,一堆肉泥,还有许多黑色的毛发,这是 我赶紧捂着鼻子逃一般的出来,客厅的一帮人看来都发现了,此刻都一脸的恶心。 老二冲着他们说:“怎么?一夜不见,就有了?” 他随口一说,便被扁了一顿。 我问:“小爱呢?” 众人一听,四处一找,果然不见了小爱。 难道昨晚孙宝财已经将小爱带走了?见苗苗她们着急的样子,我便把孙宝财来过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苗苗一听,松了口气说:“只要小爱没事就好。其实,她跟着我们也不安全。” 我一听,就觉着不对。人家能有什么事情,要有事也是我们有事,几个女生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 苗苗见我看着她不说话,脸一红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咱们把梅姐找来问问就知道厨房里是怎么回事了。” 苗苗已经到公司去了,我们几个人便做到沙发上。 茶几上时一堆香蕉皮和啃完的苹果,张月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啪”的一拍茶几,她大怒说:“那钱晓宁天过分了!在厨房弄那么恶心吓我们,还把我们唯一能吃的都给吃了!太不要脸了!” 老二在一旁装深沉,面色如常,只是耳朵很红。 昨晚我俩光顾着吃,忘了收拾一下,现在张月以为是钱晓宁干的。 看她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厨房的老鼠还是已经空了得糕点盘。 过了会儿,苗苗回来了。 “没看见梅姐。可能是去买菜了,小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苗苗问我。 老二惊奇的问:“还买菜,厨房都成那样了,能做饭吗?” 我说:“苗苗,昨晚我们看见梅姐在厨房里面切东西,那老鼠可能就是她剁的。” 苗苗听了,根本不敢相信。也是,听苗苗说梅姐已经在他们家干了快八年了。 这八年可从没有出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等梅姐回来再问问,昨晚我和老二只是粗略的看了下,便回房了,很可能也不是梅姐干的。 一旁张月突然冷声问:“你们晚上不睡觉,跑厨房干什么?” 我和老二一抖,感到不妙。 果然,张月继续追问:“茶几上的方的糕点是不是你们俩昨晚给偷吃了?” 赵敏也想到了什么说:“我还以为你们俩昨晚真不吃饭呢,原来是惦记着那盘糕点。你也给我们留点啊!” “就是啊,你也给我们留点啊。” “” 我和老二瞬间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最后,只得出去给他们买早点,她们谁也不想吃厨房里端出来的东西。 但是这外面根本就没有买早点的摊子,我不禁很纳闷,马路边上插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城管文明示范街”,我看了看牌子,心里释然。 决定跟老二走到更远些的地方看看,至少得买几套煎饼果子回去,不然能背她们活活给吃了。 正走着,我看见一个大妈手里提着慢慢地一篮子菜,迎面走来。 我赶紧上去问:“大妈,这附近哪有卖早点的?” 问了个清楚,我俩便赶忙赶去。 不久,就来到一个菜市场,各种新鲜的蔬菜应有尽有,还有许多的早点卖,什么包子啊,油条啊,煎饼果子啊,多了去了。 我和老二还是比较偏爱煎饼果子,我们买了五套便往回撤。 突然,我看见菜市场里涌动的人流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梅姐。 菜市场里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却感觉不到周围的嘈杂,注意全集中在了梅姐身上,我总感觉她怪怪的。 她一手提着菜篮,正在买鱼。 那条被她选中的鲤鱼被鱼店的老板拎捞出来,刮鳞,放血。 那些鲜红的血顺着地上的脏水,向一边慢慢地延伸着,像冰冷可怕地触手。 刚才我一直感觉有人在看我和老二,说不定就是梅姐在盯着我们看。 我盯了梅姐好一会儿,但是她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鱼摊老板手里正在宰杀的鱼,不是跟老板说上两句。 我越发觉得这个梅姐有问题了,昨天晚上她为什么大半夜的在厨房切东西。 要知道自从发现厨房里的老鼠后,谁都不愿再在厨房多呆一会儿。但是梅姐偏偏在半夜跑进去,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甚至是让人感到诡异的事情。 还有,老二说我从冰箱拎那只死老鼠时,梅姐在我后面偷偷的笑,这也让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危险。 人的可怕,往往就在于他的不确定性,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笑脸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那些陌生的,意味深长的笑总是让我不寒而栗。 《《《《《《《 《《《《 我和老二拎着煎饼果子会去,发现几个女生早已经饿的不行了。 几乎是抢一般的将吃的拿了过去。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张月一边吃一边问,她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静悄悄地站着。 是小爱! 我指着这小丫头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几个女生一边摇头一边吃着,没有丝毫的淑女相。就连以前我举得很内向羞涩的苗苗,现在也慢慢地向着张月那个方向发展了。 我有看向小爱,她也看着我还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出来时的害羞和胆怯。 我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吃过早点,几个女生就又跟着小爱玩起来。 而我和老二却始终没有看见梅姐回来,我一问苗苗,才知道梅姐回来的比我们还早。现在估计在厨房呢。 我一琢磨,便来到厨房。 果然,梅姐正在做那条买得鱼。味道很香,菜板上的葱姜蒜等作料切的整整齐齐。 但是我一看见这个菜板,就想起了之前上面那堆肉泥。 “梅姐,这菜板你” “放心,我重新买的。”她一边说,一边用刀在鱼的身上片了几刀。 “那这刀呢?” 梅姐明显一愣,转过身向我走进起步,问:“刀怎么了?这可是好刀啊。”说着将那把寒气逼人的菜刀举到我眼前,让我看。 我赶忙点头称是,梅姐才转身走回去,继续片她的鱼。 那条鱼被它切成一块一块的,鱼嘴总是一张一合的,好像还没死一样。 她切的很专注,切好后又将鱼拿料酒、盐等调料研制,随后烧锅倒油,不多时油锅里开始有丝丝的油烟升起,随即被卷入那台高级的抽油烟机里。 “梅姐,你昨晚在厨房干什么呢?”我假装随口一问,想看看她的反应。 梅姐将研好的鱼到进了锅里,“刺啦”一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我觉得我刚才说的,梅姐一定没听见。 “你刚才说什么?”梅姐突然扭头问我。 我看到一滴油溅到了她的脸上,一下子便起了个水泡,但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梅姐你昨晚在厨房干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我昨晚什么时候去厨房了。没有,根本没有。”她说完,就把全部的注意放到了锅里的鱼。 之后她就不再理会我了。 (ps:第二更送上。) 第十二章 厉鬼来了 梅姐说她晚上根本就没进过厨房,那我和老二看见的又是什么? 我倒觉得如果梅姐没说谎的话,那她一定是在梦游。[] 据说在看见很可怕地东西时,有些神经脆弱的人会出现梦游的情况,并且这些梦游的人往往会去那个让他们最为害怕的地方。 可能梅姐就是这种情况,因为那天我见她看见俺冰箱里那只老鼠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说不定她就真的出现了梦游的情况,晚上跑到了厨房去。第二天醒来她自己完全不知道。 中午时候,梅姐做的菜一道道的端上来,真是色香味俱全。 但是大家根本就没有胃口。 梅姐说:“你们放心,厨房我已经彻底打扫过,所有的碗筷也都消过毒了。年前人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饭。” 她一通道理下来,我们不吃也不行了。 我夹了一块鱼吃,味道简直太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不由又夹了一块。 最后大家都被那条鱼的美味所折服,将它吃了干净。 这一天,大家继续轮流的跟小爱说话。但是小爱还是不出所料的一言不发。 下午快六点时,苗苗的继母和弟弟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真不少,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苗苗的继母问我:“家里的邪物驱走了吧?” 我忙说:“阿姨你放心,没事的。家里每间屋子我都贴了符,没事的。” 她是见识过我那符的厉害,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苗苗他弟弟依旧还是那副样子,好像大家都欠他钱一样。 不过他还是走过来跟我说了句谢谢,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晚上,我和老二决定悄悄观察梅姐,看她是不是真的梦游。 梅姐的屋子在一楼靠近厨房,我和老二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悄悄的来到楼下梅姐的房间门口。 透过门缝,里面的灯灭着,没有一点声音,看来梅姐已经睡着了。 晚饭是苗苗的继母在外面买的饭,所以梅姐就没有做饭,吃饭时我们也没见过她。 好像只有到了饭点她才会出现,平时根本看不见她。 我和老二在梅姐屋外呆了会儿,见里面没什么声音,便又来到了厨房。 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切都看去那么恰到好处。 我将那个冰箱门打开,里面也很正常。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样也没有。 突然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很轻但还是被我和老二听到了。 难道是梅姐出来了? 我和老二就要找地方藏起来,突然就听门口一个女人问:“谁?” 她一身红衣,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我和老二一惊,差点吓成心脏病。但对方说了那句话后,就不再有什么动作。 我定睛一看,是苗苗的继母。 她这时也认出了我和老二,诧异的问:“你们俩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我看她穿的那件红睡衣颜色太过触目惊心,便避开目光说:“没什么,我们就是下来看看。” “我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呢。”苗苗的继母拍着胸脯说。 这时,厨房外梅姐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和老二赶忙拉着苗苗继母躲到了冰箱后面,这个冰箱很大,我们站在后面她要是进来应该看不到。 果然,梅姐慢慢地走了进来,来到切菜的案板前便站住不动了。 多了会儿,她又转身来将冰箱门打开。我们大气也不敢喘,苗苗继母还不明所以,但也害怕起来。 梅姐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抱出一个保鲜盒来。然后又慢腾腾的拿到案板上从里面拿出一样血糊糊的东西,往案板上一放,拿起菜刀“啪”的就是一刀。 她又切起东西来了,她背对着我们,我悄悄探出头来,却也看不到她在切什么东西。 但我发现她的脚是垫着的,心里一惊。 以前我看鬼片时,上面都说鬼上身的人脚尖都是垫着的,是因为鬼就在这人的身后站着,被上身的人脚就踩在鬼的脚上。(.无弹窗广告) 我开慧眼一看,就发现梅姐身后贴着个模糊的人影。 “嘿嘿嘿。”她切着,突然就笑了。 我听着就感觉不对了,梅姐好像在跟谁说话。 厨房里漆黑一片,除了躲在冰箱后面的我们,就只剩下梅姐一人了,她难道在自言自语?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悄悄凑过去。 “你死的好惨,好惨啊。”梅姐絮絮叨叨的正说这些话呢。 同时,我发现她的眼睛时闭着的,就跟梦游是一模一样。 我看着看着,发现她眼睛睁开了,眼角余光好像也在看我。 我赶忙掏出自己身上装的冥兽兽头,兽头的嘴里一下子红光射了出来,照在梅姐身上。 她整个人好像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一样,一拧身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我,随即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我站了起来,发现案板上是那只老鼠的碎肉。不由万分后悔,早上就不应该吃她做的菜! 梅姐一昏,老二和苗苗继母都出来了。 苗苗继母问:“她她怎么了?” “她鬼上身了,现在晕了过去。”我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梅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晓宁还是来了,但是我即使开了慧眼也还是看不见她,看来她真的很厉害。 我就想不通了,这钱晓宁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正所谓有怨报怨,有钱还钱。她老是找我们干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们发现了她的尸体?那这也是好事啊,让她入土为安,她不报恩也就算了,怎么还想要人命? 我越想越气,看看四周,怒声说:“钱晓宁你个贱人,有本事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周围没有人回答,苗苗继母说:“我看见一个人影!” 我和老二一惊,问:“哪呢?” 她指了指窗外,外面一片漆黑,树影在这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他在跟我招手。”苗苗继母又说。 我把心一横,说:“出去看看。” 一到外面,还挺冷得,寒气逼人。月亮冷清的高悬着,分外孤寂。 苗苗继母也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说:“咦?怎么没有了,我刚才明明看见了啊。要不咱们再到那边看看。” 我和老二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去。 苗苗家的花园挺大,经过狗屋时,里面的黑背警觉的探出狗头来看我们。 现在我们跟着狗已经混得很熟了,平时它都是吃狗粮,我和老二一来天天给它肉骨头吃,几天下来我们已经关系非浅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它竟然不看熟人的面子,突然狂吠了起来。 狗叫声瞬间就打破了四周的宁静,甚至别的地方也传来了狗叫声,不多时四周的狗都叫了起来。 “小二,别叫,都是熟人。”我给这黑背起了个“小二”的名字,觉得跟老二的外号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这狗越叫越来劲,不多时屋子里的灯就亮了。然后二楼的意见窗户上一只鞋扔了出来,差点砸到我。 “安静,别叫了!”是苗苗弟弟的声音。 我往地上一看,那鞋还是耐克的。 “别管它,你们快来。”苗苗的继母在前面催我和老二。 我忙答应着,小跑两步,跟上她。 “那黑影一定就在这了啊!”她突然回头瞪着我,眼睛都快瞪裂了。 “你你干什么?”她颤抖着问。 我拍了拍手说:“你就别装了,钱晓宁,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演技派!”老二也说话了。 “你们说什么呢?” 我说:“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梅姐身后贴着的人影突然消失,我就怀疑上了你和老二。但是我又发现你的脚尖竟然也垫了起来,便格外的注意你。这么晚了,你还有胆子带着我们跑出来,这也很可疑,”顿了顿我继续说:“还有,我和老二跟这狗的关系好得很,进进出出从来不叫,偏偏今晚一见你就叫。据说狗可以看见鬼,所以我就取了张符,悄悄贴在你背上。” 苗苗继母笑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老二怒道:“你笑什么,我俩分析半天,答案还等着你揭晓呢!说!你是不是钱晓宁?” 苗苗继母笑够了,突然扬手就将我和老二的脖子给掐住了,她的脸已变成了一片惨白。 果然是鬼上身! 还好家伙都在手上,我一扬手又将一道符贴到了她头上,又将冥兽挂饰对准了她。 苗苗继母大叫一声,身上突然腾起一片黑雾,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草地上。 一道影子也随之从她身上剥离了出来,那是个女人的身影,她盘旋在我们上空,那一定就是钱晓宁了。 我大喊:“钱晓宁,你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干嘛老是不依不饶的?” 我一喊,钱晓宁突然俯身冲了下来,一股刺骨的阴风也扑面而来。 我的头发被吹起,眼睛不由得也眯了起来,只得拼命的将兽头举起。 谁知兽头突然变得极烫,我大叫一声赶紧将它扔到了地上。下一刻,已经喘不过气了。 钱晓宁苍白的脸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有许多白色的雾气从我的口鼻中慢慢地向她的嘴里飘去,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我越来越没力气!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就已经头晕眼花了。 老二在一旁见我危险,捡起了我扔下得兽头,扔向了钱晓宁。 红光这次几乎爆炸一般,一下子将钱晓宁吞噬,她尖叫着,急速的飞出了院子。 兽头又掉在了草地上,全身仍然发着红光。我蹲下去轻轻用手一碰便赶紧抽了回来。 怎么这么烫! 我突然想起来,清水道长说这东西会反噬主人。 但是现在钱晓宁还没有解决呢,如果没有了这个兽头的帮助,那我们铁定要完蛋了! 我看着草地上的兽头,它周围的草地已经被高温烤得冒起了烟。 我心里涌起一股绝望的感觉。 (ps:几日第一更。) 第十三章 谁是替死鬼 我和老二会到了房子里,大家都醒来了。[.超多好看小说]苗苗的弟弟更是气恼的大喊:“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老二说:“还不是救你妈闹的,还不赶紧出去看看。” 大家都跑了出去,把苗苗的继母抱了回来。 我看大家神色凝重,便说:“没事的,只是晕了过去。” 老二又喊:“唉!厨房还晕了一个,怎么给忘了。” 我一拍脑袋,可不是吗。 赶紧来到厨房,可是梅姐已经不再了。我有来到她的房间,门开着。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便进去将灯打开,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这可怪了,怎么就不见了? 我来到客厅,发现大家都在客厅坐着,一言不发。 我把苗苗、赵敏和张月叫到一边说:“今晚钱晓宁来了,差点就出人命了。”我叹了口气说:“我真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招惹我们,现在梅姐也不见了。” 苗苗一脸的苍白,就连一向强悍的张月此刻也猛不做声。 到时赵敏表情有些奇,我忙问:“赵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赵敏听我一问,皱着眉说:“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那饭店吃饭时苗苗不见了,我和你到厕所去找她的是吗?” 我点了点头,但当时我好像没发现什么东西啊。 赵敏接着说:“当时我告诉你,我在厕所的窗户外面看见一张脸,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是说那张脸就是钱晓宁的?”赵敏当时的确说她看见了一张脸,吓得不轻。 赵敏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想想,当时那张脸根本不在窗外,而是而是就在我背后!” “你是说她当时就站在你背后,是玻璃反光让你看见了她?”这样一想,我又直冒寒气。 张月插话问:“我觉得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向错了,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钱晓宁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们,这样很危险!” “厉鬼害人还需要理由?”老二也凑了过来。 张月瞪他一眼,继续说:“还有,你们不觉得所有的事情在时间上都有些太过凑巧了吗?闲事苗苗被小爱吓住了院,我们调查了孙有余家知道了孙宝财这么个人,随后孙宝财的鬼魂就来了,同时钱晓宁也找上了门来。你不觉得这家人好像都在冲着我们来吗?” 我问:“你是说他们来找我们都有目的?” 张月点了点头,说:“小爱来找我们,就是想要我们帮她开口说话,孙宝财他来这儿也一定有什么目的,而钱晓宁也不会是单纯的想要害我们。” “所以,我们只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能顺利的度过难关。”我心里豁然开朗,之前脑子里的一团乱麻此刻好像已经被斩开。 老二问:“你们分析的精彩,那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呢?” 他这一句话,又把大家问住了。 赵敏小声说:“可能钱晓宁的目的就是想要复活。” 老二笑了:“死人还能复活?那阎王爷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我说:“老二,你让赵敏把话说完,咱们这是自由辩论时间,大家各抒己见。赵敏,你接着说。” 赵敏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说是在世上有一座枉死城,冤死的人都要到那里去。而且那里的人都有复活的机会,但是必须要用一个人的灵魂来换。每个新到枉死城的人都有机会在人世间给自己找替死鬼,而那些替死鬼往往就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人。” 老二说:“赵敏说的我反对,怎么能拿小说里的东西来说事呢?太不科学了!” 我说:“都到了这种情况了,你要是还讲科学那才是真的不科学了呢。况且这枉死城,我听清水道长说过。” 几个人都一惊,问:“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个枉死城?那它又在哪呢?” 我直摇头,说:“不知道啊,这事听着就荒唐,现在也顾不得它是真是假,总之我们已经知道钱晓宁的目的可能就是要让我们中得某一个人做替死鬼,”我将声音压低说:“有可能孙宝财也是这个目的。” 一时之间,大家都紧张起来。头顶就像有座无形的大山,喘不上气来。 张月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又都被问住了。 老二说:“小亮,你说的那清水道士那么厉害,把他请来帮我们吧。” 大家竟然都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得苦笑:“那清水道士深不可测,而且来去无踪,我一时上哪找他啊。而且我看见他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苗苗说:“我们要不要再到那个饭店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发现?” 我想了想,现在钱晓宁的尸体已经找到了,那家饭店还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去呢?而且那地方是钱晓宁遇害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说:“不了,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她的目标,就不用再到那边去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凡事小心,尽量不要落单。” 苗苗又问:“那梅姐怎么办,大半夜的她能上哪去呀?”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心想现找也找不到,还有可能出现意外,便让大家回房休息,到天亮再想办法。 苗苗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办法。 外面黑的吓人,树影摇晃,像妖怪的手一样。 张月说要是明天还找不到人,就报警。 苗苗的继母已经醒了,她儿子扶着她上了楼去。 我们便也上了楼,各自进了房间。 小爱在我和老二的房间里坐着,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看我和老二。 我叹着气说:“小爱啊,你快说话啊。你说了话就能去投胎了,多好啊。” 小爱眨了眨眼睛,样子很可爱。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关了灯跟老二躺到了床上。 老二突然探了口气,很抑郁的样子。 我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 老人看了看我,又将脸扭向天花板,悠悠的说:“我以前想高中毕业就找个人来同居,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男的。” 我说:“你占了我便宜,就别再到处声张了,低调!” 老二闷了会儿,又问:“小亮,你说这次我们会不会有事?” 我没理他,天花板一片漆黑,吊灯就像一个人的脸在看着我们。 “这次的事一过,我一定要向张雪表白。”老二幽幽的说。 我低声说:“我们谁都不会有事的。” 老二再没说话,可能睡着了。 我却越来越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我们在明处,而钱晓宁在暗处。我们稍微一松懈,漏洞就出来了,而钱晓宁就能趁虚而入,将我们送入万劫不复。 还有,赵敏是第一个看见钱晓宁的人,那是不是说她的危险最大呢? 我不禁为赵敏捏了把汗。 大家本来是想聚到这来帮苗苗的,结果却因为我有了性命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了过去,门外走廊外传来了敲门声将我吵醒。 我赶紧下床,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有人在敲苗苗她们房间的门。 那人说:“我是小亮,赵敏,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听得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这人冒充我,声音也跟我一模一样!房门开了,随后一旦声音都没有了。 我悄悄把门打开,见走廊里一片黑,隐约有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便是赵敏,而另外一人,我看着身影有些像梅姐,有有些不想。 两人在走廊里站了会,竟然朝下走去。 我回头看了看熟睡着的老二,一咬牙便走出了房门。 悄悄的跟着也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尽量的放轻脚步,四下观望。 但是赵敏和那个人影偏偏就不见了,我心里一下就凉了大半。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却越来越快,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而站不稳,它好像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赵敏,你到底去哪了?我意识到自己今晚要是不找到赵敏,可能以后都会失去这个好朋友。 想到这,我努力不去搭理自己的恐惧,慢慢向客厅走去。 客厅没人,我又去了厨房、梅姐的房间、一楼的房间我一间一间的找了,但是就是什么都没看见。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又或许我现在就在一个诡异荒诞的梦中,可能我现在就躺在二楼房间的床上,老二就在我旁边睡着。刚刚的一切都是我梦境里的东西。 四周安静的简直要命,我甚至能听见我耳朵里的耳鸣声,那其中好像还有人的尖叫声,还有赵敏的哭喊声。 四周太安静了,以至于我心里幻想出来的声音,都能用耳朵听见,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情啊! 但是我还没有找到赵敏,究竟刚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只能去验证一下。 我只能去敲苗苗她们房间的门,看赵敏在不在里面。 于是我又走回了客厅,走到了楼梯口。 然后我又听到了赵敏的声音,这一次绝对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这次我是真的听见了赵敏的声音! 声音是从客厅的落地窗上挂的窗帘后面传出来的,我屏住呼气,慢慢走了过去。 我又听到了一个声音,跟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它在跟赵敏对话。 那跟我一模一样的声音说:“你知道谁是替死鬼吗?” (第二更送上。) 第十四章 梦魇 一楼客厅的窗帘后面有人说话,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心里万分的恐惧,还有些好奇,我想看看那个跟我说话一样的人是谁?脚步便向窗帘那挪了过去。 窗帘后面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离窗帘还有几步的时候,窗帘后面突然就变得极为的安静,仿佛从来没有人在那后面讲过话。 我不由停下了脚步,难道我被发现了? 不可能,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怎么会被他们发现? “小亮。”赵敏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我吓得差点叫起来,赵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一脸的惊恐。 我心里警惕,但却若无其事的问:“你不睡觉跑下楼来干什么?” 赵敏小声说:“刚才我睡觉时,听有人敲你的房门。那人在门外说她是赵敏” 我赶紧打断她,奇怪的问:“等会,你说刚才你找过我?” “不是我找你,是一个跟我声音一样的人找你。我听见你和她下了楼,心里担心,就跟下来了。”赵敏满脸的焦急,说的很快。 我却听的直冒冷汗,她说的正好是我刚才也遭遇的事。 我现在彻底的胡涂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赵敏说的是真话,那我之前看见的那个人和赵敏是怎么回事? 窗帘后面的两人是谁? 我也不清楚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不是赵敏。 我问:“我们高一时的年级组长叫什么名字?” “你说什么呢!”赵敏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一脸的诧异。 我现在顾不了其它,等着赵敏回答。 “光明顶!”赵敏终于吐出了这三个字。 我一听,放下了心来,说:“好,验证完毕。” 赵敏怒声说:“你不相信我?” 我说:“这也没办法,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我见赵敏的脸色从生气变成了惊恐,从惊恐又变成了绝望,她的目光正看着我的身后。 我猛然想起来,身后窗帘后面,还有情况呢。 身后一股寒气正在朝我靠近,我当机立断拉起赵敏就跑。 但是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这是个问题。 我和赵敏最后还是向二楼跑去。 毕竟楼上的房门上贴着符,脏东西进不去。 上了二楼一看,怎么还是一楼! 宽大的客厅,熟悉的摆设,还有那落地窗后面的黑影。 我暗骂一声,拉着赵敏继续往楼上跑。 按理说我们应该到三楼了,可是还是跟一楼一样,那个黑影离我们又近了些。 这是鬼打墙! 我和老二在山庄上班时遇到过! 那个黑影周身黑雾腾腾,我脑中一炸,难道是孙宝财? 他到底要干什么? 赵敏紧紧抓着我,指甲都快陷到肉里去了。 我看了她一下,说:“别怕,既然上不去,我们就往下走。” 说着,我就拉着她往楼下跑。 但是当我跑下去后就后悔了,楼下尽然变成了一跳阴暗的走廊。 但绝不是我们要去的二楼走廊! 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个卫生间,中间还有一个锁着的小门。 昏黄的灯光,狭窄的过道,斑驳的墙面,还有让人呼气困难的空气。 这不是那家饭馆后面的那条走廊吗!? 我、老二、苗苗还有赵敏四人那天来吃饭的地方,也是苗苗被小爱关到小黑屋的地方。 就在那个锁着的小门里,我和老二发现了钱晓宁的尸体。 苗苗家的楼梯竟然将我和赵敏送到了这个地方,我回头看着黑乎乎的楼梯,我不确定现在再上去,会跑到什么地方。 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赵敏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和她颤巍巍的想楼上走去,但是就见楼梯上站了个黑影。 我吓得魂飞魄散,后路被抄了! 我拉着赵敏赶紧推回来,楼梯上的脚步声,让人心寒。 我和赵敏不由往走廊深处走去,只想离楼梯上那个黑影越远越好。 对了,我还有冥兽兽头!我赶紧将它掏了出来,但是这兽头突然有变得很烫,根本拿不住。 我只好又将它放到兜里,同时心里更加的害怕,连这东西现在也掉链子了,难道我这次就要归西了? 终于,那个黑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与我和赵敏遥遥相对。 他几乎融到了黑暗里,却更加让人感到恐怖。 “孙宝财,你想干什么?”我对着黑影喊,我知道这就是孙宝财,因为周围的温度变得越来越冷。 那天他带着小爱来时,我也感觉到了同样地寒冷。 孙宝财没有说话,却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和赵敏不得不一步步的向后推,终于推到了走廊尽头的女厕所门前。 我们跑进去,将紧紧地门关了起来。 四周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让人想发疯。 我低声告诉赵敏:“无论看见什么,都要镇静。千万不要害怕,一切都是幻觉。只要我们不怕,他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等了许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赵敏小声说:“要不开门看看?” 我摇了摇头:“你没见过电影里的桥段吗,这种情况下,往往一开门,那鬼就在门口站着。” 赵敏听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想离门远点。 我见她害怕,便安慰她:“没事,老二他们这么久不见我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这是鬼打墙,说不定咱俩现在就在苗苗的家里。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门外那个鬼呢,也是幻觉?”赵敏问。 我一时语塞,一抬眼,就看见厕所窗外有一张脸正看着我们。 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就像一张灰白照片。 那女人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像一把尖刀一样! 上次赵敏在这厕所的玻璃窗外就看见一张脸,可能也就是这张脸。 不对!外面那么黑,就算有人也根本看不见。 我记起赵敏说过,那天她看见的脸应该是窗户上的反光,也就是说,那个人就在她身后。 我头上好像被千万跟针在扎一样,难道此刻玻璃上的女人,就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了?”赵敏看着我问。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 什么也没有。 我闭上了眼睛,按照清水道长教的方法,开慧眼。不一会,就感觉眉心暖暖的,很舒服。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向四周一看,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赵敏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厕所玻璃上哪女人的脸已经不见了,门外依旧没有一点声音。 但我内心却变得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亮小亮!” 是赵敏的声音! 她好像突然离我很远,声音变得很微弱。我四处张望,但厕所就这么大,她能到哪去呢? “我在这儿!”赵敏的声音是从我脚下传来的,我忙低头一看,险些晕过去。 赵敏竟然变小了! 她变成了小拇指大小的人。 一股恶寒用上心头,周围的东西全都晃动了起来。我站立不稳,跪了下来。 变成小人的赵敏大喊:“小亮,别怕。我们是在梦里!一切都是幻觉!” “什么?你说什么?”我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艰难地问道。 赵敏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变小的吗?是我让自己变小的。我刚才害怕,心想要是自己变的小小的,就能躲个地方藏起来了,然后我就真的变小了。我们一定是在梦里。” 我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又向赵敏看了看,心里也默念:“让我变小,让我变小。” 我的身子果真变的小了,周围景物慢慢变长,越来越宏大,空间好像再放大一样。 当我变得和赵敏一样时,我抬头看了看厕所的门,心里惊叹原来蚂蚁们眼里的世界是这么气势磅礴! 赵敏说:“我们两个现在一定是被梦魇住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醒来。” 我点了点头说:“钱晓宁和孙宝财说不定跑到了我们梦里来,如果我们不赶快醒来的话,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赵敏问:“你是说他们会在梦里将我们的杀死?这怎么可能!” 我说:“这很有可能,我以前还听说过这种事,只是不相信,但是现在到了自己身上,不信也得信了。” 我又想了想说:“既然是在梦里,那一切都是我们潜意识里的幻觉。这些幻觉也我们自己应该也可以掌控。” 果然,我心里一动,周围的突然发生了变化。 周围变得开阔起来,我和赵敏站在了一个山头上,周围是黑沉沉的山脉和树林,冷风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吹来。 我正在诧异,突然脚下裂开一个大口子,我和赵敏一下掉了进去。 我们像是掉进了深渊里一样,身子在无尽的黑暗里急速的下坠。 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大叫:“赵敏,别怕,现在赶紧想象我们在平地上!” 赵敏答应一声,我也苦思冥想起来。 果然,以后我们的双脚就站在了地面上。但是,周围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大喊:“我要一把灯!” 话音一落,我手里果然多了一个手电。 赵敏一看,也跟着说:“让我们醒过来。”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她不禁有些泄气。 我用手电将四周一照,发现我们站在一个甬道里,我眼前站着一个女的。 她是钱晓宁! “你们斗不过我的!”她咆哮一声。 我也不示弱,沉声说:“那可未必,这可是我们的梦境。” 她冷笑一声,突然不见了。 随后,甬道两面的墙上传来异响。 竟然有许多人正从里面往出爬,墙面变得像浆糊一样粘稠,那些人像是沼泽里的冤魂往外爬着,可怕的呻吟声充斥这整个甬道。 我大喊:“给我一把冲锋枪!”话音一落,我手里已经有了一把ak-47。 我拿了抢,对着那些墙面一阵狂扫,巨大的轰鸣声,撕扯着我的耳膜。 周围硝烟弥漫,枪口的火舌喷吐不息,子弹根本就用不完。 赵敏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一边打一边对她说:“有什么点子就快说,梦里能实现!” 赵敏突然大喊:“给我是个一百个超级机器人!” 这丫头还真敢想,一下子,这甬道里就充满了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的高科技,机器人。 赵敏说:“把我们带出去。” 一个机器人,一手将我和赵敏抓起来,另一支手开始刨土,打算挖到地面。 我一看,顿觉不满,对着这机器人说:“你也太实在了,能用点高科技手段不?” 机器人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冲我点了点头,那只刨土的手一阵变化,成了个巨大的钻头。 我一看就笑了,这梦可太有意思了。完全是随心所欲啊。 不一会,我和赵敏就被机器人带到了地面,然后飞在了夜空上。 翱翔于万丈高空,这是多舒服的事啊。 我大笑:“赵敏,这梦多还是挺好玩的。还是多呆一会,别太快的醒来。” (今天第一更。) 第十五章 鬼差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耳边有人说话:“去死吧!” 我转过头一看,是钱晓宁! 这不是赖皮吗! 钱晓宁大笑着,带着我和赵敏在夜空里飞驰着。[.超多好看小说] 前方出现了一座古旧的城镇。 巨大的城墙将它牢牢的围在当中,里面没有一色的灯光,却显得白晃晃的。 赵敏惊叫:“那是枉死城!” 钱晓宁尖笑着说:“待会儿,你们就是里面的人了。” 我大喊:“给我一架飞机!” 但是什么也没有。 钱晓宁大笑:“这是你的梦,却不是我的梦。我能让这一切变成真的!你们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枉死城,枉死城!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词了! 我们要是进去了,不就成了枉死的鬼了吗? 难道活人进入枉死城的方法,就是从梦里进去? 这些想法在我脑子里一一闪过,我却无法仔细去想。 眼看那枉死城原来越近,我都能闻到四人的气息了。 遮天蔽日,让人无法呼气的死气! 我将自己的冥兽兽头拿了出来,这东西又变得极热。 但是这次我不能扔,即使手背烤熟也不行,就指望它脱险了! 赵敏已经晕了过去,钱晓宁也根本不看我。她像个吸血鬼一样,抓着我和赵敏在夜空中飞着。 我伸出颤抖的手,将兽头紧紧贴在了钱晓宁的身上。 “啊!!!!!!”她突然尖声惊叫起来,一张脸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也变成了透明一般。 我和赵敏就在这时,被她扔了下去,下面是万丈高空。 但是这是梦,一定摔不死我们。 只是,我们绝对不能进到了枉死城里去,不然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的去。 “噗”的一声,我和赵敏摔在了地上。 我发现四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积雪! 四周死一般的静,秘一样的雾气慢慢充斥在四周,让一切变得更加的叵测起来。(.) 我拉起赵敏,努力的将她摇醒。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醒了?” 我沮丧的摇了摇头,说:“我们还在这个梦里。而且变得很危险。” 赵敏脸色又难看起来,我没再说什么。将她拉了起来,便往前走。 现在我们只希望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走了会儿,前面雾气中,一个庞然大物隐隐约约的出现了。 再走进一步,一座巨大的城门出现了。 肃穆的墙砖,阴沉的城楼,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枉死城! 我赶紧拉着赵敏往会走,但是走了好一会儿,又走了到了这城门前。 我见赵敏脸色不对,便问:“你怎么了?” 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安静,过了会儿才说:“你听。” 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茫茫的大雪将一切声音都吸了进去,四周是死一般的安静。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赵敏突然说。 “我也是,听说梦里看见雪不吉利。”我看见远处几颗奇怪的植物,从雪里冒出来,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赵敏突然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我小心的问。 “你不是小亮!你是谁?”赵敏冷冷的看着我,好像我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我不是王小亮?又或者我的样子变了,变成了另一幅模样?我的头越来越大,都快晕了! “别出声。”赵敏看着我小声说。 我愣住了,就见赵敏又怒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我完全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赵敏又喊了两句,冲我眨了眨眼。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揪住我的头发,同时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别看赵敏是女生,打起人来,还真有两下子。 我好不容易从她手上挣脱开,还来不及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又冲了上来,像个泼妇一般,撕打着我。我一下子火了,一把将她推开:“你疯啦!” 她倒在雪地里,厚厚的积雪几乎将她埋住,但她还是努力的爬了起来,身上头发上都沾上了雪,好不狼狈。 但是也好不到哪去,她竟然将我的头发揪下来一把,到现在还疼的不得了呢! 我张要开口,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有个阴森森的声音说:“小伙子,有什么恩怨赶紧了结,一会进了枉死城,可就不能打了。” 我回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后。他留着清朝时的辫子,就连衣服也是清朝时的打扮,浓眉毛小眼睛腰里挂着长刀,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头顶上的两只犄角,好不吓人。我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 这人见我老是盯着他的犄角看,冷哼一声,说:“那就跟我进去吧。” 赵敏大喊一声:“不行,我还没打够!”说着,就冲了上来,一把又揪住了我的头发。 眼前这个清朝人看来就是枉死城里的鬼差,貌似还是个管事的人,现在要抓我们进去。 赵敏早就知道了这一点,现在打我就是要拖延时间,而看这人好像还挺喜欢看人打架的,见我和赵敏打成一团,也不催促,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和一个女孩子动真格的。我一来二去完全是做做样子,但是赵敏却是实打实的动手,不是打就是抓,好不厉害! 我深深体会到了女人打架时的可怕。 我不时用眼睛阻止她,让她悠着点,但是她完全视而不见。 不一会儿,又多了几个清朝打扮的人,同样长着犄角。他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赵敏厮打。 那几个清朝人边看还边聊了起来。 只听一个人问:“张管事,今天领了几个人啊?” 那个之前拍我肩膀的人接口说:“就遇到这两个新死的,还在这打上了。” 那人又说:“您老也别太惯着这些人了,到了里面什么恩怨也得搁到一边。就连咱们不也得按着规矩来吗?我看这两人咱们赶紧带进去得了,一会城门就要关了,难道还让他们在外面等一夜?” 我把这话听得一字不差,心说原来是这样!心里以高兴忘了躲闪,脸上又被赵敏抓了一下。 现在我和赵敏就是要打持久战,等到枉死城城门关闭,我们就安全了。 正打着,之前那人突然拔刀出鞘横在我们面前,大喝道:“差不多行了!爷几个可没那闲工夫等你们!” 我一看,这热面黄肌瘦,跟个大烟鬼一样,但是头上两只犄角却似格外的粗壮。 我看他凶神恶煞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不激怒他。 赵敏却已经骂开了:“老娘爱打多久,就打多久。你等不了,就滚一边儿去!” 这人一听,眼睛就眯了起来,嘴里“啧啧啧”的说:“好你个丫头,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呢!”说着,就举起了手里明晃晃的大刀。 这时,张管事大喝一声:“刑铺头,你干什么?” 这个叫邢捕头的人一愣,看向了张管事。 张管事继续说:“坏了规矩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面黄肌瘦的邢捕头面色一变,似也有所顾忌,慢慢将刀收回鞘,退到了一边。 我和赵敏愣了一下,又打在一处。 也不知道这城门什么时候关,我们还要打多久。 正打着,有一个清朝打扮的人,从雪雾里走了过来。 他一手提刀,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拎这个女人。 那女人头发凌乱将脸完全盖住,也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这人走过来,想张管事说:“管事,抓到一个厉鬼!” 张管事一听,说声:“带进去!”然后又对着我和赵敏喊:“你们先停一下!” 我和赵敏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张管事说:“城门就要关了,要是你们的恩怨还没了结就继续,到明天再来。要么就赶紧随我进去。” 我俩一听,又打了起来,完全用行动回答了他。 张管事摇了摇头,嘟囔着说:“哪有这么大的仇。”对着中鬼差一挥手,就要走了。 我心中暗喜,谁知一个尖利声音突然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是那个被鬼差抓住的厉鬼。 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和赵敏,一脸的疯狂。 “是他们害死我的!是他们!”我脑子一炸,这个女人是钱晓宁,此刻她指着我们,怒声吼叫着。 之前那个邢捕头走了过来,喝道:“你们两个别打了,都过来!” 我骂道:“别他妈废话,滚一边去!” 赵敏刚才也骂了,所以这次我就将骂人的机会抢了来。 谁知赵敏闪到了一边,规规矩矩的走到了一帮鬼差面前。 我一下子傻眼了。 邢捕头恶狠狠的提着刀走向我,我看见赵敏给我使眼色,心里急得直骂娘。 赶忙绕过这邢捕头,走到了众鬼差面前。 张管事问:“她真是你们害死的?” 我赶紧喊:“大人明察,小的愿望啊。” 张管事听了一笑,点头道:“这小子嘴真甜。” 钱晓宁却在一旁喊:“我是被他们害死的!” 张管事冲她喝道:“闭嘴!” 那个拎着钱晓宁的鬼差抬手用刀背在钱晓宁身上狠狠砍了一下,钱晓宁尖叫一声,看那表情已是疼得不得了了。谁知那鬼差还不罢手,一抬手就将她的头发全部扯了下来,带起一大片血淋淋的头皮,地上的雪都被血染红了! 张管事说:“现在没人打扰了,你继续说。” 我说:“大人,她这叫欲加之罪啊。我们怎么到的这儿都不知道。” 张管事摸了摸他的犄角说:“你们既然已经死了,当然就要来枉死城了。” “大人,我们没死。”赵敏急忙说。 张管事一听,皱着眉问:“没死怎么会倒枉死城来?” 我们索性将知道的都说了,张管事一边听一边摇头,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我们说完,他突然将鼻子凑过来,仔仔细细的嗅我和赵敏身上味道。 好一会儿他才嗅完,随即面色狰狞的向钱晓宁看去。 “你说,怎么回事?”他慢慢地发了问。 钱晓宁此时就像一张死皮一样,被鬼差拎着,头顶的血还往外流着,看着别提多渗人了。 鬼差见张管事问话钱晓宁不吱声,一抓扣在钱晓宁流血的头顶,钱晓宁整个身子像虾一样躬了起来,声音都发不出来,那鬼差却不松手,生生用指甲抓下一块肉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胃里也极不舒服。 (第二更送上。) 第十六章 解脱 张管事冷冷问:“是你把这两个活人带到这儿的?” 钱晓宁哪还敢不说话,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张管事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问:“谁教你的?替死术是枉死城的大忌,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钱晓宁说:“是我自己做的他们害死了我我要报复”钱晓宁已经有些结巴了,但她说的话却是一派胡言。 鬼差张管事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眼神一凝问:“就凭你?说!”到了最后一个“说”字,声音突然拔高,当真有说不出的威势。 按理说钱晓宁见识了这几个鬼差的手段,应该不敢再有什么隐瞒的,可是此刻却偏偏支支吾吾起来,最后就是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做的。 张管事脸上泛起一层黑气,沉声说道:“拉回去,油锅伺候!”话音一落,众鬼差押着钱晓宁走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雾里。 看来这事没那么快完,钱晓宁有苦头吃了。 张管事回头看了我和赵敏一眼说:“回去吧,我们枉死城只收冤死鬼,只抓害人厉鬼。你们既然阳寿未尽,就别再这呆着了。刚才也用不着打个不停,只要你们实话实说,少不得放你们回去。” 我边听边点头,问:“大人,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张管事喊住那个邢捕头,说:“处理一下。”便走了,一会就消失在雾里。 鬼差邢捕头走到我们面前,我赶紧说:“麻烦您了。”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算你们命大,这枉死城要是进去了,就算是活人也别想出来。” 我忙不迭的点头,无比诚恳的看着他。 邢鬼差突然拔出了刀来,我一惊,问:“你你这是” 邢鬼差说:“将你的手拿过来,我划一刀。” 我哪里肯,但他一把就将我的手抓了过去。 “滴一滴活人的血,你们就能离开这枉死城,回到凡世了。” 我赶忙点头:“谢谢,谢谢。那差大哥再见了。” 赵敏一拍我脑袋,嗔道:“呆子,你跟他说什么再见!你想死啊?” 我一时反应过来,赶忙暗地里吐口水。 邢鬼差却脸色阴沉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最后死了别来这枉死城,否则,哼哼!” 我听的冒起冷汗来,眼前的雾气好像一下子大了起来,漫天的白雾越发的浓重,邢鬼差渐渐的看不见了。 不一会儿,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周敏就在我身旁,我能听见她说话,却也看不见她了。 我隐隐听到有人喊:“小亮,醒醒!” 那声音像是来自天际,飘忽不定,又像是就在耳边萦绕。 渐渐的我发现眼前变得刺眼,有道白光只在眼前晃,我不由闭上了眼睛。 那叫喊声越发的清晰了,好像是老二再叫我。 我又睁开眼睛,这次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老二、张月、苗苗都站在床前。 “我怎么到这儿了?”这感觉太奇妙了,刚刚我还在雾气弥漫的雪地里,一眨眼我就躺到床上了。 “还好意思问,你都快睡到下午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差点就打120了。”张月嘴上说的狠,但是脸上却全是放下心来的样子。 我问:“赵敏呢?” 老二大笑:“怎么一醒来就问赵姑娘,你不会是哈哈哈” 苗苗说:“她也是刚刚醒来,你们两人时突然怎么了?” 我常常呼了口气,看来之前的事真的是一场梦。 我从床上做了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眼前也是一片黑。 老二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我将自己和赵敏在梦里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从我听到半夜有人冒充我叫走赵敏,到我们到了那个神秘的枉死城,看见钱晓宁是怎么被鬼差们虐待的。 几人听的是目瞪口呆,老二问:“刚才赵敏说起他的梦来,怎么跟你的一模一样?” 这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始终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做梦,倒像是魂魄出窍,经历了一番事情。如果那事是真的话,钱晓宁不是就被鬼差抓住了吗,那我们就没事了。 但是我又不敢确定,虽然我和赵敏在梦里的经历一模一样,但是这也不能说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正想着,老二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小亮,你的手怎么弄的?还流着血呢!” 我一看,自己的右手手心有道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还有丝丝的血渗出来。 这是那个邢鬼差用刀划的! 我看着手上的伤口,心跳也加速起来。 这一切是真的!那钱晓宁真的已经威胁不到我们了! 我兴奋的喊了起来,老二几人被我吓了一跳,但我已经顾不得其他,钱晓宁一直像头顶悬着的利剑一样,让我们提心吊胆的。现在这份威胁没有了,我告诉了老二他们,大家一时都高兴起来。 老二高兴的将我抱了起来,在屋里转了起来。 苗苗和张月也一脸的轻松,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和老二胡闹。 “对了,梅姐找到了吗?”胡闹了好一阵,我和老二才歇了下来,我也突然想起厨房晕倒又不见了的梅姐。 “梅姐没事,你放心吧。她早回家了,估计是被吓的,今早还打电话来了呢。”苗苗将梅姐的事说了后,便去看赵敏了。 我这时也有了精神,便也起身过去看赵敏。 赵敏正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刚睡醒一样。 一见我进来,就笑了:“呆子,昨晚被老娘打得滋味如何?” 我马上苦笑起来,我现在还感觉头皮隐隐作痛。 赵敏见我不说话便说:“小亮可笨了,梦里面被我打得不行。”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问赵敏:“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赵敏说:“凡事有仇的,进去之前必须了结干净。这些都是我从那本书上看的。” 老二一听来了兴趣:“你那本书也借我们看看呗,让我也学习学习。” 一旁张月说:“既然钱晓宁已经被鬼差抓了,咱们就算是安全了。不如今天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大家纷纷说好,气氛好的不得了。 张月又说:“今天是思恩的生日,我们把她也叫上吧。” 今天是刘思恩的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我不由得问了张月一句。 老二大笑:“刘姑娘必须要叫上,看来今天真是双喜啊。” 下午时分,大家兴高采烈的出发了。 张月给刘思恩打了电话,约了地方。 我们便赶了过去,一路上我竟然有些紧张,手心都有些湿。 老二看在眼里,在我耳边说:“别激动,见了面好好把握!”他说的莫名其妙,我更加的紧张了。 我算算日子,自从山庄回来以后,我们和刘思都有十几天没见了。 老二见我兴奋的样子,不禁诧异起来低声问我:“小亮,你怎么那么紧张,就算喜欢人家,也不用这样吧?” 他还说我呢,自己见了那个张雪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我也奇怪自己的心态,便问他:“老二,其实我跟刘思恩认识时间也不长,你说我怎么一见她就紧张,一想起她时间就过得那么慢?这是不是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老二将我拉到一边,见苗苗三个女生没注意才说:“十有**就是,你赶紧抓紧机会,别让刘姑娘被别人抢了去。” 我脸上一烫,肯定是红了。 当下强自正镇定下来,来到约见的地点。 下午的风,轻柔而凉爽。斜日像比以往还要光亮,天边的晚霞灿烂一片。 大家站在一起说说笑笑,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加速跳了起来。 我仔细一想,老二的话也有道理。那我待会儿见了刘思恩,也因该适当的表一下态度吧,各位说是不是? 想到这儿,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看着老二和几个女生轻松的样子,我不禁很高兴。终于从钱晓宁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以后就可以正正常常的生活了。 张月突然喊:“来了,来了!思恩,这边!”她跳着向远处挥手。 远处余辉下,一个少女站在金灿灿的马路边,也向我们挥了挥手。 那一刻,路边花坛的花香好像也一下子沁人心扉,心旷神怡。 老二感叹:“刘姑娘怎么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小亮?” 我咳嗽一声,便和大家一迎了上去。 刘思恩今天穿着一件淡绿色的t恤,一件蓝色的牛仔裤,清丽脱俗。 她笑的真好看,就如她哭泣的时候。 我第一个来到她面前,想了想问:“还好吗,最近?” 刘思恩点了点头,突然说:“我来跟你们介绍,”说着突然指着一个正走过来的小子说:“这是我我同学,龚磊。” 我一愣,心里一寒,肚子里的千言万语突然好像被消化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龚磊这小子,看起来就像个小白脸一样。 好吧,我承认他长的很帅。 他跟我打招呼:“你就是王小亮吧,思恩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我勉强笑了笑,嘴里说:“哪里哪里。你好你好。”心里却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小子。 什么叫“经常跟我提起你”?搞得好像你们整天在一块似的。 张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对大家说:“龚磊可是我们学校的大人物啊,怎么着,准备上哪所大学啊?” 看来龚磊也挺怕张月的,讨好般的笑了说:“我那个成绩,还有的挑吗。也就咱们省得重点就行了,北京是好,但我也不想去那边。” 赵敏马上问:“那你考多少分啊?” 随后众人尽然聊起学习来,几个女声不时惊叹于龚磊的成绩。 我和老二的学习估计是众人中最差的,我俩不好意思插嘴,便在一便装深沉。 老二拍了拍我说:“别怕,相信这小子也就是个小角色,咱还有机会,你抓紧时间表白吧。” 我说:“我现在都快消化不良了,还表白个屁啊。”龚磊围在中女生中,谈笑风生,一时我和老二好像成了路人甲。 (第一更送上。) 第十七章 遭遇混混 天色慢慢地暗了,城市里华灯初上,街上各种的广告灯陆续都亮了,五彩缤纷,好不漂亮! 路边一家音像店,高大的音响正深情的唱着: 凌晨两点半 你还在我身旁 关上电话,我不想喝谁在多说话 我听着竟然有些伤感,看着热闹的街市心里却落寞起来。(.) 苗苗和赵敏虽然以前不认识思恩,但是竟然也一见如故,要好的不得了。 他们一群女生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在街上好不惹眼,我、老二还有龚磊三人倒是走到了一起。 几个女生说要吃饭,便边逛边选饭店。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苗苗和赵敏可是格外的小心,生怕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情。 四个女生走在前,我们三人跟在后面。 老二问龚磊:“哥们儿,你和刘姑娘是一个班的?”说着递了支烟上去。 龚磊摇了摇手,说:“我不会抽烟,抽烟不好。我和思恩不是一个班的,但我们从小学就是同学。” 老二点上烟,抽了一口又问:“那这时间可不断了啊,哥们有女朋友了吗?” 龚磊脸红了一下,说:“还没呢。” 老二一听就来劲了,非要给人家介绍对象,搞得自己跟专业红娘一样。不过我听他给龚磊介绍的名字虽然都好听,其实都是我们学校著名的怨妇和恐龙,龚磊见了可能会接受不了。 老二说一个,龚磊不是摇头就是闷声不说话,老二说了半天见他没有一个满意的,不禁急了,问:“哥们儿,年龄也不小了。别挑了,赶紧把这事儿给定了吧。” 老二是全凭一张嘴,把每个他所介绍的姑娘说的貌若西施,闭月羞花。无奈这龚磊也不是傻子,就是不受老二的蛊惑。 我拦住老二,说:“别闹了,人家龚磊可能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老二刚才当红娘给龚磊介绍姑娘时,龚磊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刘思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看着龚磊看刘思恩的眼神,心里就难受,面上却一定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老二听这么说,凑到我耳朵旁低声骂:“白痴,给你帮忙扫除障碍呢,知道不?” 我锤了他一下,没有做声。 几个女生挺在了前面一个饭店前,里面人不多,环境优美。 我们大家坐定后点了菜,就听张月开始说起这几天的遭遇。 当张月说道在孙宝财的家遇到许多老鼠,我和老二被老鼠攻击时,思恩听的脸都白了,好看的眉毛皱在一处,眼睛里好像还有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那你们当时没事吧?”思恩突然问我和老二。 跟她明亮的眼睛一对,我还没说话脸却红了,摇了摇头没说话,赶忙将脸移向一边。 老二却是找到了话题,添油加醋侃的上菜的小姑娘都好奇的凑过来听。 “别说了!”众人一呆,却见是龚磊一脸的不悦。 老二不明所以,问:“怎么了,哥们儿?” 龚磊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吃饭时间不要讲那么恶心的故事。” 老二一愣,还没说话,张月却一拍桌子说:“谁说这事故事,这是老娘亲身经历的!你再说是故事,打断你的腿信不?” 龚磊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不敢再跟张月抬杠。我听说他跟她爸学过擒拿,还会跆拳道,连打架老手老二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羸弱的龚磊? 刘思恩却说:“那咱们先吃吧,待会再说。” 老二正要继续侃,一听思恩这么说便埋头吃菜。 因为很凑效,饭桌上大家都是高三毕业,刚参加完高开,话题又转到了分数和志愿上。 我和老二成绩差,为了掩人耳目不停的吃着面前的凉拌海带丝儿。 龚磊问:“小亮,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我支吾一声,又夹起一筷子海带丝要往嘴里放。 赵敏喊:“呆子,问你呢。我和苗苗也不知道你考了多少,说说吧。那海带丝你也留点给我们啊,我们还一口没吃呢!” 我不得不放下筷子,摸了摸嘴问:“大家为什么不能换个话题呢?不如我们聊聊去年的美国大选?” 龚磊笑着说:“成绩不好也没事,考不上大学也不是就没有出路了。” 我听着他这话就那么别扭,心里不爽,便看着在座的众人朗声说:“各位,大家都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未来的栋梁。我们正值少年,有大把的时间去思考人生,去实现自身的价值。考试只是一个形式,无足轻重,大家千万不要因为一次考试就骄傲或者气馁。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四个女生听得大笑了起来,赵敏一边笑一边说:“小亮,你真逗。”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向思恩看了一眼,却见她也正看着我心里一跳,赶忙低下了头。 老二这时已快将面前的海带丝吃完了,我赶忙夹了一筷子,这盘菜便第一个被消灭了。 张月她们见了,大声骂我和老二吃独食。 大家话题又转到了吃上,然后又说起了八卦。 龚磊冷不丁问:“那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我大惊,这一茬不早都过去了吗,我们都吃得一会儿了,你怎么还缠着不放?脑袋让门挤了? 张月瞅了龚磊一眼说:“你要跟上节奏,我们现在都聊到八卦上了。” 老二立马补了句:“我还是喜欢张柏芝,就她一个。”但是没人接他话,只得有低头吃起来。 我见龚磊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便说:“我考的很差,三本线也没上。但是我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不会比重点大学的差。” 张月鼓起掌来:“说的好,小亮。咱俩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你以后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来,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了酒杯。 我赶忙举杯,一饮而尽。张月的酒量尽然也很好,喝的一滴不剩。 苗苗、赵敏和思恩都喝的果汁,就张月一人喝酒,刚刚几杯下来,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就是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 刚喝完,老二又敬张月酒,嘴里说:“月姐,以后发达了罩着点小弟。”老二跟张月说话一直是客客气气得多,总以“月姐”呼之,畏惧之情可见一斑。 张月难得的给了老二一个好脸色,跟老二干了。 桌上的气愤又好了起来,我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挨个的敬酒。 苗苗,赵敏都以果汁代酒,唯独思恩竟然硬是跟我干了一杯酒。 我说:“思恩,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她一笑没说什么闭着眼将酒喝了下去,辣得咳嗽起来,赶忙又喝了几口果汁。 张月拍了拍思恩的背说:“你也是,不能喝就别喝。我可从来没见你跟谁喝过。”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又倒满酒杯,向老二敬酒。 我和老二高中三年,形影不离,尽力过生死,共患过难。我知道他的糗事,他也清楚我的小九九。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最先想到对方。 这一生,有真么个朋友就足够了! 当下我俩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仰头将杯里的干了。 千言万语,都在酒里。 随后大家都祝福起思恩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老二和张月敬酒,苗苗和赵敏还是拿果汁代替。 龚磊尽然也拿果汁代替。 龚磊不喝酒,老二大惊小怪:“小龚,你怎么连酒都不喝?” 赵敏说:“人家烟酒不沾,哪像你们抽烟喝酒的,还害我们吸二手烟。” 我和老二听了,赶忙将手里的烟掐灭。 又吃了会儿,是饭过五味,酒过三巡。 众人正要结账,龚磊突然站起来,走到思恩面前,满脸通红,说:“思恩,祝你生日快乐。”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思恩正要接,龚磊又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老二一口茶喷了出来,同情的看向我。 张月默默也向我看来,我表面镇定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 思恩犹豫了一下,将礼盒接了过去,却并没有说什么。 我一看心说完了,真让老二给说中了,我是没机会了。 我一下子觉得意兴阑珊,打不起精神来。 龚磊见思恩接过了礼物,一脸的高兴:“你答应了?” 赵敏笑问:“不答应礼物就不给了?” 龚磊忙摇头,一脸紧张的看着思恩。 刘思恩看着他说:“这要是生日礼物我就收下,要是其他的那我不能要。” 龚磊一愣,脸上喜色退了下去,又说:“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我愣愣的看着,心里酸成了一片。 老二暗中拍了我腿一下,意思是让我也上去表白。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思恩,咽了咽唾沫,心里没有一点勇气。 大家走出了饭店,几个女生又要去唱歌。 今天是思恩的生日,她要去,大家都没有意见。 况且这几天我们老是操心这钱晓宁这个厉鬼,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也应该好好玩玩。 我心着,有看了看手心的刀疤。 龚磊正好在跟前,一看,说:“手心怎么了?那么长条疤,你不会是自虐吧?”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龚磊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四个女生,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说:“思恩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我一愣,见他目光闪闪凝视这我,我仍然是勉强一笑,什么也没说。 思恩她们已经走到前面的烧烤摊了,甩开我们一大截。 龚磊也笑了笑,便追上前面苗苗和思恩她们,我和老二依旧走在后面。 老二问:“小亮,你就由着他这么嚣张?还让你死了心,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乱成了一团。 老二正跟我说着,就听前面一阵叫骂。 出事了! 我和老二一看,就见一帮人将龚磊和苗苗四个女生围在了当中。 有两个燃着黄发得女人,正指手画脚的骂着。 我一看心说坏了,这条街混混可多了,这回不知是什么情况,怎么惹上了道上的人。 我和老二赶忙走上去,几个打着耳钉的楼喽见我和老二靠近,指着我们喝道:“没你们事,滚!” 人群中,张月一脸无惧,看着围拢的混混,但是赵敏,苗苗还有思恩却都紧张起来,尤其苗苗脸色都有些发白。 人群前面一个留着金毛狮王发型的女人指着张月高声说:“你有种再说一句试试!” (今天第二更送上。) 第十八章 张月的厉害 以张月的脾气被人指着鼻子骂,那还能善了?她踏前一步,无视身前一众面露凶光的混混,一把擒住那女人指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就是一扭,那女人身子马上躬了下去,疼得“啊”的大叫一声。(.) 这帮人见张月干动手,一时就要动手打人。 我大喊一声:“住手!”赶忙挤进人群里。 张月也真大,被人团团的围住还若无其事,依然死死的扭着那个女人的手。 我来到她身旁,小声说:“快放开。” 张月瞪我一眼,骂道:“你要是怕,就滚一边去!” 我被她一句顶了回来,顾不得尴尬又说:“你不怕,身后苗苗他们你总该顾忌一下吧。你听我的,放手。” 张月想了想,还是将那女人给放了。 老二也挤了进来,站在了我身旁。 被张月放开女人,起身一耳光扇向张月,被老二一把抓住。 这群人中,一个光着膀子,身上布满纹身的那人走到了我们跟前。 他也不说话,死死的盯着我和老二看,想要在气势上先挫败我们。 过了会他才问:“你们想怎样?” 我说:“误会,误会。没什么事。” 纹身男冷笑一声,指着龚磊说:“这小子刚才骂我,你说是误会?”他又看了看张月,说:“这丫头还打了我女人,你说怎么办吧。” 龚磊马上回嘴:“是你先把水泼到我裤子上的。” 原来刚才苗苗他们在前面正走着,路过那烧烤摊时。这帮人正吃烧烤,纹身男泼了被茶水,正好泼到了龚磊的裤子上。龚磊随口一骂,立马就被围了起来。张月也不怕事,见一帮人围了上来,不屑的骂:“小混混,学什么黑社会。” 她若无其事,可把其他三个女生吓坏了。 我们四周围了将近二十来人,各个面色不善,我们这边除了张月还有三个女孩子呢,无论如何也不能乱来。 我想到这,对着这个纹身男笑了笑,说:“大哥,也没多大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纹身男看来是这帮人的老大,他眉毛一挑反问:“算了?哪那么容易!” 老二问:“那你想怎样?” 纹身男一指张月和龚磊,冷声说:“把这两人留下,你们走!” 张月冷笑一声,斜眼看着纹身男,毫不在乎。 纹身男又说:“你们不走?那就都别走了!”说的煞气十足。 老二火了,喝道:“他妈的,老子是吓大的,今天你想怎么着,爷奉陪。你说单挑还是群殴?” “群殴?”这帮人讥笑起来。 我们人太少,就三个男的。看龚磊那样子要真打起来,也是凶多吉少。 老二面色不变,直直看着纹身男,吩咐我:“小亮,打电话,叫人!” 纹身男大笑:“好,我等着!” 一时间,双方僵持起来。 我心里暴汗,我叫谁啊?以前打架,就我和老二两人,从来不叫帮手的,就是想叫也没人叫啊。 我拿着电话左思右想,既然老二要我打电话,那我就打呗。 我心一横,想到班里一个号称是混社会的人,叫王闯。此人挺仗义,跟我关系还过得去。前几天还打电话来问候了几句。 我打定主意,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 是王闯他爷,老爷子脾气可暴了。王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爷,一见他爷什么坏毛病都得隐藏起来。他爷管起他来,也一直奉行棍棒政策。 我问:“王闯在不?” “你是哪的?” 我压低声音说:“我是北郊的,他同学。” “你叫啥名字?你看,你连你叫啥名字都不敢说,还说是他同学?”说完“啪”的将电话给挂了。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里面传来一阵“嘟嘟”声。 老二看着纹身男说:“我们人马上就到,你们就等着吧!” 纹身男笑了:“死撑着吧,你就。” 张月突然冲上来,一脚踹在纹身男的肚子上。 老二几乎在同时又补了一拳,纹身男应声倒地。 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老二横冲直撞,将几个近前的混混打翻在地。 摸了一个啤酒瓶,“啪”的砸碎,举着满是豁口的瓶子对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口里高声叫着:“来啊,我看你们谁不要命!” 张月再一次展现了她非一般的格斗天分,四五个人已经被她打翻在地。 一时没人敢靠近她。 我守着三个惊慌的女生,紧张的看着失态的变化。 这帮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回过神来,纷纷拾起了趁手家伙,就要上前厮杀。 我们到没什么,但我身后的三个女生却吓得直打颤。 老二见形势不妙,对着张月说:“谁让你动手的,人马上就到了。” 我苦笑一声:“老二,行了,我上哪给你叫人?” 老二问:“你没报警?” 我一听,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没想到要报警? 一个手提折凳的小子向我冲来,我一没注意,挨了一板凳,顾不得疼痛一拳揍在他脸上,又一脚将他踹开。 纹身男刚才被张月踹的差点背过气去,现在缓过了劲儿,大喝一声:“都住手!” 大家停住了手,就见纹身男向着张月竖起大拇指:“你有种!敢踹我!” 张月说:“我不紧敢踹你,还敢揍你呢!” 纹身男眼睛都红了:“都别动手,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丫头,下一个就是你!”他说着又指了指老二。 我一听这话,放下了心来。张月的厉害他是没见识过,待会儿有他好受的。老二就更不用担心了,打架经验丰富着呢。 老二也蛮不在乎,站到了一旁。 纹身男活动活动筋骨,还挺有点高手的样子。 张月一动不动,看着他走过来。 纹身男的八块腹肌都鼓了起来,胳膊上青筋暴起,走到张月跟前,哼了声:“老子先让你动” “手”字还没出口,张月突然欺身一器盖顶到他八块腹肌上,纹身男的整个身子就弯了下来。张月接着就是一肘子砸在他背上,纹身男直接就趴到了地上,哼都没哼一声。 我暗中叫好,这一手真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拉。 众混混吃惊的看着张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月环顾四周,问:“还有谁想来试试?” 场中却一片安静,没人做声。 这时烧烤摊四周,围观的路人已经越来越多,有不少人还给张月拍手叫好。 纹身男趴在地上,突然喊:“还愣这干什么,一起上啊。” 张月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喝道:“我看谁干来?” 纹身男几尽疯狂地喊:“打他妈的,她又不是警察!” 张月一听,对着趴在地上的纹身男笑道:“谁说我不是?” 说着,从怀里亮出一个皮甲,一脸的威严:“都别动,警察!” 场中的混混一下子就跑了大半,还有的直接傻眼愣在原地,看了眼手里的酒瓶、砖头,赶忙扔来,装起路人甲。 我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苗苗和赵敏说:“有月姐在,咱们什么事也不会有。” 到了最后,纹身男的小弟已经全部闪完了。 纹身男也在地上趴不住了,趁着大家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开溜。 没走几步,就听张月喝道:“站住!” 纹身男干笑一声,看着张月只哆嗦:“警察同志,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我们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月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 是小爱! 只见她一看纹身男,一脸的坏笑。 纹身男根本看不看小爱,正讨饶身子便悬了起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又摔了下来,我和老二都不忍看他那惨样了。 张月也看见了小爱,对着纹身男摆摆手说:“赶紧消失。”说完一把将小爱抱了向我们走过来。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思恩竟然也能看见小爱,她惊奇的问:“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我笑了笑说:“以后再告诉你,说来话长。” 龚磊问:“哪有什么小孩啊?”很明显,他看不见小爱。 张月见周围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便催大家快走,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很不自在。 老二呵呵一笑:“月姐发话了,那咱们就照办呗。” 刚才的事情苗苗和赵敏看起来还没缓过劲儿,任然有些后怕。思恩跟张月在一块时间长了,可能还见识过类似的事,这时也恢复了正常,有说有笑得。 老二一路高谈阔论,并借机一个劲儿的夸张月,说的张月一脸的得意。 一旁龚磊叹了口气,突然说:“女孩子家的,别老是跟人打架,那多不好啊,再说你也不是警察。” 张月一听,眼睛一瞪,说:“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你?那刚才你怎么不动手?”一番话说的龚磊脸红脖子粗的。 老二赶紧打圆场,又将话题插了开去问:“那怎么去哪唱歌?” 一说到唱歌,大家的兴致又高了起来。 小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她这几天不像最初时老是粘着我们,今天她竟然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还真有些意外。 (ps:今天第一更。)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我们在一家叫做蓝梦的ktv包了个八人间,一到包间几个女生就开始抢着点歌,点了硬是让我们三个男生唱。(.无弹窗广告) 老二在唱了一首《忘情水》,《吻别》后,被大家嘲笑得失去了自信。 龚磊唱歌竟然很好听,而且能唱出自己的风格,不刻意去模仿原唱。 悠扬的歌声,美妙的音乐,mv里动人的画面,我一时看得有些痴。 龚磊已经唱完了第五首歌,苗苗将话筒递给了我。 我一看下一首歌竟然是英文歌,赶忙摇手,张月大叫:“不唱可以,那就自罚三杯!” 她一说,大叫都嚷了起来。我一笑,连喝了三杯啤酒,打了个嗝。 张月又给我倒了三杯,我一看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下一首再不会唱,继续喝。” 还好下一首我听过,《朋友》。 我拿起话筒,跟着伴奏唱了起来。 面前巨大的荧幕里,画面闪烁,我站在暗处手握话筒声音有些颤抖,音响里那个声音听起来那么陌生,竟然是我发出的。 这首老歌我小的时候就听过很多遍,此时此刻不由勾起了我对童年时的回忆,音乐声中我仿佛听到了幼年时的车水马龙,街边商贩的叫卖声。 唱完,大家鼓起了掌。 赵敏和苗苗更是高兴,笑道:“原来小亮唱歌这么难听啊。” 老二在一旁补充:“难听也就罢了,关键是还唱的那么深情。” 我将话筒递给了张月,问:“那你们几个女生也该亮亮嗓子了吧?” 张月一把拿过去,翻了翻眼睛说:“唱就唱。” 张月唱的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歌很好听,张月的嗓音很好,她平时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我们想当然的以为她唱歌也一定好听。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唱歌走音,而且能走出几十公里去。 唱了两句,她可能自我感觉也不好,便将话筒递给了思恩,自己主动的喝了三杯酒。 喝完瞪着我和老二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要是我俩跟笑她就揍扁我们。 思恩接着张月没唱完的歌唱了起来,我看见她唱歌时浅浅的微笑,双眼那样的明亮又那样的漆黑,歌声甜美又带着几分青涩,我慢慢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手机响了。 要不是我开的振动,估计都不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起身来到包房外面,一接电话原来是王闯。 他刚才不在,回来他爷一说有人找他,他再一看通话记录,便打了过来。 我一想起之前他爷挂我电话的事,很不理解,就问是怎么回事。 王闯在电话那头说:“别提了,我爷现在管我可严了。我道上的朋友他都不让我见,你说我一个大哥,下面那么多小弟,我走的开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王闯她爷以前年轻时是干嘛的,怎么这么怪。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闯又问。 我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边。 虽然隔着电话,但我仍然能感觉到王闯的激动。 “什么?哪的混混这么大胆,要是我在,非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不过你们那叫张月的姑娘看来也是个人物,改天给我引荐引荐。” 又说了会儿,王闯一直在给我介绍他如今在道上的势力分布,以及自己的血泪打拼史。最后可能是他爷来了,他急急忙忙叮嘱我以后有是找他便将电话挂了。 我站在包间外面,深深吸了口气,点了根烟。一时有些无聊起来。 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一大个果盘向这边走来,他径直来到我们包间门口,一手推门走了进去,里面老二又在吊嗓子。 隔壁我听到有人在唱《广岛之恋》,这首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还特别喜欢,我听着不由想到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正胡思乱想这,包间门开了。我以为是那个服务生出来了,却见思恩静静的走了出来。(.无弹窗广告) 我心头一跳,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笑笑,低声说:“我去洗手间。” “那小心点,别摔了。”我一说,她回过头来,瞪我一眼。 “你希望我在厕所摔一跤?” 我脸上发烫,没有做声。 过了一分零二十三秒,思恩又走了回来。 我不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没有进包间,而是走到了我身边,也靠着墙跟我并肩站着。 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她面前竟然有些胆怯。 手指突然一股钻心的疼,我吓得惊叫一声,原来是被燃尽的烟头烫到了。 刘思恩看了眼,轻声骂了句:“笨蛋。” 我觉得很没面子,便想要进包间里去。 “喂,”刘思恩叫住了我,沉默了会儿,问:“这几天还好吗?” 我一愣,觉得嘴里发干,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刘思恩笑了笑,说:“你总是有办法。说起来,上次在山庄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 “谢什么,必须的。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我”我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刘思恩正看着我,一双眼睛闪闪亮亮的。 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红红的,很娇美的样子。 我心里好像有头鹿在横冲直撞,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说:“我以后就叫你思恩吧。” 思恩没说话,算是默许。 我继续鼓着勇气说:“思恩,我我”我从来没有表白过,此刻连耳朵根都发烫。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小亮,你小子啊!”老二见我和思恩都站在门外,一脸的意外。 思恩见老二出来便低头走了包间,我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懊悔起来。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老二走出来,笑容暧昧:“小亮,老实交代,成了没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能吧,我看刘姑娘那表情,也**不离十了。” 老二又给我鼓了半天劲,我俩才进了包间。 里面张月已将喝了快三瓶啤酒了,此刻正拽着龚磊喝酒。 思恩和苗苗在合唱,赵敏在一旁点歌。 我走到张月旁边坐了下来,张月又拉着我和老二跟她喝。 我打趣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也不怕喝醉了让人占便宜?” “少废话,快喝!”张月没有丝毫的醉意,倒像是要将我和老二灌醉。 喝了几口,老二提议:“光喝酒也不行,再叫个果盘吧。” “刚才不是已经叫了一大个果盘了吗?这么快就吃饭了?”我想起来刚才在外面抽烟时,那个送果盘的服务生。 随即我又意识到,那个服务生好像进来以后就再没出去!我一直在门外站着,他要是出来,我肯定能看见! 我环顾四下,哪里有他的影子。 我心里发慌,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月在一旁说:“什么时候叫果盘了?你做梦呢吧。” 我又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如果是,那它一定还在这包间里,我努力的集中精力,不再理会张月和老二。 包间的灯关着,只有荧幕的光照着四周。我隐约看见了一丝丝的黑气,它们像触手一样在大家的头顶舞动着。 我开始如做针灸,额头上冒着冷汗,这几天已经远去的惶恐感又慢慢回来了。 我努力的注视着四周,清水老道教的方法我每天都练,现在看来还真有用得到的时候。 屋子里的黑气越来越浓,周围也越来越冷。这冰凉的感觉,有些似曾相似! 包间里除了我,大家若无其事,没有丝毫的察觉。我感觉自己自己就像是被 老二和张月拼酒,正将整整一瓶酒灌了下去。张月拍手叫好,龚磊在一旁坐着傻笑。 苗苗和思恩一首接一首的唱着,一旁的赵敏不满的也要唱。 我看见那黑气里,隐约走出现一个人。个字不高不瘦,看样子是那个服务生。 他静静看着我,眼神诡异莫测。我被着眼神罩着,包间里的喧闹仿佛都离我而去了,听不见丝毫,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黑雾中这人慢慢向我走近。他的表情不怀好意,隐藏这几大的阴谋。 “小爱还是没有说话吗?” 是孙宝财!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黑雾中的人一笑,模样慢慢地变了,变成了孙宝财! “小爱呢?”他静静的问。 我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小爱的影子,便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他问:“你来干什么?” 孙宝财依旧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声音依旧听不出半点情绪:“我不能来看看小爱?” 龚磊突然惊奇的问:“哎,你在跟谁说话?” 孙宝财突然说:“钱晓宁以后都不会在来找你们了。” 我警惕地说:“这我知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总觉得孙宝财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孙宝财看着我,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有些变了:“你一定已经知道枉死城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感觉不好起来。 “碰巧,我从一个人那得到一个好消息。”孙宝财一双眼睛比夜还要黑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人都死了,身上怨气冲天的。 “你为什么不问是什么消息?”孙宝财见我不说话有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管我的事,你没事赶紧走吧。咱们是人鬼殊途,以后你投了胎再来串门儿。” 孙宝财笑了:“但是还真跟你有关。” 他笑得别有用心,身上的黑雾更加的奔腾起来。 他说的好消息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个还消息,也许会是一个噩耗! (ps:今天第二更送上。) 第二十章 大祸 我不耐烦的问:“你究竟有什么事就明说。(.)另外告诉你,你女儿根本就不会说话,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你确定要听?” 孙宝财这家伙要是个人,我此刻真就揍他了,逗我玩呢? “其实,我今天就是来带小爱走的。”孙宝财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向正在唱歌的苗苗她们看去,要是几个女孩知道了一定会难过的,不过小爱离开是迟早的事。 孙宝财接着说:“而且小爱可以投胎了,好消息是我也可以投胎了。但是” 这个转折词后,我隐隐感到了不妙。 “但是你们要带替我们到枉死城里去了。”孙宝财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别看玩笑了,我还是个活人,枉死城是不收活人的。”我干笑一声,慢慢去拿我的手头挂饰。 “我只要两个人,够我和小爱用就行。”我现在才感觉到孙宝财看我的眼神原来一直就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我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老二斗酒已经昏昏欲睡了,张月好在喝一张脸像摸了腮红一样。苗苗她们在正在唱一首很调皮的歌,我不知道名字。这本该是我们最放松的时候,但是我却深深的感觉到了危险! “你的挂饰对付不了我的,而且迟早你会死在里面那个畜生爪下,连投胎都不行。除非你把它带到枉死城,吸收阴怨之气,你才能无事。” 我去枉死城那不就是死人了吗?我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怒声说:“原来鬼真的都只会害人!你今天要是不走我就跟你拼了!” 孙宝财大笑几声,问:“你看得见我吗?”说着,身子突然就不见了! 四周的黑雾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孙宝财却就对没有走。 他很可能就站在我的面前,正冷冷的看着我! 绝对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 我大喊:“快走,这儿危险!” 但是大家都没有反应,醉的醉,喝的喝,唱的唱。[.超多好看小说] 只有龚磊听见我喊的,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 刚才我和孙宝财说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对我的举动诧异至极。 我走到点歌台前,将音乐声音一关又喊:“大家快撤,有危险!” 我顾不得解释,除了老二喝醉了仍然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意外,让大家赶快撤。 我扶着老二和大家走出了包间,不多时来到了大街上。 现在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不时有轿车从马路上疾驰而过,但是我们等了半天也没有出租经过。 思恩见我满脸的紧张,便着急的问:“小亮,到底怎么回事?” 苗苗问:“难道钱晓宁还是来了?”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钱晓宁,是孙宝财!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刚才我在ktv里见到他了,他又说起了枉死城,还说要我们给他当替死鬼,好让他去投胎。” 赵敏听了尽然满脸的惊骇:“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 赵敏之前就跟我说过枉死城的事,而且看她好像是我们这些人中对其中情况最为了解的人,我便问她:“枉死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敏说:“书上说枉死城不同于阴曹地府,留恋凡尘不愿投胎的鬼都会去哪里,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同时枉死城也是处罚恶鬼地方,那些冤魂厉鬼都会被鬼差抓进城中,但是厉鬼却可以找人代替自己去,就像水鬼找替身一样。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但是那本书,想不到有些竟然是真的。” 这时,一脸出租从远处驶来,脸这空车的牌子。 我赶紧招收,对着几个女声说:“这次孙宝财像是冲着我来的,不管怎样,大家赶快回家。另外,小爱现在我觉得也很危险。” 几人女生竟然同事问:“小爱出什么事了?”满脸的关心。 我不禁有些急,怎么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小爱明显是跟孙宝财一路的,他爸既然要害我们,而且两人对我们也有谋求,那我们当然要防备了。 但是看苗苗的眼神,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是忘了当初谁把她吓得晕倒,在医院挂了一天的吊瓶。女孩子就是爱感情用事,而且部分场合部分情况。 张月也斜着眼问:“你有什么证据?” 我一时语塞,也懒得说,老二已经快真个人靠到我身上了。 这时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近前。 我对着几个女生说:“你么赶紧回去,什么都别说了。” 思恩突然说:“那你和李伟怎么办?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她一脸的担心,紧紧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感动,心想这次的事一过,我一定要表白了。 “放心吧,我身上还有法宝呢。”我尽量笑得轻松。 司机已经在催了:“到底走不走?” 张月这时问:“你怎么那么肯定孙宝财是要害你?万一他要对付的是我们怎么办?现在大家分开才更危险。” 我摇了摇头说:“还记得我那些符吗,苗苗家每个人的房间窗户上我几乎都贴上了。只要你们回去,在房间里别出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先走,我们在拦下一辆车随后就到。” 说着,我将四个女生推上了车。然后看了看龚磊,冲着司机说:“师傅,在挤一个啊。”说着将龚磊一推了上去。 本来我是想把老二推上去的,但是老二身材过于庞大,而且现在夜风一吹,我看他有吐的迹象,就冲这点司机也不一定载他。 司机挂档轰油,车子向前开去。 思恩赵敏从后车窗看着我们,我摇了摇老二笑道:“这次又剩咱俩了。” 老二哼了哼,突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这是我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刚开出去的出租车飞去,不一会就不见了。 那是孙宝财不会说话的女儿!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是绿灯。车子继续向前开着,这个时候,路上的车也少得很。 车子刚开到十字路中央时,一辆大货车突然横开了过来! “嘭”的一声巨响,弱小的出租车打着旋装在了隔离带上,而那辆大货车一个急刹,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我眼睛都快瞪裂了,扔下老二就往车祸现场跑。 大货车没停一会儿,就又开动了走了。路上留下一长串惊心动魄的刹车印,空荡的街道上依然空荡,马路上此刻一辆车也没有了。 我像是奔跑在梦里,一场荒诞的梦里! 我掏出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却语无伦次。好不容易将地点说清楚。 午夜的街头,清凉萧瑟。 天空尽然飘起雨来,我慢慢走到跟前。 出租车的前盖冒着青烟,前面的侧脸万千被撞得变形,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向车窗里面望去,首先便看见了张月淌血的脸。我喊了几声,她都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只要两个人。”我背后突然有人说话。 我像是别电击一样,立马转过了身来。 孙宝财依旧站在黑雾当中,离我不到五米远。 我掏出自己的冥兽兽头,向他冲了过去,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 兽头的嘴里,发出了熟悉的红光,像血一样的刺眼。 红光像是感觉到的了我的想法一般,一往无前的射向了孙宝财。 孙宝财周身的黑雾却在这时全部挡在了他前面,红光一点也透不过去。 而那兽头又一次发起烫来,这一次温度增长的更是快。 孙宝财的身子已经完全挡在了黑雾里。 我咬着牙,心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怒火,这股怒火是如此的毒怨,我几乎能听到自己野兽一样的哼声。 手里的冥兽更加滚烫,但是我却慢慢感觉不到那份钻心的疼痛了。 兽头嘴里发出的红光更加的强烈,前面的黑雾竟然慢慢被红光给驱散。 孙宝财冲我笑了笑,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身子里涌出了更多的黑雾,他的身子渐渐的有被黑雾挡住。 就在这时,一声触目惊心的尖叫从黑雾里响了起来,肆意撕扯这我的耳膜。 黑雾一下在散了许多,孙宝财满脸的恼怒,老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孙宝财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至极,一手就将老二打飞,摔在了路边。 老二大喊:“小亮,快打他妈的。我在他背后贴了一张符!” 我大吼一声,手里的兽头发出的红光更加惊心动魄,周围的楼房和马路都被映成了红色。 孙宝财虽然全力抵抗,但是红光依旧是一点一点的照在了他身上。 他惨白的脸也被照成了红色,接触到红光孙宝财的眼里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他整个人突然拔高,像一个变化这的影子。黑雾也急速的增加着,但这次红光却死死地缠住了他。 孙宝财脸上的皮开始脱落,一点一点的化成粉碎向我的兽头嘴里飞来。 孙宝财的脸挡在了夜空上,我仰头看去,无数的雨丝无声的落下,心里一片的冰凉。 然后我突然身子飞了起来,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兽头也摔的脱了手,掉在一边。 红光消失了,街上昏黄的路灯没有了红光又漏了出来。 我真个脸摔在地上,鼻子上一片粘稠。喘了一口气,我努力撑起身子,就见大滴大滴的血从我鼻子里滴到柏油路上,然后被雨水冲散。 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从那辆出租车里飘了出来。 她没有眼白的眼睛,此刻正看着我,就向我第一次看见她时一样,依旧没有一丝的表情。 雨大了,血水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去,我听见老二绝望一般的嚎叫。 (ps:今天临时有事,只有一更了。大家谅解) 第二十一章 我的珠子 我趴在地上,背脊已经被雨水淋湿,衣服冷飕飕的贴在身上。 孙宝财这时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不该像刚才那样。” 老二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孙宝财喝道:“妈了个巴子,我们好心帮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当初我们大家为了帮小爱开口说话,什么办法都想了。甚至跑到他那个满是老鼠的家里,我和老二还差点喂了老鼠。现在这家伙翻脸不认人,就像拿我们来当替死鬼,他跟钱晓宁一样没什么分别! 孙宝财根本就没理老二,而远处的小爱此刻仍旧站在那脸冒着烟的出租车旁边,老二喊的话不知道她又听见了多少? 孙宝财声音转冷,向她的女儿喊:“小爱,快找你合适的替身。” 老二一听,就知道不好,想要奔过来但是却再一次被孙宝财摔翻在地,一时爬不起来了。 小爱扭头向车里看了眼,然后慢慢就向里走去。 我声嘶力竭的大喊:“小爱,别忘了大家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小爱的身影并没有停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车子里。 这下完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提放过这个小丫头,而是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来对待。大家都发自内心的喜爱她,对她身前的遭遇感到难过。可是到了现在,她却要害我们。 这时我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但是空旷的马路上根本看不见一辆车。 救护车的声音就这么一直在耳边盘旋,没有走远也不曾出现。 孙宝财声音有些急躁:“小爱,没时间了,快!” 但车子里仍旧没有动静,倒是雨更大了。 小爱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车外,她木木的站着,跟孙宝财摇摇对望。 孙宝财楞了楞,突然对我恶狠狠的说:“不错啊你们,小爱竟然会下不去手。” 我听了几乎不敢相信,忙向小爱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听孙宝财气急败坏的声音,看来小爱是真的没有下手。 看来小爱毕竟是跟大家相处了一段时间,张月、苗苗还有赵敏哪一个不是整天逗她开心,陪她说话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出租车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有人在喊救命!然后车门打开了,思恩艰难的从车上下来了。 她看见了我和老二,却对站在她身后的小爱和我旁边的孙宝财没有一点反应。 这次她看不见小爱了。 车里的人除了司机和龚磊两个男的以外,其他几个女生只有思恩没有和小爱在一起呆过。如果对相处过的苗苗她们下不去手,但是对思恩她却没有什么歉疚。 思恩从车里走出来后,小爱就一直看着她,带着种不一样的表情,我不禁战栗起来。 思恩看见我和老二趴在地上,脸上还有些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多想,我看很吃力的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顾不得一切,拾起兽头,努力爬起来向她跑去。 身后寒气逼近,没跑几步就被一丝丝的黑雾缠住了。孙宝财的声音阴森森的传来:“你不用怕,倒时你也就跟她一块去了。” 我大吼一声,手里的冥兽兽头竟然心随我意,嘴里喷出红光,将我身上的黑雾逼退了开。 挣脱开来的我跑到思恩面前,一把拉住她。还好她没什么事,伤得不重。 但是车里另外几人却没这么走运了,尤其是张月我刚才看见她额角都淌血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一直在耳边,但就是没有出现。 我知道这一定是孙宝财搞的鬼,此刻耽误一分钟,大家就约危险。现在一定要集中精力来对付他。但是身后还有一个小爱,现在我完全不敢相信她,我要是打她爸爸,她说不定真会对付我的。我的鼻血到现在还没止住呢! 思恩扶着我,问:“小亮,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说的那个钱晓宁来了?” 她的眉柔软的皱着,身子几乎靠在我的身上。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钱晓宁,但比那女人还厉害。”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这次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此刻的心情真的很难过,如果只是我一人还好些。但是老二、苗苗他们此刻都陷入了极大的危险当中,还有我身边的思恩。 现在我必须为车里的苗苗他们争取时间,救护车要是一直不来,那她们就真的危险了! “思恩”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我痛恨此刻自己保护不了她。但是我还是得拼劲自己的全力。 我手中的冥兽据说是一个会吞噬主人的邪物,清风道长多次的警告过我,但是此刻它却是我唯一的依仗了。 老二已经努力爬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却并没有再倒下。 我深深吸了口气,冲着孙宝财冲了过去。 手中的红芒更是一往无前的向他爆射而去,威势无双! 孙宝财周身的黑雾像蛇一样在空中乱窜,想要缠住我。但是它们一接触到红芒,不是被逼退就是消散得干干净净。 我心中稍安,但是时间一长也不是办法。再看孙宝财仍然是一脸的不急不躁,仿佛杀了我只是时间问题。 我心里也火了,这孙宝财当初把小爱托付给我们,只怕也是居心叵测,很难说不是对我们另有图谋。这也就罢了,但是小爱却真是让人寒到心里了。 “你要是再耽误下去,车上的人就都”我听了心往下一沉,不由得扭头看去。 然后就听见老二喊:“小心!” 我耳边一阵劲风,我下意识的弯下腰。却是一条黑雾从我头顶掠了过去,然后几条黑雾突然就将我牢牢的缠住了。 这黑雾寒彻骨随,像绳子一样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孙宝财冷笑着说:“你也不要怪我,是那个人让我这么做的。” 我问:“那人是谁?” 孙宝财这个贱人(鬼)又不说话了,我看见许多的黑雾向我涌来,它们慢慢地挤进我的口鼻里,像是要攫取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包括我的灵魂。 我心里骇异至极,不住的挣扎却毫无用处。连冥兽兽头都不起作用了。 “你的雾障刚好可以克制你的冥兽,你这次完蛋了。再有一会,你就在去枉死城的路上了。” 我心有不甘,但是现在是没有了一点反抗的余地。我感觉自己就要被涌到身体里的黑雾掏空了,那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孙宝财的黑雾已经将我团团的包裹住了,外面看去一定像一个黑色的大虫茧。 就在这时,我胸口一暖一道暖光从黑雾里升了起来。然后那股暖意丝丝的透入我的身体里,我明显感觉好了很多,体内那股恶心欲吐刀割针扎一样的感觉轻了下来。 那些黑雾最后全部在乳白色的光晕中消失殆尽。那是我从小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戏彩珠,上一次在山庄后山的公墓救了我一回,这次是第二次。 多亏我妈从小严令我不许摘下这珠子,不然今天真就交代到这儿了。以前也对这珠子的来历好奇过,但根本就看不出个大概来。老二多次问我哪里买的弹珠,他也想弄一个。 时间紧迫,我股不了自己内心的疑问和孙宝财首次露出的惊愕,小心的将拿起自己脖子上的戏彩珠。 第二十二章 梦游的护士 雨又下得大了,路灯下雨丝密密麻麻的倾泻着。 老二站在路灯下,思恩站在我的身后。他们都紧张的看着我,一脸担心。 孙宝财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小爱也不见了踪影。我喘着粗气,就看见救护车远远的驶了过来。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刺耳的划过,车子几乎是贴着出租车停了下来。 从里面陆陆续续的下来救护人员忙活了起来。不多时警察、记者甚至消防队也都来了。 车租车的前脸有余被大货车撞得变了形,直接将司机的腿卡在了里面。 我和老二还有思恩都满是着急,看这医生将苗苗、赵敏她们一个一个的送上了救护车。 除了司机被卡住意外,其他人都被台上了担架。 张月额角被撞了个口子,一圈血凝固在上面,一道血痕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看得我触目惊心。 一个眼镜男冲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印有某电视台标志的话筒,身后还跟着一个摄影。 我嗓子都是干的,张了张口有没说话。眼镜男说:“别紧张,你把知道的说说。那火车的车牌你看见了吗?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两辆车是怎么撞上的?” 我木然的看着眼镜男身后的摄影机,将进过说了一边。 眼镜男见我说话结结巴巴,听我介绍完当时的情况后,便转身面向镜头,说:“我们也希望这位货车司机不要逃避责任,能马上回来” 我见救护车要开动,刚忙和老二他们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到了市医院,警察也更这来了解了情况。 最后我老二和思恩三人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面几人都只是混了过去,都没有什么危险。 我劝思恩也检查一下,但是思恩摇了摇头说:“当时张月紧紧把我搂在怀里,我没事。” 我一想起张月满脸是血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半夜,但医院的急诊室里仍旧很热闹。 时不时有人前来报到。 刚才三个浑身血污的男子,被人架了进来。 这三人神情彪悍,满嘴脏话,其中一个更是当着正在问我们情况的警车面嚷:“妈的,老子要是再见了他就砍死他!” 值班的护士忙让几人躺下,那三人仍旧骂骂咧咧跟送他们来的几人讨论起复仇的细节。 不一会,又有一帮人涌了进来,一看也是群殴惹的祸。各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一个比较惨的是被另外几人抬进来的。 医生帮他插上心电监护仪,那机器的红灯就开始跳,屏幕上的波浪图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得。众流氓大惊,病房里以下就乱成一锅,有几个流氓直接抓快不行那位就哭了起来。 老二叹了口气,跟我说:“出去抽根烟?”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就在这抽。”我看那些流氓好几人嘴里都叼着烟,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一声也完全当是没看见。 犹豫急诊的人都被安排在了这件能容纳二十来人的病房里,所以里面现在很乱。我担心待会几人要是醒来别被这场面给吓到。 思恩现在就挺害怕的,我想老二现在也一定在想要是张月醒着,她一定有话要说。 我们时不时的走进病房去看看几人的情况,然后又出来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一会。 医生说几人都没什么大碍,没多久就醒来。几人里最重的反而是张月,差点破相。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拍了拍思恩说:“要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本来我和老二想送她回家的,但她坚持不肯走。 我看她面色非常憔悴,也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 我和老二点了烟,闷声抽了起来。 我和老二很爱抽五元的红河,这烟劲挺大。我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多少将困意驱散了些。 “小亮,”思恩突然喊我:“这次你也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 我楞楞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一脸的认真。 “我那是在山庄时,我以为我一定会死,但是你让我重新燃起的信心,而且救了我。这次我相信你也能救大家,将那个东西消灭。” 我听得很受鼓舞,心里也不像刚才那么失落。但我一想到孙宝财就不禁头疼,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能自保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老二突然说:“小亮,你记不记得孙宝财几次提到一个人,他说是‘那人’教他的。(.无弹窗广告)你知不知道他说的‘那人’是谁?” 我怎么会没听见,不单孙宝财就是钱晓宁也受人指使对付我们的。 “这人最可怕的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我们。他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他能知道枉死城里的这么多事,必定也不是一般人。”我皱眉分析了一下,但还是毫无头绪。 思恩听我和老二讨论几声,问:“你们说的枉死城不会是真有那么个地方吧?” 我苦笑一声:“我以前根本不信的,但现在却是真的有真么个地方。” 思恩突然说:“那你们说的这个人,一定对枉死城非常了解,他这么坐一定有什么目的。” 我一惊,拍了一下大腿说:“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人来。” 老二和思恩同时问:“谁?” 我心里一阵恶寒:“我第一次听到枉死城这个地方,是听清风道长说的。他当时告诉我他就是为了枉死城来的。” 老二还是不太明白,问:“你就凭着怀疑他?” 我说:“上次我和赵敏在梦里不知不觉就差点到了枉死城里,看来进入枉死城方法很奇特。但是当时清风道长但是跟我说他就是为了枉死城才来这个城市的,我觉得他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老二若有所思,说:“我听以前你说的,这清风不是一个世外高人吗,怎么现在听你说的又成了一个危险的疯子了?” 我叹了口气,见病房里人头攒动,便起身进去看了看。 苗苗他们静静躺着,手上的点滴静静滴着。我发现龚磊这时还打起了呼噜,看来丫的是直接睡了过去。 我见没什么事就从病房里推了出来,慢慢地医院里也安静了下来。 刚才那位快挂了的混混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身下的那些重点儿的在病房里躺着,轻的各回各家。 走廊里就剩下我们三人,还有走廊一边值班的护士。我见她已经趴在前台上睡着了,医生的办公室甚至连灯都灭了。 我一阵奇怪,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医院怎么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 老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我上个厕所去,谁去?” 他见我们没动,便一个人去了。 走廊里就剩我和思恩两个人,还有一个睡着了得护士。 我看她有些冷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这一幕我曾经幻想过无数回,但是现在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的念头。 现在我最担心反倒不是孙宝财,而是孙宝财身后那个神秘人,他就像一个深渊想要让我们万劫不复! 不一会老二就回来了,一屁股坐下来,嘴里就骂开了:“妈的,这破医院怎么跟迷宫一样。老子差点都转到殡仪馆去了,都没看见厕所。” 我抬眼一看,就见走廊尽头有一盏广告灯,下面一个箭头,并附有英文tolite。 我说:“那么大个厕所,你愣是没看见。老二,着的,没文化真可怕。” 老二老脸一红,起身奔了过去。 思恩看着我笑了,说:“小亮,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能笑得出来。你知道吗,我感觉在你身边很安全。” 我老脸也一红,说:“我就是有些没心没肺,反正我也想好了。到时孙宝财要是再来,我就跟他拼了不行就跟他走。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又事的。” 思恩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我想她也应该困了,就也没再跟她说话。 我看见老二从厕所出来,一脸的舒爽。走过那值班护士的时候,还细细端详了一阵。 我心里骂了句,便没再看他。 起身又到病房里看了看,才转身出来。 老二突然跑过来,说:“小亮,那小护士是怎么了你去看看。” 我瞪他一眼,说:“别闹了,人家忙了一晚上还不能睡一下?” 老二跺了下脚,说:“不是,她眼睛睁着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瞎话。老二刚才那样看人家,护士妹妹要是醒着能没有点反应? 老二见我不信,直接拉着我走了过去。我心里尴尬至极,深怕人家突然醒过来发现我们两个人的猥琐行径。 无奈老二个强人蛮力太大,不由分说就将我拽到了前台。 我一看心里暗赞一声,好身材!只见护士妹妹坐在高凳上,身子向前倾着趴在桌上,衣服紧紧的将身子衬托的凹凸有致。 在一细看,吓了一跳。就见这姑娘胳膊下面以上眼睛时睁着的,好像正在思考问题一样。 我静静看了一会,她的眼睛一直没动一下。心想这人睡觉还真有睡觉睁眼的,古代有的君王总担心有人害他睡觉便睁着一只眼。而眼前这个护士更强,两只眼睛都睁着。 无独有偶,我们高一军训时我的上铺就这毛病。半夜大家精力充沛,无处宣泄便想搞搞恶作剧吓吓我的上铺。等他睡着后大家爬到了他的床上,黑暗里就见他微眯着眼,一对眼珠子死死盯着大家,那晚我们被吓得够呛。 但是要是当时我们是看见眼前着护士姑娘,估计都能被吓尿裤子。 我拉了拉老二,低声说:“睡觉睁眼,没什么。”这时思恩也看见我和老二鬼鬼祟祟的在人家面前晃悠,皱眉看着我们。 我赶紧往回走,老二又端详了一下也跟这我走了回来。 我们刚坐下,就见那护士突然站了起来,一扭头想厕所走了去。 我和老二暴汗,难道人家刚才就没睡? 过了会儿,就见那护士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然后低着头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和老二做贼心虚,将亮埋在胸前。 那护士慢腾腾走到跟前,听了会继续向前走去。 思恩推我一下,说:“梦游!” 我抬头一看,发现这护士竟然是闭着眼睛。我又疑惑了,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一扇黑漆漆的门里。 我老二身子一抖,颤声说:“我刚从那门进去,差点撞到最里面的太平间里去。” 我们心里一阵害怕,走看又看走廊里再没有一个人。 刚才不觉得,现在也感觉这灯光有些阴暗。平时听到的关于医院的鬼故事第一时间充斥在了脑海,我赶忙给自己打气,我们现在怎么还能怕这些呢?都见过多少回了,按理说胆子就因该大了得。但是我发现越是相信这个,越是感到恐惧。我们三人都经历过一些鬼事,心里更是胆战心惊。 死死盯着那个护士进去的门,心里都快揪成一团。 (ps:今天第一更。) 第二十三章 午夜医院 我们三人睡意全无,脑子里嗡嗡直响。(.好看的小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好像怕惊动了一些东西一样。 医院是一个阴气很盛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怨气冲天的地方。这其中的诡异与惊悚不言而喻。 一直充斥在鼻尖的消毒水味和滴滴答答的钟表声,让我们陷入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里,时间好像变慢了,或者静止了。 走廊好像变得越来越长,两边的尽头都变得漆黑一片。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放大,又好像是我们在缩小。周围除了空气外,就是恐惧。 自从苗苗在哪家饭店的遭遇后,我现在总是很怵走廊,尤其是狭长阴暗的走廊。 我咳嗽一声,大声说:“我们别自己吓自己,现在我们还怕什么啊。” 老二也说:“就是,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说完有不自觉的去看那个护士进去的门,老二和我已经不自觉的看了好几次墙上的挂钟。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暗护士竟然还没有回来。 思恩突然叫声糟糕,说:“张月她们还要换针水呢,这里怎么再没有一个值班的一声了?” 这个问题我刚才就发现了,我想可能医生们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觉吧。而那个值班的护士是站岗的,只是现在也不见回来。 我进去一看,张月的针水果然快玩了。我上前去讲速度跳慢了些,有坐了回来。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见那护士回来。 我走到病房里,将病床前的电子铃按了几下。走廊前台那传来了电子音乐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脆。 但是显然没有人来。 我有些急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医生好好的全撂挑子? 我喊了句:“医生,护士。”我的声音在走廊里荡来荡去,显得很唐突。 老二站了起来,说:“要不我去看看梦游那位?” 我摇了摇手,那位我觉得很不靠谱。别跑去被吓到,那就不好了。 我走到一个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没声音,好像是没人。但是之前的一声分明就在里面,怎么一不注意就一个人也没了,里面也没开灯不知道是不是一声睡了。 我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便将门把手一拧,门就开了。 我抹黑走进去,将灯打开。映入眼里的景象差点将我吓死! 地上、墙上窗户上全是血,一个一声倒在血泊里,脸上是早已凝固的惊骇神色。 我大喊让老二过来,老二一进来就大声感慨:“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思恩也听了想要进来,我赶紧出来将她拦住,说:没什么好看得。” 老二掏出电话来,发现电话显示暂停服务,没信号! 我又走到那办公室里,却发现刚才的血腥场面都不见了,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什么也没有。 我和老二对望一眼,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现在感觉整栋楼里就我们三个,除了急诊病房里躺着的几人。 这里太安静了! 我心里细细想,好像是从那个快挂的混混被推进手术室以后就开始不太对劲儿了。 我问老二,老二也是浑然不知。 这是思恩突然说:“你们没发觉那个被推进手术室的人一直没有出来吗?” 经她一说,我也发现了。当时还有好几个人跟这去的,手术结束就算要转到住院部也要经过医院的大厅,但是我们一直没见他出来。 这倒不奇怪,可能手术还没有做完,但是我们走过去一看发现手术室的灯是灭的! 我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五十!据说凌晨四点是鬼魂最活跃的时候,因此凌晨四点是一天内阴气最盛的时候许多可怕的事情都会在这时发生。 当然这是我小时候看恐怖小说书上说的,那是一个讲两个半夜在医院值班的医生的故事。里面的情节一直让我好几个星期都胆战心惊,并发誓以后决不当医生。 现在我们三人就像那故事里的值班医生,在空旷的医院大楼里满心的不安。 夜晚的医院面目全非,处处透着诡异像是连通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不知不觉,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 有那么一刻,好像有一阵风在密不透风的大楼里吹了几圈。我们身上一阵鸡皮疙瘩,深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我走进病房里,见张月的点滴已经打完了。等一会就该回血了,我索性将针头拔了下来。 苗苗、赵敏还有龚磊的针头我都一并拔了。之前医生说几人没什么大碍,就张月头上撞的稍重些,但也没有脑震荡,几人就是有些惊吓过度。[.超多好看小说] 然后我有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医院是不安全了,但是我们又该去哪呢? 我们三人都来到了病房里面,病房里的灯还亮一些人的心也不是太慌了。 老二问:“怎么办?” 我低头沉思。 就听病房门口一人说:“针水打完了?” 我们三人吓了一跳,思恩甚至轻声叫了一声。 之前疑似梦游的那个护士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就想起之前她睡觉的样子,心里直发毛。 护士走过来,咦了一声,抬头看着我们三人问:“你们怎么把针头给拔了?” 老二说:“刚才要是不拔,现在瓶子里血都满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思恩拉近我和老二,小声问:“你们看见她衣领上的血迹了吗?” 还是女孩子心细,我刚就顾着看她的眼睛了。我第一次觉得大眼睛挺可怕地。 关于衣领上的血迹,我真的不敢多想。 以前看过一个鬼故事,说的是一个医生每到值夜班的时候都会瞒着其他的同时一个人溜到停尸房去啃食尸体,衣领上总会沾上血迹 我正不安的想着那故事,那护士拿着瓶颜色奇怪的药水进来了。她衣领上果然有几点红色的液体! 我看那她手里拿得那针水连什么表示也没有,里面的药水竟然是让人心寒的绿色,便警惕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护士不冷布热的说:“药。”说着就要给张玉挂上。 我忙问:“什么药,干什么用的?”我的口气已经全是怀疑。 这护士手里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我,白炽灯下她的脸有些发绿。 我们僵持了一会,她咧嘴一笑又扭过头去继续要给张月挂这瓶来历不明的药水。 她刚才一笑,我就看见了她血红的牙齿,上面还有许多的肉沫。心里顾不上恶心,上前将她那瓶药抢在了手上,问:“你不说我们就不用了。” 护士瞪着我,怒声说:“你拿来!” 我当然不能给她,她突然扑过来形态癫狂,疯狂地强度我手里的药瓶。 老二一把揪住她谁知竟然拉不住,看着这护士柔弱的样子没想到连老二也奈何不了。 思恩完全被吓得躲到一旁,我心下更是被这人吓了一跳。 没几下,手里的瓶子就在抢夺中“啪”的摔在了地上。 那些绿色的液体在地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冒着白眼还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老二眼睛都瞪圆了,骂道:“这他妈是药?小亮,这丫头不是善类!” 护士突然尖声叫了一声,人后像一个疯猫厮打着我。 同时张开那张嘴要咬我,我大怒:“你不治病也就算了,还想害人?”说着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但我手上胳膊上也留了几道指甲印,正慢慢地淌着血。 老二一把就将门关了起来,那护士面色极尽扭曲的推着门。还好门上安的那玻璃竟然很结实,并没有被她打碎。 思恩躲在我们老二身后,看着外面那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好像要将门拆成碎片。 我笑了笑说:“没事,有我们俩大男人在还怕她?” 过了会,透过门上的玻璃见那恐怖的护士走了。我们三染同时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只盼天赶紧亮起来。 正想着,屋里的白炽灯灭了! 我们好像突然被一个妖怪给吞到了嘴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本安全的四周在黑暗里也变的不确定起来。 四周静极了,开关明明在屋里。灯灭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个护士将电闸飞拉了! 我听见病房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心里一惊,努力看去。 果然看见门外有个模糊的黑影,好像也正拖过门上的玻璃看着我们。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对这个的护士越发的惧怕了。她到底是人是鬼? 门又响了一下,我隐约见那护士手里拿了个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看那形状是一把刀! 我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正好门边有一张桌子。 我赶忙走过去将它对到门前,将门挡住。 果不其然,要不是我反应快,门已经被打开了。 这女人已经将门打开,却发现被我用桌子给挡住大叫起来,并用手里的刀猛砸门上的玻璃 老二也赶忙过来一起将桌子抵住,门上那块玻璃也不大,我就不信她将玻璃打碎能从那钻进来。 不过我意识到她要是用刀扔我和老二,那我们就惨了。还好那玻璃材料竟然非一般的结实,她砸了半天敲的山响却仍然没有敲碎。 但是在这空旷漆黑的大楼里,她的大叫声很刺耳,让人毛骨悚然。我潜意识里很害怕这样的吵闹,很怕把一些不好的东西给吵醒。 思恩颤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明白一个好好的护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像疯魔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护士没了动静,好像是走了。 这反而让我们更加的担心,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从玻璃上看去,突然看见外面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是手电筒的光! 那手电筒的光慢慢向医院大厅走了去,那一定是那个护士。 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危险,这件屋子里苗苗张月他们害躺着呢,这护士要是在耍什么诡计冲了进来可就危险了,我们必须率先制服住她。之后再看她是疯了还是鬼上身。 想到这,我跟老二一说,让他在这保护思恩和苗苗他们。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出我意外其他的人进来! 说完我和老二轻轻将桌子移开,我用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那护士走开了。便推门走了出去。 整栋医院里现在完全是一片黑暗,我怀疑整栋楼就声那个护士了,这种想法让我狠狠打了个冷战。 我向大厅走去,身子尽量猫着,深怕被发现。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浓,还混杂了许多奇怪的味道,像是血腥气。 我看见了大厅那手电光,见那光慢慢走进了一扇门里。 我记得老二说那里面有一间是太平间! 我咬了咬牙,心里想自己有冥兽兽头和戏彩珠,便悄悄向那门里走去。 进到里面,发现是跳长长的走廊。走廊深处,一个人拿住手电正走着,看那身材应该是那护士没错。 我刚抬腿就踩到一样软软的东西,心里一惊赶紧低头看。 发现脚下竟然躺着一个人!而且是那个一个护士! 一把刀触目惊心的剁在她胸口,整个胸口都微微陷了下去。 我这时才问道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脚下也感觉到许多粘稠的液体。虽然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我已经能想象眼前血腥的场面。 随即一个问题有出现在我面前,如果那个护士已经死了,那前面走廊那个人是谁? (第二更送上,大家给点鲜花吧。) 第二十四章 跳楼 这护士的尸体躺在黑暗里,身体扭曲成奇怪的角度,脑袋靠着墙与身子成九十度角。 而那把刀以让人心寒的力度陷在她的胸腔里,我看了一眼便汗毛竖立。 我满心的惊恐,心里的勇气也潮汐一样的退了下去。远处那个黑影握着手电,手电的光柱所照过的地方都透着股阴森。陈旧的铁门锈迹斑斑不知里面锁着什么东西。那道光柱反而让人感觉周围更加的漆黑! 不知为什么前面那个黑影我总感觉是之前的那个护士,但是她的尸体现在就在我的脚边,虽然黑但我还是能看得清楚。这一切太过诡异。我既害怕又有些糊涂,这时前面的手电刚已经不见了。 我一愣,终究还是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那黑影真的不见了,我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耳朵细细的搜寻着四周的动静,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段路如此的漫长,我几乎坚持不住就要反身跑回去。 但最终我还是走到了尽头,一扇大铁门立在面前透着丝丝的寒气。 我仰头看去,见头顶的牌子上三个字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太平间! 我感觉全身一紧,随即身子就直往外冒冷汗。嗓子发干,嘴里发苦,一颗心跳的都快跳出来了! 铁门虚掩着,我在铁门前立了好一会儿,是种不敢将门推开。 以前听过看过类似这样的桥段太多了,只是这次主角是自己,所以也显得格外的恐惧。 好奇心害死猫,我慢慢往回退。我打定主意不在往前走一步,哪怕现在铁门里面有人唱歌我也不进去。我承认我害怕了,而且非常害怕。 我跌跌撞撞的往回走,时不时的回头就怕那跌们突然打开里面。 我走了会,太平间的铁门在黑暗里就看不见了,但却显得更加的神秘幽暗。我都佩服自己刚才站在它的面前那么久。 我大气不敢喘,跨过那个护士的尸体,推门就要回到大厅的一瞬间,我看见大厅里一束光线。 那是手电的光!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上动作就僵住了整个人透过门缝呆呆的看着那束手电光。 怎么有出现一束手电,这人又是谁?不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意!我正想着,眼睛一花发现那手电竟然直直的向我照来! 我大惊失色,脑子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片空白。随后我赶忙退后几步,一动不动看着那束光会有什么动作。 果然那拿手电的人慢慢向这里逼近过来,我不得不慢慢后退。 这时我回头一看,头发几乎竖了起来。那天平间的大门里隐隐有微光射出!那里面的人就要出来了! 我现在前后被包夹,但我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最开始是那护士,产点将张月害死。现在又出现两个神神秘秘的人,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无论谁在这时候出现,都危险而又可疑。 终于,前后的手电都像我逼近。我眼前晃动着耀眼的光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感觉手电后面那个黑影正死死的看着我。我手里拿着冥兽兽头,但是这次兽头却没有一点反应。 “你什么人?”突然我前面的黑影冷声问。 我一愣,反问:“你是人是鬼?” 我后面那个拿手电的黑影厉声喝道:“快说!你干什么的?” 我说:“我是病人,你们赶忙的?” 这两人自称是医院的保安,我一听就不信。刚才病房里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听见? 其中一人说:“我们就是进来看看里面怎么突然没电了,结果发现医院一下子没人了。” 我试探性的问:“那你没看见门后那位?”我说着只想那护士的尸体。 但是两个保安的手电照过去什么也没有,地上没有一丝的血迹。这事就怪了! 这医院处处透着诡异,我再没有一丝心意呆下去。我告诉他们急诊病房里还有人,又把刚才病房里遭到护士的攻击简要跟两个保安一说,但是两人都不怎么信。 我一想信不信由他的,反正我们是要撤了。两个保安跟着我来到急诊病房,我发现门是大开着的。门上的玻璃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鸦雀无声。 我喊了一声没人应,赶紧将身旁保安的手电夺过来,一照,心就完全凉了。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老二不在,思恩不在甚至之前病床上趟的人都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身后一个保安问:“你确定是这间吗?” 我没理他,这一层的病房只有这一间我怎么可能会记错。而且之前我和老二用来当门的那张桌子就在门前,地上还有之前我和那护士抢夺是摔碎的药瓶的玻璃渣。这些都提醒我,刚才的那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了的,但是为什么病房里的人都不见了呢? 我猛得回过头来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有人出去?” 两人齐齐摇头,一个说:“大门早就关了。要是有人近处,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阵阵的绝望,一个保安拍了我肩膀一下说:“赶紧走吧,今晚这里邪乎着呢。” 我问:“你刚才跑到太平间干什么去了?” 那保安打个冷战说:“我进来就听到些响动,四处看。就不知不觉的跑到太平间门口了,一看门竟然虚掩着没锁,我怕有人偷尸体,就进去扫了眼。” 另一保安听了,由衷的感叹:“哥们,你胆子可太大了!” 我问:“你说听到一些响动,是什么响动?” 那保安摇了摇头,说:“说不清,反正就是乖乖的。现在想想也够吓人的。”说着又拉我:“你赶紧跟我们出去吧,等天亮了再说吧。” 我没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老二他们一定还在这栋医院里,如果我现在出去了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说:“你们能帮我找找吗?我那几个朋友一定还在这里面。” 两个保安齐齐摇头,连说:“不行不行,哥们你是不知道。这家医院可邪门着呢。尤其今晚就更是不寻常了,你要死不走我们可就要把你架出去了。” 我不由奇怪起来,他们都干早停电的状态下跑去天平间,胆子应该不小的。但看两人现在这个样子,简直都快尿裤子了。 我刚才那个进过太平间的保安说:“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他砸吧砸吧嘴,瞪着眼说:“还敢看见?就一个白被单就快把我吓死了!那底下一起一伏的!” 说着两人就拉着我往外走,到了医院大门,却发现一件惊魂的事情。 这栋楼的大门锁住了! 厚厚的玻璃门外,门房的灯还亮着里面静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保安这时完全傻眼了,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骂另一个:“我就说别巡逻了,你偏不。现在可好,你说怎么办?” 我问:“你们确定没有人出去过吗?就最近这段时间?”我越来越担心老二他们,是在想不通他们会去哪里。 他们也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的,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两个保安将大门研究了半天,终于是知道出不去了。看看表也快天亮了,就紧挨着门坐了下来只等天亮了。 这时我听到空荡荡的大楼里,好像有人在喊叫。声音很远,听不真切。 两个保安也听见了,脸色变得很僵硬起来。 我有细细听了一阵,好像是有人在教救命! 我几乎是立马联想到时老二他们,想也不想拿了保安一个手电就循着那声音去找。 两个保安满脸惊恐,压低声音喊:“别去,回来!” 我感觉那声音是来自楼上,我毫不犹豫就上了楼。楼上是神经内科,楼道里一间间的房门。我站住脚又细听了会儿,继续想楼上走去。 手电的光在黑暗了显得突兀,我深怕会突然照出一张血淋淋的脸来。 就这样我一直上到了五楼,那声音仍旧飘渺,好像还是来自楼上。在上就是天台了,我犹豫一下便向天台摸去。 医院的天台很宽敞,四周都是一些粗大的管道纵横来去。 天上没有星星,下过雨的夜空依旧云层厚重。风一刮,我就打起冷战来。 我却在没听到那声音,我失望的转身要走。那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很清晰,是思恩! 我大喊:“思恩,你在哪?”我四下张望奔走,突然感觉身后一冷。 我匆忙转身,就看见了孙宝财黑雾里的脸! 我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怒声说:“你把他们怎么了?” 孙宝财说:“没怎么,你自己去看。”我顺着他的视线走过去,就见老二、思恩、张月等所有人都在。 他们身子悬在空中,底下就是六楼的高空。小爱站在那,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拿空洞的眼神,但现在却让我全身发凉。 身后,孙宝财的声音传来:“我们想让你做件事,你也可以当成是威胁。” “什么事?” 孙宝财说:“从这里跳下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那你放了他们。” “放心,只要你到了枉死城将枉死簿偷出来。”孙宝财仍然要我去枉死城,而且还是去偷东西。 但是他说的要我从这里跳下去,我犹豫了一下,就听老二他们惊叫连连,却是身子摇摇欲坠,要摔下去了。 我大喊:“等等!” 在孙宝财的示意下,小爱将老二几人稳住。 我沉声说:“你先将事情告诉我,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然后我再跳。” 我现在才明白,孙宝财之前因为我有戏彩珠不敢跟我硬来。故意将我引开,拿老二他们下手来威胁我。不过我却对整件事情好奇起来,尤其是幕后那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谁。 第二十五章 小爱说话了 孙宝财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问,开口说:“你知道枉死簿吗,有了它我和小爱就能重新活过来的。只要将上面的年数改一改,死人也能复活。”他说的两眼放光,显出一副疯狂地模样。 我说:“你先把他们放下来,不然你说什么都没用!” 孙宝财看了看空中老二他们,有看了小爱一眼。老二他们果真被放了下来。 然后,有慢慢地向我看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想着栏杆走去过去,然后慢慢地爬上去站在了大楼的边缘上。 楼下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门房的还有微微的光传出。 头顶得黑云很近,像是只要伸手就能够到。风突然大了起来,我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 我有些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起来。 老二在我背后大喊:“小亮,赶紧下来。你以为你跳下去大家就安全了?” 我没有回头,被对这他说:“老二,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兄弟,值了!” 老二大骂:“放你的狗臭屁!你要是干跳下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兄弟!” 思恩也喊:“小亮,你别做傻事!” 我没有再说话,我自始至终没有听见背后的孙宝财再说什么,这让我有些不安。 我当然不会真的跳下去,只是一直在想办法。我其实还有恐高症,现在头都晕了,一点也不敢再忘楼下看。 我偏过头,就看见小爱站在旁边。仰着脸看着站在栏杆上的我。 我灵机一动,口中大喊一声:“老二、思恩咱们来世再见!”说完就跳了下去。 但我是朝后跳的,当然不是往楼下跳。我叫一踩石就转到小爱的背后,在老二和思恩的惊叫声中,我一手拿着戏彩珠一手拿着冥兽兽头大喊:“姓孙的,别动,否则我就对你女儿不客气了!” 孙宝财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这招,一点也不惊奇,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见控制住看局面,就开始盘算下一步的动作。我和老二以前虽然常常被小爱摔着欺负,但那是因为我们都狠喜欢这个小丫头,没把她当敌人。可是现在不同了,小爱已经直接威胁到了大家,看来有时候表面再人畜无害的东西也会要了人的命!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冷冷的问孙宝财:“今晚医院里的怪事都是你弄的?” 孙宝财摇了摇头,说:“你是通灵之体,这些都是你自己招惹的。” 我怒骂一声:“放屁!”难道我从小到大就没到过医院?要是真是因为我,那我还不早就被吓死了。 这时我就感觉手腕上一凉,低头一看见小爱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被巨力甩到了半空,不过幸好没有被从高空摔倒楼下去。 饶是如此我装在墙上时,也不停地吸冷气,疼得了不得! 我看着小爱心中懊恼至极,刚才真是大意了!其实就算刚才我去控制小爱,但潜意识里我仍然没有把她当成敌人。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还是这些日子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 我苦笑一声,慢慢爬了起来。孙宝财一直没有动作,这时嘲讽的一笑说:“你不知道吧,生前越是弱小的人变成鬼以后反而会却发得厉害。” 我向小爱看去,这小丫头很厉害?我只是怕她在把老二他们给弄到半空去,那样万一出事,大家可就都掉到楼底下去了。 小爱向我走近进几步,几乎让人不可思议的开口说话了!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多好听的声音啊,想铃铛一样清脆。我一直以为当我听到小爱开口说话自己会高兴的大叫起来,会手舞足蹈大半天。可是我现在却觉得难受至极,我希望是我自己耳朵听错了。 老二叫起来:“小爱说话啦!”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意识到我们一帮人整天想办法帮助她,很可能就是在白忙活。 “我一直都会说话,你们被我利用了。”果然,小爱将我心里猜测的证实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能适应,早就习惯了她这个小哑巴,可是她现在说话了! 孙宝财在一旁阴森森的笑着说:“你没想到吧,一直以来小爱都会说话。而且她才是真正安排了这一切的人。” 小爱看着我,依然没有一点表情,这与她这个年纪的外表看起来极为不符。我一直以为除了钱晓宁孙宝财是最大的威胁,谁知却是这个和我们朝夕相伴的小爱。 “本来我是想要她替我死的,但是现在只要你帮我头来枉死簿,我们就都不用死了,包括你。因为你是通灵之体,所以只有你能进入枉死城。” 我笑了笑,说:“你不早说,我要是还能活过来。那帮帮你又有什么呢?行,我帮你们!”我嘴上说的开朗,突然举起了兽头。 但是小爱已经不见了,我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我其实很了解你。” 我咽了咽口水,说:“小爱,我们以前一直都拿你当自己的亲妹妹。” 小爱冷笑一声说:“你们只是想让孙宝财来帮你们对付钱晓宁吧?” 我干笑一声说:“也有因部分这个原因,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在太伤我们的心了吗?” 小爱沉默了起来,孙宝财喊:“小爱,别听他们胡说。只要能重生,做什么都不过分!” 我怒喝:“放你妈的屁!你身前是既没有照顾好你女儿,也没教育好。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小爱冷冷问:“你说我没有被教育好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当年你爸对你太不负责了,你要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坐。即使是鬼,也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们真心对你,你就不能这样害我们。” 小爱继续说:“我不相信你说的!” 我说:“那你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我反手就将冥兽兽头扔了过去,红光唰的从兽头嘴里射出。 小爱哭叫一声,我一把将她抓住,手中的戏彩珠也往她身上贴去。 我实在不知道这珠子怎么用,只是觉得它要是接触到阴暗的东西就会自动发挥作用。 冥兽兽头必须被我拿在手里才能发出功效,已脱离我的手,它很快就会失去作用。但我就是要拿一瞬间的缝隙,好祭出我的戏彩珠。 要不是这珠子的功效,之前差点就被孙宝财给弄死。另外戏彩珠的威力也让我大开眼界。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戏彩珠结结实实的按倒小爱身上时,她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我的戏彩珠也平平静静没有一点动静。 然后我看见小爱的脸起了变化,她对这我冷笑了一下。 突然觉得身子一轻,直直向后飞去。老二和思恩在一边大声惊呼,他们刚要上前就被孙宝财的黑雾给控制住了。我还说孙宝财是真的不动手呢,原来一直在看着老二和思恩。之前他被老二贴了一张符,吃了不小的亏。 我看着周围景物纷纷向前移动,就知道小爱是想把我丢下去。 我一把抓住栏杆,身子与地面平行好像遭遇了台风一样。 我只要一松手,那就是当场摔死! 我怒声喝道:“小爱,你太狠了!” 第二十六章 拼命 我双手艰难的抓着栏杆,空气好像有无数只手在抓这我要将我推到楼下。 我嘴里骂个不停,但是手上却渐渐没了力气。头上全是冷汗,再看小爱冷冷的看着我哪里还有以前的可爱模样!一副要我死而后快的模样。 老二和思恩这时也不停的大叫,满脸的担心。 “小亮,千万别放手!”老二吼的声震四野,记得恨不得过来拉我一把。 但是我心里明白没有人帮忙,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得玩完。之前来时,我还说这家医院楼也不是很高,但是就这要是掉下去脑袋照样得开花! “啊!”的一声惊叫,却是苗苗他们醒了。此时看见我的处境一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顾上震惊了。 随后,张月和赵敏也醒了过啦,三个女孩看见小爱不经更是奇怪,搞不懂怎么回事。 老二气急败坏说:“还不明白?小爱这丫头正对付我们呢?” 苗苗不敢相信,看着小爱问:“小爱,你在干什么?” 小爱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什么也没说依旧死死盯着我。 还是张月反应快,大声说:“小爱,不许胡闹。快把小亮放下来!” 赵敏也急着喊:“小爱,听话!” 小爱突然说:“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小爱。” 三个女生听了一愣,张月竟然一脸的惊喜:“小爱,你竟然开口说话了,太好了!” 老二怒声说:“她本来就会说话,之前一直是在骗我们,和她爹一样的居心叵测。一个小孩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机!” 老二这一说,三个女生同事都沉默了下来。 我看见小爱的脸上闪过一色的迷茫,随即有回复了正常。 苗苗小说问:“小爱,是真的吗?你一直再骗我们?” 苗苗第一次被小爱推进小黑屋时吓得不轻,之后又被小爱吓得住进了医院。但是后来知道了小爱的身世和遭遇以后却对小爱非常的好,天天带着小爱到处玩。就连张月和赵敏也是整天和小爱形影不离,她们都把小爱看成是自己的小妹妹,疼爱得不得了。此时听了老二说的,竟然都不敢相信起来。 老二哼了声说:“你们晚上差点就叫着小丫头给还死了!”老二说的是苗苗她们搭乘的出租车意外,那其实就是小爱搞的鬼。 张月喝道:“李伟你别乱说,八成又跟我们玩呢吧?” 苗苗又问小爱:“这是真的吗?”我知道苗苗最喜欢小爱,此刻看她的表情心里一定很难过。 小爱突然转向她,冷冷说:“我只要两个人。” 这时我身上的压力也小了下来,赶忙爬了上来。 苗苗问:“为什么?” 小爱冷笑一声:“你没死过怎么会知道我的痛苦?你们以为我还是个孩子,哼哼,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我问:“你不是说只要我一人帮你找枉死簿吗,怎么又要两个人?什么意思?可不能赖皮啊。” 孙宝财说:“我们只要不去枉死城,怎么都行。枉死簿还是替死鬼没什么分别,要找枉死簿的另有其人。我们只是帮他说出来而已。” 小爱突然瞪了他一眼,孙宝财就不说话了。没想到孙宝财竟然还害怕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好是因为害怕。 一时间,楼顶的天台上没了声音好。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只有风声不停的呼啸着。 小爱慢慢说:“我不会害你们三个的。”她说对着苗苗赵敏张月三人说的。 看来小爱也知道苗苗三人对她的好,但是这样并没有减轻三个女生难过的心情。 张月深深吸了口气说:“小爱,你究竟要怎样?” 老二喊:“别废话了,小丫头。,当初我和小亮对你也不错吧。你有良心没有?” 小爱没有理会老二,突然对我说:“那天你和她到枉死城,就是我安排的。” 我心里一凛,随即豁然开朗。 之前我一直奇怪我们的房门上都贴了符,钱晓宁怎么是怎么跑到我们的房间里作怪,将我和赵敏带到那劳什子的枉死城里去。现在才想起来,我们会叫时小爱总在房间了面! 那晚我睡觉时,小爱也在房间里。当时我还说这丫头老是看着我都睡不着了呢。我一直以为小爱比较粘我们,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在伺机害我们! 赵敏这时喊:“小亮,那晚睡觉时小爱也去了我们房间,之后我和你就被带到了枉死城里!” 老二他们也倒吸了口凉气,远来最危险的人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却整天傻傻的想着帮助人家。 苗苗突然站了起来,身子还摇摇晃晃的。 小爱冷声问:“你干什么?” 苗苗一直走到小爱身前,看着她平静的说:“你放了其他人,我提你去死。”她说的平平静静,没有一点平时害羞内向的模样。 苗苗好像换了一个人。 小爱咯咯笑了起来,好像一串铃铛撞在了一起。她一脸的嘲笑,以为苗苗在开玩笑。 苗苗在小爱的笑声中继续说:“你最先找到的是我,那就让我提你去死也免得连累其他人,”说着她顿了顿,看了看小爱犹豫了一下突然说:“你要真是我妹妹该对好。” 她说完就朝栏杆走去。 小爱一直看着她,嘴角还挂着与她外表不符的冷笑。但是当苗苗两只骄傲都跨出了栏杆时,她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一下。 我们大家这时也反映了过来,都歇斯底里的喊:“苗苗别干傻事!” 我离得比较近,但是也晚了。就见苗苗背靠这栏杆,看着下面两手一松身子就向下倒去! 我猛扑过去,但还是抓了个空,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禁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但是却一直没听见什么声音,我不由向楼下看去,什么都没有! 我愕然仰头,就发现苗苗身子悬在头顶上。她眼睛闭的紧紧,嘴唇也一片的苍白。 随后苗苗慢慢地移了回来,知道接触到地面她才意外的睁开了眼睛。 苗苗明白过来,看着小爱说:“小爱” 小爱打断她:“你走吧!”同时又看向老二他们一干人,意思是也让他们走。 孙宝财迟疑:“小爱,你” 小爱冷声说:“我说了,我只要两个人!” 孙宝财又不说话了,我这次确定孙宝财是怕小爱。 我赶紧给老二他们使眼色,现在是能走一个是一个,千万别都交代在这儿。 老二知道了我的意思,拉着苗苗他们就走。见龚磊竟然还睡着,一个爆栗上去这小子才醒了过来。醒来还不明所以,老二直接一个字“走”就拉着苗苗和张月往楼下走。 小爱突然说:“她不能走。” 她说的竟然是思恩! 思恩说:“我根本没想走。”她说着看了我一眼,就对老二他们说:“你们快走!” 老二愣了楞,随即一跺脚硬是拉着剩下几人往楼下走。 张月死活不走,老二突然爆喝:“别他妈废话,走!”这一下威势大的连张月都愣住了,再看老二眼睛里一片的血红。 平时老二是左一个月姐右一个月姐叫得不亦乐乎,此时突然暴走,张月张了张嘴楞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二再不多话,拉着几人就消失在了天台上,头也没回。 我看着思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思恩突然一笑说:“你那次在山庄后山的公墓救我,我一直都没忘。” 我苦笑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思恩又说:“你说的对,只要战胜了自己就什么也不怕了。” 我对小爱说:“思恩又不认识你,你放了她。” 小爱此时又回复了一脸的天真模样,大大的眼睛没有眼白里面一片漆黑,她笑嘻嘻的说:“就因为我不认识她,所以她不能走。而你是通灵之体,所以也不能走。” 思恩没有理会小爱,对着我说:“小亮,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她想了想说:“如果我们这次逃脱不了,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我茫然的张了张口说:“对对不起” 思恩白了我一眼,骂道:“笨蛋。” 我嗓子一阵发干,扭扭捏捏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一直以为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会将自己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一股脑统统的说出来,看来我错了。我此刻还是说不出来,难道我们还不会死? 思恩继续说:“笨蛋,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仍旧愣在原地,甚至将眼前的小爱都忘了。 思恩跺脚说:“那就我来说!” 哇,女生主动! 我脸一红,想低头又舍不得,只得憨憨看着思恩。 “我连稿子都写好了。”思恩说着就往口袋里掏。 我这时耳根都红了,连一旁的小爱都好奇的看了起来。 思恩掏了半天,嘴里嘟嘟囔囔:“咦,怎么不见了哦,找到了!” 一个“了”字出口,就见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纸,双手迅疾如飞的拍在了小爱的头上。 是一张符! 那是我们一直贴在房门上的符,清水道长给的。老之前还用这种符偷袭孙宝财成功过。 思恩贴上符的同时,对我喊:“小亮,就是现在!” 我脑子还有几分清醒,赶紧举出兽头来。红光爆射,脸头顶的云层也映成了红色! 红光中,小爱迎面看着我。一张脸扭曲至极,露出了恐怖的模样。 第二十七章 泥巴鬼 思恩出其不意向小爱使出一道符,我趁机使出我的兽头,红光中小爱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看的小说) 但是局势依然朝着我们不利的方向发展,孙宝财之前一直没有动作,但是这不代表他回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对付小爱。 楼顶天台突然暗了下来,无数的黑雾慢慢地从四周升起,将天上的云层和远处的景物都遮蔽起来,看不见分毫。 我和思恩不一会就伸出在黑雾中,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忘了还有一个孙宝财! 思恩突然痛苦的哼了一声,随即整个身子蜷伏在了地上,脸上立马爬满了细密汗珠。 我惊问:“思恩,你怎么了?” 思恩蹲在地上,说话声音也艰难非常:“我头好疼” 我见她不一会的功夫,脸上的血色几乎褪的一干二净,心里急得不得了。 黑雾中传来孙宝财的冷笑声,让人心寒无比。 我仔细打量思恩,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心里更是着急。思恩突然捂着头,哭叫起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连身边的小爱也顾不上管了。 忽然我隐隐约约看见黑雾中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爬在思恩的头上。 那透明东西没有一点的形状,像是一个面团,不停的蠕动着。 我看见这东西就知道是它搞的鬼,当下伸手就去抓,但是却直接从它身上穿了过去根本抓不着。 就在这时,那东西好像稀泥一样,慢慢地在思恩的头顶蔓延。 我大喊:“思恩,你坚持一会!” 我记得毫无头绪,看着思恩痛苦的样子心里,将自己的手指咬破,豆大的血一滴一滴的从手指上涌了出来,在地上滴了大片。 我再一次伸手去抓,只一次触手一片粘稠。那东西果然被我抓在了手上,我手上的血也将它染成了红色。 思恩这时也轻松了许多,没有了刚才的难受劲儿。 我刚才那样做肯本是撞运气,平时老是看电视上林正英抓鬼动不动就咬指头,小时候跟大伙玩道士抓鬼就常常模仿这招,但是这一次却是当着将自己的手咬破了。而且还真的起了作用。 那东西怪模怪样,根本就是一滩没有颜色的稀泥。它在我手上不停的蠕动,我一阵恶心重重将它摔在了地上。 那东西摔在地上后,慢慢地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污水臭味熏天,我赶紧无上鼻子但还是恶心的直想吐。 思恩看着那东西也是一脸苍白,汗毛竖立。 我看了一阵,推被人一拍。我扭头一看,就看见小爱冷得看要结冰的脸。 她圆乎乎的小脸本来因该满是天真与可爱,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比任何东西都要危险。 那张符,在思恩贴在她头上时就自动燃烧了起来。现在小爱脸额头到右侧的脸颊全部被烧得变了形,嘴角诡异的咧开,好像再对我笑。 我背若芒刺,第一次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丫头颤声畏惧! 我可能是看得呆了,思恩又惊恐的叫我,我扭头一看,发现地上出现了许多刚才那种想泥巴蠕动的东西。 它们慢慢地从黑雾向我们爬来,有的连个碰到一块竟然如何到了一起,变成更大的一团。 我想起刚才它们爬在思恩头上的情景,心里更加的紧张。 小爱在后面说:“你们俩今天死定了。” 小爱和孙宝财一方面想找我们当替死鬼代替他们到枉死城,他们自己去投胎。但是两个不同的人,有怎么能相互代替?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的阴谋与猫腻,小爱和孙宝财也不止一次的说是有人告诉他们的方法,目的是让我去枉死城里头枉死簿。这些讯息告诉我,背后那个人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小爱他们只是被他利用。那人一定是一个神秘的猛人,内心狡诈懂得许多诡异秘术,其目的不可告人。 我突然想到这些,对这小爱说:“你们这样做,根本就是被人利用。如果人死可以让人代替,那这世界不是早就乱套了。再说枉死城那么多鬼差,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必然记录在案,哪里蒙混的过去?” 这些我都是猜得,但是想来也差不了多少。枉死城那么多鬼差,法度森严,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的钻了空子? 小爱冷冷一笑,指着那些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蠕动着的东西说:“这些泥巴鬼会帮我的,一会你们就不再是你们儿是我们的替身。本来打算到你们死后在用它们的,因为非常的痛苦哦。” 她一席话,说的我和思恩满心恐惧。 一团泥巴鬼悄无声息的爬到了思恩的腿上,思恩发现吓得尖叫一声,想甩又摔不掉。这些东邪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泥巴! 我赶紧用手去捉,有了刚才的经验,我直接抓起来后救狠狠的将它砸在地上。 那泥巴鬼果然又像刚才一样,慢慢变成了一滩黑水,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同时我有一个发现,这些东西好像特别怕我用手去抓。这东西极力的想躲我的手,但是它动作太慢根本过不过去。 黑雾里孙宝财突然大惊:“你的血竟然能驱鬼!” 我听了一看,刚才我咬指头滴在地上的血,那些泥巴竟然都远远的绕开,看来都狠忌惮。 真是天不亡我!当下我又咬了几个指头,手上的血就流成了河。 我往脸上摸了一把,又拉过思恩也顾不得什么就往她脸上摸。 我看她被我摸了个大红脸,样子几分滑稽几分狰狞,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完这项工作,果然那些好成是泥巴的黏糊糊的想泥巴一眼的鬼果真停在了我们近前,慢慢地挤成了一堆但是就是不敢再靠近我们,只是在原地不停的蠕动。 我心中大安,转身对小爱笑:“现在看你们怎么办?”说着觉得不够,有往脸上摸了两把血。感觉眼睛都成了红色,此刻我的样子一定也很狰狞。我发现小爱看我的样子,也出现了几分的忌惮。 我见她不说话估计是也怕了我们身上的血,便打算拉着思恩走。 突然,周围阴风大作。刮的我们脸上生疼,但是周围的黑雾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慢慢地漂浮着。 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脸上变得干巴巴的,像是糊了硬疤。 思恩叫声不好,说:“我们脸上的血干了!” 我一摸脸上果然干巴巴的,再看周围的泥巴鬼也慢慢地向我们逼近。 我赶紧又往脸上摸血,但是刚摸完又一阵怪风刮了过来,这次更是脸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脸上的血没一会儿,又被风给吹干了。血一干那些泥巴鬼便不再害怕,慢慢地向我们逼近。 于是我又咬手指,再摸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但风一会,脸上的血一干那些泥巴鬼马上就往我们逼近一段距离。 我手指上要的伤口血已经自己止住了,我抬嘴又要咬。思恩一把拉住我,着急的说:“你有多少血?再这样下去,你就得先失血过多!” 我听她说的有理,风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刮的。我见小爱脸上冷冷的看着我,就知道是她搞的鬼。 我十分不明白,一个小女孩办成了鬼,为什么心性上就变得没有一点小孩的样子,根本就是钱晓宁的翻版。 想来她那个后妈生前虐待她,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不知不觉,小爱也越来越接近钱晓宁。无论是她此刻的表情,还是她说话时的语气我都感觉很像钱晓宁。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越是恨一个人就越接近他。 小爱一定很恨她的那个后妈,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知道小爱的遭遇时,心里既难过有气氛。根本不能理解先晓宁为什么会忍心对一个小孩下那么重的手,就算不是自己亲身的,但一个小孩子跟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那么虐待? 小爱遭受了钱晓宁的虐待,最后亲生父亲也没有好好的疼爱她,而是将她一个人锁在家里跑去跳河自杀。 我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荒唐和悲凉。 这些东西飞快的在我脑中掠过,我突然觉得释然。小爱现在这样,就是生前的遭遇造成的。她生前可能没有感受到多少爱,反而是死后苗苗三个女孩对她好得不得了。所以小爱到底不忍伤害苗苗她们,而老二也被她放走。 剩下的除了我就是思恩了,思恩没有见过小爱,所以小爱也不会对她有一丝的顾虑。 这时,那些泥巴鬼已经离我们一步之遥了。许多的泥巴鬼粘到了一起,大得让人害怕。 我赶紧再一次向思恩和我脸上摸了血,同时大声对小爱说:“我知道你妈妈在哪!” 小爱眼睛瞪的更大,脸上突然出现了痴呆一样的表情。过了好久,她才弱弱的叫了声:“妈妈?”她像个普通的小女孩,皱着鼻子像是就要哭出来。 这一刻,我冒险说的一句话,竟然将小爱又变长了那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女孩。 这次在没有突如其来的怪风,那些泥巴鬼没有再洞。我随手将手上的血滴摔倒了近处的泥巴鬼身上,这些丑陋恶心的东西立马扭做一团。 小爱突然看着我,满脸的天真:“我妈妈呢?”完全是一个小女孩模样,我见她一脸模样还想怕我不告诉她一样,显得小心翼翼,与刚才判若两人。 只是接下来我又该怎么说? 第二十八章 真假 我暗松了一口气,这招要是不灵的话,那我今天不是流血过多而亡就是被这些泥巴鬼害死! 我给思恩使了使眼色,让她做好逃跑的准备。 小爱果然对她的亲生很怀念,一听我提起她的妈妈就成了这幅模样。 孙宝财突然冷笑一声,说:“你根本不知道小爱的妈妈!” 小爱一听,也呆呆的看着我。 我胸有成竹,说:“小爱的妈妈叫王云,北方人。我既然说知道她在哪放然是认识了。” 小爱这时更不怀疑,好像忘了前几分钟她还要杀我和思恩呢。完全是一副小孩子撒娇哭鼻子的样子,其实这样才跟她的外貌匹配。 我不理会孙宝财,对这小爱说:“你先放了我们,我就带你去找妈妈。”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叫王云的女人,只是上次和张月到孙有余家调差时问出来的,也就知道个大概。要是再细问起来,那我也只有抓瞎的份了。 小爱听了我的话,果然点头答应。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怕我反悔一样,我心里好不庆幸不管以后怎样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 我拉着思恩走到楼道口,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也总比在楼顶上带着好。 小爱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思恩走去。 我一心提防着孙宝财,就怕他突起发难,但是还好他也没有什么动作。 我一直拉着思恩走到四楼,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我边走边问思恩:“你们之前不是在病房里等我吗?是怎么被孙宝财他们抓到楼顶去的?” 思恩说:“我们是自己跑上去的,到了楼顶才遇上他们的。”说着猛然拉着我停了下来声音又带着恐惧:“我忘了,这楼里还有可怕地东西!” 我心里也担心起来,我以为之前的怪事都是孙宝财他们搞的鬼,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之前下来的老二和苗苗他们会不会有事?我想着又担心了起来。(.) 但是大楼里,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在白天也阴森森的医院此刻更是有种不同往日的感觉,黑暗里我觉得四周好像都是人,但又什么也看不见。 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脚下也加快了速度。这医院每一层的病房门诊走廊,狭长黝黑仿佛通往深渊一般。 我没到一层楼梯口,都感觉那正读者的走廊深处正站着一个人注视着我们。 我又想起一件事来,马上问思恩:“你们说是自己跑到楼顶的,那苗苗他们没醒是怎么上去的?” 思恩说:“苗苗他们早就醒了,你当时也在啊。” 我听了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奇怪。当时苗苗她们并没有醒啊,要是她们醒了我和老二也不会继续呆在这个鬼地方。 这时我俩已经到了一楼大厅,巨大的玻璃门仍旧锁着。门前蹲着好几个人,门关着他们出不去都蹲在那。 没到跟前我就听见老二的声音:“小亮,你总算回来了!” 我赶紧加快脚步,到了跟前思恩突然有将我拉住。我不明所以,思恩在我耳边悄声说:“你看他们几个人?” 玻璃门外月光淡淡的照进来,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白霜一样,老二他们的身子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思恩是什么意思,便数了数:“说一共八个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说:“之前还有两个医院的保安也被困在了大楼里,我之前见过。” 思恩说:“那除过这两人,还是多了一个人。” 老二喊:“怎么了小亮,过来啊!”声音大的有些震耳朵,在有些空荡的大厅不停回荡。 本来寂静的环境被他一喊,众人都害怕起来。 我对思恩说:“没事,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困在了大楼里。(.无弹窗广告)再说老二他们都在,没事的。” 思恩还有些犹豫,我说:“现在先想办法出去,楼顶还有孙宝财他们,耽误不得。”说着就拉着她往门口走。 这时一个女孩冲我喊:“小亮,你去哪了?” 月光下,一个女孩正看着我。她背着月光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那声音我还听得出来。 那分明是思恩! 可是思恩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得吗? 我脑袋开始发麻,今晚在医院的遭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果然那女孩有喊:“我是思恩啊,你不认识我了?” 她的声音在漆黑的大厅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比任何声音都让人敢当害怕。 老二也喊:“小亮,你怎么老是傻站着不动啊?” 我心里惊涛骇浪,又觉得天旋地转。真个身子冷到了极点,傻傻的看向了月光下那八个人影。 这时老二见我一直不过来,便向我们走来。 我心里一惊,嘴里不由自主的喝道:“站住!”我甚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另外一个人,有些沙哑还有些神经质! 老二听了下来,声音也有些错愕:“怎么了,小亮?” 思恩小声对我说:“我怀疑这些人不是李伟苗苗他们。” 我决定试探一下,便冲着老二喊:“老二,咱们高二下学期那个被你揍过三回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二站在远处,我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不过听他着急的声音大概也能才到他的表情:“别闹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我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老二急得直跺脚:“快走吧,你是想什么呢?” 他说的着急,但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问他那事,一起他一直当做光荣史没事就说给我听的。今天这个时候问虽然不合时宜,但他随口三个字就完了但虽然着急但就是不说,不得不引起了我的怀疑。 再看他们这八人,除了说话的几个人,其他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长长的影子从他们脚下延伸到我近前,像恐怖的触手,我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女生喊:“王小亮,你小子再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说话的口气就是张月。 他们一直对着我喊,像是没有看见我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样,刚开始我没在意但现在也觉得不对了。 尤其张月她那么熟悉思恩,怎么会认不出?退一万步讲,我身边站了一个人,他们为什么都不问问是什么情况,完全当做没看见。这是什么意思? 思恩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问问张月,她知不知道我女儿的生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惊问:“你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思恩轻轻的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赶紧问。我只得大声问远处的张月:“你知不知道思恩女儿的生日?” 问完这句话我就不好意思起来,再看张月更是好长时间没出声,显然被这个问题搞懵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张月突然暴跳着喊了一句。 远处那个思恩也喊:“小亮,我什么时候有女儿了?你别闹了,快过来!” 我耳边,思恩小声说:“我女儿是我的家生的一只小狗,大家在一块叫着玩的,张月是爸爸。她不知道,就一定不是张月!” 我点了点头,心说差点被你打击死了。 思恩见我表情,掐了我一下骂道:“你个流氓瞎想什么呢?” 我赶紧摆正思想,不再瞎想。 这时远处老二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问:“老二,之前让你们在病房等我,你们是怎么跑到楼顶去的?” 老二不耐烦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楼顶了?” 那难道是见鬼了?思恩刚才说苗苗她们早就醒了,而且我也看见了。但是苗苗她们什么时候醒了?我根本就没看见。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当时我从病房里出来跟踪那个拿手电的人时,病房里苗苗她们就醒了,而且一定见到了什么可怕地事情跑到了楼顶。苗苗她们醒没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冒充他们的是谁? 难怪思恩一到楼下就真么紧张,她说的可怕东西又是什么呢?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更加浓重了,好像在向我们暗示这危险的逼近。 我身后是漆黑的大楼深处,看去危机四伏让人心惊胆战。前面站着一群人,这群人透着森森的鬼气。 他们好像也感觉到了我们的怀疑,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们。现在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是老二不是张月,谁也不是!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不知多久。浓重的消毒水不停刺激着我的鼻子,我的眼睛甚至也有些刺痛。大楼里仿佛更加的黑了,那八个人几乎融在黑暗里。我必须睁大眼睛才能确定他们是站在原地还是在向我们靠近。 这时,就听大厅一侧的一道门里,砰砰砰的响起了脚步,死气沉沉。那扇门里就是我之前跟踪手电去的那道走廊,最里面是停尸间! 思恩大喊:“快跑!” 只见那八个人影,正在向我们走来! 我和思恩没有时间多想,只得只过头往楼上跑。 那几个人悄无声息,每次我以为已经将他们摆脱时一转身就见他们正在我们不远处,像幽灵一般。 楼道里我和思恩的脚步在死寂的大楼里显得很突兀,很快我们又跑到了楼顶。 孙宝财和小爱已经不见踪影,那些恶心的泥巴鬼也没了影子。 离栏杆不远的地面,有一滩血,红得触目惊心。那是我的血。 第二十九章 厄运 楼顶上没有一点声音,之前的孙宝财和苗苗不见踪影。[.超多好看小说] 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我心里担心的不得了。老二他们到底在哪?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我见思恩慢慢向栏杆、处走了过去,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得扬起来,很好看。我呆呆的看着,心里的烦躁和恐惧也不知不觉淡了些。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腿上一凉。低头一看,一只的透明怪手从楼道里伸出来抓着我的脚脖子。 我来不及喊,身子就被拉到在地向楼道里拖去。楼道里仍旧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阴风吹来。 我想喊,嗓子却好像哑了一般什么也发不出来。 思恩就在我近前,她手扶着栏杆正在往楼下看,对身后的东西根本没有感觉。 我一点一点被拖进楼道里,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嘴吞噬。我赶紧掏出冥兽兽头,但又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里窜了出来,打掉了兽头还一把将我的嘴和鼻子捂得严严实实。 黑暗中也不知道冥兽兽头掉到了哪里。 我没一会儿就憋得两眼发黑相当的难受,好在凶险的戏彩珠有发出暖光,怪手多少有些估计往后退了些,但仍然在我眼前晃悠。另一支手却始终拉着我的脚脖子。 这两只手也不知道有多长,我被拉着从楼顶一直摔倒了四楼,楼梯上颠簸的痛苦不堪。 这时就见四楼走廊尽头一个人影想这边冲了过来,那人身材高大声音不大但是威势却很足,给人千军万马的奔腾的感觉。 我眼前一花,劲风迎面。随即就听“咔嚓”叫上一松,老二的声音出现在眼前:“快跑!” 我犹豫一阵,见那只抓着我手的大手被老二一刀劈成连段,徒自再地上挣扎。另一支手更是想一跳蛇一眼,不停的向老二攻击,老二便挥动这手里的刀便冲我喊:“没时间了,快走!” 我知道时间紧迫,但是思恩还在楼顶哪里肯听老二的。一拖困,我就往楼顶跑。 但是没两步,就被老二一把揪住。 老二力气本来就大,尤其是来了性子的时候。他不忘楼下跑,偏偏揪着我往四楼阴森的走廊尽头跑。 我想起在一楼的事情,脱口问:“高二被你揍了三次的家伙” 我没问完,老二就说:“那小子叫李顺。”是老二没错了。 这时我看见了走廊尽头的有一扇大门,门开着里面依旧是黑的。 老二一把将我先推进去,有回到驱赶着后面的怪手。我一进到里面,就一哆嗦。 这里竟然很冷,应该是开着冷气。 我环顾了下四周,但什么也看不清。张月的声音传了来:“小亮,思恩呢?” 我仔细一看,发现张月和苗苗还有赵敏她们三人在一张床底下蹲着。龚磊也蹲在一张床底下,显得很害怕。 我见他们都好好的没事,又听张月问我思恩,心里更加的着急。 老二以前打架都是赤手空拳,很少抄家伙,现在手里的刀用的倒还熟练。那只手突然向门里张望的我抓来,还好老二反应快,一刀将它砍成了两截。 那怪手被砍了下来,身下长长的胳膊在走廊里摇摆,诡异至极。 老二一脚将那砍下来手踢到一边,也闪身进来随手就要关门。 我一把将他拦住,楼梯那边我听见了思恩的哭叫声! 我想也不想,抢过老二手里的刀就冲了出去。 老二在我后面喊了一句,我也没听清楚。 楼梯上,一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怪手拉着思恩要把他往楼下拖。 我照着怪手,狠狠的砍了下去,感觉就像在看木头样。 刀子卡在了上面,拔不出来也看不下去! 怪手也不理我,继续将思恩往下拖拉这。[]我抬脚照着刚才看过的地方,一脚跺上去。这一下那手终于被我踩断。 我拉起思恩,就向老二他们跑。 楼道底下,一股阴风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从楼道刮了上来,形成阵阵的呜咽声,听上去好不惊心! 我和思恩不敢回头,一个劲的往前走。 老二站在走廊尽头的门口,冲我们大喊,他的声音满是恐惧和担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了我们身后有可怕什么东西。 头顶上突然“哗啦”一声大响,吊顶纷纷掉落,天花板从中破开,一个巨大的阴影探了下来。 一股浓的呛人的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里钻,还有一股腐臭。 这东西直接朝我和思恩头顶压下来,我大叫一声拉着思恩跑,谁知思恩将手一甩,一把将我推开。 我一下摔在地上,那影音抓住思恩又顺着钻会天花板上面裂开一个口子的风箱里,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我傻了一样趴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 老二再一次跑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那扇门里拖,嘴里说:“赶紧进去,天亮咱们再想办法。” 我反应过来,嘴里大叫一声:“思恩!”起身向天花板那裂口跑去,老二怕我出事,硬是将我拖进了门。 我发了疯一样的反抗,老二将门关的死死,就是不放我出去。 我脑子里早就乱了,也没有了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冷声问:“你开不开门?” “小亮,你现在出去也是送死,我们”老二抵着门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拳打在他嘴上。 我只知道我不能耽误时间,晚一秒生还的希望就少一分。 老二依旧死死的把着门,我心里越发的疯狂,发了疯一样的捶打着老二。 老二没有发出点声音,这时张月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揪住我,想要将我拉开。 我眼睛都红了,反手想将她推开。她冷笑一声,突然抓着我的手腕一扭一拉,我便动不了了。 手上阵阵的疼痛直入心扉,我嘴嘶哑的发出一些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 老二看不过去,走上来对张月说:“放手吧” 张月冷冷的哼了一声,像是在对我又像是在跟老二说:“怕什么,他不想要命你就让他去。思恩就当是白死了!” 我听到那个“死”又激动起来,胸腔几乎被一股无名的火气撑炸。 张月见我反抗,手上加力,嘴里说:“思恩为什么要救你这种人,为你死真不值得!”她说着也哽咽起来,手上又加了把劲。 苗苗和赵敏默默走了上来,她们眼圈也早红了。赵敏先说:“张月,你轻点,小亮胳膊都快被你扭断了。” 张月阴着脸反问:“一只胳膊算什么?思恩还丢了条命呢!” 龚磊在一旁附和:“就是,我就说让思恩别来。她偏不听!”他声音哽咽,看来是哭了。 老二怒喝:“你他妈闭嘴!” 赵敏低着头不说话了。 苗苗弯着腰轻轻对我说:“小亮,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思恩就白白的死了。” 张月松开了我的手,一脚踹在我身上,我就躺到了地上。 之后,这件屋子里就变得很安静,偶尔能听见他们轻轻的低语,还有几个女生低低的哭泣声。 地面上很凉,我像是躺在冰面上一样,全身麻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这一夜过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老二推开了他一直紧闭这的大门,走廊里洒满了清晨的阳光。天花板上一切正常,没有一点昨晚破开的痕迹。 整个医院里,拿着挂号单的人在一间间的化验室里进进出出。 老二将我扶起来,慢慢的走出屋子。一个护士见了我们,高声问:“谁让你么进去的?” 她见我们没有回答,跟在我们后面又说了几句,但我终究没有听清她还说了些什么。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对她的印象就是她长得很像昨晚那个恐怖的值班护士。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医院里一切正常,一点也不想昨晚那鬼气森森的医院。只是许多人看见我脸上的血,都诧异的打量着。我脸上没有伤口,那是我自己摸上去的。 我们停在了一楼的急诊病房门前,里面空空的。只有张床上挂着没有打完的点滴,我想起昨晚苗苗他们是提前醒来跑到楼上去的,这应该是她们没有打完的针水。 突然大厅里一阵喧哗,有个白大褂从一闪门里从匆匆的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不断的呵斥着一旁一个人。 那扇门里的尽头就是停尸间。 一群家属模样的人将他俩围在中央,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又哭又闹,嘴里说:“你换我儿子!”说着就上前拉扯这那医生。 大厅里慢慢围过来许多人,大家都想弄个究竟。 最后医院将这群家属请到了一件办公室,看病的人见没了热闹,又各自忙着挂号看病。 我们走过两个人时,那两人正在议论。 一人说:“听说昨晚医院丢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大学生。好好的的病死了。刚刚家属来领尸体,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另一人说:“这可怪了,谁会没事偷尸体呢?总不会是拿学生自己爬起来走了吧。” 老二拍了拍我,我们慢慢想医院外面走去。 我们好像有回到了人间。 只是,我兜里手机响了。 我见是家里的,就接通问:“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我爸,我都没见过他那么着急:“快回来,你妈出事了!” 第三十章 血咒 我一个激灵,忙问:“我妈怎么了?” 电话里我爸也说不清,好像是说脖子后面有一个大疙瘩什么的,让我赶快回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用上了心头。我将老二他们扔下就往家跑。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眼睛都睁不开。 路上行人见我满脸的血污纷纷退避,指指点点。经过一个路口时,我被一滩积水滑到,一辆经过的摩托差点从我腿上碾过去,我趴在地上半天怕不起来。 形形**的鞋子在眼前走过,我手杵在地上一时竟看得发起呆来。 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这手上粗粝难看但我还是不由自主抓住了它。顺着这只手向上就看见了以前那个道士,他满脸的笑意不知在高兴什么,或者说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他把我拉起来,仔细打量了我一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问:“小兄弟,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我越过他想车站走去,我现在只想回家。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问:“你昨晚没事吧?那个叫思恩的女孩呢?” 我身子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周围的路人注意到了我严重的疯狂,纷纷驻足观看。 老道没有一点的不自在,悠然的看着我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我死死盯着他,声音愤怒得有些颤抖:“你究竟是谁?” 老道笑着说:“我是清水道长啊。” “你是清风道长吧?”我听他一说,冷笑一声“你腰里那个纸鹤是清风道长给我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第一次遇见清风道长时,他让我见到清水的时候把这个纸鹤点燃,但我却将事情忘了清睡最后将纸鹤收了回去。现在这纸鹤出现在清风的腰里,很可能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清风给我的那纸鹤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左边翅膀少了一个角,我当时拿到那纸鹤对这点印象很深。此刻这只翅膀少了一角的纸鹤赫然别再清水道长的腰里。 我本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一开始就怀疑清风和清水就是一个人,只是没有当面说出来。 老道也不否认,说:“你就叫我清水吧,我来是告诉你有办法可以就那个叫思恩的女孩。” “你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是因为这个来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清水老道说:“你只要去枉死城”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我早就该想到,小爱和孙宝财幕后的人是你!” 清水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我也不否认,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随即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奔车站回家。(.无弹窗广告) 清水老道在我背后喊:“我在这等你。” 我一路匆匆赶到门口,意识到自己脸上全是血迹,没敢贸然敲门进去。 这时,对门宋大爷家的小孙女从对门溜了出来,手里拿了把水枪。 我过去一把拿过来,弄了水将脸洗了洗将空枪还给她。 宋小丫头将我将她的水枪水用完了很不满,瞅了我一眼又钻回去节水去了。 我这才敲了敲家门,好一会门才开。 我爸见我脸色一滞,微微有些诧异问:“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 我一见我爸就犯怵,扭捏一会儿问:“我我妈怎么了?” 我爸这才闪身让我进去。 我刚进门,他又叫住我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想起昨晚的一切,心里有事一阵翻江倒海。但我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家里人,便摇了摇头。 卧室里窗帘拉着,很暗。 我妈睡在床上,还没醒。 我转身看了看我爸,他叹了口气说:“尽早刚好。”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到底哪病了?” 他看我一眼,走上去弯腰将我妈头发撩起,说:“你看。” 我赶忙凑上去,就见我妈脖子后红了大片,耳朵后面一个大疙瘩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这个疙瘩我见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没到医院看看?” 就在这时,就见那疙瘩颜色突然淡了下去,那血色慢慢地向周围皮肤蔓延起来。 我爸惊慌道:“又来了。”说着,从衣服里取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点水往那疙瘩上一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红色又慢慢地聚到了那疙瘩里面! 我看着鲜艳欲滴的肉瘤,心里害怕至极。 