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策划师》 第一章 惊人的秘密 “小灵,你……你记住,这不是意外……是早安排好的……跑,快跑!”哥哥倒在血泊中,由于刚受到剧烈的撞击,眼球向外夸张地暴出眼眶,他右手无力地向我摆着,示意我赶紧离开这里。 我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不知所措,只是傻站在那里,双腿已不再听使唤,我目瞪口呆望着躺在地上的哥哥,虽然我们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可此时却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哥哥不再说话,他的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无任何反应。瞬间,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太阳穴处一下一下胀地厉害。 现场很乱,由于阻塞了交通,不断有人群上前围观。我无心听进去任何人的问题,只是低下头傻傻地望着哥哥,他一动不动,早已被血染成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痛。 突然,我感到身后有一束目光紧紧盯着我,我想回头看,可这时眼前已是模糊一片,泪水涌出了眼眶,我不敢去擦,甚至不敢出声,生怕先打破了敌我之间的平衡。 眼泪流过的地方痒痒的,替我暂时分散了一些注意力,让我有精力去回想几十秒钟前的景象。一只大手却偏在此时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肩上,无理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空气里顿时充满敌意,我顾不得回头,拔腿就跑。可人群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由于巨大的冲力,我撞到人群后被反弹到地上,没时间去疼,迅速回头,身后只是车祸现场。 我毫不在意人们异样的目光和对我的指指点点,直觉告诉我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我边用力再次挤向人群,边忍不住又回头再看了哥哥一眼。他的身边猛然多了个身影,一身黑色的装束,双眼射出的凶光径直刺向我,让我心里针扎似的疼。 终于挤出了人群,身体早已颤抖的厉害。我仍用尽全力向前跑,不敢停留。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头一望,没人跟来,暂时松了口气。 细细回想,却丝毫记不起刚刚陌生身影的相貌,脑海里只有那一身黑衣和让人不敢直视的犀利的双眸。 我用袖子擦干满头的汗水,尽管我很用力去控制,可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在颤抖。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更不明白哥哥死前说的最后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这让只有八岁的我一时真的难以接受刚发生的事实。而我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搞清哥哥是怎么死的,我严厉地告诫自己。 我试图平静心态,可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竟站着一个人。我虽是低着头,却敏锐的嗅到他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被好奇心驱使着抬起了头,还是不敢与他对视,仅仅盯着他的衣服――一件黑色的斗篷,色彩的压抑让我窒息。 “快了,快到你了,呵呵呵……”他的声音很轻、很冷,让人听后不寒而栗。我顺势抬起头,没能看到他的脸,是一个硕大的连衣帽,中央黑黢黢的。但我仍能感觉到那两束凶光狠狠地射向我,几乎要把我穿透。 “跑!快跑!”哥哥的话突然在我耳旁回荡,我忙坐起身,可他却也在此时迅速伸出双手…… “铃~铃~”闹钟把我救回了现实。“小灵,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别磨叽,我今天还有事儿呢,你利索点。”厨房传来了妈妈每天早上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的话语,可现在听来却倍感亲切。 我刚坐起身准备起床,被子湿乎乎地黏在了身上,是的,我浑身是汗。这个噩梦让我似曾相识,我正在回想,厨房里又传来了妈妈的唠叨声。我赶忙回应,示意我没有赖床。 我穿好衣服,习惯性地瞥了眼我的下铺,像往常一样轻轻走出房间带上了门。尽管哥哥已经去世10年了,可我总感觉他还是生活在我的身边,休息时也还睡在我的下铺,所以我尽量很轻,以避免吵醒他。 父母似乎也跟我同感,每天都会按时把哥哥床上的被子铺起再叠起。从不嫌麻烦,只因我们谁都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无心听课,尽管已经到了高考冲刺的阶段,我却仍在回忆昨晚的梦境,熟悉又偏偏不能完全记起。只好跟着直觉慢慢向源头寻去,还没来得及整理刚翻出的蛛丝马迹,思绪偏在此时断地彻彻底底。 本想借着课间好好休息,他却意外地出现在班门口。我们其实都算不得认识,更别谈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但我还是装作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只是为了避免尴尬。 “下午有事找你,六点,校门口见吧。”他总是这样,语言简短却掺杂着神秘。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只听过他的外号――疯子。他在学校很有名气,是出了名的怪,据说他能预知意外,像天灾人祸之类的,百说百中,这让同学都不敢靠近他,生怕沾惹上不祥之气。 刚回到座位准备休息,同桌的小李急忙凑到我身边,小声地问:“他找你干嘛?”“不知道,说是下午找我有事儿说,让我校门口等他。”我实在是困,头也没抬地回答了他。 “你别去,疯子这人特邪,你离他远点,你不知道他那件特出名的事儿?”小李似乎很担心我,他见我毫无反应,于是自己继续给我讲了疯子的故事: 以前学校里教化学的张老师,在他死前的那个晚上疯子就知道了。那晚疯子宿舍的人都在闲聊,大概十一点左右,他们正聊得起劲,疯子突然从床上冒出一句,张老师在家心脏病犯了刚刚去世,吓得大家再没人吱声。结果第二天张老师就是没来上课。后来得知是去世了,去世的原因、时间和地点跟疯子的预言全部吻合。 “真有这么神?”我听得将信将疑,虽然我相信人有第六感,但却难以想象有人可以这么准确地预知意外发生的原因、时间和地点。 还有一件事儿呢也特出名,小李没等我接话,就又神神叨叨继续给我讲了起来,我却与此同时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难道哥哥的死跟他有关?我很快又否认了自己,他毕竟跟我同岁,所以哥哥死那年他也就八岁,那时的他懂什么,更别说能决定人的生死。 小李刚讲完就正好上课,“神吧?”他小声问了我一句,似乎意犹未尽。我配合地点了下头,就趴下睡着了。 下午六点,我如约来到了校门口,疯子早已在那等候。我上前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气氛被他布置得格外神秘,我的心悬了起来,为了缓和气氛,我没话找话地跟他聊着,他却只是敷衍。 搞了半天,疯子是带我进了一间水吧,这让我很不爽,忍不住埋怨道:“水吧,校门口对面不就有么?你干嘛跑这么远来?” “因为学校附近的水吧就这间是有包间的。”疯子去前台要了个包间。 “你不上晚自习么?跑这么远。”走读和住校完全两个概念,我实在怕他违纪。 “你知不知道我也有个哥哥,而且和你哥哥当年是最好的朋友?”疯子似乎没听见我的问题。 “这我知道,可是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哥哥。”我很惊讶,说话有些磕绊,“可是我去过你哥哥家,怎么没见过你?也没听他提起过你。” “我是父母意外怀的孩子,所以从小他们就不太喜欢我,只偏爱哥哥。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跟哥哥接触的很少,彼此之间的感情没有多强烈。我是在哥哥失踪后才被父母接到家住的。”疯子语气很平静,似乎讲述的是别人的身世。 “你应该知道我能预知意外,可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具备这个能力的么?”疯子喝了口奶茶继续说道。 我摇了摇头,并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从我哥哥失踪以后,我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而且做梦的第二天,梦里的事情就会变成现实,十年了从没出过差错。”疯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么?我第一次梦见的对象竟然是你的哥哥。” 我惊讶到一时说不出话,刚回过神,就气愤的地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心里充满了埋怨。 “那是我第一次做梦,我怎么会知道它可以预知意外。”疯子语气略带歉意,“但是,就算我那天去告诉你们了,你哥哥也躲不过去。只是换个时间、地点还有方式罢了。” “为什么?”我感觉疯子似乎早有经历。 “高一同班同学,张晓川,不就是么。我提醒过他,可他第二天不还是没躲过。而且我似乎也因为多嘴,舌头上长了个脓包,整整疼了一个月。”疯子无奈的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哥哥的死跟你哥哥的失踪似乎有些关联。”我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说给了疯子。 “我估计有,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我昨晚很奇怪地梦见我哥哥了,这是他失踪以来第一次。他跟我说,让我在这周日带你去一个地方。”疯子的语气里竟也带着些许疑惑。 “这周日不是我哥哥的忌日么?去哪里?”我心里突然有些顾虑。 “地点他没说,只是在梦里再三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来找你。如果知道了地点,你说我们去么?”疯子语气里渗着担心。 “去。”我话音刚落,突然联想起昨晚的梦。没错,在哥哥出事当天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个梦,竟然一模一样。“难道这些事情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他哥哥失踪的背后会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第二章 不祥的废墟 高三的我们身后好像一直跟着小偷,肆无忌惮地在偷取着时间,不然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飞去的日子。 自从和疯子碰了面,我再也没做过跟哥哥有关的梦,每天按时上学、学习、打闹、放学、休息,生活又像掷了一颗石子后的湖面,渐渐从微微波澜恢复到平静。 直到哥哥的忌日当天上午,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再次莽撞地闯进了我的生活……这一切还得从周五下午说起。 下午放学我和小李搭伴回家,被校门口的疯子撞见了。他还是那副面孔,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知道他是跟我谈那件事,赶忙拉着疯子借一步说话,“下午吧,上午我要去祭拜我哥哥。在哪碰面?” 小李站在不远处,盯着我们,脸上充满了不解,因为疯子背对他,他特意给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和手势,示意我小心疯子。 “那下午两点吧,还是在学校门口碰面,因为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疯子边说话边紧紧盯着我,他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好的,那我先走了,到时候见。”我正要去找小李,疯子却突然又拉住我,“哦,对,明天上午你几点去祭拜你哥哥?” “一般不堵车的话都是九点左右到那。”我很不解他为什么想起问这个。 “哦,那什么时候走呢?”疯子追问道,眼睛的背后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祭拜半个小时左右,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怕我下午会迟到么?”我实在不懂他干什么,难道话里有话么,可是我又读不出来另一层意思。 他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宿舍方向走去。 “真是个怪人。”我在心里说了一句。小李赶紧跑过来,匆匆地问我:“他干嘛?怎么一直找你,怎么还说星期天要和你碰面?你怎么突然跟他混一起了?不是告诉你他这人接触不得,能离多远离多远么?” “哦,没事,他星期天就是想让我给他补习下数学,估计就是我的名气在学校里有点大,呵呵。”我情急之下找了这个荒唐的理由来打发小李。 “是么?他怎么想起找你呢?你数学是好,的确小有名气,可是他跟你完全不认识的啊。”小李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就相信我的话。毕竟他算我高中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十分关心我。 “真的,我能骗你么。就是补习,可确实不知道他怎么会找我,估计是看我和善吧。”我故意板着脸,紧紧盯着小李,作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 “你可别有事瞒着我,我给你说,跟疯子走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别不听我的。我真该给你讲讲张晓川的事儿,哎!”小李似乎看穿了我在敷衍他。 “什么张晓川?”我隐约记得疯子也给我提起过这个人名,于是赶忙让小李继续说下去。 “不行,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的。”小李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再继续追问。 刺眼的阳光,被茶色的车窗过滤后,竟变得十分温顺,趴在我的脸上、胳膊上,暖暖地。车里时隐时现着淡淡的花香,细腻并且安静,我小心捧着手里的花,生怕自己的大意污浊了它洁净的白。窗外的房屋、车辆一闪而过,仓促不给我留意的机会,我却享受这放松的车程给我做白日梦的机会。父母似乎也因为这好天气心情不错,开心地在聊着什么。 祭拜完哥哥,准备返程,却突然打不着车了,任凭爸爸怎么努力、检查故障,就是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急坏了爸爸。正准备放弃打救援电话时,车竟然打着了。 估计是没按时保养的缘故,爸爸下完结论,跟着前面也刚发动的面包,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墓地。 丁字路口正等红灯时,突然前方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铁块从天而降砸到了正停在我们前方的面包,路人因为惊吓发出了惊怖的叫声,我也因为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吓得眼睛猛地一闭,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也被重重砸了一下。 再睁开眼,面包车已严重变形,车顶完全被砸凹了进去,底盘下面是一滩不明液体混着散碎的玻璃渣子和其他的碎片,变形的车门里还在不断向地上滴答着暗红色液体。