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江湖》 一 游侠儿 ――总有一种人在生活的某个角落孤独的存在着,无法融入,也不得解脱。他们的存在就象是老久的房间里蒙尘的镜框,忠实的保留着某个年代的某个记忆的片段。 杨令穿着与这个年代时尚无关的服装,做着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遗忘了的工作,一个人悄悄的存活着,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消失了。生活在俩点一线之间无休止的重复,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对,区别还是有的,活着,你就得站着。 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这年代汽车已经成标准配置了,除了小部分人,基本上已经普及。刚走出车库街对面巨大的3d投影就在播放着一段3d投影。 一座飘渺的山,一群古装的人,壮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公的母的,眼神中透露着高傲的沉默的无谓的闪烁的睿智的眼神,衣决飘飞,没有仙风道骨,倒有点铁血风骨。杨令居然觉得有点激动,这感觉,这感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这样。 投影由静至动,恩怨,情仇,义气,权利,江山,美人,一幕幕眼花却不缭乱的跳过眼前,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一闪全黑,杨令以为投影故障了,正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广告啊,连个字都没出现,刚要走,投影一闪打出了三个铁笔金钩的血红大字“游侠儿”。然后又在下面打出一行金色的稍小点的字“公测日期2080年8月26日13点正。” “公测,游戏?估计是了,游侠儿,这名字倒是满有意思,看那投影,估计背景是东方文化打底的”杨令想。 这时画面又变了,扭曲着出现一行白字“一场游戏一场梦。” 温饱于这样的年代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大事,生存的基本条件一旦解决,精神需求就多了起来,娱乐成了这个年代最兴旺的行业,当科技无限的应用于游戏这一行业的时候,游戏俨然已经成就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太大压力的世界。那份真实感让许多人在游戏里找到了存在的理由。别样人生,这不正是很多人所需要的吗。 杨令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广告,一场游戏一场梦,这广告词还真经典,要不要去看看这梦是什么样的呢?他从来没接触过什么游戏,三十二年以来他一直这么沉闷单纯的生活着,说是行尸走肉那好象也不算太过份,就这么存在了吗?一直是他心中的疑问,可是思考了这么多年,一切没变,包括那个疑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有了想做一件事的冲动,难得啊,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冲动屈指可数啊。 他马上爬了起来,带上半头亏似的电脑,一切操做早已经归于大脑意识,什么鼠标键盘早已经是历史。很快的杨令找到了“游侠儿”的官网,一切与他想象的繁琐无关,官网上除了几段华丽的视频,就是一些关于游戏的资料。上面说游戏的背景是东方古文明,游戏的理念就是无限真实,不一样的真实,总之就是没白瞎了各位追梦人,由于没有游戏经验,杨令并不知道骨灰们玩游戏必做的战前准备,逛论坛。他到是让那几段视频搞得眼冒金光,游戏原来是这样的啊。 今天是25号,那就是说明天下午一点开始。他马上开始找怎么才能玩这个游戏。当游戏成为一个独立的娱乐项目时,就向着专业的方向发展了,早已经不是当初电脑就能满足游戏需要的年代了,游戏有专门的游戏设备。而游侠儿这样的游戏中划时代的巨作更是如此。 游戏设备分俩种,一种是普及型的游戏头亏,和意识头亏差不多样式,只不过电脑意识头亏的视像依旧是靠眼睛,而游戏头亏里产生的全虚拟世界却是直接产生于大脑意识里,说那是个梦,不为过的。第二种就高级多了,是一个头亏加上一套感知服装和一个定身仓。看那上面的介绍说,这个是给那些想要体验无限真实的高级玩家准备的,因为普及型的头亏虽然功能依然完美,可是无论你在游戏里怎么摸爬滚打,可现实里你还是带着头亏死人一般的躺那里,游戏里的所谓疲劳也不过是大脑意识欺骗肉体带来的,说来说去都有点美种不足,而很多高级玩家看上的就是游戏的无限趋于完美,这套价格不菲的设备就是为了那些连疲劳也想真实的受虐狂,而且这套装备据说还有一最大的卖点,在玩游戏的时候可以起锻炼身体的作用。因为定身仓中人是悬浮在正中的,在游戏里的行为,在现实中真实的表现出来,这样一来你想不累都还不行了,那还不锻炼身体才怪。 不看不知道处处是门道啊,玩个游戏都这么讲究。一个普通头亏,也就要俩三月工资,那套装就天价了整整要杨令5年投资啊。说实话钱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意义,因为除了吃喝抽基本上他都没有花钱的地方。可是那毕竟是5年所得。还是头亏吧,天知道自己是不是玩游戏的料,没必要做太多投资,杨令为自己找了个节约的理由。 第二天去了趟旧山河游戏设备销售点,拿出身份证件,还应销售人员要求填写了个调查表格,表格很简单,就四个问题:1你对这个游戏了解吗?杨令直接回答:不了解。2你有过游戏经验吗?没有。3你希望在游戏中体验到什么感觉?这个问题杨令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迟疑的写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4你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杨令又迟疑了起来,看着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忽然觉得自己有个问题:请问别人杀我的时候我会很疼吗?填好后递过去的时候他觉得估计自己的第4的问题别人看了是不大会理会的,于是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对面的销售帅哥哥很惊讶的看了看他说:“你没看官方网站?” “看了啊,不过没注意这方面的事。”杨令拘谨的笑了下。那销售人员看了看他的调查卷,才一副了解的表情,告诉他:“那里面有顾客自己选择疼痛感觉的拟真程度。最高拟真70%,不过你要没什么特别爱好的话,30%以后的你最好别考虑。” 就象走进自己的陵墓般,杨令走进自己的工作地方,这是市博物馆文献保管仓库,而杨令的工作就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看管着这些对大多数人来说耗无用处的历史文献,然后陪着这些历史变成历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书页散发出的霉味,一切和昨天一样,杨令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心想――也许今天不一样了。 二 人堆 ――人就是这样老是用心里的那把尺子比对着与他人的距离,近了没安全感,远了却又寂寞。 想象中的飘渺的仙山是没有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是没有的,就连起码的美女也是看不见的,杨令幻想了n多的开场,全没有,除了各式各样的人头。以至于他傻不拉几的站在人堆之中也不觉得有什么气闷,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大堆的大活人,科技让人群和空气一样越来越稀薄。那种动则千万人的集会基本上已经不会出现在社会上了,就算有也不会是这样赤.裸裸的拥挤,周围一时间因为梦和现实的差距太大而导致脑部缺氧的人大有所在,大多数和杨令一样茫然四顾。一眼望去全是人,脚下感觉起来象是平整的石地,远处的远处是一片茫然,没边,这得多大的阵仗啊。 边上全是四顾的嘀咕的人。 “这搞什么啊,挤这么多人。”大多数是此类无营养型的嘀咕。 “妈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堆一起的,好温暖哦。”不甘寂寞型的。 “滚开滚开,都给老子滚开。”嚣张跋扈型的。 “救命啊,放我出去。”含冤待雪型的。 “天拉,这得多少细菌啊,我再也不玩这破游戏了,一点不卫生,人家都要吐了。”这是人妖型的,话落人闪,估计这位仁兄退出游戏后真的会吐吧。 “妈妈的,谁摸老子的屁股。”一个声音异军突起。马上骚动开始了,接着很多声音响起,忙乱的申明那个叫第一声的未必是第一个受伤。大家不由的想起,这么密集的人群,别说走,连转身都不可能,那么性骚扰那就成了理所当然避无可避的现实了,一时间大家四顾,这一看却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周围全是男人,女人呢?没女人的世界还叫世界吗?没女人那男人还骚扰谁去?没女人就算是当了世界第一等那也没什么意思啊。男人的辉煌给谁看的?除了给别的男人看,剩下的就是给女人看的,没了女人,存在的一半乐趣没了,那还混个屁啊。 不过到是有些玩家大乐,多好的游戏,这不是暗示我当东方不败啊,好讨厌的臭男人哦,没女人还有我嘛。这类人一边在人群中唧唧呜呜的享受着一边想。还好他的心声没人能听到,要不然估计晕到一片。 杨令眉头紧皱,随着人海左右摇晃着,不一会儿居然有了晕船的感觉。“不行了,这游戏怎么回事,这也太混乱了吧,这样还叫梦啊,噩梦吧。”看着周围的混乱和喧哗,久居静室的他不适应到了极点。刚要考虑是不是要退出游戏,忽然脑海里想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各位尊敬的玩家,由于公司的设计失误导致现在的状况,对于给您待来的不便我们表示歉意,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集团准备暂停游戏服务,游戏决定于晚上七点从新开放。(.好看的小说)届时会彻底改变现状,请大家原谅,详细公告请看游戏官网。” 话音落后寂静一片,几秒过后,又是一片哗然,很多人都在破口大骂,这游戏也太扯淡了吧,宣传那么到位,怎么看也是一巨做来的,怎么可能在游戏一开始就出这么无里头的错误,绝大部分人都是刚进游戏啊,游戏就出问题了,这游戏看来言过其实啊。游戏公司没人才了吗。 杨令到没多想,反真他什么也不懂,人家让晚上七点再来就七点来吧,反正也没损失,说实话一下看见那么多人,他到觉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因为太拥挤,他还是很满意这样的开始的。起码那时候他感觉不到自己是在陵墓里工作的。 去了官方网站,果然有公告,上面说游戏设计本来是想让玩家从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解放出来,回到人群之中去,让淡漠了的人于人之间的关系,通过进入游戏的那一刻改变过来,科技并非是全能的,起码就现在的社会现状看来,由于科技的进步,人这种群居动物已经在不经意之间特立独行了。游戏的开始是想玩家进入那个大广场后,去分散在广场中的十几个户籍登记处登记游戏人物的身份,然后就可以闯荡天下了,游戏所要营造的就是现在早已经很难看到的人山人海的盛况,可惜的是由于设计人员大概对于人山人海也是理解有限吧,而且集团对于游戏中可能出现的设计并没做过太多的公布,一切为了掉玩家胃口,导致玩家进入游戏后明显的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大量人群出现扎堆现象,影响了游戏的继续。所以要推迟公测,请大家谅解。一切这是个小意外。通告中还就玩家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做出了回答――没有女性玩家吗?公告说由于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女性玩家出现再另一个地方进入游戏,所以大家不必担心,那依旧是个红男绿女的世界。 总之公告说得悲天怜人,忧患重重,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理念是人性化的,每个设计都是有深意的,只是我们的设计考虑欠妥而已,游戏太受欢迎了,所以才出的问题。 杨令无所谓的笑了,看来想做个美梦也得要别人配合啊,他们说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带上个头亏,一个人躺那里,算是改善呢还是继续恶化?他有点糊涂了。 管他的,看样子这个下午是没戏了,他决定回家,他这工作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人管着,来去自由。这些理论上很珍贵的资料其实很少有用到的时候,再加上他那种近乎自闭的性格,没人知道平时他都在做些什么,也没人会在乎他平时在做些什么。基本上他都是透明的。 其实他的家就在这个地下室的上面,很近,回到家他倒头窝进大大的沙发里,脑子里想着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没做?按惯例,接下是午休,可是刚兴奋的从游戏里出来,睡不着。出去瞎逛?这又不是他的风格。对了我还得给自己想个好听的名字,一个拉风的好听的名字无疑是一个成功的大侠所必备的。 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越想越迷糊,能想起来的不是太大众化,就是没气势。他不由得的自嘲起来,就自己这一无是处的德行,想个名字都要半年,估计做梦也不会如意的。转头看见对面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忽然有点自怨自怜的感伤起来: “杨令啊,不是我夸你,也就是你这张老脸才能这么麻木的苟活于人世啊。” 说完自己使劲的啪啪有声的拍着那张脸,又觉得人不能对自己太狠了,拍完又轻抚起来。看着镜子里发红的脸,自言自语的嘀咕:“这名字不错,最起码名副其实啊,就它了。” 三 小鸡快跑 ――随大流,永远是大多数人的生存守则,无可厚非,本能而已。 古城,车如龙马如水,俩字――繁华。玩家堆满了这个城市,要是每人手里再提拧着点包裹被褥什么的,那古城立马就得掉价成难民营了。人实在是多得过份了。 城外,绿水青山之中同样是人声鼎沸,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在短暂的失神和茫然之后人群涌向了城外,毕竟绝大多数的人是来游戏的,不是来观光的。就在人们哀叹人比怪多的时候,远处丛林里面跑出一个显得很狼狈的人来。离丛林比较近的一些玩家边打怪边打量:“果然是动如脱兔啊。”有的更是怀疑不会是就有人学会轻功了吧,转眼间那人就跑到眼前,擦身而过的时候丢下一句:“还不快跑,山贼来了。” 一群人显然没明白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那人已经消失在尘埃之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八步赶蝉吧?”一个声音惊慕万分的说。还没等剩下的观众继续感慨,就听见身后丛林里一片响动,又跳出一个人来,手拿破刀,身穿破衣,脚蹬破鞋,一张嘴漏俩破牙,一声破嗓门大叫:“有鸡鸡的死吧,有咪咪的躺下,兄弟们,上啊。” “嗖”又出来一人,接着“嗖”个不停,不断的从丛林里有乞丐样的人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始了很伟大的山贼事业,当第一声惨叫响起的时候,玩家们才明白刚才那个大侠丢下的那句话,妈呀,遇上山贼了。 “各位大爷,我,我两个都有,我是死吧还是躺下?”一个吓傻了的玩家一边很熟练的抖动这双腿,一边满脸迷惑的问对面的那个山贼。“刷”回答他的一刀两段。漫天的鲜血提醒着其他玩家,这不是开玩笑的啊。 聪明的反应快的转身就跑,还好是山贼,不是马贼。由于这里离城还有段距离,逃跑的人堆就和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动静越来越大,满山遍野的尖叫声和兴奋的吆喝声。象极了一群老农漫山遍野的赶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小鸡。远处的有脑子点的早就转身往别处跑了,山贼才不会在乎这一俩个小虾米呢。可大部分还是习惯性的裹在有安全感却没安全系数的人堆里往城里滚去。 等看到大城的时候前面跑的大部队人数早已经远超后面的山贼,可谁也没想过要做点杀个回马枪什么的有面子的举动,开玩笑,后面的可是山贼,就算拿的是破刀烂剑,可估计砍人的时候也比玩家们手中那种表面光鲜的武器厉害。更何况天知道那些山贼是多少级的npc,前面早有那些不怕死的想富贵险中求的大爷们用鲜血和身体应证了山贼的不可战胜。想起那个惨啊,玩家们从来没这么认真的跑过。整整四五百山贼啊。 好在这么大动静,早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城外的最前方早已经聚集了一大队城卫,个个鲜衣怒马,刀戟林立,一看那造型再看那眼神逃跑的玩家就知道――神来搭救我们了。看见玩家跑来,卫队马上中分而开,让出城门,城门后和城门上的玩家像看大片似的兴奋,四五百的山贼加上上千的玩家长途大滚动,远处只见黄龙滚滚,大制作啊。他们用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似的待遇欢呼着迎接跑回来的难民们,可惜狼狈回来的玩家们没心情也没力气和他们计较了,一会儿功夫,在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后,玩家们躺的坐的蹲的矮了一大片,喘气声比欢呼声还热烈。有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边喘边骂,骂山贼,骂游戏公司,骂程序员,骂老天爷。可就是忘记了骂最该骂的那个人,那个第一个叫还不快跑山贼来了的人。呵呵,不过有幸见过那人的最开始的那几个玩家都早已经为伟大的山贼事业奉献了热血以及身体,后面的也就没谁知道这次“小鸡快跑”事件的最初情形了。 而山贼在看见卫队后就停止了追击,而卫队显然也没有想剿匪的意思,就这样正义和邪恶含情脉脉的对视了半分钟后,据说后来一个传说身高似塔,眼如铜铃,手似蒲扇,鼻孔朝天的山贼站出来大叫一声:“兄弟们,撤。”转眼间山贼消失无踪,眼神好的玩家还传说,那山贼的裤子的左边屁股墩儿上有一破洞,里面隐约白光闪动,这不禁让很多花痴不由得想象出一位面目粗犷细皮嫩肉的钢铁汉子来。一时间粗犷的造型在玩家中大受欢迎,小白脸们大叹世风日下。 这次事件在后来被命名为“小鸡快跑”事件,在这次事件中隔屁玩家不少于两百,受惊吓的更是无数,一时间经历过事件的玩家纷纷质疑游戏的合理性,要求游戏给予肉体和精神上双重补偿。 游戏公司也很积极的做出了反应,一个小时后就出了公告,宣称游戏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山贼本来就是一个很古老的不可或缺的职业,在古时候,你要没见过山贼,那你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你是游侠儿。而且山贼的活动范围也就是丛山峻岭,这不是没让他们进城娱乐采购什么嘛,问题只能是玩家过早的去探索了不该去的地方,游戏公司为此还专门再次提醒大家――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杀自己力所能及的怪。不要妄图在这个高度拟真的世界一步登天,否则害人害己。最后公司还说,由于游戏设定的10级以后玩家才有资格拜师,修炼内外武功,以及其他很多的游戏功能,10级以后将不再有等级设置,一切高低只取决于内外修为和装备。所以10级以前玩家的死亡是没什么惩罚的,无非就是疼一点点,恐怖一点点,基本上这是一个合格的游侠儿在其成长过程中所必须经历的嘛,很正常,君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流其鲜血,割其筋肉,乏其全身”嘛,努力,很快的你们就能反过来追得山贼满世界跑了。 天大的风波也有吹不到的人和地方,事件的始作俑者这会儿正很没良知的坐在一间饭馆的角落里感慨,至从看着山贼退散以后,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完全没有已经引起惊天血案的惶恐与不安,也不知道游戏外面的论坛早已经让不甘心的玩家挤爆了。他只是在庆幸自己没遇上马贼,在感慨自己的潜力无限,那么远的路程居然一口气跑了回来,这可是有生以来最长的路程啊。 四 一张老脸和半边美人儿 ――大多数女人和男人的故事之中,总有一个是骗子,或者俩个都是骗子,区别只在于那个骗子更优秀。 “客官,你的阳春白雪面。”小二端上来一碗面放在他面前,然后转身正要下去。他指着面迟疑的问:“等等,这就是阳春白雪?” “是啊,客官以为会是什么?”小二恭敬的回答。“这不就是素面一碗吗?”他惊讶的看着小二,满脸你不是在糊弄我吧的疑问。小二礼貌的回答:“客官,这面俗称阳春面,全称阳春白雪面,你看看,多有意境。”说完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面,虽然觉得自己好象被涮了一下,不过水温不烫也就不怎么在意了,看着眼前的清淡素雅的面食,几根绿葱,几点油星,其实肚子不饿的他也有了些食欲。说实话这素面在现实里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怎么说这都是古时候的素面,仿佛连香味都悠久起来,当得起阳春白雪一词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刚挑起几根准备入嘴的时候,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对面角落潜了过来,娇声叫到:“白痴,先别吃。” 白痴抬头一看,女人,美女啊,不过可惜,是个半边美女。光看左边脸,无论色泽,整体形态,局部构架那都属于完美无缺型的,可右边就惨了,虽然不知道伤情如何,可是看那包扎的样子,估计整个右边脸都受伤了吧。白痴一边看一边替那女人可惜一边迟疑的问:“有什么事情吗?我不叫白痴。” 那女的很不客气的在白痴的左手边坐了下来,然后很不客气的凑过脑袋来,一阵女人的味道合着草药的味道扑来,“这女人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要坐也坐我的右边啊,起码说起话来的时候不至于把自己最大的缺陷就这么直接的漏出来啊。”那人腹诽了一下女人。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街边的各家店铺生意都这么差吗,基本上都没什么人光顾。”女人很鬼祟很权威的质问。 “不知道,你,你是谁啊?”白痴显然不在状态,看看筷子上的几根面,犹豫着是放嘴里,还是听话的放碗里。 那女人一把抢过筷子,把面抖进碗里,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的问:“有钱没,没钱吧,没钱你还吃,大祸临头了你。”那白痴一副想申辩的样子,然后就想摸裤兜,这一动作摸到身上古时服装,才想起一个问题――我是在游戏里啊。于是有些焦急却并不怎么惶恐的问:“那怎么办?我身上只有刚在外面打怪得的两文钱。”反正没钱,反正在游戏里,不犯法吧。 “才两文,你快问问你的面多少钱,没吃,能不能退。”女人很有条理的交代着。 白痴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街边的商铺为什么生意那么差,饭店的人为什么那么少,虽然大多数人在游戏开始的时候都会想着努力升级,虽然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间,可是大家都没钱这一绝对事实,也是造成上述情况的一大因数啊。“小二哥,您过来一下。”有求于人,小二马上变哥。你也变您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客官有什么吩咐?”“嗖“的一声,小二在俩人身边冒了出来。这一下看得那女人半边脸都绿了,就这速度那里还有穷人跑路的机会啊,万恶的旧社会貌似连小二都是高手啊。 “这个,这个,这个面多少钱一碗啊?”白痴结巴着问。 “三文钱,客官。”小二恭敬依旧,“那没吃过的可不可以退啊!”白痴在女人炯炯的眼神下面红耳赤的问。 “对不起客官,小店没这个规矩。小店的手艺那是没的说,不会难吃的。” “那,那要是吃了没钱付账会有什么后果吗?”白痴迟疑着问,这个问题很是让人难耐啊,不问的话不甘心,问了的话那不是相当于直接告诉别人――大爷没钱。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边上的一张半脸全变了色,小二那张明显的一黑,那女人的那半张脸已经绿得发亮。 “客官不会是有什么难处吧,本小店一向仁义为本,你要是没钱付账,可以抵押东西,要是连东西都没,那就对不起了,我家掌柜的上面有人,要请那些不识好歹的鼠辈去吃点免费牢饭那是举手之劳。”小二铿锵有力的说着,居高临下的鄙视着。 那女人忽然出来打圆场道,“小二哥,他是和你开玩笑的,没钱哪敢进来吃东西啊,何况他能连三文都没?笑话不是。” 小二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又看了下女人那边的桌子,“小姐已经用完了吗?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笑了起来,声音悦耳,那半张脸明艳动人,“没呢,我这不是遇见熟人了啊,想叫他一起过去吃,可他又叫了这面,你也知道如今大家都是穷人,能省一点算一点嘛,所以他才有刚才的那么一问。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哦,那样最好,那我就告退了,俩位慢用。”小二嗖的一声就窜得没影了。 女人起身一手端起白痴的面,“走,我那边合计去,我那边离门口近便。”这话听得白痴苦笑不已,就差一文钱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啊。一文钱他还能把人杀了?要是真杀,那也没什么可怕的,要不了10分钟,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跟着女人坐上了她的那张桌子,坐的时候还特意选择了能避开那半张包子脸的一边。坐下一看桌子上的内容,好家伙,难怪她这么紧张啊,这就是把她卖了估计也不够这一桌子菜钱啊!一个女人能吃这么多啊,胡闹。 女人一脸的沮丧,看了下四周,然后低声说:”你也看见了,我年幼无知,天真无邪,叫了这么多,等想起没钱的时候,菜都凉了,整个饭店就我们俩倒霉鬼,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白痴挑着面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问题,这面吃上去也没看上去那么棒啊,不过反正都是不能退的了,不能浪费啊,要杀要剜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何况一文钱能发生什么惨案呢? 那女人看他只顾吃面,也不搭话,不由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吃面啊,能有什么意思,看见你这满桌子的菜,我就踏实多了,我这就一文钱的小克死,你那可是地主家几年余粮的大克死啊。”白痴腼腆的笑了起来。可那话却说不怎么腼腆了。 女人的半张芳容抽搐了几下,想发火,可是又忍了下来。心里暗自冷笑:“看在都是穷人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你,你居然这么没良心。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装做很无奈的样子:“看来我是跑不了了,这样吧,你那三文的帐我也担了吧,也算相识一场,来,吃吃,别浪费了,你别老吃你面啊,我这一桌子不吃了可惜。” 白痴嘴里挂着面,很小心的观察着女人的面部表情:“真的?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都还不认识,你这么请我,不会我吃了这帐就我们一人一半了吧。” “呵呵,那来那么猫腻啊,还男人呢,要吃自便,不吃拉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女人都不甩白痴一眼,自顾自的用着。看这女人的面部表情没多大变化,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他不由觉得自己实在太小心眼了,难怪现实里都没什么人搭理自己,就这不大度不磊落瞎计较的性格还真不是男人该有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话出口忽然又觉得这么问多不江湖啊。应该先回答说别人的问题,“我叫一张老脸,你呢?” 女人诧异的转眼看着白痴:“你这名字经典啊,还真对得住你那张脸。”说完看见一张老脸的那张老脸有点变黑的趋势,马上又说:“我叫半边美人儿。也算对得起咱这半张脸吧?呵呵。”女人看着老脸的诧异笑了,“是不是觉得咱们很投缘啊。” “有点,不过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包得这么严实。”这问题老脸早想问了,一直觉得很不礼貌,现在有机会问了,好奇心战胜了礼貌。女人很豪气的夹了一筷子菜丢嘴里,然后无所谓的说:“意外受伤而已,我自己包扎的,所以水平有限啊。” “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老脸笑了。女人一脸佩服的看这他:“你怎么知道的,不简单哦。”还有什么比美女的称赞更让男人开心的呢,那怕是只美丽了半边的女人。 “你的名字告诉我的啊,你的名字和你的造型这么搭配,不是故意的才怪。”老脸边说边犹豫着是不是要对着满桌的佳肴动手啊。 “果然聪明,来喝一杯,哎呀,小二,再来一杯子。”女人大声的吆喝着,让老脸有点郁闷,怎么这女人比自己这男人还豪迈。“这酒醉人不?醉人的话我酒不喝了”老脸有点担心,想豪迈来着,可是没底气啊。女人哈哈大笑:“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啊,我酒量也不好,咱们喝的就是意思,喝的就是缘分,我不多劝的,随意随意。” 酒杯来了,由于是在游戏里,而且为了不在女人面前不太掉面子,老脸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了,也不推脱,俩人就这么半生不熟的吃喝起来。 五 一文钱的悲剧 ――一场悲剧的开始通常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好女人的酒量也不见得如何,俩人也没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所以喝得也不多。不过通常有酒的地方气氛总是会热烈起来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女人在热烈着,而老脸呢,老老实实的吃,老老实实的点头,腼腼腆腆的回答。女人已经喝得站了起来,一脚踩地一脚踩板凳,挽着袖子,细皮嫩肉的,晃得老脸晕乎,那股子惋惜劲忽然冒了上来。忍不住红着脸问:“你干嘛故意破相啊?要不然你肯定是个大美女。” 女人哈哈笑了,满有意思的看着老脸,“我都没遗憾你遗憾什么,我要不破这相,你觉得我能清清静静的坐这里和你吃饭喝酒啊,知道红颜祸水不?那就是指我,在外面我都美够了,美腻味了,走那里都一群苍蝇跟着,烦死了。我就想丑点,安静点混日子。” 老脸差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这算什么?奇女子?死变.态?还是大贱人?“你就那半张脸露出来,是个人都知道其实你满漂亮的,所以你的方法好像没用哦。要不你把那半张也花了?”老脸好心的建议着。 “你懂什么?等我这伤好了,把这些包装去掉了,只留下疤痕,那谁还知道那是我外面带来的还是游戏里弄伤的啊。”女人说。 游戏里为了最大话的寻求真实感,人物原型一律根据本人构建,在这里却有俩选择,一是只是构建面容,这个是为了照顾有疾之人,毕竟这是个梦,没道理在梦里还让人家继续遗憾吧。还有一个就是全身构建了,百分百的全复制,就算屁股上有个疤,那也能在游戏里看到。不过不知道游戏公司出于什么心理,人物的容貌可以在此基础下调30%,却不许上调。至于在游戏中所受到的非致命伤害。只要你没有死掉,那就得全部保留,直到你死亡,那就是说这女人要是死了的话,还想要名副其实,就还得故意一次。 “连我都能从你名字猜到点什么,你觉得满世界就我一个聪明人啊?”老脸嗤之以鼻。虚伪的女人,你要是真想丑得那么侧底,干嘛不直接把容貌下调啊,还留那么一半明艳动人告诉人家,这才是你的本色。 女人一听这话傻了。也不继续热烈了,一屁股坐凳子上看着老脸问:“那我不是白划自己几下了。” “好像是的。”老脸想笑来的,可是又觉得吃人嘴短,做人要厚道,马上安慰:“也不全是白划啊,起码划了个名副其实,个性十足啊。” 那女人典型属猴子的,转眼就跳了起来,一脚又踩板凳,一拍桌子:“没错,老娘玩的就是个性。”老脸别无他法,一副高山仰止的样子,默默的看着女人。世界之大,真是什么鸟都有啊。 吃饭在于国人来说也是一种文化,在华人的饭桌上讲究的是高谈阔论,左右逢源,宾主尽欢,在饭桌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交际手段,文化素养,人品性格,总之饭桌文化底蕴深沉。可惜的是在老脸看来,吃饱了饭还待在饭桌子边上听不熟悉的人磨牙,那简直就是受罪,如坐针毡。更何况这个饭馆这么久了,还是只有他们俩个顾客,那小二还在远处的柜台边上眯着眼,正对着这边,貌似监控的意思,难受。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撤退的时候,那女人忽然放下了踩在凳子上的脚,对他说:“老脸,我有一个朋友来找我了,她不知道路,我去带她过来,她可是个大美女哦。最主要的是她带了钱来哦。(.好看的小说)我们俩有救了,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老脸一听,咯噔一下,不会是想逃跑吧,不行,我是男人,我要豁达,不能瞎猜疑,不行,我是男人,难道我就该当那有可能的二傻子啊。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连忙站了起来。 “我说大哥,我们都走那小二能同意啊,就我去,我还得先去和小二知会一声,免得他以为我把你丢这自己落跑了,哦,你也是怕我跑了吧?”女人一下把眼睛瞪得贼大,瞪出了气势,瞪出了鄙夷,瞪出了痛心疾首,瞪出了人怎么可以这么薄凉。 老脸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这么让人难堪的眼神,他在眼神中看到了自己做为一个男人的失败和渺小,于是那张苍白的老脸转眼红得和猴子屁股似的,嘴里顽自垂死挣扎般的念叨:“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你是什么意思,好吧,你不够男人,我够,那你去接我的朋友,我在这等你,她叫一枝花,现在在北城门口驿站那里等着,你快去快回吧。”女人卷起一阵暴风雨无情的吹打着老脸那张已经开始猪肝色的脸,坐了下来。 “我没有不相信你啊,我那有考虑那么多啊,我,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哦,我一会还有点事,呵呵,等你回来了,我就去做事了,你快去吧。”老脸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女人是老虎,得理的女人更虎得厉害啊。 女人转头盯贼似的盯着老脸无处存放的眼神,大大声的问:“真的相信我?”老脸小小声的低头应是。女人站起来使劲一拍老脸的肩膀:“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恩,加我好友吧,你这人实诚,是个好苗子。我给你道歉了。那我先去接朋友,很快回来。”说完昂首阔步的迈出了饭店的的大门。 老脸这时候居然满心希望她快点消失,他已经让女人的眼神看得快崩溃了,他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待着自在啊。可他在女人出门的时候看了下那边的小二,小二还是那副死样子,老脸看他没阻拦女人,心里又患得患失起来,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是想女人走呢,还是想女人留下来。 老脸一个人坐在哪里,看着眼前的满桌子的残汤剩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个老师的话,当时那个老师说:“世界是只有剩菜剩汤,没有剩男剩女。”可到现在老脸还一如既往的做着剩菜,而他的剩汤却还不知道淹没在那个人堆里。 外面的喧哗让老脸没办法沉思什么,他老是恍惚的觉得有人进来了,可转头看又没有,再转头却看见那个小二一如既往的深情的注视着他,于是他又换个位置面向门口,背着小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事实慢慢的浮出水面:“我仿佛是让人骗了吧。” 老脸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可没想过游戏也是残酷的,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好像心里隐约的觉得这才是该有的结果。不就是游戏嘛,有必要搞这么复杂。他本还想继续藐视下那个女人的,可当他回头看了看小二那张死鱼脸和幽魂般冰冷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搞这么复杂其实也是满有必要的,甚至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抓紧时间搞这么一次,可是一看面前的饭菜,他才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吃得有点狠了,再看看空无一人的饭馆,无米无炊,光会做饭有什么用。 当老脸实在没办法忍受锋芒在背的感觉的时候,他举起了一只手,招了招,小二幽灵闪动在他身边冒了出来,一脸的我早就知道,满眼的你小子有得乐了。老脸没敢看小二,低着头,小小声的问:“多少钱?” “优惠价二十俩纹银。” “我只叫了素面一碗。”老脸小小声的申辩。 “可你和你朋友吃了这满满一桌。” “她不是我朋友。”老脸小小声的继续申辩。 “不是朋友你干嘛吃人家东西啊?” “是她请我的。”老脸接着申辩。 “她怎么不请我啊?” 老脸无语。 “你全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小二语重心长的说。 老脸听着差点都要哭出来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买这教训啊。” “呵呵,那就是说你没钱?那就是说你也是吃霸王餐的?” “什么也是?难道我之前还有别人吃过霸王餐?那他们现在如何了。”听说有同行,老脸一下觉得自己也并非那么龌龊了,不过按理说还是要关心下前辈们的近况的。 “他们啊,待牢里啊。一两银子一天,外带扣除100的人品。不足一两也算一天也要扣100的人品。”小二的耐心和现实有点出入。果然只是无限接近拟真,而非真的就是现实啊。老脸不合时宜的想。 “那,那我要是只欠一文会有什么惩罚啊?”老脸不甘心的问。 “一文?十文钱以内的可以记名的,10天内必须归还,翻倍利钱。” “啊?”老脸差点吐血。一口气没上来,脸通红,还能怎么样,一文钱也能弄出个惨案来啊。 当衙役们冲进饭馆的时候,老脸早已经换到了背向门口的位置,就算他是老脸可也丢不起这脸啊,最后在他强烈要求之下,拿出人权来感化旧社会的执法人员,才讨了个麻袋罩在头上,在前呼后拥的笑闹声中进了大牢。 在他身后,在渐远的地方,一个关于吃霸王餐的蒙面白痴的故事开始流传, 六 同是天下沦落鸟 ――鸟与鸟之间的区别就是――没有最鸟,只有更鸟。 不知道是游戏设定的缘故,还是npc们太懒,没有古装剧里的过堂,也没看见县大老爷或者别的什么老大出现,几个衙役直接就把老脸丢进了晦涩阴暗的牢房。然后一哄而散。 这是一间大大的半地下室,里面隔成十来个小间,每个小间除了对着过道那边是很粗的木质栅栏以外,其他三面都是石墙,粗犷阴森,在快接近室顶的地方才有扇小窗,所有的光线就来源于此。牢房的角落里铺着一堆枯草,空气里没有传说中的恶臭,只有一股子霉味。估计是因为生意不太好,刚开张没多久的缘故吧。 在老脸被押进来的时候,他听到俩旁还有些声响,想必就是小二说的那些前辈了。想必都是些和自己一样糊涂的家伙吧。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比我凄凉的呢?他懒得问,这牢房里待着的感觉上和他上班的时候没什么俩样。可惜20分钟后他体会出来不一样,上班的时候有烟抽有茶喝,有舒适的大椅子坐,有杂志看有文献翻,还可以上网。总之,当老脸双腿发麻的时候他才发觉大不同。就要这么站够20天吗?他恐惧起来。 “外面有人嘛?外面有人嘛?”他忽然很想和别人说说话,忽然很想找个比他凄凉的来安慰他。 “兄弟,你就待不住啦?你才进来没半小时吧,哈哈哈。”一个尖细的声音开心的笑了起来。 “呵呵,大家都是难兄难弟的,你干嘛嘲笑他啊。”另一个声音也笑着说。后面跟着好级个附和的。 “这都有多少人啊。”老脸问。 “不多,6个而已,加你7个。咱们都是一时脑子短路才上了这当的,据我观察能进来的都是些菜鸟。也只有我们才会犯这低级错误。”那个尖细的声音自嘲的说。 “呵呵,我们这叫吃一亏长一智嘛,对了新来的,你都吃掉多少啊?”有人问。其他人都好奇起来让老脸快些汇报。 虽然知道自己估计是最多的那个,可是老脸不知道原来差距真的这么大,一对比下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里面最多的也才不过2两多银子,也就三天的样子,老脸才知道为什么那桌子菜那么好吃,感情那是最贵的啊。这冤大头当得,这20天的日子怎么熬啊。于是心里忽然对那个女人恨了起来。 满室的菜鸟一听他欠的银子,立马对他肃然起敬,牛人啊,一致认为老脸当得巨鸟之称。于是都嘻嘻哈哈的要叫他老大。老脸一肚子的鄙夷,感情你们的快乐全在我身上啊。尤其是那个欠2两多银子那位,老大俩字叫得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人外有人,鸟外有鸟啊。 人就是这样的,有的比,才有得感悟。先前有几个考虑着不想在这破游戏里继续受这窝囊气的玩家也翻然悔悟,决定要痛定思痛,以后发愤图强,当一高手,毕竟还是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菜鸟矣,必抓其进鸟笼,拔其鸟毛,掏空其钱包也。 有人开了头,牢房里鼓噪起来,俨然成了茶馆,饼子也站累了,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靠着木栅栏坐了下来,听他们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叫缘分,是不是要珍惜这次缘分,搞个什么小集团什么的。脑子里却在考虑着原来他们考虑的问题――我是不是要继续在这破游戏里忍受这样的窝囊气。 “喂,喂,喂。”有人喂了半天才把老脸喂回神。老脸无力的问:“什么事啊!” 有人兴奋的插嘴道:“刚才我们商量着这缘分怎么也不能辜负了,所以啊,大家先加个好友,以后混熟悉了咱们指不定弄个什么七剑,七绝,七勇士,七龙珠,七。” “别七了,就你没加了,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那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哦。”老脸忽然想那女人也叫他加过好友,对了一会看能不能加上她,不为别的,好好的鄙视她一下也是不错的嘛,“我叫一张老脸。” “感情我们遇见大叔了。”有热打趣到,老脸也笑了,“我到不介意占点小便宜。” “就你这名字估计你以后泡妞很有难度啊!”有人说。 “对了你们玩这个游戏有什么目标啊?我就是想体会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十步杀一人的爽感。”老脸终于发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边问边加着好友,一会6个人全进了好友,他顺带把半边美人儿加上,可提示却说,此人关闭好友选项。“臭婆娘。”老脸恨恨的骂。 “得了吧,就你现在走10步还得拐弯的处境,别人不来杀你就够了,等你坐满20天牢出去,你已经落后别人一大节了,别人不杀你你就该偷笑了。”那尖细的声音嘲笑着说。 “是啊,我们这牢坐得可真不是时候,全民大练级的时候我们却在这里,出去了怎么混哦,浪费时间,我们删号从来吧。” 那尖细声音笑了:“说你鸟你就是鸟,系统有那么白痴嘛,坐牢期间不能删号的,就算自杀,复活了还是在这里。你想删啊,等坐完出去删吧,那时候也就没那必要了,所以说,这惩罚,你还是得乖乖受着,除非你不玩了。为了能继续我的泡尽天下美女的宏伟目标,这牢我还得继续坐啊。” “那坐牢的时间是怎么算的啊?只算在游戏里的时间,还是以现实时间计算啊。”老脸害怕的想,要是算在线时间,由于游戏设定与现实时间同步,那这牢可就真的是要坐穿了。他在考虑,要真是前者,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玩呢。 “这个是以现实时间计算的,哪怕你不在线,也是一样算。”有人抢着回答,“你都不看游戏介绍的嘛?” “没仔细看。”老脸老实的回答 “那论坛呢?” “游戏还有论坛吗?” “天啦,你果然当得巨鸟之称。不看论坛你玩游戏?难怪你要进来了。”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教育起老脸来。老脸很不服气的嘀咕道:“你们看了论坛不也一样进来了。” 这一下可把那些声音一下卡住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击道:“我们进来最多也就几两的事,可你是20两,这就是不看论坛和看论坛的差距。”这话说得其他人点头称是,可他们却忘记了要是真有差距的话那也是进来与否的差距,而不是多少两的差距,明知道要坐牢,还要进来,那不是变.态就是别有目的了,很明显,几两的是鸟,20两的也不过是比他们巨了一些的鸟罢了 七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有计划的人生虽然多了些许的不洒脱,可是却少了很多的茫然。(.无弹窗广告) 老脸下线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装了很多所谓的前辈之言,至于这些前辈有多少金玉良言他是不指望了,不过倒是有很多以前没听说过的关于游戏的事情,让他受益不少。 比如说要是你是个狂人的话,那最好把所有的感觉设置关掉,没痛觉,看不到血腥,对以后打群架有莫大的好处,无痛者无谓嘛,没血腥就免得关键时候鲜血糊了眼睛,别看是小,可是很多时候能救命啊。这让老脸哀叹一声迟也。他早已在游戏里设定了20%的痛觉和中度的血腥,看不见残肢断臂,可鲜血那肯定会糊眼的。 还有就是游戏里关于体力的设定,由于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同步,所以游戏里也设定了衣食住行。游戏中的各个地方的气候有差异,而体温也能影响一个人的体能发挥,所以要想保持最佳状态,那么天寒请加衣,天热亮肚皮。而每天体力在上线后开始逐步下降,人的各项素质都会在开始有饥饿感的时候按比例减少,当体力为零时死亡,之前可以吃东西来补充。住就简单了,下线就算游戏玩家的休息,最多在线时间48小时,过后最短也要6小时后才能上线。行呢要算是游戏里最不真实的部分了,毕竟那样的年代交通不便,要是真的拟真了,那玩家想要去别的地方就会很麻烦了,谁愿意花那么长时间浪费在枯燥无谓的旅途中呢。所以游戏在各地区合理的设置了传送点。至于好友系统那更是游戏中无法割舍的经典设置了,再拟真,也没人想过要吧这个拟掉的。难道你想和朋友们花几天的时间鸿雁传书骂吗? 看来混下论坛还是很重要的。 老脸在论坛里混得死去活来,很多东西他都不能理解,不知道别人都在讨论些什么。倒是偶然的在论坛的水底发现一张帖子,叫人品重要吗,他看到帖子就想起自己负了2000的人品,重要吗?看看。 帖子是个叫天生我才写的,他隐晦的说自己在某处发现了一个没有出现在帮派接引人目录里的神秘的小门派,据说此门派收徒的第一要素就是人品要负到一定数值,由此可见人品这东西和隐藏门派有很重要的关系。出现在接引人哪里的门派对人品没听说过有什么要求,所以那些想要更高更强的高手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品,毕竟隐藏门派肯定不简单。 看到这里老脸忽然想起,好歹自己也是进过游戏的人了,可自己除了想要十步杀一人,却什么打算都没,要杀人肯定要有不俗的武功,要不然那就是被人杀的份了。学什么武功?去什么门派?老脸才发现自己一抹俩眼黑。 于是他马上在论坛上查找关于门派关于武功的帖子,这一看那叫一个多啊,头昏。直到他看得睡死过去也没找到自己想学什么,倒是在里面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门派名字,什么武当少林华山崆峒青城峨眉……每个门派都有说好的,最后他依旧在梦里想着那个问题-,我到底进那个门派啊。 第二天,他进游戏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有几个难友已经出狱了,各自给他留了言,无非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哥们外面见了,有事你说话,什么的。豪爽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东东。想回话才发现这里和外面是不能联系的,感情这里居然是世外桃源啊。 也不知道牢里有没有别人,反正晃了一眼他又下了,没意思,等吧。还不如去现实里混混时间,下的时候加了下那个女人,还是拒绝好友。果然大大的狡猾,想骂都没机会。 日子由于坐牢又变得没什么惊喜可言了,看着论坛上玩家们逐渐的对游戏了解起来,关于各门派的帖子也逐渐的脱离了臆想,变得有根有据,老脸有点坐不住的感觉了,本来自己就是一个菜鸟,再这么一耽搁,以后那还不变成炮灰了啊。怎么说天才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加上一点的灵感啊。现在都没机会勤奋也没什么灵感,我的梦也要注定这么没建树了吗。老脸哀叹。 第5天,老脸终于爆发了,不是他耐不住寂寞,现实里他的生活和这也不无相似之处,只是他心里不平衡而已,现实里如此,进了游戏还是如此吗。这鬼地方还要人活不,其他的人都出狱了,除了一日三餐的时候能看见一个哑巴衙役送来饿不死人的菜团,就再没一点动静了。寂寞难耐和极度不甘心,让他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我要出去,我是良民。” 这么扯着嗓子叫了几声都没动静,老脸干脆就撕破了脸,什么难听骂什么,想起什么骂什么,就在他深情的投入的骂:“半边美人,你这个婊子养的,要是让老子逮着你,老子发誓强奸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骂够没有啊。啊!”一个声音打着长长的哈欠懒洋洋的问。 “等等,再骂几句,偶尔的歇斯底里有助于身心健康的,很爽哦。”老脸下意识的回了句,然后扯着喉咙又开始了:“半边臭婆娘。”忽然才想起不对啊,牢里不是没人了啊。 老脸想起自己刚才的放浪,还有那些难听的话,脸一下红了,放低声音问:“你是?” “你继续骂吧,别管我,我是空气。”那人无精打采的回答。 “原来是室友啊,你怎么进来的,终于有人进来了,天啦,我都快逼疯了,好在有人可以说话了。”老脸用前所未有的热情表达着善意,可惜对方显然不怎么来劲,居然没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你拜师了吗?学武功了吗?学武功是什么感觉啊?你杀过人没?你……”老脸一脸的急切。 “你怎么不说话?”现实中老脸就是此类人,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很多问题他觉得没必要回答别人,沉默得理所当然,现在他忽然有些理解别人对他的看法了,难怪别人不喜欢他,原来自己还是很欠揍的。 没办法,推己及人,还是老老实实的下线看最近特意选出来的老武侠吧,培育下自己的大侠修养和武学概念。起码得懂什么叫猴子偷桃吧,起码得知道什么是神龙抓奶手吧。 就在他决定下线的时候,沉默的人说话了:“你没学武功?你很想杀人?” 八 卫大爷 ――有时候生活的改变就在于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和事。 有人说话那就不急着下去了,“是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升级,就让衙役抓了进来,罪名是吃白食,怎么?你也是吃白食的?前面放出去6个,全是吃白食的。”老脸无不惆怅的叹了口气,“这下牢坐完,黄花菜都凉了,别人都是高手了,我只能当炮灰了,还杀个屁的人,等着别人杀的命。” “哈哈哈。”那人狂笑起来,那声音气势十足,震耳欲聋,吓得老脸连退几步,心里一片惊慕,妈妈的,高手啊,最起码比自己高。老脸大张着嘴,还没想起该说些什么仰慕的话,牢门传来响动,一会功夫冒出来十来个如临大敌的衙役,其中带头的那个一身华服套在身上,可惜人却长的五大三粗满脸豪气,看是去很是别扭,就像老虎装猫的感觉。 他看了老脸一眼,一直走到前面老脸看不见的一间牢房门前,半天才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显然就是那华服老虎的:“卫进兄,何事发笑啊,要是兄弟招待不周,您只管吩咐手下就是,不要没事吓着兄弟我才好啊。” 那牢里的叫卫进的人依旧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怎么,你这老虎还怕我这病猫?开玩笑吧。” “哈哈哈,卫兄言重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我还是小心为妙啊,我姚某的富贵可是在你的身上啊。兄弟们,小心看护,别怠慢了我们卫大爷哦,留俩人在这里看着,记住远远的看着就是,不许靠近此人,他有什么需要,马上禀报与我。(.无弹窗广告)小心为妙啊,三个时辰一换班,听到没有。”那个华服人大声的吩咐。手下人整齐大声的应是。 老脸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怎么这些人都笑得这么开心,要是在现实里谁要这么莫名其妙猖狂的大笑,那除了疯子就是演员。 走的时候那华服人又瞄了一眼老脸,有些迟疑的停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忽然间的灵感吧,感觉做点什么就会有转机出现。老脸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神经质的反应把那华服人弄得下意识的上半身往后一仰。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么做多少有点丢脸,于是脸成猪肝色的大声呵斥道:“大胆囚犯,何故喧哗。” “大人,我无非就是吃了点白食,我已经悔过了,放我出去吧,我出去一定把钱给补上。”这个肯定是管事的npc,官职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肯定不低。虽然知道好像于事无补,可是为什么自己又偏偏感觉事情会有转机呢,老脸一肚子的迷糊,不过脸上却是一副痛定思痛,浪子已经回头的决绝。 可惜那表情显然不能打动谁。那华服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边走边说:“把这个白痴给我关到卫大爷哪里去,让卫大爷也不至于太孤单。” “大人,我不叫白痴,我不叫白痴啊。”老脸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就是吓了你一跳嘛。他正要继续抗议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那华服人的声音:“我现在是用千里传音和你说话,仔细听着,我要你去边上那人哪里打听一件事,事成之后有你好处,让你打听的事就是他的关门弟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老脸一脸惊讶的看着远去的背影,高手啊,传说中的千里传音啊,不过貌似对自己没什么用啊,不就是好友私聊啊,难道他不是npc,不对我和他没加好友,他是npc,那么隔壁的肯定也是npc了,怎么牢房里npc和玩家可以混养的嘛?混养,不对,那是牲畜,混关,不太顺口。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合适的词的时候,俩个衙役就抓着他把他丢进了靠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昏暗的角落的杂草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穿着蓝色文士装的汉子,说实话老脸可不懂什么古代的衣服样式,他只知道对方穿的不是武士装短打什么的,那不是武士装肯定就是文士装了,怎么这世道武林高手的品味都这样,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姓姚的大人,都一个烂德行。那人满脸络腮胡子,看那身胚起码有2米,巨人啊,老脸看看自己小鸡似的身板,忽然觉得事情的转机并不意味就是好的,虽然明明在安慰自己这是游戏,大不了一死,10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让那人就那么懒洋洋的盯着,心里却是依旧沉重得可以,他寻摸着在尽量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想要套近乎打听什么的念头早就丢到了爪哇国,现在他只想对方快快睡着,免得让他看着就和没穿衣服似的难受。 “你就是那个吃白食的?”那姓卫的汉子眼睛就没离开过老脸。没办法,老脸局促的点点头。“呵呵,你刚才不是很多话啊,怎么现在到是哑巴了。”卫大爷躺着吧腿翘了起来。 老脸心里哀叹不已,男人,要做到不卑不亢还真是不容易啊,想我一张老脸,一不怕死,二不怕虐待,为什么却还是会小心肝嘭嘭乱跳呢。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汉奸胚子? “不会是害怕我吧?”卫大爷问。 老脸叹了口气,有时候人不得不对自己低头,虽然有的事实你不想承认,可抗不住的时候何妨洒脱点,“是啊,压力太大。” “哦,”卫大爷一下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你还真是光棍的可以。” “什么叫光棍的可以?”老脸忍不住问,可这随口的问题却把卫大爷难住了,就是,就是了半天,最后忽然脾气上来,一挥手,“就是那个意思,你自己去领会吧。” 老脸不由得一阵鄙夷,看你那样,粗人一个还穿什么文士装,没文化,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不过这些可不能让卫大爷看出来,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那卫大爷看来不仅没文化,而且还很记仇,居然就这么又躺了下去,露个胸背给老脸看。一阵难耐的寂静,最后还是老脸忍不住问:“刚才那让人是谁啊?为什么你要坐牢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老子要睡觉了,再打搅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他这么一骂,老脸却一下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呵呵,他可不怕那些威胁,他怕的只是那人莫名的气势,还有就是那目不转睛的深情凝视。好了,是个人就有缺点,乱发火的人通常都比较直肠子的,而直肠子这点老脸觉得是个缺点,起码现在这个状况来说,是缺点。有缺点的人难免就没那么高大了,而且现在他也不凝视自己了,最主要的是老脸忽然想下线了。压力一下消失了,老脸心不跳了,腰也不酸了,腿不抽筋了,你不好,我好了。 “我还没兴趣知道你的破事呢,看他们那样子,你的罪过不小吧,你还是留些话在棺材里和土地公公说去吧,”老脸拍拍屁股,“我打量了一下,你那身段估计是干不了采花大侠梁上君子那类的的技术行当的,估计你也就是干个一把大刀片子一个破布口袋一口破罗嗓子的没技术含量的勾当了。不打搅你了,你慢慢睡吧。” 那卫大爷哄的一声翻转身子,“你找死啊,你最后那句什么意思?”俩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小。 这时候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老脸手忙脚乱的下了线,下之前还丢了句:“你慢慢想去吧。” 九 那就是混混的老祖宗 ――要想当领导,忽悠煽情不能少。 关上门,杨令决定出去吃点好的,不为别的,就为那个npc拿自己没办法。这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不知道npc的智商是否能理解这点,要是不能的话估计那卫大爷现在肯定在牢里喷泉似的吐着血吧,想象着漫天的血雨腥风,杨令那张老脸盛开了,看不见青春闪亮,更老。 谁叫你是npc呢,谁叫我是玩家呢。 一家自己感觉还算高档的饭店,一个角落,一些平时舍不得吃的菜肴,一个好心情,这一切就是一顿美餐所要具备的,就在他动筷子之前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可就在动筷子的一刻,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半张肿得和包子一样的脸,以及自己在整个事件中可圈可点的白痴表现。晦气啊。 大厅里人不多也不少,虽然吃午饭时间的时间已经过了。社会进步了,人的素质也就跟着进步了,起码在公共场合。尽管这只是大众型的一楼,可也没人大声喧哗。所以有人进来的时候杨令很容易就知道了,更何况进来的是一堆并没有跟着社会进步的光头。 什么时代都不缺那些自以为是旁若无人的家伙,杨令讨厌这样的张狂,却羡慕那样的随心所欲。 刚好杨令边上有2张桌子,一堆光头拼一起坐了下来,这在还算有点档次的饭店里面看里显得如此不伦不类,再加是他们如此豪放,其他顾客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刚特意跑出来招呼他们的经理一脸的麻木。估计是老恶客了吧。 在这堆人走过来的时候,杨令就已经目不斜视的专心开始解决饭菜了,非礼勿视对于美人和恶人都很适用的。 “经理,先来几箱啤酒,菜快点上。” “大哥,整点白的啊。”一听这声音就是典型的小弟。 “整你勾子,整完白的你还想继续游戏啊?现在一切刚开始,正是拉大差距的时候,要想吃得好,就要起得早。我们十八罗汉堂以后想要成名立万就得靠现在奋斗,我告诉你们现在日子没有当年那么好混了,黑社会都要讲究高科技了,象你们这样的白痴混到死那也就是一小混混,以前的……”话还没完,啤酒是来了。 啤酒还没放好,底下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大哥每次都说我们是白痴,自己也不知道有多聪明。” “你说什么,”哗啦一声一张椅子倒地的声音。“大哥别,别砸啊,这不是给你庆贺来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臭嘴,说归说,他可没不服你啊。”边上马上响起很多椅子挪动的声音。 杨令偷偷转头瞄了一眼,只看见一群光头在哪里晃动,围着一个举着啤酒瓶的中年人,三四十的样子,国字脸,脸上肌肉抖动,很生气的样子。对面离桌子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面色尴尬的时尚的年轻人,不得不承认,通常混混们都是很时尚很前卫的,毕竟有时候潮流的最初就是叛逆和另类。 大约是见惯了他们如此,居然没有饭店的出来劝架,渐渐的那老大平息了,大家又坐了下来,杨令觉得有必要再加快速度,不吃亏了,吃慢了随时有危险。 “刚才我说到哪里了。”那老大当领导的瘾头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到我们是白痴。”几个声音无所谓的说。 “哦,我收回这句,我们只是一群生活有保证是小混混而已,虽然打打杀杀的很适合我们,可是好吃好穿的却没我们的份,我知道你们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你们的老大我无能,不能改变现状,想想以前的兄弟,有几个是善终的?不是进去了就是挂掉了,还有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我不想那样,你们想啊!” 够煽情啊,杨令不由得又转头偷看了下那个老大,看见他一脸夕阳武士的唏嘘,原来是真情奉献啊。 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重,下面的小弟要么凄凄然,要么知情识趣的假装凄凄然。 那老大忽然壮了壮声:“扫兴了点,我知道你们以为我拉大家去游戏只是为了好玩,现在给你们交个低。我是想在游戏里混个出路,找到从前的风光。不怕和你们说吧,这么干可不是我的专利,还记得前段时间我玩那游戏嘛?我在里面认识了个铁哥们,后来才知道以前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他就是拉着兄弟们进了游戏,利用人多心齐的便利很是捞了一大桶金,就那破游戏,已经让他成了他们市的有钱人,出来混求什么?财啊。” 人才啊,口才一流,杨令在边上听得都有点呆了,半天没动筷子。原来游戏还有这好处啊。 激动了,老大站了起来:“前段时间游侠儿快出来的时候他就拉我去加盟他的帮派,他现在已经靠上个游戏赚的钱开了几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几家啊,足够养活他一群手下,生活水准那是大大提升啊。人家混到开公司,有啥,钱啊,钱哪里来啊?黄赌毒?保护费?得罪人,还犯法,而且现在也不好搞了。哪里来?游戏里啊。我相信有头发的都不愿意当秃子吧,所以……” “老大,我有头发可我还不是当了秃子啊。” 听入神了的杨令差点替那老大喷出一口血来,这样的小弟要是法律允许,真想掐死他。 难得的老大没太在意,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才明白文化修养的重要,难怪那些文化人看大便似的看我们,都是你这种人降低了我们的格调啊。听不懂不是你的错,一会下去我再告诉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你们全给我闭嘴听着,有什么问题,我说完再冒杂音。” 不太在意的小弟连忙埋头苦吃,可大部分不是白痴的却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几头猪,老大这是在交代小集团的5年规划啊,这么重要的会议要是领悟通透了,对提干是很有帮助的,当然前提是这个集团得在接下来几年里欣欣向荣,当个鸡头就一定比凤尾好嘛?要是有钱鸡头凤尾的都不在乎了。 “所以,现在有俩条路,一继续在外面这么混下去,饿不死,也没明天,想要安享晚年就得求神拜佛。二我们去游侠儿里混,你们也算玩了几天了,想必也有感想了吧,就这个游戏人数世界第一的拟真游戏,感觉和现实差不多吧,我们依旧干的是打打杀杀的行当,可我们没了后顾之忧,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快意恩仇,欺男霸女,无恶不做,雄霸一方。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的?还有,大概你们不知道吧,这游侠儿说白了,就是古代的混混。咱们的老祖宗啊。”老大一脸睿智的顾盼四方,下面的十七个兄弟表情各异的仰视着他,本来这是一幅上好的“团结一致奔小康”素描。主题鲜明,感情真挚,完美啊。可好象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怎么赚钱啊。好在下面小弟要么没脑子,要么还没来得及问。 就在老大的最后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杨令没忍住,噗的一声满嘴一直没来得及咽下的饭菜全喷了出来。看着漫天渐去渐远的饭菜,这幅团结一致奔小康图就算是毁他嘴上了,“我这要是喷的一口血,那该多好啊。”杨令痴痴的想。起码他马上可以装晕倒,起码十八罗汉会看在那口血的面子是饶他一命吧。看着那十八张黑脸,杨令悲哀的想:“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十 传说中的贱人 ――阿q的胜利就在于他为自己臆造了一个世界。 离杨令最近的那个罗汉走了过来,抖啊抖的问:“小朋友,你有什么意见嘛?” 杨令现在是一脑袋的浆糊,心里那个悔啊,干嘛来吃东西啊,明知道祸害就在边上,干嘛不快点走啊。这可不是在游戏里的牢里啊,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挨啊,虽然死不了,可疼却是免不了的。除了装鹌鹑,还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很没面子,可面子很多时候都是拿来丢的不是嘛。 他站起来,尽量很礼貌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绕着桌子,避开那群秃头,就想往外撤退,那知道那人一跨步就断了他的路,看来是跑不了了,除了为自己默哀,杨令没什么别的念头。 “你刚才笑什么?”这次换了老大来问。杨令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万众瞩目的那个,想不回答不成的。杨令抬起头,装鹌鹑没戏,那么只有装良民了。“老大,你看我这样子象是在笑嘛,我刚才是忽然想咳嗽,嘴里包了饭菜,没忍住才那样了。” 站出来的那小子,走回去坐下来说:“你骗谁啊?明明就是笑了。老大说话很可笑吗?” 良民也不行嘛?那改装白痴吧。“老大都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听见啊?”那坐下的小子呼啦一声又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老大说话中气那么足,满世界都能听见,你坐这么近能听不见。” 杨令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感情这满世界居然就剩下他们了,别人早已经不知不觉的销声匿迹了。“我真没听见啊。”他抵死不认。 “废话真多,俩脚踹出去就解决了不是。”终于那堆秃头中有一个人不耐烦的提议到。 看着人堆里大部分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的时候,杨令心里在感叹,早知道如此一开始我就装烈士。面子丢了可以捡起来,只要没在上面踩俩脚,戴上依旧是可以见人的,可惜现在捡起来不知道戴出去是否还能见人。杨令在脸上堆满自以为最无谓的坚定,用自以为最镇静的声音说:“不敢劳你们大驾,我自己出去。” “嘿,这孙子是不是得了动脉硬化啊,这么硬。”立马又有人叫了起来,这下准备起身的就不只一个了。不知道真烈士的双腿是不是会发抖,反正假烈士的浑身都在抖。满世界人民都能看出来的抖。 “哈哈,你抖什么,刚才不是很英雄啊。”人围了上来。怒其不争啊,可控制不了没办法。杨令后退了几步对面前的老大叫到:“刚才听你那些言论,还觉得你这人有点内涵,谁知道你也不过如此,欺负人是吧,来啊。” 那老大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没听见吗?你们坐下吧,欺负他有什么意思。” “你。”杨令想要说些什么,这感觉比挨打还难受。 “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说伤自尊?难道你要我欺负你?人就是这么矛盾,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老大边吃菜边斜着眼睛问。 杨令沉默了,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做的,谁也没说话,都看着他,他忽然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爱咋咋的吧。 “站住,你还没告诉我你笑什么呢?”那老大忽然大声的说。杨令停下来,转过身,很大声的冲着那老大迅速的吼到:“笑可笑之人。人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就你们这样的德行?游侠儿的那点好名头都叫你们糟蹋了,还敢乱认祖宗,你们的祖宗是垃圾。”说完拔腿就跑出了饭店,,原本还以为身后会有物件飞来的,可跑出门口的那瞬间瞄了一眼才发现,那群罗汉全看着他跑的方向,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 回到家,杨令心情并不能平复,他站在镜子前无比厌恶的看着自己,他怨恨自己,怨恨自己那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知道生活中很多时候尊严和面子都是无法捍卫的,就像人这辈子总要摔那么几个跟斗,可他只想每次摔倒后自己能镇静自如的站起来,哪怕周围全是看戏的人,而不是在笑声中无法抑制的抱头鼠窜。他只想在注定丢失的东西里面努力的挽留一些,可就是这样都很难很难。他在心里不停的念着:“不卑不亢,不卑不亢,不卑不亢……”最后实在忍不住啊啊的大叫起来。 叫完后,他忽然想起什么,躺床上,把游戏头盔戴上,进了游戏。 牢里不安静,午后的太阳让牢房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亮堂,角落里,最黑的地方,卫大爷欢实的打着呼噜,外带磨牙吹哨,老脸冲上去找到他的大屁股抬脚就射,嘴里恨恨的叫到:“给老子起来,你打死我啊,你打死我啊。” 不知道是他的脚法太臭,还是卫大爷的屁股太多肉,卫大爷转了个身又睡着了,老脸更怒,几乎尖叫了:“给老子起来啊。”依旧没用。 老脸看了看这堆巨肉的双腿之间,忽然恶毒起来,“他是npc,没关系,不行,你受了气找人发泄可以理解,可也别太过份啊,”老脸脑子里满是正反的念头。最后忍耐不住心中的狂野和他是npc的无忌,仰首抬脚,破口大骂:“老子只是叫他起来杀了我,老子当个贱人也需要这么复杂吗?老子想那么多谁在乎?谁在乎?” “噗”一脚下去,老脸满脸泪水的坐在了地上。 “嗷唔……嘭嘭嘭嘭……”巨人捂裆狂跳而起。 “谁,谁他妈的偷袭大爷。” 老脸不说话,只是坐哪里无声的哭,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只见俩衙役在牢门外晃了一眼,人又闪没了。一会功夫,大队人马杀到。众人一看牢里,一个坐地下无声落泪,一个捂档在哪里狂跳,整个牢房仿佛都在抖动。 那华服姚大人大惊:“卫进,你又在搞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逃出去。”卫进没功夫搭理他,一个劲的跳。那姚大人又对着地上的老脸喝问到:“你,你说说怎么回事。”地上的也不理他,一个劲的哭。 姚大人大怒,可又没什么办法,人家都在牢里了,还能怎么处置?可不问明白又不放心。对了,用刑。“大胆人犯,要是再不回答大刑伺候。”显然他没想过要对卫大爷用刑,所以话就直接对着老脸说了,可他一个npc那能理解玩家这个词的具体含义呢。 “滚你妈的,有本事杀了老子啊,”老脸暴跳起来,眼泪鼻涕挂了个满面,戳指姚大人,“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当回真正的烈士,你要不杀了老子,你他妈的是我养的。老子要是抖下腿肚子,我是你养的。”痛快啊,痛快啊,说完老脸对着牢外的众人一阵长嚎,那声音犹如受伤的独狼,张狂痛苦解脱。 十一 一爽到底 ——其实每个人都有疯狂的一面,只不过上帝只给了少数人疯的机会和疯的由头。 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爽过,老脸疯子似的又跳又叫,没人听明白他在叫什么,衙役们相顾愕然,那姚大人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拿这疯子如何处理,而那卫大爷却已经不跳了,弯着腰捂着要害,痛苦之中夹杂着茫然。好好的人,怎么一觉起来就疯了呢 老脸看见边上的卫进停了下来,又神经质的一脚向他的小腿踹了过去,嘴里恶声恶气的叫到:“老子让你睡,老子让你瞧不起人,老子让你当大爷,不杀了我,你就是孙子……” 感情真的有毛病啊,找死不是,姚大人忽然笑了,何必和疯狗一般见识,本就不指望一个小角色能从“巨毒”卫进的口中探听到什么,罢了,升官发财足矣。“你们留下来继续看守,我们走,俩只疯狗打架之类的事不用管他了,只要卫大爷没什么事,那边那个白痴死了也就死了,你们不必管他,反正明天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哈哈哈哈哈。”说完姚大爷开心的走了。 那边老脸拐着脚扑到栅栏边上,大声的冲着外面大骂:“笑不死你这杂碎,穿起龙袍都不像太子的东西,就你那德行一看就是一狗官。”可惜再没人接话。老脸无趣的转过身来,看见卫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就算弯着腰也比他高出几个头。他心里咯噔一下,恐惧的感觉又冒了上来。心里不由恼羞成怒,连刚才总结的此人除了屁股和裆部全身都是钢板的经验也顾不上了。抬脚张嘴就冲了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烈士啊,贱人,挨上瘾了是不。” 卫进没说话,放裆部的右手探出一抓,世界安静了,老脸小鸡似的就待在了半空中,脖子被人卡住,所有荡气回肠的豪言壮语全被扼杀。只剩俩腿太空漫步似的划拉着。“这样子的烈士想必也是有点丢脸的吧。”他现在真的只想对卫进说一句话:“npc应该优待烈士。” 卫进的声音阴森狠毒:“从我出生以来,就没人敢没人能踢我的小弟弟,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会很优待你的。” 他怎么知道我想要优待,虽然明显此优待不是彼优待,老脸还是不合时宜的奇怪着。还没等他想完,身子就开始颠倒了起来,原来卫进俩手提起他的俩腿,把他头上脚下的倒了过来。 “我不想过问你为什么装疯,也不想知道你和姓姚的什么关系,你要是以为我的百毒袋没在身上,我的那点武功被封了,你就可以藐视我“巨毒”卫进的话,你就错了,哈哈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老子生撕了你。”卫进仿佛找到了开心的理由,红着俩象眼,笑得牢外的俩衙役,不停的偷看进来。 “等等,等等。”老脸关键时候叫暂停。卫进好像有预感老脸会叫停似的。笑得更开心。“有屁快放,就知道你是奸细,别以为老子是粗人。” 老脸也笑了,不过强颜欢笑的成分居多,自己还是太嫩了,没办法不卑不亢的面对生死,那怕是游戏里,光那样想象中的血雨腥风就让自己发栗。难怪要请玩家慎重选择,吓死人那可不偿命的。于是他忙着把痛觉调到0,把血腥度也调到初级。那边卫进看他半天不接话,抖了抖手中的老脸:“还有什么遗言快说。” 这下老脸忙完,终于放心了点,为了安全他已经准备好了下线,然后努力抬头对着上面的巨头很开心的笑了,同时右手抬起,用吃奶的劲捏着拳头,对着卫进早已受伤的小弟弟进行了最后一次打击。由于这卫进提着他,人又高。俩臂没有伸直,这高度,这距离,简直就是在勾引老脸。 “卫大爷,不打这一下我就对不起你和你的小弟弟拉,哈哈哈哈哈。”笑声响起。 老脸从床上翻了起来。还好动作快,不知道自己死了尸体会是什么样的,对了,10分钟后会复活在哪里呢?应该还是牢里,老脸记得论坛是这么说过,除了监狱,其他地方都有专门的复活点。 那糟糕了,只想到不怕死,可没想到活过来还在原地,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推己度人,自己这样不也是让那18个光头气得啊,自己都这么疯狂。估计卫大爷现在有一大堆理由见他一次杀他一次吧,难道要我15天以后再上啊。不过貌似这牢里也没什么意思啊,15天再上也不错,可是一想起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后了别人20天,他又沮丧起来。还是去论坛混吧,再不去论坛看看,自己都快以为游戏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才5天时间,就有高人打出了帮派旗号,虽然系统目前还没推出帮派,可玩家们已经开始拉帮结伙了,还在论坛里大肆招揽小喽啰,有帖子统计,这种自行在论坛出现的帮派居然有200多个,老脸心动了一下,想着是否也去加个帮派改改自己那个独夫的毛病,可又一想你就一0级菜鸟,2文钱的身价,还是个失足青年,谁要你啊。算了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还有篇关于门派武功武器的科技流帖子,说实话,完全可以叫百科全贴,对于作者的敬业和专职老脸佩服万分,不过依旧没能让他不那么头昏眼花一点,他也知道一个合格的游戏玩家是有必要了解这些的,可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在心里对作者说了声抱歉后,换帖去也。 有武功自然就有高手,多高没人在意,只要能欺负别人就行,论坛上最红的一视频帖子录制了一个叫万里浮云的家伙大战一群玩家的视频,起因没说,挨打的是那方也没说,反正那个叫万里浮云的大胜,除了主角谁会在乎喽啰是谁,这是目前公布出来的唯一的一挑一堆,录像很忠实的记录了那个帅得鼻子冒泡的小子跳舞似的打架经历,怎么看怎么象名家执导,帅哥出演,喽啰倾情奉献。再一看回帖,原来除了叫好的表忠心拉关系的,群众的眼睛还是有和老脸一样亮的啊。除了那张脸,全都透着一个假字。老脸边看边吐口水。 十二 同病相怜 ――老脸语录――不是我太天真,只是敌人太万恶。 倒胃口。 就在他要退出论坛的时候,瞄到一个帖子,名字叫npc也搞内讧?,老脸打开一看说的是本城一家茶楼发生的事,作者说他当时在茶楼一楼歇脚,忽然从二楼传来巨响,接着一巨人从天而降,砸得地皮都抖了三下。然后又从上来跳下一个华服大汉,冲着那躺地上吐血的巨人说了句:“卫进兄,哥哥我也没办法,上面指名要你,你成全了兄弟的富贵也算是回报下哥哥我平时对你的思念之情嘛。”然后那巨人就让一群蜂拥而来的衙役抓走了。由于作者是个老鸟,看见那华服大汉身居官职,游戏现在没听说有玩家可以出仕,所以敢肯定那华服大汉是npc,而且可以从此推断那巨汉也该是npc。作者说大凡npc有什么异常举动,那么就说明其中有猫腻,换句话说就是可能出现传说中的任务,至于好处是什么那就要看运气了。当时作者就冲上去想“仗义直言”,看看能不能得什么好处,那知道让人一顿胖揍,而那巨人也叫衙役们抬得不知所踪。作者不由感慨这游戏npc的自由度和智商之高,可圈可点啊。 看到这老脸不由得替那位仁兄哀叹一句:“很难猜嘛?当然是抬进监狱了。看起来满聪明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发傻啊。” 替别人的脑子惋惜了一会,老脸不由得想:“难道真的有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遇?那姚狗官明显不是好人,那卫大爷不清楚,不过起码现在是受害者。”越想越觉得里面妖气弥漫,再加上姚狗官叫他打听的那件事,老脸忽然觉得眼前一亮,难道真就是传说中的奇遇?为什么我的人品会这么好呢,忽然眼前又一黑,他忽然想起就算有奇遇,可他现在把卫大爷伤害得如此之深,无论肉体还是精神,恐怕有点什么好处,那卫大爷也是断断不会给他的了吧。 正所谓,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老子就算有好东西,也绝不拿出来给你,让你快乐。“果然我的人品不够好啊。”老脸无语。 10分钟早过了,老脸想着要不要进去瞄一下。心里满是不甘心,早知道有气我就找那个姚狗官发了。好处就这么泡汤了嘛?不行不看下会睡不着的,听狗官的话,这卫大爷明天就要被转手倒卖了。可进去怎么挽回已经破碎的感情裂缝呢。老脸就那么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思索。直到头昏脑涨的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老脸顾不上看时间,立马进入游戏。(.好看的小说)游戏里他躺在地上,那卫大爷就盘腿坐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老脸一看那眼神,麻利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滚到离巨人最远的地方坐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死过没,反正就这10级一下的小鸡身板,死不足惜。虽然如此可是安全感还是需要的。看看铁窗外的天,游戏里也到了晚上。 “嘿嘿。”那边卫大爷未曾开口就先弄上几声阴森诡异的怪笑。弄得老脸忍不住问了句:“你想怎么样?”问完又觉得落了气势,倒像是个保护贞洁的小媳妇,于是又加了一句同样苍白的话:“老子不怕死。” 卫大爷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然后倒头平躺在草堆上说:“没昏过去前你倒是满有气势的嘛,是个好汉,怎么现在娘们儿起来了。” “你没杀我?”老脸惊讶于自己刚才在他眼里只是昏了过去,应该不是死了。没道理他不杀我啊,换自己都没那么好气度。 “杀你?你又不是必杀之人,我还没那么嗜血。”卫大爷又恢复了他那套懒洋洋的做派。 “可是,可是我那么戏弄你,你都不杀我吗?换我我早下手了。”贱人哪里都有,感情被人杀了才是老脸想要的答案。 “想死?”卫大爷坐了起来,老脸忙后挪了一点点,实在后面没地方了,摇头到:“现在不想了,现在不想了。” “哈哈哈哈,要不是你前面一心求死,我早杀了你了。开始我还以为你是那姚狗贼的奸细呢,再加上你那么羞辱于我,所以我才想杀你,不过后来你临晕前那一拳让我想起,就算是装疯卖傻的奸细也不会傻到不要自己的命吧,没了命那还怎么当奸细,所以啊,我就想你或许不是奸细,只不过是心里一定有什么苦闷所以才那么神智不清的。”卫大爷无不得意的分析着。 老脸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山似的粗人,这npc智商不低啊,还真是不可貌相,我还以为直肠子的智商都有待开发呢。他诧异的眼神更让卫大爷得意。 “你也没全说对,”老脸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他“我不认识那姚狗官是对的,不过他把我弄过来的时候让我偷偷向你打听一件事来着,这么看来我还是和他有关系的,后面我发疯那只是意外,其实,我很怕死,很胆小,要不然也不晕倒了。” 卫大爷眼睛一亮:“果然是有担当的好汉子。”原来好汉就是这么练成的啊。老脸想。 卫大爷明显热情起来,“过来坐,过来坐。”说完拍拍边上所剩不多的地方。 老脸俩手直摇;“算了吧,坐你边上我都看不见你脑袋了,聊天累。” “哈哈哈,好,爽快。” “好,有病。”老脸在肚子里豪迈的叫。 “兄弟,你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啊,还真是疯狂啊。”卫大爷问完,还下意识的用手掏了掏下面。看的老脸差点笑出来,连忙装深沉痛心样,低下了头。 忽然想起那个帖子,老脸有了计较,很无奈的说:“也没什么,想死而已。”顿了一下,又说:“我本想在江湖中闯出一番事业的,可是没想到壮志未酬就因为吃白食进来了,怪就怪在我太无知轻信小人。” “哦,兄弟你也是上了别人的当?”卫大爷的样子显然是找到了知己,原来蠢猪不只自己一个啊。 于是老脸把自己和半边美人儿的恩怨情仇缠绵纠葛仔细的咬牙切齿的说了一遍,听得卫大爷在边上直想,原来咱们的智商还真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啊,看着比自己还猪的猪,卫大爷满腔悲愤同情无限的饱含着热泪总结到:“果然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啊。” 老脸在边上对以上总结报以了绝对的肯定,使劲一点头:“谁说不是呢。” 十三 百毒门 ――如果没有动力,怎么写的下去,各位给点收藏吧,好歹也来点反应啊,好与坏,上帝与我们同在,阿门 有了共同语言,那么气氛就热烈多了,卫进告诉老脸,其实自己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人送外号“巨毒”,说完满脸得意的看着老脸,就等着老脸久仰久仰了,可惜老脸乃一巨鸟耳,那有那些江湖习惯,何曾知晓如此江湖名人。而老脸想的却是这“巨”估计就是巨在这身段吧。 卫进幽怨的看了眼老脸,没办法,只好自己继续说了下去了。由于此城总捕头姚同和他是早年一起在江湖上混的铁哥们儿,所以在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来找他叙旧,那想稀里糊涂的就让姚同给抓了起来,说什么他是上面点名要抓的人。说完还感慨着人心不古啊,当年一豪气好汉,怎么混了几年官场就变成了这样呢,自己真是瞎了眼啊。 边上的老脸看着唏嘘的卫大爷,心里不由得想果然我们俩的智慧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啊,你一个混江湖的看上去就是大盗的人的和一捕头套什么近乎啊,不抓你抓我啊。他那知道就在他讲受骗经历的时候同样的智商问题卫进也想过。俩猪就在那里拿对方当参照物自我满足着。 老脸看卫进并未提到姚同抓他的目的,心想是怕隔墙有耳吧,估计内情重大,妖气重啊,想着那个帖子,更觉得心都痒了起来,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卫进看着笑容满面的老脸,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 老脸吓了一跳:“我笑了吗?”看着卫进静静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太不光棍了点,好汉要勇于承认不是。“我是在笑卫大哥,居然为什么被抓都不知道。想那姚狗官也不是白痴,你在江湖是这么有名,你们本是熟识的兄弟。他撕破脸抓你的事要是传进江湖,估计他的名声必定大损,看来这次这个富贵不小啊。” 卫进一听这话,满脸茫然了,喃喃的说:“我到没想那么深,是啊,我犯了什么事,官府许这么大富贵抓我?”老脸一听微微一惊,怎么他自己真不知道为什么,看样子是真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老脸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废话。卫进满脸真诚的看着老脸点了点头。“那,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啊?就为找那姚同叙旧?”老脸不甘心的问,人常说事出有因,没因果的事,不存在。 这下卫进脸色不自然起来,由于光线原因看不见成什么色了,不过从他那不怎么聚焦的眼神来看,有妖气。 天才啊,老脸得意的想。(.无弹窗广告)“怎么?卫大哥要是不好启齿就算了,我也就是闲的没事想找点事做,帮你分析分析。”对付耿直人就要以退为进,果然卫进讪笑了一下:“那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就是,只是一点家丑而已。” 老脸在肚子里一阵腹诽,那不就是一回事儿啊。 卫进挤牙膏似的吞吐着:“我这次到是真的是路过这里,我是去找一个人,姚同这事真是意外。” 意外?你意外可别人不意外啊。老脸想了想说:“姚同抓你,事情肯定不小,要不然收获和付出不成比例,他不傻,听他的话,明天你的事情上面就有人来接手了,到时候就不知道卫大哥的遭遇是什么了,不过我看卫大哥进来后不卑不亢的行事风格,想必卫大哥肯定早有计较了吧。”老脸一脸仰慕高人的表情,看着卫进。 卫进忽然站了起来,在牢里哄哄的走来走去,惹得俩衙役又探头过来打量,还正在奇怪怎么还没死人,卫进大吼一声:“滚。”吓得俩人扑爬跟斗的跑远了。老脸看得羡慕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啊,再看看自己的身板,心想估计自己是没戏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是来古城抓我的徒弟的,那劣徒偷了我的百毒袋,你听我的名字也知道我玩毒的水平很高,那百毒袋是我派掌门的武器和信物,妙用无穷啊,我大半的成就就赖于他的存在。”卫进不走了,坐下来说。“前段日子成都发生柳大富灭门惨案你知道吗?” 老脸摇摇头,他成天在牢里耗着,那知道这些啊。 “当时我家老二正在成都附近办事,听人传言就觉有疑,专门查看之后确定是我那劣徒所为。我就奇怪,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按理说就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就算你想大隐于市,那也不会胆大到做下如此血案,难道他就不怕官府和师门的双重追杀啊。” 老脸兴奋了,妖气,妖气啊。“他这么做估计也是身不由己吧。”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指示?”卫进问, “确切的说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老脸看了眼卫进奇怪的问。“既然你知道他在成都,那干嘛不迅速过去抓他?成都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还有1天路程。” 这还不远,老脸咧咧嘴,1天我都绕地球n圈了。 卫大爷可不知道老脸在坐火箭,接着说:“我来找姚同也是有目的的,你想啊,我那劣徒肯定是在成都附近什么地方还没跑远,那在古城的机会也很大,他姚同是这里的捕头,万一知道什么线索呢。本来想打听一下的,那知道那孙子刚见面,第一杯茶还没下喉咙,他就一掌把老子的心脉全封,武功全失,抓了起来。冤啊,狗日的专烧熟人啊。” 老脸大大声的啊了一下,心里鄙视了个够。:“还以为你是个高手,那知道让一捕快就解决了,窝囊。看你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有来去自如的把握,那知道你现在是无能为力。这么低等的npc,唉,又白高兴了。” 看着卫进一脸的郁闷,他也没功夫安慰了,只是找了句话拉着:“你不心疼你的武功吗?看你武功全失的样子也不怎么悲痛啊。” 卫进正色道:“谁说我不心疼了,不过本门的招牌可不是武功。” “那是什么?”老脸来了点兴趣。 卫进忽然站了起来,好像不站不足以表示本门招牌之声色。“本门招牌是毒和轻功。武功对我们来说才真的只是强身健体的,就靠我们的毒,走出去,那个不是退避三舍,招手之间敌人就隔屁了。要是真遇见紧急情况,也没人能追上我们。” 退避三舍,原来你们就是属害虫的啊。那这个门派该算邪魔外道了。老脸估摸着。“你们门派叫什么啊?” 十四 妖气弥漫 ――反常及为妖。(.好看的小说) “百,毒,门。”卫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完了还很认真的抖抖衣服,理理头发,然后向杨令推销道:“本人不才,身居门主,人称‘巨毒’卫进。” 老脸的张着嘴,都说古人好面子,这还是第一次深有感触啊,都混到这地步了,还有如此做派,真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啊。这也算是不卑不亢了吧?他不说话,卫进就全当他是仰慕已久了。满意的坐了下来,说:“我本想既然进来了,就将计就计,麻痹下那劣徒,让他以为我在牢里就没人奈何得了他了,可暗地里我是有安排的。” “你都吃牢饭了,还能安排什么啊。”老脸想不会是有感应通讯器吧,那可是高科技,太扯了。 卫进笑得有点得意了:“本门轻功岂是浪得虚名?要从这传个话出去那是小菜一碟啊。”说完指了指牢房上方的小窗。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来。老脸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这死狗官,来给自己收尸的吗? 出场的不是姚狗官,牢外的过道走来一个陌生年轻人,却是个三角眼,小脑袋,瘦竹竿,总之那长相就是典型的官方出品标准坏人样。老脸看了看身边的卫进,怎么看怎么觉得外面的那个才是实至名归的百毒门掌门啊。[.超多好看小说]那样的造型才象是打着百毒门品牌的真货啊。 “师傅,我来看你老人家了。”原来是卫进的徒弟,老脸大惊。 卫进慢慢的又站起来,看了半天那小子,才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师傅,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二叔他们不给我活路,我就得自己开条活路走啊。其实我也很难过的,你放心,以后百毒门会在我手里光宗耀祖的。嘿嘿。”那小子害羞的笑了起来。老脸只觉得浑身一得瑟,汗毛立了起来,这才是传说中的极品坏人啊,温文儒雅之中透着一股子的无所谓的恶毒。 卫进大吸一口气:“来吧。”老脸忽然觉得这汉子岂能用个巨字形容,这次满眼的仰慕到再不掺水了。 “师傅别急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次官府抓你所谓何事吗?呵呵。”依旧是腼腆的笑。 卫进没说话,老脸却急了,这那有师傅这么快认命的道理啊,当年老虎和猫的故事,最后还不是因为猫留了一抓,所以老虎才没辙的啊。他这师傅不会连一抓都不留吧。老脸推了下卫进的大腿,他的个子只合适推这里。“你对付不了你徒弟?”老脸小声的问。那显然是多此一举,对面的坏小子大大声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笑不怕把衙役们招来啊。”老脸显然不想好心提醒他,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 “这位兄台放心,这里的人瞌睡都很好的,就算我们闹翻了天,他们也不会知道的。”那人的耐心明显是因为自己占尽优势。老脸觉得自己就象耗子。 “看在师徒的份上,答应我俩件事吧。”虽然是求人,可卫进的脸上没什么卑微。 “师傅哪里话,徒儿自当听命就是。”坏小子一躬到底。 “那快放了我和你师傅。”老脸看这坏小子这么是听话,忽然觉得事情也许并非自己所想那么不堪吧,不由得想把死马抬出来医治一下。话说完,才发现卫进和他徒弟俩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一阵尴尬。 “师傅,这人是你朋友么,这么天真,不适合混江湖啊。”坏小子恭敬的扇着老脸的耳刮子,老脸红着脸只想咬人。 “师傅,你还是说说你的俩件事吧。” 卫进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感觉还是真的,老脸忽然觉得卫进的背弯了一些,一股子英雄末路的悲凉充满了牢房。“我只想走得体面点,舒服点,就给我来点‘欲成仙’吧!还有,这位朋友和这事无关,他什么都不会,放过他吧。”说完转身对着老脸,抬手抱了抱老脸,在那坏小子看不见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老脸心里一阵狂喜,妈妈的,果然有东西可拿,可转眼又发觉这实在不是个开心的时候,暗骂自己没良心,又想这不过是npc营造的气氛而已。一时间不人道的贪欲和基本的道德观在脑海里纠缠撕咬,弄得老脸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 说来话长而已,那边坏小子再一鞠躬;“徒儿遵命,师傅慢走。”就那么深深的鞠在哪里不动了。老脸错过卫进的身体看着那小子。这搞什么,不是要动手了嘛。 那边卫进却动了,边动边突兀的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很欢畅,仿佛世间再没比这更可笑的了,笑着走到杂草边上,笑着躺在上面,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笑着看了老脸一眼,然后笑着闭上眼睛。俩颗眼泪却滚了下来。 这就是烈士的风采吗,老脸的震惊显而易见,虽然是npc,可怎么看都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虽然是游戏,可怎么说这也是拟真的啊。老脸眼睛都湿了。虽死矣吾当笑从。 “你不用那么激动,崇敬的,中了欲成仙的人,死前都会笑的,就和成仙一样。我建议你也选这个吧。因为它,你也可以很英雄。”那小子已经站直了身体,在牢外腼腆的笑着打着广告。 老脸恨恨的看着对方:“我干嘛要选?” “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啊,你就不知道灭口这个词啊?”对方一副惊异的表情。 “啊?”这下轮到老脸傻了,“你,你不是答应你师傅不杀我了啊。” “百事孝为先,我师傅都要死的人了,我哪能事事违背他的意愿啊,那不是顺着他的话,让他安心上路啊。” 老脸差点没吐血,这卫进什么眼神啊,居然收这么个极品徒弟,还真是自作孽啊。本想骂俩句,又觉逝者为大。 他忽然有点明白卫进为什么刚才深吸了那么多口气,遇见这样的人,你最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让对方看笑话,输人不输气势啊,发型不可乱。 死之前还是套点什么出来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叫老子是玩家呢。 “灭口,这理由牵强了点吧,我又不知道你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和你师傅被抓有什么关系,最主要的,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人也不认识。不是江湖中人。杀我多此一举吧。”老脸尽量的显示自己的鄙夷。 “我叫杜海涛,自送外号毒龙,哈哈,可惜你是没命看见我名扬江湖的一天了。至于我师傅被抓的事,唉!我要不要说呢。”说完杜松涛一脸玩味的看了看老脸。 老脸没理他,偏着脑袋回了句:“看来你也并非你表现出来的那般自信啊,还有什么事不放心我这个要死的废人呢?怕我说出去?那你这人的手段也太差了。” “果然有胆色,我怎么就觉得不太踏实呢,看来是不能说啊,不能说。”杜松涛毫不掩饰的示弱道。 老脸心都寒了,这么小心,此人大才啊,这报仇估计要20年后了吧。这到底是什么事啊。妖气超重,老脸心痒难耐,一时间俩人沉默起来。 十五 狱斗 ――在不恰当的地方思考不恰当的事,就是失误。(.无弹窗广告) “哐当……轰。”牢门口传来几声巨响。接着就是乱哄哄的喊声:“卫进可在?卫门主可在?卫大侠我们来救你拉。 老脸抬头,杜海涛侧头,只见杜海涛一只苍白的左手忽然泛绿,对着老脸屈指一弹,然后右手往门口处一挥。人影消失,老脸还没来得及惊叹一声:“好轻功。”就觉得腿一软,立马干净利落的躺在了地上,接着眼睛一黑,老脸大惊:“中毒了?我快死了?”转念又一想,“怕个求,又不少肉。” 耳边唏哩哗啦的各种声音响起。没办法,看不见,只好用猜的了。估计是很多人跑了进来。还好耳朵没事,老脸忽然很奇怪自己怎么还能听见?难道那姓杜的不够狠毒?不像啊。倒那么干净利落,而且就那杜海涛的性格,没理由办事不侧底。难道这就是死了?10分钟后才能复活?还好自己关了痛觉选项,这中毒而死肯定很疼吧, “狗日的,没诚意,我也要当英雄。我要欲成仙”老脸忽然怨恨起来。想想卫进死前的风采,再听听外面的热闹,老脸已经可以想象外面众人看见自己豪迈大笑着隔屁的时候脸上所流露的震惊和敬慕。唉,我只想在游戏里死得烈士点,也很难吗。 老脸这边在怨恨咆哮,那边冲进来的一个人也在咆哮:“飘香,快叫后面的兄弟退出去。这家伙用毒。” “嘿嘿,全都要死在这里的。”杜海涛柔和的声音响起。老脸这才注意到现在好像是惨叫占了主导地位,估计是场大屠杀吧。 “飘香,快把朱丹给十兄弟,让他们上来顶,这家伙是杜海涛,要是能杀了他就能得到百毒袋了。”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叫了起来,看上去是个头头。 “前面的靠边,让十兄弟上。”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大叫。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杜海涛的声音里没一点烟火。 “让你死个明白,我叫东方红。”那个头头的声音里透着老脸追求已久淡定自若。老脸躺在地上悲哀的想,这才几天啊,他们就可以围殴高手npc了,差距啊。 其实他哪里知道,外面的玩家都快死掉一半了,而杜海涛却连毛都没掉一根,那个东方红之所以这么有把握,那全是因为他有秘密武器。 当初卫进的二弟带着百毒门的精锐发现卫进的踪迹的时候,满以为杜海涛没察觉,谁知道却是杜海涛故意露的行踪,杜海涛在百毒门精锐落脚成都客栈的那天晚上回马一枪,让百毒门一干人等全部中毒,还没等他处理尸体,就被小二发现,结果小二一声尖叫又引来了当时还在成都街上瞎晃当的东方红一伙。杜海涛一是害怕引来官兵,也对自己至从得了百毒袋后的用毒功夫深信不已,所以也就没再做停留,一溜烟的逃了。 而东方红一伙跑进客栈一看,二楼死了一堆,不过居然还有个半焉老头活着,那就是卫进的二弟(卫进不显老,他二弟呢因为研究一种毒,所以很显老,所以不是作者搞错了,也不是他们的父母搞错了)。 那老二知道自己的死只是时间问题了。于是他把事情和东方红说了,然后求东方红俩件事,一去古城监狱救卫进,二把所有的本来用于抓杜海涛的东西都给了东方红,让他争取为百毒门杀了这个劣徒,拿到百毒袋,交给卫进。说完就死不瞑目的隔屁了。要不是没准备,要不是没想到,要不是百毒袋在杜海涛哪里,这故事也就另说了。总之老头最后的感慨就是――杜海涛胜的侥幸,卫老二死得憋屈。 这东方红可不是白痴,知道自己中奖了,这种明显是npc门派内的纠葛的任务,要是完成得好,那奖励大大的啊,这不任务还没去做,就得到俩瓶防毒的朱丹,据说只能是在中毒前防,虽然没解药那么完美,可胜在防百毒啊。在有心算无心的勾当里,用途大大的啊。还有十来副强弩,n多刀剑,对了,还有n多银两,这些东西,那一个不是目前玩家的福音啊,要知道现在的普通配置还都是系统发放的道具小刀啊。 一群人拿了东西就想直杀古城,结果却被迎面而来的成都府衙堵住,于是就这么折腾了半夜,调查取证,外带塞给管事的n多银两,这才无罪释放,东方红一伙拿着所剩无几的银子大骂世界一片黑暗,大步往传送而去。 到了古城,又很是花了点时间找到县衙,本以为这个地方估计有场恶战了,所以拿着新武器,大家也是坎坷不安的,毕竟npc的武力是个未知数啊,想象起来肯定还是玩家菜很多的。 翻墙没人管,走路踢倒盆景也没人管,居然后来有人咳嗽也没人管,直到有人踢到躺地上的衙役,大家才知道,有人已经到此一游了。等找到牢房的时候东方红简单布置了一下,让炮灰往前冲,试试敌人深浅,毕竟弩箭现在还是稀缺货,能不用就节约嘛。 等到前面的兄弟一堆一起瘫软下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杜海涛了,他心里不由得心惊起来,这上半夜还在成都,下半夜就到了古城,这个杜海涛的轻功也太拽吧,难道npc也能坐传送了?不对,这速度对传送来说又慢了,是轻功。 十兄弟只能围上来六七个,因为地方太小。杜海涛在他们脑袋上很悠闲的“嗖”来“嗖”去,可一会他就变色了,因为他发现这几个人没倒,而且门口出现几个拿弩箭的人。 “卫老二没死?”杜海涛问。躺地上的老脸终于听到了杜海涛心里的不安,难得啊,可惜老子看不见你的表情啊,他想。 东方红心里很开心,他看得出杜海涛的不安,这么厉害的npc就要死了,那么厉害的百毒袋就要进他口袋了,才几天时间就有人击杀npc了,这样的业绩一定是全游戏第一了,他早就让那个叫飘香的女人全程负责拍摄视频了,这视频一放出来,对自己的名声大大的有益啊。不过他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忧,这么热闹都没听见卫进的回答,难道他已经死了,那这个任务不是只能完成一半了?不过也好,死了百毒袋更是毫无悬念了。只是这个救出来卫进的话,会给什么奖励呢。 优势有时候会让人麻痹大意,而东方红在人堆后面显然没想起这句话,他哪里理所当然的贪婪着,可这边,杜海涛却在人堆之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十六 不如意事有二三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如意,看看身边的人,或许你就释然了,或许有点恶毒,可除了自己,你还能指望谁来安慰你? 东方红正在不合时宜的臆想,那边几个声音惊叫:“帮主小心。[.超多好看小说]”牢门口的弩箭手情急之下弩箭射出,牢里过道的空间实在不大,半空中的杜海涛面对弩箭没什么优势,好在他聪明,在扑往东方红的半空就忽然九十度的折了下来,身形油滑似鱼的在人群中往东方红潜去。 百毒门厉害的也就是毒和轻功,武功招式上不得台面,如果在开阔的环境下,不用毒,面对十来个玩家不成问题,因为那时候轻功可以派上大用场,磨也能磨死别人的。可在这样的狭窄环境面对一堆蚂蚁似的玩家,就是大象也只有疼一下了。 东方红醒悟的很快,可杜海涛动作也不慢,他根本不管人群中递来的武器,只要不是奔着要害而来的,他都不管了。而那群喽啰由于拥挤,招式无法大开大合,更是没了什么杀伤力。而弩箭手只能看着人头涌动无法锁定目标。 他在人群中游过,看见东方红惊慌的表情,笑了。虽然现在他的样子狼狈了许多,伤痕不少。可只要形势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值得的。 杜海涛手指一弹,东方红很听话的脸就黑了,很黑,锅底似的。白痴见了也知道中毒了,杜海涛一手卡住东方红脖子的时候,他回头对着刚把剑插他腰上,还想继续往里送的一个喽啰裂牙一笑:“轻点,你再往里送我会很疼的,我一疼就会用力的,你不怕毒,可他怕啊,他没力气反抗的。”那喽啰松手就往后跳进了人堆里,左右兄弟们面面相窥,齐齐看着插哪里晃悠的剑,心里都想:“这npc说话咋这么恶心呢。” 那边老脸躺地上大急,这都打哪里了,怎么一下没声了,听那话的样子好像那货又占据了主动啊,这仇只有自己二十年,不或者三十年后才有得报了。一群饭桶。 东方红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心里大急,这群白痴,上啊,就现在这等级,这武功,死了算什么,他恨不得大叫一声:“向我开炮。”可他哪里知道当喽啰的苦处啊。先不说有几个喽啰的思维敏捷,就单说害死帮主这一罪名,很大的。平时领导常说:“一切行动听指挥。”没人指挥听谁的?站着吧,看别人的反应。反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才是喽啰们的生存王道。天知道领导们想什么,在意什么,要真知道了,我还叫喽啰啊。而有几个聪明的倒是想到了这点,可是聪明人难免想得更多,万事求个万全,当他们还在揣摩利弊的时候。别人已经等不急了。 “让开。”杜海涛带着那把晃晃悠悠的剑,叉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软脚东方红往牢门靠去。 东方红努力的盯着那个叫飘红的副指挥,指望着心有灵犀的奇迹。可很明显他忽略了飘红对他关爱,也忽略了女人们的浪漫,更是忽略了自己的眼神。飘红看着东方红红的快要渗血的眼珠,和涨得黑里透亮的脸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对杜海涛叫到:“你这个坏蛋,快放了阿红。” 得,东方红一阵凄苦,这是游戏啊,死了可以从来,可拿到百毒袋的机会不多啊,同志们啊,你们一定要集体走火啊。 没人走火,也没人能理解东方红的苦,大家围着杜海涛出了牢房,飘红的眼泪挂在脸上,明显已经入戏了。“放了阿红,你走吧。小五,你那边让开。“ 杜海涛哈哈大笑:"东方兄弟,今日多谢你款待,他日必当奉还。”说完后退,丢人,闪人。 躺在地上的阿红伤心的看着周围一张张紧贴的脸,然后从缝隙中看着点点的繁星,忧伤的想:“难道我就只能当个养猪专业户吗?” 耳边却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嚎:“阿红,阿红,你不能死啊,杜海涛,我和你没完。” 东方红决定下线喝点酒,再不走,他也快要哭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是来玩游戏,还是来过日子的啊。 话说一长串,时过俩分半。这10分钟在等待中还真是长得可以,牢里很安静,地上的老脸努力的分析着外面的情形,当听到外面飘红杀猪似的深情呼唤,他知道杜海涛跑了。这一夜终于过去了。睡觉,明天再来继续坐牢。 就在他想下线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了声音,一些人走到了栅栏外。一个声音叫起来:“飘红姐,在这里,不过有俩人看样子都死了,不知道那个是。” “打开牢门,把他们搜一遍,值钱的都拿走,管他是那个,动作快点,我们去成都复活点等等帮主看。”感情这会她想起来这是游戏了。 老脸大惊,我怎么就差点忘了卫进的东西,转眼间利益的交割又把听热闹的老脸卷了进去。 