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重生逆袭记》 第1章 重生前 林玉珍困难的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那柄剑,一刻钟之前,她亲手擦干净它交到刘恒手中,现在,它却想要她的命。 身体的疼痛远及不上心里的震惊,就在昨晚,她还躺在他的怀里,听他温柔的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转眼不过五个时辰,蜜语犹言在耳,他却用剑准备杀了她。 世事难料也莫过如此,她想。 温热的血在藕粉白的衣裙上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林玉珍难掩置信的眼迎上刘恒的脸,万千的心伤只化作三个字:“为什么?” 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刘恒微扬起嘴角,语气轻冷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为什么?”望向窗外的目光也随之调转回来,微偏了头看向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待林玉珍看清,又恢复寂静,继续道:“因为朕已经是皇上!” 皇上?皇上!瞳孔瞬间增大,下意识的,林玉珍脱口而出:“我爹我娘......” “不错,是我杀的。” 踉跄着倒退两步,林玉珍伸出手,习惯性的去扶知画,哪知知画侧身两步躲过她,一时不稳,狼狈地坐到了地上。一退一跌间,剑更是在身上一绞,一口血喷出来,如愤怒的飞箭般落在知画粉嫩的裙摆上。 知画嫌恶的皱了皱眉,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让刘恒在林玉珍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模糊,事实的真相带来的不可置信清晰的印刻在脸上,就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能有今天,哪样没有我爹爹的帮助,你竟然能,你怎么能?” “朕为什么不能?就连你,也是为了得到林平侯的信任朕才会娶的。”刘恒拉过一边的知画,搂在怀中,眼睛牢牢的盯住林玉珍,恨恨的道:“为了能登上皇位,连朕最爱的女子也得到你身边为奴为婢!你爹你娘又算什么东西!” “最爱的女子?” 知画见林玉珍噬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吓得更是往刘恒怀里钻。(.无弹窗广告)刘恒见此,果然眼里的冰冷之色更甚,跨前一步挡在林玉珍面前,隔绝了她望向知画的目光。 伸出手,迷恋的拉住了在眼前飘荡的刘恒的衣角,低泣的声音里有道不尽的卑微:“为了你,我林府被灭也未曾有过多的心伤,所求不过你在见到我时,是我依旧微笑的脸......” 话未毕,知画的声音插了进来:“二皇子妃的铁石心肠让我很佩服呢,那日听到林府满门灭亡的消息也只是堪堪掉了两滴泪,后又笑颜如花。” 锦绸衣角在手里一点一点滑落,林玉珍依然保持着抓衣角时的动作,紧握的手似要抓住些什么,泪水终于忍不住奔出眼眶。 殿内一时沉静无声,有温润的风吹着莹润粉香传入几人鼻中,微微压下殿中淡薄的血腥味,让紧绷的神经也有那么一刻松弛下去。随着来人缓慢的走近,林玉珍灰败的瞳孔又逐渐亮了起来,如溺水之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妃......?” 林玉珍的叫唤并没有让来人停下片刻,但她并没有在意,待她坐到了殿中的软椅上,又才喏喏开口:“母妃,您一向待珍儿如亲生,珍儿......” 知画轻噗一声笑了出来,在林玉珍愤怒的注视下走到南宫宓身边,不依道:“姑姑,您一向只待燕儿如亲生,何时也有了她人取待了燕儿在您心中的位置?” “胡说。”南宫宓抬头看了刘恒一眼,嘴角抿着笑意,执起知画的手,轻拍了两下,道:“姑姑不仅将唯一的皇儿许给了你,更是把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后位也给了你,还说不疼你?” 知画羞得把头垂到了胸前,嘴里娇叱道:“姑姑,您就会寻燕儿开心。”眼睛却鄙夷的看向林玉珍,神情得意张狂。 南宫宓失笑的摇摇头,不经意间似才发现林玉珍,惊讶道:“珍儿,你这是怎么啦?”责备的眼神寻问着看向刘恒。 刘恒冷漠的扫了跌在地上的林玉珍一眼,转头微笑着,道:“儿臣以为母后会有什么话跟珍儿交待,所以,留着她一条贱命,恭候着母后。” 林玉珍错愕的看着眼前三人,到了此刻,她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真当得起天字号傻瓜的称号。 南宫宓把林玉珍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猛然轻笑出声,似是觉得火还不够旺,仍需加点燃料,一如既往面对林玉珍时说话的语气道:“你还不知道燕儿是谁吧,她的身份可比你金贵,我南宫家的金枝玉叶。为了恒儿的皇位,委屈她在你身边为婢,你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 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燕儿虽是女子,却也巾帼不让须眉,比起那越王勾践来也是丝毫不差的。” 林玉珍如何听不出她话里行间的讽刺,反正都要死了,也不在乎还要去讨好谁,讥笑一声:“越王勾践是亡国奴,是为了重振越国。南宫家的金枝玉叶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学那武后,自己当女皇不成?” 林玉珍自入宫以来,一直是谨小慎微的伺候在南宫宓身前,何时如此伶牙俐齿过。这句话说出来,南宫宓应承也不是,不应承也不是,转眼望向自个的儿子刘恒,见他正目含深意的看着自己,当真是恼怒至极。 而对于林玉珍来说,从知晓知画居然就是南宫燕开始,就如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结结实实的扇了一耳光,如此赤裸裸的羞辱,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想到知画就是南宫燕,想到她隐藏在自已身边几年,想到有多少事都是听信了她的话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再想到自己居然愚笨的如此信任她,连芜琴都......。 随着林玉珍的话,殿内一时沉静下来,站在南宫宓身边的南宫燕,瞅见林玉珍讥嚣的眼光,温婉一笑,朝南宫宓半躬着身子施了一礼,平静开口:“姑姑不必气恼,先不说二皇子妃已是必死之人,就说燕儿在她身边几年,她是甚么样的人,最是清楚不过。” 讥讽的看了林玉珍一眼,又继续道:“二皇子妃贴身婢女芜琴自小就跟在她身边,为了一己私心,她都能眼不眨的下手害之。”说到这里,又转身朝刘恒施了礼,接着说道:“如今知晓表哥赐了林府满门抄斩,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满门抄斩?四个字犹如一道催命符,让林玉珍强撑的身体如风中柳絮般再也没能忍住,特别是想到当初自己听从南宫燕的挑唆,亲口下令杀了芜琴一事,更是怎么也憋不住,血沿着嘴角涓涓往下流,顺着脖颈,染得藕粉白的衣裙再看不初其它颜色。 刘恒急步上前,在她身上极速点了几下,见止了血,才开口无情道:“在母后没有开口让你死之前,你的生死是不能自主的。” 刘恒的作为成功的缓解了刚刚林玉珍所带来的母子间的尴尬,南宫宓憋闷的恼火到此刻才真正发作出来,冷笑连连的看着气如游丝躺倒在地的林玉珍,声音尖锐而疯狂:“哀家实话告诉你,林府能有今天,全凭哀家一手策划。” “哀家就是要让林洛亲眼看着,拒绝哀家的下场!当年他能无情的弃哀家而去,今日哀家就会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哀家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样被我利用,还亲热的呼前呼后!” 一习话不止镇住了林玉珍,连南宫燕与刘恒也瞪大了眼,齐齐看向还在凄厉大笑的南宫宓。半晌,撕声力竭的南宫宓才停了下来,颤抖着手指向林玉珍,大声厉喝:“你说,你们林家是不是全都该死?” 怔愣的林玉珍回过神来,疲惫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划过,痛苦的质问:“就因为我爹爹曾经拒绝了你,你就狠心的杀了我全家?” 南宫宓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 眼泪模糊了双眼,爱到尽头才发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计谋:“我爱上一个人,一心为了他甘愿舍弃自我,他说他爱我,我相信了......” 似是痛到了极致,说话的声音越到后来越小,突然:“我林玉珍以灵魂起誓,不入轮回,化身厉鬼,生生世世纠缠刘恒不得安宁!”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曾经所有的爱都化作此刻浓不开的恨。 南宫燕几步上前,用力拔出剑再次刺入林玉珍胸前,嘴里还尖声叫道:“好你个毒妇,我要让你死后披头散发,无脸见人,还要在你口中塞满糟糠,让你就算做了那厉鬼也是口不能言!”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2章 重生归来 “小姐,小姐......” 遥远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悠悠的睁开眼,盯着头顶的百花锦账,林玉珍疑惑的微蹙起眉,不知此时身在何处。 “小姐,您醒啦,可是做恶梦了?奴婢瞧着您满头的汗,还流了泪,嘴里也喃喃的念着什么,听不清楚,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您从梦中叫醒过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在耳边熟悉的响着,林玉珍猛然支起身子转过头望了过去,这一望,真是被惊吓得不浅,脑袋里有许多的画面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甩了甩头,再打量这周围摆设,是未入宫前在侯府的闺阁,而守候在床边的女子,正是被自己亲口下令处死的芜琴。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极乐世界?跟她家一样?张开嘴,想要问问芜琴,可喉咙里干得跟要裂开似的,双手掐上脖子,疼痛难忍间突然想起南宫燕的话:“好你个毒妇,我要让你死后披头散发,无脸见人,还要在你口中塞满糟糠,让你就算做了那厉鬼也是口不能言!” 火急火燎的掀开被子,鞋也没穿,光着脚跌跌撞撞的奔到铜镜前,直到见着了自己完好容颜,提着的心才又放了下去。 “小姐...您、您怎么啦?” 芜琴胆颤的上前扶起林玉珍,见她也不说话,自醒来又是掐自己的脖子,又是突然光着脚急不可耐的照镜子,想起叫醒她之前的情况,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的问:“小姐,您不会是做了个恶梦吓傻了吧?” 林玉珍再次坐到床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无弹窗广告)芜琴顺从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来,林玉珍气都不喘一口而尽,喝得太急,呛得咳嗽不止。芜琴赶紧轻拍她的背,一边拍一边说道:“小姐,做什么喝得这么急?” 待咳嗽停止,林玉珍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原来人死后也会有这些个感受,失笑一声,试着出声:“芜琴。” 芜琴疑惑着答道:“小姐?” “真好,芜琴,我们又见面了,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芜琴更惊恐了,听见林玉珍的话,伸出右手覆上她的额头,左手也盖在自己额上,紧蹙着眉头,自语道:“没有发烫,难道真是恶梦做过了头,吓的?” 想到这些,举起右手在林玉珍面前晃了晃,曲起四根手指,独留下食指,小心道:“小姐,这是几?” 林玉珍先是一愣,反映过来,神情有些莫名,拉过芜琴的手,试着问道:“芜琴,我们都还活着?” 芜琴奇怪道:“小姐,您到底是做了什么样可怕的恶梦?居然诅咒您自己已经死了?”话毕,呸呸几声,迅速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说道:“天上的各位神仙姐姐,我家小姐还未睡醒,请您们一定要原谅她,我家小姐心好、人好.......总之是样样都好。” 翻了个白眼,林玉珍懒得去理会这丫头的神经突发性疯癫,下床自己穿好鞋子,披好衣裳,仔细的瞧着摸着房里的一草一物,能再次见到,格外的珍惜,格外的美好。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临到窗前,伸手推开,迎着清晨的暧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天空,在心里大声的说了句:“活着真好。” 院子里栀子花开得正浓,素雅花香随着徐徐微风吸入肺腑,说不出的舒畅和缓。 再次转过身来,眼角眉梢都蕴了笑意,对着还在发愣中的芜琴轻笑一声,娇叱道:“还愣着做甚么?赶紧的去打点热水来,流了一身的汗,可没法出去见人。” 打发走芜琴,独自躺在浴桶里,和着温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弄着,思绪也如桶水般慢慢的游荡开来。此刻躺在浴桶里的林玉珍再不是彼时无忧的林平侯府的无知小姐,虽不可思议,但所思所感仍清楚的告诉她还活着的事实。虽然不知人死后为什么还会重生回到过去,但她依然感谢上苍,让她能有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把玩着水面上飘散着的栀子花瓣,眼前似乎又看见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夏末晨光中,手捧大束栀子花,穿过丛丛栀子花林,来到她面前,把花束递到她手里,如玉的俊颜带着清浅的笑,道:“把天下最美丽的花,送给我最爱的妻。” 长长的指甲在手心里印下深深的月牙,杏眼水目微微闭起,整个人沉到水中,待到快要窒息才又钻了出来,双手捂住脸,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水珠,扶着桶壁站了起来。候在门外的芜琴听见动静,拿着毛巾走了进来。 在母亲王月如处用过早膳,大姨娘花千语带着林玉珠和随后而到的二姨娘梁红玉跟着坐在偏殿里喝着茶,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闲话。正聊在兴头上,王月如突然开口寻问林玉珍:“珍儿,听芜琴说你昨晚睡得不安稳,怎么啦?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林玉珍接过芜琴递过来的茶盏,正待回话,花千语娇笑一声:“姐姐是关心则乱,我看珍儿气色红润,哪像是身子有疾病的人?” 王月如寒着脸,正想训斥她两句,林玉珍已接过话,朝她微微一笑,道:“娘,珍儿很好,昨夜也不过是做了噩梦罢了。大姨娘说得是,您看珍儿气色红润,哪像身子不舒服的人。”话毕,酌了口茶,又道:“到是大姨娘,珍儿瞧着,您脸色有些微发黄,怕是每天操心事太多,给劳累的,还要多多休息才好。爹爹每日朝事繁重,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心您。” “你....”花千语自入了侯府,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虽是敬重王月如为正室,那也不过是在林洛面前,背地里行事又何曾收敛过。 林玉珍也懒得理睬她,放下茶盏,偏头跟王月如说道:“娘,等有空了您叫人去把府里的狗都给撵了吧,整日无事乱吠,真正是恼人。” 梁红玉噗笑出声,见众人都看向了她,轻咳一声道:“珍儿说得在理,这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是要清静些才好。” 花千语脸色乍青乍白,把茶盏往茶几上重重一搁,瞪了几人一眼,往屋外而去,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娘被人欺负,也吭不出一个屁来。” 林玉珠委屈的扁扁嘴,眼眶里已经含了泪花,朝林玉珍看过去,见她向自己点头,才起身跟随花千语离去。 两人离去不久,梁红玉也起身告退,临走前,还饱含深意的看了林玉珍一眼。 从母亲那里离开后,林玉珍并未急着回自己的庭院,而是带着芜琴朝哥哥林天翔的住处走去。她记得,哥哥在前不久被当今圣上,也就是贞元皇帝在朝堂上提拔为左翼前锋统领。哥哥一向最疼她,这次得以重生,她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了。 正走在百花争艳的御林园中,还在和芜琴笑谈着哪朵花开得最好,哪朵花又开得最艳,有小厮急忙忙的过来,告知有宫中公公到府中宣旨,请她去前殿接旨去。 听见传话,林玉珍心里一惊,手不小心碰到花刺,有血珠冒了出来。哀叹一声,还是躲不掉,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芜琴在身后叫了声小姐,打断了她的思绪,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化开,与那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等她到前殿的时候,殿内已跪了不少人。林天翔见林玉珍到了门外却不进来,居然发起了呆,赶紧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去。 宣旨的公公并没有介意她的失仪,反而讨好的朝她笑了笑,等她跪好后,才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约,林平侯府千金林玉珍品貌端庄,特赐与二皇子刘恒为正妃,于八月初八正式完婚入宫,钦此。” [bookid==《星际迷行》] 第3章 入宫前的谈话 此时正值六月,还只有差不多两月的时间就得入宫,府里已经开始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林玉珍入宫的嫁妆礼节。(.) 就在赐婚后隔天,林玉珍被父亲林平侯林洛叫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跟前世一样,哥哥也在。她知道这次过来会谈些什么,而她也会跟前世做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坚持入宫。 只是不同的是,前世她是为了爱情,而如今她只为了仇恨。 给父亲与哥哥各自倒了杯茶后,林玉珍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微笑着等父亲开口。 一杯茶已经见底,林玉珍搁下茶杯,抬头看向林洛。林洛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期然,父女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洛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林玉珍只回他浅浅一笑。 林天翔终于是耐不住了,看看父亲,又看看妹妹,也不怕把头给摇断,就在林玉珍想出声提醒他的当头,林洛终于开了口:“珍儿,关于这次赐婚,你是怎么看的。” 林玉珍一愣,她如果没有记错,前世是她先开的口,爹爹还因此教训她说不够沉稳。然后就是爹爹问她是否愿意入宫,在她答愿意后,爹爹沉默良久,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与哥哥两人把宫中的各个势力一一分析给她听,当时她还很不耐烦。 场景重现,她只是在早晨贪吃母亲亲手做的小菜,现下觉得口渴得厉害,多喝了几口水,怎么爹爹居然问起了她的意见?据她晨起院中散步时观察,也未发现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呀。 沉思被哥哥的咳嗽声打断,林玉珍转头望向他,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不禁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真的笑出来,清了清嗓子,朝林洛开口道:“爹爹放心,珍儿虽然知道如果珍儿不愿意入宫,爹爹自有办法阻止。可珍儿也明白眼下形势,所以珍儿自愿入宫。” 林洛偏头看了林天翔一眼后,再次回头看向林玉珍,似是松了口气般,道:“为父掌握着整个右翼军,如今你哥哥也被皇上破格提拔为左翼前锋统领,我林氏一门看似风光荣耀,一世无双,可其中的艰险也相伴相生。眼见着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各宫皇子也开始蠢蠢欲动。” 顿了顿,等林玉珍消化得差不多了,又接着道:“皇上也明白眼下的形势,刘晏虽是太子,但性格优柔,皇上并不是很满意。二皇子刘恒,做事太过狠毒,帝位自是不能传给他的。” 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些在前世的时候爹爹并没有告诉过她,虽然不明白,但也能接受。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如果现在的皇上不希望二皇子登位,那为什么还会安排自己嫁过去呢?以她身后的势力,嫁过去,不更是如虎添翼么?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林天翔接过父亲的话,解释道:“皇上的意思是,左翼军掌管在二皇子舅舅南宫翎手中,虽然我是前锋统领,但真正到了决战的时候,还是得听从南宫翎的命令行事。”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我嫁过去,稳住南宫翎,让他背后的二皇子以为我们已经投靠了他?”林玉珍自动的作答,就算这样,她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如果皇上不满意太子殿下,也不满意二皇子,那他心中的皇位人选难道是三皇子刘裕?! 林洛与林天翔都看出来她已经想明白了,都朝她投过去一个聪明的眼神,干笑两声掩饰过去,她又有新的问题出现:“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子妃好像是珍儿的表姐。” 林天翔闻言,也投向林洛一个为难的表情。林洛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走到窗前,也不打开,望着窗扇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闷闷开口:“这件事先别告诉你母亲,在形势未明朗前,林府保持中立。”回过头来,看向林玉珍:“这样一来,可就苦了珍儿你了。” 林玉珍很想告诉林洛,就算做好了一切防备,最后登位的依然是刘恒,林府的结果也是满门抄斩,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首先不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晓的,其次在前世的时候这些信息她都不知道,而刘恒能成功大半的原因还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恼怒林洛还有林天翔,如果前世的时候他们就告诉她这些,结果也不至于会坏到那种田地。可转念一想,就算告诉了她又能怎样?前世她爱刘恒,为了他都能舍弃一切,如果他跟自己说想要皇位,她想,那时候的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他达到这个目的。 她不相信,重生一回,历史还会重演。既然刘恒成也林玉珍,那么她今生的目标就是要让他刘恒败也林玉珍! 等愣神回来,林洛与林天翔该交待的也交待得差不多了,和前世一样,交待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中。前世是性子使然,这次却是心中早有定计。 从林洛的书房出来,芜琴一路跟着无话,林玉珍正暗自奇怪,回头看她,就见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又努力憋着的可笑样。 “说吧。”不可理解的摇了摇头,继续朝所住的翠碧轩走去。 芜琴没有料到林玉珍会突然开口,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的答道:“说什么?” “给你机会你不说,那等会儿有什么问题可就不许问了啊。”好笑的逗了芜琴一句,这话说出口来,连林玉珍自己也怔住了,何时她有了如此明朗的性子了? 芜琴在后面悄悄的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哪晓得林玉珍会猛然回过头来,两只手还掐在脸上,真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嘿嘿干笑几声,尴尬的问道:“小姐,奴婢发现您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见林玉珍眼都不眨的盯住她,芜琴吓得不敢再说下去,愣愣地:“奴婢说错话了吗?” 点点头,林玉珍煞有其事的答:“我记得是谁说过,她家小姐样样都好,可为什么她家小姐只是看着她,她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呢?可见,有的人是口是心非呀。” “才不是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好像变得、变得、变得......”变了半天也变不出一个词来,见林玉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脱口说道:“风轻云淡。” “哦?风轻云淡?何解?”林玉珍状似不解的问。 芜琴偏头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好像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可又凡事都放在心上,就是那句‘胸中元自有丘壑,盏里何妨对圣贤’,恩,就是这样。”言毕,似是很满意自己的答案,很是自得的重重点了点头。 林玉珍噗笑出声,压下路边一枝粉色扶桑花,把脸凑过去与花紧挨在一起,笑问:“花美,还是小姐更美?” 芜琴想也不想,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小姐更美!” 放开花枝,林玉珍走上前几步,点了点芜琴的额头,无奈道:“你呀你,等本小姐入了宫,一定赶紧的给你找个婆家,早早嫁掉才好,免得天天尽在我面前说些个好听的哄我。” 委屈的扁扁嘴,芜琴不依道:“奴婢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伺候小姐一辈子,谁也不能让奴婢离开。” 芜琴的话瞬间击在了林玉珍心里的痛处,眼眶里已经有了湿润之色,勾住芜琴的手臂,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己的誓言般,慎重道:“好,谁也不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分开!”心里默默加上一句:包括我自己。 说话间,两人又有说有笑的朝翠碧轩走去。 待两人走远后,从刚才两人停留的地方后面不远的花丛中走出来一人,正是林玉珍的大姨娘花千语。 [bookid==《星际迷行》] 第4章 再入皇宫 两个月的时间就像睁眼闭眼那么简单,仿佛刚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八月初八,林玉珍入宫的日子。(.好看的小说) 沉静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婢女梳妆打扮,无波无澜的眼,看不出新嫁娘该有娇羞与喜悦,连喜鹊般喜欢叽喳的喜婆也被这异样的气氛吓得不敢吭声,直到门被吱吖一声推开,从镜子的反射中见着来人,林玉珍无表情的脸才露出了一点笑花。 “珍儿,由二姨娘来给你梳妆可好?”梁红玉袅袅婷婷的缓步进了门来,从婢女手中接过白玉梳,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梁红玉的娘家是富户,但家教却甚严,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在家时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虽嫁入侯府后并无所出,但从林洛及下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就知此女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点她又和大姨娘花千语不同,花千语出身青楼,光从出身来看,就低了不是一两个层次,常常仗着先进门,又生了一女,而看不起梁红玉,好在梁红玉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如此林府方能维持着这表面的风平浪静。 梁红玉的手很巧,不过一刻的功夫已经替林玉珍挽了个寓意很好的如意鬓,再配戴上皇子妃特有的九簪十二佩。摒弃了一般新嫁娘的浓妆艳容,只粉妆淡抹,连林玉珍看了镜中的自己,都有种忍不住暗吞两口口水的冲动。 芜琴呆愣在林玉珍身旁,傻傻的看着镜中的小姐,结结巴巴道:“真、真好、好看。” “能得二姨娘亲手妆扮,就是再丑的姑娘也会变成天仙,更何况你家小姐长得也还算不错,自然是更好看才对。您说是不是,二姨娘?”林玉珍透过铜镜直接对上梁红玉的眼,淡淡一笑后,接过芜琴的话头说道。 梁红玉坦荡一笑,答道:“珍儿说笑了,二姨娘的手再巧也巧不过人的底子去。” 芜琴不明所以,不晓得为什么小姐跟三夫人会因为她的一句好看而讨论到手艺上去,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打断两人好像要继续深讨下去的架式,屋外适时地响起了乐鼓声,鞭炮也紧随其后的响了起来,就是近距离的说话也得用吼得才能听见后,暗松了口气。 梁红玉见没有别的事再需要她帮忙,知趣的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身来,从嘴形上分辨,知她说的是:“自己保重!” 前世的时候,林玉珍与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这次重生回来,虽然大的方向没有变,但小形势上随着林玉珍性格处事的改变,逐渐的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前路依然模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到吉时,林玉珍先到正殿去跟父母拜别,从红盖头上垂下的流苏里看到的各人表情当真生动别致。父亲林洛是面无表情,而母亲王月如眼睛红红的,时不时的还用锦帕擦擦眼角。至于大姨娘看她的眼神,让她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借了她钱忘记还了? 哥哥紧蹙的眉头看得出很担心她,二姨娘依然是一副从容模样,妹妹林玉珠看她的表情,居然是哀怨,那红肿的眼眶,怎么看也不是因为舍不得她,那么就有待商榷了。 规矩的磕了三个头,由母亲扶着起来,按风俗交待着出嫁随夫,孝敬公婆的话。林玉珍很是怀疑,她是嫁入宫中,宫中的哪位主子不是内监宫女一大堆,就算是她真心想要去伺候,人家还嫌她笨手笨脚呢。 由喜婆从正殿把林玉珍背到正门外的花轿前,再由芜琴微掀起轿帘扶了她坐上去。一路颠簸,想到这段路,她居然坐着花轿走了两遍,嘴角不由得扬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入宫后又是冗长繁重的三跪九叩,好不容易坐到了新房的床上,林玉珍也是累得不轻。无视芜琴惊讶的眼神,甩掉头上的红盖头,起身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见桌上还贡着几碟好看的点心,随手拿了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呆愣中的芜琴终于回过神,愣头愣脑的左右瞧了瞧,瞅见没人,赶紧拉过林玉珍,扶她坐到床上,重新盖上红盖头后,才得空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还夸张的拍了拍胸,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林玉珍这次到是好耐心的没有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挑战芜琴其实很强壮的心脏。 从夕阳西下一直等到明月高照,林玉珍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心里默默的诅咒着刘恒最好醉死在酒桌上,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如果醉死倒是便宜了他,她的目标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最好。 胡思乱想中,刘恒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她重生后过于敏感的原因,虽然他还离她有些远,但她依然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冷淡与拒绝。 眼前一亮,红盖头已经被他揭下。有那么一刻,林玉珍很想抬头去看看刘恒是什么表情,但理智很快占据主动,压下了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微微闭上眼不去看他,未免被他看出她眼里那抹不去的恨意。 很快,刘恒的身体靠了过来,林玉珍身体僵硬,心里更是翻涌起阵阵的恶心。在刘恒的嘴唇快要覆上她的那一刻,终于压制不住出声:“等等。” 刘恒微扬起的嘴角和似笑非笑的眼神,都在等着她的解释。再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林玉珍只好说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能不能不要......不要......”话说到这里,更是配合的羞红了脸。 刘恒静静的看了林玉珍几秒,然后默默的替她整理好衣服,侧身躺在了床边上,给她留下足够大的位置,好安她的心。 然刘恒的这个举动非但没有得到林玉珍的好感,相反,更是引起了她的恨意。今早镜中的她,有多么的美丽,她心里很清楚,而刘恒面对这样的她还能镇定自若,可见对她真是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纯粹是利用。 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刘恒已经离开。沐了浴,林玉珍找个件藕粉白的衣裙换上,芜琴在一旁看了,不赞同道:“小姐,今日还得到贵妃娘娘那去敬茶,穿得这样素雅,恐怕不妥。” 林玉珍坐到铜镜前,打发掉前来伺候的延曦宫宫女,招呼芜琴:“只梳个简单的流云鬓就好。”鬓挽好后,阻止芜琴往发上戴金簪的举动,在妆盒里翻了翻,全都是些金簪玉之类的,回头见芜琴头上插着银制步摇,命她取了下来,别在自己的头上。 去往坤宁宫,也就是刘恒母妃南宫宓所住宫室的路上,芜琴瞅着穿着打扮都朴素的林玉珍,再低头看看红妆粉裙的自己,小声说道:“小姐,您虽穿得这样素静,但还是一样看好。只是不晓得贵妃娘娘会不会因此找您的麻烦。” 林玉珍回头撇了她一眼,安抚道:“贵妃娘娘温柔贤淑,最得父皇宠爱,哪会计较我这个。” 后面跟着的延曦宫宫女听罢,附和道:“娘娘待人一向亲厚,芜琴姐姐放心便是。” 林玉珍给芜琴使了个眼色,芜琴回头朝那说话的宫女羞涩一笑,不好意思道:“这位姐姐说的是,我刚入了宫来,往后还得请姐姐多多教导才是。” 远远的,瞅见有几个宫女围在一块,似是在争吵什么,林玉珍叫了芜琴一声:“过去看看所为何事?” [bookid==《星际迷行》] 第5章 知画 芜琴带着刚刚那几位争吵的宫女过来,禀明道:“小姐,这几位都是尚花局的宫女。(.无弹窗广告)”又拉了其中穿绿裙的女子道:“刚刚争吵的原因是那几位懒病犯了,想把自己手中的活分给柳依做。柳依不依,就起了争执。” 几位宫女连忙跪到地上,头磕着地,连连求饶:“请娘娘明查,奴婢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要送栀子到二皇**中。” 先前附和过林玉珍话的那位宫女站出来,厉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眼前站着的就是二皇子妃,再敢胡说,拉下去板子伺候。” “二皇子妃请息怒,碧青她们确实是要到二皇**中送栀子。” 林玉珍微蹙了眉,摇头示意芜琴不可妄动,看了眼被同伴欺负但关键时刻还会为她们求情的柳依,未说话。一双眼冷冷的聚在那站出来说话的延曦宫宫女身上,撑了半刻钟,再也承受不住,那宫女腿软的跪到地上,未有丝毫的示弱:“请二皇子妃责罚。” 好笑的看向远处,林玉珍问柳依:“你可愿到我身边来伺候?” 柳依惊愣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她身上,直到芜琴假咳两声,才回过神来,嘭嘭磕了三个响头,颤抖道:“奴婢愿意,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二皇子妃。” 芜琴过去拉起她,笑道:“以后你就和我好好的伺候小姐,我家小姐定不会亏待你。” 一段小插曲到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林玉珍并没有责罚刚刚那出言不逊的宫女。当然,那宫女眼中的得意之色也没逃过林玉珍的眼睛。 到坤宁宫的时候,林玉珍很意外的见到了刘恒也在,两人和和美美的给南宫宓敬了茶,由南宫宓的贴身侍女婉秋扶了她起来坐到旁的椅子上,亲手给她与刘恒倒了杯茶递上。 “珍儿,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记得本宫初入宫那会儿,可是新奇得不得了,”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本宫听说你自小喜欢栀子,今日一早就命尚花局送了过去,可有见到?” 林玉珍站起来福了福,笑道:“谢母妃关心,花没有见到,不过送花的几个宫女到是叫珍儿开了眼界。” “哦?”南宫宓放下手中的茶盏,示意她接着说。 林玉珍看了一眼柳依,柳依乖巧的上前跪到地上:“奴婢给娘娘请安。” “这宫女是?”南宫宓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柳依,依然寻问的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答道:“这是尚花局的宫女,在来的路上遇到,见她挺和我眼缘,准备要到身边伺候着。” 半晌未语的刘恒这时插上话来:“延曦宫的宫女你看不上眼,母妃宫里你也可以来挑,何必要去找尚花局的人,笨手笨脚的,别伤着了自己。” “母妃身边的人我哪敢随便挑,就是随便指给我一个,那也是机灵灵的人。(.)”林玉珍先是夸赞了一翻坤宁宫的人,话一转又接着道:“我身边有芜琴伺候着,也不需要多少人,柳依是我瞧着喜欢,所以想要带在身边。” 南宫宓想说柳依什么也因为林玉珍的这话而吞了回去。示意柳依起身后,唤过婉秋,让她去带知画出来,等婉秋走后,才对林玉珍解释道:“本宫到真给你准备了个勤快的丫头。芜琴很多规矩都还不懂,知画这丫头从小在宫中长大,有她在身边,以后行事也方便些。” 林玉珍面容欣喜的谢过南宫宓,心里却冷笑连连,垂下眼皮掩饰住眼中冷意,望了眼手中的茶杯,亦发笑得灿烂。 手中的茶喝得差不多时,婉秋领了知画前来,粉色宫女服在她身上亦变得出彩,林玉珍勾起的嘴角有对她的嘲讽与对前世自己的鄙薄。前世她到底是有多愚笨才会让连个粗布衣裳也能穿得如此美丽的人儿放心的留在了身边,还感谢前首坐着的那个女子? 眼角蕴上笑,瞄了眼跪在地上的知画,不紧不慢的道:“真是个可人儿,如若不是身份低贱些,我都想让二皇子纳了为妾了,如此才不侮辱了这张美丽的脸蛋。” 刘恒在一边听了,眼色变得越发暗沉,偏头盯着林玉珍,道:“母妃果真没有说错,珍儿贤淑至此。昨日刚入了宫,就着急着为本王纳妾之事操持了。” 宫中除去太子,其他皇子成亲后仍需在宫中停留一月,一月之后就得出宫另立门庭,而刘恒在成亲当天,已得到其封王称号:静王。林玉珍不知是不是他的父皇贞元皇帝给他的一个忠告,但这个静字当真是不适合他的,就她来看,或许阴王更适合他! “珍儿现在身为二皇子妃,自然是要多为二皇子打算。” 刘恒瞄了眼依然还跪在地上的知画一眼,似是不经意的:“先让她起来吧,必竟是母妃的人。” 歉意的看着知画,林玉珍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光顾着跟二皇子说话去了,到是忘记你还跪着,赶紧起来吧。” 知画知礼的叩谢了林玉珍,起了身来瞅见她手中的茶杯已经没了茶水,乖巧的上前:“奴婢给二皇子妃重新沏盏茶吧。” “母妃身边的人果真不一般,哪像芜琴,虽从小跟着我,可没这眼见神。”把空了的茶杯递给知画,林玉珍感叹道。 南宫宓很是享受林玉珍的恭维,笑着打趣道:“外人只道珍儿温柔贤淑,到没说珍儿嘴也甜得跟抹了花蜜似的呢。” 如此这般又说了半会儿子话,刘恒到是一直安静的陪在一旁,只偶尔插上一句两句,到像是很不放心林玉珍独自留在南宫宓宫中似的,让旁人看了只当是他极喜爱这位新入宫的二皇子妃。 林玉珍也好心情的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讨南宫宓欢喜的话,让南宫宓偶尔看向刘恒的眼光中带了莫名的笑意。 淡雅的玫瑰清香若有似无的传来,林玉珍深深的吸入一口,赞道:“好香。” 知画捧着茶盏款款走到林玉珍前面,半躬着身子,伸出手把茶奉到林玉珍面前,恭声道:“请二皇子妃用茶。” 林玉珍微笑着去接知画递过来的茶,手刚碰到茶杯,却听嘭的一声,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她的手上,杯子也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芜琴尖叫着冲过来推开知画,眼泪都流出来了,见着二皇子已经吩咐人去找太医,转身过来狠狠的扇了知画一耳光,厉声叫道:“大胆的奴婢,你到底是何居心?贵妃娘娘宫里也敢伤了二皇子妃,说,是谁主使的?” 被开水滚过的手已经红肿一片,还有几个小水泡拱了起来,痛得眼泪含在眼眶中,林玉珍却拼命的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委屈害怕的看着刘恒,泣不成声的问:“我刚刚真的只是无意才让知画多跪了会儿的,她怎么这么讨厌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芜琴还拉扯着知画,南宫宓气得狠狠一拍扶手,冷哼道:“反了、反了,都当本宫不存在了!” 知画自知过失,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着头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林玉珍委屈的也跟着跪到地上,露出红肿的手,隐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请母妃为珍儿做主,不然珍儿就是废了这手也不医治。” [bookid==《星际迷行》] 第6章 第一次正面较量 南宫宓死死的盯住跪在地上的林玉珍,林玉珍也毫不示弱的回视着她,这是林玉珍再次入宫后与南宫宓拉开的第一场较量,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笨方式点燃的战火。(.无弹窗广告) 半晌,南宫宓轻起身走到林玉珍身前,亲扶起她,摇头叹道:“罢了,终究不过一个奴婢,为她伤了我们母女间的感情,当真是不作数的。”转过头来,朝门外喊道:“来人,把这个胆大的奴婢拉下去,重重的打,直到二皇子妃喊停为止。” 林玉珍垂下眼眸,眼泪一颗一颗落在衣襟上,楚楚可怜,听见南宫宓的话,急急的伸出手阻拦道:“慢着。”动作太大,情急中伸出的又刚好是烫伤的手,痛得她更是龇牙。 刘恒示意正要拉知画的内监停手,微皱起眉,责备道:“珍儿,都受了伤还如此的不知爱惜自己。”说着,上前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呵着气,神情温柔疼惜。 呵呵轻笑出声,瞧了还跪在地上等待处决的知画,南宫宓假意轻咳一声,问林玉珍:“是母妃不好,等处置了知画,母妃再重新给你挑一个人,可好?” 微微摇了摇头,轻咬着嘴唇显示着她意已决的表态,问南宫宓:“母妃,知画您已经赐给珍儿了,如今她伤了珍儿,是否能让珍儿自己作主?” 显然南宫宓没有想到林玉珍会如此回答,情色一愣,眼里阴沉之色一闪而过,笑着问道:“当然能,珍儿想如何处置知画?” 林玉珍垂头微微想了想,抬起头来望向知画,道:“虽然知画不小心伤了我,但终究是母妃赐给珍儿的。(.)”还未等南宫宓缓过一口气,接着道:“但就此饶过,珍儿的伤可就白受了。珍儿想,就拉出去赏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不能打得太重,太重了会让下人认为珍儿眼中没有母妃;也不能打得太轻,轻了会让下人认为珍儿好欺负。母妃认为珍儿这个处置怎么样?” 南宫宓嘴角不自然的抖了两下,避开她的目光,寻问刘恒:“恒儿觉得如何?” “既然珍儿说了,自然就按珍儿说的办,一个卑贱的奴婢,胆敢伤了二皇子妃,能留她一命已是造化。”刘恒的话,让先前除了求饶外丝毫不为自己争辩的知画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抬头飞快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知画已被执刑的太监拉了出去,林玉珍被刘恒扶着坐在软椅中,瞅见芜琴闷不吭声的站在那里,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 芜琴一愣,回神过来知晓她问的是谁,半躬着身子答:“回小姐的话,叫碧青。” 点点头,林玉珍似是无意的吩咐:“让她跟着,看着知画执刑。” 芜琴欢快的告退出去安排去了。 太医院的太医急忙忙赶过来替林玉珍上好了药,并嘱咐在伤口未好之前小心碰水之类的话后又急忙忙的走了。 刘恒坐在林玉珍身边细心的呵护着她的手,南宫宓坐在上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殿中到是安静下来。 好好的一场本该是欢庆的新进宫儿妃给母妃敬茶的早晨,就这样被知画的不小心给破坏了。南宫宓微闭着眼,靠在软塌上用手托着头,从未闭紧的眼缝中细细的打量着林玉珍,是她小瞧了她吗? 眸光望向她受伤的手,蹙了眉,难道当真只是知画不小心? 不出一刻,太监来报,执行已经完毕。南宫宓看向林玉珍,终究还是放不下知画,试着问道:“知画短时间内怕是不能伺候你了,母妃重新为你挑个人选吧。” 刘恒见林玉珍抬头巴巴的望着他,一切由他作主的模样,哪还会不晓得她是作何想。起身来,牵起她未受伤的手,向南宫宓道:“不用了,就容她先休息几天,然后继续到珍儿身边伺候吧。”顿了顿接着道:“时辰也不早了,儿臣先告退。” 手受伤,什么事都做不了,当然更是免了遭遇刘恒圆房的尴尬事,到也让林玉珍很自娱。每日带着芜琴与柳依在延曦宫赏赏花,喂喂鱼,日子过得到也很舒坦。除了芜琴总喜欢有事没事追着她问为何还要让知画到她身边伺候的事,每当这时,林玉珍总是以微笑掩过。 柳依是个很乖巧能干的姑娘,或许是在尚花局这种地方吃过太多的苦,猛然过这种清闲的日子倒是有些不习惯,什么活都跟芜琴争着抢着的干,一时之间芜琴在林玉珍面前是叫苦连天,抱怨迟早小姐会舍了她独宠柳依。 “二皇子妃对奴婢有知遇之恩,芜琴姐姐对奴婢照顾有加,这点活留给奴婢一个人做就行了,芜琴姐姐安心陪着二皇子妃就好。”每每听到芜琴假意的抱怨,柳依都会笑眯眯的说上这么一段话。一来二去的,每次芜琴想逗她时,就会到林玉珍面前诉诉苦,然后再她张嘴还未出声时,再抢着把她的这段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往往这时,林玉珍都会在一旁笑看着她们打闹。 这日清晨,用过早膳,林玉珍照旧带着芜琴与柳依在院子里赏花。南宫宓命尚花局送了各种品类的栀子过来,如雪的花朵绽放在碧绿的叶子间亦发美丽,一盆盆的花摆满了小院的各个角落,让人无论在哪里都能闻得淡雅清香。 芜琴与柳依早欣喜的跑前跑后比较着哪盆开得最好,而林玉珍却站在原地不动,蹙起眉看着这些精致的盆栽,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半晌,眉开眼笑的叫过芜琴:“我记得好像有个宫女叫碧青的是不是?” “小姐?您问她做甚么?小姐赐她观看知画执刑,可把她吓得不轻,现在每次见着了我都绕着道走呢。”芜琴眉飞色舞的答道。 看看自己的手,好得也差不多了,吩咐芜琴,道:“你去把知画找来,我想她也该好了。”刚还开心的芜琴垮下脸来,想说什么,但看林玉珍直直看着她,憋回肚子里,闷不吭声的去了。 柳依乖乖的站在林玉珍面前,听候她的差遣。“你也去吧,去把碧青给我叫来,我有事找她。” 两人速度挺快,林玉珍坐在院中歇息用的凉亭里,刚喝了杯茶,四人就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瞅了眼知画还算红润的脸色,淡淡的问:“伤好些了吗?” 知画赶紧跪到地上,恭敬的回答:“回二皇子妃的话,已经好多了。” “好了就行。起来吧。”停顿半晌,接着说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点事情要吩咐你们做。看到这些花了吗?”指着亭廊上的盆栽,有些得意的道:“都是母妃赏的,可我总觉得花应该让它自由的长在地里。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芜琴捂住嘴,生怕会笑出声,林玉珍瞟了她两眼,淡淡吩咐道:“再去给我泡杯茶来,今日天气刚好,我要在这儿多坐会儿。” “你们也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希望能在日落之前见着这些花长在它应该长的地方。” [bookid==《星际迷行》] 第7章 刘恒的“真心” 刘恒踏进延曦宫瞅见的就是知画与碧青在太阳底下劳作的场景,心中一紧,转头望向那亭中女子怡然自得的模样,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恨不得上前去作些什么才解气,眸中神色几经流转,终于归于平静。 “阿恒,你回来啦?这桃不错,是母妃遣人刚送过来的,你赶紧过来尝尝。”林玉珍眼神欣喜,灿烂的笑容布在她天真的脸上,似是很欢喜能在此时见着他。 勾出一抹笑,迈步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药,说道:“左右无事,知晓你不喜被人打扰,特意去太医院拿了药过来给你换上。” 林玉珍放下手中的桃,用锦帕擦干净手,微红着脸,羞涩的笑道:“这些事有芜琴做就好,你整日这样忙,得空了要多多休息才是。” 刘恒执起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拆开缠绕着伤口的纱布,温柔的给她重新换上药,湿润的道:“你的手还未好,我哪能静下心好好休息?” 如若不是她重生,知晓他这温情的面容后面带着怎样的目的,也会沉浸在他刻意讨好的深情里不可自拔吧。微微的闭了闭眼,掩饰住心中起伏的痛与恨,睁眼时又是单纯天真的林玉珍。“怎么啦?我弄痛你了吗?” 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扑到他怀中,“阿恒,阿恒,你待我真好。” 既然感情可以用作一场成王败寇的谋略,他利用她想成王,而她只想报他前世的绝情狠辣。这世她抢占了先机,谁输谁赢不到最后,谁会知道? 刘恒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叹道:“傻瓜,你是我的妻,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妻?”林玉珍轻笑出声,似是娇羞,更是往他怀里钻,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阿恒,你会一辈子都待我这样好么?” 扶起她的肩,眼神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声音掷地有声:“我刘恒会一辈子待林玉珍好,像今日一样好。”手抚上她的脸,抹掉脸颊上的泪痕,轻声安慰:“珍儿,不哭了。” 泪眼迷蒙的偎到他怀中,见着还在园中栽种栀子的知画,才似想了起来,猛然抬起头,兴奋道:“阿恒,我要把母妃送过来的栀子全种在土里去,让它们自由的生长,你说好不好?”粉嫩的颊还带着泪,灿然的笑如一朵粉红的桃花盛开在她的脸上,让刘恒也禁不住微微失神。 回神过来,脸上带了隐隐的红,别过头去,涩然道:“你喜欢就好。这宫中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实在没必要这么折腾。如果你喜欢,我让人在宫外的王府中多种些及可。” “阿恒,你的脸怎么红了?是太热了吗?还是哪里有不舒服?”转头过来的林玉珍发现刘恒的异样,天真的用手摸上他的额头,蹙起眉,自语道:“没有生病,是热的。” 刘恒的脸瞬间如火烧般,彻底红了个底朝天。 芜琴与柳依在身后捂住嘴,使劲憋着笑,偶尔有一两声细微的闷哼声传出,林玉珍回过头去瞪了两人几眼,娇叱道:“笑什么笑,憋住!” 刘恒才反映过来,原来他是被林玉珍给取笑了,捏住她的小鼻子,佯怒道:“好哇,胆敢欺负夫君,让我来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出亭外,知画疲软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知画,你怎么啦?醒醒,快醒醒......”碧青哭丧着脸,赶紧扔掉手中的小锄,扶起知画,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毫无反映,吓得啼哭出声,朝亭中的刘恒叫道:“二皇子,二皇子,您赶紧过来瞧瞧,知画她怎么啦?” 刘恒回头望了一眼,转过身来对林玉珍说道:“你在这歇着,外面日头太大,我过去看看。” 林玉珍拉住他的手,担忧的望了眼知画她们,自责道:“我跟你一块儿过去,都是我不好,好好的让她们去栽种什么花。” 拍拍她的手,算作安慰,无奈的牵起她朝知画她们走去。 林玉珍喜静,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所住小院只有芜琴与柳依伺候着。如今知画晕过去了,也未有太监前来帮忙,碧青困难的把知画搂在怀中,见着二皇子前来,还牵着林玉珍的手,眼中的恼怒根本未有掩饰,自然说出的话也恭敬不到哪里去。 “二皇子,知画身体一向娇弱,在坤宁宫时,娘娘也未曾让她受过这等苦,如今跟了二皇子妃,却接二连三的受伤,您在一边看着都不管了么?” “住嘴!”刘恒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碧青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刘恒噬人的眼光如刀般盯着她,终究闭上了嘴,狠毒的瞪了林玉珍一眼后,垂下了头。 林玉珍好笑的看着她,吩咐芜琴:“掌嘴!” 碧青猛抬起头,失声尖叫:“你敢!” 林玉珍笑得越发温柔,回头见芜琴站在原地还未动,冷声叫道:“还愣着做甚么?给我狠狠的打!”转脸过来,看向碧青,嘲讽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敢!” 芜琴颤巍巍的走到碧青面前,扬起手,又回头看了林玉珍一眼,狠下心用力扇到碧青脸上。碧青不敢置信的看向刘恒,不相信为什么他还不阻止。 林玉珍微用力,挣脱被刘恒牵着的手,见他转脸看着她,不明何意,解释道:“我要让她记着,今天的事是我自己做的主。” 刘恒不赞成的蹙起眉,问道:“你就这么看我?” 林玉珍不答话,一双眸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清浅一笑,淡然道:“我怎么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看你。”芊芊素指直指向偎在碧青怀中的知画。 不待刘恒反驳,又转身对碧青道:“现在可知道我敢是不敢了?别说只是打了你,就是我要把你们俩怎么样了,也照样没有人会说什么?”摇头叹气一翻,接着道:“下次,在要保护谁之前,先认清自己所扮演的身份!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也敢公然顶撞皇子妃,你所依仗的是什么?” 叫芜琴停了手,疲惫的转身向屋内走去,淡淡的声音徐徐传来:“阿恒,下次,不要轻意的让我见着你用那样的眼光去看着谁,既然要演,就专心些,别让我连给你演戏的机会都没有。” 刘恒若有所思的望向她离去的背影,勾起的嘴角看不出什么情绪。第一次,他正眼看向她,虽然只是背影。或许,他可以试着与她......呵呵呵。 碧青红肿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怨毒的看着刘恒迷恋的望着林玉珍的背影出神,但却再不敢说些什么,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知画,喏喏道:“二皇子,知画她......” [bookid==《星际迷行》] 第8章 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刘恒安排好知画,鉴于林玉珍走时说的话,压下心中把知画遣回坤宁宫的冲动,等太医确诊过她只是中暑,休息一下就好后,回到了林玉珍的小院。 进了屋来,见林玉珍靠在贵妃椅上,心情不错的翻着书,心下微怔。 淡淡瞥了刘恒一眼,林玉珍勾起唇角,笑着打趣道:“坐呀,客气什么。芜琴,上茶。” 刘恒有些微?澹?恿宋咔俚莨?牟韬攘丝诤螅?趴?诮馐停骸爸??有?盼乙黄鸪ご螅?谖一刮纯埃??氡糖嗑鸵恢彼藕蛟谖疑砬埃?星樽匀缓芎谩<由狭饺硕己芄郧桑?艿媚稿?不叮?诶つ??保?参丛?龉?趺创种氐幕罴疲?5?裉煺庋?氖拢?泊渴粲谝馔猓?悖?灰?旁谛纳稀!?p>听了他的话,林玉珍并无什么表情,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半晌,轻笑出声:“你知道吗?从我认识你至今,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多话。”顿了顿,又说:“可见,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 “你别误会,我......” 林玉珍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抬起头来,讥讽的看着他道:“误会?你这话说出来,是有意要抬高她们,还是委婉的在提醒我?” 刘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林玉珍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们,那么......”从贵妃椅上起来,缓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与他的脸持平,眼睛微眯,笑容也灿烂的绽放在嘴角,“我定会让她们过得好好的。” 好好的三个字,林玉珍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任谁听了也晓得这代表了什么意思。言罢,林玉珍直起身子,转身朝芜琴吩咐:“去跟那两贱婢说一声,别想装晕偷懒,院子里的花还等着她俩呢。” 芜琴领命出了门不提。只说刘恒听了林玉珍的话,想要开口阻止,张了张嘴,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等他出声,乖乖的闭了嘴,端起茶几上的茶闷头闷脑的喝。 不久,芜琴回来偷偷给了林玉珍一个眼神,后又带着柳依出门去替她准备冰镇梅子汤。 林玉珍坐到妆台前,拿了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垂在脑后的散发,又拿了胭脂在脸上抹抹涂涂,突然回过头来问刘恒:“阿恒,我长得好看吗?” 知道不能轻易打发过去,刘恒闻言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林玉珍,认真道:“好看。” 似是很欢喜刘恒能夸她,林玉珍红了颊,眼含春水望了他一眼,羞涩的问:“是我好看,还是知画好看?” “你好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她不能跟你比。” 轻咬着红唇,随手拾过妆匣里的碳笔,朝刘恒招手,“你来帮我描眉吧。” 刘恒放下茶杯,起身迈步到她面前,接过碳笔,细细的根着她的眉型描了一双柳叶眉,描完后,扶了她的肩望向铜镜中的人影,问她:“好看吗?” 林玉珍嘴边的笑仿若三月桃花,眼角眉梢都跟着飞扬起来,只是转瞬又冷下来,瞬也不瞬的盯着刘恒,“你画眉的手法这样熟练,定是给其她的女子描过不少。(.)” 刘恒一怔,身为二皇子,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卑躬屈膝,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林玉珍偏偏是个例外,她喜怒无常,让他也分不清她何时是真何时是假,应付起来真是要费十二万分的小心。 凉薄的心因他的沉默而更显冰冷,面上却佯装起娇怒,不依的道:“阿恒,以前是没有我在,你给别的女子描了眉,我管不着。如今,你只能给我画眉!” 回过神来的刘恒,伸手捏住林玉珍的鼻子,笑道:“我的珍儿不仅胆子大,而且还很霸道呢。”眼珠微微一转,打趣的问:“如若以后我娶了小妾,那可如何是好?” “你敢。”想也未想,脱口而出,拉住他捏她鼻子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可怜兮兮的问:“阿恒,你喜欢我吗?” 手托着头,撑在妆台上,刘恒蹙起好看的眉,苦恼的思考着林玉珍的问题,见她气馁的垂着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轻笑出声:“逗你开心的呢。”看她猛抬起头嘟着嘴想要生气的样子,赶紧开口,“我喜欢你,珍儿。那么你呢,喜欢我吗?” 林玉珍扑向他,双手握拳,生气的锤向他的胸膛,恼怒道:“现在不喜欢了。” 轻快的笑声溢出刘恒的嘴角,抓住她的双手,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不解的问:“我记得某人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急急忙的想着要为我选妾呢,这个人是谁呢?今日上午,还有人让我演戏专心些呢,这人又是谁呢?” “讨厌讨厌讨厌。”林玉珍羞红了脸,头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很想试试,如若用剑刺进他的心脏会怎样?眸中冷光一闪而过,神色冰冷如天山飞雪,声音却依旧欢快道:“那人是谁我也不认识!阿恒,你以后不可以用那样的眼光看别人!我会不高兴的。” “好。以后我的眼只看你。”刘恒失笑的保证。 还不放心,林玉珍闷闷的又加一句:“知画也不行。” 紧紧的搂住她,让她偎在怀里,温柔的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再次保证:“傻瓜,知画只是个奴婢,我怎会喜欢她。待她特别些也只是念着儿时情份,如若因此惹了你不开心,以后我不理她便是了。” 林玉珍开心的抬起头,伸出小手指,神情天真:“那我们拉勾,你要是骗我了就是小狗!”刘恒亦伸出了手,与她拉完勾,林玉珍还是不放心,喃喃道:“我得选个人家把她嫁了才好,这样才是斩草除根,书上说的。”言罢,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 芜琴捧了冰镇好的梅子汤进来,搁在几上,并让柳依把准备好的冰镇水果也摆上,等一切准备妥当,才笑着朝林玉珍讲道:“小姐,今儿个的梅子汤着实不错。” “是吗?阿恒,你也去尝尝吧,现在虽是夏末,却依然没有降温的征兆,喝点汤去去热也是不错的。”拉了刘恒的手,坐到几旁,接过芜琴递过的汤碗,塞到他手中,催促着他赶紧的喝。 刘恒拿林玉珍无法,失笑的尝了一口,又用银勺喂向她口中,“味道是不错,酸甜可口,你可以多吃些。” 碗里的汤还未喝完,知画与碧青两人幽幽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给刘恒与林玉珍施礼。林玉珍装作未看见,刘恒也不好当面拂了她的面,也只好跟着未见着,依然一勺一勺的喂着林玉珍。 半晌,刘恒一怔,回来神来,见着林玉珍看他的眼神冷厉如刀,再看看举着的银勺,正对着她的鼻子,尴尬解释道:“我......” 林玉珍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滴下,起身来抚掉他手中的银勺,大哭着跑进里屋,边跑还边骂着:“骗子,都是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bookid==《星际迷行》] 第9章 三皇子刘裕 晚上,林玉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这两日来自个儿的娇憨与任性,刘恒的耐心与包容,眼里清冷之色更甚。既然他喜欢演戏,那她就陪着吧,只是今世的她不再是前生那个单纯无知的林玉珍,想要讨好利用她,那就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着她的刻意任性与刁难。 第二日醒来,不见芜琴与柳依,倒是知画与那碧青候在床边,蹙了眉,神情冷然的问:“芜琴呢?” 知画躬身先施了礼,上前扶着她,边给她更衣边答道:“芜琴姑娘与柳依姑娘正给二皇子妃准备着早点。” 林玉珍不再搭话,待更衣梳洗完毕,去往前院的路上,奇怪的看了碧青一眼,莫名的笑了笑。碧青或许已经受到过某些指示,这次到没有依仗着谁跟她顶撞,反而涩缩的垂下头,紧咬着嘴唇,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到了前院用膳的地方,瞥见刘恒也在。林玉珍眼也没斜的独自坐到桌前,吩咐芜琴盛了碗粥,和着点心稍稍的吃了点。 用完早膳,见时间尚早,太阳的热情也还未完全发出来,转身对正收拾桌子的芜琴道:“这些事儿以后不用再做了,你是贴身伺候我的人,这些个粗贱活留给知画做就好了,以后你跟柳依都不允再碰了,听见没。” 芜琴与柳依退下喏喏的答了声是,知画默默上前接着收拾,碧青在一旁看了,上前两步想帮忙,被知画瞪了两眼阻止了。(.无弹窗广告) 林玉珍轻笑一声,讽刺道:“争着想做事?果然是个勤快的奴婢,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让你做什么才做什么,没有我的吩咐,做了别的事,是哪只手做的,就把哪只手废了吧,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奴婢。” 刘恒在一边不说话,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看了眼碧青,说道:“能跟着二皇子妃是你的福气,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看了眼不情不愿的碧青,林玉珍摆手道:“不用了。” 刘恒的讨好不但没有得到林玉珍的欢心,反而让她更置气,这让他恨恨的瞪了碧青一眼。后又拉起林玉珍的手,现宝似的说:“御花园里的栀子这两天开得正好,外面的日头还不是很大,我带你去赏花吧。”怕她拒绝,又说道:“再过不长时间,栀子的花期可就要过了,想要再赏就得等明年。” 林玉珍余光瞥了他一眼,偏着头思索了一下,嘟着唇不高兴的对刘恒说:“等我先回屋去换件衣裳。”走到门口,又回头,扔下一句:“就算你带我去赏花,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 等林玉珍与芜琴、柳依走远后,刘恒脸上还来不及撤下的笑容瞬间冻住,冷冷的看着碧青,却对知画道:“好好的教教她,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知画也停下收拾桌子的动作,懒懒回答:“知道了。”见刘恒不满的眼神看着她,摆摆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坏了我们的计划。” 似是想起了什么,知画蹙起眉,问刘恒:“她和我们收到的情报不一样,短期内我想取代芜琴潜在她身边,怕是做不到了。而且,”妩媚的看了他一眼,娇笑道:“她好像很讨厌我呢。” 刘恒头痛的揉着额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指责道:“这点正是我要跟你提的,希望你能把大事儿放在第一位,别再搞这些小动作了。”看她满不在乎的翻着白眼,声音冷下来,“如若我的事因为你而出现了什么变动,你知道什么后果。” 冷哼一声,迈步向门外走去。 刘恒牵着林玉珍,后面跟了芜琴、知画、柳依、碧青四人。晨起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在青石铺就的路上投下斑驳的点点光影,有微微的风徐徐吹来,抚在人身上,有了一份秋的清凉。 路两旁有各色芙蓉竟相争艳,亦有宫妃遣的婢女前来采摘新鲜花朵,拿回宫插瓶弄香。刘恒似极喜此花,一路走来,停停闻闻,一脸享受的模样,还命碧青采摘了不少,等回去后插到瓶中观赏。 越走,花色越多,秋海棠、月季、茶花、桂花等等琳琅满目。还有很多本不应该在这个时节盛开的花也渐次出现在眼前,这就是皇宫的奢靡与堂皇。前世时,林玉珍还很新奇,常带着芜琴逛赏一日一变的御花园,而今再见这些景色依旧的风景,只觉刺眼。 林玉珍正胡思乱想间,刘恒拉了她,加快步伐。远远的,瞅见一片郁郁葱葱,有星光般的洁白花朵点缀其间,暗香飘过,顿觉神清气爽,终是展颜一笑。 刘恒暗松口气,正要说话,有清朗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二哥,听闻你为讨美人一笑,命尚花局连夜送了上千盆栀子移入御花园中,皇弟闻此特赶来观赏,能在此遇到你,看来传言假不了了。” 走到近前,才见着林玉珍也在,也不认生,抱拳行了大礼,嘻笑开口:“这位就是二哥特意要讨好的美人了?果真是天香国色。” 刘恒正要训诉他两句,林玉珍却噗笑出声,率先开口回道:“你就是三皇子刘裕吧。也果真如宫外诸人传诵一般,油嘴滑舌。” 刘裕大叫冤枉,展开手中折扇,风流的桃花眼朝林玉珍眨了眨,委屈的问:“你不觉得本皇子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么?” 很配合的饶着他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林玉珍才摇摇头,认真道:“真没看出来,你是哪来的自信如此觉得?” 刘裕朝天翻了个白眼,顺手从碧青手中取了一枝白芙蓉,凑到鼻下闻闻,再举起来细细打量,半晌,亦摇头道:“本以为二皇嫂如芙蓉般,温润和气。”话说一半,再次摇摇头,同情的望向刘恒,“二哥,皇弟真没想到,原来你好这口。” 刘恒听了他的话冷下脸来,瞪了他一眼,训诉道:“胡说什么呢?”再偏头向林玉珍解释道:“珍儿你别生气,他就是口无遮拦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玉珍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瞥了刘裕手中的白芙蓉一眼,说道:“我很高兴你如此说,因为我最讨厌的花就是它。”见刘裕怔愣的看着手中的花,又瞅瞅她,再偏头去瞧碧青手中捧着的大束芙蓉,眼里便漫上了无穷笑意。 刘恒在一边尴尬出声:“珍儿,我不知道你不喜芙蓉。” 刘裕在一旁听了,眼里的笑意渐渐漫到嘴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平日里,他这个二哥可是不苟言笑,总摆着一副臭脸,每次见到他,他都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借了他几万两黄金忘了还。见着他此时模样,简直比万花楼的欣然姑娘主动亲了他,还让他开心。 在刘恒无声的警告中渐渐收声,刘裕把玩着手中的芙蓉花,疑惑的问林玉珍:“芙蓉花素有花中仙子之称,古人形容女子的美貌也多说‘清水出芙蓉’,二皇嫂为何如此讨厌此花?” 刘恒闻言也把眼光聚到了林玉珍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第10章 我看上她了 林玉珍转身从碧青手中取了枝芙蓉,细细观赏着此时还是洁白花朵的芙蓉花,抬头见几人都望着她,等她解说的好奇模样,也没再多卖关子,举了此花到刘裕面前,问他:“这花是何颜色?” 刘裕不解其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答:“白色。[.超多好看小说]” 听了刘裕的回答,林玉珍没有再说话,迈步到路边的芙蓉树前,摘了花朵粉色的芙蓉,然后回来再次问刘裕:“那这又是何颜色?” “粉色。”刘裕虽然不想回答,但又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不甘不愿答道。 点点头,对他赞了一个回答正确的笑容,再把白色的芙蓉与这朵粉色的芙蓉合在一块,拿在手中,举到刘裕面前,问他:“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芙蓉为什么为有白色、粉色、红色之分吧。” 这次刘裕拒绝回答她,刘恒赶紧出声:“当然,这也是它吸引人的地方。花开初期为白色,渐次变成粉红,然后转为深红。” 林玉珍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语气清冷淡寞,听在人耳中莫名有种萧条之意,“就好比手中这枝醉芙蓉,更是芙蓉中的极品,晨时白色,午时粉色,傍晚深红色。真如人一般,不同时候不同面貌,让人分不清何时才是真,何是又是假。” 言罢,随手扔了手中的花,叫上芜琴、柳依向不远处的栀子花丛而去。 刘裕听了林玉珍的这翻话,心中若有所思,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看向林玉珍的眸光,望向刘恒,嘻笑道:“二哥,二皇嫂该不会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吧?” 闻言,刘恒偏头看着刘裕,哪还有刚刚的笑模样,眼神平静无波,嘴角自然带笑。刘裕知道这是二哥发怒前的征兆,疑惑的抓抓头,不解所为何事,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很无辜。 “很好。”刘恒朝他靠近两步,吓得刘裕直退三步躲开。刘恒也不以为意,看向正欣喜的穿梭在栀子花丛中的林玉珍,低不可闻的警告:“注意自己的身份。”言毕,缓步朝林玉珍走去。 刘裕先是一愣,半晌,反映过来刘恒说的是何意后,轻笑出声,道了声:“有意思。”眼中眸光闪了闪,迈步追随刘恒而去。 刘恒见他还不走,巴巴的还想往林玉珍身边凑,嘴角一勾,竟浮出几分笑容来,伸手将他拉离林玉珍身边,指着身后跟着的碧青,朝他使了个眼色,道:“三弟不是最喜欢美女么?瞧瞧碧青如何,要是看上了,跟二哥直说,二哥帮你送到你宫中去。” 刘裕顺着他的手,看了眼碧青,翻了个白眼瞥瞥嘴,也不顾碧青人就在此处,回头朝刘恒嚷嚷:“二哥?你就不要拿她来打趣我了,你三弟我的眼花一向很高。(.)” 意思自然是说碧青入不了他的眼了,碧青到底是女孩子,在一边听了,脸上白一阵儿红一阵儿,但碍于刘裕的身份,又不敢反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着转。 本在摘栀子的林玉珍听了刘裕这话也微皱起了眉,但随及一笑,摇摇头,也不帮衬,继续带着芜琴到别处摘花去了。 碧青受了委屈,知画自然不可能不管,这点林玉珍想得很明白,所以淡然的离开。就算知画不管,那也是碧青活该,之前她可是顶撞过林玉珍不止一次两次,受些嘲弄就当是教训,让她记住现在谁才是主子。 然,林玉珍没有想到的是,知画的开口不但没有缓解碧青的尴尬,反而把自己也给答了进去。 “奴婢给三皇子请安。”知画规矩的先给刘裕行了礼,然后站起身来,傲然的抬头迎视刘裕的眼睛,开口道:“三皇子虽然身份尊贵......”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刘裕眼前一亮,指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偏过头去问刘恒:“二哥,你说话可算话?我看上她了,你赶紧的着人送到我宫中去吧。哈哈哈哈。”言毕,也不等刘恒说话,大笑着离去,边走边赞叹:“果然是美人啦。” 知画怔愣住,不知事情怎么演变成如今这等局面,茫然的看向刘恒,真怕他当真把她送到那三皇**中。 林玉珍一直仔细着这边的动静,眼瞅着事情发展成这样,噗笑出声,装作不知,耳朵却坚得高高的,就看刘恒怎么决定。芜琴与柳依也嘻笑着在一边嘀嘀咕咕,眼睛时不时的瞧瞧知画他们几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睛余光瞄了林玉珍这边一眼,刘恒没有立刻出声,见知画隐忍的看着他,终究是有些不忍,开口安慰道:“如若你真不想到三皇**中,我去跟三弟说说,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放心吧。” 碧青却不接受刘恒这种敷衍的态度,刚刚三皇子在,她不敢说什么,如今他走了,所有的委屈加上知画是替她出头才被三皇子看中的事实,让她忘记了三皇子虽然走了,但眼前之人却是比三皇子更难缠的二皇子。 “您决不能让知画去三皇子那,三皇子是个多不堪的人儿,宫中谁人不知。再说,知画她是您......” 她及将出口的话被刘恒一耳光给扇了回去,扇完犹不解气,怒道:“放肆!什么时候本王做事需要你来指点了!” 碧青捂着被刘恒扇过的脸,不敢相信的望向他,虽然二皇子平日里为人阴沉些,可也从没有动手打过下人,今日,他居然打了她。 到了此时,碧青还没有觉悟到是自己的无知惹怒的刘恒,还在为知画叫屈,她以为刘恒打她是因为她说到了刘恒的痛处,睁大眼睛,神色里有疯狂的不管不顾,声音也尖锐得可怕:“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知画她本该是您的......” 最后她还想说些什么,幸亏知画反映得快,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回过头,望向刘恒的眼中也带着深深的歉意。 刘恒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知画,用力的点点头,低沉而缓慢的说:“很好,很好......” 知画赶紧拉着碧青跪到地上,给刘恒磕了几个响头,嘴里求着饶:“请二皇子大人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碧青跪在一边垂着头不说话,知画焦急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请她认清眼前的形势。迫于无奈,碧青也跟着磕了几个头,不甘愿的说了句求饶的话。 林玉珍捧着采摘的栀子过来,见了碧青高肿的脸颊,疑惑的问:“这是怎么啦?谁下的手?我不是说过让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伺候着么?谁这么大胆,未经过我的允许私自打了你,而且还是打的脸?” 柳依在林玉珍身后听了,也跟着道:“俗话还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二皇子妃,您可不能让碧青这打白挨了,可得替她做主。” 偏过头,赞赏的看了柳依一眼,林玉珍笑道:“那是自然。”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1章 去留全在你手中 如若之前的柳依善良只是为了生存,跟在林玉珍身边的这些日子,也渐渐懂得了林玉珍处事的方式方法,加之芜琴在一旁时不时的‘指导’,学习起东西来也还是相当的快的。 林玉珍刚说了上句,她已经顺口的接了她的下句,当真是配合的默契。 “碧青,起来回话。” 碧青颤巍巍的站起来,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玉珍也懒得去理她,本也不是真要为她出气的,自然是直接了当的挑了事情问:“说吧,到底是谁打的?” 沉默半晌,碧青才悠悠回答:“回二皇子妃的话,是奴婢自己打的。” “自己打的?”林玉珍被她这回答逗笑出声,回头去问柳依:“柳依,你也跟了我好几天了,觉得二皇子妃是个脑袋有问题好糊弄的人么?” 柳依赶紧恭身施了一礼,严肃的回答:“二皇子妃聪慧无双,如若敢称第二,天下何人敢称第一?” 失笑的瞪她一眼,笑骂道:“别的没跟芜琴学到,到是这胡说八道学了个七七八八。” 芜琴在一旁听了这话可不愿意了,嘟着嘴委屈道:“小姐,您不待这样欺负奴婢的,奴婢何时胡说八道过?” 林玉珍瞄她一眼,回过头去,不理会她的叫嚷,再次问碧青:“你确定是你自己打的?”见她还是点头,接着说道:“既然你坚持是你自己打的,那我也不去做那碍眼的事。可别说我这做主子的人不知心疼你。” 偏头去,看了刘恒一眼,问:“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先回去了,出来有一阵儿了,有些累,想回去歇息着。” 刘恒收拾好愤怒的心情,前去牵了她的手,往延曦宫而去。 一路上,林玉珍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原本,她还想着有什么机会把知画给打发了,到不是怕她在身边与自己争夺刘恒的宠爱,前世的仇,她从没忘记过。知画虽变换了身份,但始终是贵妃娘娘宫中走出来的人,如若为了一已私恨,把她打发给宫监侍卫,南宫宓那说不过去不说,也不利于她后续复仇大计的展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抬眼看了刘恒一眼,嘴角浮上笑意,她到真是得感谢他才是。如若不是他,她哪会这么轻易找到一个打发知画的对象呢?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回到延曦宫,林玉珍见刘恒还是紧锁着眉头,笑道:“你这般愁眉苦脸,是舍不得知画吗?” 转身去看着知画,问她:“你为何不愿意去三皇**中?我要听实话。” 知画颤抖着身子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声音低沉坚定:“奴婢不敢,奴婢一切听凭二皇子做主。(.无弹窗广告)” “听凭二皇子做主?”林玉珍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后又问了一遍:“当真听凭二皇子做主无异议?” 林玉珍的问话让知画怔住了,她不晓得她这样问是何意,或又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但还是毫无异议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奴婢一切听凭二皇子做主。” 听了知画肯定的回答后,林玉珍回身问刘恒:“你为何不愿意知画去三皇**中?三皇子再怎么不堪也是皇子!如若三皇子当真喜爱知画,提了做妾那也是知画三生修来的福分,也算是飞上了枝头,你说呢?” 刘恒无言,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垂着头的知画,手搭上林玉珍的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你不要多想,我没说舍不得知画,如今你是我的妻,既然知画说全凭我做主,那我就交给你了,可好?” 刘恒的回答让林玉珍全身一颤,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前世他舍弃了她,说知画是他最爱的女人。而今,他明知她对知画的敌意,却还要把知画交给她处理,那么,他的爱,真是好可怖! 仿佛不认识他般,林玉珍偏头去看知画,知画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不知知画此刻的心情如何,此时她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心却空荡荡的,痛。 仰起头,逼回眼中的泪意,再低头时已在嘴角挂了笑容,踱步到知画面前,蹲下身子与她持平,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冷意连连的道:“原以为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现下看来,当真是我多想了。” 站起身来,抽出袖中的锦帕擦擦手,瞟了立在一旁的碧青,轻笑一声道:“如今知画的去留可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呢,你不是跟她的感情一向很好么?” 碧青闻言身子一颤,猛抬起头来看向林玉珍,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哪知林玉珍问了她一句后,不再搭话,调皮的转动着眼珠,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望地,一会儿又看看周围的花花草草,还不断的跟芜琴与柳依说着,天有多蓝,地有多广,花有多香的无聊话题。 半晌,似才发现碧青焦急的模样,甚是有趣般,明知故问道:“你不想知画去三皇子府?为什么?知画若跟了三皇子,那可就是出人头地,以你跟她的感情,她若发达了,没道理不提拔你,是不是?” 碧青不敢再说三皇子的不是,蹼嗵跪到地上,朝林玉珍连连磕头,“奴婢求二皇子妃,请您一定要替知画做主,不要送她到三皇**中。” 见林玉珍无动于衷,碧青已带了哭声,额头也见了血,还在不断的磕着头,“如若二皇子妃成全,奴婢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做牛做马?”林玉珍撇撇嘴,冷着脸回答:“我要你做牛做马有何用?如若你真不想知画去三皇**中,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言罢,转身朝所住的小院走去,经过碧青身边时,特意加了一句:“知画的去留现在全在你的手中,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你都该清楚了吧。” 瞄了眼跪在地上一直不吭声的知画,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碧青还想跟知画说点什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林玉珍,终是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待几人都走后,知画按着宫规规矩的朝刘恒行了礼,起身告退。刘恒叫住已经转身的她,停顿半晌,什么话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知画在他眼中渐渐消失。 静静站在原地未动的刘恒,抬头瞧着头顶已升至正午的太阳,深深吐出一口气,迈动着步子头也未回的朝林玉珍所住的小院走去。 不远处刚刚离去的知画从一纵花树后走出,痴痴的望着刘恒的背影,眼里的迷恋之色浓如重彩,嘴角却慢慢挂起了嘲讽的笑,直到刘恒走出了她的视线,才静静的转身独自离去。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2章 知画的选择 回到屋内的林玉珍径直仰躺在床上,眼里的泪再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入锦绸丝被中。丝被上大团锦簇的牡丹开得灿烂,欢庆的颜色与她的忧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又或者,那美丽的花也在讥笑着她这落于表面的幸福吧。 芜琴打发碧青到厨房去端午膳,等碧青离去后,才又走到床边,挑出素白锦帕,替她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珠。 瞧着林玉珍黯然神伤的苍白容颜,芜琴小心着措词,安慰道:“小姐,您要是真不喜欢知画,打发了就是,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么,不值得小姐如此。” 倒水过来的柳依把茶杯递给芜琴,接着她的话,道:“芜琴姐姐说的是,二皇子妃可不要为了一个奴婢气坏了身子。现下三皇子不是指定要她么,您就正好送个人情给三皇子就是。” 闭上眼深吸口气,事情哪有她们想的那样简单。再说,她难过,也不是因为知画的原因。 就着芜琴的手坐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茶,抿了口,有玫瑰的花香在口齿间缠绕。杯中,花瓣飘在面上,也有了属于它的一片娇艳,细细的晃了晃杯子,花瓣也随之荡漾,半晌,林玉珍才说:“我没事,放心吧。” 她的难过,是因为原以为重生一回,已经比别人对他对了一份知了,却原来,她一样还是不了解他。就算再恨,她私心里总是固执的认为,前世不管他如何利用的她,朝夕相处几年,她不信他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 可,今天的事实摆在她眼前,赤裸裸的告诉着她,前生刘恒与她的相处,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演戏,而她却投了真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他是这幕戏的编写者,而她不过是他编排下的一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戏子而已! 抬头见芜琴正担忧的看着她,轻拍了两下她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哪有那么傻,为着不相关的人伤了自个的身子。” 碧青端了午膳过来,林玉珍只随便用了点,说了声累了,躺在床上午睡,中途刘恒过来见她睡得正香,没让人叫醒她,独自坐了会儿,喝了杯茶,离去。 林玉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透过半开的窗瞅见院中凉风习习,起床来携了芜琴几人到院中,吩咐碧青去准备几样精致的点心茶水,放到院中休息用的亭子中。 缓步走在院中,鼻中闻着空气中栀子花的淡雅芳香,心情也跟着逐渐明朗起来,有些事再愁也是没有用,还得一步一步来。 散了会儿步,待碧青端了点心过来,林玉珍走入亭中坐下,捡着可口的点心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吃到一半,知画匆匆而来,端正的给林玉珍行了跪拜大礼,也不起身,坚定而倔强的道:“奴婢求二皇子妃成全,奴婢愿意到三皇**中,还请二皇子妃安排。” 碧青正给林玉珍倒茶的动作一抖,水溢出杯外,顺着石桌滴落在地上,溅点尘埃,沾染在知画粉嫩的裙上,惹得她的秀眉微蹙,这表情跟前世林玉珍的血不小心沾染上她的裙摆时一样,那时的她也穿着件粉嫩的裙。 只是那是,她是得意张狂的,终于守得云开见了日月,哪有不显摆的道理,而今日,随着她林玉珍的重归,历史也跟随着她的改变而渐渐改变着。 这不,这知画现在就令人垂怜的跪在她面前,求她了么。 端着柳依重新换过的茶盏,不理会跪在一旁求饶的碧青,林玉珍感兴趣的看向知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去三皇**中?” 知画抬起低垂的头,直直的望向林玉珍,自嘲的笑道:“奴婢知道二皇子妃不喜欢奴婢。” 抿了口茶,林玉珍回答她:“我是讨厌你没错,可若送了你到三皇**中,他日你受宠,那我不是多了个麻烦?” 再次给林玉珍行了叩拜大礼,知画平静道:“二皇子妃讨厌奴婢,没有赶奴婢离开也不过是看在娘娘的颜面上,奴婢自请去三皇子的延禄宫,也不过是不想二皇子妃天天见着奴婢心烦。至于他日,三皇子人虽不堪,但还不至于会宠奴婢一个低贱之人到可以为难二皇子妃的地步。” 还有句话知画没有说出口,就算三皇子当真宠她到了那个地步,她想林玉珍也不会眼睁睁的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似是很满意知画的自知之明,林玉珍居然温和的让柳依扶了她起来,笑着对她说道:“我也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害怕,害怕阿恒当真喜欢你,那我可如何是好?你是晓得的,我很喜欢阿恒,决不允许他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 知画半蹲着身子福了福,卑恭的道:“奴婢一个低贱之人哪敢寻得二皇子垂爱,二皇子心里真正在意的人一直是二皇子妃,二皇子只是看在奴婢从小就伺候他身边的份上多有照顾罢了。” 林玉珍听罢点点头,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的事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罢。” 施礼告退,待知画行远,林玉珍才叫了碧青起身。 晚上临睡前,刘恒突然过来,让本准备上床睡觉的林玉珍楞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敢动一下。刘恒直直的走到她面前,见她僵硬着身体,木楞楞的盯着他,温柔的问:“怎么啦?身体哪里有不舒服么?” 僵硬的扯出一抹微笑,林玉珍扶着扶手的手指范着白,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刘恒一愣,下意识的问她:“我不来我去哪里?”回答完,才反映过来,她僵硬着身体是为何,笑着说道:“还需要准备?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妃了,珍儿?” 林玉珍紧咬着嘴唇,声音低如蚊吟,道:“可是我,我还未满16岁呢。” 听到她的话,刘恒突然来了兴趣,故意为难道:“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是我的妃了,夫妻圆房本该是洞房花烛就该完成的,因你的手受伤,这都延迟好几天了,为夫的可不敢再冷落我的娇妻了,所以......” 刘恒的话果真让林玉珍听后更是紧张,紧咬着唇,在刘恒戏谑的注视下,终于忍不住猛然站起来,站得太急,头顶磕在刘恒下巴下,生疼生疼,疼得眼泪花都在眼眶中来回的打着转。 印衬着此时她脸上焦急神情,倒显得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刘恒怀中,一手揉着头顶,一手推上他的胸,抬起头来,被眼泪洗涮过的双眸明亮异常,“阿恒,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应该尊重我的意愿。” “不错,匆忙中还能找到如此充分的理由来阻止我。”刘恒嘴角浮上和暧笑意,渐次漫到眼梢,手抚上林玉珍额发,温柔的道:“好,我就尊重你的意愿,等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告诉为夫一声,可好?” 脸上流霞遍布,林玉珍娇羞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特意让碧青去伺候刘恒沐浴更衣,待刘恒走后,林玉珍长嘘一口气,拍着胸口,暗叹着又躲过一劫。她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可以平静的去与自己的灭门仇敌共享鱼水之欢,虽然她也明白,这样拖着并不是长久之计。 芜琴端了茶水过来,见着林玉珍暗自庆幸的模样,欲言又止。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bookid==《大神求宠幸》]调戏与被调戏 第13章 南宫宓的阻扰 第二日,醒来,瞅见刘恒用手支着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林玉珍不由脸色滚红,眼光都不知该往何处放,见他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打算,鼓起勇气问:“你这样看着我做甚么?” 似是知道她会如此问,早想好了如何回答般,又或许是他心中一直这样认为,林玉珍的话刚落下,刘恒已经答道:“珍儿,长得可真好看!” 闻言,林玉珍的脸更红,脱口问:“哪里好看了?”话罢,羞涩得拉上锦被盖住脸,再不好意思。 刘恒轻笑出声,拉下她捂住脸的被子,笑道:“可别闷坏了。”见她瞪过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接着说:“珍儿,哪里都好看。” 看她又有往被子里钻的势头,刘恒赶紧出声:“珍儿,该起床了。婉秋已经过来请了我们,母妃今早让我们去坤宁宫用膳。” 林玉珍‘啊’一声叫出声来,掀了被子,就要往床下去,趁着空隙回头瞪了刘恒一眼,不满的问:“你为何不早说?婉秋已经来过很久了么?”不待他回答,朝屋外叫道“芜琴?柳依?” 芜琴与柳依在门外迎声推门进来,进了屋,见林玉珍慌里慌张的模样,芜琴疑惑道“小姐,您这么着急做甚么?” “芜琴,婉秋过来,你不什么不来叫醒我?”林玉珍一边任芜琴伺候着她更衣,一边回头去催促着还懒在床上的刘恒,赶紧的起来。 芜琴更疑惑了,木楞楞的问:“小姐,二皇子难道没有告诉你,他已经回了婉秋姑姑,会晚些时候再过去么?” 林玉珍听了她的回答,更显气恼,恨恨的瞪向刘恒,恼怒道:“你存心要看我笑话是么?” 刘恒在林玉珍的瞪视下,乖乖的起床,任柳依伺候着,听了林玉珍这指责的话,很无辜的表示:“珍儿,你可冤枉我了,我想说,你不是一直没给我机会说么。” 林玉珍气得懒得再理会他,这人也太可恶了,他当她是什么,演戏的戏子么? 梳洗好,唤上芜琴、柳依,也不等候刘恒,独自的往坤宁宫赶去。 刘恒大步的追上去,与她并肩走着,陪笑着道歉:“珍儿,不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么,生气啦?” 林玉珍白他一眼,装作不认识他。 等到了坤宁宫大门外,才停下来,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耍我,我就真不原谅你了。”见他不停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又才齐身迈进了坤宁宫。 南宫宓见两人过来,吩咐婉秋让人准备早点,亲自起身迎上来执了林玉珍的手,牵着她坐到她的下首,温和的问:“珍儿,在宫里还习惯么?” 林玉珍羞涩的垂下头,嘴角挂上温婉的笑,柔声回答:“还好,就是有些想念爹娘。”话到这,眼里竟渐渐湿润起来,须臾,便凝成了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林玉珍突如其来的眼泪让刘恒慌了神,有些不满的看了南宫宓一眼,伸手轻轻为她抚去泪珠,温言道:“想念爹娘了为何不跟我说?我可以带你回林府去看你望你爹娘的。[]” 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林玉珍红着脸兴奋的拉着刘恒的手,激动的问:“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带我回去见我爹我娘?” 刘恒刮刮她的鼻子,宠溺的答:“当然可以,我何时骗过你不成?” 南宫宓实在看不下去,但又不好发作,今日找她过来本就是有事要商量,假意咳嗽两声,打断刘恒与她的亲亲我我,笑着打趣道:“好了好了,就不要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亲热了。” “母妃,你就不能假意的瞧不见么?”刘恒坐正了身子,睨了眼不好意思垂着头的林玉珍,不满的抱怨道。 “嫌母妃碍眼了,这是?” 南宫宓听了刘恒的抱怨,轻笑出声。 林玉珍抬头白了刘恒一眼,见南宫宓正看着她,又飞快垂下头去,小声道:“母妃,您也跟着取笑我。” 其乐容容的画面,任谁看了,也不相信这温馨的场面是在作戏。就如此刻的林玉珍,面上笑颜如花,内心却冷笑连连,她知今日南宫宓找她过来是要说些什么,她也等着她开口。 果不其然,待早点一一端上桌来,还没吃上几口,南宫宓就忍不住开了口,问刘恒:“听说,刘裕看上知画了,要你把知画送到延禄宫去?” 刘恒并没有立刻回答,细嚼慢咽的吞下了口中食物,还顺便喝了口汤,才答道:“是,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珍儿做主了,你问她便可。” 南宫宓把眼光投向林玉珍,林玉珍乖巧的立刻回道:“知画昨日请求我,她想去延禄宫去。” 微蹙了眉,南宫宓自然不信林玉珍所说,然,刘恒又是这个态度,她又不能公然的去叫了知画过来对质,证明林玉珍说谎,一时之间,气氛倒是安静下来。 林玉静依旧平静的吃着早点,眸光端正。 倒是刘恒没能忍住,停下了吃早点的动作,偏头去看林玉珍,这件事虽是交了给她做主,但至今她也没表过态,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刘恒的短暂的注视并没有让林玉珍停下用早点的动作,他不问,她也不开口。 早膳就在安静沉闷的氛围下吃完,待婢女收拾了桌子,端上茶来,南宫宓才再次开口,问林玉珍:“你准备怎么处理知画的事?” 林玉珍闻言她的话,优雅的放下手中茶盏,抬头疑惑的问:“母妃,好像很关心知画?” 南宫宓一愣,知是自己太心急惹了她的怀疑,端着茶盏抿上两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后干笑两声,解释道:“从小看着这丫头长大,难免多叨唠两句。” 听了南宫宓的解释,林玉珍只是浅淡一笑,说道:“母妃心疼奴婢,珍儿原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宫中人多眼杂,母妃还是收敛一点儿的好,就算不为了珍儿,”顿了顿,瞄了刘恒一眼,接着道:“为了阿恒,母妃也该好好合计才是。” 林玉珍这话说出来,已经相当于是在提点南宫宓,这让自入宫以来在**中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南宫宓瞬间拉下脸来,神色木然的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哪有错,平静的迎上她的视线。 还想像前世那样,什么事都由着他们做主么?她再不是那个看着他们眼色行事的懵懂无知的林玉珍了。 再说,就现在的她而言,对他们利用价值还大着呢,她就拿这唬人的表情想吓谁呢? 冷笑一声,林玉珍回过头去看着刘恒,道:“我有些累了。” 刘恒挑高了眸,望了一眼还在冷着脸的南宫宓,递了个眼神过去,算做解释。垂眸执了林玉珍的手,安慰道:“累了,我们就回去歇息着。改日再带你回府去见你爹娘。” 林玉珍听话的答了声“好。”由着刘恒牵着她,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林玉珍回头朝南宫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出了坤宁宫门,林玉珍抬头去见那旭日初生的太阳,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心情有这样好过。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bookid==《大神求宠幸》]调戏与被调戏 第14章 刘裕上门要人 林玉珍与刘恒两人,离延曦宫还有段距离,远远的便瞅见碧青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到了门口,左右张望,见着不远的林玉珍几人,如遇救星般,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超多好看小说] 待她跑在眼前,刘恒皱起眉,冷声喝道:“碧青,从小在宫中学的规矩都忘了么?急忙忙的,所为何事?” 碧青跑得太急,还没喘过气来,两手撑在膝上,大口的吐着气,听了刘恒的话,猛直起身,太急,吸了口冷气到喉内,引得咳嗽不止。 刘恒见此,更是不耐烦,牵着林玉珍绕过她,往延曦宫赶去。 离几人站的位置不远处有颗桂花树,此时正是花开灿烂时节,有清雅的香随风飘散,浸得空气里,都有股隐隐的香甜滋味。而细小的花瓣,随了风轻轻一吹,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荡在几人身上、头上,连人都变得更香更美了些。 林玉珍微用力挣脱开被刘恒牵着的手,拾了身上一片桂花瓣,凑到鼻下,用力闻了闻,或是桂花当真只能远观,不可近瞻的缘故,微蹙了眉。 却还转身命芜琴与柳依多去收集些来,待他日晾干,可制成桂花蜜饮用。 等她两人去了,才转身对刘恒道:“碧青这么急,一定是有事,暂且听她说说,又有何妨,又不耽误事儿。” 碧青喘过气来,涨红着一张脸,急道:“三皇子正在殿内,拉着知画,非要她立刻跟去延禄宫不可。” 听了碧青的话,林玉珍捂嘴轻笑起来,道一声:“这三皇子可真有意思,难不成真看上知画了?不然,怎会如此急不可耐的跑到延曦宫来要人?” 刘恒冷着一张脸,没有作答。 林玉珍朝刘恒面上看去,也没寻思出什么有用的答案来,摇摇头,迈步朝延曦宫走去。 碧青见林玉珍离开,也没说出什么意见来,希冀的朝刘恒望去,哪知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有些不死心的问:“二皇子,知画......” 走在前的林玉珍听见碧青开口,回身过来,有些疑惑,问她:“碧青,你脑子不好使么?” 碧青想说什么,极力隐忍着。 收集桂花回来的芜琴,身上沾了馥郁的花香,瞥一眼愣着的碧青,挖苦道:“二皇子前两日才说过知画的去留交给小姐处理。而小姐曾说,知画的去留要看你的表现。可惜,原以为你与知画的感情能有多浓厚,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柳依也随后回来,接着芜琴的话道:“奴婢看碧青或许并不是为知画求情呢。” “哦?”林玉珍疑惑的看向柳依,不解她这话是何意。 柳依解释道:“回二皇子妃,奴婢认为,碧青是嫉妒三皇子看上的是知画而不是她,如今三皇子如此的看重知画,寻了回去,定是会好好对待的,这让奴婢看了都眼红,更何况是当日二皇子本就是准备把碧青送于三皇子的。” 碧青原来静立一旁,听了柳依这话,恼恨的指向她,尖声道:“你胡说!”瞟到刘恒正若有所思的瞧着她,失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是你,你个贱人,谁让你胡说的!”几步踱到柳依身前,扯住她,扬起手就想向她的脸扇过去。 柳依并未料到她会有如此反映,呆愣着,根本未愣神过来。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却不是打向的柳依。 碧青捂着脸,怔愣的看向林玉珍,颤着身子,道:“我、我、我.......” 林玉珍扬手又是一耳光,打得碧青嘴角都带了血,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玉珍。 林玉珍冷笑一声,寂然道:“居然敢自称‘我’?谁给你的权利?” 碧青立刻跪在地上,垂首低眉,不敢再说话。 正当此时,延曦宫宫门口也有拉拉扯扯的声音传过来。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那三皇子强行拉了知画,后面跟着几个延禄宫宫女许是幸灾乐祸、许是嫉妒恨的帮衬着推嚷,而延曦宫宫女太监大多都站得远远的看着热闹,并未有人上前阻拦。 林玉珍勾着唇角,只是感兴趣的瞧着。刘恒却黑了脸,眸色阴沉的看着,停了半晌,也未见有人发现他在这不远处而消停下去。终于,迈着大步的朝他们走去。 林玉珍也不以为意,无意的一个垂头却瞄到碧青正冷笑不屑的看着她,见被逮了个正着,赶紧又卑贱的垂下头,毕恭毕敬。 林玉珍也不跟她多计较,收回目光,也跟着迈步向刘裕他们赶过去。 来得晚了两步,不知刘恒跟刘裕说了什么,等她到的时候,刘裕固执的拉着知画的手腕,正与刘恒据理力争着。 见林玉珍也在,刘裕刚还绷着的脸,立刻爬上笑容,拉过知画,朝林玉珍道:“二皇嫂,您可要替我做主。二哥明明说过,我看上谁,他就送了谁到我宫中。前两日,我看上了这个宫婢,可我在宫中左等右等也未等到二哥送过来。” 说到这,还委屈的瞪了刘恒一眼,才又接着道:“今日我亲自过来,见了这宫婢,可她还不愿意跟我走,说什么一切听凭二哥做主。” 听到此处,林玉珍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竟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知画,问她:“你昨日哭着求我,说自愿去到延禄宫,感情都是在逗着我玩呢?耍的哪出呢,欲拒还迎?” 偏头看向刘恒,眸里的神色已然冰冷,点点头,笑着说道:“很好!很好!” 话罢,丢下众人,朝宫内走去。 刘裕不明所以,转头问刘恒:“皇嫂说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 寞然的看了他一眼,刘恒厉声喝问:“今日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赶紧回自己宫中去!父皇身体不好,有空多去陪陪他,不要整日不学无术!” 刘裕听了他这话,很不高兴的拉下脸来,质问刘恒:“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真以为我是看上她了,我不过是看你娶了皇嫂,还不知足,被一个低贱的奴婢迷惑了双眼而犹不自知,才出此下策罢了!” 刘恒微眯起双眼,眼光如刀般盯住刘裕,脸上神色阴沉,如暴风雨前低迷的天气,心下却波涛汹涌,不动声色的问:“谁在乱嚼舌根?我何时被迷惑了双眼?” 本被刘恒狰狞神色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动声的刘裕,听了他这话,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手下更是用力抓了知画,昂首道:“没有谁说,是我自己看到的。” “自己看到的?”刘恒心下怔然,脸上却不动声色,抬眼朝知画望过去,却见她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也是怔怔的,有股说不出的凄楚。 自然,他看知画的目光被刘裕看在眼中,又变成了另一种意味,迈步挡在知画身前,阻了刘恒看向她的视线,傲然迎上刘恒,眼里有冷光一闪而过,与他平日的散漫大不相同。 讪讪的收回视线,今日被刘裕的话怔得有些晃神的刘恒摆了摆手,转身朝宫门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却并未转身,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如若你真想要知画,去跟你二皇嫂说一声,她同意了,你就带走吧。” 刘裕不相信的出声问:“此话当真?”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5章 婚后初次回娘家 回到宫中,刘恒没有立即去找林玉珍,而是吩咐人备好马车及礼物,又让人去知会厨房,午时多做两样清淡素雅的小菜点心。 却没料想他做了这么多,午膳时,林玉珍并没前来用膳。苦笑着摇摇头,又吩咐婢女收了下去热着,随时准备着再次端上来。 去到林玉珍院内,见她正兴高采烈的与婢女晾晒着上午采摘回来的桂花,不禁愕然,她不是在生气,而是单纯的忘了午膳时辰? 几步走到她身边,无奈道:“这些事,让那些个宫婢做就好,何必亲自动手,连午膳都忘了。” 哪想林玉珍听了他的话,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暗讽道:“你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哪懂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我还不饿,等饿了再用吧,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理会我这个小女子这点小小的爱好。” 刘恒被她连鄙视带讥讽下来,竟然哑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驳!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珍儿也从小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吧。”回神见她不悦的看着他,赶紧说了此翻目的。 林玉珍听了,果见其然的,开心不已,连忙丢了手中活计,吩咐芜琴与柳依,收拾收拾,准备回林府去了。 细琐的准备一翻,日头已经往西偏移了不少,等真正坐上马车往侯府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路上,林玉珍都显得很兴奋,时不时的与芜琴说笑两句,而芜琴更是叽喳个没完,拉着柳依热忱的诉说着林府每一个人的特点。 来之前,已经遣人早先到了林府禀告,待林玉珍乘的马车刚到,大门外立时涌了老老少少一群人,前来迎接。 刘恒摔先下了马车,朝等候着的众人点点头示意,又回过身来扶了林玉珍,林玉珍下来后,刘恒并没有放开她的手,牵了她,朝人群中央的林平侯林洛走去。 到了跟前,按理林洛是要向刘恒行礼的,但林玉珍可不愿意委屈了爹爹,率先叫了声‘爹’后又说道:“您在屋里就好,出来做甚么,存心折煞女儿不是?” 林洛刮了她一眼,捋了捋下额胡须,摇头道:“怎嫁了人还这样任性,让二皇子存心笑话。” 刘恒宠溺的看了眼林玉珍,连连向林洛道:“林老侯爷您多虑了,本王最看重的就是珍儿这天真直爽的性子,也珍惜她这份纯真浪漫,还请老侯爷也放宽些才是。” 林洛闻言,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刘恒的肩,很是满意的样子,接着他的话说道:“好好好,今日我们把身份先丢到放一边,本侯只当你是我的女婿,我女儿的相公。” 刘恒随林洛的话转,赶紧双手抱拳,恭手到地,“小婿刘恒拜见岳父大人。” 林天翔早被这婆妈的见面搞得不耐烦,平日里他最是讨厌这些个繁文缛节,眼看父亲与二皇子之间是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怕是有些时候才能结束,绕边拉了林玉珍就往屋内赶去。 “珍儿,在宫里住得可好?还习惯吧?那刘恒对你怎么样?”边走,炮轰似的问题也跟随而来,但看林玉珍脸色红润,眼角含笑的模样,倒也放心不少。(.) 林玉珍任他拉着走,听见他的问话也不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林天翔被看得莫名其妙,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没见有什么东西,扯了扯嘴角,问她:“你笑什么?” 跟在身后的芜琴与柳依闻言便出声笑了起来,指着林天翔,芜琴‘悄声’道:“看吧,我没骗你,林少爷果真是个??碌慕??!?p>林天翔被取笑,脸也不红,回头过来瞪着芜琴,警告这丫头在他面前的没大没小。倒是芜琴,被他这一瞪,脸却有些红了,让林玉珍眼睛一亮,似是看出了些什么。 还没进到屋内,王月如早寻了声出来,依在屋门内,拿了锦帕细细擦着眼角,远远瞅着女儿一切安好,终放下一颗悬着多日的心,嘴角也挂上了笑。 见着娘亲,林玉珍几步上前,扑到王月如怀中,眼中的泪扑簌簌往下掉,虽才短短几日不见,却是份外的念惜。又或许是从小,都在爹娘的宠爱中成长的她,在前世并未能体会到亲情的可贵,重生一次归来,亲情却成了她最有力的依靠。 林玉珍与娘亲亲热的诉说着相思之苦,屋内也被命此候着的花千语凉凉道:“也不过几日未见,有多少可念的,作戏给谁瞧呢?”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王月如哪有空去理会她,牵了林玉珍的手,径直走到屋内的正首坐下,细细的打量着林玉珍,似怎么也看不够般。 没人理睬的花千语气恼的把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搁,哐?的声音震得刚进门口的林洛眉头狠狠一皱,扫了眼屋内情况,也大概了解事情的始末原因,碍着有刘恒在,不好当场发作花千语,暗暗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得作乱,又才迎了刘恒进屋。 刘恒从进了门来,视线就凝在林玉珍身上,不曾移开,全然不似刚分开没半柱香的样子。这让王月如见了,也蕴了满意的笑挂在嘴角,含笑着吩咐婢女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他。 哪想,刘恒刚坐到林玉珍身边来,林玉珍的妹妹林玉珠已含羞带怯的主动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给他施了一礼,羞涩道:“珠儿给姐夫请安。” 从林玉珍进了屋来,林玉珠就一直垂首坐在她娘亲花千语身旁,也没上前来跟她招呼,原以为她是碍于花千语的威吓,哪曾想,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她林玉珍身上! 刘恒双眸不动声色的扫了林玉珠一眼,见她欲语还羞的模样,小女儿的心思表露无疑,心里冷冷一笑,没成想到这林老侯爷府中还有这等没教养女儿。大庭光众下,竟然当众的勾引起嫡姐的相公来。 没有立即理会她,偏头去看林玉珍,见她也是怔愣的神情,再瞧向林平侯,也是一副恼怒模样,跟着在屋内扫视一圈,除了一位姨娘打扮的女子神情异样兴奋外,大多都是惊讶肿怔。 “逆子!还不赶紧给我退下!”林洛咬牙切齿的朝林玉珠吼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泪珠如珍珠般滑下脸颊,林玉珠苍白着脸,自有一股楚楚可怜,她真的不甘心,凭什么,明明是她先喜欢上二皇子的呀,她自小和姐姐一块儿长大,姐姐却比她得宠许多,有父亲疼着,哥哥护着,母亲爱着。她呢,她的母亲是青楼女子出身,身份低贱不说,还处处骂她,打她。 好不容易今日鼓起勇气,希望凭借着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能讨得二皇子的一丝垂怜,哪晓得,哪晓得,竟得了这般的羞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花千语见状,暗骂一声:废物!后又转身亲热的对刘恒道歉:“让二皇子见笑了,珠儿这孩子就是个直心眼,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二皇子丰神俊朗的,一时迷了心窍......” “闭嘴,你是嫌丢脸还不够吗?”林洛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心里那个悔呀,当初他是瞎了什么狗眼才娶了她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林玉珍就像个旁观者般,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珠儿今日的行为虽是让她感到吃惊却也没有太过意外,她可犹记得出嫁那日,珠儿那幽怨的眼神。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似乎二姨娘也早知珠儿喜欢刘恒,脸色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两人的视线静静的在空间相遇,梁红玉朝林玉珍点头微微一笑,林玉珍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她一笑置之。 或许,她该去找梁红玉谈谈,从她重生回来,这个二姨娘待她,就于生前不同,似乎多了些什么,难道?眼光闪了闪,林玉珍打断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抬头再次望向梁红玉,突然觉得这个二姨娘,她有些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6章 二姨娘梁红玉 凉风习习的夜晚,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其乐容容的用过晚膳后,林洛找了刘恒去书房不知相谈何事,而余下来的林玉珍无事可做,借着屋外皎洁月光,踏步而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府的御林花园中。 “珍儿,过来坐会儿?”露过园中歇息用的亭子,突然有人开口唤她。 听其声音,再偏头望去,果见是二姨娘梁红玉,只是不知这么晚,她为何还在这,难不成是特意在此等她? 心里想着,脚下却未停,径直朝亭中走去,到了亭中,朝梁红玉施了礼,寻了她的对面位置坐下,才开口寻问:“不知二姨娘这么晚还在此有何事?该不会当真是在等珍儿吧?” 抬眼看了林玉珍一眼,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轻笑了问她:“你说呢?你不是也这么晚还未入睡么?” 林玉珍一愣,根本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脑海里不禁再次浮现出傍晚时那慌缪想法,忍不住试着问她:“二姨娘,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些什么?”梁红玉反问,“或者,是你希望我知道些什么?” 撇撇嘴,难不成要让她直接问‘二姨娘,您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如果是还好,如果不是,那不晓得二姨娘会不会当她是疯了?想到这,也没了再聊下去的欲望,无精打彩的没话找话:“二姨娘,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玉珍的话让梁红玉有片刻失神,半晌,她才掩饰性的笑笑,落寞回答:“是吗?” 见林玉珍点头,顿了顿,再次反问:“二姨娘是不是变了,我不知道,但是你却是真跟换了个人儿似的。我记得以前你说话可没现下这么锐利,做事也没现下这么果断过,你能不能告诉二姨娘,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改变这么大?” 语毕,眼也不眨的盯着林玉珍,等着她回答。 梁红玉的问话,让林玉珍陷入一片沉默,亭子中也因此静下来,此时,林玉珍到真是想敞开心扉,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变成现下这样,可是她能吗?不能,在没有确定梁红玉是不是跟她一条战线上时,她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包括她的娘。 前世,她知道是刘恒下令灭了她林府满门,可她的爹爹,手撑天下大半兵权,也不是刘恒一个刚上位的皇帝,说杀便能杀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暗杀!而且林府还有他的眼线,这个眼线的地位还不低,不然,不可能她的爹爹一点消息也未得,丝毫未有准备的就被刘恒轻易灭了去。 可重生几个月来,她却丝毫未得到半点头绪,明显,她是着急的。 再次看向梁红玉,如果,她也是前人就好了,叹了口气,明显,她是在痴人说梦罢了,对着她道了声:“晚了,珍儿先告退。”梁红玉也未留她,任由她独自离去。 昨晚回来后,林玉珍又想了许多,临睡时,已过了三更天,今日醒来,已是晌午。 由芜琴伺候着更衣梳洗后,林玉珍前往母亲王月如处,走在路上,芜琴悄声道:“小姐,听说今日早晨,二小姐又去找了二皇子。” 见林玉珍未回话,跟在身后的芜琴与柳依以为,她是生气了,正想着措词如何安慰,她却开口了:“二皇子什么反映?” “二皇子并未理会她,听伺候二皇子的婢女说,二皇子见二小姐单独去找他,借口有事往林老侯爷的书房去了。” 芜琴整理了一下打听来的消息,总结着说。 林玉珍听后,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低不可闻的道:“以前,到是错看了这个妹妹。” 到了王月如的院子,瞅见她正坐在正屋垂头秀着什么,林玉珍柔了面上表情,笑道:“娘,珍儿过来了。” 听见声音,王月如抬起头来,见着了林玉珍,顺手放下手中活计,笑着问她:“起来了?昨晚做什么了,怎滴那么晚才睡?你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没分寸,这不是让二皇子笑话咱们林府的教养问题么。” “娘,珍儿到现在还未吃饭呢,您能不能先让人准备点吃的,等珍儿吃饱了,您再接着训?”林玉珍过去拉着母亲的手,嘟嘴撒着娇。 王月如摇摇头,真是拿她没法,回头吩咐婢女去准备些她爱吃的饭菜后,又才瞪她一眼,“满意了吧?” 林玉珍用力点点头,忙不慌的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您看看,我刚起来,别的地方都没去,就到您这来,就是知道您呀,是林府最疼我的人了。” 林玉珍这话说出来,让王月如刚还想板着脸再训她一会儿的计划失败了,忍不住笑起来,朝门外的天空瞧了瞧。她这动作让站在一边的芜琴好奇极了,寻着她的视线也朝门外望了望,天空碧蓝,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别的没有了。 上前给她施了礼,寻问道:“夫人,恕奴婢眼拙,门外什么也没有,不知您在瞧些什么?” 王月如收回眸光,瞧着问她的芜琴,道:“我在瞧,今儿个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我家珍儿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咋说出来的话这么甜呢。” 芜琴听了王月如的话,捂着嘴偷笑着退了下去,而正喝着茶水的林玉珍可就不愿意了,委屈的看着王月如,努力的想憋出点眼泪失败后,嘟着唇,不依道:“娘,珍儿说的可都是实诚话,您竟然取笑我。” 说话的当儿,饭菜一一端上来,王月如亲自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指着桌上的菜说道:“是是是,是娘的错,娘呀,不该拿珍儿的实诚话来取笑,赶紧的吃吧,吃饱了,再来继续贫。” 林玉珍确实肚子也饿了,见此也没在说其他,拿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喝着。 用了小半个时辰解决了吃饭问题,待婢女收拾了桌子上了茶后,王月如挥退左右,只留了芜琴在屋内伺候。 “娘,您这是要做甚么?”林玉珍见王月如严肃的看着自个儿,认真的模样是她两世为人都未曾见过的,忙开口寻问。 “珍儿,珠儿的事儿你是怎么看的?”王月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林玉珍松下一口气来,含笑看着母亲,说道:“娘,您就对珍儿如此没有信心?珍儿呀,不怕她,她喜欢二皇子,她来抢就是,这点自信身为您的女儿,还是有的。” 顿了顿,见王月如不满的瞪着她,眼眶已经湿润,怕她再这样说下去,马上就要面临的就是娘的眼泪了,心下也知娘是为她好,赶紧出声道:“好好好,我说正经的。”取了手帕,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才接着说: “阿恒不是没有理珠儿么,就算他真对珠儿有心,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他想夺皇位,还得靠爹爹才行,他是聪明人,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做这些个糊涂事。再说了,就算他当真糊涂,女儿就给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爹爹最是疼我,自然不会放任庶妹来争我这个嫡姐的宠的。” 一翻话说下来,虽没什么像样的办法,倒也分析得合情合理,只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听着就让人慎得慌,王月如赶紧打断她得意洋洋的表情,道:“停停停,珍儿,娘可就得你一个闺女,你可别想不开做甚么傻事,就算是闹也不可以,听见没?”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7章 林玉珠喜欢刘恒 林玉珍翻了翻眼皮,见王月如又拿了锦帕准备抹泪,赶紧点头如捣蒜般答应了她。 她是真没有把林玉珠放眼里呀,从小她就见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脾性,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虽然这次她出乎了她的意料,可也没让她有多惊讶不是? 她嫁给刘恒,是为了报仇,根本不会喜欢他,这对于她来说,林玉珠怎么样,根本与她无关。 只是,如果她真错了眼,林玉珠当真寻死觅活的要非刘恒不嫁,那她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谁也不能阻挡她复仇的脚步,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 想到此,执了王月如的手,斩钉截铁的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会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幸福两个字,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可以不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王月如得了她如此诚肯的保证,也放心不少,拍着她的手背,道:“珠儿这孩子,以前看着是个挺老实的,这次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事情出来,你爹爹也很生气。按理,你们是姐妹,她就算嫁了二皇子,也没有什么,可她却......哎!” 似当真说到了那伤心处,王月如的眼里再次蓄满了泪,一边用锦帕擦着一边继续说道:“你说这孩子,娘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原本还想着再过两年替她找个好人家,哪想着她、她竟然要去跟你抢二皇子,你说这,从小你对她最是好,她不懂感恩也就罢了,还想......” 林玉珍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安慰道:“娘,我待她再好也抵不过她对二皇子的爱慕之情,看来,她当真是极喜欢二皇子的。可,我什么都能让她,唯独阿恒,不能。” 她的这话刚说完,原本关着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玉珠踏进屋来,未语泪先流的急步跪在林玉珍面前,抽泣道:“姐姐既然从小都待珠儿很好,那请再对珠儿好一次吧。” 似是才认识她般,林玉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一心护着的妹妹长这么大了,大得可以与她的姐姐抢男人了? 被林玉珍看得头皮发麻,林玉珠喏喏的垂下头,唤了声:“姐姐。”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姐姐,那么就乖乖的收拾好情绪回去吧。”收回看着她的眸光,林玉珍淡淡道。 死咬着嘴唇,林玉珠倔强的抬起头,固执道:“我不,今日姐姐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直到姐姐,姐姐答应为止。” “呵呵呵呵。”听了她威胁的话,林玉珍猛然笑出声来,撑过身子弯下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的面孔,语气清冷的:“你喜欢跪在这,那就跪吧,正好,我也该去看看哥哥了。哦,对了,你千万别起来,说不得我过会儿回来,见着你执着的份上,答应了呢。” 话毕,站起身,朝王月如打了招呼,带着芜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淡淡的叹了口气,印象中的珠儿还是个懦弱胆小的人,事事都依赖着她,信任着她,没曾想,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变得如此大胆。 爱情这玩意当真害人不浅呀,先不说她自己,只看珠儿就知道了。 林玉珠再大胆也不会像这样突然就大胆的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事,十成的,还是跟大姨娘有关。只是不知道,大姨娘这么及不可耐的让珠儿接近刘恒是为了什么? “想什么这么出神,边我站在你面前来都未发觉?”正想得入神,突然跌入一个怀抱,被撞得鼻子生疼不说,连头都晕了。 揉着鼻子,含着眼泪花花,不满的对罪魁祸首质问:“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刘恒摊了摊手,委屈的答:“我哪知道你没有看见。”从他含着笑意的眼里不难看出,他就是故意的。 丢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刀,林玉珍气恼道:“等你下次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我也不声不响的站到你面前去,让你也试试这样撞得人有多痛!” 刘恒往她身边一站,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海拔,摇摇头,叹道:“你是没这机会了。”停了一下,又在她胸前扫了扫,感兴趣道:“不过,或许可以试试。” 寻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林玉珍红着脸捂住胸,大声骂道:“流氓!” 听了林玉珍骂他的话,刘恒不怒反笑的又靠近她两步,用手紧搂住她的腰,阻止她后退。另一只手轻挑的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眼,低沉道:“你都骂了我流氓,如果我不做出点流氓的事来,怕是对不起你给为夫的这个称号。” 边说,脸慢慢朝她靠近,舌头还在嘴唇上扫了两下,以达到真正的流氓效果。 林玉珍吓得愣在他怀里,忘了反抗,随着他的脸越靠越近,本能的闭上眼睛,皱着眉毛鼻子,僵愣着一动不敢动。 他的呼吸已经扑在她的脸上,就在她认命的准备接受这个现实时,耳边突然传出他的大笑声,“看来,娘子是很期待为夫的吻呢,可惜地点不对,要不,咱换个地方继续?” 回过神来的林玉珍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左右看了一眼,见芜琴与柳依正低着头,从露出的赤红脖颈可以看出,刚刚她们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尴尬的绞着双手,命令她俩:“刚刚,刚刚你们什、什么也没看见。不,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不准去到处嚼舌根。” 说完,也没敢多看刘恒一眼,提着裙摆慌不择路的跑了。 直到晚膳时,林玉珍见林玉珠缺席,才猛然想起她该不会还跪在娘的屋子里吧?偏头朝王月如看去,见她暗暗跟她点头,哀嚎一声,林玉珍简直佩服她了,她当真以为跪在那不起来,她就会答应? 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某人,不禁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刘恒莫名其妙,无缘无辜的被瞪一眼,任谁也不会开心。 “怎么啦,我又哪里惹你了?” 刘恒突然的开口,引的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们两人。偏偏他还跟没事人似的,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我只是好奇怎么珠儿没在,呵呵呵呵。”林玉珍咬牙切齿的微笑着向大家解释。 她这一提醒,大家似乎才发现,竟然少了珠儿这个人,林玉珍下意识的朝花千语看去。 花千语先是一愣,眼中有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后哀怨的对着林洛道:“珠儿大概还跪在姐姐屋里。” 林洛皱着眉头看向她,不高兴的问:“又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见做足了前戏,花千语又才幽幽道:“还不是那丫头不死心,说什么她姐姐说如果她一直跪在那不起来,等她姐姐再次过去时,就会答应她。” 林洛一拍桌子,怒吼道:“反了反了,我看她是活腻了,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话罢,就要叫人去拉了林玉珠过来。 花千语急急过去拉住林洛的手,叫道:“老爷,珠儿也是您的女儿呀,您怎么能这样对她。”见林洛无动于衷,又朝刘恒喊道:“二皇子,您快帮我劝劝老爷,珠儿是打心眼里喜欢着您的,您可不能眼睁睁的看她遭受皮肉之苦呀。”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8章 南宫宓的发难 刘恒对于花千语的话理也未理,林玉珍虽然是嫁给了他,但林洛这个老匹夫却并未真的投靠于他,在形势未明朗之前,他怎可得罪林洛? 况且,林洛对于林玉珍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的,至于那个林玉珠吗?母亲的身份低贱,她的宠爱就高不到哪里去,如若是平常,她喜欢他,他宠幸了就宠幸了,现下......他也是有那份闲心没那份能力呀。(.好看的小说) 花千语虽然不愿意,但见林洛与刘恒都不理会她,只好不甘愿的去求了林玉珍,“珍儿,你平常最是疼珠儿的,你给你爹爹说说,珠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受得了这个苦。” 听花千语问她,林玉珍表示很无辜,抬起头来茫然的问:“关我什么事?” “你!”花千语气恼,林洛她不敢顶撞,刘恒她不敢得罪,而林玉珍这个小辈竟然也这样明着欺负她,一时之间,怒发冲冠,指着林玉珍,道:“珠儿不就是喜欢二皇子么,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到了你这里就是不行?二皇子还没说什么,你到是先嫉妒上了!珠儿就不会,还愿意尊你为正室,她只要能呆在二皇子身边就好。” 林洛在一旁气得是脸红脖子粗,颤抖着手指,“滚,马上给我滚!” 花千语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掩面羞愧的急急离去。 待她走后,王月如又迎了刘恒重新坐下,林玉珍并没有就花千语的话而责问他什么,但刘恒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应答什么,这事,她肯定是放在了心上。[] 饭后,王月如拉了林玉珍回她住的院子,说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关起门来,林玉珍无奈问她:“娘,有什么事不可以等到明天再说吗?” “珍儿,你爹爹下午跟我交待说,希望你还是尽快回宫去。你花姨娘也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珠儿也嫁于二皇子,说是姐妹共侍一夫,相互有个照应。这两日,已经到你爹爹那儿闹过好几次了,你也省得,花姨娘是青楼出身,那些三教九流的小动作防不胜防,你回了宫里,她见不着,自然也会消停下去。” 王月如也很无奈,这女儿嫁进宫,也不是能说回来就回来的,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做人爹娘的,谁不希望女儿在家多住个几日,偏偏她却还得规劝着她早些回去。 林玉珍思索了下,同意了娘的话,答应明日一早就回宫。并约好,待一月后,刘恒正式入住王府之日,再回来看她。 第二日一早,刘恒与林玉珍在林府用过早膳后就告辞回了宫。 正当林玉珍往宫内赶时,坤宁宫中的南宫宓早已经气得拍桌子摔杯子了,新入宫宫妃,有谁才进宫几日就又回娘家的?且还回去不止一日! 更让她生气的是,出宫之前也未曾来向她打声招呼,说走就走了,连她这个做母妃和都还是从旁人口中得了消息,命人前去延曦宫确认后才敢相信,此事竟然是真的。(.) 匆忙回了宫,林玉珍刚下马车,就有宫婢持了南宫宓的口谕,前来请二皇子妃即刻前往坤宁宫。 “不知母妃这么急找二皇子妃何事?”刘恒皱眉问那宫女,那宫女朝他施了礼,然后回答:“回二皇子的话,奴婢也不知。” 没过多为难她,刘恒回头对林玉珍道:“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 林玉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回延曦宫换了身衣裳才跟着那来传唤的宫女前往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南宫宓正闲闲的喝着茶,近段日子来贞元皇帝刘冲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皇后萧文婉萧氏已经下令禁止宫妃近身陪伴,只允白日里前往探望,这对于一向宠冠六宫的南宫宓而言,不异于夺权夺利,但奈何皇后位份比她大,且有皇太后在背后撑腰,只得作罢。 林玉珍前来先是按着宫规规矩的给她施了礼,才轻声寻问:“不知母妃寻珍儿前来有何事?” 南宫宓本就因为她没有说一声就回了林府而心情不好,现在见刘恒居然还巴巴的跟在她后面前来,更是恼怒,态度上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冷了脸,讽道:“还知道唤本宫一声母妃,既然知道,为何回府也不前来打声招呼,你可曾把本宫放在眼中?” “母妃,是儿臣做主去林府拜访林老侯爷的,您要训就训我,别责怪珍儿。” 刘恒赶紧上前一步作答,本来林玉珠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如若母妃这时再来凑上一脚,他与林玉珍这好不容易打好点的关系可就真要泡汤了。 在林府时,林洛就明确表示,他把珍儿交到她手中,他希望她可以幸福。他不傻,他知道林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南宫宓并不知道这一切,见自个还没有说她两句,刘恒就急着替她掩了过去,恼得把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搁,喝问道:“怎么啦恒儿,母妃还不能说她两句?” 林玉珍也是,欢天喜地回一次家,却被妹妹闹得又急急的赶回来,心情也一样好不到哪去,双眸直直的盯着南宫宓,语气也不再故作恭敬,就那么挺直着腰板,道:“母妃想训珍儿什么,珍儿听着就是。” “听着?你这是听着的态度吗?”南宫宓就是见不得她这样一副故作高贵无辜的样子,跟她娘当年一样下贱做作,如不是还需利用她,当真恨不能上前折磨折磨方可解心中之火。 “母妃想训珍儿,珍儿自然是听着,但珍儿自问没有做错什么,我尊您是长辈,无论您想说什么,我接着就是。至于态度,珍儿自小就是这态度。”林玉珍也毫不退让,前世她就是软弱,以为讨好了南宫宓能寻得刘恒的开心。 今生,再想如此,那她就两个字:做梦! 南宫宓狠狠的点点头,道:“很好,很好!”颤抖的手指指着林玉珍,还想说些什么,刘恒在一旁见事情发展成这样,赶紧出声:“母妃,您要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带珍儿回去了,改日再来向您请罪!” 说完,拉了林玉珍就往门外走。偏生林玉珍又是个不安分的,虽是由着刘恒拉着她,却转过头,对着南宫宓讥讽的笑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来请罪,你要来你自己来,反正我是不会来的。” 这话明眼人自是看得出来,就是说给南宫宓听的。 等他俩走后,南宫宓又是发了好大一顿火。 她也不是非要去找林玉珍的茬,实在是不知哥哥南宫翎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竟知晓了刘裕非要南宫燕入延禄宫的事,前来转告她,他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个女儿,而他也并不是一定非要支持刘恒不可。 抚着额头,躺坐在椅子上,南宫宓喃喃的问婉秋:“本宫该怎么办才好?当初就不该任燕儿那丫头胡乱,非要说潜到林玉珍身边去当什么密探,现下倒好,密探没做成,倒是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婉秋先是吩咐了宫婢,前来清理地面上南宫宓生气时扔碎的茶杯花瓶,然后又过去替她揉着两边太阳穴,听见她的话,想了想,才试着答道:“娘娘也不必气恼,当身子要紧。依奴婢看,南宫将军也只是说说气话罢了,倒底是自己的外甥。” 南宫宓听了这话,也没多大反映,婉秋见此,再次说道:“娘娘,您仔细想想,南宫将军去投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当真会信他么?” 低低叹息一声,南宫宓道:“希望如此罢。”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19章 嫁于三皇子作妾 回延曦宫休息了个多时辰,林玉珍叫来芜琴,让她去唤知画过来。[] 待芜琴去唤知画的空档,柳依沏了壶茶过来,不解的问:“二皇子妃寻知画作什么?” 林玉珍笑笑,看了她一眼,乐道:“柳依,像现在这样多好,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那是二皇子妃不计较奴婢的不懂规矩罢了,换了其他主子,哪有这么好说话。”柳依拿了杯子,倒了杯茶端给林玉珍,闻她的话,答道。 林玉珍摇摇头,抿了口茶,才又说:“你呀,就是受过了苦,才过于谨慎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依不赞成的回答:“您呀,是没见过那些个破烂事罢了。在宫中生存,哪个不谨小慎微的做人行事?也许今日还跟您共患难的姐妹,明日就可为了荣华权势出卖您。奴婢呀,是这种事见得多了,牢记于心罢了。如此,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没见过?柳依又怎会知道,她都亲身体验过比这更另人不耻的事呢。比起狠狠的利用后,还剐心剐肺来,出卖又算什么? “只要你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再不用这样谨小慎微的过日子了。”林玉珍有感而发的道。 柳依用力的点点头,感动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来回的打转了,赶紧偷偷的擦了擦,才笑着答:“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二皇子妃。” 林玉珍微微一笑,算作应答。 不久,芜琴已唤了知画同来。知画来后,依然是一副卑恭尽躬的模样,规矩的给林玉珍施了礼,乖乖候着等林玉珍的吩咐或是刁难。[.超多好看小说] “我今日唤你过来,就想寻问你一声,有没有想好,到底是要不要去延禄宫中?”停了停,又道:“我呢,希望你说实话。上次那种事若再发生,去延禄宫那都是好的,真惹了我生气,或许,我会看上哪个宫监也未可。” 林玉珍慢条细理的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打量着十指刚染不久的朱红蔻丹,这个动作画面熟悉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了,在刘恒杀她的那天,南宫宓也曾这样做过呢。 林玉珍的话听在知画耳中,让她冷不禁一颤,垂头盯着鞋尖,半晌,才作答:“奴婢请二皇子妃作主。” “这次又唤我作主了?你确定是不需要阿恒做主了吗?”林玉珍故意在她面前,没有尊卑的唤着刘恒阿恒,她知道,自个这话她听得明白,也懂。跟明白人说话,是不需要浪费过多口舌的。 知画赶紧跪到地上,恭谨道:“奴婢任凭二皇子妃作主。” 林玉珍也不叫她起来,就让跪在那儿,今日她在南宫宓那受了气,当然得在知画这里还回来。 慢慢的品着柳依沏的茶,夸赞道:“有进步,今日这茶不错。” 芜琴听了林玉珍夸赞柳依,可不干了,赶紧在一边道:“哪是柳依的茶好,奴婢看是小姐您心情好,才连带着觉得茶不错。” “芜琴姐姐,二皇子妃好不容易夸赞奴婢一回,你就要吃醋了?”柳依嘟了唇,不依的向林玉珍道:“二皇子妃,您评评理,奴婢这段时间可是没少的学泡茶,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您的认可,芜琴姐姐就想抹杀奴婢的努力。” “是是是,这点芜琴当真要学着点,柳依这茶确实是有进步的。”林玉珍任她俩说笑,听了柳依‘不依’的诉苦,帮衬着答上一句。 主仆几人自顾着说笑,知画安静的跪着,也不求饶。林玉珍偶尔会瞄上她一眼,见她自觉,也不多说。 “远远就听见欢快的笑声阵阵的,有何开心的事,说来也给我听听?”刘恒大步跨进屋来,只余光瞟上知画一眼,就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林玉珍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玉珍只在心里冷冷一笑,果然让她等到了他来,消息也够快的,这茶盏的工夫还没有呢。 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的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刘恒接了柳依递过的茶水,端在手中,道:“都处理完了,不然哪得空过来看你。” 也不主动去寻问知画的事儿,只与她聊些家常,或说些趣事逗她舒怀一笑。 林玉珍知晓他心里急,可她就是不出声,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半个时辰,她才状是无意的道:“我还真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刘恒感兴趣的看着她,问。 下巴点点知画,林玉珍思索道:“还不是知画的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想,或者是干脆拒绝了三皇子,或者是送过去给他,你看呢?” 刘恒手衬在椅子的扶手上,托住下巴,作思考状,半晌,才说:“她的事由你做主就好,你是我刘恒的妻,不必事事都来过于问我。” 刘恒这话,林玉珍听在耳中,也只是笑笑。就如他先前也说了同样的话,但哪次她叫了知画过来,他不是碰巧的想她,又刚巧的过来看看她来了? 茉莉花茶的清香在杯中荡漾,抿一口含着,连唇齿都沾上了花的香气,滚热的茶水顺着喉流入脏腑,似乎连心都跟着这茶一起热了。 为难的是,茶的热香似乎只维持了那么一刻,又迅速冷了下去,贪恋的想多留一会儿都不行。 静静的观察着杯中碧绿的茶水,一时间,屋里都没了声音,有种针落地都可闻的寂静。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时间一直停在那儿没动过,半天,林玉珍才淡淡的开口:“知画必竟是坤宁宫出来的人,就算要去那延禄宫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去,寻个时候,你去找了三皇子来,问问他,如若真喜欢知画,那就娶了作妾吧。” 林玉珍说话的音调始终不高不低,但出口的话却让知画如六月艳阳天,突然打了一个雷,听在耳中,轰隆隆的响。 连刘恒端茶杯的手也不自觉一抖,有茶水溅出,落在素白的衣衫上,凭白的多了几滴绿渍,却也未曾污染了那衣衫的干净,倒像是有人调皮故意在上做了画,增了几分洁白的冰冷中一份薄凉的诗意来。 把一切都看眼底的林玉珍,压下眼里的明彻,茫然问他:“想什么想得入神?连茶水溅到衣衫上也不知觉?” “没事儿,突然想到朝中事务,一时失神,你说到哪儿啦?”刘恒从容的放下杯子,抖了抖衣摆,皱眉看着点缀衣衫上的顽强茶渍,厌恶之情在眼中一闪而逝。 林玉珍将刚刚那翻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他听,顺道让他给拿个主意,并言,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若三皇子当真为了知画而常到延曦宫来闹腾,日子久了,终归不好。 避无可避的刘恒只好回答:“娶知画作妾?三弟最是眼光高,昔日父皇指了多少名门千金于他,他都瞧不上眼,”瞄了眼垂首跪着的知画,继续道:“何况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婢。” 林玉珍并不赞成他的想法,直言道:“正是因为身份卑贱,三皇子才会答应娶知画。三皇子年少,不喜约束,自然不会早早娶了正妃回来管教于他。但知画不同,出身宫婢,能得三皇子垂怜,已是天大造化,自然不会去做那讨嫌之事惹三皇子不高兴。” 知画跪在那里就如一件待价而估的货品,没有发言权,更别提自主权了。 刘恒也想尽快的结束知画的事,不想每天再纠缠在这件事上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听林玉珍的意见。 原先也不过是争着知画去不去延禄宫的问题,现在倒好,又转成了刘裕娶知画为妾的事上。这一步要是真的跨出,那么事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知画也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看林玉珍这架势,偏偏又不达目的不罢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20章 主仆间的笑闹 知画的事,刘恒以去找刘裕商量为结果而暂时的宣告结束。 接下来,时至中秋,宫中自然是要大肆铺张一翻,好好欢庆这宁国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刘恒也跟着忙碌起来,知画的事,居然就这样因为佳节的关系,而拖了下来,再次回到原点。 林玉珍是无所谓的,早一天有早一天的打算,晚一天也有晚一天的好处。她复仇的第一个对象锁定的就是知画,她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刘恒想拖又能拖到何时?至于南宫宓,哼,等先解决了知画,下一个就轮到了她! 院中的栀子花,不知是否知晓了期限将至的原因,都凝聚起最后的力量,花开得特别的灿烂芬芳,誓要在生命的终端,留给世人一个美丽的身影。 此时宫中各妃嫔们大多都忙碌着裁制新衣,就等着中秋这日能大放异彩,夺人眼球,完全遗忘了她们所仰仗着的男人此时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驾鹤归西了。 生活在宫中的女人,无论何时何事都要计较个长短,争个高低。不能让人给比了下去,或许今日你无心争宠,不知何日,你就会成为所有人都争相欺负的对象,连尸骨都不知掩埋在何处为安。 只有林玉珍,闲闲的备了香茶、点心,坐在院中亭子里,观赏着这花末盛景。 但宫中背地里流传的一句话,改编一下正可形容芜琴此时的心情,当真是小姐不急,急死奴婢。 匆匆抱了许多的上好锦绸布匹,一一展现在林玉珍眼前,“小姐,您看这缎子如何?” 瞄了芜琴手中的艳红锦缎一眼,林玉珍都懒得去评价她的眼光,干脆转开头去,继续观赏院中景致。 芜琴也不以为意,继续乐冲冲的放下手中这匹,又抱起另一个,问:“小姐,这个好,素雅别致,您肯定喜欢。” 见林玉珍这回连头都懒得回一个,犹不死心,再接再厉的夸赞:“小姐,您看,这粉嫩的色彩就如那二月桃花,您穿身上一定好看。” 像这种节日,是那些个帝王妃嫔争宠的日子,她一个皇子妃,穿得好看去做什么?前世,她为刘恒取悦,今生,她再为谁?所以,她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去做这什子无聊事。 但瞧芜琴这兴致勃勃的模样,林玉珍也很好心的并没有去阻止她,她的身量与她差不多,等她做好了衣物,赏了给她自个穿去也不错。如此想,倒上了心,也凑着去挑了几身适合她的颜色让了她去裁制。 选好了置衣的料子,又闲了下来,芜琴突然想了什么,问林玉珍:“小姐,最近一直缠在知画的事上,您到底是何打算,您不是讨厌知画么,为何还要三皇子娶了她呢?” 顿了顿,又皱着眉,想不通的说:“小姐这想法奇怪也就罢了,偏偏二皇子更奇怪,知画若真嫁了三皇子为妾,那不是无上光荣么?为何看二皇子的样,好像很不情愿呢。” 林玉珍听她这样说,顺手拿了点心塞她嘴里,阻了她的碟碟不休:“哪来那么多的心思?” 芜琴‘唔唔’的,口不能言,还是柳依在一旁看不过,替她倒了杯水来,咕碌碌就着水咽下了口中点心,委屈叫道:“小姐,您不喜欢奴婢了,也不用这样噎死奴婢吧。” 林玉珍噗一声轻笑,作势拿了点心又要往她嘴里塞,芜琴着急着往后退两步,用手捂住嘴,一双眼睁的溜圆的望着她,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吃’。 “看你以后还这么多话。”林玉珍放下点心,‘警告’的看着她,“柳依,你记着,以后她再无聊多话,你就吩咐厨房多准备些点心,就说是我赏给芜琴的,让她全吃了。” 柳依嘻笑着答了声‘是’,怜悯的看向芜琴,默默为她拘了一把同情泪。 瞪了幸灾乐祸的柳依一眼,似是想到了啥,笑嘻嘻的蹭了过去,拉开她双手,啧啧有声道:“柳依,你看你的衣裳,旧成什么样子了还穿,赶明儿,芜琴姐姐我亲手替你缝件新衣去。” 林玉珍端了茶在手,好整以暇的看她准备耍什么妖蛾子。 而柳依随芜琴的话垂头打量今儿穿在身上的衣裳,没感觉哪里有旧,但有人主动要替她裁新衣,也没道理拒绝不是,欢喜的赶紧开口应了下来。 芜琴拍掌一笑,如勾引小红帽的大灰狼般,笑得柳依忍不住擦了擦额上被她吓出的冷汗,颤着声音道:“那个芜琴姐姐,我衣裳还很多,大概不用你辛苦为我裁制新衣了。” 芜琴拉下脸来,不高兴的问:“怎么啦,看不上我为你制的衣裳?” “不是不是,你不是还得赶在中秋前为二皇子妃制好几件衣裳么,我是怕你太累了。”柳依赶紧摆着手,解释道。 她实在不敢说,刚刚她笑的太阴险,让她总感觉自己像正落入她陷阱的小白兔般,有种任她想剐想杀的错觉。 听了她的解释,芜琴满意的点点头,又谄媚的蹭到她面前,嘻笑着说道:“那个柳依呀,你看哈,我都要帮你裁新衣了,你有没有点什么想要表示的?” 柳依疑惑,指了指自己,不解的问:“芜琴姐姐,是你主动要为我裁新衣的,你还要我有什么表示吗?可我,什么也没有呀?” 看到这里,林玉珍简直想大笑几声,为柳依喝喝彩,装得真像那么回事。柳依眼底的笑意,那么明显,偏偏芜琴这愣丫头还不知觉,真以为自己是那猎户?就算她是那猎户,陷阱里也是躲了头老虎,正等着她去,来个反扑呢。 “你有,你怎么会没有呢?”芜琴忙拉了她的手,解惑道:“你看啦,你不是最喜欢吃点心么,下次小姐要是罚了我,那点心全送给你,好不好?” 越说到后来,声音越是温柔,就跟哄骗那五六岁小娃般。 柳依听了她这话,脑海里不自禁浮现出各式各样的点心正微笑着向她招着手,头眼看着就要点下,连芜琴的眼也随着她的头越来越低而渐渐弯了起来。 林玉珍哪舍得这好戏就这样结束,哼哼两声,引回了柳依的思绪。 “对不起,芜琴姐姐,我想我不能帮你。”柳依垂下头,憋住快到嘴边的笑意,可怜见神的回绝了她。 她哪有看不出来,二皇子妃也正配合着她,逗着芜琴闹呢。 遭了柳依的拒绝,芜琴不满的回头看着小姐,如果不是她刚刚哼哼两声,柳依都已经答应了。 “哦,不好意思,刚刚嗓子里点不舒服,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抬抬手,稍微解释了一下,催促着她继续,整日无聊,看看芜琴闹闹也好,林玉珍暗想。 恨恨的跺跺脚,芜琴就算再笨,哪还没看出来小姐在看她的好戏?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对柳依道:“算了,下次我再犯了错,多说了甚么话,就让点心噎死我好了。你记得,替我好好的照顾小姐。” 柳依听她说这赌气话,也不禁被逗笑起来,哪还顾着再装下去。芜琴就可不愿意了,感情都在逗着她玩呢,但看小姐笑得开心,又忍了下去。 都说好奇害死猫,芜琴不长记星的又凑过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小姐,您真打算要让知画嫁给三皇子?” 林玉珍白她一眼,算作回答,芜琴却犹不死心,继续问:“小姐,您不怕知画嫁了三皇子,他日总找你麻烦?”偏头去瞧了眼院中开得正烂得栀子花,喃喃道:“小姐,您可真是偏心,您为何不让奴婢嫁于那三皇子,飞上枝头做凤凰?” 林玉珍一口花茶含在嘴里,喜闻她这话,差点呛着,拿了丝帕擦干净嘴角,没好气道:“是你这小妮子,思春想嫁人了吧?”瞧她听了自个这话羞红着一张脸,更觉是这个理,“还说甚么小姐偏心。” 回想起在林府见着她看哥哥时娇羞模样,一时兴起,问她:“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林玉珍只是随便问了问,芜琴的脸却刷的一下,如火烧云般,红了个彻底。 柳依捂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芜琴,林玉珍却起了逗弄之心,啧啧有声的瞧着她,幽幽的问:“看模样,是有了?” 芜琴惊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否认道:“哪有,哪有。” “还说没有,没有会这样慌张?”瞧她的眼神,都带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鄙视,停了会儿,林玉珍再次问:“那人是谁?” “根本就没有那人,奴婢说过,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的。”芜琴这话倒说得用力,不知是为了说服林玉珍,还是说服自己。 林玉珍心里有满满的感动流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招招手,唤她到身边来坐下,拍着她的手背,柔声说:“傻丫头,跟着我有什么出息,心里要真有了人,记得要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抬头看着另一头的柳依,也点点头,说:“你也一样。” 芜琴与柳依听了她这话,都红了眼眶,用力点着头,回答:“奴婢知晓了。”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21章 意外之吻 南宫宓的坤宁宫内,刘恒正阴沉着脸,坐在那儿,也不说话。 良久,还是南宫宓打破了这沉默,问他:“恒儿,你不会真让南宫燕去嫁给刘裕吧?” 刘恒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南宫宓半晌,才问她:“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无论有没有办法,都不能让南宫燕嫁给刘裕,更何况还是作妾,南宫家丢不起这个脸!”南宫宓重重拍着桌子,站起身来,踱步到刘恒近前,冷冷的警告着他。 刘恒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表情有什么变动,依然是不冷不热的语调,冷讽道:“现在知道南宫家丢不起这人?当初是谁做主让她装成宫婢混在林玉珍身边去的?” “你......!”见刘恒态度强硬,南宫宓渐渐软下话语来,“恒儿,燕儿可是为了你才去到那林玉珍身边。” 摇摇头,刘恒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些无奈,当初他千阻止万阻止的,不就是怕今天这种情况出现么,偏偏南宫燕不懂事也就罢了,连一向精明的母妃也跟着起哄,现下倒好,知道她们南宫家丢不起这个人了。 见刘恒不说话,南宫宓也来气了,恼怒道:“当初暗卫是怎么探查的?这林玉珍哪像是个单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刘恒真是被南宫宓气笑了,难怪当年先皇后去世,母妃还是争不过当时同是四妃的萧氏,就凭这份事到临头的处事态度,她争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 思到这,才突然想起,近段时间他的太子大哥,好像有些过份的安静,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 父皇身子不好,他的母后贵为一国之母,又下令**诸妃皆不可在父皇身体大好之前近身安侍,一直都是她早晚亲候身旁。 明眼人自是知道,皇后无非就是怕父皇偷偷把传位诏书交给别人。由她亲身留守身边,旁人自然就没有那机会。就算最后父皇没有留下诏书,那大哥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自可光明的登上皇位。 皇后当真好算计,刘恒抬眼瞧了瞧母妃,当年也是恩宠无双的女子,却因为父皇生病,无力管压**诸事,皇后便收回了母妃手中大部份权利,奈何皇后不但自身的背景显赫,还得了太后赏识,母妃就是想闹,也不敢过多的放肆。 哼,皇后面前是不敢放肆了,却又把手脚伸到了他的面前! “恒儿?恒儿!刘恒!”南宫宓一连叫了他几声,都没见他有反应,正跟他说着正事呢,他竟然失神的想别的事儿去了。 南宫宓气恼的再次重重的拍了桌子,这次倒是引回了刘恒的思绪,却因为拍得用力了些,手有些疼,又不愿在人前丢脸,强忍着,脸不禁有些苍白。 “本宫正跟你说正事呢,你想什么想得入神,连我叫你都听不见!” 刘恒自是见着了南宫宓葳衣袖里还微微颤抖的手,嘴角蕴上笑意来,眼底却冰冷一片,说出来的话,更是无刀见血,让人难堪:“母妃下次发火前,先掂量一下力道最好,受了伤,除了自个疼,别人可替代不了。” 南宫宓气到极致,倒是冷静了下来,眯起双眼,打量着刘恒,半晌,漠然的问:“你是打算舍了我南宫家,转投林府?” 刘恒不置可否,未同意也未否认。 “你可别忘了,本宫是你的母妃!” 刘恒撇着嘴,点点头,回答她:“我没忘记。” 南宫宓冷哼一声,重重道:“你最好没有忘记,南宫燕的事儿,我可以不管,但你最好亲自去跟她讲。就算你真能得了林府的支持,没有我南宫家,你想成大事,怕也是难如登天!” 说到后来,到底她还是先软了下来,话中虽是威胁,却不难听出讨好的意味。 刘恒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口,抬脚跨出去的同时,淡淡道:“我会去跟她说。将来不管她是不是刘裕的妾,我都会好好待她,如之前约定那样。” 刘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院来,嘴角眼底都含了笑,手中的篮子里还装了许多的桂花,馥郁的香气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而逐渐浓郁起来。 林玉珍也含笑逐着他的身影,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心底却有疑惑漫散开来,她知他对她时总会温柔体贴,却也未见过他如现下这般真正愉悦的笑着过,难不成知画的事儿办妥了?刘裕不愿意娶知画? 心底纵有千般疑问,面上依然笑嫣如花,站起身迎上去,柔声问他:“不是说事情多,不会过来么?” 将手中的花篮递给柳依,刘恒执起她的手,指着篮子说:“回来的路上瞅见花开得正好,想起你说过要酿桂花蜜的事,就摘了些过来。” “我需要会让芜琴她们去摘,怎么样,忙完了吗?”林玉珍拉着他坐到亭中,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问道。 “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让其他人忙就好。” 喝了林玉珍倒的茶,似是想起来,刘恒开心的道:“珍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弟已经同意娶知画了。” 林玉珍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呐呐的道:“是吗?” “当然,这也算是延曦宫的一件大喜事了,等中秋过后,你寻个好日子,送知画到延禄宫去吧。”顿了顿,才发现林玉珍好像并没有多开心的样子,不解的问:“珍儿,你不开心吗?” 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林玉珍才淡淡的,不甚开心的说:“我当然开心,这也算是知画的造化,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偏过头去,看着院中满满的栀子花,眼中又浮现出知画挥着汗,栽种此时正浓艳的栀子时的场景。 嘴里也有苦涩漫延开来,不知是苦的自己,还是知画。 原本,她们就是仇敌,这一刻,林玉珍却突然的产生了一丝的不忍。 前世今生,她们俩也不过都是眼前这男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知画唯一比她多的是,前世,她得了刘恒的真心。 呵呵,轻笑两声,真心?谁又知道,那不是刘恒的又一场计谋? 她与知画,都是富贵娇娇女,今生她带了前世的仇恨而来,目标分明,心镜明确。而知画,知画?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燕,为了眼前的男子,不惜隐藏身份,潜到她身边,只为能更好的帮他,登上帝位。 她们,都曾以他为天。 她私心里曾想着,就算他前世没有喜欢过她,但他爱知画,也能证明他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却原来,他对知画的爱,也大不过江山万里,大不过那万万人之上的一方宝座! 眼里有些酸涩,渐渐有泪凝聚,红了眼眶,湿了脸颊。 “珍儿,你怎么啦?” 拿过她身上的锦帕,温柔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芜琴走过来,扶了她的手,惊慌的问:“小姐,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您不要吓奴婢。” 仰起头,让眼泪再流不下来,半晌,才安慰的微笑着对芜琴:“我没事,别担心。” 刘恒皱眉,她竟无视他! 伸手扶正她的脸,一字一顿的道:“珍儿,你到底是怎么啦?我有做错什么吗?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嗯?” 林玉珍拉下他的手,歉意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着,再过几日,这院中的美景怕就再见不到,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傻瓜,今年见不到,明年还会再重开。”思索了一下,又道:“如若你真喜欢,那就让这花一年四季的开着,可好?” 扑哧一声轻笑,林玉珍瞪着水润的眸白了刘恒一眼,娇叱道:“胡说,这花启能因为我个人的喜爱而一年四季的开着?” 刘恒见她笑了,松出一口气来,又见她妩媚的向自己撒娇模样,心中一荡,如平静湖面被人丢下一颗石子,荡起了重重的波纹般,绵绵不绝。 林玉珍双颊如流云般,红了个彻底,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阻断了刘恒直愣的盯着她的眼光。 刘恒两指挑起她的下颉,她含羞带怯的模样,一丝不漏的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情不自禁的,他慢慢的凑过头去,瞧见她蝶扇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受惊的小白兔,抖动个不停,温柔的覆上她的唇,比相像中更甜更软,嗓子里溢出一声满足的低叹声。 手搂向她的腰际,本能的想要加深这个吻,却被一丝惊响打断。 芜琴摇着手,绯红着颊,一个劲的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原来是,她想偷偷退走,却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发出了声响,打断了两人的这个吻。 林玉珍提起裙摆,朝亭外跑去。 “珍儿,跑慢些,看着脚下。”刘恒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还恶作剧的笑着提醒她。 果然,林玉珍听了他的话,跑得更急,一不小心,踩了自个的裙角,眼看着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惊吓地尖叫着闭上眼,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清浅的呼吸扑在头顶,跟着是打趣的声音:“珍儿,想投怀送抱也不用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吧,摔伤了,相公可是会心疼的。” 丢脸丢到家了的林玉珍,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任他打趣也不抬起来,羞得脖子都红了。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第22章 初见刘晏 离那天两人情不自禁的拥吻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林玉珍一直躲着刘恒,不愿意见他,就算他过来找她,她也是让芜琴随便的找了个理由打发过去。 刘恒却觉得打铁得趁热,林玉珍好不容易卸下城防,如若让她再次冷却下去,不知何日才又有机会,但几次三番的被拒之门外后,他也静下心来,反省自己是不是操之太过急了。 不觉间,明日就是中秋佳节。 为避免林玉珍出现缺席明日晚宴,傍晚时分,刘恒再次跨进她的小院。 这次,他倒是准备充分,来之前早早的打探清楚,知晓她此时正在院中赏花乘凉。 刘恒的衣角刚被风吹得飘了个影进了院门,林玉珍如受惊的兔子般,已经起身迈步向屋内。 “珍儿,做甚么,难道你要躲我一辈子不可?”刘恒无甚表情的清冷俊颜染上薄怒,见她又要缩到屋中,乱找了理由躲着他,再要好的脾气也发了火,音调上自然就加重了两分。 林玉珍闻言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反而更是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刘恒是如何动作,眨眼间,已经站在了林玉珍的面前,伸手拉她入怀,紧紧的搂着,似要深入骨血般,搂得林玉珍生疼生疼的。 林玉珍仰头正要提醒他弄痛了她,他的唇却正好覆下来,堵了她要说的话,辗转反侧,不容她反抗。 半晌,刘恒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看她狼狈的大口大口的吸食空气,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手抚了抚唇,笑道:“珍儿,看来你还得多多练习才行,如此这般连吻都不会,可不大行。” 林玉珍挣脱开他的怀抱,眼里蓄满了泪,听着他得了便宜还嫌弃的调笑,心里的恼火似那临爆发前的火山般,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恨恨的瞪了他几眼,朝屋内跑去。 刘恒摸摸鼻子,自言道:“害羞了?” 芜琴的嘴角颤了颤,抬脚迈步朝林玉珍追去,经过刘恒身边时,小声道:“二皇子,小姐不是害羞,是生气了。” 说完,大步离去。 刘恒看着还停留下来的柳依,摊摊手,不相信的问:“你也觉得不是害羞是生气?” 柳依点点头,又摇着头向屋内而去。 刘恒转身跟在柳依身后,准备也跟着进去。 柳依回过身来,不解的问:“二皇子,您觉得现在你适合进去吗?” “我....”收回脚步,瞧着柳依眼底挪逾的笑意,讪讪的解释道:“我是想进去跟她说一声,别忘了明日的晚宴。” 柳依福了福身子,恭敬道:“二皇子请放心,奴婢会提醒二皇子妃的。”言毕,又道:“请问二皇子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奴婢就要告退了。” 挥着手,让她进去,等她进了屋,刘恒又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第二日,傍晚时分,待刘恒进院时,林玉珍已经装扮完毕,等候在一旁了。 从她脸上看不出甚么表情,冷冷的,就好似他是个陌生人般,让他有些微的尴尬,蹭到她面前去,小心翼翼的道:“珍儿,昨日是我不对,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再说,我那也是因为你总躲着不见我,才出此下策的。” 很好,很好。林玉珍微笑着挑起嘴角,眼里却冷冷的,微抬了眼,温柔的问他:“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是吗?” 刘恒点点头,余光瞄到她铁青的脸,赶紧又摇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你怎么会有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林玉珍也不再与他多辩驳,刮了他一眼,淡淡道:“如若我们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想,今日的夜宴,我们就可以不用去了,直接洗洗睡吧。” 她的话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刘恒已主动拉了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延曦宫门外,停了两顶软轿,刘恒掀了靠后一顶,迎了林玉珍坐下后,又才上了前一顶轿上。 或许是中秋佳节的关系,各宫的妃嫔们也松了平日的戒令,去往设宴的乾元殿的路上,时不时能听到浅浅的宫监或是宫婢的笑闹声。 不时的,林玉珍也听见轿外柳依压着嗓子与芜琴的说话声:“芜琴姐姐,二皇子待二皇子妃可真是好。” 芜琴压着的嗓子却不难听出语调里的自得与骄傲:“那是,我家小姐从小就是老爷的心头宝,二皇子要是不疼爱她,那才真正说不过去。” “可恨知画那贱婢,不知羞耻的,竟想勾引二皇子,偏生二皇子妃还待她如此好,寻了三皇子,要娶她为妾。”柳依听芜琴这样说,竟想起了知画,恨恨的骂了一句。 芜琴低叹一声,道:“小姐就是心软,让知画飞上枝头做了凤凰,还不知她是不是个念恩的。” “......” 耳中渐渐听不清楚她们的话,但林玉珍想,她真该指教芜琴一翻,如若不是她,或许知画也会得了刘恒的宠爱,就这样幸福的过上一生。 有时候,林玉珍也会恼恨自己,狠不下心。与刘恒相处,每一幕她都花了心思,何时该任性,何时又该撒娇,何时又该表现出她小女子的娇羞来,她拿捏得正好,却总在面对知画的事上,她犹犹豫豫,始终放不下一份心来,最后,还是仍然寻了刘裕娶了她为妾。 她也并不需要知画如芜琴所说的,念恩。或许,她不恨她,已是最完美的结局了,至于念恩,她相信知画不会,而她,也不需要。 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乾元殿。 两人并肩刚进入殿内,坐于左案首位明黄锦袍的男子,见着两人进来,率先打起了招呼:“二弟,你可过来了。” 林玉珍寻声看去,出声之人正是当今太子刘晏,前世夺位失败,不知去向的他,此时还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跟在刘恒身边,朝他走去,待走到位前,福了福身子,恭身道:“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刘晏不在意的看了看她,抬手道:“今日家宴,弟妹不必多礼。”转首又看向刘恒,问他:“听说三弟要迎娶你宫中婢女为妾?” 刘恒挑了唇角,面容和善的答道:“大哥耳目真明。” “如若耳目不明,怎可成就大业?”似是嘲讽,顿了顿,又接着道:“三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连一个低贱的宫婢也当成宝,还要娶了做妾,他不怕丢脸,我这做大哥的都替他害躁了。” 言下之意,竟是转着弯的指责刘恒,为了争夺皇位,已经视皇家脸面如无物了。 刘恒却也并不生气,淡然一笑置之,转身朝林玉珍示意着,走向右首位置坐下。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bookid==《花莺巷》]看女版韦小宝如何调教各类美男 第23章 中秋月圆夜 刘恒与林玉珍两人刚坐下,三皇子刘裕一阵风似的进了殿内,四处瞅了瞅,拍着胸口道一声:“吓死本皇子了。[.超多好看小说]” 太子刘裕皱着眉头看着他,待他上前来打招呼,才冷声道:“去了何处,匆匆忙忙赶来?”上下打量一翻,瞧他连衣裳也未换,更是不悦。 刘裕却不甚在意,笑嘻嘻的回答:“过几日,知画就要过我宫中来,我特去宫外寻些好玩的玩意儿给她准备着。” 刘晏一听,本就不悦的脸色更显难看,颤着手指了他两下,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神色,愣是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干脆挥挥手,让他离开。 无所谓的耸耸肩,刘裕转身又向刘恒这桌走去,“二哥,二嫂。” 林玉珍笑着向他点点头,算作回答。他却不甚避礼,寻了旁近位置坐下,兴奋道:“二皇嫂,知画平日里喜欢些什么,你与我说说。” 刘恒咳嗽两声,算作提醒他注意今下场合。 林玉珍心中好笑,眼风扫向刘裕的母妃欣妃,却见她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极优雅的端着茶杯浅抿着,脸上有淡淡的笑,素雅的妆容与周身那些浓妆艳抹的妃嫔虽共处一处,却泾渭分明,若那空谷幽兰。 虽听见刘裕口中的荒唐,也只一笑置之,全然不在意,眼底似还流露着一丝浅淡的骄傲。 脑中忽的就记起入宫前爹爹找她谈话时的内容,皇上属意的皇位不是对面正春风得意的太子,也不是身旁计谋在身,志在必得的刘恒,而是此刻正荒唐无度的三皇子刘裕。 思到此处,再瞄向欣妃的眸中也带了几分沉思之色,这绝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更不简单的还有刘裕,前世时,她是看不上眼他的,一个沉迷酒色的皇子,也幸他是身在皇家,无人敢多说什么,才容得他这么逍遥自在。 无论刘晏与刘恒争夺皇位争得有多激烈,与刘裕的关系都很好,不说处处维护他,却也从未起过害他之心,原先并未细想过,如今在想来,这刘裕才当真是皇子当中最不能小瞧的一个。 端起桌上茶杯在手,浅笑着听刘恒与刘裕聊些宫中趣事,时间倒也打发得并不无聊。 稍许,随着一连几声的尖细嗓音“皇上驾上”“皇后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忙搁下茶杯,跟着站起身来,跪到地上迎接皇上皇后与贵妃。 偷偷抬起眼皮,打量着贞元帝刘冲,却见他病怏怏的,无甚精神,明黄色龙袍穿在身上,更显得脸色暗黄,与光鲜亮丽站他两侧的皇后萧氏与贵妃南宫宓真是天差地别。 三呼吾皇万岁后,林玉珍又才跟着众人坐下。 刘冲倚靠龙椅上,扯出几分笑容来,对着殿中**诸妃与各皇子公主柔声道:“今日只是家宴,你们勿需多礼,朕特许你们只管饮酒作乐。” 众人又少不了一翻谢皇上谢父皇的谢恩一翻。 晚宴铺陈开来,太子刘晕率先出席,朝上首龙椅中的贞元帝举起手中玉杯,高呼一声:“儿臣刘晏敬父皇一杯,祝父皇福泰安康。” “好!”贞元帝听了极是高兴,亦举了酒杯一饮而尽。贞元帝简单的一个好字,却似千言万语,让刘晏异常激动,举了手中酒杯,豪迈的跟着一饮而尽。 林玉珍瞧刘晏激动的模样,心中一片疑惑,暗想或许父皇久病在床,许是很久没有夸赞过他的缘故。 眸中的余光却瞧见刘恒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再看向对面的刘晏,却瞄到太子妃,也就是她的表姐,王静娴眼中的淡漠,想起将将刘晏出席恭贺之时并未携带与她,不知是何意。 正想得出神,刘恒拍了拍她的手,微微晃着手中的杯子示意,赶紧的也跟着端了酒杯,随他出席:“儿臣刘恒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寿与天齐,福比南山。” 贞元帝新端了酒杯在手,含笑看着两人道:“边上就是林平侯家的嫡长女吧,恒儿新近娶的妃?朕近来身子有恙,倒还是第一次见着,该赏。” 边上的南宫宓见此,亦端了酒杯,敬与贞远帝道:“谢皇上厚赏。” 贞元帝哈哈大笑,瞧着南宫宓道:“朕还未想好该赏些什么,你到好,一句厚赏,倒叫朕不敢轻意的赐些小玩意去打发了。” 南宫宓闻言,娇羞着嘤咛了一声“皇上”,更是惹得贞元帝高兴不已,一旁的皇后萧氏咬牙在心,面上却亦发笑得灿烂,夺了贞元帝手中的酒杯道:“皇上,您身体还未好,太医嘱咐不可多饮酒,这杯就让臣妾替您喝了吧。” 原本还笑意吟吟的贞元帝瞬间冷了脸,沉声质问皇后萧氏:“朕何时已经病得连酒都不能喝两杯了?” 皇后萧氏端酒的手颤了颤,原本自得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僵在脸上。殿内也随着贞元帝的这一声质问而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瞬瞬的盯向皇后,自然少不得在心中幸灾乐祸一翻的。 虽然贞元帝因病身体越来越弱,但久在上位的威仪却不减丝毫,反而多了些憋闷之气,因而问出的话格外严厉肃穆。 皇后抬眼望了眼贞元帝,终于颤着身子跪到地上,脸色苍白,委委屈屈道:“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 林玉珍偷眼向南宫宓瞧去,见她正偎在贞元帝怀中,无限娇羞,端了酒杯,喂向他口中,赶紧的,又垂下了眼眸。 皇后难堪的当着**诸妃跪在贞元帝脚边,贞元帝却只顾着于南宫宓调情,根本不看她一眼,刘晏气愤的刚想出席,南宫宓却娇滴滴的开了口:“皇上,皇后还在那儿跪着呢。” “让她跪着吧,在皇后的位置坐久了,难免有些跋扈,今儿个就让她好好的反省反省。”话毕,还特特的看了刘晏一眼。 刘晏刚刚才迈出一半的脚不甘的收回,偏头去端着几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不敢再吭声。 南宫宓阻了刘晏的求情,自然更卖力的在贞元帝面前撒娇,近段时间以来她被皇后夺了掌握**事务的权利,早就想找机会扳回一城了。像今日这种场合,她知太后一向不喜,也早早的打听好了,太后不会出席,原本她还在想该怎么出这个口气,皇后倒乖巧,她还未想出办法来,她自己倒是先送上来了。 皇后不是说贞元帝不能多饮酒么,那她就要让他多饮几杯,让皇后看看。 对于南宫宓与皇后两人之间的争宠,在坐的诸妃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在初初的惊讶过后,又热闹起来。倒是因两人这样一闹,各妃也消停下来,原本打着小心思准备在今夜‘一鸣惊人’的小酒酒也悄悄的随着皇后跪的时间越长而越淡下来。 南宫宓不屑的睨了殿中众妃一眼,继续去倒酒于皇帝,可她的酒还未倒满,皇后的声音就惊叫着在耳边响起:“皇上,皇上,皇上......”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bookid==《花莺巷》]看女版韦小宝如何调教各类美男 第25章 入延禄宫 中秋夜宴在皇上以昏迷为代价当中提前结束了,连个月也没来得及赏。 林玉珍百思不得其解,前世中秋这日,皇上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当然,也未出现皇后大庭广众下跪这事,这些差不多都是因为她改变了知画的人生轨迹开始,许多的事,与前世已经相去甚远了。 未来的路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 而原本计划的中秋过后将热闹的把知画送入三皇子延禄宫的事,也因皇上的病情而不得不低调处理,将与知画相好的碧青随了她,择了个好的日子,送了过去。 送知画去延禄宫的那天,天公倒是很给面子,碧蓝碧蓝的,只寡寡的飘了几朵洁白的云,阳光也收起了夏日的酷暑,难得的浅薄。 早早的,林玉珍就吩咐了宫婢前去服侍知画沐浴更衣。虽然知画也是一介宫婢,但要嫁之人乃是宁国的三皇子,虽是为妾,但也不能草草敷焉过去,这点于皇家颜面不合。 待收拾得妥当了,知画领着碧青前来拜别。林玉珍就这么的恍眼瞧去,心中已是知晓穿婢女宫服的知画已是很美,今儿个经这么细致的一收拾,倒有些倾城之姿显露出来。 颇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芜琴去扶跪拜面前的知画起身。 待得她起来,林玉珍肃肃容,不失威严的嘱咐:“你这一去延禄宫,从此倒是个享福之人,却也不能忘了本,切记得时时紧守本分,不可让三皇子失望。(.无弹窗广告)”顿了顿,又将眸光看向跟在知画身旁的碧青道:“你就随了知画过去,近身侍候她吧。” 话毕,由着知画与碧青叩谢后离去。 知画的脚将将跨出屋门,又听见林玉珍提醒她:“二皇子刚遣了人过来,说是今日事忙,嘱你不必特意前去谢恩了,你就直接去延禄宫去吧。” 知画心中一颤,手不自觉握紧,迈出去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每移动一步,心就纠一分,幸好有碧青在旁扶着,离得林玉珍远些了,才听碧青低着声音安慰:“小姐,您慢些,既然二皇子无情,您又何必伤心。” 然,刘恒虽对她无情,她也容不得旁人说他些什么,冷冰冰的看了碧青一眼,警告道:“碧青,你逾越了。” 碧青撇着嘴,却不以为然,继续编排:“小姐,您今日如此用心妆扮,可那二皇子却避而不见,奴婢以为,以为您不如好好的跟着三皇子,奴婢看那三皇子看您的眼光,错不了。” 知画停下脚步,甩开碧青扶着她的手,冷冷道:“碧青,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嫁了三皇子为妾,就不再是你的主人了?” 碧青何时见过她这样冰冷的态度,心下也是一惊,暗道近来小姐扮了和她一样的婢女,命她不得再拿她做小姐对待,以免让林玉珍瞧出什么来,竟习惯了,忘了小姐还是小姐,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女能挑拨的。 碧青吓得急忙着就要跪到地上请罪,知画却不甚耐烦的蹙起眉,再次冷言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看,我这个刚升为三皇子为妾的宫婢是如何得势嚣张的么?” 碧青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乖巧上前扶了她的手,往三皇子的延禄宫而去。 一路上,到处有宫监宫婢偷偷的躲在回廊花丛间,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自这宁国开国以来,除了皇上偶尔临幸过一两个宫婢外,还未曾发生过被皇子看上进而迎为妾的。林玉珍这报仇之举,倒是成全了知画成为宁国皇宫的一次历史性创举的开创人。 知画自然晚得,这一切就是林玉珍想要打击她的效果。原本她是可以乘一架软轿到三皇子的延禄宫,可林玉珍却说皇上身体不好,不宜大兴奢张给阻止了。冷笑两声,她却不知何时皇宫中乘一顶小轿也是奢张的行为了。 事情走到如今这地步,要说知画心中半点悔意也无,那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怪也只怪她当初太天真,幻想能潜到林玉珍身边去,帮上表哥一星半点的忙,结果忙有没有帮到一星半点她不清楚,但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就算她真真的帮了表哥天大的忙,可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想退都退不了。 想着以后或许很久一段时日里,她都得以知画的身份,以三皇子皇妾的身份生存在宫中,心里的苦就若那九天之上的银河,万年怕也流不尽。 对林玉珍的恨,如若在她初初嫁给刘恒时还只是一颗种子的话,那么现下也已经茁壮得遮天避日了。 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就是因为她不是刘恒暗探情报里面的模样,才让她做了错误的决择,落得了现今的下场,她怎么能甘心。 如此这般磨磨蹭蹭的到了延禄宫,迎在宫门口待她的,却只有两个不上挡次的宫婢,说是不上挡次,是因为这两个宫婢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可恶。 碧青挂着笑脸上前塞给每人一珠簪花,恭谦的道:“两位姐姐,奴婢与知画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多的指教。” 那两宫婢其中稍丰腴的那个拿起簪花瞧了瞧,鄙夷的扔到地上,还吐了口沫星子呸了声,对着另一个说道:“今儿个真真是倒了霉才接下这桩差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留就留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来的另一个宫婢看看被前一个扔在地上的珠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个,挣扎半晌,终究是没好意思做得太过份,“我,簪花我还是不要了,我带你们先进去吧。” 知画走上前来,又将簪花塞回她手中,另又从自个头上取了一支金镶玉宝钗递到她手中:“姐姐不要嫌弃,妹妹以后在宫中麻烦你的事儿还多着呢。” 那宫婢也没好意思再拒绝,领了知画二人进了延禄宫往后院走去。路上,碧青亲热的上前挽了她的手,“还不知晓姐姐怎么称呼呢,我叫碧青,这位是知画。” “我叫月芙。”月芙边回答边不动生色的抽回被碧青挽着的胳膊。 碧青也似全不以为意,眼睛瞄了一眼四周,瞧见好些个宫婢躲在转角或花丛间指指点点的,假意漫不经心的问:“月芙姐姐,三皇子没在宫中么?” 月芙回过头,瞧了知画一眼,喏喏道:“三皇子今早儿就被娘娘叫了过去,直到现下也还未回来。” 准确来说,知画在未见到三皇子之前,她还是一个宫婢,不能以妾身自居,所以碧青才有三皇子有没有在宫中这样一问,而月芙也是在瞧了知画一眼后喏喏的答。 所以那些藏在暗处指指点点的宫婢,必然是在看她的笑话了,今天这种日子,三皇子本应留守宫中,却被他的母妃早早的叫了过去,值到现下也没回来,可见知画是多么的不得三皇子母妃的待见。 本来也是,同样是奴婢,同样都做着麻雀变凤凰的梦,凭什么这好事落在了她的头上,而不是自己?遭人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哪想,指点的人笑话还没看够,三皇子刘裕的声音就从延禄宫宫门口飘了过来:“知画,你来啦?原本我还想着到二哥那儿去接你呢。”音落,人也站在了知画面前。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bookid==《花莺巷》]看女版韦小宝如何调教各类美男[bookid==《豪门女配》]傲娇女配逆袭豪门 第26章 良嫒 衷心感谢孤雪烨赠送的平安符. ............................................................ 刘裕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知画听了却好想落泪,从延曦宫到延禄宫,短短的一段路,她却走得好艰难,那个她一心喜欢的男子,避而不见,而这个只因她容貌出众就一心想要她的男人却细心呵护。 眼眶里包了一层薄薄的泪,憋了一早上的委屈,汹涌的反弹上来,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终于没能再忍住,情不自禁的扑到刘裕怀中,呜咽着哭了出来。 刘裕怔愣了一刹,眼底有冷光一闪而过,轻轻的拍上她的背,安慰着寻问:“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有我在呢。”待她哭泣的声音稍止,接着问她:“怎么啦?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话毕,抬眼瞧了瞧暗处早作鸟兽散去的宫婢,皱起眉吩咐一旁的月芙:“以后知画位列良嫒,你去支会其她人等,下次再有什么不懂规矩者,按宫规处置。” 月芙领命离去,刘恒双手搭知画的肩扶起她,坚定道:“以后再有谁辱你了,你不用客气,该如何处置不用心软,一切有我刘裕替你担着。” 知画心底一颤,刚想跪下却被刘裕扶了起来,不赞同的责怪道:“这是做甚?” “奴婢替知画谢三皇子恩宠。”碧青识趣的跪下,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知画这名字以后不能再叫了,该改口呼呼她一声良嫒才对,恕你是初犯,本皇子就看在良嫒的面上不罚于你。”刘裕牵了知画的手,亲自带她往后院而去,边走边对跟上来的碧青吩咐道。 “是,奴婢谨记三皇子教导,一定好好伺候良嫒。” 刘裕听了她的语,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几句:“伺候好还不够,良嫒以后要受了甚么委屈,本皇子就拿你试问。” 碧青在身后一个劲的点头,点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走在前面的三皇子是看不见的,又开了口回答:“奴婢一定誓死照顾好良嫒,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此刻的碧青早忘了那日御花园中与二皇子据理力争时曾说过的三皇子是个不堪的人儿,不能让知画嫁于他,现下就算她还记得,大约也会在心里磊落的加一句:“不堪的甚好”吧。 知画一路都无话,她也分不清是高兴或是不高兴,对于良嫒这个称谓她自是看不上眼的,但不能否认,心底的感动真实的存在着,并随着刘裕一句一句的吩咐,越来越多。 刘裕带着她停在一幢牌扁上书‘画玉轩’的小院前,指着问她:“以后你就住在这儿,里面我已吩咐婢女打理好,进去看看,还缺些什么?” 知画应声推门进去,院中大片芙蓉争相竟艳,各色花朵镶嵌在枝繁叶茂丛中,有风一吹,碧波绿浪中,红的白的花朵犹如随风的小舟,撩人心肺。[.超多好看小说] 让人不由沉醉其间,不愿醒来,压下花枝,凑在鼻翼闭眼轻闻,似有暗香抚来。 碧青瞧着知画陶醉模样,眼底范上笑意,偏头问刘裕:“三皇子如何知晓良嫒喜爱芙蓉花?”言下之意已经间接表明,他没有投错其喜好。 知画也抬眼望过来将刘裕看着,刘裕自得一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噗~知画与碧青同时笑出声,都将刘裕巴巴的望着,半晌,刘裕混身不自在的抖动着嘴角问:”你们这样将我看着做甚?“ 知画放了手中压着的花枝,走到刘裕跟前,又上下打量他半晌,才言道:“突然听着你这样正经着说话,有些不习惯罢了。” 刘裕冤枉得大叫:“本皇子一直很正经的,那些个说我不正经的人,是羡慕嫉妒恨。”见她俩不明白,遂解释道:“当然,他们是羡慕嫉妒恨本皇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说到一半,找不到甚形容词,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还有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未说,抬眼哪还有知画俩人的身影? .................... 知画刚入延禄宫及被三皇子提拔为良嫒的事儿,就如那春风一夜,梨花千树万树齐绽放般,到了第二日,天将未明,宁国皇宫上上下下,全都知晓了。 对于这事儿,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南宫宓初闻此,是在晨起梳妆时,婉秋说于她听的。听过之后,也是淡然一笑,认为是哪个宫监奴婢乱嚼舌根,并未曾放在心上,还因此训了婉秋几句。 直到早膳过后,在园中散步,无意听闻暗处宫婢的低声议论,才初初的上了心,急急回转到屋内,再次向婉秋确认了此事,才真真正正的上了心。 上心过后,心慌意乱的喝了盏冷茶,心依然静不下来,突然就想起了刘恒前几日说过的那话。刘恒说无论将来知画是不是刘裕的妾,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可他们都忽略了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知画同意不同意。 如果知画嫁到延禄宫,只是个普通的妾,那她还有可能说服知画,理由她都想好了,她会告诉知画,当初将她嫁于刘裕宫中,也是迫于无奈,他们也是得知了刘裕有争皇位的心思,刚刚刘裕又声明喜欢她,所以让她过去稳住他的。 一切计划都是好的,唯独忽略了,知画自身的因素还有刘裕的本性。 刘裕的不务正业,风流成性不止在皇宫,在整个宁国都是出了名的,京城还有那好事者给刘裕封了好‘好听’的封号:风流皇子。当风流的刘裕见着倾城的知画,故事会向何处发展,简直不言而欲。更何况,这个知画彼时还只是一位低下的宫婢,要想得到她,对身为三皇子的刘裕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故事发展到现在,南宫宓不想接受也接受了,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裕会喜欢知画到这种地步,刚刚到延禄宫,就封了良嫒。 “婉秋,你亲自去延曦宫请二皇子过来,就说本宫有急事找他相商。” 南宫宓独自思索了半晌,也未想出什么可行的法子,急急的吩咐了婉秋去请刘恒。 而在刘恒的延禄宫,林玉珍亦是在晨起芜琴伺候她更衣时,告诉她知画这件事儿的。 相比于南宫宓的焦急,林玉珍倒似早知晓会有这种结果般,只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反而叮嘱芜琴,让她待会儿去选几件礼物送到延禄宫去给知画,算作给她庆贺,又嘱咐她去告诫柳依一翻,以后见着知画,该知的礼数可别忘了。 芜琴听了林玉珍的吩咐一愣,不解的问:“小姐,知画昨日刚进延禄宫,三皇子就对着宫中人宣布她良嫒的身份,可见她有多讨三皇子喜欢,这个时候奴婢送礼过去,不是显得小姐您在讨好于她吗?” “刚刚还让你去告诫柳依一翻,以后没有知画,只有三皇子的良嫒,可别管不住嘴,让人抓了把柄去。”停了停,接着跟她解释:“讨好她?也亏得你想得出。现下她还只是三皇子的一个良嫒,就算她是三皇子的妃,也轮不到我去讨好她。” “可是......” “好了,哪来那么多的可是。让你去送自然有送的道理,哪来那么多话?” [bookid==《拒嫁豪门夫》]霸道女王不嫁富二代,腹黑白脸不愿领财团 第27章 芜琴失踪 谢谢高山风亲赠送的平安符1枚 ................................................................. 林玉珍对知画的态度让芜琴极度想不明白,以前她心里能明确的知道小姐是讨厌知画的。可从三皇子看上知画,而小姐又主动要求三皇子必须得娶知画为妾时,她就推翻了小姐讨厌知画这一说法。等到现在,知画如愿的嫁给了三皇子为妾,且三皇子还高兴的封她为良嫒后,小姐竟然让她选些礼物送给过去,这让她就有些糊涂了,不晓得小姐倒底是讨厌知画还是喜欢知画。 在脑海里仔细分析了一遍,小姐是喜欢知画多,还是讨厌知画多后,她终于得出结论,小姐是打心眼里讨厌知画的。 小姐之前讨厌知画,大多时候是因知画从小就在二皇子身边伺候,且二皇子待知画也格外的不同,所以小姐吃醋了。 知画嫁给三皇子,既是绝了知画想勾引二皇子的念想,也是断了二皇子对知画那若有若无的情意,这果真是一招一箭双雕的绝妙主意。 芜琴正一边沾沾自喜的在心里夸赞自个儿的聪明,边挑选着要送给知画的礼物。 “芜琴姐姐,你说二皇子妃为什么要送知画礼物呢?”柳依边帮衬着挑礼物,又不解的问芜琴。[.超多好看小说] 芜琴刚分析出自家小姐倒底喜欢不喜欢知画的问题,现下听了柳依的疑惑,猛然就觉得柳依真是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还要来问她。 故意顿着卖了个关子,待到柳依再次将问题重新问来后,才一副指教的口吻答道:“这还用问吗?小姐送礼物给知画,就是要让她知晓,现下她已经是三皇子的妾,不要再妄想再来勾搭二皇子。” 柳依受教的哦了一声,半晌又问:“知画现今是三皇子的良嫒,为何还会勾搭二皇子?三皇子这样喜欢她,说不定将来还会被封为良娣呢。” 芜琴怜悯的将柳依望着,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亏她刚刚还着重的指点了她一翻,真是浪费口水,早晓得,还不如将那口水留着养牙齿来得划算。 知画为什么还会来勾引二皇子?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呆在他身边为牛为马,你也会觉得是幸福的,反之,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就算是做了皇后,心中也是不快乐的。 而你在做了皇后之后,还可以有机会勾搭喜欢的人,你会怎么选择?白痴都晓得的答案呀,再次拿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柳依一眼,细细与她讲着这其中的道理,果然,讲完之后,她就恍然大悟过来,直呼有道理。 ...................................... 芜琴辰时去延禄宫给知画送礼去了,待到三个时辰过去,人还未回来,还是林玉珍突然有事找她,才得知的这一情况。 心里猛一咯噔,赶紧着了柳依去各处找找未果,又吩咐她去延禄宫去瞧瞧,看是不是因为什么事在那儿给耽误了。 过得茶盏功夫,柳依白着脸回来,林玉珍犹不死心的问她:“怎么样?找着了没?” 柳依眼里包着泪,摇了摇头,失声痛哭:“都怪奴婢,奴婢早应该跟着芜琴姐姐一块儿去的,如今,如今......”如今什么,却再不敢说下去。 这宫中,要存心让一个人消失,多得是办法,芜琴失踪几个时辰,如果......如果什么,柳依不敢再往下想,抬眼想问问二皇子妃有无办法,却见她脸上血色全无,人虽坐着,却也摇摇欲坠,赶紧上前扶住她,安慰着:“芜琴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二皇子呢,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连长长的指甲掐到肉里也未曾发觉,还是柳依眼尖,瞧着有血珠漫出手指滴到地上,才惊吓的哭着求她:“二皇子妃,奴婢马上去找二皇子,求您松松手,您的手受伤了在流血。” 林玉珍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好恨,好恨,以为自己掌握了棋局,就放松了警戒,却没曾想,那些人不敢害她,却可以向她身边的人动手,如果芜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五马分尸,万死不辞! 血红着眼看见柳依还在,不禁怒道:“哭什么哭,去把二皇子给我找来!就算翻地三尺,今日我也要见着芜琴她人!” 林玉珍狰狞的表情吓得柳依堪堪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匆匆离去去寻二皇子刘恒过来,怕是寻不着芜琴,二皇子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芜琴,无论你在哪里,正经受什么样的磨难,我都拜托你,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来,等着我...... 脑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手却握得越来越用力,血也滴得越来越快,刘恒得了柳依的通报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来的路上,柳依把大概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去为难芜琴,宫中谁都知道芜琴是二皇子妃的贴身侍婢,就算真有人有这个胆子掳,也只有两个人最有嫌疑,知画与他母妃。 “珍儿,是我,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保管在天黑前还你一个完好的芜琴,好不好?来,听话,将手松一松。”半晌没动静的林玉珍终于听进去了他前半句话,牢牢的抓住刘恒的胳膊,就像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哑着嗓子问他: “你真能寻回芜琴?只要你能找到她,我一定好好的报答你,一定!” 林玉珍说出这话,就已经决定,不管是不是刘恒安排的这件事,只要芜琴完好的回来,她都愿意去报答他。她只要求芜琴活着。 刘恒深深的看着她,眼中的瞳孔缩了缩,半晌,才悠悠的叹了口气,拉下她抓住他的手:“珍儿,我很高兴你能在第一时间就想着找我来帮你,我们是夫妻,我帮你是应该的,不需要你的报答,你懂吗?” 好好的安慰她一翻,又交待好柳依好好照顾她,然后才起身离开,准备去寻找芜琴去,他的脚还未跨出门口,耳边传来林玉珍的话:“刘恒,谢谢你。” 刘恒的身子一颤,她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一直以来,她总是叫他阿恒阿恒,叫得温柔而娇羞,今下,她连名带姓的唤他,他却从这简单的五个字当中,头一次听出了她的一丝丝真心。 身子只微微的顿了顿,并未回头,又大步的继续离去,只在微风中轻飘飘传来两个字:“不用。” [bookid==《拒嫁豪门夫》]霸道女王不嫁富二代,腹黑白脸不愿领财团 第28章 回忆里的痛 林玉珍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儿,任柳依小心翼翼的替她的手上药,眼睛盯着门外,却无甚焦距,耳中似乎又想起了中秋夜去乾元殿路上芜琴与柳依小声议论时说过的话。 芜琴说她是个心软的,让知画飞上了枝头,还不知道知画是不是个念恩的。 原本她也没有指望知画念恩,可也未曾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样快,身子一颤,回头过来问柳依:“柳依,你说是不是我害得芜琴?” “二皇子妃,请放心,二皇子一定会找到芜琴姐姐的。发生这种事,是谁也没曾想到的,怎么会是您害的呢?”柳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小声的安慰着。 林玉珍摇摇头,喃喃的说道:“你不懂,芜琴说得对,是我太心软了,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我......”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到地上,如果不是她擅自以为多比其他人掌握了历史发展的方向,渐而生出一种优越感,芜琴哪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原本在中秋夜那日皇上晕倒时,她就该警醒的。那日她不是没有想到,历史已经因为她的重生,有了其他的改变,可她却,想到却未曾放在心上。 前些时候,为了报复知画,她让一心喜欢刘恒的知画亲眼看着刘恒是怎样为了前程背叛她的,并让刘恒亲口说那些一听就让人心痛的话出来给知画听,最后还在知画伤口未结疤之时,让她去嫁给三皇子。 而且还让知画亲耳听着这件事,是刘恒一手促成,这些伤害知画的事,她全做了,今日,她却居然放心的让芜琴前去给知画送什么礼物。(.无弹窗广告) 这样自责着,心里不禁又勾出前世里刘恒与知画联手,设计陷害芜琴的诸多画面出来。 也是刚进宫不久的中秋夜,久病的皇上身体终于好转,**诸妃被皇后禁令在皇上身体未好之前,不得侍夜后,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谁都想夺得皇上的青睐,诸妃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绝,当真是让林玉珍大大的开了一回眼界。 可最终,南宫宓压轴出场,纱衣彩带,一出场就牢牢的吸引住了贞元皇的眼球,再配合南宫宓精湛的舞蹈,一曲凤舞九天,已经惊艳得不能自己的皇上,亲自下得龙椅来,扶起南宫宓。 夜宴后,连跟皇后一声招呼也未打,皇上携了南宫宓急忙忙的离开了,两人走后,皇后还发了好大的一场火。 而夜宴结束后,刘恒好心情的带着她,借着皎皎月光,带着她夜赏御花园,那时的御花园并没有他为了讨好她,而特意搬迁的大片栀子花,只有成片的芙蓉,随着夜风翻滚,如两个相爱的人绵绵的纠缠。 刘恒亲自采摘了许多的芙蓉花,递到她的手上,他以为,她也跟他一样,是极喜这种朝白晚红的醉芙蓉的。 芜琴从小跟着她,自是知晓她最讨厌的就是芙蓉,上前来替她拿了手中的花,跟刘恒说道:“我家小姐最喜爱的是栀子花,像这种又红又白的芙蓉,小姐是自小就厌恶的。” 她记得当时,她还狠狠的训了芜琴两句,对着刘恒歉意道:“不喜芙蓉那是以前,从今天起,我最喜欢的就是芙蓉。” 听了她的这话,刘恒对着她笑得很灿烂,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刘恒的笑未尝不是一种嘲讽,他笑过后,又特意去采摘了更多白的红的芙蓉回来,递给她,说既然她才刚开始喜欢,不如多摘些,插到瓶中,时时见着,能更喜欢得快些。 回到延曦宫后,刘恒让知画在她的屋子里插满了芙蓉,因此,她连续恶心头晕了好几日,最后,还是芜琴实在看不过去,将那些芙蓉全都扔了出去后,这种情况才好转过来。 她也因此更厌恶芙蓉花,可却为了迎合刘恒的喜好,常常搞得自己寝食难安,人也迅速瘦下去。可这一切,刘恒却视若无睹,依然每日吩咐知画在她的房中换上新鲜的芙蓉花,供她观赏。 那日,知画又来换花,芜琴过去夺了她手中的花,扔到地上,使劲的踩了两脚,对着她吼道:“你没瞧见我家小姐,因为这花而生病了吗?” 知画哪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都快哭了,恰好此时刘恒过来,见着地上被踩得稀烂的花,皱着眉头问她怎么回来。 她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什么,芜琴倒水过来喂她喝下后,才替她回道:“我家小姐害怕芙蓉花,自小闻到芙蓉花的味道就会不舒服,这连续闻了大半月,现今躺床上已不能下来,还请二皇子以后不用再让人在屋内插满芙蓉花了。” 刘恒听后,不但没有过来关心她的身体,反而大发雷霆,认为就算她不喜欢此花,也不应该扔到地上,还踩上几脚,这完全是不尊重他的行为,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芙蓉,所以才会命知画每日送过来,与她分享。 刘恒的话成功的激怒了芜琴,大声的质问他:“难道在二皇子的心中,我家小姐还比不过几朵芙蓉花?” 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芜琴受了狠狠的一顿板子,理由是她就算是她从府中带来的贴身侍婢,既到了宫中,就该守宫中的规矩,主子说话,做奴婢的只能听,不能还嘴。 而她,也就真的眼睁睁的任芜琴挨了这顿板子。随后,刘恒以芜琴身子不便派了知画过来伺候她,而知画自从到了她身边,也一直很乖巧,做的事很能讨刘恒欢心,讨了刘恒欢心,自然他就时时的会到她的屋内来,与她说说笑笑。 芜琴的伤许久都未曾好,她也没发觉出什么异样,直到两个多月后,芜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经不在需要她。 偶尔芜琴帮她做件什么事,刘恒都会恰到好处的挑些毛病出来,久而久之,连带着她也不喜芜琴,不让她近身伺候。 有时,无意中她也会发现芜琴的眼红红的,却再无多余的心去关照她,到底是受了何委屈。 直到那一天,芜琴端给她的茶,不小心被知画打翻在地,茶水在地上冒出浓浓的白烟,待白烟过后,原本铺在地上的绒毛地毯破了好大个洞,当时她都吓傻了,呆倒在椅子子,不敢相信的看向知画。 知画在初初的惊讶之后,迅速的拿眼光看着芜琴,她也寻着知画的眼光看向她。 芜琴可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了,回神过来见小姐眼中的震惊与不相信,急忙忙跪到地上,拼命磕头认错:“小姐,不是奴婢下的毒,不是奴婢做的......” 她自是不相信会是芜琴做的,可知画却一口咬定,这茶水除了她,再没有别人碰过,不是她又是谁?她也带着这个疑问寻问芜琴,并保证着说:“芜琴,只要你供出幕后的主使,我便饶了你。” 她却从没有想过,芜琴跟着她入宫,除了与她最亲近之外,还能有谁?怎么会有那省子的幕后主使?既然没有,肯定是供不出来的,她也就无视芜琴摇头哭泣的一声声:“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自小跟在小姐身边,打心里将小姐当做亲人,怎可会害小姐?” 当时,她的心中也是犹豫的,从小到大的情分让她相信,就算是芜琴下的毒,那她也不是真心想要来害她的。 于是这件事就僵在了这里,无论知画怎么肯定就是芜琴下的毒,她也不愿意再去处置芜琴,只是按刘恒的要求不再让她到她的屋内来伺候。 原以为,她这样做也算是救了芜琴的一条命,却从没有想过会是谁以此来陷害的芜琴,这一计不成,自然还会有下一计的。 回忆忆到这里,心中的痛却越来越浓,纠在心中,似刀子在割。柳依在身边一遍一遍的唤着她,才将她从回忆里唤醒过来,再抬眼时,屋外的天已经暗了:“柳依,二皇子还未回来吗?”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 [bookid==《花莺巷》]看女版韦小宝如何调教各类美男 [bookid==《豪门女配》]傲娇女配逆袭豪门 第29章 芜琴之死(前世) 柳依轻轻的摇了摇头,林玉珍希冀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也暗淡下去,久未喝水的唇干得似要裂开。柳依看不下去,去桌上倒了杯茶端过来,喂到她嘴边,哭着说道:“二皇子妃,奴婢求求您,您就喝一口吧。” 林玉珍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嘴边的茶杯,半晌,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别过头去,示意她将茶杯拿走。 “您午时就未曾用膳,就连口水也不喝,芜琴姐姐要是知晓您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的。”柳依捧着杯子,瞧着林玉珍不吃不喝,倔强的坐在椅子上,一个下午,连个姿势都未曾换过,忍不住哭出声来。 林玉珍听了柳依这话,干涩的眼中又流下泪来,看着柳依蹲着身子哭泣的模样,哑着嗓子回答:“等见着了芜琴,我自然会吃。” 在没有见到芜琴安好之前,她怎么能吃得下? 皇宫这么大,她虽身为二皇子妃,却丝毫没有办法,就连去找她,都不知道该到何处去,还得依靠刘恒,而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坐着等她平安回来了。她不敢想,如果再找不到芜琴,她会怎么样? 上一世,芜琴因她而死,难道悲剧又要重演吗? “小姐,奴婢自小伺候着您,奴婢虽然身份低贱,心里却当小姐您是奴婢的亲人,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害小姐您呀。” 芜琴发自肺腑的话与绝望的眼神未能让她回心转意,仍然下令仗毙了她,她记得,那一天,乌云压顶,是暴风雨及将到来的前奏,风也凄厉的肆虐得厉害。 那一天,晨起时还阳光明媚,几朵洁白的云,悠悠的飘着,她突发兴致,说想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顺道的采摘些带露的花回来插瓶。 自从芜琴不在她身边伺候后,刘恒似乎越来越关心她,不在强迫她非要喜欢芙蓉,反而让尚花局多多栽育栀子花,虽然栀子花开的时令已过,她的院中栀子花香却从未断过。 昨日曾听刘恒说尚花局今日又有新开的栀子花过来,特意得连早膳也未用,先去了院中,准备剪些花枝回来。 知画一向由着她的喜好,静静的拿了把花剪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园中边逛边剪花,忽闻不远处假山角似乎有说话的嘀咕声,好像还提到了芜琴,她也许久未见过芜琴,阻止了知画前去打断,轻脚的走过去,静静的听着。 其中一个奴婢害怕的颤着声音对另一个说:“她这样做,就不怕被发现吗?” 另一个似乎是想了想,才回答说:“她从小跟着二皇子妃,现在二皇子妃不再需要她了,估计是记恨了吧。” 第一个说话的那个宫婢再次疑惑的问:“可是我听说她是因为给二皇子妃下毒,二皇子妃看在从小跟着的情份上都未责罚她,只是不让她近身伺候罢了,按理,她应该感激才是,为何会记恨?” 这个问题问出来,中间有好一阵子的沉默,林玉珍因未能听得开头,所以还显得很迷茫,正等着两人继续再说下去,却因站得久了,动了下脚,不小心挂着了边上的花枝,惊住了两宫婢。[.超多好看小说] 知画唤那两宫婢出来,两个宫婢出来后见着她与知画,早吓得跪到地上,磕头认错了。 她因听到事关芜琴,也并未当场就责罚她们,只命她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那时候,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为什么往常总是十天半月尚花局才送一次新栀子过来,这次却连五天不到?也未曾想过,延曦宫的花园等闲人等是不能随便闲逛的,而这两个奴婢竟然在大清早,就躲在了园中的假山后面,聊闲话。 事情的经过很快交待出来,据刚刚假山后面问话的那个宫婢说,芜琴自从不能近身伺候她后,就搬去了与她同住,前两日,她无意间发现,芜琴的枕头底下有个小人。 于是,她趁芜琴出门作活时,偷偷的掀了她的枕头来看,发现小人还并不止一个,小人上面还写了人名,有她的,还有刘恒,知画共三人。从小人的身上,不难看出有被针扎过的痕迹。 知道这件事后,她不敢声张,又偷偷的观察了芜琴两日,发现她做事倒是积极,但不跟任何人说话,因着芜琴是从二皇子妃身边过去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会被重新唤回,倒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芜琴虽然与她同住,但从搬过去那天开始,虽同住一屋,却并没有说过话,见到了,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扎小人这种巫蛊之事,在宫中是严令禁行的一种忌讳,她知道后,也曾试着旁敲侧击的问过芜琴,可芜琴只是看她两眼后,又不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找谁说这件事,或者是憋在心中谁也不说,拿不定主意的她就寻了另一个关系比较好些的,偷偷的商量该怎么处理此事,然后就被二皇子妃林玉珍听见了。 普一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林玉珍是不相信的,还赏了那两乱嚼舌根的宫婢一顿板子。可转念想着,前段时间芜琴下毒要害她的事情,又有些犹豫,正在心中计量时,知画扑腾跪到她面前,白着脸问她:“二皇子妃,您就算不为奴婢着想,可也得想想二皇子呀?” 是了,那时的她已经为刘恒着了魔,为了他,她连最讨厌过敏的芙蓉花都尝试过,折磨得不成人样,哪会允许有人竟然扎了小人要害他,刚刚还犹豫计量的心坚定下来,吩咐知画跟着她前去看了究竟。 果然,芜琴的枕头底下没有小人,就在她的一颗心还未放到原位,知画已经尖叫着,从芜琴的被子里将刚刚那宫婢说的几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寻了出来。小人身上还插满了细针没来得及拔,正在这时,芜琴回来了,她二话没说,走上前去就给了芜琴两耳光。 她想,芜琴当时定是被她打懵了,脸色苍白的跪到地上,垂着头也不说话。 可她不知道,反而认为她是做贼心虚了,气急败坏的质问于她:“芜琴,我自问对你一直不错,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我?害我还不够,竟然还要害二皇子?” 芜琴茫然的抬头看着她,她恼火的点点头,颤着手指着她:“不懂?到现在了,你还想不承认?” 她将那几个小人丢到她面前的时候,芜琴一下子就摊在了地上,摇着头,喃喃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气愤的上前捡起一个小人,举到她的面前,逼她看着,恨恨的问:“不是你?到现在你还不想承认吗?这小人身上的布,是云锦,你也认识的,这是我入宫前爹爹特意托了人从江南给我带回来的,就只有那么一匹。这布一直是你在保管的,直到现在,我也未曾将她从你手中拿回来,既然不是你,那么你告诉我?还会是谁?”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对芜琴的失望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 芜琴看着她瞧她的眼神,才真正的慌张了,可她丝毫不给她机会解释,直接命人前来拉了她去乱棍打死。 芜琴被拉走时,已经不再试图辩驳,转身看她的最后一眼,绝望死寂的眼中空洞洞的,就那么将她看着:“小姐,奴婢自小伺候着您,奴婢虽然身份低贱,心里却当小姐您是奴婢的亲人,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害小姐您呀。” “奴婢去后,小姐要多保重自己,奴婢知道小姐心善,”说到这里,芜琴幽幽的看了知画一眼,才又接着说到:“可也不要太过相信他人,奴婢现在才知晓,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第30章 芜琴晕迷 悠悠的思绪还在脑海里回荡,芜琴离去前那绝望的一眼,至今她林玉珍还没来得及忘却,又让她陷入了危险。 她果然是个自私之人,她从来没有设想过,她在报仇的时候,他们虽然不敢对她怎样,却可以向她身边的人下手。而她,两世为人,却依然犯了这种白痴般的错误。还曾在心中发誓,说要一辈子保护好芜琴...... 前世,她的失败可以理解为她不谙世事,单纯天真,那么重生归来,她还这样一意孤行,丝毫没有考虑后果,是单纯还是傻?是天真还是笨? “二皇子妃,芜琴...芜琴...二皇子将芜琴抱、抱回来了。” 柳依抬眼正巧瞅见刘恒抱着芜琴进入院来,兴奋之下抓住林玉珍的手臂用力摇着,但兴奋的语调却随着刘恒越走越近而低了下去。 刘恒抱着芜琴,可怀中的芜琴却无任何知觉,这说明什么?柳依下意识的朝林玉珍看去。 林玉珍早已经麻木的身体在柳依的语调中舒活过来,嘴角的笑还未来得及展开,已经冻结,原本欣喜的话咬在舌尖,怎么也吐不出来,半晌,摇着头,喃喃道:“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芜琴、芜琴......” 话毕,站起身就朝正向屋走来的刘恒奔去,走了三两步,脚一软,摔倒在地,却顾不上疼,爬起来又要过去。 回神过来的柳依,急步上前扶起她,却找不到言语去安慰。 刘恒跨进屋内,来不及多安慰林玉珍什么,抱着芜琴朝里屋走去,边走边解释道:“她没事,太医马上就到。” 刘恒的话林玉珍听在耳中,就如灵丹妙药,软在柳依怀中的身子瞬间注入一丝活力,挣扎着跟上他进到里屋,扑到床上瞧着被刘恒放下的芜琴,颤抖的抚上她的脸。 芜琴安静的躺在床上,虽是在晕迷中,眉头却蹙得紧紧的,嘴角还渗着丝丝的血痕,脸颊上更是青红一片,林玉珍刚一碰上,她额上就渗出了大片冷汗。 身上的衣裳更条条索索,道道的血痕刺目,还有血珠时不时的渗出,看着这样的芜琴,林玉珍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阻止内心的哽咽溢出喉来,眼泪却一颗一颗止不住往下掉,有刚巧滴在她伤口处的,竟惹得她在昏迷中还猛颤了下。 “是谁?”林玉珍并没有转身去看刘恒,这两个字也完全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语调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刘恒微微的叹了口气,长久未回答,半晌:“我是从母妃宫里找到她的。”停了停,又继续道:“听宫女说,芜琴今日去延禄宫送了礼物回来,经过御花园时碰到母妃,不小心冲撞了她,然后......” “太医还有多久才到?何时太医院的人办事也这么磨磨蹭蹭了?” 对于刘恒的话,林玉珍没有说什么,至于冲撞不冲撞的,各人心里清楚就好。[] 林玉珍的话刚落,屋外急急的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太医连滚带爬的进来,气也没来得及喘上一口:“臣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妃。” “救人要紧,虚礼就先免了罢。” “是。” 一柱香过后,两个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心中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刚刚在太医院听闻二皇子急诏,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出了什么事,急冲冲赶来,居然是二皇子妃身边的丫头。 看二皇子妃着急的神情,怕是没有好好医治,下场不会很好,只好将心中的憋屈牢牢的压着,使出混身解数对这个宫女进行了救治。 两人对视一眼,“启禀二皇子、二皇子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虽然这皮肉伤略略严重了些,但将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差不多全好了。” 林玉珍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打量了两位太医一眼,紧着吩咐柳依。 “柳依,你去收拾两间厢房出来,晚些时候请两位太医委屈些,后面的十天半月就请两位太医轮流帮着看护一下芜琴,直到芜琴完好再离开。” “这......”两位太医显然没有料到会遇上这种情况,抬眼看向二皇子,却见二皇子望着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更吸收他的心神,完全没有听见二皇子妃的话。 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跟在柳依身后往屋外走去。 “两位太医请留步。”离门口还有两步远,林玉珍又唤住了他们,两人施礼寻问:“不知二皇子妃还有何吩咐?” 林玉珍淡笑一声:“吩咐谈不上,只是想提醒两位太医一声,如若芜琴身上留了一丝伤痕,那么我想,或许你们该提前的辞官归隐。” 言罢,冷眼瞧着两人脸上的恼怒之色,不以为意道:“好了,想必两位太医这样急着赶来,怕也是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晚些时候还得轮流守夜呢。” 两位太医只好愤愤不平的离去,首先不说她二皇子妃的身份,就可以轻意的决定他俩的去留。就算撇了这头衔,还有整个林平府在她背后撑着呢。 再不甘,又如何。 林玉珍小心翼翼的拿了帕子,清洗着芜琴身上的伤口,每碰她一处,她就抖一下,每清洗一个伤口,林玉珍的脸色就冷一分,光是简单的清洗伤口,就用了大半个时辰。 刘恒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动作,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清洗完伤口,林玉珍拒绝了柳依的帮助,又亲手替她抹上了药。 待这一切做完,已是二更天。 就着柳依端来的水盆净了手,再接过她倒过来的茶抿了口,才空下时间来,看向刘恒。 “珍儿,我再去找两奴婢过屋来伺候吧,柳依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芜琴,怕是忙不过来。” 林玉珍平静的将刘恒看着,虽然从没有报过希望,他会给个说法,可听他说了这段话,没来犹的,心里还是很恼火。 又将头转向柳依,柳依愣神回来,赶紧福了身子回答:“谢二皇子关心,奴婢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林玉珍听了柳依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刘恒:“不需要了,芜琴可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这屋里,有我与柳依就够了。” 停了停,又道:“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先去歇着吧,我要在这守着,等芜琴醒来。” 刘恒点点头,嘱咐两声,转身离去。 林玉珍看着刘恒的背影,挑唇一笑,后又继续转身过来照顾芜琴。 柳依劝说林玉珍先去歇息未果后,扶了她勉强躺在贵妃椅上,替她盖上薄被,请她先歇歇气,再起来照顾不迟。 或许是白日里精神崩得太紧,虽极力忍着,待离去的刘恒端了点心清汤回来,林玉珍已经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第31章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刘恒 其实就算睡着了,林玉珍也睡得不甚安稳,睡梦里前世的芜琴最后的那绝望眼神,与现实中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芜琴交相叠印,扰得她睡了不出一个时辰,又转醒过来。 醒来见柳依拿了毛巾正给芜琴擦着汗,太医坐在旁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刘恒手里拿了本书,坐在窗前就着烛火静静的看着。 一派的祥和安静,如果不是芜琴偶尔的梦呓声,林玉珍或许会一直这样躺下去。 匆匆掀了薄被,轻声寻问柳依:“芜琴醒过来了吗?” 柳依突然听闻林玉珍的声音,回头过来:“二皇子妃,您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睡不着,没亲眼见着芜琴醒来,心里总归是放不下的。”走到床过,拿过柳依手中的毛巾:“你也先去睡会儿吧。” “奴婢没事。”柳依说着又伸手去夺林玉珍手中的毛巾,还偏头看了窗前的刘恒一眼:“二皇子给您准备了点心,您先去用点再回来照顾芜琴,奴婢再去休息也不迟。” 林玉珍看也未看刘恒一眼,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不饿,你去休息吧,别等芜琴还未醒,你又倒下。”看她开口还想说:“好了,这是命令,去吧。” 柳依争执不过,只好寻了把椅子坐下,待林玉珍累了再去接替她。 ............................................. 第二日一早,高热了一夜的芜琴终于退下来,屋里众人都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屋内不知何时到来的南宫宓正冷眼的瞧着大家。(.) “哟,本宫当是谁呢,这么大脸面,留了两位太医十二个时辰守着。”南宫宓惊讶的拿着锦帕捂住嘴,眼底的讥嚣之色赤裸裸的不加丝毫掩饰。 刘恒未料到她昨日才处置了芜琴,今日又上门来闹,上前几步阻断她看向林玉珍的眸光,皱起眉头不高兴的问:“母妃,您怎么来啦?” 南宫宓撇了他一眼:“怎么,本宫还来不得你的延曦宫了?” “来得,怎么来不得。柳依,去泡壶茶上来,顺便准备几样点心。母妃这样早急着赶来瞧芜琴,怕是还未用过早点,如若不急着回去,请母妃今日就留在延曦宫里一同用膳可好?” 林玉珍微笑着上前来与刘恒并着肩,先是朝南宫宓施了礼,又邀请她一同共用早膳。 南宫宓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玉珍,似乎对她的邀请很感兴趣,点点头,又看了刘恒一眼:“好,本宫还真没用早膳,今日就在恒儿这儿,尝尝你延曦宫里的点心吧。” 说话的语调,就如赏赐给林玉珍多大的恩典般,话罢,意味深长的瞧了眼还躺在床上未醒来的芜琴,随后转身出了内屋。 林玉珍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连眼角眉梢都是。 这样的林玉珍,让刘恒瞧着,心里有些淡淡的疼,似乎有什么地方再不一样。 林玉珍走了几步,发现刘恒并没有跟上来,回头见他看着自己,眼底竟然漫着一丝心疼,不禁感到有几分好笑,也当真笑出声来:“赶紧走吧,别让母妃等急了。” 刘恒几步上前来,猛然搂住她,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珍儿。” 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笑着取笑:“是昨晚一夜未睡,糊涂了?怎么跟我道起歉来了?就算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才是,你救芜琴回来,我还未跟你说句谢谢呢。” 刘恒捂住她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牢牢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谢谢,谢谢两个字是对陌生人而言,我们是夫妻。珍儿,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林玉珍亦看向刘恒,从他的眼里,她瞧见了自己的倒影,清澈的瞳仁里盛满了真诚。 可她,毕竟再不是从前的她,特别是这次芜琴受伤,罪魁祸首是他的母妃,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是汗血宝马也追不上的了。 而他们,也不是夫妻。 所谓的夫妻,是能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他们,既没有同甘,也未有共苦。不离,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还在,不弃,是因为他还未夺得皇位。 他们之间,至多,他对她,是利用。她对他,是为复仇。 “好,我知道了。我们是夫妻。” 前段时间,说这句话,她心里还会感到恶心,经过芜琴这件事,她反而平静下来。 有些事,是该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是你邀请本宫留在这儿用早膳的,怎么到现在才出来?”芜琴的事,料想刘恒也已经跟林玉珍说过,是她做的,倒是不用再继续演戏。 林玉珍听闻南宫宓这责怪的话,置之一笑,恭敬的回她道:“还请母妃恕罪,阿恒昨晚一夜未睡,珍儿看他似乎很是困乏,泡了杯浓茶于他喝过才出来,所以有些稍稍的晚了。” “浓茶?”南宫宓蹙起眉,看着林玉珍,恼怒的问:“大清早,空着肚子,你竟然泡了杯浓茶给他喝?” 林玉珍似乎很不解她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疑惑的看着她,茫然问:“这有何不对吗?母妃您轻易不到延曦宫一次,珍儿与阿恒自然要好好的伺候,喝杯浓茶醒醒神,也是应当的。” 很好很好。 南宫宓冷笑着回答:“应当的,自然是应当的。本宫真是没有想到,林平侯一生戎马功劳,生了个女儿,竟然是这副闺德。” 林玉珍原本听着前半句她夸赞爹爹的话,心中还很高兴,听完了后半句,果然没有忍住,脱口说出:“母妃,您打我骂我,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说我爹爹的不是。” 刘恒也插上话来:“母妃,珍儿原本只是好意,您又何必处处不饶人?” 原本就已经气极的南宫宓听了刘恒这话,眼中几欲喷出火来,眼光在林玉珍与刘恒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半晌,拿了锦帕抹抹眼角,似乎是在擦刚刚大笑时流出的眼泪。 “恒儿,本宫生你养你,你竟然为着一个外人,来质问母妃的不是?” 刘恒无奈的摇摇头:“母妃,珍儿不是外人,她是儿臣的妃,是儿臣心爱的女子。” “那么,你是预备着有了妃子就不要母妃了吗?”南宫宓步步紧逼,眼光如传闻中生长在南方雨林中的食人花般,牢牢的锁住刘恒,逼着他作一个选择。 “母妃,儿臣怎可能不要您。是您,自珍儿入宫后,您就处处的找她的麻烦,可珍儿却从未与您计较过。昨日里,您又惩罚了芜琴,现在芜琴还躺在里面的床上,未苏醒过来。” 说到这,特意的偏头去看了林玉珍两眼,又才接着说:“母妃,儿臣一直记得您是一位才德兼备的母妃,可是您,您,您......” 刘恒的话听在南宫宓耳中,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她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 婉秋适时的扶住南宫宓,有些责备的看着刘恒:“二皇子,娘娘一心为了您,您怎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您可知,娘娘听了,心中会有多难过吗?” 第32章 报复与威胁 林玉珍事不关已的看着刘恒与南宫宓的争执,说实话,不管他们是作戏也罢,来真的也罢,已经丝毫引不起她的半分兴趣。[.超多好看小说] 倒是婉秋的话,让林玉珍很是感兴趣:“阿恒,婉秋说得对,不管母妃做了什么,她都是为你好,你不该......” “够了,你给我闭嘴,本宫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南宫宓语调深沉的打断林玉珍未说完的话,冷笑一声:“本宫之前倒是小瞧了你。” 林玉珍诚惶诚恐的挪到刘恒身边,凄哀的问:“珍儿只是想劝劝阿恒不要生母妃的气,珍儿说错什么了吗?”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刘恒就不满的对南宫宓道:“母妃,珍儿的一片好心,您不接受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南宫宓真真是气极,扶着婉秋的手微微打着颤,目光越过两人,望向窗外开始飘零的树叶,当真有了未到深秋夜自落的哀凉。这凄楚哀凉漫上心头,堪堪压下心中的愤怒,看向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落在刘恒身上。 阳光透过百窗格子,洒在刘恒的身上,虽昨晚一夜未睡,面上有着倦容,却丝毫未影响他昂扬冷冽气质。 就连面对着她,神情之间也是清冷一片,只有偶尔眸光看向他身边女子时,辗转流露几分柔情。 示意婉秋扶她坐下,“眨眼之间,你就这般大了,如今也封了王。母妃的话你恐再听不进,只是恒儿,无论母妃做何,都只一心希望你好,你好了,母妃也就跟着好了。” 南宫宓几句伤心感叹,林玉珍听了未觉得如何,但瞧刘恒却微微动容,婉秋已经抬了袖子悄悄的抹着泪。 恰逢这时,柳依带着几个宫女端了点心上来,无意间倒是打破了屋内微妙的伤春悲秋的气氛。 屋内的寂静让柳依端点心放桌上的动作都做格外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慎,惹得芜琴一般下场。 待心点全部上桌,林玉珍笑着打破这僵着的局面,“母妃,您尝尝,看这点心是否合您的味。” 刘恒也从思绪中回神,瞧着桌上的点心说道:“到是有劳珍儿费心了,这几样点心都是母妃喜爱的,我也就平日里无意的说说,不曾想你倒是往心里记下了。” 林玉珍诧异的抬头看了眼刘恒,她不记得他有对她说过南宫宓喜欢什么点心,今晨,她吩咐柳依时,也未曾特意让她准备哪几样,刘恒当时也没开过口。如果这桌上当真全是南宫宓喜欢的,偏头去看了柳依一眼,心中暗惊。 因之前多多少少的闹了矛盾,一顿早膳用下来,竟然没发出丁点声响。连婉秋这个在南宫宓身边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伺候得战战兢兢,更别提柳依,用膳前还被林玉珍别有所思的打量过一眼的人,额上更是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的呆站在林玉珍身后,不敢擅动分毫。 早膳过后,又上了壶茶过来,林玉珍端着青瓷茶杯,端祥着杯中漂浮的白菊花,良久,低头抿了口:“今日这茶泡得不错。” 南宫宓听她这样说,也喝了一口,尝过后点点头,“的确不错,不过这盛茶的青瓷若换成玉质,不仅观赏起来更美,就连茶味也会提升一层。” 林玉珍受教的点头赞同,偏头去示意柳依:“听清楚了,就赶紧去重新换套青玉杯过来。”听两人讨论茶的语气,完全感觉不到刚刚有争吵过的痕迹。 待柳依拿了新的茶具换上,林玉珍再次尝了口,含在口中,细细品味,菊花的苦涩在舌尖漫延,清雅的幽香在鼻翼缠绕,蜂蜜的甘甜后来居上,慢慢浸过菊花的苦滑入喉中,连心都跟着甜蜜起来。 一杯茶过后,林玉珍似不经以意般问起:“不知昨日芜琴是如何冲撞了母妃,让母妃不顾惜珍儿的情面,将芜琴教训得至今未曾苏醒?” 屋里的几人皆随着林玉珍的话,将目光看向南宫宓。南宫宓却不慌不忙的摇着手中的茶杯,待茶凉得差不多时,一口饮尽,偏头看向问话的林玉珍,“本宫教训个奴才,非得需要理由吗?”轻笑一声,又接着说:“或许是昨日本宫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撒气,刚好就见着了她。” 话说到这,不置可否的笑笑,“本宫年纪大了,昨日发生的事儿,今儿个早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理由不理由的。” “母妃!”刘恒将茶杯重重的搁到几上,杯中的茶水却连个涟漪都未荡一下,可见他武学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就连生气当中,力道也能控制得刚刚好。但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着林玉珍迅速起身,走到南宫宓身后,狠狠的甩了婉秋一耳光。 “恰巧,我今日的心情也不太好,也想找人撒气,但这屋里好像除了婉秋,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那就只好委屈委屈婉秋姑娘了。”话闭,又是一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打完还揉了揉手,自语道:“看来这撒气也是个技术活,我这只打了两下,手都有些疼了呢。母妃昨日定是累得不轻吧?” “你...!”南宫宓一拍茶几,几上几只茶杯顺势掉到地上,哐当几声,碎成几块。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林玉珍一颤,边揉手边问:“母妃您这是怎么啦?珍儿可是跟您学的,还别说,打了两下,这气倒真是散出去不少。估计着,再打几下,心情就会跟着好起来了。” “你敢...!”南宫宓的话刚落下,林玉珍又扬手甩了婉秋两个耳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是敢与不敢。 南宫宓气得脸上阵儿青阵儿白的,她在宫中生活了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指桑骂愧,赤裸裸的打她的脸。 宫中上至皇太后,下至宫女太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婉秋是她南宫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婢,眼中的大红人。就连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见了婉秋,都要敬上三分,今日居然被林玉珍给打了,且还是当着她南宫宓的面。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宫掌嘴,今日本宫就来教教你宫中规矩。” 林玉珍脸色不变,径直走到南宫宓跟前,凑到她耳边,喃喃的问:“你说如果我让人去宫中宣扬,原来知画竟是南宫家族的大小姐南宫燕,一定会很有趣,是不是,母妃?” 南宫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颤抖着倒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脑中千头万绪,狠狠的抓住椅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以至让高贵如她,也失态了。 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静的看着林玉珍,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玩笑的成份,可至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是淡然的微笑,猜不透也看不透。 林玉珍冷冷一笑,南宫宓瞳孔深处的恐惧隐藏得虽然好,却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未露,瞧她嘴角外轻微的抖动的频率,她猜,南宫宓现在一定是害怕极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林玉珍已经知道,再否认下去,怕她真会去到处散播,宫中之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谣言传播速度与挖掘那是宫外之人无可比拟的。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林玉珍还有意无意的瞟了刘恒一眼。 第33声 报复 南宫宓肯定的回答:“不可能!” 林玉珍只是笑笑,也不再与她争辩,有时候沉默比什么都管用。 再者,她告诉南宫宓这件事,目的并不是怕她,而是...... “哎呀,母妃,刚刚您真是吓坏珍儿了,原本珍儿找婉秋撒了气,心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 南宫宓气得牙氧氧,却又莫可耐何,侧过头去,装作看不见。 林玉珍见状,悠闲的择了把椅子坐下,拿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举着茶杯就着门外照进来的阳光端详了好一会儿,感叹道:“这青玉茶杯好看是好看,但用来喝茶却是张扬了些,可见,这做人也是如此,还是低调的好。” 话毕,看向婉秋,不高兴的问:“我都说我不高兴了,你这没眼见神的奴才还呆愣在那儿干嘛?亏得还是宫中的老人儿,母妃就是太过温良,才由得你们这些个奴才没大没小,今日,我就替母妃好好的管教管教。” 婉秋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自入宫以来,她一直是跟在南宫贵妃身边,从来都只有她管教别人的份,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 偏头去看南宫贵妃,心凉的发现她根本不理她,也不知刚刚二皇子妃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前后态度发生这样大的转变。(.) 颤巍巍的挪到二皇子妃面前跪下,希望二皇子妃能看在她是二皇子母妃身边最得宠的奴才份上,下手能轻一些。 可她却是忘了,林玉珍教训她并不是因为当真心情不好,就好比南宫宓教训芜琴一般的道理。 许久不曾说话的刘恒突然插嘴唤了一声:“珍儿......” “怎么,你也要来阻止我吗?”林玉珍斜睨着他,反问道。 刘恒吞下到了舌尖的话,苦笑一声,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的意见重要吗?他如果阻止,她会听他的吗?他发现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眼前的林玉珍,总觉得她对他,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可他苦思很久,也只有知画在延曦宫时,有惹过她不开心。再不开心,也犯不上有敌意,他想,他们之间,一定还有什么误会。 他一直想问她,可她从来不给他机会。 不知刚刚她又跟母妃说了些什么,让一向狂傲的母妃都拿她无办法,连带看他的眼神都带有冷意,且任由她责打婉秋。 父皇的病越来越重,可林洛那边,丝毫有用的进展都没有。原本还想靠她取得林洛的信任与帮助,或许一开始,他这个想法都是错的。 刘恒心里弯弯绕绕的想了许多,不料林玉珍突然说一句:“如果你开口,我可以停手。” 林玉珍看向他的眼神很真诚,但刘恒就是知道,她是故意的。 婉秋跪行了两步到刘恒面前,用力磕着头,边磕边说:“二皇子,奴婢求求您,您救救奴婢吧。” 南宫宓也转过来头来看向刘恒,脸上虽是面无表情,但眼中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丝祈求。 “我...”张了张嘴,到最后,刘恒还是一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回绝了婉秋明着与母妃暗着的祈求。 再看向林玉珍,果然,她朝母妃得意的一笑,母妃气得起身匆匆丢下一句:“管教完了记得把人给本宫送回来。”就离开了。 但见婉秋绝望的瘫软在地,林玉珍却无动于衷,起身先是进了里屋去瞧了瞧芜琴,然后才出来,坐在刚刚离开的椅子上,清冷的眸光出神的望着屋外满地枯黄落叶,刘恒一直搞不懂,不晓得她为何不让下人打扫干净,徒留满庭寂寞空悲秋。 “你们是用什么物省折磨的芜琴?” 或许是跪在地上久了,也或许是婉秋早知自己躲不过今日这一劫难,索性闭口不答,当作没听见林玉珍的问话。 林玉珍却并不以为意,淡淡的又将眸光放到院中正在凋零中的栀子花上,幽幽开口:“你知刚刚我为何进到里屋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你忘了,屋内还有两位太医。” 婉秋终于因她的这句话而微微地颤抖了下,肃然抬头看向她,脸上也终于有了恐惧之色浮现。 “怎么,害怕了?”收回看向屋外的眸光,林玉珍微挑起嘴角,不屑的问。 “你们在折磨芜琴有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会来得这样快?”似是自言自语,并不指望婉秋的回答,林玉珍平静的问了一个问题,又接着说另外一个。 “或者,你们是觉得有了贵妃娘娘在背后撑腰,没人敢拿你们怎么样吧。” 问话到这里,停了下来,撇了眼默不作声的婉秋一眼,淡淡的指示:“过来,给我倒杯茶吧。” 婉秋颤巍巍的起来,又被林玉珍一声喝:“谁准你起来了?” 婉秋跪行着替林玉珍倒了杯茶,端着茶杯,反复的把玩,半晌,将茶杯举到婉秋面前:“你瞧,这杯子珍贵吧?可你们这些个做奴才的,不就是主子眼中的杯子么,喜欢的时候就会牢牢的捧着,不喜欢的时候......” 摇摇头,手一松,“你看,掉地上摔成碎渣子了,再喜欢也不会捧着一堆的碎渣子是不是?可芜琴不一样,明面上她跟你们一样是奴才,私心里,我早当她是我的妹妹。你们这些低贱的奴才胆敢欺负我的妹妹,你说,我会轻易的放了你吗?” 说了许多的话,口有些渴,林玉珍也未吩咐柳依伺候,自己倒了冷茶,喝完后,对着一直静坐一边的刘恒道:“还得麻烦你去母妃处走一趟,在芜琴没有醒来之前,婉秋得在她床前候着。” 刘恒看着林玉珍,欲言又止,几次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良久,点点头,说了一句:“行,那我先去母妃那告诉她一声。” 走出林玉珍所住的院门外,刘恒停住脚步,平静交待:“好好守着,随时向本王汇报。” 不知名的暗角,零落传来几声极低的:“是。” [bookid==《重生之废材逆世》]生的荒唐,死的窝囊 第34章 芜琴苏醒 芜琴懵懂醒来,迷糊的盯着头顶的素雅锦账,越看越觉得熟悉,撑起身子却又无力躺下,全身上下到处都疼,就这么稍微的动了动,额上已满是冷汗。 微偏过头,瞧见婉秋跪在床前,下意识一缩,昏迷前的记忆悉数涌上心头。 她去延禄宫给三皇子新晋良嫒知画送完礼物回来,特意绕道去御花园,前两日听人说御花园里的茉莉花开得正好,想折些回去插在小姐的屋内观赏。 她正开心的折着花,突然被谁不声不响的从后面敲晕了,醒来发现被关在一间小暗房内。手上脚上都被绳子给牢牢的绑着,动弹不得,想出声呼救,才发现口里也被布塞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声。 醒来差不多大半个时辰,闻得屋外有脚步声靠近,更是用力作出声响。屋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屋内的响动,推门过来:“哟,这么快就醒了,看来小允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下手这么轻,才两个时辰不到,人就醒了。” 她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呜的来寻问她们是谁,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 那领头的宫女似乎从她呜呜声中听出了某种关键,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将你关在这里?” 她感激的拼命点头,希望她能好心的告知她答案,刚刚还一脸可亲的宫女翻脸比翻书快上太多,见她点头,立马敛了笑容,冷着声回答:“我凭什么告诉你?” 然后几人嘲笑她一阵儿又关上门离去。(.无弹窗广告)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终于又有人过来。这次,她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谁给带到这里来的了。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婉秋。 婉秋进来,二话未说,先是狠狠的打了她两耳光,又吩咐跟她进来的其余几人:“给我狠狠的打,留一口气在就好,娘娘还有话要问她。” 接下来,她口不能言的被踢倒在地,任她们拳打脚踢,有一个更是心狠的蹲下身子来,在她身上各处使劲的又掐又捏,她痛得眼泪鼻涕往下流,半晌,她们似乎折磨她折磨得也累了,她也终于缓下一口气来。 两个太监推门进来,手中还拿了马鞭,嘿嘿冷笑着朝她靠近,她害怕得想找个角落躲起来,滚了两圈,又被婉秋用力踢了回来。 “小允子,你们过来做什么?”婉秋开口寻问。 那叫小允子的太监嘻笑着瞧了她两眼,还虎虎生风的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马鞭,成功见着她颤抖害怕的模样,才满意的说:“娘娘吩咐,照死里折磨。”说到这里,还凑到婉秋耳边偷偷的说了句什么。 说完后,将手中的鞭子递到婉秋面前:“你要不要先来玩玩?” 婉秋接过鞭子,一步一步踱到她面前,任她摇头求饶,依然是狠狠的一下又一下毫不停歇的朝她抽来,她实在是痛得受不了,每当晕过去,就有一桶凉水泼来,然后又被抽晕,再醒来,如此反复。 她以为,她今生再见不着小姐,就在她又一次将晕过去的时候,二皇子踢门进来,叹息着将她抱了出去,终于得救的解脱让她承受不住又晕了过去。 “芜琴,芜琴姐姐醒了,哇......”柳依端着水盆进来,习惯性的朝床上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惊叫出来声,眼中的泪也哗哗的流了两腮,急忙忙放下水盆,跑到床边,颤抖的伸出手,害怕的挥了挥:“芜琴姐姐,你真的醒了吗?” 芜琴瞧着柳依激动的模样,想扯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柳依眼泪掉得更凶:“是不是身上很痛,你等等,我去叫太医进来.” “芜琴,芜琴,你真的醒了?” 芜琴听到声音,抬眼瞧见林玉珍脸色苍白的走过来,“小姐,您的脸色......” “二皇子妃一直守在您身边,从昨日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几口,更别说睡觉了,现在你醒过来,二皇子妃也可以安心的歇息一会儿了。”去而复返的柳依听了芜琴的话,自然的接过回答。 柳依的话,芜琴听了,心中一激动,又想起身,被林玉珍按了回去:“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好好歇着,不要多想。”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如在外受欺负的小孩,回到家中终于可以向爹娘告状,满腹的委屈到现在才全部发泄出来。 “好了好了。”拿出锦帕擦净芜琴眼中的泪,安慰道:“我保证,这次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生,等你身上的伤养好后,我保证,谁欺负过你,我定让她十倍的还回来!” 芜琴抬起迷朦的眼,“可是,她们是......” 林玉珍阻了她未出口的话,她知道她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她林玉珍前世用生命换来的代价还不够吗? 让开身子,瞥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婉秋:“你看,已经先有一个在这等着了,小姐何时骗过你?你先将身上的伤养好,咱们在一个一个的找他们去,好不好?” 或许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事,芜琴很是脆弱,这件事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的阴影,虽然得了林玉珍的保证,但看婉秋的目光,依然有着害怕。 林玉珍把这一切都悄悄的看在眼里,瞥向婉秋的目光更显冰冷。 她这次就要让南宫宓看着,她林玉珍就是这样狂妄,就是不将她南宫宓放在眼中。 她知道南宫宓这次只是借着芜琴的事,想给她一个警告,警告她对知画的胡乱安排。她却偏不如她的意,等解决了这件事,马上轮到知画了。 当真以为,将知画嫁给刘裕就完了,那他们就当真的小瞧了她。 她要让南宫宓亲眼的看着,她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将知画推到他们的对立面去的。 今日她让南宫宓知晓,她已经知道了知画的真实身份,就是要让南宫宓在以后对待她的事情上瞻前顾后,她不能再冒着芜琴被陷害的险了。 芜琴的事,给了她一个警醒,她倒底还是太过天真,做事欠缺考虑。 还有柳依,她为什么会知道南宫宓的喜爱?当初救她,当真是巧合? 第35章 林玉珍的震惊 脑中种种想法滑过,回神见太医诊断完毕,连声寻问:“芜琴的伤怎么样了?” 太医施礼回道:“回二皇子妃的话,芜琴姑娘的身子已为大碍,只是身上的伤还得将养十天半月。” 顿了顿,又犹豫着问:“芜琴姑娘的身子只需静养,臣等......” 林玉珍瞧他俩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好笑,凝着脸略作思考:“行了,芜琴的身子既然无大碍你们就回去吧。” 两位年龄加起来都百岁出头的太医,听了林玉珍这松口的话,也不由得脸上露出丝丝笑容,躬身施礼的回家去了。 柳依见芜琴不解发生了何事,笑着解释道:“芜琴姐姐你是不知,你昏迷这两日,二皇子妃命那两位太医日夜不歇的轮流守候在床边,你未醒来之前都不准离开延曦宫半步。” 听完柳依的话,芜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巴巴的望着林玉珍,感动道:“小姐,您对奴婢这样好,奴婢就此死掉也无憾了。” “胡说!是谁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这话虽是你随便说说,但我却记在心中了,你若敢未经我允许就死了,我定饶不了你。” 芜琴听了林玉珍这话,噗的笑出声,连身上的伤都忘了疼了,心里装得满满的,再一次坚定的向林玉珍保证:“奴婢才不是随便说说,奴婢是认真的。(.好看的小说)若小姐不弃,奴婢自然一生一世都不离。” 柳依也趁此气氛表明:“奴婢也愿一辈子跟在二皇子妃身边,不离不弃。” 林玉珍笑着连道了三声好,并没有流露出对柳依一丝一毫的怀疑与戒备,就仿佛今早上看她那别有用意的一眼,并未发生一样,一如既往。 黄昏时分,刘恒过来,得知芜琴已醒,先是安慰着说了几句问候的话,突然对林玉珍说道:“刚刚我去末央宫,父皇言道,让我年后再搬离宫中。” 林玉珍心中微怔,转念一想,也就明白,怕是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是活不了多久了,故而希望除夕能够与这些皇子皇女的多聚聚,享受一下天伦吧。 可现在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时间,就算去了王府,在年前半月再进宫也不晚,为何会将刘恒直接留在宫中?淡淡的疑问在心中盘旋,当着婉秋的面也不好问出,只好等抽出时间再单独的寻问刘恒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芜琴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暂时先放到一边。 “珍儿,陪我到外面去走走,可好?”就在林玉珍沉思的当头,刘恒期盼的望着她寻问。 林玉珍点点头,跟随刘恒出了所住的玉堂殿院门,迈步走在延曦宫的花园中,放眼望去,园中也种了不少的栀子花树,还有许多其他的白色花树。 原来种在园中的大片芙蓉花不知何时被换掉的,好像是初次遇到刘裕的那天,她说她最讨厌的花是芙蓉后,就再没见过延曦宫中有芙蓉的影子。 “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林玉珍停下脚步,看着园中景致,有些不领情的拒绝。 刘恒回头见她说的是园中那些花树,清浅一笑,不在意道:“你不喜欢芙蓉,我就改种你喜欢的栀子,可花园实在是太大,一时我也找不到那么多株栀子树回来。听芜琴说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有其它颜色的花,所以只好暂时用白色的花树代替了。” “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刘恒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静王府中,我已经命人全种满了栀子花,等年后我们离宫住进去时,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不用等到年后,林玉珍也知道种满栀子花的静王府是多么的美丽,她有多喜欢。 在那丛丛的栀子花海中,埋葬了她最单纯美好的一生,那里是她自以为幸福快乐的乐园。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前世,属于曾经。 “阿恒,你恨我吗?” 刘恒不解的看着林玉珍,不晓得她说这话是指的什么? 林玉珍直视刘恒的眼睛,再次问:“阿恒,我知道你其实是很喜欢知画的,我却将她嫁给了三皇子为妾,你恨我吗?”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喜欢知画是因为,她重小就伺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长大的情份,并没有其他。她能嫁给三弟,我很高兴,为何要恨你?” 听了刘恒的回答,林玉珍笑着点点头,“你不恨我就好。这段时间,因为这事,我一直很内疚。” 刘恒上前柔柔她的头,宠溺的说道:“傻瓜。” 两人携手漫步在园中,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相处的倒也容洽。 过了许久,林玉珍才想起,今日是刘恒主动找她出来,不禁抬头寻问:“阿恒,你找我出来,有事吗?” 刘恒反问:“我找你出来,一定要有事吗?” 林玉珍一愣,笑着捶了他手臂一拳,“好你了不正经的刘恒,你板着脸,严肃的让我跟你出来,是逗我玩的?” 刘恒无辜的回望着她,认真的回忆着刚刚叫她出来时,自个真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吗? “别装了,说吧,找我出来倒底是因为何事。”林玉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刘恒摇摇头,回答:“只是想找你出来,一块儿的走走。珍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坦诚的回答我吗?” “不是说只是想找我出来走走吗?那么,这个问题我有权利选择不听不回答吗?”林玉珍为难的看着刘恒,眼底却漫着满满的笑意。 “不可以,必须坦诚回答。” “你无赖!” “......” 笑闹一阵儿,两人走到园中歇息的亭子中围桌而坐。 刘恒敛了脸上笑容,平静的问林玉珍:“珍儿,你恨我吗?” “何出此言,是在报复刚刚我问你这样的问题,所以你也要问我吗?可你有知画,而我却没有,所以我为何会恨你?”林玉珍心中如暴风雨中的江河,因刘恒的话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的反问。 刘恒自嘲一笑,看着林玉珍的眼睛,疑惑的说:“你在你眼中心胸有那么狭隘吗?我并不是因为你刚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反过来问你。” 想了想,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只是一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总觉得你是恨我的。有时候,与你相处,心中总会有着淡淡的哀伤,似乎觉得上辈子欠了你许多,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的来偿还。” 林玉珍惊恼的瞪着眼睛,看着刘恒,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半晌才找回声音,颤着问:“为什么为有这种感觉?” 第36章 园中坦诚 “我也不知道,或者你能告诉我?”刘恒肃穆的眼光直盯着林玉珍的眼睛,不容她有瞬间的逃离。(.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被刘恒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几声,半真半假的回答:“或许真是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是吗?那么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会让我连今生都带着这种被你仇恨的错觉?”刘恒随着她的话,继续问道。 林玉珍别过眼,瞧着蓝天白云下碧叶如玉的栀子花树,回忆如汹涌的洪水涌来,他搂着知画,目眦欲裂的吼着,娶她只是为了取得她爹爹的信任。 知画才是他最爱的女子。 花前月下,他曾对她说:刘恒一生一世只爱林玉珍一个,不离不弃! 那年,她初进宫,花一般的年龄,水一般纯净的女子,初初十五岁的她正是做梦的年纪。遇上命定的他,千般讨好万般刁难,她飞蛾扑飞般投入他的怀抱,誓言生死与共,上穷碧落下黄泉。 初时,芜琴还在身边伺候着,他不待见她,处处与她刁难,她心下难过,放下娇纵的性子,喜欢他所喜欢的。 他喜欢芙蓉,她便跟着喜欢。虽然她知道自己对芙蓉花其实有着过敏的反应。[]他果然多看了她几眼,次日起,她所住的玉堂殿内摆满了他送来的芙蓉花,各式各样。 她忍着恶心,装作开心的陪着他一朵一朵的欣赏,一朵一朵的赞美,一天下来,她一口饭未食,到得晚上,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头晕眼花。 她并不是没有瞧见,他挑起的嘴角是微笑的弧度,眼里却是冰冷一片,可她,喜欢他,故而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只要努力些,他总会看得到她的好。 爹爹总是说,她是上天给与他最好的礼物。说得多了,她便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就该让所有的人喜欢,讨好。可他,却不将她放眼中。 他的例外,让她上了心,上心久了,心也跟着遗落。 遇见他,她便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她的心是欢喜的,并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因为爱他,在乎他,有妥协,她觉得是应该的。于是,他与知画设计陷害芜琴,她不是不知,如果他对她的爱,需要芜琴做为代价,她也愿意。 “珍儿,珍儿?”林玉珍在刘恒的推嚷中回神,“想什么,如此出神?可说与我听听?” 林玉珍复杂的看了刘恒一眼,是不是人都有孽根性,前世她追着他,他不屑一顾,今生她不屑一顾,他反过来追着她。 “阿恒,我们放弃这里的一切,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就我们俩,平凡过此一生可好?” 刘恒听了她这话,不觉噗哧笑出声来,觑见她恼怒的模样,挪逾道:“珍儿,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当真会织布?” “那些并不是关键,你只回答我愿意不愿意?”林玉珍期盼着眼神,望着刘恒。 刘恒见她认真,敛了笑,也认真的望着她:“珍儿,你放得下你的爹娘吗?平凡的生活故然是好的,可从小娇生惯养的你当真受得了那份清苦?如果你真向往那种生活,得空我带你出宫去真正体验体验便好。” 他知道,她说到肯定会做到,因此也不屑或者说是不敢去欺骗她。 他猜的不错,她是恨他的,虽然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会查出来的。 她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她知道刘恒放不下,为了皇位,他可以舍尽一切,怎么可能会随她去过什么男耕女织的平凡生活。所谓她娇生惯养,也不过是找一个责任不在他的拒绝理由罢了。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眼前这金玉奢侈的生活,可是天下许多人一生追求的,而我生来可得,为什么要舍弃。问你,也不过是试试看,你到底是真爱我或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林玉珍笑着去瞧刘恒,原本他娶她就是为了利用她爹爹的关系,当真要放得下那至尊宝座的诱惑,娶的就该是知画了,哪轮得着她。 而刘恒听了林玉珍的话,憋着一股气在心底,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微挑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斜眼觑着林玉珍:“那么,有没有得出结论?” “当然。”再次将眸光移向园中的栀子花树,纤手一指:“你倒是用心良苦。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拒绝得了权利金钱带来的诱惑,所以,你不愿意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能否决了你爱我的心。” 话一转,又接着道:“或许用爱来形容有些过,至少你对我,该是谈得上喜欢的。” 心中却再次添上一句,或许用喜欢这个词有些侮辱了喜欢这两字代表的美好涵义,用利用来形容又太过无情。琢磨来琢磨去,也只有讨好一词尚可。 林玉珍这话说得直白且赤裸,生生压得刘恒不得随便敷衍。从知画的事开始,刘恒就晓得林玉珍根本就不是暗中调查那般简单。 就比如,林玉珍说他对她谈不上爱这点,刘恒就深表赞同。但也不能否认就是,他对现在这个林玉珍是很好奇的。特别是她对他那若有若无的恨意。 “成婚之前,你我二人并未见过面,若说这短短时间内我爱你至深,我知你是不相信的,但仅仅是喜欢,我确觉得你太低估你自己的魅力了。” 刘恒也将眸光转向园中的成片栀子花,“你瞧,这些花可都是为你而种。” “为我而种,不见得就当真是喜欢我,也有可能......”顿不顿,别有深意的瞧了刘恒一眼,意有所指道:“有什么目的。” 望向栀子花的瞳仁微微的闪了闪,眼底有一丝惊诧一闪而过,面上却不太表现得出来,嘴角含了惊讶的笑,问:“你怎么知道有目的?” 林玉珍却并没有回头看他,起身绕着亭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位置上,双手将身子撑着越过桌面,凝视刘恒双眼,调皮笑道:“我猜,你一定会说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讨我欢心。” 这次刘恒是真的笑了出来,英俊的脸因开心的笑而格外好看,缕缕阳光落在亭外湖中,经风一吹,金灿灿一片,折射而来的点点阳光如调皮的精灵般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林玉珍一直不否认,刘恒是个迷人的美男子,这一刹那,也被他那晃眼的笑迷了眼。 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真好看,如果真要讨好我,你可以试试用美男计。” 话毕,还毫不自觉。刘恒却一愣,盯着她直愣愣看着他的迷恋眼光,凑上前去,在林玉珍唇上印下一吻。 第37章 意外中的意外 林玉珍双手一软,跌在桌上趴着,仰头去:“你是故意的。” 刘恒无辜的耸耸肩,两手一摊:“可是你说的,让我使用美男计。” 亭外风景正好,衬着粉衣粉裙的林玉珍此时粉红的颊,迷离的双眸更是佯怒的仰望着刘恒,这份挑逗刚刚好,如果不是柳依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旖旎,不晓得接下去会发生何等少儿禁忌的画面。 林玉珍慌忙起身整理好衣裙,正襟坐下,斜眼觑了眼刘恒,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还有对柳依打断好事的不满,纵然是两世为人,脸皮稍微厚了些,也不禁双颊如流霞,染上一层绯红。 柳依进到亭中,也觉察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喏喏开口:“二皇子妃,三皇子良嫒前来拜访,说是答谢二皇子妃前日送礼的盛情。” 话毕,还无意的扫了刘恒一眼才垂下眼皮。 林玉珍似算好她会这时候过来,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里风景独好,你去请她过这里来吧,顺道准备些可口的点心过来。” 柳依退下后,林玉珍撑着桌沿顺势托着头,瞄着刘恒,嘻笑道:“如今我们也算是敞开心扉了,那么你猜猜,知画过来倒底所谓何事?” “左不过替婉秋说说情。” 林玉珍摇摇头,笑着将话题转开:“父皇为何突然让我们年后才出宫?” 刘恒侧头看了林玉珍一眼,眼角正好瞧见知画携着碧青袅袅走来。几日不见,脸上多了层妩媚之意,更衬得娇颜如花,弱风扶柳。 半晌等不到刘恒的回答,抬头顺着他的眼光瞧见知画正立在不远处,眸光柔柔的将刘恒望着,再回头去看刘恒,他已经将眸光挪回来,正盯着湖面若有所思。 林玉珍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知画眼中那挑畔之意。 宫中这几日可谓热闹得很,无论走到哪,都能听到三皇子宠爱新纳良嫒的言论。没成想,她到是这样的沉不住气,急急的想要到她面前来‘炫耀’。 看这模样,怕并不只是来炫耀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来挑畔她不但能得三皇子的宠爱,还牢牢的牵住了二皇子的心。 “奴婢给二皇子妃请安。”福身恭敬的施礼,哪料林玉珍却并不领情,由得她半躬着身子,久不开口让她起身。 然她却并不生气,林玉珍这样做,更能证明她才是最大的赢家,怕她也未曾想到,将她送与三皇子,会让她得到如此宠爱吧。 眼风瞄向二皇子刘恒,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她当然知道她这个表哥其实是喜欢她的,只不过在他心中,皇位比爱情更重要罢了。 躬了许久,林玉珍也未开口,知画的双腿开始打颤,最后支撑不住往刘恒方向倒去。碧青站在知画身后却并未伸手去扶她。刘恒无奈,只得伸了手,扶住知画,免得她倒到地上。 知画偎在刘恒怀里,羞涩的道了声谢,垂下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林玉珍。 林玉珍却根本不与她计较,更是大方的双手托着腮,隔着一张石桌将他俩人望着,一副请他俩继续演的模样。 这厢他们两人还未分开,身后却响起了三皇子刘裕的怒吼:“你们在做甚么?” 林玉珍还未回头,一阵儿风似的,刘裕已经在她面前,拉过知画就是一耳光:“本皇子哪里亏待你了?你竟然眼巴巴跑来勾引二哥!” 刘恒的手伸到半空,僵着,终归是未说话。 然,刘裕却盯着刘恒不放,怒色问道:“二哥,知画已经是我的妾,你怎么......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二皇嫂会怎样想?”话里的质问竟是比亲眼瞧见知画出轨更厉三分。 似到此时,刘恒才想起,亭中还有个林玉珍,而刘裕也随着刘恒的眼光回头瞧见了林玉珍。急急的解释道:“二皇嫂,二哥他......”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林玉珍将亭中几人的神色一一打量一遍。 刘恒意味不明,刘裕焦急一片,而知画抚着脸,眼中却有得意之色。 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刘恒身上,她等着他的解释。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说话,亭中到是一时静了下来,刘裕尴尬的站在那儿,挤眉弄眼的朝刘恒暗示,请他赶紧的开口认错,还求得林玉珍的原谅。 “二哥,你赶紧说话呀,凭日里你教训我时,不是挺能瞎掰瞎扯的么,这会儿怎么变哑巴了?”刘裕瞧着林玉珍越来越冷的神色,急得跳起来拉住刘恒的衣襟吼道。 刘恒冷冷的低下头,看着刘裕抓住他衣襟的手:“放开!” 刘裕不满的叫了一声:“二哥!” “放开!别再让我说第三次!”刘裕不甘的放手,谁让他打不过他。 待刘裕放了手,刘恒才挑着唇角,静静的看着刘裕:“我倒很好奇,我对不对你二皇子嫂解释,与你何关?为何你比我还着急?” 刘裕涨红着脸,眼睛时不时瞟上林玉珍两眼,耳中却听见二哥冷冷的警告:“注意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犹如踩住了狮子的尾巴,刘裕全身炸毛,看向刘恒的眼神,真如那野兽般凶狠,嘴里更是冷笑连连:“身份!既然你跟我提身份,那我也来跟你讲讲何为身份!我是喜欢二皇嫂,我承认!” 亭子里响起了两道抽气声,而端着点心过来的柳依更是吓得盘子都掉到了地上还犹不自觉。 刘裕却不在意,眼睛坦诚的看了眼林玉珍,后又转向刘恒,继续说道:“我的喜欢是一种尊敬,不含男女之情。可是二哥你呢?你对知画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知画如今已经是我的妾,你却与她搂搂抱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注意身份?” “还有你,”刘裕又转身看向知画,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既然喜欢我二哥,为何又要嫁给我?” 知画眼泪凝在腮边,摇着头,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脑中想的忆的全是刘裕这几日来对她的好,在看着他此刻眼里的冷色,悔恨万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站得久了,腿有些麻,差点跌倒,幸得二皇子好心扶一扶,对,就是这样的,碧青可以证明的。”知画拉着刘裕的手,泪凝满腮,急急的辩解。 她不能失去刘裕的宠爱,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妾,如果失了她的护佑,在延禄宫,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心知肚明。 现在,不过是仗着刘裕的宠爱她才能在延禄宫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些个宫婢私下里是怎样议论她的,她知晓。 碧青听得知画的话,跪到地上,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哭着说道:“三皇子,奴婢可以做证,良嫒是因为给二皇子妃施礼,二皇子妃不肯开口允她起身,才会导致腿麻跌倒。二皇子才会好心的扶了良嫒。” 刘裕抽回被知画拉住的手,冷笑两声,寻问碧青:“良嫒跌倒,你在做什么?为何会轮到二皇子扶?” 第38章 婉秋的秘密 一句话让碧青喏喏的住了嘴。 知画脸色晦暗不明,更多的却是对林玉珍的恼恨。 她就不信,刘裕这么刚巧,见着她偎在刘恒怀中,一定是林玉珍事先安排好的,就等着她上当。 林玉珍好笑的瞧着知画眼中的恼恨之色,这算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吗?再转眼去瞧刘恒,却见他正眼不眨的看着她,眼神深不可测,看不透他又在想些什么。 正想将眼转开,刘恒两步上前来,拉住她:“你相信我的,是吗?” 林玉珍莫名其妙,望着他疑惑的问:“相信什么?” “我曾经说过,对知画,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今日,她跌倒,我伸手去扶她,那只是一种本能,并不能代表什么。” 林玉珍不说话,拉开他牵住她的手,起身走到亭边,指着湖中道:“想让我相信你,很简单,你从这里跳下去。”语气里,有着决绝。 刘恒只深深看了林玉珍一眼,跃上亭廊纵身跳入湖中。 水面溅起一朵漂亮的水花,瞬间淹没了刘恒的身影。知画几人吓得失声尖叫,林玉珍却无甚表情。 她知道刘恒会游泳,这么点小湖根本难不到他。 宁国的这座皇宫依山而建,皇宫不远就是宁国赖以生存的渠河。皇宫修建此处可谓是依山傍水,风景这边独好。当初修建皇宫之时,特意引了渠河之水,于皇宫各宫各院沏湖沏泊。 延曦宫的这处湖算是宫中比较大的,从渠河引来,再汇入渠河,湖水涓涓,养了许多观赏鱼,闲来无事,备一盘点心,沏一壶茶,坐在亭中,也是极至享受。 刘恒纵入湖中许久,也未出来,起初刘裕还悠哉的倚在亭柱上当一场笑话来看,现下也不由得有些小小的着急。 知画眼底着急之色渐浓,却也闪烁着丝丝的幸灾乐祸。 碧青完全是六神无主,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倒是柳依,让林玉珍比较好奇,她从头至尾都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虽努力的装出惊慌失措,但眼中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再次瞧了眼亭中众人反应,林玉珍干脆的翻身也跟着跳了进去。刘裕震惊得愣在原地,倒是忘了前去营救。 林玉珍并未落入水中,在她的脚将将碰到水面时,刘恒从湖中一跃而起,楼了她,纵上亭来。 亭中几人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愣怔着,半晌来不及反映。 还是刘恒先出了声,打破这寂静:“珍儿,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林玉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看了眼湿漉漉的衣裳,微蹙了眉,不以为意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吗?” 刘恒恼怒,“若不是我及时的救你上来,你会好好的?” “我相信你!”刘恒心里一震,这简单的四个字,回答了刚刚他的话,而且她更是用行动证明了,她相信他。 不出意外,待得第二日,宫中果然传得沸沸扬扬。 二皇子为了取得二皇子妃的信任,纵身跃湖,只为博佳人一笑。而二皇子妃为了证明自己非常信任二皇子,也跟着跃入湖中,却被二皇子英雄救美,如天神般从水中纵出,搂了二皇子妃,飞上岸来。 传言流到林玉珍耳中,只是笑笑。如果事件当中的女主角不是她本人,光想想这画面,真是浪漫的。 还有一则流言则是,三皇子新宠良嫒,背着三皇子偷人被三皇子当场抓获,打入冷宫。 良嫒为了重新夺回三皇子的宠爱,于今日晨起去欣妃(三皇子母妃)的云熙宫请罪。原本就在良嫒入延禄宫时不待见她的欣妃,自然是避而不见,更是命奴才不许再放良嫒入云熙宫半步。 良嫒受了委屈,哭得梨花带雨,三皇子见后心有不忍,再次纳她入怀。 有知情者称,良嫒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决不背叛三皇子,三皇子才敢放下头顶绿帽,继续宠爱她。 听了这则流言,林玉珍很没形象的将嘴里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到是很佩服刘裕,能将头顶绿油油的帽子放下,继续宠爱这良嫒,也可见这良嫒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现下,宫中各暗角拐弯处都能见奴才低声的议论,大家都很好奇三皇子的良嫒长得如何貌若天仙,竟能将三皇子迷惑至此。 将这些流言当笑话讲了与躺在床上的芜琴听,没成想她听罢只幽幽得出一句感叹:“那些都是世人眼瞎,没见过知画罢了,比起小姐,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见,王婆卖瓜,自是自卖自夸的。 婉秋被芜琴赶了出来,日日见着她,脑中都会回想起那日的点滴。被赶出来后,也就跟着延曦宫的奴婢做同样的活,却让她心中更是不安。 如果芜琴真留她在床边伺候,她还能得了从轻处理,被赶出来,间接的说明,她当初折磨芜琴折磨得有多厉害。 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可想是一回事,真真的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在娘娘跟前乱嚼舌根,出馊主意,以为娘娘贵为宁国贵妃,就算折磨了二皇子妃的奴婢,她也未必能把她怎么样。 千想万算,竟没有料到二皇子妃只在娘娘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娘娘就变了保她无虞的卦,还将她一个人丢在延曦宫,不闻不问。 不晓得现下她去二皇子妃面前自首,会不会得她谅解。 “奴婢见过二皇子妃。”想到就做到,怕死的人只要有一根稻草,也不会轻易放弃。 林玉珍抬抬眼皮,瞧了婉秋一眼,“有什么事吗?” 婉秋觑了觑林玉珍身后的柳依一眼,默默道:“奴婢有一个秘密说于二皇子妃听,只求二皇子妃责罚奴婢时,能从轻处理。” 婉秋的话终于惊起林玉珍台头,看着她,“我从何可知,你的秘密是真是假?” “奴婢发誓,如若奴婢欺骗您,将来任杀任剐,决不求饶。” 半晌,婉秋坚定的举了右手,对天发誓。 第39章 御花园中偶遇皇后 婉秋到底说了什么秘密,除了林玉珍,谁也不晓得。 当时在场的柳依只是知道,婉秋说了那秘密后,二皇子妃竟允许婉秋在伺候好芜琴后,就可回坤宁宫去。 现下距那日已过去六七日了,婉秋也在昨日回了坤宁宫。 今日的太阳有些懒洋洋的挂在天空,阳光透过百格窗落在地上一片斑驳的光点。窗外有微风徐徐的吹着,偶尔有一片落叶见缝飘落到屋内。白玉宝瓶中稀落的插着几根桂花,经风一吹,馥郁的花香莹满整个屋子。 芜琴的伤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林玉珍瞧着天气宜人,遂答应带了她去御花园中散散心。闷了些许日子,芜琴早闹着需要透透气,再不透气,恐怕身上会长出虫子来,幸得林玉珍日日压着。 夏季已过,步入初秋,御花园中凭添了许多应季的花朵,远远望去,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姹紫嫣红,倒是喜气洋洋,十分热闹。 其中由以菊花最多,不管是数量还是品种。听说今年尚花局又新培育了几样新的品种,昨日已得皇上恩允搬入御花园供人观赏。 林玉珍脚步不停的迈向一处花海,眼前所见,当真是叹为观止。大片白色的翠菊环绕成花朵的形状,花的中心竟是十来盆紫色翠菊组成的花蕊,而花朵的根茎与叶子又是由绿色翠菊所组成。 芜琴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竟不相信眼中所见乃是真实。 “这大概就是今年新培育出的新品种了吧。”林玉珍心中虽然震撼,到底没有露出声来。 “回二皇子妃,白色的翠菊是去年培育出来的。皇后娘娘素来爱菊,因此尚花局的奴才们在菊花上花的心思可说是最多,每年都有新的品种出现。” 柳依的话才落下,距几人身后不远传来凉凉问话:“你这奴才倒是知晓得多,只是未免太管不住自己的嘴。” 回头见是皇后娘娘携着宫女浩浩荡荡前来赏花,林玉珍紧着施礼问安。 皇后眼角带笑,挑起的唇角凭添了几许的温柔娴雅,瞧了眼林玉珍身后的花,笑着赞叹了句:“这些个奴才到是有心思。” 话毕又将目光移到林玉珍身上:“你就是恒儿的妃,林平侯家的长女林玉珍吧。” “正是臣妾。”林玉珍躬身恭敬回答。 皇后缓缓上前来,又仔细的打量了林玉珍几眼,眼里的笑意越发显得柔和,竟执了她的手,轻拍了两下,温和的寻问:“你也喜欢菊花?” 林玉珍不晓得皇后这样热情所为何意,但她必竟是**之主,且是自个的长辈。大家也心知肚明,刘恒正与太子争夺皇位,在这关头,皇后与林玉珍亲密,没有目的,林玉珍自是不信的。 当下也不动声色,老实回答:“臣妾素来只喜白色的花,要说喜欢,最喜欢的还是栀子花,淡雅花香,洁白如玉。” “说得好。白色才是世间最纯净的颜色,不染纤尘,代表着冷傲高贵,不与其他颜色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 林玉珍眼前一亮,似是找着了知音般,眼底带了几分欣喜。必竟只是十五还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皇后几句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底。 “皇后娘娘也这样认为?”语气里的欢快与嘴角上翘的弧度,再再的表明了林玉珍此刻的激动。 皇后先是一怔,刹那也绽开笑容,牵着林玉珍的手越发温柔,连连的摇着头说道:“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找着知音,真正是个开心的日子。” 牵着林玉珍的手,向另一处茶花走去,边走边问她:“珍儿,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御花园中白色的花占了多数?” 林玉珍先是被皇后的知音一说搞得心头微怔,后又听她唤自个珍儿,心中更显得温暖。 前世里,她的一片天全围绕着刘恒,对这宫中其他人事,几乎了解的少之又少。因此,在她与皇后亲热的挽着手,欣赏园中各色花时,并没有发现柳依眼中的异色。 经皇后这样一提醒,林玉珍左右瞧了瞧,才发现,真如皇后所说,这园中白色的花占了主导,几乎占了其他花色的三分之二。 皇后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你忘了,所谓的知音,可是志趣相同。” 脚步一顿,林玉珍并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但不得不说心下是欢喜的,虽然也带了淡淡的疑惑与不解。 见林玉珍停下,皇后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解的寻问:“怎么啦?” 摇摇头,林玉珍笑着说:“爹爹总是说,心中装不下其他颜色的人,注定没有大的出息。如今瞧着皇后娘娘您跟我一样,只喜白色,却已是贵为六宫之主。下次遇着了爹爹,定要好好的反驳反驳。” 原本林玉珍说这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听在皇后的耳中却另变了一个样。林玉珍是二皇子的妃,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自个将来也会是皇后。 皇后心里也只是微微一怔,并没有表现在面上,依旧牵着林玉珍的手,附和着笑道:“下次珍儿反驳林平侯时,定要叫上我,待我也跟着珍儿一块儿证明。” 皇后说这话时,没有称自已‘本宫’,用了常语‘我’,间接的又与林玉珍拉近了好些的距离。 皇后身边的近身侍女秋月听罢,笑着朝林玉珍说道:“二皇子妃果然如宫中所传,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许多年,从未见过娘娘有待谁这样亲热过呢。” “那是娘娘心善,并不是因为我,再者,我也未有你说的那么好。”林玉珍羞红着脸,反驳着秋月的话。 皇后轻笑着压过一枝山茶花,凑到鼻下闻闻,马上有宫女上前来将花折下,放入准备好的花篮中。 一路上,皇后但凡碰过的花,都会有宫女折了,放好。所折花枝几乎全是白色,也暗合了她说过,喜欢白色花朵的话。 待走到月季花丛前,皇后竟连看也未看,直接命宫女照花色不错的折了,手中拿着一枝黄色月季对林玉珍笑道:“皇上素来喜欢将宫中装扮得热闹些,特别是这一生病,更是如此。” 说到此,神色微黯,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第40章 太子妃表姐 林玉珍不晓得做何安慰,对于皇后她是了解得少之又少,故而心中也跟着皇后的问话提了一句:“不知父皇近几日身子可好些?” 皇上生病,皇后亲力亲为守候在旁,今日能在御花园里遇到,也算是个意外。(.)平日里,除了太子,其他人等面见皇上一律得经过皇后的同意。换言之,皇上这一病,整个朝纲就落到了皇后手中。 闻得林玉珍的问话,皇后黯然的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珍儿到是有心,皇上的身子已经略见好转,得空些,珍儿可要多去未央宫去瞧瞧才是。” 皇后突来的亲热让林玉珍受宠若惊,得了她的恩准,她也是该抽空前去看望看望。 跟着皇后又在御花园中其他花丛间转了转,待到园中心的落缤亭,皇后与林玉珍对面而坐,有宫女立刻端上早备好的点心与茶盏。看得林玉珍是一愣一愣的,她都怀疑,今日遇见皇后,当真只是偶然。 皇后了然的觑着林玉珍,端着茶杯抿了口,笑着示意她:“尝尝。” 林玉珍随着皇后的话,也端着茶杯抿了口,眼中的惊讶之色看得皇后轻笑出声。轻笑过后,得意出声:“怎么样?这可是新鲜的菊花茶。(.)” 端起茶盏又连抿了几口,用行动回答了皇后的话。 皇后似乎很开心有人能与她分享,两人都未再说话,静静的品着茶,欣赏着园中百花齐绽的景致。 似乎过了许久,皇后才又一次开口:“这样的景致,得一盏茶,一碟点心,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用想,竟也能感觉到幸福。” 林玉珍偏头看向皇后,不解她说这话是何意。 “本宫是皇后,是你的长辈,却与你相处得甚是和眭......”话到这,却未再说下去,林玉珍随她的眸光回头,瞧见刘恒正朝这儿走过来。 皇后笑了笑,看着林玉珍道:“看来,今日本宫与你得就此别过了。珍儿可要好好记得,答应过本宫,得空去未央宫去看望你父皇。”说完,径直起身离开了。竟未等刘恒走近。 刘恒过来,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回头打量着桌上的几碟点心:“今日怎的想起到御花园来?” 林玉珍托着腮,疑惑的将刘恒望着,“天气不错,芜琴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过来瞧瞧。” 她与皇后在御花园,不管是偶然还是故意,刘恒能这样快得了消息,急急赶来,已经很说明问题之所在。斜眼瞄了眼柳依,见她正出神望着园中的景致发呆。 柳依,柳依。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百无聊奈的拿了桌上的点心,将将要放在嘴里,却被刘恒粗鲁的夺了过去,扔回了碟中。林玉珍不解的看着他,“皇后的东西你以后少碰。” “为什么,我觉得皇后娘娘人不错。”林玉珍漫不经心的反驳。 刘恒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盯着林玉珍:“不错?你与她相处几个时辰的时间,竟开口为她辩驳,她确实不错!” 许久未曾听过他如此严厉的与她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前世芜琴未死之时,他那样厌恶他,每每与他说话,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似乎她身上得了什么瘟疫般,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莫名再次听他这样与她说话,林玉珍竟觉得几分恍惚,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珍儿,想什么呢,这样出神?”林玉珍瞬间回神,瞧了又温润温柔的刘恒一眼,眼风瞄向芜琴,飘远的思绪回归脑海,心底不情愿的叹了口气。 用过午膳,林玉珍闻太子妃前来,进来前殿,瞧着太子妃身后站了一排排的十来个宫女,每人手中皆端着漆盘,漆盘上摆着各式各样珍珠玉佩玛瑙,恍眼一瞧,当真璀璨。 太子妃王静娴静静打量着林玉珍,今日母后突然寻她前去,命她带了这许多的赏赐前来延曦宫。说是打赏二皇子妃的。带着诸多疑问,见到林玉珍的刹那,突然有些明白了原因。 “表姐,您这是做何?”沉浸在惊讶中的林玉珍不自觉唤了王静娴一声表姐。林玉珍的娘亲与王静娴父亲王中平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进得宫来,却因太子与二皇子明着暗着的皇位之争,两人并未来往过。此刻王静娴突然带了这许多的礼物过来,也难怪林玉珍一时回不过神来。 一声表姐,顷刻倒是拉近了两人不少距离。 王静娴也回到还未入宫前,经常与林玉珍玩耍时的笑模样。前来拉住林玉珍的手,笑着说道:“自你进宫,你们姐妹还未好好的见面说过话,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 又拉着她走到那些赏赐面前,“这些都是母后让我带来给你的,你且收下吧。完了你我也能好好的说说话。” 林玉珍一愣,指着漆盘惊道:“皇后娘娘?” 见王静娴肯定的点点头,才犹不可信的让芜琴全都收下。 待屋中只剩两人时,林玉珍才开口问出心中疑惑:“皇后娘娘为何要赏赐我这些?” 王静娴瞧她并不似做假,也蹙了眉,不解的问:“你也不知?我原本还想问问你,何时与母后关系这般亲密了,容得她这样对你刮目相看。” 经王静娴这样一提,林玉珍心中的疑惑更甚,皇后总不会只因为上午自己与她同赏了半日的花,就打赏她这些吧。且还劳得太子妃表姐亲自送来,她这样劳师动众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瞧着表姐虽华依华服,眼底却含着思虑忧愁,不禁问道:“表姐,太子对你还好吧?你在宫中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好坏反正就这样了。你呢?”王静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并未深回答林玉珍的问题。 林玉珍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姐的,温柔和顺,前世里对自己也是不错的。见她眼中含愁不愿意详说的样子,也不好过多的逼迫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嫁于太子,而她又嫁的是二皇子,两人之间是再回不去从前。 彼此有顾忌也是对的。 “我?跟你一样,反正不好不坏。”不好再继续谈这伤感话题,林玉珍也随便答了答,正待转移别的话题,不料表姐却拿羡慕的眼神将她望着,幽幽说道:“听闻二皇子为你跳湖,可见你比我有福气。” 第41章 表姐妹之间的私语 林玉珍微怔,晓得表姐又是听了宫女太监嚼舌根,自成一派想象。[]但也从她钦羡的话语中听出了几丝寂寞异样。 但王静娴不说,她也不好过多追问。遂,转移话题道:“表姐进宫几载,为何不曾想过为太子殿下生个一子半女?”话毕,瞧见王静娴更显黯然的神色,意识到自己这话题转得有些不对劲。 气氛有些僵硬,林玉珍尴尬的绞着手巾,“表姐,我......” 王静娴挑唇一笑,笑容里有几分落寞,几分嘲讽,眼神越过林玉珍望向窗外,半响,才幽幽叹道:“罢了,终归我们是亲姐妹,说与你听听又有何妨。” 不紧不慢的将眼神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林玉珍身上,“你一定不相信,我与太子已经一年有余的时间未曾同房。”脸上看不出悲喜,似在说别人的事。 林玉珍绞着手巾的手一顿,脑中浮现中秋那日,太子与表姐虽同坐一处,却形同陌路,整个晚宴并无片刻交流,且太子敬酒时并未携上表姐。几乎全程直当表姐形同隐形人。 世人皆羡慕嫁入宫中之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又哪之**之凶险,纵然她们原本身份就高贵,嫁入宫中也不过是有个可利用的背景,让人不得随意轻视了去。 抬眼望向表姐,林玉珍试探道:“那你,恨他吗?” “恨?”王静娴眼中有泪光闪过,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语调有些自哀自怜:“不,我不恨他,反之,我爱他。” 听了表姐的话,林玉珍有些冷讽的挑了挑嘴角。 半晌没听见林玉珍说话,王静娴抬头瞧她正望着窗外落叶缤纷,出神。也随了她透过一方窗口望向外面有限的景致,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感觉。 坐在这儿,跟囚牢有何区别? 四四方方的一座城,便是她们的一片天,终身只能透过这四方的宫闱仰望头顶的天空,看那些鸿雁高飞,云展云舒了,何其可悲。这个皇宫里,值得她念想的人却心中无她。那么,她存在的意义与他又是什么? “值得吗?”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王静娴,听闻林玉珍的话,回神过来看着她,“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真正爱一个人,就算是只能远远的见着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林玉珍蹙眉不赞同道:“既然如此,你眼底的寂寞所谓何?” 王静娴避开她透亮的眼神,微垂下头去。心底因林玉珍的话范开一圈的忧伤。曾经他说过他会一辈子对她好,于是,她相信了。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了,是从他发现,娶了自己并不能为他争夺皇位带来丝毫的好处吧。她的爹爹只是个文丞,手中未有一兵一卒,光靠嘴皮子是不能胜过身后有兵权在握的二皇子的。 如果当初,珍儿和她一般年龄,她想,太子或许娶的就该是珍儿了吧。“你自然是不明白,爱上一个人,心中眼中全都是他,卑微到了骨子里,只要他好,你便好。” 冷哼一声,她不懂?正是因为她林玉珍前世卑微到了极尽,才由得刘恒那般利用!曲意奉承的爱有什么可稀罕?爱情,不过是一场权利争夺的附属品罢了。 “二皇子待你那般好,你自是感受不到我心中的感受的。珍儿,你要懂得珍惜。幸福也是长有翅膀的,你若不牢牢抓住,说不得哪天,它就飞走了。”王静娴认真的望着林玉珍,真诚的劝解。 林玉珍对她的劝解却不屑一顾,平静而又直白:“他待我好,也不过就是我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看来,你比我想的还明白许多。却不像我,明白依然还陷了进去。”林玉珍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道:“那是你傻。” “傻又如何,心中总是快乐的,不是吗?”似在说服她,也似在说服自己。 林玉珍摇摇头,“那么,你的眼泪是为何?” 王静娴伸手抹了眼角,仰头逼回泪意,唇畔扬起凄楚的笑,有种说不清的楚楚可怜。是不是男人都这是这样,永远都是权利比女人重要? 看着林玉珍一脸平静冷漠模样,她竟开始觉得,她有些不认识她了。在她记忆中那个爱撒娇,任性,率性而为的表妹珍儿,何时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宫中皆传二皇子待她不是一般的好,为了她延曦宫中遍种栀子花,且还将从小伺候在身旁的婢女打发,只为她不待见......如此种种,就算是利用,她想,也总归会有感情在里边,不然,何以为过的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珍儿能站在她这边,太子一定会重新注意到她。这心思一起,竟不能阻止片刻,巴巴的将林玉珍望着,急急问道:“珍儿,你是不是不准备帮二皇子?” 林玉珍回望着她,并没有回答,以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王静娴会意,犹豫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预备帮二皇子,那么,是否可以帮太子?” 林玉珍嗤之以鼻,遂冷笑两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将太子重新拉到你身边?” “太子是明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你帮他,也算是为宁国尽一片心......” 噗哧笑出声来,林玉珍竟不晓得这个表姐何时变得这样天真。明正言顺的继承人又如何,当今的皇上当初也不是太子,天下谁敢说他不是明正言顺?况且,所谓的明正言顺,那也得皇上的传位诏书上御笔亲书才作数。 先不说皇上已经有属意的人,就算没有,到最后坐上皇位的也不会是太子。 待她笑够,才将头转向表姐,“我终于明白为何皇后娘娘会让你来替她送我礼物。” 王静娴的眼神再次暗淡下去,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哪会不知道母妃打的什么主意,她之所以仍然依照母妃的意思向珍儿说了那句话,也不过抱了私心。 “皇位争夺,我们林家谁也不会帮,你回去时就照我的话回了皇后娘娘吧。”前世,她用林家换刘恒的爱最终都成了一场空,又怎会再次将林府拿去替表姐换回太子对她的爱。 如此,两人的谈话也算是结束,王静娴起身看着林玉珍:“得空多到我那去坐坐,别因为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影响了你我姐妹。” 林玉珍点点头,也跟着起身送她到了延曦宫门口又才折转回院,刚进院门,就瞅见刘恒坐在屋内,端了杯茶,似在等着她。 第42章 良辰美景 刘恒透过茶杯氤氲的薄雾,望着林玉珍一步一步款款走进屋来,刚刚她与太子妃的谈话,他已全部得知。他竟不知她心中明彻到如此地步,将他看得那样透彻。 此刻再见她,竟有些觉得陌生。待她坐到不远的漆木雕花椅中,柳依又替她递了茶后,开口问:“你是谁?” 见她因他的话而停下抿茶的动作,生生将他望着,亦不说话。半晌,噗哧一笑,娇叱道:“是不是事情太多,忙晕了头?既已不认识我,何以坐在此?”转头竟吩咐柳依送客。 静看她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吩咐完柳依又端了茶,微微的抿了一口在嘴里。微蹙着眉头瞧着他,眼底有笑意漫上眉梢,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你过来不会就准备这样一直看着我吧?”虽然被他这样看着,不会给她造成什么行动困扰,却让她混身不自在,那眼神带着审视味道,似想将她看个透彻。 刘恒收回审视的眼眸,瞧她被他看得混身不自在的不停转动茶杯,也感觉自己太过燥动,笑了笑缓解气氛,扬起的眼梢瞄了眼柳依后,回道:“自然不全是。婉秋被母妃仗责了十板。” 林玉珍停了手中动作,抬眼去看向刘恒,疑惑道:“婉秋被仗责与我何干?”话罢,心中却凉了半截。婉秋被仗责很有可能与她说给自己的秘密说关,而彼时,屋内只有三人。 “母妃说是,婉秋能毫发无伤回去,肯定是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儿,所以寻了个由头,打了她一顿。” 刘恒的话,得了林玉珍轻轻一笑。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于强求,难不成她是想让婉秋被抬回去或者干脆是一具尸首递回去?这样被仗责也不过是做给她林玉珍看的罢了,不过又不是痛在她身上,关她何事? “宫中最近也忒无趣了些,不晓得是不是秋日到来的缘故,竟有些觉得院中平白冷清了许多。待会儿,你再去帮我调两名宫婢过来,也让我院中热闹热闹些。”林玉珍若有似无的看了柳依一眼,对着刘恒说道。 刘恒点头同意后,才笑着说道:“早些日子,我说多调几个宫女在你身边伺候,你不愿意,现在觉得有必要了吧。” 柳依的额上浸出点点冷汗,早些时候,二皇子妃说过她只信任芜琴与她,不需要太多人在身边碍手碍脚。现下二皇子妃又如是说,是她不再信任她了吗?还是对她也起疑心了? 这此这般,在柳依心怀忐忑中,林玉珍又与刘恒胡拉了许久的话,突然刘恒问林玉珍:“珍儿,我晓得你在宫中呆得憋闷。[.超多好看小说]想不想透透气?” 林玉珍看向刘恒,见他眼中闪烁点点星光,微带些许得意的瞧着她,似乎就等她点头同意后,马上能变出惊喜。但瞧此时日头西落,暮色渐近,火红的晚霞越演越赤,正从天边渐次行来,给大地镀上一层赤金薄光。 就连屋内,也随着霞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然,刘恒的眼中,光芒却越来越亮,如若不是瞧见天边的太阳只剩月牙般挣扎着还未隐去,林玉珍几乎以为刘恒的眼中,此刻正倒影着正冉冉升起的晨阳。 抿了抿唇,挑起眉梢,略作停顿的疑惑道:“透气?” 刘恒脸上自得神色更甚,见挑起了林玉珍的好奇心,又卖起关子来,不急不徐的端起茶杯,佯做无奈的叹口气,眼睛却透过氤氲的水雾偷偷的打量林玉珍。 林玉珍眼角蕴着笑,似笑非笑的瞧着刘恒,任他耍宝卖乖。 等了半晌也等不着她先行开口,刘恒无趣的搁下茶杯,敛了眼色控诉:“你就不能好好的配合一次,让我占一次便宜?” 摇摇头,林玉珍拒绝:“有些人会得了便宜会卖乖,所以......”点点头,肯定道:“对于这种人,我就不需要配合。” 刘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听她话中意思,好像那有些人是说的他?为了证明明她请中那有些人并不包括他,讪讪开口道:“现下宫中事务不多,过两日我们出宫游玩几日,可好?” 果然,刘恒说话算话,两日内将手中事情将将处理完,今天就带了林玉珍出了宫来。 眼前四面环山,远处有一汪溪水蜿蜒而下,经过眼前,又流向不知名的远方。高山绿水,风轻日丽,确是个赏风赏景的好地方。 延溪而上,不远处有颗硕大粗壮的桂花树,花开满树冠,浓郁馥香,随风而来,浸人心脾,点点桂花覆于溪水面上,随波,一路远游。正前面一座山上枫叶正红,偶或能见着林间有小亭可供歇脚,旁的山上种的大多是长青树,季节虽步入中秋,绿意却不减分毫。 脚下踏着渐渐枯萎的春草,渐或有一两颗柳树,树长随着微风轻舞,如美人玉碧招展。远处有三五匹马儿恣意幽闲的漫步奔跑。不用想,待得来年春风复苏,这里该是一片何等光景,如若等到夏日,各色野花齐放,入眼缤纷,又是何等赏目。 寻了溪边一块石头坐下,双手轻轻揽住双腿,闭上眼,闻得风中桂花的香和着流水叮咚,微风由不知名的地方徐徐吹来,轻抚面颊,偶或一两声马儿的啼鸣,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扬成一幅笑模样。 睁眼仰躺在石头上,碧蓝如洗的天空悠悠飘着几朵闲闲的白云,一切美好的恍如梦中。偏头瞧向刘恒,或许是他对这里已经熟悉得如自家后院,并没有她如此旷达感受,脸上一派平静,未见丝毫的动容激动。 见她看着他,刘恒不禁轻轻一笑,再次邀功:“怎么样,还满意吗?” 点点头,启口作答:“不止是满意,还有喜欢。我已经迷上这儿的景色,如果能在此居住一生,我亦愿意。” 刘恒哈哈大笑几声掩盖过去,指着远处的桂花树,“那树下有张石桌,我们不若去那歇息。” 林玉珍再次闭上眼睛,如此好的风景,自然是要像这样躺着,好好享受以天为房,地为床,白云伴日,轻风随香,待得日落西山将马骑,追日逐月数星星。 金秋的阳光已经敛去夏日的酷热,暖暖一层镀在身上,直让人犯懒,就在林玉珍将睡未睡的当头,芜琴凑过来:“小姐,地上寒气重,您不得睡在上面。” 第43章 悦来客家 林玉珍半眯着眼,瞧向芜琴担忧的眼,微笑着睁眼坐起身来,好叫她放下了心。(.无弹窗广告) 太阳缓缓升至头顶,虽是不甚热,久晒之下额上也浸了薄薄一层细汗,零星碎发沾在上面,略显几丝闲趣。脸颊也染了绯绯的红,映衬着瓷白肌肤,倒似铺了一层温润腮红,自然显现出健康的红润。 白云映衬着蓝天,绿水妖娆着青山,健马闲踏着秋草。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眼中余光唯见刘恒一派自在,亦仰躺石上,微眯着眼,眺望着远处枫叶红遍连天山,脸上少见的轻松自在,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左右再次打量了眼前景色,连眼前的风景亦是她从未见过的。低低一叹,他预备改变策略了吗? 忽闻远处渐行渐近的传来马啼声阵阵,刘恒坐起身来,林玉珍疑惑的看着他,刘恒摇摇头,两人一同转过身去,看向来时那唯一的一条路。 大概一柱香的工功,两匹马外加一辆马车停在初时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旁边。来人似乎也很讶异,抬眼向林玉珍这头望过来。 “二哥,原来是你。(.无弹窗广告)”林玉珍听见这声音,嘴角范起一抹笑,能这样大大咧咧兴高采烈叫刘恒的,除了刘裕还能有谁。只她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也这么刚巧的来到这里。 待刘裕下马往跟前走,林玉珍才看清来的可不止刘裕一个,还有太子刘晏及刘裕正宠的知画。轻笑一声,看来这知画真如宫婢所传,刘裕对她的宠爱可见一般哪。眼角余光瞄见刘恒脸上阴晴不定,看来太子与刘裕能来,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纯属意料之外。 走到近前,刘裕似乎很是欢喜能在此遇见刘恒,几步走到刘恒面前,笑嘻嘻道:“二哥,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见你。” 刘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是。我也很是奇怪,为什么能在这地方遇见你们。” 太子刘晏上前两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感慨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这等美妙景致当前,二弟难不成想独享?” 二人之前的剑弩拔弓越发明显,刘裕没事人一般,插到两人中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多热闹,人多热闹。”劝解完没见效果,眼珠一转,朝林玉珍唤了一声:“二嫂。”果真,刘晏与刘恒均向她看过来。 林玉珍微怔之下也反应过来,蕴上笑意,不急不忙的徐徐说道:“现下是宫外,既然如此有缘能同聚一处,可不可以暂时放下彼此身份,好好的欣赏眼前美景,方不辜负了这次的出游目的。” “正是正是。”刘裕也跟着点头赞同。 刘晏与刘恒互视一眼,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这般闹闹,差不多已是午时,芜琴早已经在桂花树下备好了午餐。几样小菜,一壶小酒。谁也没料到刘裕与太子会来,桌上的饭菜明显只准备了三人份的。也还好,刘裕过来时,明显做足了准备,一声吩咐,立即有奴婢前来,各色荤素菜摆了满满一桌。 林玉珍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这菜色,就算用来开宴席怕也够用了。 刘裕无意偏头见着林玉珍并未动筷,热情招呼道:“二嫂,吃呀。这些可都是我从悦来客家打包带过来的。” 悦来客家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菜样最多,价钱最贵。号称专为有钱人开的酒楼,一楼为普通席位,二楼为王公贵族与一方富豪专用位。最神秘的还属三楼,整层楼只设一桌,不请贵族不请富豪,只请天下最有文才之人。 悦来客家之所以如此出名,乃是因为曾经有一位穷书生赶往京城参加每十年一试的科举考试,经过悦来客家时见三楼挂一对子上联,他并不知答对此对子后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一穷乡辟野寒窗苦读带着全村人的希望,到京城赶考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位应试者之一。 当时悦来客家三楼挂的对子上联是: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应试书生摇头瞅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正抱着鸭头努力的啃着,突然福至心灵,喃喃一语:“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 一语刚落下,忽闻身旁有人鼓掌大喝:“对得好!” 后面的事情,那书生做梦也未想到,悦来客家里出来许多人,将他恭敬的请至三楼。书生诚惶诚恐,直嚷着他是落魄书生,无钱进这高档酒家用饭。迎他的人中走出一中年人,清雅俊朗,虽着素衣素袍却丝毫遮掩不了身上贵气。 “你无须紧张,你的对子就是这顿饭的饭钱。”俊朗中年抬手压下书生,笑容和蔼可亲。 一顿饭下来,中年人也大概了解了这书生的身家故事,告辞离去时,深深的看了书生一眼,大笑着道:“你且在这安心住着,明日辰时定有好消息传来给你。”言罢,不待书生反应,大步离去。 第二日,宫中太监总管怀揣着天子圣旨,领了一队兵马,浩浩荡荡奔赴悦来客家。尖细嗓子站在悦来客家大门前,拿了怀中圣旨,颇具穿透性的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约。今进京应试秀才刘成万文彩出众,品德兼备,特破例加封今次应试文科状元。钦此!”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到一柱香时间,消息如长了翅膀的柳絮,十里长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都匆匆放下手中活计,奔赴悦来客家观赏这位好运当头,踩了狗屎运的状远郎。 而悦来客家也因此事件在宁国成功打开了市场,林玉珍虽不知道这酒菜味道如何,光听说想到此吃一顿家常饭便得提前十日半月才能订到桌,就可知它的不易。而刘裕刚刚说话的口气,却不难听出,似乎他到悦来客家吃饭喝酒,是一件很容易很平常之事般,耐人寻问。 伸手夹了块清水鸭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肥而腻,香嫩可口,难怪那么多人每日挤破了头的想到悦来客家吃上一顿。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不错?”刘裕探身寻问。 林玉珍笑着点点头,咽下了口中食物方答道:“确实不错。以前还想不通为何那么多人每天都要往悦来客家挤,只为一顿饭。现下吃完这一顿,连我也有种要去跟着凑热闹的冲动了。” 第44章 落马 林玉珍的话惹得几人好一阵儿大笑。特别是刘裕,更是不顾忌身份的连连替林玉珍布菜。好似刚刚林玉珍那翻话是在夸奖他般,自得的神色在林玉珍也不毫不做作的吃了他布的菜后,更是喜上眉梢。 午膳过后,又稍稍的歇息了多个时辰,待得日落西山,刘恒唤了林玉珍一同去骑马时,被刘裕听见,呼嚷着也跟了一块儿。 彼时,只有知画独独坐于溪水旁,满脸艳羡的瞧着草原上的几人。林玉珍得了刘恒的知会,出门时拿了便捷的衣裳,与芜琴骑马前去马车里换了。而知画却将将一身华丽宫装,好看是好看,却于现下风景格格不入之感。 天苍苍,野茫茫,骑着马儿看夕阳。 林落是宁国的大将军,手握重兵,林玉珍自然马术了得,芜琴自小伺候在她身边,马骑得也不差。刘恒三兄弟到了马上,少不得得攀比一翻,林玉珍笑看几人不分前后的同时出发,又几乎同时到达终点,大声赞叹一句:“三位养尊处优的皇子能将马骑得这样了得,不愁国不富民不强。” 刘裕将马骑到林玉珍面前不远处,捏了捏鼻尖,沉思道:“二嫂这话到底是在夸我们呢,还是在损我们啦?” 眼角眉梢蕴上笑,林玉珍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摊开,无辜的眼神将刘裕望着,语调里也蕴了委屈:“平日里我有得罪过三皇子么?”刘裕摇头,林玉珍又接着道:“何故我真心的一句夸奖,竟会让三皇子觉得我是在损人呢?” 太子也骑马过来,拍着刘裕的肩膀,朗声笑道:“难得见三弟哑口无言一次。[.超多好看小说]”抬眼又看向林玉珍,佩服着说:“还是弟媳厉害,平日里这三弟最是个能说的,今日里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啦。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自认为说遍天下无敌手。” 林玉珍也跟着太子的玩笑话笑开来,一个大意,坐下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吓,突然一个扬蹄。林玉珍因跟着刘裕玩笑,并没有太过着紧的抓着缰绳,随着马儿猛然的奔跑从马背上颠着甩了开来。 芜琴在远处一声尖叫,远处溜马的刘恒立刻弃马纵身飞奔而来,饶是他功夫再好,可距离却太过远了些,怕是在林玉珍落地前赶不到了。而三人中,从小贪玩,功夫最差的刘裕离林玉珍最近,可着实功夫也太差了些,林玉珍与地面距离将将还只有两三分,他却还在三步开外。 林玉珍一声尖叫压在嗓子里,极速下坠的身体衣带飘飘,脑海中空白一片,独余下蔚蓝的天空,三两朵的闲云还有远处因为恐惧而看得不甚清楚的红枫叶。然,过了半晌,却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与地面热情接触的灼痛感。 耳中有风轻轻的吹过,带着秋风薄凉的味道,腰间有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搂着,眼中的风景也从蓝天白云红枫叶瞬间转换成了快速闪过的刘裕、还有远处急急赶过来的刘恒和正张大嘴的芜琴。 眉头微蹙,侧脸看过去,竟是太子刘晏。救了她却并没有立马放开,而是搂着她的腰,借着轻功在离地三尺的空中转着圈的飘着。 如果此刻头顶有花瓣迎风落下,这场景也不失为一场浪漫的英雄救美,如果所救之人不是她,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那么一定是以身相许来报答英雄的救命之恩。 可他是大皇子,也是太子。而她,是二皇子的妃。 林玉珍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他放下她,终于赶过来的刘恒却已经将她从刘晏的怀里接了过去。与其说是接,倒不如说是抢。“刘恒谢过大哥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晏回答着刘恒,眼睛却看的是林玉珍。灿然一笑后,复转身离去,独留一个潇洒的背影,在秋日的余辉下,颀长的身影牢牢的印在了林玉珍的脑海中。 自古美女爱英雄,林玉珍虽觉得自己没那么庸俗,但也不可否认,这一刻,刘晏在她的心门上敲了敲。虽然她并没有立即的去将门打开,但那敲门的声响在她的脑海中也来回的荡漾了好几遍。 “珍儿,你没事吧?”刘恒的声音终于唤回林玉珍飘荡的思绪,及追寻刘晏的目光。眼角的余光再次瞄了远去的刘晏背影一眼,才回头过来笑着答道:“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刘恒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确认她真如她自己口中所说好好的后,才松下一口气。毫不犹豫拉了她往溪边走去,边走边说:“我看,你还是好好坐着比较好。你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 “害怕什么?”林玉珍任他拉着她。 “你从马上摔下来,你说我害怕什么?”刘恒回头瞪了她一眼。 “可我不是没事吗?再者,就算真摔到了地上,也不过就是躺个十天半月。”林玉珍云淡风轻的回答,对于刘恒的紧张不屑一顾。 停下脚步,刘恒转身回来,看着林玉珍:“你可真是个心冷的女子呀,我这是在关心你,你不懂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那么,就留着让我来在乎吧。所以,现在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刘恒二话不说的将林玉珍压下,坐在溪边的一块平坦石头上,顺便也跟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几乎真是怕林玉珍不听他话,在他走后,又偷溜去骑马般。 芜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连额上的汗也未来得及擦,气也未来得及喘上一口,跑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小姐,您没事吧?” 上下将自己一打量,好好的,连个衣角都没有脏到,没事得不能再没事了。 但看了气喘吁吁的芜琴一眼,林玉珍还是皱了眉毛,漫不经心的问:“我这摔下马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我真有事,你现在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跑我跟前来,若无其事的寻问我有没有事?” 点点头,又继续道:“芜琴,你真是个不忠心的婢女。瞧着小姐我在这里干巴巴的坐了半天,才过来寻问。” 芜琴很无辜,眨眨眼,委屈道:“奴婢怎么不忠心了,如果不是奴婢第一时间尖叫出声,太子殿下哪会那么快的纵身过去救助小姐于危难之中。” 话罢,似在瞧见刘恒还在一边,结巴着又说道:“如果不是二皇子当初离得远了些,只怕小姐刚被那马甩下背,二皇子已经纵到身前了,也不会让小姐白白的惊心一场。” 第45章 烤成灰烬的烤鱼 坐在火堆旁,看着刘恒三兄弟转动着手中的架子,烤着鸡、鸭、鱼等等肉食,林玉珍还有种不真实感。(.)再回头去瞧了一眼几顶大大的帐篷,直觉是在做梦。 事情还得从下午说起。 林玉珍摔马被刘晏救起后,刘恒就不允许她再去骑马了,虽然她一再的表示这摔马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从小到大,她就摔过不超过三次的马。然,无论她怎么说,刘恒都坚持的陪她坐在溪水边,观看刘裕跟太子赛马一下午。 到了傍晚时分,几人本已经收拾收拾准备回宫了,刘恒却拉着林玉珍让太子与刘裕先走,他们随后就跟上去。哪晓得刘裕这人,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个心眼,听刘恒这样说,就马上表示,反正回宫亦无事可做,不如跟着刘恒一起晚些回去也无妨。 刘恒一张脸都气得青黑交加了,刘裕就是装作没有瞧见。刘裕不走,知画自然也就走不成。那么就只剩下太子刘晏了,刘晏一看这架式,也晓得肯定还有什么节目,自然也不肯先离开。刘恒越是劝阻,刘晏越是要留下来。 当刘恒已经死心,不得不吹一声响亮的口哨,让暗中跟随的侍卫现身时,真相才表露出来。 侍卫三三两两的抬着一大堆的物品,混然忘我的自顾着搭帐篷,排桌子、架火架。林玉珍就瞧着刘裕的眼睛随着帐篷的成形而越来越亮,亮到最后,大笑几声,也跟着一声哨响,现来两个侍卫落到他面前。 林玉珍实在是佩服至极,三人身份尊贵,跟有侍卫暗中保护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躲在暗中,怎么样凭借一声哨音就知道是自家主子呢。就她听来,这哨音也并无特别之处。刘恒的与刘裕的根本就没有听出什么分别来。 就她这愣神的功夫,刘裕已经吩咐完毕。 不出一个时辰,这草原上就出现了四顶豪华奢侈的白色大帐篷,之所以说它豪华,是因为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帐篷里面可说已经是应有尽有。丝毫不比胡人奈以生存的差上半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错觉。 对于刘裕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刘恒也是毫无办法,但像刘晏贵为一国太子,却也跟着凑热闹,这就让刘恒的脸从他笑着说也要留下来后,就一真绷着没有松开过了。 刘晏却笑容不减的,直当没有看见。不小心看见过,笑容只会更灿烂上两分,让刘恒气上加气。 林玉珍托着腮,余光瞧见知画笑而不露的贵族小姐模样,羞涩又恰到好处的拿钦佩的眼光巴巴的将刘裕望着,让林玉珍很是怀疑,刘裕手中烤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颗火热滚烫的真心。 耳中听着知画软软的声音对刘裕说道:“没成想阿裕不止诗画作得好,连烤鱼也烤得这般像模像样,鱼才三分熟,已经能闻到喷香的鱼肉味了。” 阿裕?这叫法好,不清楚或是耳朵稍稍有点小毛病的人,一定会认为是哪里受伤了,呼叫了声“啊哟。”顺着知画的话,林玉珍将目光抬到刘裕的烤鱼上,见着已经焦黑的鱼,而她还能心平气和的说出像模像样这个词,林玉珍果断的佩服她到五体投地。 至于那个鱼肉味,林玉珍没有闻到,但鱼腥味,却从这鱼死不瞑目的出现在火架上开始,就一直没有断过来。刘裕自告奋勇的吩咐侍卫去买鱼时,特别要求要活的,并且还要亲自动手杀鱼,处理这些个对他来说高难度的任务来主明自己,是宁国的全才。 刘裕高兴的听着知画的夸奖,眉眼含笑的偏头说道:“还是你最懂得欣赏,等这鱼烤完,第一个拿给你尝尝,你且先到边上候着。” 林玉珍心里大笑着,瞧见知画望着虽然已经焦黑得完全看不出来它是一条鱼的鱼身上,还是鳞甲满身遍布,死也不愿离开鱼身的鱼鳞,嘴角不能控制的颤抖了几下。 “三皇子果然懂得疼惜良嫒,也不枉当初我一力赞同将良嫒嫁于延禄宫去。”压制着快到嘴的笑声,林玉珍‘好心’的适时添了一把火。将知画快要到嘴的话全堵了回去。 刘裕笑着回道:“多谢二嫂的成人之美。只是这鱼......”说着看了看知画,又看了看林玉珍,心里挣扎着林玉珍这话是不是在提醒他,应该把鱼第一个给她? “阿裕,我能有今天,全都依仗二皇子妃的多多关照。这鱼,要不就先送给二皇子妃,就当谢礼,可好?”知画自得的朝林玉珍一笑,嘴角上挑的弧度刚好笑而不动声色的露着嘲讽。想将她一军,却没有想到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知画心中暗笑道。 “成,你能这样想,甚好。”说着,刘裕将手中的鱼再一次翻转,对林玉珍说道:“二嫂别急,待我这鱼烤好,一准让你先尝。” 林玉珍先是一愣,后摇头拒绝道:“三皇子误会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瞧着如今良嫒过得好,我亦放心不少。至于这鱼,我可不能抢了良嫒的心中好。况且,就算我想抢,也无能为力,从小自大,我从不沾鱼肉,到是多谢了三皇子的好意。” “这样呀。”刘裕沉思了一会儿,又果断的说道:“既然二嫂不沾鱼肉,那等我将鱼烤好,重新拿了鸡肉过来烤毕送于二嫂。画儿今中午也未用多少膳,这鱼,就留给画儿吧。” 知画如咽下只苍蝇般恶心,但又不敢当面指责刘裕的鱼根本不能吃,只能抖着嘴喏了声:“谢三皇子关心。” 刘恒在一旁,倒是一直没有说话,专心的烤着手中的鸡肉,肉油滴落入火的声音,噗哧噗哧得湛出朵朵的小火花。刘晏虽也是专心的翻动着手中的鸭肉,但眼角余光会时不时的瞄向林玉珍两眼,听见她与知画之间的斗话,会心一笑,又多看了她两眼。 当刘裕将好不容易烤好,已经差不多是一团灰烬的烤鱼递与知画手中时,知画颤抖着手接过,半天没有鼓起勇气去尝上一小口。刘裕拿鼓励的眼神将她望着,最终,知画视死如归的颤着手指,抹了一搓灰放到嘴里,还未有一息,已经趴到一边吐得肠子都悔青了。 偏生刘裕还是没啥自觉性的人,瞧见知画这样,还犹自不相信自己的技术真差成了这样,用手指也跟着戳了一搓灰放到嘴里。然后,比知画还快的速度,趴到另一边去吐去了,这次不止肠子,估计心肝肺都悔青了。 第46章 平凡论 林玉珍虽然没有像刘晏与刘恒那般肆无顾忌的笑得那么大声,也早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也亏得知画真敢去尝那一团灰的烤鱼。 知画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大家这样笑话,心里很是羞愧,不待吐完已经一溜烟的跑到帐篷去了,不过进去没两分钟又跑了出来,站在外面愣了愣,捂着脸又重新钻进了另一个帐篷。 外面几人先是呆愣着,直到她钻进另一个帐篷,才反应过来知画刚刚羞涩得钻错了帐篷,又是一阵儿的大笑。林玉珍估摸着,今天晚上别想看到知画出帐篷了。 笑过后,刘裕又围过来,伸手想再拎只鸡出来烤,被刘恒严令禁行的制止了。委屈的干坐在一旁,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刘裕已经无聊得反衬着手撑住身体向后仰躺到草地上,遥见头顶一轮明月,幽幽感叹道:“要是能像今日这般,平凡的过上一辈子,多好。” “三皇子这话说得真正是可笑。”透过明亮清冷的月光,林玉珍浅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话虽然是对刘裕说的,却垂着头并没有看他。 “哦?”刘裕闻言坐起身来,望向林玉珍:“二嫂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高见?”林玉珍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望向一旁的火堆,眼瞳里倒影着跳跃的火焰,恍神瞧着,诡异妖艳。让人傻傻分不清楚,不晓得这火焰是因为她的眼神而欢悦,还是她的眼神因这火焰而明亮。 重复一遍刘裕的话后,林玉珍陷入了沉默。刘恒几人也没开口打断她的沉思,任由她沉浸在不可飘渺的思绪里,沉沉浮浮。 半晌,又才听见她清浅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似自言自语般,若不用心听,根本听不清楚:“高见不敢当。你刚刚说像今日这般,平凡的过上一辈子,我只感到好笑。” 林玉珍终于将目光看向一直盯着她,眼都未多眨两下的刘裕身上:“午膳的一顿酒菜抵得过多少贫困人家一年的衣食无忧,还有这身后奢华的帐篷,是多少连安身之地都没有的人梦想之中真正的家?” “如果这些都还能称之为平凡,那么......”林玉珍笑笑,眼底清冷一片,笑容并未传达至眼中:“那么恭喜你,你每天都是在‘平凡’当中渡过的。” 太子与刘恒因林玉珍这话都停下了手中翻烤的动作。刘裕有些微的尴尬,他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想太多。“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三皇子?从小自大,你哪一日,不也是这样过过来的?” 不知何时出来的知画听闻林玉珍的话后,出声质问。 林玉珍并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空了的水杯,轻笑一声说道:“我是没有资格,因为我就是喜欢这奢华的生活。” 知画并没有料到林玉珍会回答的这样直白,一直倒是愣在边上,不知做何反应。 刘晏却轻笑一声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看向林玉珍的眼中,包含了多种情绪。对于她话里的直接,更是打心眼里赞赏。以前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林玉珍竟是这么个有趣的人儿,二弟倒真正的好福气。 因为林玉珍的话,多多少少让人心中感觉有些沉淀,用过晚膳后,也未有其他的活动,各自回各自的帐篷去了。 林玉珍与刘恒有许久都未曾同躺过一张床,同枕而眠过。本来今日两顶帐篷,他一顶,林玉珍与芜琴一顶的。可发生了刘裕他们这个意外,刘恒是万万不能与林玉珍分塌而眠了。 两人合衣躺在床上,有几分尴尬与陌生。 “珍儿,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林玉珍侧头看着他,刘恒眼神清澈澄明,遂相信了他,也没有问他是什么惊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林玉珍感觉到有风拂过衣角,滑过脸颊,额前细碎的发丝随风微微的荡着,有些轻微的氧。“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随着刘恒的话尾,林玉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惊讶的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印入眼睑的是满天的星星,皎白清凉的月光通过头顶的天窗照进帐篷内,洒在她与刘恒的身上,让人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梦幻感。 “喜欢吗?”刘恒清雅温润的嗓音抚过她的耳畔,林玉珍点点头,眼里的不置信浓得像化不开的苦茶水,“这是哪位名家设置的帐篷,竟然别有心思的将天顶开了个窗。”且天窗还将将的对准了帐里的床塌,人躺在埸上,睁开眼睛,就能瞧见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满天繁星,晒着银白无暇的皎洁月光。 刘恒伸手过去牵住她的手,语调轻快的受了她的夸奖:“名家不敢当,这只是偶发突想,上不得台面,只能拿出来博你一笑罢了。” “你设计的?”林玉珍诧异,怀疑的将刘恒望着。 “你不相信?”刘恒耸着眉毛,问她。 林玉珍轻笑出声:“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想过宁国堂堂的二皇子还会花心思做这些玩意儿罢了。不过,不管真也好,假也罢,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刘恒搂过她,将她的头靠在自个的肩上,依偎着静静的欣赏着这难得的宁静。头顶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见证着这对各怀心思的夫妻此刻的‘浓情蜜意’。 夜深俱寂,秋虫吱吱的声音不远不近的响着,微凉的风温柔的拂过帐内,再溜向不知名的远方,桂花的清香也因离得较远,若有若无的飘在鼻翼,萦绕出一丝暧昧的气氛静悄悄的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些玩意儿那也看是为谁做,是否值得。”刘恒拉过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衣裳,林玉珍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刘恒那苍劲有力的心脏跳动的节奏。 “值不值得?值又是值什么?不值又是不值什么?只是看那目的是什么罢了,至于说值不值......”林玉珍嘲讽的挑起嘴角:“太过虚无。” 刘恒抬起她的下颉,不赞同的反驳:“珍儿,如此良辰美景,你一定要说这些个严肃的话题吗?你说目的,你认为我能有什么目的?” 林玉珍就着他的手抬起头,笑着说道:“你看看,我只是就事论事的发表我的感叹,你却问我你带有什么目的,这算不算不攻自破?不打自招?” “算算算。我不攻自破,不打自招了。我确实带了目的,”好笑的看着林玉珍就差将‘我就知道’几个字写在脸上的表情,接着说:“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博你的欢喜。” 林玉珍甩开他的手,顺便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娇叱道:“油嘴滑舌。” 第47章 孔明灯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洒下的银辉隐隐的照耀着,万念俱寂的夜晚,只有风依旧轻轻的吹着,不知名的秋虫躲在未知的角落鼓着腮帮,不知疲倦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 刘恒拉着林玉珍轻手轻脚的出了帐篷,往草原的别处走去,待离得远了,确定刘裕等人没有偷偷跟随在后,暗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示意林玉珍在原地等着他,刘恒几个纵身跃进旁边的树林中,细碎一阵儿晌动后,又归于平静。林玉珍微恼着深更半夜,不好好瞌睡,竟拉了她来这里吹冷风,刚要转身离去,一个恍眼,眼角瞄见刘恒拿了什么又跃了回来。 瞧着刘恒手中拿着的白纸与竹片,不角其何意,蹙眉疑问:“这是做何?” 刘恒率性的坐下,又拉了林玉珍跟着一块坐下后,才解释:“孔明灯。可会做?” “做孔明灯做什么?”心中琢磨着刘恒是不是哪个筋不对付,给搭错了,不然,何以更深露重的,不好好睡觉,跑来做什么孔明灯。 刘恒自顾自的裁纸,搭架子,然后又仔细的将裁好的纸糊到架子上。不需一刻,大概的框架已经做好,只差了引导孔明灯飞上天空的柴火:“你在这将它看好,我去拾些柴火过来。” 林玉珍正想问他,这伸手也就模糊见个五指的漆黑夜晚,他要怎么去拾柴火,却不想,她刚侧过头,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刘恒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绝决的背影。 撇撇嘴,在等他回来的时间段里,上眼皮已经很不仗义的跟下眼皮打起了架,脑袋更是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 待刘恒寻着干树枝回来,见到的就是林玉珍的这副景象,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温柔的笑。放下柴火,坐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就先让她小小的睡一睡吧。 东方启明星隐隐的出现,刘恒瞧着憨甜睡梦的林玉珍,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林玉珍皱皱眉,另寻了一个姿势再次陷入梦乡。刘恒轻笑出声,又去捏她的鼻子。林玉珍鼻子皱成一团,依稀咕哝了一句,刘恒没有听清楚。 “小懒猪,起来了。”刘恒凑近她的耳朵,先是哈了一口热气,后又低声细语的唤道。 林玉珍不甚愿意的半晌才睁开眼睛,朦胧之间印入眼敛的是一双鞋,还以为眼花看错,揉揉再瞧,依然是一双鞋。忽闻头顶传来轻笑声,下意识抬头,将将撞上了刘恒的下巴。 刘恒轻呼一声,揉着下巴将还迷糊的林玉珍狠狠的望着:“我的肩膀借你靠了一晚上,你不好好谢我也就罢了,还故意撞我是怎么回事?瞧,都撞脱臼了。(.)” 林玉珍微怔,现下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但瞧刘恒揉着下巴好像很痛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哪里知晓你挨着我这样近。”顿了顿,微皱了下眉头,扬起眼角问:“说起来,也是你的错,如若你昨晚不硬拉我出来放什么孔明灯,我也不会睡着,更不会不小心撞到你。” 说到孔明灯,林玉珍突然想起来,她只记得刘恒去找柴火去了,等得她实在是很瞌睡,后面的她就没有记忆了。也不晓得孔明灯到底有没有放成,现下天还早,还能隐隐的看见星星。 刘恒哑口无言的看着林玉珍,愣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狠咳了两下才止住:“珍儿,我说......你,你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我好心的借肩膀给你枕,你撞了我,还说是我的错,你说我,我.......” “谢谢你。”林玉珍笑着打断他。 “你说什么?”刘恒假装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林玉珍也不揭穿他,又说了一遍:“我说谢谢你。” 将身旁的孔明灯拿过来,“这个孔明灯我们还要不要点?” “当然,不点我做它干什么?”刘恒看了看马上就要大亮的天色,将林玉珍拉起来。把孔明灯递给她,让她拿好,然后掏出打火石点燃了挂在孔明灯下面的柴火。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中间握着孔明灯,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珍儿,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允给它,它会帮你带到天上,助你实现。”将要放飞孔明灯前,刘恒的声音静静的响起。 当孔明灯带着两人的心愿缓缓的向天上飘去,迎着晨起的启明星,迎着天边一抹朝霞,在及将升起的太阳下,越来越远。 林玉珍看着渐渐远去的孔明灯,突然笑了起来。刘恒回头拿眼神寻问她在笑些什么,林玉珍答道:“我在想,会不会我们的心愿都太沉重,让它没有办法飞到天上?” 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金黄色的光芒给人带来希望,又是一天开始。林玉珍与刘恒相携向帐篷走去,经过刘裕的帐篷时,突然在门帘内钻出一个脑袋,挤眉弄眼的对刘恒竖起大拇指。 不用想,刚才那一切他定是全都看见了,真不晓得他哪来那么好的精神头,这天都还未亮,难不成他在这里守了一夜? 林玉珍原想给刘裕翻个白眼表示一下鄙夷,眼翻到一半,吊着的眼角瞄见知画也站在一旁。知画站在刘裕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刘恒,那眼神,林玉珍不晓得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有冷漠与怨恨。偏过头瞧了刘恒一眼,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知画,牵着她的手若无其事的继续向所宿帐篷而去。 进到帐篷内,刘恒让林玉珍陪着他再多睡一会儿。昨夜他一晚都未曾睡过,只搂着林玉珍小小的打了个盹,现下倒是有些困了。 昨晚已经与刘晏和刘裕约好,今日上午去爬那座枫林山。只是看现下这个情况,这个约定要么就延迟,要么就只有刘裕与刘晏先去,他们最后单独再去喽。不过以林玉珍对刘裕的了解,大半他会等着,等他们一块儿去。 以前林玉珍虽然知晓刘裕是个好热闹的性子,但却错估了他。刘裕不但是个好热闹的性子,而且为了看热闹还整晚的不睡觉做‘埋伏’。 还有太子刘晏,他似乎也与传闻的不太一样。看来,这三兄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能不能争得皇位,除了自身的实力外,关键还得靠演技呀,林玉珍感叹道。 或许是昨夜在外面睡得不甚好,林玉珍虽然也睡不了短的时间,等躺到了帐篷内的塌上,还是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第48章 知画的陷害 青石铺就的路蜿蜒曲折而上,路两旁枫树高大挺拔,虽还未达到遮天避日般让人走在其中,察觉不到秋阳的炙热,却也将灿烂热情的阳光搅拌得支离破碎,点点光斑如跳动的精灵落在路中或是林中。[] 林玉珍没有猜错,刘裕果然耐心的等候着他们一起。失笑的瞧着前面风流的摇着折扇的刘裕,林玉珍心中有些淡淡的温暖流淌过。 有秋风吹过,带起片片枫叶,枫叶随风轻舞,如朵朵燃烧的小火苗,亦如耀眼的火蝴蝶般。随着秋风渐远,那些飘舞的火蝴蝶也似飞得累了,摇摇晃晃择地而歇。有胆大的,竟落在了林玉珍脚边,也不怕生。 林玉珍弯腰拾起,巴掌大小的叶子落寞的躺在手中,亮丽深沉的红,连一向不喜其他颜色的她都不得不赞叹:“要种上这整座山的枫树,一定花了不少的力气吧。突然很想知道,这些都是谁种的,为何而种。” 正兴高采烈走在前面的刘裕,听闻林玉珍的话,转身回来,折扇一拍掌心,摇头不相信道:“你不知道这火焰山的枫树是父皇命人种的?” “父皇?”刘裕见林玉珍眼中的诧异,将头转过去瞧着刘恒,突然笑着说:“二哥你竟没有跟二嫂说过,这满山的枫树是当年父皇为讨南宫贵妃的欢心,特意命人种上的?” 取笑完刘恒,刘裕又将头转向林玉珍,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托着下巴,眼珠子转个不停,不晓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玉珍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但说无妨。 刘裕得了鼓励,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的说:“这枫叶林可是当年父皇与南宫贵妃定情之地。二哥不告诉你,却偏又带你过来,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距离实在是隔得近,说话的声音也‘小’的可以,以至于他一说完,一起上山的几人同时将目光都聚到了刘恒身上。 刘恒却不慌不忙,漫不经心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刘裕的话。刘裕撸撸嘴,不死心的晃到刘恒面前,折扇敲着掌心,自言自语道:“哎呀呀,哎呀呀...你说二哥带二嫂到父皇与南宫贵妃订情之地做甚么呢?” 林玉珍摇着头,好笑的看刘裕这稚气之举。刘晏也在前面停下来,回头瞅着刘裕,看他神情,怕也是对刘裕很无奈。 不管刘裕怎么念叨,刘恒都是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让一向很是赖皮的刘裕也没辙。最后,冷哼一声,气冲冲的拉着知画走了。全是一副没讨着糖吃的小孩子模样。 知画临走时看向刘恒那别有所思的一眼,不晓得为什么,让林玉珍心中一颤,总感觉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般,瞧向刘恒,见他也是蹙着眉头,不晓得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嘴张了张,最终哀叹了口气,也往山上走去。 到了半山歇息用的亭子里,众人也有些小小的累了,不约而同的都找了位置坐下休息。亭子旁有一汪小小泉水,许是怕来玩耍的人走到这儿时口渴,还特意在泉水上方搭了个小小的棚,以便后面来的人能喝着一口干净清亮的水。 林玉珍阻了芜琴前去取水的动作,从亭中拾了片火红的枫叶,叠成小杯的形状,盛了半杯水,小心翼翼的端过来递给刘恒。刘裕在一旁羡慕的啧啧有声:“二哥好福气,二嫂自己都还未喝上一口,先拿给了你,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你少在一边说风凉话。你瞧,三弟良嫒不正给你装水么。要说嫉妒,那也是由我来说合适,你们身边都跟着贴心人伺候。只有我,形影孤单,好不可怜。”刘晏推了把刘裕的肩膀,故作可怜的模样说道。(.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笑一声,重新拾了片枫叶,依照之前模样盛了杯水过来递给刘晏,“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刘晏微怔,抬眼看了林玉珍一眼,眼角余光觑见刘恒似不满的目光,心情突然莫名的变得愉快:“有劳二弟妹。”遂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不知是不是知画不会叠枫叶的缘故,本是端了满满一杯水回来,到了刘裕手中,就只剩下一小口了,水在端过来的一小段路上全献给了亲爱的大地。 知画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喏了声,又准备重新去打一杯过来。林玉珍却没有注意到知画羞涩低垂下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给刘恒与刘晏打过水,自己却还未喝上一口,林玉珍跟在知画身后也向那泉水处走去。两人一同蹲在泉水边,林玉珍伸手正准备盛水时,耳中听见知画冷冷的声音:“你是不是很得意,二皇子带你到贵妃娘娘与皇上订情之处?” 林玉珍盛水的动作一顿,嘲讽的挑起眉梢,也冷冷的回答她:“与你何关。” 知画也不恼,捉住她盛水的手,也不再同之前那般在林玉珍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娇媚的笑着,凑到她耳边:“可惜,这地方二皇子早在两年前,已经带我来过了。你若不信,大可等到了山顶,寻着左侧往里走第十棵树,树上还刻有他对我说的一生只爱我的话。” 林玉珍眼睛无甚波澜的看着知画,“可惜,男人都是善变的。阿恒两年前带你来,是因为他没遇到我。而今,他带着的人是我。而且......”凑近知画的耳边,温柔的说道:“而且,明知你在,却还是毫无顾忌的带我来。你说,是你在他心中的位置重要,还是我?” 知画甩开她的手,一张脸乍青乍白,冷哼一声,不管不顾的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他带你来,也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你有什可得意的。”言毕,眉眼间得意之色又起,再看向林玉珍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悯与讽刺。 林玉珍笑着摇摇头,“不管他是不是利用我,可他选择的都是我,而不是你。” 盛好水,林玉珍望着知画,又说道:“你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可是我周旋的结果,你不懂报答了就罢了。千方别跟着三皇子,心里还想着别人。小心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玉珍的话听在耳中,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知画不顾身份,打翻林玉珍手中的水,突然笑得异常温柔:“是吗?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什么赌?”林玉珍皱着双眉,瞧着被知画打翻的水全落在了身上,浸骨的凉。 “怎么?害怕了?”知画越发笑得灿烂,低沉着嗓子,冷冷的将林玉珍望着,眼里一片怨恨:“你不会忘了,你在坤宁宫故意将茶水触碰倒在手上那件事吧?这种事,不止你会用,我亦会。” 知画的话让林玉珍瞬间防备,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你想干嘛?” 林玉珍只感觉知画拉着她的手,狠狠的向她的胸前推去,反应过来时,知画已经滚落山去。还好枫林到处都种满了树,并没有掉落太远,就被一棵枫树给拦了下来。 两人之前都是背对着亭中几人,且这一汪泉水本就小,两人一蹲下,可说是紧挨着的。之前两人说话的声音又特意的压低。知画说那话时,林玉珍心惊得下意识加大了声音,可说是知画算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亭中几人注意。 这汪泉水的位置刚好比亭子要高那么几阶台阶。最后,知画伸手拉过林玉珍的手时,也是伸的靠里面的手,从亭中看,完全就是林玉珍生气当中伸手推的知画。 刘裕抱着知画回到亭中,紧皱着眉看了林玉珍一眼,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林玉珍心中松下一口气,侧过头向刘恒望去。刘恒平静的看着林玉珍,等着她向他解释。 林玉珍挑起嘴角,他不相信她。 刘晏实时的打破沉静:“看来,我们得尽快下山去,三弟良媛怕是得找太医仔细看看才好。” 知画梨花带泪的谢过刘晏,后怕的看向林玉珍:“不晓得二皇子妃为何如此恨我,竟狠心将我推了下去。” “好了。我们先下山,尽快回宫。”刘裕有几许生气,口气不甚好的说道。这话听在旁的耳中,莫不是认为刘裕是在恼恨林玉珍。 林玉珍并不解释,就像初时的知画一样。有些事情只会越说越黑。相信她的人,不需要她的解释,不相信她的人,她没必要解释。前者好比刘裕,后者好比刘恒。 “我相信二弟妹,定不是故意为之。这事就到止为此,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刘晏再次开口打破刘恒与林玉珍之间的微妙变化。 林玉珍冷笑两声,定定的将知画望着:“如果我真如你所说那般恨你,就不会在这里推你下山。待上到山顶启不更好,更高,摔得也更狠。” 说罢,当先朝山下走去。经过刘恒身边时,刘恒伸手拉住了她,静静的说道:“我相信你。” 林玉珍停下脚步,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相信我?” “是。我相信你。”刘恒亦又回答了一遍。 “你相信是知画自己摔下去的,我并没有推她?”林玉珍侧过身,看着刘恒的眼睛,将话重新问过一遍。 刘恒皱着眉,“珍儿,别闹了。我的意思是相信正如大哥所说,你不是故意的。” 林玉珍点点头,眼角余光瞧着知画在刘裕怀中得意的眼神,笑了笑:“你赢了。” 第49章 林玉珍落水 回到宫中已经几日。 知画的伤并没有大碍,听说只是脚扭伤了。刘晏回宫前特意的叮嘱过,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允许谁在宫中乱嚼舌根。所以这事也并没有几人知晓,乃是林玉珍所为。 到是昨日,林玉珍在御花园赏花时,无意遇见刘晏,原想避开。刘晏却主动上前来,将宫女太监退到远处去,瞅着林玉珍,真诚的道:“我相信那日是三弟良嫒自己掉下山的。但我却不能坦白的说出来,心中一直觉得很不安。幸得今日在此遇见,跟你解释清楚后,我也能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了。” 林玉珍原本还觉得刘晏这样贸然将宫女太监退到远处,有些反感。但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又涌出一丝淡淡的欢喜。 芜琴走进屋来,又瞧着小姐趴在窗口望着院中落叶发呆,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拿起一件披风披到她的身上:“小姐,您又在发呆了。” 林玉珍回首对着她笑笑。现在玉堂殿内又多了两名奴婢,秋婉与海棠。前段时间,芜琴遵从林玉珍的命令到尚花局去打探,得知柳依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很早就在那儿。但要林玉珍的怀疑却更深。 芜琴回来将在尚花局打探到的情况与她一说,果真是回答的滴水不漏。但芜琴机灵的又单独问了其他人,里面的花匠全都知道柳依的情况,哪怕是跟柳依并不熟的人。而有几个对天天朝夕相处的都不甚熟悉,偏偏对柳依却知根知底。 林玉珍知晓后,也并未戳破,并嘱咐芜琴,不可张扬。以前是怎么对待柳依的,现下依然怎么对她。她就是想看看,柳依跟在她身边到底有何目的,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天气有些阴沉,厚重的云朵低低的坠在半空,一向清凉的秋风也带了丝丝焦躁,院中梧桐树的叶子落得更勤了些。 “小姐,看这天气,怕是有一场大雨要下。您还是别站在窗前了,这风呀,也是炙热的很,吹在身上粘糊糊的。”芜琴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林玉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依旧未动。秋婉前来扶着她的胳膊,“二皇子妃,您还是先过去尝尝芜琴姐姐沏的茶吧。” 由着秋婉扶着回到屋内坐下,接过芜琴递过的茶,轻轻的抿了口,赞赏道:“这茶倒是越泡越好了。” 秋婉瞧着芜琴得了二皇子妃的夸奖后,高兴的模样,捂嘴偷偷的笑了笑:“二皇子妃您可是不知道,芜琴姐姐每日得泡多少茶水,才练得如今这功夫。” 林玉珍望向秋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婉秋笑嘻嘻开口:“芜琴姐姐在房里每天都拿了茶叶练习呢,奴婢跟海棠还有柳依姐姐可就受苦了,每天品尝茶水都饱得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小姐,您可别听秋婉这丫头胡说,哪有那么夸张。” 傍晚时分,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肆虐着整个宁国。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雷鸣震耳欲聋,让人根本不能安睡。闪电划过,屋内突然亮如白昼,一人推门入内,吓得林玉珍尖叫出声。 来人一袭白衣,穿门入巷直朝林玉珍走来,窗外又是一声轰隆雷鸣,闪电隐入天际,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余几支大红凤烛噼啵着火花。 “珍儿,是我。” 刘恒将油纸伞放下,走到床边,瞧着林玉珍血色全无的脸色,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就晓得你害怕,所以急急的赶了过来。” 在刘恒的陪伴下,林玉珍一夜好眠。 第二日起来,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花草清新香味。(.)院中也被冲刷的一尘不染,到处都洋溢着雨后天晴的干净清爽。 林玉珍倚亭而立,出神的望着湖中的游鱼,昨夜刘恒温暖的怀抱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份安心。现下身上似乎都还残留了他的味道,淡淡的龙延香似有似无的飘在她的鼻间。 海棠端着午后甜汤过来,待到温热,递到她手中。林玉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这香甜的味道从嘴里漫到心里,嘴角不自觉挂上淡淡笑意。 “二皇子妃...二皇子妃...二皇子妃落水了,来人呀,救命呀,二皇子妃掉到水里去啦...”海棠嘶声力竭的尖叫,引来了刚进入延曦宫的刘晏与刘裕两人。 刘晏二话没说,跳到水中将不省人事的林玉珍抱了上来。刘恒也在此刻赶了过来,接过刘晏怀里的林玉珍,赶紧放在地上,替她将口中的污水压了出来。 刘恒把上林玉珍的脉,越把眉头皱得越深。刘晏吩咐身后的奴婢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刘恒在刘裕的提醒下,抱起林玉珍回了玉堂殿。 海棠早吓得跪倒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刘恒的怒诉下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午膳过后,林玉珍到园中的亭子里赏景,海棠随身伺候。 海棠突然想起午膳时二皇子妃让厨房备了甜汤,遂问她要不要去端上来。二皇子妃不知想何事想得出神,听闻她的话挥挥手表示同意。海棠端了甜汤回来,二皇子妃还在发呆,连个位置都未曾换过。 将甜汤用碗盛出,并凉了凉,递给了二皇子妃。二皇子妃喝了甜汤不久,就一头跌落进了池子。 刘恒阴冷的目光看着海棠:“那碗甜汤除了你还有谁碰过?” 海棠被刘恒阴冷的目光盯着,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摇摇头:“奴婢从厨房取了甜汤就直接端到了亭子里,途中并未经过他人的手。” 刘恒眼睛微眯,眼中冷冽之色一闪而逝:“在厨房的时候呢?有没有谁碰过?” 海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瞳孔瞬间增大,连音调也提高了不少,就好像骆驼抓住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到厨房取甜汤之时,甜汤已经盛放在一旁。奴婢问了厨房的公公二皇子妃的甜汤好了没,公公指着那碗盛好的汤,奴婢就端走了。” “你可好记得你问的是厨房哪位师傅?”刘恒紧握着拳头,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作案,且针对的还是堂堂的二皇子妃。 海棠羞愧的低下头,摇了摇,声音低如蚊吟:“奴婢不记得。奴婢当时只见着了那位公公的背影,并未见着他的脸!” 刘恒重重一拍茶几,“来人,去将厨房的公公全叫过来。” 刘晏与刘裕静坐一旁并未发话,出现这种事,而且谋害的还是二皇子妃,站在公的立场上,他们同仇敌忾,站在私的立场上,刘晏还是有几分淡淡的欢喜在心头。 林玉珍要出了什么意外,最饶恕不了刘恒的就是林洛了。宁国上下谁不知晓,林洛这老匹夫最宠的可就是这个嫡长女了。林洛要是站在了刘恒的对立面,最有益的人无疑就是他刘晏。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讲,此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也是他。 正可谓是利益险中求。 迷迭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只有在街头巷尾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才会用,今天竟出现在了皇宫。这下药之人将林玉珍的行踪掌握的分毫不差,且今日这启落水事件时间地点都掌控得刚刚好,唯一的意外就是刘晏与刘裕的出现。 这种迷失药,一柱香的时间后,就会在人体消失已尽。而一柱香的时间,完全能够让昏迷过去的林玉珍在水中死得不能再死。就算刘恒听见海棠的尖叫赶过来,怕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也勿怪刘恒会如此生气。 一柱香的时间未到,延曦宫厨房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了玉堂殿下的小院中。海棠颤抖着身子从背后一个一个看过去,竟没有发现一个是刚刚那个指给她甜汤碗的师傅。 刘恒随着海棠的动作脸越来越黑,等海棠将所有人看完,对着他摇头的时候,刘恒已经气得拍桌子仍茶杯了:“二皇子妃午后喝的甜汤是经的何人的手熬的?” 跪在地上的一个胖子颤巍巍磕头到地:“回二皇子,是奴才。”刘恒正要质问,那胖子又颤巍巍的说道:“奴才将甜汤熬好后,正要盛进碗,许公公吩咐奴才去后院挑新鲜的鱼,说是晚膳时二皇子妃想吃。奴才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去了那后院。” 被点名的许公公连磕头带哭泣的颤巍道:“回二皇子,那甜汤奴才吩咐的小桨子盛的。奴才没有碰过那甜汤呀。” 刘恒一言不发的听许公公说完,示意一旁的侍卫拉下去,仗毙!许公公被拉下去时,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听得在场的宫女太监寒毛自竖,身子更是抖得如风中的塞子,不晓得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名唤小桨子的公公在刘恒冰冷噬骨的眼光下,腿一软摊倒在地,语不成声的解释:“回二皇子,奴才得了许公公的吩咐端了婉盛汤之时,小梁子进来说让奴才去休息,他替奴才做事。奴才...奴才...奴才就将手中的活交给了他。” “很好。我竟不晓得一碗汤居然要经过这么多人的手才能盛出来。本皇子的宫中养你们何用?” 第50章 将计就计 “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宫女太监们痛哭流涕的边磕头边求饶,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是,如果事先知道,就是给他们十条命,他们也不敢呀。[.超多好看小说] 小桨子跪爬至小梁子身前,紧抓住他的衣领:“小梁子,你快说,是不是你干的?”他的声音又尖又细,特别是在刘恒的压迫下,性命随时都可能会不保,抓小梁子的手劲就格外的用力。 经他这样一尖叫,跪在地上的太监们都围了过来,哭爷爷告奶奶的将小梁子望着,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来:“祖宗,你就好人有好报的赶紧承认了吧。” 小梁子摆着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奴才是瞧着小梁子前天夜里一晚未睡,才好心让他休息,奴才替他做事的。” 小桨子的脸随着小梁子的话血色全无,万想不到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他欢喜赌博,每日夜里待其他人熟睡之后,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到宫里太监们聚赌处玩个尽兴。昨天刚好发月利,手中又有钱后心中痒痒,晚上又照例溜了出去。 原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不想除了他自己,厨房里的太监们几乎早就知晓了。碍于一直未出过什么事,小桨子这人平日里嘴又甜,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全当没看见。 今日这事一出,所谓的没看见,也就全看见了,为了保命,能说的不能说的,大伙儿也就全招了。 刘恒眼中冷色更甚,嘴角却扬起了笑,一步一步走向小桨子,每一步,都踏在小桨子的心尖上。宫中聚赌本就是死罪,小桨子自知死罪难逃,缩起身子颤巍的等着二皇子的一声命下,侍卫过来拖他仗责。 下巴碎裂般疼痛,刘恒紧紧的捏住他的下巴,冷哼道:“昨晚在聚赌的地方可有遇到什么异常?” 经刘恒这般一提醒,小桨子的眼瞳孔瞬间增大,艰难的点点头。待刘恒放开后,断续回答:“有有有。奴才想起来了,昨晚奴才运道不好,玩了不出一个时辰,月利钱全输光后,奴才正准备回来,却有个小公公拉着奴才,说是问奴才几个问题,他可以给奴才银子。” 刘恒心中一紧,正待继续发问,刘裕却比他更快一步,拉着小桨子,急急问道:“那小公公问了什么问题?” 小桨子垂着头,眼珠乱转,心中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老实说出来,就可留得一条命时。头顶二皇子的声音阴恻恻响起:“你最好老实说出来,若我查出一星半点的假话,哼!你想痛快的死都是个奢求!” 身体一颤,小桨子再不敢打什么主意,将昨晚那小公公问他的问题一五一十的都老实交待了出来。 后刘恒又问了小梁子,证明那碗汤他盛出装好放在一边后,又去忙了别的事情。也就是说,那碗汤最后有没有被人动手脚,谁也没有瞧见,到底是不是小梁子最后碰的,也得不出了一二三五出来。 刘恒命人将所有人都关起来,期间不许任何人接近。 就在刘恒如火如荼的继续追查,林玉珍将将苏醒过来时,有侍卫来报,关押的太监中一名唤作小益子的太监中毒身亡。 林玉珍因是昏迷着掉下水,醒来也未有太多的印象。经芜琴痛哭流涕断断续续的讲述,才明白了她为何躺在床上,为何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疲软。 海棠也因失职被单独的关了起来,林玉珍知晓后命人去找刘恒将她放了出来。海棠憔悴的到屋内跟林玉珍请罪。林玉珍虚弱的笑了笑:“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是知晓不是你下的药才命人放了你。” 海棠重重的给林玉珍磕了三个头,失声讲道:“奴婢谢二皇子妃的信任之恩,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二皇子妃今日的救命之恩。” “好了。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林玉珍挥手让海棠退下后,又闭上眼睛急喘了几口气。 不晓得为什么,她明明只是简单的落个水,按理就算虚弱也虚弱不到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觉得浑身没力的地步。心中莫名一慌,招来芜琴:“你去太医院将刘太医唤过来,就说二皇子妃身子不适,宣他过来瞧上一瞧。” 刘太医芜琴急忙忙赶来,额上汗都未擦,就要为林玉珍把脉。林玉珍将屋内的人全都退下独留刘太医与芜琴。待人全部走后,林玉珍才喘着气说道:“刘叔,上次珍儿无理,还请您原谅。” 刘太医受了她的道歉,温和的将林玉珍望着:“刘叔明白,刘叔怎么会怪你?最是无情帝王家,身陷其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摇摇头,感叹一翻后,又皱眉疑问:“芜琴也说得不甚明白,落个水为何会虚弱至此?”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林玉珍调皮道:“这正是珍儿唤刘叔过来的因由。” 刘太医原名刘得焕,是林洛的至交好友。但两人的交情外人得知的并不多,每次刘太医到林府总是冠冕堂皇的以公事大摇大摆的来。而林洛往往是月黑风高,翻墙爬瓦的前去与刘得焕喝酒聊天。 林府得知这其中原由的也不过林玉珍与哥哥林天翔。至于外人有几个知晓,林玉珍也不甚清楚。进宫前,爹爹再三的叮嘱她,不要轻意的暴露了刘叔与她认识的蛛丝马迹。上次芜琴受伤,刘叔与另一位太医前来,林玉珍也是吓了好大一跳。 还好刘叔以眼神频频示意她,她才得以回神,没露陷。两人配合着将那场戏完美的收了官。 芜琴紧张的看着刘太医越皱越紧的眉毛,小心翼翼的出声:“刘太医,我家小姐的身体...?” 刘太医收回把脉的手,视线在屋内游荡了一圈。看见窗前高几上那瓶细碎的馥郁花香的满天星时,瞳孔冷色一凝,厉声问芜琴:“那花是谁放这屋里的?” 芜琴被刘太医这冷冽目光吓得后退两步,颤巍巍的回答:“那花...那花是秋婉给奴婢,奴婢瞧着好看,摆在小姐屋内的。” 林玉珍也瞧向那瓶花,疑惑的问:“那花有什么问题吗?” 刘太医转过身来,脸上的冷冽之色更甚,凝望着林玉珍,看她如今这虚弱的模样,苦笑着解释道:“这害你之人当真好心思。昨日二皇子宣我过来,查出你是被人下了迷迭香的原故。” “枉老夫研医一生,竟还是中了对方的道。这瓶中的花粗看之下确实是满天星,然满天星却没有这馥郁的花香。这花真正的名字是天星草,与迷迭香混合,初时会让人觉得全身无力,嗜睡。” 话至此,刘太医眼神有些别扭的瞧向别处。林玉珍迷糊的追问:“刘叔,然后呢?” 刘太医看了看林玉珍,又看了看芜琴,苦笑道:“然后就会闻到油腻腥味的食物,作呕。” 芜琴还是一脸迷糊,但刘太医知道林玉珍是听懂了。他替林玉珍把脉,竟得知她还是完壁之身,心中虽然诧异,但也有些欣慰。然,这下毒之人怕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天星草与迷迭香混合,会让人与有喜之人的脉象相同,且与有喜之人的反应一模一样。如太医一个大意,很容易就探查错误,得出有喜的结论。 堂堂二皇子妃,未与二皇子圆房,却有喜。传出去,不止是林玉珍,怕是整个林府都完了。天家岂会容忍一个淫荡的二皇子妃?这打的可是皇家的脸。 林玉珍眼中冷色渐浓,好狠的一招。心中难免一阵儿后怕,如果不是她今日突然让芜琴去宣了刘叔过来,怕是再过两日,当真就要中了那背后之人的计了。 “林叔,此事您先别宣扬出去。您对外就说是珍儿原本身子就虚弱,如今又是迷迭香,又是落水的,更是难免得将养了十天半月才好。”刘太医满意的听着林玉珍冷静自持的安排,点头赞扬道:“不错。这样一来,再过上几日,到底谁是背后之人,就一清二楚了。” 林玉珍冷笑一声:“珍儿正是这个想法。” 刘太医开了药,千叮万嘱的交待芜琴,这药必须要她亲自煎熬,亲自端于林玉珍面前。期间无论是谁让她离开一步,都不可。这事儿可关乎她家小姐的身家性命。 芜琴被刘太医吓得手麻脚软,颤巍巍的跟着刘太医去取药,虽然不甚明白刚刚刘太医跟小姐说的话是何意。却也听出来,是有人要害小家。 芜琴离开后,林玉珍唤秋婉过来,不动声色的指着窗前那花,笑着问:“那花可真是好看,听芜琴说是你给她的,不晓得秋婉是在何处寻得呢?” 秋婉不疑有他,听二皇子妃夸那花好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其实...其实...那花不是奴婢寻的,是柳依姐姐给奴婢的。说是送给奴婢,奴婢转身恰巧就遇见了芜琴姐姐,芜琴姐姐也夸那花好看,奴婢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了她。” 柳依?!林玉珍眼光闪了闪,甜汤转了一大圈的人送到她手中,这花也是转了几个人才到的她屋内:“柳依呢,怎么没见着她?” 第51章 喜脉或是‘喜\’脉 “二皇子妃,您找我?”柳依掀帘进来,恭敬的低垂着头,一如初时林玉珍遇见她的模样。 林玉珍微微的笑笑,因躺在床上,活动范围有限,并不能很好的看清柳依的表情:“习惯你时时在身边伺候,这几日你却甚少出现在面前,这是为何?”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柳依神色委屈,小心翼翼踱步到床前跪下:“奴婢以为二皇子妃不欢喜见到奴婢,奴婢不敢贸然出现惹二皇子妃不开心。” 林玉珍握住她扶在床沿上的手,佯装不高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欢喜见到你?可又是有奴婢到处嚼舌根了?” 柳依就着林玉珍的手痛哭,惹得伺候在屋内的秋婉也频频抹眼泪,感动于二皇子妃的善良体恤。 刘太医开的药果然有效,三两副下去,林玉珍已经感觉身体轻便了不少。为了能将背后之人一举抓获,依然将计就计的每日躺在床上,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 窗前仍然是每天一束馥郁的天星草花香,随着窗外徐徐秋风,满室飘香,就连喝得茶水、膳食也因摆在屋内而多了这天星草的味道。林玉珍心中暗冷,下毒之人手段可谓不狠毒。 三日后,林玉珍依然是毫无起色的病恹恹,别说下个床,就连翻个身都感觉费力。刘恒几次宣太医前来,检查的结果莫不是二皇子妃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刘恒的脸色也随着太医一字不改的回答而越来越难看。 匆匆又是十数日过去,林玉珍能稍稍下床在院中走动,但却在每日用膳时,稍有油腻腥味便作呕,食之不下。 这日午膳,照例如此。刘恒眼底眉梢溢上满满的心痛,对那下毒之人更是恨得入骨三分。唤来奴婢前去寻太医前来,林玉珍伸手阻了阻,只道是身子太需要,不用再三去麻烦太医。[.超多好看小说]再者就算请了太医,也不过给一句静养罢了。 刘恒不愿她烦心,便随了她。 第二日,早朝过后,刘恒兴冲冲过来,瞧着林玉珍病恹恹,无甚精神的模样,勉强笑道:“珍儿,将将早朝过后,我寻了你爹爹,请他允许你娘亲前来探望于你。并嘱咐让你的妹妹前宫陪你几日,以解你每日困在这院中的烦闷之气。”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时辰,芜琴便带了林夫人王月如进得屋来。王月如一见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病恹恹一脸倦容的林玉珍,眼泪如落雨般往下掉:“珍儿,你怎生病得这般严重?” 林玉珍挣扎着让芜琴扶起靠在床头,拉着娘亲的手,安慰道:“娘,珍儿没事。” 王月如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任眼泪流花脸上妆容,瞧着女儿疾病之中还不忘安慰她,免她担心的话语,一时不免悲从心来,眼泪更是如那开砸的河水般,越是凶猛。 林玉珍苦笑着看着娘这般心疼却又极力强忍,心中难免不忍。只能默默在心中道着歉,祈求娘的原谅,原谅她不能将真相告知于她,原谅她不能告诉她,其实她真的没事,一切都是假的。 将目光从娘身上移开,望向不远处的要进宫来陪她几日解闷的妹妹身上。林玉珠见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赶紧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又疏离着请安:“臣女林玉珠给二皇子妃请安。” 随侍在旁的芜琴眉头微微一皱,脱口道:“二小姐何日对小姐这般生疏了?奴婢记得在侯府时,小姐待二小姐打心眼里好,二小姐从小也极是依赖于小姐。如今小姐虽贵为二皇子妃,二小姐也不必这般生份吧。” 林玉珠被芜琴说得脸色绯红,眼里水色一片,竟是娇羞无限,微怔片刻后,笑着对芜琴道:“如今身在宫中,姐姐又是二皇子妃,还是谨慎些好,以免落人口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一翻话说得有条不紊,让林玉珍也很诧异,这当真还是彼时自己处处维护着的林玉珠么。见芜琴还想说些什么,林玉珍赶紧出声打断:“罢了,规矩些总归是好的。芜琴,你带珠儿去客房歇息去吧,我与娘说说话。” 芜琴带着林玉珠与一干下人都离开后,林玉珍与王月如娘俩悄声话家长里短许久,直至用过晚膳过后,王月如才乘轿离开,独留林玉珠在宫中。 又是一日早晨,当柳依捧着一束天星草往窗前的花瓶中插时,林玉珠走进来,刚好瞧见柳依手中的花,惊讶道:“昨日初来姐姐屋内,闻着屋中一室花香,还以为是用了什么香料,却不想竟是这小小的满天星。” 话毕,可爱的蹙眉嘟唇思考:“只是不知这满天星何时有了这般浓郁的花香了。”侧头疑惑的望着林玉珍。 林玉珍摇摇头,也表示不知,遂看向柳依:“妹妹可问柳依,这满天星是何处寻得,改日回府也可带些回去种在园中。” 柳依放花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后又如常将花插入瓶中,伸手将身侧的窗户打开些,让窗外的风能更多的吹进屋内,花香散得更开些。一翻动作完毕,回身见林玉珠还将她望着,似有她不给答案就一直望着她的打算。 “二小姐若是喜欢,奴婢再去采些回来,给二小姐屋内插上可好?” 林玉珠眼睛转了两圈,甜甜笑道:“好。不过,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柳依带着林玉珠走后,林玉珍唤来海棠,让她也悄悄跟在两人身后。并细声叮嘱她,如果被发现后,就说是好奇,想跟过来看看那满天星到底长在何处。海棠因林玉珍的信任,内心激动不已,爽快的应答后便如喜鹊鸟般欢喜的飞奔了出去。 午膳时,因林玉珠初进宫,原本在刘恒的吩咐下桌上不能用油腻腥味的菜色,今日又摆了上来。林玉珍依惯例,闻着那油腻的味道,又是一阵儿的干呕。 原本还因刘恒的出现而羞涩不已的林玉珠,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疑惑的问林玉珍:“姐姐这是......有喜了?我听娘说,当初有我时,我就是这般在她肚子里折腾她的。”话里,有淡淡的苦涩之味。 然,她的话却在一屋子奴婢太监脑中如晴天里一道霹雳,哄然开朗。那是心中纠结多日的疑虑得到答案的表情,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林玉珍望向林玉珠,这个妹妹长得和自己真的很像,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眼里还闪着天真,却也可为了爱情而偕同外人来谋算自己的姐姐了,那稚嫩的神色她从小看到大。此刻,她却有些怀疑,究竟是林玉珠的演技太好,还是她如她外表表现的那般纯真。 上午她与柳依前去摘那所谓的满天星,却是偷偷的去跟南宫宓见面。到底南宫宓说了些什么,海棠不敢靠得过近,并没有听见。待林玉珠捧着那束天星草回来时,林玉珍却从她的眼底瞧见了绝决与兴奋。 又对上刘恒的眼眸。刘恒眼底有惊疑,却碍于屋内其他人而没有问出口。不用猜,林玉珍也知晓他会问些什么。心中哎叹了一口气,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那晚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很安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二皇子妃有身孕,对于皇宫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自然传得更快。 不消片刻,南宫宓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延曦宫来,脸上有佯装的欢喜之色。眼底却是狠冽一片冰冷。林玉珍余光看见林玉珠脸上有着惊慌,眼中却溢着兴奋。这一刻,林玉珍突然明白,南宫宓是许给了她什么了。 摇摇头,林玉珠还是太过稚嫩,一个二皇子妃的名份就让她背亲叛戚。如果所爱之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就是位列皇后也能如何呢。 突然又想起,午膳过后,刘恒附在她耳中的那话:“有喜?不晓得本皇子未曾与二皇子妃圆房,何喜之有?”或许,每次对着那油腻味道反胃之时,他便怀疑了吧,只是他掩饰得极好。如果不是林玉珠当提出疑惑,怕他还会继续装下去,一直不会问出口的吧。 “珍儿,你有喜了为何不告诉母妃,怀有皇室血脉可是至高光荣。你这孩子呀......”南宫宓假惺惺责备一翻,唤过太医:“你赶紧过来瞧瞧,二皇子妃身子这般弱,如何能保我皇室血脉健康生长。” 太医唯唯喏喏的上前来,把上林玉珍的右手腕,越把额上冷汗越多,最后似再承受不住屋内众人的噬人目光,瘫软在地,匍匐着颤声道:“臣医术拙劣,二皇子妃只是身子虚弱,并未有喜脉之象。” 林玉珍勾起唇角,温柔的笑着扫了屋内众人一眼,柔声道:“你可把仔细一些,这喜脉可是许多人都盼着的呢。” 眼睛直直的望向南宫宓,望向她不死心的眼底,又是一笑:“不若母妃再寻其他太医过来瞧瞧?” 南宫宓收拾好心中惊异,干笑两声:“珍儿说的有理,母妃来之前特意唤了两名太医一块儿前来,就是怕出现眼前这种状况。” 又一名太医前来,诊断的结果依然是二皇子妃身子虚弱,并无喜脉。并随着屋内的花香,看向了窗前那束‘满天星’。 第52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又一名太医前来,诊断的结果依然是二皇子妃身子虚弱,并无喜脉。并随着屋内的花香,看向了窗前那束‘满天星’。 没错,这太医不是别人,正是林玉珍的唤的刘叔,刘太医。刘太医一脸严肃的踱着步子,似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般,走到那束花前,脸色更是在仔细看清了那束花后,血色全无,颤巍着手指向那花:“这天星草是谁摆在这屋内的?” 众人早随着刘太医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束‘满天星’上,听罢刘太医的话,除了跟过来的几名太医,其他人都是满脸疑惑的望着刘太医,刘恒更是出声寻问:“天星草?这不是满天星么?” 屋中其他的几名太医都不同程度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都围到了窗前那张高几旁,仔细的研究着花瓶中的那束天星草。 先前第一个给林玉珍把脉的太医听闻二皇子的话,回过身来解释:“这天星草与满天星可说是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天星草花香浓郁,折一束放在屋中,满室飘香。” 南宫宓不耐烦的打断太医还想继续下去的话,“二皇子妃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等着,你们去研究那花做甚?” 林玉珍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一丝疑虑划过,南宫宓眼中的不耐真真做不得假,且并没有戳破阴谋的惊慌,难道,这背后之人并不是她,还另有其人?南宫宓也只是背后之人计划中的一环? 刘太医摇头叹气道:“二皇子妃之所以一直病恹恹不见好,就是因这花所致!臣听闻二皇子妃之前落入湖中是因有人毒害,在汤中下了迷迭香所故。[]天星草平日里摆入在屋内并未大碍,却万万不能与迷迭香同时出现。” “与迷迭香同时出现会有何后果?”刘恒急切寻问。 “与迷迭香同时出现,会让人全身无力,嗜睡。几日后,闻不得油腻腥味。单从外表来看,已与有喜之人无异。从脉象上看,稍有差异也会被误诊为喜脉。” 刘太医一习话让屋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南宫宓眼神闪了闪,不晓得在想什么。而刘恒,现下也不过刚进入秋季不久,冷冽的目光直如隆冬腊月,冰封三尺。 特别是想起午膳后附在林玉珍耳边说过的话,恨不能将设计陷害这一切的人碎尸万段。他也不晓得为何会在听到林玉珠说出她怀孕后,心情突然变得那么恶劣,竟冲动的说了那样一段丝毫没留给自己退路的话。 林玉珍当时看他的眼光冷漠又嘲讽,当时他却并没有感觉到她听了他的话后,瞬间驻起来的疏离陌生,竟觉得那是她心虚的故作坚强。 太医们将结论明明白白的查出来后,并不再多作停留。这种皇室的阴谋陷害,哪年不发生许多,他们早已经看得云轻风淡了。只是这次下手之人比较阴狠罢了,毕竟敢向二皇子正妃且还是林平侯之嫡女下手之人,让人从心底的佩服他之胆量。 南宫宓也悻悻的回了坤宁宫,屋内只留下了伺候林玉珍的几名侍女还有刘恒与林玉珠。[]柳依脸上血色全无的跪倒在地,再三的保证自己并不晓得这花是天星草,只以为是满天星,闻着香气迷人才摘了回来放到二皇子妃屋内。 那日得林玉珍吩咐悄悄跟在柳依身后的海棠,听到柳依的狡辩,愤恨的站出来:“你胡说,如果你当这害二皇子妃的天星草是满天星,为何每日都是你自己亲自去摘花回来,不让奴婢几人插手。” 海棠脸色涨得通红,因为二皇子妃掉到水中,她百口莫辩的被刘恒认为是真凶而关了起来。如果不是二皇子妃的信任,不晓得现在她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今日上午她得了二皇子妃的吩咐跟在她与林府二小姐身后,瞧见她们明着取摘花,却偷偷的与南宫贵妃见面,不晓得在商议什么。而且就因为她们两见了南宫贵妃,下午就发生了这些事。让海棠不得不认定,柳依就是那个害她的凶手之一。 且听到柳依的辩驳,她倒是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她与秋婉觉得这花的味道好闻,要随柳依去采摘,还被她严词拒绝了。而后,每日二皇子妃屋内的花,都是柳依自己早早起来,然后独自前去摘回来。无论她怎么问,柳依都不愿意告诉她,这花在何处摘与。 “奴婢只是觉得这花谁摘回来都是一样,何必要劳烦其他人。奴婢并没有要隐瞒,二小姐可以为奴婢做证,奴婢今日上午还带了她前去采摘过。”虽然二皇子看向柳依的目光很噬人,但柳依还是条理清晰的回答了海棠的问题,并拉出了林玉珠这个最好的证明人。 林玉珠并未料到柳依会拉她下水,而且事情如今发生到这一步,她并不是个笨人,相反还相当的聪明,略一转弯,就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今日上午,柳依带她去摘花时,得见贵妃娘娘,那也是因为柳依告诉她,如果得了娘娘的欢心,她便可以更长久的留在宫中。 当时她并没有想到柳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现下仔细想想,定是柳依看出了她的那点小心思,投其所好的设了圈套,等着她去钻。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林玉珠深吸一口气:“珠儿可以作证,柳依确实带我去开有天星草的地方。”未等柳依松下一口气,林玉珠朝她微微一笑,又继续道:“而且柳依还带我去见了贵妃娘娘。” 林玉珍再次将目光聚在林玉珠身上。林玉珠见姐姐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天真一笑,嘟唇撒娇:“珠儿并不晓得这花就是姐姐一直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如若知晓,定不会沾染分毫。” 这娇媚天真的模样,如若不是刚刚她嘴里说的那话可以轻易的至柳依于死地,林玉珍都恍眼觉得这个妹妹还是以前的模样,喜欢撒娇,且天真可爱。 刘恒因自己上午说的那话,心中正愤恨着,现下听闻几人对柳依的指控,自然是将全部的恨意都转到她身上了:“本皇子还想听听,你怎么解释去摘个花竟带着林二小姐去见母妃之说。” 柳依咬咬嘴唇,万想不到这林玉珠面上天真,心机竟这样深。竟然在这等关头还摆了她一道:“奴婢带二小姐见娘娘是瞧着二小姐天真可爱,定能讨得娘娘欢喜。”说完这话柳依恨不能咬舌自尽,刚想再解释,海棠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林玉珠脸色阵青阵白的正待反驳柳依的话,海棠却提前一步开口:“奴婢竟不知柳依姐姐如此良善心肠,在延曦宫伺候二皇子妃不够,尽还将手伸到了娘娘的坤宁宫。俗话说‘一女不侍二夫,一心不侍二主’。柳依如此关心娘娘的欢心与否,是不是在伺候二皇子妃之前曾侍立娘娘身边?” 林玉珍简直想给海棠鼓掌叫好。除了她那句‘一女不侍二夫,一心不侍二主’用在这有些别扭之外,其他的言词还算犀利。无论柳依怎么回答,都会不打自招。 如果柳依回答是曾经在南宫贵妃身边伺候,那她犯的就是欺主。如果回答没有,那她现在与南宫宓走得那样近,定也带了其他目的,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刚好林玉珍身体虚弱,且还是因为她柳依摘回来的花。 不过,不管她怎么回答,南宫宓肯定也都是首当其冲的,证明了她是谋害林玉珍的主谋了。而林玉珍正不解的也是这点,南宫宓刚刚的表情不似作假,也就是说,谋害她的人并不是南宫宓,那会是谁。[bookid==《重生之废材逆世》]重生废材仙修逆世[bookid==《月下璃辉》]无良月神,异界重生 [bookid==《最妲己》]史上最混乱的封神 第53章 准备出宫 柳依没有再辩解。林玉珍也没有替她求情,不管柳依在谋害她的这件事上,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多多少少她都是别人用来谋害她林玉珍的一颗棋子。 对于这样一个角色,林玉珍也没有自大到认为,她的一次信任可以感化柳依皈依我佛,从此一心伺候她,不做二心。 接下去的几日,相对来说就比较平静。屋内移除了那天星草,林玉珍恢复起来也就快上许多。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还是特意多在床上躺了两天。 又过了几日,林玉珍除了相较于落水前稍显瘦弱些外,已经并无大碍了,脸色也红润得跟二月樱花似的,白里透着红。呼吸着似乎有一个世纪都未再闻到的清新空气,莫名的有些想要落泪。 刘恒也得了空,坐在南宫宓的坤宁宫内,端着一杯茶,细细的把玩着。杯中一片绿芽儿时沉时浮,如刘恒此刻的心情。从那日过后,他就不曾再到林玉珍的玉堂殿去,也特意的避着她。他搞不清楚自己这莫名的心理从何而来。 今日,想起林玉珠说,那日柳依带她来折天星草时,见过母妃。虽然他相信害林玉珍的人不是母妃,确也相信,母妃也在其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沉思半晌,刘恒抬起头来,看着抑郁寡欢的母妃,冷声寻问:“不晓得那日,柳依带林府二小姐过来,母妃说过些什么?” 南宫宓闻言,也将目光看向刘恒,生气的反问:“怎么,恒儿这是在怀疑母妃就是谋害珍儿的凶手?” 刘恒不说话,神色莫辨的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刘恒出声提醒:“母妃认为,一个未出闺阁的小姐,会因为珍儿一时身体不适的呕吐而讶异说出有喜的话?我倒是不知我宁国的民风何时变得这般的开放。” 南宫宓脸色一变,竟不想是这在个细节上露了马脚,当下也不再辩解。闪烁其词的解释道:“母妃只是听宫人的传言,竟如当年母妃肚子里有你时反应一般无二,有所怀疑,故在林二小姐面前多提了两句。” 顿了顿,又瞥了刘恒一眼,突然笑道:“到是柳依给本宫说的另一翻话,母妃静思过,倒觉得可行。” 刘恒面露不愉之色,“说来听听。” 南宫宓慢条斯理的挥手退了殿中宫女太监,待殿中独剩母子两人时,南宫宓上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刘恒打量了一遍,眼中的得意之色渐浓。让刘恒生生有种自己是大街上,被拍卖待价的物品般,神色不耐。 半晌,“听柳依说,那林二小姐喜欢你?”南宫宓端坐回刚刚的椅子上,笑着出声。 刘恒闻言并没有回答,等待着她的下文。 南宫宓似乎也知晓他不会回答,只要他没有反驳,那就是有这回事,她要证明的也不过如此,接着又说道:“我看那林玉珍对你始终是淡淡的,这么长时间过去,听闻你与她还未圆房?” 听南宫宓这样说林玉珍,刘恒的心中特别的不高兴,张嘴就想反驳回去。眉头越皱越紧,压下心中的燥动,神色深然的看着母妃。 “既然她不能帮到你,林二小姐又喜欢你,我们何不如了她的意。听说林玉珍很疼她这个妹妹,定然不会反对姐妹两个都入宫来。”南宫宓的话听在刘恒的耳中,觉得异常的刺耳。脑袋还未反应过来前,话已经从口里说出来了:“林平侯并不喜欢这个林二小姐。” 言毕,刘恒自己也被愣住,但这怔愣神色只是一闪而逝,快得南宫宓都以为眼花。待再看时,刘恒又已经是那个冷漠的二皇子。 “珍儿是很疼她这个妹妹,可却并不允许她的妹妹入延曦宫。特别是在知晓她这个妹妹对我有异常心思后,待她已经不若从前那般亲热了。所以,你最好少打这方面的主意。这次珍儿遇害的事,就算了。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下次。”刘恒说完这几句话,也不等南宫宓反应,起身直接离开了坤宁宫。独留下南宫宓在身后闪烁不见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延曦宫,并没有发现林玉珍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晓她前去父皇的未央宫去了。未央宫,现在可是有皇后亲自在那把手,林玉珍挑这个时候去,是什么意思? 不管刘恒怎么想,未央宫内,林玉珍恭敬不失端庄的给贞元皇帝请过安,且关心的寻问过他的身体后,突然往地上一跪,吓得皇后怎么劝都劝不起来。 贞元皇帝慈祥的将林玉珍望着,温和的问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来听听,父皇替你做主。” 林玉珍摇摇头,深深的给贞元皇帝磕了一个头,“儿臣是想请求父皇一件事。”在贞元皇慈祥的目光凝望下,林玉珍接着说:“儿臣想请父皇准予二皇子与儿臣几日后出宫。” 皇后没想林玉珍是求这件事,之前南宫贵妃可是趁着贞元皇帝身子大好的那几日,苦苦求得刘恒在宫中住到年后。不成想,南宫宓的一翻苦心,身为刘恒正妃的林玉珍却又前来求着尽快的离宫,真是好笑。 贞元皇帝也是微怔,笑着问林玉珍:“难道你不喜欢这皇宫,为何急急的想去宫去?” 林玉珍闻贞元皇帝的话,又磕了一个头,老实的回答:“回父皇的话,且不说宫规规定皇子一律在成亲一月后需般离皇宫。现在离过年还尚早,静王府离皇宫也不过将将一个时辰不到的路程。父皇如是想念二皇子,也可随时召其回来。并不需要特意留在宫内,涂惹闲话。” 贞元皇帝听了林玉珍的话,脸上神色一凌,哪还有刚刚的笑模样。皇后瞧着,赶紧笑着开口:“皇上,我看珍儿这孩子说的是实诚话。二皇子成亲两月有余,还留住宫中,确实不太妥当。” 皇后说完瞟了林玉珍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贞元皇帝:“臣妾看珍儿这孩子也是被吓住了,想竟快的离宫才是。” 贞元皇帝被皇后这句话给吸引住心神,眉头紧皱,看向皇后。皇后赶紧解释:“前些时候,听闻珍儿被人吓药跌入湖中......” 皇后话刚说到这里,贞元皇帝神色冷冽的噬人冻骨,生生的将皇后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再发不出声音来。 “是何人所为?” 皇后摇头,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颤意,不敢再说下去。 “这才是你想急于搬出宫去的理由吧?”贞元皇帝微微的叹了口气,**是何地方,他岂是不清楚的。林玉珍闻得父皇的叹息,抬起头看着父皇那眼中的悲哀与落寞。既然皇后将那事搬了出来,而父皇又这么以为,林玉珍也受了这个理由,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着林玉珍点头,贞元皇帝疲惫的同意道:“也不用这么急着就搬出宫去,就定在下月初吧。余下的这半个月时间,多唤些人前往静王府去打点。待打点好后,再搬也不迟。” 待林玉珍回到延曦宫时,午时已过。不过,想到下个月终于可以出宫,心中也跟着轻松了不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够了。 第54章 真相 对于还有半个月出宫这件事,林玉珍从未央宫回来的第二天就告诉了刘恒。刘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林玉珍也是因为这次被下毒的事给吓住了。 林玉珠闷闷不乐的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各自忙着下月出宫的事,独自一人坐在游廊转角处,手中捏着一枝栀子枝,一片一片的摘着栀子枝上的树叶。出宫,就意味着她将回到侯府。好不容易能进得宫来,天天见着二皇子,她还没有让二皇子喜欢上她,怎么能这么快的回府。 心里对姐姐林玉珍自然是怨怼,私心里觉得姐姐就是故意在针对她,不然为何她早不说晚不说,偏等她刚进宫,就跑去跟皇上说要出宫。 所以,当南宫贵妃命人来请她时,她并没有拒绝。 林玉珠挽着姐姐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仿佛还在侯府时,无忧无虑,一派天真模样。“姐姐,宫中的花真好看,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居然能瞧见早春才能开放的玉兰花。”说罢,嘟着嘴侧身望着林玉珍,委屈道:“可惜姐姐下个月就要出宫,这宫中还有许多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的呢。” 林玉珍只是笑看着她,并不吭声。她这几日,日日往坤宁宫跑,林玉珍不是不知,只是装作没有看见罢了。(.无弹窗广告)今日,林玉珠将她拉出来,说是天气明朗,御花园中的花开得正好,让她带着她前去见识见识。 林玉珠见姐姐不回答,停下蹦跳的脚步,拉住林玉珍的衣袖,撒娇道:“姐姐,听说二皇子在静王府遍种栀子花,很是壮观。待你与二皇子出宫之时,能不能不那么快的送我回府,也让我跟着去瞧瞧呀?” 跟在两人身后的芜琴轻笑了一声,见林玉珠不满的瞪过来,将笑憋回肚子后回答道:“二小姐,栀子花期早就过了。你若要瞧,大概也得等到明年才行。” 林玉珠冷哼,不高兴的看了芜琴一眼,再次将目光转向林玉珍,苦苦的哀求:“姐,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容易出府一次,我不想那么快回府。” 林玉珍张嘴正准备答应她,眼角余光看见同一条路前面不远处,知画正携了几名宫女袅袅过来,见着她居然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压下想对林玉珠说的话,林玉珍浅笑着看着知画,手下意识轻轻的捏了捏藏在衣袖里的那枚精致的匕首。 知画走到近前,给林玉珍请过安后,关心的将林玉珍望着,担忧道:“能在此见着二皇子妃真是太好了。” “哦?怎么个好法。”林玉珍不解的看着她,疑惑的反问道。 “前些日子总不见二皇子妃出延曦宫门,打听之下才知道,二皇子妃身体有恙。今日得见,正说明二皇子妃身子已好,可不就是太好了么。”林玉珍淡淡的微笑着,听知画明显口不对心的话,也不点破。 明显,知画今日就是奔着她而来。 这些话,也不过是给这有目的的巧遇寻一个开场白。知画与林玉珍都是聪明人,听其话而知其音。林玉珍让秋婉陪着林玉珠先去御花园,而知画也只留了碧青在身边。 “说吧,今日找我有何事。”林玉珍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知画不急不徐的走到路旁,压下一枝开得正盛的木芙蓉,凑到鼻下闻闻。秋日的阳光收回了夏日的灼热,带着适人的温度,唯余那一片金黄色,四季不改的映衬着这条青石铺就的通往御花园的路。林玉珍见知画如此,站在原地,也不催她。 半晌,知画又才踱回林玉珍面前,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凑到林玉珍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想不想知道是谁在你的甜汤里下的药?” 林玉珍闻言,眼里几不可查的闪了闪,复又恢复一脸的平静,看着知画眼里的那抹冷笑,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平静的答道:“想知道。但如果你是以此来与我谈交易的话,那就免了。” 知画捏着手帕轻笑出声,摇头怜悯的看着林玉珍:“交易?不,我只是来看你笑话的。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你那个妹妹这几日出入坤宁宫,是为了什么吧?” “这与我有何关系。”林玉珍皱着眉,虽然知晓林玉珠去南宫宓那的目的,但还是从心里抵触那话从别人,特别是知画的口里赤裸裸的说出来。 知画先是啧啧两声,看林玉珍的脸色,她岂会不知林玉珍心里如明镜般。林玉珍只是不想让她说出来罢了,可她不让她说,她却偏要说:“你的好妹妹正与贵妃娘娘商量着,要取你代之。呵呵呵呵,听说你极时疼爱这个妹妹呢。” 不理会知画的嘲讽,林玉珍依然寂静的看着知画,冷声讽刺道:“你到是知道的清楚。” 知画避过她的讽刺,冷哼一声,看着林玉珍,再不遮掩她对她的怨恨,凉凉的说道:“我说过,你也不过就是二皇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现下有人觉得你这颗棋子似乎不好用,预备着再重新换一颗呢。” 林玉珍依然不为所动,换一颗?岂是他们想换就能换的? 知画见林玉珍淡然的神色,心中也有些微恼了,面上去越发笑得娇媚:“我记得,不久前你曾经告诉我说,男人都是善变的。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男人哪,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哟......” 心中一动,林玉珍脱口寻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明说吗?二皇子妃?”最后几个字知画咬得重重的,很明显,她这是在挑衅。然林玉珍却没有那心思去管她,此刻她的心中当真是惊涛骇浪。 她想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想过他。如今经知画这一提醒,虽然没有证据,确是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全部都连贯起来。 这个皇宫,有谁比他更了解她?比他更清楚延曦宫?以他那人前世的阴险程度,她不相信还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他的人的情况下,偷偷的潜到延曦宫来。 在她中毒躺在床上时,甚至觉得这次下毒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太子了。因为,从不进延曦宫的太子,在她落水那日却莫名的出现在延曦宫,且刚好的救了她一命,不早不晚。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故意用来迷惑于她的。 第55章 刺杀 知画心中冷笑,早先时候她碍于二皇子不敢怎么样,现在嘛......也是,林玉珍倒是有句话说得对,男人都是善变的。以前,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但一次一次的打击终于让她明白:谁都可以骗你,只能相信自己。 看着林玉珍深思,知画知道,林玉珍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林玉珍变换不定的脸,知画心中莫名的感得一丝爽快。 林玉珍从知画的冷笑声中回过神,瞧见她那讥讽得意劲,突然也冷冷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对于一个曾经死心踏地喜欢过阿恒的人而言,你不觉得你今日的行为很反常吗?”反常及有妖,这句话林玉珍还是知晓的。 虽然她并不排除知画是因爱而恨。 “可是你相信了。”知画看着林玉珍的眼睛,肯定的道。 林玉珍点点头,并不否认,很干脆的同意了。在知画的讥讽还没有出口前,林玉珍凑到近在眼前的知画耳边,呢喃道:“可我为什么不相信呢,你可是阿恒的亲亲表妹,南宫贵妃与阿恒自小培养的皇后人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竭力保持着面上镇静,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林玉珍也不再与她周旋:“你说我该是唤你知画好呢,还是唤你南宫燕好?” 身在林玉珍身后原本一直低垂着头的芜琴,闻林玉珍的话,猛然抬头向知画看去。从那大张的嘴可看出,她的震惊。刚刚小姐说什么?知画?南宫燕?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燕是知画?天啦,脑袋乱成一片,半晌回不过神,就那么直直的将知画望着。 林玉珍根本不给芜琴回神的机会,啧啧两声后,继续说道:“南宫家的大小姐,从小在宫中长大,却无人得见其颜。也是,谁能想到南宫家的大小姐,居然会是个奴婢,而且现在还是三皇子的妾呢。” 说到这里,林玉珍顿了顿,迎着南宫燕愤恨的眼光,再接再厉的说道:“以知画的奴婢之身嫁于三皇子为妾的呢,也当真是好本事。传扬出去,也算是这宫中无数宫女奴婢为之奋斗的榜样,是以奴婢之身坐上三皇子的宠妾之位。” 芜琴从来没有听过小姐这样直接而尖锐的说过话,一时之间除了震惊于知画竟然是南宫家的大小姐之外,又感叹于南宫燕竟能将小姐气成这副模样。她已经好久都未曾见过小姐生气了。 相对于芜琴的震惊而言,知画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乍青乍白不说,眼里如安放了两簇熊熊烈火,直想把林玉珍焚化成灰。 “你是怎么知道的?二皇子告诉你的?”林玉珍看着知画状似走火入魔般,声音说得虽低,但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总让人觉得是否下一刻她就会扑上来。 林玉珍也不开口回答,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何为以牙还牙?这就是了。她以为能用二皇子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料到最后是林玉珍反过来利用了二皇子打击了她。 沉默是一把最锋利的刃,稍加利用就会将人折磨得头破血流。 眼角余光瞧见林玉珠与南宫燕的婢女从远处走来,林玉珍嘴角上扬起愉悦的弧度,再次靠近南宫燕几分,压着嗓子火上浇油:“你说,如果我将你是南宫燕的事情传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不待南宫燕开口,“是不是觉得很气愤,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林玉珍眉眼一闪,继续挑衅。 南宫燕眼光闪了闪,虽然她此刻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既然不答,那就是了。是我将你推上如今的位置,那么现在,我再助你摆脱它吧。” 南宫燕还在呆愣中没有反应过来,耳中就听见身**婢的尖叫声:“杀人啦,杀人啦,良媛刺杀二皇子妃......”杂乱不已的尖叫呼喊声,离得好远又好近。知画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握着的匕首。 匕首是爹爹在她刚进宫时给的,留作意外防身之用。匕首上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虽然周围来来往往许多人,她却依然听见了血滴落在地上那冰凉的身音,如此的冷。 秋天快过了吧,今天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的早。 南宫燕无知无觉的被侍卫带下去,入眼最后的画面是林玉珍被刘恒焦急的抱着。刘恒,她的表哥,看向林玉珍的眼里充满的焦急。 突然之间,南宫燕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挣脱抓住她的侍卫,奔到刘恒面前,急急的拉着他的手,低低的、卑微的叫道:“表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表哥,表哥,你相信我,不是我杀的她,是她......” 南宫燕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刘恒用力甩到地上,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警告与冷冽:“三皇子良媛疯了,带下去!”无情的话,从刘恒薄情的嘴唇里说出来,南宫燕抹过脸颊上的泪,大笑着尖叫:“是,我是疯了,我是疯了。哈哈哈哈......” 那笑里蕴含的悲凉,让秋日温暖的阳光却冷上了三分。 林玉珍被刘恒抱着急步如飞的赶回延曦宫,未有丝毫理会南宫燕的意思。在心中低低的哀叹了一声,南宫燕最后表明身份的唤刘恒表哥,也只是想看看她在刘恒心中到底还占有多大份量吧。结果总是心伤的,现在,她该死心了吧。 身体才刚好的林玉珍又躺回了床上。 而南宫燕刺杀林玉珍的消息如风一般瞬间飘过皇宫中的角角落落,引得宫中上下一片哗然。对于那些不知道南宫燕身份的人而言,南宫燕刺杀林玉珍这行为可说是忘恩负义。二皇子妃将她从区区一介宫婢的身份推向了三皇子良媛的位置,不说做牛做马的报答,确也不应该刺杀。 然,也有小部份聪明人,沉默着不发表任何意见。除非是傻子,不然为何为在宫中,还是在一条大路上行刺,如此找死的行为,如果不是傻子,那就只有用二皇子妃定是抓住了南宫燕的什么把柄,南宫燕不得已而为之了。 不管外界怎么说,此刻延曦宫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刺杀了,有没有刺杀到要害,严不严重,这才是所有人关心的话题。 第56章 同病相怜 三皇子刘裕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延曦宫,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刺杀二皇子妃的南宫燕,是他最宠爱的良媛。 南宫燕刺杀二皇子妃,也让许多心中嫉妒南宫燕的人暗暗的欢喜。无论三皇子初时有多宠爱她,此时,他都不能也不会再包庇于她了。 南宫燕从一介低微的宫婢容升为三皇子独宠,早已经让这宫中许多期望飞上枝头作凤凰的女子眼红心热,巴不得她出点什么事儿才好。二皇子妃的伤情牵扯了太多人的想法,如果不是身份的不允许,此刻延曦宫怕是要被围睹个水汇不通。 太医的心至从林玉珍进宫后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从林玉珍进宫第二天手烫伤,到现在的遇刺,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快要让几位太医认延曦宫为家了。 林玉珍的伤算是止住了,众人还没来得急缓上一口气,宫中又起波澜。 听说南宫燕之所以刺杀二皇子妃,是因为前不久几人出宫游玩时,二皇子妃不小心推了她落山,所以才来报复的。 流言以野火燎原之势,席卷整个皇宫,等传到刘恒耳中,再想要镇压之时,已经为时以晚。 南宫燕刺杀二皇子妃证据确凿,刺杀用的匕首是南宫燕贴身之物,至于为什么她会用贴身之物来行刺大家已经不关心,大家关心的重点全落在了三皇子会怎么处理南宫燕的事情上。 刘裕还在游说二皇子妃是否能够对南宫燕从轻得理,皇上却已经震怒不已,亲自下旨赐南宫燕死刑。 就在大家对这件刺杀事件的结果报以热烈讨论之时,又传出二皇子妃竟带伤跪于皇上面前,请求对南宫燕从轻处理。在所有人赞叹二皇子妃宽宏之时,二皇子妃的父亲,林平侯进宫跟着探望二皇子妃,并在第二日的早朝期间上书对南宫燕从轻处理。 经林平侯这一开口,南宫翎大将军也跟着上书从轻处理的奏折。 本是宫中一启宫妃之间的刺杀事件,竟引得朝廷真相请奏,一时间到是让宫中热闹之极,走到哪都能听见宫婢宫监的窃窃私语。 刘裕为南宫燕求情的事也经过有心人士的无意嘴碎,传了出去。林玉珍躺床上,听芜琴愤愤的念叨,说是南宫燕的爹爹,南宫翎大将军在第一时间曾去找南宫贵妃,希望由她出面,保南宫燕一面,然,南宫贵妃并不晓得林玉珍已经亲口在南宫燕面前道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并未同意,还劝阻南宫大将军,不要轻举妄动。 南宫大将军气极的离开,又去找了三皇子,请他到林玉珍面前来探口风。才有了刘裕前来求情一说。 对于小姐请求皇上对南宫燕从轻处理一事,芜琴恼怒的嘴唇长了一圉的水泡。她并不知道,那日是林玉珍抓着南宫燕的手亲自刺了她自己一刀。 南宫大将军自是不晓得林玉珍要的就是他去找三皇子,所以当刘裕前来找她,然后她就去皇上面前求情后,南宫大将军欢喜的以为,是三皇子说服的林玉珍,片刻间对三皇子倒是亲热得很。 南宫燕入延禄宫为妾,南宫大将军无法阻止,后得刘恒承诺,不管将来南宫燕如何,待成事之后,她仍然是宁国当之无愧的皇后,才将将将南宫翎给安抚了下去。 而林玉珍这一遇刺,林玉珍是他刘恒的正妃,且还是皇上亲赐旨,他就是想暗中操作让南宫燕逃过这一次的劫难都不行。 现下南宫翎大将军待三皇子亲厚,而三皇子明里表现并不是想要争夺皇位的人,刘恒除了加倍的对待三皇子好些,希望他能在将来自个争夺皇位时帮助他一把外,别无他法。 但,他对林玉珍越发的好,是有目共睹。没了南宫翎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专心攻林平侯一家。 南宫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亲下令去除她良媛身份,且永为宫婢。并命南宫燕到林玉珍床前伺候,直至林玉珍伤愈。 再次入延曦宫,沧海桑田,物事人非。 初时,南宫燕纵有心计,也不过是单纯的想帮她一心喜欢的表哥,不顾表哥的反对,隐藏身份,作了宫婢,却并没料到一做宫婢,一生都得做宫婢。从大将军之女摇身变成宫婢是何容易之事,但再想摇回去,却是千难万难。 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划过,眉眼复杂的打量玉堂殿院中那亲手种下的栀子花树,初时,还能从表哥眼中看出心疼与情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却只有冷漠与陌生了呢。 原来,她在说林玉珍不过是表哥手中的一颗棋子子,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她自己又怎么不是一颗棋子呢。 如果她们的关系是一盘被操纵的棋局,那么,做为棋子的她们本不该有怨言的。可她,怎能没有怨言?她的出发点,只是想帮她所爱之人。 进得屋内,看着躺上床上也正望着她的林玉珍,心中微叹,两人在短暂的注视中,竟有了同病相怜之情。自嘲一笑,可不就是,她们所争也不过就是刘恒,然到头来她们可说是两败惧伤,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她失去了三皇子良媛的身份,而林玉珍,却伤重卧床。 这一刻,南宫燕福至心灵的对着林玉珍微微一笑。第一次,对她,她用了真诚之心。 挥手让芜琴等人退下,独留南宫燕一人。 “你不怕我再次害你,你现在受伤躺在床上,可不是我的对手了。”南宫燕微嘲,向林玉珍走去,最后坐到她的床沿,看着林玉珍道。 “你会吗?”林玉珍反问,“其实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听闻林玉珍的话,南宫燕冷笑,摇头说:“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林玉珍点头表示赞同,脸色虽显苍白,但眉眼之间却清亮如初:“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你是因为我才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能不恨我,已经出人意料了。” “我怎能不恨你。”南宫燕否定林玉珍的话,定定的望着林玉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别不承认,我感觉得到,从初见我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 林玉珍将目光从南宫燕身上移开,移向窗外,秋更深了,树上的落叶差不多已经落完,偶有风吹过,荡起窗前轻纱微扬。 再次将目光落到南宫燕身上,“我自然恨你,就如你恨我一样。” 第57章 静王府 “我初时并不恨你,只是可怜你......”话到这里,南宫燕眉头微皱,眼中冰冷,定定的望着林玉珍道:“不对,你刚刚所说,你是刚进宫就知晓了我的身份?” 虽是疑问,却是陈述。 林玉珍眉眼一亮,没想她竟聪明如斯,只凭她这一句话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没错,我初进宫,就知晓了你的身份。”话中又一次将南宫燕的思维带到了另一个误区。 初进宫,没人告知林玉珍的话,她如何得知她的身份的。况且虽然她从小就进了宫,却一直没有怎么露过面,宫人认得她之人少之又少。 南宫燕不说话,林玉珍也不打断她。 良久,南宫燕回过思绪,眉眼黯然,垂过头,望着绣花鞋尖,似自言自语:“一直以为你比我可怜,不管我落到何种地步,至少表哥的心里是有我的。”话说一半,更显神伤,微微抬眼扫了一眼林玉珍,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有我,大多也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到底,你在他心中比我重要。” 眼角有泪光浮动,虽然看得透彻,内心也接受了这个结局,但付出去的真心并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得回的。 抬起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憋回流到眼角的泪意,眉眼中再没刚刚的黯然,留下得只余满腔的怨恨。 低下头去,瞄了林玉珍一眼,寻问:“你有何打算?” 林玉珍拿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嘲弄一笑,南宫燕再次侧身看着林玉珍:“别告诉我,你没什么打算。你针对我,并不是因为表哥。” 林玉珍再次深深的看了南宫燕一眼,见她也定定的看着自己,林玉珍笑笑,并没有说话。 两人在屋内单独的谈了两三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不论芜琴怎么问,林玉珍都没有告诉她。气得芜琴嘴角的泡又多了一圈。 匆匆又是几日过去,在南宫燕与芜琴的互不对盘中,林玉珍的伤也日渐好转,离出宫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虽然皇上下旨,南宫燕被重新贬为宫婢,但刘裕依旧每日晨时来,晚时归。雷打不动的每日出现在南宫燕的面前,嘘寒问暖。 偶尔,只余林玉珍与南宫燕两人时,林玉珍也会打趣两句。南宫燕面色平静,看不出喜色,但林玉珍却从她的眼中瞧见了她日渐明亮的神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跟着这偶尔的打趣与刘裕厚着脸皮,求林玉珍一定要好好照顾南宫燕而渐渐和眭起来。 秋风不知人心倦,一朝一夕更见愁。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她毕竟是你的亲姑姑,我不相信你心中放得下对阿恒的感情。(.)”平铺直叙的话,听上去并没有多余的感情。林玉珍将手中的茶碗端放在茶几上,侧头看着南宫燕。 南宫燕闻言冷笑一声,“放不下?放不下又如何,时间可以倒转吗?不能。亲姑姑又怎样,她不拿我当亲人,我又何必拿她当亲人。” “那你想怎样做?”林玉珍也不多话,直接问。 南宫燕起身到林玉珍身边,凑过头贴到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她的计划。 林玉珍随着她的话,眉眼越来越亮,待南宫燕说完抬起头时,林玉珍敛眉顺眼的又恢复了平静。 时间如流水,看似缓慢,却总是一去不复返。还未察觉,又是一月过去。林玉珍身上的伤也结疤。今日,就是出宫的日子。 这几天,刘恒一直未出现在林玉珍面前,不想今日她始睁眼,刘恒笑眯眯的站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她。 一边唤过芜琴伺候起床更衣梳洗,一边微蹙着眉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刘恒。 刘恒老神在在的任林玉仍看他,只微笑不语。 芜琴在两人这怪异的气氛中,手脚麻利的伺候着小姐梳洗,一会儿瞄瞄小姐,一会儿又瞄瞄二皇子。 最后,林玉珍实在受不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目光开了口:“你找我有事?” 刘恒摇头。林玉珍蹙眉。 过了一会儿,林玉珍再次开口:“是现在就要出发了?” 刘恒再次摇头。林玉珍眉眼蹙得更紧了些。 芜琴暗笑着垂下头,别过眼去。 林玉珍回头瞪了芜琴一眼,芜琴赶紧憋住笑,手脚再次加快速度。 待洗梳好,芜琴拿着碳笔正准备给林玉珍描眉时,刘恒终于出声制止了她:“让我来。”一句话毕,抽过芜琴手中的碳笔,躬身在林玉珍身后,左手抚起她额前的碎发,略微想了想,抬笔细致严肃的开始替她描眉。 两弯浅浅新月眉,弯如柳叶,清浅明媚。 放下碳笔,眉眼一闪,拿过妆台前的胭脂,用小手指头轻轻的抹了抹,然后就着小指头的胭脂在林玉珍两眉中间偏上的位置细细的描绘了一朵粉色梨花。 画完,双手搭上林玉珍的肩,满意的望着铜镜中的人儿,肤白胜雪,粉花娇艳,眉目流转间,自有股风流气。芜琴在一边看得眼得转不动,傻傻夸赞道:“好美。” 得了芜琴的夸奖,刘恒更是得意非凡,那望向林玉珍的眼神,张显着他的意气与自得。 林玉珍眼波流转,眉眼微闪,镜中人儿遗世而独立,清纯而娇媚。是她,却又不是她。这样的她,她是不认识的。 刘恒早已经封王,亲王出宫,林玉珍虽不愿意,但还是少不得得跟刘恒一起,应付着宫中各处的礼仪。 等真正到达静王府时,天边早是流霞满天。 静王府大门前左右各一石狮,怒目而瞪,纤毫毕现,惟妙惟肖。两排侍卫分左右而立,还未走近,已从空气中察觉出那蓄势待发的攻击力。 由芜琴扶着下了马车,跨过朱红木漆大门,远山近水。一条小溪横跨前殿,溪上宽宽一座雕花石桥连接两岸。溪水边是纯白的细沙,沙上有大小各一的鹅卵石零落其上。偶有一两棵柳树摇曳着光秃秃的枝条,荡起溪中粼粼细纹。 柳树下,有小小石桌,三五石凳,待得春红柳绿时,坐于其下,捡放千风光于一眼,真正是好心思,好享受。 过得石桥,两边各种了一排高大的樱花树,樱花树下,是修剪得整齐的栀子花围绕着。有木质的栅栏围了一圈,脚下踩着的也是米白色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 就眼前景致,根本不像一座庄严的静王府,倒像是有钱人家修建的别院。 这与林玉珍前世静王府的形容并不相同,根本就找不到一处相同的景致来。 第58章 烟花往事 树木横陈,山水依傍,只待来年,鸟语花香。 前殿上书洛玉殿,殿前刘恒一习白衣凛然,立于门前,笑语嫣然,看着林玉珍轻移莲步,一步一停蹙足观赏,轻藏讶异于眉眼流转间掩饰,不觉心情大好,不枉费这段时间来的昼夜忙碌。 盈盈眼波望向刘恒,林玉珍展颜一笑,轻启朱唇微笑开口:“诺大一座静王府前院被你设计成这般,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刘恒几步前来牵林玉珍的手往殿内而去,连走边回道:“他们哪有那福气能见着这般美景。” 眉眼微动,林玉珍任他拉着自己走,难怪将将快到静王府时,侍卫领了林玉珠往别处而去,看来这静王府的出处定是与别家王府构建不太一样。 天边的流霞渐渐隐退,暗幕扑陈过来,星星一颗接一颗的出现在墨锦般的天空。屋外景致只余树影婆娑,溪水中偶尔粼荡过月光反射去一地的碎钻。 风灯一盏一盏在樱花树间点亮,大红的烛火一闪一闪,倒像是花开一树。 芜琴早没忍住跑了出去,溪中不知何时飘着盏盏莲灯,待林玉珍也因好奇而出得殿门时,那溪中的莲灯似有知觉般,如烟花绽放,鼻尖似乎闻到了那随风飘来的清莲幽香。[] 饶是林玉珍两世为人,也不惊看得呆了。 莲灯绽放只是开端,溪水岸边一排排的烟花一簇一簇被点燃,绚丽的各色烟花在放空中绽放着瞬间的美好,今夜的静王府注定不平静,也注定会在明日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点被谈论。 刘恒不知何时站在林玉珍身边,笑望林玉珍在烟花中起起灭灭闪烁不定的脸,静声寻问:“喜欢吗?” 林玉珍仿若没听见,只着迷的看着头顶一花败过,一花又起的烟火,在月朗星舒的暗夜中,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八九岁的年纪,正值调皮,常常跟着哥哥东奔西跑的到处惹祸闯事。一日夜晚,她睡不着,偷偷跑到哥哥的小院,要哥哥带她出府点烟火玩。 哥哥极疼她,那夜也如今日这般晴好。两人悄悄的翻墙出府,跑到离府不远的河边,哥哥让她等在原地,他去找烟花。 她等在原地当真听话的等着,等了许久,哥哥也未回来。无聊之极的她拾了河边的小石子打水漂玩,一个人倒也玩得尽兴。[.超多好看小说] 正玩到兴头上,不远处有人过来,身量与穿着与哥哥一样。她以为是哥哥回来了,扑闪着大眼睛,兴奋的唤道:“哥哥,烟花可找来了?” 来人微微一愣,片刻后大步朝她过来,待走到近处,她才认出这来人并不是她的哥哥,小小的人儿还不懂得害怕,大胆的寻问:“你是谁?你也是睡不着,出来寻烟花燃放的么?” 那人点点头,扔下手中拿着的一袋东西,清亮的声音好听极了:“诺,这里面全是烟花,累死我了,你把它们拿出来摆放好。容我歇息一下,再来点燃。” 虽然那人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命令,但有她想要看的烟花,心中也就原谅了他的无理,乖乖的拿出那袋子中的烟花,一个一个的摆放在河岸上。 摆放完毕,那人拿了一个火折子递给她道:“我们一。” 眉眼一亮,她兴奋道:“我真的可以点吗?” 那人扬了扬眉,冷酷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问的问题很白痴般,也不回答。 待点燃面前的烟花,她并不晓得点燃后要避远一些,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神色光彩的看着天空,耳边听那人一声:“笨蛋。”极速飞身过来搂了她的腰闪身远退。 退至一定距离后,又听那人冰冷的责骂:“你脑袋是不是只作装饰用?本就长得不好看,还站在那呆愣不动,要不是我救你,被烟花炸后变丑,看将来谁会娶你。” 本来她人虽小,但还分得清男女授受不亲,被他搂了腰,多少会有些脸红,被他这样一骂,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羞涩早跑得无影无踪。撇了他一眼,望着头顶的烟花,着迷的道:“等我长大后,谁要是给我放许多的烟花,我就嫁给谁。” 那人听后,不以为然道:“白痴。” 她不服,当下委屈的质问:“你为什么说我是白痴。哥哥一直夸我很聪明。” 那人轻笑几声,看着那河岸上那许多还未燃放的烟花撸撸嘴:“这些烟花够不够,我为你准备了这许多的烟花,你长大后是不是要嫁给我。” “我才不要嫁给你。”小小的人儿蹙眉反抗。 那人冷笑两声,闪身前来,搂住她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霸道宣布:“我已经在你身上盖了章,你是我的了。乖乖的长大,然后等着我来娶你。” 话毕,瞧见远处又有人过来,闪身往另一处纵去,离去前,还在她的耳边轻身说着:“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了。” 这次过来的是哥哥,只见哥哥手中提着黑压压一大袋,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看了一眼河岸那许多还未燃放的烟花,皱眉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刚刚我好像看见有人在跟你说话,是谁呀。” 她摇摇头,哥哥以为她回答的是没人,其实她摇头是想说她也不认识是谁。 晃眼许多年过去,她并没有把当初那人的戏言当真。只是今日见着了这满星空的烟花后,不经意间挑动了记忆深处,忆起了那往夕的一段陈年往事罢了。 侧头看刘恒在烟花中明灭不定的脸,这许多的烟花是他为她而放,他却不是她的良人。 她与他,隔着血海深仇。 刘恒感受到林玉珍的注视,也垂下头来,看着她。四目相对,意蕴着暧昧纠缠。情不自禁,刘恒的头越来越低,终于压上林玉珍的唇,缓缓闭上眼去,在灿烂的烟火见证中,缠绵悱恻。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阻止自己不要推开他,微闭的双眼,睫毛闪动,如受惊的兔子般颤抖不止。 芜琴站在樱花树影后,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二皇子终于打动小姐了吗? 第59章 悦来客家 皇子出宫入新王府,朝中官员自是要来恭贺一翻。 林玉珍不喜这吵杂的场面,待刘恒前去应付,偷偷的拿出早准备好的男装,递于芜琴、海棠,三人整装完,悄悄寻了静王府后院,溜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时辰虽早,但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几人诿身走在其中,随着人潮,停停走走,摸摸这,看看那,自由自在,出府前,林玉珍早带了许多银票,今日可放开手脚,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让人有种身为暴发户的感觉。 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汤汁饱满的小笼包,酥软香甜的各式糕点......几人都是不顾形象的买了就吃。 从东街逛到西街,再从西街逛到南街,虽然秋日的阳光只剩下后继无力的银白色,但几人也早就走得汗流浃背。 “少爷,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先去歇息歇息再走吧,小的实在是走不动了。”芜琴拘搂着背,以手做扇,在脸前不停的扇着,边磨着脚朝前一步一步的挪,边朝前面的林玉珍说。 林玉珍抬眼瞄了那酒楼一眼,正是悦来客家,当下也就应了芜琴。芜琴一声兴奋的怪叫,引得路人凭凭回头,她可不管,拉了海棠就往悦来客家跑,边跑边朝林玉珍喊:“少爷,小的先去给你占地儿。[.超多好看小说]”急步如风的模样,哪有刚刚那萎靡的样子? 林玉珍还没有回话,芜琴已经跑到了悦来客家屋里去了,加快脚步赶紧的跟上,等她进了屋,正见着芜琴与那掌柜的拉拉扯扯,争吵不止。 “小芜,怎么回事?”林玉珍皱着眉,喝问。 芜琴听是小姐过来,赶紧跑到她面前,指着那掌柜的:“少爷,这掌柜的也忒不识好歹了些,明明还有空着的包厢,就是不给咱。” 林玉珍听闻点点头,抬头扫了这一楼大堂一眼,确实坐得满满的。芜琴见小姐左右观望,赶紧的指了楼上临窗的那间包厢道:“少爷,就是那间。小的刚刚见着了,那里面没人。” 林玉珍朝海棠看去,海棠赶紧点头,也说那上面没人。林玉珍眉间神色一凛,几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指着那临窗的包间道:“掌柜的,本少爷有的是钱,赶紧的带路,那包间我要了。”话罢,素指指向芜琴说的那空着的包间。 掌柜的额上早已是冷汗凛凛,面前这人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虽极力掩饰,但那衣饰与自身气质却是掩藏不了的,顾不得抽手去擦额上冷汗,颤巍巍的道:“公子,紫竹轩已经被预定了,实在是抱歉,并不是小的不愿意让给您。(.好看的小说)” “让人预定了?那预定之人这个时辰都还未到,定是有事耽搁来不了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紫竹轩本少爷要了。”林玉珍双手操在后背,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话一说完,直接要朝那楼上的包间走去。 没想这胆小的掌柜那阻挡得快,林玉珍刚迈了两步,掌柜的伸手拦在了她面前。芜琴虎着脸大喝:“大胆,竟敢拦我家少爷!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大堂里的人泰然自若的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眼含讽意嘴含笑的看着几人。这种事,每天都会上演,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道每日饭桌上的腊牛肉一般,必不可少却又理所当然。 林玉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并没有去阻止芜琴,她也想听听掌柜的怎么说。 掌柜的身子颤巍巍的拦在林玉珍前面,脸上神色却坚定之极:“小的不敢拦公子。” 眉眼一闪,林玉珍不说话。只以眼神上下的打量拦在她身前的掌柜。掌柜身体更颤巍了,胆脸上的坚决之意丝毫不减:“小的今日若不拦住公子,怕丢的不止是小的的命,公子的命怕也留不到明日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海棠听了掌柜这话,扑哧笑出声来,看向瞪视着她的掌柜摇摇头,笑道:“我竟不知这京城还有谁能要了我家少爷的命!”平平常常,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让大堂中人夹菜的手停了停,后又摇着头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又是一个死要面子夸海口的人。 掌柜的也看出来,今日若不说出那订位之人来,这几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干脆眼一闭,破罐子破摔道:“公子今日还是去别处用餐吧,这楼上紫竹轩乃是三皇子预订之位,不管公子的来头有多大,在宁国却也大不过皇家去。” 掌柜言外之意已经算是在提点林玉珍几人。 林玉珍听后,不但不领情,更是大笑着说道:“如此,本少爷就更要去那紫竹轩用餐了。”芜琴与海棠听后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两人合力拉开掌柜的,让林玉珍上楼去了。 站在楼中间,林玉珍侧过身子,对呆愣着还站在原地的掌柜吩咐:“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全都来一份。”话毕见那掌柜的还不动身,不由恼怒道:“若是慢了,本少爷定让这悦来客家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芜琴也跟在身后大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当心你的酒楼!” 那掌柜的估计在京城一辈子,也没见过今日这般场面,连三皇子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他就更惹不起了。赶紧鸡飞狗跳的吩咐厨房炒菜去了。林玉珍三人一见掌柜的这模样,毫无形象的站在楼梯中间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进到那紫竹轩,芜琴与海棠也不拘束,随着林玉珍坐下。 芜琴溜眼打量了屋子一圈,撇嘴道:“也不过如此,在屋中放几盆紫竹就取名叫紫竹轩。不晓得对面那间霓裳阁里是不是摆满了衣裳所以才取名叫霓裳阁的。” 海棠听罢芜琴的谬论后一愣,盯着芜琴问道:“那侧边上有一间海棠居的是不是里面要摆满海棠?” 芜琴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看着海棠,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倒不用,摆满海棠多俗气,直接把你摆过就不就得了,活色生香一大美人。” 海棠听言,脸上一红,拉着芜琴就要开打。林玉珍倒是笑了起来,朝芜琴竖起大指赞叹道:“说得好!” “二皇子妃,您也一起来笑话我?”海棠捂住脸,嚷嚷道。 第60章 酒楼巧遇 随着一盘盘美味菜肴的上桌,林玉珍仨人也不再笑闹,芜琴跟着林玉珍在上次出宫游玩时已经尝过这悦来客家的美味,心中一直都念念不忘,今次好不容易用着小心思将小姐带到这里来,哪还顾得着说话,早跟那饿了八九天的饥汉一样,嘴里都没空过。(.) 海棠起先还想笑话芜琴两句,以报刚刚那玩笑之仇,但一筷子入口后,眼睛就睁得滚圆滚圆的,吃相哪还顾得上,直接动筷与芜琴抢上了。 只有林玉珍,还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看眼前两人挣抢夺食。出来玩之前就已经说好,今日不讲尊卑,不讲礼仪,只讲开心。看着她俩人如今这样,林玉珍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几人正吃得高兴处,砰,门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本皇子今日倒要看看是哪家公子如此嚣......”最后一个张字还未出口,硬生生的被他给吞了回去,从不离手的折扇指着林玉珍,睁大眼睛,张口结舌的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放下手中筷子,好整以暇的将刘裕望着:“三皇子倒是好好看看,本少爷是否有那个资本嚣张?” 刘裕咽咽口水,上前两步,嘻笑道:“二嫂.....二.....少,你怎么在这里?”在林玉珍冷冽的目光中,硬生生将已经出口的二嫂扭成了二少。[] 林玉珍眉眼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看了眼跟在刘裕身后进来的太子刘晏,只轻轻的瞄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刘裕身上,似笑非笑道:“二少?” 后进屋来的刘晏,温雅的挑起唇角,见到林玉珍,眼中光亮之色一闪而过,眼角余光扫了眼满嘴油腻的芜琴与海棠两眼,笑着对林玉珍说道:“二少,你家大哥近来可好?” 言语之间熟练的口吻,让跟在后面颤巍巍的掌柜眼睁的比铜铃还大。后面一人他不认得,但三皇子经常到悦来客家用餐,他是认得的,何时见过三皇子这般小心翼翼的对谁说话过?难怪今日他提了三皇子,那位公子更是大笑,原来如此。 如此个啥掌柜的不知道,只知道,悦来客家又有了一位他惹不起的爷。 刘裕听了大哥的话,眼中闪亮,哈哈大笑道:“是是,二少,你家大哥近来可好?许久未见了,倒是十分想念得很啦。怎么今次没见他同你一起来?” 原本是想顺着大哥的话,将刚刚那句扭曲的二少圆得更圆些,不想话到了嘴边,竟不听他的指挥,顺溜着就往更乱的地方扯了。 “倒不想,你与我家大哥的感情这般好。芜琴,去,将大少请过来。”林玉珍笑咪咪的看着刘裕,嘴里却吩咐早站立一边的芜琴。 刘晏按了按额角,无奈的笑道:“你呀,还是别说话了,赶紧让掌柜的重新换一桌菜才是真,这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刘裕得了这么个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自然是快快的蹦了出去,吩咐掌柜去了。 小二上来收拾了桌子,又沏了壶茶过来。几人围桌而坐。 “今日二弟府中可是宾客如云,二少竟然偷偷的跑出府来溜达,当真是好兴致。”刚刚小二收拾桌子时,林玉珍眼角余光瞧见芜琴俩人那抖动的嘴角,显然很是不满这刘晏与刘裕这个时候跑来打断她们跟美食愤战的行为。耳听刘晏说话,当下嘴角微微一勾,笑言道:“太子殿下不也是公务繁忙还偷闲出宫享受美食么?” 刘裕吩咐掌柜回来,正听到林玉珍这句,顺口回道:“是我硬拉着大哥出来的,整日埋首公务当中,也要适时的放松一下,就当是体验民情。是不是,大哥?” 刘晏眼光若有若无的扫了林玉珍一眼,笑首回答道:“是。今日这民情体验得可好,让我得遇二少这般灵秀人物。不晓得二少可怀有天下民众之心,前往朝廷助我一臂之力?” 刘裕垂下的眼中闪过一道悠暗之色,脸上却不大看得出来,仍然笑嘻嘻,侧头看向林玉珍,跟着起哄:“像二少这等风流人物,自当出入仕途,创下一翻大作为。” “嗯。说得到是,不晓得太子殿下准备应允本少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当今天下,像本少这般多才识学的青年可不多,太子殿下应该给本少一个大官做才会不埋没了本少的惊天才华。”林玉珍嚣张的当着刘晏的面自称本少,且还将自个大大的夸赞了一回。 他们定想不到她会顺着他们的话接吧,看刘晏与刘裕脸上僵住的表情,林玉珍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并拿期待的眼神将刘晏望着。 芜琴与海棠在林玉珍身后,垂着头,不敢笑出声来,肩膀一抖一抖,明显憋得很难受。 刘裕在先前的惊愣之后,又墙头草的倒向林玉珍这边,又朝刘晏起哄道:“大哥,你准备安排个什么样的职位给二少?我看二品以下都是辱没了二少这等有才华之人,不如封个宰相怎么样?” 林玉珍赞赏的看了刘裕一眼,刘裕被林玉珍这般眼神一看,瞬间如打了鸡血般,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更是连同林玉珍一起,将刘晏巴巴的望着。 刘晏先是狠狠的瞪了刘裕一眼,他本是想取笑取笑林玉珍,没想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深吸一口气掩饰脸上的尴尬,干笑着朝林玉珍说道:“等我将来得了这天下,二少想要什么职位,任选。”却没想这句话,更是说错,特别还是在林玉珍是二皇子妃的面前。 林玉珍淡淡的瞟了刘裕一眼,不管他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与她无关,想从她这里探话门都没有,当下也跟着笑道:“那太子殿下可要说话算话,三皇子就来做个见证人,以免他日太子殿下食言。” 刘裕一口答应。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刘裕眉头一皱,冷喝:“进来。” 酒楼的掌柜卑躬哈腰的亲自端了一盘菜进来,朝着刘裕恭敬的道:“三皇子殿下,您吩咐的菜好了,您看......” “端上来吧。”刘裕打断他的话,直接命令道。 第61章 飞来横祸 刚清空没多久的桌上又摆满了热腾腾的菜,林玉珍瞟了身后暗身流口水的芜琴俩人,指着身旁空位:“过来坐下一起吃,刚才三皇子打断了我们的进食,理当赔偿。(.无弹窗广告)” 海棠多少还有些犹豫,芜琴眉眼却一亮,毫不扭捏的大方坐到林玉珍身边,看看太子与三皇子,他们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也不准备先动手了,又看看自家小姐。林玉珍见芜琴望过来,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拿了碗筷摔先动起手来。 芜琴笑咪咪的等小姐动了第一手后,也忙不迭失的开动了,虽然不扭捏的与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同坐一桌,但当底还是不好意思像刚才那般儿狼吞虎咽。海棠见此,也干脆大方的坐到了林玉珍的另一边。 刘晏只微一惊诧,立刻回神,似笑非笑道“看来今日我和三弟打是打扰了二少与家奴的闲趣。” 林玉珍手中不停,只微抬了眼瞄了他一眼,淡然道:“的确是打扰了。没瞧见我这俩小奴现下都不敢大口用餐了么。” 刘晏微怔,林玉珍的直接今日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随便一句话就阻回去,让他准备好的下文没用武之地。 看了眼眼神飘忽的刘裕一眼,林玉珍勾起嘴角疑惑问他:“三皇子是特意过来替本少爷付钱的?” “自然自然......”刘裕顺溜着接口,接完才反应过来林玉珍说的是啥,赶紧拿了筷子大口吃起来。这两桌加起来可不便宜,既然开了口,也不好意思再拒绝,那定要多多的吃一些,才不算亏本。 林玉珍满意的点点头,当下也不再多话,手中动作更是加快了少许。刘晏眉头微皱,林玉珍似乎很了解刘裕的样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不高兴,并且看现下这个气氛,明显,她是将他排除在外了。 心中气愤,手中动作却不甘落下,当下也无意的将身份丢到了一边,如普通人般任情绪控制理智,与刘裕争起了食物来,但凡刘裕筷子伸向哪处,他都快上一分的将之夹走。刘裕是他们三兄弟当中武功最弱的一位,比手脚自然是没有刘晏来得快。 一次两次三次,刘裕都当是巧合,可十次八次后,还出现这种情况,且还有趋势要一直继续下去的现象,刘裕就不淡定了。故意伸出手去夹左上角的红烧鱼块,待刘晏比他快一步去夹走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面前的凉拌牛肉入口,得意的看向刘晏,那眼里有赤裸裸的挑衅。(.无弹窗广告) 刘晏气极,将筷中的鱼块放下,好整以暇的举着空了的筷子看着刘裕,敢挑衅他。 一时间,整张桌子上就只见刘裕与刘晏的筷子大战,好生热闹。芜琴与海棠何时见过这副模样的太子,当下也就兴奋的停了手中动作,托腮观战起来,到最后,芜琴更是开口支持起刘裕来:“三皇子,加油,还差一点点就夹到了,快,快,加油。” 只有林玉珍,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林平珍刚夹起一片木耳吵肉中的木耳,不防手还未伸回来,木耳就被抢了去。不禁一愣,顺着抢了她木耳的那双筷子看向它的主人。 刘裕幸灾乐祸的不紧不慢的,吃起了东西,眼睛却时时的瞟向刘晏。 刘晏尴尬的举着手中筷子里夹着的木耳,脸上神色讪讪的,眼角余光狠狠瞪了眼刘裕后,正预备说点什么打破这微妙气氛,耳中就听见林玉珍打趣的声音响起:“原来太子殿下欢喜吃木耳,诺,这整盘都给你了。”话毕,吩咐芜琴将木耳移到刘晏面前。 刘晏脸上微红,缩回举着的手,讪讪道:“对对对,我最欢喜吃木耳了。” 刘裕憋着笑,在刘晏的瞪视下,也不敢当真笑出声来,抖着双肩膀,又吃着菜,一不小心就噎住了,这下,又换刘晏返过来笑话他了。林玉珍看不过去,亲手给刘裕倒了杯水。刘裕咽下口中食物后,嚣张的看了刘晏一眼,朝林玉珍道:“谢谢二少。” 从悦来客家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刘裕看着林玉珍,欢喜的问:“二少,你是现在就回去还是准备去别的地方?” 刘晏也将目光看向林玉珍,林玉珍淡淡道:“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好呀,刚吃饱了,是应该随便走走消化消化。那我也跟着二少随便走走?”刘裕说是寻问,脚步却坚定与林玉珍比肩而站了,明显无赖的准备跟定她了。 林玉珍甩了他一眼,“随便,你爱跟便跟吧。” 当先朝前而走,不想刘晏居然也跟了来,林玉珍微挑了眉,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游移左右就是不看她,心中不觉莞尔。芜琴与海棠更是目瞪口呆,这哪还是平日里那个以严肃稳重著称的太子殿下,简直跟三皇子一样,调皮搞怪嘛,看看三皇子再看看太子,果然是一个爹生的,平日处事虽然不一样,但骨子里的基因还是一样一样的。 “让开,让开,赶紧让开!” 几人正随意的随着街上人潮往前走,突然听得前面不远处有厉喝声传来,间或听得一两声鞭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然后就是人潮中不断传来的“哎哟”声。 马匹铮铮铁蹄朝人潮跑来,完全不避让路上行人,姿态嚣张,态度恶劣。 前面的人哄闪着向路两边退让,挤挤嚷嚷中,竟让林玉珍夹杂在中间,退避不得,眼看马匹直冲而来,周围的人一闪而开,独留林玉珍几人还愣愣的站在路中间。 那骑马过来的人毫不避闪,手中的马鞭已经高高扬起,人群中有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尖叫,“还不躲开,找死!”马鞭直朝当前的林玉珍面门而来,林玉珍神情冰冷,黝黑双眸定定的盯着那扬鞭之人。 那扬鞭之人被林玉珍这冷漠的眼神牢牢看着,手中鞭子一顿,心中更显恼怒,冷哼一声,重重甩了过来。 林玉珍依然不避不闪,刘晏眉眼一蹙,闪身前来,伸手抓住那急速使来的鞭子,一使劲,将那挥鞭之人拉下了马。 第62章 侍郎府 掉落下马的男子见此,眼中狠厉之色渐起,二话不说,挥着鞭子就朝刘晏甩来,那气势大有不将刘晏致于死地不罢休。 随后跟过来的另几匹马上之人团团将林玉珍几人围住,也不动手,抱胸环臂趾高气扬的看着刘晏与那落马之人打斗。 刘晏一身功夫从刚刚拉那人落马就可瞧出一二,比那落马之人高出不止一两个层次,而那落马之人却还是欺身上前与刘晏打成一团,除了身边有同伴之外,更大的可能还是依仗着身后势力。 林玉珍眉眼微动,当下也就不吭声,站到刘裕身旁,专心的看起场中打斗起来。这些人,平日里横行惯了,自然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上前来也不问他们身份就出手,怕是没遇上他们之前,已经为非作歹许久都没遇上过硬茬的原因吧。 刘裕比那马上之人更潇洒,摇着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丝毫不担心他大哥的安危。 身在战斗中的刘晏眉头越皱越紧,他本想放眼前之人一马,身在京城中,还能如此嚣张,背后定是有大势力,如果放他一马能胁之以他身后之人,他夺位之路上又多了一把臂力。没成想,他有想放过他,那落马之人却认为是刘晏认出了他的身份,不敢将他怎么样,下手就更没了余地。 一时,刘晏也火了。不再与他纠缠,冷哼一声,手中动作快若闪电,在那落马之人还未反应之前,已经夺了他手中鞭子,反手狠狠的抽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那围着林玉珍几人的马上之人微怔,不过也就片刻功夫,反应过来,目欲眦裂的扬着鞭子朝刘晏包围上去,其中骑着黑马的汉子狰狞着脸,厉喝道:“大胆刁民,竟感伤我兄弟,拿命来!” 林玉珍似笑非笑的听着那粗野之人口中唤着兄弟,却无一人下马扶一扶那被刘晏一鞭抽晕之人,不由喃喃道:“兄弟情深啦。”再看向刘晏,堂堂宁国太子殿下,在京城打架也就算了,竟还被称之为刁民,不晓得他心中作何想法。 “哼,命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拿!”刘晏一身白衣无风自动,一人立与正中,脚下微动与肩齐,双手看似随意的垂于两边,都是攻防的最佳动作。 偏头看了眼作壁上观的刘裕一眼,林玉珍挑唇笑道:“你就这般看着,不怕他受了点伤,父皇唯你是问?” 刘裕闻言将目光从又打斗在一团的几人处移出来,看向林玉珍道:“我这点不入流的功夫,去了只会拖后腿,我想大哥也一定不愿意我去帮他这点倒忙。” 林玉珍眼睛快速在围观的人群中扫过伪装成普通百姓的大内高手,似笑非笑。既然那些人不出手,看来也是看出这骑马的几人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威胁。 就在林玉珍这稍稍走神的空档,刘晏已经快刀斩麻的将那马上之人制服于地上。周围百姓哄然叫好。 刚刚那骑黑马的汉子冷冽的看着刘晏,威胁道:“你最好放了我们,不然,我家大人定不会轻饶你。” “放了你们?是不是顺带着我再去跟你家大人负荆请罪,请他饶了我一条命?”刘晏嘲讽的挑起嘴角,朝那汉子问道。 那汉子听刘晏这样说,以为刘晏是害怕了,忍着痛,得意的道:“你伤了我家少爷,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不过若你现在主动放了我们,我定会在大人面前替你说上两句好话,行刑之时可轻些手段。” 刘晏噗笑一声,正待开口往下说,躺于一旁的刘裕似嫌这热闹还不够,上前来,挡在刘晏前面,朝那汉子讨好的笑道:“那还有请这位大哥带带路。”说着,踱步到那汉子面前,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的递于他手中。 “还请大哥到时多替我等求求情,这京城我等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伤了几位爷,还请见谅。” 那汉子理所当然的收了那锭银子,朝刘裕示意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刘裕立刻屁癫屁癫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替他们几人将身上的绑着的绳子都解了。 重获自由的几人朝刘晏冷冷一哼,扶起其中穿白衣的一少年,瞧见那少年身上几道深可见骨的鞭伤,眼中的冷冽之色更盛,一脸怪笑的利落上马,朝前走去,也不怕刘裕几人不跟上来。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声渐入林玉珍几人耳中,大多是在说他们几人脑子不好使,好不容易抓住几人,原本还以为替他们除了一害,看了也是些攀岩附凤的人,这一去,定然是回不来了,当下摇的摇头,叹的叹气,该散的散,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去了。 刘裕摇头手中的折扇走在前,刘晏与林玉珍并肩在后。芜琴悄悄拉了拉林玉珍的衣袖,无声的寻问着。林玉珍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脚下不停的继续跟了上去。 “本少爷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太子殿下想来也从未经历过这等有趣的场面吧。”林玉珍双手背在身后,眼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却朝边的上刘晏打趣道。 刘晏朝前走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微抽,侧头看了林玉珍一眼,“本太子确实大开眼界,只是有趣嘛......”眼角再次深深的看了林玉珍一眼,笑着说道:“确实也有趣,有趣得很啦。” “自然有趣,宁国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被一刁贱之人称之为刁民,啧啧啧,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呀.....不晓得等会那所谓的少爷背后之人见着了太子殿下,是何种惊恐的表情,光想想,都让人期待之极呢。” 走在前面的刘裕听见林玉珍这话,也回过头,朝林玉珍眨眨眼,轻声道:“二少与我的想法不谋而何呀,本皇子就是想看看那变戏法般的脸面,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后面的话在刘晏冻人的眼光中戛然而止。 那骑马走在前面那几人显然也听见身后之人嘀嘀咕咕的说话之声,却并未退后来理会,一是打不过刘晏,二是前面就快到他们的地盘了,到时候刘晏几人还不是随便他们任杀任剐,现在就让他几人再高兴得意会儿吧。 不多时,前面那骑马的几人停了下来,林玉珍朝那骑马之人所停之处抬眼看去,眉眼微微一闪,竟然是刑部侍郎府邸。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刑部侍郎是刘恒的人。显然,刘晏也没想到,是在这里,从他闪动的眼中可以看出,怕是他也知道了刑部侍郎是谁的人。今日这事没法善了了。好不容易能抓住这样一个打击刘恒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那骑黑马的汉子当先下马,抱着那白衣还在昏迷中的少年,摔先进了侍郎府。而其他几人则分守两旁,状是恭敬的伸手请林玉珍几人进府。 刘裕抱拳躬身施了一礼,那几人不屑的受了,却没看到弯腰下身的刘裕眼中浓浓的笑意与冷冽之色。 施完礼后,刘裕朝林玉珍看了一眼,进了侍郎府,林玉珍脚不停的跟了进去。刘晏落在最后,眼角朝某个角落看了看,打了几个手势,也跟在林玉珍身后走了进去。 侍郎府中花草不多,多种常年青绿的树木,宁国京城处于南方,虽时下近入深秋,却也并没有多少的凉意,却在走进这侍郎府后,寒意从四肢百孔的钻了进来,林玉珍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金黄色的光还柔和的照射着,这侍郎府却已是提前进入了冬季夜间。 还未走近,耳中就传来一声咆哮:“发生了何事,令儿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先前还在林玉珍几人面前嚣张的黑马汉子,战战兢兢的声音清晰的随着林玉珍几人的接近而传了过来:“回大人,在离府不远的大街上遇到一武功高强的刁民......”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留你们何用!”之前那咆哮之声打断黑马汉子,厉声吼道。 “侍郎大人好大的火气,令公子公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横冲直撞,见人就打,侍郎大人可有什么说法?”刘晏冷淡的语气不紧不慢的传出。 被称之为侍郎的大人闻声冷喝道:“是谁?” 那黑马汉子听出是先前打伤他几人的刘晏,忙回答道:“回大人,就是这人,在街上打了少爷。听说大人威名,特跟小的前来请罪。” 侍郎大人听言,眉头一皱,刚那说话之人的声音熟悉之极,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之声音,又听黑马汉子如此说,不由得心中恼怒,几步跨进门外,边走边道:“无论你是谁,今日胆敢伤害我儿,定不轻饶于你......” 却在出了门见到刘晏等人后,脸色瞬间一白,那熟悉的声音正是太子殿下刘晏的,每日早朝都会相见的人,声音怎会不熟悉。 “本太子今日倒要看看侍郎大人如何不轻饶于我。”冷冷淡淡一句话,让还在愣神的侍郎大人噗咚双腿软倒在地,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那跟着出来的黑马汉子并没有仔细听刘晏的话,见自家大人软倒在地,还以为是刘晏又出手,赶紧上前大喝:“大胆刁民,进了我侍郎府,竟还敢擅自动手伤人!” 本软倒在地的侍郎一听,差点背气昏过去,一巴掌打在黑马汉子的腿上,尖声叫道:“闭嘴,你给我闭嘴,你这该死的奴才......” 第63章 刺杀 那黑马汉子或许是发育都全往四肢上去了的缘故,被自家大人这一拍,依然不明所以,还莫名其妙的朝侍郎大人叫屈道:“大人,您别怕,小四这就去找人过来救您。” 话毕,狠狠的瞪了刘晏一眼,就想站起身子。侍郎这次动作倒快,拉住那黑马汉子的裤脚,也不怕丢身份,颤抖着声音,指着刘晏问:“你知道他是谁吗?啊......” 黑马汉子将眉毛一皱,看向侍郎道:“不就是打伤少爷的那个刁民吗?” 林玉珍扑哧轻笑出声,看向侍郎青黑交加的脸。侍郎听黑马汉子的回答,伸出手想打黑马汉子一耳光,奈何抖了半天,愣是没有伸到那黑马汉子近在咫尺的脸,林玉珍看他可怜,不犹同情的替他将真相告知了:“你口中的这位刁民,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黑马汉子脑袋一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听闻林玉珍的话顺口而接道:“太子算个屁,就是天皇老子......”话到这,才真正接收到林玉珍话中所说的人物身份,当下惊颤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侍郎脸上一片灰败之色,真是没有想到他奋斗几十几才坐上的侍郎位置,竟然毁在了一下贱奴才手中。 侍郎刚想说些什么,那黑马汉子唰一声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刘晏,朝侍郎大声叫道:“大人,他们一定是血口喷人,什么太子,太子殿下那样尊贵的人会跑到街上与我等打架,大人,您可一定不要被这几人给骗了。” 这黑马汉子的反应让林玉珍几人都是一愣,随后,刘晏似笑非笑的目光从黑马汉子身上移到侍郎身上,“侍郎大人。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本太子是真是假。”语调平淡,听在侍郎大人的耳中,却平地让他颤抖了两下。 抬起头看了刘晏几人一眼,再将目光移回来望向此次的罪魁祸首黑马汉子,见黑马汉子正背对着太子几人在给他使眼神,侍郎有一刻不明白是何意思,直到见着冲进来的人将太子团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后,才弄懂了黑马汉子那挤眉弄眼的含义。 侍郎有片刻有犹豫,但屋内侍郎公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终于让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林玉珍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此刻见到这突然跑出来围住他们的层层士兵,再看那侍郎眼中孤注一掷的狠厉,连眼角眉梢都蕴上了笑。 在场除了刘晏脸色阴沉得可怕之外。连芜琴与海棠脸上神色都至始至终未发生过什么变化。 刘晏阴沉着脸,紧抿着嘴唇,眼中目光闪了又闪,看向同样阴沉着脸的侍郎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哼,小四说得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殿下,本大人每日上朝见过太子殿下无数遍,岂是你等低贱之人可以假冒的?”侍郎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向太子下手,自然理由也就想好了,今日如果真将刘晏留于此,想来在二皇子面前可不就是一个大功可简单说明的。说不得待二皇子以后坐上皇位,封个宰相也说不定。 如果林玉珍知道此刻侍郎心中的想法,或许还会好心的将真实身份摆出来。劝他放下屠刀,可惜,林玉珍不知晓他的想法,更何况她的目的又何尝不是跟刘晏一样,这侍郎是不能留的。 刘晏气极反笑。正想讽刺两句,刘裕转过身来。摇着头看着刘晏道:“大哥,我们还是老实的承认了吧,来之前我就劝过你,让你不要冒充太子殿下,这下穿帮了吧。”又转过头去,看向士兵包围圈之外的侍郎道:“大人,我等愿接受大人的处罚,还请大人饶过我等一命。[.超多好看小说]” 侍郎一愣,刚刚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太子的身上,倒是忽略了他,现下仔细一看,竟然是三皇子,老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抽搐完心中一狠,连太子都要留下了,也不怕再多个三皇子。又将目光移到刘裕身边的林玉珍身上,面孔有些熟悉,却又实实在在的不认识。 鼻孔冷哼一声,不管是谁,能跟太子在一起,定是太子党一系,今日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全给他留在这儿吧。 当下,抬起手就准备让包围着几人的士兵将几人拿下,刘晏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你最好想清楚,这一动就不在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可是要诛九族。” 侍郎倒底底气不是很足,听刘晏这样一说,心下有些微的犹豫,黑马汉子着急的朝侍郎说道:“大人,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谅他今日插翅难飞。您现在就算放了他,他能保证不追究我们的责任吗?” 那侍郎一听,也正是这个理。不再理会刘晏的话,手一挥,周围的士兵就朝中间的几人层层的压近。 刘裕将林玉珍拉到他与刘晏的中间,刚站好,正好听见刘晏冷哼一声,那些转着他们几人的士兵便从外层层的倒下。林玉珍抬起头,不知何时,这侍郎府围墙周围上一圈圈的人,拿了弓箭瞄着朝几人包围过来的人射了过来。 侍郎府里的侍卫大多是一些京城留守,平日里最多的就是协助侍郎大人像今日这般,将上门来的人围睹着绑起来,慢慢折磨。哪有像这样,一上来就是生死的血腥场面。当下,一个个的就乱了,横冲直撞的本能开始逃命。 箭不敢再射过来,刚刚目标分明,现在这样乱成一团,一个不小心射到了太子殿下,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是够坎的。从墙外跃进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将围饶着林玉珍的那些士兵围在了里面。林玉珍几人的身边也有人跃进来牢牢的保护着,以防受伤。 那侍郎见此,脸上彻底的成一片死灰色,颤颤巍巍的趁着人都在围剿那些围着太子的士兵,脚步向后移去,刚动了一步,颈项上一凉,再不敢动分毫。 对这些太子暗中调过来的侍卫而言,围剿侍郎府里的士兵,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毫不费力。刘晏已经在侍卫的保护下,移步到了侍郎面前,也不说话,只冷冷的一声命令,不过一刻,侍郎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部被抓了起来。 刘晏朝侍郎嘲讽一笑,语调平静:“侍郎大人,现下可还认为本太子是假的?” “太子殿下饶命,恕老臣老眼昏花,将将隔得太远,看得不甚清楚,没认出太子殿下来,老臣该死,老臣该死。”侍郎头嘭嘭嘭磕在地上,不把脑袋当脑袋,将上好的青石地板当软土的磕得额上血花四溅。 冷哼一声,刘晏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神微一示意,立刻有人前来押了侍郎下去。还没走两步,突然临空三支利箭,带着划破空气的爆破声朝刘晏、侍郎与押送着侍郎的侍卫射过来。 暗箭来得突然,待所有反应过来时利箭离刘晏等人已经不远了,刘晏知晓这箭是针对的谁,眼中的阴冷之色犹如实质般看向利箭射来的方向,空旷一片,哪有人影。 待刘晏与那押送侍郎的侍卫避开此箭,再回头看去,侍郎哪还有个活口。 林玉珍微怔,好厉害的箭法。看来,有人不想刘晏将侍郎带走。而这个人,除了他,不作他想。 眉眼微微闪了闪,林玉珍不作声,见刘裕似笑非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刘晏脸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第一次,这皇位的争夺被拉到了明面上,林玉珍看了眼死去的侍郎。前世记忆里,这侍郎可不是今日表现的这般猥琐犹豫,是一个相当的杀罚果断之人,今日这样,或许从见第刘晏的第一眼起,就已经起了杀心了吧。 这侍郎也算是刘恒的一个心腹了,没想到事败,他不是想办法救助这个心腹,而是杀了他。也对,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呢。 侍郎这个人什么都好,唯有一个缺点,就是宠溺今日的白衣少年,老来得子,格外的珍惜。不止刘恒知道,怕是刘晏也知道这点,只要控制住了那白衣少年,还怕侍郎什么事都不交待?所以,刘恒才暗中直接将侍郎杀死的吧。 待林玉珍回到静王府时,已经是满天星斗。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口走去,那守门的侍卫眼都不斜的让林玉珍走进了静王府。林玉珍嘴角微挑,看来,她猜的没有错。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屋外月牙白的月光透过门口和敞开的窗户照进来,隐隐约约的能见着屋内的情景。走在林玉珍身后的芜琴小声嘀咕道:“这些个奴婢怎么连灯都不晓得点上一盏。” 摸黑将屋内的点一盏一盏点上,再回头才见三皇子脸色不佳的坐在屋内,看着小姐,芜琴惊吓得手中火折子掉地上都不晓得,还是海棠一个斜眼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引燃的芜琴的裙摆扑灭了开去。 “三皇子......您,您怎么也不让奴才们点盏灯呢?”芜琴吱吱唔唔的看了看站在屋中间看着三皇子的小姐,又看了看静坐椅子上不动的看着小姐的三皇子。 ps: 盼星星盼月亮 终于上架了 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第64章 贫困地区 刘恒没有回答芜琴的话,眼睛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林玉珍,看着一身男装的林玉珍,嘴角突然微微上挑,勾出微笑的弧度,眼里却寂静如水,未有丝毫的荡漾:“今日一天去哪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没有责问,没有怒骂,却让芜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林玉珍站在屋中间没有动,原本眼不眨看着刘恒,听闻到他的问话,笑了笑,“需要我回答吗?” 刘恒看向林玉珍的瞳孔颜色变深,渐渐聚起狂风暴雨,瞬间又恢复平静,仍然就那么的将林玉珍看着:“你没有话跟我说么?” 摇头表示没有,林玉珍侧头瞧了垂下头只顾看脚尖的芜琴与海棠一眼。刘恒见她看向芜琴两人,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生恼怒,她就这样无视他?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不想跟他解释一下么? 心中恼怒渐生,语气自然就重了些:“你瞧你这身装扮,是堂堂一个王妃该有的?” 中午在悦来客家用过餐到现在,肚子早有些饿了,回到静王府,偏生这刘恒又这般阴阳怪气,耳中听着他寻厌恶的话,心中也冒了火:“我就喜欢这身装扮,如果你觉得这不符合你要求的王妃标准,我不介意你重新去找一个。” 话毕,手袖狠狠一摆,冷冷的看了刘恒一眼,直接朝所住逸轩居而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林玉珍又穿上昨日的那套男装,这次连样子都不做,直接带着芜琴与海棠从大门离开了静王府。 几人出了静王府,辨认了一下方向,直接朝悦来客家而去。一路上。林玉珍不说话,芜琴与海棠也不敢先出声,几人沉默着走到了悦来客家。 依然坐在那紫竹轩,林玉珍眼不眨的将悦来客家现有的早餐点心茶点的全部点了一遍,待那掌柜的离开。林玉珍靠在椅子上,头朝着窗外,看街上人来人往。 因晨时客人不多,林玉珍几人进来时,并没有将紫竹轩的门关牢,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甚清楚的传来。芜琴起身刚要去关门,林玉珍抬手制止了她。倾耳细听,这外面吃饭之人议论的乃是侍郎府一家。 听了许久。林玉珍算是听明白了。昨日离开侍郎府时,并没有问刘晏会如何处置侍郎一家,没想他动作竟那样快,才一个晚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侍郎府一家子几百号人全进了大牢。留待明年秋后处斩。 而侍郎平日里千恩万宠的儿子,昨日那白衣少年,更是要在几日后,游街示众。听门外人议论的声音,似乎对于侍郎一家遭处置显得很是兴奋,料想不过平日里。那白衣少年做恶多年,早遭了京城百姓怨愤,今日遭此一难。哪有人不高兴的道理。 林玉珍还没从这些思绪中回神,门又一次被砰一声打开,刘裕兴奋的摇着折扇走进来,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林玉珍微挑眉,看着刘晏跟在刘裕的身后走进来。虽然面显疲惫,但眼中的兴奋之色难掩。昨夜忙了一晚上。没想他今日又跟着刘裕出了来,难不成,昨日在街上打一架打上瘾了不成。 刘裕见林玉珍的眼睛看向刘晏,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走到林玉珍身边坐下,指着刘晏对林玉珍说道:“他自己要跟我出来的,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得不对。连觉都不睡,忙了一夜,今晨我还未睁眼就守在我殿中等着我了。” 刘晏听闻刘裕的话,也不在意,微笑着朝林玉珍点头示意后,过来拍着刘裕的肩膀道:“三弟是我的福星,自然是走到哪我要跟在哪,今日回宫,我准备收拾收拾住到三弟的延禄宫,还望三弟不要嫌弃才是呀。” “嫌弃,我怎么不嫌弃!你要是敢来,我就敢将你扔出去,好好的太子东宫不住,去住我那寒颤地。”刘晏的话刚落下,刘裕就大声嚷嚷着拒绝起来。 几人闲聊的功夫,小二也麻利的将林玉珍点的点心茶点一一的端了上来。刘裕看着满满一桌,摆都摆不下,而小二还在不断的往上叠,不惊讶异的看向林玉珍:“二少,你就算是未卜先知的知道我和大哥要来,也不用这样破费吧。” 林玉珍看了刘裕那夸张的脸部动作,郁结了一夜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拿了白瓷盘中一块淡紫色糕点尝了尝,是香芋味道的,美味酥口,入嘴即化,昨夜被刘恒气得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下,到现在,是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沉默的将肚子填饱,又喝了一杯香香的奶茶。才笑着对刘裕说道:“你多吃点。”刘裕受宠弱惊的看了林玉珍一眼,那眼中流光溢彩,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二少请客,我当然要多吃点才不辜负你的一翻好意。” 林玉珍但笑不语,看着正吃得起劲的刘裕,指着窗外那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老汉,对他说道:“你们先慢慢吃,我去买几串冰糖葫芦。”刘晏眼光明了,早看出林玉珍这小心思,也不点破。 刘裕只顾着对付眼前的点心,听闻林玉珍的话,挥挥手,道一声,快去快回就不在理睬。林玉珍起身走出门口时,朝芜琴使了个眼色,当先朝楼下走去。待林玉珍差不多到了楼下,芜琴拉着海棠也跟着起身往楼下跑去。 刘裕抬起喝奶茶的头,不解的问刘晏:“不就是去买个冰糖葫芦吗?至于要这么多人?” 刘晏笑着摇摇头,牛头不对马嘴的对回答刘裕道:“希望你今天带的钱够多,这一桌,我看可不便宜哟。” “嘿嘿嘿嘿,所以我才要多吃点,这种机会可不多...等等,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希望我今天带的钱够多?”刘裕刚还得意的笑,话说到一半,两眼一瞪,眉毛竖着拉住刘晏的领子,急声问道。 刘晏拍下刘裕抓住他衣领的手,下巴朝窗外点了点,示意刘裕自己看。 刘裕火急火燎的一步跨到刚刚林玉珍坐的位置朝窗外看去,哪里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哪里还有林玉珍的影子,回头看刘晏一副笑咪咪的看着他,生气的瞪着眼,指着刘晏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刘晏耸耸肩,不置可否。刘裕抓起桌上的折扇,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出来没有带钱,这顿大哥就先付了吧。”手伸到门把上,还没使上力拉开,刘晏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笑呵呵的道:“不好意思,你是知道我昨夜一晚没睡,连东宫都未曾回过。” 说完,用力将刘裕推回屋内,自己打开门先走了。刘裕被刘晏推得后退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刘晏头也不回的出了悦来客家,当下气得直想杀人。 不甘不愿的吐出一口闷气,唤来掌柜的准备结账。待掌柜的过来,刘裕不好气的朝掌柜的不耐烦的喝道:“赶紧的算算,多少钱。” 掌柜的笑咪咪的先是朝刘裕躬身施了一礼,刘裕挥挥手让他赶紧的算账。掌柜脸上笑得直如菊花绽放:“这钱已经付过了。” 刘裕微怔,看着掌柜的重复了一遍道:“你确定?” 掌柜的点点头,表示确定,刘裕二话没说,大笑着拍着掌柜的肩膀,“付过了,付过了......”回头看桌上大多连动都没有动过的糕点,吩咐掌柜的:“全部给我打包起来,我要带走。” 掌柜的先是一愣,看刘裕神色不似作假,赶紧扬声唤过两个小二过来,将桌上的点心全部的打好了包。刘裕掉着几大包糕心出了悦来客家,左右望望并没有见着大哥,也不甚在意,心情愉快的朝南大街拐去。 左拐右拐的走了许久,沿途越走越荒凉,房屋也越来越破,很多的屋子都破着洞,刘裕踏着轻快的步伐拐过一个弯,顺口叫道:“二狗子,小花,顺子......赶紧过来,看看哥哥给你们带什么吃了来了。” 原本一叫就该从各处破屋中跑出来的孩子,今儿个一个也没见出来,刘裕带笑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大步朝前走了一段路,耳中听着许多熟悉的孩子的欢笑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寻着声音,远远的,刘裕见着林玉珍与芜琴,海棠三人正拉着刚刚他口中唤的二狗子,小花等人围成一个圈,正做着平日里小孩子们最喜欢玩的游戏。 才五岁的小花,向阳花般的笑脸甜甜的唤着:“珍姐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们了,小花好想你。” 林玉珍蹲下身子,尽量与小花齐平,刮了刮小花的鼻子,柔声道:“珍姐姐这不是来了么,小花有没有不听娘的话,还每天都调皮呀。” 刘裕站在不远的树下,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耳中听着林玉珍温言软语,这是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林玉珍,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林玉珍。看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刘裕相信,此刻的她是真心实意的在开心着,在笑着。 ps: ps:痛苦痛苦痛苦..... 第65章 莫名的情意 二狗子与小花并肩站在,小花的注意力全在林玉珍身上,而二狗子本来就是个多动的孩子,虽然极想到处跑着玩,却也舍不得离开林玉珍身边,一双溜圆的眼睛东张西望的,突然瞄到倚墙而站的刘裕。 黑宝石般的眼睛刹时光芒万仗,如归巢的乳燕般,张开双臂朝刘裕扑过来,边蹦边欢喜的叫道:“裕哥哥也来了,裕哥哥也来看我们来了。” 围在林玉珍身边的小孩听得二狗子的话,都转过身子,见到刘裕也都欢喜的迎了过去。刘裕将扑过来的二狗子抱起来,转了两圈,大笑道:“二狗子,有没有想裕哥哥?” 还在逗弄着小花的林玉珍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站起身回过头,看向刘裕。刘裕见林玉珍看着他,大笑着抱着二狗子大步向她走过来。林玉珍一挑眉,看这些小孩子对他的熟悉程度,怕是来过不止一次两次。难怪之前第次过来之时,总听小花,二狗子说起什么裕哥哥,裕哥哥的,没想,竟是刘裕,这个宁国的三皇子。 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裕,林玉珍还没有说话,芜琴倒是先捂嘴偷笑起来:“三公子与我家小姐可真有缘,连这种地方都能遇上。”刘裕听芜琴唤他三公子,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笑笑,也望着芜琴,挪逾道:“你唤我三公子,唤你家小姐二少,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与你家小姐是一家呢。” 芜琴侧头呸一声,朝刘裕笑道:“我家小姐本就与三公子是一家,三公子可别忘了该称呼我家小姐一声嫂子才对。” 刘裕哈哈大笑起来,将抱着的二狗子放下,顺带也将手中提着的点心递给他,让他拿去分了吃去。待二狗子欢快的拿着点心跑远后,刘裕才指着芜琴对林玉珍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谢谢三公子的夸奖。”芜琴嘻笑着受了刘裕的‘夸赞’。 林玉珍听刘裕夸芜琴的话。眉眼一亮,淡然一笑,“既然这么喜欢我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如送给你如何?” 刘裕微怔,看林玉珍朝他悄悄的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相当配合的审视了芜琴一翻,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道:“既然二嫂这样说,那我也不扭捏。原本还想着先与芜琴培养培养些感情再与要了她,现下看倒也不用了......” 刘裕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芜琴急急的打断了去:“小姐。奴婢说过要一辈子都陪在小姐的,奴婢哪也不去。”话罢,脸色绯红的跺了跺脚,跑了。 留下林玉珍几人在原地,瞧着芜琴跑远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林玉珍看向刘裕,嘴角挑起不怀好意的笑:“你怎么会来这里?” 刘裕看着林玉珍嘴角的笑意,知道她心里再想些什么,摸了摸鼻子,顾左而言他的道:“二嫂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为什么会在这里。” 海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堂堂的二皇子妃或者说是林平侯府的嫡小姐会到这种地方,这种破烂肮脏的地方,神色间没有丝毫的嫌弃。连点异色都未曾有过,原本已经很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没想到现在三皇子也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来的次数也定是不少。 海棠第一次。对三皇子刮目相看。宫中都说三皇子不学无术,沉迷酒色。原本她也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可今天,她却觉得,或许那些传言都不可信。 林玉珍听了刘裕的回答,也不着恼,看了远处吃着点心一脸满足的小孩子们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宁国都是你们家的,看着这些你们刘家的子民居然还过着这般清贫的生活,心中有些微的感到难过,所以才会偶尔过来瞧瞧,带些吃的,来抚一抚你们不安的心?” 林玉珍这话说得有些尖锐,顺着林玉珍的眼光也看向那些只需要一点点吃的就纯真开心的笑脸,刘裕摇摇头,说道:“一个国家无论有多富强,都会有这种贫困的地区。我不否认,每次来到这里,隔着短短的距离,差距却如此之大的两种生活,心中会感到很难过。” 叹了一口气,又接着未完的话继续说道:“可我带给他们吃的,并不是用来抚平我难过的心。你难道没有觉得他们虽然过得清苦,却更快乐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很羡慕他们的快乐。” 林玉珍静静的听完刘裕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刘裕的看向那些孩童的眼中,带着一种向往,一种淡然的渴望。林玉珍心中静静的叹息了一声,身在皇家,没有些心计,哪能平安的长大成人,这些原本是平凡人家最垂手可得的快乐,却与他们相去甚远。 而这些每日都在为下一顿的生活愁苦的平凡人家,却又羡慕着皇家的金餐玉露。 每个人都望着别人的快乐,忧愁着自己的不能拥有,却看不见也有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羡慕着自己的快乐。知足者长乐,人心好小,小得只需要一块小小的点心,就可以好开心好开心,人心又好大好大,大得拥有了全世界也不满足。 转过身子,将目光从那些孩童的身上移开,林玉珍看着海棠,轻声的问:“海棠,你开心吗?” 海棠起先不明所以,听见林玉珍问她,下意识的答到:“海棠当然开心,能跟着王妃,每天吃好穿好的,海棠每日睡觉都是香的。” 林玉珍笑了笑,继续问她:“你不羡慕我吗?你看我未以前是侯府嫡小姐,现在又是王妃,一辈子穿金戴银,享用不尽,所有人都巴结我,围着我转,害怕我不开心,这样的生活你不羡慕吗?” 海棠歪着脑袋,眉毛微微皱起,想了想,咬着嘴唇道:“以前会羡慕,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刘裕也转过身子,听见海棠的回答,感觉很是新鲜,脱口反问。 海棠看了看林玉珍,又看了看问话的刘裕,最后将目光停在那远处的孩童身上:“以前羡慕,是因为王妃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心里有些不平衡,而现在不羡慕,是因为今天我才发现,我是没有资格不平衡的,比起这里每日都要为下一顿的生活而愁苦的他们而言,我现在的生活,简单就是身在天堂。” 听完海棠的话,刘裕全身一震。转头看着看着他的林玉珍,半晌,真诚的朝她鞠了一躬:“谢谢二嫂的提醒。” 林玉珍生生的受了刘裕这一礼,似说给自己听,也似就给刘裕听:“其实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的呢,只要吃得饱,穿得暧就好。” 刘裕点点头,脸上又是一副风流模样,只有那眼中,少了些自甘,多了些专注。 芜琴从远处走过来,向林玉珍说道:“小姐,刘婶家的饭做好了,请你过去。” 林玉珍点点头,转身跟在芜琴身后往刘婶家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过来问刘裕:“你要不要一块去?” 刘裕看了林玉珍一眼,用力的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刘婶家的房子是木头就着黄泥搭的,墙上好些地方已经破了洞,又用木块订了上去封住那漏洞的地方,家里空空荡荡的几间屋子,虽然破旧但却干净整洁。 见着林玉珍与刘裕过来,刘婶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欢喜的迎出来,高兴唤道:“林小姐来了,哎哟,裕公子也来了,快点进来,坐坐......” 破旧的屋中摆了一张有些微摇晃的四方桌,四根长方凳子围了一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是林玉珍今早过来时,在路上买过来的。每次来,这里的人都热情的留她下来吃饭,久而久之,林玉珍每次来之前,都会叫辆马上买上许多的新鲜的肉和蔬菜带过来,每家分上一些。 刘婶待林玉珍几人坐下后,又急忙着拿碗盛了几碗饭,一一的摆在几人面前。惶恐的站在刘裕的边上,巴巴的将他看着。林玉珍见此,放下拿着的筷子,起身拉过刘婶:“刘婶,你也赶紧坐下一块吃。”边说边有眼神示意刘裕。 刘裕看到林玉珍朝他点头,赶紧拿着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虽然没有外面的酒楼味道好吃,却多了一种温暖的感情在里面,吃得心里暖暖的,咽下青菜后,刘裕抬头看向巴巴望着他的刘婶,灿烂一笑后,夸道:“以前来,刘婶可都没留我,要不是我今日厚着脸皮跟在珍儿身后过来,还不晓得刘婶的菜做得这般好。” 刘婶听了刘裕的夸赞,一颗提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回,脸上早笑开了花:“那以后裕公子有空就过来,刘婶一定次次都做给你吃。” 刘裕一边点头答应,手中更是不客气的大口吃起来。刘婶挨着芜琴坐下,见着刘裕的吃相,脸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而林玉珍听刘裕并没有唤她嫂子,竟然直呼她的名字,那字里行间莫不带着淡淡的亲热,眉眼微微一闪,向刘裕看过去,见他并不看她,蹙了蹙眉,也就不在计较。反而是海棠,不由的多看了三皇子几眼。 ps: 从明天开始,又有了一份新的工作 要重新适应环境、适应工作 估计又有得忙了...... 第66章 遇刺(上) 从贫民区出来,再次回到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刘裕与林玉珍并肩而行,刘裕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偶尔眼角余光扫扫林玉珍。[.超多好看小说] “看二嫂对那的熟悉程度,似乎经常去?”看林玉珍停在一个卖油纸伞的小摊前停下,刘裕没话找话的寻问。 林玉珍抬眼看了刘裕一眼,反问道:“你不也很熟悉吗?” 林玉珍的话刚说话,人群中突然串出一人,不是那刘晏是谁。刘晏走到两人面前,微微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你们两这是去了什么地方,我找了半晌也未找着。” 刘裕吊儿郎当拿风流眼看着刘晏,随手从那小摊上拿过一把伞撑到头上,脚下更是一抖一抖的,“这话何该我们问你才是,从悦来客家出来,我可就没有瞧见你。这么半天你去干嘛去了?” 见刘裕不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反过来问他,刘晏微皱的眉皱得更紧致些,看着刘裕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心情极好。再看看林玉珍,从见他过来看了他一眼后,就不见看他,心下疑惑就更甚。眼神微微往人群中一扫,拉过刘裕,低声说道:“走,到别处再说。” 刘裕不曾料到刘晏会拉他,一个不注意,差点跌倒,将手中油纸伞扔下,顺手的就拉过了林玉珍,挤眉弄眼的笑道:“一块儿去,不晓得又有啥有趣的事儿。” “小......少爷......”芜琴见林玉珍被刘裕拉跑,赶紧的追了上去。海棠看着刘裕拉着林玉珍的手,眼睛深处微微的闪了闪,也迈步跟了上去。 刘晏拉着刘裕在前面的走,刘裕又拉着林玉珍,芜琴在后面追着林玉珍跑,后面还跑着个海棠在追。本来一行走在街上已经很是养眼,再这样连成一串,频频的惹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并自觉的让出路来让林玉珍几人前行。 林玉珍被刘裕拉着,并没有说话,看着刘晏时不时的回头朝身后人群看上一眼,且神情之间,冷冽之色越来越重,不由得眉眼微蹙,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 几人快速的出了城门。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越走周围的人越少,林玉珍渐次也听见了后面除了芜琴与海棠的脚步声外,还跟有人。 刘晏脚下步子更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离城门的方向越来越远,林玉珍虽是不害怕,但心中也疑问渐生,不晓得刘晏带他们往别处跑是何意,明显。那身后之人是追者不善,好像目标锁定的就是刘晏。 但不晓得,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拉上她与刘裕。依她前世的记忆来看,这太子刘晏武功可是能与刘恒拼斗的你死我活的高强,拉上一个武功不济的刘裕还有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她。这无全就是找死的行为,除非...... 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就在林玉珍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前面的刘晏终于停了下来。林玉珍两手撑在腿上大口的喘着气,芜琴与海棠更是直接,停下来后直接坐到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晏转身看向几人身后,脸色阴沉。冷声喝道:“既然来了,还躲躲藏藏。难不成是准备让本太子去一个一个的请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从旁边树丛中齐齐闪过七个身着青衣的陌生人。林玉珍不动声色的打量身边环境,他们此刻所站位置乃是一块空地,再往前,似乎是一个悬崖,耳中听得见悬崖下震耳的奔腾声,眼光闪了闪,他们跑到了一个绝地。 几个青衣人将后退之路堵死,面无表情的既不动手,也不说话,似乎是就想这样将林玉珍几人包围在这里。(.无弹窗广告) 刘裕缓过气,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青衣人,似乎很是惊讶,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容,优雅的看向刘晏道:“我说大哥,你拉我过来,不会就是想给我这个惊喜吧?” 刘晏听闻刘裕的话,看向青衣人的眼光移到他身上,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说罢,眼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林玉珍。 刘晏的话让刘裕的脸上终于变了变,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要问对面几个人,不是问我!”刘晏再次冷哼一声,目光冷凛的射向几个青衣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估计对面那青衣人早是千穿百孔了,林玉珍心中默想。 原本林玉珍以为,这些人的目标是刘晏,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而且他还救了她与刘裕一命?那么,这些人的目标是刘裕还是她? 刘裕一直都是以不学无术,风流著称,一不涉皇位之争,二没与人交恶,不但不交恶,似乎人缘还特别的好,目标就肯定不是他。 除了他,那就是她自己,脸上神色不变,心中波涛不断,谁要杀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想,不犹的将目光看向对面几个青衣人:“你们要杀的人是我?” 虽是问句,却是在陈述,刘裕听林玉珍的话,挑高了眉看向她。芜琴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林玉珍面前,以老鸡护小鸡的姿态保护着她,并恶狠狠的道:“你们是谁,敢对我家小姐动手,难道不怕我家老爷的报复?” 青衣人中高瘦高瘦的一男子冷笑一声,不屑的哼道:“如果怕,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将你们都灭了口,谁又知道是我们兄弟几个动的手?就算他林平侯再厉害,怕也是找不到谁去报复。” 芜琴闻言,气得颤着手指指向他:“你......” 见芜琴被自己说得找不到话反驳,那瘦高青衣人似乎很是得意,大笑两声,继续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偏要走地狱,本还想着在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好动手,你们倒好,竟然自觉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 芜琴一听他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不禁回过头来看向刘晏,皱眉问道:“太子殿下别的地方不选,为什么选这里,这不是将我们往死是推么?”林玉珍拉过芜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刘晏既然将她们带到这里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们只要安心等着就好。 芜琴被林玉珍瞪了一眼后,心中觉得委屈,小声喃喃道:“本就如此,原本还有几分机会逃跑,现在可好,别说一分,连半点都没了。” 海棠也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林玉珍前面,与芜琴以合围的姿势将林玉珍保护在身后,拉着芜琴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将我们带到这地方定有他的道理,现在我们只有团结再一起,才能抵抗外敌,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现场除了林玉珍与芜琴两丫头,其他人莫不是身怀有武功,海棠说的话虽然小声,但要听见并不难。对面那瘦高青衣人听过海棠的话后,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看不出你这小小婢子竟然如此聪明。” 海棠轻轻一笑,看着那瘦高青衣人回答道:“我不是聪明,这是事实。太子殿下将我们带到这看似危险的地方,如没有十全的把握对付得了你们,怎么会将他自身容入这危险竟地?”话说是对着那青衣人说,但未尝不是说给芜琴在听。 果然,芜琴听后,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脸上歉然的看向刘晏,躬身施礼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担心小姐,冲撞了您,奴婢给您赔礼道歉。” 刘晏本就没有在意芜琴说的话,如今听她的道歉话,挥挥手,混不在意的道:“不知者无罪,况且你既是担心你家小姐,又何罪之有?”说完,看向林玉珍平静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真相信我有万全之策?” 林玉珍听刘晏问她话,轻笑一声,淡淡道:“相信与不相信重要吗?今日若逃不过,也有太子殿下与三皇子这般尊贵的人儿陪在下黄泉,值了。” 刘晏与刘裕听完林玉珍的回答,对视一眼,齐齐大笑。一行人哪有被追杀的模样。 待两人笑完,林玉珍又回过头看着芜琴道:“只可惜了这小丫头了,还没和心上人儿表明心意呢,就得陪着小姐我下黄泉了。” 本来被刚刚林玉珍一习话说得宽心不少的芜琴,听小姐竟将话题转到她身上,而且还是这种女儿家羞涩的话题,不犹得跺了跺脚,想躲一边去,看看这周围环境,又没别的地方可躲,一张脸可红得快滴出血来。 今儿个早些时候,在那贫民窟里,林玉珍就与刘裕配合着逗过芜琴一次,刘裕现在也很好奇,这芜琴心中的人倒底是哪家清贵少爷,他可不认为从小跟在林玉珍身边的芜琴眼光会低到看上小厮身份之流的。 当下,刘裕也笑意凛凛的追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日看情况你我都难逃一死,不如说出来,待有机会逃了出去,本皇子定将替你做主。”站在刘裕身旁的刘晏也不甘落后,笑道:“还有我,本太子的话相信还是有几分份量的,不管你看上哪家的公子,定将你许配于他,做正室夫人。” 见几人都来取笑她,芜琴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忙拉着没有吭声的海棠求救:“我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家小姐,你们要指婚,就将海棠指出去好了。” 第67章 遇刺(下) 海棠微怔,轻轻在芜琴的腰上捏了一把,沉着个脸说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妮子,自个不想嫁人,就要将我给推出去。[]” 几人自顾在这边笑闹,完全将那围困的七个青衣人不放在眼里,原本那没甚表情其余六个青衣人也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但依然只是冷冷的看着林玉珍几人。先前那说话的瘦高青衣人冷笑两声,嘲讽着林玉珍几人的不知所谓。 林玉珍也知晓刘裕这般取闹,不过就是在安抚她们几人的心罢了,自然也就不去点破,看着芜琴眼中果然不在有畏惧之色,嘴角也微微的上扬了几分。 笑闹一阵,刘晏看向那依然不动手的青衣人,冷声喝道:“既然想要我等几人的命,怎么背后之人还如缩头乌龟般躲着不出来。还是,那背后之人也知晓靠你几人,是留不下我的?” “哈哈哈哈......”那瘦高的青衣人听言刘晏的话,竟然大笑起来,笑过后,手中长剑直指刘晏:“就凭你?不动手只是看在你太子身份上,带着这么几个连武功都不会的累赘,让你歇息歇息,别说我几个兄弟欺负于你。”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林玉珍微瞄向刘裕,不晓得他又有何高见,刘裕边鼓掌边道:“说得好。”回过头看着刘晏:“大哥,你瞧,这太子身份竟连杀手都要给上几分面子。