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道友不牺牲,我如何成圣?》 第1章 洪荒清道夫 远远群山飞翠色,清风扶皱静湖波。 如此景色下,此时却发生一场大战。 在战场的中央处,有一头体型庞大的凶兽,它长着八只巨足,投足之间地动山摇。 那硕大的脑袋上有五只眼睛,开合之间有雷霆闪现,口含利齿如斧钺。 全身缠绕着黑色烟雾,移动时三只尾巴左右横扫,掠过的地方草木皆枯,大地荒芜。 凶兽张开如黑洞般的大嘴嘶声大吼,一口恶风从嘴里呼啸而出,将面前的几位天神震飞出去。 “布四方锁灵阵,用灵宝远程攻击。” 一位头戴金领冠,身披紫金服,脚踏祥云靴的神人指挥着。 周围天神迅速分成四组,在凶兽四周插上四杆玄黄色旗子。 领头的神人见状,将手里的宝镜朝凶兽上方抛去,宝镜立马神光大放,与四根玄黄旗交相辉映。 四根玄黄旗化作四根土黄色的锁链,顷刻之间将凶兽全身缠绕起来,那凶兽吃痛使劲挣扎起来。 那神人见状,运起一道法力注入宝镜,宝镜得到神威加持,逐渐将凶兽定在原地。 周围天神见凶兽被阵法困住,各自祭炼出自己的灵宝,化作道道长虹攻向凶兽。 此时的凶兽如砧板上的肉,不过片刻之间,就在强大火力下失去了生机。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众神撤去阵法,各怀喜色的聚到一起攀谈起来。 “地曹官何在?” 领头神人朝四周问道。 “大凉神主,陆文在此。” 只见一神从远处走来,身着赤色长衫,腹环黑色腰带,木钗盘长发,像是从古风画中走出的男子,应声答道。 “恩,此寮已经伏诛,有劳陆曹官将其焚化,以免周围山川大地受损。” “神主放心,一切交给陆某。” 大凉神主点点头,便领着众神回地庭交差去了。 陆文看着眼前的凶兽,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暗暗神伤。 本是青山不归客,却因浊酒误红尘啊。 谁能想到只是喝醉了酒,就让自己穿越到了洪荒世界,还是危机四伏的凶兽量劫时期。 作为盘古化道前的一口元气,结合开天火灵孕育而生的先天神圣,陆文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前途的,前提是好好活下去。 为了远离危险的战场,陆文凭借着自己的伴生灵宝,和一身火系法则造诣,成为了一名洪荒版清道夫。 凶兽是由三千混沌魔神残念怨煞演化而来的,不停的破坏洪荒天地,猎杀先天生灵。 活着的凶兽是麻烦,死掉的凶兽也是烫手山芋,如果不能及时清理掉,便会化作怨煞之气腐蚀周围环境。 众神尝试过很多解决方法,最后发现火系法则造诣高深的神灵,用火焰神通将尸体焚化是最好的办法。 也因为如此,清道夫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在洪荒也是受众神尊敬职业,毕竟没有多少神灵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陆文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职业,一方面因为职业的稀缺性,可以光明正大的远离战场危险,另一方面则确实是有利可图。 却说陆文醉酒的时候被一颗异宝百炼珠带到了洪荒世界,成为了天地初开时期的先天神圣,那百炼珠与自己的伴生灵宝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件极品先天灵宝八荒百炼鼎。 极品先天灵宝的珍贵,陆文是清楚的,毕竟整个洪荒世界也没有多少,而八荒百炼鼎的功能更是让陆文十分惊喜。 传说中的至宝乾坤鼎能够后天逆反先天,这八荒百炼鼎的功效丝毫不在它之下,八荒百炼鼎能够炼本归源,鼎内有一座八荒神火阵,生灵困于其中一时三刻便被炼化成本源,防御之力也不亚于一般至宝。 正是得益于这件伴生灵宝,陆文才能在这个远比传说更加危险的洪荒世界生存下来,并且早早的成为一名清道夫,修为法力飞速增长。 根据陆文这段岁月的了解,此时天地初开,天道尚未显现,先天神灵都是修行的法则之道,先天神圣连传说中的天道传承都没有。 目前洪荒天地之间主要有四大势力,实力最强大的要属凶兽一族。 无数凶兽肆虐天地,凶兽之王凶威赫赫,四大兽皇纵横一方,更有神秘莫测的凶兽帝皇神逆立于顶点。 这些凶兽不断破坏洪荒天地,不停猎杀先天神圣,在这危难时候,天皇皇天氏传下高举神国的修行法门,带领一众大神创立了神庭,开辟了三十三重天,镇守周天星斗。 地皇岳鉴氏传下神道疆域的修行法,创立了地庭,带领一众大神开辟了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借助洪荒大地脉络和盘古精窍修行法则之力。 再有冥皇九幽氏传下神诡法相修行法,建立了冥庭,带领一众大神开辟了十八层冥府,以黄泉海隔绝彼岸。 正是在这三位皇者的带领下,先天神圣才能在这凶兽肆虐的环境下生存,不断修行法则之力壮大自身力量。 这跟陆文了解的洪荒历史好像不太一样,凶兽量劫倒是听说过,但是天皇皇天氏是谁? 陌生中又有点熟悉,难道是赌咒发誓常说的皇天后土在上里面的皇天? 那么三十三重天又是怎么一回事?跟神话传说也对不上啊。 如果说天皇皇天氏还有点熟悉感,那么地皇岳鉴氏就是闻所未闻了啊,怎么就扯到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了呢? 这不是后世一众大仙的修行道场吗? 至于冥皇九幽氏所创立的冥庭,和神话传说中的地府又有什么联系吗?地府不是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的吗? 九幽地府倒是听说过,十八层冥府又是什么?跟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好像也能对应上。 陆文了解的越多就越震惊,也更加迷惑起来,不但好多传说对不上,就连人物时间也不符合,也不知道是传说有误,还是故事都埋藏在漫长岁月里了。 第2章 天地宝鉴 炼万物玄机,成自身法力。 陆文将眼前的凶兽尸体收入八荒百炼鼎中,注入自身法力开始炼化。 一时三刻之后,从鼎中倒出三颗丹丸。 一颗呈现赤红色,是凶兽全身气血所化,服用之后能够增强法体肉身之力。 一颗呈现五彩色,是凶兽的法力所化,服用之后能够增加自身法则之力。 还有一颗呈现玄黑色,是凶兽一身煞气纯净所得,陆文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用途,估计等传说中的十二祖巫出现后,可以跟他们换点资源。 陆文将红色丹丸吞入,全身开始散发热量,皮肤有烟霞冒出,好似经过炉火锻造一般。 赶紧打了一套太极拳,消化突然暴涨的肉身气血之力,不但力量有所增加,就连肉身也更加强壮。 平复了肉身力量增长带来的不适,陆文珍重的将法则丹取出,此时洪荒除了法则晶石,还没听说过有其他能直接增加自身法力的宝物。 在这只能修行神道法则之力的环境下,这种逆天灵丹,要是被别人知道,恐怕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以哪怕陆文明明可以批量清理凶兽尸体,也只能控制自己,保持合理的时间内接取任务。 “服下这颗法丹想必就可以突破到神主境界了,可以大大提升我的生存能力,修行进度也可以做进一步规划了。” 神道法则修行目前分为八大境界,真神境、天神境、上神境、神主境、神尊境、神君境、神王境、神皇境。 刚刚带队的大凉神主就是神主境界,按照地庭传下的神道疆域修行法,神主境界可以坐镇一域,感悟大地精窍所在,以此开辟神府,梳理大地脉络,借助地域加速感悟法则。 陆文借助八荒百炼鼎,法力修为如今已经达到上神巅峰境,这次接取任务就是想一鼓作气,突破到神主境界。 陆文盘膝而坐,服下法则丹准备冲关,此地刚经过凶兽肆虐,地庭刚刚清理完毕,倒也不怕被人惊扰。 运转自身法力向着屏障冲去,借助法则丹源源不断提供的法力,将藏于法则深处的玄关门户冲开一条缝隙。 刹那间陆文周身火光四溢,犹如丝蛹般被包裹住,远处看去好似一朵绽放的火莲。 火光散去之后,陆文睁开紧闭的双眼,犹如一道银光闪过,蕴含神威好似虎目不可直视。 “如今我已突破到神主境界,可以加快接取地庭任务了,我的修行计划也可以着手实施了。” 陆文从身上取出地庭宝鉴开始提交任务完成信息,此次清道夫任务奖励是一颗法则晶石,法则晶石可以直接吸收增加法力,是洪荒稀缺资源。 地庭宝鉴是地庭颁发给所属神灵的信物,不管是接取任务还是完成任务都可以通过宝鉴提交,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也可以通过宝鉴传输过来,地庭有重大事情也是通过宝鉴公布。 传说地皇岳鉴氏手中有一极品先天灵宝,名曰天地宝鉴,可探查天地,可照破万物生灵的本相,地庭宝鉴便是通过这一至宝演化而来的。 所以在宝鉴上完成任务,自会有宝鉴判别真假,赏罚分明。 这件宝贝倒是和神话中地仙之祖镇元子手上的天地宝鉴同名,连作用都十分的相似,一个是地皇,一个是地仙之祖,不知道有没有渊源。 任务刚刚提交之后,就见宝鉴光芒亮起,一颗法则之晶被传送过来。 这是宝鉴探查无误,将任务奖励发放过来了。 陆文收起法则晶石,开始浏览宝鉴上面的信息,这也是陆文获取洪荒信息最重要的渠道。 宝鉴具有的功能一点不比后世电脑差,有任务板块,有论坛类的聊天板块,还有拍卖交易板块,人物传记和热点事件等等。 陆文通过宝鉴上的人物传记,倒是看到许多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像地庭大能赤松子、有容氏、扶桑、梧桐等。 据说三十六洞天真君都是神王境大能,七十二福地真人都是神君境大佬。 看着宝鉴上众神聊天的信息,让陆文有种恍然如梦的既视感。 “各位神友,西方大陆华容山脉有凶兽聚集,疑似有兽王统领,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注意安全。” “神友,我所处的碧云山脉附近也有大量凶兽聚集,这些凶兽不会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吧。” “百万年前兽皇梼杌发动兽潮时,凶兽也是如此大面积聚集,这不会是要再一次发动兽潮吧。”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恐怖,上次兽潮不知道多少先天神灵丧于凶兽口中,整个西方大陆差点沦陷。” “若不是地皇带领一众大神驻守泰山,打退一波又一波的凶兽,估计不但西方大陆沦陷,恐怕东方大陆也难以幸免。” “怪不得这段时间,地庭清理凶兽的任务极速增加,这是准备清理后方,迎接一场大战了啊。” 陆文看着宝鉴上的信息,不由眉头一皱,这段时间地庭确实加快了对凶兽的清理,兽潮还真有可能发生,在这种天灾之下,想要自保很困难,看来要尽快提升法力境界,做好准备了。 陆文将宝鉴收好,收敛情绪,施展神通离火遁法,朝自己的孕育之地小瓶山而去。 只见陆文周身闪耀缕缕红霞,化作一道长虹,片刻之间已是咫尺天涯。 陆文所施展的离火遁法,跟封神里面陆压道君使用的遁法倒是十分相似,两人都是火中精灵。 至于为什么都用离火遁法,盖因离火乃心火,心动之间离火已起,心念之间离火已至。 正是依仗这门神通遁法,陆文才能数次险境还生。 多次的经历告诉陆文,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你不一定要战胜敌人,只要你比他跑的快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尤其在面对强大的凶兽,只要你跑的比队友快,你就能幸免于难。 就是那“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今年只有十八岁,一个混沌是一年”的陆压道君,这么牛的人,面临危险的时候,该遁走还是要遁走的。 所以说修行人的事,不计较一时得失,逃遁不寒碜。 第3章 小小瓶山有神府 涓涓细流如珠落,潇潇风雨似笛鸣。 小瓶山是陆文的孕育之地,参天古树层层起,灵株宝药遍地寻,是不可多得的桃园仙境。 因为山的形状有点像摆放的瓶子,所以陆文就将此地叫做小瓶山。 小瓶山位于泰山以东,不周山以南,有这两座天然的屏障存在,很少有凶兽出没,对陆文来说危险性也相对比较低。 在这危机四伏的洪荒大地,只有小瓶山能让陆文有些许安全感,也只有此地能让陆文时刻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 在陆文刚刚化形而出的时候,陌生的环境,弱小的法力修为,让陆文时刻如履薄冰,生怕哪里飞来一头凶兽,将自己一口吞掉。 因为恐慌所以很长时间不敢踏出小瓶山。 如今法力修为达到神主境界,也算是有一定自保能力了。 烟霞散去,陆文已经到小瓶山自家洞府门口,这个孕育自己的地方,是整个小瓶山法则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据地皇岳鉴氏所言,大部分先天神圣都是在盘古精窍中孕育而出的,是一个地域法则汇聚的交汇点。 地庭神道疆域修行法就是找到一处大地窍穴,用自身法则开辟神府,让自身与窍穴相合,可以通过大地窍穴感悟所在区域的法则,实现法则之力的快速增长。 这个方法倒是跟后世鸿钧老祖身合天道,借助天道之力修行悟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大地窍穴中开辟神府,在加速自身法则修行的同时,也会让此处大地窍穴得到成长壮大,使此处大地窍穴能够勾连更大区域。 进而形成良性循环,像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不仅仅是修行的宝地,更是成为了洪荒大地的重要节点。 开辟神府之后,地庭神灵会梳理周围脉络,使大地脉络与大地窍穴相连,大地窍穴滋养周边汇聚的大地脉络,使所在疆域内的大地、山川、河流更加稳固。 神灵通过开辟神府掌控大地窍穴,通过大地窍穴勾连大地脉络,从而可以掌控所在疆域内的一切。 陆文以往修行境界不够,不能开辟神府,修行感悟法则全靠周围自然汇聚的法则之力,修为进展十分缓慢,若不是有八荒百炼鼎的辅助,想要突破到神主境界恐怕需要漫长岁月的积累。 所谓神主便是一地之主的意思,按照古代封建社会的说法,就如同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一样,可掌握一地生灵生死存亡。 到达神主境界,自身法则与神念相合,法则之力犹如自身手足,不分彼此,也唯有如此,用自身法则之力在大地精窍中开辟的神府,才能完全受自己掌控。 陆文运起周身法则之力,投入到小瓶山地底大地精窍中,只见大地窍穴犹如一个鸡卵,里面充满混乱的法则之力。 陆文的法力进入窍穴后化作一个参天巨人,手持一方赤玄大鼎,用尽全身力气将大鼎砸向窍穴中央。 窍穴中央被巨鼎砸出个大窟窿,四周混乱的法则之力想要填补这块空缺,只听陆文一声暴喝,“吒,吒…”,将四周法则之力震散。 陆文将自身法力填补其中,用神力构建了一座宫殿,宫殿的四根大柱支撑窍穴内的小天地,通过神府的传导,窍穴中的法则之力开始变的有序的汇聚。 整个小瓶山的法则之力通过大地脉络涌向神府,神府之中法则浓郁。 见窍穴中的神府已经开辟完成,陆文法身遁入神府之中,端坐云床之上,打量着新开辟的神府,虽然神府小天地现在还很简陋,相信只要自己苦心经营,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洞天福地的。 陆文闭上双眼开始感悟法则,感觉小瓶山中的一切好似都在掌握之中,整个地域的法则都为自己敞开了门户,修行进度是之前的百倍不止。 “现在神府也已经开辟,是时候抓紧炼化凶兽提升修行了,凶兽对别人来说意味着危险和麻烦,但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修炼资源。” “而且这波福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有了,毕竟在前世的传说中,凶兽量劫后,整个洪荒天地都没了凶兽的痕迹。” “以我现在的修为可以放开手接取地庭的任务了,不过地庭的任务都是跟随猎杀小队一起的,很难获取大批量的凶兽尸体。” “听说神庭的凶兽尸体都是集中处理的,好像是为了防止凶兽尸体污染周天星斗,现在也正在招募天曹官。” “这对于我来说倒是一件好差事,去神庭兼个职,不但可以获取大量凶兽资源,还能领取神庭的奖励,一举两得。” “而且我对神庭的神国修行法也很期待,不知道这个神国修行法跟西方传说中的神只是不是类似。” “听说修成神国之后,能加持法则的威力,神国越强,法则威力就越大。” “传说中的三十三天就是三十三位大神通者的神国,满天星辰不知道藏有多少神国在其中,神庭正是有三十三天辅助和周天星斗加持,才能在与无数凶兽的厮杀中不落下风。” 陆文打定主意,打算上三十三天参与神庭天曹官的选拔。 不过走之前还需要做些准备,毕竟现在开辟了神府,是整个小瓶山的核心维系所在。 如果在自己外出的这段时间,有凶兽破坏了窍穴神府所在,导致小瓶山的大地脉络受损,整个区域的大地都将毁于一旦。 陆文打开宝鉴的交易板块,准备挑选一套镇府大阵,来护卫神府的安全。 “芥子须弥藏灵阵,在神府遇到袭击时,可以将神府化作芥子须弥隐藏起来,配套材料赠送,五颗法则灵晶。” “百昧离火大阵,神府遇到强敌时开启,开启后方圆百里一片火海,化做百昧真火和南明离火杀敌,百昧真火如跗骨之蛆,南明离火伤灵毁念,如果府主修行的是火系法则,可成倍增加阵法威力,配套材料赠送,八颗法则灵晶。” “乾坤万里大阵,有凶兽或者神灵闯入洞府时,自动开启传送大阵,将闯入的敌人随机传送到万里之外,既保障了洞府安全,有可以给自己增加反应时间,是居家必备的阵法,赠送配套材料,5颗法则灵晶。” 陆文挑选了半天,最钟意的还是这三款阵法,乾坤万里阵可以将误入凶兽传送走,正常凶兽也不会再找回来,可以避免小瓶山遭到破坏。 芥子须弥藏灵阵法,可以很好的将神府隐藏起来,避免暴露在敌人眼前。 百昧离火大阵则可以困敌杀敌,而且与自己属性相合,可以极大的增强阵法的杀伤力。 这三套阵法还可以配套使用,芥子须弥藏灵阵可以配合乾坤万里阵法,将神府位置临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乾坤万里阵法可以将敌人直接转移到百昧离火大阵中,有了这三套阵法配合,神府的安全就不要陆文过于担心了。 陆文拿出法则晶石放入宝鉴,购买了这三套阵法,片刻之后,法则灵晶消失,三套阵法和材料已经传送过来了。 此时的洪荒神灵都是修行法则的,因而法则灵晶这种可以直接增加法力的宝物十分珍贵,如果不是陆文有八荒百炼鼎,可以直接炼化凶兽得到法则丹,也不会这般大手脚的。 陆文将芥子须弥藏灵阵布置在神府中,将百昧离火阵和乾坤万里阵覆盖整个小瓶山。 看到一切准备妥当,没有什么疏漏后,陆文这才放心的准备出发。 第4章 不周山上南天门 盘古怒气冲霄汉,云落风散千嶂暗。 陆文一路南行,直至不周山脚下,看着高耸不知其高的天柱,不禁感叹盘古之威虽死犹存。 纵使距离不周山几万里,上面散发的威压依然让人胆寒,越是接近不周山越是举步维艰。 远看不周山上光秃秃的一片,远没有神话传说中大神云集、灵物遍地的景象,毕竟在这般威压下,又如何焕发生机呢。 怪不得洪荒有言,登不周山难于登天,三十三天非大神通者不可居,意思便是登上不周山的难度比成为大神通者还要困难。 盘古道化身化天地万物,然其脊梁依然耸立化作不周山,不禁让人感叹,盘古可死唯道永存,一身傲骨便是不悔的求道之志。 朝闻道夕死可矣,陆文虽然不能对此感同身受,却也能感受到不周山散发的不屈之意。 传闻中三十三天居于不周山顶,不能漫步不周山到达神庭,陆文甚是遗憾,期待有朝一日修为境界上去了,到时再来攀这不周雄山,领略这不一样的风景。 海到无边天作岸,攀登绝顶我为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陆文收起激动澎湃的心情,开始向天上飞去,一路层层白云相送,微风为其纳凉,雨气湿其衣裳。 直至一处云做的白玉阶前,一道门户轮廓显现,十二根通天紫金梁,上方架一金匾,匾上道道金光,闪耀几个神纹“南天门”。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天门,神庭的门户,金匾上方挂着一面八卦阴阳镜,此镜名曰昊天镜,能窥探生灵本相,有破煞镇邪之能。 南天门的神奇之处不止于此,通过南天门的神灵,不管法体大小,看到的南天门都是一样的雄伟,仿佛置身于芥子须弥,南天门有大小如意之像。 紫金柱两旁站着两排金甲银枪的天兵,虽未接近已经能感觉到一阵兵锋神威袭来。 “神庭的神国修行之法最重神威,果然名不虚传,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陆文不由对此行更加期待,若能成功加入神庭,获得神国的修行法门,自身实力想必能够突飞猛进。 “来者何人?来我神庭何事?” 领头的一名天将上前两步,对着陆文问道。 “各位神友,我乃下界神灵,今闻神庭与凶兽战事愈烈,缺少处理凶兽尸体的曹官,陆文不才,自问火系法则有几分造诣,特来应征天曹,初来乍到还望诸位指引招募地点在何处。” “神友原来是来应征天曹的,据我所知天曹的考核地方在南营广场,我让手下天兵带你过去吧。” 领头的天将一听陆文是来应征天曹的,态度顿时亲切很多,毕竟这年头曹官还是很受洪荒众神尊敬的。 “太和出列,你领这位曹官过去。” “神友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管问太和即可。” “太和领命,曹官请跟我来。”一位英气勃勃的天兵走到陆文面前说道。 “有劳这位神友,陆文散居下界,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陆文对着领路天兵一礼,太和拱手回道:“曹官还请放心,神庭并无太多禁忌。”,说罢便领着陆文向南而行。 路上陆文打量起四周环境,只见层层云霞之中,座座琼楼流溢彩,极目瑶台荡紫烟。 群山游于天际,银河环于腰间,风回一镜揉蓝浅,雨过千峰泼黛浓。 层崖翠接蔚蓝天,百太清风待皎然,异象缤纷却又各有不同。 陆文不由感叹,居于此景谁人不可称仙? 一阵风铃声将陆文从沉醉中唤醒,引路天兵已经将陆文带至一座云山之上。 抬头看去,九重楼阁尖尖起,层层画影半纳云,楼檐下挂着道道风铃,正是刚刚唤醒陆文的声音。 在楼阁的前面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广场,真是远看群山如小壑,人入沧海成一粟啊。 “曹官,前面就是天曹司,若无其他事末将就回南天门守卫了。”这名叫太和的天兵指着一处楼阁对陆文说道。 “多谢将军指引,既已到地方,就不耽误将军执行公务了。”说罢对着天兵拱手道谢。 陆文向着署名天曹司的地方走去,进入里面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真是洞里乾坤大、天涯只手间。 远处是一排整齐排列的房间,房间前面一座高台平地而起,平台依照五行属性划分五色,其上有一蒲团悬空而立,一老者正在闭目修行。 听到动静,老者睁开双眼凝神而来,在接触老者目光的一瞬间,陆文心头一紧,此人修为要在神尊之上,目光交汇的瞬间竟能感觉到自身火系法则被其压制,显然是修为境界的差距。 “这位神友,来我天曹司所为何事?”老者轻声问道。 “下界神灵陆文见过神尊,听闻神庭正在招募曹官,小神是前来应征的。” “原来如此,这段时间凶兽频繁混入诸天星斗破坏杀戮,战事比以往更为焦灼,从战场清理回来的凶兽尸体数量暴增,以至于我天曹司人手不足以焚化清理,这才广募四方神友相助。” “我观神友一身火系法则不俗,应当可担此任,然神庭有法度,依据天曹司的规矩,还需对神友一翻考核测试,不知意下如何?” “既是神庭规矩理当如此,不知是如何考核的。” “甲字号房间有十头凶兽尸体,神友需在一年之内,将它们全部净化即可完成考核。” 陆文走进老者所说的房间,里面躺着十具体型庞大、形状各异的凶兽尸体,尸体上面浓郁的凶煞怨气被房间的阵法锁住。 陆文见此情况,唤出八荒百炼鼎,将凶兽尸体吸入其中,自身法力灌入,开始炼化起来。 一时三刻之后,八荒百炼鼎中的凶兽尸体已经尽数炼化,化作几十粒丹丸,陆文看着如此多的气血丹和法则丹,不由一阵欣喜。 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在地界辛苦完成清理任务,还没有神庭一次考核收获大,有如此多的资源,修行必然突飞猛进。 离考核时间结束还有一年,太早完成考核恐留后患,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修炼一番,想必填补神主境界的法则之力应当错错有余。 思虑之后,陆文盘膝而坐,借助法则丹丸来提升自身的法力修为。 第5章 三灾劫难 苦修三百载,三灾苦难来 草木霜已白,日西月复东。 枯木不耐秋,飒然已衰蓬。 时光轮转之间,三百春秋已渡。 通过神庭天曹考核已经过去三百年,这三百年间陆文通过炼化源源不断的凶兽,获取到无数修炼资源,靠着这些资源,陆文法力修为进步如飞,如今修行已经突破到了神君巅峰境界。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绝对是难以置信的,毕竟修炼到这等境界,在此时洪荒天地已然算得上是一名大修行者了。 成为神君境界的大神,哪个不是苦修亿万岁月,靠着对法则感悟的日积月累才有所成就的。 纵使此时为天地初开,万道不显,法则之力浓郁,众神有机会直接感悟法则提升自身法力,但是这般修行速度委实匪夷所思。 法则之力如人之筋骨,现在天地尚不健全,众神方有机会直接窥视,随着洪荒天地慢慢成长,法则渐渐隐退,修行只会越来越难。 陆文通过法则丹可以快速填充自身法力,然而想要突破到神王境界就不是简单的法力堆砌了。 这也是为何洪荒天地神王境界的大能如此稀少的原因,不管是在神庭、地庭亦或是冥庭,都是绝对的高层,就连强如神庭三十三天天主,此时也是神王境界。 想要突破到神王境界,不仅要面临凶险的三灾,更是要直面法则之力的反噬。 概因修行者,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为天地所不容,所谓三灾便是天涌雷霆、地生阴火、身起赑风。 天灾,天降雷霆来打你,需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 地灾,地涌阴火来烧你,从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恒宫,五脏六腑成灰,四肢首阳皆朽,纵使亿万载苦修,俱为虚幻梦影。 人灾,又称风灾,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似熏金朔风般割骨伤筋,亦不似花柳松竹风般醉神迷念,而是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掠过丹田,横穿九窍,损人根基,断人道途。 躲避天灾需要明心见性预知危险,漫步修行多艰难,一重境界一重关,神道浩瀚尚有可攀之路,人心诡谲多有不测风云,哪怕是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也很难看的清。 若是想要直面雷霆,非但需要肉身强大到百劫不衰,更需要神魂万古不朽。 经过无数气血丹的滋养,肉身之力陆文自问不弱于传说中的巫族,但是神魂之力却是此时的短板,毕竟普通凶兽是没有神魂一说的,纵使有也被自身凶煞怨气消磨了,多年来炼化凶兽也没有得到与神魂相关的丹丸。 凶兽在没有成为凶兽王者之前,是没有神智可言的,成为凶兽王者之后倒是听说神智与神灵无异,陆文一直没有机会炼化凶兽王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增长神魂的丹丸产生。 面对天灾陆文没有十足把握,至于地灾和风灾,以陆文此时的强大肉身,倒是没有什么担心顾虑。 最让陆文忌惮的是法则之力的反噬,渡过三灾的神灵大部分被这道关卡挡住,正所谓成也法则败也法则,自身法则之力有多高深,面临的反噬之力就有多强大。 需要将自身法则刻入真灵之中,成则不死不灭、法力无边,败则身死道消,化作法则消散天地,滋养众生万物。 在突破神王境界时,不但要用自身法则抵御天地法则的倾轧,还要用神念调动法力将真灵融入其中,非意志坚定者难以承受神魂撕裂般的痛苦,纵使肉身凌迟也不及其万一。 所以那些成就神王境界的,无一不是求道之心坚韧之辈,唯有反复淬火才能百炼成钢,唯有经过磨砺方得璀璨道途。 突破神王境界,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念之间天地法则相随,使用法力再无掣肘。 纵使与人争斗不幸陨落,只要天地法则尚存,就能借助法则慢慢恢复,于无尽岁月中再度回归。 倒是和后世的大罗金仙有点相似之处,伟力归于自身,长生久视。 神庭的神国修行法也已经初窥门径,开辟的神国藏于眉心祖窍之中,动念之间神国神威加持。 现在还缺少承载之物,若有合适的先天灵宝,陆文相信若将神国与灵宝相融合,未来未尝不能与神庭三十三天比肩,甚至凌驾三十三天之上,做那诸天第一天,到时候就叫它太皇天。 相比于地庭的地道疆域之法,神国修行法门重在一个威字,能够加持神灵的法则,增强施展法术的威力,并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支援,提高修行者的战斗力。 地道疆域之法重在提升修行者的修行速度,能够让修行的神灵通过大地窍穴感悟更多的法则之力,让神灵能够更快的提升修为境界。 两种修行法门虽然侧重点不同,却能够相辅相成,陆文因为有法则丹的原因,地道疆域的修行法相对而言不是很明显,这段时间更倾向于能够提高作战能力的神国修行法。 这三百年来,陆文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战争气息,凶兽对于诸天星斗的袭击愈加频繁。 大地之上,凶兽在不断的聚集,各处都出现了凶兽王者的身影,感觉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一触即发。 为此陆文准备去一趟冥庭,一方面是冥庭的神诡法相修行法注重神魂的修行,这正是陆文现在所欠缺的,在这危险随时可能降临的情况下,快速提升修行迫在眉睫。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冥庭有黄泉海隔绝,黄泉能够泯灭万物生机,使之陷入黄泉难以超脱,因而凶兽也不能横渡黄泉彼岸。 黄泉海广阔无边,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凶兽丧命其中,然而黄泉虽能泯灭凶兽的生机,却也消除不了凶兽身上的凶煞怨气,也因此导致现在的黄泉海上凶煞怨气蒸腾。 因为黄泉海的特性,神灵飞不过,沾水即下沉,所以也就很难清理其中的凶兽尸体。 只有一种生长在阴山脚下的风交木可以浮于黄泉之上,风交木长于阴寒苦地,万年只长一寸,坚如精铁、重于山石。 因其坚固可以不惧碰撞,因其沉重可以无惧风浪,所以在黄泉海上经常可以看到有驾驭风交木船的捞尸人,清理落于黄泉海中的凶兽尸体,冥庭称呼他们幽曹官。 陆文此行就是要做那黄泉捞尸人,加入冥庭以获取神诡法相的修行方法,见识一番前世只在传说中的黄泉。 据说冥庭的黄泉大帝就是诞生于黄泉之中,练就一具黄泉大帝冥神相,手持一卷黄泉图,开合之间,便可将敌人化作白骨骷髅,诡异莫测。 传说中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若不经历一遭岂不遗憾。 黄泉路上彼岸花,花开千年落千年,彼岸花开交相错,三生石上三生缘。 第6章 神诡法相阴天子 幽冥诡气青烟飘,黄泉摆渡风哭嚎。 十八阴曹层层焰,九幽冥府葬诸仙。 黄泉海中舟一叶,忘川河边生死界。 陆文孤身一人盘坐在风交木船上,随着阵阵阴风游荡于黄泉海上。 地有四季轮转,天有日升日落,唯有冥庭只有死寂阴沉,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 这几十载陆文一直在黄泉海上捞尸,在积累修行资源的同时,也在研究冥庭的神诡法相,所谓的神诡法相便是神魂的投影,世界有光就有暗,有现实世界便会有阴暗世界。 神诡法相便是通过九幽阴煞之气,将自身神魂投影在天地的阴暗面,法相吸收阴暗世界的诡异法则获得诡异莫测的力量,同时法相可以通过吸收九幽阴煞之气不断强大。 神诡法相是神魂的盔甲,保护神魂免受伤害,赋予神魂诡异能力,不断增加神魂的力量,神魂不灭则法相不损,借助与神魂一体两面的神秘联系,神诡法相还可以被召唤到现实世界。 这些年陆文终于发现煞气玄丹的用法了,一直以来从凶兽身上炼化得到的煞气本源法丹,陆文都没有机会用到,本来打算等巫族出世的时候,看能不能用来跟他们交换盘古的炼体功法的。 直到修炼出神诡法相后,发现煞丹能够壮大法相,而神诡法相越强大,就能够使用更强的诡异法则力量。 通过不断炼化煞丹,陆文的法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受到法相的反哺,神魂力量也与日俱增。 陆文的神诡法相头戴九颗骷髅冠,身着阴煞之气所化的黑幡服,与古代的官服有几分相似,黑幡上面似有黑色火焰飘动,脚上穿着恶诡高台靴,隐隐约约能听到万鬼齐哭的声音,眉心上一道银色纹路时隐时现。 这具神诡法相让陆文觉醒了几个诡异神通,九颗骷髅冠能镇压神魂,身上黑幡能困万灵,上面的黑色火焰是九幽业火,能够灼烧神魂。 脚上的高台靴能横穿幽冥镇压万诡,眉心上的神目上可观诸天、下可查幽冥,隐隐约约有勾连生死轮回的感觉。 陆文将这具神诡法相叫做阴天子,在前世传说中九幽地府是由阴天子主宰的,陆文也是期待等后土化轮回之后,自己也未尝不能入主地府,做那高坐皇座上,掌握众生生死轮回的阴天子。 陆文的畅想被地庭宝鉴的震动给打断了,取出宝鉴查看起来。 “地皇谕令:凡地庭所属,即刻起返回泰山备战,西方凶兽皇者梼杌带领一众凶兽王和无数凶兽,向东方大陆奔袭而来。” “事关大地山川的安危,和我等先天神灵的生死存亡,绝不能让此等恶兽越过泰山雷池半步。” 看着地庭宝鉴上的消息,陆文不由眉头一紧,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即使早有预料到,也没想到此次凶兽规模如此浩荡,不但有一众凶兽王者和无数凶兽,甚至还由传说中的四大凶兽皇者中的梼杌率领。 一阵沉思过后,陆文召出神诡法相,运转法力打开眉心的神目,向泰山看去。 只见此时的泰山无数先天神灵整装待戈,按照猎杀小队的规模分散于各个山头,气氛热烈却又诡异的安静。 泰山之巅屹立着几十个高大的身影,为首的神灵慈眉善目,明黄色的服袍随风摆动,脚若生根身形不动,一脸严肃的看着西方。 虽然第一次看到,但陆文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便是大地皇者岳鉴氏,无量岁月以来,正是由于地皇岳鉴氏的庇佑,诸多像陆文这样的先天神灵才得以生存。 目之所及,无数怨煞之气直冲云霄,整个西方的天空好似盖了一层黑幕,快速的往泰山移动。 大地之上一道黑色的洪流奔涌而来,逢山山倒,遇水水绝,草木枯萎,仿佛阻碍凶兽脚步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大地上的绿色、生机快速消融。 片刻之后,黑色的浪潮已经蔓延至泰山脚下,凶兽在众多凶兽王者的带领下止住步伐,一只体型庞大的凶兽越众向前,眼睛冷冷的看向山上的众神,如凝神待宰羔羊般冷酷。 这只凶兽比一般山岳还要巍峨,身形似猛虎,头上两根犄角直冲天际,嘴上两根獠牙寒光四溢,正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兽皇者之一的梼杌。 梼杌也不多言语,扭头对着身后群兽怒吼一声,身体直扑岳鉴氏而去,地皇也不避让,身上法则汹涌而出,化作巨人,手持灵宝地皇印迎了上去。 梼杌挥舞利爪直取地皇首阳,只见地皇灌注周身法力,手中宝印化做擎天巨麓砸向梼杌。 梼杌身体被地皇印击飞万里,被击中的地方皮毛脱落、血肉横飞。 地皇虽然将梼杌击退,让梼杌的利爪没落于头上,却在地皇胸口留下了几道爪痕,伤口之处有金色血液流出,道道黑烟如蛇虫,向地皇身体内钻去,磨灭生机和法力。 在两大皇者进行激烈战斗的时候,下面的众神和凶兽也没闲着,面对咆哮过来的凶兽王者,泰山上面走出来三十六位洞天真君,这三十六位真君摆开阵形,借助三十六洞天布下天罡大阵,将大部分扑面而来的凶兽王者圈入其中。 接着又从泰山上走下七十二位福地真人,七十二位真人摆开阵形,借助七十二福地的力量布下地煞阵法,将剩余的凶兽王者卷入阵中。 皇对皇,将对将,随着两方高层战斗到一起,底下的众神和凶兽也混战到一起。 就如同古代的攻城战一样,凶兽前赴后继的涌上泰山各个山头,众神则借助泰山的有利地形进行防守。 不断的有凶兽被击落山下,在凄厉嚎啕中被后面的凶兽碾成碎片。 也有凶兽成功越上山头,将来不及反应的众神一口吞噬,横冲直撞,不知有多少神灵被撞飞,化作血色烟霞。 这些凶兽没有畏惧之心,凶煞之气滔天,地庭众神则没有退路,个个视死如归,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败亡只说,没有撤退可言。 此时的泰山化作一具天地大磨,一面是金色渲染大地,一面是黑色腐蚀山体,生命在战争面前渺若蝼蚁。 两大阵法之中,不停的传出咆哮嘶吼声,从外面看去好似汹涌的波涛一样,激烈摇晃,由此可见里面的战斗是如何的激烈。 看的陆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两鬓之间已有冷汗冒出,全身法力也不自觉的在运转,周身火霞烟冒,一时间口干舌燥。 第7章 皇者落幕 金锣万鼓雷殷地,银甲千旗火生风。 战罢凶灵三亿血,败鳞残甲满堆天。 梼杌抖动受伤的身体,凶性大发,不给地皇反应的时间,利爪再次向地皇袭去,这次更加凶残,似要将地皇撕成碎片。 地皇见梼杌扑来,运转大地法则,大喝道:“地势坤,大地以厚德载物。” 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大地中散发,梼杌疾驰的身影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被大地牢牢束缚。 梼杌仰天大吼,四肢涌起乌光,如黑色云朵架起梼杌庞大的身躯,继续向地皇攻去。 地皇对着大地伸手一招,四个大地巨人像小树苗一样,快速拔高,直至变为参天巨人,将梼杌包围起来,无尽的大地之力汇聚在巨人的拳上,如狂风暴雨般落在梼杌身上。 尽管梼杌极力躲避,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片刻之间,身上不知吃了多少拳脚。 “岳鉴氏,你就只有这点微末伎俩吗?”,梼杌一声暴吼,嘴中黑煞之气喷涌而出,迅速将巨人包裹,巨人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化作一堆尘埃。 地皇见状,将法则之力输入地皇印中,地皇印迎风而长,化作大山向梼杌压去,同时运转神通用大地之力将梼杌困住,只听嘣的一声巨响,地皇印与梼杌头颅相撞。 梼杌之力与地皇印僵持住,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咔嚓一声,梼杌的一只犄角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失去平衡下,梼杌的脸部被地皇印的力量砸在大地上。 同时大地塌陷,化作一片沼泽,上有地皇印压制,下有大地沼泽吸附,一时间竟将梼杌困住。 接连吃了几个大亏使梼杌愈加暴躁,全身凶煞之气沸腾,瞬间身型暴涨,地皇印被震飞回去,脚下大地的那股厚重之力消失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片大地被梼杌的煞气掠去了生机。 重新站起来的梼杌,凶狠的看着地皇,“岳鉴氏,天地开辟以来,多少凶兽丧命你手,你若不死,我凶兽一族大业如何完成,为了我族儿郎,今日梼杌必将你撕成碎片。” “你等凶兽破坏天地,杀戮先天神灵,为天地所不容,只要我岳鉴氏立于泰山上,就由不得你等肆意妄为,有朝一日必为洪荒天地肃清尔等毒瘤。” 梼杌低吼一声,嘴角上的两根獠牙发出雷电轰鸣声,只见两道混沌雷煞从中射向地皇。 地皇手中地皇印突然大放光明,三山五岳等诸多大山的影子从地皇印中散开,将地皇包裹在内,两道混沌雷煞化作两条黑龙,不停的穿梭在诸多大山中,最后被三山五岳挡住去路,在剧烈的碰撞中消失不见。 梼杌脚下乌光闪烁,变成黑烟向地皇缠绕,如万蛇饲虎般不断涌入,地皇不停的避让,同时支持起大地法则屏障阻挡。 在这黑烟的遮掩下,梼杌悄悄竖起身后的尾巴,在尾巴的末端有一只眼睛,慢慢睁开,里面似有五彩流光。 待黑烟散去,地皇与梼杌尾巴上的眼睛迎面对视,五彩琉璃如万花筒般迷惑人心,地皇刹那间心神失守,待到反应过来,梼杌竟然近身袭来。 地皇只得支撑起法则之力,梼杌双爪按住地皇的肩膀上,将地皇束缚住,口中利齿与地皇的法则屏障僵持。 只见梼杌大喝一声:“岳鉴氏去死吧!穷奇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随着梼杌话落,凶兽群中一道身影慢慢变大,化作一道黑色的长枪向地皇胸口飞速刺来,地皇脸色一变,身形刚想动却又恢复平静。 此时整个战场都好似时间停滞了一样,原来凶兽之中还隐藏着一尊凶兽皇者,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底下的众神见地皇遇到危险不由方寸大乱,好些神灵差点因为心神失守丧命兽口。 “地皇小心,快快躲开。” “真是卑鄙,堂堂凶兽皇者,竟然如此下作的偷袭。” 只见地皇对当胸袭来的穷奇视若无睹,将自身全部法力注入地皇印中,地皇印得到地皇的全部法力好似得到解封一样,原本散发的明黄色法则力量突然变为璀璨的青色,散发着恐怖威压,扭曲着周围的空间。 地皇脸色平静的将地皇印向着梼杌眉间印去,远方袭来的穷奇不由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梼杌,快躲开!” 梼杌看着好似占据整个世界的那方青印,看着岳鉴氏平静的眼神好似明白了他的想法,梼杌像是突然变的十分暴虐,死死的扣住岳鉴氏的肩膀。 “穷奇,不用管我,杀了岳鉴氏,带着儿郎们杀光那些神灵。” “不!梼杌,快离开,我们两个一样可以杀掉岳鉴氏,没必要与他搏命!” “穷奇,不要犹豫,杀了岳鉴氏!” “为了陛下的大业,为了我族儿郎的未来,毁掉盘古天命,梼杌可死!” 梼杌用自身锁住地皇,即使明知地皇印全力一击下难逃一死,为了杀岳鉴氏,它选择了坦然赴死。 这时背后的众神也明白为什么地皇为何不挣脱了,因为地皇背后正是洞天真君、福地真人列阵围杀凶兽王者的地方。 地皇若是让开,在穷奇必杀一击之下,估计整个地庭众神都难有活路。 哪些洞天真君、福地真人眼含热泪,“地皇,不用管我等,快快躲开,地庭不能没有你,洪荒众神不能没有你!” 梼杌和地皇岳鉴氏背后的人都动摇了,但是他们没有丝毫动摇,此时梼杌和岳鉴氏通过眼神确定了彼此的选择,居然对彼此有点惺惺相惜,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而已。 梼杌选择拿自己命搏岳鉴氏的命,毕竟凶兽身体强大无比,自己未必不能活下来。 地皇也是想通过搏杀梼杌,寻找一线生机,若是自己重伤能换来梼杌身死,对自己来说就是值得的,与其直面两位凶兽皇者,倒不如先杀梼杌,再与穷奇搏命,毕竟自己修行的是大地法则,论防御之力,大地法则绝对是众多法则中最强的,自己未必不能成功。 此时的穷奇纵是千般纠结万般不甘心,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自己够快够狠,未尝不能先一步取岳鉴氏的性命。 青光与黑光闪耀之后,地皇印已经印在了梼杌的眉间,穷奇的利爪也撕开了地皇的胸膛,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梼杌的表情凝滞,地皇神体撕裂七窍流血,胸口贯通几个大洞。 穷奇第一时间没有理会地皇生死,而是扶着梼杌确认情况,只见梼杌在地皇搏命一击之下,神魂破灭生机尽丧。 “梼杌啊,梼杌,你怎可弃我而去,亿万载相互扶持,没有你这无尽岁月,我怎么能忍受的了万古孤独啊。”穷奇仰天悲吼。 穷奇和梼杌自天地初开以来便在一起,两者长相都类似猛虎,性格暴虐耿直,自诞生以来就性情相合。 凶兽虽暴虐凶残,一味破坏和杀戮,但也非无情。 两座山头遥相顾,从此萧瑟断肠人。 第8章 地皇悬尸泰山巅 昔年高烛灯上明,今朝花雨任东西。 非是立有乾坤志,金乌展翅鸡自吟。 梼杌凶起八边煞,使有穷奇板上钉。 英雄纵有迟暮日,鸡犬尚渝难为情。 看着梼杌再无一点生机的穷奇,悲伤之情由内而外的喷涌而出,无尽岁月来相处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快速闪现。 