现场突然从刚刚的杂乱声中变得格外安静,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对面工地的负责人知道闯了祸赶忙过来救人…… 回去的路上,父母在讨论着车祸的严重性,妈妈则一直叮嘱爸爸开慢些小心点之类的话。我无心加入他们,只是盯着窗外,眼前还是刚刚血粼粼的场面。说实话我有点后怕,如果刚刚我们不是因为车突然出现故障,刚刚出事的就是我们…… 由于强迫症的缘故,我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假想,不停地折磨自己却不能自拔。的确太多巧合,让我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联系。 为什么偏偏是最近又做了十年前的那个噩梦?为什么疯子突然接近我?为什么车偏偏在那时发动不着?为什么疯子要追问我祭拜哥哥的时间?对啊,为什么疯子要问我这个,这让我有了刚刚的经历后觉得十分可疑。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这一切的背后另有故事,刚刚的意外绝对没那么简单。可疯子到底和这事儿的关联有多大我不敢确定。下午我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十分迟疑。 可两点我还是准时到了校门口,却没能见到一向准时的疯子,这让我更加怀疑起来。追到了他们宿舍才发现这小子竟然在睡午觉。 被我摇醒后,他看我的表情竟有些惊讶,“不好意思,我睡过了,这就起来,等我一下。”他赶忙边道歉边起床。 路上的我们十分奇怪,感觉我俩的角色完全倒了过来,他一直有说有笑,我却沉默不语,让我十分意外,但我老有种感觉,疯子对我有种歉意。 “到了,就是这里。”疯子向我示意,已经到了我们要来的地方。 我却十分惊讶,因为他带我来的不是别地,竟是学校西边不远处的烂尾楼,这里可是不毛之地,当年谣传这儿要建一个主题公园,由于工地三天两头出事,让开发商不得不暂时停工,请了个有名的风水先生过来破破煞气。本以为就此平安无事,可熟不知,几天之后风水先生竟由于饮酒过度突发脑溢血死去了。 这让原本就重视风水的开发商一时没了主意,工地上的工人也因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把事情传的面目全非,并有很多版本,有夸张而无不及。甚至谣传说,这块地皮正处阴阳相接处,所以阴气过重,除非八字很硬的人才能扛住,否则一般人都会被阴气缠身,霉运连连,时间久了会危及生命。 谣言散播的速度如同古时候的瘟疫,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在一段时间里影响了它附近的房价。本想着开发商可以站出来继续施工并且辟谣,可谁知,半个月后开发商老总由于外地出差海边游泳时遇到暗流溺水身亡,更加深了这整个事件的神秘色彩。 此后,这就成了烂尾楼,再没投资人敢接手继续,政府也置之不理,因为都没人敢过来拆迁,只好任凭它在这废弃着。 疯子带着我穿过已经部分残缺的锈迹斑斑的铝合金围栏,向前面一个废弃的大楼走去。 “我晕,你确定是这?”我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身边有无数个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 “是这里,绝对没错,我的梦从没错过。”疯子很肯定,他还是那副面孔,毫无表情,让我十分佩服他的心里素质。 “那你梦见你哥哥了?”我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过来偷袭我们。 “没有,只是梦见这个地方,还有我哥哥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说悄悄话一样。”疯子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一点惊慌。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说的那么恐怖?”我也感觉自己要提防着疯子,生怕他突然变身还是怎么着。 “走,进去看看。”疯子没等我回答就自己撩开蜘蛛网走进了那栋楼里。 我心里骂着疯子,又不敢只身在这停留,只好跟着他,毕竟有个伴,心里也多少有点安慰。 “奇怪,就是这里啊,难道我的梦出错了?”疯子自言自语地问着自己。 “毕竟是你的梦好么,哪可能次次都正确啊,我早觉得这事儿太悬了,肯定没谱,咱还是撤吧,这的谣言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我心跳越来越快,总感觉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里徘徊。 “那好吧,这确实没什么,可能这次真是我错了。”疯子认同我的说法,同意离去。 我刚要转身,却见疯子眼睛突然直盯盯望着前方,似乎看见了什么。于是我赶紧转身,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他? 第三章 神秘的禁地 一件黑色的斗篷,在硕大的连衣帽遮挡下,看不到脸。我感到浑身瞬间开始发胀,没错就是他,虽然没有了梦里凶狠的眼神,但我怎么也忘不了那身装扮。这是在做梦么?我突然感到自己很不安全,难道他和疯子是串通好的? 我不停地深呼吸来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还在拼命思考这一切事情之间的联系,以及我该如何逃跑…… 疯子无视我地走了过去,他看起来竟没有一丝畏惧,看来他们真的认识。我真傻,干嘛要相信他,为什么不听小李的告诫。 我趁黑衣人正注意疯子时,迅速环视四周,记下了我周围可能用来逃命的出口。刚要行动,竟然听到疯子喊了那个人一声哥。这让我整个人顿时傻了,怎么会?当年他明明是失踪了,至今案子未结,他父母从那以后也因为过度思念,一直疾病缠身。怎么今天在这个鬼地方他出现了,竟还是这身装扮,难不成是他害死了哥哥?当年畏罪潜逃了么?而疯子之前说的都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我终于给自己的推理下了结论。 黑衣人和疯子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根本没时间注意到我,这正是我逃命的时机。鼓足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撒腿向离他们反方向的出口跑去,顾不得地上的各种废弃物品形成的障碍,求生的欲望督促着我一直加快脚步。 “小灵,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事情么?”黑衣人向我大声喊道。这个声音虽然比当年多了些沧桑和沉稳,但我仍有印象,就是当年哥哥的死党――超哥。潜意识和好奇心逼迫我停下了脚步,我站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十分犹豫。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轻信他的话,可想想自己不就是为哥哥的事情来得么。 “别怕,这里面有太多误会,你过来,我们慢慢谈。”黑衣人似乎抓住了我的心理,话语里带着安抚。 这对于我也许就是一个生与死的选择题,回去还是离开,我内心痛苦地挣扎着,不能定夺。 一直大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这一幕让我似曾相识,怎么和梦里如此接近,心想这下完了,早早不该犹豫。 没等我回头,两个人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有千斤重,抬不起头来。 “小灵,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超哥啊,你哥哥的死党。”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在我脑袋里不停地回响,过分地搅扰着我本来就混乱的思绪。 “记……记得,可是你当年不是,不是失踪了么?”我浑身绷着劲,好在他们对我一有任何举动时,第一时间有所反应。 超哥的帽子已经摘下了,除了换成长头发,他的相貌竟丝毫没有变,感觉和我们同龄,压根不像28岁的人。他笑着拍了拍我右边的胳膊,示意我放松些,“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些现实,但我向你保证,我只想帮你,绝不会害你。” 我心里除了无助就是绝望,根本没有精力来分析判断他的真实目的。费劲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浑身发热,肢体僵硬,这感觉就像小时候被老师当着全班面批评一样,很不自在。 “你们先跟我来吧,到我那再说。”超哥领着我和疯子来到了刚刚我和疯子进来的入口处,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黑布,让我们蒙上眼睛。 “为,为什么?你要干嘛?”我不敢相信他,因为我总感觉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超哥了,如果连眼睛都蒙上,那不是自己束手就擒么,我不能这么傻。 “带你们去个地方,小灵你太紧张了,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十年中发生了太多事,有些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你先按我说的做,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超哥耐心地安慰着我,就像十年前我不高兴时他哄我的感觉。超哥见我还是犹豫于是让疯子先蒙上了眼睛,疯子冲我做了一个迷茫的表情,示意他也不知道超哥到底要做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再拖延,像疯子一样蒙起了眼睛。 “好下面你们跟我念,我念一句,你们念一句,千万别念错字,要不进不去,还得再重新来,知道么?”超哥清了清嗓子,“我以随行土的名义起誓,绝不向任何人讲起这个秘密。借黑晶石的神圣力量重列五行,助我开启禁地之门。” 超哥神叨叨的,把自己搞的跟巫师一般,让我很无语,但还是跟着念着这傻傻的咒语。 “好了,你们站这等一下,千万别拿下蒙眼布。”超哥叮嘱着我们,语气很是认真,我突然觉的很好笑,因为刚刚的经历太过神棍,不知不觉地我也放松了警惕,过了刚刚的紧张劲儿。 “好了你们过来吧。”超哥不知道那么半天做了些什么,才忙完。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前磨着小碎步走了过去,生怕自己绊倒,真恨不得扯下眼布,让超哥别闹了。 我刚想问还要干嘛时,嘴唇上突然被一个手指斜着划了一下,凉凉的,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很恶心,呸了几下,刚想用手擦去,被超哥挡了下来,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超哥牵着我们的手,向前走去,我只感觉脸贴上了像是布的东西,然后竟然穿了过去,那感觉我无法描述,很奇怪。紧接着我感觉头有些胀,心里有种失重的感觉,可又不完全一样。我很好奇,右手实在忍不住想摘下眼布,亲自看个究竟。 “别,千万别,你摘了就麻烦了。”超哥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举动,赶忙伸手阻止了我,“马上就好,稍等稍等。” 疯子一言未发,真是一显他的一贯本色,让我好奇他有没有也跟来,也有这奇怪的感觉。蒙着眼睛的感觉,很微妙,眼前是黑色,所有的东西只能靠触觉感应和心里幻想。 突然刚刚那些感觉一下消失了,“行了,摘吧。到了。”超哥话音未落,我就一下扯下了眼布,眼前的景象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刚刚的废墟早已不见,一个如同办公室一样的地方呈现在我眼前,十分豪华,又有点别具风情,眼前的一切充满了神秘。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那些疯言疯语竟真的有作用么?不然我该怎么解释眼前的这些景象。 疯子也跟我一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的环顾四周,这碰碰那摸摸,一时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现在可以抹掉你们嘴上的东西了。”超哥给我们两个一人递了一张湿巾。 我这才想起刚刚嘴上湿乎乎恶心的东西,我边擦边问是什么。“血,我的血。”超哥笑着说道。我却十分不解,干嘛这是,“为啥往我们俩的嘴上抹血?”疯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从表情我能看出他也很无语。 “刚刚教你们念的是咒语,是为了封住你们的嘴,因为这件事儿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超哥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并示意我们坐下。 “啥意思?这个咒语难不成能让我们忘记今天这个事儿?”我心里充满了疑问,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会在你想提起这件事时,让你说不出话写不了字,咒语会绝对抑制你。”超哥平静地说着,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和疯子惊讶到已经木讷的表情。 我实在不信邪,于是想开口跟疯子说有关今天的事儿,竟真的张不开嘴,像鬼压床的经历一样,说不出话来。 超哥脱下了斗篷,里面是一件衬衣和牛仔裤,跟普通人的穿着一样。接着又去拿下了挂在墙上的一块方型黑布,上面被用土写了一个“意”字,周围还画了些奇怪的符号,他用力地抖了几下后,上面不再有任何痕迹,于是折了起来跟斗篷放在了一起。 拿下的黑布后面,竟然是面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刚刚一直觉得这里虽然看起来漂亮,欧式的风格,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这里没有门和窗户!这让我着实不能理解我们怎么来的,怎么离开,在这里会不会觉得缺氧,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不能接受这些摆在眼前的现实。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超哥看着我俩迷茫的表情,笑了笑,可能我们在他面前的样子无知到滑稽了吧。 “我十年前其实没有失踪,是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必须因此隐姓埋名。”超哥话语里透着无奈。“可是,爸妈一直很想你,因为你现在都身体不好,一直容易生病,这些你都知道么?”疯子语气带着埋怨,他紧紧盯着坐在他面前原本就陌生的哥哥。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被这个组织选中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加入从此为它效力,以后还有回去生活的机会。如果直接拒绝就会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超哥突然很激动,声音比之前大了不少,“你以为我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平时上班,周末娱乐,跟朋友家人一起。” 我和疯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超哥。“不过这个组织,却很高贵也很神秘,选人也是万里挑一,所以被选中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悲伤。”超哥比之前平静了许多,语气里带着些许骄傲,看来他对这个组织是又爱又恨。 “这是什么组织?”从没见过疯子这么好奇过,他直接打断了超哥问道。 “现在不能说,还不是时候。”超哥轻笑了一下,月牙一样弯起来的眼睛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谜。 “那我哥哥的事儿呢,难道也和这组织有关?”我直接回归我的主题,向超哥发问道。 “是的,是有关系,不然你哥哥也不会出事……哎。”超哥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第四章 诡异的死亡 “当年我和你哥哥同时被那个组织找上了门,正好也是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看那个人的装束――一身黑袍,当时我俩都觉得十分好笑,尽管那个人如何认真跟我们强调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可我们就是听不进去,哎。” 超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惋惜。 “当时只以为是谁搞得一个恶作剧,你哥哥这人心直口快你也知道,他不顾那个人的再三警告,就当面拒绝了他,而那天正好就是星期六。”接下来的事儿,我基本上就已经知道了。 “谁知道星期天一早你哥哥就出了事,当时我还不知道,是那个黑衣人当面告知我的,并要我尽快答复他。”超哥眼睛瞥向了别处,似乎还在回忆当天的场景。“我当时当然不信,还警告他不要散布谣言,可谁知这时我妈妈就打来了电话……我那时才知道黑衣人之前给我们讲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并非信口开河。” “什么意思?我哥哥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么?”我不太懂超哥说的话,那个组织怎么可以随意杀人还逍遥法外呢? “他们没有谋杀,只是可以借用一些力量,来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性格,操控他们的心理,间接引导他们去顺理成章地做一些事情,这些单个的事情最终会被他们安排到一起发生,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场意外。”超哥看着我俩,语速很慢,并不时用双手比划着,希望我们可以听懂他的意思。“这所有的一切合情合理,没有一丝破绽,而你们普通人就会视为天灾人祸。” 疯子眼睛直直地看着超哥,似乎已经听傻了,的确,他刚刚讲的一番话实在太悬了,相信无论是谁都无法一下接受。 “那今天早上……”我突然想起了上午在墓地遭遇的意外,所以脱口而出却没想被超哥打断了。 “今天早上的事情我知道,我帮你们转移了。”真没想到超哥竟然知道我要说什么,难不成事发当时他也在附近不成。 “我知道你们无法理解,但没关系,以后你们慢慢就懂了。”超哥笑了笑,似乎很能理解我们现在的心情。 “可是你怎么转移呢,你提前就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顺序和地点么?”我实在是好奇,继续追问道。 超哥刚要开口,屋里突然被什么东西照的闪闪发亮。“是黑晶石,不用管它。”可我们还是很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千万别碰啊。”超哥赶忙嘱咐我们两个。 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不规则多边形物体,我实在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整个看似通透,有如玉的温润,可表面又是磨砂色泽却十分亮丽,它的内部有规律的发着紫光,十分漂亮,真忍不住想摸一下。 “过来坐吧,不用管它。”超哥可能是怕我俩万一好奇心太强碰了那个宝贝,会闯出祸端,赶紧把我俩拉了回来。“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爸爸这个人很敬业对吧?” “嗯。”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点头。 “本来半个月前你家的车就到保养日期了,可是那阵子恰恰是你爸爸工作最忙的时候,以叔叔的性格,肯定不会请假,所以车就一拖再拖直到今天都还没有时间去保养。”超哥喝了口果汁。 “你家的车买了又有年头了,不按时保养,难免会出问题。这很合情合理。”超哥继续说道,“而你爸爸为什么忙呢?因为前段时间新领导上任,要整顿局里作风。”超哥语速很快,不给我们任何插话的机会。“领导为什么换届呢?因为之前的那个局长由于在职期间过度饮酒,脑血栓瘫痪了。” “把以上所有事情按时间的顺序发展下来,你爸爸在今天突然打不着车,算不算合情合理?”超哥认真地问我。 “算是算,可是这跟那个意外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不太明白超哥的意思。 “那意外是固定好了要在那天那个时段发生的,而我通过提前改变一些人的状态,从而顺利成章地引发一系列事情出来,直到达成最终的目的,让你们上午晚打着车了三分钟,这样那辆白色的面包才在你们之前到了丁字路口遭遇了那场意外。”超哥仍然很有耐心。 我懂是懂了,但总觉得这些东西实在不可思议。真没想到,天天看似平常的生活,每个人周围发生的事儿,都有可能是早被安排好的。 可是疯子为什么非要问清我祭拜和离开的时间呢?难道是他又提前梦见了,只是想给我们提个醒么?我还是存在疑问,总觉得超哥和疯子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目的,以超哥拥有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除掉我,何必等到现在绕这么大的圈子。 “哥,那些梦是你让我梦到的么?”疯子早就不解他拥有的能力,毕竟这可把他害的不惨,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 “肯定啊,不然你怎么可能在这跟我们碰面。”超哥笑着回答道,似乎觉得疯子有点明知故问。 “不是,我是说那些可以预知意外的梦。”疯子知道超哥明显误解他的意思了,赶紧说的更具体了些。 超哥听了后,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惊讶,但立刻就恢复常态,感觉似乎有意隐瞒刚刚惊讶的情绪。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喝了杯果汁,然后笑了笑。 “没想到,我下的方术,还真的奏效了,要知道这个方术很难,目前成功的人在我们这个组织里可谓屈指可数。”超哥笑容里带着自豪。 可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勉强,估计是我的疑心病又犯了,都怪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闹得,我赶忙调整情绪,警告自己不能乱想。 疯子点了点头,终于找到了他拥有这个特殊的能力的原因。 这时,黑晶石又闪了起来,只是这回发的是红光,频率很快,十分漂亮。“我这有点事情。你们早些回去吧。”超哥按照之前的步骤,把我们送回了废墟。、 刚刚的经历让我和疯子一时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可能就是一起有了这些离奇经历的缘故,疯子也和我熟了很多,竟主动跟我聊起了天。 星期一来的太快了,让我根本没有时间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上个星期发生了太多故事,让我很难在一天彻底消化掉。 不过好在我学习能力一直很强,成绩并没有因为在几节课上开了小差就受了影响。无论怎样,哥哥毕竟已经死了,我还得继续生活,而且因为哥哥的离世,我成了家里唯一的希望,压力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大,只怪哥哥太优秀了,各项成绩都是那么好,而我没有他的天分,唯有付出几倍的努力,我才能达到今天的高度,不能前功尽弃。我一遍遍地安慰自己,给自己讲道理。 就这样,终于在星期三成功地调整好了状态。原本以为可以从此安心学习,直到高考结束。可谁知天总是不能尽随人愿,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儿再次打乱了我的节奏。 这周的星期六是我十分期待的,毕竟我都两周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上周的周休假,放了还不如不放,那一天遭遇的事情比高三的学业还累。疯子似乎也和我同样的想法,在那天放学时找到我,约好星期天去轮滑场散散心。 自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和疯子的关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成了朋友,尽管小李还是一再让我防范疯子,但我并不以为然,并跟疯子互留了电话。与疯子深接触后,真觉得他这人很不错,仗义又大方,只是有点沉默寡言。至于之前校园里的那些夸张传言,只能说明他们并不了解疯子。看来真正想了解一个人或者事情,必须要亲自来,听说来的都是假的! 周六的晚上尽管我异常的累,但还是坚持做完了功课,已经十二点多了,高三的卷子那真不是吹的,根本就是按尺子量厚度给我们留作业。为了防止明天迟到,我打开了手机准备定闹铃,竟有两个疯子的未接来电。 肯定是担心我明天迟到,而且这么晚了,我也没必要给他回电话,也怕吵了他们一个宿舍的好梦。 星期天的早上真好,再不用穿难看的校服,背乌龟壳一样的书包。我最喜欢早上八点的太阳,射出的阳光温润儒雅,并不莽撞,安静地照在人的身上,十分惬意。 吃了早饭,我优哉游哉地到了轮滑场门口,一看表正好九点整,我正庆幸自己没迟到,却发现又没见疯子的身影,心想这小子,跟我约过两次时间,两次都迟到,真是不守时! 我刚想掏出电话,催一催他,可这时手机竟也碰巧响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是这小子打的电话。 “喂,你看看都……”我正想抱怨,却发现电话那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小灵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竟带着哭腔。“是,您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你是薛泽峰的朋友么?薛泽峰他……呜呜呜……”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偏偏那个女人在此时哭的说不出话来。 “喂,喂,您说,怎么了,薛泽峰他怎么了?”我赶忙催促道。 “喂,你好,我是公安,你是薛泽峰的朋友吧,我看他昨天晚上最后两个电话是给你打的。”对面换了个声音,让我听了内容后更加云里雾里。 “叔叔您好,我是他的朋友,我俩约好了今天来玩轮滑,他到底怎么了。”我十分着急,想赶紧了解情况。 “他死了。那个你最好过来一下,配合问几句话,好吧?就在你们学校。”说完对面挂了电话。 我赶忙到了学校,却没想到案发的现场如此诡异,让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第五章 傀金术士 疯子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竟挂着些许安详,我真以为他是睡着了,恨不得亲自上前去摇醒他。他身上盖着一块方形的黑布,黑布的正中央写了一个大大的“金”字还伴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整齐地排布在它的周围。 据宿舍疯子的人说,昨天因为他们去踢了场球赛,十分累,所以睡得很早,但是睡前门是锁好了的,当时疯子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只是早上一个同学起来上厕所时看见下铺的疯子盖的东西有些古怪,就想推醒他,可谁知当手碰到他的身体才发觉他整个身体已经完全凉了,这才报了警。 站在一旁的疯子的妈妈全身绷着劲,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因此涨得格外明显。我们都知道她在强撑着装作坚强,但还会不时地抽泣,眼泪也止不住地从脸上滑落,任由它滴在地上,没有用手擦过一下。 我理解阿姨的心情,毕竟这死的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了,换做谁都难免会心理崩溃,我在心里拼命搜寻着一切可以用来劝说的词语,可在要开口时却迟迟说不出来。 现场经警察仔细勘察过后,并未发现任何指纹脚印之类的痕迹。至于之后的法医鉴定死亡原因,以及进一步调查取证要等立了案以后再逐步进行。 “你跟受害人什么关系,昨晚他给你打了两个电话说了什么?”我跟着阿姨到了警察局配合调查。 “我是他的同学,也是朋友,昨晚因为我在写作业所以手机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开机的,我没接到他的电话。”我第一次被警察问问题,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 “那你有没有给他回电话?他平时也常跟你联系么?”警察边坐着笔录边继续问道。 “因为当时太晚了怕吵到他们宿舍休息,而且我们提前约好了第二天玩轮滑,我以为他是怕我迟到才打电话提醒我,所以就没有回电话。他这人性格比较内向,不常跟我联系。只是有事才找我。”我语速很慢,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那他最近有没有见什么可疑的人?或有异常的举动或话语么?”警察不等我稍微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就继续问了起来。 我刚到那看了那块熟悉的黑布,就猜测这事儿肯定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说不定就是疯子的哥哥干的,说到这我又想起了那天疯子哥哥奇怪的表情,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内容。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警察一五一十说出来上周日我和疯子的经历,可是就算我说了,他们肯定也不会信啊。我心里真是纠结死了。 “嘿,小伙子,问你话呢?想什么呢?”警察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没,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他死的很诡异。”我才反应过来刚刚走了神,天啊,他们不会觉得我刚刚的举动有什么嫌疑吧。 突然,门开了,我赶忙回头,是疯子的妈妈慢慢地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呆呆地,没有一点神采,从玻璃斜射进来的阳光反射出她的脸上还有很多已经干了的泪痕,整个人绝望极了,“我儿子的死亡鉴定结果出来了么?” “还没有,您再耐心等候一下,一会我们就会找您了解情况,请您在门外等候。请您配合,谢谢。”警察迅速恢复了她。 我心里不知是因为惋惜疯子的死,还是可怜阿姨的心情,我决定把那天的经历详细地说出来,好让疯子的案件早早侦破,让他安息。 可刚要开口,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说不出话来,我这才想起那天超哥给我下的符咒,真没想到确实管用。“我不知道他遇到过什么人,因为他是住校,我是走读,而且也不是一个班级的。所以接触不多。”我只得改口说道,心里突然对疯子的妈妈充满了愧疚。 继续了解了一些其他问题后,我走出了询问室,看见雕像一般地阿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时地抽泣着。 “阿姨,我先走了,您节哀。”我不敢再看她,怕自己也会跟着哭起来。 她没有理我,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目视前方,似乎目光已经穿透了墙,在找寻着真相。 果然不出我所料,星期一刚上学,疯子的死就已经在学校里面被传得炸了锅。也的确,法医鉴定死亡结果是“意外死亡”。因为找不到死亡原因,他身上没有任何犯罪事实和自杀痕迹。全身都完好无损。 在犯罪现场又进行了二次取证,以及调取所有监控,都没能找到一点线索,让这个案件越发的变得悬了起来。 别说是学生,连老师都会谈论此事。