难怪呀难怪......”话说一半,摇头叹气的不再说下去。 那瘦高青衣人却是个急脾气,听刘裕话只说一半便不再说下去,竟急巴巴催促道:“难怪什么?”而其余的六个青衣人对于瘦高青衣人的行为却都保持着沉默,不管也不问。 刘裕瞧那瘦高青衣人如此着急,灿然一笑后,好心情的开口替他作了答:“难怪你们都想要杀了我大哥。来夺这太子之位。” “哼,小小太子之位,我家主子还不放在心上,我家主子......” “闭嘴。” 那瘦高青衣人旁边之人在瘦高青衣人口快的同时开了口,一声厉喝打断了他接下去要出口的话。在任务没有成功之前,说一切都太过言之尝早。 在打断了瘦高青衣人的话后,又回头过来一脸寂静的看着刘裕,没甚表情的道:“三皇子果然厉害,几句话,就差点让我这大哥露了底。” “过奖。”刘裕抱拳一笑。竟混不在意那对面之人的话是在讽刺于他,生生的当作夸赞的受了。 那说话的青衣人见此,冷冷一哼。又不再言语,唯那瘦高的青衣人额上冷汗凛凛,看向刘裕的眼,带着冷冽的杀意。 耸耸肩,刘裕对那瘦高青衣的带着杀意的眼神视若无睹。静悄悄挪到林玉珍身边,背对着刘晏,偷偷在林玉珍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林玉珍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后又恢复平静,当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动作连近在林玉珍身边的芜琴都没看见,就见林玉珍点头之后,朝对面的青衣人走了两步。神色清冷,语气更是冰冷:“到底要不要动手,再不动手就给我滚开,天都快黑了,本妃还等着回府用晚膳呢。” “找死!”那瘦高青衣人厉吼一声。脚在地上微点,一个俯冲朝林玉珍扑过来。手中的剑更是快若闪电的朝林玉珍刺了过来。 林玉珍站在原地未动分毫,脸色丝毫不变,一双眼冷冷的看着那扑过来的瘦高青衣人,剑离林玉珍额中心只有一寸之隔,林玉珍清晰的看见那青衣人脸上狰狞的笑容。那笑容还灿烂之极的挂在脸上,却有另一把比之更快的剑抵至了他的颈项间。(.) 刘晏单脚迅猛一抬,狠狠的踢上那瘦高青衣人的胸膛,骨头断裂之声传来,瘦高青衣人双眼鼓出,嘴里的鲜血如雨般喷出,身体如陨石,朝身后那剩余的六个青衣人飞退过去。 眼见一招,自个的大哥生死未卜,除了两个青衣人飞上前接住他们的大哥外,其余四人一瞬间目眦俗裂的全都朝刘晏冲了过来。 刘晏一声冷哼,不躲反进的朝那飞扑过来的四个青衣人迎了上去。 四个青衣人分站四角,以合围之势将刘晏围在其中,位置站定,四人互视一眼,饶着刘晏快速的旋转起来。速度是越来越快,刚开始还能看得见四人的身影,渐渐的,只留下一圈青色的残影。青色的残影中,突如其来一把利剑,完全是以叼钻的角度刺向刘晏,利剑刺来,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 刘晏反手挡过这刺来的一剑后,还未喘口气,前胸一把明剑又已经到了。刘晏脚下一点,将身体拔高,脚尖轻点上刺来的剑尖上,手中软剑也到了那刺来的一剑之剑柄处。 眉头微皱,刘晏急速一个漂亮的侧空翻,恰好躲过了左侧的又刺上来的剑影。刚刚一探之下,竟然连对手的衣角也未碰到,还差点被这左侧刺过来的一剑伤到手臂,好强的合围之术。 当下,也不在隐藏实力,全部心神都用来抵挡这来去无影的剑影刀光。林玉珍不会武功,跟本看不清楚几人的一招一势,耳中只听见呯呯嘭嘭的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剩余的本还是搀扶着生死不明的瘦高青衣人的两个青衣人见着这情景,互相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将他们的大哥放于地上平躺,起身后,冷漠的朝林玉珍几人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那手中的长剑拖在地上摩擦出几分火花,嗜血而无情。 刘裕见此,脸上原本还挂着的几分笑容收敛了起来,两步跨到林玉珍前面,将她完好的护在身后。 芜琴与海棠见此,脸上虽然一片惧怕,仍然坚定的一左一右站到了林玉珍身旁,与刘裕以三角合围之势保护着林玉珍。 刘晏眼角余光扫到这边的情况,当下心中一急,一前一后两剑刺来,堪堪挡住了前面的要害处,脚步微移,随后而至的身后一剑刺入了他的左腰处。 心中暗火升腾,脚下一点,就想向刘裕这边飞来,但围住刘晏的四个青人也不是吃素的,手中动作更急,死死的拖住他,让他不能移动分毫。 那两个朝林玉珍走来的青衣人,冷笑着站在刘裕面前,其中一人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冷冷的吐出四个字:“速战速决。” 前面一人闻言,嘴角一咧,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直直的一剑毫无花哨的直刺向刘裕胸口。刘裕一声冷哼出口,手中折扇一甩,几根细小的银针亮光一闪,上下左右的就朝青衣人射了过去。 青衣人眼中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收回刺向刘裕的剑,挡在身前挽了一个剑花,将全身牢牢的护住,那射向他的银针落在利剑上嘭嘭作响,全部掉落于地,迎着西斜的太阳,闪烁的明亮的光芒。 一击过后,那青衣人眼中的鄙夷之色渐起,手中的剑再次朝刘裕刺来,还未伸到刘裕近前,见刘裕朝他邪魅一笑,当下微怔,就这片刻功夫,刘裕手中的折扇连连扇动,无数的银针争先恐后朝青衣人急射而去。 青衣人微怔片刻,显然已经来不及收剑,脚下连点,朝后极退。然,青衣人忘却了身后还有他的弟兄候在一旁,等着他速战速决。身后那青衣人还没看明白,一声闷哼从嘴里传出,反应倒也极快,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随后而至的其他银针。 滚至一旁,也不看那受伤部位,飞身及向刘裕猛扑过来,看这架式,是准备下痛下杀手了。林玉珍跟着刘裕后退几步,两青衣人也躺过了飞射的银针,一前一后当先朝刘裕扑来。 刘裕反手用力推了林玉珍一把,林玉珍没料到他有这动作,被他一推,身体向左侧倒去,左侧站着的芜琴也在慌乱之中被林玉珍压倒。两人从地上还没有动作,漫天血点就散了一身一脸。 林玉珍心中一急,也不顾地上尖利的石子,麻利爬起来,就见刘裕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口中的血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流。那两青衣人见此,也不去管他,似乎是料定他活不了了。手中之剑又向林玉珍刺了过来。 林玉珍眉头微蹙,对于丝毫武功不会的她来说,要躲过这两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眼睛一直看着受伤的刘裕,根本不去理会这身前的两剑,就在她做好今日就要命丧之处的决定时,猛然一人急扑过来,牢牢将她护在怀里,利剑入肉的哧哧声响起。 芜琴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里,惊恐的晕了过去。 林玉珍抬眼,刘晏满脸血花的抱着她,透过他的肩膀看去,身后的青衣人哪还有一个活口。微微的动了动,想挣开刘晏的怀抱去看看刘裕的伤势如何,却不想微微一动,刘晏竟直直的往地上倒了过去。 幸海棠手脚够快,及时的扶住了他。 “王妃,太子殿下伤势过重,晕过去了。”海棠皱着眉,扫了眼怀中刘晏血痕斑斑,全体破碎的衣裳,那衣裳下道道的血痕交错,恐怖而深然。 林玉珍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朝海棠点点头后,急步上前走到刘裕跟前,小心的扶起他,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半晌,脸上血色极速退下,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伸到了刘裕的鼻孔下。 第68章 下山(上) “王妃?”海棠声音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颤音,如果三皇子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一死一伤呀,别说这事与她们有关,就是无关现在也扯上关系了。怕是连王妃的父亲林平侯也逃不过吧。 林玉珍听见海棠的声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松出一口气,开口道:“无事。” 早先晕过去的芜琴正在这时悠悠的转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眼首先就瞧见了林玉珍脸上的血渍,当下也不问个三七二十一的扑过去,眼泪汪汪的就哭道:“小姐,小姐,您伤到哪儿了?” 林玉珍摇着头,打断芜琴的哭声:“先别顾着哭,赶紧回京城才是正事。” 芜琴言令禁止的停了哭声,顺着林玉珍的手这才瞧见三皇子了无生息的躺在小姐的怀里,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又抬头见着海棠怀里的太子刘晏也是如此,当下脸色就白得如薄纸一片。 “小姐,我们怎么回去?”芜琴接过林玉珍怀中的三皇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才转头望着林玉珍寻问道。 林玉珍闻言看了看天色,刚刚还明朗的天空,现下天边竟飘来了朵朵的乌云,层层的往她们这边压了过来。 海棠与芜琴也见着了这突变的天色,脸上也隐隐的着急起来,“王妃,现下回到京城看来是不能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避雨的所在才好。” “可太子与三皇子身上的伤这般重,如不及时回到京城就医,我怕......我怕......”怕什么,芜琴没有在说下去,在场的三人也明白那后面的话是什么。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附件看看有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林玉珍微一沉思,坚定的看了芜琴两人一眼。然后又说道:“这是在山上,肯定有些草药生长,先凑合着用着,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太子殿下的侍卫就会找过来。” 言毕,林玉珍也不给芜琴她俩反对的时间,起身往树林中走去。宁国的本就山多,树林多,而刘晏带他们来的地方,更是在山上。先不说还要带他们两个重伤晕迷的人下山,就算是林玉珍仨人自己,相信光凭走的。在天黑前下雨前,也定不能回到京城中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刘晏的暗卫找上来。而在这之前,她们需要一个避雨的地方,还需要一些将他俩伤势稍稍控制住的草药。 林玉珍在林中边找避雨的地方边收集药草。小时候跟父亲去军营。就见过许多这种随地采集的药草,而且小时候调皮,跟着哥哥上山下山难免受伤,哥哥也是拔了些草就给她止住了伤口,这种简单的药草,对她来说。并不难认识。 运气还算好,在树林的深处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洞中还算干燥。将采集的药草全部放入洞中,记住这处的位置后,林玉珍回到了芜琴等她的地方。 三人好不容易将两个晕迷中的男人拉扯到洞中,气还没来得及多喘上一口,倾盆的大雨随及而来。海棠站在洞口处。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道:“还好。还好,我们要是多耽误一会儿,怕是就要淋着雨了。” 芜琴也是一副庆幸的表情,看了眼洞外的大雨,似是想起什么,担心的道:“不晓得这林中有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 林玉珍白了她一眼,手中拿过刚刚放在这里的药草,用力揉碎,一边动作一边回答:“这山就在京城城门外不远,你认为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 “是哦......”芜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接过林玉珍揉好的药草,小心翼翼的为刘裕涂抹上去。虽是在晕迷中,但药草沾上伤口时,刘裕还是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额上更是瞬间就布满了冷汗。(.) 海棠也有样学样的拿过药草揉碎后替刘晏涂上,相对而言,刘裕所受的伤少但每一道伤都几乎是深可见骨,而刘晏伤口虽多,去也大多是些皮外伤,严重的伤到是没有几道。之所以晕迷过去,也是脱力导致的。 虽然刘晏武功高强,但从小生在皇家,能有几多时候像今日这般,拿命拼博过? 抹过药草不久,刘晕就从晕迷中悠悠的转醒过来,见着所处位置,听着雨落地面的哗啦声,心中一瞬也就明白过来,微微侧头看了眼躺在身旁的刘裕,眉头皱了皱,耳中便听见了林玉珍的婢女海棠的声音:“太子殿下,您醒了?” 听到海棠的话,林玉珍与芜琴同时抬起头看向刘晏,见他真的醒转过来,嘴角都不自觉的挂上了点点的笑意。 “你和刘裕都晕了过去,我们仨人可没法将你们俩带下山,只好将就在这里了。”林玉珍随及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刘晏张着嘴话还没有出口,洞外突然闯进一人,满身狼狈,见着洞中人,脸上惊喜的神色一闪而逝。林玉珍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来人噗嗵跪到刘晏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殿下严惩。” 刘晏先是皱了皱眉,看着眼前之人身上零落的伤痕,开口问道:“遇到什么情况了?” “属下等人在前来的路上,遇到一批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下手狠辣,属下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批黑衣人全部剿灭干净。”那跪在地上之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刘晏没有再说话,眼中也明了过来,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林玉珍听后自然也想通了,难怪刘晏将他们往这个地方带,原本是安排好了的,拖着时间,大概是想将那七个青衣人活捉回去好别问其背后之人,哪想他想得周到,那背后暗害之人对他也是了如指撑,利落的阻断了他的后路,誓要将他们几个一往打尽。 “其他人呢?”沉默半晌,刘晏又开口寻问。 “属下与其他人分开寻找,刚刚已经发出信号,告知他们方向。” “起来吧。”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洞外七七八八就来了十几个人,见洞内太小,全都冒雨站在洞外,将洞口严严实实的守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人过来,二话不说进得洞来,见着刘晏的情况,就从怀中掏出各种疗伤的灵药,又将刘晏与刘裕的身上涂沫了一遍。 “秦云,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刘晏一边任来人抹药,一边开口寻问。 那正在给他抹药的男子听见刘晏的寻问,手中微微顿了顿后,脸色阴沉着道:“没有,手脚干净,身上没有任何的标示。” 刘晏冷哼一声,“猜猜是谁这么了解本太子?故意将本太子往这山上带,故意与我保持一段距离,故意让我拖延着时间......好本事!”眼中神色闪了闪,狠冽之色犹如实质。 被唤秦云的男子眼光瞄了瞄林玉珍,沉声道:“够舍得下手,看来是另有准备了。” 刘晏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转移话题道:“三弟的伤势怎么样?” 秦云见刘晏转移话题,没有多说什么,又去替刘裕查看了伤势后方回答:“有些严重,得尽快回城,伤口感染了怕就不好了。” “好,雨停后,立刻回去。” 半晌没有说话的林玉珍这时候突然开口道:“怕雨停后我们更不能好好的回去了,既然下手之人今日已经伤你至此,怕是还有后招。” “你的意思?”刘晏瞬间也想明白过来,看了眼刘裕后回头过来看向林玉珍问道。 “我们现在就走。”林玉珍略一沉思,坚定的回答道。 刘晏也知道现在走其实是最安全的,但刘裕的伤势太重,而此刻的雨点又大,如果再遇到阻拦,怕是刘裕今日就要交待在此了。 林玉珍知道刘晏在担心些什么,想了想后,方回答:“我们一批人先走,留两人尾随在后保护三皇子。” “好主意。”秦云看了眼林玉珍,朝刘晏点头道:“我们前一批人在明,料想那背后之人也想不到如此大的雨我们还会动身,且还是分两批而行。” 刘晏听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几人又将具体的计划商议了一遍。商议过后,刘晏指派了两人保护刘裕。其余之人全部整装出发了。 雨点打在脸上,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但一行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将林玉珍几人保护在中间位置,谨慎的朝山下慢慢走去。 走至一半,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由于雨势太大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刘晏不禁开口大声的寻问:“什么情况?” 走在队伍最前面有一人转到刘晏面前,低沉着嗓音,恨恨道:“前面的路上全铺满了铁钉,尖头朝上,看样子还涂了毒。”话毕,大家都没了声。 这背后之人看来这次是下了大本钱,一心想要将刘晏留在此地了。就在大家沉思的当头,前面又有一人饶过来,说道:“好狠的人,如果不是这场雨将地上的草都淋得铺在了地上,怕是今日我们一群人别想走出一个。那铁钉上竟然涂的是黄泉之水。” ps: ps:感冒好难受,秋天快到了 天气有些变化无常,希望亲们多注意身体 第69章 下山(中) “黄泉之水?”离刘晏相近的人都听见了前面过来之人的话,口中不禁都惊叫了出来。林玉珍前世今生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蹙着眉眯着眼看着这些人脸上突如其来的狠色。 能跟在刘晏身边暗中护卫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那功夫之高,现下听闻那什么‘黄泉之水’都由的齐齐变色,林玉珍当下心中也是一冷。 刘晏见林玉珍不堪了解什么是‘黄泉之水’,不禁小声的解释起来:“沾上这黄泉之水一星半点,除非自残,不然就等着全身腐蚀而亡吧。” 听着刘晏的解释,林玉珍整个人从内到外的发出一阵冷颤,好狠,抬头看向刘晏,皱眉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晏看了看这瓢泼的大雨,冷哼一声:“看来这天都不让我亡尽于此,本太子发誓,如今日得以逃脱升天,定让今日暗害我之人生不如死!”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闻者莫不是听得从心中打寒。 “打除铁钉,继续前进。”刘晏坚定的下了命令。 “你不是说沾上黄泉之水......”林玉珍皱眉疑惑的问。 走在林玉珍身旁的一人闻听冷声回答:“黄泉之水是毒,但今日天助我太子,被这雨水一冲,就算他将这山上全洒了黄泉之水,怕现在也是滴毒不剩了。” 一行人在刘晏的命令后又开始缓慢的前行,虽然不惧那‘黄泉之水’,但夺何地上的铁钉实在是密密麻麻,不得不小心又小心的清除逸尽。 短短七八丈路,众人硬是走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这雨也不见停,火把是不以指望了。刘晏的侍卫们全从怀中掏出手撑大小的夜明珠,举在手中,用来照明。 林玉珍见此眉眼微微的闪了闪,这么大颗的夜明珠,可算是价值连城了,没想到刘晏的暗卫竟然人手一颗,看这样子,好像只是用来作为普通的照明。 刚走出那满地的铁钉路,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利箭又从林中急射了过来。透过夜明珠皎白的光亮,林玉珍也瞧见了箭尖上乌黑的毒液。 原本排成竖排的队形倾刻围成了一个圈,将刘晏林玉珍等围在了中间。暗卫们手中的银剑舞成了一张连绵的剑网,将急射而来的毒箭全部都扫落在地。 站在刘晏身旁的秦云冷声道:“找人去将林中之人全部歼灭!”外围之人刚答了声“是”,身形还未动,就被刘晏给阻止了,“别去了。没人。从这利箭所射情形来看,怕是暗害之人在此所设的陷阱罢了。” 秦云皱眉略一思考也明白过来,冷哼道:“算他们精明。”一挥手,众人保持着此时的队形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一路上经过了毒钉、毒箭、毒网等,就在众人眼见着就要走到山脚,眼前突然闪出几十上百的黑衣人牢牢的睹住了众人的去路。 当先一黑衣人阴着嗓子大笑起来:“就知道区区的陷阱拦不住太子殿下等人。我家主人早料到如此,特命令我等在此迎接太子殿下。” “你家主人是谁,既然如此有把握我们会到这里。怎么却胆小如龟的缩头不敢出来相见!”就连一向冷情冷性的林玉珍在此刻也不由得生了气,一路人的情景她可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这大雨天,将那些陷阱里的毒都淋了个干净,她相信。今日她们一行人走到这不可能一丝伤都没有。 “大胆!”那领头的黑衣人听见林玉珍的话,当下脸色一变就要动手。不过看见是林玉珍后,嘴角突然挂上一丝不明意味的冷笑,“我道是谁,既然是静王妃。如此黑夜,不知晓静王府为何出现在此,还是和太子殿下一道。(.好看的小说)” 那猥琐的眼光连连在林玉珍与刘晏身上来回流连,听见他这话的一众黑衣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已经开始说起了淫贱话:“能有什么原因,天黑风高夜,正是偷情时。” “可不就是,看那搀着太子的手,哎哟喂,真是真情无限呀.......” “如此极品的妞,别说是太子殿下,就是给我,我也宁愿让活上三五年的,好好玩上一玩......” “有这个机会的,等将她捉了回去,主人一顺心,还不是将她赏给我等玩弄。” “......” 淫言秽语不断,刘晏看了眼林玉珍,林玉珍脸上根本无堪表情,就连眼中都平静无波。见刘晏看向她,林玉珍回视过去,冷冷的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听他们的话,似乎跟下午追杀的人不是一伙的。” 刘晏闻言一怔,这些话,正常的女子听到,无不是气愤异常,些事可是关乎女子名节,她竟然不当一回事,而且还能从他们的淫乱话语中找出重点线索出来,当真是不简单。 “似乎这些人是针对我来的呢。”刘晏还没有开口说话,林玉珍又说道。 林玉珍话音刚落,对面的黑衣人也停止了言语攻击,一脸严肃的看向林玉珍等人,那当头之人手也微微的抬了起来。 “是死是降?”就在那当头之人手要挥不挥的当头,竟还问出了这句话。 围住刘晏几人的暗卫齐齐冷哼一声,当先朝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那领头之人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刘晏,别说刘晏身为太子,就连这些刘晏的暗卫听之都觉得受辱,当先动起了手。 刘晏这边本就只有十多个人,还得留人下来看护住林玉珍等不会武功之人,能战之人在原本就少于对手几倍的基础上更是少了十倍左右。还在能胜任刘晏暗卫,也不能普通之人,任拉出一人就能抵十几人,与那黑衣人对上一时间到也能打出个平手。 但黑衣人胜在人多,可以慢慢慢慢的拖住暗卫,暗卫能力再强,体力也有耗空之时。而明显的,对面的黑衣人也晓得暗卫的利害,果然如刘晏所想,并不急着下杀手,而是拖时间。 突闻夜空一声鸟鸣,那本还在耗暗卫体力的人齐齐凌利了起来,更是在分围十几暗卫人的圈子中,各抽出一两人来,渐渐朝刘晏几人逼近。 刘晏取过身上软剑,将林玉珍护在身后,压低着声音问道:“怕不怕?” 话中没有提名道姓,但林玉珍知道他是问的自己,当下低低一笑,语调轻松道:“下午之时我已经说过,就算死,有太子殿下作陪,也值了,何怕之有?” 刘晏听闻了林玉珍的话,也是低低一笑,语意坚决道:“好,今日我活你便活!” 林玉珍点点头,笑着朝刘晏的背影道:“记住你说的话。我还想好好的活着。”刘晏再没有回答,但从他突然的笑声中,能听出他似乎心情很不错。 那攻击过来的黑衣人也不废话,出手就是全力,原本守护着林玉珍等人的剩余几个暗卫也都齐齐的与刘晏站在一起,迎上了扑过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没有料到原本还需要搀扶的刘晏会如此厉害,顷刻间扑过来的几人就倒下了两人,全是一剑毙命。 而前面那些遭黑衣人围攻的暗卫也重伤了不少,甚至已有人毙命。将暗卫杀死后的黑衣人不去帮别人,齐齐的朝刘晏扑了过来。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特别是那黑衣人当中的领头之人,更是边打边大笑道:“有太子殿下作陪,我等就是死也值了。” 一话而落,那围攻的气势竟又提高了三分。渐渐的暗卫也开始力不从心。下午经过一场激烈的博斗,未有休息,又开始经过重重的陷阱才走到这里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已经是在强拼。 此刻围攻的黑衣人又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当下心中都是一冷,看了眼太子的方向,也都在心中下了决心。手中的攻势也强行提升了几个挡次,希望能用他们的命换得太子安全逃离。 在暗卫也开始的拼命下,黑衣人倒下的越来越多,而暗卫也在一个一个的减少。围攻刘晏的黑衣人也开始的逐渐的增多,有那么一两个见刘晏被黑衣人全都包围住,竟开始朝林玉珍走过来。 芜琴害怕的拉着林玉珍的衣袖,颤抖的道:“小姐......” 林玉珍轻轻拍了拍芜琴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看着向她走过来的黑衣人,心中虽然也害怕,但脸上却依然平静。 那朝林玉珍走过来的黑衣人似乎知道她不会武功,见着芜琴脸上害怕的神色,嘿嘿冷笑出声,故意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她们走过来,体验着这种无声的折磨人的快感。 林玉珍见此,将芜琴拉到身后护起来,看着朝她走来的几个黑衣人道:“要杀便杀,磨磨蹭蹭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几个黑衣人听言都是冷哼一声道:“想死,没有那么容易,主人吩咐要抓活的。”林玉珍眉眼一闪,还没思出其他的想法来,又听闻黑衣人道:“吩咐要活的,但没有缺个胳膊缺的腿的不允许,这么美的美人,少个胳膊少个腿的确实也可惜的,倒不如抓起来,我们哥几个先好好享受享受,美人就是美人,连奴婢都是这么的好看。” 第70章 下山(下) “大胆,竟敢侮辱王妃,你们都不想活了?”海棠一声厉喝,更引得几个黑衣人狂笑,那嚣张的笑声,在树林中来回的回荡。 刘晏也听到了黑衣人的笑声,与黑衣人交手中抽空回了一个头,瞧见林玉珍这边的情况,当下是目眦俗裂的开始下死手了。 原本还想着能抓两个黑衣人回去严加烤问的,看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的了。当下,隐藏的功夫更是全数的使了出来,攻势竟比下午时候还要凌利上三分。 但他凌利,那黑衣人自然也瞧见了这边的形势,今日他们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捉了林玉珍回去,杀太子只是顺便的事,却不是主要目的,见太子手中之剑越来越快,当下更是不顾性命的直往太子剑尖上撞,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不让他动弹分毫。 几个黑衣人走到林玉珍十步开外全部停下,其中一人冷声道:“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动手。刀剑无眼,伤了可是痛在你自己的身上。” 林玉珍不回话,眼神更冷的看着几人。当下,黑衣人自然明白了她的选择,冷哼一声“不知所谓”后,朝林玉珍扑过来,博兔亦用了全力,可见他们的势在必得。 眼看剑尖快抵上林玉珍身上,芜琴突然凌空一个侧翻,将林玉珍拉退一步,抽出腰上一直做装饰用的细软皮鞭,脚下一点,纵身轻点上刺过来的一柄剑尖上,手中皮鞭就朝黑衣人甩了过去。 皮鞭犹如灵蛇,活灵活现的从左到右划过面前几个黑衣人的侧脸,一击得手,芜琴往后一个凌空翻,躲过黑衣人再次刺过来的利剑。 海棠见此,虽然心中惊讶。却也处惊不变的拉过林玉珍躲到一边,给芜琴余下位置发挥。鞭子是所有武器当中最难练的一种,然看芜琴的架式,皮鞭在她手中如有生命般,指东打东,指西打西,鞭影重重,海棠只听见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啪啪声,然后就是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出去,脸上身上全无完好。倒在地上后再不能站起身来。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林玉珍突然开口道:“我爹不会任我一人处于宫中狼口虎穴不管不顾。”简单一句话,就解释了芜琴会武功的事情。 海棠脸上先是一怔。而后嘴角挂上微笑,林玉珍现在跟她解释,说明并不是有意在瞒着她,不将她当自己人看。说得也是芜琴会武功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才能在危难时刻化险为夷。 两人说话的功夫。芜琴已经解决了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走近后看了海棠一眼,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解释。但海棠却从她那一笑中看出了她的诚意,当下也是回了芜琴一个笑容。 除了刘晏身边的几个暗卫还完好外,其余的差不多都被黑衣人解决掉。而在暗卫的拼死下,场中的黑衣人所剩也从当初的上百人到现在零落得不足五十人了。看到这个情况,剩余的黑衣人大半围上刘晏。其余全部都扑上了林玉珍处。 芜琴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朝海棠转声交待:“保护好小姐,待会我在前面冲杀,你拉着小姐跟在我身后,找到机会就跑。不用管我。” 海棠也知道眼前的形势,当下点点头。拉着林玉珍跟在了芜琴的身后朝迎过来的黑衣人走去。芜琴捏着皮鞭的手范着白,一步一步坚定的以林玉珍能跟上的脚步朝前走去。手中的皮鞭但凡有黑衣人靠近两丈之内,不死及伤。 若是平时,让芜琴对上这么多的黑衣人,别说在前冲杀,能自顾已经不错,但刚刚这些黑衣人经过了与暗卫全力的以命换命的打法,虽然现在侥幸能留得一条命下来,全身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而芜琴功夫比暗卫自强不弱,对上他们,一时之间到也游刃有余。 当初林平侯为了能保证林玉珍的人生安全,可是狠下了一顿功夫教导芜琴,更是悄悄的将芜琴放到军中与众士兵对过阵,以便磨练她的对敌应对能力。 眼前这二三十个疲兵战将,根本近不了芜琴的声,而芜琴为了能护住林玉珍,也不敢随意上前,于是就形成了芜琴慢慢的朝前走,而围住她们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往后退。黑衣人与芜琴仨人之间终于保持着皮鞭所及之外的距离。 眼看着几人马上就要走出树林,而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这山角下不远就是进入京城的大路,只要天一亮,路上肯定是车水马龙,晨起赶往京城做生意的商旅甲贩不知凡几,到时候再想动手抓人可就是困难从从。 围住林玉珍几人的黑衣人对视一眼,眉头都是微微皱着,当初杀暗卫的时候虽然也拼了命,但是知道,自己受伤,定有兄弟也让暗卫也受了伤,这样两相残杀虽然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但还有利可图。 而对上芜琴的皮鞭那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别说碰到她几人的衣角,就是稍微离得近了些,就是不死即残,没有再战之力的下场,怎么打? 除非能将芜琴引开,怎么引却也是个办法。 皮鞭不像使剑,你需得用上力才能杀了对方,而皮鞭,只需要掌握了使用它的巧劲,便能对敌之时立于不败之地,显然芜琴是用皮鞭的高手中的高手。 突然围住林玉珍几人的黑衣人中,有人说了一句:“大家一起上,就不信她能一鞭杀了我所有人,只要缠住了她手中的鞭子,我等就能轻易的攻击到她身前,那时她的鞭子也就无了用武之地。再不动手,回去也是死!” 话音一落,一黑衣人当先冲了过来,芜琴一鞭甩飞了他后,其余黑衣人对视一眼,似是下了决定,当真全部一起冲了过来,芜琴一声冷哼,也不去主动攻击,只将一条皮鞭挽成一张网,牢牢的护住几人,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动。 身前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冲了上来。芜琴的鞭就算舞得再好,也有空隙可成之时,当下就有一剑钻进了这空隙朝她刺过来,海棠随时的注意着芜琴的情况,没有犹豫,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那刺过来的利剑。 她也知道,今日只有芜琴能带她们出去,如果芜琴受伤,那她们只有全部的被杀或是被抓,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受伤,让芜琴只管在前冲杀。 好在芜琴并没有给那刺过来的一剑之人多少机会,剑刺中了海棠后背右侧,刺的并不是很深,林玉珍及时的上前搀扶住了她。 见有人得了手,黑衣人更是兴奋起来,围攻刘晏的黑衣人也跟着过来不少,眼看着天马上就要大亮,而他们那么多人竟拿不下对方二十人不到的队伍,心中也是来了火。 刘晏眼见这边的情况,提着的手也稍稍的放下少许,只要林玉珍这边再坚持片刻,他定能收拾了围住他的黑衣人赶过来帮忙。 芜琴几人一步一步的在接近树林边缘,黑衣人的攻击也一波比一波凌利。 终于,在人海战术下,有人拼着手双不要,拉住了芜琴的皮鞭,其他人一见之下,又有人冲出跟着拉住皮鞭,剩余黑衣人果断的冲上前,利剑铺天盖地的就朝林玉珍几人刺了过来。 芜琴冷哼一声,拉了拉皮鞭,见拉之不动,果断的放了手,反而将用力拉住鞭子的黑衣人没有料到她会放手,一个不稳全往后倒了开去。这一倒自然又带动着经过几人身边的黑衣人齐齐一边倒去。 如果不是这环境不允许,海棠定要笑出声来。放弃了皮鞭之后,芜琴又从袖中拉出一软剑,软剑软如丝罗,刚抽出之时还闪着亮光,在芜琴的手中一颤一颤,刹是好看。 当先冲过来的黑衣人眼中的兴奋之色还在,还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但身体却从腰部整齐的分成了上下两半。落下的上半身,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奔跑的双腿朝前走,而上半身却留在原地往下坠去。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瞬间。冲过来的黑衣人见之眼前情况,眼也不眨,继续扑了上来,一上来就是全面的攻击,一部分人缠住芜琴,一部分人攻击林玉珍与海棠。 林玉珍面对此种情况脸上依然神色不变,朝被围攻的芜琴交待道:“不要顾我,保全自己冲出去,告诉我爹,替我报仇!” 芜琴头也不回,坚声道:“小姐生,我生!” 林玉珍听到芜琴的回答,声音略沉,冷声道:“这是命令!”芜琴听之,急得满眼通红,似要出血般,咬着牙应了一声:“奴婢遵命!” 海棠拉住林玉珍的手,两人站在一处,微笑着看那刺过来的利剑。当先一剑先是朝林玉珍胸前而来,海棠手快,拉了林玉珍一把,将自己覆了上去,以搂抱的姿势挡住了这一剑。 一直声色不动的林玉珍不由也变了脸色,看着血从海棠胸前喷射而出,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使劲抱着海棠,将之护在胸前,挡住了随后刺过来的所有剑。 第71章 楚先生 耳中听着剑入身体的声音,身上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微微侧过身体,才看见竟是刘晏挡在了她的身后,替她接下了那刺向她的所有利剑,任刘晏武功再高,仓促之下也不能同时接下这么多的剑,她耳中听见的剑入身体的声音,全部来自于他。 这一刻的林玉珍是震惊的,他是太子,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她不信,他挡在她前只是为了刚刚他所承诺的他活她便活的话。眼中的泪模糊了她的眼,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会记住他了。 跟在刘晏身边还幸存下来的暗卫见他受伤,疯了般的杀向剩余的黑衣人,那眼中充红的血丝,犹如野兽,那般疯狂,就连早就放弃了生命选择以命抵命打法的黑衣人,也不由的打颤,从灵魂深处的感觉到了害怕。 有了暗卫的加入,芜琴也减轻了负担,快速将眼前的黑衣人剿灭,回头过来将海棠从林玉珍怀中接过。刚刚的一切,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从那冲过来的暗卫还有现下小姐的毫发无伤也猜出了个大概。 林玉珍搂着刘晏的腰,将他全身的重量移到她的身上,以便他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倒。搂住他腰的手早被鲜血染红,更是顺着她的衣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深秋的草早已经枯萎,这鲜红的血滴落在干枯的草地上,绽放出一朵一朵绚丽的色彩,那般的刺眼。 终于,在暗卫的狂魔之下,所有的黑衣人全都躺到了地上。刘晏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微微侧转身子,看着林玉珍泪眼朦胧,想伸手替她擦去眼睛。手伸到一半又落了下去,只来得及说上一句:“你没事便好。” 一直隐忍着,只默默流泪的林玉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任她活了两世,再看淡许多事,可眼前之人他是太子,太子呀,却挡在她身前,接下了万千的刀剑,只为她平安。 站在林玉珍身旁的芜琴也默默流下泪来。此刻,她并没有觉得自家小姐身为静王妃,却搂着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个画面看上去,理所当然,很温暖,很温馨。小姐虽然哭得伤心,她却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幸福与心安。 暗卫见林玉珍如此,也不敢前来,站在几步开外,哽咽着嗓子说道:“静王妃,爷需要尽快进城就医。” 林玉珍闻言强忍着停止了哭泣,皱眉看向那说话的暗卫。见是秦云,不由开口寻问道:“你们要送他回宫,他这个样子不能回宫。” 秦云点点头。充血的眸扫了林玉珍一眼后,淡然道:“自然不能回宫,我等自有去处。”林玉珍皱着眉听见此话微微松开些,也并不介意秦云的淡漠,继续开口道:“我要与你同去。我要看着他没事。” 秦云下意识想拒绝,看了看林玉珍坚持的眼神。再看了看她怀中太子嘴角连晕过去都还挂着的淡淡笑意,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重声道:“可以,但......” “我知道。”林玉珍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直接保证道。 秦云见此也不再多话,吩咐剩余的三个暗卫加上他,前来小心的抬起太子,看了眼林玉珍道:“我们要速度回城去,还请静王妃见谅。”话中意思说得很明白,她能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他们也不会等她。 话罢一行人迅速的朝城中而去,芜琴早用那皮鞭将海棠绑在了背上,搀着林玉珍飞一般随在暗卫身后而去。 几人进得城中后,并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赶,跟在暗卫身后左拐右拐,在小巷子中拐得头晕眼花,最后才停在了一座破旧的大门前。(.无弹窗广告) 秦云在大门上或轻或重的敲了二十七声,门从内吱吖一声打开,开门之人也是一身暗卫打扮,见着秦云,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打开,在见着秦云所抬之人后又快速散了去,闪身退至一旁,让开路。 秦云停也不停的抬着刘晏就进了去,芜琴脚刚一步踏进去,那刚刚开门之人立刻挡在身前,秦云头也不回的声音传来:“让她们进来。” 那开门之人闻言挑了挑眉,让林玉珍进去后,又关上了大门。 林玉珍回头看了一眼,从外面看是破败的大门,好像随时都有吹一大风都会倒闭的大门,里面竟是钢铁铸就。那开门之人关上门后,见林玉珍震惊的神情,得意的开口寻问道:“怎么样?” “很牢固,很安全,很好。”林玉珍听见他的话回神答道。 听见林玉珍夸赞的话,那开门之人愣在当场,这是最近新近流行的表扬的话吗?挑挑眉,看着林玉珍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这里的屋子也跟那大门一样,从外看去,全都是破败一片,只有真正进得屋内,才知道其宽敞明亮,高贵奢华。细小之处见真章,一桌一椅,无不是上好的香檀木。那摆在茶几上的杯子,更是稀奇的是透明的,碧绿的茶叶在水杯中上下沉浮,刹是好看。 将所思所看记在心间,林玉珍跟着进到一间厢房内,有郎中正在检查着刘晏的身体。林玉珍见郎中越皱越紧的眉头,不由也焦急起来,手捏得死紧,眼中焦虑的盯着郎中,不漏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云将一切看在眼里,眼底有一丝亮光闪过,别说是林玉珍现下并没有注意他,就算死盯着他,估计也很难见到秦云那一闪而过的神色。 郎中诊断完毕,额上满布细汗,看了一眼林玉珍,细微的皱了皱眉,看向秦云道:“爷身上的伤要尽快处理,我先去配药。” 话罢,就要离开。秦云忙出声阻止道:“楚先生,先等等,这里还有一个。”说着,拉过楚先生的手,带到海棠面前。 楚先生眉眼一竖,瞪着秦云道:“我还未找你算账,随便带人进入意居,你竟还得寸进尺起来。” 林玉珍没有说话,秦云轻笑一声,附到楚先生耳边,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话。楚先生扫了林玉珍一眼,轻哼一声,不甘愿的伸手替海棠查看起来。 半晌,楚先生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林玉珍道:“再晚上半个时辰,这丫头准没命。要不是遇上我,今日你们就准备她的后事吧。”那口气甚是嚣张。 林玉珍轻轻一笑,起身福了福,“林玉珍多谢楚先生相救。”林玉珍没用她静王妃的身份,也没有用她爹爹的势力,单单只是她本人的一份口头感谢,却让原本不甘愿的楚先生眉眼都笑开来:“算你小丫头有眼见神。” 秦云见此也不由得笑出声来。楚先生夸完林玉珍后,径直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出声道:“过来帮忙。”没有开口叫谁,但林玉珍却笑着跟了上去。 芜琴站起来,拉住林玉珍道:“小姐,您怎么能去,奴婢去就好。” 林玉珍拉下芜琴的手,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命令道:“劳累了一晚上,好好休息。”说罢,就朝已经出门去的楚先生追了过去。 追到门外,突然又折返回来,看着楚云,皱眉问:“三皇子可是安全了?” 秦云微怔,笑着答道:“放心,已经回来了。在东边厢房,他比我们先回一步,楚先生已经替他诊断过也上过药了,现下正在安睡。” 听到秦云的回答,林玉珍算是真正的安下心了。刘裕也是救她才受伤的,虽然他如果不救到,到最后也会被黑衣人所伤。但不管如何,那一刻,刘裕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了,也为她争取了时间,到现在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只有她,完好如初。 这份情,她会永远记得。 跟着楚先生到了他的药房,林玉珍才真正感到震惊,皇宫中的太医院她虽没有去过,但她想,也不过就如眼前所见,甚至不及。 眼前这起码有三四亩大小的房子里面,木架子一排一排的隔着,每一排的木架子上整整齐齐的小柜子,每个小柜子上都有清楚的标示。林玉珍走到近前,看着那一张一张的标示,上面连小柜子中所放药材有什么特性,作什么用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笔巨大的保宝藏,浮在林玉珍脑海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此。 楚先生也不打断她,甚是得意的一边忙碌着配药,一边看着林玉珍震惊的神情边说道:“这可是老夫最得意之处,怎么样,还不错吧。” “这样还叫不错,那我真不晓得什么才叫好了。这要是公布出去,宁国的天下不用别人来鼓捣,就要大乱了。”林玉珍失笑的摇摇头,一排排瞧过去,居然每一个柜子上的标示都是这般清楚。 “哈哈哈哈......”听到林玉珍这不算夸奖的夸奖,楚先生甚是开心,竟大笑出声。回头看过身后罗列整齐的药架,脸上一层红光泛滥开来,这是他一生的梦想,太子帮他实现了。 第72章 寻找静王妃 整个意居不时的响起阵阵的大笑声,所有在意居的暗卫不由得都面面相觑。与楚先生相识也不是一年两年,这里最少的也是与之相处五年以上的,何时听过楚先生如此开怀大笑过? 暗卫们不由都抬头看了看头,太阳仍旧是从东边升起的,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今日的楚先生是因何事而如此的开心。 秦云刚开始还并没有在意,在楚先生大笑声传过来五次以后,也是管不住好奇的前往了楚先生所在的药阁。还没有走近,就听见楚先生得意的声音传来:“这株千年野参可是老夫翻了十几座大山,穿过密不见光的古树林,才找到的,这么多年,我也只舍得用用它的根须入药而已。” 然后就是啧啧的感叹声,最后又听见林玉珍的声音传来:“不会吧,那楚先生您穿过古树林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凶猛的野兽么?我可是听爹爹说,宁国的许多古树林他都不敢去的。” 楚先生轻哼一声:“你小娃娃懂什么,对老夫而言,这野参可比命重要许多。” 秦云站在门口,看着一老一小两人站在一排木架前的小柜子前,楚先生拿过他的宝贝野参,正跟林玉珍炫耀着。 林玉珍听完楚先生的话,瘪瘪嘴,不赞同道:“命都没有了,还要野参有什么用。难不成,这野参还能通人性的,见您老命快没了,自动跑您嘴里将你起死回生不成。” “你......”楚先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秦云却笑了开来,也只有林玉珍敢这般说楚先生了。这许多年里,多亏楚先生的医术,他们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平日里太子跟他都很忙,暗卫们更是在各处执行着各种任务,哪有人有那空闲陪着楚先生闲话他这些‘光荣’事迹。 今日能遇到林玉珍。[.超多好看小说]他得以在人前炫耀他的宝贝,难怪能这般高兴。 楚先生原本被林玉珍堵住,脸上神色也冷下来,没有人难在他面前否定他的宝贝。看了看林玉珍,见她一脸无所谓有模样,就算知晓了他手中的千年野参的价值,也依然是一副淡然神情,不由得眉眼又笑开来。 将野参放入小柜子中,楚先生笑着道:“你说得也有理,当初老夫为采这株野参。差点连命都搭掉,幸亏殿下相救。如若不然,你哪还能见到这株保存完好的野参。” 林玉珍再次撇撇嘴。纠正楚先生的话:“不是我哪还见得着这株保存完好的野参,是我见不着楚老先生您才是。您可比这株野参值钱多了。” 楚先生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玉珍一眼,语调从没有过的温和道:“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嘴里说着不吃这一套。脸上却笑开了花。 林玉珍几步上前走到楚先生前面,倒退着面对着楚先道:“你不是马,我也不是在拍马屁,我说的可是事实。这株野参再值钱,它能救的人也有限。可楚先生只要安好,那能救之人可是千千万。怎么能用一株野参就比了过去呢。” 一直站在门口的秦云听到这里,一步跨过门坎朝两人走去,一边赞同道:“说得不错。别说只是一株千年的人参。就是万年的,也比不过楚先生您。” 楚先生眉眼一竖,看着秦云道:“今日怎么敢到我的药阁来了。” 林玉珍微怔,听闻楚先生的话,侧头朝秦云看去。见秦云一脸的若笑,揉着眉骨无奈道:“楚先生。您又不是不知平日里我有多忙,并不是我不愿意到您这来。” 楚先生一声轻哼,老脸上哪还有刚刚与林玉珍说话时的得意神情。林玉珍眼珠一转,也想明白过来,平日里大家都是大忙人,楚先生独自一人闲得太久,怕是寂寞了。难怪今日这般与她多话。 走到前方长桌前,楚先生一边将刚刚选出来的药材倒入石罐中,一边拿过铁锤轻轻的捣着。林玉珍无事,站在一旁东张西望,楚先生见此,不由愠怒道:“还不快去生火,准备熬药?” 林玉珍瞪着眼,看着楚先生,不敢置信的张着嘴道:“你让我生火熬药?你确定不是火生了我,将我熬了?” 本还绷着脸的楚先生听林玉珍这话,不由也啐了一口,翻着白眼道:“既然什么都不会,那你跟着我过来干嘛?” 林玉珍回他一个白眼,随口回道:“是你叫我过来的,谁知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秦云见短短时间内,楚先生连续在林玉珍面前吃了两次鳖,却也不敢当着他面笑出声来,赶紧憋着笑,连声道:“我去我去。”话一说完,赶紧的溜了出去。 秦云刚跟出门口,就再也憋不住的大笑起来。屋内的楚先生见此,不由老脸一红,狠狠瞪了林玉珍一眼,林玉珍无辜的耸耸肩,气得楚先生拿着铁锤找石罐里的药材出气。 好不容易将药熬好,一一喂了三个伤员服下后,林玉珍喘着的一口气还没有出出去,就见秦云大步的走来,似笑非笑的将她望着,也不说话。 林玉珍挑挑眉,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看谁耗得过谁。秦云见此,不由摇头失笑,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林玉珍道:“静王派了大量的兵马到处寻找他的静王妃。” 林玉珍含着的一口茶来不及咽下,呛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咳嗽不止。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看向一脸自在的秦云道:“你故意的?” 秦云轻笑出声,也不否认。这个静王妃,林平侯的嫡长女,看她在宫中的作为,虽不是个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却也不简单。没想这短短一天接触下来,之前听闻来的对她的印象到全部改了观。 现在秦云对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性情中人。你对她好,她便加倍对你好。但你若害她,她也便十倍的还之。可说是爱憎分明。 对于这样的人,秦云无疑是十分欣赏的。就拿平日里对人十分淡漠的楚老头来说,能得他喜欢,可说是百分的难得。这林玉珍却做到了,这一点,秦云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放下玩闹之心,林玉珍微皱起眉:“他大张旗鼓的派兵找我?也不怕丢脸。看来,我爹爹定也是知道了。” 秦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林玉珍也没有理会秦云。大张旗鼓的派兵找她,不像他的作风。她知道爹爹有多疼她,刘恒竟敢告诉她爹爹,她失踪了的消息。这个人,暗中肯定跟爹爹达成了某些交易,不然爹爹定不会帮他。 秦云只说了静王派兵找她,却没有说爹爹也派兵在找她,从这一点,她可以肯定刘恒是与爹爹达成了某些的交易。而且,也可以从这点看出来,刘恒找她只是个幌子,怕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此。 昨晚暗杀他们的人,刘恒的嫌疑还没有去除,而且她从昨天就失踪了,刘恒要找她,应该从昨晚就开始找,却偏偏没有。对于刘恒的势力,她一直不敢小觑,她就不信他不知道昨晚她所遇到的一切。 而他却无动于衷的并没有派人来救她,光从这一点上又可以说明,昨日动手之人起码有一批是他派的人手。 既然失败,她不相信他没有准备后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没有了,但她可仍然相信,那定是遇到什么突发事情,让他不得不停止。 现在派兵出来找她,明里是找她,暗里估计也是查了到刘晏重伤,生死未明的消息,找到她,也就找到刘晏了吧。 想到此,不由心中一冷。 秦云一直看着林玉珍,见她脸上神色冷冷一沉,也知她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由微微一笑道:“不晓得王妃有何打算?” 林玉珍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的道:“这个地方安全吗?”秦云点点头,林玉珍见此,站起身来,就朝安排给她的厢房走去,边走边道:“昨晚一夜没睡,精神高度集中,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觉再说。” 秦云轻轻一笑,朝林玉珍的背影大声道:“那外面那些寻找王妃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林玉珍冷冷的打断:“既然他们很轻闲,那就让他们多找找吧。拿了国家的关饷,也要适当的做点事不是......” 林玉珍走后,楚先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着林玉珍远去的背影,温和的笑道:“这丫头甚和我心意。” 秦云一挑眉,收回看向林玉珍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楚先生道:“人家可不是丫头,是林平侯的嫡长女,是静王爷的静妃。” 楚先生狠狠的瞪了秦云一眼,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现下老夫看她顺眼,利用可以,但千万莫伤害于她。你知道,我说话算话的。” 秦云嘻笑的面容一正,楚先生有几分本事他是知道的,能从古树林众多野兽横生的地方出来,定不是简单易于之辈。没想竟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林玉珍跟他说如此严重的话。不晓得他该是哭好,还是笑好。 第73章 柔情蜜语 话说林玉珍在意居没心没肺的睡得昏天暗地,京城的各处早就乱成了一团。到处都能听到百姓们的议论之声,静王这般大张旗鼓的派兵寻找失踪的静王妃,无疑让他们在闲暇之余又多了一个可以谈论的话茬。 静王府,刘恒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哪里有外间传言那般焦急不堪。 一茶入肚,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人,立在背光处,若不仔细注意,真看不出那竟然还站了一个人,无声无息。“调查得怎么样了?” “今晨从东城门入得城,太子殿下重伤,生死未知。” 刘恒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听着暗影之人的回答,微微皱了皱眉。半晌,再次开口:“他们现在何处?” 那背光之处的人顿了顿,才回答:“属下无能。” “下去吧。”刘恒挥挥手,只见那背光处微微一闪,再细看,哪还有人。 刘恒优雅的将白玉杯举至眼前,屋外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在杯上,星星点点,刹是好看。嘴角挑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优雅之极,半晌,才听他悠悠的出声道:“本王的王妃还在你手中呢,不找着你可如何是好。” 屋内不见其他人影,但见刘恒似是自言自语,一连串的命令却是在这自言自语中下达了出去。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刘恒唤进守在屋外的侍从:“去将林二小姐请过来,就说本王有请。” 林玉珠虽然是跟着住进了静王府,却十天半月来,连刘恒一面也未曾见到过,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想要什么,也有下人会禀告上去。不多时,她想要的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初时,还会欣喜的以为,这是静王对她的特别之处,时日长了,才晓得,这些个小事,根本就没有人会告诉静王,全是静王府大主管一手所办。(.无弹窗广告) 静王府修建的美轮美奂,她可随处走动。但有些地方,每次她想多跨一步,就会有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恭敬的请她饶道。 刚开始,她以为那是静王的禁地,也不甚在意。然,在这里呆得久了,才听底下的奴婢们偷偷的议论。那些她不允许踏足的地方是静王特意为她姐姐而建,除了她姐姐,任何人不得入内。 每日里照镜子,她对自己这张脸都是又爱又恨,恨它张得与姐姐一模一样,却得不到姐姐所拥有的一切。爱它却也正是因为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才能离自己心爱之人如此之近。 林玉珠不是没有想过回林府,只是她不甘心。日子也就这样一日的拖着一日。许多日不曾见过姐姐,今晨突然听说,姐姐不见了,她不否认初听这个消息时,她心中是开心多过于对姐姐的担忧。 正沉思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伺候她的婢女小青走过来,轻轻的推了推她:“林二小姐。王爷请您过去。” 被婢女打断思绪眉眼间微微闪过的恼怒之色还在,骤闻是静王邀请,瞬间眼角眉梢都蕴上了笑意,起身急急坐到妆台前,朝还呆在原地的小青喝道:“还愣着什么,赶紧过来替我梳妆。” 小青眉眼间闪过一丝鄙夷,却也柔顺的走过去,帮她打扮得美美的。林玉珠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故作矜持的端起架子,优雅的朝门外走去。 刘恒见着林玉珠从远处一步一步优雅的朝她走来,眼中光芒一闪,像,太像了。嘴角挑了挑,扬起温和的弧度,待到林玉珠走近,笑着问道:“住得可还习惯。本王近日忙,冷落了林二小姐的地方,还请见谅。” 林玉珠双颊因刘恒的话染上绯色,眉眼羞涩的飞快抬起看了刘恒一眼,见他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由身体发软,幸得小青从旁微微扶住她,才不至于丢脸。 “坐吧,自家人不必客气。”刘恒温和的看着林玉珠,脸上也一派温润。 林玉珠微福身子谢过刘恒,乖乖的任小青扶她坐到一旁。虽然不敢抬头,但却能感觉得到刘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心中如小鹿乱撞,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半晌,在刘恒温柔的目光中,林玉珠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刘恒终于将目光移开。林玉珠不禁微微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涌上一丝淡淡的失落。 刘恒似笑非笑的将林玉珠的表情一丝不露的收入眼底,抬眼扫了扫小青。小青知趣得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不多时,有一粉红小婢端上一杯花香四溢的玫瑰蜜茶。刘恒示意林玉珠:“听说你最爱喝这蜜茶,尝尝,本王特意吩咐为你冲泡的这杯味道如何?” 在特意二字上,刘恒又特意的咬重了字眼。果然,林玉珠一听,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轻含了一口,细细的品味,半晌,睁开眼睛,兴奋道:“这茶竟跟我在家时所喝得一模一样。” “你喜欢就好。”刘恒宠溺的看着林玉珠兴奋的双眼,淡然着道。 听着刘恒话语里的宠溺,林玉珠的脸颊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那双眸子却清亮如故,里面有浓浓的欣喜与激动。 刘恒看着这双眸子,脑海中突然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却快来他来不急抓住,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没有。这双眸子,这般深情的看着他,竟让他心口隐隐作痛起来。 “珍儿......”嘴里喃喃的不自觉唤道。 原本一脸兴奋的林玉珠听见刘恒嘴里溢出的名字,不由脸色一僵,怔在那里,眼里的神色瞬间消失溢尽。而刘恒也清醒过来,看着林玉珠苍白的脸色歉意道:“不好意思,你姐姐从昨日就失踪了,本王很担心她......” 林玉珠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摇着头道:“没关系。”但眼中那隐隐的泪花,却诉说着她的言不由衷。 刘恒看着这样的林玉珠,心中不由些微的心疼,上前几步,伸手温柔的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却是越抹越多,一发不可收拾。半晌,林玉珍终于忍不住,扑到刘恒的怀中,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姐夫,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呀。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刘恒温柔的拍着林玉珠的背安慰着她,眼底却是寂静一片,丝毫波澜也无:“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哭了不哭了。” 待林玉珠哭够,刘恒扶起她,将她搂在怀里,坐在他腿上,深情的看着她道:“我也很喜欢你。可是现在我却什么也不能给你,你能为了我委屈自己吗?” 眼睫上的泪珠还一闪一闪的,经过泪水浸泡过的眸子更是清澈,耳中听着心爱的人对自己说喜欢,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开心的呢,别说是受点委屈,就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刘恒见她点头,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满含歉意的道:“相信我,等不了多久,我们便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嗯?” 林玉珠羞涩的点点头,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就是不敢抬着看刘恒。刘恒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嘴角轻轻的啄了啄,温柔的问:“我长得不好看吗?为什么你不敢看我?” 听见刘恒的话,林玉珠立马抬起头,使劲的摇了摇,见到刘恒眼中的笑意,知晓是被他给耍了,脸上不由得更是红若朝霞,羞涩却坚定的道:“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刘恒听了林玉珠的话,不喜反怒道:“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不允再有下一次听见没?”林玉珠见刘恒突然的变脸,吓得坐在他腿上不敢动分毫,呆愣的点点头,虽然她并不知道什么这一次,下一次的。 见到林玉珠这呆愣的模样,刘恒轻笑出声,刮了她的琼鼻一下,柔声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不参杂其他的杂质,所以,你只要乖乖的等着我安排好一切就好。” 听见刘恒这样,林玉珠感动的又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突然紧紧的搂住刘恒的脖颈道:“阿恒,阿恒,你待我真好。” “阿恒,阿恒,你待我真好。”这句话让刘恒的身子一僵,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林玉珠却根本没有发觉。 阿恒,是她那样叫他的,也只有她可以这样叫他,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允许。脸上神色不变,刘恒依然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林玉珠,笑道:“以后不要叫我阿恒,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以后叫我恒就好。” 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林玉珠根本不去在意,当下,幸福的连连唤道:“恒,恒,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刘恒嘴角含笑的看着如小孩般的林玉珠在他怀里撒着娇,宝贝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哄道:“乖,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得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好吗?” 林玉珠如初春的鸟儿般,快乐的蹦下刘恒的怀抱,念念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朝屋外走去,连走边道:“那恒你一定别忘了,忙完了就来找我哟。”在刘恒点头保证下,林玉珠又才慢慢的离去。 第74章 林玉珠的小幸福 待林玉珠走得见不到身影,从暗影处出来一清俊优雅,温润随和的男子。亦看了眼林玉珠消失的方向,皱眉问道:“你确定这样做能有用吗?我记得你之前可是给我说过林洛那老匹夫,唯独只喜欢林玉珍的。现下你又是在演哪出?” 刘恒收回看着林玉珠的眼光,脸上一派的淡然,哪有什么柔情蜜语:“我自有我的打算。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见刘恒的问话,男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笑不语。刘恒也镇定的泡着茶,任他看个够。半晌,男子摇摇头,嘻皮笑脸的道:“他们在下山时可又遇到了一批黑衣人,且数目还不少,目标正是你的王妃。” 刘恒泡茶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虽然动作细微到极致,但还是没能逃过男子的眼睛,男子的眼里不由得更是蕴了层薄薄的笑意。 “是什么人?”刘恒漫不以心的看了男子一眼,问道。 男子摇摇头,想了想后肯定的回答道:“肯体是哪方的人马不清楚,但能肯定是宫中之从下的手。” 男子端过刘恒倒过的第一杯茶水,端在手中也不喝,现下,他突然也不着急了,既然某些人那么的能觉得住气,他欧阳青也不是一个浮燥的人。 刘恒见此,不由摇摇头,失笑的道:“说吧,你不是能憋得住话的人。” 欧阳青不解的看着刘恒,问道:“说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呀。” “我的人只得到消息说我那大哥重伤,生死未知。我昨日安排的什么人,是什么身手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只那么几人就将他重伤甚至至死,那么他也就活不到现在了。但我的人却并没有在发现还有另一批黑衣人的线索。”刘恒简短的说道,说完后。静静的看着欧阳青。(.好看的小说) 欧阳青点点头,看了刘恒一眼道:“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难。”刘恒摇了摇头,也不跟他计较,直接如他愿的开口寻问:“我的王妃有没有受伤?” 终于听见刘恒主动开了口,欧阳青笑嘻嘻的道:“猜猜。” 刘恒皱了皱眉,摇摇头,表示猜不到。欧阳青敛了脸上笑容,古怪的看着刘恒道:“你的王妃魅力很大。不只你的三弟为了她拼命,就连太子殿下也为了她身受重伤。” 欧阳青的话让刘恒的眉头皱得更紧,刘裕喜欢珍儿他是知道的。但是刘晏也喜欢她,甚至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目光凌利的射向欧阳青,欧阳青一脸真诚的看着他,耸耸肩。 以他对珍儿的了解来看,如果刘晏真拿命相救。那珍儿的心......想到这里,心中骤然烦燥,不行,得尽快的将她找回来,不能再让她呆在刘晏身边。 突如其来的想法将刘恒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对面欧阳青那似笑非笑。明了一切的眼睛,刘恒压下心中异样,面色平静的道:“她没事吧?” 欧阳青怪异的朝刘恒笑了笑。答道:“毫发无伤。”听到这回答,刘恒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点。欧阳青见此,突然开口道:“听说你家王妃的这个妹子与她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呀。” 刘恒看了欧阳青一眼,并不否认,点点头表示同意。欧阳青见他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林玉珍一觉醒来。倍觉神清气爽,看了眼屋内点点烛光,些微诧异的看了眼窗外,满天繁星,月光正透过半开的窗户撒了一地。 先去看了刘晏,见他还没有醒过来,但脸上神色却好了不少,也就放下心来。又去看了海棠,海棠的伤口较深,且她又没有丁点的武功底子,更不可能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芜琴也是休息过后,就在海棠这近身照顾着她。 林玉珍吩咐过芜琴后,又认了认方向,朝刘裕的住所走去。 刘裕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还很虚弱,靠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见着林玉珍走过来,眼色兴奋,张张嘴,半晌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林玉珍点点头,上前去看了看他的伤,问道:“还好吧。”刘裕闻之亦点头,随之又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玉珍一挑眉,他这话可就问得奇怪了,他能在这里,她为什么就不能。本来,今日得知他也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暗自觉得很奇怪了,看这里的模样,明明是刘晏的秘密基地,他怎么能不设防的将刘裕带到这里来呢。 而刘裕诧异林玉珍为何在这里,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个地方,他是知道它对于大哥的重要性的,竟然能让林玉珍在进来,而且看样子,她好像还随意得很,并不是有多在意这里的一切,真不知该不该提醒提醒她好。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时,秦云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我说王妃,你这一觉醒来,不觉得肚子饿吗?我跟在你后面,可是找了你好大圈了。” 林玉珍回过头去,见秦云大步的走进来,撇撇嘴,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份好心,专跑这一大圈子过来,只担心她肚子饿不饿。 秦云见她撇嘴,失笑着摇头道:“我可没有骗你,楚先生今日发话说,要好好待你如座上宾,如有一丝一毫的让你不满意,他决不放过我等。你说,我能不尽心吗?” 听见这话,林玉珍没多大的反应,虽然没与楚先生有太多的接触,但也特别能理解他。倒是吓坏了刘裕,刘裕惊声道:“你说楚先生要你们照顾她?” 秦云耸耸肩,挑挑眉,看着一脸淡然的林玉珍,再看了一眼惊讶的刘裕,真替楚先生感到悲哀,想要关照的人儿明显没有他那么热情嘛。 刘裕见着秦云的表情,也看向林玉珍,见林玉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下气得牙痒痒,眉眼一竖,瞪着林玉珍就问:“你知不知道楚先生是谁?” “楚先生不就是楚先生,还能是谁?”林玉珍撇撇嘴,看刘裕惊讶楚先生的事,脸上竟然多了丝健康的血丝,担心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少,当下,也不再理会刘裕,撇了秦云一眼:“走吧,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秦云望着刘裕笑看了一眼后,跟在林玉珍身后走了出去。望着林玉珍的背影,第一次,让刘裕相信了她母妃跟他说的话。 收回目光,刘裕挑起好看的嘴角,轻轻的笑了笑。摇摇头,又慢慢的躺在床上,枕着双臂,看着头顶的纱帐,双腿叠在一起,轻轻的摇着,那模样,别提有多惬意,与静王府中的刘恒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一轮明月,几处相思,几处欢喜,几处愁。 相对于刘恒的忧愁,刘裕的惬意,林玉珍的淡定,此刻的林玉珠是欢喜的,是激动的。能得心尖尖上的心真心的告白,是她蒙昧以求的事情,本以为此生都无望,只能远远的看着的时候,幸福却从天下突然砸到了她的头上。 虽然砸得她有些晕头转向,有些云里雾里,感觉告别的不真实,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梦,她也愿意一辈子沉浸在里面,不要醒来。 对了,他让她唤他恒,从来没有人这般唤过他,她是第一个,林玉珠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笑着,他还说,待他有空了就过来看她。 小青站在床边,鄙夷的听着林玉珠时不时传出的欢笑声,真不晓得同样是一个爹,咱就差距这般的大。她已经陪她,站在这里都两个时辰了,她不嫌累,她都烦了:“林二小姐,起床用晚膳了。” 一遍,林玉珠没有听见。 两遍,林玉珠没有听见。 三遍,林玉珠还是没有听见。 ......... 再叫过第n遍以后,小青不耐烦的掀开丝被,看着林玉珠绯红绯红的脸颊,羞涩又激动的神情,皱皱眉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林二小姐,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这句话终于将林玉珠从虚幻世界拉了回来,抬起水莹莹的眼睛,看着小青,茫然的问道:“什么?” 小青摇摇头,一边叠着手中丝被,一边漫不经心道:“您一直在床上偷偷的笑着,难道忘了这静王府中那许多你不准踏步的院落了么?别忘了,那些,可都是王爷特意为您的姐姐静王妃所修建的。” 最后一句话,小青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随着小青的这句话出口,原本还一脸激动的林玉珠瞬间如泼了一盆冰水般,从头凉到了脚,脸色苍白的看着小青,看着她眼底那淡淡的鄙夷,心下一恼,脱口道:“明日我就去给恒说,他定会允我进那些个院落。” 小青连看也没看林玉珠一下,轻声道:“您跟奴婢堵这气有何用呢,还是等您真能进去了再来说吧,那时呀,奴婢才是真的服您呢。” “我堂堂林府二小姐,需要你一个低贱的奴婢服气?”虽然从小没有从林洛那得过多少的宠爱,但到底是林平侯府的二小姐,那娇纵的性子纵然不是天生,那跟着那样一个从青楼出身的娘,朝夕相处下,哪有不受影响的。 环境,才是改变人的必然因素。 第75章 真情假意 ps: 明天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和亲人团团圆圆,和老婆/老公恩恩爱爱,过一个难忘了中秋夜晚。 林玉珠的话当下让小青的眉眼一冷,轻哼一声,冷笑着站直身子,看着林玉珠高傲的脸,讽刺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王妃也不会选你。空有一张和你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说我是低贱之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给我们王妃提鞋都不配!” 话毕,鄙夷的看了眼脸色阵青阵白的林玉珠,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还真叫你笑话去。”林玉珠尖叫着上前拉住小青,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却在半路被小青将手牢牢的抓住,而且力量越来越大。 林玉珠手痛得都快断了,倔强的抬头看着小青,喝道:“放手,你敢挡我?” 小青冷笑着看着近在指尺的那张美丽的脸,另一只手微微的挑起她的下巴,凑到她面前,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林玉珠想躲,夺何小青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林玉珠吃痛的表情,小青似乎特别的高兴,低沉着嗓子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道:“你说,要是这与我们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了,王爷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林玉珠惊恐的瞪大了眼,身子也忍不住打颤的叫道:“你敢。你就不怕恒杀了你?” “啧啧啧啧,真是个不入棺材不落泪的人儿呀。这样吧,你说王爷喜欢你,我们就来打个堵,证明王爷确实是喜欢你的,怎么样?”小青摇着头,轻轻的拍了拍林玉珠的脸蛋。轻声笑道。 “怎么堵?”林玉珠现在只想快点躲远一些,从来不晓得小青竟然这样可怕,如果是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帮她好好的教训小青的。 小青松开捏了林玉珠下巴的手,拉着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指着东边一处院落:“如果你在三日内,能踏进那处樱花洛,就算你赢。” 林玉珠重重的点点头,利落的答了声:“好。” 小青回头冷哼一声道:“别答应得太快,既然是打堵。总要有点堵注才好。” 林玉珠退后一步,防备的看着小青,皱眉问道:“什么堵注?” “如果你输了。就给我滚出静王府,此一生,不准再踏进静王府周围一里以内。”小青看也不看林玉珠,只盯着那处樱花洛,冷声道。 林玉珠眉眼一沉。“如果你输了呢?” “你敢跟我谈条件?堵或者不堵,你完全可以自己选择?”林玉珠看着小青慢慢抬起的手,那青葱般白嫩的手指上,是长长的涂满蔻丹的红指甲,在窗外明亮的灯火中闪着血样的光芒。那指甲在窗杓上慢慢的刮过,声音晦涩刺耳。 林玉珠脸色一白。又退后了一步,连小青是什么时候放开抓住她的手,她都没有知觉。尖叫一声,往内屋跑了进去。 小青撇嘴噗笑一声,看着林玉珠那逃窜的背影,这样就被吓住了,可真不禁吓呢。回头朝窗外暗处的墙角看去。那里有个颀长的身影带着淡淡的笑声离去。小青的嘴角也跟着那淡淡的笑声而扬起了一抹调皮的微笑,哪里还有刚刚那狠厉的威胁林玉珠时的模样。 第二日。早早的,林玉珠顶着两个黑眼圈,也没等婢女前去伺候,脸色苍白的就跑去了昨日与刘恒相见的地方。 一路上畅通无阻,但疾驰中的林玉珠却并没有发现这异样,只感觉两条腿都不够用,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好不容易到了昨日的院落,脸上也因奔跑而带上了红润,倒一下子看不出来她憔悴的神色了。 “恒,恒,你一定要帮帮我......” 刘恒气定神闲的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并没有看到林玉珠,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头差异的问道:“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过来了?”笑了笑,暧昧的道:“难道是想我了?” 林玉珠眼中的害怕之色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恒一句话就让原本是来找帮手的林玉珠陷入了羞涩激动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刘恒见她不说话,挑挑眉,一脸邪笑的看着她,笑道:“真是想我了?过来,坐到我身上来。”半是霸道,半是强迫的话,听在林玉珠的耳中,非常的受用,又是害羞又是期盼的一步一步的往刘恒坐的地方踱了过去。 刘恒见此,摇摇头,干脆将书随手一扔,几步上前来,将林玉珠凌空抱了起来,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怀中缩成一团的粉人儿,笑道:“要等你自己走过来,怕是要等上一天。怎么这般害羞?嗯?本王可记得你姐姐是个胆大的人。” 缩在刘恒怀中的身影微微僵了僵,刘恒见此嘴角挑起一抹笑,“怎么啦,不愿意本王提起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可是没少在本王面前说你的好话呢,还说你们姐妹俩的感情很好,她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她骗人,她是个骗子。她有爹爹那么多的爱,我却没有,她有你,我也没有。我知道,她是不喜欢我出现在你面前的,她讨厌我,她故意在你面前说我的好话,那是为了证明她的善良,她的清高......” 刘恒微笑着听着她愤怒的发泄,只有林玉珠看不见的刘恒的眼底,有一丝冷芒闪过。半晌,刘恒轻轻吻了吻林玉珠的发顶,犹豫着道:“是吧,本王看她可是一片真诚,并没有你说的那般......” 林玉珠猛抬起头,看着刘恒的眼睛道:“恒,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听我说,我苦苦的去求她,告诉她我有多喜欢你,我不求什么身份,只要能每日能看见你就好。可她呢,她不同意,不答应。还教训我说,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你,让我不要痴心妄想。” 哽咽着顿了顿,林玉珠恨恨的接着道:“男子谁不是个三妻四妾,她凭什么不让我喜欢你?凭什么,凭什么......” 刘恒将林玉珠紧紧的搂在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现下一切都过去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多好多好,是不是,是不是?” 林玉珠也紧紧的反拥着他的腰,在刘恒的安抚下静静的平静下来,听见他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她要用她的能力来证明,她一点也不比姐姐差。还有小青,对了,她差点忘记了来找刘恒的目的。 在刘恒的怀里又安静的依偎了一会儿,才又依依不舍的主动推了开去:“恒,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刘恒诧异的挑了挑眉,看着变得一脸正经的林玉珠,笑道:“哦,是什么忙,说来听听。” 酝酿了一下心中的言语,林玉珠沉声道:“我不想等你那么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看刘恒想开口拒绝,林玉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姐姐的厉害,如果不在她回来之前将事情办妥,待她回来后,你我再想见面,可就难了。” 刘恒拉下她捂住嘴的手,握在手中,笑道:“你就这般的不相信我?” 林玉珠摇摇头,看着刘恒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太了解姐姐。恒,既然我们相互喜欢,那有什么不能彼此分担的呢?” 刘恒敛了脸上嘴角的笑,静静的看着林玉珠,半晌,才悠悠叹息道:“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你只需躲在我的怀里就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林玉珠甜蜜的再次拥到刘恒的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的蹭了蹭,半晌,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刘恒,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 “不会,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你,做自己就好。”刘恒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笑着道。 眼珠调皮的转了两圈,拉住他的手臂一甩一甩的撒着娇道:“恒,既然你说喜欢我,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刘恒先是蹙了蹙眉,随即摇头笑道:“怎么证明?” 虽然刘恒那一闪而过的不耐非常的短暂,但林玉珠还是看在了眼里,委屈的扁了扁嘴,垂下头,看着鞋尖,难过道:“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刘恒一怔,看着林玉珠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心情好,一会又委屈的,心中确实很烦,他哪有那么多心思来猜测这小女儿家的心思,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挂起柔和的笑容问道:“为什么这样说?我只是真的事情很多,昨晚一夜未睡。你不要胡思乱想。” 刘恒话刚落下,林玉珠立马跳了起来,喜笑颜开的道:“哈哈,受骗了吧,以前我常拿这招骗姐姐的,屡试屡中......”话说出口,才知道说了什么,立刻又沉了下去,看着刘恒闪烁不定的眼,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昨晚一夜未睡?哪怎么成,赶紧的,不管事情又多急,先去睡醒了再忙。” 刘恒任由她推着进了内屋,眼看着马上就要被她给推到床上去了,她还没有住手的打算,赶紧拉住她的手,取笑道:“还不住手,是想陪着我一块睡吗?” 第76章 各有算计(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 ps: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最开心的就是公司放假,可以想睡几点睡几点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还想赖一赖..........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 林玉珠如被滚水灼伤般,迅速收回了推着刘恒的手,脸色绯红的转过身去,小声的似自言自语般:“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刘恒拉住准备闪人的林玉珠,挑眉笑道:“你刚不是有事情跟我说?” 林玉珠不敢回头去看刘恒,用力甩开刘恒拉着她的手,边往门外跑边道:“等你醒来再说,我先回去了,你赶紧睡吧。”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刘恒看着林玉珠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敛了下来,朝窗外看了一眼,无奈的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嘻嘻的笑声传来,从窗外飘进一人,一袭白衣,衬得人越发明朗,脸上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风,和暧而明媚。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妩媚的眨了眨,绕着刘恒转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的上下打量,半晌,才停下脚步,佩服的说道:“不愧是二皇子呀,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勾得小姑娘神魂颠倒,要死要活......了不得,了不得。” 刘恒并不接他的话,淡然的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为两人都倒了杯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也不等冷却,一口饮尽,看着吊儿郎当的欧阳青吊着桃花,明明是温润如玉一佳公子,偏偏要学浪荡子一般天天吃喝玩乐。 “说吧,到我府中找我何事。”对于欧阳青总是这般随意的出入静王府。刘恒已经不想表达其他想法,谁让他手中的人武功没他高,连轻功也比他差得个十万八千里。 欧阳青举起刘恒为他倒的那杯茶,摇了摇,任杯中的茶水漫到地上,溅出一朵朵无色的水花,耳中听见他的话,笑着侧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无辜道:“除了有事。(.好看的小说)我就不能到你府中玩玩?” 刘恒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床上躺下,不再理会欧阳青。他想无理。他可不愿意陪他。 欧阳青也不以为意,恍着身子一步三摇的边往门外走,边自言自语道:“听说静王妃为了报答太子殿下的舍命相救......”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来,脚步将将要跨出门口。被人从身后拉了进去。 “你找到她了?”虽出口的是问句,但语气里的肯定与焦急丝毫来不急隐藏。 欧阳青眨眨眼,拉下刘恒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手,一个劲的直呼着:“痛痛痛,放手放手放手。” 刘恒皱了皱眉,将他拉回来用力按到椅子上坐下。平静的眸紧盯着欧阳青左右忽闪的眼睛。欧阳青被刘恒盯得全身发毛,不得不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真是的,有这样求人的吗?要知道,我可是拼了老命找打听到的消息。” 刘恒闻言安心的坐下,但眼睛却一刻也没离了欧阳青。欧阳青无语的翻翻白眼,真不晓得他既然真心的喜欢林玉珍。为何又要去招惹林玉珍的妹妹。那个小姑娘虽然长得不错,但那脾性。简直让人不敢恭维,玩玩还好,要是准备留在身边一辈子......想想,他都全身不自在。 虽然他知道刘恒是在演戏,不晓得准备利用那小姑娘做些什么,想来是准备利用林玉珍的,只是没有利用上,现在准备换目标了。 但如果要说他喜欢林玉珍,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杀她? 想不通呀想不通,两人虽然是朋友,但性格却是相差得天南地北。(.)摇头晃脑的看了刘恒一眼,欧阳青撇撇嘴:“你想要的目的达到了,林玉珍对你的大哥能舍命相救很是感动,听说现在正亲自在照顾着他......” 欧阳青的话在刘恒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中断,嘻笑着看着刘恒冷冽的脸,那要杀人的眼神,无辜的耸耸肩膀道:“我只负责给你打探消息......如果你不爱听,那我不说就是了,犯得着用那眼神看着我,不晓得我这人胆子小,可禁不住吓......” “继续说。”打断欧阳青没完没了的叨唠,刘恒阴沉着脸干净利落道。 “还记得十三年前那突然消失的天下神医楚南天吗?”欧阳青突然转了话题,一脸严肃的道。 刘恒没有直接回答,只以眼神示意欧阳青继续说下去。欧阳青撇撇嘴,也不跟他计较这无礼的举动,继续说道:“他还活着。听说当年楚南天为了一株千年的野参进入古树林,差点连命都丢掉,是你的大哥救了他。”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刘恒紧皱的眉眼,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欧阳青也不打扰他,让他安静的思考。半晌,刘恒松开紧皱的眉,再次平静的看着欧阳青道:“这件事与她有何关系。” 欧阳青笑看了刘恒一眼,开口赞叹道:“不愧是二皇子。”看刘恒因为他这句话显出的不耐,哈哈大笑两声,接着道:“听说楚老头很是喜欢你的王妃,公开声明,太子可以利用她,但不能伤害她分毫,不然知道后果。” 听欧阳青说到这里,刘恒冷哼一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可以利用,但不能伤害她分毫,这是什么逻辑,利用能不是伤害?这楚南天是越活脑袋越糊涂了吧。 不过,有楚老头这句话在,她短期内的性命是无忧了。 看了幸灾乐祸的欧阳青一眼,刘恒轻哼道:“我那大哥是什么态度?” 听刘恒问到这,欧阳青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人已经站在了门外:“太子殿下能是什么态度,能以已命换你的王妃毫发无伤,怕是恨不能将林大小姐捧在手心来疼了......”眼见刘恒朝他扑来,不慌不忙的脚下轻点,身形连连闪动。 一时间,只见整个院子都是两个白色的身影,你追我赶,眼睛一眨原本在院中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了屋顶,再一眨,人又跑到了屋内椅子上坐着。 欧阳青边跑边道:“对了,听说你的好大哥背地里跟楚老头说,如此身能陪伴林大小姐身边左右,定不负她一丝一毫......” 话说一半,身后追赶的身影速度,更快了。欧阳青丝毫不在意的左躲右闪,从他那满脸轻松的笑意来看,刘恒的追赶对他而言,竟没有丝毫的妨碍。 半晌,刘恒停下追赶欧阳青的身影,站在阳光底下,看着肆意的欧阳青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地址。” 欧阳青敛出脸上的笑容,看着刘恒冷酷的身影,摇了摇头:“虽然我能打听得到消息,却并不一定能知道地址。” 刘恒眼都不多眨一下,转身就进了屋。欧阳青挑挑眉,也跟了进去。 林玉珍正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刘晏喝汤药。刘晏眼底蕴着欢喜,眉眼淡淡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林玉珍喂过来的药。待碗中的药喝完,林玉珍细心的拿出丝帕,将刘晏嘴角溢出的药汁擦了擦,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由柔着声音问:“怎么啦?是哪里又痛了吗?” 说着,就要掀了刘晏身上的丝被擦看他身上的伤口。刘晏赶紧的开口阻断了她的动作:“如果能用身上的这些伤换得你一心的照顾,我宁愿一生身上的伤都不要好。” 白了他一眼,林玉珍淡淡道:“我讨厌照顾人。我照顾你,是看在你是为我受伤的份上,并没有其他。” “我也并没有说其他呀。”刘晏微笑着看着林玉珍,淡淡的笑着,虽然受伤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全无,却也丝毫影响不了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那湿润如玉的君子风度。 刘晏见林玉珍不说话,微笑着挑起话题道:“听说楚先生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楚先生是谁?” 林玉珍淡淡的瞄了刘晏一眼,摇了摇头。刘晏见她摇头,轻笑出声道:“就知道你不晓得他是谁才会如此的淡然。你应该听说了天下神医楚南天吧。” 林玉珍微蹙了眉,猛然转身瞪着刘晏,惊声道:“你别告诉我说楚先生就是那个消失了十几年的天下神医楚南天?” 见到遇到任何事都是淡然更让林玉珍惊讶的表情,刘恒当下大笑起来,迎着林玉珍瞪视的眼,好笑的反问她道:“你说呢?” 林玉珍收敛了失态的表情,又恢复一惯的平淡道:“天下间传乎得神之又神的楚神医竟然是这副模样,果真是谣言不可信。” 刘晏的笑憋在嗓子眼里,出不得出,进又不得出,整个脸憋得通红,半晌,更大声的笑了起来,那愉悦的笑声穿过丛丛的院落,引得无数的暗卫面面相觑,虽然早见识了那静王府的厉害,但还是不得不再次感慨一次。 踏着刘晏愉悦的笑声而来的秦云,扫了眼淡然坐于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的林玉珍,摇摇头,走近来,笑道:“何是引得殿下这般开心?”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林玉珍淡然的懒得理会,刘晏却是一脸神秘的说道。 秦云看看两人,也跟着刘晏大笑起来:“我懂,我能懂。”林玉珍瞟了秦云一眼,不晓得他懂了些什么。 第77章 回归(祝中秋快乐) ps: 中秋中秋,小时候的中秋是一个节日,长大以后的中秋是一个假期 少了小时候的期盼,节日不在单纯是一个节日,它赋予了这一个假期许多的另类意义 月饼越来越贵,品类越来越多 少了小时候的味道,少了小时候的等候晚上月圆的心情 在工业化越来越多的东莞,抬起头来,灰蒙蒙的天,连颗星星都少见 月亮,那是属于记忆中的美好回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祝大家节日快乐! 相对于意居的平静,这几日的京城可就热闹多了。静王妃的失踪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静王妃所代表的是什么,普通百姓或者不明白,但朝中的众人都是明白的很。对于早就站好队的各官员,找王妃的行动似乎比静王自己还更是卖力。 秦云将这几日外面的动静都细说给了林玉珍,包括刘恒与他妹妹之间的亲密也没有漏过一丝一毫。从秦云的消息中,不难看出,太子并不是前世记忆里那个斯文儒雅,无主见的人。能在静王府中安插眼线,其可窥觊一般。 对于秦云所说刘恒与她的妹妹亲密一事,她只抱以清浅一笑。刘恒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会喜欢她那个任性单纯的妹妹吗?答案只有一个,他有事情需要利用她。 可以想象,此时的林玉珠的模样有多么的幸福与开心。她本就喜欢刘恒,现在刘恒要利用她,怕是简简单单的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会毫无抵抗力的弃械投降。 刘恒的糖衣炮弹,她在前世已经尝过一遍,不用费力的去想。也能勾勒出他是怎样对付林玉珠的。也是,前世里他本就是为了利用她才会娶她。今生,她重生归来,定是不会再被他轻易的利用了去,而现下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太过庞大,刘恒还不能轻易将她如何,既然从她这里得不到好处,自然是要换目标的。(.无弹窗广告) 出宫前,柳依带林玉珠悄悄的见南宫宓已经看得出来。想起南宫宓,林玉珍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冷冷的笑。上一世。南宫宓利用南宫燕狠狠的刺激了她,这一世,她会让南宫宓知道。她不用亲手对付她,自有人代劳。 所谓的百密总有一疏怕就是这个道理,南宫宓自以为她从小将南宫燕亲手养大,且还是她自个的亲侄女,南宫燕就该为了她卖命。却不知,有些人,纵然是亲身父母都会下手,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姑姑。 见林玉珍想事情想得出神,刘晏与秦云也没有打扰到她。 半晌之后,林玉珍回过神来。见刘晏与秦云两人都转头看着她,扬扬眉,笑着问道:“都看着我做什么?” 秦云挑挑眉。看着林玉珍一脸的平静,笑着问道:“你的妹妹正准备取代你而代之,你没点什么想法?要不要赶紧的回去?” “你的激将对我没用。”林玉珍淡淡的扫了秦云一眼,“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我只能告诉你五个字,我没有想法。王妃的位置谁喜欢谁都可以去做。只要有那个本事。” 刘晏躺在床上朝秦云笑道:“听见了没,就凭这句话呀。我看就没有几人能够从她手中真抢了这王妃的位置。” 秦云摇摇头,无声的笑了笑,看着林玉珍无所谓的表情。先不说静王是否真喜欢她的妹妹,就算真的喜欢,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去挑明。 这林玉珍呀,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楚的很,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挑动得了的。想要利用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哪像楚先生所说利用可以,只要不伤害就成。 就看静王的心机,这几月都没能从她手中得了一丝一毫的好处去,逼得最后不得不出此政策,就可看出她的不凡来,他秦云自认再聪明也聪明不过静王去,所以,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心中倒真没有指望她做什么出来。(.无弹窗广告) 从刘晏的屋中出来,林玉珍又去了楚先生处。 “你准备离开意居了?”林玉珍还没有说明来意,楚先生就先开了口。 林玉珍也不意外他是怎么猜到的,点点头,上前接过楚先生手中的活,忙了起来。楚先生转身去摆弄那些新进的药材,一边整理一边道:“现在外边正闹得风风雨雨的,我认为,此刻并不是回去的好时机?或者,你真是害怕你的妹妹抢了你王妃的位置。” 林玉珍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听闻楚先生的话,连头也没有抬,淡淡道:“你认为谁能从我手中将王妃的位置抢去?” 楚先生笑了笑,点头道:“说得也是。” “正因为现在不是该回去的好时机,我才更应该回去。所有人都觉得我现在不会出现,那我就偏要出现。我林玉珍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算好的路来走呢?”林玉珍淡然的将手中磨好的药粉分成几包,包好。放到平日放这些药粉的架上子,一一的摆好。 “你呀你,可知道你这不按牌理的出现,得打断多少人的计划?”楚先生摇摇头,嘴里说得无奈,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他就喜欢这样的林玉珍,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思想。 他前半辈子名扬天下,是世所供养的神医,后半生为了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恩将自己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看惯了各式各样的人,能入他眼的人都少得可怜,林玉珍无疑却是他打心眼里所喜欢的。他疼她,如父亲,如朋友,如知己。 “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可送于你,只有这一屋子的药材,你看上什么,自己拿。别说我楚老头小气。”见林玉珍不接他的话,专心的帮着他整理这杂乱的药材,并一一的帮自己归类,分门别类的摆放入正确的位置。心中不由暗自的点了点头。 林玉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楚先生,调皮的一笑,抬高了声音道:“当真?”见楚先生点头,林玉珍老实不客气的朝他放置千年野参的架子走去,边走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真不客气了,你这一屋子东西,我还就看中了你那视如命根子的千年野参。” 将装野参的玉盒拿出来,林玉珍还不放心的打开瞧了瞧。楚先生见她如此模样。也不由得摇摇头笑了笑。林玉珍将玉盒重新盖好,塞入袖中,朝楚先生道:“现在这株野参可是我的了。如果你需要,可以拿钱向我买。” 楚先生眉眼一竖,指着林玉珍哭笑不得的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丫头,拿老夫的东西卖老夫。” 林玉珍翻翻白眼,看着气极的楚先生。淡淡的笑着。她就不信,他不买。楚老头有多看重他这野参,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故意拿来装做不当一回来,可不就是要让他心疼么。既然他是神医,那好东西应该不会少。就不信敲不出一样来。 等了等,不见楚老头有反应,林玉珍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重新将玉盒拿出来。在手中抛了抛,一边抛一边向门外走,慢吞吞的说道:“不要,我要就要走了。” 楚先生气恼的跺跺脚,并不是他舍不得这株野参。实在是林玉珍那不在乎的模样气坏了他。从一堆药材的角落找出一块看不出什么品质的玉佩,随手扔给了林玉珍。吹胡子瞪眼睛的喝道:“将老夫的人参还给我。” 林玉珍笑嘻嘻的接过玉佩,看也不看直接塞入了怀中,随意的将手中玉盒朝楚先生甩了过去。不等楚先生生气,一溜烟的跑了,气得楚先生药材也不整理,独自生闷气去了。 从上次进入意居的破门再次出来,林玉珍回头看了一眼意居,温暖的笑了笑,扬了扬手,重新带着芜琴与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海棠往热闹的大街拐去。 走在回静王府的路上,芜琴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着前面小姐闲情意致的东看西望,不由摇头与海棠对视了一眼。在意居的时候,她们也听说了林二小姐的作为。芜琴当时恨不得立即回到王府将林玉珠碎尸万段,竟然勾引自己的姐夫,如此下作的事情她也做得出来。 可小姐却一副淡然模样,真是小姐不急,急死丫头。暗中跟海棠商量了此事,待回到了王府定要让林玉珠好看。 芜琴与海棠却不知道,身在静王府的林玉珠虽然得到了刘恒的喜欢,但日子却并不好过。小青冷眼看着林玉珠欢喜的收拾着面容,嘲讽道:“林二小姐,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今日可就是约定之期的最后一日。” 林玉珠欢喜的神情一冷,嘴角挑起冷冷的笑,从镜中看着小青背对阳光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眉眼一闪,待今日去跟恒说说,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贱婢,敢威胁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将林玉珠的表情收在眼中,小青轻笑出声:“林二小姐如果想折磨奴婢,那动作可要快些才好,动作慢了,我怕王爷对林二小姐的喜欢就烟消云散了呢。” “你......”林玉珠才刚开了个声,从林府跟在她身边的奴婢烟碧急忙忙跑了进来。林玉珠眉眼一冷,恶声怒道:“什么事这么急,慌慌张张的,存心让人看笑话是不是?” 烟碧颤声道:“不是的,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啪,林玉珠一巴掌拍在妆台上,将妆台上的珠玉银钗震落了一地,站起来时的动作太大,将凳子也推得翻在了地上也不自知,瞪着烟碧的眼睛,尖声问道。 第78章 对垒(中秋快乐) 小青哈哈大笑着看着林玉珠难看的脸色,还有那失态的动作,嘴里更是不饶人的叫嚣道:“林二小姐,看来不用再等一天,结果已经出来了呢?” 林玉珠不理小青的讽笑,恨恨的瞪了烟碧一眼,朝每日与刘恒相见的院落跑去。[]烟碧看着小青讥讽的大笑,皱着眉不解的问道:“不晓得小青姐姐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家二小姐?” 小青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烟碧一眼,转身朝屋外走去。烟碧皱了皱眉,起身朝林玉珠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林玉珠提着裙摆一路狂奔,跑到每日与刘恒相见的院落却并没有瞧见他的人影,脸上的神色不禁暗了两分,抓住院中打扫的奴婢一寻问,才知道刘恒现在正在落玉殿内迎接回归的姐姐。脚下不停,又往洛玉殿跑去。 洛玉殿,也是她不能进入的院落之一。当初从宫中入府之时,刘恒迎着姐姐正是从洛玉殿前的大门进入,而她却没有资格,只得另寻他门而入。这是她心中憋到至今也不得泄的一口恶气。 原本还想趁着姐姐不在,好巩固自己在刘恒心中的位置,没想千算万算,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姐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静王府中。 一路横冲直撞,难得的是今日的洛玉殿竟没有守卫,让她轻易的就跑了进去。站在院中,狠狠的喘着粗气,等会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可不能就这样进去让姐姐得了理由教训过去。 就这么怀着心思,竟连院里的美丽景致也未曾注意过一眼。待得气息好转,林玉珠理理了衣裙,端庄优雅的朝殿内走了进去。 抬着高傲的头颅,如军兵入战场一般。斗志昂扬。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妹妹如斗鸡般挺着身子走来,也不主动打招呼,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好看的小说) 林玉珠一进屋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姐姐与刘恒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刚刚在院中鼓足的气势瞬间便弱下去了一半。 娇羞的笑了笑,掩饰突如其来的尴尬:“姐姐,听说你回来,妹妹特意过来看看。这几日你去了哪里了,让恒......王爷连饭也吃不好。”不晓得是不是故意,听林玉珠那么自然的唤了一声恒。马上又转开,林玉珍眼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哦,是吗?”将头转向刘恒。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敛下笑,微微撑起身子关心道:“这才几日不见,怎的就这样憔悴?”摇摇头,唤芜琴前来将他手中的茶取走。拿过回来的路上买的几式糕点摆上:“刚刚回来的路上买的,尝尝,味道不错。” 虽然知道林玉珍嘴里的关心是假的,但刘恒眼底还是不自觉漫上了淡淡的笑意,任由芜琴取走了茶,看着那精致的糕点一样一样摆到面前。不禁笑道:“这是兰桂坊的糕点。” 林玉珠有些委屈,从她进来坐下,刘恒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而且也没有要打算理会她,看他满足的吃着姐姐买来的糕点,竟没有一丝一毫请她尝尝的意思,不禁有些怨恨的看向姐姐。 林玉珍见妹妹看过来,摇头笑道:“你看看。倒是忘了珠儿最爱这兰桂坊的糕点的。”话罢,将目光看着吃得正欢的刘恒。刘恒见林玉珍看过来。神色莫名的回望了她一眼。回头看向林玉珠,温润的说道:“林二小姐也喜欢这糕点?” 耳中听着刘恒对她陌生的称呼,林玉珠心中的委屈再也憋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恒:“你这几天不是这般唤我的,是因为姐姐吗?” 看着刘恒因她这句话,眉眼一冷,不管不顾的对着姐姐道:“姐姐,珠儿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恒说他喜欢我。姐姐也是知道的,珠儿一心的喜欢恒。所以,希望姐姐能够成全妹妹。” “成全?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林玉珍笑着摇摇头,看着林玉珠虽然泪流满面,但眼中的的坚定之色却甚浓,不由轻笑出声。林玉珠听着姐姐的话,眉眼微微一闪,追问道:“姐姐是何意?” “何意?妹妹是要姐姐怎样成全呢?是让出王妃之位,还是妹妹甘愿做妾?”林玉珍拿出楚先生给她的玉佩,一边用丝帕轻轻的擦着,一边一字一字的问道。 林玉珠起身跪到林玉珍面前,不管不顾的看着姐姐,梨花带雨的面容当真是我见犹怜。可林玉珍却视若未见般,任由她跪着,依然不慌不忙的擦试着手中的玉佩。 刘恒在一边也若无闻的独自吃着糕点,林玉珍见此,心中冷笑一声,想置身事外,想也别想。不由看了林玉珠一眼,缓缓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是要我这做姐姐的怎样成全你?” “姐姐想怎样成全妹妹,妹妹都没有意见,妹妹全凭姐姐做主。”林玉珠并不给出固定答案,反而很漂亮的反击了回去。 林玉珍抬手阻止了芜琴上前的身子,轻笑道:“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妹妹可真是难住了姐姐。姐姐可不想委屈了我的妹妹呢,可若姐姐不想委屈妹妹,姐姐就要承受这委屈。不若这样可好,就让王爷来决断如何?”话毕,将目光看向了刘恒。 刘恒早知道林玉珍会将这事推到他头上来。是他的错,明知道没有可能,但还是抱了希望,希望林玉珍给出一个答案来。失踪这几天,纵然是你知我知,但他还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无管如何,她是他的王妃。 但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听见林玉珠的话,甚至连眼中的情绪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过。他想,或许她是没有心的,在他为她做了这般多后,她依然能在面对他时平静如斯。 错了错了,欧阳青说过,刘晏的舍命相救,她可是感动得很呢,还亲自照顾。想到此,心中不由一股暗火,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玉珠,嘴上扬起了温柔的笑,上前亲手扶起她:“这是做什么,地上这般的凉。” 林玉珠欣喜的看着刘恒,他这是选择了她吗? 刘恒看向林玉珍,见她嘴角挂起了了然的笑意,不由眼底一冷,越加搂紧了林玉珠:“既然让我做决定,那么就先委屈珠儿做妾可好?”林玉珠听见刘恒又如前几日般呼她,眼角眉梢早蕴满了笑。对她而言,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留在他的身边。 林玉珍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边走边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希望妹妹与王爷白头偕老。”林玉珠乖巧的福了福身子,羞涩道:“谢谢姐姐。” 看着林玉珍毫不留恋的离去,刘恒眼睛微微一眯,想甩脱他,想也别想。拉着林玉珠朝林玉珍追去,待追到门口,见林玉珍站在院中似在等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微笑着看着刘恒与林玉珠牵着的手,林玉珍淡淡的笑道:“刘恒,你知道吗?我给过了你机会,或许是我忘了告诉我,我林玉珍所要的爱情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你是恼我也好气我也罢,都请记住你的选择。从此,我们......” “不要说了。”刘恒冷声打断她的话,他不想要这个结果,他承认,他就是在气她恼她。看着站在樱花树下的林玉珍,刘恒也静下心来,嘲讽的笑道:“给过我机会?那么你能解释你失踪这几日都去了什么地方,和谁在一块吗?” 林玉珍朝前走了两步,好更清楚的看透眼前的男人:“我为什么会失踪,和谁在一块,你会不知道吗?或者,我应该这样问:看着我完好的回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玉珠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他们说的话她完全的听不懂。好像姐姐的失踪过恒有关系?那为什么恒又要让姐姐解释她的去向呢? 林玉珍的话让刘恒的眉眼微微的闪了闪,“你怀疑我?” “不是你先怀疑我的吗?”林玉珍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刘恒,反问道。 刘恒噎了噎,看着一脸平静的林玉珍,冷笑道:“我怀疑你?单独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七八日,你觉得我不该怀疑什么吗?” 林玉珠惊吓的瞪大眼睛看着姐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三四天?这是真的吗?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刘恒。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七八天呢?你敢说你不是派人在调查我吗?我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什么原因,你会不清楚吗?如果不是你口中那个别的男人,或许,早没了今日的我呢。”一长串的问句问出,问得林玉珠是哑口结舌。 但不否认的就是姐姐这失踪几日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脸上虽露着担忧的神色,但心中却暗暗高兴着。姐姐背着恒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行为可就是不端了,那么这王妃这位...... 看着刘恒阴晴不定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还有一旁妹妹眼中那不可压制的兴奋,林玉珍失笑着摇摇头,淡淡的冷声道:“我还奢求什么呢,你当初娶我本就是带着目的的。是我,太过自得了,抱歉。” 第79章 缘起 林玉珍走的潇洒,刘恒站在原处没有动,脸上无甚表情,眼睛追随着林玉珍的背影。(.好看的小说)林玉珠见此,摇了摇被刘恒牵着的手,难掩兴奋的声音欣喜道:“恒,我们......” 被她这样一摇,刘恒收回眼神看向林玉珠,“你似乎很开心?”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林玉珠一愣,瘪了瘪嘴,看着刘恒因姐姐的离开又重新冷漠的神色,也反应过来,眼睛一红,犹不置信的道:“你是在利用我来刺激姐姐?” 刘恒淡淡的看了林玉珠一眼,无声的冷笑了一声,利用?就凭她,也配?不过,想到刚刚林玉珍所说的话,刘恒控制住冲到嘴边的讽刺的话,重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只是被你姐姐气糊涂了。你知道的,你姐姐这失踪的几日,都与谁在一起么?” 听见刘恒这样问她,林玉珠下意识的反问道:“和谁?” 刘恒眼底漫上一丝淡淡的笑意,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子。” “太子?”林玉珠扬声重复了一遍。见刘恒点头,不由脸色几经变换。 将她变幻不定的情绪全收入眼底的刘恒,嘴角微微的挑了挑,再次叹了一口气,有些感伤与无奈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的姐姐吗?” 林玉珠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的望着刘恒。刚刚姐姐离开时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见,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姐姐会说刘恒当初娶她本就是带有什么目的的。 “其实我原本想娶的人就是你。”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玉珠眨了眨眼,看着刘恒微微的蹙了蹙眉。 刘恒见此微微一笑,摇头亲腻的刮了刮林玉珠的鼻尖,见她怕氧的将小脸皱成一团,不由轻笑出声。“你不会忘了两年前,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事吧?” “你没有忘记?”林玉珠听他提前两年前。不禁惊喜的脱口而出。 她虽然是林府的二小姐,但谁人不知林洛独宠姐姐。两年前,她出府去城外的京山寺供香油钱,好不容易出一次府,自然就格外的依恋府外的景色。流连忘返间天色已晚,京山寺虽然名声大,但离京城却也不近,白日还好,路上到处都是前来求这求那的行人。但到了傍晚,相传京山寺到京城的路上盗匪不断。官府几经抓捕也没能整治住。 所以,到寺里的人都是匆忙着上山,又匆忙着下山。或者干脆看天色晚的就在寺里住上一晚。但林玉珠不行,如果今晚不回去,她晓得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不顾住持的强烈挽留,林玉珠急急忙忙的就往京城赶。 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怎么滴,一路上到真是没有遇到什么劫匪。眼看着前面就出了传闻说的劫匪出没的地段,一颗提着的心也慢慢放回了原位。可突然从天而降的冒出来几个黑衣人,大喊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时。她慌了。 原本今日轮不到她出府,然姐姐一向疼她,经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偷偷的换了她。 出府的时候,并不晓得会忘了时辰,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侍卫。这一下,她还没有慌,跟在她身边的侍从到先慌了起来。几个黑衣人劫匪见好不容易拦住一路人。竟然并不买他们的账,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来就抢。 身边的侍从早怕死的跪成了一溜,根本就不管她这个什么林府的二小姐。顿时,在一片跪着的人当中,她就显眼了出来。黑衣人抗着大刀见这站在中间的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她,长得标标致致,既然财抢不到,抢个美人回去也不错。嘿嘿大笑着朝她围了过来。 跪在地上的侍从见此,一个个如鸟散的跑得飞快。林玉珠欲哭无泪,颤抖的看着黑衣人慢慢的将她围在中间。黑衣人大笑着将林玉珠从上到小的打量来打量去,越看越是满意。 其中一个黑衣人嘿嘿尖笑道:“这小婆娘长得可真水灵,老-子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婆娘,要是卖到城里的怡红楼,肯定值钱。老大,这下子,我们可发了......”这黑衣人的话一说完,其他几个黑衣人顿时跟着嘿嘿的大笑起来。 那被唤老大的强壮黑衣人,摇头晃脑的道:“真想尝尝这么美的女人是啥滋味。”边说边就要伸手过来摸林玉珠的脸。林玉珠吓得脸色苍白的闭上眼尖叫。劫匪老大听到她的尖叫不但不阻止,反而更是兴奋的淫笑道:“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老大,玩过的女人,卖不了什么好价钱。”刚刚提议将她卖掉的黑衣人拉住老大伸向林玉珠的手,皱眉劝道。老大想了想,有些气恼的罢了手。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得意的笑道:“不能玩,摸摸总可以的吧。过过瘾也是好的。” 老大的话正中其他几个黑衣人的下怀。几双咸猪手不由都搓着往林玉珠身上招呼过来。林玉珠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模样要有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 第一双手拉住了她腰间的软罗,林玉珠紧紧的拉住身上的衣裳,不让劫匪得成。这几个劫匪或许也是相信这么晚了,不会再出现什么人。见林玉珠反抗,也不使用暴力,反而慢条斯理的与她你争我抢起来。 林玉珠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力量与几个劫匪相差得天南地北,衣裳也在拉扯过程中被慢慢的撕破。林玉珠哭着求他们放过她,并告诉他们自己的爹爹是林平侯。然几个劫匪哪管那么多,每日都是踩着钢丝过生活,别说只是一个林平侯府的二小姐,就是此刻在他们面前的是皇家公主,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 单薄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林玉珠想,或许自己这一辈子就该走到此就结束的时候。一白衣飘飘的俊俏男子却突然出现在面前,朝她微微一笑。林玉珠绝望的眼中涌出一丝亮光,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公子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想被他们凌辱......” 林玉珠的话成功的将几个劫匪的注意力吸引了开去。几个劫匪见一个斯文的俊俏公子哥摇着把折扇前来,不由大笑道:“我说这位公子,哥儿几个今日高兴,赶紧离开,我们饶你一命......” “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被你们这几个畜生糟蹋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派我前来营救,尔等还是快快离去的好,免得本公子下手不留情面,到时候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斯文公子不等劫匪话说完,竟抢了过去,嚣张的道。 “哟嘿,竟抢我们的话说。老大,看来今日这刀是非要见血不可了。”黑衣劫匪听了白衣公子的话,冷笑着都暂时的将目标移到了眼前白衣公子身上。 “公子小心。”劫匪虽然离开了林玉珠的身边,但她并没有马上就逃,反而焦急的留了下来,担忧的提醒着他。 白衣公子此林玉珠不逃反而留在原地担忧的提点他,不由朝她微微一笑。林玉珠脸颊微红,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白衣公子风度翩翩的笑看着几个劫匪举着大刀朝他砍去,眉眼带笑的朝林玉珠眨了眨。林玉珠捂着嘴眼看着那刀朝白衣公子的脑袋上落去,白衣公子脚下微微侧滑避过这致命的一刀,手中的折扇轻松往前一点,刚刚举到砍向他脑袋的劫匪瞬间倒了下去。 身子轻轻一扭,再往后退去两步,那原本砍向他的刀硬生生的朝另一个劫匪砍去。对面的劫匪见自己人砍了过来,脸色一白,厉声喝道:“你干嘛?”反手就是一刀对了上去。 平日里一起抢可以,但如果威胁到自己的命,哪还管你是不是同伙。白衣公子微微朝林玉珠眨了眨眼,笑看着由他造成的这一个窝里乱。轻轻松松的,前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黑衣劫匪全部被白衣公子解决掉了。虽然见着了他没有受伤,林玉珠还是没忍住的几步上前,前后扫视了一圈,嘴里喃喃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衣公子见此,轻笑出声,打趣的看着林玉珠笑道:“姑娘是希望本公子受伤吗?”林玉珠着急着摇手否认道:“自然不是,只是公子救了我,我......”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半天我不下去。 “姑娘如果信任本公子,剩下的路就由本公子相送可好?”白衣公子见林玉珠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皱了皱眉,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在了林玉珠身上,“姑娘将就一下。” 林玉珠拉拢披在身上的白衣公子的外衣,不知是否因心理的作怪,她突然觉得这凉爽的夜晚有些微微的热。亦步亦趋的跟着白衣公子朝京城的方向走去。 看着走在前面的白衣公子,林玉珠突然觉得,如果就这么的跟在他的后面走上一辈子,那该多好......想到这,脸色不由再度红了红,心中暗自的呸了两声,责骂自己不知羞耻。 第80章 计生 “不知道公子能否告知小女子,公子贵姓?”林玉珠咬了咬嘴唇,羞涩的朝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步距离的白衣公子问道。 听见身后小姑娘的问话,白衣公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玉珠,微微笑道:“我的侍卫就在前方不远处,如果姑娘不嫌累,本公子倒是极愿意陪姑娘在这风景雅致的地方多多聊聊。”白衣公子打趣的话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下去。 咬咬嘴唇,小跑了两步跟上白衣公子,却他并肩而行。白衣公子微微的挑了挑眉,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在阻止她的这一行为。 待走到白衣公子所说的他的侍卫处,林玉珠才知晓眼前的哪是什么公子,竟然是二皇子刘恒。坐在刘恒的马车上,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刘恒看着她犹豫的神情,眉眼一闪,笑着问道:“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又不吃人。”林玉珠紧张的心被他这样一打叉,倒是松懈了不少,抬眼扫了他一眼,羞涩而恭敬道:“二皇子何必要蛮着我您的身份,是认为小女子根本不配知晓您的真实身份吗?” “若我不想你知晓我的身份,何必带你同回?”刘恒摇头轻笑着解释。 见她又垂下头,不说话。眉眼闪了闪,温柔的笑着问道:“还没敢请教姑娘贵姓,家住何处,为何如此晚了还停留在此?这段路每到傍晚时分都有盗匪出没,下次还请姑娘小心为好。” 刘恒的话成功的让林玉珠回到了现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自个的形象,不由脸色花白的微露焦急之色。见刘恒不解的盯着她,微微一顿后,哀求道:“能不能请二皇子将马车赶快些。我赶时间。” 点点头,刘恒朝赶马车的侍卫吩咐了一声,原本缓慢行使的马止瞬间如飞一般朝京城的城门方向赶去。林玉珠见此,不由微微的松了口气,“谢谢二皇子。小女子用林平侯府的林玉珠,这次多亏二皇子相救,不然小女子怕是......”似是又想起了刚刚的场景,眼眶犯着红,眼看又有泪珠还落了下来。 刘恒微微一怔,林玉珠?他特意在此等候。可不是要找她。收敛起心中的诧异,微笑着道:“哪里的话,林平侯用我朝中重臣。能救得他的千金,倒是我的福气。林二小姐不必记挂在心。” 林玉珠摇摇头,看着刘恒不在意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她而言,却是救命恩人般的大恩大德。“二皇子不必客气。是小女子贪看风景误了时辰。原本也轮不到我前来,好不容易求得姐姐允许,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林玉珠后面说了些什么,刘恒嘴里虚虚的应承着,眼底却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在林玉珠垂头的瞬间扫过她的头顶。带起丝丝发丝飞舞。 两人的回忆到这里中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刘恒捏了捏牵着林玉珠的手。心中一声微微的感叹。林玉珠却是心满意足,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将刘恒悄悄的印在了心上。连一向疼她的姐姐,她也未曾说出口。 阴错阳差,原本是她的心上人。原本等着自己到了年龄,就会去求爹爹。却不曾想到,最后嫁给心上人的是自己最亲的姐姐。 姐姐嫁给二皇子后,二皇子第一次带着姐姐回府。她特意早早的打扮,用着小心思的穿上第一次见面时所穿衣裳的颜色与样款,希望能得到他的注意,记起他们共有的曾经。然,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姐姐。[]她放下女子的自尊,独自去见他,想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他曾经救过的小姑娘。他却不给她机会,她去求姐姐,姐姐也是将她一顿的训斥。 现在,她终于能够光明的站在他的身边,她怎么能不开心,不高兴? “我娶你姐姐,是因为我需要她的帮助。”看着林玉珠脸上光彩的神色,刘恒有些无奈的看着林玉珠,哀声着说道。见她似乎不懂,刘恒牵着她重新回到屋内坐下:“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都告诉你罢。” 林玉珠乖巧的坐下,听着刘恒的诉说。 “你爹爹很宠爱你的姐姐,而我需要你爹爹帮我坐上那个位置,迫于无奈只得娶得你姐姐来讨好你的爹爹。却不想,发生了这些事情。你姐姐之所以失踪,是因为遇到了暗杀,太子,也就是我的大哥舍命救了你的姐姐。不难看出,你的姐姐很感动,竟亲自照顾他多日,直到今日才回来。如果你的姐姐帮了我的大哥,那么后果很严重。不说我能不能得到那个位置,就说大哥坐上之后,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 林玉珠也不笨,听刘恒说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从刘恒的话中,林玉珠也知道了姐姐现在对太子殿下很是感激,如果太子殿下以此向姐姐寻求帮助,那姐姐......姐姐今日回来,看来就是得了她与恒之间的事,回来求证的。没想,她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自动了送了上来。那么,这下子,姐姐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太子殿下了吧。 虽然对于这些事情她不是很懂,但也知道现下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太子殿下与恒之间明争与暗斗不断。以恒的聪明,定是有应对的计划,现在却被自己给打断了一切。心中怀着愧疚,林玉珠真心的道过歉之后,就开始思考着怎么样去弥补,才能挽回这一切。 想让她去求爹爹直接帮刘恒肯定是行不通的,估计刚开了个口,就会被爹爹一剑给杀了吧。看来,只能从姐姐这方下手了。抬起头看着刘恒,轻声道:“如今,可有弥补的办法?” 刘恒摇摇头,起身走到窗前站定,望着窗外,“除非......” “除非什么?”林玉珠急急的问道。 刘恒回过头来,看着林玉珠道:“除非你的姐姐恨上我的大哥,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可要怎么做,才能让姐姐恨上太子殿下呢?姐姐这个人我很了解,太子能舍命相救,姐姐定是很感动的。如果太子开口请她帮忙,我相信她是不会拒绝的。”林玉珠看着满脸严肃的刘恒,蹙眉说道。 刘恒看了一眼林玉珠,就着窗前的位置换了个方向站立,林玉珍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林洛之所以宠爱林玉珍,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身为女子,但头脑丝毫不输任何男子。光看她刚刚与他的对话就可知,她知道那刺杀的人当中定有他派的一队,虽然主要的目标不是她,确实是利用了她引得刘晏上勾的。不管怎样说,他都利用了她。 虽然他并不认为利用她有什么错,但听着林玉珍那说话的语气,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在他之后还有人将她做为目标的行刺。而他的大哥,竟然舍身相救。这一漏算,他的计划可以说是全盘的打乱了。 他从来都知道他的大哥是不简单的,欧阳青竟查不出他受伤后藏身的具体位置。 而且名闻天下的楚南天竟在他的幕下,难怪现在大哥的势力越来越大。哼,大哥大概也没有想到那楚老头会如此的喜欢林玉珍吧。如此看来,就更不能让珍儿投入到大哥的身后势力中去了。不过现在吗....... “你知道,你的爹爹势力有多大。如果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就没有能力让你光明的站在我的身边,你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应该清楚。”刘恒见林玉珠只是淡淡的焦急,暗中冷笑一声后,也淡淡的开了口。 原本只是些微焦急的林玉珠听刘恒这样一分析,心里顿时一乱。在林府里,林洛不待见她,她能相处的也只有娘,娘出身青楼,所有的见识也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招,上不得大台面。像这种皇位争夺,一时之间,林玉珠还真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帮刘恒也帮自己。 林玉珠三两步走到刘恒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心急的问:“那你有什么办法了吗现在?” 见刘恒不说话,林玉珠心乱的边往外走边道:“我去求姐姐,请她不要去帮太子殿下。”原本不打算理会林玉珠的刘恒听此,不由嘴角一弯,愚蠢!“你去找她,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 “为什么?”林玉珠停下脚步。 “你现在去找她,你认为你的姐姐会怎么认为呢?她是不是会想,是我挑唆你去求她的?而你的姐姐会不会一恼怒,原本还不准备帮我大哥的,一气之下就帮了呢?”刘恒连姿势都没有挪过一分,看着林玉珠淡淡的分析道。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林玉珠羞愧的红了脸,低着头认错。“我只是想要帮帮你,是我太笨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越想,林玉珠越觉得难过,眼泪又啪啪啪的往下掉。 第81章 楚先生的真实身份 刘恒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正准备去安慰她两句。[.超多好看小说]就见欧阳青闪着个桃花眼,故作潇洒的走了进来。 “哟,这是怎么滴涅?恒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漂亮的美女,你怎么就舍得将她惹哭了?美女,美女,来来来,擦擦,擦擦。”欧阳青一边朝刘恒眨眼睛,一边状似亲热的递过手中的手帕。 扑鼻而来的脂粉香,让林玉珠微微的皱了皱鼻子,抬起泪眼看了欧阳青一眼,见他竟然当着刘恒的面给自己抛媚眼,当及吓得还来不及吸气,几步躲到刘恒的身后。 欧阳青受伤的看着林玉珠,委屈的道:“美女这是什么意思?” 刘恒冷眼看着欧阳青,也不阻止他的行为。欧阳青见林玉珠躲在刘恒的身后,将他看成流氓色狼的眼神,失笑着摇摇头,将落在额际的发丝一甩,自恋道:“有见过我这么帅的色狼吗?” 林玉珠噗哧一笑,这人可真是不要脸,一来就调戏自己不说,还自恋到这般地步。欧阳青见她笑了,当下朝刘恒眨眼问道:“怎么样,魅力还不错吧,将你的小美人逗笑了。” 听见欧阳青对她的称呼,林玉珠脸颊羞红,偷偷抬眼看了刘恒一眼,见他嘴角挂笑的正看着她,不由脸色更是绯红的低下了头。 “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刘恒牵过林玉珠的手,当先寻了椅子坐下。林玉珠见刘恒谈事情竟没让自己回避,心中暗喜。耳朵也微微的竖了竖,她想帮刘恒的帮,却不知该如何忙,希望能从他们之间的谈话找出些什么出来。 刘恒与欧阳青对视一眼,嘴角都不由得微微的弯了弯。 “今日过来,是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你。你听后定想喜欢。”欧阳青不慌不忙的看了刘恒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刘恒眉眼一闪,秘密?还是大秘密,他可不晓得现在还有什么大秘密是他不知道的。无波的眼扫了欧阳青一眼,知道他喜欢卖关子,也不催他。 见刘恒不理他,欧阳青将目标换向林玉珠,看着她好奇的眼睛,问道:“小美人,想不想知道这个大秘密是什么?”林玉珠看了看欧阳青,又看了看刘恒。见刘恒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欧阳青的话,当下。也就摇了摇头。 欧阳青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微微一笑后,凑过身子小声的说道:“这个秘密可是关乎着二皇子夺位的大计哦,你确定不想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那我可就不要说了哦。” 林玉珠看着欧阳青。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证明他或许是在开玩笑。欧阳青是谁,如果能让心思单纯的林玉珠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信息来,那么他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再次回头侧头看了刘恒一眼,欧阳青说的声音虽然小,但她相信刘恒肯定是听见了的。她想听听他的意见。刘恒见林玉珠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寻问,耸耸肩,挑眉笑道:“如果你不想知道。那就不要去问。他嘴里没有几句真话,不要被他给骗了。” 欧阳青听着刘恒对他的评语也不反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玉珠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刘恒,又看了看欧阳青。最后咬咬牙,反正就是听一个秘密,又不会让她做什么,当下坚定的道:“你说吧,我想知道。” 欧阳青挑眉挑衅的看了看刘恒,转脸又是笑眯眯的对上林玉珠:“楚大神医手中握着绝世宝藏。” “什么绝世宝藏?” 刘恒挑着眉,顺着林玉珠的这句问话,也看向欧阳青。楚南天,一个曾经的神医,手中能有什么绝世宝藏? 欧阳青见刘恒眉眼间的质疑,笑了笑,依然是看着林玉珠,解释道:“楚南天,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前都只关注他的医术,倒没有人过多的去查寻过他的身世。你猜猜,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是什么?” 林玉珠并不晓得,欧阳青这些话其实是在说给刘恒听。听见欧阳青的发问,下意识的反问了过去。 刘恒紧皱着眉头,既然欧阳青这样说,那看来,其中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欧阳青看着刘恒不解的神色,淡淡一笑后:“这次,我可又免费帮了你一次。欠我的,可要记着。” “楚南天,并不是宁国人。他是楚国的曾经的太子。”欧阳青轻轻的扔下了一句话,这句在林玉珠耳中不过平常的一句话却如一枚炸弹般炸晌在了刘恒的脑中。惊诧的看着欧阳青,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才敢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是不是楚国的太子跟有没有宝藏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就在刘恒与欧阳青默默的交换信息的时候,林玉珠插了进来。欧阳青笑着点点头,看着林玉珠笑道:“美人这句话问得好。” “很多人都在猜测楚国曾经的太子是什么原因突然失踪的,想当年,楚太子可是大权在握,当时并没有谁能与他抗争,却在一夜之间消失。这里面,如果没有大文章,我可不会相信。至于这宝藏嘛,也是现在楚国皇宫中人传出。说是楚国宫廷秘史记载,楚国开国皇帝打天下时,曾留有惊天宝藏,留于后人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这里,欧阳青顿了顿,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后又才接着说道:“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听说是楚国一个并不得势的皇子,那皇子得了这秘密后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忒好了些,竟真让他找到了宝藏所藏的地方和找开宝藏的钥匙。” 欧阳青说到这,林玉珠可是听得入了迷,毕竟只有十四岁,并不能太明白这些所代表的涵义,只欧阳青说得生动,竟拿来当了故事。挑挑眉,欧阳青看了刘恒一眼,无声的问了一句:“这就是你找得武器?” 刘恒眼中幽芒一闪,欧阳青瞬间明白过来。 “然后呢?”林玉珠见欧阳青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心急着催问道。 “还是楚太子的楚南天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以他的势力,随便一个名目就可将那皇子抓了过来。但此事都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显然光明正大的抓那皇子是不可能了。到得傍晚,楚南天竟亲自出马。在逼出宝藏下落后,当及将那皇子灭了口。楚南天独自前往那宝藏藏匿处查看,没想到......” 摇摇头,欧阳青笑着继续说道:“没想到那皇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竟早先在宝藏处设好了陷阱,将楚南天困在了宝藏门口。” 这一困就是一个多月,其间楚南天以果为食,以溪水为饮,倒也真是好本事,最终得以逃了出来。然困在林中不觉时日,待出来时,楚国的天已经变了,到处都是捉拿他的侍卫。 楚国百姓也是群起而愤之,事情还得从他被困之时说起。或许这根本就是针对他的一个计谋,在他被困的第二日,平日里卑躬屈膝的七皇子突然发难,暗中将楚皇围困,强势的登上了皇位,并对外宣称,楚太子遇谋不诡,欺上瞒下,弑父夺位,失败之后逃往不知名处,现全国缉拿楚太子。 楚南天明白眼下不宜出现,带着满腔的怨恨离开了楚国。 楚南天的原名并不叫楚南天,在他还是太子之时,医术已经名满楚国。逃往宁国后,改名换姓是必不可少的,就连容貌与气质也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以楚南天的身份行走江湖,在宁国闯下了神医之名。 但十几年前,据传楚南天为着一株千年野参入得古树林后再没能出来,一代神医就此陨落。 事情说到这里,刘恒心中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本来之前得知楚南天还活着,且还在他大哥的幕下,已经让他很是吃惊。现下,楚南天又多了一个这样的身份,更是让他皱紧了眉。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楚南天躲在大哥的幕下,如今看来也是不简单。单纯如之前所调查,楚南天真只是大哥所救还好。但如果楚南天与大哥之间有了什么交谊,那就麻烦了。 听欧阳青话语里惊叹的语气,那笔宝藏定然很大。如果楚南天拿出一部份来支持大哥,那他根本就不用再去争夺什么,就已经输了。 转了转眉眼,刘恒重新看向欧阳青。见他一如平常的模样,心中一突,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对于别人他或许不是很了解,但欧阳青他是知道的,如果大哥跟楚南天真有交易,他不会是现在这般轻松的模样。看来,大哥也还不知道。不知道就好。 楚南天,楚太子。不晓得他隐藏在大哥的幕下有何目的,哼。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果将楚南天的真实身份公布出去,大哥,还能如现在这般轻松吗?伙同他国逃犯太子,一起谋国,可是大罪。 欧阳青看了刘恒一眼,只一眼,他就猜出了刘恒的想法。 只有将楚南天逼出了太子的保护范围,才能更好的去夺得宝藏。 第82章 螳螂与黄雀 匆匆之前,几日一恍而过。 忽如一夜春风来,谣言如雨后春笋,瞬间扫过京城的角角落落,向更远的地方飘去。 太子,当今太子殿下竟私藏前楚国弑父杀君的楚太子,与楚太子勾结,欲谋返。 林玉珍听到这刚谣言的时候,刚开始还很不以为然,楚老头会是楚太子?冷笑着将这一谣言丢到身后。然谣言越来越多,多到皇上震怒,要找太子的时候,太子却不在东宫。迅速的,有心人士将这一消息再次传了出来,京城百姓街头巷尾的开始议论,更有甚者,已经跑到皇宫大门前抗议,要废出太子,交出楚太子。 芜琴至小以林玉珍为重,在太子上次舍命救过林玉珍以后,芜琴就将太子列入了除小姐以外的第一可相交之人。此刻听着府中奴婢的议论,也不由有些的着急。 “小姐,太子是不是还在意居,并没有收到这些消息?如果他再不出现,怕是皇上真会下旨捉拿他了。” 林玉珍淡淡的抬头看了芜琴一眼,简单的收拾收拾,让海棠留在府中,带着芜琴从静王府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看着林玉珍熟练的在巷子里左拐右拐,欧阳青侧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刘恒一眼,轻笑着说道:“虽然两姐妹长了同一张脸,但这姐姐确实比妹妹强了不止一两个层次。”刘恒轻哼一声,没有回答。 林玉珍与芜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进了一幢看起来快要倒埸的破屋子里。在刘恒与欧阳青看不见的角度,林玉珍微微的翘了翘嘴角,扬起一秣冷笑。 待刘恒与欧阳青小心的接近那破败的小屋后,哪里有什么人影。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看着屋中一个宽敞的地道,两人再次到视了一眼后。小心的走了进去。 简单的地道,什么也没有。从地道的另一头出来,却又是一间破败的屋子。欧阳青摸摸鼻子,看着刘恒道:“跟丢了?” 刘恒无甚表情的看了欧阳青一眼,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其他屋子,放眼看去,都是一样,偶尔从稍微好些的屋里听见一两声说话声,但当两人赶过去后,才发现。屋里说话的人不过是这里的贫困百姓。 从那贫困百姓口中也问不出个什么话来,将周围所有的大大小小的房屋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出丝毫的线索出来。两人再一次对视一眼。欧阳青笑着说道:“人长得漂亮,脑袋也聪明,不错不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恒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少打她的主意。”欧阳青咧嘴一笑:“我能打什么主意,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只不过,等你利用完她后,我再动手,你可就不能有意见了吧。” 欧阳青半真半假的话,让刘恒听得真皱眉。当下也不再理他,寻了一处较空旷的位置坐下。眼观八方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消失的,但总会再出现吧。他就不相信,他找不出来。 只一眼。欧阳青就明白了刘恒的意图,当下,也只有舍命陪君子的走到他身后坐下,与他一人守一边的注视着周围。 “想不到我欧阳青也沦落到要用如此办法来达到找人的目的了。” “你既然能查到他们躲避的地方里面的消息,为何查不到在什么位置?”刘恒冷声问道。 欧阳青回头瞪了刘恒一眼。“你以为你那个大哥有那么简单呀,进入他那躲避的地方。需要蒙眼,除非是他的心腹人员。我能找到一两个外围人员问出里面的消息,也已经很不错了,要不,让你的人去?” 再说林玉珍。 林玉珍进到意居后,没有先去找刘恒,当先朝楚先生的药阁走去。 到了楚先生的药阁,见他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鼓捣着他的药材,心中不由略略的松了一口气,走上前,蹲在楚先生面前,随意问道:“你是楚国的太子?” 楚先生微微一顿,看了林玉珍一眼,平静道:“这么快就被你打听到了?不错嘛。” 林玉珍冷哼一声。芜琴上前边帮忙边笑着说道:“我家小姐哪用去打听,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就是小姐想不知道都难。” “你躲在这里安不安全,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林玉珍看楚先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皱了皱眉,有些不甘愿的问道。 没料到林玉珍会说出这样一句关心他的话出来,楚先生先还不在意的模样现下也变了变,大笑的看着林玉珍,摇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管他危险不危险。我呀,哪也不去。” “你不想报仇吗?”林玉珍眼也不眨的看着楚老头,他的事,这两天她也多多少少的差不多全都知道了。 “谁告诉你,我要报仇的?”楚老头将手中药材一扔,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林玉珍问道。 “可他们说你手中有什么宝藏,你的平静日子不多了。”林玉珍并没有因为楚老头的气恼而有所停止,平静又直接的说道。 “宝藏?宝藏是有能者得之。谁想要谁来抢好了,我楚老头接着就是。”楚先生一脸轻松的看着林玉珍,见她眼神无波,似乎并不好奇他手中的所谓宝藏,不由微微一笑,问道:“丫头,你不想要宝藏吗?” 林玉珍翻了个白眼,看了楚先生那逗趣的神色,冷冷道:“我吃穿不愁,我要宝藏做什么?”听完林玉珍的回答,楚先生哈哈大笑,半晌才停下来重复道:“吃穿不愁?是呀,既然吃穿不愁,要那么多宝藏做什么,反而让人觊觎,从此生活不得平静。” 芜琴听到楚先生似感叹的话后,接着说道:“可不就是,人人都知晓知足常乐,可真有几人懂得满足的。人心永远都是贪的,能做到像我家小姐与楚先生这般的人能有几个?” 看了芜琴一眼,楚先生摇头笑道:“你将你家小姐当神了。” “本来就是呀,什么当不当。”芜琴嘻嘻一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楚先生笑笑,没有再说话。林玉珍看他既然不在意,也就准备去找刘晏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楚先生突然开口道:“你能来告知我,我很高兴,证明老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看着林玉珍停也未停的走远,楚先生敛了脸上的笑容。如果他年少时也能如林玉珍这般,不贪不燥,哪会沦到现下这种模样。暗叹着收起眼中悲鸣的神色,继续平静如一的鼓捣眼前的药材了。 林玉珍在意居并没有找到刘晏。听秦云讲,刘晏今日天未亮已经离开。既然刘晏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林玉珍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当下朝秦云告辞离去。 离开意居的时候,林玉珍深深的看了秦云一眼,希望他能好好的保得楚先生周全。 秦云别有深意的看着林玉珍走远,又才回过头,朝屋内走去。 “殿下,看来,楚老头并没有将宝藏的钥匙给静王妃。他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后,静王妃就离开药阁朝这里走了过来。看样子,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给您送信的。” 刘晏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哪有秦云所说的天不亮就离开的话。 “知道了,密切注意楚先生的一切。” “是。是不是要暗中搜查楚先生药阁?” “不用。现在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他既然能在这里隐藏这么长时间,定不如他自己所说的不会报什么仇。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去监视静王妃。” 秦云应了一声:“是。”然后又退了出去。独留刘晏独坐其间。 刘晏慢条斯理的品完了手中的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好茶。”后就离去。 走到大街上,芜琴不解的问林玉珍:“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绕道这么远?” 林玉珍看着芜琴,笑道:“反正又没有事,就多逛逛罢。” 嘟着嘴,看着小姐敷衍的回答。林玉珍笑笑,并不过多的解释。 刘恒与欧阳青守到了天黑,依然没有见到林玉珍的身影出现。直到天上有一颗两颗的星星升起的时候,才得刘恒暗卫前来禀报,林玉珍已经回了王府。 欧阳青顿时哈哈大笑着朝静王府赶去,边走边道:“竟然被摆了一道。有趣有趣。” 待刘恒回到府中时,林玉珍正与林玉珠坐在洛玉殿内,有说有笑。 欧阳青眼中亮光一闪,大步走到屋内,朝林玉珍拱拱手,“见过嫂子。”“见过小美人。” 林玉珍淡淡的瞟了一眼欧阳青,又将目光移到了随后进来的刘恒身上。嘴角弯起大大的笑容,问道:“王爷这是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欧阳青看看林玉珍,再看看刘恒。厉害,只一句话就将刘恒置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难怪他们今日没能跟踪到她,看来,她也知道身后有他们在跟着的吧。这真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再后呀。 原本还以为他们是那背后的黄雀,现在看来,他们只是那只捕蝉的螳螂。 第83章 兵来将挡 对于林玉珍的问话,不止欧阳青,连林玉珠也是定定的看着刘恒,看他准备怎么回答。 “今日遇到一只狡猾的猫,为了抓住这只猫,我与欧阳兄整整的守候了一日。”既然她已经知晓他有跟踪她,如果一味的不承认,到是落了下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她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取笑他两句罢了。 然,林玉珠却没有听明白这句话所隐含的意思,听刘恒说到猫,有些娇怪的道:“不就是一只猫么,还费这么大功夫守候一日。” “小美人这话说得正是。不就是一只猫么,逃得过一次,就不信她还能逃脱过第二次。”欧阳青意有所指的扫了林玉珍一眼,嘻笑着说道。 林玉珠见欧阳青赞同她的意见,眉飞色舞的看着刘恒,递过去为他倒的茶后,讨好的说道:“王爷要是喜欢猫,明日去到街上买一只便是,何必要这样辛苦的抓。” 刘恒还没有开口,欧阳青又笑着朝林玉珠说道:“非也非也,美人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可要知道对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林玉珠瞪了欧阳青一眼,他的意思是说她是能轻易得到的,所以她不是最好的吗? 欧阳青莫名其妙的看着林玉珠瞪他,他有说错什么吗?林玉珍失笑的看着欧阳青,祸从口出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嫂子,你说我有说错什么吗?”欧阳青见林玉珍看着他失笑,不由转头寻问。听见欧阳青的寻问,笑了笑后,赞同道:“你说得对,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刘恒看了林玉珍一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这样阴阳怪气的。 “嫂子,你听说了吗?那闻名天下的楚神医竟然是前楚国太子。”欧阳青突然看向林玉珍,好奇的说道。 林玉珍闻言,平静的看了眼欧阳青,不错,懂得暗得不行,来明的了。微微一笑后,林玉珍平静的回答:“有心人士想让你听见,就是不想知道也难呀,你说是不是。我不止听说了楚神医是前楚太子。还听说了他手中握有一天大的宝藏呢。” 欧阳青眼角余光扫了刘恒一眼,他怎么没有告诉过他,他这个王妃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呀。害得他差点都有些接不下去了。如此直接,而且更是反击的锐利而又恰到好处。 “那嫂子相信吗?” “相信又能怎样,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反正我也不需要那天大的宝藏,有与无与我有关吗?”林玉珍虽然是对着欧阳青在说话,但在坐的除了林玉珠以外。谁不知晓她这话是说给刘恒听的。 欧阳青摸了摸鼻子,真是太难搞了。递给刘恒一个眼神,还是留给他自己去搞定吧,他是无能为力了。 “该不会是你想得到这笔宝藏吧?”欧阳青不在追问,林玉珍却突然反问了他一句。她今日特意等在这里可不就是专让他们来发问的。 欧阳青微微一怔,见林玉珍确实是看着自己在发问的。不由微微一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 “我不喜欢跟不爽快的人说话。既然如此,晚安了。”林玉珍拍拍手。起身就准备朝屋外走去。 眉眼微微一闪,眼角余光狠狠的瞪了刘恒一眼,赶紧嘻笑着开口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还请嫂子原谅的好。” 林玉珠见着姐姐只几句话就将平日里总调戏她的欧阳青收拾得服服贴贴。不禁有些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哼,是看她好欺负所以才总是逗她的吧。再扫了扫没怎么说话的刘恒一眼。看他似乎混不在意的样子,眼睛也没有看姐姐,但就是有总感觉让她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姐姐身上的。 “姐姐,你知道宝藏在哪里吗?”林玉珠一脸天真模样,笑眯眯的还如以往在林府时唤林玉珍时的感觉。林玉珍浅浅的笑看了林玉珠一眼,状似不惊意的问:“妹妹想要得到这宝藏?” 林玉珠咬咬唇,也分不清姐姐到底是真是假的话,试探着问:“如果妹妹想到,姐姐会告诉妹妹吗?” 扫了眼看好戏的欧阳青,林玉珍笑着问林玉珠:“妹妹的什么请求,做姐姐的没有答应过呢?”林玉珠听了林玉珍的话后,一张脸笑得格外灿烂,得意的看了眼欧阳青后,又问林玉珍道:“那姐姐就快告诉妹妹,那宝藏在何地方吧。” “你让我在这里告诉你?你可知道想得到宝藏的人有多少,你也不怕让别的人抢了去。”摇摇头,林玉珍宠溺又无奈的看了眼天真心急的林玉珠一眼。 “在静王府,谁还能偷听了去不成?”林玉珠却混不在意,她本来就是问出来给刘恒听的,而欧阳青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还小,自然不懂。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着人模人样,内心里打着怎样的坏主意还不知道呢。”边说边有意无意拿眼角余光扫着欧阳青。林玉珠顺着姐姐的眼光也怀疑的看了两眼欧阳青。 微微皱了皱眉,姐姐说的是,没有人能在宝藏面前不动心。虽然欧阳青与刘恒关系好,但真见到宝藏后是不是还能保持这样淡然,谁也不知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两句话,欧阳青看着林玉珠,林玉珍只用了两句话,她就将他看成了别有心机的人。 冷哼一声,欧阳青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小小的宝藏,我欧阳青还不放在眼里。” “欧阳庄主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一个掌管着宁国百分之四十经济大权的人,怎么会将小小的一份宝藏放在眼里,是不是,欧阳庄主?”似乎就等着欧阳青说出这句话,林玉珍笑眯眯的看着欧阳青,欧阳山庄的少庄主,从他十六岁开始全面接收庄里的生意后,就在原有的纯收入上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本事不可谓不通天。 林玉珍眉眼弯弯,似乎心情很不错,但欧阳青是谁,那笑并没有达到她的眼底。她眼底深处依然平静,似乎真的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她的兴趣般,淡然无波。 “欧阳山庄少庄主?”林玉珠看着欧阳青,不相信的置问道。那个名满天下,本事能天的人就是这个天天都要调戏她的眼前的男子? “怎么,是不是后悔了,想跟着本庄主了?”欧阳青在初初的一怔后,迅速恢复平静,耳中听着林玉珠不相信的话后,又吊儿郎当起来。 林玉珠无声的呸了一声,看着姐姐,寻求着答案。见姐姐只笑却不说话,心中也就相信了两分。 林玉珠的动作没有引起欧阳青的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林玉珍,越来越引起他的兴趣了。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刘恒的妻子,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的,他不介意去抢过来。 刘恒淡淡的警告的看了笑得开怀的欧阳青一眼,也不再转弯抹角,看着林玉珍问道:“你今日去见楚南天了。” 林玉珠张着嘴看着姐姐,林玉珍笑笑,点点头回答道:“是,我今日去见楚先生了。” 得到林玉珍肯定的回答后,刘恒没有再问下去。有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 见该说的也都说完后,林玉珍再次准备起身离开,离开前,笑着看着刘恒道:“不管你想怎么争,希望凭的是真本事,我不认为堂堂的静王需要靠女人的嘴皮子成事。那样未免让我当真看轻了你。” 话罢,也不等刘恒回话,起身离去,连林玉珠连连叫唤也不理。 第二日,京城更是满城风雨。对于太子刘晏私藏他国逃犯,百姓的意见越来越大。 而皇上也在几次找刘晏不得后,病情再次再重。 就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刘晏出现在了今日的朝堂之上。刘晏的出现,引得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刘晏是带着伤,被扶上朝堂的。 不管刘晏有没有私藏前楚国太子,他现在也还是宁国的太子,太子受如此重的伤,朝中上下顿时一阵慌乱,官阶大的直接上前寻问事发因由,官阶小的,不得前往,三五一群,都小声议论猜测着。 待皇上坐上龙椅,正式开始早朝,见着刘晏的模样,也不惊一愣,接着就是大怒。 刘晏平静的交待了受伤及为何这几日不在皇宫的事由后,那些原本就支持太子的无疑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而那些站在别的队伍中的官员是微微皱了眉,相到对视一眼,约好早朝后相谈。 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刘晏的叙述,皱眉问道:“皇儿所说,可有证据?” 刘晏不慌不忙的拉开外袍,让身上的伤全部曝光在众官员面前道:“本太子就是证据,父皇,皇儿再笨,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请几位太医出来,仔细的检查本太子的伤势,给父皇,给众位大臣一个真实的说法。” 几位太医相到对视一眼,接到皇上的眼神示意,都颤巍巍走到刘晏面前,分工仔细的检查起来。 越检查,几位太医眼中的惊诧之色越重。半晌,检查完毕后,几位太医齐齐跪到地上,不待皇上寻问,具脸色发白的开口道:“回皇上,太子身上受的几乎全是置命的伤。幸得高人相救,不然......” 第85章 会变的心 不然什么,殿中众人都明白。 皇上也因这太医的话而减轻了脸上因见着刘晏时的恼怒。刘晏见着父皇的气消了一些,上前两步开口解释道:“父皇,这几日儿臣不是不想出现,实在是身上的伤势过重,行不得。” 皇上点点头,示意几位太医都退下。看着刘晏身上伤势,皱眉问道:“那楚国太子是怎么回事?” 听父皇果然问了出来,刘晏眉眼稍稍一动,指着手上的伤说道:“父皇,刚刚太医所说的幸得高人相救,就是救儿臣之大恩人,他是十几年前的神医楚南天。十几年前儿臣阴错阳差之下救得还剩一口气的楚神医,楚神医为报答儿臣的救命之恩,故一直留在儿臣身边。儿臣并不知晓他是前楚国的什么太子。” 一习话,说得不卑不亢。 皇上听了刘晏这话,微微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我儿不知,那这罪就免了。只是现在知道了,为了宁国的和平,我儿还是将楚神医交出来吧。” 刘晏并没有立即反对父皇的话,眼角余光微微往后扫了扫。刚退下的太医,走出来一人,躬身朝皇上请示道:“恐怕不妥。太子身上的伤既然是神医接的手,臣以为不如等太子身上的伤好之后再做定论也不迟。” “吴太医说的是。皇上,太子身上的伤耽误不得。微臣几人虽身为皇家太医,对太子身上的伤却也无绝对的把握,还请皇上三思。” 刚刚退下去的几位太医又全部出列,躬身请皇上看在太子身体的份上,暂时饶过楚神医。 皇上皱着眉,正暗自做着计较。“皇上,我宁国一向以惜才而闻名天下。区区一个楚国前太子,就算不处置又能怎么样?况且这楚神医还救了太子殿下的命,只这一条,就可加官进爵。楚神医也并不是往昔身为楚国太子时的模样,就算那楚国前来要人,我宁国也大可否认。臣认为,如此人才,我宁国大可收为已用。” 南宫翎,谁都知道他是二皇子一派,此刻却站出来为太子说话。朝中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议论之声再次响彻整个朝政大殿。 刘晏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眉眼一闪,也就明白过来。 在朝为官者。大多是老奸巨滑之辈,将神医留在宁国,对惜命的众人来说,可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皇上的目光看向林洛。众臣的眼光也随着皇上看向林洛。 林洛见大家都看向他,平静的扫了各有所思的众人一眼。躬身回道:“但凭皇上做主。”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刘晏,微笑道:“既然如此,那皇儿就好好待楚神医。等皇儿身上的伤全好之后,请楚神医进殿觐见。” 刘晏恭敬的应了声是后,在侍卫的搀扶下退了下去。 刘恒做为亲王。平日里无甚大事是不用上朝的。朝中发生的事,也只能待到朝后才会知晓。 此刻得知自己之前下的一招被刘晏这么轻松的化去,也不过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之色。反而是南宫翎的发言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对于南宫翎,他心中是有愧疚的。他今日的作为,刘恒也能够理解。便理解是一回事,认不认同又是另一回事。刚刚已经派人前去请南宫翎过府一叙,希望他还能看在他刘恒是他亲侄儿的份上。不要去计较。 不出半个时辰,派去的人前来回话说。南宫大将军并未在府中。眉眼间的冷色一闪而过后,刘恒冷哼一声。之前已经跟母妃承诺过,待他坐上皇位之时,南宫燕依然会是宁国的皇后。他今日是什么意思? 派人又去请了欧阳青过来。 欧阳青匆忙赶来,看着刘恒紧皱的眉头后,惊诧的问道:“何事让你这个万事心中握的大人物也觉得为难了?” 刘恒看也没看欧阳青一眼,“之前的计划失败了。父皇已经同意留下楚南天。” “哦?”欧阳青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并不认为就这点小事就让刘恒为难。 “我的好大哥,竟然给我来了这样一招。”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欧阳青,欧阳青接过之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完大笑着赞同道:“好聪明的方法。” 刘恒冷冷的看了欧阳青一眼:“现在可不是夸奖人的时候。” 欧阳青耸耸肩坐下,“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刘恒摇头表示不知道。欧阳青眉眼微微一闪,看着刘恒道:“我记得之前,我们可不止这一个计划。” “容我再想想吧。”刘恒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摇头叹息道。 意居。 “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做?”秦云扶着刘晏躺在躺椅中,替他盖上薄被。为了能应付今日的早朝,刘晏不得不将之前好了一半的伤口全部撕开,并用楚先生特制的药,让伤势外观上看上去加重。 本已经好了七八分的伤口被刘晏亲自一个一个的撕开,那其中的痛楚是什么样的,秦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从楚先生那严肃的脸上表情也看懂了个五六分。 “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吧。”刘晏闭上眼,稍微的喘了喘。 能避过一时,不能避过一世。楚先生虽然保住了,但等他伤好之后,却再不能呆在意居或是他太子的名下。父皇今日待他的脸色,他不是没有看出来。 看来,父皇并不准备让他继承他的皇位。 哼,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第一继承人,宫中有母后看着,他并不担心什么。现在又有了南宫翎的公开相助,他也有了与刘恒相抗的资本。如果再得到楚先生手中的宝藏,那这皇位,还有谁能与他争? 秦云见刘晏闭上眼休息,也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小姐,老爷托了消息过来说,请小姐不要管二小姐的事。”芜琴走进云意阁,朝正准备出门的林玉珍说道。 “我本也没打算管她。人各有命,我劝过她,她不听,执意如此,我亦不可能困了她。”林玉珍淡淡的道。 “可不就是,王妃要是不阻止,奴婢都想去教训教训她才能解气呢。”海棠一边帮着林玉珍穿衣,一边说道。 “姐姐又准备出门吗?”说曹操曹操到,海棠与芜琴对视了一眼,也不上前去招呼林玉珠。 林玉珠见此眼中微微的闪过一丝恼色,又恢复笑意的走来站在林玉珍面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去,带上妹妹可好?整日的困在这王府中,妹妹也很无聊呢。” 芜琴鄙夷的撇了撇嘴角,微笑着对林玉珠说道:“二小姐要是无聊,可以回林府呀。这里毕竟是静王府,二小姐一闺阁小姐总是呆在这里,说出去,对二小姐名声也不好。” “你......我跟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插嘴,好大的胆子!”扬手就想给芜琴一耳光,被林玉珍中途伸手拦了下来:“我的人还轮不到你动手。” “姐姐,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说我?哦,我知道了,你是见不得我与王爷好是不是?”林玉珠起先还很恼怒姐姐为芜琴教训她,脑袋微一流转,马上想到另一种可能,不由得意的笑着质问道。 林玉珍摇摇头,根本懒得理她。 海棠讥讽的看了林玉珠一眼,恭敬而又冷漠的请了林玉珠离开:“林二小姐,不好意思,我家王妃要出门,还请您离开。” “哼,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去哪里,不过就是去见太子殿下。既然勾搭上了更好的男人,为何还要回到王府来?”林玉珠冷笑着并没有离去,反而更上前两步,挡在林玉珍面前,气势凶凶的质问。 林玉珍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万般疼爱的妹妹,此刻满脸狰狞的对着着她张牙舞爪。本想饶过她,不过也只是喜欢刘恒罢了,既然喜欢,她大方的成全一下也没什么,但没有想到她的心到是不小,竟还想逼走她。 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只是到她肩膀处的林玉珠,林玉珍冷漠的说出事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宁国的律法好像写着,主母有权利置办妾室。” 冷冷的一句话让林玉珠所有的嚣张气焰瞬间湮灭,看着面无表情的姐姐,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但所谓输人不输阵,虽然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得意,王爷喜欢的人是我,你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王妃的身份而已。” “是吗?如果我现在将你贬为奴婢,你信与不信,王爷不会有丝毫的意见?”林玉珍依然是冷漠的语调,脸上也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林玉珠想否定她的话,想大声的说不可能。但面对这样冷漠的姐姐,她却不敢说,也不敢赌。 摇头看了林玉珠胆怯的样子,林玉珍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笑道:“连这点胆子也没有,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还不准备离开?是准备真等着我将你贬为奴婢?” 林玉珍从来待她都是温和的,林玉珠一直知道,她以为,姐姐会一直待她如此,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所以今天才敢跑到她面前来这样闹一通。却没有想到,姐姐还是那个姐姐,却再也不是任她予取予求,宽心待她的姐姐了。 第86章 准备出发 芜琴见林玉珠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嘴角微微一挑,与海棠对视一眼,鄙夷的笑了起来。(.好看的小说)早就想教训这二小姐了,却一直被小姐给阻拦着,今日被小姐这样一呵诉,希望她能收敛一些。 真当王爷拿她当作心头宝?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儿,以前的芜琴会说一声只要对小姐好,那便是好的。可在经历过这一次的暗杀,在经过海棠细细的给她分析后,她才明白,王爷之所以对她小姐好的真正原因,也因此,对待王爷再没有以前的想法。 只是万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傻不拉几的二小姐在小姐第一次回娘家,不要脸的勾引当时还只是二皇子的王爷不成功后,并没有放弃。现在竟然又来了,口口声声的说着王爷喜欢她,喜欢她什么?难道她每日都不照镜子的么? 没见过被人利用还这么开心的,而且还是昭告天下的开心。 小姐今日这般对二小姐一说,怕是以后就真不会再管她死活了。心中哀叹一声,明明以前是多疼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可她却不懂得珍惜。 林玉珍收拾好直接带着芜琴与海棠出了静王府,未曾再去理会发愣的林玉珠。 “小姐,你说楚先生手中真有宝藏吗?”芜琴寸步不离的紧跟在林玉珍的身后,小声的问道。 “你很好奇?”林玉珍头也没回的回答。 “有一点。听说这可是个大宝藏,楚国的开国皇帝遗留下来的宝藏能有多大呀?”芜琴摇摇头,左右比划了一下。 “如真有宝藏,定然不小。楚国开国皇帝可是个枭雄,听说当初楚国皇帝称皇时,所穿的龙袍都是用金丝线所织就,皇宫也是用金子铺就的。夜里照明用的不是烛火而是碗大的夜明珠......”海棠越往下说,芜琴脸上的惊诧之色就越盛,说到后来,芜琴直接打断,颤巍总结道:“这样说,岂不是表明楚先生手中的宝藏可再造就一个新楚出来?” “好了,小心祸从口出。有没有宝藏都还不一定呢,你瞎感叹什么。”林玉珍瞪了芜琴一眼,阻止她大惊小怪的莫名惊叹。 芜琴瞪大眼睛,看着林玉珍:“奴婢觉得。楚先生手中八成是有这个宝藏的。” 悄悄拉了拉海棠的衣袖,海棠也看向林玉珍道:“奴婢也是这样觉得。所谓无风不起浪,楚先生如果手中没有秘密。没有宝藏,为何会在太子的意居一呆就是十几年。依楚先生的性子来看,就算报恩,最多三五年也就够了。” 林玉珍何尝不知道海棠所说的道理,只是她不想牵扯进这件事中罢了。她的目标一直都是刘恒。只要能阻止刘恒登基做皇帝,其余谁做皇帝,谁得了宝藏都与她无关。 虽然爹爹交待过,如能帮衬三皇子的地方,还是得帮衬帮衬,毕竟那是皇帝属意的继承人。 “小姐。有人跟踪。”林玉珍正想事情想得入神,芜琴突然靠前来贴身轻声道。 海棠与林玉珍听罢,都没有回头去看。反正她们今日出来。也没准备要上哪里去,跟踪就跟踪吧。 “发现我们了?”欧阳青摸摸鼻子,问身边的刘恒。 刘恒冷眼点了点头,他早就知晓芜琴那丫头定然不简单,没想到竟厉害如斯。连他与欧阳青这种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也能发现。 看林玉珍似乎今日出来只是逛街,并没有再去找楚先生的打算。刘恒也就不在打算再跟下去。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如果不能在楚先生进宫前将宝藏拿到手,一旦进了宫,这宝藏八成是要落到父皇手中。太医虽然频频的宣布父皇病重,但据他所打听出来的消息,父皇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 显然,不止他如此认为,连刘晏也是怀疑的。不然,为何不将楚先生带进宫,进宫后,以他太子的身份,哪还有别人花小心思的机会。如此一来,刘恒也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楚先生的藏身之处找不到,根本就无从下手。而刘晏似乎也知道暗中会有人盯着他,这两天竟一直呆在宫中不再出来,美其名曰是养伤,暗地里打什么主意,明眼人谁都知道。 从欧阳青处得来的消息,刘晏现在也正暗自焦急,不管他明查还是暗查,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楚先生的宝藏,看来,楚先生真只是在刘晏处躲难,并没有真心的想投靠于他。 刘恒嘴角弯弯,看了远去的林玉珍一眼,与欧阳青转身就回了静王府。 “你那王妃似乎并不想被牵连进入这件事中。”虽说的是问句,却陈述的是事实。刘恒冷笑一声,轻声道:“她不想,并不代表不会。” 欧阳青靠在椅背上,看着刘恒嘴角的冷笑,眉眼闪了闪,笑着道:“也是,现在她就是想独善其身都不行。太子的舍命相救,真是好高明的一招。可比你的殷勤来得直接。” 冷哼一声,刘恒阴沉着脸,淡淡的扫了欧阳青一眼,语调清冷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呢?” 欧阳青正准备反驳,暗中出来一人,上前附在刘恒的耳中悄声说了几句话,就见刘恒脸上的阴云逐渐散去,微微露出丝笑容来。欧阳青扬扬眉,何事竟引得他如此开心? “我的好大哥,已经等不及的开始行动了。”刘恒眯着眼,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踱步到桌前,亲自替欧阳青倒了杯茶。 欧阳青扫了眼刘恒端给他的茶,“这本就在你我预料之中,他能稳坐太子之位与你暗斗这么多年,也有几分本事。再不行动,皇上也等不急了。宝藏,人人都想得。目前为止,我们也不是丁点收获也没有,至少知道了皇上并不完全属意太子。” 刘恒站到窗前,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冷芒从眼中一闪而过。耳中听着欧阳青的分析,点点头,随口答到:“怪只怪他有一个猴急的母后。父皇还未怎么样,她就把持着未央宫,不允许任何宫妃在她没在的情况下见父皇。” 父皇毕竟是一国之主,由得皇后这样霸着未央宫不吭声,也只是想考验众人罢了。如今,所有人都在皇后的把持之下,不敢前往未央宫,料想父皇也是暗记于心。 不说,不等于不在意。有时候,话不说出来,后果反而更严重。估计,太子也正是想到了这些,才急于下手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让皇后退出未央宫,明显更不能。皇上已经对他上了心,怕只怕皇后刚从未央宫离开,传位的圣旨就写好给了出去。 “如果不是你的母妃戏演得好,皇后与太子哪会到现在才反映过来?”欧阳青难得的正经了神色,眉眼之间见不着丝毫的笑意道。 没有几分真本事,南宫宓真凭借小小的秀女之身坐上贵妃之位,连带着南宫家走到现有的地位。所以,皇位的争夺不只是皇子之间的较量,还有各自的母妃与势力。 听见欧阳青说到他的母妃,刘恒的唇边也不自觉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他的母妃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能走到今天的人,就算想简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只是更让他吃惊的还是林玉珍。他有时候有会分不清楚他母妃的真与假,偏偏林玉珍只一眼,就分了出来。 先前还想利用林玉珍得到林洛的帮助的时候,他的母妃可是没少演戏,只是好像林玉珍并不吃这一套。不管他的母妃与南宫燕怎么做,她都淡然处之。更是在后来,将南宫燕逼得嫁给了三弟。 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对上林玉珍,他都有种超乎想象的忍让。内心的深处,总觉得自己是欠她的,这辈子要还。虽然这次的事情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利用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出发?”欧阳青待刘恒想得差不多了,又才出声道。 “再等等吧,关键人物还没回来,我们就算现在走了,也是白走。”刘恒回过头来,看着欧阳青,难得的开着玩笑道。 “你真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别到时候后悔?”欧阳青眉眼闪了闪,轻声笑道。 深深的看着欧阳青,刘恒敛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话中有话呢?” 欧阳青也注视着刘恒,一本正经回道:“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哪天等你利用完了林大小姐,我不介意接收。” 眯着眼,刘恒仔细的盯住欧阳青,见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突然大笑几声,摇头说道:“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并不打算利用完她后扔掉。” “哦?”欧阳青嘴角大弧度的弯起,挑眉看着刘恒:“你动心了?” “动心?算不上。只是想到她不在属于我,心中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刘恒收回看向欧阳青的眼光,也不介意在他的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次他不但要带着林玉珍去,还要悄悄的带着林玉珠,以备不时之需。 第87章 杀鸡儆猴 一队人马优哉游哉,惬意的走在京城通往云城的大道上。 宝马配俊男,一行三人旁若无人的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旁人好奇打量的目光。欧阳青笑意盎然的随着坐下马儿的前行步伐一摇一晃,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打瞌睡般。 芜琴与海棠一左一右的跟在林玉珍身后,见着欧阳青的模样,互相对视一眼,别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模样。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慢吞吞的赶着路。既然刘恒不着急,林玉珍也就依了他。 “听说了没,宝藏出现了。” “当然听说了,没听说我能出现在这里?” “哎哎哎,你们说这宝藏是真是假?” “依我的经验来看,五五开吧。” “怎么说?” “你们看,这宝藏最先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皇宫!皇宫传出来的话,有八成是能够让人相信的。” “既然有八成是真的,你还说什么五五开?”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怪就怪在那剩下的两成上面。既然是宝藏,皇家为何不闷声的拿下,还由得人传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去抢吗?皇家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说得有理,看来,这次去云城得仔细些,宝藏能不能得到事小,可别将命给搭上,咱上有老下有小的,全指望着俺呢。” 这种对话一路上,没有听过上百遍也有八十遍了,林玉珍非常感兴趣的听着这些赶着去抢宝藏的人的分析,还真别说,真是有些道理。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这句话在这一路上,林玉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眼角余光扫了扫刘恒。从听到第一次路人的关于宝藏的讨论开始,他的脸就沉了下去。(.无弹窗广告)现在,整张脸都是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会起雨来。 暗自冷笑了两声,只允许他算计刘晏,倒不高兴刘晏算计他了? 既然他想独得宝藏,那刘晏就来个天下皆知。 这一招回击的相当的漂亮。 刘恒如果想独自得到宝藏,定然会拿出暗中隐藏着的势力来解决这些突然多出来的,要与他抢宝藏的人。这样一来,他身后有多大的底牌。刘晏可就一清二楚了。如果他不动用隐藏的势力,那么宝藏又注定要与他失之交臂。不管他怎么做,就目前来说。都落入了刘晏的算计。 “林少,你说这宝藏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欧阳青一摇一晃的将马骑着挪到林玉珍的身旁,与刘恒一左一右将林玉珍围在中间。 林玉珍浅笑的看着欧阳青亮晶晶的清澈双眸,爹爹说过,眼睛不会骗人。小孩子的眼睛清澈那是因为心思单纯。没有大人的算计。而如果一个成天谋算别人的人,他的眼睛还是很清澈,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的心机之深,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 “我说它最后会落到我的手上,你信吗?”林玉珍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止刘恒几人听见了,就连与她们几人擦身而过的人也听见了。 有人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暗中将她的形貌牢牢的记下来。而更多的人。却是鄙夷加不屑的冷笑几声,一扬马鞭,飞般的离去。 听着林玉珍这不算回答的回答,欧阳青明媚的笑了笑,点头:“相信。如果这宝藏最后花落谁家。无疑,得到楚先生喜欢的林少将是第一个。” “没想到名闻天下的欧阳公子不止会做生意。竟还会算卦。”芜琴插话进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眼里的崇拜任谁看去,也都会相信,她的满腔真心。 “哈哈哈哈......”欧阳青大笑出声,回头朝芜琴抛了个媚眼,挑起桃花眼轻佻的说道:“让本公子替你算上一算。”话落,有模有样的掐着手指,皱眉。嘴里自言自话的嘀咕着听不懂的话,半晌,笑眯眯的看着芜琴说道:“今年的桃花运不错。” “欧阳公子是想牵红线吗?我们家的芜琴眼光可高着呢,欧阳公子如有好的人选定要好好的照顾照顾我家芜琴。”听见欧阳青取笑芜琴,海棠也忍不住了。 “林少觉得本公子如何?娶你家的芜琴不会委屈了她吧?”欧阳青打蛇随棍上的顺着海棠的话,挺了挺脊梁,一本正经的问林玉珍。 “不错。芜琴,马上就要入主欧阳山庄的少奶奶了,这嫁妆,可不能寒渗了去,这件事就交给本王,到时候就以王府义妹的身份风风光光的嫁过去。欧阳庄主,你觉得如何?”沉默着的刘恒也从阴沉中脱离出来,话中听不出真假的朝欧阳青问道。 芜琴瞪了海棠一眼,张嘴正想说两句,眉眼一动,朝海棠看了一眼。路两旁的树林中突然冲出十几人,服装各异,或刀或剑的拦在几人的前面。 林玉珍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 不动声色的拉住马向后退了两步,将欧阳青与刘恒摆到前面,刘恒勾唇扫了林玉珍一眼。林玉珍看过去,轻声说道:“你俩的事情。” 摇摇头,还是将林玉珍护到身后,牵着马向前走了两步,冷脸看着面前的明显来者不善的十几人,沉声问道:“滚。” “尼妈,敢叫老纸滚。孙子下来滚几圈给爷爷瞧瞧,爷爷长这么大,什么都学过,就没学过怎么滚。”对面一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跨前一步,斜眼藐视的看着刘恒。带疤男子的话让跟着他一起的其余人都大笑起来,朝刘恒起哄道:“孙子,还不快下来教教你爷爷是怎么滚的?” “找死!”刘恒冷哼一声,左脚在马上用力一踩,整个人借着这力道飞身就向带疤男子扑去。带疤男子显然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见刘恒的动作,举起手中的大刀蹬蹬几步迎上刘恒凌空刺过来的利剑。 一剑一刀在空中相遇,擦出一片火花。刘恒借着带疤男子的反击之力,后空反转两圈,重新落回了马背上。带疤男子张狂一笑:“孙子接爷爷一刀!”一只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凌空跃至刘恒头顶,大刀带着破空凌利之势朝刘恒脑袋砍去。 眼看刘恒避无可避,马上就要死在他的刀下,带疤男子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刀从刘恒的头顶垂直的切下,没有丝毫的阻力,带疤男子觉察到异常,刚想退身离去,身后就传来了同伴的大叫声:“身后!”然同伴的大叫声太慢,或者说是带疤男子退得太快,待后面一个字的声音还在空中未落下,带疤男子的双腿从膝盖处齐齐斩断。 直到落到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凹凸不平的大路上,带疤男子猛的疼痛出声,那声音根本不像一个人发出。 可这并没有完,他的叫声还在嘴里没有发完,刘恒的剑再一次以闪电的速度晃到了他的眼前。没受伤之前,他已经在速度上赶不上刘恒,更别提此时他还失去了双腿。剑起剑落,只片刻,一个人棍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扬起利剑,将失去了双手双脚的带疤男子推倒在地,抬起脚,用力的一踢,立马如一根棍子般,轱辘着向前滚去。刘恒挑唇一笑,“看来,不是不会,而是需要帮助。” 冷眼扫向跟着带疤男子齐来的其余人,优雅笑道:“还要谁需要本王教的?” 十几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一人尖声叫道:“他是静王,他是静王,我们受骗了,啊......”尖叫着就朝着树林跑去。 其余人一听,脸色雪白一片,瞪着眼睛看着刘恒,半晌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跟着就要往树林冲去。 “一个不留!”刘恒交待一声,转身翻身上马。 这事说得来很长,其实前后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不到。让林玉珍感到诧异的是刘恒的轻身功夫,刚刚她也以为刘恒被带疤男子给伤中,正暗想刘恒并没有如此弱之时,就见带疤男子的刀如切西瓜般轻易的砍过刘恒的身体。等她睁眼再看时,带疤男子切中的哪里刘恒,只是刘恒的一个残影罢了。 刘恒的身影早已经跃至带疤男子身后,无声无息的一剑朝他的双腿砍了过去。 而最后刘恒下令的一个不留,林玉珍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因为刘恒的凶狠出现一点的波动。出口辱骂静王,这罪并不是断手断腿就能了了的,还没有死,那后面等待他的将是无穷的折磨。死,也会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虽然刘恒光明正大的孤身前往云城,但隐藏在暗中的不晓得有多少的暗卫跟随着,这十几人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只能说是暗卫故意放他们过来的。 为的,也不过是杀鸡儆猴,这一路想来怀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他们也是走走停停,但看风景的走停与杀人的走停,差别还是很大的。 欧阳青眉眼诧异的看着林玉珍,看她脸上平静无波,云淡风轻,似乎觉得眼前之事太过稀疏平常,并没有让人值得害怕的地方,不由挑挑眉,勾唇一笑,有趣有趣。 第88章 云城 云城,繁华程度不下于京城的又一座大城。 在杀鸡儆猴之后,一路上果然平静了不少。特别是当知道这杀鸡儆猴的是当今的静王之后,一路走来,除了平静,再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没了打扰的人,就算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在三天后的今天到达了云城。 欧阳青似乎对云城特别的熟悉,跟在他的身后,几人直接进入了云城的第一家富贵楼。富贵楼,富贵楼,专做有钱人的生意,门两边各站了两个彪悍中年男子。从表面上来看,这四个彪悍的守门将不是出身匪窝就是经常做杀人夺命的勾当。那全身的气势,还真是没有胆小的想骗吃骗喝的进富贵楼来捣乱。 几人上了富贵楼的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在欧阳青吩咐一声好酒好菜全上之后,小二屁颠屁颠的吆喝了一声:“好呢。”欧阳青回头看林玉珍似笑非笑的将他看着,挑了挑眉,问道:“怎么?” 林玉珍摇摇头,笑着说道:“欧阳山庄的酒楼。” 刘恒与欧阳青同时诧异的看着林玉珍,不晓得她是从哪里看出。林玉珍还没有回答,海棠指了指站在楼下柜台处那朝他们傻笑的掌柜。 掌柜见海棠指着他,当下笑眯眯的跑上楼欧阳青身边处,笑呵呵的搓着手:“少庄主,您怎么来了?事先也没能听到一点风声,未能好好迎接您......那个,少庄主是准备住下,还是......?”掌柜絮叨的话在欧阳青冷冷的目光下打住,转而问了上前来的重点。 “住下,安排三间天字号,并列在一起的。” 吃过饭后,几人进了房。刘恒也不避让林玉珍。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后,门外响起了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推门进来之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看了屋中众人一眼,见刘恒没什么表示,躬身施礼后,快速而有绪的道:“太子与楚南天已经在昨日夜里抵达了云城,现住在富贵楼不远的悦迎楼。太子与楚南天之间已经撕破了脸面,在楚南天的房间明里暗里守卫不下百十人,个个都是太子暗中培养之人。” 顿了顿,见刘恒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今日里,我们的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未能靠近。悦迎楼虽然明面上还没有被太子整个的包下来,但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来往的客人全是太子的人。” 话不多,但该透露的信息全部都透露了。 林玉珍挑眉看向刘恒,见刘恒似乎早料到如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欧阳青看着那禀报之人,笑着说道:“这些个消息,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如此明显,说明什么呢?” 那禀报之人脸上一沉,看向欧阳青,眼中全是恼怒之色。又迫于身份并不敢向欧阳青发作。欧阳青见此,笑了笑,出声唤来富贵楼的掌柜。笑着问道:“这两天,云城有什么大事发生?” 掌柜点头哈腰的开口:“这两天倒真是有件大事。听说楚神医的宝藏竟然是在云城,而昨日夜里太子已经带着楚神医抵达了云城,现在住在悦迎楼。从昨日夜里到今天,不晓得有多少想抢宝藏的人冲进悦迎楼去。但只看见进去的,没见着一个能喘气出来的。” “别看现在的悦迎楼人来人往。似乎很热闹,那些客人呀全是太子的人,如此布置为的就是想给抢宝藏的一个机会,可趁此混水摸鱼......” 掌柜的越说那前来禀报之人脸色就越黑,说到后来,那禀报之人自己也觉得再让掌柜说下去不妥,刚想出声打断,欧阳青一挥手,笑着阻断了掌柜还想接下去说的话。 掌柜离开后,欧阳青也不说话,嘴角挂笑的看着禀报之人。 那禀报之人额上早浸了密密的汗,扑通跪到地上,羞愧的朝刘恒道:“属下无能,望主上恕罪。(.无弹窗广告)” 林玉珍仔细的看着这一幕,面上虽然还是平静无波,但心中却早已经涌起了滔天巨浪。禀报之人的话,在她看来,信息可是不少的。将刘晏到达的时间,所住的地点,与楚先生之间的关系,及看押着楚先生的人和现在悦迎楼里的情况,可说是该说的全都说了。但万万没有想过,这些消息,在欧阳青的眼中看来,竟一文不值。 前世的记忆里,她并不记得有欧阳青这个人。那也就是说,她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历史。那么,这一世,刘恒得欧阳青相助,是不是证明了,不管历史的经过如何的改变,其结果都是注定的? 等林玉珍回过神来,那禀报之人已经离开。刘恒正与欧阳青商量着今日晚上前去试探悦迎楼的事。林玉珍见这里没有什么她非留下来的事情后,也就悄悄的退了出来。 在她离开后,刘恒与欧阳青立刻停止了商量的话,对视一眼。那一眼中,有太多的东西在无声的传递着。 林玉珍从房间离开后,带着芜琴与海棠朝大街上走去。前世里,她的人生是单调而唯一的,就连京城,她都没有走遍过。今次,能出得一次京城,来到云城,自然是要好好的逛上一逛。至于其他事情,与她无关。 由于对云城并不熟,大多也就是顺着街而走。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待林玉珍再抬头时,前面悦迎楼几个大字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似乎是有所感应。就是林玉珍抬头见着悦迎楼几个大字的时候,悦迎楼里也传来了一声惊呼:“二...少?你也来云城了?”不是刘裕是谁? 芜琴笑看着刘裕走近后,“为什么三皇子可以来,我们就不能来?” 刘裕搓着手,笑嘻嘻的看着林玉珍说道:“能来,能来。” 芜琴与海棠噗哧笑出声来,跟在他的身后就朝悦迎楼走去。 离悦迎楼五米开外,林玉珍就感觉自己每往前一步,注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多几道。每一道目光所含的意思就只有一个,冰冷,不客气。虽然曾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她在意居里面见过,或许还说过话。但此一时彼一时,这次他们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宝藏。 而林玉珍能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了静王也在这里。对于来跟自己抢宝藏的人,太子身边的暗卫能对她有好感,那才奇了怪了。 刘晏也迎在悦迎楼的大门口,好心情的看着林玉珍走过来,待她走近后,温润的笑道:“怎么也跟过来了?这地方虽然繁华,但此刻过来却有些不好。”话里话外,都透着淡淡的关心与坦白。 “好与不好,那就看所对之人。我相信,在云城的这段期间,我会过得非常的好。”不管刘晏话中是真是假,林玉珍都当它为真的回答道。 在一楼大堂随意的找了位置坐下后,林玉珍淡淡的扫了周围一眼:“楚先生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刘晏笑看了林玉珍一眼,朝边上递过一个眼色。不过一刻,楚先生就从楼上走了下来。面上虽有狼狈之色,但一走一动间,还是不难看出其自在无忧之感。 楚先生下得楼来,见着了林玉珍,眉眼之中有亮色一闪而过,就是刘晏时刻都注意着楚先生,也未曾发觉。“我说老夫怎么能得这突如其来的片刻自由,原来是你这小丫头过来了。” 林玉珍眼角余光扫了刘晏一眼,淡淡的笑着:“看来太子殿下将你保护得很好,不然何来自由一说。” 在坐之人谁不是聪明狡猾之辈,林玉珍这话中隐藏的讽刺之意,不止刘晏自己听了出来,就连装做客人的暗卫也听了出来。目光齐齐一冷,看着林玉珍。 “你呀你,小心病从口入。”楚先生也不避忌,直接走到林玉珍身边坐下,自顾着连倒了三杯水喝下,似乎是渴了很久的人。 “我身子的抵抗力一向很好,我记得这还是你说的。”林玉珍见他喝得急,微微皱了皱眉后,转头看向刘晏:“肚子有些饿了,急着想看这云城的景致,倒是忘了吃饭。” 刘晏也不啰嗦,一个吩咐,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各式各样的菜都端了上来。 林玉珍盛了一碗清汤递到楚先生面前,摇头笑道:“算我借花献佛,听说这悦迎楼的汤是出了名的,赶紧尝尝,看是不是当真名副其实。” 楚先生也不客气,端起汤喝过之后,笑着对林玉珍说道:“所谓的汤好汤坏,要看在什么环境,什么心情下喝。” “那么楚先生以现在的心情,觉得这汤如何?”刘晏并不动筷子,只平静的坐着。刘裕到底是个闭不住话的,听闻楚先生的话,当先的开了口。 “果然是好汤。”一句最简单的赞美,也不晓得是真的在赞美这汤,还是暗含别的意思。 林玉珍替楚先生夹了许多清淡易消化的素食,这菜是她叫的,到现在为止,只看见她给楚先生夹菜,自己到是一口未吃。 “二少,刚刚可是你在叫饿,怎么现在一口也不吃?”刘裕看了一眼刘晏,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暗摇了摇头后,开口问道。 “你们俩曾经都救过我的命。”林玉珍停下手中给楚先生夹菜的动作,看着刘裕与刘晏,似真似假的说道:“而楚先生曾救过你们俩人的命。”话面上的意思,直接就是说他们俩救了她,而楚先生则因他们救她受伤而救了他们,那么她的恩人就不是他们而是楚先生了。 第89章 宝藏的下落 刘晏眼中有幽光一闪而逝,林玉珍的话说得牵强,在坐谁也不是傻子,她只是在为能让楚先生填饱肚子而找的一个理由。[] 楚先生没有说话,既然林玉珍这般的为他讨得这顿饭,他也不矫情。 只是听林玉珍以救命之恩来为他讨饭,心中实在是有些淡淡的不爽,没有抬头,依然保持着吃饭的动作:“别轻易来救命之恩来还人情,你还不起。” 林玉珍听之,只淡淡一笑,看向刘晏:“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楚先生?” “只要他说出宝藏,天下之地,随他自由。”刘晏也不含糊。 转头看向楚先生,林玉珍挑眉问:“是命重要还是宝藏重要?” 楚先生先是一愣,渐渐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笑到最后,竟放下碗筷,大笑起来。 “老夫活了六七十年,倒还没你个小丫头看得通透。”笑罢,楚先生状似势抹了抹眼角的泪,放下手时,又恢复到了意居时的神情。 “既然你们都能查出宝藏在云城,为何查不出具体位置?” 这次倒是换得芜琴一愣,她是想过有宝藏一事,但从来没有想过宝藏会在云城。这里可是宁国,且云城离京城如此之近,开楚皇帝是怎么将宝藏藏于此处的? 心中有所想,自然而然:“宝藏真在这里?” 看了芜琴一眼,既然准备说出来,也就没有再掖着藏着,楚先生爽快的点点头,也知道芜琴的疑惑,骄傲的笑笑:“这云城,这宁国,原也不过是我大楚的国土。” 抬眼看向刘晏。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愉之色,想来这些倒是真的了。芜琴睁大眼睛,看向林玉珍,见林玉珍笑着向她点头,才不得不相信这事实。 “那宝藏在什么地方?”芜琴比刘晏还急的急急的开了口。 “你这小丫头,人家正主都没有你着急,怎么,你也想得到宝藏?”楚先生笑眯眯的看着芜琴,状似不经意的寻问。 “宝藏谁不想得,我倒是想看看。这引得天下齐动的宝藏到底有多大。”没有在让芜琴说话,林玉珍率先接过了话头回答道。 楚先生对于林玉珍的回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刚刚还劝他命大过宝藏。才过了多长一会儿,她又反过来说她也想得到宝藏。 挑眉看着楚先生气呼呼的样子,林玉珍翻了翻白眼,又笑着转头去看刘晏。刘晏见林玉珍寻问的眼神看着他,当即爽快的一笑。道:“好,只要我能得到宝藏,到时候你随便拿随便的选。” “太子殿下的话奴婢记下了,待太子殿下找到宝藏,奴婢定要帮小姐多挑一些。” 风雨飘零的宝藏就在几人的笑闹中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太过不在意还是真的相信刘晏的保卫能力。 事情商量过后。刘晏见林玉珍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挑了挑眉,看着她问道:“你不走?” “怎么。怕我抢你的宝藏呀?”林玉珍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晏回答道,眼中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走?走哪去,现在刘恒巴不得她到刘晏这里来吧,必竟,只有她。可以进得这悦迎楼,而且楚先生也喜欢她。刘晏似乎对她也不错。让她前来打探消息是再好不过的了,不是吗? 鼻中有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的传来。林玉珍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这香她认得。前世里,不晓得刘恒在她身上用过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需要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为她扑上这种香,美其名曰是喜欢,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早在重生的那一刻,她已经想明白过来了。[.超多好看小说] 楚先生就坐在林玉珍的身边,他刚坐下的时候,就闻到了林玉珍身上的这种香味,追魂香。看向林玉珍,见她眼神清澈,怕是早就知晓了,当下微微一笑。既然她知道还故意如此,那么定是有什么安排。他并不是个多事的人。 既然楚先生已经说了宝藏的藏身之地,刘晏自然就得早早的去安排。待刘晏走后,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裕笑道:“三皇子殿下,本少爷出门忘带换洗的衣裳,能不能麻烦你去给本少爷买两套?” 刘裕一口茶刚喝进嘴里,闻言,差一点喷出来。但一看对面所坐之人正是林玉珍,赶紧的又使劲的憋了回去。这一憋,水大半流进了气管里,呛得刘裕再忍不住,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扶着桌子,咳得差点将心肝肺都落出来。 “小姐,您看三皇子给激动的。不就是去买个衣裳么,高兴成这个样子。”芜琴鄙视的摇摇头,眼中流露出的笑意也带动着海棠止不住的开口:“奴婢也很好奇三皇子为何会激动成如此模样?” 刘裕正咳嗽中,想回话,可这咳是止也止不住。抬起头瞪了两人一眼,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下子,芜琴更是笑得欢了:“海棠你看,我们俩是不是说到三皇子心坎上去了?不然,三皇子怎么会感动得都掉眼睛了呀?” 跟三皇子接触得久了,芜琴也知道三皇子是个好说话的人,并没有一般皇子的架子,人也特别的温和,自然是与他无规矩的开起了玩笑。 楚先生淡淡的看着几人笑闹,端着茶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虽然告诉了刘晏宝藏的位置,但想来刘晏并不是特别的相信楚先生为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刘晏虽然是离开了,但周围那些个装做客人的暗卫却也无声的增加了不少。眼里若有若无的观察与监视着楚先生。 楚先生的手在茶碗上毫无章法的一点一点,林玉珍含笑看着芜琴与海棠笑着与刘裕笑闹,眼角却牢牢的记住了楚先生手指的动作。并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楚先生给她的那枚玉佩。楚先生见林玉珍下意识的动作,眉眼微微一沉,林玉珍瞬间回神,自自然然的端上桌上的茶碗,掩饰着差点暴露的动作。 待刘裕咳嗽完毕,林玉珍与楚先生也交流完了。林玉珍挑眉看着刘裕,笑着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裕莫名其妙,刚才一通咳嗽下来,林玉珍就来问他怎么样,是问他咳嗽得怎么样了?“差点没有死掉。” 林玉珍眉眼笑了开来,“我是问你,去给我买衣裳的事,怎么样?” 刘裕脸微微一红,睁着林玉珍咬牙道:“我都这样了,你不先关心关心我?” “你不是没事了吗?”林玉珍瞟了他一眼,淡笑着看他恼怒的瞪她。 刘裕翻了个大白眼,有一种完全打败的感觉。摇头站起身,摆手道:“行行行,我马上就去给你买去......不,我现在就去,行了吧。”话罢,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林玉珍朝芜琴使了个眼色,芜琴整个蹦起来,朝刘裕追去,边追边喊:“三皇子,您等等奴婢,你都不知道我家少爷要穿多大的衣裳,你怎么买呀。” 海棠听见芜琴的大喊,噗哧捂嘴笑出声来,摇头朝林玉珍说道:“幸好芜琴没有换王妃小姐,不然,三皇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倒是不担心我的名声。”林玉珍也无奈的笑着。 “王妃有什么好担心的,怕只怕回到京城,皇上要三皇子与他亲自替她买衣裳的姑娘带去见上一见,三皇子该去何处去寻这姑娘才是。”海棠好笑的看着林玉珍,脑海里浮现着三皇子到处找姑娘的场景,不禁笑得更大声起来。 听海棠如此说,林玉珍也开始想象这画面,想着想着,倒跟海棠想到一块,两人异口同声的扶着桌子大笑着。 楚先生靠在椅背上,看这主不像主,婢不像婢的两人,叹息一声:“你这奴婢倒真是好福气,能找个宽待你的主子。” 海棠眼中有着骄傲,看向林玉珍的眼中更多的是感激。 林玉珍转头想反驳楚先生两句,却见他神色间有着淡淡的忧伤,微微皱了皱眉,她忘了,眼前之人可是楚国有名的太子,那个曾经名扬天下,天才般被人敬仰的楚太子。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她的过去,曾以刘恒为天,事事以他为先,忘了自己。下场她已经尝过,现在,她只想简单的过每一天,不特意去计划着未来该怎么样,明天该怎么样。报复刘恒,似乎自己也没有真正的用心去做过什么。 是不再恨他了吧,当然不。对于像刘恒这样的人而言,刻意的去做些什么,反而行不通。她要的就是张扬自己骨子里的嚣张及叛逆,自自然然的对付他。 很多事,或许现在看不出来什么效果,但在以后,林玉珍相信,一定会给刘恒一个大惊喜的。 刻骨的痛,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曾经欠她的,她自然要拿回来。 拿了她的,她自然会让该还的人还回来。 吃了她的,她也自然会让吃下去的人吐出来。 有时候,越是无害的人,隐藏的伤害越是可怕。 这一世,自己的嚣张与叛逆,没有让刘恒在她身上多费功夫。所以他才及不可待的将目标转到了她的妹妹林玉珠身上。 第90章 丛林遇阻 二更天,传说中的月黑风高夜,刘晏一行人轻车简便的趁着夜色,快速的朝城外离去。 黑暗掩盖着一行人的行踪,只有林玉珍身上淡淡的香味顺着深秋的夜风远远的飘向未知名的远方。 楚南天闭眼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假寐,搁在腿上的手,有节奏的轻点着。刘晏骑马走在马车旁边,透过掀开的车帘,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马蹄上包着软布,走在平整的以青石为基调的大街上,除了呼吸声和有些凉意的风声外,一片寂静。畅通无阻的离云城越来越远,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月亮躲在云层后,为这风云涌动的夜晚再添一成保护色。 越来越响动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渐离渐近。 刘裕探出头,朝后望了一眼,轻唤了一声:“大哥......” 刘晏一抬手,摇头阻止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眉眼微微一挑,平静的吩咐:“按计划行事。”并马而行的暗卫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径直的朝着左边的大路离去,剩下的一队人马重新布置好队形,跟着刘晏朝着右边的小路走去。 夜色下,岔路口前陆陆续续的出现许多的人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未能从彼此眼中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脚一抬,就准备朝着自个认为的道路追去。 后面的人也不阻止,眼中闪烁不定的看了看眼前的两条路,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出声。宝藏只有一个,谁都想独吞,这里这么多人,能走一个是一个。 混在人群中的刘恒与欧阳青。冷眼看着犹豫不决的众人,轻轻的冷哼一声。当先就朝着左边的大路走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出于心底的自私,谁在第一时间也会选择走人烟稀少的小路,而不会是人来人往的大路。 众人见刘恒与欧阳青毫不犹豫的往大路方向追去,互相看了看,一咬牙也都跟了过去。只有小部份的人,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选择,走了小路。 待将人引过来的差不多了。刘恒与欧阳青互视一眼,施展轻功顷刻间消失在了路的尽头。身后追过来之人一瞧这情景,个个神情激奋。两人能跑这么快,定是发现了太子一行人的行踪。当下,一个个也不在隐藏,施展全力追赶。 刘恒与欧阳青甩掉后面的人,微微一拐。进了旁边的树林中。左钻右穿,不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是那右边的小路之上。 再说刘晏一行人。分开而行的暗卫也如刘恒般从树林中悄无生息的都钻了出来,马已经没有了,想来是让马引人去了。 林玉珍坐在马车内见此也不惊讶,如此安排才符合刘晏的作风。 暗卫过来。其中一人附在刘晏的耳中说了什么,刘晏略一思考,点点头。那刚刚才出现的暗卫。瞬间又消失在了林玉珍眼前。 天边渐渐出现一抹亮色,蛋黄般的太阳冲破黑暗的牢笼,重新将天地染上一层明亮。 走了一晚上,在楚南天的指导下,左穿右拐的。入眼是越来越高大的山峰与越来越茂密的树林。 脑海中突然跳出三个字“古树林”,抬眼朝楚南天看去。见他轻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林玉珍眉眼一亮,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就朝侧边马车外的刘晏看过去。 随着周围的景色不断变化,刘晏眼是越来越沉。虽然脸上未有什么变化,但近在他身旁的林玉珍却真实的察觉到了他身上起伏不定的情绪变化。 林玉珍没有忘记,曾经楚南天跟她说过,刘晏是在一片古树林边救了他。 这个地方,眉眼一挑,林玉珍突然心情很好,瞧了一眼车外的景致,漫不经心的问楚南天:“这地方,该不会是你采摘野参的古树林吧?” 楚南天哈哈大笑两声,眼角余光似不经意般扫了刘晏一眼:“可不就是,当初要不是太子殿下恰巧经过,老夫早化成了此地一堆白骨。” 刘裕挑眉看了刘晏一眼,林玉珍与楚南天的话不疑是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千逼万诱的找出这藏宝地点,竟然是他曾经救起楚南天的地方,刘裕实在是不敢保证,刘晏会不会杀人。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下车带路。”刘晏除了眼中神色越显深沉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待楚南天与林玉珍笑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提醒。 刘裕第一个跳下马车,将林玉珍扶下后,无奈的摇头看着她,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她是故意的。林玉珍也不避讳,眼中笑意涟涟,嘴角更是调皮的弯了弯。 古树林中都是几十至几百年的老树,越往深处走,树龄越老,树冠也就越大。初入林中还能瞧见斑驳的阳光在树丛中跳跃,越走,能见度就越低。暗卫也顾不上隐藏,全都集起精神,耳听八面,眼观六方的注视着周围。 古树林中有些什么,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听的却是不少。传言虽不可信,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被留于此地,以树为被,地为席的永久的留在此处。 楚南天也没了先前的潇洒神态,眼中精光乍现,寸步不离的跟在林玉珍的身边。 “啊......”一声轻呼在这寂静的近乎无声的林中突然响起。林玉珍发声的后方看去,走在那处的暗卫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嘴里低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虽然离得有些远,光线又太暗,瞧不太清楚,但林玉珍也知道,怕是此人已经不行了。 刘晏张嘴正想开口,突然,接连又响起了两声轻呼与倒地的声音。刘晏冷着脸,朝楚南天看过来:“这里倒底有些什么,如果你还想隐瞒,今日谁也别想离开此地。” 楚南天眉眼微皱,毫不在意刘晏的威胁,拉了拉林玉珍的衣袖,朝那倒下之人的位置走去。林玉珍跟在楚南天的身后,走到最先倒下的人,低头看去,也不惊变了脸色。 此人眼中一片惊恐之色,嘴角有黑血还在不断的流出,脸上是青黑交错,一条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脸上如树枝蔓延。楚南天见此,眉眼中一片凝重,抽出环在腰上的软件,挑开已经死去的暗卫身上的衣裳。 海棠一声惊呼,虽然快速的捂住了嘴,但那声惊呼还是传了出去。刘裕大步跟着走来,见到暗卫身体中似有活物游走般,而暗卫的身体也以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刚想问些什么,楚南天一声大叫:“快躲开!”拉着林玉珍就闪到了一旁。 芜琴时刻的注意着这里的情况,听到楚南天的惊叫,一把提起海棠,跟着就闪了出去。几人刚闪到一边,那干瘪的已经完全不像刚死去的人的尸体中闪电般冲出几条白影,白影一冲出尸体立马就像林玉珍几人射来。 楚南天将剑舞得密不透风,只听砰砰砰几声,如精铁击撞的声音,楚先生一边阻拦,一边将林玉珍拉到身后。其他暗卫见此,脸上都是一沉,远远的躲开刚刚那死去的三个暗卫身旁。三人一伙,两人一块的背靠着背,阴沉着脸注意着周身变化。 击落了几只白影后,林玉珍看向楚南天身前,地上躺着筷子粗细,手指大小的几截白色虫子。 芜琴也解决了身前的虫子后,看了一眼楚南天:“血蛆。” 楚南天诧异的看了芜琴一眼,刘晏刚好走了过来,听见芜琴的话,沉声问道:“血蛆?是什么?” 芜琴蹙眉看着刘晏:“这宝藏不要也罢,这才刚进入边缘,就遇到血蛆,后面不晓得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芜琴,这血蛆很恐怖?”海棠听芜琴说得严重,略一沉思后开口问道。 “厉了厉害,刚刚你也见到了。这血蛆跗骨,速度更是快如闪电,钻入人身体后,那就等着如他一样的下场吧。”话毕,头一转,看了眼,之前的暗卫。 海棠脸色一白,颤抖着靠向林玉珍。刘晏的脸色也在听见芜琴的话后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眼光牢牢的锁住楚南天。这里的情况他最清楚,当初他以一人之力能从中逃出来,或许会有别的路也未可知。 楚南天见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不由苦笑两声道:“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我之前来时并没有遇到它。” “这东西是怎么生成的?”林玉珍皱眉看向芜琴,芜琴既然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一定也知道它是怎么生成的,只要知道了出处,还怕找不到办法对付么。 楚南天听完林玉珍的话,哪还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既摇摇头道:“别想了,你刚刚也听见了,血蛆不止速度快,就连身体也是强硬如铁。这还是遇到十几只,如果遇到上百上千只,那我们也没抵抗了,自杀算了。” “什么意思?”刘裕难得的没有出现嘻皮笑脸,但众人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血蛆的身上,倒没有人注意到他此时的模样。 第91章 缠人树藤 “什么意思?”芜琴看了刘裕一眼,“意思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这恶心的东西钻入你的身体,自己活受罪,还不如先死了,一了百了。” 这话由一个奴婢对着三皇子来说,可算是大不违了,但放在此刻,所有人都没有空去多计较。 话已经说到此处,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凝聚到刘晏的身上。宝藏还要不要,是进还是退,全都交给了他做主。 刘晏沉着脸,看了几人两眼,沉声问芜琴:“血蛆没有什么可克制的?” 话里的意思经他这样一问,几人哪还有不明白他的决定。芜琴眼中怒意一闪而过,见林玉珍悄悄摇头,想了想,摇摇头。这才进入古树林的边缘就遇到这百闻不如一见的怪玩意,再往里走,谁也无法保证还会遇到什么东西,就算她说出了克制的方法,这一关了,那么下一关呢? 她只在意林玉珍好不好,其他人想怎么样,她无法管,也管不了。 刘晏眼中有恼意,他知道芜琴没有说实话。但她不是自己的人,她有权利决定说与不说。将目光看向林玉珍,林玉珍耸了耸肩。芜琴不说,自有她不说的道理,宝藏固然重要,但那是有命的情况下。在生命与宝藏之间,她选择了生命。 见刘晏身上气势越见冷冽,刘裕眉眼微微蹙了蹙,转身朝向楚南天:“楚先生可知道这血蛆到底怕什么?”眼前的行势摆在这,楚南天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也冷笑道:“怕烟熏。” 林玉珍挑了挑眉,与刘裕对视一眼。刘晏直接吩咐暗卫:“准备。” 暗卫早在听见楚南天的话后,就已经开始做了准备,刘晏的命令一下,人手一根树枝。上面绑着从身上撕下来的衣料。林玉珍撇撇嘴,还真该感谢此时是深秋,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厚,却也不薄。要是放到了夏季,不晓得他们拿什么来烧。 准备妥当后,众人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围在一起,慢慢的再一次往古树林里走去。 似想到了什么,林玉珍浅浅一笑,朝前面的刘晏问道:“不晓得当初楚皇在藏这宝藏的时候是如何想到的。竟然藏得这般的得天独厚。依现在的情况,就算找到了,该怎么动出去。还真是个首要头痛的问题。” 林玉珍这话一说出,刘晏当先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之前也不过是想不管怎样,先找到宝藏再说,宝藏找到了。其他的事情自会有安排。血蛆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新估算林玉珍刚刚所说的问题。 在这古树林中,车是过不来的,想将宝藏运出去,必须得是人搬。不动声色的暗叹了一口气,嘴角一撇。还是先找到宝藏再说吧。这些事情,现在来说,还太早。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自从有了暗卫手中的烟后,果然再没有遇到血蛆。暗自冷哼一声,那后面跟过来的,想来分他宝藏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些血蛆,就当作是他送与他们的见面礼吧。 黑。越来越暗的树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在,暗卫再有准备。人手一颗碗大的夜明珠再一次出现。林玉珍已经见识过一次,再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刘裕却不同,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他这段时间天天跟在刘晏的身边。 眉眼闪了闪,没有说话。 万籁俱寂的古树林,只听见人声走在厚厚的落叶上的沙沙声。海棠颤着身子,感觉有种喘不过气来。芜琴伸手牵住她的手,从芜琴手上传过来的温度,让海棠僵白的脸微微好看了些。 芜琴沉着脸借着暗卫手中的夜明珠亮光严肃的打量周围的环境,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暗,半晌,冷着声音:“停,这地方有古怪。[]” 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停在原地。除了暗卫聚精会神的注意着周围环境不动之外,其余人都朝芜琴看了过来。楚南天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芜琴:“发现了什么?” 芜琴反问道:“楚先生,你十几年前经过这里时遇到过什么情况?” 楚南天皱了皱眉,知道事情很紧急,也不卖关子,扫了眼周围环境,沉脸答道:“这里周围都是一样的,我不确定当初我有经过这里。” 一听楚南天的话,其余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都是仰仗着楚南天走过,所以才会这般虽然小心却并没有在意的寻找宝藏。现在楚南天却说,这路他不一定走过,那么,他们......? 各人脸上正诧异不定,芜琴眼尖的利声叫道:“不要动手!” 几人寻着芜琴的眼光望去,只见一根成人手臂粗细的树藤正向那方的暗卫蜷过来,暗卫闻风便提剑砍了过去。芜琴的阻止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暗卫想收回剑的时候,剑已经砍在了那蜷过来的树藤之上。 一瞬间,周围突然钻出了许许多多的树藤,朝所有人蜷了过来。来势疯狂,速度更是快。芜琴紧抱住海棠,朝所有人哼道:“不要反抗,不要用剑砍。”刘晏听芜琴的话,当先也命令了下去。 芜琴朝还愣着的刘裕叫道:“赶紧与楚先生保护好小姐,相信楚先生清楚这树藤的厉害。”话还未说完,一根树藤已经蜷过来缠住了她与海棠两人,朝身后拉去。 楚南天早在见到这缠人的树藤时,已经将林玉珍拉到了身边。此刻,听芜琴的话,不甘愿的拉了一把刘裕,也将他拉到身边,三人紧紧的站在一块,被一根树藤紧紧的缠住,拉走。 树藤将三人嘞在一块,楚先生是背对着林玉珍的,而刘裕与林玉珍确是面对面。此刻,被这树藤一缠,两人可算是面对面,身对身,腿对腿的,暧昧的贴身绑在一处。林玉珍刚想挣扎,楚南天沉声道:“别动。如果不想被嘞死,就保持身形。” 虽然平日里两人关系不错,但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刘裕也不禁有些尴尬,脸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玉珍的脸,“那个,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们......嘿嘿嘿嘿” 林玉珍狠狠的瞪着刘裕,刘裕无辜的嘿嘿干笑起来。 楚先生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眉眼闪亮的向林玉珍开着玩笑:“让你贪便宜,现下吃亏了吧。” 刘裕原本还很尴尬,但听见楚南天的话后,很不愿意的问:“什么吃亏?我有那么差劲吗?”话说话,又见到林玉珍更狠冽的看着他,嘿嘿又干笑起来。 林玉珍没有理会楚南天的话,现在他们一群人被树藤拉向了各个方向,他们三人手中又没有夜明珠照着,就算这样面对面,才能看见对方的脸的情况下,周围的环境更是看不清楚。被树藤拉离地面,在空中飞着,入眼全是倒退的树影。 “这倒底是什么东西,要将我们带到何处去?” “这种树藤,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只要你不攻击它,它就会放了你。至于它要将我们带到何处去,那我就不知道了。”楚南天极目眺望,远处也只能见着点点夜明珠的光斑迅速的从眼中闪现过。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才过去一瞬间,等拉着三人的树藤停下来的时候,林玉珍只觉得眼前一亮。入目之入是一片空地,各色的鲜花不合适宜的竞相盛开着。五彩的蝴蝶在空中飞舞,阳光透过空地中央的一池小湖反射出耀眼的彩色光芒。 缠住三人的树藤慢慢的松开,林玉珍活动了活动久绑后身体的不适,见眼就准备朝空地中走去。 楚南天眼极手快的拉住她,怒声喝问:“你想做什么?” 林玉珍看着莫名其妙的楚南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走了这么久,身上又没有干粮,也没有水,我看那湖中的水很干净......” “去吧去吧,早死早超生。”楚南天松开抓住林玉珍的手挥挥,摇头看着林玉珍,眉毛一挑,好心情的说道。 林玉珍不明白的转头看向刘裕,刘裕看了眼面前的世外桃源般的空地,“越美丽的东西越毒。”回头见林玉珍瞪着他,刘裕很无辜的眨眨眼:“我是说这里的环境,没有说你。” 楚南天哈哈大笑的看着刘裕:“照你话里的意思,是说这丫头很美?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哪点美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楚南天只是玩笑的一说,刘裕脸却瞬间红得似要出血。 楚南天一看,眉眼亮晶晶的盯着刘裕:“丫头,你看,这小子脸红了,哎,心虚,肯定是心虚!小叔子喜欢小嫂子,有意思,有意思。” 林玉珍扫了眼刘裕,再看向楚南天,听他那不正经的话,也并不生气,挑眉冷笑道:“嘴舌这么油滑,还有心情闹,定是知道怎么出去了。反正我不管,现在我饿了,走不动,你就看着办吧。”楚南天瞪着眼,气鼓鼓的反抗:“为什么是老夫,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尊老爱幼懂不懂,让他去让他去。” 第92章 中毒 刘晏还没有来得及反驳楚南天的话,那万紫千红的野花中扑簌簌的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无弹窗广告) “什么声音?”林玉珍最先反应过来,她一直盯着空地中间的清澈的一池湖水,这沙沙声虽然轻微,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楚南天与刘裕也注意到这越来越响的声音,“蛇,是蛇,好多蛇!”五颜六色,相当的漂亮,有的缠在花枝上,又的盘在花朵上,还有的立在地上,上半身高高的抬起,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将林玉珍三人冰冷的望着。 “真是被这丫子的乌鸦嘴说中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呀,你看看这围过来的蛇群,怕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要是不小心咬上一口,那下场可就凄惨喽。”楚南天摇头抚须的瞪了刘裕两眼,再看向眼前越聚越多的各色毒色,脸上神色是变了又变。 “现在怎么办?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刘裕看向楚南天,听他那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有办法离开。 林玉珍也看向楚南天,面上虽然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心中的恐惧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蛇,这种软软滑滑的恶心东西,没有女子不害怕,林玉珍自然也就不例外了。 楚南天看了看眼前的蛇,再看向身后森林。刘裕见此,立刻明白。刚要动,楚南天沉脸瞪着他:“你干什么?想死不要拖累我们。” 刘裕皱眉,现在只有那缠人的古树藤能救得了他们,他动自然就是去找那古树藤,还能做什么。 楚南天瞧着刘裕无辜的表情,恼怒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低吼道:“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来就只是个摆设?相信我。只要你稍微的动一下,这些毒蛇都会热情的扑上来亲热你的。[.超多好看小说]” “那怎么办?动不能动,总不会就一直站在这里吧,谁知道这些蛇会不会等不急的直接就扑上来。反正迟早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拼上一拼,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刘裕沉眉敛目的看了眼害怕的微微颤抖的林玉珍,朝楚南天问道。 “拼?就你那个龟速,你拼得过谁?”楚南天没好气的白了刘裕一眼,毫不给面子的岢诉道。 轻巧的拉住林玉珍的手,无言的传递着自己身上的温暖。安慰着她。刘裕看了一眼蛇与几人之间的距离,再看了眼身后的古树林,脑海中瞬间一亮。看向楚南天问道:“你发现没有,这些蛇似乎很顾忌这树林。” 听刘裕一说,楚南天挑眉看了看,果然如此。这些蛇虽然多,盘在花上的也不少。但都远远的离着树林,似乎林中有它们害怕的存在般。嘴角微挑,赞赏的看向刘裕:“没想你小子倒是个细心之人。”扫了眼他牵着林玉珍的手,不露痕迹的又转了开去。 刚刚被树藤甩出来时,本就在树林的边缘,虽然林玉珍因受这美景的诱惑向前走了两步。好在楚南天及时的阻止了,现在离那树林也不过十步左右的距离。如果刘裕的观察没有错,加上速度够快。逃进去的可能是很大的。 楚南天皱眉看着一动不动,只是盯住他们三人的蛇群:“这蛇都顾忌的树林,我们逃进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不管遇到什么,先逃进去了再说。”林玉珍紧了紧被刘裕握着的手,快速而坚决的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总不会比蛇更可怕就是了。 刘裕看着因为害怕而脸露苍白的林玉珍,朝楚南天沉声道:“不管了。先进树林再说。(.)” 楚南天看了眼,僵着身子的林玉珍,眼中幽光微微的闪了闪,余光扫了紧牵住她的刘裕一眼,嘴角挑了挑:“既然如此,拼了。我说到三,我们一起冲。” “一” “二” “三,冲!” 楚南天当先如飞朝树林中冲了过去,刘裕半搂着林玉珍微微落后了楚南天一步。眼光树林就在脚下,忍不住回头看去的林玉珍吓得声音卡在嗓子眼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感受到怀中林玉珍的变化,刘裕用力一搂,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前,速度不减的朝前冲去。 刚进入树林范围,那些蛇果然不再追赶。刘裕放开林玉珍,脚步一个不稳,恍了两恍。 “你被咬了?”楚南天肯定的问道。 刘裕眉眼都不动一下的回答道:“不就被咬了一口,没有多大的事。” 话刚说落下,嘴唇借同空地上的阳光反射,林玉珍清楚的看见,黑色慢慢的覆了上来。接着,刘裕眼一黑,就朝林玉珍倒下来。 林玉珍赶紧一把搂住刘裕,看向楚南天:“快点想办法救人呀,你还呆愣着做什么?”话里,有掩不住的恐慌。 楚南天摇摇头:“我救不了,能在这里生存的蛇毒,我无能无力。”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了?”林玉珍努力压下心中的慌意,冷冰冰的朝楚南天吼道。 楚南天依然无动于衷的看着唇色越来越黑的刘裕,再一次摇了摇头。林玉珍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将刘裕小心的放到地上躺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划开刘裕被蛇咬伤的背部衣裳。看着那米粒大小的一点黑紫色刺眼的向外溢出黑血。 想也没想,林玉珍一抹伤口,跪在地上,低头吸住了被蛇咬的地方。 楚南天并没有阻止,似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这样固然可以救他,可救活了他,你......哎,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他那般护着你,不就是不想让你受伤,你这是何苦呢。” 林玉珍没有理楚南天的话,两次。这已经是第二次,刘裕为救她而置之自己的生命于不顾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知道刘晏救她是有目的,但刘裕,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她,不带有任何的目的。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但是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刘裕能舍命救她林玉珍,那么她林玉珍也不是个不知道知思图报的人,反正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完成,但能多活这么些日子,对她而言就已经是赚到,对于死,她是无所畏惧的了。 每一口吸出的血都是黑色的,腥臭的。舌头开始麻木,头脑也开始沉重,发晕。甩甩头,毒血还没有完全吸出来,不能放弃,不然,他们两都活不成。 麻木的一口一口的吸,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吐出的血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颜色,林玉珍迷离一笑,就着刘裕的背晕了过去。 楚南天眼底光芒闪烁不断,半晌,叹了口气,走到两人手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两粒碧绿的药丸,一人一颗的将之喂到林玉珍与刘裕的口中。边喂边哼道:“要不是看在你对老夫不错的份上,我才舍不得我这两粒百毒丹呢。罢了罢了,药留着本来就是为了救人......” 坐在两人身边静静的守着,半晌,楚南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瓷瓶,看着晕过去的林玉珍喃喃的道:“老夫就送佛送上天,你俩不顾各自性命救另一人,那就让这感情再稳固稳固吧,那身后所追之人,哼!”说完,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将倒出的药丸捏成了粉,洒在了林玉珍的身上。 正往这方向赶过来的刘恒突然停住了脚步,欧阳青不解的皱眉寻问:“怎么了,又有什么虫子?”这一路上,虽然大致的跟着林玉珍等人,便走的路却不一定是相同的,两人先是遇到了血蛆,然后又遇到了毒蛛等各种各样的毒虫不计其数,见刘恒停下来,欧阳青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毒虫出现了。 “香味中断了。”刘恒挑眉看了眼前面的未知方向,淡淡的说道。 “他们发现了?”欧阳青一听,不是虫子,心中微微一松,跟着挑眉。 “或许是他们遇到了危险也不一定。别忘了,他们带着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这香虽然淡,想蛮过楚南天,却是不容易。”刘恒似乎并不在意,这香味突然的消失,淡然的分析道。 欧阳青也是聪明人,经刘恒这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轻笑一声,说道:“故意引我们过去。”转脸看了一眼黑暗中看不清的刘恒一眼:“你不怕他们是已经找到宝藏,所以......” 刘恒冷笑两声,看着欧阳青笑道:“你认为呢?” “你就不担心你的王妃?我们两人都被搞得这般的狼狈,更何况她还是一弱女子。”欧阳青笑着转移着话题。 “相信我的好大哥会将她保护得很好。”刘恒眼中冷芒一闪,奈何欧阳青再聪明仔细,这暗得不见五指的树林中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冽之色。 刘恒自信满满的相信着刘晏能保护好林玉珍,却万想不到,此刻的刘晏哪还顾及得了别人?刘晏被缠走时,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及时的扑了过来牢牢的抓住了绑着他的树藤。加上刘晏本身功夫就极高,所以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第93章 种情(国庆快乐) 刘晏被树藤拉往的方向正是他们此行将要前往的地方。落地之后,刘晏看了眼越黑暗的环境,沉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问这句话,首先是为了确认跟着他过来的倒底有多少人,再一个是想看看林玉珍等是否与他同一个方向。零落干脆的回答声让刘晏微微的皱了皱眉。 在这暗无天日的古树林中,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要往何处走,且危险处处都在。 从怀中掏出一明珠,此明珠比暗卫手中的夜明珠更小,却更亮。借着明珠的光,跟着过来的暗卫都朝刘晏靠了过来。刘晏心中一冷,加上他一共只有五人。在这吃人的古树林,他们功夫再高,怕也是寸步难行。 别说找宝藏,能保住命已经是上天垂怜。 “殿下,我们是退回去先找人还是继续前进?”听声音,此面容陌生之人竟是秦云。刘晏将手中明珠拿到头顶,照了照四周,皱眉朝秦云问道:“你认为凭我们几人的功夫能找到宝藏吗?况且楚南天说的也只是宝藏的大概位置,怎么找?” 秦云同样皱眉看了眼周围,沉声道:“宝藏不好找,人同样不好找。这古怪的树藤将我们一群人四分五裂的拉往不同的地方,要想找到人,恐怕很难。” “难也要找!就算找不到,我们找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人找到!”刘晏冷哼一声,沉声道。 秦云听刘晏这么一说,算是明白过来。在这诺大的古树林中找宝藏,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并不算什么,怕就怕好不容易找到这根针,却已经被别人先一步给捡了。自己等人不过只看到了放针的盒子。 分辨好方向,五人快速又小心的朝着被树藤拉过来的方向赶去。 刘裕昏昏沉沉的醒来,看了眼照射过来的斑斓阳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是被毒蛇给咬了么?还活着?心中有许多的问题一晃而过,还来不及想答案,耳边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醒了?” 转过头,看着靠在树杆上的楚南天,刘裕咧着嘴。笑道:“救了我?我可记得你说过,这蛇可毒呀,神医不愧是神医。看来。我没有赌错。” 楚南天歪头呸了一声,看着刘裕脸上那欠揍的笑容,没好气道:“老夫要是能解这毒,干什么昨天还跑那么快?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长着好看的?” 刘裕也不去恼火楚天南讽刺的话。笑嘻嘻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走到楚南天身边,靠着他坐下:“除了你,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我?”话说到这,才转头左看右看的找了一眼:“珍儿去哪了?” “叫得可真是亲热。如果我没有老糊涂,你口中的珍儿是你的二皇嫂吧。”楚南天摇头挪逾的看着刘裕。 刘裕一边起身寻找林玉珍,一边答道:“出门在外。唤名子方便行事。”在原地转了转,见着林玉珍靠着另一颗大树,身上铺着树叶,难怪一时没有见着。跨前一步,正想过去取笑两句。“你去叫吧,叫吧。” 收回迈出去的脚。刘裕转身看着楚南天,皱眉沉声问:“她也被蛇咬了?”话毕,转身大步就朝林玉珍走去。 “倒是没被蛇咬,只是比被蛇咬更厉害。” “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除了蛇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刘裕将林玉珍搂到怀中,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身上,整整齐齐,不解的看向楚南天。 楚南天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这么快醒过来?”白了刘裕一眼,接着说道:“是这傻丫头帮你吸的毒。” 刘裕心中如大锤狠狠的击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却是一变再变,楚南天冷笑的看着刘裕:“你那大哥二哥的忙着争皇位争宝藏的,倒让你这小子白白的捡了个便宜。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你那大哥怕也对这丫头有了心思,只是这心思大不过皇位,暂时还未出手。再不懂得抓住机会......哼!” 刘裕低头看了躺在怀中的林玉珍一眼,眼中是从未出现过的温柔与清澈。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此一生,得红颜如此,夫复何求? 再听着楚南天的话,似乎话中又话。抬头朝他灿烂的一笑:“谢了。” 楚南天轻哼一声,站起身来,透过空地看了看天色,自言道:“走吧。” “走?走哪里去?她还没有醒过来,这树林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呢。”刘裕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楚南天。楚南天瞪了刘裕一眼:“说你是猪,你真当自己是猪了?让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呢。” 刘裕也不计较楚南天越来越没规矩的话,将林玉珍横抱着跟上楚南天。他忘了,楚南天独自闯过古树林,不管之前他说的没有见过血蛆的话是真是假,此刻,要想走出去,必须得依靠他。况且,刘裕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楚南天是真心的喜欢着林玉珍,虽然说这喜欢有些莫名其妙。 刘裕跟在楚南天身后,见楚南天熟门熟路的弯弯绕绕,轻易的避过了许多的危险,心中一沉,果然之前他都是装的。