犹记得年幼时的厮杀搏斗,犹记得结伴而游时的叱咤风云,犹记得纵使直面凶兽皇帝神逆,二者也敢于咆哮的嚣张跋扈。 穷奇眼含热泪,身上双翼颤抖,将世间最凶恶的表情丢给了岳鉴氏。 地皇此时的状态极差,庞大的法体被穷奇贯穿胸部,穷奇的利爪留下了五个黑洞,金色的血液覆盖全身。 地皇七窍都在流血,身体摇摇欲坠,全靠强大的信念支撑。 “我还不能倒下,我还有未完成的责任,一定杀掉穷奇,护一方安宁。” 地皇嘴角颤动,轻轻的喃喃自语,无神的双目焦聚的都是穷奇的身影。 穷奇一步一步的走向岳鉴氏,地皇也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向穷奇,两者状态不同,想法目的却相同,都是要倾尽一切杀死对方。 地皇印感受到此时地皇的状态,发出阵阵悲鸣,接着化作一道青光,投入地皇体内。 地皇印感受到地皇的信念,强行将自己崩裂,燃烧法则本源,化作无穷的力量投入了地皇身体,为了给自己的主人增加力量,拼尽了所有。 穷奇燃烧全部怨煞之气,灌输到利爪之上,朝着地皇身上割去,地皇视若无睹,拳头散发金青玄光,朝着穷奇身上凶狠的落下。 两个人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格挡,地皇的拳头落在穷奇身上,将穷奇半边身体打的凹陷下去。 穷奇的利爪几乎将地皇的身体撕成两半,即使受到如此重创,二者也未曾后退一步,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没有丝毫犹豫,地皇又是一拳一拳的打着穷奇,誓要将穷奇毙于拳下,穷奇也是一爪一爪的割在地皇身上,好似要将地皇千刀万剐。 纵使地皇全身青光闪亮,极力要弥合支离破碎的伤口,身上的道道裂痕还是在不停的扩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如风中残叶般散落。 终于在穷奇的又一道攻击下,地皇难以控制的倒飞出去。 “已经到极限了吗?果然最后还是没有做到啊,要把烂摊子留给你们了。” 地皇在跌落中恢复了些许神智,给了山上众神留下了一个略带歉意和遗憾的眼神。 看着众神悲伤绝望痛哭流涕的身影,地皇的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最后一刻。 “这就是我的落幕吗?没有悲伤,没有难过,甚至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啊,这美好的世界就交给你们守候了,诸位岳鉴氏先行一步了。” “地皇啊,地皇,你怎会倒下!你怎能死去啊!” 众神难以置信的看着悬尸在泰山顶上的那道身影,慈悲而又圣明的地皇陛下他走了。 大地冒出青烟,泰山阵阵悲鸣,风雷不停跳动,黑云压住天灵。 “哈哈哈哈,终究是我赢了,梼杌你看到了吗?我将岳鉴氏送去陪你了,这样你走的也就不孤单了,哈哈哈哈。” 穷奇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嘶哑而又疯狂的嘶吼,眼中热泪翻滚,喊了哭哭了喊,一时竟有些疯癫。 “呜呜呜,梼杌,梼杌,悲伤谁渡?,梼杌,梼杌,欢喜谁共?” 片刻之后,穷奇恢复平静,寒冷彻骨的眼神看向泰山上的众神。 远在黄泉海上的陆文,看着地皇岳鉴氏倒下的身体,不由悲伤莫名,眼中泪水难以自控的流下。 黄泉海上风浪大,阴风萧萧迷人眼啊。 陆文起身倒了三杯酒,对着远在泰山的地皇拱手弯背。 “地皇一路走好,陆文就此拜别。” “这第一杯酒敬地皇无数载岁月的庇佑,若无地皇大地岂有安宁,地皇大德。” “这第二杯酒敬地皇果敢英伟,直面凶兽皇者,诛杀梼杌,重创穷奇,功盖千秋。” “这第三杯酒敬地皇大慈大悲,创地道疆域修行法,传道大地诸神,使众神梳理大地脉络,于洪荒天地万灵有大德。” 陆文忍不住在这黄泉海中轻声吟唱: 呜呼哀哉兮地皇,不幸悲泣兮夭亡,修短顾天兮神伤。 我心实痛兮流觞,烹食享祭兮幽往,大地有灵兮魂昌。 苟启吊君之慈悲兮,扶弱冠强,怀柔四方。 苟启吊君之悯爱兮,泰山彷徨,法传神疆。 苟启吊君之功业兮,志高雅量,帝御八荒。 苟启吊君之气概兮,文武筹略,叱咤丰怀。 天惶惶,哭君早丧,俯地血淌,仁德之心,英灵之气,命终道始,名垂千古。 地惶惶,哀君情切,愁肠千结,肺腑针炙,肝胆裂张,怆然悲绝,哀涕泪涟。 幽惶惶,彼岸花放,黄泉震荡,忘川凝结,诡神哭嚎,冥冥之中,灵宗显望。 愁醉梦惊醒,岁消泼茶香,神乡慈安乐,白纸寄短长,稽首蒙训诫,泽被子孙郎。 感贫良遂善,表略睦兴邦,矢志仁中取,懿德扬风远,克勤俭信芳,忠贞朴守拙。 生而为英,死聚其灵,卓然配形,昭如日星。 金玉吐精,槐木藏阴,华盖不朽,警钟长鸣。 上通九天,不坠青云之志。 下彻阴冥,不移百炼之心。 伏惟尚飨,华光掠影,坟墓长盛,青莹久兴。 陆文的声音引起了天地共鸣,渐渐响彻整个洪荒天地。 此时冥庭之中一道气息再也压抑不住,悲伤愤怒之情渲染整个冥府,同时黄泉海外,两道凶煞的气息涌来,一时针锋相对。 神庭之中,天皇皇天氏面色严峻,诸天之上似有一杆长枪悬于众神头上,不断散发凶念恶煞。 (为了写这篇地皇吊文,构思研究了一天,脑细胞都快被杀光了,第一次写小说,请大佬们多多支持,如果哪里写的不好,麻烦给我评论留言哈,谢谢了。) 第9章 寒柏青青,赤松绝命 亭亭玉立山上松,皎皎月影挂寒冬。 绰绰险峰藏根系,翠翠苍柏盛清风。 潇潇足底浮云闹,瑟瑟凝霜端正直。 岁岁松柏常相簇,年年芳香花不同。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再次勾起了赤松子久远的痛苦回忆。 无数千秋以前,赤松子刚刚孕育而出,伴随赤松子一起孕育的还有一棵寒柏树。 寒柏高雅,赤松伟岸,二者君子之交平淡如水,终日饮风餐阳,抚琴高歌,瀑布寒潭为其伴奏,高山流水引为知音。 平静安详,共赏华光。狂风暴雨,互为遮挡。虽无缠绵悱恻之情,却有万转千回之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来而不往,形影相宁。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隔三世。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幸福的生活总会被意外打破,一日清晨凉风依旧,万里祥云却被遮住。 一头凶兽闯入了这座世外桃源,一时之间,群山为之震颤,流水为之胆寒,草木丧去生机,生灵逃之夭夭。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赤松与寒柏没有退让,迎风而长,将凶兽束缚于山谷,赤松华盖化作满天针雨袭向凶兽,寒柏根系化作道道长龙对其绞杀。 然而对于强大的凶兽而言如水中捞月般尽是徒劳,松针未落下已化作腐朽烟灰,根系近身便已荒芜。 那凶兽只是一声轻吼,大片松针柏叶随风零落,一爪之间,二人已如风烛残年,滚滚绿汁血洒。 眼看不是对手,两人有陨落之象,赤松子和寒柏同时迎向凶兽,对着彼此大声喊到: “寒柏快走,我来困住这头凶兽。”“赤松子快逃,恶兽由我来拦住。” 两人又一次被巨兽击飞,伤口之处滋滋作响,生机在快速流失。 寒柏见状,没有给赤松子反应的时间,面色一肃挡在赤松子身前,毅然决然的调动全身法力,引爆伴生灵宝岁寒珠。 上品先天灵宝威力非同小可,在寒柏倾尽所有的引爆下,寒气化作冰墙,将赤松子隔绝在外,连那凶威涛涛的巨兽也被这股寒流冻住了身形。 “不!寒柏不要啊!”,赤松子看着眼前场景,凄厉的对着寒柏哭吼道。 看着凶兽慢慢挣脱身上的冰晶,寒柏回头对着赤松子凄然一笑。 “赤松子,你我相交无数载,你若垂怜我,就不要让我的死毫无意义,趁我还能坚持住,快逃吧,好好活着,带着我那份一起好好活着吧。” “不要啊!寒柏你我自出世起就相互依存,你怎忍心弃我而去啊,今日自当与你生死与共!” 凶兽挣扎越烈,寒柏嘴角绿色的血液不停的溢出来,看着赤松子还在,寒柏不由大声叱责。 “快走,!快走!你若是我,又怎忍让我不活,今你不逃,我纵死亦不瞑目矣!” 面对寒柏的叱责,看着寒柏满目疮痍的身体,赤松子全身颤抖,银牙紧咬,痛苦的转过身体,向着远方跌跌撞撞的逃去。 那道身影片刻之间已经佝偻满背,仿佛不再是之前顶天立地的赤松,而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赤松子在远方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寒柏,似要将眼前的场景永远的埋刻在心底。 看着赤松子远去的背影,寒柏长舒一口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下,眼神向着赤松子离去的地方露出笑意,这个冬天出奇的让人感觉到冷啊。 “岁寒,然后知松柏而后凋也。” “地皇啊地皇,怎忍让我的心再次创伤,寒柏有义,苍松亦有情啊。” 赤松子苍老的面容蕴含无尽的悲伤,佝偻的身形在慢慢的拔高,面对穷奇的咄咄逼人之势,赤松子燃烧底蕴,舍弃了一切,硬生生的在神王尽头踏出了半步。 赤松子全身豪光四起,半步皇者境威压八方,手握伴生灵宝岁月刀,刀锋直指身受重创的穷奇。 “穷奇,与我一战,万载千秋之前,我卑微屈膝逃离生天,千秋万载之后,当用你命来祭我心流觞之血。” 泰山上众神看着一步步走向穷奇的赤松子,洞天真君将洞天之力汇聚在赤松子身上,自己则直面剩余的凶兽王者。 赤松子身上的法则神威,随着脚步逐步攀升,岁月刀上四季轮转,唯有松柏万古长青。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赤松子,那种视自己于无物藐视,让穷奇大怒。 “皇者之威不可辱,赤松子,我必断你根系,绝你苗裔,以泄我滔滔怒火。” 说罢,穷奇拖着残躯向赤松子袭去,双翼冒黑烟,獠牙燃火焰,利爪凶残似刀剑。 穷奇者,尤善其速,上天遁地,视若无物。 未给赤松子反应,片刻之间攻击已经从四面八方闪现,赤松子见状只能收拢华盖,华盖上亮起五色神光,将穷奇的攻击转移到自身松针上,将松针化作满天星雨反攻向穷奇。 穷奇虽快,却也难逃这铺天盖地的攻势,身上被插满了松针,穷奇见状振动双翼,黑色的烟雾笼罩整个战场,此烟能遮挡神目,能蚕食神念,人要落入其中,化作无头苍蝇。 赤松子一下子陷入被动,身体已经数次被穷奇划伤,五色神光虽然玄妙无比,此时却也无用武之地。 在赤松子运转华盖时,穷奇趁机释放獠牙中的凶煞之火,使赤松子顶上华盖上的松针化作片片焦黄。 赤松子闭上双眼,收拢神念,屏蔽掉五官,将全部感觉集中在身体上,在穷奇又一次割伤身体的时候,手中岁月刀神光绽放,赤松子身边的时间被岁月之力放慢,赤松子感受到穷奇的位置,无数根系从大地中射出,缠绕穷奇四肢,顶上枝杈迎风而长,将穷奇双翼牢牢束缚。 手中岁月刀砍在穷奇身上,道道刀光与血光交相辉映,穷奇吃痛发出阵阵哀嚎,山岳般的大口发疯似的在赤松子身上撕咬。 就这样你一刀我一口的,谁都无法停下来,停下来便意味着一人的死亡。 本来以穷奇强大的肉身之力,赤松子未必能与之抗衡,然而在地皇搏命的攻击下,已是苟延残喘的状态,全身骨肉塌陷,现在又被赤松子不断的攻击受伤的地方,不由雪上加霜,难以自持。 “赤松子,我纵死亦是皇者,皇者入殡岂能无藏,你便陪我一起上路吧,我非死于你手,实丧岳鉴也。” 穷奇感觉到身体越发虚弱,眼看挣脱不了束缚,索性激起凶念,将全部凶煞怨力汇聚在口中獠牙上,竟是要一口将赤松子咬成两半。 赤松子看到穷奇搏命一击,燃尽所有法则神力,岁月刀上四季扭曲,松柏枯萎,片片黄叶凋零,刀被染成黑色割裂时间,向穷奇身上插去。 烟雾散尽,里面的场景映入众神眼帘,只见赤松子被撕成三断,褪尽神光。 穷奇倒地不起,身上还插着那把岁月刀,刀上的岁月之力磨灭了穷奇最后的生机。 “梼杌啊,梼杌,不要走的那么快,穷奇来也。” 穷奇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时之间,众神齐暗,凶兽悲鸣。 “赤松子无憾矣,地皇可安其心也。” “寒柏啊,寒柏,为了我这游荡的幽灵,让你久侯了,昔我来思,今我往矣。” 第10章 有容一生不弱于人 山河破碎又何妨,神灵不曾畏豺狼。 赳赳百战穿金甲,纵使身死魂亦狂。 四方魑魅云旗荡,八荒魍魉鼓声扬。 (有很多诗句我没能写完整,诗句几乎都跟文章有关,希望各位大佬有好的诗句帮忙发到评论区,补充一下哈。) 赤松子血拼凶兽皇,为众神搏得了一线生机的同时,战场上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在穷奇的绝命反扑下,赤松子命丧当场,三十六洞天也支离破碎,隐退洪荒。 在失去天罡大阵的帮助下,各位洞天真君只能依靠自己与凶兽王者们厮杀。 泰山处处亮锋芒,凶兽怨煞起红光,神灵喋血污衣裳,风云变色愈疯狂。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时间给你生离死别的惆怅,你的剑落在敌人的身上,别人的刀也会插进你的胸膛。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洪荒就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前人血泪拼尽,后人踏步前行。 洞天真君接连战亡,凶兽王者依靠强大的肉身,虽然也有伤亡,却比神灵这边情况好上不少。 此时十多位凶兽王者围困着最后三位真君,三位真君相互依靠,与这群凶兽王者对峙。 一神红发红裳,面容苍老,略带喘息,手持一杆火焰枪,只要有兽王上来,抬手就是一枪。 此神便是扶桑真君,神话传说中的古木扶桑,高居在太阳之上,扎根汤泉之中,有金乌栖息于身上,然而现在的扶桑却是地庭的洞天真君。 一神身着宫装,面容清秀,一头长发飘飘,英气勃勃,虽是女儿身,却巾帼不让须眉,手持一杆朱雀旗,四周离火夭夭,烧的凶兽望而生畏。 这神乃是梧桐真君,传说梧桐生来便是至尊至贵之木,非有德望的神灵不可亲近,非是尊贵神圣的神兽不可栖息。 神话中梧桐是凤凰栖息的神木,哪里有梧桐哪里便会招来神鸟凤凰,凤凰非梧桐不栖,凤凰是鸟中帝皇,百鸟朝拜至尊至圣,两者孤傲清高品性相合。 最后一神雍容华贵,头角峥嵘,脚踏荆棘花,手持荡神钟,移步之间荆棘满地,手中神钟震荡之下,神魂皆丧。 每次群兽攻来,只见此神手中神钟无风自响,钟声扫过,凶兽王者便被定于原地,脚下荆棘化作道道龙蛇,将凶兽王者缠绕,寒光阵阵,不停勒紧切割,被荆棘碰到的凶兽王者,无一不是血肉模糊。 每次凶兽王者发出的攻击打在身上,便如泥沙入水,消失不见。 此为洞天真君有容氏,本体为容桦神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关于有容氏的神话传说很多,最为人所知的便是化名容成子,引领炎黄二帝,开启人族智慧,传授治国之法,是为帝皇之师。 “两位神友,扶桑无用,怕是要先行一步了,且让扶桑为两位抛砖引玉。” 说罢,扶桑真君化作扶桑神木,用枝杈卷起两尊兽王,冲天而起,手中火焰枪直刺,如满天星雨般落下,直插的两尊凶兽王者惨叫连连。 这两尊凶兽王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不断的挥舞利爪将束缚自己的树杈砍掉,口中怨煞之气不断喷向扶桑真君。 纵使身体被凶煞怨气蚕食,扶桑真君依然面不改色,兽王砍掉枝杈后不断就有新的枝杈填补上。 在扶桑真君不计得失的攻击下,两尊兽王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一只凶兽王被扶桑真君用火焰枪钉死在天上。 另一只兽王咬断扶桑枝杆,用尽最后力气将怨煞之气不断灌入扶桑木中,远远看去扶桑木支离破碎,全身红黑相间,就连根系之处都有怨煞之气在磨灭生机。 就这样,扶桑真君被凶兽王死前的最后一击撞飞到天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扶桑珠玉在前,我又怎能甘于其后呢,有容氏,且看我为你肃清障碍。”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梧桐朱唇轻起,双手紧握朱雀旗,扬旗一招,将周围三尊兽王卷起,落于大地。 朱雀旗上南明离火化做一方火域,梧桐端坐于火海之中,像极了一尊女王。 三尊凶兽中的王者,被梧桐根系束缚,在离火之中嚎啕,宛如被锁链牵着的三只败犬。 多么高傲的梧桐真君,不管三只兽王如何挣扎,也不曾动用枝杈,仿佛这三只凶兽王者只能匍匐于她脚下,却碰不得她那高洁的神体。 三只凶兽王者被离火一点点的炼化,梧桐树的根系也在慢慢荒芜,被断去了全身的生机来源。 直到三尊凶兽王者化作黑烟消散,梧桐的根系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丧失了全部生机,梧桐真君用尽最后力气将自己已经腐朽的根部全部斩落。 “梧桐本是至尊木,岂被根系锁黄土。” 无根梧桐被一阵清风向南方刮去。 看到最后两位好友离去,有容氏眼神悲伤,看着眼前的五尊兽王,面露杀机。 “有容一生不弱于人,尔等豺犬,皆来一战!” 五尊凶兽对视一眼,从五个不同方向向有容氏攻来,有容氏坐于荆棘花海,将自身法力灌输荆棘,荆棘受到有容氏法力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刹那之间已是树界降临。 脚下荆棘将五尊兽王缠住,限制五尊兽王的行动,有容氏手中荡神钟不停的发出声响,不断磨灭五尊凶兽王者的神魂。 五尊兽王见被荆棘阻挡,难以形成对有容氏有效的攻击,便将自身凶煞怨力化作五条黑龙,朝有容氏汇聚,企图用怨煞之力将有容氏的生机炼化。 双方都想将彼此生机磨灭,一时之间竟成拉锯焦灼之态。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尊凶兽神魂缺失,汇聚在有容氏身上的怨煞之气逐渐减弱,胜利的天平似乎慢慢倒向有容氏。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容氏的状态也不容乐观,毕竟是五尊凶兽王者聚集的怨煞之气,此时的有容氏面如缟素,丧失太多生机,已然是伤到了根基。 随着最后五尊兽王的倒地,剩下的凶兽发出不甘的悲鸣,如鸟兽散般退去。 泰山终究是守住了,众神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然而望着满目疮痍的泰山,以及死伤殆尽的众神,有容氏和剩下的零星几个神灵,却丝毫难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 剩下几位神灵走到有容氏身边拜道:“有容真君,如今地庭倾颓,还望真君继任地皇,带领我等重建地庭。” 有容氏苦笑道:“如今还有什么地庭,我又何德何能能承地皇尊位,世上除了岳鉴氏,谁人有资格称地皇。” 几位神灵相视无言,继续向着有容氏拜道:“真君,事已至此,那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有容氏摆手道:“你等退居山林好好修行,泰山今后便由我坐镇其上。” 几位神灵无奈,只好对有容氏拱手拜别,化作几道流光遁去。 第11章 泰山之上,明心见性 我伐菩提树,倒扣明镜台。 九皋藏私欲,方寸满尘埃。 黄泉何自渡,悲惜外头寻。 从来颠倒看,诸相根性源。 陆文突然很想去泰山,不只是因为那里有数量众多的凶兽和神灵尸体,可以炼化成为修行资源,还因为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内心流动。 陆文一路来到泰山脚下,看着泰山上盘坐的孤独背影,一脸严肃的拜道:“晚辈地庭曹官陆文拜见有容真君,陆文前来为众神收敛。” 有容氏回过头来平静的看向陆文,点了点头继续看向西方。 看着有容氏苍老的面容,陆文不由一阵悲痛莫名。 陆文一步一步的向山顶走去,路上遇到的不管是神灵的尸体还是凶兽的尸体都收入了鼎中,就连破碎的灵宝也没落下。 看着遍地的尸体,陆文心情沉重。 梼杌、穷奇没有做错,却在生命的一开始就被抉择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有的只有愿不愿意,以及值不值得。 梼杌可以为种族慷慨赴死,有大忠义,有大仁德。 穷奇可以为朋友以命相搏,至真至性,至纯至爱。 这可能就是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吧,善恶由谁来定,好坏又由谁来评。 赤松子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以弱克强,为众神带来希望,英雄事迹当名传千古。 我和青山两不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做到了,没有留有遗憾,可以含笑九泉。 洞天真君战至终章,极尽辉煌,众神表率,当之无愧。 其他诸神保卫家园,英勇就义,也死得其所。 不知不觉已至泰山之巅,看着地皇岳鉴氏悬挂的尸体,陆文不由的叩问自己,我若为皇可能庇佑一方?我若坐镇泰山可能成为大地屏障?我若是遇到和地皇一样的境况,是会舍己为人还是会苟且偷生? 一场旷世大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人和物让人动容。 陆文自来洪荒天地后,今日心情最为激动,人心可以欺骗,身体反应却是真实感受。 我本青衫旁观客,却因红尘贯胸肠。 一直以来,陆文都是独来独往,虽然生活在天地间,却又好像跟万事万物不相融。 做事除了追求利益,提升修为以外,其他的好像都可有可无。 纵是见到了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内心也无半点触动,一脸从容。 贪生怕死,营营苟且,若这就是真的我,为何我会感觉到如此陌生,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别人感动到泪眼朦胧。 若这不是真的我,那么真的我又是怎样的?我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陆文想起来洪荒世界之前的那场醉酒,家中老母絮絮叨叨,身旁妻子嫌贫爱富,自己终日忙碌收获全无。 想要改变现状却又无从做起,想要为柴米折腰却又脱不下厚重的长衫,都说世上机会多却又从来没给过选择。 天地虽大无容身之所,认识人多却无知己半个。 为金钱所驱使,为人情所裹挟,为道德所捆绑,为律法所约束。 犹记得小时候,会因为一句夸奖而开心,会为了一个信念而坚持,会为了一个对错而认真。 