人不能这么无耻啊,可没人能听到他的心声。老脸急了,有十分钟没,有了吧,下线再上线看看。就在这时候听到又有人大叫到:“飘红姐,飘红姐,发啦发啦,是秘籍,秘籍俩本啊。”牢里一片欢呼,“仔细搜。”飘红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阿红没白死啊。搜老脸的人却骂了句:“穷鬼,就俩文,和系统给的破刀,这个是个玩家。”又引来一阵大笑。 老脸的心都快死了,他手忙脚乱的下了线。心里抱着那亿万分之一的期望,期望对方能人品爆发把卫进怀里的东西给他。(游戏设定死亡10分钟之内玩家尸体不消失,无论下线与否,10分钟后才能复活,期间玩家或者npc都能从尸体上搜获死者生前所有物品,所以说高级玩家或者身有重宝的玩家的死亡是非常之可怕的,那就意味着你死了就有可能让别人扒成光猪。为此玩家曾在论坛呼吁惩罚太过严厉,可官方回答却是——生命的重复就已经意味着你拥有无数的未来,人不可太贪心了。就算是梦,也应该有残酷的时候,美丽而真实的梦永远只属于不怕失败的人。言下之意,你丫要是再叫,那你就是个连梦都不配做的失败者。一时论坛里破口大骂的一堆,可骂归骂,这么真实精彩的梦,不继续下去可惜了,何况就现在这阶段受此重伤的人也没几个不是,等成了光猪再考虑退出江湖不迟。) 果然10分钟还差点,老脸等够10分钟上线的时候,牢里已经没人了。看着空荡荡的牢房,看着牢房地上已经趴着的卫进的尸体,身上那件像样的文士装已经没了,上一露脐马甲,下一露屁股丫的短裤,老脸不由得看了看那自己,还好,穿的寒酸就这点好处。“妈的,一群土匪。”老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福仿佛从此离他而去。 十七 重出江湖 ――你可以长的猥琐,你可以身无分文,你可以嘴挫手笨,你可以……但你不可以没有气势。[] 天还没有亮,经过屠杀的监狱居然没什么血腥味,老脸在伤心不甘心痛心之后茫然了起来。接下来我又怎么办?卫进死了,杜海涛跑了,秘籍没了,世界安静了,我呢?继续坐牢?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牢门,那群土匪走后没关上。老脸一下心思活了过来,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这算不算越狱啊?以后官府还会抓自己吗?自己只是个吃白食的,没那么重要吧,谁在乎一只小蚂蚁啊。老脸不由得抬脚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往牢门望去,哪里居然也没关。这不是明摆着放虎归山嘛。上天都给自己机会,还犹豫什么啊。 老脸回头看了看差点光猪的卫进的尸体,忽然想起这是个死人,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忽然觉得牢里阴森诡异起来。虽然心里不停的说:“游戏而已,npc而已,数据一堆而已。”可脚还是忍不住的行往外挪。现在什么生前俩者的那点同室狱友的交情,生后是不是要替他收尸之内的情分之事,老脸是想都想不起来的了。不过这么大一堆肉,想起来也没用。 等他冲出牢门,看着满天星斗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大叫一声:“江湖,我来了。”可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地不宜久留,抬脚的时候忽然又觉得自己有点薄情寡义了,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有点炎凉,特别是卫进现在的造型,老脸琢磨着怎么也得用那边的杂草给他盖一下吧,于是他又冲回去,胡乱的抱起杂草,眼睛也不看的就往卫进的尸体上盖去。至于盖没盖上,盖了多少他是不想知道了,因为现在他比出来的时候还要害怕,人就是这样的越想越怕,自己吓自己。他要的就是那么个意思,要的就是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反正我是仁至义尽的了,我给他盖了草,我不是凉薄之人。 草一丢,他立马就往外跑,一不留神,绊到了卫进的腿,一个踉跄就往前扑去,卫进的鞋也被绊得老远,在地上翻了几下,鞋垫翻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纸。老脸也没细看,冲过去一把抓出鞋子里的纸,什么都等逃出去再说。这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身后的卫大爷已经坐了起来,真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自己的背影。 老脸跑出县衙。(.)也没选方向,见路就跑,见人就闪,那贼一样的风采,丧家犬似的造型立马惹得周围的人停步看了过来,虽然是快天亮了。可街上并不太冷清,这几天狂人们大都在夜以继日的忙活着。 有些事情是循环发生的,老脸的逃窜引得众人瞩目,众人的瞩目又让老脸更加惊慌失措,逃犯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心虚。天知道这么多人,有没有爱管闲事的npc。本来他原意是想逃出县衙的范围而已,结果这样一来到变成了要逃出别人瞩目。 聪明的人,一般这时候肯定会停下来若无其事的走了,可显然现在老脸没了方寸,做了个比猪还蠢的决定,他居然寻了个人迹不多的小街跑了进去。周围的人互相打量了一眼,显然知道反常及为妖这句话的人不少。于是几个人跟着老脸就跑进了小街,于是后面的就连动起来,人群就那么涌进了小街。一群人,前面的固然跑得糊涂,后面的大多数也追得不太清楚。开始的时候追的人还不敢确定什么,所以目的只要不追丢了就成,可当老脸听见身后淅沥呼啦一片脚步声,回头一看,脸色苍白,扭头更是跑得开心的时候,前面几个追的相互打量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强烈的好奇和可能有宝的惊喜。 其中一个当下大叫:“前面的小贼,给我们站住,把东西留下,饶你不死。”这话一出来他身边有几个聪明人就暗骂:“白痴,你这么一叫那还不等于通知后面的前面有宝啊,这么多和尚,怎么分粥啊,闷声发财不会啊。” 后面迷糊的跟着看热闹的激动了。原来有宝啊,于是就有人大叫:“兄弟们,冲啊。” 更有人大叫:“什么宝啊?武器?秘籍?还是灵丹妙药啊。” 老脸伤心不已,他不明白,自己只是面相略带成熟而已,虽然算不上正气凌然,可也不是贼眉鼠眼啊,怎么刚出县衙就让别人当小贼了?“我没有什么宝啊。”老脸实在忍不住大叫起来。 “没宝你跑那么起劲,没宝你做贼似的闪什么啊。你以为我是白痴啊。”有人大叫。众人附和。 老脸恍然,马上停了下来,转身停了下来,人堆慢慢在他身边形成。“我真的没宝,你们看我这身装备,看看这破刀。”说着他拿出系统给的小刀,“这是有好东西的人的装备嘛。” “大家别相信他,破衣服,烂刀子我也有,可老子现在身上有一百多两银子,装穷啊,谁不会啊,不要以为……”那个打断老脸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忽然变成了解释:“我是举例说明,其实有钱的是我一个朋友。为了大家不被他骗,为了事例的生动真实,我才说是自己的,你们要相信我。” 老脸没话说了,显然没人信了,有口难辩的感觉让人郁闷,他这时候忽然怀念起一个人的时候了。 “没话说了吧,快把东西交出来。”人群鼓噪起来。前面的人脸色阴沉的围了上来。 老脸看着围上来人群,哭笑不得。又要隔屁了吗?在这里死了不会又回牢里吧。我是在服刑期间跑出来的,估计是这样了,不行,天亮了,万一县衙事发,那我再进去就跑不出来了,罪名也就没那么简单了,除了白食就还有越狱了,万一再弄个同伙的罪名,那我不是要坐n年的牢了。 老脸大吼:“好,你们说我有宝,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有个屁。”于是老脸当下就脱了衣服丢裤子。也许是这些日子开了眼界,见过生死,看过烈士的缘故吧,老脸这次镇静多了,气势如虹的盯着人群……游戏里为数不多的女玩家尖叫起来。其他的玩家心里一片失望,难道又是好梦一场。 十八 再见半边美人儿 ――上帝赋予了女人美丽,男人赋予了女人坏脾气。(.好看的小说) 这天气,衣服本来就不多,一脱就剩马甲和裤衩了,老脸犹豫了下,还是没勇气来个坦诚面对。于是就对人群叫到:“来几个人,搜吧。不过我有个条件,最多4个,上来自报姓名,我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当报还。”说完冷笑着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 老脸那么很光棍的一站,全身上下不用搜都能看出来不可能藏着什么武器,秘籍,药瓶之类的物件。再加上他的镇静,和狠话,很多人都相信这次估计是看走眼了。可还有死硬派不甘心,“你没宝,你做贼似的跑什么啊。” 老脸冷笑着看着他,招了招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自己过来搜身不就知道真假了啊,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就可以帮大家解惑了。”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人明显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可老脸却不想那么了事,因为他忽然发现气势全在自己这里,没有就是没有,既然没有,别人敢乱来?有必要乱来? 老脸只觉得自己开始闪闪发光了,宛如黎明前那一抹曙光。瞬间就把这群牛鬼蛇神耀得东倒西歪。真想也那么豪放的来俩声:“哈哈哈,哈哈。” “一张老脸,一张老脸,是你吗?真的是你啊。哈哈”一个黄鹂似的欢叫,让世界清净了下来。 老脸轰然睁大双眼,射向这个万恶的女人,太熟悉了,这声音。魂牵梦绕啊。 一个女人,惊喜的看着孤独的站在人群之中的老脸,那半张完美无瑕的脸闪着让老脸这抹曙光也褪色的明艳,另半张脸上两条赤红的蜈蚣随着她的兴奋而瑟瑟抖动,于是乎在她两边的人群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俩种反应,一面陶醉惊艳,一面集体后退半步。 “老脸,你出来拉,你这是在搞什么啊?难道是?天啦,你好有创意哦,居然让你想到在这里搞脱衣舞表演。赚了多少,给我看看。”说着就凑了上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么瘦,观众品味也太差了吧。”当然这句没让老脸听到。 老脸看了看自己还提在手里的衣服,忽然觉得自己头晕,这是个什么样女人啊,难道她就不知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难道她都不知道什么叫惭愧嘛。 “散了散了,都散了,演出结束了,演出结束了。”女人转身对着周围的人群挥手叫到。人群乘机开始散了,原来一切只是闹剧而已,每个离开的人都忍不住摇摇头,有的是为白激动一场而摇头,有人却是为了那个只美丽了一半的女人摇头。 老脸尽量的看着那两条恐怖的蜈蚣,他必须要保持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厌恶,老脸穿上衣裤,站在哪里看着人群散开,也没搭理女人,虽然不久以前他的肚子里装着很多恶毒的想要送给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可真要是面对了,他却说不出来了。何必跟女人计较。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现在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老脸觉得自己得有个临时目标。还好临时目标很好定,找传送,去个偏僻点的地方练级去。毕竟自己身上还有官司。想起官司他就恨恨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女人。 半边美人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无自觉的盯着老脸,显然在等老脸说话,可等到的却是老脸横眉冷眼,扭头就走。她可不乐意了:“怎么,那有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啊,你要是还记仇,那你打我一顿好了。” 老脸在前面浑身一僵硬,深吸一口气,咬牙不理,心里却唧唧歪歪的骂着:“男人就是拿给你耍的啊,是男人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自己漂亮就了不起,惹火了我,俩耳光外带三脚。” “站住,你别走啊,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走我带你升级去。”女人在后面跟了上来。老脸依旧没理,可女人显然脸皮比他想象的厚多了,直跟在后面满脸兴奋的要老脸讲讲他的铁窗生涯。 老脸不是没怨恨,只是那种男人想要的风度让他压制了自己的真实感情,可显然老脸的自制能力不是很好,走了几十步,他终于在女人的喋喋不休中爆发了。他转过身,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恶狠狠的说:“其实我很恨你,如果上帝允许,我真想把你那半边脸也给花了,相信我,你很美丽,可那并不能改变你是个恶毒婆娘的事实,我惹不起你,也不想和你沾边,做人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看别人的脸色,别以为谁都把你当宝,你不会惭愧我不怪你,可你别老说别人不是男人,我有鸡鸡,可我不想掏出来给你看,男人不等于傻b,自己一边玩去吧,再见大婶。” 说完老脸把手里的头发一甩,昂首阔步的走了,这下感觉舒坦了,这段话他在牢里早已经练习了一百遍,就等着出来的时候对着这个女人说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说实话他好想转头回去看看那个女人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老脸潇洒的一抹头发,就让她随风去吧,找传送去也。半路上忽然系统提示有人加他好友,他打开一看,是半边美人儿,直接拒绝。马上又来消息,再拒绝,很多次以后对方才放弃。 老脸对这个游戏里的出生地陌生得可以。东问西打听的才找到了传送点,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找个不出名的山区混,想象中安全系数应该很高。传送点其实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光柱,上面写着所有的地名,你想去哪里就默念地名,然后肢体的一部分伸进光柱就成了。老脸围着光柱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最后决定去窦团山,名字怪,怪得顺眼。伸手进去,心里默念窦团山,忽然脑袋里传来系统的声音:“窦团山需要传送费四百文。”老脸差点一个跟斗栽地上,传送还需要钱钱的吗?果然是旧社会,公共服务还需要付费。 鄙视永远不能解决问题。怎么办,四百文对他来说是巨款啊,天亮了,不趁这个时机跑掉,等衙门开工就完了,天知道npc的办事效益如何。再去打怪赚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天啦,难道是你要灭我吗? 老脸仰天长叹,真是坎坷的一生啊。谁敢比我惨啊!!! 十九 胜利大逃亡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在埋怨榴莲太臭的时候,却并没意识到它或许会是你这辈子吃到过的最美味的水果。(.无弹窗广告) 没人和老脸比谁更惨,来往的人白痴似的看着他一个人在哪里捶胸顿足,大清早的就发癔症,可怜啊。 天色仿佛越来越亮,老脸的心也是越来越凉。他甚至想过在这传送边上当个业余乞丐,可是又觉得没那脸皮,而且400文,谁知道得讨到什么时候。老脸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狱友,那六个吃白食的家伙,没什么好办法了,试试吧。 六个人,只有两个在线,老脸看着那俩个闪烁着希望之光的名字,有一种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沮丧。他给俩人很直接很简短的发了信息过去:“江湖救急,400文,逃命用的。”时间和性格都不允许他和别人兜圈子了。 俩人都没让他等多久,那个叫我想我爱了的白吃很干脆的回答:“我是穷人。”然后马上补了一句:“你怎么出来了?”老脸很快的回了一句:“一言难尽啊,我还要逃命。有机会详细告之。” 另一个叫好高骛远倒是说有钱,不过他离城很远,几个哥们在带自己,自己走不开啊。(.)老脸也没太多的意外,只能说没关系没关系,自己再想办法。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他满头是包的时候系统提示有人请求加好友。老脸一看,又是那个半边美人儿,习惯的就拒绝。可忽然又想这未必不是条活路啊。上帝啊,保佑她是个富婆吧,老脸虔诚的祈祷着。 点了接受,还没等他说话,那边到是激动万分的就叫了起来:“天拉,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以为你属倔驴的呢,不生我气了吧。其实那天过后我就想给你道歉的,可是你在坐牢无法通信。真的,我很内疚的。” 老脸才不在乎她内疚不内疚,现在他只想搞到400文,“你有400文吗?有的话给我,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 “有啊,你拿来做什么?”对方回答,好了一半的消息。 “给我,急用,我在传送,速度来。”老脸没兴趣给她讲故事。 “告诉我我才给,哼。” 要不是对方是财神,要不是有求于人,老脸真想对着她吼声:“滚。”,没办法而今眼下就只好在肚子里叫俩声滚了。“别问那么多,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我只要400文。速度来传送啊。” 半天对方都没回答,老脸失望了,果然是不可靠。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远处跑过一队官兵,马上杯弓蛇影的低着脑袋,天知道是不是在满城抓人啊,果然他真猜对了。那队官兵在前方不远的闹市口处站了一个圈,一人走到边上的告示墙上贴了俩张纸,远远的看去一张是画像,一张上面写满了字。然后留下俩个站岗,其他的又往下个街口跑去,好在这个传送没在热闹的十字路口,而是在一个街道后的小广场上,要不然这往哪里躲啊。 告示外面呼啦的围上了一群人,距离太远,老脸看不见告示,也听不见议论,下意识的感觉那肯定与自己有关。不行,他决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没钱坐传送,那老子就走,就跑。于是他贼兮兮的打量着周围环境,准备出城。 就在他站起里往街口走的时候,他看见了半边美人儿。那个女人满脸的亢奋与潮红,激动的从街口冲老脸跑来,一边跑一边挥手一边大大声的叫着什么。老脸有点意外,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帮上自己的居然是这个女人。还没等老脸松下那口气,他的心又疼了起来,女人的背后不远处跟着走来三个衙役,而此时那个女人叫嚷声也清晰的传到老脸的耳朵里。“一张老脸,我知道你为什么要400文了,你的生活真精彩啊,我决定了,以后跟你混了。” 这肯定是有预谋的,妈妈的,这个倒霉婆娘。老脸虽然知道没有退路了,可还是下意识的很尽责的贼兮兮的四处打量了下,这就是专业与业余的差别――一丝不苟。逃犯嘛,就得有点逃犯的样子嘛,大义凌然的那还叫什么逃犯。 很显然,女人的话老脸听见了,那三个衙役也听见了。他们立刻在街口站住,很容易的在街那头发现了老脸的踪迹,谁让老脸是个合格的逃犯呢,一脸的惶恐无措,别人想装都装不出来。不过公文上写得明白,这个一张老脸是个用毒高手,昨天晚上毒杀了百毒门掌门“巨毒”卫进,还在越狱的时候把整个县衙的人都给弄睡着了,包括武功盖世的姚同姚大人。这么厉害的人可不是他们三个小衙役可以解决的。所以他们马上决定俩个在这里留守,一个跑出去招些人来。 老脸惊讶的发现那三个衙役没冲过来,等看到有一个跑开的时候,他明白了,暂时他还是安全的,于是刚才还嫌疑重重的跑过来的女人,也不那么讨厌了,他冲着女人叫到:“快过来,钱呢钱呢。” 女人仿佛很累的样子,抹了抹额头:“急什么,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你可真厉害啊,没看出来啊。” 老脸没功夫和她磨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吼到:“有话等我安全了再说。” 女人顺着老脸的眼神往身后看了眼,看见那三个衙役一下又兴奋了起来:“才三个,毒死他们,毒死他们。” 老脸快哭了,没见过这么疯的婆娘:“大婶,你醒醒啊,我要钱,我要跑路。”边哀嚎边使劲的摇着女人。 女人一阵头晕,发型都快让老脸给摇乱了。“钱可以给你,不过以后你带着我。” 老脸一愣,这不是传说中的拖油瓶啊。刚想要说不行,忽然看见跑出去的那个衙役带着一队官兵杀了过来,连忙点头:“成交。” 女人又补充一句:“不弃不离。”说完回头看看街口,又盯着满脸是汗的老脸。拉着老脸就向传送靠去。 老脸咬牙切齿的重复:“不弃不离。” “发誓。” “你给不给啊,你那来那么多废话啊,我,我,我发誓。”老脸此刻才明白什么叫我为鱼肉。 女人反手一把抓住老脸的左手,笑眯眯的说:“这才乖拉。”然后冲着汹涌而来的npc们大声的说:“拜拜。” 白光一闪,扯着女人和已经快气晕的老脸消失了。 二十 重归于好 ――人生三部曲――吃饭,工作,睡觉。 没什么感觉,目的地就到了。老脸拉着女人的手,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恩,好大的山,好绿的树,好蓝的天,好凉的空气啊,怎么刚才没觉得,老脸不由得嘀咕着:“天凉好个秋。” “你嘀咕什么?”女人笑吟吟的看着他问。 “关你什么事。”老脸没好气的回答,:“这是哪里啊,哎呀,这是哪里啊。”他忽然想起来传送的时候自己没钱,而且脑子里也没想起窦团山什么的啊。这样也可以传送吗? “不知道,好象叫齐云山。我当时乱选了一个,真是的,我应该想去长安的,那热闹,我喜欢,呵呵,走我们去长安。”女人开心的摇摇手。 原来不是窦团山啊,没关系,只要偏僻哪里都一样,看这里的样子,很理想啊。他看了看女人摇动的手,一把松开,很恭敬的说:“你请。” 女人盯着老脸看半天:“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是不?” “没有啊,你要走,我不愿意跟你走,这样也是拆桥啊。”老脸死不承认。女人不说话,看上去很生气的盯着老脸看。不得不承认,这招很有杀伤力,老脸最后不得不考虑投降了,不过话还没出口就想起了什么,又改口了:“好了,刚才你帮了我,那么我们之间的仇恨就抵消了,至于别的事情嘛我看你也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要下线休息了,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咱们以后商量。呵呵,大婶啊,有时候其实你也满可爱的拉。” “拖”字诀,老脸不相信那女人那么好耐心,还能在这里等着自己上线。只要你不在,对不起了,谁叫你不等着自己呢。高啊,实在是高。老脸心里哈哈大笑,也不等女人回答,就在传送的安全区里下了线。 自己居然玩了一个通宵,老脸看着窗外白里透着灰的天空,仿佛一张涂擦过无数次的白纸,虽然无字,可也算不得洁白无暇了。他不由得和游戏里的早晨对比起来。想着那句科技就是把双刃剑的名言,心里不由感叹有些东西科技也是无法挽回的了。 感觉不是很瞌睡,于是他决定先去工作的地方转悠一下,理论上是想和别人打个照面。虽然不能证明自己就是在辛勤工作,可起码也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现实里一切没变,不知道别人是否也迷茫着,老脸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的弹奏着大多数人的人生三部曲,吃饭工作睡觉。算了吧,还是先吃饭然后去睡觉吧。如今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事就只剩游戏了。 象大多数人那样活着就好吧。在临睡前那一刻他安慰着自己。一切平淡到无话可说。 再进游戏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无限好了,女人果然是没在了,除了自己就只剩满山的兽叫鸟鸣。这让老脸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探险,那一次自己招来了山贼,这一次不会有意外了吧。 已经游戏了好几天了,可老脸还保持着俩项无人知晓的游戏记录:杀怪最少,等级最低。虽然他没觉得有多难堪,可是想要十步杀一人,显然这样的实力是不够的。所以他马上为自己找到了既定目标――练级。 迎着夕阳的余晖,在一片血红之中挥舞了一下劣质小刀,老脸找到了渴望已久的悲壮,他壮烈的深情的大叫了一声:“老子一去不复返,小红你自己保重吧。”叫完就挥舞着小胳膊迈着小腿,往不远处的森林冲去。 “你那去啊?我不叫小红哦。”背后女人的声音想起。 老脸吓了一跳,扭头的时候没控制好步伐,一个扑爬就来了个五体投地。除了觉得丢脸,就是感叹此女的神出鬼没,明明自己打量过周围没人啊。 半边美人儿的脸在上面出现了。满脸笑意,“原来你这么有意思啊,是我见过最搞笑的人。小红是谁啊?你老婆?还是你女朋友啊。” 老脸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态,看了看在边上的女人,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女人是不识人情世故,还是眼神不好,反正没理会老脸满脸的郁闷,笑得象朵花似的:“我来过好几次了,一直在等你啊,还好运气不错,这次刚好撞上你。” “大婶,你跟我没完没了有什么用啊,我身无分文,没武功没等级,还能带你奔小康啊。”老脸对这个女人莫可奈何。说不上有多讨厌她,可男人就一怪毛病,对送上门的东西总是深怀戒心的,一种下意识的不妥。 女人的脸马上就平整了下来:“我还没你老,别叫我大婶,怎么不乐意我跟着啊,怎么早上逃跑的时候你不反对啊,哦,掉了伤疤你就忘了我的好了,你发过誓的,而且你还欠我四百文呢。”不提这四百文还好,一提老脸就跳了起来:“你还欠我二十两拉,我要不是你,我能坐六天牢?我能成逃犯?我能没武功没等级吗?”老脸就差那句“你毁了我的一生”没叫出来了。 这几句机关枪似的一喷出来,那边女人立马就哑了半天。最后才期期呜呜的说了句:“往事不要再提拉,我们都两清了不是。”然后一伸手很严肃很正式的对老脸说:“我错了,给你道歉。现在咱们和解。” 老脸看了看越伸越近的小手,心里很不是味道,明明是对方亏欠自己良多,怎么现在感觉倒成了自己如此的小气不磊落。果然是当男人吃亏些啊。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伸手勉强的握了握,然后不甘心的说了句:“两清了,以后都不提了。” “我都八级了,走,我带你打怪去,我要把你因为我损失的等级给你补回来。”女人的情绪总是变幻无常的,说完就呀呀的叫着往森林里冲去。老脸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还是天真点的女人有安全感。于是自己也呀呀的叫着跟着冲了上去。 二十一 夜黑风高 ――如果生活是道测试性的单选题,选项只有两个:钱和尊严,那么选择后者的是大多数。 这本个安详的山谷,微风吹过原本只会听到树叶沙沙的天籁之声,古时候的隐士想必最是喜欢这样的环境吧。老脸跟在美人的身后,俩人毫无自觉的卖力的干着煞风景的事儿。此地盛产野猪,而且一只只蠢到得天独厚。 俩人等级太低,不敢对付太多,在几次遇险之后,慢慢的摸索出了一套配合方法,那就是老脸用石头丢野猪,引出一个来,由美人杀,虽然动作慢了点,可是看着慢慢上去的经验,从来没有升级过的老脸那知道嫌弃什么快慢。一个平生都靠俩脚走路的白痴,会嫌弃自行车坐着太慢吗? 很奇怪的是本以为很八婆的美人在练级开始后就沉默起来,倒是现实里很沉默的老脸看着认真的女人几次都想好奇的问些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是游戏,是梦,何必那么追根问底的。于是时间就这么不经意的流逝,一直到天黑,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了,美人回头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天黑了,看不见,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买些火把。” “恩,那我们回哪里去买?大城里我可不敢去,而且我也没钱,刚才一共打了七十五文,不够路费的。”老脸吃够了没钱的苦,所以刚才拣东西的时候他是当仁不让,好在美人也没和他计较的意思。(.好看的小说) “你还想练级?”美人笑着问。 老脸点点头:“当然想,我想把我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再不努力我怎么当大侠。” “恩,好吧,我也没事,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城里买几根火把,咱们继续。” 老脸听这话,感动的,多好的女人,以前怎么么发现呢:“美人,真是太感谢你了,呵呵。谢谢拉。”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谢意,老脸有点脸红了,“对了,你有钱回去吗?”他忽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钱。 “得了吧,你别叫我美人,我怎么听怎么别扭,感觉你在调戏我似的。你叫我小彤好了。”半边美人儿终于受不了称呼带来的歧义了。“钱我有的是,没了找他们要就是。” 老脸一愣:“有钱你还坑我?感情你还在游戏里开了银行啊,他们是谁?” 小彤同学显然不想回答那么多,伸手出来托了十几两银子,对着老脸说:“啦,给你零用,不够了找我要,省的你老说我欠你的,以前,以前那是我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现在那还能犯那错误,出来混钱一定得够用。走吧,去传送哪里等我买东西回来。(.好看的小说)站这里危险。” 老脸看着在夜色里依然闪闪发光的银子,很隐蔽的吞了吞口水想,自己最近好像没什么地方需要银子的吧,这女人虽然大方,可咱们一大老爷们儿也不能那么没志气啊,这手一伸以后见到她就矮半截了啊。于是他干涩的坚决的回绝了小彤的好意,拍拍胸膛说钱财是粪土,自己没那意思。可等到小彤很干脆的收回去了,他又不由得在心里埋怨对方真不知趣,你应该再坚持点再热情点嘛,我不要,你不会硬塞啊。 俩人回到并不是很远的传送点,小彤就去买火把了,老脸一个人躺在满是星星的天空下找月亮。奇怪了,居然没月亮。这个不会是游戏设计上的纰漏吧。微风吹来,天有点凉了,奇怪刚才怎么没觉得,本来感觉很静的山谷也没那么宁静了,到处充斥着动物们的叫声,天是乎也比刚才更黑了,老脸一骨碌的爬起来,挪到闪着微光的传送那里,借着那昏暗的微光壮着自己今日才察觉的鼠胆。唯一可庆幸的就是,还好这脸丢在了没人看见的地方。 黑暗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这边窥视,老脸干脆转过身面对着传送石,可就这样,还是老觉得背后有东西,他一边在肚子里狂骂小彤怎么那么慢,一边鄙视自己怎么就这么娘们儿,一边思考着自己该做点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拯救自己那脆弱的神经。忽然他看着身前的传送石。看看上面的地名也比这么乱想好。要想看上面的地名得把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到传送石。 老脸耗不犹豫的把手伸过去,然后强迫自己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地名,也怪他运气好,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齐云山几个字,于是很自然的就看到齐云山下面一个地名,又很自然的念了出来:“佛光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耳边系统声音提示:“传送到佛光壁,扣除玩家六十文钱。”白光一闪,老脸一声惊叫:“难道不是要四百文的吗?”原来他一直以为传送到任何地方都需要四百文。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黑,不一样的是,老脸刚一出传送,就让人捂上了嘴。而那声从齐云山带到佛光壁的巨大问号,就让那手给捂了回去。 “别叫求求你别叫。”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脸还是很知趣的点了点头,一个男人放开捂住老脸的手。传送的微光下老脸打量了一下对方,很普通的样子,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夜行装备。老脸吧心里第一个念头否决了:“不是杀手。” 不是杀手那是什么呢?打怪的?这黑灯瞎火的时辰,这偏僻的地方,这么紧张的一个人,能干什么啊,老脸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他的惯性思维觉得齐云山杳无人烟,那么齐云山附近的佛光壁也该如此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远处跑来一个人,悄悄的凑了过来对那个捂住老脸嘴的小声问:“怎么回事?”先前那人往坐地上的老脸努了下嘴讪笑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见过这种坐传送坐到gao潮的主。” 后来那个看了看老脸小声说:“兄弟,对不起了,我们同心会的在这里办事,你还是去别地方吧。” 说完对先前那人交代了句:“让他快滚,再出错堂主饶不了你。”说完猫着腰跑远了。 这时候老脸的好友传来信息,一看,是小彤到了齐云山找不到老脸了,老脸连忙发消息过去告诉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坐传送到了佛光壁,又莫名其妙的惹是了麻烦,让她快来,自己身是没钱,回不去了。 那男人看老脸没动静,小声的没好气的催促到:“你没听见刚才的话啊,快走啊,别以为我客气就不知趣了,快走。” 老脸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勾当,但是也犯不着莫名其妙的得罪人不是,于是说:“等等,我身上没钱传送了,我朋友马上来,你放心,坏不了你们的好事。”说完又忍不住催促小彤,说自己遇见恶人了,要她再不来的话就等着替自己收尸吧。 话刚说完,就见身边白光一闪,救星来也。 二十二 讹诈 ——讹诈的第一要素便是,把柄。 老脸看见白光一闪,那人很紧张的样子,连忙对他说:“别紧张,是我朋友,没她我走不了。”那人没搭理老脸,只是紧张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小彤。 小彤好奇的打量着俩人,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就低声的警告到:“说话小声点,我们同心会在这里办事。带上你的朋友走吧。” “同心会?很了不起吗?这地方是你的还是你们同心会的?你是老大还是喽啰啊?你是npc还是玩家啊?你们老大是天下第一啊?你又是天下第几啊?你……?”小彤气势十足的一口气把那人问退了十几步,看得老脸目瞪口呆,心里佩服万分,这个女人啦,不寻常。气势足啊。 那人明显的被小彤的气势压制了,想翻脸动粗又怕坏了那边会里的大事,于是面露凶光低声威胁:“你们走不走?” 小彤看着那人到是笑了:“本来呢,我们是肯定要走的,可是你这么不希望我们留下来倒是忽然把本小姐的好奇心给勾了上来。我到要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别想着偷袭我们哦。我们有俩个人,你杀一个另一个绝对会叫得很凄凉的。到时候,哈哈哈。”声音不大,却把那人吓得往后一跳。 老脸在心敬佩万分,果然是祸害无数诡计多端嚣张跋扈的半边美人儿啊,虽然是黑夜老脸也仿佛看见了那人发白的脸色。 对方没说话,老脸拉拉小彤的袖子,指了指传送,意思是走了,他现在对练级的热情远大于探秘。小彤摇摇头。老脸干脆发消息告诉她,对方还有人,现在肯定在叫帮手了,再待下去收不了场的。可惜的是小彤显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告诉老脸怕什么,大不了隔屁,我们是新人,我们怕谁。老脸顿时无语。暗叹还好自己是穷鬼,要不然鬼才和她一起惹是生非呢。 不远处悉悉索索的窜出来四个人,黑暗中依稀能分辨出他们穿着驳杂,老脸不由得有些鄙夷,原来都不是专业人才啊。既然不是专业人才那么他们所图之事想来也就不可能惊天地泣鬼神了。 四个人跑到先前那人身边,那人用手指着小彤对貌似老大的一个人汇报了起来,一会那个貌似老大的靠了过来,先对着小彤和老脸拱手一礼,然后小声的说:“俩位,何必为难我们呢,大家都是玩家,只要俩位今天好来好去,他日江湖相见,我们同心会一定会还你们这个人情的。”这话说得恭敬有理而且无损颜面。老脸一听这声音心里暗骂虚伪,刚才还让自己滚来着,真是前倨后恭,难道我就长了张贱人脸嘛。又看看小彤,果然还是恶人吃香。 “久仰久仰。”那丫头居然把江湖那套虚头八老的东西学了个十足。可怜老脸那蠢货却在想,这女人江湖阅历还真不低啊。“不过,你也知道有求于人也该有点诚意吧。”小彤来了个大拐弯。 “怎么?这位女侠想要什么诚意?”貌似老大的家伙追问道。 小彤假装思索一会开口道:“这个我们也不是故意想破会你们的好事的,不过既然我们撞上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俗话说见者有份,可是这么的话明显你们亏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呐,一是你们告诉我们所谓何事,二给点路费吧,好歹我们这么跑来跑去的,很贵啊。” 貌似老大的人,没说话,大家都沉默了,老脸也在想,换做自己,自己选什么,唉,很明显,自己只能选第一个。可是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啊,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又是一股子妖气,经过监狱里的人间悲喜剧,老脸对于什么宝啊什么的有了基本的认识。非常人岂可得之。 忽然小彤又开口了:“看你们这么为难,唉,我再退一步,只要你们给点遣散费,要是遣散费丰厚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一点小小的建议哦,保证物有所值。” “实话说吧,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你,至于钱,我怕我拿不出来那么多啊。”貌似老大的人很想放开手脚把这俩人胖揍一顿,这都什么事啊,一向是自己横行霸道的,何时变成了任人宰割啊。 “哦,原来阁下这么为难啊,那算了。你们走吧,老脸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此良宵美景真让人有种想要引吭高歌的冲动啊。”小彤走到老脸边上指望老脸能答句是啊,对啊之类的应景话。可惜老脸明显和她还没什么默契。老脸那里却在想,这可不好办了啊,没钱,又不可能说事,这不成了死胡同啦。浪费时间啊,到是怎么弄点好处快走啊。 那人到不是老脸那么没眼色的白痴,马上接口对小彤说:“你等等,我合计一下,看看我们能凑多少出来。”说完跑过去五个人合计了。 小彤得意的撞了撞老脸,老脸虽然心里还是比较佩服她审时度势抓住一切机遇坑蒙拐骗的精神,可是脸上却是一幅我只是看戏的表情,弄得小彤大感没趣。 只一会儿,貌似老大的家伙跑了回来,把收集来的银子双手一送捧到小彤面前说:“我尽力了,只有不到五两,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拿着钱走吧。山水有相逢,以后一定补上。” “以后补多少?要不你告诉我名字,以后好找你。”老脸一看见银子就有些伤痛冒了上来,虽然没至于很丢脸的就去接,可惜他问出来的话明显的比伸手接钱更丢脸。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因为边上俩人的眼光就算在黑夜里也显得如此咄咄逼人。那貌似老大的更是无语,原以为此人只是个跟班,那知道却是深藏不漏,这俩人可真是一对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老脸讪讪一笑真要闪开,忽然看见那人挂在腰畔的大刀。对哦,我还没有像样的武器啊。他又凑上去,无视俩人的眼光说:“这样吧,这些银子加上你这把刀,大家两不欠。” 那人看了看老脸犹豫了下,心想又不是什么极品武器,虽然价格不低,在新手阶段是有点分量,可是只要这事不出岔子,以后自己的帮派必定横行江湖,会主还能亏待自己?很快的利益权衡让他下定了决心,于是扭头看着小彤,看她怎么说。 “我无所谓,你满意就好。”小彤笑了笑对老脸说,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老脸有吃软饭的感觉,可老脸已经来不及介意了,他笑着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和刀。然后一把拉着小彤,抓着刀鞘的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了声:“走。” 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吓得那五人心惊胆跳,怒目齐视俩人。老脸连忙拉着小彤闪人先。 二十三 谷底 ——要吃核桃就得先破壳 齐云山,依旧只有俩个人,老脸开心的摸着怀里的银子,暗道钱才是英雄胆啊,他现在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水阔任鱼游的舒畅。再看看手中在黑夜里依旧闪烁着寒光的大刀,感觉游侠的日子已经离自己不远了。 与他比来小彤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她一直耿耿于怀于对方的秘密,对她来说,不知道的感觉就和掐住她的脖子一样,让她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没要老脸给她的分赃,那点钱她才不稀罕。 “我们冲吧,把你的火把点上,我带你升级。”有的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得意忘形,你给他个杠杆他就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拗动地球了。老脸在夜空中刷刷甩了两刀,宣告疯魔刀法大功告成。 “我就想搞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小彤不甘心。 老脸转身:“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就我们俩这身手?你不怕死,可人家又怕啊?惹火了他们肯定是一拍俩散的结果,你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了,银子和东西都到手了,再杀回去好像有点不厚道啊。” “就是这样我才更好奇嘛。他们一个帮派,就让我们俩人这么讹诈,忍气吞声。他们到底图什么啊。”小彤还在思索。老脸却有点耐不住了:“好了好了,那来那么想法啊,现在的任务是快点踏上高手之路,问题的根本不是别人不让我们知道,是我们没那能力知道。”做思想工作的根本就是要对方知道,要吃核桃就得先破壳。 佛光壁,一处悬崖边上匿藏四个人。三个在边上睡觉,其中一个探出头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悬崖下的山谷。谷底宽阔,谷中有处不小的土垒,土垒之上和周围有几十处篝火,显然是有批人在此扎营夜宿。不过由于此处离谷底太高,只能看个大概。好在他们的任务只是盯住这批人的去向而已,正所谓上面一个屁下面跑断气,他们堂里的兄弟在一天前被分成了无数个五人组,沿途跟踪。 喽啰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被监视的人明显是队正规npc军队,看样子足足有两千多人。要是被发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死了不可怕,就怕被抓去没完没了的坐牢。就算坐牢和npc都不可怕,可是老大们的脸色你总要考虑下吧。根据情报,只要监视着军队进入成都城,自己这波任务就算圆满完成。千万别再有不小心闯过来玩家了,那个监视的喽啰祈祷着。 土垒上的一个大帐篷里烛光闪亮,一个身着铠甲,没带头盔的瘦小汉子在帐篷里来回走动,让人担心那副铠甲随时都会把他压趴下。那汉子是否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一般,拧眉不已。一会停了下来,在桌子上速写一纸,看了看,一拳抡在桌子上,开声叫到:“来人啊,请刘副将前来议事。” 一会儿功夫,进来一老将,花白胡须,看是去到还健硕,对着帐中之人抱拳一鞠,开声道:“末将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那个子瘦小大将走过来抬手扶起老将,说:“就我们俩个人,客气什么,我现在心中烦乱啊,老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可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啊,烦啊。” 那老将并没因为主将的随意而随意,依旧恭敬的问:“大人是不是觉得南边的事很是蹊跷?” 主将一听这话,忍不住苦笑了下:“来咱们坐下说,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完拉着老将席地坐在地毯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事我们解决的太快了。” 那老将想了想说:“如果说五毒教不内乱的话,的确是快了点,可是他们这一乱,得利的是我们,算起来也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主将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乱的时间不对,你想想南蛮自古不服管教,而且在对外上团结异常,就算五毒要内讧,也不是这个时候啊,罗道中的枕头送得太及时了,他为什么不送给云南王。他难道不怕手下人怀疑质问,那样他如何服众?这事要是戳穿了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平乱的过程中云南王太配合了,南边的官僚系统也太快捷了,好像事事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莫嘉来拿功劳了。整整一个平定南蛮的大饼啊,没人想咬一口吗?现在想起来问题太多了。”他摸了把脸,揉了揉面皮,仿佛所有的问题揉成了团乱麻,无处解。 那老将一脸惭愧道:“大人,末将愚钝,愧不替大人解惑。” “没关系,或许是我过虑了。好歹我们这次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想不透就放一边吧,升官发财谁不爱呢?或许那罗道中只是个有头无脑一心想当教主的蠢货,或许云南王让这次南蛮暴乱吓得厉害了,或许那些官僚们忽然良心发现了,反正结果在这里摆着,哈哈哈哈哈。”那瘦小的主将笑声到是不小,可脸上的表情却未见轻松,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边上的刘副将。 边上的老将也呵呵陪笑了几声:“大人,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懈怠啊,毕竟那造事之人还在我们手里,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错,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虽然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有鬼,要不是皇上要看到大活人,拿了他的首级回长安到是更省事。唉,我们行军虽然已经不慢,可我还是担心夜长梦多,刘通听令。”那主将忽然满面生威。 刘副将立马站起低头拱手为礼:“末将听令。” 主将压低声音小声吩咐起来。 不一刻,一队四百人的骑队没点火把,布包马蹄,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悬崖之上的喽啰依稀在夜色中看见一队黑影开拔而去,连忙叫醒边是三人,不确定的指着下面那队黑影问:“你们看看,我没眼花吧?是不是有队人离开了。” 那貌似老大的家伙满脸兴奋,终于有点情况可以报告上面了,好事坏事不知道,反正是我报告的。“你们继续监视,我往上禀报。”眼看那队人马就要消失在夜色中了,边上一家伙问到:“我们不跟踪一下啊?前面谷口有岔路,他们深夜出发未必就走成都的线路啊,要是事情有什么古怪的,丢了这队人,我们的责任大了哦。” 那貌似老大的家伙诧异的看了看边是说话的喽啰:“有前途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人才。好,我们俩跟踪,带点干粮,饿了可跑不动。小酒,你在这里禀报一下堂主。你们继续监视此处。” 说完拉着说话的喽啰快步跟踪而去。 二十四 绿林深处 ――死亡的可怕就在于死前你意识到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老脸和小彤坐在空地上,火把插在旁边。火光跳动,映得夜色与火光的交界处鬼影重重,老脸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事与愿违,光明是有了,可野猪全跑了,虽然偶尔能遇见俩蠢中极品可以杀,可是这那是练级啊,这简直就是打猎啊。 “你多少级了?我都快十级了。”小彤撞了撞老脸问。 “我快六级了,不过看这样子今天晚上是没戏了,以后我再也不晚上练级了,晚上适合练轻功。”老脸一脸郁闷的说:“我想下线睡觉了,明天还能早点来。” “我就差一点了,等我升到十级一起下吧。走,我们再去追。”小彤呼的站了起来,追个野猪而已,弄得就和保家卫国似的气势汹汹。 老脸也很想气势点的,可是野猪们不配合啊。他追着小彤的背影问道:“小彤,你十级后去什么门派啊?” 这问题到是把小彤问住了,对哦,自己还没想过这问题啊,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彤,老脸笑了,原来瞎混的不只是自己一个啊,他实在没忍住,走是去很和蔼的摸了摸小彤的头说:“小同志啊,没有人生目标是不行的,是会迷失的,是要……”他话还没说就让小彤的反问卡住了,小彤问他:“那你的目标呢?加什么门派啊?” 亏得老脸有点急智,马上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连说:“暂时保密。”否则那小同志的称呼马上就会掉他脑袋上。可小彤却不给他当高僧的机会,不停追问。俩人就这么唧唧歪歪的越走越深,离传送也越来越远。一路上最蠢的野猪都让他俩杀光了,如果以后野猪的智商就此提高的话,那不得不说这全是他俩的功劳,因为他们无意中对野猪来了次基因提纯。 “你说为什么这个森林里全是野猪啊,都没小兔子什么的。”小彤抱怨道。“太不合理了,一条蛇该有吧。”说完就等老脸接话了,那知道老脸没接嘴,小彤转头看他,才发现老脸满脸慎重的侧头倾听着什么。 “怎么了。”小彤小声的问。 “你听到什么没?我怎么觉得听到老虎的嚎叫?”老脸一边努力听一边问小彤。 “没听到啊?要是真有老虎就好了,野猪见多了我看你都猪头猪脑的样子了。”小彤也有样学样的边听边回答。 “难道我真的老了?” “你多少岁了?” “三十二。” “哇呀,原来你还真是一张老脸啊,以后我叫你大叔得了。”小彤夸张的跳了起来,老脸这才发现无疑中泄露了芳龄。虽然老不可耻,可是和这么个小屁孩混在一起,不仅上过小屁孩的大当,身上的银子和手上的大刀都还是这个小屁孩给讹来的,这就有点丢脸了。 于是他老脸马上红了,有些恼怒的对小彤说:“叫我大爷我更开心,嘿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小彤吐了吐舌头,那半张优雅的脸在火光下配着天真的动作让老脸忽然失神。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叫你大叔的,大叔。”他的样子明显让小彤有点惊慌了。老脸连脖子也红了起来就想抽自己俩耳光,然后狠狠的骂句:“打死你这个没见过女人的东西,看把人家小女孩吓得。”可转过头的时候心里却在想,发育这么好,也不算小了吧,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老了。他那里自怨自艾自我批评,却不知道小彤却在那里窝着笑意,自己还真没遇见过这么单纯的大叔啊。 “大叔,不对,老脸,你真听见了?”看见老脸只顾着四处找野猪的样子,眼角不敢瞟向自己的样子,小彤没话找话了。 “大约是我听错了。”老脸迟疑的说,“要不我们往前跑跑?” 老脸一指方向,俩人往前飞奔而去。跑了没一会儿,前面果真传来几声老虎的嚎叫,老脸一把拉住小彤:“果然有,好像不只是一只。” 小彤一脸的兴奋,连带着脸上那俩条蜈蚣也兴奋的抖动起来,看得老脸一阵恶寒,连忙把目光移开,这还让人活不活啊,好看的自己忍不了,不好看的自己受不了,做男人还真难啊。 “怎么?别告诉我你害怕了。”小彤很不客气的揭穿老脸叫停的意图,“我们是新人,我们是玩家,我们是在游戏,死亡是合理的,牺牲是必要的,现在不死更待何时?我们要在当上高手以前尽情挥洒我们无限的死亡次数。明白。” 老脸无语,也是,不乘现在不怕死的时候装好汉,难道要等以后死亡惩罚大了的时候装烈士吗?得不偿失啊。于是老脸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抽筋了,脸色也红润了,眼中也有杀气了。手里大刀一挥,嘴一抿,用铁一般的声音说道:“你跟在我后面。” 他想象着身后小彤满脸的崇拜,感受着自己全身上下无处发泄的冲动,老虎算什么,最好未知的深处有条巨龙。 “这个,我要怎么死才显得够好汉呢,最好别断腿断脚,对了,最好多喷点血出来,可是不知道小彤有没开这个选项,能不能看见我的血溅八尺,算了,还是想句经典台词吧,一会死之前一定要大大声的叫出来。叫句什么口号震撼些呢。”老脸在臆想中带着小彤往前方奔去。 马嘶,虎啸,人吼,前方乱成一团,这次是小彤一把抓住一往无前的老脸,老脸明显还没从无边的臆想中清醒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彤拉着老脸躲在一棵较大的树木后面,小声的在老脸耳边说:“大叔,前面好像有人在和老虎搏斗,你听,还有马叫声。” 香,真香啊,老脸不合时宜的陶醉在小彤的味道里,一脸的享受,连小彤叫他大叔也没注意到。小彤莫名其妙的看着表情古怪的老脸,这个人是不是有间歇性的智障。她刚想要举手打击下这个看上去就不正常的男人的时候,忽然头上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把你们的武器丢下,手放头上。” 俩人抬头一看,头上的树杈上,火光的边缘,蹲着一个黑影,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有一样老脸看得是一清二楚,那个闪着寒光的箭头。完全是反射性的动作,老脸刀一丢,手一举,一动不动的站定,那边小彤惊讶的看了看刚才还痴痴呆呆的老脸,然后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剑,问道:“你是谁?我们是路过的,没碍你们什么事吧?” 那人没理她,只是打了个呼哨,然后依旧冷冷的说了句:“站着别动。”那一双和箭头一样闪着寒光的双眸刺向俩人。 二十五 被俘 ――如果没有了女人,男人还在乎面子吗? 老脸没什么意见,反正现在腰不疼。对于自己两分钟之前的气概和舍身成仁的决心他是这么理解的――现在跳出来的是人,不是老虎,人作为一种高等生物,彼此更应该做的就是交流,他这么丢了武器举着手,是示好,是友好交流的前提。所以,对象不同了,所以应对也应该不同了。总结,正常反应不丢脸。 小彤的意见就大了,她拿出在佛光壁对付帮众甲的策略来对付蹲树上的猴子乙。可是对象不一样,环境也不同了,方法也就失灵了,只见那猴子嗖一箭射在小彤的脚前,吓得俩人一起跳脚。老脸抬头看了看对方依旧冰冷的目光和手里的连弩,再看看刚要暴跳如雷的小彤,忍不住轻轻的撞了撞她:“别冲动啊,就这么死了,你怎么去发现所谓的秘密啊!忍。” 没什么比秘密更能吸引小彤的了,对哦,看样子对方暂时没杀他们的意思。就这么惹怒了对方那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啊,对面是谁和老虎在搏斗?深更半夜的这些神秘人来这里做什么,都是秘啊。可是就算要服软那也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怕死,于是小彤一脚往老脸的小腿踹去:“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男人。(.)”然后一脸骄傲的仰头怒视树上的猴子乙,两手背后,一副贞德模样。 老脸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差点跪地上。虽然没痛觉,可是心里很受伤,对于小彤的好感度马上下降到零,这都什么女人,好心挨雷劈,看着小彤那副烈士模样心里更是怒极。要不是好男不和女斗,他马上就想还俩腿回去。 “你们俩个最好别动。”树上的猴子乙貌似好心的提醒着。忽然森林那边传来驰马声,一会儿,三个骑马的人小跑过来,看了看树下乖乖站着的老脸两人。然后其中一个对着树上蹲着那人问:“只发现他们俩人嘛?白痴,谁让你们点的火把。”说完一马鞭抽向小彤手上的火把。 鞭子把火把打落地上,却没伤到小彤,倒是把她吓得尖叫一声。世界从归黑暗,老脸和小彤左右看了看四周依稀的黑影,下意识的靠拢了些。 树上那人一个空翻潇洒异常的落了下来,跪在地上低头说:“属下有错,忘记了副将的吩咐,请队长责罚。”要是平时老脸此刻肯定是要在肚子里嘀咕俩声贱人,可现在,他没那时间,对方居然是官兵,看到官兵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白吃罪,和最后官府发放的那张关于他的公文。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还好火把没了,我看不清楚你们,你们也别想看清楚我。 他那知道人家还没功夫搭理他这小毛贼呢。 “你们俩人留这里看押他们俩,等刘副将来了禀报给他,你和我去前方继续探路。” 说完带着一个人往老脸他们的来路跑去。 小彤慢慢的靠近老脸,心里觉得踏实了点,“老脸,我们遇见的是官兵吧。” “不许说话。”有人警告。 “大哥,我们拉拉家常也犯法啊,这么黑,不说话她会害怕的,你看看她都在发抖了。”老脸觉得东窗事发的概率不大,而且对方也没有要杀他们的迹象,想套人话的毛病就出来了。他见俩人不理他。又说:“俩位大哥,刚才那边有几只老虎啊,我看你们才四个人,都搞定了?你们还真厉害啊,呵呵。”虽然是黑夜里看不见表情,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老脸还是把自来熟的献媚表情做了个十足。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嘛。 对方还是没动静,俩人影矗在黑暗里象僵尸一样,一动不动,空气中感觉压力陡增。小彤忍不住拉着了老脸的衣角。老脸受不了这压力,所以他又准备张嘴说话了,“我说……” 刚蹦俩字就听对面“噌”的一声,老脸忽然觉得左臂好像有人拉着后拽,人没站稳,转了半圈一屁股坐地上。边上小彤一把拉住他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老脸莫名其妙的站起来,说了句:“没事。”然后就觉得左臂是多了样东西,转头凑过去一看,妈妈的,左臂上插着一弩箭,箭尾已经深入手臂看不见了,估计是卡在手臂骨里了,后面大半根箭露着。这一下老脸脸都白了,还好没开感觉选项,要不然非出丑不可。这还有王法没啊,老脸一下激动起来,破口大骂:“是谁,他妈的是谁射的,妈妈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天这么黑,就算是面对面,那也算得是是暗箭了吧。 “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硬气的,哼都不哼一声。”不知道那一个接话了。 这话老脸爱听,是啊,这么重的伤,我都没叫一声疼,好汉就这做派。老脸刚想说句什么过奖了,再来一箭老子都不怕的客气话,忽然想起这里面的道道对面的白痴npc不知道,可边上的小彤却清楚啊,估计换做是小彤挨这箭的话,没准她还会问出:“难道我得了骨质增生?” 唉,多好的装英雄的机会啊,女人带在身边真是坏大事啊。于是他把对小彤的哀怨一起喷向了对面俩人:“老子是正宗游侠儿,不要以为武功低我就是怂人。有本事杀了老子,十分钟,不,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老脸满面红光的咆哮着。 “这位壮士别激动,我们不想为难你们,有话等我们刘副将来了再说好吗?在此之前你最好禁声,否则我只好打晕你了。”有人客气的说。 后面还有一副将?不听话要打晕?老脸悻悻闭嘴,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必和俩小虾米一般见识,还不如留点时间想点台词对付后面的领导。 这时候小彤拉了拉他的袖子,凑他耳边小声问:“疼吗?”说完还小心的去摸他的左臂,刚抹到箭,就和箭会刺手似的马上缩了回去。 黑暗里,老脸肆无忌惮的陶醉在小彤的香味里,一脸的淫.荡,反正没人看见,大叔怎么了,难道大叔就不能想女人,大叔意淫那是舒缓社会压力,有助于精神文明建设不是。老脸一如既往的为自己开脱着。 小彤又拉拉他的袖子,大叔难得温柔的小声问:“怎么。” “大叔,你说错了一句话,你应该说三十二年以后你又是条好汉。” 老脸一阵悲哀,要想对某个女人保持始终如一的好感还真是难啊,“她到底和自己是不是一伙的啊?”老脸伤心地想。 二十六 人生自古谁无死,忽悠一次算一次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焉巴 黑暗中老脸和小彤坐靠在大树底下,此时的好汉已经没力气站那么直,耸那么高了,因为他失血过多,连沉积了三十二年的淫.荡也离他而去,虽然刚才那俩官兵给了伤药,可也挽回不了他流失的气概了。[.超多好看小说]老脸虚弱得脸嘴都不想动,小彤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子深处传来杂乱的声响。俩个看守中的一个终于活了过来:“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把队伍引过来。” 老脸终于在俩个官兵的友好扶持下见到了传说中刘副将,不过和没见到一样,太黑了,黑得只能个知道对方是个人,还能再确定点的就是是个男人。只听那小兵唧唧哇哇的把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上去。 “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个森林?”刘副将听完禀报后问。 “小的不知道,队长正在前面探路,想必一会就会回报了。”那小兵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 “传令下去,就地歇息,等候斥候的回报。”那刘副将吩咐完毕转头看着马前俩人,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处置。此处还没出云南,放了俩人万一消息外传岂不多事。可杀了又于心不忍。没人说话,只有马的响鼻声和蹄子刨地的声音,风过林沙沙而去。“杀了。”黑暗中刘副将的声音多少有点无奈。 俩个敢死队员愣了,虽然不怕死,可也不是存心找死啊,就算存心找死,可也要死得有点价值啊,这都没点过门,没点gao潮就要去死了,对得起谁啊。老脸忽然感觉浑身是劲,刚要大叫。那边小彤却先开口了:“为什么杀我们?你们干什么龌龊勾当我不管,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要灭口,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恩,有我的风范,老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杀了。”老刘冰冷的重复着。嗖一声就见边上的小彤腾空后摔,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老脸这下慌了,莫非我也要死了,连个屁都没放就要死了。他下意识的就叫了声:“等等。”黑暗中究竟有没有人能等等,他不确定。所以他要趁还能说话的时候好汉一下,这一直都是他的小小的愿望。 他很想象卫进那样来几声哈哈的狂笑,然后慢悠悠的鄙视对方,奚落他们,可惜时不待我,现在他恐惧的不是死,而是无声无息的死。飞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小彤,他飞快的说了声:“小彤,我一会就来陪你。” “等等,让他说完吧。”刘副将制止了抬手又要射箭的手下。 该说什么才能显示我的无谓,不行,除了无谓还要勾引对方说出点实质性的内容,不能破口大骂,这么多人,别好汉没当成,反让人觉得没文化。老脸这时候才发现这事居然好像仿佛依稀还是高难度的啊。黑暗中仿佛空气都郁闷起来,沙沙的声音让老脸烦躁起来。 好在没人能看见他红白相间的脸,可明星也没理由让观众久等吧。 “这位好汉,没什么想说的吗?”刘副将终于忍不住了,就对方于敌群之中如此沉着的气度也当得起好汉一词。在他看来,虽然不见其面色,可站的直立得正,不卑不亢,若处无人之境的风范,可惜啊。可正因为不简单,更是必杀不可啊。 他哪里知道对面那个好汉由于大脑超负荷运转所以导致了大多数程序的不响应,马上就系统崩溃了。 老脸满脑子的台词终于决堤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焉巴,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沮丧而且认命:“算了吧,我和你无话可说,杀吧。”末了又觉得意犹未尽加了句:“你还不入流,和你说了也白搭。”那知道他只是想无中生有的打击下乱杀无辜的副将而已,却无意中找到了一条保命的道路。 刘副将想法多了起来,这人是不能随便杀了,他言下何意呢?“有话你尽管说,我不能解决的自有莫大将军来解决啊,我一定如实禀报就是。莫非大将军也不入流?”刘副将问。 “那来那么多废话,好了,我准备好了。”老脸看了看还在地上的小彤。 刘副将勒马叹气:“你真的不想说吗?我很欣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老脸笑了,感情这npc也有自作聪明的时候啊。“呵呵,你能给我什么?” 刘副将也笑了,有所求就好解决多了:“我能给你财富,还能给你权利,还有女人。”男人三件宝看你要不要。 “财富?几十两是吧,权利?小队长吗?至于女人,就你能有什么像样的拿出手。”老脸毫不客气的奚落着对方,不在口头上替小彤解解气那多对不起她。“说你不入流,你还真不入流,拿出来的东西够寒酸。” “大胆,刘大人,让小的教训他吧。”边上有人听不下去了。 “大胆,我和你们刘大人谈条件关你屁事,刘大人,好军纪啊。”老脸越来越自如。原来刻意求之是会影响发挥的啊,他忽然明悟。“好,只要老子一时不死,老子就要把你忽悠得满地乱转。”老脸暗下决定。 “大胆,退下。”刘副将大声的训斥着手下,心里却恨极老脸不识好歹。“好汉真的不打算对老夫说说吗?” “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做不了主的。”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顾布迷阵而已,来人啊!杀了。”刘副将终于让老脸给调戏出脾气了。 “唉!可惜啊。”老脸悠悠长叹一声,那边刘副将差点没忍住想问句:“可惜什么。” 就在这时候老脸他们来路那方传来马蹄声,往这边直冲而来,周围休息的士兵马上上马待命,刘副将边上的亲兵把他护卫在中间,其中一人喊话到:“来者何人。” “斥候队小队长武勇,有紧急军情禀报大人。” “让他过来。”刘副将发令。 武勇下马单膝跪在刘副将马下说:“禀大人,前方十里即可出林,林外有条小道,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小路,不过卑职发现森林边缘有神秘黑衣人出现,本来卑职还想探查,可是无疑中还是让他们发现了,卑职一路绕圈,迷惑他们,所以归队时间迟了点。就卑职遇见的黑衣人就有五十多人,具体数目卑职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卑职也不清楚,请大人治罪。” 那斥候的话刚说完,还没等刘副将开口,那边还没来得及宰掉的老脸意味深长的长长的唉了一声。这一声唉得刘副将迷雾重重心情坎坷。 “把那边那人拉下去看押着。大家继续原地休息,不许卸甲。武勇再去探来,多带几个人手,务必小心,必要时候杀无赦。”刘副将仰天长叹,就知道不会太平的,莫将军说得对,有问题啊。 二十七 风高放火天 ――领导的作用就是让大多数茫然的目光有个聚焦点 没人搭理老脸想要和小彤来个最后别离的请求,也没人和他搞人权,他象小鸡似的让俩士兵提领了下去。(.)心里只能祈祷千万别让小彤遇见什么变.态或者贪财的士兵啊,上帝保佑小彤快点消失吧。 老脸让俩大男人上下摸了个遍,想吐来着,可胃又不配合。他们把他押到了队伍中间,一辆马车边上,四轮四马,马车上用铁链捆保险箱似的固定着一个大大的立方体东西,老脸以为那便是自己的归宿了,心里无限惆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了配合我坐牢,人家居然连囚笼都带着呢,用心良苦啊。他很知趣的也很任命的就想走过去。哪里知道后面一手伸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往另一边一带,厉声说:“这边。” 他一个踉跄就往那边扑去,好不容易站直了,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要把我关押起来吗?” 后面一个押解他的卫兵冷冷的回答:“不错。” “那不是牢笼?”老脸指了指了立柜似的牢笼。“扑哧。”一士兵笑了,对身边的同伴问道:“这蠢货好像对我们一无所知啊,他能有什么好秘密让大人舍不得杀他啊。(.好看的小说)” “闭嘴,那是上面的事,言多必失。”另一个不堪言笑的士兵呵斥到。 “大哥,贵姓啊?有前途啊。”老脸从来都对和自己一样有文化有脑子的人友善有加的,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回答他的是一脚,然后一句:“来人,绑了,小心看守。” 老脸粽子一样的躺在地上,嘴也被不知道那里来的布块堵上了,难道他们都不知道病从口入吗。开始他还为自己不用进牢笼而开心,现在看来,进牢笼那是高级待遇,真是焉知非福,焉知非福啊。 就在这时候系统提示有好友消息。老脸一看是小彤在问自己怎么样了。老脸连忙回答:“正躺地上数星星呢,暂时死不了。你就不用过来了,过来也帮不上忙。你复活到那里去了。” “只有大城里才有复活点,我在成都。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事,那么鬼祟。”小彤好奇的问。 “不知道,我看见有个四轮四马的牢笼,好像是牢笼。”老脸有点不确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他们肯定是在护送里面的东西。他们杀你,估计就是怕我们泄露行踪。反正无论是什么都事关重大。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忽悠那刘副将。就算我死了,也得给他添块心病。” “你说会不会是什么宝贝啊?我们抢不?” “白痴啊你,那么多npc士兵,想都不要想。你自己找个地方努力练级吧,这种事得靠实力。对了,刚才没人把你的尸体怎么样吧?” “那到也是,什么叫我的尸体啊,还能怎么样啊?” “呵呵,没事没事就好。”老脸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在这时侯他来时的那边森林里传来一阵厉啸,周围穿着铠甲躺地上的士兵们马上站了起来,有人快马在外围大声喊话:“敌袭,上马应战。” 老脸躺在地上看着身边骚动的马蹄心想:“估计我不会是第一个让马踩死的吧。”想的同时给小彤发了信息:“不说了,突发情况,敌袭。” 好在还有人没忘记他,俩个士兵走过来把他抬起就往牢笼那边跑去,冲到牢笼边对守卫的一队卫兵交代道:“大人有令,小心看管此人。”说完就和丢死猪似的把老脸往马车后的空地方上一丢,转身备战去了。 老脸趴在马车上,摔得鼻青脸肿,好在不疼,可是士可杀不可辱啊,于是他拼命的挣扎,没办法,本来他想表达的深层次的东西是抗议,可是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挣扎,文化人不是常说啊,表达形式的缺乏和单一化,必将导致其内容的不准确性和苍白无力。所以老脸迎来的是一击,很无奈的失去了所有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游戏里的昏迷比死亡更象死亡,全无意识。) 老脸的世界清静了,可刘副将的世界可充满了无数的问号感叹号省略号,前方传来的消息,有超过五百的黑衣人往这边而来,没有骑马的,看样子全是武林人士,队形混乱,衣着驳杂,估计不是一个组织的。搞什么?来个军队,来个帮派,他还可以理解,做这事要的就是组织纪律嘛,这一堆一堆的杀过来的是什么意思啊? 武林人士,森林。刘副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缺陷了,四百轻骑兵,在森林里能有什么作为,武林人士或许没什么组织,可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他们高来低去的,单兵能力绝对强过自己的轻骑兵。没了马的助力骑兵就从狼变成了狗。虽然不至于落败,可胜负难料啊。 他看了下身边沉默的将士们,知道自己不能沉默太久。忽然心里灵感一来,对啊,森林。 “风向如何?”他冷静的问,问谁不重要,只要有人回答。其实这个他自己也能分辨,不过当官的就这毛病,不问一下是找不到人上人的感觉的。 “东南风,大人。”有人答。风吹向前方的。 “两百骑兵押着囚车后撤,在来时入林处等候,剩下的二百人一半此处压阵,一半给我放火,给我呈前半圆形放火,烧死这帮贼子。军中可有火油,给我统统用上,火越大越好。”老刘黑爪一伸,向前挥了个半圆,意气风发,姜果然还是我最辣啊。 “还请大人先行撤退。” “恩,你在此处督促放火,一定要放得大,放得广。如果还不能阻挡这些贼子,小股敌人给我杀,大股敌人你就且退且战,我在后面布好阵势,引来便是。”吩咐完毕老刘决定先走一步了,领导守则第一条――安全第一,生命也罢,钱财也罢,为人处世也罢。 刘副将刚走没多久,世界就亮堂了起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大火劈里啪啦的茁壮起来,要是老脸看见了,肯定会大叫一声:“我可怜的自然资源啊。” “这么大火想必对方也没辙了吧。”留下来的将领感慨的看着如此杰作,心中坦然起来。一帮子人退到安全的地方布好阵势,就单等着可能漏网的小鱼了。 二十八 月黑杀人夜 ――上帝显然是没多少时间眷顾每一个有求于他的凡人,所以有求没应的凡人们也就没多少虔诚奉献给上帝了。 老脸没骂上帝,那是他没想起来。他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他很少有这么心神不宁的时候,起码在现实里是这样的。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试过n次了,在无数次的失望中他总结出一个心声――宁死不昏迷。这不是折磨人啊。看着精彩的要来了,自己居然昏迷了。囚笼里有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问题太多,还有他那点讹来的银子,那把还没捂热乎的宝刀。老脸觉得不能在家里待了,得出去走走,否则自己会疯的。 夜深了,都市却没有睡着,到处飘荡着无处可去的喧哗,光怪陆离的灯光让宁静无处躲藏,站在大街上的老脸看着眼前的浮华忽然发现在这里找到想要的感觉是不太可能了,出来不到五分钟,他决定,回去,再试一次,不行,睡觉。 睡觉,他把头盔一丢,彻底死心。不就一破游戏啊,有什么了不起。他安慰自己。 当老脸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刘副将已是心急如焚,不,是身心俱焚。漫天的火映得天空发亮,炙热的空气和呛人的浓烟让他走投无路,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无弹窗广告)这把火不是他放的,而且这火也比他放得专业多了,他那才是半圆,人加这是全圆,就看火起的速度就知道,别人早有埋伏。都是聪明人,何必呢,何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呢。 还好是经过训练久经沙场的队伍,最初的惊慌过后,领导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刘副将一声大叫:“队形收拢,大家用水侵湿布条,捂住口鼻。”浓烟中队伍很快的靠拢一起。 边上一将士提醒道:“大人,前面是不能冲的,我们顺着风势往回撤,不然火很快就烧过来了。” “也不能一味的顺着风势,现在就算火烧不死我们,可一会时间烟熏也会让我们窒息。传我命令,全军东面撤退,顺风斜出火圈,保护好囚车。”想了想又吩咐:“快去传令那边两百人速速东来会和。” 话刚说完就见天空中嗖嗖下起了箭雨,无数士兵惨叫着栽倒。刘副将带着手下连忙往东面撤去。一时间马嘶人叫,仿佛很混乱似的。 火圈外围一棵大树上一青衣中年人看着火圈里的一切,木讷的表情,和滴流乱转的眼睛显得很不搭调,“叫南面的人手钳尾追击,记住只用弓弩伺候,不许短兵相接。” 树下一人跳出来领命而去。这时候领导边上必备的献媚者才逮着机会说了句:“七爷高啊,连人影都没让他们看到,就把官兵杀得满地乱跑。” 那七爷显然不怎么领情,往树下跳去,语调永远是那么平直的丢了一句:“杀不了关定心,一切都是白忙乎。” 刘副将并非无能之辈,他知道能想到让自己钻火圈的主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自己脱困的。他并没有让自己的队伍全速往东突围,他在等,等着看后面是否有追兵。他能想到顺风斜出,别人也能想到,既然能想到就肯定有埋伏,俩边都应该有。他只希望对方的人手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多,那么有一边看似浪费了的人手就有必要利用起来了,唯一能利用起来的方法就是追击,不喜欢打落水狗的人不多了。而他的生机就在于杀他娘的一个回马枪。 后面追击的人不负老刘期望终于在火圈边缘追上了他的队伍,刚放倒几个队尾的士兵,就发现官兵们居然勒马掉头了,这一下全都慌了,好在都是武林人士,上树那是本行。官兵们也不和他们纠缠,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站在别人前面挡路,他们也不会和你多客气。几轮华山抡箭,双方都没讨到什么好去,不过剩下的百十官兵却已向西而去。只要出了森林就安全多了。 树上的武林人士纷纷跳将下来,追了上去,一汉子抓住身边一人吩咐道:“告诉七爷,官兵杀了个回马枪,已经往西而去,请他老人家早做安排。” 那刘副将带着残兵剩将冲出火圈,一路西去,不敢停留,等最初的危机感一过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把另一半的手下给忘记了,当时想起诱敌也是半道的灵感,要是手下的人去东面和自己会和,那不是送馅给人家包饺子啊。估计现在都下肚了吧。 老刘勒马问到:“武勇何在?”身后武勇烤腊肠似的冒了出来,手臂是插着一断箭,标准的好汉造型,老脸要是见了肯定会羡慕一番,然后对着他手臂是的箭送上一句:“报应啊” “大人请吩咐。” “你带俩机灵点的手下,去东面找找我们的人,要是他们没什么意外就让他们往西出林会和,要是他们已经,”老刘说到这里有点心酸了,都是老部下啊,虽然生老病死人伦之事,可自己总感觉是自己把他们送进了地狱,愧疚啊,“要是他们已经遇难,也请你速速回报。” “是大人。”那武勇正要站起,刘大人跳下马来,走到他的身前摸着他的脑袋重重的说了一句:“小心啊。” 武勇眼泪一下堆满了眼眶,哽咽道:“大人保重。”说完翻身上马大叫:“张三李四出列,随我来。” 武勇有自己指挥,不用自己多想,可我呢?谁来指挥我呢?刘副将知道危险还没过去,他们肯定还在后面,不出森林,他逃脱的机会就很小,虽然森林挡住了追兵的视线,可只要有追踪好手在,这些不是问题,他们比的只是速度而已。 等出了森林又该何去何从呢?原以为自己是步奇兵,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早在别人的视线以内。到底是谁?杀了关定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莫大将军知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呢?不行,就剩下的这些人是没办法完成轻装快马速去长安的任务了,这关定心要是死了,皇上看什么?莫大将军拿什么献俘?我拿什么给莫大将军交代啊。 刘副将决定还是尽快和莫大将军会和,一来安全第一,二来任务暴露,实在没必要硬挺。就算大将军责罚,那也比弄死了关定心罪名小多了吧,而且可以说是放心不下老大,怕老大遭黑手,所以才冒死跑回来通报的。 刘副将在那里仔细安排着自己的前途后路,老脸呢,依旧躺在马车后面昏迷。 二十九 忽悠也是门艺术 ――上帝对我们的关爱就如同我们对蝼蚁的关爱 再进游戏老脸已经平静了很多,这一觉让凌晨游戏里所发生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老脸看着眼前刘副将满脸的疲惫,双眼通红,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他笑了,如果有上帝的话,如果上帝也会笑的话,那么上帝就是这样笑的――三分无谓;三分了解;三分怜惜;一分不屑。(.无弹窗广告) 老脸忽然有点理解上帝的心态了,那种置身事外的闲逸,那种悄然在上的优越感。 他看着刘副将不停开合的嘴,以及那些因为激动飞扬在空中的唾沫星子,他明白了,这是他们的人生,却只是我的游戏。银子,宝刀,无所谓了,没有最多最好,只有更多更好。不是吗?“我是上帝的蝼蚁,你们却是我的蝼蚁。”老脸一脸高深莫测的想。 刘副将终于等到那个该死的俘虏醒来了,这个俘虏也真蹊跷,说是昏迷,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在,自己都以为他死了。刘副将现在就俩心愿,一是莫大将军快来,二是那个俘虏快醒。 莫大将军已经不在那个山谷了,他派出去追赶的士兵还没带消息过来,不过相信救星快到了,身后的追兵已经没了人影,刘副将已经没有掉以轻心,小心使得万年船啊,前面是一个狭小的山谷,路在陡崖下穿过。刘副将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等在这里最好,万一悬崖俩边有埋伏,那自己岂不是死在黎明前的曙光里?冤不冤啊。于是他派人守候在来路上,发现敌踪再做打算,又派人上两面的悬崖顶看看是否有埋伏。总之以不变应万变。 俘虏倒是醒了,可自己对他问了半天,对方就是置之未闻,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就这笑,让老刘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刘从那笑里居然看到了了然一切,智珠在握的高深。此人必可解此事之惑,救我于水火之中啊。老刘想。 老脸很开心的看完凌晨小彤发来的消息,都是些关心的询问。现在她没在线,于是老脸留言说自己很好很好。做完自己的事后,老脸才开始想要打量身边的一切,一动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粽子似的丢在马车后面的空位上,身边那个高高的立柜似的囚笼居然是铁的,难怪要用四轮四马拉着。 “给我解开吧。”老脸笑着对眼前有点狼狈的刘副将说,原来这个男人这么老了啊,看着老刘花白的胡子和头发,再加上身经百战的造型,老脸在心里想:“何必呢,这么老了还出来混,回家抱孩子多好。” 那刘副将一愣,虽然觉得对方语气好像不太适合俘虏这个角色,可是大约是老脸出现的时间,出现的地点,出现时的做派,和刚才那倾国倾城倾老刘的一笑让他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此乃高人。刘副将也就不怎么介意了,亲自给老脸松绑。 老脸跳下马车,却因为捆久了行动有些别扭,差点翻倒,还是刘副将在边上一把扶住。老脸哈哈一笑,拍拍刘副将的肩膀问道:“贵姓啊?”边上散坐的士兵们一听这家伙这般无礼,一起站起怒目而视,那知道现在的老脸已经是跳出三界,立地成瞎子,只是哈哈大笑。 高果然是高,老刘的信心来源于老脸的自在,虽然他知道老脸知道自己姓什么。但言辞里居然还带上了几分恭敬:“本人姓刘,副将之职。” 老脸没接话,他好奇的拍了拍铁囚笼,里面没回应,他想起至从自己见到这个囚笼就没听见过里面有什么动静。莫非里面没有人?没人那又是什么呢? “老刘啊,这个里面是什么啊?”老脸好奇的问。 刘副将听到这话脸一下白了,感觉就象一个被欺骗的小孩,刚才还说有糖给自己吃,等自己满怀希望的伸出手时对方却问糖是什么东西。不带这么耍人的。“难道你不知道?”老刘声音大了起来。 “这个,我算是知道吧,可是我没听见里面传出过动静,声音不敢确定而已。”老脸觉得自己如此笑着感觉不错,他都有点想找镜子照照的冲动了。 不踏实的感觉就象坏龙头里的水,控制不住的在老刘的心底滴落。刘副将决定不绕圈子了,有什么问什么,没时间和你玩高深。“这位好汉,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夜你所指何事呢。想必好汉对目前发生的事情也有所理解吧。能否直言。我带我家将军给你保证,只要好汉所言之事能助我等避凶趋吉,我和我家将军定当重谢。” 而老脸这时候却在想怎么才能让刘副将告诉自己事情的始末呢。他拍了拍刘副将的肩膀:“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说吧,有的事,唉!”老刘本来是有点防备的,可是那声唉却勾起了他排除万难的决心。怕什么,老子是武将。 俩人走到僻静处,老脸上来就一神秘主义大棒把刘副将抡得不分真伪:“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也别问我是谁,更别问我该如何办,因为我们不是朋友,你们也不是善类,什么事我都得留一手,我怕过河拆桥,我只说我想说的,可以说的。听好了。” 忽悠聪明人的关键是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眼下老刘正在落难,进退为难,满头雾水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分忧的。这时候老脸一身仙风道骨似的跳出来,然后神秘主义的大旗一挥,老刘现在就差没扑下大叫:“大仙救命大仙救命。”刚才那一点怀疑也和泡沫似的波一声,没影了。 老刘没说话,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老脸还是浅笑着,他决定,用这个当招牌了,“你和你家大将军有难了。” 刘副将一脸茫然,大约是老脸的炸弹太大,把老人家炸晕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我家将军早有所悟,果然啊,果然啊。”猛然清醒似的一把抓住老脸的手,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还请好汉解惑。” 老脸看他那样子心里暗幸自己没痛觉,他看了看刘副将紧抓自己的手,刘副将醒悟过来,马上道歉,老脸笑了笑以示自己不在意,说道:“多的我也不想说了,因为有的事情我不知道细节,你又没办法做主,等你家将军来了再说吧,不过你们这次很危险啊。这是个死局,而你和你家将军就是死局里的死卒,过不过河,都是要死的,区别只是死谁手里。” 三十 五毒之乱 ——你看不透别人的时候,别人又何曾看透了你 直到接引刘副将的队伍赶来,刘副将都处在一种焦虑状态之中。他让老脸的话给吓着了,可老脸却没什么愧疚的,谁管你这蝼蚁的死活啊,我就是要胡乱搅和,没规没距,谁让你杀小彤的时候那么利索。我玩游戏,不玩你这npc玩谁去。 当老脸见到所谓大将军的时候,就算他自诩上帝,也实在忍不住吃了一惊,原以为大将军就算不是身高一丈,也起码比自己高些吧,就算不是虎背熊腰,那起码也比自己壮些吧,可眼前这将军站哪里,高不过自己,壮不过自己,一副灾民模样,人不可貌相啊。 大将军满脸冷漠的看着老脸,想起刚才刘副将告诉自己的一切。他知道事情不妙,可对于老脸这个天降奇兵却也是深怀介意的。只不过自己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武夫不像武夫,书生不像书生的家伙在事件里将要或者已经扮演着什么角色。见见总是无妨的。 老脸看了看远处生活造饭,刷马磨刀,坐躺睡觉的士兵们还有点向往那种戎马生活了。当好汉肯定没当英雄风光。 刘副将看老脸有点走神了,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老脸转头才看见大将军有点不满的眼神。“懒得理你。”老脸心里想,老脸没当过神棍,可是现代传媒的教育让他无师自通。对付有的人,你就是要比他还傲慢,比他还深沉。谁求谁啊? 大将军的小怒火转眼就烧到了眉毛上。[]他眉毛一拧,嘴一张就要呵斥了,那边刘副将马上跳了出来,他可不愿闹起来,毕竟他觉得老脸这神棍还是个很高很高的高人的。 “这位好汉,认识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刘副将和蔼如春风。 “呵呵,我叫一张老脸。”这名字npc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老脸想。 不过明显他多虑了,那边刘副将已经很热情的叫上了:“一兄不是有话要对我家将军说吗?” “唉!你家将军已经智珠在握,看来是不用我多嘴的了。” “哪里,哪里,一兄非凡人也,我家将军很是看重一兄所言的。”刘副将一面拉话一面对着大将军直打眼色。 大将军平息了下心态,招呼道:“一兄请坐,老夫莫嘉,刚才倒是有点失礼了。”说完率先在士兵抬到树下的石头上坐下。“行军途中,一切从简了,一兄不必介怀。”老脸一阵鄙夷,人家刘副将胡子都那么长了也没听人自称老夫,你这瘦猴子鸡鸡刚变颜色也敢出来卖老。其实莫嘉此时已经四十有几的人了,颜色早已经变得不能再变了,那是什么刚变颜色的雏啊。 大家坐下,多余的人早已经避开,莫大将军又说道:“听闻一兄对刘副将的只言片语,再加上老夫这俩天的醒悟,莫某知一兄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敢问一兄从何得出所言。(.)” 大将军哪里知道老脸所言还真全是空穴来风,老脸笑着看向大将军道:“大将军莫急,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这个,不怕大将军生气,无可奉告。”那边大将军呼的一声站起,就要发威,刘副将及时跳出来一把拉住连说:“大事为重啊将军。” 老脸大笑:“哈哈哈,这么易怒,难怪将军被别人耍得滴流乱转。”那大将军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忽然坐了下来沉声说:“莫要耻笑,我莫嘉为人最喜耿直,见不得装神弄鬼。” 老脸忽然觉得此人还是满可爱的,虽然是个npc,那也是个可爱的npc。“大将军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给我说一遍呢。” “你连我所做所为都不清楚,就能口出狂言?”大将军气呼呼的反问,这问题也正是刘副将很想问的,看俩人瞪着自己,老脸早已经想好的说辞丢了出来:“我和刘副将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撞上些事情分析出来的,整个事情我也是知之不详的,为免管中窥豹,所以需要了解详细经过,特别是俩位所做之事。” “你是说你撞上那帮贼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救那关定心的?”刘副将连忙问。 “关定心?” “就是囚车里的人,此人是原五毒教教主。”莫大将军解释到,“这个你都不知道?” 大将军忍不住问了句,这实在让人有点不踏实啊,连关键人物都不清楚,就跑出来指手画脚? 老脸看出了大将军的不踏实,他想起刚才刘副将一口咬定那些人是来救关定心的,看大将军的样子也是深以为然,要牵着他们俩的鼻子忽悠,那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哈哈,你们就认定那些人是来救他的?”老脸笑得很猖狂,仿佛在笑俩无知小儿,可大将军和刘副将没功夫搭理这些了,不是救是杀?搞什么?关定心迟早要死的人,有必要浪费这么多人来杀吗?谁吃饱了这么无聊啊? 大将军这下恭敬了很多,声音也柔和了,仿佛老脸是他最疼爱的小妾:“还请一兄解惑。” “不急,还请将军把事情经过告知。” 大将军沉默起来,心想自己平乱,俘获关定心进京献俘也不是什么保密之事,说就说吧。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脸。 原来前阵子五毒教主关定心带领南蛮作乱,开始的时候云南王和蜀王还能进退有据,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是过了一阵子不知道为何形势忽然糜烂,云南王和蜀王联名上书朝廷,要朝廷出兵援助。于是朝廷派出莫嘉带兵五千平定五毒之乱。言明让莫嘉生擒敌寇以震四夷。莫嘉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可那知道到了地方,大多南蛮却是一触即溃,形势一片大好,莫嘉开始只以为是云南王和蜀王饭桶,也没多想。 直到部队遇上关定心带领的五毒教众,几场交锋下来,莫嘉大感头疼,敌人太狡猾,不打大仗,只管骚扰,毒得官兵东倒西歪,弄得官兵团团转,好在云南王和蜀王配合,形势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就在莫嘉以为要打持久战的时候,有个叫罗道中的家伙出现了,此人是五毒教的第二号人物。他传信来说自己可以献一大功给莫嘉,帮助莫嘉平定五毒之乱,条件是莫嘉发誓保密,事成后放过五毒教众,并且要莫嘉金银若干。保密可以,放过小喽啰也可以,毕竟想要斩草除根谈何容易,除非他莫嘉老死在这里,可是这金银莫嘉如何拿得出这所谓的若干啊,就算有也不在此处,就算在此处那也是自己的。 于是莫嘉把主意打到了云南王和蜀王身上,老子帮你家扫雪,扫帚钱你们怎么说也得出一点吧。莫嘉甚至都准备好告诉他们,只要你们出钱,分大饼的时候我一定会和皇上说明你们出钱买面了。可是奇怪的是,云南王和蜀王虽然面有菜色,但是软磨硬泡也就答应了,钱给了,他们居然不提回扣的事。莫大将军从来都不是个多嘴的人,既然你们不记得要回扣了,我何必犯贱,大饼一个人吃多好。 那罗道中果然是个信人,拿了东西,没出十天就丢来一包裹,里面是昏迷不醒的五毒教教主关定心。经权威机构验证,真货无疑。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说起来大将军越来越觉得此事猫腻太多,可又抓不到头绪,看着面前老脸的笑容,他忽然对老脸有了点信心 三十一 编故事 ――如果有上帝,如果上帝有所求,那么上帝肯定也有个他的上帝 事情一点都不复杂,老脸也不关心有什么阴谋,有,与他无关,没有,他可以无中生有,他只关心怎么把自己的忽悠事业进行到底,毕竟作为自觉的唯一的聪明人的那种心理优越感很是让人陶醉的,若说开始是气愤才忽悠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为了自我满足而忽悠了。(.好看的小说) 他那里高深莫测的沉默着,莫大将军站了起来,“可惜老夫自以为是,还妄图行那暗度陈仓之计,白白损耗儿郎啊。可怜他们没死在平乱战场,却在归途死于内贼之手,老夫失策啊。” 边上刘副将连忙站出来安慰比他年轻的老夫,直说智者千里终有一失什么的。 老脸在听到五毒教主关定心的时候心里就想起了百毒门和卫进,还有卫进怀里那几本便宜了别人狗屁秘籍。有点心疼,有点期望,这个五毒教的名头好像比百毒门响多了,会不会也有秘籍呢?怎么说这也应该是个任务吧,是任务就该有奖励吧,我现在是这堆人里唯一的玩家,舍我其谁?不过这任务的完成条件是什么?和卫进一样等他隔屁?还是跟着队伍安全抵达长安献俘? “一兄,一兄。”有人耐不住沉默了。 老脸抬头看了看求知若渴的俩人,严肃的说了句:“不会沉默的人永远也不会思考。”说完又想自己的去了。边上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着,高人就是这调调?算了沉默吧,我就不信你不开口。 老脸合计了一下,进京献俘估计不太可能,他一没功名,二来路不明,三路途险恶能不能到还俩说。到时候谁给他奖励啊?皇上?小官金银都非他所想。估计自己的好处还是出在关定心手上,呵呵,关定心现在一直昏迷,难道莫非系统是在暗示自己――杀了他?呵呵,这样不好吧,怎么说都是法治社会的斯文人,可是这是游戏,对个npc下下黑手应该没人有意见吧?再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嘛。还有什么人比自己更好骗呢? 老脸抬头说道:“大将军这事不好办啊。”大将军心里暗骂,屁话,好办我还把你当神拜啊。脸上却很是恭敬的说:“一兄教我。” “谈不上教,万全之策我没有,不过应变之策还是有几条。”老脸一脸严肃的开口。 大将军和刘副将很是失望,这离他们仰慕的仙人境界差远了,三人一下沉默起来。老脸假装不在意的转头看着远处的兵士,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等待。(.) 大将军长出一口气:“还是先请一兄告诉我此事内幕吧。一兄别告诉我这个你也不清楚啊。”语气有了些不客气。 “我说不清楚将军是否会很失望?”老脸依旧镇静,大将军却有点愤怒了,刘副将只是焦急的来回看俩人。“一兄可是玩笑?” “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偶然知道了一些事情罢了,虽是管中窥豹,可也能够破析一二,大将军可是想听。”老脸笑着问。这时候忽然系统提示有好友消息。原来小彤上线了。在哪里问老林在不在,老脸连忙回话说自己正在智斗大将军,让她先一边玩去。小彤却问他想不想入帮,以后练级有人带的。 老脸对这个没什么意见,自己游戏不就是想进来凑个人多啊。可好像到目前和自己厮混的却只有小彤一个,其余的全是npc。于是他就让小彤帮自己决定,等自己完事了就来找她。忽然他又想起一事,连忙让小彤去网站和论坛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南蛮造反之类的消息,或者是朝廷方面的大事,最主要的是了解下游戏的背景年代和这个背景年代中的政治形态。弄仔细了对忽悠大业没坏处。小彤一听就不干了,太复杂了。 这边大将军已说:“请一兄明言。”老脸连忙告诉小彤,那就先去查查皇帝身体如何,朝堂上可有党派之争,有几个皇子,云南王和蜀王是皇上的什么人。快去快回。老脸忽然的灵感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比皇位之争更能吓唬人呢。还有什么比一个天大的阴谋更能忽悠人呢?老脸看着刘副将下巴是的胡子,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遗憾的想:“胡子兄啊,你长错地方啦。” 就在刚才他还想把那些神秘人归到五毒教二号人物罗道中手里,罗道中为什么现在才想杀了关定心,老脸还打算来句掩人耳目解释,毕竟内讧已经不光彩,要是在眼皮子下面直接杀了关定心也是很容易激化矛盾的。关定心一定要死,前面的不死,后面的永远别想出头,所以勉强用这个思路还是可以构架整个事件的。毕竟他实在想不起更好的剧情来忽悠别人了。 心里祈祷着小彤快去快回,嘴里却和大将军说道:“大将军,有的话只是臆断,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不过我想你是聪明人,是否空穴来风你自可判断,只是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本来这个问题老脸是想等把自己编造的剧情说出来以后,在出馊主意之前才提出的。可惜现在要拖时间等小彤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先顶着吧。 老脸并不在乎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死了还可以复活,剐又不怕疼,老脸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他只是在意,怎么才能把俩人忽悠到让他接近关定心,搜身,拿东西。忽然老脸想起一个问题,这个要是东西到手了,可自己也死了,要是npc也搜身,那自己?我*啊,难道我的宿命就是空欢喜?难道我的小名就叫白忙活? 老脸忽然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所谓仙风道骨也因为有所求变得荡然无存。老刘在边上诧异的看着老脸气质上的变换,心想这只要是人啦,一说到生死那就没几个坦然了。可他却忘记了林中老脸面对生死的时候的好汉做派,此死已非彼死,代价重了很多啊。 大将军沉默了一会,淡淡的问:“好汉若是投之以桃,老夫必将报之以李。军中无戏言。” “将军说得太笼统太含糊了,我只想捡条命而已,将军的李子我消受不起。” 这时候小彤来消息了,说论坛上有玩家提过云南叛乱,说是五毒教带领的,现在已经平息,五毒教也销声匿迹。然后当今皇上正当壮年,不过一直不怎么搭理朝政,底下有五个皇子,分了俩派,然后还说云南王和蜀王是皇上的叔叔。 老脸脑子里的剧情已经大致完成,站了起来,看着大将军笑到:“但愿将军不是过河拆桥之人啊。” 三十二 自圆其说 ――一个好的故事,就要经得起无数次的推敲 不等大将军接话,老脸来回的走动起来:“那就请将军听好。(.无弹窗广告)这事从将军接下起就注定了将军的死路。”老脸见大将军有站起接嘴的嫌疑,连忙虚按了按手,“将军先听我说完。” “因为这是个阴谋。”看着俩个大瞪眼的呆鹅老脸很有成就感,“这个阴谋不是针对将军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将军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卒而已。”这时候不骂俩句更待何时。 大将军脸一红,没开口。 “这个阴谋针对的是最上面那人。”老脸学着古装戏里的架势朝南一礼。吓得大将军和刘副将齐齐站立。大将军连声惊问:“一兄何处此言。” 老脸没理他,继续说道:“云南王,蜀王,罗道中,关定心四人必有勾结,利用叛乱央朝廷出兵,然后朝中自有人在皇上哪里吹风,利用皇上好大喜功的性格,命将军一定将首犯活捉,献俘。然后首犯就可以有接近皇上的机会,到时候谋害皇上,天下大乱,宫廷内斗不已啊。”老脸一口气编完,严肃的看着俩人,等着俩人找茬。 大将军面色灰白,终于有了点老夫的模样:“一兄,这么说可有证据。”那边老刘也急道:“是啊是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那批神秘武林人士算什么?” “唉,有人要杀皇上,自然就有人要救皇上,你想想,什么人急着皇上死?什么人皇上死了也得不到好处啊。” “你是说太子等不急了?”大将军激动得脸都红了。 “我可没这么说。”老脸假兮兮的推脱,实际是是他所知有限,怕说得太清楚反而露了马脚。大将军那里却没理会,依旧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那么昨天凌晨的神秘人就该是太后的人了?” 太后党?怎么太子党的对面不是其他几个皇子的剐民党吗?两母子也搞党争啊。老脸那知道,太后党就是太后和三四五皇子组成的,太后并非太子亲娘。 有人自动帮忙对号入座,老脸轻松多了。那大将军想了一会上前拉着老脸的手问道:“先生,既然太后说起来是在保护皇上,那她就应该告诉皇上啊,再不行也可以告诉我啊。我肯定抗旨也要把这关定心灭了,事情岂不是简单多了。” 老脸一愣,哎呀,问到点上了啊,这个如何解答?心里滴流乱想,脸上却露出一副早猜到你会如此问的样子:“将军啦你也是官场上混的人了。这还用我说吗?”老脸满心指望着大将军能够自己幡然顿悟,免得自己费那脑子。可是大将军一副尊师重道的茫然,老脸无路可退。 “大人想必是无党派人士吧?”老脸的灵感救了他。 大将军精神一振,然后立马黯然:“先生果然高人。” “我想当初为派谁来平乱,太子太后必定有过争执吧?” “是啊是啊,正因为俩党都想派自己人来,所以最后这差事反而落在了我的身上。”大将军叹了口气:“唉,还以为自己捡了大饼呢。” “我想皇后他们也只是知道有这事吧,这种事那有那么容易落下证据。没证据的事能拿上去说吗?象你这样的无党派人士,皇后怎么可能贸然找上你说,太子有阴谋,你一定要杀了关定心,那时候无风无浪的你信吗?你会为了别人的几句话,抗旨?”老脸忍不住在心里长长的吐了口气,终于抡了一圈,恩,看起来满圆的嘛。 现在看来眼前俩人是彻底的迷失了,老脸只想哈哈几声,有才啊。“可是,可是就他关定心一个人能杀了皇上?”刘副将在边上问。 这问题老脸没把握,不过话还是得自己圆的,他一脸肯定的冷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只不过是假装昏迷而已。他既然能牺牲自己让你们带走,那么他肯定就有办法杀死皇上。只是不知道云南王和蜀王给了他们五毒教什么好处,让他这教主这么拼命啊。” “你是说他是假装昏迷?”大将军动容。据说这关定心一身本事神鬼难测,巫蛊毒三绝,西南一带威望甚高,要是他真的是假装受制,那么面圣的时候骤然发难,那皇上不被杀死也得被吓死吧。 当初罗道中把关定心交来的时候说是给关定心下的什么梦蛊,没有秘法谁也弄他不醒,在把秘法告诉了莫大将军后还给莫大将军了一瓶丹药,让每天一粒,掉命而已,免得数十日不吃不喝死在半路。 “恩,几率很大啊。”终于快到老脸感兴趣的话题了,他有点紧张,因为他还没想好一个万全的搜宝逃匿计划。不过接近关定心是必要的。“将军可要看好此人啊。” “当初刚抓到此人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命人断了他四肢经脉,当时也没见他醒过来啊,那么疼的酷刑他要是醒着,怎么忍得住。”大将军有点迟疑。 就在老脸想要继续鼓动将军开笼验人的时候,远方三骑卷土而来,跑到营地也没减速,只是大叫:“大将军何在,后方发现大批马贼。”这边早有亲兵抬手引路,一会过来一将士,单膝一拜急报:“将军后方二十里发现神秘人,约四千左右,马贼打扮,向此处狂奔而来,看骑队队形忙而不乱。” “忙而不乱,你是说这队马贼不简单?还是想说有人假扮?”大将军在手下面前冷静多了。 “小的愚见,马贼无此能力,而且没听说过西南一方有如此众多的马贼。” 由于此处多山,大军所在的地方也只是一个稍大的山谷而已,在这里进行马战的话到是可以,可是对方人多啊,几乎俩倍于自己,大将军心里在盘算着是战还是逃,刘副将站了出来:“将军,末将愿意带人去来时的那条峡谷上埋伏,以便拖住他们。” 大将军摇摇头:“不行,时间不够了。”说完转头看着老脸,有高人不问浪费啊。“先生可有主意。” 一身武夫打扮的老脸貌似先生的做派拧拧眉,迈俩步,抬头看天,转头看人:“行军打仗我不行,不过这到是个好机会。借刀杀人。” 大将军沉默了,虽然老脸说得天花乱坠,言之有理,可是毕竟他是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人,无凭无据,自己怎么能轻易相信,要是事情不是他分析的那样,自己这丑丢大了不说,还有可能中了这人的圈套。谁知道此人目的如何,听他言语想要杀掉关定心,莫非他是太后一脉?大将军忽然象找到了线头。对啊,肯定是太后党的,这叫双管齐下,做鬼装神的都是他们。那么如此看来真有此事了? 大将军意味深长的看了老脸一眼,看得老脸一地鸡皮疙瘩。左右都是坑,那我何不找个浅点的跳,毕竟关定心死神秘人手里,自己最多一失职。要是让他吓着或者杀了皇上,那就是埋了自己的大坑啊。大将军想着想着面色轻松起来。 老脸那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太后的说客,形象已然丰满起来。大将军没有了困惑,人也果断起来,可他却忘记了其实自己的判断就是依据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如果故事都是莫须有的,那判断也只能是无根的浮萍了吧。 三十三 搜身 ――人通常只会恭维俩种人,一种是比自己混得好的人,一种是自己用得着的人。[.超多好看小说] “传令下去往成都方向全速前进。”大将军吩咐道,然后对老脸说:“请先生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关定心吧。”说完带头向马车走去。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切顺水推舟。 自己终于可以看到关定心了,传说中的高手啊,自己热血江湖的垫脚石,我来拉。老脸实在没忍住自己心里的坎坷与期望,他的表情落在大将军眼里,大将军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关定心才是这人的目标。 马车已经套好,队伍已经开拔,几个士兵跳是马车,把牢笼打开,仔细看了里面一眼,确认了没事。大将军看了看老脸,顺手就想解下腰间的佩剑,可转念一想,还是伸手叫到:“给我一把刀。”然后顺手又递给老脸。“防身,呵呵,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老脸接过刀,抽来一看,哇塞,寒光闪闪,高档货啊。欢天喜地的跳上马车,探头一看,牢笼比外表看上去要大,牢笼里并不黑,因为上方处开有几个小小的天窗。基本上还算是个干净整洁空气清新的好住处。[.超多好看小说]牢笼里躺着一个人,光头,一身奇怪的衣服,四肢被铁环扣在牢笼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这就是关定心?”老脸回头问。 站在车下的大将军一脸笑意:“是啊,他就算是先生所猜那般假装昏迷,现在也是没有危害的,我断了他的四肢筋脉,还用铁环扣住,先生尽管放心。” 老脸看着没人打算跟着进去的意思,心里不由庆幸不已。“那我可以进去仔细看看吗?” 大将军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俩个人各怀心计相视一笑,老脸转头进了牢笼,看这样子都不用自己下毒手了,直接摸,哈哈哈。 他那里前脚进去,大将军这里手一挥,做了个关门的动作,后面刘副将不明白了:“将军你这是?” “我自有计较。”大将军冷笑一声,“我白白让他们耍这么一轮,不带点礼物回去见太后怎么交差啊?看好了,谁敢放人出来,我砍了他。走。” 老脸那里看着关上的牢笼,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扑过去大叫救命啊。第二个念头就想破口大骂:“狗贼,龟儿子。”第三个念头还没冒出来,就听见外面大将军的话。他忽然又平静下来,关着怕什么?我的目的就是进来看看有没好东西拿,呵呵,现在不是更好。 马车动了起来。老脸平了平心,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死人似的关定心,看着看着笑了起来,这家伙不但是个光头,而且整个脑袋居然没半根毛,老脸犹如考古专家发现了绝世文物,盯着那个瓦亮瓦亮的脑袋感慨万千,这高人的长相和本事通常都是成正比的,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脑袋肯定武功独辟蹊径自成一格啊,秘籍,对了秘籍。 老脸马上转身看着对方的胸口,心情激动,就象等着开奖的彩民,关键时刻终于到了。他先把刀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给了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然后右手往关定心的怀里摸去。 没有?老脸扩大了范围,再仔细的摸,还是没有。果然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老脸坐在笼里,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妈的,还以为五毒教有多大名头呢,结果教主这么穷,还没百毒门门主有派。”老脸蹬了关定心一脚。 难道是被抓的时候就搜过身?可是人家卫进不也是坐牢,怎么怀里还能有秘籍?难道是这秘籍档次太高,所以藏得隐蔽?老脸马上爬起来,满脸放光的在关定心身上探索起来。他太专心了,以至于都没看见关定心的嘴微微的张开了,里面钻出一只蚊子大小的小东西,全身血红,连翅膀也是。如果科学不需要那么严谨的话,这就是只蚊子。 那蚊子估计是太久没出来放风了,伸胳膊动腿的活动了一会,然后飞起,对着眼前的老脸就冲了过去,目的地,老脸的鼻子。 