毕竟十年前他哥哥的离奇失踪也曾轰动一时,加上十年后疯子的诡异死亡,让整个事件都被抹上了神秘的色彩。 老师们有的说,疯子他们家祖坟的位置不好,不然不会两度招来杀身之祸;有的说,是疯子家结了厉害的仇家,专门找的风水先生用异术来让他们家绝后;还有的说,是疯子的哥哥太想他,把他带走了。 学生们因为只知道疯子,对他哥哥没有了解,所以多数传言都跟疯子有关。什么学校闹鬼,疯子自己会异术但是玩火烧身害了自己,还有说疯子养了小鬼但没有看好被反噬了,等等。让我听得有时都觉得搞笑。 但似乎可以确认一点,疯子的死合了不少学生的意,毕竟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大家都觉得这种邪人没了更好,可以少沾惹不祥之气。 我无心再想疯子的事情,眼下要先顾全自己了,因为他的死只有我能猜到大概的原因和联系,可又说不出口。超哥的嫌疑太大了,不然有谁可以做到杀了人又不留一点证据和线索呢?可我又实在想不通,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哥俩是一伙的。 冥冥之中,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没错,就应该是我,他连疯子都除掉了,没有理由留下我,可是是用什么方式呢?真不知道疯子死前有没有痛苦,死后的感觉又是怎样。真希望可以有位高人站出来帮帮我,因为超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置我于死地,而在旁人的眼里看来我只是出了场意外。 我心里充满了恐惧,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我甚至怕头上的吊扇突然掉下来。我没有听课,却头脑清醒地厉害,必须保持着警惕来预防任何一个可能就要到来的意外。 因为精力高度集中,我连同学或老师的大声说话都会被吓得为之一颤。我现在已经无心在意高考,毕竟一个连命都可能时刻丢了的人,有什么精力去想那些事情! “喂,你没事吧?”小李看出了我的异样,下课凑到我身边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笑了笑来尽量在他面前放松自己,避免暴露自己的真实状态。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别闷心里,我你不会信不过吧?”一直就以眼尖著称的小李似乎早就看穿了我。 “真没事,主要是疯子死的比较诡异,我在想那个。”我也想向小李倾诉,毕竟一个人扛着太累了,可是仍然不能开口,让我真是哑巴吃黄连。 “他死了,跟你又没关系,他自己本来就邪的不行,这回是他罪有应得,别乱想了。”小李对疯子的态度依然不屑。 放学的路上,还是我跟小李结伴回家,不同的是这走了三年的路在今天变得异常漫长。我担心我马上会死到这条路上,强迫症又偏偏在这时趁人之危,不停地逼我幻想所有可能发生的荒唐意外,甚至路上的树突然断了一根很大的枝杈砸中我至死……我想自己在这样下去非得成精神病不可,与其这样,真不如让该来的早点来吧。 小李一显往常的话唠风格,一直在说,平时的噪音在今天听着却有些怀念,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我像往常一样还是不时用简短的话语回答着他,让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嗯,确实。我也讨厌那个老师。”我像计算机执行程序般机械地回答着他,突然我耳边多了个声音,“你别说话,听着就可以了,我是你超哥,我知道你因为疯子的死对我有误会。这周日还是老地方见,我们谈谈。”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听,赶忙环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你,干嘛呢?”正说得津津乐道的小李,停下来问我。 “没什么,我以为我东西掉了,看看,没掉,呵呵。你继续。”我估计就是幻听,没有理会。“你看不到我的,这不是幻觉,记住我说的话,这周日见。可以么?”可偏在此时,超哥的声音又神出鬼没地响起来。 “嗯。”我竟脱口而出答应了超哥。“那行,周日见。”之后果然没了超哥的声音。“你看我说是吧,那套题确实难,不怪我那次分低,我妈妈还因为那次老说我。烦死了。”小李以为我在回答他,仍继续不停地说着。 我不知道自己还该相信谁,更不知道超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是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去,人多疑点还是好,不然曹操一代奸雄也统一不了天下! 这周过的格外漫长,我整个人也因为日夜地紧张变得异常憔悴。父母还以为我是学习太累,专门跟我谈了话并炖了排骨汤要给我大补。 “为什么上周你没去?”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冲淡了我对疯子案件的记忆和对死亡的恐惧。毕竟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却平静地度过了,让我暂时放松了不少,也有心思和小李在路上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了。可偏偏在又一个周六,超哥的声音如幽灵般又在我的耳旁响起。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但你总之记住疯子的死和我没关,是傀金术士。”超哥语气中虽带着无奈,但却仍有耐心。 “什么?傀金术士?”我突然觉得这个名称似曾相识。 第六章 幽怨的哭声 仿佛记得哥哥生前好像提过这个词,还是小说里看的么?时隔太久,我不敢确认。 “你在跟谁说话?”正在津津乐道的小李被我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弄得十分惊讶。 “什么?我没说话,你是不是听错了?是刚刚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那波人说的好不好?”我理直气壮地驳回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 小李没再多问,只是继续给我讲他那次所谓“惊险刺激”的经历。 “我说你听着就可以了。”超哥的声音同时也在我的耳边重新响起。要不是条件不允,我真想问问他到底在哪说话,这太不可思议了。“疯子的事情我知道了,害他的应该是傀金术士。他们当年和我们同属一个组织。可就在很多年前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在学有所成后背叛了我们,并自己钻研出了傀金术。” “喂,你在听我说话么?”小李见我好久没搭理他,觉得是在自言自语。“当然有听啊,讲到你们那天很晚才回家了么,对吧?”还好,我会一心二用。 “我们施法要借助于土,因为万物众生的灵气都来源于大地,所以地上的土是吸收灵气最好的媒介。而傀金术士则是借助于金属类的东西,却没想到施法的功力竟超越了我们,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那个年轻人确实太有天赋了,只是可惜走上了邪道。但我们早晚会除掉他们。”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超哥的黑布上是灰尘,而且中间写的是“意”字;而疯子身上盖的黑布,却是金灿灿的字,而且中间写的是“金”字。那这么说来,超哥讲的应该是有道理。 “傀金术士因为是邪门歪道,所以他们的法力来自于不断收集人的精魄。因此他们必须不停杀人。像外国很流行的下降头,还有养小鬼之类的妖术,都只是傀金术里的皮毛而已。”超哥提到的两种邪术我都听说过,竟没想到是这种来源,让我一时又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全。 “我现在还没有查到他们为什么要杀疯子,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久就会找上你,我已经替你在家施了安严法,所以在家时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下手。你的桌子上有一个手链,你回去记得带上,可以护身,但千万别摘下,无论何人以何种原因劝说你。”原来超哥早就替我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让之前还在怀疑超哥的我很是内疚。 “对了,是时候告诉你我们这个组织的名称了――意外策划局。如果有人拿同样的名字接触你,那一定是骗人的,一定记住。”我边听超哥的叮嘱,边不时地回应着小李,以免他再埋怨我。 “还有就是,你最近可能会偶尔听见小孩儿的哭声,但不用怕,不必理会,只安心做你的事儿就行了,记住心静则神定,才不会被邪物扰侵。”这话可让我一时摸不着了头脑,什么小孩儿哭啊。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鬼片里的一些情节,瞬间不寒而栗。 这段时间我的经历已经够离奇的了,我不想再牵扯到鬼怪,否则我真的会崩溃了。多想让超哥再给我细细讲一下,至少说明白小孩儿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啊。可耳边却再没有了他的声音。 趁父母今天晚班,我在家仔细检查了个遍,却没发现任何不同,真不知道超哥到底施没施法。不过还好,桌子上倒真有个手链,紫黑色的绳子上面还有一个布做的小包,很是精致。顾不得再仔细观赏,我赶紧带上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手链真的有法力,自从带上了这个手链我竟真的心里觉得踏实了很多,也有心思认真准备高考了。我打心里感谢超哥。 “哇~哇~哇……”我突然被吵醒了,这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就像在耳旁,时而又像在很远的地方。小孩儿的哭声!我突然想起了半个月前超哥的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被子跟着黏在了身上,尽管很不舒服,我却不敢动半下,连呼吸都是尽量做到很轻很轻。 真想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至少一点光亮就足够给我壮胆。那声音还在响着,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声声都带着哀怨和凄凉,让人十分慎得慌。难道它就在我的屋里么?不知道大脑怎么如此缺德,偏在此刻冒出这个想法,让本来就十分害怕的我更不敢动了。 突然父母的卧室也传来了零星的声音,可屏住呼吸却也不能捕捉到什么,太轻了。难道他们要去害我父母?“小灵,小灵。”是爸爸的声音,让我借机一下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灯。 “你也醒了?”爸爸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嗯。”我没多说话,因为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也听到了跟我一样的声音,也是因为这个才被吵醒的。 “应该是猫叫,没准是饿了,给它丢个香肠下去,让它别叫了,多吵人啊。”妈妈困意未决,打了个哈欠。 我真想阻止爸爸,让他别开窗户,甚至别往下看,万一看到什么幽灵鬼魂之类的东西,这深更半夜的不得吓死人啊。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还真有个猫,挺小的,看来就是饿了。”爸爸笑着把香肠丢了下去。“咔。”对面也有人打开了窗户,看来这猫吵醒了不少人。 并没有什么鬼怪!这让我大大松了口气。可谁知这事儿远不算完,那次二模在教室里发生的事让我永远也不能忘记,直到现在想起还会头皮发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几天过去了,尽管不时还会有些担心,可似乎越是在我警惕小心的时候就越是什么都不会发生。生活也按我之前希望的那样,突然就恢复了平静。本该高兴的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在周围,若隐若现。 快二模了,高考的脚步也因此渐渐地近了,我必须要学习,不能浪费时间。名校是我读书以来就有的梦想,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而且我有超哥的手链保护,那帮人不能拿我怎么样,至于哭声我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就行!我只有这样安慰和督促自己,才能保证不胡思乱想。 “哎,早知道前段时间再多练些题,不然这道题也不会耽误我这么多时间。”我心里暗暗叹息道。题果然是要多做才能熟练,原本擅长数学的我竟然被第一道大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一时很懊悔之前不该瞎担心,因为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完全是我自己在那杞人忧天,白白浪费了学习的时间。 真不知道是二模的题太难,还是我自己这段时间真的退化了,第二道大题我竟然完全没有思路!这下可急坏了我,这毕竟是我可以和别人拉开差距的科目,这次难道要反给我拉分了? “哇~哇~哇……”一阵哭声突然出现在我的耳旁,吓了我一跳,慌忙四处张望,但考场里什么都没有,其余的同学都在认真地答题。我耳旁的哭声还在继续,十分清晰,绝不是幻听,这回没有忽远忽近而是就在我的耳边!就好像,好像什么东西在我身边哭一样,那声音格外清晰,瞬间占领了我所有的思绪,让我哪还有心思答题。 我顾不得监考老师再三警告的目光,忍不住地四处望去,只想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哭声比之前大了些,刺耳了些。感觉嗓子都哭破了,哭声尾音处带着嘶哑。 “这位同学,你干嘛呢?看你好久了,东张西望地,你要是再这样,直接给你记作弊!怎么优等生考场里也出你这样的学生?”我根本没注意,老师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毫不留情面地一顿训斥,招来周围同学的不屑的目光。我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却不知怎么跟老师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可哭声似乎没有因为老师的到场而丝毫减弱,声音越发地凄惨、哀凉!让我头皮发麻,浑身也因害怕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我不敢再四处张望,却也无论如何不能静下心来做题。 耳旁的哭声不时伴有抽泣,那感觉撕心裂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整个人要崩溃了,还得不时注意老师的目光有没有继续注意我。我的腿不由自主地上下抖动着,浑身很不自在,感觉它似乎就在盯着我哭一样。哭声还在继续着,幽怨中透着无奈,无奈中透着悲情!似乎在用另一种世界的语言,述说着自己悲惨的身世。 捂起了耳朵,我真的听不下去了,自己甚至也跟着鼻子为之一酸,毕竟声可传情。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你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是吧?”老师又走了过来,不顾考场的安静,大声训斥道。可那哭声穿透力不知为何那么强完全盖住了那老师的话语,让我脑袋里除了哭声还是哭声,我的头简直要爆炸了! “行,你行!连头都不抬,还捂着耳朵!你不说我自己看!”老师十分生气,整个身体因为喘着粗气而晃动。他拿起了我的准考证似乎在写着什么,我心里乱极了,真想解释什么,可此刻我感觉我的世界里只有这哭声!它有魔力一般让我没有心思理会其他的一切事情!我甚至连手都不敢从耳朵旁拿下,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弱些那仍在悲鸣的哭声。 考场里躁动着,同学们都因我打扰了考试而投来埋怨的目光。“行,我都记下了!你等着挨处分吧!”