我也曾扶着老奶奶过马路,无欲无求。我也曾彻夜苦读,为了理想而奋笔疾书。我也曾因为一个故事,伤春悲秋,感同身受。 原来我也曾开心的笑过,原来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么多,原来我也很容易满足。 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束缚,不被牵制,简简单单的活着。 陆文好似突然明悟了,原来是太多复杂的东西牵挂住了那颗简单的心。 不由的仰天长啸,一股无形的波动从陆文身上散发出来,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咦,明心见性,倒是好机缘。”有容氏察觉到身边异样,对陆文打量了一翻。 陆文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自由,无我相,无本相,无众生相,一切有所相,皆为虚相,万化根源总在心。 神王境界对陆文来说已经是一片坦途,今日在这泰山上明悟本心,索性就在此渡那三灾劫。 一时之间,陆文身边天地色变,天上无云空雷响,地下无柴火自燃,东南西北俱安静,囟门风罡阵阵吹。 天上道道惊雷凭空乍现,化做条条雷龙从各个方向向陆文打来,此雷非比寻常,乃是紫霄神雷,至罡至阳,修行者最惧此雷,若是打在身上,崩裂身体如撕纸帛,神魂沾上如雪遇春阳。 以此时陆文强大的肉身和神魂,纵是直面此雷也未尝不可,然而刀剑相遇必有折损。 如今陆文明心见性,横纵交错的雷霆在陆文眼睛,已然是有迹可循,只见陆文轻身细摆之间,诸多雷霆打空。 从涌泉穴涌入的阴火,被陆文强大的气血锁住,如无根之萍,渐渐削弱。 囟门吹入的赑风,虽刮的陆文神魂颤抖,犹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冬之下,却也伤不了陆文分毫。 陆文开始调动法则之力洗涤真灵,天地法则之威好似要将陆文神魂压垮,真灵在法则之力的洗涤下如同经历千刀万剐。 若非陆文明心见性,神魂意志脱胎换骨,怕也难过此关,以往明悟法则有多欣喜,现在承受法则洗涤就有多痛苦,积累越深,真灵被洗涤的就越彻底。 随着天地法则烙印真灵,陆文感觉调动天地法则如御手足般轻而易举,一念之间法则相随,感觉此时的自己法力无边、神威无限。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陆文露出久违的笑容,从今往后不被前尘往事所牵绊,要做那最自由自在的人。 唯唯诺诺不是我,贪生怕死莫修行,有朝一日同风起,阅尽山河我为巅。 陆文脚步轻盈,对着旁边的有容氏拱手道:“有容真君,今日陆文得众神遗泽,成就神王境界,自当承地皇遗志,他日定当前来重建地庭。” 有容氏轻轻颔首道:“此乃个人缘法,不必过于强求,如今你已是神王境界,你我平辈相交即可。” 对于如今地庭还能有后辈突破神王真君境界,有容氏内心宽慰很多,看来吾道不孤啊。 陆文闻言也不再多说,拱手拜别,转身向山下离去。 第12章 忘川河上奈何桥 情深缘浅空余恨,忘川河上忘红尘。 拜天跪地难由己,奈何桥上徒叹息。 三生三世执手见,无常黑白难分辨。 陆文拜别有容氏后,驱步来到冥庭之中,拜见冥皇九幽氏,欲加入冥庭,帮助抵御接下来的凶兽入侵。 只见九幽氏头戴玄色罗刹冠,身披万鬼哭丧服,脚踏阴阳生死靴,手持磷火九幽镜,高坐诡雾里,声似矮脚鸡。 “神友为地皇岳鉴氏所做吊文,情真意浓,上震天地,下动诡灵,盛传幽冥,今入我冥庭,当真是渴饮甘露、饥食玉珍,让人欣喜若狂啊。” “冥皇高抬,自天地初开以来,三皇各镇一方,庇佑万灵,功盖无量,地皇陨落,天地同悲,寥以表祭,愧受嘉赏。” “如今冥庭危在旦夕,混沌、饕餮窥伺在旁,无量凶兽汇聚黄泉海外,君此时能入我门庭,当真是板荡识诚心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覆巢之下无完卵,此时正是我等先天神灵共赴危难的时候,陆文岂能只守个人安危,枉顾天地生灵。” “好,君德行高昌,今入我冥庭,当为轮回大帝,坐镇阴曹。” “冥皇德恩浩荡,轮回领命,今后坐镇阴曹,自当抚慰一方。” 陆文受冥皇九幽氏欣赏,获封轮回大帝,声闻阴曹地府,结交诸路大帝,往来十八府冥王。 此时的黄泉海外,凶兽群中又是不一样的情景,眼见黄泉相隔,无数凶兽藏身黄泉之中,各路凶兽王者暴跳如雷。 只见一凶兽王者暴喝:“我等凶兽纵横天地,叱咤风云,岂能被小小的黄泉阻挡!” 此兽体型庞大无比,经三江而带五湖,纵是凶兽皇者也远远不如。 “我当越过黄泉海,你等带着儿郎从我身上跨过,今日便将这九幽冥庭付之一炬。” 说罢,纵身一跃,身后两足不动,身体横跨整个黄泉海,前面两足已经跨过黄泉彼岸直插忘川河中。 “哈哈哈哈,纵是天涯两隔,我亦能横身跨过,谁言黄泉不可渡,以我为桥,渡黄泉,越彼岸,过忘川,我族儿郎们跟我杀进幽冥。” 声音响彻整个幽冥地府,各路冥神震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忘川河上一道声音响起:“休得猖狂,你既然想要过这忘川河,那我便让你永远留在忘川河上吧。” 此人声音平静,却带阵阵杀机,一道身影慢慢浮现,乃是冥庭坐镇忘川河的忘川大帝。忘川大帝一步一步走向前,随着忘川大帝脚步的落下,身后一尊冥王神诡法相慢慢呈现出来。 这尊冥王法相身着白衣,与冥庭众神的法相不同,披头散发,赤足单臂。 “独臂冥王一叩首,天地暴虐之徒,自当无福消受!” 随着忘川大帝的话语落下,身后独臂冥王法相对着凶兽就是一拜,就听到此凶兽一声惨叫响起,身上凶悍气势一落千丈。 蕴藏在身体内的无尽寿元凭空消散,被独臂冥王法相那无形的右臂牵引,落在身上将白衣染黑一片。 未等此兽喘息,忘川大帝身后独臂冥王法相再次拜下。 “独臂冥王二叩首,凶神恶煞之辈,当无赫赫之威!” 随着忘川大帝的话再次落下,此凶兽王者身上无穷无尽的凶煞怨力竟然在消失不见,此时凶兽王者再无先前的不可一世,如同失去爪牙的老虎。 忘川大帝身后那尊独臂冥王法相身上白衣已经变成黑白相间,朝着凶兽王者继续拜去。 “独臂冥王三叩首,世间无用之才,神魂烟消云散!” 随着独臂冥王法相的第三次拜下,那凶兽王者发出绝望的悲吼。 “我竟不能过此忘川?今要身死,奈何,奈何,吾之奈何!” 说罢,这尊凶兽身上再无生机,徒留身体原地站立。 忘川大帝轻哼一声,嘴角有鲜血流出,身后独臂冥王法相身上的白衣已经全部被染黑,看来诛杀此凶兽王者,忘川大帝也不是那么轻描淡写做到的,而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陆文此时看着眼前场景,神色复杂的喃喃自语:“忘川河,忘川河,奈何?忘川河上呼奈何?这厮不会是奈何桥吧!” 陆文仔细端详了下,此时那尊凶兽王者的站立尸体,还真像一座大桥横跨在忘川河上。 这尊兽王的惨死好似激怒了两位凶兽皇者,只见四翼六足的兽皇混沌仰天大吼。 “以为隔着黄泉海就可以高枕无忧,今日就让这黄泉海变成陆地,看你等还如何挡住我凶兽一族。” 说罢,只见混沌张开巨口化作黑洞吞噬起黄泉,兽皇饕餮也对着黄泉海喝了起来。 传说凶兽混沌可以吞噬天地万物,凶兽饕餮可以吃尽天下,永远不知道满足。 如果说梼杌、穷奇是暴虐的化身,那么混沌、饕餮则是欲望的显现。 冥庭众神皆脸色一变,黄泉海在两大凶兽王者的吞噬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黄泉海对岸的凶兽大军则发出兴奋的吼声。 冥庭神灵吹起唢呐,高亢的声音传遍九幽冥府,所有神灵快速向忘川河畔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各方大帝、十八路冥王在冥皇九幽氏的带领下,严阵以待。 漫无边际的黄泉海,在兽皇混沌和饕餮的吞噬下,也只坚持了半日之功,黄泉海化作一座黄泉陆地。 凶兽大军再也按耐不住,向着冥庭众神冲锋而来,无量凶兽在黄泉陆地上奔走,踩出条条黄泉路。 “十八路冥王布下十八炼狱大阵,将兽皇饕餮困住,我将迎战兽皇混沌,请各方大帝诛杀领军的凶兽王者,诸君各自安好,九幽氏去也。” 冥皇九幽氏安排好阵形,便飞身而起,向着兽皇混沌而去。 跟着十八路冥王走出,借助十八层冥府之力,布下十八炼狱大阵,将兽皇饕餮包围在阵中。 黄泉大帝、阎罗大帝、忘川大帝、彼岸大帝以及轮回大帝陆文,于众神前面排成一排,直面奔袭而来的凶兽大军。 远远看去,一方凶神恶煞,一方诡气森森,阴阳失衡,天地色变。 冥庭众神紧跟几位大帝,不到黄泉非好汉,纵使战死也绝不退忘川。 第13章 阎罗天子剑 凶神恶煞闯阴曹,冤魂厉鬼夜哭嚎。 阎罗浮屠天子剑,黄泉狂卷阴风啸。 冥庭众神召唤出各自的神诡法相,法相与身体相融合,化作神形高大的各路诡神。 冥庭众神因为修炼神诡法相,常年接触阴煞之气,是洪荒诸神中最不受凶兽克制的神灵,由于神诡法相的保护,凶兽的怨煞之力伤害效果大大削弱。 阎罗大帝走向前,身后阎罗法相暴涨,青面獠牙,手握一把阎罗天子剑,振臂一呼。 “念天地悠悠兮,魂兮归来!感苍茫悲戚兮,魂兮归来!怨生灵无道兮,魂兮归来!” 随着阎罗大帝的召唤,方圆百万里横死的冤魂厉鬼全部涌向阎罗天子剑中,化作滔滔业火在剑上燃烧。 阎罗天子剑斩向凶兽群,化作滔天火光,凡是沾染业火的凶兽,都被快速点燃,越烧越旺,直至化为烟灰消散。 一尊凶兽王者见状,头上独角释放出冰煞之气,将燃烧的业火冻结起来,虽然无法将业火熄灭,却也形成不了伤害。 不等阎罗继续攻击,几尊兽王越出,将阎罗大帝包围起来,阎罗大帝举起阎罗天子剑向前直刺。明明没有插中凶兽身体,却有一尊凶兽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上似真的被剑贯穿,一时之间血流不止。 几尊兽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一拥而上发出各种攻击,不给阎罗大帝再次攻击的机会。阎罗大帝见状,身上的阎罗法相法袍荡开,转移了大部分的伤害。 “不敬阎罗,当受万古炼狱折磨,阎罗法界开!” 随着阎罗大帝一声律令,几尊兽王被无数诡手拉入了阎罗法界,隐隐约约似有无尽酷刑加身,几尊凶兽王者发出痛苦的嚎叫。 只见那几尊兽王如同发狂般全身怨煞之气冲天而起,震的阎罗法域摇摇欲坠,阎罗大帝怒发冲冠,青目圆睁。 “冲撞阎罗,当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随着阎罗大帝的律令,阎罗法域似有无数刀光剑影,凶兽王者在嘶吼中化作道道黑光冲破阎罗法界。 映入眼帘的几尊凶兽王者,身上凄惨无比,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缺胳膊少腿,血液流满全身。 看向阎罗大帝的眼神凶狠无比,似要将他一口一口的撕碎,以泄心中恨。 “冒犯阎罗天威者,当诛!” 话音刚落,阎罗天子剑从手中消失,又重新出现,只是上面多了一道凶兽之血。 阎罗大帝面前一尊兽王轰然倒下,头颅已经被砍落一旁。 周围的凶兽王者大惊失色,从来还没遇到这么诡异的对手,就连怎么受伤,队友怎么死去的都没有搞清楚。 几尊兽王对视一眼,燃烧全身怨煞之力,或是用利爪,或是用长牙,或是用尾巴,从各个方向向阎罗大帝身上袭去,一时之间,黑雾缭绕,将阎罗大帝淹没。 待尘烟散开,吃了凶兽王如此凶狠的攻击,阎罗大帝虽强却也受到重创,嘴角流着血,身上锦衣散。 “阎罗让你三更死,岂能让你活五更!” 阎罗大帝发出阴寒恐怖的哭嚎声,接着全身抖动发出尖细的阴笑,脸上浮现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恐怖面具。 面具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恐怖的吸力将来不及反应的几位凶兽王吸入口中,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口中传来凶兽悲鸣,直至再无声息。 剩下的三尊凶兽王者一时之间竟不敢靠近,都说我等凶兽凶残,这位冥庭的阎罗大帝却凶残的十分诡异。 在吞下几尊兽王后,阎罗大帝脸上的哭笑面具喷射出道道黑烟,很快消失不见。 阎罗大帝将目光投向仅存的三尊兽王,对着它们跳起哭丧舞,不断摆动身形,诡踪步如梦幻影,顷刻之间在三尊兽王眼中化作三个阎罗大帝。 三个阎罗大帝动作各不相同,手中阎罗天子剑从不同角度同时攻击而来,三尊凶兽同时被斩落在地。 在斩杀三尊凶兽王后,三个阎罗大帝又踩着相同的步伐,慢慢整齐划一,直到最后重新化作一人。 阎罗大帝的阎罗法相有三面,哭丧阎罗、哭笑阎罗以及还没有出现过的笑面阎罗,阎罗大帝每一面都杀机无限。 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笑面阎罗,传说阎罗因为见的都是死亡,听到的都是哭泣悲伤,所以没人见到阎罗笑。 只有一种情况能见到笑面阎罗,那就是在阎罗遇到十分生气的事情,怒极而笑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是阎罗最可怕的时候。 所以有句古话说的好,宁惹阎罗哭,不招阎罗笑。 就在阎罗大帝迎战群兽的时候,黄泉大帝也不落于人,手中黄泉图卷入万千凶兽,其中不乏凶兽王者。 被卷入黄泉图中凶兽,被黄泉图迷惑心神,宛如无头苍蝇探迷宫般难以挣脱。 黄泉大帝练就的诡神法相是一尊黄土泥胎,黄土泥胎吸收黄泉图中凶兽的气息,脸上浮现对应的凶兽面孔,黄泉大帝割开黄土泥胎,黄泉图中的凶兽竟也受到同样的创伤,失去生命。 就这样,不消片刻,黄泉图中的万千凶兽除了几尊兽王,其他的都已经化作黄土泥胎死去。 几尊兽王由于肉身之力过于强大,防御力惊人,黄泉大帝一时没有办法破开黄土泥胎。 只能与黄土泥胎法相相合,走进黄泉图,与凶兽一一来战,一尊凶兽王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黄泉大帝,没有丝毫犹豫发起致命一击,利爪贯穿黄泉大帝胸口。 只见黄泉大帝身上黄泥流动,不一会儿恢复如初,而刚刚发出攻击的兽王却被贯胸而过,与刚刚黄泉大帝受到的伤害如出一辙,倒在地上丧失生机。 黄泉大帝身形一阵颤动,发出咔咔的声音,身上出现一道裂痕,原来所受到的伤害超过黄土泥胎的承受范围,多余的力量便会反噬到黄泉大帝自己身上。 黄泉大帝如法炮制,就这样黄泉图中的凶兽王者被诛杀殆尽,在黄土泥胎的反噬下,黄泉大帝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 若非黄泉大帝将黄泉图中的无量黄泉放入黄泉海抵挡凶兽,也不会战斗的如此艰辛,直接用黄泉之力便可将这万千凶兽化作白骨骷髅。 黄泉大帝自黄泉中孕育而出,若是收到伤害,躺入黄泉中,便会慢慢恢复。 没有无量黄泉在,黄泉图的威力大打折扣,黄泉大帝也如丧一臂。 第14章 彼岸花开落 满堂花开三千世,秋水望穿白首约。 冲天香气铺幽冥,碧落黄泉两不见。 花开两边,九幽烟霞着红妆,青丝白雪三千丈,手持九妙叶,头戴大红花。 身似流云扶风柳,面若寒梅闭月羞,眸藏群星水顾盼,体具柔绰姿逸娴。 彼岸大帝闲庭自若的游走在凶兽群中,手中九妙叶轻声转动,周围的凶兽好似十分痛苦,剧烈的挣扎,身上不断的有青叶冒出,就如大地不断长出青草。 随着青叶带走身体内的生机,凶兽如经历抽骨吸髓般折磨,有的凶兽对着冥土不停摩擦,想要将身上的青叶摩掉,以至于身体被刮的血肉模糊。 有的凶兽发疯似的攻击其他凶兽,想要转移身体上的痛苦,纵是死在其他凶兽手中,也是解脱。 周围的凶兽王者强忍疼痛,不断将身上的青叶拔除,一块块血肉被自己挖出,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不能在痛苦中挣扎超脱,那便在痛苦中麻木死去吧。” 随着彼岸大帝的轻声细语,周围凶兽身上的叶子开始变的枯黄,接着化作尘泥消散,只有原地翻滚的怨煞之气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见到凶兽不断被彼岸大帝残杀,周围的凶兽王者再也按耐不住,没顾及身上的伤痛,向着彼岸大帝袭去。 彼岸大帝见状,头上的大红花不断散发光芒,在红光的渲染下,彼岸大帝宛若高坐九重云霄,美丽不可亵渎的神圣。 “妾身如此美丽,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我,你愿意替妾身去死吗?” 接近彼岸大帝的几尊凶兽王者,看到此时的彼岸大帝如同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是自己内心一直渴望得到的美好,听着彼岸花温柔细语,几尊凶兽王者眼神不断迷离。 没有丝毫犹豫,这几尊兽王立马转身迎上了其它兽王的攻击,周围凶兽王者的攻击全部落在这几尊兽王身上。 承受如此多的致命打击,这几尊兽王顿时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此刻还挣扎的看向彼岸大帝,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含笑而死。 “小心她身上的迷幻术,从远处用烟云煞气掩护,趁机接近攻击她的身体。” 凶兽王者也是久经沙场,快速形成了新的战术,一时之间,彼岸大帝身边烟尘滚滚,有凶兽王者的身影藏于其中,伺机而动。 见此情景,彼岸大帝没有丝毫慌张,纵使烟尘漫天也无一粒能落其身,动念间身后法相彼岸花融合到身上。 彼岸大帝身形暴涨,似是从法相上获得了超脱自身极限的强大力量,手中九叶妙轮不断放大,在放大的同时快速旋转起来。 直到脱离彼岸大帝手指,化作一道金光,向四周割去,凄厉的惨叫不断从烟尘中传出,待烟尘散去,留在彼岸大帝周围的只有散落的残肢。 彼岸大帝的法相是自己的本相,在所有神灵以各种神诡异态法相获取力量时,彼岸大帝只相信自己。 传说很久以前彼岸大帝只是一株普通的草,长在忘川和黄泉之间,不断的受忘川河和黄泉水的侵蚀。 彼岸大帝不甘心做普通的草根,它也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拔地而起,站在高处品味幽冥百态,所以它一直努力的扎根,用叶子努力的汲取力量。 可是黄泉海的波浪不允许它那么张扬,卷起的黄泉水浇在她身上,黄泉水不断侵蚀它的生机,削弱它的力量。 纵使这样,它也绝不放弃希望,黄泉啊,你侵蚀我的生机,那我就将根扎到更深的地方,你削弱我的力量,那么我就更加努力的获取能量。 忘川河上的水雾见一株草也想立于它的身旁,简直猖狂,蝼蚁怎能上高堂!水雾落在彼岸身上,不断腐蚀它的思想,让它遗忘自己的志向。 就这样,彼岸在风吹雨打中艰难生长,有的时候当环境恶劣时,你的努力将变的毫无意义,挣扎痛苦中经历一遍遍的悲伤,一次次的绝望。 别无选择只有往上生长,因为向左忘川会愚弄你的思想,向右黄泉会掠夺你千辛万苦积累的资粮。 就这样,经过千年的痛苦,挣扎中成长,彼岸想要绽放,然而它的力量却不够,只能将叶子的力量全部抽取,用来拼搏最后一场。 最后这株草绽放成为九幽冥府最绚丽的彼岸花,彼岸花开不见叶,彼岸长叶不开花。 绽放的彼岸花是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成长的彼岸叶是世间最痛苦的挣扎。 当你成为最美好的自己,哪怕是瑕疵别人也会觉得美丽,当你在痛苦中挣扎时,哪怕你有优点也会被人摒弃。 就如同尘世中,当你穷困潦倒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会远离你,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会伤害你,当你成功的时候,身边都是好人,亲朋都是赞美。 正是因为如此,彼岸花成为了超脱的象征,从挣扎痛苦到尽情绽放的过程便是超脱,远离痛苦到达美好,这就是彼岸。 所以后世亡灵来到地府,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遍地绽放的彼岸花,意为远离尘世痛苦,前方便是彼岸。 由于彼岸花开不见叶、彼岸叶生不开花的特性,彼岸花在后世也预示着生离死别,三生三世难相遇,花开叶落再无你。 红尘中人人都是彼岸草,人人都想成为彼岸花,可是世间万物,岂能事事如意。 高香俯首敬神明,我心愁屈意难平。 不是我非要努力,而是除了努力我别无选择,努力也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红尘之人多痛苦,苦海无边难达彼岸。 有朝一日同风起,彼岸花开天地间。 彼岸大帝没有停留脚步,继续在凶兽群里翩翩而动,不是青叶纷飞,就是花开见我。 另一边,一身白衣的忘川大帝,一脸严肃的走在凶兽中间,面对周围不断袭来的凶兽,轻摆衣袖,对着来势汹汹的凶兽就是一拜。 凡是被忘川大帝拜过的凶兽无一不是生机消散,立于原地。忘川大帝身上缠绕着一条由忘川河水组成的丝带,不断将白衣上的污渍洗去。 在忘川大帝周围的几尊凶兽王者岂能容许,纷纷朝忘川大帝汇聚,一时之间风云色变,漫天怨煞气向着忘川大帝威压而来。 忘川大帝临威不惧,对着天地三拜之后,双腿跪于大地,将头重重的叩下,随着头颅与大地的碰撞声中,必然跟随着凶兽王者绝命的嚎啕。 三跪九叩之后,围着忘川大帝身边的凶兽,都陷入了死寂,群兽虽然依旧在,神魂早已路归西。 此时的忘川大帝白衣转黑衣,立足于幽冥大地,宛若一尊自混沌中走出的凶煞魔神。 第15章 不败众敌,何称大帝 脚踏九幽十八府,头顶诸天周星斗。 呼云唤雨地火风,金台雷木玉卧龙。 地庭有各路冥王,却只有五方大帝,同样是神王境界,差距也是一重一天,不败尽众敌,又何以称帝。 陆文自持不弱于人,如今四方大帝珠玉在前,轮回大帝岂能落后于人。 自己耗尽无数资源,练就三皇诸法,今日便是横刀立马、立威天地的好时机。 陆文大步向前,法体迎风见长化做万丈,全身血气蒸腾,皮若金甲筋似苍龙,头顶处精气狼烟直冲九霄云外。 眉心天窍中神光闪闪,窍中有一颗流溢五色神光的宝珠,神珠内融合了一方神国,化作缕缕神威加持在法力。 这颗流溢五色神光的宝珠乃是五行珠,是从赤松子残躯中炼化得到的,本是赤松子的伴生灵宝。 后被赤松子与自身五行华盖相融合,练成一道神通五色神光,五色神光无物不刷,比之神话传说中孔宣的天赋神通,只强不弱。 泰山一战,神灵死后伴生灵宝皆自行遁走,隐于天地之间,除了那些残破的灵宝碎片,也只有像五行珠这样被炼化到身体神通上的,被陆文用八荒百炼鼎还本归源才得到。 恰好神国修行日趋完善,尚缺承载之物,五行珠内五行俱全,正合适开辟一方五行世界与神国法则相融。 为此陆文将得到的灵宝碎片炼本归源后,大部分都融入了五行珠,五行珠也从上品先天灵宝蜕变成如今的极品先天灵宝。 