一只手将林玉珍搂好,另一只手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朝避开的空余处投去。震天的嘶吼震得人耳朵发聋,要不是楚南天手快的将他拉过,怕此刻他已经搂着林玉珍都下了刚刚那嘶吼的巨蛇腹中了。 心有余悸的吞了吞口水,干笑着朝生气的楚南天靠近几分:“那个,楚先生,楚神医,好奇,纯属是好奇......” 白了刘裕一眼,楚南天冷哼道:“好奇?”刘裕老实的点点头,楚南天冷笑道:“把人给我,你好奇我不阻止,爱怎么好奇就怎么好奇去。” “那个,我不好奇了,不好奇了。”刘裕赔着小心,谄媚道。“我们现在是准备往哪里走?这方向可不像是要回去呀?” 楚南天看了刘裕一眼,“你们不是都在找宝藏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宝藏的所藏之地。”边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刘裕,见刘裕连眼色都没有动过一下,不由暗自的点了点头。 刘裕低头看着怀中的林玉珍,皱眉问道:“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的先回去再说。” “哼!这天下如果连老夫都救不活的人,你也别去指望别人了。”顿了顿,不满的看着刘裕:“你以为光让她给你吸个毒你就活过来了?” 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挠挠,奈何怀中抱了个人,没皮没脸嘻笑着朝楚南天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你到是奇怪,身在皇家,爱美人不爱江山......嘿嘿嘿嘿。”楚南天轻笑着挪逾刘裕。刘裕丝毫不在意道:“这有何奇怪的,江山已经有太多的人去争夺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呢,就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就喜欢美女。” 正说着,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的动了动。刘裕赶紧的停下脚步,“你醒了?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林玉珍伸手揉了揉额头,迷糊的问道:“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黑?” “古树林里当然黑了,你不会失忆了吧?”林玉珍也只是一瞬间的迷糊后就清醒过来,感觉到刘裕抱着她,挣扎着就要离开,谁知道刘裕手一紧,不让她动。林玉珍微微恼怒道:“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这里这么黑,你下来怎么走?这林中随时都可能钻出一两条有毒的蛇出来,你确定要下来走?”林玉珍停止挣扎,乖乖的让刘裕抱好,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地上真有蛇?” “你不相信问楚先生,我能骗你,他总不会帮着我骗你吧。”刘裕一挑眉,敢不相信他,定要她好看。说着,就作势将她放下。林玉珍情急的双手攀上刘裕的脖子,搂得紧紧的:“我突然觉得我脚有些发软。”话说得理直气壮,惹得楚南天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在林玉珍看不见的角落,朝刘裕翘起了大拇指。 说笑一阵,三人又开始前行。 而离三人不远处的刘晏正与他们擦身而过,由于树林的终年不见天日,可说是伸手见不到五指,也或许是楚南天有发现,却故意不遇上他们。总之,相隔不过十来米的距离的两拨人,就这样的错身而过。刘晏朝着先前林玉珍们遇到的空地而去,而楚南天又向着之前刘晏落地的方向而去。 除了这两队人之外,芜琴正带着海棠遇蛇杀蛇,遇虎杀虎的凭着老道的经验也在找寻着林玉珍。而刘恒,正与欧阳青两人小心又小心的躲过一个又一个凶兽,朝着林玉珍的方向逐步的赶来。虽然没有了林玉珍身上的引魂香指路,但靠着入林前的一段路,大概的猜测了一下方向,竟与楚南天所走方向偏差不过几百米。 就这般,走了又差不多大半日,累了也不知楚南天从哪里摘的果子既解渴又解饿的填了填肚子,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围坐在树杆上歇息。 ps: 国庆放6天的小宝飘过.... 我得意的唱,我得意的跳 我得意的笑,6天万岁 我爱国庆这节日,这个节日好天气 未来几天睡懒觉,精神真是好呀好 第94章 情愫生(国庆第一天欢型!) ps: 万更第一天第一更到~ 林玉珍靠在树杆上,哪还不晓得之前刘裕是骗她的。(.)想生气,却也知道他是好心。心中小小的一角倒塌了,行行复行行,重生这么久以来,每日里做戏,虽然表面是开心的,但心中的累,从来没有说过,却不代表真的没有。 第一次,发自内心深处的小感动。 刘恒与刘晏的目的,她从来都是看在眼里,留意在心中。既然刘晏以命救她,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她感动,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他,她也不介意去配合他。刘恒暗中培养着她的妹妹,想日后取代她的位置,她也任由着他,也配合着他的一切行动。 前世的狼狈,再重生的一刻她已经看清楚了太多,唯有心不动,方能静止于这暗涌的皇位之争,才能更好的报复前世之仇。 没听见林玉珍出声,刘裕以为她是生气了,干笑两声:“那个珍儿,我不是诚心想要骗你的,是楚先生说你毒还未清理完,不能太过劳累的缘故。你看我也是一片好心,那个,你就不要生气了......” 楚南天暗中踹了刘裕一脚,这人太卑鄙,太无耻了,自己想赢得美人心,居然还拉着他。 林玉珍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突然听到刘裕这话,一时心起,朝根本看不清楚面孔的刘裕疑惑的问道:“哦?我虽然知道自己中毒,料想也没有你来得厉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毒蛇咬得人可是你。怎么会我的毒还没有清理完,你倒反而先好了呢?” 楚南天死死的憋住笑,刘裕挨着他坐在一起,清楚的感觉到楚南天一抖一抖,使劲憋着的笑意。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但还是微红了脸,好在平日里经常的调戏女子,反应倒还算不慢,顿了顿,回道:“我是男子,身体底子在哪里,而你是女子,中毒虽然没我的深,但底子弱,倒底是比不过我这个男子的。” “再者。虽然我的功夫弱,可也习过,虽然不能用来杀人放火什么的。但强身健体总是有的。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身子本就娇贵,再帮着我吸这蛇毒,这身子怕是到现在都还未能好规矩。是了,你赶紧的活动活动。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本来这话是说给林玉珍听的,说到后来,没有说服林玉珍,反倒说服了他自个,刘裕侧过身子拉过坐他另一边的林玉珍,着急的问道。 林玉珍被刘裕拉住手。虽然以前也拉过,但今日不知怎的,脸却微微的有些红了。挣脱开被他拉住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中毒比我深,都好了,还抱着我走了这大半日的路,我虽然没像你一般习过武。但也并没有你想像中的矜贵。” 刘裕讪讪的收回手,抓了抓头发。嘿嘿的干笑着。耳中又听见林玉珍的话:“再说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楚先生吧,都能将你救活,能救不活我?” 林玉珍的话越发说得刘裕尴尬,楚南天却大笑起来,朝林玉珍的方向看去:“还是丫头的话中听。哪像这个傻小子,竟一再的怀疑老夫的医术。” 笑闹过后,林玉珍皱着眉,看着到处都是黑呼呼一片的树林:“我们现在是准备去哪里去?” “去找宝藏。”刘裕赶在楚南天前快速的答道。 林玉珍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宝藏?为什么不先去找人?” 楚南天知道林玉珍说的找人是找谁,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你放心吧,你那个小丫头婢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看她对树林中的东西都熟悉得很,定不会吃亏才是。虽然我来过这里,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清楚,在这黑不见五指的地方,就是我有那个心想去找她们,也找不到。与其到处乱找,还不如先去找宝藏,找到宝藏了,自然该找的人都会找到。” 林玉珍点点头,楚南天说得很清楚,她自个也是知道,当初匆忙间被树藤给拉走,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芜琴被拉往了什么方向什么地方,在这种环境下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当下,也就没有再反对。 几人休息过个把时辰后,再次出发。这一次,连楚南天也小心起来,再没有前段路那般走得轻松惬意。刘裕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看着前面带路小心的注视着周围计算着路的楚南天,轻声的问道:“这周围有些什么?” 楚南天一边计算着路径,一边轻声回答道:“什么都有,我也不敢保证不会遇到点什么东西,所以现在,立刻保持最佳状态。” 刘裕闻言,将林玉珍拉得更紧,无言的给她更多的安慰。 三人虽然一再的小心翼翼,却也还是撞到了枪口上。只见面前两个绿油油的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的树林中一闪一闪,如幽暗的鬼火般,美丽却又冰冷。 楚南天心中一紧,低沉道:“狼!” “这地方怎么会出现狼?”刘裕虽然疑惑,都是将林玉珍拉到了身后,眼不眨的看着不远处也正盯住了他们的狼。“现在怎么办?杀?” “杀,你倒是去杀了试试。这狼是群居动物,你要是将这只杀了,我保证,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几十上百头的狼会将我们牢牢的围在中间,真正让你体会一次什么叫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楚南天话虽说得儿狠,但语调还是保持着平静。刘裕担心着林玉珍没有注意到,但林玉珍却听出来了。 只要不遇见蛇,对林玉珍来说,其他的,她倒不是特别的害怕,虽然下场跟遇到毒蛇差不多。当下也就保持着沉默,等着楚南天的行动。 那狼也不知是在等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它不动,楚南天三人自然也就跟着不动。半晌,楚南天戳了戳站在他旁边的刘裕:“你去引它过来。” 刘裕瞪着眼,虽然知道楚南天不会害他,定是有办法才会让他去。但嘴快的还是反驳道:“你怎么不去。”话说是这样说,行动上却是松开了牵着林玉珍的手,悄声嘱咐一句:“站在这里别动,楚先生会护着你。”一边快速的朝左过闪身过去。 那狼见自己盯住的猎物居然想逃,动作快速的后腿一发力,猛的向刘裕冲了过来。刘裕眼角瞅见狼冲过来,一扭身子,又朝着楚南天的位置闪了回来。狼的速度很快,刘裕还未站定,那狼已经到了刘裕的身后,那猛速带动的劲风刮得刘裕的脸生疼生疼的。 楚南天计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一拍刘裕的肩膀,生生的将之压下去半个身子,刘裕一个不稳,直直的朝前向扑了过来。林玉珍见此,赶紧伸手去接。刘裕本就是猛冲而来,被楚南天一个大力压下,力道上更是又大了两分,哪是林玉珍这弱女子能接住的。 刘裕想分开林玉珍,但速度太快,他的嘴刚张开,人已经扑到了林玉珍伸手过来接住他的怀里。林玉珍不但没能接住刘裕,反被刘裕带着双双倒在地上,一合抱之势滚住了一团。好在这树林中的树不但长得茂密,而两者之间的距离又实在不远。 两人滚了不出多远,就被一棵树给拦了下来。刘裕为怕林玉珍受伤,牢牢将她给护在怀中。将自个的背顶在树杆上,一个大力,林玉珍的头狠狠的撞上了他的胸膛。闷哼一声,急忙低下头去,想确认林玉珍是否受伤。林玉珍虽然没有听见刘裕呼痛的声音,但那一下僵直的身体,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禁停下,立马抬头想问他是否受伤。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几乎是同时完成。瞬间四片嘴唇碰触在一起,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两人都是浑身一震,呆愣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分了开去,反而是眼睛睁得铜铃大的瞪视着对方,那眼中的吃惊与不敢置信牢牢的应在彼此的眼中,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了下去。 “你们怎么样了?怎么不说话?难道滚远了?”楚南天的声音焦躁而又急促的传来,两人赶紧的松开彼此,动作麻利的想要站起来。但两人实在是隔得太近,来就是紧紧的拥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慌忙,又双双的撞在一起,头碰着头,脚对着脚的倒了下去。这次林玉珍是趴在了刘裕的身上,由高至低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刘裕。 楚南天听着两人发出响动的声音摸了过来,走过来见到两人的姿势,干咳一声,笑道:“这感情也发展得太快了吧。我说怎么并天没见动静,感情不分天时地利的......” “闭嘴!”林玉珍恼羞成怒的低吼了一声,赶紧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心中虽然担心刘裕是否受伤了,但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去寻问。倒是刘裕,起身后像个没事人般,拉过林玉珍,上上下下的确认着她是否有受伤。 “也不晓得这黑暗中能打量个什么出来,哎,沉浸在爱情中的人呀,果然是笨得可以。”楚南天不冷不热的话又插了过来。刘裕自然的放下林玉珍,转头瞪上楚南天一眼。 第95章 宝藏钥匙 刘裕瞪楚南天的当头,林玉珍也迅速的恢复过来。(.好看的小说)她并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扭捏之人,抬头扫了周围一眼,惊讶的问楚南天:“那头儿狼呢?” 楚南天一挑眉,指着刘裕道:“可不就在这儿?刚刚可是还非礼了你呢。” 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被楚南天这样一闹顿时荡然无存,白了楚南天一眼,楚南天哈哈一笑,“那狼自然是被我给解决了,要是不解决还由得你俩打情骂俏这么久?” 刘裕对楚南天这句话很是欢喜,打情骂俏,这是不是说明林玉珍对他也有心?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说是打情骂俏。当下喜滋滋的问道:“你是怎么解决的?” 林玉珍看了莫名高兴的刘裕一眼,淡然的回答:“别望了他是天下的神医。你还光指望着一个神医只懂得治病,不懂得用毒?” 楚南天对林玉珍的讽刺本不以为意,大方的承认:“用毒怎么啦,要不是我会用毒,你们俩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刘裕笑呵呵的赞同道:“用毒好,用毒好。” 林玉珍白了刘裕一眼。楚南天笑看着傻乐的刘裕,当先又朝前走去,边走边道:“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赶紧的离开。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出现狼,一头两头我们能解决,多了再多的毒也用不上了。” 话刚落,甚至连林玉珍都还没有迈开脚步,不远处就响起了虽然轻微但却不是完全听不见的脚步声。刘裕心中一紧,拉过楚南天与林玉珍闪身躲在了身后一株大树后面。树杆将三人完好的遮挡起来,刘裕将头微微的探出,朝发出声响处望去。 身后林玉珍与楚南天也全力秉住呼吸,以楚南天的经验,光从脚步声来看。并不是狼,却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是其他的凶兽。 声音离三人越来越靠近,脚步声也清晰起来。刘裕探出的闲见着两道身影快速的从远处朝这边飞奔而来,看那速度与身形,是两个人。心中还没有松下一口气,模糊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刚的笑声是从这片地方传出,看样子,人已经离开了。” 另一个人一声冷哼:“能走到这地方的,除了曾经的天下第一神医不做他想,追。”两人略一停顿。又快速的朝前方赶去。听说话声,刘裕已经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不是他的二哥是谁。 林玉珍也听见了。微不可察的放开了被刘裕牵着的手,平静却低声道:“是刘恒与欧阳青。” 刘裕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心中一阵失落与失望,听林玉珍的话,皱眉问:“二哥我知道。但欧阳青是谁?”林玉珍也不奇怪刘裕不知道,她前世与刘恒同床共枕那许多年,不也是没有见过这欧阳青么。 “欧阳山庄少庄主。”平淡的一句话却下刘裕心中着实一震,欧阳山庄少庄主,那是多大的势力,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相当的清楚。天下最富有的人。不仅商铺遍布天下,势力更是错综复杂。刘恒有了他的支持,对于皇位来说。就像是翱翔于天的雄鹰再添了一双翅膀。 楚南天轻哼一声,从刘裕突然的沉默,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躲在意居虽然不问世事,但并不表示他就什么也不知道。能成为天下最出名的前楚太子,胸中哪能没有沟壑。 “他哪点财富算个屁。想争天下,连塞牙缝都不够。”楚南天还真不将欧阳山庄的那点财富放在眼中。冷声鄙视了一句后。又不屑的看着刘裕:“如果你那二哥真是有了欧阳山庄的帮助就能轻易夺得天下,他还会再来寻这什子的宝藏吗?还会娶林府丫头为妃吗?用脑子想想问题。” 刘裕被欧阳青震惊也不过一瞬,回过神耳中就听见楚南天的话,笑笑也不多做解释。再一次伸手去牵起林玉珍的手。刚刚他只想到林玉珍放开他是因为遇到了他二哥,久经沙场的他一反应过来就明白,林玉珍这样做只是想让他记住她已经是成过亲的女子,只是想提醒他。 再一次被刘裕牵住的林玉珍,微微的挣了挣,见挣不脱,也不再反抗。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眼中有别人看不懂的明亮色彩。 “不管他得了欧阳青的相助能否夺得天下,我们都不能让他找到宝藏。”林玉珍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沉声说道。 “既然你不想让他找到宝藏,为何还要将他引来?”楚南天也不奇怪她的话,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为想让刘恒找到宝藏,直接问出了他一直很疑惑的话。 刘裕下意识的紧了紧牵住林玉珍的手,林玉珍反手握了握,表示了一下安慰后,才说道:“蛙鹤相争。” 楚南天低声笑了起来,摇头看向林玉珍:“真是有趣,你果然是知道的。不想让他们两人得到宝藏,你想让谁得,让这傻小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南天又开起了玩笑。 林玉珍没有回答,只是眼睛却牢牢的看向刘裕。刘裕见两人都向他看过来,当即摇头否定:“我可不想得什么宝藏,别看我。我跟过来,是来年热闹的。” 林玉珍转过头,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说的话。楚南天却暗自的点了点头,看着林玉珍道:“你放心,除了我,谁也找不到宝藏的地方。除了你,就算他们找到宝藏也取不出来。” 刘裕与林玉珍齐齐皱眉不解的看向楚南天。楚南天见此,笑笑,也不打算再隐瞒:“我之前给你的那玉佩你还带在身上吧?” 林玉珍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原本黑乎乎毫不起眼,现在却绿意怡然的玉佩,原先还没注意,只以为是块上好的玉种。此刻在这黑暗的树林中拿出,却光芒璀璨,耀眼得很。柔和的光芒照得几人满脸满身都带着绿意。 林玉珍眼中有一瞬间的诧异,而刘恒面上没有多大的波动,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却还带着一丝丝的怀疑与不敢置信。 楚南天从林玉珍手中拿过那玉佩,淡然的肯定着刘裕心中的想法:“没错,这玉佩可是开启宝藏的唯一钥匙。这天下,除了这玉佩,不管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找开藏宝藏的门。” 听到楚南天的话,林玉珍点头接过楚南天递过来的玉佩,一脸平静的将之重新放入怀中,一瞬间,周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没有问楚南天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玉佩会给她,有些事情,他人不说,林玉珍也不是个多事之人。 收拾了一下情绪,楚南天带着林玉珍与刘裕两人绕过了先前的路,朝另一个方向赶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以前看过藏着宝藏的地图,虽然隐避却不止一条路能到达。之前我们走的那条路是其中的一道,既然先遇到了狼,后又遇到刘恒两人,我们就只能另选一条路再走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此刻他们又倒了回来,又走到了之前遇到蛇的那片空地处后,绕向另一边的方向。 还有一点楚南天没有说的是,遇到了狼,那么后面定然还会遇到更多的狼群,狼这种动物以群为居,断然不可能独独出现一只。周围不远处肯定还有许多,只也是刚刚为什么他会选择用毒的原因。 只有用毒,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是最好的办法。只要那狼发现一丝声息,那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惬意的慢步在树林中。但刘恒与欧阳青会遇到什么,就不是楚南天所关心的了。 想得到宝藏,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行。 如此这般又走了大概一天时间,林玉珍已经累得连说话都觉得费力后,楚南天才不得不宣布先停下休息的决定。 待休息片刻,稍稍的缓过气息后,林玉珍有气无力的靠在刘裕身上,问楚南天:“还要走多久?” 楚南天看了看林玉珍,皱眉回答道:“再走上个三四天,应该就能到了。我虽然知道这条路,却是没有走过,也只能大概的估计一下,具体还要走多久,依你的脚程,三四天算是最快的了。” 林玉珍赶紧沉默不再浪费力气说话。刘裕拿出楚南天找来的果子在身上擦了擦,递给林玉珍:“赶紧吃点果子补充补充体力。”林玉珍无奈的接过,早知道寻个宝藏这么难,她就不凑热闹跟过来了。 天天顿顿的吃果子,她的嘴里已经淡得感觉不到这果子是酸是甜。不吃却也没有别的东西,闷声吃完手中的果子,刘裕又递过一个,林玉珍实在是吃不下,摇头拒接。刘裕硬塞到她手中安慰道:“听话,再听一个。这林中又不能生火,你先将就着吃,吃完睡一觉,走不动了我背你。” 硬塞给林玉珍后,刘裕也拿起果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林玉珍没有体力,他不能没有,再难吃他也得多吃,只有他有力气了,才能带着林玉珍前行。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找楚南天帮忙这个想法。 第96章 三男聚首 ps: 今天的九千字终于完了,哎妈,码得我头晕眼花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通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也不管是谁,自己的女人都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上一星半点。显然刘裕自己也忘记了,他喜欢的这个眼前的女子,现下还不是他的,按照辈分而言,还是他的二皇嫂。 林玉珍听话的吃完手中的果子,靠在刘裕的怀中,疲惫的睡了过去。这一刻,她的心是从来没有过的宁静与安心。忘记了身份、报复、前来的目的还有将要面对的风暴。 将林玉珍搂好,刘裕安静的嚼着手中的果子,连吃了四五个后,朝楚南天转声道:“再吃下去,我都快变成野人了。”楚南天根本不为所动,一边惬意的吃着果子,一边笑道:“变成野人多好,就不用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切都显得光明正大起来。” 刘裕吃果子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怀中睡得真香甜的林玉珍一眼,复又抬起头来,望着这未知去向的黑暗有树林,轻笑一声感叹道:“也是,如此说来,我倒希望这果子吃得越久越好了。” 转头与楚南天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楚南天也看了眼在刘裕怀中睡得正好的林玉珍,摇头朝刘裕问道:“可有想过怎么解决?” 刘裕挑了挑眉,正准备回答,不远的地方,有微微的亮光闪现,接着是几人的脚步声传来,正一步不差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刘裕苦笑的看了眼楚南天,楚南天笑着说道:“情敌来了。” 没错,正是刘晏几人。虽然看不清楚刘裕三人,但明显的,刘晏已经知道这里有人了。才能一步不错的走来。待走得近了,确定是人后,刘晏才出声寻问:“是谁在那里。” 刘裕万分不情愿的扬声回答:“大哥,是我。” 刘晏心中一喜,快步朝刘裕走来。边走边道:“可算是找到你了,有没有受伤?”嘴里关心着,脚下动作也未曾有停留,几步之前已经走到了刘裕的面前。 待到近前,见着躺在刘裕怀中的林玉珍,面上一沉。就想伸手来抱林玉珍。林玉珍早在刘裕扬起回话中醒了过来,只是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现下见刘晏伸过来的手。眉眼微微一动,直起身子,揉着眼睛看着刘晏,疑惑的问道:“唉,你怎么也在这里?” 刘裕见着刘晏伸过来的手正不知作何反应。就见林玉珍直起了身子躲了开去,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看向刘晏。 刘晏眉眼微不可查的闪了闪,复笑着说道:“我一直在这林中你们,没想真被我找到了。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林玉珍心中暗叹一声。原本还只要吃四五日的果子,看来又遥摇无期了。 没等刘裕与林玉珍回话,楚南天抢先答道:“倒是没有遇到多大的事。只前两天三皇子被毒蛇给咬了一口,现下也没什么事了。” 刘晏心中一急,听楚南天说现在没什么事,不同放下心中的一口气,转头看向林玉珍。关切的寻问道:“你没事吧?三弟与楚先生都不怎么会武,一路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吧。” 林玉珍避过刘晏的关心。不轻不重的道:“我们也只是在后方那空地中落下,到这里这才走了多远的距离,能有什么苦可受。到是你,想来找我们找了许久吧?” 刘裕见林玉珍从刘晏来后就与他保持着淡淡的不短的距离,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过多的做其他动作,林玉珍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他相信她。(.) 林玉珍从刘裕怀中起来,身上更显疲惫,刘晏见此,微微担心道:“还说没有受苦,没受苦怎么这般累?”话罢,就地坐到林玉珍的另一边,想将林玉珍拉过去靠他身上:“你靠我身上再睡一会儿吧,我看你已经累得极点了,不好好休息,身体可承受不起了。” 林玉珍摇摇头,刘裕接过话朝刘晏突然说道:“大哥,二哥也赶过来了,照我们遇到他时的速度,怕是他们离宝藏的位置不远了。” 果然,刘晏僵坐起身子,看向刘裕,眉眼闪了闪,却没有说话。刘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苦笑着解释道:“当时我正中着蛇毒迷糊着,二皇嫂也累得睡了过去,我醒来,经楚先生一说才知道是二哥。” 楚南天见刘晏的眼光又向他看过来,撇撇嘴,暗中狠狠的鄙视了刘裕一把后,才淡淡道:“我见不是跟我们一块来的人,并没有多加理会。”经楚南天这般一解释,刘晏倒是没有再多做怀疑。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刘裕暗叹了一口气,又朝刘晏说道:“听二皇子说,跟在二哥身边的是欧阳山庄少庄主欧阳青。”刘晏惊得起了身,看向刘裕,见刘裕坦白的眼神,又转头去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却不像楚南天那般,好心的去跟刘晏解释什么。刘晏见林玉珍看也不看他,且也不说话,不同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先去找宝藏,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刘裕摇了摇头,苦笑着向刘晏说道:“大哥,我要是能走,几天时间会只从那空地走到这里?实在是那蛇毒太厉害,到现在身上都还是没什么力气。再说,你看二皇嫂这个样子,哪能再折腾?” 刘晏深深的看着刘裕,半晌,似确定他不是在说假话后,转声朝跟过来的装成暗卫的秦云示意了一下,秦云上前来,刘晏附在他耳边低声交待了如许的安排后,又转过身看着刘裕,想了想说道:“楚先生跟我走,你与珍儿随后,我留下两名暗卫跟在你们身边保护你。” 刘裕刚想出声反对,挨在他身边的林玉珍拉了拉他的衣襟,笑着朝刘晏说道:“如此,就请太子先行吧。我与三皇子跟在一块,怕是会耽误你的路程。” 刘晏点点头,交待一翻过,领着楚南天就向前方走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朝留下来的秦云道:“你带着楚先生去,我留下来。”秦云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半晌点点头,领着楚南天离去。 对于刘晏的这一决定,林玉珍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安静的靠在身后的树杆上恢复着体力。而刘裕与刘晏时不时的交谈着两句,问着这分开的几日彼此发生的事情。 睡了一觉起来,林玉珍感觉身上又恢复了不少力气。而刘晏也拿出了从暗卫身上带来的干粮与水。林玉珍也不客气,拿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饱喝足,林玉珍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丝毫不顾忌形象。 “现在可有力气了?”刘晏也起身,走到林玉珍身边,看着她笑道。 林玉珍点点头,转身看向刘晏,“你带路,这黑灯瞎火的的地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刘晏笑着摇摇头,走在林玉珍一侧,手中的明珠照着前方的路。 没了楚南天带路,几人的速度可说是慢了不少。林玉珍与刘裕倒是不着急,反正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宝藏,再说,就算楚先生带暗卫找到了宝藏,可也只能干瞪眼,钥匙还在林玉珍这里呢。 刘晏也是一副丝毫不着急的面容,林玉珍暗中一想,也就想了个透彻。刚刚刘晏吩咐暗卫,怕是想在这林中动手除去刘恒吧。在这个地方,刘恒只有两个人,就算刘晏杀了他,也没有人知道。到时,就算得不到宝藏,他也可以轻易的坐上皇位,可比找到宝藏更是有利。想通这些,再看一眼刘晏,心中暗自摇头叹息,难怪他不着急,由外人来看,还真以为他是怜香惜玉怕累着了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说又有谁能知道? 一路上刘裕与林玉珍自然也没有了之前的交流,说算说话,也是说一些营养的笑闹之话,让刘裕心中不爽到了极点,偏又还不能表现出半分,头一次,刘裕有些看刘晏不顺眼。 正暗自在心中的咒骂着刘晏,耳中却清晰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刘裕打断刘晏正与林玉珍说的话,轻声叫道:“大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刘晏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脸上变了神色,带着林玉珍与刘裕悄无生息的就朝声音发出去摸了过去。七弯八拐的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加上其中一个暗卫四人分别躲在树杆后,探头朝发声出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许多的猛虎,闪着血红的双眼与一群瞪着绿眼的狼对峙。狼群与虎群的中间站着两人,血红与幽绿的亮光中,林玉珍清楚的看见,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恒与欧阳青。 眼角余光看向刘晏,见他正目光闪烁的看着刘恒两人。下意识的,林玉珍心中一冷,如果此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刘恒与欧阳青身上的虎群与狼群中,有一丝丝的异动,怕是不出一刻,刘恒与欧阳青都会亡恨于此。 再次扫了眼刘晏,见他手握得紧紧的,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第97章 虎斗(三更第一更到) ps: 中午去老公的三姨家吃了一顿美美的火锅,能量可是相当的充足~~~赶紧的向第二更出发去! 林玉珍嘴角微微一挑,这就是刘晏与刘恒的区别所在。相信如果现在躲在这里的是刘恒,而站在虎群与狼群中间的是刘晏,林玉珍相信,刘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这也就是为什么前一世里,刘恒成功而刘晏失败的最大原因所在。 刘晏的母后是宁国的皇后,从他出生就已经被封为太子。在其母后的强势下,刘晏就显得有些软弱与拿不定主意,平日里或许不大看得出来,但真正面临关键之决策的时候,这弱点就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刘晏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下手让刘恒葬送于此,刘裕却似乎看不见眼前形势的冲那虎群与狼群中的人惊喜的喊道:“二哥。” 这一声呼喊真是唤得相当的是时候,本来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待发的虎群与狼群被这一嗓子唤得齐齐调转了头,将盯逐的对象同刘恒转向了林玉珍这方。 万想刘晏也未曾想到这个结局,脸上的惊诧之色来不及收敛,嘴里却先脑袋一步的朝刘裕吼道:“你干什么,你想死是不是?” 刘裕似乎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脸色血色全无的看向刘晏,嘴里喃喃的颤抖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林玉珍看向刘裕的眼睛,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他的算计与故意。眉眼微挑,林玉珍再次扫了眼面前的情况,朝脸色阴沉得可怕的刘晏说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的好。” 刘晏冷哼一声,自己这边就他与跟在身边的暗卫两人会武。而还陷在狼群中的也只有欧阳青与刘恒两人,加起来不过四人,这里全有上百条狼与老虎,还能想什么办法? 在绝对的武力前面,再多的阴谋都是狗屁。深吸一口气,抚平心中的郁气,刘晏直接看向刘恒。反正现在他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刘恒原本无波的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容,看了一眼害怕得发抖的刘裕还有一脸平静的林玉珍,再看了看恼怒得想要杀了刘裕的刘晏,突然轻笑道:“没想到今日本王倒要与太子殿下连手呢。这种场面怕是你我都从未想过吧?” 刘晏瞪了刘裕一眼,再看向刘恒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恼怒的表情。平静的冷哼道:“如果不是三弟鲁莽,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 刘恒淡淡的一点头,赞同道:“也是,这样说来,到是要多谢三弟了。” 刘裕慫拉着脑袋躲在林玉珍身后。听言两人的话,闷闷的回答道:“不用谢我,我不是故意的。” 狼群与虎群到是安静得厉害,也不知道是通人性的知道这些人反正也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还是也懂得战略的知道面前最大的敌人不是眼前的人类,而是于自己等势均力敌的对面的虎群或是狼群。 刘恒与刘晏虽然彼此都说着话。但身体却是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随时的准备应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击。 见两人似乎有没完没了的势态,林玉珍抑头望了望黑麻麻的树顶。翻了一个并不优雅的白眼后,心中哀叹了一口气,冷声道:“闭嘴,到底还有完没完,你们不累。我都累了,我想吃东西想休息了。你们赶紧的速战速决,我不想一直站在这里做雕塑!” 欧阳青好笑的看着林玉珍,向刘恒递了个眼神,刘恒眼底也溢满了笑意,向刘晏说道:“既然本王的爱妃不想呆在这里,那还要麻烦大哥不要藏私,我们连手如何?” 两人争了半天,彼此谁也不先开口或是先动手,就是在争着一口气,一个面子。谁要是先开口让对方连手,不管在气势或者是面子都是输了一筹。然,林玉珍开了口,那刘恒再开口,其意义就不一样了。 林玉珍开了口,刘恒再接着找刘晏连手,只能说明刘恒宠爱林玉珍,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下,包括他静王的身份。刘晏冷漠的看了刘恒一眼,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连手吧。”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各自动手的原因与目的。相视而笑,手中也差不多同时的朝狼群还有虎群扑了过去。 能进这古树林,谁没有个准备。只见刘恒与欧阳青扑向狼群,欧阳青缠住朝两个扑上来的狼群,刘恒一个猛跃,踩上当先冲过来的一只狼的头顶,借助这头狼纵身之劲就向立在狼群身后不远处的狼王飞去。那去势并没有因为这古树林看不见而失了准头。 连连踩过几头狼身,身体在空中连续几个纵跃,成功的离那狼王越来越近。但那狼王也不是吃素的,见刘恒的目标是它,连身后退。跟在狼王身前的几头狼立刻就围了过来,将刘恒拦住。 刘恒冷哼一声,手中利剑当先向前一划,那纵身过来的两头狼依然保持着前冲之势,但目标却已经失去。半晌,才听见两声闷哼之声重重的传来。刘恒去势不变,迅若闪电的将目标牢牢的锁定在狼王身上。 凭借他与欧阳青两人,想杀光这群狼简直是痴心妄想,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都是懂的,想要让这群狼退走,只要将躲在这后面的狼王灭了。 那狼王见刘恒只一剑就解决了它的两护卫,连连后退,围攻欧阳青的狼群一见自家的王受攻击,也都转头向刘恒扑来。刘恒眼中冷芒乍现,理也不理朝他扑过来的狼群,去势更快的朝狼王追去。 狼王退得快,刘恒追得更快。那狼王见刘恒紧追不放,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不再后退,后腿用力向后蹬着,一发力直接就朝还身上半空的刘恒扑了过来。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里腥臭之气清晰可闻,刘恒不躲不避的迎了上去。 狼王见刘恒不躲反迎了上来,兽眼中闪现一丝兴奋之色。眼看刘恒与狼王马上就要正面对上,刘恒嘴角微微一挑,扬起一抹冷笑,身体向后微恭,以地面成六十度角的朝狼王身下滑去。狼王见其刘恒动作一变,也知不好。当下想也不想的前腿往下一按,想凭利爪抓住刘恒。 刘恒不去管那狼王按下来的腿,手中利剑举过头顶,刺入正冲上他头顶的狼王脖颈之中,沿着狼王的脖颈用力往后拉去。站在远处的林玉珍等人只听一声惨淡之极的狼嚎震破树林,然后就见那围攻刘恒与欧阳青的狼群以退潮之势往树林暗处快速退了离去。 林玉珍眼中微微一怔,耳中就听见站在她身后的刘裕轻声赞叹道:“这么快就杀死了狼王,好快的速度。” 刘恒与欧阳青解决了狼群也没有去帮刘晏的忙,绕过正在与虎群拼杀的刘晏,径直向林玉珍走了过来。走到林玉珍身前站定后,刘恒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翻,见着她完好如初,然后才是又无奈的责备着说道:“珍儿,你说想到云城逛逛,怎么逛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林玉珍温和的看着刘恒,微微笑道:“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话罢,惊讶的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也是来找宝藏的吗?” 欧阳青眼中光芒连连闪动,听着林玉珍明知故问的话,不答反问道:“这么说你也是去抢宝藏的?” 欧阳青这话说得就很有问题了,他首先用了个也字,然后不是跟着林玉珍说找,而是用了个抢字。林玉珍先是微微一怔,回神轻笑着朝欧阳青道:“没想到富可敌国的欧阳山庄原来做的是抢劫这一行,佩服佩服。” 欧阳青眉眼一挑,好快的反应速度,原本是想取笑一下她的不自量力,哪成想是自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摸了摸鼻尖,欧阳青看向刘恒道:“恒,你的王妃说我是抢劫的,你说,是不是跟着我同流合污来着?” 刘恒斜睨了欧阳青一眼,转身站到林玉珍这一边,然后对着林玉珍说道:“这人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几人正说笑间,刘晏在看了刘恒杀狼王逼退狼群后,也有样学样的直杀虎群中的虎王。但虎与狼岂是一样的,狼王是站在狼群身后,一般情况下是不参加战斗的。而虎王却刚刚相反,每一次的扑食与战斗,虎王都是冲在第一个。 在刘晏与暗卫的双击之下,虎王很快的受了伤。虎王的一声虎啸不但没有让群虎退走,反而更凶猛的向两人扑过去。刘晏一边应付着越来越凶残的群虎,一边低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猛虎没有退走,反而有越来越疯狂的倾向?” 也见着这一幕的欧阳青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站在林玉珍身前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朝刘晏喊道:“太子殿下好功夫,竟敢伤了猛虎王。这老虎呀,最是见不得虎王受伤,虎王一受伤,这些猛虎就会越来越凶悍,看来,太子殿下是自诩功夫通天,才敢先伤了这虎王。欧阳青佩服佩服!” 第98章 敲诈勒索(三更第二更到) 刘晏气急败坏的一边猛烈的攻击着身前扑过来的猛虎,一边朝欧阳青冷声道:“有什么目的,说!” 事到如今,刘晏哪还会不知道,刚刚欧阳青与刘恒做了一出好戏给他看。(.)故意让他有样说样的擒贼先擒王,却不告诉他狼与虎的区别。 听见刘晏气急败坏的话,欧阳青心情很好的回头看了刘恒一眼。刘恒满看笑意的看向欧阳青,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欧阳青再次笑着向刘晏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好本事,欧阳青要求也不过分,宝藏找到之后你我五五分。如果同意,我等立刻帮你解决这猛虎。” 刘晕一听,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冷哼着朝欧阳青吼道:“好一个不过分,胃口是不是也大了些。本太子给你,你敢收吗?” 欧阳青摇摇头,依旧笑嘻嘻的道:“别说五五分,就是太子殿下全送给欧阳青,欧阳青也敢要。殿下可要仔细想清楚了,拖得越久,受伤的机率可就越大。” 刘晏脚下一个踉趄,被身边的猛虎一爪子抓破了衣裳,手臂处有血丝流了出来。气急攻心的刘晏朝欧阳青大吼道:“卑鄙,虎群的目标本就是你等,如今本太子好心帮忙,到真如东郭先生一般的下场了。” 刘晏的话,欧阳青丝毫不为动,倚靠在旁的树杆上,交叉着腿,怀抱着手臂朝刘晏笑道:“太子这话说得严重了,欧阳青可没有请求过殿下前来帮忙。殿下如果不需要帮忙,那欧阳青就先告辞了。既然殿下不能分给欧阳青宝藏,那欧阳青只好靠自己前去寻找了。” 半晌,听不到刘晏的回答。欧阳青高声叹了一口气,拉上刘恒,扬声唤道:“嫂子。我们走吧。还有三皇子殿下,一起走吧,太子殿下此刻怕是顾及不到你了,还是跟着我们安全些。”一边说一边就向前走去。 林玉珍看着欧阳青自说自话的独自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的自说自话。想笑,又拼命的忍了下去。刘裕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欧阳青,又看了看刘恒。林玉珍见此,悄悄的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欧阳青自说自话的越走越远,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刘晏终于没能忍住。朝着欧阳青声音传出地方向大声的咬牙切齿的吼道:“回来,本太子答应你便是。”林玉珍摇摇头,看着靠在树杆上笑眯眯的欧阳青。 等了好一会儿。欧阳青才朗声朝刘晏喊道:“欧阳青相信太子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如此,欧阳青就前来助太子一臂之力吧。”话罢,与刘恒两个相视一笑,朝被虎群围攻起来的刘晏走去。 待刘恒与欧阳青都加入了战圈以后,林玉珍才淡笑着朝刘裕看去。刘裕哪还有之前胆小害怕的狼狈模样,见林玉珍看过来,赶紧伸手过去牵了牵林玉珍的手,轻声笑着说道:“这下可热闹了,大家都聚齐了。” 林玉珍挑唇异样的盯着刘裕,也不挣脱被他牵住的手。半晌,看得刘裕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的时候,林玉珍才笑道:“以前到是小看了你。” 刘裕闻言。眉毛一闪的笑道:“小看?那你现在是怎么看我了?大看还是高看?” 林玉珍正想回话,刘裕却松开了她的手,朝她示意。随着刘裕的眼神转头看去,这在他俩几句话的功夫,猛虎已经被解决完了。林玉珍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到刘晏一脸的怒气冲冲,看向欧阳青与刘恒的目光似乎是想将两人碎尸万段。 一挑眉。看向欧阳青。欧阳青见林玉珍不解的看向他,不由笑道:“刚刚突然想起,来的时候身上带了毒粉。”林玉珍摒住溢出嘴角的笑意,难怪刘晏如此生气。 见狼与猛虎群都解决后,众人也不停留,跟在刘晏的身后就向前走去。一路上欧阳青倒是心情极好的与林玉珍不断的说着话,只有刘晏,那阴沉的的怒气就是在这黑得见不着五指的树林中,林玉珍却也是感觉了个清清楚楚。 “今日之恩,本太子会牢记于心。”正当欧阳青与林玉珍说到高兴处,突然听到刘晏如十二月凛冽寒冰的话插了进来。 欧阳青笑眯眯的听着刘晏的话,回答道:“这点小恩,太子殿下不用记挂于心。殿下只要不忘记了答应欧阳青的事情就好。毕竟我这个人一直如此的善良,不喜欢狭恩挟报。” 林玉珍就走在刘晏的身后,听完了欧阳青的话后,林玉珍清楚的看见刘晏朝前踉跄的身影。不由眼中含着浅笑的一边默默的跟在刘晏身后,一边听两人夹抢带棒的你来我往的说话。 刚开始林玉珍还很有兴趣的边走边听,时间长了,又因为本来身本就疲惫而一直没有得到有效休息的后果就显现了出来。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腿也越来越重。与刘晏并肩而走的刘裕听到林玉珍的喘息赶紧停下脚步,回头担心的看了林玉珍一眼,朝刘恒说道:“二哥,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二嫂中毒后一直在赶路,到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歇息歇息。” 刘恒眼光一凛,当即停下脚步,拉过林玉珍,沉声向刘裕问道:“中毒?什么时候的事?”阴沉中的刘晏闻言也停了下来,皱眉看向刘裕。 刘裕张嘴正准备说,林玉珍赶紧出声打断他道:“之前被树藤拉向空地时,不小心遇到了毒蛇,躲避不及时被咬到了。已经吃了楚先生的药,好多了。” 刘恒皱眉有些不满的瞪着刘裕,人却是弯了弯,将林玉珍抱在怀中,找了处树杆较大的地坐下来,将林玉珍搂在怀中,低声却不失温柔的道:“你先闭眼睡一会,我们等你。”安慰完林玉珍,又抬头看向刘裕,等着他的解释。 林玉珍听话的闭上眼,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一停下来,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死了过去。待林玉珍睡着后,刘恒的目光再没有隐藏的冷冷的看着刘裕,沉声道:“你给说好好解释解释,什么树藤,还有中蛇毒是怎么回事?” 刘晏也跨前一步,迈到刘裕身前,皱眉看着刘裕道:“你不是也中毒了吗?为什么你现在没事,而珍......静王妃却劳累成这个模样?” 听着刘晏的话,欧阳青的眼光莫名的闪了闪。 刘恒看着刘裕,冷冷的问道:“我不管你中不中毒,现在先告诉我,珍儿被蛇咬在什么地方?” 刘裕一愣,抬头看向刘恒。他怎么跟他解释林玉珍中蛇毒在什么地方,林玉珍根本就没有被毒蛇咬到,是帮他吸毒才中的毒,可这话怎么能说。看着刘裕的欲言又止,欧阳青面上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到底没有当面说出来。 见刘裕吞吞吐吐,刘恒心中一恼,朝刘裕低吼道:“你在隐瞒什么?” “我没有隐瞒,是......是......”刘裕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将事实说出来,欧阳青突然开口道:“先把把她的脉,看脉象如何?” 刘恒沉住气,抬起林玉珍的手把了把脉,半晌,似松了口气,叹道:“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是累的。” 如此一说,几人都是放下一颗心来。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再说话,都微闭着眼休息着。 “那宝藏还有多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照这个情况看下去,珍儿怕是要承受不住了。”这里终年黑暗,见不到阳光,整日吃着干粮喝着清水。他们是习武多年的男子,受这点苦倒是没有什么。但林玉珍却是一个千金娇小姐,能忍这么多天才暴发出来,已经是算厉害的了。 刘恒闻言,也干脆的回答道:“现在我是真不知道,被树藤拉着不辨方向的带了很远,现在我只知道朝这个方向去找,至于还有多远,我是真的不清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三弟,之前我们被树藤带走的时候,他一直跟楚南天在一起。” 刘裕见刘恒将目标转向他,微闭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没有睁眼,“大哥说得不错。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就是楚先生也说,被树藤这一缠,连他都只知道个大概的方向,至于有多远,还真是没有把握。” 刘恒皱眉低头看着怀中的林玉珍,见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之色,嘴唇也失了血色,就连睡着了,眉毛也紧皱在一起。心中微微的紧了紧,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刘晏道:“走吧。” 刘晏皱眉看了眼刘恒怀中的林玉珍一眼,开口说什么,最终确是什么也没有说的直接站起身子在前方带路。几人谁也舍不下宝藏,唯一一个或许不在乎的刘裕又不会武功,只好现在加快步伐等找到了宝藏,再带着她迅速的离开这古树林了。 刘裕沉默着跟在刘晏的身边,心中千万个的担心却不能问出口,想亲手抱着林玉珍,却没有那个身份。太多的顾忌,由着她在别人的怀中,心中的千般滋味怕是人生头一遭尝到。 第99章 奇怪的毒(三更第三更到) 就这般默不作声的又走了半日,林玉珍中途一次也没有醒过。 刘裕不敢多问,怕暴露自己过多的关心引起刘恒的不满。刘晏倒是不管这些,一路上到是时不时的问上两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是目的,每一次刘晏寻问刘恒林玉珍的情况,刘恒都仔细的回答了。 几人小心翼翼的分工协作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缓慢的朝着宝藏的方向前进着。或许是几人太过于关注树林中野兽的攻击而忘记了脚下,等到几人却落到悬崖底下后,都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脚下踩空的一瞬间谁也来不及反应,以至于后面的人根本就只知道跟在刘晏身后朝前走,好在在踩空的一瞬间,与刘恒并肩而行的欧阳青反手过来,与刘恒成合围之势将林玉珍牢牢的护在了中间。而刘晏也在第一时间将刘裕抓住,再加上这个悬崖实在是不怎么高,几人倒也没有受什么伤。 落下悬崖之后,几人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悬崖,根本就是一处断崖,不知道这古树林经历过什么劫难,这中间竟好似被人生生的用斧头给劈成了两半般。 几人落下的崖底并不宽敞,也将将的够几人腾挪转身用。依旧是黑不溜丘。甚至比在古树林还要黑。在确定了都没有人受伤后,几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在刘晏明珠的照耀下,对视一眼,确定了一下环境,就朝左侧走去。 林玉珍也在这中途苏醒过来,醒来才知道在她睡觉期间竟然还落了崖,心中也不经一阵后怕,如果这崖要是高一些,那她是不是就这样一睡不醒了?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刘恒出声道:“不要胡思乱想。” 林玉珍侧头看了刘恒一眼,“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玉珍在醒过来之后就不让刘恒抱着她,坚持着下地自己走,却犟不过刘恒牵着她的手。刘恒牵着她,听着她的问话,嘴角淡淡的扬起一抹笑,轻声说道:“你能想些什么,无非是在想如果这崖要是高一些,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林玉珍暗暗的翻了翻白眼,心中咒骂一声:“算你猜得对。” “殿下。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光?”暗卫激动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的看了又看后才向刘恒问道。 暗卫的话让几人都激动了。齐齐抬头朝暗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半晌,刘裕率先打破沉静,却也控制不住的颤抖道:“是,是,那是太阳的光。我们,我们走出去了?” 几人中就数林玉珍最激动,宝藏不宝藏的她才不关心,再说现在宝藏的钥匙在她的身上,她不去,谁也别想将宝藏抢走。而刘恒与刘晏除非找到宝藏。不然万不可能将她送出古树林,而唯一能送她出去的刘裕,又是一个三角猫功夫。根本也送她出去不了。 现在见到了阳光,如果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她定不会再跟着他们前去,她宁愿就在那里等着他们找到宝藏后再来带她出去。 那太阳照射的光亮处看似近,几人却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走到。 入眼处。繁花似锦,鸟语花香。与那之前林玉珍被树藤缠绕所落之处还有过之,叮咚的溪水声敲打着动人的旋律,鸟儿在树枝唱着欢快的歌儿,花红柳绿,或也只有传说中的世外桃园能将这里比之。 林玉珍情不自禁的开口赞叹道:“好美的地方。”但脚下却是动也不动,她没有忘记之前的教训。越是美丽的地方,或许蕴藏着的危险越多越大。 刘裕知道实情,刘晏和刘恒却不知道,见林玉珍站着不动,刘恒稍微用力拉了拉林玉珍,带着她就要向这世外桃远中走去。 林玉珍的力气自然是没有刘恒的大,被刘恒拉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林玉珍已经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就差没有失声尖叫了。再次被刘恒拉着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并没有遇到毒蛇之类,才敢抬头朝刘恒看去。 刘恒失笑的看着林玉珍吃惊的模样望着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有没有毒蛇之类的我会不知道,既然带你过来,就是确定没有危险。瞧你害怕的模样倒也有趣,没想到一向胆大如你林玉珍,也有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时候。” 林玉珍怒瞪了刘恒一眼,听着他嘴里挪逾人话,再回想刚才自己也确实丢人,脸上不禁飞上两片流光异彩般的晚霞。 几人走到小溪边,那暗卫拿出银针试了试,确定没有毒后,刘晏微微叹了口气,拿出水囊,打了一囊水连自己也没有先喝上一口,径直走到林玉珍身前递了给她。林玉珍抬头看了两眼刘晏,见他微笑的看着自己,顿了顿,林玉珍接过水囊咕碌碌的喝得好不畅快。 在古树林的短短十来日,真是让林玉珍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同时也更确定了许多的事情,心中越发的明亮清透起来。就比如现在,如果是没有进到古树林之前,当着刘恒的面,她定是不会接刘晏的水囊的,不管是为了报复也好,或是为了刘恒的面子也罢。 然而现在,她却不会再有其他有的无的顾虑,从接水囊到喝完水后还给刘晏,甚至刘晏接过水囊后没有清洗就直接就着打开的水口喝着囊中的水,林玉珍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没有去看刘恒一眼。 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肥厚的鱼从远处欢快的游来。捉了几条鱼,升了一推小火,火上烤着鱼,久违的肉香含在嘴里,几人都有一种恍中隔世的感觉。 几人中随便哪一个,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十来日的生活,平日里谁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连跟在刘晏身边的暗卫也没有吃过这种苦,再一次尝到这新鲜的,虽然没有丁点味道却依然觉得好吃的鱼肉,眼睛都有种淡淡的湿润浸上来。 连着烤了几条鱼吃下肚,几人还来不及感叹,林玉珍额上的汗珠就如六月的雨般,扑簌簌落个不停。林玉珍抱着肚子滚到地上蜷着身体,身上的衣裳以可见的速度迅速潮湿,只看见嘴一张一合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刘裕也来不及避嫌,就他离林玉珍倒下的地方最近,没有看一眼地面,直接扑到地上,跪着扶起林玉珍,刚想张口,却不想小腹处如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纠在一起般,痛得刘裕亦跟着林玉珍倒到了地上。 抚着肚子,刘裕想开口说起什么,但却提不起一口气来。只感觉就要这般生生的痛死过去才算完。 紧接着就是暗卫,暗卫过后又是刘晏,刘恒,欧阳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刘裕一手抚着肚子,另一手抓住身下的草皮,向林玉珍爬去,爬到林玉珍身边,费力将她拉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光这个动作,就差点要了刘裕的命。 欧阳青算是这里功夫最高的,咬着牙看向刘恒,见他也是紧咬着牙龈死憋着,硬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中...毒...了?怎...么...办?” 刘恒皱眉摇头,刚刚暗卫明明用银针试过,这水这鱼都是无毒的,既然无毒,为什么现在他们又中毒了?刘恒朝欧阳青看了一眼,欧阳青轻轻的摇了摇头。 几人现在的状况都是一样的,一起喝了溪中的水,一起吃了水中的鱼,这其中不可能有人动手脚。最先倒下的林玉珍已经痛得没有丝毫力气,身下是刘裕,刘裕的身下是一滩的水渍,是两人痛不可忍时流下的汗。林玉珍伸出一只手,想撑着自己离开刘裕身上。 刘裕身体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本来就痛得厉害,再让她靠在他身上,他是想死吗? 这一刻,林玉珍没有去想刘恒与刘晏都在这里,平日里两人都千般的讨好于她,为什么现在出现在她身下的人却是刘裕。手上一点劲也没有,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的从刘裕身上移开。刘裕拉了拉林玉珍,示意着她不要多动。 林玉珍放弃了移开的念头,伸手紧紧的握住刘裕。人说患难见真情,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的感情才是真的吧。 刘恒与欧阳青无声的商讨完中毒的事情,再想起来寻找林玉珍时,就看到了林玉珍伸出手去握住刘裕的这一幕。眼中的幽光一闪,刚支撑着身体想过去,却被欧阳青阻止了。欧阳青拉住刘恒,摇了摇头。 刘恒皱眉没有再坚持,欧阳青说得对,现在再过去,只会更让林玉珍看轻他。 这种痛一直持续到天黑,林玉珍将晕未晕的时候,奇迹般的就如那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好了。但紧接着,肚子就一阵账气。林玉珍脸红的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周围环境,咬了咬牙,起身走到刘晏身前拿过他的明珠,就朝着远处跑去。 林玉珍的动作太快,快得刘晏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见林玉珍向远处跑去,刘晏皱着眉,肯也不眨的一直注视着那明珠的光亮之处。 第100章 痛死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三更第一更到) 好半晌,林玉珍才磨磨蹭蹭的回来。 刘晏见林玉珍脸色绯红,不由皱眉问道:“珍儿,你刚刚跑去干什么去了?” 林玉珍本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听刘晏这么一问,刘恒等几人也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来,不禁恼怒的瞪了刘晏一眼。刘晏莫名其妙看着林玉珍瞪着她,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再开口寻问。 见刘晏识趣的不再多问,林玉珍挪步回到刘裕身边,看着刘裕痛快的样子,想说又不好说的欲言又止。刘裕强忍着痛,挑唇看着林玉珍,确定她是真的不痛已经好了之后,又见她欲言又止的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勉强笑了笑,示意她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林玉珍回头扫视了其他几人一眼,复回转过来,复到刘裕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不久,就见林玉珍与刘裕双双的羞红着脸,特别是林玉珍,说完话后立马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刘裕一眼。 欧阳青一挑眉,看着别样风情的林玉珍,笑着问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什么话这么神神秘秘,嫂子不如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如何?” 林玉珍看也不看欧阳青,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的理也不理。不多时,刘裕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林玉珍留在他身边的明珠,也向远处跑去。 剩余还躺在地上的四人都朝林玉珍看去,然林玉珍再见到刘裕跑出去的那一刻就将头埋到了曲起的双腿中。无奈,几人到视一眼,无声的交流了一翻,准备等着刘裕回来直接回他算了。 良久,刘裕才一脸神清气爽的回来。回来后,也不管刘晏几人期盼的眼神,先到溪水边洗了洗手后直接坐到了林玉珍的身边。这次做得更绝。连头都懒得回。 林玉珍与刘裕两人静静的坐着,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等着剩余的几人慢慢的好起来。(.好看的小说)可是等了又等,等着林玉珍实在是忍不住,靠在刘裕身上睡了一觉起来,头顶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刘晏几人还是一脸疼痛难奈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 林玉珍先是感到诧异,接着就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来来回回的看着几人。 边看还边朝刘裕评问道:“他们怎么还这副模样?” 刘裕摇摇头,也很疑惑,照昨夜林玉珍跟他说的。这毒最多就是让人先痛得死去活来,再拉拉肚子罢了。怎么不怎么会武功的自己与林玉珍都好了,而武功高强的四位确还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 林玉珍见刘裕摇头,笑着指向四人道:“我知道为什么。” 刘裕相当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又见林玉珍恢复如京城悦来客家时的调皮精怪模样,一本正经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笑意的道:“缺德事做多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让他们多痛会儿。” 刘裕哈哈大笑的看着闻听林玉珍的话后。一脸难看的四人。但林玉珍是谁,原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只是重生一回,刻意的隐藏了自己本性的一部分罢了。此时在这进不去,也出不去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恢复了本性。 而刘裕也是个搞怪的性格,原本在刘晏与刘恒面前多多少少有些收敛,此时听见林玉珍这似无顾忌的话后。也就再也收敛不了,不由毫不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特别是能见到他那总是一本正经的大哥,与冷酷的二哥同时吃鳖,不晓得有多开心了。 刘恒等刘裕笑得差不多了,才冷着脸。看向刘裕,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好的?”刘裕见刘恒不敢瞪林玉珍就来欺负他。(.好看的小说)眨了眨眼后,退后两步躲到了林玉珍的身后。 林玉珍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想了想,问道:“你们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了吗?” “什么别的感觉?”欧阳青快速的问道。 林玉珍挑了挑眉,看着欧阳青,摇摇头道:“既然还没有,那就等吧。等有了异样的感觉,就会好起来了。”话罢,转身叫着刘裕,两人径直走开去找吃的去了。 待刘裕与林玉珍走后,刘晏看向两人相携的背影,和谐而美满,嘴角不由挂上淡淡的冷笑转头看向刘恒道:“看来,你的王牌好像不准备好用呢。” 刘恒不怒反笑的收回看向林玉珍的目光,对上刘恒,轻笑着讽刺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的王牌一定是她?” 刘晏心中一怔,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刘恒:“拭目以待?” 刘恒的话真实的切中了刘晏的要害,刘恒的话说得不错。他只知道刘恒如果得了林玉珍的相助,那么对于争夺皇位而言,确实是最好的一把利剑。然,听刘恒话中的意思,他似乎不止林玉珍这一张王牌?有林玉珍相助,已经在夺皇位的路上成功了一半,如果还有另一个?刘晏不敢往下想,转念一想,或许刘恒是故意甩出这个烟雾弹也说不定。 “拭目以待!”刘恒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刘晏的话。 “听说二弟前段时间看上了珍儿的妹妹林玉珠,有这般优秀的姐姐,想来那妹妹定不会差,能得二弟欢喜,或许那林玉珠比起这林玉珍来更胜一筹?”刘晏听了刘恒肯定的回答后,眉目一转,又试探着寻问道。 欧阳青在一旁勾唇微笑着,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他可就不能管也不敢管了。 “听说大哥前段时间舍命救了珍儿?”刘恒旦笑不语的看着刘晏,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的话,转而反问道。 刘晏笑笑,“这般的女子,相信换了二弟也会如此做,不是吗?” 刘恒点点头,状似思考般的皱了皱眉,“我是父皇亲自下旨娶她为妻的相公,救她乃是我的责任,可大哥是宁国的太子,身份之尊贵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大哥能舍了如此尊贵的命去救我的王妃,二弟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呢,我的好大哥。” 对于刘恒话里话外的挑明着林玉珍的身份,刘晏丝毫不以为意。 刘恒也没想这短短的一两句话就让刘晏放弃打林玉珍的主意,半晌后又淡淡的状似无意的说道:“对于大哥能舍命相救之事,珍儿很是感动。回府后更是再三的跟我说要好好的感谢大哥,大哥对珍儿的好,二弟铭记于心了。只是二弟没想到的是,大哥竟回带珍儿回你的暗处。想来,珍儿在大哥的心中位置也不是一般吧。可惜呀可惜,大哥晚了一步。” 没让刘晏插话,刘恒又接着说道:“听说大哥的太子妃还是珍儿的表姐呢,如此这般,我们兄弟之间到是亲上加亲了。” 欧阳青在心中是闷笑不已,与刘恒好友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般言里言外的嘲讽加打击的说过话?还有那太子殿下,两人竟如小孩般的争来争去,也不知道争的是什么东西。 听完刘恒的话后,刘晏默了默,眼睛明亮的看着刘恒,坦诚的说道:“是,我是很喜欢珍儿。不以我太子的身份,只以男子对女子喜欢的心情。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 “说得好。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刘恒敛了嘴角的笑,冷酷的看着刘晏道。 沉默了片刻,刘晏突然开口:“不过现在似乎我们的处境都不是很妙,珍儿似乎对三弟比对你我上心。” “哼,不管她最终对谁上心,她都是我刘恒的王妃!”刘恒冷哼一声,这一刻的脸上的霸道之色表露无遗,可惜刘晏不吃他这一套。 两人在这里针锋相对,林玉珍与刘裕却坐在一处果树下摘着果子吃得开心。 刘裕摘下树上又大又红的桃子,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才递给林玉珍。林玉珍笑眯眯的接过,拿到手里张嘴就吃。看着林玉珍满足而又灿烂的笑容,刘裕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时间如果可以一直停在这里就好了。” “好什么好,我可不想天天都吃桃子。”林玉珍咬了一个桃子,挑眉看着刘裕。 刘裕失笑在林玉珍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有些欢喜有些担忧的道:“大哥跟二哥都喜欢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玉珍抽回手,瞄了刘裕一眼,见他虽然说得可怜又无奈,但那眼中却是平静的很:“两条路。” “哪两条路?”刘裕侧头看着林玉珍,感兴趣的看着她。 “要么放手,要么争。” 刘裕眉开眼笑的再次拉过林玉珍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何德何能呀。” 两人吃饱后,又摘了许多的桃子才又返了回去。 回来见几人抱着肚子还在痛,林玉珍耸耸肩膀,看着抱回来的桃子,自言自语道:“看来他们是吃不了了。”话刚落,欧阳青先叫起来道:“什么吃不了,再不吃我们在痛死之前就要先被饿死了。” 林玉珍将桃子在溪水中洗净后拿到欧阳青面前,欧阳青咬牙切齿的看着看笑话的林玉珍:“我这个样子,怎么吃?” 第101章 准备出发(三更第二更到) ps: 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不晓得肿么啦! 林玉珍耸耸肩,看着欧阳青笑道:“不能吃那你嚎叫什么?” 欧阳青一翻白眼,就差捶胸顿足了,龇牙咧嘴的将林玉珍望着。林玉珍笑嘻嘻的看着欧阳青想生气又不敢生的样子,心情实在是好,挑挑眉:“你到底要不要吃,不吃我可就给别人了。” “嫂子,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好不好?”欧阳青敛下龇牙咧嘴,换上一副可怜温和模样,望着林玉珍,真诚的问道。 林玉珍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真不怎么样。” 欧阳青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想就这样争一口男儿气不吃了吧,可从昨晚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用内力抵抗这疼痛也要元气补充,现在虽然没有饿到非吃不可的地步吧,但也是前胸贴着后背了,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那我保证以后我欧阳青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说让我坐,我就绝不站着。怎么样,够有诚意吗?”欧阳青心中咬着一口铁牙,面上却依旧十二分的真诚着向林玉珍发誓。 林玉珍点点头,一手抵着下巴,一手拿着桃子,在欧阳青面前左晃晃,右晃晃。半晌,才笑着问欧阳青:“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边的刘恒憋着痛翻了个身,又痛又想笑,越痛越想笑的抖着肩膀。 欧阳青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不断的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平复了心中的一口郁闷之气后,才又抬头看着林玉珍,挑眉问林玉珍:“有什么条件,你说。” 林玉珍笑眯眯的看着欧阳青。蹲下身子与他齐平,眉眼闪了闪,启唇轻声道:“很简单,将你那五分的宝藏分我三分。[.超多好看小说]” 欧阳青点头,说了半天,她的目的在这里。唇角含笑的看向林玉珍,“想分我的宝藏,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说不得我心情一个高兴,全给你也不一定。” 然。欧阳青的算盘固然打得好,林玉珍却不吃这一套。在者,林玉珍对宝藏本就没有多稀罕。况且欧阳青能不能得到宝藏还是个未知数呢。她这样要求也不过是一时心起罢了。 听到欧阳青立马反被动为主动的话,林玉珍很干脆的将手中拿着的本来是给欧阳青的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边吃边赞叹道:“真香真甜啦。” 欧阳青一瞪眼,恨恨的看着被林玉珍咬了一口的桃子,半天反应不过来。 林玉珍也不走开。就坐在欧阳青的面前,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手中的桃子。欧阳青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着林玉珍明显的挑衅,想反驳却又无能为力。 急剧起伏的胸腔在在的显示着欧阳青的情绪起伏,就在刘恒也以为欧阳青忍不住要暴起的时候,欧阳青又笑颜如花的拱向林玉珍:“成交。” 林玉珍一边吃着桃子。一边看着笑得很灿烂的欧阳青问道:“我可没有逼迫你,这可是你自愿的。” 见欧阳青使劲的点了点头,林玉珍才笑眯眯的让刘裕重新洗了个桃子过来喂欧阳青。欧阳青吃着桃子。嘴角含着笑,但那眼神,其他人无不怀疑他是将之当成了林玉珍在泄恨。 林玉珍也不在意,解决了欧阳青的吃食,其他两人还没有什么表示。林玉珍也不着急。总有他们饿着的时候。 刘恒与刘晏见林玉珍解决了欧阳青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这般又过了几个时辰,当欧阳青又一次吃着桃子感叹这味道确实不错的时候,刘恒与刘晏憋不住了。看向林玉珍的眼光又是讨好又是祈求。 林玉珍笑眯眯的看着刘晏:“我三你二。” 有欧阳青的例子在前,刘晏也不说那么多的废话,爽快的应答下来。 见刘晏答应,林玉珍又将头转向刘恒:“你似乎没有什么可与我交换的。” 刘晏与欧阳青眉开眼笑的齐齐看向刘恒,心中完全忽略了自己是拿了大半的宝藏才换得几个桃子的。 刘恒微笑着看着林玉珍,“你是我的王妃,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林玉珍挑眉点点头。 日子过得相当的快,匆匆两日又过去。而刘恒等四人依然未见好转。林玉珍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之后,也就将之认之的安心的留在这里。 这天,林玉珍照例喂了三人吃饱后,无聊的坐在一边发着呆。突然听到当初他们过来的那个方向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仔细听了听,这说话的声音好像还很熟悉。 不久,就见两个狼狈的几乎快认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姐?”其中一个人影激动的唤了一声,林玉珍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扶过芜琴身上的海棠,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芜琴与海棠两人。芜琴听见林玉珍的寻问,高悬的一颗心也归了位,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大声的喘着气一边道:“没事,就是累的。” 林玉珍见两人确实没有受伤,也就放了心。把刘裕叫过来,将芜琴与海棠扶了过去。 芜琴打到林玉珍,一时兴奋到也没有注意到刘晏等人的异样,就着溪水洗了把脸后,见地上放着一堆的桃子,拿起两个洗了洗,开口就吃,那模样似乎是有好几年没有吃过东西般。 待芜琴与海棠缓过了气,芜琴得空注意躺在一边的刘恒三人。芜琴奇怪的看着三人向林玉珍问道:“小姐,他们怎么了?” 林玉珍拉着芜琴走到一边,将前几天的事低声说了一遍,包括她自己的。说话,眼不眨的直直看着芜琴,她知道对于这些芜琴懂得的比她多。 芜琴听完林玉珍的讲述后,噗哧抚着嘴笑了出来。见林玉珍还等着她的回答,整了整面容,芜琴附在林玉珍耳边悄声的说着什么。这边,刘恒等人见芜琴眉开眼笑的一边看着他几人,一边与林玉珍说着什么,眼中也不禁一亮,纵然他们功夫再好,这几天折腾下来,也是受够了。 不久,林玉珍与芜琴回来,见刘晏等人都希冀的看着两人。林玉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叫做什么,痛死的往往是那些武功高强的? 故意让刘恒等人又痛了一晚后,林玉珍才好心的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本,那水与鱼都没有毒。但那鱼却不能乱吃,吃下去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只会让人肚子绞痛难忍,但了不过痛上一两个时辰,就会如吃坏肚子般拉拉肚子也就好了。吃了这鱼,万不能用内力去抵抗这绞痛,越抵抗那鱼肉在肚子中越是不能有效的分化,所以刘恒等三人加上刘晏的暗卫才会这般痛上好几天也还没有缓解的迹象。 知道原因的四人面面相觑,靠,武功高也是一种错,还有没有天理? 又在此整顿了两天,待几天都休整好以后,又才商议起继续找宝藏的事来。 林玉珍也明说了不想再继续跟着他们,而刘恒等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但刘恒却让芜琴跟上去,理由就是既然欧阳青与刘晏将宝藏都分了三成给她,那么这宝藏现在最大的得主就是林玉珍。有芜琴跟着,也好证明他们的说话算话。 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谁也不是傻子,他们不就是看在芜琴知道得多的份上,一路上可以避免些像这种事么。林玉珍也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让芜琴自己拿主意。芜琴看了看刘恒等几人,又看了看林玉珍。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跟上去有跟上去的好处,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必要。 芜琴是不相信刘恒与刘晏的。如果倒时候找到了宝藏,刘恒与刘晏联手将她除去,他们两家带着宝藏出了古树林,将小姐永远的留在这里,只要他们俩不对外说,那还有谁知道小姐在这个地方。有她留下,不管他们找不找人来接林玉珍,她们都可以完好的走出这古树林。之于这般考虑,芜琴很坚决的拒绝了刘恒。 刘恒深深的看了芜琴两眼,也没有再强求。将事情安排好,并交待林玉珍安心在这里等着后,刘恒与刘晏就离去再一次加入找宝藏的行动中了。 刘裕自然也没有跟去,再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刘恒与刘晏根本就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而他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待刘恒与刘晏走了差不多半日后,芜琴才悄声对林玉珍说道:“小姐,楚先生已经逃脱了,他让奴婢告诉小姐,他在赤霞山等着你。” 林玉珍对于这个消息只有片刻的惊讶,然后就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小姐,我们真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接我们吗?”芜琴见林玉珍点头后,又问道。 林玉珍笑问芜琴:“你觉得呢?” “奴婢觉得王爷最后看奴婢的那一眼,已经知道我们不会在这里等着他来接了。”芜琴见林玉珍问她意见,想了想后回答道。 第102章 宝藏现(三更第三更到) 林玉珍笑看着芜琴,半晌点点头赞扬道:“芜琴,变聪明了呢。[]” 芜琴睁大眼睛瞪着林玉珍,不依道:“小姐,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林玉珍笑笑,不说话。海棠笑着走过来,拉着芜琴说道:“自然是夸你。” 芜琴挑眉看了眼林玉珍又转头看向海棠:“真的。” “自然是真的。”听见海棠肯定的回答,芜琴眉眼间都是笑意。 林玉珍主仆三人加上刘裕一共四人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用林玉珍的话说就是,既然他们觉得我们不会等他们,那我们就偏要等。 其实是芜琴的话提醒了林玉珍,既然刘恒与刘晏都想着以感情来基础的来利用她,那么她也想看看,他们都做到何种地步。刘晏能为了她而舍命相救,那么刘恒呢?他会为了她做什么? 再说刘晏与刘恒,既然已经分配好了宝藏,自然一路上也就少了算计。一行四人少了林玉珍等,脚程是提高了不少,遇到凶兽能杀的都杀了,不能杀的也轻松的躲了。 这一日,几人走到比树林高出不少的土坡上面,刘晏看着前方依然是茫茫的望不到尽头的大树,微微皱了皱眉。刘恒自然也见到了此种情况,虽然面上没有刘晏表现的明显,但心中也是有了疑惑:“楚南天呢?为何他没有在此?” 刘晏听刘恒的话,也没有隐瞒:“珍儿中毒不能走太快,我让人带着楚先生先行了一步。” 一听此话,刘恒立马变了脸色,“愚蠢!”暗卫上前一步,拔剑怒视着刘恒。刘晏挥了挥手,也从刘恒这话中听出了不平常的味道。皱眉看向刘恒:“你看出了什么?” 刘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刘晏见此,脸上也微微变了颜色。欧阳青笑嘻嘻的看着刘晏:“楚南天既然能从这古树林逃出一次,你说能不能逃第二次?这些我们先不用理论,楚南天进古树林是为什么?相信你我都清楚绝不是为了什么千年野参。既然如此,有一点我们就不得不考虑了,这宝藏如果楚南天上一次找到了,为何还一直躲在你那里?” 见刘晏已经明白过来,欧阳青摇头又接着道:“就算我们找到宝藏,可如何开户宝藏我想楚南天一定还没有说过吧。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就这么信任你的手下?” 对于欧阳青说的话刘恒还是很赞同的,至于信不信任手下这个问题。不用他欧阳青来指教。当下,冷哼一声道:“跟在楚南天身边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他楚南天如何的本事,定也逃不出去。” 欧阳青笑着没有再去反驳刘恒的话。一切结果不久就会知道,争论再多也无意义。当先的任务是找到宝藏。 十数日又匆匆过去。这日,几人走到了一条溪水边。上过上次一次当后,几人见到了溪水中的肥嫩的鱼也不敢去捉了。补充了水源稍微歇息后,又准备赶路。 跨过溪水,才走了几步,不远处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前方。正是几人要走的路中。 快几步走过去,刘晏的眉目一冷,沉声说道:“是跟着楚南天的人。” 当下。几人更是加快脚步,直接朝前向飞奔而去。一路上跟在楚南天身边的暗卫尸体一具一具现出,刘晏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不出半日的时间,当初跟在楚南天身边的人全都死了,只有秦云的尸体还未出现。 刘恒脸色也很难看。盯着刘晏,不客气的寻问:“这就是你说的高手中的高手?除了这些人。跟在楚南天身边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事实已经摆在这里,刘晏就算心中再恼怒也还分得清是非,“还有一个。” 欧阳青也没了平日里的嘻笑之色,皱眉看着刘晏道:“会不会是他杀了这些人?楚南天就算厉害,应该也不可能在半日的时间内将这十几人同时杀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帮手。” 刘晏的眼底目光一凛,秦云是他刘晏最信任的人。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去怀疑。楚南天跟在他身边十几年,是个什么样本事的人,他自问就算不是十分的知道完全,至少也知道了个六七分。依楚南天的本事,是万不可能在这半日的时间里将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这十几个暗卫全部杀光,而且从暗卫的尸体上来看,似乎还是一剑毙命。 刘恒与欧阳青的悄悄对视了一眼,嘴角闪过一抹嗜血的冷笑。只是刘晏再过注意眼前的情况而没有看到,而暗卫也被欧阳青的话给震惊住而不曾注意。 “是不是,我们再往前走便知道了。”刘恒一甩袖子,大步朝前继续走去。 刘晏一声不吭的跟在刘恒身后,如果秦云真背叛了他,那他一定要在刘恒找到秦云前将之找到。他的一切,秦云几乎都知道,如果落到了刘恒的手中,那他这个太子也不用再继续做了,赶紧逃命去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虽然刘晏没有说,但刘恒也从他那身上越发沉重的阴郁之气中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几人停在一处相对平坦处,刘恒沉默了半晌,当先开口:“宝藏我们不要了。” 刘晏没有说话,对于宝藏而言,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秦云。之所以一直跟在刘恒的身后,继续找宝藏,也不过是怕自己不跟着刘恒真找到宝藏,自己可就是人财两失了。现在听刘恒说不找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跟着说道:“既然如此,一起回吧。” 就在四人放弃宝藏按原路返回的时候。林玉珍与刘裕两人却在停留的那山谷发现了真正的宝藏。 刘恒与刘晏走后,刘裕也不避嫌,天天拉着林玉珍浓情蜜意,芜琴与海棠也当作没有看见的任由两人在这个地方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与自由。 这些时日,刘裕已经拉着林玉珍将这片山谷逛了个遍,只唯于一个方向还没有去过。今日,填饱肚子,依照往常般,刘裕拉着林玉珍朝这唯一没有去过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依旧是各色的野花竞相绽放,虽然天天看,但林玉珍依然是百看不厌,与刘裕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边打闹,一边往前走。 林玉珍摘了许多的花草,编成一个花环,将之戴在刘裕头上,刘裕也不甘示弱的取下来要戴在林玉珍的头上去。林玉珍不依,两人就在这一片地方一个追一个跑的玩闹着。 刘裕倒底是男子,步伐上自然是比林玉珍要快,林玉珍眼前就要被刘裕抓住,身子一扭,就准备转个方向。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子,拌了一跤,整个人就要朝前扑去。 刘裕自然是不会让林玉珍摔跤的,纵身一跃,将林玉珍搂到怀中,两人拥在一块,刘裕在下,林玉珍在上的顺着草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刘裕手搭在身侧拦住两人的石头上,想以此为支撑点起来。却没想到手指按到了石头上的一个凸点,人还没有顺着石头起来,两人身下突然开始下陷。 突如其来的状况,两人都没有准备,顺着下陷,一排向下沿伸的石梯显现了出来。 林玉珍与刘裕吃惊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石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林玉珍挑挑眉,从刘裕身上起来,脚步一转就要下去。刘裕手快的拉着林玉珍:“你跟在我身后。” 刘裕在前林玉珍再后,小心翼翼的顺着石梯走了下去。走到一半,之前下陷的地方缓缓的又合了起来,等两人发现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黑暗了。 刘裕牵着林玉珍的手,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要同穴而居了。” 话刚说完,石梯两旁的墙壁上突然发出点点如阳光般的光点,照得这方空间亮如白昼。林玉珍好奇的摸上那发光的墙壁上的白色石头,刘裕也惊讶的摸了摸,诧异的惊道:“夜光石!” 林玉珍听完刘裕的惊叫,也仔细的看了看墙上这无数的夜光石:“这东西原来只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存在,出现一颗已经让人难以置信,竟然出现这么大一片。” “走,我们下去看看。”刘裕脑海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有说出来,等下去看了之后,一切都会有结论。 石梯大概有几百阶的样子,两人走到地底,出现在眼前的确是一条死路。一堵巨石挡住了前行的路。巨石与两边墙壁完好的贴合着,就如这地方天然就是如此形成般。 借助通道两旁的夜光石,林玉珍找到了脚边上一个小小的凸点,那凸点如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之所以发现,是因为这凸点与楚南天给她的玉佩大小形状一模一样。 从怀中掏出玉佩,将之放到凸槽中,一声久远的轱辘声在空荡的通道响起。横在两人面前的巨石慢慢的往上升起。巨石后一条通道出现在两人面前,林玉珍快速取出玉佩,与刘裕两人闪身钻过巨石,顺着通道,拐了几个弯后,又出现了石梯,这次不是往下,而是往上。大概有十几阶的样子,上了石梯,入眼是一个广阔的广场。林玉珍粗略的估计,怕不下百里。 第103章 富可敌国(三更第一更到) ps: 好无内容的章节~写得我蛋疼。(.) 广阔的广场还不是让林玉珍吃惊的原因,最让她吃惊的是广场上那如垃圾摆放着的一推接着一推的金银珠宝。 宝光灿灿,没有一丝遮掩的就这么推在这里。林玉珍与刘裕谁也没有先上前去,两人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对于钱财从来也没有多大的概念,可猛然的见到这么多的财富聚集在眼前,说不心动是假的。 最初的心动过后,很快两人就平静了下来。刘裕看着林玉珍,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这才是楚先生的宝藏吧。” 林玉珍再次看向那被当垃圾一样仍在地上成堆的珠宝,半晌,艰难的点点头:“好像是的。既然宝藏在这里,那你大哥二哥是去找的什么?” 刘裕耸耸肩膀,“谁知道呢。走,我看那尽头似乎还有门道,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出来也这么长时候了,得尽快的出去才是。” 没有过多留念,两人又朝广场另一端的尽头走去。 光是从广场这头走到那头,林玉珍与刘裕两人都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林玉珍擦擦额上的汗珠,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刘裕见林玉珍累成主副模样打趣道:“这些可都是你的宝藏呀,现在光是走一圈你就累成这样子,等出去后找人来搬,不得搬个十年八年的?” 林玉珍喘过气,直起身子:“我有说过我要将它搬出去吗?”边说边走到一堆珠宝面前,捡了串黑珍珠串成的手链,戴到手婉上,黑珍珠莹润的黑色衬得林玉珍的肤白粉嫩。回到刘裕身边,抬起手举到刘裕面前:“回去时挑几件喜欢的就好了,全部带出去?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心。” 刘裕拉过林玉珍举在他面前的手。[.超多好看小说]“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桥,桥下的并不是水,而是金光闪闪的金沙,在夜光石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金光,正似那河水荡漾时的情景。看过了广场上的大堆珠宝后,对于这看不到头的金沙河,两人也没有初时的震惊。 桥的另一边是一排亭廊,亭廊后是一排石屋。林玉珍与刘裕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了桥。向左边的第一个石屋走了过去。石屋的门依旧是用巨石所作,林玉珍看了这巨石门一眼:“这门是要推开吗?这么大,光靠我们两肯定是打不开了。” 刘裕在石门上东摸摸。右摸摸,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有什么机关。林玉珍拉了拉刘裕:“找不到就算了,走吧,我们到别处看看去。” 刘裕点点头,站起身来。就跟林玉珍准备向别处走去,走之前,刘裕用力踹了石门一脚,“哎哟。”刘裕抱着脚以斗鸡的姿势呼呼的朝脚吹气。林玉珍没好气的伸手准备拍刘裕,一声熟悉的轱辘时慢悠悠的响起,在这寂静空旷的地方传得远远的。 “不错呀。一脚踹开千斤巨石。” 刘裕得意的大笑两声,自有股天地之间我最牛的气派,只是林玉珍无视了。 石屋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个卷轴。林玉珍上前几步取过卷轴,轻轻的打开。卷轴上画着的是一幅天下山水图,林玉珍看了两眼,不晓得这样一幅图有什么可宝贵的,竟还单独放在这样一座石屋中。 将卷轴随意的放下。就要往外走去,恰好刘裕也从外面进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幅山水画。”林玉珍撇嘴回答。 “一幅画?什么画这么宝贝的还单独的话到这里来。我看看。”刘裕越过林玉珍拿起桌上的画。林玉珍半晌不见刘裕说话,转身看他正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由皱眉问道:“怎么啦?这画里有什么?” 刘裕别过眼,看向林玉珍,见林玉珍不解的样子,结巴着解释道:“你,你知道,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什么,什么吗?” 林玉珍也瞪大眼睛看着刘裕,不就是一幅画嘛,至于吗?刘裕见林玉珍一副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干咳两声,将画在石桌上摊开,指着其中一处山脉问林玉珍:“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见林玉珍摇头,刘裕直接说道:“古树林。你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宁国京城,还有这里,这是云城。再看这边,这边是现在楚国的京城,还有......”刘裕刚指到云城的时候,林玉珍就反应过来,这卷轴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而一幅现在的天下地图。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图比外面那一堆一堆的珠宝可是要宝贵多了。这了这图,不管是守防也好,或是主动掠夺也罢,都是一大助力。更何况这图上还标示着许多外人不知的暗道。 将图放好,刘裕拉着林玉珍出了石屋,边走边摇头感叹道:“果然传言不假,得宝藏者得天下。” “那为什么你不要?”林玉珍反问道。 “我又不想坐拥天下,我要它干什么?”刘裕无语的回头瞪着林玉珍,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是吗?你不想拥有,并不代表着别人不想让你拥有。”林玉珍朝刘恒诡异一笑,刘裕拉住林玉珍,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林玉珍瞪着眼看着刘裕,不解的问:“我有说什么吗?” 相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话,朝第二间石屋走去。 有了第一间石屋的经验,再次打开石屋也方便了许多。刘裕蹲下身子,按着前一间石屋自己脚踹的地方再一次踹过去,石屋果然再一次打开。刘裕抱着脚苦着脸:“等将这石屋全部走完一遍,我看我的脚也直接的废了。” 林玉珍边往屋内走边说道:“是你自己笨,不晓得找个石头呀什么的砸,非要用脚去踹,自己要呈英雄主义,怪得了谁呀。” 这间石屋里堆放的全是一些书籍,林玉珍随意的捡了本,里面写的大多是一些打战呀什么的,也就没了兴趣。倒是刘裕,看着这些书的眼光亮晶晶的,林玉珍比较了一下,与屋外的夜光石有得一拼。 连续走了好几个屋子,大多是一些行军打战的东西。林玉珍早失了兴趣,坐到亭廊上,任刘裕兴趣怡然的一间一间屋子的挨着看。 待只剩下最后一个屋子时,刘裕硬将林玉珍给拉上。屋内也如第一间石屋一般,只有一张石桌,只不过第一间石屋里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幅地图,而这最后间放着的是一个王冠。 王冠在夜光石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出彩。林玉珍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抚摸着那发出七彩光芒的王冠,王冠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正是这颗宝石散发出的七彩光。 “好漂亮。” “的确好漂亮。” 恋恋不舍的离开最后一间石屋,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去。绕过这几间石屋,后面又是一个广场,比那堆着珠宝的广场还要大。广场上整齐的排列着许多的各式各样的战车。从那几百年不朽依然光亮的外观,可见这些战车全部都是全精铁打造。 每一辆战车无不是精工打造,虽然过去了几百年,但其结构与牢固性比现在几国的战车都要好上好几倍。林玉珍虽然震惊,但对这些却不感兴趣。刘裕眼睛发亮的一辆一辆看过去,心中豪情万丈平地升。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切,都会如他这般。 战车后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弓弩,刀、剑亦如前面的珠宝般随意的堆放着。 见刘裕还停留在战车处,林玉珍眉眼闪了闪,挑唇扬起一抹冷笑,却快如闪电,倾刻又是一脸的温和:“走吧,再好你也用不上。光是如何拿出去,都是个难题,还别说运出古树林了。” 听到林玉珍的话,刘裕才回过神来,自嘲的一笑后,小跑着朝林玉珍跑去,待跑到林玉珍身边,才笑着说道:“既然楚王难将这些放到这里,定是有路将之运送出去。不过,这都与我无关,到是这个楚王,都是不得不让我刘裕佩服。” 计算了一下时辰,从两人离开到现在也过去了五六个时辰了,怕是芜琴与海棠都已经在到处找两人。没有再继续往下看,两人直接按着原路返还出了这宝藏的藏匿地点。 等林玉珍与刘裕回到晚上歇息的地方,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小姐,你与三皇子跑哪去了?害得奴婢与海棠一顿好找。”芜琴见林玉珍回来,焦急的都没有注意到林玉珍手中拿着的夜光石,将林玉珍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受伤后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王妃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怎么这般的明亮,竟比太子殿下的明珠还要亮上几分。”海棠跟在芜琴的身后,见着林玉珍手中捏着的夜光石,惊讶的寻问道。 海棠的话成功的吸引了芜琴的注意力,芜琴从林玉珍手中接过夜光石,左看看右看看,看过后又递给海棠,两人研究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 还是芜琴憋不住,拿着夜光石问林玉珍:“小姐,这是什么东西,明珠不像明珠,玉不像玉,石头不像石头的。” 第104章 回林府(三更第二更到) “这是夜光石,到了晚上就会发光。” “这东西真的有?小姐从哪里找到的?怎么不多捡些回来?”芜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夜光石。 海棠鄙视的看了眼芜琴,虽然叫夜光石,但又不是真的石头,还多捡起回来,真当这夜光石是野花野草一抓一大把呀。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来,在芜琴的带领之下四人快速的离开了此山谷回到了云城。 云城悦迎酒家,在林玉珍回来后五六日后,刘晏几人也赶了回来。 刘恒与欧阳青回到富贵楼见林玉珍并没有在,连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两人又赶往了刘晏的悦迎楼。 待刘恒与欧阳青赶到的时候,林玉珍正与刘晏刘裕三人悠闲的喝着茶聊着天。刘恒也说不上为什么,见到林玉珍这般悠闲的坐在这里,心中莫名的燃起一股怒火,几步上前用力拉过林玉珍,劈头就问:“不是说好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去接你么,为什么不等我?就算要走,为什么不回富贵楼,你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是我刘恒的王妃!” 一顿火发得莫名其妙,好在悦迎楼里全都是刘晏的人,都认识刘恒。但也都被他这一通怒吼给惊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乱动。特别是林玉珍,更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屋内的众人也没有反应过来,都呆愣愣的将刘恒看着。 欧阳青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几下,摸摸鼻子,见刘恒还用力的拉着林玉珍,虽然林玉珍没有呼痛,但刘恒的力道,他还是清楚的,当下嘿嘿笑着走上前去。拍了刘恒的肩膀两下:“那个恒呀,你是一个多月在古树林里吃野果吃坏脑子了?” 刘恒狠狠的瞪了欧阳青一眼,顺势放开紧握住林玉珍的手,就见原本白嫩的肌肤上一圈青紫手印浮现在了上面。(.无弹窗广告)眉毛几不可闻的一蹙,刚刚冲动的上前来,脱口而出说了这些话,虽然有欧阳青上来垫了个台阶,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芜琴也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拉起林玉珍的手,见着上面的青紫。一边接过刘晏下属递上来的药轻轻的摸在林玉珍的手婉上,一边低声说道:“王爷发火起难道不能先听一听小姐的解释吗?这般动手,小姐哪会承受得住。” 林玉珍倒像没事人一般。任由芜琴摸着药,看着刘恒微微躲避的眼神,平静的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真等着刘恒解释,待芜琴摸完药。就朝悦迎楼外走去。芜琴顿了顿,看了刘恒一眼,几次三翻想开口,又忍了下去。最后,一跺足朝林玉珍追去,芜琴走了。海棠自然也跟了上去。 原本刘恒以为林玉珍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便也没多大放在心上,直到有人来报说是林玉珍几人驾车出了云城。心中才真正一凛,通知了欧阳青一声,骑马追了过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出了云城,芜琴看着面前的两条大道。一条是通往京州的,一条是通往京城的。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却相隔千里。 “回京城吧。”林玉珍靠在马车上,淡淡的吩咐道。 刘恒虽然快速的追了出来,但一路上却是并没有看到林玉珍几人,直到京城的城墙出现在面前,刘恒才诧异的怀疑是不是她们主仆三人根本就不是往京城方向走,而是去了京州?下属的禀告从说几人往京城走后就没有再查到什么线索,风扑尘尘的赶回来,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事,这说明几人如果是真回了京城,那么也是平安的回来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他的属下都失去了踪迹。 “小姐,王爷会不会以为我们没有回京而是去了京州?”三个穿着半新不旧灰白衣衫的中年男子骑着同样半死不活的马匹,一摇一晃的正往城门口赶去。甚至于还从刘恒的身边越了过去,芜琴瞧见刘恒那紧皱着眉不晓得在想什么事情的面容,笑嘻嘻的问林玉珍道。 “王妃这样带着我们一走,不晓得得打破王爷多少的计划。将林二小姐藏在云城,看来现在也是用不上了。看王爷这般着急的追来,奴婢看王爷是对小姐上心了。”海棠也看见了刘恒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一刻,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着急与怒恼的气压。 “不晓得王爷回来王府见着小姐安好的在府中,会不会又像在悦迎楼时一般生气?”芜琴朝海棠眨了眨眼,眼角余光扫了扫林玉珍,调皮的问道。 “谁说我们要回王府的?”林玉珍淡淡的看了眼鬼精灵的芜琴,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我们回林府去。” 林玉珍没有露看芜琴听到说回林府后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笑了笑,打趣道:“怎么有人比我还高兴着回林府呀?我想想,我们这般回林府似乎不是很妥当,算了,我们还是随便的找间客栈住着好了。” 芜琴刚刚激动的心在林玉珍的话后又悬了起来,回头见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看到了她的心底去,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赶紧转回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呀,我也觉得住客栈比回林府要好。那就住客栈吧,住哪里好呢,这京城......” “海棠,瞧瞧这言不由衷的模样,你说说,她说的可是真心话?小姐我也是个心疼奴婢的人,既然芜琴说喜欢住客栈,少不得得从了她一次不是。” 芜琴羞红着脸闭了嘴,海棠在一旁看着芜琴脸红嘿嘿的笑着,听见林玉珍的话,配合着说道:“王妃的身份怎么能住客栈,王妃也许久未曾回林府见过林平侯爷与夫人了,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回林府多住些时日才好。” 芜琴眉眼带笑的看着海棠:“奴婢觉得海棠说得甚是。” 林玉珍与海棠哈哈大笑着加快速度朝林府走去,独留芜琴在身后懊恼。 回到林府,所有人都在。王月如见着林玉珍几人的穿着,担心的上前来拉住林玉珍的手:“珍儿,怎生这般打扮?” 花千语撇嘴冷笑道:“可不就是,老爷也不说两句,这侯府大小姐穿成这般模样大摇大摆的回来,丢的不可是她一人的脸面。” 海棠上前一步,冷笑着着着花千语,厉声道:“放肆!我家王妃虽是林府嫡女,但也是静王府的王妃,岂是你这等身份之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花千语脸色一变,拍桌子站起来,用手指着海棠,“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侯府里大小声的教训我?看我今天不......” “姨娘,本王妃今日就看看,你如何的教训我这贴身的奴婢。”林玉珍冷冷的目光看着花千语,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快不慢的朝花千语说道。 花千语点点头,看着林玉珍,半晌,眼中不屑之色一闪,笑眯眯的朝林玉珍说道:“静王妃?哟,你看姨娘这脑子,竟忘记了珍儿现在的身份,还当作是未出阁时的林府大小姐呢。你瞧我,哎,你瞧我。珍儿呀,你不要跟你姨娘计较,啊......” 林玉珍笑着摇摇头,她心中想些什么,她哪会不知。“珍儿哪会跟姨娘计较,只是珍儿不计较,珍儿身边的奴婢也请姨娘多多包涵才是。” “包涵包涵。”花千语冷笑着连连点着头。 梁红玉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待两人说话,才微笑着起身过来,拉着林玉珍:“赶紧坐下歇息歇息吧,这风扑尘尘的样子是赶了很远的路吗?” 林玉珍也假装没有看见一边花千语伸长的脖颈竖耳倾听,顺着梁红玉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才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刚从云城回来。” “云城?这你们三人?静王呢,怎么他没有跟着?”王月如一听林玉珍是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心都纠了起来,拉着林玉珍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毫发无伤后才放开她,重新坐下。 花千语嘴角眉梢都是笑意,静王哪有时间陪着林玉珍回来,怕是现在正沉醉在自家女儿的怀中,两人正柔情蜜意着呢。 将花千语的嘴脸看在眼中的芜琴轻笑出声,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捂嘴朝林玉珍偷笑了两声后,才假咳着说道:“小姐带着奴婢两人偷偷从云城跑回来的。”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留给花千语一点美好的想象。 花千语心中的小算盘拨刘啪啦啪啦的响,偷偷跑回来,肯定是气恼了才会偷跑的。 见她该想的都想得差不多了,芜琴又才接着说道:“王爷气急败坏的追上来,连公事也不顾,是小姐让我们三人乔装打扮成这样才躲过了王爷的追寻。刚刚在城门外,奴婢还见到了王爷,只是王爷没有认出小姐来罢了。” 王月如提着的一口气稍微的放了放,斜眼睨了花千语一眼,轻哼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赶紧派个人去通知静王一声,你已经回来了,免得他还派人到处找你。” 第105章 家事(三更第三更到) “娘,不用了。女儿自会派人前去通知的。”林玉珍拉住王月如的手,开玩笑,她就是故意消失的,现在去告诉他,不就等于变向的认输了么。 王月如不赞同的看着林玉珍,林玉珍朝着王月如笑笑:“好了,娘,我刚下马车,有些饿了。这些事您就放下心吧,女儿自己心中有数。” 王月如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里听老爷生气的说起珠儿与刘恒的事,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今日见珍儿又这般的模样,哪能真如珍儿说的放下心来。 等王月如吩咐好奴婢准备饭菜后回来,又拉着林玉珍的手想问问她与刘恒的情况,林玉珍率先出声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娘,怎么不见爹爹与哥哥?” “你爹爹去军机处去了,你哥哥最近在操练新兵,算算日子,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话正说到两人,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跨门走了进来。 “爹。”林玉珍站起来迎上前。林洛抬眼见是林玉珍,眉眼微微蹙了蹙,点点头,淡淡的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恩。”父女两人都知道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也只有平淡的问候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后面进来的林天翔见到林玉珍就比林洛热情多了,人还没有走近,招呼先传了过来:“珍儿回来了?之前不是说入宫后就回来的么,怎么现在才回来?”待人进了屋,见到林玉珍的穿着打扮,眼中惊诧之色闪了闪,笑着问道:“到不知道妹妹还有这么个喜好。” 见到林天翔,芜琴的眉眼都是亮晶晶的,从之前林玉珍打趣芜琴的话海棠也听出了个名堂,所以从进入林府。海棠就一直暗中观察着芜琴,现下见林少爷一回来,她那晶亮的眸子更如镀了层金光,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好看的小说) 林天翔这个人,之前她还在宫中的时候也是听说过的,林平侯府的长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年纪虽轻,却已经是军功累累。更是被皇上破格提拔为左翼前锋统领。是京城多少闺阁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少笑话你妹妹,珍儿刚从云城回来,才到家。还疲惫得很,想玩闹待明日过后。”王月如白了林天翔一眼,阻止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话。 林天翔眼睛一亮,刚从云城回来,去云城做什么了。别人不知晓他可是知道的,望向林玉珍的眼神更显赤热。 一顿热闹的晚饭过后,林玉珍便被哥哥给拉入了爹爹的书房。 林玉珍知道爹爹与哥哥想知道什么,当下也不再隐瞒,轻声说道:“宝藏确实在云城。” 一句话让林洛与林天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林洛沉得住气。林天翔可沉不住,与爹爹互视一眼后转向林玉珍:“是太子得了还是静王得了?” 林玉珍摇摇头,轻笑一声:“他们两人都没有找到。因为一点意外,楚南天逃跑了。” “到这宝藏?” “宝藏在我这里。” 林玉珍的一句话如一记重磅炸弹扔在了林洛与林天翔心间,这次边林洛也没能沉住气,瞪眼看着林玉珍:“宝藏在你这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爹爹坐下。珍儿慢慢与你说。”林玉珍扶林洛坐下后,方细细的道了出来:“想必爹爹也是听说过之间太子舍命救女儿的事。太子带珍儿去了他的暗处意居,意外认识了楚南天。也不晓得怎么的就讨了楚南天的欢喜,赠于珍儿一块玉佩。” 说到这,从怀中掏出楚南天给她的玉佩交到林洛手中,林洛看了看,并没有看出这块玉佩的特别出来,林玉珍见此,又接着往下说道:“在古树林中寻找宝藏时,楚南天才偷偷的告诉珍儿,这玉佩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女儿也很奇怪,如此平凡的玉佩怎么会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呢,楚南天告诉女儿说越是平凡的东西,大家才会越不注意,宝藏本就够吸引人的,其钥匙才特别一些,岂不是人人都知道那是钥匙。” 林玉珍朝爹爹苦笑了笑,当初楚南天可是很鄙夷的将她嘲笑了一翻,“后来,女儿身体不适,与太子还有刘恒掉到了古树林的一个山谷中,那山谷与古树林的风景可谓是天差地别。刘恒与太子着急着寻找宝藏,就将女儿与三皇子留于此,约定他们返回之时再来接女儿。” “至于这宝藏,是女儿与三皇子无意间发现的。”说着,将手婉上的那串黑珍珠手镯取了下来,递到林洛的手中:“这就是女儿从那宝藏里拿出来的。” 林洛瞳孔睁得很大,这串黑珍珠大小一样,不但颗颗饱满,且无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就这一串拿出去,也是价值连城了,更何况珍儿还说只是随意从其中取的一串。 “那宝藏有多大?”林洛吸了口气,镇静下心来,又重新问道。 “很大,光堆放这金银珠宝的地方,珍儿保守估计也差不多有十亩左右,还不说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以金沙汇集成的沙河。” 林洛与林天翔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的珠宝,其价值......看来,之前还是太小估了这宝藏。 林玉珍见两人眼中的震惊之色,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些珠宝并不是其主要的,随后,我与三皇子又找到了比这珠宝广场还大上至少一倍的另一个广场,广场上全是精铁制成的各种战车,还有成堆的刀、剑、弓弩等武器。” 等说到这里,林洛与林天翔已经停了呼吸,半晌后,才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他们都是军中的一方领袖,听到无数的珠宝也只是感到震惊,可是听到这几万甚至于几十万的武器后,那心中的可就不止震惊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兴奋与热烈。 但这兴奋,林洛也只不过维持了一刻钟后又冷静了下来,见林玉珍似乎还没有说话,连朝林天翔示意了一翻。 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后,林玉珍又才接着说了下去。 说到最后的那张地图时,林天翔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在经过了前面几轮的惊讶过后,林洛的反应到是不大,压下林天翔,林洛皱眉看着林玉珍:“你说你是与三皇子一块找到这宝藏的?除了三皇子,还有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林玉珍摇摇头。 林洛见林玉珍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又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外传,三皇子那里我会找人去说。这个秘密就保留在我们四人手中就好。” 林天翔热切的抓着林洛的手:“爹,那么多的武器,如果我们拿出来,那我宁国还怕谁?” “糊涂!那么多的武器,你能不动声色的运出来吗?运出来后,是给我的右翼军还是你的左翼?”林洛一甩手,冷静的朝林天翔低吼道。 “哥,先不说你能不能拿出来,现在我们知道的唯一一条进入宝藏的路必须得经过那大量的珍宝,你能确定进去搬武器的人不会见财起义吗?现在太子与刘恒皇位争夺已经进入明面上,我们林府也保不了多久的中立,就得被逼着选队站了,这个时候,宝藏就不在是宝藏,而是一个祸害。”林玉珍见哥哥还是意难平,知道哥哥一心都在军队上,只好耐下心来分析给他听。 林天翔早在林洛说出那句话后就已经清醒过来,再经过林玉珍这一分析,竟生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再爱国,也没有爱到牺牲林府的地步。 惭愧的垂下头,“爹,是我一时糊涂。您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 林洛点点头,看向林玉珍。这个时候,林玉珍看得竟比林天翔还清楚透彻,说实话,让他很是有些吃惊。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她在嫁给刘恒后过得不好。 想了想,林洛叹了口气,又问林玉珍:“你妹妹还在静王府吗?” “应该没有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应该还是云城。这次要不是珍儿抓住机会回来,怕是珠儿在云城就会被毁了。”低下头,有些自嘲的想,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事到临头,还是下不去手。 林洛冷哼一声:“既然是她自己愿意,被人毁了也是活该。”话虽说得狠,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林洛还是问了一句:“刘恒到底准备利用她做些什么?难道刘恒对她是真是假,她都分辨不出来么?” 林玉珍思索了一下,轻声叹道:“并不是珠儿分辨不出真假,刘恒想利用她,哪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分辨得出来的。我想刘恒利用她,无非是用来对付太子。” 林洛点头,太子与林玉珍的事,他也是听说的。不过,以他对太子的了解,他并不认为太子是真心的对林玉珍动了什么心,无非也不过是利用林玉珍来讨好他林洛手中的军权罢了。而刘恒利用林玉珠也不过是为了达到相同的目的。 “以后,你不用顾全珠儿那丫头,好好保护自己吧。”林洛说到此,摆了摆手让林玉珍与林天翔退下。 第106章 牵红线(三更第一更到) 出了林洛的书房,林玉珍拉住大步离去的林天翔,笑道:“哥哥,你我也许久不曾见面,去到我院中说说话可好?” 林天翔挠了挠头,转身看着林玉珍:“可娘说你今日刚回来,需要早些休息才是。(.无弹窗广告)哥哥虽然也有很多话与你说,但也要你养好精神过后。哥哥这两天就不去兵营去了,在家里陪陪你,现在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娘知道后,又念叨于我。” “走吧走吧,不将你带去,我怕芜琴那丫头今一晚上就别想睡安稳了。”林玉珍也懒得多跟林天翔解释,这个哥哥对她一直是很亲近的,能撮合他与芜琴,她心中也很高兴。 “我去不去与那丫头睡不睡得安稳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这样问着,但脚下还是不自觉的跟在林玉珍身后向她住的院子走去。 “哥哥什么时候给珍儿娶个嫂子回来呀?”既然拐着弯说不行,林玉珍也只好直接问了。 林天翔通红着脸,别扭的躲避着林玉珍看向他的试探的目光,呐呐的说道:“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哥哥也不小了,这个问题是时候该好好想想了,京城中像哥哥这般大的贵公子,早已经是妻妾成群了。”林玉珍娇笑着看着哥哥羞红的脸,轻笑着打趣道:“还是哥哥眼光太过高了,找不到配得上哥哥的小姐?” “珍儿今日找哥哥说话就是来取笑哥哥的吗?”林天翔自知自己说不过她,只好状是凶恶的质问一句。 林玉珍大笑着跨进翠碧轩,扬声朝屋内喊道:“芜琴快出来,看看我将谁带过来了。” 芜琴兴冲冲的跑出来,见到林天翔,脸唰的就红透了,全没了平日的活泼劲。林天翔见到芜琴。心中也是微微的荡开一层涟漪,张口笑道:“你这丫头,见我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 “少爷好。”芜琴不知说什么,只得羞涩的问了声好。林天翔听见芜琴的问候,上前敲了敲她的头:“平日里不是挺会说的么,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芜琴跟在林玉珍身后进了屋,由海棠给每人倒了杯茶后,站到了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林玉珍给芜琴牵红线。心中涌起一阵暖暖的热流,跟着这样的主子,并不将她们当下等人看待。还将与她同等身份的芜琴与她的哥哥拉到一起,这份情谊与感动值得任何人由衷的跟随。 “小芜琴,这次去云城遇到了啥好玩的事呀,说出来给少爷我听听,解解乏。”林天翔刚坐下。还没有端茶喝水,倒是先逗起了芜琴。 林玉珍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哥哥从小就喜欢逗弄芜琴,惹她生气着恼。 芜琴扁扁嘴,睁大眼睛瞪着林天翔:“奴婢又不是酒楼里的说书先生,少爷要是乏了便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嗨。我说你这丫头,少爷我特意过来看你,你还给我端架子。说说。说说,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呀,赶紧说,赶紧说。”林天翔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仰头瞪视着芜琴。林玉珍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林天翔鼻子下有两撇小胡子。他一定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 从小就是这般与林天翔斗嘴长大,芜琴也不怕他,听他每一次都用这句话来压她,不由恼怒的顶撞回去:“你不是我的主子,小姐才是。” 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嘴,林天翔微眯着眼,点着头:“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嘛,你的小姐是我的妹妹,她的奴婢就是我的奴婢,听话,赶紧的说说。(.无弹窗广告)” 芜琴嘟着嘴,看向林玉珍,委屈不依的道:“小姐,您看,少爷又欺负奴婢。” “少爷这样欺负你,那是因为上面没有一个夫人压着,赶明儿,本小姐去跟娘说说,赶紧让欺负你的少爷娶妻生子,那他就没有空来欺负你了,你觉得如何?” 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着芜琴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淡淡的说道。 芜琴低下头,不再吭声。林天翔见芜琴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心中跟有只手纠着一般,难受。瞪着林玉珍,不满的反驳道:“你没事干嘛吓唬她,刚刚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还没有做好娶妻生子的打算,你也别去跟娘说。” “哥哥,你干嘛对我这样凶。”说着这话,林玉珍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芜琴,林天翔见到林玉珍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又去打量芜琴,心底涌起微微的心虚感,语气自然也就软了下来:“我哪有凶你。” “芜琴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次回来,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请爹爹做主,看有没有好一些人家,将芜琴给许配出去。哥哥认识的人多,可有好的人选?”林玉珍不接林天翔的话,又将话题转到林天翔身上。 芜琴听林玉珍说要将她许配出去,抬头就想反驳,海棠拉过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禁声。 芜琴转头去看着林玉珍,见林玉珍朝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脸上一红,也反应过来,小姐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在帮她问少爷的心意呢。 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裳的下摆,心中里都是汗,偶尔偷偷的抬起眼皮打量着林天翔。 林天翔呆愣在椅子上,看着娇羞的芜琴,以为她的娇羞是因为听说林玉珍要将她许配出去,在悄悄的开心。更是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对,以为是之前就与林玉珍商量好了的。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再也坐不下去,喃喃的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待他走到门口,林玉珍扬起朝他提醒了一句:“哥哥记得帮我选选人。” 芜琴有些失望的看着林天翔离去,海棠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晓得如何去安慰她。林玉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芜琴回过神来,跪到地上,看着林玉珍:“小姐,奴婢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林玉珍嘴角噙着笑,也不叫她起来,“就算是嫁给我哥哥,你也不愿意?” 芜琴垂下眼眸,“奴婢高攀不起少爷,也不敢妄想。” “不敢妄想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哥哥愿意娶你,你是愿意嫁的是吗?” 芜琴没有说话,咬了咬唇,眼睛却红了。她自己的身份她自己知道,纵然知道小姐是一片好心,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没有那个资本去强求些什么。 林玉珍见她不回答,叹了口气:“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哥哥愿意娶你,哪怕是为妾,你愿不愿嫁?” 芜琴砰砰砰的连给林玉珍磕了三个头,匍匐在地不肯起来,半晌,才有嘤嘤的声音传来:“奴婢只愿能这样偶尔看看少爷,与他斗两句嘴便很开心,其他的,奴婢不敢奢求,也奢求不起。” “起来吧。”海棠前去将芜琴扶了起来,芜琴伏在海棠怀中低低的哭泣着。 林玉珍等芜琴哭得差不多了,又才说道:“心情是不是能够平静下来了?” 芜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心中虽然悲伤,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没有什么可再去计较的。 林玉珍叹了一口气,看着芜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今天说一次。你们俩都很优秀,只是你们自己放不下奴婢的身份,幸福是人人都有权利追求的。就如在古树林中,面对生命的威胁时,你们所爆发出来的勇气与自信。如果不去争取,自己都拿这奴婢的身份压着自己,那么这份感情,我觉得不要也罢,外人就算帮太多,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始终是不长的。” 看两人都低下头,一副受教的样子,林玉珍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刚刚我问芜琴,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哥为妾同一个道理,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如果一味的靠别人去帮,你们觉得这幸福能够长久吗?”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林玉珍也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看着芜琴道:“没看到刚刚哥哥那失落的表情吗,所以芜琴希望还是有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帮你做了,接下去就等靠你自己去争取了。当然,要不要争取也是你自己的事喽。” 说完捂嘴打了个哈欠,起身挥手说道:“我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今日就让其他人来伺候就好。” 这一晚,正如林玉珍心中所想,林天翔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所思所想都是芜琴的身影,还有林玉珍的话。半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气一叹完,林天翔就呆住了,他在叹气?他也会叹气?为了一个奴婢叹气? 睡不着,干脆起得身来,推门走了出去。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林玉珍的翠碧轩来,懊恼的咕哝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走了几步,又回来,翻身越过院墙,放轻脚步,朝奴婢所住屋舍住走去。 第107章 芜琴的爱情 小姐虽然安慰了她,也鼓励她勇敢的追求她的幸福,但林天翔那毫不犹豫的离去还是让芜琴感到退缩。 由于她是小姐的贴身奴婢,所以所住的地方与林玉珍相隔并不远,也并没有去与那些下等的奴婢同挤一间屋子。 躺在床上越想心中越乱,胡乱的披了件衣裳,芜琴放轻脚步推门出了屋,低头缓步走在院中。天上的明月清洒着银白的光辉,将院中的一切都照耀得朦朦胧胧,光秃秃的树稍将月光离稀成一地斑驳的光影。 芜琴踏着满地的碎月走在午夜静悄悄的院中,站在一株人高的栀子花树下,微闭上眼,仰头轻嗅,似乎还能闻到栀子花清淡的花香在鼻间萦绕。两滴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入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溅起一地的支离破碎。 不远处,一抹颀长的身影停在那里,温柔而又缱倦的目光专注的看着栀子树下的丽人。 那晶莹的泪珠如最耀眼的宝石在月光下绽放着醉人的光彩,脑中的理智告诉他,他该离开,可心却先一步带着他走到了她的身前,在理智还来不及做出判断前,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脸上,替她抹去那眼角还在滑落的璀璨。 芜琴颤抖着身子,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却不敢睁开眼,害怕这一切只是幻想。眼中的泪却流得更勤快了。 那熟悉的人将她拉入他那宽厚的怀抱,温柔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别哭了。你不愿意嫁就不要嫁好了,明天我去跟珍儿说。” 芜琴的腿几乎站不稳,原来,他以为她哭是因为她不想嫁,并不是,并不是......推离他的怀抱。嘴角淡淡的挂上一抹清浅的微笑,抬起水润的眸牢牢的盯住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哭,并不是我不想嫁,而是因为你,你会怎么办?” 林天翔皱紧眉头,心中这一刹那荡起的甜不知从何而来,但木讷的他却还未曾发觉那甜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为我而哭,为什么?我哪句话说得重了,惹你生气了吗?” 抿了抿唇。芜琴摇摇,“你没有惹我生气,我哭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我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身份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趁着今晚只有你我两人,一次性将话讲完也好。”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你,只知道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很开心。虽然你是林府的大少爷却并没有少爷的架子,我喜欢跟你偶尔的斗嘴,也喜欢你说不过我时,敲我头的动作......总之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心都是痛的,但这痛中又带着淡淡的甜。淡淡的酸还有淡淡的苦。” 芜琴深吸了一口气,抬了抬头,逼回又到眼眶的泪意。笑着说道:“可今天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也好,过了今夜,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林府的大少爷。而我,就做小姐身边最贴心的奴婢。” 林天翔呆愣在原地。耳中是芜琴低声而又深情的告白,头脑一片空白,似被点了穴般,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 芜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见他没有反应,自嘲的一笑,心中暗叹两声:罢了,罢了。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林天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就见芜琴转身绝决的准备离开,踏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带着不确定的质问:“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毕竟芜琴是女孩子,刚刚鼓起的勇气在转身的一刹那已经消失一尽,如今林天翔还抓住这问题再来问一次,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也忘记了这是在黑夜,林天翔出现在这里与她纠缠被人瞧见会闹出怎样的风波:“是,我是喜欢你,可是现在开始,我决定不再喜欢你了。(.好看的小说)” 躲在屋子拐角处的林玉珍与海棠悄悄的捂着嘴偷笑,现在开始,决定不再喜欢了,有这么决定的吗? 林天翔用力将芜琴拉回来,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沉声低吼道:“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不准不喜欢我,听见没有?” 林玉珍与海棠蹲到地上,使劲捂着嘴,这两人太搞笑了。 “你放开我,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说了我从现在开始不喜欢你了。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小姐说,让她竟快的挑好人选,过几天我就嫁过去。”芜琴也来气了,这什么人呀,他又不喜欢她,凭什么还要让她一直喜欢他呀,他以为他是谁,哼。 “你敢!没有我的允许,我看你敢嫁给谁!”林天翔手下用了五分力,他是知道芜琴会功夫的。 芜琴使力踹了他两脚,边踹边吼道:“哼,我现在已经不是林府的奴婢,我是静王府的,你管不到我,也不能管我!” 林天翔一听她这话,心中莫名的一阵慌乱,拉过芜琴,低头就朝她又叠叠不休的唇吻了上去。 已经退回到屋中的海滨,拍着胸口轻声的问林玉珍:“王妃怎么知道林少爷晚上会偷偷的溜进来?” “芜琴是我哥从小看到大的,在我还没有嫁给静王前,他们俩每天不斗斗嘴心里就不舒服,我呀早就看出来芜琴这丫头对我哥哥的那点小心思了。而我哥哥又是根木头,你看他,除了芜琴,还跟府里的哪个丫头这么亲近过?” 两人也没有点灯,就黑说着悄悄话。 芜琴瞪大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林天翔本是气恼的吻上芜琴,想堵她的嘴,可她的唇又软又嫩的,是跟他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一吻上去就再舍不得离开。 半晌,感觉怀中的人儿似乎快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见芜琴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眼底笑意弥漫上来,他决定了,反正都要娶妻,娶谁都是娶,而眼前的女子还不错,那他就免为其难的娶了她好了。 心中刚做好决定,耳边就传来一阵凌利的风声,本能的微微弯腰一躲,抓住袭击他的手:“你干什么?” “你非礼我,你非礼我......”芜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古树林中逃命都没有哭过,今日却为了眼前这个非礼了她的人流过了两次眼泪。 “我哪有非礼你,是你说你喜欢我,我才吻你的。”林天翔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嘴里又好气又好笑的解释道。 “我说我喜欢你,你就非礼我呀,那京城那么多的女子说喜欢你,你怎么不去挨个的非礼去?”手被林天翔抓住,脚还能动,芜琴以被林天翔抓住的手为支点,凌空一跃,单脚抬起,直朝林天翔面门而来。 林天翔一面应付着芜琴的攻势,一边在心中细想芜琴的话。对呀,京城中喜欢他的女子那么多,为何他没有去非礼别人,而只她说喜欢他,他就非礼了她呢,而且感觉还很良好的样子。 眉眼微微一闪,脑海中一道光亮闪过,难道他也喜欢她?抓住了这个想法,以往的许多事情也连贯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府中大部份的奴婢都还很怕他,他也不是一个喜欢亲近人的人,唯独这个芜琴,自己从小就喜欢逗她,每次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自己就觉得很开心。以往珍儿还在府中时,每日不管多忙,他都会抽空过来逗逗她,虽然他给自己的找的理由是过来看妹妹。 眼看芜琴的攻势越来越猛,而想通了这些的林关翔也兴起了兴趣,两人牵着手,一来一往的攻击着彼此,下手处处的不留情,却又处处的留着情。 芜琴自然是打不过林天翔的,眼看着芜琴体力越来越不支,林天翔笑着问芜琴:“既然你那么想嫁人,我到是有一个好人选,你嫁不嫁?” 本来芜琴与他打了一架,心中的气已经消下去不少,现在又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委屈一窟拉的涌了上来。刚刚还非礼了她,吻了她的人,现在竟然问她要不要嫁给别人。 芜琴也不去摸脸上的泪,刚停下来的攻势更加凌利的再一次攻向林天翔,这一次,下脚再没了丝毫的保留,脚脚置命。 海棠趴在窗户缝隙里见着这一幕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停下来了吗?”这一次离得稍微有些远,没有听见两人倒底说了些什么,只能从动作上猜测一些情节,但眼前这画面,无论怎么猜也猜不透这两人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呀。 林天翔也被芜琴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边应付着她一边寻空问她:“你干嘛,你不愿意嫁给我?” 芜琴将将要踢到林天翔胸前的脚停了下来,眨眨眼,泪眼迷蒙的看着林天翔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林天翔拍下芜琴还抬在他胸前的脚,拉过她,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她要是敢拒绝,他一定让她好看。 芜琴呆愣愣的看着林天翔,喃喃的重复着他刚刚的话:“你是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是不是听错了?” 第108章 为妾(第三更到) “你没有听错,我也不是在逗你玩。你听清楚,我最后再说一次,我要娶你为妻。”林天翔拉过怔怔的芜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擦干还凝在她两腮的泪珠。 芜琴心中的欢喜还来不及散发,又慌张的垂下头,低低的叹了一声:“就算你愿意娶我,老爷也不会同意的,我只是一个奴婢。” 林天翔敲了她的脑袋瓜两下,轻笑着说道:“乱想什么呢。我要娶谁自然是我自己说了算,我林府已经够势大了,不需要再去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来巩固地位。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娶妻正是因为此,林府现在的势大已经容不得再次与朝中大臣连手。功高盖主并不是一句假话,虽然我林府并没有那个野心。” 芜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着林天翔搂着她的手依偎在他的怀中。 两人正浓情蜜语,突然闻听一声咳嗽声响起,芜琴麻利的推开林天翔,看向发声处:“小姐,您......”羞涩的低下头,脸上如火烧般,烫得灼人。 “这三更半夜的,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芜琴,你与哥哥这是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难道不知道吗,分然搂搂抱抱的,成什么样子,难道小姐就是怎么教你的吗?”林玉珍憋住满腔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小姐,奴婢......”芜琴下意识的退离林天翔两步,林天翔不满的又将她拉回来,瞪着林玉珍:“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偷偷的听墙角,夫子教导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吗?” 听听。听听,跑到她的院子里来,还理直气壮呢。林玉珍勾唇轻笑道:“哥哥你是糊涂了吗?这是我的院子,今夜月光正好,妹妹特意的起来欣赏月色,有何不可呢?只是这月色没有欣赏到,到是让妹妹欣赏到了一出打情骂俏的好戏。不过,妹妹还是想问哥哥一句,哥哥是如何进的我这院子?” 林天翔饶是皮厚也不禁红了脸,他怎么进来的。自然是翻墙进来的。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说出去,不笑掉别人的大牙吗?在自己家里。还要翻墙。 林玉珍笑嘻嘻的上前来,拉过芜琴的手,“你呀你,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明日呀我就去找爹爹。让他寻着好人家将你嫁了,你连这点时间也等不急?竟还偷偷的约了哥哥商议此事。哥哥能认识几个人?算了算了,念你从小在我身边伺候,今日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走吧,先回屋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完,拉着芜琴就朝屋内走去。林天翔一听这话就急了,上前拦在林玉珍身前。讨好的笑道:“珍儿,你不能将芜琴许配给别人了。” 林玉珍疑惑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芜琴要嫁的人是我,而我要娶的人也是她。所以。她只能嫁我,你不能将她许配给别人。”林天翔见林玉珍挑衅的眼神。也顾不得其他,脖子一抬,破罐子破摔的说了出来。 林玉珍眼中的精光一闪,浅笑着看着林天翔问道:“为什么芜琴要嫁的人一定是你?”林玉珍又回过头,皱着眉问芜琴:“芜琴,你也听见了,哥哥说你要嫁的人是他。做为你的小姐,为何这件事情我却不知道呢?” 也不待芜琴回话,林玉珍又看向林天翔:“没有我的同意,你觉得你能娶芜琴吗?” 林天翔瞪着林玉珍,林玉珍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林天翔见林玉珍一副无赖的模样,哼了一声,拉住芜琴的另一只手:“芜琴,你告诉你家小姐,除了我,你谁也不嫁。(.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同林天翔一起,看向芜琴。芜琴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前不久还说让她主动追求她要的幸福,现在又不同意她嫁给少爷了,但想来小姐也有小姐的考量或是安排,当下,抿了抿唇,挣脱开林天翔:“奴婢一切全凭小姐做主,小姐不让奴婢嫁给少爷,奴婢就不嫁。” 林天翔见芜琴刚刚还与他拼命的说喜欢他,现在就因为林玉珍的一句她不同意,她就不能嫁就放弃了,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怒火升腾而起,也不管芜琴能不能承认,一把拉过她,捏住她的双肩:“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不愿意的话!” 林玉珍还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哥哥与芜琴一样,都深深的喜欢着对方。 芜琴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低头看着鞋尖,静了静,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小姐让奴婢嫁给谁,奴婢就嫁给谁。” “很好,很好。”林天翔手中加力,似要将芜琴的肩骨捏碎般,那双眸中也似点了两簇火,熊熊的燃烧着。强行拉着芜琴就往翠碧轩大门走去,边走边道:“既然你全凭你家小姐做主,那么现在,此刻我就去告诉爹爹去,这辈子你只能跟着我,让爹爹做主,将你许配给我,去你的什么小姐......” 林玉珍本来听前半段话还在赞扬哥哥是个男子汉,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腾的燃起了一簇小火苗,不满的朝林天翔吼道:“林天翔,你嘴里小姐是你的妹妹!” 芜琴在林天翔手中使命的挣扎,奈何林天翔力气太大,她只能被动的被他拉着往前走。 见芜琴回头看着她,林玉珍挥挥手,朝她眨了眨眼:“去吧去吧,难得我哥哥发一次火。” 这一夜的林府注定是不平静的,当林天翔拉着芜琴到了林洛的面前,林洛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冷眼瞪了芜琴一眼,“这是怎么回事?翔儿,你这三更半夜不睡觉,拉着一个丫头做什么,是嫌不够丢脸是吗?” 林天翔看着林洛,坚定道:“爹,还请你为孩儿做主,我要娶芜琴为妻。” “荒唐!还不给我放手!”林洛一拍桌子,连脸色也冷了下来。 王月如赶紧披好衣裳从内屋出来,听见林洛气得拍桌子,赶紧上前拉住林天翔劝道:“翔儿呀,你赶紧放手吧,不要惹你爹爹生气,啊。你想娶妻,这京城中多的是小姐,明日,娘就去帮你挑挑行吗,赶紧听话,松手。” “不,我就要娶芜琴。”林天翔固执的拉着芜琴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林洛。 林洛气得全身发抖的点头看着林天翔:“好,好,好,如果你非要娶一个丫头为妻,那么从此之后,你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林洛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孽子!” 芜琴全身发冷的颤了两颤,手下更是用力的要挣脱林天翔的手。眼中的泪不争气的哗哗的往下流着,她只是一个奴婢,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是她自作多情了,本就不该存在这样的幻想。刚刚就不该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跟着他过来,如今是该死心了。 林玉珍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话,哀叹了一声,推门进来:“爹。”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哥,好好的名门小姐不娶,竟要娶你身边的一个婢女为妻,他是想气死我。”林洛一见是林玉珍,颤着手指着林天翔就骂道。 林玉珍朝林天翔眨了眨眼,浅笑着上前将林洛扶到椅子上坐下,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后,才说道:“爹,珍儿觉得哥哥做得很好,芜琴虽然是个婢女,但从小由您亲手教导,一身本事可说得比男子也不差。再者,陪在我身边,该学的各种礼仪也全跟着我一块学了,比起那些名门的千金,除了出身,只会更优秀才是。” 见林洛不说话,却也没了刚刚的气恼,林玉珍再次笑了笑,“哥哥说得对,我们林府不需要再去娶什么名门千金来巩固门楣,现在的林府已经是与皇家不相上下的存在了,我们已经不能再扩张势力了。爹,抛开这一切,就拿哥哥本身来说,哥哥是个将军,常年累月在外打战,娶个娇滴滴的名门千金回来,哪还有那个雄心去带兵打战?” 林洛端着茶杯抿了口,他何尝不知道林玉珍说的情况,只是眼下太子与二皇子皇位争夺已经明面化,她又嫁于二皇子,不管是谁看来,林府都是站在静王这一边的。 如果最后太子上位,他林府纵然不惧,却也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而若是静王上位,更会处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虽然林府是将女儿嫁给了他,但却并没有拿出势力去支持于他,这种做法只会更让静王顾忌才是。 原本没有指望着林天翔尽快娶妻,是打算将来不管哪方上位,他们林府只要选择好对象,以连姻的关系巩固彼此的位置,也何尝不是一种方法。 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林天翔不成亲则已,一成亲竟是要娶一个婢女为妻。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林洛看着林天翔:“娶她可以,但只能为妾室。” 林天翔刚要反驳,见林玉珍朝他微微摇头,虽然不解,但还是按捺住了冲口的话。 第109章 才女大比拼(第一更到) 从林洛那出来,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天翔跟在林玉珍身后回到了翠碧轩,林玉珍让芜琴也坐下,然后看着林天翔,“哥哥真是糊涂了,爹爹既然同意你娶芜琴,已经是退了一步,你再去跟他争执岂不是让他好正大光明的反悔么?” “可是,芜琴......” “我没有关系,能嫁给你,已经是天大的幸福,至于身份什么的,我不在乎。”芜琴打断林天翔的话,朝他笑了笑。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本已经是一种幸福,况且他也喜欢自己是不是。他能有那份为她着想的心,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她自己的身份她知道。 林玉珍看了芜琴一眼,见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没有丝毫的计较之心后,又转头看向林天翔:“芜琴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她。至于以后嘛,那是以后的事。事情没有到那一步,谁也说不好是怎么样子的。目前我林府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爹爹不同意也自有他的道理。” 伸手拉过芜琴:“你也不要记恨爹爹,他并不是嫌弃你。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小在林府长大,应该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以后能跟着哥哥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委屈了自己。” 芜琴红着眼眶,重重的点点头。反握住林玉珍的手,“小姐,谢谢您。” 拍了拍芜琴的手,林玉珍笑道:“好了,早些去睡吧,折腾一晚上,现在可是安心了?”芜琴红着脸,看了眼一直盯着她看的林天翔一眼后,退了出去。 等芜琴退下后。林天翔又才回过头来,“珍儿,哥哥真诚的跟你说声谢谢。” 第二日,整个林府都知道了林天翔要娶林玉珍的婢女的事。虽然是只娶为妾,但林府家大势大的,光是妾,也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 不出半日,整个京城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各家各户的奴婢们的那个兴奋劲就不提了。前有宫中的南宫燕以婢女之身份嫁给了三皇子为良媛,后有芜琴嫁给了林平侯府的大少爷为妾室。 这让所有的婢女都长了脸。谁说婢女就只能低人一等,你瞧瞧,这才不出半年。就有两个同她们一样的婢女飞上了枝头,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芜琴的再一次上位,无疑的给了所有奴婢一个学习的榜样。 林玉珍带着芜琴还有海棠,着了男装走在大街上,听着所有人的议论。朝芜琴打趣道:“你瞧瞧,才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时辰,你就成名人了,将这京城的什么公子呀小姐的都比了下去。” 海棠也跟着打趣道:“可不是,你听听,都成为所有人争相相仿的楷模了。不晓得接下去的日子,这京城中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会乱成什么样子。芜琴,我得向你学习。什么时候也嫁个身份地位高的,也让别人来羡慕羡慕。” 芜琴别扭的听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将自己藏起来才好。 “你想嫁,给小姐说一声,小姐自然会帮你找个好人家的。”芜琴瞪了海棠一眼。那清丽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福与娇羞。 海棠甩甩袖子,听着芜琴的话。一甩头大笑道:“我才不稀罕嫁什么富贵之家,这一辈子能找个真心疼我爱我的人就够了,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海棠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也都听了去。回头见三个公子哥竟然在议论嫁人的话题,那眼光别说有多异样了。[]摇头的有,鄙视的有,感兴趣的也有。海棠耳尖的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鄙夷的说着:“没想到一个林府的丫头做了少奶奶后,不止所有的女子疯狂了,连男子都跟着疯了起来。哎,白长了一副好皮相。”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离去。 林府中,花千语恨恨的喝着茶,见王月如一副不惊不慌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脸上挂着的却是慈祥长辈的面容:“姐姐还能这样安静,你听听这府里的下人们都说了些什么。堂堂的林府大少爷竟要娶一个婢女。”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 梁红玉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向花千语说道:“这个婢女可不比其她人,一身本事全是老爷亲自教导的不说,连识文断字也是跟着珍儿一起学过的。天翔娶了她,也并没有什么可特别的。” 花千语哼了一声,瞄了梁红玉一眼,冷笑着不接话。 王月如浅笑着,优雅的抿了口茶,笑着感叹道:“我林府家大势大,想娶谁就娶谁。至于说这芜琴嘛,我也很喜欢这孩子,天翔娶她,老爷也很是赞同。虽然身份是低了些,但好歹出身清白,家底干净。” 梁红玉掩面轻笑,花千语面色一沉,保养得极好的面容被此刻扭曲的面容破坏已尽。 咬牙看向王月如,突然轻笑道:“姐姐这话说得极好,我出身是不好,但既然老爷娶了回来,与姐姐这富贵千金的身份在老爷眼中就是一样的。只不过妹妹进门晚了些,不然这夫人的位置还说不得是谁的呢。好了,我也累了,得回去歇息歇息。” 说完就一摇一摆的离开了。 王月如冷哼一声,极是端庄优雅的坐在那儿,冷眼看着花千语离开。 热闹的京城先是因为林平侯府大少爷要娶一个婢女为妾而喧闹了一段时日,接着又是一年一度的才女大比拼马上要开始了。 说起这才女大比拼,不只是一个名门小姐的比赛,只要是未婚嫁的女子,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你认为自己有才华,都可以参加。 纵观以往的才女大比拼,最后胜出的女子,有人入了宫成了宫妃,也有被有钱或是有势人家的少爷看上,娶回家做正室或是妾室的。就比如花千语,她曾经就是因为取得了这才女大比拼得前几名,而被人给买下送于林洛的。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所有年轻女子与男子都期待的日子。 京城街上,明显比往日更显热闹,多了许多的年轻的女子,大量的够买着胭脂水粉等物。坐在悦来客家二搂靠窗的位置,林玉珍托着腮,看着这忙碌的众人。突然回头看着海棠,两眼放光的说道:“我记得海棠也是个才女呢,怎么,没有兴趣去凑凑热闹?” 海棠刚喝进一口茶,闻听林玉珍的话,呛得咳嗽不止。 好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望着林玉珍道:“王妃对这才女比拼有兴趣。” 林玉珍点点头,海棠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凑到林玉珍耳中,低声说道:“那王妃何不自己去参加?” 林玉珍摇摇头,“我可是已经嫁人了,而去正好。” “这京城认识王妃的人少之又少,王妃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倒时候,只要另换一个名字身份的,去玩玩又有何不可。”海棠眉眼亮晶晶的看着林玉珍,连这后招都想好了。 说起来,这才女大比拼,虽然是无论谁都可以参加。但真正的如林府这般势大的家族小姐,是不屑于去比拼的。那些参加比拼的也大多是一些小门小户家的小姐,露了脸,被势大的人家娶回去也大多不能为正室。更别提说进宫了。 有那么一两个能被皇上选中入了宫,成就如今的地位与势力的,也都是聪明与心机深沉之辈。对于那些小门小户的人来说,能嫁得势大的家族为妾,也是一种可光耀门楣的事。 所以,这才女大比拼的比赛才一年比一年火热。 听到海棠的建议,林玉珍是相当的动心。芜琴见林玉珍脸上雀雀欲试的表情,狠狠的瞪了海棠一眼,才又焦急的朝林玉珍劝道:“小姐,不可。老爷要是知晓了,会拔了你的皮的。还有王爷,王爷要是见到你竟参加这个什么才女比赛,定会恼怒。” 她可没有忘记在云城时刘恒生气时的恐怖模样。虽然她知道,小姐的心不在王爷身上,可现在她还是王爷的妃,自然就要有王妃的样子。 要是外人知道堂堂的静王妃竟去参加才女比赛,不晓得会议论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丢的可不止静王府的脸面,连带的将林府的脸也给丢尽了。 “行了,就按海棠说的去办。”林玉珍一拍桌子,下了决定。看见芜琴张嘴又要阻止,一挥手瞪眼说道:“还没有入我林家呢,就这般为着林家着想了。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就怕你一玩起来就没有分寸了,芜琴在心中小声的咕噜道。 但小姐下了决定,就是九头牛都拉不转,芜琴气哼哼的瞪着海棠,要不是她出的馊主意,小姐也不会去参加这什么的才女比赛。 海棠见芜琴恨恨的瞪着自己,耸了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提供了一个主意,决定权还是在王妃的手中。”说到这里,又低声的附在芜琴的耳边说道:“如此,王爷也能找到王妃了,可不是?” 第110章 才女比赛(1)(第二更到) 芜琴皱了皱眉,看向海棠,海棠朝她眨了眨眼,又附到她耳边说道:“如有这样,王妃才会回王府,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王妃是在等一个台阶下吗?” 芜琴仔细想了想,从云城回来后,这也过去了十来天了,但小姐好像是没有提过回王府的话。 而且王爷好像又回了云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虽然小姐是不喜欢王爷,但这面子还是要争的。想到此,也就没有再劝林玉珍。 时间到是过得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一月底了,明日才女比拼的日子。林玉珍也没有再出府玩耍,而是呆翠碧轩中准备着明日比拼的准备。 “小姐,听说今年的才女比拼,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不止要比文,还要比武。”芜琴匆匆的走进屋来,将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的汇报。 海棠皱眉看着芜琴:“比武?比什么武?” 芜琴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骑马,箭术什么的。具体的要等到开赛前一刻才会公布出来。不过,听说今年的文不止比琴棋书画,还要比智力与谋略。” “天啦,这样比下去,还是一个才女的比拼吗?比朝廷的状元比得还要多。”海棠摇了摇头,笑着朝林玉珍说道:“这下,王妃要是得了第一,不止不会给王爷与林府丢脸,怕是还要长脸才是。” 林玉珍一边整理着跳舞要用的舞裙,一边回答道:“如此,我就更有兴趣了。” 第二日,林玉珍出府前往比赛现场的时候,那街上的人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好在乘坐的是林平侯府的轿子,走到哪,路上的行人都会自觉的让开路来。 芜琴拍着胸口。掀帘看着人潮:“今年的人比去年还多,还好听了小姐的话,不然我们连到比赛现场的到不了。” 比赛的现场是在东城外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中间搭了一个大台子。不远的地方修建了一方比台子还要高一些的一排小台子,小台子上搭着十几个小棚,想来是参观比赛的一些有权或是有势的人所坐之地。 离比赛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开始,空地上却已经站满了人。林玉珍到得现场,下了马车,与芜琴两人朝之前安排好的地方走去。 她们自然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来参加比赛,下了林府的马车之后。三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偏僻地方停了一辆丝毫不输于林府马车的豪华马车。三人朝等候在马车旁的人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驶向专门留作参加比赛的人选所留的空地处。时间还早,参加比赛的人也只来了一小部份。见到林玉珍这辆大马车。也都停了彼此之间的议论,纷纷看向这辆乘坐奢华马车前来参加比赛的林玉珍。 林玉珍也只是微微的向这些人点了点头,又坐于马车中换起衣服来。 随后不久,参加比赛的人选陆续的前来,有的是走着来的。又的也如林玉珍般是坐着豪华马车前来的。比赛的时间马上就要开始,彼此之间也就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芜琴看了一眼那几个与林玉珍同样是乘坐豪华马车前来的参赛女子后,钻进马车,低声说道:“小姐,那几辆马车中的人。有一个是宝月楼的头牌,艳娇。还有两个也如小姐一般,是经过乔装打扮后来的。身份还不确定是哪家的小姐。” 海棠听闻也掀帘伸头出去瞧了瞧。当看到其中一人面貌时,低声的惊呼了一声,缩回头来,向林玉珍惊讶的说道:“王爷,其中一人奴婢认识。是欣公主。” 欣公主在宫中并不得宠,她的母妃只是一个宫婢。是当年伺候一位宫妃的奴婢。当时皇上喝多了,去找欣公主母妃所伺候的宫妃,恰巧那日那宫妃去了别的妃子处,而欣公主的母妃正好回宫来替那宫妃拿一件东西。就遇到了喝醉酒的皇上。 皇上错将欣公主的母妃当作了那宫妃,而欣公主的母妃也没有反抗,相反还很是主动的投入了皇上的怀抱。等那宫妃回来,见到皇上与自己的婢女颠鸾倒凤的时候,却也咬落牙齿和血吞的认了,并主动的向皇上提起封了欣公主的母妃为才人。 皇上是一国之主,就算认错了人也不会承认。而那宫妃能如此的识大体,皇上也是很满意的。事后,更是加倍的对那宫妃好,自然也就冷落了欣公主的母妃。 后来欣公主的母妃怀了欣公主,才又得到皇上的一点垂怜。可欣公主的母妃怎么斗得过那宫妃,不久,欣公主的母妃因为在责打了一个奴才被皇上见着,那宫妃当着皇上的面温柔的教导着欣公主的母妃:“这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没犯大事就算了吧,如今你也是有身孕的人,更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才是。” 欣公主的母妃就回了一句:“做为奴才不懂得做奴才的本份,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训的,不然,以后还不得爬到主子的头上来。” 就是因为这句话,惹怒的皇上,皇上冷哼一声,“别忘了你以前也是个奴才。”说完这句话,袖子一甩就离开了,以后,便也再没有踏入过欣公主母妃的院子一步。至于最后连这欣公主也不甚得宠。 这些事,林玉珍不知道,但从小在宫中长大的海棠确是知晓的,细细的与林玉珍说来,多少也有些感叹:“也怪这欣公主的母妃,以为肚子里有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便会高看她一分。可皇宫是什么地方,皇上的女人那么多,有的是人替他生皇子公主的。落得如此的下场,那欣公主的母妃也怨不得别人。” 林玉珍听着海棠的话,点了点头,这些皇宫中的黑暗,她前世也见得多了。 几人正在说话间,外面那大台子上已经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说话了。林玉珍眯眼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垂下了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刘恒的第一大心腹,朱得刚。这朱得刚并不是朝中人,而是银富钱庄的掌柜。 朱得刚站在台上,笑着朝台下的人压了压手,等安静下来后,才又大声说道:“一年一度的才女大比拼又要开始了,今年的才女大比拼与往年有些不同。除了要比一般女子的琴棋书画外,今年还加了女红,骑马、箭术。最精彩的是,还有智力与谋略的比拼。” 待台下的观众热闹的七嘴八舌的言论一阵后,朱得刚咳嗽一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的身上来:“想来你们也猜到了,如此大规模的比赛,比我宁国的状元还要厉害上三分,所以今年夺得头筹的奖励自然也就比往年要大许多了。” 说到奖励,台下的观众都安静下来,而朱得刚笑着顿了顿,卖了个关子后又才说道:“今年夺得头筹的才女,不但能得到我们京城几大商家联合提供的十万两黄金外,皇上也下了旨意,将亲自赐于其才女的称号。” 台下的观众彻底的沸腾起来,先不说那十万两黄金,光是皇上亲赐的称号,那就了不得了,可以说得到此称号的人比之前的南宫燕,芜琴飞上枝头还要荣光。 得了此称号,那些处贵公子,还不排着队的娶回家去。妾室?不怕侮辱皇上你就娶回家去作妾吧。 不止围观的观众疯狂了,就连来参加比赛的许多的女子也疯狂了,那眼中火热的光芒似要烧毁万物般。海棠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回头对林玉珍笑道:“看来,今年的才女比拼不止是一项民间的比赛,连朝廷也插手了呢。” 芜琴可没海棠那个好心情还能说笑,皱眉看向林玉珍:“小姐,你说这才女比拼是不是又是一个什么阴谋?” 林玉珍笑了笑,看着那疯狂的观众,淡然道:“参加了不就知道了。” 朱得刚说完话,直接宣布比赛开始,请参赛的女子前去抽签。林玉珍出了马车,向那小高台望去,只见那十几间小棚子里已经坐满了人,离得远,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等前面的人都抽完签后,林玉珍才走上前去,拿了木箱中的最后一个纸条。而当朱得刚看到林玉珍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又迅速的恢复了平常神色。 林玉珍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朱得刚的神色,虽然他那微微的愣怔时间很短,但还是被林玉珍扑捉到了,嘴角绽放一抹笑意,拿好纸条后朝他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等所有人都拿到纸条后,朱得刚又才宣布第一项比赛的是琴。 林玉珍打开所拿的纸条,只见上面的数字是十二,微微的笑了笑,将纸条递给芜琴后,又就将眼光投到了第一个上台的女子身上。 第一个上台的女子,穿着简单,怀中抱着一尾琴,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优雅气质,长得只能算做清秀。只见她走到大台子的中间,朝底下观众微微一福身,浅笑着做着自我介绍:“我是李雅香,今日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秋水,还请大家多多的支持。” 第111章 才女比赛(2)(第三更到) “举止大方,气质温雅。”海棠给出了八个字的评价。 介绍完自己,李雅香走到大台子中间的矮桌前坐下,调试了几下琴弦后,一曲秋水叮咚传来。看着那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的模样,林玉珍也忍不住暗赞了一声。 琴声已绝,观众还未从那痴醉的琴声中回魂过来。第二个上场的女子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刘桂芳,我要弹的曲目也是秋水。” 海棠微微的皱了皱眉:“她已经输了。从她迫不及待的上场就已经输了一半,还自不量力的要与李雅香弹同一首曲目。不管她弹的好与不好,李雅香已经是先声夺人,想要超越,很难。” 芜琴也跟着点头赞同海棠的话,而台上的刘桂芳显然不这么认为。以她自认为仪态万千的步伐走到矮几上坐下后,还朝台下抛了个眉眼。林玉珍噗哧轻笑出声,这女子也未免太有趣了些。 “风骚!” “她家隔壁就是宝月楼,你看她走路的姿势与刚刚的行为,莫不是都学的宝月楼里的风尘女子。偏偏她还不自知,认为自己风情万种,真是不可羞耻。” “我认识她,她家是卖豆腐的。听说她还给自己封了个名号叫‘豆腐西施’。” “就凭她那长相,也敢自称‘西施’?” “......” 旁边一起参赛的女子见到刘桂芳抛眉眼的举动后,都鄙视又不屑的嘲讽起来。林玉珍一边听着这些议论,一边注意着台上刘桂芳的举动。 不晓得她的琴跟谁学的,不管是那弹琴的姿势还是曲调,都与李雅香相去甚远。从边上女子的议论声中,林玉珍大概也猜出了她的琴是从哪里学的了。那一拨一滑间,无不是带着三分风情。她坐在那儿,根本不是在弹琴,完全是在卖弄风骚。 底下的观众大多也是认识她的,见到刘桂芳的举动,不但没被勾引,反而是哈哈的大声嘲笑起来。饶是刘桂芳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胡乱的拔弄了几声后匆匆的下了台来。 下台后见到所有女子都不屑的看笑话般的看着她,冷哼了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脊背挺得笔直,那双眼目不斜视的注视着那大台子上面。 后面上台的几名女子在李雅香的先声夺人下,也都没有什么多出彩的地方。到了第八位上场的时候。人还没有走上台,底下的观众已经沸腾起来,高声的呼喊着此女的名字,“艳娇”“艳娇”“艳娇”之声络绎不绝于耳。 只见这名唤艳娇的宝月楼头牌,一身水红的衣裙。更衬得其绝世无双,艳丽的容貌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勾人心魄,嘴角挂着的淡笑恰到好处,既撩人又使人觉得自然无做作。走到台中向底下的观众微微一福身,那低头的瞬间眉眼微微一撇间,自是风情万种。 底下的观众早已经激动得控制不住。后面的使劲往前挤,都想更近的一睹这头牌的风彩。 艳娇直起身子朝众人浅浅一笑,向那些往前挤的人投去微微的一瞥。声音不高不低道:“还请各位大哥不要往前挤,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艳娇今日要给大家带来的是艳娇自己所作的一首曲子‘明江月’,还希望大家喜欢。” 林玉珍听着那艳娇说完后,底下那上前挤的观众当真停下了动作,和不断的的欢呼“喜欢”“喜欢”声。也微感诧异。这女子,还大的魅力。几句话就阻止了一场暴乱。 明江月的曲调清冷悠扬,似乎是在诉说一个女子在清冷的月色中漫步在明江畔时的孤独,那想要寻得知己或是依靠的心思,在如诉如泣的琴声中表诉得淋漓尽致。林玉珍看着艳娇脸上清冷孤傲的微笑,似乎有些微微的懂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与地位,都阻止不了想寻得一个避风的港湾的心怀。想必进入这风月的场所她也有许多的无奈吧,能如今日这般大方与坚强的站在这里,她承受了些什么,外人是无法想象的。 林玉珍突然的,就有些喜欢上了艳娇。 坚强的女子总是比那些遇事喜欢哭哭啼啼的来得更惹人喜欢。 她站在这里不是来表演的,她只是来这里寻找一个能与她心灵契合的知已,一个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就能明白彼此的知已。 待得艳娇下台来,林玉珍让芜琴去请了她上自己的马车。 见到邀请自己的人乘坐的是如此豪华的马车时,艳娇有一瞬间的蹙眉,林玉珍在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温和的说道:“这车不过是一辆代步工具,艳娇小姐不会因此而拒绝上车与我一叙吧。” 艳娇闻言微怔,能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如此平和要求与她一叙,且还是个女子,也确实让她产生了一丝丝的兴趣。抬脚上了马车,见到马车内的女子后,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微笑的看着她,但那高贵清雅的气质却还是让一向清高的艳娇感觉到一种自行惭晦。 “艳娇见过小姐,不知小姐邀艳娇过来有何事吩咐?”虽然自行惭晦,但也只是微微一瞬间的事,马上又收了起来。 林玉珍何等灵敏之人,从她那微微一顿的动作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浅笑着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吩咐不敢担,艳娇小姐这如日中天的人气,我要敢吩咐一声,怕是今日都出不了这片地段了。” 林玉珍的一句玩笑话让艳娇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不敢低看了眼前之人。“小姐说笑了,艳娇这点微末的本事自是入不了小姐这等身份的人的眼的。” “艳娇小姐就不要客气了,奴婢听了艳娇小姐的琴声,也是喜欢得很呢。”芜琴倒了杯茶递给艳娇,海棠就势拿过艳娇抱在怀中的琴,微笑着夸赞道。 “你我也不用说那些无谓的客套话,我叫林珍玉,你唤我珍玉便是。我呢,也唤你艳娇就好,小姐过来小姐过去的,听着别扭。这是我的两个婢女,这位叫海棠,这一位是芜琴。”林玉珍笑着向艳娇介绍道。 “艳娇姐姐,你的琴弹得可真好,那明江月真的是你自己所作的曲吗?除了我家小姐外,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呢。”芜琴跪坐在艳娇的身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艳娇,满眼都是惊叹之色。 艳娇听到芜琴唤她姐姐,当下朝她灿然一笑:“如果你还想听,等比赛结束了我再弹给你听就是了。” “那可就说定了,艳娇姐姐到时可别不认账。”芜琴听得艳娇同意,也是兴奋不已。 林玉珍与艳娇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经过这一笑,车中的气氛到是没了先前的局促。林玉珍看着艳娇:“明江月,漫步明江之上的孤独女子可是说的艳娇自己?” 艳娇眉眼一亮,怔怔的盯着林玉珍。林玉珍微微一笑,“你这般看着我作什么?我也是女子,可不允许你来那套以身相许的把戏。” 艳娇回头一笑,听着林玉珍打趣的话,直觉得面前的这位富贵小姐与以往自己以见小姐大不相同,一言一笑不过透着男子的豁达胸襟。她看她时的眼神清澈明亮,全没有车外女子的鄙夷与不屑,她看得懂自己。 “如果珍玉不嫌弃,艳娇就以身相许如何?”艳娇所处的环境,让她看人之准自是高人一等,前眼之人是真心与她相交,自然她艳娇也不是那矫情之人。 “看珍玉模样,家世定然不小,为何还会来参加这什子的才女比赛?”艳娇从见到林玉珍的第一眼起就想问这个问题。 芜琴翻了一个白眼,瞧艳娇好奇的模样,丢下一句:“无聊好玩罢。” 艳娇来回的瞧了瞧几天,最后无语的笑着摇了摇头:“不晓得珍玉的爹娘知道你来参加这个比赛后,会不会拔了你的皮。” 芜琴笑嘻嘻的答道:“如果不会,我们也不像现在这般模样还用得着乔装打扮一翻再来参加这个比赛了。” 林玉珍耸耸肩,看着艳娇毫无形象的趴在她肩膀上大笑。待笑够直起身子,艳娇看着林玉珍无辜的眼神,真诚的说道:“你与我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不同,我艳娇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直管吩咐就是。” 海棠失笑着摇头:“艳娇姐姐误会了,我家小姐请你过来,是真的喜欢你的琴声,觉得你人不错。并不是想利用你什么。” 艳娇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介青楼女子,什么都没有,只能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在我能力范围内帮帮忙了。” 林玉珍拉过艳娇的手,拍了拍,也真诚的说道:“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今日看你在台上潇洒自如的模样,我很是喜欢。不管你相不相信也好,我都认了你这个朋友。” 第112章 才女比赛(3)(第一更到) 这厢两人还没有说完话,已经轮到林玉珍上台。(.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今日的穿着很简单,粉白的小薄袄子,百褶小粉裙,三千青丝只堪堪用一根粉色丝带松松的绑着,额前薄薄的刘海,将光洁漂亮的额头初初的挡着,粉面桃腮,唇畔一抹浅浅的笑疏离而又温暖。 场上这一刻很静,生怕出一点声音就吓跑了这落入凡尘的仙女。 艳娇看着林玉珍不急不徐的朝大台子走去的身影,微笑着朝两个同样目不转睛注视着林玉珍的芜琴与海棠说道:“看来,这第一局,第一非珍玉莫属了。” 芜琴头也没回,满目骄傲的艳娇道:“自然,我家小姐出手,谁人能挡。” 林玉珍上得台来,若有若无扫了全场一圈,目光所过之处,无不是激动骄傲之色,轻露皓齿:“小女子林珍玉,今日给大家所弹曲目乃木兰吟。” 话毕,优雅的坐到矮几前,素白如玉的十指轻搁于琴弦上,目光朝马车的方向望了望。 芜琴见林玉珍看过来,兴奋的举起手,用力的挥了挥。 林玉珍轻笑一声,素白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木兰吟的曲调缓缓的响起。 木兰代父从军时的果敢与绝决,木兰进入军中时的迷茫与颤抖,木兰初显领兵才华的耀眼与荣光......一曲一调皆将这久远的故事重新展现在众人眼前。 在人群的后方角落处,刘恒静静的站在那儿,黝黑的双眸牢牢的盯着那场中的人儿,看她十指翻飞,顾盼连转间的自信与张扬。 一曲罢,场中久久的陷入沉默,少许。不知是从何方开始,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天地。林玉珍朝台下微微一福,似有所感的向刘恒所在的方向投了一瞥,距离太过遥远,并没有看清楚那里站着的是谁。[.超多好看小说]心中微微的愣了愣,面含微笑的回到了马车上。 “好妙的琴声,好高超的技艺。在琴之一艺上,我艳娇从未佩服过谁,今日艳娇真心的佩服珍玉。”待林玉珍在马车内坐定,艳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赞扬道。 林玉珍噗笑一声,瞧着艳娇那炽热的目光,好笑的说道:“不过是这道曲子弹得多了。难免熟悉一些,你让我弹别的曲目,你就不会再说这话了。走,后面的不看也罢,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 艳娇也是展目一笑,看来这珍玉果真只是觉得好玩,哪有上场之后马上离开的道理,竟不愿意等结果名次出来。 马车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的驶离了比赛的现场,朝刚刚刘恒所站的方向走去,待走到之前刘恒所站的地方。却早已经没了人。林玉珍眉头微蹙,艳娇见此,也扭头朝车外看了一眼。“珍玉在找谁?” 林玉珍摇摇头,娇艳也不再多问。 朝芜琴微微的示意了一下,马车来到悦来客家。 二楼紫竹轩内,艳娇与林玉珍相对而坐,望着马路上因今日的才女比赛而显得有些冷清的寥寥几人。都没有说话。艳娇不说话,是在等。等林玉珍先开口。而林玉珍不说话,也是在等,等一个人。 半晌后,一人推门而来,正是刘裕。刘裕进得屋来见到艳娇,微微一笑后,落于林玉珍侧边:“听说你去参加了才女比赛?” 林玉珍挑挑眉,看着刘裕,那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就是去参加了,有什么意见吗? 刘裕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艳娇,“不给我介绍一下?” 林玉珍眼中精光一闪,刘裕见此,暗道一声遭了,还来不及反悔,林玉珍已经开口:“我可是记得某人风流倜傥的名声可不是白得来的,我还听说,某人被京城中人封了一个‘风流三公子’的名号。” 刘裕表示无奈,看向艳娇,也不再装作不认识了,点头微笑着打招呼道:“艳娇小姐,好久不见了。” 艳娇在刘裕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见他朝她使眼色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也默默的配合。看到他对这个刚认识的林珍玉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心中也就有了计较。 “是好久未曾见到三皇子前来宝月楼来找艳娇了,三皇子近来可好?”心中有个计较,艳娇眉眼亦是一亮,装作很是惊讶的表情开起了刘裕的玩笑。 刘裕见林玉珍骨碌着眼睛朝他与艳娇暧昧的来回打量,忙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你们俩是如何认识的?” 艳娇与林玉珍对视了一眼,将头一撇,都望向窗外,不理会刘裕。 刘裕摆摆手,投降道:“好好好,今日这顿饭我请客。芜琴,你去点菜,想吃什么尽管点,不必替我省银子。” 芜琴笑眯眯的道了一声好,林玉珍与艳娇相视而笑,又回过头来。 刘裕苦着一张脸:“本还想来蹭一顿饭,哪想饭没有蹭到,还赔了本。” 屋里的人哄堂大笑。 等笑声停下,刘裕见着林玉珍心情不错,“你们从云城是走的哪条路,为何二哥一路追到,却连你们的一丝踪迹也未找到?” 早在刘裕如此讨好林玉珍的时候,艳娇已经看出了林玉珍身份的不简单,能与三皇子平起平坐,且还如此忍让的人,其身份就是想简单,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现在又听到刘裕说什么二哥,倒是有了一丝丝的惊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刘裕的二哥,现在的静王所娶的王妃的名字就叫林玉珍,而对面的女子叫林珍玉,她不相信这两人没有一点的关连。但无论她如何想,也没有往林玉珍就是林珍玉上想过。 原因就是刘裕与林玉珍的亲密上。 林玉珍扫了一眼对面的艳娇,并没有解释自己等的身份。海棠站一边正在泡茶,听见刘裕的话后,轻声笑了笑,见刘裕看过来,又才说道:“我们与王爷走的是同一条路呀,只是王爷着急着往前走,没有注意到我们罢了。” 刘裕见海棠说得轻松,他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会不清楚。想了想,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们三人换了另一副模样的装扮,想来身边跟个芜琴,江湖上一些改变人气质与形象的事,也不是有会的可能。 想通了这些后,刘裕笑着朝林玉珍竖了个大拇指:“二哥要是知道你们与他走的同一条道,或许还曾并肩走过,定会恼怒异常,想想,二哥是个多么骄傲的人,竟然被你们这般的耍了,要是我,都不甘心,便莫说是他了。” 林玉珍微微的怔了怔,看着刘裕:“你们全都回来了?” 刘裕点点头。 话说一顿,看着艳娇被晾在一旁,刘裕笑着问道:“艳娇小姐也去参加这才女比赛了?” 艳娇点点头,刘裕见她点头,笑着说道:“艳娇小姐才艺无双,去参加比赛定会夺个第一回来。听说今年夺得第一的人奖金可是十万两的黄金,如此,我到要先恭喜艳娇小姐,重新获得自由身了。” 艳娇噗哧一笑,戏谑的看着刘裕道:“你会这样说,那是你没有听过珍玉的琴声。”边说,边朝林玉珍看去。刘裕听艳娇唤林玉珍珍玉,也不揭穿,挑眉问道:“怎么说?” “你是知道我的,于琴一道,我向来自傲,今日可是输在了珍玉手上。至于自不自由身,我到是并不在乎,能在比赛中认识珍玉,比夺得那第一名,可值算多了。” 听艳娇这般说,刘裕的好奇心可是更强了。他是在早些时候听说过林平侯府的大小姐才貌双全,但从来没有听过她弹琴什么的,一直也就不放在心上,今日听艳娇这样一提,不免有些心痒难赖起来,眼含期盼的看向林玉珍。 艳娇捂着嘴轻笑,边她也很想再听林玉珍再弹一曲,不奈她不愿意,且看这风流的三皇子有没有办法引得她再动手奏上一曲吧。 几人正在包厢内说笑,那街上突然的就喧哗了起来,原来是上午的比赛已经结束,嘈杂的声音迅速的恢复了京城的热闹。 几人临窗而坐,此时下面的议论声,很好的被传到屋内几人的耳中来。 “那宝月楼的艳娇姑娘真不是盖的,长得真是好看,要是我能......嘿嘿嘿嘿” “要我看,还是那唤作林珍玉的小姐长得更美一些,那淡傲优雅的气质,只有出身大世家的小姐才有。” “可不就是,原先我还以为艳娇小姐就是此次琴这一项比赛的第一了,没想到冲出一个林珍玉来,果然,第一就这么被她给抢去了。”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抢,珍玉小姐那是靠真本事夺得的第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人儿呀真是的。” “你特妈说谁呢?老纸就喜欢说抢怎么啦,你有意见?” “靠,就对你有意见怎么啦?你瞧瞧你这蛮横样子,也佩提珍玉小姐?” 这边几人还没有吵完,那边又开始了。 “本少爷觉得这界的才女比赛真是不错,宝月楼的艳娇,啧啧啧,那身段真是没话说,什么时候少爷我也去宝月楼去转转,找艳娇吃顿饭,聊聊天去,嘿嘿嘿嘿。” 第113章 赌博(第二更到) “除你妈个头呀聊,艳娇是我的,你是个什么东西。[]”那自称本少爷的男子淫荡的笑声还没有落下,身后钻出另一人来,直接就是一拳打在那称本少爷的男子的脸上。 “啊,你敢打我,吴得全,你特妈的敢打我~!” 被唤吴得全的男子上前来又是一脚:“你个肾虚公子,老纸打你怎么啦?” “你才是肾虚公子,你们全家都是肾虚公子。”被吴得全当着街上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他的隐私,不禁急了,一急想也没想的就还了回去。 吴得全也不是好欺负的,大手一挥,朝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来来来,让本少爷给大伙儿说一说,眼前这位梁有才梁公子,人称肾虚公子的梁公子,家有妻妾二十一人,夜夜红浪翻滚,现年不过二十有四,已经是京城出了名的肾虚达人。” 梁有才脸红脖子粗的朝吴得全吼道:“你胡说。”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声大笑起来,看梁有才的眼光可比堪比看动物园里的猩猩。 吴得全见梁有才吃鳖,得意的大笑道:“艳娇姑娘这般绝世的人儿,你们说,会不会喜欢肾虚公子?” “不会。”跟在吴得全身后的家奴齐声大吼着回答。 “吴得全,你别欺人太甚!”梁有才脸上青红交接,眼神怨毒的盯着吴得全。 吴得全张狂的轻哼了一声,抱臂挑衅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滴,你咬我?” “你~!哼,咱们走着瞧!”梁有才见周围人看热闹的看着两人,冷哼了一声,手一挥。带着几个家奴狼狈的逃了。 吴得全见此,仰天大笑着朝梁有才的背影道:“我好怕怕哟,别让我等太久哦。”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惹得围观人群的一阵大笑声。(.无弹窗广告) 林玉珍几人都是很感兴趣的瞧着这街上的一幕,等到人群散去,林玉珍才回过头来看着艳娇道:“艳娇名声可是大噪呀,瞧瞧这街上的人儿,可都是为着艳娇打架呢。要是他们知道他们彼此争夺的艳娇姑娘就在这里看着他们,不晓得会不会闹得更激烈一些?” 艳娇听着林玉珍取笑她,也不示弱的道:“珍玉刚刚有没有听到,琴之一项比赛。你可是夺了第一名呀。要说这名气,我这个第二怕是盖不过你这个第一吧。”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要互相推崇了。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找好玩的去。”刘裕挥手打断两人没完没了的互夸。 林玉珍与艳娇听刘裕说好玩的,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便是,这么瞪着我做什么?这每年的才女比赛。可都是一项很好的赌博呀。等我们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瞧瞧今天的才女赌博。嘿嘿嘿嘿,你们也可以给自己压注哦。”刘裕贼眉鼠眼的在林玉珍与艳娇身上来回的打着转。 林玉珍一听赌博,果然也来了兴趣,“哈哈哈哈,好。一定要压注才是。” 有了别的目的,几人吃饭也快。待吃完饭出来,哪还有林玉珍与艳娇。五个风度偏偏的优雅公子哥,一人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虽然日是冬天,手中拿着折扇未免多余。但在几人的手中却搭配的刚刚好。 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溜了一圈,最兴奋的要数艳娇。平日里,她呆得最多的就是宝月楼,哪有这种体验。 溜了一圈后,几人朝一处小巷子里走去,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前停下。(.)刘裕伸手在门上五轻两重的敲了两遍,门从里吱呀一声打开。 刘裕熟门熟路的进了大门,就朝左面拐去。 林玉珍跟在刘裕的身后进了院子,见院中所种全是大棵的树木,间或能见到几束装饰用的花草。刘裕左拐的方向是一条长廊,上得长廊,又走了大概半柱午的功夫,隐隐有鼎沸的人声传来。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人声是从一间大屋像是殿之类的传出。刘裕快走几步,进入那大殿,只见殿中起码有几十上百的人。见到刘裕几人,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各做各事的回到赌桌之上。 林玉珍好奇的上前走到一桌赌桌前,见一人拿着一个白瓷罐子,罐子里不知道装得什么,摇得乒乓响,摇了大概十来下后,一把扣到桌子上,桌上的人便将金银朝三个地方放去。林玉珍这才见到,桌子上放金银的方向还刻着字,分别的刻着大,和,小三字。 等再没有人扔银子后,那摇罐子的人,将罐子抬起,露出底下六颗玉质的四方形的东西来。只见那玉质的四方东西各个方形都刻有圆点,按目前能看到的点数来猜测的画,大概刻着的是一到六个圆点。 现在那六个玉质四方形的东西最上面一层分别露着的是三点、二点、四点、四点、五点、一点,林玉珍还没有搞明白,那些投大的人就将投和的和投小的人的银子捞了过去。如此,看了两三回,林玉珍也算是看了个明白。 见这玩意全凭的是运气,毫无技术含量,林玉珍摇了摇头,又走了开去。 连续几张桌子玩的都是这种东西,林玉珍一桌呆一会,换了好几桌才见到另一种玩法。 这一张桌子上玩的是木牌,木牌削得很薄,上面也刻着一些数字,由一人发牌,每人发三个木牌,本个木牌加起来数字最大者获胜。 林玉珍也跟着坐下玩了两把,两把都输掉后,便收了手。 抬眼寻了刘裕后,催着他问那赌关于这次才女比赛的地方。刘裕见她对这外面的赌博不感兴趣,笑了笑后将芜琴艳娇几人找过来,一起又向这大殿最里面走去。最到最里面,只见当中一个小门,两个胡须大汉守在门口,目露凶光的看着周围。 刘裕上前递过一个玉牌,那两个大汉才让开路允许了几人进去。 进去之后与外面又是另一翻天地。外面是一个大殿,摆着各式各样的赌博,而这里面都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小房子有开有关。林玉珍跟在刘裕后面进了一间开着的房子,房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圆木桌,还有五张与桌子同材质的椅子。几人一人选了一把椅子坐下后,这房子也差不多满了。 随后推门进来一个清俊的奴才,有礼的替几人泡了壶茶并给几人一人倒了一杯后,又退了出去。 过不多久又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进来,就笑着向刘裕打了个招呼,并朝林玉珍几人点了点头。 刘裕直接朝那人开口要求道:“我们赌这次的才女比赛。” 那人眉眼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这可是个大赌,你是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的,少于五千两,是没有资格投注的。” 林玉珍心中暗赞一声:“好大的口气,少于五千两都没有资格投注。” 刘裕微微敛了敛脸上的笑,“放心,我哪次来不是投的大注。” 那人见刘裕眼中的恼意,正了正神色,扫了林玉珍几人一眼后又看向刘裕问:“这几位也是来投才女比拼的注的?” 刘裕点点头,那人眉开眼笑的朝刘裕说了一声:“几位请稍等,这可是一笔大生意,我得去请我们老板前来。”说罢,朝几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那人退出去后,艳娇拉过林玉珍:“好大的口气,少于五千两都是没有资格的。看来,这里可是个比宝月楼都还赚钱的地方。”说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闪烁不定。 艳娇的话刚说完,林玉珍都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又一次被推开,这一次见来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从外面看,全是一副书生的模样。如不是亲眼所见,林玉珍也很难想象有着这么一副外貌的人会是做这种生意的大老板。 刘裕见到这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大笑道:“刘老板,又见面了。” 那刘老板微微的躬了躬身,“未知三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老板如此客气,是存心让本皇子多下点注呀。”刘裕大笑着朝林玉珍眨了眨眼。 林玉珍眉眼一闪,也就明白了这刘老板的意图,好聪明的人。 如果他一进来,就摆明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先不说刘裕会不会拿身份来压他,至少她就会失了兴趣了。如此他这般恭敬又不失客套的一礼下来,刘裕就是想说什么也抓不到他的把柄,且还不能小气的说拿个一千两当个两千两的用。 刘老板也跟着大笑起来,抬眼看向林玉珍几位,眉眼间都是笑意,从他的眼神中,林玉珍也看出来,这个什么的刘老板是看破了她们几人的乔装了。 刘裕微笑着将林玉珍等一一介绍给了刘老板,当然没有用真名。要是传出去静王的王妃公然跟着三皇子去赌博,还不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成什么样子呢。 “刘老板,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们几个都是来下此次才女比赛的注的。”刘裕介绍完林玉珍几人后,直爽的开口道。 第114章 一千五百一十三万两压自己赢(第三更到) ps: 话说,小宝今天差得累死,国庆放了6天假,一上班一堆的事等着做。(.无弹窗广告) 回到家实是在不想动手再码字,只好去跟人家拼字,刺激刺激自己,这么一个小时过去了,字也出来了。 刘老板眯了眯眼,虽然听刘裕说他们几人都是来下注赌这次的才女比赛的,却仍然是很淡定的站在那儿。 刘裕也不说话,端着茶慢条斯理的等着刘老板。 刘老板停顿半晌,再次打量了林玉珍与艳娇四人几眼,突然开口说道:“宝月楼艳娇姑娘与今日琴之一项第一名获得者林珍玉小姐。两位是来压自己的吗?” 听见刘老板准确无误的叫出两人的名字,刘裕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笑着朝刘老板点点头,夸赞道:“刘老板果真名不需传,好眼力呀好眼力。不知刘老板做不做这笔生意?” “哈哈哈哈......”刘老板大笑几声,“有趣,有趣,本人做生意这么多年,参与才女赌注也有十来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来压自己的注的。好好好,既然好此有趣,这生意为何不做?只是不知,两位准备压多少?” 刘裕抬手阻止林玉珍开口,笑眯眯的朝刘老板问道:“不知道艳娇姑娘与林珍玉小姐的赔率是多少比多少?” “艳娇姑娘十比一,而这位林珍玉小姐是五十比一。”刘老板本也没有指望着林玉珍与艳娇两人被他三言两语的就下了注,要真如此轻易的就下了注,那他还真不敢接。如此一翻的试探也不过是看这三皇子与两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五十比一?怎么差距如此之大?”刘裕一挑眉,眼中也难掩诧异。 林玉珍不懂这十比一与五十比一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此刻听到刘裕的诧异之声,不禁朝刘裕看过去。(.好看的小说)刘裕见林玉珍迷茫。微微一笑后,解释道:“所谓十比一就是输一赔十,而五十比一就是输一赔五十。” 听到刘裕的解释,林玉珍首先注意到的还并不是如果她压自己赢,赢了之后能得多少金银,“为什么我的是五十比一?”虽然没有赌过,但还不至于傻到不知晓赔率越大,说明那些下赌之人越不看好她的道理。 刘老板见林玉珍瞪着眼睛看着他,那话语里的质问可是赤裸裸,眉眼一闪。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通常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赔率越多,可是越高兴。眼前的女子倒好。知晓了自己的赔率后,反而气鼓鼓的来质问于她。不过,从另一面来说,又何尝不是证明了她身后的家世之好,根本没有将这点钱放在眼中的道理。 不得不说。刘老板的推断很正确,如果让他知道,林玉珍身后的家世不仅好,而且权势滔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敢接受她的赌注。 “艳娇小姐才名在外,自然的赔率就低。而小姐虽然今次得了第一。但往日无名无声,所以这赔率也就要那么高上一筹。”刘老板降下心来,温和的朝林玉珍解释道。 林玉珍听了刘老板的解释。心中的气也稍稍的降了一些,眼珠一转,又眉开眼笑起来,“如此说来,我得多给自己压得注才好。有人送银子给我。不要白不要呀。”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来。这叠银票少说也有好几百张。 刘裕就算事先知道林玉珍来就是给她自己多下点注还赢钱的,看到她一次性拿这么多的银票出来,也不禁有些傻眼。而刘老板,更是嘴角不自然的颤了颤,照目前的赔率,如果她真要是赢了,怕是连他几十年来的经营也要赔进去一半了。 然刘老板还没有松下一口气,站在林玉珍身后的芜琴与海棠也淡定从容的各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出来,虽然没有林玉珍的多,但两人加起来也不少了。刘老板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笑也僵在了嘴角边,深吸一口气后,勉强笑着问芜琴与海棠:“不知两位准备压哪位姑娘?” 海棠自小在宫中长大,做的就是察言观色的工作,而芜琴自小学武,那眼见神自然也高。早在刘老板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几人时,便知道了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等人女子的身份。 “自然是压我们小姐赢。”芜琴理所当然的说道,海棠也跟着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接着,艳娇从怀中也掏出一叠银票来,不说跟林玉珍比,就是比芜琴与海棠也少了许多。笑着将银票递于刘老板,“我也压珍玉赢。”话毕,朝林玉珍眨了眨眼,古怪的一笑。 刘裕怔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回神见几人都压林玉珍赢,笑眯眯的从容的跟着从怀中掏出上百张银票出来:“我没有多少银,既然都压珍玉小姐赢,那本皇子便也来凑凑热闹吧。” 听着刘裕的话,刘老板的嘴角抖了抖,手中拿着千万两的银票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而且有种想哭的冲动。 林玉珍见刘老板呆站着也不数数自己等人压了多少,下巴微微一抬:“刘老板,赶紧点点数,我要看看今日压了我多少的银票,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大概的数。” 刘老板狠狠的一咬牙,知道虽然他身后有后台,但明显不是面前几人的对手,光是一个三皇子,他就拿他没有办法,更别提这个什么林珍玉了。但下,苦着心扬着虚笑,抖手开始数自己手中厚厚的一摞银票。 颤抖了几次,才勉强点了个清楚,“这里是一千五百十三万两银票,如果几位没有意见,我就给各位写收条了。” 芜琴兴奋的挥挥手,催着刘老板赶紧的写。等刘老板出去后,刘裕看着林玉珍,似笑非笑。林玉珍瞥了他一眼,眼睛却巴巴的看着门口。 芜琴拉过海棠,激动的计算着赢了之后能拿到多少钱。 “你从哪里拿来的这么多钱?你拿出来了也就拿出来了,我虽然惊讶,却还在接受的范围。连芜琴与海棠也拿出这么多来,可就让我不得不好奇了。你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出来,你是想赌垮这家赌馆吗?”刘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问林玉珍。 “至于钱是哪里来的,你管不着。要不是听刚刚那位男子说少于五千两不得下注,原本我也没有想过要拿这么多钱出来赌的。既然他们这般狂妄,肯定是很有钱,既然这么有钱,我是不介意赚点过来做零用钱花花的。”林玉珍扬了扬眉,理所当然的分析道。 正准备进得屋来的刘老板一个踉趄,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这引以为傲的高姿态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钱财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 “你那还叫做赚一点,你可计算过如果你真赢了,你能赚多少?”刘裕无奈的摇摇头,真不晓得带她来赌博是好还是不好。有谁见过第一次赌博就下如此大的注的吗?也不怕亏个血本无归。 刘老板脱着脚步进来,递给几人每人一张凭据后,便借口有事先忙去了。他得去想想办法,可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赌博事业因林玉珍几人而付之东流。 每年的才女比赛虽然在不懂行的人看来,是无限风光的,但知晓内幕的人,又有谁不明白,那些得第一第二的才女,不是靠关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往年第一第二名的才女,总是嫁进有钱或是有权人家做妾,并不是得了第一第二后才嫁进去的,在比赛开始或是途中,早就已经该勾搭的勾搭上了。 刘老板从林玉珍几人的小屋子离开后,就直奔绿营茶庄,找到了绿营茶庄的老板朱大付。 朱大付听了刘老板的话后,眼中光芒一亮,嘿嘿淫笑着搓着手,拍了拍刘老板的肩膀,“刘老弟你放心,不管那林珍玉的后台有多硬,她想得第一,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刘老板听了朱大付的话后,心也微微的放下一半来。这朱大付可是银富银庄的庄主朱得刚的亲弟弟,这才女比赛,可是朱得刚起的头。背后的后台他也隐隐的听说过,似乎也是朝中的一位了不得的大官。有朱大付出面解决,想来那林珍玉是不会得到第一了。 突然又想起一事来,这朱大付别的兴趣没有,就喜欢玩女人,那林珍玉虽是男装扮相,但从那精致的五官与高贵的气质来看,是个大美人没错。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斜眼瞟了瞟正搓手淫笑的朱大付,刘老板的心当场就冷了一半下来。 可别到时候这朱大付将那林珍玉弄到了床上去,那就遭了,不说自己的家产要赔个精光不说,只怕还有不少的麻烦。 “朱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到时候如果那林珍玉拿不了第一,小弟还会送到另外一半。”双手捧上十万两的银票,刘老板也只能赌上一把了,不成功便成仁。 朱大付收了钱,眯眼扫向刘老板:“刘老弟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朱大哥给你保证,那林珍玉拿不了第一。” “如此,小弟便先谢过朱大哥了。”刘老板也跟着笑道。 “哈哈哈哈,刘老弟客气了,你我合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放心放心。”朱大付得意的笑着朝刘老板保证道。 第115章 黑幕(第一更到) 就是因为知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更不能放心。 刘老板面上笑着附和着朱大付的话,心中却不停的诽谤。 林玉珍与艳莉又与刘裕在别的地方逛了逛后,就一起前往了比赛场地,上午比的是琴,这下午可就要比棋了。 压了自己那么多的银两后,林玉珍不禁也对这后面的比赛隐隐的期待起来。 几人乘坐马车刚到现场不久,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前来请林玉珍,说是他家主人有请。刘裕皱眉看了那小厮一眼,沉声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小厮恭敬的朝刘裕行了礼后,又抬头扫了林玉珍一眼,垂头低声却又不失恭敬的道:“小姐去了不就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了么?”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小姐想在这才女比赛中拿第一,最好还是跟小的去见见我家主人的好。” 林玉珍一听这话,嘴角一挑,到是来了兴趣,感情这才女比赛还有黑幕。不顾刘裕的阻止,林玉珍朝那小厮点点头,下得马车:“前面带路。” 小厮有些得意的扫了刘裕一眼,鼻子中轻轻一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来参赛的哪个姑娘不想得第一,更何况今年的第一还有当今皇上的赏赐,只要长了个脑子的都晓得如何的选择对自己最好。 平生,他就最看不得这种自认为家里有几个钱就出来显摆的少爷了。 海棠留在马车内没有跟过来,只有芜琴跟了过去。这个时候,海棠也明白,自己跟过去,如果有什么事,芜琴又要照顾林玉珍又要照顾她的,根本就不可能。朝芜琴递了个一切小心的眼神后。便安静的坐在马车内与艳娇说起笑来。 再说林玉珍跟在那小厮的身后,朝着那供有钱有权的人家做看台用的小台子上走去。(.) 林玉珍越走,唇边的笑意便越深。 走到靠右边的一间看棚内,那小厮朝坐于其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躬身恭敬道:“主子,林珍玉小姐小的带过来了。”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是朱大付是谁,早在林玉珍走过来的时候,眼睛就盯了上去,赤裸裸的毫不显示眼中的欲望的上下打量着林玉珍。 听到小厮的话,随意的挥了挥手,那小厮便站到了朱大付的身后。 芜琴一见朱大付的眼神。上前一步就要开口,林玉珍伸手挡在了芜琴的身前。朱大付这才看见,林玉珍身后的芜琴。眼中又是一亮,这主子俊丫头也俏,不禁心中更显兴奋。 林玉珍似乎并没有看见朱大付的嘴脸,朝着朱大付微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朱大付似乎很是享受林玉珍那句恭维的大人称呼,挺了挺本就有些大的肚皮。摆了个自认为很有气势的动作后,‘温和’的回答道:“大人不敢当,只是这才女比赛也有我的一份就是了。我姓朱,你可以称呼我为朱老板。” “不知朱老板请我前来有何要事?”林玉珍再次微微一笑,并不摆架子,还稍微有点低小慎微的样子。 朱大付很是满意林玉珍的态度。“上午林小姐的一首木兰吟可是听得我如痴如醉,不晓得下午林小姐还会带给我怎么样的惊喜。” “惊喜不敢当,我来参加这比赛。也就是冲着那十万两黄金而来,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去夺得第一。”林玉珍见他绕着话,就是不说找她前来的目的,心中轻哼了一声,既然你要装。那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朱大付笑眯眯的看着林玉珍那势在必得的表情,摇了摇头。(.好看的小说)大笑道:“林小姐想必还不清楚吧,这每年的才女比赛第一名可不是真琴棋书画好,就能夺第一的。” “哦?”林玉珍一挑眉,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微微有些不解急于想知道答案的看着朱大付:“还请朱老板给我指一条明路,我真的很需要那十万两黄金。” 朱大付哈哈大笑几声,伸手请林玉珍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林玉珍眉头微微蹙了蹙,还是顺从的坐到了椅子上,只不过并不是朱大付指的那把椅子。朱大付见此也并不恼,笑着朝林玉珍解说道:“这每年的第一名第二名,都是由我们几个连手举办才女比赛的人先选出来的,我们想让谁得第一名,谁便是第一名。” “那好,今年你们便选我家小姐为第一名。”芜琴冷着脸,目光冰冷的看着朱大付,淡然的吩咐道。 朱大付摇着头,“不妥不妥,这事我一人说了可不算。”将眼光移到芜琴身上,这妞够味。 “那么,朱老板要怎样才会同意我夺得今年这比赛的第一名?”林玉珍也是聪明人,听朱大付如此说,定然隐含了条件,只不过是等着自己问出来罢了。 朱大付眼一眯,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淫欲,嘿嘿笑着朝林玉珍两人说道:“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如果林小姐与你的婢女两人......嘿嘿嘿嘿,你懂的。”一边说话,还一边朝林玉珍眨了眨眼。 林玉珍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敛下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朱老板好大的野心,竟打算着让我们主仆二人来伺候于你。” 朱大付并不理会林玉珍的小脾气,这种故作清高的他见得多了,往年哪一个第一次前来时不是如她这般的模样,可到最后呢,最后还不是添着个脸自己爬到他床上来,任他的玩弄。 “林小姐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的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过期不候。” 林玉珍冷笑一声,一甩袖子与芜琴便离开的这朱大付的凉棚。出来走了几步,迎面就遇上朱得刚。朱得刚见到林玉珍出现在此处,眉头一皱,正想开口打声招呼,林玉珍就朝他冷冷一哼,直哼得朱得刚莫名其妙。 摇头见林玉珍走远后,收回目光朝朱大付的凉棚走来。 回到马车上,刘裕见林玉珍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惹不住寻问:“是谁邀请的你?” 芜琴沉着脸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艳娇听罢,叹了一口气:“我就说这才女的比赛为何每年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为何到最后都没能得到第一,原来原因在此。” 刘裕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刚刚林玉珍进去的那个凉棚,不知在做何打算。林玉珍拍了拍刘裕的手:“不要轻举妄动,我倒是想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 刘裕想了想,也点头表示同意。反正现在二哥也回到了京城,他就不信林玉珍在这里参加这什么才女的比赛,二哥会不知道。既然知道,那么林玉珍就是安全的了。他能如此肯定,那也是在云城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大哥与二哥的话。 原来大哥也喜欢林玉珍,且并不以为林玉珍现在是二哥的妃而有所顾忌,既然如此,就算二哥没能保护好林玉珍,大哥为夺得林玉珍的心,自然会适时的保护好她。 正因为想通了此,才同意林玉珍不会提前动手的打算。 比赛很快便开始,这棋之比赛倒是简单,就是所有参加比赛的人两两一起,输的人离开,赢的人再与赢的人比,直到坚持到最后的比出了第一为止。 由于比赛的台子比平地要高出许多,底下的人也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只是不断的见到有人垂头丧气的下台。 天色也在一轮又一轮的比赛中黑了下来,刘裕难得安静的坐在马车中,哪也没去。此时在台上的还只有两桌人在比拼了,刘裕挑了挑眉,看这情况,这最后一轮的决胜战,恐怕要在艳娇与林玉珍之间展开了。艳娇的棋艺,刘裕是领教过的,只是林玉珍能坚持到这里,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芜琴见到刘裕挑眉的动作,鼻子里轻轻的哼了哼:“我家小姐一定能得第一。” 刘裕失笑的顺了顺眉骨,他什么话也没说好不好,再说了他也没有说林玉珍不能夺得第一呀。 “我家小姐一定能得第一。”芜琴瞪着刘裕,再一次说道。 “是是是,你家小姐最厉害,第一是她的,行了吧。” “知道就好。”芜琴听到刘裕的这话,满意的又转过头去看台上的比赛去了。 果然不出刘裕的所料,剩到最后,只有林玉珍与艳娇了。底下的观众不由得都是一阵欢呼,大声尖叫着两人的名字。林玉珍与艳娇相视而笑,林玉珍朝艳娇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艳娇摇了摇头,朝底下的观众朗声说道:“我认输,我不是林珍玉的对手。” 观众一片哗然,但更多的却是叫好声。难如此干脆的认输,如此气度更得大家欢喜。林玉珍挑眉看着艳娇,艳娇走过去牵起林玉珍的手,轻笑着说道:“珍玉的棋艺之高,艳娇自愧弗如。”顿了顿,又调皮的说道:“珍玉赢了,我才能跟着赢大钱呀。”说罢,朝林玉珍眨了眨眼,林玉珍失笑的捏了捏艳娇的手,两人大笑着牵着手下了台子。 第116章 不是谁都是你可以动的女人(第二更到) 这棋之一项比赛结束后,艳娇虽败但名声却更响。(.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取笑她是以退为进,是计谋。 艳娇大方的承认。 今天一天比了两项,明天比的是还剩下的书与画,至于那才智与谋略就要到后天了。 与艳娇与刘裕在悦来客家吃过晚饭后,林玉珍才回到了林府。 刚走到林府门外,有就婢女急急前来,说是静王在前殿等候她。 林玉珍撇了撇嘴,等就等罢,支使了婢女前去回话。林玉珍拐回了翠碧轩。 “小姐,王爷在前殿,您不去看看吗?”芜琴见林玉珍并没有打算如刚刚回复的那婢女那样,只是回来换个衣裳去过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比赛了一天,我累了。明天还有两场比赛了,我要早点休息。虽然本小姐自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养好了精神才能面对任何的突发情况。好了,别说了,赶紧过来伺候,本小姐要睡觉了。”林玉珍说到一半见芜琴张嘴还想说什么,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头。 芜琴听话的闭了嘴,乖巧的上前去伺候她。 “说得好。只是不晓得珍玉小姐准备怎么应付现在这情况?”刘恒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芜琴,刚刚芜琴开口本是想提醒林玉珍,王爷来了,哪想林玉珍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林玉珍似乎是知道刘恒会过来,根本没有一点被抓包的觉悟,看了一眼刘恒后,漫不经心道:“芜琴,送客。本小姐今日累了,不见客,有什么事情。待明日来找我。” 刘恒哈哈一笑,摇头叹气道:“我说珍儿,好歹你也是林平侯府的大小姐,本王的王妃,你是嫌这些身份还不够让你有名气是不是,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跑去参加那什子的什么才女比赛来增强你的名气吧。” 林玉珍唉了一起,转身看着刘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为了增加名气才去参加这个比赛的?你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吗?又快又直接,你看,现在我的名声多响亮。可比静王妃的身份响亮多了。” “是。名声是很响亮。还自己给自己压了上千万两的银票赌自己能赢呢。”刘恒自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刘恒在这里,林玉珍倒底还是不会真说睡就睡。虽然两人成亲也差不多快半年了。这半年来除了新婚之夜同床过一时片刻外,其余时候别说同床连同房都没有过。 “你怎么今天到我家来了?”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不管刘恒是如何得知她给自己下了上千万的赌注,她不想去计较也不愿意去计较。 “你家?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家在静王府。这里是你的娘家,我的岳父家。为何你来得,我来不得?”刘恒淡淡的瞥了林玉珍一眼,很不高兴她将他分得这么开,就如一个陌生人一般,称呼着你家我家的。 林玉珍翻了翻眼。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他一翻,往椅子上一坐,毫不顾形象的问道:“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林玉珍的大大咧咧,刘恒也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去,“你那日不告而别,我很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好好的。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委屈的,好得不能再好了。”林玉珍站起来,在刘恒面前转了一圈,耸肩摊手挑眉。 “我很好奇,我是怎么躲过去的?” “抱歉,不可奉告。”开玩笑,告诉他了,那下一次还怎么躲? 刘恒笑了笑,起身边朝外走边道:“既然如此,你早些歇息吧,明天还有得你累。[]” 林玉珍对于刘恒只过来说了这么两句话也很奇怪,不过今天确实很累,也没那个精力去猜测刘恒那些小九九,在芜琴伺候着她睡下后,林玉珍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留海棠在这里就好了,知道你想见哥哥。” 芜琴红着脸轻声的呸了一声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再说刘恒。刘恒离开林玉珍的翠碧轩后也没有在林府多留,跟林洛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林府,暗中去了银富钱庄。 朱得刚见到刘恒独自前来,眼中微微的有些惊讶。 刘恒摆摆手:“我只是随便的走走,便走到你这里来了。放心吧,今日没有什么事。” 朱得刚点点头,了然的将一切都收在心底,“王爷是来问王妃的事吧。” 刘恒微微一怔,半晌,失神的笑了笑,抿嘴看着朱得刚:“别去打扰她,她想玩就想她玩吧。” “是。”朱得刚恭敬的应了一声。 “让你的那个弟弟手脚干净点,这种事情不希望再发生。动手之前,不搞清楚对方的背景,简直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这一次,我便放过他。”依旧是很平淡的语调,但朱得刚的里衣却被冷汗给浸湿。 他也在刚刚听到了下面人的禀报,往年才女的比赛,朱大付胡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必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就是这样让朱大付嚣张惯了,刚刚听到下面的人来禀报的时候,他都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竟将主意打到王妃的头上,这等念想虽然还没有付诸行动,只是今日下午他那几句话,便可诛之九族犹不解恨。让堂堂的王妃,或许以后还会是皇后的女子给他玩玩,顺便还要带上那个及将成为林平侯府的大少爷妾室的婢女。 朱得刚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刘恒就出现了。 喘着一个心,就怕刘恒一个命令,朱大付就糊里糊涂的丢了命。虽然这个弟弟不成材,但好歹是一个爹娘生的兄弟,再不成器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现在听到刘恒放过朱大付的话,不禁也是松下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等刘恒走后,立马就去教训朱大付一顿。 刘恒前来,就是给朱得刚一声警告的,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刘恒一离开,朱得刚是水也顾不上喝上一口,就往绿营茶庄赶去。 到得朱大付茶庄的后院,还没有走近,就听到莺莺燕燕的笑声与朱大付得意的淫笑声,心中燃着的一把火犹如又让人泼了一桶油般,那燃烧得叫一个旺呀。三步并两步,一脚踹开屋门。只听砰一声大响,屋中一片尖叫声响起,四五个穿着薄凉的女子躲的躲,藏的藏。朱大付坐在床上的位置正背对着门口,还没转身过来,就是一声大骂:“是哪个王八蛋,敢来打搅爷爷的好事......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也没人前来打声招呼,你看我这......我这......” “滚!”朱得刚阴沉着脸,朝那几个女子大吼了一声。那几个女子吓得不顾身上没穿好的衣裳,边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哥,发生了什么事了?”朱大付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裳一边急急的开口问。 “哼!”朱得刚什么话也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打得朱大付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费力的爬起来,朱大付也来火了,“哥,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呀。” “好,我说给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下午是不是找了那个林珍玉的?”朱得刚瞪着朱大付。朱大付愣了一下,嘿嘿笑道:“是呀,哥,那小妞长得真好,不但她长得好,那跟在身边的婢女也是俏得很。哥,不会是你也看上了她吧,你放心,我退出,留给你,嘿嘿嘿嘿。” 朱得刚原指望他还有一点悔改,自己这么气势冲冲的过来,他竟然猪脑的以为自己是来与他争女人的。当下,又是狠狠的一耳光甩了过去,“他妈的,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朱大付被朱得刚这连续的两耳光给打懵了,捂着脸下意识的问:“她是谁呀?” “她是林平侯府的大小姐,静王妃的王妃,你他妈的给我说她是谁?”朱得刚眼眶血红,瞪着朱大付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朱大付一听自己哥哥口中下午自己想要染指的女子身份,当下腿一软,噗咚软倒在地,跪着爬到朱得刚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叫道:“哥,哥,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呀。是他,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去打林珍玉的主意。” 朱得刚一听,这感情好,背后竟然还有别的人想动王妃,当下一把扯过朱大付,怒喝道:“说,是谁?” 朱大付怨恨的说道:“是那个赌庄的刘好仁,刘老板!他今天下午来找我,说是林...静王妃在他那里压了一千五百多万两的银票,赌她自己赢,他吃不下却又贪那一千多万的钱,所以过来找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静王妃夺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说,他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了解了事情的始未,但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的清楚,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去帮谁去,定是那刘好仁许了什么好事给他,才让他不顾一切的才开始比赛就准备下手。 第117章 反咬一口(第三更到) ps: 今天晚上八点半才下班,我能苦逼的说一句,这鸟公司每周的星期二要军训么~! 军训完以后,还得培训~!(简直不能接受!) 周二完了,周四还有涅,周四轮到宝姐上马给人家培训去~ 苦逼的我呀~! 希望每日三更能一直坚持到月底!加油加油,小宝姐! 朱大付颤巍巍的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木箱子,打开一看,朱得刚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朱大付见哥哥如此模样,忙拿出早些时候刚刚放进去的那十万两银票,“哥,那些是我以前贪的,那刘好仁就只给了我这些,就这些......” “你个混账玩意,就这区区的十万两,你就敢去下黑手。你知不知道,王妃前去赌钱时,身边还跟着个三皇子。”说着,又气愤的踢了朱大付两脚。朱大付苦着一张脸,躲又不敢躲,刚刚哥哥看他打开的箱子里面全都是钱时,那想生吃了他的模样和现在只知道自己只拿出这十万两的银票的时候的模样,一样一样的。 虽然少是少了点,但这钱不都是由少聚多的么。再说了,那刘好仁不是还说好后面还会给的么。 只是,这次碰到硬茬上了,这钱怕是不能再拿了,想想,心还真是有些疼。 “明天,不,就现在,你赶紧的将这钱给我还回去,不想死就给我麻利点,眼睛擦亮一些!”朱得刚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朝门外大步离去。 朱大付穿好衣服,兜着银票就准备往刘好仁的赌庄赶去。出门的时候却遇到了刚刚那离开的其中一个女子,这女子也是这界的参加才女比赛的人。先前那气势冲冲冲进来的人,刚刚离开时。她才想了个清楚是谁。 脸上是灿烂如菊花般的笑,扭着腰肢一扭一扭的走过来拉住朱大付:“朱老板,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里去呀?” 朱大付刚受了一顿气,到手的银子还没有捂热又要还回去,不提有多恼火了,只憋着一腔的怒火准备去找那刘好仁好好的出一出,顺一顺。哪有空来理这么个不出彩的才女比赛的女子。 那女子名叫江小红,家里是做小买卖的,这次来参加比赛的目的并不是想夺个第一回去。来之前家里人就已经说好了,让她务必搭上朱大付这条线,办法不论。 刚刚她走了之后。又悄悄的转了回来,将这来龙去脉听得是一清二楚,也将朱大付咬牙心疼这十万两银票的表情给瞧了个明白。此时见这朱大付揣着满肚子的火,怒冲冲的就要去找到什么刘好仁算账去,自然就贴了过来。 见朱大付并不理会于她。也不气妥,幽幽的朝大步离去的朱大付轻声的说道:“朱老板难道真要将这到手的钱再拿出去吗?” “你偷听我与大哥说话?”朱大付能混到如今的位置,也不全凭的是朱得刚的护佑。见到江小红的话,转身眯眼紧盯住她,那眼中吞吐的冷芒让江小红心中不停的打颤。 但成败在此一举,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咬了咬牙。江小红妩媚一笑,“奴只是想回来看看是否可以帮得到朱老板一些什么忙,并不清楚那是朱老板的大哥。” 朱大付自然不相信她这话。冷哼一声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江小红眉眼一亮,赌对了。“还请朱老板进屋再淡,毕竟隔墙有耳。” 朱大付背负着双手又踱了回来,走到江小红身边时。压低声音,轻声冷笑道:“你很聪明。虽然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但是我很喜欢。如果你能替我既报了心中的这口怨气,又保得住这十万两的银票,想要什么好处,爷都满足你。” 江小红心中激动的与朱大付重新回到了屋内,见朱大付吩咐人将这屋子的周围暗中保护起来。江小红不由悄悄的松了口气。 朱大付见江小红松下一口气来,微微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现在说吧。” “刚刚听朱老板大哥的话,似乎那静王妃身边还跟着的有三皇子。而刘好仁既然知道有三皇子护着,还敢前来让朱老板对静王妃动手,这背后的目的......”江小红看了朱大付一眼,却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好歹来。 朱大付心中也是暗惊,这一层他还真没有想到,刚刚只注意到大哥的那一声声怒气的话,这些小细节到是忘记了。扫了江小红一眼,“说重点。” “其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小红不甚清楚也猜测不到。不过既然他不仁,朱老板又何必讲义?既然那刘好仁还不知道这静王妃的真正身份,我们何不好好的早用这一点?”江小红勾魂的朝朱大付一笑后,又继续说道:“我们就装做不知道静王妃的身份,但却可以故意在刘大仁面前说些有三皇子在身边陪着,不好下手之类的话。”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法,一次两次还可以。”朱大付摇头说道。 江小红眨了眨眼,“本就是想着骗他个一次两次就好。朱老板既然知道了静王妃的身份,对于先前的事,自然要赔个礼,道个歉的。这赔礼道歉的被这好事之人怎么传可就不关朱老板的事了,至于那刘好仁会不会误会,更不关朱老板的事。” 朱大付眼中一亮,哈哈大笑起来。此计虽然纰漏,但甚是可行。 江小红见到朱大付的大笑声,心中暗道一声:“成了。” 朱大付起身准备去找人来安排这件事,江小红轻道一声:“朱老板且慢。” 江小红给他提供了这么一个主意,朱大付还是很高看了江小红一眼的,此刻听到她出声阻止,便也就停了下来,向看她。 江小红露齿一笑道:“听说静王妃可是在刘好仁那下了一千五百多万的注,朱老板就甘心只拿了这区区的十万两就满足了?” “哦,你还有办法能从他那里多拿来些?”朱大付听江小红的这话,眉眼间更是溢满了笑意,越看江小红便越是欢喜了几分。 “刘好仁既然知晓三皇子跟着静王妃,那我们也就利用这点来让他多吐些钱出来。”附身到朱大付的耳边,如此如此的一说,半晌,朱大付爽朗的大笑声便穿透了整个这一方的院子,远远的传了开去。 第二日的比赛如期的开始,林玉珍到得现场的时候,艳娇早已经候在了此处,见到林玉珍的到来,笑着起上前去打了声招呼,爬上了她的马车。 正在等候比赛的时候,昨日那来请林玉珍的小厮又走了过来,只是昨日来的时候是趾高气扬,今日那挺直的身子板无故的微微躬下去了几分,诚惶诚恐的走到林玉珍马车前,给林玉珍恭敬的施了一礼后,低声道:“我家主人请小姐前往一叙。” 林玉珍跳下马车,阻止了刘裕的嗜人的眼光,跟在那小厮的身后,笑眯眯的朝昨天那间凉棚走去。 到了那凉棚,林玉珍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朱大付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小人给静王妃磕头了,昨日是小人糊涂,冒犯了静王妃,还请王妃大人大量的饶恕小人才是。” 不等林玉珍开口,朱大付又是啪啪的给了自己两耳光。 林玉珍心中也就明白过来,为何刘恒昨晚没留宿在林府中。原来是去处理这些事去了,可为何今日她还好好的能来参加的比赛,他不阻止? 朱大付见林玉珍不说话,暗中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逼出两滴眼泪来:“小人知道错了,中特意在悦来客家摆了一桌酒,还请王妃不要嫌弃,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玉珍眼中盛满笑意,只是那眼底却是冷然一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来求饶她可以理解并觉得理所当然,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让自己前来找他,那可就有点问题了。而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提前在悦来客家摆了酒,这是料定自己会去了。 如此看来,这背后没有阴谋林玉珍定是不信。 寻了把椅子坐下,林玉珍并不叫朱大付起身。微笑着就那么笑意凌然的看着朱大付,朱大付头皮发麻,昨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林玉珍这身上的贵气与与身俱来的淡淡的威压呢,当真是银钱蒙了狗眼了,呸,骂谁是狗眼呢,你才是狗眼,你全家都是狗眼! 就是朱大付跪得心中很是不安的时候,林玉珍缓缓的点了点头,“行,那中午就悦来客家见了。请悦来客家的老板将菜上到二楼的紫竹轩去,本王妃不喜欢跟人挤。看在你的诚意上,今日便也让你上上二楼去见识见识吧。” 话罢,林玉珍便带着芜琴离去。 像朱大付这种人,想上得悦来客家的二楼,根本是妄想。就算朱得刚想上,不说出刘恒的名号来,都还有些困难。毕竟那朱得刚是依靠刘恒才在京城中落了脚,银富钱庄再有钱,也有限,在天子的脚下,有钱人,在大街上是一抓一大把,像朱得刚朱大付这种级别的,悦来客家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再者,悦来客家的二楼几乎都是被京城中的权贵给长期包了的,现在别说你有钱,就是你权势滔天,怕也是要不到一个包间了。 朱大付待林玉珍走得看不见身影后,才起得身跳起脚来,刚刚那掐自己的一下,可真真是用了力的。 第118章 要钱还是要命?(第一更到) 上午的比赛如常,林玉珍依然不负众望的夺得了第一。[.超多好看小说] 刘好仁刘老板躲在人群中,见到如此情况,心中难免有些微微的着急。 刚刚朱大付身边的贴身小厮不知道叫那林珍玉去做了什么,但看林珍玉高兴的回来,刘好仁心中更显焦急。这朱大付不会暗中已经吃了林珍玉,夸口将第一给了她吧。 欲哭无泪的刘好仁,趁着林玉珍比赛完毕离去之后,才找个了空隙找到了朱大付的跟前。 “哈哈,刘老弟,你来了。”朱大付见刘好仁出现,自然是知道他来是做什么的。 刘好仁陪着朱大付干笑着,眼巴巴将朱大付望着,“朱大哥,你看,之前说的那事成...还是不成?”刘好仁见朱大付眼见他前来,却并不出声,不禁有由急了。 “刘老弟呀,不是大哥不帮你,是你这人太不实诚了。”朱大付板着一张脸,瞪向刘好仁。刘好仁疑惑的看着朱大付,“朱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真说,小弟愚笨,猜不出大哥的意思。” 朱大付上前来拍了拍刘好仁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刘老弟,那林珍玉身边跟着的男子可是当今的三皇子殿下?” 刘好仁眼见瞒不过去,眉毛一皱,疑惑的看着朱大付惊声尖叫道:“什么,朱大哥,你可别吓我。真是三皇子?这人我倒是见过几次,可他也并没有在我面前透露过他就是三皇子殿下呀。” 朱大付见刘好仁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心中一禁一阵的冷笑,刘好仁呀刘好仁,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既然你要装,那就继续装吧,就怕你不装。 “千真万确。你也知道,我大哥背后的后台是谁。(.)昨日我去与大哥商量此事,才听他提起,劝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呀。你放心,既然这事我办不了,你那钱,待我昨上回去...”朱大付一副很是纠结为难的样子。 刘好仁见这朱大付也并不像是撒谎的,又见他纠结为难,拒绝得也并不是很强硬,一狠心,从怀中再次的掏了一百万两的银票出来:“只要朱大哥能帮我办成此事。那小弟事成之后定会再次奉上五百万两作为谢礼钱。” 朱大付见到刘好仁双手捧上的一百万两银票,心中早就笑翻了。故意磨蹭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恶狠狠的道:“行,既然是兄弟,岂有不照顾刘老弟的道理,这事就包在大哥身上了。”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将银票拿过来收了起来。 刘好仁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要钱的缘故,早知道就不该一次性给出去那么多,既然有这第一次,自然的他也能想到还有下一次了。 收了刘好仁的钱,朱大付心情很不错的哈哈大笑两声。向刘好仁透露道:“今日中午,我在悦来客家的紫竹轩宴请三皇子殿下,你放心。我会趁机摸清楚这三皇子与林珍玉的关系,不会让你为难便是。” 刘好仁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朱大付这般做他到是相信了他几分。如果朱大付收了钱就开口向他保证不让林珍玉得第一,说实话他还得考虑考虑是否该另行想办法了。 “好了,刘老弟。你先回家等消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悦来客家了。让三皇子殿下等我,我还真是没那个胆的。”朱大付拍着刘好仁的肩膀交待了一句后,便大摇大摆的坐上马车向悦来客家赶去。 刘好仁望着朱大付那远去的车影,冷笑了两声后也便回了城。 朱大付赶到悦来客家的时候,林玉珍等人已经提前到了,且并没有等他,早已经动起了筷子。 朱大付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的连滚带爬的走到紫竹轩来,一进门,一张脸上,鼻子眼睛笑成了一团:“三皇子与静王妃肯赏光前来,真是小人三生修来的福分。” 刘裕从昨天芜琴跟他讲了这朱大付找林玉珍前去的目的后,就一直的不待见他。此刻见他居然还敢前来,不由也是气得都笑了起来。 朱大付暗自揣度着这三皇子看着他笑,应该是很满意他的表现才是,不由也傻跟着干笑。 “你胆子到是不小。”刘裕端起一张冷脸,目光冷冷的看着朱大付。 朱大付那干瘪的笑僵在脸上,颤巍巍的噗咚着就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小人知错了,还请三皇子殿下看在小人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恕小的这一回。” “你该求饶的人是我,他原谅不原谅你是他的事,可毕竟你昨日羞辱的是我呢,我没有说饶恕你才是你真正能不能活命的关键。”林玉珍夹着一块豆腐,在朱大付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微一用力,将豆腐从中间夹成了两半。 朱大付身子一颤,感觉自己就是林玉珍那筷子上夹着的一块红烧豆腐,而那红嫩嫩的油就是他的血。 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虽然哥可有给他隐隐透露过背后的靠山是什么样的身份,但自己昨日确实是羞辱了这静王妃,不管他哥哥的后台有多硬,只要这静王妃向当今的皇上一提这事,那么他的下场就是那块豆腐。 刘裕听见林玉珍开口,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出气,便也就住了口,静观事情的发展。 林玉珍见这威吓也差不多了,便淡淡道:“想活命也简单。” 朱大付一听,有商量的余地,这头磕得更响了。林玉珍挥了挥手:“好了,不要磕了,渗人。” “是是是,小人不磕了,小人不磕了。”朱大付忙不跌失的回答道。 “我只问你一句,要命还是要钱。”刘裕噗哧一声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喷得一桌子的菜全是他的口水,芜琴与海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艳娇搁下筷子,微笑着看着林玉珍。 朱大付也是个人精,听到林玉珍这话自是明白过来,紧忙着将刚刚从刘好仁那拿来的一百万双手捧了上去。芜琴接过钱,皱了皱眉道:“朱老板的命原来只值这一百万两,如此,今日便将朱老板的命买了吧。”话毕,将那一百万银票又全扔了回去。 朱大付憋闷的将钱一张一张捡起来,重新送到芜琴手上,“小的出来没带多少银两,小的马上回去拿。” 林玉珍见他如此的上道,微微一笑朝着朱大付道:“如此,那我便在这里多坐坐吧。” 朱大付磕了三个头后退了出来,又坐上马车朝绿营茶庄赶去。并吩咐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道:“梁子,你银富钱庄一趟,请大哥到我那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攸关性命的大事。” 梁子应了一声,跳下马车,朝银富钱庄跑去。 朱得刚听到梁子的话,火急火瞭的赶过来,还没进屋就吼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有去惹了王妃?” 朱大付急得在屋中团团的转,听到大哥的声音,急着目欲眦裂道:“大哥,不是我又去惹了静王妃,是那静王妃,问我要钱还是要命,此刻还在悦来客家等着我送钱过去呢。可我不知道要送多少过去,所以才请了大哥你过来商量商量。” 朱得刚一听这话,心倒是放了下来,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便不叫个事,况且,他那银富钱庄的钱不也全是静王爷的钱么。想了想,朝朱大付比了两根手指。朱大付皱眉道:“大哥,不行,二百万根本打发不了王妃,刚刚我已经给过一百万了,可那王妃身边的那个婢女说一百万将我的命买了,这么,我才冲回来取钱的么。” 朱得刚瞪了朱大付一眼,“我说的是两千两,可不是两百两!” “什么,两千两。