我爸慢慢说:“前几天,她突然身上全是红斑,人简直像疯了一样见人太吓人了” 我声音发瑟,问:“没去医院?” 我爸摇了摇头,说:“去了,什么也没察出来。倒是有个道士给了我这个,”他中我扬了扬手中的瓷瓶:“想不到这么管用。” 我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就是清水老道。我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我当然不会觉得这时他在好心帮我。 我爸没有看见我的脸色,继续唠唠叨叨一会感谢清水老道,一会又担心瓷瓶里的符水不多用不了几天,显得一筹莫展。 家里唯一的女人倒下,他显得很不安。平时他可是个闷葫芦,还整天烦我妈唠叨。 他说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没做早饭呢,你在家看着我去买些早点。说不定还能碰见那位活神仙呢。”说着将手里的瓷瓶交给我,一阵嘱托后才出了门。 我在床边坐下,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屋里再没有一点声音。 我妈睡得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我细细的端详着她,她眼角的鱼尾纹似乎更多了,脸色也黯淡了很多。 我看着看着,心里的难过就慢慢溢了出来。从小到大,无论遇到难过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我眼睛一热,几滴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将头枕在她旁边,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遇上了大麻烦,像漩涡一样吸着我。我失去了心里暗恋的女孩,身子最后都没有看清她一眼。 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将自己的心绪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依然静静的睡着,嘴角微微的扬起像是在安慰我的悲伤。 我就这样弯着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 《《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我揉揉眼睛,手边一空。我妈不在床上! 我是里窗帘掩的很密,我赶紧直起腰来走进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看表,八点四十。原来我刚才就眯了一会儿。 “妈。”我喊了一声,没人应。 家里就这么大,我心里一紧,难道她出去了?这时厨房里响了一下,“当啷”一声可能是勺子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问:“妈?”说着向厨房走去。 果然,她背对着蹲在角落在捡什么东西。 我喊了一句,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我慢慢走上前,就见她耳朵后那个肉瘤周围,一片的血红! 我轻声问:“妈,你干什么呢?” 她猛地回头,我顿时吓得呆住了。只见她一张脸满是大块的红斑,眼睛里全是红丝。那双眼睛里完全是陌生的东西,她尖利的笑了一声突然举着手里明晃晃的东西想我刺来。 我大惊:“妈,你干什么!”说话间,举手堪堪将她拦住。 一把尖刀停在我的眼前,几乎抵住了我的鼻尖!我大喊:“妈,是我小亮啊!” 但是她仿佛听不懂我的话,手上仍旧拼命使劲。我握着她手腕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我能感觉出来,此刻的她真想杀我! 她表情凶恶根本是另外一个人!突然她抛开手里的刀子,张口向我咬来。 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大喊一声心里惊惧非常!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动静,我爸回来了。他见了这些大惊,大喊:“符水呢?快用符水!” 我吸着凉气说:“在床上放着。” 一会儿功夫,我爸拿了那瓷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厨房里已经乱作一团,我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染的我妈一嘴的鲜红! 我爸将那瓷瓶里的符水往手里到了一些,伸手往我妈而后摸去。 我赶紧用力抓住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国际的事情。 随着那符水,我妈脸上的红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嘴角的血迹看去触目惊心。她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爸走上前看了看我的手腕,没说什么将我妈抱起来走进了卧室,又帮她擦去嘴角的血。 我妈过了一会又醒了,对刚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她见了我,怒斥道:“你这几天跑哪疯去了?” 我低头不语,我爸说:“先吃早点,先吃早点。” 我妈在饭桌上又数落了我两句,才觉得满意了些。我低头认错,接过反倒让她有些意外,诧异的打量起我来。 “呦,今天真么受教?说吧,又闯什么祸了?”她斜着眼,一副之子莫若母的样子。 我说:“没有,你怎么老是这么看不儿子。” 她看看我爸,又看看我纳闷道:“你们俩怎么都怪怪的?” 我爸笑了声说:“别瞎想了,小亮能闯什么祸?” 我妈脸一板说:“要是平时,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先骂他了!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爸干笑一声,见我妈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知道糊弄不过去,突然冲我喝道:“臭小子,你闯了什么祸,还不老是交代!是不是又打架了?”说完冲我眨了眨眼。 我立马醒悟,配合起来。平时我爸没少训我,所以我们默契颇深,不一会儿我妈就信以为真。 见我爸将我“训斥”的狗血淋头,摆手说:“算了算了,都别说了。” 我们父子俩这才消停下来。 我妈瞪我一眼夹给我一根油条,骂:“都多大了,还像毛孩子一样到处打打闹闹的。” 以前每次她都是这样,将正在被训斥的我从我爸手里救出。 我低头啃这油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吃过早点,我妈在厨房收拾起来:“厨房怎么这么乱,遭贼了?”还好我将厨房的血弄干净了,不然还不知道她怎么样呢。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脸忧虑,默不作声。 我心绪不宁,便借口出门转转。 接近正午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路人川流不息。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车站。一辆公车正要开动,我一愣立马蹿了上去,差点被门夹住。 到站下车,我向前走着。老远就看见清水老看着我笑。 他等我走近,笑呵呵的说:“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问:“你说吧,想怎样?” 清水老道眼中异光一闪,声音隐隐有些激动:“枉死城里有本枉死簿,能掌控生死,预见未来。你帮我把它偷出来。另外你也能救出那个叫思恩的姑娘。” 我瞪着他说:“她最好能没事!” 老道摊开手说:“我给你家的那一瓷瓶符水不多,你时间抓紧,那血咒很厉害的。” “你打算怎么办?” 清水道长见我终于答应,显得很兴奋说:“这个我自由办法,你跟我来。” 这时就听有人冷声说:“小亮,别听他的!”我一转身就看见了老二,他一脸的认真:“你以为你去了还能回来?” 为了思恩我必须去,不管能不能成功。我对清水老道说:“不管能不能成功,你答应我救救我妈。” 清水老道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我还想说什么他却一接口道:“放心,孙宝财他们已经被我收拾了。” 老二在一旁不停的劝我,可是我去意已决,他终究没有劝住我。 最后,他拉住我说:“既然你要去,怎么少得了我?” 我心里一阵感动,脸上装出不耐烦的神情说:“你别瞎参合了!” 但是老二却看透了我的心思一眼,说:“我要是去不了,那你也别去了。” 第一章 酷刑 清水老道带着我和老二在街上穿来绕去,来到一家叫“如家”的招待所里,里面脏乱差,充斥着一股酸腐的味道。[.超多好看小说] 楼下前台的老板娘瞥了我们一眼,又低头做起十字绣来。 楼梯狭窄阴暗,清水老道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在最里边的一间将门打开。 屋子里面更是阴暗,许多味道混杂在一起很难闻。 老二嘟囔一句:“这地方也能住人?” 清水老道闻言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可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我们进了屋子,发现里面有两张床。地上推着几个大蛇皮袋子,看着脏兮兮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对着床放着一台破电视,看着有许多年头了。 清水将电视打开,说:“你们先看会电视,晚上我先准备一下。”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我们坐到床边,有些心神不宁。哪里看得进去电视? 清水从将地上一个蛇皮袋子打开,在里面捣鼓了半天又打开另一个袋子捣鼓起来。 电视里一个购物栏目一个男子正在卖力的推荐着一款手表,说的大汗淋漓,声嘶力竭。老二走上去换台,发现按钮不灵,只能看这一个台不禁无奈地坐回来。 这时清水已经从蛇皮袋子里捣鼓出了一盏煤油灯,乱七八糟的符,还有一本桃木剑,铃铛什么的。看来是想在这做法。 过了会,他回头对我们说:“好了,你们都躺下。” 我和老二对视一眼,老二其实并我信任清水,毕竟这老头算计了我们这么久,差点害死我们。 我问清水:“你怎么个意思?” 清水打量着手中的桃木剑,说:“你要是想救那姑娘,就赶紧躺下。”说着又瞅了老二一眼。 老二一愣,率先躺在了床上。 我想了一会,也躺了上去。床上的被单潮气很大,有一股很难闻的汗臭。 我望着天花板,心里怦怦直跳。 清水走过来,喝道:“闭上眼镜!”说着,用手指一点我的眉心,我一阵眩晕渐渐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去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招待所的破床上,清水正看着我。 我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心中奇怪,便坐了起来。清水并不阻拦,反而脸又笑意,看得我直冒寒气。 这时老二老二还躺着,一道虚影从他身体里坐了起来。我大惊,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自己明明还睡着怎么就坐起来了。 清水说:“你们现在是两个新魂,”说着指着床头柜上一碗水说:“一人喝一口。” 现在已经这样了,我索性什么也不问端起那碗来喝了一大口,跟凉水没什么分别。老二见我喝了,也端过去喝了一口。 清水见我们听合作看去挺满意,指着那盏煤油灯说:“待会我要做法,将你们送去枉死城的地界。这盏灯会给你们带路,到了城里千万手规矩,在这盏灯灭之前将枉死簿带出来。不然你们就回不来了。” 我这才发现,我和老二睡的床沿全贴了许多符。第一次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自己,好像自己有个双胞胎一样。老二眼看着床上的自己直发楞。 清水说完,见我们不说什么。便又忙活起来,这时门响了。 清水警惕的问:“谁啊?” 门外一个女人喊:“送开水。” 清水老头说:“不要不要,这几天都别来烦我!” 门外女人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才走了开去。 清水想了想又将那台电视抱起来,堵到门口才算完。 老二见了说:“我看这老二也不怎么靠谱。” 清水忙乎完,又冲我们喝:“躺回去,把眼睛闭上!” 我们只得照办,我说:“清水,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清水笑了:“现在连道长也不叫了?放心,我答应便是,不过你要是回不来,可就一辈子会不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了铃铛的声音。清水开始做法了,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在屋里踱来踱去。 最后我直听得到铃铛的声音,时远时近。然后我眼睛一阵明亮,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雪地里,老二就在身旁。 头顶上一盏天灯漂浮着,乳白色的光像舞台灯光一样直直的罩着我和老二。那应该就是清水说的那盏煤油灯吧。 不一会老二也醒了,他一间四周是茫茫雪原,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啧啧有声:“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我来从小在南方长大,当然没多少机会见雪。老二兴奋蹦起来,手里捧起一大把雪往天上一撒,然后傻呵呵的看着。 我说:“老二,咱们这次来可是办事的,清水那混蛋是给了咱俩一份死中求活的差事。” 老二听了点头,说:“小亮,你说吧,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说:“清水他既然说能救思恩,那我就信了他。只要能救思恩,那枉死簿偷就偷吧。到时候咱俩进来枉死城一定要低调。” 老二点了点头说:“小亮,咱们肯定能行,就是不知道清水那混蛋是不是真的能救思恩?” 我叹了口气,就见头顶的天灯动了。 老二这时才发现这个东西,又惊讶了一阵。 我说:“咱们跟着这灯走,就能到地方。” 茫茫的雪原,万籁无声。天上阴郁不定,只有头顶的天灯发出乳白的光,在大雪地里竟然很明显。 我和老二衣衫单薄,但是却一点也不冷。心里也不奇怪,逼近咱们现在也算是个鬼了。 走了不知多久,就见前面天际一线的地方腾起了一片白雾,像潮水一样像我们涌来。 老二有些紧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跟着灯走就对了。” 不一会,白雾已经到了跟前一下将我们淹没。要不是头顶上的光芒,我和老二非得抓瞎! 在雾里我们感到很压抑,我怕突然从雾里走出一个鬼差来,所以格外的紧张。 上次认识的那张管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还有那个姓邢的鬼差千万别遇上他,那家伙不好说话。 我们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觉得心惊胆颤起来。一股浓浓的煞气慢慢地接近了我们,能让人感觉到的煞气! 头定的天灯突然不动了,定定的停在了半空。老二一愣:“到地方了?”这时的雾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烈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雾中隐隐有砖墙的一角。 我喊:“老二,跟上。咱们到了!” 老二紧走两步跟了上来,前面雾更加的稀薄已经挡不住任何的东西。巨大的城门,静静伫立在眼前,大门虚掩着。 走出雾我们才发现有许多人也从四下的雾里走出来,向枉死城中走去。 这些都是新的冤死鬼,看他们一个个愁眉不展,一脸的霉相就能知道。 到了城门跟前,大家陆续往里走。离得那城墙近了,我更加决绝心惊肉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进了城门,我和老二同时大惊。就见一跳宽阔的大街在眼前延伸,两边是各种复古的商铺。街上到处是人,有的缠着现代的服饰,有的则衣服古人的打扮。 街上人虽多,但是竟然一点也不喧哗,人人都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时一个穿着貌似鬼差的人站在大街中央,冲着我们这些刚进城的鬼喊:“新进城的切跟我来!” 说着就往前走,众鬼悄无声息的跟着。 我见那鬼差头发盘在头上,与上次那几个清朝打扮的鬼差并不一样,额头上也没有犄角,微微有些诧异。 大家跟着这鬼差走着,这时就见一辆囚车从前面缓缓使来,囚车里跪着一个人。两边个有一个鬼差持刀看护着。 我们前边带路的鬼差见了问:“这人是怎么了?” 囚车右边的鬼差道:“出言不逊。” 这时囚车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就见上面那人前身上前肉都绽开,扒着囚车的两只手指甲全被拔了去,满是鲜血。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烤肉的味道,只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能知道他遭受了些什么。 这时囚车左边那鬼差说:“说话!” 我们大家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只见他跳上囚车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囚车里那位前脸直接转到了背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囚车里的这才又了点反应,嘴张了张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那鬼差大怒:“说什么呢,大声点!”说着就拿手中的刀背往那人头顶猛敲。 那人脑袋中间就渐渐被砸开一道渠,流着透明粘稠的东西。我看得只想吐,赶紧扭过头不再去看。心里对着地方更加的害怕起来。那人就是出言不逊,就被折磨成这样?那我要是头枉死簿被逮住了怎么办? 最惨的就是这里的人不会死,无论用受到什么折磨都只能痛苦的承受。 这时那辆囚车已经走的远了,那个鬼差依旧站在囚车上用刀背打着那囚犯。 远处模模糊糊,那人的脑袋好像被打成了两个。 这时,我们已经竖着这条笔直的大街来到了一座殿堂前。 那鬼差冲我们喝:“等会儿进去大人要训话!” 我就说,里面绝对是简单的人物。就看这建筑能把一跳大路给从中拦住就不简单。 只见殿堂门前一块匾额上写着:转生殿。里面灯影绰绰,人影晃动。比起刚才这里的杀气更重! 第二章 分房 带路的鬼差冲我们喊了几句,便走了进去。(.)大家在外面傻愣愣的站着,好半天里面也没动静。我和老二就有些站不住了。 左右观望,见周围这些人一脸的呆样,好像木头一样眼神涣散一动不动。 老二见身旁站着一个女孩,问:“姑娘,怎么称呼?” 那女孩转过脸来看了看他,又看看向前方,没有说话。 我拍了拍他轻声说:“这些鬼都是冤死的,可能受的刺激比较大。” 到枉死城来的不是冤死,就是为害的厉鬼。这些清水倒是跟我们说过,另外他还说枉死簿应该就在枉死城中央的建筑里。 不知道这转生殿是不是。 终于之前那个鬼差出来了,找我们喝道:“都跟上!” 老二低声嘟囔:“用得着这么嚣张?”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就怕被人听到。果然那个鬼差耳朵很灵,转过头来眼睛直在人群里扫。我想起刚才囚车里那位,提老二捏了把汗。 还好那鬼差转身看了一会,又扭头继续在前面走着。我和老二送了口气,赶紧跟上。 大殿灯火摇晃,四处望去黑洞洞的也看不到边际。那鬼差继续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就看见一排楼梯,上面镂刻这奇怪的图案。 楼梯上是一个宝座,前面一张龙书案极是宽大。后面似有一人落座,阴暗笼罩看不真切。我瞟了一眼就赶紧将头低了下来。 大家在楼梯前十步左右停了下来,鬼差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说:“大人,新鬼都带到了。” 楼梯尽头,昏暗宝座里一个威严声音传了下来:“你先下去。”这声音浑厚非常,在大殿上空嗡嗡作响。 那鬼差应了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里,我们十几个人低头这站。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我和老二都紧张的不行。 时间好像禁止了一样,上面那人再也不开口,四周静的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脖子都好像要僵住了一样,我仍不住向上看了一眼。龙书案后面,那人突然问:“你看什么?” 我心头没来由的一紧,气都几乎喘不上来。 “你抬起头来。”那声音又道。 我的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对着那阴郁的人影。 “嗯?”台上那人突然喝道:“来人,将枉死簿拿来。” 殿外一人的声音有人大声应:“是!” 随后又漫长的寂静。 老二早就不耐烦了,但是他也知道厉害仍旧乖乖的低头站着。而我则不得已的抬着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大殿里终于床来了一人脚步声,他手里捧着厚厚一本书,惶恐的摆在了那张龙书案上。 虽然他放得小心,但还是发出了沉重的闷响,让我的心也颤了颤。 那就是枉死簿?比牛精词典还厚! 那个鬼差模样的人没有走,而是侍立在旁。不时瞄着我们下边这些人一脸的兴奋,显然接下来有让他期待的事情发生。 果然,龙书案后的人翻开枉死簿,看了良久突然问:“你叫王小亮?” 还不等我说什么,侍立在龙书案旁的鬼差便冲我走了下来。他恶狠狠的拨开旁人,将我揪住一把拉到前面,另一支手我在腰刀上一双眼睛满是凶光的瞪着我。只等上面那位领导发话了。 我现在虽然不是血肉之躯,但仍然吓得要死。(.好看的小说)战战兢兢,被鬼差抓着显得孤立无援。老二在人群里更是急得不行,眼看就要冲出来。 上面那人这时有开口了,声音里没有一点波动:“枉死簿上写,王小亮死于车祸,年十九岁。” 抓着我的鬼差听了突然将鼻子凑近,闻了起来。我想起上次那几个鬼差闻了闻我和赵敏,就知道我们还没死。现在看见眼见的这个鬼差也像狗一样在身上嗅了半天,心中不敏害怕。 上次我们是被差点钱晓宁带到了枉死城里,而这次我们是心怀不轨的混了进来,看着这个鬼差兴奋的样子只怕要是被他们识破就惨了。 不过还好,他嗅了半天也没嗅出个名堂,只得停了下来。他向看猎物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恭敬的对着上面那人说:“师爷,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听了知道可能没事了重重吐了口气,看来清水也不简单,竟然可以瞒过这里的鬼差。 谁知这鬼差又冲着上面那师爷道:“但是他却不想冤死的,倒像个活人!请师爷准我用刑,让我好好拷问拷问。” 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之前街上囚车里那位的惨样我还没忘呢,嘴里脱口说:“你可别乱说。” 我话一出口,身子就被这鬼差推了出去,摔出去老远的黑暗里,老二那群人看都看不见了。 不等我站起来,身子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回扯,劲风直往耳朵里灌,嘴皮子直向两边划拉着。 倏地停在那鬼差近前,他又一把揪住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这大殿上哪有你说话的份!” “行了,你退到一边。”殿堂上师爷说话了,听口气并没有要给我用刑的意思。 这鬼差却好像一心想要虐我,又要开口师爷止住他缓缓说:“他生前是通灵之体。” 鬼差这次眼睛瞪的大大,仿佛不相信一样,重新打量起我来。 “你下去吧。”鬼差听了,只得照办。悻悻看了我一眼下去了。 之后大殿上有没了声音,但我能感觉到殿堂上的师爷一直在打量我。 “现在在这里的,枉死簿上都记录在案。你们也就是枉死城里的人了,想要早日投胎就要守好此间的规矩。”他不再管我,讲起枉死城的规矩来:“第一条,不得出言不逊辱骂鬼差,违者杖刑游街示众;第二条,不得擅自出城,违者砍断腿;第三条,不得擅闯府衙,违者五百杖;第四条” 这些听得我心里拔凉拔凉,几乎条条我都会犯到。接过越听越惊,规矩多得实在不行,每一条还都很具体根本记不住。 “你们既然身在枉死城,便不再是哭混野鬼。在这里与凡间生活一样,你们早日消除怨念便可投胎。” 最后,又有个小个子鬼差进殿来将我们带出去。往出走时,我明显感觉身后拿上眼睛仍在打量着我,心里更加的不安。 这个鬼差个子很低,但看着很结实。走起路来威风凛凛,就是头上没有张犄角,没有留小辫子,不是清朝人的打扮。 他带着我们穿过正对城门的大街,进了一条小街一直往西走起来。两旁都是四合小园,破旧不堪。 两边不是有人从各个门里走出人来,默默的看着我们。这些人穿着也是有五花八门,有穿牛仔裤的,也有穿古代的袍服的。 在走了一阵,路慢慢变得狭窄两岸也更破败了。许多院落的强都倒了,里面一片狼藉。 那鬼差走到这站住了,向我们说:“从这里往西,你们自己找地方住。”说完牛逼哄哄的走了。 他一走,跟我们新来的枉死城居民终于活跃了起来,四处找住的地方。 老二走到我跟前:“刚才在殿上你吓死我了。”说完锤了我一下。 我笑道:“老二同志,你已经死了,怎么能再死一次?” 老二见我笑了会,说:“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看来你也知道清水那混蛋的事不好办。” 我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一会儿,说:“先找地方住吧,免得好的都让别人先抢了。” 我现在体会到了大殿上那师爷说“这里与凡间一样”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大家都一样都是鬼,还是平平庸庸。不像在凡间,还可以吓吓人。在这里要是不老实,就会有被鬼差群殴的危险。 我和老二跑来跑去,找了好一会儿,发现都是破烂不堪。有的屋子连床都没有,窗户还破着。 最后,不得已只得在一个墙倒了得院落里凑活。 我俩将院子里的砖块捡起来扔到一边,收拾了一下。便做到院子里一棵歪脖树下休息,说是休息其实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到累,就连喝水吃饭也都省了。 老二大发感慨:“你说人要是都不用吃饭喝水那多好,能省下不少钱。到时家家都是小康。这也不错,还免费分房。” 老二就是这样,困境中永远不会说丧气话。 我感觉口袋有什么硬物,逃出来一看,手机什么的竟然都在! 那个冥兽兽头也安静的躺在裤兜里。 我不经奇怪,这些东西怎么会还跟着我们。我们的肉身不是还躺在清水租住的那个招待所里吗? 老二一抹口袋,掏出一包烟来,高兴的一拍腿说:“管他的,有兽头在咱们跟安全。来,抽着。”递了跟烟过来。 我俩像往常一样,坐在一块抽烟。 枉死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鹅毛一般的雪花,凄凉而萧瑟。 第三章 旧城 我和老二正在歪脖树下坐着抽烟,就见一个穿着现代服饰的人跨过墙垣走了进来。 这人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手里的烟,散发着贪婪的目光。 老二掏出一根烟来,丢了过去。那人赶忙接住,迫不及待的叼在嘴上,又想起什么来冲我们尴尬一笑。 老二一招手说:“过来坐,大家聊聊。” 那人凑了过来,老二给他将烟点上,问:“怎么称呼?” 这人惬意的吐了两口烟圈,才说:“庚仲爱。” 我们忙说幸会。 庚仲爱看了看我们问:“你们是新来的?” 我俩点了点头,庚仲爱皱眉说:“不像啊。” 老二问:“庚兄,怎么个不像法?” 这庚仲爱说:“一般新到枉死城的人应该都是那个样子,没有你们这么活泼的。”他说着指着对面一个同我和老二一道来的新人,那人正在对面的院子里傻傻的站着,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这一点我也在就意识到了,今天来的人中就我和老二最正常,跟没事人一样。但这在枉死城里,就显得不正常了。 只听庚仲爱说:“一般新鬼最少在枉死城里呆一个月才能从死前的事里解脱出来恢复正常。像我都来了三个月了,最近几天才犯烟瘾。”说着又猛抽了两口烟。 我一听差点乐了,这连饭都不用吃了还抽烟?真是应了那句话,饭可以不吃这烟是不能不抽。 我和老二对了对眼色,老二朝庚仲爱挪了挪搂着他肩膀问:“哥们儿,这儿的情况给我们说说呗,我们新来乍到的。” 庚仲爱得了好处,对老二很是客气。当下就给我们详细的介绍了起来。 原来在这枉死城的西边,全是我们这些冤死鬼。而南边,也就是我们进来的城门到大殿这一段都住着混的比较好的人,有自己的铺面,虽然根本没什么生意完全是摆设。而东面和北面则是禁区,去了多半就回不来了。 东面是鬼差的集聚地,比枉死城里的居民还多。而北边则全部是牢狱炼堂,全部关着为祸人间的厉鬼,连一般的鬼差都进不去。(.好看的小说) 而且背面最深处,是枉死城城主的住处。这城主从不出北边地界,许多事都是由一个叫师爷人物的来管着。 我们听得连连点头,我不禁好奇:“你也没来多长时间,怎么知道这么多?” 庚仲爱嘿嘿一笑说:“我死前是干记者的。” 我和老二马上心领神会,微笑不语。 庚仲爱有说:“你们这屋子不行啊,要不到我那边住。比这儿干净多了。” 我和老二点了点头,在这里有个熟人照应也是好的。 当下我们走出这破院子,跟着庚仲爱往他的住处走。这时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雪片稀稀落落的飘着。 庚仲爱早来三个月,住的地方的确要好很多。是一个很新的院子,里面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庚仲爱边走边得意的说:“这院子就我一个人。咱们谈得来,就一块住吧。” 老二赶紧又递烟给他,庚仲爱接过来没舍得抽而是别在耳朵后面。 这时我们走到了院门口,里面传来了人的说话声。庚仲爱愣了楞,确定没有走错地方才将门推开。 院子里,四个人正在聊天说话。看见我们进来,都停了下来。 大家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庚仲爱才说:“这里是我住的。” 这几个人看来也是来的早得,也深知这里的规矩。其中一个人长相和气的人一副商量的语气:“兄弟,我们人多,咱们换换地方。” 庚仲爱脸一沉,但是又不敢发作否则就是犯了这里的规矩。他一脸的为难,指了指我和老二说:“我们人也不少。” 这几个人仍旧不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个长相和气的人脸上也有些变色,他盯着庚仲爱说:“这两人是新来的吧,你不是为了他们要触犯规矩吧?要知道,我们都比你来的早。” 我和老二这时已经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想赖着不走抢占这四合院。 刚才没来时,我和老二找的那间院落看着也能凑合,但现在到庚仲爱住的地方一看就觉得我们那跟猪窝差不多,哪里还肯回去住。 老二已经上前问:“你们走不走?” 这几个人一愣,一个瘦高个问:“你真是新来的?” 老二又问了一次:“你们到底走不走?” 那个和气的人对老二说:“你想怎样,跟我们动手?我劝你还是别冒那险,新来的。” 庚仲爱也在一旁不安的劝:“咱们再找别的地方吧。” 老二站着没动,那四个人也有恃无恐的站着,他们不相信老二会动手。 但是老二却动手了,而且一如既往的狠。就像我第一次见他打架时一样,那是我们高一时他在学校后墙,一人揍趴下三个。 第一个挨揍的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瘦高个,枉死城里的人生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只是死的憋屈满含怨气才会来这里,所以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像老二这样能打,当然那些鬼差除外。 老二将瘦高个揍趴下,另外三个人简直惊呆了。一个个不敢相信的指着老二,说话舌头都直打颤:“你你敢打人你死定了”说着几个人就架着那个瘦高个夺门出去了。 老二拍了拍手,笑呵呵的冲我们说:“这不就解决了。” 庚仲爱气急败坏的说:“你闯大祸了!你不知道枉死城里不能私斗吗?” 老二说:“咱们在这打,谁知道?又没安监视器。”说着还往四周看了看。 “不好,那几个人会不会去告状?”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要是那四人跑去告状那老二不就惨了? 老二一掳袖子,说:“我去把他们抓回来,好好威胁一下。”说着就要去追那四人。 庚仲爱说:“他们不会告状的。” 老二不由停了下来,问:“为什么?” 庚仲爱说:“凡事告状者都要先挨一百大板,他们没那个胆量。” 我一听放下心来:“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咱三个不说出去谁知道?” 庚仲爱说:“我们躲不过的,那些鬼差能闻到。” 老二一听,满脸惊奇:“那不是比狗都厉害?” 庚仲爱却仍旧一脸难看:“枉死城里的人,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鼻子,听起来很诡异,但这是真的。” 我和老二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哀嚎,还有几人在大声的喝骂。 他妈的,没这么快吧? 庚仲爱吓得坐倒在地,满脸的绝望:“他们来了。” 果然,那喝骂声和哀嚎声越来越近。 “饶了我们吧,我们真没打架,是被打。人就在那间院子里。啊啊啊!”这叫声一听就是刚才那个一脸和气的家伙发出的,看来我们真的闯祸了! 庚仲爱已经吓得动也不会动了,我原本以为鬼魂是不会害怕什么的,但是现在才知道,鬼也照样感情丰富,也会害怕! 我和老二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架起庚仲爱进了屋子要从后窗跑了出去,我还没笨到等着让人来揍。 我和老二跳出后窗,直接拉着庚仲爱的两只胳膊将他拉了出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小巷,我们顾不得其他就跑了起来。 屋子里鬼差犹如在野兽咆哮,仿佛近得就在耳边,刚到枉死城还没展开什么行动就开始了逃命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们跑着跑着就迷糊了,到处都是小巷子,它们纵横交错。有的是死胡同有的是绕圈子,耳边就是那些鬼差的声音。 他们能闻到我们的位置,但是却因为迷宫一样的巷子迟迟抓不住我们,也许他们此刻就与我们隔着一堵墙! 庚仲爱这时终于缓了过来,他看看四周,突然兴奋的叫道:“这里有旧城的入口!” 我和老二同时问:“什么旧城?” 庚仲爱说:“据说最早枉死城漂浮在水中,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冥城,但是后来不知怎么这座城慢慢地沉了下去。枉死城的城主就在原来的城市上又建了一座新城。”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庚仲爱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描写过枉死城,书上说有这么一座枉死城,现在我们不就站在这里吗?书上说的一一验证了,你们看看那条小巷。” 我记得赵敏也说她是看了一本书才了解枉死城的,心里顿时对这本神秘的书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但现在时间紧迫,顾不得问庚仲爱。 我们顺着看去,与其说那是一跳小巷不如说是一条很大的缝隙。 “这里接近北区,而且房屋朽烂根本没有人。这次我们要想躲过去,就只得到旧城里去躲躲了。至少在水里鬼差闻不到我们。” 这时四周的喧哗声更大了,那些鬼差似乎离我们更加近了。 事不宜迟,我们就从跟着庚仲爱朝巷子里走。 我和庚仲爱身材消瘦一些,走在里面还轻松。但老二就很吃亏了,他必须要斜着才能走下去。 前面越来越窄,道路越走越低,好像真的直通地下。两岸的墙面变得很高很高并慢慢挤压着我们,前面也越来越黑。 一股直指灵魂的压抑,几乎让我崩溃。 老二喊:“我以前看新闻,总有倒霉孩子被卡在墙缝里。咱们要是在走下去,那我也要卡在墙里了。” 庚仲爱突然欢呼一声,说:“我们就要到了。” 果然脚下已经淹满了水,前面的路打着弯看不见,但那股潮气却越来越明显了。 再走一会,水就漫到了腰上。一个狭长的裂口出现在我们面前,里面一面黑暗,是有幽沉的地下水通过这个喇叭一样的裂口向我们诉说这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厉声说:“你们往哪跑?” 我们大惊,庚仲爱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就进去躲躲。”说着就钻了进去。 我紧跟其后,一钻进去双脚就没有了着力点,踩着软绵绵的水心里浮起一股无助感。 没等我想太多,老二就喊:“妈的,老子真的被卡住了。” 老二身子卡在了裂口上,急得直叫唤。 外面,鬼差仿佛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和庚仲爱拼命的拉着老二,“哗啦”一声老二终于也进来了。 第四章 相遇 我们飘在黑暗中的水中,周围是未知的黑暗,老二不是很会游泳紧紧的抓着我和庚仲爱。[] “没事的,我们淹不死的,就算不呼气我们也没事。”庚仲爱说:“咱们潜到水里去。”说完率先潜了下去。 我拉着老二也潜到了水里,周围没有一丝的光亮,身子冰冰凉凉的,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后,我们便继续向深处游去。 老二也不再害怕了,因为我们一直呆在水下也没事。 几个鬼差终究还是追了上来,我们回头就看见裂口处有森冷的光焰,几个人影在光焰中像这边游了过来。 我们三人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继续向前面游。前面黑暗里,隐约出现一点亮光。 我们大感好奇,便朝着那光点游去。后面的鬼差似乎感觉到了我们,慢慢地向我们逼近。 他们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着亮,在水里照样可以发光。阴冷的幽光,照不出几米就被周围的黑暗吞噬。 我们不是回头,深怕鬼差离得近了发现我们。都拼命的想前方那点亮光游着。 游得近了,光芒越发强烈,照的四周水域一片通明。这是我们才看清,深水里一座青砖绿瓦的殿堂斜在泥沙里,它的大部分陷进了水里的泥沙中,只有一小部分漏在水面上。 那光芒竟是屋檐上的一盏油灯发出的,我们爬出水面,站在瓦片上四处张望,接着灯火远处黑暗里许多防御殿堂露出水面一角,我们像到了海上一处浅滩。 庚仲爱看着周围的一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中闪着光彩,口中喃喃自语:“这里就是最早的枉死城!” 老二骂:“别他妈瞎想了,后面都快追上来了!” 果然,身后的水里,几点淡光正向我们这边逼近。 “他们也是被这光芒给引来的。”我发现这一点,就想上去将油灯弄灭。 庚仲爱拦住我说:“现在如果将灯熄了,就更暴露了我们。他们一定会在这附近大肆的搜查。” 老二听了骂道:“尽瞎说,在不帮灯灭了,藏哪都能背看见!”说着就爬到屋顶上,揭开玻璃罩就要将灯吹灭。 突然,他“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冲着庚仲爱喊:“你拿石头砸我干什么?” 庚仲爱一直在我眼皮子地下,根本就没动。我冲老二喊:“别管那灯了,咱们赶紧跑吧。” 老二揉着脑袋,心有不甘仍想将灯吹灭。他刚崛起屁股,我就看见一块石头从一个露出水面的屋檐后抛了过来,正好砸在老二屁股上。 老二身子不稳,大叫一声载到了水里。 我拉着庚仲爱也跳就水里,冷光我招呼两人想着刚才跑出石头的地方游去。 那里是另一座殿堂,刚才砸老二的人一定还在。我凭直觉知道这人不是鬼差,相反可能跟我们一样也是在躲避鬼差。 我们在水里绕过这座宏伟的殿堂,殿堂门前一对尘封水里异兽石雕怒视着我们,冷光中像是就要活过来撕咬我们这些擅自闯入的人。 我心里冷不丁打了个颤,老二也想到刚才是被人偷袭,他脾气上来也急于要找到这人报仇。 我们在残垣缝隙里穿行,终于绕道了这座建筑的后面,却发现周围是更多的建筑,像是一座废弃残破的龙宫。 那盏油灯照不到这里,水里只有几束冷森森的光柱从残垣缝隙里射过来。 我们我们探出水面,老二骂:“妈的,老子差点把腰给闪了!” 庚仲爱问我:“你刚才看见什么?” 当听了我的说法后,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可能,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绝对不可能。[]” 老二一听,不满道:“怎么不可能,你也没来多久,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凭什么呀?” 庚仲爱被老二一顶,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二骂骂咧咧,说:“要是让我抓到这个家伙,我非揍丫的!” 他话刚出口,一颗石头就从更远处打了过来,不偏不倚砸到了老二头上。 老二吓得惊叫一声,庚仲爱立马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小心让那些鬼差听见。” 我说:“这人好像在引我们过去。” 老二揉着脑袋,说:“那咱们就去会会他!”说着就向那边游去。 此刻我们退路已经没有了,而这个神秘人似乎并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再说我们都已经在枉死城了,除了危险也不可能再死一次。 想到这里,我叫上庚仲爱跟上了老二。像上次一样,我们游一阵,就有石头从远处砸过来。 我们就跟着那石头方向前进,除了老二被砸了几次颇为恼怒外,我们倒是没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反倒是身后那些鬼差不知不觉被我们甩的远了。 不知游了多久,水越来越浅,脚底慢慢的踩上了泥沙。我们竟然到了陆地。 四周什么也看不真切,脚下全是小石块,头顶是坚固的石壁。 游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心中惊异不定疑团一个接一个。 老二骂了声:“妈的,人呢?”就感觉一股劲风,他下意识的一闪,身后水里就响起了水声。 老二喝道:“打上瘾了还!” 我隐隐看到一个影子在前面晃动,便悄悄的摸了上去。 那人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我一眼不发慢慢地靠近,眼睛睁得老大但还是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迈一步停一下,深怕惊动了这人。 身后,老二喊:“小亮呢?” 他一说话,就见这黑影动了一下,老二“哎呦”一声,破口大骂。 而我也在这一瞬间,猛的扑上去将这人影抓住。 触手一片柔软,伴随着一个女孩的惊叫声。 还是个女的! 我先将她按在地上,黑暗里也看不清她什么样子,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上来。 老二听见动静,大喊:“小亮,是不是逮住了?”让我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手里的女孩恳求道:“你放开我,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怎么恩将仇报?” 老二在黑暗里听出是个女孩,气消了些:“你是救我们呢,还是用石头砸我玩呢!” 我慢慢将她扶起来,手抓着她的衣服怕她跑了。但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放下了心里的警惕,她说话的声音似曾相识我差点颤声错觉,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 女孩沉默了一会,没有里老二而是对我说:“你放开我,我有蜡烛。” 我说:“那你点上吧,我们也没有恶意,就是有几个问题。” 我放开了手,那女孩便没了声音,一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悄悄溜了。但眼前突然亮起一团火,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跳跃的火光中,我向身前的女孩看去。 我设想了无数的她的样子,或胖或瘦脸上可能会有痘痘,看能很漂亮,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她! 面前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玩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明眸正诧异的看着我。她清秀的脸上还沾着水珠,几丝秀发沾在脸颊上,清丽不可方物。 我头一阵发晕,几乎梦呓一样的吐出两个字:“思恩?” 站在我眼前的竟然是思恩!她依旧穿着那件淡绿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 没有什么能形如我此刻的心情,我就像石化了一样呆站在她的跟前,手足无措。 思恩看见我的样子,好像是被吓到,小声问:“哎,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抱住她心里一阵发酸:“思恩,你知道吗,我还以为在也看不到你了!” 思恩却一把将我推开,手里的蜡烛也掉在了地上,四周有陷入了黑暗。 我大惊,心里一阵恐惧生怕思恩会从我面前消失,像疯了一样的喊起来:“思恩!思恩,你别走!” “笨蛋,别喊了!你想把鬼差引来?”火光又亮了,思恩还站在我面前:“你什么毛病啊?” “别开玩笑了思恩,我是小亮啊,”我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她一脸的诧异让我慢慢笑不出来了:“你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老二和庚仲爱也走了过来,老二看见思恩时也一阵狂喜:“刘姑娘,你知不知道小亮有多想你?”差点上去给了思恩一个熊抱。 思恩一脸的迷茫:“你们认识我?” 老二反问:“难道你不认识我们?别闹了,刘姑娘。”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说我叫思恩?” “你不叫思恩叫什么?”老二也有些急了。 思恩一一看了看我们三人,困惑的说:“我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了,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我像是被人泼了一大盆凉水,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老二喃喃自语:“思恩好像失意了。” 第五章 枉死城的师爷 在枉死城中见到思恩,我差点喜极而泣。(.) 谁知思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失意一样,根本就不认识我和老二,她像看白痴一样的看这我们。 老二一脸的严肃:“别闹了,思恩,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我们就是来救你的!” 思恩虽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但是显然对老二没有什么好感,当下就回嘴说:“救什么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我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现在不是还在这躲着。我劝你们还是别拿我寻开心了!” 原来思恩她是因为逃跑没有成功,才跑到这里躲避鬼差的。 老二大声说:“我们真的是来救你的!” 思恩冷笑一声,仍旧是不信。 老二怒声说:“小亮,你跟她说!” 我走上前几步,没等开口思恩冲我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说:“你当然认识我,而且你就是因为我才会困在这里,不论你信不信我都会救你出去。” 说完我也不管她相不相信,走到庚仲爱身旁问:“你对这里熟悉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庚仲爱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等于是困死在了这里。现在全城的鬼差一定都在找我们。” 我点了点头,思恩看着我似笑非笑:“牛皮吹破了?” 老二气不过,但他觉得思恩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记不起我们来,所以虽然不痛快但是什么也没说。[.超多好看小说] 大家一时都比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仲爱刚才听我和老二说要救思恩出去,这时悄悄凑到老二旁问是不是真的。 老二没好气的问:“你说呢?”说着就在身上掏起东西来。 结果发现口袋里的烟已经不是什么时候掉了,心中更是不爽,将打火机一把谁在地上。 “砰”的一声大响,打火机因为剧烈撞击爆成了碎片。 思恩不满的看着他,问:“你干什么?要是把鬼差引来怎么办?” 庚仲爱得知老二的烟丢了,也长吁短叹的直说可惜。 老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能怎么办?大不了就是被暴揍一顿呗!” 思恩听出老二真的生气,一时语塞。 我叹了口气,老二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坚持着跟我冒险来到枉死城,就是要来帮忙的。本来见到思恩高兴的不得了,谁知连碰机会钉子心中很窝火但又没地方发泄。 我拍了拍他,说:“我这还有。”说着就掏出烟来。 结果发现烟已经被谁泡坏了,只得随后扔了。庚仲爱看见,忙心疼的捡了回来嘴里嘟嘟囔囔:“别浪费,晾干还能抽。” 思恩见老二一言不发,虽然她记不起我们却知道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女孩子心软,当下语气放缓问:“喂,你头还疼不疼?” 老二嗯了声,问:“我头怎么了?” 思恩笑了笑:“没事就好,刚才我说的你们别往心里去,”她犹豫了下问:“你们真的没认错人?” 我知道她还是不相信,就问:“那你记得以前的事吗?”她摇了摇头,我继续说:“你现在不信没事,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就行了。” 庚仲爱颤声说:“大家有话等会再说,他们追来了!” 我大惊,果然水面上突然多了三个人手提灯火的人,正向我们走来。 我压低声音说:“你们先走,我引开他们。” 思恩急道:“你别逞能,只要是往死簿上有名字的,鬼差都能嗅到!” 我说:“你们只管走,我有办法。”说着我想老饿扬了扬我的冥兽兽头。 老二向我点了点头,便拉着思恩和庚仲爱悄无声息的向远处退去。 思恩一步三回头,看样子竟然有些担心我,我心里一阵激荡,握紧了手里的兽头挂饰。 自从我发先冥兽兽头也跟我一同来到了枉死城,便一直在揣摩之前清水跟我说的话,他说我手里的这个冥兽会反噬主人而且无法摆腿,除非将它仍在枉死城里。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我现在知道他之前做的许多事无非就是想引诱我来枉死城,他的话又几成是真的还有待研究。 不过自打到了这里,我发现冥兽的颜色又有了变化,之前它的颜色比较晦暗,现在却慢慢的有些发白。 老二他们我已经看不见了,估计走的远了。那三个鬼差提着幽幽的灯火,照的他们四周一片惨白,像足了勾人魂魄的阴魂。 我看准时机,等他们离我近了,发足向一边狂奔起来! 三个鬼差果然立马就发现了我,其中一个悄无声息的从后面向我贴了上来。 我没跑出几步,身后一直打手就将衣领死死的抓住,我两脚离地只有乱蹬的份。 远处我又听到了思恩和老二他们的惊叫,显然另外两个鬼差凭着嗅觉也将他们发现了。 我手里捏这兽头,将兽头往我抓着我的手上按去。 鬼差大叫一声,猛的将我摔在地上。我就地一滚,兽头的红光迸射而出,照的面前的鬼差满面狰狞。 红光中,这鬼差向被踩到尾巴一样,连连惨叫真张脸像橡皮泥一样时而变长时而拉宽,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是冥兽!” “怎么可能!” 这是,另外两个鬼差已经手提这老二他们三人走了过来,当他们看见刺眼的红光,和惨叫者的同伴不由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心叫不好,见老二他们已经被抓,心中大急。这一分心,揪着老二的鬼差突然欺身到我身后,我来不急听老的提醒,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 我知道躲闪不急,直接将红光扫向身后,但这些鬼差当真不愧是枉死城里的最让人胆寒的存在,没等红光扫到他就又消失在了身后。 而另一个人趁着空档,闪到我身前一巴掌将我拍翻在地。 思恩尖叫一声,我眼神迷离,最后一眼只看见思恩惊恐的神情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据说枉死城里的人,常常会产生错觉以为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来到另一个地方过起生活来。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笑,像正常人一样哭,被揍的时候也会疼痛,也会晕过去。 当我醒来是,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的出奇的圆台上,圆弧行的穹顶被在灯火中忽隐忽现。 我坐起身来,发现自自深处在一片黑暗里,巨大石柱上的灯火只能照亮我躺着的圆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想起:“你醒了?” 我揉揉后脑勺,苦笑:“鬼也能被打晕?” 那熟悉声音继续说:“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知道那个圆台是做什么的么?” 我这才发现圆台上血迹斑斑,虽然明显清洗过但许多地方已经被血侵染成了红色,一股淡淡的腥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那声音说:“我打算给你个机会,你和你的同伴不但不会有事,你还能在枉死城里过的很好。” 一个老头慢慢的从黑里走到灯火下,他头发花白看着就像个街边下棋的老大爷,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深潭一样。 “师爷?”我一直听着这老头声音熟悉,虽然我在大殿上并没有看清过师爷的容貌,但我还是可以肯定是他。 果然,老头点了头问:“怎么样,是忍受酷刑还是替我做事,通灵之体王小亮?” 第六章 成为鬼差 我慢慢从圆台上下来,看着师爷问:“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缺人手,枉死城里的鬼差多得有些过份,许多人整天闲着就想抓几个人虐待一番。(.好看的小说) 师爷微微一笑,突然将一样东西抛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接,竟是我的冥兽兽头! “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师爷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老头找我难道是因为这个兽头? 师爷见我不说话,说:“你不说也可以,跟我走吧。” 他往黑暗里走去,我赶忙跟上。起码现在跟着这老头不会有危险。 “我的同伴呢?”我不放心老二他们。在后面问了一句。 师爷有些不耐烦:“早放了!” 看来他算准了我会帮他。我实在行不通我能帮这个只手遮天的人什么忙,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这忙肯定不好帮! 我跟真这位师爷一路走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们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都是火把照亮。 这条甬道斜通向上方,外面是是一个非常宽广的牢房,两边一排排的铁栅栏里是各式各样的人。他们都是半死不活的,显然受过刑。 一声声的惨叫从不知名处传来,听得我毛发竖立。 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不由放慢脚步向着人打量。 那人也意识到我的目光,他将头抬起来,满是血污的脸迎向我。 是孙宝财! 我心里一惊,赶忙加快脚步走去。 孙宝财似乎也认出了我,他摇晃这站了起来手扶着贴栅栏瞬也不瞬的看着我,我几次回头都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孙宝财被关在这里,难道我现在在枉死城的北面,枉死城关押囚犯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跟着师爷已经上了一个台阶走过条条的甬道终于走出了这个建筑。 我别回头一看,大门就然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兽头。它眼冒凶光,长着满是獠牙的大嘴似乎就要择人而食。 兽嘴里一片黑暗,里面的情景已经看不见了。 外面是一片空旷的场地,远处是一座衙门一般的建筑。门口站了一排的鬼差,他们头上都长着犄角手握钢刀,冷眼扫着周围的一切。 我发了下呆,就见师爷已经走得远了。这是一对貌似巡逻的鬼差往这边而来,我心里一惊赶紧去追那老头。 刚跑几步,就听有人喝:“站住!” 我转身一看,巡逻的鬼差中走出一人。死死看着我,面上杀伐之气极重。 我咽了咽口水,想跑又不敢跑。再回头不禁心里凉了大半截,师爷那老头竟然已经走得没影了! 这些鬼差身穿铁甲,头上长着尖锐的犄角,与之前见的那些鬼差大是不同。他们人没到跟前,一股凛冽的煞气已经先到了。 我干笑道:“误会,我是师爷带来的。” 一人走出来也不说话,寒光一闪就拔出了身上钢刀。 眼看我就要被血刃当场,却听队伍中有人诧异道:“是你?” 我循声望去,看见队伍中一个清朝打扮的鬼差,头顶犄角,浓眉毛小眼睛正奇怪的看着我。 我顿时激动的喊了声:“张管事!” 这人就是我和赵敏在枉死城门口见过的张管事,当时要不是他我和赵敏就危险了。 这一对十来个人,我这才发现穿着并不统一。有的穿着盔甲,有的想张管事一样穿着清朝的服饰,甚至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现代的休闲装,鞋子还是名牌! 那个冲我拔刀的人一身甲胄,身上发着乌光,就要砍我。 张管事冲他说:“沈二,这人来历不明还是先盘问一下吧。” 沈二听了,向他道:“今天我领队,我说了算!” 我暗叹一声,就准备挨刀。还好远处师爷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哎!你们干什么呢?” 老头手里比划着,人就走了过来。指着沈二问:“怎么回事?” 沈二见是话事的,忙低头回话。 师爷听了,看了我一眼对沈二说:“我已经跟城主打过招呼了,以后他就是你们队的人了。” 师爷说的随意,沈二他们却眼睛都瞪的老大。但我得知他是在说我时,根式惊得说不出话来。 师爷别又深意的看我一眼,说:“好好干!”说完递给我一个小铁牌就转身走了。 我愣在原地,跟一帮鬼差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沈二才咳嗽一声冲我说:“既然以后都是自己人,你先跟着我们巡逻,熟悉一下业务。” 我脑袋发木,张管事一把将我拉到队伍里。整队人就四处的游荡起来。 我本来是到这偷东西的,接过成了维持治安的人。原来的设想已经完全被打破了,现在想要神鬼不知的将枉死簿拿走就很困难了。而且我一直都担心将枉死簿偷给清水会不会有危险,我可不知道他的目的。万一他要感谢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 张管事见我不说话,悄悄捅了我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苦笑一声道:“刚来。” 张管事有些惊讶:“刚来就能在北区当管事,你真牛啊!” 身旁另一人不屑道:“还不是走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看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穿着名牌运动鞋的人。 张管事骂:“臭小子,你不也是走的关系吗?”指着他跟我说:“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快宝玉。” 名牌鞋被揭了低,讪讪的不再插话。 张管事又将这队伍的基本情况说了一下,北区牢狱的鬼差又五队,我们是其中一队。都是听城主的调遣,在枉死城里是比较牛逼的鬼差。 “除了咱们北区的鬼差,其他的鬼差你见了不顺眼就揍他,他连嘴都不敢还。”张管事看来挺热心,说的兴起什么都给我介绍。 前面的沈二回头喊:“哎,别说话!” 张管事也不在意,继续小声对我说:“领队是咱们轮着当的,你别怕谁。平日看着鬼差凶狠,但是对自己人我们也不含糊。” 最后我才理解了张管事说的话,在城里溜达了半天,凡事有其他鬼差见了都灰溜溜的往边上闪。 光看这堆人除了我和那个穿名牌鞋的其他头顶上都顶着犄角,看着就渗人。 张管事说:“这犄角你干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长出来的。” 我听了更加觉得这地方呆不成,得赶紧撤!都上张俩犄角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受不了。 我们最后除了北区,在大道上往南溜达。跟瘟神一样,不但是平民就连许多鬼差见了我们都老老实实的。 溜达了会儿,就看见了我第一次来时的那个大殿前。它坐北朝南,我第一次从背面打量它,感觉风格迥异。 沈二溜达到这儿,看了看说:“再到那看看。”说着就带着我们往过走。 张管事骂:“每次这家伙领队,都最麻烦。” 我问:“张管事,你是清朝人?” 张管事笑道:“是啊,不过自打到了这儿,很多事都忘了。连我叫什么都记不清了。” 这时大家已经走进了这条小街,街两边没什么人。但我能感觉到很多惊恐的目光从窗户里偷偷往外瞄我们。 张管事笑道:“让人害怕的感觉怎么样?” 我傻笑一声,走了会突然发现这时我和老二住的那条街,立马想到老二他们可能也回到了这里,不知到有没有受什么折磨。想到这我问:“张管事,咱们时候下班?” 张管事说:“跟着这家伙,你就好好等着吧。本来老早急能解散了!” 队伍里其他人也都满是牢骚,听了张管事的话都附和起来。 沈二可能很喜欢带队的感觉,所以想躲过一下瘾。却发现自己的同时头很不满,他脸一红转身说:“这条街巡完,咱们就解散。” “切!” 众人发出抗议,沈二干笑一声便不再理会。 跟这帮鬼差呆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也挺能合得来的,并不是多么的凶神恶煞。 但这想法马上就被打消了。 正走着,前面出现三个鬼差其中一个各自老高,正大摇大摆的向我们走来。 队伍里本来还说笑的鬼差突然都不做声了,一起往前走。 我隐约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周围的火药味十足。 沈二在最前面,走到那三个鬼差前吐出两个字:“让开。” 三个鬼差愣了愣,看着沈二头上的犄角,只得往旁边让开。 沈二看了看那个高个,嘲笑一声往前走去。 这时我听见我前面的名牌鞋低声骂:“打他妈的!” 就在我们都要走过去时,那三个鬼差突然看着我喝:“怎么是你!” 说着,那个高个下意识的就要上来揪我。 这三人我听着声音熟悉,一下子想到是在旧城里抓我们那三人。 只是我现在身份已经不同,哪里怕他。 但是我身边的鬼差却兴奋的眼睛都红看,张管事大刀一挥直接剁到那鬼差的肩膀上喝骂:“瞎了你的狗眼!” 呼啦一声,十几个人就将这三人围了起来。我大吃一惊,看张管事兴奋劲儿,看来是很久没打人了。脸看起来最弱的名牌鞋也咋呼着一拳打在一个对反一人的脸上。 沈二拨开众人喊:“别闹,别惹事!” 我以为他一喊就没事了,谁知沈二接着对那三个鬼才说:“这里都是管事的,你们三个鬼差胆子不小。还想抓我们?”说着就拿他拿两只头厚的刀背直往那搞个身上招呼。 我第一次见鬼差挨揍,感觉很新奇也听解恨。可看了会儿就看不下去了,那三个鬼差没一会就被打趴在地上,样子惨不忍睹。 张管事他们下手阴狠,专打要害。十来个人越大越兴奋,眼睛一片血红。 最后沈二挥手喊:“好了还了,今天到这吧。过个瘾就行了。” 众人这才停下,有几个还补了两脚才停下。 沈二蹲在对三个鬼差说:“你们现在爬过去,跟他配个不是。” 三人乖乖的爬到我面前,嘴里含糊不清说了句。众人争先恐后的后事一顿踩踏,大喊:“听不清。” 我实在受不了这帮人,忙说:“算了吧,别打了。” 沈二说:“既然这样,那就放了你们。”说着宣布解散。 大家过了手瘾,一哄而散。 张管事走到我跟前说:“枉死城里的人不会死,打得在凶也只是皮肉受苦。”说完告诉我明早在北区集合,便走了。 那三个鬼差向三条蚯蚓一样慢慢地在地上蠕动着,拖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枉死城的天空总是在飘雪,却一点也不冷。 我看了那三个鬼差一眼,蹲下来问老二他们在哪。 但是三个鬼差显然是被揍得狠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一个眼睛往西看了看。 我会意,赶紧起身往西跑去。 第七章 地牢 我一路跑到庚仲爱的院落前,推门进去。(.)老二思恩还有庚仲爱正在院子里。 他们见是我,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老二过来看了看我,抬手在我胸口锤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庚仲爱和思恩显然吓得不轻,见我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老二问:“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差点就去找你了。” 我知道老二说的出做得到,他脸上一片淤青,眼眶也有些肿,显然吃了些苦头。我皱眉问:“怎么弄的?” 老二不在意:“还能怎么弄的?刚才那三个鬼差送我们回来,还说以后不准再让他们看见。哼,以为吓得倒我?”说着他又迫不及待的说:“小亮,他们没为难你吧?怎么又把你放回来了?” 我笑道:“没事。以后咱们就不用怕了。”我把刚才的事一一说给了他们。 庚仲爱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是说,你现在是北区的鬼差管事?” 我点了点头,庚仲爱兴奋的叫了起来:“那咱们以后谁都不怕了。” 老二听了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小亮,你赶紧把枉死簿偷了咱们好走。我想过了,咱们是被清水那家伙送来的,要是不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他是不会让咱们回去的。” 我点头道:“而且时间也很紧,清水让咱们赶在那盏灯灭以前把事办了,也不知道那灯能亮多久。” 老二又问:“那老头让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说:“丫的还没说呢,估计很快就会让人来找我。” 思恩喊:“你们两个在那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我笑笑走过去问:“你没事吧?” 思恩颇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多亏了李伟。” 我知道老二刚才一定拼了命的保护思恩,所以才思恩一脸的感动。 “要不是遇到你们,不知道还要在地底下藏多久呢。”她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好像自言自语。 我见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我们撇清界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只要能将她救出去,就算她记不起我们也不要紧。 门外一个人突然走进来,我一看是个鬼差。而且还见过,刚来的时候在师爷的大殿上,将我揪在手里的就是这家伙。 老二看见又有鬼差上门,立马俯身拾起块板砖,虎视眈眈的站在原地。 这鬼差却客客气气的看了我一眼说:“王管事,师爷有请。跟我走吧。” 师爷那老头果然来找我了,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很快就能知道。 我跟大家打了招呼,就跟着鬼差出门往师爷的大殿走去。 一路上,这个鬼差没有再说一句话,看着好像还有些怕我。 我们来到大殿前,这鬼差说:“师爷在里面等你。”说完他示意我进去,自己则站在外面。 他跟我这么客气完全是因为我现在是鬼差的管事,而且还是师爷亲自提拔的。不然他见了我很可能已经揍我了。 想到这儿,我也不客气。抬腿迈过高高地门槛走了进去。 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我唐突的脚步声。师爷的身子依旧在殿堂之上,看不真切。 “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跟这个救过我的人说话。 师爷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他说:“你跟着他们怎样?还习惯吗?” 我说:“习惯,谢谢师爷的提拔。”我忍不住又问:“师爷之前说让我帮你做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看北区的鬼差都怎么样?” 我只能说:“挺好的。” 谁知这句话却让老头不高兴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都是些目中无人的东西,这城里除了城主还有我这个师爷!” 师爷这个称呼总让我联想到城府,阴险这样的词,隐约觉得他要我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老头发完脾气,说:“你以后在北区听到什么都回来告诉我。还有,在地牢里,有个叫孙宝财的人你留意着。” 我一听这里面还有孙宝财的事,吃惊不小。之前在地牢看见他一次,我就不想在看见他第二次,谁知现在还要去留意他? 师爷见我不说话,缓缓问:“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帮我?” 我哪里知道,只能老实说:“不知道。” “因为你是通灵之体,我想要栽培你。以你的体制,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的适应这里。”他突然站起来,从殿堂上的阴暗里走出来,来到我跟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既不是城主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说了半天,我仍然不知道这个老狐狸的用意,但是他明显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我也明白知道的多了对我不利,所以我们很有默契的结束了谈话。 师爷大手一挥说:“你走吧,我要联系你会派人来找你。” 我只得退出来,殿堂上一本巨厚的书静静地摊开,那是我要拿走的东西。但我发现好像师爷总是拿着它看,我不禁着急要怎么才能把它弄到手。 出了殿堂,满大街都盖上了一层雪花,银白色的街景说不出的寂寥。 我慢慢往回走,在经过一家小院时,有人警惕的将门开了个缝观察我。 我怒喝一声:“不许看!” 那人立马把头的缩了回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老二和庚仲爱正在院子里等我,一见我马上问我是什么情况。 我粗略的说了下,见就他们两人奇怪的问:“思恩人呢?”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最后还是老二开口说:“她走了。” 我僵硬的笑了一下,问:“她没说去哪?” 老二叹了口气说:“小亮啊,枉死城就这么大以后还能见面的,只是她记不起以前的事倒是有些麻烦。” 在枉死城的第一晚,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生气,我们像躺在坟墓里度过了第一晚。 第二天一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像罩着个黑锅底,静静的飘着雪。 枉死城终年大雪,阴霾的天气深深的压抑的没有个刚到这里的人。 我拎着那个表明身份的铁牌,直奔北区。 到了昨天那个宽广空地上,张管事他们一队人已经到了。 今天轮到张管事负责领队,张管事看来人缘很好,说什么大家做什么。不像昨天的沈二,尽让人埋怨。 张管事先带着我们去地牢巡视,这地牢里面关押的都是些害人的厉鬼。里面到处摆着骇人的刑拘,甚至支着澡盆一样的大油锅,锅底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我在队伍里跟着这些人走着,直想着赶紧结束出去。 名牌鞋兄见我紧张,安慰我:“兄弟,我才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慢慢就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许多人的名字还不知道,便问名牌鞋:“还没请教,贵姓啊?” 名牌鞋扭捏半天说:“我的名字不好听。” 其余人也说:“名字只是个代号。” 其他几人也都很随和的向我笑笑,我真想不通这些鬼差对自己人那么友好,但是遇到别人无论是鬼差或者普通人却变得穷凶极恶嗜血好杀。 在巡逻中,我有看见了牢房里的孙宝财。昨天看到我后,他好像知道我还会来。 我走过他的牢房时,他又从角落走过来抓着栏杆别具深意的看着我。 名牌鞋拔出刀跟他比划两下:“往后靠,往后靠!” 孙宝财满脸的血污,只是眼睛一看上我就闪出精光。 我想起来师爷说让我留意孙宝财,便借机问沈二:“这个人怎么会被关在这儿?” 沈二停下来指着孙宝财说:“关在这儿的,在凡间都害过人。他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在这儿每天有两百下鞭子等着他。” 我说孙宝财怎么成这样了,身上的衣服都快成了布条了全身上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原来整天挨鞭子呢。 沈二又问我:“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肉香?” 我心中一凛,仔细一闻却什么也没闻到。 沈二很博学的笑了笑,说:“那边有个女人每天都要过一边油锅,那味你以后慢慢就闻到了。” 我一阵恶心,众人见了我的样子纷纷笑着继续往前巡逻去了。 我故意落下几步,走近孙宝财悄声问:“你有没有什么跟我说?” “今晚。”孙宝财吐出两个字后就不在说话,像个死人一样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发毛,张管事在前面喊:“小亮,跟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酷刑。” 我闻声答应一声,又看了看孙宝财就往前走。 “今晚。”孙宝财在我背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又不傻,这地方鬼气森森不一刻都呆不下去,更不可能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 “枉死簿。”孙宝财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有不了一句。 我猛的回头,问:“你说什么?” 但他不在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看着我。 张管事又喊了两下,我不得已便跑了过去,心里已打定主意晚上无论如何来一趟。 我赶上张管事他们,才发现一个人被几大根铁钉像羊肉串一样的串起来吊在房梁上,冷森森的白骨已经漏了出来。 这个被吊着的人听见动静,还睁开眼向我们讨好的笑了笑。我大叫一声,险些吓得摔趴下。 第八章 密道 跟着张管事众人出了地牢,我们又往城里别的地方游荡。(.无弹窗广告) 北区的鬼差每天都很无聊,说是巡逻其实就是四处游荡一遍,看见不顺眼的就上去欺负一番。 张管事领着我们巡逻到师爷的大殿前,就要下令解散,却又收到命令要我们出城去巡逻。 我以为众人会有意见,谁知大家都兴奋起来。沈二更是把自己的大纲刀拔了出来,拿在手上直催大家快走。 我们走出城门,外面仍旧大雾弥漫将枉死城包围的紧紧。 我们一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一个人,他在雾里四处乱撞碰上了我们。张管事上前嗅了嗅,冲我们说:“押走!” 几个人上去就把那人牢牢的扭住,那人垂头丧气。随后又撞见个,有的看见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听我们处置,有的则撒丫子就跑。众人欢呼一声蜂拥追去,被抓住那位往往就面目全非半死不活了。 众人觉得这样太慢,张管事就说:“大家分开巡逻,最后到这儿集合。” 没有抓到人的都去了。 我也随便挑了个地方走去,在迷雾里毫无方向感。我像苍蝇一样乱撞,终于还是找到了那盏天灯。 它依旧飘在空中,要不是照射下来的白光在雾里我根本发现不了它。 我好奇的走到光下,这时有个声音问:“小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是清水那个老头,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天灯上发出的。 我将这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又问孙宝财的情况。 清水的声音从天灯上传下来:“你最好快点,否则灯一灭你们就永远回不来了。至于孙宝财,你不用管他,必要地时候可以让他帮帮你。你妈的病已经控制住了,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复发。” 他在威胁我! 我问:“我看见思恩了,你是不是真的能救她?” 清水显得不耐烦道:“赶紧干活去,不然你们谁也没得救!” 我正要走,就听有个女孩喊我:“小亮,小亮!” 是张月的声音! 我忙答应一声,问:“你们怎么会跟这老家伙在一起?” 张月喊:“小亮,你一定要救出思恩来。我和苗苗还有赵敏都在这等你们!”随后苗苗和赵敏也跟我喊话,让我小心加油。 “拿到东西,到灯下来我就能让你们出去。”清水又说了一句。 我很担心三个女孩很清水接触到一起,不过想到张月的身手才稍稍的放心。不管怎样,一定要赶紧从这里出去。 到了集合的地方,大家已经抓了不少的人。听张管事的口气这些人都和孙宝财一样要被送到地牢里的,怪不得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 一天就这样又过去了。到了晚上,我一人从住处出来向北区的地牢赶。 我一心的忐忑,不知道孙宝财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到了北区,我本以为会有很多鬼差在把守结果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空荡荡的场地上只有我孤零零的影子拉的老长。 我走进那个巨大的兽嘴,里面黑灯瞎火。不时有令人恐惧的喘气声发出,我点燃准备好的蜡烛。 昏黄的火光中,无数的眼睛看向我闪着幽幽的异光。 我深深气了口气,向最里面走去。 孙宝财好像知道我回来,他直直的抓着栏杆神经质一样的看着我。 周围的人犯也都手抓这栏杆看着我,使我越发的紧张。 我问:“孙宝财,要跟我说什么?” 孙宝财直直看着我说:“小爱也被关在这里。” 我一点也不意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孙宝财停顿了许久,又说:“你要小心清水!” 我不耐烦的说:“你大半夜把我叫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孙宝财满是血污的脸不由一愣,看着着实可怜。但他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奸猾的模样:“没有我的帮助,你永远也找不到枉死簿。” 我淡淡的说:“我已经知道枉死簿在哪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跑到这儿见一个曾经一心想害自己的人很蠢,便扭头往回走。 孙宝财说:“那是假的。” 孙宝财说:“真正的枉死簿由枉死城的城主一人保管,别人不可能拿得到,除非是假的。不信的话,你只管走。” 这一下我真的愣住了,虽然孙宝财这家伙的话我不信但是也不敢拿这个冒险。 孙宝财像是吃定我一样慢慢说:“你可以去打探一下,要是我说的是真的你再来找我。” 我心里很不痛快,到哪都甩不了这个家伙。只要是跟他扯上关系,计划一定会有很大的变数。 孙宝财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便蹲在了阴暗角落里不再看我。 我捧着蜡烛往回走,摇曳灯火中似有无数的影子在我身前晃荡,我心里害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知一阵莫名的阴风突然将蜡烛吹灭,周围有无数人阴森的笑了起来。 我大喝:“谁!” 只有阴风呼啸,像是深渊里的笑声。我趴在地上双手在地上乱摸,突然摸到一双冰凉至极的脚! 我手猛的缩回来,赶紧去摸兽头,脑袋冷不丁被一只手摸了一下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越是紧张越是出错,我找了半天竟然没有将兽头逃出来。 这时我闻到一股肉香,心里不由敲起了鼓。难道是那个每天都要被油炸一遍的家伙来了? 我赶紧往后退,将脖子上的戏彩珠掏出来,身子瑟瑟发抖。 “救我救我好疼啊”一个女人阴森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突然想起,黑暗里一双手扯住了我的裤脚。 我心里大惊,猛的掏出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中,一张满是褶皱焦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几乎跟我的脸挨到一块! 我喝道:“你干什么,想吓唬鬼差?” 这女人一只眼珠在眼眶上骨溜溜的转了一转,然后才说:“不是。” 我怒声说:“那你干什么?”我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女人捋了捋自己稀疏的头发,吃力的说:“我想跟你打个招呼” 我还没反应过来,四周牢房里传来了笑声。 这帮家伙还敢笑话我,再看眼前这位。都快被炸熟了,还咧嘴笑呢。 我猛的站起来,呵斥一声:“都严肃点!”说着我掏出了鬼差的铁牌:“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炸一遍!” 这女人吓了一跳,小声说:“别拿盐腌就好。” 还真拿自己当盘菜。 我怒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以为我真要为难她,一口气将我的打火机吹灭。我再打亮时她人已经不再了。 我身后的牢房里,一个小子讨好的说:“差大哥,那女的姓钱。” 钱晓宁? 我记得钱晓宁被转进枉死城的时候,张管事就喊什么油锅伺候,不得我第一眼看去就觉得她很眼熟。 地牢里,钱晓宁身上那股味总是挥之不去,我恶心的不行赶紧就走。 没走几步觉得不对,钱晓宁怎么能在地牢里随便晃荡,其他人可都在牢房里关着呢。 我又问那个小子:“她怎么没被关起来?” “她还得在油锅里继续泡着。所以就没被锁起来。” 我心里寒了一下,赶紧跑了地牢。 在空旷的广场上,大雪还在下。我喘了口气,忽然发现远出一座大宅前有两个人影。 我心里又一紧,那处宅子据说就是城主的府邸。 两个人影似乎在说什么,而且慢慢地往我这边走来。 我四处一看没地方躲,只好又跑回地牢里藏在黑暗处。 过来一会,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他们在黑暗里走的很快,经过我藏身的桌子底下时我竟然听到他们提到枉死簿!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决定跟着他们看个究竟。毕竟我现在是鬼差,被发现了亮出铁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听两人的脚步声,是往地牢深处走去了。我等了一会,才慢慢地跟上。 地牢深处亮起了火光,显然是那两人点上照明的。 我借着火光,悄悄的靠近。他们转过墙角继续的走着,影子张牙舞爪的印在墙上。 我经过孙宝财时见他冲我神秘的笑了笑,看得我很不舒服。 火光越来越暗,我转过墙角发现两人已经走得远了。 他们进了甬道,脚步更加快了。 我正要跟上,其中一人突然回头张望,那张脸很年轻。我赶紧又藏起来,生怕被他们发现。 当我确认他们已经走了得时候,我再将身子探出来两人已经消失在甬道里了。 幽深漆黑的甬道斜着向下延伸,我悄悄的走了进去。印象里这甬道我走过,师爷将我从地牢里领出来时就走的这条道。 我走了好一阵,可是那火光在也没有看见。甬道里有很多的岔路,我开始怀疑自己将目标跟丢了。只好碰运气一条道走到黑,最后我来到上次那个大圆台的大厅里。 里面没有一个人,我叹了口气正要走,忽然发现圆台上有一个不小的缺口! 我惊异不定,走上去细细打量,这缺口刚好容一人通过,里面也不知道有多深。 这圆台上竟然还有这么个密道! 我俯身一听,却什么也听不见,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第九章 裂缝里的恶兽 圆台上的密道像深渊的裂口在我面前张开,无尽的黑暗和恐惧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将我吞没。我赶紧理了理思路,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看。 密道向下通去,甬道里很窄我不得不弯着腰才能前行,走了好长时间,甬道才不再向下倾斜而是平缓的向前延伸。我又走了会,忽然发现前面有光亮。 我放慢脚步跟上,眼睛紧紧盯着前面两人,生怕一眨眼他们就又不见了。 甬道里的岔路越来越多,但前面两人走得轻车熟路,脚步没有一点的迟疑。 终于长长的甬道也走到了尽头,两人举着灯火好像站在了很宽阔的地方。 我等他们走得远了,才悄悄的走出甬道。但我看清周围的情况后着实惊呆了! 我本来以为这里是一个地下的宫殿,但是这分明就是枉死城以前那座被水淹没的旧城!我们上次才刚被人从这里抓走,这次我一个人又无意跑到这儿来了。 地牢竟然有通向这里的密道! 我迟迟没有平静下来,那两人已经走的远了。我赶紧跟上去,只觉得这旧城并不简单。 两人走到了水边,再往前就是淹没在水里的废墟。两人没有一点的迟疑,就走进了水里。 我心里更加奇怪,难道有什么秘密场所藏在水里?我等了会儿,也下了水。 黑暗的水中,那两人身上不知带着什么奇特的东西,在水里也能散发出冷光。我跟着那光向前游着,没有一点的迟疑。 很快,就靠近了满是巨石残垣的废墟。水里视线非常浑浊,冷光周围全是细小的沙子在流水里飘荡。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宫殿前停下,大殿沉在水里不知多少年月但依旧闪着奇异的光辉,也没有太大的损坏。门前,蹲着两只狰狞的石雕异兽,展着巨翅,巨大的獠牙尖利无比,在幽沉的水底栩栩如生,望之生畏。 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两只异兽很像冥兽。我下意识的拿出兽头比对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像。 这时那两人已经进了大殿有一会儿了,殿门开着里面有冷光射出。 我怕被发现真急的没有办法,忽然看见大殿顶砖瓦上有一个坑,我赶紧游上去探头一看果然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那两人神神秘秘的来到大殿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从大殿出来,我躲在暗处看两人顺着原路返回,便悄悄的游到了大殿里。 大殿里竟然神奇的发出亮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 巨大的石柱雕琢细腻精美,脚下光滑的石板被泥沙掩盖着。可以想象这座殿堂以前的容貌,虽然在幽深的水里沉睡了无尽的岁月但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角落里,一块石板显然被刚才的两人搬弄过。我走上去,用尽力气将厚重的石板翻开,里面的泥沙松散的扬起,下面埋着一快方方正正的铁板,上面楼刻着一张凶狠的兽头。 这次我敢肯定,这兽头和我的冥兽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将冥兽挂饰拿出来,跟着铁板上的图案比对起来。 手里的兽头和铁板上的果然一模一样,我心里暗叫奇怪,一时拿着东西出起神来。 这时,四周的灯光突然闪了一闪。我回头看了一眼,又将这块铁块放到远处用石板盖上。 大殿似乎比刚才要昏暗了很多,我带着满心的疑问正要出去,一个怪物的影子突然在门口一闪而过。 我立马停住了脚步脑中闪现出各种关于水怪的传说,只是我一直没想到在枉死城里也出了鬼以外还会有这种东西。 早知道今天打死我也不会跑到这阴森森的水里来,但是现在后悔晚矣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要是那两个人回来,发现我在这里肯定会对我不利。 他们鬼鬼祟祟一定不想让人知道那块刻着冥兽的铁块,我也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在跟踪他们。 巨大的黑影不停的在门口游着,它悄无声息激起暗流用尽门里。 我忽然想起大殿房顶有一个洞,门出不去就从上面走。我悄悄从满是瓦砾残片的缺口爬上去,向大殿的大门看去,却什么都么看见。 水里的巨大黑影不见了! 而店门前原本蹲着的石雕巨兽,却少了一个! 我越发的心寒,以前遇到恐怖的事情起码对手也算是人类,这次却真的遇上完全的非人类! 我慢慢地从在水里游着,我深深感到这阴暗水里的危险。 身后一阵暗流将我身子推了一推,我回过头就看见两只大如灯笼闪闪发光的眼睛,细长的瞳孔竖直的立在眼珠中央。 巨兽的鼻子不时的冒着气泡,嘴里长长的獠牙几乎戳到我的脸,它身上厚厚的鳞片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我们对视了良久巨兽迟迟没有动作,可能不屑于攻击一动不动的物体。 想通这一点我更是不敢动一下,终于巨兽鼻子里喷着一串的气泡猛的游开。卷起的暗流将我身不由己的带了出去,我不敢动只得任凭水流将我推来送去。 巨兽回头见我在水里飘来荡去,竟然又游了过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水里突然多了个怪物已经让我始料不及了,谁知这巨兽竟然还对运动的东西很敏感。我在水里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巨兽巨大的身体一动,带起的暗流就将我向它推去。 还好这巨兽暂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巨眼不时凑到我跟前细细打量。 我终于失去了耐心,甬道尽头圆台的密道说不定已经关上了。我一下子意识到再不离开,那天亮也出不去了! 我趁巨兽不注意,慢慢向岸边游去。谁知这一举动却惊动了巨兽,它突然追上来举起蒲扇大的爪子向我拍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挣扎着往开躲。由于水的阻力,巨兽的爪子看着落得很慢,但我偏偏躲不过去,后背挨了一记,直直摔到了水底。 巨兽随后追上来,满眼的凶光。我掏出冥兽兽头,希望它能保护我。 我将挂饰冲眼前怪物比划了一下,谁知这一下更激怒了它。当它看到冥兽挂饰时一张大脸先是一滞,随后蒲扇大的爪子又向我打来。我刚才挨了它一记知道厉害赶忙躲开,又被水流卷起飘到巨兽眼皮子底下。 巨兽立马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将我蹲下去。就在这时,我手里的兽头及时的射出红光,在混杂的水里照出去好远。 巨兽被红光照到,似有万分的痛苦,整个身子在水底扭动翻腾,搅和的泥沙滚滚。 泥沙里我赶紧趁机往回游,谁知水底响起一声闷响像是大地开裂又像火山的爆发,许多建筑的废墟突然破裂倒塌,混乱中那只巨兽也不见踪影。我手里的兽头发出的红光更加的强烈,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摇晃,水底突然裂开一条巨缝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往里拉扯着,周围的泥沙伴着流水源源不断的向裂缝里涌去。我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带着无法阻挡的感觉,被吸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里。 无尽的黑暗与寂寞,进入这裂缝里我将永远不见天日,独自一人在慢慢地黑夜里忍受煎熬。这比死亡还要可怕,无尽的虚无,我将被迫与所有的一切永别!除了黑暗不会再有别的东西。 我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整个人就被吸进了裂缝里。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虚无的宇宙中,远离我所熟悉的一切。 以前我总是突发奇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出现在离地球几万光年以外的一个星球,没有人没有生物什么都没有,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个变故来的太快,以至于在短暂的恐惧后我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头顶的裂缝越来越远,但我觉得自己应该能游上去。 有时候看见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不是什么好事,希望破碎只会让人更加痛苦和恐惧。 我像疯了一样在水里死命的挣扎,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学过游泳。裂缝还是越来越小,我在向下沉! 我想到古代那些陪葬的人,他们在黑暗阴森的陵寝里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感觉自己就像那最后活着的陪葬人,守着所有腐烂的尸体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进入水底裂缝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被吓傻了,满脑子的绝望想法。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不停的向深海下潜。 不知何时我脚下的黑暗里,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爆发出来。我猝不及防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枚炮弹,被发射出去。 我急速的向上面冲去,周围的水粘稠的挤压着我,我很快冲出了裂缝冲出了水面,被那股巨力一直送到了空中向前滑行了好一阵才落到离岸边很近的浅水里。 我摔得七荤八素,但是丝毫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自己竟然从那个恐怖的裂缝里出来了!我心里一阵狂喜,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绝望! 远处的水面已经沸腾,不时炸起巨大的浪花。在这寂静的地底着实惊人。 我赶紧回身往回跑,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背后的水里,突然响起来自地狱般的吼声,震得头顶的石头纷纷掉落,耳朵轰鸣不断。 巨浪夹杂着水里的建筑残片带着无尽的势头向岸上用来。我大惊,撒开丫子狂奔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我能感觉到背后重于千钧的压迫,地底沉睡万年的恶兽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苏醒,它要大干一场活动筋骨! 第十章 冥兽 身后山呼海啸惊天动地,我顾不上回头只知道顺着来路一路狂奔。 甬道里阵阵的轰鸣,沙土不时的落下,我只怕自己会被活埋。也顾不得视线昏暗,使出吃奶的劲儿全力的奔跑。 还好那圆台密道的密道没有关上,我迫不及待的从里面爬出来。我跟踪的那两人此刻就站在圆台前,突然一个人从密道了出来让他们吃惊不已。 这两人看着文绉绉的没有鬼差那种煞气,穿着现代的服饰像两个公务员一样。 我掏出鬼差的身份证明,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牌说:“自己人。” 两人并没有我的铁牌一眼,一人警觉道:“你跟踪我们?” 我尴尬一笑,突然大殿一阵摇晃,隐隐有沉闷的巨响从密道里传来。 这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突然惊叫:“冥兽真的出来了!” 两人说着就跑,不再理会我。 我听他们话里有话,八成与这事脱不了干系便赶紧追上去。两人身体力量与外表一样的文弱,我从后面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这人直接就被我拽倒在地。 他回过头满是惊恐的吼道:“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他越是急迫我越是抓着他不放,问:“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另一人想要过来帮忙,我一把就将他推到。他坐在地上一脸的害怕,四周摇晃的更加厉害,他咬了咬牙丢下自己的同伴转身跑了。 被我抓着的这人脸色惨白,我问:“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密道里。”说着我指了指圆台上的密道。 这人吓得一哆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是师爷让我们把冥兽铁块放到那里的,我们也不知道会将冥兽引出来。你快放了我!” 周围摇晃的更加的剧烈,我赶紧拉着他往外跑。地面不是的晃动,我们有好几次摔倒地上。 地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牢房里的人都狂呼乱叫两只手抓着栏杆狠命的摇晃。经过孙宝财时,他疯了一样的喊:“救我,快把我弄出去!” 地面已经有许多处龟裂,我手里拉着的那位急得直喊:“快走,这牢房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我抱歉的看着孙宝财,问:“我没钥匙,你先呆着吧。” 孙宝财大喊:“你不能不管我,我以后还能帮你!” 我一听又踌躇不前,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我抓着的人这时差点被一快塌下来的巨石砸到,见我还迟迟拉着他不走,跳脚道:“他们死不了的!” 地牢突然又一阵轰鸣,地面裂开许多缝隙,尘土飞扬。我再顾不得其他,拉着这人就跑。” 我们堪堪到了外面,背后的地牢一声振动天地的巨响,全部塌陷了下去。 外面已经聚集了乌泱泱的一片鬼差,他们被巨大的动静引来。各个看着这场灾难一样的变故,表情丰富。 张管事也在其中,他拉着我问:“怎么回事?” 不等我回到,地牢塌陷处一个小山一样的怪物突然冒了出来,巨大的石块漫天飞扬,不时有倒霉鬼被砸到。 我看了一眼那黑蒙蒙的巨影,见他口鼻中喷吐的白烟,露出嘴的獠牙比我还要长,我将手里抓着的人塞给他说:“你自己问,现在怎么办?” 张管事大手一挥:“跑!” 在场密密麻麻的鬼差听了张管事的喊声,一窝蜂的全跑了。 凶悍的鬼差终于漏出了胆怯的一面,我也一个劲儿的向住处跑去。 张管事对我喊:“这可是冥兽!” 我回头看看,果然与我印象中的冥兽很像,只是没有这么大。 冥兽抬起它硕大的头颅,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几乎撕裂夜空! 我心里满是担心,就听有人喊:“飞了,飞起来了!” 一股狂风将我吹到,满大街飞沙走砾。巨大翅膀的振动声在夜空里响起,一片阴影将这个枉死城遮盖住。 我抬头一看,冥兽已经飞到天上,横越数丈的翅膀每扇动一下就是一阵狂风! 整个枉死城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逃命的鬼差和平民。但是他们无论跑到什么地方,都躲不开冥兽的视线。 许多人涌向了城门,但是城门紧闭他们根本出不去。 突然一道粗有两丈的红光从天上射下,接触到红光的人立即冒着青烟不一会就消失了。 这一下周围的人更加的恐慌,尖叫声响成一片。 人们拥挤在一起,将许多路口堵的死死使我无法通过。 冥兽在高空又射出几道红光,又将许多人消灭的一干二净,我的挂饰发出的红光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 冥兽忽然带着高空的罡风俯冲下来,立刻引起的众人绝望的尖叫。冥兽整个身子落在了我身后的街上,大地颤抖不已房屋倒塌声随之响起。 众人像疯了一样的往前跑,不时有人被绊倒然后被后面的人踩踏,这场面说不出的惨烈。 我经过一条背街小巷时赶紧脱离拥挤沸腾的人群,逃进这条小巷里。 一声崩塌之声在身后骤然响起,冥兽一爪子将一座房屋拍得粉碎,石块漫天飞舞。 许多巨石向我这边砸来,我大惊之下赶紧卧倒。这时,身旁一个女孩摔倒在地我下意识的用手将她拉过来,一块巨石堪堪砸在刚才她摔倒的地方。 女孩看着我说:“谢谢。”当她看清我的时,不由一脸的意外。 她穿着淡绿的t恤,柔顺的长发被凛冽的狂风扬起,在这末日一样的炼狱时刻竟是这样的动人! 我呆呆的叫了声:“思恩?” 这时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发呆,看思恩的样子碰到我竟然有些不自在。想要抛下我跑开,但是又不放心。 我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失落。 冥兽不知是被四处的惨叫声激怒还是觉得新奇好玩,不停的将建筑撞的粉碎,红光不时的从它的嘴里发出。 回过神的我,拉起思恩就向住处跑。不知道老二现在有没有事?我最怕他现在到处乱跑着找我。 跑了一阵思恩突然将我的手摔开,说:“你要带我去哪?” 我愕然停下,说:“我不会害你的。” 思恩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阵急躁不由分手的一把拉住她说:“随你怎么想,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思恩被我吓了一跳,大叫:“放开我!” 我只当没听见,拉着她一路来到城西。这时街上到处都是人,大家看着那山一样大的冥兽在城中肆虐满是绝望。 迎面有两个人跑过来,正是老二和庚仲爱! 老二见我大骂:“妈的,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 我见他没事,也激动不已。 思恩问:“现在你能放开我吗?” 老二见我拉着思恩,说:“小亮把她拉住,一会又该把你弄丢了。” 庚仲爱看着冥兽,问我们:“咱们要不在到旧城下面去躲躲?” 我说:“不行,那下边已经塌了。这怪物就是从那下边上来的!” 老二说:“小亮,咱们撤吧!” 我苦笑一声,摊了摊手。老二一看也明白过来,枉死簿还没到手,现在我们就算跑到天灯下哭着喊着要走,清水那混蛋也不会让我们回去的。 老二突然拉住我说:“小亮,现在趁乱咱们跑到师爷那将枉死簿拿了直接出城回去。” 我却犹豫了起来,现在趁乱去拿枉死簿的确是大好的时机,但是孙宝财说师爷那本枉死簿不是真的。如果冒然偷了来,可能会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假的,那以后再要下手就更难了。 庚仲爱突然大喊:“快跑!” 只见冥兽竟然向我们这边而来,所过之处就是一片倒塌的废墟! 满大街的人惊叫着四处逃窜,我们也不例外跟着蜂拥的人群四处逃跑。 一道红光倏然向我们冲来,我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思恩,又将老二和庚仲爱扑倒。 红光在我们面前的道路上炸开,一个滚烫的气息烘烤着脸庞。 冥兽猛的仰头嘶吼,惊天动地的气势让人胆寒。 老二骂:“妈的,这玩意怎么比电影里的还厉害?” 我说:“老二,别卖嘴子了,你以为咱们拍哥斯拉呢?” 冥兽突然向我们看来,硕大的眼睛犹如当空的圆月,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庚仲爱大叫:“糟了,它好像冲咱们来了!” 话没说完,又一道红光冲我们打来。我和老二一边大骂庚仲爱乌鸦嘴,一边没命的躲闪。 我大喊:“老二,这怪物该不会是听见你骂它,所以报复咱们吧?” 老二不服回嘴:“你不也骂了?” 思恩怒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 冥兽真的好像盯住了我们,嘴里不停喷吐着红光向我们射来。 当我们躲过一道红光时,混乱中思恩被人群挤倒。 我大叫糟糕,忙转回去拼命的拨开人群,但是源源不断的人潮水一样的从我身边涌过,我几次差点被推倒。 我大喊:“都让开,让开!” 但是显然不管用,就听老二惊声大喊:“小亮,小心!” 我抬头,就看见一道照得天地变色的红光急速向我冲来,未曾到近前一股炽热的劲风就几乎将我压倒。 人群炸开了锅,更加的纷乱。老二的声音在混乱中更加的微小,我不及多想又一次拿出了冥兽兽头,这几乎成了我遇到危险条件反射的动作。 下一刻毁天灭地一般的红光罩住了我,一股焚身的痛苦在全身蔓延,丝丝的焦糊味从我身上发出。 我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像其他人一样消失,谁知脖颈出突然冒出一个冰凉的气息,这个气息像是即使的甘露游遍我全身,舒服至极! 我手里的兽头也有了异动,它在红光中微微震颤像从冗长的沉睡中苏醒一般,一股血脉相通的感觉直抵心间。 红光渐渐的消失,我仍旧站在地上,只是身上冒着丝丝的白烟。惊险的逃过一劫,我继续拨开人群将思恩从地上拉起来,赶忙跟老二他们会合。 我们忙乱的奔逃,却没发现冥兽幽冷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在打量着我,它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能从红光中幸存下来,而我手中的兽头也让它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它一时安静了下来,夜空下巨大的头颅似乎带着一丝困惑。 第十一章 城主 死去的人抱有怨念无法转世,他们都会来到枉死城,这里无时无刻的大雪是为他们接风准备的天然仪式。 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温度,也没有希望。人们在枉死城里过着一种隐居般的生活,凶恶的鬼差肆无忌惮的横行,稍不留意就会撞到凶恶的鬼差手里。 这里的景象就像一幅黑白的照片,冰冷凛冽没有生气,死亡的气息一直笼罩着这里。 冥兽巨大的身子在夜空下站立着,在它的身前是蝼蚁一般的流民。 冥兽的苏醒,让这座死亡之城爆发出了往日不曾有过的动静,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第一次感觉枉死城里的人也不少。 枉死城的大门紧锁,众人无处可逃只得到处乱撞,混乱之极。 老二长得粗壮,被人群推来挤去不禁恼怒抓住一个从身前跑过的人喝道:“瞎跑什么?” 被抓住这位更是火大,将老二大骂一通。 老二眯眼看着他笑,却不放手。 沉默多时的冥兽突然嘶吼一声,众人皆惊。被老二抓着这位更是害怕,哀求道:“大哥,你放手啊!” 老二蛮不在乎,道:“怕什么,你都死了一回了,还怕什么?”他嘴上说的轻松,但当冥兽照明灯一样的眼睛扫到这边的时候也不自在起来。 这时,北区突然响起震耳的号角声,节奏急迫响彻夜空。 老二奇怪道:“什么情况?” 我心里明白,这是召集鬼差的号角,之前听张管事说过,只有紧急情况才会听到。 现在正是枉死城大祸临头的紧要关头,就见不时有鬼差从身边跑过向北区而去。 他们之前惊恐的奔逃,但是当听到号角声后都如同着魔一般向北区跑去。 突然有人用力一拽我,喊:“快走,没听见号角?”我回头一看是张管事。 我迟疑着看向冥兽,张管事听着一声急似一声的号角,说:“快走,这是城主在召集咱们。”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老二一脸的担心,我只好对他说:“你们别管我,照顾好自己。” 张管事力大无比,一手提着我在人群里飞奔,不时有人被他撞飞。 一路上,鬼差越来越多,都急匆匆的向北区跑去。 我问:“之前我抓的那人呢?” 张管事说:“那小子是城主的人,我没法管。” 我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到了北区的空地上,石砖地面已经坑坑洼洼破碎一片,一个个大脚印触目惊心,这些都是冥兽留下的。 乌泱泱一片鬼差将广阔的空地挤的满满当当,地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里面关押的人也不知什么情况。 众人集合完后,找到各自的队伍站好,就见那个神秘的大宅前站着几人。 其中一人真是那位诡秘的师爷,他眼睛扫着下面成群的鬼差,嘴角似有似无的一股冷笑。 我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他有意造成的,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看着他,他目光冷不丁地也远远向我看来,眼中精光闪烁,我赶忙看向别处。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我内心所想的一切,让人害怕! 在师爷旁边站着一个年纪轻轻地人,面色苍白穿着白色长衫,像个古代的读书人。但他眉宇间煞气十足不怒自威,身上柔弱与凶狠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然如此诡异的结合在了一起。 城中聚集的鬼差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人敢于喧哗,显然对这位城主都满心的敬畏。 我看见师爷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样子极为不屑,但这表情转瞬即逝。 北区以外的地方,尖叫声依旧不绝,但听起来好像越发的遥远,根本无法打破这里的肃穆气氛。 大宅前的城主见人都已到齐,正要说话,天际的冥兽突然嘶吼一声,一道粗有一丈的红光猛然射向场中。 眼看就要有大半的人命丧当场,城主忽然伸手虚空一招,那道红光隔了老远突然转向奔着他而去。[] 众鬼差不由惊叫起来,不少人满色惊慌,好像生怕城主有事。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红光到了近前就见城主手一抬,巨大的红光一闪就不见了好像被他收到袖子里了一般。 台下众鬼差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没有人再去理会冥兽。 看来这帮人完全把城主当成了偶像,许多人激动不已,扬手挥舞。 只有师爷在台上面色阴晴不定,他想尽量装得淡然,但他表情上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禁对这老头更加的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城主示意众人安静,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事,是有人蓄意而为,意图险恶。你们要将他找出来!”他说话也斯斯文文,但一字一顿之间却又一股不轻的分量,让人不敢小觑。 场下鬼差纷纷叫嚣,面露忿恨。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这人是师爷,还会不会这么亢奋。 随后城主又讲了许多,我发现领导总是爱讲废话,现在城里还有一个哥斯拉一般的冥兽,他却在这里开起了大会。 但是周围的鬼差却各个听得入神,鸦雀无声。众人很少见到城主,现在有机会聆听他的话语,各个聚精会神的听着。 冥兽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它看着黑压压一片人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它一眼,感觉被轻视,不由得发出阵阵嘶吼。 我在人群里,听着冥兽半空的嘶吼,害怕不已。 “轰”的一声,大地一颤,冥兽竟然向我们这边来了! 城主不慌不忙,吩咐一声,垂首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子一路小跑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冥兽的大脚丫子就要把我们踩得稀巴烂的时候,那小子终于回来了,胳肢窝里夹着一拐四四方方的铁板,上面楼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 我一看样子就知道是在旧城水底见过的那铁板,城主接过来用手细细磨砂上面的图案,嘴里念念有词。但距离太远我也听不见,却看见师爷脸色有些惊讶。 冥兽的巨大阴影已经将我们笼罩进去,它喷吐的气息也那么明显。我只觉有座山慢慢地向自己压来,想跑但是别人都没动,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紧张太过明显,身旁的张管事轻轻拽了我一下,说:“别怕,没事的。” 我强笑一声,冥兽一只大脚忽然黑云压顶一般朝我们这里踩来。 我再也顶不住了,振臂高呼:“跑啊!” 这声音在场中多少显得有些唐突,不少人回头怒视着我,连城主也向这边看了过来。身旁的张管事在第一时间就一把将我嘴捂住了,他恶狠狠的说:“不准叫!” 你们不跑也就算了,怎么还拉着我不让我跑,我可不想变成照片了! 眼看冥兽沉甸甸的巨掌就要踩到我们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 我抱头偷眼观瞧,就见冥兽像石化一样停在半空。再看城主拿着的铁块慢慢发出白光,那股光芒慢慢照在冥兽身上,冥兽竟似僵化一般一动不动。 我心中压抑,这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再看张管事等鬼差脸上更是崇拜不已的神色。 冥兽巨大犹如小山一样的身子,却被这手电筒一样细小的光芒控制住,这一幕着实让我惊讶。 不过冥兽毕竟身躯庞大,又是传说中的冥界异兽,是亡灵的天敌,它终于挣脱了那白光的控制,怒吼一声展开巨翅,狂风阵阵飞到半空。 冥兽翅膀卷起的飓风,像海浪一样席卷着我们。我站立不住几乎跌倒,内心也犹如在面临狂风暴雨。 我哭丧着脸,自言自语:“你们就这么不怕死?” 张管事听见我的话,说:“遇到冥兽根本跑不了,但城主能够对付它。”我看他自信满满,眼中竟然还闪着兴奋的光彩,这在枉死城很是少见,平时大家都是一脸的麻木不仁。 冥兽越飞越高,巨大的身子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但我却越发的感到不妙,果不其然冥兽在高空突然俯冲而下,高空下坠的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形成了恐怖的力量,这时连张管事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来自夜空的压力骤然加剧,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高空的罡风笔直的吹到地面上,带着让人难受的呜咽声。 一时间众人都呆呆的望着空中那无限放大的怪物,眼中都露出了恐惧。 眼看枉死城就要像被慧星碰撞一样夷为平地,那股微弱到几乎被我忽视的白光再一次从城主手中射出。 随后狂烈的风暴席卷了地上的一切,烟尘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但那末日一样的撞击却迟迟没有来临。 过了许久,大家才反应过来,冥兽不见了!城主手里铁板的白光慢慢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场中先是死一样的寂静,随后鬼差爆发出了疯狂的欢呼。 鬼差们陷入了无比的癫狂,劫后余生一般庆幸。看来他们对自己的城主更加的崇拜了。 师爷此刻的脸色更加的值得玩味,这样的接过显然不是他心里期望的结果,看他脸色就能知道。 城主面带微笑,但我觉得那微笑后面是深沉的杀气,冷冷冰冰。 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城主突然问:“好了,你们都去做我之前交代的事,将那个作乱的人找出来。” 众人井然有序的离开,又听城主问:“谁是王小亮?我有话要问。” 我险些叫起来,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张管事高声道:“回城主,王小亮在这里。”说着将我举向半空,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露脸。 城主看了我一眼,说:“好,你随我进来吧。”说完转身走进了幽深的大宅。 我战战兢兢顶着众鬼差不怎么友善的眼神,进了大宅。 师爷一直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目光背后的寒气。 第十二章 间隙 当我进了大宅,城主已经走的没了影子。(.无弹窗广告)幸好刚才那个给城主跑去拿铁板的小子跑过来给我带路,不然我准得抓瞎。 眼前的小子对我友好的一笑,低声说:“跟我来。”他一身现代服饰,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着就像某个公司的文员,眉宇间还有几分女孩子的柔和。 我忙点了点头,紧跟着他向大宅深处走去。 一路上,经过的屋子都房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透露出一股逼人的阴气。 这人见我默不作声,说:“你别紧张,城主很好说话的。” 我苦笑一声,接口说:“我不是紧张,是害怕。” 他诧异的回头,问:“怕什么?”他忽然停下脚步,对我说:“你没发现在城主身边都是现代的人吗?” 枉死城里的人,无论是鬼差还是平民穿着服饰都不尽相同,每个人都从不同的时代来到这里,大家朝代各异但没有人会在乎这个,因为到了这里生前的一切都已成了过去。 我听这人说的奇怪,问:“什么意思?” 这人笑了笑,神情缓和说:“城主对新来的人很感兴趣,只要没犯什么过错,都不会有丝毫的为难。” 说完他又看着我,认真的问:“你没犯什么事吧?” 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就哈哈笑了起来,我跟着干笑了两声问:“贵姓啊,怎么称呼?” 他边走边说:“你就叫我小赵吧。在这里生前的事能忘最好都忘掉,这样你才没有负担。”这些话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心事,一时间他不再说话只顾闷着头带路。 眼前的小赵给我的第一映像很深,从刚才的交谈我觉得他不像是枉死城里的人,我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爽朗的笑容了,尤其是到了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气息,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都是一脸的麻木。所以刚才小赵一笑,我突然觉得很舒服,原来一个人的情绪真的能够感染其他人。 走了一会儿,我见小赵不再说话,只管在前面带路,气氛有些沉闷。这大宅也不知道有多大,走了许久也没有到地方,我便趁机找话,问:“小赵啊,你在城主身边干什么工作啊?” 我没有问他生前的事,就是怕他难过。看着他的样子估计内心也比较多愁善感,所以我就问他现在的情况,看他能呆在城主身前估计混的不错。 小赵回过头来说:“我主要帮城主检查所有入城的人信息,说白了等于是检查你们的户口。” 我好奇的问:“怎么查?” 小赵高深一笑,说:“城主有一本书,每个来枉死城的人,他的生平经历和死因都会出现在这本书上。我每天就逐个核对,发现不对的就上报给城主,如此而已。” 我脱口而出:“枉死簿?” 小赵面露惊讶,说:“你知道的不少嘛!” 我说:“我在师爷的大殿上见过。” 小赵摆摆手说:“那本是假的,只有城主这本才是如假包换。”他说着又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全记了下来。 这时,终于到了地方,一间大门微闭的屋子,里面亮着灯火。 我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城主找我到底什么事,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又为什么要见我? 我稀里糊涂,满心的顾虑。在小赵的示意下,走进了这件屋子里。 城主坐在屋子里,见我进来微笑问道:“你来了?” 我忙答应一声,他又笑呵呵问:“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我茫然摇头,心里却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城主见我摇头,面露不快,说:“你再想想。” 我闻听此言感到不妙,隐隐觉得与师爷有关。但这里面情况不明,师爷那老头也没有跟我见几次面,我也不敢凭空乱说什么,只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城主脸上煞气一闪而过,问:“师爷之前向我推荐你,说你是通灵之体,将你提升为城里的管事。” 我忙说:“谢谢城主的栽培。”这话以前都是看电视上的人说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说话的一天。 城主冷声说:“那你也该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是么?” 我愕然抬头,就见他冷冷的看着我。 城主说:“他私下都交代你什么事情?” 我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好蒙骗的,自己也没干什么事,索性就将师爷让我留意身边鬼差举动的事说了。 我刻意没有将孙宝财说出来,因为他说过师爷那本枉死簿是假的,刚刚通过小赵的话得到了证实,所以正像孙宝财说的,我可能还用得到他。 城主见我说完,低头不语,早就看透我有所保留,大喝一声:“还有呢?” 他斯斯文文,但言语间那股煞气总是挥之不去,此时声音拔高,更有几分吓人。 我心里一抖,忙将自己跟踪那两个神秘人到旧城废墟里,看着他们在水底的大殿中埋下一块铁牌的事也说了出来。 因为不是瞎编乱造,所以我说的底气十足。 城主沉吟片刻,又问:“你半夜为什么跑到北区来?” 我暗叫不好,没有想到他有此一问。 城主寒声说:“是不是他还交代了你什么事情?” 我猛然福至心灵,说:“师爷就是专门让我跟踪这两个人的,看他们有没有照师爷的吩咐去做。” 城主这次没有再发问,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想到什么利害关系。 他想了许久,忽然说:“你从现在起,听我的。” 我哪里会有意见,忙不迭的点头。 城主说:“你暗地里继续听师爷调遣,他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告诉我。” 我有一种自己变成墙头草的感觉,但是强权面前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给你一个特权,你以后随时可以进入这所大宅。”城主看着我,目光闪烁。 我不知道他与师爷那老头之间有什么事情,但看起来并不融洽。 种种迹象表明,我被夹在了城中两个最有权力的人的暗斗之间,并且没有选择的成了他们的棋子。 我心里暗骂,以前我行我素惯了,现在处处看人脸色别提多郁闷了。 城主见我唯唯诺诺,似乎很满意,说:“下去吧,要是我知道你敢对我隐瞒什么的话,我绝不饶你。” 我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外面小赵还在,他见我出来,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我说:“小赵,还得麻烦你送我出去,这宅子太大,我都记不起来路了。” 小赵笑呵呵的答应,我这样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些枉死簿的事情,一路上我借机问了许多关于枉死簿的事情,但是小赵总是在一两句话后将话题一转。所以到最后,我也只是知道他每天都要到城主的屋子里去翻阅枉死簿,看完之后要亲自送到城主手里。 出了宅子,告别小赵我就去找老二他们。 城里虽然依旧一片的混乱,到处残砖败瓦,可是没有了冥兽人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时有鬼差从我身边走过,他们听了城主的话在城里四处的搜查,看见刻意的人就上去盘问,甚至殴打。 其实城主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事是师爷所为,但他显然不想现在就惊动师爷,而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阴谋。 这可苦了城里的平民,刚刚躲过了闹得天翻地覆的冥兽,又迎来了蛮横的鬼差。 我走过一处时,看见一群鬼差正在围殴一个人。那人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几个鬼差对着他又踩又踢,不断的叫嚣。 我见那人痛苦的样子,嘴里不断的呕血,便坐上去说劝解。 其中一个鬼差瞪着我吼:“你他妈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便住了嘴,因为他看见了我手里举着的铁牌,那上面的图案代表了我的身份。 几人愕然说不出话来,一时忘了地上躺着的人。那人慢慢地坐了起来,嘴角还带着血丝,只是一脸的麻木好像刚刚挨打的不适他。 我对几个鬼差说:“这人没什么事,你们放了他。” 几人听了,一时没有做声,看来并不情愿。 一个鬼差说:“管事,我们正在办案。” 我大喝一声:“瞎了你的狗眼!”并摆出凶恶的表情。 几个鬼差果然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答应着跑了,看来一般的鬼差没有不怕管事的。 地上躺着的这位,一直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当我看见这样的人,心里都会很害怕。我害怕自己在这里呆得久了,也会变成这样,变得麻木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是有人暴扁了自己也没有感觉。 我继续匆匆的赶路,按照我和老二的默契,我觉得他在没事后应该会回到住处。 所以我一路便往住处而去,果然老二他们都在。 三人见我回来,有惊无险很是高兴。思恩问:“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我不满道:“你干嘛老是想着走?我们就那么讨厌?” 思恩说:“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方便。” 我认真的说:“不行,我们很快就要出去了。这院子的屋子你随便挑一件就是了。” 我也没有隐瞒,把枉死簿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老二奇道:“原来师爷那本枉死簿是假的。不过你现在能自由进入城主的大宅,又跟姓赵的小子熟了,要弄到手应该不难吧?” 我说:“问题是我要怎样才能接触到枉死簿,如果从小赵那里入手,我怕会连累到他。” 众人一时沉默了下来,只有思恩仍然对我们说的事情有些怀疑。 庚仲爱在最初听我们说起这事有些惊讶,现在也显得习以为常了。 我跟老二说:“既然城主和师爷两人都彼此怀疑,我看还得从这方面入手,借着两人不和,我们好好计划一下找机会动手。” 老二听了,点点头,又看着我说:“小亮,你现在也变得阴险狡诈了。” 我正要回骂,就见一个鬼差突然闯进院子来,客气的对我说:“王管事,师爷有请。” 看来城主和师爷只见间隙很大,我刚回来师爷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我,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今天第二更。) 第十三章 变强 我来到师爷的地方,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好看的小说) 老头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高高的殿堂上,而是在大殿底下踱来踱去,见我进来忙挥退左右,看着似乎迫不及待但还是克制着,只说:“你来了?” 我说:“是,师爷。” 他矜持的问:“你没有什么跟我说的?” 我心中暗骂,明明是你来找我,倒好像是我屁颠屁颠的要跟你汇报情况一样。” 我前思后想一番,便说:“城主刚才叫我进去,吩咐我以后要暗地留意师爷。”索性他们两边我什么都不隐瞒,问什么我说什么。 师爷突然问:“那你是怎么想的?”他是在问我准备站在哪一边。 我不加思索,说:“我能有今天全靠师爷的提拔。” 老头一听,颇为满意,点头道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我不知道他说的“事”是什么,他究竟在预谋什么,难道要夺权当城主? 我只能点头称是,师爷问:“那个孙宝财你觉得怎样?” 我奇怪为什么师爷会这么留意孙宝财,便借机问:“师爷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留意,我看他普普通通的没什么?” 师爷冷笑一声,说:“这人刚来时,就差点将枉死簿盗走,又怎么会是普普通通?” 我心里大惊,原来孙宝财差点已经捷足先登,还好他却没有成功。 看来我还有些经验要向他请教,以免重蹈他的覆辙。 师爷又说:“这个人你要继续的留意,他既然知道偷枉死簿,就一定知道枉死簿用途,说不定幕后还有人指使。” 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幕后的指使就是清水那个老混蛋。我们落到这一步都是被那老家伙一步一步算计出来的,我打定主意出去以后要好好的跟他算算账。 师爷想了想,又问:“你来枉死城多久了?” 我算了算,说:“好像有两三天了。” 师爷点了点头,突然给我一颗小药丸说:“你把这个吃了。” 我一迟疑,老头就不高兴的说:“你以为我要害你?” 我忙接过来吃了,师爷看了我一眼,说:“这药丸每个鬼差管事都有,每月都会发放相当于月钱,吃下去后便慢慢地有了灵力。你是通灵之体,这一点会更加的明显。” 我一听是类似伟哥的东西,就问:“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师爷自负的笑了笑说:“这药丸我研制多年,专门用来提升鬼差的实力,否则怎么管得住这座城里的哭魂野鬼?你放心,吃了这药丸你的力量实力都会提升,不会反弹的。” 我听了心里一喜,连忙称谢,师爷说:“不过要别别的管事那样长出犄角,只吃一颗是不够的。”我听了差点摔倒,要是顶两个犄角那我回到凡间说不定就被哪个研究算抓去研究了。 “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但是你要是敢出卖我,我却绝不饶你!”师爷做了总结陈词,便让我离开。 我出了大殿,向住处走。 地牢坍塌,里面关着的许多人犯都趁乱跑了出来,许多鬼差四处查找,不时就有人被抓住。 脑子里想着事情,突然前面有人挡路,我意外的抬头看去,就见前面站着两个鬼差正讥笑的看着我。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口中喝道:“让开!” 但两人却想没听到,其中一人满是讥笑的说:“城主讲话时,大喊着要跑的人就是你吧?” 当时情况危急,冥兽都到了屁股后面了,所以我一时害怕便脱口喊了一声。一直觉得别扭现在还冒出两个小子来教训我,我心里立马就冒出一团火来。 再看看周围不时有鬼差拎着无辜的平民走来走去,样子凶恶无比,我心里更是恼怒。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其中一个鬼差突然说:“我们知道你是管事,你敢不敢私下跟我们走几招?” 靠,明摆是看我新来的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不拿管事的身份压他们,我铁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冷笑一声,说:“那你们一起上!” 两人表情一滞,其中一人不自然的转了转脖子,说:“那这可是我们私下的比试,你可不要借机报复。” 我不等他们废话,冲过去就照着左边那个小子一拳。 两人微微意外,想不到我说不出手就出手,如此干脆利落。 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齐齐一闪就到了我的身后,其中一人伸腿就是一脚正正踹到我屁股上,我整个人人仰马翻一般的扑到地上,好不狼狈。 两人见我摔的狼狈,哈哈大笑,样貌癫狂至极。 周围的群众不少人都围了上来,默默的看着。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大骂师爷那老头,我还以为药丸吃了以后会有立竿见影的功效,能将这两个小子好好收拾一顿,结果却是当众被人羞辱。 我知道打不过,但是看着两人嚣张的样子实在可气,便又冲了上去。 说起打架,我经验也算丰富,平时跟人动手不至于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可是这两个鬼差就不同,他们速度和力量都胜过我,就算单对单我也不是对手。这两个小子也就是想欺负我,我说一起上,两人真的就不要脸的一起打我。 二对一,我冲上去毫无悬念的又被一人踹翻在地。两人哈哈大笑,也不顾围着看的人。 “你们干什么!”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人来。 我一看,正是与我一队的名牌鞋管事,他见我被两人欺负,双眼血红问那两个小子:“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小子忙辩解:“是管事要跟我们私下比试,不信你问问他。” 名牌鞋见我点头,说:“你刚来,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我正要说话,突然肚子里“咕咚”一声,感觉一股力量在肚子里炸开。在这一瞬间,周围人的气息,四周的变化变得无比的清晰。我看到许多人身上氤氲的白雾,心里猛然惊心,这是师爷给我的那药丸生效了! 名牌鞋见我呆坐在地上,说:“别打了,改天找个机会给你报仇!” 我一下子跳起来,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说着,我脚下一用劲,就带起一股疾风,瞬间到了两个鬼差身前。 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很吃惊,只觉得周围的景物一花,然后就到了两个人身前。 这两个小子惊愕中回过神来,一人抬腿向我肚子顶来。我看也不看,往旁边一闪顺手将他抬起的腿抓住,用力一扔,这小子就被我远远的扔了出去。 这时,耳边传来劲风,我脑袋一闪,让过身边这小子的拳头一掌推到他肚子上,然后就见这小子呲牙咧嘴的飞出去老远。 名牌鞋见我突然发威,很是惊讶。其实不光是他,连我自己心里也惊讶非常,这种强者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舒服。 那两个鬼差被我揍倒以后,还很不老实,一前一后的向我冲来。 我大笑一声,迎向两人。拳脚相加与这两个厮抖在一处,他们的每一招我都开得清清楚楚,也避得轻轻松松。但是我的拳头一出,他们往往就要挨上一下。 名牌鞋在一旁观看,忍不住的叫好喝彩。 我心里越发得意,第一次大家打得这么得心应手。 这两人越打脸色越难看,不明白我突然怎么变强了,他们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想要开口喊停结束。 我不等两人开口,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踢开,又左右开弓将两一个人打得趴在地上,这才才停下来。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喝道:“以后再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两人灰头土脸的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名牌鞋走过来,笑呵呵的问:“你也领月钱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可能真像师爷那老头说的,我是通灵之体所以变化才这么明显吧。 名牌鞋显然对我很钦佩,我与他寒暄两句便往回走去。 相比北区被冥兽破坏的不成样子,我住的西区就没有受到多少的波及,阴暗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的路人。道路两旁的积雪堆得厚厚的,显得很破落。 当我走到门口时,竟然发现门口堆了一个雪人,胖墩墩的很好玩。 走进院子,老二和庚仲爱正坐着抽烟。上去问:“思恩呢?” 老二指了指一间紧闭这门的屋子,没顾得上说话,庚仲爱给我递来一根烟,笑着说:“这还是你的烟呢。” 当时从在旧城水里,烟让水泡了,也就扔了。庚仲爱却舍不得给捡了来,现在晾干了还真能抽。 我点上烟,惬意的吸了一口,坐到他们身前,说:“告诉你们,我现在变强了。” 我见两人显得漠不关心,便说起正事来。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对庚仲爱也不避讳。 末了,我问庚仲爱:“仲爱,如果能出去,你跟不跟我们走?” 庚仲爱显然对此事并不抱希望,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点了点头,对老二说:“老二,你没事也出去走走,多熟悉一下地形,咱们分头行动。争取早点离开这里。” 庚仲爱笑笑说:“可能你们还不清楚,枉死城从来没有人能离开。” 第十四章 行动(一) 我们正在院子里说话,突然听外面吵吵闹闹,有人哭喊,我出来一看,好家伙,外面站了十来个鬼差,正揪着一个小子。[] 那小子我认识,就是在我跟踪到旧城里的那人。 名牌鞋也在其中,他看见我喊:“小亮,今晚的事就是这家伙干的,走咱们把他拉到城主那去。” 被抓住的这小子已经满脸的淤青,正死皮赖脸的睡在地上,口中直喊:“我不去,我不去!” 我看了看这十来个鬼差,只有名牌鞋认识,便问:“你们怎么认定是他干的?” 名牌鞋说:“张管事之前抓着他问过,因为这家伙是城主身边的人,所以没敢抓他。可是现在城主已经发话要咱们找了,可巧就让我在这给碰到了,丫的还乱跑!” 说着,其他几个鬼差也都起哄着要将这人送去给城主听后发落,我便也跟上大家。 老二在门口看着,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众人直奔城主的大宅。 到了地方,大门前没有人,众人又不敢贸然进去,我笑道:“你们急着建功,怎么不进去?” 名牌鞋说:“城主以前下过令,不准人随便进入。” 我笑道:“没事,我能进去,城主特许我可以随便进去。”众鬼差立马对我刮目相看。 我洋洋得意的走了进去,背后名牌鞋催到:“快点啊!” 我顺着上次小赵带的路一路前行,幽深的大宅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到处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每每经过一件屋子,我都隔着窗户往里看看,但是浓重的黑暗阻隔着视线,里面好像也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 当我走到城主上次见我的屋子前,发现屋子灯灭着,门上挂着一个夸张的大锁。 我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一路过来没看见一个人影。 我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小赵。但是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好像所有的人都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突然,在远处走廊掠过一个人影。 我忙喊:“小赵!” 但那人影已经不见了,我赶紧赶过去,长长的走廊没有一个人,远处黑洞洞的不知是什么地方。 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仗着自己吃了师爷给的药丸身手强悍,便向那黑影消失的地方走去,打算看个究竟。 到了走廊尽头,有一个门廊,里面是一个小院,当中有一口古井,旁边一棵老槐树歪歪斜斜,在夜幕里有几分狰狞。 我走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竖起耳朵就听见有一个低低啜泣的声音。 我心中奇怪,四处看看,循着声音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又往井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心说怪了,再仔细看看猛然发现老槐树的枝干上有一团黑影,那东西时不时还动一下,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猛的一跳,身子就上了树。一把就将那团黑影抓到手里,转身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夜色里,是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圆嘟嘟的小脸,眼睛红通通的还噙着泪花。 我脑子一紧,口中就惊呼出声来:“小爱!” 小爱捂着脸,满是害怕的样子,身子瑟瑟发抖。 我一时不明所以,问:“小爱,你怎么会在这?”这丫头虽然以前害过我们,但是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孩子,而且她生前凄苦所以我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孙宝财之前说小爱也在枉死城,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枉死城的地牢。现在小爱却出现在了连鬼差都不敢进来的地方,我着实惊讶。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说:“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站的人是谁,这欠揍的语气除了孙宝财还会有谁? 我缓缓放开小爱,看着他问:“你知不知道,你被逮到是什么后果?” 孙宝财脸上仍旧带着血污,一身衣服满是裂口露出里面的血迹,头发上全是灰土,显然是趁着地牢坍塌才脱身潜到这里面的。 孙宝财仍旧那副死样,反问我:“那你知不知道偷枉死簿被逮到是什么后果?” 我心里一凛,冷冷的问:“你想怎样,威胁我?”以前他是鬼,净受他欺负,现在我倒是有能力好好揍丫的一顿。[] 孙宝财不紧不慢的说:“我早就说过,你想要枉死簿,一定会需要我的帮助。” 我示意他继续说,孙宝财指了指刚才我来的那边说:“枉死簿就在那间屋子里,但是那屋子里随时有人,否则就挂着大锁。你要是能将里面的人引开,我就能得手。” 我骂道:“做你的美梦吧!我把人引开,好让你拿着东西逃之夭夭?” “无论你同不同意,现在我们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一起合作呢?你一个人根本办不到。”孙宝财继续给我陈述的利弊。 我根本信不过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卖了。我心里再三权衡,没有急着回答他。我瞥见小爱像只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仍旧抖个不停,就问:“小爱,你怎么了?”见她没反应,就弯腰推了推她。 小爱惊恐的直往后退,我诧异的看向孙宝财。 “她现在真的不会说话了,一到这儿就被那些鬼差吓坏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我必须把她弄出这地方!”孙宝财只有在说小爱时,声音中才有一丝的爱怜。 我站起身来,心里挺不好受的。虽然走到今天这一步小爱也是罪魁祸首,但是我总是潜意识里把一切都算到孙宝财头上,心里对小爱还是恨不起来。 我想了想,望向孙宝财:“之前的教训告诉我,不能轻易的相信你。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这一丝希望也不能被你打破。” 我说完就往回走,经过孙宝财的时候说:“你要是想帮忙,就拿出点诚意来让我看看。” 我走在长长地走廊上,孙宝财的影子渐渐模糊,他站在那小院子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再次来到那屋子前时,里面已经有了光亮,门上的锁也卸了。 我上去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小赵。 我顾不上他的惊奇,问:“城主呢?我们按城主的吩咐将人抓到了。” 小赵错愕一下,说:“我这就去禀告城主。” 过了一会,他出来跟我说:“你们把人带进来吧。” 我领了命,就往外走。 大门外地鬼差早等的急了,见我出来不及报怨都看向我,我大手一挥说:“将人犯押进去!” 众人欢呼一声,跟在我身后往里走。 那个被抓着的小子,此时更是吓得脸色难看。一路上战战兢兢,看起来着实可怜。 小赵这次早早的在房门外等着我们,众人到了跟前他只让我将人带进去,其他的鬼差在外面等候。 我将那小子提了走进去,氤氲的灯光里,城主苍白消瘦的脸鬼气森森。我将抓着的人扔到地上,说:“城主,我之前跟踪的人就有这小子,他们受师爷的指使在旧城里将冥兽召唤了出来。” 地上这位忙不迭的喊饶命,看来早已吓坏了。 城主忽然站起神来,问这小子:“真是师爷让你做的?” 这小子忙说:“师爷说所有的鬼差横行无忌,恃强凌弱。枉死城里的次序已经乱了,他想要更新气象,又说想要建立新的制度,就要打破原有的一切,从废墟里重新来过,所以让我们去将冥兽召唤出来。” 我听了觉得说的有理,自打来的这几天我对城里的鬼差印象是极差的,每回想到要是回不去得一直呆在这鬼地方就不寒而栗。师爷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办法太极端,而且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里还有一个城主呢,他有事不上报领导偷偷摸摸的独自行动,领导知道了不高兴,万一以为他要造反就更遭了。 果然,城主铁青着脸,冷笑:“打破旧的制度?那是不是我这个城主的位子也要换人来坐坐?” 瞧瞧,领导起疑了。 “王管事!” 我呆呆的没有反应,被城主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忙问:“城主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就带人将师爷请到我这里来。” 我忙答应着出了屋子,将地上趴着的小子留在了屋里。 门外,众鬼差等的焦急,见我出来问:“怎么样?” 我再次大手一挥,说:“都跟我走!” 城主在屋子里,众人不敢多问,便浩浩荡荡的跟我出了大宅。往正街中央师爷的大殿而去,半路上不时有鬼差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一路带队,风光无限,路人纷纷退避,露出害怕的神色。 等到了师爷的大殿门前是,我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票鬼差,我回头粗略的看了看好说也有五十多人,不少人头上还盯着犄角。 师爷的大殿门前,总是站着两个守门的人,往日进出这两个守门的总是一脸的嚣张。 但这次却不同,我往门口一站,身后的鬼差乌泱泱的将大门堵了个严实。再看门口这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慌了,没等我说话,两人就上前期期艾艾的问:“王管事,你、你有事?”眼睛还不时往我身后瞟。 我点了点头,说:“麻烦你进去跟师爷通报一声,就说我要求见。” 其中一人抢先跑了进去,另一个人慢了一步,只能尴尬的站在我身旁。 我笑着说:“别怕,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身后的鬼差哄笑一片,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得意的不行。 师爷一向看不惯城里的鬼差,时常会为难他们。这些鬼差横行惯了,除了他们的城主谁也不放在眼里。但是对这师爷还是多少有些顾忌,毕竟人家算是个领导。现在有我在前头打头阵,听我说了句俏皮话,都觉得解恨,有人还喝起彩来。 我见守门这位,脸色难看又不敢摆脸色,我忙拍了拍他肩膀说:“开个玩笑,都是自己人,别那么玩不起。” 身后人群里有人起哄:“就是,别玩不起。” 我回头喝道:“都闭嘴!”众人立马闭上了嘴。 我心里一阵虚荣,整个身子轻飘飘的舒坦无比,就在前两天我看见鬼差都只有躲的份,但是没过两天形式就变了。刚才我一人暴扁了两个欠扁的鬼差,现在又领着五十多号人在这里发号施令,别提多过瘾了。 我正得意,就听门里一人说:“你就是真的砸场子又如何?” 我回过头一看,见师爷板着脸不是何时站在了门口。身后的这帮鬼差早已都看见了,竟然没有人提醒我! (今天第二更。) 第十五章 行动(二) 我正在得意,师爷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尴尬的笑了笑,见师爷看着我身后的鬼差脸色很难看。(.无弹窗广告) 我低声跟他说:“师爷,借一步说话。”说着跟他挤了挤眼。 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说:“你进来吧。”说完看了看门口一大票的鬼差,扭头走了进去。 我指着众人说:“都老实在这儿等着!” 因为我是受城主委派,所以这帮人竟然对我马首是瞻,着实让我过来一把当老大的瘾。 到了没有人的大殿上,师爷问:“你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过来?” 我无奈道:“是城主让我来的。”我将刚才抓住那人如何送到城主那里,城主如何的问话,那人如何回到齐齐的说了一边,唯独将遇见孙宝财的事情省了去。 师爷听得默不作声,一张脸一变再变,不时看看我,好像想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避,反正我又没有说谎,心里实实在在的,不怕他看出什么来。 我对于现在的自己的处境还是比较看得开,师爷让我帮他留意城主,城主又让我帮他留意师爷,我总结了一下就是留意着两个人,将他们说的话分别传递给对方。 但这样说来,我好像成了个专职传话员,不免有些滑稽可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左右逢源,但我知道周旋在这两个人只见要格外的小心,一不小心就会殃及自身。 师爷考虑了半天,问我:“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城主现在一定怀疑你要夺他的位子,所以才会让你过去。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借口别去,免得去了有危险。” 我说这些也是尽可能的为师爷这老头考虑,城主那小子现在肯定钻牛角尖觉得师爷要抢他的位子,老头要是去了说不定真的有危险。不管老头有没有那个想法,但是他能想到要改变枉死城里的现状,就凭这点我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师爷点了点头说:“那你回去告诉城主,我今天事忙,改天再去。” 我点了点头,回身就去复命。 门外的鬼差见我出来,都问我什么情况,我喊:“都散了吧,没事了,该睡觉的回去睡觉了。” 说着又朝城主的大宅走去,众人知道事情没完又听之前跟我进大宅的鬼差讲好像跟师爷有关,一个个兴趣更是大增,没有一个人散去仍旧跟着我,想看看事情的走向。 我进了大宅,见到了城主将师爷的话一说,城主也沉默了许久,问我:“你觉得他这么说有什么用意?” 我哪里知道,再说师爷这么说还是我提议的,总不好说是我说的吧? 我支吾了下,表示想不出来。 城主冷笑一声,说:“你不是想不出来,是不敢说罢了。那老头子就是想要抢城主的位子,现在他阴谋被我发现,自然不敢过来。” 我听得咋舌,城主果然钻起了牛角尖。不过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会这样,他们越是在乎自己的位子,越是疑心别人会抢他们的位子。 “王管事,你再走一趟。”城主目光炯炯,语气沉沉:“这次他要是不来,你就找人把他绑来。我现在就派人给你?” 我忙摆手说:“人是够了,不过”我想了想措辞说:“不过我们只怕不敢毕竟他是师爷。” 城主眼光一凝,说:“你照做就是!” 没办法,我走出大宅又往师爷那走去。 大门口的鬼差这时聚集的更多了,比刚才还多了一倍。 自从将那个人犯抓进去后,众鬼差都隐约猜到这事跟师爷有关,一个个口耳相传都兴奋得不得了,看来他们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有些刻板的老头。 不用我招呼,一长串的鬼差就跟在了我身后,像游街一样再次来到了师爷的门前。(.无弹窗广告) 那两个看门的家伙这次脸色更是难看,我身后的鬼差已经足够将整个大殿里外全部包围了。 从我跟踪那两个人,到冥兽肆虐,再到现在闹了这么许久,天已经慢慢亮了。只是厚厚的云层依旧低矮,天色看起来还是很阴暗。街上到处是冥兽肆虐后的痕迹,远处更是一片倒塌的房屋残骸。 我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口那俩哥们喊:“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去通报。” 身后的鬼差们哈哈大笑,响成一片。 这次,门口那人冲我说:“王管事,师爷说了,你要再来就直接进去,不用我们通报了。” 我点了点头,回身对堵着人家大门的鬼差喊:“都老实点,别捣乱!” 说完,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师爷就站在大殿中央,墙壁上的火光也照不到他,整个人在黑暗里看上去阴晴不定。 他好像一直在等我,我走到近前就听他说:“我就知道你还回来的,”他转过身来看着我问:“城主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我过去,甚至不惜将我绑过去?” 我忙说:“我们哪敢跟您动粗?” 师爷“哼”了一声,眼睛往外面看了看说:“带了这么多人,还说不是来抓我的?” 我苦笑一声说:“外面那帮人是自己跟来的,我赶都赶不走。” 师爷长叹一声,说:“枉死城里要是没有这样的鬼差就好了,为什么城主就看不透这些鬼差的嘴脸。” 我跟着也叹了口气说:“师爷,你还不明白吗?鬼差就是城主的统治工具,你想要夺取他的工具等于威胁到了城主,他自然要对付你。” “想不到你倒是看得清楚。”师爷一副刚认识我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多看些电视,上面都是这么演的。况且,我也是将别人不敢说的说了出来。”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头再一次将最关键的问题抛给了我。 我险些抓狂,我又不是你的参谋,亏你还叫“师爷”呢,怎么事事尽问我? 我不敢轻易回答,老头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说:“我跟你去。” 我问:“真的,这一去可是有危险的。” 师爷说:“去不去都一样危险,还是去将事情说清的好。” 说完,老头就往外走去。 大殿外,黑压压的鬼差正闹哄哄的说笑,我脸一板喊道:“都安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众鬼差迅速的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听了我的话还是看见师爷走出来才老实下来。 师爷扭头,对我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走了。这一笑似乎大有深意,我心里打着鼓,跟了上去。 一大帮人再次聚集到大宅前,我和师爷两人向里走去,其他鬼差没有城主的许可只得等在外面。 我和老头两个人走在死寂的大宅里,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么死气沉沉。这一段距离似乎变得很长,又很近。 一方面,我跟这个老头单独在一块有些不自在,但另一方面,我又有些担心一会师爷和城主见面会是什么情况。 我一路走得忐忑,师爷忽然说:“看来你混得不错嘛。” 我忙说:“你还不是师爷栽培的好。” 老头“哼”了声,突然问:“你跟城主也是这么说的吧?” 我心里一惊,嘴上说:“哪能啊。” 师爷却不在说话,终于不算长得路程被我们走完了。 小赵仍旧站在屋外,见我们上来,恭恭敬敬的请师爷进去,将我拉在面。 我知道这里面是领导之间的对话,一般人没有资格听也不敢听。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我正好蹲在旁边休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来。 这烟还是庚仲爱要的,那小子把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我点上烟,长长呼出一口烟雾,问小赵:“抽一口?” 小赵忙摆手,一脸的厌恶。 我呵呵一笑,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见这屋子是锁着的,怎么回事?” 小赵知道我被城主特许可以随便进出大宅,以为我成了城主的心腹,对我也没有什么防备,便说:“刚才城主和我不在,枉死簿在里面,就用锁锁上了,以防有什么意外。” 我问:“枉死簿就一直放在这里面?” 小赵点了点头,猛的咳嗽起来。我抱歉笑了笑,将烟拿远了些。 小爱扶了扶眼镜,指着我手里的烟说:“还是戒了吧,在这里可没有烟卖。” 我笑了笑,感谢他的好意,我可没想在这呆一辈子,自然不去理会。 我一抽着烟,开始想自己要怎么才能顺利的拿到枉死簿离开这里,孙宝财的话虽然有理,但我没法相信他,因为我付不起那个代价。 思恩、老二他们都等着我救,我不能把这么多人的命压在孙宝财那个反复无常的人身上。 要死出了意外,我们可就一辈子出不去了,我还不知道我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的咒有没有解开,清水那家伙有没有诳我,这些我都要出去才能知道。 我这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枉死簿拿了跟老二和思恩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管事,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从思绪了回过神来,一颗心也沉甸甸的倍感压力,见小赵正看着我,便强笑道:“没事,就是想家了。” 小赵脸色也是一黯,低声说:“我也是,无论我怎么都忘不了” 我的一句话,让小赵也陷入了愁苦的思绪里。 这时,就听屋子里有人喝:“来人!” 我和小赵吓了一跳,小赵看了看我,率先跑了进去。 第十六章 行动(三) 屋子里,城主和师爷面对面的站着,大眼瞪小眼。我怀疑刚才两人在屋子里一句话都没说,就在这斗鸡眼。 我一进去,就感觉到了里面压抑的气氛,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城主依旧眼睛盯着师爷,说的话却是给我听的:“王管事,你去把大宅外面的人都叫进来。” 我应了声,偷眼观察师爷,却见老头没有一点的表情,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根本不需要理睬。 我来到大门,鬼差们见我出来,都围了过来。 我大喊:“都跟我进去!”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又往里走。 众鬼差楞了一会,呼啦一声全都追了进来。 静谧的大宅里全是脚步声,我一直走进那间屋子里对城主说:“人都到了,全在外面。” 城主点了点头,又瞪了师爷一眼,缓缓的走到了门外。 师爷这时才把目光转向了我,好像刚注意到我一样。 在小小的屋子里,阴暗的光线中,他突然冲我苦笑一声,说:“连累你了。” 我听着不对,还不等再问,就听屋外城主喊:“把里面的两人都给我押走,严加看管!” 十几个鬼差就冲了进来,他们不由分说的将师爷和我抓了起来。 我大喊:“你们干什么?”刚刚还都听我调遣的鬼差这时全都变了嘴脸,根本不停我说什么。 我猛一甩手,将一个抓着我胳膊的家伙摔在地上,然后一脚将一个扑过来的家伙踹的飞到门外去。 但是毕竟寡不敌众,我最终被两个头顶长着犄角的家伙扭住,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疼得直吸冷气。 师爷就站在一旁,两手被人扭着,一动也不动,看着我做徒劳的反抗。 按照城主的吩咐,鬼差们把我和师爷分别关在了大宅子一处偏僻的小房子里。 我怒极大骂“你们他妈的凭什么抓我?” 抓着我的一个鬼差冷笑:“你跟师爷是一伙的吧?地牢塌了算你走运。[.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一把将我推进一件小黑屋里,将门锁上后走了。小黑屋里空荡荡的连一张桌子也没有,一阵阵的阴风从门上的缝隙吹进来,发出呜咽般的怪声。 我颓然坐到地上,心里怒骂城主那小子过河拆桥,利用我。师爷是不是想夺城主的位子,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城主将我当成了师爷的帮凶,虽然我并没有跟师爷站在同一条船上。 我越想越沮丧,对自己的处境越发的担心。 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让我利用,城外的天灯不知道还能亮多久,它只要一灭,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清水一直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但我知道这是真的,天灯发出的白光就是我们回去的通道,它一灭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了。 外面的风更加大了,门“嘎吱嘎吱”的响,门上的锁也跟着敲打着门,一声接着一声,像有人在敲门。 我不甘心,站起来用力踹门,看着腐朽的木门却怎么也踹不开。 门外也没有鬼差把手,看来他们料定这门很结实,任由我在这里闹腾。 我踹了一会,又颓然坐到了地上,死一样的寂静又将我包围。 呜咽的冷风像女人的哭声,时而的凄厉时而幽怨,它不停的折磨着我的神经,让我坐立不安。 陷入到绝境的我,开始想家,开始想念我原来平静生活,整颗心像刀割一样的难受。 我坐在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像一只被关在盒子里的虫子,暗无天日的等着未知的命运。 门上的锁又碰到了门上,发出“啪”的一声,我抬头看了看,又颓然的将头埋到胸前。 门突然“吱呀”一声,出现一道缝隙,我猛地抬起头来,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外面! 我赶紧站起来,不由的屏住呼吸。[.超多好看小说] 木门慢慢地被打开,眼前的人影慢慢地露出一张脸来。 当我看清是谁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孙宝财! 他神秘的向我笑笑,招手让我出来,低声问:“现在你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我看着他问:“你是怎么开的门?” 孙宝财将门再次关上,挂上锁说:“这个你别管,我有我的办法。” 我看见他手里的钥匙,便想到他八成是趁着鬼差不备将钥匙偷了来。 将门锁上后,他随手将钥匙丢到一旁的草丛里。示意我跟他走。 他对这里好像很熟悉,我跟着他左拐右拐,躲过几个路过的鬼差,又来到之前小院里。 小爱蹲在井旁,见我和孙宝才进来,突然跑到树后躲了起来。 孙宝财压低声音,认真的问:“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只要能把小爱送出这里,就算要我留下也没什么。” 我想了想,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后路了,我对孙宝财说:“你有什么办法?” 孙宝财说:“现在城主那间屋子里有人,我去将他们引开,你拿了枉死簿,只要带着小爱走就行。我知道城外有接应你们的天灯。” 我迟疑一下,孙宝财问:“你还不相信我?” 我咬了咬牙说:“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转身来到小爱面前,对她说:“小爱,你现在赶快到城西找老二他们,让他们在城门那等我。” 孙宝财问:“你们要怎么出去?” 我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在过一会城门就会打开,新魂都会进来。我们到时趁机混出去。我逼近还是管事,估计有人还不知道我被关了。” 孙宝财叹了口气说:“也只有这样了,”他看向小爱说:“小爱,听话,照他说的去做。” 小爱看了看孙宝财,又看看我,仍旧躲在树后,只露出头来看着我。 孙宝财突然问:“你不是要见妈妈吗?你听话,到时就能看见妈妈了。” 小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迟疑的着他,那副孩子的天真和脆弱模样看得我有些难受,她终于点了点头。 孙宝财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爸爸对不起你,以后也不用想着爸爸,去吧!” 小爱看了看孙宝财跑出了院子。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问:“小爱不会有事吧?” 孙宝财没有说话,什么也没说,愣愣的看着小爱去的方向出神。 我没有再说话,好长时间以后,他问:“准备好了吗?” 我一愣,问:“怎么办?” 孙宝财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说:“等会,你听到动静,就到那屋子里去拿枉死簿,记住真正的往死簿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拿到后其他什么都不要管!我只要你将小爱带出去。” 我愣愣的看着他走出了小院,一跃上了走廊,直直的走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震天的怒喝声,整个大宅忽然沸腾起来,嘈杂的人声在大宅一处响起,有人喊:“站住!别跑!” 嘈杂的人声慢慢地向大门而去,我知道时机已来,忙悄悄的往城主的小屋摸去。 到了地方,屋子的门开着,门外的鬼差都不在了,显然是被孙宝财给引走了。 我把心一横,摸了进去。来到书桌上找了找,又在书架上乱翻了一边却根本没有看见我要的东西。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怒声问:“你干什么?” 我脑袋一炸,猛的回头就看见小赵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本书。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问:“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伸出手,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赵哑声道:“你要枉死簿干什么?”说着退后几步,想要逃跑。 我一把拉住他,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家吗?你把书给我,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就能见你的家人了。” 我说着,双手急切的去拿他手里的枉死簿,生怕有人赶来。 小赵死死的抓着不放,说:“你这是找死!别犯傻了,你根本出不去!” 我问:“难道你想永远呆在这里?你不想回去看看你家人?” 小赵被我说的一愣,手也松了,我趁机将书拿了过来。 小赵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他口中喃喃自语:“家人、我的家人?你知道我来这儿多久了吗?” 我问:“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跟我们走!” 小赵突然摇了摇头,嘴上挂着苦涩的一笑:“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他瞪着我冷笑道:“你不可能出去的,你永远” 我见他不愿跟我走,便不再听他废话,转身跑了出去。 一路上心都快跳出嗓子,我刻意避开大门,翻墙出了大宅。 我抱着厚厚的书在路上飞奔,不时引起路人的注意。 快到城门时,突然冒出一股鬼差来,他们大叫着从我身后追来。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见已经被发现,我跑得越发拼命,我知道成败就在转瞬之间。 老远就看见老二、思恩、庚仲爱和小爱四人在城门口站着,我大叫:“快跑!” 老二看见我身后的鬼差,忙拉着思恩等人往城外跑去。 我也像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城门,但是当我出去以后才发现,外面有许许多多的鬼差! 包括之前将我锁起来的那些鬼差都在,他们看着突然冲出来的我,慢慢地围了上来。 第十七章 逃出枉死城 城门外,一大帮的鬼差向我们围拢过来。 眼看再跑几步就能回家了,却冒出这么一股人,我不禁满心的懊恼。 老二提醒我:“小亮,用你的兽头!” 我一听如梦初醒,掏出兽头,手里迸发出血红的红光,向四周的鬼差罩去。 冥兽发出的红光比起之前更加的强烈,所过之处鬼差们纷纷的惨叫,身上冒出丝丝的白烟。 趁着他们躲避红光之际,我们一行人忙往外突围,向天灯处跑去。 浓浓的迷雾很快将我们包围,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鬼差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 我们孤注一掷在迷雾里到处乱跑,像无头的苍蝇,心里紧张至极。 我们像在木屋里兜圈子,总是找不到之前的天灯。老二惊声道:“天灯该不会已经灭了吧?” 我顿时着急起来,思恩看起来很害怕,她看着我和老二着急的样子,问:“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办法出去?” 我额头冒汗,脑子里嗡嗡的乱响,老二、庚仲爱不停的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气急败坏的喊:“继续找,反正是不能再回枉死城了!”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不禁露出绝望的表情。 思恩突然问:“你们说的天灯是不是那个?” 我一听,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浓雾中有一道淡淡的白光在空中若隐若现。 我精神一振,招呼众人:“快,天灯就在那里。” 大家忙往天灯的地方跑去,当真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到了近前,我一看果然是天灯发出的白光,只不过已经很微弱了,随时都可能消失。 我心里焦急万分,谁知就在这时,从迷雾里又冒出一股鬼差来,各个手里提着钢刀,头上长着犄角,张管事也在其中。 我将枉死簿交给老二,说:“你们现在就走,这里交给我!”说着,我手里的兽头心随感应,一股红光向这股鬼差射去。(.无弹窗广告) 张管事等鬼差忙向旁边闪开,躲过了红光,我大喊:“老二,快走!” 老二知道情况危急,忙拉着思恩和庚仲爱向天灯跑去。 一个鬼差挥刀向老二砍去,我大叫一声红光直直的向他打去,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张管事怒声喝道:“你们别反抗了,没人能从枉死城中逃出去的!” 我不听他的废话,冥兽挂饰发出的红光越发的耀眼,在将四周印成一片残红。 自从在枉死城里,冥兽向我攻击过后,我的挂饰好像威力更加大了。我手里的挂饰不但能发出和冥兽一样的红光,还可以吸收冥兽的攻击曾强自身的威力。 十几个鬼差不敢贸然向我进攻,但是却死死的将我围住,让我不法前进。 我见老二他们已经到了天灯底下,正焦急的向我挥手。 我猛地用红光一扫,逼开近前鬼差的围堵,脚下发力向老二他们跑去。 我隐隐听到天灯里传来清水的声音:“灯要灭了,快没时间了!” 我边跑边喊:“快接我们走!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清水的声音又传了下来:“你们把枉死簿放到灯下。” 我跑老二近前,将枉死簿拿到手中,对着天灯斩钉截铁的喊:“不行!你先把我们救出去,否则永远也拿不到枉死簿!” 清水也急了,他大喊:“那你们赶快站到灯下,一个一个来。” 老二一听,一把将思恩推到灯下,在天灯的白光照耀中,思恩的身子突然变得透明,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就突然不见了! 她只来得及向我们看上一眼,就消失在白光中。 老二随即让庚仲爱往灯下走,庚仲爱连连摇头:“我不敢,还是你们先吧。” 老二一把将小爱抱到灯下,小爱的身子随即也在白光中消失。 张管事等鬼差围着我们,看着我们一个一个的消失脸色阴沉的可怕。 但是顾及我手里的冥兽挂饰,又不敢贸然过来。 这时,头顶的天灯突然一阵摇晃,白光闪了一闪,更加的微弱了。 清水的声音急切的传下来:“没时间了,快点!”期间还有张月、苗苗等人的喊声传了下来。 张管事狠狠的瞪着我,道:“你跑不掉的!” 我转身一把将老二推到灯下,白光照在老二身上的一瞬间,老二的身子也模糊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迷雾里一阵狂风不期而至,头顶的天灯摇摇晃晃险些跌了下来,发出的白光更加的微弱。 我大叫:“清水,你要是还想要枉死簿就想想办法!” 这阵怪风来的突然,却极为强烈,连厚重的迷雾都被吹散了许多。头顶的天灯也摇晃着向远处飘去。 迷雾散开,就见冥兽小山一样的身躯立在枉死城的城墙外,高大的城墙在它身前就像小孩的积木一样的微小 它恶梦一样的巨眼牢牢将我罩定,数十丈的翅膀不停地摇摆带起凛冽的大风。 我不知道冥兽怎么又会出现,但它这次显然就是冲我来的! 张管事冷笑道:“这下你们可跑不了了!” 我对身后的老二和庚仲爱说:“你们赶紧去追天灯,快!” 庚仲爱还在迟疑,就被老二拉着跑了。 但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见纸糊的天灯又急急的飘了回来,清水近似嘶吼的声音传了下来:“我最多能再顶几分钟,你们抓紧时间!” 老二忙站到白光底下,冥兽突然嘶吼一声,好似高空中的一记惊雷突然炸响,震得人眼前一黑。随后,冥兽恐怖的身躯动了起来,它只跨了一步就到了我们近前,长长地獠牙几乎碰到天灯。 清水好像能看见这边的情况一般,天灯突然向一边飘出去一段距离,躲开了冥兽口中喷出的剧烈气流。 老二骂道:“这怪物在这,咱们根本走不了!” 我看了看冥兽,说:“那也不一定。”说着,向冥兽扬起了我手里的冥兽挂饰,冥兽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好像我手里的挂饰有它熟悉的气息,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我忙对老二说:“快走!” 老二沉声说:“小亮,咱们到另一边见!” 我没有回头看他,只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一个有些文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跑不了的!”就见城主在一队鬼差的簇拥下从迷雾里出现,孙宝财被一个鬼差抓在手中,满脸的血水不停的往地上滴,他向我身边看了看没有看见小爱,一张脸明显的放松下来。 城主看了看我身后,突然从一旁的鬼差手中接过一块铁块,嘴里说了几句。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冥兽突然嘶吼一声,巨大的气流从它口中冲了出来,天灯又是一阵摇晃,忽明忽暗。 我回头一看,见老二还没有走,顿时急的直跺脚。 清水的声音再次从上面传了下来:“用你的挂饰对付冥兽,快!” 他的话一入耳,我想也不想,手里的挂饰向着冥兽发出了一道红光,在巨大的冥兽面前几乎弱不可见。 但是当红光打到冥兽身子上时,冥兽突然一声惊天的嘶吼,一只巨大的爪子像一片黑云一样向我卷来。 我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就失去了方向,整个人在冥兽抓起得漫天泥土中飘荡。 随后,竟然落到了冥兽的头顶上。我大惊,看着地面上犹如蚂蚁的人,两腿一软差点跌倒。 我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但是冥兽却又安静了下来,我手里的挂饰却继续的发出红光,不停地的涌入冥兽的脑袋里。 四周变得越来越安静,我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回去的几率也越发的渺小。 突然冥兽身子好像抖了一下,它这一抖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地震一般,我双脚不稳直接从那脑袋上摔了出去,幸好我混乱中抓住了冥兽的一根胡须,不然摔下去飞摔坏了不可。 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像荡秋千一样,吓得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同时我发现,冥兽身子越来越虚幻,就连我抓在手里的胡须也越来越软,我心中奇怪,发现我的身上的挂饰依旧不停地发出红光涌入冥兽的体内。 我当我意识到冥兽快要消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轰然一声,冥兽巨大的身子就不见了,只将地上的积雪激的漫天都是。 我整个人就做起了自由落体,直直的摔了下来。不过幸好我之前吃了一颗师爷给我的药丸,摔倒地上只觉得有些头晕,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我忙站起来,见老二还没走,忙把他推到白光里。老二看着我,依依不舍,他是怕我回不去。 当老二的身子消失的时候,成群的鬼差在城主的号令下终于向我们冲了过来。 冥兽的突然消失,多少让他们有些迟疑,但是他们看到又一个人离开了枉死城,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我忙将庚仲爱推到白光中,并将枉死簿塞到他怀中说:“你回去,将枉死簿交给清水,让他别忘了自己答应过我的事。” 谁知庚仲爱竟然推三推四的,不愿走。 我大吼:“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庚仲爱一把将我推开,将枉死簿丢给我,很平静的说:“我已经死了,就算回去又有什么用?” 他说的竟然和小赵很像,我奇怪道:“你既然不想走,为什么跟我们出来。” “我也是突然想通的。”他不再看我,突然向鬼差冲去。 这时,头顶的天灯突然移到了我头顶,暖暖的白光洒在我身上,我看见庚仲爱从身上掏出烟来叼到了嘴上,然后就被汹涌的鬼差团团围住,他们将他提起来往城里走去。 更多的鬼差则是向我冲来,不等他们冲到近前,我眼前突然一黑,四周的景象全部变了。 弥漫的着白雾的雪原变成了无尽的黑暗,我像漂浮在温水里一样,暖洋洋的很舒服。 随后,脑袋变得沉重,我慢慢地失去了只觉,陷入了梦里。 第一章 楼道的血迹 我从幽深的睡梦中醒来,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脏兮兮的天花板和昏黄的白炽灯。[.超多好看小说] 不时有汽车的鸣笛声传来,我努力坐起来,眼前又是一黑,脑袋晕乎乎的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眩晕才过去,我躺在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上,对面是一个矮小的电视柜上面有一盏已经灭了的油灯。 老二躺在另一张床上,仍旧没醒过来。 屋子再没有别人,清水老道也没在,地上那三个大蛇皮袋子也不见了。 之前在枉死城里经历的一切好像是南柯一梦,似真似幻,让人无法相信。 这时,门外突然有脚步声迫近,到了跟前门被打开了。 进来是苗苗、张月和赵敏。 三人见我坐了起来,惊喜叫道:“你终于醒了!”说着就都走了过来。 赵敏仔细的看着我,问:“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我说:“我好饿,赶快买些吃的来。” 张月嘟囔道:“你俩像死猪一样躺了三天,当然饿了。” 苗苗便和赵敏出去买吃的了,张月则留下来,看着我。 我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月“哼”了声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那天我从医院出来正好看见你跟清水那个老头,你可就要遭了!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这三天,那老头几次想害你!” 我急忙问:“清水老头他人呢?是不是走了,枉死簿是不是也被他带走了?” 张月脸色一沉骂道:“那个老家伙,真的很狡猾!今早不知怎么突然手里就多了一本书,然后就趁我们不注意给跑了。” 我一听,眉毛就皱了起来,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思恩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心跳不由加快了速度。 张月沉默了一下,说:“你先休息吧,什么也别想了。” 我摇了摇头,急切的说:“你不知道,思恩先我们一步从天灯出来,她一定已经得救了,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张月想了想,说:“那她一定在医院,那天她是在医院出的事,如果她回来一定就在医院里。” 我听完,就要站起来,张月一把将我按住,说:“你等等,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她见我一脸的焦急,说:“你以为我不急?我和思恩可是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但我们也得等李伟醒了再说啊。” 我望向老二,见他仍旧睡着,胸口一起一伏,轻轻地打着鼾,显然还在熟睡。 我看着老二,见他睡着的时候双眉仍旧皱着,仿佛在梦里正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禁满是内疚,毕竟老二是因为我才去的枉死城。 这时,赵敏和苗苗提着一袋包子和两杯豆浆进来了。 我拿过吃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赵敏看着我吃,如释重负的笑道:“你今天再不醒来,我们都要打120了。” 苗苗却担忧的看着老二,说:“可是李伟怎么还没醒啊?” 我也不禁停了下来,谁知老二突然坐了起来像诈尸一样,把一屋子人吓了一跳,差点让我被包子噎住。 “小亮,你给我留点啊。”老二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而且说得中气十足。 我抓起一个包子砸向他,老二用嘴接住,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说:“再来几个!” 张月嘲笑道:“真是肉包子打狗!” 我将剩下的包子和豆浆递给老二,看他吃的急切,被噎住几次,便说:“你能慢点吗?” 老二不管不顾,将一袋子包子横扫一空又将热乎乎的豆浆喝干,才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肚子。 吃了些东西,看老二的脸上气色也好了些。老二坐了会儿,突然问:“小亮,咱俩之前在枉死城的经历不是在做梦吧?” “要做梦也不可能两人做一样的梦。”我刚醒来也像老二一样,不敢相信在枉死城里的经历是真的。但是我和老二确实在这家破招待所了睡了三天, “刘姑娘呢?小亮,她醒了没有?”老二满脸喜色看着我们的问道。 我站起来,说:“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我们到医院去看看。” 出了招待所,那个欧巴桑老板娘将我们拦住,阴阳怪气要我们结钱,老二往前一站脸露凶相:“谁开的房,你找谁要!” 这老板娘被老二瞪得一哆嗦,气势上瞬间泄了个精光,随后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这家招待所。 老二边走边骂:“清水那老混蛋,还想让我们替他交房钱,想的美!” 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轿车,穿着各异的行人匆匆而过,明亮的路灯将夜晚的城市照的通明。 我恍如隔世的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一切,连老二也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们沉默着走到了那家医院前,夜幕下它依旧看上去阴森森的,医院大厅里也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 我们进去一问,结果医院说没有思恩这么个人。 我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思恩到底有没有从枉死城里回来?如果回来了现在到底在哪?她还记不记得我们?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闯进我脑子里,却得不到解答,我变得急躁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清水!”我跺了跺脚就要往外走。 突然,看见外面的街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淡绿色的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长长的马尾辫,我大叫一声就追了出去。 老二等人被我吓了一跳,赶紧在我后面追来。 当我快冲出医院时,那个身影已经走得远了,仿佛就为了捉弄我一般,当我站在街上时已经看不见她了。 “思恩,思恩!”我放声大吼,却只引来路人惊异的目光。 老二从后面赶上来,问:“你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思恩了!”我喘着气,四处看去,却再也看不见思恩了。 我见张月她们的脸色,知道他们以为我出现了幻觉,不由急道:“我真的看见了,刚才我就看见她从这里从过去的。”说这指了指前面的道路。 苗苗突然说:“那思恩会不会进了那座大厦里?” 果然,不远处有一座高楼。 那是一座公寓楼,有二十多层,一到五层全是商铺,里面金碧辉煌,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我们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但是这里面这么大就算思恩在里面一时也找不到。 张月打了一个电话到思恩家,得知思恩依旧没有回家。张月挂了电话说:“这几天我都说思恩在我家,要是时间长了,思恩家里一定会起疑的!” 这时,一个保安从我们身边走过,他手里的对讲机里突然发出一个女声尖叫的声音:“救命!” 凄厉的惨叫从对讲机里传出,马上就被商场里的音乐给隐没,但是我们却听得清清楚楚。眼前的保安也慌了起来,忙上对着对讲机一通询问,但是却没有了回音。他看了看我们,像是在向我们征询意见一样。 老二叫道:“还不报警?” 保安一愣,讪讪的说:“情况还没弄明白呢,要是谁恶作剧,到时警察来了怎么办?” 我说:“那你赶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那惨叫声真的不像是有谁恶作剧,而是真的有人遭遇了麻烦。 我转身对大家说:“咱们也找找吧,也看看思恩到底在不在这里。” 我们一层一层的找了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找的。到了三层以后,人就很少了。这些装修豪华的店铺都冷冷清清的,不过这种卖高档货的地方也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有钱人。 一上四楼,我就闻到一股血腥气,我心里涌出一丝不祥的感觉来。 顺着那一丝的血腥,我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标着安全通道的门前。 门没有锁,打开是大楼的楼道,我脚一跺声控灯就亮了,然后就看见地上有一大滩血! 苗苗吓忙退到后面不敢再看,殷红的鲜血刺人眼目,地上除了血迹却再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顺着血迹,那个流血的人显然是往楼下去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流血流了这么多一定很危险。 我让苗苗和赵敏去找保安过来,并和我们保持联系,然后就和张月老二往楼下追去。 那血迹一直将我们带到了地下停车场,走出楼道后血迹就很奇怪的没了。 眼前,一排排的名贵轿车静静的停着,黑洞洞的车窗里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头顶是无数的消防管道和密集的风箱,十步一盏的日光灯将周围照的一片惨白,而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却像是有无尽的黑暗,让人心生畏惧! 一个黑影突然在前面跑过,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张月和老二都看见了,我们三人忙往那边跑去。我们尽量的放轻脚步,但还是发出了阵阵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停车场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车灯一亮,在发动机的怒吼声中突然向我们来。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非常尖利,几乎撕裂我们的耳膜。 晃眼的车灯迅速的逼近我们,我猛地将老二推到一边,就见那辆大红色的轿车已经快要冲到张月身前,我大吼一声,猛的冲到张月身前将她一把拉过来,堪堪避过车头的撞击。 我身子由于惯性急速的往后退,脚下一绊摔倒了地上,张月被我一拉重心不稳摔在了我身上。 一时间,我和张月四目相对,她吐气如兰身子软软的压着我,漆黑的眼睛不禁也有些迷离,但是很快的她就脸上羞红的站了起来。 轿车在被我们躲过去后,又冲出去一段距离,眼看要撞到墙上时又停了下来。 我窘迫的站起来,见张月低着头脸红红的,也不说话,跟平时完全两样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 没等张月说话,就见老二跑到那辆车前,往里一看然后惊恐的向我们喊:“你们快过来看,这车里没人!” 第二章 电梯惊魂(上) 我们在地下停车场中寻找神秘流血的人,谁知突然遭到一辆车的撞击,令人惊讶的是,这辆车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和张月面面相觑,走到老二跟前,透过咖啡色的车窗向里看去,里面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好看的小说) 这辆红色的雪佛兰刚刚差点就要了我们的命,现在却静静的停在这里,好像它一直就在这里并没有向我们撞过来。 老二捋了捋头发,沉声说:“小亮,情况有些不妙。” 我点了点头,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进是退。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手机铃音在地下室显得有些唐突,将我们吓了一跳。 我接起电话,是苗苗打的。她用一贯文静中带着几分害羞的语气说:“我们找到思恩了。” 我激动的大吼一声:“真的?”将一旁的老二和张月吓得一哆嗦,张月还踹了我一脚。 我挂了电话,两人忙问我什么情况。我呵呵一笑说:“思恩找到了,走,咱们这就回去。” 一听说思恩已经找到了,我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了下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至于楼道里的血,只要不是思恩的就好,其他的交给警察去处理好了。 想到这儿,我忙拉着老二和张月往回赶。他们两人哪里会有意见,大家对刚才的怪事还心有余悸,没有什么必要谁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我打算继续从楼道上到四楼与苗苗她们会合,老二突然瞥见楼道旁边有电梯,便要坐电梯。 张月也因为楼道里有血迹,不愿走楼道。我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思恩,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还记不记得我们,所以也不在乎走楼梯,但另外两人却坚持要坐电梯。 没办法,我们走到电梯前。见箭头显示电梯在七楼,便按了一下按钮,慢慢地等着。 老二拍了拍我,说:“小亮,待会见了刘姑娘可别太激动,小心吓到人家。” 张月瞪了老二一眼,没说什么。 我等了一会,一看电梯的箭头不禁皱起了眉头,电梯竟然还在七楼。 “还是走楼梯吧,七楼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看电梯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我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就几层楼梯,有在这等电梯的功夫现在都到了。 老二和张月也觉得太慢了,便跟我往楼梯走。 谁知我们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叮”的一声响,随后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老二回头一看,见电梯门打开了,骂道:“那个箭头指示八成是坏了。”说着,电梯门又自动的关上,老二急忙跑过去,伸脚一挡将门弾开。他站在电梯里,冲我们说:“快进来。” 我看了看电梯箭头指示,指针仍旧指着七楼。 张月说:“快走吧,你不是急着要见思恩吗?” 我应了一声,又走回来跨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老二按了四楼的按钮,电梯就向上运动起来。 我们觉得双腿一沉,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电梯里,老二看着张月突然“嘿笑”了两声。 张月一愣,随即怒声说:“你笑什么?” 我也很好奇,问:“老二,你笑什么?” 老儿奇怪道:“我什么时候笑了?” 张月冷声说:“要不是看你今天刚醒过来,看我不揍你!” “我真没笑!”老二一脸的无辜,委屈的就快哭出来了。 我见他说的认真,就对张月说:“算了,可能老二脸抽了一下。” 张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张月生气的样子很好看,秀眉皱在一起,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眯着,俏皮的小嘴嘟囔着,活脱脱一副调皮女生的样子,在加上她样貌本来就很精致,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只是平时她生起气来,我们只顾着害怕,哪里还有欣赏她容貌的兴致? 张月突然转向我问:“你看什么?” 我一惊,自觉失态,忙转移话题道:“怎么还不到啊?这电梯也太慢了吧!” 张月一听也皱眉道:“是啊,也该到了。[.超多好看小说]”她往按钮处一看,整个身子突然一抖然后就呆住了。 我问:“怎么了?”说着凑到跟前一看,就发现电梯按钮的灯在负一楼的按钮上亮着,这意味着电梯还在地下室! 老二也凑上来看了看,肯定的说:“一定是灯坏了,电梯刚刚明明动了,我都感觉到了,怎么可能还在地下室?” 我问:“那现在为什么还没到四楼?” 从地下室到四楼,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可是我感觉我们已经在电梯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我越发感觉到不对,问:“你们感觉到电梯在动了吗?” 张月摇了摇头,看起来很害怕。要是面对十几个拎着刀的流氓张月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女孩子显然都对神秘诡异的事情有天生的畏惧,我这是第一次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月露出了小女生的胆怯。 电梯里死寂一片,是有我们三个人的粗重喘气声。 我意识到我们被困在电梯里,连忙将电话掏出来,却发现没有一格信号,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电梯里那个紧急的红色报警按钮我按了几下,也没有什么反应。 张月颤声问:“我、我们怎么办?” 我安慰她道:“没事,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电梯坏了,到时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一时大家又沉默了下来,老二叹了口气,一脸的懊悔:“要是刚才走楼梯多好啊!” 我没接茬,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从我们听到一楼保安对讲机里的惨叫声,到看到楼梯里的血迹,然后再差点被车撞,现在莫名其妙的困在电梯里,我前前后后的想了想感觉好像被人暗算了。 我们是因为找思恩才来到了大楼里,但是在没有找到思恩时就凑巧的遇上了这么多事,这一切要说是巧合也能说的过去,但我更倾向于有人不想我们找到思恩,故意的阻拦,之前用车没将我们撞死,现在又想将我们困在电梯里。 但是这个人是谁?是人是鬼?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猛然想起那天在医院里,思恩是被一个黑影从天花板上的裂口里抓走的,之后思恩就出现在了枉死城。 我悚然惊醒,一定是那个黑影在捣鬼,他不想我们找到思恩,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难道要再次将思恩害死送到枉死城? 我再一想,要是这样的话,那不但是思恩连苗苗和赵敏现在也危险了! 想到这儿,我又急又怒,在电梯里不住的跺脚。 老二看出我的焦急,忙说:“别急,总会又办法的。” “要是这样下去,电梯里的空气没了我们会窒息的!”张月越说脸越苍白,狭小的空间让她害怕。 我按了按开电梯门的按钮,本来不抱希望,谁知电梯的门立马就开了。 电梯外一片的漆黑,我往探头往下一看,发现电梯处在楼层之间,往下是黑乎乎的看不到低,也不知道电梯来到了几楼。 我正探身往外张望着,就听身后一声冷笑:“嘿嘿嘿。” 我背若芒刺,立马转过身来,见老二一脸诡异的看着我。 张月大声说:“李伟,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吓我,看我不揍死你!”她说的声音很大,但是中气不足,明显的打颤,根本掩盖不住她的恐惧。 平时老二要是见张月生气,早就吓得屁颠屁颠的认错了,现在老二却连看都没看张月一眼,只是盯着我看。 电梯里的灯光将他的脸色映得变了色,看着有几分阴森。 我问:“老二,在高二被你暴扁三次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是在试探老二,想要弄清他有没有被鬼上身。而这个被老二暴扁过三次的人,除了老二就只有我知道,现在老二要是答不出来,就只能证明他鬼上身了! 上次在葡萄园山庄的蒙古包里,老二就鬼上身差点把我掐死。 所以这次稍有不对,我就做好了准备要是他回答不上来,我就和张月联手将她控制住,毕竟有张月的身手再加上我,要制服老二还是不难的。 谁知我话刚出口,老二突然欺身到我跟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大叫一声,整个身子往后倒去,慌乱中想要拉住老二,但却没有拉住,脚下退了两步就踩到了空气里。 伴随着张月的尖叫声,我整个身子就掉向掉去,不过幸好双手堪堪抓到了电梯的边缘,这才没有摔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电梯里,就听张月问:“李伟,你、你疯了吗?”此刻的张月活脱脱成了一个小女生,听声音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气势。 老二又“嘿嘿嘿”笑了起来,就听张月惊恐的哭叫:“你被过来,你别过来!” 我人悬在电梯外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着实替张月担心,担心她也被鬼上身的老二扔出来。 我一点一点的往电梯上爬,就在这时,电梯一阵振动,差点将我震得掉下去,随后电梯竟然动了! 我大惊之余,冷汗就顺着脸颊直往脖子里流。电梯轰隆隆的往上动了起来,我要是再不上去,一会不管到第几层,我都会被水泥台给挤下去的! 电梯里,张月哭叫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大喊:“张月快把电梯停住!” 张月听到我的声音,又尖叫一声,显然又被我吓到了。不过就算她没有被吓到,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把电梯停下来。 眼看我就要玩完的时候,我突然手臂上涌出一股力量,这个力量在千钧一发之际帮助我爬到了电梯里面,随后楼层的水泥台在我们面前向下而去。 我长长呼了口气,对于刚才那股力量我狠熟悉,好像是在枉死城里吃了师爷给的药丸后产生的力量,没想到在这里救了我一命。 老二似乎很惊讶我又爬了上来,冲上来和我厮打。而这时,电梯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在短暂的停息后,一阵轰隆声中竟然直直的往下掉去! 我整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整个身子感觉轻飘飘的。 电梯疯狂的下降,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我们身子不受控制,像没有了重力的束缚,整个身子都快浮了起来。 张月哭叫道:“我们要死了!” 第三章 电梯惊魂(下) 张月的哭喊声充斥在电梯里,这一刻狭小的电梯里犹如炼狱,原本亮着的灯也突然熄灭了,电梯直直的往下坠去,不多时我们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好看的小说) 但是过了许久,电梯仍然没有摔倒地面,还在不停的向下坠,发出撕裂人耳膜的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可能都是幻觉,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这层楼总共也就二十来层,哪有这么高的电梯? 