再开辟五行世界承载神国法则后,如今的神国已经不在一方诸天之下,纵是比之神庭三十三天,也不逞多让。 陆文对太皇天寄以厚望,期待有朝一日成就顶级大千世界,让诸天万界俯首又何妨。 丹田之内一方青印上下浮游,青印中落有一座神府,神府不停吞吐大地法则,洪荒大地缩影烙印其中,扭曲时空可见其重。 这方青印原是地皇印,在泰山之战时,地皇印自碎宝禁与岳鉴氏融合,岳鉴氏才能拖着残躯血拼穷奇。 地皇印原来本是明黄色的,在与岳鉴氏融为一体炼本归源后,承接了岳鉴氏身上的盘古天命,化作一方青印,不仅灵宝威能大增,从极品先天灵宝升格到半步先天至宝,其底蕴未来更是有望成就至宝。 因地皇印可以勾连洪荒大地,如今陆文将开辟的神府落入其中,用来承载神府,效果远胜小瓶山的盘古精窍。 陆文背后升起一道阴天子法相,额头神目开合间发出道道幽光,头上九颗骷髅冠咧着大口,身上黑幡服火焰幽幽,脚上恶诡高台靴上万诡哭嚎。 将阴天子法相融入法体,陆文铸就的不朽神体上附着着一层阴煞,看起来宛如一尊凶神恶煞的魔神附体。 陆文直面凶兽大军的冲锋,聚力挥拳打出,拳风所过之处,周围凶兽皆被吹飞。 拳头印下之处,所有凶兽都化作一滩肉泥,摧枯拉朽不过于此。 看着拳头上面沾染的凶兽血肉,陆文才深刻的感受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如此强大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热血感觉,强大的力量由内而外的从身体喷涌而出。 “今日方知盘古为何开天,有此等力量若不开天劈向何处?若不劈开混沌怎知无上巨力为何,斧钺之下皆草芥,游走之间皆蝼蚁,试问盘古又如何在乎。” 说罢,大笑着向凶兽群冲去,群兽撕咬如蚊虫叮咛,凶煞怨力似山石刮擦。 只见陆文于群兽之间单腿高抬,靴上万诡齐哭嚎,声音所过之处,群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住,脚落地后群兽已经消失不见,已被那无影无形的万诡拖入了的靴中。 眼见陆文如此猖狂,凶兽群中的凶兽王者再也忍不住,纷纷向着陆文汇聚,一尊体型巨大形似苍狼的凶兽一口咬住陆文的小腿。 锋利的牙齿与陆文的身体发出金铁相撞的声音,巨兽口中吐出的怨煞之气被陆文的阴天子法相抵挡消融,陆文双手卡住凶兽头颅,用力一掰境硬生将凶兽头颅拧了下来。 刚杀死一尊兽王,又有三尊兽王撕咬了过来,凶兽爪牙被怨煞之气常年侵染,锋利程度不下于先天灵宝,虽不能伤到陆文强大的身体,却也在身上划出了道道血迹。 陆文眉心大放光明,身上法则之力暴涨,将在身上撕咬的兽王震飞出去。 陆文头上骷髅冠中飞出几道诡影骷髅,诡影骷髅如烟雾般钻入了兽王眉间,三尊兽王像是中了定身术般静止不动。 陆文法力运转,八荒百炼鼎将三尊兽王吸入,八荒离火阵自行对凶兽王进行炼化。 看着越来越多的凶兽涌来,陆文阴天子法相双臂轻轻张开,身上的黑幡服化作一道天幕,将遇到的凶兽通通卷入其中,上面九幽业火光芒大盛,将万千凶兽化作火雨,在挣扎悲鸣中化作漫天黑灰。 “没想到神灵之中,还有像你这样的高手。” 一道如击打山石般冷峻的声音响起,只见远处群兽分开,从中走开一尊巨大的凶兽。 此兽全身赤红,形似虎豹,头上一根苍白的独角好似一柄弯刀,五根尾巴随身体走动轻摇。 面目长相狰狞,额头虽然没有兽皇印记,却已经有了一半清晰的纹路闪着幽光。 “我为狰,最喜与强者厮杀,今日既然遇到,那便一决生死,来战吧!” 说罢,便化作一道流光向陆文袭来,陆文见状,捏出拳印迎了上去,两者相撞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炸出一处深渊。 陆文控制不住身形倒退百步,那道身影也在倒飞中稳住身体,狰这种神话传说中的凶兽果然不可小觑。 陆文伸手召唤出地皇印,面对这种身体与自己相差无几,攻击伤害还在自己之上的半步兽皇级别的凶兽,陆文只能借助地皇印来提升自己的攻击伤害。 见到陆文召唤出灵宝,狰指了指自己那根如弯刀一样的独角,说道:“并不是只有你等先天神灵可以使用灵宝作战。” “我等凶兽一族也可以驾驭合适的灵宝,只是大多数灵宝还没有我等爪牙锋利。” “可是我这把天戮刀却不同,它是魔神对盘古天地的恨意凝聚而成的宝物,沾染越多神灵血,它就会越强大。” “多年来的杀戮滋养,它的威力还在你等先天神灵的极品先天灵宝之上,与我的刀角合二为一后,得到怨煞之力的加持,伤害更进一步。” 说完,狰的头顶独角化作幽光向陆文砍来,陆文见状没有丝毫大意,身上的阴天子法相力量全部转化为煞气防御,神国大放光明,将法则力量加持在身上。 只听到剧烈金属摩擦的声音,陆文的胸膛被狰的角刀划出个长长的血口。 看着陆文胸膛上被自己划出的伤口,狰的脸色更加狰狞:“你的神体居然这么强大,比我等凶兽还要坚硬,在天戮刀的攻击下,竟然只是划出一道浅伤。” 陆文看到狰的天戮刀果然厉害,不仅砍伤了自己,而且伤口处还有诅咒之力附着,使伤口无法愈合,血流不止,只能通过阴天子法相之力慢慢拔除。 陆文将八荒百炼鼎悬于头顶,化作道道光幕将自己保护起来,狰看到神体如此强大的陆文居然又召唤出灵宝防御,嘴角都在抽动。 被狰砍了一刀后,陆文也不是被动挨打之人,当即运转法力,手中地皇印青光绽放,周围大地之力加持,化作青烟朝狰印去。 狰面对落下的地皇印,四肢用力,头上独角向地皇印顶去,想要将地皇印撞飞出去。 地皇印和狰相撞的瞬间,两者角力陷入到僵持,陆文见状加大法力灌输,地皇印化作一座大山压下,同时周围大地之力加持在上面。 狰的力量再也坚持不住,被地皇印狠狠的砸进地底。 还没等陆文再次攻击,狰就快速的逃离地皇印的攻击范围。 陆文见状,阴天子法相眉间神目张开,快速锁定狰的神形,骷髅冠向狰射出一道乌光,被骷髅冠的神光打中,狰的身体被定住。 陆文法力灌输地皇印,地皇印朝着狰快速砸去,一下两下三下,陆文控制地皇印不停的往下砸,直到狰被砸的身体变形,再无声息,陆文这才停了下来。 陆文收起地皇印,将狰的尸体收入八荒百炼鼎中,对于狰的天戮刀,陆文非常感兴趣,现在自己正缺少威力强大的攻击手段,这天戮刀的属性倒是和阴天子法相十分契合。 第16章 五方大帝战饕餮 十八冥王藏何方,九幽众神俱彷徨。 慷慨弃身刀刃里,游梦虽死亦如归。 就在五方大帝肃清凶兽的时候,旁边的十八冥府大阵却幽光粼粼,连带着作为阵基的十八层冥府都在剧烈摇晃。 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坚持许久的十八冥府大阵彻底炸开,十八路冥王受到阵法反噬,或死或重伤,接着在一声狂啸声中都落入了饕餮口中。 凶兽皇饕餮破阵而出,一时之间形势逆转,十八位神王境界的大能组成大阵,加上十八冥府的加持,都不是饕餮的对手,皇者之威可见一斑。 如今冥皇九幽氏正与凶兽皇混沌大战,若是让兽皇饕餮加入其中,只怕冥庭危矣。 没有丝毫犹豫,冥庭五方大帝越众而出,落在五个方位,将凶兽皇饕餮围在中间。 饕餮形似苍狼,头戴两根羊角,脸上无目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口中长满像老虎般的利齿,前肢上有五根锋利如刀片的爪子,双肢腋下各长有一目。 饕餮有无尽的贪欲,不停的在吞食万物,所以饕餮的嘴永远不会闭合。 而且饕餮只有一半的身体,传说中饕餮在贪欲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便是连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吞食。 也有说饕餮吞食万物还是得不到满足,便一怒之下撕开了自己的身体,查看吞食的东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结果发现腹中空空如也。 因此才说饕餮的口是无底洞,天地万物进入便是有来无回,是一种从有到无的过程,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饕餮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你等这么着急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成为我的口中粮吧。” 只见饕餮运转身体,化作五面,咧嘴对着五位大帝发出恐怖的吞吸之力。 五位大帝艰难的稳住身形,身体倒退,离开饕餮的吞吸范围,饕餮见此,前肢轻抬露出腋下双目,被饕餮双目盯上的五位大帝,立马有无数都天雷煞劈去。 五位大帝被突如其来的雷煞劈的身冒黑烟,一时之间狼狈不堪,身上的法力也被雷煞劈散,全身麻痹下力气也被缠绕的雷煞吞噬。 趁此机会,饕餮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一口将来不及反应的黄泉大帝咬住,在饕餮的虎牙撕咬下,黄泉大帝身体受到重创。 尽管全身黄泥流动极力的想要修复身体,但在饕餮的疯狂撕咬下,还是无济于事,黄土泥胎对饕餮的伤害也收获甚微,只是在饕餮身上留下了几个牙印。 一旁的陆文见此,举起拳头运转全身气力朝着饕餮打去,同时对黄泉大帝喊道:“伤其一臂不如断其一指,饕餮肉身强大,它的弱点是藏于腋下的眼睛。” 陆文拳头落在饕餮身上,打的饕餮一阵身形摇动,饕餮头颅轻摆,将黄泉大帝半个身子摔到一旁,利齿上下开合将黄泉大帝半个身体吞入。 黄泉大帝挣扎着支撑起残破的身体,身上黄泥翻涌,眼睛死死盯着在咀嚼自己的饕餮,突然刚刚还在咀嚼的饕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腋下的一只眼睛突然炸开。 黄泉大帝见此,嘴角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接着全身便如摔碎的瓷器般,发出道道开裂的声音,血液从嘴中不断往外溢。 如果不是全身黄泥粘合,黄泉大帝顷刻之间便会化作一堆碎片,虽然通过黄土泥胎伤了饕餮一只眼睛,但是代价却是黄泉大帝的生命。 “我不入黄泉谁入黄泉,轮回大帝,就让我最后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完,黄泉大帝化作黄泉泥水投入到了黄泉图中,黄泉图威势大涨,一阵明黄闪亮,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陆文,在阴天子法相后面化作了一面披风。 眼见黄泉大帝陨落身前,四位大帝来不及悲伤,就见受了伤的饕餮全身释放恐怖怨煞,将整个天空都染黑了,道道雷煞在黑云中闪烁。 饕餮仰天长啸,腋下独目凶狠的看着四位大帝,口中喷出无尽黑雾,向四位大帝涌去,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四位大帝脸色一变。 原来饕餮喷出的黑雾是贪食之气,沾染到生灵就会像附骨之蛆一样,不断蚕食一切。 几位大帝只能灵活身形进行闪避,时不时还会挨上道道雷煞,一时之间岌岌可危。 忘川大帝见状,身后独臂冥王法相亮起,对着饕餮狠狠的拜去,察觉到危险降临,饕餮汇聚怨煞将剩下的独目保护住。 独臂冥王法相拜到一半,身体再也下不去,好似有无形的力量阻止它拜下。 忘川大帝见状,双膝跪地,对着饕餮用力叩首,头和地面碰撞发出巨响,忘川大帝额头撞的一片血肉模糊,可见用力之猛。 随着忘川大帝的跪拜叩首,身后独臂冥王法相也终于拜了下去,饕餮口中再次发出凄厉的悲吼,腋下被怨煞保护的独目再次炸裂。 在饕餮最后一只眼睛受伤时,无数的黑气凭空出现,将独臂冥王法相的一身白衣染黑,接着被完全染黑的衣服化作黑灰飘散。 忘川大帝好似受到重创,全身死气缭绕,口中不停吐出黑血,陆文赶紧将他扶住。 “不用在意,神诡力量反噬,我怕是不行了,如今饕餮双目尽丧,可趁此时机将它诛灭,则我死而无憾矣。” “轮回大帝,我死之前,将这尊独臂冥王法相交给你,希望它能对你有所用处。” 说罢,只见缠绕忘川河水的独臂冥王法相,走进阴天子法相的黑幡中,化作一道影子印在黑幡服上。 做完这一切后,忘川大帝化作一片流水,消散在了冥土之中。 陆文化悲伤为力量,借助地皇印的力量,拳头上冒出阵阵青光打向正在嚎啕的饕餮,饕餮通过神念感知到,举起利爪跟陆文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一起。 陆文被震到一旁,拳头上冒出金色血液,饕餮利爪上也有血肉崩裂。 看到相交亿万年好友接连命丧,阎罗大帝愤怒到全身颤动,身后阎罗法相发出恐怖的笑声,举起手中阎罗天子剑对着饕餮就是一斩。 虽然没有碰到饕餮,但诡异的是饕餮好似被狠狠的砍了一刀,双手抱头痛苦的咆哮。 身上没有伤口,神魂已然受创,饕餮也不敢将神念探出,用自身怨煞之力护住神魂。 就这样双目失明的饕餮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要探出神念观察敌情,就会被阎罗大帝用阎罗天子剑砍伤神魂。 三位大帝见状,纷纷施展手段攻击起饕餮,陆文的拳头在饕餮身上留下道道拳印,阎罗大帝的天子剑划出道道伤口,彼岸大帝运转九叶妙轮,片片青叶在饕餮的伤口处落地生根。 就在三位大帝痛打落水狗时,饕餮鼻子轻轻抽动,猛的将来不及反应的阎罗大帝扑倒,口中利齿疯狂的嘶咬,双爪不断在阎罗大帝身上撕扯。 片刻间,阎罗大帝身体已经被饕餮伤的支离破碎,眼看挣脱不了束缚,阎罗大帝面色一狠,紧咬牙关,用尽全部力气将阎罗天子剑朝饕餮腋下眼睛处插去。 饕餮受到如此重创,不由将阎罗大帝摔飞出去,身上血液从伤口不断喷出。 彼岸大帝见状,身后彼岸花绽放,散发出无尽花香,将周围渲染成一片花海。 饕餮的鼻子受到彼岸花香的干扰,没办法再次定位,只能被动承受两位大帝的各种攻击。 此时的阎罗大帝倒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似乎察觉到刚刚砍伤自己神念的阎罗大帝,已经被自己刚刚的攻击重创,饕餮再次将神念探出,开始拖着重伤的身体进行反击。 一时之间,陆文身上被饕餮划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彼岸大帝衣裳凌乱,一只纤纤玉手也被饕餮咬断。 陆文召唤出八荒百炼鼎释放熊熊离火,却被饕餮大口吞食殆尽。 彼岸大帝身后彼岸花法相释放无尽红光,接着彼岸花全部凋零,迸发出道道绿芒,彼岸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彼岸叶。 彼岸大帝将彼岸叶法相与手中的九叶妙轮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绿色光轮从饕餮伤口处射进,在旋转中不断切割饕餮的身体,直至将饕餮一分为二。 饕餮挣扎着发出不甘的悲吼:“我只是想吃饱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何求而不得?为何求而不得!” 说完,便再也没有了生机。 “我以彼岸花超脱红尘,今以彼岸叶跌落红尘。” 彼岸大帝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伸手一招,九叶妙轮飞向陆文的阴天子法相,落在阴天子法相指尖不停转动。 接着彼岸大帝便化作满天绿霞落进了大地中,大地顷刻间长出无数翠绿的彼岸草。 陆文静静的看着,面色枉然。 将饕餮的尸体收入八荒百炼鼎中,走到奄奄一息的阎罗大帝面前,阎罗大帝看着走过来的陆文,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手指轻动,阎罗天子剑飞入了阴天子法相的另一只手中。 做完这一切,阎罗大帝眼睛渐渐失去色彩,身体再无生息。 “各位大帝一路走好,有朝一日陆文必将各位接引而归。” 陆文对着几位大帝陨落的地方拜道。 第17章 混沌战九幽 逝水残阳独坐空,冥庭高阁断归途。 终有千古八荒恨,青山远影落孤坟。 却说冥皇九幽氏迎上凶兽之皇混沌,身后九幽法相亮起,天地间化作重重黑幕,将混沌包围,混沌见此也不慌张,四只翅膀化作道道雷光。 雷光闪现,幽幽黑幕便会退却,未等混沌将黑幕打破,黑幕中突然有金光亮起,混沌仔细一看,原来是无数的黄金玉石映出的光。 混沌无眼却能看到,混沌无耳却能听到。 看到漫山遍野的黄金玉石,混沌不由的眼神迷离起来,也不管现在正和九幽氏战斗,满心欢喜的在金山玉石上打滚。 此时九幽氏正通过九幽镜在一旁观看,冥皇九幽氏的九幽法相,能够窥视生灵的内心欲望,让进入九幽的生灵迷失在欲望之中。 在欲望中沉迷越久,力量便会被九幽汲取的越多,直到最后在欲海沉沦,失去一切力量,化作一具白骨骷髅。 突然金山玉石上燃起幽幽的火焰,火焰烧的混沌龇牙咧嘴,此火不是凡火,乃是九幽欲火,欲望越强烈火焰越凶猛。 火焰不仅会灼烧肉身,还能灼烧神魂,让迷失欲望的生灵饱受痛苦折磨,最让混沌痛苦的是求而不得,看到却不能拥有。 哪怕被九幽火不停的灼烧,混沌也不肯放弃面前的金山玉石,然而当混沌靠近金山玉石的时候,又会因为强烈的欲望让九幽火大盛。 混沌暴怒,本能的将幽幽大口化作黑洞,要将燃烧的九幽火通通吞噬,一时之间周围空间扭曲,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被混沌吞噬殆尽。 九幽氏见状,挥手之间,未等混沌回过神来,周围环境又是一变,只见此时混沌站在一片混沌之中,周围弥漫的都是混沌之气,混沌在里面如进母胎,舒服和满足填满了混沌的内心。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久,混沌抬起头,怅然若失的对着九幽说道:“九幽氏啊,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愿意在此沉沦,可惜啊,若不打破这片天地,我又怎能真的回归混沌呢,的怨念不允许,我也不允许啊。” 说完,四根翅膀闪耀无尽雷光,将眼前的混沌世界化为一片雷海,混沌眼中的天地也恢复正常。 “混沌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拥有更强欲望的生灵,欲望强烈到不惧怕死亡,但也没见过比你更加单纯的生灵,单纯到拥有就会满足,可惜啊,你我立场不同,注定不能让你满足愿望了。” “九幽氏,废话不必多说,今日要么是我踏着你的尸体更近一步,要么是你杀了我,继续庇护你的冥庭,由此而以。” 混沌扇动四翼,发出道道雷龙向九幽氏咬过来,九幽氏手中九幽镜绽放幽光,将袭击而来的雷龙反弹出去。 同时从九幽境中飞出无数燃烧九幽火的骷髅骑士,向着立于空中的混沌杀去,骷髅骑士手中九幽火化作的长枪,从四面八方朝混沌身上插去。 在混沌赤红的身上打出一个个黑斑,黑斑上面九幽火还在燃烧,混沌吃痛一声大吼,四周怨煞罡风刮起,将骷髅骑士化作漫天骨雨,到处散落。 九幽氏运转九幽镜,对着混沌发出一道乌光,乌光接触到混沌化作一股拘禁的力量,同时九幽氏身后九重帷幕升起,带着九重深渊的力量向混沌身上压去。 混沌倒转身形,六根腿化作六根顶天玉柱向落下的九幽帷幕踢去,在混沌庞大力量的作用下,纵使九重深渊的力量也被顿住,混沌趁势躲去。 九幽氏见一击不成,便将九幽法相融入身体,九幽氏神体暴涨化作巨人,在九幽法相的加持下,九幽氏如盘古附身一般,提拳向着混沌打去。 九幽氏一招一式似有无上巨力,落在混沌身上的拳头砸出道道凹痕,混沌吃痛下,张嘴带着闪烁寒光的利齿向九幽氏咬去。 那利齿宛若钢锯,擦到就是窟窿,划到就似刀切,在九幽氏身上留下道道印迹。 九幽境再次向混沌射出一道乌光,混沌张开大嘴发出吞噬之力,将射来的乌光吞噬,九幽氏趁此机会,双手抓住混沌的一只翅膀,运起无上大力,将混沌的翅膀生撕下来。 混沌受此重创,嘶声痛吼,嘴巴朝九幽氏张开,化作一方黑洞,里面有无尽吞噬之力, 将九幽氏的半个肩膀都吸住了。 九幽氏感觉到那被吸入的半个肩膀好似泥入河水般快速消融,混沌将九幽氏撞倒在地,六根巨足死死的压在九幽氏身上,对着九幽氏不断的吞噬起来。 九幽氏被混沌束缚,一边臂膀受到限制,只能聚力在另外一只臂膀,举起拳头疯狂的砸向混沌的头部,企图将混沌打飞出去。 混沌又岂能让九幽氏如意,忍着剧痛,全力吞噬起九幽氏,纵是头上被砸的凹陷下去,也没有丝毫退却。 不消片刻,九幽氏的臂膀便被混沌吞噬掉,混沌的吞噬之力还在向其他地方蔓延,九幽氏一边抵御混沌之力的吞噬,一边对混沌持续攻击。 慢慢的,九幽氏感觉到身体力量不断流失,落到混沌身上的拳头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混沌虽然被九幽氏重创,却也能感到九幽氏的攻击越发无力,胜利的天平好似在倾向于自己,不由更加卖力的对九幽氏吞噬起来。 九幽氏眼看情况对自己越发不利,神情一凝眼神变得决绝起来,将全身法力灌输到九幽境中,九幽境神光暴涨,化作一道幽光向混沌张开的大嘴射去。 九幽境落在混沌的嘴中,被九幽氏悍然引爆,极品先天灵宝九幽境在九幽氏法力的加持下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混沌的嘴中好似有一颗太阳爆发无穷力量,将混沌整个身体撕裂,先前被混沌吞噬的无量黄泉水,此时如瀑布般从混沌体内不断流出。 混沌身下的九幽氏半个脑袋化作了虚无,全身千疮百孔,两者同时丧失了生机,被汇聚的黄泉淹没。 一场大战下来,冥庭和凶兽两败俱伤,冥皇九幽氏和冥庭的各路冥王、大帝尽皆战死,凶兽一族的两位皇者和无数凶兽也全部丧命。 整个冥庭一片狼藉,破败的楼宇和残破的大地见证这场战争的残酷,整个冥庭也只剩下陆文这个轮回大帝和少数幸存下来的神灵。 刚结束战斗的陆文走了过来,将无量黄泉收入到黄泉图中,露出九幽氏和混沌破碎的尸体,心情复杂的将九幽氏和混沌的尸体收敛。 回头望着偌大的冥庭,不禁内心凄凄,故人陆续凋零,昔日繁华皆是梦,曲终人散一场空。 第18章 执掌幽冥,藏器于身 草木卧冬生机藏,蟒蛇无爪敛锋芒。 有朝一日龙门起,虎啸山林弄风云。 轮回大殿中陆文将幸存冥庭神灵安置妥当,毕竟现在偌大的九幽十八府也就自己这个轮回大帝说的上话。 一切安排好后,陆文开始战后总结了一番,虽说这一场大战,死伤无数神灵,整个冥庭都损失惨重。 但是作为神灵总要习惯生死离别的,毕竟在神灵无尽的岁月中,若是不能直面发生事情,坦然承受所有痛苦,那还修什么神灵之道,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 陆文召唤出阴天子法相,此时的阴天子法相和之前相比无异于鸟枪换炮,额间的神目金玉两色缠绕,一开一合间如临九幽、如坠轮回,好似有着神秘莫测的大神通孕育其中。 陆文将从九幽氏身上炼化出来的盘古天命融合到了神目中,九幽镜虽然被九幽氏引爆,残破的碎片却被陆文炼化归源一同投入到了神目,如今的神目不仅承载了九幽氏的盘古天命,也继承了九幽境的九幽之力。 