老脸觉得鼻尖有点痒,对着眼睛一看,发现了这只血红的小蚊子。连忙腾出一只手挥了一下。这一挥只是开始,那只蚊子好像打算在老脸的鼻尖上安家落户似的,手来飞走,手过又停在了鼻尖上。老脸两手都用上了,鼻子也拍红了,蚊子还是停留在上面。“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们素未谋面,不是熟人啊。”老脸用斗鸡眼看着蚊子哀求到。这蚊子古怪啊,难保会懂人话。 蚊子懂不懂人话无从考究,反正它只是安心的停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对着老脸。竟让老脸有种被人看着的错觉。老脸忽然惊觉于这蚊子的颜色,血红的,常识说越漂亮的东西越毒,女人也罢,蚊子也然。这蚊子肯定有毒,要是叮我一下也许会没命的,得赶在它叮我之前找到自己想要的。 人一有了紧迫感,做事就会很容易没了分寸,老脸一心想着翻点东西出来改变一下自己那可悲的低手命运。把一动不动的关定心下意识的就当做死人,抓起关定心的衣带就开始拔衣服脱裤子,说不定这秘籍就些在身上,有可能还塞在鞋袜里,内裤中,对了肛门也是藏秘籍的好地方。老脸的俩眼比那蚊子还要红。 “你还有完没完啊。”有人问。 老脸拿着刀正准备割那该死的裤腰带,头都没抬的回答:“等一会,不检查仔细了对不起自己。”说完才想起什么,刀一丢,吓得连忙缩到牢笼边上。 只见那没毛脑袋侧了过来,俩红豆小眼盯着自己,一种妖异的感觉让老脸当时想大叫:“诈尸啊。” 关定心一脸无奈,这想装都装不下去了啊,再不说话这裤子都快脱掉了,虽然都是男人,而且还是这样的环境,没多少观众。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难以忍受啊。堂堂一教主居然让别的男人拔了裤子,这那是高手风范啊。刚才放出去的铁血蛊蚊居然不咬他。唉!难道自己的衣钵就是眼前这人?他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过来。”关定心对那边稍微回神的老脸说到,一副命令的口吻。 三十四 中毒 ――真正的恐惧来源于自己 老脸很听话的凑了过去,猛然抓起地上的大刀又退回了牢笼边上,这下有刀在手安全系数高多了。[.超多好看小说]对面关定心只是盯着他笑,那表情就像老猫看着小耗子。 毫无掩饰的轻蔑让老脸很受伤。妈的,不就是一死囚嘛,有什么好拽的。老脸的自尊心很容易的就建立在了别人扫过来的眼神上。我是玩家我怕谁。他嗖的一声站起来,还没说话,马车忽然哐当一声跳了起来,老脸没站稳,往前扑去,手里的刀顺势就往那西瓜似的蹭亮的脑袋砍去。老脸唯一的念头就是莫非我要破处了,三年不开张,一开张就杀个教主,应该是很有面子的事吧,可老脸却一点有面子的感觉都没,忍不住脱口叫出:“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紧张什么?”刀落在了关定心的俩根手指之间,老脸却被关定心的一只脚顶在了半路。 关定心俩手指轻轻一带,然后脚一送,老脸又回到了牢笼边上,刀也让人缴了。车外只有急速行军的动静,估计那伙所谓的马贼还没追上吧。老脸看着地上慢慢坐起,然后拉上衣服,捆紧衣带的关定心,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未来的好汉爷干这脱男人衣服拔男人裤子的事儿,怎么说都不是很光彩的吧。那关定心似笑非笑的看着沉默局促的老脸。“叫什么名字,那里人氏?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啊?” 虽然老脸已经三十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逆反心态很严重,也许是现实里的他太过于沉闷和规矩,也许是他天性里的想要随心所欲,反正这样的游戏,这样的环境,正好给了他这样的权利。他看着关定心嘴角那仿佛一切尽在我掌握的笑意,想起不久前的自己,对比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态,将军,老刘你们那时也一定很郁闷吧。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轮到别人玩自己了。 他什么也不想说,又不知道该把眼神往那里放,忽然发现鼻尖上的那只蚊子居然还站在那里,这小东西干嘛?打算在这里安家?老脸悄悄的伸手上来,就想抓住他研究一下。反正关定心醒了,自己也没什么混头了,叮死也无所谓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招惹它,让它咬一下,马上你全身就会燥热难当,然后起水泡,然后水泡涨破,然后全身溃烂,然后。” “然后我吃了它,然后我自杀,然后你开始嚎啕大哭,然后你开始发誓,然后。”老脸很没教养的接过话头然后了下去,好在关定心也是半斤八两,半路又接了回去:“等等,然后我为什么要嚎啕大哭?还要发誓啊?发什么誓?”关定心好奇的问。 这么亮的脑袋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闪光智慧,失败啊失败啊。“你哭是因为你死了爹,你发誓是因为你要为你爹报仇,不过这个免了,我是死自己手上的,怨不得别人,乖儿啊,啊,啊!”话没说完关定心一脚卡他脖子上,把他抵死在牢笼边缘,满脸怒容:“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别以为我不杀你。”说完从他耳朵里爬出来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顺着一路爬到老脸的脸上,老脸大张着嘴,那是一只迷你蝎子,不过一点都不可爱,这要是爬嘴里去多恶心啊,而且还是从那光头的耳屎堆里爬出来的,老脸只想干呕。好在那小东西一路就爬进了老脸的左边耳朵里,虽然没有痛觉,可其他感觉老脸还是有的,比如痒。于是就忍不住用手去掏耳朵,边掏还边艰难的呻吟着。 关定心放开他,也不说话,老脸掏了一会没成效,依旧很痒,还觉得自己的手指越来越大,都塞不进耳朵里了。拿眼前一看,俩手乌黑,肿的和猪蹄似的,手指更像是几根胡萝卜,令人惊喜的是居然还长势惊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成象腿和白萝卜了。“啊……啊。”老脸再也没忍住的大叫起来,除了不疼,其他的感觉和视觉都在向他传送一种情绪――恐惧。有时候并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让人失态的。 老脸这一叫可就惊天动地了,队伍前面的大将军皱皱眉头,莫非事情有变?那关定心不可能冲破禁锢吧。边上跟驰的刘副将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声说:“将军,可要卑职前去查看一下?” 大将军一边策马,一边说:“不用搭理,那关定心不可能冲出牢笼,倒是那高人可能凶多吉少啊,哼,果然是假装昏迷的。我们现在没功夫搭理这些,等到了前面小镇,利用蜀王兵马清除了后面的尾巴再说。”大将军只是以为老脸中了关定心的毒,毕竟人家是五毒教主。 那刘副将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既然有意俩害取其轻。那么何不把马车丢下。那样他关定心死活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大将军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这么大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没听说过嘛,献个人头也是说得过去的啊,你要是把人给了后面的贼子,那皇上哪里估计连个安慰奖都没了。“我自有分寸。” 老脸声情并茂悠扬顿挫的叫足了俩分钟,直到自己的舌头在嘴里待不住了,直到俩嘴唇肿得和腊肠似的,看着对面冷笑连连的关定心他终于克服了最初的恐惧,闭着眼睛,在肚子里狂骂起来。没办法,整个人肿得和汤圆似的,想做点别的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包括自杀。 “小子,讨饶吧,你要是想求饶了就眨俩下眼睛吧。”关定心冷冷的说。n年了还真没人敢这么占过自己的便宜。要不是归到衣钵难寻,自己还真想灭了他。 老脸没理他,反正老子不怕死。 “呵呵,原来还是个不怕死的。哼,别以为你有骨气别人就要高看你一眼。你只有三分钟了,三分钟后你就会爆体而亡了。” 老脸一无所获,也就不想再浪费什么时间了,爆体而亡,新死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一样十分钟后就是条好汉了,他先联系上了小彤,问清楚了自己复活后只能是在成都,又把成都传送的位置大概了解下,也算是为了将来可能的追捕做点准备。 三十五 燃烧我的卡路里 ――塞翁说了――老子现在没面子,未必就是很丢人的事,我只是把这小面子弄下来,准备换个大大大大大的面子 老脸和小彤商量好三小时后在齐云山传送哪里见面,小彤还打算给他介绍几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自己并不是小彤唯一的朋友的时候,老脸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他忽然发现,无论在哪里,他没有太多朋友这一事实仿佛永远也改变不了 心里一边唏嘘着,一边却有点奇怪怎么时间还没到。外面蹄声隆隆,牢笼里却很安静。老脸好奇的睁了个眼缝,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让那死秃子以为自己是求饶。其实他完全没那必要,因为他的眼皮肿得让那俩眼睛看上去就和俩肚脐眼似的,最多最大也就只能睁出条缝来。 老脸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秃头,而是自己黑得发亮的鼻头,还有鼻头上那只红的发亮的小蚊子,他心里笑了:“还是这小蚊子可爱,儿子不嫌老子丑。来乖乖,亲老子一口,也算咱俩有缘。下辈子再见了。”老脸忽然有点伤感起来,是啊,就算是游戏,估计这个便宜儿子自己以后也是无缘再见了,想着想着就想到自己可怜的无用武之地的小弟弟,自己的百年孤独,那些无力反抗的现实,老脸的感情泛滥起来,那俩肚脐眼里居然泪光闪闪,要不是洞太深估计泪早已经流了下来。泪光中那只红色的小蚊子温柔的看着他,轻轻的亲吻他那个大大的黑黑的鼻头。没什么感觉,可是老脸却觉得它亲了。 关定心看见老脸睁开眼睛,本以为他会很快求饶,可那知那小子根本不眨眼,其实他错怪老脸了,那么肥的眼皮,眨了他也看不见。本来打算在最后一刻出手止毒的,可是他没想到铁血居然这时候叮了老脸一口。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就在他犹豫的那一会儿。牢笼外面也发生了变化。 前面官道俩旁是小片的森林,不足两千的人马如风一样掠过,斥候队早已派出,没见回报,估计前面很安全,要是不出意外,后面的追兵未见的能追上他们,大将军还专门叫士兵砍些树木横倒在官道之上,拖延一些时间也好的。 忽然噗噗数声,跑前面的一排骑兵轰然全部翻倒,战马惨嘶,马头一起掉落,没头的马匹往前冲了数步才颓然倒地,不止马头,前排三人,俩个士兵头颅也被削了下来。由于事发突然,后面的骑兵已经蜂拥而上,结果又有几个人头和马头落地,直到空气中传来“啪,啪”俩声,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才安然通过,不过此时前面的队伍已经自觉的降低了马速,事情突然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无弹窗广告)大将军连忙从赶了上来厉声叫道:“什么事。”看着满地的尸骸,微微有些心寒,看来自己是让别人俩头堵住了。不过估计主力是在后方,前方只是阻挠。 我是战还是逃,战,胜算不大,可逃的话,看这样子自己迟早会被追上。到时候军心涣散,恐怕连一拼之力也没了。 “报告将军,有人在路中拉了俩条极细的玄铁丝,我们死了十个兄弟,十五匹战马,伤了五个兄弟。”下面马上有人出来汇报。 大将军看了看已经停下的部队,还好是精良骑兵,没让突发事件弄得自己人践踏自己人。他又打量了下周围环境,自己的斥候队估计已经安息了吧,现在自己成了瞎子。这么多人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命令,领导的压力也很大啊。 这样的陷阱应该不多,因为本钱太大,玄铁丝不是普通东西。不过绊马绳是少不了的,小心应该没问题,可这逃命的速度就受影响了啊。“将军,我看他们一定是想阻挠我们行军速度,那前方的人肯定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所以我们宁肯继续前行。”边上一将领站出来说话了。大将军心里骂了句屁话,我也知道。他担心的只是要是就这样的速度,那还轮得到自己选敌人啊,后面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咬自己屁股了。 “大将军,敌人用计,我们也用啊,你不是让人伐树拦道啊,我看这次咱们就狠点,不禁伐树拦道,咱们还要纵火拦道。”说话的是刘副将,他已经习惯了当一名纵火犯,正所谓方法不怕老,管用就好。 大将军一喜,原来还是有点才嘛:“甚好,那刘副将你带些人留后,大部队走后一炷香时间,你就放火。给你点提议,多多伐木拦道,最好叫他们望火兴叹。” 大将军爪子一挥,大叫:“前军小心行军,免再着诡计。开拔。” 此刻的老脸在牢笼里是满头雾水,三分钟早过了吧。他正在用肉眼能见的速度消肿,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能读懂那只还站在他鼻子上的小蚊子眼神中的得意,很玄的感觉,可是他就是觉得那只小蚊子很得意。看的见的地方在迅速的泄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皮肤并没象想象中那样耷拉下来,这点老脸很满意,看来三十二岁还应该算是小青年的,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弹性如此强悍的皮肤呢。刚才一切都是黑的,黑的发亮,可转眼就泛红了,慢慢的有了红的发亮的趋势。唯一感觉怎么越来越热。 那边关秃头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伸手在下身处掏了起来,老脸吓了一跳,npc也会那个部位瘙痒。不带这么拟真的吧。就在他惊魂未定那会,关秃头摸完了下面,从里面拿出来个小蜡丸,小心翼翼的捏碎,然后一脸难离亲骨肉的犹豫,老脸茫然的看着关秃头表情丰富的表演着,很想问句:“你的蛋蛋?”忽然他愤怒了,狗日的npc,真的把好东西藏内裤里了,难怪自己要拔他裤子的时候他才着急着醒了。太猥琐了,太下流了。 不是老脸不想骂,而是他的身体在急速萎缩,原以为只是消个肿,减个肥,抽点脂肪完事,那知道事情不只是燃烧他的卡路里这么简单,越来越热,老脸呻吟的看着自己紧巴巴的皮包骨头的双手,想开心来着,为了这身弹性非常强的皮肤,可是太恐怖了,想哭,眼泪都让蒸发了。 关秃头终于和亲骨肉离别完了,冲上来就捏着老脸的嘴把小丸子塞进去,逮着老脸的下巴往上一抬,那药丸和着老脸嘴里的那句:“我不吃你的蛋蛋。”一起下肚了。 三十六 林中官道 ——有时候人的恶毒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如意 林中官道,大将军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心中不由得怀疑对方的头头是不是和自己心有灵犀啊,要不然怎么会想一块去呢。 还好风向不是对着自己这面吹的,但是这么耽搁着也不是办法啊。火虽然也阻挡了敌人,可人家的任务只是阻拦,有大把的时间和自己蘑菇啊。唉!但愿后面的刘副将也能放一把这样高水准的火出来,让后面贼子也无奈一下吧。“全军戒备,等火势小点的时候准备冲锋。”大将军传令道。一时间世界只剩下劈里啪啦的烧火声,和马儿不安的踏蹄声。 牢笼里也很静,老脸很热,很热,要是他能动,他保证自己会脱个精光。关定心坐在牢笼对面,静静的看着老脸微微抖动的身体,他在等,他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可真到了有希望的时候,他反而有点患得患失起来,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找另一个可能的传人了。只要对方能熬过铁血蚊蛊的毒,那么自己也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新的五毒教主诞生了。 等老脸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状态,他对于自己气球似的变化很是奇怪,看了看关定心,又看了看自己发红的双手,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和刚在阳光下暴晒过似的,不过除了颜色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他想起关定心给自己吃了颗什么东西,一定不简单,就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鬼东西啊。” 关定心比想象中的友好,一脸的慈祥,这哪是个老毒物该有的表情啊,一点都不专业,老脸鄙视不已。“定魂丹,你让铁血蚊蛊咬了,不吃那东西,你就死定了。” 老脸俩眼一睁一对,指着鼻子上那只不弃不离的红蚊子惊讶的问:“你说它?这么小,有那么厉害?” 关定心笑了:“刚才那只黑蝎也小吧,那是五毒尊之一,可是它的毒比起这只小蚊子那就差太远了,刚才帮你解黑蝎毒的就是它了,不过由于铁血蚊蛊太毒,解了蝎子的毒你又中蚊蛊的毒,呵呵,所以我才给你吃定心丹,还好你命大,现在没事了。” 只是解毒药啊,老脸挥挥手,伸伸腿,的确没感觉到有什么王八之气在体内存在,很失望嘀咕着:“还以为是什么天材地宝,吃了就能成猛人呢,白折腾这么多时间。[.超多好看小说]” 关定心脸色一变:“什么,你说什么,你以为定心丹很垃圾啊?那可是五毒教的镇教之宝,唯一可能解铁血蚊蛊毒的药。” 老脸一脸没精打采:“你都说了是可能解,不是一定解,那就更不值钱了。怎么?你心疼啊,你以为我喜欢欠你人情啊,再说了你不放那蝎子出来,有这么多事啊?还不是你自己找的?杀个人都要搞这么多花样,一点都不专业,哪,哪,刀就在你脚边,想杀了我你就干净利落点。” “你,你。”关定心满腔的郁闷化作一口热血噗的一声喷了老脸一身,虽然马上就让系统给隐盖了,可是给老脸的冲击很是不小,他一方面惊讶于自己的嘴皮神功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一方面又自责自己对老人家太过刻薄了点,想想前面关秃头对自己的恶相,老脸在肚子只能感慨:“我还是心太软啊。” 无论如何起码现在关定心的样子实在是憔悴,低头那边拉风箱似的咳嗽着,看那样子一点也没了刚才老当益壮的光彩。老脸忽然发现那只爱上自己鼻子的蚊子飞向了老人,关定心把嘴一张,那蚊子飞了进去。老脸惊讶得眼珠都快掉了出来,这么不爱卫生,不吐血才怪。他为老关吐血找了个与他无关的由头。 他爬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那蚊子飞进你嘴里了?”关定心萎靡得连太阳似的脑袋也失去了光泽,老脸更是小心得又说:“吐出来吧,那个不太干净的。”关定心没理他。 老脸讨了个没趣,顺屁股就坐在了关秃头的身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傻啊?和npc客气什么,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又该说我白痴了。他马上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把语气调整了一下,很酷的说:“关教主,你的阴谋我已经知道了,外面的大将军也知道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忽然关定心抬头看了他一眼:“莫嘉这次跑不掉了。” 莫嘉是谁?老脸费神的想。关定心虽然脸上还有些疲惫,可是也没见什么怨恨的意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老脸问了一个问题:“你有什么心愿吗?”老脸还在那边刚想起莫嘉不就是大将军吗?闻言茫然的啊了一声,关定心又问了一遍,这次把老脸给考住了,这个,这个怎么说啊?不是没有,这问题太笼统了,这心愿太多了。 老脸面有难色的在心里挑选着,可是该死的外面的杀戮声却老是往脑子里钻,他一急就生气的回答:“你这问题太无聊了,这心愿当然是很多很多了,那能一下说完,再说了,我的心愿谁在乎啊,谁满足啊,你。”他一付打量叫花子的眼神审视着关秃头。 关定心疲惫的一笑:“那有没兴趣听听我的心愿。”老脸听着外面的战况,心里在遗憾没有可以窥视的缝隙,不知道这几千npc的战斗是何等的壮观呢。估计除了自己没那个玩家有幸这么近距离接触吧。他那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唯一,在外面的山崖上,同心会的几十个人,有的满脸震撼盯着战场,大场面啊,有的哈喇子长流的看着躺地下的死人,大手笔啊。他们的会头和几个首脑聚在一起兴奋的商量着一会怎么下去发死人财了。 npc的心愿我得听听,没办法窥视外面的老脸只好好奇的看向关秃头。 关定心坐直了身躯,忽然马车里空气凝固了,压力大增,老脸有点局促的想这就是传说中王八之气吧。“我们俩真是有缘啊。” 你和我有缘关你的心愿屁事啊,npc就是啰嗦,老脸想。 三十七 关定心的心愿 ――别人的心愿我没兴趣,因为我帮不了他,我的心愿别人也不会有兴趣,因为我没帮过他。[.超多好看小说] “我的第一个心愿就是为我的族人谋求幸福,为五毒教奉献我的毕生。”关定心说完很威猛的看了看老脸,不知道是在等着仰慕还是在给老脸上政治课。显然这么伟大的人格是不能和老脸那奄奄一息的灵魂产生共鸣的,看着老脸满眼的继续,关定心继续道:“不过这个心愿现在没办法实现了,呵呵,就算追来的杀不了我,莫嘉也肯定不会让我活着见狗皇帝了,这倒是拜你所赐了。” 老脸这下惊讶万分了:“不会吧,这也能蒙对?难道我前面忽悠大将军的事都是真的?你,你真是打算一个去行刺的?怎么可以?”关定心以为老脸是忠君之士,脸色难看的问:“怎么不可以,难道他就杀不得吗?”老脸连忙说:“我不是说杀不得,只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哪有不可杀之人?我是奇怪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杀他?用什么办法啊?” 这话显然和关秃头的胃口:“铁血蚊蛊,要杀一个人很难吗?我放出这小东西你觉得有几个能识破啊?”老脸迟疑的问:“它有那么听话?你让咬谁就咬谁啊?” 关定心哈哈大笑:“你以为五毒教巫蛊毒三绝是浪得虚名的啊?那些蛊一旦由你养成,那就如驱指臂似的灵活,它们能懂你的心思。(.无弹窗广告)要不然你以为刚才蚊蛊很喜欢你的鼻子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它还真喜欢你,这次居然不听我的话了,没咬你。” “它没咬我?那最后是谁咬的。”老脸不信。 “那是你叫它咬的,我开始是想让他咬你的,可是他居然就停在你的鼻子上不动了,所以我才让黑蝎咬你的。这可是它第一次不听话,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是个天生的寄主。” 老脸想起自己还真那么想过,可是要说小蚊子这都听懂了,自己还是不信,而且那又不是自己养的。正要让关秃头把蚊子再放出来让自己看看,老关又接着说了:“我的另一个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衣钵传人。可惜啊可惜,两全难其美啊。就连最后一个愿望也只实现了一半啊。”说完转头深情的看着老脸。 老脸下意识的看看了自己,再看了看关秃头的眼神,忽然有点明白了,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老关点头。 “没搞错?” 老关又点头, 忽然外面有箭射在牢笼的铁板上发出几下当当的声音,吓了老脸一跳,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搞拜师?对啊,没秘籍,师传不是更好啊。不过秘籍感觉起来好像要悠久厚重厉害点,管他的,说不定师传还有传说中传功啊。莫非这就叫峰回路转。这老小子到底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啊?他兴奋的一把抓住关定心的手,象个孩子似的摇了俩下,让自己记忆中的天真堆砌在脸上:“大爷,你没耍我吧。” “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这个,这个我们就在这里拜师?你传我些什么东西啊?我先声明我可不要长的象蜘蛛的虫子。你会轻功吗?八步赶蝉,蜻蜓点水,会刀法吗?夜战八方什么的?会” 关定心惊讶的看着兴奋过度的老脸,打断了他:“你怎么这么兴奋?等我们活着过了这关再说吧。” 老脸心一沉,对哦,这里的事还没完,我激动什么,要矜持点,要骄傲点,诸葛亮要是第一次就让刘备勾搭上了那还成什么话。看他先前的样子,我老脸还是个人才。“对哦,那我们怎么脱险啊?那你的原计划怎么办?” 关定心忽然抿嘴一声长啸,声音清越悠远,久久不息。 离马车不远处,莫大将军在亲兵的拥围下立在圈中,他满脸焦虑,情况很不妙,对方是不会再给自己活路了。看着眼前厮杀不停的骑兵,如此首尾难顾,还能有什么希望啊。 后面的马贼趁势而来,直冲大将军留后的一千骑兵阵,由于地方狭小,接触面小,双方人马拥堵在哪里,刀枪来往的也就是那么几十人,其他的只能用弓箭在阵后互射,可显然这样无花翘的消耗对人数多的一方有益。 而阵前又是一堆燃烧的树木,树木后面的早已经等着一群弓箭手了,向前突围是不太可能了,大将军破口大骂,这他妈的是武林高手还是专业伐木工人啊,早知道自己就该在地势开阔处结阵以待,说不定情况还有些转机。 阵前残肢断臂一地,随时都有人惨叫着倒下,身边的亲兵满脸的紧张,他甚至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洒脱点把马车丢给那些贼子,可形势已经如此了,这时候再给他们,对方会放自己一马吗?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一声长啸,所有人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马车,边上刘副将紧张的下意识叫了句:“将军。” 莫大将军此刻心情矛盾,听这声音,那关定心感情还生龙活虎的,妈的为了个俘虏把命丢这里实在不划算,没命什么都是白瞎。他猛地决定,也许这样还能保命。 “把马车掉头,在四匹马的马股是各扎一刀,让他们往敌阵里冲,让前方的儿郎们暂时让路。”大将军狂叫。你们要关定心,我给你们,就看你们这口怎么咬。” 马车转头就像敌阵冲去,前方兵士早已经让开。后方的马贼看着直冲而来的马车明显愣住了。这时候阵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喊:“前面的让路,把马车放过来,然后赶快合拢别让敌人乘机冲阵。”马车就这样一路飞驰的冲进了敌阵,消失在莫大将军的视线里。 还没等大将军遗憾怎么就泛起这么点涟漪的时候,远处半山腰也响起了一声长啸,接着俩声,三声,四声……同时响起,回声又推波助澜的壮大了声势,很快整个山谷仿佛都让长啸充斥。一时间仿佛整个山崖上面都埋伏着人。把下面对阵的双方吓得一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那几十个也在半山腰的同心会人员齐齐看向头头,还以为就他们自己站的高看的远呢,“老大,这便宜不好捡啊。”其中一个堂主拉了拉他们的会主群英的衣服。 群英一脸冷笑:“怕什么,我仔细听了下,声音离我们很远,小心点就是,只要这次死人财到手,会里兄弟装备换完都有多,第一桶金啊,想想,这些npc的装备差不了。我就知道是大事件吧,哈哈,让老子连发俩次财,不过那神秘人给的好处比这可差多了。嘻嘻。” “那是那是,老大英明。”哪里都不缺的马屁精凑了上来。 三十八 四公子 ――公子自古附风雅,半肚文才小天下。 马贼中一个蒙面魁梧汉子抬头四望了一眼,然后冷酷的看着飞驰而来的马车,吩咐手下:“给我先把马射死。”管你还有什么埋伏,只要杀了关定心任务就算完成。 刹那间四匹马变成了刺猬,颓然倒地,后面的马车惯性之下,腾空翻起,四脚朝天的重砸在地,弄得满地满地尘埃,一时众人闪避。很不幸的是,没有防备,又非身轻如燕的老脸让马车这么一捣鼓,昏了过去。而关定心却站在车厢里闭着眼睛,满脸微笑的听着四周的动静。而他的皮肤却开始变红,没一会那个无毛的脑袋已经红的和夕阳一样发亮了。脑门处一只蚊子似的暗印清晰了起来。 那魁梧汉子不等尘埃散去,就让一群弓箭手围了上去,跟着对身边四个人语气客气的说道:“该几位先生出场了吧。”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哈哈一笑:“将军何须客气,只管叫人弄开马车。” “上去几个人,把马车弄开,弓箭手准备,一有异动,毒箭伺候。”魁梧汉子转身又对那四人说到:“请四位分守四角,务必小心。” 除了那中年男人抿嘴一笑,其他三人面无表情,领命而去。(.好看的小说) 几个士兵冲上前去,先把马车和囚笼分离,然后上去一巨汉,抡着大锤对着笼门就砸了下去,没几下门就哐当一声往囚笼里飞去。 一时间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盯着囚笼等待命令。 难道是摔昏了?魁梧蒙面汉心想:“给我对着砸开的地方先射一轮。”一时间无数箭雨窜进了笼子,只听里面当当当的好不热闹。等射完后,里面有动静了,只见一面铁板慢慢的推出囚笼,铁板后面是一个全身泛红的光头,邪气怪异,一双血眼看了看周围的马贼,慢慢的说:“想死的人不少啊?” “射。”魁梧汉子是个很务实的人,没那么多废话。 关定心哈哈一笑,五指插进铁门扣紧,就着身子一转,箭全让档了下来。“你是头头?”关定心不等别人回答,就举着铁门往魁梧汉子那边奔去。 魁梧汉子急退入人群,身前立马补上一排弓骑兵,又一轮射。关定心没法,轻功不好就这下场。这一轮射只是拖住了关定心的脚步。身边四个高手乘机就围了上来。 关定心好奇的打量了四人一眼,那个和善的中年汉子上前一步:“我等四人乃是皖西四公子。(.)”说完优雅的把手一引:“在下是风流倜傥顾公子,那位是诗词双绝的萧公子,那位是急公好义的杨公子,那边是多情多恼的唐公子,还请指教。” 关定心看着那个多情多恼的唐公子,若有所悟,原来自己真的没老啊,这满脸梯田的家伙都能叫公子,那我这起码也得算小童了。虽然很是瞧不起四人的脸皮,一个比一个长的别具一格,也敢出来称公子,可是这四人就这么一站,他已经没办法再动弹半步了。不过好在拖时间显然对自己有利,我等的就是救兵。 那边四人也不是白痴,率先出动了,四人抽出武器一亮,居然是四支一尺二长的秃头毛笔。两支直点关定心膝盖,两支对着关定心双肩而来。关定心转身一百八十度跳,躲过下方两笔,手中铁板却往刚才背后出手的杨唐二公子压去。这居高临下的一击,显然俩人不敢硬接,于是俩人齐齐后跳,手一扬,两支秃笔脱手而出,一支取其面门,一支取其小腹。 而此时脚下俩人却笔尖一竖,一人一支脚掌上刺而来。 关定心在空中已经没办法闪腾,于是轮下的铁板在手里一转,横切到脚下,咄咄俩声,脚下两笔在铁板上穿了俩窟窿。而关定心早已经脚点铁板半空借力把身体一横,从直取面门小腹的两笔之间闪过。一手顺势捞住小腹那笔,原来笔尾有一细链,感情这还是判官笔加流星镖的合成啊。关定心内力一出,一股炙热的内力顺着细链就向下面杨公子传去,然后他把笔往边上的唐公子面门射去。 那杨公子让链上的内力撞得后退三步,再也没法控制手里的秃笔,吓得边上的唐公子向一边闪去,还没等关定心想要继续下手,脚下俩人已经举掌发力齐拍门板,和二人之力一拍何止千钧,铁板哐一声就向上面的关定心撞去。关定心在上面一扭身,正面往下,脸色一片血红,看上去就和憋急了大便似的。忽然开气扬声,哇呀一声,肿大的双掌往撞来的铁板拍去。一声震天巨响,周围马匹忍不住骚动起来,有些血气翻腾的士兵一时没稳住,纷纷摔下马来。 “保持队形,弓箭手射。”阵后的蒙面魁梧大汉脸色很难看,这五毒教主果然厉害,皖西四公子之流都无法轻易止住他。妈的要是实在不行就用人海战术,堆也堆死他。 铁板下俩人来不及闪开,只好硬接,这一接的后果就是,俩人双腿齐陷地面至膝盖处,脸上七窍出血,一付我快不行了的造型。 关定心受力上扬的身子在半空中成了最醒目的靶子,好在下面大多数弓箭手都已经让那声巨响震晕了,所以只有稀稀拉拉的箭向他飞来。他随手抓住一只箭,一阵点拨,那些箭又稀稀拉拉的送了回去,弄得下面又响起几声惨叫。 那边杨唐二公子,看着铁板下霸王举鼎似的定格的顾萧二公子心疼欲裂,情同手足的四人潇洒江湖n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重创啊。俩人大叫一声,把秃笔当流星锤抡起就往关定心身上缠去。而关定心却在上面一张嘴,把反震时含在嘴里的一口血喷出,那血雾就和有形之物似的不受山风影响,往俩人头上快速罩去。 老脸在关定心铁板压公子的那声巨响中忽然醒来。然后就从敞开的牢门看见外面的激斗,他不是笨蛋,有个好位子看戏,出去干嘛。出去找死不说,把拜师的事蹉跎了,那里再去找这么拉风的师傅啊?看见没吐血都吐这么个性,那血雾似真似幻,煞是艺术。 可惜顾萧二人不这么认为,对方可是五毒教主,说不定一口唾沫都能毒死人,俩人向后飞跳,那边关定心已经落在铁板上,脸上挂着狰狞的笑,顾萧俩公子目赤口裂大叫一声:“不要啊。” 三十九 受辱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欲速则不达 老脸还没明白那俩人不要什么,就看见铁板忽然下压,咔嚓咯唧啪一连串的怪响,果然是传说中的恶人啊,可怜了俩位扁扁佳公子啊。由于模糊处理,老脸也看不到下面的惨状,不过并不妨碍他的想象,心悸了俩下,不由得想,他不会也对自己这么狠吧。 关定心霸王似的站在铁板之上,铁板下的惨状让所有的人短暂失神。魁梧汉子肚子里一阵怒骂:“这都是谁找来的白痴高手啊,没俩下就死掉一半,果然是书生之流绣花枕头。就在他想着是否要用骑兵围冲的时候,外围忽然救人惊慌大叫:“虫子,好多虫子。” 大家寻声一看,只见身后山谷口天色变暗,一片乌云嗡嗡而来,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是听那低沉的声音也知道是某种飞虫扑打翅膀的声音。这时候又听见有人大叫:“地上还有地上还有。” 一时间蚊虫袭来的地方人仰马翻,马贼后方阵型已乱,并且受袭的人马下意识的就往队伍前方挤来,魁梧汉子大声叫到:“镇静,镇静。别自乱阵脚。”看了一眼傲然站在铁板上四顾的关定心,他咬牙切齿的叫到:“骑兵投枪准备。”还没等他叫放,关定心已经抓起铁板就往马车跑去,投枪不比弓箭,势大力沉,关定心和俩位扁扁佳公子对了一掌,气血翻腾,形势可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 那边莫大将军也看见了从山崖那边涌来的虫潮,飞的爬的跳的,已经有人在虫堆里哀嚎挣扎了,还好遭灾的不只自己一方,这五毒教果然厉害,奇怪以前怎么没见他们使出这招。他那知道要使这招有多麻烦,先不说培养各种虫王(没各种虫王,下面那些虫子那有那么高智商),就是收罗各种毒虫也是个浩大的工程,虽然山谷中也引来一些虫子,可是这么大场面山谷里那点怎够。用一次,损耗也是蛮大的,不到不得已这天灾似的手段五毒教是不会用的。 一个将士在边上一脸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停的问着:“将军,你看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全他妈的乱了。”莫大将军大怒道。 “将军火,火,能驱虫。”一个将士一指前面不远还在燃烧的树木,蚊虫远远的避开了哪里。 烟熏火燎,是个好办法。“吩咐下去,把火把全点上,然后我们趁对方也乱的时候往前方突围。”莫大将军一指火势渐小的前方。终于看到点生机了。 那边魁梧汉子一时拿铁囚笼没办法,场面一阵大乱,前方的官兵已经开始突围,他没阻止,他也不想两面受敌,现在的目标只是关定心和他的五毒教。于是他放了响箭让前方放行。看到对方大白天点起的火把,他猛的醒悟过来。“想活命的点上火把。” “俩位公子,你可有办法把关定心从铁笼里逼出来吗?”他看着身边满脸惊慌的俩位公子,妈的,这那还有点高手风范啊。 俩人对看了一眼,:“要不给我们准备些投枪,以我们的内力足以刺穿囚笼,至于能不能逼他出来,就。” “那就有劳俩位快点动手了。时不待我。” 囚笼里的老脸满脸崇拜的看着窜进来的关定心说:“师傅,不,不,关大侠,我暂时还不想出去,你先不用管我。你可真厉害,一脚踩死俩高手。” 关定心把铁板往门口一竖,抹了把红的发亮的光头,瞄着老脸若有所思的笑着。 “怎么?关大侠为何发笑?” “你刚才叫我师傅?”关定心问,老脸的老脸一红说:“喊错了,喊错了。” “你很想拜我为师?”关定心笑得有点疑惑。老脸也有点疑惑了:“是啊,看见你踩人就和踩蚂蚁似的简单,我就想拜你为师了。” “那以前呢?以前就没动过拜我为师的念头?”老关追问道。 “以前?多久以前?以前我都不认识你。”老脸更迷糊。 “真的?那你只是偶然遇见我的?”关定心的眼神有点冷了起来。 老脸越听越觉得不对,这是什么话?感觉怎么好像是寡妇盘问鳏夫的台词?我怎么就成了居心叵测了? 哧的一声一支投枪穿壁而过。老脸看着俩个小洞,再看看稳如泰山的关定心,不会是进来避难的吧?这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形象差太远了吧。还没想完,投枪陆陆续续的飞来,吓得老脸马上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 关定心看着老脸的样子轻蔑的笑了起来:“你就这点胆量还想拜师?”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老脸迟疑了一会,忽然大怒,妈的,这怎么就成了自己死皮赖脸的拜师了?你要是不那么可怜的说着自己的心愿,我哪里能想到拜师?拜师,我忍,高手之路多坎坷啊。 老脸把脸转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高手就是高手,一边顶着铁板,一边闪避着飞进来的投枪,一边还开口奚落着老脸:“如果你表现得慎重点,不那么心急,或许我就不会多想了。” 老脸躺在地上憋得难受,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小心眼,却冤枉如此纯情的自己。要不要继续忍?他是npc,我要当高手。念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转着。 “怎么不说话?我说中了,心虚?” 老脸呼的一声跳起来,走到关定心背后,没看他一眼,张嘴说了声:“让开。” 关定心一愣,笑了:“出去找死?还是戏演完了?” “没见过你这么鸡婆的高手,自己小心眼,还怀疑别人别具用心,自己跑进来躲藏,还不许别人爬地上,我要是五毒教主,我自杀去了。让开,这里空气不好,我要出去。”老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口舌之欲。 关定心红脸发黑:“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让开就是。”老脸一脸的不在乎和不耐烦激怒了关定心,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老脸一个空悬,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趴在地上。头昏眼花,心里难受,妈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别人想进什么门派可着劲的选,自己呢,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机会,就因为答应快了点,反而受辱。果然是邪门外道,不进也罢。还是早点死了去找小彤。外面武林门派多的是。 四十 弱者的命运---晕 ――如果你是被打晕的,那说明你身体不顾结实,如果你是被吓晕的,那说明你心智还不够坚韧,总之,晕掉的,就是弱者。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马匹对这些蚊虫太敏感,马贼们下马在外围用火把组成了一堵临时的墙。墙外倒着已经无法援救的兄弟们,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他们七窍里串门,在全身游走,那情境让人毛骨悚然。他们不知道这样被动防御到什么时候,只知道这些蚊虫仿佛驱之不尽,而自己已经手脚皆软了。 魁梧汉子见投枪没能逼出关定心,情急之下让大力士兵拿上重武器去砸,然后又请俩位公子拿上宝剑去看看能不能划个窟窿,俩位公子的脸色不好,可事到临头不自由,食人俸禄为君分忧,由不得自己不上了。 哐哐的巨响传来,四周铁壁向内凹陷,一侧还出现了一把剑在切割铁壁,看这样子开另一个门出来也不过是转眼之事。关定心冷笑着嘀咕:“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说完两耳爬出四只小东西,个个娇小却不可爱,艳丽却很狰狞,碧绿的小蟾蜍,雪白的小蛇,幽蓝的小蜘蛛,还有只金黄的小蜈蚣。好在东西小老脸离得没那么近,所以震撼有限,他只是在奇怪,这耳朵里有那么大空间吗?他怎么没成聋子?这些虫子真有那么听话? 那些毒物还真就有那么听话,速度奇快的从孔洞中窜出牢笼,没片刻就听外面几声惨叫,有人大叫:“五毒。”接着就听衣诀声远去。那几只毒物又原路返回关定心的耳朵。老脸趴在地上,满脸惊慕的看着着一切,不得不承认,耳朵或许是痒了点,可是很管用啊。下黑手的最高境界啊。 关定心看着老脸的表情有点得意,抬手一拍脑后,俩眼一瞪,转眼露外面的皮肤上就出现了蜘蛛网似的血管,身形仿佛也爆长了起来,额头上那个小蚊子似的印记清晰浮现。血红的皮肤上出现紫黑的血管脉络,再加上满脸便秘似的怨恨,看得老脸想叫救命,这要是变不成狼人,估计就要自爆了吧。他赶紧下意识的后挪了点地方,那还记得刚才还求死来着。 等着看奇观的老脸很失望,就在感觉关秃头快要涨得随风而去的时候,他张嘴了,一口紫色的液体喷了出来,喷就喷吧,可他还转着圈的喷,瞬间,牢笼里罩起一片紫雾。关定心身体回复了常态,只是皮肤不再血红,而是蜡黄。 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让老脸想吐,他不明白关秃头弄这么一大堆除了味道不正没一点害处的紫雾出来有什么用,熏死自己?那还不如用耳光自己扇死自己快捷,也不一定啊,难保高手有什么怪癖,喜欢用屁崩死人,喜欢用口臭熏死人什么的,高手不能以常人待之。 铁笼外的气氛就不一样了,那些毒虫吃了兴奋剂似的忽然激动起来,不再害怕火把,直接就往阵中冲来。而外围的马贼发现压力稍减,还没来的急出口长气就发现地上又有状况了,蛇,大大小小很多的蛇。满地的蛇顺着官道爬了过来,远远看去象在地上铺了件五彩斑斓的地毯。“快上马,快上马,有蛇。”于是他们又跳上马,哪知道马儿受惊,带着人群就往前面的队伍冲撞而去。 一将士挤到魁梧汉子身边大声禀报:“大人,后面的兄弟顶不住了,全是蛇虫鼠蚁。防不胜防啊。我们赶快撤退吧,兄弟们死伤无数啊。” 魁梧汉子看着囚笼眼皮乱跳,难道就要这么功亏一篑。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忽略的一点,杀了关定心只是怕他进京,那现在呢?如果说最终任务只是不能让关定心见皇上,那么现在这个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莫嘉的队伍已经逃跑,关定心只能跑回五毒教了。魁梧汉子精神一振,再不勉强,挥手往来路叫到。“撤退。” 关定心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脸,问:“我才不管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所图为何,我收你,就因为蚊蛊看中了你。别人都说我五毒教邪魔外道,哈哈哈,我五毒教还怕坏人多吗?来小子,叫声师傅。”说完一把拧起老脸,脸对着脸,等着对方一脸敬畏然后满心欢喜的叫他声师傅。 老脸没什么想法,只是有点郁闷的看着关定心,没事把人想那么复杂做什么,看着那个得意张狂的光头,老脸无语了。 关定心被他的沉默弄得很火光,逮着老脸使劲的摇了几下,“让你叫师傅,你没听见啊。”老脸就像根面条似的在他手里耷拉着,那还能叫什么啊。关定心忽然大怒起来,抓起老脸就往铁板上撞去,哐当一声,这次是想都没机会了,他直接又晕了。 关定心压制着自己想一掌拍碎这小子的念头,一脚把当在门口的铁板踹飞出去,提着老脸就走了出去,那团紫雾居然凝而不散的裹着俩人,外面天上地下的毒虫一看见这团紫雾马上涌来,一会功夫关定心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毒虫组成的巨大的漩涡。马贼们已经全乱了,发疯的马匹带着快要发疯的人四处践踏,碰撞,还清醒的,都随着队伍艰难撤退而去。 没人再打关定心的主意,没多久功夫,所有的毒虫都堆积在了他的身边,空中远远看着象个黑球,地面上却象个大饼。生人勿近,没有活人能待在他的周围,除了晕死的老脸。关定心好整以暇的站在哪里等待着,能跑的马贼都已经跑远了,不能跑的都已经变成了蛇虫鼠蚁的乐园,用他们的身体构建。 不一会山崖上传来数声长啸,关定心全身运气,裹在身旁的紫雾逐渐单薄,消失,围聚在他身边的蛇虫鼠蚁一下没了约束,开始往来时的地方潮水一般退去。片刻山谷里只剩关定心孤零零的站哪里,脚下放着老脸。除此全是尸体,到处是残烟点火,一片人间地狱。 又过一会从林中窜出四个苗装汉子,拜倒在关定心面前:“教主神威,无人可敌。” 关定心一挥手:“教里没什么事吧。”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回答:“有罗长老在没什么事。只是教主走后,罗长老收了一个徒弟。” “哦,他的运气不错啊,哈哈,我也收了个徒弟,把他带回去。”说完一脚把老脸挑起落在那几人面前。他看见那个上前一步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里嗯了一声。吓得那男子额头抵地连声说:“葛可,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教主此次任务半途而废,如何向云南王和蜀王交代。” “交代,交代,哈哈哈哈,交代什么?”关定心狂笑:“和他们合作只是想为族人谋个更好的出路,可惜天不作美啊,哼,他们损失了什么?敢问我要交代?”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四人惶恐不已。 四十一 人不冲动枉中年 ――冲动是魔鬼,可是没有冲动你只能是个小鬼。 老脸把游戏头盔狠狠的丢在床上,虽然说弱肉强食,可好歹我也是玩家,消费者,怎么说虐待就虐待啊。不行,我得报复,老脸像个被调戏的悍妇,不甘却又无奈,拿什么去报复别人呢。打死不拜他为师,可是他的本事真的好厉害,还有那些毒蛊。简直就是活暗器,这要学会了,那自己也就是高手了啊。老脸脑海里马上闪现出碧血黄沙,狂风呼啸而过,一张老脸一脸疲惫,弹剑而歌,“风兮,血兮……”反正什么悲壮唱什么,总之突出主题――喋血英豪。 当老脸的思维从火星上转了一圈回来后,又开始就学不学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一边大叫宁死不为五斗米折腰,一边却说那是一百万斗米啊,折一次以后就是地主了,地主啊。 左右为难的老脸最后决定――见机行事。现在先去论坛看看有没五毒教的介绍,再看看五毒教有多大内涵,自己没什么见识,别到时候逮着蚯蚓还以为是蛇就不划算了。 结果却很让老脸失望,五毒教的消息很少,只说是个隐藏门派,武功怪异,毒蛊无双,老脸一阵鄙夷,还没我知道得多,还有巫不算啊,这么没见识也敢出来发帖。 老脸在帖子堆里找着自己感兴趣的,这才发现游戏里所谓的老玩家(开始俩三天就进来了的玩家)几乎都有了门派。江湖已经初具规模了,老脸看得发慌,自己已经慢了整整一拍。该死的这次一定要速战速决。和npc蘑菇没什么好处。只要他不太为难自己,叫声师傅挨俩白眼不算什么,一破游戏那来那么多原则。学完走人,哈哈哈天下之大,还用得着去看关定心那连眉毛都没的丑脸吗?这么一想老脸又觉得前途还是满光明的吧。 游戏开了也有一星期了,不知道玩家们怎么弄的居然还评出个高手榜,说什么排名不分前后,而且榜单是暂定的,整整五十个玩家,老脸就认识两个,而且还只是闻名没见面,一个是东方红,一个是飘红。看见这俩名字老脸就想哭,要不是他们俩个,估计现在自己起码也是个武林中手了吧,他们肯定是学了卫进的秘籍才成高手的。老脸就象卖了身,钱却让老鸨收去的妓女一样无奈且怨恨着。 由于以前没什么游戏基础,那些江湖信息对老脸来说空洞而且无趣,在他看来那些离他太远了。就像你激动万分的跑去对他说你学会了降龙十八掌,结果你会发现想要在他产生共鸣之前,你还得告诉他什么是降龙十八掌。无知者无所谓了。 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老脸觉得自己也应该醒了吧。 老脸刚醒就差点又晕了过去,没办法,太臭了,那感觉就像被一堆臭袜子淹没了。[.超多好看小说]他没被什么东西淹没,他只是让一个壮汉扛着,老脸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不过从自己离地面的高度,还有对方背部的宽度,身体下面的肌肉质感。老脸可以肯定,这是个巨汉,起码是卫进那级别的壮汉,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极品标准臭男人。所以老脸马上决定告诉所有人,自己不需要这的待遇。俺老脸又回来拉。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不敢骂太臭什么的,谁知道这汉子的自尊是不是和他的身材一样巨大呢。既然打算放弃某些原则,那么就没必要刺激对方了吧,摔成肉饼可不是什么好死法。 “停。”是关定心的声音。 老脸被很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这让他对自己可能的五毒教主预备传人身份有了些不确定。有这么对待明日之星的吗? 虽然不疼,可是也没力气爬起来。他看看四周,关定心肯定就在眼前的抬轿里面。这些就是五毒教的教众吗?大约有三四十人。整齐的站成俩排。跟在轿后,笔直的站着。森林里有些阴暗,这样一堆连眼珠仿佛都不会转动的人更能平添鬼气。老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脸觉得关定心好像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其中一个心愿了。千万别又是空欢喜啊,老脸想。 “你叫什么名字。”关定心说话了。 难道我没告诉过他?老脸想。“一张老脸,你带我哪里去啊?”老脸问 “一张老脸,哈哈,名字有意思,人也有意思。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回五毒教吗?再等几天你的愿望就实现了。”关定心道。 “等几天是什么意思?还要走几天才到吗?”老脸忽然想起了那股子恶臭,不行,地狱也不过如此。“走几天我没意见,可是你不会就让我这么被他扛着走吧。” “难道你还想像我一样让人抬着走吗?或者是你能跟上我们的脚步?哈哈,想成人上人,除了够阴险,还得够忍耐啊,你还嫩多了。”关定心大笑,言辞中说不出的奚落嘲讽。 老脸很不是味道,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念叨:“老子捡的是一百万斗米,老子捡一次就是大地主,我忍。” 关定心见他没了反应,在轿子里吩咐到:“铁塔,带上他,继续赶路。” 老脸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原以为有了一个伟大的目标,那么自己也就等于有了非凡的毅力,可当微风轻轻吹送,那股子臭味如情人般拥来的时候,他马上改变了主意,不是忍无可忍,是实在没法忍。 “等等,我能不能自己走。”老脸叫了起来。 “有人扛着你还不好吗?你的脚程,跟不上。” “要不然你换个人来扛我?” “没人给你选择的权利吧,哈哈哈哈。”关定心狂笑。 地主地主地主,老脸在心里端正着目标,然后尽量和气着说:“你老人家也没必要这么折磨我吧,你这手下太高大,他扛着我我有心理压力。换一个吧,不耽误你事。” “没人敢和我讨价还价,铁塔。”关定心厉声叫到。 那味道蜂拥而来,老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就地滚了开去。偶尔的肝火冒了上来,边滚边叫:“老子不当这地主了,关秃头,老王八,叫你这个奇臭无比的手下滚开。” 哐一声巨响,关定心裂开大轿,风一般飞扑过去,抓着老脸的衣领一把提起,脸上七窍涨到最大,恶鬼似的喝到:“你刚才叫什么。再来一遍。” 算了吧,也许地主家也没余粮的,这样的地主当着也没意思不是。老脸睁着眼睛很认真的对着关定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关秃头,老王八,三斤半,卖好价,丢锅里,煮一下,稀烂溜耙好填牙。” 想当年曹植曹大才子七步成诗就成了大大的名人,现如今我一张老脸滚爬之间就来了一段顺口溜,大才啊。可惜环境不好,要是表情能天真点,双手再自由点,双脚能蹦跳点,然后再那么朗诵出来,那多完美。饼子估计这老王八得吐一升的血吧。 四十二 一技傍身 ――人无后顾之忧,方能万事皆休。老脸不怕死,那只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死。 (有人很不理解老脸在游戏里表露出来的行为和心态,在这里我给大家打个比喻吧,他就像个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小孩,看见别人手里拿着自己想看到连环画,挣扎半天,开口去借,结果看见对方一脸的不乐意和轻视,于是他会马上装作不屑,一边说这小人书肯定会很难看,一边说有书很了不起啊,我不稀罕,一边却频频回头,念念不舍。那是种得不到却又舍不得,却又不愿意别人看出来的掩饰,一种仿佛一切无所谓的掩饰。) 四周一片寂静,看不出来五毒教众有什么反应,全世界就关定心的表情最精彩,本来不多的脸颊肉居然也能像模像样的抖了俩下。“想死,好,满足你。”说完等了一下,见老脸没反应。抓着老脸就往身后丢去。 老脸子弹似的往前飞去,头晕,这么快速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张牙舞爪的怪叫着飞出去,就在快要撞上大树的那一刻,有人又抓住了他。老脸大松一口气,那样的视觉效果很难让人心态平静的。“怎么,知道害怕了。”关定心在身后问。 “持强凌弱而已,是啊,我怕,我怕的是撞树,就算我怕死,那也不是怕你关秃头。”说完老脸还很有气势的吐了口口水以配合语气。 好一会儿没声音,老脸很遗憾自己没办法转头看看关定心的表情。好在关定心很知趣,沉默后忽然开口问:“想看看我的表情吗?”说完就把老脸转了过来。 关定心的表情很让老脸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就恢复了高手风范,一脸玩味的看着老脸。“叫声师傅吧,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可我会,天下武功那么多,我没兴趣在你这里受气。”老脸盯着关定心的脸。“别以为谁都想叫你师傅,我不喜欢喜怒无常自以为是的人,也伺候不了,当你徒弟没什么,当狗就不是我所好了。” “呵呵,呵呵,没看出来啊,你凭什么这么傲?告诉我,你凭什么这么傲?不想当狗?可你却和狗一样的活着,我想摆布你那就和摆布狗一样简单。没实力,你的人生,没得选。给你机会你不要,你说你是什么,你是什么?傻狗而已。”关定心说完把老脸往地上一丢。“你这徒弟我收定了,你没得选。” 老脸在地上气的吐血,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只好躺地上看着关定心。 这时候忽然系统提示有好友消息,是小彤问他在哪里,原来三小时约定时间到了,小彤已经在齐云山等他了,还拉了几个高手带练。老脸刚要给小彤说个明白,那边关定心却得逮着他摇了起来:“叫啊,叫啊。” 老脸一阵郁闷:“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老子对你和你的武功没兴趣,现在不想理你,滚一边去。”说完就给小彤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在一个npc手里,正被蹂躏,跑不掉死不了,郁闷得想哭。那边小彤哈哈大笑,问他干嘛不自杀。这一下把老脸提醒了。对啊,咬舌自尽。马上他又否决了这个念头,不会疼,可是依然心悸。要是游戏里没这死法,那不把自己咬成哑巴啊。小彤还问要不要找朋友来搭救他,老脸笑了问她,你觉得现在有玩家能和教主级别的npc叫板吗?小彤大惊很羡慕的说,教主,那得小心伺候了,说不定有好处。别人这么一提老脸心里平衡不少,是啊,就这鸟气那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受的。于是老脸很委婉的问,要是为了学点什么,受点鸟气,划算吗?小彤连说划算,划算。老脸当场又改变了决定――忍辱负重。于是他马上告诉小彤不用等他了,事完后和她联系。 有了第二人的意见,老脸那根敏感易怒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就当卖血娶老婆,只要最后受益的还是自己就成。 看着关定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老脸站了起来。“我想清楚了,当你徒弟不吃亏,我只是不喜欢你说我别有用心。不管你信不信,你的事我是碰巧撞上的,然后又编了故事去忽悠莫大将军,是不是真的我也没兴趣,我就想忽悠下莫将军为我死去的同伴解气。”他看了看关定心的脸色,没反应。“现在呢,你要是诚心想收我这个徒弟,我也想诚心拜师,先说清楚,你要是怀疑我的人品,那这个师我也不稀罕拜。你明白了吗?” 关定心不屑的笑了:“你的人品,哈哈哈,你我这样的恶人还有人品?” 老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恶人了,他那知道那次白食可不是白吃的,扣掉的人品足够当恶人的了。不过就算是恶人也该有人品吧,老脸想。“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不用讽刺我,说点有建设性的吧,你自己先想清楚,你有多想收我这个徒弟,想明白这个,你再决定怎么对我。” 关定心脸色不变,良久的看着老脸,把老脸从满不在乎看到茫然四顾再到手足无措再到马上准备歇斯底里的时候,才讪笑着开口了:“很不错。我喜欢。” 关定心手一扬,丢过来一本书,老脸心情激动居然没接住,一把从地上抓起,马上凑过去打量,《毒经》,这名字怎么这么平淡啊,好像路边货,秘籍的话起码也得弄个什么《毒霸天下》,《毒王篇》啊之类的名字,才算有品味嘛。淡淡的失落感马上就被破处的喜悦所代替,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本秘籍啊,拿起来一翻,马上系统提示问:“请问是否学习五毒教秘籍《毒经》。”没有犹豫,老脸马上选了学习。打开技能一看,原来《毒经》里涵盖了几个技能项目:识毒,制毒,下毒,解毒。 看着消失在手里的秘籍,和多出来的技能,老脸还有点没回过味来,这就算学上了?不需要严师出高徒,一对一工程了吗?老脸下意识的就看向关定心。 “一个半月以后你再来五毒教找我。这只铁血蚊蛊你也带去吧。记住了最好别在江湖中说自己和我教有关。他们杀不了我,不代表杀不了你。”关定心吩咐道。 老脸看着忽然出现在鼻子上的血蚊子,忽然有点急了:“这就算拜师拉?就这点内容啊?不带我回五毒教了?我还不会内功,轻功,还不会暗器,刀法,剑法,什么的。我怎么混啊?” 关定心冷笑了一声:“想当我徒弟还没那么容易,你先自己去混一个半月,到时候我再看有没收你这个徒弟的必要。你不是很有骨气吗?至于什么内功轻功,那不是我教所长,这些基础的你拿去学习吧。”说完唏哩哗啦的丢过来几本书,老脸一脸悲伤的捡起地上的批发货。这关骨气什么事,不是坑人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记住一个半月后来找我。”关定心转身要走。 “等等,我什么都不懂啊,你,你这不是玩大撒把啊,我以后哪里去找你啊。”老脸追着关定心的屁股问到。 “到大理城,自然就能找到我。”关定心停下来看了看老脸,“铁塔,这一个半月你就跟着他吧。” 当铁塔铁塔似的身躯挡在老脸面前时,老脸很庆幸风不是往自己这面吹的。他探出头大声的问:“喂,关秃,关大爷,这算什么?保镖还是手下啊,不用给工钱吧。” 远处关定心头也不回的说:“记住以后别叫我关秃头。” “为什么。”老脸很自然的接了句。 “不为什么,你自己先照照镜子。还有,最后再送样东西给你。”远处关定心挥 四十三 铁塔 ――既然无法改变什么,那就让什么改变自己得了 那东西当的一声砸在老脸毫无痛觉的脑袋上,老脸一边摸了摸头,一边蹲下捡起来一看,那是个面罩,黑色的,只能遮挡上半截脸。这个有什么用?关定心已经头也不会的走了。老脸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望向了铁塔。那铁塔似的汉子却人如其名,标志一样的矗立在哪里,不言不语。 仔细的打量了下手里的东西,就是半幅面具,不过关定心既然给了,显然是有什么用处的,老脸最后总结,肯定没有坏处。老脸把面具揣怀里,然后把批发来的基础武功全学了,有基础内功,基础轻功,基础暗器,还有本基础爪法。虽然都是基础,可是老脸还是有了些意气风发,只是这铁塔似的汉子自己该怎么处理呢?算保镖还是算奴隶呢?对了,还有这只只喜欢站在自己鼻子上的蚊子,如果真的那么听话,真的那么厉害,这应该算是个活暗器吧。 老脸伸出手,盯着蚊子想,飞到我的手指上,没动静,看了看边上无视自己的铁塔,老脸又想,飞去叮他,还是没动静。老脸到不难过,一只小蚊子,他可没指望那么多,很显然是关定心浮夸成风。蚊子就是蚊子,那能那么邪乎。[] 老脸可以不在乎一只老站在自己鼻子上的蚊子,可是却不能不在乎一支高过两米的臭虫。虽然有这么个跟班的确很有威慑力,可那也得自己有命显摆去啊。于是他想试着和铁塔沟通一下。 “铁塔啊,你跟着我能做什么?”没人理。 “你不会说话?”没人理。 “你,你……”老脸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多事。既然无法改变什么,那就让什么改变自己得了。这铁塔也就臭了点,往好了说那是生化武器,闻得臭中臭,方为人上人嘛,老脸捏着鼻子开解自己。 森林里只剩下他们俩了,老脸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让npc们拐带到了哪里。想叫小彤他们来接自己都不可能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回到人群中,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小时,老脸依旧迷失,可是他却在路途中发现自己忽然认识好多植物,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知道其用途,还能进行简单的配制,可是手里没什么工具,也没办法试验,不过他倒是扯了几株能止血补血的不用配制的草药收好。反正又不要钱。顺便还搞了点无毒的甜果子吃着玩。看看身后阴尸似的铁塔,老脸马上打住了好心请他吃的念头。(.无弹窗广告) 新鲜感一过,这样的跋涉就显得漫长而痛苦了,老脸一屁股坐地上,很伤心的告诉小彤自己迷路了。虽然知道小彤会说爱莫能助的话,可是他还是想让别人了解,此刻自己很苦闷。谁知道小彤回答的是:“自杀吧,乘着自己还年轻。” 自杀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没工具啊。撞树吧,老脸考虑再三,觉得很划算。于是站起来就往树上撞去,可谁知道阴尸似的铁塔却活了过来,肚子一挺,就化解了老脸的必死一撞。那味道让老脸回去得速度比撞来的速度还快。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理解,可老脸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人家有知道事实真相的权利嘛。“你就让我死了算了吧,我找不到路去齐云山了,也走不出这里了。” “我能。”铁塔居然不是哑巴,只是那声音马上就让老脸原谅了他以前的沉默,换作是自己,估计自己也是这么惜字如金的吧。老脸毛骨悚然的想。铁塔的声音虽然没有少女的稚嫩,却绝对有人妖的娇柔妩媚。还好他的表情一本正经,要不然老脸马上咬舌自尽,那还管系统有没这种死法。 老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很礼貌:“可是就算你带我去,我也要走很久的,死回去不是更划算。”他完全忘记了npc是否理解死回去这个事。 “我的任务就是让你一个半月后活着去见教主,之前你不能死。”这么长一句话说完,老脸的鸡皮疙瘩完整的绽放,还没等他想到什么,铁塔已经走过来,把老脸抱起往身上一丢撒开脚丫飞驰起来。 老脸在一阵晕眩中坚决的抗议起来,很快最后决定,老脸骑在铁塔的肩膀上。这样一来地势高不用头冲下,二来迎风免得挨熏。 不知道铁塔的感觉如何,反正老脸觉得自己就和骑马似的,屁股有点疼,头有点晕,风有点大。就那么摇啊晃啊的,他们跑出了森林,跑上了官道。 就这么人不停蹄的跑着有够无聊。老脸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传送的伟大,然后很没良心的算计着,要是这时候自己下线应该没什么事吧,反正有铁塔在,安全有保障,而且现在是他在跑路,自己下线无关紧要。于是老脸悄悄的下了线,偷懒去了。 一直在现实里混到夜深,估计也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了,老脸进了游戏,满心欢喜的想快到齐云山了吧,这么晚了就不练级了,去个小城看看白吃的风声过没,顺便从归下玩家的怀抱也是好的吧,好歹自己也是有武艺防身的人了。要是小彤在的话就让她带自己入帮,有组织有纪律才是好青年。 刚进游戏老脸就闻见了那股子有点熟悉的臭味,原来无论是多恶劣的东西,一旦习惯了也就没那么可怕了。然后就听见丁零当啷的打斗声,和此起彼伏的谩骂声,场面很是热闹。老脸抬眼就看见树叶缝中透出的月亮,圆的妖异凄凉,他打量了下四周才发现,自己仰躺着被捆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边上靠着铁塔,俩眼紧闭好像是在休息。看样子打斗声与自己无关,老脸悄悄的蹬了下铁塔。 铁塔解开捆老脸的裤腰带,老脸这才发现这棵大树有多高。还好这里的树丫粗壮,俩人的活动空间绰绰有余,这臭虫还真会选地方。 树木挡住了前面的景象,不过可以看见那边的火把,和隐约的人影。老脸转头问:“这是哪里?前面怎么了。” “齐云山,不知道。”铁塔的声音和他的体臭一样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力。还好老脸坚强。 “那我们怎么上树了。” “你睡着,等你醒。这里安全。”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呢?铁塔,你能带我悄悄的过去看热闹吗?”国人的天性,不爱看热闹的都不是合格老百姓。 四十四 好汉堂好汉爷 ——有的事只能想不能做 森林外,靠山坡的传送边,火把通明,有两批人对峙着,里面那批人围护着传送的安全区域,外面的那些人围着他们,两边不停的对骂,偶尔手里的武器还无意识的交错一下,以证实双方的敌对。 老脸大失所望,还以为又是大场面,那知道是干打雷不下雨。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里面人圈中上串下跳的小彤,他乐了这丫头满活跃的嘛,那估计里面那圈人就是小彤说的朋友了。朋友有难当拔刀相助,可是自己没刀,所以还是先看看再说。 老脸悄悄的发信息问小彤:“怎么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小彤兴奋的回答:“你在哪里?哦,我知道了,你看见我了?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快打架了,你猜对方是谁,同心会哦,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了好多装备,还有几匹马。你放心,我给你报仇,不抢他们对不起广大民众。” 老脸笑了,这个无事生非的小女人自己怎么就不觉得很讨厌呢?“你们能抢到手?他们人也不少啊。” “笨蛋,你没看见吗?我们占有利地势啊,我们把传送安全区给霸占了,他们杀不到我们,可我们却能杀他们,稳赚不赔,哈哈,除非他们英雄不怕白跑路,走别的传送,哼。” “那,那我在这里看你的飒爽英姿算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老脸说。 “没事,一会完事了给你介绍入帮,以后你就跟我混吧。哈哈哈。”这女人的感觉一向良好。 可惜小彤并没自己说的那么拉风,起码事情没她想的那么好解决,虽然别人拿他们没法,可显然他们也拿对方没办法。对峙了那么久,除了那些没营养的叫阵,双方就再没了多余的动静,只看得蹲树上的老脸呲牙咧嘴,这玩家和npc就是没法比啊。这江湖上的好汉怎么都这么黏糊,你倒是打啊。 群英气得腿肚子抽筋,好不容易发点财,却遇见了拦路虎,就现在玩家的武学水平他自认还是冒尖了,可是对方占着安全区,想打都没地使劲啊。要是再换个传送,长路漫漫啊。 “各位,算我求求你们,你们拿点强盗的敬业精神出来好不好,你们倒是跳出来抢啊。”群英都快哭着求对方了。 那边小彤可没那么容易让他挑起男人们的自尊心,直接尖叫道:“别说那么豪迈,你以为我们好汉堂的人怕你们啊,我们只是没你们那么好的武器,有本事你们分一半武器给我们,我们再来公平的比比。”聪明的女人总能偷换概念,把对方的优势转眼就说成了妨碍公平的罪证,而自己的畏缩却成了审时度势的明智。手下小弟的声音立马高了八度:“是啊是啊,有本事大家不要武器来场决斗。” 群英气得直翻白眼,考虑着是不是应该不辞辛劳了。就在这时候传送闪起了光晕,转眼小彤他们的内圈又出现了二十多个人,安全区本来不大,这下就把围在外面的几个人挤出了安全区,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同心会那些早就红眼的喽啰们大刀齐下。那几个倒霉的孩子很配合的惨叫了几声就躺下了。 这下双方都激动了起来,最外围的同心会大声欢呼,群英更是大叫一声:“妈的,老子就不信你们能在里面窝一辈子,一群乌龟。” 这话刚说完,忽然内圈呼的一声飞出西瓜大小的一物,迎面砸来。扑面的劲风让群英马上做了后倒的决定,能带起这样的劲风的东西,可不是自己能接住的。那东西擦着群英的脸皮飞过,然后呼的一声又被拽了回去,群英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只乌黑的瓜锤,尺把长的把手是还连着一根很粗的铁链。重兵器,这个时候就能把重武器使得如此辛辣的人,肯定不简单啊,最少也不弱于自己啊。 群英从地上弹起,忙问:“那位高手到了,在下同心会群英。” “我是好汉堂的好汉爷。”圈里有人大声叫到,内圈里的好汉堂欢呼起来,好像这好汉爷已经凯旋。 “你就是黑锤好汉爷?”群英知道估计自己要选别的路了,这黑锤好汉爷名气很大,是论坛里的焦点人物之一,因为他的门派是个迷,武功也是个迷,只是知道他那只飞链黑锤远近皆宜,势大力沉,看上去不是很夸张,可实际重量别人估计不少于150公斤,可偏偏此人力大无比,论坛是就有人分析了,目前天下武林此人绝对前三。毕竟现在的江湖,轻功还没发展起来,和此人对阵的话,除了闪避和打黑枪,否则躺下的一定是你。至于以后有了绝世轻功,估计这种盖世蛮牛的市场价值也就不这么绝对了吧。 “江湖朋友抬爱。”内圈里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男人,老脸很遗憾的咧咧嘴,你除了帅点,还有什么个性呢? 群英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好汉爷都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等等,等等,我来是因为我妹妹说你欺负她了,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可是我来的时候你杀了我几个兄弟,这个就是我看见的了。群英兄难道不想做点补偿。”好汉爷细皮嫩肉的样子却是一副伪装。 要么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要是此刻只有群英一个人在,估计他早就把刀一丢说声:“赔给你。”然后转身就走。可是现在上下左右百十来号人含情默默的看着他,这软蛋自己是怎么也不能下的了。群英很没信心的吩咐几个干事:“一会我和他单挑,只要我一落败,你们就一哄而散,记住,让几个骑术好的兄弟骑马跑,别把东西拉下了。我死了没什么,东西没了才叫亏大了。” 群英深吸口气,手一挥:“同心会的退后。”然后看着已经站在安全区外的好汉爷笑了笑:“好汉爷想怎么解决呢?” 好汉爷还没说话,那边小彤却跳了出来:“很公平的,你们在佛光壁欺负我和我朋友的事我也不计较了,可是刚才死的兄弟可不能算了,要不你点几个人出来,我们死了几个,你们也死几个,大家就这么收工睡觉。” 群英心里暗叹,这样自己到是没意见,可是别人有意见啊,这老大能这么罔顾手下的贱命吗?能想不能做啊,特别是如此明显的场合。“这位美女是在开玩笑吧。” 小彤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人情做尽,奈何你不识抬举的苦恼。“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好找你们要些物质补偿了,把你们的东西留下来吧。只要东西。”她一向都不贪心,只要东西,只不过刚才还要的是一半,现在却成了一半加上另外一半。 四十五 高调出场 ——漂亮女人不一定是天使的化身 漂亮女人不一定是天使的化身,群英此刻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了解,身后的手下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现在是轮到他这老大悲壮出场的时候了,还好,还年轻,死个十七八回全当体验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好汉堂到底谁当家?算了,管你们是谁,江湖规矩老大单挑,赢的做主。” 好汉爷貌似很豪爽的接道:“好,如君所愿。”说完也没点好汉派头,轮起黑锤就砸了上来。老脸在树上看得直摇头,可惜了一副好样貌,要是我,起码还得来俩句识英雄重英雄之类的台词。 群英吓了一跳,好歹也是老大级人物,怎么说打就打。慌忙中抽刀后撤,那边好汉爷不等招式用老,脚一蹬,手一伸直,黑锤直接窝心递去,群英不敢接招,侧身闪过,就这么俩人一板一眼的打了起来,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汉爷肯定是最后的赢家,群英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群英很郁闷,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盘小菜,可真端上来摆桌面上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让对方追着打,手中的刀虽然出了鞘,可一样是摆设,他没机会出招啊。他相信,只要自己一招架,要么刀飞,要么刀断。果然是强中更有强中手。看来前五十名里面的差距也不小啊。他深为自己以前的沾沾自喜可耻。 躲了半柱香时间,群英决定放弃了,他大叫一声:“撤。”然后人却闪过背后追来的黑锤,脚往回一蹬,反向好汉爷怀里撞去,而手里的刀却夹于腋下,直刺对方小肚子。 好汉爷大笑:“就这招像样,好。”完全不知道这声称赞恍如一耳光扇得群英面红耳赤。说完用力送出黑锤,黑锤脱手而去带出一根铁链,好汉爷手一抖,铁链把背冲而来的群英缠了个结实。 外圈同心会的人早就坐好了散伙的准备,会主一声暗号,带着东西的喽啰马上四散而去,没带东西的留下拦路。而好汉堂的小弟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光棍,还没收工就打算撒脚丫了。一下子好汉堂的人全涌了上去,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起,惨叫,谩骂此起彼伏。可惜好汉堂除了好汉爷,就没什么特别优秀的角色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眼看着同心会的运输队就要跑远了。 小彤的武功远没她的嘴巴厉害,她看着跑远的那几匹马大急:“哥,哥,东西跑了,别理他了,快追啊。”刚叫完就哎呀一声,然后只听她暴跳:“老娘现在不喜欢当半边美人儿了,你却划老娘的脸,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老脸看着帅的掉渣的好汉爷,心潮澎湃,混了这么些天,终于见到一个风流人物,先不说内涵,就看那造型,那架势,起码外形够标准了,好汉堂,呵呵,在这种人手下当小弟想必不会很没面子吧。当他看到几匹马往自己这边跑来的时候,他决定隆重出场了,他已经把自己当好汉堂的人了。 铁塔带着老脸跳下树,找了个空旷点的地方站得笔挺。然后老脸蹲在铁塔的肩膀上,这个造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铁塔这么高,自己坐他肩膀上虽然也受人瞩目,可是不太庄重,显得自己幼稚矮小。蹲着就不一样了,颓废中带点落寞,深沉中带点诱.惑,简直是内媚老男人必修之经典造型。老脸一边意淫一边注视着远处跑来的几匹马和十数人。 不知道是林子里黑,还是别人一心只顾逃命,反正没几个人往这面看,就算有人看到,也当没看见似的。这样的见面仪式很让老脸尴尬,为什么老是我配合别人,却没人肯迁就下我。老脸伤心的想。 没办法,再不主动,别人就跑过去了。老脸抓着铁塔的衣领,在铁塔的大阔步下出现在同心会的退路之前。还没等老脸高唱什么留下买路财之类的切口,对面一匹马有人喝道:“同心会借过,前面朋友让开。” 连个请字都没有,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我很不好惹吗?老脸想。还没等他回答,马已经快到眼前,就听另一人大声说:“兄弟们,别停,这秃子估计是好汉堂的人,冲过去。” 老脸一如既往的摆着造型,然后轻轻的吩咐铁塔:“拦下来。” 铁塔依旧是铁塔,人马从他俩的身边潮水一般涌过,过去第一个的时候老脸在想敌人动作真快。第二个的时候他在想这俩个算是走运了,三四五六个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哈批了,他居然忘记了铁塔不是奴隶,只是保镖,而且还是那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保镖,他才不会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出手呢。看着俩边退去的同心会喽啰,老脸忍不住楸着铁塔的头发乱拔起来。 就在老脸失望透顶的时候,有匹已经冲过的马儿调转头来,马上的骑士指着老脸和铁塔就骂:“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装b高手,妈的,你们俩多久没洗澡了,这么臭还好意思出来混。你个死秃头,蹲人家肩膀上看什么呢?爸爸在这里。”铁塔没转身理他,可老脸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这位仁兄。 死秃头,蹲别人肩膀上?此情此境好像就自己蹲别人肩膀上吧。老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一声哀嚎响起,关定心让他照镜子的原因也找到了。老脸忍不住想找个人大声的问:“我什么时候就成了死秃头啊。”不只是头光,连眉毛也光了。老脸想起了关定心的脑袋。莫不是关秃头有什么传染病? 那个多事的喽啰气愤于一个巨汉不鸟他,一个秃头明显在他发飙的时候走神了,为了提醒对方要给予自己相应的重视,他抬手就把手里的剑(系统原配的短剑,好武器他还舍不得丢)抛了过来。那剑舍大取小,直奔老脸而来。老脸是没功夫在意这些了,他的心神全耗在了为什么我秃了这个问题上。 铁塔动了,转身一拳把短剑砸飞,然后转身踏步飞奔,几下追上那个多事的喽啰,那喽啰见势不妙还没来得及勒马转身逃跑,铁塔已经站在了马前,扬声暴喊,一拳对准马头砸下。呯的一声巨响,那马很干脆的翻倒在地,七窍流血死去。那喽啰从地上爬起就跑。同心会的人再没敢回头看一眼。 四十六 入帮 ——老脸看着死得如此干脆的马,看着那些跑得如此狼狈的同心会帮众,看着在夜里依旧飞扬的尘土。情绪激扬起来,暂时忘记了秃头的事实。慢慢的抓着铁塔的头发站了起来。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气势。 老脸没拦住同心会的众人,却拦住了好汉堂的喽啰们。铁塔那比好汉爷还威猛的造型,和极具视觉冲击力出击,还有蹲在铁塔肩膀上诡异的老脸,这一切吓住了好汉堂众人。众人看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的俩人,很自觉的围了个半圆。没人说话,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么奇怪的俩人,怎么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空气中响着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渐渐的弥漫起一股子隐约的恶臭和丝丝的诡异。 小彤和她哥哥好汉爷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铁塔和老脸转过身来。边上有人对好汉爷汇报道:“老大,我们正要追,忽然半路杀出来他们俩个,刚才那个大个子一拳就打死了同心会的马。” “哦,那肯定是同心会的仇家。”好汉爷说。 “也不一定,他就杀了他们的一匹马,可他也没拦他们啊。反倒是看到我们的人却没让路。”那手下继续说。 “那就是敌人。还客气什么,上。”好汉爷显然属于单细胞生物,对于马上到手的东西居然就这么没了,怎么也得找俩出气桶吧。他一脸怒气,黑锤流星赶月似的就丢了过去。 小彤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俩人,天黑而且还有点距离,她没能马上认出老脸。她还在消息里告诉老脸,危险解除了,快出来看热闹。 老脸看着直飞而来的黑锤大惊失色,虽然不是砸向他的,可是要是砸到了他的坐骑,想必站上面的自己也会很狼狈的吧。“小心,小彤是我。”他大叫着一把揪住铁锤的头发象拉马似的往一边使劲拉。 这声音小彤听出来了,连忙叫道:“哥,住手,我认识他。”可惜好汉爷已经收不住手了。 不知道npc是不是也没痛觉,反正铁锤连脖子都没歪一下。踏前半步,抬手一直拳,呯,又是一声巨响,直接和黑锤砸在一起,黑锤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飞了回去。这一下把所有有眼睛的人都吓傻了,牛人啊,那可是三百来斤的无敌黑锤啊,普通人你就是拿起来也困难啊。更何况还是运动中的三百来斤。外围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好汉爷虽然鲁莽,可反射神经却异常发达,看见黑锤不受控制的倒飞回来,他往边上一跳躲了过去,可他身后的几人就没那么走运了,一阵人仰马翻,死三伤二。(.好看的小说)好汉爷垂着差点扯断的手,一脸的郁闷,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他肯定是npc,他肯定是npc。” “老脸是你吗?”小彤才没管那么多,往前冲了几步,看着铁塔肩膀上的秃头忽然又不确定起来。 周围的人群乱了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老大吃这么大亏啊,热血喽啰们都在打算要不要抛头颅洒热血替老大找回这个面子。 “小彤,是我啊,老脸。”委屈的老脸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和脸拉得和长白山似的的好汉爷。 确认了身份反而让小彤更迷惑,这才多久啊,怎么一个脑袋混的比初生的婴儿还要光洁。“你,你的脑袋怎么了?头发呢?他是谁啊?” 好汉爷装着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走到了妹妹的身旁:“你真认识他们?这大个子是谁啊?是npc吧,玩家就没有比我更厉害的了。”小彤压根就没注意到好汉爷需要安慰的事实。满脑袋的疑问和天生的八卦让她决定跑过去看清楚点,听仔细点。 很快她就停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这什么味道啊。” “你站哪里别动,我下来。”老脸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奇怪的是现在自己并不觉得这味道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看来人的适应能力绝对是超强的。他拍拍铁塔的头,示意自己要下来。 考虑到别人的适应能力有待开发,所以老脸把铁塔支到了很远的地方,让他远远的跟着就是。然后安慰自己,那是npc,用不着讲人权讲关爱讲平等讲五讲四美三热爱。 故人相见自然是屁话连篇。小彤摸了摸老脸的秃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可真是当和尚的好料子啊,去少林寺吧。” 一群人回到传送,老脸也把小彤死后的经历大致交代了一遍。好汉爷和小彤对于铁塔的兴趣明显很高。好汉爷知道对方真的是个npc的时候脸上马上乌云散尽,对老脸也马上热情了不少。而小彤却是想要坐在铁塔肩膀上看看那会是什么感觉,不过听说铁塔的体臭之后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于老脸有幸能加入五毒教,俩人都表示了恭贺,并且很是羡慕老脸有个免费保镖,要是不那么熏人的话,这个保镖绝对完美。 本来老脸还要介绍下那只小蚊子的,可是那只蚊子居然没在鼻子上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小东西,老脸也就没在意,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摸着自己油光水滑的秃头,老脸支支唔唔的悄悄的问小彤,自己看上去是不是很奇怪。小彤很认真很负责的回答:“那有的事,看久了其实也很艺术的。”最后老脸忽然想起关定心丢给自己的东西,原来这个面罩就是用来遮丑的啊。老脸拿出面罩一带上。效果就不一样了。用小彤的话来说:“充满了东方男人的神秘感和忧郁感,再加上老脸那双不太聚焦的眼睛,简直就是挑逗女人的好奇心。”这话说得老脸秃头闪光,满脸皱纹绽放,直说:“过份了,过份了。”心里却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取下来了。 传送点还绑着群英和同心会的一些活口。好汉爷到也没什么过场,直接让人收刮一番,把值钱的都留下,然后就放了人。群英走的时候只是看着好汉爷说了句:“此仇必报。” 好汉爷哈哈大笑,没心没肺的回了句:“闯江湖嘛,没实力说什么都白搭。等你。” 老脸看得暗暗皱眉,这点活人财也不放过,现在这阶段能捞到多少好东西啊,还不如直接放了更象好汉爷的做派。 就剩下好汉堂的一干人等了,大伙就等着老大发话何去何从了。好汉爷却看着小彤,等待指示。而小彤却羡慕的打量着老脸的面罩没出声。 最后老脸实在受不了这样含情脉脉的注视了,开口问:“姐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啊。” 四十七 美女 ――回到成都,老脸忽然有点不适应了,或许是自己通缉犯的身份,也或者是做了几天野人的缘故,反正就觉得畏畏缩缩格格不入。好不容易裹在人群里到了一处酒家。大半夜的,生意居然还很不错,小彤很得意的说这里是成都最有名酒楼之一了,那表情仿佛这就是她开的似的。 五六十人一涌而入的场面是有点壮观,酒楼里马上静了下来。好汉爷旁若无人的拎着他的西瓜锤大叫:“小二,在楼上给我们挪个大点的地方。”说完带头走了上去。后面的一帮人全都左摇右晃的跟这好汉爷往楼上走去。或许还没能融入这个集体中的缘故吧,老脸找不到别人那种张狂的感觉,反而对走在这群人中有了点丢脸的念头。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前段时间遇见的十八秃头,不知道他们现在混的如何了。 “你怎么了?”边上的小彤很容易的就发现了老脸的失落。 “没什么,我就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那个,你确定你带够钱了吗?”老脸问。 小彤眼珠子一翻,给了老脸俩卫生球:“怎么,你还记着啊,你放心,有我哥在,你见过吃白食的好汉爷吗? 老脸满脸陪笑,表示只是问问而已,心里却很以为然的想,要说这吃白食的,除了混混还真就只剩好汉了。(.好看的小说)谁叫大多数好汉又穷又不拘小节呢。那自己算什么?混混?好汉?应该算白痴多点吧。 楼下的众人等好汉堂的一上楼就议论了起来,这么大堆人到那里都会引起注意的。很快有人认出了带头的那个是好汉爷。其中有桌一个胖子冷笑着对边上的几个同伴说:“这好汉堂一向在洛阳混的,怎么跑成都来了。你们几个出去找些人四处打听下,看看成都有发生什么怪事没。莫非这附近出现什么boss了。我在这里看着,等红姐来。” 楼上到是没多少人,看见这么一大群不似善类的家伙一上来,就已经有些不安了,小二上前客气的一解释,地方马上就挪了出来,一群人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老脸没办法融入这样的氛围之中,只能如坐针毡的扭来扭去,没有焦距的眼神四处乱晃。由于他的身份还没对所有人介绍过,他那副奇怪的造型很是招了些好奇的眼神。小彤看出了老脸的拘谨,站了起来,大声的说:“大家静静,大家静静,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好看的小说)”说完一指老脸,“他叫一张老脸,让他给我们讲俩句。” 老脸觉得自己猴子似的被小彤赶到了场上,在小彤桌子下面的脚踢催促之下,他慌忙的站了起来,一激动把身后的凳子都顶倒了。好汉爷看着老脸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大一笑这小弟还不凑趣就说不过去了,老脸可以想象自己笨拙的模样,露在面罩外面的脸色血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他想起了铁塔,对啊,自己从传送到了成都,完全就把铁塔给忘记了,那家伙面对忽然消失的自己会怎么办?老脸仿佛看见铁塔一个人在黑夜里无助困惑的样子,心酸起来,怎么看npc都是有那么点感情的吧,自己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实在是很过份了。 桌子下,小彤又踢了他一脚。他收回心神:“我叫一张老脸,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简短明了,动作很快的又坐了下来。底下众人都在想,此人除了造型唬人之外,还真上不了什么台面。倒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黑大个是个人物,可惜是个npc,要不然来俩这样的高手好汉堂就发了。 “你怎么紧张成这样了,太没面子了,简直愧对你这付型男的造型。”小彤在边上小声的抱怨着。老脸满肚子的郁闷正没地方发泄。“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嘛。我丢我自己的脸,不可以啊。” 小彤满脸的惊异指着老脸:“你,你。” 边上的好汉爷看见妹妹受了闲气,不乐意了,站起来正要去拍老脸的肩膀,就听楼梯上传来一个比豆腐更软比糯米更糯的声音:“请问谁是一张老脸啊。” 这声音老脸记得,只不过上次听见的时候声音里多是果断决绝,这次却是柔媚异常。飘红。若说老脸在游戏里还有什么怨恨的人的话,那飘红算一个。老脸转过身看着楼梯口。 楼梯口上来一个女人,粉红衣裙,峨眉淡扫,长发飘飘,眼波轻扫众人。一阵人仰马翻的骚动。虽然小彤也是个美女,可是她的美丽属于青春跳动的,再加上小彤还有自虐的举动,一向强势,所以一旦和她待久了,你很容易就能从她的美丽中摆脱出来。可楼梯上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她那种红苹果似的诱.惑力,就像在告诉每个看见她的男人――来咬我吧。 老脸有点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了,这人人都有想咬一口的冲动,那世界不乱套才怪。老脸深深的掩藏着自己也想咬一口的冲动,一脸鄙视的看着众生百态。忽然感觉到边上的小彤在看着自己,老脸转头不解的盯了她一眼。小彤却对着他温柔的一笑:“想不到你的定力满好的,不像他们。” 老脸满有面子的笑了:“好看又不是我的,美女也不一定是好女人。”老脸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以为然,可惜他只记得别人拿了本该是他的东西,却忘记了那时候他是个死人,而在别人眼里那只是无主之物。 小彤忽然拉住老脸的手,很开心的说:“不过我不一样,我是美女也是好女人哦。” 老脸看了看被小彤抓住的手,心里一热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可惜你不是我的。” “还真没看出来,你也会调戏良家妇女啊?”小彤笑得更开心“那也未必哦,说不定那天我瞎了眼就看上你这个秃头了。” 这话不太好听,老脸讪笑着看着小彤,心里在想,要是她再成熟点就好了,还是太年轻啊,有代沟。他们俩在那边唧唧歪歪的相互调戏着。 那边飘红已经上了二楼,看着眼前所有男人的痴呆样,她满足的温柔的再次问:“请问谁是一张老脸啊?” 四十八 人格和利益 ――当你看见利益的时候,你准备好了放弃人格吗? 不用老脸站起来,已经有人望了过来。[]飘红顺着目光就看见了老脸那个传承自关定心的油光水滑的秃头,还有那个酷酷的面罩。 本来是打算来打探下好汉堂有什么行动的,结果走楼梯上就听见有人说自己叫一张老脸。这个人可是东方红和自己这段时间在四处寻找的俩人之一啊。通缉布告上说此人杀了卫进,可是当初牢里活着的就剩杜海涛,那么一张老脸就是那个躺卫进身边的死人了,可系统为什么说他杀了卫进,难道他也是个高手,难道他和杜海涛有什么关系,他的死是因为和卫进的两败俱伤?不找到杜海涛就没办法安心过日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来报复,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让这么牛的贼惦记怎么看也不算是件开心的事吧。再说了,杜海涛手里还有百毒袋,这么看来找到杜海涛的必要性大大的啊。想找杜海涛太难,如果推断正确的话,找叫一张老脸的玩家应该相对简单,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杜海涛。飘红和东方红哪里知道npc的世界也是拟真的,和稀泥的把戏官府也是常玩的,这官方消息的水份也是充足的。 老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别人惦记了好些天。(.无弹窗广告)他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半个世界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他飞快的看了小彤一眼,仿佛能从她哪里找到些许的镇静。然后就想站起来。可惜有人比他还快。 好汉爷懵懂了二十多年,对男女之事一向没什么兴趣。不是没女人喜欢他,恰恰相反是太多女人喜欢他,让他对女人有了一种不足为惜的随意感觉。可是在看见眼前这女人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了种春天来了的感觉。原来所谓的一见钟情真有其事。 好汉爷站起来的时候飘红就认出他了,可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有意而来,她还是用询问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好汉爷。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通常只有俩种表现,一种是过份活跃,一种是过份的沉默。好汉爷显然属于第一种。 他悄悄使了个眼神,把边上的手下支开,然后指着边上的空位空前热情的说:“在下好汉爷,这边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一张老脸。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话,这边坐。”说完殷勤的拉开椅子。 飘红一脸的久仰道了声谢,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原来你就是闻名江湖的好汉爷啊,听说你的黑锤有三百斤重,是吗?” 好汉爷一脸掩饰不住得意:“那有那么重,还差点,还差点。哦这位是我妹妹,还没请教姑娘芳名。”说完一脸期望的盯着对方的脸。 “我叫飘红。能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 “你是飘红?东方红的飘红?”这消息打击了好汉爷,成都最有名的帮派就是东方红,帮主东方红和副帮主飘红都是前五十的高手,而且传说飘红是江湖上少有的几个用毒高手之一,轻功一绝。这些都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传说中东方红和飘红的关系是对情侣。好汉爷只觉得自己那一向比别人强健有力的心脏也抽搐着疼痛起来。 老脸不知道飘红为什么找自己,也不觉得对方与自己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交割,秘籍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不痛快是有的,可也没到横眉冷对的地步。他局促的面带微笑的应酬着,等着飘红主动开口。又不求她,急什么。 他没等到飘红和他搭讪,等到的是飘红要求好友的请求。加上好友后飘红发话来了:“我想你一定还记得我吧。我找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杜海涛的下落。” 老脸很奇怪这女人怎么找自己问杜海涛的下落,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不知道。 飘红还不死心,对方既然没说不认识什么杜海涛,那么就意味着他有几率知道杜海涛在哪里。她觉得对方说不知道的理由只有俩个,真的不知道和对于之前自己得到秘籍的怨恨。如果只是怨恨,那么足够的好处是不是可以弥补呢?“你告诉我杜海涛在哪里,我出钱买这个消息。一千两银子。” 这绝对是个大手笔,老脸惊讶于杜海涛的价值如此之大,对方如此奢华。很想气概的说句让你的臭钱见鬼去吧。可又眷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臭钱。人生就是这么到处充满了考验,老脸咬牙切齿的选择着。边上小彤好奇的看着表情丰富的老脸,问:“你怎么了。” 老脸看了眼飘红,悄悄的对小彤说:“我在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人品和利益 那个更重要。” 小彤很吃惊的看着老脸:“你在饭桌上考虑这么高深的问题?” 老脸很深沉的点点头:“没办法,这深邃的思想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那你想出来结果来了吗?” “恩,想出来了,精神文明的建设必须要有物质基础。否则就是空中楼阁。”老脸肯定的回答,在小彤一脸的鄙夷中给飘红发了个信息。“有钱好办事,先钱后消息。” 最后俩人讨价还价先付五百定金,找到杜海涛再付五百。老脸也不贪心,有五百也算报了一箭之仇。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必定能找出几个非做不可的理由,报仇这个理由让老脸这骗子当得有那么点心安理得的意思了。 好汉爷很快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有竞争才有挑战,他什么时候输过别人。论身价论人才论武功论一切可论的,他那点差,他实在找不出还有比自己更优秀的典范了。他的超常自信让他看上去象个恋爱老手。把飘红逗得娇笑连连,以至于好汉堂的大多数手下吃几口往这里瞟几眼,大有秀色可餐的意思。 这顿饭局的理论主角本来是老脸,可是飘红出现后老脸就如愿以偿的被大家遗忘了。这点老脸到没有什么意见。他和飘红的事情谈妥后,飘红终于礼貌的透露出老脸其实在成都周边城市也算是大名鼎鼎了,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通缉令里说他毒死了百毒门掌门卫进,自己早就久仰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说得好汉爷看老脸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虽然明知道是恭维,好汉爷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这小子长的如此艺术,要什么没什么,自己妹妹和他交好已经让自己惊讶万分了,怎么这飘红对这么个小人物也这么假以辞色。其实好汉爷也并非这么小肚鸡肠,可是他天生的优越感和占有欲让他对自己忽然来到的春天重视万分。那感觉就象有些狗,平时很友善,也不会咬人,可一旦你去夺食的话,那么你就准备掉肉吧。 四十九 结仇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除了小彤所有的人好像都忘记了老脸这个人,好汉爷甚至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人,除了他的飘红姐姐。老脸不停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很难相信一个粗线条的大汉能如此娴熟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弄得老脸在反胃和闷笑的边缘痛苦挣扎。 应飘红的要求,老脸离开好汉堂众人找到那间叫旺富的杂货店,在那里等她。一会儿飘红出现了,俩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飘红看着老脸似笑非笑的问:“我听好汉爷说其实你什么都不会。” 老脸心里暗骂好汉爷八婆,“他说得没错,我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有人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也用不着这么垃圾了。”含沙射影谁都会。 “呵呵,严格的说来,那些东西不是你的,没人证明,你自己也不能,只能说是无主之物,看谁手快运气好了,你也用不着怨恨我们。在我们的立场看来,不拿才是奇怪的。换作是你,你有那么高尚吗。” 老脸看着飘红嘴角的微笑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理,“你说得没错,这事不提了,至于你想要的消息,一手交钱一口交货。”他觉得讨论下去的结果肯定是自己觉得自己下作。必须趁着那点怨恨的余温,拿钱走人。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飘红盯着老脸。 “这个就要等你去验证了,信我,你给钱,我给消息。不信我没关系,没损失不是。”老脸笑了,做贼的人必须要显得无所谓些。明知道自己是在空手套白狼,可起码你也得让狼觉得你屁股兜里有肉吧。 “怎么说呢,可以问问你和杜海涛什么关系吗?卫进真的是你杀的?” “这个就属于秘密了,不过卫进严格的说来不是我杀的。我还没那本事。大概你也猜到他是怎么死的了吧,唉,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老脸一脸的你肯定了解,飘红却是一切尽如我所料的傲然。 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老脸拿着银票左看右看,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心里没底,又不好意思去问飘红是真是假,直到飘红实在没什么耐心了,他才收了起来,反正也是骗来的,让别人骗了也算报应。 老脸随口捡了个地名告诉飘红,算是完事。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齐云山看看铁塔,虽然只是个npc,可是这么行事,老是觉得愧对他似的。“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告辞了。” 飘红笑吟吟的伸手拍了拍老脸的肩膀,看着满脸惊讶和不适的老脸说:“合作愉快。”走出门的时候回头媚笑着说:“五毒门的门徒还真是叫人失望啊。哈哈哈。” 忽然老脸觉得身体一阵微麻,系统提示:“中毒,毒名‘麻散’,正常麻痹时间五秒,实际麻痹时间一秒。” 老脸明白对方为什么笑得如此得意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毒药,可是如此嚣张和不留情面的行事,还真对得起骗来的五百两,连老脸心底的最后一点歉疚也让这一毒葬送了。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扑通一声,他连忙抢出门一看,只见门外五体投地躺着一个人,看衣服居然是飘红。他吓了一跳,谁杀了她?慌忙四望了一下,除了几个看热闹的,没看见什么可疑人氏啊。看见周围有人围上来,老脸快意的想,不会有人想奸尸吧。为了避嫌,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安慰,老脸决定有多远跑多远,全当自己没看见。 齐云山,漆黑一片,老脸想象着自己一个人被遗弃在这里的感觉,内疚感更强烈。 他点上火把,大叫着铁塔的名字,心里却在想着关于npc的人权问题。没让老脸久等,铁塔刮着一阵臭风就出现在老脸面前。本来老脸已经做好解释的准备,可是显然铁塔不太关心那些,只是站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老脸。沉默有时候更让人无法忍受,内心有愧的老脸连忙掏出饭桌上顺来的烧鸡递过去:“来,吃吧,对不起啊,我朋友拉我去吃饭了,我,我道歉,下次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我忘记你不能坐传送了。” 铁塔的脸色在飘摇的火把下看不清楚,不过依旧没说话,老脸舒坦多了,起码自己做了自己该做的,诚意在那里,至于铁塔想什么那就是他的事了,他又抬了抬手把烧鸡举高了些。这次铁塔有了反应,接过了烧鸡,抬手一口,一只烧鸡就只剩一半了,老脸吓得不轻,这怎么养得活啊,摸了摸怀里的五百两银票,祈祷着千万别是假的。 “好吃,下次多点。”铁塔尖细阴柔的娘娘腔现在比体臭还具杀伤力。 “以后我也许要换个地方混了,你以后怎么跟我啊?”老脸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去哪里?” “现在还没定,要看今天那群朋友去哪里了,我和他们一块对练武有好处。” 铁塔沉默了一会问:“你出什么问题,我没法交代,只是练武的话,你可以跟我。” “跟你?你带我?”老脸犹豫起来,应该相信人多力量大,还是应该相信npc高手的办事效率呢? “这个,要是我想和他们一起呢?你怎么办?” “去哪里告诉我,我会找你。” 老脸很想问句,我要是去天涯海角,你还不得跑一年啊,不过考虑到问题是越问越多,干脆也就不再问了。要是在那边混的不如意,再回来找铁塔带,多好的明天啊。 就在老脸满意多多的时候,飘红来信息了,“没想到五毒门下毒功如此了得,我想问下杀死我的是什么毒。”飘红的语气还算平静,不过她的心里却并不平静,她在好汉爷哪里知道老脸入了五毒,自从自己学了用毒还没在江湖是遇见过同样会毒的人,所以飘红也就起了切磋的心思,她在杂货店拍老脸肩膀的时候就下了慢性毒药麻散,可是看样子老脸没半点反应,那知道自己刚得意的出门就莫名其妙的毒发倒地。事情虽然是自己不对在先,可自己没下死手,对方却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这口气怎么可以咽下,不过说出来就没什么气度了。 “什么什么毒啊?”老脸一头雾水 “不是你下的毒?” “下什么毒?” 飘红忽然愤怒起来,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睁眼说瞎话。她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当时周围没什么人,自己刚出门就觉得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然后没三步就扑地上了,想起当时自己死的样子她就恨了起来,美女,就算死也应该是凄美的,而不是五体投地的。自己不可能冤枉他,不叫的狗才是咬人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再见。” 老脸倒没什么想法,他只觉得自己清白的很,起码在这件事上。他开开心心的让铁塔看好自己,就下线了。至于铁塔怎么理解自己下线这件事他没管,反正这些系统肯定会给npc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明天,明天将是个新的开始。 五十 隔阂 ――强者的世界总是比弱者多了很多自由。因为他们有能力,也有权利为自己创造更多的选择空间。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人乱跑,好汉爷威风凛凛的带着一大帮子人出现在龙山脚下,龙山边上有座大城叫龙城,这里就是好汉堂的老窝,虽然还没有帮派系统,可游戏里有实力的玩家早已经按实力和规模各自割据一方。当初为了在这龙城独大,好汉爷不惜撕破脸面单挑龙城其他俩派头头,靠着个人武勇,硬是挤走了别人。没办法,大多时候拳头不大,脑袋再大也没用。腕力不够,什么手段都会大打折扣的。 上山的路上玩家不少,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练级,每个看见大队人马的玩家自觉的远远避开,偷偷打量。老脸看着身边昂首阔步顾盼无人的走着的好汉堂众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十八个光头,摸摸自己的光头,刚来时的意气风发悄然溜走。“难道就没人觉得自己象蝗虫过境吗?”他想。 走到一处岔路口,好汉爷停了下来,转身大吼:“赤丹旗的跟小六走那边练级。”说完边上就跳出那个猴子似的小六来,振臂一挥,带头走上了岔路。 好汉爷转身对小彤说:“小彤,老脸就跟小六去吧,哪里比较适合他。[.超多好看小说]” “那我呢?我也想和老脸一起去。”小彤说。好汉爷是脸色难看了一点:“你不跟我去?” “跟你混没意思,我站那里就和摆设似的,跟老脸混好像总有事情发生。”小彤一把拉着老脸的衣袖笑着对老脸求证:“你说对吧。” 老脸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老脸觉得好汉爷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考虑到自己是来混经验的,所以他决定当鹌鹑算了,笑得腼腆点,还不算是奴颜媚骨吧。 一行明日之星来到一个宽阔的山坡前。早有玩家在那里相安无事的练级了,不等那个小六吩咐,人群里就跳出几个好事之徒大大声的喊话:“好汉堂在此包场,生人回避。”声音之大,表情之嚣张,就和这里是好汉堂后院似的理所当然。 老脸看了看边上众人的脸色,小声的问小彤:“这个也太嚣张了点吧。不讲先来后到的啊?” 小彤一脸惊异的看着老脸:“你几岁了?这么肤浅的问题你也问?进化论知道不?适者生存知道不?团结就是力量知道不?力量的体现是什么知道不?没点优势谁还会拉帮结伙啊?没点想头要帮派干嘛?我们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发扬人道主义精神的。大叔,你还真幼稚啊。” 老脸让小彤说得有点恼羞成怒了:“我就不信就我一个人看不惯,我就不信所有人都是仗势欺人的。”由于有点激动,老脸没注意控制音量。这下边上的大多数人都听见了。当他发现小彤一脸无奈的时候,才醒悟到自己一不小心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阶级立场。 小六很是瞧不上那些又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本来职业无贵贱嘛,都是为了生活而出卖属于自己的东西,情有可原。可是你别找些高尚的理由粉饰自己啊,什么搞活经济,丰富了大众的夜生活,弘扬了性文化,降低了强奸案的发案率,等等等等。不想吐都不行。而站在小彤边上的老脸很显然就属于这种人,明显就是来蹭经验的,你干嘛要装得和救世主一个调调呢?小六看了看女神似的小彤,心里直郁闷,难道美女的眼神都有问题,论造型,大家一样猥琐,论武功,自己好歹也是帮派前五,赤丹旗旗主。优势很明显啊,可为什么美女就爱和他站一起呢。“没想到老脸兄热血依旧,侠义尚存啊。得,这面子我得给,兄弟们,不用赶人了,请老脸兄上前好言劝走就是,免得人家说我们仗势欺人。”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老脸身上。 