想到这儿,我大喊:“张月,别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话虽如此,但是眼前我们的确身在一个疯狂下坠着的电梯里,我猛然想起清水叫我的驱邪口诀,忙大声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话一出口,老二扯着我头发的手顿时松了,我一把将他推到角落,又将刚才的口诀大念几遍。这口诀死清水教给我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就在嘴里念,据说平时念得越多,驱鬼的法力越强。 我念完以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静。这时我们才发现,电梯根本就没动,甚至连门也是关着的。 老二瘫坐在拐角,愣愣的看着我,问:“小亮,你没事瞎念什么呢?” 我严肃道:“高二被你暴扁三次那家伙叫什么名字?说!” 老二眨了眨眼,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定定的看着老二,他一哆嗦说:“球哥这事儿你怎么老记着?” 我松了口气,被老二暴扁三次的人就是这个叫“球哥”的衰人,这件事除了我和老二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张月,只是看她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听见了没。 确认了老二的身份后,我将他一把拉起来,骂道:“你小子怎么老是掉链子?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老二浑然不知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莫名其妙的问张月:“月姐,我刚才怎么了?” 张月皱着眉没有说话,显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比平时倒是可爱许多。 我将目前的形式分析给两人,现在我们很显然是被困在了电梯里,而且受到了许多幻觉的侵饶,还有老二刚才的怪异举动很可能是中邪。这人将我们困在这里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阻止我们见到思恩。 “你们记不记得,思恩在医院出事的时候,是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花板的裂口抓走的?”我将那天的遭遇回忆了一下,提醒两人。 老二问:“记得啊,你怀疑是这个黑影干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天医院里除了孙宝财和小爱以外,还有这个神秘黑影在作怪。之前我们遭遇的那个可怕的护士很可能就是他弄出来的幻觉。”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刚才一直奇怪为什么今天的遭遇这么巧,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这个黑影搞的鬼。 张月问:“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怀疑电梯根本就没动过,我们一直就在地下室里。”虽然知道了目前的处境,但是我们还是无能为力,无法摆脱现在的困境。 如果这是那个黑影在捣鬼,先不管他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他一再的阻挠我们跟思恩见面,那苗苗和赵敏现在一定更加的危险,因为她俩现在就跟思恩在一起! 我再次掏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张月突然问:“刚才你问李伟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只是一个暗号。”我随口一说,突然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忙说:“趁着现在咱们三个人都清醒着,就制定一个暗号。一有问题就对暗号,对不上来的就一定不是本人。”我想起那天在医院和思恩在一楼遇到的那些假冒老二等人的人,现在想想一定也是那个黑影弄出来的假象。 老二抢着说:“那我来说暗号。” “等等,你说的暗号一定要咱们三个人都知道,”张月突然插话说:“而且不要全说出来,不然被听到就不灵了。” 女孩子心思就是缜密,老二点了点头将暗号说了出来。 如果不出我的预料,接下来还会有情况发生。果然,电梯在一阵隆隆声中,又向上运动起来。 我们三人凝神戒备,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很快的电梯停了,然后“叮”的一声后,门慢慢地打开了。 外面是装修豪华的商铺,不停有人从电梯前走过,有人还奇怪的打量着电梯里的我们,我想一定是我们惊诧的表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超多好看小说] 张月看了看外面,呼出口气说:“是商场的四楼,没事了。”说着,就要往出走。 老二也几乎就要往出走,我突然感到不对劲,赶忙将老二和思恩拉住。 电梯的门就要关上,老二忙用脚挡住,回头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说话,向远处一家店铺门前指了指,那里正有三个人再向我们挥手。 老二和张月一看,喜道:“是思恩他们!”说着就要出去,我忙将他们拉住。 两人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我沉声说:“老二,赶紧把电梯门关上!” 老二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张月却受不了了。她拦住老二,问我:“到底怎么了?你该不会害怕见到思恩会招来那个黑影,所以不敢出去吧?” 这时,老二看见远处的赵敏向我们跑来,我不在理会张月的反对忙按住关门的按钮,眼看赵敏就要跑到电梯跟前时,电梯的门终于关上了。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看见赵敏脸色有些发青,好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张月大声质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刚才在电梯里经历的一切让她很害怕,她连一秒也不想在这电梯里呆着。 老二却没有说话,这就是我和老二的默契。 我看了看张月说:“告诉你可别害怕,刚才出现我们面前的根本不是四楼的商场!” 我没有骗她,刚才我看见的那些人每个都一脸的血污,本该富丽堂皇的商场里却到处弥漫着诡异的雾气,所以我才没有让他们出去。 张月不服气,反问:“那也可能是你的幻觉!不然为什么我和李伟什么也没看见?” 我正要回答,就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们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再接近那个女孩子!”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整个电梯嗡嗡作响,身处电梯里面的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面无人色。 这声音好像就在电梯外面,与我们只有一门之隔。 老二骂道:“有本事你就拿出来,别他妈藏着掖着的,找骂呢?“ 一时间,那声音没有再响起,四周又安静下来。老二说:“小亮,咱们现在困在这里可怎么办?我这还想上厕所呢。” “谁让你吃那么多包子!”我白了老二一眼,眼下正是危机的时候,他连上个厕所都要在这瞎起哄。 老二耍起赖皮,道:“我不管,我憋不住就只好在这解决了。月姐,你待会可别偷看。”老二可能是看张月害怕,故意逗她,但话没说完就被张月一脚踹倒。 老二哀声连连,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咦”了一声,把耳朵铁道电梯门上仔细听了起来。 我见他一时间严肃起来,知道有情况发生。果然,老二转过身来,惊声说:“我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怎么会有汽车的声音,难道”张月语带惊恐的问:“难道电梯真的一直在地下室?” “不对!我们根本就不在电梯里面!”我大声说道。 老二和张月同时问:“什么?” “你们还记不记得进电梯的时候,电梯的箭头指着的是七楼?”我拍了拍电梯的四周,继续说:“我怀疑咱们跟本就不在电梯里,只是被假象迷惑困在了这里。” 老二听后大骂:“他奶奶的,坐个电梯这么多麻烦,老子以后再也不做电梯了!” “嘿嘿嘿。”又是刚才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我大喝一声:“谁,给我出来!” “我一直就跟你们在一起,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我吗?”这声音满是戏谑的口吻,像是嘲笑我们的胆怯。 张月突然尖叫一声,身子蹲了下来,用两只手捂住头。我一抬头,就看见天花板上有一张泛着黑气的脸正冷笑这看着我们。 这张脸就像一团腐烂的肉粘在电梯上一样,看上去非常恶心,他见我看他还冲我笑了笑。 我“妈呀”一声,也像张月那样蹲到了地上。 “你们只要不再接近那个女孩子,我就放了你们,否则的话,嘿嘿嘿”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猛然将冥兽挂饰拿出来,怪脸见了冥兽兽头突然怪叫一声消失了。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电梯一阵巨响,然后门开了。 外面是地下室的停车场,冷森森的灯光下,一排排的车静静停在远处,我看了看确定没事这才示意众人出来。 张月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她问:“这次没什么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就听前面有人喊:“你们在这啊?”我顺着声音看去,见苗苗和赵敏竟然来到了地下室,她俩身后拉着个人正是思恩! 我走过去,拿兽头在她们眼前比划了下,见她们没什么反应才放心下来。 赵敏一把将我的手打开,诧异道:“干什么呢?” 我尴尬一笑,忙摇了摇头,向思恩看去。 她对我笑了笑,突然看见我身后的张月,便兴奋的跑了过去,两人又搂又抱得,好不高兴。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思恩和张月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苗苗突然走到我耳边跟我说:“思恩现在记不得我们了。” 我听了这话,倒并不太失望,只要思恩没事,其他的还可以从长计议。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在电梯里捣鬼的那张脸,我可以肯定就是他在医院将思恩抓走,他想要思恩做他的替死鬼到枉死城里去。 有我在他休想,我一定要将这厮消灭掉! 张月和思恩两个女生亲热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张月看了看大家说:“那咱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众人都不愿在这死气沉沉的地下室多呆,赵敏和苗苗就要进电梯,我、老二和张月几乎同时大喊:“不能坐电梯!” 苗苗很赵敏不知道情况,但是以前也跟我们经历过怪事,所以没有多问。 反而是思恩,她刚才是被苗苗和赵敏看见硬拉住的,苗苗给我们打过电话以后迟迟不见我们下来,便下来找我们。幸好有张月在,不然思恩肯定以为我们几人要绑架她呢。 思恩突然说:“我的公寓就在楼上,你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们大惊,连张月都一脸的惊奇,问:“你胡说什么啊思恩,你什么时候有公寓了?” 思恩没理张月,又问了我们一遍,显然她想要带张月去她的公寓里,看出我们和张月时朋友,便礼貌的问了问我们。 我抢先说:“去啊,我们都去。” 思恩一愣,好像没想到我竟然要去。 她冲我生硬的笑了笑,拉着张月再次走进了电梯里。 第四章 神秘的医生 张月被思恩又拉进了电梯里,一时间害怕的不得了。 我赶忙将两人拉出来,不由分说道:“咱们走楼梯吧,电梯坏了。” 思恩说:“电梯哪里坏了?”我明显感觉她有些讨厌我:“十五层呢,你难道想让大家爬楼梯?” 张月在一旁建议:“要不今晚你到我家去?”谁都能看出来,她对这栋大楼很畏惧。 “不行,”思恩坚决的摇了摇头:“这公寓我还是第一次来,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分享这一刻。” 老二不合时宜的插嘴:“那也让我们分享分享呗。”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我打岔道:“那咱们走吧。”说着就带领大家往楼梯走去。 思恩见张月也跟着我们往楼梯走,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追上张月挽着她的手一起走。 我从来都不知道爬楼梯会这么痛苦,本来是我建议大家走楼梯的,结果到最后我却是第一个快要坚持不住的人,但看看连苗苗等几个女生都没喊累,我也就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再看老二的样子,估计也快到极限了。女孩子的耐力有时候真的比男的要强! 我一边爬楼梯,一边在想思恩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处公寓,按理说她刚跟我们从枉死城里回来,怎么会突然就多了一处公寓呢?而且为什么她总是记不住我们? 终于十五层楼到了,我们一行六个人都停在楼梯口喘气。我借机向四周打量,见楼层上装修的一副小资情调,走廊上还挂着风景画。电梯口两边摆着盆栽,瓷砖地面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思恩歇了会儿,就带着我们向宽敞的走廊走去,停在一个房门前,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 我好奇的将头探进去一看,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当思恩将灯打开时,我还是仍不住的惊叹屋子里的豪华。 “这公寓怎么来的?”我看着思恩认真的问。 思恩将其他人都让进去,也不看我,淡淡道:“当然是租来的,我哪买的起。” 看着屋子里家电一应俱全,装修豪华,就是租恐怕也得不少钱。 张月也是个急性子,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先是在电梯里被吓得半死,现在又被思恩刺激了一番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思恩,你到底哪里来的钱租这么贵的房子?” 老二也质问道:“难道真的是女人学坏就有钱?”刚说完就被张月一脚踹开。 思恩看着我,神情有些冷漠道:“这些好像不管你们的事吧?”她特意在“你们”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意思再明显不过。 “思恩!”张月突然怒声说:“你现在不记得小亮他们了,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了你差点就把命丢了?” 老二躺着沙发上说:“也没那么严重啦。” 思恩见张月一脸的气愤,不明所以,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照她看来,张月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按理说应该跟她更加的亲近,但是现在却反过来帮我们说话,不禁很诧异。 “你是说我认识他们?”思恩指了指像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老二,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老二一个人将整个沙发霸占着,像个地痞无赖的躺在上面,两只脚翘起多高,看上去很不雅。这让失忆的思恩看见,更加不相信以前认识我们。 我轻声说:“思恩,你想不起我们来也没关系。但是你这几天都在哪,经历了些什么能告诉我们吗?这很重要,也关系到你的安危。”我尽量说得诚恳,希望打消思恩的心里的芥蒂,让她将经历的事情告诉我们。 可能是看我并不讨厌,又或者她对我还有些印象,便将她记得的事情告诉了我们:“高考完以后,我突然生病住院,一直到今早上” “等等!”我急忙打断她:“你高考完就住院了?” 思恩显然很反感说话被打断,她秀眉皱了皱,还是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了我。 这下我有些傻眼,如果思恩高考完以后就住院,那她就不会去葡萄园山庄上班,也就不会认识我和老二。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们在山庄上相处了不短的日子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我和老二还在后山救了她。 我觉得这一点是问题的关键,便问:“思恩,你能告诉我你得的什么病吗?” 思恩楞了下,见张月也看着她,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来后王医生告诉我的。他说我躺了一个多月,说我因为前段时间高考太累,体力严重透支才会住院的。我很奇怪就算是体力透支,也不可能躺这么久,而且脑子里还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停顿了一下说:“不过王医生很好,她告诉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又告诉我这一个多月父母为了照顾我,在这里租了一间公寓,并把钥匙给了我。我很奇怪醒来为什么没有看见爸爸妈妈,但也不好再问他。就一个人出院了。” 思恩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我听后对这个姓王的医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为什么对思恩撒谎?又为什么要让思恩到这里来? 思恩说完,突然瞥见老二正在点烟,惊叫道:“不要在这里抽烟!”说着走过去将老二嘴里叼着的烟夺了下来。 老二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便继续仰面像死尸一样躺倒在沙发上。 思恩走过来,问:“你能坐起来吗?你这样别人怎么坐?” 老二听了突然坐起来,呵呵一笑,问:“刘姑娘,借下厕所吧,我差点忘了自己还想放水呢。” 思恩一愣,仿佛以前没见过像老二这么无赖的家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将老二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到门外说:“你别这样好不好,别吓到人家!” 老二撇了眼思恩,满不在乎的说:“吓就吓了呗,你看她那态度。我也就不说了,她怎么连你也爱答不理的,太过分了!” “她不是失忆了嘛。”虽然知道思恩是失忆,但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不太喜欢我和老二。 老二斜眼看着我说:“小亮,你可真的快着魔了。既然她现在不认识你了,那咱们就撤吧。天下的姑娘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我揍了他一拳,骂道:“你他妈瞎说什么呢?那我要是劝你别追张雪你愿意吗?” 老二一听张雪的名字,表情就有不自然了,从地痞无赖相立马变成一个活脱脱的情窦初开的腼腆少年。 “我、我那不是还没追嘛”他扭捏的说着,连脖子根都红遍了。 张月在屋子里喊:“唉,你们俩在门外嘀咕什么呢?” 我忙说:“没什么。”说着将老二一把推了进去。 张月似乎有话跟我说,所以我没有进去,她从屋里出来,将门轻轻掩上。 屋子里,苗苗赵敏正和思恩聊天,看来女孩子之间是挺好交朋友的,就老二站在屋里看着特别别扭。 张月将门闭上后,转身看着我,没急着说话。 我笑道:“有什么话还要单独跟我说,难道你想跟我表白?” 张月的脸立马蒙上了一层冰霜,我吓得赶紧噤声,她的身手我可是见识过的,要是惹毛了她,将我暴扁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张月瞪了我一会儿并没有打我,显然有事情要跟我说。 “小亮,思恩的事情你怎么看?”她显然对好朋友的遭遇很关心,之前没能帮上什么忙心里也很内疚。 我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医院那个王医生很可疑,他为什么要骗思恩,又将她骗到这个公寓里,究竟是好意还是另有目的?思恩苏醒这个人可能就在她身边,他很可能对思恩做了什么,所以思恩就对这一个多月的事全忘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找他了解一下。 张月听了点点头,毅然决然道:“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话说回来,要是有张月这个高手在身旁,也是个不错的保障,起码打架让她上就行了。但是我也知道她胆子很小,毕竟是个女孩子。上次在张佑德的小洋楼里出事就把她吓晕了,所以一时有些犹豫。 张月可能看穿看我的心思,问:“你是怕我拖后腿?” 我忙否认,并答应明天带上她去。 她楞了一会儿,看着我的表情又慢慢的有些古怪,像是失落,又像是拷问:“你真的那么喜欢思恩?” 我除了跟老二承认过以外,别人都不知道。这几乎成了我压在心底不多的秘密中的一个,但是想想思恩现在的状态,我不禁很失落。 “只要她以后没事就好了,毕竟我的命也是思恩救的。这件事结束后,她要是还记不起我,我会主动消失在她面前的。”我说话的声音有些黯然,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将我攥住,突然觉得意兴索然提不起精神。 我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却没注意到张月看着我,她脸上带着一种少有的沉静,似乎要看到我心里似的。 当我发现她正看着我时,她也觉得自己失态,忙打岔道:“我已经跟思恩说了,今晚咱们都住这。她虽然不怎么愿意,但也没说出来。你今天刚醒过来,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说完,她就拉门要进去。 “张月,”我突然叫住,鼓起勇气说:“你可别喜欢我啊,我这人命不好,容易招惹鬼怪。” 张月脸上一红,飞起来一脚向我踹来:“少臭美了你!” 还好我闪得快,不然非被她踹得趴在地上怕不起来。 张月见我躲了过去,又似乎不愿多跟我纠缠,跺了跺脚就进屋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挺喜欢惹张月生气的,但又特害怕被她揍。这样说来,我好像有些贱,其实正确说来,这应该就是苦中作乐强颜欢笑吧。 今天醒过来后,我就打电话回家,我爸告诉我我妈的“病”已经好了,脖子后面那个疙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我悬着的多少放下了些,清水老混蛋毕竟没有诳我。我妈的身上的咒消除了,思恩也得救了。但是思恩依然记不起我们,而且还处在危险当中,这让我始终不能放心。 我决定明天就去医院看看那位神秘的王医生,看看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跪求收藏!!!) 第五章 师兄王哥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大太阳。[] 我和老二两人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睡了一宿,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在我们脸上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老二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早上七点多。太阳虽然晃眼,但是夜里的寒气还没有散去,从窗户外刮进来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突然,我意识昨晚睡前我将窗户关了,窗户怎么会开着? 我忙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查看。 “不用看了,是我把窗户打开的。”思恩出现在卧室的门口,正有些默然的看着我。 我将窗户轻轻的拉上,笑道:“早上挺冷的。” 思恩走了过来,站到了窗户前没有说话,只是向清晨已经苏醒的城市俯瞰,地面的行人像蚂蚁一样来来回回的走过,我看了会,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像蚂蚁一样劳劳碌碌吗? 思恩又将窗户拉开,清凉的晨风随即灌了进来,将她的秀发吹的扬起,她清丽的脸上带着舒服的微笑,这一刻的她是那么脱俗。 “早晨风凉,别冻着。”我轻轻的说了句。 思恩没有反应,依旧趴在窗户上。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张月把什么都跟我说了。” 我“哦”了声,随即说:“我们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但是”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这一切,让我不敢相信,还有我们真的认识吗?” 我静静的看着她,红彤彤的太阳就在她身后,衬着蔚蓝的天空,她看上去像一朵无瑕的百合。 “只要你能没事,其他的都没关系。”我低低的说了一句,希望能将这一刻她的样子永远印在脑子里。 “那我该怎么做?”她看着我问,眼里似乎有了一丝的信任。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思恩一愣,走过去接电话:“喂?”她听着电话,一声不吭,脸上表情却起了变化,过了会儿她突然将电话向我递来,意思是电话那头的人要跟我说话。 我大奇,忙接过电话,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王小亮吧?” 我心里又是一惊,但仍然镇静的问:“你是谁?” “呵呵,你不用紧张。你不是要找我吗?咱们约个时间见见吧。”对方的口气很随和,像是一个老大哥在跟小弟弟说话。 “你是王医生?” “我是姓王,王海波。你就叫我王哥吧,待会你到医院前面的花园来吧。哦,对了,让那女孩轻易别出公寓尤其是晚上,我在里面布下了法阵,那恶鬼不敢进来害她。” “好,那待会见。”我听着他像是没有恶意,但是越发对他起了好奇,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挂了电话,我便对思恩说:“你先在这呆着,别轻易出去。”这位王海波要是存心害思恩,也不会等到现在,这间公寓应该真的很安全,所以我就让思恩先呆在里面。 这时,就见张月苗苗等人也出来了。 我见张月周身收拾的利落,显然是要跟我一块去。 苗苗和赵敏本来也要去,但我觉得去的人多了也不好。就让她俩去买些吃的,看老二还睡着也就没叫他,跟着张月就往医院赶去。 思恩住院的这家医院,也是我们上次出事的医院,名叫市宏仁医院,医院前有一个不小的花园。一大早的,里面也没什么人。 我和张月来到花园后,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我心说难道被放鸽子了? 张月不耐烦的看看四周,说:“他不来,咱么进医院找去。” 我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急着去跟人打架,忙拉住她,说:“再等等,你怎么就知道他在医院?有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医生。(.)” 张月甩开我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抱着膀子笑道:“女孩子家还是要文静一些,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张月大骂:“去死!”说着抬脚就来踢我。 我轻松的避开她的攻击,继续惹她:“你怎么就会这招?散打款军的头衔是怎么来的?” 张月脸上一寒,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寻思老虎的胡须摸不得,忙说:“咱还有正事呢,你别闹出人命来。” “没关系,眼前就是医院。”说着就来抓我。 我见真的将这姑奶奶给惹毛了,转身就跑。张月在身后紧追,我自认体力可以平时跑得也不慢,可是没几步就被她给抓住了。 张月小妮子恶狠狠的笑了笑,就要向我展示她散打冠军的头衔是否等闲,突然近前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两位,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我和张月愕然看去,见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浓眉大眼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俩,那样子就好像在看两个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张月小妮子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后将我推开。我差点被她推到,幸好被这个医生扶住,但也狼狈不已。 “王海波?”我站好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问道。 “叫王哥就可以。”他倒是不客气,一个劲让我叫哥:“没打扰你们吧?” 我咳嗽一声,看了看张月,这丫头脸还红着,见我看她又瞪我一眼。我忙转移视线,正色道:“哪里,我们就是为你来的。王王哥,思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什么,反正第一眼看见这个叫王海波的人,我就觉得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从心里升起一股亲近感来。 王海波突然伸手过来,我以为他要掐我的脖子,这一个多月遇到这么多怪事,也被掐了数次脖子,所以当王海波的手伸到我脖子近前时,我就下意识得想躲开。 但是这位医生并不像他外表那样文弱,他在我身子躲开以前,那只手已经从我脖子上拿起一样东西来。 我见他拿起的是我脖子上的戏彩珠,并没有要掐我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 “戏彩珠你一直戴着吗?”我见他能知道这珠子的名字,很惊讶。我以前一直觉得给一颗样子很普通珠子取名字是一件很矫情的事,上学时有人问我戴的是什么珠子时,我只要一说准得引来嗤笑。所以我一直觉得“戏彩珠”这名字一定是我妈,或者当年那个神棍随便起的,可能就是图个好听。 然而现在听到王海波将这颗珠子的名字叫了上来,我如何不惊讶? “你用不着惊讶,这可珠子是当年师傅给你的,我也有一颗。”说着他从自己的脖子上也拿起一颗来,样子跟我的完全一样。 王海波见我惊讶的样子,笑着介绍了一下他的来历,原来他跟我是老乡,都来自北方的那个小乡村。他说自己小的时候在河里游泳,被水鬼钩了魂。在家终日昏迷,后来家里人无计可施便请来乡里有名的神棍,结果他很快就醒了过来。并从此拜了这人为师,学习驱鬼的本领。 直到王海波考上大学,离开家乡以前,他一直跟着师傅学习这些旁人看来很玄乎的东西。但是因为有小时候的经历,所以他家的人都很支持。而且王海波自拜师以后,原本羸弱的身体也变的结实起来,很少生病。 大学毕业王海波就留在了本市,并在这家医院当起了医生。除了替人治病以外,驱邪捉鬼也很是厉害,有许多人私下慕名前来请他帮忙,这对于一个手拿手术刀的医生来说,多少让人觉得荒诞可笑,然而事实上王海波无论做医生还是神棍,都得到了很好的口碑。他虽然对自己驱邪抓鬼的事刻意隐瞒,然而在医院还是成了公开的秘密,在他帮医院解决了几件诡异的怪事之后,医院的领导也就对他的私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月在一旁老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儿的催:“你能不能少说点?” 王海波看来性子很好,并没有因为张月不停地插嘴而不高兴。 我等他讲完后,若有所思的说:“王哥,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思恩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王海波不紧不慢,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师傅前几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起你的事,让我找到你后多加照顾。谁知你们竟然就在这家医院里出了事,碰巧那晚我不在,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这事情。那位叫思恩的女孩是被医院的亡灵给抓去的,我发现她时就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把她从枉死城里救出来,我就给她喝了一杯符水,好让她将枉死城里的事情忘掉,不然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我奇怪的问道:“那思恩为什么连我们都忘了?” 家乡个老神棍竟然时隔这么久还记得我,并让他徒弟照顾我,这也让我很惊讶。 王海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手重了。” 我:“” “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将医院那个恶鬼消灭,这样那女孩才会没事,算上来我也算是你的师兄,这忙我还是要帮的。”王海波见我和张月面色不善,立马转移话题。 “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弟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小弟。 王海波笑得像只大尾巴狼:“你不是也带着戏彩珠吗,戏彩珠只有师傅的徒弟才能佩戴。” 苍天啊,我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徒弟了? (求收藏,票票!) 第六章 计划捉鬼 据说我这个师傅的职业叫戏鬼师,年代久远,到今天已经快要绝迹。门下的弟子,都会在胸前佩戴一颗戏彩珠,可以驱邪镇妖功用无穷,并用以表明身份,令群鬼退避。 王海波给我讲述了他的经历,并声称自己是我的师兄,这让我无言以对。 难怪丫的一个劲儿让我叫哥。 不过眼下,思恩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到一边。既然王海波没有恶意,而且还很有本事又愿意帮忙,所以我迫不及待的问他要怎么做? 王海波突然抬手看了看表,忙说:“不好意思,我还正上班呢,这样吧,下班我到公寓找你们,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说着他叮嘱我晚上不要让思恩出公寓,就转身走了。 思恩住的原来是王哥的公寓,看来我这位师兄的在这里生活混得不错。 我和张月相互看了看,我见她看着王海波的背影出神,似乎对我的这位师兄有意思,便说:“我回头给你问问,要是他没女朋友我给你介绍介绍。” 张月这次竟然没有反驳,我以为她真的看上人家时,谁知她突然认真的说:“这王海波看起来不简单。” 回到公寓,老二一看见我就将我死死拽住,一脸的不满:“小亮,你出去怎么不叫我,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被他摇来摇去,无法脱身,幸好张月从一旁冷声问:“你觉得我伸手比不上你?” “你是女孩子,身上有些东西你没有。”说完就知趣的跑了开。 张月回味片刻,突然俏脸生煞,就要去追老二。 苗苗和赵敏不停地问我事情的进展,思恩对着老二大喊不要在屋里乱跑,张月追着老二跑,老二则大喊着救命,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团,我的脑袋瞬间就大了。 我见众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时激动站到了茶几上,振臂高呼:“安静,大家安静!” 思恩一把将我拉下来,嗔怒的看着我,张月也给了我一个爆栗:“站那么高想干什么?” 我悻悻的认了错,这时大家也都静了下来。[]我忙清了清嗓子,将见到王海波的事情说了一遍。 思恩得知我们住的其实是海哥的家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海哥是我的师兄,咱们在他这儿住几天没什么。再说这里有他布下的法阵,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我打消了几个女孩子尤其是思恩的顾虑,让她安心住在这里,等把缠着她的恶鬼解决掉以后再说。 在老家,王海波的家其实离我家很近,我们住的本来是一个村子,叫王家村。只不过王家村特别大,最后分成了“上王村”和“下王村”两部分,他小的时候就在上王而我们家在下王村。 不是有那么句歌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和王海波两个老乡在老家几千里外的城市里遇见,那股亲近自不必说。他还硬说是我的师兄,虽然我好像并没有拜过师,只是从他师父那得到了一颗戏彩珠,但是有了师兄弟这层关系,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拉的更近了。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那么亲切,好像看见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大哥。 我告诉大家王哥今晚要过来商量对策,并告诉大急晚上不要轻易的出公寓,我怀疑那个恶鬼就在这栋楼里,要是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 这时已近中午,大家肚子也都饿了,便张罗着吃饭。 我站起身来,说:“老二,咱俩去买吧。” 到了楼下街上,我们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东西以后,我一摸口袋,发现身上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就剩下十多元。 自从那次帮刘总那女人监视张佑德,得到的一些钱,不知不觉已经花完了。还有一部手机,但话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眼看暑假就要过半,我觉得等思恩的事一过,还得再找个兼职,在怎么也得给上学挣点生活费吧。 我本来以为老二身上有钱,结果老二一摸口袋,竟然就摸出一盒烟来。我心说这下尴尬了,要是让老二等着,我回去跟几个女孩拿钱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吃饭还得跟人家女孩子伸手要钱,未免太过丢人,搞不好让人知道了还说我们吃软饭呢! 我左思右想很为难,再看看老二自顾自的抽烟,显然没有回去要钱的意思,看来这丢人的事情还得我来! 我让老二在小吃店等我,便回去讨钱。刚走到小吃店的门口,突然被一个饭桌上的人给拉住,只听这人惊奇道:“王小亮,是你啊,这么巧!” 我扭头一看,旁边的饭桌上坐着一个人,正拉着我的胳膊,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一看此人是个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帅小伙,思索便可随即就想到这人是谁了。 “陈经理,你怎么在这?”这人就是葡萄园山庄的陈经理,事隔一个来月,想不到在这儿又碰上了。 陈经理将我拉到座位上,笑呵呵的问:“怎么就走啊,我都看见你老半天了。” 我尴尬一笑,说:“刚才出门往带钱了。” 陈经理似乎看出我目前的窘境,递给我一支烟,含蓄地问:“这段时间,没找到工作吧?” 自从山庄的刘总死后,山庄就另易其主,听说以前的许多管理层也都给辞退了。这些事之前闲暇时听过,但也没放在心上。 显然陈经理也已经离开了山庄,但我见他仍旧穿的西装笔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工作上的事很顺心。 此时他问我工作的事,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要说找工作,也不是找不到,但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时间。 见我呐呐的不说话,陈经理突然说:“小亮,要不你跟着我干吧,把你同学也叫上。”他说着指了指正在抽烟的老二。 老二看见我没走,反而跟人坐下聊了起来,不禁也走了过来,走到近处就认出了陈经理,忙坐下发烟寒暄起来。 大家又聊了几句,老二小声催我,饭就要好了,你赶紧回去拿钱。我点了点头,正要起身,陈经理将我按住,不容分说道:“别麻烦了,我来吧。” 我和老二立马不好意思起来,陈经理这时也吃得差不多了。他结过钱,将一张蓝色的名片递给我。 名片上用金色的字写着:暗夜酒吧。下面是陈经理的名字,陈永华。我一看地址,发现酒吧就在这附近。 陈经理说:“两位,在山庄时,你们的壮举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个人特别佩服你们,这不我跟人合伙开了这么个酒吧,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来跟我干,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我犹豫了片刻,说:“陈经理,我们开学还得上学。” 陈经理摆摆手,说:“这没什么,酒吧下午五点开门,上学也不影响。咱们认识一场,也算是朋友。这事你们考虑考虑,不愿意也没关系。以后你们来酒玩吧,我照样给你们打折!” 不得不说,陈经理这人真的很不错,为人也挺爽快,在山庄时我就觉得他还看的过去。 但是眼下,思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我只告诉陈经理再考虑考虑。 陈经理也没生气,一再提醒我们记得到他的酒吧玩,然后才跟我们告别。 我和老二提着饭,边走边商量。 我觉得这事也能干,就是不知道在酒吧都要干什么,而且之前我也没怎么去过酒吧。 老二显然深谙此道,问:“不会是让咱俩去给他看场子吧?”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虽然我和老二在山庄上暴打张佑德的事迹被很多人围观,但这也不能证明我们很能打。再说现在的酒吧,大多数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又不是什么社团的老窝,还看什么场子? 我俩各执己见,商量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这一天,过得很慢。当夜幕终于降临时,整栋大楼也陷入诡异的气氛当中。 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而我们好像被抛弃到了黑暗里,在高高的孤楼里躲避着暗处恐怖的魔爪。 楼道里,总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耳朵贴到门上,好几次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见有人出来。 我想起自己在这部电梯里的遭遇,一股寒意流遍全身。 我让大家围坐到一起,把窗户全部关上,静静的等着王海波的到来。 外面突然刮起风来,不知什么东西撞着玻璃,发出“嘭”的一声。 大家向窗户看去,就见窗户上一张鬼泣森森的人脸正贴在外面看着我们。 这里可是十五楼啊! 这张脸赫然就是电梯顶上的那个人脸,他周围弥漫着氤氲的鬼气,就一张脸这么凭空飘着,好像已经看了我们多时。 我忙让大家冷静,只要不出公寓我们就不会有事,再说这恶鬼也进不来。 鬼脸与我们对视良久,突然消失不见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我笑道:“看来我师兄这里的确很安全。” 正说着,突然听楼下有消防车的鸣笛声。 咦,哪里着火了? 然后,就闻到一股呛鼻的浓烟,我走到窗前,透过玻璃一看,就见滚滚的浓烟从下面飘上来。 赵敏惊叫道:“怎么着火了?” 我按住大家:“大家别害怕,这一切很可能是幻觉!” 苗苗担忧道:“但万一是真的呢?” “我留意到这栋大楼的消防措施很到位,到处都是消防喷头,而且装修材料也是防火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冒起这么大的火来?”我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说着,我让思恩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后礼貌的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我让思恩将电话挂掉,看着众人笑道:“怎么样?要是着火,物业的人还不得急得疯了?” 果然,没有一会儿,那些浓烟都不见了。四周好像有恢复了正常,只是大家内心对于这个恶鬼的手段却更加的惊惧。 这时门铃响了,我忙站起身来,对众人说:“一定是王海波来了。” 今晚就好好计划一下,看看要怎么对付这个恶鬼! (今天第二章送上,各位看过都收藏一下吧。) 第七章 抓鬼(上) 打开门,果然是王海波,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皮鞋锃光瓦亮,梳着整齐的偏分,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怎么看都像个买保险的。 他一进门,就从鞋柜里找了快抹布,擦起鞋来。他见我诧异的看着他,忙解释:“真皮的,很贵的!” 老二在一旁睥睨道:“真皮的?那你怎么不抹鞋油呢?” 王哥呵呵一笑,继续擦鞋,我见他的鞋都亮的能当镜子用了,还不停的擦,不禁怀疑他有洁癖。 老二将我拉到一边,问:“这人真的假的,我怎么看就不像什么高人呢?”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我这位刚认识的师兄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早上光听他说的精彩,但我见他身上并没有那些抓鬼高人所具备的神秘气息,整个就是一都市小白领。 我们一屋子人都开始围观王海波擦鞋,思恩因为是这件事的主角,所以很有些不好意思。而赵敏和苗苗之前听我将这位王哥说的挺神,现在正充满期待的等着看他有什么动作。而老二和张月脸上则越来越不耐烦,他们觉得王海波根本没什么本事。 终于,王海波完事站直起了身子。他见我们都围着他看,便向我们微笑,先冲着思恩问:“怎么样,在这还习惯吗?” 又向其他人问好,介绍自己。 老二问:“你到底有完没完?”他还不知道这是王海波的公寓,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王海波让大家并排坐到沙发上,然后从他提来的那个包里拿出一沓纸张来,给我们没人发了一张,每张纸上都印着字。 我将手中的仔细看去,见上面印着着:‘医院年度工作报告’等模糊的字样。 再看看其他人手中的纸张,也是一样。 王海波见大家都在仔细研究手里的纸张,开口告诉我们:“这些是医院不要的复印纸,不是符。我一时找不到纸就拿了些来,反正凑活能用。” 我们听了狂汗,你既然来抓鬼先不说桃木剑、照妖镜这些高级货,起码的符纸总该有吧?怎么就拿了一沓废纸过来,你是来恶心我们吧? 但是我见他怎么着也是个三十来岁的人了,因该不会来离谱,便等着他的下文,既然给我们发这些纸,那就一定有用。 王海波一改微笑表情,肃然说道:“今晚,我来时,已经感觉到这栋大楼的怨气极重,看来那个恶鬼一定就在楼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待会我们就分兵三路” 我不好意思的打断他,问:“王哥,你给大家发点厉害的符吧。”我见他给我们每人一张纸,就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似乎将我们也当成了厉害的抓鬼道士。 王海波高深一笑,说:“师弟,你知不知道,咱们戏鬼师是从来不用符的,那些东西都太麻烦,威力也一般。”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根本看不上用符。 戏鬼师这个神秘的职业他早上给我介绍过,说是一种在古代很稀少的职业,类似于茅山的道士,都精通于驱邪抓鬼。但是世人往往都只知道抓鬼有茅山道士,却很少知道有戏鬼师这种职业。 因为戏鬼师行事非常低调,而且从来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在世间行走的也是极少。到了现在,更是凤毛麟角。 王海波说戏鬼师收徒弟,从来都是一脉单传,但是因为我是通灵之体,所以他师傅当时便给了我这颗戏彩珠,而我也就成了他的徒弟。 王海波见我们不相信,便让我们每人在纸上些一句对鬼的认识和感受。我们听了有些傻眼,但他很认真地从包里翻出笔来递给我们,让我们挨个写。 大家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因为好奇就都照着做了,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老二写的时候很搞笑,因为他有很多字不会写,不时问身边的思恩。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太差强人意,老二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上了十二年的学,写字竟然还有那么多字不会写。 大家写好后,王海波一一看。苗苗写的是鬼事人死后的产物,对其的感受是很可怜,我想她可能是又想到小爱了。说道小爱,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既然也出了枉死城,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王海波看过苗苗写的后,没有说什么,然后又拿过赵敏、思恩等人的看,对于鬼的认识都跟苗苗差不多,而感受都是害怕和恐惧。王海波看着摇了摇头,还是没说什么。 最有意思的是,张月和老二写的竟然很相似,老二的大意是:鬼就是人生前的一股念力,他要是敢来惹我,我就让他再死一次! 王海波看完大家写的东西,单单对老二的很满意,举着老二的狗爬字说:“很多人认为鬼魂是一种电磁场,这种磁场能够影响我们的大脑,改变我们的视听,甚至产生幻觉,”他摊了摊手,有些嘲讽的说道:“不过鬼到底是什么并没有定论,这对我们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样面对鬼。如果大家都像胖子这样,那么恶鬼就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老二嘟囔了一句:“我不是胖子,就是长得壮。” 王海波将自己的戏彩珠拿出来,放在嘴边,像是在祷告一般,嘴里念念有词。我们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后见他将戏彩珠放到老二的写过东西的纸上,在上面画了几笔,然后交给老二,嘴上说:“行了!” 我问:“王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戏鬼师驱鬼,都是要通过这可戏彩珠。借珠子的念力来产生力量,曾强我们的精神力。”他指了指老二的纸说:“胖子写的东西,现在通过戏彩珠的加持,已经算是一道很厉害的符咒了。” 戏彩珠其实就是普通的珠子,材质啊什么的都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它日夜被王海波的师傅做法,所以有很强的念力。只要好好的利用这股念力,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功效。 “小亮,你看,咱们戏鬼师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力,只要自身的精神力强大,捉妖驱鬼都很简单。”王海波脸上是得意的表情:“这也是师傅为什么收徒一定要受通灵之体的人的原因。” 老二问:“小亮,你什么时候还拜师了?” 我抓了抓脑袋,说:“很早以前的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月见老二手里随便怎么就多了一张“符”,便举着自己刚才写的东西问:“那你帮我们也弄一下。” 王海波摇手道:“你们写的东西,气势上太弱。都透漏出对鬼的恐惧,这样力量上会小很多。而且,写的这些一定要发自内心。”他言下之意是说,张月写的不是发自内心,我也觉得是这样。因为张月真的对诡异的事情很害怕,跟别的小女生一个样。 老二拿着手里的复印纸,有些不相信王海波的话,就这么一张破纸,真的就能震鬼? 王海波又从他那包里翻出许多圆珠笔来,给大家每人一支,唯独没有给我。 “这些笔我已经用戏彩珠做过手脚,你们在自己的手臂上都画一个圈,这样可以保护自己。另外,遇到那恶鬼时,画圈可以用来困住它。”王海波的方法,真的是闻所未闻! 小的时候,我们玩僵尸抓人的游戏,用的道具都比他专业,这让我很怀疑遇上危险这些东西会不会掉链子? 老二突然抱怨:“唉,这只笔写不出来。” 我听了只觉得脑袋上冒汗,觉得很不靠谱。 王海波给他换了一只,叮嘱道:“小心别把笔芯上的小珠子弄掉了。” 给大家发了东西以后,他开始说自己的计划。 “这鬼的目标是思恩。我们想要将他引出来,就要让思恩冒冒险。”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腮红来给思恩脸上抹了些:“待会你就在大楼里走一圈,那鬼出现后,你只管往公寓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思恩的脸被他抹的红艳艳的,有些夸张。 我突然好奇这鬼的来历,便向王海波询问。 “你们知道医院丢了一具尸体吗?”王海波突问道。 我们想了一下,那天在医院的确见有人在医院大厅里跟医生吵闹,那个中年女人一直吵着要儿子,又听旁人议论说是医院的尸体不见了,想必就是那一家人的儿子不见了。 王海波说:“那个大学生得的病很重,走得时候倒是很安详。但是死后却发生了这样的怪事,成了害人的厉鬼,这让我很奇怪,这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到清水那个老混蛋。她用思恩要挟我去枉死城给他办事,那这个大学生的鬼魂很可能也是他做的手脚。 接着,王海波开始说他的计划,让我们分成三组,在大楼里巡视。用他给我们的圆珠笔,将恶鬼困住。而思恩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大楼里转一圈,将那恶鬼引出来。 我和张月一组,老二带着思恩和赵敏一组,王海波很强大的要单独行动。 安排已毕,大家便准备行动。我忙拉住王海波问:“怎么不给我一支笔?” “你不是也有戏彩珠吗?”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珠子:“用心感知它的念力。” 晚上九点,大楼里寂静无声。一道道的阴风在楼道里盘旋,消失在黑暗里的楼道像是地狱的通道,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别紧张,有我在呢。”王海波声音沉着道。 第八章 抓鬼(中) 按照王海波的判断,这个恶鬼应该就楼道或者地下室里,因为这两个地方的阴气都很重。 所以,思恩的路线就是从楼道里走到地下室,然后再上来。方案是挺简单的,但是这么高的楼,到时要是真的遇上危险,恐怕想跑都跑不动。 我将自己的疑虑告诉王哥,他胸有成竹,说:“放心,思恩脸上的腮红能保护她。只要那鬼出来,我一定让他跑不了。”然后,他让我和张月先到地下室去等着接应思恩。 老二、苗苗和赵敏就在楼道里呆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事件。 我一想既然有王海波在,那走电梯也就不怕了,随即拉上张月坐上电梯,来到地下室。 一来到地下室,发现地下室有几个保安在巡逻。他们手里拿着晃眼的手电筒,直直的照着我们,问:“你们干什么的?” 我捂着眼睛喊:“眼睛睁不开了!” 一个保安过来说:“你们不是这儿的住户吧?” 张月俏脸一寒,问:“你看我们像小偷吗?” 这个保安一愣,也板着脸说:“我告诉你们,昨天楼道里发生血案,到现在凶手和受害人都还没找到呢,你们赶紧走!”说着,几个人就要上来赶我们。 还得说是张月,只见她不慌不忙从兜里拿出一个皮夹来,在几个保安眼前一晃又收了回去,口气威严道:“我们是警察!” 张月这招屡试不爽,谁知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不为所动,说:“我没看清,让我再看看。” 我心说竟然被看穿了,谁知张月理直气壮的喝道:“那我带你到局里慢慢看!” 这小子挺固执,依旧不为所动,不过还好他的同伴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拉了他几下,意思是让他别管了。 我见几人有些松动,便说:“我们就是来调查昨天的这件血案的,你们去忙吧。” 看着这几人慢慢走远,张月冷不丁踹了我一脚,埋怨道:“你怕什么,刚才差点露馅!” 我心里有气,故意叫道:“鬼来了!” 张月吓得躲到我背后,探着脑袋小心翼翼问:“在、在哪呢?” 我哈哈直笑,张月知道我在骗她,想要揍我,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跑开了。 在这阴森森的地下室,张月也不敢来追我。她跺脚道:“别闹了,赶紧过来。” “那你别打我。”面对张月这样的女孩,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好,不然很可能会被打的爬不起来。 张月估计是真的很怕,立马保证不打我。我这才走了过来,谁知一到跟前她就一把抓住我。我心说糟糕,忙说:“你别闹了,忘了上次咱们在这差点被车撞死?” 其实我这么说就是吓吓她,我一直都在留意四周停放的车子。我们现在刚出电梯,离那些停放的轿车还很远。那些车灯好像一双双眼睛在监视着我们,这种感觉很难受。 张月拉着我的手却并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她突然指着老远处给我看,在地下室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朦胧的人影似乎正在看我们。 我仔细看去,但那个人影又消失了。由于离得太远,我甚至不能肯定那是人,还是灯光折射的影子。 我见张月又开始害怕,便给她打气:“你手上不是有王哥给你的笔吗,怕什么?” “这东西管用吗?”张月显然不相信手里这个普通的圆珠笔能起什么作用。 被她的情绪感染,我越发觉得这地下室很诡异了,这么大一个停车场,却很少有车进来。除了刚才那几个巡逻的保安,我们便没再看见什么人。 这里就像一座坟墓!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二,他告诉我思恩就要下来了,让我们赶快去接应。 我和张月赶忙往楼道口走去。 黑漆漆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张月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见思恩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按照计划,我们和她保持着距离,跟在她身后。只等有什么情况就马上跑上去忙帮。 思恩涂着腮红,一张脸红彤彤的好像害羞的小女孩。但我知道她其实很害怕,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虽然很细微,但是我依然看得出来。 之前我特意提醒思恩,不要太靠近那些汽车,搞不好又会无缘无故的向我们装来。所以思恩总是走在阴暗里,准备在地下室绕上一圈,然后再从楼道上返回公寓。 我和张月跟在她背后一段距离以外,她的脚步声孤独的从前面传来,整个背影也有些僵硬。 “思恩太紧张了。”张月突然低声对我说道。 我紧紧盯着张月的背影,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当然知道她现在很紧张。 要是换了我,估计也会很紧张。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在这恐怖的停车场里当诱饵当然是很让人害怕的事情。 四周太安静了,这让我觉得很不安,只有思恩的脚步声,其他的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变得更加的小心,生怕在这时出什么事情。 这个停车场说大也不大,但思恩依然走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过得相当的漫长。这种情况下,人的压力会变得特别大。我不知道思恩现在怎么样,但我和张月都紧张的要死。 终于,思恩将停车场绕了一圈,再有几步就到之前出来的那个楼道了。 这时,突然有一束光从角落里一辆吉普车射过来,照在思恩的脸上。跟在后面的我们,也被吓了一跳。再看思恩,眼睛被光亮照的眯了起来,声音惊恐的喝问:“谁?” 我和张月正要上去,就见那吉普后面走出来的是之前被张月恐吓过的保安。 他举着手电走向思恩,嘴里问:“干什么呢?” 张月嘴里低声骂道:“这家伙怎么那么讨厌!” 就在我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的时候,那个保安已经走到了思恩的面前。他开口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思恩身子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见这保安一张脸变得狰狞,突然伸出手去抓思恩。站在思恩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巡逻的保安,而是我们要对付的那个恶鬼! 我大叫一声,向思恩跑去。但是已经太迟了,恶鬼的魔爪已经牢牢地抓在了思恩的胳膊上,但是他随即就尖叫着将思恩的胳膊甩开。 我刚好来到思恩的跟前,眼前的恶鬼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刚才抓思恩的那只手不停的冒着白烟。 我一看,原来思恩之前照王海波的话用圆珠笔在胳膊上画了个圈,刚才恶鬼正好抓到这个圆圈上,圆圈就变成了红色,将个鬼的手给烫了。 思恩人虽然没事,但是却吓得不轻。一时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近前这个要夺她性命的恶鬼。 张月拿着手里的圆珠笔,哆哆嗦嗦的对着眼前的恶鬼,看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眼前的恶鬼突然冷声对我说:“我警告过你,你要是接近这个女孩,我就要你死!” 我又不是吓大的,真以为我会被你吓到?我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手里一束红光就像他射去。 虽然王海波没有给我什么东西,但我有自己得意的冥兽兽头,这可是亡灵的克星,连枉死城的鬼差都害怕就更别说眼前这个厉鬼了。 恶鬼尖叫一声,身子一下变作透明,消失不见了。 见恶鬼已经出现,我忙催促思恩赶紧回公寓。在选择坐电梯还是爬楼梯时,我和张月犹豫不决。最后,我们还是按照王海波的计划,让思恩走楼梯。 我和张月跟在后面保护她,并电话通知老二刚才的情况。电话里,老二很愤怒,扬言要将那个恶鬼抓住好好蹂躏一番! 这栋大楼的楼梯又窄又长,在里面的时间长了,就让人感觉气闷,倍感压抑。我们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印在墙上,每每将我吓一跳,以为那个恶鬼又出现了。 我和张月仍旧跟在思恩后面,到十楼时遇上老二等人,队伍瞬间壮大,人一多也不那么害怕了,反倒是狭窄的楼道显得有些拥挤。 老二等人走在思恩的前面,我和张月跟在思恩的后面,思恩走在队伍的中间。 按理说这个恶鬼知道了我们今晚有所准备,因该不会再在今晚下手对付思恩。但我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鬼会不会按常理出牌? 众人爬到十四楼的时候,依然没有情况发生。 老二走在前面问:“王海波呢?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我也奇怪,赵敏说:“可能去抓那个鬼了吧。” 终于我们爬到了十五楼,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张月不满道:“你平时要多运动,体力竟然这么差!” 老二骂骂咧咧在前面说:“算这鬼识相,他要是敢再来,看我不收拾他!”他总是很自信,虽然有时候是盲目的自信。 走廊上王海波也不在,可能他是去追那个恶鬼。 思恩当先走着去开公寓的房门,我们一帮人在后面跟着,今晚看来是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谁知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思恩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前,正在掏钥匙。这时一直手从虚空里伸了出来,一把抓到思恩的肩膀上,然后思恩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思恩就像是被那只手拉到了虚空里! 我大吼一声,但为时已晚!公寓房门上还插着钥匙,思恩却已经不见了。 “王海波,出事了!”我的声音在整栋楼里回荡,但却没有人回答,王海波也没有出现。 第九章 抓鬼(下) 思恩的突然消失,让我们惊诧万分。因为公寓里有王海波布置的法阵,所以我们都没想到思恩会在公寓的门口出事。 但事情就是这么匪夷所思,思恩就在我们眼前不见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都呆住了,苗苗突然说:“我在楼道里画了好多圆圈,如果这些圆圈真能困住那个鬼的话,那它现在一定还在楼里面。” 我知道事不宜迟,忙对大家说:“那咱们分头找。”说完就往楼下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大喊思恩,引来了楼里住户的不满,很多人以为楼道里有人打架,将房门打开一看,结果发现我一个人像疯子一样的在楼道里乱喊。 我一个人从十五楼一层一层的往下找,却根本没有发现思恩的影子,她真的像上次一样的消失了。 在十楼的墙面上,我看到许多用圆珠笔话的圆圈,这些是苗苗之前画的,王海波说这些圆圈能困住那恶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小亮小亮”当我来到九层楼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我循着声音,在走廊的上一处盆栽后找到了王海波 “王哥,你怎么了?”王海波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先前那股潇洒模样早已不见。此刻的他好像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亮,那个恶鬼就在楼里,我已经用手段将他困在这一层上。你赶紧去找,要快!时间一长他就会挣脱的!”王海波竟然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依旧那么躺着。 这栋楼的平面面积也不小,要找到恶鬼就得抓紧时间。王哥突然抓着我的手,递给我一副墨镜:“带着这个,容易找些。”我接过后,他又叮嘱我:“记得利用戏彩珠的力量。” 我带上墨镜,四周环境变得更加的昏暗,但王海波给我这个一定有它的用处,所以我没有摘下来,依旧带着。 这栋公寓楼上的走廊是丁字型的,我走到丁字路口,左右两边走廊的情况在墨镜里似真似幻看不真切,右手边走廊里有一点淡淡的红光,这红光在空中飘飘闪闪,像萤火虫的发出的光一样。 我将兽头拿在手中,慢慢地往过走去。 身后突然想起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见来人是张月。(.) “你带个墨镜干什么?”是张月的声音。 “你怎么跑下来了?”我有些奇怪,来的不是老二竟然是她。 “当然是帮你找思恩。”张月说着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海波:“你师兄没什么事吧?” 时间紧迫,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张月跟在我的身后,手里握着那只圆珠笔。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见那红光停在了一个电梯前。我深深吸了口气,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不一会,电梯门就开了。 我扭头看了看张月,说:“你要是害怕,就别来了。”虽然我也很害怕再到电梯里去,但是我必须跟着这红光,也许它能带我找到思恩。 张月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当先跨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然后就再没有一点声音。我知道我们已经很接近恶鬼了。 我知道张月为了思恩这个好朋友,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但是这也不能减少她对鬼怪的恐惧。 “哎,你能不能把你的墨镜摘了?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也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太紧张,张月开始数落我。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管我。”张月被我呛了一句,狠狠的拧了我一下。 我疼得直吸冷气,但张月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我们在电梯里呆了很长的时间,我们偏执的认为这个恶鬼一定就藏在电梯里。 “小子,你还真的敢来!”果然,电梯里无缘无故响起了阴森森的声音。 张月吓得一哆嗦,整个身子靠在电梯壁上,不敢乱动。不过我带着王哥给的墨镜,已经看见了电梯壁上浮现出一张脸来,就在张月脸的旁边。张月要是看见,飞吓得昏过去不可! “被你抓的那女孩呢?”我冷冷的问道,没有一丝的胆怯:“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害她,她跟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月突然喝道:“少废话,快把思恩叫出来!” 电梯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我和张月两个人站立不稳都摔在了地上。[.超多好看小说] 过了好长时间,电梯才稳定下来,那张人脸已经不见了。 “救命!”这时,我听到有人喊叫,虽然声音很飘渺但是我还是能听出来,那是思恩的叫喊声。 张月也听到了,但是这声音实在太过飘渺,我们身在电梯里根本不知道声音出自何方。 这时,我透过墨镜就看见那股红光慢慢地往电梯的顶部的隔板上飘去,然后就透了过去消失不见。 我一眼发现那隔板有些松动,忙伸手去够,将隔板给掀到一旁。露出黑洞洞的一个口子。 “救命!”那声音一下子就清晰起来,的确是思恩在呼救。 我想要爬上去,但是两脚没有地方着力,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让开,我来!”张月一把将我推开。她一纵身,双手就牢牢攀到了隔板的边缘,然后整个身子慢慢向上爬去。 但是由于掀开的洞口太小,她爬得很吃力。 “赶紧,帮帮忙!”张月喘着气,喊了一声。我忙坐过来,正想推她一把,谁知她一双脚直接踩在我肩膀上,然后用力一蹬真个身子就上到了电梯顶端。 然后张月就伸出手来,将我来了上去。 电梯顶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们在上面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思恩的哭喊声。 “思恩,你在哪?”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电梯通道里嗡嗡作响。 张月拍了拍我,指向上面的墙壁,我顺着看去。就见那里有一团东西伏在墙上,不停的蠕动着,在这狭窄黑暗的垂直通道里,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思恩,是你吗?”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 身旁突然亮起微弱的荧光,却是张月将手机掏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手机光芒,我们隐约看清了那附着在墙壁上的东西,好像一团泥浆。 更可怕的是,那东西慢慢地向我们爬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在这竖井一样的环境里格外让人心惊。 随着这个东西的靠近,思恩的哭叫声也越发的近了? 就在我们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向我们逼近的异物时,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老二发过来的短信:“思恩已找到,速回!” 思恩已经找到了?怎么可能?我现在耳边充斥的全是思恩的哭叫声。想到这,我迷惑的抬头向那泥浆一样的东西看去。 这时它已经离我们非常的近了,在微弱的手机荧光中我看见一团烂肉一样的东西,在那上面有一张人脸,正是这张脸正发出思恩的叫喊!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这恶鬼故意将我们引上来的。但是他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模样,全身上下就一副脸,其他地方根本就是一滩毫无规则的肉泥。 我举起手里的冥兽兽头,却发现兽头竟然不起作用。随着这怪物的靠近,一股腐肉的恶臭扑鼻而来,那个声音却更加的近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正是我见过几次的恶鬼,但是他嘴里却学着思恩的口吻在喊:“救命!” 我忙推了张月一把,声音颤抖:“快下去!”张月哪里会有意见,忙将隔板掀开,正要下去。谁知电梯突然往下移动起来。张月身子晃了两晃,动作就停了下来。 “你们跑不了了!”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那团肉泥已经到了我们跟前,浓烈的腐臭几乎将我们熏死,有许多细小的粘液滴在我们周围。 张月尖叫一声,猛的抱住我。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既然我的冥兽兽头对这东西起不了作用,那张月手里还有一跟圆珠笔,这支笔是通过王海波的戏彩珠做过法的,应该能起些作用。 “感快用你的笔画圈!”张月听了,便在空中瞎比划,那团肉泥竟然伸出一只触角,猛的打在她手上,将那支笔给打到了黑暗里。 “现在怎么办?”张月吓得又紧紧抓着我,几乎将我拽到。 我想起王海波的话,忙将我自己的戏彩珠拿出来。在黑暗里,这个样子普通从小陪伴着我的珠子慢慢的发出了白色的光晕。借着光芒,我看见张月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也不知道是被白光照的,还是被吓得。 但是那团肉泥一样的怪物却根本不害怕这颗珠子,继续向我们爬来。幸好电梯也在下降,它一时还追不上我们,只是那股恶臭和滴下来的黏液却不停的折磨这我们。 “我警告过你,让你不要靠近那个女孩,是你自己不听!”那张狰狞的脸恶狠狠的说着,向下爬行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我拿着手里的珠子,想起王海波告诉我的话:“要利用戏彩珠的力量。” 但是时间紧迫,我根本不知道从何做起,而且连王海波他自己都被这恶鬼给打趴下了,我又能有多大的胜算呢?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戏彩珠开始胡说:“戏彩珠,你快救救我吧!”我像个话痨一样,开始对这手里的珠子求救,企图能引出戏彩珠里的念力。 这时,那肉团突然脱离开了附着的墙壁,直直的砸向我们。 我一想到要被这团恶心的腐肉吞噬,就恶心的要死。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这团腐肉就要压到我和思恩身上的时候,我手里的戏彩珠终于爆发出一股炽烈的白光,直接将这团腐肉弾到了一边的墙壁上。 我心中大喜,电梯在这时正好停了下来,我忙让张月赶紧下去。 张月脚刚伸下去,就惊叫起来。我往下一看,整个电梯里面,竟然全是淤泥一样的东西,散发出浓烈的恶臭,还不停的往上升着! 再看四周的墙壁上也不停的往外冒着浓稠的粘液,我感到阵阵的眩晕,在有一会儿我们可能就会被这里的恶臭给熏死! 刚刚被我用戏彩珠弹开的腐肉吸收了那些粘液后慢慢变大,几乎将这个电梯通道堵上,随后它再次向我们压来。 我暗叹一声,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谁知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变得亮如白昼,我和张月不禁闭上了眼睛。 就听王海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妖孽,受死吧!” 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头顶上方变得非常热,像是燃起了大火。 那些腐肉慢慢地融化,想下雨一样的淋到我和张月身上。 过了很长时间,头顶上的白光才暗下来。王海波冲我们喊:“好了,大功告成!” 他纵身一跃,就从上面的墙壁上跳到了我们身旁。 “好了,恶鬼已经被我抓住了。”他轻松的笑了笑,一反刚才倒在地上的样子。 我意识到,他刚才很可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恶鬼。 第十章 暗夜酒吧 回到公寓,思恩跟老二他们在一起。刚才她突然不见,连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哥,刚才思恩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事情停下来以后,就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便把他拉到门外问道。 王海波沉默了好一会,并没有回答,反问道:“她是怎么不见的?” 我将之前的说了一边,王海波听着眉头紧皱,末了嘟囔了句:“奇怪。” “难道不是那个恶鬼搞的鬼?”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糊涂。 王海波再一次沉默不语,这时老二走了出来,一走到我跟前就捏着鼻子,大声叫嚷:“小亮,你身上太臭了!赶紧洗洗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许多恶心的黏液,张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海波笑道:“小亮,赶紧洗个澡,身上一股死人味。” 这话应该不是再咒我吧? 眼下,恶鬼已经抓到,我又有了另一个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洗个澡,我身上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受不了。 但是由于囊中羞涩,所以我一时有些踌躇。幸好我这位师兄看出了我的尴尬,拍着我肩膀说:“走,我请你俩洗澡去。” 我忙点头,随后有些犹豫的问:“要不要带张月一起去?” 老二赶紧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要是让月姐听见你的话,小心不扒你一层皮!” 老二这厮思想真是不纯洁,我是因为张月身上有被滴了许多的粘液,所以才这么问。看他那表情,八成是想歪了。 “老二,为什么一说到洗澡,你就这么兴奋呢?”我奇怪的问道。 正说着,张月就出来了。 老二一脸猥琐的笑容,瞅瞅我,有看看张月。 我咳嗽一声,问张月:“你要不要去洗澡?” 张月脸色怪怪的,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什么,摇了摇头,说:“你们去吧,别管我了。”说完就进屋去了。 老二本以为张月会猛踹我一顿,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王海波带着我和老二出了大楼,在街上走了会儿来到一家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大门两边分别有只石狮,看着气派不凡。 我在澡堂里舒舒服服的泡着,身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老二在一旁都快睡着了。 在水雾中,周围的光屁股看着朦朦胧胧的,我整个人也犯起困来。 “小亮,今晚感觉怎么样?”王海波泡在一旁突然问道。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在去想之前的那一幕幕画面。 “你既然是通灵之体,以后遇到鬼怪的时候还多着呢,要赶快学会用你的戏彩珠。”我听他说着,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苦水,以后要是这样,那日子还能过吗? 王海波又告诉我要使用戏彩珠的力量,就要学回跟珠子沟通,慢慢地与珠子感知珠子里的念力,将这股念力化为自身的精神力,这样就可以不受那些鬼魂的迷惑。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王海波笑了笑,捧起自己的戏彩珠,说:“你看,我的珠子现在跟我有着紧密的联系,我甚至能听见它的说话声。” 他越说越玄呼,一颗珠子还会说话? 王海波像侃大山一样又侃了一会儿,直接将老二哄睡着了。 洗完澡,王哥给我带了他的衣服,将我原先的衣服就扔了。 我们走到前台结账的时候,我看着王海波掏钱,不禁觉得有些寒颤,心想得赶紧找个事做,整天在外面瞎逛荡也不是个事儿。 出了洗浴中心,我看时间还早,便给陈经理打了个电话,表明自己的心意。 电话那头,陈经理很爽快,说我和老二随时来都行。 我把事情跟老二一说,老二耸耸肩,一脸风轻云淡:“就一个酒吧,我一个人就能罩住,小亮,你光等真拿工资就行了。” 王海波没有再回公寓,因为思恩他们还在公寓里,他便往医院去了。 而我和老二这时也正想到酒吧去,看看这份工作到底靠不靠谱。 按照陈经理给我的名片上的地址,我们很快在一条街上就找到了。 老远就看见“暗夜酒吧”四个不停变换这颜色的大字,大门装修的很有特色,墙面都铺满了啤酒瓶,乍一看那门面就像是一个个啤酒瓶垒起来的。 酒吧里面是一个复式的小二层,一楼有一个吧台,周围一圈十来张桌子,二层用隔板当成一个个小包间。整个酒吧生意不错,有不少的美女! 我和老二在门外看了看,就直接走了进去。 陈经理,或者现在该叫陈老板了正在吧台忙着,见我俩进来,老远就喊:“这么快就来了?” 我和老二马上走过去,陈经理开了两瓶黑啤然我俩先坐一下。然后便急匆匆的往二楼去了。 我俩坐在吧台上,耳朵里是嘈杂的音乐,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别看老二之前说的轻松,被周围数道目光打量的感觉也不好受。 我喝了一口手中的老挝黑啤,砸吧砸吧嘴感觉也没什么味。以前老是听人说老窝的啤酒好喝,其实也就那样了。 “帅哥,能请我喝一杯吗?”一旁有个金黄色头发的美女过来搭讪,紧紧的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咽了口唾沫,正不知怎么说话,幸好这时手机响了,忙站起来向美女指了指老二,便走出了酒吧。 电话是苗苗打来的:“你们在哪呢?”苗苗一接通就问道。 “我们在酒吧呢。”我满不在意的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就换成了赵敏的声音:“小亮,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出去庆祝也不叫上我们?” 我正要解释自己是来找工作的,电话那头张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小亮,你们在哪呢?” 我一再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来玩的,但是几个女生就是不听,最后我只得将酒吧的位置告诉了她们。 挂了电话,我往酒吧里一看,就发现老二已经跟那个美女聊在了一起,看起来还挺投缘。 老二凑到美女的耳边嘀咕一句,那美女就娇笑起来,还伸出纤手拍打老二,两人真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老二跟那美女调笑了一会,那美女就起身走了。临走还给老二留了电话,并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看那女的媚眼如丝,用脚趾头我都能想到她跟老二说了什么。 见那女的走了,我才坐了回来,若无其事的问:“这女的感觉怎么样?” 老二仰脖喝酒,含糊道:“也就那样,还是个学生。” 我恶笑道:“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张雪那里,告诉她你是个花花公子?” 老二“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吐出老远来,恐慌的说:“别啊,小亮,我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老二紧张的样子,我心里纳闷,他怎么就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张雪这么在乎?就算是听到她的名字,都能紧张成这样。 我见老二紧张的要死,决定多吓吓他,便说:“张雪要是知道你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以后一定不会再理你了。” 老二听了,一个劲儿的哀求,最后一个劲的向我保证要痛改前非什么的。其实他稍微想想,就不会任我恐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张雪的电话。 但是老二的反应也让我心里很奇怪,只要一提到张雪,他自己就没有了一点的原则。 吧台的服务生看着我欺负老二,看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我俩喝醉了。我冲他笑笑,心想以后说不定就是同事了,便跟他打招呼。 这个小子,长得很白,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左耳打着耳钉,双眼皮眼睛大大的,是个很帅的小子。 我发现酒吧四处有许多色迷迷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心说这年头女孩子真是不一样啊。 这小子叫何杨,是市里理工大的学生,在这里做兼职。 我们聊了一下,我问:“你们陈老板怎么还不下来?”话说陈经理上二楼的包间,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下来? 何杨欲言又止,向楼上看了看终究没说什么。我以为他也不知道,谁知他突然嘟囔了一句:“你们还是别管为好。” 我听着奇怪,正要问他,就听楼梯上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下来了七八人,陈经理走子最后。 走在前面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穿着服饰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那几个人走到楼下来到吧台前,冲着满场的人喊:“都他妈给我出去!” 我一听就感觉不对,再看陈经理,一张脸涨得通红,刚想说什么那些人中,一个红毛就推了他一把,指着他鼻子喝道:“老子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把钱交了,你这店老子天天来砸!” 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我的点怎么这么背!还没上班呢,就有人来砸场子! 酒吧里的客人都楞住了,那个红毛见没人出去,竟然嚣张的一桌一桌的轰起人来,嘴里还直嚷嚷:“都他们滚!别让老子动手!” 陈经理身为酒吧的老板,一张脸都气成了酱紫色,被红色的镭射灯一照,好像要冒出烟来。 客人很快就都被红毛给轰走了,何杨那小子估计早就看出苗头不对,现在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我和老二还傻傻的坐在吧台前。 红毛轰走了整个酒吧的客人后,得意的向程经理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了我和老二。 他微微楞了一下,便一脸玩味的向我俩走来:“你们俩聋了,老子说的话没听见?”走到近前,一把将我还剩一口的老窝黑啤给推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我怒气上涌,老子在枉死城的时候,连鬼差都不怕还会让你个小混混给唬了? 一句脏话正要骂出,突然借着镭射灯的光亮,仔细一看红毛的脸,嘴里的脏话便成了一句惊呼:“球哥?” 眼前这个红毛竟然就是我们高中的同班同学! 那个被老二在高二暴扁了三次的家伙! 红毛走近一看,也认出了我和老二。当他看见了老二,这个曾今揍过他三次的人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有忧,甚至还有些感慨,好像多年的仇人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 第十一章 恶斗 酒吧里闹事的红毛,竟然是我们高二时候的同学――球哥。 “球哥”这个外号,也是我们起着逗他的。陕西话有个骂人的词叫“二球”,大家觉得就是说他,最后就索性叫他“球哥”。 红毛球哥打量了我和老二好长时间,脸色变换无常,终于他嗤笑一声,道:“我当时谁呢,怎么,你们俩也是来喝酒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问:“你现在在哪上学?” 球哥闻言,看了老二一眼,阴阳怪气道:“早就不上了,高二那年退学,我就一直这样混着了。” 球哥这样说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看他现在的打扮,就知道没干什么正经事。不过看他有意无意的瞪老二一眼,意思好像是他今天这样都是拜老二所赐。 “你们赶紧走吧,要黑就到别的地方去喝。”球哥说完,就不在管我们,向场中的混混们走去。 我和老二对望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再看陈经理,被这帮人围在当中,连唬带吓,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和老二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惹事,但是那都是有原因的。通常都是别人先惹我们,不然就是看不惯别人的做事行径,我和老二都低调的很。 陈经理跟我们虽然认识没多久,但也算是熟人了,而且在山庄的时候对我们也不错,所以我和老二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谁都没走。 一帮二流子正围着陈经理恐吓,球哥更是飞扬跋扈的指着陈经理的鼻子嚷道:“怎么着,你还想叫人?”陈经理掏出来的电话也被他一把夺过来,摔倒了地上。 “你们别太过分!”陈经理终于按捺不住,出言反抗。 “是你过分,还是我们过分?先前警告了你几次,你自己说!我可告诉你,我们大飞哥可是这片说一不二的人,你识相的就赶快把钱交了!”球哥看起来是这帮痞子的领头人,样子别提多神气了。 陈经理张开了嘴,又说不出话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掏不掏钱?”球哥又问了一边,但陈经理依旧皱着眉不说话,球哥冷笑一声,一挥手道:“给我砸!”他周围的痞子一下子兴奋起来,抄起板凳就要搞破坏。 “住手!”我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出言阻止。 球哥好似已经将我们忘了,转身诧异的看着我们:“你们还没走呢?” 我清了清嗓子,走到他跟前,说:“球哥,这事我看就算了,都是自己人。”说着我指了指陈经理。 “谁他妈跟你是自己人?”一个痞子突然指着我骂,拿着手里的凳子就要往我身上招呼。 球哥喝退这个痞子,看着我说:“咱们也算是同学一场,你的面子也应该给。但是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再说了,”他用手指了指陈经理:“你跟这人什么关系,用得着这样吗?” “我们是酒吧看场子的!”一直没吭声的老二突然开口了。 老二这句话似乎刺激了酒吧里这帮痞子,众人都纷纷围拢过来。 “李伟,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一遍。”球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手搭在耳朵上好像老二离得很远,说话声听不清。 老二从吧台的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场中,无视几个痞子恐吓的目光,直直的站到了球哥身前,看着他说道:“你还是走吧,别干这个了,犯法。” “我们要是不走呢?”球哥笑了,看样子是跟老二对上了。 老二没有说话,没有丝毫的退让。 “老实告诉你,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咱们就新帐旧账一并算!”球哥看来跟我一样,对老二揍他一事都念念不忘。 我一看气氛急转直下,场中一帮人马上就要动手,忙说:“球哥,大家同学一场,有话还是好好说吧。” “什么‘球哥’?你他妈在这么叫老子抽你!”我差点忘了,球哥非常痛恨他这个外号,但每个班里总有一个被大家取笑的对象,球哥很不幸的就充当了这个角色,这可能也是他中途退学的一个诱因。 “你既然说咱们是同学,那你说说看,我叫什么名字?”球哥冷笑这瞪着我:“想不起来吧?” 说实话,我看见这个一头红发的小子,脑海中总共能记起的就三件事:他叫球哥;是我高中的同学;还有就是被老二揍了三次。 而最后这一件也是映像最深刻的,所以我看着老二和球哥站在一起,立刻就感到了他们之间碰撞出的火花。 随后的局势毫无悬念的失去了控制,在一个痞子举着凳子想砸老二,被老二一拳砸倒之后,恶战终于爆发了。 这几个痞子虽然样貌凶狠,但是身体偏瘦,老二一拳一个,一会儿就撂倒三个。 但是这帮人在陈经理的酒吧里,打起架来也是毫无顾忌,酒瓶,椅子见什么砸什么,一个个都是一副豁出命的架势。 球哥“啪”的一声将一个酒瓶摔碎,举着尖利的酒瓶玻璃冲向老二,嘴里疯狂的叫喊着:“李伟,咱俩的旧账今天就做个了结!” 我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老二打架虽猛,但遇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只怕也得吃亏。 这帮痞子打架都不行,但出手特别阴狠,净往人要害上招呼。抄到什么顺手的东西,就拿在手里用。 老二跟球哥打了个火热,球哥拿着摔碎的啤酒瓶直往老二身上戳,老二左躲右闪,还要应付另外两个小子的偷袭,看着就让人揪心。 陈经理也早就豁出去了,跟一个光头小子打在一起。 我想要去帮老二,无奈还有三个小子死缠着我不放,在我回头看老二的时候,腿上就挨了一板凳。 我大叫一声,往后猛推。三个小子得势不饶人,追着我就过来了,看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要打死人一样! 我腿上挨了一板凳,一时疼得没法运动,拾起一个瓶子拿在手里,直往后退。 但我退到酒吧的拐角时,有一个小小的过道,里面是厕所。 我看见厕所门口有一个拖把,便退到跟前拿起拖把。 过道很窄,三个家伙只能一个一个的进来,我一拖把砸在前面这小子的脸上,弄了他一脸的拖把水。 但是三个小子也不过来了,估计这拖把是用来拖厕所的,那个被我弄了一脸水的小子皱着眉直擦脸。 谁知好景不长,三个小子见进不来,又冒起了坏水。竟然想用酒瓶砸我,我大叫一声赶紧闪进了身旁的厕所里。 刚进厕所,就听外面“霹雳哗啦”,酒瓶砸了一地。随后三个人就冲进了厕所,眼看就要遭受一场围殴,我只能奋力一搏了。 三个小子尤其是那个被我弄了一脸厕所水的家伙,凶狠的看着我,竟然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我咽了口唾沫,只往后退。但是这厕所很小,只有三个便池,一下子挤进来四个人已经有些拥挤了。 没退几步,我就推到了墙根上。三个小子脸泛凶光,就要冲上来。 突然,其中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剧烈的变化起来,先是凶狠,随后变得迷惑,最后是无比的惊恐表情,指着中间那个隔间里的便池,爆发出一声尖叫:“鬼啊啊啊啊啊!” 其他两人也一脸惊恐的看向那隔间里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额头上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冒着。 他们就这么呆站了好一会儿,好像被吓呆了一样,将被逼到墙边的我忘到了脑后。 我站在墙边,不知道他们在隔间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吓成这样,但他们眼中的惊恐也逐渐感染了我。 终于,三个小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将我一个人撇在了厕所里。 我愣愣的看着中间那个隔间,由于角度的问题,隔间敞开的门板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咽了口唾沫,慢慢向那个隔间走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隔间里什么都没有。里面一个便盆,一个纸篓。唯一让我诧异的是,这个便盆很干净,跟旁边两个便盆差别很大。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心里一寒,不自觉的就害怕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喧哗之声大作,还伴有女孩子的尖叫声。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老二还在浴血奋战,忙逃出这个让人心寒的厕所。 一到酒吧的大厅,我就看见了张月,三四个痞子已经被她打翻在地。 思恩、苗苗还有赵敏三人在一旁惊恐的看着,这四个女生还来的真是时候! 再看老二和球哥,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过球哥毕竟没有老二凶悍,渐渐就招架不住了。 球哥打着打着,就发现形势朝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再看自己带来的人差不多都被张月给打趴下来。他虽然不认识张月,但是就凭这份身手,也足够让他惊讶的了。 眼下,张月就抱着肩膀在一旁观看球哥和老二打斗,这无形中给了球哥很大的压力。 其实球哥在学校的时候,胆子很小。不然也不会让大家欺负成那样,所以他一见形势不对,就萌生去意。他一分心,脸上就挨了老二一拳,整个人一个趔趄,忙借势退到一边,另外七个混混也忙聚到他身边。 “好,你们等着,咱们没完!”说着就带人出了酒吧。 “还想走?”张月正要阻拦,但被我拦住了。 酒吧了已经狼藉一片,陈经理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这店非得让他们砸了。” 我忙说:“客气,客气。反正我们是来上班的,他把店砸了,我们怎么办?” 这时,苗苗等人也走了过来。刚才除了张月,其他几个女生都吓得躲到了一旁。 “王海波呢?”思恩走过来就问我。 在知道王海波并没有来后,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倒是张月踢了我一脚,说:“他不在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也没问他啊,找他干嘛?”我一时莫名其妙。 “思恩说,既然已经没事了。就想回家,想亲手将公寓的钥匙交给王海波。”赵敏将原因说了出来。 我就说这几个女孩怎么非要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但是她们却白来一场,而且还遇上了恶斗。 张月见我不说话,又踢了我一脚:“你以为我们真的想来跟你们喝酒啊?” 我一时有些尴尬,忙说:“那你们把钥匙给我吧,我到时交给他。” 把公寓钥匙给我后,四个女生就走了。我见她们出门,尤其是思恩,以后见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心里便失落了起来。 思恩走到门口,转身冲我和老二笑了笑。那笑容却离我们很遥远,转瞬即逝。 老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问陈经理厕所在哪,说要放水。 我听了想起厕所里的怪事,便冲老二说:“那你小心点啊。” 第十二章 黑衣女人 老二嗤笑一声,道:“小亮,你怎么一见思恩就怪怪的。我这上个厕所还小心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还能人鬼给抓去?” 我见陈经理在听了老二的话后,脸色变换,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心说难不成那厕所真的有问题? 老二却根本没在意,大摇大摆的往厕所去了。 把球哥那伙流氓赶跑以后,何杨就从吧台地下冒了出来,这小子刚才竟然在吧台地下趴着! 陈经理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心疼的直叹气。我心中奇怪,便问:“陈经理,这店,不是你跟人合伙开的吗?怎么就你一人在这?” 陈经理长长叹了口气,一张脸更加的难看,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困难摆在自己面前。 何杨个臭小子一个人开始打扫残局,看那熟练程度,好像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陈经理被我一问,将我拉到吧台前坐下,未说话又叹了口气。 我心说这生意该不会黄了吧?但今晚来的时候见这里的生意明明不错啊,难道是怕球哥来寻仇? “陈经理,你放心,这帮痞子要是再来,你就交给我和老二了。”说起混社会的猛人,那我也认识几个,球哥要是再来,那我就只能跟他干了。 谁知陈经理却摇了摇头,苦恼之情溢于言表,他伸手拿了几瓶啤酒,竟然喝了起来! 这时,我慢慢回过味来,陈经理这样难不成跟厕所的怪事有关? 我正想着,就听厕所里老二大叫一声,火烧屁股一样的跑了出来。 他头发都几乎竖了起来,眼睛惊恐的睁着,拍着胸脯嘴里只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等我询问,陈经理吩咐何杨:“把门关了,今晚不做生意了。”然后,就拉着我和老二坐下,先发上烟,又开了几瓶酒。(.好看的小说) 我知道陈经理有话要说,也没催促。他仰头猛灌了几口,才看着我们说:“这个酒吧闹鬼!”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心说既然这样你怎么还让我和老二跟着你干? “你们不信。”陈经理见我俩反应平淡,不由有些急了。 “相信,相信。”他不知道,我和老二见过的怪事多了去了,就在刚才,我们还在王海波的公寓楼上抓了一个恶鬼呢。 “唉,”陈经理满脸的愁容,平日自信满满的样子早不见了:“我真后悔当初盘这个店,生意一般,小混混闹事这些就都忍了,谁知还闹鬼。为了这事,跟我合伙的朋友,现在也闹着要退出。你说,新店才开业没多久,我上哪给他退这五万块钱?” “你这朋友也太不厚道了。”老二听了,也对陈经理的合伙人不满。 既然当初要一起开店,风险理应一起承担。怎么能一有事就撂挑子? 陈经理显然不再多说他这个合伙人,他猛吸了一口烟,说:“当初在山庄上班的时候,就听说后山闹鬼,而且闹得特别凶,还出了人命。山庄上谁都不敢去后山,可是你们俩竟然大半夜就敢跑到后山去,还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自大那天你们走后,后山就再没闹过鬼。” 我和老二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陈经理请我们来,是因为这里闹鬼。 “你们俩的本事,那晚山庄的人都都见识了。”陈经理说着就有些激动:“这次,兄弟的忙你们无论如何也得帮啊!” 看来这件事在陈经历心里压的很难受,他现在已经跟我们兄弟相称了。 我看了老二一眼,征询他的意思,老二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口袋,意思是身上已经没钱了,得赶紧找个事做。 我又一想,既然王哥说我是通灵之体,以后跟鬼怪打交道的时候还有很多,这些怪事既然躲不掉,那多一个不多,我们就帮陈经理看看能不能驱除这个鬼。也正好练习一下我对戏彩珠的控制能力。 打定注意,我便问陈经理酒吧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怪事? 陈经理告诉我们,酒吧的营业时间比较特殊跟别的行业不同,一般营业时间都在下午五点到凌晨三四点钟。酒吧的那个厕所是刚刚修好的,之前盘店的时候侧厕所是坏得一直没用。陈经理便把找人把厕所修好,毕竟店里没有个厕所也不行。 谁知道,自打这厕所修好启用以后,怪事就来了。酒吧往往等到客人走光以后,就会关门。那晚,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酒吧里还有一个女坐在店里,其他客人都走光了。 这女的很奇怪,一直坐在角落灯光找不到的地方,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陈经理最后实在等不住了,便上去询问。那女的看了看陈经理面无表情,起身说上个厕所就走。 谁知她着一进厕所,就再没出来。陈经理和他的合伙人实在等不及,就敲了敲女厕所的门。但里面却没有声音,最后两人实在等不及,又怕那女的在厕所里嗑药,便把门打开。结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两人当时根本没有看见那女人从厕所出来,酒吧也没有后门,那女的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过了两天,那女的又出现了,她依旧坐在角落里,直到酒吧里的客人全都走光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当陈经理上前询问的时候,这女的再一次进了厕所。 和上次一样,那女的好像从厕所消失了一般。这时,大家才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又过了几天,那女人再次出现。她坐在角落,等到酒吧里的人都走完,然后在陈经理等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厕所。陈经理心中满是好奇,打定主意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从厕所里走掉的,便和他的合伙人像变态狂一样的守在女厕所门口,并贴着门板听里面的情况。两人既害怕又紧张,生怕女人突然将门打开,那样的话他们就会被当成了偷窥女厕所的色狼。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女人始终没有出来。 “你们猜接下来,我们看到了什么?”陈经理说道这儿,突然问我和老二。 我俩摇了摇头,催他别卖关子赶紧说。 “我们俩贴着门板上听不见里面一点声音,心想那女的不会又不见了吧?我朋友便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结果里面已经没人了!我们大吃一惊,忙抢进厕所。突然!就看见中间那个便池里,有个女人的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我们俩当时差点吓死,那个女的竟然把整个身子都塞到了便池里,最后,脑袋也慢慢地陷了下去,没有了一点痕迹。难怪我们总是找不到她。我们俩当时就吓跑了。”陈经理说到这,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吓得哆嗦起来。 我一听,倒没觉得多恐怖,就是觉得很恶心!这女鬼的出场和退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那朋友被吓得半死,几天都没到店里来。之后,就跟我说他不干了,要把他合伙开店的五万块钱要回去。”陈经理说着又猛灌了口酒:“这店从盘过来装修到进货开张,差不多花了十五万,我东拼西凑,四处借钱才将那十万拿出来。你们说,我哪里还有钱给他?” 我见陈经理说的气愤,多半也是埋怨他朋友不仗义。不过我却很好奇,那个女鬼为什么老往厕所跑?之前那三个混混在厕所是不是也看见了这个女鬼,所以才吓成那样。如果照这样看来,这个女鬼可能根本就没走,她一直就在厕所里。 陈经理说完后,就定定的看着我和老二,好像我们瞬间就能给他想出对策来。我安慰道:“陈经理,你也别太担心,那女鬼三番五次的出现,也没有害什么人,估计也没有恶意。” “那女鬼长得怎么样?”老二总是比较关心女性的外表,即使对方是个女鬼,也是一样。 “老二,你靠点谱行不?那女鬼长得好看难道你还要娶她?”我真服了,那女鬼竟然连便池都钻过,就算是长成一朵花,我看也好不到哪去。我又问陈经理:“那个女鬼一般几点出现在酒吧里?” 陈经理茫然摇头:“每次我们快打烊的时候,就看见她了。” 何杨突然跑过来,一脸的慌张,嘴里道:“陈、陈老板”我见他话说不清,手一个劲的指着酒吧一处阴暗的拐角。 我们顺着看过去,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在角落里几乎像一团影子。 这时,酒吧里寂静无声,音乐早就在打架的时候被何杨个小子给关了。那个女的就坐在一片静谧诡异的气氛中,头发披散着,一张脸隐隐看去苍白无比。 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陈经理向那女的看了一眼,脸色就白了,颤抖得看着我们说:“她又来了!” 店门早就被何杨给关上了,之前我们打斗时虽然混乱,但是客人也都让球哥给轰走了,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角落里,陈经理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 见陈经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和老二,我叹了口气,起身朝黑衣女人过去。 黑衣女人突然扭头看着正向她走来的我,那张脸即使在黑暗里也苍白的可怕,我心里一紧脚下不由的放慢。她愣愣的看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昏暗的酒吧慢慢变得死寂一片。 第十三章 内忧外患的酒吧 陈经理正在跟我们讲述这他的遭遇,那女人就出现了。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便向这个女人走去,想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角落里,那个女人一身黑衣,长长地黑发披散在头上将脸挡住大半,当我走近时,我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美女,我们今天不做生意。”我走到她跟前,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能借一下厕所吗?”女人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阵阴风挂进我的耳朵。随后,她慢慢地站了气来,不等我回答便向厕所走去。 “对不起,我们厕所坏了,不能用。”在这个女人走到过道的时候,我开口拒绝他到厕所去。 黑衣女人楞了一下,整个身子也停了下来。然而她既没有回过身,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陈经理不停的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意思是这个女人危险,可能会伤害我。 “啊啊啊!!!”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发出。随后她整个人发疯一样的向厕所跑去,这一举动将我们吓得半死。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到厕所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是中间的那个便池里冒出了几个水泡。 我大感压抑,一时想不明白,感觉这个女鬼非常的无厘头,为什么老是往厕所里跑?还非要往便池里钻,这真的很让人费解。 陈经理问:“你们看这该怎么办?” 我见他一脸的紧张,便安慰他道:“陈经理,你放心,这是就交给我和老二了。” 老二也说:“就是,就是。这个女鬼要是敢乱来,我们就灭了她。” “陈经理,那我和老二在酒吧上班都需要感谢什么?”我觉得既然要在酒吧上班,还是趁早熟悉一下得好。 陈经理的注意暂时的转移开来:“你们就跟着小何一起在吧台吧,卖卖酒。[]”随后,他讲工资待遇给我和老二说了一下。月薪底薪两千,加酒水提成。我不知道这工资在酒吧行业里算不算高,但是起码有了一份能够挣到钱的工作,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今晚被球哥那帮人一搅合,陈经理也没有了继续做生意的兴趣,便招呼大家关门下班。 午夜十二点,出了酒吧,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远处的几家声色场所依旧人声鼎沸。 谢绝了陈经理去吃宵夜的邀请,我和老二便往王海波的公寓走去。 要不是有公寓的钥匙,今晚我和老二就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我们到达公寓的是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了。累了一天,我们梳洗了一下,照旧将客厅的折叠式沙发展开,趴在上面睡觉。 这一觉,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我站在一个屋子的中央,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叵测。我在这些眼神的注视下,倍感难受。一股一股的寒意从脚底涌遍全身。 到了最后,我似睡非睡,明明对身边的情况感觉很清晰,甚至能听见老二打呼噜的声音,但是眼睛就是睁不开,身子动不了。 最后,我是被冻醒来的。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但是今晚却非常的冷,我坐起身来,发现被子全部被老二一个人给裹了去,这家伙倒是睡得香了。 刚才被梦魇住的感受真的很难受,现在大半个身子还是麻的。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一时间睡衣全无。 凌晨四点,万籁俱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屋子里的窗户是关着的,但是房子里还是很冷,好像有阵阵的冷风能透过墙壁刮进来。 我点了一根烟,静静的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抽着。脑子里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件一件诡异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认识。以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怪的,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经历,我什么都信了。现在我感觉自己隐约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整个城市里,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它们躲在没有人注意的阴暗里慢慢发霉、腐烂,然后伸出长长的触手,将那些靠近它们的人死死的缠住 我正在胡思乱想,眼睛往窗户外面瞥了一眼,就发现远处的夜空里有一条长长黑影掠过。那形状,像是一条腾空而起的巨蛇,在夜空里飘荡。 我诧异的走到窗前,但那条长长的黑影已经走得远了。它长长的身子像蛇一样的扭动着,在一栋栋黑蒙蒙的高楼间穿梭,最后消失在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中。 这一幕让我惊讶不已,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者是错将天空的黑云当成了精怪。但是这些假设,都被我一一的否定。 我站在十五层高的大楼上,俯瞰着还在沉睡的城市,第一次感觉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是如此的陌生。 天亮以后,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学校,但也让我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眼下再有几天就要开学了,这几天就好好的上班挣生活费得了。 我和老二正说着,陈经理打来电话,让我和老二到店里去。 我俩到了酒吧门口,发现酒吧的玻璃门被砸了个大洞,地面上全是玻璃渣。我马上意识到出事了,拉着老二快步走进去。 店里没有开灯,很暗。除了陈经理以外,店里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高高瘦瘦,此刻店里没人,他一个人正坐在吧台前抽着烟,脸色很不好看,估计这人就是陈经理的合伙人。 陈经理见我和老二来了,便迎了上来。我问:“这是什么情况?” 陈经理指了指店门里一块板砖,又递给我们一张纸条,纸条上面的字跟狗爬一样,大致意思是这个店要是想继续做生意,就在十二点以前带上三万块钱到李家村一个叫俊发台球厅的地方去面谈,否则后果自负。落款名字是李飞。 我拿着字条问:“陈经理,这个李飞你认识吗?” 陈经理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只说:“今早我本来想提前过来收拾一下店里的卫生,谁知一过来就发现店门被人砸了。里面有快板砖,上面还绑了这么一张字条。” 这就奇怪了,这个飞哥到底是谁呢? “你们怎么这么笨!那个球哥不是说他老大叫什么大飞哥吗?”老二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隐约记起球哥昨天说话的时候,的确提到“大飞哥”这么一个人,估计就是这个李飞了。 搞清楚了是谁干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人犯难了。拿钱,陈经理是拿不出的,而且陈经理的这个合伙人还一个劲的要退股。 陈经理有些犯难,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但他最终还是说道:“小亮,昨晚来的那个人不是你们的同学吗?你看能不能” “陈经理,你不是没看见。那小子现在跟我们是不共戴天,要我们去跟他说还不如让他直接揍我们一顿呢,再说,那家伙看样子也是个跑腿的,真正拿事的还得是这个李飞。”老二不等陈经理把话说完,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经理一时没话说了,一脸的忧虑,还带着一股气愤。 这时,那个坐在吧台前的家伙,将手里的烟头丢到了地上,慢慢踱到跟前,跟陈经理说道:“小陈,我那五万你要是拿不出来就先欠着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没等陈经理说什么,老二就先插嘴道:“什么借的?这店明明是你俩合伙开的,挣钱的时候你不说什么,现在有麻烦了,就成了你借给陈经理的,反正你是怎么都不吃亏,是吧?” 一番话将这个人说的面色剧变:“你他妈谁啊,管得着吗你?” 老二怪眼一翻,依旧理直气壮:“谁也不是,老子就是看不惯!” 这人见老二蛮横的样子,可能是顾忌一会吵起来老二会动手揍他,所以没有再理老二。 “小陈,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这生意咱做不了,你看看这才刚开业几天,就搞得内忧外患的。”这人开始给陈经理说起利弊来。 “你他妈也不用说那么多,不久是怕赔钱吗?”老二又开始插嘴。 陈经理冲老二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老二别说话,但老二偏偏还要说:“陈经理,你也别见怪。我就是好奇,这种人也能算是你的朋友?” “风凉话谁不会说。有本事,你把这事摆平了给老子看看。”这人终于仍受不住,冲老二吼了起来。 我赶紧将老二抱着,因为这种情况下,老二会发飙揍人。果然,幸好我趁早将老二抱住,不然眼前这小子就要挨老二的揍了。 “这种小事,就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把这事给摆平的!”老二极力的想挣脱我,嘴里的话也不经大脑就喊了出来。 那小子被老二的凶恶样子给吓到了,跟陈经理说了没几句便匆匆的走了。 剩下我和陈经理的时候,老二的气依旧没有消。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就见老二拿出电话打个不停。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他走到我和陈经理面前,自信满满的说:“这件事就叫给我吧。今天我就去搞定叫李飞的那个小子!” 第十四章 七月雪 老二受了气,竟然声称这个事情他来搞定。(.好看的小说) 我见他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就问:“你都给谁打电话了?” 老二避讳不答,只透露了其中有王闯。 王闯是我们高中时就声名在外的一个同学,据说在道上很有影响力,我们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听说王闯他表哥就是混黑道的,而且实力特别大。 上次给思恩过生日,被混混围住,我就打电话给王闯,结果很不巧是他爷接地电话,所以没能见识到王闯混的有多厉害。 我见老二打过电话以后,就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那个叫李飞的家伙,已经没有丝毫的威胁了,只等着过去虐他。 陈经理还有些担心,我拍了拍他道:“没事,我们待会就去会会那个李飞,看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老二得意了一会,意识到还没有吃早点。于是我们便出去吃了东西,然后又回到酒吧,将昨天打架的残局收拾干净。 等收拾好以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李家村里离酒吧这条街不是很远,但要用走的也得一阵。 我和老二看看时间,就别过陈经理,向李家村而去。 虽然刚才让陈经理不要担心,但是跟老二走在街上,我心里不免一个劲的犯嘀咕。这可是到混混的老窝去谈判,虽然我们有理,但是那帮人根本就不讲理。而且我们这样做,等于是断了人家的财路,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老二都叫了些什么人,竟然这么自信,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就到了李家村。并找到了那个俊发台球厅。 这个台球厅装修的挺阔气,但感觉挺俗气,有点暴发户的意思。 台球厅的大门外站着不少流里流气的人,各个表情蛮横,奇装异服,盯着每个路过的人猛看。 老二站在街对面看着,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悠闲的抽起烟来:“小亮,先等等咱们的人马到齐再进去。” 我和老二便抽烟便观察这对面台球厅里的动向,结果发现里面的人很多。不时有人从里面出来。 正在观察的时候,我们突然就看见一个醒目的红脑袋从街上走过来,大摇大摆的进了台球厅,是球哥那小子。 这小子鬼头鬼脑的,幸好没看见我和老二。 没一会儿,王闯就到了。 我不知道老二电话里是怎么跟他说的,当我把目前的形式告诉他后,他变现的很吃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看,得,这位是被老二给忽悠过来的。只得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王闯理了理头发,问:“球哥那厮现在混的很好吗?当初在学校可没少招罪。”顿了顿,他对这老二笑骂:“老二,不就是这么点破事,你电话里明说能怎么的?” “我不是怕你爷不让你出来嘛。”老二满脸的坏笑。 王闯似乎很不把这个李飞放在眼里,说着就要跟我们进去,老二拉住他道:“等等,还有人没来。” “就这么点事,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就不信这个李飞敢动我。” 王闯看着很自信,但是我们却不敢冒险。不多时,人又来了五个人,但我都不认识,听老二介绍是他们小区的人。最让我惊讶的是,张月竟然也来了! 我惊讶的看着老二,后者漫步在乎道:“张月身手那么好,当然要叫来了。” 张月一来,就指着老二和我的鼻子骂道:“你们俩就会惹事!” 老二见人来的七八个显得信心满满,当先朝马路对面的台球厅走进去。 我们穿过马路,径直进了这个台球厅。里面很大,乌烟瘴气,声音杂乱。 刚一进门,迎面就撞见了球哥。这小子愣愣的看了老二一眼,才反应过来,冷冷的问:“钱带来了吗?” 老二笑呵呵道:“球哥,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说着还拍了拍球哥的肩膀问:“不跟你说了,李飞人呢?” 球哥眼睛一瞪,口中声音也提高不少:“我们大飞哥是你相见就见的?”这时,场子里不少的人围拢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盯着我们。 “球哥,还认得我吗?”王闯突然从老二身后走出来,满脸笑意的看着球哥问道。 球哥脸色明显一滞,显然很怕王闯,甚至超过了老二这个揍过他的人。 “球哥,大家同学一场,我也不为难你,你让那个姓李的出来跟我说话。”听王闯的口气,这个李飞似乎只配听他的差遣。 球哥一张脸变了数道颜色,很不好看。但他明显很怕王闯,虽然身边都是自己的人,但竟然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球哥,我告诉你,就这个什么李飞,我都不用让我哥来,我自己就能把他灭了你信不信?”我不知道王闯是在吓唬球哥,还是他的实力真的那么强悍。 这时,就见台球厅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门被打开,一个光头男走了出来。上身穿着个背心,一身的纹身,他拨开众人走到我们跟前,寒气森森问道:“你们找大飞哥干什么?” 王闯丝毫不怕他,依旧道:“你让李飞出来,就说王闯让他出来。” 光头男听得直皱眉,好像根本没停过王闯的名字。 “你们这帮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给我打出去!”光头男砸吧了砸吧嘴,便走了。 他一走,场子里人开始向我们围拢过来,我粗略一数,怎么着也有二十来人。 王闯冷笑一声,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突然抬腿将身前一个小子踹倒,接着一拳砸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形式一触即发,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我算是明白了,老二这是来砸人家的场子来了。 王闯毕竟是混过的人,打起架来好不含糊,一个人对付三四人没有问题。老二他们大院的这五人也非一般的角色,其中一个高个腿法特别的快,一脚一个,不一会就扫倒好几个。 张月继续发挥她一贯凶悍的本性,让这帮痞子见识到了什么叫野蛮! 我们九个人,以少胜多,不一会的功夫,这帮痞子就被我们打趴下了。 这次,大厅里面的那个小屋子里的人可坐不住了。光头男再一次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躺倒一地大人后,脸色吃惊。 光头男走到我们跟前,说:“大飞哥让你们进去谈” 王闯点了点头,大家便进了这个小屋子。 进去一看,真是别有洞天。里面麻将桌,摆在当中。一套家庭影院考墙摆着,看起来价值不菲。 麻将桌前,坐着四人,冷眼打量着我们。当看到张月的时候,这四人眼中甚至有一丝的轻薄。 王闯朝一进来,就向牌桌上一个头发流得老长的人道:“李飞,还认得我吗?” 我们向这个李飞看去,丫的张得还是挺帅的,飘逸的长发,稀疏的胡须,带着一丝邪意的眼神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王闯。 “你是王猛的弟弟吧?”李飞突然站起身来,很热情的走了过来:“怎么,今天来我这有事?”绝口不提我们打伤他小弟的事。 王闯没说话,向我和老二看了看。老二咳嗽一声,道:“我们是为暗夜酒吧的事来的。” 李飞“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那几位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只要你以后不再去找酒吧的麻烦就行了。”老二开口说出自己的要求。 李飞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表情开始起了变化,盯着我们一副择人而食的样子:“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看你还是同意的吧。”王闯冷笑一声道。 “我告诉你,就是王猛他亲自来了,道上的规矩也不能让他破坏了!别以为谁都怕他王猛,这里可不是他的地盘!”李飞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王闯环顾四望,慢悠悠道:“别以为我是拿我哥压你,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话一出口,一脚就将麻将桌给踹翻在地。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可是江叔吩咐我做的!”李飞提到这个江叔,一脸的有恃无恐。 但是我们哪里管得了这些,不由分说将这个李飞修理了一顿。 然后大摇大摆的出了台球厅,王闯看见球哥,还冲他语重心长道:“跟老大,要谨慎。跟个不像样的,没前途!” 出了李家村的地界,我们一颗心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张月突然踹了我和老二一人一脚,嘴里骂道:“早知道是来打架,我就不来了!要是让我爸知道,又要罚我了!”说着,一脸起气鼓鼓的样子,很有可能将我和老二暴打一顿。 听张月的口气,分明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被老二稀里糊涂的叫了过来。 老二他们大院的那五个小子见没什么事,便跟老二道别走了。我拉着他问道:“这几个人是谁啊?你怎么叫来的?” 虽然跟老二是一个大院的,但也不至于跑来帮他打架吧? “你懂什么?这几个家伙,过年的时候玩牌每人输了我好几百呢!”老二一提到这事,便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赌神风范。 “咦,你们看,是不是下雪了?”张月突然抬着脑袋,惊呼道。 南方的城市,即使是冬天也不见得会下雪,何况是夏天。听了张月的话,我们谁都没有在意。 可是没走几步,天上鹅毛一样的雪花,就静悄悄的飘落下来。 天色阴暗,滚滚的黑云不停的在头顶聚集,冷风开始呼啸。大街上的人,开始驻足惊叹,许多小孩子更是兴奋的欢呼,捧着手去接那些洁白的雪花。 这场怪异的雪,越下越大,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枉死城! 冰冷,死寂! 第十五章 江叔 大夏天的突然下起了大雪,简直是匪夷所思。[]所有的路人都在街上驻足观看,惊叹不已。 我们一路走到酒吧,大雪仍然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大了,整个天空密密麻麻的全是雪花。 王闯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句,一张脸就有些不好看了。 大家一问,才知道是王闯他哥打来的,劈头盖脸的将王闯骂了一顿。 “这个李飞好有个后台,就是那个江叔。妈的,这事闹大了!”王闯有些气恼。 江叔在道上名气很大,刚才我们揍李飞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他。连王闯他哥都打电话过来责骂,这让王闯很不爽。 大家左思右想的来到了酒吧,陈经理坐在酒吧里,正等着我们。 “怎么样,你们没事吧?”陈经理一见我们就焦急的问。 “我们能有什么事,要有事也是李飞那个小子。”老二大咧咧的说道。 陈经理听了,并没有我预料的那样高兴,反而一脸的担忧。 “方心吧,陈经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捣乱了。”我为了安慰陈经理,便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 “借个厕所啊。”王闯突然想上厕所。 外患还没解决,差点把内忧也忘了,厕所里还有一个女鬼呢! “咱们一块去。”我带着王闯来到厕所。男厕和女厕紧紧的挨着,由于今天天气阴暗,店里面也没有开灯,所以厕所里显得很暗。 王闯不知内幕,大刺刺的来带厕所开始放水。 “你站那干什么?”王闯见我站在门口,并没进来,奇怪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肚子突然不疼了。” “小亮,今天的事只怕还没有解决,那个江叔在道上很有威信。”王闯在厕所里跟我道出了实情,这个我早有预料,心里也很烦闷。毕竟是去帮陈经理的,反而把事情给闹大了。 王闯拉好拉链,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肩膀道:“你放心,凡事有我呢。就算他们不给我面子,也得看我哥面子。”王闯说着,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便池里冒出一串气泡来。 王闯没有在意,我突然捂着肚子道:“你先出去吧,我肚子又疼起来了。” 将厕所门关上后,里面更加的阴暗,虽然阴暗但是我仍然看到有个人影慢慢从厕所中间那个隔间里升了起来,正是那个黑衣女鬼。 她站在我对面,既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像石雕一样,一股一股的寒气在厕所里升腾。 “美女,这是男厕所!”我说着,掏出冥兽兽头。 红光倏地照在女鬼身上,女鬼立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啊啊!”她整个身子也卷缩起来:“我有话说!” 我倒想听听这个女鬼有什么话说,便停了下来。 红光散去,女鬼整个身子依旧蜷伏着:“我是从枉死城里跑出来的,这里原来是我的店。” “既然你在枉死城,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枉死城可不是谁都能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叫清水的老道。”一听到清水的名字,我身子就一抖。 “那这个清水跟你说什么了?”我大为紧张,这次却是为了清水这个老头。 “他说他以后就是掌管生死的人,让我们都听他的。” “你们?”难道他通过枉死簿,把枉死城里的冤鬼弄出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脖子一紧,紧接着气就喘不上来了,黑衣女鬼那双手正死死的捏着我的脖子,她的脸狰狞的可怕。[] 我郁闷至极,怎么老是让这些鬼掐脖子? 我并没有多惊慌,手一转,冥兽的红光再次照在了女鬼的身上。 她猛地后退,整张脸开始冒烟,立马就要被红光吞噬。 我收起兽头,问道:“你别耍花样,清水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将多少枉死城里的冤魂放了出来?” 黑衣女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想,清水那个老头那么精,有什么事情有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那你整天呆在这酒吧时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她要是再回答不出来,我就准备要灭她了。 “这里以前是我的酒吧,”女鬼趴在地上,有些凄凉的说道:“我的肉身就在那里。”她竟然指了指厕所的便池。 我突然又一股寒意用上心头,怪不得这个厕所这么阴森,原来是杀人现场啊。 “我每天等在这里,就是想要报仇!”女鬼回忆起自己的苦痛经历,声音便得愤怒。 “你还是走吧,害你的人早就不在这里了,再说你在这影响我们做生意!”太不像话了,你在这儿报仇,那陈经理的酒吧还开不开了? “清水道士告诉过我,他会回来的!”女鬼仍旧不死心,又搬出清水那个混蛋。我一听见这个名字,气就不顺。 “你要是赖到这,我就收了你!”我说着就要掏冥兽兽头。 女鬼却吓了一大跳,却没有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我实在是走不了,我的尸体就在这里。只要将那个害死我的人杀了,那我就能投胎了。” 这时,我眼前的景象突然起了变化,厕所的墙壁上有了画面。 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别一帮人拳打脚踢,那个女人翻来滚去,好不痛苦。我虽然听不到她的叫喊,但是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和地上的鲜血就可以看出她有多痛苦。 我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了。画面中的那个女人在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但是那些人却并没有停止,反而出手更重。鲜血染得遍地,最后的结果就是女人被活活的打死。然后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将她拖进厕所进行了肢解。 我捂着嘴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别恶心我了。”墙上的画面这才慢慢地消失。 眼前的黑衣女鬼一脸的悲愤,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怒意,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我:“我以前也是做生意的,认识江龙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天,我回家经过一条小黑巷,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三个流氓,他们言语下流,想要非礼我。这时,江龙出现了,他三拳两脚将那三个流氓打跑,还送我回家。” “从那以后,我们便相爱了。那段日子,我真的好幸福。江龙当时没有什么正当工作,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他对我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于是我就把酒吧的生意交给他管。但是,时间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我发现他竟然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摆手让女鬼停下来,他说的这些实在是太狗血了,电视上都不知道演了多少遍了。 “你不相信?”女鬼愣愣的看着我,一脸的错愕。 “相信怎么样,不相信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让我帮你?”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清水到底想干什么,千万不要再连累到我们。 “只要你帮我报仇,我就告诉你清水的目的。不然,要是迟了得话,整个城市都会大乱的!”女鬼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用这个来当条件。 “你能知道些什么?”我可不敢再相信这些鬼了。 “我知道枉死簿就是你偷出来的,”女鬼看着我,好像在笑:“你再不行动的话,枉死城里的鬼差就都要出现在这座城市里了,他们要是遇上你”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想都别想!” “嘻嘻,不用,你只要将这个那人引到这件厕所来就好,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女鬼说道这里,又慢慢地退到了厕所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我转身开门,发现门外老二一帮人都在偷听。王闯一把就住我,激动的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怎么了?”看到他兴奋的样子,我不由奇怪起来,按理说人见到鬼应该是一副害怕的表情。 “你赶紧问问她福彩的中奖号码,咱们就去买!”王闯一双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老二推开他,认真道:“小亮,你不会真的想帮这个女鬼吧?” 我叹了口气,说:“咱们在枉死城干的事恐怕还没完,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没有把鬼差的事情告诉老二。 王闯兴奋了一会,告诉我们一件猛料:那个江龙就是江叔,李飞的老大! 我们对这个姓江的更加的恨之入骨,妨碍酒吧做生意就不说了,竟然还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就连陈经理也一脸的气氛。 “小亮,你就帮帮那个女的。”开口的是张月,她一向嫉恶如仇。 女鬼让我把江龙骗到厕所来,那么就要想办法把江龙带到酒吧来,可是这个想法又要怎么实施呢? 王闯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既然我们砸了他手下的场子,那江叔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们就随机应变,把他骗到酒吧来。” 正说着,王闯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刚说两句,就冲我们挤眼。我们知道,江龙已经行动了。 王闯打完电话以后,告诉我们,江龙放出话来,要到酒吧来谈判! 第十六章 黑衣女鬼 到了下午,这场奇怪的大雪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地上全是雪水,天色阴晦不明,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阴暗了。 正当我们在为酒吧的事情想办法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王海波。 “出大事了,小亮!”他劈头盖脸的告诉我一件噩耗:“医院的停尸间里,一晚上不见了十多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小亮,今天的大雪非常的奇怪,你注意到了吗?”王海波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是啊,大夏天的下雪,是挺奇怪的。” “这场雪带着很大的怨气,让我想到一个地方” “枉死城?”我接口惊问。 电话里,王海波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他才说道:“小亮,这段时间,一定要当心,我有预感一定有大事发生!” 挂了电话,我心乱如麻,这事情一定与清水有关。这个老头不知道又在干什么,他既然拿到枉死簿,那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用处。我觉得因该把枉死簿的事情也告诉王海波,让他想想办法。 正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酒吧里走进了一大群人。 现在刚到四点,平时酒吧这会儿还没有开门。这时一下子进来十几人,各个面色不善,显然不是来喝酒的。 这帮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四十来岁,高高瘦瘦人很精神,尤其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还透出一股阴狠的气息,想必这人就是江龙。他整个人看上去还很年轻,不知道为什么道上人要叫他“江叔”?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人,便是早上被我们揍了一顿的李飞。 这帮人进来后,有两个小子直接把守在了门口,不让人进出。 江龙进了酒吧,看也不看我们,自顾自的打量起店里的装饰来,甚至还绕着场子踱了一圈。而跟着他的一群人,则虎视眈眈的站在了吧台前,几乎将我们围拢住。看江龙的神情,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甚至有些怀念。 “江叔很怀念这个店吗?”我有意试探,便故意这样说道。 江龙这时已经自顾自的转到了过道口,过道里面的厕所离他几步之遥,他听了我的话转过头来,远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走了过来。 等他走到跟前,早有人给他搬来椅子。他在我们面前坐下,问道:“谁是店老板?” 陈经理正要开口,我暗地里拉他一把,他便闭了口没有说话。 江龙坐在椅子上,挨个打量我们一遍,当他看到王闯的时候,伸手一指,问:“你是王猛的弟弟?” 王闯点了点头,江龙手一挥说:“没你事了,你走吧。” 王闯一愣,并没有动。江龙也不再看他,他叼上一根烟,左右早有人帮他点火,架势大的不得了。 “今天的事,可大可小。我现在有个想法,只要照做,你们一点时没有。”江龙鼻子里喷出两股烟气,抬手一招,身后有人便递过来一个很厚的信封:“这里有三万块钱,你们拿了钱走人。” 照江龙的意思,是要用三万元把这个店盘过去。这也太便宜了!这个店听陈经理说,这店从装修到进货,可是花了十多万呢,房租也缴了整整一年的。 “什、什么意思?”陈经理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你是老板?”江龙盯着他,脸上闪过一丝的煞气:“刚此我问话,你怎么不答应?” “江叔,这个店可不止三万。”王闯首先开口了。 “来,你过来。”江龙坐在椅子上,向他招了招手。 王闯毫无惧色的走到他跟前,江龙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王闯肚子上。这一脚,着实不轻,把王闯踹的像虾仁一样蜷了起来。 变故突生,就听老二大骂一声:“你个王八蛋!”说着越众而出,身子一晃到了景龙跟前,也不管场子里的十来个汉子,照着江龙的脸就打。 老二身子壮实,只比江龙低一点,而江龙已经四十多岁,瘦得跟个木棍一样,体力上应该比不上正当壮年的老二,这一仗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 但是,被揍趴下的人竟然是老二。江龙身后的一帮人,连动都没动一下,好像知道他们的老大很能打。看到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我刚才还想激将江龙跟老二单挑,让他身后的小弟不要插手,现在看来,这个江龙还真不好对付。他的腿功真的很厉害,刚才将老二踢趴下那一脚,角度姿势都很独特,我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也知道丫的不好对付。 江龙将老二踢趴下后,又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我们:“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那你还不如直接抢呢! “这事,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我看着趴在地上的老二和王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答应?”江龙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我一眼,笑了起来:“我江龙在道上这几年,还没见过谁敢不给我面子。” 李飞站在他身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他的熊猫眼还是我早上打的。此刻他看我的眼神,都能冒出火来。 “你们早上将我的小弟打伤,这笔账我本来不想算的。”江龙说着,突然一招手,身后几个人就将老二架起来按到一张桌子上:“既然你们不合作,那就按道上的规矩来。” 老二被人按在桌子上,一个人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把砍刀来,照着老二被按住的手砍下来。 “啊!”老二大叫一声,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现在你答应了吗?”江龙笑呵呵的问。 再看老二,手还在,手臂上一道浅浅的口子正冒着血。 “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他的手还在。” “我答应了,你放了我们吧。”陈经理顾不得其他,赶紧说道。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警察吗?”张月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可惜这里现在没有警察。”江龙阴森森道。 我生怕张月又要掏出她那个皮夹来,冒充警察,便将她挡在身后。 这时,厕所里突然传来冲水的声音,很大。 江龙脸色一变,指着李飞道:“你去看看谁在里面。” 李飞点了点头,手里提了一把砍刀就去了。 “江叔,没人。”李飞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 江龙这才转向我们,不耐烦道:“老子事还多着呢,痛痛快快把钱拿了,然后滚蛋!” 陈经理苦巴巴的走上去,将三万块钱接了过来。 江龙满意一笑,又掏出一张纸来,说:“在这上面签字按手印。” 陈经理脸色更加的难看,但不敢有半点的违逆,接过那张纸也不敢细看,就要签字。这时,厕所里又响起冲水的声音,稀里哗啦的响个不停。 江龙不由自主的又向厕所的方向看去,我注意到他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李飞呢?”江龙突然问左右的人。 “江叔,飞哥还在厕所没回来。”身后一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江龙立马指着他道:“你进去看看。” 这人莫名其妙的去了,然后酒吧里再没有一点的声音,气氛有些莫名的紧张。江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但是过了很长时间,厕所里却没有人出来。 江龙等了半天,突然又指了一个小弟,让他到厕所里去看看。这时酒吧里的气氛已经有些诡异了,大家都已经感觉到江龙对厕所好像很恐惧。 被点出来的小子满脸难看,但是没办法,既然老大发话,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这时,店外的天气更加的阴暗,层层叠叠的黑云陆续压在头顶,仿佛预示着什么。他慢慢地走着,酒吧拐角的过道里一片漆黑,他突然转过身来问:“能把灯打开吗?” 没有人说话,他只看到自己老大不善的眼神,无奈咽了口唾沫,转身继续走着。他走到过道口,便冲厕所喊道:“飞哥,你们快出来。”喊了几声,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厕所的门是开着的,他正要往里走,突然整个身子绷的紧紧,随后狂叫一声:“鬼啊!”然后真个身子就倒在地上,两条腿像面条软在地上,无力的乱蹬。 我们还好些,江龙带来的一伙人明显被吓到了,大家看到这个被吓趴下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漆黑的过道里,连裤子都湿了。过了许久,硬是没有人过去拉他一把,都躲在吧台这里一动不动。 江龙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冷静,额头上爬满的细密的汗珠。 江龙转过身子,身后的小弟都躲躲闪闪,显然没有人再愿意到厕所去看。 “你,去看看!”江龙突然指着陈经理,怒喝道。 陈经理手里还拿着装有三万元的信封,听了江龙的话,呆呆的没有反应。 江龙一把夺过陈经理的手里的信封,怒喝:“快去!” “不行,他不能去!”我开口道:“要去,你自己去。” 江龙顿时语塞,脸色阴郁。 “怎么?你不敢去?”我冷笑一声,细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要是换了刚才,我这样跟他说话,很可能会被江龙的小弟揍一顿,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说话。大部分人都被厕所里的怪事给吸引住了,没有人理会这里的一切。 “江、江叔。”江龙身后一个小弟,突然惊恐的指着角落里一张桌子。 那里,隐隐好像坐着一个女人。 第十七章 城东废墟 角落那个黑衣女人,一动不动,像印在墙上的影子。她似乎带着摄人心志的魔力,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酒吧里静的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江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出来,眼睛里全是惊恐万分神情。 终于,江龙猛的站起身来,身后椅子“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将众人吓了一跳。 大家向他看去,就见他面色闪过一丝疯狂,不顾一切的向角落里的女人走去。 他停在女人身前,然后整个身子就定住了,嘴里喃喃有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后,女人站起身来,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整个人就像一抹影子。她起身径直往厕所走去,江龙则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女人身后进了厕所。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厕所的黑暗里后,众人也不才反应过来。 “江龙要完蛋了。”我说着,一把抢过陈经理手里的收据,撕成碎片,然后向厕所里走去。 进了厕所,地上躺倒了两位,正是之前进去的李飞两人。江龙张跪在地上,面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嘴里依旧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弯腰去听,但依旧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但他此刻的表情麻木不仁,好像被迷住了心智,与之前的凶悍判若两人。 我上去推了他一把,却没有一点作用。 “你干什么?”我身后突然想起阴森的声音,我转过头,就看见了黑衣女鬼站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我。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毫不躲闪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女鬼道:“我要杀了他!” “不行!”我立马否定了她的意图:“这里要是死人,那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江龙这时仍旧跪在地上,背对着我,整个人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厕所里变得很冷,一股一股的阴风不停的涌进来,吹在我身上。 “我知道了。”女鬼狠狠瞪了我一眼,突然消失了。 这时,江龙像是恢复了神智,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我,眼睛里满是迷惑。 他一定奇怪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随后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也醒了过来。 李飞身子一激灵,便爬了起来,手里的砍刀还死死的捏着。他一站起来,便死死的看着我,我担心他一刀砍过来,便转生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江龙走出来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好像将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东西,我明早过来交接。”江龙指着陈经理说完,便带着一票人走了出了酒吧。 陈经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悲愤,这个店几乎花了他所有的积蓄,但是现在马上就不在属于他了。 “咱们报警吧。”张月说着,将老二的手臂拿起来检查,上面一条殷红的刀痕正冒着血。 “这管用吗?”陈经理苦着脸问道。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伴随着许多人的惊呼。我跑出去一看,就见一辆广本停在马路中央,车轮底下一长串刹车印惊心动魄。车子前脸的车灯已经撞碎,地上是碎玻璃,还有鲜红的血迹。 不远处,一个人已躺在地上,姿势奇怪,腰部完全塌陷了下去,几乎从中间断成两截,触目惊心的鲜血不停的从他嘴里流出来,他的眼睛圆睁着,依旧保持着遭遇变故那一刻的表情。 这个人,赫然就是江龙! 街上顿时炸开了锅,江龙的小弟有的不停地打电话,有的将那个广本司机从车里拽出来又打又骂,但更多的人却在第一时间跑了。这条不宽的街道一时间人满为患,下午六点多的大街上,上班族、散步的大妈、背着书包的学生,将事故现场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一条街上的车全部被堵住。 人们的惊呼声,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天空阴沉,云层深处电光一闪,随后沉闷的雷声轰然响起,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很多人很快的退去,但是仍然有许多人站周围看着,刺耳的警笛声划破这里诡异气氛,警车贴着人行道开来,直直停在了事故现场,后面是救护车。(.好看的小说)大量的人被疏散。 经过了好一番混乱,江龙被人抬走,广本车的司机也被带走。只留下地上一大滩的血,在雨水中化成一条小河,带着显眼的红色顺着马路牙子流了过来。 这时,我看到马路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他全身几乎透明,整个身子在大雨里模糊不清,他站在路中间左右观望,一脸的茫然。 随后,一个黑色衣服的女人慢慢出现在了他身旁,两人身子紧紧的靠着,像两颗风雨里的小草无依无靠,他们身影紧紧拥抱着,几乎融为一体。 我静静的看着,那两个身影过了好一会,突然向我走来,这时一阵冷风刮过,漫天的雨丝向屋檐下的我倾斜而来。 “清水道士在城东的废墟里,你要是想找他,就抓紧时间吧。”两人已经到了我身旁,说话的是那个黑衣女鬼,他身旁站着的人面无表情,赫然是江龙。 我愣愣的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消失了。 雨势更加的大了,我走回了店里,掏出电话给王海波打了电话,将清水老道的事告诉了他。 他如临大敌,说了声:“我去看看。”便将电话挂了。 酒吧里,这时陆续有客人来了。 何杨个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并不知道今天放声的事情。来了以后,轻车熟路的将音乐打开,酒吧里便有了些气氛。 他突然指着一张桌子上的血惊声问道:“这是什么?” 那桌上的血是老二之前手上流的,陈经理听了忙拿了一张抹布过来,将血擦干净。 我和老二便跟真何杨学卖酒,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客人要什么酒,我们就给他拿什么。酒吧里的酒比外面的要稍贵很多。 当我拿起一瓶酒细看时,发现快到期了。何杨满不在乎道:“没过期都算好的了。来酒吧喝酒的人,谁还看这个?” 他说着,从吧台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给我和老二分别倒了一杯:“尝尝,德国黑啤。” 我尝了一口,便不由皱起了眉头。 老二连碰都没碰,张月走过来,将老二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跟何杨说:“再倒点呗。” 何杨呵呵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 张月举着满满一杯“咣咣咣”三口喝完,一抹嘴冲着我们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跑出来一天了。” 我指着外面的雨说:“等雨停了吧,你又没拿伞。” 张月摆了摆手:“我打车回去。”说着,便走了。 这天晚上,酒吧的生意特别的好。期间,那个黄发的美女又来了,她一看见吧台里的老二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声音发嗲问:“你怎么没给我电话啊?” 老二笑嘻嘻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他说的洋洋得意,当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忙换做一副正经表情,沉声问黄发美女:“喝点什么?” “怎么,你请我吗?” “啊?这个”老二一时有些结巴。 “孙美眉想喝什么只管说,我们这位一定请!”一旁何杨替老二应承下来,说着还捅了捅老二腰眼,一脸的意味深长,似乎对老二充满艳羡。 熬到凌晨三点多,酒吧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散去。我们得以关门走人。 何杨个小子可能有住处,当先走了。陈经理邀请我和老二到他那住,被我和老二婉言拒绝。我们打算继续到王海波的公寓去凑合一晚。 凌晨的大街上,雨后的道路上一滩一滩的积水,冷风飕飕的刮着,好像真的到了冬天。 头顶的云厚重无比,好像就要压到我们头上一般。在路灯的照耀下,这些云呈现出一片惨淡的灰白色。 我和老二穿着短袖,冷风一吹,胳膊上就是一层鸡皮疙瘩。地上的积水在路灯下,倒映出天上的云层,我们就像走在间。 就在这时,我从水面倒映的云层里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只是一闪就钻进了云里。 我猛的抬起头来,就见头顶正中央乌云最密集的地方,云气翻涌,那里面似乎真的有什么腾云驾雾的怪物。 我想起昨天凌晨看到的巨蛇,心里顿时凉了大片。忙推了老二一把,让他快走。 老二正在点烟,被我一推,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他哀嚎一声:“小亮,这可是最后一根啊!” 我急道:“走快点,有古怪!” 老二大是不满,但也没办法,只得加快脚步往公寓赶。 空寂的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啪踏啪踏”的踩水声。但是很快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们脚步加快,他也加快,我们停下他也停下。但是我还是听了出来。 我猛地回头,身后是长长地街道,没有一个人。 “小亮,你干什么?”老二见我一惊一乍,也有些紧张起来。 “没事,快走。”说着,我又快步走起来。平时感觉挺短的路程,此时却漫长无比。 身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猛的拉着老二跑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跑了起来。 幸好,公寓终于到了。 到了公寓里,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开灯,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吓了我一跳,是王海波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却没有人说话。我“喂”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声音,正要挂电话,电话里终于有声了。 “王小亮,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你最好不要在招惹我。”这声音不是王海波的,听着很熟悉,好像是清水老道的声音! “你是清水老道?”我问道。 “不要管我的事情。” “你究竟拿枉死簿干了些什么?”我紧追不舍的问道。 “我再说一便,不要管我的事。”他说完,“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他拿王海波的手机打来电话,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是王海波现在在哪,有没有危险呢? 之前我告诉他城东清水老道的事,他是否现在就在城东的废墟里,是否已经遭到了清水老道的毒手。 正想着,门铃突然响起,再次将我们吓了一跳。 第十八章 老二的痛苦 我战战兢兢的开了门,外面站的竟然是王海波!他身上的衣服满是污渍,哪里还有以前的半分干净模样,整个一难民。 老二打趣道:“怎么个意思,王哥,遇上劫道的了?” 我见王海波没有出事,心里也放下心来,问道:“王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还在担心你呢。” 王海波只是喘气,仿佛劫后余生逃出来的一样。他的皮鞋上满是泥巴,从门口走过来,一脚一个鞋印,身上湿淋淋满是泥水,原本平整光亮的偏分头现在像鸡窝一样蓬乱。 “你先洗洗吧。”我说着将他推到浴室里去,这里是他的住所,但他反而显得很拘束,弄得我和老二都不自然起来。 将王哥推到浴室后,我在他的衣柜里帮他找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外面给他洗完澡换。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热气给浴室的玻璃门敷上了一次雾气,里面的人影朦朦胧胧。 我突然想,里面要是个女的在洗澡,那这幅画面可太有美感了。我和老二往往心心相印,果然,老二这时也暧昧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凛,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简直是在以惊人的速度跟老二看齐! “老二,我总觉得有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王海波还在洗澡,我无法知道他的遭遇,便和老二说起我这几天的感觉来。 “小亮,别瞎想了。咱们连枉死城那种地方都逃出来了,还能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老二依旧满不在乎,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压抑。 我苦笑一声,不在说话。 老二沉默了一下,开始唉声叹气,我知道他烟瘾犯了。 我掏出身上仅剩的两根烟,抛给他一根,点上抽了起来。 烟气里,老二低头沉思,似乎在想什么。 我见状便问,老二说:“好久没回家了” “想回就回呗,你家又不是在火星。(.无弹窗广告)”老二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矫情了,他想回家,搭车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功夫。 “小亮,这些天的经历下来,我突然发现家的温暖。在枉死城的时候,有时候我一想,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爸妈,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老二说着,猛抽了两口烟。 我听了也低头不语,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老二很快抽完了手里的烟,若有所失的站了起来,最后又坐了下去。 “你们暂时还是别回去了。”王海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浴室门口,洗完澡后他浑身湿漉漉的,又焕发出昔日的风采。 “你说什么?”我听话里有话,便问道。 王海波擦着头发,坐到了我们身旁,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你们从枉死城里逃出来,还拿走了枉死簿,那边的人已经过来到处抓你们了。” 我惊得站了起来:“你是说枉死城的人要过来抓我们?” “恐怕他们已经来了。”王海波面色凝重道:“今天我在城东的废墟见到了一个人,头上顶着犄角,留着清朝的辫子。我以为是什么苦魂野鬼,便想上去收了他,但差点被他打死!” 老二和我面面相觑,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脱的?”我紧张的问道。 “那人的动作非常之快,只一拳就把我打倒在地,然后拔出身上的腰刀就要砍我。幸好这时,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突然出现,老头手里拿这一本很厚的书。那人看见那本书,便惊呼一声:‘枉死簿!’便一脚将我踢开,提刀去抢枉死簿,我被他把一脚踢晕,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醒来以后呢?”我迫不及待的继续问。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栋拆了一半的楼房里,是大雨将我淋醒来。(.好看的小说)我爬起来,楼梯拐角大雨淋不到的地方,那个道士一样的老头正默默的打量着我。他突然问我:‘是王小亮让你来的?’我一愣,不等回答,整个人就又晕了过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敢再多呆一刻。戏彩珠不停的向我发出危险的信号,我便跑了回来。”王海波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边,仍旧有些后怕。 “我就说你怎么气喘吁吁的,原来是从城东一路跑回来的。”老二恍然,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个鬼差是来抓我们的呢?” “因为那个鬼差看见我的时候,也问‘王小亮呢?’”王海波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事情变得很不妙,我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群可怕家伙的猎物,忍不住直打冷战。 “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那个老道似乎在做什么很诡异的事情。他明明是一个活人,身上的阴气却比鬼还要重。这个人才是我最担心的。”王海波把矛头指向了清水老道:“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个老道的。” 我将自己是怎么认识清水老道,以及他刚开始一个人假扮两个人迷惑我的事情也告诉了他。王哥听着,不住的皱眉,沉默不语。 说到我是怎么认识这个老道的,那还得从我和老二刚高考完第一次出来打工时说起,当时老二在顾源春公司楼下打电话,清水老道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当时说我有血光之灾,给了我一个符包。之后,每次遇上他后,都有恐怖的事情等着我。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不安的问,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可以和自己的戏彩珠沟通了吗?”王海波突然看着我的脖子上的戏彩珠问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说:“我发现那些鬼差的嗅觉非常的灵敏。他们甚至能从我的身上问出你的气味,而断定我们认识。所以,从现在起,你要赶快和戏彩珠沟通,因为珠子可以帮你隐匿气息。” 我点了点头,捧起珠子,心里紧张万分。生怕下一刻,就有一个鬼差破门而入,将我抓走。 “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家。活动的范围也要尽量的缩小,这个城市现在已经是危机四伏!”王海波告诉我们:“这件事,我会继续的留意。这次也是我准备不足,一时大意,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我看暂时也只能这样,连王哥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和老二更得歇菜,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对了,王哥,你说的医院那些失踪的尸体,有下落了吗?”我突然想起王海波说医院的尸体丢了,便问道。 王海波烦恼的摇了摇头,一筹莫展。 “最近,很多人私下找我,不知闹鬼就是撞邪,我有股很不好的预感。”王海波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不错了,业务增长,外快挣得不少吧,王哥?”老二也知道王海波的副业是抓鬼,便开了个玩笑。 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别说我们,就连他自己也笑不出来。我们都感到一股喘不上气来的压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老二都在酒吧里上班,其他时间就躲在王海波的公寓里闭门不出。这个公寓里据说有辟邪的法阵,所以应该很安全。王海波则很少回来,每次都累的气喘吁吁,像是跑完马拉松刚回来一样。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跟家里报了平安又告诉家人我找到了工作,不能回去。 电话里,我妈反复的叮嘱我:“再有一个月就开学了,记得提前跟老板打招呼。” 我连连说好,这才挂了电话。 自打我从枉死城里回来,还没有回过家。我走的时候,我妈被古怪的咒语缠身,甚至将我的胳膊咬破,做出种种的让人害怕的举动。现在她好了,但是我却不能回去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心里格外的难受,恨不得立马跑回家去,但是想起王海波说的话,不得不将这个念头强压住。 这几天,酒吧的生意特别的好,每天都人满为患。又是我们甚至要熬到将近五点中。 今晚,酒吧里两个喝醉的人打了起来。他们很不雅观的倒在地上,互相的纠缠。地上也被他们吐得一塌糊涂。 我和老二一看,这还了得!忙赶上去拉架。 受老二的影响,我们总以为自己是来酒吧看场子的。何杨那小子倒是只管卖酒,就是有人把酒吧给拆了他也不管。 我和老二上去,将连个酒鬼拉开。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不假。这两人没喝以前看着斯斯文文,老老实实。谁知喝醉以后,真跟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把老二和我放在眼里。任凭老二一张脸摆得多凶神恶煞,两人就是不松手。 最后,那个小个子甚至拽着老二的领子,要跟他出去单挑。老二一张脸都气红了,周围的客人都围着看热闹。 这时,店门外又有人走进来。被人拽着领子的老二,突然像石化一般,整个人就定在了原地。任凭那个酒鬼对他又拉有打,硬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那进来的两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留着长长的头发,像f4一样。而那女的,我一细看,不禁嘴巴也张了起来。 这个女人带着黑边眼镜,酒吧里闪烁的灯光丝毫挡不住她美丽的容貌,她的眼眸好像有一股神人心神的魔力,带着一股俏皮和纯真,让看见她的人都飘飘然。 这个女孩,就是老二朝思暮想的张雪! 张月和那个男人双双走到吧台前,有说有笑的要了酒,看样子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老二自然也看了出来,他的表情从最初见到张雪的紧张与激动,变成了痛苦和绝望! 第十九章 丢失的尸体 张雪和那帅哥两人最后上了酒吧的二楼,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关系再明显不过。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跑来喝酒,联想到喝酒以后的事情,老二面若死灰。 老二一直等他们到了二楼以后,才回到吧台,整个人怅然若失,像丢了魂一样。 我索性将两个醉鬼推出酒吧,让两人打个够。 “老二,你没事吧?”我走到吧台,拍了拍老二肩膀问道。 老二竟然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我又问了一边,老二才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 “老二,张雪这个女人不适合你,等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好的。”我故意强调了“女人”这两个字,就是在说张雪很可能已经名花有主,让老二死心。 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张雪,老二就一改本性,好像着魔一样,这次也不例外。 老二听了我的话,“嗯”了一声后又沉默了下去。平时我总是在嫌老二话多,可是他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反而更加的不习惯了。 老二沉默了很久,期间有客人也不理会。 何杨从二楼送完酒下来,见老二成了这副模样,问:“怎么,失恋了?” 我赶紧捂住他嘴,小声警告:“不想挨揍,就别乱说。”我话刚说完,老二突然扭过头,一双沉静的眼睛扫了何杨一眼。 何杨这小子胆子很小,果然被吓一跳,立马与老二隔开几米。 老二突然转身从柜子里拔出一瓶就,仰脖子就喝,他喝得很快,许多酒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汇成了涓涓细流。 我冲一旁的何杨说:“酒钱从他工资里扣吧。” 老二越喝越猛,大有将酒吧的酒一扫而空的架势,等他喝完第四瓶啤酒要喝第五瓶是,我忙将他拦住。 老二酒量很好,但也架不住他这么喝。我跟何杨说:“看着点。[.超多好看小说]”便把老二拉出了酒吧,将他扶到一棵树下。 老二身子刚弯下,就开始呕吐,好一阵才停下来。吐完了,整个身子仍然左摇右晃的立足不稳。 我确认他真的吐干净以后,才将他扶回了酒吧。一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多,离下班还早着呢。 老二坐到吧台里,一张脸泛起酒红,眼睛更加的涣散。 “小亮,小亮”老二忽然一声一声的喊我。 “怎么了?” “没没意思我想回家”他一手拄着头,眼里里闪着水珠。 从来没有见过老二这么颓废,他整个人像失去了生命力的仙人掌,迅速的枯萎下去。 “老二,你等着,我这就上去,把那对狗男女给拉下来。”我说着,就要往楼上的包间走。 老二一把拉住我,嘴里喷着酒气,含糊不清道:“小亮给我留点自尊。” 我一听,火气更大,喜欢一个人跟自尊有什么关系?老二简直是将自己的爱慕埋在了尘埃里! 我虽然难过,但是知道老二认定的事情不会容别人更改,只得愤愤的拍了桌子一下。 “小亮,有烟吗?”老二又开口问道。 我身上不止没有烟,连钱都没有了。本打算,今天下班找陈经理预支些工资的。 “你去买包烟。”我冲何杨说道:“快去,回头给你钱。” 不多时,何杨就买了一包紫云回来。老二点上烟,良久,突然对我说:“小亮,以前我从来不承认自己喜欢她,因为我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无时无刻的响起她,心里总是甜丝丝的” 老二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说有笑,全都与他无关。这一刻,他是灯光下落寞的主角,周围是寂静的黑暗。[] 今晚,老二让我大开眼界,他说了许多让人牙酸的话,这些话以前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会从老二的嘴里说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老二已经抽下去多半包的烟。 楼上,张雪和那个男的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张雪走在前面,那男的在后面。原本挺帅的一个小伙,喝醉后一脸的贱样,不停地对张雪动手动脚。 出乎意料的是,张雪对这小伙的举动一脸的反感。她快步下楼,根本不等身后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径直出了门,甚至没有看吧台这里一眼。 老二之前还在痛苦的琢磨等会跟张雪见面,要以一个怎样恰到好处的表情来面对她,谁知根本就是多余! 张雪走出店门的那一刻,我几乎听见老二身体里“咔吧”一声响――那是心碎的声音! 跟张雪一起这个男的,在后面紧追几步也出了酒吧,一副色急的样子,让人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两人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却给我们留下许多遐想的空间。老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身子轻轻颤抖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女生的呼叫声,带着一股愤怒和惊慌,很微弱但我们都听见了。 老二的身子猛地翻过吧台,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我招呼何杨一声,也跑了出去。 午夜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下,老二和张雪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们的影子在脚下拉的长长,这一幕就像电影里的场景,有一丝淡淡的浪漫。 只是在两人脚下,还有一个人趴在地上,脸上一片青紫,很煞风景! 我慢慢地走过去,张雪就看到了我:“小亮,你也在啊。” 我问:“你怎么回事?” 张雪欲言又止,看了看地上躺倒的那一位,又看看老二才说:“刚才要不是李伟,我” “这个不是你男朋友?”我一指地上被老二揍得爬不起来的人问张雪。 “才不是呢!”张雪一跺脚,脸上竟有些许的红晕:“我们只是同事,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说着便厌恶的看了地上的醉汉。 “对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酒吧里,刚才我都没看见你们。”张雪问道。 我心说我们可是早就看见你了,就你自己不知道! “对了,你们现在在哪上班?”张雪一双美眸,扑闪扑闪的打量着我和老二,摄人心魂。 “我们就在酒吧上班。” “是吗,那以后我来玩,你们可要给我打折啊。”张雪开心的笑了起来,就跟第一次大家见面时一样,笑得别提多甜了,这让我感觉很假。 “好啊,一定。”老二木木的说了一句。如果刚才老二是一颗即将枯死的草,那现在他已经迎来了春风开始奇迹般的复苏,焕发出无限的生机。 “我家就在附近,你能送我回家吗?”张雪突然对老二问道。 我顾忌到王海波交代我们的话,很不放心老二单独出去,他要是遇上鬼差怎么办? 但此刻的老二显然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我只得拉住老二低声嘱咐:“送完赶紧回来,路上一定小心。” 张雪笑嘻嘻道:“人家又不是孩子,还用得着你操心?” 看着老二和张雪两人远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走,发现脚下还躺着一位。这么长时间了,一动不动,该不会 我忙蹲下来,弹了弹鼻息,才发现丫的睡着了! 我回到酒吧,何杨一个人都快忙不过来了,我赶紧上去帮忙。这一阵忙过去后,我一看表已经一点多了,老二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立马悬了起来。 正要打电话,老二就回来了。他一张脸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几乎是跳着进来的。 “呦!这是中彩票了吧?”何杨一见面就笑呵呵的问道。 老二老脸一红,并不说话。但那股发自内心的幸福任谁都看得出来。 我看着老二的样子,心里突然又一丝的不安,老二现在的哪里还有他平时的半分样子?这个张雪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老二这么痴狂? 如果张雪只想玩玩的话,老二根本玩不起! 老二见我面色严肃,捅了捅我,笑着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老二,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我逗他道。 老二哈哈笑了几声,也不反驳。 就在这时,陈经理来了。 我一见财神来了,忙上去跟他说预支工资的事,陈经理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天,下班。我们老二各揣着一千元,高高兴兴的往公寓走。老二显然更加的高兴,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曲子。 回到公寓,王海波的电话便来了。 他告诉我们,医院那几具丢失的尸体已经有下落了。但是,想要把尸体送回去有些困难,因为这些尸体全部活了! 凌晨四点,据说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刻,也是鬼魂最活跃的时段,我听着王哥带来的坏消息,心里直冒凉气。 “那尸体究竟在哪?”我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 “尸体全部都在城东的拆迁区。” 挂了电话,我又不安起来。清水是在城东发现的,鬼差出现在城东,现在王海波医院里丢失的尸体也在城东找到,还都诈了尸。这些究竟预示这什么? 东郊的城中村拆迁,原本密密麻麻的民房现在变成一大片的废墟,到了晚上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我想象着一群尸体,在废墟里一步一步的走着,心里就一阵的恶寒。 第二十章 险情 王海波给我们带来的消息,很让我担忧,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老二。自从送张雪回家以后,他整个人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到了上班时间,我们一路往酒吧走去。这几天天气总是很阴沉,自从那天的大雪之后,我就在没见过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想到自己高中最后一个暑假可能就要在这种天气里度过,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到了酒吧,店门还没有开。我和老二只得蹲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何杨也来了。 但是大家都没有店里的钥匙,所以只能等在外面。 老二心情不错,掏出烟来给我们发上,大家边抽烟便聊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住的地方,出怪事了!”何杨抽了口烟,开始给我们讲他的遭遇:“今天凌晨下班,我回租住的房子,在楼道里遇上一个人,当时楼道里的灯没有开,我走进去后吓了一跳。你们猜猜,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这哪猜的着?”老二不耐烦的说道。 “他该不会是头上张着两支犄角吧?”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枉死城里的鬼差。 “你想象力真丰富,”何杨认真说道:“这人脸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疙瘩,当时漆黑里我还以为这人长了两个头呢!” 这时,陈经理终于姗姗来迟,他见我们都等在门口,笑呵呵道:“都来这么早啊。”说着将店门打开。 自打江龙的事情过去后,店里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生意也非常的好,陈经理那个合伙人也没有再叫嚷着要退股,所以这几天陈经理的心情变得很好。 我们来到店里,将卫生收拾了一番,陈经理便又出去了,貌似很忙的样子。 店里暂时还没有生意,只有我们三个人,一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何杨将音乐打开,我们坐在吧台里,聊了会儿天,便各想心事。 我想起王海波叮嘱我戏彩珠的事情,便捧起珠子,心里反复念叨:“戏彩珠,戏彩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跟戏彩珠沟通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它说话,这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我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好看的小说)戏彩珠里蕴含了强大的念力,如果能将这股力量释放出来加以利用,到时候就算遇上危险,也多一份保障。 我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戏彩珠就开始变暖,上面甚至有一丝光华不时的闪现,脑子里也清明一片,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不是说明,我和戏彩珠已经沟通成功了呢? 正当我高兴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客人,我只得暂时停下来,一忙就是几个小时。 九点多得时候,店里的人才稍微少了些。我抽空抽了支烟,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有一条短信,号码是王海波新办的手机号。 “救我!”短信上只有这两个触目惊心的字。 我心中一颤,王海波出事了! 我一时间坐立不安,脑中浮现出恐怖的画面:在漆黑的废墟里,一群肠穿肚烂的尸体围着王海波,将他按翻在地,咬成血人! “老二,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守着。”我匆匆跟老二说了一句,就跑出了酒吧。 背后,老二喊:“你去哪?” 我来不及回答,也不想多说,不然老二肯定要跟着我一起去。 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郊的拆迁废墟。途中,我反复拨打王海波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司机开的不慢,一路飞驰,不久视线里就冒出一大片黑压压的废墟。两边也没有了路灯,车子像走在漆黑的野外。 “小伙子,大半夜的跑到这儿干什么?”司机冷不丁问了一句:“这里晚上可不太平。” 我含糊了一句,将话题转开。 又开了会,司机突然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师傅,还没到呢。”我急了起来,黑压压的砖块碎石已经就在眼前,他却把车给停了。 “就到这,前面过不去了。”司机看着前面一片漆黑,不愿再往前开。 无奈,我付了车钱,下了车。 “小伙子,你该不会是要到前面去吧?”司机脑袋探出车窗喊住我。 我点点头,司机一愣没有事说什么,随即调转车头,脚轰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出租车一走,我便感到格外的孤单,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两边民房已经人去楼空,每一幢楼的墙面上都用红色的漆笔画着大大的“拆”字。 我在往黑暗里走了一阵,道路变得狭窄,两边的民房也都倒成一片,砖瓦碎石垒得小山一样高。 这里太安静了,我从来不知道城市里也有真么恐怖的地方。这时,我的戏彩珠突然有了异动。 珠子渐渐的泛起乳白色的光晕,在茫茫的黑暗里像一盏孤零零的明灯。远处,也泛起了一点乳白色的光亮,好像在召唤我一样。 我深深吸了口气,想那点光走去。 这一段路,走的提心吊胆,我很怕突然从废墟里跳出一个头上长着犄角的家伙,狞笑这对我说:“王小亮,跟我回去吧。” 我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一身冷汗,路旁的碎石堆上忽然响起声音,几块碎砖石从上面滚下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向声音处看去,就看见一团黑影在石堆间跑动,极为灵敏,两颗幽亮的眼珠想鬼火一样飘闪,不时的打量着我。 就在我吓得几乎呆住是,就听“喵”的一声,从那东西嘴里发出,像婴儿的叫声。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稍安。 我尽然被一只夜猫吓得半死! 我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瞥见近前的砖石堆里露出一只手! 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猛得抽紧,脑子里立马联想到医院丢失的尸体!我愣愣的看去,那只手很苍白,它突然动了一下,压在上面的砖块滚了下来,一直滚到我的脚边。 我猛地转过身,向前狂奔。 身后“哗”的一声,砖石横飞,一个人影从石堆里窜出来,直直的向我追来。 “救命啊。”我大叫一声,向远处那点白光跑去。 那人影紧紧的跟在我后面,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的人影从废墟里跳出来,飞快向我追来。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麻木,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但是越往前,道路越发的混乱,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黑暗里我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一不小心就被绊倒,摔了一大跤。 这一跤摔的着实不轻,我趴在地上只感觉眼毛金星,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这时,我已经离那点光梦很近了。 我爬起身来,身后一只手猛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凉冰凉的像铁箍一样紧,疼得我直吸凉气。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张腐烂的露出白骨的脸,这一看,吓得我魂飞天外。没想到这几天想象的东西,竟然真的成真了!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胆子大,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值一提。至少比不上王海波,人家明知道这地方危险,照样敢来。 我想要挣脱,但是那只手却更加的紧了,肩膀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被拉的仰面摔倒。 我借势在地上滚出去一段距离,马上爬起来继续逃跑,身后那只手又伸了过来,一把又抓在我肩膀上。我拼命的挣脱,整个t恤被撕下一大片来,冷风一吹,冷冽无比! 身后那个人影撤脱了我的衣服,速度顿了一顿,这会功夫,我得以跑到那白光闪烁的地方。 到了近处,我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白光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虽然很黑,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王海波,大半夜的他躺在这里,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情。 我跑到他跟前,想将他推醒,但是王海波似乎晕了过去,任凭我怎么推就是不动。只有他脖子上的戏彩珠不停的发出耀眼的白光。 我身后那些黑影也追了上来,但是他们却停了下来,离着我和王海波两米距离不再前进。王海波的戏彩珠倏地发出强烈的光芒,小小一颗珠子将四周照的通明。 那些黑影似乎很怕戏彩珠发出的光芒,转眼就避开白光照耀的范围,躲在了远处漆黑的石堆后面。而随着那些黑影的远去,戏彩珠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我这才将王海波从地上扶起来,发现他后额头有个伤口,显然是被硬物击伤的,流了满脸的血,脸色白的可怕,好在血已经凝固。 过了一会,王海波身子突然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慢慢地张开。 “王哥,你没事吧?”他一醒,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小亮,你怎么来了?”王海波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救你的吗?”我心里一惊。 王海波皱着眉,没有说话。我意识到,如果他是被打晕的,怎么可能有时间给我发短信?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慢慢将扶他坐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问:“你刚才看见了那些东西了吗?” 我点点头,后怕不已:“王哥,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是医院的尸体。” “难道是诈尸吗?”我问道。 “不是,这里很危险,我们回去再说。”王海波的声音有些发虚,可能是流了不少血的缘故。 我将他扶起来,他身子摇晃了两下,还是站稳了脚。 王海波将戏彩珠摘下来,拿在手上,低低念了一句,戏彩珠的光芒大盛,四周景象尽收眼底。 “小亮,把你的戏彩珠也拿出来,跟紧我。”王海波说着,便向前走。 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但再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那些尸体似乎知道厉害,直到我们两人走出拆迁区也没有在出现。 当我们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时,王海波也松了一口气,面色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这四周很偏僻,车辆稀少。根本就没有出租车经过,我一时焦急起来:“王哥,你上次是不是跑回去的?” 王海波没有说话,拉着我走到马路中央,这时正好有一辆小货车经过。司机猛踩刹车,怒骂道:“你们不要命了!” 王海波道:“师傅,载我们一程吧,给你一百元。” 司机一听有钱,竟然同意了。于是,我和王海波两人便坐到货车的车厢里,一路颠簸,王海波期间只说了一句:“我身上没钱。” 我听了差点从车上载下去,要不是我预支了工资,那岂不是要坐霸王车了? 第二十一章 咬伤 小货车司机顺路将我们载到地方,收了我一百元,笑呵呵的开车去了。 我担心老二一个人在店里,便让王海波先回公寓,自己到酒吧找老二。 凌晨一点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来到酒吧,就见何杨一个人在吧台里,忙得不可开交。 他一见我,便报怨:“我的天,你总算回来了。” “老二呢?”我四下找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老二的影子。 “嘿嘿,他刚才出去了,跟昨天那个美女。”何杨暧昧的笑了起来。 我忙掏出手机,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老二打的!我赶紧给老二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正在着急的时候,老二便笑呵呵的回来了。他一见我,便皱着眉嚷道:“小亮,你跑哪去了,害我担心老半天,打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找姑娘去了?” 我没好气道:“找姑娘的人是你吧?” 老二老脸一红,扭捏道:“张雪来了,刚才我是送她回家。” 见老二人没事,我也就放下心来,但还是将他拉到一边说:“这几天,咱们最好小心点,今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老二一惊,我说:“咱们回去再说。” 下了班,我和老二径直回到公寓。王海波自行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头上缠着一圈绷带,正在泡面。 我和老二也感觉腹中饥饿,也拿了两桶泡面开吃,一时间屋子里全是泡面的香味。 