老师见我仍没任何反应,还是捂着耳朵趴在桌子上,愤怒地把学生证和准考证摔在了我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啊!”我终于感觉脑袋里再也不能乘下这幽怨的哭声,不能控制地喊了出来。这似乎十分奏效,哭声瞬间没了,感觉全世界都一下安静了。可还来不及高兴,只感觉眼前一黑…… 第七章 可疑的小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睁开眼睛,身边是熟睡已久的妈妈,看房间布置我似乎是在医院。再没有了那哭声,可头还是发胀的厉害,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却只能把画面定格在教室那篇,中间都是空白。 “你醒了,小灵,感觉好点了么?”我不是有意吵醒妈妈,腿实在是太麻了,不得不动下身。 “好多了,放心吧。”我全部精力还在哭声那里,无心多说话。这哭声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难道傀金术士已经盯上我了,可是他们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杀疯子?这些问题我真的想不通,可脑袋里还在一遍遍地试图重复分析,找出答案!怎么也停不下来。 “压力别太大,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就算考不好,可只要尽力了。爸爸妈妈还是不会怪你。”妈妈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学习太累闹得。这让我有苦说不出啊,这哭声的事儿,换做谁听也不会相信,即使是我。 “哇……哇……哇……”哭声又来作崇,跟上次传来的次序一样,先是很轻,逐渐由远及近,由弱变强。我拼命环视着四周,继续找寻着它的来源,可看到的只是黑色。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凄凉、悲惨、幽怨,让人猜不透这声音背后究竟隐瞒了什么故事,只是情绪不能自已地也跟着悲伤起来。压抑的黑暗掺着凄惨的哭声几乎把我整个淹没,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没有精力去知道,心里只是越发的慌张起来,原因不详。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那手链是邪物,你赶快摘掉!”我迅速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转过身去,什么也没有,只是无尽的黑暗。哭声还在继续,来源似乎就是从身上某个部位传来,突然黑暗被一道紫光划破。原来是手链,它正一下下闪着神秘的紫光,不知是不是刚刚受那句话的影响,我竟觉得它散发着邪气,再仔细注视,那紫光已渐渐发暗。 我此时感到异常的不安,马上匆忙地准备摘去手链,可手链似乎已经在我手腕处扎了根,已俨然和我身体混为一体。“哇……哇……哇……”这,这哭声,不就是从这手链处发出的么?正想进一步确认,手腕处竟针扎似的痛,低头望去,发着暗紫色光的手链竟变成了一个个很小的婴儿头足相接的环状物体,每个婴儿的头上都扎了一根针,似乎也正是这些针在扎我!婴儿们一下下张闭着嘴,口型和耳边的哭声完全对应着,天啊,我头皮瞬间麻麻的,身上跟过电般一次次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重复着! 任凭我怎么拼命用力,就是摘不下它,而它竟也逐渐变得冰凉起来。哭声还在继续,凄惨不堪,吵得我的头又开始胀起来。此时,那些婴儿竟有了表情,苦不堪言,让我看了都为之可怜,却也不知如何做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 我讨厌噩梦,而且更加讨厌在这种情形下做噩梦,掀开被子看着浑身是汗的自己,那感觉还真是微妙。 已经落了三天的课程加上此次考试的失利,让我不得不马上回归学校,可精神状态却依旧不是很好。除了之前的一堆问题,让我又多了昨晚噩梦的困扰。真不知昨晚的梦境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启示。 班主任果然在大课间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这完全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毕竟被记了过,而且成绩必定也大幅下滑。 “你别压力太大,太拼命反而对高考不好,容易适得其反。适当放松,保持好的心态,现在才是关键!”班主任的话语充满了关心之意,让我很是惊讶。“老师,我是不是被记过了?”我害怕暴风雨前的平静,所以自己奔向了主题。“哦,那个啊?”老师笑了笑,依然没有要开骂的意思,让我更觉得不对劲,“他没记你过,我已经找过那个老师了,是场误会。你放心吧。记得别太累了,心态最重要!”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也算是我不幸中的万幸吧。 或许班主任确实很器重我,这次失利他完全归结于我用功太多把身体累垮了的缘故,一直在鼓励,给我讲心态的重要性,让我很是感动。可实在不想耽误其他的课程,不得不打断老师,回了教室。 路上,心里虽然轻松了不少,却也不乏压力!毕竟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状态一直不佳,生怕之后又会冷不丁发生什么,再影响了三模甚至高考,到时候辜负了老师和父母对我的期望。 心里还在担心,瞬间突来的疼痛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是带手链的手腕处!一直在隐隐作痛,头也随即开始发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让我竟联想起昨晚的梦,心里十分不安! “这个给你。”突然感觉有人扯我衣角,让我着实吓了个激灵!原来是个小孩儿,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处。说来也怪,他的出现竟像给我喂了颗解药般,让我又恢复了正常。 “摘掉手链,这周六放学,校门口见!”纸上的字迹工整、清秀、又不乏力道,根本不可能出自一个小孩儿之手,难道是代人传话?可高中是不让人随意进出,更何况是上课期间。所以这小孩儿的确有些可疑,让人不得不防。 摘不摘手链,成了近几天来困扰我的新问题。哭声再没有出现,傀金术士也并无踪迹,超哥也没了音信,让我一时间处在了十字路口,进退两难。 周六的放学,终结了漫长的等待,让我终于可以亲自会会写纸条人的庐山真面目。不知是不是经过多天的磨练,我的心已变得坚强,在路上竟没有慌张。没有在像之前一样一味的惧怕,因为我坚信好人有好报,而且灾祸无论能否真的被谁操控于指掌间,反正我不能左右,所以该来的躲不掉! 我故意找借口摆脱了小李,急忙来到门口。却没想到竟是那天给我传递纸条的小朋友!是恶作剧么?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他,难得我还盼这天盼了这么久,幻想会有什么转机,这下可完全落空了。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我还要回去学习。”我快步上前直接和小孩儿道别。他听后,只是笑了笑,成熟的表情被印在稚嫩的脸上,十分不符。“小灵,你先把那个手链摘掉。然后跟我来个地方。”小孩儿语气沉稳,根本和那天的声音差若两人!而且这声音竟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让我根本无法相信。 我差点没控制住脱口叫出了“哥哥”,尽管已有整整十年之久,可哥哥的声音我绝对没有忘!我把手放在手链上,五根手指不停地反复敲击着手腕,不知该不该摘。而那个神秘小孩儿根本没在意我是否听了他的话,只是一味地向前走,没有回头,似乎坚信我一定会跟上来。 红亭子!为什么会是这里,加上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让我越发好奇这神秘小孩儿的真实来历!本来自从哥哥死后,我以为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与其说不会不如说是不敢。的确,这里记录了我和哥哥太多的童年,原本是个快乐的地方,却没想哥哥的意外把这里变成了无地能及的伤心之地。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我来了这里,是巧合么? 小孩儿回头说道,“就是这,坐吧。”他冲我笑笑,示意我坐,稚嫩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威严感,让人不敢侵犯,还有些敬畏。让我一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竟更像小孩儿几分! 我坐在了小时候玩耍时常坐的位置,而他竟也精准地坐到了哥哥小时候常坐的地儿,让我越发好奇小孩儿的来历。 “你怎么还没摘掉啊?”他注意到我还没有摘那个手链,有些气愤和无奈,“给你说了,那是个邪物,你怎么还带着,而且还带了那么多天。”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毫不示弱,很快进行了反驳,“这是护身用的,不能随便摘下!有人提醒过我的!” “护身?呵呵,我看是引火烧身!都进过一次医院了,还不吸取教训!你没觉得最近你的手腕处一直在隐隐作痛,而且头总是莫名发胀,一夜噩梦。平时不能集中精力,总是很累。”小孩儿严肃地盯着我,让我真不敢相信,这样有威慑力的目光竟是来自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你一直被哭声捉弄,想追其来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见的哭声!”小孩儿不等我答话,马上继续说道,言语里透着斥责,严厉又让人不能反抗,反而信服。 “我,我……”我不知为何,一时竟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很好奇傀金术士么?可他到底有没有来找过你麻烦?或者换个说法,有没有傀金术士真正接近过你?”小孩儿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可你想想又是谁一直在接近你?导致你的生活自此完全乱了节奏,怪事接二连三?” “难道是超哥?”我小声嘀咕道,可是不应该啊,他是在保护我,不然可能疯子死后第二天我就不在人世了,而且那天也是他救得我们一家人的命! 突然,带手链的手腕处,疼的厉害,头也随之开始一下一下胀着,让我实在无法忍受,用手拼命按压着太阳穴,好有所缓解!“好久不见啊。呵呵。”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充斥着狡诈、挑衅之意。 第八章 出人意料的接应人 “撒哈哈摩卡波提!”没等我回头,坐在我对面的小孩儿,愤怒地瞪着我身后的人,迅速抬起右手,同时嘴里念了一句咒语似的东西,接着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他手里发出向我身后径直射去。 “哇咔哦哩萨!”身后的人迅速做出了反应,接着是一声像烟火喷射时发出的声音,我不敢回头看,却又十分好奇,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只是懵懵地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这类似于魔法电影的情节竟就发生在我的身旁! “跑啊,你傻了!”等我回过神来,是小孩儿拽着我拼命向前跑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我身后的人究竟是谁!甚至连现在拉着我一起逃跑的这个可疑的小孩儿,我都不知是敌是友。只是一味跟着他向前跑着,而逃命的原因依然完全不知! “你干嘛!不要命了,跑啊!”小孩儿见我停了下来,慌忙愤怒地冲我喊着。我摆摆手,示意不想再跑了。“他随时可能追来,凭他现在的法力,随便一个咒语,咱俩命就没了!”小孩儿边拼命拽着我想继续逃跑,边迅速跟我解释着,神情异常激动!可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儿,无论如何叫喊使劲就是拉不动我。 “你到底想怎样!”小孩儿生气地甩开了我的手,皱着眉头质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我终于再也不能成功地管控从我生活被打乱那刻起所积攒的所有压力,它们在此时,顷刻间爆发了!“我不知道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什么也没做,怎么会碰上这些怪事!超哥、疯子、傀金术士、手链、哭声和噩梦……”小孩儿出我意料地没有打断,而是平静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事情为什么一直纠缠我不放!我没做坏事,更没做对不起谁的事,凭什么让我天天提心吊胆,心里天天慌慌张张,时刻逼迫自己保持警惕!” 我停下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我承认我的确太激动了,必须稳定下情绪,否则可能真会哭出来,“我天天都在莫名地害怕,而好笑的是,我竟然自己都不知是在怕谁!你们这些奇怪的法师也好、巫师也罢,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为什么看似每件事情都和我有关,而我又完全不知情!甚至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你们谁在帮我,谁在害我!”由于太过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鼻子意外地一酸,眼泪赶紧趁机夺眶而出。 我迅速转过身去倒吸了口凉气,随后大声清着嗓子,以便尽力遮掩自己哭的事实。“小灵,坚强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配上这熟悉的话语、神似的声音和久违的语气。我真差点以为哥哥回来了,可回过头去,还是那个小孩儿。 “啊……”我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痛,像是千根针同时刺我,又像万只虫子在不停地咬我,没能忍住叫了出来。这时手腕处的手链发着紫黑色的亮光,这一幕和梦境里简直同出一处! “天!我怎么忘了这手链。”小孩自言自语着,急忙想帮我摘下手链。“就凭你?摘不下来的。”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竟又跟了上来! “撒哈韦力彦!”小孩儿顾不得我,马上先声念出咒语,用双手迅速在我面前做了一个画圆的动作。 “哇咔贝哦柒柒!”身后的人并不示弱,也迅速念了咒语,紧接着感到身后有一股力量迅速朝我们打了过来,可就在要近身时被什么东西挡开了。似乎刚刚小孩儿在我身后开了一个护盾。 “快,抓紧时间,这个法术撑不了多久的。”小孩儿说话时使着劲儿,似乎仍在拼命对抗。我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性,顾不得疼痛,赶紧用左手拼命把手链向下拉着,可这手链竟如生了根般,跟我的手腕紧紧贴在一起,就是拿不下来! 突然,左手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感到钻心的痛,血很快沾满了手链。身后的攻击还在继续,一下一下类似冲击波的东西拼命撞击着我身后的保护膜,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就要把保护膜击穿!我忍着剧痛,准备重新开始摘手链,可眼前的手链竟和前几天的梦境中一模一样,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婴儿,他们头足相连,头上被扎了针一样的东西,让我全身哆嗦了起来,大声叫着,拼命甩着右手想把它摆脱掉。此时,那幽怨的哭声竟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耳旁,一同过来添乱! 心里说不出的怕,想向小孩儿求助,可他又在专心施法与之对抗,无心理我。又低头看了眼手链,让我浑身麻了一下,手腕上的婴儿边哭着边吮吸着我手腕处由于针扎流出的血,一个个渐渐变成了红色。