老脸一张大红脸转眼就黑了,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如果要说做错了什么的话,那也只是声音大了点。如果就这么和大家闹翻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孤傲? 还好小彤站了出来:“有什么好闹的,就不许别人发表点不同意见吗?还有没有民主啦。该干嘛的干嘛?快清场,有这时间多捞点经验不好啊。” 老脸黑着脸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好汉堂的帮众们把不满发泄到那些自觉有理行遍天下的玩家身上,还很不客气的杀掉几个声音最大的玩家之后,个别和老脸一样天真的玩家终于明白道理只有在强者心情好的时候才有得讲的,所有人或惶恐或怨恨的迅速的消失。这时小彤笑着对老脸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又不是真的杀了他们。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到底多少岁了。别黑着脸了,天真不是你的错,有时候很多话是能想不能说的。” 好汉堂众人做好了分工,打怪事业红红火火的展开了,除了小彤没人愿意搭理老脸,他已经平静了许多,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明天还是和铁塔混去吧,还好今天忘记告诉铁塔自己在哪里了,要不然明天忽然又窜了回去,那不是明说自己很不合群啊,混得失败。 就那么傻不拉几的坐享其成其实也未必是件快乐的事,老脸看着好汉堂的带练们个个龙精虎猛威风凛凛的样子羡慕异常,算起来自己连一招像样点的功夫都没学到啊,他忍不住问小彤:“你入了门派没?” 小彤从身畔解下一把连鞘剑递给老脸:“看见没,峨眉。你不知道,我在门派里看那些师姐舞剑,那才叫华丽啊,看着就让人陶醉。峨眉剑法真是漂亮啊。” “厉害吗?你会不会?”老脸觉得花痴和正常人区别就在于花痴只看外表。 果然,小彤愣了一下,“我会啊,可惜没她们舞得好看,厉不厉害就不知道了,不过杀你到是绰绰有余。”最后一句让嗤之以鼻的老脸差点吐血。 “我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草药,你要来吗。”老脸觉得这么坐着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万丈雄心,既然自己武功不怎么样,那么在毒上面花点心思想必也算对得起自己的上进心了吧。 山野之间总不乏草药的,老脸专捡些稀少的摘了。边上的小彤不厌其烦的问东问西,老脸全当是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耐心的讲解着。心里却异常满足的想,偶为人师的感觉真好。 五十一 死不瞑目 ——那群同样无所事事的新人们很快便注意到了在人群之外游走的老脸和小彤,毕竟一对非主流的衰哥和美女比起单调练级杀怪更能吸引别人的眼球,由于物以稀为贵的定律,一时间连小彤脸上的那条伤疤也成了品味的象征。[.超多好看小说]认识小彤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叫表面现象,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猪哥他们很阴险的保持了沉默,等着看人吃瘪也能算是一种生活的乐趣吧。 很快的就有几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冲了上去,毕竟只要是个人,好像都比美女边上的那个蒙面秃头看上去正常顺眼,既然美女眼光这么差,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机会,是个人都有。 老脸很开心的看着小彤横眉冷对千夫,面无表情的扫飞第六个敢死队员,他从来没觉得小彤有今天这么可爱过,虽然俩人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是那种我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感觉还是让老脸觉得面上有光,他甚至在想俩人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不同了,记得有本书上说——执子之手,不挨耳光,其事自成。看了看小彤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小手,老脸吞着唾沫告诉自己,再过段时间吧,面子这东西经不起瞎折腾的。为了投桃报李,老脸把身上所有的止血疗伤的草药全塞给了小彤,最后还是小彤一句话让他停止了这无休止的献媚,当时小彤很狐疑的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免费劳力在用啊。” 虽然好心被当成了驴盰肺,可老脸还是眉开眼笑的做了自我检讨,看得那堆新人恶心不已,这都什么世道啊,长得丑点没什么,天生的嘛,不是你的错,可是这么没性格贱骨头就很对不起观众了,不就一个女人啊,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的啊。在一片腹诽声中老脸早已经声名狼藉。 山坡下方不远处,密林之中,三十来个黑衣蒙面人静静的待在一起,紧盯前方。一会山坡方向窜出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人来,那人冲到一个黑衣蒙面袖口扎白带的人面前小声的禀报:“高副,好汉堂赤丹旗的都在上面,只有二十来个好手,其他的都是新人,对了好汉爷的妹妹也在。上次蹲在那个巨汉肩上的光头也在。” 高干呵呵的低声笑了俩声,刚要大手一挥开拔的,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说那个巨汉那个光头?” “就是一拳打死梦龙的马的那个巨汉啊,不过没看见他,倒是站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光头在,他和半边美人儿看上去关系很好,估计肯定也是个高手。”那天铁塔发威的情形给有幸目睹的同心会喽啰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还有很多人没有看见,可铁塔和铁塔肩膀上的老脸却毫无例外的成了传说中的高手。周围的黑衣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高干沉默了,行动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光头就取消,早知道这光头在这里就该多准备几张大网,现在可好,只准备了几张对付好汉爷的大网,马上征调过来麻烦不说还容易暴露,而且到时候拿什么对付好汉爷的大锤。为了安全起见,高干还是发信息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会主群英,到时候真有了差错也算有了交代。俩人合计了一下都觉得箭在弦不得不发,先集中火力把那个光头灭了。 “那个光头和半边美人儿大概在什么位置,我们能潜伏过去吗?”高干问。 “在山坡左面的密林边缘,绕过去只是多走点路而已。” 高干思索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抬手虚按,制止了身边的议论声,开口说道:“听好,大家跟着大佬爷绕左,你这都起的什么破名字哦,成心占便宜啊。”周围的人轻声哄笑起来。 “好了好了,认真点。”高干看自己成功的化解了紧张气氛,心里小得意了下,智勇双全啊。“我们的行动顺序是先潜伏到左面密林,杀了那个光头和那个叫半边美人儿的女人,然后再阻击赶来救援的那二十多个带练,至于那些新人,呵呵,别告诉我你们很怕哦。好了,现在再检查一次武器。”高干豪气渐生,妈妈的死光头,你再厉害也挡不住三十多只弩箭的集中火力吧,不把你整成刺猬我都对不起我大姨妈。他开始为自己一时的犹豫深感可耻。 “高副,检查完毕,可以行动了。”手下报告。 老脸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悲剧的男主角,若是他泉下有知,他一定会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女主角的面前,然后大大声的对着敌人大叫:“为了正义,为了爱情,向我开炮。” 人常说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感动女主角的机会永远没能留给毫无准备的老脸,他此刻正奇怪自己的右耳朵怎么就那么痒,痒得他恨不得拿根棍子伸进去捅捅。就在他如此考虑的时候,就看见小彤满脸的惊吓,然后小彤那白玉似的小手向自己伸来,老脸惊讶的想莫非她已经情难自禁?莫非我已经魅力无限?我是该迎手而上还是该保持点男人的矜持?就在他决定低头假装摘草药拌清纯装无视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胸口,以及胸口上面冒豆芽似的多出来的无数箭头。然后迟钝的听觉才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嗖,嗖,扑哧,扑哧。” 老脸再一次沉闷的倒下,他甚至没想起要留下一声凄婉的哀嚎或者是悲壮的惨叫。甚至也没来得及伸开双臂做一个保护小彤的动作。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只能躺在地上郁闷的想:“我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 他一躺下,站在他身前的小彤也就没了遮挡,弩箭一下就把她射成了刺猬,此女可比老脸机灵多了,大叫一声:“有敌情,有敌情。”然后死不瞑目的和老脸一前一后的躺在了地上。 看见俩人如愿以偿的躺下,暗杀的三十多人一起松了口气,高手也不过如此嘛,除了比想象中结实了点。不过想想那么多弩箭插身上的感觉,大家一致觉得不能对高手太苛刻,应该对死者保持一定的敬重。高干意气风发的一挥手:“注意队形,弩箭准备好,如果敌人冲上来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要是敌人逃跑,我们就马上追击。”他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对刺猬,很遗憾的吩咐道:“搜搜,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没。” 五十二 炮灰往前冲 ——不远处的好汉堂众人已经听见了小彤的尖叫,大多数人已经看见了躺地上的俩人,这个时候老油条和小菜鸟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小六那边大叫一声:“留下几个兄弟继续清怪,其他的跟我来。”说完冲到那堆新手面前大喊:“你们是新手,死了没什么损失,我也不强求,心里有帮派有集体的兄弟给我站前面来,好听的我也不说了,我需要你们当炮灰,壮大我们的声势还有分散他们是火力,对方有弩箭,光我们十几个有战斗力的估计冲不到他们面前。帮派有难。没那血性的滚一边去。大家放心帮派不会亏待好兄弟的。” 到哪里都不缺乏好事之徒的,血性不是人人都有,可智商却是人人具备,仔细想了下的确没什么损失,而且老大都明说了是去当炮灰,出工不出力,又不是被骗上去做猪头,而且还显得自己浑身是胆,何乐不为?于是一时间新人们的呐喊无比激昂,少有的几个女人甚至巾帼不让须眉的喊出了保家卫国,誓与敌人共存亡的口号,人皆侧目。女人都这样了,男人还好意思那样吗?最后一人不少的组成了正义之师,往敌人出现的那方冲去。高干跟在大部队后面给好汉爷发了个求救信息,念着窝弥陀佛。 密林那边,有人“啊”了一声,把密切注视外面动静的众人吓了一跳。[]高干还没回头训斥,那边就有人开心的大叫起来:“发了发了,高干,咱们弄倒俩大鱼,你们看看,足足快七百两啊,就算这次行动不成功,就这笔钱到手咱们也没亏了啊。” 高干大喜,冲上去一把抓住银票,还有些碎银子,确认无误,哈哈大笑起来:“狗日的好汉堂真是名不虚传啊,随便一摸就是”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一个还在继续摸的喽啰大叫一声“啊”。高干又是一喜,莫非又有好事? 此刻的老脸和小彤躺在地上哭不出来,小彤还好点,有钱人在乎的是对方会不会乘机揩油。老脸可就不一样了,五百两啊,第一次昧着良心骗来的钱财就这么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凭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自己也是吃米饭长大的,怎么老和吃糠的一待遇。天理不公啊。 高干没能等到想要的待遇,他只看见惨叫的那个喽啰脸色迅速泛红,最后红的就象要渗血似的,张着嘴啊啊直叫,然后笔直一倒,再也没了声音。诡异。高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显然没什么好事,也许是那俩人身上有什么机关吧。“大家别慌,他只是中毒了。注意外面就是。” 刚说完,身后又有人啊了一声。[.超多好看小说]他连忙回头,只见一个手下捂着脖子,嘴里一样啊啊叫着,脸色迅速发红,踏着和前人一样的步伐见了上帝。这一下白痴都知道出事了,大家面面相窥,虽然答案不可能写在某某的脸上,可是也要看了才能安心吧。“散开,你们几个注意观察前面,其他的四处搜索。前面有动静的话马上集合。” 等到好汉堂众人集合完毕,冲过来的时候,高干这边已经躺下了五个人,一样的死法,隐形的敌人。最后高干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看不见的压力了,在观察前方的喽啰的通知下,他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是找好汉堂报仇来的,而不是在这里当柯南的。离开这片密林也许就安全了,面对好汉堂这个看得见的敌人自己起码还有一拼之力。 “冲出去,离这片鬼林子远点。”高干大叫。 好汉堂的敢死队刚起步,就看见对面林中冲出二十多个黑衣蒙面汉子,人手一把弓弩,小六心都凉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肯定不会出现没弹药的尴尬,就自己手里这七八十人的队伍估计不够看啊,何况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那么二十来个,而其战斗力也是相对来说,想对付弩箭还有待验证啊。他马上把情况给好汉爷发了信息。一咬牙,一挥手,大声嚎到:“兄弟们,和他们拼拉。” 两边的队伍抢饭似的往山坡中间会和。高干估算了下距离,就这么跑过来的一段时间居然又倒下俩人,高干和剩下的人无暇顾忌了,现在对面好汉堂的声势不小。虽然明知道前面的都是些炮灰,可是炮灰的嗓门和身材也是摆在哪里的,炮灰多了,跺跺脚,地皮一样会抖的。 “停,站好队列,弩箭准备,射。”高干果断的指挥着。二十多支弩箭射了出去。 前排的炮灰看见对面的敌人举起了弩箭,有点犹豫了,可是身后的众人却没能给他机会,后浪推着前浪往前冲去,前浪带着弩箭倒在了地上,于是后面的收不住脚的,没注意的,踩着前浪继续前冲。乌合之众大约就是指这群人吧。被射倒的,被绊倒的,出于本能性装死的,转眼间就被淘汰了二三十人,有些没经历风雨没吃过亏的完美主义者由于没调试过感觉系统,一时间惨叫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个巾帼英雄甚至一路狂飚至海豚音。小六看着眼前的狼狈心里冰凉一片,原以为自己此招尚可,那知道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这些菜鸟的承受力。 高干此刻的心情估计也比小六的热乎不了多少,对面倒下不少,可他这里倒得也不慢,看这个样子要不了十分钟自己就全军覆没了,如果撤退,天知道那个隐形杀手会不会罢手,如果他不罢手,那么留下起码还有点捞本的感觉。拼了吧。 很快的好汉堂只剩下三十来人,不过他们的自杀式冲锋很成功的把后面的二十多个高手送到了同心会的面前。看着晃晃而来的各种明亮的武器,高干抬手射出最后一箭,把迎面冲来的一个对手射得仰天而倒,然后他把弓弩往对面另一人的脸上砸去,抽刀迎了上去。 小六转眼间就冲到了黑衣蒙面人的面前,满肚子鬼火的他看准一个黑衣人一招泰山压顶当头砍去,对方脸色红的吓人张着嘴啊啊的叫着,看着刀辟在头上,居然没闪避,这刀直接正中对方脑门,由于用力过大,深陷在对方的头颅里,小六抽手没拉出来,这时候身后传来破空声,同时肩膀一股大力撞来,一支弩箭从肩膀处贯穿,带着小六往前扑去,还没等小六扑到在地,一边的高干抖手就把手里的长剑丢出,一剑贯穿小六背心。所谓高手果然死得干净利落。 高干见杀了好汉堂的核心人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亏本了。周围众人忍不住望了过来,好汉堂的一见小六这么快就报销了,忍不住心生退意。就在这时高干的笑声一下变成了啊啊的叫声,只见他一手挠着脖子,脸色迅速变得通红,满眼的无奈和苦笑,不一会就双眼泛白,标枪似的倒了下去。 五十三 茶馆 ――当老大真不容易啊,当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老大尤其不容易啊,你既要会鼓动别人情绪,还要善于阉割别人思想,最最关键的是在逆境之中你还要蒙蔽他们的视觉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好汉堂这边还剩下不到三十人,而同心会却只剩下十来个人了,可是同心会来的个个都是精英,大部分人一手拿着刀剑一手还提着弩箭,算起来也是势均力敌。一时间双方都茫然了,战斗到这个份上,高级领导集体殉职,中下级领导还没来得及提拔,冲上去好像是同归于尽的结局,要说有谁想死那是骗鬼的,热血要是没人看见,没高级领导赏识,那还有什么意义?握手言和,不用想,上帝都会鄙视,转身就跑,笑话,那以后就只有学那死光头,蒙面做人了。 寂静的山坡只剩下风过山林的沙沙声,同心会那边又响起一阵啊啊的叫声,众目睽睽之下,又一个人死于非命,这怪异的死法让好汉堂众人莫名其妙,却让对面的蒙面人心乱如麻,面面相窥。几乎同时,队伍里想起俩个声音,一个大叫:“反正都他妈的赚了,反正都要死,再多赚点吧,兄弟们我们杀啊。”另一个声音却嚎到:“老大都死了,我们撤退。” 只见同心会转眼间就分成了三批,三个人迎头冲了上去,五个人撒腿就往后跑去,还剩下几个傻子一样的看着。 对面的好汉堂众人比傻子好不了多少,等惨叫声响起他们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战斗又起。那五个跑出几十米远的同心会帮众听见身后的惨叫,回头一看,犹豫了,大约是忽然想起了逃跑的诸多后遗症,自己都是在做什么啊?于是五个人羞于对视,不约而同的高举武器用生平最嚣张的声音大叫着杀了回来,仿佛刚才的逃跑只是为了拉开点助跑距离,现在大家看啊“俺们胡汉山又回来啦!”。 龙城,老脸坐在龙城最偏僻,最冷清,好像也是最脏的茶馆里继续郁闷着,进来的时候他就问了茶钱,还好,不贵。他决定把最后的几个铜板扔在这里,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认了吧。小彤担心帮派里的事,又去了龙山。老脸没心情掺和,惹得小彤大骂,说他不合群,没集体意识,自私自利,过河拆桥。老脸也没回嘴,也许是事实,没什么好争辩的,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想在游戏里寻找另一种生活态度的愿望估计要泡汤了,土豆种在科研所里最多也就叫马铃薯,没本质上的改变。三十多年,足以让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定格。“呵呵,呵呵。”他傻笑了起来,一口喝干了碗里的浓茶,“小二,换茶。” “好嘞,”小二屁颠屁颠的冒了出来,看了看老脸眼前的茶碗,好心的提醒:“客官,你这才冲过一次的,好像不用换吧。” 老脸忽然想起上次那个把自己当贼防的小二,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在兜里掏摸了半天,啪的一声把几个铜子儿拍在油亮的桌面上,“你好好数数,这有几个铜板啊。” “九个。”一目了然的事情,小二头疼了,早知道不多事了,明显的是个没品的顾客,自己还真没眼水,看这光头,看着面具,那是良家妇男该有的打扮。 “三文钱一碗的三花,大爷我弹不起吗?”老脸横眉竖眼的训斥着无辜的小二,甚至有点陶醉于这种高人一等的语气,虽然这个高度只建立在三文钱之上。看着小二唯唯诺诺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邪恶了,自己正在扮演着自己所讨厌的角色,堕落啊,就因为今天所有的郁闷吗?老脸啊,你还真是脆弱得可以。 他把手一挥,闭了嘴,那边小二立马知趣的泡上新茶,这年头过日子不容易啊,好心挨雷劈的事也不少见,活该自己犯贱多嘴,骂吧骂吧,骂到口干舌燥正好多喝两杯,也算是刺激消费吧,小二从生存角度到神学角度再到经济学的角度诠释着自己挨骂的必然性和有益性,生活嘛,要是没人安慰自己,那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了。 “小二,来十八碗茶,快点,快点。”门口光线一暗,涌进来一堆人。小二一看大生意上门什么都没得想了,从新收拾面部表情迎客去了。 十八个人,清一色的光头,那张依稀熟悉的脸,老脸吞了口唾沫,熟人啊,十八罗汉。虽然自己已经造型大变,估计他们也没那闲功夫记住自己这么个人,可老脸还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挪了个位置,背对着他们。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原来游戏里打架一样可以热血沸腾的啊,你们不知道,当时要不是十四拉着我,我真他妈想冲上去大杀一次,不犯法啊,太爽了。”还是一样德行说话从来不会估计旁人。 “你小声点,谁说不犯法了,你没看见最后官府出动了啊,这次龙城监狱应该人满为患了吧,哈哈。”这人叫别人小声点刻字机的破罗嗓子未见的小声一点点。 “游戏里坐牢顶个屁用。” “怎么不顶用?坐你个十天半月的,等你出来,你都该落后人家一大截了。而且要是我们的声望负到一定阶段,那是会被少林寺驱逐的,大家先忍忍等把该学的学会了,那时候再横行天下也不迟啊。”老大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老脸记得。 “老大,要忍到什么时候啊,少林武功那么多,学到哪里是个尽头啊,你不会是想真的当和尚了吧。你看看我们,再看看今天同心会的手笔,人家那才叫帮派呢,清一色的弩箭,那得多少钱啊,我看啊学什么都挡不住武器好,你没看见好汉爷那种第一高手最后都死在弩箭下了,要不是赤丹旗那边全歼了偷袭他们的同心会,查看了尸体。我估计好汉堂连谁偷袭自己的都不知道。” “要说好汉爷啊,也就一匹夫,这次同心会的计划基本成功,除了在赤丹旗哪里失算了,暴露了目标。不过这么一来他们俩加这仇可就结深了啊。不古我就是没想明白,好汉爷带队的朱心旗难道比带着新人的赤丹旗还垃圾?这俩边的力量对比显示同心会的估算没错啊,赤丹旗怎么就反歼了同心会呢。” “你们叽叽咕咕的就不口渴啊,喝茶喝茶,休息一会回嵩山。继续埋头苦练,我告诉你们,自己没实力,说什么都是白搭,我知道你们有人不耐烦了,不过我不在乎,把你们的牢骚全给老子吞肚子里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大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眼睛一抡,所有的鼓动的春心全都平息了下来。当老大真不容易啊,当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老大尤其不容易啊,你既要会鼓动别人情绪,还要善于阉割别人思想,最最关键的是在逆境之中你还要蒙蔽他们的视觉。“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来啊。”顾盼左右的老大戚戚然的想。 五十四 大恩 ――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有的只是看待善恶的立场。善恶有时候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老脸站了起来,他有点不明白此刻自己的心态,不过也不想明白,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起那无处着落的路费,一个恶趣的念头就冒了上来,干嘛不找熟人借借,虽然这熟人是单边的,不过人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也许或者一切皆有可能不是。 十八罗汉睁着十八双眼珠子,看着眼前大大咧咧抬手问好的陌生人,要不是对方瓦亮瓦亮的光头显得如此亲切,要不是对方的面罩显得如此诡异高深,早就有人想要跳出来大喝一声:“呔,来者何人。”而现在,只适合老大出场了。 老大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老脸,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见老脸嘴角想要无所谓的笑意和眼中掩饰不住的些许慌乱,心里在纳闷,这人打扮怪异象个高手,可神态之间却又象涉世未深,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请问有什么事吗?” 能从老大嘴里听到请字到是让老脸很意外,不过他的回答同样让十八罗汉意外:“没什么大事,就是,只是,就是江湖救急而已,我看各位都是豪爽之人,在别人哪里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诸位这里估计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兄弟,玩家?说吧什么事,马屁只会让我犯嘀咕,能帮的我不含糊,不能帮的我想不含糊都不成了。”老大就是老大,一针溅血。下面有个罗汉忍不住问了句:“说了半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一张老脸,说起来事情还和龙山上发生的帮战有关,反正现在我是身无分文了,最后几文也给了茶馆。现在我需要一笔路费,不多,七百文。这个,各位要是手头宽裕的话,我想,我想借用一下,你们放心有借有还。”毕竟还是开口借钱,老脸脸红,不过他的脸色本来就红,也就没人能够分辨了。 “七百文?的确不多,可是我们无亲无故的,干嘛要借你?随便跑个人出来我就要借,那怕三四文,我也会很快和你一样的。”老大笑了,又坐了下来。一听说借钱,其他的人脸打量老脸的兴趣都没了,这年头除了钱什么都好说。 虽然这结果也不算意外,老脸还是忍不住很失望,说了句打搅了就想走人。刚走俩步身后的老大开口了:“大兄弟,你还没给我个理由啊,不想试试吗?” 老脸笑了:“呵呵,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让你必须借钱的理由,不说也罢。我找你们借钱只是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告辞了。” “说说什么话?”老大好奇了。 老脸真的笑了,这故作斯文的派头在黑老大身上还真是难得一见,好在他也没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学文化”的恐惧。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古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现在看来起码前半句也不竟然啊。” 那老大还没说话,边上一秃头就小声的问边上的另一秃头了:“小七啊,他说的什么意思?”那小七迟疑着回答:“好像是在骂咱们是杀狗的。”那问话的秃头大吃一惊,捡起桌上的茶杯就往老脸头上砸去,老脸往后仰身闪过,茶水一路撒来,全中了他的胸口,那边几个秃头抽手拔出戒刀就想上前给老脸来个桃花朵朵开。 这时候老大出场了:“住手,你们这群没文化的流氓。”老脸当场就想冲过去给那老大来个熊抱,知音啦,谁说流氓有文化可怕?说这话的小子压根就没挨过胖揍。有经验有常识的受苦受难的小老百姓都知道没文化的流氓才更可怕,有文化的那还叫流氓吗?那叫杂交水稻。 如果那句话换个人来骂,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可老大开口了,下面那几个躁动的秃头也只能鼻孔里冒着粗气,满脸怨恨的盯着老脸坐了下来。老大满意的四顾一眼,很满意自己威仪尚存,站了起来。 “古人说得没错啊,仗义每多屠狗辈,就冲这句话我今天要不借给你那还真对不起这位说大实话的古人了。这里有一两,我虽然不是有钱人,可也不会眼巴巴的等着你还的。拿去用吧,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你把那一两银子留着以后救济救济别的落难人吧。”说完老大丢过来一块碎银。老脸一手抄过,看着手里的银子忽然有点感慨了,难道那句话真的没错?到底是自己人品太好,还是对方人品不错?就这么到手了,自己明明说的借,可怎么好像有种骗的感觉呢? 大约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证明,老脸正正经经的给老大鞠了一躬:“谢谢了,银子不多,可是解了我的大麻烦。加个好友吧。” “不必了,我说了你用不着还。”老大很满意此刻老脸所表现出来的感激,对他来说这样的表情并不常见,除了手下那些兄弟,几乎所有的人要么畏惧要么鄙夷。原来做好人的感觉也不错的。不过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黑社会,做个好人显然是不太现实的。日行一善是不可能的,不过偶尔做做也还是可以的。满脑袋古怪念头的老大想着想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脸看着老大脸上开心的真诚的笑容,心里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感到羞愧,他们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不不堪。“这位大哥,还钱是一回事,主要我是怕路费不够,差个一文两文我也好找你再借啊,你要是不加我这个好友,那这一两银子我也不能拿了。” 这话刚说完有人就忍不住了,一个秃头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老大,这小子把我们当银行了,让我捏扁他吧。”说完就冲老脸大叫:“老子没见过你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你妈妈没告诉你贪吃会拉肚子的吗?” “老四,闭嘴吧,这位兄弟不是那意思,叫你平时用用脑子你不听,尽给我丢脸。”老大乐呵呵的训斥着。“好吧,我加你。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放心,有事你找我,还是那句话能帮的我觉不含糊,帮不了的我一定含糊,哈哈哈哈。” 老脸对着众人一躬,真诚的说:“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说完一笑而去,心里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厚报他们,不过要是自己还这么瞎胡混,那么一切都是白搭,马上去找铁塔,一定要当高手。 老脸前脚走,茶馆里又热闹起来,那个老三委屈的质问老大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老大想了想也奇怪,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有闲心的人,为什么呢?最后他告诉那些想不开的手下:“今天天气好,所以我的心情也好,再说了大家都是光头,不容易啊。所以对他那么好。”末了黑着脸问了句:“怎么?老子心情好你们也有意见吗?”此话一出,只听一片喝水声响起。 “一张老脸,呵呵,比起我是老大来,气势差太多,唉,怎么就没几人的名字比我有气势呢?”我是老大感慨的想。 五十五 怪胎 ――一切皆有可能,意外,只是因为你没想到,或者是你想错了方向。(.无弹窗广告) 龙城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片,传送那边不断的出现各式各样的江湖人氏,呼朋唤友,相约去龙山看本年度第一次大规模武斗,结果还没出龙城就被告知龙山已经被官兵封山了,山上正在捉拿武林魔头,据可靠消息,同心会这次敢大展拳脚,除了他们有足够的弓弩,还因为他们请动了一个臭名昭著的魔头,而此人正是官府欲擒多年的头号武林高手。 那些白跑一趟的武林人氏心有不甘,于是就逗留在了龙城,一时间龙城人满为患,要不是官府此次的态度,估计这城里的小型武斗事件将会多如牛毛。 老脸犹如一叶扁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漂浮,转眼间就迷失了方向。等他千辛万苦的赶到传送的时候正看见小彤在传送前不远处和飘红在说着什么,飘红转身给小彤介绍着身边的人。老脸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彤骂他的那几句话又在耳边响起。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帮派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小彤。他远远的看着忙碌的小彤,想了想发了个消息过去,“小彤,没实力到哪里都一样,我想我不适合帮派的风格,我还是一个人去混了,等我成了高手,再来找你。” 就在他准备传送的时候,突然感觉有蚊虫入耳,他伸手掏了掏,侧头抖了抖,好像没什么,他那里知道自己要是早走那么几秒,这损失真的就大了。正所谓无知者无谓,老脸怀揣对高手的无限向往,惦记着小彤是否会回话,回话会说些什么的念头来到了齐云山。 齐云山,依旧人迹罕至,老脸对着眼前的世界深吸一口气,青山依旧绿水没有,他忽然扯着嗓子大声的嚎叫起来:“齐云山,俺胡汉山又回来啦。”空旷的山谷让回声远远的传开,老脸满脸笑意惬意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还是一个人自在啊,小彤啊,不是大叔没人情味,实在是天性使然,刚想到小彤,小彤的回话就来了,老脸打开一看就俩字“再见”。老脸苦笑着,看来这个小女人对自己是失望透顶了,这次真的是一个人了,再见了我唯一的朋友。 当长长的阴影投在老脸的脸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停。”然后一个翻身,跑到最近的大树下,哇啦哇啦的大吐起来,边吐边想,要是用这样的方式洗胃,算不算是一大创举啊,这才一天不见,怎么自己的忍耐力又退化了。 老脸摇摇摆摆的走了回来,看了看眼前粗壮依旧的铁塔,笑了。这沉默的汉子从来不会不满,也从来不会讨厌自己,那怕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有多失礼,数来数去,还是他最可爱啊。“铁塔啊,才一天不见我就受不了你的味儿了,呵呵,对不起啦,实在没忍住,呵呵,还是我们俩混最合适了,你永远不会在意我做什么,怎么做。我要当你这样的高手,带我练级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摸了摸肚子“我们是不是先搞点什么吃的?烤野猪你会吗?或者烤别的也成?” 所谓野味,吃的就是原始,所谓原始,就是要嘛没嘛,老脸做好了吃一回正宗野味的准备,可是没曾想到铁塔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包所谓的调料,老脸还没来得及检验,铁塔已经把调料撒了上去。老脸迟疑的问:“你经常这么吃?”铁塔点点头。 “你都放的什么?” “调料。”铁塔想了想,“盐,花椒,海椒,放心,调料不会和我一个味道的。”说完憨憨的笑了一下。 老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心里却臊得慌,虽然铁塔笑得如此憨实自然,可老脸却觉得自己一脚仿佛踩在了一颗滴血的心上,要是npc也有尊严的话,那么自己也太没有素质了。所以当抬着野猪腿的时候,老脸还没开咬就着急着表态了:“真香,这手艺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看着铁塔脸上的笑容闪现,老脸松了口气。要想做个爱心人氏以后就一定要注意言行了。 铁塔的手艺的确不错,不过比起他的胃口来那也就算不上什么了。老脸终于算是理解了什么叫能量守恒,他满身的蛮力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啊。 “铁塔,你在五毒学的都是些什么啊?很难相信你是五毒教出来的,到有点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的风格。”老脸看着还在胡吃海塞的铁塔,好奇的问。 “巫术,其他都是些基本功。” 铁塔怪异的声音和猛吃的形象和是让老脸难受,他干脆把目光集中在火堆上。“巫术?很厉害吗?” “应该很厉害。” 老脸有点想哭了,和这家伙说话还真是累得可以,“大哥,你能不能多喷俩字啊,怎么只是问什么答什么啊?” 铁塔吃惊的抬头看着老脸:“你要我答非所问?” 老脸惨叫一声,俩手直摇:“当我没说,你吃你的吧,吃完我们去哪里混啊?” 铁塔笑了,脸上居然少有的带着些神秘的表情说道:“一个地方。” 老脸看着铁塔脸上的神秘表情,浮想联翩的勾勒着那个地方。不管怎么说,那一定是个风水宝地,此刻他只觉得铁塔吃的还不够猛,还不够快。 当铁塔带着老脸来到传送点的时候,老脸好奇了,“这里?这里有怪吗?” 铁塔象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老脸,“你没见过传送?” 老脸看鬼一样的看着铁塔,一根手指都快戳到铁塔的肚脐眼儿上了,“你,你不是n,n,npc吗?” “谁告诉你的?” 是啊,谁说他是npc了?可是,可是玩家有他这样的实力吗?不说别的,就是和好汉爷那次的交手,怎么看怎么都不象一个玩家所应该有的实力啊,那可是真正的硬碰硬啊。“你,你如果是玩家,那,那你怎么有这么高的实力?你玩多久了?那你不是天下第一了?” “玩家里的天下第一吧。”铁塔倒是很不客气,“我的力气本来就很大,而且平时都在练武,我妈说我是怪胎。”说完铁塔的脸上居然有了些许的黯然。 老脸神经质的跳了起来:“你妈乱说,长的高大,力大无比就是怪胎啊,你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吗?起码我就羡慕到流口水。”想了想又不太确定的的问:“那是你亲妈吧?” “我妈没说错,我就是怪胎,你所羡慕的正是我厌恶的,你知道吗?因为我高大,别人都怕我,因为我说话象女人,他们都嘲笑我,从小我就没几个朋友,现在长大了,就连唯一的几个朋友也各奔了东西,我不爱出门,我不敢说话,呵呵,这也是你羡慕的吗?”说完铁塔的仿佛眼睛红了。 五十六 水帘洞 ——老脸傻不拉几的仰视着感情流露的巨汉,心想他的眼泪会不会有拳头大?铁塔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没给老脸留点安慰他的时间,抬手把老脸拧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左右手一手一只的提领着猎杀的野猪。(.无弹窗广告) “走吧,带你去我的世界。”说完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低头偷偷打量着他的老脸看着这孩子似的笑脸,把刚想好的安慰的言语吞回了肚子。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想要说点什么的欲望,下意识的抚摸着很是就手的铁塔的满头钢刷似的头发,用一种快要老朽的语气缓慢而又深沉的叹道:“我想你也不需要什么安慰吧,说实话,你的悲哀我无法感受,也帮不了你,呵呵,不过你放心,我也有我的悲哀,不过我一直坚信,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想必你也不可能是吧。上路,就算你是怪胎,那你也是这个游戏里最拉风的怪胎。” 太平村,几乎鸟不拉屎的地方,典型的穷乡僻壤,二十几户人家,村民们的衣裤要是再少那么一巴掌大的布料,就可以进入衣不遮体的境界了。铁塔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凡是看见他的人都捂着鼻子笑了,有的孩子更是开心的大叫:“臭大叔来了,臭大叔来了。” 铁塔把那两只野猪丢给了村民,然后指着肩膀上的老脸介绍说这是自己的朋友,老脸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如此隆重出场,第一高手的朋友这个身份,孩子们的欢呼,以及大人们满脸含蓄而友善的微笑,还是让他很是陶醉和感动。他坐在铁塔的肩膀上宛如下乡视察的领导不停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直到有个孩子热情的称呼了他一声:“秃大叔。”谁说孩子可爱来着?谣传。 穿过村子,有条大河,铁塔顺着河岸寻到了一处瀑布前,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一根银带从高高的山崖上挂下,水声震耳欲聋。这样的场景对一个看惯钢筋水泥丛林的人来说还是满震撼的,老脸呆呆的看了半天有些迟疑的指着幽闭的深潭大叫着问:“你说的地方不会是在水底吧?” 铁塔笑了,只是吼道;“抓紧我的衣服。”说完来到瀑布边的山崖前攀爬而上。这时候老脸才发现一个很悲哀的事实,他恐高,虽然宪法没规定高手不能恐高,可是一个不能傲立万仞绝壁惆怅万千的哀叹一声“高手寂寞啊”的人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尽职的年轻有为的新社会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绝代高手吗?就算宪法允许,上帝和观众也不允许啊。(.)尽管老脸很想打败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可是最后他还是沦落到一手死死的楸住铁塔的头发,一手紧紧的抱住铁塔的脖子,反正这里唯一的两个人都没意见。至于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留着它以后继续磨练自己的意志吧。 半山崖,不宽的瀑布后面居然有个不大的山洞。俩人在一个水声听来没那么夸张的地方停了下来。铁塔点上火把,坐了下来,这洞不大,这一路佝偻着背够难受的了。老脸站在实地上精神抖擞的惊叹着这地方的隐蔽与奇巧,这简直就是一个微型水帘洞嘛,“这地方你都能找到,你属耗子的吧?快带我进去瞧瞧。”老脸迫不及待的要求参观考察。 “等等,我有话还没交代。” “说吧,说完好开工,我早等这一天了,放心,我这人厚道,你那个天下第一的虚名我不抢,当当天下第四就成了。”老脸有些兴奋的东张西望。 “第四,怎么不是第三第二?”铁塔好奇的问。 “快点交代吧,问这些做什么,做人哪还能不给别人留点念想啊,留点名额给别人也免得他们难以超越啊,一个没有名额没有追求的未来是很黑暗的,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一句话――因为我厚道,所以我只能当天下第四。或者天下第四都太高了,还是天下第十吧,我还真是厚道啊……”老脸一个人开心的规划着未来,压根就不在乎铁塔无奈的表情。 最后铁塔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还要不要听我交代什么啊?”这才让老脸闭上了嘴。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你耐心点,我也许说得有点乱,所以你还要仔细点,先从那里说起呢?”老脸一阵头晕,你连从那里说起都没想好,干吗打断我意淫啊。 “其实关教主让你在江湖上混一个半月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吧?” “问我啊?我还以为你要讲课呢,大概是想让我自己混混先,到时间看看我的悟性和耐性之类的吧,要是中意再传我高深的。”老脸回答。 “是啊,除了悟性,耐性,它还会看你期间的技能熟练度。这个游戏目前有五个因素能对一个人的最终杀伤力起到决定作用,你知道是哪些嘛?”铁塔的表情和说话的方式让老练很不习惯,这分明就是给幼稚园孩子讲课嘛,而且还问幼稚园学生一些仿佛有点高深是问题,明摆着打击别人得自尊心。 “你,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得了。”老脸有些恼火的说。 铁塔没在意,接着说了下去,“这五个因素就是-装备,人物初始属性,武功等级,人物等级,技能等级。装备很好理解。人物初始属性是参照现实而来得,这个没什么办法弥补,很明显,这点我占了很大便宜。武功等级是指你所学的什么武功,比如那些独门武功很显然就比一般的武功厉害。人物等级在这个游戏里就相当于人物年纪的作用,除非特殊情况,这个人物等级一般都是和内功高低有挂钩的,就是说等级太低,那么你的内功上限也就很低,如果你的内功已经到了上限,那么就得提升自己的人物等级提高上限,不过还是有特殊情况,就是出现顿悟或者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来大幅度提升你的内功上限。技能等级就是指你所学技能的熟练度高低,所谓熟能生巧就是指这个。” 还好老脸不是很笨,不过他不太了解铁塔告诉他这些和进洞有什么关系。只是下意识的张着嘴,抱着只要是不给补课费自己就是占便宜的念头仔细的听着,毕竟第一高手之路的讲座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听得。 五十七 长谈 ――― “所谓武侠世界其实只存在两种武功,内功和外功。五毒教很明显是外功门派。” 老脸很突兀的想起了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这个话题,因为事实证明人妖也应该有人权,所以他决定问句:“那内外兼修的呢?” “没有绝对的内外兼修,每个人都有个侧重点,没有绝对的平衡。你别打断我,我难得说这么长的话,很容易条理紊乱的。”铁塔指了指边上,“你不坐嘛?一会进去了休息的时间可不多。装备和武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人物初始属性是注定的,这些用不着谈。 五毒教是个典型的外功门派,没什么高深的内功,所以人物等级的高低对学五毒的功夫没什么必然因果,剩下的就只有技能等级这个因素了,这个才是我们目前所要重视的因素,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要自己一刀一枪的自己动手,只有这样你的技能才能提升,在游戏的初期想要出人头地其实只要努力的提升这个就够了,可惜很多人还受传统老武侠的影响,还是把人物等级放在了第一位。” “你的意思是说等级不重要了?”老练迟疑的问,还好自己没在好汉堂混了,简直是自毁前程啊,对于一个拥有无穷欲望的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阉割自己更可悲的呢?迷途知返啦,对于小彤的话老脸其实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他终于找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了,还有什么比前途更坚挺的理由呢。[.超多好看小说] “我有这么说吗?我只是说在游戏初期和外功门派而言,技能等级比人物等级重要。” “那中期后期呢?外功门派也有内功可学啊。” “说了没绝对的啊,怎么和你解释呢?”铁塔有点着急了,“打个比方,这俩者的关系就和权钱二者一样。有权的大多有钱,有钱的大多有权,二者相辅相成才能更好的延续这种优势,单独其一,你觉得效果会更好吗?但是凡事都有个侧重点,所以他们在表现出来的形式上却是只取其一的,这就是商人和官员。你可以由钱及钱或者由权及钱,但你不可以俩者绝对的并重,一是精力有限,二是外部条件不允许。这里权就象内功,钱就象外功。当外功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受限于人体,而内功却能在某种程度上打破这种限制。你明白了?”铁塔坎坷的看着老脸,要是对方是猪,自己可就麻烦了。 还好老脸没那么猪,一付乖宝宝的样子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内功对我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起码在前中期而言,我们不用刻意理会,当外功到了极限的时候,内功才是我们最后的道路?” “理论上就是这样,你学的是蛊吧?”铁塔问。[] “毒,蛊没练过,呵呵。” “毒?那教主给你铁血做什么?你没学过蛊,能控制养活那东西?”铁塔惊讶的问。 “你说那只红蚊子?控制不了?早自己飞走了。呵呵,用不着你担心。等等,你说那东西真的能控制?”难道连蚊子也有了脑容量? “不可能,那可是五毒教的毒尊,每一代五毒教主都有一只铁血,那是五毒教主的标志和护身符。你确定它飞走了?”铁塔终究还是不太确定了。 “是啊,那蚊子除了我的鼻子上,其他地方是不会待的。不在鼻子那肯定就是去找母蚊子了。不信你检查。” 本来是随口的一句,可铁塔却真的检查起来,认真的样子让老脸想起了两只在一起捉虱子的猴子。当他把火把对着的右耳朵的时候,老脸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耳朵,“呵呵,实在忍不住了,太痒了。” “莫非它自己飞回五毒教了?奇怪。对了我们刚才说到那里了?” “说到我学的是毒了,这个技能里面分识毒,制毒,下毒,解毒四个部分哦,不过我什么都没,想练也没着,我还得多采点草药,还得买套制毒的器具,等有钱了说吧。” “那就先练别得吧,有些武功自保也是必要的,你自己选择哦。除了这个还有个问题需要你考虑,你怕不怕和我一样臭?”铁塔满脸笑意的低头看着老脸。 “你在开玩笑吧?老脸看着铁塔缓慢的否定,心里很是悲哀,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可以长发飘飘,眉清目秀,仙风道骨,体香四溢。轮到自己就成了秃头贼亮,眉毛精光,面目可憎,遗臭万年?怎么一个惨字了得。“你确定一定会和你一样臭?” “理论上应该如此。” “我一直以为那是你的体臭,原来那和你练功有关,看来有得必有失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让你宁肯如此忍受,我真好奇,也真的兴奋了,这地方所得一定很可观吧?对了,你身上这味道不会是终生制吧?”在老脸看来,只要利益足够,臭点也是可以忍耐得,虽然自己能够卧薪尝胆,可那也是为了美好的明天啊,要那么臭一辈子,那还有什么美好得明天,就是当年勾践大爷也没亡命到一辈子自虐啊。 铁塔想了想措词,让自己看上去很肯定:“理论上不会。” 智者千里终有一失,老脸居然就没在意‘理论上’三字的含义,宛自说道:“不会就好,那快说说里面有什么。”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不知道这些怪叫什么,到时候你自己看吧。我只知道这地方简直就是为我们这种抗毒能力超强的玩家准备的,这里的怪只会放毒气攻击,不过他们的防御超高,好在我们的目的只是练技能,在这里打怪得到的技能经验明显高于其他地方,我这么厉害就是因为我的技能经验比别人高了很多,技能威力自然很高了。至于这里为什么经验高,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铁塔说。 这话听得老脸热血沸腾,一把拉着铁塔的衣袖,“别说啦,开工,开工。对了,我什么时候能抗毒了?” 铁塔站了起来,往前边走边说:“笑话,铁血嘴下活命的人,那就能百毒不侵。” “你怎么知道我被那蚊子咬过?”老脸跟在后面惊奇的问。 铁塔叹了口气,这种旁支末节的问题为什么他偏偏抓这么牢,而‘理论上’这样的关键问题他却一点不在意,真不明白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因为你的屁股比别人的红。”铁塔无奈的回答。 老脸边走边回头看身后:“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屁股?难道我的裤子破了?喂等等我,为什么我的屁股红你就知道我被铁血咬过?当初它咬的可是我鼻子。喂,刚才你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老脸追在铁塔屁股后面不厌其烦的叨叨着。其实它到不是怀疑铁塔的话,或者是有那么多疑问,只是这个相对封闭的山洞和前面未知的黑暗让他如此不安。 五十八 腾飞的地方 ——我失去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那是因为我没本事,而你失去本该是你的东西,那是因为你蠢。(.)其实因果都在自己身上。 黑暗和光明本就是俩非理性的东西,却让人们赋予了太多理性的含义。无聊的老脸边走边思索着俩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有没有可能出现的暧昧。“嘭”的一声他撞在了铁塔坚实的屁股上。铁塔回头看着躺地上的老脸说:“前面就是地头了,看见前面细沙地面没?它们就生活在细沙下面。” 老脸一骨碌的爬起来,打量着四周,火把的光不能及远,不过从前面陡然开阔的洞壁就知道前面一定很宽阔,前面的地面已经不是碎石土路,而是细软的沙路,在火光下犹如情人的肌肤般细腻。再来点明媚的阳光,几缕轻柔的微风,几个穷得买不起衣服的美女,一些傻到自动爬进餐盘的生猛海鲜,生活当是如此的惬意恬静,满脸神往的笑还没舒展开来,肩膀上让铁塔一拍,差点一个马扑倒地。 自古美梦易醒,看着铁塔递过来的俩布团,好奇心战胜了不满,“干嘛?” “塞住你的鼻子,一会你就知道这有多明智?” 老脸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俩布团,开玩笑用他的还不如直接弄俩榴莲塞住得了。真难想象比铁塔还臭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铁塔当先走去,只见他几步跨进沙地里,站那里回头对老脸说:“看好了。”老脸瞪着一双胡豆眼生怕错过什么值得借鉴的画面,等到眼睛都酸疼了还没动静。他实在忍不住了,站在那边大声的问:“喂,怎么没动静。” “我也不知道。”铁塔也搞不明白状况了。 “你确定它们没有放长假的习惯?”老脸说着试着走上了沙地,和想象的一样柔软的感觉,于是他往铁塔那边走去。就在他往前走了几步后,地上的细沙忽然飞扬而起,他连忙转头闭眼躲避沙尘,耳边就听铁塔叫到:“来了,别怕。” 沙子很快落下,老脸睁眼一看,大笑起来,对铁塔叫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早说是这东西我也就不必这么紧张了。”低头又对着那些绿油油的大型没毛荷兰猪似的动物豪情万丈的说:“妈拉个娘西皮,向老子开炮吧,你们这些纸老虎,打到反动派,打到美帝国主义,打到……” 砰砰砰,这声音和气枪发射的差不多,只不过声音大了不少,还没喊完口号的老脸已经腾云驾雾的往后飞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四米高洞顶,又嘭的一声摔在了山石林立的地上,转眼英雄就变成了狗熊。(.)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恶臭,也许是铁塔的磨练或许是布团的功效,老脸居然没吐,一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你没事吧?让你小心点的啊。”铁塔冲过去和那三只荷兰猪打了起来,老脸躺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虚弱的恨恨的质问铁塔:“反动派果然武器精良啊?你干嘛不早告诉我他们有气枪?还好我也算是一龙精虎猛的好汉,要不然肯定报销在这里了。”说完艰难的摸出一些草药,也不管干净不干净难吃与否,一骨碌的全下了肚。 铁塔一边躲避那些绿皮荷兰猪的毒雾气枪,一边委屈的说:“我说了啊,它们会喷毒。”说完一不注意,让一股子黑色气柱撞在腰上,铁塔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还好三只小猪的弹药明显不是很够用,气枪发射频率一直不快。要不然铁塔压根就别想站起来。“你别老躺那里啊!这技能经验只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它们喷雾频率不高,小心应付就是。” 老脸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看着铁塔勉强应付着三只绿皮荷兰猪,鄙视不已:“还以为你多高呢,三只小猪的水平而已,也敢自认天下第一。”说归说,老脸还是明白自己和铁塔的差距,选了只最小的绿皮冲了过去,对着它的屁股就踹了一脚,那绿皮吱吱直叫的飞了出去,还没等老脸张大嘴自豪俩句,那绿皮落地一滚,吱吱的兴奋之极的又跑了回来,那神情,那眼神,仿佛在说:“再来再来,我还要。” 老脸甩甩头,看着比自己好汉比自己兴奋的跑来的小猪,不太确定的问铁塔:“被虐的爱好动物也有吗?” 等到小猪热情的跑到了眼前,老脸才想起自己应该亮个招式,于是乎自然而然的他来了个白鹤亮爪,不对,应该叫老鹰展翅,反正就是一脚独立,一脚架在独立的半蹲的那只腿上,俩臂后伸,老母鸡展翅似的,俩爪痉挛似的朝天虚抓,由于下盘功夫不到家,老脸摇摇晃晃的样子象极了母鸡中的战斗机,再加上他那个闪着贼光的秃头,一付《少林寺》里第二反派的造型。还没等他找到高手的感觉,呯一声,他又飞了出去。半空中老脸苦闷的想:“白痴啊,又不是开记者招待会,摆什么造型啊。”那边铁塔看得哈哈大笑。 就这样老脸在无数次的腾飞中成长,茁壮,发臭。正所谓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老脸在洞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他采了很多草药,做了很多让人或疼或痒或不灵便的毒药,而且还为自己打造俩只把长一尺的铁爪子,作为暂时的穷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食的他坚决的向铁塔申请了贷款,等成了高手有什么还不起的呢?其实弄这么俩只爪子实在是因为他现在爪功日渐深厚,抓绿皮身上就是几个小眼,虽然绿皮没有为此抗议什么,可他嫌弃人家绿皮体液滑腻恶心,粘手上实在是不舒服。 大约进洞的第五天,飘红来信息了,她理所当然的没能找到杜海涛,于是怀疑消息的正确性,于是他很直接的质问老脸有没骗她。 老脸经过挣扎,想要否认来的,又觉得作为明日之星,未来的英雄,一骗再骗显得不太磊落;可是不否认的话,是否自己就该赔付别人的五百万,自己那里去找五百万啊,早让该死的同心会打了牙祭。于是乎他对飘红说:“大姐,这种事想要说清楚实在很难,你可以怀疑,不过没根据的猜测你别当事实,还有,你可以气愤,不过用不着诅咒,呵呵,就算如你所想,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失去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那是因为我没本事,而你失去本该是你的东西,那是因为你蠢。其实因果都在自己身上。想明白了就可以付之一笑了。呵呵。” 五十九 阳光灿烂的日子 ――别找借口安慰自己,也别给自己涂脂抹粉。世界有你,也许它会更精彩;没你,它也未必会平淡。总结,其实你完全有可能是多余的。 不知道飘红想明白没,反正没了回话,到是第二天小彤来信息了,很直接的问:“你那五百万是骗飘红姐得来的?” 老脸想了想自己也就这么俩个朋友,不说实话实在对不起他们了,于是承认了。 小彤沉默了很久回话说:“钱本来在我手上,是在同心会杀手身上搜回来的,还想以后还你的,现在我想我应该还给飘红姐,你没意见吧。”老脸哀叹一声,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羊肉没涮成反而弄身羊骚,还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自己早当它没了。 小彤还告诉老脸,好汉堂现在和东方红结了同盟,让他以后看见这俩帮人马最好闪远点,现在他这个带面具的死秃头形象已经在俩帮里妇孺皆知,臭名昭著,骗子加懦夫。 其实小彤说得不够详细,好汉爷在知道飘红姐上当的经历后马上就提议给老脸来个通缉令,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假公济私讨好美人的嫌疑,于是把老脸意兴索然临阵出走的事实扩大成畏敌如虎临阵脱逃,这个罪名对于相信团结就是力量,爱帮如家,自认热血沸腾的帮众们来说无疑是等同于叛徒。一时间俩帮哗然,让同心会蹂躏过后急需发泄的心态让老脸成了本年度最丑陋最无耻的人。 虽然这个通缉令让小彤给坚决否决了,可是愤怒的帮众却把老脸的事迹贴上了论坛,可怜的老脸不知道,他早已经忘记了论坛这东西。而铁塔只对技术流帖子有兴趣,从来不看流言蜚语。 现在游戏里骂人都是这么骂的“你他妈就是一张老脸养的”,“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还好意思出来混”,“做人如老脸者,生有何欢”,“祝你生个儿子当老脸,生个女儿当娼妇”,“你也太老脸了吧”……老脸就这么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家喻户晓,名噪一时。 最后小彤沉默了很久才发了个信息过来,说:“再见吧,好自为之,保重。”语气沉重而决绝。老脸站在角落里看着火把不停的跳动,心里只觉得有什么堵塞着,转身冲进沙地对着绿皮就开练,一声不响,抓得绿皮一个个爽得赖在地上爬不起来,爽死为止。 铁塔在更深入点的地方练着,自从老脸不需要护卫以后,他们就分开练了,老脸曾强烈要求看看所谓的巫术,可是在愿望实现的十五分钟以后他就无趣的自己走开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没有一点想象中的诡异,没有一点内涵,一大男人,神经病似的那里又跳又叫,跳得象抽风,唱得象念经,看久了还头晕,看着铁塔身边满地打圈的绿皮,老脸叹息了一声,估计它们的痛苦和自己差不多。(.好看的小说)最后总结,这就是传说中的封建迷信――跳大神。 这一个半月,老脸和铁塔过着昏天黑地的地狱似的集训生活,每天不是替绿皮抓痒痒,就是坐那里练练他们的基础内功,吃的全是野货,穿的在唯一一次的大采购中早就买好,有很多次老脸都想歇菜的,可是看着铁塔有点遗憾的不宵的目光,想象那句天将降大任于老脸,回忆下以前让别人捏面团似的无奈,老脸一咬牙,一挺胸,一撅屁股忍了过来。 期间俩人也试图寻找点小小的刺激,想探索下最里面的世界,可是越往里走绿皮越多,个头越大,气枪越猛,也不知道它们吃什么长大的,个顶个的龙精虎猛。虽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可是俩人漫天飞来飞去,撞得七荤八素也没办法闯过去。看来想要满足自己好奇心,就现在的实力还是差远了。 当某天铁塔告诉老脸明天就可以去五毒教了,老脸愣了下,自己在这洞里已经待得有点老年痴呆了(当然这只是说精神方面的),都快忘记了这个游戏里还有外面的世界,还有无数的玩家,无数的npc,无数的买得起衣服的美女。他冲到山洞口,看着挂在洞口水帘,听着震耳欲聋的水声,又沮丧的走了回去,自己居然已经忘记了这是水帘洞,外面不是皑皑群山,不是满目绿林,不是康庄大道。可笑自己还想在洞口大叫一声:“小红,俺胡汉山又回来啦。”想着想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对面微笑的满脸胡须比来时茂密的铁塔,再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我还是没变,我还是纯洁如初,我不是太监。老脸笑声更大,下线睡个好觉吧。 阳光灿烂的日子,老脸悠闲的坐在铁塔的肩膀上看着绿林如梭,这腿长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媲美轻功了,别的不敢说,就铁塔这长腿跑起来,离风驰电掣也不远了。 没一会儿功夫,俩人来到一处传送,没有去五毒教的直达,铁塔说隐藏门派都没直达的,要不然还隐藏个屁啊。这话说得老脸有点窃喜了,隐藏门派,一听就不是路边货,能成为其中一员,而且还是被强奸进去的那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薄有姿色了吧?不对,是薄有潜质。那怕是个邪教,那也不是想进就有门的地方。 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现在不是三月,城里没什么好风光,老脸也没毛可梳妆。俩人不打算在这里停留,考虑到俩人的味道估计同志们会有意见,一出传送,铁塔就健步如飞的抄小路出城奔去。传送附近的玩家大多没留意这道巨影,不过三秒过后所有传送附近的人都一哄而散,太臭了。半小时过后论坛出现文章,正标题‘大理惊显毒门暗器’,副标题‘怎么一个臭字了得’,总结‘如果此物现世,那么将是未来帮战胜负的决定性武器之一。’期间跟帖无数,多人曾标出高价收购此暗器配方,可惜无人搭理。 铁塔和老脸当然不知道这些插曲。铁塔只知道自己好烦,一出大理,老脸就不断的问还有多久,快到了吗之类的问题。最后铁塔几乎咆哮着吼到:“你能不能就当我是只牲口,闭上你的嘴。” 老脸很委屈的嘀咕了句:“你又不吃草,而且那有你这么臭的牲口。”一句话说得铁塔俩脚打绊,差点就栽倒地上。 六十 老窝 ――所有的路都有尽头吗?对于循环不息的群体来说此话值得考究,但对于一生一次的单体来说,他的尽头就在那一尺见方的埋骨之地吧。 有人说再长的路终有尽头,别的路不知道有没有,可眼前的路却是到了尽头。路的尽头是n层二人宽台阶,台阶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砌成,在寸草不生的怪石林立的山间嵌出一条血脉似的红线,崎岖蜿蜒。老脸看着山道前立着的嚣张醒目的巨大石碑,和石碑上张狂的大字“五毒天下”,末了边上还特意注明“慎入五毒,生死自负。” 老脸跳了下来,深叹了口气,指着石碑问铁塔:“这也叫隐藏门派?这不是讨打啊。” 铁塔大踏步的边走边说:“你打打看。看见没,这红色的长阶,知道是多少人的鲜血染成的吗?嚣张有时候就是实力的体现。” 俩人一前一后的来到石碑前,只见铁塔在身上摸了好一阵,回头把手一伸:“有小刀没?用用。”老脸靠了一声,还以为你身上长虱子了呢。铁塔接过老脸制毒用的小刀具,在手指上一抹,那动作干净利落,一副真汉子的豪爽,看得老脸一阵鄙夷,断手指我都能,你做给谁看啊?虚荣。 铁塔把流血的手指按在小字‘入’的那上面,让血顺势完全侵染这个字。老脸在边上若有所失的问:“妖术?机关?ok,我明白了。” “这叫验身石,如果直接上山道,路不对不说,机关还会启动。这么滴血验身,就能开启另一个岔道关闭机关。”铁塔没理老脸ok没ok,尽职的解说。 “我要不要也来点?这么上来一次割一次,五毒教人不就别想拥有完美的肌肤了啊?男人还好点,女人难道就没意见。”看着铁塔就要爆发的眼神,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跟我上去吧,开启只需要一个人的血就够了。”说完带头走了上去。好奇的老脸无法停止说话的欲望,这和他在现实里的性格截然相反,可惜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这点。他特意选了几个正儿八经的问题问铁塔:“什么样的血都可以的吗?万一有人跟着我们上来怎么办,还有还有万一有叛徒带着大部队来拔山头怎么办?别人不走这山路爬两边的峭壁怎么办?别说不可能哦,难保没有几个蜘蛛侠或者飞人什么的。” 铁塔忧郁的看着老脸:“大哥,我也是玩家,我只是比你早进门十来天,我也只来过这里俩三次,我不是教主,也不是包打听。”老脸看着对方楚楚可怜的表情,到也不好再苦苦追问,只是心有不甘的嘀咕着:“你不说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现在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发起牢骚来一串一串的。” 铁塔忍着内伤,努力的不去打量身后不停嘀咕的家伙。很快俩人走到山道的一个拐角处,在这里已经看不见下面的山道口了。铁塔竖着受伤的手指,对着一块突出很多的山石的底部往上一插,老脸好奇的蹲着身子一可能,原来下面有个手指粗细的小洞。老脸等着眼前的山石嘎吱吱的移开然后眼前出现一个大洞,可铁塔却转身继续上行。老脸看了看眼前没动静的石头,好奇的追上去问:“谁设计的机关啊,居然也搞非主流。” 越往上走,路的两边山石越高,感觉越幽深,路就像深嵌在山体中,老脸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这也太无聊了,五毒教居然都没个放风的出来问问,铁塔那么一插都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这路居然没完没了。不过这诡异的平静到是有点邪教的风范。 就在他闷着头满心郁闷的时候,靠里的山崖上面传来一声长啸,铁塔笑了:“来了。”说完仰天长啸一声。老脸满心期待的抬头看着,只见上面悉悉索索掉下来一根绳子,够粗够长,老脸喃喃的问:“大哥,折腾半天就弄出这么一根巧夺天工浑然天成的机关啊?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 铁塔拉着绳子边爬边嘲笑:“你以为有什么?电梯还是飞机?或者火箭?” “大哥,这也太寒蝉了点吧,就一破绳子搞转移,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的怎么疏散啊,最起码也弄个逃生梯什么的吧。”老脸大大声的对着铁塔的屁股叫道。 山崖不高,可也不矮,老脸所有的颜面就败在了这山崖前,还没窜到一半他就很没面子的申请了友情援助,只是因为恐高。当铁塔把他拉上来的时候,老脸看着山崖上十来个五毒教众好奇不解的目光,终于沉默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那十多个人突然对着他单膝着地低头行了一礼,老脸诧异的看了看看铁塔,铁塔摇头表示不知道。 五毒教,老脸觉得叫五毒寨更合适,鸡飞狗跳,马嘶牛叫。寨子乱得好像难民营,吊脚楼搭得和比萨斜塔似的,这里一座那里一座,东倒西歪。就像有人随手抓着一把棋子,然后再随手撒在了地上。 空气里飘动着草药的味道,房子里不断的走出人来,好奇的看着老脸一行。看着那些在阳光中咧着牙傻笑的男女老幼,老脸乐了,难道我已经退出江湖了?小孩们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然后马上又扇着鼻子一哄而散,大叫着好臭好臭。一切陌生喧闹,却又在骨子里透着一种懒洋洋的祥和,老脸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我喜欢,这感觉。 远远的老脸就看见寨子正中广场坝边那个全寨子最大最顺眼的吊脚楼前摆着一张靠椅,靠椅上蜷腿坐着一人,不用细看老脸就知道是谁了,因为暖暖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惬意的光芒的秃头已经散发了一个信息――关秃头在此。 老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千万别和他的一样亮啊。一行人走到关定心的面前,老脸学着铁塔的样子行了个礼,抬头仔细的打量着一个月没见的未来师傅。关定心也在打量着他。关定心比初见时看上去老了许多,也许这只是表面现象,对方毕竟是个没发威的狮子,或许只是晒太阳这个举动带来的错觉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的老关,干脆就那么看着,等着对方开口。 六十一 请君入瓮 “你沉稳了许多。”老关终于开口了。站一边的铁塔翻翻眼,这也就刚一刻钟的事而已。一刻钟以前他比整个寨子的人都闹。 “你也老了许多。”看着关定心眼中的疲惫,老脸觉得说心里话比较容易沟通些。 “喜欢这里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吧。” “有点乱,我喜欢这样的气氛,懒洋洋的祥和。”如此随意的谈话,这感觉让他想个找躺椅,泡杯浓茶,晒晒太阳,可以小寐一下就更完美了。 “懒洋洋的祥和,呵呵,你们退下去吧,给他抬个椅子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关定心懒洋洋的吩咐着。铁塔指了指边上一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房子,然后和其他人一起退下了。 老脸舒服的坐了下来,舒服到忍不住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老关笑了笑说:“要是有杯浓茶就好了。” 老关不置可否的笑了:“要求不要太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这么老套,老脸腹诽了下:“无所谓时间差了,反正俩个你肯定都要告诉我。” “好消息就是你通过了。” “呵呵。”基本上这都在情理之中。 “你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啊。”说完关定心忽然大大的叹了口气, “不是的,我只是对这个消息早有预见,所以没什么惊喜可言了。” “听坏消息之前还要你自己做个决定,你确定你将成为我的徒弟?”关定心坐直了身体,眼神一下锐利起来。 笑话,脚都进去了,没道理把屁股留外面吧。不过这关秃头什么时候这么民主过?老脸没有犹豫:“是不是不当你徒弟就没资格听这坏消息?”看着关定心微微点头,老脸笑了,“好吧,为了我的好奇心,我当。” 关定心从新蜷缩在靠椅里,微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缓缓的说到:“你喜欢的,所谓的懒洋洋的祥和维持不了多久啦,五毒教这次快完了。” “不会吧,那条鲜血染红的台阶是吹出来的吗?那个生死自负是哄小孩的啊?”老脸没觉得惊慌,就是觉得很倒霉,难道要搞一出唯一活口,身负血仇的肥皂剧? “呵呵,这次不一样了,因为上次的事太后誓要灭五毒,太子为了撇清关系也不会留手,何况五毒教在云南王和蜀王眼里一直是根刺,这次难得上面齐心,他们一定会很卖力的。” “你和太子不是盟友?” “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五毒教这招棋已经没用了,哈哈哈哈。”关定心忽然大笑起来。 “怕什么,五毒教高手众多,地形复杂,机关重重。(.好看的小说)”说到机关,老脸有点不确定的看着关定心。 “年轻人,自信不应该是盲目的,我们可以顶住五千敌人,可以顶住一万敌人,也或许可以顶住五万敌人,那十万呢?二十万呢?三十万呢?我们可以顶住一个月,两个月,那一年两年呢?到时候我们倾其所有居无定所,那不是我想给他们的生活。”说完关定心忽然伸手一指周围,“看看他们,那不全是战士,战斗不是所有人的职责。与其说这是个武林门派,其实它更像是个普通苗寨。他们更需要普通生活。” 老脸看着远处的一切,又看看面色渐已激动的老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不是他的理想,可他依旧仿佛能感触点什么。 老关似乎真的老了,他喋喋不休的大声说着,“蚁多咬死象,我关定心武功盖世,就算姓莫的断我四肢筋脉,我一样能接上,我不怕武林争斗,可是战争不一样,我终究也是个人啊。” 一片愁云笼罩在关定心眉间,老脸万分尴尬的坐那里,难道要残忍的打断一个面临困境的老人倾吐自己的郁闷,还是找些安慰的话吧。“关秃,不是不是,师傅,难道就没什么好办法解决了吗?你老纵横天下几十年,肯定胸有成竹吧。” “唉,能有什么办法。”关定心忽然从靠椅上站了起来,老态尽去,变化之大,这才是正真的关秃头啊,阳光从老关的秃头后面射来,晃花了老脸的眼睛,真是耀眼啊。 “自古汉人视我们为南蛮,何曾把我们当人看过,我关定心再无奈也绝不磕头乞怜,我已经联络各处苗寨寨主,只要汉人敢动手,我就真的来一次起义,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老脸满脸敬仰的听着,心里却在问,难道自己是苗人?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话多像是自己游戏人生的批语啊。等会儿一定问问铁塔,这游戏难道还搞种族主义? “宁让玉碎,不让瓦全,只要我苗民齐心协力,就算死,我也要咬他一口狠的。”关定心几乎是咆哮着吼完这句,声音远远的传开,引得周围众人远远的观望着。老脸有些震撼,不是震撼于关定心的豪雄,而是震撼于这老头的疯狂,为了自己耍酷,居然宁愿拉着所有人狂欢。一面是心怀族人的无力老者,一面却是杀伐果断的盖世枭雄。原来npc也会人格分裂啊。 老脸苦笑起来,这师拜得!没有想象中的殿堂,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万众羡慕的眼神,自己不在乎,可你千万别给自己一个战场啊,我要的是江湖,我要的是十步杀一人,不是一步杀一人。 老关走过来,摸了摸老脸的头柔声说:“愿不愿意和五毒教一起共度难关?” “愿意。”有法说不愿意吗? “你确定?” “确定。”不就是出工出力嘛,干嘛弄得和结婚仪式似的。老脸腹诽着。 “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那五毒教就交给你了吧。”关秃头一拍老脸的肩膀。 老脸让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吧,这么个摊子,我怎么收拾得了。”老脸很想在摊子的前面加上个“烂”字的,不过考虑到立场问题,他很艰难的忍了。 “没关系,我不是还没死啊,我可以辅佐你啊。”老关很平静。 傀儡,更没意思。老脸没想过,也坚决不会去想当这个教主,情急之下说:“我好像不是苗人啊。怎么服众?”这个现在唯一能想起来的借口但愿有用。 “唉,我知道,不过不是什么问题。说句实话吧,这个教主只能你我来当,因为我们都是铁血蛊蚊挑选出来的,历代五毒教主都是蛊蚊的蛊主,我已经把蛊蚊交给了你,迟早我也要把这教主的位置传给你。” 说起蚊子老脸象看见了曙光,他激动的说:“那蚊子不喜欢我了,早自己飞走了,真的,一个多月前就飞走了。” 六十二 老而弥奸 ――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关定心没说话,张开的嘴无声的蠕动着,老脸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右耳朵眼儿痒了起来,一会儿,一直蚊子飞过眼前,停在了自己的鼻子上。“你的耳朵经常痒吧,没我的命令他怎么能离开你,只要有人对你动了杀气,它都会钉死他的。”老脸忽然明白了飘红的死因。也想起自己在龙山上的糊涂死亡,小小蚊子果然是作用有限,而且还是个马后炮。他那里知道那蚊子才是那次同心堂全军尽默的罪魁祸首。 蚊子只亮了个造型就飞进了老关的嘴里,看得老脸直替他恶心。“原来它在我耳朵眼里。”老脸失望的嘀咕着。 “你好像很不愿意当这个教主。”老关又温柔的像个慈爱的长辈了。 实话实说吧。“不愿意,我暂时真的没这个能力,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你觉得我有能力给他们你想给他们的生活吗?”老脸决定摆事实讲道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不知道老关有没有调查过民意。 关定心沉默了一阵,“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要是有大肉,我也就不把你这萝卜端上席了。没有教主,五毒教就是盘散沙,没有了五毒教,苗民就没有了领头人。”感情自己就是一萝卜啊,老脸觉得很伤自尊,求人办事也不说点好听的,没有智勇双全,起码也弄点英俊神武来糊弄下自己吧。 “怎么会没教主呢,你不是还健健康康的嘛。”老脸连忙抓住重点。 “现在还健康,呵呵,好吧,明说了,在大大出手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方案,这个方案就是,你做教主稳定现状,我出去会朝廷的几个人关键人物,能让他们听命于我最好,再不成杀了也不错,起码他们会乱上一阵。” 原来老关想要身先士卒啊,感动。“他们会听命于你?”感动归感动,怀疑归怀疑。 “毒蛊俩样,那样不让他们俯首称臣。”老关傲然而立,老脸却没那么乐观,要真有这么乐观,估计现在你就不是五毒教主,是五毒皇上了。 “不过这事也是危险重重啊,中原武林从来不缺高手,我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所以才让你接任教主。”关定心一副迫不得已的黯然,让老脸很是感动,怎么说这都是个鞠躬集萃的好领导,好同志啊。 老脸感动之余可想了起来,怎么说自己都是个不死金刚,搞不搞得定先不说,起码已经是不败之地了,而且出去混怎么也比成天待这里等着人来上门踢馆有意思吧,再说了看看边上的老弱妇孺,这教主还得搞兼职当保姆的啊,不行,我要出去,我要自由。 于是他冲口而出:“师傅,我觉得其实这事我去也成啊,你看,我的武功也算是小成了,毒经上的东西也不差了,你再给我点绝世奇毒什么的,我也就算半个高手了,再把那蚊子给我用用,然后我们再找点重要目标,这时候忽然出手,他们都没准备,怎么看,我都有机会搞定不是。”说完一脸希翼的望着老关。 “你?不成吧。”老关有些迟疑。 “怎么不成,再叫上铁塔,我们可是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才啊,要是这样都不成,你老出去也是没多大指望的啊。”老脸急了。厚着脸皮就吧自己抬上了人才的行列。 “我关定心还真没看错人啊,好孩子,你的孝心我心领了,可是这事太危险啊。” “不怕,我是现在已经是五毒教的一员了,我应该为五毒出份力啊,革命需要热血来灌溉啊,你是领袖,你的安康是广大群众的心愿,你的决策是革命成功的关键,你不能有事啊。”老脸满嘴跑着火车,只想当场扑过去抱着老关的大腿流俩滴眼泪,更好的表达自己对领导的关爱和对革命的无谓。看着老关满脸的感动和犹豫,他抛出了最后的必杀技:“我不会当这个教主的,你要真让我当这个教主,我就带着他们去缴械。谁让你不给我撒热血的机会,谁让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胡闹。”老关勃然大怒,骂完了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好吧,知道你是对我好,你过来吧,我答应你了。” 老脸噌的一声窜到关定心面前,这秃头是如此可爱,怎么看怎么有股子圣光闪耀,三十二岁的老孩子满脸激动的饱含深情的拜倒对着关定心叫了声:“师傅。” 而关定心也是一付慈爱感动的模样,摸着老脸的光头,无限感动的叫了声:“悟空。”不对,是“徒儿。” 还好边上没有玩家,要不然肯定吐倒一片,于是乎俩人陶醉在这无限美好的师徒情谊之中,。 直到关定心想起什么,在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翡翠小瓶,然后用刀在老脸的额头轻轻划开一个小口,打开瓶口对着伤口捂了一会,告诉老脸,刚才是把铁血蛊蚊的虫卵放在了老脸额头上的伤口里,等段时间蛊蚊就可以孵化了,那将是属于他自己的蛊蚊,到时候只要老脸学了蛊术,那么蚊子就会很听话了。驱之若臂。然后又拿出蛊术秘笈丢给老脸。老脸一看,上书大字“无双蛊”,这名字我喜欢,老脸欢天喜地学了秘笈,打开技能一看,分俩项――制蛊和驱蛊。 关定心很满意的交代老脸,先休息一下,明日开始,自己要亲自训练下这个得意门生,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多一点实力多一点把握。 事情摆平,东西到手,老脸告别了可爱的师傅,又所谓春风得意人蹄急,要不是年纪摆在那里,老脸正想蹦蹦跳跳的跑几步以示自己是如此的心花怒放。 老脸在众人的恭敬和鞠礼中来到铁塔所指的那个房子前,只见铁塔和一个苗装老者微笑着站那里看着自己。铁塔指了指边上和他一比身如小孩的老者说:“我师傅,五毒教长老。” 那老者倒没有跪拜,只是低头一礼,说到:“老夫罗道中。” 六十三 更上一层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忽然一道闪电把老脸脸上的笑容劈裂。[.超多好看小说]罗道中,五毒教二号人物,五毒教叱诧西南n年,教里难道只有教主是高手?要是什么事都让教主出手那他还混个屁啊。上次是刺杀皇上,皇上点名要看秃头,除了他这教主,还有谁能当俘虏去献宝。而这次是搞黑手党,只要是高手都可以上,死秃头那么说只有一个理由——他把老子当白痴当鸟枪。 这么做好处多了,事成不必说,事不成,自己和铁塔都是生面孔,谁知道自己是那棵葱啊,毒蛊又不是五毒教的专利,要是猜的不错,估计蚊子不会在任务期间孵化出来,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用上了别人也很难发现,发现了又有几个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只要别人看不出来自己的来历,也就不会迁怒于五毒教,最起码也不会因此提前挑起事端。再说了,自己还可以起到投石问路的效果,躲在后面看看对方反映,这样的手段,很符合关定心的造型啊。 他何必这么浪费脑细胞呢?直说不就得了,自己难道还会为了这事叛教啊。老脸想起了那句古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啊他又不是我,他当然想我心甘情愿的去做事,要是单单这么直接一说,仔细想下,自己很可能觉得任务艰险而拒绝或者违心答应,那有这么傻不拉几的还以为占了便宜似的开心。[]现在有了教主之位的重担在前,这黑手党的事就显得没那么艰险了,关秃头啊关秃头,你还真是很清楚我的性格啊,大约是我以前的宁死不屈让你感觉我是个不重名利的大好汉吧。你就不怕看错了人,我要是答应了当教主,你的脸色一定很可观吧。老脸仰天轻叹一声:“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啊。” 老脸不是在感叹老关聪明,他是在感叹自己,没想到这些岂不是更好,起码以后那声师傅叫得就没那么畅快了。 铁塔发现老脸忽然脸色难看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老脸干瘪瘪的咧嘴一笑:“没什么,也许是我多想了。” 就这样,老脸抱着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的心态,为了黑手党事业进行着特训,其实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毕竟技能的等级不是空谈出来的,所以老关也就是对他进行了理论上的辅导,比如毒的种类,使毒的技巧,什么样的毒在什么样的场合更具威效。 最后还谈到了内功对使毒的辅助效果,毕竟毒是无形的,若想及远,除了风,那么就要靠内功了,虽然五毒教的不以内功心法见长,可是还是有套中档货足够用的,于是老脸又多了一套内功《五毒心法》。 至于蛊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关定心一句悟性加实践,就把老脸打发了,然后丢给老脸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让他自己放血玩去。[] 唯一让老脸欣慰的就是他得到了一套爪功,《大魔爪》。对于自己的爪功老脸现在是相当的有信心,在山洞那会儿他是见什么抓什么,没什么抓不烂的,这让他常常看着自己的爪子悲哀的想,就这威力以后怎么和小姑娘玩牵手呢?更别说改练传说中的神龙抓奶手了,人生真是充满矛盾啊。坚实的基础加上老关所谓的江湖一绝的爪功招式,老脸觉得此刻自己已经神挡杀神,佛挡灭佛了。 在理论加实践的特训中,老脸逐渐信心爆棚,最主要的是在献血无数次之后,他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那是一只漆黑的小蛇,三角大头五短身材,算是蛇家族的侏儒吧,直让老脸以为自己搞出个变异品种,老关告诉他这蛇就叫武大郎,都这样,虽然其貌不扬,不过也不是好对付的。老脸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垃圾货就成,毕竟是第一次,能搞出个一看就很阴险的武大郎已经很让他满意了,再说了,看着武大郎在自己的指挥之下左右左的来回奔忙,这么听话,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感觉自己已经神功盖世的老脸开始不满足于闭门造车了,他强烈要求关定心给自己做做陪练,是骡子是马还是要拉出来才知道的。 这一练就练出差距了,毒蛊之类的招数对老关没用,硬桥硬马的招式好像他都熟悉,老脸看着边晒太阳边应付自己的教主大人,小心肝瓦凉瓦凉。最后老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打了,没意思,白练了这么一个多月,你连屁股都不用动一下。” 关定心终于睁开眼睛,懒洋洋的说:“怎么说我也是教主,你师傅,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要是让你就这么逼的满地跑了,不用混的就是我了,你压根就找错了人。还有,我们靠的是什么?是毒蛊,武功只是自保用的,不过你的武功已经很不错了,如你所说,在年轻一代中你已经算是人才了,一切皆在六个字——无所不用其极。没有比武,只有搏命。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老脸一脸的有所悟,原来自己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离boss的境界还有距离,至于搏命,这个没难度,我最不怕的就是搏命。 关定心走到老脸身边,递过来俩颗药丸说:“你准备一下吧,明天就下山去吧。把我给你的那些毒药带上,用在关键的地方,那些药都是很难配制的。这倆颗是我刚配出来给你和铁塔去除身上的异味的,要不然就你们俩这身味道,三公里以外别人就开始望风而逃了。” 说完又掏出个小册子,老脸接过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以及简介。乖乖,这么一小本,该有多少人啊。老脸委屈得看着关定心问:“师傅,你是把我当金牌杀手了吧。这么多人,我能杀几个啊。” 关定心摇摇头说道:“呵呵,不一定是杀,师傅之前耍了点小心眼,抱歉啦。这几天我想了想,改变主意了,这事还就得小操大办,有多大动静你就给我搞多大动静,有多恐怖就弄多恐怖,让他们听见五毒教的名字就发抖,就害怕。所以死不死的倒是不重要了。你看着办吧,对于那种死脑袋,倒是可以考虑下送他一程。” 看着关定心咬牙切齿的样子老脸笑了,虽然师傅耍徒弟天经地义,可是老关这么一说任务有趣了不少不说,心结也没了。当下老脸把小册子放怀里,大声的说:“师傅没把徒弟当傻子玩,徒弟就很满足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弄疼了,弄怕了,弄散了。不过要是这么一搞,他们提前行动怎么办?” 关定心听得老怀大慰,哈哈大笑着离去。“我不搞他们,他们就会放我一马?早死几天有什么关系?我就赌他们没那个气魄。灭我,是为了他们的前程和安全,要是他们发现灭掉我之前,他们就可能没了前程和小命,你说他们是什么反映?我真想快点看到啊。哈哈哈哈。” 老脸看着感觉良好的关定心的背影,大声问:“师傅,要是我失手了怎么办啊?” “失手?如果没死,那继续。死了更简单,我当没你这个徒弟。然后再找个比你厉害的人继续。” 死秃子,还是这么没同情心,老脸耸耸肩腹诽着。 六十四 名人 ――一个家庭最大的悲哀就是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家人 “小红,我来啦……”老脸站在铁塔的肩膀上扯着嗓子忘情的喊着,声音在山间回荡渐去渐远。惹得下面的铁塔一阵鄙视,有必要这么开心吗?还小红呢,一听就是什么园子里的打杂的小丫头的名字,还不如叫个安红,嫣红什么的,听上去就是头牌,叫出来也有品味不是。 由于铁塔的体型估计得骑大象,所以老脸觉得自己骑马让铁塔一个人跑着难免有点搞阶级形态的嫌疑,这样多好,亲兄热弟的,一个跑一个待肩膀上,同步不说,显得铁塔多任劳任怨,情义无价。 终于刑满释放了,老脸揪了楸铁塔的头发开心的问:“我此刻只想用歌声来表达我的心情,兄弟,要不我给你来俩嗓子?”还没等铁塔发表什么意见,他就扯着嗓子嚎上了:“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道,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哎……” “闭嘴。什么鸟歌啊?” “那你点歌,点吧,什么都成,免费。” “就你这破嗓子,倒给我也不点。” “点嘛点嘛,你说倒给多少你才点啊?多了我可给不了。”老脸诱.惑着。 “真给?这个,就你这嗓子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说实话,这都是友情价啊。”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一两银子,我还欠人家一两银子呢。”老脸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大,这都多久了,估计人家已经把自己当负心汉子了吧,他马上打开好友,上面名字到是有几个,知道的却只有四个,铁塔,小彤,飘红,还有就是那个我是老大的老大了。其他的都不记得是谁了,当年的白吃六壮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哎,往事如烟啊,懒得删了,留那里也显得的热闹些。 “干嘛不唱了?要不我再少要点。”铁塔有点不甘心。 “我发几个消息,没功夫搭理你,快给我跑。”老脸给我是老大发了个问候的信息过去,告诉他自己会在大理混俩天,什么时候有空碰个面,联络下感情。发完后看着半边美人儿的名字,他犹豫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忙得仿佛忘记了这个女人。可当这名字忽然跳到眼前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犹豫,一咬牙,不就是个问候嘛,于是就发了三个字过去―― 你好吗? 我是老大的回话大出老脸意外:“一张老脸?你还在游戏里混啊?你在那里躲着啊?没少受苦吧?虽然我对你的人品不太欣赏,不过你的韧性我还是很佩服的拉。好了我还有点事情,不和你说了。” 我干嘛不混啊?我那是苦修,躲什么啊?苦我到是受了不少,可我人品怎么了?不就是拖欠久了点啊,老脸有点不高兴了,还以为你是个豪爽人呢,原来一样小肚鸡肠。“我想把你的银子给你。你有空了告诉我声,我给你送来。” “不用,一两还不在我眼里,送你了,真的不说了,忙。” 看样子是人家不愿意搭理自己,这边小彤也回话了,比老脸还简单,就一个字――好。老脸郁闷了,好心情全让这俩人给糟蹋了,他忍不住抬手就给自己一嘴巴子,贱人,多晴朗的天空啊,谁叫你自讨没趣来着。 走过一段不短的路来到传送。老脸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何必因为别人的感受为难自己呢,爱谁谁吧。 传送附近居然有十来个人在练级。如此偏僻的地方能看见玩家,不得不让双方都很好奇,一时间大家都相互的打量着,直到对方其中一人皱眉嘀咕:“这都什么味儿啊。”于是对方一哄而散,老脸得意的笑了起来。虽然关定心给了他们解味的药丸,可是老脸觉得既然是往大了倒持,那么俩人这满身的臭气估计留着也是大大的有用吧。 看着对方在安全距离指指点点的样子老脸其实还是满同情的,他想起了当年被铁塔熏的日子,这没经历风雨的人啊,就是这么大惊小怪的。铁塔往传送走去,老脸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对他说:“等等,你觉得我们要是晚上去闯云南王的王府,效果是不是更好点,毕竟我们还对自己的具体实力没底啊,晚上去难度小点不说,而且我觉得事情还不明朗,我们怎么也得给云南王一点点面子吧,万一他老人家一心向善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弄得他下不了台不是。” “好像有理,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 “对啊,呵呵,有他们陪我们不是。”说完老脸大声的对着远处的众人叫到:“各位,你们怎么在这里练级啊?都混那帮的啊?” 远处的众人一听先松了半口气,听这口气就是玩家了,还真怕遇见什么十恶不赦的npc,就对面这俩人的造型,一个高大得不像正常人,那个坐大个子肩膀上的倒是像个正常人了,可却绝对不象个好人。是玩家就好沟通了,最起码没有足够的利益玩家是不太可能乱杀人的。“你们又是谁啊?那个帮的啊?” 太没礼貌了,这可是自己先问的。不过老脸不打算追究,他拿出最有内涵的表情,换了个最有内涵的姿势,蹲在铁塔的肩膀上大声的介绍起来:“呵呵,这位是我兄弟,我呢,就是他的兄弟了,说名字你们估计也不认识,我们是路过,忽然想起有点小忙可以找各位帮忙,不知道各位有兴趣没,有酬劳的哦。”兜里揣着老关给的活动基金,得来容易花来也就简单了。 对方一个秀才打扮的小白走了出来,试图靠近点说话,那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只好大声的回答:“我叫公子黄,我们是大理的一个小帮派的成员,有什么事你们说吧,我们看看能不能做再说。” “你们是大理的帮派?那太好了。事情我还要等晚上才能确定,这样吧,我们加好友,等确定了再谈价钱,你放心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你不会骗我们吧。”小白回头看了看朋友,所有的人都一脸深以为然。老脸一阵凄苦,我就长得那么寒蝉?“我骗你们干嘛?多大的事啊?,等定的时候我先付一半不就得了。”老脸想起了飘红姐,连忙又加了句:“不过要是拿钱不做事的话,呵呵就别怪我兄弟不留手了。”说完拍拍铁塔的头,铁塔机器人似的面无表情的一跺脚,地上一阵飞灰,那只脚已经深陷进了地下,惊起哇声一片:“哇,真正的高手啊。”铁塔没怎样,倒是老脸得意得和他做的似的。 公子黄惊奇的看着铁塔,乖乖,这肯定是npc了,这人拿npc做坐骑,太夸张了,太夸张了,一定是名人,肯定是名人。“加上好友吧。你们放心,我公子黄做人一向厚道,绝不是一张老脸的亲戚。” 六十五 战前感悟 ――如果我想做英雄,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永远不能闭上我的眼睛?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应该为每个人抛头颅洒热血?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心灵永远不能沾染尘埃? “一张老脸?他的亲戚怎么了?”老脸边和铁塔好奇的对视了一眼,边加上了对方。[] 公子黄一脸看野人的表情看着老脸:“你居然不知道一张老脸?他的亲戚当然和他一个德行了。” 老脸一脸茫然的回答:“认识啊,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有名?他什么德行?” “不会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玩家了,他可是本年度最有名的名人了,说家喻户晓那一点都不过份。”公子黄摆出一付打算扫盲的架势,高手又怎么样,混江湖除了拳头大,就得看人面广了知识面宽了。 老脸在惊喜中茫然,茫然中兴奋,妈妈的,怎么就成名人了?怎么都没人征求过自己的意见?我那里有名了?想想自己好象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啊,除了偶尔的不怕死,可是这也只能吓唬吓唬npc啊。想不明白就越想知道。连忙对公子黄说:“公兄,这一张老脸为什么出名啊,你给我说说。 公子黄眼巴巴的就等着老脸开口央求了,也不推迟,站在远处来回的走了俩步,扯开喉咙,一句话说当年,拉开了序幕。“要说啊,这一张老脸实在算得上是一人才,胆大心细善于抓住机遇,他做的事不多,也就俩件,可件件是非常人所能及的啊。”听到这里,老脸的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根后,原来自己出名的事还不止一件啊。不会是重名吧?不可能,游戏里没重名的可能。再说了,人家说那胆大心细善于抓住机遇的特点,不正和自己吻合啊。他开心的摸着铁塔的满头钢毛暗爽着。 公子黄无法体会老脸的心情,他依旧滔滔不绝的把故事加油添醋的合理的扩大发展,听得老脸面如菜色,听的铁塔忍不住努力扭头查看老脸脸色,相处一个多月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的人品这么差。 基本上都是事实,老脸很想大叫一声全他妈的是诽谤。他现在算是知道我是老大这么惊讶自己的出现了,也算是明白小彤为什么这么绝情了。原来自己都成了全民公敌。不只身上臭,连名声都臭了。 讲完故事的公子黄站太远,没太留意对方的脸色,只是留意到系统里有条加好友的信息,知道是对面那人要求加好友,点出来一看名字,一张老脸,心里暗笑,白痴,什么名字不取,和那全民公敌取一个名字,你就等着招打吧。不对啊,游戏里不允许重名的。日,这就是传说中那个无耻之极的一张老脸,秃头,面罩。公子黄看了看远处的老脸,又看了看铁塔,和那个可以埋了自己小腿的坑。再想了想刚才自己的故事,是个人都应该爆发的吧。 于是他很镇静的走了回去,利用距离远的优势,悄声说了句:“闯祸了,那人就是一张老脸,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跑,能跑掉的记得给好汉堂和东方红报个信,说一张老脸在云南出现了。记得收点情报费。” 当那群人忽然涌向传送的时候,老脸和铁塔都没反映过来。老脸固然还在暗自神伤,铁塔却是无所适从。转眼间此地就剩他们俩个傻傻的矗立在那里。铁塔迟疑着问:“也就一游戏,有多大事儿啊。” 老脸默然的摇摇头:“基本上都是事实,可我委屈啊,我现在算是知道窦娥的痛苦了,可她起码还有个六月飞雪啊,我呢,连你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变味了。” “那有,我那只是嫉妒你居然有这么大名声而已。”铁塔矢口否认。”时间还早,我们早个地方休息吧,看你这样子,内伤不轻啊。” “你给我闭嘴,在我面前你那来那么多废话,这都是成熟男人所要经历的磨难。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我们得换个地方待着,再不走,找麻烦的就该来了。”老脸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他很想发个消息威胁下公子黄别泄露他们的行踪,可想了一下,防人之口犹如防川,何必多此一堵。 有时候想想生存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所想的,我所做的,我所在乎的,在我这个本体消失以后,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流芳百世又或遗臭万年,对于我这个本体来说有意义吗?我所做的那些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可也绝对没有他们所理解的那么龌龊,我有必要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为自己所做的每件事情承受压力吗?绝对没必要,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也想每个看见我的人对着我竖个大拇指,可那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对每个我看见的人笑一笑啊,那除了白痴和伪人谁都没法做到。我是来玩游戏的,干嘛要玩这么深沉?我还没堕落到要自我反思的时候,我干嘛坐这里为了别人的看法冥思苦想啊。 当星星都咂出眼泪的时候,老脸很是惆怅的站了起来,对着不太圆的月亮一声长叹:“唉,玩游戏也能玩出哲理来,一张老脸啊,你真是太有才啦。” 边上的铁塔从迷糊中惊醒过来:“你终于出关啦,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啦?” “穿戴整齐,马上出发。” 铁塔把放一边的包裹打开,拿出一套黑漆漆的锁子甲来。自从见了弓弩的威力以后,老脸就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胁除了高高高手以外,就是暗器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了,在出任务前就强烈要求老关给自己和铁塔各搞一套防身了。铁板甲的封闭性好,可是硬邦邦的不太适合跑江湖,还是软的锁子甲比较适合,虽然防御性差了点,可是灵活性高了不少。 铁塔无比心灵手巧的帮老脸把这套非制式diy锁子甲穿好。老脸一面周身检查一面说:“衣服ok,裤子ok,行动ok,我ok了,你ok没ok?真可惜,没帽子,要不然更安全。” 铁塔早已经兴奋的擂着胸口了,那里传了金石之声。这家伙在东西做出来之后就一直穿上,反正那点重量对他来说无所谓。用他的话来说,先找找感觉。 “好了,先交流下行动步骤。”老脸也有点兴奋了,毕竟啊,这可是自己感觉中第一次硬碰硬啊。终于要破处啦。“我们先低调进城,然后低调进王府,然后低调的威胁下王爷,然后让他吃药丸,然后低调的消失。明白没?” “啊?都是低调啊?那不是没我什么事啦?不是说要大闹啊?”铁塔问。 “大哥,所谓低调也只是说说,你想想我们俩这四脚猫轻功的轻功能低调到那里去,这王爷身边高手能少得了吗?要是王爷那么乖,那么容易喂药,那还用得着我们这种人才出手,教里的奸细就搞定他了。我们的基调就是低调,毕竟王爷也是要面子的啊。可是别人让不让低还得看实际情况啊。”老脸连忙安慰铁塔,看来这大个子比自己还嗜血。 铁塔笑了:“那倒是,我就怕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出发。记住,低调。” (停电了,满世界的网吧都满园,估计全城有十分之一的人在网吧门口徘徊吧) 六十六 过街老虎 ――沉默的人不一定喜欢孤独,话多的人也未必合群 大理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很无聊。老脸看着身后不远处的人群估摸着大约全城一半的家伙都在这里吧。 从开始的几个人的沉默尾随,到一堆人的低声讨论,再到一群人的公开调戏,每个人都乐此不疲,“一张老脸,能谈谈你作为江湖第一贱客的感想吗?”“一张老脸,你的坐骑叫什么名字啊?”“一张老脸,你怎么这么臭啊,你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等着一只正义勃发的出头鸟。老脸也在奇怪,他们只是仰慕和采访而已吗? 不远处的酒楼上,飘红姐笑脸盈盈的看着楼下街道上的盛况。边上的好汉爷忍不住问:“飘红啊,你就真的不打算找他的麻烦吗?” 飘红摇摇头,笑着没说话,另一边的东方红却接过了话头:“好汉大哥何必和这种小人物计较,我们也算俩大帮派了,大哥就不怕江湖人说我们以势欺人吗?再说了,好汉大哥你也说过,他身边那个npc不简单。他能这么悠哉游哉的在江湖好汉面前晃悠,肯定是有所持。” 好汉爷眼睛一抡豪气万千:“别告诉我,你们怕那这个叛徒。” 飘红看着公牛似的好汉爷很是怀疑平时他是如何管理帮派的。(.好看的小说)“好大哥,你就不奇怪一张老脸销声匿迹那么久,一出来为何就如此高调?本来我还想看看他如何当过街老鼠的,现在好戏没看成,到看出点猫腻了,也许他来大理有事做啊。” 好汉爷听完回头对着手下交代:“小六,你亲自跟着去看看那叛徒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如果有变故,记得告诉我。”回头马上满脸温柔的对飘红说:“飘红说得对,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东方红一阵恶寒,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名字啊,和他那个泼辣豪爽的妹妹简直是俩比。 王府大门就在不远处了,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好像是在大宴宾客。门客高声唱名,宾客之间相互寒暄,远远传来,夜色中天空映得透亮。 “低调成这样还真是失败啊。笑吧,叫吧,一会儿有你们哭的。”老脸阴测测的说。 铁塔笑着说:“我那次出门不是万众瞩目啊,想要低调你就不该拉上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长得高点,体味浓点也不是我的错啊。” 老脸侧目,这果然是物以类聚,原以为这货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咋没俩天混得和自己一样油嘴滑舌了呢。估计他以前是憋坏了吧。 “我没说你错了,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有个深刻的教训――热闹莫看。”老脸摸着下巴,做足了传统奸人的派头。 王府前的官兵戒备起来,警惕的看着靠近的俩人,以及离俩人十多米远的一群人。 跟着老脸他们的好事者也戒备起来,难道这俩土包子是来吃海鲜的?没听说过npc还要请玩家吃饭的啊,而且还是王爷,这得多大腕儿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没吃过不代表别人没吃过啊。而且你见过腐败的王爷宴请正义使者英雄好汉吗?所以请请一张老脸这样的臭鱼烂虾是很合理的。果然还是坏人吃香些啊,君不见正义使者通常都是喝着西北风出场的啊。只是一想起老脸和铁塔身上的味道,大家忽然又期待起来,王爷和他的宾客几时受过这样的磨难啊。哈哈哈,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前面的人站住,这里是王府禁地,刀枪无眼。”一队枪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马上前指着老脸和铁塔问,刚问完就退了俩步,“什么味道?这么臭。” 铁塔看了看肩膀上的老脸问:“低调?” 老脸给那个公子黄发了个消息说:“无论你在不在,无论你在那里,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见大理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写满标语,算了,我做人厚道,覆盖率最少得达到百分之七十五,记住了,标语大意就是要说五毒教到此一游,五毒教盖世无双,五毒教仁义无双,五毒待人友善,有恩必报,有仇必究。等等等等,反正你接着自由发挥。验收合格给你一百五十两银子,要是不合格或者没做,我会连你之前泄露我的消息的事一并盘算,你放心,别的本事我没,让你永远和我一样臭的本事还是有的,无论你死几次,去那里,那味道都不会消失。唉!说起来我都想哭了,痛苦啊。听清楚了没,嗯,啊。” “你倒是说话啊。”铁塔觉得老这么让各位观众等着有点不好意思,他已经有点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破坏的欲望了。 “no用低调了。”老脸忽然在铁塔肩膀上站了起来。一览众头小的豪迈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扯着嗓子一阵啊啊啊啊的嚎叫起来,这一叫把所有注视着这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面前的官兵齐齐后退一步,不怕横的,就怕疯的啊。后面的江湖人等面面相窥,莫非这一张老脸站得高了脑袋着凉了?老脸也吓了一跳,不是说高手叫起来都是凤鸣龙吟的吗?怎么我叫起来就和杀鸡似的。 唯一没有吃惊的就剩铁塔了,他仿佛等到了冲锋的号角,俩步踏上,冲着那匹往后不停跳动的马头就是一招招牌直拳,马上那军官慌乱之中右手抽刀当头扫来。铁塔左手举起挡下一刀,右拳正中马头,这一击效果优胜当年,只听一阵碎骨的噼啪声,马匹腾空而起,直直后飞十来米远,砸在宾客的车座上,一声巨响。天知道那军官是不是已成肉饼。 前面的那些官兵此时才想起自己的立场,面声惊惧的围了上来。远处更多的护卫跑来,门前的宾客已经驱散,王府大门也及时的关上,听里面的声响大约正在调兵遣将吧。 暂时没人敢上前招惹铁塔。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当年楚霸王估计就这造型吧,先不说武功之高低,单说这气势,唉,看热闹的江湖好汉们齐齐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他很臭,这简直就是完美的霸王啊。铁塔怒目扫了一圈,直到看见身后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老脸。刚才那火爆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只只叫了一半的公鸡。 “你怎么坐地上了。”铁塔犹入无人之境的走了回来,低头看着地上的老脸关切的问。 这厮还好意思问,都不通知一声就搞爆发,自己轻功不好没站稳,这脸可丢大发了。这一张老脸果然是神经加草包啊,人群中传来些恍然大悟的笑声,渐多渐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老脸满面通红,急需找点事做从建形象。 六十七 传说中的单挑 ——便宜货存在的价值就是以数量压倒质量 老脸用高手该有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铁塔一睖眼。