老二吸溜着面条,问:“说说吧,今晚怎么回事?” 王海波道:“今晚,有个人将我打晕了。” 我喝了口烫问:“这个人你看清了吗,会不会是鬼差干的?” 王海波砸吧砸吧嘴,道:“不是,那人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水味,应该是个女的,但是我没看清是谁,她动作太快。” 我放下泡面,思索道:“也就是说,是这个女的将你打晕,然后又发短信给我,让我过去。[]可是,她要是想害我,为什么之后就没有在出现呢?而王哥你也没有什么大碍。” “我都让人开瓢了,还没大碍呢?”王海波指着自己脑袋上缠的绷带,声音都激动起来。 老二吃完面,喝饱烫,说:“王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好歹也是咱们市里知名的抓鬼大师,可现在连着两次阴沟翻船,任谁也抹不开面子。这个我和小亮都能理解。”说着,掏出烟来。 王海波破例也点了一个烟,他抽了两口,沉声道:“这个人的确不像有恶意,但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就很让人费解了。” “王哥,你先说说,你今晚在那都发现了什么。”我说着,起身倒了杯水:“没水了啊,明天该打电话送水了。” 王海波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抽烟。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王哥,你以后别去了,太危险。” “你们还没有认识的事情的严重性,医院那些尸体是被人偷出来的。现在他们全都活了,像丧尸一样专吃活人的血,现在各个医院还不停的有尸体丢失!” “丧尸跑得有那么快吗?”我想起那些追我的影子,心里凉飕飕的。 王海波摇了摇头道:“不是丧尸,那些尸体都散发出浓重的煞气,究竟是什么,我看还得从清水老道身上调查,这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二摇了摇头,说道:“小亮,你今晚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你要是去了,谁送张雪美眉回家?”我这么一说,老二立马红着脸说不出话了来。 德行! “张雪是谁?”王海波突然问。 我咳嗽一声,看了老二一眼,说:“一个爱走夜路的美女。” 王海波一愣,点了点头,道:“咱们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有很多是要忙呢。” 第二天,一早,王海波就出门了。我和老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我们出去吃了顿饭,便又回到公寓。 今天天气终于明朗了些,太阳不时从云层里露出头来照耀一下大地,老二一直躺在沙发上发短信,时不时的傻笑。我则拿出戏彩珠,继续跟珠子沟通。 自从我知道戏彩珠的功用后,已经很少去想我的另外一样东西――冥兽兽头了。清水以前说冥兽兽头会反噬主人,之前它的确有过一些毛病,但自从我从枉死城里出来以后,冥兽挂饰就再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戏彩珠在我手里慢慢地发出光芒,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感觉就好像在跟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交谈。戏彩珠发出一阵一阵的暖流,慢慢渗透进我的身体,舒服的很。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眼前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看着我,他慈眉善目,目光温润。天空很蓝,一片片的白云像一只只的绵羊在天上漂浮着。四周微风阵阵,树枝摇曳。 “小亮,别睡了,该去上班了。”老二突然将我推醒,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看看表,这一闭眼的功夫,竟然就过了两个多小时。我站起神来,感觉神清气爽。 来到酒吧,陈经理已经到了,正在里面抹桌子扫地。老二一见,直嚷嚷:“怎么能然您老敢这些?放着我来。”说着夺过陈经理的扫把。 陈经理笑了笑,将我叫到一边坐下,笑问:“小亮,在这儿还干的习惯吗?” “挺好得,陈经理。” 陈经理拍着我肩膀道:“咱们就别这么客气了,这个店要不是你们,现在早就是别人的了。” “陈经理,你就放心好了。既然你找我们过来看场子,我们肯定给你把场子看好。”老二突然跑过来插嘴道。 “李伟,听说你谈女朋友了?”陈经理笑着问。 老二原本嬉皮笑脸的突然一滞,随即不好意思道:“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是吗?那个美女好像姓张,叫什么我给忘了。”陈经理笑眯眯的说着,就见老二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他继续说:“不过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本来我还说要是真的,那女孩以后来就打八折呢。” 老二立马说:“陈经理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陈经理被逗得大笑。 我们正聊着,就见何杨个小子姗姗来迟,一张脸跟苦瓜似的,胳膊上还打着厚厚的纱布。 “怎么了这是,何大高材生?”老二惊奇的问道:“是不是被谁给打了?” 何杨唉声叹气的坐到我们跟前,唉声叹气道:“被人打倒好了,我胳膊上的伤是让人给咬的!” 我们顿时来了兴趣,不停询问,老二甚至断言是何杨的女朋友干的。何杨见我们一脸的兴奋,知道我们只是好奇心驱使,并非是关心他,苦瓜脸上又多了一丝郁闷。但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给我们。 何杨在附近的一个小区跟同学合租了一栋单元房,这小区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治安还算不错,环境也很安静,小区里平时很少有人出事,连小偷都很少光顾。何杨甚至打算开学继续住在这里,反正离学校也不远。 今天凌晨下班,他回到小区,正往楼道上走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说:“站住!”楼道里的声控灯没有亮,黑暗里何杨被吓出一声冷汗。 他转过身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便立马向楼上跑去。他住在四楼,这个时候,同学已经睡了。所以他没有敲门,急匆匆的掏出钥匙去看门。 就在这时,身后又有身影喝道:“站住!”这次何杨听的清楚,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他身后。这人头上好像长着两个脑袋,何杨吓得“哇”的一声整个人就瘫坐到了地上,那人就在这时猛地扑上来咬他。 何杨的尖叫声划破了小区宁静的夜空,整个小区,家家灯都亮了。河阳的同学也听到了动静,他打开门就发现何杨满身是血,一个人满嘴是血,嘴里还沾着许多的肉沫,最恐怖的是这人头上有一个大肉瘤,像有两个脑袋一样。 这时,楼道里陆续又出来了几个人,几个壮汉合伙吧那人架开,何杨的胳膊上已经被咬下一块肉来,整条手鲜血淋漓。 听完何杨遭遇,我问:“这个人你之前见过吗?” “见过,上次就被他在楼道里吓了一跳,这次倒好,差点把我咬死!”何杨苦巴巴的说着。 老二问:“那家伙不会是个疯子吧?” “听小区里人说,这人以前挺正常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就长了一个大肉瘤,整个人性情也变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往死里咬人。”何杨唉声叹气,一脸的霉相。 我听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脑海中浮现出我妈耳朵后那颗疙瘩来,不知道这个人脸上的肉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是中了什么咒? 想到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人家给我被了些医药费,就把人带走了。害的我大半夜的跑到医院看急诊,连觉都没睡。”何杨继续的抱怨着,老二伸手碰了碰他缠纱布的胳膊,疼得他直吸冷气。 这天,下班何杨竟然不敢回去,看他那意思是要到我们那住一晚。公寓是我们暂住的,没有经过王海波的同意贸然带人去,显得不太好。 怎奈何杨个小子不停的哀求,好像我们不答应他就得露宿街头似的。 最后我和老二只好答应,谁知这个决定,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第二十二章 咒 何杨见我和老二答应他借宿的请求,很是高兴。(.无弹窗广告)碰巧回去的路上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兴冲冲的买了一堆零食饮料出来,算是答谢。 我和老二看着一大袋子吃的,直咽口水,恨不能立马从何杨手里抢过来就吃。但毕竟不能让人笑话,所以我和老二都显得很矜持。 老二表情淡然:“小何啊,我跟你说,我们也是借宿在别人的住处。你可不能天天跟我们回去,这样不好。” 何杨忙不迭的点头,这小子看样子是被咬怕了。当我们走进王海波的公寓楼时,何杨便开始惊叹,大意是我们竟然住这么高档的地方,而他堂堂的一名理工大的高材生却差点在出租屋楼道里被人咬死,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到了住处,王海波照旧不在,这多少让我们少了几分尴尬。何杨个小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沙发上,将电视打开,又把买的小吃摊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边吃边看。 我和老二一看这架势,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何杨小子说是给我们买的吃的,顷刻间两包薯片已经被他报销,全是我最爱吃的红烧味! 我们马上挤到跟前,像饿死鬼哄抢救济粮一样,吃了起来。说来惭愧,我和老二以前花钱大手大脚,买烟从来是有十块就不买五块的。但不久前弹尽粮绝,认识到金钱的重要后,我们便开始攒钱。从陈经理那预支的一千元,我们除了买烟吃饭,基本上不敢乱花。 到最后,何杨一个人嗑着瓜子,我则和老二很有远见的将一大瓶鲜橙多喝了个光。何杨嗑了半天瓜子,感觉口渴,便拿了个纸杯起倒水,结果发现饮水机已经没有水了。 老二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嗑那么多瓜子,咸死你。” 我见窗外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便说:“大家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自打到酒吧上班,我们就仿佛成了夜间动物,虽说不上昼伏夜出,但每天睡觉基本上天已经快亮了。 我和老二依旧睡在沙发上,何杨则打了个地铺。 卧室是主人睡的,当然不能让他去睡。 累了一天,躺倒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觉睡得很浅,在家时我妈晚上进房间来看我,经常会把睡着的我惊醒。这几天,老二的呼噜声也时常将我吵醒。 这次,老二的呼噜声依旧很大,睡到一般我又被吵醒了,我眼睛刚睁开就看见何杨站在沙发前看着我们。 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的眼睛,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了上来。 “怎么醒来了?”何杨笑着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想上厕所。” 说着就从沙发上起来,何杨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着一把菜刀砍向我,我早就发觉他不对,及时躲过了菜刀的寒芒。 何杨一刀落空,又继续朝我砍来,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他拎着菜刀疯砍,但是速度太慢,我一下子躲到沙发另一侧,他一时倒是伤不了我。 何杨连挥数刀,均没有挨上我。他突然不再看我,举到猛地刺向躺在沙发上的老二。 老二还打着呼噜,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我一看瞬间也红了眼,猛地一跳越过沙发扑过去,直接将何杨扑倒,随着惯性我们两人先后摔在地上,将沙发前的茶几撞翻,何杨手里的菜刀也掉在了一边。 何杨原本很是瘦弱,此时力气竟然变得很大。他很轻松的就将我推开,从地上爬起来。我担心他去拾菜刀,从地上拾起一个玻璃烟灰缸砸过去,正中他胸口。何杨怒喝一声,猛地向我冲了过来,捉着我脖子就咬。 我大叫一声,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实在抵不住他两只胳膊的力气,只能拼尽全力跟他僵持着。 何杨胳膊上缠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那个之前被咬的伤口此刻竟然不停的流着血。 虽然他血流不止,但是力量上丝毫没有减弱。我一想到自己脖子上要是被咬上一口,那还了得!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慌乱中,我猛地将他推向墙壁,希望可以接着撞击让他的手松开。 何杨被我撞到墙上后,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突然将我往后一拽然后猛地一推。我们身后的窗户没关,而且这里的窗户装的很低,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已经翻出了窗户,黎明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气吹在我身上,我差点吓晕过去。 这里可是十五楼啊!一轮红日正从东边升起,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我双脚踩在空中,幸好两只手还抓在何杨的身上。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两只手更加抓的死死。这要是稍微一松手,立马就摔下去变成照片了! 正在我吓得半死的时候,何杨突然抓住我的手想要从他身上掰开。我吓得魂飞天外,任凭抓着他衣服的手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下一刻就要带着重力加速度从十五楼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摔下去,希望不要砸到人 就在我的双手全被掰开,要开始下落的时候,一双手猛的从窗户里伸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 “老二,你终于醒了。”我一阵激动,差点迎着晨风留下泪来。 老二的身子随即探出窗户来,道:“你先别说话,等我把你拉上来。” 但是他话刚说完,从他身后伸出一只胳膊来将他的脖子勒住。 老二拉着我的手立马就抖了起来,一张脸不一会就憋的通红,然后慢慢地便绿,最后更是翻白眼。但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死死的抓着我。 我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安危,反手抓住老二的胳膊猛地向上爬,然后攀住窗沿,冲老二喊:“老二,你别管我了,快揍丫的!” 当我整个身子爬窗户的时候,就见老二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满是血。 何杨抬头见我爬了上来,一呲牙露出一嘴的血,猛地冲到近前推我。 我想躲却没有躲开,身子歪歪斜斜的就掉了下去,从十五楼掉了下去! 我刚闭上眼睛,脚就着了地。我心说哪能那么快。一睁眼脑袋就是一晕。 我竟然像《宝贝计划》里的人字拖一样,掉在了空调上!站在半空,以这个角度看去城市的一切都那么新奇,但是我哪敢多呆?转身将这家人的窗户拉开,直接翻身进去。 顾不得被这家人发现,冲出了他们家一口气来到十五楼,公寓房门开着。 “老二,我来了,坚持住!”说着,我就跑了进去。 客厅迎面站着一人,我飞起一脚踹过去:“去死吧!” “是我,王哥!”说着,这人猛地闪开。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王海波。老二依旧躺在地上,何杨竟然也躺在了一边。 屋子里一片的狼藉,除了那个价值不菲的等离子电视意外,其他的东西都移了位。 我赶紧跑到老二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王海波在身后说到:“他没大碍,只是缺氧晕了过去,过一会就会醒的。”我一想到老二宁愿被勒死,也不愿放开我的手,就一阵感动,随即怒气上涌,站起身走到何杨身前。 王海波拉住我道:“你别乱来,这也怪不得他。他也是受害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王海波道:“医院里这两天也接到这样的病人,他们都狂性大发,见人就咬。他们都有一样,就是之前被人咬伤过。”他说着,一双眼睛看向了何杨绑着纱布的胳膊。 “你是说被咬过的人,都会像何杨这样?”我不寒而栗。 王海波点了点头,道:“恐怕是这样,我怀疑他们都中了一种邪咒,这种咒语通过血液传播,就像病毒一样。凡事中咒的人,都会变得嗜血,不由自主的去咬别人。凡事中了咒语的人,被咬的伤口最后会长出一个疙瘩。” 我想起何杨被咬伤的经过,便说给王海波听。王海波整个人愣住了,他皱着眉,良久才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样下去,这种邪咒会像病毒一样的肆虐全城,只要被中咒的人咬伤,也会中咒!”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 “你的戏彩珠告诉我的。”王海波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戏彩珠,又拿起他的,说:“我们的戏彩珠相互之间都有联系,上次我在拆迁区里晕倒,也是戏彩珠带你找到我的吧?” 我心中感慨不已,原来救了我们一命的是我脖子上的戏彩珠。 这时,老二也醒了过来。我和王海波把他扶起来,他常常呼出口气,说道:“妈的,可憋死我了!” 我见老二醒了过来,何杨还昏迷不醒,就问:“王哥,那个小子你是怎么弄趴下的?” 王海波指了指自己的戏彩珠,道:“戏彩珠里面有强大的念力,只要懂得利用这股念力,可以有很多的用处。我只是让他睡过去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身上的咒力还很弱,今天发作以后,应该隔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出方法来解救。”王海波说着,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医院丢失尸体的事还没有弄清,现在又多出这么一档子事,看他的样子真的是焦头烂额了。 “王哥,你放心,这家伙我会看好的。他稍有不对,我就用戏彩珠把他制伏。”现在我也开始能感受到戏彩珠的念力了。 “那你要小心。”王海波看了躺着的何杨一眼,最后凝重的看向老二。 老二脖子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鲜血还不时的流出。 第二十三章 张雪的生日 带着老二到医院去将伤口包扎了下,然后再次返回公寓。何杨已经醒了,他双手被我反绑着锁在公寓里。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想上厕所,都快憋死了。”何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真相,只说他梦游将老二给咬伤了。在王海波没有找到破解方法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将事情说出来,以免引起恐慌。 老二怒声道:“不准上,憋着!” 我叹了口气,将绑着何杨的绳子松开。何杨连忙道谢,冲进了厕所。老二不满的问:“小亮,你怎么把他给放了,万一他等会又咬我们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那也不能老是绑着他吧,要不咱就成绑架了。” 老二撇了撇嘴,道:“这样把他放出去,那要是再咬到别人怎么办?”他脖子上的伤口贴着扣扣的纱布,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 老二这么一问,我也犯嘀咕,这家伙要是什么时候再发起疯来,怎么办?还有老二的咬伤,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何杨细胳膊细腿的发起疯来都力大无比,别说老二了。 我皱着眉想不出个办法,便说:“没事,我身上还有戏彩珠,现在有了防备,不怕的。王哥说了,这几天就让他睡在公寓里。” 老二一听,说:“什么?还睡这儿?”他看了看厕所,最后跺脚道:“睡就睡吧,到时再敢咬我,我就揍死他。” 于是,何杨个小子每天下班都跟我们来公寓过夜,不管他愿不愿意。睡前,我们都会用绳子绑住他的手和脚,搞得他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他常常睡到一半想上厕所。而我每次趁老二睡着后,也会给老二绑上。 所幸老二睡觉特别沉,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途从不醒来,我等他睡着便将他双手双手绑上。早上趁他没醒再给他解开。 两天下来,老二也没有发现。我整天盼着王海波赶快找到解救的方法,但是王海波一时也束手无策。 今天,我醒来以后,发现老二睁着眼睛,正看着我。我吓得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 “怎么了,老二?”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就说这几天睡醒来怎么老是腰酸背疼腿抽筋,感情是让你给绑了。”老二依旧看着我,眼神平静。 我忙起身给他松绑,老二这才坐起来,揉了揉手腕。先摸出一根烟点上,才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何杨之前也是被咬伤的,”他转向我问:“是不是我也着道了?” “老二,你别瞎想,什么事也没有。绑你是因为你睡着后老跟我抢被子。”我实在不想把真相告诉老二,但我的这番话老二根本就不信,看他表情就知道。 “我竟然跟你抢被子,那你绑我也是应该的。”老二突然又回复了平日的德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刚放松下来,老二突然说道:“小亮。”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要是也想咬你,你可千万别手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二认真的说道。 我猛拍他一下,本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何杨个小子也醒了,不停叫嚷着让我给他松绑,说他被绑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睡了一觉比上一天班还累。 何杨胳膊上的咬伤好得很快,但是解下纱布后,发现伤口上隆起一个小包,很难看!老二看了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吃过饭,休息了会就来到酒吧。这几天陈经理似乎有什么事情,每天把店门打开后就出去,但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应该是好事。 陈经理今天开了店门,照旧叮嘱几句就拎着包出去了。看他急切的样子,好像生怕去晚了错过什么。 没有了厕所的女鬼,小混混们也不再来店里闹事,酒吧的生意每天都很好。但陈经理却开始对店里的生意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陈经理走后,店里一时没有人,我们便坐着抽烟,期间敲诈何杨买了三瓶老挝啤酒来喝。 “唉,”老二喝了口酒,叹气道:“今天怎么这么无聊。” 正喝着,老二手机响了,他一接听神色就紧张起来,脸色涨红,低低说了两句就挂了。看他表情就知道是张雪打来的。 “怎么了,老二?”我笑眯眯的问。 老二干咳一声,道:“今天是张雪的生日,她说晚上过来玩。” 我正想笑他两句,突然看见外面马路上走过一个道士打扮的老道,心中一紧,立马追了出去。 那个老道走的很快,我追出去后却找不到他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个老道竟然像消失了一样。 我正奇怪,老二也追了出来,问:“小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没事,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熟人。” 老二点点头,走进酒吧里。 我在街上看了一遍,哪里有那个老道的踪影?我叹了口气,正要进店里,突然发现店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破旧的道袍,一下巴的白胡子,正是清水老道。 清水笑呵呵的看着我,问:“你找我?” 我也不废话,问:“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医院里的尸体是你偷的?” “我告诉过你别管我的事情。”他笑脸一肃,冷声道:“那个姓王的医生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不要让他再跟着我,不然有他后悔的时候。” 他说完,突然掐指算了算,神情一紧,转身走了。 “你等会,”我叫住他,问:“这几天有很多人中了邪咒,见人就咬,也是你搞的鬼?” 清水转身看着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以后要小心身经过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当我要再问的时候,他已经走的远了。 刚过六点的大街上,人潮攒动,车水马龙。但是听了清水老道的话,我突然不寒而栗,看着那些面色默然的行人,心里一阵阵的害怕。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一阵喧哗,随即传来凄厉的尖叫声。许多行人驻足围观。 我跑到近前,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倒在血泊里,几个壮汉正来这一个年轻人,这人满嘴是血,双眼猩红,癫狂不已。拉着他的几个壮汉都几乎制伏不了他。 周围的人打了120,那个妇女脖子被咬的撕下一大块肉来,一股一股的血冒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大滩血,触目惊心! 我掏出身上的戏彩珠,趁人不注意按到那个人身上,不一会,原本疯魔一样的人突然就晕了过去。 很快的,救护车就来了,七手八脚的将伤者台上车,那个咬人的人也被警察带走。 围观的人群却没有散去,很多人聚在一起议论。一个抱孩子的大婶说:“前两天,我们楼道里有个小伙子下夜班回来,也被人咬了,整个手臂全是血。” 她一说,立马有人响应,纷纷说自己也见过类似这样的事情。随后大家开始讨论,一个小伙子满脸恐慌说这是出现僵尸了、还有的大婶说这是闹鬼。大家越说越害怕,越说越恐慌。 “哇”的一声哭叫起来,却是那位大婶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一声赶着一声仿佛预示着什么。 大婶这才退出了议论的人群,哄起孩子来:“乖,别哭,奶奶带你回家吃奶奶,哦。” 其他人也没了性质,带着一脸的恐慌纷纷散去。 只有地上那滩血依旧在地上,路人纷纷绕着走开,不少人心有余悸的打量几眼。 回到酒吧,已经来了几个客人,正坐在吧台上聊刚才街角的血案。老二在一边趴着,将头埋在臂膀里,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慢慢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问:“老二?” 他没反应,我心里一紧,刚才那个双眼猩红的咬人者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我又小心的推了推他。 “你没事吧,老二?” 老二还是没有反应,我开始害怕起来,酒吧里的音乐声似乎一下子远去。我和老二就好像落到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神经。 何杨正端着酒杯,在一楼二楼之间穿梭,他应该是没事。我深深吸了口气,第三次去摇老二。 “放心,我没事。”老二突然说话了,随即头慢慢地抬起来,看向我:“我就是突然有些困。”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有几分可怕。 他看了看周围,惊道:“来客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就站起身来,冲我笑道:“放心,小亮,要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想咬人,第一个咬你。” “你敢,看我不把你牙拔光!”我笑骂一句。 到了八点多得时候,张雪来了,领着一群男女,吵吵闹闹的,好不欢腾。 “小亮,今天我过生日,你们有什么表示吗?”张雪一进店,就笑嘻嘻的问道。 我拍了拍老二的肩膀,说:“老二说了,今天你们的酒水打八折!” 张雪身后的一干女生,笑着起哄,气氛暧昧,老二不好意思只管低着头。 随后他们一帮人上了二楼,买了很大一个蛋糕。楼上不是传来嬉笑声。 本来张雪还要我和老二也上去,但被我们拒绝了,现在酒吧里正是人多的时候,根本脱不开身。再说上面人都不熟,怪别扭的。 老二不时的往二楼看,偶尔还笑两下。只是他的眼睛里的血丝更加密集,看着就让人害怕。 第二十四章 撕打 张雪等人在楼上有说有笑,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最后甚至都唱起了生日歌。 老二听着,突然指着何杨说:“快,快把音乐声关小。” 何杨听命照办,音乐声音一小,楼上的生日歌便清晰起来。老二仰头听了一会,说道:“唱的真好听。”说完一脸的陶醉。 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小美女从楼上走下来,手里端着两盘蛋糕,笑眯眯的来到吧台,将蛋糕递给我和老二:“这是我们张大美女让我送下来的。” 何杨见了,不满道:“怎么没有我的份?” 雀斑小美女扮了个鬼脸,道:“你要吃自己上去拿,我才懒得跑两回呢。” 老二指着他道:“限你一分钟内下来。” 何杨听了,屁颠屁颠的跑上楼去了。结果,他刚上去就听见一片混乱笑骂的声音,不到十秒钟何杨就下来了,脸上被奶油摸得乱七八糟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和老二看得哈哈大笑,可是高兴的太早,楼上的人突然都跑了下来,刚才给我和老二送蛋糕的雀斑小美女将一块蛋糕拍在我脸上,弄得我一脸的奶油,好不狼狈。 可怜我刚才贪嘴,将那块蛋糕吃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丁点。雀斑小美女看到我没有蛋糕还击,一个劲的笑,很是得意。 我心说还能让你给欺负了?当下从脸上抹下一块奶油,直接抹在她脸上。她的脸很滑嫩,摸上去手感非常好,本来只是跟她闹着玩玩,谁知这一下,弄得我心头一跳,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 雀斑小美女被我抹了个大花脸,原本女孩子都很注重容貌,这下子可不得了了,伸手就来打我,多亏我躲的快,不然还不被她锤死。 老二就别提了,一张脸都成了白色,厚厚的一层奶油,抹的很均匀。老二也不急,任凭那些女孩子用蛋糕拍他。张雪在一旁笑个不停,连腰都笑弯了。 我见张雪一张脸白白净净,忙招呼大家:“哎,别把咱们的寿星给忘了!” 张雪尖叫一声,来不及逃跑就被一帮人给围住,不一会也成了大花脸。 我们这一闹不要紧,引来店里客人的纷纷侧目,甚至连外面进过店门的人,也驻足观看,很多人以为店里有人打架。 我招了招手,道:“好了,大家别闹了。” 正在这时,就听一个有人骂:“操你妈!” 随即一阵喧哗,刚才围住张雪的一群人立马散了开去。我一看,原来是刚才大家嬉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一个桌子上的酒瓶推倒,酒水撒了一地。 我忙走过去,向那桌客人道歉,并重新给他拿了酒来。那人是个光头,浓眉毛小眼睛。他指着自己的裤裆怒吼道:“你看看,我的裤子都湿了。这要让人看见了,还以为老子尿裤子了!” 撞翻的酒水不偏不倚,全部倒在了他裆部,也难怪他的发飙。 我只得不停的向他道歉,这人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笑什么?” 我赶紧将脸上的笑意压下去,一脸的肃穆看着他,问:“先生,实在是对不起,请问你现在想怎么样?” 光头男瞪着我说:“也不想怎么样,刚才是谁把酒弄翻的,过来给我把裤子擦干净。” 光头男的两个同伴听了立时发出淫笑,再看这边,雀斑美眉脸像晚霞一样红,刚才不小心撞倒人家酒水的就是她。 我干笑两声,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呢!”光头男上前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像是要吃了我一样:“今天要是不把老子裤裆上的水擦干,这事就没完。” 我好说歹说,结果是白费口舌,还被人推了一把。看着光头男蛮横嚣张的样子,我的火再也压不住了。都是年轻人,谁喜欢看人的脸色?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在这里上班,赶在开学前挣点生活费,我早就开打了! “小妞,快过来,哈哈哈。”光头男和他的同伴开始出言轻薄,不停地向张雪等人调笑。四周的客人虽然没人做声,但看的出大家都很气愤光头男这三人。(.好看的小说) 我猛地将桌上的酒瓶砸在地上,将三人吓一跳。随即,三人像被门夹了一样,不要命的叫嚷着,不停地推搡着我。 “咱们出去说。”我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光头男三人一听,立马出言侮辱:“一个破服务员还想打人?” 三人并没有立马走出去,而是站在原地肆无忌惮的笑着,还不时调笑张雪几人。 我走到门口,见三人根本就没动,显然是根本就不想理我!我心头怒急,也管不是在店里还是店外了,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郁闷不已,正好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我快步往回走去,老二却先我一步爆发了。光头男出言轻薄,正在得意时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老二一拳,整个人被打了一个趔趄。 随后,我也加入了战团。光头男等三人措手不及,立刻被我和老二打懵了。 我怒骂道:“你倒是在叫啊!”说着,就照他肚子上就是一脚。 可能是这几天压抑了太久,我和老二只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以二敌三却却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光头男这三人还想当众调戏张雪等美女,结果被我们打的灰头土脸,最后连狠话都不干说一句,就想夺门逃跑。结果老二一个箭步堵在门口,正好跟光头男对上,抬手一耳光扇在光头男脸上,声音清脆。 随后老二又抄起第一个酒瓶,砸在另一个人头上,第三个人脸上被老二连打了四五拳,两个鼻孔血流不止。 老二越打越凶,酒吧里的鸦雀无声,只有那三人的痛呼声。我见差不多了,便上去拦住老二,低声说:“教训一下就行了,咱们”话没说完,老二一把就将我推倒,随后竟大叫着扑向我。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见老二的整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额头上血管暴起,眉毛几乎拧成一团,这幅模样分明已经失去理智。 我最担心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老二此刻已经被诡异的咒语控制,也许就在刚才打人的时候,激起了他嗜血的欲望。 我大喊一声:“大家都让开!”身子往旁边一滚,躲开老二的扑咬之势,然后一把抱住他试图将他控制住。 但是我的力气显然不够,老二身躯一甩,我整个身子就像一件披风一样被甩了起来,重重撞在了吧台上。 酒吧里的客人一片哗然,不明白我和老二怎么突然打了起来。 “喂!你们俩干什么呢?”张雪的在人群里喊道。 我艰难的站起身来,口中说道:“我和老二没打够,所以我们俩想比试比试,你们都走远些。” 众人听得直皱眉,只有何杨个小子好像看出什么,躲得远远的。 老二似乎认准我一样,周围满是人,他仍旧冲过来,长臂一环,以一个及不雅观的姿势将我了抱起来。 随后,张嘴就像我脖子上咬来。周围的人不明所以,见我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老二的样子好像在强吻我一样。 全场再次哗然,我心里暗叹,多年的清誉就这样毁于一旦! 老二一嘴的大槽牙就咬要到我脖子上,这一嘴要是咬结实了,我脑袋斐贝咬下来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见血,我不顾一切用额头猛撞老二的脑袋。这一下,简直像火星撞地球一般,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老二抱着我的胳膊猛地就松开了。酒吧里众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而我脑子里也一片的混乱,眼睛里全是金星。好一会,身子才站稳。 再看老二,整个人也站立不稳,被我这一撞整个人更加的疯狂,当他看清我时,立马飞扑而来。 我吓得往后一跳,老二扑空摔在了地上,不过他一双手就抓了我的脚,我身子一划也摔倒在地。 老二两手抓着我的脚脖子,张口就要咬,我赶紧用另一只脚将他的脸踩住。随后,我们俩就僵持起来。 被诡异咒语控制住的老二,对于这一口势在必得,而我则是一万个不愿意,死命的踩住老二的脸。 酒吧里静的可怕,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丧尸咬人啦!” 酒吧里许多人之前都在外面街角,看见那个中年妇女被咬伤,此刻看见老二这幅模样,还不停的咬我。他们立马想起那些传言,恐慌起来。 我听在耳朵里,急在心里。脚脖子突然一松,老二虽然神智不清,但也不傻。猛地将我的脚放开。 他的脸上被我踩出一个深深的鞋印子,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出店外,将戏彩珠从脖子上摘下来,但是老二的速度实在太快,直接将我扑倒在地,手里的戏彩珠也脱了手。 我本来一直在找机会用戏彩珠将老二制伏,结果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犯这种错误。没有了戏彩珠就没有了制伏老二的工具,冥兽兽头只能对付亡灵,面对实实在在的大活人是不起作用的。 老二这时已经将我压在身下,我大叫一声,拼命跟他厮打。大街上的人很快为了一大圈,老二力气实在太大,打到最后只怕没被他咬死就要被揍死了。 眼看无计可施,我嘴里念起了戏彩珠。这几天每天跟戏彩珠沟通,现在到了危机时刻,冷不丁就在心里嘀咕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几乎就在同时,戏彩珠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眼前。白光一闪,老二身子就软了下来。 我赶忙扶住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周围的人不明所以,见我俩不再打了,都没趣的散了。 “小亮?”老二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清醒后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将他扶进酒吧里,边走边说道:“没事了,就是你牙差点被我拔光了。” 老二愣了会二,细细的看了我一边才说:“小亮,你还给我拔牙呢,没让我伤到就好。” 店里的人还都见我和老二又勾肩搭背的回来,都很不解。我甚至听见有人小声说“疯子”二字。 唉,我的名誉就这么毁了! 第二十五章 跟踪 我和老二一场厮打,惊动了整个酒吧的人。张雪拉住我们,问:“你们刚才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道:“没事,我们就是做了一次肢体上的交流。” 张雪用手指戳了老二额头一下,皱眉道:“你们就胡说吧!” 老二憨厚一笑,脸上的鞋印子还没来得及擦,样子特傻。 我在酒吧里冲大家招了招手,大声说道:“大家慢慢喝啊,没事了。” 何杨见没事了,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将我拉到一旁,神秘的说道:“小亮,我觉得老二刚才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我正容问道。 “他刚才咬你的样子,让我想起前几天咬我的那个人。你说老二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害得中邪了?”何杨瞅了一边和张雪等人站在一起的老二,一脸的害怕。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你也别太自责,这事其实也不怪你。”这几天,何杨一到睡觉时间就被我捆起来,有万分的痛苦却无法向别人诉说,我给他的解释是:这样可以治疗梦游。 “你是说老二是我害的?”何杨直盯盯望着我。 “赶紧招呼客人,别瞎扯没用的!”我将他推开,来到老二身前。 老二正被张雪的姐妹们调笑,雀斑美眉笑的最带劲,一个劲的笑,尤其是对老二脸上的鞋印更是放肆的笑个不停。 我笑呵呵的问她:“美女,是不是没有帮人擦裤子,感觉有些失落?” 众美女立马将矛头指向我,一顿好不着调的调侃,有说我眼睛小的但不像周杰伦的,有说我身手不好没有安全感的,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品头论足,我不禁头大,问道:“你们是相驴呢?” 而一边,张雪正和老二说着什么,神情很温柔,甚至还帮老二把脸上的鞋印擦了。 我心中好笑,转头问雀斑美眉:“跟你们来的男同志呢?怎么都不见了?” 雀斑妹妹不屑道:“那几个胆小鬼,刚才打起来的时候就跑了。亏得还认识了那么久,本小姐一有事就都跑了,还不如”她说到这儿,突然停下,脸红红的瞄了我一眼,又匆匆的将头低下。周围那些女生很自觉的走了开,就剩下我和雀斑美眉。 我心中一紧,暗道罪过,不会是一不小心就把小女生的芳心伏获了吧? 张雪和老二走过来,老二低头一阵羞涩,但在张雪的注视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小亮,我要送张雪回家。” 我下意识的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 此言一出,张雪突然瞪我一眼,问:“怎么就不好了?你嫉妒吗?”说着拉着老的手就往外走。 我的意思是老二状态很不稳定,要是等会又发起狂来,咬她改怎么办? 但老二和张雪已经走出了店门,最让我惊讶的是,两人竟然手拉着手。 我正在惊讶,肩膀被人一拍,我一看是雀斑美眉,她眼神幽怨,小声道:“张雪已经有人送了,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孽缘啊!我正踌躇的时候,何杨个臭小子凑过来说:“小亮,你去吧,这里有我。” 我犹豫不决,雀斑美眉一双大眼睛,带着异样的光彩静静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看着她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思恩的容貌,心中一惊,正要拒绝,雀斑美眉却已经看了出来,她脸色一沉,当先一步扭头走了。 何杨猛推我一把,嚷道:”快追啊!” 我扭头对他怒声道:“你添什么乱,我又不想追人家!” “你就嘴硬吧,我告诉你,这种姑娘惦记的人多着呢。”何杨仍旧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唠叨。 我看向店外,见雀斑美眉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一人孤孤单单的走了。在她身后不远有个行迹可疑的人紧紧跟着她,但是她还没发觉。[.超多好看小说] 我心中大惊,那人赫然是刚才见过的清水老道。他跟着雀斑美眉要干什么?我一阵好奇,转身对何杨说:“你看着,我出去一会。” 何杨见我朝着雀斑美眉走的方向去了,一脸得意的说道:“嘴还硬,有美女我就不信你抗拒得了?” 我跟在雀斑美眉身后,或者说是跟在清水老道的身后,走出这条街。这期间我很紧张,清水这家伙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但是他的手段却很毒辣,从他之前怎样暗算我和对付王海波就可见一斑。 我一边走,一边奇怪清水为什么要跟着雀斑美眉呢?难道老家伙还是个变态色魔? 雀斑美眉也不知道要去哪,在大街上瞎逛。路中央一瓶空的易拉罐她走到到跟前用力一脚踢了出去,像是撒气一般。 这时,雀斑美眉走过一条夜市,在前面路口一拐进入僻静的小路,两边的柳树很茂盛,将路灯遮挡了大半。 清水脚步很轻,他走路缩头缩脑的样子像一只黄鼠狼,在经过一片树荫的时候,他突然跑快几步躲到了树后。 我正不明所以的时候,雀斑美眉突然转过身子,向来路看来。整条小路只有我和她站在路中央,还有躲在暗处的清水。 我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雀斑美眉已经看见了我。我这才知道清水老家伙怎么突然跑到树后去。 “你跟着我干嘛?”雀斑美眉一见是我,脸上的惊慌褪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藏在暗处的清水一定也发现我了!他要是蹙起发难怎么办? 我站在原地满脸的担心,在雀斑美眉眼里我更像是一个想要表白的紧张小男生。昏暗的小路,随风摇摆的柳枝,这一切在她看来似乎很有一种浪漫的情调。 雀斑美眉见我不说话,虽然依旧板着脸,但是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的愉悦,她矜持的问:“你找我有事吗?” 我一想,不能让清水觉得我在跟踪他,当下对雀斑美眉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雀斑美眉瞪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问:“你你跟踪就是为了问我的名字?” 我大声说:“不光是问你的名字,还想请你吃宵夜呢。”说着,我快步走上去,拉着她往回走。 雀斑美眉很顺从,任凭我拉着她走到刚才经过的夜市。经过一家烧烤摊时,四周人很多,我拉着她坐在一张桌子上。 “喂,你在看什么啊?”我不停的四周张望,就是想看看清水有没有跟来,这却让雀斑美眉有些不满。 我见四周没有清水的影子,便随口问:“你想吃什么?” 雀斑美眉俏脸一红,小声说:“我不饿的,而且也不喜欢吃烧烤,要不我们” “那好吧,我送你回家。”我没等她说完,便拉着她站起来朝大街上走。 “喂!你到底要去哪啊?”走了一段路,雀斑美眉突然停下里。 “送你回家啊。” “你连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我家在哪?还有,你四处瞎张望什么啊?”雀斑美眉有些生气,不满的问道。 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清水的影子,这才放松下来。难道清水并不是在跟踪雀斑美眉,又或者被我惊动以后,他就不再跟踪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问雀斑美眉:“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雀斑美眉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漫不经心,怠慢了雀斑美眉让人家生气了。女孩子心思都比较细,有时候往往细节上的不注意,就会得罪她们。 想到这,我快步赶上去,拉住她,说:“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雀斑美眉甩了甩胳膊,却没甩脱我的手,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麻烦你把的手拿开!” 我赶紧松开手,笑嘻嘻说道:“你不告诉我也可以,但是一定要让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 “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必须把你安全送到家。”我很认真的说着,就见雀斑美眉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满面,那样子很好看! 雀斑美眉突然甩下我往前走,我问:“你去哪?”没理由啊!看她表情已经不生气了,怎么还这样? “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雀斑美眉转过身瞪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赶忙跟上,跟着她又走进了那条昏暗的小路。原来雀斑美眉家就在这小路里面,也不知道清水那家伙还在不在,他说不定已经算准看这是雀斑美眉回家的必进之路,所以就在这里打伏击。 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区。要是在白天,这里的环境闹中取静,一定幽美非常。但一到了晚上,那些树影子看着都狰狞的很,狭长的小路幽暗死寂,也不知道雀斑美眉晚上一个人回家害怕不害怕。 雀斑美眉正走着,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我大惊,赶紧扶住她,问:“你怎么了?” 雀斑美眉脸色苍白,口中弱弱的说道:“突然头疼”说着,眼睛一翻就晕了。 我抱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赶紧逃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了,她没事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清水老道。 我转过身躯,怒声问:“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清水老道冷声问道。 我大怒:“谁他妈跟踪你了,老子正追女孩呢,被你给弄黄了!” 第二十六章 做客 清水笑眯眯的看着我,不慌不忙的说:“忽悠,接着忽悠。[.超多好看小说]” “你忽悠老子那么多次,老子都没说什么,今天就忽悠你了,怎么着吧!”我索性把心一横,倒想看看他能怎么对付我。 “我不难为你,把这个女孩交给我。”清水指了指倒在我怀里的雀斑美眉。 “休想!你要是对人家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老子不成了从犯了吗?”我丝毫不退让,只等着开打。 “你在枉死城曾今吃了一颗药丸,你体力本该很强大的,但是你自己却不会加以利用。”清水说着,突然脱下了身上的道袍。 我正要回嘴,就感觉一股劲风袭来,怀里一松,雀斑美眉已经被抢了过去,随后胸口一沉挨了清水老头一掌,整个身子就飞了出去。 清水老头身手竟然极好,我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清水老头将女孩抢过去后,一张老脸突然泛起凶光,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照着雀斑美眉细嫩的脖子就要咬,我大惊,惊慌中拿出冥兽兽头,习惯性的一指,兽头就发出一束红光直直射在清水身上。 清水老道怒吼一声,那声音根本不像人类,紧接着他丢下了雀斑美眉身子一蹿便上了一个树,随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赶忙上前将雀斑美眉抱起来,她眼睛紧紧的闭着,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脸色倒还红润。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倒映着我的影子,我一时看得入神跟雀斑美眉对视良久,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转开实现。 雀斑美眉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慢慢的站直身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刚才谢谢你了。” 我问:“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有低血糖,以前严重的时候经常会晕倒。”雀斑美眉低着头说:“刚才吓到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心说要是你知道刚擦有个疯狂的老头要绑架你,恐怕你就要被吓到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会去吧,这条路晚上也不安全。”我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心想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去的好。 雀斑美眉温顺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并排往前走去。这感觉就好像一对在夜光下漫步的情侣。 我摇了摇头,心头闪过一丝的尴尬,忙端正思不在想入非非。 雀斑美眉不时看看我,好像很高兴。 我们很快走进了小区,这个小区里面绿树成荫,假山凉亭,要是在白天看来一定非常的幽美。 雀斑美眉走到自家楼下,问:“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下?” 我摇摇头,说:“不了,我还得回酒吧上班呢。改天吧,再见。”雀斑美眉竟然不准,非拉着我在楼下聊了好半天,无非就是什么电视剧好看,那个明星闹绯闻等等。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不急吗?”等到最后我真的要走时,雀斑美眉又拉住我皱着眉问道。 我本来想说,叫她“雀斑美眉”就挺好,但是我没敢说,因为我发现只要是女孩子,无论是像张月那种彪悍的类型,还是眼前这种较小萝莉型,把她惹生气了都得不偿失。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干笑一声,问道。 她突然从楼道口跑回来,在我耳边说:“宋欣欣,别忘了哦!”说玩跑进了楼道。 我被她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宋欣欣又转过身来,像是撒娇一样说道:“你别走,等我到了家,把灯打开你在走。” 我苦笑一声,突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以为清水哪个老混蛋不死心,又杀了回来。当下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向身后踹去。 那人很灵巧的多了开去,紧跟着一手抓住我的脚一推,我就倒在了地上。 我心说这清水老混蛋怎么就这么难缠?想到这,从裤子里掏出了冥兽兽头。 “是我。”一个略带生气的女声响起。 我心里奇怪,忙站起身走进几步,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张月! 她冷冷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看向宋欣欣上去的楼道,语气不善道:“可以啊,王小亮,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别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你怎么在这?”我干笑两声,在张月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不然很可能会被痛扁一顿。 张月狠狠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管我!倒是你,要是不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干笑一声,学着她的话说:“你管我!”说完就跑。 张月听了果然暴起追赶。我一边跑一边暗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这么暴力?唉,归根结底,这个时代的女性已经不在是弱者了。 张月小妮子没花三秒钟,就把我追上,死死的抓着我的衣领,气势汹汹,我连喊救命的胆子都被她吓没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只得投降,将我跟踪清水来到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的?”张月还是不信。 我心里有气,当下笑呵呵道:“你这么在意,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在吃醋吧?” 此言一出,张月脸先是一红,随即一股煞气闪过,小区里傍晚也没什么人,她要真暴扁我一顿,我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我暗骂自己嘴贱,幸好关键时刻,身后有个成熟温和的女人声音传来:“小月,你在干什么?” 张月立马放开了我,快步走了过去。我揉了揉被张月扭得生疼的手臂,转身看去,见身后站着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女式的职业装,长腿的黑色丝袜,模样跟张月有几分相似。 我立马就知道了这女人的身份,而这女人也正打量着我,张月竟然也没有介绍一下的意思,只是狠狠的瞪着我。 我主动走上去,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姐姐你好,我是张月的同学。” 这女人一愣,笑靥如花道:“我是张月的妈妈,不是姐姐,呵呵。” 呵呵,女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无论年纪。显然我的一番话,让张月的妈妈很高兴。 我假装尴尬,不好意思的直抓后脑勺,张月冲我小声骂道:“白痴!” 张月骂我,我全当没听见,说:“阿姨,你看着真年轻,你们就像两姐妹一样。” 张月的妈妈听了,笑的更甜,问:“你就是王小亮吧?小月经常跟我提起你呢。你叫我万阿姨就好。” 经常提起我?我诧异的看向张月,后者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将头埋在胸前。“那张月一定没少说我的坏话吧?”我不尴不尬的说了句。 “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吧。”说着,她就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往身旁的楼道上走。 怎么这么巧,张月家竟然就在这个小区里!而且竟然是和雀斑美眉同一幢楼的同一个单元里! 张月见她妈对我这么热情,皱眉道:“妈,你干什么啊?” 我也说:“阿姨,还是下次吧。我还有事。”但万阿姨不由分说,硬是将我拉到了她们家。 刚坐到张月家沙发上,手机就响了,老二在电话里大声说:“小亮,你在哪呢?” 我低声说:“正在忙,待会再说。”挂了电话,万阿姨已经端了果汁来。 我赶紧站起身,说:“谢谢阿姨。” 她将我按着坐下,说:“别客气,你和张月什么时候认识的?” “妈”张月红着脸,拉了她妈一下。 万阿姨笑了一下,又跟我寒暄两句,同时问我高考的成绩怎么样,我一一说了,看看表,快十一点了,想要找借口离开。便问:“阿姨,这么晚了,张叔叔还没回来吗?” 万阿姨平静道:“我跟小月他爸已经离了,小月平时跟她爸住,偶尔过来看看我。” 我摇头叹息道:“阿姨这么年轻漂亮,张叔叔真是没福气啊。” 万阿姨开心的一笑,说:“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好了,你们聊吧,小月真的常常跟我提起你。”说完,就起身走进了卧室。留下我和张月四目相对。 我突然想到,张月的妈妈把他们家什么都对我说,怪不会是把我当成想到这儿,我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张月。 她红着脸低着头,感觉到我的目光也向我看来。 “你不是要走吗?”她故意板着脸说道。 我点点头,站起身说:“那你跟阿姨说一声,我先走了。” 万阿姨却已经听到动静,走出卧室,一再嘱托我常来玩。 我出来门,见张月瞪我一眼,眼神却已经不再那么凶狠,反而有些羞涩。 我轻飘飘的出了门,就往楼下走。 张月家在三楼,我走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哭声。 这声音很耳熟,我迟疑了一下,便朝楼上走去,那声音似乎在尽力的压抑,但还是听得清楚,在楼道里显得空旷渗人。 这哭声里,似乎还有一个沙哑的男声时不时的呵斥两句,我一层一层的上去,经过张月家的门口,来到五楼,就发现宋欣欣坐在楼道里抱着器盖哭泣。 “你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唐突,吓了雀斑美眉一跳。她身旁的房门也猛地一声关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啊?”她显得有些惊慌,站起身来看着我道。 我笑了笑,说:“刚才你不是说要我等你把卧室的灯打开再走吗?我在下面等好长时间,不耐烦就上来了。” 宋欣欣扑哧一笑,随即皱着眉道:“你先走吧,我明天来找你。” “那你没事吧?”我见她一脸的泪花,眼睛哭得红红的,迟疑的问道。 “没什么,你快走吧。”她好像害怕我看到什么,急急的将我往楼下推。 我注意到,她家的门缝里有水流出来,就随口说:“你是不是忘关水龙头了?” 她大惊,更加急切的让我回去,声音甚至带着一丝的惊恐,我也不好再呆着,兴许人家有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跟她道声再见,便下了楼。 身后,宋欣欣不在哭泣,楼道里没有了一点的声音,等我走到一楼的时候,才听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声音很大,震的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醉酒 从这个小区一路回到酒吧,正好十一点半。(.无弹窗广告)店里老二急的了不得,见我回来,一把拉着我问:“你是不是又跟王海波去哪冒险了?” 我摆摆手,将跟踪清水老道的事情告诉他。 老二却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对张月的事情很感兴趣,他笑呵呵道:“小亮,你走后张月还来酒吧了呢,见你没在聊了两句就走了。” 想必张月也是来看她妈妈,顺路到酒吧来看看我和老二。但是她为什么看见我跟宋欣欣在一块,就那么生气呢?难道真的在吃醋? 我甩了甩脑袋,见老二心情不怎么好,就问:“老二,张雪都被你拿下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老二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咬伤,说:“我怕自己哪天不小心伤到她。” 想到老二之前的样子,我也心有余悸。 我拍了拍他,说:“王哥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不是还有个师傅呢。” 老二点了点头,我忽然闻到老二身上有一股香水味,捏着鼻子道:“老二,你身上什么味?” 老二老脸一红,我忙摆手说:“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了。” 这天下班回到公寓,王海波也在。 我忙问:“王哥,你找到解救这个邪咒的办法了吗?” 王海波正在泡面,这味道也勾起了我们的食欲。结果却没有泡面了,老二一指何杨,说道:“去买些泡面来!” 何杨乖乖的去了,没有丝毫的怨言。 王海波将面泡上水以后,问:“有烟没有?” 我递给他一根烟,并帮他点上。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突出一缕烟气,才说道:“办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做得到。” 老二急道:“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王海波说:“凡是咒语,都有一个介质,或者说咒源。只要找到这个咒源,销毁它,一切就都解决了。” 我听了,急切的问道:”那咒源找到了吗?” 王海波一滞,摇了摇头,说:“那还没有,但绝对跟清水有关。(.好看的小说)” 老二说:“我们也知道跟清水有关,你能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事情。” 王海波耸了耸肩,吃起泡面来。我不满道:“你别吸的那么响,听得我们也饿了!” 幸好何杨及时的将泡面买了回来,老二急切的撕开包装,就去冲水:“王哥,让让。” 王海波从饮水机旁让开,突然一把拉住老二,神色严肃道:“你身上的味道” 老二被他下一跳,差点将饮水机碰翻。 “王哥,有什么事吗?”王海波脸色严肃,大家都紧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李伟身上的味道很熟悉。”王海波皱着眉,不停的在老二身上嗅。 我还以为老二身上的咒又要发作了呢,一听这才放松下来。 老二听了,扭捏道:“放手啦,人家泡面呢。” “王哥,他今天有艳遇,所以身上沾了些香味。”我笑呵呵的说道。 王海波点了点头,神色更加严肃,问:“这个姑娘是谁,家在哪里?” 我吓了一跳,不待我说,老二已经紧张问道:“你想干什么?”看老二的样子,王海波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出手揍他一样。 王海波立马摇了摇头,悻悻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吃完面后,王海波似乎还有事情,急急的出去了。我们忙了一天,也急着睡觉,便冲何杨喊:“小何,快把你最喜欢的绳子拿来。” 何杨苦着脸,将绳子拿过来,束手就擒。捆完何杨以后,老二也拿来绳子,我帮他捆上,说:“放心,等将咒源毁坏以后,就没事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我们发现一样奇怪的事情,有很多人等在店门口。我以为是来闹事的,结果发现确实来酒吧喝酒的。店门还没开,众人都等在门口。 竟然还有这种事?我惊奇的不得了,顺着这条街往下走,还有几家酒吧,这些人为什么非要再这里喝酒呢?平时这会儿可根本没人。 不多时,陈经理就来了。等在外面的这些人纷纷跟他打招呼,看来都跟陈经理很熟络。 “都进去吧。”陈经理招呼大家进去后,将我拉到店门外,悄悄问:“小亮,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吗?” 我摇了摇头,心说你别卖关子了,我哪里知道? 陈经理神秘一笑,指了指酒吧了的客人,说:“这些人都是冲着咱们店来的。” 我被他说的更加糊涂,问:“陈经理,你说什么呢?到底什么意思啊?” “小亮啊,”陈经理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几天,市里不时出现有人被要死或咬伤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点点头,等着陈经理往下说。 “有位高人说,喝了咱们这里的酒,就能够在之后的灾难里幸免。”陈经理不想让别人听到,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什么末日?你听谁说的?”我听了满心的诧异,声音不禁有些大,陈经理赶紧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小声些。 陈经理说:“反正也是以防万一,对咱们酒吧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说完,兴冲冲的进了酒吧。 我听得一头雾水,凭直觉这事并不简单。 陈经理走进酒吧以后,挨个跟客人打了招呼,照旧提着小包出去了。 那些客人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才陆续离开。期间大部分人,都只是喝了一瓶啤酒。 陈经理的话我越想越不明白,随后索性拉住一个客人问道:“哥们,是谁介绍你来这儿喝酒的?” 这人看都不看我一眼,讳莫如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被弄得更加好奇,心说这些人怎么跟做贼的一样,进了酒吧除了跟陈经理说过话,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一个人是这样还好说,一群人都这样那就不寻常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又有客人来了,而且来人还认识,赫然是我的师兄王海波! “王哥,你怎么过来了?”他今天穿的很随意,甚至有些颓废,像个情场失意的痴情人,我忙冲何杨喊:“快给我哥上酒,算我的!” 王海波做到吧台,问:“李伟这几天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问:“怎么了?你找到咒源了吗?” 何杨给王海波上了瓶黑啤,王海波仰脖喝了一口,说:“今晚不说这个,我也要休息休息。” 我差点抓着他脖子摇起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还想着休息呢? “王哥,要不你指点指点我,让我去调查。”老二脖子上已经长出一个大疙瘩,说不定哪天便又要发作了,还有何杨。 身边整天跟着两个定时炸弹,我是真的急了。 王海波瞅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扫了他的雅兴,嘟囔道:“真没意思。”拿着酒瓶到酒吧躲到了酒吧的角落,不多时就跟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聊的火热,大有出去开房的架势。 老二见了,说:“想不到王哥还有这一手,以后要多请教。 我在一旁说:“那我告诉张雪去。” 老二仿佛被电了一下,忙说:“别啊,小亮,我只是随便说说。以后像王海波这样的色狼,我一定跟他划清界限!” “跟谁画清界限,我吗?”我和老二说着,突然身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张雪正俏生生的站在我们身后,一张脸笑眯眯的,顶着两个小酒窝。 老二瞬间变得结巴,我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张雪皱眉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吗?” 我笑呵呵问:“你很在乎吗?”自打张雪知道我和老二在这上班以后,就经常来。现在几乎是天天来,看来她真的跟老二好上了。 我将老二往张雪身前一推,往傍边走去,故意大声说:“不打扰你们了。” “你别走啊,有人还专门来看你呢。”张雪拦住我,向门口一指,就见雀斑美眉站在店门口。 我见她一直站在门口,便问:“来了怎么不进来?” 雀斑美眉听了,便走了进来,一张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张雪笑嘻嘻的凑过来,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将老二拉到一边。 何杨叹了口气,满是无奈道:“有女朋友就是好,上班时间都能偷懒。” 雀斑美眉一直低着头,我想要打招呼,却忽然发现将她的名字忘了。 昨天跟踪清水老道,最后被雀斑美眉发现,我便撒谎说是追她来的,目的是问问她的芳名。 结果睡了一觉醒来,忘了个干干净净。 雀斑美眉低头等了一会,似乎想等我先开口,但最终还是等不急抬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雀斑美眉突然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你该不会都忘了我叫什么吧?” 我大惊,心说女孩子的直觉真是灵敏,一猜一个准。 我尴尬说道:“昨天走得急给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雀斑美眉一脸的得意,说:“女孩子的第六感啊,记住了,我叫宋欣欣。” 我点了点头,说:“我看叫雀斑美眉就挺好的。” “我脸上哪有雀斑!”宋欣欣突然暴叫,女孩子对自己的外貌真的很在乎。 “王小亮。”身后有人突然拍着我肩膀说道。 我转过身,就看见张月笑眯眯的站在我身旁,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我拍着胸脯,说道。 “酒吧这么吵,你当然听不到。再说了,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张月瞟了雀斑美眉宋欣欣一眼,对着我说道,一只手仍旧搭在我肩膀上。 正当气氛变得尴尬的时候,突然听见张雪高声喊道:“你干什么?” 我们循声望去,见王海波正拉着张雪,老二则在一边说着什么。 王海波一张脸红扑扑的,想必是喝多了。张雪则俏脸煞白,显然被王海波个醉鬼给吓到了。 ~ 第二十八章 香气 王海波喝醉酒,拉着张雪撒酒疯,我赶忙上前劝解,也正好转移张月的注意。 王海波看来真的没少喝,走到近前就闻到一身的酒气,他一说话气味更是明显。 “王哥,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吧?”我一边问,一边把他和张雪分开。 “我、我没醉,你们都都别管我”王海波咬着大舌头,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管你行吗?这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可不敢乱来啊。”我半开玩笑的说,生怕老二等会跟他打起来。 “你把那人给我找来!”老二没生气,王海波倒是生气了,非要我把张雪的男朋友找来,看样子是要打人。 张月走过来,问:“要不要我帮忙?” 我一惊,连忙摆手。要是让她来,王海波估计会被她弄的缺胳膊少腿。 王海波是真的喝醉了,最后,我只得先送他回公寓。索性他没有老二那么胖,不然我都扶不动他。 出了酒吧,在微凉夜风的吹拂下,我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些。王海波也安静下来,脚步也没那么虚浮了。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王海波突然站直身子,拉住我,说:“小亮,这次有线索了。” 我惊讶道:“你没醉啊!” 王海波的脸色仍旧很红,但是与刚才醉酒的样子判若两人。一个人有没有喝醉,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此刻王海波的眼睛明亮、沉静,他一刻不停的问:“小亮,我之前在城东被打晕,那个人身上有一股香味,你还记得吗?昨晚闻到老二身上的味道,就留意了,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 我点点头,问:“记得啊,那人还给我发短信,将我骗到城东去。王哥,你说你知道这人是谁了?” 王海波点了点头,沉声说:“那人身上的香味我刚才又闻到了。” “王哥,你难道是说张雪?”王海波刚才一直拉着张雪,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无弹窗广告) “怎么?你觉得不是她?”王海波眼睛看着酒吧的方向,嘴里随口问道。 我没说话,直觉上认为张雪和这件事应该扯不上关系。现在有这么多喷香水的人,用一种香水的几率也很大,不能光因为这个就断定自己的猜测,这样太不科学了。 “是不是她,跟着她看看就知道了。”王海波此时就像一个狩猎的猎人:“只要找到她,很可能就能解决这一系列的事情。” 不多时,张雪也出来了,老二照旧跟着。看来是送张雪回家。 王海波眼睛一亮,瞬也不瞬的看着张雪的背影,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老二和张雪沿着马路,向我们的反方向走去。老二略显拘束,一双手很不自然的放在两边。张雪则像个活泼的精灵,蹦蹦跳跳很开心的样子,那曼妙的身姿,轻快的步伐,像个马路天使。 等两人快走出我们视线的时候,王海波这才跟了上去,始终与张雪和老二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看着老二拘谨的样子,我禁不住摇头叹气。怎么连个手都不敢拉? 两人在街角的冷饮店买了两个甜筒,路过一家电影院时,还驻足观看最新的上映的影片介绍,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我不禁想要是老二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王哥,我认识张雪有一段时间了,她真的不会是那个打晕你的人。”我看着视线中那两人有说有笑,真的不希望张雪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如果这个张雪真的是那个神秘人的话。那她一定还会去城东的废墟去,我们只要跟着她,就能知道。”王海波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你也不用难过,如果她真的是那个神秘人,那你们之前的交情很可能也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穿过霓虹灯闪烁的大街,张雪和老二停在一个叫阳光小区的大门前。 老二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跟张雪说了几句,就转身走了。估计说在跟张雪说道别。 我和王海波立马躲到一边,等老二走远,这才跟着进了这个阳光小区。 小区里很大,但已经不见了张雪的踪影。王海波笑了笑说:“别担心,有戏彩珠。”说着,将戏彩珠拿出来,然后拉着我往小区的北边走。” 我奇怪的问道:“王哥,戏彩珠有这样的功能?” “我之前装醉的时候,已经故意将张雪身上的气息锁定,现在只要用戏彩珠就能带我们找到她。”王海波捧着自己的珠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们正走着,就听一个悦耳女生问道:“王小亮,你怎么在这?” 我和王海波一惊,就见身侧的一栋楼道里,张雪正看着我们。 王海波果然反应够快,身子突然往我身上一倒,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没醉我没醉” 我忙扶住王海波,尴尬的问张雪:“你也住这?” 张雪似笑非笑,说:“我是住这里,你们也住这儿?”她故意在“你们”两个字上加重语气,王海波演技高超,仍旧一脸的“醉相”,但我的脸不觉有些发烫。跟踪被发现,的确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我干笑一声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在酒吧喝多,没办法我得送他回家。”王海波适时的嚷嚷道:“我没醉我没醉!” 张雪看了王海波一眼,说:”那快扶你朋友回去吧。要我帮忙吗?” 我连忙摇头,说:“不用了,等会吐你一身就不好了。” 张雪却走了过来,说:“没事的,你朋友醉的不轻,会不会酒精中毒啊?” 张雪要是坚持和我一起送王海波回去,那我们就露馅了。然后这件事一定就会被老二知道,老二说不定会掐死我。 王海波突然“哇”的一声,竟然吐了起来!张雪吓的往后直退,看了眼满地的污秽就捂住了鼻子。 我赶忙叹气,说:”这都吐了第四回了,张雪,你别管了。这也怪恶心的。”说完,就扶着王海波往前面一栋楼走去。 谁知王海波突然看了张雪一眼,含糊道:“你你是”嘴里说不清楚,但一双手却像张雪抓去。 我看这撒酒疯也差不多了,便强行将他拉走。留下张雪一人愣在原地。 我扶着王海波走到另一栋楼上隐藏起来后,便探出脑袋偷看张雪的反应。 张雪已经上楼去了,王海波呼出口气,说:“幸好没被她察觉。” 我鄙夷道:“王哥,怪不得前几次你跟踪清水老是遇到危险,你跟踪人的技术真的很烂!” 王海波拍了拍我,说:“俗话说学海无涯,咱们共勉吧。” 我顿了顿,问:“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蹲点吧?” 王海波点点头,说:“要她真的是那个神秘人,那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今天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我问:“那你怎么办,在这里继续守着?” 王海波沉声说:“事情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照目前的情形,只能顺着这个线索来查了。你也要注意她,我看她和老二走的很近。” 我点头,道:“王哥,那我先走了,你小心。” 说着,我走出楼道,往回走去。 回到酒吧,老二走上来就问:“王海波今天是怎么回事?太过分了!” “他不是喝醉了嘛,你也看见了。”我拍了拍他,说道。 何杨见我回来,埋怨道:“你们两个是来这儿上班的,还是走场的?整天出去,害得我多一双手都忙不过来。” 老二心情不佳,哪里容他放肆,当下眼睛一瞪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何杨连忙摇头,我见老二这样,便将他拉到一旁,问:“老二,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张雪背地里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老二奇怪的看我一眼,问:“你什么意思?” “我就随便问问,看看你对那小妮子有多痴心。”我紧张的注意着老二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她要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管不了。”老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本以为老二会说,无论张雪做过什,他都一如既往的守护她之类的话。结果老二的话,让我很意外。 “好了,该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老二认真问道:“你和王海波到哪里去了?” 我一愣,说:“王哥不是喝醉了吗,我把他送回去了。我刚才问那话的意思是,张雪这么漂亮,这样的女孩没有安全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二一愣,脸色变了变,最后释然道:“一切随缘吧。” 我很惊奇老二突然的豁达,老二却不再说什么。 宋欣欣已经走了,张月则在吧台前坐着。我吸了口气,走了过去。 张月见我过来,问道:“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我想了想,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那晚跟踪宋欣欣的事。 张月听了,问道:“真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她说:“早知道我刚才就不骂她了。” 我猛地站起身子,大声说道:‘大姐,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招你惹你了?” 张月呵呵一笑,说:“这么紧张干嘛?我开个玩笑而已。”我讪讪的坐下来,不由得避开了她的目光。 接下来的两天,我再没有了王海波的消息,打他电话不接,人也不回公寓,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不由得让我怀疑他那天跟踪张雪出了什么意外。 ~ 第二十九章 怀疑 我和王海波在张雪居住的小区分别之后,就在没看见王海波,我真的很担心他出了什么危险。 但是张雪却依旧每天来酒吧,当着众人的面在老二面前撒娇,还拉着老二出去看电影。 老二现在就像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青年,整天没事就知道傻笑。 然而我却越来越担心,老二脖子上已经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疙瘩,让他苦恼的仅仅是这个疙瘩长得很难看,所以他整天竖着衣领。 这天,张雪又来到酒吧,并拿来两张电影票。竟然要老二和她去看电影。 何杨终于崩溃,指着老二问:“你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谈恋爱的?” 老二毫不在意,张雪说走,他立马放下一切就跟着去了。 店里就剩下我和何杨两个人。何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小亮,你可再别出去了,现在正是店里忙的时候。” 我安慰他道:“放心,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正说着,张月突然来了,这几天她也经常来酒吧。每次来,都装作碰巧路过,在酒吧里坐一会就走。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突然想到,张月和张雪不认识,可以让她跟着张雪去看看,到底王海波的猜测对不对。 “月姐,过来。”我忙把张月叫到吧台前,直奔主题说:“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我索性把自己这几天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张月,张月听得一脸肃然。然后我又将王海波的推测告诉她。 “不会吧,就那女孩,我看着倒是不像。再说了,老二不是整天跟着她吗?”张月皱着眉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老二已经被那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能分辨什么是非?其实,我也不相信张雪有什么问题,但王海波真的就因为跟踪她不见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张月很痛快,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立马就答应下来。(.) 我忙道谢,张月白我一眼说:“谢什么,我又不是为帮你。只不过王海波之前帮过思恩,我现在帮着找找他也是应该的。要是你丢了,我才懒得管呢。” 我苦笑一声,将张雪的住址告诉了张月,又把张雪和老二去看电影的地方告诉她。张雪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十二点的时候,老二还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他们可是七点就出去了。老二个小子,电话也不接。 我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张月。 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并且听到有个声音在喊:“师傅,师傅!” 张月边笑边问:“怎么了?” “你在哪呢?”我大声问道。 “在电影院啊,正看功夫熊猫呢,怎么了?”听了张月的话,我差点载倒。忙问老二和张雪人在哪里。 得到的回答是,两人还在电影院里,此刻就跟正月隔着两排。 我还要在问,就听电话那头一阵喧哗,张月也哈哈笑了起来,随后说:“不说了,待会有情况再打给你。”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本想说:“那你注意安全。”也没来得及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一点多的时候,老二还没有回来,张月那边也没有一点的消息,我实在一点耐心也没有了。 我抓去电话,给张月打过去,结果对方手机关机!我心里一惊,忙对何杨说:“我出去一下,你先一个人顶着。”说完不管何杨答应不答应,快步走出了店门。 老二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既然他一直和张雪在一起,张月也在跟踪张雪,那我只要找到张雪就可以了。 我没有去电影院,而是直接来到张雪的住处。 凌晨一点,小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我趁着门房不注意,偷偷翻了进去。像做贼一样,摸到张雪住的那个单元。 随后又犯难了,这幢楼上这么多住户,张雪又到底住在哪一户呢? 虽然说出来很丢脸,但是我还是得承认,我真的很怕这个漆黑的楼道。也许是心里的作用,我总感觉里面不停的吹着冷风,就好像有人在楼道安了空调。 我站在黑暗里想,如果张雪已经到家了,那老二和张月在哪里?张月可能回家了,但老二呢?总不可能跑到张雪家里去吧?如他真的在张雪家,那我就不得不开始担心张雪的安危了。 突然我在楼道里听带一阵很轻微的响声,我神经一下子绷紧,左右张望,但是置身黑暗的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道里,那个微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好像是有人在敲门,但是又不是很响。“咚咚咚”带着让人心颤的回音,在楼道里不停地回荡。 我赶忙拿出冥兽兽头给自己壮胆,但是效果不大。那声音依旧响个不停,好像就在我背后! 我像触电一样转过身,后面是黑漆漆的墙壁,这比我后面站一个红头发的女鬼还让我心惊! 墙壁上有一个小铁门,一尺见方,那是倒垃圾的地方,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面穿出来的。 我迟疑一下,还是将那个小铁门拉开,里面立马探出一个脑袋来,吓的我汗毛倒立! 我再仔细一看,这个脑袋很眼熟,不禁弯腰看去,竟然是王海波! 我赶忙将他从里面拉出来,王海波身上都馊了,味道非常难闻。 “王哥,这两天你该不会都被关在这里面吧?”我惊讶的问道。 王海波有气无力,我把他拉出垃圾堆后,他一个劲儿的吸气,连话也来不及说,我真怀疑今晚要不是我碰巧过来,说不定会把他捂死在里面。 王海波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叹了口气说道:“小亮,你又救我一次。” 我点点头,问:“王哥,你这次是怎么出的事?那个神秘人真的是张雪吗?” 王海波问:“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将老二和张雪出去看电影便没再回来的事情说了,王海波急道:“那天你走后,我就看见清水老道鬼鬼踪踪的来找张雪。两人在张雪的家里说着什么,看起来很熟。我在门外听不清楚,隐约中听见“血咒”两个字。就在我仔细听得时候,清水老道突然发现门外有人偷听。我赶忙往楼下逃。但是他速度太快,不得已我就躲进了这个倒垃圾的铁门里。”王海波顿了顿,继续说:“清水走到这垃圾们跟前的时候,突然把铁门的插销给插上,显然是发现我了。想要把我关在里面。” 听了王海波的话,我恍然大悟,如果张雪真的跟整件事情有关,并且跟清水同流合污,那她早已知道我和王海波怀疑她的事情。 这两天她还装成没事人一样来找老二,老二和张月今晚出去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就是张雪干的? 王海波见我紧张,便说道:“小亮,别害怕。自古邪不胜正,我们一定不会没事的。清水那老头不知道在做什么邪法,他一个活人身上的阴气却重的吓人。” “王哥,我倒不是害怕,只是老二和张月现在生死不知,他们要是出事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后悔没有告诉老二张雪的事,之前我自己都不信张雪会和清水老道扯上关系,而且还是将王海波打晕的那个神秘人。 王海波想了想,问:“小亮,你怕不怕?” 见我摇头,他继续说道:“今晚我们就到这个张雪家里去看看。” 我咽了口唾沫,猛地点点头。 张雪家在四楼,我俩轻手轻脚的来到张雪家门口,里面静悄悄的,应该没人。 我看见防盗门,才想起来我们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但这个顾忌很快就被打破了,王海波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没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我很惊奇,问:“王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海波将门慢慢打开,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才扭头对我说道:“都是些小把戏,你进去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拿出来。我在外面给你把风,千万别开灯。” “王哥,还是你进去搜吧,我来把风。”我担心自己会漏掉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亮,我这一身的臭味,进去一定会被张雪察觉的。”我恍然,王海波不仅身上臭,而且还很脏,他要是进去就会在张雪家留下一串脚印,等着让人家发现。 时间紧迫,我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整个屋子都里都充斥着这种幽香。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将手机掏出来照明,开始打量这个一居室的房子。 客厅的窗帘拉着,将窗户捂得严实,月光投不进半分。客厅里沙发、电视,没什么可疑的。 我又往卧室看去,卧室里面更加的幽暗,女孩子的闺房总是让人浮想联翩,但是联想到张雪的种种可疑,我立马又紧张起来。 我突然看见卧室里面有一张脸正在打量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只觉自己的脑袋突然一炸,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吓得不轻,走近一看,原来是梳妆台上的镜子将我的面貌照了出来,我就说这脸怎么这么眼熟。 当下我走进几步,来到这个梳妆台前面,上面放着许多的化妆品,我近乎都叫不上名字,只认识一个holle-kitty的护手霜。 让我惊讶的是,梳妆台上尽然还有个烟灰缸!里面又几个烟头,我拿起来看了看,是女式香烟。看来张雪还有抽烟的嗜好。 烟灰缸里除了几个烟蒂外,还有一张烧了尽一半的纸。我拿起来一看,这张纸写着许多人的名字,因为有一大半被烧了,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当我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心里又是一惊! 陈永华!这不是陈经理的名字吗? ~ 第三十章 跟踪张雪 我想了想,便把这张纸拿在手中,继续在屋子里查看。 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上面竟然是个中年人。样貌普普通通,看着有几分眼熟,应该是张雪她爸。 我猜的。 我找了半天,结果发现这个屋子再没什么可疑的,除了烟灰缸里那张烧了一半的纸。 外面,王海波突然催我,张雪回来了! 我赶忙退出房子,王海波轻轻将门关上,又掏出那把样貌奇怪的钥匙,将门锁上。然后我俩赶忙往楼上摸去,张雪也刚好从楼下上来。 我悄悄的探出身子,见她正在包里掏钥匙,嘴里还哼着歌,跟别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突然,她掏钥匙的手停了下来,嘴里哼着的歌也倏然小了下去,然后猛地向楼上看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将身子缩回去,还好没被她发现。 之后,楼道里变得很安静,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响起。 我心里捏了一把汗,等了好久,再悄悄把头探出来,张雪已经不见了! 她没有回家,只在家门口站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她有没有发现我们? 王海波拍了拍我,示意我先撤。 我们悄悄往楼下摸,到了一楼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倒垃圾的小铁门开着。可我分明记得,当时我把王海波拉出来以后,就把铁门的插销插上了。 只可能是张雪刚才开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一定发现王海波不在了。 可是她大半夜的会去哪呢?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外表如此纯美的女孩,竟然会和清水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把从烟灰缸里拿到的纸给王海波,王海波看后,说:“咱们可以从陈经理着手,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就是他整天往出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那天,陈经理还跟我说有高人说喝了酒吧里的酒,可以不受邪咒的侵扰。” 王海波点了点,说:“他既然这样说,那个所谓的‘高人’一定跟这件事情有关。”他顿了顿,接着说:“小亮,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我们从小区里出来,我再次打给老二电话,但电话关机。 我和王海波决定先回酒吧看看,在路上我们竟然看见了老二。他一个人正往酒吧走,脚步轻快,看来心情很不错。 王海波突然说:“接下来,你就多注意陈经理,看他每天到底出去干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说完,便走了,我知道他又要去找张雪。 “王哥,你要不别去了,太危险了。”我突然觉得我这位师兄,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次死里逃生,仍旧不死不休。 王海波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赶上老二,把老二下了一跳,问:“小亮,你从哪冒出来的,吓我一跳!” 我一听气不打一出来,拉住他大声问:“你一晚上都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凌晨的大街上,我的声音在夜空下显得唐突,声音听着格外的响亮,老二愣了会儿,才说:”小亮,你别老是神经兮兮的好不?我不久是去看场电影吗?” 我被老二一嘴顶回来,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怎么就成了神经兮兮? “老二,没看家你脖子上的疙瘩吗?你不怕张雪被你咬到吗?”一把将老二竖着的衣领拉下来,结果让我惊讶的是,那个疙瘩一样的肉瘤竟然不见了! 我吃惊不小,问:“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仔仔细细在老二脖子上找了起来。 “不用找了,我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老二声音平平,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在我听来,简直让人惊讶的无以复加! 老二见我很惊讶,笑了笑说:“张雪今天发现了我脖子上的伤,便说她有消肿的药给我抹了点药,结果就好了。我本来想回去就告诉你的。” 我听得嘴都张开了,这是什么消肿的药啊?老二现在脖子上一点被咬伤的痕迹也没有。 老二见我不说话,便笑呵呵的跟我说:”我跟张雪说了,让她多弄些消肿药来,倒时咱们把何杨胳膊上的伤也弄好。” “老二,你就不觉得奇怪?”我直直看着他问道:“这咬伤上可是附着着诡异的咒语,普普通通的消肿药怎么可能会管用?要是有用,医院那些人早就好了。老二,你不觉得张雪有些奇怪吗?” 老二叹了口去,说:“小亮,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找到了救治的方法,还管其他的干什么?你和王海波怎么看张雪我不管,但是你们以后可别再跟踪她了。” 我一听,问:“是不是张雪告诉你,我和王哥跟踪她的?” 老二脸色一滞,有些不高兴,说:“王海波喝醉酒那天,你们俩大半夜的跑到人家楼下,你知不知道到,把张雪吓坏了!” “那你知不知道,王海波差点就在垃圾堆里给熏死了!”我也急了,跟他争论起来。 老二摆摆手,不耐烦的说:“我不和你争,总之以后你们少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说完扭头就走。 我气得差点喷血,老二竟然说我们这是偷鸡摸狗!以前他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我突然发现,这一刻的老二已经不再是那个和我一起在课堂上睡觉、一起打架、喜欢跟班里女生讲黄段子的老二了。 老二变了,自从他认识张雪以来,就一直在变。变得不再那么没心没肺,不再看见漂亮姑娘就吹口哨了,变成一个他以前很讨厌的那种人。 这是多年以来,我和老二首次发生不愉快的争论。我顺了顺气,跟着老二往酒吧走。路上我们低头不语。但是气氛已经慢慢的缓和下来,毕竟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发生什么争执我们都不会往心里去。 “小亮,我”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老二突然停下,犹豫了下,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没有让他说完,拍了拍他说:“什么也别说了,之前跟踪张雪,是我的不对。” 老二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怀疑她,我发誓她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当即答应,随后我们高高兴兴的进了酒吧。 何杨见我们回来,怒声问:“信不信我告诉老板,你们整天偷跑出去,不好好在酒吧上班?” “那你信不信,我们今晚回去把你绑成个粽子。”我笑嘻嘻的问了一句,何杨立马不在说什么。 到了酒吧以后,我给又给张月打了两次电话,头一次没人接,第二次终于接通了。 “大姐,终于跟你打通了。我还想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去报警了。”我如释重负,就怕张月出事,幸好她没事:“月姐,你不用在跟踪张雪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办吧。” 我没等张月说话,便一股脑吧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可是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张月还是没有说话,我连问几声,但就是没人说话。 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镇定一下心神,沉声问道:“你是谁?”我确信电话那头不是张月,就张月那个急性子,要真是她早就在电话里说个没完了。 电话那头却仍旧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电话突然挂断了。 我一呆,拿着电话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焦急的时候,张月竟然回了酒吧。我见她气喘吁吁的,好像是跑了一路,忙给她一杯水。 她结果一口气喝完,我才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月喘了口气,说:“我今晚见鬼了!”见老二不在旁边,这才将经过告诉我。 原来一直跟着张雪和老二,看完电影,老二和张雪还在街上转了会儿,吃了宵夜才送张雪回家。 张月见张雪已经回去了,等了一会而正打算回去,就发现张雪又一个人从小区里出来,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要去什么地方,这不由得让张月好奇心起。 她跟着张雪一路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小路上。张月胆子本来就小,她多少有些犯怵。整跟着,手机突然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我打的。还没来得及接听,就听前面黑暗里突然脚步声迫近。 张月吓了一条,抬头看去,就见三个人正向她跑来。那三个人脸上的肉都已经腐烂透了,眼珠子都挂在了眼眶外面,张月吓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慌乱中手机掉在了地上也来不及去捡。就这样一路奔了回来。 “还好,那三个恶鬼没有追上来。”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后怕。 我拉住她,笑声叮嘱:“这事先不要告诉老二。” “为什么?让李伟整天跟着这个女的在一起,你不怕出事吗?” 我无奈的说:“要是告诉他才可能出事呢,老二肯定不信。我要当着老二的面把这张雪的秘密曝光,让老二认清她的假面具。” 张月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你说怎么做?” 我看看表,说:“你赶紧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晚还不回去,太不像话了。”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的忙,过河拆桥啊!”张月说着就给了我一个爆栗。 我忙赔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知道张月不敢一个人回去,她听了果然点头,说:“好,这也是你欠我的。” ~ 第三十一章 隐藏人 说到送女孩子回家,最近我和老二好像常常干这事。我们不知不觉间,都成了护花使者。 空寂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疾驰而过,经过那个夜市时还有人在吃烧烤。那些人喝的酩酊大醉,路边有不少的呕吐污秽。 张月厌恶的快步走过,我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张月皱眉道:“我可吃不下。”电线杆下,有位仁兄正蹲在那里大吐特吐,吐出来的东西就跟没嚼过一样,还保留着之前的样子。 我打趣道:“你吃烧烤不?看着挺好吃的。”我指着那人吐出来的东西说道。 张月捂着耳朵,快步往前走,看样子是被我说的也想吐。她一路快步前行,直到走到她们家小区前的阴暗小路前才放慢了脚步。 我想起上次在这里遭遇清水老混蛋,也不由的紧张起了。 张月叹了口气说:“我妈也是的,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偏僻。” 张月的父母离婚后,她一直是跟着她爸,怪不得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此刻见她害怕的样子,也是一副小女生模样。 我们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这条小路,小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还好门卫认识张月,这才得以进去。 我本打算这就回去,谁知张月非让我把她送到楼下。 看门的大爷笑着打趣:“小伙子,快去吧,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我一时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问:“大爷,您说什么呢?” 老大爷笑呵呵的摆摆手,说:“快去吧,我给你留着门。” 张月踹了我一下,说:“还不快走。”她这一脚踹的很轻,几乎是轻轻的挨了我腿一下。 我叹了口气,跟着张月进了小区。 上次来还没不觉得,这次才发觉这个小区还挺大。小区里一栋栋建筑紧挨着,树木也很茂盛,看起来就有些阴森,难怪张月不敢一个人。 我见她一直不说话,就问:“月姑娘,你以前都是这么胆小的吗?” 张月哼了一声,说:“我哪有!”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在嘴硬。 到了楼下后,张月看着黑洞洞的楼道再次犹豫,我问:“你该不会让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吧?” 张月回头怒瞪我一眼,说:“还不快走!” 我叹了口气,看来张月今晚真的是让吓怕了。不过这也怪我,当时没有考虑到张月是个女孩子。 我们走进楼道里,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空旷。不一会就到了门口。 张月转过身来,看着有些迟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心里一惊,她不会是让我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小亮,思恩告诉你,她”张月小声说道。 我一愣,随即打断她说:“思恩那边,你不用管了。只要她没事就好了。她要是想不起我,也没关系。” 张月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说:“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说完也不急着敲门,像是等我先下去。 也是,这要让万阿姨看见了也不好。想到这,我便下了楼。 张月的敲门声这才传来。 我走出楼道,看看天,今天又是个阴天啊。 突然,楼道里传来张月一声惊叫,声音很奇怪,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我大惊,转生飞跑到楼上。张月已经不见了,她家的门开着。 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里面很黑,我想找灯的开关,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屋子里很静,当我走过玄关,就看见张月被一个黑影控制住,嘴也被死死的捂住。张月见了我,嘴里”“唔唔唔”的像是要说什么,眼睛里全是焦急。 那个黑影披头单发,眼眶周围的肉全部都腐烂没有了。一双惊悚至极的眼睛从张月身后定定的看着我。这一定也是一具复活的尸体! “你为什么要上来?”我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声音悦耳甜美,像是最动听的歌声。 但此刻在我听来,却跟死亡的钟声一样让人惊惧。 身后那人走到了我前面,慢慢的转过身来。屋子里的黑暗仍然挡不住她的美丽,她长发披肩,笑盈盈的看着我。 “张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声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跟那个王海波都干了些什么?在我家又拿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和男朋友吵架,但是面色却冰冷的吓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张雪,我不管你跟清水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要小心,这个人真的很可怕!她会毁了你,甚至毁了所有人的!” “嘻嘻嘻,原来你们叫我爸清水啊?”张月的声音仍旧甜美,但是她的话,却像十万伏特的闷雷将我劈的外焦里嫩。 我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这个消息太过惊人,我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散发着青春美丽的女子和那个像黄鼠狼一样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张雪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却冷得不能在冷。 “你放了她。”好不容易,我才镇定下来,指着张月说道。 “你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张雪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手臂看着我。 “她跟这事没有关系。” “不,你错了,”张月摇了摇头,说:“这件事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你们俩都姓张,说不定你们祖宗就是张飞,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好吗?”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说着,只希望能多拖延一下时间。 张雪听了一愣,然后便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 “哈哈?王小亮,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样了,明明怕的要死,却非要装作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张雪说着,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依旧平静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们想干什么吗?” “你猜。”张雪这是已经走到了面前,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停的往我鼻子里钻。 就在这时,我闻到一股臭味,面前的张雪也皱起来眉。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客厅中央白光一闪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正式王海波。 他手里的戏彩珠熠熠生辉,发出夺目的白光,将客厅里照打通明。那个扼住张月脖子的怪物也被白光逼得倒退。 张雪几乎就在同时转身跑了出去,我愣了一下赶忙追了出去。客厅里,张月已经得救,那个怪物也被王海波制伏。 我追出去后,外面楼道已经没有张雪的人影。我叹了口气,这时张月也追了出来,她拉住我说道:“你别追了,小心危险。” 我沉声说道:“要是不把她摆平,以后你会有危险的!” 张月愣了一下,声音略带羞涩问道:“那你猜她会跑到哪里去?” 王海波也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那个尸体,他喘着气说:“今天终于报仇了。” 我忙问他:“你赶紧想想,张雪这丫头会跑到哪里去?” 王海波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戏彩珠的念力消耗太大,现在暂时还不能用。” 按理说我是紧跟着张雪出来的,她要是跑出来我一定能看得见,但是她却像消失了一样。王海波怀里抱着个尸体,张月见刚才还死死扼住自己脖子的怪物,此刻已经像一具木偶一样倒在王海波怀里,不由得像我身边靠了靠。 我瞅了王海波一眼,说:“王哥,你赶紧把你怀里那玩意儿扔了,恶不恶心啊。” 王海波摇摇头,说:“我要把这东西拿到医院去研究研究,看看他们是怎么让死尸复活的,你们等我消息吧。”说着,就抱着尸体就走。 看着他抱着尸体融入夜色里的身影,我希望不要有人被他吓到。大半夜的抱着个尸体在外面跑,想想都很惊悚! 我忙张月:”万阿姨还好吧?” “我妈今天没回家,她公司做外贸,经常出差。”听了张月的话,我也放下心来。心想这个张雪也太张狂了,大半夜的就跑进别人家里,也不知道她事怎么开的门。 突然,我想到这栋楼上还住着雀斑美眉。雀斑美眉我们还是通过张雪认识的,她会不会有危险?说不定张雪刚才根本就没下楼,而是跑到了雀斑美眉的家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雀斑美眉跟张雪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向雀斑美眉家看去,黑洞洞的窗户里似乎也有一双眼睛也在窥视我们。 我打了个寒战,但想到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危险,包括老二。我咬了咬牙,往楼上走去。 “你去哪啊?”张月在身后轻声喊道,像是怕惊动了谁。 我转身笑声说:“我上去看看,张雪说不定还在楼上。” 我悄悄的爬上楼,一层一层,慢慢的逼近雀斑美眉的家。一户户的房门黑洞洞的像是一张裂口一样,让人害怕。 张月悄悄地跟了上来,这个她从前很熟悉的楼道,今晚像是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让她感到害怕。 就在我摸到四楼的时候,楼梯口这家住户房门突然打开,“哐当”一声楼道里的灯全部亮起来,一个神情警惕的男人将头探了出来,狐疑的打量着我和张月。 张月吓了一条,随后镇静下来,叫了声:“周叔叔。” 男人多看了张月两眼,认出是张月,冲她点了点头,淡淡说:“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家,你家在三楼啊,上过楼了。” 张月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拉着我往楼下走,那男人打量我几眼,脑袋往门里一缩,又是“砰”的一声打响,将门关了起来。 楼道里渐渐恢复了寂静,我俩在楼道里静静站了好一会,一直等到声控灯全部灭了,才又慢慢往楼上走。 张月小声问:“咱们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 我赶紧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咱们悄悄地,别说话,待会有情况就闪人。” 我就怕楼道里又冲出“活死人”,那我俩就歇菜了。 张月不再说话了,她身子软软的靠紧我,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吹在我脖子上,弄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刻变得非常漫长,当我们转到楼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楼上向我们冲来,我吓的大叫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瞬间亮了起来,在刺眼的灯光下张雪小妮子赫然冲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却是我身后的张月紧张至极,吓的叫了起来。 ~ 第三十二章 逼供 张雪一直躲在楼上,当我和张月摸上来的时候,蹙起发难向我们冲下来。 张月吓得尖叫,震得我差点耳膜破裂。而张雪已经趁着我们错愕的功夫,撞开我们往楼下跑去。 我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心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谁知非但没有拉住她,我整个身子反而被她带的从楼梯上栽下去。 张雪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看她柔弱的样子,放着她跑都不一定能跑得快,可是张雪去势丝毫不减,我惨叫一声摔在楼梯上,但双手仍旧抓着她衣服不放。 张雪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向下跑去,我则被她从楼上一层一层的拖下来,每一个台阶都跟我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这让我想起了周星星的无敌烽火轮。 原本寂静的楼道被我们三个吵得炸了锅,张月像是吓傻了似的一个劲的尖叫,我则在楼梯上乒乒乓乓的摔了个热闹,不时还惨叫一声。 这一下动静太大,楼上的住户都惊诧莫名的打开了房门,然后许多人就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 张雪终于停了下来,我一看她从五楼一口气把我拖到了二楼,心中一阵的悲愤,颤颤巍巍爬起来,仍旧没敢把抓着她的手松开。 楼道里已经拥满了人,将张雪的去路堵住。许多人穿着睡衣,看看张雪又看看我,最后都愤然地看向我抓着张雪衣服的手。 张雪雪白的肩膀已经漏了出来,衣衫不整,此刻她已经换上了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无声的向楼道里的人诉说着什么。 我在众人注视下猛地反应过来,忙说:“大家别误会,我可没把她怎么样。” “把你的脏手放开!”一个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小青年,用手一指我猛地喝道,他好像将我当成了流氓。 “我求求你,你不要逼我,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张雪突然转过身来,眼里噙着泪花,梨花带雨的哭起来,还不停的求我不要逼她。 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她的容貌本来就极美,像纯洁的婴儿一样,要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我都要开始怀疑我自己是一个无恶不赦的大淫棍,竟然鲁莽的去撕扯她的衣服。 但周围的群众并不知道,几个小伙子被张雪的容貌所迷惑,早就认定是我想强迫张雪,说不定脑海中已经联想到我是怎样的下流。 我百口莫辩,说一句被众人顶十句。最后人群越来越激愤,几个小伙子争相在张雪面前表现,对我进行辱骂,说我要是不放手就揍我。 张雪此刻一脸的可怜模样,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得意的笑着,她的嘴角此刻也不易察觉的微微扬起,就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见事态就要走向失控,心说这年头的人都怕恶人,说几句硬气话看他们如何。当即厉声喝道:“你们该睡觉的都回去睡觉,少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那几个急欲在张雪这个大美女面前表现的小伙子一听,说话更冲:“你他妈还怎么着?想打架老子们奉陪!”还有几个人更是拿出了电话,看样子是要报警。 我从这以后,才意识到当众对一位美女动粗,是很犯众怒的行为。 我看着众人的反应有些傻眼,但除了怕被群殴以外,报警我倒是不怕,反正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有张月给我作证呢。 但人群中的几个青年显然不愿意单单报警了事,他们更倾向于用拳头宣泄一下身体里过剩的荷尔蒙。我也不犯怵,双手抓着张雪将她挡在身前,心说:“老子就不放,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突然我后脑勺被硬物砸中,疼的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愤怒的回头怒问:“谁拿拖鞋砸我?”这些人还有没有同情心?我从楼上被张雪拖下来,脸都摔肿了怎么还忍心打我? 幸好张月终于从楼上下来了,她拨开人群,声音中透着冷静说:“大家别误会,这个女孩是我们抓的小偷,大家没事的就散了吧。” 张雪回头看向张月,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冷光,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那几个青年却不为所动,怒声问:“你们是干嘛的,凭什么抓人。”周围有人也跟着起哄。 我暗叹原来容貌竟有这么大的煽动力,张雪真是不简单啊! 人群中也有几个住户认出张月来,但大多数人仍旧不停地吵闹着。 张月杏目一瞪,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皮甲来,怒声说:“我们是警察,谁要是在捣乱就跟我们回局里,告你们个妨碍公务!” 张月的杀手锏一使出,众人的吵闹声果真小了。我忙跟着说:“大家赶紧回去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件事,我们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说完,我冲张月使了个眼色,压着张雪向楼下走去,众人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出来楼道,来到小区黑漆漆的院子,我忙让张月想办法把张雪这丫头绑住。这丫头力气太大,我真怕控制不住她。 张月想了想,将自己的皮带解下来反手将张雪绑住,张雪也不反抗,反倒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看得有些呆,张月立马瞪我一眼,我忙端正视线。 张月绑完以后问:“咱们把她送到警局去吧。” 我问:“送去了说什么?” 张月好不犹豫的说:“杀人。” “呵呵呵,你这么说有证据吗?”张雪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轻蔑。 张月冷哼一声,说:“我爸就是警察,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张雪将头拧向一边,不在看她,一副蔑视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拉住有些激动的张月说:“行了,我们又没有证据,还是好好的问问她,看她都知道些什么。”说着将她拉到小区漆黑的凉亭里。 张雪冷冷的看着我,我毫不回避的看着她,问:“你接近老二有什么目的?千万不要说什么喜欢他。” 张雪笑着说:“被你猜中了,我就是喜欢他,非常非常的喜欢,怎么,你嫉妒了?” 我顿了顿,说:“好,那你是怎么把老二的咬伤治好的?” “也没什么,只是给他施了一道符。这样他就不会被血咒侵蚀,而且以后能全心全意听我的话。”张雪笑的更加灿烂,那副模样足够让人目眩神迷。 “你说听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出古怪,警惕的问道。 “就是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说一,他就不会说二。这就是我那张符咒的效果。”张雪仍旧笑着,一双眼睛眯成弯弯的缝隙,那样子有说不出的甜美。 “马上给我解开那劳什子的符咒,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老二可是我兄弟,你要是敢害他我绝对不放过你!”我一听,跺着脚说道,声音也不经有些大。 张雪叹了口气,说:“王小亮,我要是你,就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而是好好回家关心自己的家人。你妈妈还好吗?” 我心中一惊,猛地抓住她,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妈妈身上的血咒好了吗?那可是血咒发起的源头,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成功的。”她笑嘻嘻的继续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然你妈妈会不会有事,我可不敢保证。” “你们简直就是魔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由衷叹道。 “还不把我放了?”张雪笑嘻嘻的看着张月,后者迟疑了一下,便要给她松绑。 “等一等,”我拦住张月:“还不能放她。” “可是你家人” 我打断她的话,盯着张雪说:“这次的事情要是放任不管,最后大家都会有事。倒是后,这个血咒蔓延到整个城市,那现实版的《行尸走肉》就要上演了。” 张雪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问:“难道你连家里人的安危也不管了?” “你少岔开话题,要是由着你们胡来,全城的人都会有危险!”我冷声问:“说吧,那个所谓的‘血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怎样才能阻止它的蔓延?” 张雪不在说话,看样子是不合作了。我冲张月问道:“刑讯逼供这一套你熟吗?” 张月立马说:“熟啊,交给我吧。我先把她脸弄花,看她说是不说。” 说着,我两都笑了起来,像逼良为娼的坏蛋。 张月饶有架势的掏出钥匙链上的折叠刀,就凑到张雪脸上比划,嘴里嘟囔道:“是刻个‘干’字好呢,还是刻个‘王’字好?” 我在一旁插嘴道:“我看就刻个‘干’字吧,笔画少。而且可以起个‘头文字干’这样拉风的绰号。” 张月点点头,真的上去刻,张雪本来可能还不信,等到张月的刀子抵住她额头,轻轻拉出一条口子,她才害怕的叫道:“别,别啊,我说,我说!”就这一下,她的眼泪都下来了。 女孩子都对容貌很在乎,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有时候毁去她们的容貌,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恐惧。 张月手里的刀子挺锋利,虽然马上停手但张雪的额头上还是渗出血来,一条红色的刀痕很显眼。 我突然感到自己很邪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逼迫一个女孩子,但这想法立即就被我清除了,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我要阻止这一切,就必须先放开那些无谓的顾虑。 张雪这时真的哭了,她一边哭,一边怨毒的看着我,鲜血顺着她的前额流下来,经过眉心从左眼一直滑到下巴。 这一刻,她的样子不禁有几分的狰狞! ~ 第三十三章 决裂 张雪被我们的特殊手段一吓,这才老实了下来。(.好看的小说) 我趁热打铁,问:“你说的‘血咒’究竟怎样才能阻止它的蔓延?” “来不及了,已经太晚了。”张雪现在倒是老实多了,问一句说一句。 “那怎样才能消灭这个咒语?”我紧追不舍的问。 张雪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张月手里的刀便往她脸上比划,吓得她身子不停轻颤。 “我不知道,真的。”张雪说道,一旁张月笑得跟大尾巴狼一样,手里的刀又贴到张雪的头上。 我说:“你赶紧说吧,别跟自己为难,你只要啊!”我话没说完,张雪突然抬脚重重踹在我腰上。 这一下猝不及防,我只觉整个腰差点断掉,仰面就摔在地上。张雪又向她身旁的张月发难,但是张月毕竟身手不凡,虽然事发突然让她意外,但仍旧躲过了张雪的侧踢。 待到张月要反击的时候,张雪几经跑了,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她手被反绑着,却丝毫不受影响,快步如飞。我和张月赶忙去追。 小区大门口,那位热心的大爷还为我留着门。我们追出大门,与张雪的距离还是慢慢的拉开。 我倒没什么,但是张月却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堂堂一届散打冠军体力自然不差,但偏偏追不上一个手被绑着的女孩,这个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起先张月还担心空寂的大街上会不会又跑出两个活死人来,但渐渐在自尊心的驱使下,把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发力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竟然将我远远甩开。我羞愧难当,险些岔气扑街!幸好我天生乐观,马上安慰自己一定是我腰被张雪那丫头踹伤了,所以才跑不快。 姓张的两个丫头越跑越远,最后我不禁有些急了,当街大叫:“你们等等我!等等我啊!” 但两人还是消失在了视线里,我跑的肚子开始发疼,胸腔憋闷喘不上气,脚步虚浮但想到穷寇莫追的道理,担心张月一个人会有危险,便咬牙坚持。 两人跑出去的方向,正是酒吧的方向,我又跑了一阵竟看见了两人。张雪已经被制伏,胳膊被扭着倒在地上。 我松了口气,稍稍放慢速度,跑到两人跟前。 张雪此刻狼狈至极,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我估计她会狠死我和张月。 我停下脚步,顾不上说什么先大口大口的喘气,却见张月没有一点异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连被扭在地上的张月除了一脸的狠毒以外,也没像我这样大口的喘气。 张月自不必说,但是张雪自打我认识她那天,印象中一直就是个都市的小白领,柔弱娇媚,想不到她隐藏的这么深,竟然如此的强悍! 张月瞅我一眼,嘟囔道:“你真逊,这么点路就不行了?” 我喘匀气,说:“你知道什么呀,她刚才那一脚差点把我腰踹断。”我愤愤的看了张雪一样,心说差点被你踹的爬不起来! 张月听了,脸上难得的露出几许关心,往我腰上看了看问:“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摆摆手,说:“没事,我身体挺好的。”张月听了不由翻了翻白眼。 我咳嗽一声,好整以暇指着张雪说:“丫头,你可让我们追得好苦啊!” 张月道:“别废话了,先把她脸弄花再说,看她还敢不敢不老实!”此言一出,张雪呆了一呆,随即脸色惨变。 我心说好好吓吓她,当即点头同意走到张雪跟前说:“你按住她,我来。”说着,拿过张月的折叠小刀,满面笑容的凑近张雪白皙的面庞。 “住手!”身后突然想起一声暴喝,声震四野。我转过头,就见老二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他怒火冲冲,两撇眉毛倒竖着,头发几乎也竖起来。我从没见他这样生气,或者说疯狂,而此刻他的满腔怒火似乎全部对准了我一人! “老二,你怎么在这?”我站起身来,迎着他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然。 “李伟,救我!”趴在地上的张雪突然哭叫起来,就像是频临死亡的小鸟一样哀鸣。 “你闭嘴!”我猛地转过身去,冲她怒吼:“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全说了,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月也说:“李伟,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个女人真的很坏!” 老二点了点头,径直走过来,嘴里连连说:“我相信,我相信。” 待他走到跟前的时候,忽然一拳打在我脸上,力气大的直接将我打趴在地。 张月惊声道:“你疯了?” 老二毫不迟疑,又一脚踩到我肚子上,然后冲张月暴喝一声:”放开她!” 按着平时,老二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跟张月说话的,但此刻老二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当他看见张雪额头上的刀痕和脸上的血迹时,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王小亮,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老二一把推开张月,后者一时不敢反抗,他将张雪扶起来,面色沉痛的看着我。 我爬起来,吐掉口中的血沫子,冲老二笑了笑,说:“老二,我等会跟你解释,让我把该问的话跟她问完。” 老二没有说话,只是将帮着张雪胳膊的皮带解开,然后看向我,眼神已经不再那么愤怒,但是却很淡然,甚至有些陌生。 我走进一步,急道:“老二,你陷得太深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老二愣了愣,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定,最终说:“我们之前说过的,你不会再跟踪雪儿,可是你竟然” 我问:“老二,你说说看,现在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已经到了死去活来的地步吗?” 老二摇摇头,说:“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 我瞬间跳脚,大声说:“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至于这样吗?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利用你!” 张雪突然挽住老二手臂,说:“我是喜欢李伟的,小亮,求求别再逼我!” 我几乎发狂,向她喝道:“我们说话,你要是再插嘴我就不客气了!你以为老二会相信你?” 老二突然问:“小亮,我要带张雪走。” 我几乎立马说道:“不行,她不能走!” “那我要是非带她走呢?”老二沉声说道。 “你走一个试试。”张月气不过老二的样子,板着脸说道。 路灯下,我们几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顿,没有夜风的吹拂,只有我们几人的沉重喘息。 “小亮,你别逼我,你放了她,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咱们照样是哥们。”老二面色不改,继续说道。 我气得差点吐血,指着自己脸说:“你看看我的脸,都肿成什么了,怎么不见你关心一句?老二,咱们经历了那么多事,这次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现在不是你重色轻友的时候!” 我说了半天,见张雪突然附在老二耳旁说了几句,心中火气,老二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她!想到这儿,我猛冲过去,一把拉住张雪,想要将她拉过来。 老二怒喝一声,将我的手反手一扭,竟然使上了全力,我立刻被扭得背过身去。 我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肘子顶在老二腹部,老二手不由一松,我脱出身来又向张雪抓去。 此刻张雪一脸的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老二怒喝一声,将我扑倒,举手就打。我大喝一声,跟老二打在一处。 张月赶紧过来拉架,但她哪里拉得开,我和老二一会儿像是散打一会像是柔道一会又像是摔跤的乱打,毫无套路可言。 空隙中,我冲张雪喊:“看好张雪了,别让她跑了!” 老二听了,更加疯狂,下手也更加的狠。张雪就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眼神中满是戏谑。 渐渐的,我和老二都打红了眼,这时的我们什么也管不上了,一心只想把对方打得爬不起来。 这一刻,我们竟然在以性命相搏! 老二打架是高手,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我多次目睹有人在老二的拳头下倒下。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我全身无力,被老二压在了身下,他一只手锁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握成拳头高高的扬起,蓄势待发! 这一刻,死一般的静!我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是什么让内心的怒火不在汹涌,眼神不在疯狂,可是想到了往日的友谊? 老二的拳头终究没有砸下来,他的眼眶发青,是被我用拳头砸的,我的嘴角溢血,嘴唇被他打破。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老二放开了我,站起身来。张雪站在他身旁,轻轻挽住他,两人就这样走了。 张月这时才跑过来扶我,嘟囔道:”我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打架。” 我坐起身扭头看去,老二和张雪已经走出去一段距。我大叫一声:“老二!” 老二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 “你今天要是走了,咱俩就不再是哥们!”我深深呼吸,声音也有些颤抖,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老二的背影。 老二只是停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走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好,那咱俩以后就不是哥们了!”我愤怒的大叫,像喝醉了一样。 过了很久,张月推了推我,小声说:“起来吧,人都走没影了。” 我茫然的看了看她,站起身来。 “李伟不是张雪用符咒控制住了吗,你别往心里去。”张月声音很轻。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竟然敌不过一张符。”我看着空旷的大街,笑了起来,感觉比哭还难看。 ~ 第三十四章 入伙 不知道在路边坐了多久,脑子里乱成一团,张月把我扶起来后,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无弹窗广告) 下雨了。 她叹了口气,拉着我往前走,期间没有说一句话。雨丝无声的倾斜,我们默默的走着,我看到她的发梢渐渐湿透,地面渐渐积水,反射着路灯的光芒,我们脚下一片光影变幻。 张月竟然拉着我走到了酒吧,我愣了一下,挣脱她的手走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店里,何杨见了我大惊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成这样了?谁打的?” 我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老二的人影,随即我意识到老二可能不会再来了。 我心情很不好,而且格外的想家。酒吧关门后,跟张月分开后,我让何杨一个人回公寓,并叮嘱他睡前把自己绑住,听得何杨直翻白眼。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家走去,在马路上走了很长时间,迎面有一辆出租车驶来,我忙招手。 出租车停下后,我上了车。告诉司机去处,司机便将车子发动,一路上不曾说话。 而我百无聊赖的坐着,突然很想找一个陌生的人聊一聊,无论聊什么只要能不停地说话就行。 “师傅,你一个月能挣多少啊,你哪人啊,有孩子吗?”我像个话痨一样,不停地说,司机也不搭理我,可能是我像个醉人。 我开始给他讲,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俩出生入死,这个朋友为了我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安慰,我们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历经磨难最终却因为芝麻大点事绝交了。 我说个不停,根本就不管司机有没有在听。窗外景色迅速的倒退,我突然坐直身子,问:“师傅,你这是去哪啊?” 车子不知在什么时候,驶出了城市,四下是黑茫茫的荒郊野地。一颗枯树孤零零的立在远方,它的树枝横着伸展在一边,似乎还不停的摇晃两下,就好像有个人吊在下面一样。 我冷汗瞬间流了一身,惊恐的看着旁边的司机:“师傅,您这是干什么啊?” 我脑子里不停的想象着可能遇到的情况,无论哪一种都让我感到害怕。 司机直视着前方,对我的话仍旧充耳不闻。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我们紧挨坐着,心中各有打算。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冷声问道,已经准备好要抢夺他手里的方向盘,让他被迫停车。 司机脸微微转了一下,我心中再次一惊,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个窟窿,这时我才闻到车厢里有一股腐烂的臭味。 眼前这个司机,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我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伸手推了他一把。 “噗通”一声,司机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靠去,伸手打开车门,从正在疾驰的车上摔了下来。 幸好路边全是蒿草,被雨水淋过后软软的。尽管这样,我仍然被摔得七荤八素,身子由于惯性在蒿草丛里滚做一团。 好长时间,我才爬了起来,刚才跳下车来的时候,腿撞在草丛的石头上,这时疼得我直吸凉气,现在甚至还有些站不稳。那辆出租车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直的开走了。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刚才那一幕太过惊悚,一想到这一路上身旁坐着的是个尸体,我就浑身发颤! 四周很黑,也很荒凉,是一片开阔的荒野,远处是黑沉沉的山脉。 我伸手往口袋里一摸,手机竟然在混乱中不见了,一定是掉在了附近。 我忙趴下去寻找,要是没有手机,我可怎么回去啊?四下这么荒凉,连个车都没有。想到这,我忙弯腰趴在草丛里摸索起来。 草间的雨水凉丝丝的,不多时就把我的双手胳膊打湿。 摸索了好一阵,还是没有找到,我不禁有些急。便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再次摸了一圈,还是没有。这下我真的急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要是没有手机可怎么跟人联络? 我越想越急,又弯下腰去找,双手不停地摸索,忽然摸到一双脚,一双冰凉至极的脚!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张漆黑的脸,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我大骂一声,两只手像触电一样的缩了回来,身子刚一动,四周草丛里猛然又窜出几个黑影,迅速向我围了上来。 我膝盖还在发疼,根本跑不起来。要是再跑一阵,准得被这几个黑影扑倒在地,而眼前这个家伙也正要向我攻击。 情急之下,我捧起戏彩珠,口中不停的念叨,千钧一发之际戏彩珠猛然爆发出炽烈的白光。 这白光不同于以往那般柔和,倒有几分霸道,四下里被照得亮如白昼。 借着光亮,我也看清了这几个黑影的长相,都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脸上一片的腐烂,眼珠子瞪着,闪着血光。有几人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显然是医院里丢失的尸体。 上次我在城东废墟里遭遇过这些活过来的尸体,知道他们的厉害,不但速度极快,力气也大的吓人。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很害怕戏彩珠的白光,而此刻我的戏彩珠很给力的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些尸体见着白光,全部往后远远退去,一直站到了白光之外,成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我刚松了口气,戏彩珠的白光便迅速黯淡了下来,黑暗又慢慢将我攥住。我大惊,忙不停的念叨,但是戏彩珠的光还是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忙转身就跑,无奈膝盖疼痛欲裂,只能一拐一拐的往前挣扎。 身后,草丛“哗哗”作响,我回头一看,就见那几个黑影又向我跑来,速度之快,让我心惊胆战! 我赶忙再次捧起戏彩珠,大声叫道:“我不想死啊!” 戏彩珠再次发出白光,那些尸体刚追到近前又被白光逼退,站在老远的地方对我虎视眈眈。 我突然记起来,王海波告诉我戏彩珠每次使用不能太过剧烈,否则戏彩珠念力无法恢复,就会很麻烦。 我想到这些,心中更加着慌。也不知道王海波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 那些尸体退走后,戏彩珠白光再次黯淡下来。戏彩珠又进入了省电模式。然后那几个尸体又向我冲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戏彩珠发出的白光果然不再那么明亮,那些尸体也离我越来越近。 心里越来越绝望,当戏彩珠的光芒已经无法驱散那些尸体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这些尸体好像暂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只是将我团团的围住,不让我走脱。 “王小波,我们又见面了。”我身后的公路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尖尖的带着点猥琐,不用看也知道是清水老道。 我镇定下来,尽量不去看眼前这些活死人,沉声问道:“废话少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嘿嘿嘿嘿,王小亮你也别装,你看你腿都抖成啥了。”清水老道不紧不慢走到我身前,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 我一看见这老头就火大,一时忘记了害怕,回嘴道:“放你的屁!老子腿是刚才跳车的时候受伤了!哪里会是害怕了?” “你就嘴硬吧,要是不怕为什么跳车啊?”清水老道哈哈一笑,竟然开始调侃我。 我一时诧异,索性抱起膀子,看着他催道:“我说清水老头啊,你大老远的把我弄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斗嘴吧?你有什么事赶紧痛快的亮出来,老子今天落到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清水老道听完我的话,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王小亮,我要真的杀你,你早就不在了。只是咱俩认识这么久,你又帮我拿到枉死簿,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那你把我弄到这荒郊野外想干什么?”清水说的话,根本就不能信,谁知到他说的是真是假。疯子的想法,正常人是猜不出来的。 “我并不是带你到这来,刚才你要是没有跳车现在就已经到目的地了,那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清水老道看了我膝盖一眼,突然走上来摸了摸,说:“骨头没事,抹点药就好。” 他说完不等我抓住我的腿,就开始给我上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药?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给我摸得不会是毒药吧?”我越发糊涂,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那好吧,我就说了,王小亮,我正式邀请你入伙。”清水老道突然神情一肃,认真说道。 “我记得你警告过我好几次,让我不要管你的事,现在怎么又变了?”我冷眼看着他,想要从他眼睛看出些什么。 这老头八成又是遇到什么事情,想要利用我帮他解决。想到这里,我变得有恃无恐,看着他问道:“我要是不答应入伙呢?” 清水环顾左右,看了看这些能瞬间把我四成碎片的尸体,然后对着我笑道:“你不会那么傻吧?” 我真是恨透了他这幅嘴脸,真希望一拳将他门牙打下来。 “王小亮,血咒的事相信你也知道,既然是咒语都有一个咒源。还记得你去枉死城之前,你妈的怪病吗?其实那就是血咒的咒源!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让你家人平平安安,不然别说他们,就是你现在也会立时死掉!”清水连哄带吓,想要将我吓住。 上次在逼我去枉死城时他就说过类似的话,我听着更觉反感,长叹一声道:“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沉吟了片刻,又说:“既然你要我入伙,那就必须把整件事情都告诉我,否则我坚决不同意,就算你马上杀了我也没用。” 没想到清水竟然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笑呵呵道:“那么你就跟我走一趟,然后什么你就都知道了。” 不多时,那辆出租车又开了回来,清水跟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车。 我想他要是害我也不用那么麻烦,索性就去看看。想到这儿,便往车上走。 让我惊讶的是,膝盖竟然已经不疼了! ~ 第三十五章 不可能的计划 我上了车,专门留意了一下那个司机的脑袋,却并无异样,仍旧好好的长在脖子上。看得我心里直说奇怪。 这次我特意坐在后边,清水则坐在副驾驶座上。上了车,车子一路前行,道路崎岖不平,颠簸不已,不多时就驶入了山野间。 清水一直沉默着,我心里没底,便随口问道:“还要多久啊?” 清水笑呵呵道:“没多久,这地方反正你也去过。” 我听得奇怪,我也去过?我好想就没出过城这么远,心说这老混蛋又开始蒙人了。 “对了,你的手机。”清水突然将我的手机递过来,说:“你之前掉在车里了。” 我就说怎么老是找不到。 之后清水又不说话了,跟这么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当真很难受,一个开车的死人,一个害我数次的老头,这让我很是郁闷。 我忽然发现左边远处有一条明亮的公路,路灯一盏挨着一盏,清水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说:“那是高速公路,我们走的是农村的路。” 这时山峦逼近,阻挡住了实现,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长时间,车子才不再颠簸,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一副巨大的广告牌引入眼帘,一看上面的字,我瞬间傻眼。 葡萄园山庄!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惊讶的直往车窗外看,嘴巴都合不拢了。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前面坐着的清水问道。 “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清水老头似乎很是得意,脸上笑的全是皱纹。 车子开始往山庄上行驶,路过的景色都很熟悉,只是不远处的山庄却好像停电一样,没有光亮。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心里一寒,望着清水问:“山庄上的人该不会都被你害死了吧?” 清水原本得意的脸上突然一滞,随即皱眉道:“谁说的,这个山庄可是我买下来的!” 这个消息更加让我吃惊,眼前这个穿着破旧道袍的老头,胡子拉碴猥琐不堪,竟然动辄就将这么大的一个山庄给买了下来! 不过又一想,这个老混蛋肚子里坏水泛滥,说不定又用的什么阴招将这个山庄弄到了手,再说,这个山庄就算被他拿来养猪,也不管我的事。只要他别影响到别人。 车子爬上了山庄前的林荫小路,我发现两边树荫中似乎站着许许多人影,但是漆黑中也看不清楚。 清水说道:“那些是我们的岗哨,只要有人敢接近,就会惨死。”他说的随随便便,好像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里是度假山庄啊,平时一定有不少人来玩的。”楼口旁边不知什么时候也立起一个巨型的广告牌,显然是为了招揽生意立起来的。 “那就怨不得我了,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清水淡淡说了一句,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我:“你待会可别乱跑哦。” 车子离山庄越近,那些黑影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他们全都躲在树荫里,只露出漆黑的一点身影。要不是我认真去看,几乎发现不了。 “这些人都是死而复生,他们全都听我一个人的。我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清水得意至极。 车子进了大门,径直开到了山庄的办公楼前。下了车,我一时感慨万千,上次我和老二就死在这里被开除的。 清水下了车,冲我说道:“待会无论看见什么,别太吃惊。”说完,走过去将办公楼里的门打开,冲我招手让我跟上。 我跟了上去,警惕的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整件事情事情的原委吗,马上你就知道了。” 清水走在前面,不多时就到了会议室的门口。他转头跟我笑道:“千万别惊讶。” 然后他笑着将门拉开。 原本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在开门的瞬间竟然喷出一股浓绿的雾气,一股极为刺激的酸臭扑鼻而来,我差点被熏的栽倒在地。 清水笑呵呵的看着我的反应,也不忙进去,似乎看着我难受的样子是一种享受。 那股雾气终于散去,会议室里朦朦胧胧的,我惊叹道:“人家好好的一个会议室,怎么被你弄得跟鬼屋一样,你他妈到底搞什么飞机!” 清水翻了翻眼睛,问:“你到底进不进来。” 我迟疑的问道:“这些雾气不会有毒吧?”我可不想为此落下个什么病根。 清水终于有些不难烦恼了,跺脚道:“感快跟我进来!” 我哪里肯进去,刚才那股气味已经让我头晕脑胀的难受之极,说什么我也不进去,我说:“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就不进去了。” 清水笑呵呵道:“你不想见个老朋友吗?” 我问:“哪个老朋友?”随即猛然一惊,颤声问道:“你该不会是说老二吧?” 清水一愣,笑道:“想不到你们俩还挺在意对方的嘛,可是为什么要好好的闹绝交呢?放心,里边不是他。” 说完,他突然伸手过来,一把将我拉了进去。那个刺激性很强的气味瞬间将我裹住,我赶忙将捂住自己的口鼻。 原本会议室里那张长长的会议桌已经不再了,那些做起来很舒服的椅子也一张不剩全都被搬空了。 空旷的会议室中央,摆着一口大缸,不停的往出冒着淡绿色的雾气。四周的墙壁上,都附着着一些粘液,像是什么虫子留下的分泌物。 会议室里还站着一个人,我细细一打量,竟然是山庄上的徐经理! 徐经理对清水居然相当的恭敬,见他进来一个劲儿的鞠躬,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 清水问:“你们要不要聊聊?” 徐经理看向我,正不知该怎么打招呼,我摆摆手说:“我跟他不是很熟,没什么可聊的。” 清水点了点头,示意我走到那口大缸近前,我略一迟疑,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这口缸普普通通,正是农村百姓家常见的大水缸,装下一个人没问题。 本以为里面是什么粘稠的液体,谁知根本没有液体,里面一个只有一个大肉团,上面长满了绿色的绒毛,还不停的蠕动。我吓得一哆嗦,赶忙将头缩回来,心里恶心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我强忍着恶心,向清水看去,竟然见他神情很爱怜的看着水缸里的大肉团。 “这个东西,我把它叫做‘希望’,”清水此刻一脸的庄重,看着水缸里的东西说道:“毁掉的城市废墟里,我们重建家园的希望。” “清水老头,你没搞错吧,说胡话呢吧?”这么丑陋的东西,还叫“希望”,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耳朵! “你懂什么?”他瞪我一眼,说道:“这座城市就要被毁灭了!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 我见清水说的激动,几乎不像在说谎,狐疑道:“那你说说,要我来到底干什么?” “你给我弄来的枉死簿根本不能用,现在还招来了一大堆的鬼差。” 我打断他,怒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帮你拿来的,现在出了问题可不关我的事!” 清水奸笑一声,道:“王小亮,这件事上,咱俩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有事你也不会消停。那些鬼差可不会讲什么情面。除了帮我,你别无选择。” “你先说说,到底要我帮你干什么?”反正我人在这里也跑不了,索性先听听他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城里的血咒已经开始蔓延,城里迟早会大乱。但是有一个地方不能乱,你要帮我看住了,绝对不能让人乱来。”他说完拉着我走出会议室,一直走出办公楼。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偌大一个山庄竟然就我和清水两个人,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四周草木无人修剪,远处的蒙古包竟然还塌了一个,原本挺好的景色也好似蒙上了一层灰。 我问清水到他到底要我看哪一个地方,他一直将我带到一个凉亭才说:“就是你那个酒吧。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开始疯抢酒吧里的酒水,你一定帮我看好,不要让人把酒吧给砸了。” 我“噢”了一声,说道:“又是看场子啊,那你也应该找店里老板商量啊,你找我干嘛啊?” “因为来找麻烦的不一定都是正常人。”清水似乎不愿多加描述,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危险程度。 但是酒吧又不是我的,有什么事我说了也不算。清水当即拍板说:“这个酒吧现在就是你的了,以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随后清水告诉我,陈经理也入了伙,是“自己人”。他什么是都听清水的。 我随后就想到那张在张雪家找到的少了一半的名单,那上面可能都是入伙的人的名字。 “你知道,要成大事,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够的。以后我们要齐心协力,一步一步将计划实现。”清水说着,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似乎在表示亲近。 我厌恶的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道:“你还没有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你先说说那个血咒到底要怎么消除?” 清水说道:“只要喝了酒吧里的酒就能消除,这个你不用怀疑。那个姓陈的酒吧老板已经用我给他的符在酒吧做过手脚了,只要喝了酒吧的酒,就能没事。” “你骗人,老二和何杨都喝过酒吧里的酒,为什么还是中了血咒?”清水老头的话,我现在根本就不信。 “那你让他现在来酒吧喝,准能好。”清水毫不在意,似乎自己说的是真的一样。 “你这么做是为了钱?”清水这样,基本上就是先散播出去一种病毒,然后在人们达到一定程度的恐慌后,大肆出售独此一家的解药,以谋得巨大暴利。 清水摇了摇头,说:“我们的计划没有钱是不行的,但除了钱,还有许多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怒声道:“你不是很有钱嘛,连这么大的山庄都能买下来。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想搞什么飞机?” “很简单,就是把这个城市摧毁!” 我听得直接愣住,又以为自己没听清,问:“你没开玩笑吧?” ~ 第三十六章 又见鬼差 清水的话如石破天惊,在这个阴雨朦胧的清晨,让我狠狠的汗了一把! 我惊讶的不是他的计划内容,而是他竟然会想出这么个计划,摧毁这个城市,这简直就是反人类!对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我终于体会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不是来占领地球的et,而是人心!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猥琐老头,我不得不说他有一颗疯狂而病态的心,他脑子里的想法我根本就猜不透,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清水说完后,顿了一下,又说:“刚才让你看的那个东西,就是我们的资本。有了它,这座城市顷刻间就能覆灭。而且能迅速诞生一座新城。它是死去的人怨念所化,能够吞噬一切东西。但是,现在它却没有苏醒。只有枉死簿才能将它唤醒,可是枉死簿在我手里根本不起作用。” 清水老头对我不停的说着,好像我真的跟他是一伙似的,我可是有家的人,我考上大学还没来得及上呢,让他把整个城市都毁了,那我以后还怎么生活? “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你觉得你这么做,我可能会帮你吗?”我冷冷的问道。 清水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他神情很平静,淡淡说道:“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那个酒吧要是真的砸了,那血咒就会肆掠,你看过《生化危机》吗?到时候情况跟那个就差不多了。” “你别那么自信,这世上高人多了。我就不信,没人能解开这个血咒!”我老家不是还有个师傅吗,他一定能够将这个血咒解开。 “你知道为什么要叫血咒吗?因为这个咒一定要用人血才能解开。你知道要用谁的血吗?”清水老道轻轻捋着胡子,像一个指点江上的谋略家。 我心中一寒,问:“我妈真的是血咒的咒源?” “回答正确,孺子可教。”清水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劝你不要把这个告诉别人,否则咒源会很危险。” 咒源会很危险,这也就是说我妈会很危险。别的不说,要是王海波知道了,他可能也会顾着大局去毁掉咒源的。 清水眯着眼看着我脸上的变化,最后他笑道:“我估计你现在也不想再让王海波去调查血咒的事情了,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心里阵阵的恶寒。 清水继续说:“我要你做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你只要将酒吧里的酒卖出去就好了,倒时你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再撂挑子也来得及。” 我还是犹豫不决,清水似乎又把我逼进了死胡同,除了照他说的办好像别无他法。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仔细想想,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拯救这个城市里的人。那些中了血咒的人,只有喝了酒吧里的酒,才能得救。” 我接着他的话说:“然后,你再用那个肉团将城市摧毁?” 清水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问:“清水,你到底是不是道士?” “怎么了?” “就是问问,你修道都修到哪去了?” 清水撇了撇嘴,拍了拍身上破旧的道袍,说:“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是道士吧?” 我简直不想再理这个人渣,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左一个贫道,右一个贫道的,现在竟然说自己根本就不是道士! 眼下,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便对清水说道:“你既然要我看酒吧,那就赶快送我回去吧。” 清水看了我一眼,向办公楼那边招了招手。一直在那里候命的徐经理立马跑了过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清水指了指我,说:“开车送他回去。” 徐经理得令,立马飞奔而去,不多时开了一辆本田过来。我赶忙跑过去,上了车。 清水突然过来,扒着窗户问:“你回去该不会报警吧?” 我一惊,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其实我正有此意,让警察过来,端了他的犯罪窝点,把那个大肉球一把火烧掉,整个世界也就消停了。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不敢显露半点,深怕清水突然改变主意,将我拖下车来,杀人灭口。 清水又捋了几下胡子,说:“你要是想报警,可以试试。”说完,阴森森的看了我一会儿。 我想起王海波说的,清水身上的阴气非常的重,仔细看去的确如此,他的脸没有血色,呈现出一种灰白颜色。 清水见我直直的看着他,笑道:“别害怕,我就是吓吓你。”然后,他冲徐经理挥了挥手,本田就开了出去。 一路上,车子使出山庄,路边的阴暗地方,不时能看到一个静立不动的影子。 我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自己正在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背若芒刺。 车子开得远了,那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徐经理只管开车,路上一声不吭,好像把我当成了空气。不过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似乎多说一句话会掉下一块肉似的。 他开着车上了高速,宽阔的路上几乎没有车,前面一望无际的道路,我们的车子开得很快,我甚至怀疑已经超速了。 凌晨时的一场雨,让道路有些湿滑,凉风不停的灌进车窗,吹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赶紧把车窗关上。 耳边一下子静了下来,外面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徐经理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要不是刚才他在清水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我简直以为他跟谁都这样。 想到这里,我咳嗽一声,拿出烟来递给他一根,问:“徐经理,来一根?” 徐经理摇了摇头,目光直视前方,严肃而认真。 我心中暗骂,自己点上烟,长长吐出一口烟,说:“徐经理,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啊?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伙的。” 我的话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眼睛都没有转一下。 然后他被烟呛的咳嗽起来,我故意将烟吹倒他脸上。但是他依旧不说话,我甚至怀疑他是害怕跟我说话。 我眉毛一挑,说:“徐经理,我有什么就直说了。你跟清水老头是什么关系,他又是怎么找到你的,你都为他做些什么?” 徐经理终于开了金口:“你不是说咱俩不熟,没什么好说的吗?” 我怒声说:“你少来这套,有什么就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陈经理淡淡道:“我不怕你。” 我一愣,随即气得我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这次陈经理总算有了些反应,他静静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好像很同意我说的话。 “唉,当时我当经理的时候,你是怎么拍我马屁的?现在又是这么骂我,看来常人说的话都不可信。”说完突然冲我挤眼。 我呆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正要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忽然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写到:车里有监听器。 我奇怪的看向徐经理,他已经恢复了原样,直直的看着前面的道路,没有一点表情。 过了许久,车子终于下了高速路,徐经理一路开到酒吧门口,一踩刹车将车停下。 我看了看他,走下车来,他突然也下了车,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小心陈经理,他对清水很忠心。”说完,上了车子,一路开走。看来是原路返回,去了山庄。 徐经理可能有什么把柄被清水抓住,弄得脱不了身,但是清水要他又有什么用呢? 我甩了甩脑袋,只觉头大不已。我多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些天的经历全都是一个长长的恶梦,我还长在上学,老二正在去学校的路上等我汇合,然后我们一道去米线店吃碗米线,老二再顺便逗逗那家店里的服务员美眉,然后在学校无所事事混过一天。 我想着想着,心里便难过起来,索性不再去想。 现在已经早上十一点多,酒吧还没有开门。我一夜没睡,便往公寓走去。 之前把钥匙给了何杨,我到了公寓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何杨现在可能正睡得香。我加大力度,又敲了几下,何杨那小子还是没有醒。 我不禁有些着急,喊道:“何杨,开门,我回来了!” 到最后,我“哐哐哐”把门砸的巨响,里面就是没有声音。我不禁怀疑何杨根本就没有在里面,也许他出去了。 我掏出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何杨的电话。我叹了口气,正不知怎么办,房门却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我皱着眉,边抱怨边往里走:“何杨,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在外面嗓子都快喊破了,你好歹也吱一声啊。” 进来一看,屋子里一片凌乱,何杨倒在地上,地上有一滩血迹,我心说不好,就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猛然转身,身后并没有人,但是却有一股实实在在的压迫感逼近。 突然,脖子一紧,好像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力度越来越大,我呼气变得困难,感觉自己的眼珠快要被挤出来了。 混乱中,我抬脚乱蹬,好像真的踹到什么东西。然后猛地被一股大力甩出去,正正的撞在沙发上。 然后,一个人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他头上张着犄角,赫然是枉死城中的鬼差,他看着我阴森森的问道:“你是王小亮?” ~ 第三十七章 鬼差的追杀 我赶忙否认:“没有没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王小亮。” 这个鬼差一张笑脸让我心寒:“瞎说,你身上的味道我都闻出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乱七八糟,只是不停的说:“不是我,不是我。” 鬼差脸上笑容突然僵住,他是个光头,头皮让用刀片刮的发青,眉毛很粗,练成了一条线。那双眼睛发出精光,好像能穿透我的思想一样。 好歹我也是在枉死城当过管事的人,而且还间接挑起了枉死城中两个最有权势的人的斗争,按理说我我见到鬼差是不会怕的,但是我偏偏怕的要死。 枉死城里的那段经历,对我来说真的很像一场恶梦,回到现实世界以后,一切都变得很遥远。经过那些事情,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还会见到跟枉死城有关的事物。现在这个鬼差就站在我面前,就好像我的恶梦变成了现实。 鬼差突然阴森森的说:“你能看到我,说明你就是王小亮。不是通灵之体,怎么能看到我呢?”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老子差点都被你掐死了,还不敢反抗了?” 光头鬼差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是不是,等到了枉死城再说吧。” 我两腿一软,小声问:“怎么去?”说着,我猛地掏出冥兽兽头,刚举起来就被面前这个鬼差一手给打飞了。 我忙往后退,然后捧起我的戏彩珠,可是期待中的耀眼白光没有出现,难道是之前用的太猛了,念力还没有恢复? 光头鬼差冷笑一声,从腰上拔出明晃晃的长刀,向我走来。 刀光森寒,吹毛立断,这要是砍到我身上,那我就成两段了! 短短几秒,眼看就要命丧当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抄起茶几上的一个花瓶向他砸去。 花瓶从他的身上直直穿过去,砸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光头鬼差连看都没看,眼里闪过一丝讥笑,说:“你以为……” 他话没说完,我早已跑了,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跑,也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我跑。(.无弹窗广告)我拼尽全力,从沙发后面绕到前面,就地一滚躲过鬼差横扫过来的一刀,滚到门口拉开门竟然就跑了出去。 我连电梯也没走,直接撞进楼道飞奔而下。中途摔了七八跤,最后直接从楼上滚了下来。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也顾不上疼了,据说在危及到生命的时刻,人体的肾上腺素就会大量的分泌,借此发挥出极大的潜力。 我一口气从十五楼连滚带爬,跑到了地下室的停车场,顾不上喘气,越跑越勇,飞快的跑出这个巨大而阴暗的地方。 来到大街,融入喧闹的人流,我也没敢停下来。期间,一辆挡道的三轮车横着堵在人行道上,我想也不想直接跳了过去。 这一下连我自己都吃惊,路上的行人有的惊呼,有的拍手叫好。 我却来不及欣喜,只想着离这栋公寓越远越好。天知道那个鬼差会不会又突然从我身前冒出来。 我一口气跑出好几条街,直到跑的两腿没有感觉,胸口像要炸开才停下来。我发现自己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路边的公共车站有一条长凳,我走过去坐下,便不想再起来,力气好像全部被抽空。 何杨还在公寓,对了!何杨还生死未卜,我忙掏出电话,打个王海波,把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完何杨的情况后,不等我再说什么就急急的挂了电话。 我穿着粗气,热汗一层一层的往出冒。本来我应该很热,但是我此刻却感到彻骨的寒冷。我现在的处境就像陷进了一个无底洞,爬不出来,也掉不到底。 街上没有一点风,我坐在长凳上一遍一遍的擦着脸上的汗,我眼睛凸着,脸红彤彤的,我想这一刻我的样子一定就像一个甲亢患者。 已经安全了,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已经过去了,那个鬼差没有追上来。这时,突然听到身后“吱呀”一声,我本能的跳起来,然后我身后的广告牌猛然倒了下来,砸在我刚才坐着的地方。 我还没有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一个垃圾桶又凭空自动向我飞来,我赶忙躲开,垃圾桶“咚”的一声大响砸在马路中央,竟成了扁的,可见力道之大。 还是追来了!我顾不得多想,拔腿就跑。刚刚减速下来的心跳,再一次紧张的跳动起来。 可是,情况却越来越糟,无论我跑到哪里,都会有莫名其妙但足以致命的东西,凭空像我飞来。 我在经过一家厨具店的时候,从里面突然飞出十几把菜刀,全都像我打来! 我惊呼一声,往前扑倒,躲过飞出来的菜刀,然后爬起来跑进一条岔路小巷。 没跑几步,就感觉小腿上凉凉的,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小腿上正不停的流血,刚才一路跑过来,长长的流了一路,像一条蜿蜒曲折的蛇。 小巷口,我留下的那些血迹,凭空出现了脚印,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大惊,在仔细一看,就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向像我走来,他提着刀,满脸杀气,铮亮的光头发着青光。 我赶忙扭头向小巷深处跑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被鬼给缠上了,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小巷深处是一个棚房户区,民房一栋挤着一栋,狭窄的小路数不胜数,我在里面乱撞一气,可是每每回头,总有一串带血的脚印跟着我,我这得咬牙继续往前跑,并时时注意砸向我的东西,那可能要了我的命。 “你他妈的别追了,老子又不是跑马拉松的!”终于,从棚户区里瞎跑一阵撞了出来,来到大街上的我已经到了极限,我大骂一句然后眼前一黑,摔到了地上。 在这绝望时刻,我本以为自己会晕倒,躲过死亡时的痛苦。可是当我睡在马路上的时候,天上的云和高高的楼宇在我眼里却更加的清晰,我的知觉更加的清晰! 路人们围了上来,他们的脑袋围成了一个圈在我头顶,但是我只能看到天上的云,他们的脸都像阴影一样看不真切。 我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耳朵里又满是嘈杂的声音。在那一圈脑袋中,我看见一个特别的脑袋,这个脑袋上有两个犄角,我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几乎与我脸对着脸。 他就像死神一样的看着我,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我这一刻是宁愿死也不想跑了,与其跑得吐血而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点的。 我闭着眼睛,周围人群的议论声渐渐进入了我的耳朵,有人准备打120,有人说我犯了羊癫疯,我想我此刻的样子一定像个疯子,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汗水凝成了盐痂,头发被风吹得竖起来,腿上还流着血。 不少人都很担心,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或者说鬼,正在结束我的生命,我一惊感觉到了冰凉的刀刃在接近我的脖子。 “大家让一让啊,这人我认识。”一声甜美悦耳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我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眼,暂时看不清楚,可她已经挤进人群蹲在了我面前,然后用力将我扶了起来。 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而闻着这股气味,我也想到了这人是谁。 张雪,我几个小时前还拼命抓捕的女孩,现在竟然自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将我扶起来,笑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看着我问:“站得起来吗?” 不等我回答,她就往起拉我。我勉强站了起来,张雪冲围观的路人道谢:“谢谢大家啊,没事了,没事了。”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稀里糊涂,跟着往前她走。腿还是软软的,一用力吸气胸口还是像要炸了一样。 但是那个鬼差的踪影却好像突然消失了,就在张雪出现的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消失了。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张雪猛地拉了我一下,说:“别回头,他还没走。” 我心里一跳,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为什么帮我?”我不解的看向她,她的额头上那个刀痕虽然不深,但是还是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疤。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一定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我恨不得杀了你!”张雪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我爸吩咐我看好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自嘲一样的笑道:“是啊,我们现在是自己人,你怎么可能杀我呢?” 张雪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我胳膊的手渐渐用力,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突然,身后一个脚步声逼近,紧跟着,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 我大叫一声,反手一拳打出去,对方竟然顺势将我挥出去的胳膊擒住,然后狠狠的一扭,我疼得弯下腰去。紧跟着,我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我疼的险些晕倒,忙转身看去,却见一个绑着马尾的女生正怒瞪着我。 “张月?”我松了口气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鬼差又追上来了。 张月点了点头,笑了一声,反问:“你说我怎么在这?这不是你让我跟踪她吗?”她一只手直直的指着张雪,声音也一下子提高。 我恍然大悟,就说怎么这么巧呢,想了想说:“张月,以后你别跟踪她了。这事我自己解决。” “王小亮,这个女人有问题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也是我们亲眼看见的,几个小时以前咱俩还一起抓她,现在你们就一块牵手逛街了?你是不是也跟李伟一样,被她给迷住了?”张月说到最后,几乎是冲我喊出来的,竟还带了几分哭腔。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流血的小腿,问:“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出来逛街的吗?” 女孩子怎么有时候想问题的角度这么独特? 张月被我问的愣住,一会看看我,一会儿又瞪一眼张雪,最后仿佛也看出我们的确不是她想的那样,便小声问:“你腿上的伤疼不疼?” 我正要说话,张雪突然喊:“快跑,有危险!” ~ 第三十八章 酒吧交接 张雪突然大喊一声:“快跑!” 我推开张月,立马就跑,口中喊道:“你别跟来了,危险!” 谁知张月小妮子竟然毫不容易的追了上来,问:“什么危险?” 我气得差点栽倒,只得喊道:“你先跑,等会告诉你。” 张月点了点头,然后加速向前跑去,张雪更是没了影子。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再来一次马拉松式的长跑了,如果这次能脱困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跑步了。 但是不知从哪里又涌出一股力气,我竟然还是跑了起来,这也许就是我潜力爆发的时候。 天上的云不知何时翻滚起来,云层越来越厚,阳光也微弱起来,最后天竟然也黑了。 但是周围的人竟然没有注意,难道他们看不到? 张月这时已经停在前面等我,我跑到跟前时问:“你看现在天黑了吗?” “现在才几点就天黑,你说什么呢?”听了张月的话,我意识到此刻的异象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我对张月说:“快跑,别回头!” 张月却并没有跑,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在我的眼睛里,天已经越来越黑,张月的脸也有些暗了下来。天上响起雷声,耳边的大风呼啸着。我感觉自己已经站不稳了,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大地开始颤抖,一条裂缝斜从马路上斜着裂开,越来越大,许多人掉了下去,无数的楼房倒塌下去,我耳朵里是巨大的轰鸣。 “小亮,你怎么了?”张月一个劲的摇着我,声音中满是担心。 “张月,你看到了吗?”我胆战心惊的问。 “看见什么啊,小亮,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张月焦急的摇晃着我。 我听了张月的话,忙对自己说,一切都是幻觉,没事的,然后转身对张月笑道:“没什么……” 话说了一般,我发现此刻在我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张雪啊!我看见一个阴森的红衣女鬼,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却像鲜血一样红,这个女鬼我是见过的。 我和老二第一次在山庄撞鬼,就是她! 我吓的大叫一声,跳起来拔腿就跑。 身后张月大叫:“小亮,你怎么了?” 我回头看去,却只看到黑暗中那个红衣女鬼正向我阴森的招手。 这一刻,我彻底慌了。眼前的一切那么真实,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会被吓醒来。我拼命地跑,天上电闪雷鸣,地上地动山摇。街上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个恐怖的影子在我面前出现。 犹如末日的大街上,一个一个透明的身影,不停的向我逼近。他们有的身上满是鲜血,有些断手断脚,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全都用一种看待晚餐的眼神看着我,慢慢向我走来。 也许我胆子不小,也许我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后,对恐惧应该有了远胜常人的抵抗力,可是当一个人的心被打乱的时候,他再想冷静下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如果说之前我爆发潜力,是因为体内分泌的肾上腺素,那么此刻我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好像全都成了兴奋剂,我不停的跑,不停的叫。 身后,张月的声音紧紧跟着我。她在叫我停下,可是我停不下来。 我脖子上的戏彩珠突然亮了起来,光芒虽然微弱,可是这股光却像一条清泉缓缓流淌进我心里,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如晨钟暮鼓般响起,这个声音很苍老,但是却透出一股庄严祥和的气息,他说:“闭上眼睛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依言闭上眼睛,渐渐冷静下来。这时张月的声音也接近了,她过来也是一把将我的眼睛蒙上,嘴里喊道:“你别看,什么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张雪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她说:“你千万别睁眼,否则会被幻觉吓死。” 我知道她没有吓唬我,刚才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我闭着眼,耳边的一切混乱渐渐的静了下来。没有了雷鸣电闪的声音,没有了山崩地裂的轰鸣,四周恢复了正常。 过了很久,张月才松开了我的眼睛,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刚才的一切的确都是幻觉。 张雪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那个鬼差走了? 我看见张雪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瓶子,便快步跑上去拉住她,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张雪厌恶的瞪我一眼,闪过我,继续往前走。我再次拉住她,她猛地转身,大声说:“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瓶子砸了。让里面的鬼差杀了你!” “你是说刚才那个鬼差让你抓到这个瓶子里去了?”我难以置信,看了看她手里那个黑色的瓶子。 张雪白我一眼,根本不愿多说,甩开我就走。我想既然清水已经找上了我,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便不再拦她。我一定会想办法结束这一切,包括他们的阴谋。 没事以后,我开始两腿发软,索性做到马路牙子上休息。张月走了过来,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脸色好难看。” 我摆摆手,掏出电话给王海波打过去,得知何杨已经被他送到医院这才放心下来。 挂了电话,我继续坐着,掏出烟来点上。张月却一把将我拉起来,她皱眉说道:“你腿上还流血呢,还不赶紧找地方包扎一下。” “不用了吧,伤口已经快凝固了。”我实在不想站起来,就想做着多休息一会儿。可是张月根本不听我多说,不由分说抓着我就走。 我身子虚脱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她拉着。 “这前面好像有个卫生所。”她自言自语,拉着我快步往前走。 果然被她说中,十字路口的确有个卫生所。张月带着我进了卫生所,将腿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出来时,她冲我说:“王小亮,你还不赶快找地方洗洗,你看你那脸。” 我恍然大悟,自己这幅样子的确有碍观瞻。我去了躺洗手间,对着镜子洗了个干净,将被风吹得老高的头发理整齐。 出了洗手间,又变回了玉树临风的真面目。张月等在外面,我俩一道出了卫生所。 我看了眼张月笑着问:“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帅多了?” 张月没好气的看看我,说:“好啦,现在还不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沉吟一下,说:“月姑娘,我不是已经让你不要跟踪张雪吗,你怎么不听?还有,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张月哼了一声,说:“我是碰巧遇上的你们的,你倒说说,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拉拉扯扯的?” 我笑看着她,不说话,张月与我对视了一会儿,脸便红了。 我不禁也笑了,问:“你怎么了,脸红什么?” “你别岔开话题,你跟张雪到底怎么回事?”张月瞪我一眼,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叹了口气,将刚才被鬼差追杀的经过说给她听。说道张雪出现,她突然打断我,问:“她为什么要救你?她杀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救你?”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 张月定定的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眼睛里找出什么来一般,良久,她说:“你撒谎,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冲她笑了笑,往回走。张月追上来,拉住我,说:“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准走!” “你最好不要管了,跟你没多大关系。”我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说道。 “谁说跟我没关系,张雪差点在我家杀了我!”张月声音倏的拔高。 我忙说:“你放心,我会跟她说让她不要再伤害你了。” “你不是说你们没关系吗?你去跟她说,凭什么呀?你还敢说你跟张雪没事?”张月指着我的鼻子,一声声的质问我。 “够了!你别喊了!”我不禁也火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我自己还没有消化呢,张雪在几个小时前的确是想杀我,可是我现在竟又被清水逼迫去做不愿意的事情,成了他们的“同伙”,这中间老二也跟我闹翻,我心情差到了家,早就烦躁不堪了。 张月被我吼住,呆呆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话有些重,迟疑了下,还是说:“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自己还没搞清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 我正说着,张月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可吓坏我了,这样一个身手不凡,性格坚强的女孩子竟然在我面前落泪,我吃惊不小。忙一个劲的道歉。 可是她的眼泪好像决堤一样,一流出来就收不住了。 “王小亮,你混蛋!”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我一个人顺着马路牙子,慢慢走到酒吧。酒吧门已经开了,现在还不到营业的时间,可是我已经看见陈经理坐在店里。 他见了我,忙热情地打招呼,好像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其实我们天天见,可是今天不一样,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 “小亮,坐。”陈经理热情地将我拉到一个座位上,到了酒,还给我点上烟。 我抽了口烟,将被子里的酒喝完。陈经理又给我把酒倒满,推心置腹的说道:“小亮,以后咱们就真的是自己人了。这酒吧今后就交给你了。来,咱俩干一杯,算是交接。” ~ 第三十九章 报纸头条 我端起酒杯,毫不犹豫跟他干了一杯。 陈经理喝着酒,突然指着我的脸问:“小亮,你的脸怎么回事?都肿了。” 我笑笑,说:“不小心摔的,喝酒,不提这些无聊的事。” “听何杨说这几天他跟你和李伟在一块住着?”陈经理又问道。 我弹了弹烟灰,说:“陈经理,跟你说个事,何杨那小子这几天可能不能来上班了,他受了点伤。” 陈经理也不细问,点点头说:“好,知道了。” “可能老二也不会来了。”老二跟我闹翻以后,他连公寓都没回,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有些窝火。 陈经理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张雪都跟我说了。”听他的意思,张雪与他私下里还有来往。 我不动声色,说:“陈经理,那店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怎么做生意?” “小亮,现在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问我的。”陈经理哈哈一笑,又给我倒上酒:“来,再干一杯。” 我一直觉得他还会对我说些什,可是他除了酒吧交接的事以外,其他的只字不提。 我想起徐经理的话,他说陈经理对清水很忠心,让我小心提防陈经理。 当下,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照样跟陈经理推杯换盏。 陈经理似乎特别的高兴,最后他搂着我的肩膀,晦涩的说:“小亮,咱哥俩以后就是有钱人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我装作激动,连声说要把酒吧发扬光大。 陈经理突然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这脑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 我忙问:“什么事,陈经理?” “是这样,小亮,从今天开始。来酒吧的喝酒的人,必须拿着这个东西我们才买酒给他。”陈经理说着拿出一张普通的名片,是酒吧的名片。不过跟他上次给我的不一样,这次上面的名字印的是:王小亮!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拿着名片仔细看了两遍,问:“这名片是什么时候印的?没有这张名片就不卖酒?” 陈经理点点头,得意道:“究竟怎么回事,我相信那位高人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以后,酒吧的酒水会供不应求的,这招就是以防万一。”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陈经理,那你看今天……” 陈经理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今后我就在店里帮忙,不过你可要给我开工资哦。”陈经理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我点点头,见陈经理把自己的酒吧给了我,竟然仍旧这么好心情,实在想不通。能肯定的是,清水一定给了他莫大的好处。 和陈经理喝了不少酒,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的酒吧里来了客人。 进来一个人陈经理就问:“有名片吗?”没有名片的,直接往外赶。 我忙拉住陈经理,笑声说:“不用这样吧,好多都是老顾客了。” 陈经理毫不在意道:“没事,以后就这样,没有名片的给再多钱也不卖。” 旁边一个老顾客听了,非常不满道:“做生意没必要做得这么夸张吧?老陈,能不能通融通融?” 陈经理铁面无私到:“不行不行,快出去。酒吧多得是,去别家吧。” 搞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来喝酒。我们一直在吧台坐到下班。 我心说再这样下去还做个毛的生意,就等着关门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店,我才不管呢。