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你们在表演什么节目么?”不知何时一个中年男子,晃晃悠悠走到我们身后问道,口齿十分不清晰,并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味! “小心!”小孩儿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紫光从身后射来将眼前的那名男子击倒在地,不再动弹!“你好了没?我快撑不住了!”小孩儿刚念完咒,转过头来问背对着攻击方向的我,说话时像在憋着劲儿般,脸也因此胀地通红! “你看,它变成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根本摘不下来!”我盯着手上一个个血红色的婴儿,颤抖着问他。 “那就好办了,你现在就静下心来想一件事儿,除了伤心和愤怒的事儿,其他都可以,记住关键是一定要静!”小孩儿回答我时,断断续续,并似乎因为累而大口喘着粗气。“天啊,他怎么还不来,我真快撑不住了!”小孩儿说话的感觉像用力顶着一个什么东西,而且是使足了劲! “心静,心静,心静!”我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试图尽快放松下来,可越是这样,我的心跳竟越是加速!我双腿上下晃着,胳膊也抖动着,求生的欲望让我顾不得那该死的哭声和刺骨的疼痛,而是在脑海里搜索着一切可以让我静下心来的事情! “还没好么?”小孩儿回头看了我一眼,此时他的脸已变成了吓人的紫色!“天啊,你浑身都在乱动,怎么可能静下来!想你童年的事儿嘛!” 不知是他这句话刚好启发了我,还是我刚刚在脑海里的地毯式搜索有了成效,一副温馨的画面呈现在我的脑海里――在红亭子里,哥哥兴奋地站在凳子上指挥着,而我则配合地立正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将军与士兵的游戏,让我瞬间十分想念哥哥…… “好了没啊。这回是真不行了。”小孩儿的话打破了刚刚那幅宁静安逸的画面,我才意识到自己还身处危险,赶忙低头,发现手腕上除了一圈血迹斑斑的伤痕,还有散落了一地的银针,那手链竟消失了。 “没了,没了。”我十分兴奋,慌忙抬起左手给小孩儿看。“好,他估计是来不了了,待会听我指挥,在心里默数三下,然后跟着我跑!”我点了点头,随时准备听他口令! 小孩儿左手依旧向前撑着,右手从衣服内测兜里掏出一把很小的匕首,样子十分奇特精致,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拿着,在我右手上划个口子!”“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确定一下。 “快点!快啊!没时间了!”小孩儿大声喊道,似乎是就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我接过刀,咬着嘴唇在他食指上划了一下,或许是我下手过重导致伤口很深,鲜血随即流出,不能止住! “撒哈哇咔哦哩萨!”小孩儿迅速把左手撤回,并同时伸出右手在同一个位置,大声念出了咒语,此时他食指上的鲜血竟如同受什么控制一般,呈直线状顺着指头迅速流到手心,并自己形成了一个血写的“金”字!“开始默数!”小孩儿转身冲我喊道。 我边在心里默数,边想回头看个究竟。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气状物体,像一个凹凸镜般,让我并不能看清一直在追我们、攻击我们的到底是谁,只能看到是一团黑色,还不时有长长紫色的光束击打在这个能量罩上,擦出刺眼的白色火花,很是漂亮。 “跑!”小孩儿说话的同时,眼前的能量罩向敌人呈扇形爆破开来,发出一声巨响!“谁啊这是!大晚上在这扰民。”可能由于爆炸的声实在太大,吵到了附近的居民,一个泼妇的声音从我左后方的上空传来。 “完了。”小孩儿停下脚步,迅速把右手食指处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挤破,让血再次流了出来,左手蘸着血在手心比划了几下,嘴唇迅速上下动着似乎在念着什么。 一个如同房子一样的,立体血红色气状物从小孩儿手上射出,径直奔向黑衣人,可就在气状物到达之前,一道紫黑色的光柱迅速从黑衣人处发出击中了刚刚发出抱怨声的居民楼,接着是一声爆炸的巨响。 “哎。”小孩儿叹了口气,拉着我继续往前跑。我边跑,边回想着刚刚的场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对了,就是刚刚他手心里血汇聚成的那个“金”字!疯子死亡的现场也曾经出现过! 他到底是谁?傀金术士?我该不该摆脱他自己跑?还在犹豫,突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我们前方,车门刚刚打开,小孩儿就生气地骂道,“你怎么才来接应,我俩差点就没逃掉!” 车上探出了张满是歉意的脸在向小孩儿解释,我看到后着实吃了一惊,这绝对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是他! 第九章 真假疯子 我从头到脚重新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他,这个出乎我意料的接应人,一身黑袍,跟刚刚追杀我们的人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带连衣帽,少了几分神秘感。 可怎么会是超哥?我实在想不通,心里犯起了嘀咕。之前小孩儿说的一番话,还有刚刚一路遭遇的追杀,以及那个所谓的假护身手链,让我把所有怪事的矛头都指向了超哥,可现在他怎么竟成了接应人? “吓坏了吧,小灵。快上车吧。”超哥还是那副笑脸,语气里带着关心和安慰。 我尴尬地笑了笑,上了车。那小孩儿和超哥在车上开心地一路聊天、玩笑,那默契像是多年的好友,这一幕竟让我想起了远在天堂的哥哥。这小孩儿说来奇怪,除了模样和力气像小孩儿,其他可真是像极了大人!而且他的声音、语气、包括说话时的神情和感觉,却更像我的哥哥!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怎么会约在红亭子,而且竟然准确无误地坐在了那个位置,这一切都充满了疑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他也许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可又为何不肯直接挑明说?一路胡思乱想之前发生的所有怪事,如幻灯片般在我心里重复播放,周而复始!我则怀疑猜测着每一个身边的人,甚至连毫不知情的小李我也没有放过! “到了,回去早点休息,刚刚的事儿别想了,以后你的安全我们会保证!”超哥笑着拍了拍我,同时偷偷地往我背后的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并冲我使了眼色。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小孩儿陪我一同下了车,并送到楼下,“回去专心学习,别再想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我保证在你高考之前都会平静度过,就像你以前一样!”小孩儿看着胸有成竹,似乎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在他掌握之中。 “可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知道是被刚刚的追杀吓坏了还没缓过神来,还是我对于这一切真相和黑白都不明的怪事、怪人产生了厌倦,我快速噎回了他的话。 “很多事儿现在真的不是说的时机,但到该说的时候绝对会告诉你!你回去好好准备高考,之后你的生活绝不会被打扰,直到高考结束!我保证!”小孩儿边说边拍了拍我的手,似乎是要道别了,同时往我手心里悄悄留了张纸条。这个举动让我想起了刚刚车上的超哥,难道他也塞得是纸?真是奇怪,他们又要干嘛?我真不能理解。 “小心那小孩儿。”我到家后掏出了后背衣服里的东西,果然是张纸条。我赶忙又打开了小孩儿塞给我的东西,上面竟针锋相对的写了“小心超哥”的字样。两张字体都是歪歪斜斜,很不清晰,似乎是偷着写的。 哎,真是厌倦了这种猜谜游戏!我不想也猜不到他们究竟谁好谁坏,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一起的!可他们到底图我什么?这点我从始至终都没想通,我一个一抓大把的中学生,家境又一般!学习虽然可以但也不是最好。而他们呢?一个个身怀绝技,懂法术、可以轻易控制人的生死,甚至随意改变还没发生的意外! 多亏星期天才让我有机会好好睡个懒觉,被昨晚那些该死的问题折腾了大半夜,让十二点才起的我还是觉得浑身乏力。 “你的手怎么了?对了,昨天去哪玩了,那么晚回来?”妈妈似乎是看见了我夹菜时露出了本该被袖子遮掩的手腕,上面伤痕累累,一圈都是紫红色。我依照惯例,赶紧拿小李当了替罪羊,成功蒙混过关。可同时又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条手链,到底是超哥故意害我,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对了,昨晚的事儿你们听说了么?”爸爸突然冒出的话,打断了我,似乎又有新鲜事儿要讲,他们局里消息一向灵通!“没有,什么事儿?”妈妈可能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爸爸消息灵通的本事,没有过多好奇,夹了菜头也没转地问道。 爸爸似乎瞬间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劲儿,我则赶紧来圆场,其实是我本身就好奇心强,所以的确想知道是什么事情。“昨晚西城直门街那里,死了一个醉汉,据说明明是受重击五脏六腑震碎而死,但全身却又没有一处伤口。”爸爸说完,顿了顿,留意了下我和妈妈的表情,满意地继续说道,“还有呢,昨晚也是在西城直门街那里,一户人家爆炸身亡,警方判定是煤气泄漏。可据目击者描述,有一道紫光突然击中了那户人家才发生了爆炸!”这让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后怕,当时只要有一点差错,可能现在别人家饭桌上讲的就是关于我的故事了。 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这让我十分紧张,但并非是因为学习,而是我怕突如其来的怪事。虽然近来三个月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再发生过,那个小孩儿和超哥就像人间蒸发了样,杳无音讯,连之前可以轻而易举在我耳边说话而不被人察觉到超哥也没有找过我一次!让我难以置信。 不过多亏了他们的消失或是短暂离去,给了我时间调整心态、认真复习,来专心准备高考!他们这些怪人还有那些怪事儿,我依然偶尔想起。毕竟他们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为解开的谜,尽管我宁愿他们永远从我的生活中离去,可打心底里还是想知道真相。 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小孩儿真的尽了自己的努力,兑现了他的承诺,果然让我顺利完成了高考,在此期间,再没有任何怪事发生。 读过高中的学生肯定都曾有过这种心态,就是高考完了一定要去如何如何,而父母绝对也是许下承诺,只要考完,随便折腾。 于是,大家都会早早制定计划,把想做的事儿记下来,譬如天天玩电脑,看电视,去泡水吧,去打台球,去网吧包夜,去逛街,去结伴旅游,等等等,总之只要是高中不允许做的事情,高考完一定要做,而且要玩的痛快! 可真正走出考场那一刹那,我并没有之前设想的如释重负之感,也没有高兴地情不自已。有的只是平静,甚至平静之余竟还有些空虚。想想也是,毕竟一个准备了三年的事情,就在此刻突然结束了,先不谈这件事情是否招人喜欢,可它却早已让我们习惯,就这样突然离去,让我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或者怀念。 不过高考后的假期毕竟是我盼了15年的假期,因为在此之前从没有一个假期可以给机会,让大家真正地如此放纵,做任何想做的事儿。所以我必定不会放过,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完成列在了纸上的事情。 不过,时间长了总会心生厌倦,即使玩也不例外,因为天天都在经历同样的事情,难免让人失去新鲜感。这一刻我竟有些想念那个小孩儿、超哥他们,也只有他们能给我带来不同的经历,让我心生刺激。 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会有心灵感应,不然怎么久别的怪事这么快就找上了我,而且就在我有了那个该死的想法之后!这真令我现在都后悔不已。 “小灵,好久不见。”晚上独自溜达的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住。转过身去,跟我猜测的一样,就是那小孩儿,他那成熟的童声实在太有特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刚打过招呼,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安,总预感他的到来肯定会伴有怪事发生! 小孩儿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赶紧表明来意,好让我放松下来,“我就是来看看你,问一下考得如何。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觉得还可以,不过成绩还没出来呢,谁知道?”我没有听信他的话,仍然让自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天,边散步,气氛十分古怪。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但没有机会,不知今天可不可以?”我突然不知哪来的想法,一下打破了我们的太极谈话。“嗯,你说。”小孩儿表情悠闲,似乎今天很有兴致。 “其实从我刚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身上很多东西都特像我哥哥。”我盯着他那双与他年纪极为不配的深邃的双眸一动不动,避免他逃避我的问题。 “其实……”小孩儿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小孩儿的旁边,缓缓摘下帽子,弓着身叫了一声“主人”。这把我俩同时吓了一跳。 没等我开口,小孩儿的表情竟比我还意外!“我不是你主人,你找错人了!”我愣在了那里,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难道那天追杀我的人是这个小孩儿安排的?而且就是面前的这位?但超哥又该如何解释?再说了,这小孩儿不该这么傻啊,想害我,也太明显了! 我刚回过神,才想起应该先看看这身着黑袍的人究竟是何人?“疯子!!”我由于太过惊讶,大声喊了出来,然后跳了一下,“怎么会是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孩儿无视我一般,迅速掀开了他的衣襟不知道看了什么,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马上拉着我就准备跑,我才不会上他的当!我只想知道疯子怎么没有死,是被谁弄成这般模样。 “喂,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灵。”疯子像个木头人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孩儿,嘴里不时叫着“主人”。“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拉着小孩儿的衣襟,十分气愤。要他说个明白。 “你相信我这跟我一点关心也没有,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快跑吧!”小孩儿看似很无辜,却又仍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道。 “不是人,是什么意思,那他不是疯子他谁?难道人也能换真假不成?”我不知道他的话的真假,只知道不能轻易相信他,眼下之急是为何我的好友――疯子成了眼前这般样子! “他当然不是人。”