往那边越集越多的官兵走去。看着眼前紧张戒备的众人才找到一点自信,他却忽略了这神情是拜铁塔那一招所赐。他回忆了下记忆中恶霸的声音,枭雄的眼神,帅哥的pas。然后大声呵斥着:“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王爷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没人回话,老脸感觉还不错,看了眼跟上来的铁塔,胆气更壮。伸手在兜里掏出一把药粉——齐齐倒,也就属于短效麻痹药。便宜货,可以批发的,也不心疼,兜头就往前面撒了个半转,这点距离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五毒教。”有几个官兵发出了惊叫,接着叮叮当当的挡前面的官兵都瘫软倒下,后排没中毒的呼啦一声又退出了好几步,老脸踏前几步,捡起一把看上去还不错的钢刀笑得惬意而又满足:“别紧张,我没想下毒手,他们只是暂时麻痹而已,你们有点办事效率好不好,怎么还不去通报王爷,来几个高手啊,没有高手也起码来俩个高官吧,好歹我也是五毒教的使者,你们有点外交意识好不好,我强烈要求享受相应的待遇。[]”老脸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那刀指指点点的在人群中戳点着。身后远处的江湖好汉大惊,看着老脸点戳的钢刀,和对面呆着不懂的官兵,心想莫不成这傻子居然还练成了传说中的隔空点穴。 隔空点穴没有,隔空熏人,老脸和铁塔到是好手,就在前排最近的官兵快要窒息的时候王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踩着人头翩翩而来。“五毒小儿,为何嚣张?” 老脸向来是敬仰高手的,大boss来了就没必要为难小虾米了,连忙和铁塔退后几步,免得高手没地着陆。看着那高手半空中就要出手的样子,老脸连忙大叫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所以说啊,形式主义害人,那高手一听这调调,恩,江湖规矩,人人遵守。连忙手脚一收,四平八稳,端端正正的站定,一甩手中拂尘,俩拳一抱:“衡山刘一道,江湖人称送佛到西。”说完还定定的看着老脸就指望老脸报名了。 还是临阵经验太差啊,见到个会飞的,居然连对敌的心思都没有,这那还有十步一杀的潜质啊,老脸对自己很是失望,看了眼铁塔,见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之中一个如何行动的问号。不能老指望别人,他勉力抬手一礼。“五毒一张老脸,铁塔,要求见见王爷。” “见王爷用得着大动干戈吗?”刘道人愠道。 “不动干戈王爷肯见我们吗?”老脸追问到。 刘道人不能确定了,这造型,这味道,谁敢让你们接近王爷啊。可话不能这么直说了:“那你们也不能动手把朝廷命官打成重伤吧。” “朝廷都要把我们五毒教打死了,我们那还有功夫管他的命官啊。刘英雄,官逼民反啦。”老脸啦长着声音,想着下面的台词。忽然他看到前面的官兵让出一条道来,又走进来三个人。俩个看上去就肯定很高的高手,因为他们够老,江湖规律——老而弥坚。还有一个到是年轻,而且还是老熟人,杜海涛,杜海涛哦,看见杜海涛老脸就想起了一千万,以至于他都没看见官兵中多了很多手持弓弩的家伙。 老脸飞快的打着算盘,他在想飘红姐姐是不是还想找这个金饽饽,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名正言顺的赚她一笔。最后决定先问问看,毕竟有钱未必幸福,可没钱肯定就很难幸福。虽然这钱自己未必有用,可丢着玩也算是享受吧。老脸连忙发消息问飘红还要不要杜海涛的消息。飘红很是惊讶老脸的无耻,难道自己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俩次?老脸对于飘红的鄙视妄若未闻,只是很简短的说:“消息一千俩白银,这次见人给钱,三分钟考虑,过期不侯。” 刘一道大怒,官逼民反,说别的人也就罢了,用在你五毒教身上那简直就是滥用,果然是邪魔外道。“哼,五毒教这种邪魔外道也敢称民。有你们这样的民,天下想不大乱都不成。” 老脸一边等飘红姐姐回话,一边应付着老刘:“嘘,小声点,我们俩兄弟涵养好不怕骂,可我身后的好汉们脾气可不好,你最好让我们见见王爷,要是他们发狂,那我可就没办法控制场面了。” “一群乌合之众,何足道哉。”虽然何足道哉,老刘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见王爷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或者我给你通告。” “为民请愿,上万民书,不过我要亲自给王爷,我可不信你们这些小鬼。”老脸一付我早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样子。 忽然后面远处寂静许久的江湖好汉中响起一声:“你们谈恋爱啊,叽叽咕咕都听不见说什么,还打不打啦,天都快亮了。”所有人哗啦一声都看了回去,然后好汉堆里一阵悸动,没事的全自动闪开,亮出一个正想往人堆里混的满脸尴尬的小个子来,看着众人无语的目光宛自喃喃的嘀咕:“我又没说错。没忍住而已,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看样子飘红是没兴趣了,老脸也就没兴趣等了,遗憾是有的,可活儿还是要继续干的。他两手在兜里各掏一把批发货齐齐倒,然后看了眼铁塔对刘一道说:“观众不耐烦了,我们就在这里单挑吧。生死由命。” 刘一道傲然的一挺小胸脯,手虚空一引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派高手风范。老脸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抬手俩把齐齐倒撒去,仿佛做的舞台特效,四处一片茫然。四周站的不远的官兵连忙挪地方,天知道那小子撒的什么。 老脸估摸好了,当初在洞里混的时候没少摸黑,用齐齐倒制造浑水摸鱼的效果很不错,便宜货多的是,最主要的是低级毒对自己没影响。当然对对方有多大影响不能确定,可是有一点肯定的,谁他妈的敢小瞧五毒教的毒呢。 老脸冲进毒雾的时候心里在祈祷老刘这厚道孩子千万别跳出去啊。想想自己还真是愚蠢,早应该画个圈什么的,出圈算输。失算啊失算。 六十八 自古憨豆出中年 ――为什么常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呢?因为他们单纯热血且理想主义,这些都是英雄所必备的。(.无弹窗广告)绝大多数时候英雄就是个梦想,就是个事业。是一个懂得权衡懂得利益的中年人不适合去做的梦想和事业。 刘一道不是木偶也不是白痴,早在毒物撒来的时候就行功全身,这些个便宜货连挨身的机会都没,纷纷扬扬的药粉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椭圆的隐约的保护膜。 冲进来的老脸二话不说,又是一把便宜货撒去,然后双手抄起他那俩把伪劣铁爪,左手一抓兜心掏去,右手一抓护身。保护膜毕竟不是避孕套,所以当老脸来势汹汹招出一半的时候刘一道就很不厚道的后退了半步,抖手就把手里的拂尘弄得比吃了蓝色小药丸还硬,往老脸胸口戳来。一寸长一分强,老脸侧身左手继续前伸掏去,刘一道不等招式老去,改戳为横扫。这次老脸右手铁爪一挡拂尘前段,左爪已经贴近对方胸口,再给点时间和距离就可以给刘一道留点纪念了。 可惜刘一道没那么可爱,空着的左手竖起二指,一点,刚好点在铁爪指缝之间,老脸力道已经用尽,正要变招。(.)可挡下的拂尘却忽然一软一硬,依旧笔直的戳上了老脸的胸口,老脸一脸惊愕的忘记了反应,刘老道都已经想好了胜利后的pass,有人大叫了一声:“小心。”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一张老脸恶贯满盈横尸街头的惨状。 人群中刚赶来的飘红姐满脸疑惑的对东方红说:“这一张老脸没这么稀松吧,当初他用的毒可是不简单啊。” 东方红没受过伤害,不以为然的说:“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 好汉爷及时的插嘴进来说:“看吧,早说他是草包的,真该让我妹妹来看看他的死样。” 和所有肥皂剧一样,画面定格于最经典的动作。老脸不知道为什么俩人如此合拍,反正敌不动我不动,老脸一付仙人指路的造型,点在胸口处的拂尘毛尖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他到不怕受重伤,里面的锁子甲不是白穿的。他只是有点替小刘难过,再坚持一下,就一下,我就受伤了啊。还好我的蛇放的及时。 刘一道很难过,他只知道关键时刻脚下有东西咬了自己一下,时间真准啊,要是自己这招投石问路再继续一点点,对面那个秃头就该倒霉了。时不利兮莫奈何啊。想到这里画面一闪,黑屏,刘一道最后连句冤枉啊都没叫出来,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不过他没倒在地上,他倒在了杜海涛的怀里,杜海涛在叫了一声小心之后就跳出来接住了刘一道。 飘红和东方红此刻才注意到杜海涛,俩人即喜且忧,喜的是果然没猜错,一张老脸遇见杜海涛所以才那么急迫的问,忧的是对方现在可不是走单帮的了,要杀他没那么容易了。可是不杀的话,下次这家伙不知道又跑那里去了。 老脸没想到自己的武大郎居然这么厉害,简直是立竿见影,刚想哈哈大笑三声以示得意,没想到跳出个杜海涛来,这家伙面前毒的优势估计不大了,不知道武大郎还好不好使,看这家伙救护刘一道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威胁了。妈妈的真功夫老子也不怕。老脸一抖身躯,给自己找到点信心。 杜海涛到是完全不记得这个小人物了,把处理过的刘一道交给身后的人,他走上前来。依旧那么彬彬有礼:“这位兄台好手段啊。不知道那条小蛇是什么品种的啊?似乎只有苗疆才有啊。” 算起来小杜的样子还是满有亲和力的,可老脸一想起卫进,就觉得对方虚伪了,一个叛徒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装毛毛啊。不理你又如何。 他走到铁塔面前,跃上铁塔的肩膀,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四周,就是不看杜海涛一眼。不是老脸想耍酷,实在是他已经有点迷惘了,他忽然意识到胡搞蛮缠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最起码专业胡搞就不会象他这样搞到想找顾问的地步吧。没有计划的人生,果然失败。 顾问没找到,他找到了两个熟人,飘红姐姐和好汉爷。这个狡猾的女人,连一千两都舍不得给,还出来混个屁啊,他那里有想过,白白给他一千两的那才不用出来混了。老脸忽然计上心来。发了个消息给飘红,“想不想杀杜海涛?我可以给你马上创造一个机会。五百万。” 王爷那边的人见老脸居然耍大牌,半天没动静。俩个超级老高手中的一个开口了,“无名小儿,报上名来,否则休怪老夫无情。”大约是内家功夫很好的缘故,效果比家庭影院好多了。吓了老脸一跳。 老脸还没说话,那边杜海涛却回头一礼柔声道:“童老息怒,杀鸡焉用牛刀。” 飘红这时候回话了,“你替我杀了他,二千两,要是能拿到他身上的一个袋子,再加一千。” “速度决定,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三秒钟,我还等着应付他们呢。”老脸抬头看了眼杜海涛,他有耐性,可他身后没人有耐性。 “这位兄台,就这么耗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啊。你在等朋友?不妨请出来一起去王爷府上用点酒水。”漫不经心的笑,事不关己的洒脱。这都是老脸想要的表情,可偏偏他永远都做不到小杜这么自然,讨喜。老脸站在铁塔肩上忽然怨恨起来,阴森森的笑着:“小杜啊,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做过什么哦,不,不是去年夏天,是今年八月,古城。” 杜海涛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只是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老脸,努力回忆着什么。这时候飘红姐回话了,成交,只能把小杜一个人引过去,否则没戏。 老脸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俩手叉腰,感觉良好,反正照足了影视剧里的派头,三秒钟一换pass,这时候再不摆摆造型,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这笑得听众皱眉,下面的铁塔实在没忍住,拉了拉他的裤腿,小声的提醒着:“见面好就收吧,你笑得好假。”连铁塔都看出来了,估计现场的人都理解了吧,老脸大怒,抬头又正对上杜海涛满脸若有所指的微笑,老脸终于爆发了。不就是长得白一点,头发长一点,穿得干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打死你这个斯文败类。 六十九 像鸟人一样飞翔 ――如果你是个乐观的人,你完全可以把很傻很天真理解成为很纯很真诚,理论上这没什么不好,不好的只是偶尔或许你会为此吃点“小亏”。(.好看的小说) 老脸给身下的铁塔发了个消息:“一会儿你把我用力抛出去,让那个小白尝尝人间大炮的威力。你等着,一会儿我把他引到后面玩家那里去,你一定要在后面断他的后路,别叫他逃回来了。如果要是真的杀了他,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搜他的身,他身上有百毒袋。记住随机应变。” 吩咐完铁塔,老脸指着杜海涛骂到:“我代表卫进,代表百毒门,代表人民,代表党,灭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然后一手握拳架胸,一手握拳伸直过头,大叫一声:“人间大炮。” 这造型和口号立刻引起了小规模驿动:“大哥,这什么时候换的口号啊?不都是克赛前来报到吗?”那大哥小心翼翼的说:“你不懂,人家看的是台语版的。” 铁塔一翻手抓住老脸后腰衣物,然后原地旋转俩圈,顺势一抛,只听空气中短促的传来声:“不是……”至于不是什么老脸已经叫不出来了,去势太猛,风已经把嘴边的话全灌进了他的肚子。 后面的观众又问了:“大哥,超人有这么直立着飞的吗?”老大不耐烦了:“闭嘴,仔细看好了,那是鸟人,鸟人就这么飞。” 老脸犹如一根直立的冰棍,风驰电掣的带着呼呼的风声和前所未有的激情直奔杜海涛而去。第一次,老脸看见杜海涛眼中的惊诧,虽然很不满意这样的姿势,可是他还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老脸半空中摆了个‘二魔抢珠’的架势,还是用肉爪子给这小白破相有成就感。 杜海涛那能这么容易解决,他正要闪到一边,哪知道这时候老脸的双手袖口之中喷出漫天药粉,便宜货齐齐倒,又见便宜货齐齐倒。杜海涛有点伤心,他满以为对方知道自己也是使毒的高手,断不会用些不痛不痒的便宜货了,而且手段居然没有一丝创意。这次老脸是把药粉当石灰粉用。杜海涛扑头盖脸的罩了个正,药粉又是白的,这次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眼睛中传来一阵刺痛,杜海涛这才真的吃惊了,俩脚一绞,远远的避开,大声的追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看的小说)” 老脸很想停下来微笑着告诉小杜,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加了些铁塔的烧烤佐料,早知道你这么容易中招,我就该下点血本弄点高级货废了你的眼睛。不过老脸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杜海涛的身后就是那俩个估计很高很高的老头。俩张同样苍白的满是梯田的脸,俩双同样闪着电光火花的眼,双胞胎,老脸在心里痛苦的叫了声:“神啦救救我吧。” 来不及再抓把便宜货或者别的药了,而且这招估计也用烂了,正所谓招到用时方恨少,莫非这次又要死定了? 老脸笔直的往两人撞去,俩老者各自闪向一边,各出一手,向空中的老脸拍出内力,老脸只觉前面空气忽然粘稠起来,冲势慢了下来,等到俩老之间的时候他已经停在了离地一米高的空中,一动不动就像只被困在气泡中的苍蝇。原来内功还可以用来玩航模的。 也没见右边老者的嘴动,就听他说:“关定心就只教了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吗?” 杜海涛在老脸身后杀猪似的咆哮,让老脸很是鄙夷,平时不做家务,连辣椒的滋味都没尝过,活该吓死你。他忽然念头一转,对啊,计划没变化快,现在杜海涛眼睛不好使了,让铁塔击杀他应该有可能吧。博了,富贵险中求不是。 于是他给铁塔发消息说:“计划改变,等我动手后,你马上全力击杀杜海涛,无论成与不成,我一隔屁你就往身后的玩家堆里跑,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俩位大爷,所谓卑鄙下流的手段指的是什么啊?” “哈哈哈哈,小贼,下毒放蛊不是吗?” 老脸也哈哈笑了起来:“俩位贵庚啊?五毒号称巫蛊毒三绝,不可能因为各位不会,而不用吧?我还真没见过俩位这么天真烂漫的老人家哦。我还没说完,半路打断人家的话可不是有文化有理想的高人作为哦。说到高人,我就该理直气壮的鄙视你们了,二打一卑鄙吗?我内功垃圾,你们用内功欺负我,算不算卑鄙。物以类聚,你们和杜海涛那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在一起,算不算卑鄙?算起来俩位老人家比我还多卑一鄙哦。” 这话说得俩位老者差点吐血,俩人手上的内力忽然加大,当场就想挤死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可马上又想起老脸的话,不由得齐齐收手。唉!名声重要啊。 右边那老者上前一步一抖身躯对着地上的老脸威严的说到:“牙尖嘴利的小子。很好,我不欺负你,不用内功让你死个瞑目,老夫崆峒二老之一童铜,手下不走无名之士,报上名来。” 老脸也不客气,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故作豪爽的说:“好,我也用真功夫和你过招。我一张老脸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老实人打交道,佩服佩服。”傻到这个地步,不佩服都不行的。说完俩肉爪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这边老脸一动,那边铁塔就迈开大步向杜海涛冲去,依旧是他那招无坚不摧的经典招式,杜海涛虽然双眼不太好使了,可嗅觉和听觉也不差,闻到扑面而来的恶臭,听见面前呼呼风声,和身后官兵的惊呼,马上向后飞退,嘴里大叫一声:“放箭。”自己也不闲着,往风声传来的地方撒出一把摄心针。 铁塔轻功虽然没杜海涛好,可是胜在人高马大,他一步直当别人几步。由于他追得紧,下半身让杜海涛挡住,所有的弓弩都瞄准他高出的上半身。铁塔也不担心穿着锁子甲的上身,只是防着头部。见偷袭无效,他收回簸箕大的拳头,反手一把扯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使劲一扯,只听嗤嗤数声,扯下一大片衣物,挥舞着往摄心针卷去,尽数把针扫进了布块之中。 七十 各自为战 ——杜海涛已经退到了官兵的包围圈边缘,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让开一条路来,铁塔见敌人马上就要走脱,终于忍不住出了绝招,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写满符文的小木棍,嘴里喃喃念道,然后用力捏得粉碎,一把全丢进嘴里。[]只见奔跑中的铁塔忽然满脸痛苦,一直不曾出声的他终于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娇叱,这一声可谓是惊天而泣鬼神,完全挑战了各位看官的想象力,和生理极限。 身后有很多玩家本已经把铁塔当成了游戏里的第一硬汉,可这一声打碎了他们的偶像梦,蹂躏了他们想要完美的心灵。人皆惊呼“原来他是女的。”“什么时候人妖也这么威猛了。和一张老脸有关的果然不是普通货色啊。” 铁塔已经发狂,表情痛苦,此刻他的全身肌肉隆起,撕裂肌肤,裸露的地方和七窍流出血来,那样子十足一个刚从坟里爬起的索魂巨鬼,有几个胆小的官兵已经吓得啊啊大叫着弃械而逃。 老脸百忙之中回头看了眼铁塔,这一看吓了一跳,搞到这造型的通常都是要当烈士的,狗日的杜海涛,我和你没完。老脸这一分神,脚下挨了老头一腿,一个横倒扑地。那老者也不追击,只是问到:“服不服。” 老脸躺在地上,刚好看见铁塔追着杜海涛消失在官兵堆里,“他不会真的要做烈士了吧?”老脸一个翻身从地上弹起,转身就想跑过去看个究竟,可惜那老者不乐意了。老者身形一动,挡在了他的面前。锲而不舍的问:“服不服。” 心里焦急的老脸直盯着那边的动静,好在铁塔身形高大,只见他在人堆里横冲直闯把那些官兵弄得人仰马翻,可杜海涛却是淹没在人群里,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从不在外人面前出声的铁塔嚎叫连连,而且声声泣血,状若厉鬼。 老脸刚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忽然看见另一个老者已经往那边赶去,这下他是真急了,连忙张口说得道:“服,很服,一万个服,大爷,该让路了吧。”他倒是想委曲求全来着,可人家不肯啊。大爷面无表情的说:“口服心不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老脸往老者身边绕去,嘴里说:“哪有啊,我的大爷,我现在是内服加外服。求求你借过。” 可是这样并没有摆脱老者的纠缠,对方一招千里迢迢又把他给挡了回来。老脸停了下来,盯着老者深吸了口气,“让我过去,老子没时间敬老。”就在这时候,那边又传来铁塔的嚎叫,接着就是声巨响,老脸看见远处铁塔倒下,忽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楚填实了他的心间,仿佛生离死别,仿佛最后的孤独,仿佛无法改变的软弱,仿佛归于俗世的平庸,铁塔的嚎叫和鲜血就像一根导火线,点燃了老脸心里沉积已久的负面情绪。这一次他红了眼睛,红了全身。 他只觉得自己在燃烧,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怀疑自己马上就会爆炸。在铁塔的嚎叫声中,老脸终于爆发了。 他忽然冲着面前的老者一招群魔乱舞,力道之大,指爪之间竟然隐约有呼呼风声,爪还未到,已经刮得老者胡须和衣角飞扬。老脸一边出招一边破口数落:“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就你这七老八十还出来混名利的老粪桶,你以为你能高到那里去?所谓修心养性,你也配,我是五毒教的卑鄙下流小人,你不也是个王爷手下的喽啰吗?咱们二比,你以为王爷的屁股很干净啊,跟他混,我看你的屁股迟早也得糊上几坨屎。” 老脸打得痛快,骂得利索,可老者却不爽了,先不说这小子吃了春药,武功大涨,就说这小子满嘴喷粪的功夫,心脏不好也受不了啊,想骂回去,可自己是高人,和一小辈见识也不是什么长面子的事,不骂回去难道自己就白白这么忍受了?想要在拳脚上找回来,可自己答应了不用内功的,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他,难道就让他这么一直骂?要不自己也跟他沟通一下,告诉他有头发谁他妈愿意出来当秃子啊,高人也要吃饭啊,更何况喜好古玩的高人,不出来打点零工,高人还混个屁啊。唉!高人的日子也苦啊。 一时间心急如焚潜力爆发的老脸凭着半吊子的武功居然和崆峒二老之一的童铜杀得难分难解。 江湖群豪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百年难遇的大比武啊,先不说一张老脸的表现,还算勉强过关吧,虽然放到一个,弄伤一个都有点取巧的味道,可那毕竟是npc,对上玩家那也算大实力了。 再说那个母大个,牛人啊,武功先不说,单是那造型,一打起来那动静,绝对值一大拇指。一群人看得是交头接耳,感想多多,宛然不知道大事件还在后面。 飘红不知道老脸为什么改变了主义没把杜海涛引过来(她那里知道老脸不是不想,只是飞人玩过了头,没机会而已)。不过她已经把帮里的人全叫到了大理,好汉爷没得说,一切以飘红姐姐为目标。现在的大理已经是人头涌动了。不想见到老脸的小彤也来了,毕竟帮里这么大行动,她终于为自己必须来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飘红一直关注着铁塔那面的行动,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趟这趟子浑水,终于她看到铁塔一脚把杜海涛踹出n米远,然后被赶来的老者一掌打中后心匍匐倒地的时候,她忍不住了,这一下,俩个帮派的人或高或低,上串下跳的参战了。 大理城的最高指挥官米通此刻的眼神在王爷的脸色和王爷府外的局势之间奔忙,此刻他正陪同王爷站在王府里最高的阁楼之上观战,王府里已经安排了足够的精锐部队,剩下的分派在外面,虽然看起来只是五毒教的俩个家伙在闹事,可是后面跟着的那一大堆武林豪杰也不得不防。虽然以npc的智慧无法理解为啥关了城门还能冒这么多人出来,可是依旧不妨碍他们在群豪周围布防。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正确,自古侠以武犯禁,这群毛猴子果然一样不安份啊。 七十一 乱拳打死老师傅 ——打自己的拳让对手说去吧。 铁塔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背上那掌让他吐了好几口的血,现在他唯一的意识就是杀了杜海涛,搜身。这一摔,摔得他有点找不到北了,他跃起身后四处寻找杜海涛的身影,还好小杜在远处正让几个官兵搀扶着往王府方向逃窜,身边围集了很多人。铁塔面不改色的抬腿就追,手中在地上捡起的长矛随意的横扫开路,空着的一手挡格着射向头部的箭,这环境已经用不着什么招式了,反正扫过去总会有家伙很配合的惨叫一声腾空而起。就在这时候身后又有掌风呼呼刮来,铁塔知道厉害,旁闪转身,长矛对着空中飞来的人影刺出,来人掌心对准枪头一拍,一股大力顺着矛身撞来,自己却借势后翻落地,铁塔也不理会,用脚又在地上挑起一把长矛,双手各握一矛尾部,夹在腰间,大叫一声,旋转身体往杜海涛逃跑的方向绞去,这招威力惊人,铁塔就像是架除草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那老者忍不住叫了声好,双脚弹起,人往除草机的旋转中心铁塔飞去,半空中对着铁塔头顶一掌击下,铁塔忽然抬高一枪,往天上飞来的老者抡去,老者一手硬挡顺势抓住长矛,一手继续拍下,铁塔松手继续往杜海涛处后退,抬手把手里另一支长矛抛向还在半空的老者。老者用手里夺来的长矛挑飞射来的长矛,落地后抬手也把长矛射了过来。铁塔侧身闪开就跑,那矛直穿铁塔身后四人才停下来。气得老者咬牙。 杜海涛见铁塔快速追来,顾不上形象也顾不上说话时的剧烈疼痛,连忙催促快走。哪知铁塔刚领悟了招抛矛,边追边把夺来的或者捡来的武器往老者或者杜海涛这里丢来。让俩者追击或者是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老脸依旧孜孜不倦的教诲着快要吐血的老头,老头呢只能用拳头不痛不痒的教训着老脸,没用内功,没有疼痛感,没有武器,对方的伤害控制在可以忍受的程度,老脸一时间仿佛变成了金刚。 好几次老者都想拼了面子赶快解决这小子,最后还是忍了,因为老脸说了:“我就知道你这种道貌岸然的老匹夫其实心里一直想杀了我,你用内功吧,我不怪你,是人就有缺点,你这么做无可厚非,你也就一俗人,你能忍这么久我已经很意外了,看起来你小时候还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我相信有观众的时候你肯定常做什么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事。用内功吧,免得人家说我不敬老,来吧,大爷。”话说到这里,老者的手都抖了起来,自己差点就真的忍不住来了,一世英名啊。 老脸虽然满嘴跑着火车,可是心里却是焦急愤怒,至于自己说了什么完全没意识,铁塔没事吧,五毒教还之真是绝情,居然都没个高手出来支援一下,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实,可再坚强的心灵也是需要抚慰的嘛。对啊,我是五毒教的卑鄙小人,和你一高人我客气什么,我干嘛不用我的专业啊,白学了啊。老脸豁然开朗,感情自己才真他妈的蠢笨啊,五毒教的宗旨不是礼尚往来,而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也就是随手丢点垃圾什么的,也卑鄙不到那里去嘛,最多就算是个没有公德心。 想到做到,老脸满心欢喜,满心期望的先打出招牌便宜货齐齐倒,这个业务熟练。可怜的老头已经让老脸的嘴皮子神功气到神志不清了,一边过招一边还在思考着高手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难道自己真有对方所说的那么不堪,难道自己真的是已然堕落,自己究竟是该悬崖烈马迷途知返还是该一条道儿走到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便宜货没用,那就换个别的,老脸情急之下把怀里一阵乱掏。当愤怒的老头想起对方已经没按规矩出手,而想要使用内功的时候,老脸已经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临倒下前这位老兄很沉痛的想要告诉他的兄弟一个人生感悟——打自己的拳让对手说去吧。 老者躺地上抽抽的时候,下巴上挂着锲而不舍的武大郎,浑身上下让各种毒药染得五颜六色象极了老孔雀,老脸很是痛心的看了一眼他,这一激动,下手没轻重,白糟践了这许多名贵毒品。败家啊。 大部分的官兵都关注铁塔那边去了,这里老者躺了居然没几人过来为难老脸,又让老脸一阵感慨,好好的非要搞什么单挑,命没了不说,名声也没保住,何必呢。这个教训自己一定要记住,单挑就和嫖妓一样,属于容易上瘾而又吃力不讨好的事,一不小心染点什么,小鸡鸡完了,面子也保不住。 米通发现王爷的脸在抽搐,于是他的嘴也开始抽搐了:“王爷,一切尽在末将掌控之中,你还请放宽心。”王爷没有回答,身后的某个官员却没能忍住:“这,太子请的高手好像,有点……”话未吐完,王爷鼻子里长常的嗯了一声,那才发现自己实在不该如此质疑的。 “米通啊,这场面已经如此,你有把握吗?。”王爷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大度些,可下面的乱战已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楼下已经是人间地狱,惨叫声四起,远远地看去就象一群群的蟋蟀在蹦跶在厮斗,这次面子是丢大了啊,接风宴成了送葬宴,五毒教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唉,太子所谓的高手居然倒了三个,灭五毒教或许容易,可自己的安危也不容乐观啊。五毒教,你还真是心里的一根刺啊,不拔出心里不舒服,拔出来吧,又有生命危险,真的让人头疼啊。 “王爷,有急报。”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身后的楼梯口多了一个卫士,谁也没在意,王爷身边的侍卫接过信纸按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异常。王爷接过信纸一看,上面写到:“王爷安康,见信勿惊,闻王欲除我教而后快,关某惶恐,书信一封,以示敬畏,望王顾旧,给吾等明路。关某无能,唯有感激。若王不肖,关当玉碎,三思,三思。今日之事实乃教中好事弟子任意为之,王不必顾虑,关某定当管教,为王泄愤,望王息怒。哎呀,书信至此关某惶恐气愤之余,翻倒‘聚神散’一瓶,不知可否污染信纸,我教自来拮据,再无信纸可用,若王一个时辰之后觉得胸闷痰多且怕水,请王速叫吾之俩位弟子传话,关某好速速奉上解药,了王之后顾。王不必惊慌。此敬。关某顿上。” 王爷的脸色此刻犹如风中摇逸的小白花般苍白,无助。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刚好有字的一面倒扣在地上。边上众人好奇可又不敢私自捡取查看,米通看着王爷脸色小心翼翼的叫了声:“王爷。” 七十二 那一场鸡飞狗跳的事 ――老师说历史是小人物(好听点的叫法就是老百姓)创造的,我觉得说这话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吧,在这个送给所有卖苦力的人的甜枣中,你可以完全的感受到他的谦卑与和蔼。失意的时候我总拿这句话安慰自己,无论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幻想一下那所谓的贡献,然后告诉自己――历史就是我和阿q创造的。如此这般,活着也许就没那么茫然了。 只见王爷面如死灰也不再观看楼下战况,径直走到太师椅前坐下,无力的吩咐:“米指挥,叫他们住手,带那两个五毒教的弟子来见我,记住别伤了他们。”说完心里飞快的琢磨,不和五毒作对,太子那里怎么交代?和五毒作对,自己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该彻底交代了。算来算去还是小命重要,先稳住五毒教,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毒有解没,对了,太子不是送过来一个使毒高手啊,不对,那高手刚才还叫五毒的弟子整得满地找牙,不可靠啊。再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五毒能一个不剩的全灭了?就算自己有高手护卫,可百密一疏啊,比如今天这样,一不小心,暗箭难防。难道我一个堂堂云南王得给他关定心低头?可太子天高地远的这剑没悬他头上,他当然不用担心。一时间生存还是死亡,面子还是里子,太子还是孙子,种种错综复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泛起浪花朵朵,搅得王爷头疼欲裂。 米通一脸郁闷,都打成这样了,还能不伤了他们?王爷这么做一会怎么向太子的人交代啊,难道刚才的信纸是太子那边送来的? “等等,刚才是谁送来的急报?”王爷站起来问身边侍卫,所有的人都往楼梯口看去,只见那个送信的士兵缓缓站起了身子,看着王爷灿烂的笑着说:“故人!” 东方红和好汉堂俩派的帮众得到的指示很简单――冲进去,杀了杜海涛,扒光他。凡有目共睹之勇者,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俩帮人马一开动,原本还相对平静的人群马上骚乱起来,不明所以的旁观者让人群中的勇夫挤得东倒西歪,两边房上嗖嗖掉下无数被勇者挤掉的闲人,咂在下面的人堆里,一时之间骂声四起。人堆中有个勇者是挤不过去又跳不上去,忍不住对着前面的后脑勺就是一拳,破口大骂:“日出东方,唯我不败,遇狗挡道,杀狗正该。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他扭头看向旁边,只见一汉子眼睛鼻子都让人挤在了一块儿,宛自咂着无辜的小眼睛说道:“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你黑手在先。” 在官兵奉命动手之前,王府街已经血流成河,每个人都在纳闷,刚才还是热情洋溢的侃友,怎么转眼就成了砍you了呢?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是在防卫,欲罢不能。眼前的人群就像一台永动机,每个人都是上面的零件,也不知道是那个齿轮先动了起来,于是所有的零件都没办法停息,唯有等这台机器散架才可罢休。 还好这机器没多久就散架了,等到房子上看热闹的群雄如同下饺子似的掉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人忽然发现一个事实――自己被官兵包围了。要说房上的群雄本来也不至于那么窝囊,只是一个个撅着屁股,看得眼花缭乱心花怒放的,那还想到背后有人啊。等到房子上围满了手拿弩箭的官兵,下面的群雄才停了手。 此时官兵已经把王府街和广场隔离开来,街上的武林闲人们就象饺子馅似的被包围了。正所谓优胜劣汰,此刻还能在街上站着的各位仁兄,无疑都属于够阴险够毒辣够迅猛的那类聪明人,当然也有够运气的。见势不对都不约而同的住了手。房屋上,街道俩头,官兵们手持弓弩,表情森严的注视着这些渔网中的小鱼。一个铠明甲亮满脸戾气的卫队长跳了出来,一把抽出腰畔长剑,遥指群闲:“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的手段就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那官兵一席话说得圈内的人惶恐不已,这是要清场吧?于是马上就有人叫了起来:“别开枪,不是,不是,别放箭啊,我是无辜的,我只是zi慰,我投降。”说完就听人群里哐当一声,顺着那个声音,大家让开了一条道,那个迫不及待表示无公害的玩家就那么红着脸双手犹豫着在举与不举之间徘徊,眼神飘忽的裸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很好,我数十下,要是还有人想要顽抗,那么就别怪弓箭无眼了。”卫队长满意的点点头。 “等等,不公平,我是良民,我不应该为他们顽抗负责,我已经放下武器了,你应该让我走到安全的地方。”说完又有人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窝囊废,让我怎么教育才好啊。玩游戏都这么窝囊,买块豆腐撞死去吧,我们还怕死吗,十分钟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我代表你母亲和你母亲的母亲鄙视的,有鸡鸡的兄弟们,干死这群废话连篇的npc啊。我是玩家我怕谁?”人群中那个和老脸一样渴望壮烈一次的闲人终于等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在自己的豪言壮语中热血沸腾的嚎叫着。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一直犹豫观望的大多数群闲心中一亮,是啊,我怕谁?一身垃圾货怕掉吗?我又不是天下第几,扣掉的那点经验和熟练度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是?与其窝窝囊囊的缴械,还不如当自己的英雄,死得光荣。一时间从者如云,大家齐喊:“我是玩家我怕谁?”举起武器就往自己认定的目标跳去。穷人们义无反顾的起义了,那些地主们只能伤心的破口大骂,可是骂归骂还是抓紧了手里的武器,躲在别人的背后往外围冲去,现在这架势,岂能善了。 要说单兵素质那四五个官兵也解决不了一个武林闲人,可是现在官兵手里有弓弩,又占了地利,玩家们就和田地里的蚂蚱似的,各蹦各的。一说冲啊,四面八方的就开了花,哪能挡住密集的弩箭,一波波的弩箭往街中汇集,大部分群闲都壮烈的在空中从蚂蚱进化成了刺猬,场面惨烈而又郁闷,在狭长的街道中南腔北调的嘶骂声响彻大理上空。直到最后几个满脸委屈的地主一边倒下一边申辩:“我只是看热闹的。” 大理城,王府街,据传说,自从王府事件之后,整条大街红了半年,无他,血染的。人都说历史是小人物创造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在这一场鸡飞狗跳的事中,无数的小人物用他们的热血述说了当初的混乱,每个有幸死在这里的玩家事后都成了自己的英雄,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他们向别人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在故事里他们充分的展现了自身的气概,完美的震撼了敌人的灵魂,以至于最后敌人不得不惊呼:“做人当如斯也。”最后一指脚下总结说:“大理那条血街,有一半是我染红的。” 不过无论法螺怎么吹,王府事件的惨烈是毋庸置疑的,当时在场的近千名玩家,全部完蛋,至于npc,谁也没兴趣关心他们的死伤(群闲中也是有会暗器的,不过那点伤亡比起玩家来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不关心也有怕提起太丢脸的感觉在里面)。不过此事打破了很多玩家的优越感,所有没经历过风雨的玩家都看到一个事实――npc可没照顾玩家感情的习惯。于是有玩家就在论坛上呼吁,玩家作为消费者,就等于上帝,应该取消npc的高度自主权,限定他们对玩家的伤害。游戏商那边的回答很绝,他们说,这是一个拟真的世界,是大家的,也包括了npc,如果某些顾客有意,而且能够投资到位,那么游戏公司不介意给他单独开发一款他自己的游戏,一款绝对满足上帝欲望的游戏。 反正这是一件震惊武林的大事件。反正这笔账又让一张老脸顶了去 七十三 实力和智力 ――坑蒙拐骗,那是因为你不敢去抢 如果说街道上那是单方面的郁闷屠杀,那么王府广场这面的就是旗鼓相当的激斗,虽然一样是包围。(.)可东方红和好汉堂的俩路人马就显得进退有度多了,这两三百人聚在一块象雪球一般往杜海涛所在的方向滚去。 平射的弩箭有外围的人挡住,一旦外围有了伤亡,内围的人马上补上,很快就和官兵短兵相接了。好汉爷冲在最前线,那枚黑铁锤简直就是冲锋陷阵的最佳武器,虽然没太大地方让他抡圆了过瘾,可就是那么简单的大力往前一丢再收回来,如此单调的一招却也是所向披靡,感觉就和玩保龄球似的,丢出去,前面的官兵必定倒下几个。在绝对的力量之下,简单就意味着高效率。群雄快速的前进着。 飘红可没老脸那么多便宜货好用,她虽然学了百毒门的使毒秘籍,可是那上面并没有采集草药的技能,而玩家中会采集药草的屈指可数,普通草药虽然比npc处便宜不少,可那也是相对而言,珍稀草药更是天价。所以她可没老脸那种大撒把的豪气。好在她的轻功不俗,再加上重金买来的流云双剑剑法,舞动起来仿佛凌波仙子,说不出的灵动奇巧,弄得好汉爷时不时的走神。说实话,心底里好汉爷还是很希望飘红姐没办法应付这样的场面,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就有了救美的机会。 东方红手拿双刀,却没机会挥舞,他在人堆中负责指挥,在他身边的都是些使暗器的帮众,只要发现哪里情况危机,哪里敌人太多,他就指挥着暗箭放向哪里。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一切皆在我手中的感觉。 除了他们还有个人也在往那边赶去,速度就比他们这拖家带口的雪球快多了,老脸爪毒合用,左右开弓,只要不是招呼到要害部位的攻击,一概不管不顾。好在大部队的注意力一直都没在他身上,居然让他一个人先于好汉爷他们冲到了地头。 老脸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老者运劲一枪往铁塔背后抛去,他急得大叫:“铁塔小心。”可惜此刻的铁塔已经疯狂,恍如未闻,只顾往杜海涛处扑去。铁塔已经浑身是血,那地狱索魂的造型倒是把那几个护卫杜海涛逃跑的官兵吓得手耙脚软,一不留神把杜海涛丢在了地上。这用了内劲抛出来的飞枪威力之大,呲的一声贯穿了锁子甲,贯穿了铁塔的身体,撞得铁塔仰天一口鲜血喷出。铁塔站立不稳,往前急冲几步,刚好冲到杜海涛面前,吓得杜海涛身边的官兵一哄而散,吓得杜海涛面色大变,看着眼前推金山倒玉柱砸下来的巨大肉堆,弱弱的念叨了一句:“我不要成肉饼啊。” 铁塔倒了下来,老脸看着那顽自颤动的枪尾脸色都变了,他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还能侥幸解决眼前这个死跑龙套的双胞胎。可不解决掉他,自己今天估计也要载在这里了。(.好看的小说)他忍不住看了看好汉爷他们那边,到底是拿点银子了事,还是博一把拿到百毒袋为止?最后看着地上的铁塔,他突然觉得要是自己不能躺在他的身边实在对不起这巨货这般抛头颅洒热血,正所谓――好兄弟,死一起。 老脸看了下距离,估计自己没本事隔七八米的距离下毒,于是一把抓过一个官兵,在他身上下了‘万年青’毒,然后往老者砸去,据说中此毒之人会浑身发青,尸体坚硬如铁,万年不腐,实在是制作木乃伊之良药。 为了保险,他不停的在身边抓人下毒,然后投向老者。那老者正要听闻背后风声,也不理会,只管往铁塔处奔去,正要伸手抓起铁塔巨大的身体的时候,后背传来嘭嘭数声,那几具尸体全部砸中老者后背,那点撞击对高手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老者马上发觉尸体上有毒,而且还不止一种,于是他连忙运功抗毒,好在这些毒透过死尸接触衣物传递过来,所以效果也就没那么明显了。尽管这样老者也不敢大意,恼怒的转身怒视老脸:“五毒教果然够毒?”也怪他大意,大凡毒药都不可能做到无色无味的,而且中毒之后尸体上的异味或者显形更甚,可惜由于铁塔和老脸身上的异味太重,这老者在和铁塔争斗的时候屏住了呼吸,居然没发觉。 这样也能中招,老脸对这些高手的表现只能表示遗憾,他很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把武大郎给放出去,是自己高看他们了,不过现在没机会了,要是这样所谓高手就能躺下那该多好。他也不犹豫,直冲了过去,还没等他摆出招式,老者一脚跨前,单掌一推,掌风呼啸而来,掌风还没及体,老脸已经感觉呼吸不畅了,吓得他就赶紧往边上闪去,就这样动作也显得慢了点,掌风扫着一边手臂,推得他止不住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老脸大骇,内功有这么夸张吗?这样怎么打?想归想,转动的时候老脸连忙弹出些毒来,既然我进不了你身,那你也别想乘机偷袭。可惜他还是把内功想得太不济了些,那些药粉一弹出就让老者的掌风吹到了一边,这阵毒风把老脸身后的官兵刮得是哇哇惨叫。 老者收掌一脚挑起地上一枚单刀向旋转的老脸激射过去。老脸估计自己没办法抓住这临胸一刀,危机之中把俩臂重叠环抱在胸前,单刀贯穿俩臂刺入胸膛没多深,停了下来,要不是有手臂和锁子甲挡着,估计这下已经可以让老脸回老家了。虽然这下没刺死老脸,可是老脸还是让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几步,忍不住吐出血了。要是老者再来这么一下,自己就真没戏可唱了,老脸一阵沮丧。 奇怪的是老者没有下手,莫非是毒发了?老脸还在疑惑的时候老者说话了:“我大哥呢?”感情这个高手现在想起大哥来了。也怪他太小看五毒小人了,压根就没关注过老脸和他大哥的战斗,现在忽然想起小人在这里了,大哥呢?就这样他依旧没想到他大哥已经躺下了。 老脸眼睛一亮,要不是有那把插在双臂和胸口的单刀,他此刻的样子倒是显得好整以暇,一派高手风范,他抱着双手,笑得有点艰难的说:“我还站着,你大哥肯定就躺着了。” 那老者暴吼一声:“你把他怎么了?” 老脸吓了一跳,没办法摇手,只好摇头道:“还没死,还没死,只要有我的解药,他就死不了。他暂时躺那里乘凉呢。你要是放我一马,我就放他一马。” “放屁,不给我解药,我就杀了你。”老者说完就冲了过来。 老脸连忙后退一步:“先别冲动,你杀了我,那他也得死,老子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你大哥死。” 老者在老脸面前停了下来,脸色扭曲,一时心情激荡,忘记运功抗毒,体内的毒又重了一分,他连忙运功把毒压了下来,心里开始犹豫起来,不能这么耗着,要是不赶快把毒逼出来,时间久了就不好办了。是杀还是不杀。 老脸知道对方在犹豫,连忙开口说:“杀了我你就拿不到解药,你要是想放我一马就快决定,时间久了你能抗得住,你大哥却未必能抗得住。” 老者一咬牙,伸手:“解药,今天我放你一马,我童铁发誓以后不杀你誓不为人。” 老脸真想抹一把冷汗,抬了抬双臂,对着老者努努嘴说道:“劳驾,帮我把这东西拔了,小心,别让我的手废了,我还得拿解药。” 七十四 功亏一篑 ——所谓好吃不过猪头肉,好骗不过糟老头 有没有一种解药可以解n多种毒呢?答案是也许有。[]老脸甩了甩手臂上的鲜血,对前面还在仔细端详手里药丸的童铁解释道:“这药啊,咱们不能看外表,要看疗效,你一粒,你大哥三粒,快拿去给你大哥服用吧,我们都赶时间。” 老者面露迟疑问道:“五毒小人的话岂可尽信?” 老脸看着不远处来势汹汹的群雄,心急如焚的叫到:“大爷,你要么和那群人计较去,要么赶紧去救你大哥,反正求求你,别和我墨迹了,时光飞逝如电啊。”说完蠢蠢蠕动的盯着老者的脸色。老者咬牙切齿的看了老脸一眼,腾空而起,去找自己的双胞胎大哥了。 所谓好吃不过猪头肉,好骗不过糟老头,老脸激动万分的往铁塔奔去。心里鄙夷的想这俩老头肯定不是绝顶高手,白白糟蹋了一副仙风道骨的长相。 飘红姐一直分神注意着不远处一张老脸的动静,她不知道老脸有什么打算,不过从使毒者的身份来看她觉得让一张老脸得到百毒袋显然不是件令人放心的事,占有欲谁都有,就算没占有欲那好奇心总有吧,天知道百毒袋对于使毒者有什么样的好处。好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边踏实啊。 当她看到老脸摆脱了挡路的老者的时候,着急了,用轻功飞过去的,很容易成为弓弩的目标,于是她窜到好汉爷的身边,对好汉爷说:“用你的铁锤带我过去,大力点,尽量放长铁链。”美人的吩咐就是命令,可以不理解,但不可以不执行。好汉爷收回铁锤,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铁球丢了出去,飘红早等在一旁,铁球一飞出,她马上起身跟着窜出,顺势一把抓住铁球后面的链子,飘然而去,看得身后的好汉爷轰然叫好,一脸吾所爱之女人必不凡的得意。 挡在前方的官兵很是配合的闪出一跳条道来,这招玩了这么久,官兵们早已经知道如何配合才能做到出工不出命了,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方能万全。搭便车的飘红一路飘了十来米远,已经冲出了眼前的包围圈,只看见不远处地上躺着的铁塔和正往铁塔扑去的老脸,奇怪,杜海涛呢? 飘红只看见铁塔倒下去,却看不见铁塔把杜海涛压在了身下,可怜的杜海涛就算不被压死,也得熏死。 老脸一把提起铁塔的衣领连唤数声,可铁塔却没反应,一探鼻息,居然还没隔屁,真正的血流成河啊,真正的血牛啊。一手挡过身边几处攻击,一手想用力把铁塔翻转身,看看压在下面的杜海涛是否长眠,当然再顺带帮着杜海涛的遗孀或者遗孤收拾一下小杜的遗产,等下次遇见别人了也好归还不是,要是没遇见那也只能怪杜家人没福气啊,可不是老脸没情义。 “杜海涛呢?”身后忽然有个女人在问,把正要使劲的老脸吓得差点闪腰。转身一看飘红姐手持双剑,身着白衣,头上钗坠摇晃俏然而立。美女啊,老脸在心里悄然叹息一声,看见此女就想起自己那不光彩的一笔,不过转眼老脸又想起自己的大大好名声,心中难免又暗恨起来。不能告诉他,起码现在不能告诉她。 于是老脸手指前方告诉飘红,杜海涛已经让官兵掩护到那边去了,前面一堆官兵围着,哪里还能看到杜海涛的踪影。飘红姐觉得此人有前科,很是不可靠,于是又问:“你确定?”老脸很是不耐烦的嘀咕道:“说了你又不信,还问。” 飘红忽然看见铁塔身体下面露出一只脚来,于是捏着鼻子退到老脸身畔仔细的打量起来。老脸脸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面揭穿了,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盼着这女人眼神差点。就在这时那边好汉爷他们也杀到了,老脸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小彤,俩人目光一接,马上又各自分开,老脸一阵恍惚,心里很是奇怪自己怎么反应这么大。 好汉爷一到,二话不说冲到铁塔身边屏住呼吸伸手抓住铁塔的左脚就要使劲一拉,老脸大惊,探爪抓向好汉爷伸出的手臂,边上的飘红双剑齐动,一剑刺向老脸颈部,一剑刺向老脸手掌,老脸大怒,感情是商量好的。我以为就我这长相的会这招,没想到一个千娇百媚一个豪侠风范居然也玩阴的。老脸右爪一收,左手把武大郎当武器往飘红姐脸上递去,这招果然把飘红姐吓得向后飘去,那边东方红却又挥舞双刀补了上来,老脸大急,没完没了了还。他把武大郎回手射向好汉爷,在胸口毒囊里一摸,糟糕,便宜货用完了,看来只好用狠的了,他在心里象小彤说了声抱歉,拿出些关定心友情赞助的高级货,也不吝惜,往几人弹去,然后抬脚就向好汉爷裆部踢去。 飘红姐大叫一声:“是‘冰心’和‘五龙散’大家小心啊,屏住呼吸。” 好汉爷用小圆盾似的铁球把武大郎不知道扫到了地球的那个角落,看见老脸弹出毒粉,不敢大意,连忙屏住呼吸,低头一把抓住铁塔挡在身前,这一下铁塔身子下面的杜海涛显露了出来。飘红姐冷哼一声,暗自得意于自己的睿智判断,果然是老脸者其皮甚厚其心甚毒其意甚险啊。 老脸停了下来,看着好汉爷手里的耷拉着头的满脸裂口的血牛铁塔,心里酸酸的,虽然话说人在江湖飘啊肯定要挨刀啊,可是自己现在也就挨了一刀五眼,再看看铁塔,伤口那叫一个多,样子那叫一个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出工不出力,很是对不起兄弟,再说了,这对付杜海涛还是自己吩咐的。面对这么耿直的人,老脸很是自责。兄弟啊,下次我一定给你弄身钢板超厚的,外带头盔的钢铁巨人装,除了自己放屁闷死,别人拿你没法。他哪里知道铁塔身上的伤多半都是自己用了巫术刺激了潜能,身体承受不了弄出来的,就算现在的昏迷也是体力透支所致。 “放下他,你们要的人在那里。”最伤心的事莫过于那人就在你面前,可你却不能开开心心的去摸他几把。老脸忽然很不甘心,看着身边围了说回来的喽啰们,知道自己与宝物无缘了,最后忍不住开口说:“杜海涛是我兄弟用命留下的,怎么着你们都得付点医药费吧。” 七十五 生变 ——没人搭理老脸,好汉爷和东方红戒备中带着那么些看白痴的讶然看着老脸,这货是糊涂了吧?居然要医药费? 外围的帮众依旧和官兵打得热闹,架打到这份上,剩下的都是些硬货了,官兵们也知道前面这堆人不是好欺负的,反正只要围着,看上去形势很好,当官的就不会太苛刻,现在的形势这么有利,一会弓弩手万箭齐发,谁还能跑得了啊?不急不急。所以场面依旧热闹,叫喊声依旧,可兵器碰撞的声音却少了很多。 小六紧张的看着外围的官兵调动,包围,组合,忍不住小心的提醒好汉爷:“大哥,叫他们动作快点吧,等官兵弓弩手到齐了我们肯定就全躺了啊。” 好汉爷有些恼怒,人家飘红姐一个女人家都那么镇静,你堂堂好汉堂赤丹旗旗主怎么这么没定力,丢脸啊。有这种小弟简直是每个英明神武的老大的悲哀。 飘红姐也听见了小六的话,她不是不知道时间紧迫,不过刚才她在考虑一个问题,按常理来说老脸和他那个臭味相投的朋友确实留下了杜海涛,他们之前也有个约定,可是严格的说来,老脸并没按约定的路子来做,虽然结果差不多,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承认兑现呢?算了何必和一个声名狼藉的衰货客气呢,算起来还是他不仁在先。于是她也没搭理老脸,仪态万千的捏着鼻子走到杜海涛身边,好汉爷一看飘红的样子,很懂事的拖着铁塔走到一边。老脸看着被好汉爷拖来拖去的铁塔,忽然爆发了。“放下他。” 好汉爷呵呵一笑,依旧没动作。小彤在后边忍不住捏着鼻子悄悄的推了推他,小声的说:“放下吧。”到目前为止好汉爷也就对两个女人言听计从,一个是美艳动人风华绝代的飘红姐姐,一个当然就是无理取闹无法无天的小妹大人了。好汉爷极不耐烦的把铁塔扔在了地上。咕咚一声,终于让老脸的满肚子郁闷爆发了,不就是人多嘛,我得罪了你们,我朋友可没得罪你们,我名声臭,实力差,我认了,可不代表我就要看你们的脸色。游戏外面我没脾气,那是我活得失败,可这是游戏,要是还不能改变点什么,那自己就真的了无生趣了。 老脸一言不发,冲着好汉爷就掠了过去,一抓直取好汉爷面门,只想抓他个满脸桃花,这一下,把注意这面的几个帮派高级领导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找死啊。小彤大叫一声:“老脸住手啊。” 东方红反映最快,双刀对着老脸背部砍了过来。好汉爷大叫一声靠,举起手里的铁锤就挡在了脸上,老脸也不管背后,变爪为掌,一掌拍在铁球上,脚下一腿一脚横扫好汉爷大腿。好汉爷仓促应对,只觉老脸拍在铁球上的力道生猛异常,铁球居然让他拍得往自己面门击来。(.无弹窗广告)这倒不是老脸的力量比好汉爷大,只是老脸直线使力,而好汉爷是横向抵消,自然老脸占了大便宜。要是鼻子塌了,面孔平了,还怎么叫高手呢,好汉爷连忙顺势转身,连消带打的准备把铁球带上一圈,往老脸扫去。这时候东方红的双刀当当俩声,砍在了老脸的身上,砍得老脸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往好汉爷头上喷去,人也直扑好汉爷怀里,老脸顺势双爪一门心思的认准好汉爷的面门位置抓了下去。只要好汉爷转过身来,这招估计就该满面桃花了。就在这时候,忽然俩人之间冒出了小彤,只见她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冲着老脸大叫“你们住手啊。” 小彤的身高大约就到好汉爷胸部的样子,老脸的双爪是误伤不到她的,可是这时候好汉爷带着铁球刚好转了过来,他的伸直的胳膊眼看就要扫在小彤的脑袋上了,听那铁球上带出的呼呼风声,要是自己继续弹起直取好汉爷面门的话,估计好汉爷在惯性的作用下是躲不开了,可是下面的小彤就得让好汉爷的胳膊扫在头部了。老脸心里叹了口气,扫了眼不管不顾的小彤,变招一手楼住她的肩膀,一手挡在好汉爷扫过来的小臂上。又是一口血喷出,这么会儿功夫老脸已经吐了俩口血了,老脸心想要是弄个小盆接上,估计都能做份红烧血旺了。就在这时候飘红哎呀一声尖叫响起。 好汉爷一时之间倒是有点难以取舍了,一边是飞出去的妹妹,一边是朝思暮想的爱人同志,自己先对那边表示关怀啊,这问题仅次于老婆和老妈掉河里,到底先救那一个?最后在爱情比亲情更需要呵护的理由开导下,好汉爷向飘红那边掠去。 飘红姐现在眼前一片黑暗,她用最快的速度掏出解药服了下去,由于感觉不到疼,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面部如何了,不过眼睛肯定是没救了,该死的杜海涛居然耍诈,趁她去搜身的时候突然发难。 原来杜海涛只是眼睛让老脸弄得暂时失明,以至于方寸大乱,接着又让铁塔不停的追杀,吓得他屁滚尿流,当铁塔把他压住的时候,他是真的让铁塔熏昏了过去。在铁塔被搬开以后他醒了过来,眼睛虽然还疼,可是毕竟也能看见东西了,他见四周情形不是很好,也就暂时在地上装死,知道飘红姐来搜身,他才忽然发难。果然胜利在望的飘红姐大意失了荆州。话说百毒门轻功也算一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立在王府的墙头上咬牙切齿的大发命令了:“弓箭手,给我射。”其实用不着他命令,此时外围弓箭手已经到位,正准备来次铺天盖地了。 “住手,王爷有令,住手。”只见一武将从王爷府大门处匆匆奔来,外围官兵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此人冲到群雄面前,说道:“大家住手,王爷有令。”话还没说完,那边杜海涛掠了回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为什么住手,这些乱丞贼子,正该杀光。” 那武将也不回答,只是说:“这你得去问王爷了,我只负责传令。”说完转头向群雄汉化道:“王爷有令大家住手,今日之事事出误会,现在王爷知道大家也是无心之过,所以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请各位好汉各自散了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又唱的那出啊,就眼前着形势,几轮弓弩过来,已经可以灭绝人寰了啊。难道王爷见我们英明神武勇猛无比,所以起了爱才之心想招揽我们? 一时间群雄沉默了,喽啰们还好说,一切有领导,还轮不到自己费心,可几个高级领导就考虑起得失了,只有好汉爷什么也没想,他现在是心疼万分,看着眼前这脸仿佛和磨刀石亲密接触过的飘红姐,他忍不住暴跳如雷,多好的一朵花啊,自己还没摘就枯萎了。 老脸和小彤还抱在一起躺在地上,听到这个消息,老脸无忧无喜,他没什么让对方可图的,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只是在想事情有点不和情理而已,就在他出神想着什么的时候,怀里的小彤实在忍不住了:“你快放开我,臭死了。” 七十六 掳人者童某 ――上位者的利益便是下位者的尸骨 如果说官兵的话让老脸失神的话,那小彤的话就让老脸掉魂了,他像个傻子似的放开怀里的女人,躺在那里看着小彤动作麻利的爬起来,他忽然恍惚起来,所谓那般?这是游戏,不需要英雄救美,而且好像美人也仿佛并未领情。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借机揩油,就算自己是那个最傻的民工,那也该及时的索要报酬不是。 小彤脸红红的扫了眼地上的老脸,心里很是满足对方的表现,在她看来下意识的动作完全可以理解成心底的真实意念。要不是对方身上的味太冲,她倒是很愿意再仔细感觉一下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看向老脸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王爷有令只抓首恶五毒教众,无干人等速速退让。”传令的武将大声传令。 赖在地上的老脸看了看不远处一样四平八稳的铁塔,心想――得,混水也没了,不过就现在的样子有混水自己也摸不了鱼,第一次出任务就这德行,太打击人了。他没起来,也没答话,可群雄的眼神告诉了武将谁是正主。一干人看着地上的老脸都在想莫非这厮已经半身不遂。 小彤有些狐疑,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还躺得如此洒脱,莫非真的摔坏了,她捏着鼻子靠上去轻轻的踢了下老脸。“起来啊,你不嫌丢人啊。” 老脸倒没想过什么丢不丢人,也正在考虑是不是爬起来报个道,而听小彤这么一说,他就真不想起来了,躺着爽啊,铁塔都在地上,自己站着对不起兄弟不是。(.好看的小说)于是他就那么躺得笔直,俩眼望天,大大声的吼道:“五毒教的俩位壮士躺在这里啦。” 忽然间一个念头冒出――我是在游戏吗?这么拼命干嘛?刚才还那么一付兄弟情重,儿女情长的傻样?恍惚间他有点理解当初飘红的感觉了,这游戏,他妈的让人恍惚啊。 武将一愣,吩咐两边:“抬走,王爷等着审问。”边上亲兵连忙照办去了。老脸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见他们,不过好像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要接近这大老爷来着,现在忽然有机会了,他却没一点兴奋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就觉得没意思。看着没有一点杂色的夜空,听着耳边偶尔传来的杂音,他真的很希望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一觉不会着凉吧。 飘红姐一干高级领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可真的是偷鸡不成折把米了,想着隔屁了的兄弟们,想着对面活蹦乱跳的杜海涛,郁闷不已。可惜大势已去,有心孤注一掷的飘红姐不得不为这些剩下来的兄弟考虑一下了,毕竟事情的起因依旧是几个头头的私心。要是搞倒了杜海涛,或者弄到了宝物那也算对兄弟对自己都有个交代,可是现在一个目的也没达到,郁闷啊。一干人等去又不甘心,留又没意思,看着地上的老脸,心里不由得有些怨恨起此人来。几个高级领导在消息里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 短暂的宁静让一个声音无情的打破,有人在远处大声的咆哮:“一张老脸,纳命来。”声音之大,加以内力,震得一干人等面色齐变。[.超多好看小说]那第一个字吐出的时候人还在远处,等纳命来响起的时候声音已经出现在老脸头顶上空,而这个时候老脸只是刚在地上扭了一下头,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的方向,只见漆黑的夜空中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强劲的风吹得地上的尘埃四处扬起。吹得靠近那地方的众人,仓皇后退。出于本能的反映,老脸往边上使劲滚去,只听耳边轰的一声,犹如闷雷。接着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腾飞而去,半空中老脸感觉自己就象只剩一个头颅,在空中孤独的转啊转啊转啊,然后很潇洒的晕了。 原来童铁吃了解药,中毒不深内功又深厚,毒居然解了。可惜他大哥已经被毒成了花孔雀,那是三颗万灵丹能解决的事,接着连喂几颗崆峒派的保命金丹都不见老大好转,这崆峒二老中的老二童铁,终于抓狂了,用腰带提了昏迷的老大,找老脸算账来了。 老脸晕了,可有人却醒了,如此大的动静震动了躺地上的铁塔,睁开眼,他就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他一下想起自己昏掉前的形势,他连忙一个翻身就想站起,可是手脚一软,又扑到在地。刚好看见对面老脸咕咚一声咂在杜海涛背上。可怜的小杜让那声震得神不守舍,等看清楚自己又要挨咂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了,只能哀叹一声“为什么总是我啊。” 铁塔只觉得四肢酸软,头昏眼花,他知道这是用过巫术后的后遗症,他忍不住摸摸怀里的小木棒,犹豫着要不要不知死活的再试一次。 铁塔在犹豫,可那个愤怒的公牛却没犹豫,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五体投地的老脸,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绝尘而去。夜色中传来一句:“王爷之威,童某实不想冒犯,只是此人于童某有不共戴天之仇,望王爷体谅,童某来日登门谢罪。” 所有人都傻了眼,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武将见人已经被掳走,马上追问群雄还有个五毒壮士在那里,自己可千万别俩个都搞丢了才好。 好汉爷眼睛发绿的看着刚从地上爬起的杜海涛,很想一锤子丢过去的,可是刚才和东方红他们合计,大家都认为忍一时风平浪静,东方红很是贴心的告诉俩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不怕没机会,至于飘红姐的那满脸的弹坑和失明的双眼也很好解决,隔屁一次不就没了。虽然会损失点武功,可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要青山在,还怕没材烧啊。 铁塔让王爷府上的人抬走了,各位壮士也谢绝了王府的宴请,虽然不知道王爷怎么如此大度,可好像真相于壮士们并不重要,于是终于轮到曲终人散的时候了,一场仿佛糊里糊涂的打闹也就糊里糊涂的结束了,除了铁塔和小彤也没人还惦记那个叫一张老脸的衰人现在如何了。 大理的夜色终于真正的黑了下来,听到消息赶来看热闹的玩家们让官兵挡在了外围的外围。此刻只有他们依旧兴奋的猜测着所发生的一切。不多久各种小道就从他们的嘴里传了出去,什么大理王府有宝物,所以五毒教就派一张老脸去偷,结果让好汉堂和东方红的人知道了,所以一场大混战开始了。 不过没多久另一个据说是经过官方认证的确切消息传了出来,消息说一张老脸刚出现在大理,就让让愤怒的好汉堂和东方红的人堵在了大理王府门前,至于一张老脸为什么在大理王府出现,据说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拜了王爷当干爹,当时王府正在举行拜干爹喜宴,接过一张老脸的干爹发威了,调动官兵围剿了群雄,最后俩帮英雄不畏权势坚决抵抗,王爷敬佩英雄好汉,大家言和,老脸那个家伙觉得没脸待下去了,所以趁乱跑了。等等等等。于是一张老脸依旧秉承了言传中的丑恶与卑鄙,名声更是臭得如日中天,一如他身上的那股子味道。 不过大家谈论得最多的除了一张老脸,还有那个据说是一张老脸的超级奶妈的那个几乎无敌的巨汉,当时铁塔的勇猛和悲壮是玩家们有目共睹的,所以无论老脸名声如何,这个大家以为是npc的家伙却是让所有在场的人大为欣赏,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此人声音极其妖异,说起此人有幸者无不叹息,男人臭点那也算是应景,可是不能弄出点粗狂的噪音那就太可怕了,众人大骂造物者变.态。那些没有在场目睹者无法体会那种对于发现偶像缺陷的遗憾和痛心,于是理所当然的人送铁塔外号“母牛”。 为了这个外号,江湖上还发生过几次小规模械斗,铁塔的拥护者们最后才悲哀的发现,想要别人认同一件事或者认同一个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他们只能期盼这个巨汉有一天能再次出现,让那些嗤之以鼻的白痴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让他们明白母牛这个绰号对一个真正的壮士是多大的侮辱。 七十七 天天都有不如意 ――人生就像一出戏,天天都有不如意 “人生就像一出戏,天天都有不如意。”我是老大端着一杯水酒一个人面对着滚滚江河很是惆怅的叹到,一身僧衣更显得他恍若得道。 “老大真是有才啊。”“太有才了。”“浓缩就是精华,老大一句话就是精华中的精华啊。”“没文化,这叫诗,有难度的。”“啊,原来是诗啊,老大的境界又深了一层啊。”身后七嘴八舌的奉承声大声的响起,恰如其分的马屁有助于感情交流,有助于团结互助,有助于提干分红,有助于……,总之会拍马屁和拍好马屁也算是生存的一种手段不是。他身后十七个头顶戒疤,身着同样僧衣的酒肉和尚七嘴八舌的发表着意见。 要是放在平时,老大总会豪情万千的仰天哈哈大笑三声,可今日,他却两眼无神,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雷江。江如其名啊,若我的一生能如此江一般,奔如急矢,声如响雷,那该多好。可是江有道而我无路,这不公平,不公平。我是老大忽然双眼中露出不甘心的愤怒,扬手把手里的酒杯丢了出去。酒水洒落衣袖,他也没管,只是回身怒斥了一声:“闭嘴,都混到这份上了,你们还有心情拍马屁?” 雷江奔流的声音本来就不小,所以在这江边酒楼吃喝谈笑的人的声音也跟着很大,本来这三楼观江听雷的人就不少,喧哗得很,这一声一下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大家都看向了这临江边的三桌人。就在这时候只听楼下有人暴喊:“他妈的楼上谁扔的尿壶啊,还有没公德心啊?嘿,你看这包起的,都快赶上你妈的奶子了。狗日的给我只个头出来,让爷爷瞧瞧小脸。” 十七罗汉不由得面面相窥,这该如何是好?是继续一切行动听指挥――闭嘴?还是按照一般工作程序――先用嘴,火力压制,然后再用拳头,无差别擂击? 老大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仰天说了句:“老子已经很窝囊了,再窝囊点怕什么,你们他妈的看什么看,全部给我吃,给我使劲的吃。”他说得大声了点,楼里的人也大多马上埋头各吃各的,那十七个光头动作尤其整齐。 自古江湖多是非,刀不见血人不悔。怕事的人很多,可不怕事的也不少。当下就有人抬头哈哈大笑三声,然后不阴不阳的说:“谁啊,谁啊,这谁啊,脾气这么大,你家地盘啊?你家养的牲口啊?你说吃就吃啊。”他这话刚说完。[.超多好看小说]满楼的人脸色都变了,这是那个缺心眼啊,这话说得,你要闹革命可也不能对着人民群众搞扫射吧,全让你说成牲口了。 除了老大,十七罗汉全都看了过去,几个脾气火爆的已经站了起来,只见过去几桌,靠墙边坐着三人,一男俩女,男子一身青衫,秀才打扮,倒是一副浓眉大眼的堂堂模样。俩位女子一淡黄一浅绿,峨眉淡扫,竟是俩朵空谷幽兰,看着让人生怜,站起来的几个光头不自觉的居然就坐了下来。 这时候楼下叫唤的家伙见没人敢应声,更是嚣张起来:“喂,没人搭理是吧。当我水泊梁山的好欺负是吧。你丫的有本事别动,看你燕青爷爷怎么收拾你。”这话楼上楼下的人都听清楚了。一时间有心看热闹的人都激动了起来,这事估计是没法善罢甘休了,现在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大帮就是水泊梁山啊,先不说别的帮众,就骨干真的有一百零八人,全照着古典小说水浒里排着来的,虽然在五十大高手排名里只占了七个,老大及时雨宋江也只排了个第九,可是他们的整体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江湖第一。难怪别人这么冲,有组织有靠山有实力自然就有脾气。 老大还是没反应,下面的十七个光头却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他们倒不是怕什么水泊梁山,笑话,打架那是职业技能。天下第一大帮怎么了?我是流氓我怕谁?他们只是觉得最近这大哥越来越深沉,吟诗作对不说,还学会了仰天长叹。这么多年小弟当得,大家都总结出了一个经验――这老大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拍马屁,千万别多事。 十八罗汉这里沉默着,三楼上的食客见此情景大多心想,又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刚才那个秀才忍不住耻笑了一句:“哈哈,怎么转眼功夫就成哑巴了?”边上那个穿浅绿衣服的女子悄悄的一拉秀才的衣袖低声央求道:“师兄,你就少说俩句吧。师傅吩咐了少惹事。” 我是老大终究是没能压住心里的那把鬼火,忍不住张嘴反讽:“你不是我养的牲口,所以我没权管教你,你尽管说吧,不能把你怎么样。” 话刚落,身后栏杆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叫好声,接着老大只听背后有人很是嚣张的叫到:“刚才是那个孙子丢的尿壶啊?快出来给爷爷赔个不是。”老大转头一看,背后临街的栏杆上笔直的站着一人,样貌普通,一身英雄装,大约是这出场亮相的时机和地点绝佳,倒是映衬得此人很是不凡,能从街上跳上三楼,这样的轻功已经让酒楼上很多人面色一变,心生佩服了。 很多时候混混看一个人不顺眼都是因为感觉别人比他们还吊,这个吊呢,也可以解释成拽,酷,有型,总之就是比他们抢眼,抢眼到让一向以抢眼为荣的混混们都忍受不(话说到这里若是那位读者某天走街上,莫名其妙的让混混们海扁了一顿,别难过,恭喜你,这足以证明你引导了酷流,抢眼到让他们嫉妒得不揍你不足以发泄的地步)。所以当此人一露面,十八罗汉中起码有十五个人眉头一皱。我是老大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很有高手风范,心里不停的暗示着,这是在游戏里,你别把自己当成黑社会,你现在是个文明人,你可以有别的选择。他俩手一拱,很有礼貌的问:“请问高姓大名?那酒杯是我刚才失手掉下去的,我在这里先给你说声对不起了。”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倒是先松了一口气,看来能屈这档子事也没想象中那么艰难嘛。 下面的十七罗汉齐齐抽了口冷气,老大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工作压力太大,秀逗了?虽然黑社会一向是强者为尊,可这都还没比划,老大就下软蛋了?日哦,莫非从此我们都要跟着吃素了? 七十八 是他 ――名声和实力没有必然联系 “哟,感情还是光头党啊?小生怕怕哦,孙子哎,道个歉就算完啦?”此人稳稳站在栏杆上也未见一点动摇,他很是享受酒楼里众人的瞩目,一付感觉良好的样子。 嗤的一声,角落里的那个淡黄衣衫的小姑娘没忍住笑了出来。这笑声就和催情剂似的有效,眼见观众里居然还有俩美女,栏上的人忍不住音量加大:“我最烦的就是这套江湖礼仪,报名报到反胃,听好了,水泊梁山,浪子燕青。”显然他是很喜欢反胃的感觉。 只见我是老大啊了一声,大惊失色,连退三步,还踩到了身后一小弟的脚,满楼的人见他如此惧怕,连看戏的都鄙夷起来。身后几个小弟人忍不住叫了几声老大,黑社会混成这样真是天理不容啊。只见我是老大面色仓惶的指着满面写着非常满意四个大字的浪子燕青,手指头直哆嗦:“莫非你就是传说中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浪子燕青?” 那燕青倒是一愣,自己有这么夸张吗?不过那也说不定,反正这话听着顺耳,于是连带着脑袋地上的大包也光芒四射起来:“正是在下。” 我是老大一付惊魂初定的模样,仰天长叹:“果然是丑得惊天动地啊。(.无弹窗广告)世人诚不期我啊。”这话一出,满酒楼都响起放气的嗤嗤声。那俩小女孩终究没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十七个光头更是放心的恣意的狂笑起来。 那燕青脸色铁青,“狗日的臭秃驴耍我,不让你见点血,你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说完腾身弹腿就往老大的脸上撩去。当老大就是这点好,普通的小麻烦用不着自己出手,他根本就没搭理踢来的燕青,离燕青最近的我是十二抖手就把面前的酒杯往燕青下身要害砸去。 话说这十八罗汉为了起名这事很是费心了一阵,有心借用十八罗汉的大名,可是除了降龙伏虎,别的一个都不记得。最后干脆来了个直接了当,一目了然,按着排行就叫我是xx。可是一向沉默木讷的老二不干了,这轮到谁叫我是老二都不会舒坦吧,足智多谋的老大眼珠子一转,就说既然你觉得我是老二这名字有歧义,很傻逼,那么我们秉承干净利落,一目了然的宗旨,换个让别人怎么看都不会联想翩翩的名字,就叫我不是老二。(.)这名字不错吧,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小鸡鸡。于是老二很认真的想了想,老大就是老大,这加上一个字,问题就解决了。 燕青右手挡在要害处就想接住酒杯,他料想着十几人虽然模样怪异,可是江湖上也未见传名,想来也不是什么扎手的点子。这时候他却忘记了藏龙卧虎这个词,这十八罗汉在游戏里混可不是为了叱诧风云,名扬天下。想要靠游戏混点钱途,实力,眼光和机遇都是关键。眼光和机遇是现下老大发愁的原因,可实力这东西十八罗汉却不弱,在那些半封闭似的演练中他们早已经比很多名人厉害了。 可惜燕青不知道。所以他马上就吃了大亏,满楼的人只听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只见燕青凌空一个倒翻身,没有留下只言片句的就飞过了栏杆,飞出了酒楼,楼下街上一片惊呼声。而此刻三楼楼梯口刚冒头的几人刚好看见燕青飞出酒楼,其中一个还莫名其妙的问边上的人:“怎么小燕子这么快就飞下去了?莫非刚才丢酒杯的人他认识?真是麻烦,干脆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再走。小杨啊,去那边把他叫上来。”说完一行四人走上了三楼,三个在楼口边的空桌边坐了下来,一人应声去临街那面想叫燕青上来。 我是老大拖张凳子过来该吃吃该喝喝,于是手下的也就没搭理上来的那些人。一个个扬眉吐气的吃了起来。说实话搞了这么久,今天可是第一次和玩家交手,对方好像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居然让十二那家伙一只酒杯就摆平了,原来自己这群人也是高手啊,黑社会嘛,果然是拳头都有簸箕大。 如今楼里的别的食客却算是明白了,人家这那里是害怕啊,原来是扮猪吃老虎,随便出来个人,随便丢了只酒杯,就让那燕青手骨骨折,接不住不说,还让酒杯撞出了酒楼。虽然说燕青也就是轻功拔尖,轻敌了,换了谁也自认没这本事。就连先前大声嘲讽老大的秀才看向这群和尚的眼神也凝重多了。 楼里此刻很是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吃喝声,谁也没说话,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观察那个小杨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那小杨啊一声惊叫就转头对一同上来的三人说:“燕青那小子躺了,不知道挂没。” 四人凑栏杆处往下一看,只见街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观众,燕青同志很是潇洒的大字型躺在地上抽抽。只看得几人眼冒火花。小杨不待吩咐纵身跳了下去,这三楼一般人想跳上来不容易,可跳下去却是大多数武林人士能够办到的。 剩下三人中,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络腮胡子的人豁然转身,扫视了一眼酒楼重担众人,一眼就估计到了真凶的大概范围。于是俩手一拱对着眼前的十八个和尚大声说道:“在下水泊梁山黑旋风李逵,请问是那位高手把我兄弟打下楼去的。” 没人说话,不过十七个和尚到有十个的眼光看向了我是老大。他们知道一般出风头的时候最好别和老大抢。我是老大却是头也不抬,嘴里吊着几根凉拌三丝,筷子一指最靠近栏杆的我是十二说:“是他。” 只听扑哧几声,几个装深沉埋头海塞的和尚嘴里的东西顿时全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老大就是老大啊,够诚实。 李逵看了眼十二,十二此刻还有点不在状态,这么快就让老大出卖了,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显得悲愤些呢?还是该马上站起来很豪迈的说句:“放马过来。” 李逵可没那么多想法,水泊梁山的名头太响,响得足以让他们目中无人。他阴森森的说:“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李逵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七十九 小天下 七十九小天下―― 有得吃有得喝有得看一向是国人公认的幸福生活模式 十二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小弟当久了对于面子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见老大好像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也就转过头对有点黑的李逵笑嘻嘻的说:“我是十二。” “十二兄,多多指教了。”虽然对方人多,可李逵还是打算先称称对方斤两再说,反正大部队随后就到。有顶头大哥们摆不平的吗? 有得吃有得喝有得看一向是国人公认的幸福生活模式,眼见又有全武行开演,楼上的食客都兴奋起来,几个邻近的食客已经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这时候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各位客观行行好,小店经不起折腾啊。”原来是掌柜的闻讯而来。见到楼上剑拔弩张的架势忍不住央求起来。 李逵见掌柜想要上来劝架的样子,忍不住大喊一声,踏前几步,双拳挥击十二两耳,这招双封惯耳使得虎虎生风,要是击实了,估计十二的脑袋也就成了踩烂的番茄。 十二一直没有站起来,对于他来说,礼貌只是对老大一个人讲的。他正满有兴趣的看这掌柜满脸的惶恐,没想到身边的李逵就出了手。只听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只见他一手撑在凳上,身子往一侧倒去,手掌用力,成t字形支撑身体。两脚蜷着抬起,然后猛的蹬腿往李逵怀里踹去,那李逵连忙双手挡住双腿,那料十二这腿上的劲力生猛,下盘不稳,咚咚咚的往后踉跄退去,站在栏杆边上的俩人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李逵。三人对视一眼,心想这次遇见硬点子了,实际上刚才三人只见燕青飞了出去,却没有看见燕青是为什么飞出去的,所以此刻才发现原来对手不是想捏就捏的软柿子。三人那里暗自心惊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人发话了。 我是老大打着嗝站了起来,扫了眼兄弟们,很是温柔的问:“都吃饱没?吃饱了该闪人了,一会别人大部队来了,就该我们满地找牙了。”说完看着李逵三人冷冷的笑了起来。 “老大,怕什么,你看他们连十二都对付不了,来一百零八个又如何?我放倒他五十四双。”信心十足的光头们在下面嚷嚷起来。可是看见老大脸上的表情,大家很快的住嘴,悻悻然的站了起来。 赶着送瘟神的掌柜还没来得及表示下欢送的心情,李逵在身后说:“各位留步,打了人就想这么开溜啊?”实际上李逵现在是心急如焚,没办法硬撑着了,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们走了,自己如何向老大们交代,如何向这么多双看戏的眼睛交代啊。出来混面子第一,有时候第一大帮的名头也是累赘啊。 我是老八激动得跳了起来,这厮太不长眼了,我喜欢。魁梧的身材一抖,斜着眼看着李逵三人说:“怎么着,想火拼啊?给你台阶你都不下,你还当我们真的怕了啊?” 李逵就快无语了,救援部队没到,自己又留不住对方,台词也说完了,这可怎么是好。急切间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咬牙切齿的说:“我也未见的就怕了你们,既然各位没兴趣等我们的人来比划,那就让我们三人陪你们玩玩吧。”说完带头冲了过来。其余二人见状也不多话,提拳就上,江湖规矩若是没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带武器动手的,若是掏了武器那就是不死不散的阵势了。 光头们早就跃跃欲试了,马上跳出三人迎了上去。老板一看这架势也不想劝架了,噔噔噔跑下楼去,报官去也。这些蛮子吃饱喝足了,打得开心的话估计就该拆楼了。 三楼中间早就让出一大块地方,三对人在中间一对一的单挑,李逵是属于那种那里跌倒那里爬起来的货色,他一直安慰自己刚才自己是大意了,可真的上手才发现自己就算不大意事情也不可能是自己要的结果了,对面的十二一套很简单的罗汉拳打得中正生猛,仿佛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在那里练拳,可就这么套常见的拳法十二反复的使来,让李逵只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辆坦克,无处下手,他只能见招拆招,一边招架一边后退,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除非自己转身跳楼,这时候他见十二对着他露牙一笑,忽然拳风一收,笔直弹起半人高,俩腿张开抬起九十度,左右带着呼呼风声夹身而来,这样子很是诡异,半空的十二侧面看上去就是个字母l型,李逵只听有人惊讶的小声说了句:“如意腿。” 李逵没听过什么如意腿,不过下意识感觉不简单,于是俩手左右招架俩腿,趁机低头一个头锤往十二胸口撞去。哪知道十二这招名叫藏龙,虽然是如意腿法,可是那条龙却指的不是左右俩腿,而是接下来的当胸一拳。这下十二的拳头没击到李逵的胸口,却一下击在李逵的脑门上,嗡的一声当场就把李逵震昏了过去,昏迷的李逵倒飞而出,撞坏栏杆,往街道落去。 十二站定,一手做v,满脸得意的扫了下酒楼的众人,除了没机会出手的十五个和尚面露鄙夷外,其他的众人全瞠目结舌的样子让他很是满足。高手的感觉,爽啊,在现实里那有这样露脸的机会啊。 我是老大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不知道是天下英雄太垃圾,还是自己这帮子假和尚太牛b,反正事实摆在那里,让他有种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冲动,有实力还怕没钱途?他现在很是奇怪那个秀才怎么知道十二用的是如意腿法?就在他转头打量那个秀才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秀才和俩个女人都在盯着十二,眼神中有兴奋,也有犹豫。这是什么眼神? 三人的目光一直目送着十二回到兄弟们身边,直到对上老大的眼神,三人才发觉自己显得太热切了些,于是那个秀才一使眼色,三人站了起来,挤开楼口的人群,走了下去。 老大让三人弄得莫名其妙,直到他们消失,他才把眼神收了回来,下面的小弟心里暗想,当了这么久假和尚,老大终于思春了。 八十 无谓的争斗 八十无谓的争斗―― 如果人这一辈子只有那么一两件必须要做的事,一俩个必须要珍惜的人,那么生活中其他的事,身边剩下的人,都是无谓的吗? 切磋仍然在继续,场中的桌子板凳全都散了架,酒菜溅撒满地,一片狼藉,好在没人在意,全都盯着场中剩下的俩处战团指手画脚。 “要是我,我就出招猴子偷桃,攻他下盘,哎哟,我说你倒是攻他下盘啊,你和他拼什么手劲啊,撩阴腿啊,撩阴腿啊。这水泊梁山怎么就出这么个蠢货啊。”边上有那些个恨铁不成钢的家伙咬牙切齿的嘀咕着。 “没什么悬念了,这次梁山的载了,我就说了这堆和尚不好惹吧,少林功夫果然不是盖的,对了,老哥,你说这俩和尚使得什么功夫啊?” 场中的老八和十五有点心急起来,眼看着风头让十二一个人抢了去,男人可以不帅,可是一定要超群,要想超群怎么办?当第一呗。第一是没了,可有第二也不错啊,于是俩人不约而同的加了把劲,想要快点结束战斗。可是对手虽然一直好像都没还手的机会,但一时半会俩人也拿对方没法。 这时候边上没机会出场的十几个和尚开始起哄了,老八终于忍耐不住使出了少林握石掌,这少林握石掌又叫少林棉掌,使出来轻飘飘浑不见力道似的,可是击在身上却是掌劲骤发,摧枯拉朽,传说练到高深处即可握石成粉。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俗家弟子是学不到的,就是当了和尚也只能看其资质传授武功,所以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就只会那么一两样绝技。 这老八的少林握石掌一出,马上风雨骤停,周围的大多数观众还在奇怪,怎么?电池没电了,这家伙递出去的掌势怎么无风无浪?可惜他们不是老八对面的梁山好汉,否则他们马上就会感觉到比刚才还沉闷的压力,那梁山好汉一见这轻飘飘到有点恍惚的一掌,连招架的意识都兴不起来了,连忙闪避,心里在想这么打下去自己只能败北,要不要掏武器?没有武器自己的武功大打折扣,可掏了武器那就意味着这仇接定了。看了看另一边苦苦挣扎的同伴,不掏武器这仇就没接下吗?他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很傻逼,第一大帮的面子被涮的那一刻起,这仇就解不开了。于是他马上招呼那边的同伴道:“孔明,点子太硬,上兵器。”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虽然这十八个和尚不是什么软柿子,可是梁山的也不是什么软脚虾啊,第一大帮的名头可不单指人头啊。那上了榜的卢俊义,林冲,武松什么的,足足七个啊,剩下的也肯定不全是这几个似的凑份子的货色吧,再说了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就算是早泄的玩轮奸,那人多了还不是一样得被奸死啊。(.好看的小说)弄不好就得亡命天涯啊。 老大和他的手下们没在意,这十八个土包子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太明白城里人的规矩,反正十五是乐啦:“怎么着?梁山里面还有孔明孔大爷啊,你老人家不是该拿孔明扇的吗?啥时候改成杀猪刀了?” 老大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一向聪明伶俐的老七却摇头骂道:“狗日的说你没文化你还和我急,你这是骂他啊还是骂自己啊?人家高兴还可以叫秦始皇来着,拿把杀你的刀你还那么开心。”他刚说完,我是老大一脚就把他踹在地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那是地猖星毛头星孔明,不是诸葛孔明,档次差远了,叫你多读点书,叫你给老子丢人。” 这下酒楼上轰然大笑,老七,十五还有那个孔明脸全红了。十五扭头指着老七骂到:“七哥,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啊,这事回头和你算。”话刚说完,身后劲风刺来,十五一个背翻,落到孔明身后,把满腔的对老七的怒火全发泄到孔明的身上,也不回身,弹腿就往背后踢去,那孔明不敢硬接,打了这么久,对方一直用的少林六合拳,虽然拳法普通,可是拳势惊人,自己可没李逵那样的内力可以硬拆,所以只好用些小巧功夫闪避,这次孔明依旧转身避过,顺势一招回眸生笑用剑削向十五的脚。十五也不收腿,扭身一转,支地的那条腿抡了个一百八十度,点向孔明的握剑,这时候十五已经是身体横在了半空,那孔明大喜,人在半空无处着力,也就没那么灵活了。于是加快剑速,想在中招之前先砍掉十五的一条腿。 他的愿望很快便达成了一半,只听一声闷响,那剑重重的砍在十五最先后蹬的腿上,腿没事,剑也没事,裤脚有事。孔明一愣,傻傻的问了句:“金刚不坏体神功?” 十五一笑,孔明的剑飞了出去,那剑在十五的巧劲之下,飞向了老八的对手,那个使双刀的地正星铁面孔目裴宣。这点中孔明手腕的腿顺势落地,十五仰面把伸在半空的挨了一剑的腿往前一送,这腿离孔明小腹的位置本来就近,再加上孔明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这腿踢得孔明丹田一热,一口鲜血喷出,和撒水车似的开了出去,冲破栏杆,往大街上掉去。周围的观众不由得在心里数着,又是一个。转头就看向场中唯一的一对,心里猜想着那梁山的下场不会也是飞出去吧。 老八真急了,自己连个老二也没抢到,丢脸啊,可惜他选的对手不是最粗的,却是最持久的,对方拿了双刀也没改变多少劣势,可老八绵掌绵绵不断,对方就是屹立不倒。看来没个八九十个回合,对方是不会躺下了。 十五踢来的一剑,使得裴宣乱了阵脚,老八早就等着这机会了,一掌拍在他挡剑的那只手臂上,裴宣一刀落地,打着转的后退几步,垂着那手喘着气恨恨的看着满脸欣喜的老八。他的那只手已经让老八给拍碎了。 老大忽然觉得很没劲,自己是来奔前途的,没事在这耗着干嘛?打趴了水泊梁山也没人管饭啊,有病,自己真的有病,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码头多扛点货包,或许还有点零头赚赚。想到这里他对老八嚷道:“老八,闪人了,再打下去这肚子又该饿了。” 老八一听这话,马上不开心了,他以为老大是不满意他的表现了,毕竟上场三人,就自己还没搞定,趁他病要他命,不把他也打下酒楼,自己以后怎么抬头吹牛啊。于是老八揉身再上。 “欺负我梁山没人吗?想走?”话音刚落,一人就从楼外冒了出来,居高临下,抬手张弓,只见几束流星往老八身前奔去。自己却笔直的落在了摇摇欲坠的栏杆之上。 旁观者见这造型无不心想,怎么这梁山的都如此中意这栏杆呢?站这么高,挺这么直,不知道一会儿也是不是飞那么惨呢? 八十一 歌声嘹亮 ――和一个有份量的对手对峙,完全可以让你也显得很有份量 高手,绝对的高手。我是老大忽然觉得自己的手痒了,那不是因为棋逢对手的兴奋,而只是单纯的嫉妒,无论是出场造型,还是隐隐透出的实力,都高得让此刻信心十足的老大心有不屑。没办法同性排斥的自然规律作祟,就想给对方一记老拳,让酷哥沦为哭哥。 咄咄咄数声,那几点流星准确无误的斜插在老八和裴宣之间的地板上,原来是五根雁翎箭,只见每根箭之间的距离如同丈量过一般精确,吓得老八一脚刹车,一脚点在其中的一根箭上,一个倒翻,连忙退后几步。心想这箭要是射向自己,估计这会儿自己就该成刺猬了。那裴宣一见来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容易啊,终于等到同志们的支援了,连忙叫了声:“花哥.” 这一声让周围窃窃私语的好事之徒们全都闭上了嘴,刚才还在肚里暗骂装逼高手的众人马上换了念头。站这么高,挺这么直,一股子高手的味道迎面扑来,一看就非凡品,果然不愧是高手榜排名第十一的小李广花荣花哥啊。 好在老大不是文盲,也会察言观色,要不然十八罗汉土包子的本质一定无处掩藏了。“小李广花荣?”老大眯着眼睛问,他觉得这个动作会让自己显得深刻点。 花荣在破烂的栏杆上玉树临风,轻点额头:“正是在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和一个有份量的对手对峙,完全可以让你也显得很有份量,我是老大深知这点,于是他也很矜持的微点了下头:“我是老大。” 花荣愣了下,这不是废话啊,“阁下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吗?” “我是老大。”老大继续很认真的回答。花荣面色难堪起来:“我知道你是老大,看来阁下是存心来落我梁山面子的吧。不知道梁山好汉何时开罪了阁下。” “我们老大的名字就叫我是老大,花大侠,你是着凉发烧了吧,脑袋都不好使了。”我是老七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忍住插了句嘴。这话一出,包括花荣在场一半人红了脸,心里呸了句――靠,什么破名字啊。 这还没开打就让对方面色无光,呵呵呵,小七这嘴接得不错,要是我自己来解释可就没这效果了,于是他哈哈一笑,装模做样的骂了句:“有你这么说花大侠的吗?一边蹲着去,要怪也只能怪我这名字太不寻常了。”说完又转头对面红耳赤站那里的花荣一笑:“呵呵,花大侠,这事呢也就手下兄弟吃饱了没事做,练练手而已,没别的心思。一点小误会,名字我说了,你没事了吧。” 花荣还未开口就听楼梯口脚步声大作,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练练手?练练手倒没什么,可是练到我们梁山的一死一伤就说不过去了吧。要不你也让我们练练手?” 话说完,一个白衣文士走了上来,身后脚步不断,看样子大部队真的来了,那裴宣更是激动,当当当的迎了上去,像个刚受调戏的小媳妇,热泪盈眶的叫了声:“大哥,就是他们。” 那大哥排场比花荣大多了,冷着个烧饼脸一扫四周,冒了四字:“生人回避。”后面跟来的人马上从他身边走了出来,在场中不停的喊话:“无关人等请速速离去,一会儿刀枪无眼,梁山的要办事了,大家给个薄面。”话说得客气,可眼神却一点都不客气,谁要是正犹豫着,马上n双眼睛就冷盯着你,手马上按在腰间的武器上,那架势仿佛你要再待下去,那肯定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热闹虽然是人人爱看,可麻烦却不是人人爱惹的,一会功夫,除了梁山的就剩十八罗汉了。十八罗汉一边挖鼻屎一边嬉笑着看对方清场,我是老大虽然不是很乐意这么纠缠下去,可自己这方刚调戏了对方,想走不容易啦。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失败,怎么混那里都是打打杀杀的,莫非这就是命吗?现在要是和对方好言相向,估计对方不乐意不说,兄弟们这里也交代不了啊,哎!只有缩头的乌龟,没有下蛋的老大。 花荣牢牢的钉在栏杆上,满头秀发让风吹得宛如扫动中的拂尘,我是老大笑着对他说:“花大侠,那里风大,下来吧,我们不会从那里跑路的。” 这话说得正有此顾虑的花荣冷哼一声,却又不承认:“给你路,你也跑不了,我梁山要留的人还没有留不住的,让你见识下我梁山好汉的声威。”说完突然引颈高歌了句:“当年满山坡奔跑的英雄。”这一声来得太突然,十八罗汉忍不住放下了挖鼻孔的手指,戒备起来。这时候只听楼上楼下断断续续的响起歌声,开始还有点杂乱,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气势越来越逼人,未成让人胆寒,却是让人热血沸腾,以至于有点共鸣的十八罗汉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暗想――这大帮派果然是名不虚传,有创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大也给咱们弄个歌来练练。 “想当年满山坡奔跑的英雄,呐喊的声音留给了风,一直到今天,不肯离去,唤醒你梦里替天行道的你。没有救世主,只有皇帝,别人的手里攥着你的恐惧,你听到山上自由的消息,便寻求一个敢作敢当的你。一百零八滴血,只不过鲜红的那么一页。水泊梁山,留下一个伤口,千百万的人们擦洗不干。水泊梁山,留下一个倔强,让这个世界消化不完。” 歌声嘹亮,十八罗汉如醉如痴,我是老大甚至有点向往那样的乱世豪侠的岁月,敢作敢当,多好,可要是换到如今这年月敢作敢当的话,自己早该进去吃公家饭了。 歌唱完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却响了起来,惹得两边的人都盯了过去,只见老八,十二,十三三人正忘情的鼓掌,就差没叫:“再来一个。” 一会时间三人就悻悻然的住了手,老大固然觉得他们三人涨了他人威风,敌友不分,梁山那边却以为三人心存嘲讽故意捣乱。俩面不讨好的三人低下头去,肠子都快悔青了。 就在三人刚低头的功夫,从白衣文士身后射出无数寒光,直往十八罗汉罩来,同时有人大声说到:“故意侮辱本帮者,死。” (不知道谁还记得当年的两兄弟―黄群黄众。这是他们的《水泊梁山》,很有气势的一首歌。年纪大点的读者估计听过他们当年的一首民谣《江湖行》,不过我不太喜欢那首,我喜欢他们唯一的那盘专辑里的《鲜花开满山》和《你是不是后悔》。说的不夸张点,很有点潸然泪下的感觉。虽然那时候的制作效果如今听来很不入耳,可是音乐本身却足够让我销魂了。可惜了,他们昙花一现,他们的歌却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同病相怜了,呵呵,啥时我也能昙花一现就好了。起码我现在现都没现。) 八十二 大慈大悲千叶手 ――原来白衣文士身后出手的是天捷星没羽箭张清,他与潇洒出场狼狈谢幕的燕青交情很好,刚才在楼下看见让人抬走的重伤的燕青的时候,他在盘算着怎么羞辱楼上那群胆边长毛的家伙。(.好看的小说)可是一上楼老大们又是拉家常,又是搞才艺表演,让他很是不耐。而且国人自古都有和稀泥的传统,聊着聊着难保双方聊出了感情,这化干戈为玉帛,那燕青兄弟的仇找谁报去。好不容易等到义正言辞的出手机会的时候,怎么还能忍住,先把这疙瘩往死了系。 这一下来得突然,可早有戒备的十八罗汉中马上跳出一人,挡在众人身前,百忙之中还双手合十想念句阿弥陀佛,可惜暗器来的太快,只听他阿了一个字,就不得不出手了,那感觉就象此人是专门跳出来挡暗器似的,让那些眼神不好的梁山好汉心里奇怪。既然是出来挡暗器的董存瑞,怎么挨一下还会惨叫呢?他难道不知道英雄和炮灰的区别就在于当时他们的言行吗?谁会认为一个嗷嗷惨叫的炮灰是英雄呢?虽然英雄和炮灰的工作本质是如此相似。 那和尚阿了一声后合十的双手动了,两只,四只,八只,他仿佛忽然长出了无数的手臂,在身体四周如花绽放。这朵巨大的怒放的花挡住了所有暗器的去路,暗器象倦鸟归巢似的乖乖的投入这朵花的怀抱。张清一见这架势,忍不住叫出声来:“大慈大悲千叶手。” 早在他拜师的时候师傅就告诉他,江湖上几门克制暗器的武功,而这千叶手正是其中一样。 居然有人识货,老四很是得意。于是打算补上出场的时候没来得及念完的台词,就在他收完暗器正要合十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哎呀一声,然后他转头看去,只见十三的脑门上插着一把十字镖,满脸委屈的看他。看着十几双不怀好意的眼光,老四马上走到十三面前很诚恳的对十三说了句:“别怪做哥哥的对不住你。我也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就像老大常说的那样――并不是每件事情别人都能替你挡下的,所以,我们要时刻准备着,所以,我们要明白生存的本质就是靠自己。所以,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你说对吧,老大,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最后一句老四很是讨好的问向老大。 深刻的老大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一个有内涵的老大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有小弟理解自己的内涵,难得老四今天开窍了啊。老四开心的转过头来,从怀里掏出刚接来的暗器,一股脑的全塞在十三怀里,“别客气,四哥给你了,还可以卖点小钱的。”然后随手拔下十三头上的镖:“这个你一定要保存着,很有纪念意义的,它代表着你的成长,你人生的转折。你明白了吗?” 十三什么都没明白,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头上冒出的些许鲜血留下挂在脸上很是醒目。“四哥,你为什么没接住啊?”老四一翻白眼,原来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啊。于是拉着十三到一边继续糊弄去了。 我是老大基本很满意手下的表现,就算自己这群人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可是也应该比大多数玩家厉害。这是唯一的优势,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利用这个优势?怎么把它转换成物质利益。他觉得应该马上举行个集体会议,会议的主旨就是――寻找出路,开拓眼界,展望未来。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尽快的摆脱眼前的无谓争斗。 他上前几步,对那白衣文士说:“相必你就是梁山的老大及时雨宋江吧。”那人点点头:“正是。” 我是老大想了想,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大家言和吧。”其实说出这话让老大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了,一股子平生之志谁能知的感慨和悲壮应运而生。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只他一个老大,而他的小弟也才十七个而已。 宋江呵呵怪笑起来:“是我愚蠢,还是你太天真啊?你是导演?你说卡就卡?我刚出场,凭什么你一句言和就了事?现在我们劳师动众的来了,你总得意思意思吧?”小人物常说吃亏是福,可大人物显然没有这个说法。 我是老大暂时没吃什么亏,所以他很豁达,难得谦虚的问了句:“那你要如何才能高抬贵手呢?” “很简单,一死一伤。”依旧玉树临风的花哥哥酷酷的接嘴道。我是老大转头看了眼花荣。“这个,到底你们谁是老大啊?确定你们的意见统一?” 这话说得花荣脸色尴尬,接嘴不得,还好宋江阴阴一笑:“花兄弟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我是老大无所谓的笑道:“好吧好吧,这样,你和我单挑,不死不休。无论胜负,拍拍屁股各自走人。”说完伸手对着宋江一指。也该试试自己的身手了,难得对方貌似很高的样子。 除了几个自持身份的深沉高手外,楼上的梁山众人都笑了起来,这宋江的武功也就一般,才天下第三而已,可那也不是随便上来个人就能挑战的吧。真是寿星公吃砒霜-不知道死活。 宋江也没说什么,不过他显然也不愿意随便一个人就能让自己下去操劳。虽然对方的武功个个不俗,可是也不至于让自己高看到亲自动手的境界吧,那样的话高手的身份何在。他抬头给喝风已久的花荣一个眼神。花荣一脸了解的跳了下来。对我是老大说:“我代表我们老大和你打一场吧。” 我是老大一句话把花荣差点气死:“我不和小弟过招。” 花荣铁青着脸,取下背在身上的弓,在身旁抽出一只银箭,这花荣的弓箭并非凡品,弓名“射雕”,弓体呈磨砂亮银色,朴实无华,寻常人根本无法拉开。可是花荣却面不改色搭箭张弓,直指我是老大。一股萧杀之气弥漫开来。 八十三 条件反射 ——鸦雀无声。[.超多好看小说]我是老大脸色变了,他感觉到了那股子有去无回的决绝中的怒意,仿佛一只猎豹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他。他慢慢的转身正视着花荣说:“看来你这样的小弟我只能例外了。” 十七罗汉全都象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他们深恐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导致花荣的怒射。除了老大,其他的小弟都没怀疑过这一箭的威力,在他们眼里这是必杀的一箭,不用想着去接,或者去躲,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气势,这样的人的手中,这一箭根本不可能失手。 老大继续动着,他不紧不慢向花荣走,直视花荣那双愤怒的眼睛,嘴里说道:“你不用这么愤怒,无论你有多厉害,只要你是花荣,那么你就是小弟,无论你觉得受没受到侮辱,你还是小弟。” 騰的一声,弓弦声响,箭如激光射出,直奔老大眉间而去。花荣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老大的脖子在这时候就像忽然折断了似的,无法负荷他的脑袋,脑袋忽然就倒向了一边,那样子更像是有人从另一边重击了老大的脑侧,以至于他的头偏的如此突兀和怪异。那一箭居然走空,穿过人群,穿透墙壁,无影无踪。弄得十七个小弟暗自庆幸自己没贴身站在老大的身后。 老大没有停步,连步伐的频率都没改变,一直走到花荣身前,扭了扭脖子,对着有点失神的花荣说:“知道你错在那了吗?你太自信了,不是你的箭法不好,只是你选错了地方。你干嘛不瞄准我的胸口。”说完抬手一掌上撩,取花荣丹田。 花容虽然失神于自己必杀的一招走空,可是毕竟也是排名第十一的强人,掌风快要及体的时候醒悟过来,连忙将左手没有放下的弓角下压,直点老大上撩的手掌脉门,同时抽身后退,那知道刚退一步就已经靠边了,以至于下面街道上守候的梁山帮众看见花哥的背影,全都欢呼起来,他们还以为花哥这是打算转身告诉大家——平安无事了,可以回家奶孩子了。 老大跟进一步,并没抽回上撩的手掌,只是忽然整个手掌呈鹤嘴型,往内蜷起,保护住了脉门,这下点过来的弓角只能点在他的五指上,而击过去的手掌也变成了手背。 花荣大惊,要知道点不中对方脉门,对方只是手指受伤而已,傻子都知道是自己亏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没办法,他只好舍弓角而用弓弦去割老大上撩的手,希望拼着受伤之余把对方的这只手给割下来。同时抬膝往老大伸过来的手肘顶去。花荣现在只想让自己输的没有那么难看。[.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这时,楼下外围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楼上楼下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们大老爷说了江湖人的事他不爱管,可是妨碍咱们雷江城申请全国十佳城市的屁事大老爷可就不得不管了。你们要是还不住手,我们就要武力镇压了。” 楼下的众人回头才发现外围已经让衙役围了个水泄不通,喊话处几个捕快护着一个干瘦的捕头模样的家伙,神色紧张的看着圈内武林人士的反应。忽然出现的衙役让外围处的好汉们骚乱了起来,不过很快大家就和衙役们对峙起来,相对与衙役们的紧张,好汉们反而冷静了下来。都已经不是刚出来混的小青年了,拿着破铜烂铁让npc追得满地找牙的日子也一去不返了。 楼上的激斗已经结束,只剩下满楼的梁山好汉面色无光的偷偷的打量着宋江和花荣。原来就在刚才下面的捕头大叫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的时候,我是老大就脸色剧变飞快的收手后退,嘴里同时一声呼哨,刚才还老老实实站那里观战的一群光头也慌忙转身撞破身后的墙壁,跳楼而出。与街道相反的另一方全是房屋,衙役没在那里设置人手,十几人飞檐走壁的往远处逃去,我是老大最后一个冲出破洞,刚要出去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宋江怒吼一声,一掌甩出,说是甩那是因为他真的就甩出去一个模糊的手掌,犹如暗器一般向老大的背后飞去。 老大也没回头,只是回手往掌风处对去,只听轰一声大响,劲风四散,接掌处的楼板和屋顶都穿了个大洞,三楼的桌椅碎屑四处飞溅,人人掩面。 宋江满以为自己这一招碧波万里足以废掉对方,那知道对方全当自己是十八相送,一声不吭的借力远去。所以刚才花荣让对方逼得手忙脚乱落了下风,可那也和花荣轻敌有关,想不到自己如此一掌,还是小看他了,这人到底是谁啊,这群人到底做什么的啊。怎么可能名不经传。他忽然有后悔没能和颜悦色的谈谈,要是有可能邀请入帮派的话,那该是多大的臂助啊,看来自己这老大当得还不够理性啊。 在破洞处,楼下,“我的酒楼啊,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啊。”掌柜的哭爹叫娘的嚎叫声中,宋江满脸阴郁的吩咐:“给我去查查这几个人的来历,并且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要是他们没帮派的话就尽量拉拢,记住没我命令,别去惹他们。花荣你留下解决这里的事,我们是要申报成立正式帮派的,不能让官府太难堪,钱无所谓,别留麻烦就是。”郁闷啊,这架打得没一点价值,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还得收拾烂摊子。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老大都很冲,事后都会检讨自己很不理性。反正在宋江检讨完自己以后,我是老大也开始了自我检讨,当然这样的检讨是不能到与外人的。 一群人已经跑出了雷江城,在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我是老大发话。那一掌只是让老大气血翻腾了一会儿,可是憨厚的老八的一句话却差点让老大翻腾的气血一口喷出。 一群人在小树林站定的时候,轻功不太好的老八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打不过也不用逃这么狼狈啊。都不知道你们在跑什么。” 老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谁怕他们了,这不是有警察来了啊。” 老八更糊涂了:“警察?那里?这不是游戏吗?” 这句话一出来一群人全都哑了,对啊,这是游戏。这黑社会混久了感情就落这么个职业病啊。当时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老大那一声呼哨条件反射的撤离了,这下一干人等都悄悄把眼神射向了老大。