神目好似可以看清诸天诡神的生死线,能将万物生灵拉入九幽世界,更有一股强大的轮回之力隐而待发,陆文将额间神目称为轮回眼,期待有朝一日眼中轮回之光孕育成型,一眼便能将众生打入生死轮回,成就无上大神通。 这已经不是陆文第一次获得盘古天命了,上次是从地皇岳鉴氏身上炼化得到的,这次是从九幽氏身上提取出来的。 所谓盘古天命便是盘古道化前的心愿之力,是守护洪荒天地的执念所化。 盘古虽然开辟了洪荒天地,但是混沌魔神的怨念煞气所化的凶兽一族,承接了魔神天命,肆意破坏洪荒天地,企图将洪荒天地逆反混沌。 而承接盘古天命的岳鉴氏、九幽氏化作一方皇者,各自坐镇一方,庇佑洪荒天地万灵。 陆文推测作为三皇中的最后一位,天皇皇天氏必然也是承接了盘古天命,这可能也是为何洪荒天地诸多先天神圣,只有他们三位突破到了神皇境界的原因。 突破神皇境界需要天地大势加身,通过洪荒天地来分担法则之力的反噬,这也是诸多洪荒大能投效三皇座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管是开辟洞天福地还是冥府诸天,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突破神皇境界做准备的。 在陆文的阴天子法相肩膀上,黄泉图化做了一缕披风,在融入了黄泉大帝所化的黄泉泥水后,黄泉图不仅恢复到了从前,威力更是上了一层楼。 黄泉图不仅可以卷入万物生灵,让生灵迷失在无量黄泉中,在无量黄泉中被蚀神腐肉化作白骨骷髅,还能化作黄泉泥胎附着在白骨骷髅上,汲取陷入黄泉图的生灵气机。 这些所化黄泉战士与敌战斗不死不休,在与敌人战斗中还能将所受到的伤害返还敌人,当真是一件极品的先天灵宝。 身上的黑幡服中一尊独臂冥王站于忘川河上,一身白衣腰悬一把弯刀,正是那魔神恨意所化的异宝天戮刀。 这把诅咒之刀与独臂冥王的神诡之力属性相合,两者结合能够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有了天戮刀的承载,这尊独臂冥王神像也不用担心神诡之力的反噬,使用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独臂冥王脚下的忘川河水,不仅能够洗涤污垢,消除诅咒,还能辅助修行,去除神魂中驳杂的魂念,纯化神魂的力量。 如今这尊独臂冥王神像成为了黑幡幡主,与阴天子法相融为一体,力量也能相互加持,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阴天子法相左手一指指天,指尖青色的九叶妙轮不停旋转,九叶妙轮在承载彼岸大帝的彼岸叶后的成为了世间最极致的沉沦和痛苦。 九叶妙轮化作青叶落地生根,能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沉沦,九叶妙轮也能化做一道光轮,将众生的痛苦和沉沦击碎。 阴天子法相右手持有一把天子剑,正是阎罗大帝的伴生灵宝,极品先天灵宝阎罗天子剑,这是一把帝王天子之剑,掌控幽冥律令。 还能通过幽冥律令打开阎罗法界,阎罗法界化作一方炼狱,对进入的生灵进行残害折磨,最后炼化为神诡妖灵增强阎罗法界威力。 如今陆文越看自己的阴天子法相,越发觉得似主宰幽冥轮回的诡道天子。 作为地庭的轮回大帝,又有这尊阴天子法相,等后世地府轮回开辟后,自己未尝不能做那轮回之主。 而且阴天子法相融合了来自九幽氏的盘古天命,想来也没有比自己更适合坐镇幽冥的神灵了,到时后土娘娘来了也没有用。 陆文对这尊阴天子法相饱含期待,对未来也有所野望。 人若是对未来没有期待,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煌煌大世还没有展开,自当砥砺前行,藏器于身,努力积累资源,提高自身的法力修为。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世间本没有评判的标准,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有了倾向。 就如在众神眼中,凶兽为天地所不容,然而穷奇、梼杌虽恶却也有至真之情,混沌、饕餮虽在欲望中迷失,却也有至纯之性。 化作奈何桥的凶兽王者,会为了不能过忘川而不甘,却没有对失去生命而悲戚,与陆文苦战的半步兽皇狰,一心只为和强者战斗厮杀,一身战意明净而又纯粹。 都是为了践行自己的心意,纵是因为立场不同而争斗厮杀,也不妨碍对所具有的美好品质进行肯定和欣赏。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朝一日,那些前世神话传说中具有无限慈悲的大神,挡住了自己的道途,那么该厮杀的还是得杀,该争取的一样也不能少。 在消化这场战争所获之后,陆文打算去神庭一趟,一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为未来早做准备,二来也想见识一下那些传说中的洪荒大神。 作为先天神圣,陆文有立场去帮助众神获取这场凶兽量劫的胜利,同样也想去领略一下,传说中的凶兽皇帝神逆是何风采。 陆文手指轻动,发出一道流光向远处飞去,不一会儿,便有冥府两尊神灵被唤来。 “神荼、郁垒,拜见轮回大帝,不知大帝召唤我等前来有何敕令。” 两神面如生漆,浓眉大眼,长须盘于腰间,身着银甲银盔,手持混铁钢叉,来到陆文身前拜道。 “本尊欲上三十三天,相助神庭抵御凶兽,如今地庭陨落、冥庭凋零,诸神只剩下神庭这道最后防线。” “事关天地存亡,我等神灵人人有责,然今冥庭空虚,我委实不放心,因此唤来二位神君。” “我走之后,请二位神君把守阴山,镇守冥庭门户。” “我等兄弟领命,大帝且放心交给我两兄弟,我等必会紧守阴山界域,不让等闲之辈闯入。” 陆文看着领命归去的两位神君,不由喃喃道:“此事非你们不可,毕竟在神话传说中你两就是看守冥界大门的。” 第19章 紫薇照星斗 终是乾坤日月心,上安星斗下安民。 待到人间烟云起,独占芳菲满堂红。 冥庭地处在洪荒的西部,西方大陆自天地开辟以来就饱受凶兽的摧残,大地上一片荒芜,万物失去了生机,可以说是生灵涂炭。 如果说地庭扼守泰山,筑起了一道血肉长城,庇佑了整个东方大陆,那么冥庭就是整个西方大陆神灵的最后堡垒。 如今地庭和冥庭已如昨日黄花,陆文不由感叹先天神灵真是举步维艰啊。 陆文离开冥庭,自阴山游走太虚,从西天门一路而上,至神庭拜见天皇皇天氏。 天皇头戴金色龙冠,脑悬皇极惊世妙相轮,法轮绽放无量光明,轮上阴阳游走八卦流行,似有万物藏玄机。一袭黄龙画袍穿扮,上面映有日月山川,九龙吐珠汇于胸前。 面容饱满目露慈悲,庄严妙相不怒自威,时而浩瀚如天地,时而杂然赋流形。 “天皇在上,陆文起礼,今因凶兽肆虐,地庭山河破碎,冥庭伤筋彻骨,而神庭为我等神灵固守天幕。” “值此天地震荡时节,恐乾坤倾覆之险,陆文自当为先,携手景秀山河,躬身托衬日月,万望诸神共鉴。” “大善,久闻轮回大帝英雄伟烈,为保苍生流尽神血,以命相搏兽皇饕餮,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此言,明明如大日,皎皎如白雪。” “天皇妙赞,神灵立于天地之间,自当顶天立地,岂能潜身缩首,苟苟而安。” “大德,悲兮岳鉴氏,悲兮九幽氏,昔年我等各镇一方,今地皇身死,冥皇命丧,然天不绝昭昭者,有轮回大帝继承遗志,则后继有灵矣。” “地庭蒙难,冥庭遭劫,神庭非是置身事外,凶兽皇帝神逆威慑天幕,神庭诸天神灵如御寒极,委实无力顾及,唯痛苦而悲惜,承威嘱而凛战。” “我等先天神灵,天尊地贵,生于天地,归于天地,天地一心,众志成城。” “大勇,今欲封卿为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为紫薇星主,位众星之最,坐镇紫垣宫中,执掌周天星斗。” “拜谢上皇,陆文领命,今后自当辅佐乾坤、御役召令、以裨造化,协经附纬、掌握符图、纪纲元化。” 皇天氏御封陆文为紫薇大帝,可见对陆文十分看重。 如果说神话传说中的紫薇大帝,执掌天经地纬、驾驭星辰运转、沟通四时气候、役使八方诡神,已经是位及华盖。 那么陆文受封的紫薇大帝就更是权威无限、地位崇高了,不仅是乾坤万象宗师,更是周天星斗之主。 其地位不在三十三天天主之下,三十三天天主可得三十三天加持,紫薇大帝能接受周天星斗拱卫,然而三十三天一天一主,周天星斗却拱卫一人。 你道紫薇星缘何能够成为众星之主?盖因周天星斗皆由盘古头发所化,唯有三颗星辰独外,一个是由盘古左眼所化的太阳星,一个是盘古右眼所化的太阴星。 最后一个便是由百会穴下、印堂穴后的泥丸宫所化,泥丸宫蕴含乾坤造化之机,周身百窍千络维系,上能勾连盘古元灵,下可调节血肉神经,内藏盘古无尽潜能。 因此紫薇星至高至贵,有唯我独尊的气势,至高无上的权威,周天星斗受其节制,能主掌官位权力,乃是一颗帝星。 所以在神话传说中,凡间帝王皆自谓紫薇星下凡,有紫薇星相顾,得贵人一路扶持,一生逢凶化吉。 紫薇星高居周天星斗之上,纵是太阳星、太阴星也不敢逾越雷池,紫薇星上紫气蒸腾,有股神秘的气机潜藏其中。 随着陆文的到来,整个紫薇星都在颤动,紫薇星上升起无数紫气化作长龙,在陆文四周环绕,仿佛紫薇星在欢呼雀跃,欢迎紫薇星主的到来。 陆文受天皇皇天氏册封,加上继承自地皇岳鉴氏和冥皇九幽氏身上盘古天命,可以说此时陆文就是洪荒天地的天命紫薇星主。 所封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正好与陆文的神国太皇天相呼应,可见世间缘法莫过于此。 而紫薇星的异象远不止如此,只见紫薇星深处射出一道紫色流光,化作烟霞钻入陆文眉心处,一道信息在陆文神魂中流转。 陆文面露欣喜,原来刚刚投入陆文身上的是一件极品先天灵宝,此宝名曰紫薇星斗图,是应紫薇星主孕育而生的,如今紫薇星主归位,紫薇星斗图投怀送抱。 紫薇星斗图照映群星,内有群星缩影藏于其中,可以勾连群星布下紫薇星斗大阵,此阵可得诸天星斗之力,倒是和后世妖皇帝俊所布的周天星斗大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妖皇帝俊毕竟不是紫薇星主,依靠太阳星和河图洛书强行镇压周天星斗,以三百六十五位妖族大能手持星辰幡,辅以无数妖族手持星辰旗,牵引周天星斗的力量,才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阵。 而陆文因为是紫薇星主,为众星之主,通过紫薇星斗图可以自然牵引诸天星辰的力量,一人成阵,集伟力于自身,比之周天星斗大阵却落入的下乘。 同时紫薇星斗图还传给陆文一门紫薇斗数,紫薇斗数可以通过诸天星象预测天地万灵,通过天地万灵进而影响天地大势,可以说是天地为棋星辰为子,拨弄乾坤如捋掌纹。 可惜此时天道不显,紫薇斗数难以为籍,否则陆文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前世传的神乎其神的紫薇斗数,看看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如今细数之下,落入陆文手中的极品先天灵宝不下一掌之数,每一件灵宝放到后世都是可以成就道途的载道之宝。 凭借一卷紫薇星斗图,未来陆文凭借紫薇星命统摄周天星斗,就是坐上那天帝宝座,也是可以让洪荒万灵信服的。 而且陆文承载了冥皇九幽氏的盘古天命,是冥庭共尊的轮回大帝,凭借阴天子法相和诸多灵宝,做幽冥轮回之主也是顺天应灵的。 再加上持有地皇至宝地皇印,继承了地皇岳鉴氏的盘古天命,梳理大地山川脉络,做个地仙之主,也是大有可为的。 虽然可以走的路都是光明大道,但是这几条路上都有拦路恶虎啊,不管是妖皇帝俊亦或者是后土娘娘,都是要实力有实力、要势力有势力的,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纵是地皇仙神之道,也有个镇元大仙,那大地胎膜所化的地书,立于洪荒大地之上基本上就是无敌的防御,也不能等闲视之。 陆文虽然早早出世,可惜此时天道不显,只能修行法则神道,没有感悟天道之法,又如何谈道途呢,否则凭那些后辈又如何能与自己争锋。 不过既然有通天大道在前,自己又有时间优势,索性走一遍又何妨,未来但有拦我道途、阻我成道者,那便争一场便是。 未来好好运筹谋划,看能否获得传说中一气化三清或者斩三尸的法门,再不济冥河道人的血神经也可以,通过分身之法各入道途,瞒天过海,相互扶持,把握好时机,则大业可成。 第20章 凶兽皇帝神逆 金眸玉爪威凛凛,俯首贴耳百兽倾。 倚立苍穹似天刺,日月诸天暗灰阴。 陆文在神庭这段时间,往来皆宫阙,游走遍诸天,结识了诸多神话传说中的大能。 三十三天的各个天主都是来头巨大,不管是影响力还是实力皆不可小觑。 钧天天主鸿钧,为混元一气所化,居于紫霄宫中,这位大神在神话传说中可不得了,只便是后世那位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的洪荒道祖。 手持悟道至宝造化玉碟,沟连天地万道,身与天道相合,开创仙道修行法,传道于洪荒众生,为天地万灵之师。 三清祖师拜于门下,伏羲女娲听于道前,接引准提求来道种,各路大神落于驾前。 计都天主罗睺,为无间魔气所化,藏身魔罗须弥宫,后世有名的魔道祖师,相传魔祖罗睺与鸿钧道祖为了争夺洪荒天道下的第一圣而大打出手。 罗睺法力无边,为鸿钧道祖所忌惮,最后鸿钧道祖虽然联合一众大神将罗睺打败,却也杀不了他,罗睺重伤之下立下魔教,誓言道魔不两立,道消魔涨,魔涨道消,化作无边魔域隐匿于天外天,为仙道修行者凭添了一道魔劫。 罗睺手持诛仙四剑,可布下诛仙大阵,为洪荒三大杀阵之一,非四位同境界者不可破此大阵,脚踏十二品黑莲,为混沌青莲子所化防御至宝,因此同境之下鲜有其敌手。 太虚天主扬眉,相传是由混沌灵根空心杨柳树所化,其内蕴含太虚空间之力,是唯一一个在神话传说中依靠法则之力突破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后来天道出世法则逐渐隐退,为了自身修行独走混沌。 据说成就混元尚在鸿钧道祖之前,鸿钧老祖成圣后曾与杨眉老祖一战,鸿钧老祖携无数至宝攻向扬眉,最后都被杨眉老祖吸入太虚空间,鸿钧老祖直言不敌后方才罢战。 阴阳天主阴阳老祖,为天地初开时阴阳之气交汇所产生的,其伴生灵宝乃是开天三大至宝之一的太极图,为创世神器盘古斧斧柄所化。 太极图能定地水火风,能转阴阳五行,分理天道玄机,有包罗大千万象之能。 五行天主五行老祖,乃是洪荒天地五行之精所化,伴生灵宝盘古幡为开天至宝,拥有撕裂鸿蒙混沌之威,粉碎诸天时空之力,位列洪荒第一攻伐圣器。 乾坤天主乾坤道人,则是天地分离时,因乾坤之气拉扯化形而出的,持有乾坤造化神器,先天至宝乾坤鼎,乾坤鼎拥有无边造化之力,能将万物生灵逆反后天为先天。 无法天主无天,自盘古恶念中诞生,阴极阳生,在最恶的念中诞生出最纯粹的善,善恶一体无法无天、无形无相,伴生灵宝为极品先天灵宝天魔塔。 传说中无天能窥视生灵内心善恶两面,自己也是时而发善心时而生恶念,善念入佛教化身紧那罗菩萨,恶念入魔教化身大自在天魔,佛魔一体,今日入主大雄宝殿称佛做祖普度众生,他日化作无上真魔教导魔子魔孙五欲沉沦。 此外更有像苍天、黄天、青天这些居于三十三天之上的古老存在,威震乾坤日月,名传万古流芳。 然而纵是汇聚了如此多的洪荒大神,依然被那凶兽皇帝神逆步步威压,神逆之威可见一斑,只此一兽便可逆众神。 神逆九足十八手,九为天数之涯,十八乃地数之角,超脱洪荒天地所限制。 另有四首面朝四方,轻声嘶吼,八荒震荡,东南西北俱被其伤。 身似龟鳄横卧,片片逆鳞冲天,动则碎星震地,静则荒古凋零,道道煞气如云起,缕缕怨恨散风吹,呼吸如雷摄幽冥,吐气如华颤九霄。 只那一道身影,便如混沌魔神耸立,端是众神见之绝望、万灵闻之悲怆。 神逆为混沌魔神之精与无边怨煞凶气所化,承载魔神天命,注定要去破灭万物生灵,碎裂洪荒天地逆反混沌。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神逆已然练就真形,时而化作兽形,时而又变作高大的魔神形态,一体双形变换如意,显然是距离魔神境界不远矣。 只怕是万事俱备,只待破灭洪荒开辟混沌,证就混沌魔神境界了。 神逆的魔神真形手持一杆长枪,长枪上流露屠灭苍生的杀戮气息,似乎下一刻便会贯穿洪荒天地,只是流露的杀意便已经让诸天神灵如临大敌。 此枪是由混沌青莲茎沾染无边凶煞之气所化,最擅破灭生灵肉身,能诛杀万灵神魂,真是擦了就死磕了就伤,此便是天下一等的攻伐至宝弑神枪。 其实以神逆的修行境界,很久以前便可以一点一点的将洪荒破碎,然而为何却等到而今才开始动手? 究其原因让人敬佩,原来若是洪荒破碎凶兽一族没有成就王者境界的,都将难以承受混沌之威,作为凶兽一族的皇帝神逆不忍凶兽一族化为灰飞,独自回归混沌世界。 所以这些年神逆一直在练就一门异宝灭世大磨,此宝是以三千混沌魔神的法则碎片结合魔神精血练就而成的,能够磨灭法则隔离混沌。 既是灭世之宝,也是凶兽一族的生机所在,所以这些年来凶兽一族才由四大兽皇统领。 如今灭世大磨已经练就,神逆再也没有顾虑,最后一战已经来临。 灭世大磨落于脚下,上有无数凶兽盘踞其中,周身黑雾缭绕,所过之处化作混沌一片。 “这片天地啊,非是我神逆不能容你,而是你容不下我等凶兽一族啊。” 神逆眼神幽幽神色复杂,终究不像其它没有神智的凶兽,却也因属性和族群立场的不同,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 “想当初天地初开辟,我从魔神血肉中化生,在无边天际中孤独行走,彼时三皇降世,见我荒芜天地山川,便联合将我驱逐至北境蛮荒。” “却不知我亦不想破坏天地,只是因为孤独想要靠近而已。” “之后在北境遇到同样被驱逐的梼杌、穷奇两兽,尤记得两兽当初一看到我,便向我发起挑战,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后更是拜我为皇。” “现在想来,还恍如昨日,也正是有了它们的相伴,才将我从无尽的孤独中解放。” “为了不让更多的凶兽经历我的痛苦,我才聚集整个族群,成为凶兽一族的皇帝,庇佑整个族群。” “如今梼杌、穷奇、混沌、饕餮接连命丧,这片天地终究还是容不下我凶兽一族啊,只有混沌才是我等凶兽一族最后的归宿。” “现在灭世大磨已起,是时候完成凶兽一族的使命,将这洪荒世界逆反混沌,助我证就混沌魔神境界了。” 神逆的看向三十三天,跟天皇皇天氏对视起来,面对神逆的邀战,天皇皇天氏冲天而起迎了上去。 此站神逆获胜则洪荒世界化作混沌,天地万物生灵化作烟灰,神逆也可借开辟混沌成就魔神境界。 众神获胜则可以彻底肃清凶兽一族,铲除洪荒毒瘤,洪荒众神不必担心凶兽的袭击,可以安心修行。 世间没有两全法,谁也没有办法逃避,生死存亡之下,无需静言其它。 第21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何须锁眉屈躬身,自古皇天不负人。 世间岂止龙与鲤,万象生灵万相呈。 烟霞散去皇天氏已经现身在天幕之前,虽然明知和神逆修为存在差距,但是身为天皇,背后是洪荒无量众生,此时自然当仁不让。 “神逆,我等也算相识无尽岁月,然你等凶兽实为祸害人间,如今便一战决定洪荒出路,彻底肃清你等天地毒瘤。” “皇天氏,多说无益,你我立场不同,我等凶兽一族与尔等先天神灵只能存一,不是尔等死便是我族亡,重开混沌证道魔神就在此时。” 神逆化作魔神真形,手持弑神枪,枪尖杀气直指皇天氏,脚下灭世大磨展开,无数凶兽向着三十三天和周天星辰汹涌袭来。 神逆已然走到了神皇境界巅峰,此时皇天氏还处在神皇后期,差距虽大却也不是不可弥补,皇天氏背后皇极惊世妙相轮绽放无量光明。 “诸天天主,布三十三天大阵,神威加持吾身,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天皇皇天氏的谕令,三十三天散发出无尽法则神威,化作无上法则神力汇聚在皇天氏身上。 皇天氏得到阵法力量加持,身上气息暴涨,施展法则神相,身形迎风见涨,片刻之间已与神逆所化魔神真形相差无几。 神逆见状也不多言,手持弑神枪对着皇天氏刺去,皇天氏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一把神剑,剑上闪过混元神光,向着刺来的枪尖挥了上去。 却说这把剑乃是先天至宝皇天剑,皇天氏的伴生灵宝,此剑锋芒无限尤擅诛邪,内蕴混元神光可以破去邪煞之气。 枪尖对剑芒,一个放出无量黑芒,杀戮之气凝结成罡,一个绽放无尽玄光,混元之气聚散无形,只是碰撞之间,便是杀机显现。 法则之力汇聚成海,周围一切破灭成空,神逆身体颤动,天皇倒退身影,身后皇极惊世妙相轮稳住身形。 两人再次相对,一个虎口炸裂,一个嘴角流血,修为到达此等境界,一招一式化繁为简,无上神力蕴含其间。 神逆脚上乌光亮起,灭世大磨放大无限,所过之处磨灭一切,大磨缠绕混沌光芒,上面三千魔神法则碎片如刀似电,向着天皇氏神体磨来。 天皇氏见此双手轻点,皇极惊世妙相轮悬于头上,垂下道道黄幕,将皇天氏周身防护,灭世大磨法则神光与黄幕相互纠结,片刻后重新归位,刚刚一击似春雨润无声。 神逆见灭世大磨被阻挡,运起弑神枪化作无数枪芒朝着皇天氏周身刺去,虽然有皇极惊世妙相轮垂下的道道黄幕防护,天皇氏还是在这无上巨力的击打中,不停的倒退。 神逆的策略简单明了,就是想依仗神体上的差距,对天皇氏进行直接的力量压制。 天皇氏也明白直接的碰撞,自己不是已经筑就半步体的神逆对手,果断挥出天皇剑将神逆斩退,趁此拉开与神逆之间的距离。 皇极惊世妙相轮立于身前,化作三十六方光圈,光圈内汇聚皇极惊世神光,如三十六把飞箭,向着神逆全身射去。 如此大范围攻击,使神逆措手不及,只能挥舞弑神枪不停格挡,还是有道道神光打在神逆身上,将神逆击打的不断后退,神光打中的地方冒出黑烟,翻出血肉焦黄。 天皇氏手中捏起阴阳八卦印,皇极惊世妙相轮阵形一变,化作四组八卦轮、两组阴阳轮,八卦轮围绕神逆四周,阴阳轮浮立神逆上下两方。 随着天皇氏大手一挥,八卦轮射出大五行神光,阴阳轮射出阴阳二气,照射在神逆魔神体上,不断消磨周身煞气。 神逆又怎么会被动挨打,脚上灭世大磨黑光大放,将周围法则之力尽数磨灭,法则碎片化作一道光轮,将皇极惊世妙相轮全部震飞。 趁着天皇氏空门大开,神逆举起弑神枪对着天皇氏快速刺去,此时皇极惊世妙相轮被击飞,皇天氏没有办法,只能一边用左手挡住弑神枪,一边运起全身法力,右手将天皇剑朝神逆胸口插去,企图以伤换伤。 皇天氏整个肩膀被弑神枪贯穿,体内承受弑神枪破灭之力,神魂好似被撕裂一般,皇天氏不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同时神逆也不好受,被天皇剑直接插入心脏,携带的诛邪破煞之力,不断向身体内涌入,一时之间口喷热血,身体一阵摇晃。 