不知谁又突然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第十章 骇人的傀儡 “他现在只是个傀儡!只听候他主人命令的傀儡!”超哥快步走来,就站在小孩儿的面前,表情十分不屑,“要不是最近几个月的接触,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傀金术士!” “王超你别欺人太甚!你的那些阴谋伎俩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孩儿毫不示弱,“还有我今天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拜你所赐!” “哦,是嘛?”超哥把我拉了过来,似乎更方便保障我的安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假装约了小灵谈事。由于初次见面,为了赢得信任,你竟提前安排人故意追杀你们,再假装自己一路保护,多么良苦用心的一出戏!” 虽然是晚上,但在路灯的照耀下,街上仍十分亮堂。疯子和超哥的装束,本来就吸引了大部分过往行人的目光,以为这是cosy,加上他俩激烈的争吵,更是让路人很难不注意到我们这里。 我依旧不能分清他们说的话分别有几分能信,也不知道疯子背后到底发生了多少故事,但我知道这里离我家并不算远,要是被熟人碰到了,很难跟家里人解释他们的身份!要是……我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脑海里都是几个月前他们斗法的景象。 “那个,我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我终于找到机会打断了他们,这时他们似乎也才注意到来往路人异样的目光,纷纷停下表示同意! 路上除了疯子不时叫着小孩儿主人,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气氛被布置的异常尴尬!说到疯子,他的行为举止的确跟生前完全不同,表情木讷,四肢僵硬,看久了根本就觉得他像一个有着人脸的木偶。 “我是傀金术士?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这些是你早计划好的!不过你也够有耐心的王超!一个局竟可以从十年前就开始布置!”刚到地方,小孩儿就先声夺人,对着王超开始唇枪舌剑,“先是通过梦让你弟弟十年来都可以提前知晓意外,因此他对自己的梦境信服不已。然后等待时机成熟,在梦里引你弟弟还有小灵过来,好进一步进行接触。” “呵呵,你可真会编故事啊。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不在几年前就提前行动,那时他们年少不更事,岂不是更合时机?”超哥马上对小孩儿进行质疑! “你那时的法力还不足以帮你达成那个目的!还有他们的年龄也是问题。”小孩儿这次说话语速竟异常的慢,似乎生怕说错什么话。 “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你自己对这两个问题更加了解!”超哥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少来陷害我,你知道我必须遵守保密符咒!有些事情不我根本不能提及。”小孩儿脸上充满了无奈。 “你比我们先接近小灵,就是为了先入为主嘛,好让他以后可以加入你们,去做傀金术士!你休想!可我想不通的是,你竟然可以心狠到拿疯子做棋子!他可是你亲生弟弟!”小孩儿十分激动,冲着超哥呵斥道! “害死我弟弟的是你!对那个护身手链下毒咒的也是你!甚至那天一方面骗我来接应你们,一方面又故意在车子上提前动了手脚,好让小灵怀疑我的迟到是因为之前的追杀的还是你!”超哥怒目圆睁,瞪着小孩儿激动地说道。 “你!”小孩儿眼白处胀着血丝,太阳穴处的青筋一下下跳的厉害,不时还喘一口粗气。 “我弟弟――疯子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也都是你暗中所为!引取人魂魄做成傀儡,这么狠毒的法术,你也用的出来!我当年怎么会跟你成为朋友!尹卓群!”超哥无视小孩儿的反应,继续说道。 “尹卓群?哥哥?”我听了超哥嘴里冒出的三个字,不由得联想起之前的一些细节,盯着面前这位不及我肩高的小孩儿,十分惊讶!不可能,哥哥死了已经十年了,怎么会还在人世?这小孩儿到底是什么身份?难不成是哥哥的转世,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神棍又可笑的想法! 还在回忆之前所有有关小孩儿行为举止的画面时,他竟一言未发,迅速跑到了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几秒,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喷射出的烟花一般稍纵即逝,我还在揉着被刚刚那道白光晃花的眼睛,突然被一旁的超哥扑倒在地。紧接着感觉“嗖”的一阵风从我耳边不远处快速飞过,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即是水花落地的声音。 “哇咔哩哇喷嗒!”超哥迅速念起咒语进行反击,接着是不远处的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声音十分奇怪,似乎像,像是一捆稻草摔到地上发出的声响。这时我的眼睛刚好恢复,赶忙快步上前,竟看到刚刚身着黑袍的疯子变成了一堆杂草。像极了麦田里守护庄家的稻草人,只是身着黑袍。 “怎么回事?”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竟然就是刚刚的疯子!“喂,别碰!那是坟头草,属于至邪至阴之物!”超哥慌忙把我伸出准备确认真假的手给拦住了!“哎,真狠那,竟然使这种方术!会遭报应的!”超哥表情很难过,愤恨地说。 “那它怎么处理啊?这毕竟是公园,明天肯定会被人看到,总不能害了其他人啊。”我赶忙追问超哥,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别急,你先离我远些。”超哥说着从袍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定睛看去,像极了那天小孩儿的那把,可似乎又略有不同。“再远些,到那棵树那里吧!”超哥转身瞅了我一眼,又叮嘱道。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很担心超哥的安全,毕竟已经真相大白了。那个小孩儿就是傀金术士,而那些怪事都是出自他手!至于超哥当然是一直在保护我,只是小孩儿一直从中作梗,让我之前迟迟不能定夺黑白罢了。可是……可是为什么超哥却说那个小孩儿就是我的哥哥?哥哥明明早在十年前就死于车祸,我也是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那时虽然小,可打死我也忘不了哥哥火化时的场景!这当中难不成也有隐情? “啊……”超哥发出的叫声把我拽回了当下!刚要快步上前,被超哥喝住了,“我没事,你就站在那别动。一会就好。” 尽管拼命望着,但毕竟这公园夜晚关闭,所以没有灯光,让我不能清楚地看到超哥的举止,只是独自猜测!突然,传来了几声“咕嘟”“咕嘟”类似于喝水的声音,接着竟是哭声,虽然很短,但我却能清楚地辨认,跟我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带着幽怨凄惨之意,在这连月亮也没有黑漆漆的夜晚,显得格外恐怖。 “可以了。”超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我急忙赶了过去,发现刚刚地上的黑袍和杂草早已不见,有的只是类似于纸烧完后留下的纸灰。“你没事吧?”我刚想扶起超哥,“别碰这里。我自己能行。”却被超哥急忙躲掉了。借着手机的光亮,我才发觉原来他的手臂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血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止住。 “为什么你们施法都要自残?”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小孩儿施法时的场景,脱口而出。“他跟我哪一样,他是妖邪方术,必须以血腥之气做引子,才可施法!而我这是为了送走它。”超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估计是失血太多所致。“要不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我担心地问道。“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是刚刚那东西怨气实在太大,噬了那么多血才肯离去。”超哥似乎恢复了一点。 “刚刚那不是疯子么?难道真是你之前提及的傀儡?”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傀儡的制作,是一种极其狠毒的方术,是几百年前曾经背叛了组织的一名邪恶法师所创,那段时间可着实经历了场恶战,花了很大的代价才除掉了他。然后傀儡制作之术也随即被意外策划局所禁。”超哥说着,示意我走这边。 “哎,这邪术失传都几百年了,没想到这次竟会碰到。因为它的制作方式太过残忍,所以制作傀儡的法师也会因此受到诅咒,身体忍受被反噬之苦!所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到了非做不可的程度,即使有法师懂这门方术,也不会轻易为之,真不知道他是为何?” 我知道超哥是暗指我的哥哥,可感觉告诉我,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说不定哥哥是被人逼迫所致;或者超哥从开始就弄错了,那个小孩儿根本就是其他人,是有人故意诬陷哥哥的名声!“那傀儡之术既然已经失传了那么多年,你又是如何知道刚刚那些?而且还懂如何消除?”我总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有些矛盾,好奇地问道。 “我是在培训时,一次误闯入禁书区,无意间看到的。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超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没用我帮忙自己就翻围墙出了公园。只是落地的声音有些奇怪,有点像之前那捆稻草倒地之声。而我实在怕他因为受伤的手臂不能很好地维持平衡,向上前扶一把他时,被他慌忙用另一只手臂快速挡开了。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超哥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异常,而是继续津津乐道,“傀儡是要先取人的魂魄,然后从七魄中任取一魄,以自己的血喂养七日。然后去坟地,最好是找荒了很多年的无碑坟,取其坟头草,当收集到足够的草后,用白色布条进行包扎,然后……” 我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赶紧打断了超哥,想换个别的话题。“我就知道你有问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影迅速移动到超哥的身旁,随即竟扯下了他的胳膊丢在了地上,“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第十一章 意外的重逢 一捆稻草被摔在了地上,它的两头均缠绕有白色布条,冰冷的白搭上草的枯萎,无不尽显死亡衰竭之意,让我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恐惧!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跟我一起走路、聊天的竟会是个稻草人? 再看看“超哥”,硕大的黑袍下顿时显得有些空旷,在另一只手臂地衬托下,十分不对称,而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痛苦,仿佛刚刚扯掉的是别人的胳膊!说时迟那时快,超哥还没来得及抽出另一只胳膊,小孩儿娴熟并且迅速地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洒在了他的头上。 “啊……”“超哥”低声**着,似乎刚经历了诺大的痛苦,让他连发声这个动作完成时都显得格外艰难!小孩儿到底撒的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功效,我再三确保自己距离绝对安全时,小心地望了过去!顿时唤醒了一身鸡皮疙瘩!“超哥”早已不成人样,千疮百孔地脸上,还支楞着几根杂草,让原本诡异的场面变得更不协调! 再细细望去,他的头上还散落分布着很多红色小点,似乎就是由于这些红点地压制,让“超哥”尽管苦不堪言,却连活动一下都一时成了奢望!只是浑身厉害地抖着,仿佛在尽最后的努力,来缓解哪怕一丝疼痛! 情绪也许无形中真可以传染,我心里都跟着莫名地难过起来,真不想再看,而却也偏偏就在此时,“超哥”一下没了动静,朝后面的地上重重地躺了下去!我赶忙上前,这里哪还有什么“超哥”!分明就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稻草人,在夜晚看得人发慌! 因为黑暗,我不得不再小心翼翼地凑近一些,的确是稻草,只是头部上方插了一根银针,上面还分布着红色的颗粒,像是朱砂。这小孩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存在,径自蹲下去下银针,掏出火柴点燃了地上的杂草。我还在试着组织语言,好说点什么道歉的话,毕竟刚刚误会了他。可他似乎故意不肯给我机会,随即消失在大火的浓烟之后,没有回头。 我独自盯着眼前的火焰,试着找寻些许心理慰藉!可这光亮宁愿慷慨地献给无尽的黑暗,也不肯施舍一丝光芒给我好替我赶走心里密布的疑云,十分吝啬! 从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小孩儿,本以为心里可以从此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安静生活,可歉意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我的周围,让我幻想小孩儿再次出现的情景。似乎老天眷顾,也许是小孩儿宽恕,我刚到大学的第一个晚上,竟又再次巧遇了他。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一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本想故作镇定,却还是没能成功控制住,在第一时间迅速回头看见了他。还是那副娃娃脸,配着毫不相称的成熟的表情!但却令我倍感亲切,这感觉就像重逢了生前的哥哥! “你不生我气了?”我试探着问道,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还狡辩,否则那天干嘛不辞而别?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思,没等我开口,先跟我解释了起来,“那天我没生气,我不跟你说话,是因为我要遵守保密符咒,否则会遭惩罚!” 我听得将信将疑,不知是否真有这个东西,只好配合点了点头。坐在校园的足球草坪上,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如此浪漫的美景,身边陪的却不是美人,让人甚是扫兴! “想什么呢?想搞对象了吧。”小孩儿坏笑着,望了眼我,望了眼离我们不远处正在缠绵的情侣,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你小屁孩儿懂什么。”他小孩儿的外表却总能一下说中我的想法,让我很没面子! “什么是保密符咒?”我赶忙转移话题,不想他抓住我的小辫子。 “我们是个秘密组织,专门设定用来约束我们的法术,类似于你们的法律。只是我们的保密符咒,可以自行约束,只要我们犯了,就会立即受到惩罚!”小孩儿刚刚的顽皮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换上了那副成熟的面孔,让我真是嗤之以鼻! “傀儡是怎么回事啊?”