只见老大满面赤红,憋了足足有三分多钟终于爆发了:“老子是怕你们游戏玩久了,忘了本分。临时演习,不可以啊,不可以啊,是不是还要我挨个的隆重的通知你们一声啊?啊?” 于是在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老大英明,老大多智的奉承声中我是老大息怒了。 八十四 碰头会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我是老大觉得有必要转移大家的视线,他决定就地开一个骨干人员碰头会,谈谈十八罗汉的远景,规划一下未来的生活,争取尽快实现零回报的突破,让游戏里的第一桶金刺激刺激手下的小弟,证明自己当年所言非虚,让他们永远坚信那个真理――跟着老大走,喝酒又吃肉。 考虑到在这次事件中十八罗汉一没吃亏,二没花钱,三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实力。我是老大很快便踌躇满志起来。“各位,当初我带你们进游戏的时候就说过,要借着这个游戏改变我们的生活质量,改变我们生活模式,总之一句话就是改变我们的未来。彻底的干净的和旧日子说拜拜。现在我们就开个碰头会议,大家不用拘束,畅所欲言,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尽管提。”说完挺了挺腰板,已经摆好了一付虚怀若谷的领导架势。 可惜下面的小弟没什么机会享受民主,一个个的面面相窥,掏耳挖鼻,愣是没人配合。老大扫射了好几圈,发现没人用崇拜的眼光深情的凝视自己不说,一个个居然脸发言的意识都欠缺。这下他怒了。手指一戳:“当我说话放屁吗?你们能不能有点思想啊,你们能不能上进点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指望这我给未来啊,都得说,从老二开始,一个个的说。” 老二木木的坐那里,心无旁鹫的发着呆,在他看来合格的小弟就是多做事少说话,在他们这个小集团里他不是最聪明的,但绝对是最听话的,所以也是老大最喜欢的。大多数时候老大都认为在一个集体之中只要有一个聪明人就好,因为聪明人想得太多,要的也更多。不过今天老大却有点恼火了,他从来没这么渴望自己的小弟智力高点再高点。因为骨子里他也茫然了,有的事情别人做来简单,说来也简单,可自己来操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瓶子里的癞蛤蟆――前途光明出口不大。 老二在十七双眼睛的盯视在局促的站了起来,然后确定自己没别的想法后,腼腆的铿锵有力的说:“一切行动听指挥,老大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老大永远是英明的,老大你看着办吧。” 这话听得老大是春风化雨,面露微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下一个。那余下的十六个兄弟却是敬佩有加,这二哥开窍拉?其实他们都错怪老二了,他心里还就是这么想的。[.超多好看小说]老三站起来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了,除非是瞎子看不见老大的脸色。“我和二哥想得一样,老大就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你指那儿,我打那儿,没含糊的。” 老大脸上的微笑变成了浅笑。老四站了起来,很肯定的说:“没错,我们永远支持老大的决定,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决定就没有不英明的,他的眼光就没有不准的,他对我们是没有私心的,我很肯定我们的未来不在别的地方,它就在老大的手里,老大,你说对不。” 老大想要大笑来着,可是做人要谦虚不是,可是在他勉强还算威严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的时候,有人却替他笑了出来。扑哧一声,在满场的鼓掌声中显得并不突兀,可突兀的却是那是个女人的笑声。 十八双眼睛刷刷的看向不远处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笑声就是从那棵大树的枝叶间传来。“谁。”十八站了起来。 “呵呵,不是敌人,不是敌人。不过你们就这么放心的在这里搞马屁大会,是不是也太托大了点?你们不知道梁山的可不是吃素的啊,我来的时候还帮你们解决了一个跟踪的哦,不过我看这里也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来了。”一个女人从树叶间露了出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亮丽得如同树上忽然开出了朵琼花。 如果不是对方来路不明,兼出言不逊,估计就该有人吹口哨了。“有什么话下来说,我不习惯仰视别人。”老大冷着脸说。 那女的一笑,跳下树来,靠在树上说:“怎么对帮助过你们的朋友也这么不客气啊?我要不告诉你们,估计你们等会儿肯定让梁山的包了饺子。” 火爆的老八忍不住叫到:“小妹妹,你当老子们怕啊?来多少我干他多少。" “你不怕,那你们跑什么?”那女子轻飘飘的一句丢来。 这话可就不好回答了,于是罗汉们全都看向了老大。我是老大老脸一红,冷笑了一声:“你是找事来的?还是吃饱了没地方消化啊,这个有事禀奏无事退朝,老子忙。”说完把手一挥,漂亮女人可爱,作为一个文化人应该对美好的事物心怀敬意,就算没有敬意,那也不能随便破坏,老子今天感觉不错,不和你计较,老大是这么想的。 一群人准备走了,那漂亮女人才显得没那么悠闲了。急急的说:“我找你们有事的。帮我去救个人。” 老大回头笑了,男人那能让女人占据主动呢?“我们没功夫,也没那善心,你虽然是美女,可我们却不是英雄。” 那女人看十八罗汉阵的要走了,忙说:“等等,我不让你们白做的。” “对不起,我们没兴趣。” “酬劳很高的。” “对不起,我们,嗯?很高?能有多高?”老大一下来了精神,这不是出路是什么? “价格你开,不过任务可不简单,我看你们的实力不错,所以想找你们。”那女人豪爽的说。 老大哈哈一笑,看来今天这一架是打对了,打出了怨气,打出了名气,更重要的是打出了生意。“这位姑娘,我们找个地方详谈如何?” 没有警察,大约潜意识里为了证明自己逃跑不是怕了梁山的,也顺便给自己的雇主更多的决心,老大大手一挥带着众人杀回了雷江城,直奔传送点,老大说了,我们不怕他们,不过正事要紧,没功夫和他们墨迹了。一群人通过传送直接到了那女人建议的地点――崆峒山。 八十五 崆峒山下 ――工作就是工作,温饱与好恶没有必然联系,饿极了的时候人能啃树皮,难道那就代表他们喜吃树皮吗?能说不的,那都是奔了小康的。(.无弹窗广告) 崆峒山,相传为仙人广成子修炼得道之所,人文始祖轩辕黄帝曾亲临问道广成子于此山而被道教尊为"天下道教第一山"。其峰林耸峙,危崖突兀,幽壑纵横,涵洞遍布,怪石嶙峋,蓊岭郁葱,既有北国之雄,.又兼南方之秀的自然景观。可惜这十九人都非骚人墨客,也明显心不在此,一点感慨都欠奉。 一群人在远离传送的山脚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出去几个去放哨的罗汉,剩下的全都绿着眼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有几分期望,有几分色迷迷。 老大知道谈判的第一要素就是一定要比对方沉默,在状况不明的时候,先开口的很有可能会吃亏的。 “我们都还不认识,我叫半边美人儿,你们叫什么名字?”老大果然等到了女人先开口。对于报名号这种事情一般还是小弟来比较有身份,于是机灵的老四跳了出来:“我们是十八罗汉,这是我们的老大,名字就叫我是老大。我的名字是我是老四,他叫我不是老二,我是老三,……”老四说完的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翻了翻白眼,深呼吸了下才接着说:“你记住了吗?我是老四,他是我是老大,他是……!”边上的老五拉拉他的衣角,他才发现老大铁青的脸,于是他马上总结道:“记不住我们不要紧,只要你记住,这位是我们的老大,他说了算。”说完奇快无比的坐了下来。 小彤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却有点担心,这群人武功不错,可千万别智商偏低啊,虽然找他们干的是体力活,可太笨也是很容易出纰漏的。 小彤对老大说:“我找你们没别的,就凭你们这次让梁上的丢了这么大个脸,我就敢肯定你们的本事肯定小不了,这次的任务有点难,是帮我去救一个人,至于价格嘛你们开,只要不是天价都好说。”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小彤:“去哪里救?先把事情说清楚。” 小彤一指崆峒山说:“这里,山上的崆峒派手里救。” 听见这话的光头们都大吃一惊,老六更是跳了起来:“没搞错吧,让我们去挑一个门派?”除了老大,其余的都表示这是强人所难。 小彤没搭理他们,只是看着老大,下面千百句,不如上面一个屁。[]老大开口了:“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小彤点点头。 “在找到我们之前,你是打算找谁来做这事的?你有几分把握?到底救谁?为什么救他?我们如果尽力了,可依旧没成事的话,那么这个酬劳是不是就没了?” “我本来是想找梁山的的,可听人传言他们在雷江和人打上了。所以我就到了那里,结果就你们交手。”说到这里小彤那满脸的不可置信很是让老大受用,虽然知道虚荣不是一个成功人士应有的情绪,可在未成功之前虚荣那么一小会也是政策允许的嘛。“结果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们的实力可真不简单,说句实话,我看要不是梁山的人多,你们肯定比他们强。” 这话说得在场的和尚大有一群千里马遇见伯乐的惊喜,看着手下就要大言不惭的架势,老大马上站了起来假装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别说那些没用,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找上我们吧,你要知道人多好办事,若是说我们实力不错,那梁山的就该是实力很好了。人多而且实力更好,按理说你更应该找他们的啊。” 小彤讪讪一笑,一付瞒不过聪明人的样子:“我就说实话吧,这里面牵涉几个问题,我是否能给出他们满意的价格,毕竟人家是第一大帮,相同的一笔钱在不同的人的眼里份量不一样,说这话你们别不高兴,我只是想说他们人太多分手里也就没多少了,你们就不一样了,分手里估计也不算是个小数目。而且这次和一个门派作对,现在他们正在申请成立合法帮派,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我找他们也是想去试试的。你们就不一样了,属于个人行动,没那么多顾虑不是。最最主要的是这事如果能无波无澜最好,我就希望没人知道是我去救的他。” 老大暗想,发了,发了,听这话的意思,酬金不少,可是那也意味着风险越大。看在好处的份上就让我为财死一次得了。“我没别的想法,只要你的好处给够,我们接招就是。那你把后面的几个问题也回答了吧。” “把握,我没有,我找你们也不是去搞鬼子进村的,只要你们能在崆峒派手里把人给我弄出来,任务就算完成。所以任务或许很简单,要救的人叫一张老脸?”小彤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老脸的名字,毕竟让他们搞清楚情况也许对营救有利。她的话刚说完。下面的老八就忍不住大大声的说了句:“原来是他啊,那个欠钱不还的家伙人品那么差救他做什么?” 老大很想给他一个窝心腿,这白痴难道不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的吗?救他做什么关你屁事啊,典型的大脑发育不全小脑萎缩,看来有必要下去以后告诉小弟们――工作就是工作,温饱与好恶没有必然联系,饿极了的时候人能啃树皮,难道那就代表他们喜吃树皮吗?能说不的,那都是奔了小康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是二愣子就是愤青。 小彤一愣,尴尬的笑了起来说:“原来你们认识啊,呵呵,呵呵,他欠你们多少?”心里却有点嘀咕了,着一张老脸人品没传说中那么差啊。 老八很是不知趣的一指老大,说:“他欠我们老大一两银子。”说完才发现老大抹了锅黑似的脸,吓得他马上闭了嘴。 老大看见小彤询问的眼神,笑着说:“没那回事儿,当初我就说了是给他的,是我这个小弟和他有点矛盾,所以,呵呵,对了你为什么救他啊。他怎么落崆峒手里了?”其实老大差点很想问,这个有必要救吗?关几天不就出来了啊,就算出不来过几天洗洗杀了,不又条好汉啊,何必花那冤枉钱不是。不过这话是不能问的,万一提醒了这个钱多人傻的女人,生意泡了汤,十八罗汉的暂时的前途也就没了。 八十六 天大地大钱包最大 ――没有计划的人生是茫然的,可有了计划的人生的不自由的 小彤叹了口气:“说起来话长了,前段时间大理城的事你们知道吧?” 老大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知道一些,不太详细,就听说一张老脸联合大理的官兵坑了那些因为鄙视他而围堵他的武林人士。” 小彤一听这话咯咯的笑着说:“事情的缘由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如今传言中那些版本的任何一个。至于他的人品什么的我想你们不会太关心吧?” “呵呵,我们只是雇佣兵,不该我们关心的我们没兴趣。?”老大说。“那你告诉我经过吧,还有要我们怎么做。” “经过咱们不说了,结果就是当时老脸弄翻了崆峒二老中的童老大,最后却让童老二给抓走了。” “崆峒二老很厉害吗?”小弟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不看武林轶事的吗?崆峒二老是崆峒现掌门假阎王贾钉的师叔,你说厉害不?就算不是武林第一,那也不是现在的玩家可以比拟的。你们到底是从那里钻出来的啊?”说完小彤一付看土包子的眼神打量这和尚们。 老大不乐意了:“高手没那么多闲功夫关心那些屁事,不过你那口子满厉害的嘛。[]“ 小彤的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似的,来回走了几步,“你说什么啦,我和他没关系,只是普通朋友。我推测啊,那个童老二没杀老脸,唯一的解释就是童铜没死。因为最近崆峒派的徒子徒孙们正满世界的收购各种药材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估计就是让老脸配解药来着。” “你们俩是普通朋友?有值得花银子搞拯救大兵老脸这套的普通朋友吗?”老大一脸是你傻还是我天真的表情看着小彤,小彤急了正要开口,老大一抬手,不再纠缠于这个隐私问题,问:“是什么原因你可以问问他啊。干嘛是猜测。” “不知道什么缘故,无法和他消息联系,估计他现在的处境算是禁锢吧。” 事情的原委好像是搞清楚了,老大觉得接下来该谈谈人工费的问题了,不过想到要和这么个漂亮妹妹讨价还价他又觉得满丢脸的,毕竟记忆力好像大boss都不会超心钱这种俗物的。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不是还没发达嘛,无论怎么说这是为了集体。“这个,这个,你打算给我们多少酬劳?” 小彤笑了笑很是洒脱的说:“你自己开,别太恐怖就是。” 老大觉得真男人就该豪迈,所以也不准备推诿了,可是在出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边上看着的和尚们一脸紧张的把视线在老大的五个指头和小彤的脸色之间扫视着。老大可真黑啊,要这么多,也不怕吓跑了美女。 果然,女人看着那五根指头面有难色,一咬牙说:“这也太多了,而且我身上也没那么多。能不能少点。” 老大有点不好意思收回一根,小彤又摇摇头。老大很快又收回一根,这次换到小彤有点不好意思了,直接伸出俩手指头:“就这个数。” 老大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不满的样子说:“这价,这样吧,一人砍一半,公平。不能只是你说了算。” 小彤一拍手,笑了:“好吧,江湖儿女好说话,就两千伍佰两。不过我只能先付伍佰两定钱,事成之后再付其他的,不过要是你们尽力了还是救不出来那钱就算弥补你们损失的,不过剩下的两千俩可就没了。这样还算公平吧。” 边上围着的和尚们全都傻了眼,老大张着嘴没接话。倒是老八梦游似的说了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两千五两啊,你该有多沉啊。” 这话一下惊醒了痴呆中的和尚们,大家怒视了老八一眼,老大连忙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了句:“公平,江湖儿女嘛,你说了算。”心里却在狂叫,天啦,感谢玉皇大帝感谢上帝感谢阿拉感谢真主感谢梵天感谢所有站上面的鸟人,两千伍佰两啊,可比两百五十两多出那么多啊,干了这票,把钱兑换了,这得让十八口人当好长段时间的土财主啊。幸福果然不是毛毛雨啊。(提示下,兑换率就不用搞那么清楚了吧,反正不用搞收入统计财政预算个人所得税什么的,所以只要大家知道游戏中的银子很值钱就成了,就那意思,呵呵。) “对了,女施主是不是我们马上就动手啊。”有了钱,老大觉得自己应该有理由做个斯文人了。周围的和尚都眼巴巴的盯着小彤。 小彤想想,从怀里掏出银票抽了张伍佰两的递给老大说:“这个我没意见,基本上是越快越好。” 边上的小弟们看着女人掏出一叠银票,脸上的五官不由得扩大到了极限,第一次遇见这么富的富婆,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干回老本行呢,于是大家盯着老大的嘴,就等着老大说句:“兄弟们上啊。” 可惜的是老大远比他们有品味得多,虽然口水在心里流淌,念头在角落里滋长,可他的脸上倒是很平静的接过银票,看都没可能就赛进怀里,然后一脸正气的扫视着众人,沉声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女施主是雇主了,行动上我们全听你吩咐。” 老大就是老大,人品一流。小弟们忽然觉得有点骄傲,好像没动手抢眼前这傻女人已经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足以自豪的事情了。于是一个个昂首挺胸等着吩咐。 “听我的?”小彤面露难色,“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别告诉我你没一点点计划啊?”老大大吃一惊,这么大手笔的行动,这女人会没一点计划垫底。” 可惜的是他只看见小彤满脸理所当然的惊讶说:“什么计划?有计划我还请你们做什么。我出钱,你们出力,我只管摇旗呐喊不就得了。不是都说出钱卖省心啊。” 这下大家都傻了,老大喃喃的说了句:“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我们就这么冲上去就能搞定吧?” “没有啊,我觉得那样的话机会不大。不过我可想不出来别的法子。怎么?你觉得你们做不了?”小彤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大。 老大无奈了,自己怎么可能和钱过意不去呢,是啊,人家钱给够了,当下甩手掌柜的也不算过份不是,天大地大钱包最大。“从长计议,我们先上山看看。我们还没来过这崆峒。站这里空谈不了计划。”老大认命似的一指身后的崆峒狠狠的说。“走,上山。” 八十七 崆峒山腰 ――有良心的肯定是人,没良心的未必不像人 一路上小彤就像扫盲似的不停的给十八个白痴说着关于崆峒派的重要资料,至于有多重要,鬼才知道。 其实我是老大挺烦这个的,你说啥崆峒的老大不叫老大,叫掌派人,因为崆峒下面还分了八个门,个个都有掌门人。这有啥用?你还不如直接说那丫的就是古代黑社会,下面有八个堂口,人数多少,简单明了,多好。可是这不耐烦还不能表现出来,人家是雇主,你得让人家觉得钱花的舒心,连雇主的几句话都不爱听,多不讨喜。再说了,电影里演的那些大行动,人家那次不得丢厚厚一叠情报出来啊,身边这位说的这些写出来估计也没多少张纸。所以说专业人士都注重情报,我不能不专业,更不能让她感觉到我不专业。 一路上,山奇路险,风景独秀,可惜这十九人就没一个是有情调的。这一路可把十八罗汉憋坏了,当小彤口干舌燥的闭嘴的时候,罗汉们居然齐齐的出了一口长气,一时间不解风情的十八人众居然有了幽涧空灵的感触。 “我们走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这山上有没有人啊?”老五忽然打破了宁静。 众人全部看向小彤,小彤茫然,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后面的十五说话了:“白痴,想当年有句口号叫――要想富,先修路。(.无弹窗广告)你看看这路也就知道崆峒派的现状了,估计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没遇见鬼就算你走运了。” 老五不干了:“你怎么对哥说话的啊?你怎么对哥说话的啊?还有大小没啊。” “闭嘴,十五,道歉。”老大出来压场子了,转头对着小彤,想了想才说:“半边女侠,这个地方没错吧,以前你来过吗?” 小彤有点尴尬的回答:“是这条路啊,我们帮里有崆峒的人,我问过路的,他说山门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 “啊?有人好办事啊,你干嘛不让他在门派里打听一下一张老脸的情报啊。”老大有点费解了。 “问了,还让他留意来着,可是他的门派贡献不够,地位比较低,不能打探到比较核心的东西。就探出老脸可能在崆峒宝塔附近囚禁着。” “那让他带我们上去不难吧?也好过我们这样瞎摸啊。” “你是说明目张胆的当叛徒?我们要是动手你让他怎么办?那可是要逐出门派的,要通告江湖的,以后还有几个门派会要他啊?”小彤毫不掩饰的鄙视着老大。 黑社会最恨什么,就是二五仔,这话让老大自知理亏,黑着脸不说话了。正好十五冒了句话出来:“只要能救出你那老情人,你管别人死活干嘛?” 老大转头劈头盖脸就喷了过去:“闭嘴,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小彤有点不高兴了:“这话怎么说的,出来混有点良心好不?” 十五自觉委屈,不敢顶老大,却对着小彤顶了回去:“丫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没发育呢,用得着你教育啊,有良心的都混敬老院了,我们是黑社会,黑社会,懂不懂?良心大大的坏了。”说完侧仰着头一脸的正宗痞子样。 “老子让你闭嘴,你聋了啊。”我是老大忽然爆发了,声音洪亮,气势磅礴,惊起飞鸟无数。狗日的,钱还没完全到帐你就敢明目张胆的鄙视衣食父母,还黑社会呢,有前途我用得着这么辛劳啊,老子们现在混的是忍辱负重。看来思想工作没做到家啊,老大哀伤的想。 “崆峒山,问道宫,千年悠悠在心中,通天桥,江湖道,身在红尘何不同。”远处山道上一阵浑厚的歌声飘来,踏歌而来是一翩翩美髯公,衣飘飘,头发飘飘,胡子跟着也飘飘,一股子的仙风道骨迎面扑来,好一付臭皮囊。身后还跟着四个一看就是跑腿的小角色,一色的身着道装,背负长剑。 “在下崆峒何不同,恭候几位多时了?”何不同上前一个唱喏,一脸谦和。 恭候多时?十九人里起码有十个心里在想――哎呀不好,暴露了?下意识的队伍里就散发出敌意来。 何不同眉头一皱难道是我搞错了?忍不住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彤和我是老大。 小彤和老大对视一眼,暴露了,可对方不应该是这副表情吧。小彤记得这家伙是崆峒神拳门掌门,这么高的待遇?这么温和的态度?她站了出来:“何大侠有事?” 何不同不知道一群大和尚和一个小丫头混在一起是不是有啥不得不说的故事,不过做为江湖儿女有时候这也没啥奇怪的,只是见这十八个和尚傻不拉叽的盯着自己和那女子说话,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于是试探着问:“这几位不是少林高徒?” “我们是少林弟子,只是何大侠恭候一词从何说起?”我是老大就喜欢和文化人交流,说话都觉得有范儿。听听,从何说起这次用得多恰当。 “你们不是大师派来先行通报的?” 老大摇头。 何不同笑了,虽然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不过就凭崆峒和少林的关系,加上这次少林的仗义,他也得高待这几位。“几位有所不知,我等在此处准备迎接苦闷大师一行。” 苦闷那老秃驴?十八人心中一滞,他要来了,那还有我们这些小秃驴混的地方啊? 话说少林目前只有俩个苦字辈高人,一个苦苦,修易筋经,号称少林外功第一人;一个苦闷,修洗髓经,号称少林内功第一人。少林现任方丈法字辈的法然大师还是他们的师侄呢。(从名号上各位看官就知道当和尚有多纠结,不是苦苦就是苦闷,所以啊,各位千万别去自我阉割啊) 十七个和尚全傻了,不由得看着老大,老大不愧是老大,张嘴很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等到此一游,也能有机会遇见祖师爷,甚幸,甚幸啊。那不若我等也一起恭候?” 小彤也边上说:“峨嵋弟子,半边美人儿愿随何掌门和各位少林师兄一起恭迎苦闷大师大驾。” 等自己门派的祖师爷,何不同焉有不答应的道理,峨嵋也算名门正派,一起有何不可。于是一群人又转头往山下行去。在此恭候也就是半路遇见那么一说,开玩笑站半山腰算什么?对得起别人千里迢迢的辛劳不,好歹也得站山脚啊。 除了老大和小彤,其他的秃头意兴索然,要死不活的样子,像极了被押解的犯人,气得老大连忙发消息提醒大家精神点,这那还有点要见祖师爷的样子啊,起码也要拿出一点见老鸨子的精气神来啊。一路上老大和何不同倒是相见甚欢,一个是温文儒雅,一个是想要温文儒雅,自然都把对方引为知己。 八十八 崆峒山上 ――仔细想想,还真不知道有几个高人是墨迹的 这一路下来有了何不同,一切自然不同,此人谈吐风雅,引经据典,又是此地地主,一路风景名胜让他这么娓娓道来,众人此刻才有了点驴友之乐。十九人众不由奇怪,怎么上来的时候就没觉得此山只应天上有,人间那能几回看呢?我是老大更是心折,途中忍不住张口就来了句:“哥们儿,加个好友吧。”何不同茫然,小彤瞪眼,老大了然,原来是个npc啊。 途中老大无意问起了祖师爷造访崆峒的缘由,何不同面有难色,大约是考虑这十几位也是少林的吧,想了想才说了实情。原来此事和老脸不无关系,当初老脸那么一通乱搞,不知道给童老大下了多少种毒药,可惜物极必反,这就好比本来一俩只小鬼就能搞定的魂,结果阎王爷派了几个小分队出来,大家为了争功大打出手,反而把魂丢一边没人管了。再加上童老二来的及时,三颗解药,几颗保命金丹下去,一点内功外援,居然把童老大准备驾鹤西去的魂给吊了回来。 这童铁掳了老脸回山,也没太多想法,尽人事听天命,希望实在是渺茫。本以为要用上些手段才能让那天杀的倒霉孩子低头乖乖解毒,那知道一张老脸一看到五颜六色的童老大还没死透,兴趣就上来了,多顽强的生命,多好的研究材料。老脸没忘记,自己还有技能叫解毒,反正也跑不掉了,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有意义的事吧,再说了自己的屁股自己搽,不丢人不是。于是他要来一间房子,要来设备,要来材料,开始了自己的活体研究。 简单的毒好说,有的有解药,没有的制作要求也不高,可是剩下的七八种都是厉害的奇毒,有着相生相克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以童老大目前的这种状态很难挨过去,只能找个内功高深的人护法,搞点支援。天下内功最适合干这档子事的是少林洗髓经,少林洗髓经的不二人选就是苦闷大师。而崆峒和少林一向是武林正道的铁哥们儿,于是苦闷大师迈着老胳膊老腿儿仗义的出现了。 崆峒山上,问道宫中,饼子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这俩天的日子蛮悠闲的,前期工作完成,后期工作要嘛是材料不够,要嘛是等着苦闷的到来,所以无法展开。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拿剩下的材料练练手,老脸就只剩下晒太阳这点享受了。作为一个人犯,待遇已经很不错了,老脸很知足。 阳光太灿烂,老脸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宝塔,闻着身后小屋里传来的药香,心里踌躇不已。 听说少林高僧今天就到,无论成与不成估计自己的囚禁人生也快到头了。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死活,就算是躺着出去,那又如何?一些经验一些等级而已。[.超多好看小说]他想的是出去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关秃头给的毒药让自己一不小心潇洒光了,那份名单让崆峒收走了,连遮羞的面罩都没放过,最后还逼着他洗了n次澡,直到他闻起来没那么臭为止。这是真正的洗白白啊,除了自己,啥都没了。任务是继续不下去了。难道自己要灰溜溜的再回五毒?铁塔咋样了?小彤还好吧?王府事件结局如何?很纠结。 莫非我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现实里这样,到了游戏里俩个多月了,自己不是在牢里就在洞里,好不容易觉得有点出息了,刚要伸伸胳膊伸伸腿儿又被囚禁,虽然这次的技能收获不少,可是怎么就觉得很惆怅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日子啊,你在哪里啊? “那啥,再来壶茶。”老脸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叫了声。 身旁传来脚步声,走到躺椅后站定。一个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问:“师叔祖让我问你,你配的药呢?” 老脸眯着眼在椅子上摇啊摇:“他还好意思问我,我要的药材呢?他东西不给够我怎么配啊?”童铁找他老人家做解药,简直是件事倍功半的奢侈事。 “那还有几种没配好啊?”身后的人问. “咦,童老二不知道吗?不是告诉他只差一种解药了,让他多收点材料回来,很难搞的。”边说着边仰头看向摇椅后面,眼前出现一个蒙着黑色面巾的脑袋。“大白天的你怕见人啊?”饼子好奇的问。 “呵呵,杀手,低调点没错。”那人嘿嘿的笑着,说着一剑从摇椅后向老脸刺了进去。 老脸完全没一点警觉,估计神仙也想不到在崆峒晒太阳都能在身上晒出几个窟窿吧!傻傻的瞄了一眼从胸口透出的剑尖,慢慢的有点茫然的脸绽开了笑容,这谁啊,这是在救我还是在毁啊?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啊!“呵呵,呵呵。告诉你一件事,大白天这种打扮一点都不低调哦。” 感觉死就一个字,迟早的事,所以老脸的开心一点不假,全因为这个大白天穿夜行装还外带蒙面说着低调的二哥。 好意的提醒换来的是狠狠的又一剑,这次老脸看着胸口再次冒出的春笋,笑得更欢,虽然有点有气无力,可他还是断断续续的问:“能让我瞑目吗?告诉我干嘛杀我?” “你不死,童铜就不会死。死吧!”刺客柔柔的安慰。 老脸很逼真的咳出来一丝鲜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实在没把握能救活他的,你这险冒得也太不值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刺客眉头一皱,再来一剑,“安全第一,不能。” 扑哧一声,胸口又多一洞,老脸觉得自己快要歇菜了,连忙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话没说完,噗哧噗哧连续俩声,胸口又多俩洞,刺客一边抽剑一边嘀咕:“杀了那么多人,就没见过你这么墨迹的,本事不行,屁话倒是蛮多。” 老脸一听这话,噗的一口鲜血彪出去三米远,这次是真的死翘翘了,剑伤加内伤啊。 黑暗里,老脸在思索,自己感觉蛮好的啊,死得多从容,多不迫,多那啥,咋就没人表示下对烈士的倾佩,怎么就成了屁话多墨迹了。狗日的npc,足足杀了我五剑,你也好意思出来当杀手。而且还没素质,胡乱打断别人话头,都不让自己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他想说啥,他想说的是――我是不死金刚。可惜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要不然等复活了自己专门找上门去,在他面前跳大神,看他什么表情。 忽然间老脸想到一个极戏剧性的问题――这游戏的npc有极高的自由度和智商,甚至有时候真实到鱼目混珠的效果。比如这位杀手同志,要不是他说什么杀了老脸就等于断了童铜的生路,老脸还真不会想到他是npc,玩家都知道复活一事的。npc会怎么对待死在自己面前,而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玩家呢?仇深似海,继续再来?还是潸然泪下,从此顿悟生命的真谛,皈依佛门?或者直接无法承受生命之诡异,疯掉? 想到此处老脸决定下线,这是个很让人好奇的问题啊,上网查查,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没有发生吧。 八十九 一些不得不存在的BUG ――如果我能发现生活中的bug,并享受它,那么我是幸运的?还是无耻的?是应该满足着?还是试图再找到些什么? 论坛上帖子如雪花在飘,这样的问题最初出于一个叫牢里白条的玩家,这名字一看就是个打算把牢底坐穿的有为青年。[.超多好看小说]他问――既然在逮捕中自己死于官府npc捕头之手,为何自己复活后还得坐牢?而且那位击毙自己的捕头还偶尔换班在牢里视察一番,看见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表情,既然这是个无限拟真的游戏,那么这一些就很不符合逻辑。难道npc的神经就这么强悍?都没有见鬼的概念?这点很让人失望啊。而就处罚程度来看,也很让玩家痛苦啊。 在第一时间官方就给出了回答,而且很强悍――谢谢你对游戏提出的意见,但是客观事实是没有一款游戏是不存在bug的,游戏毕竟不能等同于生活这般严谨。我们是创造游戏的上帝,而你们是上帝的顾客,对于一款无限拟真的游戏来说我们和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修复的bug。因为我们要靠这款游戏带来利益,你们要靠这款游戏带来乐趣,所以游戏里所有npc的逻辑只能服从于我们无限存在的这个前提。对于所有npc只有一次的生命来说,我们享受的待遇已经可以令他们发指了。而各位玩家,还有什么理由不偷着乐呢?至于玩家在游戏里的复活,在npc眼里是会自动过滤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导致npc的神经错乱,你完全可以理解成npc有选择性失忆症。 在末尾官方还重点指出了一种特殊情况,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玩家死亡后不会出现在游戏通常的复活点内,而是会在死亡地点出现,这时候的玩家在npc眼里被视为重伤,重伤期间武功全失,废人一个。“还不如死了幸福。”老脸心想。 总有些幸福是别人的,总有些痛苦是自己的,总有些意外时无法意料的,老脸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把那句感叹在游戏里再说一遍。 十分钟早过了,在尝试了n次以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目前在游戏里的状况类似于昏迷,全无意识。估计自己是中奖了吧,遇上了那种“还不如死了幸福”的状态。 游戏里,崆峒山腰,一群人正信步而上,何不同依旧不同,你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到那个高谈阔论的他,就如同漆黑之中的萤火虫,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拉风。所有人都会因为他的风度而心折,因为他的言谈而如沐春风。就连身边老得脸上的鸡皮都快成了百叶窗的苦闷大师也一脸的兴致盎然。 小彤一直在打量这老和尚,瘦瘦小小,一脸的老人斑,鸡皮,双眼无神,不知道是不是肌肤松弛,俩嘴角耷拉着,果然当得起苦闷二字。站那里不动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具木乃伊。这就叫高僧?看了这位小彤对那位叫苦苦的高人充满了期待,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艺术啊。 小彤和十八秃驴走在最后,小彤有些担忧,密我是老大:“你们祖师爷出面了,你快想个办法啊。” 老大回复:“我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我们这算是混进去了。” 小彤无语,老大想了想继续密着说:“实话说吧,感觉没啥希望了,无论童铜的毒能不能解,一张老脸的事都应该有个了结了,我分析了下,就三个结果,杀了,放了和关了。我觉得吧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跟进去看这个结果。” 小彤有些纠结:“只是看着吗?我可是雇了你们啊。” 老大有些不高兴了:“不看着干嘛?让我们明目张胆的在祖师爷面前当叛徒?你把你的良心用在我们身上一点好不?感情你帮派里那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啦?”老大终于逮着机会义正言辞的顶楼回去,心情舒爽多了。 看了看身边愁眉的小姑娘忽然又觉得自己和她计较掉价了,当初人家给定金的时候可是很豪爽的。“要是出现前面俩种情况,那么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救人。除非崆峒想囚禁一张老脸,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等苦闷祖师爷离开以后再动手也不迟啊。你放心,江湖儿女,要是一张老脸不是在我们手底下救出去的,那钱我们不要,定金返还。” 其实老大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就一游戏,你搞这么隆重做什么,游戏公司还能把玩家关一辈子?谁敢这么对待上帝的顾客啊,就算上帝也不能。有钱人无聊,有钱的女人更无聊,有钱还犯花痴的女人无限的无聊。 小彤没再说话,忽然间就想起那个光得和鸡蛋壳似的脑袋,真想知道他这时候在干嘛。他要是知道自己花钱来救他,会不会很感动?还是很心疼?想起老脸上次拿着同心会手里讹诈来的五两银子的满足样,小彤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山上传来一串紧急的钟声,不一会功夫响遍崆峒山。何不同脸色马上不同了,仔细听了俩声,转头恭敬的对苦闷大师说:“苦闷大师,各位师兄,刚才那是本派的示警钟声,门派里混进刺客了,还纵火。不过情形已经控制住了。请各位不用担心。” 十九人众在肚子里幸灾乐祸着,谁担心啊?最好除了一张老脸都死光了,那钱赚得才叫一个轻松。大家嘘头八脑的跟着众人用“阿弥陀佛”表示了一下关切和慰问,然后一群人加速上行。 很快来到崆峒派的山门处,远远就见山门处立着一群人,摆出一副迎接贵宾的样子。小彤和老大的心立马就沉了下去,还有心思搞这套,看来事情没期望的那么劲爆啊。 隔着老远就迎出五人,其中一个远远的拱手为礼,未成开口起声长笑,如龙吟凤啸。等着到近前这家伙才一个抱拳长揖,高声说着:“苦闷大师远道而来,任晨钟带领各位师兄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身后四人依次说到:“梁平,高一谈,陈斌,张生,恭迎苦闷大师。”(崆峒派有八个掌门人,而掌派人只是其中一门掌门,因为出现一些意外,这次出来迎接的有五位。) 我是老大看着瘦得迎风摇逸的苦闷大师派头如此之足,心向往之,这才是真正的大哥派头啊,哪像自己大多数时候也就耍耍窝里横。 俩群人终于在崆峒山上胜利的会师了。在这个光辉神圣的时刻,我是老大幡然顿悟了自己与真正的老大的差距――那就是自己太流于表面形式了,缺乏内涵,关于这一点从自己这形式主义的名字就可以一目了然,老大是一种气势,而不是一个名字,可惜啊,悔时已晚。而手下十七个乡巴佬在无聊的东张西望,只有忧伤的小彤在思考着如何从这群法力无边的npc手里抢回自己的情郎。 双方主要领导人进行亲切而不失严肃的寒暄,在一片客气客气声中一行人往里行去。 “他要是知道我来救他,一定会很高兴吧。”小彤一咬牙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九十 杂鱼不杂 ――因为不曾拥有,所以渴望,因为渴望,所以疯狂。(.无弹窗广告) 老脸没能听见小彤的心声,他在不可预知的昏迷里没心没肺的睡着了。直到感觉有只小老鼠不停的撞击着他的心脏,本来应该很疼的效果,也只是变得很痒,不过这样已经足够唤醒他了。 醒来,还没睁开眼,按照通用剧情,老脸一口淤血喷了出去,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看见对面一张枯瘦的满是梯田的脸,深陷的眼眶中透着点点鬼火。很想叫一声鬼啊,可惜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俩口鲜血全让苦闷内劲震开,顺手点了老脸的昏睡穴,边上一弟子顶着满脑袋鲜血,一脸幽怨的连忙上前扶着欲倒的老脸,放倒在床上。恭候多时的任晨钟连忙站起,上前扶起苦闷大师:“大师辛苦了,此人伤势?” 苦闷双手合十,低头宣了佛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此人的生死还有关童施主啊。不过受这么严重的伤也能平安度过,实乃有福之人啊。”他那里知道这世界满地都跑着这样的有福之人。 任晨钟不置可否:“此人乃是五毒邪人,要不是师傅命在旦夕,也用不着苦闷大师如此费神了。[]不过大师,能不能让我盘问他一些问题。” 苦闷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阿弥陀佛,他刚醒来,估计神智还不太清醒,让他安睡一会吧。任掌教,众生平等,他能在老衲手里捡回一命,此乃缘也,望事后看在老衲薄面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任晨钟很想说句放虎归山啥的,可是不如此怎能当得高僧呢?心中暗道迂腐,可是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表露,张张嘴却只能点头应是。 两人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苦闷忽然低头咦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又走回床前,然后仔细的端详着老脸那颗十五的大脑袋,不停的用手在他的脑袋上磨蹭,就差没敲敲问句这瓜熟没。任晨钟在旁点一头雾水的看着。最后就见苦闷用尾指指甲在老脸额头正中那颗小小的痣上划过,什么变化都没。 有变化,苦闷万古不变的脸色变了,一看就很苦闷的脸变得更苦闷了,回头望了一眼任晨钟,抬手解了老脸的穴。 老脸好不容易醒来,还没来得及说句像样的台词便让点了睡穴,一下又掉回了生不如死的境界。这让他很纠结,进进出出几次后发现于事无补,于是心里不由暗恼,都啥破游戏啊,感情是让我来养神的啊。正准备下线三天以示抗议的时候,感觉回来了,天亮了,鬼一样的秃头和崆峒的掌派任晨钟凑一块看着自己。 苦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颗给老脸硬塞了下去。老脸没抗拒,看那玉瓶也知道是高级货,只要不是济颠和尚身上搓下来的那种老泥,吃啥不是吃呢? 没抗拒不代表不问:“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刚说完就感觉四肢舒坦,身体里暖流滋生,一副化羽登仙的前兆,怎么一个爽字了得。爽得他立马对那个喂自己药的鬼一样的秃头好感大声,并马上对他表示了自己的善意:“谢谢,好东西啊。” 苦闷大师面露欣慰,居然难得一见的牵了牵嘴角,“阿弥陀佛,此乃续魂散。” 还没等老脸表示,边上的任晨钟啊了一声,连叫:“大师,何必如此浪费。” 老脸一翻白眼,这话说得多不讨喜,还掌派人呢,啥素质。“老人家的一药之恩,有机会一定报答。”虽然这吃不吃好像关系不大,只是当着任晨钟的面,老脸就要大大方方领这个情,你瞧我命贱,我还瞧你人衰呢。可是他那里知道这续魂散没命续命,有命固本培元,端是居家旅行,打架砍人,练功学武之极品良药。他这一吃对以后学内功事半功倍啊。天大的人情居然给了小白。可怜不望回报,只想化解恩怨的苦闷大师一翻好意白费了。 苦闷大师不知道江湖儿女中还有如此白的小白,看着老脸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更是开心,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这五毒真要被逼急了,江湖不是平添杀戮。“阿弥陀佛,不知道关定心关教主是施主何人啊?” 终于让自己遇见一个慈眉善目的npc了,一时间那鬼一样的脸,梯田似的褶子之间满满的都夹杂着那股子来至长者的慈爱,那鬼火一样的眼神就如同温泉抚过自己的心间,老脸泪流满面,这满满的都是爱啊!都是爱啊!(为什么他这么肯定是npc呢,废话,都老成这样了还能是玩家大爷啊。) 老脸试图下床,他一直都是个尊老爱幼,你好所以我好的小人物,之前一直没遇见过对自己如此慈眉善目的人,那本性也就让一种近乎于宣泄和放纵的歇斯底里所掩饰。这一刻他只觉得要是自己不站起来说话,实在很不好意思。 苦闷大师伸手拦住了想要动弹的老脸:“施主,虽然你现在已经无碍,又吃了少林灵丹,但是还是静养为宜,等一会儿伤口结痂再说吧。” 老脸也不矫情,坐在床上对老和尚说:“关秃,关教主是我师傅。” 这话说出来,边上任晨钟才知道崆峒无意之中居然逮着大鱼了,不由得面有喜色,看来给师傅解毒的事十拿九稳了啊。 苦闷大师笑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可在老脸眼里这就叫和蔼。“如果老衲没看错的话,这个是铁血蛊蚊?”苦闷大师伸手指了指老脸的额头。任晨钟听了脸色一变,这才发现事情有点复杂了,抓了五毒教教主继承人,五毒教能善罢甘休吗? “啊?”老脸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咦,怎么有个圆圆鼓鼓的东西。“这个?你说这个,是啊。”老脸忽然想起临行前关定心在自己额头划的那刀,和说的话。感情自己还有秘密武器的啊,只是现在还指望不上。不过话说这咋就长成美人痣了呢,一大男人这样太娘了。 苦闷大师的目光转向床那边的窗外,一脸的忆往昔,不堪回首。“想当年老夫千里追击徒儿,在苗疆也和关教主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回来后,老夫闭关三年,方有今日成就,一切皆缘啊。” 有故事?老脸好奇了,“这位大师是?” 任晨钟一边沉思一边随口道:“你连少林苦闷大师都不认识,妄称江湖人。” 老脸一脸惊讶,看看大师的脸,这,长成这样是应该苦闷啊。他忽然自怜自哀起来,我这样子也应该很苦闷吧。 九十一 有故事的人 ――其实大多数人的存在只是因为活着,如果非要找个说起来有那么一点积极向上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活得比大多数人好点。 老脸混江湖的时间加起来就那么一点,见识和经验白得无话可说,很显然他不认识苦闷,可那一脸惊讶却让任晨钟解读为如雷贯耳之后的无限震惊。还没等老脸想起久仰久仰,苦闷大师开口了;“当年我嫉恶如仇,脾气暴烈,素有罗汉之怒,却无菩萨之心。那年我徒弟做了一件事,让我误以为……” 老脸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弱弱的插嘴问了句:“他做什么了?” 苦闷大师蔚然一笑,说:“奸yin妇女,灭人满门。” 老脸和任晨钟在边上听得直呲牙,这么恶贯满盈的事情,你笑这么甜干嘛?任晨钟愤慨的说:“如此逆徒,怎可放过,上天入地,自当灭之。” 苦闷大师自嘲一笑:“当年老衲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江湖上追寻三个月之后终于于云南大理附近大山里发现了我那徒儿,发现他身边带着个女施主。他想解释什么,可老衲当时怒火中烧,只想将其当场击毙。在重伤他之后那个女施主挡在他身前,死活不让老衲下手。我那徒儿乘机抱着那女施主滚落深潭。” 老脸很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听故事的人应尽的义务,只是拿眼睛傻傻的盯着苦闷那张笑得很苦闷的脸。还好任晨钟尽责,很适当的问了句:“那后来呢。” “后来老衲带着弟子在深山里寻找了一天,无意中撞见五毒教关教主一行,并在队伍中看到了我那重伤的徒弟。当时老衲便向关教主要人,还记得当时关教主讥笑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大和尚爱做赶尽杀绝之事,那么大恶人只好救死扶伤了。于是老衲便和关教主恶斗起来。就在这时,我那徒儿冲了过来,跪在地上以手扼颈,哭言师恩难忘,可事非寻常,只求老衲听他一言。这时才了解事情原委,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灭人满门的是一群恶贼,徒儿身边的女施主正是他从恶人手中救下的唯一活口。只可惜老夫轻信人言,一直未曾想过我那徒儿天性淳朴之人,为何会做这大逆之事,一心只想着就地正法。” 好老套的故事,好不煽情的人物关系,老脸只好奇那憨货平白无故逃什么?回去写份报告估计还能立个一等功啊!“那,那个苦闷大师,你徒弟干嘛不回去说明白啊?”老脸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阿弥陀佛,当时他和那个女人都中了淫毒,他杀散贼子,救了那女人后,没及时的逼毒,以至于铸成大错。”苦闷依旧微笑着,老脸搞不懂高僧的神态是否一定要高深,他只是有点替那徒弟难过,不就那,那啥啊,男欢女爱的有这么严重嘛?看来当和尚不容易,当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师父的和尚更不容易。(.无弹窗广告) “那后来呢?”估计是很少听故事的任晨钟问。 “阿弥陀佛,他自杀了,老衲当时百感交集,难正本心,激愤之下差点走火入魔,万幸关教主当头棒喝,点醒老衲,才有老衲今日之身。” 任晨钟和老脸张大嘴,万万没想到德高望重之苦闷大师居然也有人让恶人点化的一天,这样太恶搞了吧。 苦闷大师双手合十,收起那满是自嘲的微笑,宝像端庄,一时间屋子里仿若佛音四起:“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尔乃谁之如来,谁乃尔之如来。” 老脸没明白,看看任晨钟那若有所悟的脸,没好意思开口。本来还想问问女主人公的命运,想想算了吧,她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一时间屋子里沉静下来,一个在回忆,一个在领悟,一个在胡思乱想。过了好一阵苦闷大师才笑着对老脸说:“今日之事,也算因果有报。五毒以邪教之名闻名江湖,可邪在那里?功法而已。刀在罗汉手里叫戒刀,在魔头手里就叫屠刀,一切因人而异。我观施主面相淳厚,为人和善,知恩图报,如果有一天五毒教能由施主持掌,必是武林一大福音。” 老脸脸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所谓淳厚的脸,有这么好吗?“大师过奖了,我,我没那么好,我也就是比较善良而已,呵呵,呵呵。” 边上的任晨钟直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卑鄙不说,而且出手狠辣,看看师父的样子,那也能叫比较善良? “大师,我现在可以问话了吧?”任晨钟问。 苦闷大师扭头对任晨钟说:“任掌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居中做个和事佬不知道可否?” 任晨钟心中一叹,不得不老老实实回答:“大师,这,事情的起因你也知道,算起来还是一张老脸此人……”说着看了看床上坐着的老脸,实在是不想驳了苦闷大师的面子,人家刚把此人说得和一朵小白花似的,你这里怎好马上就踩上俩脚呢。 “我那是为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一前辈高高手,欺负我,我不派使出浑身解数怎么行啊,”小白花一脸的委屈。 苦闷大师一声佛号,宣得是中正平和,“俩位,前事休提,崆峒五毒素无纠葛,若因此事血雨腥风,想必两位都不想见,至于童大施主的事……”话还没说完门外冲进来一个崆峒弟子,一脸惊慌,一眼看见屋里的任掌教,也没来得及行礼就冲了过来:“掌教,大事不好。” 那弟子这是看了眼屋里众人犹豫了一下,任晨钟眉头一皱,沉声道:“说。” “童铁师叔祖重伤回山。” 声音不大,可除了老脸,都让震了一下,任掌教须发皆立,心中惊怒。这崆峒二老成名多年,不敢说独步武林,可那也算是叮当乱响的一号人物,何况背后还有暴力组织,这何人如此大胆,且实力不俗,大事件啊。一把拉过弟子:“当真?” 那弟子一脸惶恐:“果,果然。” 老脸呲牙,这都啥破台词啊。 任掌教一把丢开弟子,转头问老脸:“一张老脸,你可知今日刺客为何行刺于你吗?一共几人?可曾见过他的样子?” 老脸是个实诚孩子,歉意的一笑,“我就知道他们不想我给童老大配置解药,别的我不知道,人家穿夜行服,看见了也是白看,话说你们崆峒的保全工作很成问题啊,晒太阳都能晒出几个窟窿,如果你们能搞个立体交叉全方位监控系统,能让人家一个人就跑进来杀人放火啊?还有,你们弟子的服务意识也很……” 任晨钟没时间听老脸跑火车,转头对苦闷大师行了一礼,说:“大师,请随我一行。” 看着俩人就要出门,老脸跳下床来,大声叫道:“大师,我也去啊。” 大师回头好言劝说:“阿弥陀佛,施主重伤未愈,还是将息着吧。” 九十二 久别重逢 ――想想那些离别的事,想想那些重逢的人,有一种幸福叫久别重逢 老脸实在腻味了“坐牢”,再说能看看童铁的衰样那该多解气。(.无弹窗广告)“大师我好多啦!你看看,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老脸不甘心的吼着。说实话,他还真没啥了,除了感觉有点虚弱,动作有点不灵活,那半罐子的内功无处可寻以外,还能有啥? “我师傅没解毒之前,你那里也不用去,大师请了。”任晨钟用眼神狠狠的戳破了老脸心中的幻想。 老脸气苦,人家那游戏玩得,满江湖都是脚板印,凭啥我就得出门还要打报告给npc请示呢?这凡事一旦有了对比,肯定就有不平。老脸怨气上头,不管不顾往门口冲去。 屋子里剩下俩名看守的崆峒弟子一言不发,飘身上前,伸手栏下老脸。老脸双手成爪,往两人的手腕上叼去。俩人也不见闪避,老脸咬牙用劲想要拉开双手,结果只见那俩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纹丝不动。老脸爪功不俗,可吃亏的是伤重没有内力,眼下又不好使出无敌撩阴腿,二龙戏珠手之类的阴招。 僵持了一会儿,老脸已经面红耳赤,别人依旧气定神闲。他忽然很怀念云南王府门前的那晚,那时候的自己怎么看都像号人物啊。他那里知道,那时候的他还有半吊子的内功,有大把的毒药,不是对付大兵哥就是对付很傻很天真的老实孩子。而现在呢?就算面前俩人是很傻很天真,可自己要啥没啥,还能有啥想法?心里满满的全是挫败感啊。 看着任晨钟和苦闷大师消失在门外,老脸无奈收手,一脸郁闷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站在屋子中间低声说笑的俩人,心里不爽了:“那啥,上茶。” 俩人一愣,停止了交谈,走到屋里圆桌边坐下,其中一个开口说话了:“哥们儿,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啊。我们可不是npc,可没伺候人的习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老脸也愣了,玩家?这都半来月没见过同胞了,他都快忘记怎么和玩家交流了。楞过之后心里有点小惊喜,连忙走过去,和俩人坐一起,兴奋的说:“一张老脸,俩位怎么称呼?” 刚才开口说话的显得略高略胖的那个人回答:“我叫半壁江山。”然后伸手一指边上的人,介绍道:“他叫小肚鸡肠。” 三人相视一笑,半壁江山笑着说:“老脸啊,刚才听苦闷大师对你的评价我差点笑了出来,他要是知道你名声那么,呵呵,那啥,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自杀啊?哈哈哈。(.好看的小说)” 老脸脸一黑,这家伙也真是的,交浅言深了。边上的小肚鸡肠见老脸脸色不好,连忙插话问:“刚才苦闷大师说的什么铁血蛊蚊是什么东西啊?就你这美人痣?” 保密意识老脸还是有的,灵机一动说:“一种蛊,据说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五毒教特有的。” 俩人听了一阵羡慕,又好奇老脸这教主亲传弟子有啥特别待遇没有。一说到这话题老脸就来气,指着那油光水滑的脑袋,控诉起来,接着还抱怨五毒教又穷又没品位,弄得和一鸡窝似的,里面的人个个营养不良,不是豆芽菜,就是瘦螳螂。那像崆峒派这样,人杰地灵,个个仙风道骨,风姿绰约,好比眼前俩位放在五毒教里就是鹤立鸡群,玉树临风啊。 难怪人常说环境能改变人,老脸发现自己居然也能如此阿谀奉承,一边为自己的自甘堕落感到恶心,一边挖空心思让自己显得媚而不俗,一边却又为自己的进步窃窃自喜。一时间三人各得其乐,一片融融洽洽。 一席马屁拍得半壁江山的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小肚鸡肠只是矜持的微笑着,老脸见两人飘飘然快要gao潮,连忙趁机说:“小弟素来对崆峒景仰有加,虽然这次有缘来到,可惜身份不对,一直没有机会游玩一番,要不两位带我四处转转?” 两人一听这话,面现难色,小肚鸡肠开口说:“这恐怕不能,在这间屋子里守着你,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俩的师门任务,让你出去可是犯门规定事,兄弟不会这么害人吧?” 老脸抱着希望继续求道:“你们在我身边陪着都不成?” 俩人齐齐摇头。老脸心里咒骂,脸上一时间显得有些沮丧,沉默起来。俩人对视一眼,半壁江山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说:“老脸啊,等此间事了,我陪你把崆峒逛个遍。其实吧,这山山水水的,不都一样,没啥。” 连出去走走的愿望都没法实现,老脸用手敲着桌子,好一会才说:“麻烦俩位帮我问问外面的同门,你们童铁师叔祖伤在哪里,是不是中毒。” 半壁江山连忙接话:“不用问,外面的朋友说是内伤,至于别的大家都不太了解。” 小肚鸡肠的小眼睛一眯,看着老脸问:“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老脸嘴里回答着:“没事,我就怕你们师叔祖也被五毒教的人伤了,那样的话,估计我就要倒霉了,死了不可怕,就怕你们掌教囚禁我啊。”心里却在想着自己遇刺和童铁伤重所传达的信息,这不是五毒教的手脚,那么肯定有人在做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勾当。无论怎样崆峒有事了吧。 老脸问:“你们知道崆峒有什么厉害的对头吗?” 半壁江山摇摇头,小肚鸡肠笑了起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们是玩家,npc有事,不就意味着我们有机会中奖啊。” 这话让老脸有茅塞顿开之感,对啊,我是玩家我怕谁,替崆峒担心啥?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心宽体胖,和小肚鸡肠哈哈哈大笑起来。半壁江山在边上急了,“你们笑啥,带上我啊。”俩人笑得更加开心。聪明人的乐趣不就是看着别人一脸的茫然啊。 就在这时忽然门口伸进一脑袋,看见老脸那颗亮得犹如启明星的脑门,惊喜交加叫了起来:“大叔,大叔。” 三人被吓得不轻,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各自掏出兵器转身对着门口喝道:“谁,是谁。” 老脸的座位正对着门,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那张明媚的脸,俏皮的笑,和那种发至内心的喜悦。那一刻,老脸犹如看见山间的日出,心里暖暖的只想指着门口的女人对那俩个大惊小怪的人说:“瞧,那是小彤,她来找我了。” 幸福如同注入老脸体内的迷幻剂,让他望着门口的那个女人呵呵的傻笑起来。 九十三 情不自禁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计划 美丽的事物总会让人心生好感,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走进来,一时间警惕的表情松懈下来,手里的兵器下意识的放了下去。 半壁江山好奇的问:“你是谁啊?来做什么?”话刚说完,俩人一眼看见跟着女孩进来的俩个人,手里的兵器就像吃了春药的那啥,唰的举了起来。 跟着进来的是俩个秃头,一看屋里的架势,哎呀一声,俩人摆开了架势,其中一个嘴里还叫着:“哎呀,哎呀,打架是吧?老子最爱,七哥,快叫老大他们来看热闹。” 小彤的眼里没有别人,满心喜悦的就向老脸跑了过来。老脸下意识地就张开手,依旧傻笑着。张嘴想说点啥,可是忽然觉得说啥都不足以表达心中那种有人记挂的幸福感。一切是如此自然和水到渠成,当俩人快要撞在一起的那一刻。 忽然半壁江山叫了起来:“喂,你们俩干啥,你们俩想干啥。”这无异于当头棒喝,俩个当事人从情不自禁中醒来,然后对视一眼,俩人的脸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我是十七不干了,虽然他是黑社会,可他是个浪漫的黑社会,多感人的场面啊,接下来的拥抱一定是那么的荡气回肠,那么的百折千回,那么的抵死缠绵,那么的恋奸情热。你说你没事叫什么?人家做什么管你屁事,有戏看你还有啥不知足的。于是他戳指骂道:“你鬼叫什么,你狗日的吃不起猪肉,就不许人家杀猪啊?你缺德不缺德啊。”转头又对老脸和小说:“你们继续,这俩小菜哥们儿我吃了。” 情不自禁这玩意儿通常都是出现在非理性的状态之下,一但完全恢复神智,很难再继续下去,脸皮厚如老脸者,胆大如小彤者也不例外。俩人被这一搅和,再也没了我的眼中只有你的气概,老脸悻悻然的收回双手。心里想着吃不起猪肉和不许人家杀猪之间有什么关系,脸上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忸怩,瞄了一眼小彤才问道:“小彤,你终于来了。”一股子等了你一万年的缠绵席卷而来。 可惜他等来的不是小彤情意绵绵的回答,而是一声清晰无比的干呕声。半壁江山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慌乱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那啥了,我,我情不自禁。”一群人无语,这是事实,只是此人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 忽然之间房间里沉静下来,四个人齐齐的又看着老脸和小彤。十七终究还是没忍住,带着期翼表情的说:“你们就完事了?继续啊?” “啊?”老脸还深陷在刚才的尴尬中,妈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真是不可原谅啊。[.超多好看小说] “继续什么?继续什么啊?没见过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小彤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回头对老脸说:“大叔,遇见你真是很开心,好了苦闷大师找我们还有事,一会来找你。”走到门口又对俩秃驴没好气地说:“走啦,我们还有事做。” 三人出门转角,小彤马上吩咐:“十七去把老大他们带过来,我那朋友的情报果然没错,那俩应该是玩家。头疼啊。” 屋子里,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上下的打量着老脸,只看得老脸终于爆发了:“干嘛?我又没返祖,你们看猴似的看我。” 半壁江山很深沉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刚才那女的叫你大叔?” 老脸的脸由红转黑,小肚鸡肠肯定的点点头。半壁江山看着老脸说:“我怎么就感觉那么邪恶呢?”说完忽然兴奋起来,绕过桌子,拉着老脸坐下:“不过我喜欢,快给我讲讲,给我讲讲。说真的吧,就你这长相,还真没看出来。” 老脸一脸的无奈,扭头尴尬看向小肚鸡肠,哪知道这位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家伙也一脸的好奇,看着老脸说:“其实我也喜欢。” 老脸很无语,一把挣脱半壁江山的手,退到床前指着俩人骂道:“你们这俩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离我远点,我们只是朋友。” 就在这时,一个崆峒弟子打扮的家伙从门口走了进来,行礼后说:“俩位师兄,掌派师伯让你们把一张老脸带去议事厅。” 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站起来回了一礼,小肚鸡肠问:“现在吗?师弟可知所为何事?” 那弟子摇摇头:“师傅和七位师伯都等着呢,去了你们就知道了,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情去通知同门。”又行一礼,然后才转身出门。 三人对视一眼,俩人若有所思,一人满不在乎。老脸哈哈一笑,一伸手:“俩位头前带路吧。”终于出门啦。 门外是一个不大的四方院子,空荡而干净。出门来老脸才想起一个问题,小彤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自己怎么才能告诉她一声呢?顺带说说现在自己已经改变主意,想在崆峒看场很有可能发生的大戏。 出于男人的虚荣,老脸自然而然的就把小彤的出现看作是为了拯救自己,没有别的原因,绝对没有。谁都希望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期待着自己的王子来搭救。只要够暖心暖肺,老脸觉得自己可以躺下来穿上裙子装睡美人,你还别鄙视,你以为是个人小彤王子就想亲吻的吗?你没这张老脸还不行。 很快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三人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行来。回头一看,好家伙,一片金光灿烂。午后的阳光明媚,小彤身旁身后十八颗瓦亮瓦亮的脑袋顶着烈日,带着佛光,闪亮登场。 老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会真有这么夸张吧。 小彤老远就扯着嗓子开心的叫了起来:“大叔,大叔,我带着熟人看你来了。” 老脸看了看身边俩人邪恶的目光,脸不知道该红还是该黑,有点苦闷。小彤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后拉,嘴里一边说:“过来,大家很久没见过你了,我和他们说我在这里见到你了,他们还不信。” 十八罗汉按照原定计划,呼啦上去一群,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把小彤老脸和那俩人隔离开来,小彤轻轻的说了句:“开工。” 本来最外围背对着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的四个光头忽然快速后退往俩人身上撞去。 从这群人出现,小肚鸡肠就悄悄的告诉半壁江山注意防备,眼见四人一动,俩人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示警。小肚鸡肠叫着:“有刺客有刺客。”而半壁江山叫的却是:“秃驴造反啦,秃驴造反啦。” 事情发生得太快,老脸完全没想到小彤他们如此干净利落暴力感十足,很有股子玩家特有彪悍。只有老脸一个人急得在人群后面大叫:“都住手啊,你们别叫那么凄惨啊,快回来,快回来!” 九十四 爱恨离愁中的恨 ――怨恨只是因为你没得到想要的 老脸很着急,他在人群后拉住激动万分的小彤:“我没办法和人私聊,你快加那俩人,一个叫半壁江山,一个叫小肚鸡肠。(.无弹窗广告)和他们说都是误会,你不打算救我,让他们先回来再说。” 然后又一把抓住正在四处打量的老大,“快让你的兄弟回来。” 我是老大“恩”了一声,对旁边一直察言观色的老二点了点头,这二哥扯开嗓子就来了一句:“风紧,扯呼。” 老脸心想,扯毛毛,就我们这几块料恐怕只有等着宽大处理的份了。还没来得及说啥,边上的小彤拉拉他的衣服,好奇的问:“为啥?你被关傻了啊。” 老脸看着院落大门处陆续跑来的崆峒弟子,急急地解释:“据我观察,崆峒有仇家找上门了,崆峒二老全部受伤,这么热闹的事,大家不想看看吗?再说了,好歹人家也是个门派,我们就这点人,要是能混出去那也太对不起崆峒这块招牌了,对了,少林的苦闷大师还在这里呢。”说完忍不住对小彤说了一句:“你这事干得太鲁莽了。” 我是老大宝像端庄,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彤,其实心里有点小得意。因为不可能成功的批语他之前也对小彤说过。事实上做为一个在第一线工作多年的老大,审时度势这点是必须的,成功率不高的行动他一向是不干的。可是一个再优秀的小工也拧不过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当小彤丢出一句“成不成我都全额给钱”时,老大忽然想起一句话――上帝只会保佑买得起圣经的人。那一刻他黯然了,起码我得给兄弟们买本圣经吧。 小彤脸刷的垮了下来:“我怎么了我?我都没怕你怕什么?”转头又问别人,“你们也怕?”罗汉们不干了,笑话,除了警察和老大,咱兄弟怕过啥?场面一下热血沸腾起来。男人那点面子可不就是为了女人而保存的吗? 转眼间崆峒弟子已经把院子里唯一的出口堵上了,这么会儿功夫,院落四周的墙上也站上了人。那群精力过剩的小弟闹腾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老大宝像端庄异常沉稳的站那里,于是下意识的静了下来。 老脸无语了,跑是跑不掉了,那就等对方管事的出来吧。这时候忽然身边的小彤爆发了,噌的一声抽出腰畔的剑,向前一指,大叫:“兄弟们冲啊。”叫完跨步就准备向前。老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是由于没有内力,让小彤带着上前俩步。嘴里急道:“小彤,先别急啊,等等看。” “看什么?看你们一群窝囊废。”小彤的眼神犹如机关枪扫过老脸和十八罗汉的身体,扫得众人面色难看,有几个小弟立马不干了,这太阳都还没下山咋就变天了?俩口子吵架有这么带着外人玩的吗?“你说什么啦!”“这女人怎么神经兮兮的?”“大家别和这婆娘一般见识。[]” 我是老大心里窝火,可是忽然想起苦闷大师的做派,心中暗道一声阿弥陀佛,一边感受着额头青筋的鼓噪,一边勉强在嘴角牵出一许高深莫测的笑容,内涵,这就是内涵。 “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就窝囊了?”老脸急道。 “就是窝囊,窝囊,窝囊。”小彤叫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缘无故的,你冲上去干嘛?我们跑不掉的。”老脸一脸的莫可奈何,这刚才还可爱万分的小鹌鹑,咋转眼就成了火鸡呢。 “六哥,他们这是在干嘛?阵前内讧啊。”一个小弟问。 老六吧嗒叭嗒嘴有点不太确定的说:“我琢磨着,这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导致的心理失衡进而引发的怨气冲天。” “啥意思?”有人问。 “你想啊,那半边美人儿花那么多钱,费心费神的千里救夫,结果那白眼狼没感动得鼻涕眼泪,倒是说了句‘你这事干得太鲁莽了’,当时我都听见了。你们换做自己受得了啊。就好比你把身上最后二块钱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瞄你一眼然后很轻蔑的说老子不需要,你说你会不会跳起来扁他啊?” “必须的。”七八个人异口同声的肯定,然后用你懂得真多的崇拜的目光看了眼老六,再用你的心情我们了解的目光看着小彤。了解归了解,可是老板家务事,短工怎么好指手画脚呢。忽然间小彤就从刚才嚣张跋扈的富家女变成了千里寻夫却惨遭遗弃的秦香莲,众人都为她打起来抱不平来。 崆峒派的人早已经撒好了网,就等着管事的出现了,npc安静的保持着戒备,可玩家就没那么好素质了,一个个看着院里那对拉拉扯扯的男女议论纷纷。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人群里,半壁江山正口吐白沫的和大家讲述着这位大叔和那位小姑娘之间可能的动人的邪恶的渊源,一时间羡慕的人群更加专心致志的看起了这场话剧。看俩人之间的气氛,估计这出演的是爱恨离愁中的恨吧。虽然没有十八禁,可无聊的时候混混眼也算不错了。 那边老脸无论怎么说小彤都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老脸一边埋怨这崆峒派的领导架子太大,半天不来,难道是出场费没给够?一边又埋怨这小女孩还真不够成熟,咋就油盐不进呢。他那里知道正如我是老六所说的那样,老脸就是一句话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小彤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干得最白痴的事就是这件,吃力不讨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这家伙有啥好了?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没见他走运过,别人混的是江湖,他混的是浆糊,不是被抓就是被软禁,名声也臭,前段时间身上更臭,样子也丑,那脑袋光得和水晶球似的。最最重要的是一点都没情趣,一点都不知恩图报,他凭啥说我鲁莽?我忙活这半天,就为了你这句话? “你放手。”小彤越想越气,只觉得就算死了,也比和他待在一起爽快。 “不放,你听我说,崆峒肯定会出大事,你不是最爱看热闹啊,咱们恰逢其会,没理由不看啊,你这么一闹,我们估计全被软禁,那还看个屁啊。你冷静点好不好啊,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啊?”老脸急得满头冒汗,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么多人面前拽着个美女不放,自己是不是太猥琐了点。 “你不放我可不客气了?”小彤冷冷的说。 老脸诧异的抬头看着小彤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从小彤嘴里听到这种语气?她怎么生这么大气?是因为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着她不放?还是因为我没配合着往前冲啊?她真觉得我很窝囊?老脸一下糊涂了。 小彤还真没客气,见老脸没反应,抬手就是一剑,刺向老脸抓住自己的那只胳膊。噗的一声,对穿。一时间四周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仿佛间无数个老脸受到了伤害。 场外一位大侠很感慨的嘀咕了一句:“这女侠咋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老脸只觉得心里一疼,傻乎乎的想,不是没感觉的吗?怎么我还是疼了。手下意识的松了,看着小彤问:“你还真下手啊?” 小彤也愣了一下,忽然抽剑转身就往院门的人群冲去。 那剑带起的血珠,飞扬到半空,然后诡异的消失,老脸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飞扬了,消失了,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九十五 斗 ――不知道是不是剧情的gao潮来得太突然,又或者是一个手持凶器,咬牙切齿,双目含泪,悲伤莫名的女侠让人震撼,再或是枪打出头鸟的顾虑,包围在四周的崆峒派玩家面面相窥,都没动弹。[]可他们不动,并不意味着参杂在其间的npc会客气。 “崆峒地界,休得撒野。”站在外围的一个中年崆峒弟子上前一步,手持一对铁铸判官笔,这判官笔长得稀奇,居然多了一双假手,而此人双手握着假手,假手抓握判官笔,成t字形。看上去怪异非常。大凡兵器有异者,功夫自有其值得称道之处。围观的人群明显的激动起来,估计这群崆峒的玩家也很少见到本门的npc玩真格的吧。人群之外无数观众焦急万分的声音:“开打了吗?开打了吗?” 好在小彤是个爽利的女人,一点没有江湖人那套见面鞠躬,门派互通,有事说话,没事喝茶的毛病。上去就是一招飘飘欲仙,那剑去的是空灵飘忽,乱罩对方胸前无数地方,吓了对方一跳,高啊,虚虚实实。再仔细一看,怎么就像是没吃饱饭,饿到手抖的样子。峨眉派列祖列宗天上有灵不知道要吐多少升血才会息怒。 那崆峒弟子左手一笔竖着横扫来剑,右手一笔直往小彤右肩啄去。小彤不等剑笔交接,抽剑侧身让过啄来的判官笔,顺势又一剑往对方咽喉奔去。 那人眉头一皱左手顺时针一拧,假手抓握的判官笔,跟着顺时针画了个半圆,当的一声把小彤的剑挡开,右手的判官笔也不收回,顺势轻拧,继续横啄小彤肩窝。 我是老大有些纠结,小彤冲出去的那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自处。手底下兄弟们询问的眼神中大多带着急切的期盼,那种期盼让老大觉得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就这么看着无疑是明智的,最好的决定。这也很符合自己目前想要塑造的形象,理智,坚忍,如上帝一般笑看风云。可是自己怎么就没觉得有一点理直气壮呢?他忽然想起小彤在交付定金似的豪爽,他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忽然回头问身后的兄弟:“你们怎么想?” 众位兄弟一愣,这啥时候开始我们十八罗汉也搞民主了? “老大你就快决定吧,这好戏都开锣啦。”老八猴急猴急的看着小彤让那中年弟子逼得步步后退。 老七犹豫的看了下老大的脸色:“大哥,这事吧,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小彤拉回来,等崆峒管事的出来,我们解释一下就成了,毕竟咱们还是少林弟子,和那俩跑掉的玩家套套近乎,事情估计没那么困难。” 老大没说话其实心里也深以为然。十三大声的说:“老大,我们这么看着说不过去啊。”这话招来一片回应,大多点头称是,好歹大家也是一块出场的不是,再说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这个理。 “十五,十八先上去把小彤救回来,记住只是救回来。老二快点联系那俩人。对了,一张老脸,他们叫什么名字来着。”老大一边吩咐一边扭头去问在前面傻傻看着小彤和崆峒弟子单挑的老脸。 老脸也很纠结,他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胳膊上的伤让他觉得有点头晕目眩,看着前面跳来跳去已现狼狈的小彤,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就在这时听见身后有在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还没回头,脑袋上感觉有东西轻轻点过,就见一个和尚越过自己往小彤那方扑去,接着身边嗖的一声又掠过一个,耳边还听到有人呵斥:“让开,好狗不挡道。” 十五和十八在万众瞩目之下怪叫一声隆重出场了,这么多兄弟,能混个露脸的机会,不容易啊。十八是这群人里轻功最好的一个,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并非浪得虚名,出于对老脸的厌恶,他故意很潇洒的在老脸的秃头上轻轻点过,轻得老脸都没啥感觉。十八已经飞扑小彤那方而去。 那位使判官笔的崆峒弟子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中焦急,下手不由得狠了起来,一笔硬磕小彤手中长剑,一笔飞快反撩小彤丹田。早已相形见绌的小彤长剑脱手飞出,带得身子一个踉跄,可见这下力道之大。 眼见另一只判官笔马上就要点中小彤丹田,十八已到俩人之间的半空中,一脚在小彤肩上向后一蹬,蹬得小彤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十八却借这一蹬之力猛的往对方脸门踹去。那崆峒弟子见来势凶猛,连忙一个铁板桥往后倒去。双手一拧,假手抓握的俩只判官笔和风车似的一左一右往十八腿上扫去。十八不敢继续,另一只脚在一个假手的握拳上一点,借力收腿后翻跳到了小彤的身边,这时候十五刚冲向前去正打算助拳。就发现眼前一花,十八已经跳到了自己后面。 “任务完成闪人了,你冲过去干嘛?”十八得意的看着十五。 十五郁闷得想哭,怎么就没自己啥事了呢。 崆峒那方见有人帮架,一时间玩家鼓噪起来,只听稀里哗啦一片响,玩家大部分人擒出了兵器,左顾右盼就等着那个伙计先上了,出于国人的某种习惯,群起而攻之是再正常不过的思维了。玩家想要投机取巧,可并不代表npc也这么油滑,人群里跳出四位崆峒弟子,对视一眼一起往场中走去。使判官笔的崆峒弟子也挺身站起,脸上赤红,抱拳对十八一拱:“少林武功名不虚传,不过师兄是否有欠中正啊,有本事咱们再来一场。” 十五一听乐了,感情还有加时赛啊,一伸胳膊说:“好说好说,奉陪到底。” 天不遂人愿,后面老大一声召唤:“回来。”十五不甘心的回头说:“老大,他藐视我。” “老子还鄙视你呢,明明人家是在对十八说话,你把屎盆子扣自己脑袋上很爽是吧,快回来,小心老大发飙。”老四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九十六 孤独的牧羊犬 ――这章名字或许有点不靠谱,可是我觉得很适合老脸的心境,奔跑于人群之间,可为啥还是那样孤独? 十五沮丧的对那位崆峒弟子一拱手:“不是我认怂,老大有命,下次吧。”然后转身走到刚从地上爬起的小彤身边,焉吧吧的说:“大小姐先退回去看看再说啊。” 场中五个崆峒弟子也不阻拦,毕竟有少林弟子的参与,还是等管事的来吧。场外唯恐天下不乱的玩家倒是群情鼓噪,喊杀喊打,一副犯我崆峒,虽近必诛的架势,可就是没人行动。 小彤锐气已过,也不再任性,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一声不响的低头往回走。十五惊奇的在小彤身后小声追问:“你是在哭吗?” 小彤没回答,在和老脸擦肩而过时,听着耳边老脸啊了一声,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心里骂着:“啊个屁。” 看着三人从自己面前走过,老脸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俩个光头一脸的鄙视,小彤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于是所有的语言全变成了一个单音节“啊”。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都怎么了?自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参加刮民党,怎么忽然之间自己就成了全民公敌?这一刻他无比的怀念铁塔那个老实孩子,或许就算全世界人都抛弃了自己,那傻孩子也不会抛弃自己吧。[.超多好看小说]他自嘲的笑了起来,混了半天,游戏也罢生活也罢,这就是必然的结果?要嘛自己排斥别人,要嘛别人排斥自己。 一时间老脸意兴索然,看了眼十八罗汉和小彤,再看看居然开始结疤的伤痕(那是他吃了苦闷大师的续魂散,药效还没过去。)。也不想过去自讨没趣了,现在也没啥想法了,回屋下线,这破游戏,爷不玩了。 顶着罗汉们的鄙视,老脸面无表情的往回走着,他努力的让自己显得自然,淡漠。“一张老脸,刚才那俩个跑掉的崆峒玩家叫什么名字?”我是老大问。 老脸循声扫了一眼老大,刚好看到旁边小彤偷偷瞧过来的眼神,俩人眼神一对,小彤立马双眼一瞪一副老虎要吃人的架势,老脸一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传说中的大豆腐啊,可是仔细想想这么幸福的时刻自己不可能没印象啊。他没能忍住,下意识的就对着小彤干瘪瘪的一笑,哪知道小彤脑袋一拧,转过头去。看着小彤后脑勺上高高盘起的发髻,老脸再看看胳膊上的伤口,心里忽然豁达了起来。妈的,这就一小女孩,自己这是怎么了,弄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发情的味道。 豁达了,人也就无所谓起来:“半壁江山和小肚鸡肠,你们慢慢忙,我回屋修养。” “妈的,就知道你这杂碎人品垃圾,枉费小彤花那么些……”有个声音话说了一半就让掐断了。老脸没在意,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自己又成了人人得而鄙之的傻b。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院子外传来,老脸停住了脚步,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院子的圆形拱门。门口的人堆快速往俩边散去,露出了人群之后的一行人,走在头前的正是枯瘦如柴满脸梯田的少林高僧苦闷大师,身边还有位娇小玲珑,风韵犹存的中年道姑。俩位一出场,这人群里的npc和玩家就显得一目了然了。 npc全都一付尊师重道,彬彬有礼的模样,低头作揖。反观玩家,一个个看猴似的打量着苦闷大师,有的还边看边摇头,小声探讨这关于返祖的问题。大有闻名不如见面的感慨,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大师当成了av明星,要求色艺双绝。至于那中年道姑想必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司空见惯了,反而没怎么吸引目光,不过估计当初没少让人品头论足吧。 站在人群里的五个崆峒弟子引了上去,整整齐齐的作揖拜上:“弟子参见掌门师叔,参见苦闷大师。” 苦闷大师合十点头算作回礼,那风韵道姑却是一付大咧咧的模样,一扫院子中间的情况,抬手一挥高声说道:“崆峒弟子听着,速速回各自师门听候本门师长安排,最近崆峒多事,招致武林败类窥视,掌派人和各掌门人商议过后决定发出门派令,召集门下所有弟子共同御敌,现在,都散了吧。好好准备,崆峒不会亏待每一个忠心护派的弟子的。” 人群很快散去,玩家们三三俩俩兴高采烈,意兴盎然,宛如春游打道回府。微风吹过,地上纸屑瓜壳快乐的翻滚着,老脸一阵晕眩,这可是游戏啊,难道也不能免俗?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垃圾。看着那群就差没把小马扎随身而带的玩家离去,老脸很为崆峒的战斗力担心,这样的乌合之众,估计上场就得搞促销,杀一送二啥的。 老大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于是快步走到苦闷大师身前合十一礼:“弟子我是老大参见祖师爷,参见……”他忽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这道姑是谁,小彤的扫盲课算是白上了。 道姑嫣然一笑,也没在意:“秦非花,崆峒花架门掌门。” 老大连忙补上:“参见秦掌门。” 大师微眯了他一眼,眼缝中射出的精光有若实质,逼视着老大。老大心里暗叹,这做派才是真老大啊。“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实交代。”大师威严的说。 听到“老实交代”这句,老大习惯性的等着下文,通常下面都还有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抬头一看,老和尚修养不错,居然都闭上了眼睛。只是旁边的道姑直直的看着自己满是询问的意思。老大这才回神,感情这不是局子里。 于是老大一面抬手擦着满脑袋的汗,一面说着老友重逢,情不自禁,言行失常以致崆峒师兄误会连连的话,一面信誓旦旦让俩位上级务必明察秋毫,多方对证,还我清白。 秦非花刚想对证来着,才发现除了身后俩个弟子,其他的早让自己挥挥手给挥跑了。 “去把刚才守卫一张老脸的那俩位弟子找来。”秦非花又一挥手,又跑一个。 老大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自己下手得快,花点小钱就串了供,再严谨的npc也没办法对付玩家在游戏里那种扭曲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啊。如果npc也有生命,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而对玩家来说这只是个游戏,一个除了自己的利益,基本没啥东西需要维护的游戏。 九十七 你走你的路 ——每天都有分分合合的事,每天都有分分合合的人,旁观者无语,当事者失声。[.超多好看小说] “大师,我是老大说的基本属实,只是有一点,我们是素识,但我们不是朋友。”老脸忽然在旁边插嘴。这话立即招来众人注视,苦闷大师和秦非花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十八罗汉见老脸要坏事,不由得怒目相视。只有小彤咬牙低头不语。 老脸继续说:“之前我欠了这些少林弟子一些小钱,一直赖着没还,这次在此处偶遇,几位少林高徒便围住我,要求归还,呵呵,彼此言语之后有些拉扯,让崆峒的俩位弟子误以为他们要胁持我。事情就是这样,” “我是老大,一张老脸所言有虚?”苦闷大师沉声问。 老脸觉得这玩家的名字从苦闷大师这种德高望重的npc嘴里吐出来,就透着一股子滑稽和怪异,要是人家起名叫婊子,或者亲爱的之类的,那这老和尚是不是也要一本正经的叫出来呢? 老大无奈,衡量了一下打诳语欺骗祖师爷和私自解救崆峒重犯这两个罪名之间的差距,然后点头说属实。心想,这一张老脸果然有股子睚眦必报的狠劲啊,看来传言他在王府门口陷害武林同道的传言未必是假啊。 老脸的确是这么个小心思,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白眼,小彤那说来就来的一剑,让他很憋屈。他的豁达就如同口袋里的钞票一样有限。他这样的小人物或许不会很恶毒,但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淡然一笑的洒脱。你们不就觉得我很垃圾吗?对不起,我不搬大石头砸你,可我扔垃圾恶心你成不?比起勾结外人,企图营救重要人犯,给盟友制造麻烦这项罪名来说我丢出来的都是毛毛雨了。 “为了些许的阿堵物,持强凌弱,口出诳语,败坏少林名声,你们可知罪?”老和尚不怒而威的呵斥着。 老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小弟叫了起来:“妈的,都什么事啊,爷们儿今个儿心情好才站这么直,这么端,听你这老秃驴讲话。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有你这么和我们老大说话的吗?一返祖的npc你得瑟什么?乘法表你会背不?english你会不?叫你一声祖……”话还没说完,就见场中人影一闪,十八罗汉中的一个无声的飞出,然后呯的一声撞在后面的房子的墙壁上,再噗的一声五体投地的扑倒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一群人傻愣愣的看了看扑得干净利落的老八,再看了看好像原地未动的苦闷,再看了看同样有点傻愣的老大,无语。 这傻孩子,很有我的风范啊,老脸乐了。 “阿弥陀佛,口出妄语,不思悔改,当持金刚之怒伏之。”苦闷面不改色,仿佛啥都没干过,纯洁得犹如一朵小白花。转头对秦非花歉意道:“师门不幸,收此劣徒,还请秦掌门勿怪,等回少林当罚此人面壁三年。” 几个跑过去正要扶起老八的罗汉一听面壁三年,把老八往地上一扔,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大。这老八的游戏生涯还没绽放就要枯萎了吗? 老大惊怒交加,他没想到苦闷大师属炮仗的,一点就着。好在听对方言下之意老八并无大碍,只是这面壁三年也太夸张了点吧。最后老大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说——他是npc,是祖师爷,是高手中的高手,老子认这个怂不丢人。“祖师爷,弟子知错,还请祖师爷放过师弟一马,一切都是我这师兄管教不严的过错,请祖师爷惩罚。”老大低眉顺眼的说。 不知道npc对玩家的容忍尺度如何,老脸忽然觉得这戏到这里也就够了,毕竟他们最初是真想救自己的,于是他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大师手下留情啊。” 秦非花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师豪迈依旧啊,吓了我一跳。此刻多事之秋,这等误会小事不值一提。本门师叔和几位师兄还等着和这一张老脸商讨事宜呢。大师何不给个面子,此事作罢?” 也不知道npc脑袋咋长的,要是老脸有这本事,估计他得骑在老八身上,不把那油光水滑的脑袋敲成佛祖那头型他肯定不会下来。所谓幡然悔悟,不顶个佛祖的头型估计别人也悟不出点啥来。 还好苦闷大师只是火爆,而非歹毒。淡然的一扫面色各异的众人:“阿弥陀佛,佛门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尔等做到几何?佛说……” 老脸直翻白眼,午后的阳光还真有点毒辣,特别是当阳光下同时还站着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和尚,一群鄙视自己的小和尚,以及那个曾经莫逆如今陌路的小姑娘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难耐起来。最后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老脸举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意犹未尽的大师说:“阿弥陀佛,我要撒尿。” 老和尚对外人那是好得没得说,一脸的对不起让你憋着了的歉疚,一挥手准了。在一群小和尚羡慕的眼神中,老脸转身,快速的隐蔽的扫了小彤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江湖估计比从前会更寂寞。就像他不知道小彤为什么忽然任性一样,他没能知道低着头的小彤那变得光洁美丽的俏脸上满是委屈和失望。 秦掌门挥挥手让身后的崆峒弟子跟上,顺带对老脸大声的说了句:“还请施主速去速回,师叔和各位掌门在议事厅恭候着。” 老脸一听这话,马上又转身,很严肃的说:“那请秦掌门头前带路,大事为重啊。” 撒尿只是摆脱难耐的接口,这游戏里要是真有这功能,估计就大众玩家这普片素质和无法无天的德行,绝对有人能爬上金銮殿屋顶上玩玩迎风尿三丈的把戏。何况天知道裤裆里面还有那玩意儿不,就算有那也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了。 苦闷大师脸红,这人上了年纪就爱忘事,你看看人家这孩子,懂事啊,为了正事,内急都忍了。自己呢?絮絮叨叨好像有点不干正事的嫌疑啊。于是他干净利落的对门下弟子说:“阿弥陀佛,下不为例,回房面壁去吧。” 一群小和尚和小彤表情各异的走了,老大复杂的看了老脸一眼,说实话,他不太讨厌此人,尽管对方名声很臭,还欠钱不还。他只觉得此人身上透着一股子的怪味,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让人费解。 老脸看着消失的小彤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一首老歌来:“你走你的路,直到我们无法接触,我也许将独自跳舞,也许独自在街头漫步。” 【妄语包括谎言、恶口(即骂人的话)、两舌(也是不实之言,即对人三面两刀,挑拨离间之类)、绮语(即淫秽的语言,或者其他无礼仪不正经的语言)。】 九十八 友好会晤 ――一个发情的老男人,贱点,情有可原 崆峒派,议事厅,老脸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有一席之地,虽然是末席,而且身后还站着俩位崆峒弟子.可即便是这样也让老脸忽然间对崆峒心生好感。感谢上帝没人要求把自己捆的和日本女.优似的放在大厅中间蹂躏,一群厚道人啊。以至于饼子看到面色苍白的童铁童老爷子那有气无力怨恨的眼神的时候都没好意思幸灾乐祸。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个下午,在风景秀奇,人杰地灵的崆峒山,堪称武林正道之楷模的崆峒派举行了一次多方会晤。崆峒掌派人,一老,七掌门,少林很苦闷的苦闷大师,以及五毒教的明日之星一张老脸,齐聚一堂。就眼下崆峒所发生的一些不太正常的事件进行了分析和商谈。 首先在苦闷大师的斡旋之下,崆峒众人抱着打狗看主人,非常时期不易多树强敌,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的宗旨,和来自五毒教的一张老脸一笑泯恩仇。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脸这明枪在这个时候怎么看都比暗箭可爱些吧。谁也不是傻瓜,这时候在崆峒派内杀人放火,半路拦截并重伤下山寻找贵重药物的童铁。无非就是想削弱崆峒力量,并趁机挑起崆峒与五毒的纷争。万幸的是老脸没死(想死真的好难啊,老脸感叹。),童铁也只是重伤。虽然崆峒众人对于老脸的人品和对他曾经犯下的罪过依旧无法释怀,可是想想起码那也是明刀明枪的龌龊,再想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纷乱,终究还是只能把个人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有人的地方就有妥协不是吗? 老脸也没那么傻,尽管除了苦闷大师,别人的脸色都有点尴尬,可他视而不见,看在没受虐待的份上,他很谦虚的保证,自己的屁股自己搽,童铜的毒不是问题,五毒派若是真的来了,自己会出面解释。总之一句话,老脸出马,一个顶俩。都是看戏,做一个囚犯,和做一个上宾,估计差别还是有的吧。 其次就当前的严峻形势大家达成了一致共识,在情况不明之下,只能被动防御。鉴于之前的防患意识极其低下,崆峒派决定发布门派令,调集门派所有人手,进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密集防御。起码要做到在五毒教来访之时不会发生意外。 对于这次会晤的成功,苦闷大师终于显得不太苦闷了,他高度赞扬了崆峒派领导人识大体,宽容,以德报怨的精神,也表扬了一张老脸同学悬崖勒马,弃暗投明的大义。并代表武林正义给予了双方同志的精诚合作最最衷心的祝福。 看着议事厅里一张张笑得勉强的脸,老脸忽然发觉除了自己,这里谁不是个人物呢?物以类聚,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老脸也个人物吧?刚想裂嘴得意一下,忽然又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除了自己谁不是npc呢?唉,一个人的存在价值如果没有了同类怎么体现呢?跑出去和别人说自己曾和这个掌门,那个大师济济一堂,亲切会晤,估计也没人相信吧。风光的时候没人看见,倒霉的时候观众如潮,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气氛中,崆峒派掌教任晨钟站了起来:“本人有点问题想质询下一少侠,不知道一少侠可否实言相告?” 老脸连忙站了起来,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少侠也,和自己的造型沾边吗?感觉就和扇自己耳刮子似的:“大家还是叫我老脸吧,少侠,这个,这个愧不敢当啊。有啥问题任掌派只管问,知无不答。” 任晨钟淡淡一笑,也没在称呼问题上纠结什么,继续说:“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了解,我只是想问问,我师傅的毒,现在该怎么办?” 老脸想了想转头问上首坐着的童铁:“不知道童老爷子可曾找回‘千年寒蝉’。” 童铁抖擞精神沉声回答:“老夫虽然身受重伤,不过幸不辱命,带回三只,哈哈哈,咳咳。”老脸心里鄙视―都奄奄一息了,你还得瑟啥,装豪迈,死要面子。 “不知道之前的材料可有剩下?”老脸问。 “由于扑救及时,还有一些材料没被焚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少侠需要的东西。”当时负责清理的奇兵门掌门梁庄站起来说。 “这样啊?那这要等我去看看才能确定,还差什么就需要崆峒弟子的速度了。这样吧,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毕竟能早点救醒童前辈,我心里的愧疚也能早点消失啊。请派人带路吧。”老脸说。既然冰释前嫌,那么自己也该主动点了。 梁庄叫来一个弟子带路,老脸走到门口转头说:“我还有个提议,崆峒派容我书信一封回禀师门,让门下弟子带着解药过来,这样也算万无一失了吧。并且可以顺带告知我师傅,我在崆峒一切都好,免得俩派心生隔阂。” 任晨钟站起来说:“这事忘了告知少侠,不过我们也是刚知晓的,五毒门人离崆峒山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这事也怪不得崆峒后知后觉,崆峒众人压根儿就没想到抓回来的臭气烘烘,武功稀松,长相怪异的这位少侠居然是五毒教关定心的徒弟,也就压根没想到可能会引来五毒下一步的行动。等到苦闷大师无意中认出渊源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有多正确。 等崆峒安排各地弟子监视的鸽子刚飞出去,就有一只鸽子飞了回来。信上说在离崆峒一天路程的一个庄子里忽然来了一些苗人打扮的江湖人士,在四处打听去崆峒的路线。崆峒派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中了暗箭,俩虎相争,背后还有一个放暗箭的猎人。想想众人立刻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次会晤。 老脸一听这消息,心里得意,看来自己果真是号人物,搞得npc都来营救,不知道铁塔那傻孩子会不会来,忽然间他觉得期待起来。心里开心,脸上可不好表露出来:“各位还请放心,我五毒教众也是恩怨分明之辈。那么我先告辞一会儿了。” 跟着弟子走出门来,老脸心想,现在自己已经不能算是阶下囚了吧,不知道能发消息了不,于是迫不及待的拉开面板,给铁塔发了一句过去:“铁塔,你在哪里?” 终于能享受特权了,让npc蹂躏已久的老脸,终于找回了作为上帝的顾客的那点可怜的优越感,激动得无以言表,忍不住拍了拍前面带路的弟子的肩膀一下:“小同志,贵庚啊。”结果换来对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好在铁塔马上回话了:“在救你的路上,你死了?” 老脸一愣这孩子咋说话的呢?见面就问我死了。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看见好友里小彤灰色的头像,一时间所有的开心,激动全都无影无终。感觉自己就像一头撞在玻璃上的苍蝇,困惑且难受着。忍不住回答:“人没死,心快死了。” 铁塔大惊,问:“咋了。” 老脸说:“没咋的,让女人莫名其妙的吐了一脸唾沫,然后还踩了几脚。” “这么幸福?都没女人能把唾沫吐我脸上,更别说踩我了。”铁塔的回答充满了未曾受虐的遗憾和期待。 老脸想了想铁塔那体型,深以为然:“这么看来我还应该庆幸了哦?” “那当然,有爱才有恨嘛。”铁塔说。 “可我咋就觉得这想法很犯贱呢?”老脸好受了点。 “因为你是个发情的老男人,贱点,情有可原。”铁塔一针见血。 原来辩证法可以这么用啊,老脸忽然发觉,除了自己,谁都不傻。 九十九 一下一下再一下 ――总有些幸福是别人的,总有些痛苦是自己的,总有些意外时无法意料的 山路依旧崎岖,路上的崆峒弟子明显多了起来,想必不少崆峒玩家收到了风声,早早的赶了回来,至于是爱派如家,还是回来凑热闹就不得而知了。 老脸一路津津有味的和铁塔聊着,这才知道在王府事件中自己和铁塔无意中又让那老东西算计了,不过好在任务完成了,自己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关秃子也不会派教中毫无争议的老二罗道中来营救自己了。可惜他们是白跑了。 老脸忽然想起一事,问:“铁塔,你师傅有带‘红玉散’、‘半尸毒’……的解药吗?”老脸一口气连说了七八种毒药。 “不知道,我问问。”铁塔回答。 这时老脸才发现很多路过的崆峒弟子都在指指点点,好奇的看着自己,偶尔俩三个女人要么掩嘴而笑,要么呲牙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老脸不由得大怒,好歹我也是特邀嘉宾,你们怎么能用眼神侮辱我,刺激我。想要怒发冲冠来着,可是看着那么多双眼睛,自己计较得完吗?再说了脑袋没毛,头上没冠,怒啥冲啥啊。得,别人笑我脑袋圆,我笑别人看不穿。于是他用无所谓的冷笑和怒目而视来掩藏自己满是伤痕的内心。只盼着铁头快回答,好让自己忽略这难堪的现实。 越想不在意,偏生越在意。最后实在没辙了,老脸和每个迎面而来的玩家怒目而视着,红光瓦亮的脑袋让他很像一只斗鸡,大有一股子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气势。搞得大多数好奇的家伙连忙转头他顾,虽然气势如虹,可老脸私下里还是戒备着,这种斗鸡似的状态很容易引起事端的,谁知道有没有愤青一眼不合,趁擦肩而过的时候来个拔刀相向啊。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少年,普通个子,普通长相,普通衣着,总之一句话,普通人。看着老脸微微一笑,一排排整洁的牙齿友善而又招摇,老脸忽然想起那句广告词――我们的目标,就是没有蛀牙。好白的牙齿,好耀眼的光芒。 好在老脸一直有所戒备,开玩笑,过去这么多人,就这家伙笑得这么灿烂。谁不把自己当猴子看啊,你这么友善干嘛?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就一定是猎人。老脸心中得意,真想哈哈大笑三声然后说句:“一切尽在我掌握。” 可惜那剑没给他机会,直奔胸口而来,一个字,快。 老脸被封的穴道已经让秦非花在带去议事厅之前就解了。五毒本就外功门派,大魔爪玩的也是个快字,满以为就速度而言自己也算不错了,一见寒光,当下就往旁边闪去,可这一闪他想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动作居然出现了轻微的滞待。(.无弹窗广告)他忘记了,半天之前自己还是重伤员来着,而且中间还被小彤莫名其妙的杀猪放血。如此变.态的回复已经是玩家的特权加上苦闷大师的续魂散,所产生的双重功效,反应还不慢点,怎么对得起npc啊。更何况他所谓的快,那也只是相对于玩家而已,一个大白天敢在崆峒动手的npc,是那么好闪的吗? 这一剑是如此的干净利落,冰冰爽,透心凉。老脸那一闪并非无功,起码没有直中心脏,他一把抓住对方握剑的手,很伤心的问:“大哥,我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让你这么兴高采烈地跑来插我。”不等对方回答,张嘴扯开嗓子就叫了起来:“快来杀刺客啊,师门任务,奖励大大的啊。” 老脸这一叫,叫醒了附近大多数人,那些本离他们几步远,一见血光,正准备闪开找个安全地方看戏的玩家们也转头看来,很不确定的问:“不是私人恩怨?” 老脸没功夫回答。他紧紧的抓住刺客的手,用全身的力气和对方拔着河,看着那剑慢慢的在身体里进去出来,出来进去,最终慢慢抽出。心里不由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深一浅?为什么自己就没感觉很爽呢?怎么还没人帮手啊?他们难道不知道挨剑的日子会显得特别的漫长吗? 这时有人听见了老脸的心声,前面带路的崆峒弟子,手持一奇兵,抬脚步踩中宫,探手就往刺客右腰掏去,嘴里跟着也急叫:“崆峒弟子速速捉拿刺客,保护一张老脸。” 此人兵器如鹰爪,共四趾,前三后一。前三趾俱为三节,后趾为两节。每节相连处装有机关,使各节均能伸缩活动。趾梢皆锐利,趾根插如掌面趾孔内。掌部中空,内有一半圆形铁环横贯四趾根端。掌后有一铁环套于半圆环中间。每趾节机关中亦有弦索系于掌后环,此环后还系有一条2―3丈长的绳索。绳索末端结成一圆圈。正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上房如厕,偷窥刺探之必备良器飞爪是也。 已经聚起的十数人堵在台阶上下俩头,其中有人认出了那位弟子,叫到:“那是奇兵门的npc鸣鹤师兄,看来有搞头,兄弟们上啊,捏死那个敢在崆峒嚣张的毛贼。”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人群里飞扑而出,手起刀落,直劈刺客脑袋。 见有人动手了,而且动得还是如此的急不可耐风骚无比,观众们不干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了过来,空中飞的,地上跑的,甚至有位仁兄打算滚着过来专攻下盘,可是看看人那么多,地盘也不大,台阶还很搁人,估计还没滚到刺客脚下,自己也就半身不遂了吧。 可惜的是阶梯太窄,真正能首当其冲的也就那么俩三个人。众人的武艺在刺客眼里又太过稀松,能构成几分威胁就不得而知了。 刺客扭身避过鸣鹤师兄的飞爪,当机立断,松手一掌拍在剑柄上,把剑往老脸身体里拍去。还好老脸双手紧握剑柄,要不这剑很有可能透体而过。这九浅一深中最后的一深爽得老脸脚不沾地的往后飞去,果然是腾云驾雾一般的享受啊。 然后那刺客抬起左手一挡,刚好架住头上劈来的一刀,噗的一声,如中软革,刀居然只是划开了表面的衣袖,露出了里面黄色的紧身内衫。他的右手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往前躲过身后的攻击,顺势紧贴上老脸飞退的身体,抬手噗哧噗哧的往老脸身上可着劲的捅着,那声音,那狠劲,让飘移中的老脸愕然,很想问句――请问大侠,我是不是挖过你家祖坟啊?可惜一张嘴,除了咕嘟咕嘟的血泡子,什么声也无法发出。 (别问我这么插秧苗似的捣鼓老脸,这孩子咋就还没倒呢?我只能说导演安排的。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那人体的潜能成不?偶尔的时候死亡会是件很拖沓的事。) 一百 最后一枪 ――死来死去死不下去的主角,和一碰就死的配角,倒底谁更悲哀些呢?(个人感觉主角很悲哀,死一次换来一辈子的清静,想想觉得也算是种幸福吧。) 快剑张三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可是在业内却是公认的好手之一,他一向认为名气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累赘。从出师入行至今,他这是第一次吃隔夜饭。隔夜饭在他们这行的意思就是,对同一目标重复出手,杀一次,杀俩次,或者恐怖的第三次,但是千万别告诉别人还有第四次,因为那就像男人告诉别人,我是萎哥。 五年了,自己一直保持着一次必中的记录,虽然这不是什么绝无仅有,高居榜首的记录,可做为一个杀手那就是一座自己的越砌越高的牌坊,现在这个牌坊倒了,这个失误,这个污点将伴随自己一生,后辈们说起自己的时候将会摇头:“快剑小张啊?算不上顶尖了,刺杀一张老脸的时候居然出手俩次。” 当他接到任务失败的通知的时候,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要是对方是个顶尖高手,小张觉得自己不会这么难过。对方明明是只菜鸡,而自己这牛刀都没能将其杀死。足足五剑啊,阎王爷啊,你是在打瞌睡吗? 无论他的反应如何,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张三只能重上崆峒,把自己的屁股搽干净。可是崆峒的防备已经增强了,弟子也陆续多了起来,而消息说五毒估计就在今明俩天到达,没时间等待晚上了。他也不愿意等待晚上,因为他想起了那天一张老脸说的话――大白天的你怕见人啊? 所以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好不容易按耐着心情,微笑,然后出剑。 当耳边响起噗哧噗哧的声音的时候,当血花飞溅的时候,当手中传来匕首入肉的触感的时候,当他感觉身后的人由于自己速度太快追赶不及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收起自己所讨厌的微笑了,冷着脸咬牙切齿的对老脸说:“我不是怕见人,我只是一个比较传统守旧的刺客而已。” 话刚说完,背后腰间猛的被一物拽住,往后一拉,快速前进的身形立刻一滞,嗤的一声背后的衣服被拉下来一大块,就听身后有人大叫:“大家注意,此人穿有软甲。前面的快接住一张老脸,把他带去议事厅交给掌派人。” 张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这些小角色还想在自己手底下救人,也不转身,回手挡开俩下直奔头颈而来的攻击,脚下发力,又往老脸冲去。 没人能接住老脸。冲劲太大,地方太窄,以至于背后的七八个人都显得太拥挤。前面的见老脸飘得如此势如破竹,早早的就贴在了道路俩边。中间的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让老脸撞了个正着,就听一声惨叫,不知道那位倒霉的没关感觉的孩子,已经让老脸背后突出的长剑穿了葫芦。[.超多好看小说]老脸屁屁一凉,却原来是那家伙手中还来不及撤开的剑插进去了小半。俩人同时往后倒去。 由于身后还有人,夹心饼干没能倒下,后面的众人一把扶住老脸,一脚把串在剑上的酱油党踹开,拖着老脸就想往阶梯上面逃跑。 老脸很愤怒,不是因为自己的屁屁着凉,而是因为他听出了那个声音就是之前连刺自己五剑的家伙。