皇天氏强忍钻魂刺骨之疼,受伤的手臂紧紧抓住枪头,让神逆难以收回弑神枪,同时右手将天皇剑用力抽回,想要继续对神逆施加重击。 神逆企能让皇天氏如意,一只手继续持枪,另外一只手抓住剑刃,让皇天氏难以回剑。 一时之间,两人形成僵局,身体持续受创。 三十三天天主见此情况,纷纷祭出各自灵宝,向着神逆攻击,神逆见状,放开抓住天皇剑的手,将灭世大磨挡于身前,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神逆被震的伤上加伤七窍流血。 还没等神逆缓口气,皇天氏挥舞着天皇剑再次刺来,神逆面露疯狂之色,竟对此不管不顾,手中灭世大磨魔神法则碎片化作利刃,向皇天氏紧握枪尖的手臂割去。 神逆的脖子被天皇剑刺中,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要将神逆的头颅削掉,同时皇天氏的手臂被灭世大磨拦肩斩断。 皇天氏受此重创,身体在凄厉的痛呼中倒飞出去。 神逆没有追击皇天氏,而且将全身煞气灌输到灭世大磨中,灭世大磨向三十三天天主爆射出灭世神光,竟是想要釜底抽薪,除去三十三天对皇天氏的力量加持。 面对神逆的浩瀚一击,诸位天主各显神通抵御,光芒散尽之后,此时三十三天支离破碎,诸天天主死伤过半,幸存下来的样子也凄惨无比,瘫倒在地显然已经受到重创。 几乎同时皇天氏身上气势直线跌落,神逆在发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击之后,也是承受不住的半跪在地,全身血液横流。 尽管神逆此时已经重伤垂死,但是面色还是露出了笑容,显然失去三十三天大阵的力量加持,皇天氏已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皇天氏和余下诸天天主面露决绝之色,显然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准备殊死一搏了。 就在这悲壮时刻,一道声音响起,唤起了众神的希望。 “紫薇星斗大阵起!天皇我以周天星斗的力量助你一臂之力,时间有限,还请天皇出手。” 来者正是陆文,陆文此时虽然可以布下紫薇星斗大阵,可是由于修为与神皇境界如隔鸿沟,身上法力难以驾驭庞大的力量,只能等待合适的出手时机。 随着陆文的声音落下,一股比之三十三天大阵还要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周天星斗汇聚在皇天氏身上。 皇天氏显然也知道陆文一人汇聚周天星斗之力所承受的压力,没有丝毫犹豫的提剑就向神逆走去。 此时神逆也知道,到了该分出胜负的时候了,他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没有任何退让,提枪便朝皇天氏扎去。 皇天氏不躲不让,只将全身法力涌入天皇剑对着神逆身上各处刺去,就这样你来我往,你飞来一剑,我扎上一枪,场面十分惨烈。 好似感觉到各自身体快要崩溃了,神逆用尽最后力气将弑神枪插入了皇天氏的心脏,皇天氏也用尽神力,将神逆的头颅砍了下来。 两人保持最后的姿势,直至失去所有生机,众神既有绝境重生的庆幸,也有对天皇皇天氏牺牲自我的悲戚。 好似感觉到主人失去了生命,弑神枪和灭世大磨化作流光就要遁走,被一旁的罗睺用十二品黑莲定住收了起来,皇极惊世妙相轮和天皇剑也被陆文卷入了紫薇星斗图中。 “诸位天主,天皇为了庇佑洪荒天地万灵,与神逆同归于尽,有功于千秋万代,如此慈悲大德,当藏于紫薇帝星供后世瞻仰。” 众神默默无言的点头应许,陆文将皇天氏和神逆的尸体收敛起来。 “如今神逆虽死,还有凶兽散落诸天,游走大地,我等当及时肃清隐患,以保洪荒万灵安宁。” 至此开天辟地以来最漫长惨烈的战争结束了,凶兽量劫落下帷幕,璀璨大世渐渐开启。 第22章 今朝各奔前程 皆是人间春风客,不惧乾坤日月落。 背生双翼嫌云短,海棠压枝花期错。 在肃清诸天星斗零散的凶兽之后,天地为之清明,诸神齐聚一堂,商讨接下来的走向。如今三十三天破碎,没有几个道纪估计很难恢复,想要借助三十三天破镜成就神皇境界,无异于井中窥月,诸天天主也要安排自己的归宿。 众神虽说拥有无尽岁月,但修行之途断不可止步不前,一会一万八百载,一元壹拾贰万九千六百年,一个道纪历经一百零八会元。 时间过于漫长,纵使一个量劫也只经九个道纪,洪荒开辟至今方走过了一个凶兽量劫。 苍天、黄天、青天对视一眼,率先开口道:“我等三天昔年与皇天氏共立神庭,委实难以割舍,如今凶兽量劫过去,天地先天灵气复苏,洪荒将孕育百灵万族。” “我等三天实不忍先天生灵初生无所庇佑,故而准备合立天庭,御守四极八荒,使天地井然有序。” “诸天神灵如有意向皆可入我天庭,我等先天神灵本就是天地正统,自当统领日月江山,抚佑天地万灵,为先天生灵所敬服。” “几位天主有大志向,鸿钧志短才浅就不参与了,我准备寻一灵山宝地,继续思索修行以求前路。” 鸿钧道人对着三天和诸神抚袖拜别,转身向着洪荒大地飞去。 “我等亦不参与了,自当隐落一处福地,开辟一方洞天,逍遥自在而行。” 阴阳老祖、五行老祖、乾坤道人相继起身拱手道别,追随鸿钧道人的脚步向洪荒大地东方而去。 “我就不在此掺和了,我将自行谋划前程,诸位各自保重,希望开始我等不会为敌。” 说完也不等众神反应,化作一道黑影向天外遁去,无天见此也感兴趣的跟了上去。 看着凶兽大战仅存的诸位天主相继离去,陆文也不由十分感慨啊,天道已经开始苏醒,法则也将慢慢隐退。 此时的诸神还不知道,法则神道就快要没落,璀璨大世即将来临,神灵也需要寻找自己的出路啊。 陆文也没有多言,对着三天说道:“既然三位天主有如此雄心壮志,陆文就在此祝三位前程似锦,就不在此耽误诸位商讨大业了,陆文自回紫薇星潜修去了。” “紫薇大帝德行高深,有大功德于洪荒天地,纵使不入我天庭,天庭也必将视紫薇大帝为我天庭四御之一,他日大帝如果改变想法,我等必将扫榻相迎。” 三天对着陆文郑重其事道,陆文对此报以微笑,然后便向紫薇星而去。 日月轮转,自上次与众神告别之后,陆文便回到了紫薇星上,如今凶兽量劫过去,天地一片安宁,是时候梳理一下一身所得了。 陆文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八荒百炼鼎果然在皇天氏身上炼化出了盘古天命,陆文将盘古天命融入了五行珠中的太皇天。 得到盘古天命的神国神威无量,整个太皇天都经历了一次全方面的成长,连带作为承载的五行珠都底蕴增加。 如今在消化从灵宝碎片中提取出的灵宝本源之后,已经晋级到半步先天至宝级别了。 说到至宝就不得不提从天皇氏那里获得的两件灵宝,陆文身上虽然已经有不少极品先天灵宝,但一直与至宝无缘,如今却是得偿所愿了。 皇极惊世妙相轮蕴藏万物之玄机,能通阴阳之玄妙,能就五行炼神通,上可沟通天道辅助悟法参道,下可编制天地万灵的命运。 既拥有毁天灭地的攻击之力,也具有守身护魂的防御之能,当真是各方面都很齐全的先天至宝。 另外一件则是皇天氏的天皇剑,此剑与传说中攻伐无双的弑神枪正面硬刚也不落下风,其威能可见一斑。 不止于此,天皇剑是正道堂皇之剑,剑上闪耀的混元神光,拥有诛邪破煞之力,是天生克制邪魔外道的圣器。 如今陆文一切准备齐全,身上积累了整个凶兽量劫死去的无量凶兽和神灵所化的资源,足够支持陆文法则证道所需的一切。 往后即使在天道治世,法则隐退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前途,至少在法则证道混元道果之前,不需要担心什么。 这要比诸天神灵面临法则神道之路断绝的情况要好太多,然而法则神道确实已断前程,纵使可以侥幸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也必须面对同样的问题。 除非法则证道之后,孤身远走混沌世界,与其去赌那不确定的境遇,还不如先借助法则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以此混元道果为自己保驾护航,重修天地大道。 正是明确了前进的方向,陆文才没有像其它先天神灵一样焦虑彷徨,这也是为什么一气化三清之法或者斩三尸的法门,是陆文计划中必须获得的原因。 借助分身之法将神道法则斩出,借助盘古天命入主天地幽冥,进而获得天地大势,在合适的时机证就混元境界。 退一万步来说,最差也要得到冥河老祖的血神经,待分身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后,自己就可以心无旁骛的重修天道。 而且自己的神体经过无量岁月来的蕴养,已经强大无比,若是能够获得巫族传承自盘古的九转玄功,肉身成圣也是大有可为的。 到时候,外有混元境界护道,内有强大肉身护法,无量岁月之下,何愁修不成道法? 当然这一切还离的太远,当务之急是先突破神皇境界,毕竟计划的再美好,前提也要自己能活着。 按照神话进城来讲,接下来就是龙汉初劫,三族争霸的岁月了,这三族可是大能无数啊,族长更是要证道混元的存在,委实不可小觑。 如果说三族争霸只要小心点,不去无故招惹龙、凤、麒麟三族可以相安无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道魔之劫就非常恐怖了。 毕竟在神话传说中,整个西方大陆都被打爆了,死去的大神通者无数,就连阴阳老祖、五行老祖、乾坤道人这样的有德真修,也都陨落量劫身死道消了。 陆文此次准备在紫薇星好好闭关修行,通过法则丹积蓄法力,打磨神体和神魂,以期突破神皇境界。 借助周天星斗分担突破神皇境界的法则反噬,为了不损伤星辰,陆文准备采取水磨豆腐的办法,慢慢的突破,降低法则之力反噬的强度。 虽然说不知道会耗费多长时间,但是胜在比较稳妥。 随着岁月的更替,关于陆文的事迹也埋藏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不管世事纷飞轮转,沧海桑田变换,唯有满天星斗于夜空中忽明忽暗。 第23章 苍天在上 自是蜉蝣沧海烟,我敬苦酒问苍天。 倘若不解人生苦,怎将身影坠凡间。 随着天地之间逐渐清明,天道之力逐渐苏醒,法则开始慢慢隐退。 山川灵脉渐渐成型,先天灵气开始浓郁,孕育出了无数先天生灵。 这些先天生灵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开始不断觉醒天道赐福的天赋神通。 无数先天生灵依靠血脉、长相、神通,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族群。 它们划分地盘,为了争夺领土和资源,彼此又开始不断的厮杀,在获取到地盘和资源后,族群内部为了权利欲望又会自相残杀,一时之间,洪荒弱肉强食,到处都是血腥暴力的场景。 为了保护新生的先天生灵,天庭苍帝派下先天神灵,对这些先天生灵进行引导教化。 将不同习性的族群安排到不同的地方,教导各个族群进行权利和职责的划分。 慢慢的一个个族群开始成长扩大,洪荒万族由此兴盛起来。 多年来,出于对神灵的感谢,以及对神灵力量的敬畏,万族都臣服于天庭的统治。 诸神也在万族的敬畏之中,逐渐开始傲慢起来,要求万族定期给天神奉上贡品。 就这样,在万族不断的供给中,天神开始堕落,随心所欲的掠夺万族的宝物、女人。 天神开始将万族视为附庸,是低于天神的下等种族,肆意妄为的淫辱杀戮。 这逐渐激起了万族的不满,对天神的仇恨开始不断积累。 赤阳山脉因为盛产赤灵铁矿而闻名,是九尾灵猫一族的领地,赤灵铁是铸就神兵的宝物,广受天神喜欢。 此时的赤阳山脉无数化作先天灵体的九尾灵猫正在烈日下挖矿,只因天神猰需要赤灵铁来锻造神兵,便发动了整个九尾灵猫不分昼夜的挖矿。 “九命,我没有多少时间在此耗费,若是三个日落之前,还没有提供足量的赤灵铁,你九尾灵猫一族就不需要存在了。” 九命是九尾灵猫一族的族长,此时弯弓着身体立于神座之下,高坐神座的便是刚刚发令的天神猰。 听到天神猰那冷漠的话语,九命既无奈又愤怒,族群老幼皆去日夜挖矿,都已经累死多名族人了,就这样天神还是不满意,如今竟还如此相逼迫,是完全不给我族活路啊。 九命回到族群,还在苦恼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手下族人就跑过来禀报。 “族长,又有两位族人累死了,我等吃路倒是无妨,只是可怜族中小儿郎啊,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天神神谕,让我族务必三个日落前,挖满足量的赤阳铁矿,否则累及全族性命。” “可恶!那些天神从来不把我等生命当回事,这是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啊,族长,我看干脆反了他们!万族饱受欺凌,多有此心,只待振臂高呼,必从者云集啊。” 九命听闻此言,也是面色阴狠道:“好,天神不仁,就休怪我等不义了,召集族中强者,今日就反了那天神猰。” 片刻之后,就看见无数九尾灵猫一族的战士手持武器,向着天神猰的行宫围去。 “尔等刁民不去挖矿,来本神这里作甚?难道尔等想造反?哼,就不怕我天庭震怒诛杀尔等全族吗?” 天神猰看到这么多九尾灵猫一族手拿武器而来,先是一惊,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平静,毕竟自己的背后可是天庭,这等弱民又哪有力量和勇气来反抗,估计是自己催促的太急,想以此来跟自己讨价还价。 “天庭无道!天神无德!欺压万族,致使我等民不聊生,今日便杀了天神猰,反了那诸天神灵!” 在族长九命的一声令下,无数九色玄光从九尾灵猫一族射出,天神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蜂拥而来的九色玄光刷的神魂迷离。 九尾灵猫一族的战士趁机将武器插入天神猰的身体,天神猰被戳的千疮百孔,可见九尾灵猫一族对天神猰的恨意。 临死之前,将一道神光射向天际,然后天神猰疯狂的嘲笑着,发出怨恨的声音。 “尔等贱民狗胆包天,竟敢屠神,我已经将尔等罪行上呈于天庭,会有天庭天兵来为我报仇的!” 九尾灵猫一族虽然下定决心反抗无道天神,但是听到天神猰死前的一番话,还是非常惶恐不安的。 “族长,我等下一步该怎么办?天庭要是派天兵天将来诛杀我们,我族又应该如何应对?” 九命明白此时整个九尾灵猫一族已经没有退路了,思索一番后说道:“我族与西方庚金山白虎一族是近亲,我等去投效白虎一族,白虎一族作为西方各族群的王,必然不会坐视我族蒙难的。” 就这样,九命带领着九尾灵猫一族,浩浩荡荡的向着庚金山白虎一族的领地而去。 随着消息在洪荒万族之间传递,所有得到消息的族群,都密切关注着九尾灵猫一族的动向,期待白虎一族会有怎样的反应。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白虎一族,此时白虎一族首领齐聚猛虎堂,在商讨该如何应对。 “王,那九尾灵猫一族是我族近亲,向来附庸我白虎一族,唯我等马首是瞻,是那天神不仁,不给九尾灵猫一族活路,迫使九尾灵猫一族屠了那恶神,如今九尾灵猫一族末路穷途来投奔我族,我等身为王族怎能不施加援手。” “对啊,王,天庭无道,洪荒万族苦天神久矣,干脆聚集万族,反了那些恶神。” “天神虽然强大,但我族儿郎都是勇士,何必久居其下,供其驱使,肆意欺辱。” “好教那些天神知道,不是所有的种族都会顺从他们的强权,我白虎一族立足于世就是靠的不畏强权,若我等王族不站出来,让依附我族的那些族群如何看待我等?” 就在白虎一族义愤填膺的时候,九尾灵猫一族也来到了庚金山。 “虎王,九尾灵猫一族苦啊,我族向来温和自居,从不与人结怨,只因那天神贪图宝物,便压榨奴役我族,以至我族死伤无数,为了保存族群,不得不奋起反抗。” “如今我族别无他路,只能亡命于此,还请白虎一族看在两族姻亲,九尾灵猫向来依附的份上,能够庇佑我族。” 看着狼狈不堪的九尾灵猫一族,白虎一族义愤填膺,纷纷叫嚣着给天神点颜色看看。 “天庭既然不把我等当民,我等也不再将天神当君,无数载岁月供奉竟换来如此结果,今日白虎一族就召告洪荒万族,今后白虎一族不再受天庭管辖!” 白虎王当众宣布独立自主,并将消息传达万族,一时之间,万族震动,各族响应者云集,可见万族确实难以忍受天神的贪婪无度了。 第24章 苍天陨落 红尘俗世吾不知,贪权图势已成痴。 青山不改朱颜换,昔年壮志空余诗。 三十三天苍天居于其上,九霄宫阙之中,此时苍帝高坐九龙椅,宴请各路诸神,琼浆仙酿频频举,霓裳羽衣悦灵曲,众神载歌载舞,好一派极乐盛景。 就在此时监察神官匆匆上殿,众位歌姬见状纷纷退去。 “启奏上苍,天神猰奉命巡查百灵,收取万邦贡品,不料竟遭下界暴民暗算,以至殉职身陨,恳请上苍裁定。” 苍帝大怒,自从他登基上帝以来,神灵各司其职,教化百灵,洪荒万族安享太平,从未发生过如此暴虐之事。 众神听到天神被下民杀死,也是群情激愤,纷纷请奏苍帝,派出天兵天将下界清缴暴民,以还天地安宁。 自从天道出世以来,洪荒法则之力渐渐退隐,而这对于感悟法则修行神道的先天神灵来说,无异于断送神途,诸神惶恐不安,以至于纵情享乐,长此以往,已经迷失在富贵荣华之中。 在众神眼中,先天神灵自然高贵,洪荒万族皆是臣民,百灵自当供奉神灵,为天庭所驱使,却不知时事变迁,随着先天灵气愈发浓郁,灵气蕴养万族,万族也在逐渐强大。 尤其各族皆有天道赐福的天赋神通,长期以往,此消彼长,此时天神在万族眼中已不再高不可攀。 多年来天神愈加娇纵,变本加厉的欺辱百灵,已经逐渐丧失了万族民心。 “监察神官,着你用昊天镜监察此伙刁民去向,朕自当派遣天兵天将去捉拿归案。” 监察神官领命,片刻以后慌张来告。 “启奏上苍,犯案的九尾灵猫一族已经投靠了西方庚金白虎族,而这庚金白虎一族公然庇佑此叛臣逆子,并扬言不服天庭管束,如今昭告洪荒宣布自立。” 群神闻言无不震怒,如此藐视天庭,若不予以诛杀以儆效尤,恐怕天庭将威严扫地,洪荒万族也会争相效仿。 “岂有此理!这些乱臣贼子当真是无法无天,朕当亲率诸神扫平叛逆。” 庚金山上,无数受天神压迫的种族齐聚,响应白虎一族的王令,准备联合起来以拒天庭,就在此时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告。 “白虎大王,天上来了好多天兵天将,看那军阵旗字,好似苍帝亲自带兵来伐我等。” “莫要慌张,待我等一起去探明虚实,叫儿郎们列阵准备迎敌。” 两军阵前,一方站立云间,军阵浩浩荡荡,无数天神严阵以待,蓄势待发,一方踞于山林,漫山遍野藏形,摇旗呐喊,气势高昂。 天神军阵中,一天官手持苍帝神谕立于军前,对着下方大声宣道。 “奉天承运,上苍敕曰:白虎一族谋逆天神,本罪无可赦,然苍帝宽厚仁德,不愿做杀伐之举,着尔白虎一族交出罪魁祸首九尾灵猫,自缚于帝前请罪,可得宽宥,否则获罪上苍,神威之下族群诛绝!” 白虎王听得此言也是大怒,越步走出阵前,对着上方天神就大声呵斥。 “天庭残酷无道,诸天神灵视我等万民如蝼蚁,别人怕你等凶神,我白虎一族不怕,何须做小儿姿态,你我一战便是!” “战!战!战!伐无道!诛暴神!伐无道!诛暴神!” 听到白虎王的无畏之言,早已受够天神的各族群放声高呼,天神也在苍帝的震怒下,挥师杀向庚金山。 神灵法则之力横溢,先天生灵也神通四起,一时之间,整个庚金山法力神通绚烂。 正所谓王对王、将对将,白虎王自身战意凝聚,飞身苍帝銮驾前。 “苍天无眼,见不到我等百灵蒙难,今日我白虎便碎了你这天!” “小小生灵,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图逆天而行,便让你看看苍天如何开眼!” 苍帝说完,眉间亮起道道神光,化作一只神眼,神眼怒睁,缕缕银灰之气汇聚,此时风云为之色变,天空电闪雷鸣。 银灰之气成型,化作一柄虚幻长枪,伴随着雷霆缠绕,向着白虎射去。 “苍天有眼,目在上苍之上,今垂落上苍劫光,让你这无知小儿身陨魂丧!” 白虎见此凶狠的上苍劫光,不由仰天大吼,全身散发无尽庚金之气,庚金之气化作道道锋芒迎上。 庚金之气是白虎一族的天赋神通,庚金乃是纯阳之金,性质刚硬无比,蕴含无尽肃杀之气,白虎一族受此影响,大多都性格刚直,勇猛好战。 随着上苍劫光与庚金之气相撞,发出惊天巨响,天空和大地好似重新划界,上方一片灰蒙蒙,下方散发橙橙亮。 正所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人皆是大吃一惊,不曾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在苍帝眼中先天生灵孱弱无比,没有神灵的法则神威,就如无爪的羔羊一样,受众神圈养放牧,若不是神灵慈悲,又怎能立足于洪荒。 如今竟然能够与自己的神力对抗而不落下风,苍帝不由恼羞成怒,不再保留神力准备全力以赴,将这白虎王就地斩杀。 这边的白虎王也为苍帝的力量感到惊讶,在白虎眼中,天神是一群只知贪图享乐的堕落一族,想它白虎的力量勇冠洪荒,万族难有敌手,如今天赋神通却被苍帝所挡。 苍帝召唤出了自己的伴生灵宝,极品先天灵宝苍天生死盘,蕴含生死两重力量,能断人生机,能消人神魂力量。 白虎见状也召唤出了自己的灵宝,上品先天灵宝庚金月牙戟,其上散发无尽锋芒,配合白虎一族的天赋神通庚金之气加持,威力无可估量。 苍帝灌输法力,从苍天生死盘中射出一黑一白两道玄光,化作两条苍龙朝着白虎缠绕过去,白虎周身战意凝聚,单脚后迈屈身蓄力,庚金月牙戟化作道道流光,快速的割向盘旋而来的两条苍龙。 白虎仿佛被龙卷飓风包围,在黑白暴风中闪耀道道金光,将两条苍龙玄光身体分割数截,此时玄光形态突变,借势化作满天箭矢射向白虎。 白虎此时想要变招为时已晚,只能调集无量庚金之气化作金光附着在身体上,一阵如冰雹砸窗的声音响起,白虎身上已经被插满了箭矢。 尽管有庚金之气防御,却还是有部分箭矢扎进了白虎血肉之中,一时间道道玄光在白虎体内横冲直撞,似锥般撕肉钻骨,白虎犹如遭受凌迟,血肉神魂被灼烧。 白虎虽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却没有停滞,周身风起云涌,提起庚金月牙戟就向着苍帝神体劈砍。 苍帝将苍天生死轮横挡于身前,与庚金月牙戟碰撞在一起,受此大力两者身形倒退,再次对峙起来。 白虎体内先天灵气燃烧化作无穷的力量,运转天赋神通使周身庚金之气暴涨,白虎将无尽庚金之气汇聚于庚金月牙戟上。 庚金月牙戟锋芒毕露,周围无形的劲气化作飞刀,在与苍天生死盘的碰撞中,将苍帝的神体划出道道血痕,一时之间,苍帝身形狼狈不堪。 白虎得势不饶,庚金月牙戟挥舞如风,步步紧逼不放。 苍帝岂能受此屈辱,苍天生死盘黑白玄光绽放,化作道道长蛇将白虎缠绕起来,同时眉间神目大放光芒,此时白虎察觉不对,想要避让时却已经被生死玄光紧紧束缚起来。 