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要怎样才能阻止清水的计划。 下班回到公寓门口,我才发现自己仍然没有钥匙。但门自己却开了,王海波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 “进来吧。”他说道。 我走了进去,屋子里仍然很乱,甚至地上的血迹都没有擦。 王海波做到沙发上后,问:“有烟吗?” 我嘟囔道:“你怎么老是光抽烟不买烟?”说着,抛给他一根烟。 王海波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说:“小亮,那具尸体我已经研究透了,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复活的了。” “快说啊。”我一听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海波从兜里掏出一根针,这针很粗上面满是锈斑,他说:“那个尸体的后脑勺里,深深的插着这么一个东西。” 我脑子心里一颤,这么粗的一根针插在后脑勺那该有多疼啊,不过死人是不知道疼的。 “对了小亮,那个张雪跟清水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王海波话题一转,问起张雪来。 我想了想,说:“张雪跟清水是父女关系。” “什么!”王海波惊得站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王哥你不用这么惊讶吧?这种事情,在狗血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王海波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王海波自觉失态,干笑一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失态了。” 我点了点头,看看屋子里乱的可以,便起身收拾。王海波依旧坐在沙发上,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困扰着他。我见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眉毛皱在一起想着什么问题,便不再跟他说话。 “小亮,”王海波突然叫我。 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扫到一边,问:“怎么了,王哥?” “今天早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王海波皱着眉问道。 我说:“是啊,那个鬼差的事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王海波摇了摇头,困惑的说:“不对啊,我感觉到的你戏彩珠,在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有强烈的波动。你在那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跟清水老头见面这件事,我刻意隐瞒,就是怕他知道关于咒源的事情,那样的话我妈就危险了。可是没想到王海波的感觉这么灵敏,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没有啊,五点多的时候我还在酒吧。”我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故意不去看他。 王海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在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小亮,再给我一支烟。” 我将烟盒抛给他,问:“王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王海波点上烟,叹了口气说:“昨晚医院死了十一个人,全是被咬死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咒源,只怕事情会越来愈严重!” 我听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海波却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他看了看说:“小亮,你还是不要到酒吧去了,这几天外面不安全。而且张雪又知道你在那里,很危险。” “没事的,王哥,我有戏彩珠嘛。”我干笑着说道。 “咦?”王海波突然猛地站起来,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他看着我问:“小亮,李伟呢?” 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失落起来:“李伟他回家了。” “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心里一阵烦躁,嘴上说:“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王海波笑道:“你从来不喊李伟的名字,都是叫老二。刚才你突然说他的名字,可见你们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惊讶的看了王海波一眼,说:“没事的,小矛盾,过几天就好了。” 王海波过来拍着肩膀,跟我说:“小亮,现在正是我们团结的时候,我们大家千万不能起内讧,不然最后一定会败给清水他们的!” 我说:“知道了。”脸上却笑不起来。 王海波说完,将手里的烟猛吸两口,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我一惊,问:“王哥,你去哪?” “我去找张雪。”王海波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 我赶忙拉住他,说:“王哥,你别去了。万一又出事怎么办?” 王海波却很坚决,他说:“我实在呆不住,一定要去看看。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王海波毅然决然的去了。 我无奈关上门,将地上的碎玻璃揽到垃圾桶,又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收拾完以后,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梦里,我看到一个人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回荡,我循声找去,到了一个小屋子。 推开门,竟看见老二在屋子里,被人绑着。 老二看见我,喊道:“小亮,快救我!”然后屋子突然抖动起来,一大团绿色雾气从地面升起,然后一个巨大的肉团从地面冒出来,将老二吞噬。 我大喊一声:“老二!”然后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身上全是汗。 外面天已经大亮,街上汽车的声音响成一片。 王海波突然打来电话,他说:“小亮,你去买一份报纸。”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王海波说:“你在报纸上看吧。” 我忙跑到楼下,在一个报亭买了份报纸。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在头版上,赫然是说关于葡萄园山上的事情,标题用红色醒目的大字写道:闹鬼山庄,惊现无数死尸! 我拿着报纸的手都有些发抖,心说清水那地方终于被曝光了,只要警察到山庄上一搜,会议室那个怪物也就会被发现,这样清水的计划也就破产了。 我想到这,竟有些紧张,手里拿着报纸继续看。这篇报道后面竟然有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被害人张雪女士声称,葡萄园山庄上藏着许多的死尸,山庄附近还散发着尸臭…… 张雪怎么成了被害人了?站在太阳下的我,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 第四十章 夜探山庄 我没有再回公寓,而是到医院去看何杨。这小子头上绑着纱布,一脸的衰样,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问清情况,已经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但王海波打过招呼,让何杨在医院多呆一天。 何杨拉着我的手,声音激动:“小亮,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公寓是不是闹鬼?” 我捂住他的嘴,说:“不许胡说!” 何杨掰开我的手,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喊:“那我怎么能让人凭空开瓢?” 我说:“你要再这样,小心人家把你转到精神病院去!” 何杨声音骤然减小,但是依旧问个不停。 我问:“你晚上睡觉绑自己的手了吗?” 何杨摇了摇头,我说:“准是你梦游,把自己头弄破了。” 何杨闻言,不禁哀嚎:“苍天啊,这怎么可能?你就骗我吧。反正我好了也不住那了。” 我拍着他说:“那你呆着吧,我先走了。” 何杨拉住我说:“你帮我跟老板请个假。” “不用,以后有事跟我说就行了,酒吧现在我说了算。”我说的是实话,何杨却不信。 下午的时候,酒吧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的抢进酒吧,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名片。这把我吓了一跳。 陈经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不慌不忙,任那些人给钱多少,都是一瓶啤酒给大发了。 我看得难受,将他拉到一边问:“你怎么这样,连钱也不找?” 陈经理毫不在乎,说:“怕什么,咱们这是只此一家就这规矩,他们爱来不来。” 我听了有些不高兴,说:”陈经理,咱们做生意可不能这么干,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没事,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些人来也不是为了喝酒,说起来咱们还是在救他们呢。[.超多好看小说]”陈经理以前可是个很实在人,自从接触了清水老道,就成了这个样子,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真是近朱者赤啊。 “陈经理,既然现在这里是我做主,那以前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不能变。不然我就不干了。”我说得坚定,陈经理不由呆了一下。 “小亮,你可想好了,这睁的钱可都是你的啊。”陈经理犹豫了一下,并不赞同我的做法。 我说:“陈经理,那你可别怪我,兄弟不干了。”感情名片上印的不是你的名字,反正挨骂的都是我。 我说完,就往外走,陈经理忙拉住我,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回过身,借机问:“陈经理,还有一件事,我要问清楚,不然心里不踏实。你和清水老道是怎么认识的?” 陈经理问:“谁是清水?没听说过。” 我看着他,说:“陈经理,你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行,你不说那我就走了。” 陈经理急了,将我拉住说:“小亮,我真不认识什么清水。” “那你说的‘高人’是谁?你要是骗我,我马上就走。”我就是想知道陈经理在这件事里,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 “就是张雪啊。”这个答案大跌眼镜,但是张雪和清水的关系非同一般,陈经理臣服于张雪也就等于是清水了。 陈经理低声说:“小亮,那我就索性全都告诉你了。其实张雪还是通过你们认识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高人呢?” 陈经理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神色,说:“你不知道,她能够知道未来的事情,而且还帮我化去了一件祸事。她告诉我,她有一个师傅是得道的仙人,我虽然没见过面,但却十分的仰慕,只希望有一天能一睹仙容。”张雪说的那个仙人肯定就是清水了,陈经理要是见了清水的尊荣,多半会大失所望。 我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高人’已经成了受害人了。” 陈经理莫名其妙,显然没有看今天的报纸。我将事情大概告诉他,陈经理听了不惊反喜,他得意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山庄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你说的这件事,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听这意思,陈经理似乎对这件事知道的比我多,但我左问又问他死活不说,最后索性跑到吧台的一边去卖酒。 我还没问完呢,他就不耐烦了,这还了得!当下走过去,说:“最后一个问题,张雪许给你什么好处?” 陈经理的确不耐烦了,他说:“小亮,你放心,这绝对碍不上你什么事,你就别问了。”他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神情冷下来,竟还有些流氓气。 我悻悻的闭上嘴,看了看陈经理,然后说:“那你先看着店,我出去溜达一圈。” 陈经理拉住我说:“不是吧,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我笑嘻嘻道:“你别忘了,我现在是老板,想走就走。你好好看着啊。” 说完,我大步走出酒吧,心里这才痛快了一些。结果迎面差点撞上张月,她竟然又来了! “你去哪?”她见我从酒吧里出来,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出去转转。”我干笑一声说。 “不会是去找张雪吧?”张月狐疑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是吧。”话刚说完,张月抬脚向我踹来,不过被我给躲开了。 我说:“你怎么老是欺负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谁说我来找你的!”张月瞪我一眼,似乎是被我说中,有些不高兴。 我们决口不提昨天的事,当时张月哭着跑回去,倒真是让我有些忐忑。 此刻她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除了有些拘谨以外,一切正常。 “哦,那我先走喽。”我说着就往街口走,刚走两步衣领一紧,猛地被张月给拉了回来。 “不准走!”张月凶着脸说:“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无奈的转过身,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说:“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我点点头,她继续说:“我爸被派去那个山庄调查,我不放心,想……想……” 我大惊,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也想到山庄去看吧?” 张月点点头,说:“但我对那里不熟,你以前不是在那上过班吗?” 我咽了口唾沫,说:“咱俩去了不是添乱吗,太危险,别去了。” 张月脸一板,问:“你就说去不去吧。” 我张了张嘴,迎上了张月明亮的眼眸,“不去”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正在我斟酌着语句,想着要怎样才能把她拦住,张月神色一黯,低声说:“我自己去就好了。”说着转身走去。 我想到山庄上的凶险,忙上前拦住她,但是那里拦得住?我不得已,喊道:“行行行,我跟你去!” 张月脸上掠过一片喜色,但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你不用勉强,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说:“不勉强,不勉强。能跟张大美女一起,求之不得呢!” 张月俏脸一红,脸上喜色再也掩盖不住,拉着我说:“走吧。” 我吓一跳,说:“现在都几点了,哪里还有车啊?咱俩明天再去吧。” 张月喜滋滋的掏出一把车钥匙,冲我扬了扬,说:“走吧,咱有车。” 我咽了口唾沫,颤声问:“大姐,你考到驾照没有?”从这开到山庄,大黑天的要是撞了山可怎么办? 张月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没走两步她突然放开我说:“你等着啊,我马上就来。”说完就跑去了。 我站在路边,满心的好奇,就等着她的座驾过来。这时天色已经黑了,我摸出一根烟点上。刚吸了一口,就听街头一声摩托车的轰鸣,张月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了。 我看得眼睛都瞪圆了,指着眼前的大家伙问张月:“你不会大晚上的就骑这个去山庄吧,太危险了吧?” 张月毫不在意,抛给我一个头盔,说:“少废话,快上来!” 这辆铃木牌的机车,造型酷帅,纯黑的外壳闪着亮光。张月骑在上面,一股说不出的英气。 我犹豫了一下,被她一把拉到车前,不得已骑了上去。这感觉怎么怪怪的?按理说应该我带她才对,可是我又不会骑这玩意。 “坐稳了。”张月拉下头盔,沉声说了一句。随后,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我直感觉身子猛地往后倒去,车子已经往前飙了出去。 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从车上栽下去。张月喝道:“笨蛋,快抱紧我!” 我迟疑了一下,轻轻扶住她的腰。车子猛地晃了一下,我吓出一身冷汗,叫道:“月姐,你开慢点。” 张月怒声说:“你弄得我好痒,笨蛋!” 我脸上发烫,手往后挪了挪,张月喊:“抓牢!” 这时,我们已经上了宽阔的马路。夜色下,两旁的景色迅速的后退。我们躲着交警,慢慢向三环以外靠近。 冷风习习,吹得我们衣服猎猎作响。鼻尖有淡淡的幽香,我心里狂跳着,身子有些僵硬,只觉张月的身子很软。 一路出了城,进入荒郊,当空一盏明月高悬,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路伴随着我们,车灯直直的照着前方有限的地方,两岸是黑沉沉的夜色。 我的心慢慢静了下来,此时此刻一切好像都已远去,我轻轻的抱紧身前的女孩,张月的身子似乎也轻轻抖了一下。 ~ 第四十一章 调查 这一路是这样的漫长,又这样的短暂。[.超多好看小说]张月时不时的停下来问我道路,甚至还拿出一个gps来辨别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看到了葡萄园山庄那个巨大的广告牌。 四周死一般的静,黑暗离我们从来没有这么近,我们好像也成了这茫茫夜色中的一部分。 张月停下车子,就停在山庄门前那条林荫小路的路口。山庄上面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灯火,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张月迟疑了一下,问:“真的是这里吗?” 我点点头,说:“山庄上面很危险,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其实我盘算着,毕竟清水老头现在还用得上我,就算我被逮到应该也没什么事。但张月就不同了,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张月听了我的话,回头瞪我一眼,说:“你不用激我,都到门口了,我要是不敢进去,那还不成了笑话?”说着,一轰油门直接冲了上去。 我大喊:“别啊,危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摩托车急急的朝山庄大门飙去。 风声似乎也变得冷冽起来,除了车灯所照的一片地方,其它地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小路在车灯下延伸。 很快,我们就到了山庄的门口。张月停下车来,问:“是这里吧?” 眼前的大门紧紧关着,里面没有一点光亮。张月道:“奇怪了,这里怎么好像没有人呢?我爸他们不是也来调查了吗?”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给他吧。” 张月皱眉道:“根本打不通,不然我也不会着急的。咱们进去吧。” 张月将摩托车停在山庄门口,摘下头盔,长发柔顺的披了下来。 翻大门这种事,看来张月也没少干,几下就翻了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我拉住张月说:“我对这里熟悉,你跟着我,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 张月看着黑茫茫的山庄,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你说咱们现在去哪里找?” 我叹了口气说:“不如咱们先到员工宿舍去看看。” 顺着路,我们很快到了员工的宿舍区。那三排活动板房依旧老样子,房前的空地上搭着防晒网,有的房门大开着。每一间房子里都黑的,显然没有人住,看着里面鬼气森森的。 张月嘟囔道:“你们以前就住这里?” “我们以前就住这一间。”说着,我将张月带到第二排房屋中间的房间,把门推开。 里面很黑,我走进去随手将灯打开。我和老二睡过的架子床还静静的摆着,床板上铺着废旧的报纸。 张月进来看了一眼,说:“这里好久都没人住了。” 我点点头,说:“我和老二在的时候,这里可热闹了。”看着这里,不禁就回想起当初和老二在山庄上的经历。 我们关了灯,退出这间屋子,张月指着后面一排问:“要不要到后面一排去看看?” 我摇头道:“后面一排是女生宿舍,就不看了吧。” 张月却想要看看思恩住过的宿舍,执意要去。无奈我只好带着她来到后面一排,走到思恩住过的那间屋子前,房门轻轻的掩着。门上挂着粉色的门帘,一如当时思恩在时的模样。 张月将门推开,把灯打开,里面干干净净。墙壁上的海报仍旧贴着,那个女明星依然笑靥如花,但我还是认不出她是谁。 “以前思恩就住这里?”张打量着四周,轻声问道。 “是啊,最早的时候,山庄上就三个女孩。都住在这间屋子,思恩就睡这张床。(.好看的小说)”我指了指靠近窗边的床说道。 张月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看来你记得还蛮清楚的嘛,连人家睡在哪张床都知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以前就进来过?” 我也不避讳,说:“当时思恩在山庄上被一个恶鬼给缠上,吓得不轻,那天晚上我便和老二来安慰她。” 张月显然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多问。只是听说山庄上闹鬼,她有些胆怯,问:“那你说咱们会不会撞鬼?” 她在床前站了一下,然后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窗外是后山一角,草木茂盛。张月看着看着,突然身子一抖,惊声喊道:“那是什么?” 话一出口,她身子也抖成一团。我忙过来将她拉开,把窗帘掩上。对她打个噤声的手势。 张月惊恐的看着窗外,眼里满是害怕。我拍了拍她,低声说:“别害怕,有我在。” 过了一会,我悄悄把窗帘拉开,向外看去,什么也没有。张月这时也凑到跟前,身子再次一抖,低声说:“那东西还没走。”说着,往一处指了指。 我一看,果真有一个影子不停的在黑暗里晃动。但我并不意外,上次跟清水来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这里的凶险,就算现在突然冒出几个鬼怪来,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但是张月显然害怕了,我将窗帘拉下来,说:“别看了,就是一颗小树。” 张月惊恐的点了点头,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看你吓的,现在还想继续找吗?” 张月倔强的哼了一声,说:“找啊,当然要找。”说完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扭头冲我喊:“喂,你还不走?” 我无奈的跟上去,说:“这样吧,你到山庄的大门口等我,我到处找找吧。”张月哪里肯同意,这么诡异黑暗的地方,张月是不敢一个人的。这让我不禁有些佩服她跑到这里来的勇气。 我们出了宿舍区,在黑暗的道路上行走。前面不知还有什么危险的事物。 张月很紧张,不时回头看身后。我们一路来到那个大蒙古包前,蒙古包的木门上依旧挂着锁头。四周的草坪没有人修剪,长得很高。 张月看着前面那一个蒙古包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在的时候,这里面是吧台,现在就不知道了。”说着,我上去看了看,无法将锁打开。 张月注意的不远处有一个小蒙古包塌了,便喊上我,一起去看。 我上次来就看到这个塌了的蒙古包,心里也好奇心起,便跟张月一道过去。 走的近了,竟有一股恶臭。 这里的蒙古包只是外貌相似,其实并不是真的像草原上的蒙古包那样,四周是用砖垒起来的,顶棚是用木头架起来的,上面铺着类似毡布的东西。这个蒙古包的墙倒了一大半,上面的顶盖斜压在地,里面的情况也看不清楚。 我把张月拉到身后,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想要钻到里面去看看,我知道清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我的视线之外他一定还有什么动作,眼下这件事情就是个例子。 我回头对张月说:“你在外面帮我把风,我进去看看。” 我掏出手机用以照明,蒙古包的顶盖有一个不小的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到了近前恶臭更加厉害,我不禁有些犹豫,但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还是咬牙钻了进去。 钻进去的一刹那,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再注视着我。我吓了一跳,用手机照去,就见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已经死了。她身上盖着被子,一头卷发铺在地上。那股恶臭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我从里面退出来,张月忙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点了点头,沉声说:“里面有个死人。” “报纸上说的竟然是真的。可是我爸他们来搜查为什么会没有发现呢,他们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张月眉毛不禁皱在一起,样子看上去有些害怕。 我说:“别担心,说不定他们在别的地方调查吧。”其实我心里也很不安,张清横肯定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我不由向山庄的办公楼那里看去。 夜色下,办公楼那里没有亮灯,远远看去,竟然还飘荡着一层雾气。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清水现在是否在山庄里。 张月则开始担心她爸的安危,毕竟这里的事情非同寻常,张月又掏出电话结果还是没有人接,她急躁的跺了跺脚,正在这时,就见一个人影在远处跑过。 张月见了,忙拉着我说:“有人。”然后就毫无顾忌的追了上去。 我大惊,想要拉住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张月现在担心她爸的安危,一时也忘记了害怕,在这个空荡荡的山庄上突然看见了活物,当然紧追不舍,希望能问出些线索来。 但是我却知道,那个人影很可能不是人,而是那些复活的尸体,他们见着活人就会上来扑咬,将人咬得面目全非吸干鲜血。 张月动作很快,那个影子是往山庄大门而去的,张月紧紧的跟在后面,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我生怕出事,发力狂奔。终于赶上张月,那个影子在大门前停了下来,然后笨拙爬到门上想要翻出去。 张月加速冲过去,一把将这人拉下来。 就听“哎呦”一声,竟是个女孩的声音。我见不是那些活死人,也放下心来。走上去看,竟然是以前山庄上和思恩在一起的可可。 她被张月扭着胳膊,身子抖做一团,不停的说:”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我叫了一声:“可可,是我啊。” 可可身子一抖,向我看来,过了一会才认出我来,她松了口气,带着哭腔问道:“小亮,你也被她们抓来了吗?” ~ 第四十二章 山庄险情(一) 我听可可问的奇怪,便将她拉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可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他们是谁?”我发现可可的胳膊上有许多的伤口,像是有人用刀子划的。手腕上还有深深地勒痕,正不停的流血。 她一脸的憔悴,不停的向四周打量,我说的话她也没听见。 “哎,到底怎么回事?”张月等不及,摇着她急切的问道。 谁知可可突然跳起来,发疯一样的跑了,嘴里哭喊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张月已经追了上去,将可可拉住。可可疯狂的反抗,甚至用手去抓她,弄得张月很狼狈。 “小亮,快过来帮忙。”混乱中张月的胳膊也被抓破了,她死死拉住可可冲我叫喊。声音在山庄上慢慢的传开。 我赶紧跑过去,抓住可可的两只手,安慰道:“可可,别怕,没事的。”可可却好像听不见,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和张月也被她感染,害怕起来。 可可越来越急躁,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她,而我们又看不见。张月惊疑道:“她不会是疯了吧?” 就在这时,山庄远处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惨白的灯光照得四下犹如白昼。我跺脚道:“快走,被发现了!”说完,抱起可可就走。 张月在身后不明所以,她看了看那片灯光,问:“怎么了?” 我喊道:“别看了,他们要来了!” “他们是谁啊?”张月也不安起来,看了看远处的灯光,赶忙跟了上来。 我抱着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宿舍区跑去。 张月紧紧跟在身后,不停的问:“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说:“你胆子小,还是不知道的好。” 张月不再说话,我们一路来到女生的宿舍里。(.)进了屋子,也没敢开灯只将门轻轻的关上。 可可身子不停地颤抖,身子绷得紧紧,要不是我拉住她,她已经不顾一切的跑出去了。 张月凑过来,小声问:“王小亮,到底怎么回事?山庄上看起来有人,咱们应该去那边看看啊。” 我低声说:“你不知道,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是相信我,就把可可看好,让我一个人过去瞧瞧。” 张月说:“你一个人不安全,要去大家一块去。” 我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迫近,忙捂住可可的嘴,张月则堵在门口。 外面的人一步一步走到女生宿舍这边,似乎在外面来回的踱步。 我们大气也不敢出,连一直躁动不安的可可也安静了下来。 那脚步声又在门外走了一会,声音倏然停止,似乎就停在我们藏身的屋子门外。我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和张月紧张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和张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门外的脚步声,全然没有发现屋子里有什么不对。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可可,她眼睛往窗户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整个身子抖的更加厉害。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脑子里轰然一响,也惊得呆住了。 窗户上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窗户大开着,外面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的人影。 我看得不禁也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窗外面,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他们就像树影一样静默不动。起初我以为是清水的活死人发现了我们,但是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竟然全是亡灵。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开始敲门,“咚咚咚”的敲门直刺我们耳膜! 张月被敲门声吓了一条,细声问:“怎么办?”说着,转过头来不经意往窗外瞟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窗外的人影,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看藏也藏不住,索性把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我抬脚就踹。这人真的被我踹个正着,“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等到这人被我踹到,我才看清是徐经理。张月这时已经被窗户外面的人影吓坏了,直催我赶紧离开。 我点点头,可可突然拔腿就跑,也不顾我和张月。我赶忙追出去,张月紧紧跟着我。大家都没有去理会被我踹倒在地的徐经理。 可可有些癫狂的在山庄里乱跑,她先是跑到蒙古包前的草地上,随后又绕着人工湖跑进凉亭。我在后面紧追,又不敢大声叫喊。 就想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声音,几个黑影突然从黑暗里蹿了出来,向我们跑来。无论是从这几个黑影的速度还是姿势来看,我敢肯定是活死人,那些死而复活的尸体! 可可开始尖叫,一边跑一边叫,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看样子可能已经被吓疯了。 身后张月也被这几个黑影吓得尖叫一声,我喊道:“月姐,别喊了!快把可可追上!”我对自己跑步的速度越来越灰心,连女孩子都追不上。 时间紧迫,张月也不想见死不救,眼看那几个黑影就要从远处包抄而来,张月发力追着可可而去,再次将我甩开。我一遍跑,一遍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靠着戏彩珠且战且走,退到山庄门口,然后坐上摩托车撤离现场。张月不愧是女强人,果然将可可拦住,不过可可双手不停的乱挥,张月也奈何不了她。 但是这么一拦,我也正好追了上来。那三个人影也跑到了近前,我的戏彩珠心随感应,发出白光。这几个人影跑到近前突然停住,然后便往后退去。 我一把抱起可可,跟张月说:“快走,这地方不能呆了!” 张月并不甘心,她此行的目的是找她爸,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呢。可是眼下情况凶险,由不得她思考。她跺了跺脚,跟着我往门口退去。 一路上,那几个黑影死死的跟着我们,由于戏彩珠的关系,他们一时也不敢靠近。 到了大门口,我让张月先翻出去,把摩托车的锁打开,准备开动。可可这时也冷静了一些,我附在她耳朵上说:“我带你离开这里。” 可可这才很配合的爬上铁门,我先一步翻过去,然后扶着她下来。回头看去,见张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禁急道:“姑奶奶,你怎么还站着不动啊?” 眼前的林荫小路上也传来的沙沙的做响声,似有无数的人在走动,情况危急万分。张月脸色苍白,回头看着我说:“车子……不见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我们锁在门口的摩托车已经不见了!这情况犹如晴天霹雳,张月颤声问答:“这下怎么办?” 我咽了口唾沫,一时也没了主意。张月带着哭腔喊:“那辆车可是我借的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问:“你之前有上锁吗?” 张月点点头,说:“锁了啊,再说没有钥匙,车子也骑不走啊,车子怎么会凭空跑了?” 摩托车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偷走了。我只能怀疑是清水干的,他很可能就在山庄里面。 “王小亮,才来怎么就要走?”仿佛是验证我的想法一般,门前的一颗树下,突然有人说话,然后清水老头带着笑冲术后走了出来。 我强自镇静下来,说:“没什么,就是车子丢了。” 清水装作生气,说道:“什么?竟然有人敢在我们山庄门前偷东西,太过分了!正好,今天咱们的保安队长也到了,你们跟我进去说说吧。” 他那意思是让我们跟他进去,我有心拒绝,但是一想还是算了,人在屋檐下,还是听人家的吧。不然等会闹翻脸了,吃亏的还是我们。 可可见了清水,身子不停的颤抖,连动都不干动。目前的局势对我们不利,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清水看了一眼张月,说:“小胡娘挺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张月一听,想要骂上两句,我在后面赶忙拉了她一把,让她别出声。 清水说:“小亮,人家姑娘要说话,不别拦着。这样多不好。”他掏出一串钥匙来,将门打开。边走边说:“我早就知道你们来了,还鬼鬼祟祟的以为我发现不了你们。你看这是什么?”清水指着一处,我看去竟是一个摄像头。 我不禁懊悔,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和张月之前傻傻的在山庄里面走动,早就被人家的监控器看了个清楚。 “小亮,你这样可不够意思啊。”清水走着,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他虽然笑容满面,但在我看来,总觉得那笑容背后是冰冷的杀机。 “怎么了?”我干笑一声问道。 “你现在不好好在酒吧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想监视我?”这时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些蒙古包,那个塌了一半的蒙古包里还躺着个女尸,清水经过时连看都不看。 我说:“酒吧的事你别管,有陈经理看着呢。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这两天有没有警察来过?” “有啊,怎么了?”清水没有丝毫惊讶,声音也显得很冷静。 我们穿过石板铺就的小路,离办公楼也近了。远远看见空地上站着两个人,看着很眼熟,我看着那个有些胖的身影,一时忘了说话。 办公楼前的灯孤单的亮着,那两个站在空地上的人,其中一个女孩子是我很讨厌的张雪,而另一个人,就是被张雪迷得神魂颠倒的老二! 清水像是故意的一样,他指着老二对我们说:“这是我们山庄的保安队长,你们有什么事就跟他说吧。” ~ 第四十三章 山庄险情(二) 老二看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神情冷淡,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清水背着手往办公楼里走去,空地上只剩下张雪和老二两人,张雪冷眼看着我们,额头上的刀疤还没有好,也难怪她这样生气。 我见老二不理我,当下也不同他说话,而是对张雪说:“咦,你额头上的疤还没好啊?怎么不抹药呢?这要是以后留下什么疤,那该多难看啊!”我这样是故意气张雪的,话一出口,张雪的脸都气红了。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突然拉着老二的手说:“咱们走!” 老二木讷的点点头,跟着张雪就走。 “站住,我有话问。”张月上前几步说道。 张雪理也不理,我大喊:“谁是保安队长?” 老二回头问:“你有什么事?” “我们的摩托车丢了。”我说着,走到他跟前。这么跟老二说话,感觉怪怪的。 老二皱了皱眉,对张雪说:“你先回去。”张雪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走了。 老二平静的看着我,问:“车子在哪里丢的?”他像不认识我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张月在一旁问:“李伟,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二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仍旧等着我的回答。我咳嗽一声,说:“在大门口不见的。” 老二点了点头,说:“跟我到监控室看看吧。” 我边走边问:“山庄是不是有警察来过?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老二此刻的举止言谈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走起路来也显得很沉稳。对于我的问题,他装作没听见。 可可突然对着老二说:“李伟,你也被抓来了?” 老二还是不说话,只管在前面带路。监控室在办公楼的后面,像个四合小院。院子里,我们那辆摩托车正静静地停在当中。[.超多好看小说] 我惊讶道:“不用看了,车子就在这呢。张月,赶紧走!” 张月点点头,掏出钥匙要去开锁,没想到老二暴喝一声:“站住,你们不能走!”变故突生,将我们吓了一跳。 张月生气了,她怒声问:“怎么不能走?李伟,你把话说清楚!” 我看着老二的神情,突然感到不妙。老二就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我和他对视了一会,他突然伸手拽出一个警棍,劈头盖脸朝我砸来。 我忙闪身,大叫道:“你疯了!”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非头破血流不可! 老二抓着警棍,一下子抢到小院子的门口,想要将我们困住。 张月跺了跺脚,喊道:“让我来!” 我一看张月要出手,信心大增,赶紧嘱咐:“月姑娘,下手轻点,别把老二打伤了!” 张月冲我摆摆手,赤手空拳去斗老二。结果不出五秒就败下阵来,躲到了我背后。 张月此刻真的是被老二吓破了胆,心惊胆战的躲在我背后,不停的问我怎么办? 我咽了口唾沫,问:“张月,你打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打不过老二了?” 张月站着我的肩膀说:“你懂什么,这家伙打架不要命,手里还有武器,而且这里这么阴森……”看来张月是指望不上了。 老二像一尊邪神站在院门口,死死堵住我们的去路,他手握警棍,双眉紧皱,眼露凶光,吓得可可捂着脸不敢看他。我小声问道:“老二,你忘了我是谁吗?” 老二不做声,突然走到院子里一间屋子前,将门打开,说:“进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当然不愿进去,老二见我们不动,迈着大步走到了我们跟前,手里的警棍也高高举起。张月吓得一抖,忙说:“好好好,我们照办就是了。”说完拉着我和可可就往里走。 我本来还想跟张月联手将老二制伏住,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希望了。 老二举着警棍,在身后监视着我们,张月突然小声说:“我来引开他。”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把将我推开,然后飞快的跑出了这个四合小院。 老二紧紧紧追而去,张月嘴里喊:“小亮,快跑!”我拉着可可就要走,就听屋子里有人的咳嗽声。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进去,用手机一照,见这间小屋的拐角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张月她爸,张清横! 我惊呼道:“张叔叔,你没事吧?”说着,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张清横还没有认出我来,有些迟疑,但时间紧迫我也顾不得其它,想要把三人扶出这件屋子。谁知还没把张清横扶出屋子,张月就已经被老二抓住了。 老二将张月扛在肩上,丢进屋子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屋子里立时伸手不见五指,张月从地上爬起来,哭道:“这下怎么办?李伟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抹黑将手机找出来,将四周一照,看清屋子里的人后,惊呼道:“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 张清横神智不太清楚,而他那两个同时似乎还没醒,他迷糊了一会,才听出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惊讶道:“小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月将自己和我跑到这里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清横生气的说:“胡闹!” 我说:“张叔叔,这些事情一会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出去。” 张月忙拿起电话,张清横道:“不用打了,这个屋子里没有信号。那个老头简直是个疯子!” “小亮,这下该怎么办?”张月抓着我,声音焦急。 我也没了主意。清水这老混蛋连警察都敢碰,简直太嚣张了。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好奇的问道:“张叔叔,你们在山庄上都遇到了什么,办公楼里的东西都看到了吗?” 张清横沉默了一下,突然问:“你是不是跟那个老头认识?” 我听了心里一惊,奇怪道:“是啊,怎么了?” 张清横没有做声,黑暗里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爸!你不会是怀疑小亮吧?”张月见她爸不说话,似乎猜到了什么。 我沉声说:“张叔叔,清水那个老头我的确认识。他之前还害过我。我跟他们绝对不是一伙的。” “我们调查过,那个暗夜酒吧是他暗中给你的吧?”张清横又问。 我不知该怎么说,沉默了下来。张月催到:“小亮,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咬了咬牙,索性将我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包括会议室里的那个怪物。我说完后,心里忐忑不安,这些话又有几个人能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叔叔,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说得都是真的。”我见张清横不说话,显然正在思考我说的话。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我的确不敢相信。办公楼里面有什么,我们的确没有来得及搜查。但是这个山庄确实有许多尸体,足够将这个山庄里的人都抓起来了。” 正说着,屋子门一开,清水走了进来。 他环顾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王小亮,出来吧,咱俩的事,还得再说说。” 屋外,老二、张雪都在。我走出屋子,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张月不解的目光。 我出来后,清水还在屋里呆了一会,然后才慢悠悠晃荡出来,反手将门锁上。 我怒道:“清水,你疯了吗?” 清水笑眯眯走到我跟前,问:“怎么样,是不是把我的事都告诉他们了?” 我紧张道:“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你赶紧放了他们!” 清水看我一眼,然后指着那辆摩托车说:“你晚上就骑着这个来的?你也是的,要来就打个电话,我让人接你。” 他见我不说话,踱了两步又问:“酒吧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我想也不想的说道。 “可是我听张雪说,酒吧已经被人给砸了。”清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一愣,随即说:“那也怪不得我,陈经理简直太不像话了,普普通通一瓶酒,人家给他一百元,他连钱都不找。人家能不砸吗?” “这个我不管!总之我告诉你,游戏已经开始了!”清水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上前拦住他,这一举动竟激怒了一旁的老二,他猛地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清水,你要是真想让我帮忙,酒吧屋子里的人放了!”我躺在地上,冲清水喊道。 清水道:“你放心,我马上就放。” 他答应的这么干脆,让我不敢相信。清水扭头对我说:“游戏已经开始了,谁也阻止不了。放了他们也没什么。快回去酒吧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雪瞪我一眼,推了老二一下扭头就走,老二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后,也要走。 “老二,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我见老二要走,忙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还是一言不发。张雪在前面说:“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们还有事呢。” 我看着老二良久,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哥们,经过那晚的事后,竟然形同陌路。这让我很难受,其实我知道老二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张雪搞的鬼。但是一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很窝火,忍不住跟他赌气。 我犹豫了一下,艰难的说:“老二,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现在跟你道歉。你跟我们回去吧,跟着清水迟早会出事的!” 说完后,我紧张的看着老二的反应。老二定定的看着我,张雪在远处喊道:“李伟!” 老二身子一抖,扭头就走,竟没有说一句话! ~ 第四十四章 可可的遭遇 老二走出了小院,跟着张雪走出了我的视线。我在原地愣了一会,赶忙去把屋子门拉开,把里面的人都喊了出来。 清水刚才在屋子里可能对张清横三人做过什么,我进去时,三个人都已经完全清醒。 大家再到办公楼里去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清水等人早就不见踪影,停在办公楼前的那辆丰田也开走了。我特地到会议室里看了看,那个大水缸果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绿色粘液。 清水说游戏已经开始了,我想着冷不丁打个冷战。 大家陆续从屋子里出来,张月掏出钥匙把摩托车锁打开,可可一直紧紧跟着我。我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 张清横又到小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里有六间屋子,他挨个将门踹开。每间屋子里都关着五六人,这些人有老有少,神智不清,跟张清横之前一个模样。 我看得心惊,就听可可突然说:“还有人。” 我问:“可可,你说什么?” 可可怯怯的说:“还有人……在那边。”可可手指着的,赫然是蒙古包那边。 张清横面色凝重,说:“带我们去!” 可可吓了一跳,又往我身后躲。时间紧迫,我说:“张叔叔,你跟我来吧。” 张清横打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的跟着我向蒙古包那里跑去,他的两个同事则在原地照看那些人。 张清横一言不发,神情严肃。我们经过那个塌了一半的蒙古包时,我告诉他里面有一具女尸,他点点头。然后挨个检查那些蒙古包,结果门上都挂着锁头。 我在草丛里找了一块石头,跑过来,照着那个渺小的锁头砸下去,结果竟然没把锁砸开。 “我来。”张清横从我手里拿过石头,“砰”的一声,锁头落地。 我将门推开,这些小蒙古包以前都是客房,里面设备俱全。我在门边把灯打开,见有十几个人挤里面,空气憋闷。 张清横看了看,神情更加严峻,将那些蒙古包的门全部砸开,每间蒙古包里都有人质,加起来能有几十人。 张清横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眉紧紧锁在一起,他将那些小蒙古包的锁全都砸开口,便走到那个最大的蒙古包前。 张清横一石头砸下来,锁头落下,我闪进去把灯打开。结果这个屋子里倒是没有人。 原来的吧台还在,音响,电脑,冰箱什么的都还放在原地。张清横走过去,发现吧台上放着一张碟片。他拿起来想了想,装了起来。 我站在蒙古包中央,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我耳朵里嗡嗡作响,那感觉就好像身边站满了人,心里很不舒服。 张清横问:“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张叔叔。” 张清横四处查看,嘴里说:“你和小月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啊”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 张清横正弯腰在吧台后面查看,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不说话?” 我干笑一声,越发拘谨,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身看去,身后却没有人。蒙古包的门敞开着,外面是浓重的黑暗。 张清横把蒙古包里查看了个大概,走过来说:“出去吧。” 我将灯关上,把门闭上。张清横在外面草地上转了一圈,又指着远处一个大房子问:“哪里是什么地方?” 我忙说:“那里是厨房。” 张清横沉声说:“带我去看看。” 我便带着他往厨房走,张清横问:“你以前在这里上过班?” 我应了声,一路无话,到了厨房后,这间像谷仓一样的大房子显得有些渗人,雪白的墙皮看着让人心寒。 张清横迈步走进去,我紧随其后。厨房里一片狼藉,碎碗碟撒了一地。冰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冻肉传来阵阵恶臭。[.超多好看小说] 我正要往里走,张清横拦住我,指了指我脚下的一滩血迹,我忙退后一步。张清横蹲下来研究了一下,说:“人血。” 我好奇的问:“张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来是人血的?”常常看电视剧里,那些侦探总是看一看摸一摸,就能断定现场留下的是人血,这让我很好奇。 张清横说:“人血比动物血颜色要淡一些,动物血更易凝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说着,用手蘸了一下地上的血,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手搓了搓说:“人的血很咸,而且动物血要更粘稠些。” 我心悦诚服,还想再问,张清横已经站起身来,往里走去,说:“你就呆在这,别进来。” 我看着他走到厨房里面,问:“张叔叔,要不要开灯?” 张清横没有回答,我四下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开关,可是按了两下灯并没有亮。我抬头一看,见天花板吊着的大灯已经破了。 这时肩膀突然一凉,紧跟着一只手猛地拍了我两下。这一下出其不意,我大叫一声,猛地转过身去,结果仍然没有人。身后是厨房的大门,外面空空如也。 常常听人说,夜晚有人拍你肩膀,千万不要猛地回头,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刚才在蒙古包的时候,我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现在又被拍了一下,我走出厨房大门,在外面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 远处的凉亭黑暗中只看得清一个轮廓,人工湖里一轮残月安安静静。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去,见张清横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走吧。”张清横双眉紧锁,一路走到办公楼前,张月等人都等在那里。张清横似乎还有话要问可可,但可可状态一直不好,问来问去也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张月不想在山庄多呆,一个劲的央求她爸离开。张月平时挺强势,在她爸面前撒娇的样子却跟别的女孩子么什么两样。 张清横说:“别闹,待会局里的人来了,我再叫人送你们回去。” 张月在她爸跟前撒娇,过了会突然跑到我跟前,问:“王小亮,那个小酒吧现在真的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我苦着脸,问:“你是在审问我吗?大姐,我真的是好人,有良民证的!” 张月轻轻踢了我一脚,一脸的严肃:“你好好说话,每次一问你正经事就装傻。这个先不说,你去问问可可她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我们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话。” 可可此时正孤零零的坐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她似乎有意跟其他人拉开距离。 那些被救出来的人质已经疏散了出来,张清横和他的两个同事正在了解情况。众人七嘴八舌,均说山庄上有鬼,听得张清横直皱眉。 我走到可可跟前,可可抬头见是我,竟微微笑了一下,已经没有了之前歇斯底里的样子。看到她这样我也放下心来,她之前的样子真的像疯了一样。 我咳嗽一声,坐到她旁边。虽然我在山庄上呆的时间不长,跟可可也没怎么相处,但是印象中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那时候,我和老二吃饭的时候,她常常把自己的花卷分给我和老二吃。 可是现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默不作声的坐在我旁边,眼中是深深的忧郁。气氛有些尴尬,远处张月对着我不停比划,意思是让我赶紧问有用的东西。 我见可可刚刚从恐惧中走出来,本不想问的,可是心里也很好奇,略微斟酌了片刻,我开玩笑的说:“可可,你胖了,是不是因为没人帮你吃花卷了?” 可可一愣,似乎也想起以前的事,脸上不禁也浮出淡淡微笑:“你和李伟简直就是两头猪,全山庄的人就你俩吃得多。” 我学猪哼哼了两声,说:“谁说的,眼镜领班常常和我抢花卷呢!” 可可“咯咯”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推了我一下,说:“就是就是,眼镜领班有一次跟我说,以后我要是有吃不下的花卷,不要给你,给他就行了。哼,我偏不给他,谁让他总是学领到骂人?” 女孩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受不住,她不停的跟我说着一些趣闻,又埋怨我当时离开山庄的时候没有跟她道别,枉费她整天分吃的给我和老二。 我说:“当时山庄想要开除我和老二,我俩抢先一步辞职了。走的也不光彩,所以也没正式跟你道别。”说道这里,我见时机成熟,便开始切入正题:“可可,你一直都在山庄上班吗?今晚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可可听着,沉默了下来,我没有催她,就坐在她身旁静静的等着。 远处张月却等不及了,她快步走过来,坐到我旁边,竟然掐了我一把,然后低声说:“我让你来问情况,你们聊的还挺开心的嘛。” 我疼的直吸冷气,扭过头低声对她说:“你别闹,小心吓到人家!” 张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干咳一声,见可可仍旧一脸的犹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轻声说:“可可,说出来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吃了你那么多花卷,也该报答你的。” 可可闻言抬头看着我,我鼓励的看着她。 “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山庄。刘总死后,听说山庄就被别人买了下来,许多高层都被辞退。只有我们底下的员工被留了下来。老板的样子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山庄的大小事情都由徐经理负责,他是唯一一个被留下的领导。” “山庄从那以后从不营业,许多人都辞职离开了。本来我也要走的,但是徐经理不让我走,说是山庄正在筹备重新开张,最后员工也只剩十来人。我每天除了吃饭,就呆在宿舍里看书。直到前几天,那个老头来到山庄,接着就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可可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又紧张起来。 ~ 第四十五章 快跑 可可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那段经历似乎格外让她害怕,不愿再提起。 我轻轻说:“可可,你没事吧?” 可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天,我从宿舍出来。发现山庄上来了许多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进了办公楼后,就再没有出来。大家都没在意,当天晚上,我们就听见了惨叫声。徐经理跑过来跟我们说,蒙古包那里刮大风,让我们过去,我当时不舒服,就没去。其它人去了却再没回来,整个晚上,宿舍区就我一个人……” “第二天,山庄里的人就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特意到蒙古包那里去看了看,谁知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脸上身上的皮肉都溃烂了,眼珠子白多黑少,我吓得差点晕倒,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抓住了。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老头,他笑眯眯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吓得不敢说话……”可可说道这里,身子不停的颤抖。 但她还是把自己的经历说完,清水抓住她后,把她带到了办公楼的会议室里,可可见到了那个大水缸。当时水缸里还什么都没有。会议室里却有许多人,有山庄的员工,还有那些白天抓来的人。大家统统被关在里面手被捆着。 之后几天,大家一直被关在里面,清水每天会过来一趟,也只是往那口水缸里看看。之后,就开始死人。在那个会议室里大家越来越难受,心情变得很压抑,而且空气里慢慢弥漫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正是从那口大水缸里冒出来的。 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就在可可以为自己也要死的时候,清水来了。他往那口水缸里看了看,然后吩咐他那些手下,将人一个一个无论死活全都拖出了会议室。 之后可可和其它幸存下来的人被关在了一间宿舍里,每天清水都会送饭来。之后几天,陆续有人被清水拖出去,不知死活。 等到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她拼命挣脱了绳子,翻着窗户逃走了,然后就被在山庄里的我和张月看到。 听完可可的遭遇,我对清水这个人是恨得牙根痒。(.)那么多条人命就被他这样残害,枪毙他一百次都不嫌多! 我拍了拍可可,安慰道:“没事了,待会我们就离开这里。” 张月问:“小亮,你知道那口水缸里装的什么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回想起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心里一阵恶心。将那东西的样子给张月形容了一下,张月听得惊奇,突然说:“这东西会不会是太岁?我以前看报纸上说,太岁也是个大肉团,跟你说的很像。” 我摇了摇头,说:“你别乱说,所谓‘太岁’就是我们说的‘肉灵芝’,它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用它泡的水能起到许多专门药物也起不到的作用。会议室水缸里那个肉团那么重的煞气,只可能是邪物。” 张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问:“那你说清水真的会把整座城市都毁了,就用那个肉团?” 我当然不相信,自古邪不胜正,但却不能轻敌。眼下应该赶快把清水抓住。 我看了看远处,张清横仍旧在询问那些被解救的人,并时不时的看看表。 张月嘟囔一句:“怎么还不见人来啊。” 夜里,气温越发的低了。我们三人坐在这,都有些冷。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可可身上。然后问张月:“冷不冷?” 张月瞪我一眼,说:“不冷。” 我笑嘻嘻的说:“那把你的外套给我披着吧。”张月面色不善,就要暴走。 我忙岔开话题,跟可可说:“可可,这位是张月,她和思恩是很好的朋友呢。” 张月举在半空的拳头硬生生停下,尴尬的冲可可笑了笑。 张清横这时走了过来,对张月说:“小月,我要先回局里,顺路送你回去。” 谁知张月说:“不用,我们自己回去。” 张清横一愣,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你们小心点。” 张清横的两个同事留下照看现场,张月则拉着我说:“咱们也走吧。” 我嘟囔道:“有车不坐,为什么非要骑那摩托,怪危险的。” 张月也不理我,蹦蹦哒哒的跑去将摩托车骑了过来。然后她说:“走吧。” 我无奈的站了起来,谁知张月将我推开说:“谁跟你说话啊,我是说可可。” 可可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张月一把将她拉到身前,笑着说:“可可,咱俩走吧。回去我带你去找思恩玩。” 我大惊,问:“那我怎么办?” 张月白我一眼,说:“我不管,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苍天啊!她硬把我拉来的,现在就这么将我撇下,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我一时感到毫无办法,傻傻的站着。张月已经戴上了头盔,见我脸像苦瓜一样,仍不住笑了:“笨蛋,你不是想坐车吗,我爸还没走呢。” 可可小声说:“要不,你们俩……” 话没说完,张月就打断她,她冲我说:“还不快去,你还真想在这过夜?” 远处,张清横已经将车门打开。我拔腿就跑,及时赶到近前。 张清横他们来山庄调查的时候,也是开车来的。被清水他们绑了以后,车就被停在了办公楼的侧面。 我跑过去,张清横见是我,问:“怎么,你有事吗?” 我尴尬一笑,说:“张叔叔,你能不能顺路把我捎回去。” 张清横一挥手,说:“上车吧。” 刚上车,就听见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张月喊:“我们先走喽。”说完就带着可可先一步走了。 张清横看着摩托车远去,叹了口气,跟他的两个同事打了声招呼,这才启动了车子。 四个轮子就是比两个轮子舒服,车子稳稳的开车山庄,上了高速。 山庄上清水等人在短短的时间跑的不知所踪,连那些活死人也一个不留。我确信他们已经去了市里。 高速路上很静,我们过了收费口,然后加速行驶,一路畅通无阻。 车子里寂静无声,张清横突然问:“你今晚就是和张月骑摩托车来的?” 我应了声,他又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我刚要回答,肩膀冷不惊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吓得身子一抖,猛地扭头,竟发现车后座坐着一个人! 张清横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说:“怎么我一问这个问题,你就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他看不见车后座这个人! 这个人,或者说是鬼,之前在山庄上连着在背后拍了我两次,吓死我十几亿的脑细胞。此刻,他也直盯盯的看着我。 车厢里很黑,更衬托出他面色的苍白,这张脸上毫无血色,也毫无生气。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先说话。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是对我心里承受力的一次考验。我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从这个人身上传过来,和他眼里死亡的气息。 张清横说了句:“怎么这么冷。” “别回去。”最终还是这个鬼先开口。 我一愣,问:“你说什么?” “危险……别回去。”他好像在提醒我什么,但我一时却听不明白。 一旁张清横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眨眼间,这个人就不见了,车后座空空如也。我见张清横询问的眼神,便说:“您刚才说什么?” 张清横耸了耸肩,说:“我是问,你和小月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说:“也没多久,大概有一个月吧。” 张清横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听得我越发尴尬,回想起来,我和张月是在那个恐怖的小洋楼上初次认识的,她一个人藏在里面差点把我和老二吓死。 张清横嘴里突然“咦”了一声,车子也减慢了速度。我疑惑的往前看去,就见前面远处横着几辆车,好像是出了交通事故,将道路堵死。 车子开到近前靠边停下后,我们下车查看。一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很刺鼻的焦臭味。 马路上,几条长长的刹车印触目惊心,几辆车撞在一起,车头也变了形,引擎盖里冒着青烟,一辆车更是侧翻在地,将路边的护栏撞断! 一辆车的油箱也漏了,汽油不停的滴出来。张清横面色严峻,说:“先救人!”说完,就往事故现场跑去。” 情况紧急我忙答应一声,肩膀却再一次被拍了一下,我转过头就看见了那张苍白的脸,是刚才那个在车后座的阴魂。 “危险……快跑。”他语气很慢,却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问:“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赶快一次性说完,别老拍我肩膀,怪吓人的!” “快……跑。”他好像很怕我脖子上的戏彩珠,我转过身来,他忙退后,身子也慢慢变淡,只是拖着长音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小亮,过来帮忙!”远处,张清横冲我喊道。他正在试图把一辆车里的司机抱出来,但车头被撞得变形,司机可能被卡住了,无法出来。 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了其他的,匆匆跑过去。那个司机一脸的血,腿被死死的卡住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张清横急的一头的汗,掏出电话来打120,突然那个司机猛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张清横,后者却还没有注意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一声:“张叔叔小心。”猛地把张清横推开,车里那个司机已经猛地扑了出来,他的双腿还卡在车里,这一扑身子直接断成两截,半个身子快速爬出车子,拉出一道血河。 张清横吓得呆住了,我这才知道刚才那个鬼魂让我快跑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惊动了什么一般,几辆事故车里猛然要动起来,一声声的沙哑的嘶声从里面传来。 我大叫一声:“张叔叔,快跑!” ~ 第四十六章 血咒爆发 车祸现场突然发生惊悚的一幕,那个断成两截的司机飞快的爬向张清横,样子凶猛至极。之前那个鬼魂难道在提醒我这个吗? 张清横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呆住了。但是情况却急速的恶化下去,周围的车里也有了异动,像有什么凶猛的东西正急切的要爬出来。 我见张清横仍旧呆呆的站着,拉着他喊道:“快跑张叔叔。”我说着,将那个爬过来的半截身子踢开,拉着张清横跌跌撞撞跑到我们车前。 张清横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咱们赶紧闪人吧!张月说不定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张清横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安危,也着急起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叔叔,我不是把清水的事都告诉你了吗?咱们快走吧。”我不禁急得跺脚。 我们调转车头,原路返回。下了高速,另取捷径。 这条马路,是我和张月来时走的。道路不宽还很颠簸,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 张清横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可是总是打不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最终他放下了电话,一脸的无奈,自嘲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事,还让我给碰上了。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印象中,他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即使是被清水给关了起来,他也没有惊慌。可是他却被高速公路上的一幕给弄懵了,我说:“张叔叔,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就不可能发生。”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张清横苦笑一声,不在说话。 前面的路更加颠簸,车子也无法开快,只得慢慢前行,这让我们如坐针毡。车厢里,我们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摆,心像被放在了火上烤,真是焦急万分! “你说这个清水要怎么对付?”张清横突然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当然是抓住他,把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都毁掉。” 张清横没说什么,他看了看表,然后说:“你给小月打个电话,看她到了没有。” 我拨通张月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里,张月急声问:“你们到了没有?” 我听她口气不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声音开始变得嘈杂,张月在电话里喊:“我没事,不过城里出事了,你们千万要小心。”她倒是先关心起我们来了。 张清横从我手里抢过电话,问:“小月,你现在在哪?什么?好……你要小心,爸爸来接你!”他说完挂了电话,便不再说话。 终于,在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开回了城里。明亮的马路,各种颜色的霓虹灯进入眼帘,周围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张清横上了平坦大道,他加速行驶,去接自己的女儿。 我问:“张叔叔,张月现在在哪里?” 张清横说:“他在你那间酒吧。” 车子开到熟悉的街道,我知道快要倒了。酒吧门口涌了许多人,他们挤在门外,像是要进去。张月那辆摩托车就在门外,已经被人群挤得倒在地上。 我们的车子开到近前,这些人突然全冲了上来。张清横吓了一条,忙踩刹车,险些撞到这些人。 人群却毫不犹豫的将车子包围,这些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是踢门又是砸玻璃,样子一看就不正常。要是我们现在下车,可能会被这群人分尸! “砰”的一声,我身前的玻璃被砸出一块裂纹,像一张蜘蛛网。 张清横惊声道:“这些人疯了吗?” “他们中了血咒!”我见这些人身上都有被咬过的痕迹,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疙瘩。(.无弹窗广告) 张清横犹豫了一下,再次发动了汽车。马达声并没有吓到这些人,反而更刺激了他们。许多人甚至开始往车上爬。张清横踩了一脚油门。将人群逼退,开出一段距离后猛踩刹车,将那个爬上车窗的家伙给甩下来。 人群发出喧闹的声音朝车子追来,张清横从后车镜看了一眼,只得继续挂档,与这些人拉开距离。 我见车子又远离了酒吧,不由提醒道:“张叔叔,张月还在酒吧里。” 张清横嘴角一扬,说:“先把这些家伙引开,待会绕回去。你现在给张月打电话,让她准备好了。” 我忙给张月打电话,告诉她准备情况,车子一到,就带着可可冲出来。 张清横往前开上一段,就停下车,等人群追上来,然后再挂档踩油门,一直将人群引出两个路口,这才猛踩油门将疯魔的人群甩开。 之后车子以酒吧为圆心,饶了两圈以后,这才慢慢开到酒吧门口。那些中了血咒的人已经被成功的引开,我摇下车窗,大喊:“张月,快出来啊。” 门一开,张月拉着可可匆匆跑了过来,后面竟然还有陈经理。 大家上了车,张清横立马发动车子。我问:“接下来去哪里?” “先跟我到局里去吧。”张清横开着车,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车里,张月突然从身后拧住我的耳朵,怒声问:“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我有苦说不出,又不是我开的车,干嘛问我? “说话啊!”张月见我不说话,手上加劲。我疼得直呲牙,幸好张清横看不下去,出言阻止:“小月,别闹了!” 张月悻悻的松了手,我可怜的耳朵这才脱离苦海。我捂住耳朵,见陈经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心里一火,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酒吧是怎么回事?” 陈经理调整了一下脸色,换下笑脸,面色冷静的对我说:“店被砸了,我也差点被门口那些疯子杀了……” “够了!”我怒声打断他,说:“我才出去了这么一下,你就弄出这么大的乱子,太不像话了!” 其实我知道这些事情并怪不到陈经理头上,全是清水一手造成的,但是他和清水是一伙的,我现在正生气,便迁怒于他。 陈经理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道:“王老板说的是。” 他故意把“王老板”三个字加重语气,我听着特别扭,这也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这个老板谁爱当不当,反正我是不当了!”我嘟囔了一句,陈经理则装作没听见。 我见可可闷闷不乐,便问她:“刚才吓到了吗?” “没有。”可可低声说:“在酒吧里很安全。”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清横突然惊呼一声,我转身看去,发现前面的马路上有许多人,在凌晨的大街上看到这么多人,像是游行一样,多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些人在街上像幽灵一样的游荡,张清横赶忙把车速降下来,调转车头想要将这一段路绕过去。 车子里,众人都不在说话,副驾驶座的玻璃有一圈大大的裂纹,众人扫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没开多久,前面再次出现了成群结队的人群,这一次,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车子。这些人就像饿了三天三夜突然看见了一桌饕餮大餐一般,争先恐后向我们冲来。 张清横呻吟一声:“简直不敢相信!” 面对上百个冲向自己的人,任谁都会心惊。何况这群人中了血咒,他们就想嗜血的丧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些人也不叫喊,就这么向我们冲过来,脚步声“噼噼啪啪”像下冰雹一样。 我们甚至来不及调转车头,只得挂上倒档,将油门踩到底。幸好张清横的车技不赖,那些人再次被我们甩开。 车子退到路口,重新选定路线,全速前进。刚才大家还能聊上两句,现在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都紧张的要命。 我们再次开始绕路,张清横要去的目的地离市中心不远,条条道路通罗马,我们的车子在大路上走拐右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靠近了目的地。 我见陈经理竟然也一脸的害怕,心说活该,看你还敢不敢跟清水他们混在一起。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张月突然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什么事?”众人不约而同的问她。 “张雪在报纸上声称自己是受害者,那她现在会不会真的被清水给杀了?”张月一脸的若有所思,倒像个侦探。 我马上否定了她的推测,说:“应该不会,你别忘了张雪和清水老头的关系。” 张月摇摇头,嘟囔道:“谁知到他们的话是真是假。” 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张清横停下车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 但是四周太安静了,这让我们很不安。 张清横看了看,确定没安全后,说:“大家下车吧。” 我们下了车,跟着张清横向警局里走,两边的大街没有一点动静。警局大厅的灯还亮着,里面却没有人。 张清横说:“你们等一下。”说完进了大厅里里的一扇门。 我们几人站在警局里,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 是脚步声,像冰雹一样,声势浩大。这些人不是已经被我们甩开了吗? 我惊声道:“他们来了!” ~ 第四十七章 死里逃生 大街上,突然传来冰雹一般的脚步声,我惊呼:“他们来了!快跑!” 张月急道:“但我爸还没出来,怎么办?” 陈经理喊:“再不跑就就来不及了!”声势浩大的脚步声已经逼近,要是被困在这里就惨了。(.) “陈经理,你快去发动车子,然后引开他们。”陈经理答应一声,推开玻璃门,快步向路边停的车子跑去。 张月突然说:“你不怕他一个人丢下我们跑了?” 我摇了摇头:“陈经理还没那么坏,只是被清水给迷住了心智。” 外面,陈经理已经跑到了车边,但是车门竟然打不开,那些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我们在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从陈经理的神情就能看出情况的凶险。 我记得之前下车的时候,车门并没有锁。现在危机时刻竟然掉链子,站在警局里的我们也急得直跺脚。 陈经理放弃了车子,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几步就硬生生的停住,然后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跑了回来。他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竟将整个街道站满。 我头皮发麻,赶紧将陈经理放进来,然后匆匆的把门关上。 陈经理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外面人群不停的拍打着门,我找来一根警棍,将门插上,这才暂时稳住了局势。 玻璃门外,那些人的样子我们看的真真切切,跟电影里的僵尸有一拼,他们的眼睛,直让人毛骨悚然。 大家一时都吓傻了,我心中奇怪,清水告诉我酒吧里的酒能够消除血咒,那为什么会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拉住陈经理,问:“你们这不是骗我吗?你说酒吧里的酒能够消除血咒,结果根本就是骗人,哪里有什么效果,你看看外面这些人!” 陈经理被我拽着衣领也慌了,他结结巴巴道:“我没……骗你……是真的!” 我指着外面怒吼:“那怎么会搞成这样?” 陈经理说:“是真的,只是来酒吧喝酒的人太少,血咒蔓延的速度又太快,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陈经理又说:“酒吧的酒,被张雪做过手脚。那些人只要喝了酒吧的酒,或者被把酒撒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血咒都会被控制住的。” 张月听了奇怪,问:“酒吧的酒都是密封的,她怎么做手脚?”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便好奇的看着他。 陈经理干笑一声,说:“酒吧的酒都参了水,这些水张雪说是符水。在酒里参了这种符水,血咒就能被控制住暂时不会发作。” 我顿时茅塞顿开,说:“这些符水用完以后,咱们就得再从清水那高价买。这样清水就挣到钱了。”上次清水说他的计划没钱不行,可是他偏偏把酒吧白送给了我,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财路,这种符水到时候一定会供不应求。他隐藏了自己,反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天知道他这样做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清水这混蛋简直太阴了! 陈经理可怜巴巴的说:“小亮,我可什么都说了,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 我叹了口气说:“难怪酒吧的酒把么难喝,原来他妈兑水了!”我顿了顿说:“还有一个问题陈经理,清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花费了自己全部心血的酒吧也不要了?” 我见他犹豫不说,就指着玻璃门外,说:“要不你出去考虑一下再进来?” 陈经理打个冷战,忙交代起来:“是赌术!他们交给我赌术,从来不会输,我已经赢了好几万了。” 我听得忍不住大骂:“你傻啊,久赌必输,一定是被人家耍了!怪不得前些日子你老往出跑,酒吧的生意也不管。你也不想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血咒泛滥,哪里还有人跟你赌钱?” 我说着兴起,叉着腰准备对其进行更深一层的批斗,结果被张月踢了一脚,她皱着眉说:“你有完没完了,还不赶紧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我咳嗽一声,见这个玻璃门倒是结实,一时半会不会被外面的人攻破。(.)但是城市好像已经被血咒侵占,到处是这些疯魔一般的人群,反倒是正常人到现在还没见一个。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我们开始担心,担心家人,恨不能立马就去见到他们。还有思恩、苗苗、赵敏他们也让我们担心的不得了。 张月性子急,一想到这些,就等不及了,在大厅里转来转去,不停的跺脚。 这是,张清横也从里面出来了,他看见门外的情况也吓了一跳,张月忙问:“爸,怎么现在怎么办?” 张清横沉声说:“警局里没有人了,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张叔叔,眼下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去酒吧。” 张清横一听,直皱眉,刚从酒吧过来的,现在又去,他当然会奇怪。 我忙把酒吧的符水能克制血咒的事情告诉他,张清横虽然不太相信,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问:“张叔叔,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门。” 玻璃门上插的警棍变了形,眼看是撑不了多久了。张清横手一挥,带着我们走进刚才他进去的那扇门。 里面是一条长长走廊,两边是紧闭的房门,张清横在前面带路,左拐右拐,终于找到走廊尽头有一个窗户。 外面是个警局的院子,我们陆续从里面翻出来,然后悄悄的翻出院墙。从这出来,就到了警局的背街。 可可最后翻出来,我扶住她后,跟张清横商量,认为还是要把车找回来。 可是车子现在停在正街上,那里聚集了上百个中了血咒的人。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赶紧去取车。” 张月说:“这样行吗,你跑的太慢。” 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跟张清横说了说路线,便独自一人往正街走去。张清横等人则藏了起来。 我走到十字路口,这时,我们停在那里的车已经被人山人海淹没,那些人像蚁群一样的往警局里挤。我深深吸了口气,当街大喊一声:“喂,干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话一出口,数百道目光齐刷刷的扫到我身上,那感觉就像被上百个狙击镜瞄着一样。 我咳嗽一声,冲他们挥挥手,然后转身就跑。身后轰然作响,我扭头一看,就见人群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这种气势深深的刺激了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带领着数百人浩浩荡荡往西而去。 身后的人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一直以匀速直线运动追赶我,不过他们的速度很慢,我猛跑上一段后,就会停下来等等他们。 跑出两条街后,我才拨通了张月的电话,响了两声便挂掉。这是告诉他们,人已经被我引开,现在就等着他们开车来救我了。 想到这,我回头看了看,见疯狂的人潮已经离我很近了,忙发力狂奔与他们来开距离。 渐渐的,我也不紧张了,这些中了血咒的人,跑动起来都不是很灵活,很容易被我甩开。只要小心一些,根本不会有事。 可是我这个想法才刚刚产生,就听前面也有浩大的声响传来。然后一大票人从前面街口出现,他们看见我后,在嗜血本能的带动下,毫不犹豫的冲过来。 我顿时傻眼,前后都是人,两头夹击,我身上这点血都不够他们分的。这么多人,混乱中每人踩我一脚,我也没命了。 情况危急,我也不能束手就擒,犹豫了这么一下,大量的人已经到了面前。 幸好我还有戏彩珠,最先抓住我的家伙都被珠子的白光闪晕,我趁着空隙,左冲又撞,想要杀开一条路。 借着戏彩珠的保护,我见人就踹,但是人实在太多,身后的大军也赶了上来。直将我的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就像是以一当百的将士,在沙场上杀敌。戏彩珠的光芒渐渐淡了下来,再过片刻,我就要被人群淹没。 我大叫一声,猛地像挡在我前面的人撞去,戏彩珠再次发出强烈的白光,前面的数人被白光震到。可是戏彩珠也更加迅速的黯淡下去,我趁着这个空隙,想要脱出包围谁知衣领被人一拉,脚下一绊,整个人摔了下去。 摔倒的那一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无数的手伸到我身上,撕扯着我,他们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声,争抢着我。 我拼命地挣扎,想要爬起来却根本做不到,只能两只脚在地上乱蹬。 就在这是,我看到一个模糊透明的人影,他的脸色苍白无比,眼睛里毫无神采。 他正站向我招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跟他走。 这个人就是拍过我三次肩膀,提醒我不要到城里来的那个鬼。 他是想救我? 我顾不了那么多,大喊一声,戏彩珠也爆发出最后一阵光芒。我借着这个机会,不要命的拨开人群爬起来就跑,胳膊上脸上,也被抓破,血流不止。 这些我都不在乎,眼中只看着那个人,他正站在一家商场的门口。好像是让我躲进去,可是那上面挂了那么大个锁,我根本进不去,否则刚才我早就躲进去了。 但现在已经没一点办法,我只能抱着这一丝的希望跑过去,脚下一紧,一个爬在地上的家伙竟然抓住了我的脚,然后张嘴就咬。 我大惊失色,这下我也染上了血咒!我顾不上脚脖子钻心的疼痛,忍着疼用力一甩,这家伙咬得够狠,牙齿深深陷进了肉里,几颗牙齿直接被我甩脱了。 我跑到商场门口,那个鬼影就不见了。我心里一凉,看来吾命休矣! 谁知商场大门上的锁“咔嚓”一声,突然开了。我大喜,推开门闪进身去,这才死里逃生。 ~ 第四十八章 符水 我的脚一踏进商场的大门,里面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差点将我的耳膜刺破。 我哆哆嗦嗦将大门关上,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卷帘门。不过卷帘门已经慢慢的自动打开了一条缝,足够我爬进去,那个神秘的黑影就站在里面,正向我招手。 我毫不犹豫的爬进去,脚上的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这次真是阴沟翻船,不死也脱层皮! 伤口血流不止,门外那些人闻到血腥,更加躁动。还好卷帘门又缓缓的闭合,将那些人挡在外面。 商场里很黑,隐约中那个鬼影似乎站在楼梯口,他的脸在黑暗中也白的渗人。 我慢慢的走过去,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在黑暗中喊道,却没有人回答。 我苦笑一声,坐到地上开始检查脚上的伤口。咬我那人简直是属狗的,竟然咬的那么深。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一想到自己也会被血咒控制,变得和门外那群人一样,我就毛骨悚然。 我脱下袜子,准备将伤口绑住,以免流血过多。结果绑了半天,弄了一手的血,仍旧没用。 正忙活着,一袋白色的东西丢到了我面前,那个鬼影已经站在我面前。他指了指抛在地上的东西,我捡起来借着手机荧光一看,是医用纱布,棉签,还有云南白药。 我心中奇怪,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先把自己的脚脖子上的伤处理了一下,然后又给胳膊上和脸上的抓伤抹了些药。 这个鬼影就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伤口抹了药果然不那么疼了,血液慢慢止住。我这才站起身来,眼前的鬼影跟我离得很近。 之所以叫他鬼影,是因为他身子实在太模糊了,尤其是周围这么暗,稍不留意就能将他忽略。 “跟我来。”他对我招了招手,就往黑暗中走去。[] “你等等……”我话没说完,他已经走得看不见了。 我赶忙赶上去,大商场平时也没少逛,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头一次。 白天人潮攒动,热闹非凡的商场在没有人的时候,竟然也格外的阴森。尤其当我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神秘的鬼魂,心情就更加紧张了。 那个鬼魂似乎在前面给我引路,他总是在我快要完全看不见他的时候停下来,等我走近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带着我来到二楼,一上楼我就看见两个人,他们脸色很白,表情很奇怪。我吓得不轻,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是商场里的模特。 神秘鬼魂这时正站在一部电梯旁,我别无选择走了过去。我刚到跟前,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就开了。他慢慢移了进去,而我则迟疑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无法不小心谨慎。就算眼前这个鬼没有恶意,但是我也得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我没有进电梯,看着他问:“你是谁,从山庄里一直跟着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说完后,我觉得语气有点生硬,便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送你出去。”他就这么站在电梯里,静静的看着我,好像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无奈的进了电梯,然后电梯开始往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商场应该有地下停车场。待会就可以从停车场出去了。 张月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焦急的问我在哪里,我只说自己躲到了一家商场里,暂时不会有事。张月好像很紧张,不停的嘱咐我要小心,看来她还是蛮关心我的嘛。 这是电梯已经到了底层,门开后,外面果然是一个停车场。 我走出来后,身后的鬼魂已经不见了。[.超多好看小说]我心里奇怪,对他更加的好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走了一阵,就看见地下室的出口,那是一个斜坡,它旋转着通向外面。 我吸了口气,从那里走了出去。 出口处有个门房,里面坐着一个人,当他看见我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瞪着我,疯狂的拍打着门,想要出来抓我。 我撒腿就跑,跑到街上差点吓住。刚才那些人群还聚集在街上没有离去。我只得躲在那里,等着他们离开。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突然街边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声,然后街上那些人便开始往那声音的方向追去。 我这才得以出来,沿着反方向跑去。 没跑多久,前面就一阵刹车声,张清横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张月喊:“小亮,快上车!” 我三步并作两步,急急上了车。张清横立马发动了车子,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摩擦声,车子随即奔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说:“不用开的这么快吧?” “要是慢了,我们可能会被包围的。”张月担心的看着我,问:“你没事吧?怎么身上有血。” 我将刚才死里逃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张月听了,一拍我脑袋,骂道:“我早就说你跑的慢,你非要逞能!” 张清横却对那个神秘鬼魂很好奇,不停的问。 陈经理则已经变得沉默,可可也是。现在这种局面,任谁都会感到绝望。 每个人都有担心的人,车子里又变得无声。张清横认真的开着车,不时躲避着街上的人群。 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是,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子早已无法直线行驶,只能绕着路走。原本不远的路,却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酒吧,众人进去后将门紧紧锁上。这才松了口气。 我拉住陈经理问:“张雪给你的符水呢?” 陈经理拉着我来到酒吧的二楼。在最拐角的那个隔间里有一桶看似普普通通的水。旁边还有一个啤酒机封盖机。 陈经理说:“就是这个了,我们会给里面兑一点符水,然后在吧瓶盖用机器封上。”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也少兑点水啊,酒吧的酒真的很难喝。” 陈经理委屈道:“我哪敢多兑啊,这一桶水可贵了!比酒可贵多了。你嫌酒难喝,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便凑到近前,看了看,这桶水很清,没有什么杂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我指着这所谓的符水问:“到底灵不灵啊?” 陈经理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但张雪说只要一碰上这符水,血咒马上就能被控制住。” 这时,张月也上来了,她踢我一脚,说:“让我看看,你哪里被咬了?” 我问:“你真的要看?” 张月不耐烦的说:“少废话,小心发炎,要消毒的!” 我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看样子是想给我消毒,不过我听说酒精消毒特别刺激伤口,会非常的疼。另外,这酒里都被陈经理兑了符水,在没弄清楚符水的特性以前,我是不会尝试的。 张月却一脸的坚决,问:“快说,伤口在哪?” 我指了一下,张月一下子俏脸绯红,直接一脚将我踹趴下。我抗议道:“你不怕伤到我?” 张月怒气冲冲问:“你的伤真在屁股上?” 我心里一寒,忙岔开话题,说:“大家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忙爬起来,就走。 下了楼,见张清横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见我下来,抛了一根给我。 天色渐渐亮了,可是外面依旧静悄悄的,没有赶着上班的行人,没有车辆,什么都没有。 张清横深深吸了口烟,面色中有一丝的迷茫,他看着玻璃门外良久,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咒源销毁,但是我做不到,清水说咒源就在我妈身上。我其实不相信信的,但是也不敢跟别人说。 “眼下,我们要试试,酒吧里的符水是不是真的可以控制血咒。”我说完,张清横立马问:“怎么试?” 我想了想,说:“我们出去,找一个落单的人,把酒泼到他身上,看看会不会有效果。另外,再找些吃的回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基地了。” 张清横愣愣的看着我,我干笑一声,说:“这样的想法的确有些疯狂,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算我一个。”张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将我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瞪我一眼,问:“你不是急着要去厕所吗?还不快点!” 就这样,我和张清横两人装了一瓶酒,出发了。张月坚持要去,但被我们拒绝了,小妮子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最后我悄悄对她说:“你留在这里是要保护可可和陈经理的,另外也是守住我们的基地,任务很重!” 张月这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我和张清横上了车,开始在街上转悠。 张清横说:“想不到小月这么听你的话。” 我惊道:“哪有,她不打我就算好的了。” 张清横笑了一下,平静道:“我平时说话她从来不听。” 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像整个就已经变了样,所有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街上的铺子没有一家营业,路上也没有车辆经过,这一切就像是末日来临时的景象。 ~ 第四十九章 救人 以前在网上经常看见吹鼓什么世界末日的帖子,我一直也没当回事。谁知到现在就亲身体会了一把。 车子一路的前行,我们避过那些人群,寻找落单的人。但是却很难,这些中了血咒的人,虽然看着好像跟僵尸没什么区别,可是竟然懂得聚在一起。 又找了一阵还是没有发现落单的人,我突然想到之前那家商场的地下室入口,有个人被关在门房里出不来。 想到这里,我连忙让张清横将车开过去。 那条街上的人群已经离开,我们慢慢的开到商场地下室入口处,那个人果然还在里面。 这家伙竟然不会开门,只知道用力的撞门。看来血咒不但夺走了他的理智,也夺走了他的智力。 我和张清横对视一眼,然后下车慢慢走到那个简易门房前。 里面的人像头野兽一样的撞门,撞得自己脸上流血也没有知觉,看他样子,似乎只想破门而出,然后将我们杀死。 看到这一幕,张清横的瞳孔也微微收缩。我将酒瓶盖子打开,冲张清横点点头,然后说:“可以了。” 张清横闪到门后,然后猛地将门打开。我举着酒瓶正要泼,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猛地扑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酒瓶就已经脱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也重心不稳,被这人扑倒在地上。他张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就要咬我。幸好还有张清横在,他一把将这人从我身上拉起来,然后一个擒拿将其控制住。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个人被张清横拿住,仍旧不老实,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死死的看着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满满一瓶酒就这么报废了,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张清横也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怎么办?” 我走到碎酒瓶前,捡起瓶底,里面还些残余的酒水。(.好看的小说)想了想索性直接泼在这人脸上。 张雪告诉陈经理这酒水无论是喝下去,还是接触上都能够瞬间的控制住血咒,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 就这瓶底这么一点,管不管用我也吃不准。谁知将酒撒到这人脸上后,他突然就昏了过去。 我大喜:“这个符水看来还真的挺管用!” 张清横脸上也浮出笑意,既然已经证明这符水确实管用,那接下来,就可以利用符水去做一些事情。 想到这,我忙招呼张清横上车,他看了看晕倒的这人,迟疑了一下,问:“那这个人怎么办?” 我说:“就让他躺着吧,符水只是暂时控制住他的血咒而已,他醒来后说不定还是之前那个样子。” 张清横听了一愣,又看了这人一眼,这才上了车。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清横边开车边问。 “城市里一定还有幸存的人,这些人现在一定很危险,我们要把他们救出来。另一方面,找到清水,阻止他的计划……”我正说着,就看见前面有一家小超市,而且门是开着的,忙让张清横靠边停车。 下了车,我们进去后开始搜集吃的东西,超市里没人有,却有搏斗过的痕迹,一排货架也倒在地上,货物也撒了一地,地上还有许多血迹。 时间紧迫,考虑到之后的几天可能都要躲在酒吧,我们不得不多收集一下吃的和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偷东西。但是这种情况,想花钱也没地方花。 我在超市最里面摆放玩具的货架,看见了水枪。这些水枪都是充气式水枪,射程很远,而且容量很大,小时候整天用来打水仗。我想也不想就拿了五六把。 张清横看见,有些哭笑不得,问:“你拿玩具干什么?” 我得意道:“这些水枪灌上店里的酒水,可就不是什么玩具了。” 张清横立刻会意,猛拍了我一下肩膀。 正在这时,突然从街上传来一声尖叫。我们吓了一跳,忙收拾东西上车。然后就看见一个女孩正在街上奔跑,后面是一大群人在追她。 张清横一踩油门,想要赶过去救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女孩已经被狂躁的人群包围,直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不一会,那女孩子就没了动静。想来是凶多吉少。 而更多地人则发现了我们,朝我们的车子冲来。张清横无奈,只好赶紧调转车头,将这些人甩开。 车子里,张清横脸色很不好,我也满心的惊诧。我差一点也跟那个女孩子一个下场,想想就后怕。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老二那家伙又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越想心里越急,恨不能马上回家看看。 我想张清横此刻也是跟我一样的心情,他一声不吭,眉头却皱的很紧。 终于到了酒吧,幸好再没有事情发生。我们将东西迅速搬进酒吧,然后将门紧锁。 众人看见我们拿出来的水枪,也纷纷表示不解,张月甚至要过来踢我。我赶忙解释,并把符水的效果告诉大家。 张月不敢相信,问:“难道说只要一碰上符水,那些人就会晕倒?” 我点头,张清横接着说:“我们把酒水灌倒水枪里,就能够当自保的武器。这样既能保护自己,也不会伤到那些人。” “外面那些人想要咬死我,我们还不敢伤着他们?”陈经理对于这一点无法理解。 我说:“大家都是无辜的,只是被清水的血咒给控制住了。只要把血咒消除,所有的人就会清醒过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要伤害他们。”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张月问。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我师兄王海波在就好了。”正说着,突然店门被人敲响。 我们吓了一跳,透过玻璃一看,外面站着的,正是王海波! 我赶忙把门打开,将王海波让进来。他神情疲惫,满脸的汗水,跟我上次被鬼差追杀时的样子一样。 我赶紧给王海波倒了杯水,他接过来一饮而尽。跟王海波见面,他十次有八次都是这么狼狈。他连喝了三杯水,才算解了渴。 我轻声问:“王哥,你从哪里来?” 王海波说:“城东,我看见清水了。” 我惊声问:“真的,那老二在不在?” 王海波摇了摇头,说:“我没看见,那里现在是人山人海。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听得一阵感动,发自肺腑的说:“王哥,勤苦你了。每次你都是豁出命的去干啊!” 王海波摆摆手,然后指着张清横问:“这位是?” 我忙给介绍,然后又把可可和陈经理拉过来介绍。当介绍到陈经理的时候,王海波笑道:“这位认识,前几天不是天天去赌场吗?” 陈经理被说的脸红,我问:“王哥,咱们该怎么办?” 王海波说:“这个血咒必须要找到咒源,否则是不能完全消除的。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心里一紧,忙说:“没线索,王哥,我看咱们还是先把清水找出来吧,只有这样才能组织这一切。” 王海波摇了摇头,说:“我们不用去找他,等他来找我们就好。他既然想利用这家酒吧赚钱,那他一定还会来的。” “王哥,酒吧里的事是谁告诉你的?”我好像没告诉他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海波得意的指了指陈经理,说:“他和张雪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笑了笑,又说:“清水想要考符水来挣钱,可惜他没想到血咒会爆发的这么快。如意算盘也打错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知道关于咒源的事,便问:“可是血咒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爆发呢?”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蔓延到了整个城市,这让我很困惑。 张月突然插嘴,道:“会不会跟你说的那个大肉团有关?” 我猛然醒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赶紧告诉王海波。 王海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觉得血咒的爆发十有**跟这东西有关。 张清横比较务实,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 王海波说:“当然不是,还有许多人没有被血咒感染,他们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去把他们救出来。” 我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心里一寒,连忙称是。 我问清陈经理哪些酒里兑了符水,问清后便开始给水枪里灌。 这种符水的威力竟让很强,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具陈经理说他兑符水时,酒和符水的比例是20比1,这威力可见一斑。 我问王海波知不知道这符水时什么来历,王海波也看不出来。但是既然有用,那就先用着,其他的就暂时放到一边。 随后,大家开始计划要怎样救人。王海波一想,说:“与其盲目的乱找,我们不如依次到各自的家里,和朋友家里去找。” 这句话正中大家的下怀,大家纷纷叫好。事不宜迟,众人几乎就要立马出动了。 王海波拦住众人,说:“大家不要急,先吃点东西,养足精神。” 我一想也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早空了。这种状态出去,十分的危险。 我们从超市搬了两大箱泡面,可可负责泡面,陈经理给水枪里灌水,剩下的人则开始计划,到底先去哪里。 最后的结论是先去张月妈妈家,因为离这里最近。 ~ 第五十章 可可跑了 匆忙吃过东西以后,原本定的行动人选是我、张清横和王海波。(.好看的小说)但是张月小妮子又闹起来,一定要跟去。 这丫头对于那些虚幻神秘的东西特别害怕,但是对实打实的打架厮杀她倒是一点不怕。张月死缠烂打,缠着张清横不放。 最后只得让张清横留守,临走时他拉住我很严肃的说:“小月就交给你了。” 我听着别扭,尴尬的答应一声。 我们三人一人举着一把大号的水枪,上了车由王海波开车。有了张清横作比较,王海波的车技就显得相形见绌。 我惊声道:“王哥,你开稳点啊。” 王海波尴尬一笑,说:“不好意思啊,我考上照以后,一直没怎么开车,手有些生。” 听了他的话,我就有些后悔让他来开车。张月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抱着水枪一脸的兴奋,看来等不及想要试试水枪的威力。 “呵呵,好久没玩过水枪了。自从小学以后,好像就在没玩过呢。”张月低声自语,正好被我听到,幸好车门关着,不然我非栽出车去! 开到小区前的小路前,我让王海波停下。王海波问:“怎么不开进去?” 我指着小区前的小路说:“这条路太窄,倒时要是被堵住,就你这水平,恐怕车子出都出不去。不如我们就把车停在这里,步行进去,倒时出来也方便。” 王海波点了点头,我们下车后,慢慢往里走。 这是我第一次白天来这个小区,这条小路两旁柳絮飘飘,景色幽美。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我都想在这多溜达欣赏一会。 我们进了小区,直奔张月的家。上了楼梯,张月也开始紧张。到了门前,张月掏出钥匙,犹豫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然后才把门打开。 “妈,你在吗?”张月急急的跑进去,开口便喊。 我们也赶紧跑进去,结果房子里没人。张月在每个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就呆呆的站住了。我赶忙安慰:“你别担心,阿姨一定是去外地了。” 张月哭道:“那为什么她不接我电话?只要是我的电话她任何时候都会接的。”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其实来的时候我们心里就很忐忑,在一个瘫痪的城市里,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如果在家里找不到,那机会就很渺茫了。 我这才明白,来时路上张月表现的那么轻松原来都是自己装的,就是想掩盖住自己紧张的心绪。 张月此时也变得无助,我说:“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到阿姨的。” “你说,我妈会不会也变成……”张月似乎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身子一抖,担心的问我。 我当然知道她想问我什么,不等她说完,我就打断她,安慰道:“放心吧,阿姨一定没事的。” 王海波在一旁说:“快走吧,呆的久了危险。” 张月虽然不愿意就这样走,但是也无可奈何。退出房子,刚要下楼,我突然想到五楼还有一个认识的人――雀斑美眉。 这个雀斑美眉我们当时还是在张雪的生日上认识的,我还送她回过家,也算的上是朋友。既然已经到这了,我便想顺路上去看看。 王海波听了点点头,当先走上去。到了雀斑美眉家门口,我敲了两下门,喊:“有人吗?”喊了两句,没人应,这倒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转身正要下楼,那门突然开了! “外面是谁?”我扭头看去,见门开了一条缝,雀斑美眉正从门缝里往外看着。 我忙说:“是我,王小亮。” 雀斑美眉愣了一下,当她认出我时,激动地冲出来一把扑倒我怀里,然后就哭了起来。 我拍着她不停安慰,雀斑美眉这才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来,首先看向张月。 张月看着我和雀斑美眉站在一起,脸色很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落寞。 雀斑美眉突然对她笑了一下,说:“张月,你妈在我这呢。” 她的话几乎是刚说完,张月的妈妈万阿姨就从房子里出来了,她和张月两人母女相见,少不了又是一番真情流露。 王海波说:“好了,咱们快走吧。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众人忙下楼,走出小区。 王海波突然大叫一声:“快跑!”他话音一落,小路尽头就已经出现了人影。 大家知道境况危机,拼命往前跑。车子还停在路口,要是被围住了就糟了。 我开始给水枪充气,到距离中了血咒的人群近了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开始呲水,或者说呲酒。 这一下,直接将一片人扫倒。我大喊:“王哥,快去把车发动起来,我掩护你。张月你负责保护阿姨和雀斑美眉!” 这种水枪在内部气压充足的情况下,射程最大在十三四米左右。只要是被水枪呲中的人,无不例外的倒在地上。 虽然人群被我挡在十米以外的得放,但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水枪容量有限,我急的直催王海波:“王哥,你倒是快啊!” 王海波被我一催,也急了,大吼道:“我知道,你别催我!” 终于,车子发动起来了。大家陆续钻上车,幸好这次王海波没有掉链子,车子疾驰而去将狂躁的人群远远甩开。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回头看了眼街上的人群,竟然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多,这要是堵到我们酒吧,那不是完蛋了? “王哥,你先把这些人引开,离酒吧越远越好。” “放心吧,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王海波说着,一打方向盘,往酒吧相反的方向开去。 我们一直将人群引出几条街,然后准备再绕一个大圈回去。这样既不会把人群引到酒吧,也能尽快的甩掉人群。 谁知王海波突然惊呼:“车子快没油了!” 我急道:“这附近哪有加油站?快去加点油!” 王海波说:“前面路口左转好像有一个加油站。”说着,赶忙驾车狂冲而去。 果然,路口一转弯,就看见加油站醒目的标志。王海波把车停下,急匆匆的开始加油。 总算有惊无险,车子顺利的加满了油,在那些人没有追赶来以前安全的上了路。 王海波开着车,慢慢向酒吧绕去。 “万阿姨,你怎么会在雀斑美眉家?”刚才我就一直在奇怪这件事,可是没来得及问,现在有了时间,便想弄个清楚。 万阿姨笑道:“多亏了欣欣。” 雀斑美眉则埋怨道:“王小亮,你是不是把我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我尴尬一笑,连忙否认。雀斑美眉皱着眉问:“那你为什么老是给我起外号?” “这个等会再说,你先说说你怎么会和万阿姨在一起?”我可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雀斑美眉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酝酿了片刻,脸上轻松神情慢慢隐去,换上一脸的凝重:“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小亮,你不会怪我吧?” “什么事?”我隐隐猜到一些,但是不敢确定,只等着雀斑美眉自己说出来。 “其实,我和张雪是一伙的。血咒的事情,我早就知道。那次张雪的生日也是我们故意安排的。”雀斑美眉的话,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她是我们通过张雪认识的,我们理应怀疑她,可是她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那你现在……”张月捋了捋头发,不解的看着她。 “我已经和张雪决裂了,他们做的事情太可怕了。”雀斑美眉渐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我和张雪是公司上班时认识的,那时候她刚来,我则比她早来一个月。那是我第一份工作,在学校学的东西在公司根本用不上,我什么也不会。张雪便常常帮我,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她都帮我,甚至是谁欺负我了,她也为我打抱不平……” “就这样,我们成了特别好的朋友,上班下班都黏在一起。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能够认识她真的很幸运。张雪长得那么漂亮,公司里的追求者特别多,但是她全都爱理不理。有一次我跟她打趣,说她是女同,整天站我便宜。”说道这里,雀斑美眉停了下来。 我赶忙插嘴,问:“张雪那丫头不会是真的同性恋吧?如果是那样,那老二岂不是很悲剧?” 雀斑美眉摇了摇头,说:“是不是女同我不知道。有一天,她突然让我帮她一个忙。我们关系那么好,平时总是她照顾我,所以她求我帮忙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说让我当晚到她家去,我到了她家,发现她家里还有一个看着很邋遢的老头,而且还穿着一身破旧道袍。张雪介绍说那是她爸,我虽然惊讶,但是也不敢失态,连忙问好。但是我没想到,这个老头,竟是比魔鬼还要可怕!”雀斑美眉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 我们正听得入神,不知道清水个老混蛋会对雀斑美眉下什么黑手,竟然让雀斑美眉一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这时,酒吧已经到。王海波说:“进去再说吧,外面危险。” 大家赶忙下车,匆匆忙忙进了酒吧。 结果,酒吧里竟然只有陈经理一人,张清横和可可都不见了! 我拉住陈经理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可可和张叔叔呢?” 陈经理说:“可可一个人跑出去了,张清横出去找她。都出去了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 ~ 第五十一章 雀斑美眉的遭遇 好不容易回到酒吧,却发现酒吧里只有陈经理一人,张清横和可可都不在。(.无弹窗广告) 这可急坏了大家,张月和万阿姨都是眉头紧锁。 我摇晃着陈经理,大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陈经理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可可那丫头突然像疯了一样,吵着要回家。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跑出去了。张清横担心她出事,紧跟着追了出去。” 我一听就急了,跺脚道:“真是越忙越出事!” 张月突然转生往外跑,我赶紧拉住她,说:“你别急,先弄清楚再说。”然后,我问陈经理:“可可家在哪啊?” 陈经理以前是山庄的餐饮部经历,部门里员工的基本信息他都知道,他想了想,说:“可可家好像不在本市。” 可可家不在本市,那她跑出去能上哪,我们要去哪里找?我一下子傻眼。 王海波说:“我有办法,我们不是有戏彩珠吗?” 我猛然想起,王海波说戏彩珠可以锁定人的气息进行追踪,但是我一直没有尝试过。 事情紧急,王海波告诉我方法后,大家便出动去找人。 依旧是我、张月和王海波三人,我们上了车,王海波就捧起戏彩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见他又是开车,又是做法,便说:“王哥,你看着点,别撞车了。”| 王海波没有说话,突然放下珠子,猛的一踩油门,直直往东飙去。 可可和张清横出去是步行,按理说应该走不远,但是在路上疾驰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他们。 我和张月都焦急起来,王海波默不作声,车子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还不时的要躲开那些疯魔了一般的人群。 “王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在哪里?”我看看时间,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连可可和张清横的影子都没看见。 王海波打个噤声手势,我只得闭嘴。 又开了一阵,王海波突然猛踩刹车,我没系安全带,因为惯性几乎撞在挡风玻璃上。 “怎么了,王哥?”我坐好后,不解的看着王海波,他也一脸的困惑,又将戏彩珠拿出来捧在手里,嘴里不停的默念。 我和张月也没敢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王海波才说:“气息到了这里就断了,现在我也不知打他们在哪里。” 我们此刻正停在一条商业街上,要是换做以往,这里绝对是人潮攒动,热闹非凡。可是现在冷冷清清,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继续开车往前找,还是下车在这里搜寻。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产生了分歧。我和张月认为应该下车去看看,王海波则认为应该继续开车去找。 最后,我想了想,提议:“不如咱们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开车往前面去找,另外一组就下车在这附近的商场,地下通道里找找。约定个时间在这里回合。” 张月听了一口答应,王海波却迟疑了,他担心道:“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摆摆手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在犹豫下去,可可和张叔叔会更危险。王哥,你继续开车到前面去找,我和张月下车去找。一个小时以后,在这里回合。” 王海波只得答应,我和张月下了车,举着大号的水枪,像个未来战士。 这条商业街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商场和专卖店,马路中央全是护栏,平时要过马路只能走地下通道。 我和张月一合计,决定先到地下通道里转一圈,然后在到各个商场里看看。 这个地下通道了由于人流量大,里面也有许多的商店落户。到了通道里,就见里面竟有许多的人,粗略一看大概有上百人,把里面挤得满满当当。有的嘴上带血,有的呲牙咧嘴,这时全都看向我和张月。 我心里一凉,和张月举起水枪就是一阵乱呲。但是人太多,我们火力有限,便赶忙从通道里跑出来。 人群也跟了上来。 张月一边跑,一边问:“这下怎么办?” 我说:“张叔叔和可可十有**就在地下通道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引到下面去。” 张月立马说:“我引开他们,你下去找。” 我说:“你一定小心。”说完,见她手里的水枪已经用了一半多,便和她换了一下。我躲到一边,看着张月把人群引开,然后飞快的跑到地下通道里。 地下通道并不长,两边的小商店却不少。我一家一家的找了一边,也没有发现人。难道是我猜错了,张清横和可可根本就不在这里? 可是地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那些血还没有干,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时,通道中间一扇门引起了我的注意。门上挂着一个标牌“toilet”,是厕所。 我拍着门,喊:“张叔叔,是我,王小亮。你在里面吗?” 没多久,门开了,里面果然是张清横和可可。 张清横脸色有些苍白,我赶忙上前,问:“张叔叔,你没事吧?” 张清横摇了摇头,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非困死在这类不可。”他的手臂上血流不止,竟是少了一块肉,而可可则一直在哭。 事不宜迟,我们快步走出来。出了通道远处有许多的人,显然是被张月引过去了。 我和王海波约定是一个小时在这里碰头,我猛然想起还有电话可以联系,想到这我一边暗骂自己笨,一遍快速拨通了王海波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人已经找到了。 王海波比我们想象中来的还要快,还没看见车子,就听见一声漂移过弯的摩擦声。随后,车子更像是参加比赛一样,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开到了我们面前停下,留下两道长长的冒着青烟的刹车印。 王海波问:“怎么张月又不见了?” 我一指远处的人群,说:“张月在那里,快去接她。” 张清横瞬间紧张起来,恨不得自己来开车。不过王海波开的也不慢,到了近前,就看见张月已经摔在地上,马上就要被围住。 我想也不想,没等车停稳,拉开门跳下车举着水枪,冲进了这些中了血咒的人群中。 张雪好像是把脚崴了,坐在地上仍不停地的用水枪扫射。 我大叫一声,顿时将数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许多人放弃了张月开始向我扑来。我举着水枪不时的点射,将一个又一个接近我的家伙放倒。然后慢慢的靠近张月。 “你怎么了?”我见张月迟迟坐在地上,一脸的痛苦,心里着急,便大声问道。 张月的回答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不小心把脚崴了,你快走,别管我!” 我举枪又呲倒一片人,终于来到她身前,连忙将她扶起来。 我见她脚崴得不轻,别说跑了,就是慢慢走都费劲。眼下到处都是人,情况是万分的凶险! 张清横也早坐不住了,他跳下车,想要将人群从我们这里引开,可是效果甚微。 我让张月扶住我,然后一拿着水枪将所有的酒水全部呲向周围的人群,张清横也拳脚并用,将几个拦路的家伙揍翻在地,就这样,我们终于在围的满满的人群里破开一道口子。 我抱起张月就跑,更多地人又围了过来,就在这时,我脚下一紧。刚才一个被张清横揍倒的家伙竟拉住了我的脚。 我心中一寒,惊叫道:“不要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张口就咬在了我的脚腕上,还和上次的伤口位置一样。我赶忙将张月推给张清横,说声:“快走!” 张清横接过女儿,说:“你等着。”然后就将张月抱到车上。 他再要回来的时候,人群已经将我围住了。我一脚将那个咬我脚踝的家伙踢开,钻心的疼痛也让我站立不稳。 这时,就见一阵白光闪过,眼前的人群就倒了大半。我顿时大喜,怎么差一点将王海波给忘了? 不一会,王海波就靠着戏彩珠将我救出重围,我脚上有伤,几乎是被他拖着跑到车上的。 张清横已经坐在了驾驶的位子上,我们一上车,车子就迅速开动了。 我坐在后排,张月就在坐在身旁,她猛地给我一个爆栗,脸上虽然有些满是担心,但嘴里却骂道:“你白痴啊,谁让你逞能的!” 我捂着脑袋,哀求道:“月姐,我知错了,你饶过我吧。” 张月瞪我一眼,说:“伤的重不重?” 我摆摆手,不在理她,而是看向她身旁坐的可可。 可可虽然没受伤,但是脸色真的很难看,我轻声问:“可可,你还好吧?” 可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张清横开着车说:“她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等她恢复过来,我们再问吧。” 我点点头,路过上次那家小超市的时候,我们特意停车,进去找了几瓶云南白药,和医用纱布。 回到酒吧,见众人都没事,最高兴的还要数万阿姨,她拉着张月和张清横走到一边,不时关切的询问。当她看见张清横手臂上的伤时,显得格外的担心。 看万阿姨的样子,我觉得她和张清横再续前缘的可能性也不小。听张月说,他爸妈离婚后,一直都是各自单过,看来两人对对方还是有感情的。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三八,人家的家事我还是少管些。我见雀斑美眉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吧台前,便走过去,想了想,问:“张雪究竟让你帮她做什么?” 这事之前因为可可跑出去,她只说了一半,但我的好奇心丝毫不减。 ~ 第五十二章 回家 雀斑美眉闻言,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久久不愿开口。这更让我肯定,清水那个老混蛋一定干了特别不好的事情。 雀斑美眉见只有我一人在身旁,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他差点欺负了我。” 我一听,猛地站起身来,忍不住破口大骂:“清水这个老混蛋,竟然这么龌龊,还想要老牛吃嫩草!” 雀斑美眉忙拉着我坐下,竟有些难为情:“你小声点……” 我坐下来,问:“既然这样,你怎么还跟张雪在一起?” 雀斑美眉接着说:“之后,张雪拼命的跟我道歉,最后甚至还哭了,她说我要是不原谅她就死给我看。我想到我们之前那么要好,而且错也不在她,所以就原谅了她……” “之后张雪让我帮她对付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这样做,本想拒绝,但是却经不住她一再的央求。那天,张雪生日,她约了公司的同事一起到酒吧里来,她暗中让我接近你,但又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晚,你送我回去后,那个自称是张雪他爸的老道又来了……”雀斑美眉说到这就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之后的事情我大概也能联想出来,那晚我见到清水跟踪雀斑美眉,便跟了上去。最后被发现便假装是送雀斑美眉回家,说不定那时候清水老头就已经在雀斑美眉家躲了起来。到最后我从张月家出来,听到楼上的哭声,估计也是清水将雀斑美眉给吓哭了。 我愤愤的想到这,更加的鄙视这个猥琐老头。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打爆他的头。 雀斑美眉这时也调整好了,她继续说道:“那个老道竟然出现在我家,我当时下了一大跳。他不断的威逼利诱,最后他威胁我说,这个城市很快就会毁灭,我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听话……” “那么你最后依他了吗?”陈经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看样子将雀斑美眉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看他一脸的暧昧,好像在听什么香艳故事一般。 我黑着脸将他推开,说:“你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陈经理嘿嘿一笑,走了开去。 雀斑美眉早已无地自容,她申辩道:“你们别乱想,我是清白的!那晚之后,我就跟张雪彻底的决裂了。” 雀斑美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看她窘迫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细问,但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困惑,既然要问就索性一次问个清楚:“那晚上我看见你坐在楼道里哭,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清水欺负你呢?” 雀斑美眉面色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问道这个,看样子竟有些微微的错愕。 就在这时,我脑袋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身一看,见是张月。 她冷声问:“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脚还在流血吗?” 她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伤员,张雪瞪我一眼,拉着我走到万阿姨那边。 此时,万阿姨正和张清横聊天,张清横手上的咬伤也已经被包扎了。 万阿姨见我过来,忙将我按到椅子上,命令我:“把鞋子脱了,让阿姨看看。” 我忙摆手,说:“阿姨,不用了。我自己上点药就行了。” 可是万阿姨却执意要帮我包扎,我实在不好意思,就指着王海波说:“王哥是医生,不如我让他帮我弄吧。” 张月在一旁冷冷道:“算了,人家还想着跟人聊天呢,咱们别打扰他了。” 我面色发烫,这才看出来张月冷嘲热讽的本事挺高的。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按理说我受伤也是为了救她,我本以为女生遇到敢于为自己牺牲性命的男孩,一定都会芳心暗许。最起码的,也该道个谢吧?可是张月对我的态度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有更加恶劣的去势。 这让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女孩子的心还真是猜不透! 我这么想着,万阿姨已经帮我脱去了鞋子,之前包的纱布已经成了红色。那两排牙印很深,我动一下就会渗出血来。 万阿姨细心的帮我清洗了伤口,然后上了药包扎好,再一看伤口果然没那么疼了。 我忙道谢,万阿姨摆手道:“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小月就危险了。” “妈,你说什么呢!”一旁张月不服了,她现先是瞪我一眼,然后拉着万阿姨的衣服说:“没有他我一样不会有事的。” 我干笑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再次道谢了一声,然后走到王海波跟前。 王海波一个人看着挺落寞,我刚到跟前,他就跟我要烟抽。 “那姑娘喜欢你。”他抽了口烟,突然用下巴点了张月一下,小声说道。 “别逗了,王哥,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是现在不这么想了。她要是喜欢我,就不可能对我这么凶了。”我吸了口烟,见张月也看向我们这里,吓得脑袋不由缩了一下。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的心不但你不懂,有时候她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许她早就潜移默化的喜欢上了你,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我第一次见你们两个时,就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层纸而已。你现在只要捅破这层纸,就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了。”王海波夹着烟,侃侃而谈,两只手还时不时的在空中挥舞两下,以将强语气。 我听得有些呆,随即说:“王哥,你总是时不时的给我惊喜。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情圣了?” 王海波微笑不语,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好像真的是情圣一样。 我拍了他一下,说:“行了,吹牛皮的时间结束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接下来,还有许多人要救的。” 王海波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不是有戏彩珠吗?它可以锁定人的气息,你用它把你认识的人全都过一遍,能感觉到的,说明还没有被血咒控制,我们就抓紧时间去救。感觉不到的,那就暂时不管了。” 他之前已经将锁定气息的方法教给了我,其实很简单。我发现戏彩珠的念力,只需要用傻瓜式的操作方法就能够利用起来。 之前戏彩珠念力消耗过大,但是用来锁定气息还是足够了。我捧起戏彩珠,心里先默默的念起我妈的名字,珠子渐渐暖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了一条白线从珠子上射出来,穿过酒吧的玻璃门,一直伸向我看不见的远方。 只要跟着这条线,就能找到我妈!随后通过戏彩珠,也确定我爸也没事。这让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我把所有我认识的人统统过了一遍,只锁定到思恩、苗苗、还有王闯。连赵敏的气息都没有找到! 王海波见我情绪又低落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也不用难过,就算是那些被血咒控制的人,只要咒源消除,他们一样能够恢复正常。所以我们要尽量将这变成一场没有死亡的战争。” “那万一找不到咒源呢?”我看着他问。 王海波显得信心满满,他说:“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清水老头与其说是想毁掉这个城市,不如说他是想玩一场游戏。他想证明他比所有人都聪明,比所有人都强。他就是一个疯子,再给我一根烟……” 他点上烟后,继续说:“像他这种疯子,一定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增强自己的成就感,所以就算我们找不出咒源,他到时候也会来提醒我们。我们只需等着他来就好。” “王哥,为什么你今天分析问题这么犀利?”我惊异的看着他。 日上三竿,大家吃了些东西,便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因为我已经用戏彩珠锁定过气息,所以我们准备先到我家去。 我、张清横还有王海波三人,收拾妥当,安排好装备,便上了车。 一路上,车子慢慢向我家的方向驶去,我心里则忐忑不安,不住的设想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之前我就不停的给家里打电话,结果总是打不通。 渐渐地我们行驶到了611路公交线上,这条路是我以前每天坐车都要经过,街上的景色一如既往的熟悉,可是已经没有了热闹的人群。 王海波突然拍了我一下,说:“小亮,你在用戏彩珠锁定一下气息。” 我猛然醒悟,忙捧起戏彩珠,心里不住的默念,可是这次珠子竟然没有了反应。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王海波看了一眼珠子说:“是珠子的念力之前消耗太大,既然都来了,那咱们还是先到你家去看看吧。” 我忙不迭的点头,张清横对市里的情况很熟悉,我一说位置,他知道了大概的方位,一路上也没让我不停的指路。 车子停到我们家的小区外,我们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小区里面很安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来到家门口会这么紧张和害怕。 我们上了楼,平日里没怎么注意,今天却觉得楼道特别的阴森。 到了家门口,我也和张月一样,一时不敢敲门。犹豫了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用力拍了拍门,喊道:“妈,开门,我回来了。” ~ 第五十三章 赴约 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做声,我头上顿时留下冷汗来。[.超多好看小说] 王海波斩钉截铁道:“踹门吧。”说着就将我拨开,抬脚就踹。 “砰”的一声大响,门纹丝不动,他抬脚还要在踹,张清横一把拉住他,说:“防盗门你都能踹开?” 王海波讪讪的停下来,我又叫了两声门。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里面有了轻微的动静。 我大喜,拍着门大喊:“妈,是我,小亮啊,快开门啊。” 防盗门上的小窗突然开了,里面是我妈惊恐的眼睛,她看清是我后,猛地将门打开,然后一把将我抱住,当时就哽咽起来。 我忙问:“我爸呢?” 我妈抹了抹眼睛,说:“你爸出去了。” “出去了?”我闻言一惊,外面这么危险,他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 “还不是去找你了。从昨开始,整个小区的人都像疯了一样。今早你爸出去,就发现外面出事了。他担心你,想给你打电话家里又断电了,他回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找你了。”我妈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我听得直跺脚,王海波说:”阿姨,咱们先走。路上再慢慢找。” 我也直催,可是我妈竟然死活不愿离开,一定要等我爸回来才肯走。平时在家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她脾气上来,我和我爸根本说不动她。 王海波说:”这样吧,小亮,你出去找,我留下来照顾阿姨。” 我哪里肯听,在外面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王海波冲我挤眼,嘴里说:“抓紧时间快去吧。” 我只得同意,跟张清横下了楼。可是我上哪去找呢? 刚才王海波冲我挤眼,那意思是让我过一会打电话给他,就说我爸已经找到了,将我妈骗下来。可是他根本不了解我妈的脾气,她要是发现我们在骗她,别说我,就连王海波可能也会被她臭骂一顿。[]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将我爸找到,可是他会去哪里呢? 我们走出小区,上了车,却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小区左边的小路过去,有个菜市场,那里还有一个游戏室,和好几家网吧。 我上学的时候,有好几次逃学在网吧玩的正爽,冷不丁就被我爸给擒获了。次数一多,这让我爸在思维上有了一种惯性,在我沉迷网络那段时间,只要是学校一打电话,或者我很长时间没有回家报到,他首选的侦查目标就是那里的每一家网吧,而且几乎每次都能找到我。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跟张清横说:“张叔叔,咱们不用开车了,我知道去哪里找我爸了。” 说着我下了车,就往菜市场那里跑去,张清横也紧跟在我身后下了车。 这条小路很窄,以前只要是天晴,两边都会摆满各种各样的小摊,有卖进口香烟的,还有卖耳环戒指的,有时甚至会有街头的艺人在这里演唱。这条小路虽然不起眼,但是平日却是鱼龙混杂,热闹的很。 菜市场周围是密集的民房,一家比一家盖得高,房屋都用来出租。有的房子则用来开门面店,其中就有许多的网吧。 我和张清横开始逐个搜寻,我本来想叫喊的,但是被张清横拦住了,他说:“这里人口密集,要是被中咒的人群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我只得住嘴,这里的网吧不少,要是认真数起来,没有十家也有八家。这里平时也是附近学校学生们,课余时间最流连忘返的地方。 让我们担心的是,在找我爸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碰到落单的人。 眼看碰见落单的人越来越多,张清横皱着眉道:“情况有些不妙啊。” 我烦躁起来,扯开嗓子大喊:“爸,你在哪?”连住喊了十多嗓子,也没有人应。 张清横沉声说:“那咱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我不甘心,捧起自己的戏彩珠,强行静下心默念,结果珠子依旧没有一点反应,我气得恨不得把这珠子给扔了! 这附近的网吧也找了个遍,可是并没有找到我爸,看来只能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就在这时,就听一阵吵闹声传来,竟然是从我们来时的小路上传来的。 我和张清横异口同声的说:“糟了!” 一定是我刚才扯开嗓子叫喊,将人群给引来了。 “张叔叔,看来我们只能从前面绕出去了。”我恨恨的说道。 张清横点点头,和我一起往前面跑。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喊:“小亮!” 我扭头一看,那人竟是我爸!在他身后是无数追赶的双眼通红的人。 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爸飞快的跑过来,指着我就骂:“臭小子,你也不看看都是么时候了,就知道上网。我左找右找找不到你,就来这边看看,想不到你还真的在这边。” 我被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好在父子连心,我们都想到了这个地方。我爸以为我又像小时候一样跑到这里上网,我则以为他会以为我跑到这里来上网来找我。 好在有惊无险,我们父子俩总算是相遇了。 我爸可能是太过激动,拉着我一个劲的数落,连身后追赶他的人群也抛诸脑后。我跳脚道:“爸,咱们先跑了吧,到时让你说个够。” 张清横也直催促,越来越多的人从那条小路上涌出来,我们拔腿就跑。 我边跑边给王海波打电话:“王哥,快带我妈出来。咱们在611站牌处汇合。” 挂了电话,我们一路狂奔。我担心我爸跑不快,便问:“爸,你坚持住,到了车站就没事了。” 我爸在我头上扇了一下,骂道:“臭小子少来,你爸我好得很!” 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我爸也不忘教训我,让张清横看得有些呆。 我们一路来到车站,就见王海波已经将车子停在那里了,我妈坐在后座上。 我们跑到跟前,匆匆上了车。张清横坐在副驾驶,我们一家三口则在后座上。 车开出去后,大家才松了口气。王海波边开车,边笑:“阿姨,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王叔叔不是找到了吗?” 我妈嘟囔道:“算你小子老实。” 我和我爸听着狂汗。 我赶紧将王海波和张清横跟我爸妈做了介绍,我爸以为是张清横和王海波救了我,连忙的道谢。 王海波连忙回头说:“叔叔你可千万别客气,其实是小亮救了大家呢。” 我爸只当是客气话,哪里会信?随后便和我妈一通数落我。 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以前挨骂,他俩总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现在倒好,两人竟然合起伙来说我。 等到了酒吧,我的头都大了。 不过想想也是,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任谁也会有些想不明白,也难怪他们话会变得那么多。 回到酒吧,我指着酒吧对我妈说:“怎么样?你儿子的店。” 我妈打了我一下,说:“臭小子,好好说话!” 我将二老引进酒吧,跟大家做了介绍。期间,张月小妮子见了我爸妈还挺害羞,一反凶悍的模样,这让我不禁怀疑王海波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既然已经将我爸妈安全接了过来,那事不宜迟就得赶紧找其他的人。 我把张月拉过来,问:“思恩家住的远不远?” 张月说:“不太远,不过这事你先放一放,刚才你们走的时候,李伟来了。”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忙问:“那他人呢?” “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张月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急道:“大姐,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别像挤牙膏一样。” 张月一滞,随即说:“他问你在不在,然后就说让你到你们高中的学校去找他。”张月说完,顿了顿又说:“李伟可能还没有清醒,他这么做一定是张雪指使的,所以你最好别去,一定会有危险的。” 我皱着眉没有说话,正好王海波过来,我便把这事告诉了他,问他怎么办。 王海波笑道:“看来我说得没错,清水那老头果然来找我们了。” 我问:“王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王海波点了点头,说:“咱俩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好脱身。哎,再给我根烟。”说着说着,他又伸手跟我要烟。 我打开他的手,严肃道:“小心点,我爸妈不知道我抽烟,要是被看见,又要被骂了。” 张月一听,突然笑了,眉毛扬起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好像抓到了我的把柄一样。 我和王海波商量完后,便找个借口出发。张清横本来也要去,但王海波跟他说清利害后,他便也留了下来。 这次只有我和王海波两人,我们两上了车便直奔我的母校。 一路上,我想要怎样才能将老二从清水的控制下救出来。 王海波像是看出我的心思,突然说:“倒时候,我用戏彩珠试试,如果他真的是中了什么符的话,戏彩珠应该会管用的。” 离学校越近,我发现周围的人越少,起先我们还要不停地躲避那些中咒的人群,最后便犹如上了康庄大道一般,畅通无阻。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学校附近,我甚至看见了学校的教学楼,和那上面爬满了大半楼的翠绿藤蔓。 ~ 第五十四章 埋伏 我们将车停在学校门口,正值暑假,学校大门紧锁。 王海波正要往里翻,我拉住他,说:“翻墙不能从这里翻,太显眼。如果清水他们真的在里面的话,一定会发现我们的。” 王海波听着有理,便说:“那你来带路。” 我们虽然是来赴老二的约,但是考虑到清水可能也会来,一想到那老头的阴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带着王海波绕着走到学校的侧面,这里是防御最薄弱的一环,翻过这层低矮的围墙,就是学校的后操场。这里也是我们以前逃课,迟到翻墙的首选。 我身手敏捷,两步便翻上了墙头,王海波忍不住喝彩,这其实只能说明我以前经常翻墙,孰能生巧。 王海波先把水枪递给我,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墙这边有一排低矮的平房,王海波想要跳上去,幸好被我及时拉住。这平房是一个旧厕所,房顶铺的是石棉瓦。以前学校有个家伙翻墙就跳到了上面,结果将顶棚踩踏,摔了一身的米田共。从这以后,很少有人靠近此人。 王海波听得一脸虚汗,他上次被清水锁在垃圾堆里,深知被臭气熏死的恐怖。 我们一路从墙头走到一颗树前,扶着树挨个从墙上下来。踏上操场上的草地,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班主任正守在教室门口,我们一帮迟到的人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躲避着值日的老师。 微风中,好像也飘来朗朗的读书声。 王海波见我站着不动,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老二是不是已经到了,如果来了他又会在哪里?” 王海波没有我和老二之间的默契,当然不知道老二会在哪里。 我想了想,一招手,带着王海波往学校的阶梯教室走去。 学校的阶梯教室在教学楼的二楼,里面能同时容纳两百人。 我之所以觉得老二会在阶梯教室等我们,是因为阶梯教室那里相对寂静,离老师的办公室和班级最远。老二平时干坏事的时候,最喜欢选在那里,暴打球哥也是在那里进行的。 我们进了教学楼,上了二楼,悄悄接近了阶梯教室,发现阶梯教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王海波唯恐有诈,掏出戏彩珠又捣鼓起来。 “进来吧,就我一人。”阶梯教室里突然传出声音,我听得清楚,是老二没错!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也没必要再躲避什么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进到里面,就见教室的最高处也是最里面,站着一个人影,身影宽敞肥大,除了老二还有谁的身材这么霸气? “小亮,你还好吧?”这句话没什么,但从老二此刻的语气听来,却十分生硬。 “老二,你终于认出我了。”自从那晚我和老二决裂以后,就只在山庄上见过一次,他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我。 “因为我今天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商量。”老二的身影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我心说你一个人就好办了,当下问:“什么事,你说吧。” “你让他出去。”老二一指王海波说道。 我跟王海波对了一下眼色,王海波又冲我挤眼,然后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 王海波出去后,阶梯教室里的灯被按亮了,灯光下我和老二遥遥相望。 他还是穿着那身衣服,留着那样的板寸头,可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很窝火。 “说吧,老二,什么事情?”我耐着性子问他。 老二慢慢走了过来,并说:“清水让我告诉你,酒吧的生意已经砸了,他有其他事交给你做。” “什么事情?”我步步紧逼。 老二眉毛一扬,有些不满:“你他妈能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 我正好也懒得跟他废话,清水以为我真的会听他的,那他就错了!上次被他拉到山庄只是考虑到当时的形势才答应入伙的,我哪能真的跟清水那种人同流合污? 我咳嗽一声,看着老二,沉声说:“老二,你跟张雪发展到哪一步了?” 老二一愣,问:“你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我看你都快被张雪那丫头个给迷成个傻子!你今天来了,就别回去了。” 老二面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气得一跺脚,骂道:“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声音倏地拔高,惊动了外面的王海波。他一脚将门踢开,来到我身旁。 至此,我们三人呈犄角之势而站。 老二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说话,只是表情越来越冷。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让我极不舒服,以前我们是多好的哥们啊! 我低声跟王海波说:“待会下手轻点,把他制伏住就行了。” 王海波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俩当着老二的面商量着怎么制伏他,老二也不急,似乎有恃无恐。 我猛喊一声:“动手!” 其实跟老二动手我有些犯怵,一来这家伙实在太生猛,二来他是被张雪施了诡计迷惑了心智,我也不忍下重手。 我闪到老二的身后,一把抱住他,想要控制住他的双手。但这样一来,王海波一时无从下手,又不能打老二的要害。 老二也不反抗,原本一触即发的矛盾似乎又缓和了下来,就在我以为已经掌控了局势的时候,老二突然抬脚将正对着他的王海波踹到,然后身躯一震,几乎将我甩出去。 我没想到,原本平静的老二突然会像发疯的公牛,我努力的想要锁住他,结果就像他的披风一样被甩来甩去的 王海波更是狼狈,老二那一脚正揣在他肚子上,将他摔得脸色蜡白,像虾仁一样的蜷伏在地上。 我原本的设想是从容不迫将老二拿下,然后让王海波用戏彩珠看看老二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符,结果现在弄得没法收场。 老二像是不知疲倦,越来越狂躁,他想要将我从他身上甩出去,我则拼命地抱紧他。随后,老二用背猛撞墙壁,这可苦了我,几乎被他撞得吐血。 王海波终于缓过气来,他拎着板凳猛地砸向老二。我赶忙放开老二,闪到旁边以免被误伤。 板凳正好砸在老二身上,老二疯狂的看了一眼王海波,向他冲来。 王海波身材薄弱,但全然不惧,突然抓起讲台上的话筒,猛地砸向老二。随后更是就地取材,身旁凡是能拿动的,全往老二身上招呼,老二很快就被王海波这种赖皮的打法给弄的狂躁起来。我在一旁也插不上手,急的干瞪眼。 最后,老二看样子也是实在受不了了,飞身向王海波扑去,结果后者早有准备又抄起一个话筒,不偏不倚正打在老二的额头上。 老二身子落地,直接睡到了地上,看样子是被这一下给打晕了。 我这才跑过来,皱眉说:“王哥,我不是叫你下手轻点吗?”老二额头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王海波说:“不下重手制不住他,我刚才肠子都差点让他踢断了!” 既然已经把老二控制伏住,我赶忙让王海波看看老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王海波蹲到老二身旁,在他全身查看了一遍,又把戏彩珠拿出来,想听诊器一样在老二身上按来按去。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耐烦,问:“怎么样,王哥?” 王海波说:“没什么异常。” “不可能,要是没什么异常,老二怎么可能跟我大打出手?”我开始怀疑是王海波的能力问题。 王海波见我怀疑,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随即他眉毛一皱,沉声说:“外面好像有动静?”说着起身跑出去察看。 老二趴在地上,像熟睡的孩子,我静静的看着他的影子,想到以前我们共患难的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会跟我大打出手。 “小亮,快闪!”王海波突然冲进来,拉着我就往外跑。 他神色慌张,冷汗淋漓。我来到外面,趴在二楼阳台往下一看,好家伙,操场上是乌泱泱的人,看得我头皮发麻!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而且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清水搞的鬼! 看来还是中埋伏了! 王海波不敢多做停留,拉着我就要下楼,我甩开他道:“不能扔下老二!” 但等我回到阶梯教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二已经不见了! 王海波在外面喊:“小亮,李伟已经跑了!” 我出来一看,就见操场上,老二飞快的跑到了围墙下,然后身手敏捷的爬上去,一翻身跳过去不见了。 我和王海波跺了跺脚,赶忙也往楼下跑。 下了楼,面对满操场的人,王海波急的跺脚:“这下完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白他一眼,这也太小看我了,当下一指远处的宿舍区,说:“咱们就从那里撤。” 虽然然翻不成墙,但还可以翻窗户。 时间紧迫,我拉住王海波飞快的向宿舍楼跑去。 ~ 第五十五章 黑猫 学校的宿舍楼年久失修,那些住校生常常深夜逃出去上网,时间久了在学生中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我和王海波飞身跑进宿舍楼,我开始在走廊窗户的护栏上摸索,王海波急的在一旁等的跺脚,不停的催促。 我也不去理他,终于在第三个窗户的护栏上摸到了名堂。这个窗户的护栏其实已经断了,事后被人接了上去,眼下这条逃学“密道”已经成了我和王海波逃命的通道。 王海波显然没有想到那么粗的护栏竟然会是断的,我推他一把,让他赶紧爬出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钻出来。这条路要是带上老二就走不成了,否则老二会被卡在当中。 出了宿舍楼,外面是一条学校与教工宿舍之间的小路。我和王海波快步走出来,慢慢绕到正门。 这时学校里已经全是中了血咒的人群,要是我们刚才晚走一会,现在可能已经被分尸了。我们的车子就停在大门边,可是现在要是过去的话,弄不好会被围住。以王海波的技术,很可能会在混乱中熄火。 所以我们决定在暗处等一等,王海波坐到小巷里又问:“小亮,有烟吗?” 我有些诧异,问:“王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啊,最近怎么这么大的烟瘾?” 王海波叹了口气,说是压力太大。我拔出一根然后把剩下的多半盒全给了他。 王海波抽着烟,突然问:“小亮,你说李伟现在会去哪?” 我看向王海波,他笑了笑,然后说:“要不咱俩再冒一回险?”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担心王海波不肯。既然他也有此意,兵贵神速我们立即就动身。我俩不顾一切的跑到学校大门前,钻进车里,王海波急忙发动车子。 结果他太过匆忙,倒车时撞到了身后的墙,然后车子就突然熄火了。 王海波大骂一声,可是车子再也发动不起来了。不少的人看见了我俩,已经向我们车子冲了过来。 我焦急道:“王哥,不行咱俩弃车逃跑算了。” “闭嘴!”王海波平时都挺和善,唯独在着急的时候千万别理他,不然一定会被呛到,我也是才发现他这个特性的。 我乖乖的看着他在驾驶座上手忙脚乱,就差把方向盘给卸下来了。看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便问:“会不会是引擎出问题了?” 我话音刚落,车子就动了。这时那些追上来的人群也刚到车跟前,王海波欢呼一声,一踩油门车子便飙了出去,然后差点撞到树上。 我被他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郁闷不已。 车子上了正轨,王海波拿出了戏彩珠,开始锁定老二的去向,过了一会,便收起珠子开始专心的开车。 我问:“锁定老二的气息了吗?” 王海波自负一笑,说:“那当然,你别忘了,这珠子可是我们戏鬼师的法宝!”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家乡那位“师傅”,便让王海波给我说一说我们这位师傅,到底有多厉害。 王海波答应下来,他掏出烟来点上,并没有急着开口。烟雾在我们眼前翻滚,王海波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路上的街景一点一点的倒退,王海波也轻轻地说了起来:“记得有一年,乡里放电影。我和一帮小孩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去看,看完电影后就连夜往回赶。在乡下走夜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且那时据说乡间还有狼出没,我们一帮小孩子也毫不例外的害怕了。” “在路过一片坟地的时候,一团团的磷火更是让我们毛骨悚然,胆子小一点的几乎尿裤子。当时我跟着师傅修行已经有一段时间,脖子上的戏彩珠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所以相比之下我倒是略微胆大一些。我们好不容易走出坟地,终于快要到家。结果路过路边一个废旧土房时,里面突然传出婴儿的哭声,而且不止一个!一帮孩子都吓得哭了,唯独我没有哭。跑回村子后,我便笑话他们,结果大家都说我装蒜,有本事就到那房子里去看看。” 王海波说道这里,不禁摇头苦笑一声,我问:“那你进去了吗?” 王海波问:“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好奇的看着他。 王海波接着说了下去:“其实当时我也怕的要命,那些哭声不停在耳边回荡,格外的吓人。但是我当时被讥讽了两句,一时赌气便真的一个人去了那个土房子。那个房子,在村外的小路边,还没走出村子我就已经听见了那恐怖的哭声。可当时我还是走了进去,现在想想都不可思议,我踏进那房子以后,就看见看许许多多的眼睛,那是猫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异光。屋子里竟然是无数的猫,那些婴儿的哭声竟然是这些猫发出来的!”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王哥,你说的这个不怎么恐怖,换一个吧。” 王海波面色不善的瞟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抖,赶忙闭嘴。 “那些猫齐刷刷的看着我,全都安安静静,用好像人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王海波接着说:“那晚回家以后,我就病倒了,只感觉头非常的胀,昏昏沉沉,全身发冷。后来师傅来了,他问过我后,将我带到灯下一照,我的影子印在地上,脑袋竟然有两个!师傅说我是差点被吓丢了魂,让我每天自己拍自己脑袋,将魂拍进去。之后,师傅告诉我,那间房子文革的时候死过许多人,那些猫是去吊唁的死者的,是猫仙。” 我听得无趣,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得听他继续说:“自那以后,师傅就告诫我:“因为我冲撞过猫仙,以后要小心猫,尤其是黑猫,否则还会把魂吓出来的。” 王海波说完后,就不再说话,静静的开车,我问:“王哥,咱们把师傅叫来对付清水吧。” “师傅他该来的时候自然回来,我们是请不动他的。”王海波打着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另一条路。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一片豪华的别墅区,让我惊讶的是,苗苗家就在这里! 看来老二来时也是开着车的,否则我们早就追到他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来找苗苗的? 王海波继续靠着戏彩珠跟踪老二,最后车子便停在了苗苗的家门口。院门口,有一辆摩托车。这辆车是张月停在酒吧门口的,显然是被老二骑了过来。 老二果然是来找苗苗的! 我拉着王海波进了苗苗家的院子,院子里那只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空空的狗屋。 房子门是开着的,我和王海波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苗苗家我挺熟的,宽敞的客厅里没有一个人。 我和王海波对望一眼,便上了二楼。我来到喵喵的房间,敲了敲门,屋里有人问:“谁啊?” 我听出是苗苗的声音,忙说:“我是小亮。” “你有什么事吗?”苗苗隔着门跟我说话,好像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我说:“苗苗,我们是来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城里出事了,这里很危险。” 门里面,苗苗不说话了。 我不由奇怪起来,为什么只有苗苗一个人在家,大门又开着,老二有没有进来,他人又在哪里?我突然来到这里苗苗为什么一点也不惊奇? “苗苗,你能把门打开吗?”里面苗苗很长时间不说话,我只得又问道。 “我很好,你们走吧。”门里面,苗苗声音有些冷淡。 不对!屋里的不是苗苗,苗苗是不会这么跟人说话的。而且我刚才并没有介绍王海波,只是说我来了。可是屋里的人像是知道门外不止一个人。 我沉声说:“你把门打开,不然我就踹了!” 屋子里,苗苗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这让门外的我一阵发冷。 “你真的想进来吗?不怕被吓着?” 我冷笑一声说:“笑话,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会被你吓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长着两个脑袋!” 说完,抬脚刚要踹门,门突然开了。 门一开,屋子里一览无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看见床上蹲着一只猫,正瞬也不瞬的盯着我! 一只黑色的猫! 王海波探头进去一看,脸色顿时惨变,眼睛惊恐的睁得溜圆。我心里也一阵阵的发寒,难道一直跟我对话的,就是眼前这只黑猫? 那只黑猫很大,它安静的蹲在床上,像人一样的看着我,几乎让我不敢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成了年幼时期的王海波,走进了那个满是野猫的土房子里。 原来猫的眼睛是这样深邃,让人如临深渊! 我紧张的看着这只猫,生怕它再开口说话,或者突然变成一个人。 时间好像也停住了。 我想起王海波说他遇上猫,可能会把魂吓出来,便扭头看了他一眼。 王海波到还算正常,只是猫显然从小给他留下了阴影,他的身子不停的在发抖,好像突然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当中。我连拍了他几下,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屋子,鼓起勇气朝这只猫走过去。 ~ 第五十六章 张雪挨打 王海波刚给我讲了他小时候被猫吓丢魂的事,我们就在苗苗的卧室里发现一只黑猫。[] 更让人惊惧的是,之前这只猫还跟我隔门喊话,诡异之极。 我怕王海波真的出什么意外,便撞着胆子走进去,想要看看这只猫到底有什么名堂。 这只猫似乎一点也不怕人,一动不动的蹲在床上,眼睛定定看着我,我越发肯定这只猫的诡异,跟它僵持片刻几乎败下阵来。 我实在不敢相信猫会说话,但屋子里又再无其他人,我想了想,试探道:“你不是想吓我吗?来啊。” 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一只猫说话,那感觉别提有多别扭了。 说完后,我就紧张的看着这只猫,黑猫仍旧看着我,但什么也没说。这段时间相当的漫长,好像一个世纪一样。 这只猫始终就这么蹲着,一言不发。我顿时放松下来,对门口的王海波笑道:“没事了,刚才说话的不是这只猫。” 话音没落,就听有人说:“你敢走过来吗?” 我猛地回过头,黑猫仍旧蹲着,嘴巴也闭着,此刻见我看它,便将脸转向别处。 “王哥,刚才说话的是这只猫吗?”我呆了好长时间,才问道。 王海波也被吓到了,他摇了摇头,说:“我没看清。” 我心里一阵害怕,但心想就算这个猫有古怪,可是我们人数上占优,再说我可是连冥兽都见识过的人,怎么能被一只小喵咪给吓得团团转呢? 我把心一横,嘴里说:“来就来,你还能把我吃了?”说着,我快步走到床前。 结果这只猫忽然跃下床,叫了两声,躲到了墙角,看样子是在躲我,跟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 我一阵奇怪,就听身后王海波惊呼:“小心!”紧接着,脑袋上一阵剧痛,我立马转过身来,就见张雪站在我身后,满脸怨毒的看着我。[.超多好看小说] 不一会,我眼里的事物就开始模糊,脚下的地也跟着摇晃,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老二,他出现在王海波的身后,王海波却没有察觉,之后我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王海波两人被绑在一楼的客厅里,沙发上还有苗苗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也被帮着,而且嘴巴也被毛巾堵上了。 两人看见我们醒来,嘴里呜呜做声,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我身子动了动,手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后脑勺也隐隐作痛。王海波这时也醒了,我俩背贴着背绑在一块,动也动不了。 现在想来,刚才真是愚蠢,竟然被一直猫给吓糊涂了。门里面跟我说话的,分明就是张雪。她故弄玄虚,当时一定就藏在床后的衣柜里,我和王海波两人却像是被猫迷住了魂一样,注意力全放在了它上面。 我用脑袋撞了一下王海波,结果正撞在他伤口上,我也疼的直吸气。 “王哥,咱俩今天算是栽了。都怪你,没事说什么不好,非要说猫,结果害得我也栽了跟头!”事情就是那么巧,来时路上王海波给我将他小时候的经历时,说到了猫。而我们来到苗苗家后,竟然也看见了一只猫。 也许是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当时我真的觉得那只猫很诡异,现在想想,我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想到这,我看向被绑在沙发上的苗苗和她弟弟,两人都惊慌失措,脸上全是汗珠。 “苗苗,你们别怕,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出言安慰。 我话刚说完,就听楼梯上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王小亮,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着,脚步声迫近,张雪和老二两人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张雪仍旧美得不像话,老二站在她身旁就像是陪衬的绿叶。张雪下了楼就冷眼看着我,仿佛要将我吃掉一样。 我笑道:“张雪,脸上的疤怎么还没好啊?” 张雪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额头,那道浅浅的刀疤仍旧清晰。随即,她身子颤抖起来,牙齿咬的咯咯响。 “你很好!”她狠狠盯着我,说:“你没有忘记这一刀就好。” 我继续说:“其实脸上多条疤也没什么,挺个性的。你那条疤看上去就像多了一只眼睛,跟二郎神一样。只是人家二郎神第三只眼是竖着的……”我有心气她,所以就信口胡说。 张雪的脸色由红变白,在由白变青,表情精彩之极。我见效果明显说的更加起劲:“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外号吗?‘头文字干’,这名字挺好的,你考虑一下……” 张雪忽然笑了,笑的很大声。如果一个人因为怒火而狂笑的话,那他一定已经变得疯狂。 此刻张雪就是这样,我见目的达到,便说:“张雪,都是自己人,开个玩笑而已,赶紧把我放了。” 王海波骂道:“你个笨蛋!你把她气成这样,她会放了你?”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这种女人吃硬不吃软,最拿手的就是蹬鼻子上脸。再说清水还用得上我,一定会放了我们的。” “你说错了,”张雪突然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过来,她狠狠的说:“你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早晚都会背叛我们,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冷笑一声,说:“我当时跟你爸说的清楚,只管照看好酒吧。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这事早就说好了的。你想杀就来吧,看你爸回去怎么说你!” 我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心里也直打鼓,看张雪一脸的疯狂,说不定真的会冲过来捅我几刀。 我心中心思急转,又说:“再说,我帮你们偷来的枉死簿不是不能用吗?其实枉死簿是要用冥兽挂饰来启动的,要是没有我的冥兽兽头,你们什么也干不了!”这句话是我胡乱编造的,就是怕张雪真的用刀捅我。 张雪听了我的话,脸色一变再变,动作也停了下来。 张雪身后的老二突然走上前来,对着张雪说:“他们刚才想要抓我。” 张雪听了,脸上又有变化,她突然看着我笑道:“放是自然要放的,可是那天你和张月用刀把我的脸划破……” 我不等她说完,便说:“那你在我脸上划一刀,这样咱们就撤扯平了。” “那不行,”张雪狡黠一笑,说:“我可不敢动你。”说着,她脚步轻扬,走到了苗苗跟前,然后回眸对我嫣然一笑。 我心中一阵发寒,沉声说问:“你想干什么?” 张雪笑的天真无邪,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在她脸上划一刀。” 苗苗虽然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做声,但是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恐却越来越浓。 我气愤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这事跟她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你以为我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她的脸弄花?”张雪将水果刀轻轻挨在苗苗脸上,刀尖不停游走,看着就让人心寒。 “那你说说看,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一种不好的预感又袭上我的心头。 张雪笑的更甜,这丫头每次这样笑都没什么好事,现在也是这样,她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给你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苗苗的脸,自言自语道:“你看她长得多美,是不是?” 我拼命地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可是根本不管用。张雪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好像很喜欢看我着急的样子,她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 张雪手里的刀子慢慢移到了苗苗的脸颊上,然后慢慢的加重力气。 我怒声道:“住手!” 张雪听了笑的更加张狂,突然将堵在苗苗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 苗苗吓得哭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怒声向张雪道:“有种冲我来,你要是敢碰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雪眉毛一扬,说:“好啊,那就试试看。”说着,就要拿刀在苗苗脸上划。 “等一等,”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二突然开口制止了张雪,他面无表情的说:“你把她脸弄花了,回去怎么跟清水交代?” 张雪脸色一滞,随即冷笑一声,说:“不就是张脸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爸会怪我。”说着,手下也没停。 老二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张雪面色一变,怒声问:“你敢阻拦我?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狐狸精?” 我在一旁冷冷道:“也不知道谁才是狐狸精。” 老二脸上一红,小声说:“我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按照清水的吩咐做事,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在一旁狠狠道:“老二,你难道还没看她的本性吗?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张雪瞪我一眼,然后对着老二说:“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把她的脸弄花!”说完,她想要挣脱老二的手,但老二拉的很紧,张雪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渐渐脾气上来,整个人像泼妇一样对老二又打又骂。 “够了!”老二突然暴喝一声,紧接着,一耳光重重的掴张雪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张雪捂着脸呆在当场,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我和王海波也看得几乎呆住,老二竟然会对张雪动手,而且是在被张雪迷惑了心智以后,这简直让我吃惊! “你……打……我?”好长一会儿,张雪捂着脸,瞪着老二喃喃道。 ~ 第五十七章 尖笑 一向将张雪视为心目中女神的老二,竟然重重掴了张雪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将大家震得目瞪口呆。 我震惊过后,随即欢呼喝彩,以为老二终于看清个张雪的真面目,清醒过来。但是老二爆发过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再没有了刚才的猛劲儿。 张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张牙舞爪的,在老二脸上又抓又挠,拳打脚踢,像个疯子一样的哭叫。 不一会,老二脸上就被张雪给抓破了。张雪年纪轻轻,竟然跟个泼妇一样,这跟她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 我在一旁大叫:“老二,还手啊,别被这丫头弄破相了!” 可是老二好像被点了穴一样,任凭张雪百般厮打,就是站着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知道老二还是喜欢张雪,就算知道了张雪的为人,也仍旧喜欢,刚才那一巴掌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张雪就不同了,她究竟把老二放在什么位置,一目了然。 张雪越来越气,突然一巴掌掴在老二脸上,嘴里骂道:“我让你打我!” 老二脸被打的扭到一边,随即又乖乖的扭回来,张雪又是一巴掌,老二依旧一声不吭。张雪左右开弓,连掴十几个巴掌,老二的脸蛋已经变得红中带紫。 我看得怒火澎湃,大骂:“老二,你他妈还手啊,是不是想让他把你打死?” 一个大男人,当众挨耳光,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老二可能已经暴走无数次了。就连苗苗也看不下去,骂起张雪来。 张雪停下来,瞪着老二,然后说:“我现在还要弄花她的脸,你可以再来拦着试试。”说完,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再次向要划苗苗的脸。 我大怒,扯着嗓子骂:“你个丑丫头,怎么还说不听了。你今天敢碰苗苗一下试试,你划她一刀,我划你十刀!” 张雪回头瞪我一眼,突然举起手中的刀子,作势欲扎! 众人失声惊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我的心也瞬间跌入了谷底。 这时,就见一块石头猛地从门外飞进来,正打在张雪身上。随后,客厅里闪进一人来,竟是张月。 她说:“你的脸是我划破的,有本事你冲我来。”张月长发绑在脑后,英气逼人。 我和王海波几乎热泪盈眶,张月向我们看了一眼,不屑道:“你们两个怎么又让人给绑了,真是没用!苗苗,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张雪尖叫一声,举着刀子冲向张月,疯了一样的乱挥,寒光闪闪,让人心寒。 我担心叫道:“张月,小心!” 张月不慌不忙,面对张雪的攻势,左躲右闪从容不迫。张雪本来面貌是极美的,可是此刻的她一脸的疯狂,不停的尖叫,嗓子都喊哑了。相比之下,张月动作大方,脸色镇静,隐隐带着一股正气,只将张雪比的跟疯婆子一样。 我突然发现张雪的身姿特别的好看,此刻的她就像踩着特殊的舞步,翩翩起舞。 我们不觉看得痴了,张月突然轻喝一声,一脚正提在张雪拿刀的手腕上。 张雪手一松,水果刀就借势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我和王海波的身边。 张月得意一笑,对着张雪勾了勾手指,说:“继续来喽。” 王海波感慨道:“这两个女孩都姓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姐妹呢,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碰他一下,不耐烦的说:“你别啰嗦了,赶紧想办法把绳子弄开。” 那边,张雪和张月两人已经打在一起,张雪虽然打起来没什么章法,但是她身上竟然有股怪力。上次我和张月追她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力气特别的大。两人就像武打片里的演员一样,打得我们眼花缭乱。 张月表面上看着好像占着优势,但是体力耗费却很大,反观张雪,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这样形容一个女孩子其实挺不好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时间不长,张月就有些支持不住,最让我担心的还是站在一边的老二。他是最大的变数,如果他现在突然去帮张雪,那张月立马就会败下阵来。 王海波也知道利害,我们两人看着近在眼前的水果刀,但就是够不着,急得我们没办法。 这时,张月的动作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灵敏,而张雪却状态如故。而站在一旁的老二,虽然还没有出手,但是一双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场中。 我现在最担心的也就是他会突然加入战斗,那样的话,张月就必败无疑了! 果不其然,张月一不留神,就被绊倒在地。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张雪又跟着一脚踩在她肚子上。 张月闷哼一声,秀眉也皱在一起。 情况又变得危机,张雪踩着张月的肚子,嘴里冷冷的说:“上次你弄花了我的脸,今天我就把你的脸也弄花!” 张月冷笑一声,身子突然往出一滚,然后两腿夹住张雪的腿,将她绊倒在地,一抬手将她的胳膊拧了起来。 “你要有本事,尽管来就好了。”张月嘴上也毫不示弱。 屋子里所有人包括老二,都盯着激斗正酣的两个女孩,却没有人看见二楼楼梯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黑猫。 它像一个观众,静静的看着客厅里的一切,那双幽幽的猫眼就像人的眼睛。 我一瞥之下,看见了这只黑猫,一时又有种错觉,这不是一只猫,更像一个蹲在那里的人。就这么,我的视线竟然无法再离开这只猫。 黑猫慢慢的转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东西。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良久,黑猫突然嘴巴一咧,然后爬上楼去不见了。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凝固住,寒流从脚底不住的涌上来。 刚才那只黑猫在笑! 没想到张月挺厉害,竟将张雪给控制住了。她将张雪踩在脚下,撇了一眼老二,道:“你是不是也想来领教领教?” 我急道:“先把我们的绳子解开!” 张月见老二不动,便走过来,拾起刀子将我们的绳子割开。一获得自由,我底气也足了。 先走到张雪面前,看着她说:“你现在要么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要么我再在你脸上划一刀。你自己选吧。” 张雪的胳膊被张月扭伤,一时爬不起来,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老二说:“你为什么不动手?” 老二看了她一眼,突然走过来,将她扶起来。 张月说:“大家别怕,李伟叫给我了!” 她揉了揉手腕,摆开架势,就等着跟老二一决胜负。 我推开她,说:“要打也得大家一起上啊,咱们人数上还占着优势呢。” 我、王海波、张月再加上苗苗的弟弟,没有理由摆不平老二的。这次我打定注意,非把老二给制伏带回去。 老二却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将张雪扶起来后,突然说:“让我们走吧。” 我摇了摇头,坚决说:“那不行,张雪可以走,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老二叹了口气,说:“那就看你们能不能留住我了。” 王海波之前被老二打晕,正窝火呢,听老二这么说,手里早就抄起家伙,准备动手了。 之前老二就栽到他手上,此刻见王海波又要用耍赖皮的打法,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老二一一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苗苗还不知道老二的事情,见我们要和老二动手,心中奇怪,担忧的问:“小亮,你和李伟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好得很。” 我定定看着老二,沉默了一下,说:“老二,你有没有回家去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家里的安危?” 老二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的脸刚才被张雪十几个耳光打下来,现在已经有些肿了,我看着他的脸说:“你为了这个女的,值得吗?” 老二严重迷茫之色越来越重,我看在眼里,心中也激动起来,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要是我怀疑张雪是对的,你一定不会护着她。现在你应该也看清她的面目了,赶紧跟我回去吧。” 老热喃喃自语道:“我还回的去吗?” 我说:“回得去啊,当然回得去,刚才她们打斗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帮忙吗?你现在也不用管,只用在旁边看着就行,等我问完这丫头话以后,咱们就回酒吧。” 老二看着我,慢慢点头,说:“好,我把她交给你。” 我心中一喜,说:“老二,你终于想通……啊!”我话没说完,老二突然一脚揣在我肚子上。 我只感觉身子一轻,真个人向后飞去,摔倒地上后,只觉得这一脚把我肠子都踢成两截了!豆大的汗珠瞬间流了一脸,我也像王海波一样跟虾仁一样蜷伏在了地上。 王海波和张月几乎是同时出手,众人原本都以为老二清醒了过来,谁知到老二演技这么好,竟然骗我挨了这么重一脚。 老二踹开我后,又迎上了王海波和张月。王海波一手拎着个花瓶,一手拿着个烟灰缸,像个傻子一样的乱甩。那个花瓶他是从客厅一个架子上拿的,之前来苗苗家,见苗苗她爸很喜欢这个花瓶,所以我估摸这个花瓶应该价值不菲! 客厅正打得热闹,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笑。 客厅里,众人一时都停了下来,被这声尖笑给搞的毛骨悚然。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问苗苗楼上还有什么人,苗苗摇了摇头,说:“楼上已经没人了……” 我心里一寒,楼上没有人,但是我知道楼上还有一只黑猫,一只笑起来像个老头的黑猫! ~ 第五十八章 危险迫近 客厅里,王海波和张月正跟老二打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突然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尖笑。 这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其中像是隐藏着什么阴谋。 楼上除了那只黑猫,什么也人也没有。 众人正在愣神,老二突然抱着张雪夺门而去,我反应过来,大吼一声:“站住!” 但是老二速度太快,王海波只来得及丢出手里的花瓶,花瓶撞在门框上四散分裂,老二和张雪已经跑出了门。我心说完了,下次要再见老二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老二突然又抱着张雪退了回来,并将门紧紧的关上,看他们脸上的神色,似乎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心说奇怪,这城里张雪他们向来是横行无忌,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老二退进客厅,将张雪放在地上,然后两人便与我们默然相对。 我冲王海波使了个眼色,让他冲去看看。王海波以为外面是血咒大军来了,便问我:“咱们的水枪呢?” 自打我们被老二和张雪打晕后,水枪就不见了,此刻应该在二楼。王海波摇摇头,并没有上楼,而是想先看看外面究竟什么情况,能让张雪和老二吓成这样。 他刚走到门口,张雪和老二几乎是同时惊恐至极的喊道:“别开门!” 这一声,吓了我们一跳,王海波开门的手也停在半空,不禁疑惑的看着他们。 张雪身子竟然在发抖,像个怕黑的小孩,努力将脸埋在老二的胸口,好像看一看门口也让她恐惧。 张月胆子本来就小笑,尤其是对神秘诡异的事情,刚才那一声诡异的尖笑已经把她原本澎湃的斗志击溃,此刻也受到张雪的感染不自觉的往后退,一直退到我身后。 王海波站在门口,开门不是,不开也不是,处境尴尬。 我问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老二脸上淌汗,竟然像是解脱一般,说:“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我一皱眉,问:“你说什么?” 老二脸转过来,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城市马上就要毁了,我们都要死。” 张雪突然从老二怀里挣脱,歇斯底里的大喊:“谁说的,我是不会死的!我爸怎么会害我?” 老热一脸的疼惜,抱住张雪想让她安静冷静下来,可是张雪拼命的挣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身子不停的发抖。 我越发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张雪吓成这个样子? 王海波显然也很好奇,他鼓足勇气,趁着大家不注意将门打开一条缝,搜上去看,同时嘴里嘟囔道:“奇怪了……什么也没有啊。” 他看了楼半天,将门大开,说:“什么也没有,小亮,小心他们耍花招。” 我应了声,看着老二道:“老二,你要是在执迷不悟,我们今天就群殴你,我管你是不是中了张雪的迷幻药,不打的你清醒,咱俩就不算哥们!” 王海波说:“就等你这句话了。”说着,门也没关就走了过来。 老二嘲笑的看着我们,突然说:“你们不用急,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死的。” 我不耐发的打断他,说:“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告诉我们究竟怎么回事,要么赶紧抱头蹲下!”这时,王海波、张月、苗苗的弟弟,加上我四个人已经将老二和张雪团团围住。 张雪疯疯癫癫的,老二一松手她就瘫坐到了地上,我却没敢对她放松警惕,这丫头狡猾的很,待会又趁我不注意在我肚子上踹一脚,那估计以后我就只能靠流食过活了。 老二四面楚歌,全无战意,苗苗的弟弟突然指着门口,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我迟疑道:“怎么了?”说着,往门口瞥了一眼。 由于我站的角度问题,我只看到门口不断有浓重的绿色雾气吹进来。[]随即。一股刺激的气味也充满了客厅,大家都闻到了。 我大叫一声不好,知道老二和张雪没有骗我们,门外的确有危险! “你怎么不关门!”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王海波大吼。 王海波此时也急了,用更大的嗓门吼我:“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现在急也没有用了,刚才老二和张雪要是能跑早就跑了。一看到这股绿色的雾气,我就想到了山庄会议室里的那个古怪肉团。 一只巨大的触手慢慢从门外伸了进来,上面长满了绿色的绒毛。我一挥手,大喊:“大家快上楼!” 众人哪里会有意见,纷纷跑上楼去。就连老二也顾不得敌我之分,抱起张雪也跟着我们跑到楼上。 上了楼,我说:“大家先静一静,楼上可能有古怪,大家千万小心,先躲到房子里再说吧。” 老二冷笑一声,说:“没用的,躲到哪也没用,横竖都是一死。” 张月瞪他一眼,怒声问:“那你跟上来干什么?” 老二虽然性情大变,但脸皮依旧很厚,反驳道:“废话,有谁想死?” 情况紧急,我说:“别吵了,老二,你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二耸耸肩,显然也没有办法。 