大哥,我虽然贪了些钱,可就连这茶庄卖出去也凑不出这两千两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王妃还在悦来客家等着的呢,你让我这一时半刻的去哪里找这么多钱去?”朱大付一听朱得刚说两千两,便跳了脚。倒不是他不愿意拿这两千两出来,钱再多,他再爱钱,可跟命比起来,再多的钱也是个屁,命都没来,留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不需要将你的茶庄卖出去,你将你能拿出来的钱全都拿出来给我,还差的我先替你补上。”朱得刚恨铁不成钢的道:“这钱就算是我先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还得还我。” 朱大付忙小鸡啄米的点头:“一定还一定还。”他是知道他大哥开的钱庄不是自己的,所以也并没有指望着这钱给了他便不要他还了。 急巴巴凑够了两千万,朱大付又火急火燎的赶往了悦来客家。 顾不得擦一擦额上的汗水,朱大付将两千万的银票乖乖的递到芜琴的手上,芜琴笑眯眯的将银票给了林玉珍,林玉珍掂量了一下手中银票的分量后,笑着说道:“看来朱老板的命很值钱呀,原本我也就估摸着能拿个千八百万的,没想到这结果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呀,哈哈哈哈,不过呢,这钱,可是越多越好呀。” 第119章 情谊(第二更到) “是是是。”朱大付欲哭无泪的赔着笑,抽空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小姑奶奶,你说你要多少钱也给个数不是,现在将他的全部家当拿到手中,还要说一句,估计他能拿个千八百万的,有这么整人的吗? 刘裕看着林玉珍眼里闪着捉弄人的笑意,也无奈的摇着头,这朱大付估计今天是将全部的身家都交待在这儿了。 “好吧,我也吃饱喝足了,你去结账吧。顺便让小二的赶紧的上来收拾收拾,再泡上壶好茶过来。”林玉珍收起两千万两银票,向朱大付吩咐道。 朱大付哭丧着脸:“那个,那个王妃,我的钱刚刚全都给到你了,身上,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身上有钱,可那几个铜板,哪够付这一桌的饭钱,更何况还不是一桌,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由于之前的那一桌被刘裕的一口口水喷了,又重新换了一桌。 两桌加起来,没个千八百两的,也差之不多了。 林玉珍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板着一张脸看向朱大付:“今天是不是你主动邀请我来吃这顿饭的?” 朱大付额头的冷汗比之刚刚从悦来客家往绿营茶庄跑了一个来回后还要多,“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付账,这就去,这就去......”朱大付一边说一边就向门外大步的退去,生怕慢了一步,林玉珍又拿性命相威胁,上一次他还有些老本,这一次,他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咚咚咚刚跑到楼下,就听到紫竹轩传来一阵大笑声。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朱大付从自己的鞋子底下念念不舍的掏出了一张银票。颤巍巍的递给了掌柜的:“老板,多少钱。” 胖掌柜鄙夷的看了朱大付一眼,像他这种平凡人,能请三皇子吃顿饭是给他面子,看他这肉疼的模样,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一副刚刚进城的土包子模样。(.) 胖掌柜夺过朱大付手中的银票,算盘拨得吡吡啵啵的响,半晌,停下来。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找出几枚铜板,扔给了朱大付,摇头道:“哎。好久没有用过这几枚铜板了,给你拿去在外面买碗面吃吧。” 朱大付一个踉趄,脚勾住了门坎,在悦来客家的大门口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悦来客家一楼大厅里面用餐的人只听噗通一声巨响,寻声望去。竟见人在如此的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还是以如此霸气的姿势,顿时,那大笑声四起。 朱大付从来没有如此的丢脸过,趴在地上,很不愿意爬起来。恨不得地上被自己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直接将自己的脸埋进去。跟在朱大付身边的那个小厮先是一愣,后听到众人的大笑声。又看到自家的主子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本还感觉有些丢脸此刻也早丢到一边去了。 上前摇了摇朱大付,低声问道:“主子,你还好吧?” 朱大付装死的任小厮摇了摇,小厮见自己如此大力的摇晃朱大付都没有丝毫的反应。竟呜呜的大哭起来,边哭边向路边围过来的人喊道:“哪个好心人能上前来帮帮梁子将主子扶一扶。我家主子是绿营茶庄的老板,帮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醒来定会厚报于尔等的。” 本还在装死的朱大付闻言,没有摔晕也被这梁子小厮的话活活的气晕了过去,只见朱大付四肢一摆,彻底的晕了过去。 原先摔在地上,谁也不认识谁,爬起来后,被地上的泥灰扑了脸,也就更认为出来了。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反应,也不过是这一下当真是摔得很痛,想缓一缓罢了。 谁知这梁子一上来就将朱大付的底细身份交待了个清清楚楚,这以后还不得让人跑到屋门口去指着他笑话呀? 林玉珍几人听见楼下的大笑声,将头探出窗外,见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的,不晓得在说什么事,还一边说一边笑的。好奇之下,几人相谐着下楼来,就见到朱大付直愣愣的摆着大字型的挺在地上,一动不动。 愣了愣,林玉珍诧异道:“不会是为了交不起饭钱,所以以此自杀了吧?” 梁子听见林玉珍的声音,回过头来,哭得浑然欲泣的说道:“我家主子不是自杀,是被那门坎拌了一跤摔晕过去的。” 林玉珍与艳娇对视一眼,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连刘裕也是难得的没有顾及清俊贵公子的形象。 笑够过后,林玉珍还是很好心的看在刚刚他付出的两千万两的银票上,找人将朱大付搬上马车,送了回去。 下午还有一场比赛。经过朱大付的如此一闹过后,离那比赛,时间上也已经差之不多了。 对于琴棋书画的画这一项,林玉珍还真是不怎么擅长。好在之前也得过三个第一了,哪要在剩下的三场比赛中,不让同一个人得去第一,这林玉珍还真不怎么着急了。 而本来参加这个比赛,也只是报着寻知己的心的艳娇而言,在与林玉珍相处的短短两天内,无不是兴奋不已,对于那比赛,自然也就看淡了,或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为了保险起见,林玉珍与艳娇商量着,这画之一项,艳娇无论如何也要夺得第一名。 由于是比赛作画,不比之前三项,是可以同时进行的。那大台子上已经摆了一排一排的长案,每一张长案几上都铺了一张宣纸,作画所需的文房四宝也是主组方全部准备的。如此,便避免了有人说是比赛的不公平性。 林玉珍站在长案几前,思绪了半晌,身随笔走,只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画便已经做好。看了看其他人案几上的进度,估计一时半会的还好不了。朝朱得刚点点头,林玉珍便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 然而,世事无绝对。艳娇为夺得这个第一,可算是下足了功夫,画了自己最擅长的翠竹,然后,最后的第一却还是花落别家,被前三场毫不出彩的欣公主夺了去。 也是在此时,刘裕才注意那欣公主竟也来参加了这才女比赛。但两人虽一起在皇宫长大,却并无多大的交集,也只是在欣公主看过来时,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刘裕想这此别过,欣公主却主动的走了前来,一脸和善笑意的在刘裕与林玉珍两眼之间来回的打量了一圈:“三哥,这是谁家的小姐,你不准备给我介绍介绍吗?” 因为欣公主不得宠的原因,所以在宫中,她还真是没有见过林玉珍一次。 “欣公主,本王妃可不是谁家的小姐。”林玉珍见这欣公主没有恶意,笑了笑,随意的回答道。 欣公主听林玉珍如此一说,哦了一声后,又仔细的打量了林玉珍一翻后,一拍额头:“你看我,在宫中深居简出的,竟没认出来,二皇嫂吉祥,欣儿给二皇嫂请安。”一边说,一边给林玉珍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宫礼。她可不是真认出了林玉珍,而是听她说王妃,这宫中目前就封了一个王,除了林玉珍还会有谁自称王妃的。 而艳娇也在此时才明白过来,之前的林玉珍与她相交竟是用了假名,心中顿时生了一种受欺骗的感觉。悄悄的退后一步,正想转身之时,林玉珍拉住了她的手:“我并不是想要欺骗你,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阻碍你我对等的相交。” 艳娇垂下眼帘,苦涩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像我这种身份的人......” “艳娇,你如此说,是在抹杀你我之间的情谊么。相处两天下来,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对于隐瞒你身份一事,我感到抱歉,我以为,凭你的聪明,早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便也一直沉默着没有明说。”林玉珍打断艳娇妄自菲薄的话,以她的身份,本不会因这点小事向一个青楼女子说抱歉,然而她却说了。 艳娇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林玉珍,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会向她道歉,光这份情谊,便已经让她知足了。 是,她是自卑的,这点林玉珍看出来了,所以才向她道歉。尊重着她那所谓的骄傲。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女子,除了成为男人的玩物之外,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她有才艺在身,宝月楼暂时还不需要她来出卖身体,但那也只是迟与早的事罢了。她从来就知道,所以从来就是自卑的,是低人一等的。 林玉珍的这句道歉表面是道歉,但那深沉的含义却让她更感动。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到了眼眶的湿意,艳娇低声却又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欣公主诧异的看着林玉珍与艳娇,艳娇她是认识的,一个青楼的女子,她自是看不上的。但林玉珍那句道歉却深深的震撼了她,眼中微微的闪过一丝亮光,也许,她可以...... 芜琴与海棠悄悄的抹了抹眼泪,海棠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受过林玉珍同样的对待,而芜琴纯属于感动。 第120章 赎身(第三更到) 林玉珍微笑着温柔的替艳娇抹去了眼角的眼泪。[] 刘裕在一旁但笑不语的看着这一切。 欣公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眉眼间闪烁不定。 安抚好艳娇的情绪后,林玉珍转身微笑着对欣公主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如此,便先告辞了。” “二皇嫂,我,可以跟着你吗?”欣公主叫住已经上了马车正准备离开的林玉珍,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林玉珍一怔,回神笑道:“你想跟便跟吧。” “谢谢二皇嫂。”欣公主欢快的跳上林玉珍的马车,朝急急跟过来的宫女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着二皇嫂,带着你们不方便。” 林玉珍侧头看了欣公主一眼,欣公主吐了吐舌头,举动言行间,无不是小孩子心性。 只有刘裕,眼中是清冷一片。这欣主公远没有她表现的这般纯真,能在皇宫无忧无虑的长到如今,没受过一丝丝的委屈,她的心机便可见一般。能注意到她,但是一次间无意的撞见她挑拨两个宫妃互生嫌疑,却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后,派人多盯了盯她。 原本事不并已身,她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可如今她竟缠上了林玉珍,那他就不得不管了。 林玉珍带着艳娇并没有回林府,而是直接的到了静王府门外。 让刘裕与欣公主在前殿等着,由芜琴伺候着,而林玉珍则拉了艳娇回到了她的院子里。 朝海棠吩咐了一声,并唤进来俩个婢女,将艳娇推给她们,并吩咐一个时辰内将之打扮好。艳娇惊异莫名的没有吭声,也没有问为什么。乖乖的跟在两个婢女的身后去了另一间的屋内。 之所以留下海棠,并也是因为她在宫中呆的时间比较长,懂得比芜琴多。 “王妃,您想给艳娇姑娘自由身?”海棠一边给林玉珍梳妆打扮,一边轻轻的问道。 “不错。”林玉珍并没有隐瞒海棠,听她的问话,笑着点了点头。 海棠皱了皱眉:“就算王妃想给艳娇姑娘一个自由身,让三皇子去不是更好些么。王妃毕竟不止是静王爷的妃,就算不为王爷着想,也得为林府想一想。王妃如此张扬的一去,不怕林府......” 林玉珍叹了一口气:“如果三皇子难办好,我还会让自己去么。你想想看。之间在宫中,你们是如何议论他的?想来那宝月楼的老板也是认得他的,他虽然是个皇子,手中毕竟没有什么实力,有些实权势力的人便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奴婢明白了。”林玉珍如此的一分析。海棠也就明白过来。 林玉珍见海棠听得明白了,又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并不会如此张扬的去那宝月楼。” “王妃不去,如何赎得艳娇姑娘的自由身?” “本王妃想见一个人,还需要亲自去见吗?”林玉珍朝海棠眨了眨眼,海棠一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天天跟着王妃在外面玩耍,倒是让奴婢忘记了王妃的身份了。” 林玉珍瞪了海棠一眼:“怎么,你不开心么?” 待林玉珍梳洗好。穿上王妃特有的宫服,艳娇也在两个婢女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林玉珍拉过艳娇的双手,左右打量了打量,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这模样才更适合你一些。” 只见艳娇一袭荷色淡绿小袄。同色的裙子,只在衣襟与裙子下摆处用丝线绣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这个冬季里也绽放出了一抹春的气息出来。(.) 两人一起走到前殿的时候,连刘裕也不禁是眼前一亮,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恒看着林玉珍的眼神,幽幽的闪了闪。欧阳青吊儿郎当的上前来,盯着艳娇,“嫂子,这美女是哪家的姑娘?” 林玉珍呸了他一声,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不理会他。 眉眼一亮,林玉珍看着欧阳青微微一笑,欧阳青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蹦三丈远的避开了林玉珍,并双手交叉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欧阳青的动作不免引得殿内的人一阵大笑,林玉珍瞥了他一眼,轻声笑着道:“本王妃能干什么?只不过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跑跑腿罢了。” “我拒绝。”欧阳青问也不问是什么事,直接拒绝道。并以眼神示意刘恒,让他赶紧出来说句公道话。哪晓得刘恒鸟都不鸟他,眼睛都不晓得望着何处。 心中暗自鄙视了刘恒一翻,耳中便又听到林玉珍的话:“本王妃有给你拒绝的权利吗?不过,本王妃一向心善良,如果你真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只是听说欧阳山庄的风景非常的不错。一直想去逛逛,以前没空,现在嘛,时间到是多得很啦。” 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欧阳青一脸坚决的不动声色。 林玉珍微微一笑,朝芜琴吩咐:“芜琴,你去收拾包袱去。顺道的让人给哥哥送了信,就说本王妃觉得他的婚礼在欧阳山庄办就很不错。去吧,去准备,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芜琴眯眼一笑,欢快的应了一声是,便飞奔了出去。欧阳青忙出声阻止,但芜琴可不听他的。欧阳青咬了咬牙:“说吧,什么事,我答应了。” “不,本王妃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现在,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在本王妃面前,没有你一个小小的欧阳山庄少庄主讨价还价的余地。”林玉珍朝欧阳表冷笑一声,挑眉道。 欧阳青朝林玉珍扬手耍个了恶狠狠的动作,林玉珍再装不了严肃的模样,笑着道:“不过,听说那欧阳山庄的景色不错倒是真的。如此,我也不妨去住上个两三月再回来。” 欧阳青一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赔笑道:“能迎得王妃前往,是欧阳的福分。”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岂不多住个一年半载的,多给你点福分?”欧阳青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你说你干什么嘴贱的要多说一句。原本他也不是害怕林玉珍前去欧阳山庄,只是刚刚在来林府之前,听到朱得刚说林玉珍拿了两千万两银票的事,心有余悸罢了。 林玉珍笑看着欧阳青懊恼的恨不得揍他自己一顿的模样,摇了摇头。 并没有真让欧阳青去宝月楼请宝月楼的老板,这点小事,如果让欧阳青去请,不止是给宝月楼的面子,而算得上是一种恩赐了,宝月楼要不起,而林玉珍也不会给。 待那宝月楼的老板颤巍巍的来到静王府,见着宝月楼的头牌艳娇居然高坐红木椅子之上,脸上顿扬起了几丝惊喜的笑,却在接触到刘恒的目光后,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小人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不知王妃请小人请来所为何事?”一边说,一边还拿眼去瞄艳娇,不断的给她使眼色。 艳娇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完全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宝月楼的那老板见此,心中冷哼了一声,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艳娇,看我等会回去怎么收拾你,今晚就让你接客,我让你无视我。以为攀上了王妃这颗大树便可以翻天了么,料想那王妃如此尊贵的人儿也不过是听了艳娇的几句片面之词罢了。 “你就是那宝月楼的老板?”芜琴上前一步,立在林玉珍左手边冷哼着朝问道。林玉珍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一身花红柳绿,浓抹脂粉味道直扑鼻而来,微微的蹙了蹙眉。 如此身份的人,自是用不上林玉珍亲自开口的,就按芜琴不久后便要嫁入林平侯府,前来问她话,也是抬举了她。 “是,小人就是宝月楼的老板红玉。”芜琴暗自呸了两声,长成这副模样,还红玉,简直是侮辱了这两个字。“你可知,请你前来所为何事?” “小人不知,还请王妃明示。”红玉低垂的头眼光闪了闪。 林玉珍这个角度看不见,刘恒却看得个清清楚楚,冷哼了一声。那红玉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将艳娇的卖身契交出来。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也别说你忘记拿了,刚刚派人去请你之时便已经提醒过了。”林玉珍开了口,刚刚刘恒的一声冷哼,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既如此,她也便不想再磨蹭些什么。 红玉呆跪在那儿,半晌没有动作。 刘恒冷眸扫了红玉一眼,冷笑一声:“来人,去将宝月楼给我一把大火烧了。” “是。”没见人影出现,几声冷厉的回答却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内,接着便又是静寂无声。 那红玉身子一颤,站起身就想往外跑。左脚刚抬起,眼前一花,欧阳静挡在了她的面前。红玉眉眼狠厉之色乍现,打浑耍泼那是她的强项。夺何眼前之人根本懒得看她一眼,嘴刚一张,脖子上便一凉,一声惊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出来。 “交还是不交?”欧阳青懒得废话,剑尖微微往前一顶,一丝血丝流了出来。 第121章 欧阳山庄(第一更到) “交,我交.”红玉颤巍巍的将藏于胸口的艳娇的卖身契拿了出来,朝后退了一步,将卖身契丢到地上,向艳娇呸了一声:“狼心狗肺,还以为找到个什么好靠身,不也就是前来做奴做婢。[]” 芜琴捡起地上的卖身契,看了看,从袖中取出一锭银锭,同样的扔到了红玉的脚下:“别说我们王府欺负老百姓,当初你用五两银子将艳娇姑娘买了来,现在给你十两,算是这许多年你照顾艳娇的辛苦费。” 红玉脸上青红交加,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来培养艳娇,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全给了她一个人。这些年下来,没个千八两也至少有个五六百两了吧,五两?还不够平日里给艳娇买胭脂水粉的钱。 “还有,艳娇姑娘可不是到王府来为奴为婢的。”芜琴说罢便将手中的那张卖身契当着红玉的面给撕了。原本置身事外的艳娇身子一颤,猛抬起头来,看向芜琴。 芜琴感觉到艳娇的注视,转过身来朝她微微一笑:“我与海棠也没有卖身契,我们都是自愿跟在小姐身边的。小姐说过,什么时候我们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只要告诉她一声便好,她会给我们安排。” 艳娇听完芜琴的话,又转头去看着海棠,见海棠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才敢相信这天下居然还有像林玉珍这般的人儿。 林玉珍见艳娇看向她的目光中又隐隐的含了泪,笑了笑后摇头道:“别听这两丫头胡说,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般。” 那红玉在众人呆愣的时候偷偷的跑了,殿中的人也并没有阻拦她。 欧阳青看林玉珍的眼神悄悄的发生着变化,以前的林玉珍只让他能多看两眼,现在,却让他打心底的佩服与欢喜。 刘裕心底暗暗的骄傲着。这便是他喜欢的人。 刘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些事他早就知晓。 欣公主眉眼闪烁不定,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的她,抬起头,寻着这视线见着了刘裕那微微警告的眼神。有趣,欣公主露齿一笑。 艳娇起身,几步上前跪到林玉珍面前:“艳娇谢谢王妃的大恩大德,此一生,艳娇为奴为婢决不背叛王妃。” 林玉珍受了艳娇的这一礼。 待她礼毕,海棠上前将她扶起:“艳娇姑娘。从此便是你与我为伴伴在王妃左右了。” “还有我呢。”芜琴笑呵呵的上前。 “你再过不久便要离开王妃,去做你的少奶奶了,我们可高攀不起。”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芜琴羞红着脸狠狠的瞪上海棠一眼。 “好了,事情已经解决好,现在出发,前往欧阳山庄。”林玉珍当先站起来朝门外而去,欧阳青愣了一下。看向刘恒。刘恒跟着起身朝林玉珍走去,刘裕与欣公主当然是一个不落的跟了上去。 欧阳山庄,虽然是山庄,却并不是在山上。出了京城走了大约三个时辰,但到了天下第一庄的欧阳山庄大门前。 欧阳山庄建在群山之中,在山脚处将山生生挖了一角。山庄便卡在这一角之中。 林玉珍是第一次来欧阳山庄,前世的时候便多次听到哥哥说这山庄如何的秀美,今生终于得以亲自前来一观。 庄外早站了密密麻麻的许多人。当今的静王与静王妃,三皇子刀欣公主,还有一个未来的林府少奶奶,容不得欧阳青的爹爹欧阳彻不重视。 见着静王与王妃当先并肩走来,欧阳彻率领着一众人等跪到地上。恭迎着两人的大驾光临。 林玉珍本也就突发其想的想来,见到这密密麻麻跪一地的人。眉头微微一皱,未等她开口,知道她为人的欧阳青,几步上前扶起欧阳彻低声问道:“爹,你这是在干嘛?不是派人跟您说过王妃不喜欢这些个场面么?” 欧阳彻同样低声道:“王妃虽然不喜欢,但该有的礼不可废,以免落了把柄在人手。青儿放心,礼多人不怪,想那王妃虽然不高兴,也不会过多责怪便是。”说罢,便站立于一边迎接着林玉珍等一行人。 林玉珍立于一旁,并没有再上前。有些道理她虽然懂,却并不认同。既然不认同,那就要去改变,她不想重活一世还要委屈自己。“欧阳庄主客气了,如此,本王妃还是回去的好。这般的规矩,想来就算今日本王妃留了下来,也不得自在。” 欧阳彻一愣,侧头看向欧阳青。欧阳青苦笑着朝他摇了摇头,上前来:“王妃放心,我爹爹只是怕落人话柄。既然王妃不喜欢这些个虚礼,撤了便是,既然来了我欧阳山庄,哪有不进门便返回的道理。” 林玉珍点点头,与刘恒当先就朝大门内走去,经过欧阳彻身边时,林玉珍微微的顿了顿:“如果他日有谁在外边说了欧阳山庄的不是,欧阳庄主尽管来王府找我便是。” 这话便是在保欧阳山庄了,以后谁还敢说欧阳山庄的不是,那不是与静王妃过不去么?这静王妃现在可是比静王还要有势力的人。 在门外迎接的一群人中自有那前来与欧阳山庄谈生意之人,林玉珍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那些人自然也就将话听在了耳中。一时间,众人的情绪是各不相同,有嫉妒的,有兴奋的。 就连欧阳青也是眉眼一亮,他与刘恒的交往是不能公开的。算下来,他虽与刘恒是朋友相称,但毕竟他是王爷,而还只是一个商人,说得难听点,也只是刘恒的一个高级另的下属而已。 林玉珍只是随便的这么一说说,并没有想过这些个后果会是怎么样的。等她静下心来想起来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为了弥补自己说错话给欧阳山庄带来了无尽的好处这一事实,林玉珍也不吃亏,从欧阳青那里以各种名目拿了一千万两。 欧阳青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但一想到林玉珍拿了自己的一千万两,以后的欧阳山庄将更上一层楼时,便也松了下来。 在欧阳山庄的这几日,倒是过得平静,只是那欣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喜欢缠着林玉珍,却又很懂得分寸的不让林玉珍生出反感来。 这一日起来,窗外的阳光明媚,林玉珍伸了个懒腰,刚想唤海棠进来伺候,欣公主便跑了进来:“二皇嫂,你可是起来了。” 林玉珍看了她一眼,走到妆台前坐下,跟在欣公主身后的海棠便上来替她梳妆打扮。 欣公主早习惯了林玉珍这种淡然的性子,没听见她的回答,也不以为意:“二皇嫂,这几日都将庄子逛了两三遍了,今日我们去外面去走走可好?” 林玉珍抬眼从铜镜中看着欣公主,欣公主见林玉珍看着她,努力的摆出一副希冀的表情,林玉珍噗哧一笑,“你呀你,你想去便去罢。” “二皇嫂不想去吗?” 林玉珍摇摇头,欧阳山庄之大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几日也只是粗略的走了一遍,欣公主说的逛好几遍,那是她闲不住,在某一个地方多走了两遍而已。 “二皇嫂不去,我也不去。”欣公主嘟着嘴,可那眼珠却是一个劲的转个不停,不晓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既然你也不去,那等会便陪我一起再逛逛园子吧。”林玉珍笑笑,她那些小把戏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欣公主一噜嘴,咕哝了一声跑了出去。 海棠看了看林玉珍,张嘴就要开口说话,却见林玉珍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海棠便乖觉的闭上了嘴,果然不出一刻,欣公主又跑了进来,拉着林玉珍的手撒着娇,非要让林玉珍陪她去外面走走。 林玉珍笑着摇了摇头,稍微用力抽出了被欣公主抱在怀中的手。欣公主见林玉珍答得坚决,也知道不可再勉强,笑着说了一声:“我去找三哥哥陪我去。”便再一次的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玉珍才开口轻声说道:“我知,她跟着我肯定有她的目的。只是在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之前,我们便当作什么也不知便好。”海棠点点头,两人再次默不作声。 刘恒只在这呆了两日便离开了,现在正是非常时候,他是不可能长时间的离开京城的,哪怕是欧阳山庄离京城如此之近。 艳娇自从脱离了宝月楼之后,整个人到是自信起来,脸上随时都洋溢着温暖的微笑。林玉珍曾私底下问过她,是否还有家人。艳娇只微微怔神后,便摇头否决了。林玉珍也没有逼她,料想曾经是她的家人将她卖入宝月楼的事还让她耿耿于怀。 自从林玉珍来那一日欧阳彻的客套惹得林玉珍不高兴之后,整个欧阳山庄的人都知晓了这个王妃是个没有架子之人,有些大胆的婢女还亲手绣了荷包前来送给林玉珍,表达对她的喜爱之情,林玉珍都一一的笑着收下。并也同样的赠送了一些小首饰之类的表达感谢。 如此过了此时日后,欧阳彻是彻底的放心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并不特意去关注着林玉珍的一举一动。 第122章 山庄遇债主(第二更到) 而才女比赛这边,虽然最后的两场林玉珍并没有出现,但在上一场的画之一项比赛中,被欣公主摘了第一后,剩下的两个第一众人并不关心。[.超多好看小说]所以,到了最后,林玉珍毫无争议的得了这才女比赛的第一名。 再说被林玉珍拿了两千两的朱大付,他自是不甘心,对林玉珍那是没有办法,但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却是刘好仁牵的头。 如果不是他找上来,用银票来诱惑他,他也不会去招惹上林玉珍。虽然他承认,就算刘好仁不找上来,他肯定也会注意到林玉珍,又会下手。但那也只是个假设,说不得到得后来,他还没有那个心的时候,哥哥就告诉了他林玉珍的身份了呢? 所以,只能算是刘好仁自己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带着江小红,也不坐轿,大摇大摆的就朝刘好仁的赌庄而去。 之所以如此的大摇大摆,还不是打听到了林玉珍这几日不在京城后才敢如此嚣张。 然,等他极是张狂的找到了刘好仁的赌庄门口,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朱大付脸上笑容一敛,一步跨入院中,只见院中一片狼籍。朱大付骂了声娘,唤着跟过来的下人一个屋一个屋的搜。 半晌,下人一个一个回来,都是摇头回答没人,屋中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留下。朱大付一听,差点背过气去,好你个刘好仁,很好很好。 江小红慢慢的后退,想悄悄的逃走,被朱大付眼尖的见着,那憋屈的一口怒气当即发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江小红的头发将她拉了回来。江小红眼泪汪汪的抱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朱大付:“朱老板,小红并不是想要逃走,我只是想在这周围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查出刘好仁逃往何处。” 朱大付一声冷哼,眼中厉芒一闪:“找到什么了?” “还没有找到,我现在就去找,我现在就去找,一定可以找到......” 朱大付一把捏住江小红的脖子。冷笑道:“在我面前耍这些个小把戏,都是老纸几十年前都玩剩下的了。想逃?嗯?想逃?”江小红使劲的摇着头,奈何根本不是朱大付的对手。朱大付一手提着她的脖子,一手扬起,啪啪就是两耳光。 “你个贱人,老纸早就怀疑你与那刘好仁是一伙儿的。串通着来整老纸的是不是?不承认,好。老纸有的是方法让你承认。”将江小红用力扔到地上,转身就朝门外走去。身后自然有下人架起江小红跟上去。 来时,在朱大付的怀中笑语嫣然,不过一刻不到,再回去时,就是如此一副模样。 再说那逃跑的刘好仁。这刘好仁逃的地方正是欧阳山庄。欧阳山庄的庄主欧阳彻与刘好仁算是扯得八辈远的一门亲戚。在京城开赌庄,欧阳彻也曾帮过他一把,只是在生意走到正轨后脱离了出来。并言明以后不管他的生意做得多大,也不可将欧阳山庄供出来。 但此一时彼一时,放在当时,他自然是非常赞同欧阳彻的话,欧阳彻退走时。可是一分钱也没有拿。现在自己落难了,能找的。能靠的还只能是欧阳彻。 他来,也没有明说得罪了什么人,只说与那京城中的朱大付有些过结,所以才关财了赌庄,拿着钱走了。他自然是不敢说是因为林玉珍或是刘裕的事。林玉珍还好,他不知道身份,但林玉珍身边跟着个三皇子,那可就不是欧阳彻能收留他得了的了。(.)所以,刘好仁自做聪明的便决口不提刘裕的事。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他的离开而结束。 却不想这一天从早晨一起床,刘好仁的右眼就一直的跳个不停,心中也没来由的发慌。用过早点后,到园中走了走,这心慌倒是轻了些。在刘好仁松口气的同时,决定再多逛逛,说不定就能将这心慌意也乱的全逛没了。 走在欧阳山庄的后花园走着,迎面走来几个女子。当先一女子国色天香,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倾城美人,心中正在暗想这欧阳山庄何时藏了个如此美丽的人儿的同时,又觉得这女子莫名的觉得眼熟。拍着脑袋想了想,始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按说如此出众的人,他见过一面就不应该会记不住才是。 林玉珍也看见了刘好仁,那个曾经去压注自己才女比赛得第一名的赌庄的刘老板,正想上去找个招呼顺便拿回自己赢得比赛的钱时,就见那刘好仁站在原地皱眉看着她,还使劲的拍着脑袋。 海棠噗哧一声轻笑,附在林玉珍耳边轻声道:“定是觉得王妃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玉珍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女装,看来自己的这身装扮让这赌坊的刘老板迷糊着呢。 “刘老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刘好仁听见林玉珍向他打招呼的声音,脑中灵兴一闪,想起来了。 林玉珍见刘好仁眼中瞬间的清明,笑着道:“既然刘老板想起来了,是否该兑现我之前的赌注了?” 刘好仁假装没有听见林玉珍的话,打着哈哈笑道:“哎呀,还真是巧呀,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几位。唉,三皇子殿下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刘老板不会是想赖账吧?”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好仁,对他顾左而言他的话并不接。 刘好仁干笑着扫视了四周一眼,芜琴上前几步阻住了刘好仁的退路。刘好仁见此,脸色一变,看向林玉珍:“这里是欧阳山庄,还请小姐不要太过放肆才好。” 欣公主并不了解其中的因故,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林玉珍与那刘好仁。芜琴哼了一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刘好仁也跟着冷哼一声,脸色难看的道:“我今天就还不还了,几位想什么样,我刘某人接着便是。” “这是给脸不要脸了。”芜琴怒气冲冲的就要出手,海棠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 刘好仁也见到了海棠的小动作,当下冷笑一声。如今他在欧阳山庄,那三皇子也不再她身边,她以为她还嚣张得起来么。虽然他与这欧阳山庄的庄主欧阳彻的亲戚关系拉得是远了点,但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欧阳彻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不是。 艳娇将刘好仁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收在眼底,而欣公主早不晓得什么时候溜走了。 等欣公主再溜回来之时,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那正在处理急事的欧阳彻么。 欧阳彻上得前来,看了刘好仁一眼,刘好仁笑着正要上前去说两句,就见着欧阳彻躬身朝林玉珍行着礼,“欧阳彻照顾不周,还请王妃恕罪。” 刘好仁一双眼瞪得铜铃大,王妃?这京城中有几个这么年轻的王妃?除了前不久刚刚封王的静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刘好仁不相信的又急步冲上来拉住欧阳彻的手:“她,她,她真是王妃。” 欧阳彻脸色难看的狠狠瞪了刘好仁一眼,又转脸向林玉珍道歉。欣公主蹦上前来,拉住林玉珍的手嘟嘴道:“敢怀疑我二皇嫂的身份,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二皇嫂?又是一个皇室中人? “无事,本王妃一向大度,只是欠着本王妃的钱确要一分不少的拿出来。” “欠钱?好仁,怎么回事?”欧阳彻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这刘好仁该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才躲到他这里来的吧? “好人?哈哈哈哈,就他,还好人,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欣公主大笑着指着刘好仁,一边笑一边说道。 “不知好仁欠了王妃多少银两?”欧阳彻绷着一张难看的脸,却没办法躲避的问着林玉珍身边的海棠。 海棠轻轻的一笑,“也不多,当初王妃压了一千五百一十三万两赌自己能在才女比赛中第一名,当时王妃的赔率是五十比一。” 欧阳彻想保护淡定都保持不了,原本还想着钱不多,看在亲戚的份上,他帮他出了便是。五十倍,那就是七万五千六百五十万两,他欧阳山庄虽然拿得起,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年,刘好仁开赌坊确实赚了不少钱,将赚的钱全拿出来,也还差上一截才够赔得上这笔数目。刘好仁见到欧阳彻看向他时那淡寞的眼神,心中一慌,不管不顾的叫道:“哼,跟我赌钱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妃,而是参加比赛的林珍玉,你根本就不是。” 听着刘好仁这叫嚣的话,欧阳彻是彻底的放弃了他。堂堂王妃去参加这才女比赛,本就于礼法不合,所以才会伪装了去,如此倒好,他要是乖乖的拿钱出来,不够,他欧阳彻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他欠了林玉珍的钱。这般一说,那不是将自己往死里逼么? 敢当众的将王妃玩耍的事说出去,怕是今日站在这院中的山庄里的奴仆们也会跟着遭殃了。 第123章 太子妃之死(第三更到) 欧阳彻无奈又愤恨的看了刘好仁一眼,罢了,既然是他引狼入室,这善后的事,怕是不得做了。 “你将你身上能拿出来的钱全拿出来,不够的,我替你补上。以后,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欧阳山庄怕是留不住你了。” 刘好仁怨毒的看着林玉珍,他都逃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还躲不开她?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芜琴冷冷的声音在刘好仁的脚抬起来,跨向前的一步还未落下时,钻进了他的耳朵,接着脖颈上便是一凉。 刘好仁脖子一僵,收起脸上的怨毒之色,一脸悲愤的朝那些躲在远处向这里张望的人大声的尖叫道:“静王妃杀人啦,静王妃杀人啦。” 林玉珍挑唇一笑,向芜琴使了个眼神,芜琴剑尖一挑,刘好仁一双腿便失去了知觉,摊软在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 “你不是叫着本王妃杀人了么,如果今日本王妃不杀个人看看,怎么对得起你这起劲的叫唤?”林玉珍冷眼嘲讽的看着刘好仁。 刘好仁惊恐的看着芜琴的剑尖在他身上慢慢的划着。剑尖冰冷的触感抵着脸颊,芜琴蹲下身子冷笑道:“要钱还是要命,再给你一个机会。” “不,不,钱不能给你,不能给。”欧阳彻转过身去,不再多看他一眼。 这丢的可是他欧阳山庄的脸呀。 不多时,刘裕也赶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好仁,有一丝微的惊讶之色。艳娇低声的将刚刚的经过讲了一遍,刘裕的眼色便也冷了下来。 如此爱财之人倒也是朵奇葩,为了钱,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林玉珍低声向海棠吩咐了一声,海棠应着走到欧阳彻身边向他问了一句话。欧阳彻唤过跟在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朝中年男子交待了几句。那中年男子便带着海棠离了去。 不多时,海棠回来,走到林玉珍的身边回复了一句:“全找着了,不多,却也不少。与赔王妃的钱相差了大概一小半。” 林玉珍点点头,看了欧阳彻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此处。 第二日,林玉珍便告辞了欧阳彻回到了京城,芜琴的婚礼要是大年过后才会举办。原本日子也没有那么晚,只是昨日傍晚。林玉珍还在欧阳山庄时,刘恒派人来说皇上让他们进宫。 匆匆的从欧阳山庄回来,还没怎么歇息。连梳洗也只是简简单单,一行人又匆匆的进了宫。 再一次回到延曦宫,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当天的晚上,皇上在未央宫设宴邀请了这太子与刘恒还有刘裕入席。 陪在皇上身边的除了皇后还有南宫宓与刘裕的母妃。 许久未曾见过面。出宫后也未曾前来请过安的南宫宓依然是从前那副笑模样。而皇后这段时间似乎憔悴了许多,见到林玉珍的时候朝她微微的一笑,还算温和。 而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的刘晏一改往日独来独往,带着太子妃王静娴落坐于林玉珍的对面。刘晏见着林玉珍,微微一笑,态度甚是亲切。 林玉珍朝他微微的福了福身。看向王静娴,见她安静的坐在那,似乎入了定般。垂着头,看不清楚那脸上的表情。 刘裕天天见面,倒是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坐于他身边的知画,却时不时的抬头看林玉珍一眼。 皇上的精神似乎很好,见到人都到齐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感叹道:“马上又是一年过去。皇儿们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倒是不曾像今日这般齐聚一堂过。来来来,干了这杯酒。”话罢,一口饮尽了酒杯里的酒。 皇后抬了抬手,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林玉珍刚要饮下酒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刘恒挨着她的手肘处用力一顶,酒杯滚落到地,一杯酒全洒了出来。刘恒在见到林玉珍的酒掉后,也是慌张的将手中酒杯一扔,拉着林玉珍就左右打量起来:“有没有碰到哪里?” 林玉珍眉眼微微一皱,垂下的眼帘见着那倒了的酒在地上微微的冒着泡。如果不是离得近,刘恒的举动又太过反常,让她想不多心也难的注意着,也很难发现。 刘裕本就是挨着林玉珍这桌而坐,见到林玉珍酒洒了,心中自然是担心的,哪还会有心情去喝酒。而坐在林玉珍对面的刘晏,武功高强目力自然不弱,想要瞧清楚这酒的变化也不难。 刘晏脸色难看的注视着地上的一摊酒,倒是忘了他身边还坐着的王静娴,或许是长久的一个人坐在这种场合,让他忘记了。 王静娴只看到林玉珍的一杯酒洒了,便引了这身边之人全部的注意力,嘴角苦涩一笑。袖子掩住酒杯便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等林玉珍抬起眼之时,王静娴那酒杯已经空空如也。 林玉珍惊慌的站起身朝王静娴冲过去:“表姐,表姐,你怎么样?快,快传太医。” 王静娴嘴角溢出丝丝的鲜血,看着搂着她的林玉珍,微笑着道:“还好,到最后,总算有人会关心我...”眉头一皱,一大口的血便被喷了出来。 林玉珍搂住王静娴的脸,将自己的脸贴上去,眼眶也微微的红起来:“表姐,不要说话,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王静娴摇摇头,转头去看刘晏,“我爱过一个人,一心想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爱我,我信了......”林玉珍心中一怔,眼中的泪便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王静娴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浸入了她满头的青丝中。 这句话,这句话,是她前世被刘恒一剑杀死时曾经说过的呀。如今,同样的场景,却是落在了王静娴身上。 王静娴感受着林玉珍悲惨的情绪波动,想抬手安慰她两句,却无力的又垂了下去。林玉珍将她的手握起来,抚上自己的脸。王静娴微微一笑道:“那只是曾经,在很久很久,我也不记得是多久前,便死了心,绝了情...如今...如今...” “不,表姐,表姐...”林玉珍嚎啕大哭,将王静娴紧紧的搂着,可是怀中的人儿却再也听不见了,那临走时微微蹙起的眉,告诉着所有人,她并没有如她所说的死心绝情。 芜琴上前来,把向王静娴的脉,半晌,又轻轻的放下,站在一边,无声的看着这一切,不再说话。 突然,林玉珍将王静娴轻轻的放躺在地上,怨恨的看着刘晏,那目光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浓,以至于此一生,刘晏每当想起这个画面,心中便是浓得化不开的疼痛。是不是在那一刻,林玉珍便将他彻底的屏除了心之外? 林玉珍站起来,冰冷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这殿中的人,最后落在同样喝了一杯酒却什么事情也没有的皇上身上,轻声却沉重的说道:“是你!” “放肆!”站在皇上身后伺候着的太监尖声叫道。 皇上摇了摇头,看向林玉珍,目光坦诚:“朕没有做这件事的理由。” 林玉珍扬头哈哈大笑,笑声悲绝,虽然是在笑,但那眼中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刘恒走过来,伸手想拉她,手还没有碰到林玉珍。林玉珍就后退两步,躲了过去。刘恒眉头一皱,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却不看他。转身便向殿往走去,她想带王静娴走,可她不想连她的心愿也不能满足。生不能同枕,死便同穴吧。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刘晏的第一个妻子,以后坐上皇位后,于礼也会追封王静娴皇后的封号。 芜琴、海棠与艳娇默默无闻的跟着林玉珍出了未央宫,陪着林玉珍漫无目的的走着。 “小姐,太子妃已经走了,您可一定要保住身体。”叹了口气,芜琴低声道:“就算不为他人着想,也该为太子妃想一想,是谁害的她,凶手没有找到,想太子妃到了九泉之下也定不安心。” 走了好几个时辰的林玉珍终于停了下来,此刻的皇宫已经乱了,太子妃在皇上赐宴上中毒身亡,一时间,不止皇宫,连那些已经上床入睡了的大臣们也匆匆的穿衣朝皇宫赶了过来。 这皇城要乱了。 “你说得对,一定要将凶手找到。”林玉珍压下心中的悲哀,转身朝延曦宫回去。 艳娇与海棠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 回到延曦宫,林玉珍什么也不想做的倒床便睡。芜琴三人不放心她,都留在屋内陪着。“将烛火都灭了吧,一晃一晃的,晃得人眼花。” 三人起身将屋内的烛火一盏一盏的吹灭。 林玉珍望着漆黑的账顶,心中又盈满了泪。是不是倒最后,她还是逃不过前世的那种下场? 想起见到王静娴嘴角的鲜血一口一口跟不要似的往下流,记忆便不由自主的闪过那些曾经。特别是王静娴的那句话,更是让她忆起了自己前世也如她一般的卑微。 爱上一个人,心便卑微到了尘埃里开出一朵灼世的花,从此,你便再不是你自己。 第124章 线索(第一更到) 第二日,欣公主早早的便跑到了延曦宫,见到林玉珍,眼睛便红了起来:“太子妃皇嫂是不是真的去了?” 太子妃王静娴在几年前偶然的见到欣公主独自躲在一处宫角处哭泣,上前关心了几句,并在那以后对她多加的照顾了好一阵子。因此,对欣公主而言,王静娴是在这个牢笼般的皇宫中除了她的母妃外,曾经对她最好的人了。 昨夜骤然听到太子妃去世,她有一刻的怔愣,那么心善安静的人儿,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在昨夜父皇宴请几位皇子的家宴上突然去世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所以,才在今日时辰尚走,却匆匆的跑来问寻林玉珍。 林玉珍见欣公主的悲伤似不作假,遂点了点头,并低声的安慰了她一会儿。 欣公主眼见林玉珍眼底的悲哀比她更甚,也听说过那太子妃是她的表姐,想了想,看着林玉珍的眼睛,轻声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太子妃是怎么死的么?” “中毒。”明明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有种鼓锤落地的沉重感。 “你会为太子妃报仇吗?” 欣公主紧紧的盯着林玉珍。 林玉珍听见欣公主的这句话,拿着玉梳的手一紧,半晌,又松开,并没有回答欣公主。报不报仇,那都是她的事情,并没有必要却跟欣公主保证什么。 欣公主倒也识趣,并没有追问什么。知道林玉珍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在延曦宫多停留,用过早点过后便离开了。 欣公主离去后,芜琴进来:“这欣公主对太子妃倒是上心。” 艳娇笑了笑,“听海棠之前说起这欣公主的身世,能得她如此上心。大概是太子妃曾经有帮过她什么吧。(.好看的小说)” 海棠看了艳娇一眼,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太子妃中毒的事还没有什么眉目,南宫宓倒是先找了上来。 林玉珍到坤宁宫的时候,南宫燕也在。似乎在她离宫的时候发生过不少的事,原本因为嫁给刘裕的事,还对南宫宓耿耿于怀的南宫燕,现在与南宫宓似乎很是亲热,姑姑前姑姑后的。 见林玉珍前来,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也并不施礼。 林玉珍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南宫宓身上。 南宫宓见林玉珍进得殿来,规矩的施礼请安,然后便是安静的站在那儿。寂静的看着她。莫名的,心中一阵不舒服,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两句训斥的话。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等了半晌。不见南宫宓再次开口,林玉珍微微有些不耐烦。“不知母妃唤珍儿过来,有何要事?” 南宫宓看了林玉珍面无情绪的脸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儿,主要是想问一问关于太子妃中毒一事。不晓得珍儿可有什么眉目了?哦,你也别误会。只是那太子妃好歹是珍儿你的表姐,于情于理的,本宫也该关心关心。” “珍儿谢过母妃的关心。只是昨日事发突然。珍儿又一时伤心过度,倒没有多留意些什么线索。”林玉珍恭敬的,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这个婢女倒是个生面孔,是珍儿从林府带过来的吗?来,上前来给本宫瞧瞧。”南宫宓突然变了话题。朝艳娇勾了勾手。 艳娇上前几步,跪到地上。按照之前海棠教导的宫规施了个礼,才慢慢的抬起了头。 “好标致的人儿,叫什么名字?”南宫宓很是亲切的笑着问艳娇。(.无弹窗广告)艳娇乖巧的再次施了个礼后回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叫艳娇。” “好一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南宫宓笑了笑,抬眼看向林玉珍:“本宫很喜欢艳娇,不知珍儿可否将艳娇留在本宫这里伺候左右?” 林玉珍摇头拒绝道:“还请母妃恕罪,年后芜琴便会嫁人,珍儿的身边便只有艳娇与海棠伺候着。倒不是舍不得艳娇,只是这艳娇不懂甚规矩,若伺候不周,还恐惹了母妃气恼。” “王妃还真是替姑姑想得周到呢。不过王妃也不用舍不得这艳娇,王妃要是怕身边的人不够,臣妾身边还有几个可用的人儿,王妃要是看得上哪个,怕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份。”南宫燕眉眼皆是笑意,大方又不失体统的朝林玉珍说道。 芜琴冷笑一声,“王妃与贵妃娘娘说话,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良媛可以插嘴的?” 南宫燕眉眼一冷,“我与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可有说话的资格?” “良媛似乎记性不好,我与你的身份可没有什么差别呢。不对,如按品级来算,似乎我比良媛还高上那么一星半点的。我一个奴婢是没有资格与良媛这等身份之人说话的,只是不晓得加上这块玉佩够不够资格呢?”芜琴双眸中的冷芒犹如实质,将手中的玉佩举了起来。 芜琴手中拿的是当初林天翔递于她的婚聘之物,只是一块小小的奶白色的鹰形玉雕,这玉雕所在殿上之人谁人不知是未来林平侯府当家主母的身份象征? 南宫燕在芜琴拿出这块玉佩的一瞬间便悔不当初,当着许多人的面说林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是一个奴婢不说,且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没有资格与自己说话,这便是赤裸裸的在挑战林平侯府了。 林玉珍眼底漫上一丝笑意,并不意外为何这林府未来主母的玉佩会在芜琴的手中。 “好了好了,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只考虑到喜欢这艳娇,倒是忘了珍儿的身边也缺少人伺候,如此,这艳娇还是好好跟着珍儿便是。”南宫宓适时的开口说道。 原本还想在林玉珍身边插上一个自己人,没想到出师不利身先死了。 “母妃说的可是什么话,如果母妃真喜欢艳娇,送给母妃便是。只是良媛嘛......”林玉珍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宫燕一眼,顿不顿,不在说话,那话语里的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南宫宓朝南宫燕看了一眼,南宫燕心中再不甘,也还不得不上前来给芜琴道歉。她南宫燕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给林玉珍道歉便也就认了,给她身边的原本也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低声下气的道歉,叫她如何放得下? 芜琴站着不动,生生的受了南宫燕一礼,手微微一抬,大方道:“我也不是那斤斤计较之人,既然你道过歉,这件事便也就这么算了。” 从坤宁宫回来,海棠笑着打趣道:“芜琴可真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气场了,今日那语气,那神态,可比王妃还在做得十足十的像。” 艳娇也是笑道:“以前只听你们说这南宫贵妃如何如何的厉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虽然知晓王妃不会将我送出去,心中还是颤抖的。光她那看向我的一眼,就让我全身止不住的发冷。” “这贵妃娘娘今日唤王妃过去,要你是假,想在王妃身边安插人是真。只是不晓得为何,虽然她只是简单的问了王妃一句太子妃的事,但却让我感觉似乎她对这件事很是上心。”海棠皱了皱眉,有些想不明白。 “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之前听你们说过了她的许多事,今日我倒是觉得南宫贵妃很是关心王妃呢。”艳娇挑了挑眉,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没有说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 半晌,林玉珍回神过来,看向芜琴三人,问道:“昨日太子妃出事,殿上谁人的神情出现过异样?” 芜琴当时的注意力全在了林玉珍还有那杯毒酒上,倒是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其他的事情。海棠皱眉想了想,不确定道:“南宫贵妃是出现过一丝异样,但却隐藏的很好。王妃是在怀疑她?” 艳娇摇摇头,在宝月楼她见的人各式各样,可以说看人之准,比海棠还要更甚一筹。 “南宫贵妃是有嫌疑,但我觉得王爷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是了,当时殿上谁也没有发现那酒中有毒,如果说其他人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太子却不可能发现不了。太子的功夫与王爷是不相上下的。当初小姐抬起那杯酒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是王爷将小姐的酒给撞倒的。”听了艳娇的话后,芜琴脑中灵光一闪,将她的推断也说了出来。 在几人说话的时候,海棠轻声走到门口,左右的瞅了瞅,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后,才将门从里关了起来。走回来瞪了艳娇与芜琴一眼,轻声教训道:“说话也不看看场合,这宫中是可以如此乱说话的地方吗?” 芜琴吐了吐舌头,也知晓刚刚太过松懈了。在宫个的这段时间过得太过自由,这一回到宫中,到是将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给忘记了。 艳娇虽然没有多大的感觉,之前却是听海棠说得多,且看海棠严肃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也明白刚刚自己与芜琴两人的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这般议论王爷,被抓到都是一个诛九族的罪,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 第125章 衣衫一角(第二更到) 在这宫中,任何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都可能是别人安排来监视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的敌人。 这一点不只是宫中,在任何一个大的世家都有。只是宫中演得更为激烈与细致罢了。 海棠见芜琴与艳娇都反省过来,也不再多说其他。 一脸严肃的看向两人:“刚刚你们俩说的是最有可能的,原本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这般想法。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你们想想,如果是太子下的毒,他是不是会假装看不出来?如果他假装看不出来,而被王爷看了出来,而我们正好又按了太子的想法怀疑了王爷......” 艳娇与芜琴的额上都浸出了一丝冷汗,她们只看到了这最表面的东西,这更深一层次的却没有看出来。芜琴朝海棠竖起了大拇指。 海棠白了她一眼,转身去看着林玉珍道:“这只是我们的一些猜测罢了,却不可真正的将谁定罪。” 林玉珍看着海棠,嘴角微微一挑,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海棠眉眼微微一亮,嘴角抿起好看的笑。芜琴见此,撇了撇嘴:“你看你看,刚刚我夸奖她时,她还不屑一顾的,现在小姐只拐着弯夸了一句,你瞧她开心的德性。” “等你坐上了林府的主母位置,再来夸夸我,我会比现在更开心的。”海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艳娇站在两人的身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这是以前她没有想过的生活。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却只有在外人的面前,才会尊卑有别,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但是好姐妹。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笑闹过后,林玉珍开口说道:“目前不管有多少的可能,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要找出凶手,首先便要找到那酒当晚经过了谁的手。” 海棠三人点点头。这宫中海棠最熟悉,艳娇又最陌生。这种事情,便只能交给海棠与芜琴却办,艳娇便陪在林玉珍的身边随身的伺候着。 等海棠与芜琴两人离去之后,林玉珍也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走吧,我们去太子府瞧瞧。” 东宫太子府,到处都挂上了白陵。往来穿梭的奴婢与太监也都是一片悲寂之色。太子妃王静娴一向待人亲厚,这太子府中除了太子本人外,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她的了。 林玉珍走进太子府,沿路遇到的下人见到她前来,眼眶都是莫名的一红。 走到停放太子妃的灵柩的大殿内。并没有见到太子刘晏,林玉珍蹙眉走到其中一个守灵的宫婢面前,沉声问道:“太子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守灵的宫婢抬起头,正是王静娴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婢女春桃。春桃见到林玉珍,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跪行几步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奴婢见过王妃。太子殿下有事出去了。还请王妃替我家小姐做主,一定要找出害我家小姐的凶手......” 艳娇上前扶起她,低声安慰道:“你放心。王妃定会寻到凶手,不管如何说,太子妃都是王妃的表姐。你还是先起来吧。”春桃抽泣着,又跪行到刚刚的位置去。 艳娇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有见到林玉珍。转身才见到林玉珍正站在灵柩旁,看着安静的躺在灵柩里的太子妃。 见林玉珍看得专注。艳娇便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直到过了两个多时辰,刘晏过来见到林玉珍也在,疲惫而诧异的出声道:“你怎么过来了?”林玉珍才回过神来,艳娇上前去扶着林玉珍,站久了的林玉珍腿有些麻,身体的一半重量都倚在艳娇的身上。 刘晏见此,上前两步,伸手便要去搀扶,林玉珍往后退了一步,转脸又看向灵柩中的王静娴。 “她才是你该关心的人,她如今已经躺在了这里,你便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吗?”林玉珍偏侧的脸,罩了层淡寞的悲哀。 “我.......是我对不起她。”半晌,刘晏才低低的感叹了一句。 “是,你对不起她,既然不喜欢,当初又何必给她希望。你不知道,女子的心只有一颗,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你们男子的心却很大,除了天下,还有许多的女子可以装下。而表姐的心愿一直很小,小得只想在你心上留下一道痕迹。”林玉珍声音低沉而又缓慢的述说着,刘晏便了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灵柩前跪着的那些王静娴贴身伺候的奴婢太监听着林玉珍的话,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 “而似乎,她这唯一的一个心愿到死也没有达成。你知道吗?曾经,表姐来找我,求我能帮你坐上皇位。我觉得她好傻,就算我帮了她又如何呢,你得到了皇位后,眼中也不会装下她,会有更多的美丽脸孔出现在你的面前吸引着你的眼球,而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刘晏的心随着林玉珍的话有一丝微微的疼,是的,他曾经为了利用那个女子,有刻意的讨过她的欢心。只是发现她的利用价值少得可怜时,便没了那份耐心。第一次,刘晏垂下头,认真的看向了那个此刻已经躺在那里不会动,也不会在他每一次处理公务累得不行的时候默默的递上一杯热茶的女子。 林玉珍说话这段话后,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也不知是为躺在这里的王静娴,还是为曾经那个如王静娴一般傻过的自己。 如果上天有眼,不晓得王静娴如她般重来一次,会不会看开,会不会尘封上自己的心,让她自己如现在的她一般自由肆意般的活着。 走出太子府的时候,头上的太阳已经偏西,芜琴与海棠有些担忧的看了林玉珍一眼,又看向艳娇,见艳娇摇头,才松下一口气,默默的回到了延曦宫。 芜琴与海棠也是刚刚去找了昨晚那几个拿过这酒的奴婢回来,见林玉珍没在延曦宫中,问了好几个宫婢,才知道林玉珍去到了太子府。两人匆匆的赶来,正好见到林玉珍出来。 回到延曦宫,知道事情的紧急,饿了一上午的几人也没有来得及用膳,嘱咐了外面的宫婢一声,回到屋内关好门。海棠与芜琴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海棠才沉重的开口说道:“刚刚我们去找昨夜碰过这酒的宫婢,其他人都一一的对上了,只有一个,死了。” “死了?”艳娇一声惊呼,不置信的看向海棠。 海棠点了点头,“是的。在我们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宫婢不见了,最后是在一口废井中找到的。” “畏罪自杀?”艳娇摇摇头,“这不可能。” “是,是不可能。我们找人将她的尸首打捞起来后,我仔细的看过,是在被嘞死之后投入井中的。”芜琴也是一脸的肃穆,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这谋杀的可是太子、王爷与皇子呀。 而现在的皇宫,也是风雨一片,建于事情太大,宫中已经驻进了大批的禁卫军。相关的大臣也住进了宫中,昼夜不停的调查着此案。 那具宫婢的尸体芜琴也没有想要隐瞒,而且还在打捞的同时便派了人前去知会探查此案的大臣一声。大臣过来,查看的结果与芜琴的结果几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时,芜琴在尸体的手中找到了一块衣衫的一角。 就算如此,却也是丝毫头绪也无,那衣衫就是普通的太监衣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芜琴叹息一声,将那衣衫的一角拿了出来。 艳娇却是眼睛一亮,注视着这衣衫道:“有了,你们看这一角,如此小,想那动手之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你们想一想,如果换作是你,会不会将杀人现场清理干净?”芜琴点点头,“是,我也是在无意中朝那废井看了一眼,才见到的。” “那么就能确定,那凶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了。很好,我们只要在有嫌疑的几人身边注意观察,就算一时半刻的没什么结果,但终归会露出一些马脚出来。到时候我们在顺腾摸瓜,抓到那凶手,便也不难了。”艳娇托着下巴,一边在屋中慢慢的踱着步子,一边分析道。 林玉珍在这个过程中一声没吭,她们几人分析得很好。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那好。我想我们今天的动作,也有许多人看在眼里,如果接下去我们什么也不做,倒是惹得人怀疑,这几天,我们就做做样子,顺便到处转转,说不定就找到这衣衫之人呢。”海棠呼了一口气,直接安排道。 “好了好了,安排好了,我们就先吃饭吧,饿死我了。”芜琴拍着肚子,一副饿晕了的表情夸张道。 海棠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我不与你一道用膳,刚刚你的手可是碰过死人的。与你一道,会让我吃不下不说,还会将早上的吐出来。” 海棠这般一说,艳娇也赶紧的同海棠一道离芜琴远了几步,话虽没有说,但那行动可是表明了,她也是不会与她一道的。 第126章 初现端倪(第三更到) 芜琴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瞧这点出息。(.) 艳娇与海棠挑挑眉,就是不与她同坐一桌吃饭。 “走吧,忙了一上午,大家也都累了。吃完饭好好的休息休息,晚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林玉珍一手拉着芜琴,一手拉着艳娇,边笑边道。 几人用过饭稍稍的歇息了一会儿,便有宫婢前来请林玉珍前去未央宫。 林玉珍来到未央宫的时候,昨晚在这里用夜宴的人除了已经离去的王静娴之外,其他的人都在。一时气氛不禁有些悲伤。 殿中众人也主动的说话,见到林玉珍来也只是稍稍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沉默着站着等了一小会儿,皇上与几位参与破案的大臣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几位大臣的眼中,都是一片沉重之色,眼光并没有看向殿内的皇子皇媳一眼。 皇上站在众人面前,眼光扫视了众人一圈后,沉声说道:“对于太子妃的事,朕也感到很悲痛。特别是太子妃是当着朕的面中的毒,还是在朕赐的家宴上中毒身亡。从另一面来说,朕也是嫌疑人之一。今日找你们几人过来,便是要将几位爱卿探查的结果说与几位知晓。” 说到这里,特意的顿了顿,眼光随及看向林玉珍:“今日静王妃查到昨夜毒酒经手之人时,意外的发现,那端给诸位皇儿酒的宫婢已经死了。” 殿内的人早在午膳过后都已经知晓了此事,现在再听皇上说起来,不免都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并不理会看向她的人,一双眸牢牢的看着皇上。皇上微微一怔后,失笑着让身后破查此案的大臣上前来说与众人听。 那大臣上前几步,朝殿中的诸位皇子王妃施了礼后,才沉声道:“死了的宫婢是在下人所住的院子中的废井中发现的。但从死者的尸体上看,并不是投井自杀。而是先被人杀死后再投入井中的。” 大臣说到这,抬起眼皮看了芜琴与海棠一眼。 林玉珍前来,并不是想听这些废话,见到大臣一双眸时不时的看向芜琴与海棠,眉目一蹙,冷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当着这么多人,还会吃了你不成!” 那大臣忙躬身道:“是是是。王妃教训的是,恕臣愚昧。除了以上拙见,并没有查出其他的线索,所以还请两位姑娘不吝惜赐教才是。” 林玉珍冷哼一声:“既然知晓自己愚昧。还呆在朝中干甚?宁国的百姓养着你,可不是让你每月白领俸禄混日子的。” “是是是,王妃教训的甚是。”大臣额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着。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单独前去请教会被耻笑,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出来,原本还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静王妃多多少少会给些情面才是。 林玉珍倒不是真不给他情面,而是匆匆前来,以为又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想到搞这么一通架势,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人说说今天上午是否有查到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某些细节。 林玉珍双眸微微一冷,转身便要离去。却在一转身时,眼角余光不小心的扫到了站在南宫宓身后的大太监衣摆上。那缺了的一角,如此不显眼却又显眼的刺痛着林玉珍的双眸。 手在衣袖中悄悄捏紧了又放松。脚还并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身离去。 殿中的其他人也并没有因为林玉珍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放肆而有所不满,昨日太子妃离去时林玉珍那嚎啕大哭的伤心一幕还清晰的在眼前摇晃,对现她的嚣张便也就自动的理解成了对害得太子妃死去的悲愤。[] 出了未央宫,一路上,林玉珍都在用力的压抑着自己。跟在林玉珍身后的芜琴三人也都感受到了林玉珍的情绪变化。一路上。都是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朝延曦宫回去。 刚赶回延曦宫,几人走准备回屋关门寻问。刘恒却先一步的叫住了林玉珍。 林玉珍背对着刘恒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紧握着拳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自己转过身来。 刘恒见到林玉珍这佯装的镇静,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你不用太担心,凶手迟早会被抓到的。” 林玉珍冷冷的一笑,注视着刘恒的双眸眨也不眨的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凶手是你的母妃,你预备怎么办?” 刘恒皱眉盯着林玉珍,见她一脸的认真的较劲,顿了顿后,道:“不会是母妃,如果是她,为何她连我也要害?”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我说了是如果,如果是你的母妃,你预备怎么办?”林玉珍突然这一刻很想听听他的回答,将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刘恒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恼怒,知道她不喜欢他的母妃,可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去栽赃陷害吧,就算是如果也不行,“那么如果真是我的母妃下的毒,你预备怎么办?”刘恒亦是眼也不眨的盯住林玉珍的双眸问道。 “我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一命抵一命!”林玉珍毫不迟疑的一字一字的道。 虽然心中早就知道她会如此的回答,但真到了这一刻,刘恒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气愤,冷笑一声,道:“那就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吗?既然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罢了!”林玉珍仰起头,冰冷的说完此话,便转身离去。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刘恒大步上前拉住林玉珍的手臂,将她拉回来,大声的问道。 林玉珍冷笑几声,看着刘恒:“你难道忘记了,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当时的舍身相救,如今的我早已经是白骨一堆了?”甩开刘恒,林玉珍再不作停留,转身离去。 刘恒看着林玉珍的背影,心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是重生后的她。再不会放过那些曾经让她惨死的人,一个也不放过。刚刚她说错了,不是一命抵一命,她南宫宓哪有那么多的命来抵她林府的上千条人命。现下,又多了一个王静娴。 今天,她彻底的将过去做了个了断。刘恒,从此,在她的心中将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那些纠结的曾经,随着王静娴的死,已经散了。 回到屋内,林玉珍挥手让芜琴等人坐下,什么也不要问。 林玉珍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头,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喘着气。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玉珍才恢复过来。艳娇见林玉珍坐直的身子,担忧的开口寻问道:“王妃今日是怎么啦?怎么情绪起伏得如此厉害?” 芜琴与海棠也都看向她,林玉珍惨淡一笑后回答道:“我找到那一角衣衫的人了。” 芜琴与海棠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玉珍示意她们重新坐下后,才将之前的发现说了一遍。艳娇叹了一声道:“难怪刚刚王妃要问王爷,如果是南宫贵妃,他会怎么办。原来如此。” 芜琴也担忧道:“小姐,如果真的是南宫贵妃,你当真会让她一命抵一命吗?她可是皇上的贵妃,不是普能的妃子。而且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南宫翎呢。” 海棠也看向林玉珍:“芜琴说的是,如果真是南宫贵妃,我们也只能将这些个线索无声的透露出去,让皇上知晓,至于处不处理她,到时候就轮不到我们做主了。” 林玉珍脸上一沉,冷哼一声道:“谁说动不了她,如果她不再是贵妃,而只是一个普能的妃子或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妃,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小姐,你想做什么?”芜琴站起来,走到林玉珍的身边,虽然太子妃与林玉珍在都未入宫前的感情是很好,可是入宫后,小姐与太子妃也并未有过多亲近。现在太子妃死了,小姐便要疯了么,可小姐要是这般做了,一个不好,林府怎么办? 似是看出了芜琴的担忧,林玉珍看了她一眼后道:“你放心,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轻意出手的。更不会留下话柄让人置我林府于死地。” 海棠点点头,看了一眼芜琴道:“想要如此做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得寻得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芜琴回头问道。 “一个让南宫贵妃下去后就再没有翻身之余地的契机。”海棠勾着嘴角,冷酷道。 “难,能坐上贵妃的位置本就不简单,且还一坐这么多年,固然身后的势力了得,但在这吃人的皇宫中,不但没有受到过丝毫的委屈,反而圣宠不断,就可见此人的心机之深,势力之广了。”艳娇摇了摇头,并没有海棠想得那么乐观。 “正是因为她的势力遍布太广,这机会才会越多。你忘了,这里是皇宫。皇宫最相信不得的便是人心,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替她卖命的?只想我们找着了一个有异心或是心不坚定之人,便是一举扳倒南宫贵妃之时。”海棠笑了笑,那笑容中全是自信与坚定。 第127章 重重迷雾(第一更到) 艳娇眉眼一亮,再一次诧异的看了海棠一眼。[]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只是艳娇没想到海棠比她还厉害,还明白怎么利用这个道理。 在这之前,她虽然感念林玉珍让她获得自由身,虽然林玉珍并没有强留她于身边,但她却不出来那种知恩不报的事,虽然留在林玉珍身边伺候于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不舒服。 以她的本事,不说跟林玉珍一样去做了什么王妃,但是在一般的富贵之家做了当家主母相信还是不难的。但在这几天,凭凭的领教过海棠的本事后,她却放下了这种小心思。 芜琴虽然依然是如她表现一般的平平,但现在她却不敢小看了她。从海棠处处于芜琴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得出来,海棠与芜琴的感情很深,是那种深到骨子里溶到血液中的深。在认识她之间,她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才会促使她们像如今这么的亲密。 海棠在屋内踱着步子转了好几圈,这些事芜琴帮不上什么忙,眼睛追着海棠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头都晕了,张嘴正想打断她不要再转圈的时,便听见海棠的自言自语:“这段时间林二小姐去到什么地方了?” 经她这一提醒,芜琴也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林玉珍,疑惑道:“二小姐没有回林府,也没有在王府中,之前我们去云城之时,还探到王爷将她悄悄的带往了云城,可自从我们从云城回来,便再没有二小姐的半点消息。该不会二小姐还在云城,没有回京吧?” 林玉珍摇了摇头,以她对刘恒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将这么一枚棋子放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如果芜琴说的两个地方都找不到林玉珠。那么。林玉珍眼睛一亮,与海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二小姐在宫中!”芜琴惊讶的低叫出声来。 林玉珍与海棠沉重的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南宫贵妃要害王妃便有了理由。只是为何她下手这么的大,竟是想将太子与三皇子一网打尽?以她的性格来看,这事并不像她以往的行事作风才是。是哪里不对呢?”海棠皱着眉,有些想不明白。 刚刚那些话艳娇听得有些半明不白的,但在这种时刻也不是她开口细细寻问的时候,听到海棠有些迷惑的话,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南宫贵妃故意这么做,来扰乱我们的视线。你想,这次的事情涉及的人地位太过特殊。皇上肯定会一查到底。而且,太子妃是王妃表姐的事,这宫中相信大多数人都知道。为了排除嫌疑,有没有可能南宫贵妃会如此做而达到这个目的。” “有是有可能,只是这可能性......算了。只要有可能,那她的嫌疑就是最大的。目前我们首要的任务便是要查到林二小姐是不是真在她那里。只是王妃这段时间,可就要特别的小心些了,我们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分散开。王妃的食宿,芜琴你都要检查一遍。”海棠想了想,仔细的向芜琴提醒了一遍。 芜琴点点头表示明白。 海棠回头又向艳娇提醒道:“这宫中你暂时还不熟悉。这段时间你就跟在王妃身边,无论有何事,是谁派人来请你。你都不要去,除非王妃同意才行。” 艳娇见海棠说得严肃,也知道了事情的紧急性。 而林玉珍却不认为这么想,现在大概已经确定事情是针对她而来,那么就好办多了。 只有她表面的放松了防懈。敌人才会钻进来。 这些她明白,相信海棠几人也很明白。[]所以海棠才会说这段时间大家尽量不要分开。既然要针对她,那么,她身边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如此安排,也不失一个最可靠的办法了。 就在几人商量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宫中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今日林玉珍见到的那个穿着死去的宫女手中抓着一角的破衣衫的太监,也死了。 原本找到的一条线索便又在对手的料敌于先机中,断了。 海棠眉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沉思,“这件事情的发现,明显是将南宫贵妃推上风口浪尖上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很不利已的事,难道之前我们的推断是错的?” 芜琴看着几人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也会如此的做,最凶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几人眼中都是一亮,大家的思维太过自以为是,南宫贵妃看似现在是最有嫌疑的人,但往往大家却不会怀疑她。有谁那么傻会做引火烧身的事,将自己暴露于众? 这是普通大众的一个心理的误区,而如今被芜琴说了出来,那么对于几人而言,就会少走了许多的不必要的弯路。 “这一次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皇上身边的人能从死者身上查出些什么来。”海棠想了想,又说道。 “这办法有可能行不能,从今日下午的事情来看,皇上身边的人定还会来请我们前去。想来,从来死去的宫女身上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这个太监更不会查到什么线索了,除非,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得我们几人前去追踪。”艳娇摇着头,有些担忧,又有些沉思的说道。 如此,又是一夜过去。 宫中接连的有人死去,不管真相如何,也有些人心惶惶了。 先不说那两个死去的宫女太监,这宫中是什么地方,宫女太监死去本没有多大的感觉,可现在竟连太子妃也被当着皇上的面而毒害,那么他们这些个没有地位,没有靠山的宫女太监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似乎是没有意外的,还来不及用早膳,昨日来请林玉珍的那小太监又跑了过来。昨日在殿上林玉珍的狂妄小太监已经领教过,以至于见到林玉珍,脸上还带着惶恐。 林玉珍并没有如小太监想象的去为难他些什么,本来她今日就准备亲自去一次,看看能否在那死去的太监身上找出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出来。 到了几位破案的大臣所办公的赤霞殿,几位大臣已经恭候在此。林玉珍自是不会当真去查看那死去的太监的,向芜琴眼神示意了一声,芜琴与海棠便跟着其中两位大臣前去了那停放死去的太监尸体的地方。 林玉珍在赤霞殿有一声没一声的随便寻问着剩下的两位协助查案的大臣,艳娇便留心的将可疑的地方悄悄的记下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右的样子,芜琴与海棠两人回来,向林玉珍摇了摇头后,便又一起往延曦宫回去。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在经过一处花园时,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悄悄的说着话。本来几人都不曾过多的去注意,却在正准备离去时,听到一句:“不晓得那住在养身殿内的是哪家小姐,娘娘竟然待她如此的好......” 林玉珍停下脚步,放轻步伐,朝那说话的人靠近。 “可不就是么,我看那位小姐与静王妃长得可真是像,要不是那天王妃到娘娘那里说话,我还真是以为住的是王妃呢。你说,那位小姐与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呢?”另一位宫女小声的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最近一直偷偷的观察着那位养身殿的小姐,我发现一个大秘密。”刚刚说话的宫女口气甚是得意又惶恐的声音放得更低声的说着。 显然这在一起说话的就只有两人,这位发现了大秘密的宫女将话说完后,刚刚那位觉得与王妃长得相像的宫女急急的问道:“什么秘密?” “这件事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告诉了你,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我发誓,绝对不对第三人说。” “我告诉你哦,我发现那位小姐一直在偷偷的学习王妃的一言一行。” “真的?我说怎么最近真看那位小姐,越觉得像王妃。” “......” 待林玉珍几人离开后,那偷偷说话的两位宫女才悄悄的探出头来,拍了拍胸口,一脸惊吓的道:“好险,好险,终于完成主子所交待的事了。” 两位宫女相视看了一眼,便快步的离了去。 林玉珍几人回到延曦宫后,见刘恒也在。芜琴几人乖巧的站立于林玉珍的身后像刘恒请了安。 刘恒见林玉珍根本没有想与他说话的意思,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后,说道:“可查到有什么线索了?” 林玉珍抬起眼睑,勾了勾唇角,“林玉珠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林玉珍会突然的转过话题,寻问他林玉珠的下落。想了想,刘恒也没有隐瞒她,“在母妃那。” 林玉珍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的妹妹如此的讨母妃的欢喜,竟偷偷的将珠儿藏在宫中。” “母妃并没有藏你的妹妹,是我将她带进宫的。母妃喜欢她,便将她留在那里住上几日。”刘恒很不喜欢林玉珍这说话的语气,那短短的话语中,将她与他隔成了一个陌生的距离。 第128章 抄家(第二更到) 她与他之间,原本是最亲密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将他看作陌生人了? “哦,是我误会了。那么,请问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将珠儿接到宫中来的?”林玉珍嘲讽的一笑,那眼中的淡漠让刘恒想冲过去,将那该死的冷漠从她眼中撕碎。 没有等刘恒回答,林玉珍又敛了眸,自嘲一笑道:“看我给糊涂的,珠儿跑到我面前向我宣示主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是我管太多了,既然你如此的喜欢她,那么就请你好好的对待,找个时间还是亲自去我林府提个亲的好。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不说委屈了她,却也未将我林府看在眼中去。” 说罢,朝刘恒笑了笑,微微的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我与林二小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刘恒大步跨到林玉珍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解释道。 “你与她什么关系,需要跟我解释吗?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王爷。对于你想纳她之事,撇开其他不讲,我还是很赞同的。”林玉珍头也未回,淡淡的道。 刘恒拉住她的手紧了紧,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曾经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此时却说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她很赞同他纳妾,是说他并不是她的心中人吗? 脑中的这些想法还没有得出印证,只觉心中的一股怒火却升腾了起来。刘恒用力拉过林玉珍,将她死死的搂在怀中,头一低,便吻了上去。 林玉珍也不反抗,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无波无澜。半晌,刘恒懊恼的低声诅咒了一句,放开林玉珍,大步的离去。 林玉珍看着刘恒的离去的背影,半晌,扬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跟在林玉珍身后的芜琴见林玉珍嘴角的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回到屋内,林玉珍没有提刚刚的事情。平静的就如刚刚的事是芜琴几人眼花,产生的幻觉一般。 “看来,那两个宫女的话也不是不可信。林二小姐果真在坤宁宫内。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海棠看向林玉珍,等着她的决断。 林玉珍想了想后,回答道:“就算知道她在那儿又如何。如今静王爷的理由很充分。” “哎,也不知道二小姐是如何想的,这般的被人利用她难道都看不出来吗?小姐,南宫贵妃让二小姐学你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偷梁换柱,用二小姐取代你吗?”芜琴忧虑的说道。 “具体是不是这样。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既然让珠儿学我的一言一行,且看起来珠儿还是自愿的话。那么,目标不一定是我。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也说不一定。”林玉珍一边回着芜琴,脑中一边计算着南宫宓可能的举动。 如果她是南宫宓,这般的训练林玉珠是想做什么呢? 将她杀了。让林玉珠取代她的位置?不可能,虽然林玉珠与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倒底还是有所不同的。从小的家里的地位不一样。人生经历也不一样。只学外表,林玉珠可以学她个十成十,但只要一说话,一做事,定然是不同的。这一点相信南宫宓也清楚。 让林玉珠以假乱真的控制林府。这一点就更不现实了。 这两点都不是,林玉珍就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别的原因了。摇了摇头。见海棠等三人都看着她。林玉珍苦笑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南宫贵妃如此做有何的目的。” 在私下里,林玉珍是不会喊南宫宓母妃的,跟芜琴她们一样,唤她为南宫贵妃,原本她是想直接称呼其南宫宓的,但到底是人多嘴杂,说不得哪天被人听去就是一件麻烦事。(.) 既然这一点想不出来,几人便也就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随后林玉珍又问了芜琴先前检查那太监的事。芜琴摇摇头,想了想说道:“这一次,是当真什么也没有找到。显然,之间那宫女的死,躲在暗处的人也发现了什么。” 林玉珍点点头。 太子妃的死也算是一件举国的大事,林洛也进了好几次的宫,前来看望林玉珍。林玉珍也顺便将现在想不通的许多问题问了林洛,最后还将林玉珠的事告诉了林洛一声,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南宫宓当真是想要拿林玉珠来利用林府的话,也好有个心理的准备。 原本林玉珍还想问问关于南宫宓的事的,但是张了几次的嘴,都没有问出来。 每一次说到南宫宓的时候,林洛都有种不在自的表情在心面。林玉珍心中叹了一口气,或许真如南宫宓所说,或许曾经爹爹与她是真心相爱过,但林玉珍始终接受不了,她那么尊敬的爹爹为是为了前途而离弃了南宫宓而娶了她的娘亲。 林洛似乎是真不怎么关心林玉珠,听闻了林玉珍的话后,眼中的冷芒就一直没有断过。特别是听到林玉珍说林玉珠偷偷的在学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后,更甚。 “珍儿,太子妃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过的计较,当下,你还是多多注意你自己为好。至于林府,有爹在,无论是谁也不能对我林府做出一丝一毫的伤害。”林洛临走之前,拍着林玉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玉珍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向林洛提了一句:“爹爹还是多多注意花姨娘的好,虽然身为晚辈珍儿不该说这些话。但珠儿自小是个胆小的,就算她如何的爱慕静王,也不会做出如今这般的作为来。珍儿仔细的想了想,除了花姨娘在背后指使外,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这些爹都知道,毕竟只是个青楼的女子,那些个心眼成不了什么气候。”林洛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叹息曾经的花姨娘,还是他自己。 而皇家的无情也在王静娴下葬不出一个月后便体现了出来。 林玉珍听林洛说,她的舅舅王中平自从王静娴离去后便一病不起。初时皇上还常常打发身边的大太监前去探望,可这一病便是一月有余,皇上心中也有了恼怒之意。便不再去理会,至于他上不上朝的,更是不多加问候。 林洛叹息一声,说过,再这样子下去,她舅舅的大学士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但舅舅这一生就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千般宝贝,万般爱护的,娶进了宫,成了太子妃,却被人这样糟蹋,倒临终也是不得好死。 这厢的,王中平病还未好,朝中便有朝臣提出,太子妃虽然刚刚去世,但太子却不得不赶紧的娶妃,就肯首订下来也好。 皇上想着王中平近来的表现,连犹豫也没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一刻真的是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父亲在女儿离去之后,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对于这些林玉珍原本已经看得很淡,可心中却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悲哀。 原本这事也算是这么的过了,可是过了几天后,林玉珍从海棠那里听来,皇上竟下旨让王中平来担当新太子妃的主婚人。而王中平气不过皇上的一再逼迫,上吊自杀了。皇上得知后,一怒之下,竟要抄王中平的家。 林玉珍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连手中正在刺的绣针扎到自己的手也没有知觉。急急忙忙的出得延曦宫向皇上的未央宫赶去,却在路上遇到了南宫宓。 南宫宓带着林玉珠拦在林玉珍的前面,眼底是浓浓的猖狂和嘲讽:“珍儿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赶往何处?” 林玉珍得知消息时本就有个时间上的差异,又在初得消息后有一刻的失怔,如果再被南宫宓拦着,恐怕林玉珍赶到的时候,皇上的旨意已经下达了下去。至古天子便是金口玉言,圣旨一出,概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林玉珍不想跟南宫宓纠缠,但南宫宓却不放过她。“珍儿见到母妃,怎么,不施礼请安?” 林玉珍看着南宫宓,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凛冽:“让开!” “哟,听听这说话的语气?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该说的话吗?”南宫宓捂着嘴,尖着声音,失惊的叫道。 林玉珍绕过南宫宓,却被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好几个太监给拦住了。从那太监出现的速度与眼中的精光,林玉珍知道这几人都是会武功的。阻止了上前一步,准备动手的芜琴后。林玉珍退回来,冷冷的看着南宫宓:“不知贵妃娘娘有何事,还请尽快说的好,儿臣赶时间,有要事要找父皇。” 话语里,已经不称呼南宫宓为母妃。南宫宓大笑几声后,双手相互抚了抚,大红的蔻丹在阳光下闪着血一般的颜色。 “静王妃找皇上是想阻止皇上下旨抄大学士的家吗?如果是,本宫就劝静王妃一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圣旨早已经发了出去,恐怕现在王大学士的家已经抄得差不多了吧。” 第129章 斗(第三更到) 南宫宓的冷笑声在温暖的阳光下,冷冽的刺激着几人的耳膜。[.超多好看小说] 林玉珍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关节范着白,小时候舅舅有多疼她,如今他死后,她连帮他保住一个完整的家都不能,这份深深的怨恨从心底漫上来,让人在这个温暖的冬季感觉格外的寒冷。 见林玉珍那失去血色的脸和紧咬的嘴唇,南宫宓很是畅快的大笑起来,那笑声诡异而张扬。 林玉珍的目光从南宫宓身上移到林玉珠身上,林玉珠见姐姐看过来,心虚的垂下了头,不感正视林玉珍的眼。 突然,林玉珍上前几步,走到南宫宓身前,近乎与她贴身而对。 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林玉珍附到南宫宓的耳边,轻声又冷酷的道:“我终于知道当年爹爹为何不愿意娶你而娶了我娘了。” 南宫宓的笑声诡异的笑道一半猛然停了下来,双眸如电的盯向林玉珍,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为什么?” “想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玉珍挑了挑唇,也学着南宫宓一般张狂的大笑起来。 南宫宓甩手就要给林玉珍一耳光,林玉珍早就注意着她的动作。南宫宓的手刚抬起来,林玉珍便牢牢的抓住了,“这是气急攻心吗?” “你......!” “我怎么啦,南宫贵妃还是注意一下身份的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体统,要传到父皇面前,还不知道父皇会如何的想呢。哦,对了,听说太子妃的死,似乎所有的矛头都直指贵妃娘娘呢。我想想。昨日父皇叫我过去问我什么来着......” 林玉珍故意说到重点处,顿了顿,果然见到南宫宓一张惨白的脸。冷笑一声,“我想起来了,父皇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我是怎么回答的呢?我想想,当时我记得我好像是说了南宫贵妃依仗着家里势大,在宫中横行惯了,偶尔做出些出格的事,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呢。” “你,血口喷人!我南宫家再势大也大不过你林平侯府去。就算皇上要怀疑。首先就该怀疑你林府!”原本南宫宓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听到林玉珍这几句明显不符的话而这般激动,只是最近不晓得怎么回事,南宫翎似乎与她再没了以往的亲近。 而且好像还有越来越疏离她的势头。 林玉珍嘲讽的一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林玉珠,见她听到南宫宓的话后身子一颤,却也只是那么的轻轻一颤后便没了反应。林玉珍便明白了她的选择,既然如此,那么以后的路。便看各自的本事了。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贵妃娘娘去问过父皇不就明白了?还有,贵妃娘娘说话时,还请注意语气。听娘娘的意思,父皇似乎对我林府不满?我林府几代忠臣,可不是娘娘几句话便可抹杀的。”林玉珍的眼角早瞥见了那角落处的一抹明黄色。 由于南宫宓一行人正好是背对着的。所以并没有即使的注意到,就算是有个别的注意到了,在皇上的严厉注视下。也只好紧张的垂下了头,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林玉珍只是微微一瞥便将目光挪开,继续挑逗着南宫宓多说起大逆不道的话出来。 冷哼一声,“皇上对林府满不满,你去问过皇上不就知道了?”南宫宓用林玉珍刚刚的话又反击了回来。 “我林府忠不忠诚。父皇一代明君岂会不知?只是不知贵妃娘娘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父皇那晚宴请我等的酒是经过那死去的宫女的手中的,而之前我的奴婢找到那宫女时。从那宫女的手中找到了一块衣角。刚好,那日我无意的瞅见了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身穿的衣衫破了一角,可第二天,可巧的,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便死了。” 顿了顿,林玉珍又说道:“原本我自然是不相信是娘娘下的手。那日,从赤霞殿回来时,无意听到说是贵妃娘娘将我的妹妹‘请’到了坤宁宫的养身殿好吃好喝的住着。原本我很奇怪,我这妹妹从来是个胆心的,为何这次却离家好几个月,而一点消息也无。如果不是听了传言,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妹妹竟然在宫中。更可笑的是,我竟听说娘娘让我的妹妹学习我这个做姐姐的言行与举动。今日一见这许久不曾见过了的妹妹,竟突然的觉得似乎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不得不说贵妃娘娘教导人的手段很是高明。” 林玉珍的这些话让南宫宓的心中有些微微的诧异,林玉珠在她的坤宁宫可是个秘密。就算她能得知林玉珠住在坤宁宫她也还不算惊讶,让她惊讶的是林玉珍是如何知道她让林玉珠学习她的一言一行的? 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却不能当着林玉珍的面问出来。心中顿了顿后,南宫宓才冷笑着道:“本宫之前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本宫的坤宁宫中安插了眼线。” 林玉珍笑了笑,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 见林玉珍并不回答,南宫宓又接着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本宫想将人训练成什么样子,那是本宫的事,与你无关。” “本与我无关,可你让一个与我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人来学我的一言一行,还真与我有些关系。”林玉珍媚眼间的神情微微荡漾着,那模样本是说不出的娇俏,可落在南宫宓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南宫宓双眸微微的一眯,突然也妩媚的笑了起来,看着林玉珍嘲讽的道:“原来你也会害怕?怎么,你是在害怕恒儿的心会被你的妹妹夺走吗?” “如果阿恒的心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我的复制口夺了去,那么我觉得这样的真心根本不值得我去珍惜,夺了便夺了吧。听娘娘话中的意思,可是想利用我的妹妹来控制我整个林府?可要控制我整个林府,而又让我的好妹妹天天学习我的一言一行,是否娘娘打算再过几日,等我的好妹妹学成,要将我也给杀害了呢?” 林玉珍这句话问得狠毒,不管怎么说,南宫宓让林玉珠来模仿她的一言一行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刚刚她也已经变相的承认。如果此时她再一口承认,相信要定她的罪已经是不难了。只是......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南宫宓眉头一皱,厉声的说道。 林玉珍微微一笑,原本也就没有想过就这样将她给扳倒,只是这些事多多少少的再次让皇上听到。让本就已经对南宫宓上了几分心的皇上再次上几分心罢了。 谋害当朝的太子与太子妃还有静王妃,论罪当诛,只是现在还苦于没有证据罢了。皇上虽然面上表现得似乎是没有什么事,但心中却也微微的有些寒心了。一个太子妃原本是没有什么的,死了便死了,可这太子妃的爹偏生因为这个女儿又自杀了。 这太子妃的爹可是朝中的栋梁,不止在朝中,就算是百姓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的学生更是遍布各地。早上一时恼怒,连圣旨都写好了,要去抄他的家,在最后盖棺定论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原本心中烦闷,想到处走走,无意走到此处,听到林玉珍与南宫宓的话便停了下来,本也只是随意的听听,却不想这两个关系算是紧密的人之间关系却坏成这个样子,以前他竟然不知道。 一时心中好奇,便留下来听听她们说什么也好。却不想听到这么大的秘密。 以前宠南宫宓确实是因为她的身后有南宫翎的原因,也知道依她的本事能将南宫翎提到现在的位置,心机会很深,在后宫独断也就罢了。 只是没成想过,太过独宠她的后果便是让她连太子都敢当着他的面毒杀,其心已经不能算做狠毒,而是根本不将他给放在眼中。 今日在听到她一翻就算他要怀疑也先怀疑林平侯的话,差点控制不住的想冲过去掐断她的脖子。每一代的皇帝都知晓,林平侯虽然军权掌得大,但在不带兵打战的时候,那命令三军的虎头牌可是握在皇上的手中的。无论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林平侯府的头上。 这事,就边林玉珍也是不知晓的,这是第一代的皇上与林平侯之间的事。之所以如此的做,也可以说当初这般做的第一个林平侯是聪明的,知道功高震主。 刚刚林玉珍那般说,也只是想试探试探皇上,是否当真如南宫宓说的那样,会去怀疑她林府。 如果她要是知道皇上与林平侯还有这样的关系,不晓得她会不会发疯。上一世,皇上的皇位到底留给了谁,她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刘恒与刘晏在皇上驾崩后,自己是全力的支持着刘恒的。 而上一世皇帝驾崩前也是将那虎头牌还回了林平侯的手中,让他传给下一个皇帝。林平侯还没来得及将之交出去,一府一夜之间便人畜全亡,不晓得这一切是不是天意。 第130章 暴风雨的前夜(第一更到) 这边南宫宓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由角落处走了过来。 林玉珍微微屈膝向皇上福了福身子,南宫宓见林玉珍的动作,脸色一白,转过身见到皇上,勉强的扯出一抹笑,问候道:“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皇上看了南宫宓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南宫宓便知晓,刚刚自个与林玉珍说的话,皇上是全听见了。心中暗自转了转,“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出现,由得臣妾在这里胡言乱语。您是存心躲着看臣妾笑话是不是?” “朕刚刚听你说了一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觉得甚是有理,爱妃你觉得呢?”皇上避过南宫宓撒娇的话,反身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南宫宓挽过皇上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也不回避林玉珍,无限娇羞的嘟着嘴,一双眸水汪汪的看着皇上。 皇上另一只手拉下南宫宓抱住他胳膊的手,转身看向林玉珍:“林平侯府几代忠良,朕感念你爹爹为宁国所做的一切。今日贵妃的话,还望珍儿听过便罢,不要往心中去。” 林玉珍微笑着再次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至于皇上为何会向她说那两句话,林玉珍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见林玉珍离去后,皇上敛了脸上的笑,沉下脸来看向南宫宓:“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知错,还望皇上恕罪。”南宫宓低垂下头,敛了双眸。 皇上冷哼一声,眼光越过南宫宓看向林玉珠,微皱起眉:“你为何会在宫中,且还学你的姐姐一言一行?” “回皇上的话,臣女是静王爷带进宫的。学习姐姐。是因为姐姐的风范让臣女很是瞻仰,一心向往,希望有朝一日能如姐姐般优秀。贵妃娘娘知了臣女的心愿,便一心成全了臣女。(.好看的小说)”林玉珠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 “你可知,只有嫡亲子女在朕面前才称得上是臣女?”皇上的脸色看不出来是信了林玉珠的话还是不信,又转过一个话题,凌利的质问。 皇上的声音语调虽轻,但了解皇上甚多的南宫宓却知这平静语调下的风险。这段时间一进教导着林玉珠学习林玉珍。原本以林玉珠的身份见到皇上是没有资格自称臣女的,只能称民女。然后南宫宓为了日后怕她露出马脚。在平日的教导中便时常的提醒着她在哪里人面前应该称呼什么。 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预防日后露出马脚的一个行为,会在今日埋下这般的隐患。 “皇上恕罪。是民女太过瞻仰姐姐,一时只顾着模仿,但是忘记了这些个小细节。”林玉珠心中也是颤抖得厉害,只知道这个时候指望不了南宫宓,强压下心中的害怕。开口解释道。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因为有林玉珍在她的前面压着,林玉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子。这一翻与皇上的一问一答,可说是回答的相当的完美。 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或许林玉珠今日这般回答便算是了了。但皇上是什么人,是一国之君。如果只是她这么几句简单的话便能打发得了的,那他便也不会是皇上,便也不会在皇位上一坐这么多年。还将宁国治理得如此的富强了。 林玉珠心中也自知这几句回答不能让皇上心满,所以,还未等皇上再发问,便说继续说道:“民女仰慕姐姐是真,但心中却是一直爱慕着静王爷。民女模仿姐姐。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也能让静王爷注意到民女,那么民女此生便无憾了。” “皇上。[.超多好看小说]这孩子也是因为喜欢恒儿才会想着要模仿她姐姐的,您就看在她喜欢恒儿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可好?”南宫宓依然是软软的语气在皇上面前撒着娇,见到皇上面上有一丝的松动,眼中一喜,大胆的附到皇上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晚上到臣妾宫中来,臣妾好好伺候伺候您,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皇上眼中莹上笑意,回头见南宫宓脸上无限娇羞,白皙的脸颊上飞上两片流霞,心中微微一荡。在暗处捏了捏南宫宓的腰,笑着说道:“如此,那朕就原谅她这一次。希望真如她所说,只是一心爱慕恒儿,不是有其他的歪心思。” 南宫宓腰际本就是敏感之处,被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悄悄的捏了捏,只觉全身如一道闪电闪过,双腿轻颤不已,那眼中已是春水一片,莹莹流转间,端的是销魂。 “民女谢皇上恩典。”林玉珠恭敬的磕了个头,待皇上大笑着远去之后才抬起头来。 南宫宓满意的笑了笑,亲自将林玉珠扶了起来,拍着她的手,笑道:“你今日表现得很好,只不过比起你的姐姐来,还是太中规中矩了一此。” 林玉珠点点头,的确,见到皇上,听到皇上用如此严肃的语调问她的话,她的心就已经乱了分寸,整个身体也是绷得紧紧的。 皇上似乎并不待见她,对自己与对姐姐完全是两种态度。 南宫宓似乎看出了林玉珠心中所想,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坤宁宫走一边低声笑道:“放心,再过不久,皇上也会喜欢上你的。” “不,皇上不会喜欢上我。他只会将我当成姐姐,所以才会喜欢我。”林玉珠摇头,眼中的神色有些莫名。 “皇上喜不喜欢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恒儿喜欢就好。那你的心愿就算达成了,不是吗?” 林玉珠点点头,她之所以愿意按照南宫宓的吩咐做,只是因为这样能讨得刘恒的喜欢而已。从云城回来,她便知道,之前刘恒说喜欢她,只不过是骗她的而已。目的,只不过是她有利用价值。 但她无怨无悔,只要刘恒开心,她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包括出卖她自己。 林玉珍回到延曦宫的时候才听说皇上并没有下旨真去抄了王中平的家,松下一口气来的林玉珍便也想得明白。王中平是朝中文臣第一人,学生遍布各官各府,皇上想动他的家人,也得考量考量京城百姓同不同意。 想得明白后,林玉珍也不禁苦笑起来,今日自己的行为倒有些冲动了。 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让南宫宓在皇上心中埋下的一棵名叫怀疑的种子发了芽。根也深深的扎进了皇上的心中。 正想着,芜琴走进来,轻声向屋中等着她的几人说道:“皇上并没有处置二小姐,也没有责罚南宫贵妃。”顿了顿,芜琴又接着将皇上与林玉珠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于了几人听。说完之后,芜琴感叹道:“二小姐比起从前,改变了许多。从她回答皇上的话就可听出一二来。” 话罢,看着林玉珍,欲言又止,吞吐了好半晌,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小姐,奴婢觉得二小姐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且看她今日的一举一答间,已经与小姐相差无异。怕是,再让她这般下去......” 海棠也点头道:“如此说来,怕是真不简单。” 林玉珍看着芜琴担忧的神色,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后才答道:“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只要你们几人能清楚的分清我与她的差别就好。” 芜琴等三人点了点头,只是艳娇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到时候她们说的话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么就算她们分得清有用吗? 这倒是她多想了,这宫中或许没有人会听,但林洛一定会听。 这也是之前林玉珍会告诉林洛,林玉珠学她的一个先机。毕竟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对于目前这种被动的局面,林玉珍也很是无奈。这些事,她本可以不去管。可想到太子妃王静娴去世前那看着她的眼睛,与那句前世里与她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她便不能不管。 在这个多事的冬天,宫中有无数的人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睁着一双眼睛,心中猜测着又会发生何事。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将要在这宫中永远的消息。这一夜却安静极了。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现。 对于无数的睁着眼等天亮的人来说,心中无疑的是悄悄的松了口气。又多活了一天,这是无数的宫女与太监心中的想法。 而对于林玉珍而言,这一晚的平静却莫名的让她心慌,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诡异得可怕。 但,没有事发生总是好的。林玉珍便在这种平静的不安中迎着天边的一抹金光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林玉珍睡了,芜琴三人却并没有全都睡过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皇宫中,特别是在知晓了南宫宓将要对付林玉珍的这个时刻,最紧张的便是她们三人。每一晚,无声的,三人都是轮流着休息。 害怕哪一天一醒来,见到的就不再是林玉珍,而是一个由林玉珠假扮的林玉珍。虽然林玉珍说过,只要她们三人认得清她就好。但与林玉珍长得一模一样的林玉珠在有心的欺骗下,她们根本不敢做出丝毫的保证来。 第131章 出手陷害(第二更到) 再次的醒来,午时已过。 林玉珍望着窗外的逐渐西沉的太阳,眯了眯眼。 随便的用过一点点心后,林玉珍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找了本书静静的看着。身边只有艳娇伺候在一旁。在无人的时候,林玉珍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此刻艳娇也拿了本书,坐于林玉珍不远处,默默的翻着。 只是时不时的,艳娇总会往门口的方向瞅上两眼。 “你放心,有芜琴在,在这个皇宫中,是没有人能不动声响的将她们两人如何的。”林玉珍依然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书,一边轻声的安慰着艳娇。 艳娇点点头,也跟着静下心来翻看手中的书卷。 到得天黑,也没见芜琴与海棠出现,虽然有林玉珍安慰着,但艳娇心中难免还是担着心。这段时日,每日几人相处,遇事一起面对,感情早在不知不沉中渗透到了心中。 食不吃味的吃过晚膳后,又等了两个多时辰,才见海棠悄悄的回来。艳娇急忙迎上去,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芜琴的身影:“芜琴呢?” 海棠拍拍艳娇的手,很是开心她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先是朝林玉珍点点头,示意着事情已经办好,又才转头拉过艳娇:“芜琴还有点事情没有办好,待她办好,马上就会回来。” 艳娇还是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生气。今日,她们说要出去办点事,死活也不肯带上她。理由就是那该死的千篇一律的话:她对宫中不熟悉,带着她不好办事! 三人坐在屋中,沉默着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见屋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芜琴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林玉珍抬眸扫了一眼那小太监。向芜琴问道:“没有被谁注意到吧?” 芜琴摇摇头,道:“没有。(.)” 那小太监从进来就一直的垂着头。林玉珍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才是小顺子。”小太监恭敬的回答。 “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吗?”林玉珍又问了一句。那唤小顺子的太监身子细微的一颤之后,摇了摇头:“奴才不知。” “听说你的家人被南宫贵妃给抓了起来,而你却也不得不为了你的家人而为她办事?”林玉珍若有若无的笑了笑,平淡的似乎在谈论今晚的星星有多美般。 小顺子却一屁股摊坐到了地上,林玉珍见此,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半晌,小顺子缓过气来,也知道今日王妃找他来。定是以此为条件的让他为她办什么事情了。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悲哀。当初,为养活几个弟妹,无奈的进了宫。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的地位。家中也因为他每个月的饷银而稍微的过上了一丝好日子。谁知,却又因为他被抓了起来,如今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小顺子眼中的那丝悲愤,林玉珍也见到了。但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并不会去同情他些什么。“今日找你来。是希望与你做个交易。” 小顺子乖巧的跪趴在地上,躬着背,答道:“王妃有什么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 林玉珍摇摇头道:“我是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但却不会逼迫于你。如果你愿意我们之间的交易,那么你便去做。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自会放你离去。” 小顺子磕了一个头,道:“还请王妃将那交易说出奴才听一听,如奴才办不到。也不会强自同意,也免坏了王妃的事。” 林玉珍向海棠示意了一下,海棠起身走到小顺子的跟前,附耳与他说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只见小顺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竟不顾尊卑的惊恐的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林玉珍。 “我说过。这交易只凭你自愿,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林玉珍面无表情。平淡的道:“如果你答应,自然我也会将我说过的办到。我以我林平侯府的声誉向你保证。” 小顺子全身一颤,他不是不相信林玉珍,而是这宫中本就没有什么真心之人。林玉珍虽然帮了他,但他付出的代价也大。这事,他一时间并下不了决定。 海棠也不催促于他,几个人都慢慢的沉默着等着他的答案。她们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做决定的。今晚他答应,一切便好说,如果不答应嘛。林玉珍也并没有如她所说的真放他离开,一个知晚了她秘密的人,是不能再活在世上的。 小顺子心中也是急急的天人交战中,想了半晌,终于一咬牙道:“只要王妃说话算话,那我小顺子便豁出去了。” 芜琴等三人心中齐齐的松了口气,只有林玉珍依然镇静。这小顺子为了家人的平安,甘心为南宫宓做任何事,没道理会不答应她,更何况她的条件比南宫宓更好。 见小顺子答案,海棠三人便走上前,围在小顺子身边,将她们要小顺子做的事情一一交待好。 小顺子用心的一点一点记下来。等一切都交待好。天空已经有了灰白之色。芜琴抓着小顺子,几个翻纵间便已消失在林玉珍等人的面前。 待芜琴回来,艳娇才回神过来,拉住芜琴上下打量着:“没想到你还会功夫,且功夫还如此的高。” 芜琴眉眼一挑,莫名的看着艳娇道:“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会功夫这件事吗?” 不止是艳娇,就连林玉珍与海棠都齐齐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芜琴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将一晚上的紧绷气氛一下子便打散得消散在了空气中。林玉珍伸了个懒腰,神情疲惫的看着几人:“赶紧都回去睡吧,这几日恐怕有得忙了。” 匆匆又是几日过去,皇上似乎待南宫宓越发的亲厚起来,连着几日都歇息在坤宁宫中。皇后由于前些时候,皇上身子不好,独占皇上而惹得皇上心中不满后,也消停了下来。 今日,又闻得皇上晚上要歇息在坤宁宫。 宫中这段时间以来连续发生几起死亡事件也在南宫宓的刻意主导下,活泛了过来。对此,最高兴的莫过皇上。 早早的,林玉珍几人便用过晚膳,四人全都守在林玉珍的屋中守候着什么消息。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几人的呼吸也相继的重了起来。 芜琴抬眸看向海棠,无声的寻问着今晚的事情会不会真的成功。海棠坚定的点点头。 半开的窗有夜风徐徐吹来,在这寒冬中让人感觉到了几丝的冷意。却是谁也没有起身去关上它,任那风吹来,清醒着几人这一刻紧张的心神。 渐渐的,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一阵慌张的敲门声。林玉珍示意芜琴去开门,而她却换到屋中的贵妃椅上躺下,身上盖着薄被,安静的看着书。海棠起身到桌子上拿着茶盏慢慢的泡着茶,茶的清香萦绕在屋中,有股清淡的香味。 艳娇在书桌前拿着笔练习着写着字,地上,已经扔了好多她写得不甚满意的纸张。 芜琴开得门,看着屋外急忙忙的宫女,低声厉喝道:“这么晚了,王妃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说完,作势便要将门再次的关上。 那前来的宫中,急忙伸手挡在门中间,阻止芜琴的动作。待芜琴停下来,才焦急道:“芜琴姐姐,不是奴婢想在这种时刻前来打扰王妃。是,是贵妃娘娘出事了。” “芜琴,让她进来说话。”林玉珍的声音从屋内淡淡的飘出,芜琴恨恨的瞪了那宫女一眼,退得开去,让那宫女得以进来。 宫女进得屋来,急忙朝林玉珍冲过来,连基本的宫礼都忘了施,焦急道:“王妃,贵妃娘娘出事了,现在皇上正大怒着,要处死娘娘。现在皇上谁的话都不愿意听,还请你忙前去劝一劝皇上,救救贵妃娘娘。” “先不要慌,静下心来将事情的经过给本王妃说一说。不然,本王妃到了皇上面前,也不知晓如何劝是不是?”林玉珍温知的目光看着那宫女,那前来的宫女在林玉珍温和的目光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海棠也端过一杯茶来递给那宫女,低声安慰道:“先喝口茶,再慢慢的说,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是不是?” 那宫女感激的看了海棠一眼,抿了两口茶后,才将今晚坤宁宫发生的事大致的讲了一遍。 皇上本来今天晚上已经让人到坤宁宫打了招呼,要留宿在南宫宓那儿的。可谁知临时出了一些事故,还不知要处理到几时。皇上便吩咐人前往坤宁宫中传话,让南宫宓先歇息,不用等他。 可南宫宓却听说皇上根本不是有事,而是到了皇后到里。于是,那前来传话的太监刚刚说完皇上不来后,南宫宓便变了脸。 太监也知道南宫宓很得圣宠,轻言的劝了两句,也没有在皇上那里打小报告。可平日里南宫宓对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可是很大方的,小太监回到皇上身边时,待皇上忙完了公务,便夸赞了南宫宓几句。 第132章 贵妃与小太监的奸情(第三更到) 皇上听了小太监的话,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激荡,这连续几日来,南宫宓总是换着花样的讨着他的欢心,此刻经这小太监一提醒,身体似乎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起身,便临时起意去坤宁宫。 小太监高声的应了声是,心中暗喜,不晓得这次贵妃娘娘又会赏他什么好东西。 而坤宁宫内,南宫宓在知道皇上去了皇后处,今夜怕是不会再来后,便也早早的洗涮好准备休息了。 临睡前,小顺子照例端上来一杯牛奶递给南宫宓。这是南宫宓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听说临睡前喝上一杯,不止美容养颜,睡眠质量还好。睡眠质量可是保证容颜不老的不二法宝。 喝了牛奶后,南宫宓便躺床上睡了。平日里都是有宫婢守在外屋伺候着,今日小顺子将那些人都给赶了出去,说是自己候着就好。 小顺子是南宫宓身边的大红人,这在坤宁宫或是整个皇宫都不是秘密。南宫宓对小顺子也很是欢喜的,只是她这个人生性谨慎,这段时间做的事,又全都是攸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不得已才将小顺子的家人都压了起来,以防万一。 就是因为南宫宓这以防万一让原本对她忠心耿耿的小顺子起了背叛之心。 南宫宓刚躺床上没多久,便感觉从小腹处升腾起一股燥热,下身处更是一阵麻麻痒痒。原本为讨皇上的欢心,便在这方面功夫下得很深。此刻身体的反应,南宫宓哪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开口想唤得屋外伺候着的秋婉进来,发出来的声音却哪蚊吟,婉转的还带着情欲般的诱惑。小顺子在外屋听到里面的动静,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在心中深深的对南宫宓道了一声歉后坚定的迈着脚步走了进去。[] 南宫宓的神智已经开始混沌。平日里精明的头脑也开始模糊起来。在小顺子磨磨蹭蹭的时候,南宫宓再忍不住身体的渴望,手慢慢的往自己衣服里探去。 白葱搬的手指划过玉女峰,南宫宓蜜柚般的双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手指尖微微一勾,在粉红的小樱桃上轻轻一挑,身体止不住的一阵颤栗,身体也微微的拱了起来。 粉嫩的舌尖伸出红唇外,从左至右的添着自己的上下唇。另一只手也慢慢的划过自己的腰际,向那小森林中探了过去。 正在这时,小顺子走了进来。见着如此香艳的一幕。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脚步更是不自觉得向床边走去。平日里,这可是自己高高瞻仰着的人物。是只能讨好的人物,如今却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着这般的诱人之姿,虽然他是个残人,但残人有残人的玩法不是。 小顺子走到床边,一手覆盖到南宫宓的玉女峰上。用力的揉捏了几把,南宫宓似是感觉到很是舒服般的呻吟了几声。迷离的双眸似乎是看到了皇上现出在了面前,一双玉臂探出来勾住小顺子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她的身上。 小顺子就势倒在南宫宓的身上,眼睛一刻也不离的紧盯着南宫宓裸露在外的玉女峰上那一颗小小的红樱桃上。嘴一张,便含了上去。 舌尖打着卷的吸吮着。如婴儿吃奶。南宫宓紧紧的搂抱住小顺子,让他的头埋在她的双峰间。小顺子时而轻咬时而用力的吸吮。 两座玉女峰已经满足不了南宫宓那体内深切的渴望,双腿用力摩擦着。可这也只能稍微的止止痒,止不了根。下意识的,将小顺子的头往下推。 小顺子的嘴角还挂着几丝的口水,见南宫宓难耐的推他往她的圣园而去,也没有拒绝。一只手依然不舍的把玩着玉女峰。头却钻到了南宫宓的小森林中。 小顺子先是用力的嗅了嗅,私密处还带着刚刚沐浴时的涂抹的香精味道。舌头伸出。在那一条小沟壑添了添,南宫宓整个身体便如触电般,那呻吟声便更大了起来。小顺子听在耳中,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兴奋,他从来没有想过,以他的残身还可以让身为贵妃的南宫宓舒爽。 此时南宫宓头脑虽然模糊,但心中却还是闪过了一丝的疑虑,皇上今日怎么这般的热情?平日里的皇上只有自己讨好他的份,何时他也反过来会讨好自己了?但身体的愉悦却容不得她细想,便又沉浸在这一场欢愉中。 小顺子的舌头不辨方向的在南宫宓的小林林中的沟壑中乱添着,添来添去,他便发现了一个规律,知道哪里添重点南宫宓会更爽,哪里轻一点,南宫宓又会更想得到更多。 小顺子空着的一只手,摸上那沟壑中的一点凸点,那里便是让南宫宓更爽的地方。指腹微微的用力按压,再加上嘴唇时而的轻添,不多时,那玉女洞中便棕棕流出了许多的密汁。 舌头灵活的顺着源泉处钻了去,南宫宓下意识的夹紧了腿,将小顺子的头紧紧的夹住。小顺子呼吸困难,便停了下来,想要抬起头去。南宫宓此时正在关键时刻,哪容他停下,口中模糊的道:“不、不要,不要停,继续,继续,我要......” 小顺子双手拨开她的双腿,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暗骂了一句:“妈滴,差点憋死老纸了,不晓得那皇上每晚如何受得了。” 心中如是想,心中更不懂得怜香惜玉起来,反正今天过后就是个死,如此能玩玩皇上的女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伸出中指,插入玉女洞,没想到生过一个孩子又被皇上玩过这么多年的南宫宓这玉女洞还如此的紧。小顺子虽然自己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过,那书却是没有少看,感觉到南宫宓玉女洞中的紧绷,心中又将皇上给鄙视了一翻。 手指在玉女洞中横冲直撞,时深时浅的抽插着。小顺子见南宫宓高高的躬起身子,怕是关键处要到了,便停了下来。等南宫宓稍微缓了缓又加快动作抽插。如此往来几次,南宫宓就有些不满,微蹙着眉,半闭半睁着眼,看着小顺子,红唇轻启道:“你好坏...好还...” “你喜欢吗?”小顺子淫邪着笑看着南宫宓。 “喜欢,喜欢......”南宫宓断断续续的回答道。 “哥哥还有更坏的等着你呢......”话罢,小顺子一头按压着小一个小小的凸点,另一只手从玉女洞中取出,探出两根手指进去。 饱账的满足感让南宫宓舒服的大声叫了出来。小顺子低声淫笑了一声:“小淫妇,你大声的叫吧,叫吧,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这个淫、荡的模样才好呢,那才算老纸死得其所。让所有人都知道,老纸虽然死了,却玩过皇上的女人了。” 两根手指的进入先是让南宫宓有些受不住,但小顺子那按压着凸点的手一直不停,不久,玉女洞中便又流出了更多的蜜汁。完完全全的将小顺子的两根手指容了进去。 放弃了继续按压凸点的动作,小顺子又爬上了玉女峰山顶摘樱桃去了。南宫宓没来没有被人如此的玩弄过,这第一次的刺激简直非同小可。那刺激刺激得她体中一波一波的快感层层涌动,偏生那讨厌的人就是不让她如愿,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她。 小顺子哪里不想如她所愿,但愿今晚皇上会过来,不然这一翻功夫可就白做了不说,南宫宓清醒过来,他还是照死不误,且还会连累着他的家人一起。 手指活动得酸了,小顺子便将头埋到南宫宓的大腿根部。头还在南宫宓的小森林里开着荒,突然便听到一阵几轻微的开门声响了起来。小顺子的身子一抖,更是卖力的添了起来。 南宫宓还沉浸在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中,神智犹自不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冷的冷喝声响起:“贱人!” 南宫宓全身一颤,这声音她听了如许年,如何会不知道是谁的。脑子里有片刻的清醒,猛睁开眼朝自己身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南宫宓尖叫一声,一脚将小顺子踢下了床,手忙脚乱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南宫宓看着小顺子:“怎么是你?” 眼中还有着迷茫与不解,为什么皇上会变成了小顺子? 突然想起了晚上的那一杯牛奶,嘴一张便要大声叫起来。小顺子自然不会让她如意,在她开口之前,便先出了声:“娘娘,您可要替奴才做主呀,是您啊奴才帮您的呀,您难道不想认了吗?” 南宫宓眼前一黑,差点气得晕过去,指着小顺子,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但小顺子今晚怕不成功下得药可是很重。南宫宓清醒不过片刻,那下身处又麻麻的痒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皇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耳中听着南宫宓这不知羞耻的淫,荡呻吟,以前还觉得美妙,此刻却觉得尤其的刺耳。冷冷的一哼,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赶紧的低下了头去,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到的这一切。 第133章 事发(第一更到) 而南宫宓还深陷在情、欲当中,犹不自知。 皇上的脸已经黑沉下来,冷冷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小顺子。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机灵的躬身上前将小顺子拉着走出了门外。 此刻,皇上心中压抑着的怒火才可以说是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上前就是两耳光,情、欲中的南宫宓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耳光扇得终于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又是羞愧又是难堪。 “贱人,还不给我赶紧的穿好衣服滚出来。”皇上气不过,又是狠狠的两耳光扇了过去。 南宫宓想解释,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不管如何解释,皇上总会是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管她有没有错,但是当着皇上的面与一个太监欢爱,这已经是在打皇上的脸,而且这脸打得还格外的响亮。 皇上见南宫宓嘴角不断有血丝流出来,眼中凶光一闪,冷冷的哼了两声,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南宫宓脱着乏力的身子,颤抖着手穿着衣服,看着自己身上还有那小顺子的口水,心中一阵的恶心范上来,可是身体都似乎是记住了刚刚的欢愉,隐隐还有着一丝的兴奋。 穿好衣服,也不敢去过多的整理容颜,只希望皇上等会能静下心,听自己的一句解释,希望他能看在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份上,给她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真的好渺茫。 皇上坐在坤定宫正殿上,屋内除了身边的小太监,就是跪在地上的小顺子。在南宫宓没有来之前,皇上并没有问小顺子什么话,他要当着南宫宓的面,让两人对质。 现在,他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身边的小太监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今晚如果不是他多嘴提了一句,皇上也不会前来,不会前来,自然就遇不到这种事,那么,南宫贵妃依然还会是南宫贵妃。(.) 小太监憋了半晌,还是颤巍巍的开口说道:“皇上,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就不该多嘴,如果皇上不是听了奴才多嘴的话,那今晚......” 皇上冷哼一声:“朕很庆幸你今晚的多嘴。如果不是你的多嘴让朕一时兴起,也不至于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如果不是小太监今晚的多嘴,不晓得这种背叛还得持续多久。 他竟不知道。他一心宠爱的贵妃私下里,竟会淫荡如斯! 以前,她的淫,荡,他是欢喜的。后宫中独宠她,也未必没有这些成份再里面。可是今晚,他却觉得恶心,心中如咽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让人倒尽了胃口。 原来,她并不只是在他一个人面前淫。荡,她的淫荡是天生的,只要是能让她满足。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残了的太监,她也可以! 南宫宓颤巍巍的走进正殿,不敢抬头去看皇上一眼,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可皇上却丝毫不动。这副可怜的模样如今在他的眼中,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皇上,臣妾知道无论怎么向您解释,你都不相信。可是臣妾还是想说,臣妾是被奸人陷害的。臣妾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南宫宓咬了咬唇,尽管知道说出来皇上不信,可还是得说,皇上的态度决定了她的生死。 “是不是被人陷害问问小顺子,一切不都清楚了么?”皇上冷笑一声,双眸如电的射向小顺子。 小顺子跪趴在地,额头紧紧的触着地,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南宫宓听言皇上的冷言冷语,转过身去看向小顺子:“本宫自认对你一向很好,你为什么要如此的陷我于不仁不义当中?” 南宫宓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恳求,但小顺子一直趴在地上并没有看清她的脸上神色,闻言南宫宓的话,身子微微的颤了颤,低声道:“娘娘,您可不能冤枉奴才,奴才可是听您的话照做的。” 小顺子的话让南宫宓跪在地上的身子一软,拼着一口气硬撑着,爬到小顺子面前,拉住他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他:“你胡说,明明是你,在本宫每晚喝的牛奶中放了药,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娘娘,那药是您给奴才的,您还告诉过奴才说那药只是专为皇上准备的,今晚皇上不来,放着也是放着,说是让奴才见识一下......”小顺子直始直终都垂着头,如果南宫宓此时能见到小顺子的表现的话,她一定能看到小顺子眼中那深深的歉意。 不错,南宫宓一直对他都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近段时间都做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害怕出一点差错而全盘溃败,抓了小顺子的家人做为人质,逼小顺子的话,今日也就不会发现这些事了。 可世上的事,哪有什么道理可循的? 南宫宓给了小顺子狠狠的一耳洮后又朝着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他,是他给臣妾下了药。太医,对,找太医,本宫要找太医......” “够了!”皇上一声大怒,让原本陷入疯狂状态的南宫宓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跪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殿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他们耳中听着南宫宓的疯狂,又听着皇止的震怒,头脑中是一片的雾水,不知道殿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平日里的一个经常跟在南宫宓身边的宫女机灵,悄悄的退了出去,往延曦宫中跑去。 现在,怕是只有静王妃才能救娘娘一命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殿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那皇上的震怒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再听到南宫宓那颤抖疯狂的哭喊声,她知道,今晚,如果没有人能前来替娘娘求情,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林玉珍后,小宫女站在一边,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 海棠扫了一眼那小宫女,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们王妃不去,而是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去?况且听你刚才所说,怕是以王妃的身份......” 小宫女嘴一张,又想说什么,被林玉珍手一挥给阻止了。林玉珍起身,摇摇头,道:“罢了,终归是我的母妃,无论公与私都该去走这一趟的。对了,你前来找我,可有去找过静王爷了?” 小宫女连忙点头,后又摇头。芜琴翻了个白眼:“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小宫女急急的解释道:“不是的,奴婢去找了静王爷,可是静王爷并不在宫中。奴婢身份太过低微,也不知道该通知谁去宫外请得静王爷进宫。” 林玉珍点点头,朝芜琴吩咐了两句,芜琴便应了一声后当先出了去。海棠替林玉珍取过一个厚实些披风,替林玉珍系上后,又才跟着往坤宁宫而去。 刚走出延曦宫,就遇上已经回来的芜琴,芜琴朝林玉珍点点头道:“已经派人去宫外找王爷了。” 一行人便又急急的往坤宁宫赶去。刚进了坤宁宫的大门,便见着院子中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林玉珍皱皱眉,朝那小宫女说了一声:“这么多人在这里围着做什么,赶紧的都散了吧。” 小宫女急急的应了声是,便跪向前朝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宫女低头说了起什么。那年纪大一些的宫中朝林玉珍看来,脸上有一丝的喜意,向林玉珍福了福身子,手一挥,跪在院子中的宫女太监便都散了去。 坤宁宫的正殿门从里关着,林玉珍站在门外,扬声道了一声:“儿臣前来拜见父皇,不知父皇可否允许儿臣进殿?” 殿内有片刻的沉默,半晌,大门从内打开。那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前来开了门,见到林玉珍,躬身施了礼后,伸手将林玉珍请进了殿内。 皇上揉着额头,见到林玉珍前来,面上又着尴尬与恼怒。 林玉珍从海棠手中的托盘中取过一个白玉汤碗,亲自端到皇上面前,微笑着道:“刚刚听说父皇正在母妃这里大发雷霆。父皇身子刚好,还需多多保重才是。这是珍儿亲自泡的菊花蜂蜜茶,父皇喝喝看,是否合您的胃口。” 皇上不好拂了林玉珍的意,端起汤碗小口的抿了抿,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林玉珍见到皇上脸上的表情,笑了笑:“看来儿臣的技艺还入得父皇的眼。” 说完,便假意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宓与小顺子惊诧的道:“母妃,您怎么跪在地上?快快起来,这冬日里,地上可凉。”一边说,一边便上前去将南宫宓扶了起来。皇上见此,也并没有阻拦。 南宫宓就着林玉珍的手站起来,凑着林玉珍,以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原来是你!” 林玉珍微微一笑,一脸莫名的看着南宫宓道:“母妃说的什么话?王爷出宫有急事未来得及回来,珍儿自然是要过来看看母妃的。” 南宫宓嘴角勾了勾,并没有接她的话。 皇上多喝了几口林玉珍端过来的汤后,看向林玉珍道:“亏得珍儿这般晚了还惦记着,可你这母妃......罢了,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叹了叹气,人似乎一下子便老了好几岁。 第134章 打入冷宫(第二更到) 南宫宓听着皇上那声叹息,心中一跳,迅速抬眼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也看着她,又快速的将头低了下去。(.无弹窗广告) 林玉珍见南宫宓似乎并没有要离开她身上的打算,便也不着急的任她倚着。 皇上又叹息了一声,正在这时,南宫燕却也走了进来。南宫燕进来,似乎很是意外的见到皇上,给皇上施了礼后,也不敢说什么,乖巧的站到一边,低垂着头,只一双眼扫了屋内众人一圈。 “这么晚,你又是过来做些什么的?”皇上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满,林玉珍出现在这里,他可以理解,毕竟南宫宓出了这等大事,定会有她的心腹去找救兵,前来替她求情。但南宫燕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皇子良媛,且还是一个宫女提起来的,她现现在这里,就又待考究了。 林玉珍挑唇一笑,双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燕。南宫燕乖巧的福身答道:“娘娘一向待奴才亲厚,奴婢原本早些时候就该过来了,只是有事给耽误了,现下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娘娘是否睡下了。如果还未睡,奴婢也好向娘娘道声歉,解释今晚未过来的因由。” 林玉珍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皇上听见林玉珍的笑声,不解的问道:“珍儿笑什么?” “回父皇的话,珍儿只是突然觉得三皇子良媛竟长得与珍儿的一位好友相似,哦,不能说是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才对。” “哦,还有这等事。珍儿的好友是哪家的千金,说来与朕听听。”皇上似乎也来了兴致。 只有南宫燕,身子一下便绷紧了,一双眸牢牢的盯着林玉珍。林玉珍朝她笑了笑,便向皇上回道:“是南宫翎大将宫的千金。南宫燕!” 林玉珍只感觉南宫宓的身子忽然的便失了力气,看向林玉珍的眼中是深切的恨。(.无弹窗广告)如果刚刚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她现在可以肯定,那陷害她的人百分之百的就是她。 南宫燕倒是镇静,听了林玉珍的话后,竟微笑着朝林玉珍说道:“王妃真是爱说笑,南宫大将军的千金是何等身份,奴婢哪能跟她相比,怕是于她提鞋也是不配的。” 林玉珍摇着头,“良媛这话可就说错了。如今良媛虽是妾,但也是皇家的媳妇。南宫燕身份就算再高贵,她还能高贵到皇家头上去?”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意。扫了南宫燕一眼,冷声哼道:“那南宫燕的身份能高贵得连朕的儿媳去给她提鞋也不配?” 南宫燕刚刚那句话一说完,便悔得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不好说,她却是当下便忘了自己还三皇子良媛的身份,也忘了身边还有着其他人。特别是皇上也在。当下,只是觉得林玉珍贬低于她,她便要还回去。如今她并不害怕于林玉珍的地位与身份。 林玉珍见着南宫燕那悔恨的模样,突然向皇上说道:“父皇,既然良媛说那南宫大将军的千金南宫燕如何的高贵,不如明日父皇下旨将那南宫燕招进宫来。让良媛好好的见上一见。” 皇上点点头,开口答道:“也好。既然觉得一个大将军的千金比朕的儿媳还要高贵,那就让那南宫燕去伺候珍儿几日。如何?” 林玉珍笑了笑,道:“如此,珍儿便谢过父皇了。珍儿也有许久未曾见过南宫燕了呢。”说罢,嘴角若有若无的含着笑看着南宫燕。 正在这时,便见刘恒推了门进来。见着屋中的景象,先是微微的一愣。后反应过来,便先向皇上施了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见到刘恒,眼中有着深深的怨恨。刘恒莫名的看了南宫宓一眼,见南宫宓向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刚刚因为林玉珍的到来也稍微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爆了出来,皇上越看刘恒,便越觉得陌生。瞧那眉眼,越看越不像自己,还不知是那南宫贱人偷了哪个宫中的侍卫所生出的野种呢。这么多年,他是老糊涂了,才会替那贱人将这野种养得这么大,还封了王。 “父皇?......”刘恒皱眉试探的唤了一声,父皇看向他的眼神,愤怒得似乎是想将他千刀万剐。到底是出了何事,竟惹得父皇如此生气?看向林玉珍,却见林玉珍正低下头去,瞧着她的鞋尖。 “闭嘴!父皇也是你这杂种能叫的?”皇上一嗓子吼出来,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但那眉眼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懊恼之色。 “父皇!......”刘恒眼中的冷冽之色渐甚,父皇从未如此的咒骂过谁,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是优雅的,威武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会像刚刚那样。 “朕叫你闭嘴!”皇上朝刘恒低吼了一声。 “父皇,到底发生了何事?”刘恒依然是唤了一声父皇,然后接着问道。 皇上一指南宫宓,冷笑道:“你问问你的好母妃,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朕现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皇上!” “父皇!” 南宫宓与刘恒异口同声的叫道。皇上却是理也未理,冷冷的哼了一声,神色无情又冰冷的看向南宫宓。 “母妃,发生了何事?父皇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刘恒见皇上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宫宓,知道源头还是自己的母妃身上,便转了身上前几步,走到南宫宓的身前,看着她,低声的问道。 南宫宓的身子一抖,避过刘恒的碰触。刘恒皱眉拉过南宫宓,“母妃,您怎么啦?” 南宫宓摇着头,语不成声道:“是母妃对不起你,一步错步步错。是母妃看错了对手,母妃如今认了,只是连累你了。” 事到如今,皇上一直不吭声,不给她一个结果。南宫宓便是知道,原本还有的一丝丝转圜余地也在刘恒的出现后也全部消失已尽。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怎么可能去承受如此的侮辱?无论她如何的解释,他只相信,今日是他抓到了现行,不管她承不承认,他都会认为,她就是个万人可欺的荡妇。 或许原本他是想不起的,可在刘恒出现的那一刻,他定是会怀疑。既然她早就背叛了他,那么刘恒便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他的孩子,是她与别的男人的孩子。当真正面对这般无情又多疑的皇上的时候,南宫宓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为何那么多的女子临终前,对皇上都带着深深的怨念。 天下最无情便是皇家。当年,她春风得意之时,陷害过多少的女子,她已经试算不清。今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轮了到她自己,才真正的尝到了这种苦。 “母妃?”刘恒只低声的唤了一声,抬起双眸看了林玉珍一眼。林玉珍也看着他,刘恒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问出来。 皇上见此,冷哼一声:“将南宫宓打入冷宫,剥夺其贵妃封号,贬为奴身。”话罢,起身头也不回的便离开。随后,便进来一队的侍卫,向刘恒抱了抱拳,便将南宫宓押解着朝冷宫而去。 刘恒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宓的身影在午夜的冷风中飘入柳絮,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南宫燕娇媚的大笑几声,看向刘恒道:“表哥,你一定没有想过,你这般放在心尖上的人,会如此的陷害你的母妃吧?” 刘恒抿着嘴,眼中是深深的痛与不相信。南宫燕啧啧啧啧的几声后,看向林玉珍:“王妃真是让我佩服呢,一石二鸟,高,果然是高。南宫燕深感佩服。” “彼此彼此。”林玉珍勾着唇角,丝毫不在意的承认了这一切。刘恒的身子一僵,虽然这结果心中早就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艰难的转过身子,仰头深吸了几口气后,才看向林玉珍,千万的质问最后只化作了三个字:“为什么?” 林玉珍冷笑一声:“为什么你不比我更清楚?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母妃可以任意的陷害与谋杀我,而我不能选择反击?” “可你并没有受过什么伤?”刘恒顿了顿,有些困难,又有些难过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玉珍扬头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并没有受过什么伤?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舍命救了我,你认为我如今会在哪里?怎么,没有受伤就能掩盖过你的母妃谋杀过我的事实吗?还有你,口口声声的说对我好。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是真对我好,还是别有私心?” 刘恒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林玉珍的目光,也由初时的难过变成了歉意。 林玉珍嘲讽的看了刘恒一眼,又转头去看着南宫燕,妩媚的笑道:“可惜可惜,原本我以为你自少走进过他的心,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连你,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表妹,也不过只是他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噗笑一声,继续道:“如此说来,你我倒是何其的相像。” 第135章 再见了,曾经的爱(第三更到) 话一转,林玉珍又道:“不过,我比你强。[.超多好看小说]强在我比你先看清这个事实。于是,我保护了自己的心,而你......” “不,你和你不同。”南宫燕摇了摇头,一脸同怀的看着林玉珍。见林玉珍脸上的不解,突然心情似乎变得很好,又是同情又是讽刺的道:“原本,我一直很佩服你,认为你很聪明。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愿闻其详。”林玉珍耸耸肩,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不止不聪明,还太过自以为是。我真为表哥感到悲哀。是,不错,姑姑是谋害过你很多次,可是你真正受到谋害的有几次?明里的暗里的都被表哥默默的替你挡了,就因为一面是他的母妃,一面是你。他夹在中间,只能痛苦的替你挡了。”南宫燕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林玉珍脸上的表情。 见林玉珍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一把拉过刘恒,指着林玉珍道:“你看看,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当初抛弃我选择的女子。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可你看看,她却无动于衷......值吗?” 林玉珍冷冷的一笑,笑南宫燕的天真与傻:“你口口声声的说我铁石心肠,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夜宴那夜为何要下毒谋害我们所有人?” “你也别急着否认,我这般问你,自然是找到了证据确定是你才开的口。想必,你在暗中做了如许多的事,定然也暗中找人跟过我许久。我做事如何,你应该是知晓的。”不给南宫燕开口否定的机会,林玉珍继续说道:“你先是下毒要谋杀太子、太子妃。王爷、王妃,还有三皇子等,然后又找人杀死了那个那晚端过酒壶的宫中,并故意在宫中的手中塞了一角衣襟。(.无弹窗广告)在我无意发现那衣角的主人时,你又下手将那太监杀死。” 这一切,原本也并没有让林玉珍怀疑到南宫燕的头上。那日从赤霞殿回来,经过那个花园时听到两个宫女的话时,她便感觉这种巧合并不像无意,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哪有宫女会在这种明显会被人听墙角的地方,偷偷的议论自己主子的事的? 由于。她便故意的离开,然后让芜琴潜了回来。果然便看见了,那两个宫女后面的对话。芜琴一路跟着那两个宫女。原本以为是坤宁宫里的南宫宓安排的,为的是陷害林玉珍什么。却没有想到,那两个宫女在饶了一大段的路后,竟拐进了延禄宫。 芜琴悄悄的支会了刘裕一声,一路上便跟着那两个宫女进了南宫燕的房间。 南宫燕见那两个宫女回来。并没有立刻出声寻问些什么。那两个宫女也没有说话。等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南宫燕突然出声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偷偷摸摸难道是阁下的作风?” 芜琴心下一紧,还以为是被南宫燕给发现了。再听她的话,原来竟是出声诈她的。当下。便更小心的隐藏好了自己的身子。南宫燕半晌未见人声,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那两个宫女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两个宫女其中一个道:“回良媛的话。事情已经顺利的办好了。王妃听了奴婢两人的话后,便离去。” 南宫燕听到那宫女的话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皱着眉头道:“你们是在何处说的话?” 当下,那两个宫女便将刚刚的地点说了出来。南宫燕一听,当下脸色一沉。责骂道:“蠢材!”骂完这两个字,碧青。南宫燕身边的贴身大丫头,便径直的打开房门,出了屋子,角角落落都查看了一遍后才又重新回到了屋内向南宫燕摇了摇头。 南宫燕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没有放松心情。后又故意的在南宫宓面前说了几句林玉珍要去向皇上求情的话,南宫宓一听,果然先去了皇上那。从皇上那回来的路上,刚好的遇到了林玉珍。 如果戏到此,便也体现不出南宫燕的强来了。南宫燕可是下了血本才买通了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太监,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个时候让皇上出现在那个地方,恰巧的听到南宫宓与林玉珍的话。 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当中,唯独今晚。她刚刚准备入眼,便听到了南宫宓出事的消息。刻意的延后了许久才过来,料想气恼中的皇上定会早早的将南宫宓处置了,自己过来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顺便打听打听,倒底发生了何事。 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在。而且可巧的是林玉珍也在。在见到林玉珍的那一刻,南宫燕便明白,这南宫宓在栽在了谁的手中。 南宫燕见林玉珍将她的出谋划策说得一字不漏,哈哈大笑两声后,鼓了鼓掌,然后笑道:“你果然是怀疑了那两宫女的话,只是我很好奇,为何你怀疑了那两个宫女就认定是我出的手?” 刘恒听着林玉珍淡淡的叙述,心中更是翻起了巨浪。是他太过自大,还是太过小看了她们。当初,正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愧疚,所以并没有派人在暗中监视着南宫燕,且她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表妹,不管如何的恨自己,也不会对母妃下手。 却没有想到,她下手起来竟会如此的无情无义。 如果林玉珍的下手还能找得到理由的话,那么这南宫燕的下手,也只是因为自己的抛弃了她而已。可为什么她有怨恨不对着自己来,也从没有听她说过。哪一次见她,她不是如从前那般的温柔可亲的对自己,待母妃。原来,她的每一个微笑的背后,都暗藏利箭。 “你有你的本事,我有我的谋略。”林玉珍淡淡的笑着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南宫燕也浅笑着答了一句。回头见刘恒看着她的眼神陌生疏离,南宫燕不在意的一笑后朝刘恒说道:“表哥,可千万别拿这种眼光看我。我承认,我就是在报复你与姑姑。当初说抛弃就抛弃,你们从来没问过我一声愿意不愿意。” “我说过,如果我将来坐上了皇位,我承诺你的一定会做到。”刘恒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 “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表哥,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说出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你是承诺过,你将来坐上了皇位,不管我经过了什么,都会让我做皇后。”说到这里,南宫燕勾起唇角,向林玉珍挑衅的一笑。 林玉珍失笑着摇摇头,历史本来就是如此。刘恒做上皇位后,她南宫燕就是皇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如果知道,不晓得她会不会后悔如今做的一切? “可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样呢?你从来就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一个皇后的宝座。你让我做了皇后,那么她呢?你预备将她怎么办?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如果肯老实的回答我,那么从今以后,我便收手,什么也不做,专心的等着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如何?”南宫燕说着说着,突然将话题一扭。 见刘恒点头,南宫燕挑唇一笑指着林玉珍道:“如果将来你坐上了皇位,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你亲手将她杀了,你可愿意?” 林玉珍没想南宫燕竟会问这个问题,前世里,她不就正是被刘恒而亲手杀死的吗?难道,前世里,也是南宫燕指使的? 刘恒看着南宫燕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半晌,才开口说道:“换一个要求。” 南宫燕轻笑了起来,可那笑声林玉珍听起来,却有着苦涩与悲哀:“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不到。如果留在世上,你的眼睛便一直看不到我。你知道吗?其实我常常的做同一个梦,梦中你当真坐上了皇位,还亲手一剑刺杀了她。你搂着我,很凶很凶的对她说‘为了登上皇位,你将你最爱的女人也送到了她的身边为奴为婢。’” 美丽的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而林玉珍却在南宫燕的这段讲诉中怔愣住了。 擦了擦脸上的泪,南宫燕又笑着说道:“多少次,我从梦中醒来,多希望那不是梦,而是现实。可是,表哥,我那么爱你,一切,一切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便谁也不想得到。从此,你我便相隔陌路吧。再见了,表哥。” 南宫燕几乎用尽了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向殿外走去,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 曾经的一幕一幕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现在,终于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当一步跨出殿外,南宫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却见到刘裕正站在她的旁边。心,不自在的跳了跳。他,来这里多久了?可是将她刚刚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是不是,他也会将她抛弃了?是不是,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收留她了? 第136章 草丛中的野战(第一更到) 慢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南宫燕最后还是带着几分凄婉的笑了笑,只是任由自己的目光放在刘裕身上,久久的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而刘裕的目光却未放在她的身上,只是浑身幽冷的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似是陷入沉思,又似是刻意避开了南宫燕的眼睛。 站在大殿门口的两个人,就这样不躲不避的站着不动,而看两个人的意思,似乎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一晚上折腾的身心俱疲的南宫燕最后终还是受不住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一直站着不动的刘裕却是突然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离开,连一丝犹豫都未曾有过。 看着这样的刘裕,南宫燕心里冷了冷,微微合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苍白了许多的脸颊便流了下来。 这一路走来,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可是因为路是自己选的,她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如今这一刻,她却在心底深深的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的。明知道那个男人,如今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为何还要让自己如此坚持着?明明从一开始就明白那要一个不择手段都要达到目的的男人,终不可能成为自己的良人,到底到最后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一路走了下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习惯了去争,习惯了去抢,总觉得自己隐忍这么多年,如果轻易放入放弃了,多少心里还是会有不甘。 所以,再累她还是坚持着走了下来,而且以后还是会继续下去。这一路都走了这么远,早就没有了放弃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南宫燕抬起头看了看今夜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冰冷的夜空。是不是自己的心也如这夜空一般,漫尽寒冬,唯剩冰冷? “坚持吧,南宫燕。”收回自己幽深的目光,南宫燕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之后,便提了提裙摆,带着几分决绝的离开。 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大殿里便只剩下刘恒与林玉珍两个人,而两个人却都是久久未曾开口,在这微冷的夜晚。隐隐的透出一分诡异来。 许久之后,刘恒像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只是语气中的颤抖,怕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吧:“你便是如此恨我吗?” 而听到刘恒这样问,林玉珍不过是淡淡一笑,微微扬了扬头,语气不轻不重的应道:“怎么会?” 听林玉珍这样说。刘恒似乎是偷偷松了口气,只是再一细想林玉珍给出的这个答案,心里格外的别扭。 如果林玉珍单纯的说恨或是不恨,刘恒此时的心里都不会这样纠结,可是偏偏林玉珍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恨也不是不恨。而是一句轻轻的反问:怎么会? 而看着刘恒微微皱起的眉头,林玉珍心里暗暗笑了句,的确她刚才心里给出的答案也是这一句。只是在心里还有一句,林玉珍想了想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怎么会?恨这么高贵的感情,你也配吗?” 林玉珍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这种话不适合说,所以。她只是语气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之后,才将目光放到了刘恒身上。 刘恒觉得心中阵阵堵的慌。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林玉珍这样说,想来就是不恨的吧。只是心里一阵高过一阵的纠结还是让刘恒微微变了变神色,半晌之后才像不是确定似的又追问了一句:“当真?” “这个自然。”林玉珍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应了一句,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起伏,只是轻轻的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再一次伪装起来。 听林玉珍这样说,刘恒的心里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再一想自己的母妃,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下暗暗思量了一番之后这才又轻声问道:“可是,母妃倒了,我背后的支持也就没有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我不认为一个靠女人成事的男人,会是真正的男人。”林玉珍并没有正面回答刘恒的问题,而是从侧面巧妙的回答道。 林玉珍的话在刘恒心里起起伏伏一阵之后,刘恒这才带着几分冷凛的说道:“可是子凭母贵,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如今母妃落难,便是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听了刘恒的话,林玉珍微微侧了侧头,带着几分淡笑的看向这个在前世的仇人,片刻之后才缓缓道了一句:“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南宫燕,任由你们摆布来摆布去的。你若是想,这大好的江山就在你手里,又何需假他人之手,你若是不想,这江山就算放进你的手里,那又怎么样呢?” 林玉珍说的极为平静,平静到刘恒都有一种错觉,两个人现在不是讨论自己落难母妃的事情,而是在话家常,说说身边的琐事,排解一下一天的苦闷。 可是转念一想,刘恒这才反应过来,林玉珍说了些什么,带着几分不悦的拉起林玉珍的手便快步的向殿外走去。 林玉珍虽然不知道刘恒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可是她还是耐着性子跟在身后,她很想知道刘恒盛怒之下,会不会像前世那样,一剑解决了自己呢? 而刘恒却并不急着做什么,只是拉着林玉珍向外面走去。到底还是入了夜,宫里虽然有来往的宫女太监,可是却并不算多热闹。 毕竟皇帝今儿龙心不悦,这会怕是早就在哪间歇息下了,宫女太监自然是能使懒便使一会。 只是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宫女,不时回头看一眼刘恒与林玉珍,之后还捂着嘴小声的笑了笑。 直到走到后花园僻静一点的地方,林玉珍才稍稍皱了皱眉头,心里对于刘恒想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想法,更深了一层。 深更半夜的,拉自己来这么僻静的地方,不想解决自己难道会是什么? 刘恒急急的向前走着,却在听到草丛中一阵奇怪的声响后,突然顿住了脚步,而林玉珍紧跟着刘恒,自然是听到草丛中那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只是这宫里虽然有侍卫,却也不至于如此大胆,就敢在后花园里与宫女苟合了吧。可是不是侍卫难道会是太监不成? 林玉珍本来想避过这些的,可是刘恒站着不动,她若是先行离开,而刘恒再拦着自己,一时推托之下,必然会惊动了草丛中人的好事。所以心里暗暗想了想,林玉珍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抬眼向草丛那边看了看。 而几乎是在她抬头的瞬间,刘恒便本能的用身体将她的所有视线都挡了起来。林玉珍不解的皱了下眉,却在下一刻明白,不管前面的是侍卫还是太监,终还是男人的身子,刘恒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看呢。 不过听着这声音,想着草丛里的人正欢快着呢,不然这么活生生的两片阴影落了下来,还没有一点警觉吗? 而此时的刘恒,目光冷冷的盯着前面的草丛,心里狠狠的压制着火气。他本来就是想拉着林玉珍去冷宫看一下,让林玉珍知道,她将自己的母妃送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半路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小太监跟小宫女,居然敢在后花园苟合,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想到这里,刘恒用手护着林玉珍,努力将她挡在身后,自己的步子却向前迈了一大步,距离近了,视野也开阔了不少,至少可以看清楚草丛里面的情形了。 果然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跟小宫女在这里胡闹,因为此时伏在上面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衣冠比较整齐,打眼一看就是连衣服都没有脱。 可是躺在身下的女子却是已经只着一条素色的底裤,上身早已经是雪白中透着潮红的一片。 此时伏在上面小太监的手正快速的在小宫女的底裤中活动着,而躺在身下的小宫女,头微微扬着,带着几分痴迷的呢喃着。甚至在某个瞬间,小太监手下一个过快的动作,都会让本就意乱情迷的小宫女,不自觉的低吟出声。 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看的刘恒的眸底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动人的神色,轻轻握了握手里的柔软,刘恒心底沉了沉,暗暗的有了自己的主意。 “好哥哥……你……你……”已经动了情的小宫女,此时嘴里低低的喊着,只是身体上的真实触感,已经让她失去了语言能力,你啊你的半天后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完,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甚至搭在小太监脖子上的手,用力抓了抓,那程度似是要将小太监的衣服抓破一般。 “要不要再快一点啊,我的好妹妹……”小宫女明显已经处于极乐之颠,可是小太监的声音却是透着无比的冷静,甚至带笑的问了一句之后,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要……啊……”身体上的冲击一波高过一波,小宫女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勉强着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断断续续的算是表达清楚了。 而刘恒在小宫女的这一声低吟中,狠狠的握了一下林玉珍的手,惹的林玉珍本能的抽气出声:“嘶……” 第137章 乱、伦(第二更到) 草丛中正进行到最后处的小太监突然听到‘嘶’的一声,忙停了手中的动作,压着嗓子尖声道:“谁?” 那以草地为席的宫女迅速一个翻身,藏到小太监的身后,拾起地上的衣裳慌乱的往身上穿着。(.好看的小说) 林玉珍倒底是女子,遇到这种事本就有些尴尬,此刻还被人抓包。用力的挣了挣,刘恒却并没有松开,反而顺手搂住了她的腰,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林玉珍只感觉耳畔的风更大了些。 再一睁眼,却已经离开了刚刚那片草丛。 林玉珍正想挣脱刘恒搂住她腰的那只手,却感觉刘恒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这种带着微喘的急促,在林玉珍的记忆中并不陌生。还未等林玉珍有所反应,刘恒已经压了过来,将林玉珍压向身后的墙壁,双手将她的腰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前。 “刘恒,你想做什...唔...”林玉珍仰头,蹙眉。刘恒就着林玉珍的这姿势低下头来,堵住了她未完的话。 林玉珍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拳使劲的锤着刘恒,刘恒更紧的压向林玉珍,林玉珍眼中有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流进两人紧触的唇中。 一丝苦涩的滋味瞬间在刘恒的嘴里漫化开来,一拳狠狠的砸向身后的墙壁,林玉珍趁着这个机会钻出刘恒的怀抱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 刘恒拉住林玉珍,见林玉珍并不回头来看他,心中有些酸涩的道:“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便能抵消你所做的一切的话,那么你也太瞧得起这三个字了。”林玉珍平淡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却让刘恒听起来莫名的感觉到冷,从心底漫上来的寒意。 心中微微一跳。手下更是用力的拉住林玉珍,似乎她这一走,便再不会回来。 这般寂静中,刘恒几次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起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两人便在这般的沉默中僵持着。夜越来越深了,冬季的风呼啸着刮过两人的衣摆,卷起的衣襟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半晌,林玉珍抽回手。顿了顿,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的大步离去,远远的。随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刘恒便在这叹息声中,望着林玉珍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 待再也看不到一丝半影,刘恒才收回了眼神。只一瞬间,脸上便是一片的冷漠与冰凉。似乎前一刻那个望着林玉珍的有着缠绵眼神的人并不是他。 身影一闪,原地哪还有人影留下。 冷宫中,南宫宓安静的坐在床角,这床只是一张破旧得不像样的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床的床,床的破棉被还散发了浓浓的霉味。墙角天顶结满了蜘蛛网,然。这一切南宫宓并没有多看一眼,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角,不发一言一语的。注视着某处。 “你来了。”南宫宓并没有抬起头,脸上也没有一丝的惊讶,似乎与外面这来人早约好了,此刻在这里相见。 刘恒正进屋来,扫眼看了屋中环境。眉毛皱了皱。南宫宓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不必再意这些。屋子也不过是提供人一个避风避雨的所在罢了。” 眼中的精光一闪,刘恒点点头,看了看床上的灰尘,终究是没有坐下去。“你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我派人将你接出去?” 南宫宓怔了怔,摇摇头,失神的眸终于重新的聚上光来,抬起头看向刘恒,半晌才道:“你是不是也想问我,你倒底是不是你父皇的亲生骨肉?” 见刘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南宫宓的嘴角泛起一抹妩媚的笑,眼中着有从未有过的疯狂与灼热:“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呢?” 刘恒心中一颤,面上却不大表现出来。(.)只目光紧紧的盯着南宫宓,南宫宓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盛,挣下床来,上前抓着刘恒的手臂,用力的抓着,那力道刘恒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觉到丝微的疼意。 “你听见没有,你不是皇上的儿子,哈哈哈哈,你不是皇上的儿子,哈哈哈哈,皇上,皇上,他被我骗了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他都在替别人养孩子,你说,这好不好笑?好不好笑?”南宫宓一边嘴里喃喃的说着话,一边抓着刘恒用力的摇着,摇着摇头眼中却流下泪来。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刘恒才重新的将她扶到床边上坐下,目光中带着坚定与决绝的道:“不管我是谁的儿子,现在我都必做是父皇的儿子,宁国的静王。你听清楚没有?今晚,我允许你发疯,但是过了今晚,你最好牢牢的闭住嘴,否刚......“ 南宫宓并不怕刘恒的威胁,听了他嘴里威胁的话,只是冷笑道:“怎么,你连你的亲生娘亲也要杀吗?”刘恒没有答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南宫宓。南宫宓冷冷一哼后,道:“可惜,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不。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刘恒最后扫了南宫宓一眼,一甩手,便要离开。 南宫宓追到门口,看着快要消失的刘恒的背影道:“你不想知道,我却偏要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林平侯林洛!” 她的话才刚落了地,刘恒一阵风似的便又出现在了南宫宓面前,手用力的陷住她的脖子,额头上青筋毕露的咬牙低吼道:“你刚刚说什么,将话再重新说一遍!”嘴中说着,手中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眼中也是赤红得犹如要滴出血来般。 “我说你的亲生父亲是林平侯,林洛!”南宫宓的眼底一丝仇恨划过,根本不在乎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字一字的说道。 “你胡说!我是父皇的儿子,不是林洛的,不是的,不是的......”刘恒拒绝相信南宫宓的话,手一松,南宫宓便软倒在地上,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刘恒转身便跑了出去,这意外的消息让他失去了控制,只知道他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他不要相信,也不能去相信,但脑中却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刚刚南宫宓说的话:“你的亲生父亲是林平侯林洛!” 失控的情绪让刘恒忘记了他会功夫,他可以用轻功,只靠着双脚原始的飞快的跑着,身后南宫宓那疯狂的笑声追逐着他,如洪水猛兽,一点也不曾放过他的猛追着他,无论他怎么跑,跑到哪里,那笑声都响彻在他的耳边。 心中更是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如果自己是林洛的儿子,那么珍儿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一刻,刘恒的心中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当真是林洛的儿子,那么他便再不用去讨好林玉珍,也不用去想尽千般方法,万般心计的利用林玉珠,只要林洛知道了自己是他的儿子,那么皇位于他而言,已经唾手可得。 他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的发现,林玉珍在他的心中,倒底有多重要。重要得连皇位他也可以放弃,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是兄妹,亲兄妹。 一口气冲回延曦宫,一路上也不顾太监宫女的面面相觑,回到了延曦宫,哪也没去,直往林玉珍的住处跑去。推开门,见林玉珍安静的靠在床头,与芜琴几人低声的说着什么。听见开门的声音,几人都向他望了过来。 “我有事情需要跟你们的王妃谈,你们先出去。谁也不许靠近这院中!”刘恒大步朝林玉珍走来,一边走一边朝芜琴等人命令道。 芜琴几人并没有立即就出去,回头看了看着林玉珍,见林玉珍点头,又才向刘恒福了福身子,快速的走了出去,海棠反身关门时见到刘恒那眼中的赤红,心中一跳,手一颤,差点便叫了出来。担忧的看了林玉珍一眼,便跟着芜琴的身后向院外离去。 刘恒见几人走远,沉步靠进床边,身子向林玉珍压去,手也粗暴的撕扯着林玉珍的衣裳。林玉珍张嘴大叫,刘恒却瞅准时机,头一低,便堵住了她的嘴,这一次,他并没有怜香惜玉,他也迫切的确定,林玉珍是他的,只是他的。只有狠狠的占有,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林玉珍摇着头,脚在床上乱蹬着,刘恒爬上床来,用自己的双腿压住她,不让她乱动。双手一用力,便将她只穿着里衣披着外裳的衣裳撕破。 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点的鸡皮疙瘩。刘恒一只手伸上来捂住林玉珍的嘴,身子往下滑,张嘴吸住林玉珍的一边小白兔,另一只手也抚上了林玉珍的娇乳。 林玉珍扭着身子极力的躲避着刘恒的触碰,被刘恒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声的林玉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落下,散入发中。头用力的摇着,可怎么也躲不开刘恒的手。情急之中,林玉珍想到了死,脑中这个想法刚一生成,便阻止不了的在心中发酵。 第138章 纠缠不清(第三更到) 脑中的想法越来越甚,到最后,林玉珍双眼一闭,牙齿便向舌尖狠狠的咬去。 就在林玉珍这微张嘴的瞬间,刘恒似早有觉察,手用力捏紧林玉珍的两颊,让林玉珍根本就无力向自己的舌尖咬下去。 林玉珍在刘恒这一动手的瞬间,抽出被刘恒压在身下的手,用力的掰着他捏住脸颊的手,眼中的泪更是汹涌,刘恒心中一痛,起身拉过被子替她盖了,整个人如秃废的老人般跪坐在床边。 被刘恒松开的林玉珍失声痛哭起来,整个人翻身过去背对着刘恒,抽搐的身子让刘恒心中更是难过,在林玉珍张嘴要咬向舌头的瞬间,他便清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压在身下的人可是他的亲妹妹,如今他竟然要强、奸他的亲妹妹。 刘恒懊恼的抱着头,双手握拳用力的锤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更清醒点,认清这个事实。可一想到要就这么的放开林玉珍,心中便是纠心的痛。 都道是男儿有痛不轻弹,然而,刘恒却流下了两行痛苦的眼泪。伸出手,想去抓林玉珍,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还有何面目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如今,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最基本的朋友也不如了。 原本,他便知道她的心中对他有着淡淡的敌意,现在,只怕更甚了吧。 “珍儿,原谅我,我的本意并不是如此,我......”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林玉珍抽泣着打断刘恒的话,刘恒的眼神暗了暗,顿了顿后便起身离去。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刘恒停了停,终究还是没有转身,打开门,便大步的离去。 不一会儿,芜琴等三人相继的走了进来,见到地上那零碎的衣裳,芜琴急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被子便想看看林玉珍倒底怎么啦。(.)还好海棠动作够快,及时的拉住了她。朝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芜琴张张嘴,皱着眉看向林玉珍。艳娇上前来坐到床沿,拍着林玉珍的后背。轻声道:“王妃,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在这里,你还有我们。” 听到艳娇的话,林玉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整个人埋在被子中。 海棠与艳娇都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能哭出来,便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林玉珍与王爷之间倒底发生了何事,竟然会走到这一步,林玉珍没有与刘恒圆房,海棠也是在后来才得知的。心中虽微感诧异,却也并不觉得奇怪。 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她早便看出来,刘恒是真心的喜欢着林玉珍。可惜,两个人,一个人总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另一个,而另一个又知道自己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随时的防备着。 两个人原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却过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可不管原本的关系如何,怕是从今以后。林玉珍都不会再轻易的原谅刘恒了。对女子而言,将贞操看得何等的重,虽然林玉珍是刘恒明媒正娶的妃,但为何而娶,当事的两人心中都是清楚。两人并没有将这婚姻真正放在心中,原本便也这般相安无事的相处着。 却在今日,打破了。海棠想了想,大概猜测着,怕是刘恒在南宫宓那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 皱了皱眉,海棠向艳娇使了个眼色,艳娇轻轻的点了点头。海棠便拉着芜琴往屋外轻声的走去。到了院子中,芜琴疑惑的看着海棠,不解她拉自己出来所为何事,现在,她只想知道小姐到底出了何事。 “你现在马上去冷宫探探南宫宓,我怀疑今晚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注意,不要露出行踪,不管有没有消息,都尽快的回来。现下,我们经不起其他的事了。”海棠一改平日里的嘻皮笑脸,一脸严肃的身芜琴吩咐道。 芜琴也知道海棠让她如此做定然有她的道理,当下点点头,便朝冷宫方面奔去。 海棠回到屋内,林玉珍已经止住了哭,在艳娇的服侍下重新的穿上了衣裳。林玉珍依偎在艳娇的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海棠叹了口气,又转身出去吩咐人准备一桶热水上来。怕是现下的林玉珍很需要这一切。 林玉珍躺在热水中,将整个人都浸到水中,她并没有让海棠与艳娇在身边伺候着,只让她俩在一帘之隔的地方守着,在她能见得到的地方等着她。 眼中的泪无声的流入水中,林玉珍的脑海里不自觉得想起了前世里刘恒的温文尔雅,然后又是刚刚的粗暴,两种画面在眼前交相出现,扰得林玉珍的心纷乱不堪。 她并不知道刘恒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刘恒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将他的母妃陷害得进了冷宫,报复她将他的一个后山推倒。她想过千万种他报得的方式,独独没有想过他会以强奸的行为来报得。 其实事后她很后悔,后悔那一刻的冲动,既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就是一副躯壳而已。留得命在,迟早她会让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但那一刻的冲动却让她差点就再一次的离开这个人世,她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南宫宓虽然被打入了冷宫,可只要有命在,她便还有反击的机会。她要的便是南宫宓永远翻身之地,还有南宫燕,前世里她最后的羞辱,她可是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用力的搓洗着被刘恒碰过的地方,想是一回事,可做又是另一回事。晚上,林玉珍几次的被恶梦吓醒,海棠为了宽慰她,三人便轮留着一夜一夜的陪着她,不离开她身边半步。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才渐渐有了好转。 而那夜芜琴夜探冷宫,却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后,事情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两句关于刘裕与南宫燕的话在宫中的太监宫女中流传。听说刘裕不知为何渐渐的冷落了南宫燕,而宠幸一位以前一直不得待见的婢妾。 新宠的诞生,接着便是新欢欺压旧爱的戏码一部接一部的开始又结束。 太子最近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在听说了林玉珍的身体不适后,派人送来了几副养身的药便没有了下文。太子刘晏是知道在前太子妃的离去后,林玉珍便隔离了他。 这大半个月刘恒并没有在宫中,也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艳娇由于在宝月楼这等环境中长大,知道林玉珍并没有被刘恒强行做出什么事来,与海棠一说后,几人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这段时间过得太是很平静,今日亦如往常一般,平静的过了一天。窗外的天渐渐的黑了下去,林玉珍失神的望着夜幕,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海棠在一边说话也未听见。 “听说王妃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我特意过来看看,是否有用得上的地方。”南宫燕脸上是温和的笑,连眼中也是一派的温和,仿佛真如她自己所说,她就真如朋友般过来看看林玉珍。 “你自己的事情都自顾不暇,还有空来理我,看来,眼前的这点困局,你并没有放在眼中。”林玉珍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心神,嘴角上挑,眼露嘲讽的看着南宫燕。 南宫燕轻笑出声,挑着绣帕捂住嘴笑弯了腰,半晌,才停下来道:“看来你虽然病着,倒也不忘时刻的关注着我。真不知道我该感到荣幸还是不幸。”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并不是我要去关注你,而是那些个闲言碎语的,我不想听就不代表它不会传到我的耳中。如此看来,我也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不安份的人。”林玉珍冷哼了一声,淡淡的扫了南宫燕面上一眼。 南宫燕也不生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道:“还是你这里舒服,哪像我那殿中,椅子上何曾有过这软绵绵又暧和的垫子。” “你若喜欢,便送你给就是。这点小东西,我还是送得起的。”林玉珍不冷不热,抱着海棠特意替她做的热暧,淡淡的说道。 “如此,便要谢谢王妃了。”南宫燕倒不客气,顺着竹竿便往上爬。“那日,我说我喜欢表哥的话被三皇子听到了呢。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我并不是他眼中那低贱的宫婢,而是身份高贵的大将军之女。说起来真是可笑,当我还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婢时,他将我捧在手心。如今,身份变得与他相配了,还以为他会欢喜的将我担为正妃。没想除了没将我打入冷宫外,其余的也与那冷宫无甚差别了。” 海棠几人垂着眉眼静静的听着南宫燕似是自言自语的话。林玉珍也只是听着,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而南宫燕似乎也并没有要林玉珍回答。 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你看,这就是报应。如今连我自己也迷糊了,心中倒底是喜欢表哥还是三皇子。”说到这,低低的叹了口气,低沉默了下去。 第139章 永远不可能做朋友的敌人 南宫燕抬眸扫了屋内几人一眼,林玉珍的姿色不用说,气质更是高贵。不但她如此,就连她身边跟着的几个贴身的婢女都是国色天香,各有本事。 芜琴的英爽,海棠的婉约,艳娇的妩媚,端的是春夏秋冬,各有千秋。 南宫燕抿了抿嘴角,眼底精光一闪,微笑道:“我这人做事一向奉承低调,可你,当真是担得起张狂二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身边天天跟着的这几个婢女,你也不怕自个的光彩被她们给掩了去。哪像我,贴身便只有一个碧青,呆头呆脑不说,姿色还平庸得很。带着她走到哪里,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那目光便会立刻停留在我身上。” 林玉珍抬起眸,顺着南宫燕的话,扫了芜琴三人一眼,见三人的眼中都是流光溢彩,端的是引人注目。收回打量三人的目光,林玉珍又看向南宫燕。不是她林玉珍妄自菲薄,其实在她的眼中看来,南宫燕的外表比她要吸引人许多。 不止是外表,如果不是林玉珍她重活了一世,就连心机比起南宫燕来也是差得远了。如此耀眼的人儿,却为了一个刘恒,生生将自己逼成现在这幅模样。 “每一个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将谁比下去。你怕被别人比下去,只能说明你的心中感到自卑,一味的计较因果得失,夺强好胜,只会让你越来越失去自我。” 南宫燕听了林玉珍的这几句话后心中一怔,随即嘴角扬起冷笑,眼中也闪过一丝的嘲讽:“你说这些,不过是你想得到的或是想要的,只要开口便能得到罢了。以前听人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一直不明其意,不想今日到是在你这里领教了。” 对于南宫燕的冷嘲热讽。林玉珍微微一怔,心中一阵黯然。(.无弹窗广告)她说那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那只是她重活一世后的人生经历所总结出来的,刚刚不知怎的便随口说了出来。 前一世里,她何尝不是如现在的南宫燕般,想得到却得不到,偏偏又执着的争取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刘恒,只为他能在累了的时候。回眸看上她一眼就好。 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不一样,境况不一样,心境上自然而然就会不一样。那么她又有何资格去说南宫燕呢?心中念及此处。便又重新的垂下了双眸,不再看南宫燕一眼。 “抱歉,是我太过清高了。” 南宫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有想过林玉珍会因为此而向她道歉,看着林玉珍那重又垂下的双眸。两人之间便都沉默了下来。芜琴三人更是乖巧的站立于林玉珍的身侧,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自己不存在。 屋内一时之间随着南宫燕与林玉珍的沉默而寂静下来,寂静的有一丝丝的诡异,窗外有凉风透过缝隙吹起纱帘,原本的飘渺在屋内诡异的气氛中有一丝的阴深。 半晌。南宫燕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表哥,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如你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么的好朋友。” “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刘恒并不是一个好的借口。我们也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你容不下我,因为什么,你心中清楚。而我也容不下你,因为什么。我自己心中也清楚。我们也不要说这些个无聊的客套话,说得多了。人便也变得虚伪起来,虚伪的人总是惹人讨厌的。”林玉珍并没有抬头,低低的声音,南宫燕几乎有些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今日的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芜琴的想法。(.好看的小说) 南宫燕笑了笑,没有再接林玉珍的话,起身站起来,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轻声道:“夜深了,王妃还请早些歇息。我也该走了。从今以后,你我各凭本事。” 从始至终,林玉珍也没有抬头去看南宫燕一眼,直到南宫燕的背影容到夜色中,与夜色一体,再不分彼此,林玉珍又抬起眸来,芜琴三人才看到林玉珍的眼眶是红的。 夜色弥漫,很快,天便亮了起来。 林玉珍刚从床上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梳洗,便见艳娇走进来说道:“皇上身前的小公公前来请王妃去未央宫一趟。” 待林玉珍去到未央宫的时候,皇上也刚用过早膳,见到林玉珍,便笑着打招呼道:“听说你近段时间身体不适,可有好些了?” “谢父皇关心,已经好了。” 皇上点点头,示意林玉珍坐下后,方才又说道:“这几天,听到宫中的传言说,裕儿的良媛知画,就是那个毒害太子妃的凶手?”皇上的眼一瞬间变得严肃,想来若不是林玉珍前几天身体不好,不方便寻问,怕是早唤了过来问话了。 林玉珍抬眸看向皇上,当日她说那些话时,本就没有特意的去隐瞒什么,有人听到,很正常。相信,今日皇上唤她过来,并不只是问她太子妃凶手一事,还有南宫燕的真实身份一事吧。 想了想,林玉珍点点头:“的确是。” 皇上皱了皱眉,冷声质问道:“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她是凶手了?” 点点头,林玉珍并没有解释什么。皇上见林玉珍连解释都没有,脸色不由一沉,看向她的眼光便带了几分的凌利:“为何不说?” “为何要说?既然父皇知道了她便是毒害太子妃的凶手,相信也派人查过她的身份了。南宫大将军之女南宫燕,皇上以为,是想动便能动的吗?”林玉珍敛了唇边的一抹笑,眼中冰冷一片,比起皇上的凌利来,竟是丝毫不差。 皇上眸中神色一沉,冷哼道:“贵妃朕都敢动,一个小小的宫女朕还有何可怕的?” 林玉珍摇摇头,打断皇上的自欺欺人:“父皇是将母妃打入冷宫了,可例来的宫规是什么相信父皇比珍儿清楚。既然父皇只是将母妃打入冷宫,不就是在等南宫大将军的动作么?”顿了顿,林玉珍又说道:“如果不是珍儿与南宫燕有私仇,相信母妃现在并不会去到冷宫。” “如今既然母妃去了冷宫,父皇也不用过多的担心,那南宫大将军早已经放弃母妃了,在母妃将南宫燕嫁于三皇子的那一刻。” 皇上眸中神色冷了冷,的确,按照宫规,像南宫宓此次的这种行为,早该仗责处死,以儆效尤,但他却只能将之打入冷宫。为什么,还真被林玉珍说对了。 在这种时刻,他并不想引得南宫翎的反判。几个皇子几间的皇位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他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想了想,皇上还是问了一句放在心中许久的话:“你似乎并不怎么支持恒儿?” 林玉珍心中冷笑,她记得南宫宓被打入冷宫的那夜,皇上还在怀疑刘恒是否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件事,可到了现在,他却又来问她,是不是不支持刘恒。 想到,背后里又找了不少的人去调查过此事吧,不然,不可能会在此刻这种时间,突然的开口问她这句话。但想归想,林玉珍还是回答道:“我不认为他的皇位需要我的帮助还能夺得。”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似乎是很满意林玉珍的回答,抬手朝后挥了挥,那近身的小太监便弯腰退了出去,同一时刻,殿内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独留下皇上与林玉珍两人。 “相信林平侯已经告诉过你,朕心中的继承人人选。如果你不打算帮助恒儿夺得皇位,那能否帮父皇一把,将裕儿扶上皇位?” 皇上说完这句话,便紧盯着林玉珍。见她脸上果然没有诧异之色,心中似乎微微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了紧,无疑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如果裕儿能得她的帮助,相信在夺位的路上又多了一位前行的助力。 然而,他却不了解林玉珍,原本在云城寻找宝藏的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她与刘裕的感情可以说是发展的很好了。可经过了这许多的事,太子妃的死与南宫宓的突然落马,还有前段时间刘恒对她的...摇了摇头,林玉珍甩去脑中这些纷杂的想法,静了静心,“帮他,我有什么好处?” 皇上笑出声来,“你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一向心思难测的恒儿也对你神魂颠倒。这天下,感向朕要好处的人可不多,唯你一个。朕倒是想听听,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多,总会有的。儿臣想要的好处很简单,事成之后,放我林府归隐山田,从此不问世事。” 皇上身体一怔,身上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仪散发出来。林玉珍仰首看着那高高坐于皇位之上的皇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刘裕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敢保证,而她,也并没有如刘裕之前看到的那般,那般的信任于他。 他总是表现得并不在乎皇位,可那寻到宝藏之时,他对于那战车表现出来的火热,她都一一的看在眼中。如果是在前一世的自己,定会为了他,什么也不顾的,助他去夺得这天下。可必竟不是。 第140章 情人见面 分外眼红 而最让林玉珍不信任他的便是这点。 皇上从始至终想立的皇位继承者都是他,而他却始终没与她说过。这些还并不是她不信任他的全部,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目的是吸引所有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大皇子身上。好让这个真正的继承者能安下心来去发展自己的一切。 可事到如今,林玉珍却并没有发现刘裕的一丝丝异常。如此反常的情况,只能说明,他在防着她,他不信任她。 她再并不是那个前世单纯的女子,傻傻的以为,他不让她知道,是为她好。 不让她知道,便是将危险全部帮她屏蔽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未知的危险永远是最可怕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里,刘裕找过她很多次,她都避而不见的道理。 如今皇上让她帮助他来争夺皇位,林玉珍心中的第一想法便是,这是刘裕向皇上要求的。如果这真是刘裕向皇上要求的,那么林府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林玉珍不用想,也明白。 已经有过一次的经历,林玉珍不敢去奢望太多。如果皇上恩准了固然是好,如果皇上不同意,那么她自然不有其他的办法。 皇上眼中神色变幻不定,心中突然想起刘裕跟他说过的话:“如果她同意固然好,如果不同意,千万不要去逼她。她手中的那笔宝藏可以让她将宁国现有的皇室推翻,并再重新的建立一个新的皇室出来。而且,宁国还只会越来越强大,并不会因此而颓败。” 逼问了刘裕很多次,可他就是不说。他说他答应过林玉珍,那宝藏只能两人得知,其他的。包括最亲密的人也不能说。此刻再联想起刘裕说话时候的神态,皇上心中突然的一片清明,那个他打心眼里喜欢着的三儿子,怕是以对这眼前的女子动情了。 “裕儿坐上皇位,你们林府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尊贵。这天下,林府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你的家人考虑吗?”皇上顿了顿,心中究竟还是有些不甘心。 林玉珍眼中冷光一闪,嘴角边上的冷笑并没有隐去。直直的看向皇上,“父皇相信这话吗?所谓的功高盖主,珍儿可真不相信只是空口说出来的。” 皇上一窒。回答不上来。的确,无论是哪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有一个这样的臣子,可以随时的将自己从皇位上拉下来。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太过危险,要么格杀。要么做个傀儡。显然,智者都会选择前者。 他没想到林玉珍以一女子之身,竟会将事情想得如此的明白透彻。 沉默的半晌后,皇上心中叹息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道:“先不说这件事情。南宫燕的事,你预备怎么办?” 林玉珍垂下眸,扫了眼自己今日穿着的鞋尖。半晌才出声问道:“父皇可是答应过珍儿,要将南宫燕接进宫来放到珍儿的身边,让珍儿好生的调教几日的。这都过去这么多日了,父皇不会忘记了吧?” 皇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拍额头,大笑道:“你看朕。一忙起来,竟将这事给忘记了。好好好,朕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的。” 林玉珍嘴角溢上一丝笑,向皇上福了福身,便退了出来。 从未央宫出来,林玉珍特意的绕了路,与芜琴三人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御花园,迎面就遇上了刘晏与新选的太子妃。 刘晏见到林玉珍,有一丝微微的不自在,下意识的与新的太子妃隔开了几步距离。林玉珍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想绕过去。不想她想息事宁人,偏偏有些人却不愿意。这新选的太子妃还并没有正式的娶进宫来,毕竟前太子妃去世没多久。 皇上将这新的太子妃接进宫来,一是让刘晏与她可以天天见面,联络联络感情,二是希望能驱赶一些之前的晦气。 新的太子妃身后并没有太过显示的背景,想来也是皇上为刘裕打算,并不想刘晏的势力增加过大,以免出现他不可预知的变故。这新的太子妃只是朝中一个三品官员家的嫡小姐,幸运的被选为太子妃后,心中自然是觉得事事就高贵许多。 如今见到林玉珍,不显摆晃摆,哪能行。脸上扬起高傲的笑容,新太子妃仰首走到林玉珍身前,瞄了她一眼后,娇声的问刘晏:“太子殿下,这位娘娘好面生,不晓得臣妾该以何礼相待。” 娇柔做作的姿态,不说林玉珍,就连海棠这么心思深沉的人也摒不住的捂嘴笑了起来。新太子妃原本见着几人姿色比她艳丽,心中就暗生了嫉妒,现下看海棠还穿着婢女的衣裳,眼中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见她还嘲笑自己,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好大胆的奴婢,竟敢公然的嘲笑主子。真不知道你的主子是如何教导出你这种不懂尊卑的狗奴才的。”还未当上太子妃,却已经开始学会拿太子妃的身份盛气凌人了。 “闭嘴!”刘晏脸上一拧,连带看向新太子妃的眼神也很是不友善。 新太子妃眼中诧异之色大增,但身份还未明之前,并不敢再多说话。委屈的咬了咬唇,恨恨的瞪了海棠一眼。林玉珍看了刘晏一眼,再看向这位新的太子妃,轻笑道:“本王妃可不是什么娘娘,太子妃下次问话前,还请三思而后行。” 新太子妃脸上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进宫前,父亲可是口口声声的交待过,见到静王妃,不管她以后的身份有多高贵,都要以礼相待。父亲的话,她一向谨记,可她并没有见过这位静王妃,哪晓得这一时兴起,想在宫中立威的第一个对象就遇上了她。 紧咬着唇,心中挣扎不止,想道歉,可又不知如何的开口。犹豫了半天,狠了狠心,反正将来自己是太子妃,是以后的皇后,不管她静王妃的身份有多高贵,背后有多大的势力,见到自己还不是得恭恭敬敬。想到此,便不再犹疑。再次看上林玉珍时,眼中便又多了一丝的火热。 林玉珍摇摇头,看着这新太子妃脸上阵白阵青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将目光移向刘晏,微微一笑后,笑道:“还没恭喜太子殿下又将娶新太子妃呢。” 刘晏心中一痛,脱口道:“不是的,你知这并不是我......” “太子殿下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什么也不知。”林玉珍打断刘晏的话,笑了笑后,接着道:“如此,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与新太子妃赏花的兴致了。”不知林玉珍是不是故意,将那新字咬得特别的重。听在刘晏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林玉珍绕过刘晏这一大群人继续朝前面走去。也许今日并不是个适合林玉珍出来赏景的日子,刚刚才与刘晏打过招呼,现下又遇到了刘裕。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统一的,都带着新欢赏美景的日子,刘晏不说,就说这刘裕,身边带着的也不是南宫燕,而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曾经并不受宠的婢妾。 刘裕一如既往的一脸风流相,与这婢妾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见到林玉珍也只是微微的一惊诧之后,便又如要好的朋友般,亲热的牵起那婢妾的手向林玉珍走来:“皇嫂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 芜琴一向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儿,以前见到刘裕与自家小姐走在一起,心中还曾偷偷的欢喜过好长一段时间。现下,见到她竟牵着别的女子的手,眼中便如燃烧着一把汹涌的烈火,想要将刘裕燃烧焚尽。听到刘裕问林玉珍的话,芜琴是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这御花园怎的三皇子来得,我家小姐就来不得了?” 刘裕似笑非笑的看向芜琴,笑道:“许久不见,芜琴也一如既往的是这毛燥脾气。”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自个先大笑了起来。那被刘裕牵在手中的婢妾也是个精明的女子,知道眼前并不是她能插话的所在,只做一副小鸟依人样依偎在刘裕的怀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偶尔配合刘裕温柔的笑笑。 “可不就是,王妃毕竟比不得三皇子,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海棠微微一笑,将芜琴拉后一步,朝刘裕福了福身后回答道。 “皇嫂,不得了,你看你这身边之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呀,算是怕了她们了。皇嫂,你就管管她们,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改日定当登门道歉。”刘裕嘻皮笑脸的朝林玉珍说道。并不在意海棠的暗讽与芜琴的公然无礼之举。 林玉珍只是一脸笑意的看了芜琴几人一眼,调皮的笑道:“怎么说,她们也是在维护我,没理由我不帮自己人,倒胳膊往个拐的去帮你。” 刘裕微微一愣,躬身向芜琴三人赔礼道歉,那模样,说不出的好笑。艳娇眼中明灭不定,一直定定的看着刘裕,此时见到他的这一举动,略微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他的赔礼。 第141章 各人心思 待刘裕重新直起身子后,艳娇才妩媚一笑,看向刘裕道:“三皇子不向奴婢几人介绍介绍这一位么?” 刘裕回头看了看那位新宠的婢妾,回头过来并没有要向几人介绍的意思。略过艳娇的这个话题后,朝林玉珍点点头道:“皇嫂有事便先请了,我再往前逛逛去。” 林玉珍点点头,让过一边。刘裕便拉着那位婢妾越过林玉珍渐行渐远。林玉珍一直看着刘裕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来。芜琴气愤的说道:“小姐不用为这种喜新厌旧之人难过。” 林玉珍没好气的白了芜琴一眼后,也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如果林玉珍此时回头,定会看到路那另一头,那个静立于此的男子,正默默的注视着她,直到她真的离开。 “你们怎么看?”四人还是保持着林玉珍在前,三人在后的身形。 芜琴有些莫名其妙的听着林玉珍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正想问问什么怎么看的时候,海棠开口回答道:“依奴婢看,这位新的太子妃成不了什么气候。似乎皇上并不想让太子夺得皇位,不然何以会让太子在这等关键时候娶一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太子妃。奴婢以前还曾怀疑过,前太子妃是不是皇上暗中下的毒,为的只是重新替太子娶一个有背景有势力的太子妃。” 林玉珍暗中点了点头,海棠的观察不可谓不仔细,她并未与她们几人说过皇上想立三皇子为继承人的身份,而海棠能在未知的情况下看出这些,已经很是难得。想了想,林玉珍压低声音,略微的顿了顿脚步,低声道:“皇上想立三皇子为皇位继承人。” 听到林玉珍的话。芜琴是惊讶的一声低呼。海棠眼中光芒明灭不定,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之色。而在这一个多月已经将皇宫熟悉了的艳娇似乎也早猜到了一些,此刻听到林玉珍如此说,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那么今日皇上将王妃单独的留下来,定是想让王妃帮三皇子夺得皇位吧。”海棠想了想后,出声说道。 林玉珍点点头,几人一边假装的赏着园中的各色花朵,一边说着话。远远的看去,正是一幅主子与婢女共同戏花的热闹景色,却不想这主仆几人口中似是赞美花朵的话竟是商量着这一代的皇位继承者这一沉重话题。 “那王妃可有答应?”海棠又追问了一句。 林玉珍看了海棠一眼。突然笑道:“海棠这般聪明,猜一猜,我到底答没答应?”芜琴睁大眼睛。也很是兴奋的看向海棠。 海棠没好气的看了芜琴一眼,拉过艳娇,朝林玉珍说道:“王妃还是问问艳娇吧,王妃的心思奴婢可猜不透,艳娇倒每次能猜个三两分出来。” 艳娇笑着打了海棠了巴掌。笑道:“干什么将我拉出来。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是你自己爱表现,关我什么事?” “是是是,你不好奇?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倒是挺能忍,每次都让我先开口。你躲一旁看热闹。此时不拉你出来,我拉谁去?芜琴,只能拉出去打打架。让她说这些,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海棠瞪着艳娇,敛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那眼中。却有掩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就是就是,艳娇你就不要再推脱了。赶紧的猜猜,小姐倒底有没有答应?”芜琴听到海棠的话,立马与之站到一边,两人都齐齐的看向艳娇,等她说话。 艳娇想了想,“奴婢猜王妃答应的可能很低,就算答应了,定然也会附带条件才是。不过,应该是没有答应,相信没有答应是因为皇上并不同意王妃提的条件才是。” “小姐提的什么条件,你赶紧说说。这天下,还有什么是皇上做不到的呀。”芜琴眼中疑惑的拉了拉艳娇,催促着她。 艳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你也别看我,我也很好奇王妃倒底提了个什么条件,竟然连皇上也不同意或者是办不到的。” 林玉珍将这几人的笑闹与话语一字不漏的看在眼中,听到耳内。特别是听到艳娇的话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见三人最后都将目光聚到她的身上,林玉珍拍了拍手,耸耸肩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告诉皇上,让我帮三皇子很简单,只要事成之后,放我林府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林玉珍说完,转身便走,海棠与艳娇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说道:“这还叫简单?”翻了个白眼,拉上什么也没有想明白的芜琴追上林玉珍的脚步。 海棠回头看了看,难怪刚刚三皇子只与几人说了那么几句话便告辞离去。想来,他也是着急着知道林玉珍的答案吧,只是不晓得他听到这个答案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高兴或是不高兴? 不管是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都与海棠无关。海棠只知道,是林玉珍给了她一个自由的身体,任何林玉珍的决定,她只要执行就好,不管对与错。 而艳娇却并不这么想,她想得更多。为何只前听海棠讲她们在云城古树林时,林玉珍与刘裕明明感情很好,现在都这般的表现熟悉,内里却恰当的保持着一段距离。这种疏离,并不像曾经有过那般甜蜜的两人所有的。 出现如此的情况,便只有一个可能,林玉珍是故意的。到底为何要如此的故意,艳娇想了想,还是有些半明不白的。以她跟着林玉珍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来看,林玉珍其实是个内心很淡漠的人,这淡漠是相对于不关心之人,对于她关心之人,她又是极力的护着的。 而如果真如海棠所说,林玉珍曾经真将刘裕放在心上过来看,定然刘裕是做了什么事,让林玉珍将刘裕暂时屏弃在心之外了。其实,就刚刚刘裕的表现来看,艳娇并不觉得刘裕会是林玉珍一个真正的依靠。在她看来,一个男人,无论他的理由有多么的正当,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要利用,那真的不是一个可以托护终身之人。 摇了摇头,艳娇甩开这些乱七八遭的想法。 芜琴想得就比较简单,追上林玉珍后,直接道:“小姐,虽然三皇子是有可能做戏,但奴婢仍然觉得心中不舒服。当着小姐的面,却牵着别的女子的手,还做得那般的逼真,奴婢想,没有三分的真感情,定是做不出来那情意朦胧的感觉的。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说这些,小姐听后心中一定很难过,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小姐还是早早的将三皇子忘了吧。” 海棠悄悄的踹了芜琴一脚,不晓得她哪来的这些突发的想法。就她看来,王妃哪有点在意三皇子做甚的不开心的样子?她这般一提,不是让王妃难堪么? 林玉珍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芜琴还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她心中是不怎么在意,可被芜琴这般一说,还真有一丝丝的痛楚漫在心间。虽然她早就知道刘裕隐瞒了她很多的东西,却也真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好。前世自己喜欢刘恒,换得一个身亡的下场,于是这一生,遇到刘裕,刚打开了心,便发现他的许多隐瞒,便又重新将心关了起来。 所谓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说得就是她这种人。她时刻的防备着被谁骗,只要发现了一点点的苗头,就将这丝苗头消灭在萌芽的阶段,就比如对刘裕的感情。 只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中多少会有些难过,见到他这般与别的女人亲热的牵着手相依相偎的时候,心中会闪过一丝别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想到这,林玉珍又突然想起了南宫燕。怕是刘裕很早以前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吧,不然,何以会如此巧合的便要从刘恒身边夺走她。在自己刚于他一说,如果想要南宫燕,必须娶她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是不是,对于他们三兄弟而言,皇位永远排在她之前? 刘恒如此,刘晏如此,连重生回来还动了心的刘裕也如此。 苦笑一声,林玉珍暗道一句:“罢了罢了。” 耳中便听到芜琴小声的向她道歉道:“小姐,对不起,奴婢并不是故意说那些惹你不高兴的话的.” “好了,我没有生气,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怕我就真的生气了。” 芜琴撇了撇嘴。暗中朝海棠吐了吐舌头,没想海棠竟冒出来一句:“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怎么般的没个规矩,真不晓得那林大少爷的眼光是如何长的,竟会看上你?想我海棠也是貌美如花,艳娇也是妩媚倾城,你说,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真是想不能呀想不能。” 艳娇也是配合海棠的妩媚一笑,疑惑的挑着眉毛道:“可不就是么,下次见到林少爷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的问一问他,我们是哪处比不上芜琴了?” 第142章 刘裕的打算 芜琴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跺了跺脚,指着两人朝林玉珍道:“小姐,你瞧她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 林玉珍抬起眸轻轻的瞥了瞥,嘴角一弯,笑道:“谁让你说话不动动脑子的?欺负你算是轻的了。” 海棠与艳娇捂着嘴,眉眼弯弯,一脸得意之色的看向芜琴。芜琴扁着嘴,作势擦了擦眼角,泣声道:“我咋这般命苦呀,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死了算了。”一边说,一只手便伸过去拉住艳娇:“你拉我做甚,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林玉珍等几人都被芜琴这做作的姿态给逗得捧腹大笑,芜琴见着这几人都笑成了这般模样,状似松了口气,叉腰道:“总算是功过相抵了吧。”那溜圆的眼妩媚的一翻,鼻吼里哼哼两声,与那着恼的小孩子一般的模样。 几人笑笑闹闹,刘裕也在这时到了皇上的未央宫内,吩咐那婢妾在园中等着,独身一人朝四周看了看后便进了屋内。皇上似乎是知晓他回来,抬眸淡笑着扫了他一眼,温润道:“你来了。” 刘裕点点头,便算回答。眼睛盯着皇上,寻问之意甚浓。皇上问候了刘裕一句话后,便埋下了头,仔细的研究着茶几上的一盘残棋去了。似乎那残棋更有趣一些。刘裕眼中精光一闪,将眼底的焦急之色隐去,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上前几步坐到皇上的对面,道:“儿臣陪父皇下一局?” 皇上暗中点了点头,将手中拿着的一枚白子一扔,道:“不用了。这棋朕自己一个玩玩便可,朕喜欢这自娱自乐的乐趣,不希望被人打断。”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裕一眼。就着小太监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后,端过另一个太监递过来的茶盏,微微的抿了一口。 刘裕被皇上的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脑海中突然就又浮现出刚刚遇到林玉珍时,她看他的那种淡漠眼神。虽然心中知道答案,却依然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前来,或许父皇早就看穿了他吧。 “她答应了。”就在刘裕胡思乱想之时,皇上突然说道。 刘裕心中的欣喜之情还未开得及扩散,耳中便听皇上接着说道:“但是她提了条件,她的条件朕不能答应。”皇上说罢。余光瞄了刘裕一眼,刘裕眼中刚才那瞬间夺目的光彩刹那又暗淡了下去,后归于平静的转过头来问皇上道:“她提了什么条件。竟让父皇也感到为难?” 皇上看向刘裕,淡然道:“她愿意帮你,代价是等你坐上皇位后林府从此归隐,不问事世。” 刘裕心中一窒,冲到心头的第一个念想便是:她要弃自己而去! 皇上见着刘裕那突然便变化不定的脸。心中的一切猜测便有了结论。不等刘裕回神,便突然出声道:“你可知道,她是恒儿的王妃,是你的皇嫂?”刘恒呆了呆,看着皇上那明了的眼,咬了咬牙。重重的一点头,沉声道:“知道,可那又如何?” 说完这句话。刘裕以为皇上会生气,在他的诧异的眼神的注视下,皇上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大笑出声,用力一拍刘裕的肩膀。道:“好好好,有当年朕的气魄。” 刘裕明显是呆了呆。后回过神来,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眼中的光彩又重新的绽放。他从没有想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父皇竟然还支持他。似乎是看出了刘裕眼中的疑惑,皇上拍着刘裕的肩膀,叹息了一声道:“父皇当年要是有你这勇气,今日也不会......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刘裕恍惚一眼中,似乎见到了父皇眼角有晶莹闪过,待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皇上沉浸好心中的情绪,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有一丝淡淡的骄傲划过。他承诺过,会让他们的儿子坐上皇位,会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这一切,快了。等刘裕坐上这个皇位后,他便下去陪她,独自在下面十几年,怕是也寂寞得慌。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朕看那林玉珍对你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她只是在怪儿臣对她隐瞒。儿臣知道她的脾性,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她的欺骗。”说到这里,刘裕苦笑了一下,恰好,他便犯了这一条。以林玉珍的性子,如今还能与他说话,便已经是极给他面子了。 其实想想,或许林玉珍早就看出来了,他并不是表面说的那样不争皇夺位。怕是从无意中寻到那宝藏时就看出来了吧,见到那成千上万的战车之时,他没有掩饰的眼光,以她的敏感,又怎会不明白。 仔细一想,回到云城来,还与他那般亲近,只不过是在给彼此机会。她在等,等他的坦白,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于是,她放弃了,不再继续等待了。 想明白这些,刘裕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圈的苦涩。他真的不是故意视而不见的,只是当时的他真的没有深想到这一层。回到宫中,林玉珍有意无意的与他保持着一层疏离后,才在惊慌中,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后,他曾找过她多次,可她都避而不见。他也是高傲的,对她一次次的回避,心中也着了恼。 心想着,或许应该让彼此都冷静一些后,再来谈这些事情会顺利许多。 却原来,他习惯了将那些普通的女子的想法安在林玉珍的身上。刚刚在御花园中,她看他的眼神,让他落荒而逃。当艳娇笑着让他介绍身边那新近的婢妾时,他的眼光不自主的看了林玉珍一眼,却见她眼神平静,丝毫没有波动,没有寻到一丝一这的在意与计较。 于是,他又再一次的,将问题给自动的忽略了,忽略了他面对的是林玉珍,不是别人。 待他越过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才想起来,折回来的时候,却见到她头也不曾回的背影,是那般的决绝。 听到刘裕对林玉珍的评价,皇上突然很感兴趣,眼带笑意的问道:“哦,你隐瞒她什么了?” 刘裕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一直跟她强调,我对这皇位根本不感兴趣,一直以来,在她面前的表现也是这样。可如今......算了,说再多也没用。”皇上眼中精光一闪,看向这个一直很是聪明,懂得收敛锋芒的儿子,道:“朕难道没有跟你说过,朕早写好的传位遗诏,这遗诏便在林平侯的手中。” 刘裕一怔,愣愣的转过头来,看着皇上。半晌,才抽了抽嘴角,犹不相信的问道:“您说您早写好了遗诏,而且还在林平侯手中?”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裕,肯定的点了点头。刘裕一拍脑门,说道:“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原本还以为林玉珍是在寻得寻宝藏时知道的,没成想,她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要争夺这皇位的。天,我倒底做了些什么?” 说完,又恼怒的看向皇上,愤怒道:“您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件事?”皇上一挑眉,看着刘裕,反问道:“朕为何要告诉你?” 刘裕一噎,瞪了皇上一眼后,丢下一句:“儿臣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闪向没有影了。皇上见着这个模样的刘裕,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有得磨哟。这样也好,太过一翻风顺的感情,总是没有经历过风雨后来得珍惜。” 而此刻正在欧阳山庄的刘恒却又是另一翻的模样。当日在南宫宓的刺激之下,有些入魔的他在差点强奸了林玉珍后,便逃出了宫来,躲在欧阳青这里。这一个多月来,除了有事情需要处理之外,其余时刻,他便一直以是喝酒打发日子。 脑中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着林玉珍那毅然准备咬舌自尽的一幕,如果不是恰巧那个时候他抬了抬头见到,并迅速的做出反应,那么后果是什么,他不敢往下想。每一次想到,林玉珍背对着他,颤抖着身体哭泣的背影时,他的心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欧阳青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问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的刘恒后,便也静下心来,陪他一起饮酒。他的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刘恒之所以这样,便是和那静王妃,那个聪慧的美丽女子有关的。 从刘恒打算娶林玉珍开始,他便知道刘恒的目的。两人一起策划过许许多多针对林玉珍的事,很多的计划已经实行,但更多的计划却只进行了一半后又停了下来。 在种种针对林玉珍的计划中,他从刘恒的口中,一点一点的了解着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女子。由于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功夫高强的芜琴,他并不敢偷偷的在潜到她的身边去打量她。也便是在刘恒的一点一点描述中,他感觉出来,刘恒的心在一天一天的发生着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刘恒自己并没有发觉,而他,也私心里并不曾提醒过他。 第143章 刘恒的质问 他问是想着,刘恒这般的男子,是不能给那般洒脱的女子幸福的。(.无弹窗广告) “你还想在这里颓废多久?”这般想着,欧阳青终究在心中叹了口气,余光瞥了刘恒一眼,沉声问了一句。 刘恒仰头又是一大口酒,有少许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入脖颈中,湿了一片的衣襟,被风一吹,有一丝的冷意漫上心头。然而刘恒却并不在乎,又仰头喝了几口后,才出声道:“不知道。” “你不想要皇位了吗?” 刘恒一怔,耳中似乎又传来了母妃的声音:“你不是皇上的骨肉,你是林洛的亲生儿子。”眼中血光一现,刘恒咬了咬牙道:“要,为何不要?” 说完这几话,没来由的,刘恒心中一纠,那五脏六腑似乎都齐齐的滚到了一处去,纠缠在一起打架的痛楚让刘恒的额头上瞬间漫上一层的冷汗。欧阳青本是背对刘恒而坐,突然听到刘恒的一声暗呼,下意识一回头,便见到他揉住肚子,往地上滚了下去。 将手中的酒瓶往旁一扔,欧阳青一个纵跃,抱起刘恒便往就近的自个的屋中窜去。并在回来的路上,吩咐婢女去请府中的老郎中赶紧前来。婢女见着欧阳青焦急的神色,再瞧见他怀中所抱之人,脸色一变,还未等欧阳青将话说完,便一溜小跑的跑远了。 欧阳青将刘恒平躺在床上,迅速的抓起他的手,把上他的脉,眉头却越皱越紧。看着床上脸上血色全失的刘恒痛苦的样子,欧阳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丝的担忧。刘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不过,比他还能忍受痛楚。 现在刘恒脸上也忍不住的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等难受的模样,怕是真的已经痛到了极点吧。 但刚刚他替刘恒把脉。却什么内伤也没有,就是连一点点的小毛病也没有看出来。欧阳青在屋中来回的踱着步,府中的老郎中也被欧阳彻亲自带着赶了过来。老郎中虽然不知晓床上躲着的是何人,但看欧阳彻一脸的焦急惶恐模样,也想得到床上之人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当下,也不再磨蹭,坐在床沿便把起了脉,半晌,老郎中的额头也布上了满满层的汗。欧阳彻心中一跳,急着问道:“他怎么样了?”当着外人。欧阳彻只好用一个‘他’字来取代了静王爷的尊称。 老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抽了抽嘴角,起身朝欧阳彻抱拳道:“这位公子身子并未不适。”顿了顿。又道:“老夫开一副宁气静神的药方,服一服,大概就好了。” 欧阳彻眼一瞪:“大概是什么意思?” 老郎中摇了摇头,“老夫确实看不出来这位公子身体本身有何不适,想来定是近期睡眠不足。心中忧虑过甚才引发的这般疼痛。” 欧阳彻与欧阳青对视了一眼,从欧阳青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了然,欧阳彻便也没有再过的为难才郎中,这郎中在欧阳府中也是呆了十几二十年,医术如何,欧阳彻还是了解的。既然他说没事。那定是没事了。