我虽然害怕他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却又同时异常的好奇想知道,矛盾的想法加上强迫症的怂恿,让我又开始向他打听那些怪事。 “跟那天,你听到的一样,只是那天的疯子是二级傀儡,而超哥是一级傀儡。”小孩儿似乎没有细讲之意,只是几句话代过。“不过连我之前也被蒙蔽了,我还真误以为王超是他本人。只能说明傀儡制作师的技艺太高明了,在我们法师界,有这种水平又用在邪道上的只有一人!” “谁?”我虽然听不太懂,却乐于打听他们那里的故事。“不能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谁知他又是那句话,早知真不该问,也许他就自己说了,有些人就是喜欢卖关子,看别人被好奇心折磨的样子。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学。你不说这个,我还搞忘了。”小孩儿又问我了我最初的问题。 “不知道呢,怎么也得过几天,我属于提前报到,怎么了?你又要干嘛?”此时我心里有些担心,却不知为何也掺杂着向往。这感觉还真有够变态的! “哦,那就好,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上午十点还在这见,怎么样?”小孩儿似乎很高兴,又扮起了顽皮,让我捉摸不透明天又会有怎样的奇遇! 上午的校园是学长学姐们急着上课的情景,在太阳的照射下,十分积极阳光!而我则和比我小不知道多少的小孩儿并肩齐行,和校园里其他的搭配,形成鲜明的对比,惹来了无数过往的目光。而他不知是没有感觉,还是根本不在意,仍自然的跟我走着,问着我家里的事情。 “到了。”终于在经历了步行、公交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后,到了市中心最豪华的的写字楼前。 “这里?你干嘛?”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了路。这可是市中心最豪华的写字楼,里面入驻的都是最有实力的企业,这栋楼的名声连我这个外地人,都听说过。 外表的奢华,让人望而却步,生怕多迈一步就会有人过来收费,而这个不足我肩高的小孩儿竟带我来了这里,真不知他到底想带我来看什么。 他毫不理睬我刚刚说的话,径直走了进去,并做了跟上的手势,让我很是无语。相比这些腰缠万贯西装革履的业内精英人士,我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与他们为伍还真是没有一点底气。 上了电梯,小孩儿按下了顶楼的按钮。电梯里他们聊着生意、股票,这些充满钱味儿的东西,而我根本不能听懂,只是双眼盯着电梯门,假装思索着什么事情,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闲。 “看你刚刚紧张的,他们不算什么,你以后比他们强!”顶楼不知是不是闲置楼层,电梯里不知不觉就只剩下我们两人,小孩儿既鼓励又埋汰的口气跟我说道。 “没,哪有?”我刚回答完。小孩儿竟做出了让我惊讶的举动,在电梯的操控面看似有规律地按了几下后,竟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楼层按键,看起来十分精致,小孩儿随即按下了按钮,刚停下的电梯竟不是往上,而是先向左,再向右,平面移动了几次后,向上升了一层。 电梯门刚打开,出现的是两扇巨型的铁门,上面“意外策划局”几个大字显得十分醒目!刚踏出电梯,身后响起了拉拉链的声音,再回头望去,身后竟成了一条街道,不能寻见电梯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我仍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快走几步,好让自己站到这街道上以试真假!再用力跺了两下脚,竟觉得十分坚硬踏实,跟校园里的路是一样的质地。好吧我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可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路的两旁还种着树,周围也有建筑,感觉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小孩儿似乎在赶时间似的,示意我赶紧过来。我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视线仍在四处环绕,生怕这脚下的地突然塌陷,自己会从百米高的建筑上坠下身亡。 他在这里似乎挺有名气,不断跟过往的行人打着招呼。这些行人也很奇怪,并不都是中国人,也有很多外国人的模样,但却多少都会说点中文。“这位是谁?”一位洋鬼子,似乎才注意到我,想让小孩儿介绍。 “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小灵。”小孩儿高兴地介绍道,“这是风,是很出色的策划师,你以后会上他的课。” 我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上什么课?那我的大学怎么办?开什么玩笑真是!我表面上笑着,心里骂着。 “好了,进来吧。认识的人多不是啥好事儿。”小孩儿松了口气,终于跟刚刚那批过往的行人挨个聊了个遍。推开大门,小孩儿从怀里取出了一本白色没有封面的书放在了门口的一个笼子里,由一只白鸽看管。“你好,小群。”白鸽竟开口说了人话,“你好,百叔。”小孩儿并不惊讶,很平常的打了招呼。 “这位是谁?跟以前的你可有点像哦。”白鸽扶了下眼镜,似乎想看我看得更清楚。“是我弟弟小灵,今天终于带来了!”小孩儿很高兴,本想搂我,却发现根本不能够到,只是拍了拍我的腰。 什么?哥哥?难道之前的稻草人说的是真的?他还真是我哥哥?可怎么会成了小孩儿模样?我还在乱想,白鸽递出了一个写有字符的竹片,小孩儿接过双手合十捧在掌中嘴里不知默念了什么,突然竟变成了另一付模样。 高高的个子,俊秀的脸庞,还是那头自来卷……只是,只是这身黑袍让我陌生,其他都是我想念了几年的模样!没错,刚刚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小孩儿竟转眼间变得跟我哥哥一模一样,让我激动地后退几步,上下不停打量,半天才说出句话,“怎么,你真是我哥哥?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没出息,忍了半天,可还是鼻子一酸,带上了哭腔。 “别哭,小灵,你来这就好了,只要你兄弟俩在,我们这意外策划局就还有希望。”白鸽看着我俩,似乎十分安心,可我却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可说来话长了,登进去坐着慢慢给你讲。”哥哥拍了拍我,就像小时候一样,这久违的亲切感都十年了竟也完全没有变过,让我再次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就是我哥! 第十二章 奇怪的考核 我跟着哥哥,一前一后踏进了这栋神秘的大楼。过道很长,却没有一丝光亮,让我根本不能看清脚下的路。借着门口的些许光亮,我跺着小碎步,缓缓向前蹭着。哥哥则不以为然,快步向前走着,空空地过道里回荡着他清脆的脚步声。 “小灵走快点,你越慢就会越害怕。”是哥哥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着回声的干扰,让我不能准确地辨别距离。 “可是这太黑,我看不见啊。”我大声回应着,生怕他不能听清我说的话。“黑不是问题!关键是恐惧,你不能克服的话,是不可能走出来的。”我不太懂哥哥的话的意思,只知道周围很黑,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 由于黑暗的遮盖,让我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也无从知道到底哪里是出口。前方仍然没有一丝光亮,让我越发地觉得恐慌,可这时的过道偏偏掌握了我的心理,似乎故意把自己延伸的更长,周围无尽的黑暗随时可能把我一口吞噬! 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后有人尾随,猛地回头,只是无尽的黑暗,连刚刚的出口处也没了光亮。此时我竟没了退路,只能向前摸索地走着。过道里很静,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哥哥没有再说过话,让我想起之前超哥的那个神秘的地方,加上前不久那个超哥的傀儡,让我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 是的,我不敢确信刚刚那个就肯定是我哥,经过这几个月的经历,我学会了一个道理,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不由得警觉起来,这也许开始就是个阴谋,我不能越陷越深,于是转过身去,正准备往回走。“你干嘛?小灵。”“哥哥”似乎能够监视我一样,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又开始跟我说话,这其中绝对少不了猫腻! 我毫不理睬地向来的方向快速走着,顾不得黑暗的阻挠,忽然的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危险的信号在我脑海里闪的越发频繁,不能平息! 不知是因为突然的警觉,还是根本就没时间去害怕,我一下不知哪来的勇气,完全无视眼前的黑暗,大步地向前走着!突然一阵光刺得我眼睛不能完全睁开来,可为了确保安全,不得不用手挡光的同时还尽力眯着双眼。 “你干嘛呢小灵?走出来了已经。”是“哥哥”的声音,可我又不敢轻易相信,仍然跟他保持距离,右手向前伸着,来以示警告。他笑了起来,缓缓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下手,别那么紧张。此时,我也适应了外面的光亮,把挡光的手放了下来,睁开了双眼。 并非我之前想象中一副副狰狞的面孔在等着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笑脸,其中就有哥哥。那亲切的感觉,没有丝毫改变,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确就是我哥哥。可我还是不理解刚刚的过道该如何解释,为何他抛开我一人,先走了出来,完全不像小时候处处保护我的哥哥。 没等我想清楚,哥哥带着我走到了另一间屋子前,看门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拄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棍,他的身旁是一只银白色的鹿,十分漂亮。我看着他俩的奇怪组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白发老人比我矮将近一半,看着我和哥哥,一脸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示意我低下头来。我虽然不懂他要干嘛,但不知为何心里却十分尊敬这位老爷爷,赶忙听话照做。 头顶突然疼了一下,站起身来发现,那位老者手里攥着一根头发,似乎是我的,真不知他拿来干嘛,这里的人和动物还真是奇怪,总透着一股神秘感!正在心里念叨着,那位老者把我的头发放到了鹿的鼻子旁,让它嗅了嗅。我还在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它从嘴里吐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老者,让站在一旁的我十分惊讶。 可此时的哥哥还有那位老者看到那把钥匙,竟有说不出的高兴,让我不懂为何。老人拿着钥匙,连拐棍也顾不得拄,快步走到大门跟前,扣了三下。我还在找门上的锁眼在哪里,突然那扇门竟转了过来,是一座石台上面蹲了一只猫头鹰,后面竟是一团雾气,似乎还隐藏着很大的空间。老者双手呈上钥匙,猫头鹰用嘴衔起,向后面的迷雾中飞去。 真想不到开个门还要如此麻烦,突然门咔嚓一声开开了,可却更让我哭笑不得。两扇高大的门上竟开了一个小口,高度正合适那位老者通过,我刚想问是否开错门了,哥哥先弯腰钻了过去,并示意我跟上。我不得不学着哥哥,弯下腰也钻了进去。 屋子十分大气,布置的风格像极了教堂。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桌上的烛台竟自己点燃了火。哥哥这时不知从哪里拿的几张纸走了过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完,他走到离我很远的角落坐了下来。“什么意思?”我不懂他要干嘛,总感觉怪怪的,怎么跟考试一样? “你自己看吧,从现在开始不能跟我说话了。”哥哥语气突然变得很严厉,吓得我也不敢再吭声,只是低下头来看那几张纸。 卷首竟然写着“意外策划师考核”几个大字,好吧,这还真是考试,难道今天哥哥带我来,就是招我做意外策划师的?可是我记得之前超哥说过,意外策划师的招聘很残忍的,如果不加入不是要赶尽杀绝的嘛?况且做了意外策划师之后,就得从之前的那个世界彻底消失的嘛。莫非之前的那个超哥就是傀儡,说的也都是假话不成?我根本没有心思做题,开始想自己以后可能的境遇。 “别瞎想,赶紧做题。你考完试就可以回去上你的大学,不影响的。”哥哥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绪。有了他那句话后,我放心多了,毕竟哥哥是不会骗我的! 第一大题,竟是职业道德操守类题目,让我看后哭笑不得。“如果你最要好的朋友被列为意外策划对象,你会怎么做?”,再看选项“a.直接执行命令,b.私自篡改对象,c.向上级申请更改对象,d.提前告知朋友让他小心。”我犹豫再三选了c。 继续往下做着,发现竟和我们平时的考试几乎类似,选择分单选多选,判断,还有大题! 第四大题竟然是问答题,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大题,“居住在a城市b区c路d小区的胡松先生因一个月后家中发生火灾身亡,你应该怎样策划,会让旁人看后觉得十分合理?”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那个超哥给我讲的意外策划。我不太懂这个题目的考点是什么,但好歹我有思绪,大不了照葫芦画瓢嘛! “还有十五分钟了。”哥哥提醒了我时间,这一切都和正规考试太像了!好在我还剩最后一题了。我心想,首先得知道胡松的性格特点。谁知此时纸上竟突然多了一行字,“胡松,做事细心,但爱抽烟、酗酒”。 我估计了下时间,应该只剩十分钟了,必须马上下笔写。于是挥笔写下6月21日晚20:23,胡松因过于细心,工作上和领导发生冲突,回家酗酒过多,抽烟时打翻酒瓶,烟头点燃了地上的酒,进而引燃了木质的饭桌,导致火势一发不可控制,而他的妻子和儿子碰巧在外逛街,因此他死于火灾。 “时间到。”哥哥刚说完,我就放下了笔。突然身后“嗖”的一声,一只鹰抓起了我的试卷,飞出了房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房间的顶部有透气的几个出口,刚好够那只老鹰进出。 我和哥哥再次钻过了那个矮矮的木门,走出了房间,哥哥不知和老者说了什么,老者十分欣慰地大笑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儒雅形象,倒像是个老顽童。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要带我去哪?只见那只银白色路,突然原地趴下了,老者拄着拐跨腿骑了上去。哥哥示意我跟着一起走。 过道上有很多植物,绿的晶莹剔透,由内而外发着光,十分好看。一过道的花香配上脚下凹凸不平却又十分有特色的石头地面,让我一下心情十分舒畅。好像郊游一般自在! 没注意穿过了多少过道,只知道绕了很多弯子,才在这座镜面门前停了下来!老者用拐杖点了门几下,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哥哥先走了进去。我则转身来谢过老者,来以示礼貌,毕竟他那么大岁数了为了我们跑这么远。 推开门,竟发现面前全是镜子,由于多面镜子互相映射的缘故,竟不知道这座房子到底有多大,面对镜子里无数的自己,让我着实有些眼花缭乱。刚就觉得有些不对,这才想起先进来的哥哥不知去了哪里。可就在此时,突然背后传来了哥哥的声音,“小灵”。不对,应该是传来了很多人同时发出的声音,因为声音很大,又像很多人齐声说道。 赶忙转过头,谁知眼前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