这没完没了的家伙让他有种被强暴的愤怒。他妈的,凭什么你想捅就捅,去窑子捅窑姐你都得给点银子呢,捅我你一分钱不给不说,还嫌我话多,嫌我话多你别来第二次啊?太他妈纠结了,我居然没记住他捅了多少下。最最最纠结的事,莫过于这次自己居然一句抒情的台词都说不出来,憋死我啦。 出离愤怒的老脸只觉得全身所剩无几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烧得他难耐,忽然间感觉头疼欲裂,似有一物欲破颅而出。太疼以至于他都忘记明明自己关闭了感觉系统,痛苦从何而来。或许是疼痛激发了他所有的潜能,本来已经虚弱无力的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只胳膊,癫狂的挥手一抡,对着冲来的张三砸去。一人啊的一声飞起,腾云而去。却是老脸癫狂之下力气太大,准头太差,方向正确,可高度却是差点足够打飞机了。 张三吓了一跳,心想此人果然有点怪异,看来再补几刀的决定是正确的。心里如是想,可是看着老脸一身凄惨,面似疯狂,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血红欲滴的样子,作为杀手的直觉却战栗起来。不得不说杀手有时候就是一种意识流的行业,和写手差不多,关键时候得跟着感觉走。 张三没有跟着感觉走,他只是坚定的不希望还有第三次,于是在一愣之后,磕开鸣鹤的飞爪,毫不犹豫的冲向老脸的怀里,用温柔的匕首轻快的吻向老脸的心脏,尽管那地方好像它已经吻了好几次了。 老脸没闪,他的脑袋已经快烧糊涂了,下意识的双手一合,抓住了张三的双肩,怪力之下,疼得张三面容变色,几乎让他双手动弹不得,张三右脚屈膝就欲往老脸的下阴顶去。 就在这时老脸忽然哀嚎一声,声音惨烈悠长,脸庞扭曲,仿佛承受了无数痛苦,吓得周围的人齐退开来,面面相窥。 真的好他妈疼,好他妈疼。这是老脸此刻唯一的心声。他已经视线模糊,意识模糊,只有那欲焚的灼热和欲裂的头疼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仿佛与生俱来,与身长存。 所有人都没发现,老脸额间那颗红的发亮的小点忽然暴裂,一个细小的血点激射而出,刚好击中张三的左眼。透眼而入。 这时老脸像是gao潮过后的老二,声音嘎然而止,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双手松开,软绵绵的颓然倒地。 张三却没有倒下,因为就在血点入眼那刻,鸣鹤的飞爪也抓住了他的后脑,鸣鹤用力往回一拉,飞爪扣紧了他的后脑,带着他的身体往后飞去。鸣鹤完全没想到这一抓居然如此轻松的建功,虽然不明白刚才还高深莫测的杀手为什么忽然一下萎了,可是他还是对着飞来的张三的后背连补了两掌。两掌如中皮革,啪啪之后对方居然没啥反应。 鸣鹤抖手松开飞爪,上前一看,才发现张三已经死不瞑目,左眼和嘴角流血,左眼不知被何物刺破。确定威胁解除,鸣鹤来不及细看,就往老脸那里奔来。抬手抓起老脸手腕,一把脉,扭头对其他弟子说到:“你们在此看着尸体,不许任何人动尸体。我带一张老脸去议事厅。” 就在这时,几个弟子手指尸体哇哇大叫起来,鸣鹤回头一看,只见张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着,裸露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蚁在吞噬着他的肉体,转眼间就成了皮包骨头的木乃伊。 (不知道为什么,在写到老脸额头喷血点的时候,我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崔健的《最后一枪》。歌词很简单――一颗流弹打中我胸膛,刹那间往事涌在我心上。哦,最后一枪。 本来很想写得霸道点,一举击穿小三的头颅,可是想想,好像又太淫.荡了点,还是眼睛吧,比较脆弱。) 一百零一 菩萨心肠 ――吾愿吾为,仅此而已。”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啊?谁下的毒啊,这么厉害,这就是脱水人干吧,歹毒,歹毒。”这家伙估计要是拥有了这样的生化武器,那歹毒二字的总结就该变成厉害了吧。 马上有人补充说:“这学名叫做木乃伊,没文化。”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想想最后接触死者的只有那个秃头和鸣鹤师兄,很显然名门正派是不屑于此地,于是众人把眼光转向了躺在地上的老脸。 老脸的造型有点凄惨,额头一丝血痕直挂鼻翼,上身胸口血肉模糊,一股子血染的风采,配合着粗旷的眉目头型,居然有了那么一点点英雄末路的悲凉。 鸣鹤没心情感慨些什么,他扔掉老脸的手腕,下意识的跳开一步,检查自己的身体,很担心转眼之间自己就会和那刺客一块,双胞胎一样的躺在地上。初步鉴定没事,心中稍定,高声对叽叽喳喳围观的人说:“你们在这里守着,千万别动现场,我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衣诀纷飞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接着就听有人惊怒的问:“发生何事?”说话间,鸣鹤身边落下四人,正是崆峒掌派任晨钟以及其他三位掌门。 问话的正是任晨钟,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震怒来形容,同一个人,在崆峒,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受到致命攻击,第一次可以说是没防备,可这次呢?恐怕武林同道都会摇头送上俩字――无能。 出来混,什么最重要?面子。江湖门派多入牛毛,讲历史,数人头,崆峒样样中上游,名声绝对算得上是叮当脆响。可是这次看来是要哐当破响了。若受伤的是门下弟子,想必抚慰一番也不算大事,可是现下受伤垂死的是五毒教教主的徒弟,听苦闷大师说还有可能是教主继承人。换个时间或许自己还能横眉冷对,甚至于拍手称快。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五毒教的人就快到了,这仇要是结上了真是不值得啊,就这么个酒囊饭袋那值得用师傅的命和崆峒的前途去交换啊。 “鸣鹤,告诉我,怎么回事?”任晨钟压制着怒火,问。 鸣鹤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述说,就见醉门掌门张啸想要上前探视躺在地上的一张老脸,于是连忙说:“且慢,张师叔,刚才他触碰过那个刺客,现在已经变成人干了。我也碰过他,要是一会我没事了,再请师叔探视。” 这话听得任晨钟和其他三位掌门很是欣慰,任晨钟怒火稍减:“鸣鹤无大碍吧。”鸣鹤躬身回话:“弟子暂且无事,事情是这样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经 过。听得任晨钟和其他三人面色赤红,这是赤.裸裸,明目张胆的藐视啊,耳光响亮。看着短短时间就面目全非的刺客,几人就更加确定,想要挽救童铜,这五毒教目前不能得罪。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目前不能,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强调下目前二字,起码也能安抚下各位作为正道急先锋的拳拳侠义之心。 张啸检查了一下老脸的伤势,从怀里掏出几粒疗伤丹药给老脸喂下,转头对三人说:“各位师兄,万幸此人没有生命之忧,看样子是苦闷大师给他喂食的续魂散功效未过,果然是极品保命金丹啊,起死人而肉白骨,江湖传言不虚啊。” 任晨钟和其他仨人面色一缓,暗松一口气。这口气刚出去一半,台阶下跑来一弟子,抬眼正好看见一群人堵在山道间,再一细看人群之中四人不正是掌派和掌门啊,于是大叫一声:“弟子鸣鹿,有事要报于掌派师叔和各位掌门师叔。” 四人一看,大叫之人正是负责指挥戒备的飞龙门门下弟子鸣鹿,不由心想难道五毒教到了?那弟子上得前来,稍作行礼,便小声急切的禀告:“各位师叔,大事不好。” 听到大事不好,任晨钟反而心安了,好像等了n年,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东西,至于好坏反而不那么在意料,因为他忽然觉得再没有比漫无目的等待更难受到事情了。 心静,而气定神闲。任晨钟一脸镇静,抬手止住鸣鹿下面的话,对众人说:“麻烦张师兄带上一张老脸,鸣鹤带上刺客尸体,鸣鹿跟我们一起速去议事厅,大家一起合计。”说完高声对圈外弟子说到:“崆峒弟子听令,各回其门,听候差遣。如若发现同门之内有陌生人,群起缉拿。” 掌派发话,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轰然应是,大部分兴奋得小脸发红,未曾饮酒,已然开始了胡言乱语。无非就是些没有脸皮的豪言壮语,总结一下就是――有了他们这些汇源肾宝,崆峒的明天会更好。 可惜这群npc没功夫听他们瞎扯蛋,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次的生命容不得他们和玩家一样闲散。 一行人匆忙赶到议事厅。苦闷大师见张啸手里抱着的老脸,大惊失色的问:“阿弥陀佛,这是如何?” 崆峒数人面现尴尬,任晨钟惭愧的说:“是我们疏忽了,没料到贼子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重伤一少侠。不过贼子也让一少侠手刃了,诸位请看。”说完一指鸣鹤丢于地上的尸体。 厅内众人第一次看见尸体惨样,不由得心里暗道五毒之人手段果然歹毒。 “苦闷大师,还请你看看一少侠的伤势。” 苦闷也不多言,上前一番探视,并拉开老脸胸口破烂的衣服,只见伤口早已没血流出,抬头说:“还好续魂散药效任在,性命无大碍,只是他连续如此重伤,筋脉受损,如不救治恐怕会武功尽废啊。”老和尚说完一脸忧色。 崆峒众人脸色变了,这一张老脸如果从猩猩变成了猴子,那五毒教那边岂不是又要横生变故?一时间众人沉默。 苦闷大师忽然开口:“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请掌派的安排一间密室,出谋划策的事情老衲不擅长,这救死扶伤的事老衲义不容辞。”看着崆峒众人欲开口。苦闷大师合十又说:“诸位,不必多言,事有善终,人结善果,我观此子也非大恶,这段恩怨,我已出手,就该力求善果。” 这话听得崆峒诸人感动莫名,因为大家都知道,苦闷大师已经极为疲劳,如果这次再倾力给一张老脸疏通经脉的话,起码五年之内,大师将不复如今之修为,在武林来说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是没几个人愿意做的,何况此事还事不关己。 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童铁在弟子的搀扶下眼露泪光:“大师之恩,崆峒弟子牢记,菩萨之德,感人肺腑。崆峒今后愿效犬马之劳。” 苦闷微微一笑,秃头闪光,仿佛间梵音无数:“阿弥陀佛,此话休提,吾愿吾为,仅此而已。” (写完这后面一段,我忽然发觉,我没去做和尚,真的是佛门一大损失啊。罪过,罪过。) 一百零二 NPC的忧愁 ――数量和质量之间的关系,多成反比。 所有人都在感动,除了鸣鹿。他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打断众位领导联络感情,只能心里哀叹,一时间竟急得抓耳挠腮,难以自抑。 好在飞龙门掌门赵挺一直在关注着弟子鸣鹿,好奇他为什么没去驿站戒备,反而跑回了崆峒。此刻见其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插口问道:“鸣鹿,你有事禀报?” 鸣鹿连忙躬身一礼,抬头说:“弟子确有要事禀报。”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接着就听有人大叫:“掌派的,掌派的,我有要事禀报啊。” 接着又一声音大怒:“你们怎么搞的,一看咱哥们儿这造型也知道是上过前线的勇士了,你们还拦着干啥?讲点效率好不好,我们要见掌门,我们要见掌派,你们耽搁了大事吃罪得起吗?他妈的官僚主义,让我们进去,打倒官僚主义,打倒……” 那声音猛地就被人捂住了,先前的声音怒道:“闭嘴,怎么对师兄说话的?这不是闹革命。”说完小声点附耳对对方说:“就你山下那熊样还叫勇士,你没涌屎就算超常发挥了。咱们是智力型玩家,思考,思考再思考,咱们玩的不是嗓门,别把可能的奖励搅黄了。” 门外守候的弟子一边阻拦,一边派人进厅通报。任晨钟没等来人开口,就挥手说:“让他进来。” 只见门口进来一位崆峒弟子,左肩带伤,一身衣服褴褛,看上去像是经过了一阵的刀光剑影,边走还边小声嘟囔,一双小眼睛进门就直盯上首,一眼发现了掌派人,还没走近就大声的悲愤的说了起来:“掌派的,大事不好了,敌人占领了山下的驿站,好家伙,好几个帮派组成的联盟哦,兄弟们浴血奋战,可惜寡不敌众啊,那些在外的弟兄都没法经过驿站回来了。(.好看的小说)哎呀,鸣鹿师兄也在啊,原来你们都知道啦?”说完,此人一脸的沮丧,完蛋,报信的首功没了。 崆峒众人面色稍变,然后齐齐把目光转向中间的鸣鹿,鸣鹿谈起沉声说到:“弟子想要禀报的正是此事,只是我回山的时候,对方能够刚有所行动,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奇兵门掌门梁庄呼的站起:“可有弟子伤亡,伤亡多少?” 鸣鹿面色难看的摇摇头:“当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之人,专挑我们鸣字辈弟子下手,鸣豹师兄替我挡下,我才速速回山报信的,想必,想必凶多吉少啊,师傅快派人下山救救他们吧。”说完扑通跪伏在地,呜咽有声。 那个小眼睛弟子忍不住小声的说:“掌派师叔,这个,这个不用派人去了,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敌人已经占领了驿站,那些蒙面人很厉害的,当时六个师兄都完了,我们,我们才各自逃命了。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我怀疑肯定有奸细。”此人想想玩家之间的勾当,肯定的说。 当下就有几个掌门忍不住大怒,站了起来要求惩治奸细。 任晨钟没太多惊怒之色,似有所料,抬抬手,安抚众人,然后转身看向苦闷大师:“大师有何看法?” 苦闷大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生做崆峒人,死做崆峒鬼,崆峒弟子之高义,老衲叹服。各位崆峒友人不必担心,崆峒山易守难攻,大家比老衲更清楚吧?好了老衲也不班门弄斧了,老衲还是去给一施主疗伤吧。”说完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少林弟子吩咐:“玉渡,你去告诉你师伯,从现在起少林弟子的一切行动都得听从任掌派的吩咐。” 任晨钟低头大礼,诚恳无比的说:“谢大师义助。”说完吩咐心腹弟子背起老脸带着大师寻一处隐蔽地方疗伤去了。 一行人恭送大师以后,才又坐下商议眼下之事。 刚坐下就听门外又有人大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要见掌派。”不一会功夫就听外面声响越来越大,出现频率最高的依旧是大事不好了这句。 任晨钟脸色很不好,这还有点名门大派的底蕴和内涵吗?怎么感觉就像一群恍若惊弓之鸟的土匪,而自己就是土匪头子。 他哪里知道,个别见事不好拔腿就跑的玩家,打得都是一个主意,通报估计有赏。现下议事厅门口的空地上陆陆续续的跑来几十个玩家,后来的也并不全是山下溃逃的了,只是出于哪有热闹往哪里跑的天性,看见的听见的玩家都凑了上来。一时间场中宛如菜市,呼朋唤友,插科打诨,问情寻况,总结分析,热闹异常。 童铁童老爷子气得发抖,要死不活的怒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那边性格最是豪爽的秦非花已经忍无可忍,拍桌而起,轻功一闪,出门而去,众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 秦非花面色铁青,站在议事厅门口略高的台阶上,冷眼一扫,手一挥,运起内功大声吼道:“全都闭嘴,再有喧哗者,逐出师门。” 世界安静了。逐出师门算是个很严厉的惩罚了,那就意味着游戏中的名门正派不会再接纳你。 在游戏里玩家对于npc的感情定位一直很奇怪,从不把他们当人看,却又从不会轻易的开罪他们。他们表面上对于npc是顺从的尊敬的,骨子里却是敷衍的无视的。就算有人抱着npc叫一声爹,大多数玩家看见了也只是会哄堂大笑说声:“悟空,你好调皮。”个别比较深沉的玩家估计还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学着叫声爹,看看有没有啥可能的奇遇。 可是如果你抱着玩家叫声爹的话,别人还没咋的,估计你十八代祖宗都能从坟墓里爬出来集体再死一次以示抗议。 其实就玩家在游戏中的心态而言,很难有什么门派的归属感和约束感,有的只是自己既得利益和将要付出之间的比率问题。所以崆峒如此多事之秋,依旧还有玩家四处闲逛,就算崆峒隔屁了,不是还有武当,全真之类的道教啊。只要不是被逐出师门,哪里不能混个身份啊?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不屑,但是却没人说愿意说出来,大家只是看着台阶上的秦非花,一片宁静。 “一群废物,慌什么?崆峒几百年的名声难道是纸糊的?敌人在哪里?还在山脚下你们就吓成这样?我们的武器是吃素的吗?现在,有害怕的,不愿意捍卫崆峒尊严的人,给我滚出去,崆峒没你们这样的弟子,我们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弟子。有没有,有没有,站出来。”秦非花一派铁娘子的风范。 半天没人动弹,都在面面相窥,秦非花忽然运起内功大吼:“没有人认怂是吧?那好,拿起你们的武器,听从命令,守好我们的山门,崆峒自古易守难攻,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上来。别告诉我你们这群夹枪带棍的家伙全他妈都是娘们儿。” 此话一出,尽皆哗然,玩家们没想到这熟女掌门如此生猛,这话说的太狠了。何不同在身后悄悄的提醒:“秦师姐,你。” 秦非花转头不客气的说:“师弟,你就得让他们明白,做不好就有人鄙视他们,做不好就是娘们儿,看见他们这样子我就来气,崆峒这批弟子的素质很成问题啊。” 身后一干崆峒领导深以为然,是啊,多而无用,便是说得这堆人吧。任晨钟无奈之余不得不再说一遍:“各回各门,等候吩咐,在崆峒危难时刻望大家同心协力,散了吧。” 玩家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让npc集体鄙视了,急着报信的讨了个没趣,看热闹的连带挨训,一群人散得是有气无力,黯然销魂。看得崆峒领导心里沉重无比,忽然有了种前途未卜的担忧。 一百零三 山上山下 ――对于被奸细蒙骗的人而言,奸细之所以可恶,不在于他出卖了情报,而是在于他出卖了感情 回到大厅,一行人未免有点心神不宁,何不同看了看大家有些沉重的表情,忍不住说:“各位师兄师姐,虽然这些后进的弟子差强人意,可是鸣字辈的弟子却是多有建树,我们已经依据崆峒的地势,在山道布好防御,实在是飞鸟难渡之局啊。” 秦非花愤愤地接口道:“是啊,凭的为了些许癣疥之疾坏了心情。” 任晨钟微微一笑,挥手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对负责戒备的飞龙门掌门赵挺说到:“赵师弟,你带上梁师弟,以及门下弟子,亲自去山道那里检查和指挥弟子防御措施,顺道或许还可以接引一些回山弟子。记住每个上山的人都要小心盘查,对了关键地方还是交给鸣字辈弟子掌控吧。至于驿站咱们也不和他们争夺,让他们在那里玩吧,崆峒派可不在驿站。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说完站立起来:“血债要用血来偿,等我们和五毒来人握手言和之时,就是崆峒反攻之时。” 醉门掌门张啸顶着个酒糟鼻子,小眼睛仿佛永远随时都会闭着,此刻靠在椅背上有些疑惑的问:“我们不抢回驿站吗?那我们还有些没来得及回山的弟子不管了?五毒教的人估计也快到了?驿站可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啊,这如何是好?” 何不同手撸美髯,很有风度的说:“张师兄不用担心,如今身在山外的大多是外围弟子,就如刚才那般,实在不堪大用,有无问题不大。[]至于五毒教,我们不愿意开罪,想必那些贼子更不愿意开罪吧,要是他们真的没脑子去阻拦五毒教人,那不正好是拉拢之时啊。” “你们这些斯文人的脑袋就是好使。”恍然大悟的秦非花大声叫道。 任晨钟微微一笑:“正是如此。”然后高声的说:“那么还请各位师弟师妹带领门人各司其职,只要我们共同御敌,何愁家门不保。” 童铁微咳嗽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正该如此,有你们这些小辈应付,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放心修养了。” 一干人等轰然应是,干劲十足的各司其职去了。小眼睛一见都散场了,咋还不发棒棒糖呢?心里着急,嘴里又不好明说,急中生智叫道:“掌派,掌派,这奸细不管啊?” 任晨钟这才看到满目希翼的小眼睛,微一沉吟:“你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 “奇兵门外围弟子小肚鸡肠,拜见掌派师叔。”小肚鸡肠连忙正声道。 “小肚鸡肠?你能查出奸细?” 小肚鸡肠快速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奸细,就游戏这种特殊环境,要当奸细实在是太简单了,一边是npc,一边是亲朋好友,出卖前者实在是没啥心理负担啊,估计查查崆峒派里那些弟子是这几个帮派的人,就能抓出来。只是证据呢?证据呢? 任晨钟见此人犯难,也不强求:“我想这事急不得的,这样吧,下去后你好生留意吧,有什么异常就来禀报。” 小肚鸡肠一急说到:“师叔明鉴,弟子所虑的只是证据而已。” 任晨钟心中好奇哦了一声:“你可有了眉目?” 小肚鸡肠一咬牙点头:“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就算有了眉目,这证据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弄啊。” 任晨钟来回踱步:“没关系,只要确定目标,我们可以密切监视。” 小肚鸡肠心想,监视个屁啊,玩家坐传送,用私聊,玩的是高科技,享受的是超前待遇,就这几千年的差距,怎么搞证据,你倒是狠点啊,来个宁杀错莫放过,这还靠谱点。“那好吧,容弟子下去秘密观察,仔细筛除,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小肚鸡肠忽然想到,玩家如雨后春笋,原上青草,一茬一茬的冒,自己这里弄得光啊?何况估计该曝的都曝了,自己是玩智商的,可不是玩无间道的,那么歹毒干嘛?弄得和一张老脸似的人人喊打可不是美事,再说了人家这是名门正派,估计也不喜欢太阴毒的弟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没什么,那弟子下去用心打探吧。” 任晨钟微一沉吟,从怀里掏出本东西来,顺手递给他说:“你今天也算忠心护派,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学习,我很看好你哦。” 一手接过秘籍的小肚鸡肠差点一个筋斗载地上,这都是啥台词啊,太恶劣了。 任晨钟见他激动成这样,心中莞尔说:“去吧,以后有情况了直接找我汇报,” 欢天喜地的小肚鸡肠出得门来,拿出秘籍细看,上书四个大字《春秋笔法》。心中得意忍不住扬扬手里的战利品冲着还在门前操场上等待的那个憨直汉子跑去。 夕阳西下,驿站,小茶馆,不大,一副潦倒模样,外面三三俩俩的或站或坐着无数玩家。 小茶馆里,一共三派人士,泾渭分明,各俱一桌,谁也未成开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靠右边一座三人中有个虬须莽汉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质问中间一桌的人:“我说小六,你们好汉爷是大妈生的啊,凭得要洒家如此等待?这事都完了半天了,他还不出现?兄弟们都等着下一步呢。” 中间一桌也只坐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好汉堂赤丹旗旗主小六,此人长相普通,可是面相甚善,能说会道,待人接物很有一手,所以好汉堂但凡外交都经他之手,他也不在意对方的粗鲁,用眼神止住同桌的不满,呵呵轻笑道:“李兄这角色可真是惟妙惟肖啊,论长相论脾气论人品,说你是再世李逵也不算为过哦,水泊梁山众位兄弟就数李兄最是到位啊。”典型的答非所问。 这黑旋风李逵平生最得意的地方就是自己长得好汉,平日在现实里这长相不太吃香,还误会连连,大有生不逢时的感慨。可如今在游戏里那是一个拉风,不由得经常感叹,这才是自己混的地方啊。此刻听人提及自己得意之处不由咧嘴就笑:“哈哈,那里,那里,主要是长得经典而已,哈哈哈。” 还没笑完便听边上大哥宋江开口了:“小六兄啊,不是我们有意见,这么多兄弟堆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妥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啊。”只见这宋江一身白衣,倒也显得白净玉滑,手拿折扇,很有股子风流小胖子的感觉。 一百零四 五毒来了 ――一个称职的没啥智商的狗头军师,无外乎三字――玄、稳、淡 “宋帮主,不是我大哥拿架子。这事颇费口舌啊。没有令牌我们怎么指挥利用那批npc啊,没有那些npc我们拿什么上山?拿什么对付崆峒八掌门和三百四十npc弟子?”小六微微笑着。 宋江面无表情打开逍遥扇,刷刷扇着,茶馆又沉寂下来。李逵那厮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终究忍耐不住,嚯地一声站起,“我出去走走。”说完旋风似的冲了出去。接着就是一声哎呀怪叫,然后李逵的声音响起:“你没事躺门边装尸体啊,绊倒黑爷我了。” 对方显然气场有点虚弱,可惜人多势众,同志们都看着呢,这面皮也不好就此放下,用低八度的声音反驳道:“我没事玩玩行为艺术,不行啊。” “狗日的还敢和黑爷顶嘴。”转眼之间外面就打来起来。这下无所事事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各自帮派的大声吆喝谩骂助威,眼看就要就天下大乱。 小茶馆内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然后一起看向宋江。宋江脸色铁青,闪身出门,一把抓住门外精神抖擞正把对方锤得鼻青脸肿的李逵的衣领,往后一拽。“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会儿。” 正要挥着簸箕大的拳头回击背后的偷袭者,一看居然是宋江,马上焉了。作为水泊梁山cosy第一人的李逵李兄不仅型似,而且神似,连对宋江言听计从的脾气也一起cosy了过来。 宋江大声对周围的玩家说:“都给我安静点,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需要同仇敌忾,而不是内斗。谁再起哄我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一股子王八之气四溢。私下里虽然安静不少,可是另外两帮的人却不太卖帐,只是不敢大声抗议,可是小声嘀咕的大有人在,一时间嗡嗡一片。 宋江一挥手把黑大个丢进茶馆,吼了一句:“不许再出来。”一边扶起地上满脑袋疙瘩的行为艺术家,掏出银子,正要安抚,就听远处有人大叫:“五毒教,五毒教来啦。” 四下里闲散的玩家们全都呼啦围在了道路俩旁。小茶馆里众人面面相窥,都忍着没动,大多数人不是不想去看,只是怎么说大小都是个人物,就这么欢天喜地的跑出去看西洋镜,是否很不稳重啊。 那黑货却秉承着李逵的做派,心急火燎的想要出去看热闹,却又苦于大哥的禁令,只能不停的掀起门帘伸头出去瞄一眼,可惜门前人头涌动,那里能看到远处的五毒众人。听着外面的喧哗声,急得他抓耳挠腮,不停跺脚。转头看见茶馆里几人还在玩深沉,不由急道:“你们还坐着干嘛?五毒教也,不看看啊?” 见没人动弹,冲过去,一把拉住梁山那桌剩下的最后一人:“老吴啊,你就别摇你的破扇子了,外面人多,我怕老大被踩着,我们去护驾吧。” 那人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手拿一羽毛扇,生得尖嘴猴腮,一双眼睛却是又大又圆,骨碌乱转。正是看长相南辕北车,看衣装依稀有着小亮风范的智多星吴用是也。 话说这吴用为了把握军师这个角色,博览古今军师的生平事迹,最后总结了一下,一个称职的没啥智商的狗头军师,无外乎三字――玄,人家不明白啥,你就和人家说啥,目地不是解惑,而是让他深深的坚信,你就是比他懂得多;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少说,或是等所有人说完了再说,这不是玩架子,这只是集众家之长,解自己脑中无货之难;淡,悠悠然见南山的心态一定得保持,淡淡的笑,淡淡的说,淡淡的行,你就得让人家明白,在你眼里就没啥事儿能称之为事儿,这话有点拗口,实在不明白,看看乌龟王八的做派,那就是淡字精华的极限。 基于以上几点,此刻他就得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听着外面的声音,脑子里幻想着外面的场景,一时间神游屋外。这下猛的被那黑货一拽,犹如破麻袋似的就从凳子上被拖在了地上,桌倒凳翻茶水四溅。 那吴用一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用三字诀调整心态。门帘一闪,宋江窜了进来,见吴用一身狼狈,奇道:“怎么了?”说完也没等吴用回答,又转身对另外俩桌的人说:“各位五毒教来了三十多人,马上就要进驿站了。小六,快联系好汉爷,真的不打算动手吗?” 看见吴用想要张嘴,害怕挨骂的李逵忽然聪明起来:“各位老大,他们才三十人,咱们一人一泡尿就能把他们冲回去了,怕毛毛。” 右边那一桌只坐了俩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文人装扮,端是丰神俊朗,正是东方红,而坐他边上的女人没有意外,正是风华绝代的飘红是也。 东方红略一思索,说:“还是算了吧,让他们上山。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毕竟这计划原是被那人取消了的,这好汉爷能不能忽悠来令牌还俩说,现在就把事情做绝了不太明智。” 李逵一瘪嘴:“切,咱们都干掉崆峒好几十人了,早做绝了。” 吴用这时候终于抓到机会了:“老李啊,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得罪一个人总比得罪俩个人好吧,得罪君子总比得罪恶人好吧。再说了崆峒派玩家不少,以后要是他们想报复啥的,估计多是通过帮派任务让玩家来解决。可五毒除了一个一张老脸,还真没听说过有玩家加入,以五毒的德行有仇不报不可能,那他们只能让npc弟子出来寻仇,你觉得自己比较怕谁啊?” 说完看见李逵站起来想说什么,马上堵了上去:“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好汉爷还没回话,我们的后续行动全都依赖于好汉爷的结果。”说完蛮有感觉的扶起长凳,坐了上去。心里感叹,还是和智商低的人说话比较容易有满足感啊。 忽然中间一桌的小六一脸喜色的站了起来,用力一握拳头:“好汉爷说,东西到手,围住五毒教来人,引崆峒来救。” 一百零五 古道 西风 兔子 ――有谁能告诉我,守株待兔这个词到底是在鄙视不劳而获,还是在赞扬算无遗失。(.无弹窗广告) 古道,西风,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骑着一些疲惫的马。 铁塔就如同漆黑之中的萤火虫,永远是那么多夺目,那么耀眼。当他们出现在三派联盟的视线中的时候,好汉堂,和东方红俩帮的人就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了他,以及他胯下的那匹奄奄一息的瘦马。 “母牛,快看母牛。”好事者尖叫。 “你有点素质好不好?嫉妒就明说,叫人家母牛,看看人家那身板,那气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不满者鄙视。 “是啊,瑕不掩瑜嘛。你是没看见他在王府门前发狂的样子,那可是我在游戏里见过最血腥的场面,那架势,那气势,悠然神往啊。”花痴者神往。 “是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模样比传说中拉风多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不是和传说一样震撼。”慕名者感叹。 “狗日的,这造型比俺们梁山的李逵可猛多了,这要是玩家,怎么找老婆啊。”一个水波梁山的帮众忧心忡忡的说。话刚说完就让身后一人提着衣领转了过来,一个爆喊在耳边响起:“直娘贼,这世上还有能比我长得更猛的吗?” 正是性急第一个冲出茶馆的李逵,刚刚出门就听见了这位胆敢藐视自己长相的话。你可以侮辱我,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这盖世猛男的长相,于是他勃然大怒。 看着李逵那不爽到极点的眼神,那玩家伸手一指那边。李逵抬眼一看,黯然,忽然心里文绉绉的冒起一句话来――即生亮何生瑜。悻悻然的松开手来,嘴里说道:“狗日的,果然比我猛那么一点点,一看就是有勇无谋的蛮牛。” 通过帮派消息,三方人做好了准备,单等五毒教的人走过驿站街道,然后两头堵了。就大家惯有的认知,npc就是睁眼瞎,就是守株待兔里的兔儿,是无所畏惧的憨批。 一行人,一群马,四辆巨大的马车,在离驿站街头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行在最前一人,白发白须白肤,一身白色苗装,骑白马。此人正是五毒长老绰号“白无常”的罗道中。 他望了望眼前空旷的街道,和街道两旁眼神各异的拥挤的众人,面无表情的下令:“下马,起棺,布阵。” 身后五毒教众干净利落下得马来,一半人站在罗道中左右戒备着,一半人往马车那里跑去。 铁塔松了一口气,骑马对他来说是件难受的事,内心备受谴责不说,俩脚蜷得很辛苦。[.超多好看小说]该死的系统居然不让他坐传送,要不是路途太远,估计他都想用跑的。跳下马来,走到罗道中身边,小声的说:“师傅,这里俩面夹山,看样子只有冲过去了。” “此刻不宜冲阵,我们人困马疲,他们却是以逸待劳,先在这里布置一番,休息一下看看再说。”罗道中说。 “可是师傅,老脸生死未卜,我担心啊。”铁塔自从发现老脸的私聊又被禁止后就一直担心着,这倒霉孩子又怎么啦?难道真和老脸说的那样,有人杀上了崆峒?看着眼前的阵仗,估计那是很有可能的事了。 罗道中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有点激动的铁塔:“欲速则不达,别让你的感情影响你的判断。” 铁塔无奈点头。一会儿功夫,五毒众人从马车上抬下十二口漆黑光亮的大棺材,棺材上面雕刻着莫名其妙的图案,透着一股子的阴森古怪。所谓布置一番,也就是按每两口棺材一米的间隔,把十二口棺材立成半月形,排列在前,把五毒教的人全都围在了棺材之后。然后在众人休息的地方用一种黄色药粉撒了一个大圈,把自己圈在里面。 布置完一切,罗道中一挥手,五毒众人在各自行囊里拿出干粮酒水,退后几步席地自顾自的野餐起来。没人往三派帮众这边打量一眼,仿佛眼前一切皆是虚幻。 联帮众人从头至尾都好奇的看着,几个头头也抱着看看再说的宗旨一言不发。由于五毒行事一向诡异阴毒,且一向很少在中原地盘活动,更别说和玩家对阵了。忽然看见这么多棺材,这么诡异恐怖的风格,让大家心里一阵激动,咱们啥都砍过,就是没砍过僵尸,僵尸也!多稀奇的玩意儿。 满心的期盼换来的却是绝对的无视,这样的结果让所有隐约兴奋的玩家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就好比一群排着队等着吃果子的小朋友,站那么整齐,脖子伸那么长,看着老师拿着果子在面前晃悠一圈,端走了。其诧异和委屈无以言表。 “这,这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儿了吧。”有人忍不住小声的说了一句。 玩家们嗡嗡的议论起来,渐渐的有人高声叫了起来:“搞什么啊,冲过去轮翻不就得了,没事站这里参观别人野餐啊?感觉咱们讨口的似的。” 小六也皱起了眉头,转头和身边的几个高管说:“要不我们先让弓弩手上去试试?” 见没人反对,小六走到街道正中,抬手一挥运功大喊:“弓弩手,集合。” 只见街道俩边屋顶刷刷跳下好些人来,挤过人群,熙熙攘攘半天才在街道正中的小六面前集合成一团。小六踌躇满志的一抬手:“大家静静,狗日的五毒太不把咱们放眼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他妈的都不可忍了。现在用咱们的弓弩让这些瘪三尝尝咱们的愤怒吧。兄弟们跟我来。” 此刻本该是个夕阳西下,长街斜影,西风萧杀的场景,却让玩家注定的散漫弄成了闹剧一般,走在场中的像是游行队伍,站在街道两旁的宛如狂欢人群,要是再来点花车,估计这时候就没几个人还记得自己要去干啥了。 那边罗道中不慌不忙的让手下把四辆马车拉到大家身前,一干人等躲在马车后面继续野餐。 远远的看着对方的反应,小六脸色难看,这npc大大的狡猾啊。等走到街尽头,他还没想出化解的方法,不由得着急,就在这时候忽然好汉爷发来了私聊:“用火箭。” 小六面露喜色,大叫一声:“停。” 长街街口一群人挨挨挤挤的按照惯例组成了箭阵,弓手在后,弩手在前。弯弓搭箭,单等号令。 “火箭准备。”小六恶狠狠地看着不远处的众人,马上就让你们尝尝碳烤乳猪的味道。“预备,放。” 顿时,稀稀拉拉几只箭越过小六的身旁和头顶飞了出去,插在对面的马车上,孤独的摇逸着,像极了脱毛孔雀的屁股上的最后几根寂寞的哀伤的羽毛。 一百零六 东方红的心思 ――做一件事儿之前,先想好最坏的结果,然后你再去做。(.)成了,那是意外惊喜;败了,那也在意料之中。还有什么可打击你的呢? 夕阳西下,风吹,卷起黄沙一片,小六迎风而立,衣诀飞舞,长发飘零。人群里不知道那位花痴女小声道了句:“好有味儿的男人啊。” 小六转头,已是泪流满面:“你们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你们懂不懂人话啊?你们他妈的有点组织纪律好不好啊?你们会不会射啊?你们让我情何以堪啊。”小六崩溃的抱着头嚎叫起来。“火箭,齐射啊。” 没人行动,一群人表情各异的看着发飙的小六哥,好汉堂的人大多面色尴尬委屈,其他俩帮人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小六,那样就像是在说:“你丫脑容量多少啊,就敢出来瞎指挥。” 站在最前的一个好汉堂弩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跑上前去小声说道:“小六哥,这是东方武侠,不是西方魔幻,火箭,没准备啊。” 小六羞愧难当,一把抓住那人:“叫上些兄弟,坐传送去大城搞些火油来,顺带找些布条,速去速回。”转头又对身后众人吼道:“大家保持警惕,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儿好汉爷、宋江、东方红几人联袂而来。(.)一路首长似的不停挥手,又是一番响动。几人走到阵前,想必已经知道了小六的尴尬,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对面的情景几人有了点小小的分歧。到底是围而不攻呢,还是干脆一鼓作气,以绝后患。 东方红和飘红姐生性谨慎,他们觉得围而不攻还算进退有据。在他们看来,崆峒是名门正派,而且童铜的毒还没解,如果他们不想和五毒误会加深的话,于情于理他们都得来。而五毒呢?毕竟他们和崆峒还不是同盟,他们只是来救一张老脸,不是来替崆峒解围的,很有可能他们会坐山观虎斗。所以联盟实在没必要两面树敌,徒增伤亡。 虽然玩家的小命不值钱,可是游戏有个很要命的设定――在任何群战中,复活要等群战结束。至于啥时是结束,那就得等系统判定了。要不然以玩家前仆后续的韧性,估计npc连吃饭拉屎的时间都不会有了吧。这就意味着,在群战里,你只有一次机会叱诧风云。所以,这次行动的主角严格的说来并不是三帮联盟,而是那个神秘组织预先埋伏在崆峒山上的npc伏兵。 飘红姐很感慨的说了句:“虽然说自己是炮灰有点让人沮丧,可是蚁多咬死象,尽量留点力气咬死崆峒吧。这官职任务看样子也不好混啊。” 小宋咧嘴无所谓的一笑:“想那么多干嘛?这事成了固然是锦上添花,败了其实也没啥,我依旧是雷城的土霸王。难道npc还能把咱们赶净杀绝?别忘了游戏里我们才是主角。玩游戏,除了开心,神马都浮云。要依我的脾气,咱们这千把人踩死他们得了。” “玩游戏就得遵循游戏规则,否则没任何乐趣而言。”飘红姐忍不住说。 “游戏是人创造的。上帝造人,就没听说过上帝要吃饭拉屎生孩子奶孩子带孩子的。”宋江很不客气的说。 “那只是因为没有上帝。至于吃饭拉屎带孩子的事,你变成……”飘红还没说完,东方红就拉了她一把,然后对好汉爷说:“还是你拿主意吧,事情是你挑头,内幕你也比我们清楚,你决定。” 好汉爷在边上听得头大,看着飘红姐憋得小脸通红却又对东方红言听计从的样子,心里无名火起。由于实力的无法估算,导致他对战局的无法掌控。虽然他在师傅面前吹得是天花乱坠,信心满满,可实际上他知道自己是赌博。虽然他也觉得东方红说得很对,可是一见飘红姐这样,马上排斥了东方红的想法。赌博咋了,成了风光无限,败了好像也最多灰头土脸,怕毛毛。 好汉爷主意已定,也不客气,对几人说:“既然大家让我拿主意,那我就说说吧,这次任务在我的坚持下,没有被取消,在我看来,事有可为。虽然对面是三十个npc,可我们三帮九百来号人难道是吃素的?我们围而不打,估计崆峒也不来劲,既然要打,那我们就要尽全力,一会儿先来几轮火箭,然后冲上去暗器招呼,就算他们个个是大象,也经不起我们这么多人的啃咬。等混战开始,就把弓弩手掉去后方防御崆峒的救援。如果能同时做到消灭五毒,并拖住崆峒岛部分人手,那么山上的主战场才事有可为。说实话,宋帮主那句―成了,锦上添花;败了,其实也没啥。我很欣赏。玩游戏嘛,重在掺和。” 宋江哈哈怪笑:“行,好汉爷果然是爷们儿,江湖儿女当该如此。” 飘红姐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唯唯是诺的好汉爷居然也唱了反调,面色难看起来。东方红悄悄拉了拉她的小手,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到时候还请好汉爷倾力指挥。” 私下里东方红却发话对飘红说:“你别闹情绪,这时候需要大家齐心。我们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主意一定最好,起码他们俩那句话说得对,失败了,感觉也没啥。” 飘红生气的回答:“怎么没啥,有官职的啊,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官职,可是那也是机会啊,你听说过几个玩家有官职的啊?一旦有了官职就可以利用npc的资源了,在成都咱们就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帮了,傲世和袍哥那俩帮龟儿子还能那么嚣张吗?” 东方红无奈的只好劝道:“眼光放长远点好不好,别为了这事得罪好汉爷,那小子虽然喜欢你,可绝对不喜欢我。这次要不是他拉着我们,你觉得我们这种二流帮派能参加这样的行动啊?”想了想又发了几句过去:“乖乖,小不忍乱大谋,问题的关键不是这次成不成,而是我们能不能通过好汉爷进入那人的势力圈,虽然好汉爷什么都没说,但是我感觉他背已经靠大树。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难受,看见他苍蝇似的围着你转,我都恨不得挖他双眼。可是为了我们的帮派,我只能忍了。而且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只爱我,告诉我,你只爱我。” 话说女人就受不了心爱的男人装可怜,这飘红姐俩眼睛也红了,脑袋也耷拉了,连消息也肉麻了:“恩,我听话,只爱你,一生一世。” 俩人私下里情投意合,没人知道,可是飘红姐忽然散发出无比的女人味却让好汉爷捕捉到了。于是乎,好汉爷在千军阵前忽然的恍惚了,傻傻的看着飘红,魂飞千里。 一向心腹的小六仰天长叹:“孽缘啊。” 一百零七 可爱的李逵 ――可爱的人不一定傻,可傻的人却大多可爱 好在这时候宋江哈哈哈一笑把好汉爷飘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哈哈哈,我倒不在乎听谁的,或是怎么做。只是,这人要活的清白,事要做得明白。你看,这事?”宋江一脸诡笑的看着好汉爷。 好汉爷连忙收起脸上的尴尬,一脸惭愧的对几人说到:“各位,不是我藏着掖着,实在是我所知不多啊。你们别奇怪我为什么能忽悠来令牌,那是因为他们给我留了联络方式,至于为什么对我这青睐有加,我也只能说句,人品,都是人品太好啊。”说完好汉爷忍不住得意的哈哈俩声。看见宋江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干咳两声继续说:“我估计吧,他们也就是一个npc的秘密帮派,那领头的肯定是个大官,要不然也搞不出来官职奖励这套,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副城主,可这在玩家之中已经很了不得了,你说咱们这样的人在乎什么?不就是面子啊?是吧?” 宋江很满意这最后一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东方红和飘红姐相视一笑,心里却鄙视了一句肤浅。 好汉爷叹了口气:“要说这么好的机会,就因为一张老脸死来活去的搞流产了,你们不觉得亏得慌啊?他们npc没见识,咱们玩家可没那么好糊弄。说实话,我也是在赌,成与不成都还是未知数,就算五毒成了变数,我想之前npc那么有信心,应该问题不大。干吧兄弟们,机不可失啊。至于他们为什么找上我们,我不了解,至于他们为啥这么好忽悠,npc是吧!这智商自然没咱们那啥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是吧?重要的是想来想去这都是件性价比很高的事啊,宋帮主?” 宋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不过也没再继续追问。这时候对面的五毒野餐完了,罗道中悠闲的从马车后走了出来,对着五十米开外的联帮众人大声的说:“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吃了吗?时辰已晚,与其在那里傻站着,不如回家奶孩子去吗?” 声音远远传开,真是闻者皆怒,一时间南腔北调,骂声一片。 罗道中哈哈哈大笑:“哈哈哈,无胆之辈除了奶孩子,还能做啥?”一片喧哗之中,那声音居然无法掩盖,清晰可闻。 一群人,让一个人调戏?那感觉绝对是叔可忍,婶不可忍的。玩家们暴躁起来,看着人群有前涌之势,弓弩手们都开始咬牙切齿弯弓搭箭了,几位领导对视一眼,好汉爷也不客气了,转身运气开声大叫:“吵什么?吵什么?和一npc叫什么劲啊?东西马上就到,一会就该他们鬼叫了,到时候大家冲上去一人一泡口水,淹死他们。你们让别人临死前嚣张一次好不好?” 玩家哄笑声中,好汉爷又转头对罗道中叫道:“这位大爷,吃完啦?别急,一会送你上路。” 罗道中哈哈哈大笑,很有点江湖任侠的豪迈,轻蔑的转身说了句:“一群婆娘。” 就在这时忍了很久的李逵爆发了,啊呀呀的大叫一声,双手伸手在背后一摸,掏出俩把大斧,跳脚一斧指着转身的罗道中破口大骂:“狗日的老货,给爷爷站住,有本事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罗道中回头眯眼好奇的问:“说你是婆娘你还真是婆娘啊?虽然你强烈要求,不过这么丑的婆娘,我没兴趣,一回合都没兴趣。” 这话说得李逵一愣,玩家中反应快的有人都笑出了声。几个领导面面相窥,这npc也太那啥了吧,怎么都没一点古风啊。武林豪杰,肯定不会之乎者也,可是,可是这样搞也太那啥了吧。 李逵小声点问身边的宋江:“大哥,我那点像娘们儿了?” 宋江还没张口,沉默已久的吴用觉得终于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因为你想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李逵俩眼一瞪:“没错啊,大战三百回合。” 吴用憋着笑说:“你说的是在这里,他说的是在床上。” 李逵继续愕然:“这和床上有啥关系?” 吴用满足的叹了口气说:“唉,人家把你当女人啦。” 李逵继续追问:“这我知道,可我不是啊,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和他上床啊?” 吴用崩溃,那口满足的气憋在胸膛气闷了。宋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妈的,他是在羞辱你,羞辱你,羞辱你啊,你有点正常反应行不行啊。” 这下老李爆发了,双斧一举,“大哥,别拦我,我不杀了这厮誓不为人。” 宋江赶忙做了个你请的手势,李逵啊啊怪叫着,手举双斧,绝尘而去。 身边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看看宋江,再看看已经跑出去的李逵,最后还是小六忍不住问了句:“宋,宋帮主,他和你有仇啊?” 宋江转头很好奇的:“和谁?老李?谁能和他这么单纯可爱的人有仇呢?” 小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那你还让他跑出去。” 话刚说完,李逵阉头搭脑,提着俩斧又跑了回来。一群人满以为这厮关键时候终于开窍了。那知道他直接跑到宋江身边不太确定的问:“大哥,你刚才是让我杀过去吧?” 宋江微微一笑:“当然。” 李逵笑了:“不是负气?” 宋江点头。 李逵马上昂首挺胸,高举双斧,啊啊怪叫着又冲了出去,那架势,仿佛不叫不足以换档加速似的。 飘红姐真的傻了,忍不住感慨万千的问:“这人你是哪里找来的啊?” 好汉爷面带微笑的说了句:“很好很强大。” “可是这样,这样也太那啥了。”小六做为一个头号小弟忽然又点兔死狐悲起来。 “怎么?觉得我是在耍他吗?”小宋看着前面冲到一半的李逵,问小六。 “恩,虽然那人脑袋不好使,可是。” “你错了哦,我很喜欢他单纯憨直的性格,起码我觉得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老爱带着他吗?因为和他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坦然,说话都不用拐弯的。”宋江满怀感情的说。 这次是飘红姐没忍住,问:“那你还让他一个人出去送死啊?” 宋江笑了:“你不觉得他这样更像是在玩游戏啊,想什么做什么,不带一点含糊。你不觉得他冲过去的时候很hapyy吗?而且你们不觉得我们其实很需要探探npc的实力啊,没有对比,怎么能估算呢?既然他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我没理由不允许吧。” 众人无语,虽然有些别扭,可千金难买着俩人都乐意不是。 看着李逵的背影,宋江悠悠的说:“多可爱的人,不是吗?” 一百零八 战前热身 ――不是每件发生的事情都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缘由的,不是每个缘由别人都会理解的。[.超多好看小说] 话说李逵黑旋风一般卷向敌阵,要声势有声势,要气势有气势。看得铁塔心痒难耐,一时间玩家无组织无纪律的毛病就犯了,也不多话请示啥的,拽着簸箕大的拳头,咚咚冲着李逵奔去。 围观玩家见大小猛将兄即将死战,一边是心仪霸王,一面却是同战壕的水浒好汉,一时间群情激动,颇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助威的味道。 还没等铁塔冲到,就见对方在一片嘘声中哧溜溜的又跑了回去,心里大失所望,看看对方严正以待的弓弩手只好转头回走。刚走几步,背后又传来一阵嗷嗷怪叫,只见对方亢奋无比的又冲了过来。心中大喜,连忙迎了上去。俩人都是猛将兄,一路奔来大地乱颤,尘烟滚滚,看得大家眼皮子直跳,这就是坦克和悍马啊!可遇见普通人,这也就没啥区别了。 李逵在玩家中也算是身型高大之人了,不过在铁塔面前却是足足矮了一头。俩人都是典型的行动派,一照面也没啥开场白,李逵右手一招干净利落直劈铁塔面门,那扇面大的斧头撕开空气,冒着森森寒气扑面而来。(.好看的小说)铁塔也不避让,右拳抡起从侧面准确的击中斧面,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这声音能是骨肉之躯和钢铁碰撞发出来的吗?无数人疑惑。 可无论怎么样,这下实打实的毫无花巧的碰撞就这么出现了。李逵只觉得一股怪力从斧上传来,斧头不可控制的往右飞去,好在他也是号称大力无敌之人,虽然虎口巨震,斧头却未脱手。于是借势身体加速右转,左手斧头平扫而出,直砍铁塔腰间。 小六出于彼此身份的缘故,对李逵关心备至,见这黑货居然借力使出了旋风斧,忍不住大大声的叫了声好。可是宋江却眉头紧皱,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兄弟,他玩的就是一力降十会,斧法没甚精妙,但是气势惊人,破坏力巨大。对上玩家基本上就没人和他硬碰硬,这第一次和npc交手对方居然空手铁拳就让李逵的武器险些脱手。看来五毒教这次的三十人都是精英啊。他要是知道铁塔也是玩家的话估计马上抓狂。npc嘛,怎么厉害都是可以容忍的。 铁塔见李逵俩斧平伸,意欲旋斩,于是左脚踏前一步,右手顺势往左斧的斧柄抓去,右脚膝盖抬起就顶向李逵侧转动腰部。 李逵怎么让他如此夺掉吃饭的家伙,脚下弯曲跳起,凌空继续右旋,双手斧子斩向铁塔脑袋。铁塔连忙落脚前踏,顺势低头就往李逵腰胯撞去。李逵此刻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在一片惊呼中努力抬膝顶向铁塔面门。 铁塔一手护面,一头撞在半空中李逵腰间,咚一声,只见李逵身体飞快倒飞出去。围观者惊呼一片,三招才三招啊,黑旋风李逵就让人顶了回来。虽然不知道这李逵在玩家中实力如何,可人的名树的影,好歹也是一百零单八将吧,估摸着怎么也是五百强之内吧,那也不简单了,游戏里号称百万大军呢。一群人暗暗庆幸,还好咱们是玩家,和npc没啥江湖规矩可讲。 你们人少比质量,我们人多比数量,爷们儿姐们儿们一人一泡粘痰,那也算得上是自然灾害了吧,看你有几只手来应对。 就在李逵被撞飞的那一瞬间,李逵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忽然脱手扔出左手还未扫过铁塔头顶的斧子。斧子带着巨大的惯性,旋转着往铁塔身后的棺材砍去。 李逵身在半空,哈哈哈怪笑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其实简单的人大多偏执,认死理,好奇心也重,一旦心里有了某个念头,不付诸于行动是很难平静下来的。从看到棺材的第一眼起,李逵就在不停的想,那里面到底有啥?答案很多,要证实只能打开一看。满以为答案很快揭晓的他,却发现战斗居然没有如期打响,谨慎的双方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不停不友好却很默契的对望。 他倒是很想就此冲过去砍他娘的,可是他也明白有时候有点场面太任性会让大哥下不了台的,鲁莽是一回事儿,不听指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终于对方的挑衅让他找到了出手的理由,很符合他这种性格的人出手的理由。于是他理直气壮的跳了出来,很幸运,大哥没有阻拦。若是能借机放倒一个npc固然给水泊梁山挣面子,放不倒那也没啥,只要能抓住机会砍开棺材,那自己的目地也就达到了。基本上一交手他就知道对方高自己太多,败是败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抓住机会飞斧砍棺材,自己真是太有才了,所以他开心的笑了,相信很多好奇的兄弟都会因为自己这一斧心满意足吧。 可惜单纯的李逵同学把未来想的太美好了,那边观战的五毒教忽然跳出一人,半空中一脚点中斧面,卸掉飞斧大半冲力,然后探手一捞,落下地时,飞斧已经安静的提在他手里。 李逵躺在地上,在落地激起的尘埃中破口大骂:“狗日的,棺材里装的又不是你妈,你这么激动干嘛。” 这边几个水泊梁山的帮众冲上前来,扶起李逵就往回跑。宋江迎上去问:“没事吧。” 李逵老脸一红:“大哥,对不起,给你丢脸了,那厮太厉害了。” 宋江哈哈一笑:“估计我们几个上去结果也一样,有什么丢脸的。你去吧,这仇兄弟们给你报了。” 好汉爷说:“老李不用难过,我也曾跟这铁塔交手过,当时也算大意,一招都没接住,不过就算不大意,我肯定也走不过三十招的,谁让他们是npc呢,起跑线就比我们近。假以时日,这游戏始终还是我们的天下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小六跑了过来:“各位老大,火油棉花到了。大家都在自制火箭,马上就可以开始了,你们还有什么吩咐。” 好汉爷看了看对面,忽然扬声叫道:“喂,老家伙,一会请你吃碳烤鹌鹑。”说完转头对身边几人笑道:“那我们就让让地方吧,小六一会开战了记得把弓弩手调去后面的山口看着,还有传送那里记得留些人手。暗器高手就让他们在这里协助参战吧。” 一百零九 巫 ――立场决定爱恨 这边玩家们忙着准备火箭,那边罗道中冷冷一笑,对身边的手下说:“在金鼎中多加点香料,告诉大家准备一下,准备迎敌。” 铁塔兴奋的走了回来,半路顺手捡起李逵扔出的斧子,挥了挥,看了看,觉得太小太轻不太合手,转身一抡,那斧子犹如出膛的炮弹,带着呜呜的哀鸣直往联帮的人堆里飞来。 如此名人,如此明器,自有玩家注意,见铁塔这番动作,忍不住破口大骂。太卑鄙了,居然连一声看招都不说,太没有任侠古风,太不符合这霸王光明磊落的造型了。人啦就是这么现实,立场决定爱恨。但他们那里知道,其实那也正是铁塔的遗憾。 无数自持武力的玩家跳了出来,手里的兵器直奔飞旋地斧头而去。只听咣啷声不断,在斩断十几件兵器,撞飞五六人之后,斧子落地了。来迟一步的好汉爷脸色铁青,扫了眼满地的残兵断器,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帮众,忍不住骂道:“欺人太甚。” 说完用脚挑起地上的斧子,抡起斧头,转体n千度,开气扬声,震得周围帮众耳膜发疼,扔铁饼似的就把斧子给扔了回去。周围的人见这声势早已闪出一片空地,好汉爷丢出斧子,原地又旋了三百六十度,然后脚踏前弓步,一手伸在身后,一手在扬在身前空中,低垂着头,额前刘海微微飘动,造型充分体现了男性的力量和爆发后的深沉,很是内涵。(.)话说这好汉爷使得也是力量型兵器――开天流星锤,净重一百八十公斤,这里力气活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他也知道这估计对铁塔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有时候做事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的声势。 造型和声势都不差,起码那斧头飞在半空的时候一样发出呜呜的急啸,他仔细地听着,直到没声。对面没啥反应,连身边也没啥反应。好汉爷这才奇怪的抬头看去。阵中已经没有人了,除了十二口棺材矗立在那里,斧头也没在视线之中。好汉爷立马收拾情绪,冷静的转头走了,边走边大声的说:“看你这下怎么找。” 马车前,五毒教众站成一个半圆,组成又一道防线。马车后,联帮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罗道中独自席地瞑目而坐,身前放着一张小矮几,矮几上摆着一根枯藤似的蛇头短杖,三只雕花小碗,碗里盛着红黄绿三色液体。这时候铁塔走了过来。罗道中睁开眼说:“徒儿,看仔细了,这套奴魂阵法是我教巫术中最深奥的几个巫术之一,能领悟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说完端起几上的小碗,按红黄绿三色依次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站起来用一种奇怪的看上去很滑稽的姿势做着某种仪式,同时嘴里哼着悠扬顿挫调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忽然在垃圾桶里刨出一个老婆的流浪汉,手舞足蹈,满嘴乱唱,很是神经质。可铁塔看得很仔细,听得很不认真,因为他知道,莫名其妙的表象下肯定有个恐怖的事实。 联邦的玩家们没能看见这莫名其妙的表象,暂时也没看到什么恐怖的事实。他们刚刚完成了他们的简易火箭,在简短的充满激情的战前动员之下,每个人兴奋得嗷嗷直叫,边上暂时没事可做的近战型玩家毫不吝啬的把激情也送给了他们。在小六举起手的那刻,世界忽然静了下来。 “弩手自己寻找目标狙击,弓箭手火箭准备,听我号令,预备,射。” 一百多位弓弩手,弩手只占小部分。八九十只火箭像流星一样划过半空,中间夹着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弩箭,往马车前的五毒帮众飞去,看上去也算小有声势。 五毒教众也不见惊慌,护着马车,手中苗刀舞得泼水不进,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竟然挡住了第一轮的攻势。 小六大叫一声:“第二轮准备。”这火箭射着就没法像普通箭那般快速了,玩家们彼此还要互相点火。耽搁了足足一分多钟,小六才又叫道:“射。” 如此三轮外加弩箭偷袭,终于见到了些成效。对面五毒教众受伤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看样子还活蹦乱跳的在继续战斗,可是看着插在他们身上的箭,玩家们心里还是有了点成就感。起码刚才让铁塔弄出来的那种万人敌的压迫感少了许多。大象怎么了,爷爷们一样咬死。 好一会儿,罗道中的大神跳完了,一脸疲惫的跪坐在矮几前。用左手从怀里掏出把银色弯刀,在右掌中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丢下刀,罗道中眉头都没皱下,用流血的右手一把紧紧握住放在矮几上的蛇头短杖的下端,闭上眼镜,高高举起。这时候他的表情才慢慢痛苦起来。 高举的手并没有鲜血滴落,铁塔仔细一看才发现本来褐色的粗糙的杖身上布满了血丝,快速的往蛇头蔓延而去。罗道中的神情越来越痛苦,那个蛇头短杖却越来越红。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终于燃烧起来,就听远处玩家们一阵欢呼。一个小小的胜利有时候就意味着一次大大的满足。 铁塔并不害怕箭能射到这里,在巨大的马车没垮塌之前,完全可以抵挡箭矢。只是他觉得,这么复杂的繁琐的巫术威力一定不小,可是实用性估计就没那么高了。要是再有下次,估计也就没玩家这么傻傻的看西洋镜似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搞全套了。果然是没什么十全十美啊,局限太大了。就和电脑一样,体积小就意味着性能相对较差,体积大却意味着适用性相对较差。 罗道中终于睁开眼睛,仰头呵呵怪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本来面有喜色,浑身是劲的玩家们忽然警觉起来。大家都在心想,莫非有变故?李逵躺在后方的门板上小声的嘀咕着:“这个笑声真像是格格巫啊。” 小六忍不住大叫:“大家快准备,使劲射,烧光他们马车,看他们往那里躲,我们已经成功了四分之一。” 众望所归,变故来了。罗道中手里的褐色蛇头短杖已经变成了妖艳的红色,微微发亮,在夕阳刚刚落下,天色渐暮的时刻看上去就像个红色荧光棒。他笑够了,短杖指着棺材大声的叫道:“合。” 这时候马车前五米远的那十二口巨大的漆黑的诡异的棺材动了,就那么直直的跃起三米多高,当的一声金铁巨响,和十二块磁铁似的在半空中粘在了一起,合成了一道坚实的钢铁墙壁。 一百一十 当幸福来敲门 ――幸福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或许这场景是如此的明目张胆的违反大家所熟知的日常规律,也或许是整齐划一的合体撞击声太过震撼,玩家们全都傻了。 弓弩手停止了射击,拿着刀剑准备群起而攻之的围观者们有的手里的武器都吓掉了。站在阵前左侧看着小六指挥的几位最高领导也忍不住“花容失色”起来。 吴用捂着耳朵大声的说:“大哥,情况不妙啊,这五毒教的好像也没这么容易打发啊。我觉得应该再调些精锐兄弟过来吧。”他所谓的精锐兄弟就是梁山的一百零单八将,这次在这里拦截五毒,占领传送的水泊梁山的人大多是些普通玩家。按照计划所谓的精锐,包括好汉堂和东方红的全放到了两里之外的崆峒山下,准备埋伏拦截崆峒下山接引的人。 话刚说完,半空中的棺材墙轰的一声落地,稳稳立在五毒阵前,砸起滚滚尘埃,往前后两边飞卷开来,气势惊人,一时间俩边互不相见。 小六小脸煞白望了望好汉爷问道:“不是说东方武侠吗?” 东方红一边插话:“估计这就是五毒教的巫术了,看样子我们还是小看了这三十个npc。” 好汉爷心里没底,但是就这么不作为了也不是他的性格,一咬牙:“近千人对付三十人,我不信他们还能翻天,就算能,老子也不在乎。小六,吊射。” 小六定了定神转身大声的吼道:“大家镇静,没看过3d恐怖片啊?就这场景,最多里面也就跳十二个僵尸出来,还能有什么意外?妈妈的,他要是跳十二只hellokitty出来,老子算他本事。现在给老子抛物线吊射,听我口令,预备,射。” 一群有些不知所措的弓箭手手忙脚乱的弯弓搭箭,一轮明显心不在焉的箭雨飞了出去。 一切就像是电影,可又比电影更真实,不是每一个人,每个时候都是理智的,就算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只是游戏,哪怕忽然上帝牵着王母的手,出现在阵中对着大家淫.荡的微笑,那也不能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何况这只是几个棺材无缘无故的飞了起来而已。可是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规模的战斗的,本来一群人海扁几个人,大多数人只需要吐吐口水,起起哄就完事了,做为优势方,看戏是不需要有压力的。结果忽然发现对面几人的诡异与强势,玩家们忽然感觉心里不踏实起来。没人怕死,可也没人愿意和一张老脸那样无缘无故只为了发泄去找死。 火箭射完射普通的箭,一时间除了弓弦的响声就是四周玩家窃窃私语声。尘埃落地,棺材后面的情景玩家们已经看不见了。好汉爷和几位领导眉头深皱。(.无弹窗广告)就这么简单的开始人海战术吗?咋就没有一点运筹帷幄,戎马铁血的感觉呢?倒像极了街头恶霸大叫一声:“给老子上,揍死丫的。” 好汉爷忍不住问身边的人:“冲上去?”话出口就觉得这很不符合自己的老大中的老大的形象。于是不等有人回答,上前几步,走到小六边上说:“小六,你把弓弩手带去崆峒山脚,协助那里的兄弟拦截崆峒的人。这里交给我。” 小六这边带着人离开,好汉爷又对东方红和宋江说:“我想现在该试试围攻了,先试探性的看看吧。按原定的计划,我中间,你们俩边,各带本帮人马,齐心协力,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众人互相看看,都没开口。好汉爷深吸一口气:“那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大家准备下,到时候齐头并进。争取在天黑前有所斩获。” 宋江折扇一开,扇出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感觉,嘻嘻一笑:“终于要开工了,暂时别过。”三方领导各奔各方。 老脸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没有初醒的迷惘,也没有初醒的惊慌,昏迷的那段时间足够他思考很多事情了。他只是有点心急,因为在倒下前,他感觉到了不该有的痛苦,而且也感觉到了来自额头的爆裂。所以一醒来,他就抬手摸向额头,那个坚硬的美人痣不见了。果然如此,那小东西居然在那时候孵化出来了。老脸忽然发现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秘密武器?此刻的感觉就像忽然间找到遗忘已久的私房钱,幸福且满足。 他试着用蛊术去联系那种应该有的感应,在这之前他曾经用蛊术成功的控制过一只叫武大郎的小蛇。 这次他失败了,他居然没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任何可联系的存在。他一骨碌的爬起,就想找给自己来个全身摸索。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虽然没有窗户,可也不算气闷,一张床,一张桌,三把椅,一盏烛台,其中一张椅子上盘腿坐着一个老男人,有一张比他还老脸的老脸,正是苦闷大师。老脸看见大师的第一感觉就是――怎么一睁眼的功夫,这老好人又枯萎了许多呢? 大师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含笑的有些疲惫的看着老脸:“哦弥陀佛,施主感觉还好吧?” 老脸知道这次又是这位人丑心好的老男人拉了自己一把,虽然老脸同时也知道没他自己也死不了,可是他依旧很感激这位大师。于是他很真诚的给苦闷鞠了一躬说:“谢谢大师再次援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没齿难忘啊。” 苦闷呵呵一笑受理一礼:“施主不必拘礼。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衲俩次用洗髓经给施主疗伤,特别是这次,施主由于激怒诱使蛊蚊孵出,进而导致走火入魔,经脉尽断,本是一劫。可是施主福缘深厚,经此疗伤,不但经脉尽复,而且内力无形之中又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 老脸闻言一愣,这自己倒没注意到,连忙打开面板一看,这才发现基础内功那项已经豁然变成了――洗髓经。这不是少林的不传绝技啊?自己啥时候当叛徒了?可是下面五毒心法依旧健在啊。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我什么时候学的洗髓经啊?”老脸居然没想到要惊喜一下,在这小白脑子里只有惊奇。 “哦弥陀佛,佛渡有缘人,施主自有佛缘,当受佛恩。不如此不足以解施主废功之难,洗髓经有续经延脉之效,你已经受了老衲二十年内力,还望施主以后多结善缘,造福苍生。”苦闷大师一脸正色道。 老脸连忙运起内力看看深浅,那叫一个气势磅礴,感觉起来比以前的基础内力好像汹涌了数倍有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 老脸茫然,心情复杂起来。这老和尚到底看上自己那点了?搞得自己连吃带拿的凭得多了这么多好处,就算亲爹也就这爱心了吧?老脸忍不住摸着自己还算弹性的小脸,有些汗颜的问苦闷大师:“大师啊,我没这么可爱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欣喜若狂的,可是实际上他的心里满是感叹号,眼里全是问号,脸上全是省略号。 一百一十一 伟大的NPC ――这年头做啥都需要速度,要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苦闷淡淡一笑:“哦弥陀佛,施主着相了,老衲做事但求心安理得,至于因果,天知地知即可,何必非要你知我知。” 老脸膛目,心想这早期的唯心主义者还真是朴实得可爱啊,做了利人不利己的好事,反而转过来安慰受益者。难道每个高人都这么高深莫测?“大恩不言谢,我也不矫情了,以后但凡大师有所差遣,我一定跑到四脚朝天。”老脸觉得有时候场面话还是需要说说的,人家请你连吃带拿,你总不好满足过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苦闷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说:“老衲不求回报,还是那句老话一心向善,别让五毒在你手里为祸武林。” 老脸嘻嘻一笑说:“这个你老放心,我一岁让梨,两岁砸缸,三岁抓色狼,四岁堵机枪……这么和你说吧,这辈子长这么大,除了做好人好事,我就没干过别的了。” 也不知道老和尚听明白没,神情中有满足也有疲惫:“哦弥陀佛,如此甚好,现在崆峒正值多事之秋,你去找任掌派吧。顺带告诉门口守候的少林弟子,就说老衲内力耗尽,需要在此静养。”说完眼睛一闭不再动弹。 老脸看着这个对自己好到无话可说的npc,心里实在很难把他等同于一堆数据,可是转念又一想,如今这社会,除了npc还有谁能如此又傻又天真呢?自己大可不必为此自行惭愧,以后多做点利人利己的好事吧,至于利人不利己的事,自己高度有限还是免谈吧。 再摸摸额头,确定自己真的感觉不到有任何蛊的存在,老脸也不想费心多想了,一切空闲再来研究吧。 出得密室,就见门口站了俩人。一少林弟子,二十来岁,唇红齿白,一身僧衣也难掩俊秀之气,看得老脸暗叹,此子不做西门庆,却去做那和尚,端是浪费资源啊。另一位崆峒弟子就普通多了,就是一个中年大叔。俩人见老脸出来,齐齐作揖问好。还没等老脸开口,那少林弟子就说:“小僧渡元,请问施主,祖师爷他老人家安好?可有什么吩咐?” 老脸回答:“安好安好,只是为了救我,所以内力耗尽,还在静养,你守着就成。这位崆峒师兄还请你代我去任掌派处吧。” 他见那少林弟子面有忧色,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大师只是有点累而已。” 他这里说的轻松,那知道苦闷大师这一次没有三四年修炼,内力很难恢复,至于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水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好看的小说) 夕阳西下,山林间鸟语清香,太阳的余辉把崆峒染成了一片仙境。可惜老脸没啥情趣,此刻在去见任掌门的路上才想起给铁塔发信息,匆匆交代了下自己倒霉的经历,然后得知他们已到山下驿站,却被玩家们堵在了那里。末了铁塔诱.惑的说,大场面大制作,极具观赏价值的超现实终极巫术就要登场了,不看实在是一种遗憾啊。 老脸心急如焚,不能站在朋友的身边一起看大电影,实在是种遗憾啊。于是他催促带路的弟子加快脚步。紧赶慢赶,终于在议事厅见到正襟危坐的任晨钟。还未等对方开口,老脸就上前说到:“任掌门,我的同门已经到了山下驿站,我想去接引他们。” 任晨钟一愣,笑道:“一少侠身体无恙了吗?少林洗髓经果然名不虚传啊。敢问苦闷大师还好?” “大师还好,只是内力耗尽,暂时需要在密室静养。这个,任掌派,请派一人随我下山吧,免得一会引起山道上贵派弟子的误会。” 任晨钟道:“一少侠消息灵通啊,不错,贵教人士已到驿站,可是驿站让贼人占领,他们被堵在了驿站之外,我已经派人下山接应了,你放心,崆峒不会让贼人猖狂下去的。至于一兄还是呆在山上吧,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可不好和贵教交代。” 老脸急了,待在山上那和坐月子有什么区别?五毒教大发神威之时要是自己不在场那多遗憾?罗道中,五毒第二号人物,遥想当日关定心在那破山谷发威的情形,老脸可以肯定,这小罗也差不了,自己正好赶上去狐假虎威,增加增加归属感嘛。“任掌门,我教同门正在山下浴血奋战,可我却在山上观风景,这也太那啥了吧,传出去你叫我这未来的主人翁怎么过日子啊?”老脸正气凛然的说。 这话倒是让任晨钟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唯一沉吟说到:“这话在理,看来是我考虑不周,好吧,那我吩咐弟子带你下山。不过你不能单独行动,要跟崆峒山下接应的弟子一起。估计此时他们快到了吧。” 老脸满脸欢喜连忙点头称是,任晨钟连忙叫来五名弟子,吩咐一番就要带老脸下山。此时老脸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还请任掌派把当初我身上的那些零碎给我。” 任晨钟这才想起这茬,大家都成合作社了,这要求合情合理。当下吩咐弟子速速取来。东西交到老脸手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要是这一张老脸下山汇合了五毒教的人,拍拍屁股跑了怎么办?越想越有可能。五毒教,一听这名字就有种一切皆有可能的感觉。 于是他马上又派弟子去找何不同,没有一个独当一面的人看着一张老脸,他不放心。“一兄,为了你的安全,我看还是让何不同何师兄带上些崆峒弟子和你下山稳妥点。” 老脸可不在乎这些,他压根就没别的心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检查了下自己失而复得的物品,别的零碎没啥,那几百两活动经费可是巨款。还有那块很有神秘感的遮羞面具。还有名册,这东西好像没用了吧。最后居然还有一包药,不用打开他也能闻出来,是一包“三酥”,所谓三酥者,酥手脚、酥内力、酥心,意境不错,实际也就是一麻药。 带上面罩,摸摸药粉,老脸忽然找到了些踏实的感觉,就像一个乞丐怀里忽然有了一百元,虽然依旧衣缕褴衫,可心里却仿若有了依靠。 装备停当,找回了当年王府门前的豪迈,老脸不觉得声音都大了起来,等了一会还不见何不同出现,不由有点着急了:“任掌派,这还要等多久啊?” 任晨钟只是微笑:“一少侠,少安毋躁。” 老脸忍不住小声的嘟囔着:“这年头做啥都需要速度啊,要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哎呀,我说太阳快下山了。” 一百一十二 烟花灿烂 ——事物因完美而虚幻,因瑕疵而遗憾 何不同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同,看着那张永远仿佛温文儒雅的脸,听着他挂在嘴边的那句:“欲速则不达。(.好看的小说)”老脸真的很想告诉他,欲速不一定不达,可你这么优哉游哉的,就算达了,吃屎都赶不上趟了,更别谈什么冷热了。 “何教主,何大爷咱们能不能再快一点?”老脸跑在前面,忍不着回头问。据说这一路山道机关重重,老脸就怕自己这张生脸让山道上埋伏的人误会,谁能保证他们的智商不会误认为自己是私逃呢?再说了自从带上这面具,自己就感觉自己帅得是如此的内涵,保不准有那么一两个嫉妒心比较强悍的玩家公泄私愤。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以自己的人品,一切皆有可能,他只想和铁塔一起看好戏,不想节外生枝。 何不同微微一笑,飘飘行来,其实速度也不算慢,只是老脸想要更快而已。他张嘴就是:“一少侠,欲速则不达啊。” 老脸很想一坨大便扔在他脸上,然后狠狠的说句——感情要生孩子的不是你。可是转念一想,说了估计也没用,还白白得罪人。猛地心里灵机一动:“何掌门,你别怪我心急,我教罗长老身上带有童大长老需要的解药啊!现在他们已经被困在驿站,我教人少,要是有什么闪失,靠我?我可不敢保证配出来的解药会不会让童大长老吃出妇科病来。[.超多好看小说]” 何不同脸色一僵,自己光盼着让别人往死里结仇了,咋就没想到师叔的命还在其中一方手里啊。想通了厉害关系,速度自然跟上。 这一路下山,老脸也曾仔细观察地势,崆峒山道窄且陡峭,要么夹在山石之间,要么一边靠山一边临渊。端是易守难攻,只需要准备足够的石木,然后往崖上一站,可着劲的往下砸就是了,当然前提是对方没有超人。要是还嫌不保险,找些武功高强的人,堵在山道上,凭这最多也就俩人半宽的山道,连白痴都知道人海战术无用,精英突击估计也会很难。老脸在想,对方到底凭借什么胆敢发动攻击?难道对方只想在山下吆喝一下?借此扬名立万?如果对方全是玩家的话,这样的思维方式不是没有市场,可是刺杀自己的那人是npc,他们要的不会只是吆喝吧。 老脸只猜对了一点点,在好汉爷他们看来实际利益还是重点,只不过要是实在没办法获得,赚点吆喝也不错。至于那些隐藏着的npc需要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从童铜在大理中毒,童铁掳走一张老脸开始。对方就想好了要出手挑动五毒和崆峒火拼。本来计划很简单,杀了老脸,童铜毒发身亡,然后五毒上山要人无果,俩派恩怨爆发大打出手,最后他们跳出。完美的结局是五毒和崆峒死伤殆尽。要是五毒识时务想忍,他们也会跳出来,弄一场大混战。于是他们找到江湖帮派好汉堂和水泊梁山,许以厚利,然后好汉爷又拉上飘红姐。反正这计划看上去很美,最不济那也是五毒和崆峒结仇,各有损伤。(别问我神秘npc为啥要拉上这些对他们来说还算小菜的玩家,君不见游戏初始,玩家还光着屁股的时候,npc就要你捉狗撵兔啊,难道他们还指望你光着屁股扭转乾坤啊?无他,带你玩而已,要不然还叫啥游戏。) 可惜的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好汤,这颗耗子屎就是死来死去死不下去的老脸了。老脸不死,就意味着童铜也死不了,而俩人都死不了,就意味着五毒和崆峒没有解不开的疙瘩,还让崆峒知道了有人意图不轨。至于伏击重伤童铁那已经不太重要了,他就算死了,也只是这个计划中一点小小的意外惊喜,也改变不了计划被迫中止的命运了。 当好汉爷得知行动取消的原因是因为一张老脸的时候,他很纠结,很不甘心。和他一样不甘心的还有东方红,而宋江却显得随意多了,他只是单纯的想好玩一些,玩得有价值些。在大家商讨过后,决定由好汉爷这个npc默认的代言人去交涉一番,毕竟这样精彩这样有赚头的机会不多,就算事与愿违,好像大家也没啥不能接受的损失不是。 好汉爷坐着传送就去了京城,对那人说,都准备了半天了,就这么放弃可惜了。既然他们成不了仇人,那我们就可以围点打援,或者调虎离山,怎么做看上去都比这么白白放弃好啊。灭人满门的事咱们干不了,恶心恶心他们,搞点血雨腥风,红色恐怖啥的那也成吧?于是就这样计划得以继续进行。这样看起来有点儿戏,可是这是游戏,就因为它是游戏,所以它的基调只能是以玩家为本。否则npc怎么可能这般容易说服。 这些老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心急着去看那所谓的终极巫术。可惜等跑到山脚,他才发现要实现这个愿望估计很难。因为山脚那里长长的堵着一群人。就像堵在屁眼门前的那截大便,怎么也冲不出去。老脸哀怨的望着山脚下,为什么,关键时候就要便秘呢? “何掌门,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啊。怎么办?”老脸无奈。 何不同沉吟起来。这里的地势两边靠山就像个喇叭,崆峒派出来的人在处在喇叭窄的那方,而对方却在喇叭口外围成半圆,前面站着拿刀剑的人,后面站着弓箭手,虽然队列凌乱,但是威胁不减啊。 双方并没开站,只是在安全距离对峙着。何不同说:“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到不久,鸣鱼,去把张师叔请过来。” 这一路弟子有一百多人,鸣字辈的就占了五十来人,其他的也是玩家中的精英弟子,可谓是精英突击队,带队的是醉门掌门张啸。此人虽然长了一副醉鬼的迷糊样,且嗜酒如命,可是骨子里却是个谨慎人儿。所以见对方早已守候在此,也就并没有急切的发动攻势。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正在发愁,听见弟子说何不同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这下一见到何不同就叫道:“何师弟,可有什么妙法助我等突围啊。” 何不同苦笑:“这种地方,这种局势,能有什么办法?你们来了多久?对方有多少人啊?” 张啸失望的说:“前脚刚到你就来了,刚才对方也来了批弓箭手,看架势对方目前大约有四百多人。不知为何,我们不动他们也不动。” 老脸此刻刚收到铁塔的消息——准备开战了。心里急了:“俩位大爷,堵在这里会便秘的啊,我们必须冲到宽敞点的地方才能发挥精英的优势。”在老脸看来,是个npc都要比现在的大多数玩家精英。 张啸和何不同对视一眼,就在这时突然远处的天空响起呯呯呯三声,微暗的天空中开出三朵妖异的血红的烟花,如同无数的启明星构结的三朵牡丹,渐大却经久不散。 “他们在传递什么信息?”张啸下意识的问。 老脸愣愣的看着那美丽的烟花,喃喃的说:“肯定不是在说—开饭啦。太恶搞了,这么热血的勾当居然弄这么母的图案,他们的艺术修养值得商榷啊。” 一百一十三 崆峒的睾丸 ――行为本身没有规矩,可如果因此而产生了一些大多数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那么这种行为就将被限制。给句话就是――把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烟花自然是好汉爷放的,目地自然只有一个,通知npc一切就绪,可以开工了。 由于崆峒派问天宫依山而建,要在周围的山林中藏三百多人那也并非什么难事,早在崆峒有所醒觉之前,神秘帮派已经安排好了潜伏的人手,以至于后来崆峒派搜山的弟子也没能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山林间,一黑衣蒙面,胸口绣有金色的碗口大小的虎头的男子,看着天空怒放的妖娆的烟火,抿嘴发出一声悠长的鸟鸣,然后毫不迟疑的往崆峒派问道宫方向奔去。同一时刻,山林里沙沙声不断,无数黑衣蒙面人的沉默着从四面八方往问道宫汇集。行动迅速,而井然。 问道宫,崆峒派的主建筑,派中主要人物和内围弟子大抵都在问道宫或者紧挨问道宫的地方居住,问道宫里也存放着崆峒派历来收藏的物件。不用占领,只要是攻入或者焚毁,那都是对崆峒派的一次沉重的打击。如同睾丸之于男人,你不一定要把它割下来,只要狠狠的来上那么一脚,阳痿或许对他来说将不再是传说,就算没能阳痿,估计一段时间内他也就没什么花花肠子了。[]总之一句话――问道宫就是崆峒的睾丸。 此刻面对后山的一扇虚掩窗户里,秦非花看着远处山林间隐约出现的敌影,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夺命门掌门龙骨说:“终于来了,龙师兄,让夺命门的弟子结玄天夺命大阵吧。”没有搜出敌踪,并不意味着就绝对的安全。神秘人有那么点智商,崆峒派也不可能全是白痴吧。 那龙骨一副精悍模样,闻言,也不多话,也不爱惜公物,一掌拍开窗户,穿窗上房,开气扬声:“夺命门弟子听令,结玄天夺命大阵。” 这玄天夺命大阵乃是夺命门的招牌阵法,最多组阵人数为四百人,那真的就叫一个大。可惜崆峒历经几百年发展,人口增长,建筑又没有专业人士规划,地势也有所局限,全崆峒也就问道宫议事厅门前那块地皮能塞下五千人。结果导致现在这四百人的大阵也跟着减肥了,变成了四十人。没办法,谁叫传统显得如此的不合时宜呢?再有威力,可没有发挥空间那也是白搭。 顷刻间,在后山院墙和院墙里的建筑之间的狭长的空地上冒出无数等候已久的崆峒弟子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六百人。一时间此地犹如菜市般热闹起来,大战前夕的兴奋和玩家天生的散漫,使得呼朋唤友,嘘寒问暖之声此起彼伏。(.好看的小说)其间夹杂的呵斥声毫无用处。看得窗户里面的秦非花愁眉不展,忧心忡忡。这是在拒敌,还是在赶集。 屋顶上的龙骨满脸愤怒与困惑,这崆峒派怎么了?号称弟子三万,可真正可用之才却是少之又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繁荣昌盛,桃李满天下?可是这样的崆峒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呢?他老人家那里知道,在如今的江湖门派里,所有的npc都难免有着这样的感慨。玩家如同入境的白蚁,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他们熟悉的江湖,和江湖规矩,啃咬摧残着他们那还不太成熟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再有喧哗者,逐出师门。”忍无可忍的龙骨大声呵斥。 这一声大喊还是有点效果的,嗡嗡声逐渐小了下来,玩家们终于想起要干点正事了。大家按照之前安排的那样组成了十个“大阵”,每个大阵由四个鸣字辈的弟子压阵。剩下的一百多不可雕的朽木放在阵后,美其名曰“替补”。要是依着秦非花的性格,应该把他们放阵前才解恨。除了当炮灰他们还能干点啥有意义的事情呢?可惜这样的念头只能想想,谁叫崆峒带着名门正派的帽子。 相比之下那群黑衣蒙面人就显得有组织有纪律多了,令之所向,行之所至。他们像一团黑云无声拂来,转眼之间,已到崆峒后墙下。那胸口绣有金色虎头的首领一声呼哨,三百多人齐身跃上三米多高的围墙,稳稳站定,远远看去,犹如一条黑龙,忽现墙头。 那首领站在黑龙中间,看着墙下不远处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戒备着的崆峒众人,不由得心中冷笑。这样一群没经验没觉悟没纪律的乌合之众能和自己这帮训练有数的手下抗衡吗?螳臂挡车啊。 “连弩,射。”首领吼道。 龙骨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同样冷冷的看着对方,准备见招拆招。这时忽然听见那黑衣人的命令,心里惊异。要知道连弩这东西江湖上并不多见,一般江湖争斗都是刀来剑往,就算偶尔出现弓弩,那也是少有成规模的。弓箭或许还有可能,可是连弩这种技术性含量很高,造价惊人,受国家管制的东西,却不是普通江湖帮派玩得起的。看着对方三百来人齐刷刷的掏出三百多张精密的连弩,龙骨知道这个神秘的对手不简单了。 “退后,聚拢,变阵,固若金汤。”龙骨连忙传令。其实他还没开口,有些阵中的玩家在看见墙上的黑衣人拿出连弩的时候,就已经把背在背上的盾牌取了下来。单打独斗的时候,这样的反应你可以说正常,可是在组阵要求令行禁止的时候,这就是没规矩了。就好比你肚子疼的时候,在厕所里怎么拉都成,可是你要在大街上拉,那就是流氓,无论你的理由多充分,没有规矩怎么成方圆?可是这时龙骨能说些什么?大概也只能说句:“菩萨保佑吧。” 玄天夺命大阵不是两军对战的阵法,阵中十人带刀负盾,十人长兵器,十人软兵器带暗器,十人佩剑。众人听得号令,连忙退到靠房而立,十个大阵聚拢,盾手立前举盾,每个盾牌后面掩护三人。盾牌长一米有二,宽半米,外包皮革内是实铁,盾牌后面还连有二十多米长的长索。平时长索挂于腰间,盾牌负于背上俨然一副龟公派头,以至于在练阵的时候,多数人都不愿意当这个龟公。其实就算他们愿意,也未必有资格当,因为这龟公必须身壮力大之人。 一阵慌乱,好在阵势的变化也不太复杂,大多数人及时到位。当三百多根弩箭如期而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种弩箭打在盾牌上的噗噗或者当当的暴风骤雨之声,倒是四处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怪叫声。那些没能及时到位的玩家首先中奖。临死前有人忍不住感叹――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去当龟公,名声和安全比起来,那就是浮云。 一百一十四 备受摧残的玩家 ――死去的懊恼别人是无法听见的,可是躺在地上没办法消失的身体却很及时的提醒了那些散漫的玩家,这次真不是赶集了。(.)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个别玩家忍不住尖叫起来,要不是夹杂在人群里,估计有人就该撒腿扭头就跑了。那感觉就是在看恐怖片,明知道是假 的,可是你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心悸。 箭雨未停,也不知道他们的连弩是几连发的,站在屋顶上的龙骨看着下面已经有些变形的阵势心急如焚,他觉得自己下错了口令。早知道这群垃圾如此不靠谱,自己当初就该以攻代守,就算有所损失,那起码也不会让对方如此压着痛揍好,看着人堆里哭爹叫娘的玩家,要是他们此刻就奔溃了,他也不会觉得太过惊奇。他只觉得无论输赢崆峒的招牌都已经丢到了姥姥家。 其实这三百多张连弩,要做到大面积的密集攻击是不太可能的,对于有一技傍身的江湖人士来说只要不受到特殊照顾,完全是可以抵挡的,可惜坏就坏在大多数玩家没有见过大场面和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所以导致了骤然打击下的岌岌可危。一个人蹲下,那么就意味着一群人会跟着蹲下,那场景就像母鸡背后的小鸡,那阵势那还有点固若金汤的影子。(.) “秦师妹怎么还不动手啊。”龙骨心急如焚的想。 就在这时那黑衣人首领大声吼道:“双数转身,后射。”立刻,从右到左,排双数的黑衣人转身就往墙外射去。墙外传来秦非花那尖锐豪迈的嗓音:“尔等小贼,竟敢如此猖狂,看我花架门弟子显威。” 龙骨精神一震,随手挡去一根流矢,大声吼道:“秦师妹,小心弩箭有毒。崆峒门下不必惊慌,我们已经包围了敌人。” 振奋人心的话没有振奋人心的效果。此时夺命门弟子该死的已经都死翘翘了,因为弩箭有毒所以也就没出现什么满地打滚,破坏交通的人。剩下的也算是经受住了最初的考验,甚至有的玩家已经热血沸腾了,躲在盾牌后,偶尔忽然站起来挡两下弩箭,破口大骂几声,连忙蹲下,乐不知疲。边上有人就问那家伙,你蹲着骂多省事,多安全。那家伙一脸鄙夷的说:“那他们知道是谁骂的啊?如此大场面,燕过留声,人过留名,我蹲着骂对得起咱这张脸啊?能对得住崆峒这招牌啊?”听者有人暗笑,有人深以为然。于是乎盾牌后面此起彼伏的冒起玩家,此起彼伏的冒出经典的国骂。 转眼间黑衣人连弩已射出七八波来,好在此时的龙骨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大条多了,比起那猥猥琐琐的熊样,他到觉得这般口舌儿戏更让人觉得解气点。眼见对方的弩箭少了一半,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他大吼一声:“盾手缓行压前,剑手掩护,群乌飞渡。” 下方盾手举着盾牌马上缓缓往前压去,各自之间的横向距离慢慢拉开,剑手跟上掩护,其他人各自跟上。由于接战初始的不协调和慌乱,十个大阵都有隔屁的玩家,反而是那些所谓的候补见机很快,又在阵后,死得反而少些。于是在这缓缓压近之时,候补补上,十个方阵居然又慢慢的像模像样了。 前有狼后有虎,虽然现在黑衣人站在制高点,有远程压制,看上去形势大好,风光无限。可黑衣人首领知道连弩只有三十发,很快这样的优势就没了,虽然最初的优势明显,对方为此付出了一百多人的死伤,可是大浪淘沙,继续站在这里,再想要这样的效果估计很难。最最主要的问题自己的目的不是呆在这里杀人,而是去踢崆峒的蛋蛋。让它知道疼,让它阳痿。于是他决定了,冲的时刻到了。 就在他刚要高声下令那刻,下方起了变化,墙内的崆峒弟子在又付出了几十条性命之后,终于到了有效距离。前排盾手齐声大喊了一声啊,难得的中气十足,整齐划一,一股子像模像样的气势涌出,连墙上的黑衣人都为之一滞。 只见剩下的三十多名盾手快速俩步冲刺,然后集体骤停,化冲势为转势,原地挥舞着盾牌,快速的转动一圈,再开气大吼一声,盾牌脱手往墙上黑衣人飞斩而去。 所谓群乌飞渡就是这招,盾牌后面系有金属丝缠绕牛筋而成的细长绳索,必要的时候扔出飞旋斩人,由于长索的长度只有二十来米,所以有一定的距离限制。 黑衣人首领再不迟疑,大叫一声:“攻。”叫完当先一跃,直往呼啸飞来的盾牌上面落去,脚尖一点,顺着盾牌后面的长索翩翩而去。其余三十多个正对盾牌攻击的黑衣人,有样学样,跟着老大潇洒而去。而没那机会的就只好和下饺子似的噗噗落地,往墙内崆峒弟子冲去。 龙骨想打断他们的压制和阵脚的目地达到了。兴奋的大叫:“盾手弃盾,剑手掩护回阵,战八方。”一边叫着一边跃离屋顶,几个起落,快速往空中踩索而来的黑衣领袖迎去。 不用他说,大多数盾手早就丢了长索,擒出长刀附身,和靠近身边的剑手互相掩护着往后退去。更有几人,甚至转身就跑,气得靠近接应的剑手破口大骂。 两队人终于在崆峒的后院短兵相接了,这样的地势,这样的距离,连弩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黑衣人就像不穿风衣的小马哥,迎着表情各异的崆峒弟子,随意的玩着点射,脚步不停,颇有些闲庭信步的味道。 短短一瞬间,又躺下百八十人,跑掉几十人,剩下的玩家要么已经热血沸腾,要嘛已经不辨东西,谁也顾不得什么大阵了,只知道看见黑衣人就上,在临死前若是能砍上那么一刀也算是上对得起玉皇,下对得起阎王了。谁还顾得上什么狗屁大阵。可怜那四十多名鸣字辈的弟子,呼天抢地,拉帮结伙,可惜没人搭理,于是也就跟着疯狂了。 黑衣人有连弩,崆峒派也终于发现自己还有暗器,这种近距离的对射,黑衣人虽然依旧优势明显,可是伤亡却是难免的。就在这时候,墙外的崆峒弟子也越墙而来。前后夹击,一时间数量和质量之间终于保持了微妙的平衡,黑衣人的好日子仿佛到头了。 冲着黑衣人首领而去的龙骨善使一双短棍,长五十厘米,精铁打制,走判官笔套路(别问我这家伙干嘛不直接用判官笔,我可不知道,大概他脑袋和我一样有毛病吧)。此刻他已经急火攻心,自己的弟子是垃圾了点,自己打骂,理所当然。可现在让这群杀才砍瓜切菜似的蹂躏,那就是天理不容。一时间不由得怒发冲冠,杀意盎然。 一百一十五 僵持 ――人,总会在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会想起那个命题――我这一辈子。 龙骨一棍磕飞射来的弩箭,一棍挟落势砸向对方天灵盖。这一棍之威带起罡风烈烈,吹得首领衣诀纷飞。俩人身边混战的人,全都下意识地闪了开去。 那首领桀桀怪笑俩声,往后急退几步。抬手又是一箭,直取龙骨胸口。龙骨身未落地,一棍再次磕飞弩箭,另一棍去势不变,狠狠砸于地上。这一棍势大力沉,就听当的一声,青石板的地面石屑飞溅,气劲碎石裂地就往首领所立之处冲去,那情景就像有无形铁犁在地面拉过。 那黑衣首领也不避让,背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这刀长得甚怪,刀长一尺半,宽两寸半,刀体漆黑,笔直,圆头,刀背很厚,要不是单面开刃,护手有锷,你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一把宽铁尺。那人把刀往地上一插,犹如插豆腐似的直没半截。 当的一声金铁巨响,气劲撞上刀体,地面忽然炸出一个大坑来,石屑纷飞,这场景就像那黑衣首领吃饱了饭想不开,一刀捅在地雷上。只听得周围啊啊怪叫,却是飞溅的石屑打倒一片。 那首领只是退了两步,龙骨却一个倒翻,连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此刻他心里惊异,江湖中成名人士好像没有使这奇怪兵器的啊,这般武力,不是济济无名之人吧?真无名又何必蒙面呢?他那里惊异莫名,去是忘记了一个惯例问题――所谓风流倜傥,必得纸扇一扬,风流才子真的很热吗?那是行规,人家搞的就是个范儿。蒙面也是一个道理,出来做坏事嘛,不黑衣蒙面好像很不专业啊。 “阁下何人?何必藏头藏尾?”龙骨大声喊喝问。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老规矩,抬手就一箭,气得龙骨哇哇大叫。这时后面的秦非花飞奔而来,叫道:“师兄何必与这等狗贼多话,宰了干净。”说完也不客气,一招“有客远来”,提剑就往对方黑背罩去。 那首领也不回头接招,嘴里一声呼哨,纵身就往前方最热闹的人堆中跳去。他一点都不想让两人拖住自己。龙骨二人对视一眼,跟着追了上去。 龙骨黑着脸,终于仰天长啸,使出了最后一招――召唤。人都快躺光了,再不江湖告急,这黑衣人就得冲破夺命门和花架门的包围了。 黑衣人明显比玩家训练有数,他们七八个人组成一个小队,轮流用连弩开路,快速的推进,基本上都没人能近身。虽然玩家也有暗器,人数也众多,而且剩下的人都是些好战的热血分子,就连一些开始逃跑的玩家也幡然悔悟,转头杀回。可是玩家毕竟都是些散兵游勇,普遍武力比精英型的npc低下,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号称古代机关枪的连弩,短暂的貌似平衡转眼就让对方的强横撕碎。 混战是惨烈的,躺在地上的玩家是悲哀的,因为这一切让他们忽然有了很多感悟,任人践踏的无力感,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郁闷,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无奈,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纠结,等等等等,可以这么说,十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有八个开始哲学,还有两个正在准备哲学。可惜没人想知道死人在想些什么,活着的依旧踩着他们尸体跳来跳去,大呼小叫,happy无比。 战争,永远只是杀与被杀的命运,当你真正融入其中,生死是可以被忘记的,或许你全部的念头只有一个――捅死眼前那孙子。 黑衣人付出了死伤六十多人的代价,清光了挡在面前的夺命门弟子。可是身后的花架门弟子并没有让他们好过,他们一边念叨着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者,一边鄙视道有本事放下连弩不许玩高科技,一边死缠烂打着,终于胜利的用玩家的鲜血耗光了对方的连弩。 急于脱身的黑衣人没办法,只得分出一部分人来断后,另一部分人继续往问道宫寻去。可惜还没等他们跑多远,就在崆峒随处可见的狭窄阶梯上遇见了张一生所帅的追魂门的伏击。一时间黑衣人被分成了俩处,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此刻的一张老脸在干啥呢?他正在被堵在崆峒山脚狭长阶梯上的队伍的最后无聊的打着哈欠。相比于山上的大屠杀,这里的战况只能用四字来形容――云淡风轻。冲下去,射过来,退回来,不停反复,热闹半天,结果连对方汗毛都没捞着一根,倒是受伤了五个。这让他想起钱钟书的那句话――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你说为啥大家不能握握手吃个饭,交换下场地,然后互相珍重再见呢?他们怎么就不懂各取所需呢? 看看身边嘀嘀咕咕的张啸和何不同,老脸很想说,自己不在乎你们怎么打,只是大家别这么站着喝山风就好。这驿站那里都开始上演群英战僵尸了,现在铁塔也没时间搭理自己了,对于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英雄来说,等着看热闹真是件难耐的事啊。 正在走神,商量出结果的何不同转头对他说:“一少侠还请在此处等候,我们下去冲阵。” 老脸知道他们不会让自己轻易犯险,也不去费那口舌,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张啸和何不同拱手一礼,然后纵身蹬着阶梯旁的山石往最前方飞去。双方忽见异动,空气立马紧张起来,谁都知道马上又会有行动了。 老脸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忽然在队伍的中间看见一堆油光水滑的脑袋,虽然天有点暗,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十八罗汉,心里忽然有点紧张,仔细的找了找,没有在他们身边看见自己想看又害怕看见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努力抛开了那些杂念。 在前几次的试探中,张啸和何不同发现,对方的优势就在于地势宽阔,弓弩形成了一定规模,如果只是弓弩的话,己方在付出一点伤亡后不难冲进对方的阵地。可伤脑筋的是,烟花过后,忽然出现的五十多位黑衣蒙面人。这些才是真正的高手。对方用高手堵在阶梯下,让崆峒弟子始终只能有几个人接战,然后对方的弓弩手只管射击阶梯后方跟上却无用武之地的崆峒弟子,使得己方不得不退。无疑这策略是成功的。 张啸和何不同没有多余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字――冲。 一百一十六 冲 ――如果智力能解决所有的事情,那还要苦力干嘛? 两人跳得如此高,飞得如此璀璨。对面的玩家很容易理解成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特别是在这个感觉己方占尽优势的时候,于是玩家们纷纷射之以表示愤怒。没人在乎这是不是有效距离,所以漫天的箭雨看似热闹,结果却几乎都打了水漂。两人挥挥衣袖,淡淡然的就打法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箭破空而来,直取何不同腹部。在万千疲软的怒射之中这一箭来的很是隐蔽,要不是那与众不同的急啸之声出卖了它,估计偶尔大意的何不同就会真的与众不同了。 何不同冷笑一声喝道:“鼠辈。”手中扇头快速一点箭尖,拦住来箭,然后往下轻轻一敲箭尖,那箭立刻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头,再用折扇在箭尾一拍,只听那箭声势比来时还拉风,呜呜鸣叫着就往来处飞去,那声音站在队尾的老脸都清晰可闻。 这番动作干净利落,崆峒弟子忍不住齐声喝彩。对面手痒过后的玩家没见到战果,反而见惊艳一箭呼啸而来,眼尖机灵的见势早就闪开。小李广花荣没动,不是不想,只是这箭是他射的,他觉得作为一个成功人士,有一点必须具备――自己的屁股自己搽,那怕手里没纸,自己也有义务想个方法蹭蹭再说。[.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堵在山道处的黑衣人仗义出手了。一人忽然跳起,双手举刀劈在了箭头上,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黑衣人一个倒翻,落地退了一步才站稳。看看手中的刀,发现刀口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嘴里忍不住发出一阵沙哑的嗓音:“喳喳,崆峒何不同果然不同凡响。” 何不同和张啸立在阵前,何不同上前一步:“不敢不敢,蒙面兄也是不差啊,只是不知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呵呵一笑:“又不是开茶话会,问那么多干嘛?客气俩句你也当真啊。” 这话一出,身后的玩家嘻嘻哈哈大笑,崆峒弟子忍不住怒容满面。何不同无动于衷,笑脸迎人:“我想兄台是误会了,我何不同手下不杀无名之狗,这个,这个,你们连名字都不敢报上,叫我怎么下手啊?莫非兄台早就知道我何不同有这品行,所以想要藏名保命?” 黑衣人一愣,咬牙说到:“听说崆峒何不同满腹经纶,果然是学得牙尖嘴利,废话少说,有本事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何不同哈哈大笑:“都告诉你了我不杀无名之狗,你这狗啊,聪明,我该拿你怎么办?”假装想想,何不同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你就不算无名了,就叫你阿狗吧?阿狗,你说好不好啊。” 那黑衣人气得哇哇大叫,提刀就想冲上来,结果一把就让边上一人拉住。何不同心里暗叹,江湖儿女,冲动点多好。 何不同笑着看了张啸和身后的一干弟子一眼,摇扇大声的说:“敌不动,那只好我们动了,张师兄,请。” 张啸哈哈大笑,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手一伸从腰畔抓出一个大葫芦,颜色黑亮,看上去像是精钢制作,他对着葫芦口仰天大灌几口,舒爽的吐出一口酒气,然后才说:“何师弟,请。”话刚说完,俩人一左一右,纵身跃起,脚踏两边山体,往黑衣人奔去。 这次再没人手痒射箭了,在快要接近黑衣人的时候,俩人同时伸手运起内劲在比较突出的山石上使劲一拂,这一掌看似淡然,却把突出的山石拂得四分五裂,碎石夹杂着内劲如暗器一般往斜下方的黑衣人罩去。 下方黑衣人没想到这两人还有就地取材的急智,连忙举刀挡格。俩人借机老鹰似的飞扑过去。下方黑衣人中也跳起俩人,分别挡住何不同和张啸。只听叮叮当当之声,四人在空中对了几招,俩黑衣人空中力尽,一个倒翻落回本阵。而何不同和张啸却借力一左一右落脚于山崖上,相视一笑,同时发力捏碎手中山石,故技从使,一蓬碎石往黑衣人射去,人跟着这碎石又直扑而下。 我是老大在人群里看得是悠然神往,那姓张的小老头形象猥琐,可以不提。可那何不同人才一流,此连番动作更是玩得浑然天成,一头乌黑的长发飘啊飘啊,飘得老大摸着自己的光头感慨万分,要做个有文化有追求的老大,没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可谓是种遗憾啊。人群里激动的不止他们,崆峒弟子在看到俩人如此游刃有余的行动后大受鼓舞,有人忍不住齐声给俩位掌门加油助威起来。 这次黑衣人没有跳起阻拦,只是在下方严阵以待。何不同两人趁机落入这五十名黑衣人阵中。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何不同这神拳门本以拳脚见长,可惜何不同生性风流,长相倜傥,虽然生在武林,可骚人墨客的臭毛病一个不落,于是他把拳脚招式容于扇招,没想到却因此而自创三十二路逍遥扇招,顾名思义,这套武功以轻灵飘逸为神,游刃于敌人之间。一时之间身遭黑衣人竟 无人能缠斗于他,包围圈让他带着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后移去。 这旁边的小老头张啸倒是名副其实一副醉鬼样。手里使着脑袋那么大的精铁酒葫芦,葫芦腰上绑着一根长索,挥舞开来身边两米之内无法立足。醉门掌门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战前灌了些许马尿,这会儿已经登头上脸,红脸红眼红鼻子,脚步蹒跚,举手投足之间大开大和,那样子看上去好像不用人打,过一会儿他就得自己躺下。可惜过了很一会儿,他依旧是那副样子,不过他的身边反倒是躺下来好几个黑衣人。 这二人各出奇招,虽然无法突围,却成功的把黑衣人的阵脚往后带去不少。这时后何不同一声长啸:“崆峒弟子,速速来助。” 带头的黑衣人闻言才发现,己方不知何时已经让出了山道。一时间连忙命令手下顶上。前方的倒是可以转身顶住,但是张何二人却拖住不放。后方的人更多,可是短时间却不能越过张何二人。 崆峒就如同便秘已久的憋屈者,一干弟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从山道上,从俩边的山崖上倾泻而出。 一百一十七 一张老脸的崛起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超多好看小说]横批:不服不行。 看见没,这就是作者的权利,这就是主角的命运。 黑衣人身后正是三帮联盟的玩家们,领头的是水泊梁山里的小李广花荣。此刻一见对面崆峒弟子大有发疯的趋势,他兴奋得大叫一声:“弓弩手给我狠狠的射那些跳蚤,妈的,我最恨人家飞得比我帅。其他人准备。” 叫完之后,正要弯弓搭箭,忽然看见对面夕阳下,余辉中,山岩边,n个光头闪现,花容凝神细看,心中好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顿时仇人相见更是愤然,大怒指着对面叫道:“水泊梁山的兄弟们,上次雷城的那几个秃驴就在对面。整死丫的。” 这一叫,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望那边,于是乎箭雨不自觉的就深情的眷顾了过去。 玩家们玩的就是个开心,与众不同,酷。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不走寻常路,人群里扑腾着往山崖上落脚的家伙,那都是急着显眼的玩家。我是老大没能免俗,毫不思索的选择了何不同走过的路,飞身右边山崖,踏石而去,于是一干兄弟也依样画葫芦的跟上。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也来一手碎大石的时候,箭雨袭来。由于重点照顾他们几个秃驴,就算玩家们的弓弩和技术都不太过关,可是数量弥补了质量的欠缺,威胁依旧是那么明显。 我是老大靠了一声,半空中无处躲避,于是一把抓住身上僧袍,奋力扯下,正要挥舞的时候,身后老四大叫一声:“老大,让我来。”就见一人影从头上越过挡在他身前。 “大慈大悲千叶手。”老四一声大叫,只见双手残影一片,仿佛间千手观音再现半空,射来之箭全让他抓落。 一时间身后喝彩声一片,几个好兄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什么四哥武功盖世,四哥帅比潘安,为人不见四哥面,纵称英雄也枉然。直夸得老四恨不得就把自己定在此处,永生永世受人膜拜。 乐极生悲就像真理一样不容置疑。见不得秃驴发威的花荣,一手连珠五箭射来。虽然威力没有射何不同那单箭那么大,可是连珠箭胜在速度和数量。刚好那老四此刻心下飘然,正回眸和兄弟们谦虚来着,一个疏忽,只抓住了三箭,剩下两箭直奔面门和胸口而来。吓得老四百忙之中大叫了一声:“救命啊。” 我是老大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可是多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伸手抓住老四的衣领往左边使劲一扔,自己却借力反方向往右边的山崖靠去。 就在老大伸手抓人的时候,从右边山崖飞来一腿,在老大扔人的时候,这腿同时踢中老四的右肩膀,俩道大力之下,老四唱着原生态的调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啊啊的往左边山崖撞去。[.超多好看小说]一时间众人侧目,这可是目前为止战场上最惨的最高音的嚎叫了。 只听呯的一声,老四好命的撞上了一个正在山崖上往前飞跳的玩家,顺着山崖就掉在了下方的阶梯上,看来是性命无忧了。 老大收回探视的目光,往踢腿那人看去,只见对方已经往前扑去。光头,面罩,没穿僧衣,不用看正面老大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一张老脸。 当老脸跳起来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苦闷大师送了一份怎样的礼物给自己。从密室中出来他一直不曾在意过自己得到了什么,因为那二十年内力听上去比小说上影视里动辄一甲子内力,或是啥毕生的内力之类的,好像差了很多。虽然觉得自己的内力磅礴了很多,可是那感觉就像是个土鳖,兜里揣了n多钻石,他或许会觉得石头很漂亮,也或许会知道石头很值钱,可是他就是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笔财富。 现在老脸知道了。在他跳起的那刻,他觉得自己就如同出膛的炮弹,越过所有人都头顶,不带一点抛物线的斜上直往山岩撞去。没给他多少思维的时间,他呯的一声贴在了山崖上,砸出的碎石哗啦啦的往下掉去,脚下有人破口大叫起来:“你跳那么高给谁看啊?有本事你弄点石头砸他们去啊,砸自己人算什么,还他妈高手呢!