这是绿色雾气已经慢慢的飘了上来,我急道:“咱们先躲过这一阵再说吧。”说着,拉开身前卧室的门。 这是二楼的主卧,是苗苗父母住的卧室。里面很大,地毯踩上去相当柔软,很舒服。 这间卧室里,有一个阳台,透过阳台,就看见外面绿色的雾气铺天盖地,那里面隐隐有无数巨大的黑色影子,像巨型狂蟒一样不停的晃动。我看的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砰的一声,绿色浓雾中,一直巨大的触手突然从阳台伸了进来,将玻璃全部拍碎在地上。 这间卧室有阳台,不够严密,太过危险,众人忙退出来。一出来,那股呛人的绿色雾气几乎让我们晕倒,大家赶紧跑到另一间卧室里,将门关的死死。 幸好这间屋子里没有阳台,进到房间里,我一把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堵到门缝上以免那些雾气钻进来。 谁知这样竟然惹的苗苗弟弟不高兴了,苗苗弟弟皱着眉说:“唉,这是我的被子!” 我拍了拍他脑袋,说:“你个富二代,一床被子有什么好心疼的?改明儿让你爸给你全部买新的。” 我随口这么一说,就见苗苗和她弟弟都慢慢地下头,默不作声。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岔开话题,说:“刚才我听到楼上有人笑,你们听见了吗?” 张月身子一抖:“小亮,你别吓唬我!”她说完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不说话,她不敢相信道:“难道你们也听到了?我还以为就我和小亮……”她越说声音越小,终于没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许久,王海波问:“小亮,你怎么看?” 我把刚才看见那只黑猫笑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众人纷纷表示不可思议,就连老二也不相信,他诧异的看着我说:“之前张雪是想吓唬你,所以故意弄了个假象,让你们觉得是猫在跟你们说话。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只猫会说话吧?” 我不理老二,问苗苗家里哪里来的猫。 苗苗照样莫名其妙,说从来没见过什么猫。 老二又插话道:“猫是我们带来的,张雪来时路上看见的,觉得可爱就抱着准备拿回去养的。” 我看着老二笑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只会用脚踹我。” 老二也冷笑一声,说:“我不光会踹你,我还会揍你呢!” 我俩不禁斗起嘴,而且越说越呛火,眼看就要打起来,幸好苗苗及时将我们拉开。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和老二问:“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那么要好,现在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要动手。” 我愤愤的指着老二,对苗苗说:“你问他,看他还认不认识我们大家,还记不记得我跟他是最好的哥们儿!” 老二针锋相对:“你那天不是说咱俩决裂了吗?” 我胸口都快气炸了,指着他说:“好啊你,你什么都记得,我还说你是被张雪给迷倒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呢!” 老二突然指着我鼻子吼道:“老子为了你,都敢冒死跟你到枉死城里去,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老子什么事都要围着你转!” 王海波站到我们中间,推开我们劝道:“你们俩跑题了,刚才不是在说猫吗,就算要打也得等到大家安全以后了再打。” 我和老二异口同声的吼道:“等不了了!”然后将倒霉的王海波推开,然后扑到一起,拼命地厮打起来。 这间卧室本来就不大,哪里经得起我和老二这么折腾,众人本来还想拉架,可是我俩来的太过疯狂,众人一时插不进来。 我和老二在屋子里翻来滚去,将东西碰翻了一地,什么也不管不顾,即使现在外面有巨大的威胁,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将对方打倒。 没一会,我们就两败俱伤,这一战,我们势均力敌。 我靠着墙,看着老二。他也坐在地上,目光罩在我身上。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我们对视良久,老二突然转过脸去不在看我。 王海波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这样又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接着王海波的话问道。 众人像是被电击一样,这个声音像是在门外,又像是在屋子里。 苗苗突然指着床底,一脸惊恐的喊了一声:“猫!” 我转头看去,就见床底下黑暗处,一双幽亮的猫眼正静静的注视着我们。 ~ 第五十九章 缩小 原来这只黑猫竟然一直藏在床底下,难道刚才说话的真的是这只猫? 众人惊惧异常,我看着老二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二白了我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我怒声说:“你不是说这猫是你们带来的吗?现在出了怪事当然要问你!” 老二回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知道!” “你!”我气得猛地站起来,指着老二。 老二也毫不示弱,同样立马站起来。 众人见我和老二有再打起来的趋势,忙将我们拉开。混乱中,那只黑猫突然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它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走了一圈,然后跃上床,蹲在上面打量着我们,甚至还冲我们笑了笑,像一个老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愣在当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只想着离这只猫远一些。 黑猫看了大家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张雪身上,刚才老二把她抱上来后,她就一直瘫坐在地上。 黑猫看了看她,又裂开猫嘴一笑,声音尖细,神态诡异。 我壮着胆子问:“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是啊。”黑猫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张月藏在我身后,心惊胆战道:“你是人是鬼?” 老猫又笑了,尖细的声音犹如在拉锯条:“嘿嘿嘿,我是猫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猫会说话?”张月抓着我肩膀的手抖个不停,但是仍旧忍不住好奇。 其实屋子里最害怕的,要数王海波,从黑猫在屋子里出开始,他就一言不发,脸上直冒冷汗。 “嘿嘿嘿,”黑猫看着我们又笑了起来,它说:“现在外面这么危险,难道你们就不想让我帮你们躲过这一劫吗?” 我咽了口唾沫,说:“你知道怎么逃出去?” 黑猫说:“你们根本没有地方逃,现在出去就只有死。” 这句话说的大家心情沉重起来,我只得问:“那你说说,那你到底怎么帮我?” 黑猫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我们跟前说道:“你们要是想活命,就全都藏到床下去,待会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来。否则的话,必死无疑。” 黑猫说完后,唰的一下钻到床底下,再没有一点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相信这只猫说的话。 就在我们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外又有了动静,竟然有好多的人在叫喊,我甚至听见我妈在喊我的名字,还有思恩的哭喊声,我头脑慢慢变得昏沉,就要过去开门。 幸好张月将我拉住,她指了指窗户外面,此时外面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绿色雾气了。 我这才惊醒过来,不由得往床底下看了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按照黑猫所说钻进去。 老二却已经先众人一步,拉着张雪走到床边,先把张雪推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到了床底。 我跺了跺脚,说:“没时间了,咱们也钻进去。” 大家知道别无他法,苗苗第一个钻进去,然后是她弟弟,张月也钻了进去,唯独王海波仍旧愣愣站在门口。 “王哥,我先进去,你赶紧跟上。”我说着,就往床底下钻。 王海波突然拉住我,一脸的害怕说:“小亮,别进去,危险。” 我摇头道:“咱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相信这只猫。不然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海波听了闷不作声,不免有些急躁。我拍了拍他说:“王哥,我知道你怕猫,但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待会你尽量不要去看那只猫就行了。”说完,我强行将王海波往床底下推。 王海波半推半就,终于钻了进去。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眼看再来两下门就开了。 我忙趴下身子,钻到了床底。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么多人钻到床底下,竟然丝毫不感觉拥挤,我甚至感觉床下面的空间特别的大。 那只黑猫明明先钻了进来,此刻大家在床底都没有发现它,这只猫不会是凭空消失了吧?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开了,浓浓的绿色雾气涌了进来,房间里近在咫尺的东西也看不清。 但是这雾气无论怎么浓密,却无法靠近床底,那股刺激性的气味也没有闻到。 众人在床底下众人惊疑不定,那些雾气中影影绰绰似乎屋子里进来了许多人,他们好像在找着什么。 王海波的身子紧紧的挨着我,他的身子不停的在抖。让我奇怪的是,那只猫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我正想四处找找,突然听黑猫说:“这世上床底下已经被我布置了法阵,你们别乱动。” 这声音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还带着回音,我们都听不大清楚。黑猫说完后,床底下黑暗处突然亮起一点红光,而且越来越亮,众人趴在床底下,借着红光看去,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想来我也好不到哪去。 王海波突然惊叫:“猫呢?猫怎么不见了?” 床底下此时已经被红光照成一片通明,但是我们四处一看,哪里还有刚才那只黑猫的影子?可是刚才大家分明看见黑猫率先钻到了床底下。 没等我们在想,红光已经越发的强烈了,刺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发现床子好像在扩大,床底下的空间也在变大,这一发现不由得让我目瞪口呆。 刚才还有些挤的空间不停的扩大,原本只能伏在地上趴着,可是没一会功夫,我们就能在里面蹲着了。 王海波叫道:“不好,我们在缩小!”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古怪就在那红光里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床底下的空间越来越大,到最后,我们几个人站在床底下带头看去,发现床子竟然想足球场那么大。床底下的一个鞋盒子,也大的像一栋别墅。 张月急道:“这下怎么办?我们不是成了蚂蚁了吗?” 这时红光慢慢消失了,我们几只蚂蚁瞬间被无边的黑暗锁笼罩。 “黑猫,你出来!”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众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这声音估计比蚊子的叫声大多少。 “我在救你们啊。”突然,我们面前出现一对巨大的眼睛,那里面的瞳孔也闪烁着幽幽的火光,黑猫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可是此刻的它对我们来说就是侏罗纪里的恐龙。庞大到让人恐惧。 黑猫趴在我们面前,声若闷雷:“你们放心,危险过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们的。” “我们为什么会变小?”如果以后永远只能做蚂蚁,那还如死了算了! “王小亮,你难道认不出我了吗?”黑猫突然沙哑一笑,带着几分神秘,深深的看向我。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我惴惴不安的看着黑猫,此刻它只要一爪子拍下来,那我们所有人就都成了肉饼。 黑猫一笑又说:“枉死城一别,不到几天你就把我忘了?” 我听得越发糊涂,心说枉死城里我就没见过猫啊,何况还是一直会说话的猫。 “王小亮,你再看。”我正低头思索,听黑猫叫我,抬头一看,不禁吓得叫出声来。 黑暗里那只巨大的猫头,已经换做了一张老头的脸,瘦巴巴的脸上一对眼睛格外有神。我看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脱口喊道:“师爷!” 眼前的脸竟然是枉死城里的师爷。 王海波等人虽然不知道师爷的身份,但是见他竟能化身成猫,便不敢把他当做等闲。 此刻他上身是人脸,下半身仍旧是黑猫的身子,样子可怕之极,吓的大家抖如筛糠。 我强子镇定了一下说道:“师爷,你怎么会……”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熟人,可是在往死城里我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将他和城主之间的矛盾挑开,害得师爷老头被城主抓去。另一方面,我公然偷走了枉死簿,又带着小爱、老二还有思恩逃出来,这种性质就跟逃狱差不多,甚至还要恶劣。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片惨然,心想自己终究难逃被抓回枉死城的厄运,忍受刑罚之苦。我叹了口气,对师爷说:“你放了其他人吧,跟他们没关系,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嘿嘿嘿,”师爷又发出尖细的笑声,他说:“我是在救你们。王小亮,你当日的所作所为,早已等同于死罪!不过眼下,我来找你,却是为了枉死簿的下落。将你一个人抓回去又有什么用?” 我忙指着张雪说:“枉死簿她知道在哪里,她爸叫清水,偷枉死簿也是她爸逼我干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师爷突然俯下脸来,我以为他要吃我,吓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谁知他话锋一转:“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因为你的事情,枉死城里的鬼差制度已经被全部更改,现在的往死城里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我干笑一声,说:“不客气不客气,师爷,要是这样那你就别抓我了。” 师爷说:“不抓你可以,但是你要帮我把枉死簿拿回来,你说的那个清水我早已知道。但那老头有厉害的法器,我靠近不了他。毕竟这是你捅的娄子,你得把事情摆平!” ~ 第六十章 人影 神秘的黑猫,竟然是枉死城的师爷变身所化,我们在钻入床底以后,门外的巨大触手也破门而入,夹带着浓浓的绿色雾气,将整个屋子填满。 虽然巨大触手气势汹汹,却无法波及到床底下的我们分毫。我们的身子也在诡异红光的照射小,迅速的缩小,变得跟蚂蚁一般大小。 师爷又变回了那只黑猫,它看了我一眼,又往外面看了看,说:“你们就待在床底下,等到安全的时候再出来,我先走了。”说完,它猛地钻出床底,黑色的身子迅速的消失在雾气中。 众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师爷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走了不要紧,可是他把我们变成蚂蚁,就甩手不管,这要我们怎么办?’ 众人在床底下面面相觑,此种境遇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对我来说,却多了一项任务,就是要把枉死簿在从清水手里抢回来。 当初受到清水的逼迫,迫不得已跑到枉死城里,拼着被鬼差抓住的危险将枉死簿偷了出来,本以为以后就再也不用见清水这个老混蛋,也能够回到以前的平静生活。暑假打打工,开学就去体验我的大学生活,可是天不遂人愿,清水仍旧不放过我,甚至威胁到了全城人的生命,于情于理我都要跟他做个了断。 细说起来,我原本生活平静,没事跟老二泡泡网吧,打打小架,生活悠哉。可是自从那次在顾源春公司楼下遇到清水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最后更是威胁到了我和老二的性命。 从清水给我那个符包开始,我的日子就在没有消停过,想到这,我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冥兽兽头,这个小小的挂饰在许多次的危险中救我性命,但也正是有了它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这个兽头也是从清水那里得到的。 清水从第一次遇见我时,就开始算计我,先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在我妈身上下了血咒,然后又指使孙宝财和小爱骚扰苗苗,最终更是将思恩也拉了进来,目地就是要挟我,让我到为他偷来枉死簿。现在更是要挟我,想要让我事事都听他的,如果再不跟他做个了断的话,我一定会被这个老头拉进深渊! 想到这里,我也下定了决心,不但要阻止清水的计划,还要彻底的打败他,让他无法在胡作非为。 我看了看张雪,见他仍旧倒在地上,一脸的痴呆相。老二则护在她身旁,寸步不离,不时看我一眼,眼中全是警惕之色。 我哼了一声,走到老二面前,跟他摆摆手说:“你让一下,我有话问张雪。”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被他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咳嗽一声,放缓口气说:“刚才师爷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死的!你为了我的事情可以不要命,我也不能看着你走向不归路。” “你说什么呢?”老二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我在给他讲笑话,他好不容易才压住笑,艰难的说道:“什么‘不归路’?你在说什么啊?” 见他这么笑,我心里又腾起一阵怒气,但想了想还是将火气压了下去。毕竟火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把事情越高越复杂。 我叹了口气,离开老二,走到王海波等人身边。 张月见我走过来,便问:“你跟李伟说什么了,他笑成那样?” 我这时才顾得上问她:“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我和王海波出来的时候,将车开了出来,张月原本留在酒吧的,怎么会在刚才关键的时刻出现,我一时很是想不通。 张月神秘一笑,说:“我也是开车过来的。” “开车过来的?”我诧异的看着她,问:“你哪来的车?赶紧老实交代!” 张月被我吼了一句,吓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举着拳头骂道:“臭小子,找死啊,敢吼我!” 鉴于张月的拳头,我只得乖乖闭嘴,转头看去,见苗苗和她弟弟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边,便走了过去。 苗苗见我过来,对我笑了笑,他弟弟则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看来是被这一幕幕给吓怕了。 我拍着他说:“小弟,战斗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气馁,我们之前的生活还会回来的。” 苗苗弟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猛地低头用袖子不停的抹眼睛,我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没事的。”然后我将苗苗拉到一旁,问她之前是怎么被张雪和老二绑住的,他父母又再哪里。 苗苗听了默不作声,等了好长时间才说:“现在,就剩我和弟弟两人了……” 苗苗性格内向,有什么话都是闷在心里,我见也问不出什么事情,便不在问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外面的雾气终于慢慢散了,那些触手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找到猎物,所以也走了。 最后,屋子里没有一点绿色雾气的痕迹,要不是被撞破的房门,我们甚至以为刚才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觉。 大家走出床底,惊奇的发现身子又慢慢的变大。没一会儿,大家就变回了正常大小。想来真是因为床底下的法阵,我们身上才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既然已经没事,王海波道:“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众人哪里会有意见,出了屋子,才发现老二和张雪两人已经不见了,大门口那辆摩托车也被他骑走了。 王海波发现老二已经跑了,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口中抱怨道:“可恶,又让老二跑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先别管了,你先带苗苗和她弟弟回去。我要去救思恩。” 张月听见我和王海波说的,立马凑过来,说:“我也去,思恩家在哪我知道。” 我点点头,对王海波说吧:“你们快走,回去晚了,酒吧的人又担心了。” 王海波看了我一眼,说声小心,便带着苗苗两人上车。苗苗在车里跟我挥了挥手,然后车子就驶出了我们的视线。 张月见车子已经走了,便轻轻踢了我一脚,说:“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快走吧。” 我左右一看,哪里有什么车子?不禁诧异的看着她问:“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一路从酒吧跑过来的吧?” 张月瞪我一眼,拽着我的衣领来到院子里,我这才发现屋子里有一辆自行车。 我大惊之下,向张月看去,张月脸上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才说:“之前,我想你和王海波去见老二,会浪费时间,便想抓紧时间来救苗苗,节省一点时间嘛。再说,要不是我,苗苗不是就危险了吗?” 我皱眉道:“可是就算到时救到思恩,我们又怎么回酒吧?” 张月瞪我一眼,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去完了思恩有什么事怎么办?” 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上次我利用戏彩珠锁定所有我认识的人的气息,张月就在身后,她将王海波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事情不能耽搁,能救一个是一个,所以今天我和王海波到学校去会老二,她才会偷偷跑到苗苗这里来,想要救人。 我带着张月,一路上卖力狂蹬,偏偏张月所指的全是上坡路,而且不少时候还有迎面的大风不停的吹打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隐隐看见张月坐在车后座,一脸的安静,似乎还带着浅浅微笑,安静还有一点婉约。虽然这一幕是我匆匆回过头时,不经意间瞥见的,但整个心也忍不住跳了一下,原本狂躁的大风似乎也柔和下来。 我正胡思乱想,张月突然一拍我背,大声吼道:“喂!小心撞车啊,你左摇右晃的看什么呢?”我连忙转过身来,堪堪躲过一个电线杆。 这时车子终于迎来一个下坡路,我心情大畅,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便趁机问张月:“你跟思恩这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你会先去救苗苗?” 张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英雄救美,这件事当然要你来做了,说不定思恩经过这次就会记起你来。”说完还得意的笑了两声。 我干笑两声,听着张月的话心里却有些怪怪的,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是,我们已经来到了一片住宅区,街道上依旧可见昔日的宁静与祥和,街道两边,树木茂密,两边的树枝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好像拱形的大门,炎炎夏日,这条街一定不会被烈焰波及。 张月这时开始给我指路,离思恩家近了,我们的话也少了。我看着四周的景色,想象着思恩无数次穿梭在眼前街道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激动。 在经过一家中学的时候,张月突然指着给我们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学校,我和思恩当时都是一个班的。” 校园里,青草依依,绿意盎然,在我看来真是谈恋爱的好去处。 就在我正打量着张月她们的学校时,我突然看见里面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影,他身子淡淡的,几乎透明。 我们的车子很快驰过了学校,但那个人向我挥手的样子却清晰的印在我脑海里。 那个人,我见过,他是一个曾救过我的鬼魂! ~ 第六十一章 神秘人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思恩的家门口。(.)停下自行车后,张月便丢下我自己先跑上楼去。 我忙跟上她,到了思恩家门口,猛砸门,可是屋子里就是没有人应声。我掏出戏彩珠,之前珠子因为念力消耗太大,所以不能锁定人的气息,但幸运的是,戏彩珠现在好像又能用了。 我立马默念思恩的名字,戏彩珠上渐渐飘出一丝细细的白线,这条白线并没有进思恩的家门,而是通往楼下大街。 我赶忙拉上张月,让她跟我去找思恩。张月并不能看见戏彩珠发出的白线,所以甩开我问:“你要我带我去哪啊?” 我见戏彩珠发出的白线非常微弱,随时都可能消失,哪里有时间跟她废话,所以也不解释,只是拉着她往楼下跑,边跑边说:“你跟着来就是了,一定能找到思恩。” 张月听了,便跟我下了楼。我扶起自行车,骑上去冲张月一挥手,示意她上车。 张月瞪我一眼,坐到了后座上来。我立即没命的蹬起来,白线往我们来时的路上延伸而去,虽然我拼命的加速,可是还是越来越微弱。 到了最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了,我只好停下车子。这时我已经满头大汗,张月在背后突然见我停下来,拍了我一下问:“你停下来干什么,不是说能找到思恩吗?” 我泄气道:“本来是可以,但是戏彩珠的念力有限,追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张月一听就急了,跳下车子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嘴里骂道:“那你还逞能,刚才早知道就叫王海波跟我一起来了。思恩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我心里也是一阵干燥,忍不住跟她吼道:“够了,你烦不烦,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张月一愣,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吼出一句后,心里就后悔了,张月再怎么说也是担心思恩的安危,着急才这样说的,现在应该赶快想办法把思恩找出来的。[] 想到这儿,我低声对张月说:“对不起,是我不对。” 张月出人意料没有发火,反而很少有的接受了道歉,并轻声说:“没什么,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找到思恩吧,不然等会碰到血咒大军,我们就危险了。” 张月说完后,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有心事一样,她偷偷看我一眼,发现我也在打量她,一皱眉说:“你看什么,还不赶紧找思恩?” 我忙答应一声,开始想思恩会跑到哪里去。 我们是顺着戏彩珠的指引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说思恩一定就在前面某处地方。想到这,我四处看了看周围景色,发现我们又来到了张月她们学校的门口处。 我猛然想起之前那个人影在学校里冲我招手,心中一动,拉了拉张月说:“到你们学校里去看一看,说不定能看见思恩。” 此刻张月也想不到其它什么地方能找到思恩,所以便跟我进了学校。 张月以为我们进学校只是大概搜查一番,可是我一踏进学校,就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现在想想,之前那个鬼魂向我招手,一定是在向我暗示什么,说不定跟思恩的下落有关。 张月他们学校很大,校园环境也比我们那个学校要好很多。一进大门,路两边就有许多的宣传栏,上面全是一些三好学生、高考状元之类的学生照片,另外还有一些学校举办活动的照片。 这些照片中,女孩子居多,而且这些女孩子都非常的漂亮。这让我怀疑这所学校盛产美女,不由的懊悔当初自己怎么没在这所学校上学。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还在宣传栏上看见了思恩的照片。(.)那是一个文艺表演的照片,思恩穿着一身彩色的花裙,台上还有许多的同学举着用木板做的花草做陪衬,思恩就像一位仙子在花海中曼舞,我站在照片前不由的看呆了。 张月踢我一脚,说:“你要是喜欢,就把照片撕下来拿回去慢慢看,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做。” 我指着照片照片上一个举着花草的人说:“这家伙我好像见过。” 张月敲了我一下,说:“你个笨蛋,这个人还跟我们吃过饭呢,就在上次思恩过生日的时候,你忘了?” 我细心一想,发现自己真的不记得这个小子的名字了,但对他在饭桌上向思恩表白的事迹却记得很清楚。看着照片上的小子,举着纸板,一张脸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思恩,简直就是个花痴! 我心里愤愤的想,这个小子平时一定没少缠着思恩! 张月的学校很大,我想了想,决定先到他们班上去看看,便让张月带路。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返现楼道上竟然安了铁门,而且也上了锁!张月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教室里有贵重物品,所以一般假期时间,楼道的门都会锁着的。我之前倒把这个给忘了,思恩一定不会在学校的。” 我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当我们正要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门口的一块镜子里,我又看见了那个人影。 他站在镜子里朝我挥手,眼睛也像之前那样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跟我们说。 之前,在和张清横赶回城里的途中,这个鬼魂就提前告警告过我,另外在我被血咒大军围住差点丧命的时候,也是他就救了我。我却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此时,又在张月的学校看见他,我越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了。 我愣愣的停在镜子前,张月以为我是奇怪教学楼门口为什么会放一块镜子,便解释道:“我们学校仪容仪表管的很严,这块镜子也是学校特意放在这里的,叫‘仪表镜’。就是让大家进学校的时候,都看看自己的容貌符不符合学校的要求。”说完,她还指了指镜子里的我,说:“你头发长了,都遮住眼睛了。要是在我们学校,绝对够你受的。” 张月在给我讲他们学校的这块镜子,而我却紧张的盯着镜子里的人影,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张月很明显看不见镜子里的人影,要不然如此灵异的场面,她不被吓得尖叫才怪呢! 按照镜子里锁反应出来的方位,那个鬼影就站在我们身后楼道口前,他不停的在冲我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他要是害我,我早就死了两次了。想罢,便拉着张月又走回楼道口。 张月诧异道:“又怎么了?”他见我有走到铁门前,问:“你该不会是想撬锁吧?” 我没理她,伸出手一拉,铁门就被我拉开了。我回头对张月笑道:“你看看,门没锁的。” 张月眼睛瞪大,惊声道:“不可能的,刚才我还检查过的,门明明是锁着的。” 我知道很可能又是那个鬼影打开了铁门,可是我没有说出来,就是怕吓到张月。此时虽然是白天,可是现在的城市,就算是白天也比以前大半夜还要安静,走到大街上也感觉阴森,何况是这个空荡荡的教学楼? 就凭张月的胆子,我要是告诉她,那块所谓的‘仪表镜’里有一个人正不停的朝我们招手,她非得吓的学狮吼功尖叫不可! 张月急欲找到思恩,她见铁门真的是开着的,说不定思恩真的躲到了教室了里,便急着要上去。我拉住她,说:“别急,你跟在我后面。” 张月一愣,低声嘟囔道:“就你那身手,不要我保护你就不错了,还想保护我……” 原来我在张月心中就这么弱小,遇事都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保护?面对此等藐视,我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慢慢往楼上走去。 这栋教学楼有六层高,每一层的教室加上办公室什么的,简直就像个蜂房,密密麻麻全是房间。 张月听了我的描述,一拍我脑袋,怒声说:“不许你乱说我们学校!” 真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母校还挺忠心的。而我却见过不少的家伙,从小学到高中,整天抱怨自己的学校,上到校长是个秃头,下到篮球架的篮框松了,没有什么事让他满意的,就算是谈恋爱被人甩,也不是自己的原因。 我见张月说的认真,心中也有些惭愧,其实我也是那些没事爱抱怨的家伙之一,凡是总喜欢怨天尤人,学习成绩总是吊车尾,却还喜欢找借口应付。 直到我遇上这些事后,我才知道怨天尤人是最愚蠢的做法。无论什么事情,既然撞上了,无论有多倒霉,都要咬紧牙关死扛到底。否则,最后吃亏失败的人还是自己。 清水既然选中了我,或者说我倒霉的撞上了清水老头这个瘟神,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跟他对抗,而是整天抱怨老天对我不公,那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挂了! 通过张月的一句话,让我想了这么多,而张月并不直到我在想什么,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问:“你在前面带路,也不问我们班在几楼,是不是想一层一层的找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我笑道:“谁说不问你就不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班一定在六楼。” 张月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天天向上嘛。”说完,便不管愣住的张月率先往楼上走。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影投在雪白的墙壁上。我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这个人就站在楼梯转角,犹豫角度问题我们看不见他,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原来教学楼里还有其他人! ~ 第六十二章 误会 空空的楼道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确挺让人害怕。[.超多好看小说]起先我以为是那鬼魂的影子,随即想到鬼是没有影子的,我和张月就这么静静对着影子几分钟。 我和张月就这么傻愣愣的站了半天,却不见这个人影有什么动作,最后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俩看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影。 可是,那人影突然就动了。生生将我们吓了一跳,楼梯上也突然响起脚步声,那神秘人像是往楼上去了。 我和张月对视一眼,张月好像再用眼神询问我到底上不上去,看她那意思像是要打退堂鼓,我小声而严肃道:“张月同志,你一定要坚定信心,不要有消极情绪嘛。” 张月被我说的扑哧一笑,瞪我一眼,却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我附到她耳边说:“这人鬼鬼祟祟藏在楼道里,十有**不怀好意,待会儿你可得小心一点,就跟在我后面。” 张月这次倒是没有藐视我,而是乖乖的点头照办。我一时心里没底,又说:“但是待会要是打起来,你可要出手啊。” “赶紧走吧。”张月推了我一把,嘴里嘟囔道:“别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幽怨的看她一眼,说:“人家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张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上闪过一丝黑气,我打了个冷战不敢在废话,赶紧往楼上摸。张月紧紧跟在我身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一层一层的摸上去,到五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上有人声,似乎人还挺多。我和张月商量道:“我突然想到上面也有可能是躲在学校的幸存者。你在这等会,我上去看看,要是我大喊,你就赶紧跑,别管我。” 说完,我也不管张月答应不答应,慢慢摸了上去。 刚才听到的说话声又慢慢安静了下来,似乎故意在躲着我一样。[.超多好看小说]一上到六楼,就闻到走廊里散发着一股泡面味,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零食的包装袋。 我心里一震,看样子这楼里好像有不少人,而那泡面的味道就是从走廊里的某一间教室里飘出来的。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往里走,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多了一个,我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我后面! 我猛地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小子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木头棒子,看样子像是从椅子上卸下来的。此刻这小子举着棒子正想偷袭我,却没料到被我会突然转过身来发现。他手里的木棒刚举到空中,见被我发现,吓得一哆嗦。 “你干什么……”我刚想喝问他,没想到这小子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举在高空的木棒猛地朝我头上砸下来。 这一棒子要是敲在我头上,不被砸傻,也能敲成个脑震荡!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我和老二在学校横行无忌,要是没两下子,像这样的闷棍都不知道挨多少回了。 当下,我不惊不慌往旁边一闪身,喝道:“你干什么呢!” 我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这小子看着跟我一般大小,应该是避难躲到这里,可能是我猛然闯上来他把我当成是中了血咒的那些人了,这才想要偷袭我。 想到这,我又说:“我是正常人,不咬你!” 这话说的清清楚楚,谁知这愣头青明明听得清楚,竟然变本加厉,非但不停手还越打越凶。我躲了两下,见他没有停手的意思,便飞起一脚将他踹倒,指着骂道:“怎么还说不听了!” 刚把这小子给踹倒后,冷不丁从一个教室里又冲出四五个人影,一下子把我围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翻在地,然后几人对着我就是拳打脚踢,打得我只顾得上抱头大叫。 起先我以为这些人打我是误会,渐渐我回过味来,这些人好像就是为打我来的。这是为什么?我心头火起,借空儿滚到一边猛站起身来,奋起反抗。 这几个小子见我反抗,打的更凶,我顶了一阵就败下阵来。一个家伙死命的锁住我的脖子,另外几人开始拼命朝我肚子上出拳。到这时候,我也顾不了什么打架套路了,混乱中一脚踢到一人裆上,将这立马惨叫一声,趴了下去。 看见管用,我便依葫芦画瓢,照着众人的裤裆踢。结果其中一个小子不干了,大喝一声:“还跟我们玩阴的,哥几个,朝他裤裆上招呼!” 我一听大惊,这要是真被他们踢十几脚那还不得断后?想到这我连忙大喊:“张月救我!” 但是我想到跟张月交代的事,让张月听见我大叫就跑,那张月要是真听我的话,估计现在都跑到学校门口了!我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张月在,收拾这几个小子还不跟玩似的。 就听那个锁住我的小子说:“是不是那个老头派你来的?” 我忙摆手表示否认,可是几个小子就是不听。就在我要捂裆求饶的时候,幸好张月及时赶到。 张月上了楼,站在楼道上,口中喝道:“住手!” 这一声声震四野,果然把这几个小子震住了,就连锁着我脖子的家伙也不自觉的松了劲儿。 我激动不已,强自镇静道:“张月,你终于来了。” 张月走过来,瞪我一眼,怒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幸好我没按你说的做,我要是真跑了,那你现在还不得让人给踢死?” 我被说的脸红,不知道怎么回嘴。张月一指锁着我脖子那小子大声道:“还不赶紧松手!” 那小子哆嗦一下,果真就放开了。其它几人也凑了过来,一嘴一个月姐,看样子还挺亲热。 我眨了眨眼,问:“你们认识啊?” 那几人看我一眼,问张月:“月姐,这小子是谁?” 张月一跺脚,喝道:“都闭嘴!” 就这一句,就把众人都吓住了。张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刚才锁我脖子的小子拉到身边,冷声问:“你们怎么躲到学校来了?还有谁在?” 这小子不敢怠慢,急忙回答。原来这些人都跟张月是一个班的,出事那天大家出来聚会,一大帮人又喝又闹,玩到大半夜。最后,就见东边半边天成了绿色,然后街道上许多人就像疯了一样,见谁咬谁。被咬了的人,也像中毒一样,冲着别人乱咬。 这些人当时吓坏了,便翻进了学校。正好教学楼的铁门还开了,众人就躲到了班里。 张月听完,点点头,拉着我往她们班走。那几个小子也悻悻的跟上,看那意思,刚才被我袭击裆部很不爽。 他们班在走廊的中间靠里,门里还横着几张桌子,看样子是怕有人闯进来。张月走到门边,一推却没推开,往身后跟来的几个小子瞪了一眼。 这几个小子果然自觉,立马凑上来,拍门喊道:“没事了,各位,月姐来了。” 话一喊完,就听里面有移桌子的声音,随后门猛地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已经很久不见的思恩。 思恩开了门,一下子就扑进张月怀里,竟然哭了起来。张月眼睛也湿湿的,看来两人友谊真的是相当的好。 这两人正抱头痛哭,我往教室里面一瞅,见里面还有五个人,一个男生四个女生,此刻都是一脸的害怕。而那个男生我还认识,就是在饭桌上跟思恩表白的那个酸小子。 思恩终于哭够了,她说:“你去哪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月豪爽一笑,说:“这不没事嘛。” 两人在门口说了会话,然后思恩才发现我了。我不尴不尬的站在旁边,思恩轻声问:“你也来了?” 我嗯了声,说:“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 说着,便将大家招呼进教室去。 刚才跟我动手那几个小子嘟囔道:“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众人进来后,我问挨个问了姓名,刚才跟我打起来的人有五人。最先想用木棒偷袭我的小子,长得挺瘦,眼睛倒是不小就是有些无神,他叫汪文。还有那个从后面锁住我脖子的,人高马大,貌似憨厚但经过刚才的交手,我发现此人下手挺黑,这人叫夏天,名字倒是挺个性的。 其它人也陆续通报了姓名,但我听过去也就忘了。而那个向思恩表白过,还跟我们在一起吃过饭的小子,我也记起来了,他叫龚磊。 众人介绍已毕,我问汪文:“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我?我都说了不咬你,你怎么还打?” 汪文一看就鬼精,还想混淆视听,结果张月一拍桌子,大声道:“快说,别耍你平时那小聪明!没人怪你!” 看来张月的强悍挺出名,他们班的男生也害怕。汪文一听,便说:“这也不能怪我们,今天,我们出去弄吃的,在校门外面碰见一个老头。那老头样子可吓人了,你是没看见,那张脸都快烂成稀泥了!当时把我们吓的腿都软了,那老头跟我们说让我们交出一个女孩来,就放过我们。他说要是不肯,今晚就到学校来。我们哪敢相信他啊,赶紧翻墙回了学校。” 我一拍大腿说:“所以你们就把我当成那老头的同伙了?” 夏天说:“我们回来以后忐忑极了,我们几个男生就商量在楼道口埋伏,要是那老头真的来了,就一闷棍把他脑浆砸出来!” 我听得眼角直抽噎,刚才要是闪慢了,那被打出脑浆的人就是我了! ~ 第六十三章 不好的预感 听汪文和夏天描述,他们所说的老头,应该就是清水没错了。可是他的相貌怎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他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女孩子? 先是雀斑美眉,然后是苗苗,现在又打起这几个女同学的主意了。 我想到事情的严重,便对张月说:“要不让你的同学都到酒吧去吧。” 张月摇了摇头,说:“怎么去啊?这么多人呢,又没车。再说,天就快黑了,外面肯定不安全。 我点点头,打电话给王海波,将这里的情况一说。电话里王海波听了,说:“你等着,我开车过来。” 按照王海波的意思,人一次拉不完就拉两次,毕竟大家聚到一起安全。 张月听了只得点头,随后又说:“现在满大街的汽车没人开,咱们弄一辆来不就成了。” 我摇头道:“没钥匙你怎么开?你以为现在的车都跟电视里的一样,两根线一接就能发动?” 张月瞪我一眼,便去跟她那几个女同学说话。正好有空,我便把几个男同学叫到一起,将事情跟他们一说,先让几个女生先跟王海波去酒吧。 众人都没意见,唯独龚磊个小子有些不愿意,他问:“你说的那个酒吧安全吗?我们倒没什么,别把几个女孩子给连累了。” 我不耐烦道:“你可以不去,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在这等那老头吧。” 汪文笑着打圆场,说:“龚磊这小子就是这样,跟个酸秀才似的。”说着掏出烟来,递给我。 我接过烟来点上,问:“何出此言?” 汪文笑道:“龚磊这次高考考得特好,可惜现在看来是上不了了。这小子憋屈着呢。”汪文说完,神色也慢慢黯淡下来。高中最后一个暑假,本该是丰富多彩的,谁知差点把命都丢了。 其它几人,听见汪文的话,也沉默下来,一脸的难受。(.无弹窗广告) 我也不在多话,抽着烟溜达出教室,在走廊上转悠。 溜达了一会,我看见墙上钉着一个小黑板。上面是什么月考的分数,和各种猛人的名次。 我兴趣大起,便看起来。上面,黑板上那些猛人简直就是考试高手!分数高的让我咋舌。 最让我吃惊的是,连续两个月考第一的都是龚磊,看来这小子考试还真有一套。怪不得当时在饭桌上阴阳怪气的问我靠多少分,想必是想羞辱我一番。 我抽着烟,看了看觉得意兴索然,想要到别的地方转转,突然身后有人问:“你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思恩。 她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见我看她,便上前一步,站到我旁边,也向黑板看去。 我干笑一声,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你成绩不错啊。”我一指她的名字,年级第三名。 思恩笑道:“这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次月考罢了。” 我一挠后脑勺,说:“我要是月考考这么好,我妈得天天给我炖排骨。” 思恩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说:“其实张月的成绩也不错。”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张月的名字不起眼的排在二十几名。 我戳笑一声,说:“才二十多名,也没什么嘛。” 思恩撇了撇嘴,不再去看那个小黑板,而是往走廊另一边走去,我迟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这些天你还好吧?那天走的匆忙,也没跟王医生道别,他也好吗,没怪我吧?”思恩一连串的问话来。 我点点头,说:“挺好的,王哥那人没那么小气,你别放在心上,什么事都没有。” 思恩似乎迟疑了一下,又问:“其实,这几天我总在想你跟我说的话,可是……” 我忙打断她,说:“你千万别觉得内疚,之前要不是你在医院救了我一命,我哪有命啊?所以,就算你不记得以前我们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的。” 思恩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只得转过来往回走。这时,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还是思恩先打破了沉默,她小声说:“张月她经常提起你的……”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看见龚磊从教室里出来,他一扭头看见了我和思恩两人,脸上一股怒气闪过,随即直直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一见这小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来气,索性就等着看他过来想说什么。 龚磊走过来,先瞪我一眼,然后对思恩说:“外面危险,你先进去吧。” 思恩竟乖乖的点了点头,向教室走去,她的背影还是那么好看。 “思恩已经不记得你了,我警告你,别再骚扰她了。”待到思恩走远,龚磊才开口对我说道。 我斜他一眼,说:“眼看连命都保不住了,我可没那闲工夫。” 谁知龚磊竟然还不罢休,继续烦我,他说:“那你保证,离思恩远点。” 我正想恶心他两句,猛然就看见走廊那头,有一个阴影正朝我招手,正是那个神秘鬼魂! 他这次的表情竟有些着急,不像前两次那么麻木。我心头一抖,心说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每次一见到这个鬼魂,就会有危险出现,此时见他急急的向我挥手,一股不好的预感用了上来。 龚磊个混小子见我不理他,以为我在鄙视他,竟然变得很气愤,扬言要跟我单挑。 我顾不得跟他说什么,拉着他往教室走。谁知龚磊一把甩脱我,指着我的脸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心中感叹,要是老二还在我身边,早就两拳把丫的揍倒了。我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一把揪住龚磊说:“咱俩到教室单挑去!” 没走两步,就闻到一股尸臭味,这味道我太熟悉了。就感觉身后一阵风声,我猛地将龚磊推出去,然后身子往旁边一躲,一个人影就扑倒了前面。 我回头一看,见身后还有两个活死人,样子特别的可怕,脸上身上的皮肉腐烂的不成样子,连骨头都看得见。龚磊小子已经看的呆了,我冲他吼道:“快进教室,把门堵死!” 龚磊反应过来,猛地跑进教室里,将门重重的关上。教室里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就听张月喊:“小亮,出什么事了?” 我大叫:“不准出来,把门锁好!” 张月哪里肯听,就要来开门,幸好被那几个男生给止住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戏彩珠从脖子上摘下来,握在手里。然后猛地往前冲,前面那个活死人刚才想要将我扑倒,结果扑了个空摔倒了地上,此时还没爬起来。我抓紧时机,从他身边跑过去,飞身下楼。 身后那三个活死人也紧追不舍。不过我发现地上铺的瓷砖地挺滑的,而我穿着球鞋,还不怎么,身后追我的三个怪物就时不时会打个趔趄。 我没有往一楼逃,这时要是那铁门关上了,那我不就死定了?我可没那么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当下,我在二楼的时候,突然一变方向,往走廊跑去。果然将身后三个活死人给甩开一截。 但是三个怪物还是死追不舍,在走廊尽头旁边,我看见还有一扇门,那上面写着化学实验室。 我心头一动,直直往那扇门跑去,冲到近前飞起一脚,重重将门踹开。身后那三个活死人也撞了进来。 我往旁边一闪,钻进那些摆放化学器皿的架子间。三个活死人也追了进来,他们不像我这样轻手轻脚,不一会就撞翻了几个瓶瓶罐罐,那些液体倒在他们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他们的动作也缓慢了一些。 我突然在架子的显眼位置,看见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是透明的粘稠液体――浓硫酸! 我拿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向那三个怪物砸去。啪的一声,瓶子砸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里面的浓硫酸溅了他们一身。 这三个活死人身子猛的抖动起来,我趁机往出跑。那三个怪物还想要追上来,我猛然看见一瓶蒸馏水,拿起来就泼到他们身上。 浓硫酸遇水,会放出大量的热,估计能阻挡一下这三个家伙。泼完水,我也顾不得看便跑上楼去,心想只要等王海波来了,凭他戏彩珠的念力,应该能将活死人驱散。 来到楼上,我忙敲门。张月急匆匆的将门打开,一把将我拉进来,指着我就骂:“谁让你逞能了?你混蛋!” 我摆摆手,顾不上搭理她,忙掏出电话将情况告诉王海波。王海波声音沉稳,问清我们教室位置后,让我们在教室里等他。 挂了电话,我一扫众人,见张月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思恩也一脸的担心,其它几个男生却面有愧色。 我长长出了口气,说:“现在大家都别出去,等着王海波过来接咱们。”说完,我招呼众人,把门用桌子层层堵上,以防那三个活死人追上来,破门而入。 张月一直黑着脸看着,也不说话。 收拾妥当,我刚放下心来,却又看见了那个神秘鬼魂,此刻他就站在门里面,又开始向我挥手。 ~ 第六十四章 多出两人 再次看见那个人神秘人跟我招手,似乎在向我暗示着新的危险。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能说话吗?” 汪文一愣,他以为我在跟他说话,便问:“你是在跟我说话?”他话一出口,那个鬼魂就不见了。 其它人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思恩问:“小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大家听好了,没我的允许,谁也别出去。” 众人点头应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王海波了。算算时间,从我给他打电话开始到现在,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我数了数人,加上我和张月,总共还有十三人,这样的话,就算王海波来两趟人也还是拉不完,我不由得有些着急。 正想着,电话响了,王海波已经到了。张月突然跟我说:“我先不走。” 我知道她很倔,决定的事情就不好更改,所以就也没说什么。一旁思恩见张月不走,竟也要留下来陪她。 我忙上前劝道:“你可别学样,张月身手好,人家能应付过来,你就不同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思恩给说服了。我们一帮人出了教学楼,就看见王海波已经把车停在了大门口。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回头看去,庞大的教学楼格外的阴森,就好像联通着另一个世界。 几个女孩子费了好大劲才从门里翻出去,王海波叮嘱道:“小亮,你千万小心。我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把人送到以后马上就回来。” 看着王海波开车远去,我忙招手大家往回撤,之前那三个活死人还在教学楼里,谁知道会不会又突然冲出来。 大家匆匆的上了楼,直到进了教室才放下心来。 一到晚上,这教学楼里面也没有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老感觉远处黑暗里有个人影站着。好几次将众人吓得半死。 我一看众人这种状态,简直成了惊弓之鸟,待会要真的出现情况,那还不不战而败? 想到这些,再看看众人都是一脸的恐慌,尤其是那几个男同学,之前跟我打架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生猛,现在都拉拢着脑袋,稍微一点动静,都能让他们抖成一团。 我咳嗽一声,说:“大家不要忘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没什么好怕的。这不,咱们月姐不都没事吗?” 张月的胆子也够小的了,说来奇怪,今天她这胆子突然变得挺大。此刻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不嫌一个人害怕了。 我这么一说,这帮家伙还是垂头丧气的,就跟等死一样。尤其是龚磊这小子,估计是之前看见那些活死人的样子给吓怕了,此时坐那就跟一个木偶一样,连动都不会动。 气氛越发的沉重,恐惧的情绪仿佛已经将我们淹没。我一拍桌子,问汪文:“有没有吃的?快给我弄点,今天我过来蹬了一路的自行车,还都是上坡,肚子里早空了!” 汪文他们之前出去采集吃的,果真有一堆吃的。我拿了一个面包撕开包装就开始吃,边吃边问:“有开水吗,我还想泡面呢。” 见他们傻愣愣的不说话,我索性不问,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估计几个人也是饿了,只是心里害怕装着事吃不下,此刻见我吃的毫不客气,肚里早敲鼓了。 我见几个小子还是不吃,心说这就便宜我了。正好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鸡腿,我毫不犹豫的拿了起来。 谁知张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一把抢过鸡腿吃了起来。我嬉皮笑脸道:“给我吃一口?” 张月白我一眼,边吃边说:“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还吃的挺高兴。” 汪文听了也点头,看着我问:“小亮,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外面都成这样了,你有没有想过今后怎么办?” 我拧开一瓶饮料,先喝了两大口,一擦嘴才说:“你知道什么呀,我经历的事情多了,这就不算什么。”我见也没什么事,不如给这几个小子壮壮胆,便开始给他们将我和老二的经历。 张月瞪我一眼,好像我在吹牛一样。不过这几个小子倒是听得入神,将我围在当中。 当我说到那次在医院的遭遇,几个小子有些怀疑了,汪文皱眉问:“小亮,你说的真不真啊?我们怎么感觉跟听故事一样。” 我一指龚磊,说:“你不信问这小子,他当时也在。” 众人又把龚磊围住,问东问西。我得脱清闲,见张月也吃的差不多了,正看着我。 我一笑,问:“我脸上有花,你看什么呢?” 张月白我一眼,说:“没什么……你……”她似乎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竟然不好意思开口,就连脸也红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张月终于坚持不住了,她扭扭捏捏道:“我想上厕所。” 我一听就明白过来了,整栋楼这么黑,她就算在这几个男生面前死撑,但是心里终究是害怕,根本不敢一个人出去。 我一叉腰,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没门儿,刚才让你给我吃一口鸡腿你都不愿意。” 张月脸一板,说:“当我没说。”说完,就出了教室。 汪文几人正围着龚磊问话,猛然看见张月气冲冲的出去教室,吓了一大跳,问我怎么回事? 我指着他们说:“没事,你们都乖乖坐着,我出去看看。”说着就跟了出去。 张月小妮子出教室时走的挺快,结果出了教室脚下就好像灌了铅,比蜗牛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我紧走两步追上她,张月愠声说:“你不是说没门儿吗?现在又出来干什么?” 我笑嘻嘻道:“没办法,我也想上厕所,你要不带路,我就只有抓瞎了。” 张月听了,冷哼一声,却也不在说什么。 教学楼里,每层都有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我们走的虽然不慢,但也觉得这段路不短。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笑了起来,张月问:“你笑什么?” 我说:“还记得在苗苗家的时候吗,那晚你也是一个人怕黑,不敢去洗手间,还非让我在门外等你。从那次我就发现,你这人其实胆子挺小的。” 我本来是像个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张月听了却仍旧不做声,我以为她嫌我说她胆子小生气了。 想到这儿,我又说:“其实你平时胆子挺大的,但就是怕黑。话说回来,哪个女孩子不怕黑?” 张月轻轻说了声:“没事。”便加快步伐,先一步进了厕所。 我则等在外面,突然就听里面一声尖叫。我心里就像炸了一记惊雷,忙向里面喊:“张月,你没事吧?” 里面却没了声音,我急得跺脚,又喊:“张月,你再不答应我可就进来了。”张月还是没有说话,这下我也顾不了什么了,直接进了厕所里,就算到时被张月暴揍一顿也认了。 厕所里很昏暗,我接着手机荧光,就见张月冷冷站在厕所当中,她一看见我进来,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我拉住她问:“出什么事了?” 张月这才认出是我,怒声问:“谁让你进来了?赶紧出去!” 我莫名其妙,只好出来。没一会,张月也出来了。 她走到我面前,踢我一脚,冷声问:“你刚才想干什么?” 我尴尬的脸都红了,但又好奇她在厕所里看见了什么东西,竟然会吓成这样,便说:“是你先尖叫,然后又不出声。我怕你出事才进去的,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张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问:“那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张月似乎迟疑了一下,突然说:“这个以后在告诉你,咱们赶紧回去吧。” 我一听这话,感觉怪怪的,什么叫以后告诉我?还想再问,突然张月身子一抖,将我拉到一边躲起来,然后指着教室门口低声说:“你看!” 我顺着张月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教室的门竟然开着。然后就看见汪文那几个小子陆续走了出来,往走廊另一边去了。 这几个小子怎么突然跑出来了,该不会是来找我们?我正想喊住他们,张月一把将我拉住,说:“别喊,你数数他们是几个人。” 我数了一遍,陆续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竟然有八个人!可是加上我和张月才八个人,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两个人?正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海波发来的短信,他人已经到了,让我们赶快下去。 我看完一拍腿,跺脚道:“不好了,这下要出事了!” 张月问:“那怎么办?” 我见那帮人已经往楼下去了,八成是去接王海波。我急道:“咱们赶紧去阻止他们,凭空多出来的那两个人绝对是清水搞的鬼!” 说完,我拉着张月也往楼下摸去,到了楼下,就见王海波的车子还是停在大门口。而汪文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王海波正跟他们说着话,看他样子一点可疑也没有发现。 “王哥,”我大叫一声,冲到了大门口:“你先别忙着接人!” 王海波一看见我和张月,嘴巴就惊得合不拢了。我往人群里一看,就看见另一个张月和我。 他们也正看着我们,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 第六十五章 晕倒 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人一天突然碰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结果这个人就受不了这个刺激,行为失常最后疯了。 当我看清楚多出来两个人的样子,我耳朵里嗡嗡直响,双腿不停使唤险些坐到地上,我感觉自己也要行为失常发疯了。 汪文等人见到这种情况,好悬没吓晕过去,口中一叠声的直说见鬼。 我指着那个跟我一个模样的人,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谁?” 这个人竟然也问我同样的问题,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跟我一样。 王海波也满脸冒汗,跺脚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谁是真的。” 我们同时喊道:“我就是真的!” 汪文等人也慢慢退开,一脸的惊恐。我不禁急了,对王海波大声说:“王哥,你随便问个只有我和你知道的问题,要是我们俩谁答不上来,谁就是假的!” 王海波想了想,说:“好,那你们说说,咱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认识的?” 那个冒充我的人竟然抢先答道:“在医院门口,当时张月也在。” 王海波一愣,我忙说:“这个问题太简单,问个隐秘一点的!” 王海波点点头,思索片刻,突然说:“你们的戏彩珠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毫不犹豫的将脖子上的戏彩珠拿出来。而那个冒充我的人,却迟迟拿不出来。 我对王海波说:“这下不是明摆着了吗?这个人是假的!” 我话刚说完,这人突然转身就跑,速度非常之快。我大叫一声:“快追!”可是哪里还追得上?没等我们追几步,这个人早就奔进了学校的黑暗里,再也看不见踪影。 现在就只剩下两个张月,问题也好解决了。站在我旁边的,绝对就是真的,当时我们是一直在一起的。 王海波跟我一对眼色,慢慢围上去,想要将这个假张月给抓住。 “快退!”王海波突然大叫一声,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这个人脸上容貌开始变得模糊,就像融化一般,变得像稀泥一样。随后,从她嘴里突然喷出一口绿色的雾气来,幸好王海波拉着我往后退开,不然非要被这雾气喷在脸上。 众人此刻都吓得呆住了,只知道傻傻的看着这个人的恐怖变化。 我惊声道:“这个人该不会是清水吧。”之前就听汪文他们说碰见一个老头,脸色的皮肉像要融化一样,我就怀疑是清水老头,此刻见了这人的样子,更加怀疑。 可是这人喷出那口绿色雾气后,整个身子都开始变软,最后融成了一滩肉泥。 大家惊骇莫名,王海波反应过来,惊声说:“刚才逃走的那个才是清水,大家快逃,这里呆不成了。” 眼下,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坐车无论如何是坐不下的。张月突然跟我说:“咱俩还是骑自行车回去吧。” 我顿时傻眼,可是时间紧迫,骑自行车回去也比呆在这里要安全些。 张月是无论如何不肯跟我们一帮大男生挤车的,她又霸道的拉着我跟她一起。我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幸好那辆自行车依旧停在大门口。 汪文等人挤在那辆小轿车里,甚至还把一位仁兄放到后备箱,才勉强坐下。王海波说时间紧迫,让我们在酒吧碰头,说完便脚踩油门,驾车远去。 我赶忙也骑上车子,将张月带在后座上,拼命蹬车,向酒吧骑去。 “小亮,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路上,张月突然跟我说道:“清水为什么要冒充我们,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咱们也不用知道。这老头的事情,我根本猜不出来。”我想到之前在苗苗家遇上的巨大触手,心里更是乱成一团,现在遇到的事情,简直越来越匪夷所思,我都要时不时的理理思路,否则我都会分不清哪些是做梦哪些才是真正经历的事情。(.好看的小说) 回去的路上,幸好没有那么多上坡路,不然我非得累死。张月不停的往后看,生怕清水会追来,又或者被那些血咒大军围住。 我看她有些紧张,便说:“张月,你之前在厕所到底看见了什么?” 张月听了,却依然不愿意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也没什么,你别问了。” 我不禁急了,大声说:“什么叫没什么,你当时一定看见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吓得大叫呢?” 结果我似乎把张月给惹毛了,她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怒声说:“我就是不想说,你别问了!” 我只好噤声,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路上寂静的有些可怕,只有我骑自行车的声音。我开始不停地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枉死城的师爷为什么不让我去对付清水,难道他真的斗不过清水老头?要是我们把清水打败,师爷会放过我吗?我们又要怎么对清水下手? 这些事情,我一想就头疼,心里好像也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眼看酒吧也快到了,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就听张雪突然惊叫一声,一扯我的衣服说:“你快看那里!” 我衣服被她一扯,车子不稳差点摔倒,问道:“怎么了?”说着,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天空有出现一片浓重的雾气,绿色的雾气! “糟糕,那地方好像离酒吧不远!”我不由失声叫道:“那酒吧里大家不都为下了!” 张月又拍了我一下,说:“你快点啊,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不用她催,我也知道情况危机,让张月赶紧给王海波打个电话,结果电话又打不通了。 我心里像火烧一样,恨不得给自行车上按个火箭,一路上火急火燎终于赶到了酒吧。 王海波他们早就到了,车子就停在酒吧外面。 我和张月一紧去,酒吧里的人就都围了上来,看着还挺热闹。我妈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嘴里骂道:“臭小子,你又跑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想吓死你爸跟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揪耳朵,这实在很没面子,但我妈可不管这一套。我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估计她下一步就要开始打我屁股了。 “妈,我有重要事情跟大家商量,你别闹了。”我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妈平时不怎么打我,但要是她脾气上来,连我爸都不干拦着。现在她揪着我耳朵,我爸就远远躲在一边没有过来劝一劝的打算。 眼看我的耳朵就要被揪下来,幸好思恩走上前说:“阿姨,小亮是去救我们了,要是不她,我们现在就都危险了。” 我妈手上加重力气,问:“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忙说:“妈,难道你儿子我出去就只会惹事?” 思恩也说:“阿姨,您别生气了,要怪就怪我吧。”思恩这话等于戳中了我妈的软肋,我的耳朵立马解放了。 我妈推开我,竟拉着思恩到一边去说话了,看样子还挺贴心。 我则叫上王海波和张清横,拉着他们出了酒吧。这时,天边的浓雾已经越来越近,我们好像也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气味。 张清横神色凝重,看着漫天的雾气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和王海波在苗苗家见识过这雾气的厉害,尤其是雾气里那些巨大的触手,心都沉了下来。 我拉着王海波问:“这下该怎么办?” 王海波沉声说:“不急,怎么还是躲到酒吧里去为好。那只黑猫尽然让你对付清水,那它一定会回来帮你的。” 我一想也是,忙和他们回到酒吧,将门紧紧关上。屋子里众人也察觉到什么,都看向我们。 我怕大家紧张,便高声说:“大家别害怕,现在无论外面出什么事,咱么都不要出去。” 众人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我妈怎拉着思恩在一边说话,还不是的笑。张月突然凑过来说:“你妈怪不会是相中儿媳了吧?” 我一惊,说:“不会吧?这种时刻,我妈应该顾不上这个吧?” 张月踢我一脚,说:“那你还不过去听听。” 我忙摆手,还是先别过去,免得我妈又拧我耳朵。 王海波这时也走了过来,他问:“你说那只黑猫会来吗?它要是不来,我们可就玩完了。” 听他说的严重,我跳脚道:“你刚才不是说它一定会来吗?我他妈哪里知道!” 王海波见我这么大的反应,知道我心里紧张,便不早说什么,默默走了开去。 看着王海波慢慢走开,我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重,这事又怪不上王海波,刚想开口道歉,突然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往下倒去。 幸好张月站在旁边,及时将我扶住。 她急着问:“小亮,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头晕。”我努力站直身子,眼中的事物却越发的模糊,整个脑袋也似重于千斤。 “小亮,你没事吧?”王海波也发现了我的异常,急忙有走了回来。 我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感觉特别想睡觉。” 王海波突然问:“你是不是被咬过?” 我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就听王海波跺脚道:“小亮,你这是中血咒了!” ~ 第六十六章 出击 我听了王海波的话,心里也是一惊,我的确被咬了两次,而且两次都被咬在同一个地方。 血咒通过血液传播,我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那天晚上老二也是说头晕想睡觉,结果最后就发疯一样的咬人,我现在跟老二当时的情况一样。 王海波担心道:“小亮,要不你抹点酒吧的符水?” 清水老头说他给我们的符水可以压制血咒,而且我们也验证过这个符水的确有效。可我还是对这符水有些看法,毕竟这是清水老头拿过来的,以那老头的为人,我实在不相信这所谓的符水里会没有什么猫腻。 可是眼下要是没有这种符水,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会失去理智像个疯狗一样在酒吧里乱咬人,搞不好会把血咒传染给其他人。 “王哥,你把我绑了吧。”我左思右想,最后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王海波一听就摇头:“不行!现在外面随时都会有危险,把你绑起来到时候行动不便,万一有危险反而是害了你。” 我脑袋又一阵昏沉,两只眼皮像抹了胶水一样,都快睁不开了。我使劲摇了摇头,但还很困,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么困! 王海波将戏彩珠拿出来按在我胸前,一阵清之意从胸口灌注全身,那种迷糊的感觉这才慢慢消退下去。 张月劝我:“小亮,要不你就把那个符水抹一点吧。” 我还是摇头,说:“现在有了王哥的戏彩珠,咱们就不用那个符水了。” 王海波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说:“戏彩珠只能勉强起一点作用,而且这样特别耗费珠子里的念力。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听了王海波的话,我意识到自己目前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去用符水。 我把陈经历喊过来,说:“你给我舀一杯符水来。” 陈经理答应一声,拿着个杯子上了二楼,不一会就端了一杯清水下来。我结果杯子,看着杯中的水,一时又犹豫起来。这符水里面要是真有古怪,到时我后悔都来不及。 王海波见我迟疑,急道:“小亮,别犹豫了,等会就没时间了。” 眼看着外面的危险一步步的迫近,而那只黑猫却一直没有出现,另外我要是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失控,那局势就无法控制了。无奈,我只好把抹了些符水在伤口上。 这符水一抹上去,困意顿消,脑袋也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酒吧外面的雾气也到了近处,透过玻璃门,就见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雾气,那里面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不少的东西在晃动。 众人看得心里直哆嗦,酒吧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没有人开口问外面的情况,也没有人逃走,大家都一动不动,现在早已无路可逃了。 我跺脚道:“这下完了,王哥,还真被你给说中了,师爷那老头真的没来!” “那可不一定。”张月突然插话。 我一愣,见她正望着酒吧二楼,便往上看去,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楼上晃动。 我心里一喜,忙跑上楼去。而那个黑影也在我上楼后迅跑到了最里面的那个隔间。 我看得清楚,那身影是一只黑猫。而此时此刻,这里突然出现一只黑猫,只能说明是师爷来了。 我想也不想走进最里面的隔间,就见那桶符水前果然蹲着一只黑猫。这只黑猫就静静的蹲在凳子上,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师爷?”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黑猫却没有应声,我心里一沉,走进几步又叫道:“师爷,你说句话啊。” “是时候结束了。”黑猫终于还是开口了:“今晚就都看你的了。(.)” 我一愣,问:“你说什么?” 黑猫说:“今晚要是再不阻止清水,那事情就无法挽回了。今晚你就要去和清水做个了断,把枉死簿拿回来。否则,你们大家都要死!” 我心里一惊,看着外面说:“师爷,外面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怎么出去啊?明摆着是不想活了。” “你放心,在枉死城的时候,你不是吃了一颗药丸吗?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那股潜能就会爆发出来的。”黑猫步步紧逼:“这个酒吧有我守着,里面的人暂时不会有事,但是要是过了今晚,那我可就不能够保证了。” 听他这么说,我今晚是非去不可了,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出去能干什么,连师爷都干不成的事,让我去不也是白费事吗? 想到这,我问:“师爷,我去也行,可是你得告诉我要怎么办才能将清水打败。” 黑猫点了点头,猫爪子往前一伸,上面竟托着一个小瓷瓶,师爷说:“这瓷瓶里面有十颗药丸,你吃了可以不受毒雾的侵袭。而且还会爆发出非一般的潜能。所有的一切,都在城东的废墟里,到了那里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接过瓷瓶,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黑猫又看了我一眼,突然问我:“你中了血咒?” 我以为黑猫有办法,忙问:“师爷,你快帮帮我吧。” 师爷猫眼往楼下瞄了一眼,突然说:“咒源就在酒吧里……” 我忙止住他说:“除了这个,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师爷不言语,我叹了口气,说:“那你把酒吧守住了,我这就去城东送死去。” 下了楼,张月和王海波就迎了上来,王海波先问道:“那只黑猫怎么说?” “暂时不会有事,但过了今晚就不好说了。”我把黑猫也就是师爷的话跟他们一说,两人也沉默下来。 我向一边看了眼,我爸妈和思恩站在一起说话,我妈还时不时的抚摸一下思恩的脑袋一脸的慈爱。 我对王海波说:“王哥,我现在要出去,你可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 王海波一愣,问:“你要一个人去?” 我点点头,说:“外面的雾气有毒。师爷给的瓷瓶里只有十颗药丸,一颗药丸只能坚持一小时。” 王海波还在犹豫,我不等他想明白,吃了一颗药丸便悄悄把门打开,溜了出去。 一出门外面的雾气瞬间将我包裹住,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往我鼻子里钻,呛的我差点晕倒,幸好我提前把师爷给的药丸吃了,否则真的就中毒身亡了。 门里面,张月和王海波正跟我挥手,张月好像在哭,她可能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话说回来,我也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我往后退了几步,酒吧的玻璃门就看不见了,四周只有浓浓的雾气。 酒吧门口那辆自行车还停在那里,我想也不想骑上去,直奔城东。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的要命,可是在雾气里,我的心却慢慢的冷静下来,一点也不害怕。这一次,我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去拼的,无论成功与否,以后就都没有遗憾了。 说来也怪,吃了师爷给的药丸,我竟然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将自行车蹬的很快。 雾气中前面的景物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却并不影响我骑车的速度。 一想到能和清水做个了断我就有些激动,只要能结束现在这种生活,就是拼出命去也值得。 雾气中,一只巨大地影子突然出现,并向我袭来。看那样子应该就是之前那种巨大的触手。我赶忙骑车躲避,可是那触手好像能感觉到我一样,竟死死的追在我身后。 要是被这只触手抓住,非得玩完。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在这里出事?自行车已经发出快要散架的声音,这让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就怕在这危急时刻出乱子。 不多时,身后的触手就增加到了五个,这些触手也不知道有多大,根基在哪,好像凭空长出来的一般。 也亏得这些触手在后面追,没多长时间,我就到了城东的拆迁废墟。 自从上次来救王海波,我就再没有来过这里。每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恐怖事情,心里就害怕。此刻在雾气中,这片废墟看起来更像是一片修罗地狱,到处都有黑蒙蒙的人影,似乎在像我逼近。 而那些触手到了这里,却不在追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身后。我常常呼出口气,将自行车靠在一边,步行往里走去。 我看看时间,从我吃下第一课药丸开始到现在也快有一个小时了,为了避免忘记药效时间而中毒,我又掏出一颗逍遥丸吃下去。 这种药丸跟我小时候吃的山楂丸很像,甚至味道都差不多。之前我吃下去后心里还直打鼓,以为师爷在耍我。不过现在看来,这中药丸非但能够防毒,竟然还能激发人身上的潜能。本来经过一天的奔波,我早就筋疲力尽,可是吃下这种药丸后,竟然感觉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身子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废墟两边,全是破碎的砖石,远处还有拆了一半的楼房,立在废墟里平添了几分荒废之感。 我想了想,还是往上次遇到王海波的地方走去。 既然师爷让我来废墟这里,那这里就一定有名堂,清水从山庄带出来的那个大肉团说不定就在这里。只要将那个大肉团毁去,这一切就应该结束了。 ~ 第六十七章 绿色绒毛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压抑过,行走在这个废墟里,到处都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犹如直面死亡。原本就漆黑的夜色在雾气的笼罩下更显诡异。 地上的碎石块踩上格外的不舒服,这让我感到更加的难受,心情也慢慢紧张起来。 突然,前面废墟里出现了一个人,虽然四周雾气弥漫,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张雪! 张雪似乎也看见我了,她猛地扭头往远处跑,我大喝一声:“站住!”跟在她后面就追。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是追不上张雪。可是吃了师爷给我的药丸,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虽然地上到处是砖石堡垒,但是我依然慢慢拉近了跟张雪的距离。 张雪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追上来,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已经追到近前,吓得尖叫一声,越发拼命地跑了起来,跟我的距离又慢慢的拉开。 旁晚时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拆迁废墟里,我们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个跑一个追,这让我突然想到那些野外遇到坏人的女孩子。她们的情况应该跟此刻的张雪差不多了。 我们一路跑到了废墟深处,里面有几栋废旧的楼房,孤零零的立在场中,可能是拆迁时钉子户的家。张雪就是跑进了其中一栋楼里,再没了动静。 我来到近前,心里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进去。 原本天色已经很暗了,可是进到这小楼房里发现光线更暗。我担心被张雪偷袭,便退到了门边,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慢慢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好家伙,楼梯都拆没了!抬头一看,就见了张雪。她站在二楼正惊慌的看着我,见被我发现,立马躲开我的视线。 我用力一跳,攀住了二楼的边缘,两手一用力,很轻松的爬了上去。 二楼有三间屋子,此刻门都闭着。天花板上有一个窟窿,透过这个窟窿可以将三楼的一切看个清楚,显然张雪没上去,也就是说,张雪现在就躲在二楼的某一间屋子里。 我沉声说:“张雪,你出来!清水老头害人害己,你要是还跟着他,一定活不过今晚!”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中间那个屋子里有人啜泣,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我还是听了出来。 我慢慢走过去,抬脚将门踹开,就见张雪可怜巴巴的蹲在窗户前。 说是窗户,可是玻璃窗框都没了,就跟一个大洞一样。张雪此刻就蹲在上面,一手扒着墙沿身子对着外面。 此刻我将门踢开,把她吓了一跳,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哭叫道:“你别过来!” 我冷笑一声,说:“怎么,你还想跳下去?这里才二楼,跳下去也死不了。”我担心她突然跳下去逃跑,所以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想要将她拽进来。 张雪见我真的走近,声音变得凄厉:“站住,你在走一步我就真的跳下去!” 我骂骂咧咧道:“少来这套,我可不是老二!”这话一说出口我也反应过来,怎么一直跟张雪形影不离的老二不见踪影,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忙往旁边闪开,可还是没闪利落,头上一阵剧痛,这股力道大的差点将我掀翻在地。 我定睛一看,见老二手里拿着一个木棒,不知什么时候竟抄了我的后路。 我惨然一笑,说:“老二,我就说张雪有事怎么不见你了,感情是等着偷袭我呢?” 老二冷眼看着我,说:“你来了也是白来,你阻止不了清水的?” “那也得等试完再说,”我感觉头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摸,竟然流血了,当下大怒道:“老二,你是不是想把我脑浆打出来?” 老二举起手里那个木棒,冷冷说:“你要是再敢逼张雪,我就杀了你!” 我听得直咬牙,只感觉这几天积攒在胸口里的闷气几乎将胸口憋炸。我一撸袖子,点了点头,说:“你行啊,老二,白天跟你打的不过瘾,正好现在没人,我今天要不把你打醒,咱们索性都死在这!” 说完,我也不理蹲在窗前的张雪了,一下子扑到老二身上。我对这师爷给的药丸理解不深,不知道他所说的“激发潜力”是什么效果。可是现在跟老二打在一起,立马就有了直观的感受。 老二本来牛高马大的,结果被我一扑就扑倒了,我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老二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木棒,在到底之前又重重的在我头上砸了一记,我只感到脑子里翁的一声,随即就是由里到外的疼痛! 我大叫一声,伸手去抢老二手里的木帮,刚将木棒抢到手老二突然用额头猛的撞到我头上,这一下直撞得我两眼一抹黑,耳朵里响成一片。待到我反应过来,鼻子里已经双龙出海鲜血长流了! 不过在这期间,老二仍旧没有摆脱我的钳制,我脸上的血全部滴到了老二的脸上,此刻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嗜杀的狂魔,在血光的映衬下更有一股疯癫。 我大吼一声,举拳就打。这一刻,我似乎真的忘了老二是我的铁哥们,我像个醉酒的疯子,一拳一拳的往身下这个人的脸上打去。混乱中,老二的反抗更激起了我的疯狂,我只感觉自己每一拳下去,手都生疼。 老二的反抗渐渐弱了下来,我却浑然不觉依旧打着。 “住手!”张雪突然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其中还带着几分伤心欲绝。 张雪将我推到一旁,将老二扶起来,一脸的疼爱,不停的哭泣:“李伟,你没事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向老二看去,见老二已经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 张雪怨毒的看向我,突然尖叫一声:“我跟你拼了!”然后就发疯一样的朝我冲来。 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张雪撞到了窗户边,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张雪两只手死命的抓着我,想要将我推下去。 一想到这里是二楼,我根本就没当回事,有过从十五楼摔下去的经历,这点高度会吓到我?可是当我往楼下一看,瞬间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楼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绿色绒毛竟从废墟的砖石缝隙里长出来,像春天绿油油的青草,放眼看去竟似看不到头。废墟砖石下面,偶尔还会蠕动一下,一层一层像海浪一样朝远处打去。 一看清下面的情况,我犹如被电击中,拼命地发抗,哪里还能任由张雪将我推下去? 可是张雪这小妮子竟然像疯了一样,一边哭叫一边用力的推我,我起先被她一扑失去了平衡,现在更是没有借力地方。 眼看就要被推到楼下,被那些绿色的绒毛包裹,我心里直哆嗦。 忽然,地下发出‘噗’的一声,随即一股强大气流冲了上来,硬生生将我探出窗户的身子吹了回来。 变故突生,我心说糟糕,忙将张雪控制住,往楼下望去就见楼下废墟里那些绿色的绒毛开始疯长,并像水草一样晃动着,不到一会这些绒毛就要接近二楼的窗户。 看着这些绒毛,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受之极。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张雪往屋子外走。 老二这时也爬了起来,我看了眼他,说:“老二,快跑!” 出了屋子,就见楼房前面的地面上,那些绒毛也长了出来。我急的跺脚,这下竟然被困在这栋废旧孤楼里了! 张雪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我的控制,我心里一阵急躁,口中大声喝道:“别动,你是不是想死!?” 张雪仍旧不停的反抗,自从在苗苗家失控以后,张雪就好像真的发了疯。这让我很诧异,清水老头是她爸,按理说不会不管她的,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乱跑? 那些绒毛已经伸到了二楼,眼看着就要触到我们的脚。我心中发毛,拉着张雪往后退。进了屋子,见老二还在发愣,我大叫一声:“快上楼!” 老二反应过来,跟我一同往楼上跑去。 这栋楼房一共四层想必楼主也是用来出租的,每间房都是独门独户。 我们一口气跑到楼顶,这才歇了下来。站在楼顶,四下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原本黑沉沉的土石地面现在竟然都是一片绿色的绒毛,它们不断的向上延伸,似乎想要吞并这一切。 老二站在我身旁,突然说:“这下我们都完了,这些绒毛会钻进身体里,吸干我们的血肉,全是你害的!” 我一听打了个冷战,转身骂道:“怎么着,你还想再跟我打一架?” 老二脸上此时已经肿成一片,他的脸原本就胖,此时更是跟功夫熊猫一样,顶着两只熊猫眼恶狠狠的看着我。他听我说完,眼睛里已经满是恶毒,突然高声叫道:“我跟你拼了!” 他忽然猛地扑过来,连张雪都被撞到了一边。我没想到在这中危机时刻,老二竟然还想要跟我打,似乎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再次点燃,我愤然出拳,一下下的揍在老二脸上,老二则只是抱住我,想要将我摔下楼,摔进那些像海草一样的绒毛里! ~ 第六十八章 中毒 我和老二再次厮打在一起,老二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猛地往楼房边冲去,看着是想把我扔下去。(.) 我大惊之下,拼命地挣扎,又扼住他的脖子,老二被憋的满脸通红,可是就是不放手。他要是再往前走几步,就有可能真的将我扔到楼下去。先不说从五楼摔下就得歇菜,光是那些绿色的绒毛就让我不寒而栗。 要是被那些像长虫一样的绒毛钻进我的身体里,我倒宁愿从楼上摔死。 想归想,老二此时不要命的要把我往楼下扔,我怎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就要被老二抱到楼梯边,我一膝盖顶到老二肚子上,老二去势一顿,我大叫一声将老二的手臂挣脱,然后挽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回场中。 老二虽然被我锁着脖子,可还是不肯妥协,依旧不停的反抗想要挣脱我。 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大喊道:“醒醒吧!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们就都没命了。” 老二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是没有认输的意思,而是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心中怒急,抬腿向他踹去,老二突然用手抓住我踹过去的脚,然后猛地一推,将我重重的掀翻在地。倒地的那一刻,师爷给我的小瓷瓶也掉了出来。 我心中大惊,赶忙去捡,手还没伸到跟前,老二的大脚已经跺了上去,直把瓶子踩的粉碎,连里面的药丸也成了渣滓。 我看着乃些踩扁黏在地上的药丸,心里一阵恶寒。此刻漫天的雾气分外刺鼻,没了药丸我还不得中毒身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二已经压到我身上,开始疾风暴雨式的攻击。 没了药丸,我也瞬间急眼。 “啊啊啊!”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使出全力将老二从我身上推开,然后爬到他身上还击。(.) 我们像两个笨拙的摔跤手,每次将对方摔倒都要发出一声大喊,每次摔倒都会将楼板震得稳稳响。 渐渐的,我开始意识到,那个跟我同甘共苦的老二真的已经变了,眼前这个和我死拼的人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友谊,只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我和老二打斗的时候,张雪却一直在旁边哭叫,此时的她好像也关心起老二来,也许只是因为老二在保护她。 “别打了!”张雪开始哭喊,她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可是混乱中我和老二都没有顾得上看她一眼。 当老二又一次将我甩出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撞到了人。随后,老二也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嚎叫。 张雪尖叫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从楼顶摔了下去。我和老二已经从楼顶中心打到了边缘,刚才老二将我甩出去正好撞上了站在一旁的张雪,硬是将她从楼上撞了下去。 “小雪!”老二整个人扑到楼边,伸出手往下抓去,可是张雪已经掉了下去,淹没在那些绒毛里。 这个意外也让我感到吃惊,老二身子定定的趴在那里,眼睛看向楼下,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虚脱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老二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楼下那些绒毛原本已经停止蔓延,可是张雪掉下去以后,竟然又开始疯长,要不了多久就会爬上楼顶! 我看看时间,离我吃下第二颗药丸的时间也快到了,我心里一阵疲倦,对老二笑了声,说:“你不用动手,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死的。你赶紧跑吧。” 老二从认识张雪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忘记过她,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张雪脸上都是一副喜滋滋的表情,甚至连花心的毛病都改了。 现在张雪已经死,就死在老二面前,我甚至能听到老二身上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老二往前踏了一步,突然身子趴到了地上,一张嘴‘哇’的一声竟吐出许多污秽。我在一旁看得惊奇,不知道老二是怎么回事。 老二几乎连苦胆也吐了出来,样子看着好不难受,最后整个身子几乎软在地上。 这时整栋楼摇晃了一下,我身子差点站立不稳坐到地上。老二这时抬起头向我看来。 “小亮?”他的面色看起来竟有些虚弱,加上那些被我揍出来的肿块,简直就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人。 我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问:“怎么着?” 刚才的呕吐似乎让老二变得虚弱,他仍旧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看着我问:“小亮,咱来这是在哪呢?” 老二自从那晚跟我决裂后,就再没叫过我‘小亮’,此刻听他这么叫,我心里一阵激动,就要过去扶他起来。 可是走到一半我又停了下来,上次就是被老二一骗,狠狠挨了他一脚差点把肠子踢断,现在他要是趁我不备在阴我,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弄死。 想到这,我又退后两步,说:“老二人,你别装了,是不是又想阴我?” 老二一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随即身子又晃了起来,我失声叫道:“小心掉下去!”这下我也顾不上什么危险,迅速冲过去把他从楼边拉回来。 此时老二的身子感觉软软的,竟然没了一点力气,脚步虚浮,被我一把差点又摔在地上。 我看着他问:“你到底搞什么鬼?” 老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突然说:“小亮,我回来了。” “你说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身子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想与他拉开距离。 老二情急道:“小亮,张雪已经死了,我也不再受她控制了!”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也激动起来,走过来一把揪住他问道。 “还记得那天我和张雪去看电影吗?当时她给我脖子上的伤口抹了药后,她说什么我就得照办,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之前张雪承认给老二下了咒,现在张雪死了,老二恢复原样也在情理之中。想必这个咒语中,张雪就是咒源。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一拳捣在老二胸口,嘴里骂道:“你个小子,刚才差点被你打死!” 老二指着自己的脸骂道:“得了吧,我也伤的不轻!” 轰的一声,整栋楼又摇晃了一下,比刚才还要剧烈,楼顶地面也出现了裂缝,我和老二两人都摔倒在地。 “糟糕,那东西开始动了!”老二突然大叫一声。 “什么东西?”其实不用老二说我也能想到那是什么。 “小亮,你快跑!”老二脸上开始冒汗,不住的推我。 我也急了:“你到底让我往哪跑?总不能然我飞走吧?” 老二听了,脸上神情一顿,然后惨然一笑,对我说:“小亮,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就要去见张雪了,可是你……” 我不等他说完,就一掌拍在他脸上,骂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张雪那个丫头那么害你你还想去见她?你贱不贱!” 老二被我打得一愣,脸上表情看着很可怜,我一把搂住他说:“咱俩本来就是同生共死,没有什么谁欠谁的。今天我们一定能从这里逃出去。” 老二沉默了下来,看着我使劲点了点头。 我忙站起来,又将老二扶起来。可是刚起身楼房又是一阵摇晃,我大惊忙走到楼梯边缘往下看去。 就见这栋楼正在往下陷,一点一点的接近地面。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跳起来,大叫:“老二,这下可怎么办?楼房在下沉!” 老二无奈摇头,缓缓说:“没用的,清水老头就要出来了。” 我听他说的奇怪,便问:“清水老头也在这里?”不等老二回答,我便扯开嗓子大喊:“清水,你个老王八蛋给我出来!” 老二上来拉住我,说:“你别喊了,清水马上就会出来。就是……你看见他可能会吓死。” 我捣他一拳,骂道:“胡说,咱俩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吓到?老二,你是不是认识张雪以后就变得怂了?”我发现老二的身子在发抖。 他听了我的话也不反驳,竟然承认了。我心里一阵好奇,究竟清水怎么了,竟然能然老二承认自己怂了。 “对了老二,你这几天一直跟张雪和清水在一起,你见到枉死簿了吗?”我猛然想起来,清水说那个肉团需要枉死簿才能复活,而清水又无法将枉死簿激活。但现在看来,只怕清水已经将枉死簿给激活了。 老二迟迟不说话,我急得跺脚,大声问:“快说啊,你是不是哑巴了?现在只有枉死簿才能阻止清水!” “小亮,那本书……咱们……可能再也拿不回来了。”老二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枉死簿在什么地方?” 老二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我使劲摇晃着他大吼:“快说!” “被清水老头吞下去了!”老二挣脱我,大声喊道。 我一阵眩晕,差点坐到地上。老二一把拉住我,问:“小亮,你怎么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时间,苦笑道:“没时间了,解毒药丸的时间到了,我可能中毒了。” ~ 第六十九章 怪脸 之前跟老二的混乱打斗中,老二将师爷给我的药丸一脚踩碎,此刻我突然头晕眼花,想必真的是中毒了。 老二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也想起来之前打斗中他的确将一个瓷瓶给踩碎,懊悔不已,不停的抽自己耳光。 我拦住他,说:“你别打了,还是想办法怎么逃命吧。哎,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中毒?” 老二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说:“一定是之前张雪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这时,楼房又摇晃起来,比前两次还要剧烈,楼板中间也凹了下去。 我头晕脑胀两腿发软,老二清醒过来后也变得很虚弱,他想要扶住我可是自己就先倒下去,还把我也拽到了。 这时整楼房中央已经破开一个大洞,我和老二身子一倒就顺势往那裂开的大洞滑去。 我心说不好,一把抓住楼房边缘另一手死死抓住老二,就这样我们才暂时没有从这个洞里摔下去。可是即使是这样,也只是锤死的挣扎,要不了多久整栋楼都会陷下去,那些蠕动的绒毛就会将我和老二的血肉吸干! 老二整个人已经滑到了大洞边缘,一丝丝的绿色绒毛也已经从裂开的洞里伸了上来,慢慢的缠上了老二的脚脖子。我顿时感觉老二身子一沉,竟是那些绒毛拖着老二的脚想要把他拽下去! 老二身子一抖,大喊:“小亮,你别管我了,快放手!” 我原本两腿发软,但是此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老二一点一点拉了过来。而那些绒毛也顺在老二的脚慢慢往他身上滑去。 老二惊得一身大汗,喊道:“太他妈痒了!小亮,我受不了了!” 我憋着气,半天挤出俩字:“住嘴!” ‘轰’的一声,楼房发出一声巨响,原本往下沉陷的楼房猛地往上一弹,竟将我和老二给抛在空中。 在半空这一刻,天上的月亮仿佛离我们更近了,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 可是马上,我和老二就又往下落去,落下来时我俩竟鬼使神差稳稳地站在了楼房边缘,既没有摔倒,也没有闪着腰。 在半空的时候,我和老二竟有一种飞天的感觉,落下来后脑中只是不停回想刚才在空中那种几乎要乘风而去的感觉,竟将眼下的危险暂时抛开。 “呜哇哇……”就在我和老二还没有回神之际,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至极的叫声,然后一震温热的疾风带着几乎呛死人的恶臭冲了上来。 我低头一看,就见地面下竟然浮出一张巨大的脸,这张脸上长满了细如发丝的绿色绒毛,这张脸上的皮肤纹理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肉团一模一样,而更让我惊骇的是,这张脸竟然长得很像清水老头,此刻怪脸的巨口正在吞噬着我们所处的楼房,难怪楼房会一点一点的下沉。 这一看,顿时吓得我两眼一黑,再也支持不住就要栽倒下去。幸好老二一把扶住我,他大叫:“小亮,别往下看!” 可我只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四周的景象也越来越黑,无论我怎样坚持,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耳边老二的喊叫时而清晰时而遥远。 仿佛是回光返照,我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四周的景象渐渐清晰,老二满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想着,最后一刻,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吧。一抬头,冷不丁就见夜空中几道黑影在月色下滑过天际,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随即身子一轻,我和老二两人已经飞了起来,犹如奔月一般向着当空明月而去。 原本已经频临死亡边缘的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不明所以,在夜空中我竟有一种超脱之感,仿佛一切烦恼都离我而去,死亡也不能威胁到我。 那几道黑影是带着我和老二在月色下,犹如武侠小说中的世外高人,在夜空中一起一落,不一会就远离了这栋几乎粉碎的楼房。 地面上原本密布的绒毛在那些黑影面前竟似不堪一击,我们一落到地上,这些绒毛就在极快的瞬间大片的枯死,在地上轻轻一点,黑影们又带着我和老二跃上高空。 就这样一起一落,过了好一会,黑影们将我和老二带上了另一栋孤零零的楼房房顶。我双脚触地的一瞬间身子就往下倒去,那黑影一手扶住我,紧接着将一颗药丸送进我口中。 这颗药丸一入口,周身的困倦昏厥之感顿时消减了大半,吃着这口味,竟跟之前师爷给我的药丸一个味道。 这时我才看清这几个人的模样,刚才抱着我的那人,头上顶着犄角,一身清朝服饰腰上挎着大刀,竟是枉死城里的鬼差张管事! 而另外三人我也认识,都是我之前当鬼差时一个队的,沈二和名牌鞋也都在。 张管事见我看他,表情生硬,只是微微咧了一下嘴,说:“是师爷让我们来的。” 老二急道:“那还不赶紧撤!再等一会,清水那老头就能把我们都活吞了!” 我止住老二,看向张管事,问:“师爷有说什么吗?” 张管事问:“你的那个冥兽挂链还在吗?师爷说要对付他,还得用这个挂饰。” 我也记起来,王海波早就说过清水身上阴气极重,而且上次我用冥兽兽头的确能伤到清水。 我急忙掏出冥兽兽头,将它递给张管事。 张管事一愣,看着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不客气,说:“你拿着去对付清水吧,我这身手太差,铁定得坏菜!” 张管事面色一滞,随即说:“没有可能,这个东西只有你一个人能用。” 我将冥兽兽头拿在手中,冥兽兽头躺在手中竟然也沉了几分。。 刚才我和老二所在的那栋楼房,此时轰然塌了下去,发出一阵闷响。 楼房倒后,没多久,那些绿色绒毛又开始往这边疯长。我们站在楼顶看去,就见一片绿色迅速蔓延过来。 老二急道:“小亮,不行咱就跑吧,我看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摆了摆手不去搭理老二,问张管事:“难道你们接下来什么也不管了?” 一旁名牌鞋鬼差插嘴道:“放心吧,你要是有危险我们会救你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张管事突然喝道:“来了!” 我们放眼看去,就见那张巨大的怪脸迅速的朝我们这边移动过来,而那些绒毛也长得极快,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一阵恶寒。两腿不停的发抖,哪里还敢上去跟它死磕? 张管事突然一拍我的肩膀,说:“去吧,你惹得祸就要你来收拾。”话音一落,他竟提着我的身子从楼上跃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 老二大惊,在楼顶上大骂张管事:“你个混蛋干什么,是不是想让人送死?” 张管事也不理会老二的骂声,静静对我说道:“全看你的了。”说完身子一跃,又跳会了楼顶,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撇在地面上。 随着那张怪脸的靠近,地面不停的震动,并且不断地加剧,废墟里的砖石被怪脸拨到两边,让出一条又宽又深的渠道。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这种东西哪里是我能够抗衡的?我嘴里发干,两腿发软,几乎又要坐在地上。 那轰隆声一波一波的撞击着我的耳朵,脚下的地面也剧烈的颤抖,几乎就要摧毁我的意志。 轰隆声到了近处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我惊疑不定之时,又是‘轰’的一声,那张怪脸竟从废墟里立了起来! 这张脸竟跟旁边的楼房差不多高,满脸的绒毛像是有生命的物体一样肆意的扭动。如此近距离的站在这怪物面前,震撼程度不言而喻,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倒流,仰视着这张怪脸,不自觉的坐倒在地。 “王,小,亮。”怪脸张开口含糊不清的交出了我的名字,并且喷出一哭极其难闻的臭味。 我肝胆俱裂,颤声道:“你想怎么样?”此时我终于明白老二为什么说我要是见到清水,一定会被吓死。 清水老头竟然变成了一张怪脸,或者说是这个大肉团长了一张清水的脸而已。 此时我早已没了斗志,甚至连开溜的勇气都没了。怪脸上那些绒毛突然齐齐像我身来,我吓得大叫一声,混乱中举起冥兽兽头。 就像感应到我的求助一样,兽头嘴里发出一股红光,一下子就将那些绒毛驱散,许多绒毛更是在红光中消失。 “哇啊啊!”这张巨脸怪叫一声,铺天盖地的恶臭再次将我淹没。随后,那些漫天扭动的绒毛突然聚在一起,越来越粗,然后竟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触手,就像之前在苗苗家遇到的那种触手。 触手形成后,便从怪脸身上脱落下来,自行蠕动,身上开始长出肉质的纹理,起先我以为这是触手,可是现在看来就跟一条肉虫一样。 我早就看得傻眼,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条巨大地触手,或者说是怪物这时也猛然向我爬来。 老二在楼顶上大喊:“小亮,快跑!” ~ 第七十章 绝望 眼看着这条触手向我伸来,我吓得魂飞魄散,却想不出其它的办法,只好再次举起冥兽兽头。[] 兽头上发出一股红光将我包裹起来,那只触手伸到面前就不敢再进分毫,似乎是不敢碰兽头挂饰发出的红光。随后这只触手竟往楼上爬去,老二和张管事等几个鬼差正站在楼顶,此时见这触手顺着楼爬了上去,张管事一把抓住老二和其它三个鬼差一下子跃下楼来,几个起落就已经走得远了,只能看见几个小黑点。 我吓得直跺脚:“你们怎么就跑了?!” 害怕归害怕,此刻我也想通了。要想活下来,对这些东西就得见怪不怪,管它是什么东西,跟它拼了!大不了横竖就是一死! 想到这,我大吼一声,指着那张怪脸骂道:“清水老头,你个混蛋,放马过来!” 之前在张月他们学校,我以为那个冒充我的人是清水,可是此刻看见这张脸不禁有怀疑其自己的猜测。 我喊声还没完,怪脸上又冒出许多的绿色绒毛,随后整张脸开始变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体而出。 随后就听“噗噗噗”的声音,然后,就见四五个人从这个大肉团里冒出来。这些人身上都插满了那些绒毛,早已死了多时,身上满是绿色的粘液,被那些绒毛举在空中就想木偶一样。 “张雪!”我看得清楚,这些死尸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就是之前从楼顶摔下去的张雪!那些绒毛穿插缠绕着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像幽灵一样在空中飘荡,两只眼睛里全是死亡的气息没有半点活人的神采,那些绒毛每次在她身上蠕动一下,她的嘴里就会流出许多的绿色粘液来。 我一时忘了害怕,只感觉一股恶心涌上来,心里面翻江倒海不禁弯腰干呕起来。而那些死尸突然被放倒了地上,然后身子就动了起来。 我眼睛瞪得老大,就见那些尸体上的绒毛慢慢缩了回去,这些死尸就这么活了过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嘴里不停的流出绿色粘液。 我刚竖起来的勇气一触即溃,回头见远处张管事等鬼差早已不见踪影。我大叫一声:“等等我!”说完,也不管身后事情,拔腿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就见那些尸体竟然追了上来,而那条巨大的触手也想巨蟒一样朝我滑行而来。 原本我因为有冥兽兽头,跟这张怪脸处于对峙状态,可是此刻我一跑等于是不战自溃,气势全无。眼见那些身后的景象也越发的害怕,恨不能生双翅膀远远的飞走。 可惜没等我跑出去多远,就看见地上一条粗大的影子遮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就见那条触手已经追到了我面前,此刻立起半截身子足有三丈高! 我看得哑口无言,随后这只触手猛地砸了下来,我惨叫一声往旁边跳出去,就听“轰”的一声碎石纷飞,连地面也似乎震动了一下。幸好我闪得快,不然此刻已经成了肉饼! 事不宜迟,赶紧逃命要紧,这种东西哪里是我能抗衡得了的?我爬起来就跑,可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身前。他脸上满是绿色的粘液,两只眼睛惊恐的瞪着我却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竟然是那些从肉团里出来的尸体,他们竟然已经追上来了! 我大骂一声,抬脚就踹。还好这东西毕竟只是个躯壳,没有什么思想,见我踹他也不躲闪,一脚就被踹倒在地。我见路障已除,就要往远处跑,可是往四周一看,只感觉三魂七魄都飞了出来!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这片巨大的拆迁废墟里,此刻漫天漂浮着人影,那些人影身上都缠绕着绿色的绒毛,没有一会功夫竟又从地下冒出几十个人影来。 我急得跺脚,硬跑是跑不出去了,在转身看去,只有那张怪脸周围没有多少尸体,看来想要活命只能打迂回战术! 想到这,我一咬牙回身向那张怪脸跑去,心中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形势所迫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张管事几个鬼差是真的帮不上忙还是不想帮忙,反正此刻我只能孤军奋战了。 跑到近处,那怪脸发出的恶臭又浓烈起来,这绝对会让我数天没有吃饭的胃口。 原本密布四周的尸体开始向我追来,有的则被绿色绒毛拖在半空向这边飞来。 耳边全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古怪声音,听起来特别恶心,就像抽马桶的声音,而且特别巨大! 眼看要跑到怪脸近前,许多的绒毛突然冲向我。我心里清楚,要是被这些东西缠上,可能会变得跟张雪一个下场。见这些绒毛伸过来,我不敢马虎,用冥兽兽头发出的红光一挡,轻易地化解了危机。跑到了怪脸两丈近前。 怪脸那双眼睛无神的盯着我,让我只发毛。与其说那是一双眼睛,不如说是两个洞。 我没来得及多打量怪脸,漫天的尸体还有那些绿色的绒毛全部就向我冲来,我拔腿就跑,开始绕着这个怪脸做圆周运动。那些绒毛一下子就被我绕成了一团。 这个肉团我饶了一圈一看,形状就跟个烂土豆似的,那些绿色的绒毛就好像发霉的菌丝,从肉团里不停的长出来。 远处那个巨大的触手并没有追过来,我随即醒悟,那只触手还有这些尸体可能都是受这张怪脸控制,不然它们怎么可能看得见我? 那些尸体这时也渐渐围拢了过来,我大喝一声,此时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当下四下一看,认准一条道路便跑了出去。 这条路没有多少尸体拦路,空中的绒毛刚才追着我一通乱绕,此刻也少了许多。 那些胆敢拦路的尸体,不是被我躲过去就是被我一脚踹到,从身上跨过去。 眼见就要跑出这个阴森可怕的废墟里,身后那些东西也被我甩开一段距离。我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迂回战术取得胜利了。正当我高兴地时候,前方雾气深处突然冒出五条巨大的影子。 我心一沉,暗骂自己糊涂!我来废墟的时候,就是被好几条巨大触手追着屁股跑来的,现在无论跑到哪里都不算安全,看来真的跟师爷说的一样,要是不把枉死簿拿回来,那我们就得全玩完! 远处雾气中那几条触手正在快速的向我逼近,我赶紧又往回跑,免得待会被前后夹击。 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后路,要么被巨大地触手砸成肉泥,要么变得跟这些尸体一样,要么……我分析了半天,发现横竖都是一死,连同归于尽的可能都很渺小。这不由让我悲愤难当,我还有一个冥兽兽头,还有一个神奇的戏彩珠,怎么就非得落到这么个下场? 雾气中巨大地触手已经迫近,我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在颤抖。我狠狠吐了口唾沫,又往那张怪脸跑去。 可是这次,面前当道的死尸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躲都躲不过来。那些巨大触手不会靠近那个肉团,我现在要是跑不过去很可能就会被触手攻击。可是眼前的尸体无论地上的还是半空飘着的,都在拦我的路。 我正焦急,一条触手已经爬到了我身后,然后立起半个多半个身子,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我想都不用想。我大叫一声,在间不容发时刻扑到旁边,而身后的触手又照旧砸在地上,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竟将许多尸体砸成肉泥。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要爬起来,可是刚才闪避触手的攻击慌乱中扑进了尸体堆里。此刻一股酸腐的臭气不住往我鼻子里钻,无数双手向我身上抓来。还有许多的绿色绒毛也从空中和土里伸到我身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幸好冥兽兽头发出的红光及时保护了我,将那些绒毛驱散。我赶忙奋力站起来,将围在我四周的尸体推搡开,继续往怪脸处跑去。 越是慌乱就越爱出事,我还没跑出几步,脚一扭直摔的我人仰马翻。这一下摔在地上,胳膊上流了血,在这关键时刻连脚也扭伤了,一动就钻心的疼! 我坐起来一看,就发现又有尸体站到我身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雪! 她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全是绿色粘液,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跟死鱼眼差不了多少,原本乌黑柔顺的头发此时粘糊糊的沾在头上,这哪里还是那个让老二爱的死去活来的张雪! 我强忍着脚上的扭伤站起身来,张雪又往前踏出一步,她走路的姿势很古怪,就像一具复活的木偶。 看着张雪,我心里竟有些不忍,想要绕开她。就在这时,就听她嘴里发出一响,像是打嗝一样,随后一股绿色的粘液就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我大吼一声,身子卧倒,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张雪吐出来的粘液。那粘液吐到地上,就听“滋滋滋”作响,砖石还冒起了白烟。 我心说好险,这要是弄到身上还不得退层皮?我怕张雪再吐我,赶忙站起来,往那张巨大怪脸跑去。 此时废墟场中,已经到处是行尸走肉,漫天的绒毛想漂浮在深海的水草,不住的舞动。 我开始感到一阵强烈的绝望! ~ 第七十一章 爆裂 我一瘸一拐的跑到怪脸近前,废墟场中的尸体也慢慢的向我围了过来,我吓得魂不附体,一点办法也没有,又开始绕着怪脸做圆周运动。 “噗”的一声,一个尸体向我吐出一口粘液,我刚躲开,又有更多人向我发难。 我虽然不知道这种粘液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其腐蚀性一定很强,连石头都能腐蚀掉更别说是肉体凡胎的我了! 情况越来越糟,我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绵羊,迟早都要被撕成碎片。但是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我还是不停的奔逃,不停的躲避。 时间过的格外的漫长,但这却不是黎明前的黑暗,只是锤死的挣扎,我感觉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崩溃了。 渐渐的,我似乎已经闻不到巨大肉团散发出来的恶臭,耳中那仿佛抽马桶一样的声音也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嗡嗡”的耳鸣声。 终于,在心里和肉体的双重摧残下,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空气中那些绿色的雾气此刻仿佛又浓了几分,那种带着刺激性的气味不停的折磨着我的嗅觉,我的头也开始发胀。 我抬头一看,废墟场中怪脸似乎在对着我笑,它的容貌跟清水十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几分狡诈和诡异。我心里一阵气愤,眼看就要玩完竟然连个垫背的都找不到! 我指着怪脸破口大骂:“清水,你个王八蛋!老子遇上你简直就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你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非拉着你做垫背的!”我一边大喊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脚上又传来一阵剧痛,刚才扭伤的脚踝此刻已经肿起一个小包。 “呜啊啊……”巨脸又发出一声怪叫,好像是在嘲笑我英雄末路。 这一瞬间,我也红了眼,四周的尸体和密密麻麻的绿色绒毛不断的向我聚拢,但此刻我已经不去理会。[.超多好看小说]我拿着冥兽兽头,快步走向那张丑陋的怪脸。 冥兽兽头仿佛感受到我的心意,又开始变得炽热,要是在平时我定会烫的将它仍在地上,可是此刻它已经是我做最后一搏的赌注。 这是我见到这个怪脸以后,首次离它这么近。肉团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几乎将我熏倒,我咬着牙还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身后,那些尸体此刻已经停了下来,不知道他们是受怪脸的驱使还是本能想要远离这个巨型肉团,不过这正好给我争取到了时间。 我走到肉团十步之遥的地方,越发感觉到它的巨大,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它要是倒下来都能将我压成照片! 冥兽兽头此刻变得更加炽热,要是再不放手甚至会将我的手烤熟。也许冥兽兽头也因为感受到这个恐怖肉团散发出的气息有了反应,我冷笑一声,大叫道:“去死吧!”喊声中我扬手就要将兽头扔进那怪脸的大嘴里。 可是变故再一次出现,我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那些尸体和触手不会靠近肉团伤害到我,可惜我错了。我脚下的地一颤,随即一只触手破土而出,我毫无防备瞬间被巨力甩到了半空。 我人在半空只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快碎了,这还不算,没等我身子落下来那只触手就当空把我接住,然后像蟒蛇一样的缠住我。 我想要挣脱简直就是做梦,触手表面皮肤又滑又粘我根本使不上力,随着它慢慢收紧,我先是一阵憋闷随即身上的骨头开始“咯咯”作响。 我对蛇有天生的恐惧,尤其是蟒蛇。对于它猎杀猎物的方式更是恐惧到了极点,用身体将猎物一点一点的勒这死是何等的恐怖。我小时候常常想被巨蟒缠身是什么滋味,周身被冰凉的鳞片包围,一点一点的窒息却毫无办法,每次想到一半都会不寒而栗。 可我没想到,此刻我竟然真的体验到那种被巨蟒缠住的感觉,只是缠住我的不是蛇而是一只我叫不上名字的丑陋触手。相比之下,我倒宁愿此刻缠住我的是一条蟒蛇,这样也省得还没窒息就被这触手上散发的腐败恶臭给熏死! 就在我以为我快要死了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我以为是自己的肋骨断了,可是触手突然一下子弹开。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白光从我脖子上的戏彩珠射出来,将半空映的犹如白昼。 触手松开的那一刹那,我也从半空掉了下去。地上满是碎石砖,这要是摔下去立马就得玩完。可是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我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轻轻一拖,减去了大半下坠的力道。 饶是如此,这一下也将我摔得七荤八素,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也不知道是刚才被触手给勒的,还是摔在石头上磕的。 我顾不上身体,先是捧起脖子上的戏彩珠,此刻珠子上的白光已经彻底黯淡了下去,更让我吃惊的是,戏彩珠上裂开了一条缝,原来先前听到的声响竟是戏彩珠碎裂的声音! 我一阵心疼,用手去摸,珠子又发出“咔嚓”两声脆响,竟碎成几瓣从绳子上掉下来。 我的戏彩珠就这么毁了! “呜哇……”怪脸又是一声怪叫,一股温热的恶臭扑鼻而来,熏得我眯起了眼。 怪脸似乎在得意的笑,这时十几条触手像雨后的蚯蚓陆续从地下钻出来,全部像我爬来。 “你还我戏彩珠!”我大吼一声,面对那些触手的夹攻也不逃跑,使出全力将炽热的冥兽兽头扔了出去,扔向了怪脸巨大的嘴里。 似乎有那么一丝的侥幸在心里悄悄滋长,可是那小小的兽头挂饰飞进怪脸嘴里后犹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反应。 “哇哈哈……”怪脸又发出一声怪笑,在我听来像是死亡临近的号角。 失去了冥兽兽头的保护,满天满地的绿色绒毛汹涌而来,肆无忌惮的缠上了我的身体。老二说的没错,这些绒毛接触到身上真他妈痒,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最后是笑着死去的,这简直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那些绒毛一层一层的缠绕着我,直将我缠得像一个蚕茧。然后我开始感觉有东西爬进了我的嘴里,身上也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啊啊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缠在我身上的绒毛竟也迅速脱落下来,身上的刺痛一下子消失了,那些想要从我嘴巴里钻进去的绒毛也退了出来。 我没使多大劲,就将从这个“蚕茧”里挣脱出来。眼前那个怪脸正哇哇乱叫,眼睛和嘴巴里隐隐有红光透出来。 四周那些扭动着的绒毛也突然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纷纷倒了下去,那些尸体也成了真正地尸体全部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隐隐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但一时不敢相信,只是傻傻的看着。 这时整个大肉团里面开始往外冒脓水,恶臭比之前还要强烈,我赶紧捂住口鼻,却发现臭气竟将眼睛熏得发涩! 肉团里面开始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然我惊讶的是,它的体积似乎在增大。 随着肉团的膨胀,怪脸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我看得心惊,一颗心“砰砰”乱跳。 眼看着肉团已经膨胀的比原来大了三分之一,那些从肉团里流出来的脓水恶臭无比,几乎沾到我脚上。我刚后退几步,就听“轰”的一声巨响,膨胀到极点的肉团竟炸裂成碎片,更多地脓水在爆炸的一瞬间从肉团里面涌出来,像洪流一样冲刷而来,我惨叫一声便淹没在里面,混乱中感觉自己被这股脓水冲出老远。 清醒过来,我忙从脓水中爬起来,只感觉头晕脑胀,不同的是这次是快被臭死了!为了避免真的被熏死,我赶忙转身往废墟外跑。 死中得活让我欣喜若狂,地上满是尸体,这些人不知道是生前还是死后被肉团吞噬,无论如何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是很不幸。 刚把神经放松下来,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变本加厉,甚至连脚上小小的扭伤也让我疼的走不动路。我苦笑一声,心说真是险境中激发人的潜力。正想着,脚又被扭了一下,然后很华丽的扑进了满地的脓水里。 在扑倒的那一刻,我的手碰到一样硬邦邦的东西,起初我以为是转头,可是又感觉不像。我忙爬起身,将那东西从脓水滩里拾起来。 “枉死簿!”没想到拿到手里的是一本厚厚的书,正是我从枉死城里偷出来的枉死簿! 世事无常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将枉死簿从往死城里偷出来的是我,没想到最终也是我,从脓水滩里再次找到了枉死簿。我拿着枉死簿心里感慨万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想这次终于能够了却一件心事。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猛然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瘦小猥琐的身影从脓水滩里爬起来,迅速往远处跑去,那动作就像一只狡猾的黄鼠狼。 我心里一惊,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清水老头! 我心中心思急转,正想着,突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啊!”我吓得蹦起老高,回头一看,张管事和其它几个鬼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 ~ 第七十二章 返回酒吧 拿回枉死簿后,张管事等几个鬼差就出现了,却偏偏不见了老二。 张管事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怀里抱着的枉死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伸出手来,迫不及待的说:“快把枉死簿给我!” 我往后退了几步,将枉死簿紧紧抱在怀里,说:“我要亲手交给师爷。” 张管事表情一滞,随即似有些生气仿佛就要动手来抢。 刚才我出生入死这几个鬼差连影子都看不见,枉死簿刚到手他们就来了,简直是把我当枪使!当下,我也不管张管事乐意不乐意,抱着枉死簿就走。 没走几步,就见一个老头慢慢从远处走来。他动作很慢,但偏偏几步就走到了我跟前,我看得清楚,来人正是枉死城的师爷。 师爷老头来到近前,也像张管事一样急切的伸出手来,急道:“快把枉死簿给我!” 我问:“给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师爷一心只想拿到枉死簿,不等我说完他就点一个劲的点头,嘴里直说:“好好好,你放心。只要拿回枉死簿,就没你什么事了。” 我仍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这可是我拿性命换来的,而且对师爷和几个鬼差的不作为很有些看法,但还是把枉死簿递给师爷。 师爷接过来,就用衣袖拭去书上的恶臭脓水,然后便左看右看,终于喜道:“没错,的确是枉死簿。”这老头竟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有些手舞足蹈。 好半天师爷才冷静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就带着几个鬼差要走。 我一惊,喊道:“你们要去哪?” 师爷回过身,笑道:“当然是回枉死城,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去?” 我身子一抖,连忙摇头,说:“不用不用,你们走吧。” 师爷哈哈一笑,向我摆了摆手,没多久身子就变淡最后便凭空消失。 看着师爷等人消失,我长长出了口气,可是脑子里马上又浮现出一个问题,清水老头到底死了没有?如果没死为什么师爷等人不去抓这个岁魁祸首?如果死了,那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像黄鼠狼一样的背影又事怎么回事? 我想了半天,脑子里早乱成一团,索性不再去想。刚才忘了问张管事他们把老二带到什么地方,我担心老二的安危便立马往废墟外走。 经过这件事,我的戏彩珠报废,冥兽兽头也找不回来了,虽然想着很心疼,可是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我走了一段路,竟发现我来时骑的自行车,它就静静的靠在路边。我大喜,正好脚上的扭伤疼痛走路也不方便,连忙将车子扶起来跨上去。 空中的雾气渐渐消散,也没有了那股刺鼻的气味,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好似铺了一层白霜。 没骑出多远,我眼角余光就看见路边窜出一个黑影,并大喝一声:“小亮!”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将车子扑倒,重重的压在我身上:“小亮,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老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身子被自行车压着,老二肥胖的身子又压在自行车上,我只感觉身上好像压着千钧大山,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你……再不起……我……就真的回不去了!”我气喘吁吁,终于将话说完。 老二恍然大悟,赶忙爬起来又将自行车扶起来,我这才长长呼出口气。 老二见我坐在地上,便伸手将我拉起来,然后就给了我一个熊抱。他想要说什么,我拦住他,说:“是哥们就什么都别说了。” 老二看着我重重点了点头,又在我胸口锤了一下。 我笑道:“你个小子下手这么重,是不是又想打架?”说着,也在老二胸口打了一拳。(.无弹窗广告) 我担心酒吧里的情况,便招呼老二马上往回赶。老二往自行车后座上一坐,车胎就扁了下去,我蹬的吃力,没一会儿功夫就放弃了。于是便又换老二来驾车,可是这小子竟然说不会带人。 我一听,跳脚道:“难道你想让我从这里走回去?” 老二见我脚已经扭伤,便勉为其难道:“小亮,那你可得有心里准备,车子要是快倒了你就赶紧往下跳。” 我不等他废话便坐了上去,结果大吃一惊,老二骑自行车的技术相当差劲。车子一路上摇摇晃晃,走的还是蛇形曲线,好几次我都以为车子要倒了赶忙从车座上跳下来,用老二的话说是差点摔个狗抢屎。 不过好在老二并非白痴,骑得时间长了终于掌握了平衡技巧。 大街上依旧静悄悄的,我本想看看时间,结果发现手机早已经不知所踪,估计是当时混乱中掉在了废墟场中。 眼看就要到酒吧了,老二速度却越来越慢,看来是体力不济需要休息。 我说:“老二,你停下来歇一会儿,咱俩先走走,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空寂的大街上早已没了车辆,我们便走在马路中央,老二推着车子,一手摸出一盒烟。 我们点上烟,一边走一边聊,我把目前血咒的事情告诉老二,老二听着听着,眉头就皱在一起。我知道他是担心家里的情况,之前我本来是要去他家的,可是戏彩珠并没有搜索到他爸妈的气息,想来是已经被血咒给控制住了。 我安慰他说:“老二你别担心,只要把血咒的咒源销毁,所有人都会恢复正常。你爸妈一定没事的。” 老二猛吸一口烟,问:“那咒源在哪?你知道吗?” 我正要说,心里突然一哆嗦,硬生生把“知道”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老二并没有注意我的脸色,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说:“小亮,经过这件事,我感觉还是亲情最重要,什么女朋友什么山盟海誓全是扯淡!” 我见老二脸上竟然一脸的沧桑,便问:“你想通了?” 老二点点头,说:“当时我跟你承诺过,只要张雪真的跟清水有关,我一定不会原谅她,只是我中了张雪的手脚,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老二虽然说得明白,可是我见他神色间还是有淡淡的忧伤,心里八成还是想着张雪的。见他这样,我自然不敢说张雪死后的恐怖模样,以免老二更加难过。 之后我们都不在说话,老二只是不停的抽烟,经过这件事,老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 老二抽完手上的烟,便跨上自行车,说:“上来吧,咱们早点回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应了声,坐了上去。不知道是歇了一会的缘故,还是老二的心事作怪,他这次骑的很快,风声呼呼而过,在耳边响成一片,我身上也有些冷。 “小亮。”老二突然喊道。 我打了个喷嚏,问:“怎么了?” “回去好好洗洗,你身上太臭了!”老二连头都没回,说得毫不客气。 我这才想起自己跌在那肉团流出来的脓水滩里,难怪总是闻到一股恶臭,感情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不过老二他也好不到那里去,之前他给我来了个熊抱也沾了一身的恶臭,现在我俩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我笑道:“你先别急着笑我,你身上气味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叫‘以五十步笑百步’。” 老二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也不反驳,只是把车子蹬得更加卖力。 车子快要到酒吧所在的街道时,我们突然听到一片嘈杂的人声。我心说不好,忙让老二减速。老二不明所以,问:“又怎么了?” 我也不急回答,车子转过街角来到酒吧所处的小街上,我们就看见乌泱泱的人群,此刻已将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看那些狂躁的人群似乎是想挤进酒吧里去。 老二一见这架势,立马刹车,自行车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尖叫,还是向前滑出几米才面前停住。 而这一动静,也引起了前面人群的注意,无数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向我和老二。 我倒还罢了,老二可能第一次遇到这种架势,身子一颤自行车都没把稳差点倒在地上。 我附在老二耳边说:“老二,这次就看你的了,咱们要把这些人引开,然后再回来,待会你可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千万别掉链子!” 老二咽了口唾沫,说:“我是不会掉链子,就怕这车子待会真的掉链子。” 我严肃道:“不许乌鸦嘴!”说完,赶忙让老二调转车头,然后回头对着血咒大军高声呼喊:“来追我们啊!” 人群哗的一声像潮水一般向我和老二涌来,老二哪里敢怠慢,果真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的瞪起车子来。 我担心老二骑得太快,还没将人群引开酒吧就把它们甩脱了,便让老二骑出一段距离就停下来,等人群追的近了再继续逃。 老二很快就受不了了,大喊道:“小亮,我可不想得心脏病!” 说归说,老二终究幸不辱命,成功将人群引出几条街去,然后便火速绕回酒吧门口。 下了车,我发现自行车的车胎不知什么时候漏气,已经完全扁了下去。再看老二大汗淋漓,想必是真的出了不少力。 自行车漏气,骑起来特别费劲,但老二刚才带着我还把自行车骑得跟摩托车一样,当真是了不起! 我拉着老二来到酒吧门口,只见里面黑黢黢的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清。我急忙拍了拍玻璃门,大喊:“开门,我回来了!” ~ 第七十三章 找人 我敲了两下,透过玻璃就见陈经理从里面黑暗中走了过来。当他看清是我后,忙将门打开。 我和老二闪身进去,陈经理又赶忙将门锁上。我见他一脸的细密汗珠,锁门时慌里慌张的将钥匙掉在地上两次。陈经理将门锁好后,便拉着我和老二往吧台走。 “李伟,咱们可好久不见。”陈经理见老二回来竟然一点也不奇怪,他叮嘱我们:“千万别开灯,不然把外面那些疯子引来就糟了!咦?你们俩身上怎么这么臭!” 酒吧里很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刚才要不是我和老二将外面的人群引开,说不定酒吧现在已经被攻破了。 “爸,妈。”我在黑暗中喊了一嗓子,结果却没有人回答。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拉住陈经理问:“我爸妈呢?酒吧怎么这么空,人都到哪里去了?”起先酒吧里太黑我以为众人是被外面的情况吓着了不敢做声,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酒吧里可能就只有陈经理一个人! 陈经理扭扭捏捏,什么也不说。我急得一跺脚,也不管外面有什么情况,急忙将灯打开,然后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只在二楼的一个隔间里找到思恩的那几个男同学,而酒吧的其它人都无缘无故不见了。 我一看是这样的情况,更加焦急,将汪文、夏天几人拉到楼下,指着陈经理鼻子吼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陈经理吓的一哆嗦,哀求道:“你小声点行不行。” 我一跺脚,吼道:“快说!” 陈经理被我吓了一抖,这才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之前雾气特别大,王海波又说这雾有毒,所以我们谁都没出去。我当时坐在吧台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看见外面被那些僵尸给堵住,酒吧里众人也不见了……” 汪文和夏天几人也说一直躲在二楼的隔间里,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好看的小说) 以陈经理的话来推断,酒吧里的人可能是在外面的雾气散了以后出去的。而外面的绿色雾气是在那个巨大肉团爆裂以后才散去的。我和老二从城东废墟赶回来最多也就用了一个多小时,门外的车还在,这么多人应该走不远。 想通这些,我忙命令陈经理将店门打开,我们要出去找人。 陈经理哪里会有意见,就要开门,老二突然将陈经理拦住,然后当着他的面对我说:“陈经理恐怕信不过,他当时跟清水可是一伙的。” 陈经理一听就急了,指着老二反驳道:“你还不是一样,要是这么说,你才最信不过!” 老二最见不得别人跟他抬杠,即使是自己昔日的老板也不行,他眉毛一挑,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陈经理气得直发抖,却真的不敢在说一遍,他是见识过老二的脾气,当时在山庄我们都敢当众将那个老总张佑德暴揍一顿,要是他将老二惹毛了,老二说不定真的会动手。 我没急着打圆场,而是在想众人离开为什么会不叫陈经理,陈经理说自己一直睡在吧台前,众人离开不可能会将他落下的。 陈经理见我不语,急声问道:“小亮,连你也怀疑我?” 我想不明白,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陈经理一听,看样子是真急了,声音也倏地拔高:“是,我前些日子的确是跟张雪走的很近,可都是因为一时的财迷心窍,现在看着外面的样子,我肠子都悔青了!之前大家离开我的确是不知道,”他顿了顿,一指汪文几人接着道:“这几个人不是也被落下了吗,他们那个叫思恩的女同学走的时候不是也没喊他们吗?照这样说,我们都有嫌疑了?” 我一听也是,老二也被陈经理说的哑口无言。[.超多好看小说]但是众人不见了却是事实,我担心爸妈的安危,也顾不了其它事情,就让陈经理赶紧开门,我和老二要出去搜寻。 临走时,我突然想到不如先打个电话,谁知陈经理说:“没用的,我打过几十遍了,根本打不通。” 我一跺脚,心里犹如火烧一样,和老二退出酒吧骑上那辆濒临报废的自行车。本来我们是想开车的,可是没有钥匙,车门也是锁着的,便只好作罢。 到目前为止,我和老二早就快累的虚脱,可是酒吧里这么多人突然下落不明,就连我爸妈也在其中,我们那里还顾得上休息? 出了酒吧,我们有踌躇起来,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人。老二提议:“要不咱俩分头找?” 我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够,还是一起找吧,也好有个照应。“ 老二瞟了一眼酒吧,不满的问:“你怎么不把陈经理和那几个小子叫上一起找?” 我低声道:“其实我早就发现陈经理跟大家都不太合得来,至于那几个小伙子,我看还是别让他们出来了,免得到时候被咬死。这件事我们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老二最终也点点头,他知道这么大的城市要找人,加上陈经理几人不多,没有他么也不少。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赶紧理清头绪他们最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我和老二列举了几个地方,但最后都被否定了。我相信只要众人没有散开,有王海波和张清横在大家一定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众人的去向却让我和老二想得头疼。 因为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我和老二两人走的很慢,过了老半天才走出几百米。 老二突然问:“小亮,你说清水老混蛋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们从城东废墟回来时,老二和我彼此心照不宣,都不愿再提起清水这个人。不同的是,老二可能联想到张雪的事,所以不愿再提。而我则一直忘不了那个诡异的像黄鼠狼一样的背影,我之前也这样形容过清水老头,所以我很怀疑废墟里那个影子真的是清水。 “老二,你最后见到清水时他是什么样子?”我开始怀疑那个肉团并非清水老头。 但老二却很肯定,他神色一黯,突然说:“还记不记得在苗苗家的时候,张雪见到那些绿色的浓雾突然失常吗?” 张雪当时在苗苗家突然失控,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她。可是她当时的举动的确很不正常。 老二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清水自打从山庄回来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城东废墟。随后他一直跟那团怪肉在一起,我们最后一次看见他时,他已经被那团肉给包裹起来,张雪当时就吓晕了……” 听老二的说法,清水老头当时是和那团肉混为一体,这样说来,清水的确是已经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影又是什么?老二的意思是,如果清水还活着,那酒吧众人无故出走很可能跟他有关。可我却不愿相信清水老头还活着,我实在不想再提起清水这个人了,他已经快成为我的心理阴影。 我们正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喧哗,我和老二同时大惊,赶忙骑上车子躲避那些狂躁的人群。 上了车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便跟老二说:“你说我爸妈他们会不会是去了山庄?” 老二问:“何以见得?”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山庄上还有许多清水绑架的人质。当时我们走的时候,张清横的几个同事留守现场。说不定张清横担心那里众人的安危,所以就带着大家去了山庄。” 老二听得不禁点头,也同意了我的观点:“也是,你看城里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的确没有山庄安全。可是咱们要怎么去呢?” 我也不禁犯难,另外让我困惑的是,众人如果要去山庄,为什么要非要在这个大晚上去,而且还没有开车? 这时,后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老二不得不加快速度。在路过一条十字路口时,我突然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是那个神秘的鬼影! 老二走的是直线,而那个鬼影却站在十字路口右边的街道上。我见到这个鬼魂,立马大叫:“老二,赶紧右拐!” 老二不明所以,但听我喊得严重,只得拐了一个大弯差点撞上电线杆。 “小亮,你又耍什么花招?”老二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这让我有些于心不,可是那个黑影却慢慢往远处飘去,他很可能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身后的人群也死死的追在我们屁股后面,老二不得不加足马力,他仿佛崩溃一般大喊道:“我以后再也不骑自行车了!” 神秘鬼影动作越来越快,我不停的催促老二骑快点,老二看不见那个鬼影,不满道:“小亮,你怎么突然催命一样的催我!” 我喊:“我可能看到线索了,你要是不快点,可能会把线索跟丢。” 老二点点头,说:“那好,我再信你一回。”当下老二爆发再爆发,车子很快将身后的人群远远甩开。 那个鬼影总是在我们快要看不见他的时候停下来朝我们招手,我更加确信他是想给我们带路。 自从上次从山庄回来以后,这个鬼影总是在帮我,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帮我们找到失踪的众人。 ~ 第七十四章 到医院去 跟老二追了神秘鬼影一段路后,我发觉自己时不时会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他们有的蹲在路边,有的站在马路中央静静的看着我们,这些人竟然都是些鬼影! 我震惊之余连忙问老二有没有看见什么,结果老二什么也看不见,他只是听我说要找线索,还有就是因为身后追赶的血咒大军,这才将车子骑得飞快。 神秘鬼影终于停了下来,就站在一栋大楼前。我往四周一看,发现这里正是王海波所住的公寓楼,鬼影竟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老二也是这时才发现,身后的人群已经被甩开一大截。老二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想要喘口气。我见那个鬼影身子一飘,就进了大楼里面,便招呼老二进去。 老二听了很诧异,觉得众人不可能会在公寓楼里,我也有同感,可是鬼影却不停朝我招手。我只得告诉老二,楼里面有线索。老二半信半疑跟我进了大楼,嘴里还直嘟囔:“要是等会儿被僵尸堵在里面,看你怎么办。” 我没有做声,小心翼翼的跟着鬼影前进。让我惊异的是,我眼前的灰色的人影越来越多,几乎让我分不清那个一直给我们带路的鬼影。这些影子虚无缥缈没有实质,有时候一不注意他们还会从我和老二身体里穿过,害我总是吓一跳。 老二见我神经兮兮,突然问:“小亮,你怎么突然怪怪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眼睛里到处都是些虚无的影子,万一把老二吓着就不好了。 那个鬼影带着我们来到电梯前,示意我和老二进电梯,然后电梯就载着我们来到十五层。 王海波的住处正好在十五楼,这个鬼魂把我们带到十五层,显然跟跟王海波有关了。 一出电梯,神秘鬼魂就消失了。我和老二走到公寓门口,这里我们很熟,前段日子整天睡在这里,我身上甚至还有公寓的钥匙。 进了门打开灯,屋子里很乱,自从那天我在屋子里被鬼差袭击后,这屋子里就在没有住过人。地板上的碎玻璃也没有清理,甚至还有一滩早已凝固的血迹,那是何杨被开瓢后留下的。 老二看了看,感叹道:“王海波的公寓怎么变得跟狗窝一样?”见我不做声,又问:“小亮,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线索?” 我低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 老二一滞,看着我一脸的诧异。我也不理会,开始在屋子里找起来。客厅里本来就很凌乱,我找了一便没有什么发现,就进了卧室。 之前我和老二在这住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进过王海波的卧室,一来沙发上就可以睡,二来王海波这人还有洁癖,所以我和老二对卧室里的情况还真不清楚。 卧室里很干净整洁,一个单身大男人的卧室能收拾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少见。不过话说回来,王海波条件这么好,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人长得也不赖,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这不禁让我怀疑他的性取向。 老二已经在卧室里开始找起来,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最终他一屁股做到床上开始抱怨:“小亮,你到底唱的又是哪一出?难道你怀疑王海波有问题?” 我当谈没有怀疑王海波,只是跟着那个鬼影来到了这里,据王海波说,这个屋子里他摆了法阵,阴魂之物无法靠近,此刻那个鬼魂当然也进不来,这样我们只能自己找线索。 找了半天,我开始怀疑酒吧众人失踪,我们跑到王海波的住所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那鬼魂是来带我们找线索的,现在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什么也没找到,我们接下来该上哪里去找? 想到这我一跺脚,拉着老二径直走出公寓。老二见什么线索也没发现我就要离开,便问:“小亮,接下来怎么办?” 出了门,我又看见那个鬼魂,他就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走到电梯前,大声问:“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老二以为我再跟他说话,很委屈,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把我带过来的,小亮,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老二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 神秘鬼影还是不说话,仍旧面无表情。 我拨开老二的手,又问:“你倒是说话啊,你究竟想干什么?” 老二更加莫名其妙,他抓住我摇晃起来:“小亮,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见老二被我吓的不轻,只得说:“我没跟你说话。” 老二一愣,往四周看了看,诧异道:“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不是跟我说话还能跟谁说话?小亮,现在你可别开玩笑。”老二最后说的挺严肃,好像我真的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神秘鬼魂突然开口了,那声音飘渺空洞,带着重重的回声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钥匙……”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我一愣,见他指着公寓,心里一阵奇怪,立马返回公寓,在里面翻箱倒柜,终于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一串钥匙。 我以前见王海波用过,这是医院值班钥匙,王海波又两串,估计这一串是备用的。 拿到钥匙我心里一跳,心说酒吧众人该不会去了医院吧?会不会是有人受了伤? 我身子一震,猛然想起来张清横也被咬过,也就是说他也中了血咒。我出去的这段期间会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我飞奔出公寓,那个神秘的鬼影果然已经不再了。我顾不得其它,拉上老二就走。 老二已经被我神经兮兮的举动吓到,不停说让我冷静,他以为我是因为着急而变得疯癫了。 我大声说:“我是疯了,那你送我去医院!” 老二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我,我一跺脚,将他拉出公寓楼。 我们那辆几乎散架的自行车忠心耿耿的停在一边等着我们,我急欲求证自己的想法,让老二快马加鞭。估计要是整天这样,老二的体重会直线下降。 一路上,我不停的催促,老二骑的也不慢,他声称要是到了医院还是一无所获就要撂挑子。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赶到医院,可是路上总是会撞见狂躁的人群,我们开的不是装甲车,不敢接近人群,否则会被人群拉下车子咬成碎片。 原本不远的目的地,我们却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医院门诊楼的大门是锁着的,外面也聚集了许多的人群。 老二看着有些奔溃,喊道:“小亮,你非要来医院,你看看,这里到处都是僵尸,哪里有你要找的人?”老二总是下意识的将这些中了血咒的人喊做‘僵尸’,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见到医院门口的人群,却与老二看法不同:“这些人说不定就是被王海波他们引过来的,说不定众人现在就在医院里面。” 老二叹了口气,再次展开自行车拉力,将人群引开后,我们快速来到医院大门处。 老二踹了一脚玻璃大门,结果们纹丝不动。我赶忙掏出那串钥匙,挨个一试,大门果然被其中一把钥匙打开。 “王海波竟然还有医院大门的钥匙!”老二根本没想到用钥匙就能把医院门打开。 我们进到医院大厅,反手把门关上。第二次深夜到访这家医院,我和老二心里都免不了一阵紧张。 我来医院最讨厌的就是医院的味道,总是让我很不舒服。我俩在大厅里站了半天,决定先到住院部去看看。 住院部在楼上,我和老二抹黑往楼上走,突然听到楼上有人声,似乎是有人在咳嗽。 我和老二对望一眼,慢慢摸到二楼,刚一上来,就见走廊深处,几个人影摇摇晃晃,突然嘶吼着向我们冲来。 老二反应快,大叫一声:“僵尸!”便拉着我往楼上跑。 看来医院里也不安全,也有被血咒感染病人和医生。这家医院规模只能算是中下,住院部就在门诊楼里。映像中,我上次来看何杨就是在三楼,想来住院部就在三楼了。 我和老二小心翼翼在三楼走廊里走着,那些病房门都关着。我和老二一间一间的打开,好几次都被里面的“僵尸”袭击。老二大怒,在他看来,他没有去惹人已经不错了,可是怎么能让别人伤害自己呢? 我有些后悔没从酒吧里拿些符水,此刻要是举着两把水枪,那就轻松多了,也省的老二充当打手将那些中血咒的人踹进病房里将门关上。 知道了走廊最后几件病房门口,我发现门打不开,好像是从里面反锁上了。 老二逞能,将我拨开,然后抬脚“砰”的一声,结果门出了发出一阵打响,并没有被踹开。老二显得很吃惊,见门没有开还想再补一脚。 我一把拉开他,说:“门被从里面堵住了。”随后我又试了试剩下的几个房门,都是被从里面锁住了。我拉开老二,拍了拍门喊道:“王哥,我是小亮,你们在不在里面?” 老二嗤笑起来,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刚才被他踹过的那个病房里面突然有了动静,门“吱呀”一声开了! 第七十五章 病房里 病房“吱呀”一声开了,房门一开便虚掩着,我和老二对望一眼,然后慢慢走到门前,突然从门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老二吓了一跳,差点一脚踢上去。(.无弹窗广告) 幸好我反应快,看清这人是龚磊个臭小子及时将老二拉开,否则龚磊的脑袋就成足球了。 龚磊贼头贼脑的看了我们半天,才慢慢把门开大,还一脸惊奇的问:“王小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听了就来气,大声问:“怎么着?难道你们还存心躲我?” 老二看清了龚磊的样子,也认出之前在思恩生日时吃过饭,当下呵呵一笑问:“我说小子,你追到刘姑娘了么?” 龚磊一愣,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他可不敢跟老二叫板,心里有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我见龚磊迟迟不说话,也没打算让我们进去,便不耐烦很多的将他推开,然后拉着老二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很黑空间也很大,但我还是看出来里面人影绰绰,有很多人。一个人在黑暗中问:“是小亮吗?”一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张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耳朵就被人揪住,随后就听到我妈的声音:“臭小子,你不在酒吧呆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说!” 我一听是我妈的声音,一颗心顿时放松了大半,虽然耳朵很疼,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我回酒吧发现你们不见了,所以就出来找。”黑暗中,看着我妈担心的模样,我心里一阵感动。 我妈训了我一顿却并没有说为什么会来医院,反倒是突然看见老二,又把老二拉过去问长问短,好像老二才是他亲生的一样。 病房里突然亮起了灯光,却是谁将蜡烛点燃。借着烛光,屋子里的人也都看了个清楚。 我爸过来打量了我一眼,问:“你今晚跑出酒吧干什么去了?” 我脑子一转,说:“没干什么,就是去找老二。” 病房里,张月和思恩也在一起,苗苗和她弟弟也在,唯独不见了张清横和万阿姨。 我在往张月脸上看去,就见小妮子脸上隐隐有泪光闪现,我走到张月跟前,问:“出了什么事?” 张月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思恩说:“今晚你走了以后,张叔叔的同事从山庄回来,还带了许多被解救的人。但是那些人许多都昏迷不醒,王医生说需要到医院输液。这时,张叔叔也出了事把……把万阿姨咬伤了,大家一商量,就一起来医院了,谁知医院里也有好多……大家最后就分别躲在几个病房里。” 听思恩一说,我心里的疑问这才消除,可是又一想,之前我问陈经理的时候,丫的硬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酒吧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就算睡得像头猪也能被吵醒。 我问思恩当时陈经理知不知道大家来医院,思恩点头说:“当然知道了,王医生还专门让他和汪文几个留下来等你呢。” 老二这时也走了过来,将思恩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说:“你看小亮,我就说这个陈经理有问题,你还不信。” 张月突然瞪着老二问:“你终于认识我们了?” 此刻的老二又恢复的当初的样子,见到张月就胆怯,此刻被张月一双美目死死瞪着,老二硬是不敢再大声说话。 我忙将老二已经清醒的事告诉张月,张月冷哼一声,说:“别以为你现在清醒了以前你做的事就跟你没关系,在山庄的时候你还抓过我!” 老二吓了一跳,连忙嬉皮笑脸的求饶,要是换了以前张月定然不会再跟老二较劲,可是这次却不同,老二认了半天错,张月却反而更加生气,幸亏思恩及时将张月劝到一边,不然老二说不定会挨一顿胖揍。 我把苗苗叫到一边,询问万阿姨的伤势。苗苗小声告诉我,万阿姨是失血过多,此时正在另一间病房里。 我听得咋舌,现今特殊时期,别说外面,就连医院里面也是危机四伏。就刚才我和老二一路从一楼大厅上来,撞上不少的“僵尸”,此刻的医院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太平间,说不出的恐怖。 医院除了“僵尸”早已空空如也,没有医生没有病人,只有我们需要的医用器材,幸好王海波是个医生,万阿姨和山庄那些人质的伤才有人医治。医院里凶险难测,众人躲在病房里也是应该的,要不是那个神秘鬼魂的提示,说不定我和老二真的会跑到葡萄园山庄去。 另一边,思恩把张月劝到一旁就开始低声安慰,她具体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但是张月却哭了起来。这让我意识到万阿姨可能伤的很重。 “对了,那张叔叔呢?”张清横既然中了血咒,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苗苗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吧,张叔叔已经被王医生控制住了,现在被单独关在一个病房里。” 我听得沉默下来,向张月看去,平时坚强甚至有些蛮横的她此刻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伤心。 “你待会也劝劝张月吧,你的话管用。”苗苗轻飘飘的说完这一句,就走了开。 听了苗苗的话,我就是一愣,不禁又偷眼去看张月,此刻她已经止住了哭,仿佛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触及到她的目光我身子不由一震,一颗心也狠狠的抖了两下,吓得我赶紧移开目光。 老二突然一拍我说:“小亮,咱们去找王海波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吧。” 我忙点头,来到我爸妈跟前,问王海波此刻在哪个病房。 我妈正在给大伙整理床铺,看来今晚是得在这里过夜了。她正把这些病床上的床单取下来,然后又反过来装上去,嘴里嘟囔道:“医院的床单最脏了!”听见我问她王海波在哪个病房,她随口一说,目光好似无意般的在我脖子上一瞄。 “你给我站住!”我妈突然厉声喝住我,丢下手里的事情,快步走到我面前,极其严肃的问:“你的戏彩珠呢?” 我嘴里一阵发干,搪塞道:“在……口袋里。” “拿出来我看看!”我妈说的不容置疑,好像已经看出我在骗她。 “妈……” “你是不是弄丢了?”我妈见我拿不出来,又沉声说:“在哪里丢的,赶紧给我找回来!” 病房里大家都被弄得紧张起来,我尴尬道:“妈,已经找不回来了,戏彩珠碎了。” 昏黄烛光里,我妈的脸也有些狰狞,我有些发怯不由将头缩了缩。我爸也指着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珠子可是你的保命符!” 我被说的头都大了,忙拉着老二从这个病房里走出来。老二拍了拍我说:“知足吧,我想挨骂还没机会呢。” 我们来到走廊最里面,之前没注意,现在我们才发现走廊里很凌乱,想来是之前血咒爆发时这里十分的混乱。走到最里边的病房,敲了敲门,王海波立马就将门打开了。 之前老二踹门动静很大,王海波早就听见了,他打开门看见是我和老二,明显一愣,随后更是指着老二问我:“李伟他醒了?” 这个病房里面点着几根蜡烛,有好几个人在挂吊瓶,里面还有一另一个人在照看,那人看着眼熟应该是张清横的同事。 我把王海波拉出来,将今晚在废墟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他,王海波听到最后也激动起来,问:“清水真的死了?”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很像清水,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清水老头已经死了。要不你用戏彩珠验证一下。”一想到清水老土有可能还活着我就害怕,因为这意味着我随时会被阴。 王海波点头答应,用戏彩珠一试,得出结论是清水老头已经死了。我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 “对了,”王海波沉默了一下,略带吃惊的说:“你的戏彩珠真的毁了?” 我无奈的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刚才为这事我爸妈还说了我一顿。” 王海波面色凝重道:“小亮,你是通灵之体。当年师傅给你戏彩珠的时候,就是因为你的体质会招惹不好的东西,所以他给了你戏彩珠来掩盖你自身的气息。” 我听王海波说完,心里也直打鼓,自从戏彩珠碎裂以后我就时常看见一些孤魂野鬼,难道真是因为我的体质?那这么说来我妈说的倒是没错,她从小就叮嘱我不能把戏彩珠摘下来,我从来没当回事,就算是发现戏彩珠的神奇之处以后,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没了戏彩珠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我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反正已经没了,这就是天意。不管怎么说,戏彩珠在最后的时刻又救了我一命,也不枉我这些年都戴着它。 老二在一旁听了半天,突然说:“王哥,你把你的珠子给小亮不久行了吗?” 我一愣,没想到老二会这么说。王海波的戏彩珠也是师傅给的,想必时间不比我短,看平时王海波珍视的样子定然对戏彩珠极为看重。此刻就算王海波忍痛割爱,我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 王海波听了老二的话,苦笑一声说:“没用的,戏彩珠跟随我多年,早已气息相通,换做别人是无法使用的。” 第七十六章 冒充 老二开玩笑让王海波把他的珠子给我,王海波却告诉我戏彩珠只能供一人佩戴,其它人就是想借用也会用为无法与珠子里的念力想通儿而无法使用。[] 我推了老二一下,让他不要乱开玩笑,然后往病房里看了眼,问:“万阿姨还好吗?” 王海波神色凝重道:“已经没事了,她单独在一间病房。我好不容易才把张月劝出去的。” 我让王海波带路,想去看看王阿姨的伤势。王海波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说:“咱们看一下就好了,我怕她也会突然发作。” 我和老二点点头,王海波这才掏出钥匙,带着我们来到另一间锁着的病房里。 病房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漆黑,我们只看到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正在输点滴。我们慢慢走过去,万阿姨苍白的苍白的脸就浮现在眼前,她胳膊上绑着厚厚的纱布,里面似乎还在渗血,将纱布染红。 王海波叹了口气说:“当时我怎么就把张清横的情况给忘了,按理说你和他被咬的时间相差无几,你既然都发作了,那他肯定也快了。我当时怎么就给忘了!” 我听王海波自责的说了半天,心里一阵发冷,问:“王哥,那我和老二会不会也突然发作?”我和老二可都是被咬过的,身上也中了血咒。 王海波说:“李伟的血咒不是都被张雪治好了吗?” 我突然想到:“当时怎么没让张雪告诉我阻止血咒的办法。” 王海波道:“阻止血咒的方法就是毁坏咒源。” “王哥,可能还有别的办法。”王海波的话我不太赞同,张雪不是还单独把老二的血咒治好了吗,不管治不治本,最起码老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 王海波却很坚决,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找到咒源,然后把它销毁。[]” 我听得心里一凉,一时没了话。 王海波似乎看出我的异常,问:“小亮,为甚么我每次说到关于咒源的事情你就很紧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大声说:“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王哥,你别瞎想了,我哪里紧张了。” 老二也说:“我说王哥,我和小亮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来了的,这其中的苦难重重也就不跟你多说了,你怎么能瞎猜忌呢?” 王海波摆摆手,跟我们从指间病房里出来,问:“小亮,有烟吗?” 我大惊:“我把那一包烟全都给你了,这么快就抽完了?” 老二一笑道:“看来王哥也学坏了。”说着掏出烟来给王海波发上。 王海波狠狠吸了一口,才说:“我们出来的时候让陈经理留在酒吧等你,还交代说你不用过来,你怎么还是来了?” 我说:“这也是我正想问的事情,陈经理根本就没告诉我这事,我回去他是一问三不知,一口咬定不知道你们去哪了。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海波吸了口烟,沉声道:“不会吧……” 我和老二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困惑。按理说清水和张雪两人都死了,外面又这么乱,众人团结在一起人越多越安全,可是陈经理这样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他是不想我和老二找到众人,还是另有目的? “糟了!”王海波突然惊叫一声,说:“酒吧可能出事了!” 我也反应过来,陈经理当时很可能就是想把我和老二从酒吧里支开,想到这儿,我迫不及待就要和老二去酒吧。王海波却让我俩留下,说是我没有了戏彩珠出去不安全。但是这里的病患还需要他照顾,他又怎么走得开呢? 王海波说:“放心,众人都没什么大碍。[]点滴打完你把针拔掉就好。”说完不容置疑,转身独自下楼往酒吧去了。 王海波一走,走廊里就剩下我和老二两人了。我跟爸妈打了声招呼,便和老二在另一间病房里照看病人。 山庄的那些人好几个都是严重的低血糖,看样子是饿的,打了些葡萄糖也就好了。相比之下,万阿姨的伤就重得多了,但是她也中了血咒,因为怕被误伤,万海波只是定时到她那间病房里去看一看。 我和老二在病房里呆了一阵,突然听到走廊外面有开门的声音,随后又传来关门声音。我心里一动,让老二在这看着,自己推门走出病房。 走廊上依旧空空如也,黑暗里透着股阴森。我走道万阿姨的房门前,轻轻一扭门把手,门就开了。 房间里,张月张坐在病床前。 我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脑子里一乱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什么也别说。”张月突然开口,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愣了一下,就这么静静站在她旁边。张月也不说话,一直呆呆的坐在病床前,很冷静的看着万阿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二过来敲门,他进来说那边不用看着了,然后便也沉默下来。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张月突然站起来,说:“咱们出去吧。” 不等我和老二反应,张月已经推门出去了。老二低声道:“张月这个丫头就是太好强,想哭就哭呗,又没人笑话她。” 我提醒老二:“你别说了,赶紧出去吧。待会让张月听见你说的,小心她真揍你!” 老二嘴硬:“难道我一个大男人真就怕了她?我还就不信了……” “你不信什么?”张月竟然就站在门外,老二的话她全听见了。 老二吓了一跳,随即便耍赖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张月瞪他一眼,不再搭理,却突然跟我说:“小亮你放心,阻止血咒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说完,她就进了之前那个病房,只留下我愣在原地。 老二见张月进去,这才拍着胸脯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怕这个丫头呢?” 我回过神来,说:“我怎么知道,你问鬼去吧。”说完我也正要进病房,突然瞥见走廊那一边有个人影。 那人影竟是从墙壁里无声无息的穿过来,此刻站在那里好像也在看着我。老二当然还是看不见,我心里变得紧张起来,没了戏彩珠难道总是会看见这些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有回趟老家再找那位师傅要一颗戏彩珠的意思。 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人影,而那个人影也好似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跟我对视良久,突然身子一动往旁边的墙壁一撞,整个人就透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心里又有些发毛。以前看见什么精怪还有冥兽兽头可以用,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心里难免有些发虚。听说医院的阴气很重,不干净的东西也一定不少,上次思恩就是在这家医院出了事,此刻我没有了戏彩珠一定很容易把那些东西招惹来。 想到这,我忙让老二跟我回病房里,就在这时,突然听楼里传来“咣当”一声大响,在这原本黑暗死寂的环境里出现这种声音,将我和老二吓的半死。 老二侧耳辨别,沉声说:“楼下传来的。” 我说:“一定是楼下那些‘僵尸’弄得,咱们别管了。” 老二点点头,正要跟我进去,仿佛谁在跟我们开玩笑一般,“咣当”,楼下又传来这么一声大响。 “谁在敲楼道的栏杆。”老二眉毛一皱,决定下去看看。这种情况我哪里能不去,之前我还嘲笑老二说他怂了,现在我要是不敢下去那不是比他还怂?再一想,为了楼上众人的安全,的确应该把这些未知的隐患排除干净,以免威胁到大家的安全。 想到这儿,我一声不吭跟着老二往楼楼梯口走去。这期间,我还不断地注意这走廊尽头那个地方,我突然感到害怕,怕两边的墙壁里冷不丁伸出一只手将我抓住。 “咣当”,这次我们听得清楚,的确是有人在敲什么东西,却不是老二说的那样在敲栏杆。在我看来,倒像是在砸铁门。 二楼的科室挺多,许多房间门都锁着,而且是铁门。我和老二来到二楼,先把那些“僵尸”打翻在地,然后循声找去,那砸门声竟是从一间内科办公室里传出来的。 我和老二慢慢走到门外,我心里想了想,开口问:“里面是人是鬼?” 老二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尴尬一笑说:“这是谈判艺术。” 门里面却再没了动静,我们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我往铁门上看去,就见上面被砸的坑坑洼洼,显然是刚才里面的人砸的。 我突然想到身上还有王海波的一大串钥匙,想到这便掏出来。老二低声提醒道:“小心被里面的人伤到。”我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开始试钥匙。 铁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我手里的一只钥匙打开了,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王海波怎么会有这么多门的钥匙,不会是医院看门的吧? 铁门里面的人听见开门声,突然撞门冲了出来,铁门“砰”的撞在我身上,直接将我撞翻。这人毫不停留就想逃跑,幸好老二反应快,早一下将他扑倒。 “王海波?”厮打中,老二惊声说了一句,身子也有些发愣。结果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被对方一拳打倒,然后跑下楼去。 老二趴在地上却还在奇怪,自言自语道:“王海波不是去酒吧了吗?” 我急忙爬起来,大喝一声:“追!” 第七十七章 偷听 老二说关在铁门里的是王海波,我一听就感觉不妙,当下爬起来大声喝道:“快追!” 那个人这时已经到了楼梯口,我大叫一声,发力猛追,老二也随后赶上。这个家伙脚步有些虚浮,终于在他跑到一楼大厅之前被我从后面扑倒。 这人被我扑倒以后,还拼命的反抗。我听出他的声音耳熟,强行将他脸扳过来一看,直觉脑中嗡的一声,脱口大喊道:“王海波?” 老二说的没错,一直猛砸铁门又在我把门打开的一瞬撞门而逃的竟然是王海波!王海波也看清了我,可是他竟然毫不迟疑的一拳打在我脸上。 我怒声道:“你疯了!” 王海波也不说话,站起身就想往跑,这时老二也赶到了。他像守门员扑球一样的扑过去,堪堪抓住王海波的脚将其拽倒,随即起身一跳来了个泰山压顶,就听王海波一声惨呼已被老二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住。 我看得心里一哆嗦,走过来指责道:“老二,你太二了,明明知道是王海波还下很手!” 老二怪眼一翻,说:“王海波已经去酒吧了,这个一定是假的!不然为什么连你都不认识?” 这时被老二压住的这个王海波突然大叫:“我才是真的,刚才你们看见的那人是清水冒充的。” 我一惊,问:“你不是说清水老头死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王海波反问一句,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二压在他身上问:“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冒充的?” 王海波立马道:“还记得你去城东废墟以前,我在酒吧跟你聊过张月的事。” 我哎呦一声,忙将老二拉起老说:“老二,叫你别吓重手,你看看,王哥都爬不起来了?” 老二站起来还问:“王海波在酒吧跟你受什么了,怎么还跟张月有关?”他见我不说话,神色慢慢变得暧昧。(.好看的小说) 我打了一拳,正色道:“先说正事,王哥,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说清水没死?” 王海波被老二刚才那一招泰山压顶弄得现在气还没喘匀,跟我摆摆手,缓过气来才说:“刚才你们看见的那个人就是清水!” 我皱着眉又问:“那你刚才看清是我为什么还打?” 王海波说:“我不知道李伟已经清醒,以为他还跟清水一伙,刚才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就自然而然就把你当成是清水了。现在通过戏彩珠一试,的确是你。”王海波说着,又掏出我之前给他的那包烟,烟盒里有我的打火机,这下确认无误是王海波没错了。 王海波告诉我们,之前他将山庄的众人安排妥当之后,就在走廊抽烟,突然看见了我。而这个冒充我的人正是清水,不幸的是王海波起先并不知道,等到他被打晕,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嘴也被堵住,而身前的正是清水老头。王海波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口不能言,身子也无法动弹,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过清水依旧没有杀他的意思,只是当着他的面,把脸换成了他的样子。 清水变脸的过程据王海波说是很恐怖的,他脸上的皮肉突然融化变得像稀泥一样,随后清水老头就像捏泥巴一样在自己脸上捏了一阵,最后就捏成了王海波的模样。 我和老二听得汗毛倒立,心里一阵阵的凉意。王海波又问清水去了哪里,我马上想起来,不由叫声糟糕,把陈经理撒谎骗我的事情告诉了王海波。 王海波沉声说:“这个陈经理可能还跟清水老头有什么猫腻。” 老二一跺脚,怒声说:“那咱们能现在就杀回酒吧,来个人赃并获怎么样?” 我也点头同意,王海波却有些迟疑,他说:“既然清水故意撇下你们独自去酒吧,一定会有什么计划,去酒吧可能会有危险。(.无弹窗广告)” 王海波的话不无道理,看来之前山庄徐经理提醒我没错,这个陈经理对清水的确很忠心。 正当我们三人商量的时候,就听门外一阵吵闹。我们走到大厅一看,就见玻璃门外人潮涌动,而最让我们心惊的是大楼的玻璃门是开着的! 我们三人赶忙跑过去关门,王海波急道:“我的钥匙让清水掏去了,没有钥匙这门锁不起来!” 我呵呵一笑,将那把备用钥匙拿了出来,王海波一愣,随即赶忙接过去迅速给门上了锁。门锁上的同时,外面的狂躁人群也到了近前,将门撞的呼啦直响。 我们心中一阵发虚,刚才要是晚上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现在虽然安全,但是我们也被堵在医院里面。这些人一定是清水引来的,目的就是阻止我们去酒吧。这样说来,他要在酒吧做的是一定很重要,那我们更要去,否则对我们就会有很大的威胁。 王海波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跟我合计还能从什么地方跑出去。可是这医院并不大,门诊楼里也只有一个门,没有别的出口,最后我们只好决定从二楼窗户翻出去。 鉴于老二的体重,以及医院的病患也得有人照应,我和王海波决定让老二留下。 老二虽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让他从二楼爬水管下去,他还真不敢,一楼的窗户上又都有护栏,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万一清水又来冒充你们中的一个来医院怎么办?我又认人不出来。”老二说出我们所担心的问题。 最后我们约定了暗号,每次见面要对暗号,要是对不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说完这些,我和王海波声了二楼,来到他刚才被关着的屋子,爬出窗户顺着水管爬了下去。 老二则回到病房里,通知大家注意防范。 从窗户爬下去后就到了医院的楼的背面,对面有个独立的院子里面是传染病区。 王海波跟我一挥手,带着我进了这个院子,然后从院子后面的围墙翻了出去。见王海波翻墙这么娴熟,我不禁怀疑他以前上夜班可能经常旷工偷跑出去。 来到大街上,王海波说声可惜,车子还被困在前面,看来只能跑着去酒吧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心只想马上赶到酒吧,看看酒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清水老土是不是真的去了那里。 几十分钟前,我还在为清水的死而庆幸,可惜只是空欢喜一场,原本的轻松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满心的恐惧。我是真的怕了这个老头了,现在一想到他晚上可能都会做恶梦。 我和王海波一路疾跑,终于冲到了酒吧。不出我们所料,酒吧里的确有了情况。 老远我俩就看见酒吧的门是开着的,这有点空城计的意思,我和王海波跑到近前都不干贸然进去,以清水老头的个性,不玩点偷袭暗算都对不起他的阴险狡诈。 王海波吃了几次清水老头的亏,此时也不敢大意。他捧着戏彩珠低声念了一阵,这才示意我跟在他后面进去。 这次酒吧的灯开着,一跨进门我们就闻到一股血腥气,地上有几滩大小不一的血迹。乍一看,酒吧里空荡荡的好像并没有人,但当我们走到吧台后面,就发现了汪文几个人躺在地上,满脸的血。 王海波上前查看一番,最终摇头道:“人已经死了。” 我一跺脚,跑到二楼每个隔间看了一遍,那桶符水不翼而飞,陈经理也不见了。 王海波咬牙切齿道:“追!”说着,掏出戏彩珠一阵默念,然后招呼我一声便冲出了酒吧。 跑了一阵,我发现道路熟悉,没多久,在戏彩珠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一个小区门口,这个小区正是张雪所住的地方。 我俩进了小区,径直来到张雪所住的那一单元,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上楼去。上次王海波一不小心就被清水锁在楼道里的垃圾箱里,这次我们当然不敢大意。来到张雪家的门口,我们先是将耳朵附在门上细听里面的动静。 这一听不要紧,果然听到清水老头和陈经理的说话声。隔着房门,屋子的说话声也听不真切。只听清水老头好像在训斥什么,陈经理偶尔低声应和两声,隐约中我好像听到血咒两字。 既然已经确定清水人在里面,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要看王海波的了。 王海波并不急着做什么,而是耐心的趴在门上细听,不肯错过两人任何一点谈话内容。我却因为听不清里面的谈话内容,变得烦躁起来。 屋子里,清水老头和陈经理的谈话变成了争论,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只听清水怒声问:“我再问你一次,到底肯不肯?” 陈经理也激动的喊了起来:“不可能!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随后,屋子里“啪”的一声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随后听动静两人是打了起来,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不是还有东西被摔碎。 王海波冲我点点头,然后掏出上次撬门的工具,没费什么功夫就将门打开了。 直到房门打开,我俩闯进去。清水老头还一脸的茫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别提多爽了。 清水正压在陈经理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掐这他的脖子,突然见我和王海波闯了进来,竟有些不敢相信。 第七十八章 隐患 我大叫一声,冲过去一脚踹在清水老头的身上。(.)清水老头被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在墙上。 再看陈经理,整张脸被清水老头掐成酱紫色,脖子上的掐痕触目惊心,此刻正趴在地上抚着胸口大口喘气。 清水老头愕然爬起来,指着我和王海波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王海波冷笑一声说:“你有本事把我关在医院铁门里,我们也同样有办法找到你。” 我怕清水又使什么诡计,不等清水再说什么就冲了上去,想要将其控制住。清水当然不肯,拼命地反抗。王海波在一旁宁神戒备,以防清水使出什么诡异又或者这个陈经理的突然发难。 清水老头此时的体力明显不及以前,可能是之前在城东废墟里被我打伤了元气,我将他两手扭住,清水虽然反抗却渐渐没了力气。我口中喊道:“王哥,你找条绳子来。” 王海波答应一声,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清水老头被我扭住,想要逃跑又挣脱不了,竟开始求饶道:“小亮,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清水……”他话没说完,陈经理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抓过一个烟灰缸狠狠砸在清水头上。 我大吼一声;“你干什么!?”手不由得将清水松开,就去抓陈经理。 陈经理举着烟灰缸还要砸,我狠狠的将他推开,骂道:“别来劲啊,我们还有话要问他,你的事待会儿再说!”说罢我转过身向清水老头看去,见他头上已经破了个洞正不停地冒血,心里一阵生气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陈经理。 我走到清水老头身前,提防着将他扶起来,冷声道:“清水,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鲜红的血划过清水的脸,将他的眼睛也染得血红,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目光便越过我直直的盯着陈经理看。 王海波从卧室里找来一条松紧带,我接过来正准备将清水老头的双手绑起来。可是猛不防,清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推倒,然后夺门而逃。 我和王海波立马去追,不过陈经理似乎早就料到清水会跑,竟赶在我和王海波前面。 我心说不好,想要将陈经理拦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和王海波刚出了大门,就看见陈经理已经追上了清水老头,双手一用力清水就被他推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清水本来就被陈经理用烟灰缸砸了一记,头上的血还没止住此刻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看着也有几分可怜。我和王海波还有事情要问清水,根本没想过要杀清水。可是这陈经理却抢在我们之前,跳下楼梯,来到清水身前,不等他爬起来,手里的烟灰缸一起一落,一下一下的砸在清水的头上,发成沉闷的响声。 我大叫一声,飞身跳下楼梯一脚踢开陈经理,抢上去查看,清水已经没气了。陈经理手里抓着的烟灰缸材质坚硬,砸了这许多下除了上面粘了些血迹,可谓是丝毫无恙,可是清水老头的脑袋就不同了,整个头骨都扁了下去,还有些白色液体溢出。 我看得大怒,狠狠踹了陈经理一脚,大骂道:“你也太狠了吧!” 王海波也赶了过来,只看了清水一眼就摇头叹,吐出两个字:“死了。” 我愤愤的看了一眼陈经理,一时有些看不透他,正好之前他在酒吧诳过我,现在就跟他好好算算账。 我拉着他回到张雪的房子里,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厉声说:“说,你之前为什么骗我?” 陈经理急忙辩解:“之前在酒吧骗你的,是清水不是我,王海波他们去医院后,清水就来了,他先把我打晕然后冒充我来骗小亮。(.无弹窗广告)” 我低头将思路缕了一遍,然后说:“清水在众人离开酒吧后,先是将你打晕带到这里,然后又等在酒吧骗过我和老二。随后在我们以前赶到医院将王海波打晕关在二楼铁门里,你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他有些忙不过来吗?” 陈经理问:“你和李伟用了多长时间赶到医院的?”我想了想,之前和老二先出了酒吧,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去了一趟公寓,加上路上耽误的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 王海波一说清水当时出现在医院的时间,算算时间,清水这中间还真有时间完成上述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怀疑陈经理,清水已经被他下狠手打死,之前在酒吧骗我的到底是不是他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全凭陈经理一人说。 我想了想,将王海波拉到一边,低声说:“王哥,戏彩珠能不能查人生死?” 王海波说:“我已经用戏彩珠查过了,清水老头确实是死了。怎么,你不信陈经理说的话?” 我点头说:“何止是不信,简直就是怀疑至极。他为什么非要置清水于死地?之前我听说陈经理对清水很忠心,简直敬若神明,可是刚才我们明明已经制住了清水,他非但不帮清水反而把清水活活打死,难道这不可疑吗?” 王海波听得直皱眉,时不时的向陈经理看上一眼。陈经理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就这么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一副任我们宰割的样子。 王海波沉默了许久,才说:“算了,既然清水已经死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回医院去吧。” 我瞪了陈经理一眼,见他还看着我笑,心里怒气上涌一把将他拉起来,陈经理仍旧笑眯眯的,见我想要打他,突然附在我耳边说:“你放心吧,清水一死,血咒咒源的事情王海波也就不知道了。” 我身子猛地顿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经理。咒怨的事情是我和张月之前抓张雪的时候张雪说出来的,只有我和张月两个人知道。此刻陈经理说出来,貌似安慰实则是在威胁我。 我面上虽尽量保持平静,可是内心早已是骤风暴雨,行不通这个陈经理又是怎么知道的。陈经理见我沉默,又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王海波的。” 陈经理说完,便笑走出屋子跟着王海波下了楼。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陈经理离开的背影,突然打了个寒战,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寒意,赶忙追出去。 王海波已经到了楼下,陈经理就跟在身后。我迟疑了一下,将王海波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个人绝对不是陈经理,我怀疑他是清水假扮的。” 王海波一拍我肩膀说:“你想太多了,戏彩珠是不会有错的。清水确实已经死了。”说完,就不在理我,准备回医院。 一路上,陈经理有意无意的走在我后面,好几次我都快要忍不住回身将他打倒。他给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是陈经理了,分明就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清水老头,可是为什么王海波就是看不出? 我几次想要将话挑明,又怕陈经理把咒源的事情说出来。