跟欧阳青吩咐了一声,欧阳彻便抹了抹额头并不存的在虚汗,走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下欧阳青后。欧阳青才转过身看向刘恒。 或许事情并不是如他先前想的那般简单,叹了口气,走到床沿边坐下。“既然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兄弟说的?” 半晌刘恒都没有动,似乎是睡着了般。但欧阳青知道,刘恒并没有睡着。欧阳青眼底闪过一道幽深的神色。(.无弹窗广告)起身站起来,便要往屋外走去。 “我母妃被父皇打入冷宫了。” 欧阳青一顿,眉眼挑了挑,重新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坐起来靠在床沿的刘恒:“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连南宫贵妃也憾得动,且还是一举打入冷宫?” 刘恒嘴角闪过一丝的嘲讽,看向欧阳青,眼睛里面的波光冰冷的如腊月寒冬:“说出来你或许都不会相信,是我的那位王妃。”顿了顿,又小声的叹道:“或许不该说是王妃,应该唤妹妹比较恰当一些。” 欧阳青心中一突,定定的看着刘恒,皱眉道:“妹妹?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便何况是你。”刘恒自嘲的笑了笑,眼睛看向窗外,望着那光秃秃的树枝,半晌,才接着说道:“我母妃说我不是父皇的骨肉,我的亲生父亲是林平侯林洛。” 刘恒的这句话如一记重磅炸弹,将欧阳青炸得头脑一蒙。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才清醒过来,看向刘恒,脱口便问道:“你相信你母妃说的话?” 刘恒猛然回过头,神色莫名的问欧阳青:“什么意思?” 欧阳青心中泛起一抹苦涩,刚刚那话一说,心中便有一刻的后悔。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如果刘恒与林玉珍是兄妹,那么他将会有一个多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去接近那个女子。心中哀叹了一口气后,欧阳青又恢复了一往的吊儿郎当,看着刘恒:“你有没有想过,可或许是你母妃的一个阴谋。” 刘恒一怔,眼光闪烁了一下。如果欧阳青不说出来,他真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他虽然知道母妃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可一直以来,对他却是极好的。无论她做些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他。而且,她已经被父皇打入了冷宫,如果想要出来,定还得需要他的帮忙。何苦她要在这个时候设计于他?会吗?不会吗? 心中反复思索不定。 “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的母妃与林平侯是不是有过什么恩怨,不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平白无故的牵扯上他。”欧阳青见刘恒反复思索而拿不定主意,不禁出声稍微的提醒了一下他。 欧阳青的这句话如混沌中的一道闪电,刘恒脑中一亮,跃下床来,就要往屋外离去。欧阳青紧跟上他,一边走一边道:“你准备去哪里去?” 刘恒头也不回的回答:“去找一个人问清楚。” 如果他的母妃正与林平侯有什么恩怨的话,他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走了一半,刘恒突然又停了下来,呆在原地。他之所以躲到欧阳山庄来,便是逃出来,无颜见她的。现在这般兴冲冲的回去,拉住她问自己的母妃与她的父亲是否有什么恩怨,她会是什么反应? “又怎么啦?”差一点便撞上刘恒的欧阳青有些不满的问道。 刘恒摇了摇头,又继续朝前走去。既然不能问她,那便只能去问另外一个人了。 刘恒与欧阳青在天黑的时候悄悄的潜伏进了皇宫,欧阳青是相当的不满,不明白一个堂堂的静王为何有大路不走,而像一个刺客一样,黑衣蒙面的潜伏进来。 刘恒自然有他的想法,母妃出了那般的事情,父皇现在也在怀疑着他是不是他的亲骨肉,这个时候出去不正好撞到父皇的枪口上了吗?那时候,父皇随便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便将自己的封号取消,倒时候,他再想夺位只会难上加难。 如今,南宫燕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南宫翎也不在站在他的身边,转投到刘裕的身后。以前到是他一直小看了这个三弟,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安乐皇子。 不成想,他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将自己与太子一起逼到了这副的田地,不敢轻易的妄动一分一毫。 两人潜进了坤宁宫内,打到了林玉珍居住的地方。南宫宓出事后,也没有人来管她,林玉珠一个人便安心的住在了这里。其实倒也不是她安心的住在这里,她很想出去。可这宫中,她唯一熟悉的姐姐现在可是恨她如骨,除了姐姐,她又并不识得其他人。所以,不得不继续的留在这阴深深的坤宁宫内,不敢踏出一步。 林玉珠站在窗前遥望着天上的明白,寒月如冰,遥遥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将院中映照的朦朦胧胧。突然眼前一黑,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玉珠的眼前。 林玉珠吓得张嘴便要尖叫,刘恒手快的捂了上去,低声道:“别叫,是我。” 听着耳畔那熟悉的声音,林玉珠差点落下泪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后,刘恒放开了捂住她的嘴。刘恒拉下掩着的面罩,林玉珍一见到这日思夜想的面容,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 刘恒身子一僵,欧阳青朝他眨了眨眼。刘恒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他不说还好,一说,林玉珠的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多害怕?那些个婢女以前都是一脸讨好的伺候着我,自从娘娘出事后,便换了另外一副脸色,整日里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便将我这般的扔在这里,不管不问。这皇宫中,我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姐姐,姐姐,我也不敢去找她......” 第144章 世上唯有一个林玉珍 林玉珠断断续续,又没完不了的一边低声的哭泣着,一边向刘恒抱怨着这段时间来所受的委屈。 刘恒眉眼之间闪过不耐,欧阳青倒是在一旁看得起劲。一边看着,还一边向刘恒竖起了大拇指。刘恒狠狠的瞪了一眼欧阳青,欧阳青咧嘴无声的笑着。 林玉珠比起林玉珍来,确实要差得太远了些。如果让林玉珍遇到这种事,欧阳青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定是已经有多远走多远了,断不会被困在如此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想到此,欧阳青倒先苦笑起来,如果是林玉珍,大概她也不会让自己陷到这样一种境况中来吧。 等了半天,林玉珠还在哭哭嚷嚷,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刘恒蹙着眉,轻声道:“好了,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你这般哭泣可是想将人都引过来?” 林玉珠愣了愣,从刘恒的怀中离开,心中有一阵的难过,原来他来这里并不是来找自己的。欧阳青大概看出了林玉珠的心思,淡淡一笑后道:“我们今日偷偷的过来,是来带你离开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何需如此的偷偷摸摸?只是带你走之前,还想办一件事。这件事对静王而言,非常的重要。重要的可以影响到你们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 听欧阳青这般一说,林玉珠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着刘裕。欧阳青早在林玉珠转头的一瞬间朝刘裕使了个眼色。刘裕见林玉珠看过来,温和的一笑道:“我来,自然是来找你的。” 刚刚心中的那一丝不舒服在刘恒的肯定下,瞬间消失不见。林玉珠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你为何刚刚不说,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刘恒差点一口口水来不及咽的被呛着,余光瞄了一眼憋着笑的欧阳青。镇静的答道:“我倒是想说......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问你,你可知我的母妃与你爹爹之间有些什么恩怨?” 林玉珠一怔,抬眼看着刘恒,蹙眉问道:“你的母妃与我的爹爹?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恩怨?” 欧阳青与刘恒对视了一眼,齐齐皱了皱眉,刘恒反问道:“你不知道?”林玉珠摇了摇头,看着刘恒问:“什么恩怨?” “我要是知晓,还会问你吗?”刘恒心中有些微恼。有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报着希望来问她。明知道她肯定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见又因为自己的话而眼神暗淡下去的林玉珠,刘恒的心中闪过一丝的厌恶,转瞬。便又耐着性子安慰道:“好了,你先好好的睡一觉。明日晚上,我便来带你离开。” 林玉珠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的便隐藏了去。笑着朝刘恒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等你。” 从坤宁宫出来。欧阳青的脸上还挂着好笑的意味,看向刘恒:“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冷宫。”刘恒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当先的朝冷宫方向闪去。 冷宫中,依然如那日刘恒离开时的模样,南宫宓躺在脏兮兮的床上。也不在意衣裳被灰尘给弄脏。见到刘恒过来,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笑眯眯的问道:“可去林府认祖归宗了?” 刘恒脸一沉。眼中头一次对着南宫宓出现了冰冷的眼光,南宫宓却丝毫不畏惧,反而笑看着刘恒这冷酷的模样。刘恒双手握成拳死死的捏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宫宓,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我倒底是不是父皇的亲骨肉?” “父皇?”南宫宓诧异的从床上坐起来,许久未曾梳理过的头发乱遭遭的纠成一团。身上也因久不沐浴而有股浓浓的异味。“你还在叫父皇,这么说你还没有去过林府?”南宫宓的脸色一肃,声音也冷了下来,紧盯着刘恒。 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欧阳青也是心中一跳,难道刘恒真是林平侯的亲生骨肉? 刘恒后退了一步,抵在大门上,看着南宫宓丝毫没有闪躲的眼神,心中一下便失了依靠。原来是真的,竟然是真的。刘恒失魂落魄的走出冷宫,欧阳青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也没有吭声。 如果两人此时再回到冷宫,定会发现南宫宓那狰狞扭曲的脸和那疯狂的低笑声。 林洛,你大概想不到,我还会给你来上这样一招吧。你就等着,等刘恒上门与你相认的那一刻,你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吧。我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 南宫宓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着整个宁国都往林府中砸鸡蛋,扔烂菜叶的情景。一个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亲自送到自己亲生儿子身边的林平侯,这等乱伦之事,定会让林洛身败名裂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她并不担心刘恒不会去认林洛这回事,她是那么的了解刘恒。以他的野心,如果想要成功夺得皇位,只能靠林洛的扶持。而现在,她亲手将这样一个机会送到了刘恒的面前,他会拒绝吗? 欧阳青跟着刘恒在宫中圈圈绕绕的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在这一个多时辰里,刘恒没有说过一句话。欧阳青也没有问过他一句,在冷宫中,南宫宓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中,对于现下这种状况,他也不敢保证,这事情的真与假。 除非,找到一个能够证明南宫宓与林平侯有恩怨的人出来证明,南宫宓如此做只是为了报复林平侯。可显然,刘恒不想去找林玉珍,而除了林玉珍那便只有一个林平侯了。可一去找林平侯,这件事便暴露了出去,这并不是刘恒,也不是他欧阳青想要的结果。 固然,如果刘恒真是林平侯的亲骨肉,对于刘恒坐上皇位之事,那是......欧阳青眼中一亮,猛然快走几步,拦在刘恒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道:“如果你真的是林平侯的亲骨肉,你有没有想过,对于皇位之争,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刘恒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这个至交好友,半晌,直看得欧阳青头皮发麻后,才轻声道:“如此,你可有想过珍儿怎么办?” 欧阳青心中一叹,他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原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他是林洛亲骨肉这回事,而是害怕如此一来,便要伤害了林玉珍,所以才会一直这么痛苦。 欧阳青看着刘恒:“如果能找到办法解决林玉珍的事,是不是你便可安心的去争夺皇位了?” 刘恒皱着眉,看着欧阳青,没有开口。欧阳青叹了口气,“恕我直言,我看那林玉珍一直对你不曾上过心,如果你私下里与她说清楚,那么这件事,未尝不可。” 刘恒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他能与林玉珍怎么说清楚,无非说到最后就是他写一封休书,还林玉珍自由之身。可他现在与林玉珍唯一的联系便是这一个婚姻的关系了。如果他真写的休书,以后,他与林玉珍还有可能吗?没有了吧? 眼前这个好友也是极喜欢她的吧,不然听到自己说与林玉珍是兄妹之时,那眼中的亮光也不会一闪而过,那亮光也不会闪得刺痛了他的眼了。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大哥,与三弟。他们都喜欢着林玉珍。比起这三人来,他是唯一一个最没有底气与机会的人。 如此,这一个虽然只维系着表面的关系就很有必要了。只要他一天不休了她,她便一天是他刘恒的妃。 “你也不要急着拒绝,仔细的想想清楚吧。皇位,可是你多年来的心愿,孰轻孰重,你心中定当是极明白的。”欧阳青没等刘恒开口拒绝,便又出声道。 刘恒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便又快速的潜进了坤宁宫内。在重又见到林玉珠的那一刻,刘恒突然眼前一亮。他怎么忘记她了。嘴角出现了自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欧阳青见着刘恒嘴角的笑,心中一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直站在窗前的林玉珠,心中瞬间明了。如果与林玉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如不好好的利用利用,还真是白搭了悄悄培训了她那么久。 两人并没有立时出现在林玉珠面前,而是在坤宁宫以前南宫宓的寝宫内歇息了下来。欧阳青看着一脸恣意躺在床上的刘恒,笑道:“现下心情可是舒坦了?” 刘恒也没有瞒欧阳青,闻听他的话后点点头,笑道:“是,之前是我太过钻牛角尖,将很多的事情忘在了一边。不过倒是要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不知道你沉迷多久才会清醒过来呢。” “我现在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欧阳青摸摸鼻子,半真半假的笑道。 刘恒斜眼瞄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说笑,当下便也心情极好的配合道:“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卖给你,你就继续的悔吧。”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沉默了半晌,才听欧阳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可惜世上只得一个林玉珍!” 第145章 皇后的插手 这一日,林玉珠都是在恍惚与期待中度过的。 她极力的盼着天快些黑下来,却又怕天黑后面对失望。在这种极度的复杂心情中,天逐渐的黑了下来,昨晚一夜加上今天一天,她都未曾合过眼,精神却依旧很好。 一双眼眼波流转,莹莹望着窗外,时间便在她的凝望中,一点一点的滑到了二更天。 眼中的明亮之色逐渐暗淡,却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声。如若是在平日,她定是发现不了的,今日知道刘恒会来带她离开,特意将那些个婢女支得远远的,身心都盼望着刘恒的出现,以至于这点小小的动静听在她的耳中,竟有了种世上最美妙的声响之感觉。 还未等那声响走近,林玉珠快速的将门从里面打开,明亮的脸在见到门外的来人之时,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屋外的小宫女呆了呆,她只是瞧见白日里林玉珠点滴未近,醒来见她屋内还有着亮光,直觉认为是她饿了,便找了点点心端过来给她。却未曾想,她还未走近,林玉珠突然便将门给打开,小宫女回过神,端着点心站在门外呐呐的道:“小姐是饿了吧,奴婢端了点心过来......” 林玉珠倚在门上,看也未看小宫女手中的点心一眼,胡乱的点点头,道:“放桌子上吧,你也早些歇息着,不要再过来打搅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宫女怔了怔,未再说话,将点心端进屋,放在桌上后退了出去,在退出去的时候飞快的抬眼看了林玉珠一眼。她这般着急大概在等什么人吧,小宫女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小声提醒道:“小姐还是将屋中的灯息了吧。” 林玉珠心中一跳,抬眸朝那小宫女看去,却只见到小宫女的背影在夜色中越行越远。[]回头看了屋中的烛火一眼,眉眼一蹙。她只顾着等刘恒来带她离开,竟忘了这细枝未叶般的东西。赶紧走过去,将屋中还亮着的几盏灯一一的息灭之后,重新站在门边,望向不知名处。 夜越来越深了,宫廷深处隐隐约约传来打更人的声音,三更了。林玉珠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那一轮冷月。心似乎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去。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耳畔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林玉珠猛然回头。嘴唇擦着刘恒的脸颊刷过,两人似乎都没料到这种结果,怔了怔,脸都微微的泛了红。好在周围一片的漆黑,就连那月光也是朦胧一片。看不甚清楚,成了两人脸红的一个很好的保护色。 咳咳,跟在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欧阳青假意的轻咳了两声,眼中有明亮的笑意出现:“两位想要谈情说爱,麻烦请顾忌一下我这个外人。” 刘恒率先回神过来,撇了欧阳青一眼。朝林玉珠伸过手,轻声道:“我们先离开此处再说。”话音刚落,林玉珠的腰便一紧。接着脚下一空,人已经跃过了一重院落,如此几次之后,几人便已经离那坤宁宫渐行渐远了。 待得出了宫来,林玉珠还有片刻的恍惚。终于出得宫来了。 而此刻延曦宫中,今晚曾提醒过林玉珠的那个小宫女垂首站在林玉珍的面前。轻声却又言语流利的汇报着坤宁宫的一切。听得刘恒已经将林玉珠带出了宫,林玉珍的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抹笑,那抹笑有些意味莫名。原本还有些恼怒小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去救林玉珠的芜琴,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那就是林玉珍想要利用林玉珠。 这个相法出现后不但没让她感到反感,反而让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并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林玉珍扫了眼笑得开心的芜琴,吩咐那小宫女离开后,转身便躺到床上,合眼准备睡觉。芜琴愣愣的看着林玉珍的反应,低低的叫了声:“小姐?” 见林玉珍并不应她,芜琴跺了跺脚,息了灯,也转身回去睡了。 第二日,林玉珍刚刚睁眼,芜琴便跟了进来。林玉珍看了她一眼,笑道:“精神不错。” 芜琴先是怔了怔,反应过来林玉珍为何会说这句话后,一跺脚,娇嗔道:“小姐,奴婢...哎呀,是皇后派了婢女过来,请您过去一趟。” 林玉珍眉梢挑了挑,最近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在她刚起床的时候派人过来请她?林玉珍想了想后,朝芜琴吩咐道:“你去回了,就说我用过早膳后便过去。” 芜琴笑道:“皇后娘娘特意说了,早膳已经准备好,请您一块用膳。” 林玉珍顿了顿,流洗完后便随了那前来请她的宫女前去了皇后所在的乾元宫。皇后见到林玉珍来,亲自起身迎了上来,温和的笑着说道:“本宫可记得珍儿说过,会经常来看望本宫的。珍儿可是欺辱本宫年纪大了,脑子不记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来看望本宫吗?” “娘娘言重了,娘娘身份尊贵,珍儿也想经常过来看望,只是珍儿知晓娘娘打理后宫诸事,一向繁忙,哪敢轻易过来打扰。”林玉珍眼波流转间扫了乾元殿一圈,见殿内除了三五个宫女外,并没有其余人等,心中便明镜般的明亮起来,回答皇后的话也格外的小心着。 “你呀你,还是如此的能说会道。”皇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将林玉珍迎进靠着大殿的偏殿里,只见偏殿的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十几样的点心,“这么早叫你过来,怕是还来不及用早膳,也不知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便每样都备了一些。” 林玉珍的眼光闪了闪,桌上的这些点心每一样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如果皇后当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样口味着,那还当真巧的桌上摆着她喜欢的口味,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娘娘费心了。”林玉珍恭敬的待皇后先落了坐后,又才跟着坐下。 “吃吧,不用拘礼。”皇后说着,便当先的动起手来。林玉珍等皇上吃过一口后,又才拾了筷子,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果然,刚吃了两口,还没喝上一口汤,皇后便状似无意的问道:“听皇上说,南宫贵妃是因为你,才被打入冷宫的?” 林玉珍咽了口中点心,又端起了汤碗,将口中的点心沫涮了涮,才抬头回答道:“娘娘还请明查,那是珍儿的母妃,珍儿再如何的不孝,也不会将自个的母妃害得进了冷宫。冷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想必娘娘打理六宫,比珍儿还要清楚。珍儿再狠的心肠,也断做不出如此恶毒的事来。”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林玉珍一眼,示意她用点心。林玉珍便又夹了点心,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这之后,皇后倒不曾再问林玉珍其他的话。林玉珍便也吃得安心。 似乎正如皇后自己所说,是想林玉珍了,那一问当真只是随口。但林玉珍却没有松下气来,表面虽然镇静如初,内里却是小心翼翼的防范着。 用过早点之后,皇后便带着林玉珍去了乾元宫的正殿。正殿的茶几上已摆好了热腾腾的茶,殿中空无一人,先前来之时见到的那几个婢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林玉珍眸子暗了暗,心思极速转换间,人已经随着皇后坐了下来。 皇后扫了跟在林玉珍身边的芜琴三人一眼,林玉珍给皇后倒了杯茶,笑道:“她们都是珍儿的贴身之人,娘娘有话不防直说,珍儿听得,她们自然也能听得。”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恼怒,但还是按捺了下去,她今日找林玉珍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的,在事情没有说好之前,还不适宜与她结仇。如今,南宫宓被打入冷宫之后,这后宫之中,隐隐的便只得她一人独大。但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皇上待她,似乎也并不像之前那般的信任了。 究竟南宫宓是出了何事被打入冷宫的,外人不得而知,只听说南宫宓被打入冷宫的当晚,皇上急急的处死了一个太监。宫中也据着这件事,猜测得沸沸扬扬。今日,她找林玉珍过来,寻问这其中猫腻便是其一件事。 顿了顿后,皇后微和的夸赞了芜琴三人一句:“本宫在宫中这么多年,还从一次性见过如此容貌出众的婢女呢。”林玉珍心中冷笑,不是没有见过,是见过之后不是让其消失,便是利用其夺得皇上的心吧。但此话也只能心中想想,是万不能说出口的。 皇后见林玉珍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也将此话题放下,转回到正题上:“不知珍儿可知晓南宫贵妃是因何而被皇上打入冷宫的?” 林玉珍蹙眉看着皇后,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惊诧的问道:“回娘娘的话,这事怕娘娘还得去寻问父皇才可得知。珍儿那夜赶去坤宁宫的时候,父皇已经下令将母妃打入冷宫了。珍儿也只来得及与母妃匆匆的说上两句话,母妃便被侍卫过带走。” 第146章 太子的纠缠 皇后明显不满林玉珍这敷衍的回答,她之所以会问林玉珍,定是知道林玉珍知晓这里面的实情,才找她过来的。 虽然也早就知道林玉珍不会老实的说与她听,但想到是一回事,真正的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她萧红玉已经坐上后位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林玉珍这般,不给她面子过。 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迫切的想要爆发出来,可又找不到出口。 偏偏这个时候,林玉珍又开口了:“刚刚珍儿听母妃说,父皇告诉过你母妃的事,想来只要娘娘想知道,父皇一定会说与娘娘听的。” 皇后一口气憋在心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偏偏刚刚确实是她自己所说皇上告诉她,南宫宓的事。脸色终究是变了一变,皇后吸了口气,勉强笑道:“不是本宫想来问你,实在是问了你父皇好几次,他都不说。每日里见着你父皇愁眉苦脸的,本宫心中也是难受的紧,却又找不到法子去替他分忧。你也清楚,你父皇身体不好,本宫今日早你来,也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起末,也好对症下药的去替皇上分忧。” 皇后一口气说完,便怔怔的看着林玉珍。林玉珍心中冷笑一声,好光明正大的理由!心中如此想,脸上却与之相反的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皇后一见林玉珍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雀跃,面上去没有表现出来,担忧的问林玉珍:“珍儿可是有什么难处?” 林玉珍咬了咬唇,抿着嘴角看着皇后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想说,最后又闭上。皇后面上略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语气焦急的道:“珍儿这是怎么啦?难不成是信不过本宫?” 摇摇头。林玉珍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皇后道:“不是珍儿信不过娘娘,只是父皇下过旨,不允珍儿将那晚的事泄露一个字。[]否则....”顿了顿,“否则,按宫规处置。” 皇后嘴角的笑还未完全扩散,便听到林玉珍的这个回答。当下,心中的愤怒便再也掩示不住。啪,一巴掌拍在椅把上,整个人也顺势站了起来。脸上哪还有之前的一丝温和? 冷哼一声,皇后讥讽的挑起唇角:“你是认为本宫好欺瞒?你随便说几句话便可将本宫哄了过去?” 林玉珍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朝皇后福了福。恭敬的道:“还请娘娘明查,儿臣是否有说慌,只要到父皇那儿一问便知。” 皇后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这句话,皇上已经不待见她,如果这事再传到皇上那里去。不晓得下场会不会与南宫宓落得一样。当下,心中的气便也消了一半,但林玉珍如此的顶撞却是将皇后给拱了上去,没有台阶,就是想下也下不来。于是,皇后便半晌无语的狠瞪着林玉珍。 林玉珍根本就是故意。见皇后恼怒的瞪着她,眉眼一垂,便向海棠吩咐道:“你去跟父皇禀报一声。还请他抽空过来替我与娘娘解释一下。”海棠眼中闪着笑意,应了一声,便要退去。 皇后急急一抬手,道:“不用了,皇上近几日公务烦忙。这点小事,便要去劳烦他。启不是让人笑话。”皇后还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下不来抬的局面,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刘晏的声音:“你们怎么全在外面站着,母后呢?有谁在里面?” 皇后眼中笑意闪过,见得刘晏进来,笑着说道:“能是谁在里面?还不是静王妃,许久未曾与静王妃好好说过话了,今是特意去请了她过来母后这里用早膳,顺便说说体已话。” 刘晏的目光从一进入殿内便凝在林玉珍身上,听到皇后的话方才回过神来,跟着笑道:“如此甚好,不知母妃与静王妃体已话可有说完,儿臣会不会打扰了?” “本宫与静王妃的话说得也差不多了,你来得正好。对了,你这么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皇后将话轻轻一带,便带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顺道也将自己的尴尬给解决开来。 林玉珍见皇后将话题带到刘晏的身上,轻轻的朝皇后福了福身,“既然娘娘与太子殿下与事要谈,那珍儿便先告退了。” “静王妃还请稍待,我与母后也并不是说什么要紧的事。王妃好不容易抽空来一次乾元宫,便多留下来陪一陪母后,可好?”刘晏一时心急,心中只想到不能让她这么的离开,话说到一半,却再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情急之中,也还算好,硬生生将皇后给抬了出来。 林玉珍抬头看了刘晏一眼,见他眼露期待的看着她,心中一突,想到了他曾经的舍命相救,想了想,便也轻轻的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皇后听闻刘晏的话,眼中神色变换莫测的扫了刘晏与林玉珍一眼,似是猜出了什么,也并没有阻止刘晏的决定。轻轻的点了点头后,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刘晏松下心中的一口气,掩下眼底的笑意,看向林玉珍,语气担忧的寻问道:“南宫贵妃的事,你没有受到什么波及吧?”林玉珍眼眸瞟向别处,轻笑着道:“谢谢太子殿下关心,我很好。” 皇后向刘晏使了使眼色,刘晏皱了皱眉,但耐不过皇后的一再要求,顿了顿后,依然开口道:“父皇现向宠信南宫贵妃,不晓得这次是因为何事而生了这么大的气,竟不给贵妃一个改过的机会,直接打入了冷宫?” 林玉珍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那神情却分明的冷了下来。刘晏心中一跳,赶在林玉珍开口前便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心下感叹,并没有要寻问你什么。” 林玉珍眸光闪了闪,眼角瞧见皇后眼色不善的正看着刘晏,但刘晏似无所觉般的看着她。眉眼微微的蹙了蹙,这个刘晏也未免太过放肆,他如此赤裸裸,难道不知道他的母妃会来对付她吗? 心中闪过一丝暗怒,面上不动声色的笑着问道:“怎么没有见到太子妃?” 刘晏显然没有预料到林玉珍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愣了愣后回答道:“她说想家了,昨日我便将她送了回去。”皇后也在这时插进话来,看着林玉珍问道:“珍儿也见过太子妃了?” 见林玉珍点头,皇后脸上终于带起了温知的笑容,笑着问林玉珍:“不知珍儿觉得这太子妃如何?” 林玉珍哪会不知道皇后问这句话,背后所包含的意思。朝皇后投去让她放心的一眼后,才回答道:“珍儿觉得这太子妃很好,端庄大方,气质高贵,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皇后微笑着听着林玉珍对这新太子妃的评价,但笑不语。而刘晏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新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最是清楚,而且前几天在御花园遇到林玉珍的时候,她明明不像现在所说的这般看待太子妃,可为何现在又要如此的抬举于她?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急于跟他撇清关系? 皇后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刘晏的神色变化,见到他果然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也是一紧,再次看了看林玉珍,眸中闪过一道狠色。这林玉珍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握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如果她是真心要跟着晏儿还好,可她现在明明还是别人的妃。不管南宫宓的这突然落马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她都决不能让林玉珍来悔了刘晏。 不管是现在的太子妃,或是以后宁国的皇后,都必须是一个听话且一心为刘晏着想的女子。显然,林玉珍这两条是一条也达不成。 “静王妃觉得这太子妃好,可本太子却觉得她根本就不配成为太子妃。”刘晏紧盯着林玉珍,嘴角的挑,冷笑道。 “哦?”皇后似乎也来了兴趣,好奇的看向刘晏:“晏儿为何如此说?” 刘晏转头朝皇后笑了笑,说道:“儿臣认为这个新的太子妃根本不懂得礼仪规矩,且目中无人,骄傲自大。如今还只是暂订为太子妃,已经开始端着太子妃的架子到处耀武扬威了,以后当真成了太子妃,那这宫中可还有安宁的一日?” 皇后听后,沉思着点了点头,道:“真如你所说这般,那还真不是一个太子妃的好人选。”一边说,一边眼光有意无意的瞟向林玉珍。刘晏也是眼光若有若无的看着林玉珍。 林玉珍淡扫了两人一眼,眼中光芒流转间,端的是妩媚动人。刘晏看着这样的林玉珍,自然一时之间是呆了。而皇后萧氏却是眼中厉芒一闪,又快速的隐了下去。 “规矩都是学出来的,能从万千的女子当中屏雀中选,骄傲一点也是自然的。如果她要是不骄傲,那才说明有问题,这可就是藐视皇家了。至于太子殿下说的还未成为太子妃便端着太子妃的架子一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扫了扫刘晏,林玉珍的心中冷哼了一声。 第147章 措手不及的陷害 是他逼她的。 “这太子妃虽然还未进宫,但名份却已经是提前订下了的。如果她还如以往般只以小姐身份自居,进宫后拿什么来震慑六宫?可何况以后还要母仪天下。” 林玉珍淡淡的声音平缓的在乾元宫的正殿中流淌,话里话外都将自己做为一个外人,处于一个局外的姿态评论着这新太子妃的一切。 然后,刘晏却并不如此想。 可林玉珍见着刘晏这般似要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心中也感到一阵的厌烦,朝皇后行了告退礼后,不待皇后点头,便转身离了去。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玉珍走远,走到守在殿外的婢女进入正殿,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后。才又收回了随林玉珍远去的目光,看向刘晏,脸色一严,沉声道:“晏儿,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刘晏敛了眸,隐藏眼中情绪,待得重新镇定下来,才又抬头看向皇后:“母后,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的事,你以后才管。” “你......别怪母后没有提醒你,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但母后只好将那些潜在的危险先替你摆平。”皇后凌利的看着刘晏,字字句句,无不是说得斩钉截铁。 刘晏胸中的气一馁,又软了下来,双眸祈求的看向皇后,“母后,从小到大,儿臣事事都按你的要求去做,去完成。可这件事,儿臣确不能答应你。儿臣保证,除了这件事,其余的一切都听母后的。” “哼!”皇后冷哼一声,“母后所做,哪样不是为了你好?既然事事都听了母后的,便也不差这一件。这世上女子千千万。待你登上了皇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母后答应你,只要你坐上了皇位,那时候随便你想怎样都行,母后便再不管你。” 刘晏看着皇后的眼睛,眼底闪着一丝无比兴奋的光芒:“母后可是说话算话,只要儿臣坐上了皇位,就是要立林玉珍为后,母后也不会管?” “自然,母后说话算话。”皇后承诺道。心中却是冷冷一笑。等你真正坐上皇位那一天,也便是林玉珍消失在这世上的那一刻。 林玉珍回到延曦宫,便急书一封。命芜琴送回林府交到林洛手中。然后又让艳娇随时的注意着皇后的举动,让海棠注意着延禄宫中的三皇子与南宫燕的举动。 前两天跟皇上提了请南宫燕入宫一事,想来这两天也该有结果了。只要南宫燕倒下了,林玉珍便也可稍微的放下心中的一块巨石。太子与三皇子这两人现在的事倒是不急,自有刘恒在其中牵制。唯一可以发生什么变数的,目前来看也就是南宫燕了。 只是林玉珍这边刚刚吩咐下去,做好防备,那边事情便找上门来了。 今日一大早,宫中不知从何处开始流传,南宫贵妃被贬入冷宫。是静王妃在暗中陷害。流言传得是有鼻子有眼,而且有越传越烈的趋势。这种时候,根本是来不及去想办法阻止。越阻止便越坐实了这谣言。 但林玉珍没有动作。不代表别人没有动作。 流言传来林玉珍耳中不过两个时辰,便又有另外的消息传来。不知暗中是谁动的手,那些说林玉珍陷害南宫宓的宫女与太监几乎群起激奋起来,原因便是林玉珍为了打压这流言,将几个曾经说过她坏话的人悄悄的打死了。其死状甚是凄惨。 芜琴在屋中急的是团团的转,转着转着就要往外冲:“不行。我得去将这背后之人找出来。” 艳娇手快的拉住已经冲到门口的芜琴,皱眉喝道:“你现在往外冲,是想坐实王妃陷害南宫贵妃的谣言吗?” 芜琴眼眶一红,“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事也不做?” 林玉珍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神色变化,看了气愤的芜琴一眼,沉声道:“如今外面传得再厉害,却也没有真的见着你们几人动手。(.无弹窗广告)而这背后之人所做一切,无非便是想将你们引出去。相信只要你们一出现,事情就会越来越遭。” “王妃说得对。现在我们谁也不能出去。”海棠脸上神色已经不能称之为严肃,而是严厉。 林玉珍扫了三人一眼,点点头,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郁怒:“现下,我们便安安心心的等着吧。相信再过不久,父皇定会找人过来请我们前去。到时候将情况与那请我之人说清楚,如果父皇能亲自来延曦宫是最好,如果不能来,也要让他派一队侍卫来护送我们过去。” 芜琴三人都点了点头,海棠也是将提起的心稍微的收了收,轻声道:“还好皇上身边的公公都是林平侯爷安排好的,不然,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林玉珍也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一次的事,发生的太过让人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虽然还不至于落到手忙脚乱的地步,却也将林玉珍逼到了只能被动承受,丝毫做不到反抗的地步。 果然,没过多久,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便过来了,走到林玉珍的面前,低声唤了一声:“小姐,皇上派奴才来请您去未央宫。” 如果此刻南宫宓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疯。这小太监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想将之收买,却收买不成功,只能用大量的钱财将之牢牢套住的皇上身边最贴身的太监么。如果那晚没有这小太监在皇上面前的那一翻话,皇上根本不可能那么刚巧的会想到要去坤宁宫,也不会抓到南宫宓与太子的私通。 显然,现在这背后陷害之人也没有料到,这小太监会是林府的人。 芜琴正准备将刚刚林玉珍说的话说出来,小太监便笑眯眯的道:“皇上派了一队御林军前来护卫小姐,并派了人全力的镇压宫中的流言。听初步的调查,这流言第一个是从浣洗院传出来的。” 小太监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林玉珍点了点头,知道目前能查到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起身来,带着芜琴三人便向延曦宫外走去。 延曦宫大门口果然站了两列的御林军,见到林玉珍抱拳行了礼后,便分开一条道,供林玉珍先行。一路上,到处都能听到宫女太监的指指点点,但一见到林玉珍身后的御林军,却又马上的闭了嘴。 一列人正这般快速的往皇上的未央宫方向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惊呼,林玉珍不禁脚下加快了步伐,朝那传来惊呼的地方走去。待拐过一道弯,出现在面前的简单让林玉珍触目惊心。 眼前不远处地面上正躺着五个人,两个宫女打扮,三个太监打扮。都是一脸身的血污,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跟在林玉珍身后的御林军中走出一人,大步走到那几人面前,拉住其中一太监的手,厉声喝道:“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几人突然听到这一声厉喝,齐齐被号得一呆,尤其那被御林军抓住的太监,更是惊声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那御林军眉眼一厉,手中更是用力,那太监痛得龇牙咧嘴,头脑也变得清晰了,侧过头见到抓住自己手的人,突然就是一跪:“关大人,还请您救救奴才,静王妃,静王妃要杀奴才,那话并不是奴才要传的呀,奴才也是听别人说起,才嘴碎的说了两句。” 躲在地上呼痛的另外四人一听这个太监的称呼,也能齐齐的爬了过来,向这关姓御林军求着救。关姓御林军抬眼看了林玉珍一眼,眼神凌利。一声吩咐,跟在林玉珍身后的御林军又走出几人,将这五个口口声声说是静王妃要杀他们之人都押着跟在队伍后面,一起朝未央宫而去。 海棠看了那被称呼为关大人的人一眼,冷哼一声:“你敢怀疑是王妃派人杀的他们?” 那关大人面无表情的瞄了海棠一眼,冷冷的说道:“无风不起浪!” “你!”海棠恼怒的瞪着关大人,突然,冷笑一声道:“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关连海,也就是这队御林军的领队,听了海棠的一句嘲讽后,眼神一凌,射向海棠。海棠挑畔的看着他,更是得理不饶人的道:“怎么,关大人想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动手?” “伶牙利齿!怪不得古人曾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诚不欺我。”关连海挑着嘴角,看着海棠因为自己的话而气得脸上乍青乍白,突然觉得心情格外的好。 但还未等他的心情好上太长的时间,海棠眉眼滴溜一转,笑着问道:“关大人从娘亲胎里生下来便是这般的大么?” 林玉珍几人听着海棠与那关性御林军的争锋两对,眼中都是露着莫名的笑意。海棠虽然与她们几人经常说闹,但于陌生男子,可从来没有这般的斗趣过。且还会因为对方的几句话而恼怒。 第148章 质问 而且海棠也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相反,很多的时候她比林玉珍来得还要理智得多。今日却不知怎的,见着了这关姓的御林军似乎是天生就有仇一般,竟是如此的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关连海一听海棠那取笑般的问话,也禁不住是黑脸一红。被她给噎得再说不出一字半句,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海棠一眼。 很快,林玉珍几人便到了未央宫。还未进得殿中,便传来皇上的一声震怒,林玉珍下意识便停了下来,她这一停,身后之人便也全跟着停下。 只听殿内皇上气极的怒道:“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至现在,很好,很好......”竟是气的连话也说不下去。 半晌,才传来一个委屈的,似乎还极力的忍受着哭泣声的女音,林玉珍听出这是皇后的声音。皇后压着泣声,委屈却绝决的道:“皇上,无风不起浪。只看这宫中半日不到,便谣传之此,您还要庇护于她。臣妾,臣妾也是为了这后宫的太平,才下了如此的决定......” “闭嘴!你是什么样的心思,朕会不明白?哼!”皇上一挥袖袍打断了皇后的话,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的凝视着皇后,怒到极处,反而平静下来:“朕就是庇护于她又如何?朕还就告诉你实话,这件事就是朕吩咐她去做的!” 皇后身子一软,摊倒在坐地上。皇上那凝视她的眼神,她明白了。他那未说完的话,便是如果她再这般,下场便与那南宫宓一般无二。 今晨一听到宫中这沸沸扬扬的传言,她便紧赶着时辰过来,料想无论林玉珍身后的背景有多大。但皇上也不会不顾这宫中众怒。那南宫宓与她作对二十余载,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就算再斗再争也不过如此。 可如今南宫宓倒下去了,而背后之人很显然有林玉珍的痕迹,皇后自然是不喜这般人物的。再想着刘晏看林玉珍的眼神,心中更对林玉珍产生了怨怒。正想着以何种法子可以不动声色的消除她,没想到这馅饼便当头当脑的砸了下来。 她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林玉珍便也在这时走进了进来。皇上见到林玉珍进来,眼中先是一怔,快速的扫了皇后一眼后。脸上的肃然隐去,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林玉珍扫了自她进来后,迅速起身。又恢复高贵优雅模样的皇后,朝皇上施了礼,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珍儿原来不晓得娘娘竟如此的怨怼珍儿,竟这般的迫不及待?” 皇上眼角余光瞄了皇上一眼,见他并没有要出声的意思。再听林玉珍的质问,脸上神情一冷,厉声道:“放肆,在本宫面前,竟如此的无礼,这就是你林府的规矩吗?” “林府的规矩?”林玉珍淡然一笑。眼带嘲讽的看了眼皇后,又转向皇上道:“还请父皇为珍儿做主。” 皇上点了点头,林玉珍便唤了关连海将刚刚那抓住的五个受伤凄厉叫着。静王妃要杀他们的人进来。 关连海将五人带上殿来,那五人一进大殿,见着皇上,心中具是一颤,其中有一个太监与宫女对视了一眼。齐齐朝皇上跪下,哭诉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其余三人见这两人这副架式。并也跟着跪到地上,喊了一句:“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看也未看跪着的五人一眼,皱着眉看向关连海。关连海见皇上看过来,单膝着地,参拜了皇上之后,才起身回答道:“回皇上,这几人是未将在护送王妃前来时,‘碰巧’遇到的。”说到‘碰巧’两字,关连海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大胆的奴才,竟敢阻拦王妃的去路!你们可知,王妃是得了皇上的旨前来面圣?”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上前一步,躬身向那跪着的五人喝了一句。 那跪在地上的五人身子齐齐一颤,阻拦皇上请旨宣的静王妃,也就相当于是阻拦了圣驾。这个罪名他们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 默了半晌,皇后突然插话进来,看着林玉珍,冷笑一声道:“看这几人一身伤痕,似乎是被人责打之过。虽然拦了王妃的路,却也不好不问是非便自行处罚。” 言下之意便是在指责林玉珍做事太过武断独行了,林玉珍回视着皇后,亦是冷冷一笑。皇后见林玉珍脸上笑容,心中一跳,怕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了。果然,她的话刚落下,关连海便上前一步,朝她抱拳沉声道:“皇后娘娘还请问过这几人之后再来订罪,未将奉皇上旨意前去请王妃,见到这几人时便已然如此。有未将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不问是非对错便伤人!” 皇后脸上神色一凛,便见皇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冷漠之意。当下,勉强笑道:“那倒是本宫的错,见这几个奴才受了如此重的伤,又是与王妃一同前来,再听关副将刚刚不甚明了的话,误会了王妃,还请王妃见谅。” 见皇后的话说完,那刚刚喝问的小太监便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五人,喝问道:“说,你们阻拦王妃的路有何阴谋?” 那刚刚听着皇后与王妃针锋相对的话而陷入呆愣中的五人,在小太监的厉喝中瞬间回过神来,先前跪下的宫女埋首在地:“回公公的话,奴婢今早听了几个一同做活的姐妹的传言,便嘴杂的到处说了两句。却不想,被人悄悄的抓走,二话也不说便是暴打一顿,奴婢只在忍痛当中听见那责打之人,口中叨念着‘让你说王妃的坏话,看我不打死你。’之类。然后,奴婢拼命的求饶,再睁眼时,便已经躺在了被关副将看到的地方。” 小太监听了这全身是伤的宫女的话后,便回了皇上的身边。皇上瞥了林玉珍一眼,见她眼观鼻的站在那,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心中便感到一阵好笑。脸上面容一顿,眼神凌利的看着那小宫女:“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小宫女颤巍巍的跪行两步,沉声回答:“回皇上,奴婢所说不敢有假。” “你可看清楚了,那抓你之人将你带到何处后才责打你的?”皇上漫不经心,又温和的问道。 小宫女垂头想了想,便摇着头答道:“奴婢不知。奴婢当时心中很是惊慌,并未能看清周围环境。” 皇上点点头,眼中似乎还带了笑意,食中二指微微弯曲,轻扣着椅子上的扶手。扣在扶手上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如人的心跳般,规律而又有力。“那抓你之人是如何抓的你?” 这次,小宫女没有犹豫,几乎是皇上的话刚落下,便答道:“回皇上的话,那抓奴婢之人是将奴婢打晕后抓走的。” “抓你之人是在你清醒后再责打的你,还是在你晕迷中便动了手?”皇上的问话是一声接着一声,根本不给了宫女思考的时间。 小宫女的眉皱了皱,低垂的眸有意无意的瞄了刚刚跟在一起跪下的太监一眼,由于她跪行了两步,与那太监已经是错身跪着的,所以倒并未能瞧清那太监是什么样的神色。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被那抓走之人打醒的。”小宫女的声音比之刚刚回答时的硬气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与惊慌。 然而,皇上的问话并没有因为她的颤抖与惊慌而停下来,她的回答刚刚完毕,皇上便又结着道:“责打你之时,是否那地方只有你一个人?” 小宫女一顿,“回皇上的话,不是奴婢一个人。当时,奴婢身边这几人也都在。”其余的四人见皇上的目光扫了过来,重重叩首之后齐齐回答道:“回皇上,奴才几人都在。” “你。”皇上随意了指着其中一人,问道:“责打你们之人是一个还是几个?” 那被皇上指名的是另一句宫女,明显,她受的惊吓比先前那回话的宫女要大,直到此时,跪在这里,全身都还在不停的打着颤。听到皇上的问话,更是颤巍巍的,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了颤音:“回皇上,责打奴婢的只有一人。” 皇上听到这里,看向林玉珍,嘴角挑起一抹笑。林玉珍朝皇上福了福身,便让开一步,海棠便又走上前来。上前去扶起那受惊不浅的宫女问道:“你可看清那责打你之人的面貌了?” 被海棠扶起,那宫女显然是对海棠有了一丝感激之情,朝海棠微微一笑后,低声回答道:“没有,那责打奴婢的人脸上蒙了面。” “那你们是到了刚刚我们碰见你的地方的呢?”那宫女听见海棠如此的问,下意识的看了之前那宫女一眼,海棠有意识的挡了一挡。这宫女见此,抿了抿唇,半晌,也不吭声。 海棠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她,温和的问道:“你可知,如果你不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等待你的后果是什么吗?” 第149章 提醒 海棠的话显然很是管用,那宫女听了海滨的话后,明显身体狠狠的一颤,如果不是海棠一直都扶着她,估计她又倒了下去。 先前开口回话的小宫女这时突然开口出声:“这位姐姐,刚刚奴婢已经回答过,奴婢等人睁眼时就已经在哪里了,这位姐姐已经吓成这样,你就不要再去恐吓于她。” 海棠冷笑一声,你说话就好,就怕你不说话。等了半天,本就是等你自己开口的。回转过身子,海棠向看那小宫女,脸上惊诧之色顿现,“哦,为何她害怕成这模样,你倒是一点也示害怕的样子?” 那小宫女一顿,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光后回答道:“奴婢自小胆子就大,所以除了最初受到点惊吓外,倒还不至于慌了神。” 海棠面上一肃,冷笑着问道:“大胆的奴婢,你竟然敢欺瞒皇上!” 小宫女被海棠这突然的一声厉吓惊了一惊,回神过来,也冷笑着看着海棠:“这么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何曾欺瞒过皇上?” “还说没有,刚刚皇上问你可有看清周围的环境,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你心中惊慌,并未能看清楚。而现在你又说你只在最初受了惊吓之后,倒不至于慌了神。”海棠冷哼了一声,眼中有着讥嚣。 未给那小宫女继续说话的机会,海棠又回转过头来刚着手中扶着的宫女,轻声道:“你还要隐瞒吗?” 见这宫女还不识趣,海棠也失了耐心。手中微一松,也不待那宫女站稳,便又重新回到了林玉珍的身后。林玉珍笑着抬起头来,看向皇上,语带笑意的问道:“父皇。还需要继续问下去吗?” 皇上笑看了海棠一眼,点点头,吩咐道:“关连海,你将这几人押下去,死活不论,誓要将那背后中伤王妃之人找出来,给你三天的时间。(.好看的小说)” “是。未将遵命。”关连海手一挥,殿外便走进来几个人,将这五人拉了下去。 那从跪下就没有再吭过声的当先跪下之太监,此刻却剧烈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朝皇上尖叫道:“皇上,您这是逼打成招呀,您是一个英明的皇上。怎可做出这等不光明的事来......” 林玉珍眉眼一挑,便瞧见皇后眼带凌利的向她看了过来。交向那押人的侍卫命令道:“慢。”侍卫停下来,将寻问的眼光看向关连海,关连海又看向皇上。 皇后见此,也反身过去朝皇上福了福。严肃道:“皇上,臣妾认为这奴才说得甚有道理。如此这般,再传出去,于皇室的颜面无光。”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杀了一两个奴才。就有人传言东传言西的,那朕倒真要瞧瞧,看是谁看传朕的不是。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仗毙!” 皇上的这一决定,已经相当于是在打皇后的脸。皇后脸色发白,紧抿了唇,敛眸不知做何想。皇上冷哼了一声。待关连海都退了出去,殿中只留有皇后与林玉珍两拨人后。又才冷言道:“朕看皇后最近似乎很闲,如今这后宫因为一件小事便闹得风风雨雨的,皇后是不是年纪大了,再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一切了?” 皇后随着皇上的话,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又闷不吭声的站在那。皇上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如果皇后没有能力,朕倒是有不少的人选。” 林玉珍见皇上步步紧逼,将事情的对错全压到了皇后的身上,心中也跟着是一声冷哼。暗道这皇上为了让刘裕坐上皇位,怕是开始要为他扫清障碍了。 只不过,为了替刘裕扫清这障碍,就将她推上这风尖浪口的,她的心中很不高兴的呢。 皇后听着皇上出口无情的话,极力的忍着一口气,低头沉声道:“谢皇上关心,这事臣妾会给皇上与静王妃一个交待。”说完,朝皇上福了福,便朝殿外走去,经过林玉珍身边时,眼带怨怼的瞪了她一眼。 林玉珍见皇后离开,便也福了福身退了出来。 从未央宫出来,还未曾走多远。果见皇后一行人等在路边。林玉珍微笑着上前去,见着皇后,轻笑道:“娘娘真是好兴致,如此严冬时节,还有闲情赏花。” 皇后冷着脸看向林玉珍,“没想到皇上护你至此。” 海棠抬起眼皮瞧了皇后一眼,瞅见她看向林玉珍的眼中全是怨恨,连掩示都不屑,心中摇了摇头,真不晓得这么些年,她是如何与南宫宓在作对的,竟然还能坐稳皇后之位这么多年。 皇上已经明着对她说过,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不管皇上说这句话是不是想要庇护林玉珍,作为皇后都不该再去说什么。而她倒好,抓住林玉珍便不放,明晓得皇上护着林玉珍护得厉害还如此。 或许人都是这样,越是说真话,便越是让人觉得是假的。或许皇后便是如此,皇上对她说,南宫宓那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反而让皇后不相信。 其实皇后不信,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首先,南宫宓被打入冷宫来得突然,且理由不明。其次,在南宫宓打入冷宫的前很长一段时间,皇上几乎是夜夜都守在坤宁宫中,不曾宠幸过除了南宫宓以外的任何嫔妃。而且,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皇上对她都是不假以辞色,却突然向她解释南宫宓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她自然是不信了。 可皇上便就是要利用她的这个不信来为刘裕扫清太子这个障碍。而皇后却毫不知觉,只认为皇上就是处处的庇护于林玉珍,不待见她。 林玉珍眼见皇后脸上神色是越来越沉,大有不将她碎尸万段不解其心头之恨的架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林玉珍上前两步,与皇后之间只隔了不超过三步的距离,道:“娘娘如此有闲心在这里赏花赏景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出这次事件的真正凶手。到时候娘娘要是找不到,父皇可就真的一个恼怒,将娘娘手中掌管后宫的大权剥夺了。” “你......!本宫倒真是小瞧了你,不紧将南宫贵妃害得打入了冷宫,还想陷害本宫。哼,本宫可不是南宫宓!”皇后讥讽的冷笑一声,头也仰了仰,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表情。 “娘娘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行,如果母妃真是被我陷害,以父皇宠爱母妃的程度,娘娘认为父皇真会庇护于我?”林玉珍瞟了因为她的这话而脸色变了几变的皇后一眼,低低的浅笑一声,“珍儿先行告退。” “王妃,您何必要去提醒皇后,既然皇上如此做,必定便要想将皇后一脉的势力打压下去。你这样公然的违抗皇上,怕是皇上知晓后......”艳娇回头去看了还站在原地的皇后一行人,转过头来,有些担忧,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海棠朝艳娇笑了笑,“王妃如此做,怕是在生皇上的气呢。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将王妃推了出来,如果不做点什么事反抗一下,那便不是王妃了。” 芜琴听了海棠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刚听到这宫中的传言时,她们确实是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在林玉珍的提点下,很快便明白过来,都猜测出了这是皇上在背后搞的鬼。 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便也是料定了林玉珍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来。听刘裕与他说了古树林与那京城的才女比赛后,他心中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林玉珍心底还是喜欢着刘裕的。而现在他是在为刘裕清理障碍,林玉珍受点委屈,那也是应该的。 然而,他只知这事情本应该如此,却不甚了解林玉珍这个人。林玉珍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瞒着她,做什么事情。不管你是谁。 原本刘裕的隐瞒已经让林玉珍很是冷心,而皇上竟然又插了这样一脚,让林玉珍相信这其中刘裕没有参与都不可能。当下,对刘裕的心便又冷了一分。 皇上选的时机也巧,为了怕刘裕反对,特意将他支出了宫去办事,然后才行了此招。不晓得刘裕要是知晓后会不会直接喷血身亡? 芜琴笑完,看了一眼林玉珍,又才小声的哼哼道:“最可恶的便是那三皇子,竟然联合皇上一起来利用小姐。” 海棠与艳娇同时瞪了她一眼,芜琴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而现在身在宫外正在办事情的刘裕突然的后背一凉,心也是莫名的一慌,左右瞧了瞧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且那暗中的护卫也并未有什么动静,摇了摇头,暗想大概是最近睡得不甚好,才会出现这等幻觉。 早先接了林玉珠出宫的刘恒与欧阳青两人也正坐在静王府中商量着这件事。欧阳青看着沉思不知做何想的刘恒,出声问道:“此事,你做何看法?可想到背后之人了?” 刘恒站起来,走到窗前,伸出推开窗,外面的冷风猛然吹来,面上一僵。看着院中那光秃秃,只待来年便会发芽开花的栀子花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第150章 真相的背后 不晓得来年花开之时,可有那爱花之人在树下共赏? 脑中回想着,林玉珍每次见到栀子花时那脸上满足的神色,还有她弯腰轻嗅花香时陶醉的模样......心中一热,恨不能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去,好好的看一看她。(.无弹窗广告) 欧阳青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作答,踱步过来,以为他在想什么高深的问题,却不想他只是望着院中那光秃秃连片叶子也没有的花树花呆。 “可将那树看出一朵花来了?”欧阳青挪逾道。刘恒怔怔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没有听清欧阳青话中的挪逾,顺着他的话便作答道:“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不管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要见着这花,她的脸上便从没有断过笑容。” 欧阳青仔细的看了那花树一眼,认出了那是栀子花,便也记在了心间。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刘恒的肩膀,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还是赶紧的想想法子。” 刘恒回过神来,看了欧阳青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没想到父皇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只是可惜,他利用错对象了。” “哦?怎么说?”欧阳青笑看着刘恒,这件事,其实明眼中一看便知晓是皇上下的手。皇后只所以被蒙了眼,首先是她对林玉珍有着很深的防范,其次,是对皇上有着深深的不信任。 “如果林玉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也不会轮到父皇去利用了。”似是身有所感,刘恒叹息道。只是这声叹息多多少少包含了一丝的幸灾乐祸。 欧阳青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笑意。 两人相视一眼,便又开始商量他们接下去的安排与动作了。时间不等人,他们只要赶在皇上的前面,才会有那么一丝的机会。(.无弹窗广告)现在宫中,南宫宓一倒。刘恒算是失去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皇上随时都可以拿南宫宓的事来镇压刘恒,所以刘恒的每一步都必须成功,踏错一步,就全盘皆输。 只有一件事,怕是与刘恒亲密如欧阳青怕也是不知道的。刘恒之所以现在还如此努力的要去争那皇位,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梦想。 以前,他争皇位,是因为他的野心。而现在,他争皇位,是他要占有林玉珍。只有他成功了。他要有资格去占有她。失败,他面对着整个林府,林玉珍与他定然是不可能。 这些。刘恒都埋在心中,未曾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就连林玉珍将他的母妃陷害得进了冷宫,他也并不恨她。林玉珍说得对,不管母妃之前谋害她的那些计谋有没有成功过,但她都已经去做了。 而且。刘恒不恨林玉珍的最大一个原因,便是南宫宓入冷宫后的一言一行让刘恒起了疑心。让他不得不去猜测,之前母妃对林玉珍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或许更大的原因还是林平侯林洛身上。 这件事,他迟早会去弄个明白。 再说刘晏。刘晏在得知宫中的传言之时,最先的一反应便是肯定林玉珍又被谁给陷害了,他要去保护着他。 现在。刘恒不在宫中。林玉珍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正是他该出现的一个好时候。然,他刚有动作,便被皇后给拦了下来,严令他呆在东宫。哪也不许去。并派了人留在东宫,看着他。以防他在自己走后偷偷的溜走。 刘晏在皇后走后软硬兼磨,但那守着他的宫女硬是软硬不吃。无奈,刘晏便只得一个人焦急的在太子东宫走来走去。 也正是他这般无奈,才会静下心来,慢慢的分析事情的发展。原本他就是一个不笨的人,这般静下心来,也想出了事情的疑惑点。 正在这时,皇后也来到了东宫。正到刘晏托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连她进来也未曾抬眼瞧一下。 “皇儿,想什么事情想得如此出神,连母后过来也未曾察觉?”皇后走到刘晏身前,皱着眉头,不满的看向他。 “啊,母后,您什么时候来的?”刘晏惊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到皇后站在他面前,心中一跳,愣愣的问道。 “想什么事情想得如此出神,说来给母后听听。”皇后并没有接刘晏的话,转身坐到一旁,看着刘晏问道。 “母后,这件事情有古怪。儿臣想了想,这谣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为的便是陷害静王妃......”刘晏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后的一声冷哼给打断。刘晏诧异的看向皇后,皇后愤愤然:“不管是不是陷害她,总之,你的父皇牢牢的庇护着她,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母后,您先听儿臣说完。儿臣觉得现下宫中唯一听做此事的便只有父皇了。只是儿臣想不能,父皇这样做,倒底有何好处?以儿臣看,如果没有好处,父皇断不会下这种功夫,且是这种阴谋去陷害静王妃的。” 刘晏轻蹙起眉,一边说给皇后听,脑中还使命的分析着皇上如此做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皇后听着刘晏的话,起初还感到愤怒,越听到后来,心中最惊。再联系刚刚林玉珍走时说的话,额上一层冷汗瞬间被冒了出来。 皇上要动她! 皇后心中一颤,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椅把。随即眉头亦跟着刘晏蹙了起来,皇上动她以林玉珍为借口,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林玉珍为何为来提醒她? 她不相信林玉珍会有这个好心。 倒也不是不相信林玉珍,而是自己这般的针对她,她是没有道理来提醒自己的。那么林玉珍又是为了什么要来提醒她的呢? 但,不管林玉珍是为了什么来提醒她,都没有皇上要动她来的惊吓更大。想到今日在未央宫中,自己几次三翻的为了针对林玉珍而顶撞于皇上,一颗心便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突然,皇后站了起来,她今日可是向皇上承诺会给他一个关于这次事情的交待的。原来这话也只是应承在那,可从刚刚林玉珍说的那语气来看,怕皇上并不会当她只是应承话来听。再想着皇上今日那句,如果没有能力,他还有许多人选的话。当下,不敢再做停留,一刻也不敢再呆的便往乾元宫回去。 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看向刘晏,刚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提醒,怕是自己还混沌的迷糊着,怕是最后落得如南宫宓一般的下场还不知道倒底做错了什么。在这一刻,皇后突然之间就相信,皇上跟她说的南宫宓的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的事情了。 刘晏见母后话也不说一声便急匆匆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莫名其妙的退了回来,担忧道:“母后,您没什么事吧?” 皇后看着刘晏,急声问道:“皇儿,宫中的这次谣言,你还看出了什么?可想到法子解决了?” “母后,您没事吧?您早上不是说这件事让儿臣不要管吗?”刘晏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倒真不是他借事去反击皇后,而是当真皇后早上便是如此对他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屋中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命人在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后,又才看向刘晏,说道:“你可知,你父皇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刘晏摇摇头,看向皇后:“母后知道?” “你父皇怕是要向对付南宫宓一样对付母后了。”皇后一句话落下,刘晏立即惊得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皇后,“您是说,南宫贵妃那事是父皇做的,现在父皇还要对您下手?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您下手?您是宁国的皇后,儿臣是宁国的太子。他怎么会对您下手呢?” 皇后的目光闪了闪,终于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冷冷的,目光凌利的冷笑道:“原来如此。” 刘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与皇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刘晏脸色一肃,突然冷声道:“好你个三弟,好你个刘裕。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好好好,很好。将我与老二都瞒了过去。只怕刘恒早已经猜到了吧。” 皇后也是神色冷冰,狠狠一拍椅把,沉声道:“唯今之计,还是赶紧的想个办法,将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母后已经在你父皇面前夸下口来,三天之内要给他一个交待。” 刘晏并没有接话,他知道,以母后现下的这个反应来看,怕是之前也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怕也是习惯性的一句应承话。可现在这应承话却不是应承话,是要命的话。 两人在屋内面面相觑许久,都不曾想到什么办法。背后之人是皇上,还能怎么办。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皇上是这件事的背后指使人吧。或许皇上还巴不得她这样的回答,不用他再去找什么理由,便可将她从皇后之位打入冷宫去,从此不见天日。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母后您。”刘晏定定的看向皇后,皇后心中何曾不明白,怕是目前为止,只有她才可以帮她逃过这一劫了。 第151章 合谋 皇后心中一阵的苦涩,不是她没有想到过林玉珍,而是之前那般的针对过她之后再让她去找她,她实在是拉不下来那个脸。 刘晏也是极明白自己的母后的,看着她脸上明灭不定的眼波流转,低声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看向刘晏,刘晏也定定的看着她。好半晌,皇后才一咬牙,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是坚决一片。比起前程命运来,自尊面子算得了什么?她可不想如南宫宓一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南宫宓在冷宫的情形,却也只人说起过。 锦绣的日子过得久了,再去过那种低三下四的生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晏眼见母后已经想得很明白,心中松下一口气来。刘恒现在的困境他比谁都看得清楚,他的母妃倒了,瞧他情形,现下连进个宫怕都没得以往容易的吧。 说起来,两人也不愧是两兄弟,以前争皇位,刘恒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刘晏是因为自己的母后,还有身为太子,从小便知晓以后自己是要坐那个位置的,心中便也认定了那位置是他的,别人要抢,他便使劲全身力气要也保住,那是他做为太子的尊严。 而现在,刘晏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夺得那个位置。只要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得到林玉珍。只要打败了刘恒,林玉珍才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身边。而刘恒,也正是他这般的想法。 事实上,刘恒比刘晏情况还更遭一些,不管如何,至少刘晏现下还有一个母后可以依靠,还有一个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而刘恒,在南宫宓否决了他身份的那一刻开始。这静王的位置都坐得胆战心惊,更别提其他。 皇后离开了太子的东宫,一刻也未停留的便去了林玉珍的延曦宫。她去的声势浩大,并没有隐藏她此行的想法。而林玉珍似乎也早知她会来找她,早早的便在延曦宫的正殿内摆好了茶水点心,只待皇后过来。 由于这行皇后是来求林玉珍的,虽然身份上尊贵些,但倒底也没敢摆架子,连礼都没让林玉珍施一个。而林玉珍便也自然的受下来,淡然的坐在椅子中。并没有起身迎皇后的意思。 皇后将身边随行的人都遣了出去,屋中便只留了她一个人还有林玉珍与芜琴三人。皇后也没有拐弯抹角,一双凌利的眼敛起了凌光。扫了林玉珍与她身后的芜琴三人一眼后,便平静的开口道:“说出你的条件。” 林玉珍听着虽然皇后放下了身份架子,但一言一语中无不是带了高高在上的睥睨。既然两人坐在这里,自然是有交易要谈的。这一问一答间可是一个主动与被动的关系。显然,皇后身在高位惯常。简单的一句话出口,已经牢牢的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可林玉珍是谁? 林玉珍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容,亲自给皇后倒了杯茶,笑着赞道:“娘娘难得来延曦宫一次,请尝尝珍儿特意为您准备得茶,这可是娘娘最喜欢的秋菊花茶呢。这泡茶的水是艳娇今晨采的露珠。这花也是今年的菊花。” 急的人不是她,她可以慢慢的磨。皇后想要掌握主动权?她现在可是没有那个资格来选择了,尽管她是一国之后。 林玉珍小心翼翼的端起茶几上的白玉茶杯。微闭上眼,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才又小抿了一口,浅尝了尝。睁眼时,眼底带了几丝的满意笑容:“花香。茶好。” 皇后看着林玉珍饮了茶之后,也端起了茶杯作样的抿了抿。然后笑道:“茶是好茶,这泡茶之不的手艺更是高超。[]” “艳娇,还不前来谢谢皇后娘娘的夸奖?”林玉珍侧过头,唤了艳娇前来谢过皇后的夸赞后,便又端了茶,细细的品尝着。 一杯茶喝完,皇后见林玉珍似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眉眼间不禁闪过一丝焦急之色。但又被她按捺了下来。林玉珍在这里备好茶点等着她,自然心中的有些想法与她是相同的。既然两人所思所想是相同的,这等大事方面,谁掌握了主动权,将来可就是谁说了算。 虽然,她是前来求她帮忙不错。可求她归求她,只要两人达成了某些协议,那么林玉珍帮助她,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根本不会存在什么求不求的了。 “不晓得娘娘亲自前来找珍儿,所为何事?”就在皇后思前想后的当头,林玉珍突然开口。 “本宫只是应了静王妃的邀请前来作客,何来有事一说?”皇后笑看了那茶几上的糕点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林玉珍。 “这些个糕点也不过是奴才们见我平日里爱吃,便每日都摆上罢了,倒是让娘娘生了误会。而这茶嘛,倒的确是为娘娘准备的。记得珍儿刚入宫没多久巧在御花园遇见娘娘,听娘娘说起喜欢这菊花茶。刚好出宫的那段日子有见到比宫中开得更好的菊花,便命芜琴与海棠采了收起来。今日突然想起,便拿了出来,没成想娘娘倒是来得巧了。原珍儿还想着待泡得茶试试,如果好,便将这菊花唤人送去给娘娘呢。” 林玉珍如在讲解一件吃饭喝茶的小事一般,便将皇后的那句问话给带了过去。字字句名说得倒也是滴水不漏,皇后一时没话说,也就不在这上面再做文章。 “珍儿倒是有心了。”皇后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玉珍:“前段时间,本宫是糊涂了,才会处处找珍儿的麻烦,今日看珍儿如此的有心,本宫方才反省过来,前些日子呀是本宫轻信了那小人之言。希望珍儿不要记恨本宫才是。” “皇后娘娘是母仪天下之人,珍儿哪敢记恨?”林玉珍敛了一双水眸,只留了一个娇柔的面容给皇后。皇后刚刚那话,已经是变相的在给林玉珍道歉了,林玉珍也并不是个喜欢拿乔之人,既然皇后表明了诚意,她也会拿台阶给她下来。 两人说话间,艳娇也走上前来,将两人茶几上搁着的空了的茶杯中注入了一杯新茶。隔着氤氲的茶雾,林玉珍的脸在朦胧中瞧着很是迷人。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神色,心中一突,似是头一次发现,这林玉珍竟是如此一个美丽的女子。 但看她双眉顺长如柳叶,眉毛顺滑并拢,还是完壁之身! 这一发现当真让皇后吃惊不小。她嫁于刘恒也将近半年之久,到现在还保持着完璧之身......这其中的意味可就值得人寻味寻味了。 皇后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林玉珍也如刘晏喜欢她那般喜欢刘晏,那也未尝不好。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皇后又将之挥去。这个女子,并不是她能控制与掌握得了的,她掌握不了,刘晏就更不用说。 并不在意皇后那打量寻思的眼光,林玉珍自如的端着茶,就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皇后打量了半晌,方回过神来,笑道:“珍儿可真是个美丽的女子,难怪如此的吸引人。” “娘娘取笑了,珍儿还在府中时,常听娘说起,娘娘当年可是宁国最美丽的女子。珍儿要有娘娘的十之一二也是心满意足了。”皇后似乎很是高兴林玉珍的这几句夸赞,眼中一片迷朦,似乎也是想起了那年少时候的趣事,竟笑出了声来。 笑声停下,皇后话题一转,“不知珍儿对今日这宫中谣言一事有何看法?” 林玉珍心下一笑,终于转入正题了吗?看来还是太急了一些,怕是计算倒皇上也要对她下手,一时乱了心绪所至吧。心中如斯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父皇将此事交于那关副将去查寻,且这后宫之事是娘娘负责,珍儿不敢过多的妄论。” “无妨,今日这里就你与本宫两人。本宫也不瞒你,本宫实在是无可奈何,才找到了你。如果珍儿不帮本宫,怕是本宫就要落得如......”最后半句话,皇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不管南宫宓怎么说,那也是林玉珍明面上的母妃,有些时候话说一半比全部说出来更让人感触深一些。 林玉珍终于抬起眸来,水眸流转间,似乎一切都已经了然。莹莹看向皇后,面上神色微带轻肃:“想必娘娘也是知晓,父皇这么做所为何。既然娘娘如此实诚,珍儿便也不瞒娘娘,父皇未给珍儿说一声,便私自将珍儿推上这风口浪尖之上,珍儿心中难免感到几分的气愤。” 皇后点点头,眼角余光瞥了林玉珍一眼,果见她此刻说起来情绪还带了三分的激动与七分的气愤,倒是放下一颗心来。下午林玉珍提醒她一事,便也有了很好的解释。“皇上如此做,倒确实是有些过了。想来皇上做得久了,难免有些的自傲,习惯什么事情便只要他觉得好,他人便得认同。” 林玉珍紧咬着下唇,耳中听着皇后似安慰实则挑拨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气愤样。 第152章 联手 皇后见着林玉珍愤愤然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略过几分笑意,脸上却不大表现得出来,与林玉珍同仇敌忾,语带叹息的说道:“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如此的利用你来为三皇子扫清障碍。” 说到‘障碍’两字,皇后的手也不禁在袖中紧紧的捏了捏,脸上泛起一抹苦笑,眼中更是有着冷光,“本宫,与皇上几十载的感情,到头来,竟成了障碍!还得劳皇上如此的费尽心思来对付本宫。” 脸上凄苦的神色这次倒不是做假,只不过这神色出现的快隐得更快,皇后轻笑着摇摇头,“本宫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好了,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话一顿,皇后的脸上又是严谨一片:“皇上如此对待珍儿,珍儿难道不想做点什么吗?” 林玉珍眼中闪现出一丝亮光,抬眸直愣愣的看着皇后,疑惑的问道:“做点什么?可他是皇上,珍儿又能做点什么呢?” 皇后对林玉珍这明知帮问,惴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心中也有了一丝恼怒,她无非就是想让她来说出口。这般一来,成倒好,不成那么她就是主导人。 但皇后明知如此,却也不得不自己说出口,谁让如今是她有事在先。“如今皇上如此雷厉风行的频频大动作,怕这宁国要变天了。以前,只有太子与静王明里暗里的夺位,本宫与南宫贵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毕竟这是他们两个皇子之间的事。” 林玉珍听到这,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皇宫中,皇子之间,出生之时是子凭母贵,长大之后。是母凭子贵。她要是与南宫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相斗几十年,是做何?难不成是她们两人困在这皇宫太寂寞,两人之间玩的游戏不成? 虽然明知道皇后之样说,不过是想与她谈交易的一个应景话。 “可皇上现下这般做,本宫才明白过来,本宫与南宫贵妃之前那几十年算是白活了。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替别人做了嫁衣。”林玉珍抬眸看了皇后一眼,见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那闪烁着的不甘与悔恨。 也是。两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彼此争斗了几十年,倒头来都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皇上在她们中间故意挑起的一根刺。现在,时机到了,皇上要收网了,她们便是首当其冲要除之后快的人。 想着两人与皇上都是同床共枕这如许年的人,却终是没有想过皇上会如斯的对付她们。而且,这场计谋一演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丝毫没有露过什么马脚,这一来,便是当头一击,让她们丝毫的没有反抗之力。 林玉珍忍不住想。前世里,她们是如何的避过了皇上的陷害的呢?就算又自己的帮助,可皇上毕竟也是先将传位的圣旨给了爹爹的。那么。爹爹扶持刘恒登位皇上定然也是知晓的,以爹爹的脾性,他也不可能去背叛皇上。 可就是这一点,更让林玉珍起疑。也就是说,前一世里。皇上并没有如现下这般,强硬的必须要让刘裕来做下一个皇帝。是哪里出了错呢? 林玉珍的心中翻江倒海。突然临空一道闪电,脑中豁然开朗。是了,前一世,自己是没有怎么与三皇子接触的。前一世里,她对三皇子的印象可是极差的,也是极看不起他的。而这一世,因为自己的目标的不同,站在了另一个角度也经过了很多的事情,从不同的层次去重新认识了三皇子刘裕。 并且还与他有过那样一段虽然短暂,却也缠绵的纠葛。想来,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皇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吧。 想来,不止刘恒如此,连刘裕也如此,当真是成了林玉珍,败也林玉珍呀。 正想得出神,艳娇站在身侧悄悄的碰了碰她,林玉珍方回过神来,便见到皇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料想是刚刚出神,她又说了什么,正等着自己回答,而自己正想事情没有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吧。 “抱歉,刚才突然想到些事情,一时想得出神,倒让娘娘笑话了。”林玉珍倒也大方,走神便是走神,也没什么可值得遮掩的。 皇后别有所思的再看了林玉珍一眼,半晌,又才笑着不经意的问道:“珍儿想什么事情想得如此出神,可否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 林玉珍淡然一笑,“珍儿想得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不说出来让娘娘笑话了。还烦请娘娘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珍儿也好尽快的做出决定。现下,珍儿倒是没有什么,娘娘的时间怕是就耽误不起了。” 皇后眉眼眼闪过一丝愠怒,知道她的时间耽误不起,她还在说正事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去想别的事情,且还如此的神神秘秘不道人知。 “本宫想听听珍儿的意见,现下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方是上策。”皇后心中有气,便直接将问题丢给了林玉珍。林玉珍抬眸瞄了皇后一眼,嘴角泛上一抹笑:“珍儿不知娘娘想要的是什么,怎会有办法去替娘娘解惑?” 林玉珍的这话倒是说得有些狠了。你想让我先开口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我便偏不说,就算要说,也要你先说。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再来给你想个办法解决便是。 皇后一口中气憋在喉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重重的喘息了两口,稍稍压下心中的一口恼怒之意后,方笑着回答:“本宫想要得,是本就属于太子应得的一切。” “娘娘所谋不小。”林玉珍眼中精光一闪,启唇轻笑。 “彼此彼此。”皇后看向林玉珍,眼神凌利,似想将林玉珍看个透彻。 林玉珍摇着头,侧头看向正看着她的皇后,“娘娘所谋是整个天下,而珍儿不同,珍儿所求不过是林府的一世平安。” “如果将来太子登位,本宫承诺绝不动林府一人一草。”皇后心中快速的计算着,听了林玉珍的话后,怔了怔,然后又才给出了保证。 “娘娘觉得这空口无凭的话能保证什么?事后,娘娘是宁国第一人,想要寻个事由找我林府的不是,也不过是翻掌之间的事。而我,却不能拿整个林府来赌娘娘的这一个承诺。我赌不起,更输不起。”皇后皱着眉头,看向林玉珍,“要如何做,你才会信任?” 林玉珍没有立刻回答皇后的话,起身来,在屋中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面对着皇后道:“你的承诺,在前几天里,皇上也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呢。”皇后心中一窒,瞬间又松懈下来,林玉珍既然如此说,便说明她并没有答应。 “可惜,皇上的承诺我都不信,您觉得您的一个空口承诺珍儿会信吗?”林玉珍反问皇后。皇后唇角一僵,愣愣的看着林玉珍,不解她现下说这话又是何意思。 林玉珍见着皇后呆愣住,突然又笑着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现下皇上不过是在为三皇子刘裕的登位扫清障碍而已,那么就先让太子与静王的个人恩怨暂放一边。先将三皇子除掉,如此再由太子与静王一展高低,岂不更好?” 皇后眉眼微眯,林玉珍如此做,那就是将林府给排除在外,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看林玉珍这意思,她答应不答应都无所谓,反正她的失损也不过是被皇上利用利用罢了,自身并不会受到什么。 可她不同,一但她拒绝,那么等待她的是什么,怕是谁都知道。沉思的半晌,皇后又突然想到,就算林府不参与进来,到时候等刘晏登上了皇位,想要除林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她能想到这些,林玉珍定然也会想到。那么,这林玉珍定然还有后招,也许正是这后招才让林玉珍甘心的与她来合作。 如果知道了林玉珍的后招是什么,再合理的利用起来,怕是眼前的这一切都不算得什么了。皇后心中闪烁不定,脑中快速的分析着各种的利弊。 林玉珍也耐心的等着她的决定。事情上,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后招。所谓的后招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至于皇后在想些什么,不用想,她也知道。只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自己就如她所看到的这般,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 好半晌,皇后才下定了决心。她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里足够她去调查一切了。不过还是得先答应林玉珍,以防皇上那里来个突变。想到此,皇后看向林玉珍:“太子与静王合作一事,本宫还得寻问过太子的意见后方可答复你。不过你放心,本宫便先承诺于你,本宫会极力的去说服太子。只是静王那边?” 林玉珍淡淡一笑:“珍儿便也在这里承诺娘娘一句,静王那边便交给珍儿就是。只要太子那边没有问题,珍儿保证静王这边,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出现。” 第153章 怒 待皇后放心的离去后,芜琴去将门关了起来,回头担忧的看着林玉珍。 她没有忘记林玉珍上次在受了刘恒的‘侵犯’后,那大半个月的忧伤。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现下又要主动去找他,让芜琴如何的不担心? 艳娇与海棠倒是没她这个想法,两人都沉思着刚刚林玉珍与皇后之间的谈话与协议。 林玉珍看了三人一眼,独自踱步走到窗前,推窗望向院中此时早已经光秃秃的栀子花树枝,脑海中又闪现出那日刘恒冲进屋中来时对她所做的那一切。 当时她是吓住了,却也没有遗忘当她要咬舌自尽时,刘恒那快速阻止的手与他那懊恼自责的脸。她不知那日他是受了何刺激,当时没有好好的回想,却在事后的大半个月里将那幕场景反反得得的回忆了不下上百次。 她也不知为何她就能那么清楚的回想起刘恒那日神色变换的细节来,而这次与皇后联手,其中虽然又对皇上的愤然还又对刘裕利用她的怨怼。说到底,林玉珍深心处还是见不得从前那样骄傲的刘恒就这么的被打压了下去。 淡淡的在心暗叹了一口气,林玉珍回过身来,便见芜琴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她,微蹙了眉,寻问的看向三人。芜琴最憋不住话,上前扶住林玉珍,沉思道:“小姐,您是怎么啦?怎么今日总这般想事情想得入了神。连奴婢三人唤你,也无所知。” “你们有唤过我?”林玉珍向海棠与艳娇看去,见她们两人也点点头,又蹙了蹙眉。良久,林玉珍又才抬眸问道:“你们唤我,可是有什么事?” 艳娇与海棠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疑惑。但还是回答道:“王妃,我们是等皇后回复后再出宫,还是现下就出宫?” 林玉珍想了想,太子那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皇后说要与太子商量不过是个借口,借着这个借口回去探查她对林府是不是有什么动作。(.)“明天出宫吧,下午的时候去跟父皇说一声。” 似是想起了什么,海棠突然插话道:“我觉得这次的事,不像出自皇上的手笔。”说完看向林玉珍。见林玉珍也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海棠又才接着道:“皇上做事,一向是不留余地,他也没有理由给别人留余地。可这次的事情都恰恰相反。似乎是明显的在给太子与静王一个联手的机会。” 海棠这话一出口,不说别人,她自己都是吓了一跳。原本她也只是脑海中模糊的有这样一个念头,如今一翻话说下来,倒分析得头头是道。 林玉珍与艳娇更是怔愣在原地。半晌不得动静。突然,艳娇与海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南宫燕!” 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屋中四人都是头皮发麻。她们怎么会遗漏了这么关键的一个人物?特别是林玉珍,难怪上次与皇上谈话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原来与南宫燕也暗中搭了线。 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又收了起来。皇上当真是好算计,不仅在暗中拉拢了南宫大将军,而且也想将她也套牢。那么。曾经皇上许诺过给她的条件,定然也与南宫燕许诺过了。很好,当真很好。 林玉珍狠狠的一甩绣袍,沉声道:“更衣,我们马上出宫。”既然你们设好了计等我来钻。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想怎么玩。林玉珍心中翻江倒海。没成想又被南宫燕摆了一道。现下,与皇后的联手已经是不得不执行。 但想就这么的吃定她,门都没有! 林玉珍几人收拾好行礼,也未前去未央宫跟皇上道别,便匆匆的出了宫。皇上在未央宫中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眉梢难得的漏出了几分的笑意。侧头望了眼宫门的方向,心中轻声叹道:“希望不要让朕失望。”似乎他也是看出了,林玉珍才是这场争夺皇位战的一个关键人物。 林玉珍出了宫,便直接回了静王府。刘恒并未料到她会来,岔眼见到她,心中没来由的一怔,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林玉珍走到近前,脸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又才回过神来。 欧阳青见到林玉珍风风火火的进来,心中也是一怔,莫名一阵欢喜涌上心,但见着林玉珍那愤然的脸色,很快便回过神来。眼角余光扫了刘恒一眼,瞧见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侧开头去,心中又莫名的涌上几分苦涩。 “宫中出了什么事?”刘恒压下心中涌起的欣喜之色,出声问道。他是了解林玉珍的,如果宫中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是断然不会这般急匆匆的出宫。且还摆出这等的怒气,连掩藏都不掩藏。 他是没有见过林玉珍真正的发过火生过气,这次能将她惹成这般,只怕宫中的事还不小。 林玉珍扫了刘恒与欧阳青两眼,深吸了一口气,语带不善的说道:“我已经答应皇后,你与太子暂时联手,先将刘裕的势力打下去后,你再去与太子争夺。” 欧阳青看了刘恒一眼,见刘恒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愉之色,隐隐还带有几分的兴奋。心思一转,便就明白过来。现在他们最大的对手并不是太子,而是得了皇上力保的三皇子。想了想,欧阳青插话道:“只怕太子比我们还要急才是,太子与三皇子的关系那是有目共睹的。太子有何势力,在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三皇子更清楚。以前是不晓得他暗中会有这等的谋略,现下看到,估计那太子都有啃其骨喝其血的冲动了吧。” 刘恒看了林玉珍一眼,见她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开口道:“还是父皇的心机最深。还好大哥还有皇后在背后支撑着。” 海棠听刘恒这般说,语带笑意的向刘恒说道:“正是因为皇上也要对皇后下手,才有了这一次的联手。” “父皇要对皇后下手?”刘恒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会做到这个地步。这样说来,父皇想让刘裕继位怕不是近期才有的想法了。与欧阳青对视一眼,见他也心中也做此想,不禁整个后背全都惊出了冷汗来。 “而且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王爷的舅舅似乎与皇上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的南宫大将军可是极力的支持着三皇子的。”海棠不待刘恒将前一个消息消化完,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 刘恒心中一突,宫中也潜伏得有他的人,这个消息他却连点声响都不没得到,而林玉珍却知晓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那么,以前自己暗中派中监视着她,她就不可能不知道。她知道了却还装做不知道......刘恒心中一冷。 欧阳青倒是没有想到刘恒这些,刚刚他正与刘恒商量着,暗中找南宫翎沟通沟通,如果有南宫翎在暗中支持,无疑的在争夺皇位上又多了两分的把握。现下突然听到南宫翎竟然已经与刘裕搭上了线,而要是没有林玉珍即时的知会,欧阳青打了个冷颤。 别的不说,只怕到时候南宫翎假装与他们合作,暗中确将他们的合作告诉了皇上,那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欧阳青看了刘恒一眼,见刘恒也正向他看过来。两人眼中都蕴藏着还好还好的神色。 想到这些,欧阳青回头过去看向林玉珍:“可有与皇后商量过如何合作的事?” 林玉珍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欧阳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会与你无关,这联手可是你与皇后两人协商的,具体的事项我们一概不知。” 冷笑一声,林玉珍看着欧阳青说道:“那你们现在也可以拒绝。” 欧阳青一噎,摸了摸鼻子。这林玉珍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明明已经帮了忙,都又不帮到底,而且还不承被帮忙之人的情。 “还得支会你们一声,虽然我与皇后商议好了,却只是代表了你们。如果你们同意,那么便自己去跟太子联系协商联手之事。我与林府不参于一丝一毫你们的行动,还请你们记清楚,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林玉珍淡漠的眼神扫了刘恒与欧阳青一眼,语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欧阳青撇撇嘴,早知道她会如此说。既然以前刘恒用了那么多的办法,都没能拉拢林府,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次她的突然好心会来支持刘恒。 而刘恒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点点着,向林玉珍保证道:“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事,定不会让牵连林府进来。” “最好如此。”林玉珍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我先回房歇息去了。没事不要打扰我,当然,有事也不要打扰我。” 欧阳青愣愣的看着林玉珍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刘恒,摊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没事不要打扰她,有事也不要打扰她?” 第154章 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好了,她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就是,你也知道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刘恒不以为意的笑着向欧阳青说了一句话后便又转入了下一个话题,“你对与太子联手这事怎么看?” 欧阳青看了刘恒一眼,突然笑道:“你问我怎么看,怎么刚刚她在这里的时候,你还很是高兴的连连点头?现在你问我怎么看,我就用我的双眼看,看你如何去与太子联手。” “珍儿好不容易能为我做一件事,我能反对?再说现下与太子联手也是必须的。只靠我们,又要与三弟斗,又要防范太子,吃亏最大的还是我们。现下,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再不要嫌弃我,再我可就当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刘恒似乎见到林玉珍回来,心情格外的好。抑郁了这么久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了,竟还与欧阳青开起了玩笑。只不过,欧阳青可不吃他这一套。 欧阳青拍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跃跃到门边,一边防备的看着刘恒,一边说道:“好恶心好恶心,哥哥可不好这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两人说完,具是好好大笑起来。 待得欧阳青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才敛下脸上笑容来,看着刘恒:“其实,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对你是最有利的。看她今日回来时的脸色,定然在宫中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恒点点头,之前宫中的传言他猜测出了是父皇在背后搞得鬼,也猜到了林玉珍肯定不愿意白白的吃这个亏,但就算如此,林玉珍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才是。 那么,宫中还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也不知道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欧阳青说那话的意思,宫中潜伏的人最近实在是太‘清闲’了些。竟然连南宫翎与父皇暗中‘勾结’也未能查到点皮毛。如果不是林玉珍即时的提醒,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刘恒朝屋中暗处的角落低声吩咐了一句:“你即刻进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并将刚刚王妃说的消息告诉他们。如果没有用就给我滚回来,免得坏了本王的事。” 只听暗中一人应了声“是”,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月上树稍头,两人不知不觉竟淡事情淡得如此的晚了。一抬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 而就在同一时刻。刘裕也办完了事情,火急火燎的正往宫中赶去。虽然他一直在办事,对宫中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知道父皇与南宫燕到散播林玉珍的谣言,目的就是要害得皇后落马,刘裕的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恨不能丢下手中的事,立刻回宫到林玉珍的面前去解释清楚。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个人私事而将公事丢下的人。连着几天几夜,急急忙忙的将事情处理好,一刻也未曾停留,便回了宫。回到宫中,打知道林玉珍已经在今日午时出了宫。现在人已经回到了静王府,刘裕的心便落了下去。 让他如何相信,林玉珍会认为这次的事并没有他的参与?换他站在林玉珍的角度。他也不相信,更何况本来就一真隐瞒着林玉珍许多事情的他。 刘裕心中恼怒异常,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南宫燕现在对他的重要性,还有父皇这么做的道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没有理由。也不能去说他们什么,只好将这苦涩一个人吞进肚子里。慢慢的品尝。 回到延禄宫,近段时间一直得宠的宠妾夏雨便迎了上来。 夏雨也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刘裕宠她不过是在气南宫燕而已,太做好本份的同时,不吵也不闹,不争亦低调。再琐碎的事,在刘裕还没有出声前,便已经为他打理好。以此来得到刘裕不是一时,而是长久的宠爱。 刘裕看着夏雨,没有人知道,他宠她,并不是无意义的,或者是恼怒南宫燕的缘故。而是夏雨眉眼间的神韵与林玉珍有几分相似。 “你去将良媛请过来,就说本皇子有事找她。你也早些下去歇息吧,今日我还有事,便不到你那里去了。”刘裕揉了揉额头,一如既往的温和。 夏雨乖巧的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不久,南宫燕便娉婷的走了进来。 “不知三皇子找臣妾有何要事?”南宫燕没等刘裕开口,自行寻了把椅子便坐了下来,贴身的婢女碧青去到一旁泡茶去了。 “你与父皇联手去散播静王妃的谣言,怕不止只是为帮我吧?”刘裕支着下巴看向南宫燕。这个女子确实是美丽的,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不是不惊艳。只不过,知道她是南宫宓从小养在宫中的侄女时,那一瞬间的惊艳便被他压了下去。 父皇虽然没有告诉过他,早写好遗旨留在林平侯手中,却也暗提醒过他,林玉侯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于他。他便知道猜到了要玉珍入宫来的目的。 故意的去接近南宫燕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最重要的,还是去见那个据传宁国最聪明有才情的林玉珍的。说真的,刚见到林玉珍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她有多出彩。 那时候南宫燕也跟在林玉珍的身边,虽然林玉珍穿着清雅高贵,但与南宫燕这种天生便妩媚精致的女子比起来,当时的林玉珍还是略输了一筹。不过,林玉珍对那芙蓉的一翻见解倒是让他对她多看了两眼。 然后是刘恒在御花园里一夜之间摆满无数的栀子花,让他再次的起了兴致,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看着她纯真的笑颜绽放在栀子花林中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似被什么碰了一下,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紧接着,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接触,不知不觉间,心便沉了下去。有时候,他也经不住的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的女子,洒脱而自由。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有自己也不如她的错觉。 这些年,他处处的伪装成风流好色的浪荡公子,只是为了打消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怕他争夺皇位的疑虑。掩藏了锋芒,他就只是一个普能的男子。那古树林中与她相知相守的十几日,还有那才女比赛时天天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竟成了他此生最美的回忆。 “当然,我南宫燕从来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臣妾不喜欢静王妃,这三皇子也是知晓的,有如此好的机会去陷害打击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刚好,这又帮了三皇子,还解了臣妾的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呢?”南宫燕挑起唇角,似笑非笑。 “燃眉之急?你有何燃眉之急?”刘恒轻轻的皱了皱眉。 南宫燕看了刘裕一眼,讥讽道:“三皇子的心从来便没放在我南宫燕身上一刻,自然是不知晓的。当初臣妾嫁于三皇子时,是以知画的宫女身份嫁进来的。这宫中除了几个知情的人,谁还知道臣妾竟然会是南宫府的大小姐?” “那静王妃给皇上说,想让臣妾的爹爹将臣妾接进宫来。臣妾的爹爹去哪里再找一个南宫燕出来?迫于无奈,臣妾只好自救了。”南宫燕的语调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似乎不是在说她的事情般。 “为何这件事情你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了我,我自然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刘恒再一次的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的道。 “臣妾对于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一向没有请人帮忙的习惯。你看,这不也解决得很好?”南宫燕眼角眉梢都蕴上了几分笑意,看着刘裕揉头的动作,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的黯然。 她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林玉珍误会。刘裕对林玉珍的爱慕,她哪会感受不到。凭什么她南宫燕什么都没有,她林玉珍却有这么多人都喜欢着,捧着。 她便也要让林玉珍尝一尝,被人利用的滋味。让她亲身的体会一翻,三皇子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至少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瞧刘裕眼中极力的隐忍,南宫燕的心中便莫名的感到一阵的爽坦。凭什么这些个男人都这样自以为是?认为女人都得依靠他们? 你看,现在她南宫燕只是施了一个小小的计谋,便将这全盘都打乱了。 古人云,男人靠征明天下来征服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她南宫燕征服不了男人,便也要让这些男人征服不了这天下。 嘴角挂上一丝的冷意,南宫燕接过碧青端过来的茶杯,端在手中轻摇着把玩。 “你是解决得很好,好得让太子与静王不得不联手来对付于我。”刘裕哼了一声,脸上哪还有刚刚那温润的神色。 南宫燕似早就知晓刘裕会问这个问题,听他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便笑道:“静王现在能成什么气候?至于太子嘛,身后也不过还有一个皇后苦苦的支撑着。他们两人联手,你便以为他们真的能成功联手?” 第155章 南宫燕怀孕 “什么意思?”刘裕心中一突,看向南宫燕。 南宫燕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笑着转头看向刘裕,挑眉道:“便是话中的意思了。三皇子刚刚不是还在质问臣妾么,如今臣妾告诉三皇子太子与静王不会联手,三皇子不该感到高兴才是么?” 刘裕冷哼一声,语带不善的看着南宫燕:“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乱玩什么玩样。” “三皇子是在担心静王妃吧?”南宫燕并不将刘裕的威胁放在眼里。如今是她与皇上再联手,三皇子就算对她再不满,那又如何?要找自己找他父皇去。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这边在利用她,那边又去讨好林玉珍。南宫燕看了刘裕一眼,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三皇子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不晓得现在表哥是否有后悔,后悔当初将她嫁给了刘裕?如果有她在他的背后帮他,他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暗自冷哼一声,既然三皇子害怕静王妃受到伤害,那便让太子与静王连手好了。 反正不管怎样,她又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刘裕没有再回答南宫燕的话,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便当先的起身离开,将南宫燕独自一人留在这延禄宫的正殿之内。 南宫燕看着头也没回的刘裕消失的背影,忘记中某个被遗忘的角落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似乎在某个瞬间,刘裕的背影与某个人重合起来,也是这样的头也不回,将她独自的丢下。 “小姐,三皇子已经走远了。”碧青懦懦的上前来,出声唤回了南宫燕飘远的思绪。 南宫燕收回远去的目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碧青的话:“是呀。都走远了,再追也追不回来了。” 说完,也跟着起身,往平日所住的院落走去。 刘裕离开正殿之后,并没有丝毫犹豫的,又去了夏雨那儿。夏雨并没有问他,为何刚刚说了不来,又来了。只温柔的上前将刘裕迎了进来,浅笑着寻问:“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看着那与林玉珍眉眼间相同的神韵,那浅笑莹莹般温柔的问候。刘裕一阵恍惚,几乎以为站在面前扶着他的不是夏雨,而是林玉珍。心。在一瞬间便柔软了下来,“已经处理完了。” 夏雨掩住眼底的忧伤,将刘裕迎到椅子前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后,又温柔的说道:“妾身给三皇子准备了几样点心。三皇子先饮杯茶解解渴,待奴婢下去端了上来便可。” “不要每次都这般的麻烦,我肚子饿了,自会吩咐人去准备。如果我今日不来,你的一翻心意可不就白费了?”刘裕低头饮着杯中的茶,清雅逸人。暖暖的茶从口中一直暖到了心间,一如她的人,总是这般默默的守候着。不言不语,却又无微不至。 “三皇子这不来了吗?”夏雨娇嗔的看了刘裕一眼,见刘裕也正向她看过来,脸上顿生一片羞红,让她本就清丽的脸上更多了两分的娇媚。 刘裕爱怜的搂过夏雨的肩膀。将她搂到怀中,心底暖暖一片。 在夏雨的房中用过点心。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后,刘裕又才走了出来,去到了皇上的未央宫。皇上见到刘裕的出现,先是怔了怔,才笑着问道:“事情可都办完了?” “恩,全都办完了。”刘裕走到皇上的身边坐下,状是不经意的问道:“父皇为何要与南宫燕合作,且还去利用林玉珍?” 皇上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难怪回来得如此快。按原定的行程,至少还要五六天,他才会回宫来。而现在出现在这里,怕是听到了宫中的风声,特意加快进程将事情办妥后一刻也不敢停便往宫中赶的吧? “父皇只是相确定那林玉珍是否如皇儿这般,也一心为你着想。”皇上是何人,简单的一句便将事情的过程掩盖了过去。而且事实上,他也是存了这般的心理的,算不上说假话。 刘裕嘴角闪过一抹苦笑,但还是没有多说皇上什么,只似叹息般的问候了一句:“那父皇可试探出来了?” 皇上也只出来刘裕话语里的不甘与不愿,心中叹了口气,上前去拍了拍刘裕的肩膀道:“皇儿呀,人这一生并不是只有爱情。当你想得到皇位的时候,注定就要失去很多的东西。这其中包括爱情,亲情。人生呀,有舍才有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也不知刘裕是否将皇上的这话听进去了没,良久,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半晌过后,刘裕突然问道:“父皇,您说,哪果儿臣的母妃还在世,是否会希望儿臣舍去这如许的一切,去坐那把冷冰冰的椅子?” 皇上的身体一颤,良久才回缓过来,望向那窗外明皎的月光。 如果此刻两人的话被别人听到,定会大吃一惊。三皇子的母妃不是欣妃么?而且欣妃好好的活在世上,为何刘裕要说他的母妃如果在世这话? “朕向你的母妃承诺过,定会让你过得幸福。”良久良久之后,皇上的声音才轻轻的响起,一如那窗外的月,皎洁却薄凉,带着一地的哀伤。 幸福?可幸福是什么呢?当真坐上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上,接受了天下人的顶礼膜拜,那便是幸福?可幸福不是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么? 刘裕没有再说话,与皇上一起,望着那窗外的月光想着各自的心事。 就是刘裕以为皇上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皇上却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而看向刘裕,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儿,别怨父皇。你只有坐上了这个位置,你才能自己喜欢的占为已有。就说那林玉珍。如果你觉得单凭你心中的那份喜欢便能打动她,那父皇会告诉你大错特错。” “林玉珍现在是静王妃,就拿身份上而言,你与她便是不可能。但如果你是皇上,那又不一样。只要你喜欢,你就完完全全的可以占为已有。这天下就是你的,更何况一个女人。而只有你得到了这天下,你才能让林玉珍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边。你什么都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那林玉珍跟了你,你让她这一生就在别人的指点中生活吗?” 皇上的话反反复复的在刘裕的脑海中回想着。 而刘晏也在皇后的指派下,暗中与刘恒联了手。只待时机一到,便给予刘裕置命一击。但也正如南宫燕所说,本就是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而刘晏自己还好,偏生身后还有一个精明的母后。在皇后的指说下,虽表面与刘恒联了手,暗中却时刻的观望着,看刘恒哪里露了破绽,瞅准了,便毫不留情的下手打击。 坚决不让刘恒的势力大过刘晏的。如此,才能在打压三皇子之后,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皇后这样做,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那便是,虽然她在林玉珍的面前说得如此的惨,可暗中,她还与南宫燕勾结。南宫燕的要求很简单,如果以后刘晏做的皇帝,那么她便是皇后。 这个条件皇后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但南宫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口说无凭,为了留下凭证,还让皇后写了一个证明,加盖了皇后的印章。 皇后可以说是做好了足够的保证,来保证自己不会失败,然而这世上哪会有人将好处,处处占尽的道理?人生总是有那么一些意外是不在计划之内的。 在这万分紧张关键的时刻,南宫燕却出了岔子。 事情还得从今日早晨说起,今日早晨起床,南宫燕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如果不是碧青及时的扶住了她,怕不是要直接晕倒在地上。 碧青哪经过这种事,虽然南宫燕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但碧青总归是不敢有丝毫马虎的。因为南宫燕之前伪装婢女的事,就被南宫大将军气恼的差点将她一剑杀了。伺候南宫燕重新躺下之后,碧青左思右想,还是前去告诉了刘裕一声,并请求刘裕宣太医进宫给南宫燕瞧一瞧身子。 虽然因为林玉珍的事,刘裕一大不待见南宫燕,但听说她身体不舒服,还是宣了太医进宫。太医慌慌张张的进了延禄宫,仔细又仔细的替南宫燕又是把脉,又是扎针的,就怕一个马虎出了个什么差错,项上人头不保。 但好在结果是喜人的,这一点从太医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一二。刘裕皱眉看着太医,太医起身双手抱拳,一脸喜气的朝刘裕躬身道:“恭喜三皇子,贺喜三皇子,良媛有喜了。” 南宫燕与刘裕都是一怔,呆愣当场。刘裕的脑中是瞬间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也想不出。而南宫燕心中更是复杂,瞥了眼刘裕眼中那翻腾的复杂神色,怕是他并不待见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 唯一高兴的就要数碧青了,都说母凭子贵,如果南宫燕能一举得男,那还何愁得不到三皇子的宠爱? 第156章 还簪 南宫燕怀孕的消息如春风一夜刮过了皇宫的角角落落,不多时,各宫各院的妃嫔都带了礼物过来恭贺三皇子与她。[] 就连皇上也命贴身的小太监带了各类的打赏,南宫燕与刘裕配合着彼此,迎接这络绎不绝的看望与恭贺,直到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延禄宫中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待得屋中只有两人,刘裕温和的笑着,朝南宫燕说了一句:“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歇息。”便要离开。 “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刘裕的脚刚跨出三步,南宫燕的声音就在背后幽幽的响起。光从这句话,判断不出她的喜与怒,刘裕停下步伐转过身来,看着南宫燕,语带笑意的安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是我的孩子,我怎会不期待?”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假话来哄人开心?说心里话,不止是你,就连我也很不期待他的到来呢?不过,似乎皇上很是欢喜。”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依旧还很平坦的小腹,南宫燕眼中有了初为人母时慈祥的温柔。 刘裕也顺着她手的动作看向她的小腹,那里有他与她的孩子,一个正在成形的孩子。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要说一点不期待,那是假的。只是期待之外,心中那淡淡的苦涩又是怎么回事? “你猜,静王妃听到我有了你的孩子,她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刘裕的身体一怔,看向南宫燕。南宫燕挑唇讽刺的盯着刘裕的眼睛,也不知那嘴角的笑是在笑刘裕的拙劣隐瞒还是在笑自己的傻。 “我南宫燕有哪一点比不过那林玉珍,她先是抢了我的表哥,现在又抢了我的夫君的心。为什么这天下的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全占尽了,而我,这么努力却什么也得不到?”似在问自己。(.好看的小说)又似在问刘裕。半晌,南宫燕摇了摇头,抚摸着肚子,笑看着刘裕道:“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你看,林玉珍虽然抢了你的心,却给了我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会永远是你与她之间的一根解不开也拔不了的刺。” “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说,我亦心满意足。”刘裕叹了口气,望着南宫燕。“你心中又何曾的又有过我?我们俩也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早些歇息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我与林玉珍之间的那根刺。”刘裕嘲讽的一笑后。便转身离了去。 独留南宫燕一人还站在那处,怔愣的听着刘裕那早已经消散与空中的话。 艳娇面含忧愁的从外面进得院来,海棠见着,赶忙走上前来拉过她,轻声的问道:“怎么啦?可又是出了什么事?” 艳娇抬眼瞧了屋中一眼后。悄声的说道:“刚刚宫中传来的消息,南宫燕有喜了。” 海棠心中一突,侧头也看了屋中一眼,犹不置信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可确定了?三皇子的孩子?”艳娇点点头,回答道:“确定了,今日太医进宫检查出来的。除了是三皇子的。还能是谁的?” “那三皇子是何反应?” 艳娇冷哼了一声:“他能是什么反应,自然是高兴得很了。与南宫燕两人欢欢喜喜的迎接着各宫嫔妃的恭贺声,忙得不得了。就连皇上。也下旨打赏了南宫燕许多的珠宝翡翠之类的。” “你们俩站在院中嘀咕什么呢?”芜琴出得门来,见到艳娇与海棠俩人站在院中偷偷摸摸的,不由得大声叫了一句。艳娇与海棠心中一跳,狠狠的瞪了一眼芜琴,芜琴无辜的眨了眨眼。 林玉珍听到芜琴的叫喊声也从屋中走出。倚在门上见着海棠与艳娇两人脸上愤愤然又担忧的神色,蹙眉问道:“何事如此的忧愁。竟让你们俩也束手无策?”话罢,眼中还闪过一丝打趣的笑意。 海棠与艳娇对视了一眼,齐齐在心中一叹,暗叹道:“希望你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还能有如此的表情。海棠推了推艳娇,让她去说。艳娇扭了扭,又推了回来。海棠头不转,嘴不张的低声道:“这事是你先发现的,当然要你说。” 林玉珍挑眉看着两人推来推去,都不愿意开口,素手一指,在海棠与艳娇两人之间随便点了点,一指艳娇道:“你说吧。” 艳娇瞪了海棠一眼,又看向林玉珍,张了张嘴,“王妃,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林玉珍点点头,艳娇见此,眼睛一闭,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刚刚宫中传来消息,南宫燕有喜了。” 院中刹那间安静了下来。芜琴张着嘴转头看向林玉珍,艳娇半晌没听到声音,不由得也将眼睛睁开向林玉珍看去。林玉珍见她们三人目不转睛的朝自己看着,笑了笑,说道:“就是这件事?有喜是好事呀。你们干什么一个个的都像失了亲人的表情?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乱子,吓得心中砰砰直跳。” 艳娇看了海棠一眼,恰巧海棠也朝她看了过来。如果林玉珍要真如她话中所说得那般云淡风轻,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愣又是什么?她从来都是个不屑解释的人,刚刚那几句话,哪一句不是在说着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的意思? 芜琴倒是最先反应过来,干笑着呵呵道:“对,是好事是好事。现在这种绷玄的时候,有这档喜事,冲一冲也好,是不是?” “是是是,芜琴说得对。再说了,这有喜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南宫燕嫁给三皇子这么也有快半年的时间,现在才有喜,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嘿嘿,嘿嘿。”海棠一说完这话,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提哪壶不好,偏偏是哪壶不开,自己提了哪壶。 林玉珍听了海棠的话,脸上又是一白,勉强笑着道:“艳娇你平日里最是细心,你去准备点礼物,找人送到宫中,就说是王府送于三皇子的贺礼好了。” 艳娇点着头,呐呐的应了声是。 南宫燕嫁给刘裕快半年的时间,什么时候有喜都好,偏偏在这个时候,算算日子,怕是她参加才女比赛的时候吧。林玉珍心中一冷,他一面哄着自己,一面又与南宫燕......男人呀,果然还是不可信的,是自己依然太天真了吗?受过一次骗还不好,还要去上当。 明知道他一直瞒着自己,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给他机会?怕他不是在背后笑她傻才对吧。刘裕,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是你先对不起我林玉珍在先。 “南宫燕有喜?”欧阳青一挑眉,看向刘恒。见刘恒点头,欧阳青方才笑着道:“看来,我们不用作什么计划,这一个对手就已经解决了呢。这个时候有喜,当真是天助我们也。” 刘恒也咧了咧嘴,原本他们的计划都已经布好,只等最后的东风一到,便放箭烧船,却不成想这股东风竟然自己不知从哪吹来了箭,将对方的船给烧了。 特别是看到艳娇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的时候,刘恒的眼中的明亮之色,已经比挂在天空的月亮还要迷人。欧阳青捡起漆盘上的宝物,一一看过之后,突然附到刘恒的耳中说了一句话。刘恒眉头先是一蹙,抬眸扫了欧阳青一眼,欧阳青挑挑眉,刘恒随即笑开。 “三皇子,前殿有静王府派人送来的给良媛的礼物。”刘裕听着奴才的回报,心中一突,丢下手中正在做的公务,大步便朝前殿走去。 前殿里,南宫燕已经揭开了盖在漆般上的红布,看了眼漆盘中的十几样宝物,嘴角扬了扬。伸手捡起盘中的一支发簪,这支发簪比起其他的宝物,无疑太过普通。只是支京城市面上几两银子便可买上一支的发簪。 南宫燕刚拿起这支发簪,刘裕便一阵风的冲了进来,从她手中抢了过去。看着手中这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发簪,刘裕的心中有一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老虎在狂吼着。 这是他送给她的,她一直贴身的保管着。现在,她将它还给了他。是什么意思,不言而预。南宫燕挑了挑眉,看着刘裕眉眼间的悲苦,再次将目光移到那支发簪上,心中便也明白了些什么。 突然,刘裕转身便往外冲了出去,南宫燕在他刚冲出这前殿的大门时便反应了过来,朝他大吼道:“你现在去,准备怎么解释?” 刘裕猛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指着南宫燕,讽刺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开心了?如你愿了?” 南宫燕震惊的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冷漠而骄傲:“是,我满意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刘裕大步走回来,用力掐住南宫燕的脖子,恨恨道:“你这个疯女人,难怪二哥不爱你,如此的蛇蝎心肠!当初我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的内心比外表更美!看你在二哥那里受委屈,一时不忍,将你要了过来。” 第157章 谈合作 刘裕的话如雷如电的打在南宫燕的心里,一时之间,她倒是忘了反抗。 碧青吓得三魂失了两魂的上前拉刘裕掐着南宫燕的手:“三皇子,您手下留情呀,小姐肚子里还怀了您的孩子呢。” 不知是否是碧青的话起了作用,刘裕冷冷一哼,松开南宫燕,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手中一直牢牢的握着那支素簪。 南宫燕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也不理会碧青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问东问西,脑中一直回响着刚刚刘裕的那段话,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太子的东宫。 皇后恼怒的坐在椅子上,地上有刚刚生气时摔碎的茶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南宫燕竟会在这种时候还了孕。比起皇后的恼怒,刘晏心情就要舒畅得多。 在古树林中,刘裕与林玉珍亲密无间,他不是看不出来。现下,南宫燕怀孕,以林玉珍的脾性,定然是容不下的。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个对头消灭,刘晏心中又怎能不爽快。 但在皇后面前,刘晏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是知晓的,她的母妃现下虽然与林玉珍联了手,但心中对林玉珍的怨怼不但没少,反而还与日具增。 “母后,如今那南宫燕有了三弟的孩子,只怕父皇的步伐会更快一些。看来,我们也该做好一切的准备了。虽然与刘恒联了手,但倒底我们彼此是谁也不相信谁。现如今他是出了宫,至少比我们是要多一条后路的。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了。”刘晏想了想,开口朝皇后分析道。 皇后压下心中的愤怒,看了刘晏一眼,没见到他眼中有任何其他的神色,心中冷哼一声后:“指望?本宫从来也未曾指望过他。不过。与你父皇斗,以目前我们的势力而言,还太过单薄一些。(.好看的小说)这样,你明日出宫一趟,去与他好好的谈谈。具体如何做,你心中有数,本宫也不多数。” 刘晏心中一喜,垂首拱手道:“儿臣定不负母后的期望。” 第二日,刘晏早早的便起了床,准确的说。他是昨晚一夜不曾入睡过。精心的梳洗了一翻,神清气爽的便出了宫,去到了刘恒的静王府中。 刚进静王府。刘晏便一眼瞅见了那花树下的娇俏身影。脸上的笑容比那还未升起的太阳还要灿烂三分,迈着轻快的步子近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后,微笑着招呼道:“不知珍儿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连我过来,你也不曾注意?” ‘林玉珍’听到背后的声音。身子一抖,显然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回过头来见着刘晏,眉头微微一蹙,“太子殿下?” 见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立在自己的面前,听着从她的嘴里唤出太子殿下四个字。刘晏的心中有着欢喜,但还是故意的将脸一板:“出得宫外,珍儿还如此的见外?我便唤得你珍儿。你还唤我太子,是否太过生疏了一些?” ‘林玉珍’退后几步,冷眉冷眼的看着刘晏,福了福身,“还请太子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珍儿这两字并不是殿下可随意轻唤的。如今你所站之地乃是静王府,而我。是这静王府的王妃。” 刘晏却不以为意,笑着又上前一步,见林玉珍跟着他的前进后退了一步,举着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保持在这个距离。你便也别在退了。我之前说过,不管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以前这话我只对二弟说过,现在,我再亲口对你说一次。(.无弹窗广告)” ‘林玉珍’瞥了刘晏一眼:“太子这话未免说得可笑,我林玉珍什么时候被你们随意的当作了一件货品?你们放不放弃与我何关?” 刘晏脸上的笑容一怔,看向‘林玉珍’,不晓得她为何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刚想寻问她两句,正在这时,刘恒走了过来。见到他,刘恒似乎怔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上前来占有性的搂住了‘林玉珍’的腰,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太子来得还真早。是赶着时间到我静王府来用早膳的么?” 刘晏哈哈一笑,挑眉看着刘恒:“怎么,静王连一顿早膳也请不起?” “太子不嫌弃,便一起吧。”一边说一边搂着‘林玉珍’便向偏殿走去。‘林玉珍’也难得乖巧的任由刘恒搂着,只是那眉一直紧紧的蹙着。刘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着实有些欢喜。不管如何,现在他与刘恒都是站在同一个上。林玉珍还谁也没有放在心中。 坐在偏殿餐桌旁,刘晏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唉,怎么没有见到你那形影不离的三个贴身的婢女。” “太子殿下如果想见她们,我便去将她本人唤上来让太子殿下见一见。”‘林玉珍冷冷的瞄了刘晏一眼,不咸不淡的回答。 “我见她们做什么,只是突然没见到她们在你身边跟着,有些不习惯罢了。”刘晏睁大眼睛,看着‘林玉珍’没有好气的说道。 一顿早膳便这如此和偕而又诡异的气氛中完毕。用过早膳后,刘晏也还是没有忘记他出宫来的目的。他也不避讳‘林玉珍’在场,直接开口便向刘恒问道:“如今南宫燕有了喜,怕是父皇的动作还会加快,不知静王可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我这里一切听从太子安排。想必太子也是知晓,目前我这里可是势单力薄,还指望着太子能帮着静王府度过此劫才好呢。” 刘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却是依然微笑着摇头说道:“静王此话差矣,我虽然有母后在前面顶着,可我毕竟是在宫中。父皇要有动作怕是第一个对我下手。我今日来,也不瞒你,便是想请你挡在前面,帮我躲一躲。” “不是我不愿意帮太子,太子也看见了。我这王府中就这些人。原本还想着去找舅舅帮帮忙的,却得知舅舅早已经投靠了三弟。如今,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刘恒一脸‘坦诚’的看着刘晏。 刘晏一听刘恒的话,心中一跳,南宫翎投靠刘裕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原本他来找刘恒,便是想着这个打算的。刘恒背后有着南宫翎在,只要南宫翎在他背后支撑着,父皇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定然是他。 但如果南宫翎真投靠了刘裕,那这第一个下手的是谁还真是说不一定。眼中微光闪了闪,刘晏笑道:“静王真是会说笑,南宫大将军可是你的亲舅舅。他不帮你,怎么会去帮了三弟?” “想必太子也是听说了南宫燕有喜的事了吧。我虽然是舅舅的亲外甥,但再亲也比不过舅舅的亲女儿,是不是?他投奔三弟,我虽然感到诧异,倒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竟然也,弃之我与不顾。” ‘林玉珍’扫了装模作样的刘恒一眼,“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们之间还相互的推来推去。再推下去,不管先倒下的那一个是谁,另一个也不好过。与其两相灭亡,为何不先彼此合作,等将三皇子打倒了再来解决你们之间的事?” 刘恒与刘晏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这合作哪有她说的那般简单。就拿这些的事来说,谁打头阵就是一个问题。打头阵的人,无疑损失将是巨大的,对于现在他们两人而言,一兵一卒他们都损失不起。 两人身后都是没有兵权作支撑的人。所依靠的,不过是自己手中偷偷训练的一些暗卫罢了。这些暗卫是用一个少一个。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了。 ‘林玉珍’见两人依然还是不愿意放下彼此的利益而无间的合作,不由得闪过一丝的恼怒,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你们两谈,我先退下了。”说罢,也不等两人回话,便走了出去。 从前殿退出来,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刚进门便见到欧阳青吊儿郎当的倚在门上,见到她进来,笑嘻嘻的问道:“静王妃,怎么样?那太子可有看出些什么来?” ‘林玉珍’重重的一哼,并不理会欧阳青。但欧阳青哪是她说不理会就不理会的,死皮赖脸的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她要是不回答,他便准备一直这样跟着她一般。‘林玉珍’气不过,转过身,恨恨的看着他:“你算什么本事?就晓得欺负于我,姐姐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般的去欺负她?” 听着‘林玉珍’这话,赫然才发现,这‘林玉珍’并非那林玉珍,竟然是林玉珍那久未谋面的妹妹林玉珍假扮的。在南宫宓的坤宁宫学习了那么久的林玉珍,果然,走出去,除了非常熟悉且细心的人外,还真是分辨不出她们之间的真与假。 就看这太子刘晏便知晓了,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林玉珍,却原来一个林玉珠假扮的林玉珍便也分辨不出来。想来,这便是当初刘恒将要林玉珠送到他母妃身边的目的所在吧。 “你姐姐太过厉害,我欺负不过她。便只好过来欺负你了。”欧阳青脸不红的回答道。 第158章 勾引 “你!......”林玉珠并没想到欧阳青会这般老实的回答出来,气得跺了跺脚,一转身便又往屋中走去。 欧阳青跟在后面,一步也不落的问道:“莫非是那太子看出了什么破绽?不然,你为何会如此的气恼?” “你烦不烦啦?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跟着我啦。”林玉珍再次停下脚步,转身对欧阳青吼道。 欧阳青挑挑眉,看着林玉珠,不置信的再问了她一次:“你确定不想看到我,让我不要跟着你?”眼见林玉珠马上头就要点下去,欧阳青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哎,可惜呀可惜,原本我还想指点你两招,让你能进驻恒的心间呢。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走回去继续睡我的大头觉去了。” “站住!”林玉珠叫住转身走人的欧阳青,蹙眉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能让我得到阿恒的心?哪怕一分也好?” 欧阳青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那刘恒现在一心都在林玉珍的身上,满心满眼的就只有一个林玉珍,哪还会容下你一分半分的。不过,听到林玉珠期待又不敢相信的话,欧阳青还是一脸灿烂笑容的转过了身。 “你想得到恒的心也不是不可能。”欧阳青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不过,就是你得付出得多一些就是。只是不晓得你愿意不愿意。” “如果付出得多一些便能得到他的心,就是付出再多我也愿意。”林玉珠想了想,咬着唇决定的回答道。 欧阳青点点头,朝林玉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也看到了,目前恒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最大意的自然是皇位。可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帮他。[]你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也是林府的小姐。但从小爹爹眼中便只得姐姐一个。如果姐姐嫁的是其他人还好,我还可以去求姐姐帮帮我。但姐姐嫁得是恒,偏偏我喜欢的也是恒。就这一点,姐姐已经不待见我了,就算我如何再去求她,也是枉然。” 林玉珠虽然早认清了自己不得林洛的宠爱这一事实,但每次说起来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感到一阵的愤然。只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青楼的女子,从小,爹爹便看轻了她几分。什么好的都给了姐姐。虽然姐姐一直以来对她也是很不错,只要是她想要的,姐姐都会让于她。 但刘恒却是个例外。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刘恒还是堂堂的王爷。就算她喜欢刘恒,也并不影响了姐姐在王府的地位。可姐姐这次便是铁了心了,理也不理她。 听了林玉珠的回答,欧阳青心中又是一阵暗叹。这死心眼的姑娘倒现在还看不清楚刘恒想要的是什么。皇位?那是以前吧。虽然刘恒不说,但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刘恒争皇位也不过是能更有理由的去占有林玉珍罢了。 林玉珍的心中有三皇子。这是他早就看出来的,相信刘恒自己也是看出来的。现下,林玉珍对三皇子算是彻底的死了心,所以才将林玉珠拿了出来,对付刘晏。只怕皇位不皇位的,刘恒是争不争都无所谓了吧。 从前那般有野心的人。也会为了一个女人也放弃这宁国的江山。光这一点,欧阳青自问他还是做不到的。如果在林玉珍与欧阳山庄当中选择,他相信。他选择的还是欧阳山庄。 现在,只要让刘晏退出,刘恒还怕最终得不到要林玉珍的心么?刘恒是什么样的想法,欧阳青多少还是能猜测得出一二来。(.) 他无非便是要让林玉珍看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对她不离不弃的。不管曾经刘裕与刘晏对她有多好,在权利与美色面前。她都是次要的,是排在第二位的。只有他刘恒,才是永远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你只要帮他将太子打发了,便已经是帮他一个天大的忙。其他的,我们已经有了周全的安排。”虽然心中很是怜悯眼前这个女子,但还是狠下了心来,将她推入那万丈的深渊。 林玉珠皱紧眉头,看向欧阳青:“我要怎么做?” “想必你刚刚也经历过了,太子对你的姐姐一直是势在必得。他想得到你姐姐无非就是想得到你林家背后的势力。虽然你的姐姐不愿意帮助恒,可也不能让她去帮助别人,特别是太子。所以,你要做的便是让你的姐姐,对太子失望,要以后见到太子就像见到仇人那样。”欧阳青循循善诱的引导着林玉珠朝他们计划好的那个方向走去。 “你是要我扮作姐姐的模样去诱惑太子?”林玉珠定定的看着欧阳青。 欧阳青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眼睛也不敢去看林玉珠那认真的脸,“这件事,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去跟恒说,他要是知晓我指使你去做这种事,怕是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原本林玉珠见到欧阳青让她扮作姐姐的样子去勾引太子,心中还一阵的反感,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她的身子,她的一切都是刘恒的,除了刘恒,其他的男子是没有资格拥有的。不过听到欧阳青后面所说,似乎刘恒是非常反对她去做这件事的,不知为何,心中便感到一阵的甜蜜。 只觉得,就算了为刘恒,失去了这副身子又如何。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他开心,让他幸福么。想到这些,林玉珠咬了咬唇,看着欧阳青,再次问了一遍:“这件事,真的只是你自己找我说的,恒并不知道?” 欧阳青吓了一大跳,听到林玉珠如此的问,还以为她要将这件事告诉刘恒去,赶紧的摆着手摇着头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去告诉恒。大不了,以后我不来逗你便是了。” 林玉珠眼见欧阳青因为自己的一句反问便如此大的反应,心中也就相信了个七八分。眼波流转,调皮的笑道:“当真。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我,我便将这件事告诉恒去。让他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欧阳青眉眼弯弯的看向林玉珠。 林玉珠点点头,决定的道:“恩。我答应了。只是太子一直在宫中,我要如何的去诱惑他?” “这个你放心。两方的合作哪是这么轻松便可以谈拢的。想那太子一心暗恋着你姐姐,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定然是不会这么快回宫去的。这段时间便是你的机会,只不过你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来。诱惑不成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拖了恒的后腿,倒时候让他连与太子联手的机会也弄丢了。”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出任何差错了。好不容易可以帮恒一次,自然会尽全心去帮的。只希望,他真如你所说,会在事成之后将我放在他的心上,哪怕是一个角落也好。” 得到林玉珠的保证,欧阳青也算放下心来。女人一但下定了决心,比男人还要可靠。这是欧阳青从他的父亲那里听来的歪理。至于是不是真的,便要在林玉珠身上去证论了。 果然,刘晏与刘恒如欧阳青所说,今日并没有将怎样联手对付三皇子谈好,刘晏也当真的要求留在了静王府,给出了理由也还算是光明。每日的来返皇宫与静王府,劳累不说,还浪费时间。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而今天,刘晏从早上见过‘林玉珍’后,便没有再见到。想直接去后院她所住的院落找她,可一想到早晨她那淡淡的疏离,想了想,便又忍住了。他不想,让林玉珍讨厌他。 晚上睡不着,起身独自在静王府的后花园闲逛着,想着事情。却在弯弯拐拐后,见到一个身影,那娇俏的身影一如晨时所见。 刘晏悄声的走到近处,才见着她正望着一树光秃秃的栀子花树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何事,想得出神,竟然连他走近也未发现。 有了早晨的经验,刘晏便也没有马上上前去打扰她,而是站在她不远处,静静的等着。谁知这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就在刘晏怀疑她是不是站在那里睡着了的时候,‘林玉珍’终于回过神来。 林玉珠瞥了刘晏一眼,淡然的问道:“这么晚了,太子殿下还不歇息?” “本是准备歇息了,可脑中总有一个身影恍动,不由自主便跟着那身影走到了此处。原以为是那月中仙子,不料走近才发现,竟然是你。”刘晏背对着月光而立,颀长的身影在沐浴在月光下,说不出的俊朗。 “太子殿下真会说笑。想来殿下要寻找的仙子定是不知躲到了哪处去,殿下还是莫要认错才好,免得仙子生了气,以后再不理会你。”林玉珍轻笑了笑,没有了白日的疏离,还带着几丝的随意。 第159章 密谋逃离 刘晏见着林玉珍与早日那迥然的态度,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欢喜,暗自猜想,大概是早晨时刘恒也在的关系,她才会对他如此的疏离。 他是知道的,那次的舍命相救,他在她的心间是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在的。 林玉珠见刘晏眉眼间的疑惑一闪而逝,后就便成几丝的雀跃与欣喜,心中暗自一声冷笑。连自己与姐姐都分不清的人,还敢大谈喜欢与决不放弃的话,当真是可笑。 刘晏欢喜着林玉珍态度的转变,而真的林玉珍现在却在林府中与父亲谈着朝廷时局变化与应对措施。 林府书房中,林洛扫了眼跟在林玉珍身后的芜琴三人,再看了眼从芜琴进来便若有若无往她身上瞄的林天翔。林洛轻咳了两声,将林天翔的注意力拉回来,瞪了他两眼。 林天翔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率先开口转移注意的问林玉珍:“珍儿如此着急叫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林洛也将目光看向林玉珍。 芜琴见几人开始说正事,小心的打开房门往外瞧了瞧,见并没有意样后,又才关好门,重新走到林玉珍身后。林洛与林天翔对视一眼,见到芜琴如此的小心,都是暗自的一挑眉,不明其意。 “珍儿今日唤爹爹与大哥前来,就是想与你们商量,将林府转移。这京城已不可久留。”林洛心中一突,一双眼凌利的盯着林玉珍。林玉珍点点头,林洛一颗心突然的就沉了下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珍儿也不瞒爹爹,前几天皇上找珍儿谈过,希望珍儿可以扶持三皇子登位。作为条件,珍儿希望皇上在三皇子登位后还林府一个自由身,从此不过问世事。”林玉珍说到这里。停下来,林洛与林天翔都看着她,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皇上并没有答应,皇上让珍儿重新换一个条件。”林玉珍说完,便停下来,等着林洛与林天翔说话。 林天翔看了看林洛,又看向林玉珍道:“如果三皇子真的做了皇帝,新帝登基,必然不会对我林府怎样。现如今我林府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是不怕什么。只不过,枪打出头鸟,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不甚了解。我们猜测他不会对我林府如何,说不定他就偏反其道而行,拿我林府立威也是有可能的。” “大哥说得不错,他不是可能会反其道而行,而是有很大的可能。南宫翎已经在暗中投靠了三皇子。”林玉珍抬头看向林洛。说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对于林洛来说,不异于炸弹的消息。 “这消息可靠否?”果然,林洛暗皱了眉,面上表情虽不动声色,但那一双眼,却便显凌利。皇上留的旨意便是让三皇子继承皇位。而现下林府还站在中立的位置,南宫翎却已经先他一步的投靠了过去。如果这背后没有皇上的指使,林洛自然是不相信的。 “自然可靠。这消息便是南宫燕贴身婢女传出来的。”林玉珍丢出了今晚的第二颗炸弹般的消息。 “南宫燕?” “正是。南宫燕便是三皇子的良媛知画。”林玉珍看了问话的林天翔一眼,平静的回答道。 啪。林洛重重的一拍椅子把,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怔怔的看着林玉珍:“如此说来,皇上是早就做好了两手的准备。好好好。却原来,我林府也不过只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林天翔冷哼一声。重重的道:“倒真是小看了三皇子刘裕,想来南宫燕现在这种时候恰巧有喜,便也是他与皇上一手策划的吧。(.无弹窗广告)南宫燕肚子里有了刘裕的孩子,那南宫翎又是个极其宠溺南宫燕的,这一手,倒真正是高明。” 芜琴三人心中一跳,齐齐将目光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却仍然是一副风清云淡的表情,只是那已经冷却的心更冷上几分罢了。早便猜测到是如此,只不过一直没有人在她面前说出口。而现下,被哥哥给说出来了罢了。 “你是怎么想的?”林洛脸上的神色也不像刚才那般随意,今晚林玉珍说的话,关乎着林府的存败兴亡,由不得林洛不重视。 “爹爹毕竟掌握着右翼军,想来皇上并不会明着对我林府做些什么。但却也不得不防,珍儿的意思是,暗中将娘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已经联系好了楚南天,他会找好地方,倒时候娘她们只要悄悄的过去,其他的倒是不用操心。”林玉珍想了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林洛眉眼一沉,林玉珍以为自己的决定哪里出了差错,心中一怔,还是出声问道:“爹,珍儿可是说错什么了?” 林洛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一双手更是捏的咔咔的响,半晌,才阴沉着说道:“虎符不在我的手中。” “爹,你说什么?”林玉珍当真是惊诧莫名,更是哗一声便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洛。林天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怔怔的看着林洛,张着嘴,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出来。 林洛似乎是认了命,整个人一下就躺倒在了椅子上,看了林玉珍一眼,才说出了林府屹立这么多年的秘密:“我林府之所以能保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多年,便是因为虎符并没有在我手中。” “除了战乱之外,虎符一直便掌握在当今的皇上手里。”林洛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整个人一下子便委顿了下去。 林玉珍的心也跟着林洛的话跌入了谷底,难道她重生一回,林府还是逃不出当初的结局吗?虽然结局换了一个人,可结果却是一样。她败了刘恒,却又成了刘裕。 这一刻,林玉珍的心中漫起无尽的悔意,这一切,又是因为她。 不,绝不。她林玉珍绝不认命,她还有依靠的,她还有楚南天古树林中的宝藏。只要将爹娘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就不愁没有与刘裕谈条件的筹码。 想到这里,林玉珍的目光又重新的坚定了起来。但刚刚那一惊,嗓子里是异常的干涩,每说出一个字,都直疼入心扉。“爹,依照计划,将林府中的人慢慢的转移。您也多注意一些,或许,我们林府的兴亡便在这一刻了。” 林洛点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林玉珍道:“是爹连累了你。” “不,爹,是珍儿连累了您,连累了林府。您放心,珍儿一定会保护好您与娘,任何人都不难再伤害你们一分一毫,任何人都不能。”林玉珍的眼中流下泪来,那苦涩的眼泪道尽了她两世的悲哀与心酸。 这种悲哀与心酸没有人懂,她也无法说给谁听。两世为人,都因为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她如何不悲哀,又如何的不心酸? 跟在林玉珍身后的海棠三人眼中也泛起了泪花,林玉珍的苦楚她们都懂。曾经那样的相信过一个人,那样的爱恋过一个人,到头来,那人却会让她家破人亡,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也莫过如此了吧。 芜琴看了看林玉珍,又看了看林天翔,敢后目光牢牢的锁定在林洛身上,冷静又果绝的道:“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让老爷平安的离开京城。” 屋中的人都诧异的向芜琴看过来,芜琴见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勉强笑了笑道:“这个办法行不行,我也不敢保证。但总归也是一个机会。不知道老爷似乎还记得,您当年教我武功时,曾让我跟着一位江湖的奇人学会一段逃命本事?” 林洛皱眉想了想,半晌又才点点着,看向芜琴,不解她突然提这事有何用意。芜琴羞涩的笑了笑,当初那位师傅教我的东西很杂,奴婢一向愚笨,能学好的不多。那位师傅教我的其中有一项便是易容术。” 芜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惊喜之意的林天翔,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么多年,奴婢跟在小姐身边,不敢保证这手艺似乎有生疏。” “这易容术要如何做?”林玉珍没有问她生疏与否的话题,直接逃着重点问道。 芜琴想了想,打量了林洛一眼,便向林玉珍回道:“如果老爷要安全的离开京城,而又不能被皇上发现。最好的办法便是寻得一个与老爷体形差之不多的人,在林府假扮老爷。” 芜琴这一提醒,艳娇也插话道:“我倒认识一个人,不止与林平侯体形相似,最巧的便是这人有一门绝学,便是口技。而模仿能力相当的强。不过这人就是贪财,只要有银子赚,怕是连命都可以不顾。”说话,林娇苦笑一声,想来,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银子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拿出来。只要他愿意来帮我林府这个忙。”艳娇的话刚一落下,林天翔便接道。 其他人也是点了点头,林玉珍转头去看着沉思的林洛,劝解道:“爹,您就别犹豫了。您先逃出去了,才能想办法将我们一个个的救出去。” 第160章 花千语的背叛 林洛抬头一一的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人,见他们都拿着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心中突然便涌起了几分的豪情,扬天一笑道:“好。(.)既然你们如此的相信我,那我便先走一步,却为你们将路铺好。” 林玉珍闻言,松下一口气来。 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笑意来,林天翔看着芜琴,眼中闪过一丝骄傲的朝林洛问道:“爹,看你现在还敢小瞧芜琴。” 众人先是一愣,后皆是捧腹大笑起来,就连林洛也是摇着头跟着笑了笑。芜琴娇羞的瞪着林天翔,偏林天翔是个脸厚的,丝毫不以为意,见到芜琴瞪他,反而更是笑得大声。 走在回翠碧轩的路上,海棠还忍不住打趣芜琴:“瞧把你给美的,嘴角的笑多刚才就一直没有断过。是不是心中跟喝了蜜一样的甜滋滋的?” “我哪有?哼,只顾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关副将暗渡陈仓的你来我往。”芜琴哼哼了两声,不甘示弱的反驳了回去。 林玉珍与艳娇一听芜琴的话,齐齐转身,将海棠看着,那眼神,自不必说,便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海棠一脸冤枉的看着两人,半晌,恨恨的瞪向芜琴,手也伸过去准备掐她:“好你个死丫头。我让你胡说八道。” “哼哼,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就别在否认了。”芜琴一边躲着海棠的魔爪,一边大声的朝林玉珍与艳娇两人说道。 “你看到什么啦?”艳娇紧紧的拉住海棠,不让她去打扰芜琴说话。芜琴笑嘻嘻的朝海棠抛了一个媚眼,轻了轻嗓子,学着海棠的声音,娇滴滴的道:“关将军这么晚找奴婢有什么事?” “好你个颠倒是非的芜琴,我有用你那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吗?”海棠被艳娇拉着。动不得,便嘴上却不肯饶了芜琴在那里颠倒是非。 “你先别出声,听听芜琴是怎么说的。”艳娇笑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正不服想要辩驳,没想林玉珍也开了口:“我也想听听,你与那关副将都说了些什么。” 芜琴得了两人的支持,无疑胆子更大了起来。依然捏着嗓子,这次却是学起了关连海来:“姑娘家家如此凶,将来可是嫁不出去的。” 学完关连海,又学海棠:“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 “本不关我的事,不过若你将来真嫁不出去了,本将倒是可以勉强的娶了你。”芜琴惟妙惟肖的学着关连海的语气。便是连那说话前的大笑声也学了出来。 海棠本还想狡辩两句,没想芜琴竟然一字不差的将那晚她与关连海的话学了出来,但下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娇羞,正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驳一下,没想林玉珍倒是在她之前开了口:“嗯。这关副将竟然背着我来诱拐我的人,看来他定是不将我放在眼里的,不管如何,我都是支持海棠拒绝他的。” 说完,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艳娇放开海棠,也笑着随着要玉珍的话说道:“我也同意王妃的看法。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副将,便想将海棠给诱拐了去,不说王妃。就是我也是不愿意的。” 芜琴眉眼一转,走到艳娇身旁,点着头,也说道:“我也不同意。海棠要嫁也要嫁给大将军,才配得上。” 海棠恨恨的一跺脚。虽然知道她们都是故意如此说,但还是忍不住为关连海辩护:“他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再说。我也不在乎他的身份。” “啧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胳膊就已经往外拐了,唉......”林玉珍就如一个好不容易养大了闺女的娘,唉声叹气,学得是有模有样。 艳娇憋住快要溢出嘴角的笑意,也叹了一声:“你们俩都寻得了人家,可怜就甚我一人孤苦伶仃了。算了算了,你们都走吧......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不是在说海棠吗?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身上了呢?”芜琴疑惑的看了看海棠,低声自语道。 满天的繁星在天空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皎白月夜下欢声斗笑的几位似主非主,似奴非奴的女子。 艳娇拉过海棠的说,质问道:“说,倒底是什么时候与那关副将勾搭上的?” “什么勾搭,说得这么难听。形象,知不知道,真是的。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就是那次陪着王妃见皇上,那是第一次见到他。之后没过两天,也不知是有意还真巧合,总之,每一次去办事都会遇到他。渐渐的便熟了起来。”海棠在艳娇与林玉珍的逼视下,不得不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本来,她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但比芜琴那一闹,她心中似乎也隐隐的多了些什么。现如今在回想起来,以前不认识他的时候,在宫中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如今有了第一次,走到哪里,便也能遇见他。 “哟,小妮子动春心了吧?”艳娇瞧见海棠眼中那若有若无的丝丝笑意,捏了她一把,笑着说道。 “乱说什么呢,都还不知道人家是否已经有了妻小。”海棠瞥了艳娇一眼,娇嗔道。 “这好不好办,哪日他再来找你,我便出面问上一问,不就都知道了。想要娶我们家的海棠,不经过我们几人的考验,就这么简单让他将你诱拐去,我可告诉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芜琴仰了仰头,挥舞着拳头,大声的说道。 “哼,少说我。你要嫁给林大少爷,为何没有经过我与艳娇的同意?想要考验他也成,不过得先让我们考验考验林大少爷才成。”海棠自然是不愿意吃亏的主,芜琴要想在这方面的斗过她,那还是不够火候的。 艳娇也凑上来打着趣的问道:“是呀是呀,将林大少爷叫过来,我们也要考验考验他才成。” 芜琴眼珠一转,见着林玉珍站在一旁,但笑不语。嘻笑着走过去,站在林玉珍身后朝海棠与艳娇道:“你们想要去便自己去,我也不拦着。不过嘛,那林大少爷会不会配合,我就不清楚了。” 月凉如水,不如何时,在那墙角拐弯的暗处,多了一双探视的眼睛。 院中的几人,依旧欢颜如初,丝毫不觉那危机已经向她们伸出了魔爪。 同一片月光之下,静王府中,刘晏与林玉珠之间的‘感情’也以可见的速度升着温。感叹与林玉珍这不同于以往的温情,刘晏只希望这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便好。 对于林府这次要面临的危机,林玉珍并没有给王月如透露什么。舅舅王中平一家的悲剧已经让她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再让她来面对这林府比之王中平一家更严重的局面,只怕她那强撑着的身子再也撑不下去。 第二日,林玉珍给王月如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出林府前,意外的在大门口遇到花千语。花千语见着林玉珍,难得的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并友好的向林玉珍问了一句:“又要出去逛街吗?” 林玉珍心中疑惑,却并没有直接的表现出来。亦微笑着回答:“是呀,想出去买点东西去。姨娘也要出去吗?” “不,我出去做什么。我只是从这里经过,经过。”花千语脸上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僵硬,很快便又恢复如初。如果不是林玉珍觉得她今日突然的温言软语很是可疑,怕也是注意不到这点小细节的。 “那珍儿先出去了。”林玉珍不动声色,朝花千语打了声招呼,便向府门外走去。见着林玉珍决然离去的背影,花千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道一声好险。差一点便露了馅。 林玉珍并没有回头,她知道,如果花千语真有什么事的话,定会在这个时候防范着她。但花千语防范她,却防范不了芜琴。芜琴们武功的事,就是在这林府中,就连林玉珍的娘王月如也是不知的,便别提花千语了。 林玉珍向芜琴低声交待了几句,很快,芜琴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林玉珍依然自在的逛着街,似乎并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未几,还带着艳娇与海棠又去了悦来客家。只不过这一次,她们并没有去紫竹轩。 悦来客家的掌柜对林玉珍已经很是熟悉,虽然她这一次不去紫竹轩让他有些小小的疑惑,但很快的,还是另行给林玉珍重新安排了一间包厢。 在一边吃一边等芜琴的空隙当中,楼梯口又上来几人,那当先之人一身的白衣,玉树临风,风度偏偏。上得楼来,径直便进了紫竹轩,仔细一看,不是那刘裕又谁。 或许是那掌柜的多嘴跟刘裕说了什么,进入紫竹轩之前,刘裕有意无意往林玉珍那间包厢看了一眼。 由于林玉珍并没有关门,刘裕看过来的那一眼,林玉珍自然是感受到了。当然,刘裕的那一眼,意思是什么,虽然没有说,但林玉珍大至也猜了出来。 第161 中年男子 刘裕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及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超多好看小说]怕不是在说林玉珍是在赌气,明明生着气,不想与他同坐一屋,却又将门大开,让他瞧见她在那里。 林玉珍微微的蹙眉,随即又松开。如今他与她是两个阵营的人,他如何想是他的自由,她管不了他。 与刘裕一同的几人林玉珍并不认识,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回过头来继续的吃着菜等着芜琴。 过不多久,芜琴回来,将情况与林玉珍汇报过后,几人快速的吃过饭便起身离去。紫竹轩的门紧紧的关着,料想今日刘裕带他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但此时林玉珍并没有心情去打探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去做。 芜琴后来,并不知道刘裕的事情。刚刚上来的时候,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紫竹轩,此刻下楼从紫竹轩经过,见着那紧闭的门,蹙了蹙眉,看向海棠。 海棠悄悄的向她摇了摇头,芜琴松下一口气来。几人结过账,过走出了悦来客家,朝今天的目的地走去。 几人先是到了一家成人店,买了几套衣服,稍做装扮才走了出来。进去时还是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出来时,立时变成了几个风度偏偏的俏公子。 艳娇在前面带着路,几人左拐右拐的走了好久,才走到一处亦是三层楼高的小酒楼。这酒楼比起悦来客家自然是差远了,悦来客家走的是高端的路线。这一家,从来往的人流上看,便知,服务的是普通的老百姓。 几人朝来往的客人看了几眼,才又看向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还好艳娇有先见之明,并没有拿以往华丽的服饰。虽然几人相貌出众。没有华丽的衣裳在身,依然吸引了不少的眼光,但那眼光也大多只是对几人身份的好奇。(.好看的小说) 还未进入酒楼,便听着里面哄堂的叫好声传出。艳娇的脸上露出几分的喜色,看样子,那要找之人就在酒楼之中。 进入酒楼,简直是坐无需席。只见在大堂靠里空出了一小块地方,搭了一个小小的台子。台子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简单的放着一壶茶,一个水杯。还有一个惊堂木。此刻,那椅子上便坐了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果然如艳娇所说,与林洛极是相似。只是这中年男子的脸上更多些沧桑。眼角也隐隐的略见皱纹。 此刻,似乎是结束了一小段的表演,那中年男子正歇息着。堂中的食客们大多也都边吃着饭,边议论着刚刚那中年男子的表演。 艳娇找到掌柜,拿出了好大的一锭银子找勉强找到了一张坐位。林玉珍几人坐下来。要了一壶茶,便也同其余人一般,等着下一段的表演。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那中年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随着中年男子的动作,堂中一下子变鸦雀无声,齐齐转过头看向台上。 中年男子一拍惊堂木。眼光逐渐的扫过大堂,见到林玉珍几人时,微微的多停留了片刻。便又移向别的地方。 “众所周知,凤凰乃是百鸟之王。凤凰现,百鸟出,便就是所谓的百鸟朝凤了。百鸟朝凤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壮观的场面呢?相信在坐各人,都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没有见过不要紧,今日。便让大家伙亲耳的听听,这百鸟朝凤的热闹场面。” 中年男子的话铿锵有力,配合着他昂扬顿挫的声音,倒是将人说得心痒痒。中年男子的话毕,见场中众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的自得之色,甩开袖子便又坐到了椅子上不吭声。 芜琴见此,愣了愣。便见堂中其余人似乎是早就习惯于此,纷纷起身,从怀中掏出碎银散钱的丢到那中年男子的桌子之上。艳娇也笑眯眯的上前,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放于中年男子的面前。 中年男子很是一怔,估计是未曾见到过出手如此大方之人。抬起头来,看了艳娇两眼,似乎也是认出了艳娇,眉眼一眯,竟是对着艳娇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收起那锭银子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待堂中众人都给过钱之后,中年男子又在站起了身来。 没见他怎么开口,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便从他所站之处响了起来。 芜琴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定那声音不是从别的地方发出后,又才一脸惊讶莫名的看向中年男子。 清脆的鸟鸣声似乎打破了一池的春水,不多时,各种各样的鸟鸣渐次的响起。有悦耳的,有叽喳的,有咕咕声......各式各样,听得人耳花缭乱,如走进了一片大的森林到中,亲眼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鸟儿。 鸟鸣声止,芜琴与海棠也禁不住跟着堂中众人有力的拍着巴掌,大声的叫着好。中年男子一拍惊堂木,堂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听中年男子大声道:“今日的表演就到此结束了,如果各位还相听,那请明日再来。” 堂中众人似乎也知道这中年男子的规矩,并未因为表演太过出彩而争相吆喝着什么再来一段表演之类的话。中年男子将桌子收拾收拾,便起身朝酒楼外走去。 艳娇见此,朝林玉珍几人使了个眼色后,当先朝酒楼外走去。而那中年男子似乎知道艳娇会跟去,走得并不快。艳娇追上去左右看了看,与中年男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快速说道:“有一个让你赚大钱的机会,不晓得你要不要?” 只见那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亦是低声问道:“赚,当然赚。” “想赚便跟我来。”艳娇说罢便快速的朝着刚刚与林玉珍约好的一个茶楼走去。 中年男子当先跟上艳娇,进入茶楼来,见着林玉珍,心中怕也是明白过来,这几人今日是特意过来找他的。心中如此一想,便打起了歪主意。 中年男子的表情海棠都看在眼中,嘴角一挑,就怕你不贪心。越贪心越好,才能保证这任务能很好的完成。 艳娇看着中年男子,朝林玉珍介绍道:“这便是我昨日所说的人,少爷您看如何?” 林玉珍点点头,朝海棠一示意,海棠便朝中年男子开口问道:“想必先生过来便是答应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价钱你可以随便的开,但接了这个活就没有中途退出的可能,且这活还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中年男子一听价钱可以随便开,至于那危险不危险的倒是自动的忽略了过去,一双眼闪闪发光,看着海棠,不确信的问道:“价钱当真可以随便我开?” 海棠微微一笑,看了林玉珍一眼后点点头,道:“只要先生你答应,价钱随便你开。不过先生也要记好了,这活有生命的危险。如果先生拿了钱想半途退出,结果便只有一个,相信你也是明白人。” “既然我答应了,便自然不会反悔。你们可先将定金付了,等事情完成后再将剩余的钱全部给我。这样一来,便不存在你说的半途退不退出的事发生了。”中年男子倒也极是聪明,知道钱虽然可以随便他开,但定然她们不会一次性便将钱给他,由她们提出还不如自己说出来,还卖她们一个人情在。 海棠眉眼一挑,这人倒是聪明。自己先将话说出来堵住她的口,等会儿那价钱便真是由他随便开了。想了想,问道:“既然先生答应下来,那还是先谈谈价钱的问题吧。我们既然答应了你随便你开,还请先生说个价。” 中年男子眉眼贼溜溜转个不停,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价钱由你们说,我来看是否合理。” 海棠朝艳娇抬了抬下巴,好聪明狡猾的人。猜测出她们肯定来头不少,怕开口说多了,不但生意谈不拢或许还要白白丢了命,也怕自己开口将价钱说低了,便假意让她先来开这个口。 料想之前她刚说过,有生命危险之类的话后,价钱一定开得不低。心中冷哼了一声后,海棠冷冷道:“价钱方面我们可以满足于你,但这小聪明还希望在做事的时候收起来。” 中年男子连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五百万两。” 中年男子猛听海棠出口,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一出口就是五百万两。还好还好,刚刚自己反应快,让她先开了口。不然由自己说,最多也是说个十几二十万两出来。中年男子眼一转,还想加价,突然脖子一凉。 却是见到另一个作男子打扮的女子目光如刀的看着他,大有他敢加价试试看的意思。 嘿嘿笑着搓了搓手,中年男子一脸猥琐的干笑道:“好。成交!” “既然先生答应了,那便先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便在此等候着你。”艳娇正事情谈妥,开口朝中年男子笑道。 “不用不用,我独身一人,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可以走了。”有了五百万两的银子,家里的那几件破烂衣服还要它做甚。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朝边上一站,向明显是这几人当中的主子的林玉珍伸出手,“主子先请。” 第162章 要江山还是美人 “你倒是精明。(.好看的小说)”事情完美的解决,海棠心情也是极好。 几人又回到初时的那间成人店,将去时换下的衣服重新换了回来,顺便给那中年男子也重新置办了一套新的衣裳。 中年男子肉疼的看着艳娇拿过来的华贵衣裳,哆哆嗦嗦的伸手接过,颤抖着嘴唇看了屋中角落那粗布衣裳,朝艳娇说道:“这么好的衣裳怕是穿在我身上可惜了,拿那件粗布衣裳就好。” 艳娇噗哧一笑,直接将手中的衣裳全扔给了他:“放心吧,这是送给你的,不会从你那钱中克扣。” 中年男子一听,满脸笑容的接过衣裳,快步走向屋后那小屋换衣裳去了,边走边道:“我发现这衣裳也不错,更能彰显出我的气质来。” 芜琴显然也听见了刚刚那中年男子与艳娇的对话,见着中年男子进了后面的小屋换衣服去了,才走过来,翻着白眼说道:“真是没有见过像这么吝惜的人。” “他要不是如此的爱钱如命,我们如何能轻易的便让他去假扮侯爷?”海棠也笑着走过来,听到芜琴的嘀咕声,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芜琴点点头,赞同道。 等那中年男子换好衣服出来,别说,还真如他自己刚刚自夸的那样,倒是有了几分的气质流露出来。林玉珍见众人都换好衣服,便当先的向街上走去,准备回林府。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林玉珍依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远远走来的身影。眉眼微微一闪,脚步顿了顿,跟在身后的人便也注意到了这异样。 海棠退后一步,将那中年男子拉向一侧,朝林玉珍点了点头,便挤过人群。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林玉珍脚下顿了顿,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前走去。刘裕便也在这个时候见到了林玉珍,笑着快步挤到了林玉珍的面前来,笑着说道:“真是好巧,刚刚在悦来客家听那掌柜的说你先走了,料想你定是到街上随便逛着来了,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倒真是被我找着了。” 林玉珍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礼貌又疏离的笑看着刘裕:“不晓得三皇子找我有何事?” 刘裕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笑着问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如果是,我向你道歉。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许多的事。等我想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了宫。” “我想三皇子是不是糊涂了,你是宁国的三皇子,我是宁国静王的妃。你找我,呵呵。如果是谈公事,那不好意思,我想你找错人了。如果是私事,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我与三皇子有何私事可聊。” 林玉珍掩住心中的的悲伤,罩上冷漠的面具淡然的看着刘裕。无情的说着更无情的话。 刘裕脸上的笑再挂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唉。怎么没有见到海棠?” “多谢三皇子关心,海棠有海棠的事需要忙。” “珍儿,有些事,真的是事出突然。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刘裕紧皱着眉,牢牢的盯住林玉珍。耐下心来解释道。 “不是我想象的哪样?我竟然不知,三皇子居然还能看透人心?”林玉珍嘲讽的一笑。 “珍儿。我知道你心中气我恼我,可我有我的苦衷,你能静下心来听我好好的说吗?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刘裕双手搭上林玉珍的肩膀,此刻几人本就是在大街上,刘裕这一大胆的举动,立刻,周围经过的人便都停了下来,看着几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无弹窗广告) 刘裕强势的拉起林玉珍,也不管林玉珍愿意不愿意,便拉着她向别的地方走去。 九弯八拐的,刘裕竟然拉着林玉珍到了京城中的那处贫民地。贫民处的居民见到两人前来,神情都是高兴的打着招呼。 而几个调皮的孩子,更是远远的便跑了过来,见着两人牵着手,笑嘻嘻的大声叫道:“羞羞脸,羞羞脸......” 刘裕从身上掏出一大袋子糖果,递了过去,温声道:“哥哥与姐姐有话要说,你们拿着糖先到一边玩好吗?等哥哥与姐姐说完话,便去找你们玩去。” 几个小孩听话的拿着糖又跑了远处去继续玩耍去了。 “能放开我的手了吗?”林玉珍目光追随着几个小孩,冷冷的问着刘裕。 刘裕放开林玉珍的手,转过她的肩膀,无奈的问道:“珍儿,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你知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你,我的心很痛。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才能不生我的气?” 林玉珍看着刘裕眼中的无奈与沉痛,冷冷一笑,讥讽道:“你这些话倒底对着多少个女子说过?是否,一模一样的话也对着那个怀有你子嗣的南宫燕说过?” 刘裕轻笑出声,刮了一下林玉珍的鼻子,笑道:“原来,你生气,是在意这个?我承认,曾经为了扮演我风流三皇子的角色,我是对很多的女子说过柔情蜜语,但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相信以你的聪明,也是看得出来的。” “看得出来?我自然看得出来,原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既然是逢场作戏,那你向我解释这些是何意思?是戏还没有作够是吗?”林玉珍启唇一笑,但出口的话却如腊月寒冰,冻得刘裕连心都是冷的。 “珍儿。”刘裕眉目一竖,脸上也隐隐的着有恼意:“我不允许你将你我之间的感情便如此的抹去。你听清楚没有,我决不允许!” 芜琴与艳娇站在远处,担忧的看着两人。芜琴小声的问着艳娇:“你说,三皇子是真的在利用小姐吗?” 艳娇看了芜琴一眼,摇了摇头,亦是低声道:“或许不是吧。只不过身份所逼,就算是真心的喜欢,却也含了三分的利用罢了。” 芜琴点点头,看着刘裕渐渐有恼怒之意,再看林玉珍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脸上都是一片平静,想不出心中的任何想法。停了停,又继续问道:“小姐是真的喜欢三皇子吧,不然何以如此的生气与在乎。就算是利用,静王同意利用了小姐,可也没见过小姐生过气,发过火,更别提还如此的冷嘲热讽了。” “是,王妃就是太过在意,眼中才容不得沙子。这天下女子何尝不都是如此,只不过有的人为了爱情能容忍,而有的人都不能罢了。”艳娇叹息一声,喃喃的道。 能的人为了爱情能容忍,而有的人不能。那么我能不能呢?芜琴在心中静静的想着。虽然当初说过,只要能跟林天翔在一起,哪怕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可现在真在一起了,如果他又去找别的女子,她真的能容忍吗? 是不是人都是贪心的?总是想得到更多。 芜琴的心中莫名的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害怕。艳娇回头看了打颤的芜琴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是每一个女子都会过的坎,你不必放在心上。想得到更多,就要自己去争取。” 想得到更多,就要自己去争取?怎么争取?她又拿什么去争取,她没有可人的背景,亦会过人的能力。 “当初我还在宝月楼之时,便常听姐妹间流传着的一句话。男人的三心二意,那是因为他自己的女人没有魅力。如果你想一辈子不难过,便只要让自己越来越优秀,优秀到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女人。”艳娇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的悲哀,这便是女人。 芜琴还独自的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林玉珍那边也出现了状况。 “你不允许?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些可笑?你凭什么不允许?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林玉珍的话还未说话,刘裕便用力的一拉,将林玉珍拉入到他怀中,低头便吻了上去。 林玉珍起先还有力的挣扎着,到得后来,眼一闭,眼泪便哗啦哗啦的往下流。刘裕嘴里尝到苦涩,放开林玉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林玉珍抹干脸上的眼泪,抬起头来,眼望着天空,沉声而冷静的问道:“如果在我与皇位之间让你选择,你会选什么?” “自然是选你。”刘裕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那好,如果你放弃皇位,天涯海角,我便跟你闯。”林玉珍看着刘裕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的巨石,压在刘裕的身上,几乎要将他压成粉碎。 半晌,林玉珍轻笑几声,那笑声虽低,听在刘裕的耳中却格外的冷冽。仿佛这一刻,林玉珍与他相隔了千万里的远。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抓不住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 “不是这样子的,珍儿,你听我跟你解释......” “解释?过多的解释便是掩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问你,要皇位,还是,我?”林玉珍定定的站在刘裕的面前,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 第163章 梁红玉 刘裕看着执拗的林玉珍,怕是今日不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复,从此真的是咫尺陌路了。 顿了顿,刘裕坦诚的看着林玉珍:“珍儿,天涯海角我都可以陪你,只是,你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些时间?” “我只问你,皇位还是我。”林玉珍并没回答刘裕的话,固执的又一次问了一遍。 “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定是比皇位重要。可是,我......”刘裕想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玉珍讽刺一笑,眼中竟是从不曾见过的温柔,只不过看在刘裕的眼里,却感到一阵阵的疼痛。“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呢?我知道,在你的心中,那把椅子比我重要!刘裕,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找到了我想要依靠的肩膀,却原来,我还是一个傻瓜。傻瓜......” 风带着冬季特有的寒意不知从哪刮了过来,伴随着林玉珍眼角一颗颗的眼泪,无声亦无息的滴落在了刘裕的心间,穿透得,不止是情深,还有心碎。 刘裕摇着头,张嘴想要安慰她些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皇位与她,到底哪个重要,他从来便知。可他没有选择,他只不过希望林玉珍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会利用这些时间去做好准备。 可林玉珍不愿意等他。 “刘裕,从这刻起,你还是宁国的三皇子,而我,便是静王妃。以后的路,我没有别的可帮助你,只能说一声:保重!”林玉珍转身背对着刘裕,迈开的脚步还在空中,眼泪也还挂在脸颊。话里已经将两人的将来,做了个了结。 刘裕眼睁睁的看着林玉珍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伸去手,想要去拉住她,却无力的停顿在了半空中。 芜琴与艳娇见到林玉珍过来,勉强的笑着迎上去扶住了她。(.好看的小说)林玉珍什么话也没有对两人说,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芜琴与艳娇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保持着沉默的跟在林玉珍的身后,三人便朝林府走去。至今林玉珍与刘裕倒底说了些什么。两人不能问,也不敢问。其实,从林玉珍的脸上便也多多少少的猜到了结果。 这结果是早就注定好了的。这天下的男子。又有心中没曾幻想过那把高高在上的宝座的?江山与美人,那是何等的风光。 回到林府来,海棠也很是知趣的没有问几人与刘裕的事。待几人回到了翠碧轩后,海棠才汇报道:“已经将人交给了侯爷。” 顿了顿,海棠又说道:“监视花姨娘的人回报。花姨娘似乎在与什么人暗中偷偷的联系。至于是什么人,目前还没有查探清楚。” “恩。这件事要尽快,不能让她乱了我们的计划。”林玉珍点了点头,冷声说道。 海棠答了一声‘是’便要退去,林玉珍叫住她,“不用去了。” 海棠不解的回身望向林玉珍。林玉珍抚额笑道:“我倒是忘记了林府可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了。走吧,我们一块去见见她去,说不定。她会带给我们惊喜。” 艳娇一挑眉,向芜琴看去,芜琴也是疑惑的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不知。艳娇鄙视的瞪了芜琴一眼后,快步的追上林玉珍的脚步。算了。反正马上就要见到,就去见识见识能被林玉珍称为深藏不露的人是谁好了。 芜琴看着这去的方向。一拍手掌,轻声叫道:“三姨娘?” 海棠与艳娇都向她看过来,芜琴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会是去找三姨娘?三姨娘在侯府中一直都是安安份份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无弹窗广告)不过,侯爷对她一直不错就是了。” 海棠与艳娇对视一眼后,心中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这个三姨娘不简单。林平侯爷府只有一个大少爷,两个小姐。大少爷林天翔,她们见过且认识,是林玉珍的嫡亲哥哥。而林玉珠,她们更是认识,是花姨娘所出。 照这样算来,那个所谓的三姨娘并无所出,且听芜琴的说法,林平侯爷对她还一直不错,在一个侯府里,没有所依,还一直宠爱不断,并没有被正室与旁室所欺,这份本事,可见一般。 艳娇与海棠带着心中的好奇,芜琴带着心中的疑惑,在林玉珍的带领下,来了到林平侯府三姨娘梁红玉的红玉阁。在见到牌扁的一刻,艳娇与海棠的心中便又高看了这个从未谋面的三姨娘一眼。 虽然没有见过,但还是听过芜琴提过这个人的,这三姨娘本名便叫红玉,而所住院落竟以其名命名,可见林平侯爷对她的宠爱有多甚了。 几人刚进入红玉阁,梁红玉已经从屋中走出来迎了上来。海棠抬眼看去,这梁红玉的长相只能算是清秀,清秀之中透出一股的爽朗劲,并不是时下的这种名门大家闺秀。一走一停间,便见其风韵,利落干净。 一袭碧翠衣衫更是印衬得梁红玉肤白细嫩。见到林玉珍,嘴角边立时便笑了开来:“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你给吹到我的红玉阁来了?” “三姨娘这便是在取笑珍儿了,珍儿许久不来红玉阁,哪一次来,三姨娘便要说这句话,三姨娘说得不烦,珍儿还嫌弃耳朵听得烦了呢。”林玉珍在梁红玉这里,似乎便换了一个人般,嘴角眉梢都是轻松的笑意。 其实林玉珍自己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好像从她那一晚与她谈过话,且出嫁那日,梁红玉莫名其妙的来为她梳妆打扮后,她的心中便将她看得极重,且还是极信任的那种。每一次回到林府见到她,心情都极是放松,似乎那心中压抑的种种负担,在她的面前,都可以放下不管。 “下一次来,三姨娘定将这开场白改一改。好让你眼前一亮,如何?”梁红玉笑着白了林玉珍一眼,过来拉起她的手便向屋中走去。 “三姨娘,这话你也说过很多次了。让珍儿来算算,恩,怕是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呢。”林玉珍偏着头,将梁红玉看着,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来,着实的可爱。 “好你个小妮子,竟是在挪逾三姨娘了。”梁红玉嘴上说得厉害,但那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溢满了整张脸。 待到屋中坐下,梁红玉扫了跟在林玉珍身后的艳娇与海棠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着,笑着问道:“这便你是身边的护驾三宝中的其她两宝了吧,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俏。”说着,还看向芜琴,打趣道:“你这丫头站在这里,也变成个丑丫头了。” 芜琴眼珠滴溜溜一转,调皮的看向梁红玉,嘴一嘟,“可不就是,三姨娘可是好心,收了奴婢去,可好?” “你这小丫头,我可不敢。那天翔还不拿着剑追着我打?”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己倒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的笑闹一阵后,梁红玉眉眼一转,伺候在屋中的婢女们都悄悄的退了下去,还主动的将门给关了起来。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玉珍眉眼弯弯的,朝梁红玉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三姨娘就是三姨娘,我隐藏的这般好,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少耍滑头。”梁红玉呸了一声,啐道:“先说好,太过麻烦的事,最好别说。” 林玉珍嘿嘿笑了两声,连声答道:“不麻烦,不麻烦。”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帮不了你。”梁红玉一挥手,便要将林玉珍赶出去。 林玉珍手脚麻利的抱住梁红玉挥过来的手,轻声道:“三姨娘,你不帮我,难道你也不帮爹爹吗?这可是事关林府的存亡呀。” “这么严重?”梁红玉正了正颜色,看着林玉珍。林玉珍点点头,重新拉着梁红玉坐下后,才说道:“我可没有骗你,不信你去问爹爹去。” “怎么回事?你先给我说一遍,不清楚的地方,我自然会去问你的爹爹。”梁红玉正色的看着林玉珍,那眼中的肃穆,哪还有先前玩闹时的半分痕迹?海棠暗叹一声,果然是个人物,收放自如,关这一点,她就不如她了。 听到她问,海棠便将事情一点一点的出了给她听。梁红玉听完,眉眼一沉,看着几人道:“你们现在是怀疑花千语与外人勾结,欲谋害侯府?” 平日里,梁红玉对花千语多有恭敬之意,此刻听她这般将花千语的名字一唤,却并没有一点违和之感,似乎从来她便是如此的唤花千语的名字一般。 林玉珍点了点头,眉头也蹙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事情究竟如何,现下还不知。但此时以林府的境地,实在经不起丁点的波折。三姨娘,我来找你,便是想让你去看住花姨娘。” 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该用什么措辞才好,半晌,林玉珍又才幽幽的叹道:“你是知晓的,花姨娘一直不满爹爹对珠儿的态度,我只怕她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第163章 林玉珠之死 梁红玉冷哼一声,“就怕她是知道被人利用了,也还是痴心妄想的或许别人会对她网开一面。” 说到这里,梁红玉转脸看着林玉珍:“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那三皇子心中有什么怨怼?” 芜琴几人猛然转过头来,齐齐的看向梁红玉。刚刚她们跟她说的时候,可是特意的避过很多林玉珍与三皇子的事情,如此,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可见她心思之细。 梁红玉眼见几人的反应,便已经得知了答案,眼看着林玉珍,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恨他吗?”刚刚她还用怨怼来形容,而此刻,却用了恨字。 林玉珍垂下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梁红玉也不催促她,静静的等着。良久之后,林玉珍又才开口回答道:“三姨娘相信吗,珍儿曾经天真的以为,他便是珍儿一生的依靠。只不过,珍儿倒底比不过那江山宝座来得诱惑。” 梁红玉并没有去评价刘裕什么,而是盯着林玉珍的眼睛问道:“可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林玉珍心中一愣,半晌,眉眼黯然的道:“就在几个时辰前,珍儿问过他,是要江山还是珍儿。”顿了顿,接着道:“他让珍儿给他时间。” “你没有问他为什么?” 林玉珍摇摇头。为什么?还重要吗?在他选择江山的那一刻,所有的理由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选择,重要的是她看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要去问理由,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不能将自己的骄傲让他如此的践踏。 梁红玉没有再说话,只将手伸过来搭在林玉珍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柔声问道:“可后悔吗?” 林玉珍眼睛一红,扑到梁红玉的怀中,憋在心中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就这么轻易的在梁红玉怀中露了出来。梁红玉轻拍着林玉珍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哭吧,哭出来了,心中便好受些。” “姨娘,珍儿心中难受。是我,是我将林府弄到了如今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他们哪会这般的对付林府。” 梁红玉摇头轻叹道:“傻孩子,他们要对付林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你呀,不过是他们恰好的在你的身上钻了空子罢了。珍儿一向聪明,为何连这点也想不清楚?就算没有你,也还有别人呀?” “是。珍儿明白,珍儿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改变?”梁红玉哼哼的笑了两声,冷声说道:“只怕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想改变,除非宁国再起战事,皇上迫于无法再次将虎符递到你爹爹的手中。” 艳娇与海棠两人都垂下头来,梁红玉的话虽然说得大逆不道。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如果林平侯的手中握有虎符,就是当今的皇上,也是要礼让三分的。何至于。掌握了右翼军的林府还会被副到这种狼狈的境地。 突然,林玉珍从梁红玉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双眸闪着幽深的仇恨,透过梁红玉的肩膀看向未知名处,恨恨的道:“既然他们不仁。便也别怪我不义!但有我林玉珍逃过这一劫的一天,定要让宁国从此不得安宁!” 芜琴与海棠艳娇的心中都是一怔。从来没有见过林玉珍如此冷静仇恨的眼光,就是镇定如梁红玉,也是身子一颤。看向林玉珍,眼见她眼中的决绝,突然为宁国的皇室感到一丝担心,这是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这一刻,梁红玉丝毫没有想到,就凭林玉珍,她如何能让宁国从此不安宁? 林玉珍回神过来,看着梁红玉,嘴角翘起一丝的阴冷:“三姨娘,花姨娘那里,就全凭你了。但凡发现她真有对林府有一丝一毫的背叛,不管你如何的处置,珍儿都没有异议。还有,我林府此次是逃难的,能轻便就轻便,能不带的便不要带,不要引起别人的窥视。将来,我自然会给林府一个震天的宝藏,让我林府再一次傲视在宁国的土地上,任何人不敢再小视于林府!” 梁红玉蹙眉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慈悲之人,攸关自身的性命,就是想要慈悲,也无处安放不是?” 林玉珍对着梁红玉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沉默了一会儿过后,自言自语的道:“天色不早了,珍儿便先告退了。” 梁红玉起身将林玉珍送出了红玉阁,看着林玉珍走远后,又才回到屋中。 林玉珍并没有回翠碧轩,既然花千语的事情安排好了,而且林府这边后续的事情也已经做好了安排,此处,便没有必要再久留,免得引起某些人不必要的注意。 林玉珍回到静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并没有让人提前回来禀告一声,林玉珍也未从静王府的正门进入。 刚进到静王府,便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林玉珍朝身后的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特意的放轻的脚步,悄声的避过人多的地方,向所住的院落而去。 路上所遇之人,见到林玉珍,无不是惊恐诧异。林玉珍皱了皱眉,脚下不停的继续往前走,而芜琴却停了下来,拉过那人,单独的寻问去了。 连续的问了十来个人,得出的答案让芜琴怒火中烧。快步的追上林玉珍,将从婢女口中打听到的话汇报了一遍。 “小姐,听那些婢女说,你早些时候与太子一同出了府,似乎关系还甚是亲密。而后不久,王爷也怒气冲冲的追了出去,去向不明。” 听到芜琴的话,林玉珍顿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芜琴。芜琴紧抿的嘴角,显示她对这事也很是迷蒙与愤怒。从那些奴婢的眼中,虽然极力的掩示,但依然可看出对林玉珍的鄙夷。 海棠听了芜琴的话,略一沉思,看向艳娇,见她也朝她看过来。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一交汇,立刻明白,想到一块去了。 “王妃,怕是林二小姐。”海棠出声提醒道。 “备马。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玩哪一出!”林玉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的讽刺。 芜琴快速的牵了几匹马过来,几人骑上马,风驰电掣的闪出了静王府。一路上,时不时的有人从某处冒出来,将刘晏几人的行踪告诉林玉珍。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热闹的京城街道上,并没有因为天黑而安静下去,反而比白天时更热闹了三分。 林玉珍几人飞快的出了城,往远处的一座山上赶去。 这山,对芜琴与海棠两人来讲,并不陌生。正是那雨夜中遭到追杀,差点命丧此处的那座山。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她们又一次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上一次,她们是跟着刘晏一起,而这一次,却是追着刘晏而来。 一路上,林玉珍几人都未曾开过口。踏着曾经走过的路,又一次来到了那个悬崖前的平台上。那里,刘晏正拉着林玉珠与刘恒握剑对视着。突然听到马蹄声,两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当看到骑在马上的又一个林玉珍时,刘晏的脸上闪过一片惊诧,回头看了看被他拉在手中的林玉珠,又看了看林玉珍,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林玉珍翻身下马,朝两人走来。刘恒见到林玉珍过来,立刻微笑着朝林玉珍说道:“你来得正好,倒是可以亲自向太子殿下说个清楚,不要让他乱辱没了你的名声。” “珍儿?”刘晏试着叫了林玉珍一声,林玉珍抬眸向他看去,嘴角挑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意道:“原本太子殿下这般喜欢我的妹妹,到是要恭喜我的好妹妹一声了。” “妹妹?不......”刘晏原本紧抓住林玉珠的手如避蛇蝎的将她一甩,朝林玉珍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珍儿,我......” “哈哈哈哈......”林玉珠被刘晏这突然的一甩,一个踉趄,差点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便听倒刘晏那急欲解释的话,突然猛的大笑起来,嘲弄的看着刘晏:“真是可笑,一个连我姐姐与我都分不清楚的人,还敢口口声声的说爱着我姐姐?” 说完,也不待刘晏反应,又转过身去看向林玉珍,娇笑道:“姐姐,你看,妹妹可是为你试探出了这个男人的真心与否......” 林玉珠的话还未说话,猛然身体一颤,一个冰凉之物透胸而过。 怔怔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把穿胸而过的利剑,嘴角边也溢出一丝的血迹来。“你个贱人,竟敢假冒珍儿来欺骗我的感情,我要杀了你.......” 林玉珍虽然紧皱了眉,却并没有上前,冷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既然林玉珠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便应该有觉悟会走到这一天。她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是她自己不听,那么林玉珍也就不会再为了她去做些什么了。 第164章 林玉珍落崖 平台上的人都冷冷的看着,并没有谁上前去阻止或是眼露同情。 林玉珠只看了一眼那穿胸而过的剑,便又抬起了头来朝刘恒看去。 却只见刘恒那漠然的眼与无动于衷的神色,突然嘴角闪过一丝的自嘲之意。将脸转向林玉珍,那个永远站在风光处的姐姐。 “我真恨上天的不公平,从小,你便样样比我强。就连感情,也是如此,凭什么这么多的优秀男子都喜欢你?而我只不过喜欢上了一个曾经救过我性命的人,他却还是一颗心系在你的身上?” 林玉珠咧嘴一笑,却是张口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他不会是你的良人,是你自己不如好歹!”林玉珍终究是不忍,毕竟是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妹妹,这人生的最后一刻,从前的那些怨怼便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林玉珠凄楚一笑,眼角余光扫了刘恒一眼。瞧他见她被刘晏一剑刺杀都未露出什么表情的脸上,却因为姐姐的一句话,便轻易的皱起了眉来,心中何其的悲哀。 看着姐姐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将她小心翼翼的搂到怀中,林玉珠的心中趟过一丝的暖意,扬起脸看着林玉珍,低声道:“是呀,姐姐从小便最疼珠儿了。是妹妹不听姐姐的话,才落得了如此的下场。只不过,不经历过,何曾知晓,有些...有些...有些人,真的,真的不值当呀。” 林玉珍低下头去,抚上林玉珠的脸,“傻妹妹,姐姐如此告诉你,便是因为自身曾经经历过了。姐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林玉珠的手渐渐的垂了下去,似乎是疲惫之极,想要就此一睡不醒。林玉珍终究没有忍住,流下两行泪来,附到林玉珠的耳边,极轻极轻的说道:“妹妹可要记好了,下一世,再不做这种傻事。” 只见林玉珠的嘴角缓缓缓缓的扬起了一抹的笑,那眼角最终流下一行泪来,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渐渐的永远的闭上了双眼。那眼角的泪,不知是为自己这一世的痴傻,还是悔恨不听姐姐的话。 刘晏从林玉珠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扬起剑对着刘恒,眼中如狂猛的猛兽,牢牢的盯住刘恒:“这一切,却原来不过是你的一场计谋!”一句话说得斩钉如铁,一字一句无不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在里面。 只怕从此,林玉珍与他便是陌路。他如何不怒,如何不火? 刘恒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讽笑:“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分不清的人,还有理由去怨怼别人?” “如果不是你,我如何分不清!”刘晏脚尖一点。如狂风暴雨向刘恒怒冲而去。刘恒也不示弱,当下扬剑不避不让的就朝刘晏刺去。 听见砰砰嘭嘭之色不绝于耳,芜琴看着场中两人的比斗。再看了一眼林玉珍。刚刚刘晏那一甩,可说是将林玉珠往那悬崖边甩去。这处平台本就是立于悬崖之上,刚刚林玉珍又过去扶住了林玉珠往后蹲了下去,此刻离那悬崖只有一步之遥,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掉落下去。 可只刻,场中比斗的两人都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了对方的身上。不将对方砍上个十刀八刀怕都不解心头之恨。 林玉珍一心都是怀中的林玉珠身上,虽然听见了刘晏与刘恒的打斗,却没有心情去阻止他们。就算有,怕也是恨不得他们两败俱伤,斗得个你死我活最好。 “小姐......”芜琴焦急的唤了林玉珍一声,林玉珍抬起头来朝芜琴看过去,见到芜琴面上的焦急之色,皱了皱眉,朝身后看了一眼。 见正在这时,刘恒与刘晏似乎也注意到了林玉珍所处的险境,同时齐齐朝她奔了过来。两人一见对方的动作,反手又是朝对方一剑刺去。 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谁将林玉珍拉了过去。 芜琴气急败坏的朝两人吼道:“你们是想将小姐推入悬崖才安心吗?”一边说着,一边便一拉系在腰上的鞭子,兜头兜脑的朝两人挥来。 艳娇是第一次见到芜琴用武,只见芜琴的鞭子带着刺破空气的声音,朝着刘恒与刘晏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而还在彼此争斗的刘恒与刘晏,不得不停了下来,齐齐迎上芜琴的鞭子。这一次,芜琴的功力似乎比起两人来,竟是高了一筹不止。 但那是针对一个人之时,如今两人齐力对上她,芜琴还不敢托大。却又怕伤着了林玉珍,便是不敢放开手脚的施为。刘裕与刘晏一边抵挡芜琴的鞭子一边又互攻着。一边互攻还一边分心的寻找机会去拉林玉珍。 林玉珍见到两人朝她这处移过来,小心的将林玉珠放到地上,自己便朝旁边挪了挪。刘恒打斗中见到林玉珍的动作,心中一突,竟是被刘晏看准机会一剑刺到了手臂之上。还好刘恒反应够快,急急的后退一步,才又躲了过去。 刘晏见一击得手,一声冷哼,手中动作再次变换,竟是不顾忌芜琴的鞭子,专一的对付起刘恒来。 刘晏的动作的变换,便是换了方位,将刘恒逼到了林玉珍这一边来。见到此景,刘晏心中自是不愿,急急的想要将刘恒被到别处去。然刘恒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哪肯放过。拼着宁肯挨上刘晏一剑也不让位的伸手便朝林玉珍拉去。 然,林玉珍见到刘恒向她拉来,下意识便是往后一退,要躲开去。谁之,这一退刚好踩住了一个小石子,整个人便朝后倒去。 艳娇与海棠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王妃!”急急便向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竟是不管不顾场中还在争斗的几人。芜琴听到这一声大呼,抬眸朝林玉珍的方向一看,那心跳刹那便停止了。手中鞭子一转,便朝林玉珍卷去。 而此刻,众人身后的林中突然冲出一人,竟是刘裕。刘裕施展着并不出众的轻功竟赶在了艳娇与海棠的身前朝林玉珍落崖的方向扑去。 而离林玉珍最近的刘恒是动作最快的一个,见到林玉珍的身体到崖下落去,想也没想,一个纵跃便跟着跳了下去。而紧随其后的刘晏,奔到崖边,看着掉落下崖的林玉珍与跟随着跳了下去的刘恒,眼中神色复杂,却再不见其他动作。 芜琴奔到崖边,看着已经落了很远的林玉珍和正追随下去的刘恒一眼,停下脚步,竟是猛然转身,不再看林玉珍一眼。回身拦下海棠与艳娇,芜琴眼中神色悲愤,却是极力的压抑着,朝两人说道:“你们快马回去,禀报林大少爷,我下去找小姐。” 说完,便一跃身,翻到马上,飞快的骑着往崖下赶去。 而艳娇与海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绝,更不停留,转身骑马朝京城回去。 刘裕趴在崖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拍着自己的头。刚刚他为什么不早些出来,如果他早那么一点点,那么,林玉珍便不会掉下去。 是他,是他。刘裕眼中落下两滴泪来,无声又无息的滴落在地上,很快便沾湿了这一方的石头。 刘晏看着趴在地上,身体颤抖不止的刘裕。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我们都口口声声的说着多爱她,事到临头,才发现,我们的爱,比起自己来,有多渺小。原来,最爱她的,只有二弟......” 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转身离去。竟是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将刘裕一剑解决了,那么,那皇位再没有人可与他挣抢。 耳中听着刘晏的话,刘裕的身子一抖。突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道:“主子,别忘了你母妃对您的期望。” 刘裕趴在崖边的动作一顿,半晌,抬起头来,望了眼崖下,冷声道:“派人下去寻找,活要见人,死......”一咬牙,刘裕痛声道:“死要见尸!” 林中齐声响起一声‘是’,便只听见轻微的响动,瞬间便又恢复了寂静。 刘裕独自站在崖边,天空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一地的寂寞与孤独。山中的风凛冽的吹动他的衣角,似乎随时的,他便要随风而去,却追随心中的愿望。 天,渐渐的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黑暗照下来的时候,刘裕的眼中便又恢复成了清冷一片。这一刻的刘裕,是林玉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酷与坚决。 再不愿意看那崖下一眼,刘裕转身,不知何时,已经有人牵了马过来候在一旁。刘裕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坐下马儿吃痛,迈开四蹄,飞也般的便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今天,对于京城中的百姓而言,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又一天。然而对于太多的百姓心中的大人物而言,却是震天动地的一天。 林玉珍落崖的消息还没有让众人的神经恢复过来,便又传来了太子殿下杀了林平侯府的二小姐的消息。 皇上,为安抚这个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平侯的怒火,亲下旨将太子软禁在了东宫之中,等候处置。 第165章 崖下 奇怪的是太子本人对于此次的处置并未做出什么过激或是自辩的行为出来,众人于是猜测,大概皇上在私下里已经与他谈妥,软禁他不过是做给林平侯看看,做做样子罢了。(.无弹窗广告) 最着急的莫过于皇后,但无论皇后如何的生气,刘晏都不为所动,每次皇后气得破口大骂时,刘晏便为幽幽的说一句:“一个被皇上与林平候所弃之人,就算登上皇位,大概也只是一个傀儡。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不要那帝位也罢。” 如此几次过后,皇后也拿刘晏没辙,渐渐的便也龟缩在乾元殿内,不再到处走动,为刘晏说情。 这一场所谓的皇位之争便在林玉珍的这一次落崖中,提前的无风无波下结束了。 等平息完所有的内乱之后,皇上才想起来,虽然将刘晏故作样子的软禁了起来,但似乎林平侯并未进过宫来说项这件事。林玉珠还好,事关林玉珍的事,林洛竟然也一点怨言也没有,那就有些太不寻常了。 一发现这点不寻常,皇上立即派了一队的禁卫军前往林平侯府,‘请’林平侯进宫商事。但去请林平侯的人果真如皇上自己所料,林平侯府已经是人去楼门。唯独押回了一个哭哭蹄蹄的林平侯二夫人回来。 有人总比没有的好,况且这人还不是一般的身份,或许也能从她的口中探出林平侯的下落也说不一定。皇上虽然在面上对自己做如是安慰,但心中并不抱任何的希望。 不过,对于林平侯一家的突然消失,皇上似乎也并没有多惊讶。或许,林平侯一家的离开,他也并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过吧。只是为何没有出面阻止,这其中的原因除了皇上自己。别人怕得不得而知了。 再说花千语,花千语哭哭蹄蹄的将为何全家人都走了,只将她一人丢下,说得是含含糊精。只不过皇上找人稍微的一调查便明白过来。 花千语为了让林平珠能攀上刘恒这颗大树,可是狠下了不少的功夫。暗中偷偷的为刘恒提供了不少林府里面的机密消息。以前倒底提供了一些什么样的消息,随着刘恒的下落不明而不得而知。但这一次,林平侯准备悄悄的以替身代替已身,溜之大吉却是传了出去。 这也正是刘恒着急的策划林平珠与刘晏这一场好戏的真正原因。 虽然当天花千语偷听到了林玉珍几人在林洛的书房谈论如何利用替身代替林洛,让林洛逃出京城的话。可前面的林玉珍所说要逃往何处,却没有听到。 如此。刘恒在知晓了这一结果之后,尾随林玉珍身后,将那替身看了个清楚。而后。刘恒派人十二个时辰的监视着林府,却不知为何暴露了行踪,被林府中派出的高手,悄无声息的解决。连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出来。 而当晚,刘恒又从花千语处得知。林玉珍从林府正返回静王府,便命林玉珠与刘晏相约出城,才有了后来的那一场林玉珍见到的好戏。 只不过,花千语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刘恒为妃,到最后,妃没有做上。还陪上了林玉珠一条年轻的生命。而刘恒想让林玉珍亲眼见到刘晏与林玉珠之间的亲密,从而将刘晏罗列内心之外,却不想害得林玉珍落了崖。 追其究竟。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 山崖下,林玉珍抱腿坐于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落到崖下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刘恒一直是昏迷着的。 当日从那崖下踩空落下来的那一刻。林玉珍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漆黑的天幕中点点的繁星。那瞬间出现在眼中的身影。让林玉珍本就一片空白的脑子更是空白。 当那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当她看清那身影的面容。林玉珍的心,有一刹那的刺痛。许许多多的回忆便挤嚷着涌上心来。 那栀子花丛中捧花而来的清俊男子,那温柔而带笑的宠溺眼神,那一剑刺入她身体时狠厉的面容,重重叠叠的与眼前之人重合起来。 前世中,她多少次深夜中醒来,盼望他能回眸看她一眼。而如今,她落崖,他毫不犹豫便跟了上来...... 轮回一世,感情的债是就这样的还清了吗? 前一世,他欠了她的,今生便要用这种方法来祈求她的谅解吗? 纷乱的思绪,在刘恒用力的搂住她的腰的时候结束。刘恒带着林玉珍,在崖壁上寻找着可以暂缓下坠的落脚点,剑尖在崖壁上刮出的火花,在这个夜里有了浪漫的光华。 那柄剑呵,可不就是那曾经刺进她胸膛的利剑么。如今,它是带了怎样的心情,在它主人的手中,为救她而落入如此的险境啊? 这崖似乎永远也没有底,林玉珍就这么的被刘恒护在怀中,一直一直的往下沉去。就在林玉珍以为,这一辈子就将这般永远的没完没了的沉下去的时候,突然刘恒将她往他怀中一裹,以她上他下的姿势跌了下去。 随之,林玉珍便感觉到刘恒的身体一僵,虽然他极力的隐忍,但她还是听到了他那声沉闷的低哼声。再次有睁眼,便已经是蓝天白云。身边躺着不知死活的刘恒,林玉珍听见自己心中那鼓跳如雷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响着,伸出的手不争气的颤抖得厉害。 她想,上一世,他那样的对待她,今世,他为救她而死,也算是还了前一世的债了吧。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又站起来说道:“前一世,他了她的身心,还害得她家破人亡,就算他是因为救她而死,可也是他自找的。是他设计想要陷害太子,才让她不小心落崖的。” 两人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打着架,林玉珍的手也颤抖着伸到了刘恒的鼻子底下,小心翼翼的试了试他的呼吸,半晌,提着的一颗心才又落回了原处。 幸好不远处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不知从何处蜿蜒而来,两日来,林玉珍渴了便在溪中喝点水,饿了......饿了,还是到林中去喝点水去。刘恒,这两日来,一次也没有醒来过。林玉珍每一次去喝水时,便会捧一些回来喂到他的口中。 现在已经是冬天,入夜后是极冷的。好在,这里树木还算茂密,密密麻麻的树丛虽然没了叶子,多少还是能遮些风的。林玉珍在到附件去找了些枯草回来,就着不多的野草药的根茎替刘恒敷了敷药。 在肚子不饿的时候,林玉珍便抱了脚,静静的守在刘恒的身边,发着呆。 天,渐渐的又有了黑的迹象。林玉珍抬头看了看,又一天快要过去了。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想必芜琴她们也已经找她找得急了吧。 “恩......”一声低低的呻吟在耳畔响起,林玉珍听得不是很清楚,以为是那晚风吹动着树枝发出的声响,这种声音她在这两天中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但,她还是低下头看向刘恒。 却不然,对上一双漆亮的眸。 “你醒啦?”林玉珍心中略过一丝极淡的欢喜之色,语调却极是平淡的问候了一句。刘恒撑着手,想要起来,却牵扯了背上着地时被乱石磕到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将一张清俊的脸撕裂得有了几分的狰狞。 简单的一个起身的动作,却让刘恒的额头上浸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林玉珍在旁看着,并没有上去帮他的忙。抬着眸扫了周围一眼,刘恒皱起眉,“这是什么地方?” 林玉珍也随着他的目光扫了周围一眼后,淡然的回答道:“不知道。” 收回目光,看了憔悴了不少的林玉珍一眼后,刘恒站起身,寻了个方向,一边走一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找,看能否寻到一些吃的回来。” 抿了抿唇,林玉珍瞄到他背上重新又染上的一层血迹,“附近我都已经找过了,并没有什么可食用的果实。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去浪费精力。” 刘恒的嘴角溢上一丝笑意,她这是在关心他吗?脚下不停,刘恒朝她摆了摆手,“放心,在野外我比你熟,你便安心在这里等着我便是。” 撇了撇嘴,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要去找罪受,那便去吧。林玉珍在心底狠狠的埋淘了刘恒一句,便也不再多说一句。愣愣的保持着这个动作,静悄悄的等着刘恒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林玉珍伸出手掌,这么近的距离,已经看不清楚手掌的位置。可刘恒,依然没有生息。 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或许他已经离开了也说不一定呢。或许,当初跳下崖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也就不一定。他一向是个爱惜自己性命的人,能有那么一刻,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跳下来,她似乎应该感到容幸了,其他的,还奢求那么多做什么呢。 就比如他现在,或许在他起身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便已经将她恨之如骨了呢。说去找食物,不过是寻得一个好的借口,让她无所防备的离开罢了。 第166章 惊天秘密 他骗她,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嘴里一直不肯承认,内心中却当他骗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没有说一直便相信着他或是不相信他,只是他说了,她便听着。至于他兑现不兑现,对她而言,都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林玉珍一大跳,转过头去,便看着刘恒手中提了两只肥大的活鸡。林玉珍一挑眉,仰头看向刘恒:“你到哪里去抓了两只鸡来?这附近有人家吗?” 刘恒呵呵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话林玉珍,“这是野鸡,也算是鸡的一种。不过,这可不是家养的,而是野外生存的。现下冬天,正是抓它的好时候。” 脸上一红,好在天太好,也看不太出来。 “你先等着,我去那水边将野鸡清理干净,等会烤了吃。”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手上的火把递给了林玉珍。林玉珍起身来接过火把,看了那远处的溪水一眼,轻声道:“走吧,我为你照亮,这样也快些。” 刘恒笑了笑,便当先的朝那溪水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刚刚我在另一头寻到了一个山洞,洞中还算干燥。晚上躲在洞中,再升上一堆火,想来能睡个好觉。待休息好,明日我们便去寻找出路去。” 林玉珍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回话。走到溪水边上,刘恒手起剑落,并没有一丝的血腥溅出,两只刚刚还活着的野鸡便已经没了生息。刘恒熟练的拔毛清理内脏,林玉珍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刘恒,她是第一次见。 “你为何要救我?”突然。林玉珍开口寻问。刘恒清理野鸡内脏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就着火把的光亮朝印在水中的林玉珍看了一眼,轻笑道:“见你落崖那一刻,脑海还没有反应,身体已经便随你跳了下来。(.好看的小说)” 听着刘恒这似是无关的回答,林玉珍沉默了半晌,“刘恒,你晕过去两天。这两天中,怕是京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你一直想要争夺的皇位,因为你的这一跳,而提前结束了。你。可曾后悔?” 这一次,刘恒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一边麻利的清理另一只野鸡,一边摇头轻笑道:“或许吧。不过,我并不后悔。” 林玉珍的心中一颤。紧抿着唇,盯着刘恒后背上的伤口,不再说话。 将野鸡清理干净,刘恒带着林玉珍找到了刚刚他口中提到的那个山洞。洞口有着枯败的树滕缠绕,如不是小心的找寻过,还真不容易发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山洞。 山洞里倒还宽敞。林玉珍随着刘恒到这个山洞的路上,顺道寻了许多的干枯树枝。刘恒示意林玉珍将干树枝扔到一旁,接过林玉珍举在手中的火把。就着一把的枯草将树枝点燃。 林玉珍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有了火焰的燃烧,还有这山洞的遮挡,前两夜的寒冷早已经不复存在。有种温暖的感觉在这个山洞中缓缓的流淌着。 刘恒拿过两根树枝,将一头削成箭尖形状。将清洗干净的野鸡穿上,放在火堆上烤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间的气氛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和谐。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一股肉香味渐郁浓香的传入林玉珍的鼻孔。 两日未曾食过食物的林玉珍,喉咙里不自然的吐咽着口水。刘恒没有回头去看,却似乎已经发现了一般,温柔的说道:“再等一等,一会儿便好了。(.好看的小说)” 野鸡烤好,刘恒小心的撕下一个鸡腿,拿刚刚烤野鸡时削好的小树枝插好,递给林玉珍,“慢些,还很烫。”林玉珍抬眸看了刘恒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鸡腿,小口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味道,但却格外的香。 似乎,这是她两世为人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一般。林玉珍小口小口的吃着,将这味道慢慢的吃进了她的心中,食进了她的胃里。 吃完一个鸡腿,刘恒再递过来一个,林玉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刘恒笑了笑,也没有勉强她。 待刘恒也吃饱,林玉珍坐到了刘恒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火堆,火焰印照料在两人的眼中,彼此的眼中便只余了这眼前同一堆的火焰。 隔着热情燃烧的火焰,林玉珍轻声的问刘恒:“这一次,你可是真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刘恒却听懂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只是想利用她的心思,竟然被她深深的吸引?那从来便是他的理想的皇位,在她面前竟然也变得不甚重要。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当中,唯有她一人而已? “在你与皇位之间,你选择了你。”刘恒亦是轻声的,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他并不是以这次的救命之恩要胁她什么,他只是想让她明白。他刘恒,可以为了她,不要江山。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林玉珍突然的转移话题,让刘恒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听完她的话后,眉眼间却是有一道幽芒一闪而过。 “我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将你视为我的天,你也对我浓情蜜意。只不过,你的浓情蜜意终止在了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梦中,你将你的剑刺进了我的胸膛......” “不要再说了。”刘恒打断林玉珍的倾诉,抬起眸来怔怔的看着她,那眼中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如果那便是你要说的前世的话,我承受不起,珍儿,我承受不起。” 林玉珍望着对面那个眸中倒印着火焰的清俊男子,他的眼中情深一片。可她的心却再承受不起他的深情,纵然他这向舍命救了她。 “我承认,当初娶你,是看重了你爹手中的军权。是想利用你,助我去夺得那皇位。可在那夜听到大哥为你挡了一剑时,我的心中便泛起了心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啦,或许在见到你第一眼时,我的心便已经沦陷,只是我自己不知。” “我不顾母妃的反对,将她针对你的种种手段全部的拦下。只想着,如果要针对,便也只能由我来针对你。母妃被你陷害,入了冷宫。我去看她,她却告诉我,我不是父皇的骨肉,我的亲生父亲是林平侯,我的心在那一刻,几乎死去。” 林玉珍睁大眼睛看向刘恒,那晚他的失常,最后又停手,该不会便是听了南宫宓的‘胡说八道’吧。随即,林玉珍又蹙了蹙眉,看着刘恒,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你的妹妹吧?” 刘恒苦涩一笑,“我不知道我的母妃与你的爹爹倒底有什么样的仇恨,以至于她要这般的说。可我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她说什么我便相信。” “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你的母妃的,相信我的爹爹听了之后,虽然有怀疑却定然会帮你坐上那皇位的。”林玉珍凄然一笑,低下头去,手中拾起柴火放那火堆上添了上去。 “你果然知道真相。”刘恒肯定的说道:“你能将真相说给我听听么?” 林玉珍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真相。”刘恒以为林玉珍不想说,便也没有再问下去,转移话题的说道:“你爹你娘他们怕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吧。” 林玉珍轻轻的点了点头。刘恒见到她点头,嘴角突然翘了翘,似乎知道她的爹娘离开,他心情很好一般。 原来,她不信任的不止是他一人。 “你没有去找我爹爹相认是对的。”突然,林玉珍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与她刚刚说的,如果刘恒去找她的爹爹,她的爹爹定然会帮他登上皇位的话明显矛盾。 刘恒疑惑的看向林玉珍,林玉珍抬起头来:“你不是也派了人在监视我们林府么?相信你心中也很好奇,为何爹爹好好的林平侯不做,还要如此狼狈的逃出京城躲起来吧。” “我也是前几天才听爹爹说起,爹爹虽然掌管着右翼军,可军符却不在爹爹的手中。”林玉珍吐出一口气,眉眼间有了几分的冷意,似乎将对皇上的恨也转移到了刘恒的身上。 “什么意思?你爹爹既然掌管了右翼军,那军符不在他的手中,那在谁那里......难道是在......”显然,话说到一半,刘恒的心中突然也反应过来,一双眼犹不置信的看向林玉珍,希望从她那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来证明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过他注定会失望。林玉珍点了点头,“是,那军符一直便在皇上的手里。” 刘恒身上的力气一下子仿佛全部谁抽尽,这件事无疑是一件惊天的秘密。还好,他早已经放弃了皇位的争夺。不然......想到此处,心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父皇的手中掌握着这么大的军权,且还如此的功于心计的来针对他与刘晏。那么,父皇要的就并不是只是让刘裕登上皇位这么简单。 第167章 追寻 父皇要什么,刘晏的眉眼瞬间便沉了下来。 父皇为了让刘裕坐稳皇位,竟然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一点残喘的机会都不准备留给他们呀。 一想到这里,刘恒的背上便是火辣辣的痛。如此说来,他随她跳下崖来,还不晓得是谁救得谁一命呢。 只怕此刻的刘晏......刘恒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他们虽然掉下崖来,但父皇定会派人下来寻找他们,到时候只怕......只处并不安全。 刘恒看着林玉珍,刚想开口,林玉珍便打断了他:“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就算要找,也是芜琴该先找到我们才对。” 点点头,刘恒叹了一口气。如今怕真是天涯海角,凭他闯了。 似是了解他心中的想法一般,林玉珍提醒他道:“别忘了,你宫中还有一个母妃在。” 刘恒挑了挑眉,“如果父皇当真狠得下心连母妃他也敢杀,那我便也认了,从此天涯陌路,我与他,便不在是父子。” 林玉珍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接话。有一句话林玉珍没有说出口的便是,杀你的母妃倒是至于,但利用她来引你现身,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嘲讽的笑了笑,刘裕知晓她的手中有那么大一笔的宝藏。而现在林平侯府定然也是人去楼空。想来,为了坐稳那江山,皇上与刘裕定然是不会放过她们一家的。 刘恒想要安心,怕也是不可能了。皇上会相信,他们彼此经过了这么个生死劫难之后,她不会告诉他宝藏的事吗? 火渐渐的灭了下去,洞外也渐渐的明亮起来。林玉珍与刘恒两人不分先后的睁开眼睛,并不是他们真的睡到现在同时醒来,而是洞外传来了几声。 昨晚入洞后。[.超多好看小说]刘恒又出去将洞重新的封过一次,外面的人要想发现怕是不容易。刘恒朝林玉珍压了压手指,自已却轻声的朝那洞口走去。透过树滕,刘恒见着五六个身着藏青色劲装的人,正到外的搜索着他们。 目光也偶尔从他这里扫过,刘恒为怕暴露,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洞中,刘恒压低声音几乎是趴在林玉珍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身着藏青色轻装,来人我不认识。你确认一下,是不是你们林府的人。” 灼人的热气扑在耳中,痒痒麻麻的。林玉珍脸颊上飘起一层不自然的粉红。刘恒看在眼中,笑在心里。 听完刘恒的话后,林玉珍摇了摇头。爹爹跟她说过,林府中的隐卫,都是穿着一身暗红色泽的衣衫。而她自己的人,所穿的是深绿色。至于这藏青色,并没有见过。想了想,除了爹爹与芜琴会来找她之外,无外乎便只有刘裕或是皇上了。 两人静悄悄的,一动也不动的坐在一起。虽然是在洞中。难保不会发出点声响便引得外面的人注意到。这里可是没有后退之路的,被抓到当真便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好在那几人在这里转了转。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后便离了去。耳中听着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刘恒皱眉低语道:“看来,我们怕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林玉珍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如今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还要带上一个不会任何功夫的她。