你懂不懂事啊!” 就因为那句——还他妈是高手呢,老脸心甘情愿的道着谦:“对不起,对不起,纯属意外。”也不管脸上挂着鼻血是不是很符合高手形象。 贴在山崖上定了定神,老脸气沉丹田,好一番折腾,最后自恋的总结,自己果然是揣了很多钻石的土鳖,有心想要一拳轰出个心里有底的,可是又怕动静太大,太过骚包。 二十年的内力,估计比那些老妖怪还有所差距吧,不过比起下面这些黑衣人想必自己不会太差吧?比何不同?老脸忽然激动起来,一时间心如猫挠。至于玩家们,他直接无视了,我们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了——他臭屁的想。 既然是高手那就没理由爬在这里喝风了,老脸贴着山崖往斜下方飞去,顷刻间就超过了几个光头。当老四在半空风骚无比的时候,老脸也正在感叹十八罗汉的能耐不小,让人刮目相看。就在这时老四叫救命了,老脸没多思考,右手一拍山石,身子立刻往左边飞去,抬脚就往老四的肩膀踹去。初为高手,这一脚的力度显然大了点,再加上老大那一抛,老四想不尖叫都不成了。 眼见好心办了坏事,老脸也不停留,借力飞回山崖,继续往前扑去。 老大在后面张嘴想叫些什么,最终还是埋头追了上去。 越近迎面而来的弓弩就越密集,老脸学着大多数人的样子扯下衣衫,挥舞着挡在身前,终于安然无恙的飞到了山口。此时下面已经有一些空洞弟子从山口两边冲了出去,反围住黑衣人。后方的三帮联盟的近战玩家也嚎叫着冲了过来。混站开始了。 老脸一把抓下一块脑袋大的山石,左手缠着无数箭矢的衣衫往下方黑衣人头上一扔,跟着飞身扑下。 那衣衫往一个黑衣人头上罩去,对方抬头就是一刀,想挑开衣衫。就在这时一块脑袋大的山石呼啸而来,刚好衣衫挡住了他的视线,那黑衣人也不见惊慌,挂着衣衫的刀听声辩位,就往石头劈下。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刀没能劈开石头,却被石头大力撞得往回弹去。石头,刀背一起砸在那黑衣人的脸上,刀上衣衫盖面,刀背深陷那黑衣人惊异莫名的脸庞。 看着轰然倒下的黑衣人,老脸有点诧异,这效果太好了点,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时候一道人影从头上飞过,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张老脸,好功夫,好威风啊。” 老脸抬头,只见老大已经直扑黑衣人后方赶上来支援的三帮玩家而去。嘴里不由得嘀咕:“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一百一十八 满兜兜钻石的土鳖 ——如果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拥有些什么,想必生活就会少了很多怨尤吧 慢慢的,冲出山口的崆峒弟子多了起来,战场很默契的分成了两处。玩家们很自然的就凑在了一起,这年头,做啥事不讲究个门当户对呢? 刀来剑往,玩家们一个个激动得小脸通红,没事干嚎两声,有事更是满嘴喷粪。那个热闹,比npc这边只听见刀鸣剑啸精彩多了。 站在纷乱的战场之前一张老脸沉思着,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该参加玩家的战团呢?还是该参加npc的战团? 刚才那一石头让他信心满满,参加玩家的战团估计会很拉风,就自己这身手拉出来一亮,周围玩家全都得惊叫超人降临,奥特曼现世吧。可是怎么就有点大材小用,自甘堕落,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呢? 参加npc的战斗会很务实,只要帮助崆峒的npc消灭了这群黑衣人,剩下的玩家就和小菜似的。何况怎么说自己也是未来的掌门,明日之星,和何不同、张啸之流混在一起才显得身份嘛。可是自己这身武功在npc里估计就没那么抢眼了,明珠暗投,锦衣夜行的事好像很对不起很苦闷的苦闷大师吧。 一张老脸站在救世主的角度,想着招人蛋疼的问题,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心急火燎的想要冲出去。忽然背后一个声音骂道:“一张老脸,你这个孬货,不敢上去就闪一边,挡着你四爷的道了?” 老脸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自己踢飞的光头,僧衣褴褛,额头顶着一犄角似的大包,腐着条腿,那模样和前面浴血奋战的人差不了好几。还好对方不知道这惨样有自己的一份力,老脸赶紧闪开了道。 老四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一泡血痰吐在地上,一腐一拐的往战场走去,配上夕阳,暮色,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萧杀卷土而来。老脸瘪瘪嘴,吞口唾沫,润润干涸的嗓子,小心的问:“大哥,你这是要去炸碉堡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飞身往何不同身旁落去。 身后一个声音大声的问:“狗日的,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那何不同与张啸被围在黑衣人中间,进攻无暇,但自保却是有余。眼见崆峒弟子就将到齐,何不同不由得振奋起来:“崆峒派岂是你等小儿猖狂之地,束手就擒吧,狗贼。” 老脸人在半空就听见这句台词,心里一阵反胃,心想崆峒土鳖,搞句台词都这么没创意。[.超多好看小说]有心显摆,可是这滞空时间太短,脑袋里还没冒出一句创意台词,就见下方一刀撩了上来。老脸心里郁闷,下手就不由得狠了起来。 由于那对便宜货铁爪不知去向,只好赤手成爪,力灌其中,半空一拧身,侧翻躲避,一招“风卷残云”爪子顺势探出,抓住刀背,刚要用劲夺取,边上另一黑衣人舍弃面前的崆峒弟子,侧身一脚窝心踹来。老脸身在半空,也不闪躲,剩下一手一爪住对方脚掌,借力身子往一旁扫去,双手发力一扯,拽得对方钢刀差点脱手。而踢腿那黑衣人见机也快,忍着脚掌巨疼,另一只脚发力挑起,顺势从下往上就往老脸头部踢去。 老脸只觉得现在自己耳聪目明,反应灵敏,动作和力度都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眼见这一腿踢来,他连忙放开对方另一只脚掌,用手臂挡住这下,借力飞开几步,落在了何不同身边。 那何不同百忙之中回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老脸,老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是自己太帅了?“何掌门,看什么?” 何不同挥手一扇拍开一把钢刀,然后才笑着说:“江湖代有人才出啊,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这是夸我,老脸很肯定的想,于是眉开眼笑的回答:“那里那里,何掌门不必难过,江湖还是大家的嘛,我敢保证,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凤毛麟角,凤毛麟角啊。” 这话刚说完,何不同还没咋的,对面一很不幸耳闻的黑衣人实在没能忍住,本来想砍向何不同的刀锋一转,劈头盖脸的就往老脸头上落下,嘴里骂道:“老子江湖混了十二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老脸如中雷劈,黑头土脸,心里那个憋屈,说实话何罪之有?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下身型一闪,对方刀还未落下,人已经贴身近怀。一把抓住对方前襟,奋力提起就往地上灌去。只听呯的一声,黑衣人背部着地,一口鲜血飙起,眼看就没命了。老脸一下愣住了,怎么忽然之间自己这么厉害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啊。这一次比那一石头还让他惊奇,毕竟那次是远距离,外加偷袭。他哪里知道,这下只是对方大意,自己含怒出手,搞了一个短平快而已。 这一击奏效,周围双方的人都让他唬的一愣。老脸一把抓起黑衣人往对方砸去,心里激动莫名,忍不住大声狂啸起来,那啸声悠长连绵,气势十足,至少老脸是这么觉得的。十步杀一人,对就是这感觉。 他那里豪气万千,却不知道自己都快把周围的人搞到神经发炎了,npc还好说一点,大多是老实孩子,你叫你的,咱们打咱们的。可玩家们不干了,这是噪音,是法律禁止的。于是就在老脸即将飙到海豚音的时候,一箭如电而来,而老脸仰头陶醉,啸声依旧,无从知晓。 好在边上张啸眼尖,一葫芦磕飞来箭,感觉寒意侵吼的老脸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小鸡,拉着极其变.态的尾音,止住了狂啸。一时间那半张露出来的老脸通红,一半是被憋着了,一半却是为了这让人尴尬的尾音脑羞了。 这时候就听不远处三帮联盟中有人破口大骂:“老子还没死,你就出来叫丧,你还要人活不啊?狗日的,带个面具你就以为自己是蝙蝠侠啦?现在比的是拳头,不是比叫chuang。” 老脸大怒。他就如同一个刚知道自己满兜兜钻石很值钱的土鳖,把钻石拿出来炫耀,结果没人眼热也就算了,但你千万别说——滚一边去,别妨碍交通。这也太不人道,太打击人了。 一百一十九 心态 ――当手里拽着一个苹果的时候,乐观的人会想――我还有一个苹果;悲观的人会想――我只有一个苹果。所以我觉得吧,有时候幸福与否不是在于你拥有了什么,而是在于你在想些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了,你还能这么想――恩,还好,我没病。那么恭喜你,你已是传奇。 话说这人啊,都有一烂毛病,但凡有了点凭仗,这心态就难免有点张狂。要换了平日里估计老脸也就跳着脚叫声:“孙子哎,有本事你过来。”诸如此类,叫着豪迈,实则发颤的废话。可现如今,身份不同了,何况这场何,别说叔和婶了,就是大姨妈她也忍不了啊。 老脸大怒之下飞身而起,半空中一声大喊:“谁,是谁在喷粪,有种站出来。” 刚飞起来,那凌厉进而铺天盖地的王八之气还没来得及展开,迎面就射来几箭。老脸临阵经验不足,衣服也丢了,仓促之间下意识的的只想着闪避,结果半空中扭身勉强躲过几箭,又有几箭射来。眼看着这明日之星就要变成刺猬了,一只葫芦带着长索扫将过来,拦腰缠住老脸往回一拉。 那玩家大多都是爱热闹的性子,圈子周围总有些递不上招,闲得长毛的主,一见老脸铩羽而落,不由得齐声起哄,有那眼尖的好汉堂弟子已经认出此人正是一张老脸,于是兴奋的叫道:“兄弟们,那二b是一张老脸,一会灭了丫的,回头还能讨点赏钱。(.)” 此话一出,犹如火里浇油,正所谓路见不平人人骂,至于铲的话,要是不费劲,没人介意搭把手。一时间一张老脸的名字在战场上空如风筝飘荡,搞得开始还你来我往,有声有色的崆峒玩家集体缄默。说啥?想帮个嘴都没理由,实在是这一张老脸名声臭得让人无发回护。叛徒,骗子,懦夫加摧花刽子手,想想佛祖都得很含蓄的说声:“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且不说崆峒玩家跟着一张老脸纠结,这三帮联盟众人齐骂火焰高,一时间气势如虹。崆峒玩家虽然是精挑细选了七八十人,而且又组有阵法,面对对面几百敌人,也算是稳稳抵住。可如今却搞得胸闷气短,面色无光。此消彼长之下,让对方压得慢慢回退。 那花荣站在后方面露微笑,盯着前方,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兄弟们。能在众人面前几箭逼落那一张老脸,虽然算不上什么很拉风的事,但是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让他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的结果很是满意。 据崆峒的卧底传回来的消息,除了那十八个光头,剩下的七十个玩家全是崆峒玩家中的精英。现在己方躺下四十多人,崆峒也躺了十来人,虽然这数字看着让人有点汗颜,可是奈何三帮人数众多。“好汉也难敌四手啊,这次看你们这群死光头那里跑。精英,照样被唾沫淹死。”花荣忍不住小声的笑了起来。 我是老大带着兄弟们在崆峒玩家的左翼自成一团,一群光头煞是扯眼,由于几人和水泊梁山有旧仇,所以梁山在场的好汉几乎都涌到了这里,原本不打算太过卖力的老大无法,只能被迫的承受着压力。 张啸一把拉住还待冲动的老脸,小眼睛微眯,毫不客气的说:“一少侠,不可冲动。” 何不同百忙之中也回头道:“刀枪无眼,一少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老脸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想起了王府之夜的童老大,还想起了这些日子自己那些个没完没了的死去活来。在游戏里死没啥可怕,可是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却不是他想要的。想着刚才那几箭,他很奇怪自己当时咋就没想到抓住一支,然后用它拨开另几支呢,就这发挥,还想在千军万马中收拾别人,这还真是刚吃饱了饭就当自己是地主了。 老脸摆着一副别人笑我常犯贱,我笑别人未成年的心态,对面的辱骂也就显得有些儿戏了。当他面带微笑加入战团的时候,何不同和张啸都忍不住从新打量了他一眼。 这一次他是认认真真的打,仔仔细细的体会,融会贯通着。游戏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他沉迷在了自己的武侠中。由于有洗髓经内力的辅佐,虽然铁爪已经遗失,但是这老脸唯一会使的武功大魔爪却是更见威猛,大开大和之间有若疯魔,手爪过处带着猎猎劲风,很有开山裂石之势。 那何不同和张啸就在老脸左右不远,原本还存了照看之意,初始也确实替老脸挡了挡些小灾,可是随着老脸的投入,招式间越发娴熟,应对自如。俩人互看一眼,大有之前小瞧了此子的感慨。 npc这边由于有何张二人压阵,黑衣人渐渐的站不住阵脚。眼见崆峒还剩三十多人,自己这方只剩二十多人的时候,其中有一黑衣人飞身退出战团,抿嘴一声呼哨,剩下的黑衣人也不恋战,全部抽身后退,在离老脸他们七步以外站成一排,中间五个从怀里掏出一俩指粗细,一尺长短的赤红管状物,对着尚未回神的崆峒npc。 崆峒无人识得这是何物,可是看对方如此隆重,直到此刻才舍得拿出的架势,人人心中都有些明悟了。 刚好微风拂来,老脸闻见风中隐约的甜香,忍不住对身边的何张二人说道:“这东西之中可能有剧毒。” 何不同大叫一声:“往两边速退。”一时间带头往黑衣人左侧闪去。 那领头的黑衣人却是挥手在头顶画了一圈,这二十多黑衣人快速的围成一紧凑的小圈,十人在外,那手持红筒的五人围在外围,隔人一个,转眼间防得密不透风。 何不同见对方不给侧击的机会,又顾忌对方手里的不明物体,无奈之下下令再后退几步。 那黑衣人哈哈怪笑:“何掌门,何必如此害怕,此物名叫‘秋雨’,百毒门制造,此物一出,俩丈之内寸草不生,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慎重使用。” 何不同和张啸二人面面相窥一时无语。 那边玩家们见这边崆峒后退,三帮的人更是气势大涨,有人更是大声嘲笑:“嘿,对面的,主人都打算撤了,你们这群死狗还这么卖力干嘛?都去死吧。” 没成想这话就是典型的和尚骂秃驴。崆峒玩家中一个连愤怒都带着些许娇柔的声音响起:“你一个大脑萎缩,小脑发育不全的狗腿子也好意思蹦出来叫?有本事我们单挑,别告诉我你怕女人。” 一百二十 屁王 ——意外总会发生在我们觉得没有意外的时候 这是一个委婉的女人,就连生气的时候都没人能否认这点,就算她前脚来一句去ni妈的,后脚估计你还得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好看的小说)美女,无论在那里都是稀缺资源。她能活在这剩下的五十人之中,并且毫发无伤有三点原因。一,她的身边总有那舍命护花的门人;二,她的身前总是些没办法狠心摧花的敌人;三,她叫“鹤舞”,是个大大的名人,不同于一张老脸的臭名昭昭,她的名气来源于她的美貌,她的才气,她的武功,样样拔尖,门门拉风。 优秀的女人身后总有一群优秀的或是自以为优秀的男人,甭管你是啥花,只要够香,就会招蜂引蝶。因此一个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帮派应允而生,就叫鹤舞盟。盟里的几个高层全是她的仰慕者,为什么没有出现醋海生波,众人反目呢?那是因为这几位仰慕者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她不属于我。那感情就如同粉丝之于明星,小意的呵护着,无怨的注视着,你还别说这叫贱,喜欢到了骨子里,人就难免这德行。 这女人从战斗开始就一直沉默着,她那种就连动极也宛如处子的淡然,自然而然的就感染着身边的人,这玩家这块就数她身边最安静。 这一刻这仿佛小白花似的女子忽然出言挑衅,让身边的人不由得诧异。那家伙张嘴就回骂了过来:“大爷我……”话说完,却是在纷乱的人群里见到了那个三分煞气,三分不屑,四分冷艳的女子,一时间不知何故,却是说不下去了。 这家伙临战走神,对面崆峒玩家却是恨他满嘴喷粪,见他那傻样那还不抓紧机会,一刀过去,那大好头颅便似无人要的垃圾,落地而去。 不远处花荣瞧得始末,哈哈大笑之后又有点不满,对身边那位长得并不猥琐的时迁说道:“这青面兽杨志也算死得郁闷啊,也不知道大哥那里找来些滥竽充数的家伙,平时凑数还算扯眼,一动真格就丢一百零单八将的威风。” 那时迁顶着个和造型完全不符的小帽,瘪瘪嘴不以为然的说:“你当一百零八人好凑啊,比你当然不如,可是比普通玩家却强了不少,不当家不知道人才难得,你当是米缸里的米粒啊,一抓一把。” 花荣笑笑了事,看着那边的对峙,忍不住眉头一皱:“你说我该不该分点人手出来帮帮那边啊?” 时迁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考虑后说:“我看不用了吧,看见他们手里拿的东西没,一看就是歹毒暗器,npc都顾忌,我们过去添乱了吧,就让他们那么王八看绿豆似的耗着,我们加紧时间清理这边。”说完斜眼一看花荣,“我说你倒是抽冷子继续射啊,你当你是监工的啊。” 花荣哈哈一笑:“总揽全局知道不,你给我滚到伤员那边去吧,唧唧歪歪的。”说完一指身后横七竖八的或躺或站着二十多个失去战斗力的伤员。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注意起战况来,人太多,崆峒的玩家被围在中间,以至于都少有出手的机会。崆峒玩家也学聪明了,不干那高来高去的勾当。花荣看了一会儿眼神不由自主的定在了人群中隐隐绰绰的鹤舞身上,“小时啊,这女人当得起天之娇女四字啊,你说到底啥样的男人才能配上她啊?”说完没见回声,侧头一看时迁已经大字形的摆在了地上,腰间的伤口宛自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却原来是这时迁没了痛觉,退下来看看说说的以至于忘记了有伤这事儿,等想起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躺了。 “二百五。”花荣踹了时迁的尸体一脚,“让你丫开一点痛觉系统你不信,否则那有这样的乌龙。” 玩家这边崆峒的败势明显,十八罗汉也出现了伤亡,被迫和崆峒玩家和在了一处,场子里只剩下不到四十人,越发显得对方人多势众。大家都还在努力的抵抗着,当死不再是人生最后的结局的时候,面子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谁也不肯就此罢休。 那花荣看了一会儿忽然咬牙喝道:“大家麻利点,早点收工,别光顾着怜香惜玉了。” 鹤舞冷冷一笑扬声说:“莫非你以为就这么赢定了?” 花荣看着女人好奇的问:“怎么着?都这副田地了,难不成还能有啥闪失?” 鹤舞没回答,只是对身边的同伴们说:“大家再坚持一会儿,胜利就是我们的了。”言辞之间如此坚定,倒是让花荣猜疑起来。败象已露,这般鼓舞人心效果不大啊,为何呢? 十八罗汉已经只剩十一人了,老大瞧着不远处的花荣,满心的厌恶。那个悠闲的的家伙的存在很容易让他想起自己的亲历亲为,浴血奋战,衣衫褴褛。这不是老大该做的事。 此刻再一听边上的女人那貌似鼓舞人心的话,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失落了,他们都像老大,那我算什么?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了感受下气氛,显现自己名声,死气白咧的找师叔要来这差事,结果弄到现在名声未显,累的和狗一样,还挂了七个兄弟,再过一会儿估计还得全部躺下,实在是真真正正的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般想来心中郁堵,心中恨了,也没管对方两人递来的一刀一棍,踏近一步,双掌运起降龙伏象功,一招推门望月,左右两人当胸一人一下,呯呯俩声巨响,当场掌毙二人。俩人尸体飞了出去,撞得后面玩家东倒西歪,惊叫连连。崆峒玩家见己方有人发威,顿时气势一涨,居然压得对方后退几步。 老大一时逞威,尚未过瘾,狂态并发,运起降龙伏象功,猛地吸气,未几,肚腹已是孕妇一般,身边罗汉意见这架式,连忙几招压退对手,齐齐跳到老大身后,双手捂耳。其他玩家不明就里,傻不拉叽的看着,还在想这几位这是在唱那出。 十八眼见老大小脸紫红,眼珠凸起,肚腹如鼓,那已是憋得不能再憋了,于是龙套精神作祟,双手捂耳扯着嗓子拖着调子一声大喊:“少、林、佛、门、狮、子、吼!” 就在这长声夭夭的大喊声中,一声穿透力极强的犹如放气的绵长的杂音响起,“卟……卟……” 那一刻真真正正的是万籁俱静,除了那声。玩家们不自觉的全都停下手来,傻傻的听着,呆呆的想着。就连对面的npc也不停的抽眼打量着这边。 那声音最初巨响,然后绵长,然后曲折,然后悠扬,最后打着旋,冒着泡,恋恋不舍的隐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玩家弱弱的不太确定的漫无目标的问了句:“这,这,这是放屁吗?” 一百二十一 愤怒的屁王 ――意外通常都是出悲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所有人都觉得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子葱葱蒜苗的沼味儿,敌我双方很默契的退开几步,然后齐齐的面色各异的盯着剩下的,孤独的站在那里的十一个罗汉。 这屁,实在是太响了,说是如雷贯耳也不为过。老大的脸色很奇怪,羞愧中有几分愤怒,愤怒中又有几分舒爽,舒爽中却又带着些英雄末路的悲凉。脸依旧紫红着,眼神却已经没有了焦距。 几个光头傻傻的看看老大,看看十八,来来回回也无话可说,最终还是忐忑的十八唤了几声:“老大,你,你还,还好吧。” 老大回头看了大家一眼:“这是个意外,可是意外通常都是悲剧的。”说完脸色煞白,他只觉得生无可恋,至少在这破游戏里,他已经没脸可恋了。 十八都快哭了,他只觉得要是没自己那声凑趣的报名,也许这效果也不会有如此之好,自己起码错了一半。再见老大一脸的悲凉,如丧考妣,这心里更是惶恐。 两边玩家们的窃窃私语终于慢慢响起,先如春蚕食叶,慢慢如蚊虫过境,嗡嗡不绝。 有人感慨:“这屁真响啊。” “是啊,是啊,不过响不算什么,最难得的是还如此的悠扬顿挫,非屁王不能也。” “韵味十足啊。” “我听出了高山流水。” “阳春白雪。” “庭院深深。” “深闺幽怨。” “我怎么就出了金戈铁马。横扫千军啊!”…… 这歪楼是越盖越远,你一言我一句,要不是满地的尸体和武器,这就是乐评会。直到有个玩家疑惑的说了句:“你们到底是在说一个屁呢,还是在说一首伟大的乐曲。” 有人阴阳怪气的插嘴道:“非也非也,此非屁,也非乐曲,实乃少林佛门狮子吼。”这话说完周围众人齐愣,这才想起那句少林佛门狮子吼来,转眼间狂笑声犹如瘟疫一般席卷玩家。转眼间一个个眼含热泪,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端是笑得难得的尽兴尽情。 那边的动静一张老脸也有耳闻,眼见一场龙虎斗成了这般模样,十一罗汉孤独的站在东倒西歪的人群里,老脸本已上涌的笑意却又落了回去。他不相信这是故意为之的,老大的性格不是如此,这么个好面子的人,此刻心里一定酸楚,羞愧难当吧。虽然他和我是老大之间没有太多交集,老大也没给过他多大的热情,可是老脸依旧觉得对方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大约是那一两银子的缘故吧,老脸想。 “心里不好受吧?呵呵,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在他们眼里估计你也就是一小丑,可我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贱人,我不照样混得屁颠屁颠。(.)面子是没了,可里子还在不是嘛?你看看现在的情形,要是一鼓作气,估计对方会措手不及的。说不定你还能想找回一些面子来,就算找不回,你现在也需要泄愤吧。你是老大,那有那么容易趴下。”老脸最后决定还是发了个信息,除了这个,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发完信息,老脸深吸一口气,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何不同一把拉住他,摇摇头,老脸轻声的说:“你忘了我是什么门派的吗?” 何不同仔细的看着老脸的眼睛,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犹豫着还是松开了手,问:“你有把握?” 老脸笑了:“我只知道我死不了。”说完看了看远处的老大,刚好老大也看了过来,俩人相视点头。 我是老大和众兄弟私聊之后,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了看身边的玩家们,三帮联盟的家伙早就笑得散了架。崆峒的还好点,一个个顾忌着统一战线的面子,笑得还算收敛,起码没有笑到坐地,扔兵器。 人群中那个委婉沉默的女子刚好也看过来,小脸通红,看来她也是忍得很辛苦。老大一愣,一直未曾仔细的看过崆峒的玩家,这一刻才发觉这女子竟是如此出众,比起小彤那小姑娘更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念头一闪,老大轻轻微微的向三帮联盟处一侧头,眼珠子跟着往那边动,见那女人愣神,又做了一次,直到对方恍悟微微点头,老大这才转头轻声对兄弟们喝道:“给老子往死里整。”想必是伤得深了,这语气中充满了恨意,直让十八冷战连连,心想――老大收拾完对方,那就该收拾我了吧。 十一罗汉犹如出闸猛虎,十八更是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思当先冲出,那三帮玩家何曾想到会乐极生悲,对方这点人数也敢主动出击。站在前方的十数人转眼间就让秃头们报销了账,后方的人群尚未回过神来,居然还有人坐在地上编排着老大的屁功,边上有人甚至把武器当拐棍杵着,站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 转眼间敌人已到眼前,话说这两百来人,围着四十多人,说着似乎很多,可是围着却是薄薄一层,三四个玩家的厚度了不起了。老大这次是真疯了,一掌打飞一个,抓住一个地上坐的玩家的头发拎起,当胸一脚踹飞,身前一敌人转头就往后跑,老大飞身上前一把抓住衣领,往天空一抛,等那人双脚经过眼前时双手抓住对方脚踝,啊的大吼一声,双手一分,想要活撕了对方。只听唰的一声,那裂口到了胸口就止住了,原来是老大臂长不够,歇菜了。 看着那犹如切苹果似的整齐的模糊的伤口,以及那些涌出的不多的不成比例的鲜血,这假假的场景让老大愣住了,虽然自己是黑社会,可这勾当却是第一次干,还好这是游戏,心里不由得多了些后怕,自己是不是太暴虐了些。其实这若不是游戏他也干不了这力气活不是。 身后的罗汉眼见老大神威,于是有样学样,各抓一人就和大猩猩似的叫上一声,然后唰的一声撕了,往三帮玩家身上砸去。虽然场景已经尽量模糊了,可是那样的心里冲击还是要个强悍的神经来承受。措手不及之下三帮玩家惊吓不已,惨叫声四起,竟然无人能有效的抵抗,就这么让十一罗汉解决了三十多人,周围幸存的玩家胆寒了,扭头就跑。 老大丢了尸体,晃晃脑袋定定神,才发现就这么冲了出来,不远处小李广花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居然没啥反应。老大收拾心情,冷冷的命令:“我去收拾那个小白脸,你们在这里协助他们。”说完一指后面跟着动起来的崆峒玩家。 原来在老大他们动手的时候,明白其意的鹤舞就招呼着崆峒弟子一起冲杀起来。那十一罗汉发威的样子大家也不寒而栗,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和这样的疯子对战。毕竟知道是游戏,可是真要那般动手,心里还是会渗得慌的,现实里又有几个见过血腥的呢。游戏于人的心态的潜移默化一直就是世人诟病的地方,可是诟病归诟病,却依旧像烟和酒,明知道有害处,大家一样趋之若鹜。 一百二十二 红雾 ――有时候人生是由性格来决定的 且不说我是老大是不是就因为游戏变成了坏孩子,这一张老脸却真真正正的因为游戏发现了自己痞的一面,他很喜欢这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与现实里那个沉闷多虑的杨令无法重叠的性格却是真真实实的在一个躯体里显现了,老脸曾想――若是自己因此而人格分裂了,是不是可以找游戏公司索赔呢? 老脸脑子里想着别人的从容,面子上挂着自己的坦荡,一步三摇动走了上去。对面黑衣人的情绪让身后骤变的形势和身前古怪的老脸弄得有些紧张。站在圈中的领头者眉头一皱,沉声喝道:“站住,你想死吗?” 老脸瞄了他一眼,片刻之间也没想好什么气壮山河的台词,干脆一挑眉毛,依旧前进,转眼就快到黑衣人面前了。 虽然那黑衣人很想用秋雨杀鸡儆猴的,可是那东西这么稀罕,用来对付眼前这一个人,很不划算。别无他法,只能命令道:“拦下此人。” 立刻,内圈跳出俩人,举刀一左一右的往老脸围攻而去。左边一人矮身刀劈老脸双腿膝盖,右边一人却刀劈他的脖子。老脸抬起右脚,用脚尖往左边那人拿刀的手腕点去。由于没有铁爪,不敢贸然去抓或者挡格右边的刀锋,只好左手去抓对方手腕,右手成爪,往对方心窝插去。那两人也非庸手,各自伸手挡格,那知道老脸这个无名小卒已非吴下阿蒙,那二十年的白给好歹也算能独当一面了。当下里一人被震得滚坐于地,一人被震得连退几步。 也不管周遭诸人各自惊讶,老脸冲上前去,往地上那人天灵盖抓去,那人来不及起身,坐地就是一刀横扫。老脸脚下一跃,下半身腾空,翻到此人头顶,头下脚上,手势不变,一把抓住对方天灵。 这时左边被震退那人情急之下把手中单刀当暗器打出,直取半空中老脸侧腰,下面那黑衣人也挥刀砍向老脸抓住天灵的左手。大约是此刻心情平静的缘故吧,老脸居然没有心慌,手下内劲猛的一吐,只听一声惨叫中夹杂着咔咔闷响,那人已是天灵破碎而死。他却借劲一个后弹,躲过那刀,落下地来。原本还想学那狂人,来个揭锅盖,可是终究也算是良民出生,下不去那辣手。 看看满手渐渐淡去的鲜血,望着颓然躺地的那人,心中说不出来的舒爽,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望向了玩家那边,可惜的是对面一片胶着,谁也没功夫注意这边,于是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起来,颇有点锦衣夜行的黯然。(.无弹窗广告) 啪啪掌声响起,就听身后何不同悠悠赞道:“一兄果然是少年英雄,这套大魔爪使得是干净利落,犀利无比啊。” 老脸原没指望npc能如此凑趣,闻言扭头微笑连声道:“好说,好说,好说。”何不同脸色一滞,实在没想到这位脸皮不薄,想必邪教众人行事自是不同吧。正在这时只听张啸一声大叫:“小心身后。” 老脸连忙回头,只见眼前一片浓浓的红云滚滚而来,转眼就把老脸笼罩其中。 此间本离山道不远,虽然风不是很大,可也能吹飞烟尘,可奇怪的是这红雾有若实质,并不受风的影响,就和慢慢胀大的气球似的,转眼间就笼罩了方圆两丈的地方。 俩方人马早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各自屏住呼吸,凝神看着。何张二人虽然知道老脸是五毒门人,可见这怪异情景,心里已经后悔自己没能拦下老脸,眼下只恨不能一口气把这怪雾吹散。 老脸记得自己是百毒不侵的,就算记不得那也无所谓,在他看来死亡却是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可他却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修为低,那百分比扣下来自然没啥感觉,现如今白捡了二十年内力,这按百分比扣起来是会让人纠结的。不知道他要是想起了这茬,还会不会在雾里站得如此逍遥。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子的甜香,有点像糖炒栗子的味道。雾中,老脸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百毒不侵。还没来得及开心,忽然头疼欲裂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兴奋的遛来遛去。这让他想起了上一次的昏迷,心里不由得惊异,不是已经孵化出来了啊?怎么这感觉又来了?难道是中毒了?“无论是什么,快请出来吧!”老脸委屈的想。 他在那里疼得欲哭无泪,外面的崆峒众人却等得忐忑不安。那边的三帮弟子毕竟人多,前面溃败的只是一部分,转眼间就又牵制住了崆峒玩家,只是那场混乱稀里糊涂的牺牲了足足一百多人。形势变得微妙起来。 有时候长得帅也是种悲哀,花荣无辜的想。他已经让状若疯癫的老大逼得快要招架不住了,胆寒了。他真的很怕让对方抓住就那么一撕,想着那情景他就隐隐约约的觉得蛋疼。 老大一面压着花荣猛k,一面嘴里念经似的重复骂着:“我让你玉树临风,我让你风度扁扁。”翻来覆去,就这俩句。听得外围帮他招架三帮帮众的九个罗汉兴奋不已,当年的老大又回来了吗?剩下那个十八只觉得冷汗直冒,等此间事了估计自己也该凶多吉少了吧。 就在这时,从驿站方向的来路远处跑来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大约有五六十个。转眼间就冲了过来,还没等打斗双方弄个明白,就听鹤舞高声喊道:“崆峒玩家不必紧张,这是我请来的鹤舞盟帮手的兄弟们。” 崆峒玩家闻言齐声欢呼,气势立涨。三帮玩家虽然感觉大势已去,但也不愿就此放弃,战斗更热烈了。 那五六十人跑到近前,其中一个文士打扮,相貌普通的家伙抬手命令大家暂定。然后扬声对着鹤舞喊道:“我说,美女,这一锅粥似的,谁是谁啊,误伤了可别怪我。” 鹤舞看了看环境,果然是一锅粥,除了那些秃头还抱成一团,崆峒和三帮的玩家 早已经融合交错了。于是喊道:“那边十一个少林弟子是我们的人,你们就先帮着他们杀吧。” 那汉子举起手里的剑高声问道:“兄弟们,美女的话听清楚没,咱们上。” 一片响亮的回答声响起,生力军直冲老大这方跑来。 花荣的心哇凉哇凉。 一百二十三 大意 ――世间最扫兴之事莫过于自己说得白沫翻腾,别人却听得昏昏沉沉 恍然间小花明白了那女人的依仗,忽然发觉三帮联盟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这是游戏,玩家之间那里来的绝对秘密?他们是防着驿站传送,可谁也没用心的防着同样有组织的破坏行动。这女人虽然不是鹤舞盟的盟主,可人家是鹤舞盟的灵魂啊,人家背后也是有喽罗的。大好形势,付之东流,估计驿站那边也没什么盼头了。 那种大江东去的无力感让他一个恍惚,被老大用臂弯夹住了脑袋,在那俩句如同梵音的叨叨声中,让老大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最后咔嚓一声断了脖子,解脱了。在掉进漆黑那一刻小花悲哀的笑了,还好,不用蛋疼了。 老大呲着牙,涨红着脸,终于换了句新台词:“去ni妈的,长了一付兔儿爷的吊样,还给老子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调调,这下爽了不,老子叫你装b。”提起花荣的尸体尤不解气的几拳,然后抡起扔了出去,正要学着泰山捶胸顿足的抒发下心中的郁闷,忽然想起这家伙好歹也是一玩家中的头头,按照国际惯例,游戏里但凡有点身份的家伙都会有点身价的。[]看着夜色中远去的尸体,一时不由得有点暗恨自己多事,丢那么远干嘛?凭的放飞了一只肥鸽子。 周围水泊梁山的玩家们见花荣惨死,害怕的激愤的闹做一团,又恰遇身后冒出来的鹤舞盟帮众,一时间场面更见混乱,只是眼前的情景那里还能跑掉,一个个干脆扯着嗓子自己给自己壮胆。 老大转头回来打量四周,正好看见十八望向自己。十八正是忐忑,眼见老大望向自己连忙一脸讪笑,老大眼睛一亮,手指肥鸽子飞去的地方:“十八,给我把那兔儿爷的尸体弄回来,一激动,忘记刮油了。” 十八见老大对自己无甚怨念,开开心心的舍了敌人去寻那花荣尸体。虽然天色渐晚,不过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十八仗着轻功在人群里泥鳅似的穿过,转眼工夫就提着花荣回来了。想必是打得太热乎,谁都没那闲工夫关心地上的尸体,更不会想到有人居然明目张胆的刮油,毕竟提前打扫战场这事大多数人都是抹不下面子的。 老大正拿着花荣掉在地上的那张大弓琢磨着是否能管点银子,那大弓磨砂亮银,在暗暗的夜色里也算显眼,引得一梁山好汉大叫:“屁王捡了花哥的武器。”四周立刻响起一片抢回来的嚎叫声。老大不惊反喜,看样子是好东西,连忙负在了背上。 从十八手里接过花荣的尸体,老大很不客气的往地上一贯,扬声对兄弟们说:“你们给我顶住,我看看这兔儿爷身上有啥好东西。”说完就开始替花荣宽衣解带。眼不能视,耳却能听到花荣心里再死一次的念头都有了,这次真的是要赤.裸裸的去了,可惜了身上那点钱财,可惜了那把风骚无比的好弓。转念间把我是老大家的祖宗从猿人到未来人,上下五千年,一一问候了无数遍。 梁山好汉是愤怒的,其他俩帮玩家是不甘的,可惜大势已去,只能把最后那点血性和情绪化做垂死的抵抗和漫天的谩骂声,响彻山脚。 那边动静很大,这边却寂静一片,黑衣人头领眼见身后形势大变,感觉事已不可为,于是沉声命令:“撤。” 果然是训练有数,命令一下,二十多人四散而去,玩家顾不上他们,崆峒的npc离得远了点。就这么,在夜色中刚才还在眼前对峙的人忽然就没了,只剩眼前那两丈大小的红色雾团妖异的孤独的存在着。何张二人面面相窥,张啸吩咐下面的弟子:“你们前去帮助一下师弟师妹。”俩人打算留下来看看结果,毕竟那面看上去已是无忧,这里老脸的生死才是大事。说完转头用商量的语气问张啸:“张师兄,我想试试用内力能不能吹散这怪雾。”。还没等张啸开口,那些鸣字辈的弟子就惊叫起来。一弟子惶恐的说:“俩位师叔,我们中毒了。内力全失,无法移动。” “什么。”何张二人面色大变,连忙运起内力。这才发现体内真气滞待,虽然没有如弟子所说内力全失,但是只剩下平时一半了,想必这还是因为两人内力深厚的缘故吧。 “咱们上当了,张师兄,这毒的范围远远不止两丈。那狗贼言语不实。”何不同悲声说道。那感觉就和被骗失身似的。 “喳喳喳。”一阵呲牙花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从众人身侧不远处的树上掠下,站在了何不同和张啸的身前不远处,正是去而复返的黑衣人头领。何不同二人知道想必是刚才此人并走远,可恨自己二人中毒内力大失,居然没能察觉。 “狗贼不过是奸计得逞而已,算不得真本事。”张啸怒骂。 黑衣人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红雾,再转头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呵呵笑了:“两位掌门,是我傻?还是你们太天真?还记得我的原话不?两丈之内寸草不生,没错啊,那雾里是这样啊,这哪里是言语不实了?我只不过是忘记告诉你们这秋雨的香味儿有散功麻体的功效而已,我忘记了,可不可以?行不行啊。”说完抿嘴一声呼哨。就见刚才散去的黑衣人又跑了回来。 首领看着手下到齐,无不得意的数落着何张二人:“看来是名门正派的掌门把你们俩给当傻了,我能告诉你我身上有颗痣,但我有必要一定告诉你它在那里吗?知书达理的何不同何掌门,你说是吧?” 何不同喟然长叹一声,然后淡淡然的道:“是啊,何某受教了。” 那黑衣人一愣,感情这位还真是在深刻反思啊,一时间因看不见对方的激愤与不甘,索然无味起来。只觉得自己这道好菜却是做给了无味之人食之。正要挥挥手让对面的崆峒众人灰飞烟灭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百二十四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如果我是超人,我会在人们最需要我的时候出场,在人们不需要我的时候到处游荡,看看这家大姑娘洗澡,听听那家小媳妇叫chuang。[]没钱的时候我会去赖昌星那里顺点,无聊了我会去帮李刚管教下他的孩子,让他千万别说那句――我爸叫李刚。 秋雨,雾状腐蚀性毒气,范围两丈,半个时辰后自行淡化,腐蚀一切有机物体,无解。其味甜香,可随风四散,有散功麻体之效,食甘草可解其味麻毒。 百毒门的招牌不是白瞎的,那是中原地区唯一可以在毒上与五毒抗衡的门派,首领对秋雨很有信心。可是有的事情总会发生在不可能发生的时候,人们称之为意外。 老脸就如同被紧箍咒眷恋着的猴子,他深信得了脑瘤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真心的祈求脑子里那个兴奋的小东西快些出来。就在这时他忽然间感觉到那蚊子对眼前的红雾的贪婪和饥渴,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知道了小东西为什么兴奋。所谓对症下药,连症结都不知道,还下毛毛啊。 五毒蛊术中有一招叫噬毒以补,大凡蛊物都是剧毒的,而某些剧毒的蛊物嗜好食毒,所以有时候有的寄主就会吞食一些毒物来喂养身体里的蛊物,以达到使它进化的目地。越是厉害的蛊物就会对‘美食’的要求越高。想必眼前的红雾很对小蚊子的胃口吧,所以它才显得如此兴奋和难耐。(.好看的小说) 为了安定团结,为了进步发展,老脸大嘴嘟起,做吸管状,样子暧昧且恶心,还没等他用力吸气,就见眼前红雾如万佛朝宗似的直往他嘴里灌来。“就这么简单?怎么感觉自己就和宝葫芦似的。” 黑衣首领正要挥手开工,就见月色下那红雾如泄气之气球,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缩小,这不叫淡化吧?感觉情况不妙,当下也不来急细想,手一指崆峒众人大叫:“给我杀。” 黑衣人绕过雾气一拥而上,可怜崆峒众人除了何不同和张啸还能招架一二,其余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如狼似虎的扑来。 一张老脸毫不费劲的把红雾一丝不拉的‘吸’光,至于‘吸’进了那里,他不在乎,只是庆幸着这玩意儿一点都不胀人。他那里吧啦着嘴品滋论味儿,就听见身后几身惨叫。扭头就看见双方已经凑在了一块,几个崆峒弟子已经姿态万千的躺倒在地。 他还在想怎么自己刚做了一个桑拿这崆峒的npc就变得如此脆弱了,又是几声惨叫,又躺了几个,那边何不同见老脸还站在那里发傻,大急叫道:“一少侠,我们中毒了。” 果然是名门正派,这屎都堆在了裤裆里了,这嘴里宛自说着――看样子是今个儿午餐的辣子吃多了。 老脸一抖虎躯,台词也不要了,左脚一蹬,如箭一般射来过来,一掌印在一个黑衣人的背上,打得对方飞扑向前。黑衣人马上分出三人缠住老脸。其余的继续屠杀崆峒弟子。一时间只听惨叫声声。 张啸和何不同自顾不暇,眼见崆峒精锐弟子死得如此窝囊,两人忍不住怒火攻心,可是这又如何?有时候世事并非你想就能如你所愿的。 就在这时空中飞落一人,娇叱一声:“师傅,张师伯,不必惊慌,弟子鹤舞率崆峒弟子来援。”来者正是神拳门弟子鹤舞。那边玩家战场已经没甚悬念,鹤舞发现npc这面有些蹊跷,于是就带着十几个精英弟子赶来帮手。 何不同大喜,叫道:“好徒儿,拖住他们,师傅和师兄们都中毒了。”一时激动不查,让黑衣人首领一刀劈在肩上,何不同连忙下肩卸力,抽身半步,还好见机得快,否则一只胳膊就得永归尘土了。 这十几人一加入,立刻牵制住了黑衣人。虽然这些玩家和黑衣人单打独斗依旧吃力,可是黑衣人想要片刻之间就解决他们,那也是痴心妄想了。 那首领见还有十几人没来得及杀掉,暗道一声可惜,眼神中寒光一闪,抿嘴呼哨两声,然后再呼哨两声,一掌逼退何不同,准备用轻功逃跑。 老脸风骚无比的与三人周旋着,算不上游刃有余,可是也算得上应付自如了。起码他还有闲工夫偶尔瞟瞟边上的美女,心里不由自主的把对方和小彤拿来比较,然后想着是个男人都会期盼的左拥右抱,想起小彤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剑,黯然了。若是当年的老顽童周伯通知晓有人能如此娴熟的一心n用,估计一声奇才的惊叹是免不了的了。 就在这时,那四声呼哨把老脸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何行动,老脸还是决定速战速决了。他躲过三人的夹击,退后,右手入怀,用三根手指的指甲在怀里的药包上一划,拿出。这时对方三人不进反退,看似居然想要逃跑,老脸哪里肯依,又冲近三人,寻得空档在三人面前弹指一挥,三人立刻咚咚咚倒地。看得边上鹤舞花容失色。这是哪里钻出来的高手啊?光头蒙面,这造型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老脸放倒三人,夜色中正看见那首领转身掠起,大急之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玩了半天,不弄死个小boss实在对不起观众啊!不能放过此人,杀了他。 这念头一起,只觉得额头涨疼,眉间有东西凸起,老脸心叹:“完蛋,怎么又长美人痣了。” 在面具下,眉心处,慢慢浮现出一蚊子模样的凸印,血红欲滴,面具上眉心处挨着凸印的地方如被烙铁灼烧,溶出一小洞来。老脸再一次尝到了头疼欲裂的味道,忍不住站在那里双手抱头,刚要学着至尊宝的样子来个瓷牙咧嘴似的悲情哀号。那痣爆裂,一血点激射而出,老脸如释重负。 摇了摇一会儿功夫就汗湿的脑袋,头昏眼花的老脸勉强的注视着前方急掠的黑衣人首领。对于这只代表身份的蚊子,老脸一直不甚了解。就如同那没良心的老板,从来不了解手下的员工一般。他只知道自己有只蚊子,据传说很牛b,这次,自己算是第一次涨涨见识吧。 只是夜有点黑,看不见那小东西飞去的身影,但是当半空中黑衣人首领忽然直挺挺的掉落下来的时候,老脸笑了,只觉得自己的脑瘤没白长。这简直就是全自动意念控制的高科技武器啊,还是他妈的是超现实主义概念的。 并不是所有的黑衣人都跑了,场中还有两个黑衣人背靠背的站着。老脸扭头就看见两人正拿出那暗器,清冷的月光依旧难掩那要妖异的红色。 “他们要放暗器,拦住他们。”开玩笑,这里还有十几个崆峒玩家和十几个崆峒npc,玩家们追不上也没办法拦下逃跑的黑衣人,这会儿正理所当然的围着剩下的俩个黑衣人。npc也动不了,这要是让他们俩放出来,那估计就该是一锅端了。 老脸兴奋得小脸通红,或许他不想救人,但是他肯定很想当英雄。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英雄就该是在人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出场。就是这个时刻。他努力的想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可是那脑子里的小东西却屁都没回应一个。 来不及多想,老脸飞身往那两人扑去,月色中如成精夜枭,油光水滑的脑袋映着月光,带着漫天冷冽杀气。让人不禁想起那声娇叱――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一百二十五 超人 杀人 ――人总要照着镜子才能发现自己原来长什么样子 何不同眼见阻止已来不及了,大叫一声:“大家快撤。”说完一把提起身边的鸣字辈弟子往后扔去。那张啸一见立刻明白师兄的用意,连忙有样学样。可怜那些半身不遂的鸣字辈弟子如沙袋一般,飞出老远。 赶来助拳的玩家们也不是白痴,见对方忽然拿出一圆筒,见何张二人如此惊惶,连忙退开几步,一时觉得不够,又连退几步。这时候俩个黑衣人手里的圆筒已经喷出一蓬小小的红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大,看上去就像两人手里拿着俩个正在快速变大的气球。 空气里弥漫着甜香,何不同连忙提醒:“崆峒弟子,快快闭气,这味儿有毒。” 老脸身在半空,就感觉到了铁血蛊蚊的兴奋,他算是怕了这东西,出场弄得和生孩子似的,阵痛不已,要是再多喷点血,那就更象了。心里暗骂,狗日的出工的时候装死人,有吃食了就来劲了。他这倒是错怪了那小东西,这但凡初生的东西,哪有那般乖巧懂事的,此刻那铁血蛊蚊能力有限,怎能和当初那只成年的相比呢?当初那只已是关定心喂养二十多年的本命蛊,漫说杀人于无形,弄趴下几十人那也是力所能及的。那会如他现在这般不经历阵痛就不能见彩虹,这么凄惨。 老脸张嘴,果不其然,就见下方两团刚刚鼓胀到一米左右的红雾一阵扭动,嗖的一声抽出两根筷子粗细红线,往老脸嘴里投去。(.) 夜色中俩个黑衣人惊异的看着老脸如宝葫芦似的吸尽红雾,俩张臭嘴张得很o。老脸忽然觉得下面俩人很像是久旷的欲妇,在期待着自己的热吻,香舌,因为正好自己的嘴也很o,很有三人行的感觉啊。念头一起,恶心不已。一阵干呕,气断,人落,太激动落地居然没站稳,直冲到两人面前。 之前老脸吞食红雾的时候是身在雾中,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等收尾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冲过去屠杀崆峒弟子了,所以谁也没看到老脸那副吃相。现在终于看到了,俩人却傻了,百毒门的秘制毒药啊!崆峒俩位掌门光闻着余味儿就着了道的奇毒。这位居然全吞下了肚子。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想到这里就见对面的光头蒙面怪胎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双手对着自己一弹,夜,终于黑透了。 老脸抚了抚胸口,一付依旧很恶心的样子。那边何不同和张啸走了过来,虽然神色悲戚但还是关切的问:“一少侠可好?”两人以为老脸由于食毒太多,所以身体出现了不适。老脸摇摇手:“无妨。” 何不同和张啸对视一眼,俩人整容对着老脸一躬:“崆峒门下多谢少侠援手,大恩不言谢。(.)” 老脸呵呵一笑:“应该的,应该的,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一付受之无愧的德行。当即就让何张二人无以为续,虽说俩人是真心感激,可是这家伙不按正道台词应对,俩根红苗正的正义之士也不免纠结起来。 这时候何不同身后有人不满的嘀咕了句:“妈的,脸皮比老子还厚,长得和龟头似的也算是少侠?” 老脸的脸色唰的就黑了,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愤怒,张啸转身喝问:“谁在乱放撅词,给老夫站出来。” 一群崆峒弟子大眼瞪小眼,沉默。忽然有人指着那边玩家的战团大叫:“师叔快看那边。” 大家回头一看,月色中那边果然有两团黑影笼罩其间,模模糊糊一些人影往这面而来,却是没走多远就站那里动弹不得了。传来的声音依旧很杂乱,可是却已听不见打斗的声音。 看来又到了超人出场的时刻了。为了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老脸也就不在意刚才那不和谐的声音了,不就是嫉妒嘛,优秀如我者,有那闲工夫计较吗?答案是肯定没有。 老脸抬手一拱对俩位掌门说:“我去看看。” 这时候鹤舞从一边闪出:“我也去。”月色中,这女人的美因朦胧而显得更具杀伤力。老脸吞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上前牵住她的小手说声:“小妹妹,一起去吧,叔叔带你去看金鱼。” 那边何不同摇头说道:“不妥,一少侠不惧毒物,可你不成,你过去了只能变成废人一个,拖累了少侠反而不美。” 老烂想想,是这个理。对着美女友好的抱歉的笑了一下,转身飞掠而去。飞到半路忽然想起,狗日的崆峒掌门会听不出来是那个弟子在拿自己开涮?这武林高手不是都会听音辨位的啊?一时间心里郁闷了。 那些黑衣人果然在玩家战场里放了两筒秋雨。要说致命面积其实不大,可是这辐射面积就大了点。起码现在战场上已经没有了争斗,除了死了的就剩下些动弹不得的了,能跑的三帮弟子已经跑了。 骂声四处响起,能动手动脚的时候尚且还要嘴上交流,这下子全瘫了更是没道理歇气了。高手怎么样?一莽夫尔?骂不死你,你不乐意?跳起来揍我啊,爷爷是好汉,躺这里让你揍,有本事你来啊?于是乎,无数高手竟吐血。 老脸那边感觉不到小东西有食欲,心情也不好,也就不想再多事吞食红雾了,毕竟就算是人参,补多了也是不好的。看了一眼,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用得着超人的地方了,就想转身回去和俩掌门报个话。这一转身就惹事了。 老脸来的时候,还有些能动弹的玩家在挣扎,也就没那么惹眼,可是这么站了一会儿,玩家们已经没有能动的了,只要没死的,除了无聊的对骂就只能躺着看星星了。他这么潇洒的一回头。有人注意到了他。 立刻就有人尖叫一声:“嗨!哥们儿,咋回事,你咋没事呢?” 老脸没理,转头就走。这江湖恩怨啦,大多是源于面子问题。这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话,老脸居然不搭理,于是一颗幼小的心灵破碎了。那人尖着嗓子激动了:“我靠,你他妈的是哑巴还是智障啊?老子问你话呢?” 老脸摇摇头,转头,抬头,往哪方看去。 “找啥呢?爷爷在这里!”谁怕谁呢?死不了的,都可以是英雄。 那人离他其实不远。没时间,没能力,没机会的时候自己告诉自己要豁达,这有时间,有能力,有机会的时候还要豁达做什么?老脸一边想,一边埋着头走了过去,地上东西太多,踩着花花草草的可不好。 那人躺在地上,脑袋靠在一具尸体的胸口上,衣服头发凌乱,满脸尘土,狼狈中带着些许的惬意,好整以暇的看着老脸走过来。“怎么着?不服气啊?你杀我啊!你……”话还没说完,老脸开口说:“你的发型乱了。”说完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只听肋骨断裂声响起,那胸口立刻塌了下去,那人干净利落的死了。老脸忍不住摇头叹道:“本事不行,屁话倒是蛮多。”说完忽然想起这是前不久那刺客给自己的评语。难道那时候的自己也有这么讨厌? 一百二十六 变态 ――老脸未曾想过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只是单纯的觉得心里不痛快,自己超人似的飞来飞去,力挽狂澜,救人于水火,你凭什么骂我,玩家不懂事,npc也当我是白痴,合着崆峒门下全当我是免费劳力啊。 “一张老脸果然有够厚颜无耻的,杀个躺地上的人,有趣吗?”边上有个目睹一切的玩家不屑的说。顿时场子里热闹起来,所有的人都看向这里,除了崆峒玩家,出于阵营缘故保持了沉默,其他人不是漫骂就是起哄。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十一罗汉没死,躺成了一堆,我是老四轻声笑着说:“这一张老脸怎么老做些犯众怒的蠢事,智商也太低了。” 十三由于方向不对,看不见那边,着急的说:“他那不是智商问题,是人品问题,人品不好,当然大家瞧不顺眼,小彤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都让他给气哭了。唉,真是舍得啊。快给我说说他现在什么表情,一定很郁闷吧。” 老四咧咧嘴:“你当老子是猫头鹰啊,这都晚上了,要不是有月光,我连人影都看不见,还他妈表情呢。咦快看快看,那白痴不会是又要动手了吧。狗日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啊,有性格,我喜欢。”老四忽然激动起来。 “耶,四哥,你居然也能出口成章了耶。”十三大惊。 “那当然,跟着的老大没点文化怎么成。”老四估摸着这马屁估计老大喜欢。可是却没听到老大的声响,悄悄的一看,原来老大正躺在那里看星星,一股子英雄末路的凄凉,一屁成名,却非他所想啊。 老脸没想到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并非那种意志坚定,或是淡泊心静之人,他是个小人物,和大多数小人物一样,他的心态是随着情绪而来的,高兴的时候能故作高深,能唾面自干,能我笑他人看不穿。可是一但旦情绪低落,心情不好,马上就显得有点偏执,狭隘和暴躁了,做事也就不管不顾,有一股子该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的狠劲。以前没那能力,没那环境的时候还可以强制压迫着那样的念头,夹着尾巴,低着头,在自己的臆想中撒泼,现在,一切变了,他还需要那么委屈吗? 此刻他心情很不好。让一群人训孙子似的教育着,片刻间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那个念头,杀光这群瘫了还不老实的家伙。小蚊子没动静,老脸干脆循着声,一脚一个像是踩鸡蛋似的开工了。转眼间就让他杀掉了六人,可是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连那些本来不喜欢打嘴仗的人都开始声讨老脸了,个别崆峒玩家也看不下去了,加入了声讨行列。 老脸充耳不闻,抬脚正要踢飞一个站着的玩家的时候,那边传来何不同的声音:“一少侠脚下留情啊,何必多造杀戮。” 老脸瘪瘪嘴,耳边尽是些南腔北调的花式骂法,问我何必多造杀戮,你干嘛不问问他们何必老逮着我不放?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参加国民党,凭什么你们骂我就骂得如此得心应手理直气壮?想想就委屈,抬脚一踹,那家伙打着旋的远去了,半空中还丢下一句:“你妈……” 老脸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我妈就是你奶奶。” 顿时有人就关于老脸的妈妈是谁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老脸一嘴难敌众血盆,于是们闷着头,继续践踏。 “一少侠啊,你这么做有愧于道义啊,于事无补啊。放过他们吧。”何不同悲天悯人的叫道。没办法,正道人士该有的胸怀,他很想过去阻止,可是眼下那边红雾未消,自己这一半功力过去了估计也就所剩无几了,走道都么力气了,还劝谁啊。 你不去劝劝苍蝇别在我面前飞,反而劝我别造杀孽,老脸撇嘴。心想――老子不杀,你们横眉冷对,老子杀了,你们千夫所指。没啥区别,你们不怕死,老子难道就怕吗? 想到这里老脸忽然停了下来,对啊,不怕死是因为不会死,既然不会死杀了有意义吗?老脸一看满地的半身不遂,怎么样有个百八十吧,没人因为自己的倒行逆施而胆怯,相反一个个和吃了春药似的群情激愤,这让他忽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忍不住呵呵自嘲起来。脚边一玩家见状骂道:“一张老脸你这个疯b,类人猿,半兽人,以后你别想在游戏里混了,老子见你一次杀一次,脱光你的衣服,爆你的菊花……”正说到激动处,就见老脸放下本已经抬起的脚,顺手从边上件起一把长剑,满脸微笑的看着他。那家伙忽然脚冒冷气,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你,你要干嘛?” 老脸笑着说:“多谢你的提醒。”说完刷几剑,挑去对方衣裤,露出里面白白嫩嫩只穿短裤的身体,既然做了就得彻底,于是又对着短裤刷刷俩剑,没效果,不由得大失所望,看来游戏终归是游戏,凡事都留有底线的。老脸不想留底线,反正别人也不会因此而高看他一眼。扒了光猪,老脸还觉得意犹未尽,干脆再来个刺字吧,于是又刷刷几剑,在那人脸上划去,边划边说:“天黑了,手艺又差,要是没刻好你也别介意,抽象艺术嘛,有那么个意思就成。” 那人声嘶力竭的骂着:“一张老脸,我去ni妈的。” “别激动,也别乱动,我知道你很悲痛,完了,很快的不是吗?一大男人你叫那么惨干嘛?人家不是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啊,你看,我免费发给你这么多勋章,以后你走哪儿都可以大大声的说,吾乃真男人也。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脸说着说着快意无比的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不知不觉的都住了声,那汉子宛自不停的大声的骂着,可是却盖不过老脸的大笑,慢慢的骂声变成了呜咽声。 老脸愕然,低头问:“怎么哭了?我又没杀你,难受是吧?是我侮辱了你吗?你们那么多人辱骂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难受啊?我他妈的和你们有仇啊?我他妈的挖了你们家的祖坟,还是泡了你们家的母人啊?英雄是吧?好汉是吧?声音大是吧?他妈的还有谁,谁,叫一声,你们让老子不好过,老子凭什么让你们张着嘴瞎快活?还有谁?”老脸声音渐说渐大,最后变成了咆哮,老脸仰着头,月光下,像极了啸月的狼人。 满场皆静。 一百二十七 发财 ――鹤舞身边的一个崆峒玩家小声的说:“这家伙看上去好gao潮哦,此刻他一定很爽吧。” 另一个玩家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靠着百毒不侵啊,捡便宜,要是别人没中毒,他能这么嚣张?他敢这么嚣张?这人二傻二傻的,这么往死里结仇,以后他怎么出来混啊?” 又一个接话说:“我倒是有点佩服他,够猖狂。能把名声搞这么臭,也是需要本事的,把名声搞这么臭还能有动力混到现在,那就更需要本事了,听说他还有一个npc保镖,叫母牛,那家伙,那叫一个壮……” 鹤舞听得不耐烦了,低声的说:“大家别嚼嘴了,私聊告诉咱们的人,让他们都闭嘴,没必要惹那变.态。” 说完走道何不同旁边:“师傅,咱们就在这里耗着吗?驿站那边?” 何不同听了,脸一红:“多亏徒儿提醒,为师居然把正事给忘记了。”转头,连忙高声叫道:“一少侠,此间事了,我们该去驿站那里迎接贵帮来客啦。” 老脸此刻心情好了点,不是因为发泄完了,而是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满是伤痕的小心肝得到了一些应得的补偿。就在扒第二个光猪的时候他忽然灵感闪现,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绝,于是扒光,刺字之后他又增加了一道工序――拿光。出门在外,谁身上不揣点钱财,反正一张老脸已是卑鄙下流,拿你的,那是情理之中。有了这等好事,老脸也不抒情了,埋头苦干,挨着顺序的来,管他男女,管他死活。一会功夫原本安静的场子,又让他搅得骂声一片。那些身怀巨款的揣揣不安,恨不得抬些尸体来盖着自己,那些恰好所揣不多的玩家干脆眼睛一闭,装死,舍财免灾。而那些让他处理过的玩家才是最卖力的,都光了,再不骂骂,会憋死的。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何不同的喊话,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正事,可是一时间又舍不得这样的发财机会,这种没有一点良心谴责的明抢,真的很爽的。 在看热闹,救兄弟,发大财之间犹豫了一会,最终他选择了发大财,热闹未必好看,兄弟死了可以再来,这大财却是实实在在的过时不候。于是给铁塔发来个私聊:“我正在发大财,一会儿咱们坐地分赃。” 何不同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着,老脸也没办法一直装耳聋,只好回答:“还请俩位掌门先行一步,我一会就来。” 张啸不由得怒道:“邪道人士就是邪道人士,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连死人也不放过,师弟,我们怎么办?” 何不同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无法上前阻止,又不能弃他不顾。”说完沉吟起来。 这时候鹤舞身后有一个玩家悄悄的和她说:“师姐,这一张老脸太离谱了,六亲不认的,都刮了我们好几个人了。” 鹤舞想了想,加上老脸的名字,发了私聊过去:“一张老脸,你干嘛连自己人都弄啊?” 哪知道消息如泥沉大海,老脸连理都没理,鹤舞愠怒,又发了一条请求消息:“你听见没,别对崆峒和鹤舞盟的弟子下手啊。” 那边张啸忽然开口说道:“不知道用布条捂住口鼻行不行?” 何不同苦笑摇头:“对付普通毒也许可以,但是我看这毒非比寻常,不敢保证啊。”张啸闻言忍不住急道:“此人刚愎自用,不听规劝,我们耗在这里奈何?不知道驿站那边情形怎样,我们不好在此耽搁啊。” 何不同闻言点头:“师兄说的极是。这样吧,我们派一个弟子去山道埋伏那里通知赵师兄,让他们派点人手过来,留小部分收拾这里的残局,其他的直接支援驿站那边。毕竟就我们这几个人恐怕于事无补。”说完见张啸没有异议。就指派了一个玩家上山传信,然后又留下俩个弟子看着这里,其余的人先赶去驿站。 鹤舞主动留了下来,看着何张二人带着十几个弟子远远绕道远去,鹤舞这才大声的对着老脸叫道:“一张老脸,加我好友。” 这声不亚于河东狮吼,百忙之中老脸回头一看,除了一人影,啥也看不见。玩家的叫骂已经少了很多,大多数人都认命了,对于这种滚刀肉,骂他,那是浪费口水啊。鹤舞这一声吼,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力。老脸伸了伸懒腰,一不小心,几块碎银子骨碌碌的就滚落出来,他也懒得去捡,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是买俩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的爷了。 鹤舞很生气,这家伙居然不搭理人,好吧,你不愿意私下说,那就敞开了说吧。于是她质问道:“一张老脸,你干嘛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老脸继续工作,嘴里却忍不住问:“你是谁啊?”要不是那声音听上去很悦耳,就算是质问也带着点娇柔,估计老脸也不愿意废话。 鹤舞忍住怒气,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装傻:“我叫鹤舞,崆峒弟子。崆峒弟子和鹤舞盟的弟子可没得罪你吧?你怎么连他们也不放过。” 这话让场中活人听见,本已经没什么脾气了的玩家又鼓噪了起来。“鹤舞姐姐啊,这你都不明白,一张老脸是疯狗啊,逮谁咬谁。” “他连狗都不如。” “错,他犹如一狗。”…… 老脸充耳不闻,因为他觉得,现在他们有骂他的理由,师出有名,而自己也有挨骂的理由,受之无愧。莫名其妙的挨骂,那才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呵呵一笑说:“抱歉啊,姐姐,天黑,谁知道谁是谁啊。” 十三望着星星,听着动静忍不住悠悠的说:“现在我有点佩服他了。” 老四点点头:“是啊,敬仰。” 十七忍不住问:“你们佩服他什么?” 十三咬牙切齿的说:“佩服他的多重人格。刚才还像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悲情英雄,这转眼就成了一脸赖皮的人渣,还好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一会我都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找他签名了。” 忽然一直不曾开口的十一小声点说:“可是老大那里?” 一群光头愕然,忍不住齐声叫道:“老大,不会吧?” 老大犹如死去般平静,静静的躺那里,光头们想着小彤给的辛苦费,再看看末路的老大,终究还是沉默了。 一百二十八 我说我很好 ――坏人做坏事和普通老百姓做坏事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无须理由,后者费尽心思的去找一个或者几个理由。(.无弹窗广告)前者只想随心所欲,后者却想要心安理得。 或是老脸的回答太过嬉皮和无视,或是鹤舞平日里见惯了言听计从的男人,又或是这过日子惯讲的逢事得留三分薄面,反正那回答让鹤舞心里愠怒,语气也就明显的不客气起来:“一张老脸,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搞下去,不怕大家报复吗?” 老脸是个很情绪化的普通人,他会因为无法申辩的嘲笑而愤怒,也会因为不计后果的报复而快意。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倒行逆施,他只是觉得这是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轮回,一种你来我往的报应。“姐姐,这样的话今天有很多人都说过了,我是不是疯狗,我不确定,可是我很确定,就算我良善得犹如路边的那朵小白花,他们也不会爱我,护我,赞美我。你刚才没看见吗?没听见吗?既然他们在践踏我,我又何必假装纯情依旧?要是没机会,或许我会自怨自艾,可机会来了,我要是不下手,上帝都会说我虚伪的。呵呵,其实我是个好人!大不了有机会让他们再因果回去好不好?不说了,耽搁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很鸡婆了。[.超多好看小说]”老脸骨子里难改自己依旧鸡婆的德行,语气却偏生一副我很忙的口吻。 鹤舞语塞,对于这种油盐不进,面对自己还能理直气壮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明明感觉对方的言辞有些偏颇,可是却无从反驳。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让她心里不由得气馁起来,闭上嘴,一个人在那里生起了闷气。 老脸觉得自己真的很忙,地上还躺了那么多人,这么三步骤搞下去太费时,既然目的已从开始的泄愤,变成了现在的心安理得的发财,那么何不直奔主题? 老脸看了看地下躺着的那个即将倒霉的女人,有点下不去手了,虽然看不怎么清楚,可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与惶恐,他知道那是自己心里怨恨淡了,那可悲的婊子似的情节就立刻冒出来想要立牌坊了。他叹着气,刚想问句:“你是不是崆峒的人啊。”,还没开口,那女人就尖叫了起来,好一付如遇禽兽的戏码。 这一叫没能吓着老脸,却惊醒了地上众人那已经认命的神经,骂声又渐渐响亮起来,没什么新意,倒像是诵经,一遍一遍又一遍。(.)游戏里已经基本杜绝了人妖这一很有前途的行当,所以女人就显得弥足尊贵起来,平日里但凡只要长得不像母猪的女人都会被男性玩家供着哄着,谁舍得让她们这么撕心裂肺的嚎叫呢?一张老脸,罪不可赦啊。 老脸笑了,话也不问了,手伸进对方怀里就一阵子乱掏,把那女人收刮了个干净,虽然克制着没做那刻意猥亵的恶人,可是那女人的哭声却在夜色里显得如此绝望和委屈。 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居然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们忽然都沉默了,大多数人虽然很恨老脸,可此刻,却忍不住在心里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服字,这家伙居然光天化日,不对,光天化月之下,当着无数好汉的面做下这等,这等,这等是个男人都想做的恶事,他妈的太摧花,太禽兽了。一群男人一面在心里诅咒着,一边却在幻想着那样的舒爽。 男人们在阴暗的角落阴暗着,女人们却前所未有的恶毒起来。用高八度的调子,骂着比男人们恶毒十倍的话。鹤舞忍无可忍了,恨声说:“一张老脸,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说实话,老脸掏完东西就后悔了,固然有些大男人不该欺负女人的心态在里面,可是更多的还是为所得不值。那女人身上就一块碎银子,一张小丝帕,一封书信,好意把手帕和书信塞回去的时候,那女人叫得更是惨,犹如gao潮了一般。老脸满头黑线,很想大声的说声:“大姐们,我把这块银子还她,闭嘴吧。” 鹤舞还在那边大叫:“一张老脸有本事你过来,咱们单挑,你这个懦夫……”一边骂一边不停的加老脸,她是真愤怒了,长这么大,这样的男人自己别说没见过,简直闻所未闻啊。 就这么耗着,各干各的。一路上碎银子撒了一地,一个坐在一边已经经历了无情的风吹雨打的不停的念叨着“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的玩家终于看不下去了,怒道:“喂!你他妈的积点德成不成?别糟蹋东西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我的银子啊!。”说到后来满脸苦相。 老脸涩然,不是他不知好歹,只因为容量有限,只能留其精华,银票都快揣不下了,还要什么破银子啊。可是对于别人有理由的指责他还是表示了十二分的歉意:“对不起,只是,只是银票有点多了。”那家伙闻言无语的一躺,数星星陶冶情操去了。 他那里犹如小蜜蜂似的忙碌着,收获着。此刻的铁塔却正站在那个用黄色药粉围城的圈里,手拿闪光情趣用具似的蛇头短杖,无聊的看着远处。 圈子正中,罗道中正襟危坐,面前小几上放着一焚香鬼文双耳三足石鼎,夜色里看不见轻烟渺渺,可是微微闪动的火星却让人知晓,此刻鼎中有东西在燃烧。 俩人之外,除了几个受伤暂退的五毒弟子,其余的人都站在黄线之后,围成一圈无所事事的戒备着。 圈里似乎有点冷清,可是圈外,棺材那边的玩家们却不能保持沉默。玩家们已经集体后转,在前往传送的个那方向,源源不断的涌出人来,不断的加入和三帮联盟的战斗中。火光下好汉爷,宋江,东方红,飘红姐,一个个面有菜色。没人说话,那是因为无话可说。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五毒教了,而是身后忽然出现的几个其他的帮会――同心会,鹤舞盟,或许还有些小杂鱼吧。传送丢了,搅局的人来了,这些或许他们都有准备,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对方来得这么猛。 身后,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和一具具森森白骨;天上却是黑压压犹如乌云的蚊虫。那沙沙声和嗡嗡声犹如催命鬼嚎,听得后面的玩家们肝儿颤。一个老者带着二十几个黑衣人却很是悠闲的站在那里,仿佛身后的一切与他无关。 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物们聚在这里却再也无法越雷池一步,黑暗中不远处十二口棺材默默地矗立着,仿佛十二张黑洞洞的大嘴,等待着吞噬什么。 一百二十九 十二口棺材 ――对于生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期盼。(基本上这是一句废话,所以我的潜台词是――别用变.态这词胡乱概括你不了解的行为,那只是因为他期待的需要的和你不同而已。) 话说那十二口棺材如吸铁石一般一声巨响在空中合十二为一,众玩家在好汉爷、宋江、东方红三人的命令下,怀着大无畏的精神,准备兵分三路进攻。可就玩家那大规模武斗的素质,就此刻的场景限制,要用上兵分三路,倒是有点故弄玄机了。一条大街,对近千人来说永远也谈不上宽敞,真要分成泾渭分明的三路?那感觉准和春运期间排队买车票差不多,一个个排着上去送死。 所谓三路人马走着走着也就成了乌合之众,倒是三个领头的很是一目了然。好汉堂领头的是黄泉旗旗主碧落黄泉,名字响亮,长相普通,为人颇为谨慎,所以好汉爷选了他带队。临行前好汉爷交代需要试探一二。于是此人也不急躁,走在中间控制着速度。一群人转眼之间就走到了离十二口铁棺材几步远的地方。 碧落黄泉抬手止住了众人前进的脚步,回头一招手,身后闪出俩名玩家,上去抬手就用武器朝立着的棺材砍去。就听当当两声,俩人武器被荡开,震得手臂发麻。 后面玩家中传来惊讶的话语声:“还真是铁的啊?这五毒教千里迢迢的弄来也不知道累啊。”其实玩家们不知道,这棺材并非精铁所铸,而是一种产于苗疆的木材打制的,这木材其硬似铁,其重却比铁大有不如。 “闲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对付棺材里的东西吧,那才是重点。”一个玩家不以为然的接口。 好奇心人皆有之,碧落黄泉也不例外,眼见砍的不成,就示意俩个手下撬开棺材,那知道整个棺材严丝合缝,连刀尖都无法插入,这下出师未捷先纠结。一大群人对着棺材无解了。 这前排的在切切私语,后排的不明就里也开始了打探,眼看着这热血军团就要变成了农贸市场里的鸭婆鸡公,人群后响起一声爆喊:“统统闪开。” 站在中间的好汉堂的帮众们听得叫声,知道是好汉爷来了,忙不迭的在中间闪出一条直直的小道,挤得俩旁的玩家惊叫声一片。好汉爷提着那超大西瓜似的开天流星锤大步从后奔来,眼见前面道路口露出的黑色棺材,大吼一声:“去ni妈的。”开天流星锤化作一道乌光脱手直奔棺材而去。 俩边众人感受到开天流星锤飞过的劲风烈烈,威势惊人,忙不迭的为堂主加油喝彩。那喝彩声还没等到整齐划一,忽然棺材顶上跳下一人,身如铁塔,虬须如针,面如古铜,正是铁塔是也。那家伙落地时力运俩足,俩脚分开,只听轰的一声就如一声闷雷,俩脚深陷地下,泥土直没脚踝。铁塔脚踏马步,沉身立定,也不出声,双手合握成拳举起对着飞来的开天流星锤,当头砸下。(.好看的小说) 又是轰的一声,近前的玩家都麻木了,全当是在听炮仗吧。那开天流星锤让铁塔一拳砸得深陷于地,刚才铁塔落下的尘埃还未散去,这刻又扬起一片尘埃,可是前排的观众却早已忘记了这茬儿,全都张着嘴,抬头傻兮兮的看着力拔山兮的铁塔。好汉爷自知不敌铁塔力大,抖手收回开天流星锤,叫道:“暗器伺候这变.态。” 暗器还没出手,铁塔咧嘴哑然一笑,飞身跳回棺材后面,气得众玩家破口大骂,就算是偶像也不带这么猥琐的。 好汉爷走到阵前,看着眼前耸立的高高的棺材,手一挥,下令道:“左右合围,中间的给我推倒这触霉头的棺材。老子就不相信了,他三十几个人还能翻天。” 玩家们正要应声而动,就听棺材后面一声断喝:“叽里咕噜,开。”(作者语:本想弄个神秘点的咒语什么的,可想来想去脑子就这词―叽里咕噜,反正我这是意识流的小说,弄点无厘头的咒语也不算调戏各位看官吧。) 开什么?这念头刚在众玩家心里冒起,就听一声巨响,嘭,那十二口棺材里面犹如同时发生了爆炸,十二张棺材盖子立着飞出,十二口棺材里面绿雾滚滚而出,活像炸开了十二个面粉罐子。 那棺材盖子冲着正前的玩家直撞而来,好汉爷反应极快,大叫一声挥手丢出自己的大锤,只听一声巨响,流星锤和棺材板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那棺材板质量过关,大力之下居然没坏,只是轰然后倒。那流星锤吃这一撞,好像皮球似的反弹了回来,冲着好汉爷直撞而来。好汉爷不好闪避,因为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多人,于是他快速抓住铁锤后面的链子,顺着铁球的来势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化解了力道,脸色因为气血翻腾难看之极。 可惜并非人人都是好汉爷,那十二张平推过来的棺材板就和推土机似的,把面前的玩家撞飞几十人,这才轰然倒地。中间只剩脸色苍白的好汉爷还算威风的站立着。尖叫声,骂声响成一片。 很快大家都视线都让那十二口没盖盖子的棺材吸引了过去,结果眼前一片厚重的绿雾,没了盖子,众人依旧没法看见里面有些什么。只是听得绿雾里丝丝作响,声音越来越大。 玩家们面面相窥,有人忍不住说:“听上去好像是蛇。” 还没等有人肯定,两侧合围到棺材附近的玩家虽然没有被棺材盖子波及,但是有些人却被棺材里向四周喷涌出的绿雾波及了。就听那些人惊呼:“他妈的,这雾气有毒,大家小心,这雾有毒,我可怜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啊,我看不见啦!” 此话一出,剩下的玩家立马往后就退,后面反应不及,玩家们又乱作一团。好汉爷退后几步一面大声叫道:“大家别急,看看再说。”一面却焦急的问宋江:“那边花荣可有消息,他们还没下山吗?这里看上去很棘手啊,五毒的孙子们用毒啊。” 场中剩下十几个中毒的玩家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开始在融化,可偏生又没死下去,关了痛觉的还好些,宛自在那里大叫n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那些忘记关痛觉的,或是一心想要体验生活的玩家倒了血霉了,虽然那不会是无法承受之痛,可是依旧让众人忍不住破口大骂,本来嘛,大爷是来玩游戏的,你把大爷们搞得这般狼狈,很不符合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啊。虽然各位大爷有自讨苦吃的念头,可你也不能弄把钝刀子这般欺负人吧,弄点见血封喉的不好吗? 那场景唬的周围的玩家一愣一愣的,忙不迭的检查自己是否准备好了,以免一会受这无妄之灾. 这时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大叫:“出来了出来了,妈妈的,终于出来了。” 绿雾向外涌动,似有东西即将走出。人群里玩家们忍不住各自念叨着:“僵尸、僵尸……”“毒蛇、毒蛇……”“美女、美女……”“猛男、猛男……”此情此景最好应证――对于生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期盼。 此刻的好汉爷也在期盼,他期盼的是十二个裸.女,跳着天魔舞,一拥而上,然后自己不动如山,冷眼旁观,最后淡淡然的说一句:“除了飘红姐,其余的女人在我眼里就是红粉骷髅。”飘红姐啊,要是你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很感动吧,一定会的。正为自己痴心情长而感动的好汉爷忽然收到了宋江的私聊:“人已到,总攻吧。” 一百三十 十二金钗 ――好汉爷精神大振,终于可以请外援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十二口棺材,他忽然觉得底气不足。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围而不攻的念头在心底一闪就泯灭了。 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烟花,抖手往天上打去。好汉爷面色狰狞的看着天上三朵妖异的牡丹花。一时间又有了些许底气,大声对身后的帮众吼道:“兄弟们,别怕,我们也有神秘帮手,现在崆峒山上有我们这方的npc在攻击,崆峒山脚也有我们的人和npc在阻挡崆峒的人下山接引,而这里,也将有npc参加我们的行动。看看对面三十几个人,说句不夸张的话,兄弟们一人泡尿,也能把他们淹死。告诉我,我们还怕什么?怕什么?怕死吗?点上火把,有暗器弓弩的先给我往烟雾里狂射一轮。” 玩家们慨然高呼――我们怕毛毛。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开工了。 一轮远程,并非没有用处,暗器和弓弩带起的风,吹得雾气四散。只听雾里唧唧呱呱咻咻丝丝什么声音都有响起,就是没有人声,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毒物。好汉爷心中大定,在感官上来说,小点的东西怎么看都没有大东西给人的压迫感强。起码好汉爷就觉得,就凭咱这面的阵势,人都踩得死何况你几个小毒虫,他就怕再出现几个铁塔一般的无敌金刚。 好汉爷放心的抡起流星锤,整了个仙人指路外带金鸡独立的架势,把锤子扔了过去,只要亮相够帅,至于这样丢和那样丢有什么不同这个问题好汉爷是从来不会考虑的。 目标,棺材,目地,打倒棺材。只要没有铁塔那样的怪胎,打保龄球也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铁球卷着狂风吹散了更大快点雾气,月色中火光下,好汉爷依稀看见棺材里有个巨大的人影抬起手来。当的一声金铁之声响起。好汉爷心都碎了,难道就不能有点意外吗?棺材里装毒虫,多好的创意,何必呢,何必一定要装人呢? 锤子并未落下,好汉爷用力一拉居然没拉动,心里估计是怪胎无疑了,嘴里还是忍不住喝问:“孙子唉!出来和爷爷大战一场。”说完使劲一拽铁链,这一拽不仅拽回来了流星锤,还外带着拽回来一个一只手捏着锤子,脸罩面具,从头绿到尾,架势比那铁塔毫不逊色的一脸死相的孙子。 众玩家一阵惊叹:“哇,好绿好环保的东西,看那造型好像真是僵尸哦。” “太没新意了,没劲,故事一开始我就猜到了结果,唉,你说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多点惊喜呢?” “你个傻b,你要是个智障,给你一张草纸,你也能找到惊喜。” “别吵,别挡着老子的路。”一个玩家使劲的挤过几个正在墨迹的玩家的中间。 “你挤上去送死啊?”有人骂到。 “不上去找死,难道站在这里等着吃早饭啊?我妈在叫我吃饭了。”那玩家不管不顾的往前挤去。刚从人群里挤出个脑袋,还没来得及举起兵器,就见一个超大西瓜似的东西迎头砸来,噗的一声正中脑门,虽然没有脑花四溅,肝脑涂地的特效,可是那无头尸体倒撞而回的惨样还是吓得有些玩家尖叫起来,一片混乱。还没等大家惊魂稍定,铁球后面的绿巨人已经放开铁球,直胳膊直腿的开始了屠杀。 没什么招式,那僵尸刀枪不入,而且浑身是毒,外带势大力沉,这么说吧,那就是个烧红了的坦克,不需要炮弹,冲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就那么直来直去的转着炮塔,无敌了。 好汉爷侧身让过铁锤,然后一个铁板桥躲过顺锤而来的巨人的横扫,眼睁睁地看着铁锤和巨人直冲身后的帮众而去,嘴里一片苦涩。怎么帮手还不出现,就凭现在的玩家,伤不起啊伤不起。 虽然不太乐观,好汉爷还是挺身而起,一把拽回铁锤,正要冲上前去,就听见身后棺材那边各种声音不断,一派热闹景象。火光下,夜色中,就见天上地下,无数毒虫出现,密密麻麻。此情此景,好汉爷在影视剧中看过了无数遍,心里明白五毒费心费力搞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只是一群屎壳郎。于是他运足了真气,大吼一声:“大家后退,大家后退,尽量点起火把以防毒虫。”话刚说完,就听人群里一片惊呼:“还有僵尸,还有僵尸,狗日的npc还要咱们玩不,老子不干了,妈的,老子玩的是写实武侠,他们玩得是东方玄幻,太不要脸了。” 好汉爷回头一看,跟在毒物后面的果然还有十一具一模一样的绿巨人,身上爬满毒虫,咚咚的跟着虫潮往这边走来。好汉爷一阵无力。“上帝啊,给我一把霹雳雷光神仙怕怕无敌飞剑吧。” 上帝听不见他的祈祷,好汉爷没办法,只能提拧着流星锤,跟着人群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叫着:“大家别慌,很快就有援军了。”可惜这时候谁还在乎援军啊,大家只知道,退,于是越退越快,越退越快,后面的人已经开始转身起跑了。 后方,站在街道俩边房屋上压阵的宋江和东方红心急如焚,气得跳脚大叫别慌别慌,却也不敢就这下去阻拦,开玩笑,要是被淹没在人民的汪洋之中那就太憋屈了。 那冲入阵中的绿巨人是个典型的傻大壮,一个还未开化的带点半身不遂的无敌金刚,至从发现他无敌后,玩家们谁都不愿意陪他玩了。大家让着他,躲着他,抛弃他,转眼工夫就把他扔在了后面。那家伙迈着僵硬的步伐,追出几步,然后忽然蹲身一跃,跳起俩丈多高,直往逃跑的人堆里砸去。身后十一个绿巨人也同时跃起,向玩家扑去。 就在这时,忽然从长街另一头奔出一群黑衣人,跳上街道两边的屋顶,或是踩着玩家的脑袋肩膀,往五毒方向冲去,屋顶上宋江和东方红看得明白,大声的叫着:“都他妈的别跑了,援军来了,咱们的npc援军来了。” 这时一声长啸响起:“小罗啊,老夫已到,你还想安坐多久?我倒要见识见识五毒的十二金钗有多厉害。孩儿们,索阵伺候。” “十二金钗?不会是指这十二位爷吧,恶搞真是无处不在啊。”好汉爷忽然觉得一阵晕眩。 一百三十一 亲友会 如果这十二个人形东西就是僵尸,如果僵尸也分公母,那很显然他们应该是公的,就算是母的这十二金钗的名头也用不着这样糟蹋吧。(.好看的小说)实际上五毒教的人一直把他们叫做十二金刚,只不过眼前这声音的主人这句十二金钗让好汉爷纠结了,可惜谁也没有时间为他解惑。 棺材后,罗道中忽然真开眼睛,面色凝重,沉声吩咐手下:“罗达,多在金鼎中加些香料,小心看护着,铁塔,跟我来。”说完纵身跳上了棺材顶端,铁塔不明就里,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于是纵身跟上。 罗道中跃上棺材顶,盘膝坐下。正好看见对面无数黑衣人跳起半空,抖手打出一根根长索,分别向空中的十二个绿巨人四肢缠去,那根根长索犹如灵蛇,转眼就把十二金刚的四肢缠得死死的。这时那些半空中的黑衣人空着的左手齐齐一扬,手中打出一把药粉,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屏障,满天的药粉弥漫,落在绿巨人身上,那本该麻木不仁的家伙居然齐齐惨嚎起来,地上的天上的毒物们也仿佛遇见了克星,在屏障前裹足不前,看似非常惧怕这些药粉。 众玩家闻得半空中那十二个鬼东西犹如困兽似的嘶嚎,心中快意,忍不住扭头停下来准备欢呼,哪知道回头正好看见缠手缠脚的金刚们好像巨石一般砸落下来,这下那敢停留,忙不迭的往后退去。 十二金刚姿态各异的着陆了,在那片玩家留下的空地上激起一片尘埃。黑衣人跟着落下,各自站好位置。这时铁塔才发现,每个金刚的四肢至少缠了十二根长索,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师傅,怎么办。” 罗道中呵呵一笑:“急什么,正主儿还没出现呢。” 话音刚落,正主儿出现了,火光中,人堆里慢慢分出一条小道来,只见一个黑袍白发老者佝偻着身子,低着头,背着手缓缓走来,如傍晚街边散步般悠闲惬意。 “这b神是谁啊?瞧他那架势,看得爷爷牙痒痒。”玩家们窃窃私语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这老b没蒙面,一看就有成名人士的范儿。妈的,风头都让npc抢光了,我咋就觉得我们成了跑龙套的了?是咱们在玩游戏,还是npc在玩咱们啊?”一个玩家愤愤不平道。 “就是就是,啥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当一回b神啊。哎呀,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啊?” “哎呀你的更黑。” “狗日的npc,连点言论自由都没有,我,我……”没等他我完,俩眼一反,俩人躺了。四周的玩家一片寂然,这老百姓辛辛苦苦盼来的原来不是红军啊?鄙视,在心里鄙视。 老者悠悠然踱到阵前,抬头看了眼眼前横七竖八的金刚们,长声一笑:“哈哈,小罗啊,怎么就让十二金钗这么躺着啊?” 罗道中在棺材上慢慢站了起来,远远的对对方拱手一礼:“大哥,小罗这里有礼了。” 这话一出,把玩家吓了一跳。刚从那条人群小道中跑出来准备凑上去的宋江和东方红连忙来了个急刹车,这是天涯共此时的亲人见面会吗?开始还以为是老者故意给罗道中难堪,哪知道还真是小罗啊,看看两人那满头白发,再想想他们脸上的梯田,果然是友谊地久天长啊! 那老者受之无愧,连头都没点一下,只是四顾了一眼忽然开口问道:“好汉爷何在?” 没人答话,玩家们茫然,刚才不是还威风凛凛的在阵前玩保龄球吗?这时候一个黑衣人身后的地上,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持,持事大人,我,我,我在这里。” 玩家中立刻奔上去一位好汉堂的小头目,用火把一照,咦,好汉爷躺地上已经打算洗洗睡了吗?再一看,哇靠,这色,绿得通透,绿得发亮,绿得黯然神伤。 拖着气若游丝的好汉爷到了老者身前,老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好汉爷,就像个阅人无数的老医生,一点也不在意病人心中的千千结。对罗道中轻蔑的说:“小罗啊,四十年前他们是僵尸,四十年后他们还是僵尸,你这五毒的长老当得很不称职啊。” 罗道中没有坐下,规规矩矩的答着话:“大哥教训得是,小罗蹉跎岁月,穷尽一生也没能让他们再进一步,实在是对不起老教主,对不起阿爸啊。” 老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声冷哼,狠狠地说:“你只是对不起你一身本事。”说完左手尾指屈指,用那乌黑的一寸来长的指甲,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划,指甲盖里立马集了一滴鲜血,顺手一弹指,那滴鲜血射入好汉爷嘴里。老者这才开口阴森森的对罗道中说:“这十二金钗在你手里那就是暴殄天物,还是给了我吧,父亲泉下有知也定当瞑目的,就让我来完成他的遗愿吧。” 宋江和东方红早就在边上侯着了,没办法,这破游戏忽然让他们找不到玩家作为上帝的那种优越感了,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是上帝,可很明显,这些黑衣人不知道,不是吗?你再有钱,再有权,再靓丽,对面的白痴也未必鸟你,为啥?因为人家什么也不知道,没那概念。 好不容易感觉到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小宋忙不迭的插了句嘴:“这位大侠,不对,大人,好汉爷没事了吧。” 老者抡着眼珠子一扫,没说话,边上护卫的黑衣人上前一步,眼睛一瞪。宋大哥心中一阵憋屈,这架子比总统的还大。“我是水泊梁山的帮主宋江,这位是东方红的帮主东方红。”东方红连忙上前一躬,礼数比宋大哥的周到多了。 这时候后面的玩家看不见前面的情形,也听不见台词,刚才还在上演小鸡快跑的武戏,这转眼就风平浪静闲得生蛆,于是渐渐的吹牛打屁套交情的习俗就冒了出来,嘀咕声大了起来。那老者眉头一皱,脸色不愉,运足内力沉声低哼一声,以他为中心,一股气浪有如实质四散而去。周围众人心如重锤,只觉得气血翻腾,难受得想吐,一个个小脸煞白,顿时世界安静了。 铁塔站在棺材上来不及防备,脑袋一晕,差点一头载了下去,忙不迭的站好马步稳住身形。罗道中面不改色,稳稳当当,下白须飘飘,一副我欲乘风的b样,展颜笑道:“大哥脾气还是一如当年啊。” 一百三十二 罗贯中 不怕人老,就怕心死。(.无弹窗广告) 那老者傲然,也不答话,只是问好汉爷:“这就是你所谓的江湖豪杰?” 之前,好汉爷吞了老者那滴鲜血,正在恶心,又恰遇那一声暮鼓似的低哼,当场就没忍住,哇哇声不断,吐了个五彩缤纷,一股恶臭熏得玩家们忍不住后退。大约是效果等同于洗胃吧,这会儿好汉爷小脸苍白的爬了起来,一贯抖擞的高手风范荡然无存。在一个手下的搀扶下一脸纠结的回答:“持事大人,我,我。”本想辩解一下,可是一想估计npc也没那智商理解,叹了口气,忍了:“属下办事不力,请持事大人责罚。” 老者咧嘴一撇,呵呵两声算是笑过:“好汉爷不必多心,只是这趟差事成功与否,关系你我面子,一个小小五毒教就让好汉爷束手无措,还谈什么纵横江湖?好汉爷以后还要用心才是啊。” 好汉爷有苦自知,也不辩解,只是不停点头。宋江和东方红相视一眼,面色难看,可是见好汉爷一付孙子模样,就是千般愤慨也是憋了起来,好汉爷都不想得罪的人,他们俩当什么出头鸟呢。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顾忌,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洒脱,玩家中愤青比比皆是,自然有人开火,一个声音在人群里响起:“这死老头谁啊,说话这么臭,化粪池里冒出来的吧?你他妈一个npc不赶紧着干活,站这里唧唧歪歪磨叽啥呢?你看不起爷爷们,爷爷……” 话没说完,老者身边的一个护卫泥鳅似的往人堆里一钻,一会儿功夫在一阵小小的骚乱中就见一个人从人群里飞来出来,在空中啊啊叫着张牙舞爪往老者面前空地上落下。[]的一声,掉在老者面前。也不见老者行动,人却瞬间就到了那人身前,一脚踩住那人大头,让他起身不得。 铁塔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有点恍惚了,忍不住看了看边上云淡风轻的罗道中:“师傅,他们是在内讧吗?那人到底是谁啊?” 罗道中微微一笑:“他是我大哥,罗贯中。” “罗贯中,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啊,师傅的大哥,那不成了我师伯?那他怎么不是是五毒教的人?”铁塔妖声妖气的问。 罗道中长叹一口气说到:“三十年前他就叛出五毒教了。” 铁塔是个很不负责的听众,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做为听众的义务和责任,他引出了话头却只是哦了一声,注意力便转到了前方。把正要打开话匣子的罗道中憋了个半死。 好汉爷见状大惊,这玩家依仗身份,大多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没有利益的时候怎么肯向npc服软?要是就这么让你杀一儆百了,那以后我好汉爷还怎么招募人手啊?大家还不把我给说成孬货啊。尽管好汉爷不想得罪此人,可是眼下他要是他不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得罪了所有的玩家。 “持事大人脚下留人。”好汉爷叫道。 “留他何用?除了能说些风凉话,这就是个废物。”老者不屑的说。 “请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则个?”好汉爷双手一躬做了个礼,玩家们一阵骚动,大多数人对好汉爷的无奈也有所了解,眼见好汉爷如此忍辱负重,不由得心生感动。 “你的面子?”老者本待大笑两声以示不屑,可忽然想起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汉爷的面子没有二两,可他师傅的面子却足足有两斤啊,他本是一毒痴,可如今混迹名利场,算不得有心钻营之辈,但是人情往来也非当年那般木纳,好汉爷师傅乃是三大持事之首,这小小面子驳之无用啊,何必照那怨恨。 好汉爷心中愤怒,正要张口说句那加上我师傅的面子,成不?话没出口,那老者已闪身退回,一手虚扶好汉爷,道:“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 棺材上,铁塔终于不耐烦起来,叭嗒叭嗒嘴:“真没劲,天都黑了,他们要墨迹到什么时候啊。” 罗道中眼睛一抡:“急什么?人若是没有耐心,怎能得窥大道?这样不好吗?” 铁塔诧异道:“咱们的毒虫裹足不前,十二金刚也落入他们手里,那里很好了。” 罗道中诡异的一笑:“若是没我那大哥在场,这些所谓豪杰不过土鸡瓦狗,不过就算我大哥在场,那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就这么耗着,崆峒人马难道就没点表示吗?我们的目地不过是接回少教主,可不是来趟崆峒这滩浑水的。”说完面色沉重的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崆峒这回得罪了谁,居然在这个时候狠下杀手。” 铁塔呵呵傻笑,虽然知道老脸已经无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老人家就不怕少教主有个三长两短?” 罗道中眼神悠远,轻轻说道:“如果崆峒都护不住少教主,我们上去有用吗?要是崆峒这么容易拿捏,那么这百年名门的招牌不要也罢。” 那边,有玩家见老者放了地上撩虎须者,连忙上前扶起那人,结果那人自觉丢了面子,骨碌碌爬将起来就要大放豪言,扶他起来的那个朋友见状一把捂住那人的嘴,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 这时候好汉爷才满脸干笑,一面让宋江、东方红各自安排人手安抚帮众,一面拉着两人给那老者介绍。 那老者依旧一付大咧咧的模样,好汉爷介绍道:“这位就是小天下三大持事之一的罗贯中罗老爷子。”话音刚落,宋江和东方红一起啊了一声,一脸惊容。那罗老爷子见对方有如雷贯耳之态,心中大慰,宛自板着张老脸装深沉,眉间自傲却让好汉爷忍不住想给他脸上一拳。 那宋江惊讶的是这b神居然敢叫罗贯中,东方红却是因为飘红姐得来的百毒门秘籍上的江湖毒人简介中闻得此人大名。罗贯中,昔日江湖人称寸草不生,原五毒教长老,也是五毒教现任长老罗道中的亲生大哥,三十年前因故叛出五毒,改投百毒门下,十五年前又叛出百毒门从此再无音讯。秘籍上对此人评价是好毒如痴,天赋奇高,善于创新,现今百毒门很多毒术都经此人改良,或是创造。想不到十几年不出江湖的老毒物,居然忽然做了这神秘帮派小天下的持事,看样子这地位不低。这但凡成痴的人,理应对世事无欲啊,难道这老家伙忽然奋发了?想要在人生之末混出一翻事业来? 东方红那里知道,这老头还是那个痴,他能来,是因为罗道中带着他想要已久的东西十二金刚。 一百三十三 以己之身换万物之能 人想要活着就得以己之身换万恶之钞票(说到这里忽然发觉,凡是提到钱的事对我来说都是个悲剧,至从猪肉涨价,我就开始告诉自己我要做个虔诚的佛教徒,可是还没等我读懂佛经,某一天妈妈回来告诉我说:“这日子,小白菜都卖俩块了。”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张楚的一首歌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完蛋了,我还没吃饭呢。没吃饱饭,养不好身体,卖身为奴都没人要吧。这日子,一片惨淡啊。) 国际惯例,无论宋江和东方红做何感想,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说奉承话怎么可以?一番寒蝉之后,好汉爷见机说道:“这次行动最大的败笔就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五毒教的厉害,以至于准备不足,次次受制于人。要不是持事大人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罗贯中神色中闪过一丝怨恨,然后傲然的说:“五毒教!可惜让一群不思进取的木鱼掌控着,别人怕他,老夫却是不惧的,尔等在后观战,且看老夫怎么拿捏他们。”说完上前一步,冲着那些长索还套在十二金刚身上的黑衣人命令道:“给我把他们捆下去。” 好汉爷、宋江、东方红三人就等着这老家伙出头了,闻言相视一眼,很默契的退到玩家面前,既然是龙套,那么没事的时候何必往上凑呢。 那些手持长索的黑衣人听令,一起把手中长索往后一拽,长索那端姿态各异好像石像般砸落于地的十二金刚僵硬的凌空飞了起来。黑衣人紧跟着飞身迎上,手中长索抖动,套环式的一圈一圈往金刚身上缠去。每个金刚身上有十二根长索,转眼之间,就把那些金刚缠了个密不透风。 这时候,站在棺材上的罗道中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已经不是五毒教的人了,这十二金刚怎么说拿就拿呢?” 罗贯中冷哼:“你奈我何。” “你很想要吗?你很想要就告诉我一声嘛,这么一声不响的,弄得我很没面子啊,好歹我还是五毒长老吧,话说当年,父亲在世那会儿……”罗道中笑容满面,喋喋不休。 “师傅,师傅,你别光说不练啊,金刚都快成粽子啦。”铁塔一脑袋的黑线。 “别急,别急。”好歹罗道中没有继续话说当年了,从怀中掏出那把银色的小刀,铁塔仔细的看着,生怕漏掉了什么关键环节。 “手伸出来。”罗道中命令道。 “哦。”铁塔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罗道中毫不客气的在铁塔蒲扇式的右手手掌上划了一刀,铁塔没有完全的关掉痛觉,当下就和被拔了尾巴毛的母鸡似的尖叫起来。 还没等他问个缘由,罗道中把手中的蛇头短杖一递:“拿着,用那只流血的手。” 铁塔这才明白,领导是要把指挥棒交给自己了,没想到关键时候自己还能有机会玩一把遥控玩具,不对,是遥控kingkong。铁塔兴奋的一把握住短杖,还没来得及体会那手感,就觉得一股吸力从短杖上袭来,犹如一台小型抽水机疯狂的从那伤口处抽取着自己的鲜血,铁塔脑子里猛地的就冒出几个词来脱阳、精尽人亡、人比黄花瘦。 那本已暗淡的短杖,猛地一下光芒万丈,犹如黑夜中孤独的灯泡,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妖异的红光。引得对面玩家好奇的指指点点:“大家快看啊,五毒教又出幺蛾子了。” 罗道中满脸的惊讶,忍不住感叹道:“果然是年轻人啊。”眼见铁塔惊慌,连忙说道:“徒儿别怕,它这是在吸取精元,否则奴魂阵法无以发动,现在为师教你口诀。” 那边罗贯中眼见远处红光耀眼,微微诧异后冷笑一声,大声喝道:“还想收回去吗?孩儿们,镇魂。” 半空中刚缠完粽子的黑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三根三寸来长的银钉,抖手就往金刚头顶,身上各处关节,大穴打去。那些银钉犹如鲜活的小蛇,一接触金刚的身体,便自行钻了进去,不留一点在外。每个金刚都硬受了三十六根镇魂钉,受此重创却如同死物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棺材上,罗道中现炒现卖的教着铁塔口诀,手印。“就这么简单,记住没。” 铁塔有点不太自信的问:“师傅,人家说,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啊。我,我成不?”手里短杖源源不断的吸纳着他的血,像个喂不饱的孩子,虽然已经没了开始的凶猛,可是那种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无力感还是让铁塔很是惶恐,这让他想起了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太不容易了,女人我赞美你。再想着自己要是把五毒的镇教至宝十二金刚搞没了搞残了或者搞变.态了,那得是多大罪过啊?越想越惶然。 罗道中眼睛一翻:“废话少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教了你这么多巫术,万流归宗,巫术就是以己之身换万物之能,记住,以己之身换万物之能,师傅现在的精力不足以启动这最厉害的阵法了,看你的了。来吧,是时候了。” 基本上,铁塔是个好孩子,比老脸好糊弄,也比老脸容易听人话,也没老脸那么容易人格分裂,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有一千个问题也以后再说吧。铁塔左手结印,右手一挥红得发亮的蛇头短杖,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口诀,那造型,就像站在棺材之上的交警。 念完口诀,铁塔母兮兮的怪叫了声:“去。”忽然手中短杖上蛇头处忽然射出一道红光,直向半空中被缠得死死的金刚打去。这一声把临危不惧的罗道中吓了一跳,心想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这嗓门实在不敢恭维啊。 那红光仿佛具有灵性,就像是绳子似的嗖嗖的就把十二个金刚连了起来。铁塔又是一声娇叱:“起。”那十二个金刚就和通了电的绿灯泡似的,停在半空,亮了起来,绿油油的,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在绿光中,只见金刚的身体膨胀起来,嘴角居然长出了一寸来长的獠牙,手上指甲也跟着变长。 黑衣人见出现异状,连忙使用千斤坠,想要把停在半空的金刚拽落到地,那知道那些金刚犹如定在了半空,半分也移动不得,连带着他们也一起滞留半空。 夜色里,半空中,梦幻似的场景,让远处跑龙套的玩家们看得是津津有味,喳喳有声。“我就知道这些绿毛乌龟没这么简单就歇菜吧。”“我终于听见传说中的母牛的声音了,果然是变.态得让人毛骨悚然啊。”“真后悔没多抓两把瓜子花生出门,好戏有了,可嘴里没嚼的,韵味不足啊。”“是啊要是再有点小酒,弄个马扎,那才是他妈的普通人的幸福日子啊。” 说实话,除了那几个领导,玩家们都巴不得那些个臭屁的npc满地找牙呢。跑龙套的可没那么多心理负担。 好汉爷、宋江、东方红抬着头,无语的看着,小脸印得一片惨绿,为什么总会一波三折。 “尸王,尸王,你居然真的炼出了尸王,这不可能,罗道中,告诉我,这不可能。”罗贯中脸色急变,惶恐、兴奋、不甘、愤怒、沮丧,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情绪,表情在那短短的时间这么丰富的变化着,交替着。 罗道中呵呵的笑着,云淡风轻的说:“一切皆有可能。大哥,不是吗?” 一百三十四 十二尸王 罗贯中没时间反驳,他咬破舌尖,飞身而上,正想用自己的一口鲜血破去铁塔的奴魂大法。哪知道这时铁塔又是一声大喊:“破。”那十二金刚,就和电压过高时的灯泡似的,骤然闪出道道强光,如同夜空中突然释放了十二颗闪光弹。 夜空亮如白昼,强光中金刚复活了,一个个仰天嘶嚎,仿佛在诉说自己所承受的无尽痛苦,那架势像极了超级赛亚人变身。缠在他们身上的长索寸断,本已钻入体内的银钉慢慢的冒出头来,金刚们像是便秘已久,用劲发力,深埋的银钉就像子弹似的嗖嗖射了出去。 强光中,站在棺材上始料不及的罗道中和根本就无从所知的铁塔只觉得眼前一闪,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罗道中被闪得老泪纵横,却是欣喜若狂:“原来奴魂大法要用童子之血才更见奇效啊。” 受害的不仅仅是他俩,无数正津津有味看着大戏的玩家,还有那些注意力全在金刚身上的黑衣人,以及反应慢了一步的罗贯中全都着了道儿。尖叫声,叫骂声四起。一时间,舞台,灯光,热泪盈眶的人群,纷乱的现场,这一切像极了天皇巨星的歌迷会。 那些银钉本是插在金刚身体四周的,此刻自然是往身体四周爆射而出。虽然长索寸断,但是半空中的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坠地,又遇强光刺眼,早已方寸大乱,这仓促之间那能避开,于是那强弩似的银钉纷纷透体而过,势头宛自不减,或入地,或上天,或飞进人群里。一时间半空中的黑衣人犹如下饺子似的落下,死伤无数。 罗贯中眼中刺痛,目不能视,不敢大意,连忙抽出一把怪刀来,护于胸前。凭着记忆里金刚的位置,一口血雾喷去,这时候刚巧银钉射来,他听音辨位,内力透于刀上,横着刀挡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罗贯中借力一个后翻,往玩家那边落去。 强光过后,咚咚数声,金刚们如巨石般砸落于地,一个个青面獠牙,竟比刚出棺材的时候又高大了几分。金刚们冷冷的矗立着,冷漠的注视着对面的人群,瞳孔射出一道道惨碧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这时候忽然一个金刚犹如喝醉了酒一般,蹬蹬几步后退,最终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压死毒虫无数。 铁塔虽然看不见,可是却能感觉金刚们的状态,奴魂大法让他和金刚之间建立了微妙的联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牵着十二头獒犬的恶霸,想要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放出去咬人了。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那个金刚的异常,一种感同身受的灵魂犹如针刺的痛苦向他袭来。他咬着牙对罗道中说:“师傅,有异常,我想有个金刚受伤了。” 罗道中大惊,眼前视线还很模糊,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现在的十二金刚已经异变成了尸王,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还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们呢?可是做为施法者,铁塔的感觉不会有错。难道是大哥使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要说这十二金刚可是五毒教的镇教至宝,历经数代才凑齐了这十二具同月同日生,同月同日死的尸体,他们生前无不是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天赋异禀之辈,而后又经历数代的炼制,终于成就金刚之体。几十年前罗父子三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这十二金刚研制成终极形态的尸王,可是一直不得其法。这时候他大哥罗贯中就提出解剖一具金刚,或许就能找到其中方法。可是罗道中和父亲坚决反对,因为无论成功与否,那都意味着五毒教将损失一个金刚,那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别的不说,这人工,这材料,这心血,可不能这么败家,再说了教规不是写着损害公共财物,照价赔偿。卖了罗家三父子那也是赔不起的。 谁知道罗贯中是一个典型的科研人才,只要结果,不要人情世故。偷偷的就想要解剖尸体。可惜了刚刚开肠破肚,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就让罗道中给发现了,最后罗贯中落了个破坏公共财物,损害五毒实力,无视教规的罪名,囚禁于室。再后来罗贯中逃脱,尽管五毒教百般打探追查,却已是江湖浩瀚,杳无音讯。 往事如烟啦,若是换作别人罗道中不会这么忐忑,可是以罗贯中对金刚的了解和天赋,谁能保证他没有什么可以克制的办法呢?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自己不刚说过。 “让金刚们暂且停下,用尸雾,让毒虫们上。”罗道中急急说道。 铁塔左手结印,右手一点,心念一起,大声叫道:“定。”然后左手再结一印:“放。” 十二尸王定在原地,身上不知何处慢慢的飘出一股股绿色的青烟,在夜色中几乎无法辨认。 罗贯中和那些黑衣人在玩家之前站定,支着耳朵戒备着,却没有听到想象中咚咚踏来的声音,他目不能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口精血是否能对尸王造成损害。这些年来为了更好地研究巫毒,他先后投入百毒门和小天下。自己也曾着手搞点发明创造,他手里也有几具所谓的金刚,也算是凶猛异常,可是比之这历经数代人锤炼出来的金刚却是差之甚远。所以当听说五毒教长老罗道中带着十二金刚远赴崆峒的时候,他来了。这么好的东西若是放在不思进取的五毒手里,那不是糟蹋了。只是没想到,五毒居然炼出了尸王,事情变得不可预料起来。 罗贯中那边思索着破解的方法。这时候那个落地不稳坐倒的尸王慢慢的爬了起来,腰间被罗贯中一口血雾喷中的地方居然在慢慢的腐烂着,已经出现了一个不深的大坑。 十二尸王保安似的矗在俩帮人马之间,身上绿色的尸雾终于连成了一片。他们身后本来畏惧不前的毒虫们飞着、爬着,仿佛潮水一样涌过尸雾,往玩家们冲去。那本是被黑衣人撒过药水的禁区,现在已经失去了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