咒源如果真的在我妈身上,那要是让王海波知道了,我妈一定会有危险。想到这儿,我身上又多出一身冷汗。 可是这个陈经理明明有问题,我却又奈何不了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更何况要是把他带到医院还会威胁到其他人的安全,想到这,我不动声色的对陈经理说:“你要不还去酒吧,把门看好。那里可是咱们的大本营呢。” 陈经理还没说什么,王海波却说道:“那不行,大家一起去医院,单独行动太危险。” 陈经理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我差点被气炸,恨不能把王海波拉过来打两下,他神经怎么就这么大条?活该之前三番两次的栽在清水的手里。 这一路说来也怪,竟然是畅通无阻,一个“僵尸”也没碰到。我们很顺利的就倒了医院大门口。 让我吃惊的是,就连医院门口原本为数众多的人群也不见了。 我转头瞟了一眼陈经理,见他表情淡淡,但眼珠总是不停打转。我看在眼里,不由将心提了起来。 王海波掏出钥匙将门诊楼的玻璃大门打开,然后将我和陈经理让进去,又用钥匙锁上。 一踏进医院里,眼中事物立刻被黑暗包围,四周除了黑还是黑。为了让眼睛适应黑暗,我们走的很慢。 黑暗中,我老觉得陈经理在看我。但是向他那边看去,又看不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 上了楼,来到三楼的走廊上。我的眼睛也早已适应了黑暗,就见老二站在走廊上,正焦急的踱步。 我忙走上去对过暗号,然后问怎么回事,老二还没说话,就听一间病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老二低声说:“张月他爸又发作了,刚才要不是我,张月都差点被咬了。” 王海波一听,就闪身进了那间屋子,过了一会屋子里就没了动静,想来已经用戏彩珠将张清横控制住了。 老二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看见了陈经理,表情明显一愣,问:“小亮,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说完也不等我回到,就走到陈经理面前,怒声问:“你之前为什么骗我们?” 陈经理盯着老二,突然冷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第七十九章 推测 老二大怒,指着陈经理鼻子道:“几个小时前在酒吧你还骗过我们呢!” 陈经理面不改色,淡淡道:“那不是我。” 老二面色一变,就要动粗,幸好被我及时拉开,否则老二已经跟陈经理打了起来。 陈经理倒也不害怕,就静静站着,对老二的怒气视若无睹。老二见他这个样子更加的恼怒,要不是我拼命地抱住他,老二早已跟陈经理打了起来。 陈经理以前是挺怕老二的,可是此时见老二火成这样,竟然不为所动,这也从一个方面证明他不是真正的陈经理。只是现在苦无证据,王海波也不相信我的话,我又有把柄在他手中,此时也只能先忍着再说了。 陈经理见老二被我拦住,嗤笑一声,独自走进一间病房里。 老二早就气疯了,等到陈经理离开,他一把挣脱我,极为不满的问:“小亮,你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我不禁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是什么都怕,这个人我怀疑根本就不是陈经理!” 老二一听更加来劲,揪住我问:“那你还拦着我?” 我苦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想拦着?只是现在连王海波都不相信我们,我看还是耐心等机会一次性把他拆穿,看他还有什么好说。” 老二默然点头,看样子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不多说什么,拉着他进了我妈那间病房。病房里仍旧点着蜡烛,但是光线无法将黑暗完全驱散,众人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在地上踱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心事。 我和老二一进来,立刻就被围住,众人不停地问我俩刚才去了哪里,楼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老二看了看我,一句话不说。我呵呵一笑,将事情含糊过去。众人见我不想说,便也不再多问。 累了一天,众人都准备休息。(.无弹窗广告)这一天的劳碌,我早就累得不行了,可是该到休息的时候,却又开始坐立不安。心里只想着陈经理的事,感觉这人现在就是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另外,如果清水真的死了,那血咒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方法破解也无从知道。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前从城东回来时的那份轻松早已不在,我觉得如果不把血咒的事情解决,众人的生活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我想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悄悄地下了地,慢慢走出病房。 凌晨的医院犹如冥界,阴风阵阵。我在走廊里开始踱步,正走着,突然听见身后的病房门打开。 我一阵奇怪,都这么晚了,是谁也像我一样睡不着?扭头一看,却是张月。 她看了我一眼,问:“怎么,睡不着?” 我点点头,反问:“你呢,也睡不着?” 张月反手将门轻轻掩上,慢慢走到我身旁,说:“你是不是在想血咒的事情?” 我一笑,说:“看来跟你想的一样,你心里八成在想张雪说的话吧?” 张月一愣,随即淡然说道:“张雪的话并不可信。” 我苦笑一声道:“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张雪的话,我敢说谁都会愿意试上一试。” 张月有些不高兴,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默然不语,我们两人沉默了许久,张月突然叹了口气说:“小亮,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你妈妈。可是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真的觉得还有其他的办法。” 我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她说:“连王海波都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 张月“啪”在我头上打了一下,怒声说:“你听我说完!”我见张月挺认真,索性就听听她有什么话好说。 “现在整座城市都在血咒的控制中,也就是说这座城市已经瘫痪,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那又怎么样?”这些事是明摆着的,也不知道张月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张月瞪我一眼,继续道:“你好好想啊,如果城市真的已经受血咒的影响而瘫痪,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看见外界的救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国家能不管吗?” 我一听有点意思,忙让她接着说,张月哼了一声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不对了,就算血咒爆发也不可能这么快,那天咱俩去山庄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没几个小时回来整个城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根本就不可能。我觉得眼下看见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 张月意思是所谓的血咒爆发肆虐全城都是我们的幻觉,可在我听来却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物看起来全都那么真实,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呢?再说要真是幻觉,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产生同样的幻觉,这一点是最让我不能认同的地方。 张月似乎早就料到我不相信,她问:“还记得上次你和赵敏一起去枉死城的事吗?” 张月说的是在苗苗家时发生的事情,那次我和赵敏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同一个梦里,在梦里我们见到了枉死城巨大的城门,而且我还被刀割伤了受,醒来时那个刀伤竟还在,梦中的事就跟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件事我差点忘了,现在张月一提醒,我也想了起来。不禁对张月的话信了几分。 张月接着说:“记得当时孙宝财的事情吗?咱们那晚在医院出事后,第二天你就找到了清水……” 这件事我当然记得,那天思恩为了救我,在医院里被一个神秘黑影抓走。然后清水又找到我,说是能够帮我的忙。那天,我和老二两人跟着他去了一个破旧的招待所。他让我和老二一人喝了一口水,然后我和老二就睡了过去。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张月问:“你的意思是,我和老二实际上还躺在那个破旧招待所里?而现在生还的人,其实大家都是在同一个梦里?” 张月点点头,又补充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们在这个梦里却不能随心所欲。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死在这个梦里。” 我苦笑道:“那是不是梦又有什么两样,反正都免不了一死。” “只要我们能从梦里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张月说的信心满满,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去验证这一切。 说了半天,也全是张月一人的猜测,从走廊窗户望去,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打了个哈欠,对张月说:“快去睡一会吧,天亮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张月点点头,正要进去,突然听到另一间病房里突然有了动静。我记得清楚,之前陈经理就进了这个病房。 我忙将张月拉进屋子,从门缝往外看去,就见陈经理悄悄来到走廊,鬼鬼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我和张月屏息偷看,就见陈经理将身后房门关上后,踮着脚尖往楼下走去,时不时的还回头张望,似乎怕被人发现。 我心说不好,陈经理鬼鬼祟祟怕是要使什么坏。我回头对张月说:“你在这等着,我跟去看看。” 张月摇头道:“不行,我也要去。”我就知道张月不肯留下,时间紧急,我也顾不得说什么,不然再耽搁一下陈经理就要不见了。 我慢慢推开房门,也垫着脚尖往楼下走去。楼道里不停的吹着冷风,犹如刺骨的冰刀。张月紧紧的挨着我,此刻她也变得紧张起来。 陈经理走下楼,便往大厅走去。我们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像老头一样的佝偻着,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像清水。他走到玻璃大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在裤子里掏东西。 张月看得奇怪,悄声问:“他在掏什么东西?” 我忙打个噤声手势,没多久,就见陈经理从裤子里掏出一串钥匙来,然后挨个一试终于将面前的玻璃大门打开。门一开,他身子就像老鼠一样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之前我和王海波去酒吧和张雪家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此时只有我和老二两人在怀疑陈经理。 我回头将陈经理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便也跟着出了大门。 这个玻璃大门的钥匙一共有两串,一串在我手上,另一串被清水老头骗了去。此刻又出现在陈经理伸手,更让我怀疑他身份有问题。 我来到近前,跟着他出了医院。就见陈经理一个人正在大街上走着,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天空中,月亮西斜太阳东升,眼看就要天亮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似乎越来越浓。 陈经理抱着膀子,身子佝偻着,慢慢往雾色中走去。 看看方向,陈经理好像要去张雪家。 我心里更加奇怪,之前我们才从张雪家回来,他一个人偷跑出来去张学家又是为了什么?我心中疑窦丛生,不由加快的脚步。 陈经理好像突然察觉到我们在后面跟踪,他猛地转过身来,幸好张月及时将我拉到一边躲了起来,这样才没有被陈经理发现。 过了一会再看,陈经理的背影早已不见了,我急得一跺脚,忙往前跑去。 张月跟在我后面,猛跑了一阵,仍旧没有看见陈经理的影子,我不由一阵气馁,停下了脚步。 第八十章 中计 凌晨时分,眼看天色将亮。陈经理一个人就偷跑出医院,我和张月发现他的诡异行为便跟了上去,结果跟到一半,陈经理诡计多端,略施手段,就将我和张月给甩脱了。 我心中大急,和张月追出去一段距离却还是没有陈经理的踪迹。 这时天色还未放亮,这大夏天的竟起了薄雾简直非同寻常,四周景色在薄雾中似真似幻。这种景象,倒真像张月说的,仿佛真的只有在幽幽睡梦中才会出现。 原本我看陈经理的路线以为他要去张雪住的地方,可是他此刻突然不见了,我也没了主意,我俩总不能真的跑到张雪的家,万一扑空不说要是在路上遇到危险就糟糕了。 张月显得不甘心,竟真的想去张雪家看看,我摆摆手说:”算了吧,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可能就突然没影了,一定是发现了我们才躲到某个地方去了。” 张月嫉恶如仇,要是她知道汪文几人已经在酒吧遇害,估计会更加冲动,可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尤其是张月和老二这样的暴脾气。 我劝了张月好一阵,她就是不肯,最后我告诉她说医院的玻璃大门没关,她才同意跟我回去。 张月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将我甩下。她回头说:“你走快点啊!” 我点点头,突然对他说:“你先回去,让王海波把玻璃门锁上,我之前把钥匙给他了。”说完,我不等张月说什么,撒腿就跑想要把张月给甩掉。 没想到被张月两步追上一把抓住我,冷笑道:“还想甩开我?” 我心里一急,甩开她的手说:“你怎么这么犟!让你先回去就赶紧回去,万一医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张月这才极不情愿的回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粘着我? 我目送着张月走远,然后又回过身往陈经理刚才走的方向看去,就见薄雾中,似乎又多了一个人影。我赶忙轻手轻脚跟上去,以路边的树木和垃圾桶作为掩护,就怕再次被发现。 现在才知道,原来跟踪人这么困难,以前总看电视上跟踪人的桥段,觉得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结果现在自己亲自上阵才知道有多难,跟的远了怕跟丢,跟的近了又害怕被发现,比走钢丝还刺激! 不过我已经看清这个人正是陈经理,之前他一定是发现了我和张月,所以故意躲了起来。等到以为我和张月已经走了,他才冒出来继续赶路。 这个陈经理简直是古怪之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干?放在酒吧里的符水不见了,之前在张雪家也没有看家,我突然意识到陈经理这么神秘的跑出来,有可能跟那桶符水有关。 跟了一段路,我慢慢发现他有个特点,就是会频频的回头,而且每次回头以前都会先快步走上一段路,然后猛地停住转身,刚才我和张月可能就是这么被发现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任他精似鬼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幸好之前把陈经理跟丢,我和张月没有自作聪明跑到张雪家,因为此时陈经理的路线已经变了,他突然从大街拐进一条小巷,幽深小巷中显得很黑,显然不是去张雪家的路。我怕被他发现,便等了会才进去。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家伙又不见了,气得我直骂陈经理是不是属黄鼠狼的,怎么蹿的这么快!不过幸好,小巷虽然幽深,但是并没有多少岔路,想要赶上应该不会太难。 我一边想着走进巷子,脚步虽然放的很轻,但是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在这时刻听起来竟是那么刺耳。我心里一阵发颤,不知道会不会被陈经理发现。 这条小巷其实就是两栋大楼之间的缝隙,抬头看去天上的景色犹如一线天,眼看就要走到头了尽头,道路垂直右拐也不知道那边的陈经理走没走远。我倒还真怕惊动了陈经理,想到这儿,脚步放的更加轻,走到拐弯处像做贼一样将头慢慢探出去。 这一看我不禁傻眼,这条路一拐弯没走几步就出现三条岔路,眼前哪里还有陈经理的影子? 我一着急一上火,心里说声糟糕,赶忙跑到那岔路口左右张望竟真的没了陈经理的影子!我一跺脚,嘴里脱口骂道:“算你个混蛋跑得快!” “嘿嘿,我可没跑。”突然自我背后响起阴森森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脑袋就嗡的一声,然后就失去直觉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屋子里,二十来平米没有床没有椅子,地上全是烟头啤酒瓶,屋子里一股馊味。唯一的一扇窗户的玻璃也破了一大片,外面的天气已经放亮,风一股一股的从玻璃上的破洞吹进来,更显得屋子里的气味难闻。 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起来,手脚都能自由活动,但就是后脑受特别疼,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沉沉。回想起来,当时我跟踪陈经理进了那条小巷,在那个岔路口挨了一闷棍。陈经理也够贼的,当时一定就躲在路边那个木箱子后面,我当时要是回头看一眼何至于吃这种亏? 想到这,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脚一伸就将地上的酒瓶碰到,然后瓶子一个碰一个,倒了一大片屋子里顿时响成一片。我大惊,这不会是陈经理设得警报吧?没等我走上几步,那扇腐朽木门就被推开,陈经理一张得意的脸出现在门外。 他看着我笑道:“小亮,你怎么才醒来?我可等你好久了。” 我恨不能上去揍他两拳,但暂时没有摸清这里的底细还是以静制动的好。想到这,我又坐到地上,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陈经理脸上得意之色更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以后才指着我说:“好你个笨蛋,我可是专门引你出来的,你难道就没发现?你还帮我把那个叫张月的丫头支走,这不是给我制造机会吗?”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一路上跟踪你提心吊胆,就怕把你跟丢,哼,我真是蠢到家了,就算我不跟着你,你也会来找我。” 陈经理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喽。” “你不是陈经理。”看着陈经理脸上欠揍的笑,我越看越像清水老头。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陈经理。”他说着,脸上的皮肉突然开始融化,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慢慢变成了清水老头! 我惊得从地上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说:“你果然是清水,那之前死在张雪家的就是陈经理?” 变回原样的清水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也晚了,因为你永远也走不出这个房间!” 清水老头说完,就向我走过来。我心里一阵发虚,突然大声喊道:“慢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清水点点头,说:“看在以往交情上,我就允许你再问一个。” “到底要怎样才能破解血咒?”此刻这个难题甚至比死亡还要困扰我。 “王小亮,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毁掉咒源就可以破解血咒!你真笨,竟然浪费了这么珍贵的一个机会。”清水讥笑两声又迈步走过来。 “除了毁掉咒源还有什么办法?”清水这时已经跨过满地的酒瓶站到了我近前,我还是不死心,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王小亮,我只能说等你死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清水话没说话,眼里凶光一闪,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话说我自打遇到诡异事件以来,被掐脖子也是经常地事,只是这次却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只感觉清水的手黏糊糊的,而且有什么东西正不停的往我脸上爬,我全身迅速变得僵硬,动也不能动。 这时,清水老头的脸开始融化,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生变化,我突然意识到清水要做什么,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玩完的时候,清水突然松开了我的脖子,整个人猛地往旁边闪开。在他闪开的一瞬间,一个啤酒瓶就飞了过来,清水一躲开,这个啤酒瓶就正正的向我的脸上飞来。 幸好清水的手一离开我脖子的,我真个人立刻松弛了下来,仿佛从他手里夺过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眼看酒瓶将至,我头一偏正好让过了酒瓶。可是酒瓶砸在身后墙上,几片碎玻璃却将我的耳朵弄破。 再往门口看去,张月正站在门口,此刻手里还拿着个啤酒瓶死死盯着清水老头。她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嘴里说:“不好意思,没误伤到你吧?” 我心里激动,忙跑到她跟前,问:“我不是让你回医院吗,你怎么又跟来了?” 张月目光仍旧盯着清水,说:“我回去时发现医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回不去所以就又跟来了。哼,要不是我跟了来,怎么能再救你一命?” 她说得不错,要不是她跟来,我现在可能已经被清水给掐死了。 我和张月死死看着清水,脸色凝重深怕被他偷袭,反观清水老头,他神色自若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第八十一章 关于咒源 我和张月两人跟清水老头对峙良久,期间我往门外一看,外面走廊漆黑狭窄,两人并肩都无法通过。(.无弹窗广告) 清水面对我们两个人仍旧不慌不忙,他看清刚才偷袭他的是张月,此刻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月。 “小姑娘,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清水老头突然笑了起来,丝毫不怕张月手中的啤酒瓶。 张月冷笑一声,说:“那你就来试试!”说着又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我也一手拾起一个,以防待会打斗之需。 我沉声问:“张月,你准备好了吗?” 张月点点头,我突然大叫一声将手里的酒瓶猛地砸向屋角站着的清水,然后拉着张月就往外跑。 张月明显迟疑了一下,没想到我说的准备是逃跑的意思,要是换做老二,以我们的默契,行动绝对是同步的,张月就要慢上半拍,可是这也足够我们从楼上跑下来。 张月一路极不情愿,直到跑到楼下开阔地方,她才用力挣脱我,不满道:“我们两个人呢,你怕什么?再说,你不想问关于血咒的是事情了?” 跑下楼,是一片陌生的空地,周围是一栋栋的民房,我忙让张月带路,她一路跟踪过来,应该知道回去的路。可是张月却不甘心就这样逃跑,非要上去将清水抓住。 我急得大吼一声:“你要是还想活着,就赶紧跟我跑!” 张月被我吼的一愣,呆呆站着原地。我继续说:“你以为清水老头是个普通流氓?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说到这里张月终于被我说动,我忙让她带路从这里跑出去,清水老头随时可能追来。 张月被我一通乱说,终于拉着我迅速从这片民房区跑了出去,可是大街上此时已经人山人海被挤得水泄不通,我和张月突然从小巷子里冒出来,顿时像羊如狼群,人群发出犹如风暴一般的呼啸,然后像千斤巨浪般朝我和张月两人拍来。 我急得一跺脚,忙拉着张月反身往回跑。清水既然是故意把我引来,那自然不会让我这么容易走脱,这血咒大军怎么可能这么巧在这里出现?一定是他故意安排的! 我们一路又跑到之前那栋房子前,眼见另外几条路也似乎有咆哮声传来,我心中一寒,当下把心一横拉着张月又进了这栋楼,并将大门锁上。 将门锁上的那一刻,铁门传来阵阵轰击声,外面人群的呼啸刺耳非常。 清水坐在那间屋子里,似乎料到我和张月会回来,他见我们出现在门口,脸上的嘲讽更浓。 张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当下挣脱我的手就要过去教训清水。我怕她有失,凝神在旁观战。 清水怪笑一声,对张月的攻击左躲右闪,身上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总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躲开张月的攻击。我看着看着突然心说不好,就见清水老头突然闪到张月的身后,然后一双手就往张月的脖颈抓去。 我忙拾起一个啤酒瓶,欺身来到清水老头身后正要给他开瓢,谁知清水一只手竟然以不可能的角度抓到我的脖子上,他的整条胳膊弯成了一百八十度,像一条恶毒的蛇死死咬住我的脖子。 被掐着脖子的一瞬间,我的身子又变得不听使唤,什么力也使不上,四肢百骸好像已经离我而去。在看张月,此时也被清水抓住了脖子,看她一脸的惊愕,想必跟我的情况是一样的。 清水阴笑一声,将我提在半空,我虽然心中惊骇已极但连最起码的反抗都做不到。清水的脸又开始融化,这次我看得清楚,他的真个身子都在融化,那些从他身上融化下来犹如淤泥一样的东西迅速的爬到我和张月的身体上。(.好看的小说) 张月口不能言,只能发出惊恐的哼声,眼睛里的惊慌看得我心中一痛。 不多时,清水的模样已经变得模糊了,他的整个身子都在融化,那些淤泥一样的东西不断的往我和张月身上爬,似要将我们的身体全部覆盖。 就在我们以为快要玩完的时候,门口处突然射进一道白光,强烈如白昼,几乎刺伤我的眼睛。 那道白光一闪而没,随即清水原本紧锁着我们脖子的手猛地松开,嘴里发出一声嘶吼,似乎受到重伤。 而我和张月也得以从清水的手中脱逃,自他手松开的那一刻,我们仿佛突然从梦魇中醒来,手脚这才能动。 我往门口看去,就见王海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我激动的大喊一声:“王哥,你怎么来了?” 王海波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只看着清水老头。再看清水老头,此时整个人已经蜷伏在了地上,像一颗虾仁。 我忙扶起张月绕过清水,来到门口王海波身前。我猛然醒悟,其实在张雪家的时候,王海波就已经知道陈经理是清水假冒的,只是他不仅没有说出来还假装被蒙在鼓里,甚至连我也被他骗过。 清水从医院偷跑出来,主要是为了引我上钩,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屡次在清水面前栽跟头的王海波这次终于可以一雪前耻。 王海波面色激动,手里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戏彩珠,珠子上隐有白光闪动。只要清水稍有异动,戏彩珠上的白光就会爆射而出。 “双手抱头,慢慢转过身来!”王海波声音沉稳,面对此时犹如怪物一般的清水,却看不出有一丁点的害怕。 清水老头倒也听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放在头上,然后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们。 王海波看着清水的,眼角一阵抽搐,声音却依旧冷静:“清水,你三番四次的害我,有没有想到也会落到我的手上?” 请示老头嘿嘿笑了两声,一双三角眼在我们面上一一扫过,最后又落在我脸上,他嘴里满不在乎道:“我早就算过自己活不过六十,你要动手就快点。” 王海波哼了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快告诉我血咒的咒源在哪?” 清水一听,有意无意的又看了我一眼,眼中嘲讽之色又重了几分。 我心里一抖,紧张的看向清水老头。 清水冷冷哼了一声,说:“我要不是在城东被王小亮重重的伤到,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人五人六?” 王海波往前踏了一步,口中说道:“小亮,待会你留心门外,别让这老家伙跑了。” 我答应一声拉着张月退到了口,王海波几步跨进屋子里,并反手将门关上。 不多时,屋子里就传来清水老头撕心裂肺的嚎叫,还有强烈白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王海波大喊:“说不说?” 一阵沉默之后,清水再次发出惨叫。我和张月在外面听得直咋舌。看着王海波平时文文弱弱,没想到被惹急了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清水的惨叫一声比一声惨烈,我和张月两人站在门外,那声音清晰无比的钻入我们耳朵,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另一方面,我更担心清水会把咒源的事情告诉王海波,如果真让王海波知道……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说不说?!”屋子里,王海波似乎也急躁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问话,而是在大声的吼叫。反而是清水的喊声越来越微弱,已经变得奄奄一息。但是王海波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屋子里的白光一阵一阵的爆发出来,清水要是不说,可能会一直被折磨致死。 终于,清水受不了了,他猛地大呼一声:“我说,我说!” 我心里一凉,看来清水临死前也要再害我一把,他此刻一定会把咒源的事情告诉王海波,即使破解血咒有别的办法他也一定不会说,他一定会让我和王海波产生分歧。 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里面是死一样的静,王海波和清水两人都没了动静。 我紧张的等在门外,正想开门进去看看,猛地就听清水老头一声尖叫,凄厉声音回荡在整栋楼里。我吓的差点坐到地上,随即,王海波开门走了出来。 我往里看去,就见清水老土躺在满是酒瓶烟头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皮肉看去黏糊糊的,好像随时可能融化掉。 王海波从房间里出来后,对我和张月说:“楼下现在全是中了血咒的人,我们根本出不去,得另想办法。”说完,竟带着我们上了楼顶。 上了楼顶一看,这四周的民房高度都差不多,且一栋紧挨着一栋。我们所处的这一栋楼已经被血咒大军包围,我们三个便从这栋楼的楼顶翻到另一栋楼的楼顶,如此越过五栋楼后,终于离之前那栋楼远了一些。 王海波又扒住栏杆往下看去,见人群依旧围在那边,赶忙招呼我们下楼逃生。 我们一口气从楼上跑下去,然后拼命地冲到大街上,期间遇上少数的“僵尸”,不过幸好有王海波的戏彩珠,否则我们仍旧在劫难逃。 狂奔一阵后,终于暂时没有了危险,我们这才停下来喘气。王海波说:“咱们赶紧回医院去。”说着,就在前带路。 我一把拉住他,心里满是忐忑,嘴上问道:“王哥,清水是怎么说的,血咒的咒源在哪?” 王海波眼色突然变得有些闪烁,他拍了拍我,说:“咱们回去再说。” 第八十二章 验证 海波似乎不愿告诉我清水说了什么,他只是急着要回医院,这让我确信他已经知道了咒源的事情。 王海波挣脱我的手,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他说:“我们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医院众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他说完就走,也不再催促我和张月。 “王哥!”我忙跟上去,拉住他问:“王哥,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清水是不是已经把咒源的事情告诉你看?” 王海波被我拦住,只得停下。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叹了口气说:“小亮,清水什么都跟我说了。你隐瞒咒源的事情,我不怪你,毕竟这关系到阿姨的安危。现在无论什么事情,等回去再说。” 既然确定王海波知道了咒源的事情,我便更不能轻易让他回到医院了,我伸开双臂拦住他,严肃道:“王哥,你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办?” 王海波有些不耐烦了,说:“你让开!” 我站着一动不动,坚决道:“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回医院。” 王海波哼一声,皱着眉什么也不说,一把推开我就往前走。我哪里肯罢休,伸手就去抓他。 没多久,我们就从刚开始的揪扯演变成打斗,王海波毕竟文弱了些,而我打架的经验丰富,没几下就显出谁高谁地。 王海波怒吼一声,猛地将我扑倒,然后想要对我左右开弓。我身子一扭,又将他压在地上。 我们俩打斗中,张月一直在旁静静看着,既不劝架也不帮忙,摆明了一副中立的姿态。 王海波越大越气,我虽然没有真的揍他,但是将他摔了几大跤,弄了一脸的灰。 这种无谓的打斗没有丝毫意义,我突然一手拦腰抱住他,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兜里。王海波立马会意我要干什么,他两只胳膊抡圆了打在我背上,疼得我直吸凉气。[] “够了!”我一把推开王海波,自己也往后推了几步,示意他停手。 王海波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大声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说:“今天就算你想回去,也没机会了。”刚才厮打到最后,我从他裤子里面把钥匙掏了出来,他没有钥匙打不开医院的门,就算想回去也没那么容易了。 “小亮,你这样做我不怪你,真的。我要是你,也会这样做。”王海波慢慢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从衣服里面又掏出一串钥匙来,说:“同样,你要是我,相信你也会像我这样做。”他说完扭头就跑。 我重重打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怎么就这么笨,刚才王海波一定把清水身上的钥匙也掏了出来。再加上他说着这番话,完全验证了我的猜想。王海波一定会为了大局,去牺牲其中一个人! 我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王海波头也不回头,我只得拼命在后面追。 王海波竟然跑的很快,我使出吃奶的劲在追他,但还是慢慢跟他拉开了距离,甚至连张月都追不上他。我见他一边跑一边捧着戏彩珠,猛然醒悟他是在利用戏彩珠的念力。 “王海波,不带这样耍赖的!”我扯开嗓子大喊,可是王海波的身影还是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我不得不停下来,胸口憋的相当难受似乎随时都可能炸开。张月见我停下来,忙过来扶我。我穿着粗气推开她:“不用扶,我还没那么差劲。” 张月有些着急:“小亮,王海波很快就会到医院的,我们赶紧追吧。”, 一听张月的话我也顾不上休息,一路往医院赶去。 当我们看见医院的门诊楼时,太阳也正好从云层间出来。此时正是清晨七八点,阳光柔和却又有些耀眼。(.) 门诊楼前是茫茫的人海,我看咋舌,也不知道王海波是进了医院,还是被人群挡在门外。 我想起之前和王海波翻楼出来的路径,忙带着张月绕到医院后面,从传染病区院子的围墙翻了进来。 张月见我翻墙时伸手麻利,诧异道:“看你体力不行,没想到翻墙这么厉害。”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待会儿还要爬楼呢,要是感觉不错,以后当个飞贼也是不错的选择。” 张月骂了一句,没再说话。我找出二楼那扇窗户,然后和张月攀着水管爬了上去,终于来到医院里面。 可是让我们傻眼的是,这屋子的铁门竟然锁上了!刚刚王海波一定也是从这里上来的,他想到我们也会从这里进来,便把铁门给锁上。 我冷笑一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谁知锁已经打开但门还是开不开,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顶着。这个王海波看来是铁了心要拿我妈当牺牲品,我心里怒急,一脚踹在门上,发出轰的一声,可是门还是没开。 我开始大叫,希望老二能够听见我的声音,可是直到我嗓子都喊哑了,老二也没来。 张月突然劝住我,说:“小亮,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心里急躁,忍不住大声说:“能有什么办法?” 张月也不在意,她从我手里拿过钥匙,将门锁拧开然后往里猛地一拉,就听门外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随后张月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我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跑到门外一看,王海波竟在外面门把手上插了一个扳手,越是往外推门,扳手卡的越死门就越是打不开,但要是把门往里一拉,扳手就会掉下来, 我不由对张月刮目相看,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张月却催我:“赶紧走,你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 我们两人一口气奔上楼,一敲我妈那间病房的大门。我妈将门一开,见是我和张月,皱着眉问:“你们一夜跑到哪里去了?” 我探头往里一看,并没有看见王海波。屋子里的人除了老二其它人都在。 我妈见我迟迟不回答,又要拧我耳朵,她说:“臭小子,你把自己的保命符都丢了,还敢到处乱跑,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然后又问王海波回来没有,我妈一摆手说不知道。接下来,我挨个查看了剩下的几个病房,终于找到了王海波。 他在万阿姨的病房里,此时正和老二对峙。我心里奇怪,怎么老二也和王海波卯上了? 老二见我和张月进来,冷声道:“对暗号,要是对不上来我可不客气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老二是在跟王海波对暗号,想到这我忙跟老二对了暗号,刚要走过去。老二又喝道:“慢着,还有她!”老二指着的,分明是张月。 张月才不吃这一套,秀眉一皱,脸上就冷了几分。老二立马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老二一指王海波说:“这家伙把暗号给忘了,我刚才差点跟他打起来。” 我说:“放心吧,他是真的王海波。” 老二这才放下心来,立马揪住我问:“小亮,你不睡觉跑哪去了?还有,陈经理那厮怎么不见了?” 王海波接口说道:“陈经理早就死了,你看见的那个人其实是清水老头。” 老二一跺脚,说:“看吧,我和小亮早就说他有问题,你偏不信,现在他人呢?” 王海波平静道:“他已经死了,不过在死之前,已经把血咒咒源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海波!”我突然高声打断他,说:“咱俩单独谈谈。”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先走了出去。 王海波慢慢走出来,看着我说:“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问:“你怎么就知道清水说的话是真的,万一他只是在骗你怎么办?” 王海波神色一顿,说:“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试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猛的推他一把,怒声问:“你这样做不是更自私?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碰我妈一跟手指头。” 王海波道:“等我告诉所有人,看看大家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你。” 我本来想要心平气和的把这件事跟他好好谈谈,可是王海波寸步不让,明知道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妥协,他还故意把话说的那么死,我不由的握起拳头,只想先把他揍翻再说。 张月突然走了出来,她轻轻推了我一下,说:“王哥,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把方向搞错了。” 随后,张月又把她的猜想说给王海波听。 王海波听明白后,说:“你的想法更加不靠谱!张月,你难道不想救你的父母吗?” 张月一听,脸色又有些暗淡,但随即她面色一肃说:“我当然想救,但我希望大家都能没事。所以,要是我的猜想是对的,那我们就能获救,也不用牺牲任何人。” 王海波嘟囔道:“这样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张月据理力争:“万一我想的是对的呢?” 王海波看我一眼,终于同意道:“好,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到了明天,谁说话也不好使。” 张月精神一振,立马拉着我又要出去。我知道她是想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但是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而且一天时间来弄这么复杂的问题,似乎也不太够。 第八十三章 消失的招待所 张月的猜想是,我们这些幸存的人其实都陷入了一场冗长的梦里,这个梦真实而且凶险,如果我们在梦里死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等于真的死了。 我之前还没太听明白,现在张月又解释了一遍,我才清楚,她的意思是,无论是酒吧还是从山庄上解救下来的人质,我们这些人就像在玩联网游戏,其它那些受到血咒感人的人,很可能只是我们梦境里幻想出来的东西。 如果城市里所有人都被血咒控制,城市早已陷入瘫痪,这么大事情的外界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至少也会来个什么大营救之类的。所以只要我中的一个从梦里醒来,这一切就会结束。 我想起之前和赵敏梦到同样的梦,并且在梦里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影响到现实,所以对张月的猜想又信了几分。 可是自打从枉死城里回来,我吃饭睡觉一切正常,并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陷入梦里的征兆,反而是越想越觉得虚幻。 张月却对自己的猜想很有信心,她说:“小亮,现在我们就去找那个招待所。” 王海波只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当然要赶紧行动。我们走到二楼,想要从那扇窗户翻出去,猛然听见楼下轰轰作响。 我和张月一呆,快步下楼来到大厅,就见玻璃大门被外面的人群撞的山响,门上甚至裂出几条缝隙,要不了多久这门就会被撞破。 王海波和老二这时也闻声赶下楼来,他们看到门外的情况后也大吃一惊。 王海波沉声道:“没时间了。” 我大声道:“你可是答应给我们一天时间的,大家都听见了,你可别想反悔!” 王海波冷冷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你难道想让大家送死吗?” 我心中怒气上涌,这个王海波果真要食言,原本答应一天期限也成了空头支票,要不是张月劝住我,我又要和王海波厮打起来。 最后,还是张月跟王海波说了半天,王海波这才答应给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以后,不管我们有没有回来,他都要开始采取措施。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采取措施”是什么意思,当下把老二叫到跟前交待几句,我和张月便急急的出发了。 我们照旧从二楼窗户翻出来,然后又翻墙来到大街。 太阳在云层里飘进飘出,天气一会晴朗一会阴沉。 印象中,那天清水带我去的那个招待所应该先往医院的正门走,然后顺着医院左边的路下去,期间会路过一个公车站。大概方位我只能想到这里,剩下的实在想不起来。 当下,我们硬着头皮绕到医院的前面,又顺路将那狂躁的人群引了开。 我们一路跑到那个公车站,身后有大队的人群在追赶,幸好来到这个车站,四周景色一看,我立马想起那个招待所的方向,时间紧迫我拉着张月就往前面一条岔路跑去。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清水老头就是带着我往这个方向去的,那个招待所应该就在这里面,那家招待所的名字好像叫“如家”,一进大门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尽头是一个前台,里面有个老板娘总是坐在里面绣十字绣。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那个招待所竟然不见了!我明明记得就在这里,我一看四周的景色,就能确定那家招待所就在这个地方,可是四周景色没变但偏偏那家招待所却没了。 招待所门前本来有个电线杆,此刻电线杆还在,可是招待所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大墙。 我顿时愣在原地,张月也奇怪,她走到这里也记起了招待所的方位。我们两个人都想到了,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可是那个招待所偏偏就不见了。 身后的人群也渐渐追了上来,我们不能多做停留,不得不离开这里往前面跑。 王海波只给我们两个小时,时间如此紧迫偏偏这唯一的线索还神秘的消失,我心里着急面上全显露了出来。 张月一边跑一边安慰道:“小亮,你别灰心。我倒觉得这样正好验证了我的猜想。” 我说:“就算你是对的,可是那间招待所已经不见了,我们接下来又能怎么办?”眼下我们好像又陷入了绝境,没有了前路,就连退路也没了。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多时间,我再也忍耐不住,既然没有线索,那索性就回去和王海波拼了,看他敢动我妈一根手指! 想到这儿,我拉上张月往医院的方向跑,张月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她想要劝我再找一找,可是我已经没了耐心,要是再浪费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收获,那可怎么办?何况这里终究不安全,那些感染血咒的人不知疲倦,可以不停的追着我们跑,可是我和张月要不了多久就会筋疲力尽的! 无论怎么看,现在我们都应该返回医院,我已经做好了和王海波翻脸的准备。 自从进入这条小路以后,四周的岔路总是会突然冲出几个的“僵尸”,他们虽然跑的慢,但是数量占优,好几次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就会被团团围住。到了最后,我们已经是慌不择路,早已顾不得哪一条才是回医院的路。 一阵奔跑,我们跑到了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要想返回医院除了原路返回,恐怕就只有瞎撞。 我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张月,这件事她本来可以不管的,可她却陪着我一起跑出来。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歉疚,拉着她的手不由得握紧。 张月大喊道:“别愣着了,赶紧跑啊!” 我答应一声,正要跑,突然瞥见远处有一个人影,那人在阳光下就像一抹淡淡的光影。是那个神秘的鬼影! 我身子猛地拉着张月停下,不等她问怎么回事,拉着她向那个鬼影的方向跑去。 张月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事态紧急,她也顾不上多问。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神秘鬼影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他每次都在我最危急的时刻出现,这次也不例外。我们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也无声无期的往前飘去,好像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张月不明所以,只是跟着我跑。鬼影一路带着我们绕了好大一圈,最后竟然后绕回了那条岔路。 我正要跟着鬼影进去,张月却一把将我拉住,她迟疑道:“小亮,刚才咱们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你忘了吗?” 我见鬼影已经慢慢地飘远,忙拉着她往里跑,嘴里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月还是很犹豫,不过已经被我拉着跑了进来。 之前许多“僵尸”被我们引到这条路,张月是担心会被堵在里面。 但是我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既然这个鬼影已经出现,又故意引这我来到这条路上,那一定就有他的目的,说不定就是要提示我怎样破解这场梦魇! 我心里不禁激动起来,脚下步伐也猛地加快,竟跑到了张月前面。之前逃命,是她拉着我跑,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我拉着她跑。看来希望的确是一切动力的源泉! 一路上,还有些零散的“僵尸”在路上,我们必须快速的躲过他们,否则就会被抓住。 我不听张月的劝阻,硬是跟着那个鬼影跑进了这条路。鬼影最终也停在了那根电线杆前,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透明的影子。 这时,又有“僵尸”追了上来,渐渐的向我们围了上来。张月慌了,嘴里不停的催促:“小亮,你怎么了?快跑啊!” 我正等着鬼影的提示,可是他迟迟没有动作,就像一尊雕塑。我环顾四周,我们已经渐渐被那些“僵尸”堵住了去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活活的咬死!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急得满头大汗,恨不能上去将这个鬼影抱住摇两下。 可是鬼影却还是不动,也不作声。这时已经有几人追到了我们面前,他们被血咒控制,脑子里只想着怎样喝干我们的血。 张月将那这几个人推倒,却有更多的人在围过来。 “小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月几乎是在尖叫,她死死拽着我的袖子,想要将我从电线杆旁拖走。她以为我在跟电线杆说话。 鬼影终于动了,我精神一震,猛地甩脱张月的手,满是激动的看着那个鬼影。他慢慢转过身,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堵墙面前。然后,转身看了我一眼,就穿了过去,再也看不见踪影。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下完蛋了,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那面墙开始变得透明,在那面墙后面,我看到一个闪着灯光的招牌如家招待所!我心里一阵狂喜,拉着张月就往里面冲。 可是冲到门口,张月身子猛地顿住,竟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张月,快进来!”我放声大吼,可不管怎么拉张月,她就是跨不进这家招待所的门。 “没用的,小亮,我除了这堵强什么也看不见。我进不去的。”张月说到这儿,猛地将我手甩脱。 外面现在已经到处是人,张月已经被围在当中。我大吼一声,又从招待所里冲了出来。 张月喝道:“你快进去,只要你醒来,我们大家就都没事了!”说着,她似是使出了全力,将我推进了招待所里。 我再向外看时,张月的身子已经看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僵尸”。 “记住,你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这是张月最后喊出的一句话,之后,人群的咆哮声淹没了一切。 第八十四章 醒来 张月将我推进招待所以后,就被疯狂的人潮淹没。[]我愣愣的看着外面,脑子了变得一片空白,随即像有一把刀扎进我心里,疼痛不已。 我咬着牙,猛地转过身,往招待所里面看去,过道尽头是一个小房子,正对着大门的窗户开着,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那里是招待所的前台,上次我们来时,那个老板娘就坐在里面。 看见这个小房子,我突然又想起那个老板娘狐疑的眼神,她的下巴尖尖的,整张脸就像老鼠。 我迈步走了进去,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前台。神秘鬼影像往常一样消失不见。 外面的咆哮声突然远去,当我再回头看去时,门口漆黑一片,已经看不见外面的光亮。我愣了一下,继续往里走去。 渐渐地,一股酸腐的臭味从里面飘出来,我心跳开始加速。 走到前台跟前,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桌面上的登记表,那上面的名字有的龙飞凤舞,有的工工整整,上面的电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登记表旁边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十字绣,那上面用红线绣了一片红色,像一片血。另外上面还绣了一个人,只是绣了一半没有头。 我扭头往一边的楼梯看去,那里立着一个垃圾桶。因为是拐角,我只能大概看见楼梯的形状,其它什么也没有,或者说是我看不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上了楼,一直走到清水带我们去过的那间屋子。 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请勿打扰”。我犹豫一下,验证张月猜想的时刻到了,我心里从来没有真么害怕过。 终于,我还是拧开了门把手。房门呻吟一声,然后慢慢打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里面到处看去灰蒙蒙的,柜子上的破旧电视机,还有地上两个大蛇皮袋子。 我跨进去一看,那两张床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我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闷雷击中,一时间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张月的猜测是错的,这一切是真的,我们不可能得到救赎。我沮丧的几乎跌倒。 这时,地上的那两个大蛇皮袋子进入了我的视线。我记得这两个袋子是清水的,当时我们醒来后这两个袋子就不见了。此时又出现在这里,我心里涌出一丝好奇,走过去将袋子上的拉链拉开。 里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皮鞋衣服、牙膏甚至还有个大铁锅!我满是失望,又将里一个袋子打开,里面依旧是似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颓然坐到了地上,脑子里又陷入一片空白。等等!我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整个人又兴奋起来,但一时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对。这种感觉是最痛苦的,那个问题就跟我隔着一层纱,我几乎就要将它抓在手中。 我急的在屋子里里来回踱步,像得了多动症一样。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是想不出来。我往墙上钟表看了一眼,心中一阵急躁,一脚将那蛇皮袋子踢倒,里面的东西也倒出来一地,竟然还有一把桃木剑。 我一看见这把桃木剑,心里猛然想起来,那天清水让我和老二喝下符水后,就拿着桃木剑在屋子里舞动,另外还有一盏油灯…… 一想到油灯,我身子又是一抖,忙将蛇皮袋子里的东西统统找了一边,果然没有发现那盏油灯。然而除了油灯以外,那天我看见的东西这里都有。 我们去枉死城之前,清水曾说这油灯一灭我们就回不来了,言外之意那盏油灯格外的重要。 此时屋子里什么都有唯独不见了那盏油灯,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我知道这可能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只要油灯还在这件屋子里我就一定要找出来! 我先是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彻底的翻找了一遍,然后又把床头柜翻了个空,仍然没有找到那盏油灯。(.好看的小说)我加大了搜找的范围,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摆放电视的柜子上。这个柜子有两门,我猛地来开一看,一股臭味冲了出来,里面只有一双散发着臭味的皮鞋! 屋子就这么大,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只能说明油灯不在屋子里。我心中一阵沮丧,猛地踢了一脚柜子,电视猛地摇晃两下差点掉地上。 清水老混蛋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床子上的被褥潮的能拧出水来,还发出一种酸臭。此时本是大白天,整栋楼里却都陷在黑暗里。 我站起来,按了一下墙上开关,结果灯没亮。我心里又是一阵气恼,猛砸墙面一拳,只蹭了一手的白灰。我突然想到进门时前台明明有亮光,为什么楼上的灯却打不开? 我一拍大腿,难道那盏油灯就放在前台小房子里?想到这,我拉开房门猛冲到楼下。 楼道里依旧是化不开的黑,我一口气冲到前台小屋,打开房门,果然看见我要找的那盏油灯。它静静的立在屋子角落,火苗散发出昏黄的光,这个屋子也成了整栋楼里最明亮的地方。 之前进来,我看见这光芒以为是灯光,却没想到进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东西。 我双手将这盏普普通通的油灯拿起来,心里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往二楼的房间走去。这一路有油灯的照明,四周的景象也得以看清楚,栏杆上满是蜘蛛网,走廊上满是碎纸,一副废弃许久的景象。 油灯是找到了,但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这个问题又让我犯难,我满是心事的走回房间,突然看见屋里床边坐着一个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吓得差点将手里的油灯脱手摔在地上。再借着油灯光芒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清水老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也敲起鼓来。清水老头坐在床边,看着我一脸笑意,好像一直在等我。 我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心说清水不是已经死了吗?当下强行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是人是鬼,想干什么?” 我说这些话一点底气也没有,再看清水,他仍旧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干脆把心一横,走进屋子,心说生死有命且看你耍什么花招。 可是清水仍旧看着门口,我往门口一看,顿时又惊出一身的冷汗。门口黑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张脸来,这张脸我还认识,赫然是几个小时前被烟灰缸砸死的陈经理! 清水老头笑眯眯的看着陈经理,末了嘴角一动开口说了句什么,可是我一句也听不到。 我惊讶的看着屋子这一切,就好像在看一场默剧。陈经理突然走了进来,直接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 这时我已经能肯定自己见鬼了,只是陈经理和清水两人的举动很让我摸不着头脑。两人都在床边坐下,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还抽着烟。可是那烟气飘到我鼻子跟前,除了屋子里的臭味我什么都闻不到,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到。 我恍然大悟,此刻我看见是这屋子里以前发生的事情的回放。再看陈经理和清水两人,一人献媚的笑个不停,另一人脸上的笑容中始终有中奸诈。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又一想王海波给的两个小时恐怕就要到了,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将油灯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 我和老二去枉死城以前,清水告诉我们要是灯灭了就回不去了。可是现在灯并没有灭,我却还是没有回到现实中去。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将油灯摔碎。 跟清水老头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他的话一般都是反着来的,他要说着是对的,八成就是错的。 我心里猛地下定决心,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想到这,我两手一举,猛地将油灯砸在地上,油灯上的玻璃罩“哗啦”一声摔成碎片,随着灯光的消灭,清水和陈经理两人的影像也不见了,屋子里又回到了漆黑一片。 我一动不动,注意这四周的变化,周围太安静了,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的心慢慢冷了下来,难道我猜错了?这盏油灯不能灭?又或者这盏灯跟整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 我正想着,眼角突然瞥见床上躺着个人,起先我以为是清水和陈经理,可当我仔细看去时,脑子又嗡的一声,心里一下子卷起惊涛骇浪。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另一张床上躺的是老二!我心里又开始激动,这说明张月的猜想是对的。 仿佛有什么在召唤一般,我慢慢爬到床上,跟我自己重合在一起,随后脑子里一片低沉,不多时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当空一轮艳阳照得睁不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微适应了刺眼的阳光。我慢慢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招待所里。老二就睡在旁边的床上。 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床单也洗的雪白。就连一直阴暗的屋子也明亮许多,阳光正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雪白的床单上。 外面一片嘈杂,车辆的鸣笛声,小贩的吆喝声,种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吵吵闹闹。但此刻的我听来,却犹如天籁。 我仍旧躺在那件招待所,只是这里的环境竟变得很好,屋子里没有了那种臭味,房间里也阳光充足。只是地上有一盏油灯,上面的玻璃罩被摔成了碎片。 第一章 找人 再次在招待所里醒来,听见尘世的喧哗声让我恍如隔世。(.无弹窗广告)之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到处是血咒的凶影。 我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从我和老二第一次到这家招待所算起,到现在也有快有小半个月了。我们躺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也没有什么事,最多就是有些虚弱,这倒是真的不可思议。 我见老二还没醒来,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忙下床过去看,就听老二正打呼噜,竟睡的正熟。 我见他没事,也就没想着先叫醒他。 张月说过,只要在医院中的人有一个从梦里醒来,这场梦魇就会结束。我现在急欲知道大家的情况,忙在身上找起来,可是电话已经不见了,脖子上的戏彩珠也不见,还有陪伴我多时的冥兽兽头也没了踪影,看来这场梦真像张月说的,梦里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现实。 我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发现电视柜上放着一个信封,拿起来一看,信封上什么也没写,里面倒是有一张信纸。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信纸倒出来,张开一看,内容是这样的: 王小亮,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从梦里醒来,那我就要恭喜你逃出一死。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其实从还没有遇见你以前,我就已经在计划这整件事,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一方面惊异于你的体质,另一方面,我也窃喜自己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 其实你所遇到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我为你制造出来的幻觉。世界上根本没有枉死城,更不会有什么枉死簿。 从你醒来的这一刻,你的生活就恢复了正常,你以后都不会再看到我,你也不用知道我想干什么。 最后,忘了告诉你,我并不叫清水,不过相信你也不会想知道我的名字。[.超多好看小说] 这封信应该是清水老头写的,我当然不会在他的真实名字上多做纠缠,只是越发不明白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起先我还把清水当成是自己的敌人,可是看完这封信,我发现自己连他到底想干什么都没弄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对手,从头到尾就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耍。 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我也没看出什么,也不确定清水是否还活着,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猛地将手里的信纸撕成碎片,心里还是不解气。我第一次感觉这么憋屈,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过了许久才将心里的怒火慢慢压下去,最后化成了无奈的苦笑。 总之不管怎么说,我和老二还好好的活着。 老二的呼噜声这时好像也大了几分,我猛然想起应该赶快去看看其他人情况。张月在最后的时刻,不顾自身的危险将我推进招待所里,自己却被死死的围住。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越发担心起张月安危来。 我走到老二跟前,猛地将他推醒。 老二身子一抖,嘴里突然叫道:“好你个王海波,过来在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我忙把他按住,老二这才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往四周打量一番,猛地坐直身子惊道:“我这是在哪啊?!”随即,他看见了我,又开始问我。 我将他从床上拉下来,说:“你忘了?咱俩一直在这个招待所睡着的。” 老二更加奇怪,道:“这不是咱们去枉死城时睡的那家招待所吗?咱俩怎么跑到这来了,小亮,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正和王海波在医院打架呢!” “等有时间在跟你解释。”说完,我拉起他开了门往外走。 下了楼,走过前台时,一个尖尖的女人声音喊:“唉,先别走,你们两个!” 我和老二愕然回头,就见前台小屋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手里拿着十字绣,此时一双眼睛正狐疑的看着我们。 老二粗声问:“干什么?” 中年女人被老二问得一愣,顿了一下才说:“你们的房钱还没结。” 老二声音更粗:“什么房钱?” 中年女人似乎被老二的彪悍气息震慑,她显然也看出老二不好说话,便晾下老二又冲我说:“你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天,房钱只交了十天的。”说着,冲我扬了扬一张登记表。 那张登记表我看着很是眼熟,心里一阵好奇走到她跟前往上面看去。上面名字有的龙飞凤舞有的工工整整,整张表格跟我在刚才那场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随后我又注意到中年妇女的十字绣,那张十字绣也和我梦里看见的一样。那片像血一样的红,一定耗费了她不少的红线,而十字秀上的那个人竟然已经绣好,在梦里时还只是绣了一半差个头,可是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我不由对十字绣上绣的这人大感兴趣,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心里越看越惊,十字绣上这个假人竟然让我联想到那个屡次帮我的神秘鬼影。 “喂,跟你说话呢!”中年妇女见我不说话,不由跟我大喊起来。 我回过神来,见她正指着登记表里的一行信息,那些字龙飞凤舞,隐约认得出名字叫晏鸣伟,后面是身份证和电话号码,入住时间正好是那天我和老二去枉死城的那天。 中年女人指着表格说:“你看,你们住的那间房子一共只交了两百,现在还差着钱呢。” 我口袋里哪里还有钱?老二更别说了,我迎着老板娘的目光尴尬一笑,然后指着她的十字绣问:“你这上面绣的谁啊?” 中年妇女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又尖了几分,她说:“谁也不是!赶紧把钱交了!” 老二冷哼一声,扒住前台窗户几乎将脑袋伸进去,粗声问:“表上登记的是我们的名字吗?你凭什么让我们交钱?我告诉你,我俩是被人绑架来的!” 中年女人脸色一白,见老二打上门来,只得还击道:“怎么着,还想赖账,你们今天不把钱叫了就别想出这门!” 我突然一阵奇怪,我和老二在她这睡了这么多天,她就没觉得奇怪吗?当下我将老二拉开,把话一问。 中年妇女说这几天还有一个老头在我们房里,老头是昨天走的,走时说让我们结钱。 我一听,心说好嘛,整个一白玩。清水还活的好好地。临走还阴了我们一把,让我和老二替他叫房租! 中年女人说完后,以为自己在理,整个人变得气势汹汹。可是我听完她的讲述,再一想清水可恶的嘴脸,忍不住骂道:“老王八蛋!” 中年妇女目瞪口呆,好像不敢相信一般,惊道:“你敢骂我?” 虽然我并不是在骂她,但是我也下定决定不交这钱,何况我和老二现在身无分文。 我将那掌柜登记表拿过来,将清水老头登记的信息撕下来,然后冲老二一招手,说:“走!” 中年妇女眼睁睁的看着我把表格撕下来,然后和老二扬长而去,忍不住冲我怒喊:“好小子,你比这胖子还狠!” 我和老二走出这个叫“如家”的招待所,走进人来人往的街道。 路人跟往常一样,一脸的默然,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各自奔走在自己的轨迹里。这一幕却让我和老二激动不已,我们之前上街一见人就得跑,生怕跑慢了就会被咬死。 老二看着街上的行人感慨道:“小亮,我看到大家激动,恨不能上去拥抱一下。” “算了吧,咱又不是抱抱团的,别瞎闹。”其实我心里跟老二一样,看见这平日里最平常的街景,竟也这样触动内心。 我俩一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门口,我们看着医院心中感慨万千,刚才的梦中我们还被困在这家医院里,想起里面漆黑可怖的景象,心里又是一阵颤抖。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女孩从医院大门走出来,我乍一看见,猛地高喊:“思恩,思恩!”引来路人回头张望。 我急忙拉着老二追上去,这时思恩也看见了我们。她似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小亮,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在病房里躺了一会,醒来后医院恢复了原样,倒好像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我说:“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一时也没法给你解释清楚,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张月,让她说给你听。” 之后,我们带上思恩一路去找张月。思恩说:“刚才我醒来时,还看见王医生了。” 我嗯了声,我和王海波在这场梦里认识的,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认识。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万阿姨的住处。 上了楼一敲门,是万阿姨开的门。她看见是我们,表情明显一愣,嘴里不由道:“咦?” 思恩赶忙上前问:“阿姨,张月在吗?” 万阿姨要头道:“小月不在这里。” 我们道声打扰,往下走时,就听万阿姨自言自语道:“真奇怪,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眼熟?” 我走到楼下突然想起来楼上住的雀斑美眉,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顺便上去看看。想到这,我们又返回楼上去看雀斑美眉。 雀斑妹妹家住在五楼,当我们敲开门时,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他诧异的打量我们一番,问:“你们找谁?” 第二章 现实差异 一敲雀斑美眉家的大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胖子,他梳着油光铮亮的偏分头,一双精明的三角眼挨个打量着我们三人。 之前雀斑美眉可是告诉过我,她一个人在这里住。此刻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胖子,不禁让我怀疑起他和雀斑美眉的关系。 “你们找谁?”胖子打量我们半天最后却是对着思恩问道,好像我和老二面目有多可憎。 思恩并不认识雀斑美眉,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此刻被胖子一问便看向我。 我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把雀斑美眉的名字给忘了。说来惭愧,之前的经历,虽然并非是现实中发生的,可是全都历历在目,我还记得那次送雀斑美眉回家的情景。可是此刻仍旧是将雀斑美眉的名字给忘了。 我张着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的胖子更加的狐疑,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缝。 “我们找你女朋友。”看着胖子年纪跟雀斑美眉相差无几,而且两人都住在一块了,这层关系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胖子一听,回头往屋里喊了声:“小翠,有人找你。” 我一听感觉不对,印象中雀斑美眉好像没有这么个名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咚咚咚”的脚步声迫近,一个身材比眼前胖子还要肥硕的女人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女人简直就像个圆形的球,我还没见过这么胖的人,她要是出门估计都得侧着身,否则一定会被卡住。我们站在门外不由看得呆住,完全被这女子的气势震住。 “你们找我?”这女人走到门前,一开口,声若洪钟,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 老二和思恩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又偷偷把我往前推了一下。面前的胖女人眼睛一瞪,看着我问:“你找我?” 我见她满脸的横肉,心里有些发虚,但是心里也奇怪的很,心说雀斑美眉家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两个人。 我勉强冲她笑了笑:“我不是找你,我是找那个长着雀斑的女孩,她样子很可爱……” 我话没说完,屋子里的胖子已经满脸的惊恐,指着我道:“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找小三!” 胖女人反手将他一把推倒,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楼都震了一下。随后,胖女人面目有些狰狞的看着我,问:“你看见那个女孩跟我老公在一起过吗?” 我猛然意识到,雀斑美眉可能根本就没在这里,我们找错地方了,还把这位胖子给害了。看他的胖老婆轻描淡写一推,就将他摔的四仰八叉的,估计要是真打起来,这楼估计就得跟遭受八级地震差不多,更别说可怜而无辜的胖子兄了! 我冲思恩和老二一摆手,抛下一句:“找错了,对不起。”然后飞奔下楼。 身后,胖女人大声喊道:“给我站住!” 我们三人哪里敢逗留,老二百忙中喊道:“等会别把楼给震塌了!” 当我们快到楼下时,果然听到楼上发出“咚咚咚”的巨响,不时还有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下了楼,老二一边喘气一边说:“这对夫妻都赶上‘合肥’了,还住五楼,上楼也不嫌累。” 我叹气到:“奇怪了,我记得雀斑美眉说过啊,她家就住在五楼的,我还上去过呢。” 思恩一撇嘴,道:“不会吧,你不是说之前的经历都是梦境吗?那跟现实不符也是很正常的啊。” 我摇头:“这不是普通的梦,我们在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影响到现实……”说了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我也被弄得稀里糊涂。 最后我们也没弄明白,倒是被那个满脸横肉身材恐怖的女人吓得心惊肉跳。(.) 随后,我们在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了张月的电话。电话是思恩打的,我和老二在旁也不知道她电话里说的什么,只听见思恩不停的点头。 过了一会,电话那边就挂了,不知怎么,我心里竟微微有些失落。 思恩放下电话,说:“张月没事,她现在在家,让我们不用去找她了。我看咱们也都回家看看吧。” 离开家这些日子,我们心里都挺挂念的,便各自分开往家里赶去。 看着老二和思恩走出一段距离,我才转身往车站走。没走两步,就听思恩喊我,我回身见她又跑了回来,便问:“怎么了?” 思恩想了想,忽然抬头看着我说:“我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在山庄那段日子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谢谢你。” 我一时不好意思起来,摸着后脑勺说:“没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过,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思恩笑了笑,接着说:“是啊,就连那晚你在ktv里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脸上微微发烫,尴尬道:“我……我说什么了?” 思恩假装生气,瞪了我一眼,随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张月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经过这些事,你自己心里也一定明白。好了,我回家了。”说完,她就跑着离开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怪怪的,脑中不停的回想刚才思恩说的话,一阵酸酸甜甜的感觉慢慢涌上心来。 当我走到公交车站时,一抹口袋心说糟糕,这兜里竟然分文不剩,这不明不白的怎么就连回家的车费都没了。我站在原地有些傻眼,将四周地面过滤一遍,确认没有钱可以捡以后,我壮志踌躇,准备坐十一路回去。 走出去两站路,我就有些受不了了。这小半月清水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药,我一直躺在床上,现在醒来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开始觉得头晕眼前发黑。 我一咬牙,继续往前走,路过王海波住的公寓楼,到了十字路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中。 她扎着马尾,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气,脚上是一双有些夺目的白色运动鞋,她正从街角走过来。我突然发现,她的眉毛很好看,甚至要比思恩的还要秀气,她的眼睛像深夜一样漆黑。看着那双眼眸,我的心突然跳起来,脸又开始发烫。 张月起先并没有看到我,她一路从街角走过来,似乎有些不高兴。她手里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根树枝,一边走一边打着路边的护栏,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看着张月慢慢走近,我竟然紧张起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张月却一直低着头,手里的树枝仍旧不停的挥舞着。这时她已经走的很近,我正想着要怎样跟她打招呼,却被她挥舞着的树枝打个正着。 张月吓了一跳,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随即,她抬头一看,真个人就愣住了。 我笑了笑,问:“你不是说在家吗,怎么一个人外面瞎溜达?” 张月脸一红,瞪我一眼问:“你不是也在街上瞎逛吗?还说我。” 我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身无分文,没钱坐车只能走回去了。” 张月听得扑哧笑了起来,我忙说:“月姐,那你给我点钱吧。” “想得美!最多借你。”张月得意的笑了笑,将手里的树枝丢到一边,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她看见路边有一家米线店,硬是将我拉了进去。 “你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到你家了,你爸妈都没事。”张月似乎怕我不放心,又把手机递给我。 我摆摆手,反正待会就回去了,也不在这一下。正好现在有时间,我便把雀斑美眉的事情一说,问张月这是怎么回事。 张月哼了声,说:“你还挺关心那个姑娘嘛。” 我说:“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这件事跟我们梦中的情况不符,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月脸唰的一下变得绯红,声音也小了起来,她争辩道:“你胡说什么,我吃什么醋?再瞎说小心我揍你!”顿了顿,她又说:“不过照你这么说确实挺奇怪的。那个女孩明明住在楼上,可是现在却不在了。这好像还是唯一一件与梦境不一样的事情。” 我们讨论的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这种诡异的事情谁又能搞的清楚? 我跐溜吸着米线,说:“我现在甚至怀疑,雀斑美眉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张月松松肩,不置可否。 我又把清水写信的事跟张月一说,大致内容一说,张月听了叹道:“这个老头心里在想什么,我们根本就猜不出来,对了,他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有是有,但是可能没什么用。”我将那条从招待所登记表上撕下来的纸条掏出来给张月看。 上面的名字叫晏鸣伟,还有身份证和电话。 张月看了看,说:“八成都是假的。” “那也不一定,得等验证过后才知道。”说着,我又将纸条收好。 张月有些不安的看着我,说:“你难道还想调查清水?” 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但是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我一辈子都不能安宁。” 正说着,我突然看见外面马路上有一个人影,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的身子与大街上的人流显得格格不入。 我心里一惊,这人显然是我在梦里经常看见的神秘鬼影! 第三章 对门宋大爷 我正说着话,猛然看见大街上的神秘鬼影,心里一跳,猛地冲出去。[.超多好看小说]张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见我突然跑出去,也忙追了出去。 那个鬼影正在跟我招手,他站在路边一棵树下,等我跑到近前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我以为他又想向我传递什么,可是在周围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张月这时也赶了上来,她有些担心的问:“小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就是在梦里经常看见的那人。” “那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张月一脸的奇怪,有些不敢相信,随即也想到什么,也显得害怕起来。 我有些沮丧的跺了跺脚,弄不懂这个鬼影想要告诉我什么。另外,我的戏彩珠已经不见了,据王海波说以后会经常看见这些亡灵。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还是先回家看看。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张月脸上一红,问:“我跟你回去干什么?” 我笑道:“我妈想你了呗,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没车钱。” 张月啐道:“少来这套。” 我不知道张月醒来的时候在哪里,但是显然她已经确认家人没事。我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正月竟然真的要去我家。 她跟着我来到车站,一路来到我家楼下。到了楼下,我开始变的紧张。 张月瞄了我一眼,问:“你怎么在流汗?不会是紧张吧?” 我干笑一声,带着她上了楼。 “啊!”刚到二楼,猛地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 张月吓了一跳,高声问:“谁?” 我往楼上看了一眼,笑道:“别怕,是我家对门的小丫头。” 张月不信,我悄悄的摸上去,就看见那丫头小小身影身影躲在楼道角落,我猛地蹿上去一把将她抱住。 小丫头一见是我,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畏惧。 我黑着脸问:“你怎么还胡乱吓人,有没有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张月这时也赶了上来,她看见我怀里的小女孩,忍不住摸着她脸蛋道:“这小丫头长好可爱。” 我说:“你要是熟悉她,就不会这么说了。这丫头都快成了我们小区的四害了。” 张月听我说的夸张,哈哈笑了起来,末了问小丫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回家啊?” 小丫头说被我抱在怀里,声音也小了好多,最后怯怯道:“我爷爷没起床。” 我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要按平时宋大爷都晨练回来多时了,当下我黑着脸说:“不准瞎说,赶紧回去!”说完便将宋小丫头放下来。 小丫头重获自由,一溜烟的跑上楼去。 张月道:“这小女孩怎么这么怕你?” 我呵呵一笑,带着上楼来到家门口。 宋小丫头就站在自家门口,见我们上来,一声不吭,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张月咦一了声,问:“小妹妹,你怎么不进去?” 我说:“这丫头野着呢,一天到晚到处乱跑。”我说着,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我妈就将门打开。她一看见是我,一把将我拉进去,嘴里骂道:“臭小子,你还舍得回来!”随后,她就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张月,很自然的说:“张月也来了,快进来,是从酒吧过来的吧?” 张月显得有些拘谨,应了声走了进来。 我妈正说着,突然觉得不对,转身看着张月,满是疑惑:“咦?咱俩应该是在梦里见过吧?” 张月笑呵呵道:“阿姨,我们是一见如故。(.好看的小说)” 这一句话说的我妈乐开了花,将张月拉着走进屋里问长问短,倒是把心中的疑惑给抛到了一旁。不过这样也好,我正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之前的事情,此刻她既然没有注意,那我也乐得不说。 我爸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是我回来,还带着个女孩,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然后似有深意的跟我说:“待会就在家吃吧。” 我笑道:“爸,怎么你也开始做饭了?”他手里拿着锅铲,腰里急着围裙,整个一家庭妇男。 我爸瞪我一眼,转身又进厨房大显身手。 张月和我妈坐在沙发上说个不停,看她的样子就是一个腼腆的小女生,说话的时候脸红红的,像是害羞一样。 我在一旁正看着,冷不丁听楼道里一声尖叫,又是那姓宋的小丫头在恶作剧。她这一嗓子将我们吓了一大跳,我奇怪道:“这个小丫头怎么还不回去吃饭,平时这会她爷早到处找她了。” 我妈说:“你开门看看,是不是她爷出去找她去了,让她来咱家吃吧。” 我应了声,刚将门打开,就看见宋大爷站在门外,身后是宋小丫头。 我下了一跳,忙跟老头打招呼。 宋大爷点点头,说:“我出去一趟,乐乐先放你们家吧。”说完,就下了楼。 我耸耸肩,将宋小丫头拉进来。 我妈见了,向她招手,笑道:“乐乐,过来。怎么今天这么老实啊?”据我妈说,这丫头平时到我们家,敢在我们家的床上玩跳跳床,可是要是我在,她就老实的很。 不多一会,饭就做好了。我爸的手艺还真像那么回事,四菜一汤,除了盐有些重以外堪称完美。 我忍不住夸了我爸两句,我妈在一旁笑道:“呦,你们父子俩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和气?” 我也是一愣,以前我们父子的关系挺不好的,话也不多。除了他骂我,我反驳以外基本上没什么话。但是经过这些九死一生的事情,我这才意识到亲情的重要。 吃晚饭,张月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我送她走出小区来到车站。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太多话说,她上了车,对我挥了挥手,车子就远去了。 我回家后,就见宋小丫头正在我床上玩跳床,她看见我进来,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我故意吓她道:“老实点儿,不许胡闹!” 我妈问:“你刚才没看看她爷爷在家吗?” 我做到沙发上说:“宋大爷说他要出去一下,让她孙女在咱们家待着。” 结果等到下午,宋大爷还没回来。小丫头在我们家看了一下午的动画片。 期间,我妈将我的录取通知书拿给我。虽然只是一个大专,但至少说明我还有学上。 看通知书的时间,再过个五六天就该去学校报道,我心里一阵激动。我妈则已经开始给我收拾东西,隆重的好像我要去千里之外。 我看着我妈忙来忙去,便说:“妈,你别忙了。学校离家又不远,缺什么东西我自己回来拿就是了。” 宋乐乐就在旁边看着我妈收拾东西,这小丫头要是不闹的话看着确实挺可爱的。 眼看快到下午吃饭的时候了,对门的宋大爷还没回来。我将乐乐拉到跟前问:“你爷爷说没说出去干什么?” 乐乐眨着眼睛,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这时电话响了,是老二打来的。 我们得知对方家里没有事后,都显得很高兴。另外老二告诉我,他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更让我们高兴的是,我和老二两人的学校离得还挺近,在同一个大学城。 我们俩瞎聊了一会,还约好一同去学校去报道,聊了能有二十来分钟。 挂了电话,我就洗手准备吃饭。我这么多天没回家,现在平平安安回来了,爸妈显然都很高兴,此刻正忙着炒菜。 我见宋小丫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小小身子显得很弱小,便在她跟前坐下说:“乐乐,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乐乐没有动,也不说话。我知道她这是想家了,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天没见家里人,性子再野也该难受了。幸好这会,就听对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乐乐立即从沙发上个跳下来,往门口跑去。我跟在她后面,将门打开,却是乐乐她爸回来了。 小丫头大叫一声扑进爸爸怀里,我跟宋叔叔问过好,问:“宋大爷还没回来吗?” 乐乐她爸不由一愣,不自觉道:“我爸他出去了?”说着话,他匆匆将门打开,又说:“谢谢你啊小亮,乐乐,快跟哥哥再见。” 小丫头抱着她爸爸,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跟他爸进了家门。 我摇了摇头,退回到家里。 这时饭菜也被摆上了桌,我们一家人正要开吃的时候,猛地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对门宋大爷家传来的,心里惊疑不定,起身开门。宋大爷家的门是关着的,但是乐乐的哭声却清晰的传来。刚才那声叫喊是乐乐他爸发出的,楼里的其它人也都听到动静,纷纷打开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用力敲了敲宋大爷家的大门,喊道:“出什么事了?” 门里边,就听见宋小丫头不停的哭,像是被吓到一样。楼上楼下的邻居也都来到宋大爷家门前,大家纷纷敲门询问情况。 可是乐乐他爸好长时间都没开门,正当大家越来越紧张的时候,门咔嚓一声开了。 乐乐的爸爸站在门口,眼神涣散,嘴里不停的囔囔:“死了……死了……” 第四章 夜半鬼敲门 眼见对门的宋叔叔如此模样,一脸的痴呆,楼里的邻居们都非常的奇怪,但无论众人怎么问,他就是没反应,嘴里只是不停的嘟囔,屋子里小乐乐依旧哭个不停。 众人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报警的报警,打120的打120。我和两个小伙子将堵在门口的宋叔叔拉开,走进去查看情况。 我一踏进屋子里,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血腥气,心里就是一惊。地上有几一串血脚印从卧室里走出来,因该是宋叔叔的脚印。待到我们走进卧室,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 只见宋大爷端端坐在卧室里的一张木椅上,面上似乎还在微笑,只是他手腕上流出许多的鲜血,瓷砖地上流了好大一滩…… 警察赶到时,整个小区的人几乎都来观看,大家将楼道堵了个结结实实,警察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驱散。 来的警察中竟还有张清横,他一见我就跟我打招呼。勘察完现场后,张清横等人便开始向周围的人了解情况。 因为我家和宋大爷家是对门,所以询问首先从我们家开始。我爸妈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宋大爷已经不在了。事实上,我们一天都没有出过门,并不知道对门的情况,期间只有我见过宋大爷一面,他当时告诉我要出去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清横,张清横一愣,对于几个小时前我见过宋大爷这一情况很是留意,还问了好几个细节。 之后,对门宋大爷家一直很混乱,警察带走了宋大爷的尸体做进一步的调差。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张月的电话,她也得知了宋大爷的事情。跟我询问当时的情况,并告诉我宋大爷的死亡时间已经初步推测出来,大概在清晨七八点左右。 我诧异道:“不会吧,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我还见过宋大爷,他当时说要出去,还专门让我照看乐乐的。” 电话那头,张月沉默下来。我也一阵发冷,便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月说:“我也是知道事情后,专门问的我爸。” 我更加奇怪:“你爸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张月呵呵一笑说:“你别忘了,当时我也在你们家,我爸询问我的时候就顺便说了。” 按理说法医的推测是不会有错的,可是我当时的确看到了宋大爷,我想了想问张月道:“当时我跟宋大爷说话的时候你听到了吗?” 电话那头张月想了想,才说:“当时我以为你在跟乐乐说话,那位宋大爷我到时真的没看见。”说着,她又压低声音问:“你该不会是看见……鬼了吧?” 我笑道:“别说了,大晚上的,说什么招什么。你可要小心。” 张月声音一顿,压低声音说:“你可别吓我。” 我说:“好像是你在吓我吧?” 张月哼了声,道:“不跟你说了。”然后就把电话挂断。 放下电话,我心里也开始打鼓,难道自己今天看见的真的是宋大爷的鬼魂,那他说出去一下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的头大,这时,我妈在卧室叫我。我只得下放下心中的疑问,进了卧室。 卧室里我爸我妈两人坐在床沿,一脸的严肃看着我,我一看这架势,就只到不好。 果然,我妈问:“你的脖子上的珠子呢?” 我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好像是……丢了。” 我爸怒声喝道:“老实点!到底丢没丢?” 我一笑,耍赖道:“不就是一颗珠子嘛,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训小孩一样。” 我妈猛地站起来,用指头戳着我脑门道:“那个珠子可是你的保命符!” 我退后几步,以防被我妈拧耳朵,然后才说:“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那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了宋大爷?”结果我越是争辩,我爸妈两人越是火大,两人合力将我臭骂一顿,说到最后差点联手将我暴揍一顿。 我心里也很舍不得戏彩珠,但是当时在梦里的城东废墟,戏彩珠救了我一命然后自行破碎,多一个防身的东西当然最好,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被数落了半天,心里也开始犯嘀咕,难道没有了戏彩珠我真的会遇到不可预知的灾难? 我妈竟然还让我明天就出去找,限三天之内将戏彩珠找回来。最后又说让我不要往出跑,还是登个寻物启事。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感觉头晕脑胀。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倒床上我也开始回想白天的事情。当时我看见宋大爷的时候,乐乐就站在他身后。他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两眼明亮有神,红光满面。我越想越奇怪,宋大爷当时说要出去一下,让我帮忙照看乐乐…… 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隐约中听见对门宋大爷家的门开了,“吱呀”一声,铁门“哐”的一声被关上,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当我醒来时,仔细再一听哪里有什么声音,四下里静悄悄的,就算楼道里有什么声音,此刻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听不到的。刚才一定是作梦了,这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 我下了床,走到客厅想要倒杯水喝,这时就听“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我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这敲门声赫然是敲在我家的大门上。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这敲门声唐突至极。我整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动也动不得,只感觉全身凉飕飕的好像置身于凛冽的寒风中。 那敲门声持续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就没了动静。正当我快要进房门的时候,房门又咚咚咚被敲响。这次声音比刚才大的多,我听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我心说奇怪,当下壮着胆子走到门前,从这猫眼往门外一看,就见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刚才的敲门声足以将声控灯震亮,难道声控灯坏了? 透过猫眼,我隐隐看到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外,他的身子与周身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每每在我要以为是幻觉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动一下,这才让我确定门外确实站着个人。 只是时间毕竟太晚,贸然给一个陌生人开门终究不妥。我犹豫一下,小声问:“谁?” 门外的人并不回答,我以为他没听见,便又加大音量问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人回答,我又透过猫眼看了看,确定他还站在外面。此时是凌晨时分,万籁俱静,他不可能听不到我的话,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扇门。 “咚咚咚”这次距离太近,我被敲门声吓了一大跳,耳朵里嗡嗡作响,声音也有些颤抖:“门外是谁?” 可是门外的那位就是不说话,我透过猫眼看去,突然如被泼了一身的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门外这个人怎么有点像对门的宋大爷?宋大爷的左肩膀比右肩膀要高一些,据他说是小时候帮人挑水给压的。 此刻楼道里的人影两个肩膀明显不是一般高,这让我看的心惊。白天才看到宋大爷的尸体,此刻他就来敲我家门,这不是夜半鬼敲门是什么? 不过我也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门外要真的是宋大爷的亡灵,我倒还真要听听他来找我干什么。 当下,我强自镇静一番,然后慢慢将门打开。一阵阴风涌进屋里,顿时吹起我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一开门,眼前站着的果然是宋大爷。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白天看见他时的精气神,或许是在黑暗的映衬下,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发绿。 虽然我并不心虚,但还是有些害怕。 “乐乐呢?”宋大爷见了我,开口问道。 我心里一松,说:“乐乐跟他爸回外婆家住去了。” 宋大爷一听,似乎有些失望。这也难怪,平时宋小丫头那么淘全是被宋大爷给宠坏的,老头子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小孙女。此刻他回来,也许是想见孙女最后一面。 谁知宋大爷听后并没有走,依旧定定站在门外。 “帮帮我……” 我心里一慌,问:“你要我帮你什么?”其实我更想知道宋大爷的死因,但是又不好问。 “帮帮我……”宋大爷仍旧不停地说着,随后身子就慢慢地淡了下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宋大爷让我帮他干什么,他就这么消失不见。我甚至一时都忘记了害怕,看着漆黑空荡的楼道发呆。 清晨,我起的很早。我爸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我吃完早饭想要出去转转,结果就被我妈一把拉住。她说我没有了戏彩珠,不能乱跑,以免招来不好的东西。 看来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她并知道,我反驳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以后还上不上学了?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整天闷在家里吧?”我就是在家呆不住,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感觉闷的难受。 就在这时老二的电话打来,约我出去玩,我也正好有事情跟他说,当下匆匆跟我妈打声招呼便匆匆的出了门。 第五章 打抱不平 我正要出去老二的电话就到了,我嘴里跟我妈招呼一声,便匆匆的跑了出去。[.超多好看小说] 到了跟老二约见的地方,没等一会,老二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了。 老二喜滋滋的好像中了彩票一样,我问:“老二兄,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老二道:“当然高兴了,能过上这样正常的日子,你难道不觉得惬意吗?” 我一听叹了口气,心说你倒是正常了,可是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宋大爷的鬼魂还来拜访我,之后我一夜都没睡踏实,做梦梦见许多猫。据说梦见猫是不好,所以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好。 老二也看出我有心事,便问:“小亮,你是不是又遇上什么事了吧?” 我本不想说的,但老二一再的询问,我只得将昨天的事情说给他听。才说到一半,老二就惊叫着打断道:“月姐竟然都去你家了,你俩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就知道老二的注意一定会放在这上面,见他一脸的八卦,便说:“张月是送我回家,我昨天没钱坐车回家。” 老二鄙夷道:“小亮,你纯粹一点好不好,别什么事都掖着藏着,哪有女孩子送大男人回家的,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没钱,昨天怎么不跟我要,区区一张车票前我还能拿出来。” 老二越说越来劲,好像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忘了事情的关键。 “你到底听不听我说?”我突然感觉,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老二又回来了。 老二忙说:“当然听了,你赶紧说。” 我跟他要了根烟点上,然后才极为简介的将宋大爷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老二边听边摇头,最后叹道:“小亮,你说咱们是不是走背字的,这种灵异事件怎么老是让我们遇上?”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们’,是‘我’,可能是我体质的关系吧。” 老二道:“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你就说吧,这件事准备怎么办?” 我摇摇头,心里毫无头绪。昨晚张月的打电话来透露,宋大爷的死很蹊跷,不是自杀,房子里却又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线索,几乎就成了一桩悬案。事情越是离奇,越让我感到心慌,我很怕再遇到什么凶险的事情。 “小亮,我倒有一个办法。”老二突然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但是又拿不准主意。 我急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咱们可以找王海波,他不是抓鬼这方面的人才吗?” 我一听眉头也皱在了一起,之前为了血咒的事情跟王海波闹得很僵,老二还跟王海波打了一架。虽然是在那场诡异的梦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大家一定都记得。而且一想到王海波为了消灭血咒,竟然可以去牺牲别人,我心里就很不舒服,即使这个人不是我妈心里也不舒服。 本以为血咒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里,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奢求。没了戏彩珠还不到两天时间,我已经连续三次看见阴魂,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老二见我沉默不语,知道我不想去找王海波。他叹了口气说:“唉,本来还想找你去网吧坐坐呢,现在可好,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我说:“着急也没什么用,咱俩到处转转吧。” 老二便提议去大学城那边看看,过几天去学校报道的时候路也就熟了。 我欣然同意,坐车将近能有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大学城。一下车,就见路边全是美女。 老二兴奋道:“看见没,以后在这边上学,把妹都方便很多。(.)小亮,你说这好学校坏学校到底什么分别,环境都差不多。” 我听了又叹了口气,心说对于你这种泡妞专业户来说当然没什么区别。 之后,我们找到了各自将要报道的学校,在里面参观了一番。因为临近开学,陆续有学生返校,校园里到处可见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他们漫步在绿荫小道里,有的在图书馆前长长地台阶上坐着,有的在操场上追逐嬉闹,风吹柳絮,湖水荡漾,好一派浪漫的景象! 老二看得春心荡漾,两眼发光,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准备来求学还是来把妹的? 我们一路从前面转到了后操场,一路对学校的设施品头论足,虽然嘴上说的难听,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这意味这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它不同于以往高中的生活,必然是更加的绚烂多彩。 在这优美的校园里,到处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我内心的阴郁也不知不觉的散去。 到了后操场,我们发现篮球场旁边还有一片小树林。在阳光下显得绿意盎然,生机无限。 我和老二呵呵一笑,就向这片小树林里走去,还没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林木清香。风一吹,树木沙沙作响,轻轻摇晃,顿时又添了几分意境。 一进到树林里,我们又是一愣,这幽静树林并非空无一人,此时还有一个女孩正在一棵树下抱膝坐着,脸上不知为何竟满是泪痕,一双眼睛也哭的红肿。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然后不自觉的打量起她来。女孩也看见我们,匆忙起身,低着头慢慢往树林外而去。她穿着月白色的裙子,小腿上竟有好几处淤青,甚至于她原本犹如莲藕般手臂上也有好几处瘀伤,再看她满脸的泪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见了忍不住出言问道:“这位同学,有什么能帮你吗?” 看着女孩一个人坐在这里哭,身上有多处受伤,八成是让人欺负了。偏偏我和老二就爱打抱不平,何况这也算是自己的校友。 女孩子闻言回头看了我俩一眼,泪光中满是伤心和畏惧,只是这么匆匆看了我老二一眼,然后她扭头欲走。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树林,突然就听一阵笑声,随后一个女生骂道:“好你个贱货,原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说这话,就见几个穿着非主流的女学生从树林外进来。 她们看见我和老二不由一愣,但也并不在意。为首的一个投资更是满脸的浓妆,脸上的粉不知擦了多少,和脖子一比就成了黑白配。 另几个女生的打扮也都挺前卫,但是却不敢让人恭维。此刻这一伙太妹气势汹汹,将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堵在林子里,脸上又嚣张至极。那个黑白配更是左一个贱货有一个贱货叫得开心。 我低声跟老二说:“看见没,这就是好学校和坏学校的差别!” 老二两眼一翻,争辩道:“这有什么,只要我努力用功读书,就不信还混不上个毕业证!” 我俩正说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却是黑白配猛地扇了那个女孩一巴掌。 那女孩子捂着脸,几缕长发将脸盖住,也看不见是什么表情,但是她柔弱的肩膀却不停的抖动着。 黑白配并没有罢手,猛地抓住女孩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拧,女孩子疼得尖叫一声,随即忍不住又哭出声来,但她却不敢反抗,只是任由黑白配欺负。 这时,这帮人中又有一个女的拿出了手机,好像是打算将这一欺凌过程录下来。 女孩子越是哭,黑白配手上力道越是加重,她嘴里冷生说:“不许哭,你哭一下我就加一分力!” 我和老二早就看不下去了,当下,我大喝一声:“住手!” 黑白配瞟了我们一眼,不屑道:“你俩要是不想看着热闹就赶紧滚,别在这逞英雄,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依旧我行我素。 林中女孩胳膊和腿上的瘀伤感情都是让她这么拧出来的! 我心里一火,怒声说:“我再说一遍,赶紧给我住手!” 黑白配白我一眼,手上又一用力,那女孩痛哼一声,脸色也白了几分。 黑白配身后的一帮女孩开始冲我和老二叫骂,我和老二就是一愣,没想到女孩子骂人也能这么难听,一时间满耳全是污言秽语。 老二激动的喊道:“请你们注意素质!” 黑白配一指老二,骂道:“你个死胖子赶紧滚!” 老二的脾气哪是那么好相与的?要不是看着眼前都是女生,就冲他们骂的话,也早就发飙开打了。饶是如此,被这黑白配骂了句“死胖子”,老二再好的涵养也要隐忍不住,内心怒火就要如潮水般决堤! 我忙拦住老二,走到黑白配跟前,喝道:“放开这女孩!” 黑白配脸色一滞,随即点头道:“你们俩是不是活腻了?” 老二黑着脸道:“我看你才是活腻了,你有种再骂一句试试,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谁说男人不能打女人?” 老二身后的一帮女人立马叽叽喳喳的骂起来,黑白配放开了林间女孩,然后摸着她脸蛋,柔声说:“林可,你可以啊,还学会搬救兵了,你们走吧。”说道最后,语气里已满是威胁。 这个叫林可的女孩不停地啜泣,但竟然不敢走。我冲老二一招手,然后拉着林可就走出了小树林。 背后树林里传来黑白配的声音:“咱们待会见!” 林可这时才敢说话,一开口并非谢我们仗义相救,反而大有责怪的意思:“你们惹祸了,赶紧跑吧。方梅要叫人了!” 第六章 教训 我和老二也不是吓大的,一听说黑白配要叫人,不由轻蔑一笑。老二问:“这帮女的为什么欺负你?” 眼前的女孩清新可人,她身材娇俏,小鸟依人。哪个男生看了也会忍不住要看第二次,简直就是每个男生内心理想女朋友的形象。这样一个女孩,我和老二又怎能任凭她被人欺负? 林可听闻老二询问,急道:“你们赶紧跑吧,再等一会就来不及了!” 她越是这样说,我和老二就越不能走。这样一走,岂不成了虎头蛇尾,弄巧成拙吗?本来是路见不平,结果把是搞大了就开溜,那不是害了林可吗? 老二哼了一声,道:“林可,你放心,今天有我俩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咱们可是未来的校友啊。” 我在一旁笑道:“老二,你们学校好像不是这里吧?” 老二一摆手,又向林可询问:“你到底怎么惹上这帮人了?” 林可见我和老二全无退意,似乎是有恃无恐,面上的担忧这才慢慢淡去。从这一点也可看出林可心地不错,这更让我们诧异,她究竟是怎么惹到黑白配等人,竟然招来这样的麻烦? 原来林可是财经系的学生,开学便该上大二了。林可长相出众,从大一开始就陆续有男生向她表白,明里暗里的追求者都不在少数。林可怕耽误了学习,或回绝或置之不理。最后系里的男生都以为,这个林可眼光高傲,看不上一般的男生。甚至有人私底下谣传林可是同性恋! 无论怎样,林可最终落得清静,可以专心的学习。直到大一下学期有个叫黄子强的大三男生出现,这个黄子强第一次见到林可就将其惊为天人,随后更是对林可展开如火如荼的追求攻势,而且弄得满城风雨,全校皆知。 哪个男生要是敢跟林可走的近些,必会被黄子强一顿打骂。渐渐的,林可周围就被黄子强弄得犹如真空地带,不仅男生们争相躲避,连平时跟她要好的女生也相继疏远。偌大校园里,林可变得形单影只,整天还要面对黄子强无赖式的最求。 听到这里,我和老二已经恨的牙根痒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也得取之有道,这个黄子强也太不讲究了,比流氓还讨厌,简直就是茅房里的苍蝇! 林可的遭遇却更加的恶化,那个叫方梅的黑白配也是大三的学生,据说和黄子强仍旧保持着恋爱的关系。黄子强追求大一新生,学校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方梅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这个方梅却不去管教自己的男朋友,反而开始责难林可。林可家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哪里是方梅的对手。方梅也看出这一点,对林可的责难变本加厉,到了最后就演变成现在这样,百般的欺凌折磨。 老二听完,大吼一声:“简直欺人太甚!” 既然黄子强在追求林可,怎么能容忍她受人欺负呢?原来这方梅家很有钱,黄子强跟她拍拖也是看上了方梅的钱,两人各取所需,自然是如胶似漆。黄子强想必只是想将林可追到手玩玩,根本不愿得罪方梅这张长期饭票,所以在方梅开始找林可茬的以后,黄子强就再也没在林可面前出现过。 林可担忧道:“黄子强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方梅一定会叫他来堵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我早气得冒烟,心想自己未来的学校竟然有这样的败类,正想教训一下,当下说:“你放心,我也是这个学校的。今天这事我们管定了,那个黄子强为难不了我们!” “好啊,那你们就别跑!”一声有些张狂的笑声传来,却是黑白配方梅率众从树林里出来,听见了我的话,出言讽刺。 林可身子一颤,不由得往我和老二身后缩。 方梅又狠狠瞪了林可一眼,这才带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老二看着黑白配等人走远,冷笑一声问:“小亮,那咱也开始行动吧。”说这话,老二也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我倒真是好奇老二能叫来多少人,就听老二拿着电话走到一边,说话声还压的老底,好像怕我听到一样。 我见林可心事重重的,一定是在担心这件事情,便安慰道:“林可,方梅那样对你,为什么不跟学校反映呢?” 虽然我知道像这种学生之间的私斗,学校根本就管不过来。再看林可一脸柔弱的表情,显然并不是那种敢于跟恶人抗争的女孩。 果然,林可只是微微摇头,并不回答。 老二这时也打完了电话,走过来轻松道:“一切都搞定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黄子强有多大的能耐!” 林可见我和老二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担忧不曾减轻分毫。 既然老二说已经搞定了一切,我也就不再多问。眼下太阳有些耀眼,我瞥见不远处有个别致凉亭,便让林可回去,然后和老二往凉亭里去躲太阳。 林可却倔强道:“这件是因我而起,我……我还是在这吧。” 老二当即赞道:“林姑娘果然好样的!” 到了凉亭,我和老二刚坐下将烟点上,老二的电话就响了。 他一接听,立马捂着电话跟我说:“小亮,你妈找你。” 我愕然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我妈就已经怒声大喝:“臭小子,你还不回来?”声音清晰的从电话里传出,一旁的老二和林可也听得清楚。 我忙走出凉亭,直走到一颗树下,才说:“妈,你别大惊小怪的。没了戏彩珠,难道我就不能出来吗?我就是来大学城这边看看。” 我妈说:“小的时候,有位高人跟你算过,说你十八岁以前血光不断,眼下再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那个珠子就是要保你到十八岁安然无恙的,等你过了十八岁生日,你爱去哪去哪!” 我沉声问:“那位高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咱们老家的人?” 我妈声音却有些着急,她说:“你赶紧回来!今天一醒来我整个人就心惊肉跳的,这才想起那位高人说的话。” 我听得心里砰砰直跳,这种事情以前我是断然不信的,但是现在我却知道凡事宁可信其有的道理。 我妈又在电话里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让我赶快回家。我抬眼往学校大门出一看,就见几个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有些流气的小子,在他旁边的正是那个黑白配方梅。 我忙答应着我妈,然后挂了电话。 凉亭里老二和林可也看见方梅等人来了,林可脸色一白,身子害怕的轻微抖动起来,而老二则岿然不动,他坐在石凳上敲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更本就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我回身走回凉亭,将手机递给老二,问:“他们人已经来了,咱们的人呢?” 老二也不回答,只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怎么我妈那么着急让我回去? 我苦笑一声,一摆手道:“没什么事。” 这时,方梅等人已经走得近了,老远就听方梅吹了声口哨,道:“呦!两个小子,你们还没跑呢?” 老二睥睨的往那群人看了一眼,不屑道:“小亮,咱俩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这点阵势我还真的没看上眼,上次在山庄和贾鹏飞打架的时候,都比这个场面大。” 我哈哈一笑道:“你还好意思提,那次咱俩被追得跑到后山,还撞了鬼。” 林可见方梅带着大票人临近,我和老二却耍起嘴皮子,急道:“你们怎么还有心情瞎扯?” 这时方梅等人已经到了凉亭外,那个满身流气的青年问:“就是你们两个打我女朋友?” 林可惊得站了起来,开口解释:“他们没动手……” “贱货,你给我住嘴!”方梅指着林可,一脸的凶恶。 这个流气的青年想必就是黄子强了,看他样子的确是有几分帅气,坚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也难怪黑白配会喜欢他。只是这小子脸上总是有一股邪意,那双眼睛也是游移不定,不时往林可身上瞟。 我和老二看见这个叫黄子强的,就是一百个不顺眼。此刻他看见林可,竟然装作不认识,一双眼睛极不友好的瞪着我和老二。 老二仍旧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他一弹烟灰,懒洋洋的拖着长音问:“你们谁是黄子强啊?” 为首的那个流气青年一听骂道:“王八蛋,就是你打我女朋友?” 老二眼睛一抬,继续问:“你就是黄子强?” 那青年一楞,随即脑袋一扬,嚣张道:“你想怎样?” 老二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烟头往外一弹,烟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迎着黄子强的脸落下。 黄子强惊叫一声,连忙躲闪,但是烟头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指尖大一点烟灰。 黄子强又惊又怒,面子上也过不去,怒吼一声:“你这时找死。” 老二一身懒腰,道:“本来还想等人到了再动手,我还还是省了吧。” 黄子强领来的,也就三个人,看去除了表情凶一点外,也不难对付。 黄子强只叫了三个人来,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方梅告诉他我们只有两个人,所以他料定三个人已经足够。二是这小子混得不咋地,这三个人已经是他全部的实力。 不过,我觉得第一种情况居多。 第七章 荒野 黄子强被弹了一记烟头在身上,雪白的衬衫上染了污秽,在他那三个小弟面前也失了颜面。 他恶狠狠的指着老二道:“你这是找死,也不打听打听,老子……” 老二根本不跟他废话,既然拿定主意开打,便站起身走出凉亭,毫不犹豫的一脚揣在黄子强身上。 我也跳出凉亭,在黄子强身上补了一脚。 这小子先是被老二一脚踹在肚子上,身子自然的弯下来,然后就又挨了我一脚,整个人立马仰面摔倒。 方梅尖叫一声,立马扑去扶黄子强。而另外三人也动起手来,我和老二以二敌三,不出片刻就将他们打得趴下。 转过身来一看,黄子强小子还趴在地上正要起来,老二上前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冷声到:“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叫人去!” 黄子强嘴巴紧闭,一直到方梅将他扶起,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冲老二狠狠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让我们走着瞧,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另外三人往校门外去了。 老二看着几人远去,叹了口气道:“真没劲。” 林可还站在凉亭里,她见我和老二三拳两脚将黄子强等人打发掉很是惊讶,惊叹道:“原来你们两个这么厉害!” 老二哼了声,说:“先别高兴的太早,那小子待会一定还会再来。” 林可原本原本已经展露的微笑又凝住,老二看在眼里,笑道:“今天就把他制的服服帖帖,让他也知道知道,这大学城还有我老二和小亮这样的人在,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又有一帮人从大门进来,那帮人左看右看,最后径直往我们所在的凉亭而来。 林可一看,惊道:“他们来了!” 我往那边一看,见这次来的人倒是不少,能有十来人,不过仔细一看,就笑道:“不用怕,是咱们的人来了。” 这帮人中,走在前面的正是我们高中的同学王闯,还有其几人我和老二都不认识,但是其中的一个女孩却让我大吃一惊,转身看着老二道:“你怎么把张月也叫来了?” 老二呵呵笑道:“我可没跟她打电话,人家一定是想你了。[.超多好看小说]” 王闯等一帮人走进凉亭,气势汹汹的问:“人呢?” 老二起身发烟,说:“让我和小亮给打炮了,估计待会还得来。” 张月走到我跟前,踢了我一脚,怒声问:“你倒是爱瞎跑,知不知道你妈可担心了?” 我干笑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老二跟你说的?” 王闯在一旁插话:“是我告诉她的。” 我心中更是奇怪,问道:“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王闯哈哈大笑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他正笑得得意,被张月眼光一扫,立马捂着嘴走了开去。 我越发糊涂,向张月看来,张月也不解释,一双眼睛却落到了一边的林可身上。一时间,小小凉亭里气氛也有些尴尬。 老二突然一拍肚子,说:“眼看着快到中午,咱们要不先吃饭吧?” 这一提议,立马得到响应。眼下开学在即,学生都已陆续返校,学校的食堂也已经开始营业。 大家当下打定主意,到学校食堂去吃,看看里面的伙食怎么样。 张月闷着脸,也不说话,不过也没有提出异议。 林可说食堂平时是刷卡买饭的,不过这几天还没开学,所以食堂里使用现金也是可以的。 学校的食堂特别的宽敞,饭菜也是五花八门,煎炒煮炸应有尽有,而且价格也比外面实惠许多。 我们十几个人打了一桌的菜,因为没有啤酒只得又买了些果啤,随后大家坐定吃了起来,还别说,这味道挺不错的。 这时,我和老二已经跟在做的十来人混得熟络,得知都是王闯的同学,也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王闯也考到这个大学城,这几天已经到学校报道。 刚来新环境,他就能纠集起一帮人,看来混社会的功力很强大。 王闯说:“小亮,你们是不知道。咱们年级学习不咋地的,现在十有**都考到了这大学城,以后在这片有什么事,咱们还怕个什么?” 这点我早有预见,这边的大学城也是近几年刚刚建成,坐落的学校也都是些三本和二流的学校,许多考的极差的,都是奔着这些学校的自主招生而来。考的相对稍好一点的,还能上个统招,就像我这种情况。 就我们年级那些半吊子,想考去省外吧分数上没啥优势,还不如在家门口混着。所以当初许多人调侃说,大家以后可能还会再一个学校。 照王闯的说法,以后称霸大学城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我夹了口菜,说:“你也低调点,既然来了学校,学点东西也是好的,别整天想着一统黑道,要是连个毕业证都混不上可怎么办?人家国外的黑社会都走向精英化了,你一文盲到时尴尬不?” 一旁张月用手肘撞我一下,说道:“就知道瞎扯,你不也整天跟人打闹么?” 林可忙说:“你误会了,今天的事情全是小亮和李伟为了帮我。” 王闯问:“小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 我把事情简单一说,在座的众人均是咬牙切齿,尤其张月,她本来就嫉恶如仇,听我说完,一张俏脸满是怒气。 王闯哼了声说:“今天我倒要看看那黄子强有什么能耐!” 老二不屑道:“我看也就是一个三流的小角色。” 大家开始商量要怎么教训这个黄子强,最后已经在讨论细节问题。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因为黄子强这个烂人,我们竟遇上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当时大家吃完饭后,又在食堂里坐着聊了会儿。偌大的食堂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在用餐所以显得空荡荡的。 老二看了看表,说:“这个黄子强怎么还不来,难道这小子已经怂了?” 众人一阵哄笑,当下走出食堂,正好一阵微风拂面,大家心里好不惬意。早不把那个黄子强的事情放在心上。 张月突然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你也该回去了吧,阿姨很担心你。” 我叹了口起,说:“我妈是因为我的戏彩珠不见了,所以才不让出来。她说生日之前,我可能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张月怒声道:“那你还不回去?” 我说:“要是命中注定,跑到哪里也躲不过。” 众人又往凉亭的地方走去看,打算坐在那里聊天,顺便再等等这个黄子强。他要是不来,那以后在学校见了我,估计也不敢再嚣张了。 午后一点,本该是酷热难当,可是凉亭里时时有凉风吹来,两边又有清脆绿树沙沙作响,坐在里面倒真有些心旷神怡。 大家首先是聊些学校的趣闻,最后慢慢说到游戏上,张月和林可插不上嘴,两人便在一边说话。 不远处操场没有绿荫庇护,地面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晃眼,与我们所在的这一片绿洲对比鲜明。 就在这时,大门口进来一个形迹可疑的黄毛小子,他的身影在烈阳下看起来有些模糊,此时正往我们凉亭这边走来。 老二王闯等人也发现了此人,王闯哼了声说:“来送信的。” 果然,黄毛小子走到凉亭外,对着我们说道:“强哥说了,有种的跟我来。” 王闯指着这小子骂道:“小子,单刀赴会还这么狂,信不信我们先将你拖进来打一顿?” 黄毛小子一愣,脸上怯色一闪而过。 老二起身,走到亭外,说:“我倒要看看黄子强能耍出什么花招。小子,赶紧带路!” 黄毛小子当即转身就走,王闯冷笑一声,站起身跟了上去。 张月突然拉住我,说:“咱们人太少,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要是叫人,王闯那家伙可是行家。”说到这里,我又有些奇怪的问:“你和王闯是怎么认识的?” 张月说:“你忘啦?咱们在酒吧的时候,还一起去打过架呢。” 我也想起来,这些虽然是那场大梦里的事情,但是跟真实发生的没什么两样。 张月又说:“但我却不是跟他一起来的,是阿姨告诉我你来这里,我才找过来的。本来是想来跟你说说宋大爷的事情。” 我一听,忙问:“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事了?” “没有,不过既然又遇上了怪事,我想,”张月顿了顿,说:“咱们找找王海波吧,毕竟他在这方面要懂得多谢。” 这时,老二等人一帮人已经跟着黄毛走到了大门口,只有我们俩落在了后面,我说:“等这件事完了以后再说,咱们先跟上大家吧。” 一路上黄毛小子不曾回头看上一眼,好像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众人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一路上有说有笑,好像是要去哪里游玩。只有林可显得很紧张,幸好有张月及时的安危两句。 这大学城建在郊区,站在高处就可看见远处的碧绿田野。黄毛小子一路向着野外而去,大家却根本不怕,我和老二自不用说,再看王闯这几个同学也是各个虎背熊腰的,所以虽然不明情况,但是大家都不曾着慌。 往远处田野一看,就见一片长满杂草的平地上,站了一帮人,显然是黄子强等人。 但是我目光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平地以外蓬蒿深处那些隆起的土堆,那些土堆前都竖着一快墓碑。 第八章 坑洞 黄毛小子见到自己的大部队,这才回头看来我们一眼,满是戏谑之意,然后他就飞快的跑回黄子强的队伍当中。 我们一帮人依旧不急不忙,缓缓的走到场中。乍一站定,黄子强一双眼睛就毒怨的盯着我和老二,嘴里说道:“好啊你们,今天来了就别想走!” 老二笑嘻嘻问:“哥们,你肚子还疼不疼?” 黄子强脸上怒气更胜,显然是想起了老二踹他那一脚,当下大吼一声:“给我打!” 对方人能有我们一倍多,而且手里大多拿着木棒,刚一对上,我们就吃了大亏。 事前我们还讨论过,大家都是学生,只是看不过这个黄子强的行为出手教训一番,可是现在人家竟是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我们人少而且有没有家伙,优势劣势立马分了出来。 关键时刻,就听一声清叱,眼前人影一晃,几个手拿大棒的小子已经摔在了地上,人群中,就见张月动作洒然,虽然对方手拿棍棒,她就以空手相搏完全不落下风! 王闯老二等人见了,也豪气顿生,在人群里左右挥拳。双方状况立时逆转,最终黄子强等人被我们以少胜多,人群顿时跑的跑,求饶的求饶。 众人也不去理会,今天的目的只是教训黄子强一人,所以那些人只要不在动手,我们也就不在理会。 只是刚才混乱中没有注意,这会儿,黄子强个臭小子竟然见势不妙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老二大骂一声:“好一个孬种!” 我往四下里一看,就见蓬蒿从里,有个人影正在往远处逃窜,当即大声道:“你们等着,我去追那小子!” 说着话,我人已经跳进了蓬蒿丛里,张月在后面喊我一声,见没叫住我,竟也跟了过来。 远处的黄子强回头看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加快了。(.) 不多时,他就跑到了那些隆起的土堆间,身子也被土堆挡住。 张月看清远处的一片坟包后,心里一寒,嘴里喊道:“小亮,别追了,小心危险!” 我心有不甘,但猛然想起我妈的话,再看远处那片坟堆荒凉中透着一股阴气,这才停下脚步。 张月追上来说:“经过这件事后,谅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林可,这种人不理他就是对他最大的蔑视。至于那个方梅,她也一定不敢乱来的。” 我愤愤的点了点头,又往那坟包那看了看,黄子强的身影早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躲在了哪个坟包后面?此时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片黑云正好将太阳挡住,四周光线明显暗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坟堆见似有一股红光升起。 我心下一惊,在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张月在一旁见踢了我一脚,怒声道:“别发呆了,赶紧走!” 我嗯了一声,收回目光,刚走两步。蓬蒿中突然钻出一个人影,直直的向我和张月身上扑来! 我和张月只瞥见身侧有一个黑影扑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大力推来。紧接着,我们身子先是一轻,然后就是一阵翻滚,竟像是掉进了一个深坑。 这坑洞感觉很深,越往下越陡,最后就成了垂直而下。起先我和张月还在坡面翻滚,随后就直直的坠了下去。幸好坑底泥土松软,摔上去无形中减了些力道。可即使如此,我们也是一阵眩晕,身上疼痛不已。 过来好长时间,我才缓过劲来,往四周一看昏暗一片,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坑洞,抬头看去,就见洞顶白光耀眼却怎么要照不进坑底的黑暗处。(.) 张月就躺在我身旁,昏暗中也不知道她伤到没有,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个。我心里一沉,忙将她扶起来,就见她眼睛紧闭,秀眉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污泥。 “张月,醒醒!”我连喊了几句,但是她依然没有反应。 我脑子里无数个念头接踵而至,心里又懊又恨,自己为什幺要去追黄子强?今后在学校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干嘛非得逞一时之能? 我将张月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站起身子往洞外大声呼喊,可是无论我怎样的声嘶力竭,只感觉声音仿佛触及到一扇无形的屏障根本无法传出坑外,只弄得洞里面回音阵阵。 这个坑洞的形状是上宽下窄,形似喇叭,能够扩大音量。但是我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老二他们赶来。也不知道是坑洞离老二等人太远,还是我的声音真的传不出去。 正当我焦急的时候,就见洞孔处,探出一个人的半边身子,正往坑里看下来。在洞孔的亮光中,他的身子一片乌黑,但是面上却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与这双血眼对上的一刹那,我只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两只腿不由的打颤。 这时,坑洞外,就听老二等人的叫喊:“小亮,张月!”我和张月突然不见,众人已经发现不对,正在四处的寻找。 我听在耳朵里,一时间心急如焚,这个坑洞一定非常隐秘,众人虽然身在蓬蒿丛里,却一时发现不了。渐渐的,叫喊声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我心里慌了起来,老二他们要是找的远了,那我和张月两人不就困死这里了吗? 当下,我顾不得洞口那双猩红的眼睛,猛地提起嗓子高喊道:“老二,我们在这儿!” “嘶嘶嘶。”我刚喊完,坑洞里好像突然爬进来无数的毒蛇,随着这声音的逼近,洞口那个人影也爬了进来。 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从洞眼一点一点的接近,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也更加的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看来我妈说的没错,今天刚跑出来不到半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眼下的情况不比以往,以前还有冥兽收头和戏彩珠在身上,遇事可以防上一防。可是这次,我只能完全靠自己。 那个黑影不一会儿就爬过了最初的斜坡,然后爬到了垂直向下的洞壁上,他就像电影里的蜘蛛侠,整个身子牢牢的定在上面。 此时,他与我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就附在我头顶上方的土石上,他的样子我还是看不清,周身上下除了那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其他地方全如同黑雾一般。距离近了,我发现他的双臂比常人要长很多,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 鼻子里只是也闻到一股恶臭,像是有一堆腐烂的尸体堆在我面前。 眼前这个诡异黑影又发出群蛇出洞一般的嘶嘶声,听得人全身俱是一麻。 这时,坑洞外面老二等人的喊声更近了,显然是刚才听到了我的呼喊,我心里一喜,忙应声喊道:“我在……” 话没喊玩,附在洞壁上的这个人,眼睛里突然红光大声,然后嘴里的嘶嘶声猛地变大,犹如高压锅发出的声响,然后他就猛地扑了下来! 我躲闪不及,当即被他推到在地,他一触到身上,我即肯定刚才将我和张月推下洞来的,也是这个怪物! 怪物一下将我压倒在地,两只尖利的爪子开始抓我胸膛的衣服,他的指甲很尖,整个手就像树皮一样粗粝。我身上的衣服在他手里,就好像纸巾一样的脆弱,我虽然拼命的反抗,但是他瘦小的身子就是死死的压在我身上。 没一会,我胸前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成碎片,我心中更加骇然,昏暗中,就见他两双爪子尖利如刀,竟是想要给我开膛! 我大叫一声,猛地抓住他其中一只手腕。他的手腕就如同一根细细的木棍,可是我两只手都制服不住他一只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我徒劳的反抗了不到三秒,身上这人突然嘶鸣一声,那双眼睛里红光倏地收拢,变得暗沉,即使距离如此之近,我依然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感觉他身上犹如泼了一层墨汁。 随着那一声鸣叫,他的力气更大,那只被我紧紧扳住手,胳膊肘突然往外一折,就听咔的一声脆响,他的胳膊竟然往外折成一个恐怖的角度,我的双手也猛地被挣脱。 挣脱我的双手后,他两只手扒向我的胸膛,似乎想把我的胸膛硬生生撕开。他的爪子尖利有劲,碰到我的胸膛,只感觉犹如冰块一样的森冷。 这会功夫,我只希望老二他们赶紧发现我们。 就在黑影要将我开膛的时候,他身子突然往后一靠,然后那只长得极长得胳膊猛地往旁边抓去。 我这才发现,张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一醒来就看清的眼下局势,悄无声息的逼近偷袭,可是黑影怪物不但轻松躲过,还反手一抓。 张月躲闪不及,被抓住小腿,真个身子一时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我大叫一声,趁着这个空隙,猛地一阵反扑,堪堪将这个黑影扑倒。还不等我如何反击,黑影身上就有发出一股大力,直接将我震得弾了起来。 黑影再次反扑已经是向着张月,我大吼一声,将一切顾虑抛诸脑后,猛地从背后将这个黑影抱住! 黑影怪物身子其实很是瘦小,只是一双手臂实在长得有些恐怖。我一把将他抱起,他离了地面一时没有着地的地方,只是在我怀里不停地挣扎,发出嘶哑的叫声。 第九章 黑影怪物 我和张月在蓬蒿丛里追赶黄子强,却意外被黑影怪物推进了一个很深的坑洞里。[.超多好看小说]祸不单行,就在老二等人四处寻找我们的时候,那个黑影怪物忽然就贴着洞壁慢慢地爬了下来,然后猛然向我发动了攻击。 他的双手胳膊十分之长,虽然身子瘦小但是力大无比。危机关头,张月及时醒来,并引开了怪物的注意。我抓住机会,开始反击,最终将这个怪物从背后抱了起来。 他在我怀里猛烈的挣扎,嘴里嘶叫连连,两只长长地胳膊竟然可以绕道身后,向我抓来。 我对他锋利的爪子极为忌惮,又担心上面会有什么病毒,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这个怪物卯足了劲撞到土墙上。怪物的两只手真绕在背后,被我猛地一撞,两只胳膊彻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我们甚至能听到一串骨骼噼啪做响声。 但是怀里的东西不知是有什么奇特,身上的筋骨竟然极软,这一撞本该脱臼的胳膊仍旧力大无比,两只胳膊猛地深深抓紧坑洞的泥土里,这一抓,他的两只手好像就在墙壁上生了根,随后就往洞上面迅速的爬去。 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该放手,他已经爬到离坑底五米远的地方,我整个身子就直直的吊在他身上。 张月站在坑底仰面喊道:“小亮,小心啊!” 我未来得及答话,黑影怪物猛地加快速度,这次他竟是在洞壁上绕着圈快速爬了起来,冷不丁的还会改变方向,显然是想要见我甩脱摔到洞底去。 我知道生死一线,要是此刻松手,就是没摔伤身体,这个怪物也必会猛冲下来。他的凶戾我刚才倒是见识过了。 是以这个怪物无论怎么在洞壁上折腾,我双手就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虽然承受着我的重量,但是他的双手的攀爬能力实在是惊人至极。 被他那双爪子抓过的地方,就是几道深深的沟壑。这要是被他抓在身上,非得皮开肉绽! 就在我抱着怪物腰身在洞壁上挣扎的时候,老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而且更加的近了。 我猛地大喊一声:“老二,我们在这!” 这次离洞口近了,我感觉自己的叫喊声清晰的传到了外面。 黑影怪物变得越发的急躁,动作更加的快了。我的整个身子在半空中剧烈的摇晃着,双手渐渐发酸,另外鼻子里全是腐烂恶臭,这一刻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洞口又探出几个身影,然后就见听老二惊呼道:“靠,那是什么东西!?” 怪物也发现了老二等人,突然向洞口扑去。 洞中黑暗,老二只看见一个黑影带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像一只蜘蛛般从洞里爬上来,并没有看清抱在黑影怪物身上的我。 老二遇事经验丰富,并不像其他人那些慌张,他手里拿着一只木棒,显是刚才打完架从场中拾的。此刻怪物带着奇怪的嘶鸣就要冲到洞口,老二猛挥木棒,正中怪物的脑门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受这么大力的一击,怪物却只是速度顿了顿,两只手仍旧牢牢的抓在泥土里。 老二一击完成,第二棒紧跟着又到了。这次黑影怪物想要躲闪,但是他速度再快也没有老二的棒子快,又是砰的一声,这次打在了他的侧脸上。 我正要喊住老二,他的第三棒又下来了。怪物终于忍受不住,猛地伸出一只手将老二打来的木棒牢牢的抓住,这根木棒被他抓住的地方就如陈年朽木突然碎成木屑! 老二被棒子一带,整个身子都开探进了洞口,要不是身后众人拉着,也要平衡不稳摔进洞去。 黑影怪物又将那双长长的手臂抓向老二,我大惊叫道:“小心!”说着话,我两手用力一拉,好不容易将他身子拉的摇晃了起来。 老二这时稳住了身子,也发现了抱在黑应怪物背后的我。就在这时,一块石头从洞外飞进来,老二惊呼:“不要!” 可石头正中怪物身上,他一只爪子正要去抓老二,只有一个只手抓在泥土里,被我一拉身子正好有些不稳,此刻石头当空砸下,就如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在他身上,怪物整个身子脱离了洞壁,直直的向下坠去。 我向坑洞下面得张月大喊:“快闪开。” 我和黑影怪物两人,加上一块石头,无论哪一样碰到张月后果都不堪设想。 黑影在半空似已失去知觉,在他下坠的一瞬间就被我压在身下。 坑底洞外,同时响起数声惊叫,然后就是一声闷响,我只觉全身骨头都要被震散了。 黑影怪物就被我压在身下,此刻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张月这时才从一边过来,紧张的将我扶起来,连声询问。 老二等人也在洞口喊,张月带头冲他们喊:“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我勉强站起身子,看着地上的怪物。其实他除了胳膊很长与身型不成比例以外,看起来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我这才看清,他的身上好像涂这一层厚厚的黑泥,难怪总是像一个黑影般看不清样子。 张月看着地上的怪物,不由的躲在我身后,颤声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看来看去,最后很不确定的说:“是……人吧?” 老二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很粗的麻绳,绳子慢慢地垂下,老二的声音传来:“小亮,张月,快爬上来。” 我接过绳子缠在张月的腰上,然后老二等人在上面拉,终于将张月拉了上去。 坑洞里一时只剩下我和这个怪人,那股恶臭不断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坑洞里的空气也变得极差。 这时,绳子又垂了下来。我忙将绳子绑在自己身上,然后努力往上爬。 “嘶嘶。”坑洞下面,突然又响起这样的声音,我往下看去,就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 黑影怪物就这样又醒了过来,他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了上来,然后猛地扑向我。 我手忙脚乱,拼命将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然后迅速跳回坑底。 洞口处,老二张月等人纷纷惊叫。 黑影怪物紧跟着也扑了下来,那双爪子似乎也闪着寒光。我弯腰拾起之前落下来的那块石头,然后闭着眼睛往黑影怪物扔去。 随后,我被他扑到在地,我脸上也占了许多黏糊糊的东西。我睁眼一看,见他满脸是血,但仍旧抓着我不放,只是力道差了很多。 我手一伸,正好又摸到那块石头,想也不想的拿在手里再次砸在他头上。 这次,我甚至听见了骨裂的声音。黑影怪物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往旁边倒去。我心里几乎也跳出嗓子,手里的石头仍旧拿在手上。 老二等人在见坑洞里一时没了声音,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连声呼喊。 我这才回过神,赶忙爬起来,再也不敢往下面看上一眼,匆匆的爬出了坑洞。 一上来,见大家都围在洞口。这个坑洞周围杂草蓬蒿非常茂密,要不是我刚才的喊声,老二等人也发现不了。 张月惊魂未定,打了我一拳,又问:“你没事吧?” 我苦笑一声,说:“本来没事,结果你一打,我就不行了。” 老二急道:“别打情骂俏了,赶紧撤吧!小心那东西追上来!” 众人当下也来不及问那是什么东西,纷纷穿过茂密杂草从,往那开阔的平地走去。 我走在最后,并不着急,心想那个黑影可能已经被我结果了性命。 这时身后的蓬蒿丛里一阵响声,随后一个黑影迅速窜了出来,转眼间就去了远处那片坟堆里。 那个黑影怪物竟然还活着! 众人也看得清楚,心中更是惊骇。 林可突然叫道:“不好,黄子强还在那边呢!” 王闯怒骂道:“管那小子干什么,由着他自生自灭!” 林可听了又默不作声,快要走出蓬蒿丛时,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回头看去,就见黄子强拼命地往回跑,可是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他。 林可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幸好被张月扶住。 老二突然怒喝一声:“我去看看。”说完,人已经急冲而去。 我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可是没多久,就见老二已经拉着黄子强回来了。 他走到近前跟我说:“那东西跑了。” 大家来到平地上,将黄子强扔到地上。这小子脸色吓得惨白,身子不停地抖着。他的牛仔裤已经被抓破,腿上隐隐有两道抓痕。 老二沉声问:“刚才那东西是什么?” 黄子强好像痴呆一样,只是呆呆的摇头。王闯看不顺眼,哼了声说:“揍他一顿再问!” 我拦住王闯,说:“他肯定也不知道,打了也没用。”说完,我回头看了看黄子强,又见林可一脸的不忍,便对大家摇摇头。 老二蹲到黄子强面前,说:“回去告诉你女朋友,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林可,我们就欺负你。听见没有,赶紧滚!” 黄子强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林可,然后爬起来,慢慢走了。 第十章 敲门声 看着黄子强走远,众人也准备回去。那个黑影似乎在众人心里蒙上一层阴影,来时的轻松欢乐荡然无存。我们谁都没有再提那个黑影怪物,但是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到了学校门口,王闯带着他的同学先行告辞,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林可临走时一再跟我们道谢,老二似乎有些不舍,一再叮嘱林可,要是方梅还敢欺负她就打电话,于是老二顺便就跟林可交换了电话。 看着林可走进学校,慢慢走远,我一拍老二肩膀,笑道:“老二,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老二正愣愣的看着林可的背影,我的话他好像没听到一般,反正就是不说话。 我和张月相视一笑,也不再打扰老二。 回去路上,张月又让我去找王海波,我推说要先回家,下次再找,暂时推脱过去。 将张月送上车后,我和老二在站牌下聊起来,老二的神情有些恍惚,跟我说话心不在焉,好几次答非所问。我看他一脸的魂不守舍,便将他拉到一边,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林可了?” 老二一慌,连忙否认,然后又欲言又止,我一再催促,他才缓缓说:“小亮,我想去找张雪……” 老二说完忙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知道我的看法,但又很不好意思,完全跟以前遇到张雪时的一个样子。我诧异道:“老二,看来你真是中毒不浅,都到现在了,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张雪?” 老二一阵沉默,显得很落寞,良久后才说:“算了,反正去了也见不到她。” 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萧索,我心里叹了口气,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老二听了,猛地看向我,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时正好有有车靠站,而且正好就到张雪家附近,我忙催促:“还不快走。” 老二忙答应一声,迅速蹿上车去。(.无弹窗广告) 到地方下车,我们一路往张雪住的小区走去。期间路过陈经理的暗夜酒吧,只是现在看去,玻璃门上贴着张转让通知。 我不禁叹了口气,又想起陈经理的遭遇,他死于清水老头的毒手,整个脑袋被烟灰缸砸的塌陷,死状有说不出的惨。 老二这一路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有紧张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自打从场梦里醒来后,老二今天还是第一次提起张雪,而且还要去找她,张雪在老二的心中分量的确不轻。 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张雪家是不会有人的。果不其然,到了张雪家门口,无论老二怎么敲,就是没人开门。倒是对门的邻居开门告诉我们,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老二若有所失,整个人更加的失魂落魄,下楼时要不是我反应快将他拉住,现在他已经从楼上滚了下去摔得一脸青肿了! 我们一路又走到车站,老二始终一言不发,但是面上情绪很不好,我几次想要安慰又无从开口,老二今天认识那个林可后,就有些反常,也不知道跟那个女孩有没有关系。 车一到站,老二只跟我点了点头,就上车走了。我无奈摇头,但也无可奈何。 等我回到家时,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的晚霞犹如火烧一般,残阳似火,就连地面也照得通红。只是这份景色没有维持多久,在我走进楼道的时候,太阳终于完全躲进了天边群山之后,原本湛蓝中映衬着晚霞的天空也倏地暗淡下来,另一边,一轮月亮已经悄无声息的升在天边。 我这么晚回家,离我妈那通催促的电话隔了不知有几个小时,这一顿训斥是免不了了。不过幸好我皮糙肉厚,耳朵也早就起了茧子,对我妈那一套也早就熟悉,只准备回去将我妈一顿火气消受下来,然后吃饭睡觉。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妈非但没有骂我,在开门的一瞬间还温和地笑道:“你回来了?” 我心中一凛,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一时楞在门外。我妈一把将我拉进去,嘴里念道:“还不赶快进来,傻站着干什么,你朋友可等你半天了。” “朋友?”我一阵糊涂,忙走进屋,却见客厅并没有人:“没有啊。” 我妈推我一把,一指我房间,说:“在你屋里等你呢。” 我更加奇怪,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推开卧室房门,就见书桌前椅子上坐着一人。 竟是王海波! 我一看是他,心里更加惊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里念头急转,隐约中好像已经猜到他来干什么了。 王海波见我愣在原地,对我一笑,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小亮,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了。” 我只感觉自己面上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王海波倒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靠在桌子上,与我面对面。他也不急着说话,先从兜里掏出烟来就要点上。我说:“我们家不让吸烟。” 王海波一笑,随即又将烟放回烟盒。我看他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便问:“你找我有事吗?” 王海波看了看我,说:“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今天过来有两件事。第一是想向你道歉。” 当时的事情,其实也怪不上他,我便摆手道:“没事的,其实当时我态度也太冲。”顿了顿,我又问:“那第二件事呢?” 王海波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指哪方面?” 王海波将头凑过来,说:“听说你家对门死人了?” 我点点头,他又问:“那你是不是看见了那个死去的人?” 我咽了口唾沫,说:“昨晚他半夜来敲门,最后又让我帮他忙。” 王海波一听,忙问:“帮什么忙?” “我哪知道?他话说一半就不见了。” 王海波胸有成竹道:“既然他想要让你帮忙,那他今晚一定还会来,到时咱们自然就知道了。” 我心里一抖,想起凌晨时宋大爷一脸的惨绿出现在阴森楼道里的情景,为难道:“我又能怎么帮呢?” 王海波说:“那鬼一定有未了的心事,而你又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所以自然会找你帮忙。你放心,他应该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宋大爷不会有恶意,可是这样总觉得哪里不妥。王海波又说:“这件事情的离奇之处在于,死者死的很奇怪,死因根本无从知晓……” 王海波侃侃而谈,竟然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比我还多,我略微一猜,这些一定是张月告诉他的。 果然,就听王海波接着说:“张月告诉我这件事情后,我就一直在想,而且觉得其中必然还有什么事情,所以今天就赶过来了。” 这时,我妈已经将饭菜摆好,进来让我们出去吃饭。 王海波也不客气,跟我妈有说有笑。当我妈知道他跟我们是老乡后,更加显得亲热。 一顿饭吃完,王海波又呆了会才起身告辞。我送他下楼,他告诉我晚上宋大爷要是来了不用害怕,说着递给我一沓纸,说是用戏彩珠加持过,上面有可以保护我的念力,要是遇上危险可以拿出来,他明天会再过来找我。 送走王海波回到家,我妈问:“这个王海波你是怎么认识的?看他年纪比你大不少呢。我还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我打了个哈欠,说:“可能是在梦里吧。” 我妈脸色一肃,说:“你可老实点,我见人家也有一颗戏彩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还要找人家帮忙呢!” 我当然知道我妈说的危险是指什么,当下也不再说话,就要回自己房间,我妈又叫住我,问:“你今天跑出去都干什么去了?衣服上怎么那么多泥土?” 我就知道这事没完,现在果然到了算账的时候。但是我当然不敢告诉她今天在大学城外的遭遇,只推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之前把脸上的血水洗掉,不然她可能会被吓晕! 当下她用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说:“叫你别出去你不听,现在摔跤了吧,活该!” 我低头听着,一副受教模样。 晚上躺到床上,又是心烦意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本来四肢沉重,累了一天早就困了,结果一躺下来,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我苦笑一声,又坐起身将灯打开,从床头随便拿起本杂志翻看。 夜静了,只有滴答滴答钟表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我渐渐觉得眼睛发涩,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刚把灯关上准备睡觉,就听得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听到这阵敲门声,我的倦意一扫而光,心跳也不由加速。我镇静了一下,然后缓缓的下床,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大门黑沉沉的好像一个深深的洞穴,又或是一个巨大的裂口,那阵敲门声正不停的响起,客厅里一时间只有咚咚咚的声音。 我往我妈房间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一点动静,看来她没有听见。 我犹豫了一下,将王海波给我的念力纸张全部揣在裤兜里,然后才慢慢走过去将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一个黑影往楼下走去。 第十一章 有人跳楼 人影虽然很模糊,但我看得清楚,他的肩膀一高一低。 是对门宋大爷! 我略一迟疑,然后拿上钥匙也出了门。 此时刚过午夜,天上的月亮发出清冷的光芒,就像一盏明灯。 我追下楼就不见了宋大爷,左右张望之下,四周只有漆黑树影,夜风中不知哪家养的狗在不安的犬吠,一声接着一声,竟听得我紧张起来。 我跺了跺脚,转身往回走,这时眼中的景色突然起了变化。四周的楼房变得越来越模糊,夜风也吹得急躁将我的头发全吹的竖起来。 我的眼前一片雾气弥漫,连那一直不安焦躁的狗叫声也消失了。眼前的雾气十分的浓重,它将小区里的景物全遮着,不到一会的功夫又开始慢慢地消退。只是浓雾退下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已经是一片荒野。 此刻我站在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前面则是黑沉沉的蓬蒿丛,再往远处看,除了沉沉夜色外什么也看不见。 我心里一阵慌乱,这四周的景色十分的熟悉,就像是大学城外地那片荒野。虽然知道眼前的景物只是幻觉,但我还是有些害怕。 王海波给我的念力符纸并不能驱逐幻象,一般的精怪是通过制造环境来害人,只要心智坚定就不会受害。 当下,我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强行的压住心里的负面情绪,开口问:“宋大爷,您不是让我帮忙吗?我答应您了,可是您也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吧。” 我边说边四下张望,仍旧没有宋大爷的影子,周围的景色却又有开始变化,雾气过后,小区又在眼前,此刻我就站在楼道口。 我往四下看了看,确定宋大爷不在后这才跑上楼去。 第二天,王海波果然来找我,我将情况一说,王海波皱了皱眉,说是不要让我着急,可能宋大爷只是有些犹豫。(.)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出门,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这几天夜里,宋大爷的鬼魂再没有来敲过我们家的门。 今天一过,明天就该到学校去报道。我妈却很不放心,要不是王海波告诉她会保护我,她就要让我请假,熬到十八岁生日以后再去学校。就在家呆的这几天,我差点憋疯,要真是像我妈说的那样,让我再在家呆几天我非疯了不可。 第二天清早,我一睁眼就再也睡不着了,起床穿戴整齐,将昨晚收拾的东西装好,然后趁着我妈没起来,又偷偷出去买了早点。 今天的天气就犹如我的心情一样特别的好,天上碧空如洗。虽然还在夏末时节,但是又有一股秋高气爽的感觉。此刻太阳还很温和挂在东边,看着这清晨的一轮红日,我心里又高兴了一分。 拎着早点回家,我妈已经醒来了,见我起的这么早便骂道:“你这臭小子,一天都在家呆不住!” 我从厨房里端了碗碟将包子稀饭盛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她,说:“我这都在家呆了几天了,哪是你说的那样?” 我妈自然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经不住我再三的央求,况且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不能不去。最后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学费和两个月的生活费。 “礼拜天就回来。”她将卡递给我后,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郑重的点点头,正要走,我妈又拉住我。我以为她改变主意,正要哀求,却见她走回卧室,不一会拿着一个盒子出来。 等到地道我面前才看清,竟然是一部全新的手机。她将盒子递给我说:“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的,不过反正都一样。” 我心里也有些激动,正想说些什么,我妈已经推搡着我,说:“赶紧去吧,赶前不赶后。” “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说完,这才了出门。 原本我和老二是约好一起去学校报到的,但是自从那天找张雪无果后,老二就再没跟我联系过。 我坐上公车,将爸妈给我买的手机拿出来,虽然颜色是我不太喜欢的红色,但我还是很高兴。 在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里,附带着一张电话卡,我没有急着到学校而是先将卡激活,然后给老二打了个电话。 老二今天的精神也显得好多了,我告诉他现在的位置后,他没多久就赶来了。 只是一看见老二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一声惊呼。老二两只眼圈全是乌青,好像这几天就没怎么睡觉。我拉住他问:“你这又是哪一出啊,怎么又长出熊猫眼了?” 老二除了外貌以外,其他已经恢复如常,他说:“这几天我已经想通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张雪就是这样。” 我听得一阵牙酸,说:“话是真么说,可是你这也太夸张了。我记得你应该是花花公子类型的,怎么能说出这么纯情的话呢?” 老二翻了翻眉毛,说:“新学期新气象呗,怎样,吃了吗?” 由于我今天起得有些太早,怀着一颗斗志昂扬的心就冲了出来,以至于现在还不到八点。老二显然还没吃,以前我们去学校报名都是到了下午才去的,所以决定先陪老二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到网吧坐一会。 因为我们都习惯轻装上阵,每人只提着一个小包,装了几件衣服什么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和老二才赶到大学城。接下来,我们分头报名安排宿舍。什么脸盆、床单被褥什么的,我见学校的也挺便宜就顺便一路买了,省得去外面麻烦。 学校的宿舍在后操场那片小树林的西边,男女宿舍楼由一堵墙隔开,我被舍管安排在305号宿舍。进去时,我见一个人也没有,便选了一个靠窗的上铺,将铺盖收拾妥当然后就去找老二。 老二他们学校仅与我们学校隔了一条街,最近几天各个学校学生都陆续的返校,街上全是学生。让我惊喜的是,途中碰到好几个高中的同学。 老二这家伙人挺利索,但是一牵扯到收拾东西上就木讷得紧,最后他宿舍的铺盖还是我帮他收拾的。收拾妥当,勒索了老二一顿午饭,我又奔回去领书,然后新生都要去教室集合。 当我把书领完以后,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遇到了林可,她见我十分的高兴,又问我老二的情况,我一一说了后又问:“那个黄子强和方梅有没有再骚扰你?” 林可忙摇头,说:“自打那天,我就再没看见他们。”他见我抱着新书,知道是要去教室,便说:“那你先忙,咱们待会再见。” 暂别林可,我继续往教学楼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班级在哪,正好身边路过一个手臂上带着袖章的同学,我忙拉住他问路,这小子竟然很内向,声音小的我都听不清楚。 最后他扬手一指,我顺着方向看去,猛然看见黑白配方梅。那女的正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一双眼睛正满是怒意的看着我。 当我回身的时候,红袖章已经要走。我忙又拉住他,笑道:“学长,你就带我去得了。” 红袖章扶了扶鼻子上的镜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他叫梁爱文,是大二的学生,现在是学生会的人,然后又告诉我要是对格斗感兴趣,可以来他的社团。然后就开始不停地介绍起他们的社团。 我忙摆手,想不到他文质彬彬的,竟然是是一个格斗社团社员。 当我们快到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尖利的女生,随即我就被一股大力推的一个趔趄,怀里的书也全掉在了地上。 我愕然转身,就见黑白配方梅像是疯了一般,离的近了才发现,她今天没有擦粉,我甚至怀疑她也没洗脸,一张脸油腻腻的,满是泪痕。 我身旁的梁爱文一见是方梅,身子一抖,然后悄悄跟我说:“我还有事,你们慢聊。”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我生气的瞪了方梅一眼,怒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方梅一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这时猛地哭叫道:“你还我男朋友!”喊叫声中,她整个人就撒泼一样的冲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听她话里意思,难道黄子强死了?!一想到这,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地抓住方梅两只手腕,将她推开一段距离,然后指着她问:“你把话说清楚,黄子强那小子怎么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与黄子强有关,都开始纷纷议论。我只感觉无数的目光盯在我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方梅倒是全不在乎,一边哭,一边指着我喊:“我被他甩了!” 我一听差点仰面栽到,这点屁事我才懒得跟她纠缠,当下将地上的书本捡起来就走。 方梅却在身后死命的纠缠,四周人越来越多,方梅嘴里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好像是我让黄子强甩她的。 我一把将她推开,沉声说:“你在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本来我只是吓吓她,没想到反而更是刺激到了她,她尖叫一声,又扑上来跟我厮打。一男一女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实在有碍观瞻,我向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女生喊:“快帮忙把她拉开!” 可是几个女生开来胆子不大,没一个敢上前将方梅拉住。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楼上坠下,楼下发出砰的一声,随即有人大喊:“不好了,黄子强跳楼了!” 之后,一阵一阵的惊呼声、喧哗声掩盖了一切。楼下面,已经围了许多的人。 第十二章 被骚扰 混乱中,不知是谁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就赶到现场,黄子强被迅速带往医院。 现场很混乱,学校保卫科的人来了一大帮,教学楼的走廊窗户里,到处都是伸长了脖子的脑袋,纷纷看着这惊悚一幕。再看周围同学的表情,除了不可思议以外,似乎还有一丝痛快。过了许久,人群才慢慢平静下来,方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那些散落在走廊里的新书已经被人踩的皱巴巴的满是脚印,我苦笑一声,忙蹲下来四处捡。正捡着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皙素手,我愕然抬头,见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她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眼睛乌黑。女孩帮我把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递给我。 我忙道谢,女孩笑了笑说:“你以后要小心了,那个方梅可不是好惹的。”说完,她就飘然起身,转眼已经走远了。 我愣了愣,然后抱书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刚才的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但是学生跳楼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之后甚至有记者赶来采访。黄子强是从四楼跳下去的,虽然万幸捡回条命,但是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据有人说当天上午看见黄子强和方梅大吵一架,一向对方梅言听计从的黄子强竟像变了一个人般,不停的对方梅大吼,甚至还掴了她一巴掌。两人的吵闹最后以分手结束,随后下午时,黄子强就在全校的师生面前跳了楼。 在众人的口中,对黄子强的评价都差不多,无非是这小子恃强凌弱,谁也看不上眼,稍有跟他作对的就会遭到报复,大有祸害活千年的意思。 所以众人对黄子强的遭遇并没有多大的同情,也没有人在乎他为什么要跳楼。这件事很快就告一段落,黄子强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在学校出现过。方梅也变得神经兮兮,每次看见我都是怒目而视,恨不能上来掐死我一般,甚至经常来骚扰我,让我还她男朋友。 起先我以为是黄子强跳楼跟那天殴斗有关,后来一问,黄子强从那天以后,还四处的纠集人手想要报复我们,这点看来,黄子强应该是很正常的,怎么突然就干出跳楼这样的壮举? 这天,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又开始想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通。 后天我们大一新生要开始军训,这几天大家没事,不是到处乱逛,就是整天的蹲在网吧里,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只是心里总感觉还压着一些事情。 跟我同一宿舍的还有五人,各个性格鲜明,有喜欢把妹的,有整天埋头看书的,还有天天在篮球场挥汗如雨的,整体看来我倒是最闲的一个。 我枕着双臂仰面躺着,心里琢磨着得找个兼职,这样自己也能挣点生活费。正想着,下铺酷爱打篮球的周同趴住我的床沿,认真说道:“小亮,昨晚你吓坏我了。” 我伸手将他头推开,说:“别烦我,有什么事快说。” “你昨晚梦游了!”篮球男周同说着,又爬回自己的床上。 我哼了声,说:“那你小心被我掐死。” 周同一听,忙起身严肃道:“不是吧?要是这样我可换宿舍了!” 其他几个舍友都笑道:“差不多得了,有意思没?” 周同一跺脚,急道:“小亮他真的梦游,我都连续两晚看见了。” 除了那个爱把妹的舍友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在,但是没有一个人信周同的话。 周同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裤子,一指裤脚上的泥土,说:“你看,上面的泥土是哪来的?” 我不耐烦的说:“洗洗睡吧,别闹了。” 眼看这都快十点了,我可不是什么夜猫子。 周同说:“小心今天那个女的又来叫魂!” 我心里又事一阵烦乱,将被子蒙到头上。 这天梦里,我又梦到了宋大爷。我们好像走在一条漆黑的土路上,他在前我在后,四周没有一点声音,这条路好像无穷无尽,梦里我一直在走。早上醒来,我就感觉周身酸疼,头晕脑胀。 寝室里其他人还在鼾声如雷,我穿好衣服跳下床,发现周同只有醒了,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奔出宿舍。 这几天我总是会梦到大学城外那片荒郊,而且好像总是在一条漆黑静默的道路上行走,直到我醒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鉴于我以前每次遇到危险都跑不快的教训,这几天早上我一醒来就会到操场跑步,跑跑停停差不多十来圈,吃完早点回到宿舍,那宿舍那帮人也差不多快醒了。 今天早上天上就飘着无数的云朵,一片一片慢慢将太阳挡住,风中带着一股潮气,眼看是要下雨。 果不其然,当我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远处的小树林在雨幕中似乎也弥漫上一层轻雾,在这样的天气,周围的树木更显清脆。空气里有一股泥土的芬芳,清新无比。我心里一阵的惬意,继续在雨中慢跑,任凭绵绵雨丝落在自己身上。 “王小亮!”一声咆哮突然在操场上响起,将这原本优美惬意的景致打破。我抬头看去,见又是黑白配方梅,心里登时一阵厌烦,原本的好心情也随之荡然无存! 自打那天黄子强跳楼以后,方梅对我的骚扰变本加厉。熄灯以后,她常常站在我们宿舍楼底下狂喊我的名字,好几次引起公愤,当然泄愤的对象是我。拜她所赐,现在我的名字几乎全校同学都知道了。 我本想不理她,可一想到这女人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只好停下来等她慢慢走到跟前,问:“你今天又想干什么?” 方梅的眼睛有些肿,脸上两个黑眼圈,一看她着状态我就受不了。她怒视着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跟我去医院看子强!” 我无奈的看向别处,过了会儿,才转向她说:“你要干什么能不能一次说完,你是不是觉得黄子强跳楼是我害的?” 黄子强跳楼的事情,就像一块小石头丢进深潭里,仅仅是荡起一层涟漪,之后就在无声息。全校可能也就我和方梅两人整天围着黄子强转。 方梅猛地走近两步,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我吼道:“就是你们害的!” 我不耐烦的说:“那你叫警察来抓我!” 方梅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天打架,其实黄子强这个鸡贼见形势不对就跑了,我们连碰都没碰他一下,相反还是老二救了他一命。要说他是因为自己的江湖地位被我们撼动,想不开跳楼,那为什么要隔上个四五天? 黄子强为什么寻死我懒得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品,即使是刚来学校的我也多有耳闻,许多人一谈到他都是少有同情。 我一句话说完,将方梅推开然后就往食堂走。方梅大叫一声:“站住,你不能走,今天一定要跟我去看子强!”说着,就将我衣袖拽住。 我长叹一声,对方毕竟是个女生,不然我早就暴走了! 我将她的手甩脱,径直往宿舍走去连早点也不吃了。方梅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去,见她依旧站在那里,这时雨已经大了,她的身影在雨幕里有些模糊。 我一口气回到宿舍,爬上床,宿舍里的几个夜猫子还正睡的香,就连之前醒来了得周同也又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的比之前大多了。 “王小亮!”我刚拿起一本书来准备看,楼下方梅的声音又唐突响起,我吓了一跳,往窗户外看去,就见她正站在楼底下,仰头往这里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眼睛也因为雨水而微闭着。 她一声接着一声,尖利的喊声穿过雨幕从楼道里或者窗户缝里钻进每一个宿舍,不一会就有人打开窗户大骂:“别他妈喊了!” 这时,宿舍里其他几人也被喊声吵醒,纷纷向我抱怨。周同问:“你是怎么惹到这个方梅的?我听说这个女人在道上认识的人不少,学校里敢惹她的人可少了,像咱们这些刚来的,就更是只有躲得份。” 我哼了声说:“亏你长得那么魁梧,怎么说出来的话这样孬种?” 外面方梅仍旧一声接着一声的喊,我心里气恼,便戴上耳机听起歌来。 中午饭的时候,我也懒得出去,只让其他几人帮我带回宿舍。 因为明天要军训,所以下午要到教室里去听班主任安排事情,讲讲注意事项。要不是这样,我今天一天都不想出宿舍,一想起方梅那张充满忌恨的脸,我就心烦。 万幸方梅已经走了,我跟几个同学一路撑伞来到教室。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天空也是阴郁的灰色。 到了教室,班主任刘冰老师也刚到。刘老师年纪轻轻,看样子就跟一女高中生一样,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大学老师。同学们也都差不多都来了,放眼一看,班里美女还不少! 刘老师示意大家安静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关于明天的军训……” “砰”的一声大响,门被人一脚踢开。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方梅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当着全班师生的面一指我,说:“王小亮,你给我出来!” 第十三章 胁迫 班主任刚开始讲话,方梅突然破门而入,动静之大直把讲台上的班主任吓了一大跳。(.无弹窗广告) 面对几十双眼睛的注视,方梅丝毫不去理会,指着我怒喝:“王小亮,你给我出来!” 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美女班主任看看满脸是泪的方梅,又看看我,似乎已经搞明白了整件事,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王小亮,你先出去吧。” 我尴尬的站起来,心里早将方梅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但还是顶着全班的目光走出教室。 出了门,我将方梅一直拉到楼下,怒声说:“你要再这样,我可真告你骚扰了!” 方梅走近我,依旧是那句话:“跟我去看子强,再把那个胖子也叫上。” 我说:“我还忙着呢。” “那就晚上去。”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往楼上走去。方梅在身后喊:“晚上七点,别忘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回到教室后,班主任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见。等到散会的时候,班主任将单独我叫住,问:“刚刚那是你女朋友?” 我一愣,正要解释,她已经接着说道:“男女之间,应该互相体谅,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朋友,你看她哭的多伤心啊。” 我整张脸已经憋的通红,忙说:“那不是我女朋友!” 班主任皱了皱眉,说:“我听说这几天几乎每天那女孩都在男生宿舍楼下喊你,这又怎么解释?” 我听着听着心里又是一阵不耐烦,也懒得解释,只说:“老师,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班主任沉下脸来,说:“那我就告诉你,下次再在我讲话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定要你好看!”说完,美女班主任夹着花名册怒气冲冲的走了。 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停了,藏在云后的太阳也得以露面,天边一道绚丽彩虹横跨群山,说不出的美妙! 我去找老二,将方梅这件事告诉了他。老二一拍桌子,骂道:“那娘们儿咋这样呢?这简直就是欺负我们不敢打她!” 我叹了口气说:“她今天跑来非要让咱俩去医院看黄子强,我现在一提起这个女人头就疼!” 老二满不在乎,说:“到时再看吧,那女的我第一次看就觉得有些神经不正常,说不定哪天就让医院带走了。” 老二一边说,一边玩着手机,似乎对这件事并不重视,我气得将手机一把夺过来,说:“我专门找你来想办法的,你倒是别玩了,那女的再这么闹下去,我还怎么在学校混?” 老二听了我的话,默然许久,然后说:“你再等两天,要是她还骚扰你,那咱就采取点措施。” 本来找老二是想听点建议的,结果什么也没听着,反而弄得我更加的烦恼。往回走的路上,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张月打来的。我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电话那头,张月哼了声说:“要你管,倒是你换了电话怎么也不跟我们说?是不是被你们学校那些女生给缠住了?” 我苦笑一声,说:“我这几天的确是被学校的女生给缠住了。” 张月声音骤然变冷:“真的?” 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吃醋了?” “你再乱说!”张月声音又由冷转怒。 我哈哈笑道:“有本事你现在来打我啊。” 张月冷冷说:“你现在回头看。” 我转过身一看,一张脸立马苦了下来,张月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我干笑一声,冲她挥挥手,然后把手机挂断。 张月阴着脸走过来,我嘴里发干,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谁知张月并不理我,直直的从我身边走过去,就像是根本没看到我,可能是生气了。 我忙追上去,张月任凭我说什么就是不理我,我心里一急就拉了她一下,张月猛地转过身,吓了我一跳。 她说:“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我说:“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张月哼了声,转身又走。我跟上去说:“我说的那个缠着我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我就行了!”张月显然还在生气,不过以前她生气会直接动手,很少像现在这样。 我被她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跟着她走进学校。她嘴上虽说不是来找我的,但是这个学校又哪里有她认识的人?我心中暗笑,看她待会怎么办! “张月!”我正想着,突然前面响起一个女孩的喊声,就见林可正站在凉亭那里跟我们挥手。 得!怎么把林可给忘了,可是张月难道真的是来找林可的?那我不是自作多情了? 张月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得意洋洋的往凉亭走去。我迟疑一下,也跟了过去。 林可见我们俩一前一后过来,对着我笑道:“你和女朋友吵架了?” 张月怒声说:“我不是她女朋友,我跟他又不熟!” 我一听,笑嘻嘻的说:“人家林可可没说你啊,你怎么就先急了?” 张月终于忍耐不住,眼看要动手打我,我赶忙跳出凉亭以免被她打伤。 林可叹了口气说:“看来还是吵架了,是因为那件事吗?” 张月动作一顿,转过身来问:“什么事?” 林可犹豫了一下,然后将黄子强跳楼,方梅纠缠我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月瞪我一眼问:“你说纠缠你的女生,就是那个方梅?”见我点头,她一脚踢过来,嘴里骂:“去死吧!” 幸好林可将她拉住,说:“是真的,那个方梅这几天整天在男生宿舍楼下喊小亮的名字。” 我忙补充:“不过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女的现在非要让我去医院看黄子强。” 张月白我一眼,说:“那你跟她去不就完了?” 我一愣,声音也变大:“凭什么?这样倒好像是我把黄子强从楼上推下来的一样。” 张月冷笑一声,说:“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每天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缠着你。” 我一想到方梅那张脸,一阵阵的反胃,苦着脸问:“你能不能不用‘如花似玉’这个词?”我算是看明白了,问张月也是白问,刚才一定是惹她生气了,现在根本没想着帮我想主意。 林可突然惊呼:“方梅又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黑白配方梅朝这边走来,不由叹气道:“这女的怎么阴魂不散啊!” 方梅离得老远就用一双红外线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似乎怕我一不注意就跑了。 她径直走到我跟前,淡淡地说道:“走吧。”然后伸手就来拽我。 我甩开她的手,说:“你先告诉我究竟想干什么?” 方梅也不解释,直直的看着我说:“你已经答应我了,想赖账?” 我插着腰说:“我可告诉你,跟你去可以,但是以后你可别再来烦我!” 方梅又问:“那个死胖子呢?” 我不耐烦道:“赶紧走吧,那胖子才没我这么好说话呢!” 方梅本来还要让老二也去,不过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就往校外走。 我万般无奈,为了换回以后的清静,决定跟她走一趟,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张月这时突然跟上来,我奇怪的看向她,她白我一眼说:“我也看看她想干什么,别自作多情!” 林可也跟了上来,她说:“这事因我而起,我也去看看吧。小亮,你可别嫌我电灯泡。”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方梅这时已经走出了学校,并拦了一辆黑车示意我们上去。 此时天色已晚,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可是这个方梅显然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并不近,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上了车,方梅坐在前面,我们三人挤在后面,方梅跟司机说了一个我们都听起来很陌生的地名,然后就不再做声了。 我升起一丝警觉,问:“你不是说去医院吗?” 方梅也不回头,平静地说:“他出院了。” 我心里却隐约觉得不对,见车子从大学城出来,然后竟驶向一条荒僻小路,这时夜色降临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除此以外,茫茫夜色里便剩下让人畏惧的黑暗。 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我开口对司机说:“师傅,我们不去了,你往回开,车钱一分不少。”带着两个女孩,跟着这个方梅往野外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开始暗骂自己跟她出来就是多余! “不准回去!”方梅突然大吼一声,把黑车司机吓得手一抖,车子猛地打了弯,差点开到路边的野地里,不过幸好他刹车踩得及时。 “你答应过的!”方梅猛地转过身来,用接近疯狂的语调吼道。 我也丝毫不退让,大声说:“你说让我跟你到医院去看他,现在却把我们带到这荒郊野外来,你什么意思?司机师傅,你往回开!” 万一方梅是想要报复我们,事先在目的地埋伏了人手,那我们现在跑去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况且身边还坐着两个女孩,我实在不想冒这个险。 司机也回过味来,他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方梅,也觉得这女孩有些不对劲,听我们的对话也大概知道了形势,当下一轰油门就要把车子往回拐。 方梅突然扑到司机身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刀,直接抵到那司机的脖子上,冷声说:“继续往前开!你们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这黑车司机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接这样一旦生意,感觉到那森冷的刀刃,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道:“你别胡来啊,我可是道上混的!” 方梅嘴里只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再不敢多说,乖乖的往方梅指定的地方开去。 第十四章 危险来临 我早就应该料到这种情况,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心里早将这个方梅和黄子强骂了几千遍。[.超多好看小说]车子在路上颠簸而行,方梅手里的刀却从没离开过司机的脖子,车子每次因为道路摇晃一次,我就会担心那尖利的刀子会把这个司机的脖子戳破。 出现这种状况,林可早就吓坏了,张月则一脸严肃不时打量着车窗外的环境,只是夜色太暗车窗外什么都看不见了,透过车窗只能看见我们自己的模样。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家家盖着小楼,看来是到了方梅所说的地方。 方梅一看地方到了,吐出两个字:“停车。” 司机哪敢不从,赶忙将车停在路边,方梅手里的刀子却没有放下,依旧抵在司机脖子上,她也不回头只对我们命令道:“下车!” 我无奈将车门打开,走下车来。四周黑蒙蒙的,来时的颠簸小路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有村口那家人门前的昏黄小灯散发着有限的光亮。 方梅等我们都从车上下来后,这才将刀子放下。我看着四周的夜色,对着司机说:“师傅,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待会我们还回去。” 司机早就被方梅吓破了胆,方梅一下车他就将车开的风驰电掣,不一会就消失在视野之外。只留下我们四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土路上。 方梅看了看我们,说:“走吧,子强家就在村子里面。”说完当先往村子里走去。 这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远处似乎有几点微弱的车灯在移动,但是这里却没有一辆车经过。乡下一到晚上,就很少有人外出,偌大的村口只有我们三人。 方梅走的很快,这次她倒是没有回头催我们,她也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低声对张月说:“待会儿一定要小心,出了事就打电话。” 张月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而是当先往村里走去。 “汪汪汪……”我们刚走几步,村子里就开始响起狗叫声,那些犬吠声有远有近此起彼伏其中还透着股凶残,将这里的宁静搅乱。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有无数狗正暗中注视着我们。 林可声音有些颤抖,不安道:“我们好像不太受欢迎。” 这个村子竟然很大,靠近马路的人家都是几层小楼,而越往里走,就时不时会看到几间破旧瓦房。这里家家都会在院子里种上几棵树,这些树枝将月光挡在外面,几乎让我们看不清前路,要是有盏手电该多好! 终于,方梅带着我们到了黄子强的家。那是三间瓦房组成的院落,方梅刚一敲门,里面就响起一声恶犬的咆哮,将我们吓了一跳。 方梅倒是见怪不怪,她敲了几下门后,自言自语道:“家里没人。”然后就掏出钥匙,熟练的将门上的锁打开。 这让我不禁奇怪,大门明明挂着锁,里面又怎么可能有人,就算有人也开不了门。 开了门院子里的恶犬叫得更急,我们一时没敢进去。方梅一人先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灯亮了。一只大土狗正在院子角落不停的吼叫,它被一根细细的绳子绑着,那绳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恶狗挣断。 院门正对着的是正房,两边还有两间偏房。