只怕一出去,随便遇到一队人。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刘恒又朝山洞处深看了一眼,昨日两人进得洞来,并没有深入。也并不知晓这山洞有多深。未知的一切总是给人危险的感觉。在保证了两人的安全之下,两人也没那个好奇心再继续去探什么险。[] 可如今的情势不一样,自然处境也不同。 刘恒起身,将昨日还剩下的那只野鸡提起来,转笑着对林玉珍说道:“还好最日抓了两只,不然又得饿肚子了。” 林玉珍跟在刘恒的身后,朝山洞深处走去。昨日他们带的外围还算干燥,越往里走,潮湿窒闷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林玉珍咬紧下唇,拉紧刘恒的手,紧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挪去。 渐渐的,耳中便听到滴搭滴搭的声音,是水滴的声音。林玉珍的就是再镇定的人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欣喜来。她已经与刘恒两人在这山洞中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前面有光。”刘恒惊喜的呼了一声,林玉珍侧过身子,向前看去,便隐隐的看见前方极远的地方透过一点亮光出来。 那亮光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点,比那天黑时天空中的星星还不如,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欢喜。刘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亮光看起来极远,走起来更远。林玉珍咬紧牙根,拖着疲软的双脚,气喘如牛的跟着刘恒。 刘恒却似无所沉般,拖着林玉珍的手,快速的朝那光亮处走去。 渐渐的,那点亮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刘恒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林玉珍。 好不容易,才走到那处光亮处,刘恒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失望之色。原本以为找到了光亮处,便是另一个出口。不想,这处光亮却不知是从哪里照射进来的一束光。 透过这片光,刘恒看到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洞顶上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倒垂下来,样式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 在这山洞的另一头,这倒垂的石头上往下一滴一滴的滴着水,水在下方汇成了一方小小的溪流,不知流向何方。 走了这么长久的路,林玉珍的脚早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林玉珍也忍不住的抱怨道:“早知道这里不是出口,就不要走这么远了。” 刘恒闻言回头看着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就算知晓这里不是出口,也得赶紧的过来才是。刚刚那里,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一阵的胸闷么?” 林玉珍怔了怔,她还以为那只是她的错觉,原来刘恒也有同样的感觉。可她抬头看了看这不知从来照射进来的光,按说在这同一个洞里,又不是封闭的地主,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想了想,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便也作罢。 又瞧了一眼刘恒还提在手中的野鸡一眼,突然笑道:“你提了这野鸡,是准备就这样吃生肉么?” 刘恒一怔,突然失笑着摇了摇头:“光顾着躲避外面的人,倒是忘了拾些柴火进来了。现在,我们倒是只能忘鸡止饿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林玉珍眼睛随意打量着这个山洞,“不晓得这些个奇怪的石头是哪里来的。你看那滴水处,这石头倒像是长久的滴水轨迹所形成的一般,可真是神奇。”随即,她的眼光又瞄到了那地上小小的溪流。 注视着溪流流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问刘恒:“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可有踩到水?” 刘恒怔了怔,低头看了看干净的鞋底,疑惑的答道:“没有呀,怎么啦?” “你看那水流的方向。”林玉珍一指那水流去的方向,刘恒顺眼看过去,脑中灵光一闪,大笑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呀。” “有没有绝人之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走不动了。”林玉珍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锤着腿,活动着酸软。 刘恒往她前面一蹲,“你上来,我背你。” “你背上有伤。我们也不在乎这一点点的时间,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林玉珍瞥了一眼他背上的伤,本就受了伤,又没有好的伤药可医治。再让他背,怕那伤口又要崩开流血了吧。 “这点小伤不碍什么事,来吧。”刘裕拉了拉林玉珍。 林玉珍撇了撇嘴,嫌弃道:“你不碍事,我碍事,我可不想弄得满身都是血。我宁愿休息一会自己再走,也不要你背着。” 林玉珍话中虽然说得是她怕他的血污了她的衣裳,但刘恒却是明白,她是怕他的伤口再一次的崩开流血出来。刘恒虽然嘴上没说,但心中其实很是高兴,这表示,林玉珍是真的开始关心起来了。 见到刘恒那上扬的嘴角,林玉珍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我可不是怕你伤口再次崩开,而是不想将我的衣裳弄脏,你别误会了。” 刘恒面上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大的笑容来,边点头边道:“我知道你是怕弄脏了你的衣裳,我没有误会。” 林玉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既然你不是怕人家误会,还多此一举的去解释一句做什么?“你没有误会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刚刚过来的路上有人声响来,隐隐约约听着像是在说:“那外面有火烧过的痕迹,观那火星怕是昨晚的。” 另一人声紧接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又一个嗡声嗡气的男子声音跟随其后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168章 暗洞追杀 “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来,就算没有摔死受伤那是肯定的,只要我们动作快些,还怕找他们不到?如果被我们几个找到了,那个是大功一件,还怕主子不好好的打赏我们一次?”最先说话的那个声音有些隐约的男子兴奋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嗡声嗡气的声音冷哼了一声,打断他的兴奋:“那也要等先找到人再说。” 隐约的男声听到嗡声嗡气男子的冷哼声,也不生气,依然很是兴奋的接着说着:“找到人那是早晚的事。这个山洞可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离那落崖之地可是不远。那堆火,肯定是那两人所留,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好了。” 林玉珍与刘恒两人早在听到人声后,就已经起身朝那小溪流去的方向而去。刚刚站得有些远看不清楚,现在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条岩洞,没有一点光亮,不知又蜿蜒到何外。 刘恒一咬牙,拉着林玉珍,一头钻进了那岩洞之中。不过两人并没有走入多远,料想那进来的几人也发现不了此处。刘恒与林玉珍停下来,脚下有冰凉的水流过,虽然只有浅浅的一层,但由于黑暗看不清楚路,两人的鞋都有些湿了,在这个阴寒的洞内,寒气从脚底一直漫到身上。 此时,那几人也走到了刚刚林玉珍与刘恒所歇息的地方。刘恒小心的探出半个头出去,仔细的观察着几人,未几,眉头紧皱,眼神也跟着幽深起来。 只见那几人停在那不知从哪照射进洞的光束下,当先那想着捉了两人去要打赏的男子贼头贼脑的看着这怪异的石洞,拉过那林玉珍与刘恒两人只听过他说过一句话的男子,颤声问道:“这些吊在洞顶的是什么玩意?” 那男子随他话抬头打量了洞顶上各形各状的石头一眼。冷言冷语的丢下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嘿嘿嘿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也有你马年不知道的玩意呀,真是稀奇稀奇......”嗡声嗡气的男子收回打探不知名光束的目光,冷笑着讥讽那唤马年的男子。 “哼!我是不知道,你知道,那你说说,这是什么?”马年冷哼一声,眼露不屑的瞥了嗡声嗡气的男子一眼,讽刺道。 “你......”嗡声嗡气的男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先挑起这个话题的男子,搓着双手各看了彼此不屑一顾的两人一眼,干着嘴唇问道:“那、那个。我们,还要继续往里走吗?” “愚蠢,自然要走......” “愚蠢,还走个屁......” 两人刚刚还彼此争斗,此刻却异口同声的朝问话的男子骂了一句。不过。两人的话却表达了两个意思。 “那个,到底是走还是回?” “走。” “回。” 两人彼此瞪着对方,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要回你自己回,我要继续找下去。”马年冷眼撇着嗡声嗡气的男子,嘴里冷哼道。 “你要继续找下去,自己找。我要回去。去别的地方。”嗡声嗡气的男子也不示弱,同样是冷眼斜视着马年。 两人决定好各自的去路,同时都将目光转向了场中还剩下的唯一个人。 马年看着他眼中的游疑不定。冷哼一声,沉声道:“杜五,你不想要打赏了?” 被唤杜五的人贼头贼脑的看了那嗡声嗡气的男子一眼,见他什么也不说,只以冷眼相看。(.)心中略一计较,马上笑嘻嘻的朝马年点头答道:“当然要。当然要。那个,肖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都走到了这里,现在回去,不是功亏一篑吗?” 肖三还没有回话,马年冷冷一笑,嘲讽道:“他要出去别的地方找,我们还是不要阻饶了他。以免倒时没找到人,他怨恨我们。” “哼。”肖三嗡声嗡气的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马年见此,再次冷笑一声,当先便朝前方那个洞口走去。杜五看了看肖三,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等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后,肖三才回过头去。见两人果然将他扔下,眼底幽光一闪,恶毒的冷咒道:“最好让你们碰上那小娘们。” 刘恒一听肖三这话,心中一动,料想他说的是芜琴,当下回身准备向林玉珍走去。却因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不知踢到了哪里的一颗石子。这一颗石子被踢到石壁上,轻轻的一撞,发出的轻脆响声在这个空旷的山洞内来回的回荡着。 “谁?”肖三心中一动,朝发出声响的刘恒这边看了过来。 刘恒暗中捏紧了双拳,只希望肖三不要过来。但明显,他低估了肖三的胆子。肖三小心翼翼的朝着发出声响处走来,见到地上的滴水溢满小小的一池后向前方黑暗中流去。而刚刚站得远,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个山洞,刚刚那声响便是从这暗洞中传出。 肖三下意识回头想要叫上马年与杜五两人,却在回头见到空荡荡的山洞后,心中一怔,随即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刀,迈着脚步向暗洞进去,一边走一边朝暗洞中大声说道:“里面的人,识相的赶紧出来。你肖爷爷要是进来抓到了你,可就要让你求死不得。” 嗡声嗡气的声音在整个山洞里来回的回荡,肖三向前走的动作一顿,确定是自己的声音产生的回音后,又才定下心来继续的朝暗洞走去。 刘恒已经摸黑走到了林玉珍的身边,紧握住林玉珍的手,朝她传去安心的一握之后,又才回过头来全神戒备着肖三。林玉珍在刘恒的身后轻轻的拉了拉他,刘恒回过头,由于洞内太暗,并看不见林玉珍的表情。 林玉珍突然搂住刘恒的脖颈,掂起脚尖在刘恒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们往里面再走走。”刘恒在林玉珍搂住他脖颈的一刻,整个人已经愣住了。软香在怀,她说话时那轻柔的热气抚在他的耳畔脸颊之上,有说不出的温柔与暖昧,这还是林玉珍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贴近他。 但这失神只在片刻之间,如今是什么样的境况,刘恒还是清楚的,并不是偷偷欣喜的时候。听了林玉珍的话,心中略一思索也明白了林玉珍的思量。如果在这里动手,难保之前那离开的两人突然返回来。 刘恒拉着林玉珍摸黑朝里面走去,肖三听着洞里那跌撞更向里急走的脚步声,心中一喜。能如此的跌撞,只能说明其中有人受伤,而此次他们要找的人便是从头顶的山崖上跳下来的两人。 当下,连犹豫也未犹豫的就朝暗洞中冲去。他一定要速速的将两人抓住,赶紧在那两人回来之前。这样,看那马年还敢嘲笑于他。到时候,主人的封赏下来,怕那马年还不对他点头哈腰?脑中想到这画面,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两分的朝前方追去。 刘恒牵着林玉珍在前方时而故意的撞出点声响来,让身后的肖三以为他们已经不行了,一边又极速的朝前方急奔着。林玉珍也咬紧了牙,拖着疲软的双腿尽量的不要拖后腿的跟着刘恒的脚步小步的奔跑着。 追在身后的肖三听着前方虽然频频传来跌倒又爬起的声响,却并没有停下的两人脚步声,冷笑两声,朝前方喊话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停下来的好,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来,受的伤一定不轻吧。再这般的跌撞,难道是真不想活命了吗?停下来,我身上有跌伤的圣药,保你们药到伤除。” 肖三正全力的追逐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冷冷的女声:“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抓我们回去是为何事。不若这样,你先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们来抓我们的,有何目的。我们便停下来。” 肖三脚下微微一顿,随即便心中便涌现出极大的狂喜来。前面的人当真是从那悬崖下掉落下来的两人,哈哈哈哈......如果这里是那两人的话,那么马年与杜五去的地方,嘿嘿嘿嘿。肖三心中一顿狂笑过后,便朝前方喊道:“你可就是掉落悬崖的静王妃?与你一起之人可是静王?” 前方半天没有声响,过了良久,肖三耳中听到又一次的跌倒之声后,又才突然的响起另一个冰冷的男声:“哼,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的放肆!” 肖三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张狂而又放肆,还带着对刘恒的不屑一顾,配合着他那嗡声嗡气的声音,要有多嚣张便有多嚣张。 “静王?哈哈,以前是静王,这以后嘛,是什么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主子只是吩咐好生对待静王妃,可没说要善待于你。” 刘恒牵着林玉珍的手一紧,心中莫名的一股邪火猛然的蹿起。以前刘晏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说绝不放弃林玉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这样一个小喽啰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嚣张的嘲笑于他,当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逃了这大半个时辰,与那空旷的山洞离得也够远了。 第169章 劫杀 脚下一顿,立刻便停了下来。 林玉珍跟在刘恒身后,见他停下来,也没阻止。反正逃了这么久,离那山洞已经够远,就是发出些响动,被那跟着身后之人返回来的同伴听见,再追来,怕也是追不过他们的。 再者,林玉珍也是清楚刘恒的性格。如此被一个小人物这般的侮辱,再不出手,便也不是刘恒了。 正在急力猛追的肖三听到前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心中一喜,大笑着朝前方喊道:“识实务者为俊杰。想来静王也是个明白人,我肖三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一定会像对待静王妃般的善待于静王......哈哈哈哈。” 林玉珍感觉到肖三的这句话说完,刘恒握住她手的力量突然加大,几乎将她的骨头都要捏碎,微微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痛呼出声。半晌,刘恒喉咙里憋出两个字:“找死!” 将林玉珍拉至身后,沉声吩咐她躲开些。然后,刘恒往回走了几步,手中紧握着利剑,目光狠厉的盯着来路的方向,听着肖三逐渐缓慢小心的脚步声。林玉珍抿了抿唇,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心些。” 刘恒的身体一颤,却没有回头,因为此时肖三的脚步声已经到了他可以扬剑攻击的范围。刘恒无声的将剑举起,却依然站在原地没远。肖三并不确定刘恒所在的位置,还在小心的朝前移动着。 突然,肖三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原地停了下来。扬声朝刘恒的方向说道:“静王妃,您可要想清楚,你跟下的回去,荣华富贵依然享之不尽。可跟着静王,以后像今天这种日子怕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原本在刚刚肖三说他的主子只吩咐他善待自己时。林玉珍心中便有了怀疑,此刻再听他如是说,心中的那点怀疑便也相信了八九分。[]那便是这肖三多半是刘裕派出来的人手了。 只不过让林玉珍想不通的是,以他对刘裕的了解,就算他不会善待刘恒,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的追杀。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时有些想不通。 她却是不知道,刘裕此次派出来的人大部份是皇上的人。刘裕相信林玉珍并不会将宝藏的事告诉刘恒,但皇上却不会相信。为了预防这个万一。皇上在刘裕的吩咐后便多加了一条,如能活捉静王自然更好,如果不能。格杀无论。总之一句话,那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了。 刘恒之所以心中感到气愤正是因为他在听了肖三的话后,也猜到了肖三几人是刘裕派来的人。正因为是这个以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弟弟派来的人,这个在林玉珍心中有一定位置的人。才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 肖三出声,并没有想过凭这几句话便可让林玉珍回心转意。只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洞中,刘恒先停了下来正在前面等着他,而他后追上来。刘恒可以很好的知道他所处的位置,而他,对刘恒在什么地方却一无所知。说这几句话便是希望可以引导他们两人谁开个口。凭着声音让他知晓他们的位置,也好做防范。 林玉珍没有回答,刘恒更不会回答。暗洞中现入一片死寂。肖三紧皱着眉头。又往前走了两步。正在这时,一直不动的刘恒突然一剑朝肖三刺来。 肖三反应了也算够快,凭借着利剑所刺带动的风声,很快的便作出了反应。但他离刘恒实在是近,近得虽然躲过了这当胸刺过来的一剑。却还是在后退侧身过程中被利剑刺伤了左臂,且还受伤不轻。(.好看的小说) 一击得手。刘恒不给肖三留任何喘气的机会,剑又悄无声息,似快似慢的朝肖三刺去。刚刚的第一击不过是确定肖三的位置,而这第二击才真正的是杀招。 肖三没想到刘恒从悬崖上落下之后,功夫还如此的高。原本以为凭他的武功对付一个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落下来的受伤之人,应是轻而易举。刚刚在追他的时候,明明也听到了他不断跌倒痛哼的声音,可现下看他如此状况......肖三皱了皱眉,一边躲避一边沉声问道:“王妃可是受了伤?” 原本他便不是刘恒的对手,如今敢分心。刘恒的剑毫不留情的朝肖三的胸口刺去,进退不得,肖三厉吼一声,只得举起刀来挡在身前,希望如此可让刘恒的动作慢上一两人,让他有个回旋的余地。 刘恒这全力一击,哪是他能抵挡的。一剑一刀在这暗洞中擦出耀目的火花,肖三也是头一次如此近的看清了刘恒的面容。虽然刘恒的脸色略显苍白,但却并没有受伤之人所有的憔悴之态。 心中暗骂了一声,挡在胸前的刀被刘恒这狠狠的一击,反身回来打在他的身上,当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也顺势往后飞去,身体还未落地,刘恒在山壁上一个借力,凌空一脚便又朝肖三受伤的胸口踢来。 肖三人在空中未有着力点,刘恒这一脚要是踢实了,非死也得重伤。 “抓活的。”就在刘恒的脚将要踢上肖三的胸口之时,那隐在黑暗中的林玉珍突然出声道。刘恒收脚已是来不及,只能勉强的收了几分的力。 肖三倒飞的动作加快,砰的一声撞落到了山壁之上。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还没缓过手来,脖子上一紧,却是被跟过来的刘恒提了起来。 将肖三提到林玉珍身前,往地上一丢,剑尖便顶了上去。林玉珍听到声响,顿了顿,清冷的声音便在这暗洞中响了起来:“你刚刚说你身上有药,可是当真?” 肖三紧咬了牙,料想他不吭声,他们也奈何不了他什么。这想法刚在心中一起,那顶住他的剑尖一个用力,便已经刺进了他的后背之中。“王妃,小人可是来救你的,打狗还得看主人......” “哼!”林玉珍冷哼了一声,突然冷笑道:“救我?有你这般救我命的吗?是你乖乖将药拿出来,还是我们将你杀了自己搜?”懒得去跟他废话,林玉珍沉声道。 肖三迫于眼前形势不得不将身上的药都拿了出来交到刘恒的手中,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见到刘恒的剑尖还顶在他的背后,想了想,又闭了嘴。 药拿到以后,林玉珍又沉声继续问道:“可是三皇子派你们来找我的?” “王妃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小人?”肖三瘪了瘪嘴,又说道:“既然王妃知道是三皇子派小人前来找王妃,定然知晓三皇子不会害王妃。王妃何不跟小人回去?” 刚说完,背上的剑尖便又是狠狠的一刺,肖三眼中幽光一闪,不过在这黑暗中却并没有人看见。还未待他做出反应,突然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却是晕了过去。 将肖三踢随意的踢到一旁,刘恒抬眼问林玉珍:“现下,我们怎么走?” “先找个地方,将你背上的伤摸上药再说。”刘恒闻言过来牵住林玉珍的手,两人继续的朝暗洞深处走去。 而此刻往另一面而去的马年与杜五也走了回来,见到空无一人的那个怪石洞,两人心中都是一怔。每一次三人都是一块出任务,虽然时有争吵,但大多的时候也是像今天一样,吵完或是杜五与马年去办事,独留肖三一人在原地等待,可是杜五与肖三去办事,马年一个人等待。像今日这般,两人去办事,而肖三独自一人走掉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也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两人倒没有猜测肖三一个人偷偷的跑掉,反而首先想到的是他遇到了什么不测。可观其这奇怪的山洞,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难道当真是他偷偷的跑掉了?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从那滴水处传来一阵哼哼叽叽的声音。两人齐声转头看去,便见到肖三正蹒跚着从那里走出来。杜五快速的几个起落跃到肖三的面前,扶了他一把,皱眉问道:“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模样?” 马年也难得没有讽刺肖三的跟在杜五的身后过来,掏出了身上的药替他敷上。并在敷药的同时回头去打量了一下肖三出来的那个暗洞。 “静王。”肖三只回答了两个字,马年与杜五便是一愣,虽然心中有此猜测,但真听到这个答案还是让两人吃了一惊。马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你详细将经过与我们细说一遍。” 肖三点点头,想了想,沉思着说道:“看来情况与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静王脸色虽略显苍白,却并无受多大的伤。如不是王妃出声,怕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当下便将暗洞中发生的一切低低的说了出来。 说完后,转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问道:“现在怎么办?是继续追还是出去找多一点的人再来?” 杜五侧头去看着马年,马年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问肖三:“照你这般说法,受伤的很有可能并不是静王而是王妃了?” 第170章 追寻 肖三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我听那王妃说话,虽极力镇静,但话语中仍可听出一丝丝的疲惫无力之态。” 马年与杜五对视了一眼后,杜五皱眉说道:“如果真是王妃受了伤,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先去多找些人再进来比较好。” 马年瞪上杜五一眼,“找人进来知道王妃受了伤,且还是我们先发现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将王妃受伤怪罪到你我的头上来?愚蠢!” 杜五被马年骂得一窒,也没有驳回去。他刚刚只想到了找人多,可以为他们证明王妃并不是他们所伤。但他去忘了肖三已经与静王斗过一架的事实了。只怕最后将王妃找了回去,却是受了伤,主子怪罪下来,有很大的可能会将责任全推到他们三个头上。 想了想,杜五看向马年:“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追!”马年沉声道。他就不信,他们三人还对付不了一个静王爷。 决定完后,马年与杜五便站了起来,马年前先朝暗洞中走去,而杜五却是扶起了肖三。三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消失在了暗洞之中。 而在他们刚刚消失之后,怪石洞中又进来三人。三人一进到怪石洞,连看都未看这形式各异的怪石一眼,紧随其后的便跟在马年三人身后闪进了暗洞之中。 这怪石洞,在随后的几个时辰中,不断有人进去,又有人出来。但无一例外的便是,这处暗洞并没有人发现。匆匆的来匆匆的又离去,怕是进来的人已经不下一百个了。且看其面容,竟是一个比一个着急。看来,是寻找刘恒与林玉珍两人的人重新发布了什么命令。 林玉珍与刘恒又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好看的小说)这暗洞似没有尽头似的,一直蜿蜒着。不过,刘恒却还是敏感的发现,越往里走,空气不但不滞闷,反而是越来越流畅。“这个洞看来很快便要到头了。” 林玉珍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虽然双腿还在跟着刘恒的步伐往前走着,但却已经渐渐的感觉不到那是她自己的腿。 听了刘恒的话,也只是稍微的抬了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却并未见到如刘恒所说的快到头了的一丁点征兆,但也没有反驳刘恒的话。 刘恒感觉到林玉珍拉住他的手越来越沉,便知道怕是她已经累到了极限了。“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再走吧。” “先离开这地方再说。现在后面怕是又有追兵追了过来。我这一歇息估计是起不来了。”林玉珍摇了摇头,反正已经没有知觉,趁现在还能走时赶紧的多走一段路,当真让她歇下去,她起不起得来还真是难说。 刘恒也明白她说得在理。也没有多加的犹豫。他的后背受了伤,林玉珍不让他背。而如果改成抱的话,这暗洞中又伸手不见五指,明显不是个好的主意。但刘恒还是将林玉珍拉到了身边,半搂半抱的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前走。 两人走得自然是很慢。而虽然与之拉了很长一段的距离,脚程却相当快速的马年三人与刘恒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不出三五个时辰。便可将两人追上。 天无绝人之路,林玉珍终于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当中,见到了前方的一点光明。刘恒不禁弯下腰,将林玉珍一把抱了起来,脚下如飞的朝着那一点的光明冲了过去。 “珍儿。闭上眼睛。”这一次的光亮明显不比那怪石洞里的光亮,这是山洞外面的阳光照射出的耀眼的光芒。 林玉珍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刘恒的怀中。刘恒也闭上了眼,脚下一用力,朝那洞口冲了出去。一出洞口,属于冷季里微凉的风吹抚了过来。从来没有感觉过,这风会如此的亲切,那丝丝的冷意,终于让还闭着眼睛的林玉珍感觉到了几分的希望。 良久,林玉珍才轻轻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早睁开眼睛正打量着周围的刘恒,轻声说道:“放我下来,我先替你摸药。” 听到林玉珍的声音,刘恒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后将她放下,并从怀中掏出了从肖三那里夺来的伤药。林玉珍接过之后,就要转到刘恒的背后去,刘恒一把拉住她,笑道:“你不会是想就在这里给我上药吧?” 林玉珍一挑眉,看向刘恒。刘恒指了指身后的那个暗洞,轻笑道:“想来那唤肖三的早已经醒来,与他那两名同伴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追出来了。我们要在此处上药,可不就是自投罗网么?” 林玉珍的脸上微微的一红,目光游移的打量起这周围的环境来。只见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处小河流旁边,那从暗洞中流出来的水汇到小河中,不知流向何处。而此处的环境与那落崖的地方看来已经离得很远了。 周围的树林都还比较茂盛,树木比之落崖那处还要高上许多,差不多要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将树根合围。而在河的两边枯黄的芦苇在冬风中摇曳着,偶尔有几声怪叫声从芦苇中响起。再往别外看去,眼之所见全是如此的景色。林玉珍皱了皱眉,自语道:“该不会是要躲到这芦苇中去吧?” 刘恒笑看了林玉珍一眼,似乎他的心情从将肖三打晕之后就一直很好。“那倒不用,我们能想到,他们定然也能想到。”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慢慢的走着,正在这时,身后的暗洞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声:“前面是出口!” 林玉珍心中一惊,脑中还未回神,再睁眼,便已经落到了就近的一棵大树之上。虽然现在大多数的树叶已经掉光,但好在此处的树木茂盛,各树枝与树枝之间纠缠在一起,很好的将两人的身影给隐藏了起来。 不多时,便见到三道身影急射而出,正是肖三几人。三人一出来,便首先的打量起这周围的环境。查探了一圈后,杜五最先开口:“此处并没有什么地方可躲藏,他们不会是躲到芦苇中去了吧?” 肖三看了枯黄却依旧杂乱茂盛的芦苇一眼,皱眉寻思道:“藏芦苇太过显眼,我们一出来,定然会往芦苇里寻找,如此暴露的地方,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藏在里面。” “哼。”马年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肖三一眼后,反驳道:“越危险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正是猜测到了你这种想法,他们才会更要往芦苇里面躲。” 却是经过了暗洞之后,两人又开始争斗起来。三人的话不止藏在树冠上的林玉珍两人听见了,就连尾随在三人身后的另外三人也听见了。 原本还以为那个名唤肖三的与刘恒打斗过,定然是找到两人,这一路才如此无声无息的跟着。没想到,他们也并不知晓,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起了内讧。尾随在后的三人再不隐藏身形,身势如电的冲了出来。 听到暗洞中又有人冲出来,马年三人都是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两男一女。马年脸一沉,阴沉着嗓子朝三人问道:“不知阁下几位是哪一位主子派出的人?” 那三人中的女子冷哼一声,不答反问的问道:“你们又是谁派来的?” 躲在树冠上的林玉珍在听到这女子的声音时,全身一颤,却是欣喜的轻手拔了拔前面的树枝,朝底下看去。那当先站着的女子,一身大红衣裙,手中正握着一根银黑色的软鞭。此刻娇俏的脸上冷如寒霜,正冰冷的看着肖三几人,不是芜琴是谁。 再看向芜琴身后跟着的两个男子,左边一个出现在此,她并不感觉到奇怪,便是她的哥哥林天翔。哥哥的眉眼微微的皱着,眼中有着焦急之色,显然是担心她的缘故。而右边一人,却是林玉珍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关连海。 他在这里,可是得了皇上的吩咐前来寻她的?那为何他会跟芜琴与哥哥在一块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下面已然起了打斗之声。 且不说肖生受了伤,就算他没有受伤,三人也不是芜琴几人的对手。这一下,就更不是了。特别在芜琴知晓他们可能是皇上或其他人派出的来寻找林玉珍的人后,下手更是不留情。芜琴的功夫比起刘恒来,都要高上一筹不止,对上这三人,就更是绰绰有余了。 软鞭在芜琴的手中犹如活物,不管对她对上的马年往哪个方向躲,都躲之不掉。只得转过身来正面的与芜琴打斗,先不说能不能打过,光是只能硬抗不能躲避,已经让他感觉到很是憋屈了。正面打斗起来,便更是缩手缩脚。 鞭子将他与芜琴远远的隔开,他不能躲,想与芜琴正面决斗,却连芜琴的衣角也碰不到。只能憋屈的龟缩在一小团的地方,被动的护卫着自己不被鞭子伤到重要地方。 第171章 汇合 肖三更加的狼狈,原本就在与刘恒的打斗中受了不轻的伤,可与他对斗的关连海确似乎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有所照顾。 依然是全力的与之拼斗,或许以前肖三不明白什么是狮子博兔亦用力,现下与关连海这一场决斗,怕是永远便在他的心中留下这样一个成语的现实版阴影了。 收拾几人也只是在手起刀落的几个瞬息之间。芜琴原本的意思是将这几人给留在此处了,但关连海毕竟在朝廷当值,介于他的面子上,芜琴与林天翔在狠狠的教训了三人一顿之后,倒也留了他们一条活命。 肖三几人灰溜溜的离去之后,芜琴打量了这周围一眼,皱眉急声道:“不知小姐与王爷躲到了何处,这般漫无目的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呀。” “芜琴。”正说着,突然芜琴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至头顶传来。芜琴身子一颤,头还没有抬起见到林玉珍,眼眶却先红了。 刘恒带着林玉珍从树冠上落了下来,林玉珍刚着地,芜琴便扑了过来,将林玉珍紧紧的搂在怀中,又哭又笑。突然,又从林玉珍的怀中离开,拉着林玉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多遍,直到确认她确实完好如初后,又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了出来。 林天翔也在确认林玉珍没有受伤之后朝刘恒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他对林玉珍的照顾。他也听芜琴说了刘恒见到林玉珍落崖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的事,而现在看林玉珍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除了刘恒的保护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 关连海也只是朝刘恒略微的点了点头。 在芜琴与林玉珍说完话,便朝刘恒走过来,见到刘恒后背的伤,微微一怔后。恭敬的给刘恒施一个大礼:“谢谢你救我家小姐,不管你是因为什么。” 刘恒听了芜琴的话,原本想躲开的身体却是并有再动,生生的受了她这一礼。林玉珍也在这时看向关连海,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该不会也是来寻找我的吧?” 关连海耸耸肩膀,芜琴抢在他之前朝林玉珍笑道:“他是被海棠拉来的。” 惊诧的看了关连海一眼,林玉珍便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哥哥林天翔,“哥,让你担心了。”林天翔宠溺的摇了摇头,看了站在她身后的刘恒一眼后。沉思了一下,“我们还是赶紧的离开此地吧,王爷身上的伤得着手处理一下才行。” 听到林天翔提起刘恒的伤。林玉珍才想起刚刚本是要给他摸药的,结果肖三几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作动,接着又见到芜琴,一时之间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歉意的看了刘恒一眼后,便也赞同着林天翔的话。 林天翔在前面带路。林玉珍与刘恒走在正中间,后面跟着的是关连海。几人都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现在派出来寻找林玉珍的队伍是越来越庞大,虽然都是三个一群,五个一队的,但是能不遇到自然是避过最好。 芜琴跟在林玉珍的身边,也小声的将最近发现的事情一一的告诉了林玉珍。从芜琴的嘴里。林玉珍知道了现在刘晏已经被皇上下旨废除了太子称号,原因是他间接的陷害了她。林玉珍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真是找了个好借口。 废除了刘晏的太子称号却也并没有马上的立刘裕为太子。这一点倒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林玉珍还从芜琴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令她感到有些惊讶的消息便是,当初她落崖之后,刘裕竟然也出现在了那处悬崖之上。(.) 听芜琴的意思似乎他早就已经来了,只是躲在一旁并没有出现而已。虽然早就在心中告诉自己不会在意。但猛然听到他的信息,特别还在那种时候。心中的波动虽小却不能说没有。芜琴说,他冲出来的时候很是着急,那么,为何跟着她跳下来的是刘恒而不是他? 心中正胡思乱想着,手心传来温暖的热度,林玉珍转过头去,看到刘恒正微笑的看着她。勉强扬起嘴角也朝他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什么话。而刘恒似乎是很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只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便又松开了她的手。 这一路走来倒还顺利。虽然也遇到过几波的人,但都小心的避了过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正面的冲突。没有马,芜琴几人轮流着带着林玉珍动使着轻功飞快的赶着路。就算如此,待得几人走出这个不知名地方时,也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原本林玉珍以来出了这地方,关连海便会与几人分道扬镳。可没想到他却一直跟着他们,皱了皱眉,林玉珍试探着问他:“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行离去。今日之恩,来日林玉珍定当厚报。” 听林玉珍如此一说,芜琴与林天翔也回过头来,芜琴笑嘻嘻的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会在海棠面前大力的夸奖你的,你要有事,便先走吧。”林天翔看着芜琴搭在关连海肩膀上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后又松展开,并没有出声去喝止。 关连海摇摇头,虽然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冲突,但看那寻找林玉珍与刘恒的人与日俱增的势头,怕是这一路上并不会好过。前面的没有遇到冲突,那是他们运气好。可后面就不一定了。 且那些人也并不会一直围绕在后面的群山当中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怕是会全面的追杀于他们才是。虽然在宫中并没有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但也知道皇上已经将前太子刘晏牢牢的控制住,软禁于宫中,而刘恒这个曾经与太子争夺这么久的人却还逃脱在外,以现在那位皇上的性格,定是不放心的,虽不至于下令封杀,但暗中派出的人,只怕更危险。 “放心吧,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便会离开。” 对于关连海的坚持,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多一个人且还是如他一般功夫极高的人,自然对他们的逃亡来说是一大助力。 便也是在这时,站在林玉珍身边的刘恒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虽然轻微,但还是被林玉珍发觉。林玉珍侧过头,这才看见刘恒的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脸颊上也是不自然的红晕。林玉珍蹙了蹙眉,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这才发现,滚烫得厉害。 其他几人也随着林玉珍的这动作齐齐将目光注视到刘恒的身上,场中除了林玉珍,其他几人都是习武之人,一见到刘恒的异样,不用去探,便也知道他是因背上的伤口发炎起起的发烧了。 原本刘恒落崖之后背上的伤口就是极严重,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要护着林玉珍便一直极力的隐忍着。后来又与肖三打斗,理是引得伤口重新裂开,在暗洞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林玉珍也未曾发现。 出得暗洞之后,背上那裂开的伤口血已经自己止住,林玉珍就更发现不了的。遇到芜琴三人之后,一路逃来,都未曾遇到一丝的阻碍,心神不禁便放松了,心神一放松,之前累积下来的伤势便扑天盖地而来。 刘恒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让会武功的芜琴几人感到诧异不已。关连海与林天翔互视一眼,再齐齐的转过头深思的看了一眼刘恒。 “我没事,我们还是赶紧的走吧,待走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林玉珍瞪了他一眼,转身看向林天翔,林天翔想了想,朝林玉珍说道:“怕这里是不安全,再往前左大概五里左右,是另一片树林,那林中倒也有一个山洞,我们可到那里稍做歇息。” 林玉珍思了思,五里,对他们而言,也不算是个太遥远的距离。不过,林玉珍还是看向了刘恒,刘恒见她看过来,朝她安抚的笑道:“我还能坚持。” 话说如此,林天翔与关连海还是走到了刘恒的近前,以免不时之需。 只不过,他们的好运气似乎是在刚刚用光了,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居然遇到了刚刚准备进入身后森林中去寻找林玉珍两人的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有五人,见到林玉珍一行人,先是怔愣的片刻,又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仔细的与林玉珍比对之后,朝其他人一点头。那剩余四人的脸上不自禁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 只见他们五人翻身下马,姿势好不干净利落。下马之后走到与林玉珍距离五步开外,齐齐单膝着地,抱拳说道:“见过王妃。” 林玉珍看了跪在地上的五人一眼,脸上面无表情,眼角余光又看见刘恒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蹙起眉头,林玉珍清叱道:“你们又是谁派来的?” 跪在地上的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刚刚那拿出画像之人抬起头来道:“回王妃,属下等是三皇子派来接王妃的。三皇子吩咐过了,如果王妃不愿意跟随属下等回去,便将身上的伤药递于王妃,相信王妃有用得到的地方。” 第172章 约定 话罢,当真从怀中掏出了许多的伤药出来,看那装伤药的瓶子,不知比之前从肖三等人夺来的高级到哪里去了。 林玉珍几人并没有立刻上前去接那些伤药。那拿药之人见此,也并不气恼,反而是兴奋的笑道:“三皇子吩咐过了,只要确定王妃安好,一切无恙,而王妃又不愿意跟随属下等回去,便将药交给王妃后,自行的离开。” 一边说着,一边便将那伤药搁于地上,朝其余四人点了点头之后,再次向林玉珍一抱拳头,转身离去了。就连几人骑着的几匹马也一并留给了林玉珍几人。 待那几人消失之后,芜琴小心的上前去捡起了地上的伤药,逐一的打开瞧过之后,脸上不禁也闪过几分的惊喜,走到林玉珍身前,笑道说道:“都是上好的药,有了这些药,王爷身上的伤再也无碍。” 而去检查几匹马的林天翔也牵着马走了回来,眼中有掩示不住的喜意:“马也没有问题。且马身上还有许多的吃食,怕是够我们吃上个十天半个月了。” 刘恒看着芜琴手中的伤药与林天翔牵过来的马匹,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神色幽灭不定。关连海状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笑着从林天翔手中接过两匹马来,“这个三皇子,倒是有心了。” 林天翔先是一愣,不知他突然提三皇子有何用意,但看了面无表情,从那几人出现到离开都一直未曾开过口的一脸冷漠的刘恒,突然也咧嘴一笑,朝林玉珍夸赞道:“是呀,珍儿,这三皇子待你倒真是不错的。要不,你就跟着刚刚那几人回去得了。也省得我们还要辛苦的逃亡。” 刘恒觉得头似乎更痛了。就连眼前也是模糊一片,身体恍了恍,眼前突然一黑,便不醒人事。好在芜琴手脚够快,在刘恒身体将将要倒下的时候扶住了他。将刘恒扶住之后,芜琴狠狠的瞪了林天翔与关连海一眼,没事刺激于他这个受负重伤之人做什么? 关连海与林天翔丝毫没有愧疚感的上前来,将刘恒扶到马匹之上,由关连海带着他,几人骑着马。不知是不是得了刚刚几人的吩咐,这一路快马走去,竟是无再遇一人。 到了刘恒所说的那个山洞内。芜琴与林玉珍替刘恒上药,而林天翔与关连海则将马上的吃穿之物卸了下来。进得洞前,关连海朝树林四周扫了一眼,轻声说道:“安全倒是有了保藏,只是这般在人的监视之中。生活得还真是很不自在呢。” 林天翔也是低低的笑了笑,一边将马儿牵到林中第到树杆上,一边轻声说道:“我与你一样,不过现在那王爷昏迷不醒,看在他救了珍儿的份上,我便先忍两天。” 关连海低低的笑了开去。回头扫了一眼洞中正在给刘恒上药的林玉珍一眼,便又回头过来看着林天翔,“你这个妹妹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如此的让人惦记,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天翔耸了耸肩膀,抱着卸下的食物与关连海一边往洞中走去,一边回答道:“有好有坏吧,太过优秀的人总是遭人惦记的。你也一样。海棠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特别是跟在我妹妹的身边。只会让她的光芒越来越亮。”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洞中走去,似乎并不将身后的事放在心间。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洞中之后,洞外的林中,突然人影闪动,很快便又归于平静。 林玉珍与芜琴联手将刘恒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又重新上好了药,包扎好之后又喂了几粒芜琴自带的药丸之后,才让他扑躺在地。刘裕倒是为林玉珍考虑得周祥,马匹之上竟然还给她带了几身换洗的衣物,也给刘恒准备了几套,似乎早就算计好她不会回去一般。 林玉珍拿着衣物,躲到暗处独自发着呆。将衣物捧在手中凑到鼻下,似乎还能闻到他为她准备这些衣物时身上带着的属于他的特有的味道。愣了半天的神,等回过来正准备换下身上的衣物时,手突然碰到一个折叠之物。 林玉珍颤抖着手指将折叠之物拿出来,是一封信。深吸了一口气,找到光亮处,林玉珍将其打开,上面只写了两句话:待到明年花开之时,便是你我相见之日。从此天高海阔,任君翱翔。珍重! 他这是什么意思?林玉珍的眼眶一红,手中的信纸掉到了地上。心中一痛,又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拾了起来。埋首在双腿之间,林玉珍低声的痛哭了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埋在心中的委屈如今在刘裕的这一封信中,全都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见林玉珍半晌没有出来,芜琴原本心中担忧,急急的过来,便要唤她,可刚走到林玉珍换衣物的近处,便听到她隐隐的哭泣声传来。芜琴顿下了脚步,心中一声的叹息,小姐,竟然对三皇子用情如此之深。 待得林玉珍哭泣的声音小了下去,芜琴又才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出声唤到:“小姐,你好了吗?赶紧出来,少爷已经将吃的弄好了。” 听到芜琴的声音,林玉珍慌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朝芜琴回答:“马上就好了。”快速的换好衣服,将那张刘裕写的话重新折叠好,完在了贴胸的位置。顿了顿,才转身走了出去。 洞中已经升起了火,刘恒也在刚刚转醒了过来。见到林玉珍过来,刘恒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红肿的双眸,刘恒的心中一痛,瞬间便将目光移了开去。 林玉珍就近坐到了刘恒边上,看了刘恒一眼,柔声问道:“好些了吗?”一边说,手又伸了过去,在他的额头摸了摸,微笑着朝他说道:“还有些烫,等会吃了东西之后,再将芜琴带的药吃上一粒,应该就会全好了。只是那背上的伤,怕还得养上一段的时间才会好了。” 见刘恒不说话,林玉珍以为他是晕迷刚醒也不在意,接过芜琴递过来的食物后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林天翔:“这个地方安不安全?” 林天翔看了关连海一眼,两人相视而笑。林玉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人,两人见林玉珍不解的看着他们,林天翔笑了笑后,回答道:“放心吧,比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什么意思?”这一次,倒是芜琴先好奇的开口问了出来。 林天翔看了看刘恒,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想了想后,还是回答道:“因为外面有许多的免费护卫军保护着我们呢。” 芜琴身子一纵便要跑到洞外去,被林天翔眼极手快的拉住,“你这是要干嘛去?”芜琴被林天翔抓住,一时挣脱不开,又听他问话,想也没想的便道:“我去出看看呀。” “你还是安份的吃你的东西吧,人家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你这样一出去可不就是暴露了他们吗?倒时候他们要是都走了,你去外面守着保护我们呀?” 芜琴一瞪眼,半信半疑的看向林玉珍,林玉珍微笑不语的点了点头。见到林玉珍点头,芜琴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老实的坐了回来。 想了想,林天翔还是将几人目前的形势说了出来,“虽然外面的他们守着,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安是安全了,可也将我们的目标暴露了出来,所以,等过两天静王的伤势好上一些,我们便出发。”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刘恒突然开口道:“以后不要唤我什么静王。如不嫌弃,以后唤我的名字便是。以前那个静王,在跳崖之时便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只有刘恒。” “那好,以后我便唤你刘恒便是。”林天翔笑了笑,从善如流的答道。“不过,摆脱他们之后,我们又将陷入困境。据我观察,这几天外面来寻找你们两的人怕不只皇上与三皇子两脉。”说着,林天翔看向林玉珍与刘恒两人。 刘恒沉默了半晌后摇着头说道:“除了他们两脉的人马,其他的,具体是谁的人马,我也不清楚。” 说完,众人又将眼光看向林玉珍。林玉珍见大家都以寻问的眼光看着她,睁大了眼,摊手道:“别看我,我也很想知道是谁?” 这时,没有说话的关连海也开了口,沉思着说道,不过却是对林天翔与芜琴两人:“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我们在寻来的路上,可是碰到过有的人并不只是单纯的来寻找他们两人的。一招一势之间,均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我要问的便是如此。皇上与三皇子派出的人应该只是找到他们两人,至于其他的嘛,那就不清楚了。”林天翔紧皱了眉,分析道。 分析了半晌,也没有找出有用的信息来,林天翔与关连海的眉头倒是越皱越紧。反倒是芜琴,一脸轻松随意的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173章 前奏 关连海哈哈一笑,一拍林天翔的肩膀,大笑道:“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在这里思虑这么多也是无用,还不如放下心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轻闲。” 林天翔扫了芜琴一眼,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而身在京城的刘裕,刚刚收到了属下传回来的消息。知道林玉珍并无受伤,一颗悬着的心才又重新的落回了重处。又重新的下了一翻命令之后,才停歇下来。 皇上见到他如此,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你心中是作何想,既然如此的担心她,何不将她找回来。还要费力不讨好的暗中派人保护好她,哼。” 刘裕并没有正面的回皇上的话,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说给他听。看着父皇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刘裕有时候会怀疑,父皇倒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爱他自己多一些?如果真的疼他,为何却要将他推上那样一个位置? 明明,那明不是他想要的。可父皇在任何的事上都依着他,唯独这件事不行。还私下里威胁他,如果他不接受那个位置,那么,他将派出无数的杀手去刺杀林玉珍。 有那么一刻,话已经到了嘴边,可还是被刘裕给咽了下去。当务之急,他只要知晓林玉珍是安全的便好,其他的,他可以慢慢的等。 “你关照林玉珍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南宫燕肚子里还怀有你的皇儿,你也不能太过冷漠于她。以后依仗她的地方还很多。”皇上见刘裕并不答他的话,眼底的光芒沉了沉,又接着说道。 刘裕的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奈,但还是顺从的回答道:“这些事情我自己心中有数,父皇不用担心。只不过那南宫燕,虽然有了我的孩子。但心思却并不在我身上。父皇也不要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以免到时候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说到这里,刘裕别有所思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见刘裕看来,心中一突,却又见刘裕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了开去。似乎刚刚那一眼,当真只是他无意看过来一般。 “南宫燕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皇上匆匆丢下一句话后便起身离去,看他步伐匆匆,似乎是在逃避什么。刘裕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交待完事情,刘裕便缓步的走出了延禄宫。慢悠悠的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走过曾经与林玉珍相遇过的每一个地方。似乎,一切都还是没有变。她依然站在那里。就那么的俏立在那儿,微笑的看着他。 刘裕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便又朝东宫太子宫而去。刘晏虽然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但却并没有搬离东宫。只不过现在的东宫早不是以前的模样。东宫里里外外都多了许多的禁卫军,日夜不离的监守在此。 刘裕近得太子宫来,脚下微微的顿了顿,便径直的走了进去。进到太子宫,便见刘晏颀长的身影站立于院中,正仰首望着远处的天空。目光平静幽远。无波无澜,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刘晏转过身来,见到刘裕,微笑着点点头,便又转过身去,继续仰望着那远处的天空。刘裕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立而站,同意的抬起了头。看着同一片的天空。 似乎只过了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很久,刘裕轻声的说道:“她一切皆好,你不用太过挂心。”刘晏那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逐渐括大,渐渐的竟笑出声来,眼中的明亮之色也越来越甚。 “真想不到,我与二弟争夺皇位这么久,到头来竟是结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刘晏的感叹之声在冬季的寒风中飘向远处,天空依旧是碧蓝一片,万里无云的天气总是如此的晴朗,一如此刻太子宫中并肩而立的两个男子的心情。 “大哥,如果在皇位与她之间抉择,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刘裕的姿势未变,轻声问出了那句林玉珍曾经重复的回过他三次的话。 刘晏没有立刻的回答刘裕,沉默的半晌后,方才幽幽的叹道:“以前,我总是认为所谓有美人,拥有了江山之后,想要多少便有多少。记得小时候,父皇总是教导我们说,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那时候我们都不明白......” 低低的一声叹息隐藏在话语中,“我曾经以为,她之于我,也不过如此。那日见她掉落悬崖,二弟在我面前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心并无多大的感觉。可这段日子,被父皇关在这东宫之中,寂静的时间越长,脑海中她的身影便越是清晰。” “你如今问我要江山还是美人,定然是你的心中早已经有了抉择。只是,我虽然想她、念她、担忧她,却依然舍不得这宁国的江山。”刘晏说完,嘴角的笑意早已经隐去,只是那心中隐隐的纠结,他还搞不明白,倒底是为了什么。 刘裕耳听刘晏的话,心中莫名的一松。进入太子宫来头一次侧过头看向刘晏,眼含暖意,一如以往与刘晏相处时的模样,“大哥可是比我强上太多了。不错,我心中的抉择想必不说大哥也是明白的,只不过时不待我。” 刘晏也听出了他这句话中的深含意思,不禁也转过头来看向刘裕。刘裕见此,笑着搂过刘晏的肩膀,大声的说道:“好久没有与大哥一同饮酒了,不如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如此甚好!”刘晏亦是神情爽朗的大笑着答了一声。暗处监视太子宫的皇上心腹禁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并快速的将之禀告给了皇上。皇上听罢挥了挥手,将之任之。 虽然太子已废,但毕竟还是皇子,软禁归软禁,但也没有说过不能在东宫之中饮酒作乐。更何况还是三皇子,马上就要新立的太子起的头。 酒过三循,一直特意避过现下局势不谈的刘裕突然低声向刘恒道了一句歉:“大哥,对不起。”刘晏喝酒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顿过后,便又仰头饮下了杯中酒,大笑着朝刘裕笑道:“三弟,你为何要向我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至古便是成王败寇。大哥,大哥,大哥输得心服口服,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刘裕朝刘晏看去,见他眼中隐有迷茫之意,怕是酒喝得多了,有了醉意了。刚刚那些话便也是他酒醉之后所说的吧,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他说的应该也是真的吧。 他是真的无意于与他与二哥争夺皇位的,给刘晏说对不起,是因为从前他真的待他不错。为什么待他不错,其原因他不想去寻思。 这顿酒一直饮到了第二日的凌晨,刘裕才在太监的搀扶下,醉醺醺的回了延禄宫。而在刘裕被搀走后,酒醉的刘晏也被人扶上了床。只是,当所有的奴婢都以为他已经睡着都退下后,刘晏突兀的睁开了眼。 一双眼清明如夜晚的一轮明月,哪有醉酒之态。脑中闪过昨夜与刘裕喝酒之时,那院中虽然轻微却无处不在的监视,锦被下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 还有刘裕那句莫名其妙的道歉,他不是不恨不怨,只不过时局不允许他流露出丝毫的情绪。这太子东宫之中,怕是除了刘裕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得进入的吧。从他被废除太子之位起,他的母妃便没有再到东宫来看过他一眼。 是否,那个一心谋算各嫔妃与他的母后在听到他被废的时候,对他很是失望?偶尔也会从底下的婢女或是奴才的嘴中听到两句关于母后的议论,听说他的废除并没有影响到她,反而因为他的废除,隐隐的皇上还待她比原来好了两分。 或者,在父皇对她好的时候,她便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了吧。脑海中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女子,意居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少了母后的指使,他活得那般的自在,每日里与她恣意畅谈。她总是有着独道的见解,吸引着他的目光。 以后,他们便是天隔一方了。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吧。听到她安然无恙,便好。 闭上眼,沉沉的睡去,醒来,便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时光匆匆,一眨眼间两日又过去。两日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呢?刘恒的伤在刘裕上好的伤药与芜琴叫不出名的药丸配合下,已经快速的结了疤。今天,便是他们准备离开山洞的日子。 一大早,五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睁开了眼,同一时刻起了身,起身后见到不约而同动作的其他人都是一怔,然后都是微微一笑,眼中有着不言而明的默契。 林天翔笑着扫了几人一眼,打着招呼道:“早。” 其他几人听他打招呼也不约而同的答了一声:“早。” “都准备好了吗?”林天翔笑着挨个的扫了四人一眼后,低声的问道。 第174章 被抓 林玉珍几人相视一眼后,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无弹窗广告) 芜琴更是笑着大声的说道:“准备好了,吃完早餐,马上出发!” 尤其是刘恒,知道马上就要离开此处,甩开那些暗中护卫在周围的刘裕的暗兵后,心情格外的好。几日来都没有真正露过笑脸的他,连眼底眉梢都溢满的笑意。 今日,也难得的是个好天气。似乎连老天也感染了几人的好心情,寒冷的冬风也在今日停止了吹抚,阳光温暖的照耀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之中,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给整个毫无生气的冬季带了一丝生命的跳跃。 用完早餐,林天翔与关连海两人一起出了山洞,将那五匹马牵了过来。牵到就近洞口的地方,几人快速的分工合作的将洞中的干粮与衣物带上,跳上马,在那暗中护卫的暗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骑马飞速了离开了此处。 自然,几人也是知道,光凭这样是不能甩开身后之人的。为了尽快的将身后之人甩开,几人可是计谋了好多次,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身后之人打散。 打散的最好办法便是,引导着他们遇到其他来寻找林玉珍与刘恒的人。果然,几人刚刚离开山洞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身后零落了响起了马蹄声,朝着几人的方向若有若无的跟了上来。 芜琴兴奋的一挥马鞭,一人当先的朝着前方冲去。林天翔紧随其后,而林玉珍由于不会武功,被安排走在队伍的中间。身后跟着的是刘恒与关连海两人。 几人这般张扬的骑马飞腾,马蹄声在这片不知寂静的多少年的森林中远远的响扬开去。不多时,便听见四方有人朝着几人飞速的追了过来。[.超多好看小说] 芜琴眉眼一亮,状是不知死活的朝身后大声的叫道:“王爷。您快点跟上,再晚,怕就逃不出去了。”林天翔在芜琴的身后好笑的看了前方叫得凄惨的芜琴一眼,被她如此的在张旗鼓的一叫,那些朝他们几人追来的声音隐隐的更是快了三分。 找了这么久,没有发现一点线索,如今这目标却自己暴露,众人能不如此的拼命吗?这么多人在寻找,目标确只有两人,明显是僧多粥少。要是让其他主子下的人先一步找到了人。回去有没有好果子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还在不在,才是大问题。 来之前。主子们可都是交待了,就算拼尽最后一人,也要将两人抓拿回去。哪怕最后带回去的是尸体。如此严令的命令,就算主子不说,他们也知道完不成后回去的下场是什么。 不多时。离林玉珍几人最近的人已经追了上来。见到原本只是两人的林玉珍与刘恒不知何时,身边竟然跟了另外三人贴身保护着。心中略微一怔之后,还是追杀了上来。 而看着有人追上来,林玉珍五人也渐渐的将速度放慢了下来,故意的让身后之人能快速的‘捉拿’住几人。 不过,显然。他们只想要找那些想杀林玉珍与刘恒而后快的敌人,却没想过这第一波追上来的竟然只是来寻找林玉珍的人。原本马速已经慢了许多的林天翔见到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动手的打算,朝跟在最后面的关连海一示意。马速又快了起来。 那身后原三正暗自欣喜马上就可以拦截到林玉珍的人,见到前方的人又快速的催动着马速逃了起来,一着急,便大声的朝前方林玉珍喊道:“王妃,属下等人是来寻找您与静王的。(.无弹窗广告)还请停马随属下回京。” 关连海暗骂了身后之人一声,如此大声的吼叫。这不是明显将所有人都往这个方向引吗?虽然他们的目的正是如此,可想到自己也身为禁卫一员,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而与他并肩赶路的刘恒虽然没有转头,但似乎却将他的这点小心思看在了眼中一般,一边快速的挥鞭往前奔跑,一边朝关连海说道:“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你不用去计较这些。宫中那么多的禁卫,如果个个像你这般,那我们还逃什么命,不如早早的自尽,一了百了算了。” 关连海没想到这几日来都不怎么说话的刘恒,此刻尽然一出口,就是这么一大段的长篇大论,似乎还是在安慰他。百忙之中抽空侧头去打量了刘恒一眼,笑着问道:“你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心情一直很好。”刘恒顺口便答道。 “是吗?”关连海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 两人说话间,朝五人追来的人越来越多,前后左右到处都有。骑马飞跃之声不绝与耳,林天翔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声:“来了。”整个人都如一柄利箭般,匍匐到了马背之上。见到他的这一动作,身后的林玉珍、刘恒与关连海也匍匐到了马背之上。手中的马鞭更是毫不留情的鞭打着身上的马儿,马儿吃痛,速度如飞的朝前飞奔而去。 但几人快,那些追逐几人的人更快。隐隐有了将几人合围的趋势。突然,几人的前方冲出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之多,挡在几人的前方,手中或刀或剑的高举在手,目露凶光的看着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向他们冲来。 冲在最前面的芜琴已经将腰上的软鞭握到了手中,鞭子舞过空中,响起的暴破声甚至一度的将几人身上的马蹄声盖了过去。而前方那拦着几人的人显然早有准备,齐齐的朝左右退去。芜琴的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丝的喜色,突然间,左右两旁的大树就扑天盖地的朝几人倒了下来。 林天翔在芜琴快要冲过去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在她的身边急速的说道:“你忘记了走之前的分配了吗?你去保护珍儿,其他的交给我去解决。”话毕,将芜琴用力往身后一甩,芜琴便顺势的在空中一个急转身朝林玉珍扑了过去。 几人中她用的是鞭子,远攻是她的天下。由她守在林玉珍的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加上本来芜琴功夫就高,这些来追寻林玉珍的人功夫再好,也不全是派来的精英。由此,由芜琴保护林玉珍,倒也让其他几人放心。 芜琴将林玉珍带离马背之后落到地上,朝林玉珍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道:“我忘记了。”林玉珍摇摇头,扫了她一眼之后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以前还总以小姐为先的。现在倒是将我忘到了一边。” “哪有,我是想冲上去杀了那几个拦路的人。才不是、不是......哎呀,小姐,你就取笑我吧。”芜琴解释了一半,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跺了跺脚,将气出到了围攻到她这边来的人身上。 要杀林玉珍与刘恒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很快的,其他几方的人也有追赶上来的。见到先前的那七八个人凌利的杀招之后,也全都翻身落马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一时之间,场中到是热闹。芜琴见没有她什么事,倒也落得清静,干脆的带着林玉珍落到了外围的位置,观看着场中的这场混乱打斗。 只不过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显然芜琴还并不是很了解。如果她们此刻在场中,或许还真没有人能从众目睽睽之下将林玉珍怎么样。可现在到了外围,离了那打斗的地方隔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之后嘛,那便难说了。 芜琴正站在林玉珍的身旁,兴奋的看着场中林天翔对敌时的英姿,头顶一张大网便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等芜琴感觉到异样的时候,那张网已经到了她们头顶不足三公分的距离。 这网似乎是专们针对的芜琴而设计。芜琴用鞭子,此刻对上这张网,那还真是没有办法。鞭子不能用,芜琴一抖手,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握住匕首便朝着扑来的网划去。可,往常无往不利的匕首这次却失了灵。 芜琴心中正感诧异,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之声:“这可是天蚕丝编织的网,专用来对付你身上的匕首所用。” “少爷......”芜琴突然一声尖叫,那轻笑给芜琴解惑之人神情一顿,很是感兴趣的多打量了芜琴几眼,看得芜琴全身寒毛真竖。原本想喊林天翔救命的声音,也堪堪只感了一半,便又停了下来。 只见这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相倒是俊朗不凡,只不过这人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股阴邪的气质,特别是那眼睛,看着他,让芜琴总感觉是被毒蛇给盯住,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虽然芜琴只唤了林天翔的名字,但林天翔还是在芜琴的这声异样的呼喊中注意到了她这一方的情况。当见到芜琴与林玉珍都被一张网给牢牢的网着,动弹不得的时候,林天翔身上的气势完全的变了。 那久经沙场的杀戮之气透身而出,那是在血腥当中摸滚打爬过的人才有的气势。手中的利剑再不覆刚才的软弱,凌利之势,瞬间便秒杀了三五人。 第175章 东方渺 关连海与刘恒也在林天翔的异样中发现了问题的根源,两人的手中也都不在留情,下手也用尽了全力。(.) 但夺何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全力而越来越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林天翔与刘恒已经急红了眼,而此刻那个阴邪气质的人已经命人将林玉珍与芜琴手脚并绑的抬上马准备离开了。 头一次,林天翔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为出了这么一个叟主意。也暗恨那跟在他们身后追来的暗中护卫着的刘裕的暗兵为何还迟迟不到。 他却是不知,那些追在他几人身后的暗兵早已经倒了此处,不过此时都各至隐藏的暗中没有动手罢了。或许刚开始不知道他们几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急巴巴的追了过来。可是看到这么多人齐齐的朝他们几人仆来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现在,还躲在暗处,便是想让他们几人吃点苦头,用行动告诉林天翔几人,他们也并不是傻瓜罢了。眼看着林玉珍便也被人带走,躲在暗外的暗兵们也都不再隐藏身形,齐齐的走出来,将那阴邪男子包围了起来。 而看到此幕的林天翔与刘恒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心又提了起来。 阴邪男子似乎早料到此种情况,不慌不忙的翻身下马,朝那包围着他的人当中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拱拳招呼道:“秦统领,好久不见。” 秦统领冷冷的瞥了林玉珍与芜琴一眼,然后才冷哼道:“确实好久不见,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阴邪男子张狂的一笑之后,摆了摆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你我都不过是按命令行事罢了。至于这胆子嘛,那便是看那身后之人谁的势力更大罢了。” “这么说来。人,你是不准备放了?”秦统领皱了皱眉,眉眼中闪过一丝的冷芒。 阴邪男子再一次摆手,一正面容,肃穆的朝秦统领说道:“非也非也,回了京城自然会放。这样绑着也不过是以防万一,到了京城,属下定然亲自到王妃面前去负荆请罪的。”顿了顿,又邪邪的朝场中正在打斗的关连海一指,皱眉疑惑道:“只是不知那关副将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且似乎还与秦统领各站一方?” “哼!你未免也管得太多,我们禁卫军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指手划脚了?”秦统领的面容一沉。冷哼道。 “既然不关我的事,还请秦统领让个路。我们各凭本事,谁抓到便是谁的功劳,秦统领该不会做出小人行径来吧?”阴邪男子打蛇随棍上的笑着问道。 “小人行径?东方先生欺负两个弱女子的行为难道称得上是光明正大?”秦统领冷笑着嘲讽道。 “看来秦统领是要与我动手了。”刚刚还笑呵呵的被秦统领称之为东方先生的阴邪男子,面目一沉。朝身后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随从,立刻便将林玉珍从马上拉了下来,利剑抵在了林玉人的脖子上。 秦统领眉眼一沉,阴沉着脸看向东方渺,这个皇后身后的谋士,冷冷的道:“你敢!”东方渺嘴角一翘。手轻轻的一抬,那押着林玉珍并将剑抵在她脖子上的剑微一用力,就有血丝冒了出来。 “秦统领认为我敢是不敢?”东方渺眉眼一弯。温声问着秦统领。 秦统领看也不看林玉珍脖子上的血迹一眼,闻东方渺的话,竟然又向前踏了一步。芜琴被按在马上,根本看不到林玉珍的情况,嘴里也被东方渺的人塞着布。只能呜呜的发出一点声响来。 林平珍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统领,这个人竟然罔顾她的性命于不顾。东方渺见着秦统领往前跨了一步。冷哼一声,邪笑道:“秦统领是要罔顾皇上的旨意了吗?” “皇上的旨意,本将自是不敢忘。但本将的职责是保护王妃,可王妃确要自己逃跑,还引得这么多人前来围补。本将一时失手,相信也是情有可原。但本将却不相信,皇后娘娘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将皇上要救之人猎杀。”秦统领淡漠的眼神扫了林玉珍一眼,见到她的眼中并没有如一般女子那般害怕惊慌之色,也不禁暗中点了点头。 东方渺暗中骂了秦统领一声老狐狸。他原本的打算正是与秦统领一样,算计着他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不顾林玉珍的安危。没想,竟然被他实破。 虽然皇后说过不能抓活的,也要将她留在这片森林之中。可如今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如果他敢杀了林玉珍,可就是公然的与皇上作对,就算皇后再怎么重用于他,怕到时候也会将他丢弃而保她自己。 林天翔眼见人越来越多,焦急之下大声狂喊道:“我们都是来救静王妃的,如今静王妃遭歹人劫持,如果我们再继续争斗下去,怕是你我回京都无法向主子们交待。如今之计,还是先将王妃救下是首要之事。” 林天翔这蕴含内力的一喊,可说是角角落落的人都听见了。林玉珍被抓他们也不是没有看见,可与之争斗的刀剑没有停,他们就是想停也停不下来。如今被林天翔这一嗓子吼了出来,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朝东方渺身边围了过去。 秦统领见此,不由的对林天翔高看了两眼,以前便常听说他的事迹,还以为是夸大其事,今日见他这临时的一计,倒还有几分真本事。 东方渺见到所有人都停止了争斗朝他围过来,脸不由得也黑了几分。现在再想将林玉珍带走怕是不可能了。林天翔也收拾了利剑准备靠过去,突然过来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的说了句:“场中之人东方渺,是皇后的人。” 林天翔几以为自己听错,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反应。摇了摇头,大步走到已经被人群围成一个大圈的外围,朝里面挤了挤,一眼便见到了那个正与皇宫中的禁卫秦统领对视之人。 打量了一翻再将目光移到林玉珍身上时,便见到她脖子上的一圈红,当下,想也未想便朝东方渺吼道:“皇后娘娘竟然敢违抗皇上的圣旨,将皇上要保护的人杀害。皇后娘娘要翻天了,皇后娘娘要翻天了......” 一声声私撕声力竭的尖叫声瞬间便引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然后便是零落的叫喊声跟随在林天翔其后响起,“皇后娘娘要谋反了!”“皇后娘娘要谋反了!” 在东方渺还未从林天翔的那声吼叫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那些人便已经喊声震天众口一致的喊着:“皇后娘娘要谋反了!” 东方渺本就阴郁的脸上更是青白交加,那拿剑顶在林玉珍脖子上的男子此刻也胆颤心惊的看了围着他的一圈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林天翔见此机会正准备一冲而起将林玉珍救回来。 却有个身影比他更快,刘恒一直冷静的注视着场中的一切,见到那顶住林玉珍的剑稍有松动时便准备动手,却没有想到那人竟然如此的不堪,当下毫不犹疑的飞身而起,眨眼间便将林玉珍救了回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林天翔见到林玉珍安全之后,也朝芜琴处扑了过去。不过,他却是慢了一步。东方渺早算计好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带走林玉珍很难,便是带走她身边的一个婢女,相信还是很容易的。 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婢女引起了他的兴趣。围阻的众人眼见林玉珍被刘恒救走,又都追了上去。林天翔朝冲过来的关连海丢下一句:“你去接应刘恒,我去救芜琴。” 东方渺带着芜琴,纵马狂奔。林天翔远远的跟在身后,不敢露出丝毫的踪迹。虽然京城有许多的人都知道林平侯府的大少爷要娶一个婢女为妾,但却都没有见过芜琴倒底长什么模样。东方渺一直在宫中,且还是一个谋士的身份,自然就更没有见过了。 狂奔了一个多时辰之后,见到身后并没有人追来,遂拿下了塞住芜琴嘴的布条。长久的将嘴保持一个动作,一时松开,只觉得嘴已经木得不像话,连话也几乎说不出来。东方渺眉目晶亮的将马速放缓,以他自认为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听说静王妃身边有三个从不离身的婢女,一个叫海棠,一个叫艳娇,还有一个叫芜琴的听说要嫁给静王妃的哥哥为妾。你是海棠还是艳娇?” 还是趴在马背上的芜琴眼珠滴溜溜一转,待得嘴巴恢复知觉之后,才使劲仰起头,看向东方渺,妩媚一笑后,柔声笑道:“你猜?” 东方渺在宫中见得最多的便是皇后乾元宫中的宫女。且为了避免宫女偷偷爬上皇上的龙床,皇后宫中的宫女姿色大多普通。东方渺长这么大哪见过这么美丽勾魂的女子?且还是在芜琴的特意勾引之下。 第176章 晚上更美妙 东方渺眼睛都看得直了,芜琴胃中感到一阵极致的翻滚,忍了好久才勉强将这想要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超多好看小说] “我猜,你一定是海棠对不对?” 其实,东方渺长得还真是不赖。只不过乾元宫中除了婢女便是太监,而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性格上难免有些受影响,便长成了如今这种阴邪的气质。 耳中听着东方渺那太监才特有的阴柔声音,芜琴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堆又一推,特别是被东方渺那如毒蛇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简直比杀了芜琴还让她难受。 偏偏,东方渺还自认为自己的眼睛很深情,语调很温柔。而跟在东方渺身后的两个随从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脸上毫无表情,只有那偶尔颤抖两下的嘴角可以看出,他们也在极力的忍耐着。 林天翔远远的跟在后面,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倒底在说些什么。且见到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有打算在此留夜的打算。林天翔快速的分析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为自己找了一个视觉各个方面都较好的地方躲避起来后,又才暗中的谋划着营救行动。 而东方渺还真是准备在此留宿,吩咐了两个随从一声。两个随从翻身下马,从马上取下大包小包的,一打开,才发现带着的竟然是一顶帐篷。芜琴暗中鄙视了东方渺一翻,这出来,行得就是个方便,这人居然还贪图享受。 东方渺下得马来,将芜琴抱下马后,并没有松开,依然紧紧的搂着,还突自轻嗅着从芜琴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少女清香。 芜琴手脚都被绑着,唯一能力的就是脑袋了。“那个。我手脚有些麻了,能不能先给我松松绑?” 东方渺摇了摇头,勾起芜琴的下巴,轻笑道:“美人想逃跑吗?” “不会不会,你这么英俊潇洒,我迷恋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着要逃跑呢?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去方便,对,方便。”芜琴眨巴着眼睛,以自己都感觉到恶心的语气向东方渺撒着娇。 “虽然我很喜欢美人在我面前撒娇时软软甜甜的声音。可还是不行呢。美人的功夫,我可是清楚的,要松了你。只怕马上我便会被你给劫持。这么危险的动作,我可不敢去尝试。美人你便先忍忍?” 东方渺并不会功夫,而且据他看来,只怕芜琴脱了绑,他那两个随从怕也不是她的对手。而东方渺的话却让芜琴心中一惊。既然他知晓自己会武功,为何还会不认识自己呢?难道他刚刚是在试探她? 想到这,芜琴小心翼翼的朝东方渺问道:“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你刚刚不是说你叫海棠吗?”东方渺好笑的瞥了芜琴一眼,摇头笑道:“美人,还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啊,你看我。只顾听你说话,倒是忘了这件事。”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出来。铺到地上,然后又将芜琴按到地上坐下。 芜琴顺从的坐下后,有些疑惑的偷偷打量着东方渺。东方渺嘴角含着微笑,余光见芜琴偷偷的打量着他,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的得意。 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芜琴已经被他给迷倒了。而芜琴见到他嘴角那自得的笑容后,心中暗自的鄙夷了他好久。他明明知道她会武功。为何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真是奇怪,芜琴摇了摇头,想不清楚的事情便将它丢到一边,以后再想去吧。 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如何逃出去才是真的。[]不晓得少爷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救他。想到此,芜琴的眼光便不由自主的朝周围仔细望去。 将周围找了个仔仔细细,也并没有看到林天翔,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很快芜琴又振作起来,大概是小姐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吧,等小姐那边的事情解决后,他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其实倒是芜琴误会了东方渺,当初皇后派他出来寻找林玉珍之时,便只给他看了林玉珍的画像,还简单的告诉了他林玉珍身边的三个婢女的基本情况。而且,皇后本来就不知道芜琴会武功的事,这事还是东方渺离宫之后,在路上不知听谁提了一句林玉珍身边有一个婢女会功夫的事。 要在平时,东方渺或许还不会这般的糊涂。可他什么都好,就是好色。在乾元宫中,便也经常的调戏宫女。皇后看在他缕缕为她提供了许多的好主意,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皇后还巴不得这些个宫女被他糟蹋了,才不敢去勾引皇上呢。 有了皇后的纵容,东方渺可说是糟蹋了不少的宫女。又由于他是皇后身边的红人,那些个太监多有想讨好他的,知道他的嗜好,便不知从哪找了许多的禁书送于他研究。 久而久之,东方渺更是沉迷于此道中无可自拔。且由于书看得多,实践也多,这方面的技巧倒是越来越好,那些个被他糟蹋过的宫女哭诉无路,便也只能默默的认了。后来,在他的高超技巧下,倒也享受不少。 在见到芜琴的那一刻,便立即被她的美色所迷惑,而他之所以忽略林玉珍,倒是他有自知知明,知道哪些人是可以碰哪些人是不可以碰的。现在,他满脑子所思所想,无不是入夜后如何与芜琴行那欢好之事,哪还会去想这其中的对与不对? 不远处躲着的林天翔见到芜琴眼睛向四周搜来,微微一笑,原本还以为凭她的机灵劲能见到他,却没想到她只是微微的一撇之后便移开了视线。扫了这周围的一圈之后,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失望之色,林天翔可说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碍于东方渺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林天翔无法传信息过去,便只能让她先失望失望了。好在帐篷很快便搭好了,东方渺稍微的往前了几步去查看帐篷的情况。林天翔看准机会,将早就准备好的一颗石子朝芜琴的后背扔去。 芜琴的后背一痛,皱眉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去,见到那还在地上滚动的小石子一眼,抬起头便朝后方看去。突然看到那林中一闪而逝的一角白色衣衫,嘴角瞬间便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东方渺一回头便见到芜琴灿烂的笑容,以为她是看到帐篷搭好而开心,遂得意的朝她炫耀道:“怎么样,这帐篷还不错吧?” 芜琴心情不错,听到东方渺问她话,便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东方渺得了她的夸奖,心中自是一阵得自得,见到她眼中流露的惊喜,神秘一笑道:“晚上,你会觉得更不错。”话罢,还朝芜琴抛了两个媚眼。 “呵呵呵呵......”芜琴干笑两声,从他的表情中,她如果还猜不出来,他所谓的更不错是什么的话,那她真是傻子了。 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挥洒了一天的光亮也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月光与满天的繁星。帐篷外面升起了一大堆的火,两个东方渺的随从取出了干粮与水。东方渺亲自取了来,讨好的喂到芜琴的嘴前。 芜琴一扭头,皱眉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 东方渺动作一僵,半晌反应过来,她是嫌弃他手中的食物后,又才笑道:“美人别气,出门在外,你就先讲究一些。待回到京城中,你想吃什么都有。” “我不要吃这些,我要吃烤鸡。如果没有烤鸡,我宁愿饿着肚子!”芜琴赌气的将头扭向一边,愤愤然的说道。 东方渺怔了怔,耐着性子哄她道:“这个地方哪有烤鸡?” “可以去捉呀。”说到这里,芜琴似乎来了兴趣,呱呱的朝东方渺说道:“这个时节正是野鸡出没的时节,只要叫他们两去抓两只回来不就得了。有新鲜的烤鸡不吃,让我吃这些个不知放了多少天的臭肉,我宁愿饿死。” 东方渺朝那两随从看去,那两随从点点头,一人立即起身便朝树林中走去。芜琴这才露出了笑容,看向东方渺笑道:“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东方渺本还觉得芜琴太过娇气,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但芜琴却因为随从真去给她抓野鸡而朝他露出了妩媚的笑容,他又觉得值了,长得漂亮的女子是该有些特权的,不就是一两只野鸡吗?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办法替她摘下来才是。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那之前去抓野鸡的随从还没有回来,芜琴便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嘴朝东方渺抱怨道:“你那是什么随从呀,怎么抓只野鸡也要用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是他偷偷的跑了吧?” 东方渺的脸一沉,看了还剩下的随从一眼,那随从犹豫的看着东方渺:“可是,这里......” “赶紧去,将他给我抓回来。”敢让他在美人面前丢脸!东方渺脸色不善的瞪了这犹豫的随从一眼,恨恨的道。 第177章 救获 那随从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往刚刚那随从消失的方向寻去。 明知道有问题,可现在东方渺明显又已经被那女子迷了心志。走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再三的吩咐他们,一定不要让东方渺沉迷于女色。 可官大一级便可压死人,东方渺说什么,他们要是不听,他是有权可以先斩后奏的。倒时候,人已经被他杀死了,至于原因,还不是他东方渺说了算。 如此,虽然皇后有交待,但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正面的与东方渺反抗。 脑中如此想着,这随从进入森林之后,还是小心了些,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进入森林没有多远,便看见第一个进入森林的随从正站在一颗大树后面,身体一颤一颤的,不知在做什么。 这后进来的随从见到那先进来的随从后,心中便也松下一口气来,当下,便笑着朝那随从招呼道:“小五,你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赶紧的走回去吧,东方先生已经等得着急了。” 而被他唤作小五的随从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立即走出来,反而是哼哼嗯嗯的似是享受又似是痛苦的转哼了几声。 见小五那声音,这随后找进来的随从脸上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大步的便朝小五走去,一边走一边挪逾道:“你怎么也学那东方先生,性急起来了?虽然那美人是长得好看了些,也不是你们能惦记的呀。” 话刚说完,便发现了不对劲,可惜,他发现的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回过神来,小五的身体已经躺倒在了地上,那脸上是死不瞑目的表情。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是在瞪着他,责怪他为何不来救他一般。 林天翔的剑快如闪电的刺过来,这随从能跟在东方渺的身边,前来执行这次任务,身手身然也不低。虽然反应慢了一步,但还是在匆忙间将剑挡到了胸前,躲过了这置命的一剑。一击不成功,林天翔倒飞而退,退到身后的树杆上一借力。又极速的一扬剑,刺了过来。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兄弟两下杀手?”眼见林天翔招招俱是杀招,且都是凌利迅猛无比。想要出声提醒东方渺。可一但他一分神,怕是还没有喊出口,便也会如小五一般,倒在地上,永远也别想再起来了。 “哼!抢了我的夫人。还敢问我为何要下杀手?”林天翔冷哼一声,人随剑身,快速的刺了过来,这随从想要退后,林天翔手中的剑势一换,将他牢牢的堵在了这一寸之间。除了硬接外别无他法。 刚刚那突兀的一剑,虽然他硬抗着躲了过去,但手臂也被对方震得发麻。而且。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明明对方还没有用全力,便已经让他如此。 但看此时他刺过来的一剑,比之刚才还要迅猛三分,当下不敢马虎。两脚微移与肩宽,扎好马步。双手握剑,将剑举到胸前,连对方刚刚那句话,他也没有空闲去回答。可见对方的武功之强。 林天翔见到对方的动作,嘴角微微一挑,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简直是自不量力。剑与剑之间的相撞,碰出了耀眼的花火。 这随从胸口一痛,只感觉喉咙一甜,哇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林天翔一剑与之相撞之后,脚尖在他下蹲的膝盖上一点,借力轻轻一跃,单脚凌空踩在了这随从的头上。生生的将他压得双脚入地三分。 这随从的身体一阵摇摆,强撑起一口气,左脚在地上狠狠的一跺,借着这股力道整个人凌空一翻,终于将林天翔甩开。 林天翔在空中一个凌空翻,落于他对面两步处,手中利剑一扬,便搭到了他的喉咙处。冰冷的剑尖紧触着皮肤,让皮肤不自然的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直到这时,这随从才看清了林天翔的脸,犹豫的叫了一声:“林小侯爷?” 林天翔冷冷一哼,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这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这时,这随从才在心中暗叫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他刚刚说他们抢了他的夫人,只怕东方渺今日所抢的美人便是那静王妃身边的芜琴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起末,这随从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眼神平静的看着林天翔,寂静的说道:“林小侯爷请动手吧。” 他这般一说,林在翔倒是高看了他一眼,不过对于曾经碰过芜琴的人而言,林天翔是没有那个善心,只因为高看他一眼便放过他的。 待解决了这个随从之后,林天翔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装扮成他的样子走了出去。东方渺见到人回来,手中还提了两只野鸡,先前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回来的随从有何不一样的地方。 倒是芜琴,在林天翔走过来的一瞬间便认出了他。嘴角不自觉的便挂上了笑意。东方渺见到芜琴紧盯着那两只野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便也跟着高兴起来,忍不住就想在她面前露两手。 “美人,今日便让我亲手为你烤上一只野鸡让你尝尝。” 芜琴与林天翔嘴角同时挑起了笑意,正找不到一个好的出手机会,他便送了过去。如此甚好。东方渺兴致勃勃的走到随从的身边,伸还没有碰到里鸡,便感觉脖子一凉,一柄利剑便抵在了他的颈项间。 直到这时,东方渺才反应过来,这随从并不是他的那两个随从。从美色中清醒过来后,东方渺倒也冷静得快,看也不看抵在他颈项间的利剑一眼,沉声问道:“你是谁?” 坐在地上的芜琴呵呵一笑,朝着林天翔甜甜的说道:“他便是我的相公,你说他是谁?” 东方渺先是微微的怔了怔,很快便反应过来,紧盯着林天翔道:“你便是静王妃的哥哥,林天翔?”问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又将目光移到芜琴的身上,“你为何骗我说你是海棠?” 芜琴一愣,疑惑的看向东方渺,“我才要问你,为何认为我就是那海棠?再者,我何时骗过你?我有说过我是海棠吗?” 东方渺皱了皱眉,仔细的一回想,似乎她还真的没有说过这句话,一直都是自己自以为是。想到这,便又回过神来,现下可不是思索这些的好时候,还是想想该如何才能脱身才是真话。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要是杀了我,相信娘娘定然不会放过你等。你可要想清楚了,现下,追杀你们之人已经很多。只要你今日放过我,我便当今日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一拍两散,如何?” “我要是杀了你,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皇后娘娘从何得知,你是我杀的?”林天翔嘲讽的一笑,拿皇后来压他,份量还低一点。他们现在惹到的可是当今的皇上,皇上都不怕了,还怕一个娘娘吗?当真是可笑。 东方渺一窒,确实,在这个天黑月夜中,将他杀了,又谁可以证明是林天翔杀了他的?心中极速的思索着方案,目光游移间便看向了芜琴,不由柔声的向芜琴祈求道:“看在刚刚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应该不会狠心杀了我吧?” “对我不错?”芜琴扭了扭现在还被绑住手脚的身子,朝东方渺示意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你对我还不错?” “如果不是你要吃野鸡,我也不会让我的两个随从去抓,如果他们两不去抓,他也不会有机会杀我,而且还救了你是不是。如此说来,我虽然抓了你,可最后放你的人还是我。”东方渺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停停停,你说得我都糊涂了。少爷,还是赶紧将他解决了,给我松松绑嘛,我的手脚都已经麻了。”多听东方渺说一句话,都是对芜琴的一种折磨。再者,刚刚东方渺在搂着她的时候,她便已经起了杀心,哪还会有可能放过他。 东方渺的一声尖叫还没有出口,人已经倒了下去。林天翔快步走来,将芜琴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又温柔的替她按摩着手脚。芜琴脸色羞红的低下头,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才好,左右游移着就是不敢看向林天翔。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林天翔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感觉越揉,芜琴的身体便越是僵硬,还以为她是被东方渺绑得久了的缘故。 芜琴先是一愣,回头过来见到林天翔愧疚的神色,心中一暖,接着又是一气,这人也太不懂得风情了吧。脚上有了点知觉,芜琴便甩开了林天翔,起身恨恨的一跺脚,纵身便跃到一匹马身上,朝着树林中奔去。 芜琴跑了很远,并没有听到林天翔追来的身影,大声的朝森林深处狂吼了一声后,又调转马头跑了回来。果然,还见到林天翔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发呆。见到她回来,他竟然还疑惑的问她:“深更半夜,你还跑去溜马?” 第178章 大汇合 芜琴的一口心头血差点喷出来。恨恨的瞪着林天翔:“你还呆愣在这里做甚,难不成你想在这里过夜不成?” 林天翔似笑非笑的看着芜琴,直看得芜琴莫名其妙,偏生他还就这般一直看着她,不说话。“你做什么这副表情?” “你刚刚骑马,是准备去哪里?” 芜琴睁大眼睛看向林天翔,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恼怒的一瞪他,愤愤然道:“奴婢溜马去,可以不?” “自然可以。”林天翔难得好心情的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远处林中一片噗噗声,不晓得是哪个胆小的动物睡梦中被这笑声惊醒。 眼见着芜琴的脸如火山爆发般,红得那叫一个彻底,不过那眼中,却也更那火山中心地带一般,火焰几可冲天。林天翔适可而止的止住了大笑,不过,从芜琴的角度看去,还是能看出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忍得厉害。 待两人追上林玉珍几人时,东方的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林玉珍担心了一夜的心也在看到芜琴与林天翔安然回来时,落了下去。 芜琴眉飞色舞的将东方渺夸张的渲染了一翻,林玉珍见她没事,便也微笑着听她说。林天翔走到一边,与刘恒还有关连海商量事情去了,独留她与林玉珍两人说私房话。 此刻几人所歇息的地方,是在一处树林的边缘,再走不多远便是大路了。到了大路上,虽然安全些,但目标却也更大。之前原本是想甩脱刘裕派在暗中保护他们的人,没想人没有甩掉,反而让自己几人差点出事。 几人想这么快的甩掉暗中保护的人,最主要的问题便是。前方不远便是宁国的庆城,庆城虽然比不上云城的繁华,但也是一个人口繁多的城市。海棠与艳娇此刻便在庆城里等着几人。到了庆城,怕是关连海也要回京城去了,倒时候,便只有刘恒与林天翔,外加一个芜琴会功夫,要保护着林玉珍与海棠、艳娇这三个不会功夫的人,想要稳妥的逃离,简直可以说是在痴人说梦。 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林玉珍几人也不在多作停留,每多留一分,危险便大上一分。几人骑了马悠哉游哉的走在大路上。在外人看来。这几人无疑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山玩水的。 只不过,只有林天翔几人清楚,隐在路两旁树林中的抓获几人的人越来越多。看那些人并没有打算动手,林玉珍蹙了蹙眉,心中一转。也明白过来。 这几日追寻几人的人,定是将几人的信息都传了回去。而皇上在得知林天翔的身影后,哪还会不想着顺着他寻到她的爹爹。虽然爹爹手中没有虎符,但多年在军中建立起来的威信并不是一个虎符就可以取代的。 这是其一,再有,如果能将她的爹爹与娘找到。再以他们做为人质,还怕自己不乖乖的回去吗?自己手中握着宝藏,怕也是让皇上夜晚睡不安稳的吧。 想通了这些。林玉珍反倒不慌了。既然他们的目标现在不是以她为主,那么她便有的是时候可以甩脱他们。 慢悠悠的,几人在天黑之时还是进入了庆城之中。并没有急着去联系海棠与艳娇两人,林天翔带着众人在一家叫忆香楼的酒家歇息了下来。五人要了四间的上房,林玉珍与芜琴自然住在同一间。其余的三间留作林天翔等三人一人一间。 各自进了房梳妆换洗一翻后,又才出了房聚到一起。准备吃饭。一路上,林玉珍也没有问过林天翔海棠与艳娇的消息。原本以为,他会将她们俩安置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的。不想,在林玉珍从房间出来,与他们几人一同下楼吃饭时,一抬眼,便见到了女扮男妆的两人。 海棠与艳娇见到林玉珍,调皮的朝着她眨了眨眼。几人装作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擦肩而过,在擦肩的时候,林玉珍便听见海棠如蚊吟的声音响在耳边:“王妃,我们好想你。” 林玉珍的眼眶一热,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喃道:“我也很想你们。” 走在前方的林天翔嘴角带着笑,走到一处空着的桌子边上落了坐,唤来小二,点了这忆香楼里的几道招牌菜之后。又才笑看着关连海:“关兄,不知你何时准备回京。” 关连海闻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与他们相距不远的海棠,嘴角一挑,看着林天翔笑道:“明日吧。” “关兄可有想过与我等一起浪迹天涯?”刘恒看着关连海,“想必关兄也是聪明人,那禁卫统领怕是早认出了关兄。” 关连海满不在乎的一笑,抬眸状是无意的撇了刘恒一眼,“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刘恒顿了顿,抬头定定的看向关连海:“想必关兄也看出来了,你这一走,怕不出两日,我们便要在京城再次相见了。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免有些自私。不过,关兄当真放得下?”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海棠一眼。 恰在这时,海棠似有所感的也望向这边。 “关兄有没有想过,你回了京城之后,与我们,可就是敌对的关系了。”刘恒见关连海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的松动,便又在原有的话上,重重的加了一句。 关连海看向海棠,海棠不明所以的对他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之那楼外的太阳还要夺目几分,恍得关连海连眼也有些睁不开,不由得眯了眯眼。 芜琴与林玉珍也悄悄的偏了头,看了一眼海棠之后又回头过来看向关连海。这个海棠第一次喜欢上的男子,不知此刻笑得灿烂的海棠知晓关连海正在她与他的前程间作着选择,是否还能笑得这么的灿烂。 “不愧是静王,句句都踩到人的心尖上。”关连海转过头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也不待凉一凉,便仰头一饮而尽了。 刘恒听他这般说,若有若无的笑笑,“踩到心尖上,那也得要你心尖上有得可踩。如果你的心是空的,无论我怎么说,你便也无动于衷。” 林天翔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争论,关连海一路上帮助他们的已经很多,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去要求他留下来,虽然他的心中如同刘恒一样的期盼着他留下。 关连海没有直接回答刘恒的那句话,看了林玉珍一眼后,反问道:“静王当初便是心尖上有可踩的人,才会那么毫不犹豫的跳崖吧。” “是。”刘恒没有看林玉珍,听到关连海的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的便回答了出来,一如那次他见到林玉珍落崖,便也自然的跟着跳下一般。 听着刘恒的话,林玉珍并没有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感情这种事,不是谁能勉强的。前一世,她爱他,爱得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可惜他不屑一顾。而这一世里,他爱她,可她却对他已经封情绝爱了。 他便是做再多,她也只能在心中感动着,心却不动如山。更不说她的心间已经住进了一人。 这一顿饭便在各人的心思不定中吃完。吃完饭后,也未外出。各自回了房,回房不久,林玉珍房间的门便轻轻的响了起来。林玉珍嘴角一弯,眼中溢出几分笑意来。芜琴早在门刚响没两声的时候已经跑去开了门。 门外,艳娇与海棠一溜烟的跑进屋来,见到林玉珍,都红了眼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确定林玉珍还是分别时的那个模样,才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 林玉珍上前去,一手拉着一个,“这段时间怎么样,可没受什么委屈吧?” 刚刚逼回去的眼泪又闪现了出来,海棠紧拉着林玉珍的手,又哭又笑的道:“我们俩好得不得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倒是王妃,怎么才几日不见,却瘦了一大圈了?可是有哪里受伤了没有?” “小姐好好的,哪也没有伤着。有我芜琴在,就是天塌了下来,也伤不着小姐。”芜琴关好门,走回来,见到海棠与艳娇眼圈都红红的,她最怕见到这种哭哭蹄蹄的场面了。也不管她们两人是久没见林玉珍,心中早担心得要死,如今见到了,虽然见到她好好的,可依然是忍不住的想寻问两句的。 原本好好的一个情深意切的画面,被芜琴这话一说,立马画面便被破坏一尽。海棠没好气的回头瞪了芜琴一眼:“就怕天塌下来,你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王妃,你真没有受伤?”艳娇倒底还是不相信,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受? 海棠听到艳娇这般紧张兮兮的问,也将一双美眸放到了林玉珍的身上。 “要是受了伤,我自然不会瞒着你们。再说,我要是受了伤,还得唤你们来伺候我呢。放心吧,我很好。”林玉珍拍了拍两人的手,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 芜琴过来,又是眉飞色舞的将这几日的经过当故事一般的,讲给了她们两人听。 第179章 苦中作乐 听到惊险处,艳娇与海棠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担着一颗心胆颤心惊,而听到芜琴竟然被东方渺绑走,又不禁笑得前俯后仰。 在如此的欢笑中,一夜很快便过去。而几人在庆城的消息也很快的便传到了京城皇宫之中。 刘裕安静的听着下属的汇报,当听到林玉珍几人想甩掉他派去保护她的人时,也只是眼中神色沉了沉,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而听到东方渺将林玉珍用网抓住,并还用剑抵住她的脖子用以威胁时,那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手,骨节噼噼啪啪的响声惊得那回来汇报的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汇报完,静静的守在一边,等着他的重新下令,却久久也听不到刘裕吩咐的声音。 刘裕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窗前,望着庆城的方向,愣愣的出着神。 他之所以派那么多人,特别还派出了禁卫统领前去保护她,便是想将那些动她的人震上一震。只是,他还是小看了那背后要动她的人的手段。 他是知道的,她想摆脱那些保护她的人,便是不想将目标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而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原本也没有打算,让那些人一直跟着她。只要将她安全的送到大路之上后,便会退回来。 可她的一个等不急,却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现在,暗中想下手的人已经盯紧了她。让他如何将那些保护她的人撤退回来?让他如何放心,让她去面临那重重的危险? 只是,皇后?她怎么也插了一手?难不成,她也知道了林玉珍手中的宝藏?不可能。刘裕摇了摇头,暗暗的否决了这个答案。会不会,这背后又有父皇的动作? 可看着也不像,如果是父皇。那么东方渺定然不会轻易的便放了林玉珍。那么,是什么原因呢?现在,大哥还被软禁在东宫之中,难道皇后是想将林玉珍抓来,以博得父皇原谅大哥?可这更不像是皇后的作风。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裕转过身,正想吩咐,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眉头一蹙,朝那来汇报的人一示意。那人便隐在了暗中,无声无息。 南宫燕袅袅婷婷的走进来。朝屋中寻视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旁人,才嫣然一笑道:“哟。刚刚似乎听到这屋中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来是我听错了,或许是有孩子的缘故吧,耳中总是出现幻听现象。” “无妨。”刘裕看了她一眼,便又望向窗外。 南宫燕见此,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娉婷去取了件狐毛的披风,拿到窗边替刘裕披在肩上,语带责备的道:“天气一日一日的凉了,三皇子还是多注意注意身子。” 刘裕回过头来,看着南宫燕,看着她眉眼间越来越妩媚成熟的风韵。突的一笑:“看来,你这段日子过得倒是舒心。” 心中一跳,南宫燕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眸朝刘裕望去,从他的眼中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别的意思来,暗中蹙了蹙眉,难道被他发现了?她是越来越看不清刘裕了。 刘裕却不理会她的这些小算计,只要她不妨碍到他便好。其他的,她想如何便随她吧。只不过......刘裕余光还是瞥了瞥她。嘴角挑起一抹的冷笑。原以为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只不过现在吗......哼。 南宫燕被刚刚刘裕的那莫名的话说得有些心虚,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后,便借口太累想要回去休息退了下去。出得门后,南宫燕定在门口,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了屋中依然站在窗着的刘裕一眼,便才转身离去。 待南宫燕的脚步声远去,刘裕转过身来,刚刚那隐在暗中的人又重新的站在了刘裕的身前,等候着刘裕的吩咐。 刘裕深吸了一口气,“你去告诉秦统领一声,让他撤回来吧。” 那人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到刘裕眼中的冰冷,吓得立刻又低下了头,坚定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后,很快便消失在刘裕的眼前。刘裕清咳一声,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一人,只见这人身一身的白衣,模样开朗俊爽,如果此刻林玉珍在此,定会吃惊的叫出声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青。 欧阳青走出来,站在刘裕的身后,竟是以随从的姿态面对刘裕。 刘裕回过头去,看着欧阳青,微笑道:“这些年来,你跟在二哥的身边,也探出了不少的机密。如今,你便去吧。去到林玉珍的身边,保护着她。” 欧阳青心中一震,他这是什么意思? 点了点头,刘裕走过去拍拍欧阳青的肩膀,轻声而坚定的说道:“你没有猜错,我便是想你去,保护着她,一生一世。” “那你呢?”欧阳青忍不住脱口而问。 “我?”刘裕看了他一眼,半晌,又才低不可闻的说道:“等我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便去找她。所以,在此之前,你将她保护好,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拜托你啦。” 欧阳青心中的震惊犹如惊涛骇浪,他一直知道刘裕喜欢林玉珍,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要放弃皇位。原本刘恒随着林玉珍掉崖而随之跳下已经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可以理解,以刘恒的武功,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受伤,就算受伤也不会太严重。 而此刻却听到,眼前这个三皇子,宁国未来的一国之君,竟然要将已经牢牢的握在手中的皇位抛弃,而选择一个女子。 刘裕瞧见欧阳青眼中的不可置信,微微一笑,朝着欧阳青摆了摆手,道:“等你哪一天也遇到了你心中的女子,你便会明白,就算拿了天下与之交换,你也是不屑一顾的。去吧。” 欧阳青不置可否了应了一声。他心中也极喜欢林玉珍,但要他拿欧阳山庄与之交换,他心中衡量的结果都是选了欧阳山庄,更何况是拿天下来换。这种事情根本都不用考虑,聪明人便都会选择天下。 再次的看了刘裕一眼,欧阳青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忆香楼中,林天翔房内,加上海棠与艳娇,一共七人,围桌而坐。待芜琴给每人都倒上了一杯茶重新坐下来之后,林天翔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朝刘恒与关连海道:“不知你们是否有察觉,那暗中保护珍儿的人已经撤走了。” 刘恒与关连海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玩的哪一出?早不退晚不退的,为何在这种时候退去?”林天翔挑了挑眉,看向刘恒。 刘恒沉思的也端了茶杯在手,却并不喝它。芜琴最是心直口快,见大家都沉默不语,便说道:“这有什么可想的,定是有人回去传话给了三皇子。而三皇子知道我们要甩脱他们,便成全我们罢。” “也不是不无道理。只不过,以目前三皇子所作所为来看,却是不太可能,除非......”关连海看了林玉珍一眼。林玉珍却一直垂着头,似是睡着了一般,不声不吭。 海棠见此,抿了抿唇说道:“三皇子是不可能将人撤退,让王妃去面对外面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的。”说到这里,海棠还特意的瞟了刘恒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他将人退走,定然还有后招。我们只管等着便是。” 林天翔点点头,“我也赞同海棠的话。只不过,这后招是什么我们暂时还不知,如此看来,这忆香楼,我们怕是还得多留段时间了。”说完,林天翔又看向关连海,眉眼带笑的问道:“你呢?可是想好去留了。” 海棠诧异的看向关连海,虽然心中一直知晓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只是,当这件事被林天翔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提出来,还是让她心中一空。忍不住便将目光望了过去。 桌旁的其他人也都在看了海棠一眼后看向关连海。关连海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林天翔一声小狐狸。但骂归骂,眼角余光看到海棠期盼的眼神后,心中还是冒出了几分的欢愉之情来。 “如果有人欢迎我留下来......”关连海故意的将话说了一半,眼光一扫桌边众人一眼。 听到关连海的话,所有人都齐齐的转过头,将望向关连海的目光全转移到了海棠的身上。海棠脸上一红,羞愤的瞪了众人一眼。可所有人不但不计较,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关连海本人也是跟着大笑起来。 “呸!爱留不留,还要人欢迎,趁早滚蛋吧你!”海棠眼见众人都笑话于她,哼了两声,又恢复了她的本性,对着关连海便是一喷。 听了海棠的话,林天翔赶紧的回道:“你不欢迎,我们欢迎便可。只不过,做人可要实诚,口是心非可不是个好姑娘。哈哈哈哈”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的又大笑起来。 芜琴也拍着手拉过海棠,将她按到关连海的身边坐下,大眼睛又滴溜溜的一转,看向艳娇,嘻笑道:“现在,便只剩下你一人了,你也赶紧的努力,早日的择个好男人将自己嫁了。” 第180章 路遇拦截 “好呀,你将你家林大少爷让给我好了,你再去重新找一个。”艳娇也不害燥,朝芜琴抛了个媚眼,妩媚的笑道。 “呸呸呸......”芜琴夸张的拍了拍手背,“你少在我面前施展你的魅力。我不吃你那一套,想找男人,你去忆香楼大门口抛去,保管迷倒一大片。” “那些个歪瓜劣枣怎么配得上我,我还就看上你的林大少爷了,怎么样,要不,我们两姐妹共侍一夫?我尊呼你一声姐姐?”艳娇依然不气不馁的朝芜琴说道。 “这可不是芜琴说了算了,这事得问问林兄,他的意见是什么。”关连海在一边煽风点火的朝艳娇指点道。 林天翔原本看戏看得正高兴,不想关连海竟然将他给拉了出来,眉眼一展,便笑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有如此贤良貌美的一对娇妻,鄙人求之不得呀。” 艳娇娇媚的朝林天翔靠了靠,看向芜琴,‘恭敬’的唤了一声:“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 芜琴气呼呼的嘟着嘴,瞪着艳娇与林天翔。林玉珍见此,竟也轻笑出声,能在如此紧张的逃亡路上,还有心情开着玩笑,嘻笑出声,也不晓得该说自己这一群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知者无畏。 该笑的也笑过,该闹的也闹过之后,众人很快又收起笑容来,商议着接下去逃亡的路线。到目前为止,林玉珍还没有将自己身上有宝藏的事给说出来,不是她不信任他们。而是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刘裕派来保护林玉珍的人撤退过后,像皇上这一脉的人也跟着撤退了,至于暗中还会不会另派了其他人,众人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暗中跟在众人身后的人,也不算多了。 七人商议了一翻,决定再等两天,如果刘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的话,就上路。[]当然,这所谓的上路,便又是刀光剑影了。 两日时间就在朝夕暮处中匆匆的过去,而刘裕的后招迟迟没的亮出来。七人便按照计划,在今日的早晨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出发了。 离庆城五六里的大路上。有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宁国的云阳,一条通往宁国的苏城。苏城是宁国的水陆要塞。几人此次的目的地便是这里。到了苏城,改走水路之后,相信那些跟在身后之人便不会集中到一块。此外,他们早已经暗中联系好了楼船,只要赶在三日后的午时准时赶到苏城的码头。坐上楼船,到时候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只怕能跟上来的人只的十之一二了。 到时候,分批解决,他们便也再不畏任何人。 到苏城的道路平坦而宽敞,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林玉珍几人因为走之前经过特别的妆扮。走在路上到也没有引得特别的关注。 不过,他们显然还是低估了那些跟在暗中的人。似乎也是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就在林玉珍等人在路边一个茶摊上歇脚的时候。便有五六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围着坐到了他们身旁的边一桌上。 虽然那五门个大汉极力的掩饰,但那里而朝几人瞟来的不怀好意的眼光还是让林玉珍几人暗中提高了警戒。 林玉珍几人刚起身准备离去,那满桌的大汉中一个脸上带疤的大汉眼光淫邪的看着艳娇,嘴里不干不净的淫笑道:“好水灵的小妞,老纸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妞。瞧那身段,啧啧啧。滋味一定不错,哈哈哈。” 说着,便站起来,朝艳娇走来。芜琴最先忍不住气,在林天翔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已经一鞭子朝那大汉甩了过去。那一桌的五六个大汉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个机会,一看芜琴动手,齐齐起身,将桌子一掀,便朝林玉珍几人冲了过来。 这种时候并不是逞强逞能的时候,海棠与艳娇一左一右,护卫着林玉珍退了出去,将场地留给芜琴等会功夫的四人。 那带疤的大汉狼狈的往地上一滚,险险的躲过芜琴的一鞭后,恼怒的脸红脖子粗的朝芜琴骂道:“淫贱的小娘皮,待老纸将你捉住,一定要让你尝尝老纸的十八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芜琴听着带疤大汉嘴里的咒骂,鼻孔一哼,左脚尖在地上一点,飞身而起,人在半空,鞭子舞成了密密的一张鞭网,将那带疤的大汉铺天盖地的覆盖了过去。 带疤大汉手中的武器是一把阔刀,眼见芜琴的鞭子虎虎生风,当下也不敢再废话,脚一踢,将一个长凳朝芜琴踢了过去。长凳在空中迎上芜琴的鞭网,只一个瞬间间,长凳便被鞭网劈成了木屑,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带疤大汉的眼一沉,没想到芜琴的功夫竟然高至如此,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后,也不硬抗。竟然不顾道义便逃至了与自己一起的另两大汉中间。 芜琴见此,眼中目光便显冷冽,身子轻巧落在一张桌子上,微一借力便又向那带疤大汉扑去。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挥成了一张网。而刚刚也见识过芜琴的这招厉害的其他两人,脸上齐齐变色,刚要后退,便见那带疤的大汉也与他们死死的粘在一起,同进同退。 “狗、日的,你他马自己忍了这凶婆娘,还想拉上我们!”其中一个大汉气愤得一边举起手中的刀防护在身前,一边朝带疤大汉怒吼道。 带疤大汉一边紧紧的盯着芜琴的动作,一边嘿嘿大笑道:“当初结拜的时候,可是给天上的神仙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滚你玛逼的~我靠!你有福的时候,老纸没见你拿出来同享过!”带疤大汉无耻的话让另外被他拉下水的两人一个踉趄,差点栽倒在地。但好在芜琴的攻击很快便到了几人眼前,三人一起才勉强将芜琴的这一攻势挡了下来。 虽然挡了下来,但身上所穿的衣物却是被这一攻击打得破破烂烂,比那在大街上要饭的叫花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林天翔虽然在另一处打斗,那眼角随时都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大笑几声,道了一声:“好样的。”芜琴得了林天翔的夸奖,不禁灿然一笑之后,又朝三人攻过来。 三人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有火也发不出。却是躲又没有地方躲,逃也没有地方逃。突然,带疤的大汉眼角瞄到了林玉珍三人,眼中精中一闪,拼着硬挨芜琴一鞭子,便向着林玉珍三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但芜琴的这一鞭子当真是下了十分力气的,瞬间带疤大汉的后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带疤大汉将涌到嘴里的一口血吞了回去,紧咬着牙根飞身朝着林玉珍三人纵去。 人还在半空没有落下,突然从茶摊之外飞进一人,带疤的男子只看到白影一闪,胸口紧接着一凉,人便从半空之中狠狠的落到了地上。在地上震起一层灰尘,扑了个带疤大汗满头满脸。 只不过带疤大汗再无甚知觉,一双眼犹自睁得大大的,瞪着天空。解决了大汗,白衣男子才转过身来,笑看着林玉珍三人,“英雄救美的出场方式怎么样?” 林玉珍几人早在他出现的一刻已经认出他来,此刻见他解决了扑来的大汉后也不去帮其他人的忙,反而转身过来向她们几人邀功。艳娇呸了一声:“俗不可耐!” 欧阳青一挑眉,朝林玉珍问道:“好歹我救了你们几人的命,不说句感谢的话也罢,怎么还这么的嫌弃?” 林玉珍瞟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笑之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唉,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我还不是听到某个傻子竟然想不开的跳了崖后跟着寻找过来的,我来就是想确认一下那傻子是不是还活着的。啧啧啧,跳崖呀。”欧阳青似笑非笑的看了林玉珍一眼后,又望向场中打斗快结束正在收尾的刘恒,夸张的啧啧有声道。 “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去试试。”艳娇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欧阳青嘻笑着看向艳娇:“可惜,没有美人给我救呀。要不,你下次想不开要跳崖了提前来跟我说一声,我好作个准备,也去救救你?” “呸!你才想不开要跳崖呢。”艳娇狠狠的瞪了欧阳青一眼,恨恨的道。 说话间,刚刚还找事的五六个大汉转眼活下来的也不过两个,一见情况不好,早溜了。刘恒几人收了剑回来,见到欧阳青,心中也略感诧异。但都知晓此人与刘恒关系不一般,倒也没有多想。 欧阳青上前去锤了刘恒一拳,挪逾道:“长本事了呀,竟然还敢跳崖。跳了崖竟然还活着,不错不错。” “你都还没有死,我怎么敢先你一步。”刘恒冷冷的回了一句。欧阳青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还是以前的那个恒,没有摔坏,没有摔坏。” 在大家都看着欧阳青与刘恒笑闹的时候,只有关连海,若有所思的看了欧阳青一眼,便双将情绪收了起来。 第181章 牵线搭桥 笑闹了一翻之后,欧阳青正色的看着刘恒,也不避忌其他人,便出声问道:“你就这样放弃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浪迹天涯了吗?” 刘恒若有所思的看着欧阳青,半晌之后,笑着问道:“不放弃又如何?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或者,你邀请我们去你的欧阳山庄去躲一躲?” 怒瞪了刘恒一眼,欧阳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倒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去欧阳山庄,只是你也晓得,如今的欧阳山庄还轮不到我当家做主。”说到这里又笑了笑,上前一拍刘恒的肩膀:“不过嘛,不能邀请你去欧阳山庄,倒可以陪你着流浪去。怎么样,够朋友吧。” 刘恒还没有回话,站在林玉珍身后的艳娇却走了上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青,“你陪着我们一起,倒是不怕皇上拿你欧阳家如何?是你太过相信欧阳山庄有那个实力不惧怕皇上的牵怒呢,还是你有什么凭仗可以避过皇上的牵连?” 早就知晓林玉珍身边的三个贴身婢女不同凡响,以前见是见过,却没有领教过。如今这艳娇的一习似是随意的话说出来,倒真是让欧阳青心中一突。不禁多看了艳娇两眼,好犀利的话。一句话,便将他列入到了嫌疑人的位置。 这个艳娇不过是个青楼出身,没想除了魅惑男人之外,头脑也如此的灵活。真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林玉珍调教得好。 “宁国能有如今的繁荣盛世,皇上自然是个有道明君,孰是孰非,相信他还是分得清楚,并不会因为我的事而去牵怒于欧阳山庄。关于这一点,我欧阳青还是肯相信皇上的。”欧阳青淡然一笑。坦坦荡荡的朝着艳娇说道。 艳娇妩媚一笑,娉婷的又回到了林玉珍的身后。站定在林玉珍的身后后,还见欧阳青看着她,一挑眉,笑问道:“我不过是随意的问问,还望欧阳公子不要见怪。” “艳娇姑娘有此一问,也是正常。我与恒相识近十年,相信我什么底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我来,只不过是想确定他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如果你们大家怀疑我此行的目的,我现在便可离去。”欧阳青一边说。目光缓缓的扫了场中一周。话罢,见大家都不说话,一抱拳。便要离开。 “欧阳兄还请留步,既然来了,再走可就见外了。你也瞧见刚刚的情形了,怕是还得欧阳兄留下助我等一臂之力才好。”出声的竟然是关连海。林玉珍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欧阳青朝关连海看去,关连海点了点头。又朝刘恒看去。只见刘恒微不可察的亦是点了点头。欧阳青又才一笑之后留了下来。 刘恒倒并不是怀疑欧阳青什么,以他们两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自然是相信的他的。只不过刚刚艳娇的话也说得有道理。现在大家一块逃命,并不能因为他刘恒相信欧阳青,便可将之留下,既然在一起了。自然要征求所有人的意见才是。 此刻见关连海开了口,刘恒的心中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倒不是怕得罪了这个朋友,而是现在这个团队确实需要像欧阳青一样功夫高强的人留下来。 来的人少还好。要是来个七八个的,凭他们现有的四个人,不论武功有多好,怕是也护林玉珍那不会武功的几人有些勉强的,毕竟双手难敌四拳。 既然已经协商好。此地也不能久留。没有再看那倒下的四个大汉一眼,几人上了马。刻不容缓的便向着苏城的方向急急的赶去。 在几人离去不久之后,小茶摊的地方,又出现一批的人,看了已经破坏得尽关的茶摊与倒在地上的大汉,这一批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又匆匆的朝着林玉珍几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人马不停蹄的赶了两天一夜,就连干粮都是在奔驰的马背上解决的。离苏城越来越近,但几人依然不敢放松心神。相信前日里小茶摊的打斗已经引起了后面追上来的人注意,只怕再不过久,找上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几人也是极明白的,刘裕派来保护林玉珍的人撤退之后,皇上的人也跟着退了回去。但现在还留下来的,无一不是想置林玉珍与刘恒于死地的人。 其中倒底有没有皇上的人,其他的人或许还只是怀疑,但林玉珍是极肯定的。自己手中的宝藏就像是吸引蜜蜂的花蜜一般。而纵观皇上之前的雷厉风行,林玉珍相信,皇上就算明面上答应了刘裕不再找自己的麻烦,也会在私底下派出大量的人出来,不说要杀了自己,但夺回开启宝藏的玉佩是肯定的。 但人可以坚持着不休息,马却坚持不了,在经过了两人一夜的极力狂奔之后,几人的马相继的口吐白沫的倒下。无奈,没有了马,几人就是想快也快不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林玉珍等人并没有走大路。 而在林玉珍等人刚刚钻进树林不久,那之前在茶摊面前出现过的一批人也追了上来。追到此处,当头之人勒马停下,身后跟着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一瘦高男子不解的看向当先停下的明显是领头之人,“大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领头之人紧皱着眉,摇头,“没有。只不过我们这一路追来,跑死了好几匹马了,还没有追上他们,有些觉得奇怪罢了。算了,我们继续追。”说完,一挥马鞭,当先的又往前冲去。 待他们这一批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旁边的树林中才钻出一人,正是欧阳青。欧阳青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速度好快。” “我们要是再慢个一时半刻,只怕有得一翻好斗了。”不知何时,关连海走到了欧阳青的身边,听见他的话,顺口的接了过去。 “关兄可是认识这几人?”欧阳青听到关连海的话,回头挑眉问道。 关连海眼中的精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青。欧阳青被关连海看得寒毛直竖,似乎自己的身份在他的眼中并不是一个秘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先不说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关连海不说,就连听也没有听说了他这号人物。 “这几人是江湖中有名的南海七怪,只要有人出得起价,不管多难的任务他们都会拼了命的完成。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几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一但被他们粘上,你就别想脱身。除非你将他们全部都杀死,或者被他们杀死。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失败过的记录。” 关连海眼底冷光连连,望着南海七怪消失的方向,平淡的给欧阳青解释道。虽然关连海的话中并没有提到其他,甚至连语调都是平平淡淡的,但欧阳青硬是从他的平淡中听出了一丝的不平淡出来。 关连海与南海七怪有恩怨,至于是恩是怨不得而知。这是欧阳青得出的结论。但这是属于个人的隐私,欧阳青也不好随意的去打探什么。 “南海七怪?这么厉害的人物都牵连了进来,不知是谁在背后出的价。”欧阳青皱了皱眉,心思从关连海的身上移了出来。 “这事情,还是去问她们比较好。”关连海轻笑一声,打破刚刚说南海七怪时寂寞的气氛。 欧阳青点了点头,随着关连海一边往林玉珍几人所歇息的地方走去,一边状是无意的问道:“不晓得关兄是如何与他们几人相识的。” 听到欧阳青这婉转的打探,关连海眼光闪了闪,笑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后,又才说道:“我在宫中任职。”短短的六个字,却让欧阳青的心中一突,莫名的觉得关连海说这话,别有深意。 可转头看去,他又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摇了摇头,心中暗叹,或许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吧。不过,他在宫中任职,难道是以前刘恒的心腹不成?只是,他为何以前却没有见过他呢?想到此,便又问道:“关兄与恒以前是旧识?” “那倒不是。”关连海似乎对欧阳青很是坦诚,见他问,便随口答道。这中间,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欧阳青心中微感诧异,但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想到,这两日赶路之时,他与海棠多有亲近,便笑着开玩笑道:“关兄不会是看上了静王妃身边的海棠姑娘,特意为了她而放弃宫中职务的吧?” 关连海一挑眉,摊着手爽朗的笑道:“还真是被人说中了。” “不会吧,关兄?”欧阳青惊诧的停下来,看向关连海。上上下下的研究了他好久,才一摇头叹息道:“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哎,果然是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呀。”说完,与关连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关连海感兴趣的对欧阳青说道:“我看静王妃身边的艳娇就不错,怎么样,欧阳兄是否有兴趣去将艳娇姑娘拿下?” 第182章 艳娇与欧阳青之间的暧昧 “我?”欧阳青指了指自己,想到那日艳娇针对他时毫不留情面的犀利话语,欧阳青止不住的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吧,我可吃不消。我呀,还是喜欢温柔些的女子。” 没成想,欧阳青这随意的一句感叹,竟然让不知何事而走过来的艳娇听了个正着。 艳娇冷哼一声,脸色如冰,眼神不善的看向欧阳青,嘲讽道:“也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某些人而言,自然是无才又无德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 欧阳青苦笑的朝关连海看去,关连海看好戏一般的不理会欧阳青求救的眼神。听到艳娇口吐嘲讽,还很是火上浇油的说道:“艳娇姑娘说得有理,欧阳兄呀,还真的只能配无才无德之人。像艳娇姑娘这种才貌双全之人,欧阳兄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欧阳青无奈的看向关连海。关连海背过头去,装作看不见他。欧阳青回头见艳娇见恨恨的瞪着他,便觉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艳娇姑娘,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欧阳兄并不是哪个意思?”关连海疑惑的问道。 “我并不是说你不好,只是个人有个人的偏爱,我只不过是不喜欢像艳娇......”欧阳青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哪句话不好说,偏偏说不喜欢她,一看艳娇越来越黑的脸色,欧阳青便头大:“不是,艳娇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喜欢艳娇姑娘.......” “哦,你喜欢艳娇姑娘呀......”关连海将喜欢两个字拖得长长的,还故意大声嚷嚷出来。而此时,原本还在远处歇息的人也看出了这一边的不对劲来。都朝这个方向走来。 “不是不是......”欧阳青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瞪了关连海一眼,没好气的朝他说道:“没事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呀?” 关连海笑眯眯的一边朝林玉珍几人走去,一边摇头说道:“是嫌弃我碍眼了,我了解我了解......好好好,我走,我走。[]” 正在此时,林玉珍几人也走了过来。听到关连海的话,都是一脸的疑惑,芜琴溜圆的眼睁得大大的。看了看艳娇又看了看欧阳青,搞不清楚倒底发生了何事,怎么艳娇一脸气愤的看着欧阳青。好像欧阳青欠了她钱不还一样。 海棠微笑着走到关连海身边,轻笑着问道:“倒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将艳娇忍成这般模样。” 关连海看了看前面的欧阳青与艳娇,故意扬声说道:“刚刚欧阳兄说他喜欢艳娇姑娘,还嫌弃我在这里碍事......” “不会吧。”芜琴先是一怔,回过神来几步走到艳娇的面前。看着她一脸的愤然,拉了拉她,惊讶的问道:“前几天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也不用太过当真吧。” 欧阳青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便问了出来:“什么玩笑?” 芜琴转过身来,又走到欧阳青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将他打量了好几遍,一边打量一边摇头晃脑的评价道:“人是长得还不错,家世也还好。与艳娇倒还相配。只不过,怎么突然的就与艳娇对上眼了呢?”想不能的摇了摇头,托着下巴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小姐说的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冷不防,后腰被人使劲一掐。芜琴‘哎哟’了一声,柳眉倒竖的转过身,正想破口大骂,一见是艳娇,赶紧嘿嘿的干笑了过去。心中暗吐了一口气,怕是刚刚自己说的话被她给听了过去。 见艳娇似乎还有要动手的打算,芜琴忙陪着小心的说道:“就算是王八看绿豆,我们艳娇也是一个美丽的绿豆。”刚说完,腰上又是被艳娇狠狠的一掐。 林玉珍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几步,将芜琴拉了回来,“你呀,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没看到艳娇正在气头上吗?”说罢,抬眸看向艳娇,眼神却向欧阳青微微的瞟了瞟,“倒底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有我们在呢。” 欧阳青听了林玉珍的话,哭笑不得的躬身做屐道:“你就饶了我吧,是我嘴笨说错了话,惹得艳娇姑娘了。”向林玉珍赔礼完,又转向艳娇:“艳娇姑娘,我欧阳青向你赔罪。对不起了。” 艳娇看也不看欧阳青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林玉珍嘴角扬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艳娇可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没道理欧阳青这般放下身份向她道了歉之后,她还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这两人之间定然还有什么是她们没有搞明白的状况发生。 而且,看那欧阳青,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对上艳娇,却似乎并不占上风呢。似是想到了什么,林玉珍瞄了瞄欧阳青,又瞄了瞄艳娇。只见欧阳青的眼中有着无奈与苦笑,不过眼睛倒是精亮的很,明显是寻到了感兴趣之物时的眼神。 再看艳娇,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愤愤然的表情,不过那眼中,却闪着一丝莫名的光彩。 或许,他们俩还真被芜琴给说中了,当真是王八看绿豆,给看对眼了呢。 思到此,林玉珍一拉芜琴,没头没脑的便夸赞道:“说得好呀,芜琴。我们走吧,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芜琴莫名其妙的看向林玉珍:“我说什么了?” 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大家都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可是她倒底说了什么话呀,她怎么不知道? 海棠见到芜琴一脸的迷茫,走过来,附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王妃是夸你刚刚那句‘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你没有看出来,欧阳青与艳娇之间流淌的暧昧气氛?或许不久之后,我们都成双成对了呢。” 芜琴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跟在队伍身后的艳娇与欧阳青两人一眼,嘻嘻一笑,眉眼亮晶晶的朝海棠问道:“那你说,他们要是成了是不是该给我包一个大大的喜钱才是。如果不是那天我刺激艳娇的那话,只怕她还会像之前那样淡漠的一个人过下去呢。” 海棠白了芜琴一眼,“是是是,如果他们俩要是成了,你就去找那欧阳青要喜钱去。反正他们欧阳山庄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自己去拿就是。” 走到歇息的地方,林天翔看了看还在闹别扭的艳娇与欧阳青两人,摇了摇头,朝刘恒商量道:“今夜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我们怕是没有什么,但珍儿她们几个女子怕是有些受不住了。” 刘恒看了脸上略显疲惫的几人,点点头赞同道:“好。今晚我们几人轮留守夜,先休息一晚也并不妨碍什么事。” 商量好之后,林天翔又想了想,朝刘恒交待一声:“我去抓两只野鸡回来,天天吃干粮,也换换口味。” “我与你一块去吧,两个人也快些。”关连海走出来,朝林天翔说道。 林天翔想了想,点点头,又朝刘恒说道:“这里,你与欧阳青多看一会,我们去去就来。让她们先不要随便乱走动。” 关连海走了几步,又回来走到欧阳青的面前:“南海七怪找不到我们,怕是还会返回来,你与静王先将这里看一会儿,我与天翔去去就来。如果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逞能,以口哨为号,我们不会走很远。” 欧阳青抬眸飞快的瞄了艳娇一眼后,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 而就在关连海与欧阳青交待的时间里,南海七怪果然是发现了不对,停了下来。此刻南海七怪距离苏城已经只不过相差十几里路了。怕再过个半盏茶的时间,便可进到苏城。 也便在这时,南海七怪的大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急勒住马,朝身后的六人道:“我们走过了,只怕他们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其余的六人面面相觑,曾经问过这大哥话的瘦高男子,再一次出声问道:“大哥,或许他们已经进了城也说不一定。我们是否先进城去看看,如果没有再回来也不迟。” 南海七怪的大哥摇了摇头,肯定的道:“他们没有这么快。先不说马的问题,关是他们一行还跟着几个女子,就不可能会如我们一般一刻也不停息的赶路。” 瘦高的男子听大哥如此说,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的道理,“那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办?是就在此等候,还是返回去寻找他们?” “返回去寻找他们有些困能,这周围都是密不见终的树林,要找到几人怕是有些困难。我们便在此静候他们的到来吧。赶了这些天的路,也累了。”说着,便朝一边的树林中走去,进到树林一两里的地方又才停了下来。 南海七怪翻身下马之后,除了这大哥之外,其余的六人连休息也没有休息便分头行动起来。拾的拾柴火,捉野鸡的捉野鸡,还有人去砍了几根较粗的树枝过来,然后又吹了许多细小的树枝桠,在地上铺好,做晚上睡觉用的床。 第183章 抢劫 南海七怪在那边做着安塞扎营的准备,这厢林玉珍一行八人还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随时注意着南海七怪的突袭。[.超多好看小说] 林天翔与关连海捉了野鸡回来,众人热火朝天的架火烤着解决了一顿晚餐之后,又将就着在林中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大伙几乎同时的醒来,彼此相视一笑过后,又随地的吃了点干粮,看了看天色,便往苏城行去。没有了马,光靠两只脚,速度上自然就慢上了许多。芜琴还好,毕竟有武艺在身,走个此许的路还算轻巧。 但林玉珍与艳娇海棠几人,平日里走得最多的也不过在京城里逛街游玩,真要这般实诚的赶路,刚开始还有点兴趣,说说笑笑,可一两个时辰之后,便已经累得嗓子里噗哧噗哧的,只顾着喘气,哪还有半分的力气说笑玩乐? 欧阳青瞧了几人一眼,摇头叹息道:“要这般赶路,真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得了苏城。” 林天翔苦笑一声:“现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有,打劫!”欧阳青挑眉看向林天翔,就不知道他敢不敢或者该说愿不愿意去做了。林天翔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以前,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军纪严厉,他干的便是保护百姓的工作。而现在,让他去抢劫,这一时之间身份还真是有些转换不过来。虽然现在暗地里与皇上已经是敌对势力。摇着头,苦笑的朝欧阳青诚肯的说道:“说实话,现在让我去做这些,我还真是下不了手。” 欧阳青哈哈一笑,看了林天翔在内的其他三人一眼,一并的摇头叹息道:“我想不止是你,除了我。大概你们几人都下不了手去才对吧。” 芜琴扶住林玉珍的胳膊走上前来,听到欧阳青的话,鄙夷的朝林天翔几人哼了哼,一脸的不屑:“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你们的骄傲!”话毕,眼神热切的望着欧阳青:“打劫什么,他们不去,我们俩去。最好能抢几匹马回来。” 欧阳青瞟了林天翔一眼,见林天翔脸皮上微露的尴尬之色,轻咳了一声。问芜琴道:“如此甚好。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去。”芜琴爽朗的回答。回答完,芜琴将林玉珍扶到一颗树旁,让她靠着树杆。然后对她说道:“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你抢一匹马回来。”说罢,还朝林天翔哼了哼,便与欧阳青相携着往那大路之上而去。 林玉珍看着哥哥明明很不放心芜琴。想跟去可就拉不下面子的踌躇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哥,你想去便去罢。这是通往苏城的大路,路上全是些过往经商的旅客,几匹马想来对他们而言还是不成问题的。你的那些个担心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东西嘛。” 说完,眼见林天翔还是犹疑不定。便恨声道:“你要是不去,到时候芜琴跟着别人走了,可别后悔。”这话说得可就有些毒了。林天翔恨恨的瞪了林玉珍一眼,眨眼间,哪还有他的影子在。 关连海瞧着林天翔几个纵跃间已经不见人影,不由得朝林玉珍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林玉珍瞟了他一眼。淡淡然的回道:“如果去的是海棠,我相信你只会跑得比我哥快。” 被林玉珍如此的一噎。关连海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艳娇噗哧一声轻笑,引得众人都将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艳娇见到所有人都看向她,假咳一声,笑道:“当真是英雄最难过得便是美人关,有了美人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们这些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也会跻破头的往里闯。” “艳娇姑娘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对了。刀山火海,也要看那美人是谁。”关连海瞄了海棠一眼。海棠被他这般赤裸裸的话说得有些脸发烫。艳娇见此,瞥着关连海笑道:“如果那美人是海棠呢,关大哥闯还是不闯?” “这个嘛,就要问一问刘恒啦,如果美人是林小姐,不知他会否要闯上一闯?”关连海将问题淡然的推到了刘恒的身上。刘恒感激的看了关连海一眼,默然的以男人才能懂得眼神表达了无声的感谢:“崖都可以跳,区区的刀山火海又算什么?” 林玉珍抬眸淡淡然的看了刘恒一眼,刘恒见她看来,温润的一笑。林玉珍见此,将目光移了开去,看向关连海:“怎么,连海大哥是认为海棠还不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林玉珍的话向来凌利,这一点,关连海从来不否认。刚刚也就想着刘恒每日里这般的默默然的在林玉珍的身边照顾着,这一路拼过来,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不是那没有接触过的刘裕可比的。便想着帮他一把,却将林玉珍给忘记了。 刚刚见到林玉珍看过来,便知道要遭。果然不出所料,一句话出来,就是想要用沉默来敷衍一下都不行。虽然知道如果他不回答,他与海棠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但看着海棠看过来,还是忍不住的便回答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听到他这般肯定的回答,林玉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看向海棠,道:“如此,我便放心将你交到他的手中了。” 海棠眼眶一红,原本她只是宫中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如果不是因为林玉珍,她想,或许她这一辈子也就默默无闻的过去了。至于想要得到一份感情,那更是痴心妄想,更何况还是自己选择的夫君。 “海棠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哪也不去。”这话倒不是海棠一时的冲动,而是早就与关连海商量过了。既然已经脱离了京城,从此便是四海为家了。以后,便是林玉珍去哪,她与关连海就在哪。 “傻姐姐,以后,我们便都是一家人了。”林玉珍牵过艳娇与海棠的手,眼眶也跟着微微的泛红。四个女子当中,除了芜琴比林玉珍稍微小一些之外,海棠与艳娇都比林玉珍要大上一些。 关连海与刘恒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三个女子间的真情流露,也不禁微微的感到动容。特别是对林玉珍,关连海打心眼里是感激于她的。他能与海棠走到今天,不能否认了她在这里面所担当的角色。可以说没有林玉珍便没有海棠,没有海棠,哪有此刻的关连海。 “你的路还很远啦。”关连海余光瞄了一眼刘恒,低声的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有感觉,与她这般近过。”他与林玉珍的关系,外人并不懂。是他将她推到了别人的身边,才有了如今的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关连海心中暗自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没个人处理感情的方式,他不了解刘恒与林玉珍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从与林玉珍接触来看,她并不像是一个无情冷酷之人。刘恒舍命的随她跳崖,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保护好她,她有感动,有感激,却唯独没有感情。 海棠曾经跟他说过林玉珍的诸多事,唯独对她的感情闭口不言。他记得最清楚的便是海棠说这世间能闯入林玉珍心间的男子怕是没有几个,而能得她一心之人何等幸福,只是可惜,那人都不懂得珍惜。 他之前曾猜测过那人或许是刘恒,只不过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便否定了自己这个最初的猜测。而在这一路上,每一次提到三皇子刘裕之时,刘恒脸上那若隐若现的恼怒,与三皇子所表现出来的阵容,让他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竟是两兄弟同争一个女人。明显的,林玉珍对三皇子要比对刘恒用心。这一点又是让关连海感到好奇的地方。林玉珍是刘恒的妃,按照常理来说,她与三皇子的接触应该不是很多才对。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如此一想,倒也是极明白了刘恒刚刚那句话的涵义。拍了拍刘恒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慰与支持。 再说那芜琴与欧阳青,两人隐藏身形,藏身在道路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密切注视着路上行人,观察着哪一路人比较好下手。正在这时,远处一队人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只见这一队大概有五六十人的样子,看样子是往来几个城镇做生意的人,拉着十几辆的马车。马车之上堆得满满的,作大灰布盖了起来,外面还用绳子绑得严严实实的。而看这一队人,也并不怕有人抢劫的样子。 的确,这一队五六十人,除了十几二十人专门看押货物马车之外,其余全是肩抗大刀的蛮壮大汉。看在普通人的眼中,这一脸狰狞的大汉便是相当的可怕,倒是也能哄吓人的。 不过看在芜琴与欧阳青的眼中,这三四十个抗大刀的壮汉跟普通人都没啥区别。之所以如此说,倒不是两人自大的原因。而实在是不知这货物的老板是何人物,这抗大刀的人之中,还有满身肥肉,骑着马还打着瞌睡之人,当真也是令两人哭笑不止。 第184章 吃醋 两眼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兴奋。 欧阳青张嘴,无声的寻问芜琴:“动手?” 芜琴点了点头,与欧阳青两人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等着那一队人一步一步的踏入两人可攻击的范围之内。 只不过,还未等欧阳青在心中将标准的数数完,芜琴已然飘身下去,站在路当中,双手叉腰,一脸兴奋表情的朝那一队人马叫道:“打劫,将马留下,带着你们的货物与金银赶紧的给我滚蛋!” 欧阳青原本见着芜琴冲下去已经呆愣的脑袋在听了她的这一翻言论之后,脚下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道路上被马车碾过的尘土瞬间将欧阳青扑了个满头满脸。 芜琴正叫到兴奋处,突然听见身后噗咚一声巨想,回过头来便见到欧阳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芜琴诧异的朝欧阳青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不会是脚下打滑从树上掉下来的吧?” 欧阳青被口中的尘土呛得咳嗽了两声,糊乱的摸了几把脸,看着呆愣在原地正看着他的那一队车马,尴尬的回答道:“那个,地上滑,没有站稳,没有站稳。” 车队当中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人笑了一声,然后便是如放鞭炮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大笑声响了起来。欧阳青脸色微红。恨恨的瞪了芜琴一眼,瞪得芜琴有些莫名其妙。 欧阳青几步走到芜琴的身边来,抽出佩剑,厉声朝还笑得喘不过气来的车队大喝一声:“将马留下,人,滚!” 芜琴也抽出了腰上的鞭子,与欧阳青站在一起。看向马队中的人。车队中的人有人停了笑声,朝欧阳青讥讽道:“我说,那小子,你会不会用剑呀?” “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去了,赶紧的回去吧......哈哈哈哈。” “哼,找死!”欧阳青目光一冷,当先便朝那口出狂言的两人扑去。芜琴见欧阳青动手,自然也不甘落后。不过她的目标就比较明确,飞身朝当头骑马之上跃去,人还在半空。便厉声叫道:“要命还是要马?”那马上之人看芜琴这架式,自知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挡不下来的,芜琴的话刚一路下。便急声道:“女侠饶命,马给你,马给你。” 说着,便连滚带爬的下了马,提着一把大刀跑了。 芜琴没想这马就这么简单便到了手。还在愣神当中,便感觉队伍之中一道凌利的眼光向她射了过来。芜琴抬起头寻着这道眼光望去,便见到一黑瘦的中年男子阴深的朝她一笑。芜琴的心中一突,只见这黑瘦男子左手虚虚一抬,袖中突射出三支小箭。 三支小箭的速度比之寻常的箭何止快上一倍,眨眼间。三支小箭便到了芜琴的面前。芜琴用的是鞭子,距离远一些,便是她的天下。现在。这箭已经倒了面前,不管芜琴往哪个方向退,这箭都会射中她。 而眼观这三支小箭,箭头之上油光黑亮,一看便知是涂了巨毒的。第一次。芜琴的心中一慌,怕是自己就会交待在此处了。不料此时。一只手从她的侧身伸了过来,将她的腰一搂,便带着她往旁急急的挪了过去,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将三支小箭挡落到了地上。 芜琴寻着手的主人看去,见是欧阳青。欧阳青朝芜琴一瞪眼:“怎么不晓得躲,还发什么呆?”芜琴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听见欧阳青的话,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忘记了。” 林天翔刚赶过来便见到欧阳青搂住芜琴的腰,而芜琴并没有反抗,还‘呆愣愣’的望着欧阳青。林天翔脸色一沉,便要朝两人急奔而去,正在这时,刚刚那射出袖箭之人手又随之一抬,朝芜琴的方向急射而出六箭。 芜琴与欧阳青还在‘深情款款’的对望之中,林天翔咬了咬牙,将满腔的怒火全转移到了射这袖箭的黑瘦男子身上。芜琴眼角瞄见身后一白影飞出,愣了愣,眉眼间蕴上一丝的欣喜。 欧阳青随芜琴的目光看去,正见到林天翔绷着个脸,眼中怒火燃烧的狠狠的举剑砍向那射过来的六箭之上。挑了挑眉,低下头去,才见到刚刚情急之中自己搂着芜琴的腰到现在还没有放开。 难怪林天翔拿剑当刀砍,眼中精光一闪,欧阳青朝芜琴低语道:“这里就交给天翔,我们去抢马去。”芜琴看了一眼林天翔,见他一个人应付这边也绰绰有余,便点了点头,随着欧阳青去到了另外一边。 砍断了六箭的林天翔正要回头,眼角余光便瞅见了芜琴尾随在欧阳青的身后,两人配合默契的与十几个粗壮大汉打斗。刚刚还憋在胸腔的怒火瞬间便暴发了出来,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偏偏那黑瘦的男子两击不中,又朝林天翔发起了第三击。 林天翔红着眼愤恨的转过头盯着那黑瘦男子,如果不是他,芜琴与欧阳青两人哪会这般的亲密。长剑拖地,林天翔犹如杀神般,根本不去躲避那直直朝着他暴射过来的短箭。扬剑一斩,将短箭斩于地上之后,纵身一跃,便朝那黑瘦的男子暴扑而至。 边上的人见到林天翔扑过来,急忙的围成一个圈,将那黑瘦的男子围在了中间。林天翔冷哼一声,长剑挥舞,朝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刺去。挡在林天翔面前的人眼见林天翔的剑刺过来,勒住马便往后退去。 林天翔嘴角挑些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们这些个小喽啰,竟然也敢来挡本少爷的路,简单是活得不耐烦了。刚好此刻林天翔的心中一团怒火烧得正旺,而这些个仗着有一身蛮力的粗壮汉子还来挡路。也不知林天翔是如何想的,竟然将长剑插入剑鞘,连剑带鞘的拿了出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蛮汉当头便砸了过去。 而在另一边与芜琴悠哉游哉打斗中的欧阳青见此,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拉了拉芜琴,头朝着这方微一示意,挪逾道:“想不到,这林府的大少爷吃起醋来,竟然如此的不顾忌形象。啧啧啧,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芜琴回过头去看了林天翔一眼,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转过头来瞪了欧阳青一眼,“你刚刚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不是也挺配合的么?”欧阳青一挑眉,似笑非笑的一边扬剑将冲到身前来的蛮汉挡开,一边朝芜琴笑道。芜琴脸色一红,冷哼一声,低怒道:“谁让他刚刚不与我一块过来的。” 欧阳青嘴角含笑的再一次看了眼林天翔,见林天翔似乎头也转向了他这一边,眼中精光一闪,一拉芜琴,将之拉到自己的身前一步位置来。芜琴被欧阳青这突如其来的一拉,身子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便要向一边倒去,欧阳青恰好的伸过手来搂住了芜琴的腰。 芜琴斜躺在欧阳青的手臂上,怒声道:“你做什么?” 欧阳青拉起芜琴,轻笑道:“既然要做戏,便要做足。我只是配合你演一出戏给某人看呀。” 耳中听罢欧阳青的话,芜琴透过欧阳青的肩膀朝林天翔看去。林天翔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见到芜琴看过来,冷哼一声,便转过了头。暴风梨雨的解决完地处的蛮汉之后,招呼也不打一声,林天翔便转身离去。 芜琴恨恨的一跺脚,对于林天翔这种不信任她的行为心中也有了一丝的恼怒。眼见他连头也没有回一个,更是气得眼眶一红,也跟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欧阳青对自己这一手导演的结果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愧疚,牵了几匹马,理也不理会那些躺在地上呼痛的人,“好了,马已经抢到了,我们也回去吧。对了,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骑马,今天就让我欧阳青来为你做一次马夫,如何?” 见芜琴只顾着生气,并不答理他。欧阳青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朝芜琴挑拨道:“既然他不理你,咱就再气气他。” “哼,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不理我?都是你的错。”芜琴鼓着腮帮,瞪着欧阳青,恨恨的指责道。 欧阳青无辜的一耸肩膀:“拜托小姐,就这么一点的小事便不信任你,那这一辈子的时间还长着呢。你不会想着一辈子都不会有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吧?”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认错我认错。”欧阳青眼见芜琴的眼眶一红,便要流下泪来,赶紧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上马吧,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大小姐,别哭了啊,等回去之后我去向他解释,行不行?” “要你管!”芜琴哼了一句,便翻身上了马。 欧阳青嘴角含着笑的一手牵着芜琴骑着的马,一手牵着另外的马,朝着林玉珍他们歇息的地方走去。在芜琴骑上马的时候,欧阳青的眼底眉梢都闪过了几分的笑意。 第185章 遇袭 林玉珍见到林天翔怒气冲冲的回来,疑惑的朝他的身后看了看,便听林天翔冷哼一声,一掌就朝一棵大腿粗的树杆拍去。 只听咔嚓一声,腿粗的大树应声而倒,还好林玉珍躲得快,如若不然,非得被埋在树下不可。林玉珍诧异的看了艳娇一眼,艳娇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正在这时,便听着马蹄的时间正往这里赶来。几人朝着声响处瞧去,只见芜琴一脸漠然的坐在欧阳青牵着的马上,而欧阳青的另一只手还同时牵了好几匹的马。 几人对视了一眼,大概的猜到了林天翔生气的原因了。不过事情的经过嘛,还得由当事的人来说才能明白。他们哪可能知道,就这离开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便发生了那么一档子的事。 欧阳青回来下意识的便朝艳娇看去,艳娇眼见欧阳青与芜琴两人之间的暧昧的动作,眉眼便沉了下去。海棠上前来轻轻的捏了捏艳娇的手,眼色示意她看向芜琴。 芜琴下得马来,看也不看林天翔一眼,走到林玉珍的身边,大笑着朝林玉珍几人说道:“你们看,这可是我与欧阳青抢到的马。”在‘我与欧阳青’五个字上特意的加重了语气,林天翔在一边听了,身子一颤,冷笑一声:“如若不是我出手,你们这这么快的抢到马?” 在‘你们’两个字上,林天翔也咬着牙,加重了语气。 “是呀。如果不是你,我与欧阳青只怕回来得更快呢。”芜琴亦是冷笑一声,转身过去,针锋相对。 林玉珍看了两人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含了一丝的笑意。其他人也是对视一眼。眼底漫上笑意来,也不出声劝阻斗嘴斗得正起劲的两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两人。(.好看的小说) 就连刚刚看到与芜琴有暧昧动作的欧阳青后,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恼意的艳娇,也默然的知了起来。欧阳青走到艳娇的身边,下巴朝林天翔示意了一下,轻笑道:“多好的一出戏,怎么样,看得过瘾不?” 艳娇斜睨着眼,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破坏别人的感情,你还好意思说?” 欧阳青摇了摇头,不跟她一般计较。而芜琴在与林天翔彼此一声冷哼后也结束了斗嘴。待两人停住了斗嘴。林玉珍才轻笑着朝海棠问道:“海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海棠做势挺着个鼻子用力的在空中闻了闻,蹙起眉头点头道:“恩,还很浓呢。也不晓得这酸味是从哪里发散出来的。” 林天翔与芜琴两人脸上都是不自然的一红。芜琴还好一些,林天翔除了脸红之外。还有些微的尴尬。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做出这等白痴的事情来,虽然他心中不愿意承认,可还真被林玉珍说对了,他就是该死的吃醋了。 想到这,林天翔便向着罪魁祸首欧阳青看去。不但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丝毫的愧疚。反而还看出了几分的得意与看好戏来。原本被林玉珍与海棠取笑后,消去的怒火又暴发了出来。 欧阳青与芜琴两人带回了马,对于离苏城不远的此地而言。已经算是一个相当轻松的距离了。特别是经过了林天翔与芜琴的这一闹之后,众人更是心情愉快的翻身上了马,朝着苏城的方向再一次的赶了去。 只不过,骑在马上的林天翔是一脸的不情愿。芜琴见到此,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道:“既然不想骑,便下去走路罢。干什么要这么的委屈自己?” “我凭什么不骑?这马也有我的一份。我骑着属于自己的这一份,与你何关?”林天翔原本不想与芜琴再做争斗,没想着自己心中正打算如何的与她好好的说说去,她就来了这么一句不阴不阳的话来。 “与我何关?”芜琴的眉眼一冷。手中马鞭一扬,当头便向前方冲去。 “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林玉珍皱眉朝林天翔低吼了一声,林天翔看着快要消失在眼前的芜琴的身影,一平马腹,便追了过去。 待得两人离去之后,林玉珍转过头去,看向欧阳青,眉眼冷淡的说道:“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有心人的挑拨。” “欧阳青受教了。”欧阳青敛了脸上笑容,也知自己这一次的玩笑似乎是开大了点。原本只是小打小闹的,没想到如今两人竟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眼中也闪过了浓浓的愧疚之色。 艳娇瞟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现在可知道后果了?” 转头去看了艳娇一眼,欧阳青没有说话。 林天翔追着芜琴的身影快速的朝她追去,但先不说芜琴的功夫与他差之不多,且芜琴还在气头之上,这般骑马狂奔,哪是他说追便能追得上的。心中也不禁闪过几分的后悔,刚刚凭的让自己嘴快,竟然说出了那般混帐的话来。 “芜琴,你等一等。有什么话,我们停下来再说,你不要乱跑。”芜琴一听身后林天翔的话,手中的马鞭便是用力的朝马背上挥去,马儿吃痛,迈开四蹄向着前方狂奔而去。很快,与林天翔之间的距离便拉得更远了。 本来离苏城便不远,还被芜琴如此的狂奔而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苏城便印入了眼帘。南海七怪早就守候在此,一听路上一马狂奔而来,齐齐的便望了过去。只见一红衣的女子手中马鞭不停的挥打着坐下之马,风驰电掣的从几人的身旁冲了过去。 马跑得太快,带着的尘土四处飞溅,扑得南海七怪满鼻子满脸。刚将眼中的灰尘抖了出来,又一匹马风驰电掣的朝着头一匹马追了上去。 “呸呸呸......”南海七怪中一个矮胖身材黄豆眼的男子吐出嘴里的土灰,“靠,赶去投胎呀,妈那个巴子的。” 另一个又高又胖的横眉竖眼模样的男子望着远去的两人,怀疑的向南海七怪的大哥问道:“这两人像不像此次我们要追的目标之一?” 这横眉竖眼的高个胖子的话引起了其他六人的注意,齐齐看向那在众人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粒芝麻的两个背影,疑惑的回问道:“二哥,可是看清楚了?” “他们跑得太快,我也只能从他们的背影上看出个大概来。”高个胖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发问的老六。 老六嘿嘿一笑,眼中精光暴闪,望着另一头的方向,朝其余的几人说道:“跑了两还,还有六人在后面。可不能一个个的都让他们就般的从我们面前逃了出去。” 南海七怪彼此冷笑一声,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林玉珍一行六人眼见着芜琴与林天翔两人跑去的方向正是苏城,便也没有过多的担心。但几人还是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眼见着苏城的城门已经印入了眼帘,一行六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欣喜。 正在这时,情况突变。走在最前的林玉珍与刘恒的马突然的朝前扑去,由于事先并没有料到此种状况,饶是刘恒武功高强也免不了的从马上摔了出去。人还在空中,眼角便见到长剑朝着他刺了过来。 而此时的林玉珍被马甩下,亦有长剑朝着她刺去。刘恒在空中强制的翻转身体,便要去救林玉珍。但那刺来的一剑似乎早已经算计好了,长剑不偏不倚的朝着他的胸膛刺来。 刘恒目欲眦裂的看向林玉珍,根本不管身前长剑。正在这时,林中突然又暴出几人,朝着跟在身后的欧阳青四人围了过去。 朝着林玉珍刺过来的长剑在她的眼中越来越近,近得她肌肤已经感觉到了剑的冰凉。嘴角挑起了一丝的微笑。微微闭了眼,等着剑尖的刺入,没想到她林玉珍重生一世,依然是死在了剑下。 可等到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剑也没有刺入她的身体。但从高空摔下,即使没有中剑,也摔得不轻的林玉珍闷哼一声,勉强从地上怕起来,便见到那扬剑刺向自己的人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剑,那把剑就算是直到她死,也不会认错。 随着剑身朝握着它的人看去,便见原本一身白衣的刘恒,衣裳上染满了血。而在他的肩膀之上,还透肩膀而过的插着另一把剑。 便在林玉珍这一愣神的功夫,刘恒已经将剑从他面前之人的身体中取了出来,朝前一跨,那插在他肩膀上的剑也滑了出去。刘恒的身子轻轻的颤了颤,转眼朝林玉珍看来,见她似乎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转过身去,朝着又向他扑过来的一人迎了上去。 由于刘恒拼着自己受伤也解决了袭击林玉珍的人,出了来袭之人的意料,让从来没有受过重创的南海七怪在这第一波的袭击中便死去一人。让南海七怪剩余的六人都怒红了眼。竟然扔下其余的几人,齐齐的朝刘恒扑了过来。 第186章 受伤(补昨天的章 节) 众人遭遇袭击本也在预料之中,只不过被芜琴与林天翔的事一搅动,心神便松懈了下去。刚看到林玉珍与刘恒遭到突袭,来不及拯救,已经很是恼火。 特别是刘恒拼着受伤将林玉珍救下,而林玉珍又从马上摔了下去,还不知道情况倒底如何,现在受到刺激的南海六怪竟然敢无视他们而朝刘恒围剿过去。暗自冷哼一声,关连海与欧阳青脸上都是冰冷一片,朝着刘恒处急驰而去。 刘恒左肩受伤,虽不影响他的动作,但失血太多,心中的一口气便有些虚了。好在,南海六吧动作快,关连海与欧阳青动作也不慢。 南海六怪先发而至,从圈形,扬刀前后左右的将刘恒围在中间,齐齐朝他砍来。就算没有受伤之时,刘恒自诩功夫高强,也不敢硬接这六人的一击,更别提此刻还受了重伤。眼角见到关连海与欧阳青也赶了过来,刘恒便将两人所对一方之人撇下,齐心的对上了朝他攻来的另外两人。 强自提起胸中一口气,与这攻击过来的南海二怪硬接一计,只觉心中气血翻滚,一口血冲出喉咙,根本来不及忍耐,便吐了出来。而南海二怪虽不至于如刘恒这般的严重,但也是虎口发麻,根本没料到刘恒的功夫强横自此,且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 而在这会儿功夫里,关连海与欧阳青各自迎上的另外四怪也斗成了一团。南海七怪虽然在江湖中名声很响,功夫虽是不弱,但比起刘恒这些人来,还是差上了不止一筹。 江湖中人,真正有大本事的都藏而不发,声名显赫却不露锋芒,时间一久。倒让这些个后起之秀夺去了众人的光彩,渐渐的,名声便也就沉默了下去。 而这南海七怪,所做之事也让大多江湖之人看之不起。江湖中人喜欢自诩为侠义之士,南海七怪却恰恰相反,无论你是好是坏,只要出得起钱,管他人善人恶,一律杀之。名声虽然响亮,但多并不是好名声。 而这一次。南海七怪接下这个任务,心中原本还有些不屑,对于几个公子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在那小茶摊的地方见到刘恒这几人杀过些壮汉,但那些个壮汉一看便只是山野莽夫,自然不被看在他们的眼中。 且看那小茶摊处的打斗情况,对付几个山野莽夫,已经是凌乱一片。刘恒这一行人的功夫能高到哪里去?自然的,便将那托付之人的话不放在心间。 可哪成想到,只在刘恒的一击之下,自己朝夕暮处的一个兄弟便死了一个。平日里,自己人怎么欺负自己人都可以,但现在到了外边。七人都是相当团结的。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感情,那是比之亲兄弟还要亲上百倍也不止。 虽然一上来就在刘恒的手中吃了这么点小亏,却并没有阻止两人朝刘恒攻击的动作。眼见刘恒所受之伤比之两人来要重上许多。两人暗哼一声。也不待手臂恢复,便又欺身而上,身随刀走的朝刘恒围攻而来。 刘裕原本肩膀受了伤已经是有些气虚,而硬接了两人的一击之后,心中气血一乱。别说再行对付,现在连这般站着都已经有些勉强。 朝刘恒攻过来的南海二怪便是看中了刘恒这点。迟则生变,两人的眼中怨恨之色浓郁,手中动作更显凌利。而虽然关连海与欧阳青那处,两人都占了上风,但要想在一两招之内解决与之对决的南海四怪,也还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要过来助刘恒一臂之力了。那围攻两人的南海四怪眼见这边的情况,也都是拼了命的将关连海与欧阳青缠住,誓死也要先解决了刘恒。 刘恒眼中的眸光竖挺,余光斜瞄了林玉珍的方向一眼,便又专心的颤抖着手举起了手中的剑。林玉珍神色复杂的望着刘恒的背影,瞧着他虽极力忍耐却依然颤抖的身子。嗓子里一片的苦涩滋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就在此时,攻击刘恒的二怪手中的刀又已经到了刘恒的面前,刘恒神色平静无波。而反观南海二怪,似乎已经看到了刘恒凄惨的下场一般,嘴角已经扬起了冷漠之极的讽笑,嘴里更是嚣张的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不出南海二怪所料,刘恒在两人这一击之下又是一大口的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更是受到两人的袭击而向后横飞了出去。在横飞过程中,血更是不间断的往外吐。 林玉珍心中突然一痛,想也没想的便向刘恒倒飞出去的身影抱了过去。受到刘恒倒飞之力的撞击,林玉珍与刘恒两人双双的翻滚在地,在地上滚了十来圈又才停了下来。而之前林玉珍被摔下马时所受之伤便也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闷哼一声,抱住刘恒的双手下意识一松,只觉双臂后背刺痛入骨。但马上似有想起了什么,朝躺身边的刘恒看去,只见刘恒脸上雪白,双眼紧闭,就连呼吸似是也停止了一般。 而一击将刘恒置于不知生死的二怪并没有就此而放过刘恒,特别是见到此时林玉珍还不知死活的与刘恒滚到了一起,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海棠与艳娇见到林玉珍扑过去接住刘恒之时,二女就已经惊得呆在了原地。此时再见到南海二怪又向两人攻去,却失声尖叫起来:“小姐......” 关连海与欧阳青也在两女的尖叫声中朝这边看了过来,欧阳青眼睛瞪得比牛大,目欲眦裂的朝攻击过去的南海二怪吼道:“尔等找死!”他前来本就是来保护林玉珍的,之前林玉珍被摔下马已经让他心中歉疚一片,而此刻眼睁睁看着南海二怪朝林玉珍攻过去,又赶不急的前来救助。 心中一急,手中攻势更显凌利,一直隐藏的本事便也显露了出来,三五招的将袭击他的两名南海二怪解决,急急的便朝林玉珍处飞身纵来。 但原本他便与林玉珍有些距离,还被缠住解决了面前的二怪,再次纵来,与刺向林玉珍的南海二怪之间也还是有些距离的。 眼见南海二怪的刀已经朝着林玉珍与刘恒砍过去,欧阳青情急之下,将手中之剑当作箭一般朝二怪投掷而去。二怪耳听身后如电而至的长剑声音,脸色一变,急速收回砍向林玉珍与刘恒的刀,转身便挡向掷过来的长剑。 便是他俩这转身一挡之隙,给了欧阳青纵身过来的时间。欧阳青脸色狰狞,完全破坏了平日里浪荡公子的形象,人奔到二怪前三步开外便停了下来,而之前被二怪用力抵挡住的长剑也反射回了欧阳青的手中。 欧阳青一剑在手,停也不停便向着两人急射而来。二怪不敢托大,就凭刚刚他为阻挡两人砍向林玉珍的那一瞬间便将他们的另外两个兄弟解决,便可知他的功夫之高。 二怪飞身而至,一左一右的朝欧阳青错身而至。欧阳青眼中精光一闪,要得便是两人的这个动作。见着两人错身而过,虚恍两招,擦身便到了林玉珍与刘恒的身前,将两人挡在了他的身后。 二怪见此,脸色一沉,便知自己两人上了他的当,“卑鄙!” 欧阳青面上讥讽之色一闪而逝,听闻二怪的话,更是冷笑一声:“哼,你七人在这里设下埋伏伏击我等,便称得上光明吗?” 二怪被此话一阻,便也不再多说,扬起箭再一次的向着欧阳青攻击过来。欧阳青带着两人朝着别处而去,艳娇与海棠便朝林玉珍奔了过来。 海棠扶起林玉珍,朝艳娇看去。艳娇伸手探向一动不动的刘恒鼻下,眉头紧皱,半晌,又才松下一口气。将刘恒也扶了起来,朝林玉珍点了点头。 “小姐,你的手?”海棠与艳娇因为林玉珍的特别交待,自从逃亡开始,便都跟着芜琴响了她小姐,不再称呼王妃。 林玉珍摇头表示无事,反倒先朝刘恒看去。见到他的肩膀处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便示意海棠先不用管她。海棠看了看刘恒的情况,也知他的伤口比较紧急。从怀中掏出了各种的伤药与艳娇两人合力的处理起了刘恒的伤口。 林玉珍见此,也算放下了一颗心。转身忍不住便朝着苏城的方向看去,不知此时芜琴与哥哥怎么样了。心中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个不该想的。 “小姐,王爷的伤得尽快的就医。”好不容易才将刘恒的血给止住,海棠站起身朝林玉珍说道。说完,便也随着林玉珍眼光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这一会功夫的时间,关连海与欧阳青也解决了南海七怪剩余之人,到此,南海七怪便从江湖中正式的除了名。怕是他们连死也想不通,自己几人竟然会死在这一趟他们并不看在眼中的任务之上。 欧阳青与关连海过来,都查探了一遍刘恒的伤势,眉眼间的神色都是从没有过的严肃,没有他们开口,林玉珍也看得出,此次刘恒的伤势之严重。 第187章 就医 沉默了一瞬,关连海开口道:“只怕我们得先行进入苏城了。[]” 欧阳青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刘恒的伤势不等人。 几人便不再犹疑,由欧阳青带着刘恒,其余之人从旁协助的朝苏城而去。而几人原本计划的到了苏城便乘坐楼船离开的计划也在刘恒的受伤下,泡了汤。 进入苏城,打听到了城中最好的医馆之后,几人马不停蹄了带着刘恒便奔了过去。 到了地方,只见这医馆与座酒楼差之不多,竟然有三层之高。一楼大堂边上有一牌扁,上面详细的说明了此医馆各楼所治之疾病。艳娇上前看了一遍后回来,朝着几人解释道:“大伤大病在三楼。” 将坐下之马交给了等候在医馆门口的小童子,欧阳青抱着刘恒,其余之人跟在他之后朝三搂走去。三搂相对喧闹的一楼二楼要安静许多,上得楼来,便见面向楼梯一方处的椅子上坐了一枯瘦老者。老者的须皆白,手中正拿了本书,看得专注。 听得上楼声,从书中抬起头来,见到欧阳青怀中所抱之人全身鲜血,没有丝毫的诧异,反而眼中露出了几分的笑意。 跟在欧阳青身后的艳娇上得楼来,见到这老者,恭敬的问道:“请问,您就是这里的解大夫吗?”那白发老者早在欧阳青踏上来之时,便已经从椅子上起了身,待得艳娇问完话,人已经走到了欧阳青的面前。 “正是老夫。”一边回答,一边已经伸出手探上了刘恒的脉博。 林玉珍几人都紧紧的盯着这位解大夫的脸色,但过了许久,解大夫的脸上都是无波无澜。又过了半晌,见解大夫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的笑意,几人不解。(.无弹窗广告)都疑惑的看向他。 “此人所受伤之严重实乃老夫生平仅见。”解大夫一边抚着自个的胡须,一边自言自误道。 “既是如此,您老何须脸露微笑?”海棠也是人精,听他此话,虽然说得严重,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一般。 解大夫抬眸看了海棠一眼,原本因上了年纪而略显浑浊的双眼,此刻却明亮得有些刺眼。“哈哈哈哈......老夫一生行医,什么样的伤痛没有见过,现在老夫年纪大了。那些个小病小痛的,老夫再没了耐心。” 林玉珍几人听此,嘴角都是不自然的抽触了两下。还以为他脸露笑容是并不将刘恒的伤势入在眼中。谁知,竟是这古怪老头好不容易遇到一伤势严重之人而找到出手的机会而感到高兴。 不过,他高兴了,林玉珍几人倒也全都松下一口气来。虽然这古怪老头是因为找到了出手机会感到高兴,但又何尝不是有把握所以才如此的嚣张? 解大夫将欧阳青带到三楼的一处厢房内。将刘恒放到厢房中的床上后。解大夫便将所有的人都撵了出来,美其名是因为人多扰乱他就医的心绪。 虽然几人被撵了出来,却也告诉了几人,这三楼里的厢房随他们几人挑着住,不过都要交住宿费便是。想了想,住在这里。倒是比住在客栈要方便上许多,便也安心了住了下来。 而其间,因为刘恒的伤势过重。并没有开口言明自己也有手臂有伤的林玉珍在回到屋中,想要歇息之时,不小心碰到了手,才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因为担心刘恒,连赶向苏城寻找大夫之时。一路骑马,都并没有觉得疼痛过。现在心神一放松,这疼痛扑天盖地的汹涌而来,瞬间,冷汗便沿着脸颊一颗一颗的滴落到了地上。 海棠与艳娇两人也因为这一路上,林玉珍都是自己骑马过来,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而忽略了这一点。待得疼痛稍缓,林玉珍独自出得门来,并没有去打扰海棠与艳娇两人,便朝着解大夫医治刘恒的房间走去。 轻敲了两下房门,过得不久,房门从里打开。解大夫吹胡子瞪眼睛的原本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听话前来打扰之人,可在见到林玉珍苍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之后,硬生生的闭了嘴。 “抱歉,打扰您老了。我的手好像有些痛,您能在医治完他之后帮我看看吗?”林玉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朝解大夫问道。 “进来吧,小女娃。”解大夫让开一条路,待得林玉珍进得屋后,又才重新将门关上。进得屋来,林玉珍便见得床上的刘恒身上插满的银针,脸色微红的将目光从刘恒身上移开,尴尬的望向别外。 而解大夫却丝毫无所觉,上前去仔细的看了床上赤身裸体的全身插满了银针的刘恒一眼后,又才将精力放到了林玉珍的身上。 “将你的人朝头顶举举,给我看看。”解大夫抚着胡须朝林玉珍说道。林玉珍听后,忍着痛将手慢慢的朝头顶举去,可刚举不到两分,便痛得轻呼出了声。 解大夫见此,上前来,一摸林玉珍的双臂,面上神色更是随之一变。林玉珍见此,心中也是一紧,刚刚这解大夫见到刘恒之时,都没有变过脸色,难不成自己的双手伤得比刘恒还重? 解大夫不理会林玉珍疑惑紧张神色,仔细的看了林玉珍的双臂之后,再次看向林玉珍的眼中便带了吃惊钦佩之色。话不对题的朝林玉珍问道:“那床上之人与姑娘关系可是亲近?” 林玉珍皱了皱眉,虽不解这解大夫不问她伤势反问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但还是随着他的目光先是瞄了床上的刘恒一眼后,回答道:“算是亲近吧。” 解大夫嘴角含笑,眼中精光更是连连:“姑娘不想与我这老头说,也无妨。只不过刚刚观姑娘神色与常人无异,这手臂却已骨折多时,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有另外之事纠结姑娘心头,何至于姑娘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林玉珍蹙眉抿了抿唇,心中随着解大夫的话也是越来越慌乱。解大夫嘴角笑意加深,趁着林玉珍这微一失神的功夫,手中一个巧劲,喀吧一声响之后,林玉珍只感觉手臂一痛。却是一只手骨折处在她这微一愣神的功夫中接好了。 解大夫将林玉珍双臂都接好之后,突了敛了嘴角笑意,一脸严肃的看向林玉珍:“姑娘这手臂骨折时间太长,又在骨折之后使过大力气。虽然老夫将之重新接好,但还需木板将之固定,直到双臂长好为止。” 林玉珍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任解大夫出去拿了木板进来,将她的双手用木板绑好之后,又重重的用布条缠好。刚被解大夫缠好了双手,便又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解大夫挑了欣赏眉,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不会又来一个伤患吧。”便转身去开了门。 趁着解大夫去开门的时间,林玉珍强支着手已经将刘恒用薄被轻轻的盖上了身子。幸得林玉珍有先见之明,进来的便是已经去梳洗过后的海棠与关连海几人。 进得门来,几人首先便注意到了林玉珍的异样。海棠与艳娇惊呼一声,急急的奔到林玉珍身前,看着她的双臂,心中闪过自责与愧疚,“小姐,你的手?” 欧阳青与关连海也将目光直直的看向林玉珍。林玉珍见这几人进得屋来,不去关心刘恒反倒先关心起了自己,微微一笑之后,摇头道:“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话刚说完,便听得解大夫一声的冷哼,“现在是没事了,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再晚上些时辰,怕双臂就要废了。” 听得解大夫的话,欧阳青几人齐齐变色,眼中再看向林玉珍时,都带了责备之色。林玉珍无奈的笑了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海棠咬着嘴唇,与艳娇看了一眼之后,便看向解大夫,轻声问道:“不知我家小姐这受伤期间有何要注意的地方?”解大夫抬头看了海棠一眼后,回答道:“手臂上的木板没得我允许之前不可解除,以后早晚身边随时得有人伺候着。还有,怕是她身上还有些伤处,老夫不便,等会儿你与我去拿些擦得药,待得清洗干净后,你再替她擦上便可。” 几人一听林玉珍身上还有伤处,更显担心。海棠已经随着解大夫去取药去了,而艳娇是心急,想要拉着林玉珍赶紧的回屋去检查,却又不知碰她哪里好。 林玉珍见此,朝关连海与欧阳青看了一眼后,便随着艳娇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内,艳娇便轻声寻问道:“小姐,你身上哪里有伤,你说,我先帮你清洗,待海棠拿了药回来,好上药。”说着,眼眶便是一红,忍不住便掉下泪来。 感觉到了艳娇情绪的波动,林玉珍转过头去,见到艳娇流泪,心中不觉趟过一阵暧流。“我没事的。就是刚才摔下马时不小心受了点轻伤,待得擦了药便没事了。” 听林玉珍如此说,艳娇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一连不停的抽泣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按照林玉珍的指示,用剪刀剪下她有伤口的地方。 第188章 陷入昏迷 待完全脱下林玉珍的衣裳,看到她身上遍布的伤口后,艳娇终于只觉心中一阵的酸楚。[]正在这时,海棠亦拿了药,推门进来。 当看到林玉珍身上的伤口之时,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药掉到地上。 心中感到难过的同时,隐隐的也有一股怒气上升,但却并没有马上说什么。与艳娇二人合力打了热火来,替林玉珍轻轻的清理好伤口之后,又才小心的在伤口上上好了药。 这一次,林玉珍受伤确实不轻,如果不是因为刘恒的拼死相救,只怕此刻的林玉珍......海棠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眼见林玉珍疲惫的样子,朝艳娇使了个眼色后,便朝林玉珍道:“小姐还是很躺下歇息会儿吧,待醒来还得喝药呢。” 林玉珍疲倦的点了点头,海棠与艳娇二人伺候着她睡下之后。两人出得房来,海棠拉过艳娇,待离得林玉珍的房间远些了,又才低声的朝艳娇诉说道:“哼,此事因欧阳青引起的。如若不是因为他,芜琴与林少爷也不会离开。如若他们两人不离开,遇上了那南海七怪,也不至于让小姐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艳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正在此时,关连海与欧阳青从屋中出来,见到两人,都担忧的走了过来,朝两女问道:“林小姐的伤......?” “哼!”欧阳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海棠冷冽的哼声打断。欧阳青朝艳娇看去,见艳娇轻轻的朝着他摇头,眉头一皱,再见海棠望向他时的怨怼之色,心思一转,便也明白过来。 “倒底如何了?”关连海适时的开口。缓解了欧阳青的尴尬。[]欧阳青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就算没死,大概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海棠恨恨的说完,又瞪向欧阳青。欧阳青与关连海心中都是一紧,齐齐的看向艳娇。海棠现在正在气头之上,说的话定然会有些夸张成份在,这一点欧阳青与关连海都清楚。 只是,当他们将目光希冀的看向艳娇时,眼娇的眼睛随着海棠的话又是一红,见到他们两人看来,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便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关连海看向欧阳青,耸了耸肩膀,嘴一撇。无声的向他传达道:兄台,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了。欧阳青眉眼幽光闪了闪,紧抿着嘴,没有吭声,转身默默的便回了屋去。 回到屋中。欧阳青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院子中间的那个小湖,怔怔的出神。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林玉珍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想着从苏城外到这医馆这么长的距离,她竟然一声的没有吭,一点异样也无的坚持到了这里。直到刘恒的伤势处理妥当后才发作出来。可见,当时她的心中,一直挂着的便是...... 到了晚上。从下午开始便睡了过去的林玉珍一直没有醒来,艳娇与海棠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的床边,不断的用换着冷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帮助她降温。 没错,以林玉珍并没有丝毫武功的身体。承受如此重的伤,且还在受伤后用力的抱过刘恒之后。她已经达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虽然有解大夫这位医术了得之人在此,但还是发起了烧来。 相对的,刘恒内腑受了伤,得到解大夫的医治后,反而没有了其他的事。 一晚上,海棠四人都围着林玉珍屋中转个不停,欧阳青知晓此次的事情自己要承担大部份的责任,也不敢多出声的在解大夫的指导下熬药,端茶倒水的忙个不停。但,就算如此,林玉珍身上的温度依然没有下降的势头,反而越来越高。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当晨起的阳光冲破黑暗,将光明洒向大地的时候,忙碌的了一夜的四人却依然不敢松懈合眼。 而追到芜琴,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的两人在码头久等林玉珍几人不至之后,返身沿路寻去,在看到南海七怪的尸体之时,脸色一时大变,快马便向着苏城又返转而来。一夜之间,将苏城寻了个遍,终于在天亮之时寻到了林玉珍几人。 当两人见到晕迷中还发着高烧的林玉珍时,芜琴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如果不是她任性的逃开,小姐怎么会受此重伤。林天翔拉住芜琴还要打自己耳光的手,低声怒诉道:“你这是做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也不愿意见到的。珍儿还倒在床上,需要你照顾呢,你将自己打伤了,是什么意思?” 芜琴麻利的一抹眼泪,点头如蒜的说道:“对!对,小姐还等着我照顾呢。”一边说,一边已经跑过去,从海棠手中接过毛巾,温柔的放到了林玉珍的额头上。然后又拿了另一个温的毛巾擦着林玉珍的手。 擦着擦着,芜琴突然朝海棠吩咐道:“去拿点白酒来,越辣越好。”海棠皱了皱眉,虽然不解,但仍然还是去向解大夫拿了白酒过来。 芜琴将白酒倒在林玉珍的手掌心,然后双手用力的将酒搓擦着她的手掌,一边搓一边朝海棠与艳娇说道:“海棠,你照我的样子擦小姐的另一只手。艳娇,你拿酒往小姐的手心中倒。” “你这是在给小姐散热?”艳娇在宝月楼长大,宝月楼中每日里形形色色,五湖四海之人多不计数,见到芜琴的动作,虽然不解,但模糊的有些印象,似乎听谁起过,酒能散热之类的。 芜琴头也没有抬,闻得艳娇的话,便点了点头:“是,只是以前只听说流感发烧之人用白酒擦手心脚心能散热,也不只小姐这因伤而发烧行不行。但不管行不行,现在也要试一试。”说完,看了屋中的三个男人一眼。三人识趣的出了屋,并将房门轻轻的带上。 京城皇宫。刘裕看着欧阳青传回来的消息,手一拧,骨节发出喀吧喀吧的脆响。伺候在身边的小太监,身子一颤,不明白这三皇子今日又因何事而发了这么大的火。 几乎是忍之不住的,刘裕便朝屋外大步而去。可还未走出屋门,便见南宫燕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的拦在了他的面前:“三皇子这是要去哪里去?” “让开!”刘裕眉眼冷光一闪,南宫燕见此却不怒反笑,抚着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臣妾知道,三皇子是想去寻静王妃。不过,三皇子这一走,可想清楚了父皇会是何心情?倒时候......呵呵呵呵。” 刘裕冷笑一声,终于将眼移到了南宫燕的身上,“你消息倒是灵通。” “彼此彼此。”南宫燕嘴角一勾,妩媚的说道。 刘裕眼睛看向南宫燕已经显形的肚子,状似嘲讽的提醒道:“本皇子劝你还是老实呆在屋中的好,这肚子里面的孩子......”话说了一半,刘裕便没有再说下去,扫了脸上一变的南宫燕一眼,越过她,朝门外走去。 南宫燕看着刘裕渐行渐远的背影,紧咬着唇,眼中情绪变幻不定。半晌,抚摸着肚子,嘴角一挑,绽放出一抹冷厉的笑容,哼了一声,便在碧青的搀扶下离去。 刘裕倒底还是没有去寻林玉珍。南宫燕说得对,他一走,只怕父皇一气之下,真会做出让他悔恨终生的事来。只不过,刘裕的目光一冷,倒底是谁买能了南海七怪,刺杀林玉珍?这件事,他定然要查出来,也定然不会放过这背后之人。 原本林玉珍几人还算隐秘的行踪也因为此次她的受伤已经明了,只怕这段时间会有更多的人朝苏城围剿而去吧。想了想,刘裕低如蚊吟,似自言自语的低诉了一翻后,便转身朝着未央宫而去。 林玉珍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大伙都没有瞌一下眼。而林玉珍的高烧也是返返复复,前两天一直不退的高烧在芜琴擦了白酒之后,奇迹般的退了下去。还没待众人高兴上两个时辰,高烧又反弹了回来,且比上一次更重。 解大夫对此情况亦是无奈,摇着头叹息道:“这丫头受的伤太重,又在伤后用力过猛,寻常的医药怕是无能无力了。” 到了今天第三天,欧阳青见着林玉珍越来越苍白的面容,狠了狠心,朝几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说罢,也不等几人寻问,一闪身便离去。 如此又过了一日一夜,再一次等到欧阳青之时,他带回了天山雪莲、还有千年的人参等珍贵药材。而他自己,更是风仆尘尘,如若不是几人与之相熟悉,见到他,怕是也不敢相认。那满头满脸的灰,除了转动的两个眼珠尚能确定他还是一个人之外,其余皆瞧之不清。 几人都默契的没有问他这一日一夜去了哪里,又从哪里拿的这几样珍贵药材。而解大夫在得到了这几样他行医一辈子虽知道却没有福份见到的药材之后,除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几人一眼,也并没有多嘴的问些什么。 第189章 上船 有了欧阳青带回来的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做药引,虽然林玉珍并没有马上就醒来,但反反复复的发烧却停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一夜。第二日,东方还只露了一层粉粉的白,林玉珍便蹙眉睁开了眼。微微一动,便感觉全身上下,无一不痛。轻哼了一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犹带欣喜与不置信的欢呼声:“小姐,醒啦?” 林玉珍还未完全清醒,被芜琴轻轻的搀扶起来,用枕头靠在床头坐好之后。林玉珍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内坐了满满一圈的人。惊诧的笑了笑,“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芜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芜琴替林玉珍捏好被角后,抬头回答道。 “好几天?”听了芜琴的回答,林玉珍才直感觉不对劲,仔细的扫了屋内众人一眼,瞧见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惫憔悴的样子,顿了顿,又才小心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五六天而已。”半响,竟没有人回答,关连海会意的勾着唇角,答道。听见关连海的回答,林玉珍微微的皱了皱眉,垂头沉思了小半会儿后,抬头朝几人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连累大家照顾了。” 几人对林玉珍这突然的客气都是微微的一怔,互视一眼过后也都退了出来,独留几个女子还在林玉珍的房中。待得关连海三人退出去之后,林玉珍才回头过来,看着几人问道:“刘恒怎么样了?” 几女对视一眼,林玉珍的话虽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他的伤已经伤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在恢复期。因小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便先回去换药去了。” 林玉珍点点头。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般。想了想,还是开口寻问道:“我是怎么昏睡这么久?” 芜琴看向海棠与艳娇两人。林玉珍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海棠顿了顿出声解说道:“那日,小姐睡过去之后,便没有再醒来,其间一直高烧不断。要不是欧阳青不知从哪带回了雪莲与人参,只怕小姐还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说到这里,海棠看了屋中的几人一眼后,咬了咬唇,又接着说道:“小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还请你先保重自己要紧。至于其他人......”停了停,海棠一狠心道:“其他人。小姐不该管的时候还是不要管的好。” 林玉珍愣愣的看着海棠半晌,其间感觉到另外几道目光也是如海棠这般的看着她,挨个的扫了芜琴三人一眼后,林玉珍在心间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是我鲁莽了。” 海棠摇了摇头,挪到林玉珍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林玉珍,柔声说道:“小姐,虽然我知自己的身份不够。但是内心中,早将小姐当作了我的亲妹妹般看待。王爷对小姐怎样,我们都看得出来。但小姐的心中有谁。我们也清楚。如果小姐不喜欢王爷,请不要一次一次的给他希望,免得将来......将来小姐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刘恒突然的推门进来,扫了屋内的几人一眼后。将目光定到了林玉珍的身上,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不需要为难,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为之。” 海棠脸色尴尬的看了刘恒一眼,复有将目光移开。刘恒说完这句话后,便又关上门离去,离去时看向海棠那一眼,莫名的让她感觉一冷。(.好看的小说) 屋内半晌,没有人说话。 “你说得对。”林玉珍突然开口说道。海棠抬头看去,见林玉珍怔怔的看着窗外发着呆,良久才转过头来看向海棠:“是我自己,不想欠他那么多。一次又一次的,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 艳娇与海棠听得林玉珍的话,心中都是一沉。原本海棠说那句,也不过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并没有要林玉珍去承认或是承诺些什么。可她却承诺了,这代表什么?几人心中都清楚。 她的心中倒底三皇子的份量比刘恒要重,才会有如此的回答。想到此,再回想刚刚刘恒临走时的那一眼,海棠的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怕是他早就猜到如此,不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才推门来出声打断她们的吧。 她能想到,林玉珍会想不到吗?既然她能想到,还要开口说出来,便知道她的心中早有了决断了,自己只不过是将她心中的决断逼了出来罢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看你们脸上憔悴的神色,再这样下去,可就变丑了。”林玉珍故意笑话般的取笑着几人。芜琴一扬手,“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小姐。先别跟我争,我身体底子比你们强,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换我也不迟,去吧,去吧......” 海棠与艳娇见争她不过,便也就顺从的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艳娇又转过身来,朝芜琴交待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的照顾着小姐。过上两个时辰,我便来换你。” “去吧去吧,我晓得了。我照顾小姐这么多年,你还不放心我不成?”芜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挑眉瞪眼的撵了两人去屋。 如此这般,又是几日匆匆的过去。这期间出乎几人意料的,竟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找几人的‘麻烦’。虽然如此,但经过了林玉珍这一件事情之后,众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反而防备的越来越重。 林玉珍也在这几日的休养中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只不过双手依然还夹着木板。但考虑到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便越不安全,几人便商量着准备再过两日后悄悄的离去。而为了不影响林玉珍的伤势,海棠也提前的去到解大夫那里包了一个月的药,带着身上。 两日过后的夜晚,万籁俱寂,街上一片漆黑,由于已经是严冬,街上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一辆马车悄悄的驶离了解大夫的医馆,朝着苏城的码头行去。 而原本空荡一片的码头,不知何时,从何处飘来一艘豪华的楼船。只是此时的楼船上,并没有点上一盏灯,如若离得稍微远了些,根本就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林玉珍几人下了马车,快速的上得楼船。直到楼躺驶离苏城一个时辰之后,才灯火辉煌起来。这时候,林玉珍也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自己所乘坐的这艘船之奢华。 虽然心中感到震惊,但好在还能压在心间不表露出来。芜琴最是不堪,早在灯亮的那一刻,已经飞速的将整艘船上上下下的跑了个遍,跪了一个轮回回来,朝林玉珍夸张的讲道:“这哪里是艘船,分明就是一座华丽的庄园才对。这船之上竟然还有花园与小水池,池中还养了各种各样美丽的鱼儿。” 不需要出去看,林玉珍也从芜琴的话语中猜测出了这艘船之大,怕是超出了她的想像。不由的,将目光看向刘恒几人,这船可是他们安排的。 刘恒见到林玉珍看过来,摇头笑道:“可不是我,这船是他们几人找来的。”说着,便望向其他的三人。这段时间他与林玉珍一样,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医馆中,哪也没有去。就连刚刚从医馆出来,还是与林玉珍一起乘坐的马车呢。 关连海与林天翔听到刘恒那样一说,对视一眼,齐齐一笑之后,同时将目光挪到了欧阳青的身上。欧阳青见此,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船。不过,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船,倒是沾了光了。我们呀,还是这船的第一批乘坐之人呢。”说完,便若有若无的看了林玉珍一眼。 欧阳青的这一眼看得倒是隐避,除了林玉珍本人,其他人都未曾发觉。不过,刘恒虽然没有发觉到欧阳青看向林玉珍的一眼,这么多年来,却第一次的在心中重新思量了欧阳青一次。 只不过林玉珍虽然接到了欧阳青投过来的一瞥,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却感觉太不可思议而否定了心中的某些想法。 如果这艘船真是他的,那么,她对他的了解又要重新归零了吗?到底他隐瞒了些她什么?他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吗?他还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吗? “小姐,小姐?”芜琴诧异的摇了摇林玉珍的胳膊。见到林玉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们叫你都没有听到。” 林玉珍见所有人都看着她,蹙了蹙眉,“叫我有事?” 几人都摇了摇头,更是不解的看向她。只有欧阳青眼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了然目光。他自然知晓她在想些什么。正因为知道,告诉她后,她会乱想,所以才会说。 刘恒的几次舍身相救,以他对她的了解,只怕刘恒在她的心中也不是没有丁点的影响。在刘裕到来前,他必须的将她的心守护好。 第190章 吃醋 天在几人的闲聊中,渐渐亮了起来。[]整艘船的真实面貌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所坐位置乃是整艘船的第二层前舱,面向大海一面,整面都用的是透明琉璃所做窗户,几人坐在里面,不用外出,便可将外面的碧海蓝天收入眼底。 琉璃窗户外是一个小型的平台,透过平台的边沿可以看到第一层宽阔的甲板。 躲在温暖的船舱里面,看着外面广阔无垠的大海,心中情不自禁的便涌上了一股豪情。或许是船太大的缘故,速度并不是很快。好在,林玉珍几人并没有特定想要去的地方,便也不着急赶路。 绕着这硕大的楼船欣赏了一圈之后,众人都回各自的屋子中休息去了。等再一次醒来,已是黄昏。金黄色的太阳如一个完美的蛋黄挂在海平面,最后的余辉斜斜的印射在海面上,金光闪闪,随波逐流,很是漂亮。 随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楼船上的灯也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大红的灯笼让这艘在海面上独自行驶的楼船有了几分的喜气。傍晚的海风柔柔的刮来,轻抚着几人的衣裳,竟如诗如画。 琉璃船舱中已经备好了晚餐,众人欣赏了落日的美好之后,移步到了船舱内。看着桌上珍馐美味,几人食指大开。欧阳青请了众人入座,神秘一笑之后,一击掌,从屏风后娉婷着走出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粉面含羞,微抬着眸扫了围桌而坐的几人一眼后,颊生红霞的便又垂了下去。很快的,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少女抬眸定定的看了欧阳青一眼,灿然一笑的朝林玉珍几人半屈膝道:“妙儿见过各位公子、小姐。” “妙儿?”海棠余光扫了面色沉静的艳娇一眼,温柔的笑道:“名子好美。[.超多好看小说]比名子更美的是名唤妙儿的姑娘。” 妙儿听海棠这一夸奖,刚刚消失的红霞又升了上来,唇畔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朝海棠道:“跟姐姐高贵大方比起来,妙儿最多也只能与小家碧玉沾上点边,倒是让姐姐笑话妙儿了。” 耳听妙儿如此言语,林玉珍心中闷笑一声。从她这短短的一话,便可看出这名唤妙儿的女子不简单。看她总是若有若无的注视着欧阳青的举动来看,只怕两人的关系匪浅。 扫了艳娇一眼,从她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想法。但正是因为她面无表情。才说明她心中恼怒。暗叹了一口气,林玉珍看向欧阳青:“看模样,这妙儿姑娘与你倒是早就认识。不知......?” “妙儿是我姑母家的表妹。那雪莲与人参便是从她家里取来的。从姑母家出来,并不晓得她会暗随在我身后跟来。等我发现时,她已经在苏城了。”欧阳青见到林玉珍寻问,便详细的解释了一遍。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虽然是在对着林玉珍说话,但那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艳娇。 “什么表妹,再过两年。妙儿便是表哥的妻子了,偏偏表哥总是不来看妙儿,害妙儿想表哥想得厉害。这才随在表哥的身后逃了出来。”妙儿一听欧阳青竟然将两人的关系撇得远远的,再看他对林玉珍说话是的温柔语气,心中一股不好的直觉便冒了出来。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此时,妙儿的模样哪有刚刚那娇羞样子? 分明便是一个骄纵宠坏的小丫头。 欧阳青抚着额头,瞧了一眼随着妙儿的话而神色冰冷的艳娇,头痛的板起脸,朝妙儿厉喝道:“不可胡说。(.)我可以不要紧。你还是一个闺阁小姐,怎的这么不注意清白名誉?” 妙儿嘴一瘪。眼中立刻显现泪花,“怎么是胡说。舅娘已经给了我欧阳青传媳的玉镯。”说着,便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手来,将衣袖一挽,手婉上便露出了一双碧玉手镯来。在大红的灯笼印照下,还闪着莹莹的光亮。 “我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艳娇起身朝几人丢下一句,便急急的退了出去。欧阳青一见此情况,便朝着艳娇追了出去。 留下的林玉珍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流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来。而被欧阳青忽略了的妙儿,一见欧阳青竟然当着她的面追别的女子而去,眼睛一眨,便流下泪来。 刘恒轻哼一声,目光冰冷的看着妙儿,“收起你的眼泪吧,在我们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 妙儿脸色一白,紧咬着嘴唇,抬起手就着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朝着刘恒高傲的一仰头,“哼,走着瞧!表哥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将他抢走。”说罢,也不等几人回话,转身便离去。 瞧着妙儿离去的背影,关连海轻笑出声:“这下有好戏看了。两个女子一台戏,哎呀,欧阳青还真是艳福不浅,叫我说,不如两个都收了得了。” “你似乎很羡慕欧阳青?”海棠唇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关连海。 关连海立马将头摇得跟博浪鼓似的回答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羡慕他,你看他现在头痛的样子,连一个都搞不定,更别说是两个了。他都搞不定,就更别提我了。所以呀,一个最好了,不争不抢,和和美美的。是不是,林大少爷?” “靠,你说你的,你拉上我做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芜琴心中自然清楚,你不要想着来中间挑拨是非。”林天翔原本看得开开心心的,没想关连海这丫的矛头一转,竟然拉上了他。 他可还没有忘记前几天的事情呢。 林玉珍与芜琴还有海棠看着两人斗嘴,都是唇角含笑的望着两人。而刘恒,除了刚刚说妙儿的那句话后,又保持了沉默。这几天,应该说是从那日在医馆海棠说那些话被他听到开始,他的话是越来越少了。非到必要时,他一般都是沉默着听几人说话。 关连海点头如蒜的说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芜琴姑娘当然清楚了。不说别的,就说前几天......” “好汉还不提当年勇,你能说点别的么?没别的说,这还有一大桌子的菜呢,还堵不住你的嘴?”林天翔一听关连海提起前几天,恼怒的连基本的形象也顾忌不了的。 说起这事,他就想海扁欧阳青一顿。如果不是他当初找事,至于有那些事情吗?想到这些,林天翔便对欧阳青现在的处境感到一阵的兴奋,这便是报应,他活该! 欧阳青追着艳娇出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掰过身来,扶着她的双肩,紧盯住她的眼睛:“你不相信我?我说过,妙儿是我的表妹,只是表妹。” 艳娇眨了眨眼,嘴角带笑的戏谑道:“我说欧阳大少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妙儿是你的表妹或者是别的什么身份,与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青一听艳娇这无情的话,心中不禁一苦,无奈的笑道:“行行行,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想跟你解释清楚行了吧。” 点点头,艳娇平静的看着欧阳青,瞄了一眼他还扶着她肩膀的一双手:“现在你解释也解释了,我听也听了。那么,是否可以放开了?” “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说完你才可以走。”欧阳青闻艳娇的话后,手中更是用了点力,牢牢的按住她,不让她挣扎。 艳娇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抬起双眸:“说吧。” “我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喜欢你,是千真万确的。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虽然这话欧阳青说得轻松平常至极,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紧张。 是的,他害怕艳娇的拒绝与否认。 “欧阳公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放开,我要回去休息了。”艳娇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的笑意,但很快的便又恢复如初,依旧是不动声色,平静冷淡的对欧阳青说道。 欧阳青眼中闪过一丝的暗淡,不过很快的,便又亮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艳娇是喜欢他的。尽管她不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不是吗?想到此,唇边便含了温柔的笑:“今儿个一整日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空着肚子对身体不好。就算是不想见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自己的身体才是。行了,你回去吃点东西去吧,我避开就是了。” 说完,欧阳青便转身朝着他所宿的屋子方向离去。艳娇凝望着他的背影,唇边慢慢的,蕴上了妩媚的笑容。 “哼,表哥是我的。”艳娇正愣神时,突然一声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回过头,才发现,是欧阳青所谓有表妹,妙儿。 “他是你的,我也没与你争不是?”艳娇挑唇一笑,原本便艳丽无双的容颜经她这一刻意的媚笑,当真是勾魂引魄,魅力非凡。同时女子,妙儿也是看得呆了呆才回过神来。 “狐狸精!”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后,妙儿又才嘲讽的冷笑道:“表哥定是被你这狐媚样子也迷了眼!” 第191章 吵架 “狐狸精!”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过后,妙儿又才仰起头来,不屑的看向艳娇。嘴角嘲讽一笑,冷笑着说道:“表哥定是被你这狐媚样儿给迷了眼!哼,就算表哥再喜欢你又如何,你进得门来还不是只能做小。那时候你的日子好不好过,还不得看我的脸色。所以,本小姐奉劝你,不想受苦就乖乖的离表哥远一些!” 艳娇噗笑出声,看了眼已经漆黑的天空,点点的繁星陪伴在皎白的月亮边上,当真衬得起众星拱月一词。 妙儿见艳娇只笑不语,且看也不看她一眼。从艳娇仰望星空的眼神中,她知道,艳娇并没有将她刚刚的话放在心间。眸中幽冷光芒一闪,妙儿复又冷笑道:“女人的容貌不过是过眼云眼,你能保证十几年后,表哥还能一如既往的对你好?” “既然如此,那么妙儿小姐在担心什么呢?”艳娇低下眸来,终于将目光看向妙儿,不答反问。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担心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这种身份卑贱之人影响了表哥的前程而已!”冷哼一声,妙儿恼羞成怒。 “身份卑贱?哈哈哈,这当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妙儿的话一说完,艳娇的脸色便是一变,还未等她反击,突然从妙儿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讥讽的大笑声。 随着来人的声音,艳娇与妙儿转身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林玉珍一行人从那船舱中走了出来。而大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芜琴。 芜琴神色淡漠的看了妙儿一眼后,径直的走到艳娇的身边来,挽着她的胳膊,朝妙儿冷声嘲讽道:“我们这里随便走出一人。都比你身份高贵千倍万倍。可笑,一介商人之女竟然敢在我等面前提卑贱二字。” 就刚刚的时间里,刘恒已经向几人说过了妙儿的真实身份。虽然之前刘恒并没有见过妙儿,但与欧阳青好友十几年,光从欧阳青的嘴里已不知听他提起过多少遍了。 妙儿的娘与欧阳青的爹爹是同胞兄妹,妙儿的家里与欧阳山庄一南一北,家势与欧阳青家一般无二。甚至隐隐还比欧阳山庄高上那么一筹半筹的。 而在妙儿还在娘胎之时,两家的爹娘开玩笑,便将两人的亲事订了下来。只不过,两家的大人当时也只不过随口的说说。并不当真。谁知,妙儿知晓后,却当了真。从懂事开始。一心的愿望便是嫁给欧阳青为妻。 只不过,妙儿没有兄弟姐妹,从小便被爹娘捧在手心,便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个性。除了能听上欧阳青两句话个。其余之人,可说是谁也不服。正因如此,才有了刚刚她口中那句话。 只不过,她是说者无心,而艳娇是听者有意。艳娇原本就是在青楼中长大,身份本是低贱。如果不是林玉珍,只怕现在的她已经坠落成什么模样,都未可知。 跟着林玉珍半年以来。渐渐的便也就不将前半生的事记在心上了。如今被妙儿如此的赤裸裸说出来,艳娇虽说不在意,可心中还是一痛。 芜琴便也是看出了艳娇眼中的神色变化,才口出厉色。 妙儿被芜琴一句话说得脸上是白一阵青一阵,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在家之时,谁不是哄着她让着她。这次偷偷的跟在表哥后面跑出来。虽然并没有告诉爹娘一声,但她还是知晓爹娘早派了人手在暗中保护着她。 “身份高贵?这话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逃难之人。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身份高贵的人还需要东躲西藏的。”妙儿得意的抬着小下巴,鄙夷的看着芜琴。 “东躲西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在东躲西藏?你见过东躲西藏的人还会坐这么奢华的楼船,慢悠悠的赶路的吗?”芜琴噗笑一声,以同样的鄙夷目光看着妙儿。 妙儿一噎,这话还真被芜琴说对了。逃难,也不过是她看他们一行人,偷偷摸摸的上船而猜测出来的。现下被芜琴这样一抢白,还真说不准。 芜琴见妙儿说不出话来,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轻哼一声,便要拉着艳娇走开。妙儿一听芜琴的轻哼声,嘴一弯,扫了站在一旁的林玉珍几人一眼后,笑道:“就算你们不是在东躲西藏好了。可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身份高贵之人会做的事吗?我看是市井里的小混混才会有的作风还差不多。” “妙儿姑娘,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请问,我们从始至终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吗?再者,弱女子好像与你也沾不上丝毫的边吧?”林玉珍温和的从头至尾的打量了如斗鸡般仰首张扬的妙儿一遍,微笑着开口寻问道。 妙儿脸色突的一红。特别是被林玉珍温和的目光一打量,更是哪里都不自在。强憋着心中的一口气,嘟嘴丢下一句:“哼,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便小跑着离去。 待得妙儿离开过后,一行人又重新的回到了船舱之中。从头到尾,林玉珍都没有去安慰过艳娇一眼,但艳娇的心却是暖暖的。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站了出来,站在了她的身边,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来,今儿个白天睡了一天,想必肚子也早就饿了吧,尝尝,这点心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芜琴夹给艳娇一块点心,大大咧咧的说道。 艳娇顺手夹心便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的点心确实好吃。不过更好吃的还是芜琴的关心。几口将小小的点心吃完后,又顺手的夹起一块点心放到芜琴的碗中:“这点心确实不错,你也尝尝。” “哟,这可就是偏心了哈。我与小姐都在边上看着呢,这是怎么滴呢?当我们全都不存在哟?”海棠阴阳怪气的似笑非笑的朝艳娇道。 艳娇白了海棠一眼:“刚刚我受欺负的时候,是谁站在一边看笑话来着?想吃,自己动手呗,长手干什么的。”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给林玉珍与海棠每人夹了一块点心放到她们的碗中。 刘恒几人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几人笑闹。刚刚那与妙儿互相掐架的气氛早已经在这般的笑闹中消失不见。待得她们几个女子吃得差不多了,关连海才忍不住出声道:“赶紧吃饱了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继续。” “继续什么?”芜琴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关连海,嘴里吃着点心,模糊不清的问道。 “当然是继续吵架呀。”鄙视的瞥了芜琴一眼,关连海眉眼含笑的看着艳娇说道。 “吵架?你是说那叫妙儿的还会来跟艳娇吵架?我晕,欧阳青怎么会看上她那种满身长刺的女子呀?”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将口里的点心咽下肚子里去,芜琴想之不通的瞪着关连海道:“我们艳娇多好呀,长得比妙儿好看,学问也比妙儿好,气质更是比妙儿高贵。你说,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听着芜琴王婆卖瓜的将她夸赞一翻,艳娇也是哭笑不得。最后听她竟然去问关连海选她还是妙儿,不由得恼极反笑。 芜琴见关连海不回答,侧过头拉起海棠,“海棠,你问他。如果是他,是先艳娇还是妙儿。”说到这里,或许她自己也想起来,问这问题有些不妥,想了想便又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当然你是最好的,和艳娇一样好。” 海棠白了她一眼,特别是听到她的解释,她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她芜琴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会不清楚。不过,还是配合的抬起头,朝关连海问道:“说吧,如果你是欧阳青,选艳娇还是妙儿。” 关连海诧异的看了海棠一眼,耳中更是听见林天翔压抑不住的闷笑声,眼珠一转,便笑着答道:“是我,当然是先艳娇姑娘了。不过,我一人的回答只能代表了小部份男子的思想,不如再问问林大少爷,如果是他,他要做何选择。” 芜琴随着关连海的话又将目光移到了林天翔的身上,虽然芜琴并没有开口寻问什么。但那眼中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不用嘴说,便已表达了个一清二楚。 林天翔恼恨的瞪了关连海一眼,这丫是有病吧,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作对。他却不想想刚刚他嘲笑人家之时,是何模样。 不过,说然恼怒归恼怒,在芜琴的眼光注视之下,林天翔还是乖乖的说道:“如果是我,自然也是于关兄一样,选择艳娇姑娘。” 原本,关连海便是这样一句话便打发了过去,但是落在林天翔这里,可不会这么简单。芜琴睁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林天翔:“为什么呢?” 关连海与刘恒见到林天翔涨红的脸,当下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刘恒摇了摇头,拍了拍林天翔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受刺激的心灵。 第192章 惩罚 关连海与刘恒见到林天翔憋红了脸,当下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恒摇了摇头,拍拍林天翔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芜琴听到两人的大笑声,柳眉一竖,瞪着两人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关连海连连摆手,大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好笑的,没什么好笑的。我们,不过是在活动活动心肺罢了,你不用管我们。” 芜琴冷哼了一声,从新将目光看向林天翔身上,眼带期盼的问道:“你还没有告诉为,什么要选艳娇不先妙儿呢。妙儿虽然比起艳娇来,是差了点,可也如她自己所说的,是一小家碧玉不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女子么?” “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小鸟依人了?”林天翔顺着芜琴的话便回了一句。芜琴皱眉想了想,似乎还真是没有。手撑在桌沿边托住下巴,也笑了起来。 许久未曾说过话的刘恒,突然插话进来:“倒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而不选择她,她从小被她的爹娘捧在手心当中,虽不是公主,却当公主一般的养着。如若没事,还可以哄哄她,开心开心。可妻子是娶来过日子的,她并不适合。” 海棠眼中的精光一闪,飞快的瞄了刘恒一眼又挪开。 林玉珍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的汤,闻言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又接着喝。 “总之呀,以后我们这一路上可就热闹喽。”关连海站起身来,抱臂走到琉璃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不知不沉,他已经离开皇宫好两个多月了。以前,总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老死在那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乘坐在如此奢华的楼船之上。与三五好友笑谈生活。还能寻到一贴心女子,共度余下一生。 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志得意满的微笑,在夜色的掩映下,关连海的双眼明亮如天上的星星。 “笑得这么幸福,是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海棠走到了他的身边,瞥了眼关连海嘴角的笑容,亦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儿,欣赏着月夜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面中,楼船上大红的灯笼映照其中。经海风一吹,有种碧波荡漾的温柔静静的流淌蕴荡开去。 “唉,你们都在呀。”欧阳青一脚踏进船舱来。见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一咧,干笑着问候了一句。 “是呀,我们都在等你呢。”刘恒挑挑眉。 “等我?可是有什么事?”欧阳青明知故问的问道。 “你说呢。”刘恒似笑非笑的回答。 “那个,我好像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我先走了。明天见啊。”欧阳青一见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脚底抹油的想要溜走。 “是去找你的妙儿妹妹吗?”关连海适时的出声,成功的将欧阳青的身形定在了原地,不敢迈动一步。 不过他停了下来,众人却不打算就这么的放过他,刘恒回头瞪了关连海一眼。“什么妙儿妹妹,是未婚妻。” “对对对,是我口误。请问欧阳公子是去找你的未婚妻吗?如果是。那么你可以去了,我们还是很大方的。并不会私底下里说你见色忘友什么的。”欧阳青翻了个白眼,听关连海话中的意思,似乎他们很是希望他去找妙儿一样。不晓得刚刚在他没有在的时候,他们说了些什么。竟然连艳娇听见他们如此过分的挑衅。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说过,妙儿只是我的妹妹。人家好好一姑娘家,可别毁了声誉。倒时候要是嫁不出去,你们可要负责。”反正溜不掉,欧阳青干脆大大方方的走了回来,坐到椅子上,拿起未动过的碗筷吃起东西来。 刘恒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不屑的一笑。以为他这样就能逃过他们的挑衅了?门都没有,只有船外面的海,看他敢不敢跳了。 关连海阴阳怪气的朝着低头猛吃猛喝的欧阳青‘妩媚’道:“我倒是想,可惜人家看上的是她指腹为婚的表哥~”特意在表哥两字的尾音上拖得长长的。欧阳青一口汤还在嘴里,被关连海这语调一说,一个不注意便朝着对面的刘恒喷了过去。 好在刘恒反映够快,闪身躲了过去。怒目瞪着欧阳青:“你什么意思?” “靠,我说连海,你要是真看上妙儿了,我可以做主,将她许配给你,怎么样?”欧阳青伸手挡住刘恒朝着他脸上泼过来的酒水,一边躲避,还一边的朝着关连海答话。 “算了吧。”关连海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海棠,见她并没有生气,又才接着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咱福薄,享受不了这齐人之福。” 这边几人将妙儿当做皮球一般推来推去,那边,妙儿正站在门外听得是咬牙切齿。 “你福薄?你福薄好歹还将该搞定的搞定了,我还连一丝的曙光都没有见着呢。比起你的福薄来,我看我是命薄。”欧阳青苦着一张脸,扁着个嘴对着关连海诉着苦,眼却是连连的瞄向艳娇。 艳娇见他看过来,很是自然的将脸挪向了其他方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正在这时,妙儿似再也忍不住,砰一声踢开门来,冷着一张脸瞪着欧阳青,眼中有泪花闪烁。 关连海与刘恒林天翔耸了耸肩膀,都是似笑非笑的拿眼向欧阳青挑衅着。 欧阳青皱了皱眉,看着妙儿气冲冲的闯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冷着脸瞪着他。活像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在外面偷腥而被她抓到的相公般。 “有事吗?” “只有有事我才能找你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样答应我爹我娘的了?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可是你现在,你现在却这样对我。你该如何向我爹我娘交待?”妙儿心中本就委屈,刚刚或许还只是硬挤出了两滴眼泪想博得他的怜惜。可现在,听着他当着她的面,还说出这样无情冷漠的话来,那心中的委屈便如山洪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对你?”关连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虽然说得小声,但屋中的人却都能听得清楚,且都听了进去。 妙儿猛转过头来,瞪着关连海,怒指着他,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与我表哥说话,何时轮到你来开口了。卑贱的东西,来人啦,将他给我拖下去,打到我满意为止!” 显然,被关连海的一句话给气得失了理智的妙儿,已经忘记了此刻她身在何处。还以为是在她家里时,指使气节的指着关连海便骂。 饶着关连海再好的脾气也被妙儿一连几个卑贱给骂得上了火。冷笑连连的朝着妙儿走了几步,眼带不屑的讽刺道:“信不信我将你扔进海里去?就让你这个高贵的人儿去喂喂海里最是低贱的动物?” 妙儿脸色一白,外强中干的尖声一叫:“你敢!” “你看我敢是不敢!”话音刚落下,只见关连海人影一闪,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了芜琴的软鞭,朝着妙儿缠来。妙儿脸色发白的闭眼尖叫,待得再次睁眼之时,人已经被关连海吊到了船舷上,整个人随着海风飘来飘去。 全身不着力,紧在腰部被关连海手中的一根细细的鞭子缠着。看着漆黑幽深的海面,妙儿几乎不敢用力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用力,而关连海又没有拉好自己,就掉到了海中去。 “妙儿小姐,现在可知道在下敢是不敢了?”关连海嘲讽的将手中的软鞭松了松,懒散的问道。 林玉珍一行人也在此时全部都走出了船舱来,站在楼船的栏杆上,冷漠的看着被吊在船外的妙儿。 欧阳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忍,被刚好不经意瞄过来的艳娇瞧见。原本张嘴想要劝关连海将妙儿拉上来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喉咙中,上不来,下不去。 “表哥,表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妙儿不想死,不想掉到海里去......表哥,表哥....你救救妙儿......妙儿错了,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表哥,你救救妙儿。”妙儿眼尖的看着欧阳青望向她时那一丝的不忍,软声求救道。 欧阳青看着平日里张扬跋扈的表妹此刻可怜兮兮向着自己求救的表情,心中一软,却又不好马上开口让关连海放她上来,想了想后,扬声问道:“你可是真的知错了?” “妙儿真的知错了,表哥,你快求我上来吧。”听了欧阳青的话,妙儿赶紧做出保证。不过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透出了对关连海一行人深沉的恨意。 而林玉珍几人一听欧阳青问出的话,心中哀叹了一声。林玉珍牵过艳娇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艳娇嘴角一弯,无所谓的笑了笑。 欧阳青看了艳娇一眼,闪身便将妙儿抱了上来。妙儿腿软的依偎在欧阳青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眼见欧阳青要将她放下,嘴一扁,可怜兮兮的道:“表哥,我腿软了。” 第193章 过夜 欧阳青倒底心有不忍,妙儿如何讨厌那也是他的表妹,撇开这一层关系不说,她也只是一个一心爱慕着他的女子而已。 既然关连海已经惩罚过她了,便也就罢了,相信以后她的行为也会在这次的教训中有所收敛。 不过显然,他如此的想,而林玉珍一行人却是另有想法。先不说妙儿看向众人眼中的意得之色,就从欧阳青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将艳娇真正的放在心间。或者真正的放在心间了,却不是独一无二。 艳娇何等聪明的女子,林玉珍能看出来的她又如何看不出来。林玉珍的安慰在她看来,倒是多余了。现在认清了他的心,总比以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后,再看清来得让人容易接受。 妙儿得意的看着艳娇眼中的淡薄的哀伤,嘴角浅浅的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表哥,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你能抱我回房间去吗?” 欧阳青点了点头,正要应声,林玉珍在他之前开了口,出声道:“妙儿姑娘,你当真喜欢你的表哥吗?” 妙儿看着笑得平和温柔的林玉珍,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防备,但见欧阳青也低下头看着她,咬了咬唇之后,眼神坚定的回答道:“当然不喜欢!”妙儿的回答让众人一怔,只有林玉珍浅笑着依然看着她。 妙儿将一行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眼中闪过意得之色,“我不喜欢表哥,但我爱表哥。喜欢是对朋友之间才能称之为喜欢,而爱不同,是男女之情。”说完,脸含娇羞的抬起头看向欧阳青。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的表哥。可你懂什么是爱吗?我猜你不懂。因为,真正的爱是相互的,不带有任何目的的。只要他好,你便好。你觉得你是真的爱欧阳青吗?”林玉珍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妙儿脸色一变,眼珠一转,尖锐的朝林玉珍问道:“你所说的那只是你个人的观点,我妙儿爱上谁,就要与他在一起,天涯海角,风雨无阻。” 林玉珍笑着摇了摇头。拉着艳娇便转身朝船舱里走去。 刘恒侧头看着林玉珍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他的利用让她对他绝了情,封了爱吗? 大概是吧。她说得对,只要她好,他便好。其他的,并不重要,不是吗? 林天翔正准备跟在芜琴的身后离去。斜眼瞧见刘恒缱绻的目光追随着林玉珍的背影,似乎若有所得。收回迈出去的脚步,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小妹其实是个感情很细腻敏感的人。有很多的事,她虽然嘴上不说,却放在了心里。”摇了摇头。转身追着芜琴而去。 然,刘恒却理解错了林天翔的意思。她嘴上不说,是开不了口遣他离开吗?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一回头。却见欧阳青还抱着妙儿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皱了皱眉,“欧阳青,你确定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欧阳青闻声回过头,看了刘恒一眼,略显尴尬的一笑。嘴朝船舱里努了努,无声道:“艳娇好像生气了。” 冷哼一声。欧阳青冷笑道:“活该!还是先解决你怀中这个再说吧。” 见着刘恒漠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欧阳青愣了愣。 刘恒语气中的冷漠那么明显,从来,他没有用这般的语气与他说过话。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看了眼怀中正挂在他脖子上赖着的妙儿,欧阳青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送你回房休息。” 将妙儿轻放躺到她的床上,并温柔的替她盖好了被子后,欧阳青便要转身离去。 “表哥,你就不能陪陪我么?”妙儿坐起身来,拉住已经转过身去的欧阳青的手,委屈的祈求道。 欧阳青转过身来,却并没有挣脱妙儿拉住他的手。妙儿的眉眼闪过一丝的喜色,很快的便又掩去,重新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在妙儿的床沿边上坐下,欧阳青仔细的,认真的打量着妙儿。说实话,刚刚妙儿与林玉珍的那翻对话,在他的心中还是引起了一翻的涟漪的。 以前,他只当妙儿是一个被姑母姑父宠坏的小孩子,可刚刚的那一翻话却让他突然间发现,这个以前在他眼中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说爱他,他的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想法。 只不过这想法,被他生生的压着,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如果,艳娇能与妙儿和平相处就好了。 欧阳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难不成,他同时喜欢上了两个女子? 妙儿瞧着表哥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变换,轻声摇了摇他的手臂:“表哥,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欧阳青回过神来,暗中警告自己,这种想法想想也就罢了,千万不能流露出来。不然,还不晓得林玉珍一行人会怎么鄙夷自己呢。 嘟了嘟嘴,妙儿知道不能逼表哥过甚,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挪过身子,将头靠到欧阳青的肩膀上,闭着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海面上咸咸的空气。眼角眉梢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妙儿满足的神情,欧阳青轻轻的搂过了她的肩膀,两个人依偎着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自有一股的暖流在两人间流淌。这一刻,所有的都已经离欧阳青远去。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不知不觉,欧阳青与妙儿相依着竟然坐了一夜。 睁开眼,欧阳青有一刻不知晓身上何处,动了动身子,感觉到怀中还有一人。低头看去,见是妙儿,眼中诧异之色一闪,昨夜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浮现。欧阳青的心中猛然一沉,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该如何向艳娇交待,他昨晚一夜都在妙儿房中的事。 他这一动,怀中的妙儿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眯眼望了一眼欧阳青,心中涌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个狐媚的女子定然气死了。 柔媚的勾唇一笑,“表哥,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还没有睡够呢?” “那你继续再睡会儿,我先回房去了。”欧阳青巴不得赶紧的离开,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或许他们都还没有起庆也说不定。 “醒了哪还睡得着呀。算了,不睡了,昨晚没有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表哥你等等我,我收拾收拾,便一起去吃早点吧。”这种可以打击艳娇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让它白白从手中溜走,眼瞅着欧阳青想溜走,赶紧的开口道:“如果表哥不想去,他们要是问起来,我说错了什么话,表哥可不要埋怨我。” 欧阳青迈向房门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呵呵一笑,“恩,我肚子也有些饿了,那你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吧。” 妙儿轻笑出声,也不去揭穿他。快速的整理好了衣裳,洗梳好之后,便上前去牵欧阳青的手。欧阳青手下意识的一缩,妙儿便牵了个空。不满的抬头嘟嘴瞪着欧阳青。 欧阳青嘿嘿一笑,当先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们还是赶紧的过去吧,晚了,只怕早点就让他们吃完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可不会心善的留给我们。” 蹙眉看着欧阳青头也不回的自顾着向船舱而去,妙儿咬了咬唇。是你这样对我的,可别怪我了,表哥。 两人走到那透明琉璃所做的船舱,果然不出欧阳青所料,除了他与妙儿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坐在桌子边,已经开吃了。见到他进来,丝毫没有因为没等他就动筷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是见到他与妙儿一起进来,眼中或多或少的突现着嘲弄之色。 “不好意思,我与表哥起得有些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吧?” 刘恒几人互视一眼,他们有在等她吗?似乎是怀疑自己等人刚刚是不是在做梦吃着东西,几人同时低下头看了自己的碗与拿在手中的筷子一眼。 妙儿见到他们的动作,丝毫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尴尬。而刘恒几人也后知后觉的反映过来,妙儿刚刚除了说了这话以外的前面一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关连海轻咳了两声,眼神暧昧的在妙儿与欧阳青身上打着转,“欧阳兄,速度蛮快的嘛,佩服,佩服!”边说边向欧阳青竖起了大拇指。 刘恒与林天翔也在同一时刻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这其中代表的涵义到底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嘲讽,就是人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你们误会了,我昨晚......”欧阳青着急的想要解释,但妙儿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表哥,你的怀抱里可真是温暖,不知道,妙儿今晚是否还有那个福份可以依偎在你的怀中睡去,然后再迎着清晨的阳光醒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暗中用力的拽着欧阳青坐到了仅剩下的位置上。而恰好,这位置的边上便坐着的是艳娇。 第194章 跳海 艳娇至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两人一眼。 妙儿坐下后,似乎是才看到艳娇般,娇笑着朝艳娇笑道:“艳娇姐姐昨晚睡得可好?”不待艳娇回答,便又自问自话的感叹道:“昨天妙儿可是睡得极好呢,只不过早晚没有吃东西被肚子给饿醒来。妙儿才舍不得早早的就起得床来。”说完,似是极不好意思般,脸色红了红。 艳娇本不想理会于她,奈何她如此的挑畔,如果不说些什么,她会当真以为她害怕了呢。咽完嘴里的点心后,又端了茶润了润嗓子,笑眯眯的侧头看着艳娇,嘲讽的说道:“妙儿姑娘是在害怕什么吗?” 妙儿挑了挑眉,启唇轻笑:“姐姐此话何解?” “妙儿姑娘如果不是在害怕,何至于大清早的便这般赤裸裸的在我面前宣示主权?”艳娇摇了摇头,接过芜琴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嘴和手后,接着道:“宁国这般的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嘛,满地跑。妙儿姑娘既然喜欢,拿去就是了。” 桌上几个男子听闻艳娇的话,口里含着的吃食全都一口喷了出去。特别是欧阳青,正喝进嘴里一口汤,被艳娇此话一说,汤瞬间改变了运道,呛得咳嗽不止。 艳娇此话,可说得相当的高明,饶是之前得意之色甚是嚣张的妙儿此刻脸色也是很不好。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欧阳青是她让给她,是她用完后,不要了的,看她喜欢,便施舍给了她的一样。 嘴角一抿,眼角余光扫了咳嗽不止的欧阳青一眼。妙儿扬起一抹冷笑:“那妙儿就谢过姐姐的大方相让了,说实在的,妙儿还当真喜欢的紧呢。既然姐姐让给了妙儿,希望以后姐姐就离表哥远一些才好,如此才不复姐姐让给妙儿的诚意。” 听着妙儿这句句都是针对艳娇的话,就算艳娇大度的不想去计较,林玉珍几人在旁边听得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妙儿姑娘,我想你是搞错了吧。你几时见到过艳娇去纠缠过你的表哥,既然艳娇已经将你的表哥给了你,那么还请你将你的表哥看好。不要总是来纠缠我家的艳娇。” 林玉珍不急不徐的两句话,便将妙儿刚刚针对艳娇的全还了回去。 欧阳青在一边听着林玉珍将他与艳娇如此撇清的话后,心中一紧。赶紧出声道:“那个,我想,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妙儿冷哼一声,抱住欧阳青的胳膊,“表哥。你说,你是喜欢艳娇还是我?” “妙儿姑娘,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家小姐的意思。我家艳娇并不稀罕与你去争什么,以后,原本艳娇与你的表哥也没有什么,以后就更不会有什么了。还请你将你的表哥看好。不要总是来打扰艳娇。凭艳娇的身份,喜欢她的人多得是,不要让你的表哥阻挡了艳娇追求幸福的脚步。”海棠亦是冷笑一声。原本还看欧阳青是个人物,如今看他在两个女子之间,犹豫不决,似乎是想两边都要顾全的做法,心中当真是有些看他不起了。 海棠如此一说。可说是将艳娇与欧阳青两人之间还仅有的一丝可能也斩断了。艳娇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欧阳青的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了。什么时候他的事情轮到她们这些人来做主了? 欧阳青脸色阴沉的扫了桌上刘恒一众人一眼。见他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的全都将他排除在外了,不禁自嘲一笑,“我欧阳青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有这么多人可以为我当家做主!” 话毕,又将目光移到艳娇的身上,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也如他们一般的想法是吗?” 艳娇轻噗了一声,好笑的翻了翻眼皮,平静的看着欧阳青。[.超多好看小说]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欧阳青还是从她平静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答案,她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就如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我说我昨晚在妙儿的房中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了一夜,你是否相信?”欧阳青追问。 摇了摇头,艳娇平静的反问道:“相信与不相信,你觉得有意义吗?”见欧阳青点头,艳娇笑了笑,“既然你想听,那我告诉你也无妨。除非你从这里跳下去,否则,我自然是不信的。”说完,随手一指琉璃舱外。 随着艳娇的手向外寻去,那方向可不就是正好是昨夜关连海惩罚妙儿的地方么。 “你疯了!”妙儿脸色一变,回头怒瞪着艳娇。 欧阳青深深的看了艳娇一眼,起身便大步的朝着船舱外走去,只见一声噗咚声,船上哪还有欧阳青的身影?妙儿一声惊叫,急忙的便冲了出去。 冲到船舱外,只见海面上一派的平静,哪有欧阳青的身影。妙儿惊恐的尖叫道:“表哥,表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妙儿,表哥......”话到后来,已经带了哭声。 刘恒与关连海林天翔三人对视一眼,挑了挑眉,嘴角同时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三人包括林玉珍几女都是平静如水的坐在桌子边,并没有人有起身要出去看看的意思。 妙儿久见不到欧阳青,回过头来,见到艳娇还悠然的坐在桌子边上,该吃吃,该喝喝,怒火重生的冲进来,扬手就要向艳娇脸上打去,嘴角还骂骂咧咧的尖叫道:“你这个歹毒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敢无事的坐在这里,我要你去给表哥陪葬.......” 艳娇回过头来,冰冷的看向妙儿,抬手抓住她挥过来的手,冷漠道:“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你的表哥,现在你的表哥跳海了,你为什么还好好的在这里?” “你......!”妙儿本就极怒,听她这样一质问,早就失了理智,脸色也由极怒当中的潮红变得雪白。她虽然爱表哥,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怨毒的看着艳娇,挣脱不了被她抓住的手,不禁脱口道:“你不是也喜欢表哥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既然你也喜欢他,你怎么不跟着跳下去?” 不屑一笑,艳娇二话没有说,站起身来,拉着妙儿便走出了船舱,指着海面,冷声说道:“如果今天你从这里跳下去,从此以后,我见着欧阳青定然绕道而走。而如果你没有胆,我跳下去了,以后你就不要来纠缠我与欧阳青,我还会不计前嫌的当你是他的表妹!你自己想清楚,选择权在你的手中。” 妙儿眼中的游疑之色一闪而过,看了看平静的海面,又看了看艳娇。半晌,一抿嘴角,坚声说道:“好,你如跳下去了,从此以后我便不在纠缠与你们。”说着,眼中不禁闪过一道恶毒的神色。 随后跟着出来的海棠与芜琴鄙夷的看了妙儿一眼,都不屑再与她多说什么,只以一个眼神警告她不要出尔反尔。 艳娇看了一眼平静的海面,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笑容,翻身便要纵下。关键时刻,妙儿突然出声:“等一下。” 众人都看向妙儿。 妙儿咬了咬牙,眼中的挣扎之色渐浓,可看了看平静的海面,再看了艳娇一行人一眼后,指着林玉珍一行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跳下去之后,生死有命,他们不得出手相救!” 她知道,她要是跳要去了,她们是不会来救她的。而如果艳娇跳下去,如果有意外,她们定会去救她。所以,她要将这一条后路给艳娇断掉。 “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一次性说完吧。”艳娇漠然的看着妙儿。 而因为妙儿的那句生死由命之后,林玉珍一行人看她的眼神已经说不上冷漠,而是冰冷了。虽然知道艳娇不会有事,可妙儿如此说出来,还是让人感觉到恶毒。 见到妙儿摇头后,艳娇连犹豫也没有犹豫的便翻身纵下了下海去。 妙儿见到艳娇跳下海去之后如欧阳青一样,没几下便沉了下去,没了踪影,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的兴奋之色。不过她眼中的兴奋之色还未来得及消散,便见着原本平静的海面渐起波澜,然后便是噗的一声,欧阳青带着艳娇两人破水而出,瞬间便站在了她的身边。 “妙儿姑娘,还请你记住你答应过的话。”艳娇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朝妙儿说道。 芜琴与海棠两人上前去,将艳娇拉着就向她的房间而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好了,相信妙儿姑娘定然不是那些个言而无信之人。你呀,还是先去将衣服换了再说吧,换了衣服,还得喝姜汤,去去寒。” 到了这时,妙儿哪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转眼之间,已经将前后想了个明白。只怕昨夜的事情也是表哥故意的吧。想到此,眼底深处不禁闪过几分的恼怒之色,但刚刚与艳娇的话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的,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第195章 就地格杀 再者,看表哥的神情,此刻如要质问,不但对她一点好事也无,反而会如了某些人的心愿。(.) 想到此,妙儿眼角含泪,神情担忧,一点也不提欧阳青联合艳娇来欺骗她的事。反而是扑到欧阳青的怀中,也不顾忌他身上早已经湿透,还在往地上滴着水,“表哥,你吓死妙儿了,你没事就好,没事说好。” 林玉珍抬眸,嘴角含笑的瞧着妙儿。 此女子的不凡之处,也在这一刻真正的体现了出来。她的刁蛮或许并不是作假,但刁蛮的同时,还能将眼前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并能很快的作出何情何理的反应,当真是不简单。 刘恒在林玉珍后面假咳了一声,妙儿听见这明显是在警告她的咳嗽声,丝毫不见尴尬的从欧阳青的怀中起来,可怜的望着欧阳青,咬唇轻语:“哎呀,你看妙儿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倒是忘了表哥身上还穿着湿了的衣裳,赶紧回去换换,不然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的将欧阳青推着向他的房间而去。 待得欧阳青离去之后,妙儿又才转过头来,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梨花带雨? 讽刺一笑,妙儿冷嘲热讽的道:“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妙儿,竟然设如此恶毒的计谋来引我上勾。” “妙儿姑娘如此的冰雪聪明,我等几人早知瞒你不过。”林玉珍温柔的笑了笑,并不介意她的评价。 妙儿冷笑着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眼角瞟见不远的地方,十几艘小船风驰电掣而来,速度比之这艘楼船怕是快了不止十来倍。看两者之间的距离,估计不出半刻钟,便会追逐上来。脸上变了几变。压下要对林玉珍几人所说的话,素手一指小船行来方向,急声问道:“那是不是你们的人?” 早在妙儿眼睛望向别处之时,刘恒几人已经注意道,听妙儿一问,也是立刻的回过了头望向妙儿所指之处。[] 几人脸色一变,刘恒急转过头,朝林玉珍与妙儿急道:“你们速速回自己的房间,没得我知会,不得出来。” 刘恒的话刚落下。妙儿已经转身小跑着朝欧阳青的房间冲去。而林玉珍此刻也顾不上她,转身便向着艳娇的房间而去。安逸了几天,没想到并不是他们放弃了追逐。而是没有第一时间查到他们的行踪吧。 林玉珍刚走到艳娇的房间门口,她们三人已经推开了门,正准备往外走。一见林玉珍神情,便知有事情发生。芜琴将林玉珍拉进屋来,独身一人迅速冲了出去。极目后方看去,见到那追逐而来的十几艘小船,眉目一冷,厉声喝道:“来得正好,新仇旧恨的,正好可以一起报了!” 海棠并没有芜琴那么乐观。此时身在海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个不好。落到了海中,那可真是.......摇了摇头,正暗自思索着办法。就感觉手上一暖,回头看去,见艳娇正坚定的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那一点担忧无形之中。倒是散去不少。 芜琴回头过来,看着三人,交待了一声:“你们哪也不要去,我去看看就来。”说完,也不等人回声,便快步的朝着林天翔的位置纵去。 也不知林天翔与她说了什么,不出一会儿,又见她急急的纵了回来。回来之后,将林玉珍三人推到屋中,将门关上,只留了一道缝,自己趴在门缝边,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不过刚刚半刻钟过去,便听得外面一片的打斗之声传来。(.好看的小说)而且比打斗的声音来看,此次来的人还不少。虽然没有亲眼得见外面的情况,但从芜琴那逐渐僵硬的后背,几人还是细心的感觉了出来。 “芜琴,你去帮他们的忙,我们躲在这里哪里也去。”过了半晌,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海棠终于是忍不住。 芜琴身形僵了僵,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来,看向海棠与艳娇,“你们俩保护好小姐,我先去解决他们,然后再回来。” 见到海棠与艳娇点头答应了过后,芜琴才转身离去。 林玉珍抿了抿唇,心中暗思。不晓得这次前来之人是哪一路人马。听动手的声音,下得都是死手。眯了眯眼,林玉珍的眼中闪过一道狠色。 突然,两道脚步声在门外的走廊中响起,显然是有人直奔她们藏身处而来。海棠与艳娇两人踏前几步,站在了林玉珍的身前,死死的盯着房门。两声脚步之后,便是更激烈的打斗之声响起。 危急关头,林玉珍将两人拉开,轻声吩咐道:“他们定然是朝我而来,你们俩就算站在我身前,也不过是阻其片刻的功夫。既然如此,你们俩便乖乖的留在这里.......听我说完,你们俩安全了,我哥他们也就少了一个负担,到时候只救我一人,要轻松得多。” 耳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玉珍以眼神阻止了两人的继续说话,将两人拉到房间里的床背后藏好之后,林玉珍又才整理了整理衣裳,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正一间房一间房搜索的两人似乎没有料到林玉珍会自己走出来,怔了怔后,才想起此次的正事来。两人先是朝着林玉珍躬身施了一礼后,才抱拳恭敬的说道:“属下见过王妃。以此种面貌来参见王妃,实属属下等人无礼,还请王妃大人大谅不要计较才好。” 林玉珍难得好心情的并没有显露出丝毫不耐的神色,只不过脸上的冷意虽然相隔得有些距离,还是让那两个感觉到了。只不过两人虽然看出来了,倒并不在意罢了。 王妃又怎么样,倒了他们的手上,便就什么也不是。上头的命令可是下来了,如不能将之抓获,便就地格杀。从两人的眼神中,林玉珍也瞅出了一二来,漠然一笑,“既然两位此次来并没有打算留活口,是否可以告知本王妃,是谁请两位前来纳我命的?” “请王妃恕罪,属下前来之前,主人特意吩咐过,不得随意将他的身份说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幸好主子在他们来之前有特意的交待过。不然,被王妃这般一问,说不得他们便将主子的身份告知于她了。 “既然如此,便说吧。打算怎么处置我?是抓活的,还是就地格杀?”两人不说,林玉珍也不强求,走了两步,站到船栏上,两手撑在上面,云淡风轻的问道。 两人心下又是一惊,不晓得哪里露出了破绽,为何他们还没有说,她便已经知道了他们两过来的目的? “主人交待了,如果王妃乖乖的跟属下回京,属下等人自然会好好的对待王妃。” “行了,这些个虚话就收起来吧。直接说后面的,如果我不愿意跟你们回去,你们会如何?”林玉珍侧过头,目光平静的看向两人。 两人在林玉珍平静的目光注视下,竟然感到一阵的惧怕。强制将惧怕压下,心中不禁暗升起一股的恼怒,不就是个废掉的王妃吗,有什么好怕的。 有了这种心理的同时,两人说话的语气已经没了刚才的恭敬,其中一人抬起眼来,看着森玉珍,冷冰冰的说道:“如果王妃不愿意跟属下回京,恐属下就要得罪了。” “当你们上得这艘船来之时,便已经是得罪了。”似乎并没有看出那人的不善脸色,林玉珍毫不客气的苛诉道。 “王妃这样说,便是不打算乖乖的跟属下回京了?”另一人也抬起头来,脸上敛了恭敬的神色,如陌生人般冰冷道。 林玉珍轻笑出声,嘲讽的看着两人,如看白痴一般:“你们俩看出来啦?本王妃千辛万苦得逃出京城,你认为我还会再回去吗?” “既然如此,那属下也就不客气了。”两人也不废话,话一落地,便左右开弓的朝林玉珍扑来。 跟两人如此的废话半天,本就是在给刘恒他们争取时间。在两人朝林玉珍扑过来的时候,芜琴也已经往这边赶了过来。 朝林玉珍扑过来的两人闻风听影,在芜琴的鞭子近身之前,同时往地上一扑,将将的躲过芜琴的鞭子,待得两人再起身想要向林玉珍扑过来时。芜琴已经赶到。 死死的将两人缠住,不让他们有接近林玉珍的机会。林玉珍眼见芜琴赶到,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身往另一头离去。 林玉珍刚走没有两步,那被芜琴缠住的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咬牙。只见其中一人,不要命的扬剑朝着芜琴飞身而去,而另一人,则快速的朝林玉珍追来。更是在追的过程中,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看其样子,已经不再打算劝其跟随着回京城去了。 芜琴见此,拼命的想要冲过去。而那留下来缠住芜琴的人,不要命的以伤已一千,而缠敌一刻的打法,死死的将芜琴堵在了这一边。 “给我滚开!”芜琴急红了眼,眼看着那高扬的剑就要刺进林玉珍的胸膛,她却无能为力。 第196章 生死未卜 “给我滚开!“芜琴急红了眼,奈何眼前之人不要命的打法,要想在分秒之间将之拿下,还真是有些困难。而眼看着另一人那高扬的剑离林玉珍的后背心越来越近,芜琴只感觉无能为力。 “不要!”随着一声嘶声咧肺的尖叫声,只见那利剑分毫不差的刺进了林玉珍的后背心,林玉珍向前跑的动作一个踉趄,倒向了船板之上。 芜琴只感觉这一刻,天地都停止了运转,手中的鞭子瞬间便如那灵蛇出洞,缠上眼前拼命之人,眼中喷火的一个甩动,便将此人甩落下海。而芜琴,一个旋转间,已经到了袭击林玉珍之人的身前。 袭击林玉珍之人见此,脸色是突的一变,再想继续袭击林玉珍肯定是妄想。但要他就此放过大好的机会,那也是不可能的。一边应对着芜琴,一边抬脚一踢,将林玉珍踢到半空,一掌击去,只听砰的一声,林玉珍便落到了海中,很快便沉了下去。 远处正在打斗中的众人都顿了顿,只见与芜琴争斗之人,抽身而退,一边退,一边朗声朝远处大喊道:“撤退!” 不过一眨眼,这群上百的匪徒又急冲冲的离去。 不过此刻,却没有一人上前去追。芜琴更是在匪徒还未离去,便已经纵身跳到了海中,紧接着刘恒、林天翔、关连海,还有刚刚换上干净衣服打了一架的欧阳青也跟着跳了下去。转角阴暗处,妙儿眼带意得之色,嘴角撇了撇,跟她妙儿斗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这不是就已经得到抱应了吗? 海棠与艳娇两人在听到匪徒大喊撤退之时就已经从床背后走了出来,再一连听到几声的扑通声响起,联想起刚刚芜琴的尖叫声。脸上齐齐一白,脚步奔走间,已经虚浮,一个不好的预感同时在两人的心间涌起。 冲到船栏上,哪里还有林玉珍一群人的身影? 只听见水中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便能见到一个人头冒出来,吸了两个新鲜空气,又重新钻到海中。 两人此刻都想开口寻问一句倒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嗓子中却是堵得厉害。冒出来的头,所有的人都在,只独独缺了林玉珍。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找谁。 眼眶随着寻找的时间越来越久而逐渐红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有事的,一定会没有事的。” 但话虽然这么说。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两人自欺欺人。 时间就在这样的折磨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位姐姐,他们在找什么?”妙儿轻蹙着眉目,急冲冲的走过来,脸露惊慌的寻问。 艳娇与海棠两人此时哪有半分的心情去理会她。妙儿眼见两人并不理会她,也不在意,只不过眼底有寒光一扫而过。 终于。再一次的破水之声传来,虽然失望过无数次,但艳娇与海棠两人还是满怀希望的看了过去,两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楚之时。便见到林天翔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人。那人不是林玉珍是谁? 紧接着,破水之声接连响起。刘恒等人也飞身上了船。海棠与艳娇推开身后之门,让林天翔赶紧的进了去,林天翔将林玉珍轻放到床上之后,转身对海棠两人吩咐道:“你们俩赶紧的将她身上的湿衣裳换下,然后将药擦上。我们先去换个衣服再来过。” 说完,几个男子都退了出去。而芜琴更是连自己的房间都懒得回,直接拿了艳娇的衣裳便准备换上。可一转身,竟然发现了妙儿也跟着进了此屋,并没有退走。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的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芜琴毫不客气的开口撵人。 “凭什么,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到忙的。”妙儿气鼓鼓的瞪着芜琴。 “这里没有什么是你可以帮到忙的,如果你真想帮忙,那么你离开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妙儿小姐。”海棠转过身来,目光冰冷的看向妙儿,妙儿只感觉心中一冷,已经涌上喉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哼了两声,不甘愿的走出了房门。 死掉最好!妙儿暗中冷哼一声,恶毒道。 见妙儿已经出去,芜琴快速的换好了衣裳,过来与海棠艳娇一起,替林玉珍脱了身上的湿衣服,将林玉珍扑躺在床上。林玉珍背上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得范了白,而那伤口更是往处翻着,显得格外的恐怖。 三人咬着牙,憋着眼泪,艳娇打过一盆热水端过来,用毛巾湿了湿,敷到林玉珍背部的伤口处,待得伤口周围被毛巾敷得发了红,才停下这一动作。海棠赶紧的拿出上次在解大夫那里特意配来的药粉,小心的洒到林玉珍的伤口上。然后,又拿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替她抹上。如此,完事之后,三人又才配合着给林玉珍穿好衣服。 只到此时,三女才松下一口气来。只是看着林玉珍血色全无的容颜,几人都不敢放下一丝一毫的心防。上一次她的伤才刚好没有多久,且上次的伤还没有这次的严重都晕睡好多天,还是在欧阳青的雪莲与千年人参之下苏醒过来。 这一次,在这前不着地,后也不着跟的海面上,怕是难了。 不出一刻,林天翔几人也陆续的过来。林天翔进得房来,先行的替林玉珍把了把脉,把完脉刚好刘恒几人全部也已经到齐。林天翔将被子给林玉珍盖好之后,沉声的朝几人说道:“我们得赶紧的着陆,那是晚了,珍儿就......” 就什么,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可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起码还有一天的路程,只怕她也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而我们身上的药大多是上一次配好的,对小打小伤还好,对上珍儿这么重的伤口,特别又还是旧伤刚好的情况,怕是不妙。”欧阳青听了林天翔的话,眉头瞬间紧皱。 听他这样一说,房中瞬间沉默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就在大家沉默得有些气闷的时候,刘恒突然出声:“如今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吊着珍儿的命,只不过我也不知行不行得通就是了。” “什么办法?有总比没有的强,赶紧说出来。”林天翔眼冒期盼。 刘恒扫了屋中所有的人一眼后,才沉声道:“我们几人轮流着用内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护住珍儿的心脉。想来,还是能撑到明日的,只不过,我们却不能再停留了,这一次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珍儿还活着,只怕下一次的攻击马上又要来了。” “所以,”刘恒再一次扫了众人一眼,“明日到达下一个城镇之时,一人下船采买药物。然后,我们飞速的赶往楚南天藏身之地。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救得了珍儿,只怕也只有他了。” “好,就这样决定。”刘恒的话一落,林天翔想也没想的便第一个点头同意,对他而言,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比救得林玉珍更重要的了。 见到刘恒与林天翔两人都同意,关连海与欧阳青自然也就不再反对。林天翔是第一个留下来动功给护林玉珍心脉的人,其他人见没有什么事,便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欧阳青回到房间后,想了想,飞快的找出纸笔,急速的写了一封信,趁着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朝着船舱外一声哨响,不过一会儿,一只雪白的鸽子便从天际飞来过来。欧阳青将写好的书信绑在鸽子腿上,轻轻了抚摸了鸽子的头两下,双手一扬,鸽子又向着远方飞去。 就在几人轮留着护着林玉珍的心脉靠进了最近的一个城镇,南城。刘恒亲自下船买药的时候,京城之中,刘裕也收到了欧阳青情急中写来的书信。 看着林玉珍生死未卜的消息,刘裕的心紧紧的纠到了一起。突然,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刘裕快步的往外走去。 刘裕来到东宫刘宴便软禁的地方。 “三弟,你怎么今儿个有空来了?”刘晏惊诧的看着许久不曾来过的刘裕,挑眉问道。 刘裕没有立刻答话,眼睛扫了周围的禁卫军一眼,语调威严的冷声道:“都给本皇子退下,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十丈以内,违者仗毙!” 周围的禁卫军怔了怔,但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刘晏笑看着这个不知不觉中已经展露出一国之君威严的三弟,眉眼间闪过一丝的幽芒。待得所有的人退走之后,才轻笑道:“三弟这是作何,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们密谋着什么大事件么?大哥现在可是个软禁之人,帮不到三弟什么忙。” 刘裕并没有因为刘晏这翻暗讽的话而有所退缩,直接将欧阳青写给他的信递给了刘晏。刘晏愣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当看到信的内容之时,脸色也是突的一变。 第197章 孩子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刘晏又才抬起头看向刘裕,憋着问候林玉珍此刻伤情情况,皱眉问了刘裕带着这封信来找他的目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吗?” 从刘晏这句问话的语调中,刘裕也听出来他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并不矫情,刘裕点了点头,直接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我要出宫。” “你要出宫?”刘晏重复了一遍刘裕的话。 他知道他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吗?此时此刻,虽然刘裕还并没有被立为太子,但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的人选非他莫属。只怕再过不久,诏书就会下来了。 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要出宫? “是的。我要出宫,所以才来找大哥。”刘裕肯定的将话再一次说了一遍。刘晏怔怔的看着刘裕,他原本以为,刘裕来找他,是想让他出宫的,没想到他却带来这么一个惊炸的消息给他。 “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出宫去的。”将心中所想老实的说了出来,“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多余的话,刘晏也不想说。既然刘裕来找他,定然是想好了主意的,与其他在心中乱猜,还不如直接开口寻问来得更为快捷。 摇了摇头,刘裕转过身来,透过门看向外面的天空,“我记得,曾经告诉过大哥,我只想做一个舒适的王爷。皇位,一直以来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就要将这原本就属于大哥的一切还给大哥。而我,要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刘晏的眉眼闪了闪,突然一笑,“或许我现在也不想要皇位了呢,早在父皇废除我太子之位的时候开始,对于那个位置。我的心已经淡了。要不,林玉珍让大哥去照顾,而三弟,还是在这宫中老老实实的当太子,可好?” “大哥!”刘裕转过身来,一如以往的岁月,那般亲切自然的在刘晏的面前称唤了一声大哥。刘晏哈哈一笑,拍着刘裕的肩膀,“大哥早在林玉珍落崖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她放下了,至于这个皇位嘛。大哥还真是已经淡了那份野心。不过,为了帮你,大哥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说完了这件事。刘晏才放下心思,眉眼流露出担忧,“林玉珍没有事吧?” 刘裕看了刘晏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这信是昨天送出的,事隔了一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 “是谁在背后下的手?”刘晏眼中闪过一道嗜人的冷光。 “暂时还不得知。”刘裕的眼中同样闪过嗜人的冷光,虽然确切的下手之人他还不敢确定,但是。嫌疑人是谁,他却是心中有数得很。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原本还想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他,那么就不要怪他不顾念情义的反扑了。 刘晏扫了眼神色变幻莫测的刘裕,也明白过来,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不想说。而不想对他说,只有一个原因。那个下手之人与他有关。 想了想。与他有关的无非两人,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便是当今的皇上。 两个人可能性都是一半一半,一时之间,刘晏也不好多再猜测,与刘裕并肩而立,共同望着门外远方的方向。 而林玉珍,虽然在几人互相用内力护住了心脉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可整个人依然还是陷在晕迷之中,不曾苏醒过片刻。几人更是不敢将内力撤回一时半刻,生怕一个疏忽,林玉珍就再醒不过来。 到了这个时间就是生命的关键时刻,刘恒等人才体会到了这艘楼船精美是精美,但是速度实在是不怎么快。(.无弹窗广告)当然,也有小船没有的好处,那便是房间还有可以随时的煎药与煮药汤给林玉珍泡。 楚南天在的地方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还很远,以目前的速度赶路,起码还得十天半月才能到。这十天半月说得还只是水路,等船着了陆地之后,还得乘坐马车赶上个好几天。 第一次,芜琴艳娇还有海棠三人暗恨当初为何让楚南天躲得那么远,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关键时刻,明知道有人可以救林玉珍,却因路途遥远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三人憋屈不已。 三人更是在暗中决定,等这一次找到了楚南天,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定要将他拉着跟她们一块逃。如此,每个人的生命才有得保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关键问题还是如何才能让林玉珍安稳的到达楚南天的藏身之地。 而此时,在京城外的一条小道之上,刘裕一行三人极速的骑马狂奔,按着欧阳青暗中的指示,快马加鞭子的追着楼船赶来。 皇宫之中,早在刘裕离宫之时,南宫燕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今时的刘裕早已经今非夕比,虽然她身后有着父亲,但依然不敢明面上与他硬抗。更让她感觉到害怕的还不是这个,她总有种感觉,她的一切秘密,刘裕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时机未到,他并不说穿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明知道刘裕离开,也不怕出面阻拦。 待得刘裕离宫两个时辰之后,南宫燕才慌慌张张的派人前去未央宫去禀报,皇上听后自然是震怒不已。立刻就要派人前去缉拿刘裕,只不过此时,却有一个太监将一封密信传了上来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皇上本在震怒当中,自然不会有心情去看这什么密信。只不过,太监的一句话却成功的阻止了他撕毁这封信的举动:“皇上,三皇子吩咐,请您先看完这封信再派人缉拿他也不迟。” 冷哼一声,皇上气冲冲的取出了信,不过,还没看几行,皇上的脸便唰的变得雪白。牙齿更是咬得滋滋的响,一旁还等候着他下命令的太监目见这一幕,虽然害怕,但还是颤抖着嗓音:“皇上,三皇子......” “不用追了!”皇上狂吼一声,面色不善的瞪了问话的太监一眼。 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延禄宫请南宫燕到未央宫去回话。而南宫燕也在忐忑不安中猜测出刘裕定是留了什么,才会让皇上不顾忌礼仪的请她独自一人前往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中,左右连个奴才也没有瞧见,南宫燕的心瞬间掉到了冰底。 并没有按到宫规的给皇上施礼,南宫燕直接出了声:“不知皇上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皇上也知,臣妾身子大了,可劳累不得。” “哼!”皇上一声冷哼,转过背对着南宫燕的身子。南宫燕这才瞧清楚皇上的眼底的怒火中烧,暗暗在心中叫了一声苦,面上却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皇上。 “裕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皇上见南宫燕并不说话,心中暗怒,但是看着她挺着的大肚子,还是极力的将心中的恼怒强压了下去。 南宫燕心中一颤,没想到刘裕竟然真的知道,更没有想到刘裕竟然将此作为此次逃离皇宫的砝码。心思急转,眼见皇上定定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轻蹙起眉,疑惑道:“三皇子知道什么了?” “在朕面前就不要再伪装了!朕问你,裕儿是何时得知的?”皇上已经控制不作情绪的沉声问道。其实,皇上更想问的是,刘裕到底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多少的眼线,连如此隐密之事,他都可以清楚的知晓。每每想到此,皇上便从脚底感到发冷。 这个自己一手要扶持起来的皇儿,什么时候,已经强大如斯? 见装为下去,南宫燕也收起了脸上故作疑惑的表情,淡漠的瞟了皇上一眼,冷冰冰的回答道:“既然皇上您都不知,那臣妾又如何知晓?” “你别以为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皇上急怒之中,差点说漏了嘴,不过好在反应即时。 “皇上怎么不接着说下去呀?妾身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您的......” “住口!”皇上惊慌的打断南宫燕,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在,又才松下一口气来。南宫燕猖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连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你笑什么?”皇上极怒。 “臣妾笑皇上怎么胆小了?怎么敢做不敢当了?臣妾可记得皇上当初可是在臣妾的耳边说过,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还有什么是您所怕的。怎么,如今堂堂的想要承认臣妾肚子您的孩子是您......” “皇后娘娘驾到......”殿下尖利的太监声音打断了南宫燕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瞧着皇上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南宫燕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 “这宫中怎么只有皇上两人?其他的人呢?”皇后走进殿来,左右瞧了瞧,见只有皇上与南宫燕在此,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南宫燕恭敬的半躬着身子,朝着皇后施了一礼。皇后见此,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扶起南宫燕,语带责备的说道:“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讲究这些个规矩做什么?” 第198章 太子人选 南宫燕顺着皇后扶过来的手起了身,眼角余光瞟了眼皇上,轻笑着说道:“娘娘体恤,儿臣却不能忘了规矩。” 拍了拍南宫燕的手,皇后满意的笑道:“到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说其他。转身过去看向皇上,眉头紧皱,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听说三皇子出宫了?” 皇上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如了你的意了?” “皇上!”皇后斜眼睨了南宫燕一眼,南宫燕眼观鼻鼻观心的默然不语。皇后有些不高兴的娇昵了一句,皇上这样说,她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对于刘裕的离宫,却确实如皇上所说的那般,她很高兴。 如今,再没有人能与刘晏争夺皇位,对于其他那些个还未长大的皇子而言,对刘晏根本够不成任何的威胁。 南宫燕抬起眼皮飞快的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也朝她看过来,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又迅速的低下了头。皇上见此,原本不快的心情更加不满,还不得南宫燕低下头,竟然灿然一笑,朝南宫燕问道:“不知南宫良媛对于现在宁国的现状如何看待?” 皇后脸露异色,眼中更是幽芒连闪,瞧了瞧皇上又看了看南宫燕。 “回父皇的话,后宫之妃不妄朝政。儿臣身在后宫之中,自然是更不敢忘记这一点。”心中一声冷哼,竟然当着皇后的面给她阁僚子。 “朕允你畅所欲言。”皇上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裕儿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恕儿臣智拙,对于国事并不了解,想必关于宁国的现状皇后娘娘比儿臣更加清楚才是,父皇何不问问娘娘是如何看待的?”南宫燕并不接皇上的话茬,在这个关头她如何看不出来。皇上是将刘裕离宫的事算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真把她给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了。 显然,皇上也正是看出了南宫燕的这一点,在语言上稍微的逼逼可以,但这个度就要把握好了。而南宫燕既然将问题抛到了皇后这边,皇上也是个知趣的,当下便也没有再为难南宫燕,并顺着她的话将目光看向了皇后。 皇后见两人都看向她。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臣妾以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的立太子。”似乎怕皇上误会。又赶紧的解释道:“臣妾的意思并不是让皇上立晏儿,而是三皇子离宫的事,怕不出一日就在朝中传扬开来,到时候只怕朝中人心动乱,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太子的人选定下来,以定朝纲。” 皇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心中的赤裸野心毫无保留的便露了出来。皇上冷哼一声,“据朕所知,裕儿离宫之事可说是极其的隐秘。皇后是如何知晓的,朕倒想请皇后说来听听?” 心中一惊,皇后自知说错了话。 不过好在此时。南宫燕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开口帮衬起了皇后:“儿臣赞同娘娘的话,还请父皇三思。” “哦?刚才你还口口声声的跟朕说你不得妄议朝纲,怎么,现在可以了?呵呵......”皇上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南宫燕。虽然表面在笑,但那眼底的冷意却是可以将人冰冻三尺。 南宫燕无意识的抬手摸上滚圆的肚子。皇上的眼神一变,立马转移话题道:”皇后认为,谁是太子最合适的人选?“ 皇后虽然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听着皇上所问话的内容,假装思索了一翻,提议道:“臣妾看十二皇子不错,倒是个太子的可靠人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十二皇子?”皇上一声冷哼,看向皇后真诚的面容,冷笑着含着微讽的语气重复道。 皇后垂下眼帘,撇开现在还在宫中的刘晏不谈,那十二皇子还当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十二皇子现如今也不过才八岁。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立十二皇子为太子,显然是立不了足的。 皇后是什么样的心思,皇上岂能不懂,她不过就是想让他说出重新立刘晏为太子的话而已。如果是皇后自己亲口说出来,皇上或许就允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没有比刘晏更适合的人选,但皇后要跟皇上来上这样一招,皇上还真是不愿意了。 “朕也认为皇后的提议甚好,那就这样决定了,立十二皇子为太子。” “皇上!”皇后一声惊呼,没想到事情竟然为这样发展。结局不应该是皇上认为十二皇子还太小,而最后不得不立刘晏为太子么? 南宫燕心中冷笑一声,这皇后跟着皇上也有几十年的光景了,竟然连皇上是怎样一个人都还没有摸清楚,真不知晓她是如何在皇后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的。如果是她,早将皇后从后位之上拉下来了。 “怎么,皇后还有什么想要说的?”皇上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 皇后咬了咬唇,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答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退下吧。” 皇后与南宫燕从未央宫出来,看了南宫燕一眼,皇后冷冰冰的问道:“皇上找你到底是何事?”将所有人的遣开,所议定然是大事。 “皇后想知道,何不去问皇上?”南宫燕抬眼直视着皇后。 “你!别以为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本宫就不敢动你。肚子里的一团肉再贵重,也是个没有爹的孩子,有什么可嚣张的!等再过一个月,孩子落了地,本宫看你还怎么张狂!哼!”皇后冷笑两声,不屑的看着南宫燕。 原本还想着,如果她乖乖的听她的话,帮她一帮的,既然她如此的不将她放在眼中,那就活该了。 “没爹的孩子?”南宫燕轻笑出声,手又摸上滚圆的肚子,眼中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定视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我不愿意,这天下还没有人敢不对我娘俩好的,包括皇后娘娘您在内。” “哈哈哈哈......”皇后如听到什么天方夜谈一样,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起来,笑得弯了腰,眼泪都掉了出来。 南宫燕只是平静的看着皇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肚子。待得皇后笑得差不多了,才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原本还想着帮娘娘一把,将大皇上重新扶上太子之位的,如何看来,娘娘是不需要了呀,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去安心养胎吧。”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延禄宫的方向走去。 “站住!”不管南宫燕说得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丝的希望,皇后都愿意赌一把。 皇后命令的话并没有让南宫燕停下脚步,有求于人,还敢如此的抬身份,南宫燕心中更是瞧不起她了。 皇后也知刚刚情急之中,脱口的话说得有些不恰当,但南宫燕如此当着宫女奴才的面不留一点面子给她,还是让她心中暗生恼怒,“等一下。” 南宫燕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皇后,疑惑的问道:“皇后娘娘是在叫我吗?” 皇后为之气结,但此刻并不是与她计较这些的好时候,将冲到喉咙的一口气憋下,皇后绽开笑脸,和缓的说道:“自然,这里除了本宫与良媛两人,还有其他人吗?” 南宫燕随皇后的话左右看了看,还真是没有看到其他人,又才笑着说道:“好像还真没有其他人,皇后娘娘叫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南宫良媛说这些个见外的话做什么?就凭良媛八个月的身孕,本宫也不敢吩咐良媛做什么呀?只是本宫宫里的婢女这两日新制作了几样可口的点心,良媛要没有什么事,本宫想请良媛前去尝尝味道如何?”皇后一翻话说下来,倒真像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一般,至少不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如此的认为就是了。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盛情,那我便去娘娘那儿坐坐好了。”说完,便又在婢女的扶持下重新走了回来。 皇后身边两个贴身的婢女见此,麻利的上前,一左一右轻扶住南宫燕,将她带往了皇后的乾元宫而去。 到了乾元宫,倒真是有婢女端上来几样看着便很有胃口的点心上来,在搭配上一杯香飘四溢的花茶,倒还真有了那么几份喝下午茶的气氛。 待得一切都准备妥当,皇后挥退殿中众人,迫不及待的朝南宫燕寻问道:“你真有办法让晏儿重新坐上太子之位?” 南宫燕不急不慢的拿了块点心,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倒真是不错。她也不怕皇后在点心中做什么手脚,来乾元殿时,多少人看着的,出了事,皇后第一个逃不掉。 皇后见南宫燕不答她的话,知道自己心急了些,在这种时候心急只会在两人的交易中吃亏。她并不认为南宫燕会那么好心的,无缘无故的来帮助她。当然,这种时候,她想不心急,也有些不可能,皇上已经亲口说出要立十二皇子为太子的事,定然是不会反悔的了。 第199章 妙儿下春、药 不过今日皇上待南宫燕的不同,皇后也是看在眼中的。 南宫燕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刘晏重新坐上太子之位,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对于这一点,皇后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等得南宫燕吃得满意了,也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回皇后的话道:“娘娘难道没有发现,皇上是与娘娘置气才说出要立十二皇子为太子的话吗?” 皇后眉毛一蹙,仔细一想皇上刚才说话的语气,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你的意思是......”虽然确定了皇上可能真是置气才如此说,但皇后还是不敢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所以,皇上并不会立十二皇子为太子。”南宫燕抬眼看着皇后,皇后眉眼一喜,很快又强压下心中涌起的兴喜之意,看着南宫燕:“皇上从来都是金口玉言,你如何确定他这一次不是当真?” 诧异的看了皇后一眼,看来她还不是愚蠢到无知的地步。 见南宫燕不说话,皇后也反应过来,脸上神色迅速的冷下来,朝南宫燕问道:“你有何要求,说吧。” 刚刚提点了皇后一句,现在她就又端起了架子。南宫中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轻笑道:“娘娘以为我有何要求?或者,我该问的是,娘娘能给我什么呢?” 皇后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南宫燕如此的难缠。 久等不到皇后的回答,南宫燕也不再等候,站起身来,朝皇后说了一声:“娘娘仔细想,我随时恭候着娘娘的佳音。”说完,转身便离了乾元宫。 皇后看着南宫燕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刘裕不眠不休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其间换了两次的马。而离林玉珍的位置也是越来越近。 林玉珍的伤势在她的昏迷中,好转得特别的慢。而且这许多天以来,几人不间断的以内力维持她的心脉,也是筋皮力尽。 眼看着船再过一日就要靠岸,离楚南天是越来越近。 妙儿也时不时的会到房中来看望林玉珍,众人见她没有小动作,也并没有阻止她的这一行为。况且这个时候,只要是个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妙儿看着欧阳青苍白疲惫的脸,心疼的劝道:“表哥。我让厨房熬了点鲜鱼汤,你先去喝喝,然后好好的休息休息。再这样下去。只怕你就撑不住了。” 欧阳青刚从林玉珍房中退出来,连续几个小时持续不断的内力输送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有些受不了了。听妙儿如此一说,倒也是好意,并没有反对的就跟着她去了平日里大家吃饭的地方。 “表哥。没有在那里,我将汤端到了你的房中,你喝完就汤,立马就可以躺下休息了。”妙儿体贴的朝欧阳青笑着解释道。 欧阳青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朝着自己房中走去。妙儿跟在他的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幽芒。 刚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鲜美的鱼汤香味,欧阳青使劲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真香。只怕喝完后,今日也能睡个好觉了。” 妙儿听欧阳青夸赞,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表哥,你就乖乖的喝完汤好好的睡一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一边说,一边推着欧阳青进到了他的屋中。然后帮他将门关好,蹦跳着便跑远了。 欧阳青听着门外妙儿欢快的脚步声,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鱼汤闻不闻,几口便喝尽了一大碗的浓汤。喝完汤,欧阳青躺在床上,原本困急的他却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下身处腾得升起一团火,烧得是又急又快,脑子里也是越来的越迷糊,使劲的摇摇头,想要撑起身子来,全身却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门,忽然从外面推了开来,欧阳青强睁起朦胧的眼,看着妙儿小心翼翼的进得屋来,又小心翼翼的将门轻轻的关上,然后轻脚轻手的走到他的床边,见到他还清醒着,似乎是一愣。 “你在鱼汤里下了药!”欧阳青肯定的质问道。但此刻提不起一丝力气的他,原本是冰冷的质问话,说出口来,却轻柔的如同宠溺的责备。 妙儿听欧阳青如此肯定的问话,也爽快的承认,脸上露出怨怼之色,看着欧阳青,“表哥,你不能怪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是你先与艳娇连合起来对付我的,如果当初不是你如此的对我,我也不会...不会...不会做出现在的事情来。不过表哥放心,妙儿是不会害你的,妙儿只不过是真心的喜欢表哥,所以,妙儿,妙儿会......” 妙儿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脱起了欧阳青身上的衣服来。欧阳青想要挣扎,夺何却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妙儿为所欲为。 并且身上也越来越热,妙儿的每一次碰触,倒让他的身体产生一种本能的快感。 欧阳青使劲的一咬舌尖,让自己混沌的脑子能保持清醒,“妙儿,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的,妙儿一辈子都是表哥的人,生是表哥的,死也是表哥的。”妙儿倔强的说道,脱完欧阳青的衣服,妙儿并没有停下来,又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欧阳青想移开目光,可是一双眼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牢牢的胶在妙儿逐渐裸露的身体上,并随着她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起来。妙儿在欧阳青这般赤裸的目光中,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脱衣服的手也颤抖了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她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失去了,以后再想来,怕是难如登天。 脱光了衣服,妙儿紧咬着牙,迈着颤抖的脚,僵直着身子朝床上爬去。 爬到床上,掀了被子,钻到被子中,攀上欧阳青裸露的身体。欧阳青的身子一僵,哪受过这种诱惑,况且还是在被妙儿下了药的情况下,脑中的神智逐渐的流失当中。欧阳青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然而,妙儿等了半天,见欧阳青还未做出动作,眼中怨恨之色一闪,又朝欧阳青身上爬了爬,并将自己的双峰在欧阳青的手臂之上擦了擦。瞬间,妙儿便感觉到了欧阳青的身体一僵。 见到自己的引诱有了效果,妙儿壮起胆子,竟然得寸进尺得翻身趴到了欧阳青的身上,嘟着嘴就朝着欧阳青的唇上吻去。 欧阳青只感觉一股血气从下身涌起,理知瞬间便飞散到九霄云外,这一刻,身体的反应占据了理智。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搂住妙儿的柳腰,将她压到了身下,嘴唇紧紧的压上妙儿的嫩唇。 一边狠狠的吻着妙儿,手也没有消停的揉上了妙儿的乳峰,在药物的作用下,欧阳青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大力将妙儿的雪峰揉成各种形状。坚硬的下身更是在妙儿的隐密处厮磨着。妙儿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经得住欧阳青如此的挑逗,不消一刻,便娇喘连连,嘴里更是嗯嗯啊啊的发出了诱人的低喘声。 双脚也主动的夹住了欧阳青虎腰,期盼着得到他更多的抚慰。光吻着妙儿的唇已经不满足于欧阳青,欧阳青身体下滑,一口就含住了妙儿的雪峰顶端的小小红梅,舌尖时而轻柔的打着转,时而含住红梅用力的吸吮,时而又用牙齿轻轻的啃咬,妙儿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舒麻感觉爬遍全身,又舒服又难受,既渴望欧阳青停下来,又渴望他继续。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欧阳青的一只手,摸到了妙儿的私密处,手指在小溪缝里有节奏的乱摸着,妙儿身子一颤,嘴里的娇喘声更是大了起来,紧紧的将欧阳青的头按压在自己的雪峰上。 欧阳青的手指不老实的摸索到了秘洞的入口,如抢险家般在秘洞的门口犹豫着进进出出,就是不敢深入。妙儿便在这种折磨中,从一开始的刺激到现在的越来越不满足,只想着还不够,还要得到更多,可恨的是,那让她满足的源头总是害怕的不敢进入,双腿更是不自觉的夹紧了欧阳青,臀更是不由自主的抬得高高的,以迎合着欧阳青的深入。 而欧阳青这个胆小的探险家似乎也终于做出了决定,终于,手指往深处探去。未经过人事的妙儿秘洞还很是紧致,紧紧的将欧阳青的手指夹着,不让他深入也不让他退出。 好半晌,待得密洞适应了手指的进入,妙儿才松弛了下来。不过,这一松弛,欧阳青的手指却快速的退离,就在妙儿不满的咕囔的一哼后,手指狠狠的又插了进去。快速的一抽一插,让妙儿舒麻的身体,终于找到了痒点般,瞬间快乐的尖叫起来。 妙儿的尖叫,似乎狠狠的刺激了欧阳青,只见欧阳青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妙儿的娇喘声也随着欧阳青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第200章 好事中断 妙儿正飘飘欲仙的在云端飞翔,身体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 这个时候的妙儿早忘记了她给欧阳青下药的事,只痛快的享受着肉体上的快感。欧阳青快速抽插的手指动作突兀的停了下来,妙儿正心有不满,便感觉到欧阳青挺身将他的分身抵在了她的密洞处。 饱胀的分身轻轻的顶入,妙儿感觉自己的下身被胀得满满的,这种饱满的填充感觉比刚刚欧阳青用手指来得更加刺激。 欧阳青被药物控制的身体一接触妙儿,哪还能有一丝的理智存在,也不管妙儿是否能接受得了他的巨大,腰一挺,分身直接撞破了一层薄薄的阻碍,冲刺到了顶点处。 “痛,痛痛痛痛痛......”刚刚所有的美妙感觉都在欧阳青的这一用力顶撞之下,消失一尽,撕心裂肺的痛楚占据了妙儿的身心,眼泪哗哗的一边啪打着欧阳青,一边尖叫着。 可欧阳青的分身被妙儿密洞这紧紧的一裹,那种奇妙的感觉刺激得他混身一阵颤抖,忍不住便想得到更多,遵守本能的,便轻轻的律动起来。 耳中听着妙儿的鬼哭儿郎嚎,欧阳青有些微的不满,想也未想,便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嘴,将她满嘴的呜咽声全部的吞下。 起先,妙儿还感觉自己可能快死了,渐渐的,随着欧阳青的动作,一丝丝的快感又慢慢的重新钻了出来,这种刺激,是刚刚那种手指抽插所没有的。 妙儿不在哭叫,欧阳青便也放开了她,随着感官的刺激越来越浓,欧阳青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正准备再次加快速度。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瞬间让失去理智的欧阳青清醒过来,分身也在清醒的同时退出了妙儿的身体。不发一言的起身,拾起掉落一地的衣裳默默的穿上,头也不回便出了房间,至始至终,没有看妙儿一眼,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字个。(.) 在欧阳青跨出房间的那一刻,妙儿下意识的唤了一声:“表哥......” 欧阳青的身体一顿,依然没有回头。推门便走了出去。被独留在屋内的妙儿心中一阵的委屈,眼泪不自觉便流了下来。 出得房间,欧阳青更看见艳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那目光中的含义欧阳青虽然看不懂,却也能猜测出几分。刚刚他与妙儿的动静有多大,他虽然失了理智却还主仍然是记得的,而在宝月楼那种地方长大的艳娇,自然也是极明白的。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想解释,却知道解释了,艳娇也不会相信。想了想,欧阳青还是开口解释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艳娇脸色平静,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就那么诡异的将欧阳青看着:“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是哪样?” 叹了一口气,欧阳青心中有几分尴尬,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下了药。而且还因此失了身。这种事,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怕都是说不出口的。更何况那个给他下药的女子还是他的表妹。 “我在等你的解释。”半晌见不到欧阳青说话,艳娇依然脸色平静。眼神无波无澜的说道。 摇了摇头,欧阳青心中有着苦涩。“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倒底是怎么发生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是吗?原本,都不重要了。”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欧阳青的话,艳娇再没有说其他,转身便走。欧阳青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艳娇,可是伸到了半空,又缩了回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留住她。(.) 艳娇走了几步,见欧阳青没有动作,凄楚的一笑之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只不过,那随风飘落的泪滴落在船板上时,一颗心也碎成了千百块。 听到妙儿的嚎叫声急急赶过来的海棠站在转角的地方,看着艳娇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也跟着转身离去。 之后的几天,欧阳青准时的前来给林玉珍护脉,护完脉便回房。而在欧阳青出现前,艳娇总会找各种的理由避开他,在他离开后又会再次的出现,两人的异常,其他人都明白原因所在。毕竟楼船再大,大家也是住在一块,那日的声响,只要是人都晓得发生了什么。 与艳娇与欧阳青相反的是妙儿更勤快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每日里忙进忙出的献着殷勤。 就在这种氛围中,船终于靠了岸。 众人还没有完全的下船,便见一人飞奔而来,来人速度极快,似乎是看准备了目标而行动。关连海与芜琴瞬间便进入战斗的状态,目光冷冽的盯着来人。 刘恒的身体一僵,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心中的苦涩更是铺天盖地的漫了上来,只感觉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欧阳青余光瞄了一眼刘恒,又似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看向飞奔而来的人影。 人影刚靠近,芜琴的鞭子连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便向来人挥过去。 “芜琴,住手,是我。” 芜琴的动作一顿,比挥出去更快的速度将鞭子收了回来,诧异的看向那灰不溜秋的人影,待得那人影停止了移动,使劲揉了揉眼睛,才惊疑未定的叫道:“三皇子?” 刘裕笑着点了点头,便又朝后面走去,朝正抱着林玉珍的刘恒走去。 “二哥。”微笑着朝刘恒打了一声招呼,并不客气的就伸手要去接林玉珍。 刘恒微微一错步,避过刘裕伸过来的手,也跟着微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马上就要被册立为太子了么?” 刘裕并没有因为刘恒的避让而放弃,跟着刘恒上前一步,再一次伸手去接林玉珍,刘恒眉毛微微一皱,“她身上有伤,不能随意的乱动。” “我知道,我已经将楚神医找来了,这就带她去医治。”刘裕灿烂一笑,又一次伸手过去接林玉珍,这一次,刘恒没有再躲避。因为,芜琴已经跑过来,兴奋的叫着:“楚神医已经来了?太好了,小姐有救了,赶快,赶快......”一边说着,一边便帮着刘裕将林玉珍从刘恒的怀中移了过去。 关连海默默的看了欧阳青一眼,见到欧阳青看过来的坦然眼神,摇了摇头。 刘裕抱着林玉珍走在前面,其余人等分列两边,保护着两人。并随着刘裕前往了一处幽静的小四合院中,进得四合院的大门,便见到客厅中早等候在此的楚南天,正一边磨着药,一边朝大门方向张望着。 见到刘裕一行人,匆匆的便走了出来,一双眼牢牢的锁在刘裕怀中的林玉珍身上。 “快快,将她抱到屋中来,我已经升好了火。”楚南天半扶着刘裕的胳膊,又匆匆的带着众人回到了屋中。 屋内早升发的碳火旺盛的燃烧着,屋的右边铺了一张不大不小的软床,刘裕进得屋来,便将林玉珍轻轻的放躺到了软床之上。 “你们都到一边去,不要影响了老夫治病。”见众人将小床围了个水泄不通,楚南天皱着眉一挥手,便撵开了。 海棠与芜琴是极熟悉楚南天的,听了他的话,朝众人一使眼色,一行人便自觉的离开。不过,却没有一人退出屋子,却在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这边。 妙儿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裕,刘裕感觉到她探视的目光,侧过头朝她微微一笑。妙儿见到刘裕朝她温和的笑,便也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待得刘裕转过了头,妙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彩。 艳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当中的神医,也不禁好奇的打量着他。海棠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走到了她的身旁,悄声解释道:“楚神医是极喜欢小姐的,相信只要有他在,小姐定然是无碍的。” 点了点头,听着海棠的话,便知曾经,她们一定是与这楚神医共同经历过什么,才让海棠如此的肯信任他,竟然说出了只要有他在,林玉珍便无碍的话来。 虽然如此,艳娇的一双眼依然是紧盯着楚南天的一举一动。只见随着诊治时间的增长,楚南天的眉毛也越皱越紧,让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一行人,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楚南天无疑是救治林玉珍的最后一个希望,如果他都说没有办法了,相信这天下,也再找不出另外一个可以医治好林玉珍的人了,就算有,怕林玉珍也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吧。 半晌,直到楚南天停止了诊治,众人的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芜琴颤巍巍的瞧着楚南天严肃的脸,“楚先生,小姐,小姐,她,她怎么样了?” 一句话,结结巴巴许多次,才将它问完。 楚国天神色冷冽的逐个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看向刘裕,“很严重,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相信这一路上不是有人紧紧的护住她的心脉,只怕她连撑都撑不到现在。” 第201章 诊救方案 虽然楚南天说很严重,但一行人的心却是松了下来。 严重,代表着还有得救。 只不过,或许过程困难了一些。 “需要什么,楚先生尽管说。”刘裕提了许多天的心,终于在听到楚南天的话后,回归了原位。只要楚南天能说得出,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的,他都会将它找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楚南天摇着头,“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刺入后背的一剑,只差分毫就刺进心脏。虽然如此,所受的伤比刺入心脏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就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楚先生......”芜琴的心一颤,她是知道楚南天是不会骗人的,既然他这样说,那么小姐的情况就一定很危险。 刚刚大家松下去的一颗心又全都提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走到这一步,在楼船上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到头来,结果竟然还是如此,一瞬间,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沮丧。 正在这时,刘裕又接到了宫中传来的信息。 刘晏,被重新立为了太子。 这个消息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当芜琴几人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心中的震撼可以说是翻天覆地。这一路走来,刘恒为林玉珍做了些什么,她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对于远在京城的刘裕而言,芜琴几人还是私心当中认为林玉珍与刘恒在一起,也未尝不可的。当时的她们并不知道刘裕会来,虽然心中也曾盼望过。 可是,当刘裕放弃到手的皇位,千里迢迢赶来。不可否认,她们心中的天平还是向刘裕这边偏移了过来。 刘恒将她们几人的表情神色尽皆看在眼里,没有说一句话,只不过眼神却暗了暗。(.无弹窗广告)关连海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支持着他。 三皇子刘裕这个人关连海没有当面的接触过,但这一路走来,刘恒为林玉珍做过的点点滴滴,他都是看在眼中的。他并不能像芜琴她们的感觉到般,觉得刘裕放弃了皇位来找林玉珍有什么,对于他们这一路刀光剑影的走来。几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岂是刘裕这个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人能够取代的? “也不是不能救,她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了五分。我再开几幅治疗内伤的药。相信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只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她一直昏迷着不醒来,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而引起的,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是什么意思?”芜琴最先开口寻问,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睛里面的疑问却是闪亮闪亮的。 “这丫头心思太重,怕是心中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不愿意说出来,时间久了,现实中得不到解决的事,在昏迷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由此,而不愿意醒过来。”楚南天看着发问的芜琴,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似有所思的海棠,接着说道: “现在,要想唤醒她,除非找到她心中放不下的症结所在,不然......” 楚南天说到这里。海棠眼角余光下意识的瞟了眼刘裕。 大概林玉珍心中最放不下的,刘恒为她做那么多也没能打动她的心的。就只有刘裕了吧。 眼神示意艳娇,海棠出声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小姐没有说过,我们也不甚清楚。还请楚先生先开药方,先将小姐的身上的伤给医治好,其他的事,待得我们商量一翻,再做决定。” 楚南天点点头,转身去写药方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见刘裕取了楚南天写好的药方出去吩咐人买药材熬药,海棠也没有多说什么,与艳娇芜琴一起,寻了间空着的客房商量事情去了。 林天翔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又看了刘恒与关连海一眼,见两人点头,又才叹了一口气,朝着海棠三人所在的客房走去。 海棠三人正准备说话,听见敲门声,眉头一皱,随后见到推门进来的是林天翔又才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是珍儿的哥哥,你们不会赶我出去吧?”虽然林玉珍的昏迷搞得气氛有些凝重,但林天翔还是勉强的笑着与三人开了个玩笑。 “你过来也好。”海棠瞟了眼林天翔,叹息了一声。 待得林天翔寻了个椅子坐下之后,海棠又才开了口问芜琴:“你与小姐处的时间最久,说说看,小姐昏迷不愿意醒过来,最大的可能会是什么?” 芜琴紧蹙着眉头沉思了起来,她想起了当初她与刘恒林天翔一起找到小姐后,躲避在山洞中,小姐拿到三皇子送来的衣裳哭泣时的场景。这件事,她一直没有跟谁提过,不过,一想到现在小姐的情况,咬了咬牙,芜琴还是说了出来。 听完芜琴的话,林天翔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林天翔的心是最纠结的,他与刘裕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很少,刘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很清楚。但刘恒这一路上来对林玉珍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如果可能,他还是更偏向刘恒多一些。 不过,感情这种事,由不得谁好便选择谁。 “我的猜测与芜琴的一样,小姐心中应该是放不下三皇子。”海棠看了各人一眼,沉静着说道。 艳娇听到海棠如此说,也是点了点头:“我的看法与你一致。” 说完,三人都看向林天翔,林天翔摇头说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那应该就是了。”想了想,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刘恒这一路上为珍儿做了这么多,真想不通珍儿为何选择了三皇子,也放弃刘恒。” 海棠噗笑一声,神色漠然的看着林天翔:“林大少爷只看到了这一路上刘恒的表现,可知当初小姐是为何而入得宫,入宫后又受了些什么样的苦?而这些苦是谁带给小姐的?” 面对海棠字字句句的凌利,林天翔哑口结舌。 关于这一点,艳娇的体会还不多。但在艳娇没来之前,海棠可是跟着林玉珍经历过多次的生死,这一点,海棠是最有发言权的。 当初,也是在那落崖的地方,那些刺客面对林玉珍时,可没有丝毫的留情,根据事后的调查,那些人可都是刘恒派来的。 而且,林玉珍为什么会落崖? 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刘恒想要算计林玉珍,林玉珍会在傍晚时分还跑到那里去,然后不堪落崖么? 虽然刘恒这一路之上的行为,多少是让她们感动,只不过每当她们想到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什么,对刘恒的那一点感动便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的想办法,先让小姐醒过来再说吧。”艳娇看了眼神色变换不定的林天翔,语气也冷淡了下来。 芜琴看看林天翔,又看看海棠与艳娇,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喜欢三皇子多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对刘恒,心中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似乎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和我的事一样。”摇了摇头,她本就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这话说出来,别说海棠她们,就是她自己也是迷糊得很。 但是这种感觉却是真真实实存在于她的心间的,时不时总会想起来。 林天翔瞪了芜琴一眼,“都说了先不提这些了。算了算了,还是商量着怎么样让珍儿醒过来再说吧,这些事,我是不管了,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事情的关键既然是在三皇子身上,那么我认为,还是让三皇子去唤醒小姐比较恰当。”艳娇看着几人,寻思着说道。 海棠点点头,“我也是如此的想法。” “既然你们俩说是这样,那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只不过,什么时候开始?”芜琴摇头晃脑的眨着大眼睛看着海棠与艳娇。 皱了皱眉,林天翔却说道:“我认为,还是等珍儿外伤内伤都养好之后再执行也不迟。” 海棠瞟了林天翔一眼,林天翔被海棠这一瞟,直感觉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似乎都瞒不过她一般。是的,他如此说,只不过是不想刘恒这么快便接受这个现实,虽然当初是他的原因才让林玉珍受了这些苦,可这一路上来他的行为,已经可以抵过了。 所以,能争取多几天的时间,可多几天的时间,他会适当的在刘恒的面前跟他提一提,好让他做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被突然的转变而打击到。 而在林天翔想这些的时候,刘恒正与关连海找了一壶酒,两人对桌而坐,对饮起来。 “刘兄,有些事情说出来比较好。”关连海看着刘恒一杯接着一杯,中间连气也没有喘一口的,一壶酒已经全部进了刘恒的肚子。 刘恒苦笑一声,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后,沉默了半晌,才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罢了,早就知道结果,又何曾伤过心。只不过,心中总会存在一丝的幻想,希望这一天可以永远不要来临或是不要有......呵呵呵呵.” 第202章 林玉珍失忆 关连海不知该如何安慰刘恒,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别人能安慰得了的。 刘恒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开口说出自己心中深藏的心思。 不过,这些事,他虽然难以接受,心中却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没有想过这一幕这么快便来临了,而他的心中竟然会难受成现在这个模样。 欧阳青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几日看他也是郁郁寡欢人的样子,或许有他在,到是可以好好的安慰安慰刘恒。毕竟,现在他们两可都有同样的问题存在。 两人正在有一杯没一杯的继续喝酒的时候,林天翔走了进来。 关连海连忙以眼神寻问林天翔,刘恒摇了摇头,出声道:“不必顾忌我,说吧,她们准备怎么做?” 林天翔张了张嘴,想了想,反正他最后总归会知道的,便说道:“她们准备让三皇子去唤醒珍儿。”说完,就注意着刘恒的脸色变化。 刘恒只是眼神暗了暗,面上倒是平静无常,似乎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样。林天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不用担心,她们这样决定也不过是试试罢了,还不一定有用的呢。” 刘恒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 虽然嘴上没有说,心中又何尝不是想着,真没有用就好了?没有用,便代表着林玉珍心中的心结并不是刘裕,那样,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还有机会?想了想,刘恒苦笑着摇了摇头。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但能得到林天翔还有关连海的安慰,刘恒的心中多少还是好受些。毕竟,这段时间大家朝夕暮处的,虽然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想要林玉珍因为有所感动而对他如何,但至少也不希望。其他人都将他为林玉珍所做的一切都不看在心底,又或者觉得那是他自找的。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我先去看看珍儿。”林天翔见刘恒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什么消沉的情绪后,心也微微的松了松。 刚走进林玉珍的房间,林天翔便见到刘裕正端了药,一口一口的,吹凉之后小心的喂林玉珍喝下。林玉珍身在昏迷中,哪能喝得下去药,但刘裕并没有一丝不耐,一边慢慢的喂林玉珍吃药。一边又拿了毛巾小心的将流出来的药水擦干净。 林天翔在门口处站了半晌,刘裕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心中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皇上最喜欢的三皇子。对自己的妹妹也是情根深种。不晓得那躺在床上无所知觉的林玉珍知道,此刻是她心心念念的刘裕在喂她吃药后,会不会高兴的马上苏醒过来。 “珍儿,我遵守我们的承诺来了。你就不要贪睡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故意隐瞒你,只要你醒来,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以后,以后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要去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好不好?” 刘裕一边喂着林玉珍喝药,一边自言自语的温柔的对着床上的林玉珍说着话。 “珍儿。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我丢下宫中一大推的事情,不要管,也不愿意管了,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珍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没有骗过你。那皇位我一直都不想要,也不准备要的。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遵从父皇罢了,毕竟他待我一直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么疼我的父皇会背着我对你下狠手。你看,为了你,连一向疼我的父皇我都不要了,珍儿,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天翔听着刘裕的话,心里头也是酸酸的,转过身,不想去打扰这一刻房中的宁静,悄悄的退了出来。 待得林天翔退出去后,刘裕回过头来,朝着林天翔的背影看了一眼。 林天翔刚退出屋来,便见到芜琴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见到林天翔,似乎还很是诧异,愣了愣,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天翔翻了个白眼,“珍儿是我妹妹,我来看看她,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吐了吐舌头,芜琴笑嘻嘻的回答道:“我不过是问问么,干么那么大小声的。再说了,三皇子不是在屋里喂小姐喝药么,你现在进去干什么,凭白的打扰人家。” 再一次的翻了个白眼,林天翔拉起芜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既然知道,那你又过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呀,有什么不对吗?” “...........” 屋内,刘裕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林玉珍,看着近在眼前的林玉珍,心里宁静一片。终于可以静静的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的守候在她的身边了。 看着林玉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刘裕的心都纠到了一块儿,“珍儿,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愿意醒来,打算就这样惩罚我了,是不是?” 手轻轻的抚摸着林玉珍的脸颊,刘裕的眼中涌出了泪意。这几天,他已经听海棠几人与他说了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点点滴滴,只要一想到在那么危险的境地里,她的身边没有他,他的心就难过的想要死掉。 特别是当她从马上摔下来,还不顾自身伤痛的去搂住刘恒,他的心就更痛。他懂,那并不是她因为刘恒的舍命相救而有所心动,而是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偿还刘恒对她的好。 从来,她都是一个淡漠的人。 匆匆,又是几日过去。林玉珍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内伤也在楚南天的调理之下渐渐的好起来。就连林玉珍一直毫无血色的容颜也恢复了之前的红润,而唯一不变的,就是依旧昏迷仿佛只是睡着了的林玉珍。 刘裕每一天,大部份时间都是陪在林玉珍的床前,与她不断的说着话,说着他们两处的点点滴滴。一开始林玉珍无所知觉,渐渐的,偶尔也能给刘裕回应。 就比如现在,刘裕正说着他们一起在古树林中,被那古怪的树藤缠着甩向不知名处,又被毒蛇给咬伤时的场景。正被刘裕抓着手的林玉珍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珍儿,你听得到我说话是不是?”刘裕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眼睛一眨了不眨的看着林玉珍。可惜,只不过是手指轻轻的动了动后,又归于平静,就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刘裕眼花,所出现的幻觉一样。 林玉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周围是漆黑的一片,没有一点的光亮,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她很害怕,可是,她动不得,喊也喊不出。一动,身体就痛得要命,一说话,嗓子里就好像要冒出火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逼着她喝着很苦很苦的水,她不想喝,那水真的好苦,可是每一次她好不容易将那很苦的水吐出去,又有人将它灌到她的口中。 如此,每过一段时间,那很苦的水便会有人来给她灌一次。 她也不知这种日子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每喝一次那苦水,她身上的痛苦就少一些,渐渐的,她反而期待起了那苦水赶紧的来。 而且随着喝苦水的时间到来,她也听见了有人好像在她的耳畔说着些什么。刚开始她听不清楚,随着她身上的痛越来越轻,渐渐的,那说的话她也能听见了。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听他说话,她感觉特别的亲切。很多时候,她觉得好累,好想瞌睡,但却舍不得那声音,努力的忍着睡过去的欲望,听他说着话。 他的声音她觉得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明明她一个人呆在这漆黑的地方很害怕,可是自从那声音出现后,莫名的,她就觉得很安心。有多少次,她想看看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明明听那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可她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珍儿,你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如果你听得到,是不是代表着你马上就要醒了?” 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对于他话里的珍儿,她已经很熟悉,只不过却不知道是谁。在她醒来,发现自己在这个怪地方开始,就只有这个声音一直陪着她,从内心的深处,林玉珍现在最信任的人便是刘裕了。 突然,林玉珍感觉到一束光不知从哪里射了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不自自主的,林玉珍用手挡住了眼,等再一次睁开时,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男子憔悴的脸,惊喜的看着她。而周围的环境也不在是往常那般漆黑一片。 “珍儿,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刘裕激动得,再也控制不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颗一颗落滴落下来,有那么几颗刚好落在了林玉珍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林玉珍的手背上,烫得林玉珍的心也跟着软了。 抬起手来,抚上刘裕的脸,温柔的替他擦去眼角的眼泪,“是,我醒了。只是,你是谁呀?珍儿又是谁?” 第203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抬起手来,林玉珍扶上刘裕的脸,这个在她陷入黑暗中时刻守护着她的男子。 温柔的替他擦去眼角的眼泪,问了在昏迷中一直想问的问题:“是,我醒了。只是,你是谁?珍儿又是谁?” 原本身心皆因林玉珍醒来而激动不已的刘裕听到林玉珍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心中一突,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浮现。 “珍儿,你忘记我了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刘裕呀。” 林玉珍紧蹙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裕:“你叫我珍儿?我就是那个在昏迷中,你口口声声呼唤的珍儿?你是刘裕,我的刘裕?” 虽然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但听到刘裕这么说,林玉珍不但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内心深处涌起了淡淡的欢喜之意。 “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看着迷茫的睁着双眼,苦恼的想要记得什么的林玉珍,刘裕的心如被针扎一般的痛,握紧她的手,温柔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想不想来便想不起来吧,有我在这里呢。” 林玉珍听到刘裕安慰的话,脸上刹那间便如百花齐花,灿烂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表情天真单纯,定定的看着刘裕,欢声寻问:“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会离开吗?” 虽然失忆了,但那骨子里对于刘裕还是记忆深刻。以前不问,是理智情感不允许。而现在,对于失去忘记的林玉珍而言,她的内心就是一片空白,她的心只遵照着感觉走。 刘裕是在她昏迷中一直陪着她的人,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唤醒她的人。第一眼,她便认定了他。 “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 “除非什么?” “当然是除非珍儿嫌弃我,不要我...就算如此,那我也会默默的守候在珍儿的身边,不离不弃,直到珍儿再重新要我为止。” “嘻嘻,嘻嘻。那好,你要说话算话。拉钩!” 看着林玉珍朝朝他伸过来的手,刘裕的心中除了苦涩还有淡淡的欢喜,或许失忆对于她反而是好事也说不定呢。那些个不好的记忆丢了就丢了。只要她还认得他就好。 “拉钩!” 两人的手勾在一起,如同山盟海誓一般,一生的约定便在林玉珍失忆的情况下完成。 “小姐?小姐你醒来了?” 正当两人的手牢牢的勾在一起的时候,芜琴突然闯了进来。 芜琴如往常一般,原本只是习惯性的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就见到林玉珍如完好的坐在床上与刘裕有说有笑。模样,丝毫看不出来之前是生过一场大病之人。 疑惑的看着闯进来,一身大红衣裙的年轻女子。只见这大红衣裙的年轻女子见到她,似乎很是激动,眼中的泪一颗接着一颗的顺着脸颊往地上不停的掉。 拉了拉刘裕,小声的寻问道:“她是谁呀。我应该认识她吗?” 明明看着这大红衣裙的女子很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她是谁,下意识的。林玉珍便往刘裕的身边靠了靠,寻求着保护。 芜琴的耳力何等的好,林玉珍的话虽然轻,但她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小姐,你。你,你不认识芜琴了?” 芜琴几步走到床前。想要去拉林玉珍的手。林玉珍下意识的一缩,让芜琴的眼中出现了受伤的神色。 “芜琴?这名字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芜琴呆呆的看着脸上表情丰富的林玉珍,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刘裕,见刘裕轻轻的朝她点了点头。 芜琴眼中的泪更急了些,小姐,小姐她,她居然失忆了。 “是不是,小姐她永远也不会记得我了?” “不会,她只是暂时的失去了记忆。或许过两天就好了。就算她失去了忘记,内心深处也还是记得你的。你看,刚刚她还不是说了很熟悉么?” 刘裕笑了笑,安慰着芜琴:“也许,失忆对她反而是好事。” 芜琴不明白,一双眼,越加心疼的看着林玉珍。 不多时,其余几人也陆续的过来,见到林玉珍醒来,欣喜的笑容还没有映上嘴角,就被林玉珍失忆的消息再次打击的灭了下去。 楚南天上前来仔细的检查了林玉珍的身体后,也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什么异样。 只说了句:“或许是她内心的深处不想拥有以前的记忆,所以封闭了起来。等到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一刺激,说不定又会想起来。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林天翔不死心,看着已经起床来坐在椅子上,紧紧的与刘裕挨在一起的林玉珍:“珍儿,你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大哥呀。” “大哥?”本能的,林玉珍又看向刘裕,见到刘裕点头,又才转过身去笑眯眯的唤了林天翔一声:“大哥。” 屋内其他人见此,神色各异。 最难过的估计就是刘恒了。 本来,林玉珍的心中,他的位置就微忽其微,现在还失忆了。 或许这便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惩罚他痴心妄想。 刘裕将屋中的人一一的林玉珍重新介绍了一遍,这种介绍着原本应该是极为亲密的熟悉人的感觉,让人心中莫名的酸楚。 “珍儿,这位是海棠,这一边是艳娇。她们俩可是你最好的姐妹,你昏迷的日子里,她们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每天替你换洗。” 林玉珍眼带感激的看向二人,海棠与艳娇的眼中一酸,强忍着泪意,笑着朝林玉珍点了点头。 见到两人友好的微笑,林玉珍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来。 看着这般简单的林玉珍,两人的心中都是一阵的感概。 “这一位,你已经见过了。芜琴,她是你哥哥的妻子。” “哥哥的妻子?那就是嫂子了。”林玉珍笑眯眯的看着芜琴,原本就对芜琴极为的有好感,现在一听竟然是自己哥哥的妻子,心下更是欢喜。 芜琴脸上一红,瞪了刘裕一眼,却也没有否认。 “这个你不用介绍,你刚刚说了,是我大哥。”看到林天翔,林玉珍打断刘裕正准备介绍的动作,摔先开口。 正到林玉珍主动说认识他,虽然林玉珍说了是刚刚介绍的,但林天翔仍然是大笑出声,笑声中说不出的兴奋与得意。 林天翔身边坐着的就是刘恒。 刘裕看向刘恒,刘恒看着林玉珍。 林玉珍也好奇的看着刘恒。 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刘裕介绍的林玉珍转过头来,见到刘裕神色复杂的看着刘恒,蹙起眉眼轻声的寻问道:“怎么啦,怎么继续介绍了?” 刘裕回过神,笑看着林玉珍,语调温柔的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哥,你的相公。” 前面一句,林玉珍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后面一句,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他人也想不到刘裕竟然会如此的介绍刘恒,却转过眸来,看向两人。 “相公?你骗人!” 林玉珍的直觉就是刘裕在哄骗她。 明明刚才她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说过永远不会离开她的呢。 现在就告诉她,另一个男子是她的相公。叫她如何的能够接受! 如果是她的相公,为何在她生病的期间没有来照顾过她? 自然,林玉珍是不知晓。 不来照顾她,那是因为知道她心中的结不是他,而是刘裕。 强忍着心中的苦,多少个夜晚,完在她的门外。 “你别忘了,刚刚我们可是拉过勾的。除非是我嫌弃你了,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 林玉珍不愿意去看其他人的眼神,也不愿意去管其他是如何想。 她只知道,刘裕说过不会离开她,那么他就要说到做到! 林玉珍的话一出口,刘恒的眼神便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而其他人的神色也是莫名,瞅着这样的林玉珍,不知心中做何想。 如果失忆前的林玉珍,她是决计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而且,也不会当众做出这样的行为了。 不过,是好是坏,也是见人见意。 至少,海棠几人,就觉得这样的林玉珍很好,不再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独自一个人承受。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刘裕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得了刘裕保证的林玉珍,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只不过,对待刘恒却没有了好脸色。 在她的心中,这个所谓她的相公,就是个想要来赶刘裕离开的坏人。 狠狠的瞪着刘恒,以眼神警告了他一翻后,林玉珍又才将目光投向下一人。 欧阳青笑眯眯的没有等刘裕开口,便主动说道:“欧阳青,不晓得林大小姐是否还记得在下?” 对欧阳青的花花口语,林玉珍没有反感,反而直觉的很是喜欢他,听到他的问话,也笑着直爽道:“不记得,不过现在记得了。你是欧阳青。” 欧阳青挑了挑眉。 林玉珍又看向欧阳青的身旁的妙儿。 或许人的直觉真的很准。看到妙儿,林玉珍的眉眼不自觉便皱了起来,连带看向妙儿的眼神也冷淡了下去。 第204章 万事到头终成空 屋里的众人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微妙变化,眼带不解的看向林玉珍。[.超多好看小说] 林玉珍眼神不善,语调更是不善:“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妙儿的脸色一僵,但还是瞬间做出了反映,不露丝毫不满的笑看着林玉珍:“珍儿姐姐,我是妙儿。” 海棠与艳娇眉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对于其他人,林玉珍虽然不认识,但都很友善,对上妙儿,竟然本能的就做出了攻击的反应。 “谁是你的姐姐?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拥有你这样妹妹!” 心直口快的,林玉珍想也没有想,便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不止屋中其他人,就是林玉珍自己也呆住了。 妙儿眼中闪过一丝的怨恨,很快又掩盖了下去。硬挤出几滴眼泪挂在眼眶,看向欧阳青。见欧阳青看着别处,似乎并没有听到刚刚林玉珍的话。 咬了咬嘴唇,妙儿起身哭泣着跑了出去。 林玉珍有些无措,看着跑出去的妙儿,蹙眉回头看向刘裕,以眼神寻求着他的帮助。 刘裕温柔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慰道:“没事。” 刘恒看到这一幕,原本复杂的神色越加复杂。 只剩下关连海还没有介绍。 “这一位是关连海,关大哥。这一路上可是保护了你很多次,他是海棠的相公。” “胡说什么呀,他是谁的相公呀?”海棠听刘裕如此介绍,脸色一红,狠瞪着刘裕,不满的抗议。 “海棠姐姐害羞了。”林玉珍突然笑嘻嘻的开口,让海棠羞红的脸更加血红。 关连海哈哈大笑出声,他也开始喜欢上这个失去记忆的林玉珍了。 “小姐。(.好看的小说)连你也要来欺负我吗?”海棠不依,瞧着林玉珍,不满的抗议。 一屋子的人除了刘恒,都大声的笑了起来。前几天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影随着林玉珍与海棠两人的两句话迅速的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行人,在林玉珍醒来后,好酒好菜的大肆的庆祝了一翻。 晚上,所有人的都已经睡去。刘恒独自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头顶薄凉的月亮。 皎白的月光倾泄在刘恒有些寂寞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为本就寂寞的他再度上了一层的落寞与哀伤。 不久。另外一个人影也踱步过来,站在了刘恒的身边,与他站在一起。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 如此这般动作,又过了许久,刘恒转过头来,看着刘裕,“你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只是见到二哥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有些孤独,想来陪陪二哥。” “孤独?或许吧。”刘恒轻笑了一声,重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二哥,对不起。” 半晌。刘裕悠悠的冒出一句话来。 刘恒的身子一颤,“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亲手将她送到了你的身边。我无话可说。也不怨怪谁。” 回过头来,刘恒看着刘裕:“倒是你。竟然放弃了倒手的皇位,这一点,倒是让我佩服你的勇气。如果当初我也有你这样的勇气,看得清楚自己要什么。她也不会......”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大哥现在大概快要坐上父皇的位置了吧。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从父皇的监视下逃出来的?” 以刘恒对父皇的了解,既然早就认定了刘裕是他的继承人,自然暗中会派出许多的人来监视他。[.超多好看小说]倒不是怕刘裕做出什么不安份的事来,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刘裕不会被他与刘晏暗中派人去刺杀罢了。 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中,刘裕还能逃出来,而且身后还处理的这般的干净,父皇没有派出人来追寻他。不得不让刘恒对这个三弟高看上几眼。 刘裕笑了笑,也回过头来,迎上刘恒的视线,轻声的问道:“二哥是真的相信父皇,认为父皇一心想让我瞪上皇位是因为喜爱我吗?” 刘恒皱眉反问:“难道不是?” “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认清楚了事实罢了。我之所以能如此干净利落的逃走,那是因为我抓到了父皇的把柄,让他不敢派人出来追寻我。” “哦?父皇的把柄?” 刘裕的话彻底的提起了刘恒的兴趣。 在宫中这么多年,暗中更是策划了争皇位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抓到了父皇的什么过失。而这个最不被他与刘晏看在眼里的三弟却抓到了,这不由得他不来兴趣。 刘裕笑看了刘恒好奇的眼神一眼,当先转身朝屋中走去。刘恒笑了笑,跟在刘裕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将门关好,两人坐到桌旁。 “二哥可是瞒得我好苦,那知画竟然是南宫燕,南宫家族的大小姐。要不是珍儿提醒,或许我还真的着了她的道呢。” 刘裕这话倒没有对刘恒的问罪,只不过那话里的意思,还是让刘恒一阵的尴尬。 既然刘裕已经知道了南宫燕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南宫燕与他的关系。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由刘裕口里说出来,这味道自然就不一样。 “等过两天,珍儿的身体好一些,我想我们还得尽快离去。” 刘恒疑惑的看向刘裕。 “二哥太小看南宫燕了,这个女子可不简单呀。虽然父皇是不会派人出来追寻你我,但大哥,我却不敢保证。” 刘裕这话一说,让刘恒越来越糊涂,刘晏追不追寻他们与南宫燕有什么关系? 见到刘恒不明白,刘裕轻笑一声,“想必二哥也知道南宫燕怀孕的事吧。所有的人都认为南宫燕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见刘裕笑着摇头,刘恒皱眉反问道:“难道不是?” 虽然这样问,但刘恒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猜测,只不过这些个猜测需要刘裕的做证实。 “自然不是。虽然也曾与南宫燕同过房,但第二天,就会有婢女在她所食用的饮食中洒上药,她自然是不会有我的孩子的。可是,她却有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刘裕看向刘恒。刘恒见到刘裕看来,脱口道:“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不是二哥的,那南宫燕入到延禄宫来,可还是完壁之身呢。我就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二哥呀。” 被刘恒的反应逗笑的刘裕是大笑不止,待得取笑完后,刘裕又才一整神色,“没想那南宫燕的野心还不小,不止勾结大哥,竟然还在暗中与父皇搭成了协议。” 冷哼一声,刘裕的眉眼冷冽一片。 刘恒心中一怔,与刘晏与父皇都勾结,那她肚子中的孩子? “我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留了心,暗中派人小心的查探。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刘裕的语调虽然说得轻松,但那语气却是深冷一片。 在他心中一直高大崇敬的父皇,竟然与他的良媛乱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如何肯相信这一切?那个口口声声疼他爱他的父皇,竟然还在颠鸾倒凤的时候,亲口承诺南宫燕,将来如果他刘裕做了皇上,一定封她做皇后! 哈哈哈哈,多么的可笑,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一个与他父皇有染的女人,竟然还妄想着将来他做上皇位后,坐皇后! 原本光这一点已经够让刘裕觉得受到了侮辱,没想到还有更惊人在在后面。 原来,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不止与他的父皇有染,竟然还暗中与他的大哥,那个他心中最尊敬的大哥有染。 至于那肚子里的孩子吗? 倒底是谁的,估计南宫燕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反正呢,在皇上的面前,那孩子便是皇上的,在刘晏面前,那孩子自然又变成了刘晏的。一个当今的皇上,还有一个当今的太子,都被一个女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如果不是刘裕的及时发现,这女人不止玩了皇上与太子,连他这个皇子也玩弄在其中呢。 可怜皇上与太子还暗中筹谋不断,针锋相对。 他之所以能这样逃出来,只不过是利用了他得知南宫燕与父皇有染这一事实要挟父皇罢了。至于南宫燕还与大哥有染的事,他当然没有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呢。 听完刘裕的诉说,刘恒的心中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平静。虽然对南宫燕已经没有感情,但曾经也是放在心中过的。听到她为了一个皇后梦,竟然做出这等的事情出来,刘恒的心,也是复杂得很。 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子,是否真如她口中所说的那般爱他,他曾经不曾产生过怀疑。现在,苦笑一声,大概,她对他的所谓的爱也不过是自己曾经承诺过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她便是皇后的这一句话吧。 当真是可笑,原来,到了最后,最可怜的人是他,是他刘恒。 争到最后,他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身份、地位、感情,通通都没有了,没有了。 笑着笑着,刘恒的眼中蕴上了泪意,他这一生,还当真是个笑话,笑话。 第205章 计谋失误 “二哥,虽然知道这样说你不需要,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刘裕收回目光,真挚的看向刘恒。 将眼中的一点泪意隐忍回去,刘恒轻笑道:“不用。只要她好,我便好。”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刘恒多少的苦涩与包容。 从刘恒的屋中出来,刘裕的心总算是轻松了一点。到不是怕刘恒再与他争夺什么,只不过从小就一直当刘恒是二哥的他,不希望两人因为林玉珍,而产生隔阂。 转过长廊,正准备走回屋中的刘裕,迎面碰上一人,抬眸看去,可不就是那妙儿么。 “妙儿姑娘,这么晚还没入睡?” 原本只不过礼貌的寻问一句,让过路,让妙儿先行。妙儿却在刘裕的面前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三皇子?” 刘裕挑了挑眉。 “妙儿早听说三皇子大名,此生能得一见,实属荣幸。不过,任妙儿如何想,竟也从没有想过三皇子有喜欢他人妻子的嗜好。” 刘裕的眉眼一冷,很快又掩饰过去,笑看着妙儿,等着她的下文。 他可不相信,她特意在这里等他,就是想要说这句话来激怒他,这对她来说,可没有丝毫的好处。而从林玉珍失了记忆还对她敌意如此重来看,此女定然是极不简单的。 妙儿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没想到她如此的话语,刘裕竟也能保持着不动如山。 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妙儿继续道:“珍儿姐姐一路之上多次遇险,可都是静王舍命相救下来的。三皇子倒是好,一来便夺了自己二哥的心上之人。可笑,这天下百姓竟然还一口一句好话的赞扬着三皇子爱民如子,可笑。可笑。” 刘裕听她这样说,也不怒,依旧是微笑的看着她,“妙儿姑娘还是说出找我的目的吧,这夜深露重的,我倒是不怕,只怕妙儿姑娘女儿身,禁不住夜晚的寒气。” 听到刘裕如此直白的点破,妙儿也不诧异,轻笑了一句:“三皇子果然好胸襟。如此,妙儿也就更放心了。” “妙儿想让三皇子帮帮妙儿,妙儿知晓表哥是极听三皇子话的。妙儿早将清白的身子给了表哥。要表哥他,表哥他......”说着,眼泪便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夜晚的风徐徐的吹来,让出门时故意穿着单薄的妙儿此刻更显得楚楚可怜起来,特别是哭泣时一耸一耸的肩膀。极让人生出一股将之搂入怀中细细安慰一翻的冲动。 但刘裕岂非一般的男子,在京城浪荡的几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到过,妙儿这点小把戏,根本入不了刘裕的眼。 刘裕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轻声道:“妙儿姑娘。感情的事可强求不来,你......” 刘裕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妙儿似乎是受不了寒冷的一个踉趄。身子便向前倒去。刘裕见此,脸色一沉,很是不想去搭理她。妙儿眼见刘裕无动于衷,心中怨恨之色一闪,竟然急走两步。拉着刘裕的衣襟便朝一边倒去。 刘裕无奈,只得伸手扶起了妙儿。 借着刘裕搀扶的手。妙儿顺势便扑到了刘恒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他,哭得昏天暗地,声音大得就算是有人想要听不见都难。 推不开妙儿的刘裕将双手高高的举起,翻着白眼,看着迅速从各个房间走出来的众人。 欧阳青见到搂抱着刘裕的妙儿,脸色一沉。在看到高举着双手的刘裕时,眼中神色阴沉到极至。其他人也是面露不解或是嘲讽不屑的看着犹自扑在刘裕怀中不肯抬起头的妙儿。 妙儿预料到人差不多到齐后,才抬起头来,梨花带雨。不过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高举着双手的刘裕,脸上神色一顿,瞬间苍白。 欧阳青正准备上前拉开还呆愣在刘裕怀中的妙儿时,林玉珍却早他一步走了过去,拉过妙儿,占有的挡在了刘裕身前,扬手便是清脆的两耳光朝着妙儿打了过去。 “啪”“啪” 众人都是一愣。 妙儿以手捂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玉珍,口齿不清的质问:“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林玉珍的凌利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特别是刘恒,原本在看到妙儿搂抱着刘裕的一幕之后,心中多少还涌起了几分淡淡的欢喜。 可这几分的欢喜却是瞬间又被林玉珍打妙儿的两耳光打得烟消云散。 刘裕的眼底漫上欢喜的笑意,林玉珍如此公然的占有,这还是第一次,他很喜欢。 妙儿眼角淡淡的扫了围着的几人,看到几人看她的眼神都流露出鄙夷,心中怨恨一起,胆子也大了几分,扬手就要朝着林玉珍还回去。 而林玉珍哪会让她得成?“啪”“啪”反手又是两耳光,打得又快又准而且狠。 妙儿被这两耳光打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眼冒金星,踉趄了两步后,一脸恨色的看着林玉珍,嘴里脱口便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是不要脸的女人?比起不要脸,谁有你不要脸,自己明明已经成了亲,有了相公,还和别的男人公然的勾搭......” 林玉珍眼中神色极速变换,这一次却没有开口反驳回去。 她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当初刘裕跟她介绍时也曾经说过那刘恒是她的相公。如果照妙儿如此说来,她还当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看到林玉珍眼中的疑惑茫然神色,刘裕心中一紧,紧紧的握住林玉珍的手,笑着无声的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又才转眼冷冽的看向妙儿:“看在欧阳青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如果有下一次,不管你是谁,下场只有一个!” 说完,看了一眼欧阳青,牵起林玉珍便离去。 其他人也识趣的跟着回了各自的屋。 一时之间,场中只剩下了妙儿与欧阳青两人。 欧阳青神色复杂,看着妙儿,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目光陌生的犹如在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欧阳青的目光让妙儿的心中一突,她原本设计这场戏不过是为了让欧阳青吃醋,借而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只不过事情似乎没有按照她的预想去发展罢了。 “表哥,我......”急急的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欧阳青摇着头,看着妙儿,叹息道:“妙儿,你是真的爱我吗?” “当然,我当然爱着表哥呀,如果不爱表哥,如何肯,如何肯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也给了表哥。”妙儿眼眶一红,眼泪又要掉下来。 “不,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那么为什么会不顾忌我的意愿给我下药?为什么不顾忌名声的演了今晚的这一出?” 欧阳青揉了揉额角,叹息了一声:“明天,你便回府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放心,既然我占了你的身子,自然会负责任的。” 妙儿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欧阳青平静无波的眼神。如果以前,她还能从欧阳青的眼神中看出几分的怜惜来,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疲倦与距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决不定就这么的轻易离去。 “表哥,妙儿知道错了,你原谅妙儿这一次好不好?拜托你,表哥。” 欧阳青推开妙儿缠上来的双手,转过身来,绝决的说道:“不,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看着表哥头也不回的离去,妙儿紧咬了嘴唇,眼中狠厉之色一闪,毅然的朝着艳娇的房间走去。 没有敲门。 推门而入,在艳娇蹙眉之前,妙儿双腿一曲,便朝着艳娇跪了下去。 扑腾一声,艳娇迅速一躲,躲过了妙儿的这一跪,“妙儿姑娘这是何意?” 妙儿眼中强忍着泪,朝着艳娇“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艳娇姐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请你看在我们同喜欢表哥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妙儿姑娘。”艳娇寻了一把椅子坐下,也不主动叫她起来,嘴角微含讽刺的说道:“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至于原谅不原谅就更谈不上了。我要休息了,妙儿姑娘还是早些离去的好,免得被谁看去了,还说我艳娇欺负了你,可就不好了。” 妙儿心中暗恨,在这个四合院中,就算艳娇当真欺负了她,估计也没有人会真的站出来指责艳娇,而帮助她的吧。 心中如是想,脸上却不动声色,“妙儿知道艳娇姐姐生气,可妙儿是真心的喜欢着表哥,还请艳娇姐姐去到表哥面前替妙儿求求情,妙儿不想回家,妙儿想跟着表哥。表哥去哪,妙儿就去哪。” 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请她去当说客的。艳娇暗笑一声,“妙儿姑娘可是进错房间了,我与那欧阳公子可是陌生的很,如何能去他面前替你求情?” “艳娇姐姐,我知道你生妙儿的气,无论是怎么骂妙儿打妙儿,妙儿决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艳娇姐姐能消气,然后去到表哥面前替妙儿求求情便好。” 第206章 再次出逃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能不能不要再装了!”艳娇懒得再继续跟她周旋,想留给她几分面子,可她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艳娇也生出了几分不耐来。[] 妙儿低垂的双眸中闪过几分的冷笑,听到艳娇的话后,果真收敛起了刚刚的低三下气来。也不用艳娇招呼,自个儿站起身来,看向坐在椅子中的艳娇。 艳娇根本懒都懒得看她一眼,等了半晌,没听见她说话,便直接站起身来,自顾自的收拾着,准备着上床睡觉。 “我想艳娇姐姐也是个聪明人,我与表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刚刚表哥也承诺过了,会对妙儿负责任。”妙儿见艳娇并不主动问她什么,且还有将她凉在一边,任她自生自灭的打算,当下就出了声。 艳娇收拾床铺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妙儿:“如果你只是想来宣导你的所有权,那么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艳娇不客气的逐客令并没有让妙儿感到不开心,摇了摇头,妙儿回答道:“不,我是不放心表哥,特意来提醒一下艳娇姐姐。必竟,近墨者黑。有那样不懂得世俗廉耻的朋友,难免表哥也跟着学了去,可就不好了。” 见艳娇脸上已经有不耐之色,妙儿也不敢再过份,顿了顿,便说道:“好了,艳娇姐姐早些休息,妙儿就先告退了。” 待得妙儿离去,艳娇才将心中的憋闷之火发泄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欧阳青原本是计划着将妙儿送走。可不赶巧的是,昨夜刘裕收到飞鸽传书,皇上已经宣布退位,再过半月就是新皇登基。 至于皇上为何会如此着急的退位,个中原因大概也只有刘裕清楚。不过刘裕不说,欧阳青也不是多事之人,并没有主动开口寻问。 得知刘晏的登基之日后,刘裕反而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反而催促着众人收拾行礼,准备另择地方。 停留在此,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照顾林玉珍。现在林玉珍除了记忆以外,其他的都已经好了,赶赶路,并不是什么问题。瞧刘裕似乎是很着急的模样。大家也并没有问个为什么,赶紧的收拾好行礼之后,坐上马车。便直接出发了。 直到马车驶出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刘裕才稍微的松下一口气来。 众人见此,都疑惑的看向他。 “追兵马上就要到了。”刘裕见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他,沉思了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 “追兵。现在谁还会派人来追我们?”不止芜琴不解,就是林天翔等人也是不解。刘恒眉头一皱,难道是南宫燕? 刘裕见到刘恒的表情,知道他是猜到了什么,暗中点了点头,又冷声道:“不止是她。怕这一次还有皇后的人手。” “父皇......?”刘恒话没有问完,刘裕如此说,那定然是皇后派已经控制了大权。而父皇的退位就有待商量了。 想到这些,脑海中突然的又想起了昨晚刘裕跟他说的话。如此看来,那南宫燕肚子里的孩子,多半便是刘晏的了。 而且,从之前南宫燕的所做所为来看。刘晏之所以能这么快的登上皇位,估计南宫燕在这里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这些现在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关他的什么事了。不管南宫燕如何做,他都没有批判的权利的。 刘恒朝林玉珍看去。 此刻的林玉珍对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应,他与刘裕谈论着南宫燕还有皇上,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似乎她真的已经将曾经的一切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林玉珍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反而,对于这种逃亡的生活很是感兴趣。 芜琴紧抿着唇,虽然早已经接受了林玉珍失忆的事实,但还是时不时的会问上一两问,看她是否有突然想起些什么来。 “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就是这样一路从京城逃跑到现在这里的。不过,以前我们没有坐马车,都是直接坐马逃跑。” 林玉珍眼神幽深的看着马车外飞逝的景物,耳中听着芜琴的话,回过头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其实小姐想不起来也挺好的。” 海棠与艳娇翻着白眼,每一次,芜琴问完话,见到林玉珍摇头后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这十天半月下来,经过海棠与艳娇两人的总结,这一句话,芜琴每一次说来,竟是一个字也未曾改变过,就连那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谈完话,刘裕挪过来,坐到林玉珍的身边,执起她的手,随着她的头看向马车外。 这便是自由么? 他终于可以和她一起,不管危险与平静,时刻都在一起了么? 正想得出神,“你想什么呢?” 回神过来,刘裕笑看着林玉珍回答道:“在想我们这种生活还要过多久?珍儿,你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吗?” 林玉珍偏头想了想,半晌,摇着头答道:“虽然这种生活刺激有趣,但我还是喜欢平静一些的生活。” “放心,那一天不会远的。”刘裕笑了笑,许下了承诺。 林玉珍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然而纵然刘裕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逃了这么远。可显然,他还是低估了皇宫中皇后或是南宫燕的手段。 马车并没有前行多远,身后便有凌乱但有序的马蹄声传来。 刘裕的心中没有天真的认为,这马蹄声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早在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刘裕已经朝刘恒以眼神示意了一翻。 而欧阳青几人也在同时各自都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将海棠几个不会功夫的女子挪到最里面,刘恒等人正围坐在马车的外围,眼神锐利的紧盯着飞奔而来的一队人马。 不一会儿功夫,紧追而来的马蹄声便露出了身影来。 只见马蹄飞扬,马背上一溜的黑衣人眼神冰冷,紧紧的盯着他们所乘的马车。 “果然是针对我们而来。”林天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一队黑衣人在见到了马车之后,反而不着急追上来了。不紧不慢的,始终保持着百步距离紧吊在马车后面。 刘恒抬眼朝当前的黑衣人看去。那当前的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刘恒看过去的视线,迎着刘恒的视线,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那当前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了猫戏老鼠的笑容来,嘴角往上一翘,讥讽的朝着刘恒一笑,大声道:“静王,南宫小姐让属下见到您时务必要跟您带句话。您不能给她的,她依然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了,还请您一路好走,不要牵挂她,她会替您好好的照顾着您的母妃。” “哈哈哈哈......” 当前的黑衣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队黑衣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刘恒没有握剑的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骨骼更是发出一阵咯咯声。很快的,刘恒又平静下来,脸上笑容一起,竟是朝着那黑衣人带头之人回话道:“如此,还请你回去转告一下南宫燕,本王在这里就先行的谢过她了。如有机会,定会好好的答谢于她的。” “哈哈哈哈......机会?怕静王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静王的话,属下会转告南宫小姐的。”那黑衣人头领大笑着回答完,两腿一夹马腹,迅速的朝着马车极速奔来。 但,黑衣人还未靠近马车,马路两边的树林中便有无数的利箭飞射而来。 当先冲过来的黑衣人头领未料到如此意外,一个不察,竟然当胸中箭,从极速奔跑过来的马匹之上倒了下去,随在他身后飞赶而来的黑衣人并没有料到他会倒地,马蹄收蹄不及,竟眼睁睁的从那带头之人身上踏了过去。 原本还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带头黑衣人,在这一蹄之下,肋骨尽断,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断气了。 在树林中突如其来的利箭之下,原本百来十人的黑衣人瞬间便死去一大半,唯独还剩下十几人也慌乱的按着原路逃了回去。 待得再没有黑衣人追来,马车中的刘恒几人才松下一口气来,但一想到那漫天的箭雨,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不用紧张,是自己人。” 刘裕出声解释道:“早在出宫之前,我便已经安排了不少的人暗中先出了京城。不过,虽然如此,但想要就此而躲过来至宫中人的追捕,很难。这一次他们是没有准备,受了创,下一次,他们派出来的人数只会更多。” 林天翔也明白这个道理。沉思了片刻,出声疑惑道:“他们派出的人并不像是军中的将领,但看他们的阵势,却是像受过严格的训练。” 林天翔的问题,刘恒比刘裕知道的还要多些,便接过他的话回答道:“他们有可能是南宫翎的私兵。” “私兵?”林天翔瞪大眼睛。 在宁国,私自练兵可是犯了大忌讳的,被皇上知道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而显然,刘恒知道。 第207章 三支暗箭 刘恒看了眼刘裕,然后才点头道:“是的,私兵。(.无弹窗广告)” 那私兵,还是他刘恒亲自给南宫翎出的点子。 原本,那私兵是用来帮助他登位的。 现在倒好,位没有登上不说,自己的私兵还被派出来追杀自己来了。 林玉珍回过头来看了刘恒一眼,从他落难到现在也没有利用这一点来要挟南宫翎就可以看出,对南宫燕,他并没有做得太绝。 或许内心的深处,对南宫燕,他也曾用过心吧。 得到刘恒肯定的回答,林天翔有想法一闪而过,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看刘恒的模样,他并不想利用这一点来做些什么。 况且,就算现在想要利用,怕也是时机已过。从皇上主动的退位来看,明显的,现在的南宫翎手中所握大权,并不是他们一句私兵就可以怎么样了的。 倒时候,怕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私兵的数量有多少?”关连海皱眉看向刘恒。 现目前情况下,南宫燕与皇后还不敢派出大量的官兵出来搜寻他们,只能利用私兵。知道了私兵的数量,也好准备的做出应对的措施。 刘恒沉思了片刻,“就我知道的,大概有一千左右。不过,我不知道的,有多少,那我就不清楚了。” 关连海又看向刘裕。 刘裕苦笑着摇了摇头,“别看我,我只有两百人不到。” “有,总比没有强吧。相信现在她们还不敢一次派出大量的人出来,而我们,也只期待她们每一次果真如我们所料,不敢派出大量的人马了。”欧阳青苦笑着说出事实。 “我有个提议。”正在众人沉默时,妙儿打破了沉静,突然开口说道。 “你能有什么好提议?”芜琴眼神不屑的看着妙儿。出口的话更是没有好语气。 “你......!”妙儿气恼,但看芜琴眼色,也知与她斗,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而已。转过身,将目光投向欧阳青,不再理会芜琴。 见到欧阳青寻问的眼神,妙儿眼中闪过几分的欣喜,语气轻快的开口说道:“既然宁国容不下我们,我们大可以一走了之,去到楚国不就没事了吗?反正。照着现在的这条路走,再过几座城池,便是宁国的边境了。” “白痴!” 芜琴本就猜到妙儿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现在听她一说,语气更是不屑。 “你......!” 妙儿怒瞪着芜琴,“你还能想到比我这更好的办法吗?” “你那是好的办法?哈哈哈哈......”芜琴夸张的大笑着摇着头,“你难道不知道楚先生就是楚国的前太子吗?如果不是宁国边境有大军镇压,只怕那楚国早派遣军队前来捉拿楚先生了。你那好办法。可不就是让我们前去自投罗网吗?” 妙儿脸色一白,委屈的看着欧阳青。她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她知道这些,一定不会说出刚刚如此愚蠢的话来的,凭白的让欧阳青看轻了她。 “好了,芜琴。妙儿姑娘也是想帮助我们。且她并不知道楚先生的事。”林天翔看不过去,终于还是出声说了芜琴两句。 芜琴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突然-- “咻”“咻”“咻” 三支利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林玉珍等人所乘坐的马车射来。速度之快,让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这辆马车的刘裕的暗卫们,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刘裕搂着林玉珍,关连海搂着海棠,芜琴搂着艳娇。欧阳青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得无奈的搂住妙儿。八人在刘恒与林天翔的掩护下,在利箭将将要射中马车的时候,冲破马车顶,躲了开去。 三支利箭过后,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其他的攻击。 而众人更是因为事出预料,并没有看清那射出利箭之人。 马车已经被毁,保护着刘裕暗卫首领迅速做出反应,送了六匹快马前来。这六匹马还是暗卫挪出来的,基于安全考虑,暗卫并没有送过多的马来方便刘裕一行人。 刘裕与林玉珍,关连海与海棠,芜琴与艳娇各占了一匹马,林天翔与刘恒分别又占了一匹马,只余下最后一匹马。 妙儿眼中有着兴奋,以眼神催促着欧阳青。 欧阳青看了幸灾乐祸的几人一眼,又看了眼睛瞟向别处的艳娇一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妙儿上了马,一扬马鞭,当先向前冲去。 一行人骑马行了不过一个时辰,又遇到了之前同样的情况,几支冷箭从刁钻的地方朝着几人射过来,目标并没有固定在林玉珍几人的身上,反而是射死了几匹几人所骑的马。 没有办法,暗卫又挪了三匹马出来。 但反复的,这一路行来,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射出几支利箭来。 也不针对某一个人,只射几人身下的马,短短四五个时辰,已经被射死了将近二十匹马了。此时,众人也感到了此次暗中追杀的人不同往常。 如果往常只是蛮干的话,此次,竟然用上了计谋。 就算刘裕暗中的侍卫在多,也经不住这样,差不多一个时辰来上一次的频率呀。就算是此刻,已经有小半的暗卫是两人合骑一匹马了。 想了想,刘裕无奈的,只得吩咐暗卫,派出一小队人马,去附近寻找,看是否能找到一些马匹。不过,刘裕刚将这提议提出,就遭到了林玉珍的反对。 “他们之所以射我们的马,目的便是如此。想要一点一点的分离你藏在暗中的保卫力量。如果你如此将人派出去,我想,他们九成是回不来了。” 听了林玉珍一习话,刘裕一怔。 那暗中朝着他们射冷箭的目的在林玉珍的话下,终于真正的露了出来。刚刚,他只想到,那追杀他们的人,或许只是不想让他们好过,想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 却没有想过,那些人的目的,竟然不是他们,而是他刘裕暗中的侍卫。 “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分离暗中的侍卫,那就好办了。他们不是想射马么,那我们不骑马,他们还射什么?”海棠冷声一笑,朝着周围不知躲在哪里的射冷箭的追杀之人扬声说道。 “好办法。反正我们也不用赶时间,况且,这里的风景似乎也还不错。不如我们大家下来走走,就当散步如何?”艳娇也学着海棠,故意扬高了声音说道。 芜琴听了几人的话,也大笑着豪爽道:“骑了几个时辰的马,腰也有些酸了,下来走走正好。顺便呀,再去打点野味来,大家烤着吃饱了再行散步欣赏风景也不迟。” 有说有笑的,大家都下了马来。 暗卫出来一人,将几人还剩下的马都牵走。 林天翔看了死去的三匹马一眼,朗声笑道:“还去打什么野味呀,这不是有现成的么。” 关连海也大笑着走过来,“看来,芜琴的提议还真是提对了。刚说完,野味就出现了。哈哈哈哈,正好,寻一地方,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芜琴得意的朝关连海笑道:“那是我有先见之明,不过,这马是野味吗?好像是有专人饲养吧。不过,管它呢,只要有得吃就好,赶了大半天的路,别说,这肚子呀,还真有些饿了。” 说话间,几个男的已经抬了马,朝着旁的树林走去。 而林中,早有暗卫寻好了空地,并在周围做好了隐藏的位置,安静的保护着林玉珍一行人。 马肉并不好吃,有些硬不说,还有些酸。 不过,此时的众人,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吃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引得那暗中射箭之人现身罢了。 显然,那暗中之人很是屏得住气,任是林玉珍一行人在这里磨磨趁趁一两个时辰,也没有再出现过。 有些无奈的,林玉珍一行人却不能永远的停在这里不走。确定那暗中之人不会出手之后,只好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只不过,众人这一次并没有骑马,而是改为了走的,还是不慌不忙的走着。 林玉珍眼睛不时的瞟向左右的树林中,刘裕见此,捏了捏她的手心,轻笑道:“不用紧张,或许他们今日已经攻击得差不多了,走了也说不定。” “我不是紧张,我只是在想。他们这一计谋失败后,又会弄出什么花招出来。”林玉珍见刘裕安慰她,虽然说她并不是因为紧张,但心中还是涌上一阵的甜密。 几个不会功夫的女子走在中间,成圆形的,刘恒等几个会武功的将几人牢牢的保护在了里面。这样,就算有冷箭射来,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刚刚他们骑马,那暗中之人射马。他们可不敢保证,现在他们不骑马了,那暗中之人就离去,不会将那箭对准他们。 这不,林玉珍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三支利箭朝着众人射来。跟之前一样,三支利箭并没有专门针对哪一个人,或许对那射箭之人而言,不管射中谁,只要射中,就算是完成背后之人的命令了。 三支箭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对于目前的刘恒几人来说,对付它,简直是轻松无比。 第208章 避其锋 三支箭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对于目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刘恒几人来说,对付它,简直是轻松无比。 但那射暗箭的人还会一如既往的,只是来挑衅而已么?当然不是。 就在众人眼角都蕴上笑意,并不太在意的打落利箭的时候,又有三支箭射了过来,三支过后,又是三支。 心中暗骂那暗中射箭之人狡猾的同时,刘恒等人在初开始的手忙脚乱过后,处就不惊的一一打落那无断射过来的利箭。 而后,在刘裕暗中侍卫的帮助下,利箭终于停止了攻击。但这一耽误,只靠双脚前行的众人几乎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往前走动几步。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刘裕皱了皱眉,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无奈的说道。 “箭的射程太过远,就算暗中有侍卫保护,也不可以将距离拉得太远。拉得远了,也怕那暗中下手之人来个分批突击。看来,这背后之人是想要跟我们耗上了。”关连海做为皇宫禁卫的首领,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对于现在的局势也很是伤神。 “那背后下手之人并没有对我们下狠手,似乎是在玩弄我们。如果找出了他的目的,也许这一切就可以解决了。”林玉珍想了想,出声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彼此苦笑一声。要让他们猜测那下手之人的目的,还真是难。 海棠见到大家如此的模样,亦是想了想后说道:“要想猜测出那下手之人的目的,还得先将那下手之人找出来。下手之人找出来后,相信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到了这种时候,刘裕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什么,看了刘恒一眼后。说道:“我怀疑背后之人是皇后,也只有她才会想到要如此狠决的追杀我等。” 林玉珍看着刘裕,否决道:“绝不可能是皇后,如果是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耐心跟我们戏耍。” 林玉珍这话说完,大家将目光转向了她。 她当真失去记忆了吗?这是此刻所有人都看向她的原因。 皱了皱眉,林玉珍不解问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摇了摇头,还是芜琴先开了口:“小姐,你记起来了?” 林玉珍一怔。 她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么肯定的话来。就好像她对皇后很了解一般。她对皇后很了解吗?她不知道。 见到林玉珍疑惑茫然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刚刚那话又是她下意识当中说出来的。只是。失忆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吗?可惜,楚南天在医治好林玉珍之后已经离去。 “好了,我们还是边走边想吧。趁着现在没有暗箭射来,我们还是尽快的赶路要紧,不然。再过两个时辰天黑之后,今晚我们大家就得在野外住宿了。” 既然事情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光站在这里不赶路,于是刘裕提议道。 看了看天色,大家不禁都加快了脚步。 “南宫燕。”没头没脑的,刘恒突然冒出了一句。 林玉珍眉眼间一道幽光闪过。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下手之人所射的利箭是南宫翎所练私兵特有的,虽然与上午袭击我们马车的人不是同一路。但这种利箭我很熟悉。”刘恒淡然解释道。 其实心中也早有此想法,只不过碍于刘恒,并没有开口说出来罢了。首先不管怎么说,那南宫翎也是刘恒的亲舅舅,且从上午那袭击之人口中也听出来。南宫燕与刘恒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既然已经知道下手的人是南宫燕,那么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海棠听到刘恒自己主动说出来后。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寻问道。 海棠的话一出口,刚刚随着刘恒出声而有些热闹的气氛,又迅速的冷却下来。 南宫燕只找人不断的寻找大家的麻烦,却并不下杀手,如果说不是因为刘恒,相信没有人会相信。自然,这一点刘恒自己也清楚,从上午那被杀死的黑衣人头领的话中就可以看出来。 南宫燕如今得了势,首先就是找人向刘恒大声的宣告。这其中所含的韵味是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哪会不知道。 她不过是在刘恒的身上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如今靠她的心机得到了,才急不可待的让人到刘恒的面前来炫耀罢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她当初对刘恒的感情也是用过心的,甚至于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的记着。 气氛沉默了半晌过后,还是刘恒自己打破了,“既然她并不是要对我们下杀手,那我们现在还是以赶路为首任。待得皇后也派人下来后,只怕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轻松了。” “行,我们换马。到得下一个城镇补充马源。” 让暗卫又送过来几匹马之后,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全速前进着。一路上,或许真如刘恒自己所说,竟然没有再遇到冷箭偷射事件。众人也乐得轻松,进得一个小城池,充实了暗卫的马源之后,并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京城皇宫之中。 皇后冷眼看着重病卧床的皇上,眼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情意,反而还有几分的得意张狂,“没想到皇上也有今天,如此疼爱着三皇子,没想到三皇子待皇上竟是如此的薄情寡意。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后悔过?” 皇上躺在床上,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其模样,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经病重得开不了口了。 冷笑几声,皇后走到龙床边上,低头看着皇上,“早知如此,皇上当初又何必废了晏儿的太子之位呢,如今这唯一一个皇儿也被皇上伤了心,让皇上您独自一个人躺在这里,除了宫女太监外,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哎......” 皇后装模作样的在皇上床前感叹了一翻,也不管她的话将皇上气成了何等的模样,直到她发泄完毕,又才唤进来宫女太监伺候。 出得皇上的未央宫,迎面遇上一人,正是南宫燕。 看着南宫燕挺着马上就要出生的大肚子,皇后的眼底寒光一闪,但还是被眼尖的南宫燕瞅见。 “听说,你暗中派人在追杀静王还有三皇子?”皇后以不阴不阳的语气走近的南宫燕问道。 听其语气,虽然还没有登上太后的宝座,但架势做做了个十足十。 “怎么,皇后娘娘有意见吗?儿臣可是也听说了,娘娘几天前也派了人前去,儿臣想着,既然是娘娘不待见的人,怎么也得出几分力才行。再说了,儿臣肚子里的孩子还指望着娘娘的宠爱呢。” 南宫燕丝毫不受皇后话语的影响。 皇后冷哼了一声,轻叱道:“少跟本宫提那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晏儿会相信你之外,本宫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他的。你也少做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梦!” “皇后如何不承认没有关系,只要太子承就好了。毕竟未来执掌宁国的是太子而不是皇后。” “你......!” 皇后气恼,她最讨厌的就是南宫燕这种宠辱不惊的表情,每次看到南宫燕的这副模样,就让她不禁的想到了南宫宓,那个与她争斗了二十年,现在正住在冷宫中的女人。 冷哼了一声,皇后带着宫女太监浩荡着准备离去。 似乎将皇后气得还不够,在皇后即将要走出未央宫的大门之时,南宫燕不紧不慢的又出声说道:“对了,还有一事忘记告诉皇后娘娘了。儿臣的姑母,儿臣已经接回了南宫家去了。” “是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未得本宫的允许,擅自将宫妃带出皇宫!”皇后猛然转身,语气森冷。 南宫燕抚着肚子,嘴角带笑,“自然是皇上吩咐的。皇后娘娘,皇上如今虽然病重,可依然是宁国的皇上,在太子未登基之前,皇上永远是皇上。所以,娘娘还是注意一下自个所说的话,要是被多嘴的宫女传了出去,对皇后娘娘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你......牙尖嘴利!” 皇后恨恨的一甩衣袖,不止模样表情与南宫宓相似,就连说话也是如此的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让她坐上皇后的宝座。 将来,要是真如她所愿让她坐上了皇后,这宁国,只怕就成了南宫家的宁国了。 “皇后心中是不是在想,不让儿臣坐那皇后之位?”南宫燕两手成环抱之势,保护着自己的肚子,浑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说实话,儿臣还真不在意那皇后之位。以儿臣爹现在的势力,娘娘认为儿臣为在意一个小小的皇后宝座吗?” 话说到后来,南宫燕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抬起一双冰冷的眸,漠然的看向皇后。 皇后一怔。 没错,现在以南宫翎的势力,南宫燕还真没有那个必要在乎一个小小的皇后之位。相反,刘晏想要做稳宁国的江山,还需要她的辅助才行。 林洛一走,左右翼军可全掌握到了南宫翎的手中。现在宁国论权势最大,莫过于南宫家族,就是皇家比起南宫家族,也还避其锋。 第209章 定居越州 林洛一走,左翼军与右翼军可全掌握到了南宫翎的手中。现在,宁国论权势之大,莫过于南宫家族。 就是皇室与之相比,也要避其锋芒。 南宫燕在皇后面前如此的嚣张与张狂也可说是理所当然。 谁让皇后与南宫燕两人平时就不对盘,特别是一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后,最是看不惯这种仗着家族势力而不将她放在眼底的人。 可往时不同今日,刘晏想要坐稳皇位,还需要南宫燕的支持。 虽然,皇后也恨不得刘恒与刘裕早点死。 那样,不管南宫家族权势有多大,比之宫中那些个还不成气候的皇子公主来,这宁国的江山也非刘晏不可。 心中极度的不爽,皇后也只得忍了。 拂袖而去的皇后,眼底有着深深的怨怼。只不过,南宫燕看不到罢了。 直到皇后去的已经看不见身影,南宫燕又才转身进入到了未央宫。 皇后回到乾元宫,越想心中越气。沉思了良久,双眸冷光暴闪,嘴角紧紧的抿着。哼,现在先让你嚣张着,待得刘晏登上皇位,再来收拾你。 刘晏从外面走来,见到皇后紧绷的脸,眉眼一皱,瞬间又恢复过来,笑着寻问道:“何事又惹得母后心烦,连儿臣在殿外都感觉到了母后的恼意。” 撇了刘晏两眼,皇后突然笑道:“刚刚从你父皇的寝宫回来,遇到南宫燕,随便聊了几句。不知皇儿可知,那南宫燕暗中派了南宫家族的暗卫在追杀静王妃的事情?” 眼中幽光一闪,但还是被早有准备的皇后察觉,“追杀静王妃?儿臣前段时间可是听说那静王妃失忆了。既然失忆,再追杀她似乎没有必要了吧。母后是不是听错了。那南宫燕应该不会如此心胸狭窄才是。” 虽然如此说,但刘晏还真不敢肯定南宫燕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就凭曾经林玉珍将她逼离刘恒身边,并设计让她嫁给了刘裕这件事,南宫燕就有理由出手害林玉珍。 皇后心中冷笑,知道刘晏心中已经相信,“母后虽然人老了,但耳朵可没有聋。南宫燕亲口承认的事,还能有假。母后不过是看你曾经也对那静王妃上过心,顺便跟你提两句罢了。虽然还称呼着她静王妃,可她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就算被人追杀似乎也不关我们的事了。再过几天就是你登基的大日子,事情可准备妥当了?” “母后放心,儿臣早已经吩咐下去。”刘晏笑着说道。一说到登基,刘晏的脸上也忍不住的露出几丝的笑容来。显然,对于皇位,他并没有之前与刘裕所说的早已经放下。 “那母后就放心了。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皇后并没有将事情说死。见达到了自己所要的效果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至于后续,皇后相信,凭她对刘晏的了解,林玉珍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从不曾改变过。南宫燕想要害林玉珍,那么刘晏定然会去阻止。 对于林玉珍。皇后也是丝毫好感都没有。 太过聪明的女子,皇后都不喜欢。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但林玉珍与南宫燕显然都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既然掌控不了。那她就要将这掌控不了的一切都抹杀掉。 “儿臣过来,是想问母后,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待的。” 原本有事情,可是经皇后事先说的事情一打扰,刘晏哪还有心思去谈别的。现下。他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必需得马上回去安排。可不能让南宫燕的人真伤害了林玉珍。 再过几日,他就是宁国的皇帝。 到时候,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派出人马去寻找林玉珍,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当初,之所以答应刘裕,便也是想到的此。 至于南宫燕,她想要皇后之位,给她便是。虽然不能让林玉珍坐上皇后之位,但他对她的宠爱将会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刘晏急冲冲离开背影,皇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狠的冷笑。 南宫燕,当林玉珍受到了伤害,我看你拿什么来跟将来的皇上交待。 远在京城的宁国边境的越州,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之后,终于在体力上几位不会功夫的女子都有些不支。 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在此停留一天。 好在,这两天来,倒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越是平静,刘裕等一行人的心中,那根心弦绷得就越紧。 他们可不相信,如此,便算是结束了。 暴风雨的前夜总是风平浪静的,现在的平静,只不过是在酝酿更加残暴的下一轮刺杀而已。 林玉珍看见海棠与艳娇两人,因为她们两的身体原因,也不得不让大家停留下来,眼中脸上都是一片的歉疚,忙着便安慰道:“好了,就算我们逃,他们要来还不是得来。既然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他们都要来刺杀我们。那我们还不如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顺便呀,迎接他们的到来。” “说得好。既然我们逃到哪里,他们也能追来,那我们又何必劳苦劳累的东躲西藏呢?反正已经是宁国的边境,我们不如商量商量,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如何?” 刘裕大笑着,朝着海棠与艳娇笑道。虽然是玩笑话,但话中也隐含了几分的真,几分的假。 这样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的逃跑,还不如找一处地方,安安静静的住下来,光明正大的迎接那些个前来刺杀的人。 海棠与艳娇知道林玉珍与刘裕两人是在安慰着她们,不想让她们多生愧疚,心中暧流涌过的同时,艳娇依然笑着回答道:“那好呀,我看这越州就不错。不如我们就考虑在这里安家了如何?” 见到两人心中宽心了些,林玉珍也笑了起来。 越州,因为是宁国的边境,紧靠着楚国。两国贸易往来,每日的客流量比之京城也相差无几,所以很是繁华。 虽然繁华,但越州却并没有像别的国家边境地区的凌乱,反而次序良好,不时有一队队的官兵在大街上巡逻。 原本,刘裕等几人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但欧阳青沉思了片刻后,却是说道:“在这里定居,这主意倒是好极了。” 刘裕、林玉珍、海棠与艳娇同时一怔,齐齐看向欧阳青。 欧阳青倚在窗前,看着大街上一队队整齐巡逻的官兵,朝着刘裕努嘴道:“你看,这里的官兵每过一柱香便会经过一次。” “那又怎样?”刘裕不解。 关连海凑过来,也朝着楼下看去,看了片刻,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来。回头看着林天翔,笑道:“你过来看看,这楼下的官兵似乎是左翼军的一支分兵管理的。” 听到关连海如此一说,刘裕瞬间也想通。 虽然现在左翼军也被南宫翎握在手中,可是军中上下,听他的将士可是没有几个。而原来的左翼军掌权者就是林府。由林天翔出面,没有比这里安顿下来,更让人放心的了。 几个男人互视一眼,眼底都有着笑意。 “没想到转了一圈,竟然会到这里来安身落户。”林天翔感叹了一句。 有暗中的人在后面跟着,他们自然不敢去找林洛等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他们都是能应付的。而且,虽然楚南天早一步离他们而去。当初也是约定好了的,待得他们找到安定的住处后,楚南天便会前来与他们会合。 “既然决定了要在这里安户,那么就尽快的安排好。这样,下午的时候,天翔兄与三皇子一起去会一会这越州城的守城将军。至于我们剩下的人嘛,就去找房子,顺便将该买的生活起居用品买上。” 说做就做,既然已经决定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大家也不墨迹,当即的拍板决定了下来。 林玉珍几个女人错愕的看着刘恒几人居然没有问她们丁点意见,就把将来要定居的事给拍板了下来,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的玩笑话,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真实。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好,并且也已经安排妥当,林玉珍几人也没有出声去阻止。毕竟,每日里一睁眼就是没头没尾的逃跑,也很累。虽然在这里,依然躲不过那些刺杀的人,但兵来将档,水来土淹,自然会有办法解决的。 到得下午的时候,林天翔与刘裕两人一同出去见了越州边境的守城将军。或许是时来动转,这越州的守城将军竟然是林洛之前的一个心腹手下。 在听说了林天翔的叙说后,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并且还派了一小队五十人的功夫高手给林天翔,让其不分昼夜的保护着他们一行人。 这一小队的功夫高手,原本也是林洛秘密训练,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倒是在现在这种时刻被利用上了。 有了这五十人的暗中保护,刘裕更相信,在越州里,他们的身命是无忧的至少。 再说,越州毕竟是一个军事要点,皇后与南宫燕就算派人来刺杀也只能暗中行动。 第210章 艳娇遇刺 有了这五十人的暗中保护,刘裕更相信,在这越州城里,他们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无弹窗广告) 至少性命有了七八分的保障。 越州,毕竟是一个军事的要点。皇后与南宫燕权势再大,也不敢公然的派私兵前来暗杀林玉珍一行人。 林天翔与刘裕事情谈妥以后,先回了酒楼。回到酒楼后,林玉珍等人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找房子或者是买生活用品。 两人一合计,也不出去找他们,泡了一壶好茶,两人坐在屋中聊起了天来。 而林玉珍等人,将越州城差不多逛了个遍,才找到一处勉强看得上眼的大四合院。 四合院分前后两院,前院一排房屋,中间在八开门的大屋子,屋里两边各有一个稍微小些的偏厅。看中间大屋子里的摆设,应是平日里迎客之客厅无疑。而两边的偏厅,左边偏厅是个小小的书房,右边是大家吃饭的餐厅。 沿着前院后门出来,走过一段小小的长廊,便是一片不小的花园,过了花园,成山形的是七八间房间。 打量了一下,院中的景致以及房间的布置,林玉珍几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最满意的,还是这座四合院并不偏僻,而在热闹的正街之上。 虽然四合院算不上有多豪华,但闹中取静的环境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花了不小的一笔钱将四合院买下之后,众人又热热闹闹的出门去采买生活用品去了。 对于突然出现在越州城里的这一队俊男美女,街上行人只偶尔投以好奇的一瞥,却并没有多吃惊的表情。 买完生活用品,天色竟隐隐的已经黑了下来。一行人回到酒楼的时候,还喘着粗气。不过,神情之间都有着兴奋就是。 有多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什么事情也不用想,更不用去担心有人会突然跑出来刺杀他们,好好的逛逛街了。 回到酒楼,林天翔听了芜琴描述了四合院的概状后,微微的皱起了眉。 除了刘裕,所有人都是不解的看向林天翔。难不成他不满意他们买的院落? 刘裕抿了口茶,轻笑着解释道:“是好消息。我与天翔兄去寻了那越州城的守城将军,没想这越州城的守城将军竟然是林平侯的旧识。听了天翔兄的请求,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还派出了二十人的小队,专门来保护我们。” “所以,我们今天买的那院子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芜琴眼珠一转,便明白林天翔为何会皱着眉头了。 林天翔诧异看了刘裕一眼,不晓得他为何要将明明五十人的小队说成二十人,难不成他还怀疑他们这一群人里有奸细不成? 见到刘裕朝他使眼色,虽然想不通。但林天翔还是没有当场的问出来。 既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待得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过去之后。 几道人影闪进了刘裕的房中。 刘裕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微笑着坐在桌前,优雅的喝着茶水,看桌上另外四个已经盛好的茶水。刘恒等人也都是微微一笑,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刘裕抬头扫了几人一眼,后对上欧阳青。“我也不想隐瞒你,那个妙儿,我信不过。” 欧阳青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反驳。 这一路上,妙儿的所做所为。说实话,他也是怀疑过的。 虽然妙儿以前也很刁蛮。但像现在这样,使出各种并不高明的计谋,却并没有过。 “这就是故意隐瞒的原因?”林天翔沉思片刻后,反问刘裕。 “是。这就是我故意隐瞒的原因。虽然有了五十人的暗中保护,但并不代表着我们就安全了。反而,我们还要比以前更加的小心防备。”点点头,刘裕勾起一抹冷冰的笑。 “三皇子说得对。皇后娘娘与那南宫家的小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越州城,相信拦不住她们的动作。” 关连海沉静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轻松之意。 刘恒轻哼了一声,“她们两人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与三弟,只要我们一天不死,她们的行动就不会停下来。” “二哥,不止是她们。”刘裕笑着补充道。 “还有谁会对我们下手?”林天翔怔愣的问道。 “将要登基的皇上,我的大哥。”一字一句,虽然不想承认,但与刘晏接触时间最长,最了解他的刘裕,还是叹息了一声,苦笑着说了出来。 “难道,又是为了她?”欧阳青紧皱起眉,似有所察。 “你猜出来啦。”刘裕摇头苦笑。 “她?是谁?珍儿?”林天翔不解。 这一回,连刘恒也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就算他们躲在这里,也不会安宁了。以他对南宫燕的了解,原先没有办法,才由着林玉珍将她嫁给了刘裕。 现在,好不容易,马上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就要达到,哪会再让林玉珍出现,出来搅局。就算林玉珍现在,再难成为她的威胁,但南宫燕又怎么会让刘晏的心思投在林玉珍的身上。 只怕,当初还只是想来下马威的手段,马上就要改成全力的追杀了吧。 南宫家现在的势大,也一定引起了皇后的忌讳。刘恒不相信,皇后不会在这背后推波助澜。 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后下了狠手,将一切全推给南宫燕。然后引得刘晏与南宫燕反目。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对于现在自身都麻烦不断的刘恒来说,也是无法。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也没有办法,早点洗洗睡吧。明天就可以去到四合院入住了。”欧阳青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现在是想不直都不行了。”关连海跟着站起来,笑着说了一声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寂静。 第二日,明黄色的阳光照耀在这边境的城池上,让人从心里的感到温暖。 并没有什么行李的一行人,从酒楼退了房间后,便直接来到了四合院。 早在昨夜里,林天翔就已经吩咐了那暗中跟着的五十人,将四合院相邻的院子买了下来,以后作为他们的住处。 五十人,有三人是隐在暗处的。而在明处的二十人,直接是住在四合院中,光明正大的保护着林玉珍一行人。而原本刘裕带来的将近两百人,也是相继的以高价买下了四合院周围的房子,入住其中。 整个的将四合院重重的保护在中间。 分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妙儿被分到了最东边的一间房,而芜琴更是自告奋勇的坐到了妙儿的隔壁。 妙儿心中愤怒,却不敢公然的表露出来。虽然他们没有说,但从一举一动中,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得出来,他们在疏离她。 再者,之前欧阳青就说过让她离开的话。她就更不想在这样一件小事上面找事,而让欧阳青又抓住把柄,将她给撵走。 到了午时,由于众人收拾各自的房间没有来得及做饭,只好派人前去酒楼订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送到四合院来。 等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酒楼的小二,赶着马车,将菜送了过来。 众人早饿得饥肠辘辘,见到饭菜送了过来,都是积极的前去帮着小二提饭提菜。 小二点头哈腰的将菜提到偏厅的桌子上,还殷勤的将菜一盘一盘的摆上桌子。艳娇见此,心中满是诧异,没想到这家的酒楼服务态度如此的好。 心中想归想,艳娇也走了过去,站在小二的旁边,帮衬着他将菜在桌子上摆好。 突然--- 艳娇一个踉跄,手抚着肚子,倒退几步,跌在了地上。 提菜的众人一愣,欧阳青眼睛见到艳娇抚住肚子的手上不停着的往外冒着鲜血,只感觉心一刹那间全揉到了一团。 眼睛一红,手中的菜也不要了,飞身就朝着见到事情败露,破窗而出的小二追去。 林玉珍慌张的与反应过来的海棠朝着艳娇跑去。艳娇脸色苍白,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艳娇,听话,不要闭眼。”林玉珍抚起艳娇,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艳娇的脸,轻泣着说道。 海棠也慌了。 艳娇腹步还插着一把匕首,血涓涓的还一直往外流着。 两人的眼泪都情不自禁的一颗一颗的滴落了下来。见到此种的情况,两人也吓得不知该如何做了。 刘裕急急的奔了进来,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打开药瓶,朝着艳娇伤口的地方抖了抖。粉沫状的药粉迅速的倒进了艳娇的伤口处,慢慢的,伤口处的血停了下来。 只是那把匕首,却无论如何,刘裕也不敢拔出来。 不久,追着小二而去的欧阳青、关连海、林天翔还有刘恒都回了来,刘裕朝几人看去。见到几人阴沉的脸,心中一沉,没想到他们四人出手,竟也没能抓住那小二。 欧阳青蹲下来,从林玉珍怀中小心的接过艳娇,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此刻,众人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第211章 无法生育 随着欧阳青,一行人走来到了艳娇的房中。(.) 欧阳青将艳娇轻轻的放在床上,从他的背影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但是,站在欧阳青旁边的刘裕,却清楚的看到欧阳青的一双手颤抖的有多厉害。 妙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欧阳青,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你们都出去,我要亲自给她拔刀。”欧阳青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一双手,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刚刚那一幅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脑海里重复。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她如此的深。深到当她在他的面前,生命快要失去,他才懂了自己的心。心在那一刻的痛,让他恨不能受伤的是自己。 林玉珍看了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艳娇,顿了顿,叹息了一声,摔先的转身朝门外走去。其他人,也都是看了看艳娇,又看了看欧阳青,相继的出了屋。 妙儿咬着唇,上前来,柔声说道:“我留下来帮你。” “滚!” 欧阳青目光凌利,射向妙儿的眼光如野兽般。 妙儿眼眶一红,捂着嘴跑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了屋后,欧阳青关了门,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艳娇。看着虽然昏迷了,依然痛得紧皱了眉的她,伸出手来,温柔的抚摸上她的眉眼,轻轻的,似乎是想要抚平她的痛苦。 “对不起......” 半晌,欧阳青才出声。 紧接着,眼角有了泪意,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滴落在锦被上,瞬间消失不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到伤心处。 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它有多么的珍贵。 可是,如果不经历失去的痛苦,又怎么会体现它的存在对于自己的重要呢。可惜,再珍贵,此刻昏迷了的艳娇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欧阳青为她而掉的男儿泪。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过来。至于那伤害你之人,我欧阳青发誓,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你所受到了痛苦。” 低下头。轻轻的凑上去,吻住了艳娇冰冷的唇。眼角两滴泪,悄悄的滴落在了艳娇的颈项间。 欧阳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决,看着那把插入艳娇腹中的匕首。伸手在艳娇几个重要的穴位点了几下,然后又才将右手伸向了那把匕首。 出手如电,迅速的将匕首拔出。 顺着匕首喷出的血,洒了欧阳青满脸满身。 艳娇身子一颤。随之便平静了下去。欧阳青铁牙紧咬着下唇,一瞬间皮开肉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海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夫已经来了,可以进来了吗?” 欧阳青几次伸出手,想要探一探艳娇的鼻息。却害怕得到他不想得到的答案。此刻听到敲门声,犹如得到解脱一般,转身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海棠见到欧阳青将门打开。原本松了的一口气在看到欧阳青满脸满身的血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急的将等候在一边的一位老大夫拉进了屋内。 “大夫,你赶紧看看我家妹妹。” 大夫本静候在一旁,不料突然被海棠一拉,一个囫囵。差点就摔倒。这老大夫可是越州城里有名的神医,这医术好了。难免就有些脾气。 原本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请’来,心中就已经积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又被海棠这样不懂得尊老的随意拉扯,是个泥人还有三分的脾性呢,更何况是他。 当下便嚷嚷着:“老夫不看了。” 海棠眉眼一冷,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突然-- 一个冷凉的锋利匕首抵在了老大夫的颈项间,匕首的冷凉刺激的老大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刚想出声厉喝,耳中就听到了比抵在脖子上的匕首还要冷上几分的话语响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准备跟着陪葬!” 老大夫心中一突,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威胁他的男人一定能说到做到。 “哼!你这样拿着匕首抵着我,我怎么去给那床上的姑娘诊治去,还不赶紧的将匕首挪好,耽误了诊治最佳时辰,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 老大夫虽然心中害怕,但面上却是胆壮得很。 欧阳青冷哼一声,收起了匕首。老大夫也是急急的奔向了床前,看了一眼被子上的血迹,脸色平静,手脚麻利的处理起来。 “赶紧的去烧热水,要快。”老大夫以不符合他年龄的麻利,迅速的下着命令。 海棠也知道此刻时间就是生命,片刻耽误不得,刚想转身去找人烧热水,却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待得她转过身时,欧阳青已经站在门外,出声吩咐去了。 嘴角蕴起一丝的笑意,海棠继续转过身来,从旁的协助着老大夫处理艳娇身上的伤口。不一会儿,欧阳青又重新进得屋来。 跟在欧阳青身后的还有林玉珍。林玉珍见屋来,见到海棠嘴角的笑意,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心却是松了松,知道艳娇大概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老大夫又提笔写了满满两张纸的药材,命令着欧阳青在水烧热之前去抓回来。海棠看着老大夫对着欧阳青指使气结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 欧阳青也不跟一个老头子计较,快速的出门,用起轻身的功法,竟是自己亲自抓药去了。老大夫看到欧阳青的动作,眼中闪过几丝的笑意,对刚刚欧阳青威胁他的事情,似乎早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头子坐到一边,喘着粗气,毕竟年龄大了,一翻诊治下来,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的。林玉珍见此,亲自去给老大夫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 老头子很是满意,海棠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是八辈子修到的福气。”老头子人虽老,但耳朵却特别的灵,闻言吹胡子瞪眼睛的瞪着海棠。 水已经烧好,用着大木桶抬进了艳娇的屋中,而欧阳青的药材也在热水抬进屋中的时候抓了回来。老大夫打开欧阳青抓回来的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全部倒进了木桶之中。 老大夫倒完药材之后,一边往处走,一边交待道:“将床上那位受伤的姑娘放到桶中,以热水泡上半个时辰,然后再来叫我。” 欧阳青将艳娇抱到木桶之中后,也退了出来,由着海棠与林玉珍在屋中照顾着。 待得半个时辰过后,海棠打开了房门,重新唤了老大夫进来。 老大夫进来,又重新诊治了一翻过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玉珍与海棠都是不解的看向他,刚刚不是还没有见到他如此严肃么,难道泡了药浴以后,更严重了?难不成,这药材也被人动了手脚? 林玉珍与海棠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老大夫看也不看林玉珍与海棠一眼,一双眼凌利的盯着欧阳青,半晌,才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性命是保不住了,不过,怕是以后都无法生育了。” 这一句话无易于一道晴天霹雳,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无法生育意味着什么?林玉珍与海棠都沉默了下来,两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欧阳青。 只见欧阳青脸上神色几经变换之后,轻笑几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只要性命能保住就好,至于孩子,有没有,无所谓。反正,我们一大家子什么不多,就人多。” 说完之后,欧阳青也不顾林玉珍与海棠如何的想,走到床边,一双眼便牢牢的定在了艳娇的身上。 老大夫怔愣过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摇晃着身子,独自的打道回府去了,连诊金都没有找林玉珍等人收。 艳娇的事一出,大家可说是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吃上过一口饭,现在艳娇的伤已经稳定下来。大家瞬间都想到了吃的问题上来了。 正在大家都感觉到肚子饿了准备找食物吃的时候,妙儿笑呵呵的走过来,温柔的笑着道:“大家都饿了吧,我刚刚去外面买了些吃的回来,大家一起吃吧。” 大家互视了一眼,心中虽然惊诧,但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笑呵呵的朝着妙儿客气了两句后,也都朝着前院的偏厅走去。 不管妙儿有何目的,谅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妖蛾子出来。再说,那些个暗中保护着的人,在妙儿出去的时候,也会有人偷偷的跟着。 她想做什么,还真是不太容易。也正是因为此,大家才会如此没有防备的在妙儿特意的讨好下,前去偏厅吃了她买回来的饭菜。 还别说,她的心思当真是细。所买之菜,每个一人的心头好都在桌子上。 “你倒是有心了。”关连海虽然一直不喜妙儿,但此刻也不得不说一句。 “你们大家喜欢就好。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这点我能帮上。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还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妙儿羞涩的笑了笑,眸中透着真诚,坦诚的看着大家。 第212章 受伤后 林玉珍垂下了双眸,不管妙儿说得有多好听,在做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并不是一顿简单的饭就可以抹杀的。 还有一点就是,她心中总有感觉,妙儿不简单。 看在欧阳青的面子上,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也不好妄下断论。只希望,妙儿不要像她想的那般,否则,对她,她不会再客气。 妙儿说完,见大家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想说话的模样。笑了笑后,提过放在一边的另一个盒子,“我给表哥送过去,你们先吃。” 等妙儿走过之后,刘恒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朝妙儿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叹道:“这女子不简单。” “你也看出来了?”关连海亦是低声道。 两人之间的话说得都是极小声,除了他们两人,桌前的几他人都没有听到。 吃过饭之后,林玉珍又拿了药,去到厨房,准备亲手给艳娇熬药。海棠跟在林玉珍的身后走过来,见到林玉珍茫然的站在厨房内,不晓得从哪里下手,笑着从她手中拿过药材包,“还是我来吧。” 脸上飘过几丝不自然的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做,我在一边看着。” 海棠也不劝她,虽然在这里安家落户后,还可以请几名婢女回来伺候。因目前是特殊的时期,海棠也不想去找几个陌生的,不熟悉底细的人回来,再者,林玉珍想看着,无非就是想学学,从内心来说,海棠是不反对的。 海棠在一边忙着,林玉珍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一锅药很快的便熬好。海棠将药倒出,放在漆盘上,端着与林玉珍两人一起给艳娇送去。 还没有走进艳娇的房间,便听到妙儿的声音柔柔的传来:“表哥,我知道你心疼艳娇姐姐。可是你这般不爱惜你自己,艳娇姐姐醒来,见到你这般的模样,心中定然也不会高兴的。” 林玉珍与海棠两人停下脚步,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欧阳青的声音。互视一眼。从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一丝的笑意。 正准备抬脚朝艳娇的屋中走去,耳中又响起了妙儿的声音:“表哥,为了艳娇姐姐。你哪怕随便吃一点也成,算是妙儿求你了,好吗?” 两人没有再停顿,端着漆盘跨步踏了进去。 进到屋内,瞧见小桌上摆放着的两叠小菜。一口也未曾动过。再看欧阳青,见他一双眼只愣愣的看着艳娇,对于妙儿的话,闻也不闻一句。 海棠终究看不过去,端着药走到小桌边,放下漆盘。取过药碗,捧在手中试了试温度过,朝着欧阳青笑着说道:“药已经熬好了。你还是听妙儿姑娘一句劝,先过来吃点东西吧。待我与小姐喂过艳娇喝完药你再守着也不迟。” 欧阳青似乎终于神游回来,转过头见到海棠手中端着的药,本能的伸过手来,“给我吧。我来喂她喝。” 林玉珍皱了皱眉头,眸中并没有因为欧阳青对艳娇的深情而有所感动。出口的话更是冷冰冰:“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艳娇吗?可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她好好的时候,没有见你这样对过她?” 冷笑两声,看着欧阳青变得苍白的脸,继续说道:“有意思吗你?如果是做给我们看的,够了。相信不止是我们,连艳娇给的回答也一样,不需要!所以,该吃吃,该睡睡,不要再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出来。” 妙儿诧异的看向林玉珍,又回头去,看着因为林玉珍的话而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欧阳青,几欲张嘴,可终究是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欧阳青耳中听着林玉珍毫不留情面的话,神色黯然,她说得对。她好的时候,他总是三心二意,心中犹豫不定。现在她受了伤,他才跑到她床前来,不吃不喝的,果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也明白林玉珍这样不留情面只不过是变相的让他去吃饭,但起身时,身体还是经不住的颤抖了两下,幸得妙儿手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倒下。 妙儿将欧阳青扶到小桌前坐下,欧阳青木枘的拿起筷子,也不夹菜,就着先前妙儿给他盛的一碗早就凉透了的米饭,食不知味的吃着。 妙儿眼中噙着泪,偷偷的用衣袖擦干之后,拿过另一双筷子,给欧阳青的碗中夹了几口菜。欧阳青也不拒绝,一筷子下去,夹住什么就吃什么,丝毫不在意,喂到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抿着唇,妙儿哽咽着,表哥只怕是对艳娇已经情根深种了吧。那么,自己呢,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是她,他会不会也如这般的失魂落魄的为自己? 想归想,但手中还是不停的,在欧阳青碗中的菜吃完之后,就马上的给他夹上。 海棠看了两眼,心中暗叹了一声。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将药端到床边,林玉珍稍微的将艳娇的头往上抬起了一点,并用手稍稍的将艳娇的嘴掰开一点。海棠用银勺舀了药,慢慢的给艳娇喂去。 一时间,屋中只有海棠银勺碰撞瓷碗的声音与欧阳青筷子碰碗的声音。偶尔的伴上一两声妙儿吸气的声音。 刚将碗中的药喂完,芜琴便走进了屋中。林玉珍抬头朝她看过去,芜琴点点头:“那行刺的小二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并不是那酒楼里的伙计。那酒楼中的伙计刚刚才回到酒楼,据他说,到给我们送膳食的途中突然遭到袭击,便失去了知觉。” 林玉珍眼角瞄了瞄妙儿,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样后。林玉珍又才点点头,追问道:“那今日行刺之人可否有消息?” 芜琴摇了摇头,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少爷已经去找了守城的将军,请他派人协助,相信很快就会的消息传来。” 芜琴回答完,也走上前来,看着床上依然在昏迷中的艳娇,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的冷冽之色。许久之后,又才抬起头来,眼角亦着眇了妙儿两眼,紧抿起唇,不再说话。 欧阳青从芜琴进到屋中来,就停了吃饭的动作。听到那行刺的人还没有追查到后,沉默了半晌,又默默的继续吃起了碗中的饭来。 一通忙碌,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林天翔也从守城将军的府上回来。一行人都围坐在前院的正厅内,探听着林天翔带回来的消息。 见到大家期待的眼神,林天翔苦笑一声,摇着头叹息道:“哪有这么快。那刺杀之人如此的狡猾,只怕也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底细。” 众人虽然早知结果如此,听到时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的,又强打起精神来。 刘裕看向众人,沉思了片刻后,沉声说道:“我们防备这样严实,还是被人摸了空进来。看来,目前我们自认为的严实还是不够。今天晚上,我看大家也不要分开睡了,还是聚到一起比较安全。” 芜琴皱了皱眉,“刚行刺过,今晚应该不会再来吧。” “错。如果是我,我今晚就一定会再次行动。”刘裕笑了笑,回答道。 “为什么?”芜琴嘟了嘟嘴。 “正因为人的惯性思维。我们大家都认为今晚他们一定不会再来,那么他们肯定就会再来。相反的,也说不定是知道我们今晚一定会严阵以待的等候他们,他们不会来,等过了几天我们松懈过后,觉得他们不会再来了他们又才来。至于是哪一种,目前我们都猜测不到。而我们也猜测不起,堵不起他们会怎么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大家十二个时辰的都聚在一起。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刘裕笑着,一边扫视着众人,一边侃侃而谈。 关连海点点头,每一种可能都会有,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哪一种可能他们也堵不起就是了。 “明天的时候,找人过来,将艳娇周围的几间房的墙壁全部拆了。这样,大家住起也不至于拥挤。”见达成了一致过后,林天翔想了想后,说道。 “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苦笑一声,大家彼此看了一眼后,无奈的说道。 最重要的住宿问题解决好之后,大家起身都往后院走去。一边走着,林天翔一边问着林玉珍:“艳娇可好些了?” 摇摇头:“哪有这么快。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看情况,不晓得明天会不会清醒。至于伤口嘛,养些来会久一些,毕竟伤到了腹部。” 点点头,林天翔也闭上了嘴。 等所有人都挤到了艳娇的屋中之后,本不小的屋中瞬间就挤满了人。看了一圈,林天翔与刘恒两人出来,回到各自的房中多抱了几床被子过来。 “都安排好了吧。”刘恒轻声朝着林天翔问道。 “恩。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大家就累一些,轮着来吧。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代价已经让人承受不起。再也接受不了第二个人落到这种结果了。”林天翔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夜。 第213章 刘恒逝 刘恒没有回答,其实就这一点来说,他还是很羡慕欧阳青的。(.) 不管艳娇怎么样了,至少,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床前守候着她。 而他呢,现在却连守候着林玉珍的资格也没有了。 两人与艳娇的房间还差个五六步的距离。 突然--- 一声破空声袭来,一柄堪比月亮的光亮在亭廊间的灯笼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刘恒冷哼一声,在那深寒的剑还未刺到身前时,脚下一点,纵身间将手中抱着的被子凌空一甩。 兜头兜脑的朝着那黑衣人盖了过去。 在刘恒对上当前的黑衣人的时候,林天翔也没有闲着。 就是他的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扬剑刺来。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林天翔就地一个后空翻,左腿突然出力朝着黑衣人握剑的手碗处踢去。 黑衣人手碗一扭,避过林天翔踢过来的一脚之后,剑花一挽,又从另一个方向朝着林天翔刺了过来。剑势叼钻,一看便知是常年刺杀所练习出来的一手好本事。 而刘恒这边,那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刘恒有这一招动作。唰唰唰---几声,被子被利剑划成无数块,被子里洁白的棉花凌空飞舞了起来,让黑衣人与刘恒之间的视线在棉花飞舞的空间若隐若现。 近在艳娇的屋中,听到屋外打斗的声音,关连海连忙冲了出来。 冲到门外的关连海见到两个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闪,今天上午艳娇受伤的事已经让他感到很憋火,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犹不知死活的在今天晚上又找上门来。 哪想关连海还没有冲上去帮谁,而黑衣人似乎早就将他们一行人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在关连海刚冲到门外的时候,就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似乎就是专门等在那里,对付他一样。 见此,原本就是一肚子火的关连海更是来气了。冷哼一声,还没待那黑衣人有所动作,摔先就冲了过去。冲过去也不拔剑,握住拳手就朝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眼中幽光一闪,似乎是没有料到关连海竟然这样赤手空拳的就冲了过来,一时间举着把剑竟然忘记了攻击。 直到那一拳堪堪抵达黑衣人的面门的时候。黑衣人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身子往左一偏,躲过这一豢之手。也起了争斗之心。竟然哐一声,将剑扔到一旁,赤手空拳的朝着关连海冲来。 关连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黑衣人见此,拳头一顿,不解关连海为何要笑。 关连海亦着扬拳朝着黑衣人的拳头对去。却在对到一半的时候,猛然的拔出了身上所带佩剑,突兀的朝着迎上来的黑衣人胸口刺去。 黑衣人大惊,想要收回挥出去的拳头却由于惯性作用,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堪堪的避过关连海利剑刺过来的要害之处,双腿往下微微一曲。避过了胸口要害,以左肩硬抗了关连海手中的剑。 “卑鄙!” 黑衣人不顾身上的伤,依然拳势不减的朝着关连海砸来。 关连海一击得手。立刻后退。听到黑衣人的话,深然一笑:“论卑鄙,比起你们来,我自叹佛如!连如此弱女子都不放过的人,何谈卑鄙!” 黑衣人眼神暗了暗。轻哼一声,只见他口中一声哨响。 另外两个还在与刘恒与林天翔打斗的黑衣人迅速的退去。 从头至尾。直到三个黑衣人已经不见身形。暗护在四合院周围的暗卫们才发现,几个领头的冲冲赶了过来。(.)见到园中的一片狼籍,脸上都是一片阴沉之色。 关连海冷哼一声,看了几个领头的一眼,转身进到了艳娇的屋中。几个领头的也知道自己失职,一天之类,连续两起刺杀,而他们连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进到屋内,芜琴脸色冰冷的朝着关连海问道:“没有抓到?” “来人武功高强,不在我们之下。想要抓他们很难,就是想要让他们受伤都不容易。”关连海紧皱起眉,说道。 虽然刚刚在屋外,他有些生暗中保护的人气。可是他也明白,像今晚行刺的人这般高强的功夫,想要避过他们潜进四合院来,还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了。只不过,一天之内,连续两起的行刺,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点。 不久,刘恒与林天翔也走了进来,两人听了关连海的话后,互视一眼后,都保持了沉默。看来,对方将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都了解的是相当清楚。 否则,怎么可能他们暗中隐藏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也刚好的作出了调整。看今晚下手之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捣乱,完全是下狠手,不置他们于死地不甘心。如果不是关连海略施计谋重伤了一黑衣人,只怕还不能这般轻易的善了。 “有人出卖我们?”关连海的话刚落下,芜琴便脱口而出。 随着芜琴的话落,屋中一瞬间安静的有些可怕。良久,芜琴皱眉疑惑的问林天翔:“会不会是你找回来的人有问题?不然,何以今日连续发生了两次的刺杀,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发现?” 紧抿着嘴角,林天翔的脸沉了下来。当初就是害怕那跟来的五十人有问题,还特意的选了守城将军的亲信侍卫。如果他们真有问题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守城的将军有问题。 可那将军林天翔也是认识的,作不得假。 “先不说这些。总之,以后大家都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单独的行动。”刘恒瞟了林天翔阴沉的脸,沉声交待。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林玉珍嘘了口气,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艳娇,无声的感叹了一声。 众人没有说话。 前半夜相安无事,那些暗中之人没有再来。众人心中正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暗盼着也许今晚不会再来的时候,没想到,几声破空声若有若无的传来。 靠着窗户而坐的刘恒闻声迅速转头透过窗户间的空隙看去,这一看之下,双眼瞳孔一缩,还不待有动作,已经朝着屋中正迷糊着快要睡着的众人惊吼道:“是火箭,快,快逃出屋外去。” 刘恒的话音刚落下,屋外那朝着大家所守之屋射过来的火箭照亮了整片天空,刚开始还三五支,三五支过后,已经是密密麻麻一片。 关连海、林天翔与刘恒挥剑破开房门与窗户,护着屋中的人摔先逃出去。欧阳青想也没想,在芜琴要有所动作前,先她一步的用被子将艳娇裹好,抱在怀中也跟着冲了出去。 这一次的动作实在是大,想要偷偷的隐藏着行动根本就不可能。在那火箭射到一半之时,那些守在四合院外围的暗卫们全部动了。不出茶盏时间,外面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只不过,林玉珍一行人所住的后院也跟着燃起了大火。 逼退了黑衣人之后,暗卫们也急忙忙的赶过来帮忙着扑火。火是扑了,但是房子也没了。就在众人为扑灭了火而松了口气,与没有住的房子而哀叹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林玉珍胸口射来。 而此时的林玉珍所站的位置,离着林天翔,关连海等会功夫的人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以那利箭射来的速度来看,他们根本不可能来得及挡下这一箭。 林玉珍瞳孔微缩,看着那极速朝着自己而来的利箭,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那箭尖所对位置,与她的心脏不差一丝一毫。 这一刻,林玉珍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反而还前所未有的平静。静静的看着那朝着自己奔来的利箭,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很快,嘴角的微笑就彻底的僵在了那里。 鲜红的血染红了那不尘纤尘的的白色身影,那利箭刺入胸膛的声音,她似乎都清楚的听见,利箭的速度所带来的惯性让那挡在了她身前的人朝着她倒来。 下意识的,她伸出了双手,接住了那个身影,然后,双双的倒到了地上。 一瞬间,她的眼中只看见了他瞬间苍白了的容颜和流出嘴角的鲜红的血,那极致的白与刺目的红,深深的扎进了她的眼中,心底。 眼泪,刹那划过脸颊。 心,在这一刻纠成了一团。 “这是为我所流的眼泪吗?”刘恒的手颤抖的伸过来,接住了林玉珍脸颊边滴落的一滴眼泪。 “为什么?” 两世为人,前世,他用剑刺进了她的胸膛,她不敢置信,问了他为什么。 今生,他为了救她,箭刺进了他的胸膛,她依然不敢置信,又问了他为什么。 相同的,前世,她在那一刻心碎了一地。这一世,心依旧随着他逐渐暗淡下去的双眸碎了一地。 刘恒与林玉珍躺在地上,周围的人谁也没有上去打扰他们。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刘恒那一箭的位置。 刘恒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女子,从此,他就再也看不到她,再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了吧。 第214章 无言的伤 刘恒与林玉珍依然摔躺在地上,周围的人谁也没有上去打扰他们。(.无弹窗广告) 那刺杀的人眼见一击得手,也迅速的离去。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一箭所射的位置。 刘恒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女子,从此,他就再也看不她,再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了。 从此,真的是天人永隔了吧。 耳中听着她的问话,刘恒勉强扯动嘴角,笑着说道:“因为,我爱你。” 林玉珍的心一颤,纠心的疼泛了上来,眼中的泪流得更勤了。 “虽然我很高兴,你能为我而流泪。可是,我还是喜欢看见你笑的样子。”刘恒手伸了过去,抚上林玉珍的脸颊,双眸谴惓缠绵。 芜琴与海棠早在刘恒说出他爱林玉珍的那句话时,捂住了嘴背转过身去,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突然之间,林玉珍有些恨自己,缠上刘恒谴慻的眸光,没有再逃避,“对不起......” “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话说到一半,一口血终压不住,涌上喉来,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而本就苍白的脸色也在这一口血吐出之后,跟着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拼命摇着头,不如哪来的力气,林玉珍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将刘恒搂到怀中,终于哭出了声来。紧紧的搂抱着刘恒的头,喃喃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刘恒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弱下去,那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耳中听着林玉珍重复的道歉声音,心中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在刘恒的手一点一点往下垂的时候。林玉珍一低头,含泪吻住了刘恒。 刘恒本已经闭上的眼瞬间睁开,不可置信的望着林玉珍,眼中刹那的明亮之色恍然以为,他那胸口的一箭并不碍事。 只是,那明亮只一瞬间,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围在一旁的刘裕等人,脸色也露出了哀祭的神色。特别是刘裕,看着林玉珍拥吻着刘恒,目光中是一片复杂难懂。或许。只有他清楚,林玉珍并不是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一点也不在意刘恒。 无论如何。眼下,逝者已逝。 紧紧的将刘恒搂在怀中,林玉珍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早已经停下,余留的是一片的冰冷神色。 刘裕上前来。蹲到地上,看着已经逝去的刘恒,沉默了半晌,出声道:“将二哥给我吧。” 林玉珍转眸看向刘恒,那眸中的冰冷之色盯着刘裕看了好久之后才渐渐散去,点了点头。任由刘裕将刘恒抱走。而她,也在海棠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久坐地面,身上也冷凉一片。 起身来。看着刚刚射出利箭的方向,久久不语。留下来陪着她的海棠与芜琴也不出声,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 又过了许久,林玉珍才出声道:“今天是刘恒,不晓得明天又轮到谁。或许。今日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小姐,你不要这样说。”芜琴打断林玉珍的话。“不管如何,我都会跟在小姐的身边,哪怕是死。” 轻笑着摇了摇头,林玉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叹出这口气之后,语气突然一变,“哼,皇后!” 海棠眸中光芒一闪,皱眉问道:“小姐为何如此肯定是皇后下的手?” 转过身来,看着海棠,林玉珍说道:“想那南宫燕得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将南宫宓从冷宫接出来。就算没有,南宫燕也不会真下狠手来刺杀刘恒。毕竟,刘恒是她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男子。” 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而皇后,她是定然不会容忍南宫燕的存在的。而阻止南宫燕的唯一办法,便是让刘晏厌恶她。” 海棠点了点头,突然话一转,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林玉珍:“小姐,你恢复记忆了?” “都没有失去过,何来的恢复一说?” 垂下双眸,看不清此刻林玉珍到底在想些什么。“原本想着,借着记忆的失去,很多的事便可以理直气壮的不用去理会。没成想,到了最后,欠他的反而多到再也还不清了。” “原来小姐是假装失忆的呀。”芜琴此刻才反应过来,木愣愣的看着林玉珍,问道。 被芜琴如此反应慢半拍的一打断,缠绕在林玉珍身上的悲愤情绪一下子消散不少。眼见如此,芜琴的眼底闪过几分的明亮之色,心中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你呀你。”林玉珍无奈一笑,“好了,我们也过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由于后院被先前的火箭点燃烧得已经没发住人,刘裕便将刘恒抱到了前院的客厅里,临时搭建的床上。此刻,刘裕几人正在商量着后续的事宜。 见到林玉珍前来,几人当先的停了话,齐齐的看向林玉珍。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着二哥的后事,你有什么要办的没有?”刘裕倒了杯热茶,递给林玉珍,就算不喝,暖暖手也行。 “不要铺张了,至于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林玉珍双手捧着茶,垂着头,看着茶水在杯中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刘恒的这事,实在太过突然。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以往大家也都会受伤,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有一天也会面临着死亡。这个打击,对于林玉珍这一行人而言,不可畏是不大。 在林玉珍说完话后,有许久,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晓得,这件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夜,在刘恒的突然逝世后,大家都没有了睡意。坐在客厅中,静静的沉默着,大家都没有说一句话。彼此沉默着到了天亮。 直到太阳已经升起,透过门窗照射进来的时候,大家才又重新的抬起了头来。而越州城中的守城将军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林玉珍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见什么守城的将军,独自的躲到了偏厅中的书房中,默坐于书房的窗前,看着光秃秃的院中景致,发着呆。 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昨夜刘恒奋不顾身的替她挡下利箭时的画面,还有交世刘恒绝情的用利剑刺入她胸中时的画面。两厢画面交替的在林玉珍的脑海中,彼此纠缠。 前世刘恒的虚情假意与这一世刘恒的真情相守,让林玉珍自己也分不清,在自己的心中,到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恨他多一些。 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溅落在地上,如碎了的心般。 想得再多,计较的再多,又如何。如今,他都以他的性命在这一世做了个终结。以往在怎么怨恨他,在他一次一次的拼死相候中,也早没了恨,有的,是一次比一次多的歉疚。也正因为此,她才假装失忆。 只是,失忆可以假装,可他的真情守候都没有减弱,只不过从从前的明目传到了后来的暗中。 想着想着,林玉珍趴在窗台上,静静的睡着了。 昨日白天遭遇了艳娇的刺杀,晚上又遇到了刘恒的逝世,林玉珍的心神在这不到二十个时辰里连续的几次大起大落,此刻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就着椅子与窗台昏睡了过去。 海棠推门进来,看着趴在窗台上睡过去的林玉珍,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让她苍白的脸色近乎于透明,红肿的眼眶,不难猜出,刚刚躲在这里,肯定又大哭了一场。 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海棠退出来,轻声的唤过刘裕。 刘裕拿着薄被进得书房来,轻轻的裹住林玉珍,再将她轻轻的抱起放到了书房中休息用的小床上。默默的坐在床沿看着憔悴的林玉珍半晌,刘裕又才悄悄的离去。 在刘裕退出去关上书房门的一刻,林玉珍睁开眼来。 早在刘裕薄被盖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只不过不知现下该如何的面对他,所以由得他将自己抱到了床上,却装睡不肯睁开眼来面对他。 刘裕离去前的那声叹息,也显然是发现了她早已经醒来的事实。 他坐在床沿那么久,就是在等着她睁开眼来。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了逃避。而刘裕却没有逼她,知道她的心结所在,默默的退开,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刘裕走后,林玉珍呆呆的望着屋顶。紧抿着嘴角,刘恒,将会是她一个永远也过不去的坎,陈垣在她与刘裕之间。 前世里,因为她,他才得以坐上皇位。今生里,也因为她,他又失去了生命。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重生一世所要遭遇的一个命运的轮回。也不知道,刘恒这个人是不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命运都是因为她。她只知道,她带着仇恨而从重,却在他的一次次舍命相救中,早已经忘记了曾经定要他十倍百倍以偿前世利用她的仇与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依然活着。 仇,她不报了。 怨,也随风了了。 可惜,如今这一切都在他的死去之后,一切都成了空。 就好像她虽然不愿意相信,可太阳落山之后,天马上就要黑了一般的道理。终究,她要去接受这个事实,接受刘恒是因为救她林玉珍而死去的事实。 第215章 大结局 人生有几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林玉珍不知道,但她却明白,刘恒以身死的代价在她的心中永远的占有了一席之地。[] 这一块地方,将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存在。 她也不否认,当刘恒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的心为他而颤动。 在刘恒永远的在她的怀里闭上双眼的时候,她也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之所以当初那么恨刘恒,只因为曾经她爱他如斯的深。现在,刘恒用他的死来告诉她,他爱她。 这份爱沉重的让她措手不及,沉重的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死去的事实,还沉重的让她知道在恨着他的同时,她依然在心底的深处还爱着他。 林玉珍就这般的小书房中不吃不喝呆得有一天的时间,到得晚上,她才自己走了出来。倒不是她想通了什么。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很虚伪,在刘恒好好活着的时候,她装失忆,理所当然的逃避着他对她的好。 现在,他为救她而死了,她却来要死要活。 众在客厅里的众人听见开门声,转头见到林玉珍出来,心中都是暗自的松了一口气。林玉珍将各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才开口说道:“让你们大家担心了,不过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二哥的事情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出来正好。”刘裕微笑着看着林玉珍,似乎林玉珍只不过刚刚去睡了个午觉,“刚刚你大哥去找了城中的老先生算了算,明后日是个不错的日子,我们预备在那个日子让二哥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 是了,再有人死后不入土为安的。 “既然已经选好了日子。那就那个日子吧。”林玉珍眼神暗了暗,还不知道以后他们还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呢,早些入土也好。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给你煮点清淡的粥上来,先填填肚子。”芜琴见到大家将事情说完,赶紧的插话进来,对着林玉珍说道。 见到林玉珍点头,芜琴开心的就跑了出去。妙儿咬了咬唇也跟着站起来,朝着众人说了一声:“我去帮芜琴姐姐打下手。” 时间一恍两天而过。今日就是刘恒入土的日子了。 或许也是知道了刘恒身死的消息,这两天格外的安静,那些暗中刺杀的人没有再出现。由着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将刘恒安葬在了越州城外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腰上。 安葬好刘恒。众人又刘恒的墓前呆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下得山来准备往回走。 刚走到山脚处,突然风起云涌,沉寂了两天的刺客突然又再一次的出现。而且,这一次的刺客明显在数量上。还有质量上都比前几次的要高上一个档次。 照着目前拦在众人面前的刺客来算,怕是打算将林玉珍一行人一网打尽。看到眼前情况,那些个隐在暗中的越州城的守城将军那调给林天翔的五十个高手与刘裕自己带来的近两百人,也不再隐藏,全都站了出来,将林玉珍一行人牢牢的保护在中间。 挡在前面的刺客似乎早就知道林玉珍这边暗中隐藏了多少人手。在五十个高手和近两百的暗卫全部出来完后,前面的刺客一声哨响,哗啦啦。从两边的树林中,又冲出来将近两百人。 加上先前出来的差不多两百人,刺客就有了四百人之多,而反观林玉珍这边,加起来也才两百出头。在人数上。林玉珍这边又完全的处于了劣势。 两边的人谁也没有先动手,只是彼此将彼此防着。 林玉珍这边的人防着那刺客突然动手。而那刺客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也是久久的不动手,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如此,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耳听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从声音上来判断,来的人数不少。 微皱着眉,眼睛牢牢的盯向对面,又过了茶盏的时间,只见对面的刺客从中间向两旁分列开去,让出一条可容纳马车路过的道路来。 后面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徐徐的驶上前来。 林玉珍眉眼微闪,只见那马车上坐着的正是许久未曾见过的南宫燕。南宫燕挺着个大肚子,斜靠在马车里,马车周围铺了厚厚的几层褥子,光用看也知道躺在那上面是何等的软和。 待得马车走上前来,南宫燕微抬起手,马车适时的停了下来。 南宫燕眼带笑意的抬眸看了过来,见到众人冷着脸都朝她看过来,笑了笑,摔先打着招呼道:“各位,好久不见了,怎么,看到我似乎让你们很惊讶?呵呵,看样子,各位这段逃玩的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怎么,见到我这个旧人,大家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说完等了半晌,没见到有人回话,南宫燕自顾自的笑了笑,“看来,还真是没有人欢迎我的呢。” “不知南宫小姐大老远的跑到越州来,有何指教?”海棠扬声朝着南宫燕寻问道。 寻着声音,南宫燕看向海棠,打量了半晌,似乎才突然记起了她,笑着问道:“你就是海棠吧,原来不过是宫中小小一宫女,现如今也如此的光鲜亮丽了呢。” “至于指教,呵呵,这可谈不上。我来,不过是看看老朋友,过得好不好罢了?”话罢,终于将双眸看向林玉珍。 “你......”林玉珍拦住芜琴,灿然一笑,看着南宫燕,微笑着说道:“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至少,比你要好。” 南宫燕脸上的笑意一僵,在林玉珍面前,她永远处于下风处。哪怕此时此刻,她已经落魄至此。双眸在林玉珍一行人中扫视了一圈。眼神微微的暗了暗,突然又是一笑,朝着林玉珍说道:“听说,你身边可是有着三个各有千秋的美貌婢女呢,怎么今日就见到两个,还有一个呢?” 听南宫燕如此一说,林玉珍转过头,扫了身边的芜琴与海棠一眼,再看了眼离自己两步远的妙儿一眼,林玉珍也笑着问南宫燕:“两个?是我眼花。还是你挫,这里明明站了三个,何来还有一个的说法?” “哈哈哈哈......”南宫燕突兀一声大笑。似乎笑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离得老远,林玉珍都能看到随着南宫燕的大笑,她挺着的大肚子一起一伏的。 微微的蹙起眉,待得南宫燕笑完之后。又才听到她朝着林玉珍这边,朝着妙儿微笑着说道:“妙儿,此时不过来,还等到何时?难不成,你还想等着他们亲自将你的身份揭穿再走吗?” 听到南宫燕如此的一习话,除了芜琴感到特别的吃惊之外。其余的人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变化。 妙儿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欧阳青。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朝着南宫燕的方向挪去。 “慢着。”妙儿刚刚挪了两步,就听到欧阳青的一声厉喝,心中一喜,猛然转过身来朝着表哥看去。眼中的光彩明亮明亮的。 冷哼一声,欧阳青看也没有看妙儿一眼。目光清冷的直盯着南宫燕:“想在伤害了我们这多多人之后,如此轻松的就离开,主意打的到是不错。” 南宫燕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青:“哦,那你还想怎么样?听说,妙儿可是将清白之身都给了你。如此,还不能抵过么?” 不说这还好,一说欧阳青的脸当场就黑了,“哼。清白之身,清白不清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种白送上来的女子,我欧阳青还真瞧不上眼!以前了为做戏,已经让我觉得脏了身子,所以,还是收起你这些个小把戏。” 妙儿的脸色随着欧阳青的话越来越苍白,只见着欧阳青的话一说完,妙儿咬着的下唇已经是皮开肉绽,眼中也早就蓄满了泪。 至始至终,欧阳青没有再看她一眼。 “哈哈哈......”南宫燕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罢,嘲讽道:“这就是你们男人,在你眼里,女人附属品,是可以随便利用的。利用完了,拍拍手就可以甩得一干二净,所有的不是都让女人来承担。可笑,古人常说什么顶天立地男子汉,当真是可笑!”南宫燕的这段话,也不知是对着欧阳青再说,亦或者是对着刘裕再说,亦或者是自言自语。 话一转,南宫燕又朝着妙儿看去,“妙儿,我早说过,你的表哥也不例外。可叹的是你执迷不悟,还多次的为了你的表哥,违背我的命令。结果如何?你的表哥不但不例外,甚至于比某些人更可耻!现在,既然认清了事实,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快的到我这里来?” 妙儿神情悲伤,眼色复杂,心若死灰的看着欧阳青,那目光是如此的悲凉,就那么的看着欧阳青,往后退着走了三步,然后又才转过身去,大步的朝着南宫燕跑去。 眼见妙儿朝着自己跑过来,南宫燕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再次抬起双眸看着林玉珍一行人:“既然我的表哥已经死了,那么你们也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都去陪着我表哥吧。” 话罢,手一挥,不知何时,一列弓箭手已经整装待发,齐齐的出现在南宫燕的马车两边,对着林玉珍一行人的方向。 在南宫燕挥出手的刹那,百箭齐发。箭如雨下的朝着林玉珍一行人射去。 “不要......”跑到一半的妙儿见到漫天的利箭朝着自己的身后射去,大惊失色的尖叫了一声,猛然的转过身,又朝着欧阳青所在的方向跑了回去。 “妙儿,回来!”南宫燕大急,气急败坏的朝着妙儿厉喝一声。 可妙儿依然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欧阳青奔去。 从南宫燕出现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跟刘裕说过一句话。至从刘裕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为要挟而离开皇宫开始,她对刘裕的一丝丝好感就烟消云散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知道,她对于刘裕而言,当真是什么也不是。 既然他无情,她又何必有意呢。 妙儿本身不会武功。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那些个弓箭手就是想收手,可那射出去的利箭就像那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也收不回来。 而保护在刘裕一行人外圈的侍卫在没有得到刘裕等人的指使前,也没有人前去帮助妙儿。南宫燕看着险之又险的妙儿,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傻子,就这些个箭支,他身边那么多的人,又能耐何到他什么!” “射,不要停下!”南宫燕冷哼一声。眉眼含煞,她倒要看看,欧阳青当真如此的无情。当真会不管妙儿的死活。 得到了南宫燕命令的弓箭手,利箭再一次如大雨般朝着欧阳青所在的方向急射而去。妙儿也终于回到了林玉珍等人所在的圈子,气喘吁吁的妙儿见到欧阳青完好,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喘息道:“还好。还好。” 话还未说完,另一波的利箭又射了过来。这一次,得到南宫燕命令的弓箭手再一次的增多一倍,那利箭如密雨般兜头兜脑的朝着众人射来。 刘裕这边的人功夫在好,面对如此多的利箭,也有些吃力。边抵挡边后退的众人也在利箭越来越密极的攻击之下。渐渐的有人倒下。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南宫燕那边的人越没有停手的打算。 突然之间,那密箭之中夹杂了几支闪着冷光的比之普通的箭要大上一倍的利箭。虽然大了一倍。速度不但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且还是目标明确的对着林玉珍等主要的人所射。 正在协力抵挡利箭的刘裕等人一开始都没有发现,等发现的时候,那利箭离众人已经不远。而一直注视着利箭群的妙儿可说是最先发现的,当看到那当头当脑朝着欧阳青射来的巨箭之时。眼中坚定之色一闪,毅然挡在了欧阳青的面前。 她这一挡。却刚刚的挡住了欧阳青的视线,让正在抵挡利箭的欧阳青并没有发现那隐藏在普通箭支当中的那支大一号的利箭。 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南宫燕突然看到妙儿挡在欧阳青的面前,脸色一变,连声音都变了的朝着身边的弓箭手,急喝道:“快停下,快停下!” 然而,她的阻止只能制止弓箭手的动作,对于那些已经上了天空的利箭却是无用。 欧阳青耳中只听着‘噗’一声轻响,再看时,一支泛着寒光的冷箭穿过了妙儿单薄的身体,从她的后背冒出了头来。 随着冷箭的力道,妙儿后退数步,正要跌倒,却被人一把搂住了腰。 紧蹙着眉头的妙儿抬起头来,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开心的微笑,“表,表哥,我,我,我没有,没有,要害你......” “什么也别说了,保留着力气,我马上带你回去。”欧阳青说着就要弯腰抱起妙儿,妙儿拉住欧阳青的衣袖,摇着头:“表哥,不要了,我,我知道,我快,快要死,死了。看到,表哥,好好的,妙儿,妙儿就已经,已经很开,开心了。” 妙儿不会武功,利箭穿透她的胸肺,她的支撑时间很短,说完这句话后,她已经无力的垂下了手,眼角流下两行泪来,可是眼中,却带着浓浓的不舍,看着欧阳青,祈求道:“表,哥,你,你可,以,吻,吻,我吗?” 欧阳青的眼眶红了红,听着妙儿的这个祈求,两道浓眉一皱。妙儿见此,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 欧阳青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去,吻上了妙儿带血的双唇。妙儿微微的闭上眼,嘴角带笑,在欧阳青即将碰触到她的双唇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我用,我,的生,命,终,终于,可,可以,在表,表哥的,心中,占,占有,一,一席,位,位置了,了吧......” 说完这句话,妙儿整个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欧阳青的怀中。 “不,不,妙儿,妙儿,我的妹妹......”一声姜凄厉的大喝从南宫燕嘴里脱口喊了出来,穿过密密麻麻的利箭,传到了林玉珍一行人的眼中。 还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南宫燕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一软,倒在了马车当中。接着,林玉珍就听到那马车上一个婢女惊吓的哭腔:“快,快,小姐要生了,快,快......” 南宫燕支起身子,遥遥的看向欧阳青一行人:“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紧接着,南宫燕的马车快速的离开了此处,那些跟个刺客也紧紧的跟在马车后面离去。 没有人知道,妙儿是南宫燕的亲妹妹,从小便被寄养在欧阳青的姑姑家。就是连欧阳青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妙儿身死,估计妙儿的身份一辈子怕也不会曝光。 随着妙儿的身死,这一波的刺杀算是结束。听南宫燕离开前的那句话的意思,她怕是因为妙儿的关系放了众人一马。 待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因为妙儿的身死而陷在悲伤中的众人总算是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艳娇清醒过来了。 众人在厚葬不妙儿之后,为了躲避皇后的刺杀,终于还是逃离了越州城。在离开越州城的时候,林玉珍悄悄的让跟在刘裕身边的一个侍卫向京城皇宫中的皇后与刘晏各送了一封信。 至于信的内容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从那以后,像这一次这种大规模的刺杀再没有出现过。 多年以后,当刘裕抱着自己的儿子回想起这件事时,也不得不感叹。或许当时的林玉珍只不过是借着南宫燕的手将妙儿除了去,为艳娇做打算。 而那送入宫中的两封信,大概是跟古树林里的宝藏有关吧。 皇后与皇上害怕林玉珍取得宝藏,去争夺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江山,自然就有所顾忌。他们哪里会知道,那宝藏虽然大得足以重建一个王朝,却不是人力可以轻易将之移出的。 只不过,用一句谎言可以换来后半生的平静,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而最后林玉珍一行人的落脚地点,正是当初刘裕与林玉珍找到宝藏的那片美丽的山谷内。 相信刘晏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逃了一大圈的林玉珍一行人,最后又回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云城之中吧。 古树林,山谷内,溪水叮咚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