方梅此时就进了离大门近的那间偏房,随后里面昏黄的灯也亮了。 我们在门外犹豫了一下,也决定进去看看,毕竟已经到了门口。那只恶狗仍旧叫个不停,只是它好像是冲着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在叫,我们进来时它甚至没有看我们一眼。 透过窗户,就见方梅弯着腰似乎在跟人说话,我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黄子强,而他也正看向我。 他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身上只盖着张薄毛毯,灯影下,几只苍蝇正不停地飞舞,发出嗡嗡的响声。让我震惊的是,他从四楼跳下去摔成那样,此刻竟像没事人一样躺着! 黄子强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那个胖子呢?”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当下咳嗽一声,问:“你把我找来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谈事情。”黄子强指着自己的腿说:“我现在成了残废!” 我冷哼一声,说:“你跟你女朋友两人是不是脑子不好?明明是你自己胡来,怎么弄的好像是我把你从楼上推下去的?” 黄子强却突然笑了笑,语气也缓和下来,他说:“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跟你做个了结。之前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正好林可也来了,”说着话他看向林可,顿了顿说:“对不起啊。” 林可自打一进屋子就有些发木,好像是害怕一样自始至终低着头。此刻见黄子强跟自己说话,也只是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黄子强又看向我和张月:“至于你们,那天完全是见义勇为。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咱们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张月问:“你找我们来就为了这事?” 见黄子强点头,她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耍我们,那我们怎么现在回去?” “对面还有间屋子,晚上你们可以在那里挤一挤。” 我欢呼一声,说:“这么爽,今晚可以跟两位美女睡一块!”然后不理张月反抗,硬是将她和林可拉出屋子。 张月使劲踢我几脚,怒声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理张月,只让方梅将对面那间偏房的门给我们打开。 方梅将钥匙对给我,说:“你自己开吧。”随后,她就进了正房,也没开灯,就坐在一张椅子上,随后动也不动。 我走到偏房门口,用钥匙将门打开,里面有一股很刺鼻难闻的味道。那只被拴住的恶狗就在我旁边,但是它自始至终只对着黄子强的屋子不停地叫。 我将屋里灯打开,让张月和林可进来。这间屋子很杂乱,根本没有床,是用来放农物的,锄头、镰刀什么的还有一辆样式很老的自行车。墙角堆了许多化肥袋子,那股味道就是从这些袋子里发出来的。 张月捏着鼻子,又踢我一脚,生气道:“你是不是傻了,他把我们叫来怎么可能就为了道歉?” 我将门关好,低声说:“我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黄子强看起来怪怪的。”刚才我总是隐约看见他脸上有一股黑气,心里就已经开始感到不安。 “他好像不是黄子强……”林可突然抬起头,声音也有些颤抖。 张月身子一抖,小声说:“你们可别瞎说。” 我低声问:“林可,你看到什么了吗?” 林可迟疑的往外面看去,对面黄子强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她将声音压的更低:“我记得黄子强脸上有许多痣,尤其是他嘴角有一颗很大,当时他纠缠我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 张月开始害怕,声音已经变得有些不自然:“不会吧,一颗痣而已,可能是你没看清。”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打来的是王海波。 “小亮,我听李伟说你们学校有个跳楼的同学叫黄子强,他现在就在我们医院,你要是来的话跟我打个招呼……”王海波后面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见,只觉得整个身子骤然冷了下来。 “王哥,你是说黄子强现在就在医院?”我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确定?” “我现在正看着他呢,”王海波似乎也嗅到了一丝异样,沉声问道:“小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将事情简要一说,电话那头王海波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给你的那些纸张还在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接着说:“你见到的人一定是假的,待会要是遇到危险就把纸张拿出来,那上面有戏彩珠的念力,如果他是什么精怪的话,能够将其挡上一挡。你们趁机就跑,我现在就赶过去。” 随后,他问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后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张月紧张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眼睛里扑捉到什么。我先瞄了一眼对面屋子,然后说:“待会发生什么情况,你们俩就用这个。”我将王海波给我的纸张分给两人。 看来真被我妈给说中了,没了戏彩珠我的确会不停地碰到危险。 王海波给我的纸张大概有二十来张,而且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万一不管用又该怎么办?现在我们一看到对面那间屋子,就觉得毛骨悚然。 要是指望王海波即时赶到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坐火箭过来。这大晚上的,我们要是跑出去可能还会遇到别的危险,思前想后,最后我决定还是先在这屋子里多挨上些时候。 我们三人惴惴不安的站在这间满是化肥味的屋子里,心里越来越紧张。 突然,对面黄子强那间屋子里的灯灭了!院子里的狗叫声猛地凶狠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它。狗叫声越来越急,震得我们耳朵生疼。 我们隐隐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纸张攥紧。 第十五章 逃 对门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灭掉,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朝我们这边走来。(.)门外的狗叫声越发的凶猛,好像真的有什么让它害怕的东西在靠近。 我低声说:“听说狗眼通灵,能够看到鬼。” 张月颤声说:“我们……我们怎么办?” 我无奈的摇摇头,透过窗户,就见院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方梅此刻正坐在正屋里,那个黄子强说他两腿残废,但是屋子的灯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关上?他分明是在撒谎。 我不禁想起那天在荒野遇上的黑影怪物,黄子强那天被一吓,之后就浑浑噩噩的走了。也许这一切诡异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只是眼下我们看见的这个黄子强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正想着。突然这边的房门被敲响,声音唐突,将我们吓了一跳。门外的狗也突然发出阵阵嘶鸣,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 林可和张月两人早在一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躲在了我背后,两个人都是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我沉声问:“谁啊?” 门外静默了一下,随即那敲门声又响起,却始终没有人回答。 我略微迟疑一下,就去开门。身后张月猛地拉住我,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分外的用力,将我的手臂抓的生疼。 我们此刻处境危险,区区一扇木门又阻挡得了什么?我回头看了张月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然后便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有一股阴风吹进,将我们吹得遍体生寒。黄子强家的院子里有一颗很高的槐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只是那月光没有一丝能够投射下来,那些树枝反倒犹如漆黑可怖的鬼手,不知为何我开门第一时间,竟是向着那些树枝看去。(.好看的小说) 过了许久,我低头往身前看去,就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面前,他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身子瘦瘦高高,竟然是我家对门的宋大爷! 张月和林可也看向门外,可是她们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院子里的凝沉黑暗。在她们看来,这凭空的敲门声显然更加的恐怖。 宋大爷并没有在我身前停留多久,相反,他几乎是在我看到他的同时就转身走去。不一会就直直的穿过了黄子强家的院门,走到了外面。 我猛然想起这几天每晚都会梦到的情景,我跟着宋大爷的鬼魂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四野无声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 见宋大爷走出门外,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对着张月和林可说:“咱们走!” 刚才我们讨论的结果是,就在这屋子里耗着,王海波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等得一时算一时。可是此刻我突然说要走,两人看着外面夜色,不免迟疑起来。 “王小亮,你们睡了吗?”对门房里,黄子强的声音突然传来:“要是没睡就过来聊一聊。”他话一说完,原本漆黑的房里又亮起了灯光。透过窗户看去,就见屋里有个人正站了起来,虽然隔着窗帘,但我们还是能肯定那人是黄子强无疑! 他此前刚说自己残废不能起身,现在又站了起来,足以说明他心里有鬼。我想了想,明知故问:“黄子强,你从四楼摔下来怎么没一点伤,不是说残废了吗?” 那边,黄子强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出来,说:“你们过来,咱们慢慢说。” 我忙招手,让张月和林可出来。黄子强在屋子里站着不动,只等着我们进去。我说:“不用了,我们困,已经睡了。”说着,我又往堂屋看去,方梅似乎仍坐在里面,她的举动也十分奇怪。 黄子强不再说话,我往院门看了看,见铁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我再次示意张月林可两人逃跑,两人也看出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那个黄子强和方梅都古怪诡异,两人也不愿再多呆一刻。 我们轻轻推开铁门走出来,脚下突然碰到一样东西,我拾起来一看,是那把锁头。既然黄子强家里有人,之前为什么大门会从外面锁上呢?我拾起锁头,略一沉吟,便又将锁挂到门上,然后锁上。 锁门的瞬间,黄子强又问:“王小亮,你们睡了吗?” 我们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我举目一看,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黑黑的人影,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拉着张月和林可向着那黑影跑去。 由于之前曾屡次被一个神秘的鬼影救过,所以我对于鬼魂并没有多少畏惧,潜意识里甚至觉得他们还会救我。而眼下我们所跟着的宋大爷,他生前是一个十分和善的人,又跟我是邻居,现在既然在危机关头找上我们,必然是想救我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镇静了不少。 此时我们所走的路是一条村中小路,高高低低的树木,脚下土路经过白天的一场雨,此时还有些潮湿,偶尔的一滩积水,也会不小心将我们滑的身子不稳。 这样一路走来,我心里渐渐感到无比的惊讶。此刻的情景,与梦中的景象几乎全无两样!只是,我身边还有张月和林可两人,并不是孤身一人。 这条路并不是我们来时所走的,张月和林可走了一段时间也意识到了古怪,忙一把拉住我,不安的问:“你知不知这条路是往哪里去的?” 我茫然摇头,但是看着渐行渐远的宋大爷,又不想就这么停在半路。当下想了想,对两人说:“我告诉你们可别害怕,一定要镇静!” “放心吧,我们……没事。”张月嘴上虽这么说,但是一张脸已经有几分苍白。 我对这张月说:“我看见宋大爷了。” 张月惊道:“什么?” 林可小声问:“宋大爷是谁?” 张月看了她一眼说:“是小亮的邻居,前几天刚死。” 林可脸上的血色也倏地退光,身子僵在原地,只是畏惧的往前面黑暗小路尽头看了一眼。 我说:“你们别怕,我想宋大爷应该没有恶意。他之前还让我帮他忙,因该不会害我们的。只是眼前的景象,我这几天在梦里也老是梦到,不知道这究竟预示着什么?” 张月却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宋大爷……” 这时,宋大爷的鬼魂已经快要看不见了,我急道:“咱们还是走吧,那个假黄子强和神经兮兮的方梅要是追上来就不好了。 林可突然说:“据说梦见走夜路不是什么好征兆。” 张月闻言突然说:“咱们还是快走吧,在这里总好过再呆在那间破屋子里,我总觉得黄子强的家说不出来的怪。再说已经走到这儿了,难道再折回去?林可你放心,小亮直觉敏锐,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我听得不由脸红,这好像还是张月第一次夸我。要说到直觉,其实张月自己的直觉是我认识的人中谁也比不上的,当日连王海波都没看出所谓的血咒大祸只是一场恶梦,但是张月偏偏就想到了。 不过此刻不是谦虚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摆脱困境。我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平安回到学校,以后那方梅就算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跟她到处乱跑了。说到底还是老二想的周到,早就看出方梅不对劲儿,以不变应万变。 耽搁了这些时间,宋大爷已经走得远了,我们赶紧追上去。幸好他走的很慢,没多久我们就跟了上来,但是仍旧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王海波说人死以后,有一段时间都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而那些心里有很强执念的人,就会做一些他们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事情,但这些其实都是他们生前很注重的事情。 此刻的宋大爷似乎也是由着一股执念控制着,他不断地来找我,让我帮忙却又说不出帮什么忙。王海波当时断言,宋大爷以后还会来找我,直到他弄清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前面的路原来越荒僻,眼看就要出了这个村子,外面是茫茫的荒野。 林可身子突然一抖,指着远处声音惊恐道:“鬼火!” 我往那边一看,头发也险些竖起,远处一片坡地上有几团幽绿的火光,这火光并没有将四周照的如何明亮,然而更突显出四周的黑暗晦涩。我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别胡说,那是磷火,是坟地……” 说到后面我声音也小了下去,这就是说我们竟跑到一片坟地附近了!再看宋大爷,速度虽慢,却分明是往那片坟地去的。我看着那些惨绿磷火,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大半夜跑到坟地里,任谁都不会太高兴的。 林可和张月已经不敢再往前走,好像是怕那片鬼火里突然冲出几个青面獠牙的鬼怪来。 那片坟地被一条不太宽的道路一分为二,可是这条路上空荡荡的也并没有什么人。 宋大爷走到那条路上,就不再前进,回身向我们看来似乎在等我们。被他这么一看,我心里的顾虑一扫而空,跟张月和林可说:“快走,没事的。” 第十六章 不速之客 我们走到那条公路上,宋大爷已经不见了,他消失以前告诉我们这里很安全,让我们一直在这里等,说是有人会来救我们。 果不其然,大约在那里站了能有一个小时,王海波就赶到了。当时他的车子在夜色里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伴随着巨大的马达声猛地停到我们面前,然后他从车里探出脑袋说:“靠,你们怎么知道我从这里来?” 回去的路上,我们依然觉得这次脱险有些过于简单,林可倒还罢了,我和张月以前却经历过的许多恐怖的事情。当时一看见那个假冒的黄子强,我就已经做好了连夜逃命的准备,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坐在了回学校的车上。 王海波开着车,说:“我们不用管那个假冒的黄子强想干什么,只是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在来这个地方。乖乖在学校带着比什么都强,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他说话,总是不自主的将视线转向我,好几次差点将车开到沟里,吓了我一身冷汗。王海波看出我的害怕,哼了声说:“这车是我借的,我就是自己掉进地沟里,也不敢把它开进沟里!”话虽这么说,他终究不敢再三心二意的开车了。 而我则一直坐在车上思考,这次究竟又是招惹了什么精怪,那个假冒的黄子强究竟是人时鬼?还有那个方梅,她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这一路虽然颠簸,但是并没有打扰到我的思路,我一声不吭,好像睡着一样。 “小亮,”王海波终于打破了沉默:“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就是一个危险的漩涡,你越是接近就越是危险,很多时候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有些吃惊的看向王海波,很少听他这样说话。王海波目视前方,脸上神色平静,这番话似乎是有感而发。我问:“你的意思是冷处理?” 王海波点点头,说:“我们就来个以不变应万变,不要去接近危险,只等着它来接近我们。” 我一愣,问:“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我们等着他来接近,自然就有许多时间做准备。”万海波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似乎很满意自己想的办法。 张月说:“可是我觉得先发制人才是上策。” 王海波摇头道:“那你们知道今晚那个假冒的人是谁吗?想要先发制人,就先得知己知彼。” 我吐出口气,说:“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以后那个方梅就是在宿舍楼下喊破嗓子我也不会理她。” 当我们回到大学城已经快十一点了,林可便拉张月到他们宿舍去,她说女生宿舍管的不严,只要没男生进去楼管是不会说什么的。王海波也回去了,临走他反复情调了他给我的那些纸张的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人给摇醒,一睁眼就听周同急道:“别睡了,赶紧到操场去,迟到了小心遭殃,听说教官特别凶!” 我揉揉眼睛,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新生军训的第一天。侧耳一听,操场上也似乎传来阵阵的口令声。我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说:“怕什么,我说周同,你怎么老是畏手畏脚的?我还没吃早点呢,要是急了你先去。” 周同一愣,一张脸都憋的发红,争辩说:“谁畏手畏脚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我告诉你,我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坏学生!” 我说:“那你等我,咱俩先去吃早点。”说完,我迅速刷牙洗脸,然后才和周同出了宿舍。宿舍里其他四个小子早就跑去集合了,周同本来也要跑的,不过刚才被我说的触动自尊,所以现在也不急着走了,大有跟我死扛到底的意思。 我们俩晃晃悠悠的穿过操场走向食堂,看着操场上密密麻麻的新生,他们穿着整齐的迷彩,脸上神情严肃而认真,就是那些平日带着眼镜文文弱弱的人此刻也显得精神许多。 周同说:“好像开始点名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你要是急你就先走。” 周同一听,哼了声再不去看那操场上的景象。 昨晚我又做了同样的梦,一条漆黑的小路,宋大爷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整个晚上我们就这么走着,路边的景色永远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这个预示着什么,但是我却越来越好奇,越来越不安。王海波说的轻巧,如果明明知道危险正在逼近,那又怎么能视若无睹? 刚从梦里醒来,我就在烦这件事。我真怕又是清水在搞鬼,或者出现另一个清水老头。一想到这些,我哪有心情去军训,所谓的吃早点,也只不过是随便一个借口。只可怜周同竟一路陪着我。 我们在食堂买了两杯豆浆和半斤油条,周同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他吃的很急。而我则拄着脑袋想着什么,杯子里的豆浆也一口没喝。 “嗨!”我脑袋突然挨了一个爆栗,我疼得转身看去,却是张月和林可两人,打我的自然就是张月。 “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不用军训吗?”张月皱着眉问我。 我叹了口气说:“不想去。” 林可摇头说:“那可不行,这军训也是修学分的,你最好还是去吧。” 张月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突然说:“王海波说的挺有道理的,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难道你想像以前一样?” 我闻言不由向她看去,见她目光清澈,似乎真的知道我再想什么。我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想了。” 林可在旁边说:“你们赶紧去报到吧,教官可严了!” 周同早就将早点吃完,此时正坐立不安,听了林可的话也说:“小亮,快走吧。” 我笑道:“我还一口没吃呢。张月,这杯豆浆送你了,我可一口没喝,就是有点凉了。”不等张月说什么,我就将杯子塞到她手里,然后就往操场跑去。 操场上此时全是稍息立正的喊声,还有的队伍在练习跑步,虽然步伐并不十分整齐划一,但是大家都一改平日里松散的样子,显得很认真。每个队伍前面都站着一命教官,那些教官往那一站就像一颗笔直的树,身上也似乎散发着看不见的威压。 跑道边上还有不少人在做俯卧撑,一个个垂头丧气,一看就是在受罚。 这次军训的学生分成了九个连,我们班被归在三连。老远就看见三连的人都站在操场的一角,别的连又是跑步,又是报数的,唯独我们这个连全部人都站着不动。 我俩不尴不尬的走到队伍前面,喊道:“报告!” 队伍前面站着一个教官,他个子不高但是整个人却犹如出鞘的利剑,当下他双目如电,扫向我和周同,沉声问:“为什么迟到?” 周同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偷瞄我一眼。那教官也看向我,问:“你干嘛的?” 我一愣,觉得这句话大有深意,自己一时却想不出来。但是矮个教官却依旧在等着我的回答,我绞尽脑汁最后只能回答:“我来军训的。” 此话一出,正在站军姿的众人突然哄笑起来,矮个教官目光一扫,笑声顿灭。随即他看向我,突然怒吼:“为什么不穿迷彩服?!” 我低头一看,猛然惊醒!我就说怎么这么不自在,眼下全操场的人都穿着整齐的迷彩,连身旁站着的周同也一身绿装,只有我穿着t恤衫牛仔裤,在这绿色的海洋里相当的扎眼! 我愣了足有半分钟,这个周同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教官面色阴沉,正等着我回答。我硬着头皮说:“那我回去换。” 矮个教官也不言语,我觉得算是默许,便扭头往宿舍奔去。 路上又遇到张月和林可,两人见我行色匆忙,一问均骂我活该。张月竟上来揪住我耳朵数落:“你长没长脑子,整个操场就你一人搞特殊化,是不是觉得很个性?” 我疼得呲牙咧嘴,直说好话,张月道:“今天就绕过你,我要回去了,明天我也要到学校报到了。”说完,这才放了手。 我将张月的学校地址问清,说:“那你路上慢点,改天到学校找你玩。” 张月哼声,说:“谁稀罕你来!” 我被她一顶,一时说不出话来。林可在一旁笑道:“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我猛然意识到这点,心说这点路要是耽搁的时间长了那教官该为难我了,想到这,我跟两人打了招呼,火急火燎的跑去宿舍。 而张月和林可则慢悠悠的往学校外行去。 我跑进宿舍,刚一推门,就见宿舍里站着一个人影,吓得我惊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 当我仔细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方梅!这一惊就更是非同小可! 方梅竟见我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嘴里急切的说道:“昨天的事我是被……” 我不等她说完,口中喝道:“出去!” 方梅面色更急,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昨天的子强不是真的子强,他要挟我让我这么做,不然就吃了我和子强……” “你给我出去!”我早就下定决定要远离方梅,所以不等说完就将这个不速之客往门外推。 第十七章 正气拳 自从昨晚从黄子强家逃出,我就打定主意以后全力避开方梅。可是此时她竟然跑到我宿舍来,我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当下指着她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你自己还敢找上门来?” 方梅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我推出门外,可是这女的力气竟然还不小,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拼命的反抗,趁我不注意又撞门进来。 我正要换衣服,见她又趁机跑进屋子里,心里一阵愕然,忍不住怒道:“我换衣服呢,赶紧出去!” 方梅哼了一声,猛地将身后房门重重关上,余音在楼里回荡不绝,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说:“你要是不听我说,我以后就一直缠着你!” 之后她反复的说自己是被逼的,但又不肯细说,说来说去意思竟然又是让我去看黄子强!我听她说的这样直白,简直有些目瞪口呆。经过昨晚的事情,这个方梅要正常的话,她怎么可能还来找我,难道真像老二说的她神经不正常? 方梅见我不说话,声音竟越来越大,没一会儿竟将楼管招来! 那楼管一进门看了我们一眼,便皱眉对我说:“你们干什么?” 此时方梅头发凌乱,眼睛里全是眼泪,楼道里也有许多同学跑来看热闹。众人一眼就认出了方梅,知道她前几天在楼下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看着众人的表情,我心里一阵烦躁,正要开口,方梅突然掩面拨开众人跑了。我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众人也都纷纷看向我,那表情我都看在眼里,心里更觉愤怒。 楼管又瞅了我一眼,说:“小子,以后不准这样了,不然我可不答应!”说完,就走了。只有那些不识相的家伙扔趴着门框看个不停。 我脸一板,怒道:“你们看什么,不用上课?” 众人这才走了,还有人故意吹了下口哨,怪笑两声才走开。 等我换了衣服赶到操场的时候,那矮个教官脸上的寒气几乎能将我冻僵,眼中的电光更加凌厉,他看着我声音很是平静:“你去火星换衣服吗?” 我知道有些夸张,宿舍就在不远处,从这里看去甚至能看到我们宿舍的窗户,用了一个多小时确实有些夸张。可是这其中的缘由我又不好解释,顿时便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后来那个矮个教官便给我两个选择,一是以后都不用参加训练。二就是我无论我错过多长时间,一分钟一个俯卧撑。他还专门派了周同帮我数数,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归队。 我垂头丧气的来到操场边,这里每个连受罚的人都聚在这里做俯卧撑。 “哥们,罚了你几个?” “四十个,你呢?” “我更惨,六十个!” 他们说是受罚,哪里有半点接受体罚的样子,都装的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正在休息,其实一帮人聚在一起聊得正痛快。只在教官扫向这里的时候,装装样子。 随后,众人便转向我,问:“哥们,罚了你多少?” 他们中最多也就是六十个,而我从早上迟到再加上刚才换衣服所用的时间,大概要做一百一十个。我虽然没说,但是这帮废柴已经从我脸上看出端倪,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 其中一个身宽体胖的肥人凑过来跟我说:“哥们儿,别怕。咱们在这里不用训练也挺好的,挨到下午收队也就是了。顶着大太阳多苦。” 此时太阳正烈,我们这里正好有几颗青树在烈阳下留出一片阴凉,正好供我们这些衰人乘凉。 我听他们这么说,便也不再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的,我平时的极限也就是二十个。(.好看的小说) 周同见我蹲在地上并无动作,问:“你怎么不做?”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一百多个,你觉得我能做完吗?” 周同一愣,说:“那你也意思意思吧,教官让我帮你数数,你别让我难做。” 我说:“这样也好办,咱们再等一会,然后你回去报告,就是我做完了。” 周同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慌了:“你休想!我可不会帮着你骗人,要是被拆穿了那我怎么办!” 周围其他人听了周同的话纷纷说他没义气,尤其是那个胖子,脸上肥肉一抖一抖的,说起话来却极为苛刻:“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可以牺牲自己的兄弟,以后绝对是个没义气的反骨仔!” 周同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很是在意众人怎么看他,竟好像真的开始考虑这件事。 其实这帮人也就是闲的发慌,拿周同开涮。众人还再说着,突然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 众人仰头一看,不知何时眼前竟站着一个高瘦的教官,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众人大惊,纷纷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撑。一个个怪相百出,尤其是那个胖子,不知道是他两只手长得太短,还是肚子太大,大肚子紧紧的挤在地上,一脸的虚汗。 我看得滑稽,本想忍住笑,谁料胖子的动作实在猥琐,腰部以下不停地扭动,嘴里还直哼哼,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个教官看向我问:“你怎么不做?” 我说:“一百多个,实在做不完。” 高个教官一笑,说:“你先做。” 本来他没有一点凶气,但是我却觉得比那矮个教官还要有气势。当下便乖乖的做了起来,做了四十多个后,便实在做不下去。 高个教官适时将我扶起来,他打量我一眼,随后说:“你跟我来。” 我看了看周同,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是该归队还是该跟来。 高个教官一直将我带的远离操场,在那片小树林外停下,问:“你学过功夫吗?” 我闻言一呆,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高个教官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说:“不知怎么,一看你就觉得喜欢。就教你一套拳,反正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我以前也学过不少的拳术,但那些都是强身健体的,现在听他要教我打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已经开始教了。 他动作很慢,一招一式都做得很清楚。只是这套拳不但招数平平,而且样子还不怎么好看,我甚至觉得他是在逗我玩。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将招式教玩,然后叉腰站在一边让我自己再做一遍。 我猛然惊醒,心说这一定也是一种惩罚。要是等会儿做不出来,一定有更多东西来罚我!本来我还以为不用做俯卧撑了,谁知还有别的花样。当下我苦着脸,硬着头皮耍起来。 只是刚才根本就没认真看,只看清了前面两式,所以动作到这里戛然而止,偷眼看了眼高个教官,见他仍旧笑眯眯的,但他越是这样波澜不惊我越是不安。 正当我要自己胡乱编造的时候,高个教官突然走过来将我拦下,什么也没说竟又示范给我看。 最后,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将我教会,好像在教什么绝世神功一样,可是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而是我们新学期的军训现场。 我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忍不住又向这个高个教官看去,见他皮肤白皙,眼睛明亮,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此刻一脸的认真好像并没有耍我的意思。 终于,一套拳教完了。他似乎很满意,打量我几眼,突然说:“这套全名叫正气拳,取天地正气之意,运用起来可以驱退邪魔,下次再遇上危险你就可以使用了。” 我听得眼睛瞪得老大,他说的话就像一股龙卷风刮进我脑海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个教官却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好像手上有灰尘一样,随后,他让我归队,然后便自行走了。 我迷迷糊糊的回到矮个教官那报到,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高个教官的话,甚至连矮个教官问我话都没听见。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矮个教官正怒视着我。我这才惊醒过来,矮个教官却不再追究,让我归队。 之后的训练我一直浑浑噩噩,不停地琢磨那个高个的教官怎么知道我有危险,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我被鬼怪缠身。我再往操场四周看去,迷彩丛中却始终没有看见之前高个教官的身影。 直到下午解散的时候,高个教官也没有再出现,我想也许人太多没有看到他吧。 接下来两天,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站军姿,矮个教官这人挺损的,不停地给我们讲笑话,谁要是憋不住笑出来就会立刻被拉出去做俯卧撑。这倒是没有影响到我,我一直在想着那个高个教官和他叫我的那套拳。 那套正气拳使起来十分的笨拙,如果拿来跟人打架,就是对上初中生估计也只有挨打的份。不过,每次一想到高个教官耍拳时的动作,举手投足间似乎真有一股浩然的正气。 几天军训下来,无论多累,吃过晚饭,我都会在小树林前将这套拳练上两遍。 第十八章 雨夜卧谈 这天吃过晚饭,我正往后操场的小树林走,准备再练练那个高个教官教我的“正气拳”,说也奇怪,这套拳招式难看没有半点花哨,可是练得久了反而觉得挺带劲。 我本想再找那位高个教官求教一番,可是接下来几天无论我怎么着都没找到他,问了别的同学大家也是不知道。这倒成了一桩困扰我的事情。 这几天那个方梅阴魂不散,经常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装疯卖傻将我搞的很尴尬。张月几次来电话,说是让我找学校反应,但是我怕这样会更加刺激到那个疯女人,张月生气道:“我倒是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此时正是夏末时节,中午时艳阳高照,将我们在操场烘烤的难受,可是到了傍晚,凉风徐徐,已隐隐透着些秋意。今天白天太阳似火,可是到了傍晚时分却突然乌云密布,头顶云层里偶尔有电芒闪动,一阵阵雷鸣预示着一场大雨的临近。 还没走到小树林前,就见有许多相伴而行的情侣,或是在林子前的草地上并肩坐着,或者互相拥抱,竟比平时要热闹许多。我也不在意这些,走到我每次固定练拳的地方,摆开姿势就练了起来。 周围有人便开始围着我看,不少人都嘲笑这套拳姿势难看。可能他们都以为拳是好拳,只是我练的不好。 操场上冷风逾急,不时有雨丝飘在我脸上,隐隐有一股凉意。头顶的铅云更重,刚才还明亮的操场一下子就黑了不少,只有偶尔的雷光在头顶闪现,将操场猛的照亮。 不一会儿,小树林里外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我不急不慢继续的练拳。此时心里很是平静,随着动作的改变,出拳转身间早将这几天淤积在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 昨天老二晚上来找我,我就向他展示了这套拳,谁知被老二一顿嘲讽,当下就要跟我切磋,说是看他的拳击厉害我这个野狐禅霸道。我无法将自己打这套拳时心里的感受描述给他,最后只得作罢。 这时天上又是一声闷雷,四下里显得更加黑了,只有远处的宿舍和教学楼发出明亮的灯光,这片小小树林前似乎早已掉进了无边的黑暗。 我不急不忙将拳打完,眼看着雨就要打了,便准备回宿舍。谁知这时突然一道闪电自空中划下,电光中就见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光看那姿势我也知道,来人必定是方梅!这几天一下过晚饭,我跑来这里练拳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想离这个方梅远一点,此刻见她走来,我想也不想就往宿舍走。 方梅还离得老远,好像是知道我要走便猛地跑了起来,在黑暗里她的跑步姿势也有几分可怕,就像一只狩猎的狐狸。 借着滚滚雷声,这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我两手遮头,一半躲雨一半躲方梅,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身上也淋了不少雨。 周同等人正鬼鬼祟祟的围在电脑前,一脸的猥琐。我喝道:“你们干什么!?” 几人下一跳,抬头一见是我,这才松了口气。周同一把将我拉过来,坏笑道:“不许喊,给你看样刺激的!” 我半是好奇,凑到电脑前,一看顿时明白众人为何一脸的古怪的表情。我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嘴里说:“不就是一av片吗,看就看呗,怎么还把声音给关了?”说着就要去开音响,结果被几人当场拿下。 “让楼管听见你不想混了?”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征讨。 众人说着将门反锁上,然后全围在电脑前。正看着,宿舍门突然被砸响,声音之大,将我们耳朵震得直响。 周同忙将片子关掉,嘴里喊:“谁啊?别敲了,这门还要呢。” 门外的人不说话,依旧砸个不停。 周同猛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我说:“小亮,不会是那个女的又来找你了吧?” 我想起刚才在操场上猛追我的方梅,心下也肯定了大半。(.好看的小说)周同一想到是方梅,动作一下子止住,竟不敢去开门。门外这时也没了动静。 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对门宿舍的人见我开门,饶有兴趣的看过来,脸上的表情也颇玩味。 我关上门,心里就像堵着块石头。 周同趴窗户一看,说:“好家伙,那女的在楼下站着呢!” 此时外面雨势正急,不时电闪雷鸣,正常人怎么会往雨里站?我不耐烦的说:“别管她,就一疯子!” 众人显然兴趣也不在方梅身上,立马又围在电脑跟前,不时傻笑两声。 我叹了口气,爬上二架,躺到床上却又睡不着。我开始有些后悔选靠窗的床铺,每次一翻身,眼角余光就能看见楼下漆黑处有一个人影正直直的站着,那疯癫目光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我。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窥视,起身将宿舍的灯关了。再躺到床上时,那种背若芒刺的感觉才小了许多。 睡不着又闲着无聊,我掏手机给张月发短信。 我发:“睡了吗?” 张月回:“没呢,你呢?” 我发:“我快被宿舍的人带成夜猫子了,这么早睡不着。” 张月回:“真奇怪,今晚我也睡不着。” 我:“睡不着,那你是不是想我了?” 隔了许久,张月回:“呸!” 我想了想,回道:“其实,我挺想你的。” 这次张月很时间没有回短信,我又发了几个短信过去,还是没回。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张月的短信到了,只有两个字:“睡了。” 我一琢磨,心说完了,可能把张月给惹怒了,这要是下次见面那还不得揍我?不过说起来,张月每次都是吓唬我,还真没有像对付流氓那样欺负过我。我想着想着,心里一甜,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呦!想什么呢,抱着手机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什么时候,众人已经关了电脑趴到床上去,而周同正饶有兴趣的打量我。 我说:“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不过周同几人刚观赏完片子,哪里睡得着,大家便开始了卧谈会。而这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学校里的女孩子,某某长得好看,某某身材不错,某某又为什么好看等等。 我感慨道:“咱们的话要是弄成本美容杂志,说不定还真的会很火。” 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众人的响应。 大家评完校花以后,意犹未尽更加没了睡意,便开始评比校内恐龙。 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方梅头上。 周同说:“这个方梅,长得就不怎么样,再看她平时那打扮还有疯疯癫癫的样子,应该算得上是恐龙第一人吧?” 宿舍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我也想起第一次见方梅时,她脸上犹如白面一样的粉,心下骇然。 周同打开了话匣子便有些受不住,他压低声音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方梅越来越古怪了。跟她一个宿舍的女生都开始害怕她,现在全都搬到别的宿舍去了,就剩下方梅一人。” 窗外一声闷雷忽然炸响,宿舍里也被电光一照,顿时亮了一亮,随即又黑了下去。 有人问:“究竟怎么个古怪法,你快说说?” 周同咳嗽两声说:“说道方梅古怪的地方,其实还挺恐怖的!其一呢,就是关于小亮,这个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说了。就说说那些你们不知道的。” 说到这,连我都不禁好奇。周同这小子却卖起关子来,众人一再催促,他才说:“我听人说,方梅每晚半夜都会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哼哼叽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宿舍,过上一个小时,她就又回来了。宿舍里其他人都觉得奇怪,就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有一晚,方梅又在半夜爬起来出了门,其他室友都忍着没睡,见她出了门,便悄悄的跟了出去。走廊里黑漆漆的,就见方梅一个人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一样慢慢往水房走去。大家心里更加奇怪,走近黑洞洞的水房就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嘟嘟囔囔的声音,也不知道方梅在里面跟谁说话。于是众人,便慢慢走进去,你们猜他们看见了什么?”说到这周同就停了下来。 众人大怒:“你他妈的能别买关子了吗?” 我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方梅到底在水房里干什么。 周同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于是接着说了起来:“众人进去一看,发现方梅头发湿淋淋的站在影子前,对着镜子说:‘我爱洗头,我爱洗头。’然后众人透过镜子,就看见了方梅雪一样白的脸,和满嘴的鲜血。再往她脸上看,她头上的哪里是什么水?全都是血!”周同说道最后,声音猛地拔高,将众人下了一跳。 大家虽然都捂在被窝里,不禁也吓了一跳。 众人纷纷咒骂,这分明就是在讲鬼故事,拿我们开涮! 周同忙说:“刚刚就是跟你们说着玩的,但是这方梅真的很奇怪。据说她常常会大半夜跑到后操场那片小树林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好像是在里面埋了什么东西。她每天晚上神神秘秘的跑出去,舍友都躲着她。这些都是真的。” 这时下铺一舍友笑道:“周同,你再说小心方梅爬窗户来找你。” 周同哼了声,说:“有本事她……”他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奇怪,见他趴在窗户上看,刚要问,就听周同颤声道:“楼下那人……方梅……在楼下,她一直没走!” 第十九章 阴招 夜里十一点多,宿舍里大家躺在床上聊天,话题最后转到了方梅身上,周同跟我们说起了方梅诡异的行为。(.好看的小说) 众人虽然都躲在被窝里,可是听周同说的阴森,大家心里也不免发毛。大家打趣:“周同,你这么说方梅,小心今晚她爬窗户来找你。” 周同正要嘲笑两句,却猛然从窗户看见一人,正是那个方梅! 她从下雨开始,竟然一直站在楼底下! 众人心里发寒,一想到楼底下站着个人,直感觉好像有双眼睛正贴着窗户上看着宿舍里的我们。 周同干笑两声,说:“就算她从窗户爬上来,也一定是找小亮的。” 我怒道:“闭嘴,都别说了,睡觉!” 然而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我甚至觉得自己一晚都没睡着过,其他人也是一样。 一整晚,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我没有往窗外看上一眼,也不知道方梅到底走没走。 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了,宿舍楼同学进进出出,方梅已经不见了。 雨虽然停了,但是天空并没有放晴,头顶上的云依然厚重,空气总是有一股潮气。 我发现不但我一人没睡好,其他几人竟然也没睡好。尤其是周同,早上起来脸上就顶着两个黑圆圈,而且不停地趴在窗户上往楼下看。 这天的训练十分的辛苦,操场上到处是积水,弄到最后鞋子全都湿了,脚十分难受。 今天仍旧没有看见高个教官的影子,每天都是固定的那几个教官。昨天我甚至还去问矮个教官,谁知矮个教官只说不知道,又问我干什么?我一想,反正都是教官,不如就把对那套拳的疑问请教一下矮个教官。 谁知矮个教官看了我的正气拳,连声嘲笑,说:“你这也叫拳?” 我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通红,只得说:“是那个高个教官教我的。” 矮个教官哼了声说:“你说的那人我根本就不认识。”随即他瞟我一眼,说:“你这小子最是滑头,少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无奈之下,之好作罢。 也不知是矮个教官有意为难,还是我今天运气背,竟被矮个教官抓住我走神,罚我绕操场跑十圈。 我一笑,心说这些天早上晨跑可不是白练的。没跑一会,就见周同也加入进来,随后人数还在增加。好几个都是我们宿舍的! 周同叹了口气,边跑边说:“昨晚被方梅那女的害死了,我一晚都没睡好,小亮,你昨晚是不是也没睡好?”说着话,又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我边跑边说:“我昨晚睡得不知道多好,你也真够怂的,想吓唬我们结果把自己吓成这样。” 周同被说的满脸通红,他强自镇定一下,说:“小亮,不如我们去小树林看看,方梅如果真的在里面埋了东西,我么你一定能找到,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粗略的想了一想,便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方梅那个女的精神明显有问题。她要是知道你挖她埋的东西,说不定会活吃了你。” 周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也想到昨晚站在宿舍楼下的方梅,忙附和道:“说的有理,说的有理!” 我俩一边跑一边聊,速度自然很慢,不一会就被矮个教官发现,他怒指着我俩喝道:“你们干什么?!” 我俩吓了一跳,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飙起来,将跑在前面的人全部超过。不过周同毕竟整天在篮球场上冲杀,体力比我要好,屁股上好像按着马达一样,不知疲倦。 我跑了一圈多,速度就慢了下来,只感觉胸口憋的难受,不停地喘着气,就在这时,我又看见了方梅。 她站在宿舍楼前,身子朝向这边,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她还是在看我! 经过昨晚的“卧谈会”,我们已经推举方梅为全校恐龙第一,再加上她种种古怪的举动,此刻见她又出现,我只感觉更加的烦恼。 周同也发现了方梅,此时他已经超过我一圈,此时趁着矮个教官不注意,又跟我说:“方梅又来了。” 我早就看见了,还用他说?当下我只是叹了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亮,你说她一大四的学生,眼看就要毕业也不赶紧找工作,整天跟个疯子一样,你究竟怎么惹到她了?”周同见我一脸的苦恼,开始无边的联想:“你……你该不会逞一时之快……” 我一脚将他踹开,实在懒得理他,这家伙真是有够龌龊的! 周同被我踹开,死性不改又跑上来跟我并肩,他干笑两声说:“小亮,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你要是不想在受她的纠缠,我倒有一个办法。” 我见他一脸的认真,忍不住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周同道:“一直以来,你都怕把事情闹大。其实如果你什么都没做过的话又怕什么呢?我们就把事情搞大,让大家都觉得方梅疯了,最后弄得她不能再在学校呆下去。” 我微微吃了一惊,看着他问:“这是不是有点太阴了,还有,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 周同一脸的正经的说:“其实也不是完全为了你,这女的整天来宿舍骚扰你,其实连着宿舍里其他人也都骚扰了。所以,我这也是帮我自己。” 我听了周同的话,只感觉重新认识他这个人,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手。以前直觉得他胆小怕事,没想到还会耍心眼,而且心也挺狠。 周同见我默不作声,说:“你考虑考虑,我先撤了。” 我问:“你去哪?” 周同得意道:“我已经跑完十圈了,不是我说你,小亮,你体力可太差了。嘿嘿,你慢慢跑吧。”说着,便往队伍跑去。可惜人狂没好事,他刚才一路边跑边跟我说话,已经被矮个教官看见数次。所以,又被罚再跑十五圈。 看着周同一脸霉样的跑回来,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然后很从容的跑完最后一圈,便归了队。矮个教官却并没有再罚我,周同一定觉得很不公平。 下午训练解散后,我便去找老二。 这几天老二他们学校也开始了军训,据老二说他屡次被教官表扬,等到训练完毕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拿个什么奖状。这让我很惊奇,老二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怎么可能拿奖呢?他自由散漫惯了,哪里是那种遵守纪律的人,他小学六年总共只得了五朵小红花,而我一学期得的都比他多。难道他们军训是比赛谁会吹牛和把妹? 我抱着强烈的好奇来到老二他们学校,在宿舍前的小路上,我看见了老二。 他穿着一身的迷彩,腰板笔直,一脸自信的微笑,显得成熟稳重。他的左边站着一个女孩,身材娇小,秀发乌黑。两人手牵着手,正在小路上散步,有说有笑的。 那个女孩我也认识,是林可。对此我早有预料,也没觉得有多少吃惊。当下悄悄离开,没有打扰两人。 回到学校后,我径直去了食堂,买了一份宫保鸡丁,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食堂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就是声音开得太小。我一边看一边吃,就见电视屏幕一转,画面里出现了王海波他们医院。 那间医院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医院门前人满为患,警察也来了不少人。镜头里,一个人正在接受采访。我忙端起饭盘走到电视跟前,想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是这条新闻并没有报道多长时间,很快就换成了别的新闻。 我一阵不安,忙打电话给王海波,得到的消息是黄子强从医院顶楼跳楼! 我放声大吼:“什么,不会吧?”这一声,引来食堂众人的目光。 王海波苦笑道:“黄子强伤的很重,但是当时有人看见他一个人爬上楼顶,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我心里一寒,问:“他的腿不是断了吗?” 王海波说:“的确是这样,可是医院的监控当时也拍到他,他当时确实是一个人上了楼顶天台。” 挂了电话,我再没了食欲,只好回宿舍去。路上我一直在想,跳楼的那个黄子强是不是真的黄子强。黄子强就医的时候,已被诊断摔断两条腿,可是他怎么能自己爬上楼梯,翻过护栏,然后从五楼纵身跃下? 究竟在哪一个黄子强才是真的? 我突然有一股冲动,就是去找方梅问个清楚。可是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个疯女人会不会告诉我先不说,王海波刚才在电话里也反复强调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他说我没有了戏彩珠护身,很容易招惹上危险。 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小亮。”我下了一跳,回头看去,见是周同。 他跑上来小声问:“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问:“什么事?” 周同斜我一眼,说:“装傻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咱俩到小树林里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方梅埋的东西。这样,说不定能让她更疯癫,到时咱俩计划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第二十章 镜仙 我听了周同的话,诧异道:“怎么就成了咱俩的计划,这馊主意明明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无弹窗广告)” 周同一愣,说:“难道你还想被那女的骚扰?” 我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办法不太妥当,另外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周同闻言,声音猛地拔高:“小亮,你不会真的和那女的有一腿吧?!” 我差点一头栽倒,正想给他两下,谁知周同突然一脸的恐惧,竟丢下我跑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大惊,不远处小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不是方梅又是谁?周同刚才那一句话声音那么大,方梅必然听见了,怪不得这小子像逃命一样的跑了。 我心里一阵后怕,心说刚才要是跟着周同去了树林,岂不是跟方梅撞个正着? 本来看见方梅我因该本能的避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克制住了,或许是因为刚听到黄子强再次跳楼的消息,我有些想听方梅会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方梅就径直走到我跟前,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她手的上满是泥土,显然是刚才在小树林里弄的。另外,她的脸很白,跟她以前的肤色差别很大,但是这次她并没有擦粉,她的脸呈现出的白是一种没有血色的苍白。 方梅来到我跟前站定,她见我没有躲她,便也没有急着说话。我首先沉不住气,便开口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说:“你跟我去看子强吧。”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一阵的冷笑,没想到她自始至终都是这句话,简直一点创意也没有。但是我脸上不动声色,问:“你知道黄子强在哪吗?” 方梅毫不犹豫的说:“当然知道。”她听到我的问话时,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别处,明显是心里有鬼。 我问:“上次你跟我说,那天晚上的黄子强是假的,你还说自己是被逼的,究竟怎么回事?” 方梅脸色难看起来,眼睛不停地转,她见我直直的看着她,突然大叫一声:“你一定要跟我走!” 我大惊,一甩手将她甩开,嘴里骂道:“你疯啦?” 方梅一下子变得很紧张,两只手上来死死的抓着我,不知要想将我拉到哪里去? 这一闹早惊动了周围的同学,大家不一会就围了上来。我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女的疯了!”周同突然从人群里跳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方梅喊起来。 方梅狠狠的瞪回去,争辩道:“我没有!” 周同声音变得更大,说:“胡说,你就是疯了!不然你为什么要缠着小亮?” 方梅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 周同继续大声说:“你连为什么缠着他都不知道,你还说自己没疯?” 方梅尖叫道:“我没有!”然后整个人突然扑向周同。 周同显然早有准备,方梅一动他整个人立马跑开。随后方梅追着周同绕着操场跑起来,方梅虽然是个女孩,体力竟然比我还好,一口气追了两圈竟然没有一点倦意。周同见甩不掉方梅,一转身往学校外外跑去,方梅紧紧跟在后面,两人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里。 我看得惊奇不已,没想到周同会站出来帮我解围,这小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回到宿舍,我仍旧想着这件事,觉得自己隐约想到一点线索,于是立马打电话给王海波。 “王哥,我觉得这件事的起因跟那个黑影怪物有关。”我将那天跟黄子强打架,在大学城外的蓬蒿丛里遇到的黑影说给他听。 但王海波却显得心不在焉,问:“你想怎样?” 我被他问得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王海波接着说:“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忘了之前清水老头的事?” “可是……”我还想再说什么时,王海波已经先挂了,他好像很忙。 我叹了口气,爬上床躺了起来。没多久,舍友们都陆续回来了。可是始终不见周同,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我突然但心起来,万一周同这小子被方梅给抓走了怎么办?又或者方梅追上他后突然掏出一把尖刀…… 我不敢再想下去,立马从床上起来,跑出去找周同。 刚出宿舍楼,就见周同从老远跑来。 我忙跑过去问:“你跑哪去了,那女的呢?” “被我甩了。”周同脸颊通红,额头鼻尖挂着细密汗珠,看来刚才没少运动。 “小亮,咱们趁着那女的还没回来,就去小树林里看看吧。”周同一脸好奇的往小树林里看去。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小树林里很阴暗,我往那里看了眼就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周同却在旁边一再的怂恿,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看看方梅到底在了面埋了什么东西。 我摆摆手说:“回宿舍吧。”说完便往回走。 周同不甘心,但自己一个人又不敢进去,显得很矛盾。最后他一跺脚,说:“你都不急,我怕什么,那女的骚扰的又不是我。”当下也跟着我回了宿舍。 晚上躺在床上,我却始终睡不着,周同说的建议虽然被我否定,但是我的确很像去小树林里看看。之前看到方梅从小树林里出来,手上指甲里满是泥垢,一定是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虽然王海波一再叮嘱我不要管这些事,但是我一想到那片树林心里就一片混乱。 我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又犯了。 我起身往楼下看了看,还好方梅没有站在下面。从窗口看去,隐约能看到小树林的一角,此时那里面好像有微弱的灯火。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还是不能确定。我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躺下来,想快点入睡。 可是,我越是这样,刚才那微弱的灯火就越是清晰,甚至让我有一种感觉,今晚去小树林看看,一定会有所收获。 终于,我猛地坐起身子,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就要出门。在出门前,我突然背后一寒,感觉黑暗中好像有人在看我。我心里一抖,慢慢转过身,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周同睡得正香,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 我松了口气,随即自嘲的笑了,自己的宿舍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问题?一定是自己变得胆小了。 我拉开门走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门。 出了宿舍楼,走到操场,老远就看见小树林里果然有微光,只是那光芒实在太过微弱,而且忽亮忽暗。 我知道方梅可能在里面,所以更加小心。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被方梅看见我,那还不得随了她的心愿,直接把我拉走? 我想到这儿不禁又咽了口唾沫,离小树林进了,我才发现那微光是一根蜡烛所发出的火光。只是四周冷风呼啸,将我的头发吹起老高,就连四周的树木也沙沙作响摇摆不定,可是那微不足道的烛光就是不肯熄灭。 我虽然站在小树林外,但是已经看见了方梅。她跪在地上,面前支着一张小圆镜,那跟蜡烛就支在镜子跟前,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但就是不灭,而且那火苗的颜色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 我悄悄的躲到一边,见方梅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另一手拿着把刀正在削皮,嘴里也不停地说着什么。她的脸在惨绿烛光的映衬下自由一种阴森的感觉。 我恍然大悟,这个方梅不会是在玩什么通灵游戏吧?以前我听同学说过,午夜十二点在镜子前点上一根蜡烛,然后在镜子前削苹果,镜仙就会出现。据说镜仙有问必答,但是中途苹果皮不能断,否则会被镜仙拉入镜子里去! 我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就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方梅必定就是在请镜仙了。不过看她面前那块小得可怜得镜子,不知道镜仙有没有本事把她拉进去? 我很想知道方梅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还有她嘟嘟囔囔的到底在说什么,可是耳边除了风声外什么也听不到,我又不能走得太近,只好自己瞎猜。 方梅终于将手里的苹果皮削完,幸好她技术不错,没有将皮削断。之后,她一直跪在镜子前说个不停,那面镜子背对着我,实在不知道镜子里有什么玄机。 不过我想起方梅平时的举止,只怕她一直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一只手! 单看那只手,几乎所有人都会联想到它主人一定十分的漂亮,可是此刻只手是从镜子里伸出来的! 方梅却没有丝毫的惊讶,看她样子早就习以为常,甚至看到这只手眼里还闪过一丝温柔。随后这只手摸上她的脸颊,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脸蛋,方梅似乎很是享受,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 我正看得目瞪口呆,方梅的眼睛突然睁开,那只手也像是受到惊吓猛地缩回镜子里。我暗道不好,方梅的眼睛已经看向这里,就听她喝道:“谁?” 我躲在树后不动,方梅也没有贸然过来。正在僵持的时候,那根蜡烛却突然意外的灭了,方梅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 我则抓紧机会,狂奔回宿舍。 第二十一章 绑架 晚上睡不着,又实在好奇方梅究竟在小树林里做了些什么,所以我半夜就跑去查看,没想到让我看到方梅在小树林里请镜仙。(.好看的小说) 这种游戏应该跟碟仙差不多,反正在我看来,这个方梅大半夜的不睡觉却一个人躲在小树林里玩那种东西,精神必定是不正常的。另外让我吃惊的是,我亲眼看见那个镜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那只手就像情人一样温柔的抚摸这方梅的脸,我惊得几乎血液倒流。 一直等我回到宿舍,心里仍旧无法平静。 上楼时,我故意弄出些动静将楼管吵醒,我看见他屋里的灯亮了才跑上来。待会要是方梅追上来,楼管也能帮我拦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开始害怕这个方梅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知道会被方梅这样纠缠,还遇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我还会不会为林可打抱不平?当时想了半天,我还是坚信要是当天的事情重演一遍,我和老二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帮林可出气。 宿舍里依旧很黑,我的眼睛暂时还适应不了屋里的黑暗,只好凭着感觉往自己的床架摸去。 “你去了?”黑暗里突然有人说话。 我正往二架上爬,一听这声音,差点从上面翻下来。 “别紧张,是我。”我这才听清,说话的是周同。 我拍着胸脯说:“你不睡觉干嘛呢,想吓死我啊?” 周同顿了顿,又问:“小亮,你是不是去了?”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也看清了周同。他依旧躺在床上,头枕这双臂,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上面的床板,他要不是叫我的名字,我都不敢相信他是在跟我说话。 我问:“什么去哪?我刚才是去上厕所。”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周同突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去小树林里了。” 我被他那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便不去看他,当下爬上我位于二架的床。周同的声音平静的从下面传来:“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些什么?”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似乎是在命令我。 我打了个哈欠,说:“没什么,明天再告诉你,我困了,快睡吧。”其实我跟本睡不着,一想起刚才那一幕我的心头就加速,根本就不想说出来。许多受到惊吓的人都会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是在骗自己已经将恐怖的一幕忘记,所以当被人问起他们时,他们会很不耐烦,其实他们是不愿让自己再想起那些事。 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当我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件事不会善了,我又开始怀念我的戏彩珠和冥兽兽头…… 第二天,我精神极其不好,一照镜子就看见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接下来一整天我也都浑浑噩噩的,矮个教官好几次冲我大吼,唾沫星子喷哦一脸。 他看着我吼道:“你晚上不睡觉吗?去吧,老规矩!” 我们仿佛已经达成默契,只要我一犯错他就会说,去吧,老规矩。然后我就会绕着操场跑上十圈,再低调的回到队伍里。 我正跑着,手机响了,是老二打来的。我刚要接却发现矮个教官正看着我,只好将电话挂断。之后,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手机铃音不停地响,矮个教官以为我在听歌,冲我吼道:“不准伴奏!” 我忙将手机关机,等矮个教官的视线转开后,我才赶紧开机打过去,接通后问老二:“有什么事快说。” 老二几乎是在咆哮:“出事了!你干嘛不见我电话?” 我急道:“什么事,快说!” 老二说:“来不及了,你赶紧到车站来,晚一秒钟就遭了!” 我一听,心说这还了得,当下也顾不得跟教官打招呼,直接朝着校门外绝尘而去。 老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已经拦了一辆黑车正等着我。 学校这边的黑车特别多,经常聚在一起拉生意,只是价钱比较黑。 老二一把将我拽上车,冲司机说:“快走!” 他额头的汗不停地往外冒,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刚刚洗过脸没擦水,我见连他都急成这样便料到事情必定很严重,便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二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一张纸和一个小挂饰,上面的狗爬字写道:速来子强家! 老二急道:“黄子强他们抓了林可!”看来他还不知道黄子强在医院跳楼的事。 这时司机问:“你们俩去哪了?” 这时车都开出去老远了,老二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他根本不知道黄子强家在哪。我探头正要跟司机说,那司机突然惊讶的看着我道:“怎么又是你!”他说着话,一脚踩在刹车上,我和老二跟着就撞在椅背上。 老二怒道:“你他妈干什么?” 我拦住他,向着司机干笑道:“司机师傅,怎么这么巧啊,正好,上次的地方你也知道,劳驾再把我们送过去吧。” 司机忙摆手说:“你们这生意我不做了,下车吧。” 我知道他是怕像上次那样被刀架在脖子上,便忙跟他保证,并告诉他我和老二是学生,没有恶意。 司机仍旧不干,他说:“上次以后,我就决定不再出城了。” 老二立马使出杀手锏:“我们加钱。” 司机仍旧摇头:“命要是没了还怎么花?” 这在老二听来,就是跟他抬杠,老二是最受不了别人跟他抬杠的。当下,他下车然后坐进了副驾驶位子,眼神不善的道:“你不去可以,把车留下。” 那司机见老二面目狰狞,当即道:“话跟你说明白,哥哥我也是道上混的!怎么着,还想黑吃黑?”说道这儿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股狠劲,好我就带你们去。” 司机最终被老二打败,只好拉着我们向目的地驶去。 等车开进野外的时候,黑车司机显得更加的紧张。我冲司机说:“师傅,我们真的是因为有要紧事才麻烦你的,绝对没有恶意。” 司机看出我们穿的是军训的迷彩,知道我们是大学城的学生,这才放松了些,道:“上次那个丫头也是你们学校的?” 我笑了笑说:“师傅,待会你能在村口等等我们吗,我们还要回去。” 司机不知道是确定我们没恶意,还是怕老二威胁他,反正是点头答应了。 终于,车子又停在了上次的那个村口。 眼看快到中午,各家都在做饭,村口的小路上一群孩子正追逐打闹,还有一条小黑狗跟在这帮孩子屁股后面撒欢的跑着。 我将来回的车费一并付给司机,以示自己的诚意。司机说:“那你们快点!” 我带着老二径直往黄子强家走去,老二问:“你让那司机等在这有什么用?” 我说:“待会要是有危险,咱们还能跑。” 老二哼了声,说:“光天化日的怕什么?只要让我找到他们,哼!”他重重的哼了声,以示决心。 我俩走到黄子强家,就见他家院门大开。我俩走到院门前,往院里看,那只大土狗立即警觉的立起来,向我们呲牙狂叫。 “你们找谁?”狗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中年人从偏房走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好老二。他各自不高,样貌普通,身体看起来却很壮实,头发理的很短,两边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我抢在老二之前说:“我们找方梅。” 老二奇怪的看向我,他以为是黄子强搞的鬼,而且我们来的是黄子强的家,他很奇怪为什么我要向黄子强的父母问方梅。 中年人却一点也不奇怪,他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进来,说:“你们是子强的同学吧?” 我和老二一看有门,便跨进院子急声问道:“叔叔,你知道林可吗?” 没等我们问完,这中年人突然将院门关上,然后爆喝一声:“就是你们俩害死我儿子的!”说着话,抄起门边的锄头,劈头盖脸的向我和老二打来。 我和老二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跳开,口中喊道:“你干什么?” 黄子强他爸已经红了眼,那一锄头抡空,竟将砖地砸出一个小坑。 我和老二在狭小的院子里左躲右闪,怎奈黄子强他爸将一把锄头使得跟青龙偃月刀一样,要不了多久,我和老二就会被他结果了性命。 当下,我顾不来什么,拉着老二直冲向正厅,反手将门锁上,然后对老二喊道:“快报警!” 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们一开始就应该报警的,当时老二又怕对林可不利,现在倒好,我们俩立马就要见阎王了。 门外,黄子强的爸因为丧子之痛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一锄头就将门砸出一个洞。 我和老二吓得遍体生寒,手上也没有趁手的防身器材。老二慌慌张张掏出电话,谁知就在这时,后院又推门进来一个妇女,她手里正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老二妈呀一声,手机险些掉在地上,不等他给手机解锁,菜刀已经砍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纸人 我和老二来到黄子强家,还没见到方梅,就被黄子强的父母舞刀弄棒差点打死。(.好看的小说) 混乱中,老二的手机也掉在地上来不及捡。我们已经能确定,黄子强父母是想将我和老二置于死地。不用问,这些一定都是方梅搞的鬼! 我和老二虽然是打架的老手,但也经不起这种不要命一般的攻势,我们自始至终只有躲闪的份,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要是我们一个不小心,那就得葬身在此。 眼看着正屋的门就要被黄子强他爸攻破,黄子强他妈抓着双刀舞得生风。我和老二只好抓起屋里的小物件砸出去,用以阻挡菜刀的袭击。 不一会,屋里里就乱成一团。 “嘭!”的一声,大门终于被黄子强他爸破开。这小小的屋子空间有限,他要是还像在院子里一样的挥舞锄头,那我和老二绝对要被他砸到!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声从后院传来。 我听得清楚,是方梅! 方梅从后院走进来,向屋里看了看,然后冲我和老二招手:“你们来吧。” 老二怒声问:“林可呢?” 方梅却并不理会,自顾自的走回后院了。而黄子强的父母也不再动手,好像是两个受方梅控制的机器人。他们虽然不再动手,但是肯定不会容我和老二逃走。我叹了口气,只好和老二走进后院。 黄子强家的后院还不小,院子里有一小片竹林。 我一进后院,看见后院有一扇后门,心里一阵激动,待会要是逃跑就不用面对前面的那两人了。 我正想着,方梅已经打开了后门,示意我们跟她出去。老二自始至终没有看见林可,不耐烦道:“你把林可怎么样了?黄子强人呢?” 我凑在他耳朵上说:“黄子强又跳楼了,而且这次死了。” 老二微微楞了一下,然后便冲方梅吼道:“你究竟把林可怎么样了?” 方梅还是不说话只顾往前走,老二当下一言不发,走上去一把揪住她头发,往身边一拉,方梅整个身子就倒了过来。 我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寒意,转身一看忙让老二放了方梅,黄子强父母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老二要是乱来,待会又要挨锄头了。 方梅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竟然能够控制住黄子强的父母,这也许跟昨晚那个镜仙有关。 从后院出来,方梅一直在前面带路,在村屋间左饶又绕,尽挑些没人荒僻的路走,不一会儿就出了村子,路两边是青黄不接的田地。 正走着,路边突然出现一个面部狰狞的人,将我和老二吓了个半死,再仔细看时,才发现是用纸糊的假人。方梅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往前走着,只是我和老二心里都开始冒凉气。 之后,那些纸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形态各异,有喜有怒。是在想不通这些纸人究竟是用来做什么得? 终于,方梅在前面停了下来,然后往左手边的玉米地里走去。我和老二别无选择,只能跟着。 走过玉米地,眼前是一片坡地,而且立着许多的墓碑。我猛然想起这片坟地那天晚上来过,刚才坐车来时也经过了这条路。 方梅这时已经走到远处一处土坑前,我和老二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就见林可躺在坑里,手脚被捆嘴里也堵着毛巾。 老二怒火上冲,一把推开方梅,跳下土坑给林可松绑,然后把她扶了上来。 林可一获自由,立刻嚎啕大哭。老二关切地问:“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林可一边哭一边摇头,老二愤怒道:“这样对你,还不是欺负你?” 林可哽咽了一会,好不容易才说:“你们……不该来……” 方梅笑道:“他们为了你一定回来,呵呵,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我看向方梅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想怎样?” 方梅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再等一下,子强马上就来。” 林可一听,哭的更厉害。我和老二也一脸的凝重,等着这个“黄子强”的现身。 老二一边安慰着林可,一边掏出烟来,强装镇定的点上。 突然,远处的玉米林里一阵响动,我和老二对望一眼,只希望是下地干活的人经过,这样也能救我们一命。 但是,当那人出现的时候,我和老二就感到一阵绝望。那个出现的人,竟然是一个用纸糊起来的假人,他的脸上涂着红艳艳的颜色,看着特别的渗人。 方梅看见纸人走近,极尽兴奋的叫了声:“子强,你来了!” 我和老二又是一股恶寒, 纸人看似走的很慢,但没一会就来到我们跟前,细细一看,这个纸人还真的挺像黄子强的。 方梅看向我和老二,说:“你们一定已经知道,子强已经在医院跳楼的事。” 我咽了口唾沫,问:“你想怎样?” “你们看见这个纸人没有?他就是子强,只要你们愿意帮忙,子强就能真正的活过来。”方梅说着话,纸人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 我看得心里一凛,暗暗吃惊,一下子联想到昨晚从镜子了伸出来的那只手。 听了方梅的话,我和老二恍然大悟,却明知故问:“怎么个帮法?” 方梅笑道:“很简单,你们先躺到这个坑里去。” 这个坑明显就是一个新挖的坟坑,这样看来,还是为我和老二准备的。黄子强的父母也在身后喝道:“快躺进去!”黄父说着话,手里的锄头猛地在地上一砸,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林可也止住了哭声,生怕惹怒了面前几人。 我除了害怕还有几分困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就出现这种怪事?竟然会有一个纸人在面前走来走去! 我不动声色,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纸人,他突然转头看向我,我被他那双画上去的眼睛盯着,说不出的害怕。 “快躺进去!”黄父猛地从背后推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摔进坟坑里。 我心里气愤,回头看去,见黄父黄母两人已经将我和老二的退路堵住,手里的家伙举在胸前,随时准备对我们动手。 我叹了口气,说:“那这样吧,你们先把林可放了。” 方梅点点头,老二忙附在林可耳边说了两句,然后将她推出去。方梅等人竟也不阻拦,就看着林可慢慢地走了。 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谁知方梅冷冷道:“你放心,这四周根本没什么人,等她找到人来帮忙的时候,你们早被埋上了。” 背后的黄父又猛地推我一把,这次用力很大,我一下子摔在坑里。老二怒吼一声,转身刚想反抗,一把寒气逼人的菜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黄母冷声说:“下去。” 老二头上青筋暴起老高,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跳进了坑里。 方梅又喝道:“躺下!” 我和老二稍微一迟疑,黄父的锄头就举了起来。我们赶忙躺下去,我看着几人说:“你们这样可使犯法的!” 但是几人根本不理会,开始用手捧着土往坑里填,竟想将我和老二活埋! 不一会,我和老二神身上脸上就被他们弄得全是泥土,而那个纸人就站在旁边定定的看着我们,好像是怕我俩突然跑掉一样。 老二不停地咒骂,除了被撒一嘴的土石外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们鼻子里慢慢充斥着一股腐臭,这分明就是死人的味道。 我看着纸人心里越来越心寒,直觉的那股恶臭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方梅和黄子强的父母三人忙活了半天,都弄得大汗淋漓。那纸人突然伸出手,去擦方梅脸上的汗珠。看见这个举动我心里大惊,这个纸人的双臂竟然十分的长,离得老远竟然可以够到方梅的脸颊。 看到这双长的出奇的手臂,我猛然想起那个黑影怪物,心里顿时明白,这纸人一定另有玄虚!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是我们还是不免被活埋的厄运,眼看泥土就要将我们的鼻孔全部掩盖,看方梅等人有恃无恐的样子,林可一时半会可能真的找不到人来帮忙。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有汽车鸣笛声传来,随即有人在远处喝道:“住手!” 正在埋土的三人动作顿时停下,往公路上看去。 我和老二一听,知道有人路过,又见三人注意分散,立马从坑里爬起来。 方梅三人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我们,老二已经抢先一步将黄父推倒,我则抢过黄母的菜刀我在手里。 远处公路上正停着一辆车,就是我们来时所乘的那辆黑车。我和老二激动万分,撒开腿想公路奔去。 黄子强的父母虽然想要阻拦,我手里的菜刀怎肯不答应?老二跑在前面,我举着菜刀断后。 方梅气急败坏的吼道:“不准跑!” 我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仔细注视着那个纸人。 眼看就要跑到公路上时,那纸人果然行动起来。他跑起来四肢着地,迅捷无比。 我大叫一声,手里的菜刀脱手而出,直直的扔向纸人。黑车司机大叫道:“快上车!” 当我们坐上车时,司机立马发动了车子。就在同时,车顶一阵异响,竟是那个纸人跳到了车顶上,那两只奇长的手臂牢牢的扳住车顶。 第二十三章 逃出 黑车司机突然出现,让方梅等三人措手不及,我和老二趁乱从坑里爬起来,冲到了车上。而那个诡异纸人也同时跳到了车顶。 我对司机大喊:“快开车。” 司机却一脸的恐惧:“车顶上的是什么东西?” 老二见他大有下车去看看的趋势,忙说:“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开车!” 黑车司机这才抛下疑问,猛地发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出去。 原来之前我让这司机在村口等我们,结果他等了一阵就不耐烦了,眼见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开车回大学城,结果正好碰上林可。 老二一听双眉倒竖:“我们把回去的路费都给你了,你他妈就这么走了?” 我忙制止老二:“要不是他提前回来,也不会在半路遇上林可。说到底,咱俩获救也有这位师傅的功劳。” 老二哼了声,不再说话。 突然,一只手猛地打在车厢前挡风玻璃上,“啪”的一声,挡风玻璃上顿时出现一团裂纹。 司机吓得大叫一声,车子差点开进路边地沟。 “踩刹车,把他甩出去!”我大吼道。 司机几乎在我喊过的同时,将刹车踩到底。幸亏我系着安全带,否则非碰个鼻青脸肿。 车子本来开的特别快,现在猛然刹车,那股惯性是相当大的,我只感觉好像有无数的手在将我往前推。车顶上的纸人也被甩到了车前的方路面上。 他一摔在地上,身子就轻盈的翻起来,两只长长地手臂按在地上。他身上的纸经这么一甩,早已破烂,露出里面犹如泼了墨汁一样的身体。 我一看,果然是内有乾坤,这个纸人分明是那个坑洞里见到的黑影怪物! 黑车司机正愣愣的看着那怪物向车子冲来,我急道:“快开车!” 司机点点头,一挂档,又将油门踩到底。[.超多好看小说]车子咆哮一声,迅速的开了出去。那个黑影怪物想要扑到挡风玻璃上,却被突然开动的车子撞开,然后从车子就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大家坐在车里,感觉车子颠簸了一下,就听黑车司机绝望道:“完了,我撞死人了!” 老二回过头看去,叫道:“别他妈废话,那东西追上来了。” 黑影怪物被车子碾过,除了糊在他身上的纸全部破碎以外竟然毫发无损,此时正在后面追赶车子。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清了黑影怪物,吓得手上又一抖,也顾不上问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落在这东西手上不会有好下场,当下更是加足马力,开始在路上玩飘移过弯。 那个黑影怪物速度也是极快,车子开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甩掉他,然而好像与我们又慢慢拉近了距离。不过幸好,大学城就要到了,他有本事就追着我们到大学城,这样说不定会被研究所拉去做研究。 黑影怪物似乎也知道厉害,猛地跳到路旁草丛里。众人刚以为他走了,一块石头就从草丛里飞出,正砸在车玻璃上,玻璃哗的一声全碎了,那块石头余势未消正砸在我肩膀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上心头。 随即,又一块石头从草丛里飞来。 司机怒道:“老子的新车!”说着话,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差点侧翻,但也躲过了来势凶猛的石头。 等车子开进大学成后,那黑影怪物才算罢休,他毕竟不敢追进来,野外他或许能占到便宜,但他毕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露面。 司机一路开到大学城的车站旁才停下,这辆车已经被石头砸的千疮百孔,挡风玻璃有拳头大的一团裂纹,副驾驶的玻璃全碎,车身上也有好几处凹陷。 车子停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大家这才确定暂时没事了。老二怒声说:“报警!” 之前方梅老是纠缠我,但我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我的命,如果放任方梅继续在学校里的话,那我还怎么上学?想到这,我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正要拨号,王海波却先一步打来电话。 他问:“你之前打电话有事?” 我把事情一说,他忙阻止道:“你别报警,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我手机开了免提,王海波的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老二一把夺过电话对着王海波道:“我俩刚才都差点被人活埋了,要是还不采取行动,还不知道那个女的能干出什么事呢!” 王海波说:“你们刚才也说了,方梅和黄子强的父母不算什么,主要是那个黑影怪物,这一切都是他在作祟。所以,要解决这件事,就要抓到那个黑影怪物,你们报警就等于是打草惊蛇!” 到最后,大家被他说得动摇,这才放弃了报警的打算。王海波说这几天他就会采取行动,暗中到大学城这边来调查,让我和老二按兵不动。 我们下车要走,司机却将我们拦住,他指着车子上的凹陷。老二立马说:“这可不能怪我们,你也看见了,是那个黑影怪物干的。要赔钱,你找那怪物赔去。” 这一句话就把司机给顶得没话说了,老二又说:“当时你要是在村口等我们的话,那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说到底,还是你不讲诚信造成的后果!” 老二一番话,直将黑车司机说得满脸通红,我一把将他推开,对司机说:“师傅,要不是你,我们今天是绝对回不来的……” 司机不等我说完就拦住我,他说:“有你这句话就成,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在做一件大事,而且跟那个怪物有关,以后用的上我的就打电话。”说着,给了我一张名片,然后就开车走了。 老二惊道:“还是小亮的嘴巴好使!” 我和老二又斗了两句嘴,这才发现林可一直闷闷不乐,显然是吓得不轻。 老二立马出言安慰,林可则小鸟依人的靠在老二怀里。我比较识趣,便先走一步。 来到学校,只感觉肚子很饿,也顾不上身上脏,便去食堂买了一份最喜欢的宫保鸡丁。吃完饭,我就回到宿舍去洗脸。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这才想起来操场上还在训练。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报道,否则矮个教官见了我可能会将我吼死。 果不其然,矮个教官看见我,大吼道:“你太夸张了吧?竟然敢无故逃走?” 我连忙解释,告诉他家里突然有事,而且十万火急。最后矮个教官说:“你真让我开眼!” 最后,他不准我归队,我只好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站着,看着别人训练。 “你怎么又受罚?”我正站的浑浑噩噩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抬头一眼,果然是那个高个教官!我见是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个教官见我表情错愕,笑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我捋了捋舌头,说:“这几天……怎么么没……见你?” 高个教官笑道:“我有事。” 随后,他又带着我来到后操场,让我将上次教的拳再练一遍给他看。期间,他指出我的招式上的一些错误,让我务必要照他教的练。 之后,我俩练了一下午。快到吃饭时,他又说有事,自己一人往校外走了。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舍友全围上来问我跑去干什么?周同说:“小亮,我看你是真的把教官给热火了!” 我无奈苦笑,说:“谁要我有急事呢?” 周同问:“该不会跟方梅有关吧?” 我一惊,抬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周同笑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叹了口气,说:“洗洗睡吧。” 之后几天,我总是睡不踏实。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见过方梅,但是这让我更加不安,只感觉她躲在暗处随时可能来害我。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让她整天缠着我呢! 王海波说他会处理,可是等了几天也没动静,我却已经憋的受不了了。 这天,训练结束,我又来到小树林前练起那套正气拳,仿佛也只有这时,我才能暂时将方梅那个女的忘掉! 明天,是星期日,我们放假一天,我本来是要准备回家的。 正练着,张月突然打来电话,她说:“方梅跑到我们学校了!” 我一听,手里的电话产点掉在地上,忙问:“她有没有伤你?” 张月烦恼道:“要不你明天过来看看。” 我急道:“我现在就过来!” “不用,也没什么事,你要来就明天来吧,你们不是明天放假吗?”张月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先惊慌,看来因该没什么大碍。 我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那你千万别理那女的,也别出学校。”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我躺在床上,恨不得太阳立马从东边出现,翻来覆去的看表,结果才凌晨两点多! “小亮,出什么事了?”下铺突然传来周同的声音。 我问:“你怎么还没睡?” 周同道:“你翻来覆去的,床子摇的厉害,我就醒了。”沉默了一下,他又问:“是不是跟方梅有关?” 我说:“算是吧。” 周同突然说:“不如咱俩现在到小树林里去看看。” 第二十四章 又找上门 我突然发现周同好像十分的关心方梅这件事,先是帮我出主意对付她,之后又对方梅在小树林里的事情产生极大的兴趣,现在又让我跟他去小树林。[] 我默不作声,周同以为我不想去,便说道:“走吧,反正也睡不着,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问:“你不觉得大半夜跑去会有危险吗?” “这有什么,难道你害怕?”周同不以为意,说着话眼睛直直看着我。 我想起昨晚在小树林看到的一幕,心里也一阵害怕。周同又催道:“走吧,反正方梅这两天也不再。”到最后,这小子已经穿好了鞋子,硬是将我拉下床来。 无奈,我和他便去了小树林。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因为是星期天,宿舍其他人还在呼呼大睡,一连好几天的军训已经让大家苦不堪言,这会儿功夫,全都赖在床上睡得正香。 我起身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后,便准备去找张月。 “小亮,你起哪?”周同个小子突然醒了,他看着我诧异道:“你睡那么一会儿,不累吗?” 我摇摇头说:“今天有事,你慢慢睡吧。” “我睡不着了,一闭眼睛就做恶梦。”周同说着话,脸色也变得苍白。这小子昨晚非拉着我到小树林里去,到了那之后,其他东西没找到,反而发现树林里有一张镜子,而且前面还点了一根蜡烛,但是四周却空无一人。 当时我看见镜子和蜡烛,心中一凛,便让周同回去。谁知这小子好奇心大盛,硬是跑到镜子前去看。结果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东西,突然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扭头就跑。随后,一直手突然从镜子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脚脖子将他整个人绊翻在地。 当时周同吓得直叫,声音就跟杀猪一样。我赶紧走上去,一脚踩在那只手上,那只手可能吃疼,猛地缩了回去。(.无弹窗广告)周同这才逃过一劫。 此时想起来,仍旧觉得惊险。周同一脸害怕的看着我,问:“小亮,咱们学校是不是闹鬼啊?” 我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当时告诉过你不要去的。” 周同皱眉看着我,好像我长了两个脑袋一样,奇道:“不对啊,发生这么恐怖的事,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你不害怕?” 我深沉一笑,说道:“你知不知道,哥遇到过许多比这还要恐怖的事情,你还是嫩点。”说完,我也懒得跟他再说什么,径直出来学校,按照张月告诉我的路线,乘车赶去他们学校。 人家重点大学就是不一样,虽然学校的设施上多差不多,但是总是觉得这里的学术氛围更加浓厚,不像我们学校,到处都是穿的像流氓一样的人。 我在里面溜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跟张月问问路。 张月一听说我已经在来了,惊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先在学校转转,我等会就回来了。”张月竟然不在学校,也不知道她一大早跑到哪去了?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在学校里四处溜达,本来想到图书馆去坐坐的,可是我没有学生卡,被拦在了外面。既然看不成书,那就去吃点东西吧,谁知道还是因为没有学生卡,食堂的大婶硬是不肯卖我几个包子。 无比郁闷之下,我只好来到学校外面,买了些早点果腹。 吃完早点时间还不到八点,但是已经有许多学生夹着书本去图书馆,学习分文十分的浓重。 我一时无聊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练起拳来。 昨天高个教官突然出现,并指出练拳时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又不说我错在哪里,一定要我按照他的动作来。(.)其实我只是嫌动作不好看,所以稍微改变了一下姿势,但是他却一丝不苟,说动作不能乱改。 我练了能有半个小时,然后又打电话问张月回来没有,张月似乎比我还急,说是让事情给耽误了,我正要问她在哪里,结果电话就挂断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练拳。可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等我练到十点多的时候,实在扛不住了,又给张月大电话,这次她索性就不接电话。 我叹了口气,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吃中饭的准备。 在练拳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女孩一直看着我。原本我以为她只是看看我练拳,谁知我坐在凳子上休息时,她还在看我。那表情就好像是看见火星人一样。 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忘了洗脸又或者脸上有花。那女孩看了半天,最后索性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唐糖。”这女孩扶了扶啤酒瓶厚的眼睛,做起自我介绍,然后继续用那种研究新生物钟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咳嗽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唐糖问:“你是来找人的吧?” 我点点头,唐糖又问:“那……那你是不是姓王?” 我说:“王小亮。” 唐糖闻言猛的拍我一下,说:“果然是你!” 我被她弄得吓了一大跳,将她抓着我肩膀的手拿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唐糖说:“当然是张月告诉我的喽,你不是来找她的吗?我是她舍友,她让我先来稳住你。” 原来张月告诉唐糖我的样貌特征,怪不得唐糖刚才一直看我。 唐糖又看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你练的什么拳?我看了都不好意思来打搅你。”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在夸我,便打个马虎蒙混过去,然后问:“张月人呢?” 唐糖道:“她说出去有事,很早就走了,至于是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又问:“那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张月?” 唐糖看我一眼,噗嗤笑道:“我看你就很可疑,说!你和张月是什么关系?” 我干脆将话说的更直白:“有没有一个叫方梅的女的来学校?” 唐糖摇头道:“好像有吧,怎么了?” 我忙问:“那她现在在哪?” 唐糖又摇头,她白我一眼说:“其他的事我才不管,你等张月回来自己问吧。” 我不禁有些奇怪,问:“那张月叫你来找我干什么?” 唐糖脸色一滞,随即道:“她叫我让你在学校乖乖等她回来,怎么了?” “那她是一个人出去还是跟别人一起出去的?”我开始担心起张月来。 唐糖不耐烦起来,说:“你好烦啊,问东问西的,我待会还要去图书馆自习呢。” 最后,唐糖让我在学校等张月,不要乱跑,并强调这是张月的意思,然后她就走了。 看着唐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疑窦丛生,这件事张月刚才在电话中为什么不告诉我?却偏偏找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女孩来说,而且事先也没跟我说过,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见唐糖往校外走去,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究竟她有没有可疑,要等我跟踪完才知道。 唐糖走出校园,便去了一家小吃店,看来是去吃中饭。我突然又有些犹豫,万一唐糖真的是张月的舍友,那我不是查错方向吗? 可是张月始终不接我电话,我没办法通过她验证自己的猜想。 唐糖在小店里吃了东西后,并没有直接返回学校,而是往别的地方去了。这个唐糖刚才明明说她要去图书馆,现在看来分明是撒谎,她说的那些话也就不能相信。 也许张月真的遇到了危险,只是让我困惑的是,张月说方梅来找她,可是这个唐糖又是什么人?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尾随着她。结果让我吃惊的是,她最后竟来到了之前张雪居住的小区! 我正要跟进去,电话响了,是张月打来的。 “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她在电话里问道。 我急道:“你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对了,现在你在哪里?” 张月顿了顿说:“我已经快到学校了,你呢,在哪?” 我哦了声,说:“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这么一耽搁,那个唐糖已经不见了。 我之后一路返回,到学校时正好中午。 张月见我是从学校外面来的,便问:“你不是早就到了吗,刚才跑去哪了?” 我说:“吃饭喽,你们学校又不肯卖饭给我吃。” 张月听了,又问:“那你还去哪了?” 我想了想,问:“你宿舍是不是有个叫唐糖的女孩?” 张月一脸奇怪,问:“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说着她脸色一沉:“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摆了摆手,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张月撅着嘴,好整以暇问道。 “唐糖说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我话一出口,张月眉毛就皱在一起,显然唐糖没有说真话。 不待张月否认,我就笑嘻嘻道:“也可能是我长得帅气,人家故意找个借口接近我。” 张月听了怒道:“就你这个样子还帅气?呸!” 跟她拌了会儿嘴,我问:“那个方梅呢?你不是说她出现在你们学校吗?” 张月看了看时间,说:“看看时间她差不多快来了。” 第二十五章 电影院 听张月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奇怪,她怎么连方梅什么时候来都知道? 张月见我奇怪,笑了笑道:“你不用奇怪,这几天方梅总是同一个时间来。(.)” 我严肃道:“你怎么还笑得出?你知不知道,我和老二差点被她害死!” 我把那天差点被埋的事告诉她,张月惊道:“那你们怎么不报警?” 我无奈道:“王海波不让报警,他说一切都跟那个黑影怪物有关,报警反而打草惊蛇。” 张月默然了一会,突然说:“你知道我今早去哪了吗?” 这件事我本来正要问的,见她先说了出来,就问:“去哪了?” “你还记得那个雀斑妹妹吗?我今天到我妈那去,然后就见到她了。她一直拉着我在她家聊天,好像跟我很熟似的。而且……她还……问你。”张月说道后面变得结结巴巴的。 我听得一阵大惊,问:“那她现在住哪?” 张月略显生气,问:“怎么?想去找她?” 我顾不得跟张月解释,一再的询问终于问出了结果。原来雀斑妹妹还是在万阿姨那栋楼里住着,而且的确是住在五楼。可是之前我们从那场梦里醒来还去她家找过她,但是只见到一对“合肥”夫妻。 我将这些话告诉张月,她也不禁奇怪,她说:“我问过宋欣欣,她说自己一直住在那里。” 之前我们推测,在血咒恶梦中发生的事情现实中都会出现,可是雀斑妹妹却是最近才出现的,这说明我们的推测是错的! 张月皱眉道:“以前的事别再想了,不会再有事的。” 我苦笑道:“但愿如此。” 过了一会儿,我果然看见方梅出现在操场上。她一路径直走到女生宿舍去,然后仰头定定的看着二楼一扇窗户。(.无弹窗广告) 张月担心道:“那是我们宿舍!”她听了我和老二在方梅手上的遭遇,心里不禁也有些害怕。尤其是听说方梅大半夜对着镜子削苹果,更是觉得这个人诡异可怕。 我和张月躲在一边,细细的监视方梅。 我总觉得之前方梅绑架林可,一定还有帮手,不然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把林可从学校大老远的带到黄子强家的。想到这我心里一凛,莫非黄子强的父母也参与进来?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老来丧子人生大不幸,也许方梅正是抓住这点,谎称能让黄子强复活,那黄父黄母便任由方梅摆布了。 我想到这,不禁又想起那个纸人,还有当时自己躺在坟坑里等着被埋时的恐慌,额头不禁也开始流汗。 张月诧异的打量我一番,忽然说:“你好像很怕她。”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怕她,而是怕这整件事。你想想,自打我们为林可打包不平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究竟是黄子强遇上我们才会发生这些不幸,还是他本来注定要遇到这些事,而我们倒霉正在这时候撞上他。” 张月想了好一会儿,说:“你不会是说有人暗中捣鬼吧?” 我点点头,看她着她:“清水老头还没死。”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这次的事情跟他有关,但是那老头的人品我不敢恭维,之前遇到的一系列怪事都是他暗中操作,这次十有**也跟他逃不了关系。 方梅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定的站在宿舍楼前,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张月他们宿舍。 我看了会忍不住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张月打个寒战,说:“这几天她总是这样。” 我想了想,说:“不如咱两现在就从这里走过去,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张月点点头,我俩便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路往宿舍走去。期间除了我被女生宿舍的楼管叫住以外,没有别人注意我们,包括方梅。 我不禁有些奇怪,方梅看见我竟然当做不认识,这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咕……”张月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她苦着脸道:“我还没吃饭呢!” 之后,我们便抛下方梅去食堂吃饭。 回来时,发现方梅不见了。张月仿佛长出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不然那女的老是这么站着,我都不敢回宿舍了。” 我说:“既然她不在了,那咱俩也别浪费时间,出去约会吧。” 张月脸一红,一脚踢过来。我轻轻松松的闪开,问:“看电影怎么样?” 张月啐道:“谁要跟你去!” 我奇道:“那你要跟谁去?” 张月哼了声,不再理我,径直往学校外走去。我心里一喜,忙跟上去。 可是快走到大门时,我俩同时停下并赶忙藏到一颗树后。大门口,方梅正跟一个人说着话,而那个人赫然是之前跟我说过话的唐糖! 张月更是惊讶无比,口中喃喃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方梅和唐糖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人嘴巴就没停过,看样子好像还很熟。 我问张月:“你怎么看?” 张月摇摇头,说:“我实在想不通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唐糖是外省人,开学才过来的。” 我们再向两人看去,见唐糖进了学校,而方梅已经走了。 我低声道:“要小心这个唐糖。” 唐糖走近已经看见了我们,笑道:“你们俩干什么呢?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我忙笑道:“哪里哪里,我们正准备去看电影呢。” 唐糖兴奋道:“真的,太好了,我也去!”她看了看我和张月,又笑道:“你们不会嫌我电灯泡吧。” 我正要说话,张月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没事的,那咱们就一块去吧。” 就这样,我们三人来到电影院。我不知道张月之前是不是真的要跟我来看电影,如果是真的话,那这唐糖就等于是当了电灯泡无疑。 影院里很黑,应为时间太早,所以看得人不是很多。我们左右两边的座位都是空的。 电影是唐糖选的,一部有些无聊的偶像剧,她看的是一会笑一会哭,还非要坐在我和张月中间。我越看越郁闷,便找个借口出了影院,想要抽根烟再回去。 这家电影院不是很大,但是依然显得很空旷。外面走廊里基本上没有人,只能听见电影的声音,这时男主角出了车祸,女主角正在演一场哭戏。 这哭声从门里面传出来,在走廊里荡来荡去听着竟有些阴森。我不禁打个冷战,忙将手里的烟掐灭,便推门进去。 进去的一瞬间,我看见那边也有人从对面的门出去。由于里面太黑,而且两扇门之间隔山跨海离得太远,我根本看不清是谁。 但是当我往我们座位上看去的时候,只觉一记闷雷在胸口炸响,张月和唐糖不见了! 我一跺脚,忙一路从对面那个门追出去。我一边追一边打电话,结果不出所料,电话打不通。 我心里懊悔至极,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走廊上根本没有人,我一路跑出电影院,外面闹市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我猛然想起来,忙跑回去问那个守在出口的工作人员,问他有没有看见两个女孩出来。他摇了摇头,说:“电影还没放完,我也没看见有人出来。” 我连忙又跑回去,在走廊里大喊:“张月!” 喊了几声,就听张月说:“你干什么?” 我循声看去,见张月和唐糖却是去上厕所,此刻刚出来。 唐糖对张月讥笑道:“你男朋友可真在乎你,是不是怕我把你个卖了?” 张月瞪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干笑一声,说:“你们俩上厕所怎么也不说一声,害的我紧张。” 唐糖听得扑哧笑了起来,张月低声骂道:“白痴!” 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傻,便说:“咱们回去看电影吧。” 之后看完电影,回学校的路上,唐糖便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直将电影情节说个不停。看的出来,张月也对刚才的电影不敢兴趣。 我在一边观察唐糖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说了半天,可能说感觉口干,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吃冰淇林?我知道一家店,味道可好了!”说完,也不等我和张月答应,硬是拉着我俩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 唐糖一边走一边说:“我一有时间就会来这家店吃冰淇林,今天保准你们满意,待会儿我请客!” 我问:“你好像对这附近很熟啊?” 唐糖得意道:“我其实没来这里几天,但是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 说着话,我们不知不觉走了好久。我问:“怎么还没到?会不会太远了?” 我们一路出了闹市区,两边街景越走越冷清,哪里有什么冰淇林店。 唐糖却依旧拉着我们继续走,张月和我慢慢警惕起来,脚步也不由的放慢。 正走着,突然有人对我们喊:“站住!” 我们愕然转身,就看见方梅带着几个流氓朝我们走来。方梅一边走一边说:“王小亮,今天你还得跟我走一趟。” 我偷眼想唐糖看去,却见她一脸的害怕,脸上表情就好像根本不认识方梅。我冷哼一声,心说:“你装的还真像。” 方梅带来的那古惑仔已经走了上来,想要将我们控制住。不过他们这次运气背,遇上的是张月而不是林可。 第二十六章 打坏人 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唐糖突然提议去吃冰淇林,然后硬是拉着我和张月走出去好几条街。(.好看的小说)结果冰淇林还没吃到,方梅就带着几个流氓出现了。 唐糖之前对我撒谎,之后我和张月又看见她和方梅说话。此刻在她带我们去吃冰淇林的路上,又遇上方梅拦路,我不用脑子也能想到眼前的事跟唐糖有关。 让人玩味的是,唐糖却一脸的害怕,仿佛害怕那几个流氓会欺负她。我扫了一眼方梅等人,故意向唐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糖结结巴巴道:“我……我……”她说了半天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自觉的退到我和张月身后。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方梅问她:“这个女的你认识吗?” “认识。”唐糖竟然承认了,我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就承认。本来她要是说不认识,我就会将她在校门口跟方梅说话的事情抖出来,此时她一口承认,反倒将我噎住了。 张月虽然之前也看见唐糖和方梅在一起,但是此刻亲耳听见唐糖趁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皱眉问道:“唐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刚才在校门口认识的?” 我听张月这么问,心里不禁有些急,这等于是在提示唐糖,而且还给了她台阶下。 唐糖又看了方梅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但在张月目光注视下,还是咬牙说道:“她是我姐姐。” 我和张月听了,以为自己没听清,张月又问:“你刚才说什么?”而我则使劲掏了掏耳朵,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唐糖看着我们,说:“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姐。” 这边,我们正说着,方梅那边却不耐烦了。那几个流氓见就我一个男生,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我低声问张月:“哎,待会你动手吗?” 张月揉了揉手腕,反问:“你说呢?” 我向流氓们扫了一眼,也就五个人,便问:“要不要我给你打下手?” 张月哼了声说:“你一边呆着看好戏吧!” 这时五个流氓已经围了上来,流氓头是个光头,他对着张月嬉笑道:“小妞,你是想自己乖乖的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们哥几个动手?我可告诉你,待会我们动起手来,你可别说我们吃你豆腐。” 流氓二起哄道:“小妞,你放心,我们大哥最怜香惜玉了。嘿嘿,不如当我们嫂子吧。” 我听了不由叹了口气,慢慢退到后面。流氓一看了我一眼,赞道:“小子,挺有眼色的嘛。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为难你。” 我忙拱手:“好说好说。” 流氓头心情大畅,仿佛我们已经是案板上的肉,可以任由他们宰割。当下,他大手一挥,说:“把人带走。”他这一挥手的动作气势十足,好像身后站着上百号的兄弟。 流氓头一发话,他那四个小弟真就没羞没臊的上来动手,也亏了是张月,换了别的女孩还真就让他们得了逞。 等到动作最快的那个流氓被张月打倒之后,其他几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一个竟然还指着我怒吼:“你他妈的敢偷袭!” 我也不解释,因为很快张月就让他们知道,自己忽略了最可怕的对手,而这个人就是他们面前俏生生的女孩。 我在后面看得特别带劲,等张月一膝盖将流氓头顶翻,我忙跳出来,给每个趴在地上的流氓头上来一个爆栗,嘴里骂道:“看你们还敢不敢!”流氓头因为是个亮蛋,我便多给他来了一个。 敲完以后,我一脸沉静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张月骂了句:“白痴。”然后就去追方梅。 我这才发现原来方梅见形势不对,已经跑了。我冷笑一声,心说活该。用这招,你对付林可这样的女孩还可以,碰上张月你就是在来上一百个……呃,谅你也叫不来那么多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唐糖,见她扶着眼睛,正打量这地上的流氓。当下,也不再跟她说什么,也甩开腿去追方梅。 通过一段时间的晨跑,我现在耐力见长,虽然追不上张月,但也不至于跟丢。只是想不到这个方梅耐力这么好,竟然连张月也追不上她! 又跑了一段距离,我大喊道:“张月,别追了,小心危险!”我喊了两嗓子,不知道张月听见没有,但是我却再也跑不动了。 我气喘吁吁的停下,看着张月追进一个破旧的公园里。我担心里面会有埋伏,没喘上几口气,便又追去。 我跑跑停停终于进了公园里面,四处一看,与其说这是一个公园,不如说是个露天厕所。大门两边,石台下,到处都是尿迹。草坪上到处都是垃圾,塑料袋,饮料品,还有针头,最离谱的是还有用过的卫生巾! 这个公园近几年免费对外开放,几年下来,院内设施早已被人蹂躏的一塌糊涂。现在墙上写着一个“拆”字,不久就要被退平盖楼。这样一个地方,当然是不会有什么人的,但是越是人少的地方,我就越觉得危险。 那个黑影怪物会不会突然出现? 我一边喊张月的名字,一边在四周寻找。这个公园里面树木繁多,远处有一个假山,这也是公园里唯一的一处景致。 “啊!” 突然,一声尖叫从远处假山传来。 我暗叫糟糕,全力向叫声处跑去。到了近处,我已经看见张月躺在地上。 我一下子慌了,惊道:“张野,你怎么样?” “小心!”张月突然惊呼。 与此同时,我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然后天旋地转,整个人就扑到在地。 “小亮!”张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偷袭,一脸的焦急。 我直直的扑倒在张月身旁,头上传来一阵剧痛,转身看去,就见方梅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对着我一脸的笑意。而在她身后,又慢慢爬出来一个人影。 之所以说是爬,是应为这个人是双手双脚着地,他的两只手臂特别长,全身像是浸泡在墨汁里一样,黑的竟看不清面容。 我看了不禁一脸的绝望,没想到黑影怪物竟然真的出现在这里! 我甩了甩脑袋,问:“张月,你伤到哪里了没有?” 张月声音还算镇静,她说:“我被这怪物吓了一跳,结果脚给扭了。” 我叹息道:“你要是没扭到脚,咱俩打他一个说不定还有胜算。”说完,我又不自觉的向黑影怪物看去。 他除了那双过长的手臂,和没有眼白的血红眼睛,其实跟人一模一样,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便问:“哥们,打个电话行吗?” 黑影怪物没有反应,我刚要伸手去掏手机,方梅冷声道:“你打一个试试。” 我见她手里的木棒又高高举起,只得无奈将手机放回去,以免被她一棒子打傻。 方梅放下木棒,说:“王小亮,你不用觉得气愤。要不是你们,子强也不会死。” 我怒道:“话不能这么说,黄子强是跳楼死的,你有本事就去跟警察说!看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 方梅慢悠悠道:“那天你们在野外打架,子强回来就说他被恶鬼缠身,最后就精神失常跳楼。你还说跟你们没关系?” 张月突然说:“黄子强那天差点被这个怪物抓走,最后还是我们救了他。” 方梅指着黑影怪物笑道:“你们有所不知,现在只有他能救子强。” 我骂道:“臭三八,你少废话,究竟想干什么?” 方梅道:“没什么,上次让你和那个胖子跑了,今天你们俩就乖乖的跟我走一趟,乖乖的等着被埋吧。”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就听张月冷冷道:“休想!” “那也由不得你们。”方梅仗着黑影怪物在,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直直走过来想要将我们绑住。 也不知道王海波跑到哪里去了,他跟我保证过会来处理方梅和黑影怪物,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也不见他的影子。 方梅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想要将张月绑住。张月身子虽然倒在地上,但是哪里容她这样欺负。当下一只手抓住方梅手腕猛地一扭,另一失手则一把揪住方梅的头发,一眨眼的功夫方梅就被控制住了。 黑影怪物在方梅被擒住的同时也猛地扑了过来,我硬着头皮一脚踢上去,结果不但踢空,还被他重重的扑倒在地。 张月在一边喊:“小亮,小心。” 通过上次在坑洞的交手,黑影怪物的厉害我无比清楚,尤其是他那双犹如尖刀一般的爪子,要真的抓在我身上,那我当场就得玩完。 于是,我故技重施,又将他拦腰抱起,然后狠狠压在地上。 黑影怪物在身子底下不断的反抗,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我弹飞! 我借着他挣扎而起的力道,猛地将他往出甩去。 黑影怪物一落地,两只长臂在地上一刨,真个身子立马就蹿了过来,速度之快,竟带起一股急风。 眼看着那双利爪越来越近,我鬼使神差猛地打出一拳,而这拳竟真的打中了黑影怪物,而且还将他整个人打的飞到一边! 第二十七章 又见清水老头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刚才仓促间随便一拳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连一旁的张月也不禁有些呆了。 我正惊诧的时候,黑影怪物又扑了过来,带着一股劲风,比起刚才威势更大。 张月不由惊呼:“小心!” 我看着扑来的黑影,几乎又是出自本能的挥出一拳,说来也怪,我的动作比起黑影怪物慢了不知多少,但是丫的偏偏就是躲不开。而且每一拳好像都隐藏这巨大的力量,连我自己都不禁奇怪。 那天在坑洞里,我用石头都没将黑影怪物砸死,可是现在他挨了我几拳,竟然趴在地上有些起不来了,过了一会他猛地立起来,突然蹿进身后的假山群里,跑的远了。 张月好像是重新认识我一样,不停地打量着我,说:“你……”她竟然激动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回味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将“正气拳”使了出来,神秘的高个教官说这套拳能够驱退邪魔,看来效果真的不错。我见张月仍旧一脸的不敢相信,便笑道:“我刚才这套拳名叫‘正气拳’,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很有用处的!” 张月愣了愣,说:“什么‘正气拳’,听都没听过,我才不学呢,动作那么难看!” 我讪笑道:“你随便吧,对了,这个女的怎么办?”我指了指被张月控制住的方梅,要不是她头发被死死揪着,估计早就挣脱跑了。 张月有些迟疑,说:“我也不知道。” 我问:“她屡次害我们,把她送派出所行吗?” 张月白我一眼,说:“你证据呢?再说……她要真的是唐糖的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唐糖是一个宿舍的。” 别看张月平时嫉恶如仇,打起坏人来从不留情,但是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同学朋友之类的人,她那股果断决绝的气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叹了口气,又想了想,最后拨通了王海波的电话,王海波说要赶过来,让我们将方梅看好。 我拾起地上的绳子,帮着将方梅两只手反绑住,然后问张月:“你的脚没事吧?” 张月挽起裤子看了看,皱着眉说:“好像肿了……” 我忙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脚踝处果然肿了起来,便说:“你像这样多揉一下,我小时候扭到脚我妈就是这样揉的,消肿快。” 我低头说着,又帮她揉了两下。张月轻轻嗯了一声,头埋得很低,一张脸犹如火烧一样的红。 我这才意识到不妥,忙干咳一声,站起身来,说:“你就照我刚才的方法揉,待会我在帮你买点药。” 张月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方梅两只手被反绑着,坐在一边冷眼看着我,见我看向她,嘴里冷哼一声,说:“既然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数落道:“你说的倒好听,好像是我们专门为难你一样。要不是你处心积虑的要害我们,能绑了你吗?” 方梅恶狠狠道:“废话少说,你想干什么就尽管来吧!” 我问:“你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搞什么鬼,那张镜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至今想起那只苍白的手还是全身发冷。 不出所料,方梅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这时,身后张月正挣扎的站起来,我忙过去扶她。张月本要推脱,但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我忙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张月的发丝传来一股水果的清香,这股味道几乎让人甜到心里,我脑子里片刻间变得空白,一时忘了放手。 张月脸早就红到脖子根上,见我扶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便轻轻哼了一声,我如梦初醒,忙放开她并往旁边站了站。 这时就听身后嗖的一声,一个戴着口罩的人从树林里冒出来,并拉着方梅就走。(.无弹窗广告)我大吼一声,几步抢上去阻拦。 对方是想将方梅带走,但是被我及时发现,他不得已便抛下方梅独自跑开。 我明明知道这是想引开我,但是当我看到那口罩上下的双倒三角眼时,还是追了上去。 我敢肯定,这个人是清水老头! 我追出去没多远,清水老头就已经没了踪影,我四下里一望,不禁有些气急败坏,这个老头为什么就是这样阴魂不散? 张月扭伤脚,一个人恐怕看不住方梅。我不敢多有耽搁,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索性方梅没有跑,王海波也到了。 他看见我,问:“追到没有?”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是清水老头。” 张月打个冷战,问:“你确定?” 我看了看王海波,说:“这件事一定也是清水老头搞的鬼,不然他为什么想要把方梅带走?” 王海波不置可否,说:“你们先走吧。” 张月看了看方梅,迟疑道:“那你……” “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问几句话,然后就会放人的。”王海波笑的很温和。 我说:“你就别白费劲了,你女的嘴可硬了!”然后又对张月说:“你放心吧,王哥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张月走的很慢,脸上还流着细汗,脚扭的很重。 我和她出了公园,在一处药店门口停下,我把她扶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进药店买了消肿的喷雾。 帮张月上药后,我就在她旁边坐下。张月似乎有些不自然,身子往一边斜着,好像有些怕我。 良久,我叹了口气,说:“我没想到清水老头还在找我的麻烦。” 张月转头看向我,眼中不由的也流露出些许的关心,她问:“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我说的肯定无比,张月也不禁有些动容。 午后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马路两旁的树枝正轻轻摇摆,原本绿意盎然的树叶现在也慢慢显出枯黄,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我们一时没了话,沉默的坐在药店外地椅子上,时而看天,而看云。 坐了许久,我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路上,我们搭了一辆出租。 我一直将张月送到宿舍楼下,然后才跟她道别。 张月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在明他在暗,他使什么招我都只能硬挡了。只是希望不要连累到其他人,还有你。” 张月楞了一下,随即什么也没说,慢慢走进了宿舍楼。 送走张月后,我开始慢慢地往校外走。心里早就乱成一团,只想着那双倒三角眼。 那双像黄鼠狼一样的眼睛! 车站就在跟前,但是我却想多走一会儿。 下午的太阳依旧晃眼,将我的脸烤的有些发烫。我一边走一边掏出烟来点上,想了想,还是掏出电话点给王海波,问:“方梅说了吗?” 王海波叹了口气,说:“什么也没问出来。”虽然早在我预料之中,但我还是有些失望。 “那她人呢?” “我把她放了。”王海波不痛不痒的说:“既然清水为了她现身,那之后两人一定还会碰面,我会在暗中观察。”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你还是别管了,清水老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 王海波听出我的沮丧,他说:“你不要灰心,那老头又不是神仙,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肆意妄为!” 王海波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要我不要担心,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又走了一阵,最后坐上公交一路回到学校。 刚走到校门口,正好碰见老二,他来学校找我,正好在这里碰见。 “小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老二一边说,一边小笑,看的出来,他心情很好。 我说:“我今天看见清水老头了。” 老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忙问:“在哪里?” 我将来龙去脉说了一边,老二也发出跟张月一样的疑问:“你确定那人是清水?” 我说:“你不相信算了。” 老二皱着眉想了一下,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记得咱俩那天从招待所拿到的登记信息吗?”我看着老二问道。 老二点了点头,说:“记得,那上面还有清水老头的名字和电话。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说:“是真是假,查过才知道。那张条子被我放在家里,我什么时候得回家一趟。” 我们沉默了一会,老二感慨道:“这个清水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老是死缠着咱们不放?” 我也不禁长长吐出口气,说:“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冲着我来的。” 老二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亮,有我在没事的。” 我点点头,他又说:“先去吃饭吧。” 这次我们没有去食堂,而是来到学校对门一家小店。老二特意叫了两瓶啤酒,一边吃一边喝。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小店里人很少,电视里放着无聊的广告。 我看到方梅匆匆走进学校,她的背影也仿佛一只居心叵测的黄鼠狼。 第二十八章 梦游 吃过饭,我和老二走出小店。老二点了根烟,提议:“小亮,不如咱俩去网吧坐会儿?”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改天吧。你还是多陪陪林可。” 老二闻言一愣,随即傻笑一声。 之后,我和老二在学校操场分开。老二跑去找林可,我本来要会宿舍的,当走到后操场看到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法平静。 回到宿舍,大家都不在,想来是出去吃饭了。我疲倦的爬到床上,这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宿舍里人声鼎沸,有人正激烈的说着什么,声音更是带着隐隐的怒火。 我被吵闹上惊醒,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窗外已经是黑沉沉一片。 “啪”的一声,床来一串惊呼,随即爆发出数声怒吼,叫叫骂声响成一片。 我坐起来,就见宿舍的门开着,走廊里站满了人。宿舍里,一个水壶摔在地上,壶胆碎了一地,流出来的热水也几乎将地面淹没,犹如青烟一样的热气缓缓从地上升起。 这时,外面的人群更加吵闹。 “操你妈!”突然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跨啦一声大响,好像是椅子砸在地上的动静。 我忙从二架上下来,结果发现自己的鞋子早就湿了,拖鞋里还溅了不少玻璃渣。我心里一阵恼怒,将鞋子里的玻璃渣抖出来,然后穿着鞋走出宿舍。 走廊里全是人,往楼道口看去,隐隐看见围着一圈人,大概有八个人,各个手里拿着家伙,而围在当中的人中就是我们宿舍的人。 那几个手里家伙的人是楼上宿舍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动静闹的这么大,连楼管的影子都没看见,这帮人也更加的嚣张。 我拨开人群走过去,就见周同也别围在当中,脸上一片乌青,显然是被打的。 这帮人大咧咧的堵在楼道口,楼道里的人上不来下不去,都离着这帮人一段距离围着看热闹。 我刚一走近,一个手里拿着甩棍的小子一指我,骂道:“没你事,滚回去!” 我说:“出什么事了?” 拿甩棍的小子眼中满是戾气,走过来推我一把,并扬起手中的甩棍,说:“你少管闲事!” 周同突然喊了声:“小亮。”他说着话,身子刚一动,好几只脚就踹在他身上,周同身子立马就弯了下去,有一个还上去有在他背上狠狠的压了一肘子,那声闷响将众人震得心惊。 甩棍男见我扭头往周同看了眼,然后睥睨着我问:“嘿,你就是王小亮?” 我点点头,甩棍男二话没说就一脚揣在我肚子上,嘴里骂道:“整天被你害的睡不好觉,每天一大早那女的就跟叫魂一样!” 甩棍男这一觉并不重,但是却在我洁白的衣服上印了一个清清楚楚的脚印。见我看他,便嚣张道:“你们一个宿舍的,那就给老子滚过来!”说着话,想要将我拉进包围圈。 甩棍男似乎觉得自己威风至极,嘴里骂骂咧咧道:“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新生,看看以后还老不老实。”这一层楼里住的都是大一的新生,甩棍男说着话,又用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扫了一下众人。 见没有人出声,甩棍男满意的点点头。他一把扯住我的领口,好像恨不得将我这件新t恤给撤成碎片。 本来我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谁知对方这样蛮横,我头脑一热,想也不想就一手夺过甩棍男的甩棍,然后一器盖重重顶在他小腹上,不等他反应一甩棍砸在他背上。甩棍男立马趴在了地上。 另外七个人愣了一下,就叫骂着围了上来。我肚子里早就一股邪火没出撒,也不管对放人多,举起甩棍就打。 刚才被为的周同等人此时都怒吼一声,向这帮人下手。 正在混战之际,楼下有传来一阵喧哗,随即一帮人吵吵嚷嚷的从楼低冲了上来。老二一马当先,身后是王闯和一帮人,足有二十来人。 老二见已经打了起来,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拽住一个小子一顿老拳。老二他们虽然赤手空拳,但是一个个都很彪悍,而且人数上占优,很快就将甩棍男的把人制伏了。 我将周同拉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跟老二还有些关系,之前老二在操场跟林可散步,不知怎么就惹到甩棍男等校园流氓。甩棍男仗着人多,说话很横。老二哪里怕他,一来二去就要动手。这时周同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调解,结果引火烧身。晚上众人刚回刚回宿舍,就被人拽了出来。周同大的一壶开水也被砸在宿舍里,幸好没烫到人。 之后,老二他们不知哪里来的消息,很及时的就赶到了。 我听后,点点头,然后对甩棍男说:“你去把我们宿舍扫干净。” 甩棍男本来还想装装硬气,老二跨前一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然后揪着头发往走廊里走,嘴里问:“小亮,你们宿舍是哪一间?” 我说:“就是被水淹的那一间。” 王闯这时走过来,看了看楼道走廊里围观的人,不满道:“你们大一的人怎么都不团结,让人家都欺负成这样了。” 我苦笑一身,说:“我们都是来学习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王闯哈哈一笑,指着地上蹲着的另外七个人问:“这几个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看周同等人,这几个脸上除了有些淤青外倒是没受什么伤。 王闯指着一个蹲着的黄毛小子,对他说:“你们学校以前的扛霸叫黄子强是吧,前几天照样被我们打怂了,以后眼睛放亮点。” 王闯本来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将几个小子带出去在教训一下,不过周同几人都开说算了,最后才将几人打发走了。 甩棍男这时一手拿着拖把在老二的监视下,去厕所涮拖把,小子脸也不红,还干的挺带劲。 等将我们宿舍别弄得干干净净,老二这才准备放行。我一把拦住,说:“这小子刚才踹我一脚,没这么简单。” 老二等人也注意到我衣服上的脚印,纷纷出手教训。大家一问,这小子也不过是大二的学生。他之前一番话,搞的我以为他是即将走出社会的狠较色呢。 没收了甩棍男的甩棍后,便放他走了。那小子走了几步,又扭头跟老二说:“厕所拖把正涮着,水还没关呢。”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老二摆手道:“你走吧。” 将老二和王闯等人走到学校大门,老二说:“要不是林可即使给我打电话,又碰巧我跟王闯他们正在网吧,小亮,你刚才非被那几个小子殴一顿!” 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回去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想回家一趟。” 在回到宿舍,走廊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周同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宿舍里其他人也都闷闷不乐。 见我进来,都不安的问:“不会有事吧?” 我要要头说:“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 周同依旧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床板,一脸的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笑着问:“怎么,气不顺?” 周同哼了声,算是回答。 我笑道:“以后大家多多团结,谁也欺负不上。行了,洗洗睡吧。” 周同猛地坐起来,声音也有些激动,他说:“我不是再想这个,是有别的事情。” 我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周哥怎么会跟那些小痞子一般见识?” 周同看着我说:“吃晚饭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头来找方梅,神神秘秘的好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我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一僵,忙问:“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 周同想了想,说:“个子低低的,三角眼,留着灰白胡子。其他,也没啥特征,怎么了?” 我表情凝重,一时陷入沉思,顾不得理会周同。 王海波的猜测没错,既然清水敢来解救方梅,那么两人之间一定还有必要的联系。只是没想到,我们前脚刚把方梅放了,清水老头后脚就找来了。而且公然在晚饭后的操场出现,难道他不怕被我发现么? “我看见两人出了学校,好像是往大学城外去了。”周同见我不说话,又轻轻的补充了一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仔细打量着我,心里突然一阵恍惚,脱口问道:“你干什么?” 周同哦了声,说:“没什么。” 我恢复常态,说:“那就睡吧。”然后从桌上拿了本书,便爬上床,靠这枕头看起来。 今晚宿舍里很安静,可能是因为之前那场斗殴,几个小子都不说话。只有我时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 “小亮,有件事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周同还没有睡,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我合上书问道。 “你晚上梦游,真的!”周同说的记起认真。 我记得上次他就跟我说过这事,但是宿舍里其他人都没发现,怎么就他一人老是提起? 周同平静的看着我,说:“其实你不知道也好,万一那天夜里你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荒野上,那不是要被吓死吗?” 第二十九章 另有其人 我走在一片荒野里,四周是无边的黑暗,我像是沉溺在无际的深海里全身冰冷,孤单无助。 我左顾右盼,企图在黑暗中找到一处起身之地,或是半点光亮,但是却纯粹是妄想。我开始感到害怕,寒冷也迅速蔓延到我身上,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身影像是透明一样,周身散发着温和的白光。而这微弱的白光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我,我下意识的向这人走去。 我们之间隔着脸白光也照不透的黑暗,我走了许久,跟他的距离还是没变。透明人影动作很慢,他也再往前走,我感觉光亮在迅速远去,心里一急忙跑了起来,想要跟上他的速度。 跑啊,跑啊。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一条漆黑的小路上,四周的一切也不再那么黑,四周有许多的枯树像狰狞的怪物。 身前那个人走的很慢,他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觉得这个人是对门的宋大爷,于是我大声的喊他,可是怎么喊他也无动于衷,我只好一直跟着他。 不久,我们进入了一片蓬蒿丛,宋大爷停在了前面,我紧走几步终于追上了他。 “宋大爷,你要带我去哪?”我站在他身后忐忑不安的问道。 宋大爷并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低头看着前面。 我这才发现前面有是一个很大的坑洞,我心里咚咚跳着,但是仍旧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往里看去。 脚下的坑洞好似一个深渊,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底,里面只有无数双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嘿嘿嘿……”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我回头看去,见宋大爷正对着我笑。 我心里惊诧莫名,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正要开口,谁知宋大爷突然伸手抓住我,然后用力一推,我真个人就摔进了面前的坑洞里。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刚才的梦实在太过真实,我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梦游。 天已经亮了,楼下许多学生进进出出,喧闹声此起彼伏。 我长长出来口气,然慢慢坐起来,一抹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冷汗。正庆幸刚才的遭遇只是一场梦时,突然一个声音沉声问道:“你醒了?” 我冷不丁吓来一跳,还以为宿舍没人,谁知周同这小子还在下铺躺着,我没好气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周同看着我问:“你做恶梦了吧?谁是宋大爷?” 我一愣,问:“我睡觉说梦话了?” 周同点点头,说:“你昨天半夜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一直说梦话。” “你等会!我昨晚什么时候去厕所了?”我心里越发惊奇,昨天我倒头一觉闷到天亮,哪里上过厕所,再说我平时很少起夜的。 周同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道:“小亮,那你一定是在梦游。” 我说:“你得了啊,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周同不紧不慢说:“你还是先看看你的衣服吧。” 我听他说得奇怪,便拿自己挂在床尾的衣服,谁知一拿到手里才发现,衣服竟然湿淋淋的! “这怎么回事,谁干的?”我不禁有些恼怒,要知道我的脏衣服堆了能有两盆,这身衣服现在也湿了,那我今天连穿的衣服都没了! 周同说:“你还是问你自己吧,你半夜从厕所回来,衣服就是湿的。你看,水都滴到我床上了。” 我翻下床看去,周同的床尾果然有一片水渍。我脸色不由有些难看,忙问:“我真的去厕所了?” 周同脸色有些凝重:“你真的没去?” 我茫然的摇摇头,周同说:“那完了,你一定是梦游。[]我见你出去,以为你是厕所,但我也没跟出去看,谁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周同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穿衣服,说:“你也快穿衣服吧,待会训练该迟到了。” 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训练?再说,我衣服还是湿的。 周同说:“将就着穿吧,等会在太阳底下多站会,衣服自然就干了。” 我叹了口气,今天也不能老是窝在宿舍里。当下拿起衣服,刚要穿,谁知衣服不但是湿的,还有股怪味,很难闻。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郁闷之极。 本来大清早的就有些冷,这可好,衣服一穿整个人跟掉进冰窟窿一样,风一吹冷得直打颤。 我跟周同两人走出宿舍,迎面刮起一股大风,全身透骨的凉。我双手不由自主的伸进口袋里,谁知摸到一样东西。我心里大惊,慢慢地拿出来,放在手心一看。 那是一个小小的挂饰,狰狞的兽头,呲牙咧嘴,长长地獠牙全露在外面,一双眼睛凶狠的盯着我,好像要择人而食。 这不是冥兽兽头吗? 我心里突然卷起惊涛骇浪,当下对身边的周同说道:“我今天不去了,你帮我请假。”说完,也不顾身后周同反应,一口气奔到学校外面的车站,然后搭上公交直接往家赶。 一路上,我整个人绷得紧紧,两只手都有些颤抖,嘴里发干,双腿打颤。 冥兽兽头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这一定预示这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心里直打颤,万分的煎熬,好不容易终于到站。我飞奔下车,一路跑回家,砰砰砰的砸门,嘴里喊道:“爸妈,我回来了,我忘了重要东西,快开门。”我决定要好好的查查清水老头这个人,不能等着他再来害我。 老妈在门里喊:“来了来了,别砸了!”说着话,将门打开,我急不可耐的冲进去。 客厅里还坐着个老头,当我看清他样子的时候,不由大叫一声,惊的坐到地上,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此刻坐在我们家沙发上的,竟然是清水老头! 我大脑甚至有些短路,只见清水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手里夹着一个烟,烟气缓缓升起,他的脸还是那么诡异可憎。 我瞄见茶几上的烟灰缸,站起来直接拿在手上,心说你还敢找来我们家?今天就给你开个瓢! “你干什么?”老妈突然从身后一把揪住我耳朵,口中呵斥道:“你怎么真么没礼貌?这是咱家的大恩人!” 我顾不得耳朵传来的疼痛,急道:“他是哪门子的恩人,他是来害我们的!清水老头,你害我一个人还不够,还想害我爸妈?”我越说越急,手里的烟灰缸脱手扔出,结果清水老头很轻松地避开了。 老妈见我用烟灰缸砸“大恩人”手上的力道立马加重,大惊道“小亮,你干什么?!你小的时候,出了事还是宴师傅帮忙解决的,你的戏彩珠就是宴师傅给的!” 我大惊,转过头问:“你们早就认识?” 我妈说:“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高人,小时候你总是看见好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嚎啕大哭,最后还是宴师傅帮的咱们,当时你爸还在部队,要不是宴师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妈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我半信半疑,又看向清水老头,可是一看见他那副嘴脸,像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忍不住就想砸他。 清水老头诡计多端,恐怕连老妈也被他蒙蔽了。想到这,我心里怒火又起,看着清水老头问:“你跑我们家来干什么?” 清水老头笑笑,说:“不打扰,我先走了。”说完,不顾我妈的挽留,果真推门走了。 我急道:“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妈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珠子给我,说:“宴师傅知道你把戏彩珠丢了,特地给你重新带来一个。” 我看了看老妈手里的珠子,并没有去接。我妈叹了口气,说:“宴师傅说你会有三场大灾,他已经帮你化解了两场,最后这一场就看你的造化。” 我想了想,猛地抢过戏彩珠,然后转身往楼下跑去。 清水老头似乎知道我会追下来,走的并不快,应该是在等我。 我气喘吁吁的走到他跟前,问:“你究竟想怎么样?”说着,我把冥兽兽头和戏彩珠都掏出来,递到他跟前,问:“你这次又想怎么害我,敢不敢说出来?” 清水老头说:“这次要害你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 我冷笑一声,说:“你是指学校那个疯女人?别装了,她跟你就是一伙的。” “你可以不信我,等过几天你就会来求我帮你,电话已经留给你了,你随时可以联系我。”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走了。 我本想将他拉住,但是最后一想还是算了,这个老头脾气怪的很,既然他不想说我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当下,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老妈又将我训斥一顿。当下我心烦意乱的回到自己房间,找出那张纸条一看,清水老头的果然姓宴。 只是,他说要害我的另有其人,除了他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会有谁。 第三十章 自找麻烦 屡次害我的清水老头,竟然成了我妈口中的大恩人,难道我妈以前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是真的,而其中那个救过我们的高人就是清水老头? 只是我无论如何无法把救命高人和清水老头联系在一起,就因为他,我好几次差点挂阵。怎么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 我换了衣服,将清水老头留下的电话记下来,然后往学校赶去。 本来我想守在家里,以免清水老头又跑来我家。可是我妈却非让我去学校,之前她还怕我去学校有危险,现在却又不让我在家多呆。 我来到学校,操场上正训练的热火朝天。我想了想,径直回到宿舍,并没有去操场报道。 我心里乱作一团,趴在床上开始苦思对策,清水老头竟然径直来我家找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最后还是给王海波打电话,问问他清水老头应该怎么对付。 王海波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说:“晚上我过来找你,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挂了电话,我仍旧心烦意乱。在宿舍里一直等到天黑,王海波也没来,打电话也不接,我有些惴惴不安,王海波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本来想要去找他的,但是他之前在电话里有叮嘱我千万不要出学校,一定要等他来,我也只好听他的。 晚上舍友们回来告诉我,矮个教官点名后很不高兴,说我无故旷课。我问周同:“你没给我请假吗?” 周同叹了口气说:“那教官跟吃了枪药似的,我刚说一句他就把我的话噎回来了,差点噎死我!” 我哼了声,说:“管他的!”说完就爬到床上看书。其他几人则打开电脑看起电影来。我本想早点睡的,可是白天在宿舍呆了一天,哪里还睡得着? 正在烦恼的时候,王海波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他让我到校门口找他。 我赶忙跳下床,迅速穿好鞋匆匆出了宿舍。到了学校门口,就见王海波穿了一身白。白夹克,白裤子,脸皮鞋也是白色的,看起来就像个淫贼。 我皱眉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打电话也不接?” 王海波说:“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哪像你一个学生,时间充裕。” 我苦着脸说:“谁说的,我为了请假把我们教官都得罪了。” 王海波沉声说:“小亮,清水老头在你家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这次害我的人另有其人,还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他帮忙。而且,我妈也说他就是我小时候救过我的高人……”我正说着,发现王海波好像在发呆,连叫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王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炒股票赔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见王海波神色有些慌张,白天电话关机,这小子怪不会是真的欠人债了吧? 王海波回过神来,咳嗽一声,说:“没事,咱们走。今天就将那个黑影怪物解决掉。”说完,他就先行带路,方向竟是往大学城外走去。 “小亮,清水老头的话你千万不能信,知道吗?”王海波一边走一边叮嘱我。 我说:“这还用你提醒?要不是我妈拦着,我早上都跟他打起来了。” 王海波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继续往大学城外走,我有些不安,小声问:“王海波,大晚上的去不太安全吧?” 王海波说:“放心,有我的戏彩珠在,没事的。”我见他信心满满,便也把心放下。 走到那片蓬蒿丛前,王海波问:“上次那个坑洞在哪?你带我去看看。” 我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带着他去了。这片蓬蒿丛到了晚上更加诡异,远处的坟包也鬼气森森,好像随时都会冒出几个无头恶鬼。(.好看的小说) 我掏出手机,用屏幕发出的荧光照着脚下的路,一点一点向那个坑洞迈进。王海波就紧紧的跟在身后,他的脚步很轻,好几次我都以为他跟丢了,可是回头一看,他扔紧紧跟着我。 我不禁奇怪,暗道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甩了甩脑袋,开口想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便问:“王哥,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王海波:“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我就随便问问,是不是也姓王啊?” 王海波笑道:“是啊,你真聪明。” 正说着,那个坑洞已经近了。我忙招呼王海波停下来,对他说:“就是这里了,王海波你可小心别摔下去,里面可深了。” 王海波往坑里看了看,嘴里说:“这坑真的很深啊!”他说话的声传进坑洞里,不一会又传回来,形成一串的回音。 他又看了看,问:“那个黑影怪物上次是从哪里出现的?” 我心有余悸的指了指另一边的蓬蒿丛,说:“看完咱们就赶紧回去吧,万一那怪物又突然偷袭,我可受不了。” 王海波哈哈笑答:“没事的,有我在,就怕他不来!” 他话刚说完,突然就听远处传来异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草丛里穿梭。 我心里一抖,拉着王海波说:“王哥,快撤,一定是那个怪物来了。” 王海波挣脱我的手,说:“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厉害。”说着,他已经掏出了戏彩珠。 “沙沙沙”,声音越来越近,我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坑洞前,这样很很不安全,便想往旁边走。王海波拦住我说:“别动,小心惊动到对方。”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猛地从草丛里蹿到半空,直直的向我飞来,他人还没到,那股劲风已经吹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随后,我身子如受重击,直直的摔进坑里。 多亏上次我们拴的绳子还在,我死死的抓住绳子,这才将下坠的力道减到最低。即便如此,摔倒坑底的时候,仍然全身犹如散架一般,而那条绳子也似乎被我拽断,一整根掉了下来。 好长时间,我才缓过劲来,坑洞上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大喊:“王哥,你在吗?” 但是除了我的回声没有一点声音,我的心慢慢凉了下来,越来越害怕。我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力气大喊,可是王海波没有出现,洞口却冒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让人心寒的红光。 我立马住口,生怕将黑影怪物引下来。 王海波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让我万分担心,他的境况说一定也不容乐观。 我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竟大晚上的跟着跟王海波跑到这里来,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洞口的黑影怪物已经慢慢往坑洞里爬来,他的眼睛似乎能够穿过浓稠的黑暗,直接看到坑底的我。 我忙弯腰摸索,还好上次那块石头还在,我忙拾起来拿在手里,只等他下来拼个鱼死网破。 黑影怪物又像上次,在快要接近我的时候,猛地扑到我身上,他从上而下,力道大的惊人,混乱中,我手里的石头也掉在地上。 黑影怪物显然是想要我的命,我平明挣扎,想要将他抱起来,可是这次却没有一点机会,黑暗中我只能看见他一双猩红眼睛,鼻子里是他身上的尸臭。 黑影怪物力气十分之大,我根本无法抗衡。我的衣服被他轻易地撕开,然后那双冰凉而尖利的爪子就抓向我的胸膛。 我惊得浑身冰凉,知道性命只在顷刻,但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力气反抗。 突然,一股白光骤然亮起,将坑底狭小空间照得有些刺眼,这白光如此之强,甚至连黑影怪物也捂住了眼睛。 白光是从我兜里发出来的,我惊异不定,从裤子里一掏,却是戏彩珠发出的光芒。 此刻从兜里拿出来,白光更加刺眼,黑影怪物嘶鸣一声,猛地往上坑洞上爬去,竟然很怕珠子发出的白光。 这颗戏彩珠是清水老头给我的,我本以为只是模样跟以前那颗一样,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作用,可是没想到此刻竟然救了我一命。 只是清水怎么会有戏彩珠?莫非他真是我妈口中的高人?如果是那样,那他应该就是王海波的师傅了。想到这,我不禁自嘲的笑起来,清水老头怎么可能是王海波的师傅? 正想着,王海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亮,你没事吧?” 我忙喊:“你快去找跟绳子把我拉出去。”说完,我又觉得不放心,便喊:“你还是守在洞口好了,打电话给老二,让他拿绳子过来。” 不多时,老二就来了,老二的胆子的确不小,竟然没有叫一个人陪他,孤零零的来了。 他趴在洞口损我:“小亮,你怎么老是爱往洞里钻?” 我怒道:“我是被推下来的!少废话,赶紧把我拉上去。” 老二说归说,手里也没停,不一会一跳粗粗的绳子就垂了下来。我轻车熟路的爬上来,然后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撤!” 谁知王海波指着不远处的坟包,说:“我想去那边看看,可能会有发现。” 老二说:“明天咱们在来看吧。” 话没说完,王海波就已经走了过去,我和老二只好跟着。 老二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第三十一章 了结(一) 王海波自行往不远处的坟包走去,我和老二无奈只好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蓬蒿丛里走着。[.超多好看小说] 月亮在云层间时隐时现,这片蓬蒿丛里一如既往的漆黑,远处的树影摇摆不定,就像电影中的树妖般扭动着腰肢。 王海波走的很快,我和老二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紧紧跟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坟包前。 上次黄子强就被跑到这些坟包后面躲起来的,结果被黑影怪物给抓住,吓得不轻。 王海波绕着几个坟包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我和老二站在一旁看着,时刻警惕这四周的风吹草动,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王海波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围着几个坟包看个不停,突然他蹲在一个坟包前看起来。只是天色这么黑,他又能有什么发现? 我满脑子的问号,忍不住走过去看,见地上有一部手机,手机整个侵在泥里,看来扔在外面有一段日子了。 王海波将手机拿起来,沉声说:“这会事谁的手机?” 老二插口道:“搞不好是黄子强的,那天他躲在里,说不定不小心掉在这了。” 王海波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他,站起身来说:“咱们回去吧。” 我和老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他发话,连忙往外走。大晚上的呆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还真的很让人心慌。 我们三人来到学校门口,王海波就告辞,走时他说:“明晚还是老地方,我们接着查。” 我和老二一听都有些惊讶,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非要选在晚上?” 王海波道:“晚上那东西才会出来。”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但一想这件事迟早都要有个了断,最后便咬牙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时分,老二就过来找我。他一脑袋的白毛汗,看着竟然有些紧张。 我诧异的问:“怎么了?” 老二说:“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递给他两片纸巾,问:“先把汗擦擦,别那么紧张。” 老二咳嗽一声,说:“小亮,我不是怕那个什么怪物,只是一想到跟清水老头有关,我就紧张。”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清水老头又怎么样?他要敢来,咱们照样把他制的服服帖帖。” 老二还是不放心,问:“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也看向老二,说:“你说对了,到时候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 老二哼了声,说:“你就吓我吧。”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在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边的时候,王海波的电话就到了。这次他直接在蓬蒿丛等我们。 我和老二二话不说,快步赶到地方。结果站在平地上一看,四周的蓬蒿丛里并没有王海波的影子。 老二嘟囔一声,说:“他不会又跑到坟包那边去了吧?” 我耸耸肩,当先进了蒿草丛,老二紧跟在后面。 “呼”的一声,一股大风不知从哪里刮来,四周的草木被吹得沙沙作响,冷风无孔不入,尽往我衣服里钻,现在天气慢慢分了早晚,这阵风还真有些凉意。我和老二不禁眯起了眼,以免眼睛进沙子。 几乎就在起风的一瞬间,我就闻到一股味道,很浓烈的尸臭。我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对老二吼道:“赶紧往回跑!” 老二有些迷糊,似乎还愣了一小下,但是当他看见我的表情时也慌了。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径直顺着原路往回跑。 可是没跑多久,老二就无辜的栽倒在地上。他本来跑得就快,此刻摔在地上,借着惯性还在地上身不由己的滚了两圈。(.无弹窗广告)看着老二摔倒,我心里就是一沉。也几乎就在同时,一双冰凉的手也抓住另外我的脚脖子。 我跑得不满,但是这只手却相当精准的抓住我的脚脖子,并往后一拽,在我往地上摔去的时候,有悄然放手。最后我也像老二一样,先是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再蒿草丛里滚做一团。 这一跤摔得我眼冒金星,昏天黑地。我爬起来紧走两步,想把老二也扶起来。可是老二显然比我摔得重多了,无论我怎么扶就是起不来。 “你们没事吧?”王海波突然从不远处一颗树后走出来,走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住脚,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老二吸着凉气,哆哆嗦嗦说:“能好得了吗?这一觉摔的,刚才是什么东西抓我?” 王海波点点头,又看向我说:“小亮,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大晚上把我们叫来究竟想到什么办法对付清水老头?” 王海波说:“你们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张雪的女孩?” 我不由看了老二一眼,老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脚踝,好像根本没听见王海波在说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当然记得,怎么了?” 王海波说:“就凭她和清水老头的关系,只要控制住她,我们还用得着害怕清水老头吗?” 我大皱眉头,说:“张雪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海波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声音中透着股别样的情绪:“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再说,这么关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呢?” 不等我说完,王海波又继续说道:“只要我们把张雪抓来坐人质,清水老头就会投鼠忌器。” 我听了他的话沉默起来。 老二突然说:“你能不能过来说话,站那么远跟个鬼似的。” 王海波很干脆的回答:“不能。” 我继续问王海波:“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呢?” 王海波悠悠道:“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老二终于按耐不住了,扶着我站起来,怒声问:“你今晚吃错药了,能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吗?” 王海波又嗤笑两声,说:“好吧,看在你们两个就要死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老二一惊,抓着我肩膀的手也抖了两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老二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些发颤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王海波!” 老二不由愣住了,再仔细看去,无奈天色太黑,王海波又站在一片阴影里,怎么看都只能看见一个人型的影子。 老二还要问时,四周的蒿草丛里猛的抖动起来,老二身子一下子绷紧。 我将老二拦在身后,说:“待会你自己先走。”话一说完,就有五个影子蹿了上来。 他们的身影几乎融入浓浓的夜色里,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在飞跃而起时带起了红色的尾迹,不免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当那些长长地手臂伸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出一拳。老二在后面惊叫道:“小亮快跑!”他以为我是在拼命,当我将那个扑来的影子击飞时,他的嘴巴就张成了o型。 黑影怪物虽多,但是一时也奈何不了我,反而一有空隙就会被我打飞出去。又过了一会,几个怪物都被我放翻在地。 老二不敢相信一般的问:“小亮,你这是哪里学得拳法?” 我看着场中几个从地上爬起来跃跃欲试的怪物,也不回头,平静道:“这叫‘正气拳’,上次本来要教你,谁知你还看不上。” 老二有些沉痛的道:“真是世事难料啊。”随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来的时候你一点也不害怕,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我活动活动肩膀,仍旧背对着老二,说:“谁说我不紧张了?咱们真正的对手还没出招呢!”我说这话,慢慢扭头向阴影中站着的人看去。 老二胆气也壮了,扯着嗓子喊:“丫的有种过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回头对老二说:“你要是能动,就赶紧先往回撤,这里我顶着。” 老二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点点头,站起身就一瘸一拐的往后退,嘴里说:“你可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这时就听阴影中的人说:“你们两人都别想走。”说着话,他身子突然动了,而且速度特别之快!我只觉一道黑光闪过,自己肚子上就挨了拳,然后被他抓着使了个过肩摔,重重砸在蒿草丛里。 这一摔,差点让我骨头散架。 老二见状,也呆住了,惊呼道:“小亮!”他知道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大吼一声,一瘸一拐的向这人冲来。结果毫无悬念的,被人家放倒在地。但是老二也不是吃素的,死死揪住对方的衣领不撒手,他一摔倒,对方也无可奈何的倒在地上。 然后两人就厮打起来,我看得焦急,战况已经是一边倒了,老二根本只有挨打的份。还好那些怪物不知为何,已经跑得没影了,不然也够我们受的。 那人已经将老二压在身底下,一拳一拳的往老二脸上打,每一拳下去都会发出一声闷响。我看得大急,四处一摸,正好摸到一块土疙瘩,想也不想的朝他扔去。 这么近的距离,这人还是躲了开去。他猛地从老二身上跳起来,站在了不远处。 我向老二喊:“你没事吧?” 老二却并不理我,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人,不敢相信的说:“这个人就是王海波,不会错的!” 第三十二章 了结(二) 老二在和阴影中的人一场搏斗后,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他大惊失色道:“王海波,你疯了吗?” 王海波却并不答话,又走过来,也不管老二如何的惊讶,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踢在老二胸口上。 老二闷哼一声,直直躺到了地上。王海波并没有罢手的意思,紧跟着又是一脚踢在老二身上,俨然是下了死手。 我大叫一声,又从地上拾起一块土疙瘩,使出全力扔向王海波,但还是被王海波躲开了。 老二被他打得直吸冷气,嘴里直问:“王海波,你他妈疯了吗?” 寒光一闪,王海波手上多处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冷笑一声,慢慢往老二走去。 我怒喊道:“把刀放下!” 王海波讥笑道:“小亮,你是在命令我吗?” 我依旧怒声道:“你先把刀放下。” 王海波点点头,说:“你真的在命令我,可是你好像忽略了现在的形势。”他说完,就得意的大笑起来,哪里还有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 “是吗?看不清形势的好像是你吧。”正当王海波狂笑的时候,黑暗中突然有人悠闲的说道。 王海波脸上的猖狂瞬间凝住,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不远处一片树枝繁茂的地方,那地方很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王海波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他畏惧的东西。老二这时趁机向我爬过来,王海波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二爬到我身边,然后才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海波是不是中邪了?” 不等我回答,远处那个声音就接口道:“王海波并没有中邪,只因为他不是真正的王海波,自始至终他都是在骗你们。” 老二听后一脸的难以置信,然后又看向我,见我点点头,他又是一惊:“小亮,你早就知道了?” 我挠挠头,说:“我也是刚知道。(.无弹窗广告)” 老二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原来你说的让我大吃一惊,指的就是这件事,还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老二感叹两句,又指着黑暗中的神秘人物问:“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朝黑暗中喊道:“出来吧,你们。” 话音一落,那片黑暗里就有人影闪现,慢慢走出两个人来。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留着山羊胡子,个子很矮,一双三角眼里满是狡黠。而另一人则是一身迷彩服,个子高高大大。 老二眼睛瞪得溜圆,惊呼道:“清水老头?”他脸色又紧张起来,要不是刚才被一顿胖揍,现在很可能已经跳起来逃跑了。 “别怕,这次清水老头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我说着,又指着高个教官说:“这个人其实才是货真价实的王海波,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老二说:“你怎么瞒着我?” 我说:“不是想瞒着你,实在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所以现在才告诉你。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老二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看到清水老头一步一步接近假冒的王海波跟前,便先将疑问抛开,准备看戏。 清水老头对假冒王海波道:“你该收手了吧?” 假王海波说:“收手?我做了这么多事,你觉得还有机会收手吗?” 清水老头又说:“你跟着这孩子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出来,你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假王海波轻蔑一笑,说:“成不成功,要等我做了才知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扯皮一样,老二一边看一边嘟囔:“这清水老头说起话来还挺正义的嘛。” 我则看向高个教官,正好他也像我看过来,我们目光一接触,便互相点点头,心照不宣。 场中,假冒王海波和清水老头越说火药味越浓,假王海波几乎是在咆哮,而清水老土则声音平平淡淡,好像聊天一般,但句句针锋相对。 只听清水叹了口气,说:“好吧,十五年前我放了你一命是我的错,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了。” 说着话,清水手里已经多了一颗珠子。这颗珠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芒,只是这光实在太过黯淡,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厉害。 假王海波怒吼一声,整个身子突然像橡皮筋一样的拉长,他的两只脚还牢牢站在地面,可是半个身子已经在半空中,这让他看起来像一条长着四肢的巨蟒。 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碎裂,身上涌出浓浓的黑气,不一会,就将他身子包裹住,蒿草丛里,只看见一片漫天的黑气。 老二惊骇欲绝,拉着我说:“小亮,咱们快跑吧!” 我说:“你不觉得这股黑气很熟悉吗?” 老二打着哆嗦说:“熟悉什么?我都快冷死了!” 听老二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说:“这股黑气让我想起那个孙宝财来。” 老二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说:“你是说之前的事件事都是你这个假冒的王哥干的?” 我点点头,老二还说了些什么,我却没挺清楚,一双眼睛全被清水老头吸引了过去。 清水老头手里的珠子光芒仍然微弱,但是隐隐有克制黑气的效果,不少黑气一接近他就会被珠子吸的干干紧紧,不留一点痕迹。 夜色下,黑气越积越多,最后拧成一跳黑色的巨蛇,在半空中盘旋起来。 我身子一颤,惊讶至极。老二问:“小亮,你怎么了?” 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这条蛇……我见过。”我说的是实话,这条蛇我的确见过,只不过是在梦里。那时,我站在王海波的公寓楼里,凌晨时分,城市里高楼林立,然后我就看见一条巨大蛇影在高楼见穿行。 半空中,巨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半空中有一双车灯般眼睛发着红光,这双眼睛挨个打量着我们,最后红光牢牢的罩在我身上。 我隐隐觉得不妙,但是现在想要闪人已经来不及了。就见天空中的巨蛇突然俯首向我冲下来。与此同时,清水老头也如离弦之箭直接飞向了半空的巨蛇,一眨眼他就被浓浓的黑雾掩盖住了。 受到清水的阻拦,原本砸向我的蛇头猛地顿住,伴随着一声嘶鸣,它整个身子一甩,似乎想冲破无形的束缚,直上苍穹。 老二吓坏了,拉着我说:“小亮,快撤吧!” 我愣愣的站着,任凭他怎么喊就是挪不动步子。不远处的高个教官也没有动,从刚才出现到现在,他没有再挪动一步,此时半空的黑蛇翻滚不休,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小山般浮在众人头顶,但是高个教官却是神色自若。 可能是受他的影响,我也慢慢冷静下来,不再感觉那么害怕了。 老二劝了一会,也被天上的状况吸引住了。巨蛇终于抵挡不住,重重的摔在地上。落地后,它身上犹如实质的黑气拨云见日一般的散去。 等黑气散干净以后,我们才看清水老头静静的站在场中,他脚下趴着一个人。 清水老头神色自若,只是脸上那股流氓气总是掩盖不住。他环顾一下,突然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这一段距离似乎格外的漫长,我走的也很吃力。清水身前躺着的那个人此时已经变了模样,他的脸贴着地,我看不清模样。但是我心里却慢慢卷起惊涛骇浪,脑海里不停地闪现一张模糊的脸,每次这张脸在脑海里出现,我都会心惊肉跳。虽然这张脸很普通,但是潜意识里,我好像很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清水老头,清水的脸似笑非笑,有一种我看不透的表情。 我的心情更加紧张了。 “看看这人,你还记得吗?”等我走到跟前,清水老头指着地上的人问道。 我慢慢低头去看,恰好这时那人的脸也转了过来,正好和我对上。 在我看清这张脸的时候,整个人也好像被闪电击中,惊愕的做到了地上。这个人的样子竟然跟我脑海中那张模糊的面孔完全一直,我惊的坐到地上,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在一处祥和的农家院落里,一个一岁多得小男孩正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的玩耍。他手里的小皮球突然滚到了院子西边的门里,那扇门里黑洞洞的,小男孩脸色有些犹豫,但是为了拿回自己心爱得玩具,他还是慢慢地打开了那扇门。但是当小男孩打开门的一瞬间,漆黑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小男孩别吓得嚎啕大哭,而当妈妈闻讯赶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神奇的消失了。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喊:“这个小男孩就是你!”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感觉喘不上气来,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脸上滑下来。 清水老头看了看我,问:“你都想起来了?” “这个人……我小时候见过!”我结结巴巴,话也说不顺溜。此时此刻,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而这些,竟然跟我妈告诉我的一样,我以前总是把这些当故事来听的! 第三十三章 了结(三) 据说在我小的时候发生过许多离奇的事情,大多都是我妈讲给我听的。 其中最为诡异的是,我在很小的时候,竟然是个通灵眼。常常看着床底下或是沙发下面大哭,表情惊恐,并声称看见一个人,我妈吓得不轻。农村一到晚上,外面黑了吧唧的一个人也没有,当时我爸当兵还在部队上。所以可以想象她的苦楚。最后,她抱着我回了娘家,请来了对神鬼之说很是在行的外婆。 我外婆表情凝重,在家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就出去了。过了半天时间,才回带回着一个外村的中年的人。据说是此**有来头,是什么什么罗汉转世,在我看来就是个神棍。这位神棍大叔在屋子里也转了几圈,最后跟我妈要了家里人的旧衣服,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个脸盆防火焚烧,口中念念有词。 这位神棍说我家里进了路过的野鬼,将衣服焚烧了以当贿赂,将他打发走就没事了。后来家里真的就没有在出什么事。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但是我是统统不信。本来嘛,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刚高中毕业的我,要是连这也信,那我这么多年的应试教育不是白挨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都是真的。自打看清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面孔后,小时候的许多事我都鬼使神差的记了起来。 清水老头见我一脸的惊愕,笑呵呵道:“你都明白了?” 我看着他说:“你就是当年那个神棍,我的戏彩珠也是你给的。” 清水老头点点头,又指着这高个教官说:“这是我徒弟,叫王海波。”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指着地上这人问:“那他呢?” 清水老头道:“他就是把你吓哭过的人,这些年来一直缠着你。” 清水老头告诉我,因为我从小出生就有通灵眼,在家看见了这个鬼。所以,他就一直缠着我。清水老头给我的戏彩珠很有效,自从带上它后,我很少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只是这鬼魂却并不死心,一路的尾随着我,还冒充了他的徒弟王海波接近我,目的是要占据我的躯体。 我听得只咋舌,清水老头说:“之前你遇到的事情,其实都是他搞的鬼,我只是在幕后帮你解围罢了。”清水老头一边说,一边捋着自己山羊胡子。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既然他今天落到了我手里,以后你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件事也就了结了。”清水老头说着,就向真正的王海波招手,示意他过来。 “嘿嘿嘿,王小亮,”地上趴着的人突然仰起脸来看着我:“你真的打算让他们把我带走?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摆摆手说:“你还是歇了吧,以后咱们就别见了。” “好,很好!”他突然狞笑一声说:“那你还想不想见见那个小女孩?” 我眉毛一皱,问:“什么小女孩?” “她好像就张月。” 我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问:“你把她怎么了?” 假王海波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后说:“如果再有十分钟没有我的消息,那些怪物就会把张月撕成碎片。” “***!”我脑子一热,抬腿就给他一脚,嘴里喝问:“张月在哪?说!” 假冒王海波却只是狞笑,并不说话。我又看向清水老头,他也神情凝重,向高个军官使个眼色。后者立刻行动,显然是去搜寻了。 清水老头说:“放心,她应该就在附近。” 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迫不及待道:“我知道她可能在哪里了。”说这话,我就跑了起来。 老二大喊:“小亮,你去哪?” 我回头喊:“找张月。”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坑洞,将头探到洞口一看,就见漆黑的坑洞里有好几双血红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大喊一声:“张月!” 里面没有人回答,只有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嘶嘶”声。我一跺脚,便抓着上次绑好的绳子,准备下去看看。 “你干什么?”突然肩膀被人拉住,扭头一看,是高个教官。 我急道:“不能在等了,我能感觉到,张月就在下面。” 说完,不等高个教官在说什么,硬是顺着绳子爬了下去。洞壁上趴着好几个黑影怪物,他们的眼睛里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身上的恶臭依旧让人窒息,但是我心里着急,根本顾不上其他。 快到洞底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我心中一紧,忙加快动作,到了洞底,爬过去将她扶起来,急道:“张月你没事吧?” 将人扶起来后,我就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尸臭,我定睛一看,怀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张月,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我怀里亮起。 我脑门冒汗,大叫一声,忙将怀里的怪物推开。可是他的一双爪子也死死的抓住了我,冰冷的爪子几乎要撕破我的衣服。 我嘶吼一声,顺势将他抱起来,猛地撞向石壁。没等我跟他分出胜负,洞壁上附着的黑影怪物都纷纷的爬了过来,不一会,就将洞口的月光完全覆盖,洞里面更加的漆黑了。 黑暗中,幸好戏彩珠又发出强烈的白光,这阵白光中,洞里的怪物作鸟兽散,纷纷往洞口跑去。 高个教官一直守在洞口,此时突然冲出这么多怪物来,他也不禁下了一跳。 我刚松了口气,突然感到头顶一阵劲风,抬头一看,就见几个黑影从上面掉下来,却是被高个教官打下来的。 我忙躲闪一边,堪堪闪开几个怪物的下坠之势。几个怪物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激起野性,猛的从地上攒起来,然后不顾一起的将我扑倒。 这一次,他们竟然不顾我戏彩珠发出的白光,硬是死死的抓着我,好像是决心要送我归西。 关键时刻,又有一阵红光爆发出来,正是冥兽兽头的发出的红光。 一时间,这个狭小的坑洞里底部变得色彩斑斓,红白相间的光芒充斥着一切。我混乱中,摔在地上,头撞在一样坚硬的东西上,忍不住一阵疼痛,整个人也有些恍惚。 当我清醒的时候,洞里很安静下来,那片绚烂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洞里已经恢复了黑洞洞的景象,戏彩珠和冥兽兽头静静的躺在我手边,仿佛从来没有过的宁静。 “小亮,小亮,你没事吧?”洞口有人在焦急的大喊。 我睁眼努力看去,见三个人探头往下面看着。我正想跟他们说话,却看见一个黑影正慢慢的顺着洞壁往洞靠近,我心里又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拿起戏彩珠和冥兽兽头,嘴里面不动声色,依旧静静的躺着不动,只等黑影靠近然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黑影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洞底。他身子很轻,看起来身子很细,但是又不像那些黑影怪物般长着长长的手臂。我脑子里正盘算着,人影已经走了过来,在他蹲下来的一瞬间,我突然爬起来,一把将他拉到地上,反身压上去,嘴里喝道:“去死吧!”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戏彩珠和冥兽兽头都没有一点反应,半点光芒都没发出来。身子底下慢慢传来一阵幽香,只感觉这个人身子软软的。 我不由愣住了,对方竟也没反抗,只是静静的躺着。我心里一阵奇怪,慢慢掏出手机一照,黑暗中一个女孩子的脸正惊讶的看着我,她的脸应该很红,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 我像被火烧了一样,忙得爬起来。然后又觉得不妥,慢慢俯身下去,将女孩拉起来,说:“你……你没事吧,张月?” 我做梦也没想到,张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她不是被抓走了吗?想到这,我心里又高兴起来,之前的担心一扫而空,忍不住抱住她说:“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老二的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哎,你们孤男寡女在下面干什么呢?” 张月听了,身子一僵,猛地将我推开,声音很低,说:“我们先上去吧。” 我点点头,又问:“你刚才在哪?” 张月说:“李伟都告诉我了,我根本没事。你真笨!怎么能随便相信坏人说的话?”说着话,她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哎呦一声,张月忍不住问道:“很疼吗?”关心溢于言表。 我忙摇摇头,说:“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星期天,这天阳光明媚,头天晚上的一场雨似乎将车市里的尘土洗刷的干干净净,空气清新其中还有阳关的香味,微风一阵一阵,不知是将哪里的花香吹了过来。 今天学校放假,忙了一个礼拜的军训终于又可以休息一天了。我一大早就爬起床来,先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对着镜子认认真真的梳了梳头。 镜子里的男孩,不知不觉下巴上已经长出了轻微的胡须,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我正陶醉着,就听窗外突然有女孩大喊:“王小亮!” 大清早的,宿舍里的人都被这喊声吵醒。 周同翻着白眼道:“又来了!小亮,你赶紧去吧!” 我小呵呵道:“那你们晚上也过来吧。” 周同点头道:“放心,你生日我们一定到,就是没礼物哦。”说完就蒙着被子继续睡去。 “王小亮!”楼下,那女孩又喊起来,一声比一声急,催命一样。 我忙出了宿舍,往楼下跑去,嘴里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楼下,张月见了我,叉着腰喝道:“你怎么这么慢!” “小亮,你是不是藏了个美女在宿舍里?”老二在一旁笑道,林可小鸟依人般的依偎着他,更显的老二的魁梧。 我惊道:“老二,这话可不能乱说!”说完又偷头看了一眼张月,幸好她没有生气。 老二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去吧。今天你生日,大家都等着呢。” 我问:“都有谁啊?” 老二神秘一笑道:“待会你自己看吧,咱们先到公园那等跟苗苗他们会合吧。” 大家有说有笑的往校门口走,快到门口时,突然有人喊我:“王小亮。” 我转头一看,是方梅。她脸色有些白,走上来说:“前段时间的事情对不起了。” 我忙摆手说:“算了吧,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 方梅还是不停地跟我道歉,然后才慢慢地向远处走了。 老二看着她的背影说:“想不到这女的也有讲理的一面。” 我叹了口气说:“她也是被迷惑了心智。” “对了小亮,清水老头和那个王海波的事你给我们详细说说呗,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还有那个黄子强。”老二挠着头说道。 我正要开口,张月大喝一声道:“你们俩都住嘴!” 我和老二不由一愣,问:“你说什么?” 张月正色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你们还不赶紧心收敛心神,王小亮,你要是过不了四级,哼!” 我身子一震,随即嬉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老二和林可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月得意的一摆手说:“走吧。” 没走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转身看去,见有一个人影正看着我,他的身子很模糊,在阳光下竟然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 “宋大爷?” “小亮,吓到你了。大爷之前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个忙的。” 我忙问:“那你说吧,对了,你是怎么……怎么去的?”我尽量斟酌的词句。 宋大爷一笑说:“小亮,你是个好孩子。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人死如灯灭,老头我就是来跟你告个别,免得你老是提心吊胆。” 的确,王海波的事情解决以后,宋大爷的事的确成了我最后一块心病。 我还想再说什么,宋大爷已经向我摆手,然后身子就慢慢消失了,我不由感到这一阵失落。 “小亮,你干什么呢?”远处,已经走出一大截老二他们回头喊我,张月正叉着腰,一脸的怒气。 他们正站在一个花坛前面,在鲜艳花卉的衬托下,蓝天下的三人笑容是那样的爽朗。 我呆了一下,随即应声跑去。刚跑两步,裤子里掉出一个小挂饰,狰狞的兽头似乎正在咆哮。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捡,快步向远处跑去,嘴里开心的喊道:“来了来了,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