苍帝仿佛已经胜利在望,只待上苍劫光将白虎诛灭,嘴角也抑制不住的翘起,就在这时白虎仰天大啸,虎啸之声震彻苍帝神魂,原来虎族吼叫声天生具有镇魂之效,白虎作为王族更胜一筹。 趁着苍帝神魂被摄,白虎挣脱玄光束缚,庚金月牙戟化作斩首大刀,将苍帝首阳斩落。 苍帝眼中神光渐渐消散,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朦胧中好似看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身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可能是再也感受不到法则力量的时候吧,天地待我等先天神灵何其薄也。 看着白虎身上散发的凶威和杀意,此时天神仿佛不再是高高在上,众神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狼狈的向天庭逃去。 第25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大鹏展翅遮云天,挑动山河乾坤变。 日落月明终念远,风雨飘摇龙蛇现。 苍天战死于下界,诸神惶惶不安的逃回天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苍帝陨落,诸神却是需要领袖,我等不如去黄天界请黄帝做主?” “善,黄帝乃是荒古大神,神威无量,必能带领众神重定乾坤。” 黄天界中,黄帝听到苍天陨落的消息,眼神平静面露悲伤的对众神说道:“苍帝身死,诸神同悲,如今众神齐聚黄天界,诸位以为当如何处理?” 此时一身穿锦袍的神官出列,对着黄帝躬身拜下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陛下神通无量,德倾八方,深得众神信服,此时当仁不让,请继天帝大宝!” 又一神官出列附和道:“而今岁在甲子,陛下继位自当天下大吉,请陛下继位天帝,以安诸神之心。” 众神齐齐拜道:“陛下文成武德,神威盖世,请继天帝大宝,以安臣心。” 黄帝见状也不推辞,对着诸神挥手示意,众神方才安定。 “监察神官,将弑君逆臣白虎一族的动态探查清楚,禀告于朕,朕既承接天帝之位,自当统帅诸神为苍帝报仇雪恨,统摄洪荒万族。” 此时白虎一族虽然获得这场与天神战争的胜利,但是白虎一族损失惨重,族群数量百不存一,为了保护整个族群的安危,白虎王带着剩余的族人迁徙到西极之地。 这场战争虽然结束,但这场战争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发酵,洪荒万族得到白虎族战胜天神的消息,可谓是群情振奋,天庭再也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原来天帝也会陨落。 无数部落视白虎族为圣族,获得洪荒百灵的敬意,成为了万族崇拜的对象,竖起了反抗天庭的第一面大旗。 从此之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万族不再任由天神欺凌。 “启禀陛下,白虎一族的乱臣贼子已经逃往了极西之地,如今受此叛逆影响,洪荒万族对我等天神多有不敬,已经有多处树起了反旗,言称永不朝供天庭,请皇帝裁决。” “乱世自当出重拳,着黄天三十六路雷公巡查万族,胆有不敬神灵者,以天雷诛之。” 此三十六路雷公从开天之初就追随黄天,专修雷系法则,一身雷法高深莫测,三十六人组成雷海天诛大阵,等闲神王境界也要藏于雷霆之怒。 自黄帝派遣三十六路雷公巡视万族,洪荒大地有对天庭不敬者,皆被天雷劈为焦土。 洪荒万族刚刚升起的反抗之心,也如浇了一片凉水,一时之间百灵沉寂,表面好似恢复了平静,但是暗潮更加汹涌。 受到各路雷部神君的鼓舞,天神也开始活跃在洪荒万族,因为白虎族的反抗事件影响,天神更加敏感,万族稍有冒犯,必然招来天神的血腥屠戮。 在阴山以西,临近北镜处,生活有一犬族,身形矮小全身细长,此族多为欺软怕硬之徒,见天神威风赫赫,便投入天神脚下,极尽阿谀献媚,然而面对其它族群又显的嚣张跋扈,经常仗势欺人。 所以此族又被洪荒万族称为天狗族,意为天神的走狗,天狗自称哮天犬,经常为了耀武扬威,白天便将天上的阳光都吸入口中,使大地陷入一片黑暗,自称为天狗食日,夜里又将月光吸入口中,洋洋得意的又称此举为天狗食月。 然而这个举动却惹怒了生活在北境云梦泽的黑水玄蛇一族,盖因黑水玄蛇一族是通过吸收日月精华来修行天赋神通的,于是黑水玄蛇一族便对天狗一族发起了战争。 黑水玄蛇一族乃是云梦泽乡的大族,其天赋神通为玄幽黑水,是一种能腐肉蚀骨毒水,采集日光、月光、星光修炼而成的,沾染上轻则残肢断腿苟活,重则如跗骨之蛆受尽折磨而死。 天狗一族又怎会是黑水玄蛇一族的对手,被黑水玄蛇一族轻而易举的打败,整个族群几乎死伤殆尽。 侥幸幸存的天狗族人为报此深仇大恨,便去向天神一族告发黑水玄蛇一族。 “天神啊,我哮天犬一族一向臣服于天庭,只因探查到黑水玄蛇一族对天庭有逆反之心,便被黑水玄蛇一族屠戮一空,请天神为我族主持公道啊。” 天神听后大怒,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此猖狂分明是不把天庭放在眼里,当即将情况汇报给了三十六路雷公。 天空乌云阵阵,电闪雷鸣,三十六路雷公在云梦泽上发出雷霆震怒。 “不知各位神君为何宣泄雷霆之怒,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族向来隐居大泽中,从没有得罪天神,也没有对天庭有过不敬,如此何为啊?” 黑水玄蛇一族族长,看到悬于头顶的雷海,对着藏于云中的雷公问道。 这时跟随天神到来的天狗族人觉得自己又行了,趾高气扬的对着黑水玄蛇说道:“我哮天犬族向来是天神座下忠犬,你黑水玄蛇一族因不满天庭,便肆意屠戮我族,而今雷公在此,看你等还如何猖狂。” “各位神君勿听小人之言啊,天狗族向来嚣张跋扈、为祸四邻,更是不听劝告频频扰乱天象,我族也是没办法才下此狠手的。” “各位雷公听到了,这黑水玄蛇一族称呼我哮天犬族为天狗,实则是骂我族为天神走狗,以此宣示对天庭的不满啊。” “黑水玄蛇一族获罪于天,罪无可恕,当以雷霆尽诛之。” 随着雷公的话落下的还有无数雷霆,整个黑水玄蛇一族不断被天雷诛杀。 “啊,汝等安能如此啊,天神怎能是非不分,肆意杀戮啊!” 黑水玄蛇族长看着不断被诛杀的族人,不禁痛哭失声。 “天庭如此无道,天神如此残暴,都当灭亡!都当灭亡啊!老祖要为儿郎们报仇啊!” 在无数的雷霆中,云梦泽黑水玄蛇一族被天雷诛杀一空。 而黑水玄蛇族长死前凄厉的声音,也唤醒了沉睡在云梦泽底的九头蛇相柳,云梦泽所有蛇族都是九头蛇相柳的后代。 九头蛇相柳身为北境霸主,如今却有人在它眼前将子孙诛杀殆尽,相柳不由大怒,整个云梦泽都在剧烈晃动。 相柳庞大的身躯弹射而起,对着天神方向就是一吼,刹那间风云色变,本来乌云滚滚天雷轰鸣的天空,被相柳吼散,从相柳口中喷射的飓风,将三十六路雷公吹的七零八落。 三十六路雷公见九头蛇相柳如此凶威,也是不敢停留,化作一片雷云逃之夭夭。 相柳的愤怒依然没有得到宣泄,抬头对着北境大声吼道:“我乃九头蛇王相柳,今后凡是有天神踏入北境者,北境万族当共诛之,从今往后北境与天庭势不两立!” 一瞬间,整个北境都沸腾了,万族不断发出嘶吼,以示响应。 九头蛇相柳的宣告,像是在平静的湖中丢入了一块巨石,在洪荒万族中荡漾起层层波浪,一时间万族奔走相告,不断有族群举旗反天。 第26章 雷公助我!黄天陨落 谁道人言不可畏,强势到头必遭罪。 天若不取人自取,驱邪纵恶风雷汇。 三十六路雷公灰溜溜的返回天庭,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当即就去黄天大殿求见黄帝。 “陛下,我等奉命监查洪荒万族,发现北境有一九头蛇,悖逆抗法,对我等天神发起攻击,还放言天神进入北境立杀无赦。” “称北境与天庭不两立,语气十分猖獗,若不加以征讨,恐万族争相效仿,我等多年劳苦毁于朝夕,请陛下圣裁。” 这时监察神官也匆匆进殿,对着黄天拜道:“陛下,有一九头蛇相柳言称要反我天庭,洪荒万族争相呼应,如今百灵失控,若不加以制止,则我天庭危矣。” “陛下,我等刚才所言的正是此贼,依仗有几分神通便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衅我天庭,如今万族振荡,当重拳出击,诛杀此寮,以儆效尤!” 黄天听闻此事,也是十分生气,自己本就是危难之际承担重任,这些年来,施展雷霆手段,方才平息四方波动。 如今好不容易才八方太平,竟然又横生枝节,让自己多年以来的努力付之一炬,若不诛杀此逆臣难消心头之恨,就连洪荒天地也难以维持稳定。 当即就要御驾亲征,苍帝的死让诸神的心蒙上一层阴影,生出了怯懦之情,自己正好通过此次诛逆,让众神重拾信心。 “当真是狂妄悖逆之徒,扰乱天地安宁,雷部诸将率领各路天神随我征讨九头蛇相柳,就用这相柳的死来好好震慑洪荒万族。” 云梦泽上乌云密布,云层之上军旗飘扬,擂鼓声声震天地,金锣锵锵响远方,天兵天将百万众,各路神灵站一方。 “哪路神君前去叫阵,扬我天庭神威?”“末将巽风,愿为陛下诛此恶兽。” 夫巽风者,荒古风神也,一身风系法则冠绝整个天庭,银枪金甲威风凛凛,面相风流倜傥似儒将,昂首挺胸风气发。 “九头蛇相柳何在?天庭大将巽风在此,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九头蛇相柳从云梦泽中钻出,看到阵容浩瀚的天神也不畏惧,扭摆庞大的身躯,眼神戏谑的看着前来挑战的小将。 巽风作为荒古神君怎能忍受小辈如此嚣张,当即运转法则神力,手中伴生灵宝风灵枪罡风环绕,化作漫天风刃向着相柳袭去。 相柳九个蛇首当中的一个蛇头游走向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巽风的攻击。 “你既然擅于使风,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你,看看是你的风使的厉害,还是我的风神通更强。” 说完,此蛇头张开巨口轻吐,无数灰蒙蒙的恶风喷射而出,所过之地黄沙漫天,将巽风淹没,此乃相柳的天赋神通三昧神风,能吹天地怪,善刮诡神愁。 巽风的风刃闯过漫天黄风,砍在相柳身上发出金玉相撞的叮叮声,虽然攻击凌厉,在相柳那坚固的鳞甲上砍出道道白印,却也伤不了相柳分毫。 反观相柳使出的三昧神风吹在巽风身上,巽风立刻摇摇欲坠,吹到眼睛眼睛瞎,吹到耳朵耳朵聋,吹到鼻子鼻子痛,吹到嘴巴嘴无声。 “华而不实,如小儿提刀般无力,你等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 巽风强忍剧痛,身形摇晃的退回阵中。 惹的八方神灵震怒,百万天兵天将对着相柳齐射箭,一时间相柳被无数箭矢击中。 虽然对相柳造成不了太大伤害,却让相柳吃痛暴怒。 只见相柳身上先天灵气暴涨,身型化作山岳,高度与天神持平,九个头颅分布各方,张开血盆大口,无尽吞吸之力从相柳口中发出,将来不及反应的众神通通吞入腹中。 只这一下就吞食了十多万天兵天将,吓的众神是落荒而逃。 一旁的黄天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迎战相柳。 黄天召唤出自己的伴生灵宝昆吾剑,昆吾剑乃是极品先天灵宝,拥有无尽的锋芒,可以毁天灭地,剑上透露点点寒光,显得威严无比。 相柳九颗脑袋对着黄天吞吐着舌头,从九颗蛇头喷射出九种不同的神通,黄天见状,昆吾剑立于胸前,随着黄天将法力输入,宝剑分身幻影化作九柄,将从各个角度袭击而来的神通之力斩破。 相柳九颗脑袋不断变换,吸引黄天的注意力,悄悄召唤出自己的伴生灵宝山海镜,山海镜是上品先天灵宝,可以容纳四海之水,可以召唤三山之力,隐匿藏形。 相柳素来狡诈,伴随神通之力将山海镜藏于黄天身后,在黄天又一次御使昆吾剑破开相柳神通后,身后山海镜突然召唤出三山之力压在身上。 黄天受三山之力的压制,身体一时没办法动弹,趁此机会,相柳九颗脑袋将黄天包围,运转先天灵气加持神通威力,全力攻向黄天周身要害,黄天见此情况,连忙对着天空大喊:“雷公助我!” 随着黄天话语落下,天空雷霆炸响,无数闪电化作雷龙向相柳九颗脑袋打去,相柳受到雷霆一击,全身僵直,九颗脑袋都被打蒙了,一时之间竟楞在那里。 见此机会,黄天立马挣脱束缚,提剑就向相柳一颗脑袋斩去,昆吾剑在黄天法力的刺激下,锋芒毕露,只听见刺啦一声,相柳的那颗脑袋就应声而落。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相柳,相柳看到被斩落的蛇头不由发狂起来,山海镜中流出四海之水,不消片刻周围已经是一片汪洋。 相柳藏身在无尽海水中,驾驭海水形成万丈高墙向着黄天打下,似要将黄天淹没在海水中,黄天高举昆吾剑,无数寒气从昆吾剑上散发出来,汹涌而来的海水还没靠近黄天,就被寒气冻结了起来。 随着海水越来越多,黄天所在之地化身海中孤岛,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看到黄天遇到危险,天上的三十六路雷公再也忍不住了,布下雷海天诛大阵,无数道天雷滚滚落向相柳,相柳将灵气灌入山海镜,山海镜化作湖泊大小,将袭向相柳的雷霆弹射到远方。 海水随着相柳的御使,再次暴涨,化作巨浪向着天空的三十六路雷公卷去,在一阵惊涛骇浪中,三十六路雷公纷纷落水。 不给这三十六路雷公反应的机会,相柳游走水中,八颗蛇头张开巨口,三两下将落水雷公吞吃殆尽,相柳吃完不禁仰天嘶吼。 接着目露寒光,八颗脑袋死死盯着在海水中摇摇欲坠的黄天,蛇之一族最为记仇,斩首之恨让相柳恨不得将黄天分食了。 相柳的尾巴化作架海紫金梁,从水下将黄天站立的冰块捣碎,上有海浪狂卷,下有相柳狂尾扫射,黄天尽管已经全力催动法力,蓄势一击向相柳斩去,但还是被落下的海浪砸的头昏目眩,栽倒在海水中。 相柳把握时机,一尾巴将黄天卷住,尾巴不停用力缠绕,将黄天挤压的骨骼尽碎,身体化作一摊肉泥,散落在了茫茫海水中。 第27章 我为青天大老爷 天无偏颇天自平,海若无心海自清。 休戈弃甲万民靖,持善操德刻度明。 天庭青天大殿外,众神拜请青帝出来主持大局,两位天帝接连命丧,使得诸神内心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青帝啊,苍帝和黄帝接连陨落,若陛下不站出来安稳庭邦,这天下就再无我等先天神灵的容身之所了。” “陛下,我等素知您醉心修行,希望为我等先天神灵开辟新途,然而此时天庭众神皆无力承担重责,唯陛下握瑜怀瑾、孚尹明达,我等恳请陛下承接天位。” “陛下玉洁松贞,渊亭山立,我等众神躬请青帝御驾四极。” 青帝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仰天长叹一口气,慢慢走出大殿。 “朕与苍天、黄天相交无量岁月,对于他们的陨落着实悲痛万分,然而自从天地法则隐退之后,我等先天神灵前途断绝,众神不思进取,终日痴迷享乐。” “以至于德行败溃,诸神骄奢淫逸,作威作福,为天下万族所不齿,方招来此劫难。” “昔年朕与苍天、黄天带领众神创建天庭,是思及天皇大德,只牺牲自我为天地众生扫除凶兽威胁,我等遂承接天皇大志,庇佑洪荒百灵,教化万族,是期望天下海晏河清,万民能得享太平。” “如今诸神自觉还有无此等初心?我等诸神若无德行,天庭浑浊难定,乌烟瘴气之下,又何谈牧及四方万民?” “众神既然高高在上,那么又何须朕来承接帝位?如此天庭纵是舍弃也不值得惋惜,需知德生于清正,福生于谦卑。” 青帝一番话如雷霆棒喝,重重的击打在众神的心里,诸神面露羞愧,躬身掩面。 “然朕毕竟为天庭至尊,也不忍弃众神于不顾,朕若为天帝,诸神需要与我约法三章。” “朕继天帝位,当以天规约束众神,天庭神官不修德行者黜落,天庭当修缮与万族之间的关系,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这时诸神中一神君问道:“陛下,我等思及过往确实德行有亏,然今已与百灵交恶,洪荒万族对我天庭多有抵触,我等还如何是好?” “朕继位天帝事关天下万民,当广发请柬于万族,凡来参加大典者,是对我天庭颇为亲善者,不来参加大典者,则是对天庭抗拒者。” “亲善者,天庭当嘉赏,多有往来,德行深者可吸纳入天庭为神官。” “抗拒者,天庭当明缘由,对则补之,错则罚之,长此以往,可见天心。” 天庭虽衰,然余威尚在,天神往来万族,颁发青帝登基大典请柬,响应者有之,观望者有之,嗤之以鼻者亦有之。 等到青帝登基大典开始时,收到请柬邀请的万族多有出席,一时间万族齐聚天庭,青帝趁此时机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青帝诏曰:诸神起于危难之间,驱除凶兽教化百灵,为天地皇纲正统,及万族成长多有碰撞,今朕承天庭大宝,当明规正典,以安天地之心。” “从今往后,天神居于天,万族居于地,互享太平。天神当维护天经地纬,日月转轮,不得以权谋私,因私废公,万族当顺天应人,上承德行,下安族民,使天地清明。” 万族听闻无不震惊,看来天庭这位新天帝是个明君,若是真如青帝所言,天神和万族各安一域,那么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争了。 青帝的神谕随着参加登基大典的万族带回洪荒,迅速在百灵之间传播,一时间,万族对天庭也不再那么敌视,开始对天庭青帝抱有好感。 洪荒之中不计年,青帝在位期间,天神与万族睦邻友好,天神在处理万族纠纷的时候也是公平公正,天庭在万族的形象也越来越好。 越来越多的族群开始陆续有人进入天庭为官,天神也在百灵的影响下,开始重新焕发生机,在青天治世下,天地一片祥和。 这一日,青帝照常在青天大殿中与群臣处理政务,突然一阵击鼓声震天动地。 “监察灵官何在?今有下界生灵在击鼓鸣冤,鸣冤鼓声震天动地,可见其有重大冤屈难平,查清楚后将之带回天庭。” 鸣冤鼓是青帝落于人间的神器,一共十二件,放置于四面八方,常人敲之不响,凡有生灵蒙受冤屈,敲之则发出隆隆鼓声,冤屈越大鼓声越响,青帝以此为世间平冤昭雪。 天地一游后,监察灵官带着一个独目单臂少年而至,那少年看到青帝后,拜倒在地。 “青帝在上,我乃南方大陆崇吾山比翼鸟一族,今有冤屈难平,闻青天姥爷设鸣冤鼓平世间冤屈,今斗胆击鼓以求申冤。” “你有何冤屈可娓娓道来,天庭素以法理治天下,自当还你严明公正。” “陛下,我族向来一体双生,我与妻久卧山野,昔日与妻外出乞食,只因于风中失衡,冲撞了神君水貐的銮驾。” “惹怒神君水貐,神君见我等单鸟不成飞,单目难成行,便要惩罚我等一鸟居于地,一鸟困于天,将我妻捉拿至天庭,成为水貐的笼中鸟,肆意赏玩。” “求青帝开恩,放我妻归还,此后必日日祷告,不胜感激。” 青帝听后大怒,自己向来以德服人,天庭为天地表率,竟然有神君知法犯法,无视天庭法理,依仗神威欺压下民,当即就派天将将水貐押解过来,当众细数罪状。 “神君水貐,上不思报君恩,下不思安黎民,纵权枉法,欺压生灵,今去其神职,封其法力,发配极北之地,镇压腐毒瘴气。” “天神失德罪在其君,朕自当为水貐赎罪,从今往后,比翼鸟一族可自由翱翔诸天,天神见之避让,百灵见之成全。” 经此一事,青帝不因私情而废弃公理,在万族中威望更高,百灵皆称呼为青天大姥爷,成为世间公平公正的代表。 比翼鸟因为爱不顾个人安危,对爱人不离不弃,从而成为世间美好爱情的象征。因为青帝赐予的殊荣,人们为了表达对这种美好的羡慕,常言在天愿作比翼鸟。 而比翼鸟为了铭记青帝的清正无私,至此之后凡是见到贤明的帝王都会为之翩翩起舞。 可惜花无百日好,神也不能万古长存。 随着洪荒万族的兴盛,青帝也越来越能感觉到诸神的绝望,为了给诸神带来新的希望,也是为了给自己续接神途,青帝下定决心要强行冲关突破神皇境界。 多年以来,虽然没有办法感悟法则,提升法力,但是青帝自认为已经将神体和神魂修炼到极境,面对法则反噬也未必没有机会。 在青帝交代一番之后,便准备放手一搏,开始向神皇境界玄关屏障冲刺,一时之间,天地间青光大盛,三十三天摇摆不定,诸神也在翘首以盼。 可惜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强如青帝最后也没有扛住法则的反噬,庞大的法则之力暴走,撕裂了天空,最后青帝在法则中化作青光坠落东海。 青帝的逝去,天神和万族同悲。 然而在悲伤过后,天神们也走入了末路穷途,失去青帝镇压,诸神再也不能维持天庭正统,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庭随着诸神的离去,逐渐沉寂下去。 第28章 龙吟四海 昨日深藏泥海中,今朝化形始为龙。 鱼虾但有鹏程志,脚踏风云不为空。 时光总是默默的洗去一切,天庭已经成为过去,青帝也埋藏于波涛之中,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孕育而生。 天道也越来越强盛,没有了神灵的压制,万族开始主宰洪荒。 东海之中,千岛如星落,万浪争群雄,鲸鳌吞赤鲤,虾蟹吃蛏蛤,远方连天际,风云起陆时,雷霆空炸响,天地一声吟。 幽暗的深海处,突然亮起两盏灯笼,一时间海水汹涌,波涛四起,一道长如山脉横卧的金光冲天而起,仰天长吟,此声音惊天地泣诡神,在整个东海反复回荡。 仔细看那道身影,只见其首不见其尾,细长的身躯似蛇盘,头似鳄鱼首,口角有长须,头顶生鹿角,全身长鱼鳞,九只利爪寒光绕,虽无双翼自能飞。 定睛一瞧,这不是神话传说中的龙嘛,而且还是龙中至尊九爪金龙。 只见此龙风为其纳凉,云做其衣裳,头上一颗玄珠散发蓝光,周身无尽威压绽放。 随着这道身影破开海面,后面百道紧跟其后,龙吟之声阵阵,海中鱼虾惊慌失措,波涛骇浪避其锋芒。 “我为祖龙,为天地间第一条龙,当为群龙之皇,带领我龙之一族成为洪荒霸主。” 在祖龙的威压下,群龙俯首称臣,道道龙吟直冲九霄,震的云开雾散。 龙族是盘古的周身百脉所化,继承了盘古强大的筋骨,如今在天道显化下孕育而出。 龙能大能小,善于变化,能升能藏,大则吞云吐雾,行云布雨,小则隐介藏形,能入江河之中,能潜寒潭之内,能居尺寸之井。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朝游三山之外,暮归四海之水,上能游碧落,下能潜汪洋。 祖龙在安排好群龙之后,正在消化自己的天道传承,如果说先天神灵洪荒显贵,那么先天生灵就是得天独厚,为天道所钟爱。 而能在恰当的时机出世的先天神圣,就更是福德气运深厚,是天道气运之子,一个时代的主角弄潮儿。 先天神灵虽然显贵,却是境遇最为凄凉,先于凶兽口中争命,又在法则隐退后断绝神途,先天生灵虽然跟脚相对浅薄,却恰逢天道出世,为天道眷顾孕育天赋神通。 像祖龙这样的先天神圣,不仅跟脚资质绝佳,还有天道传承功法,出生便知晓前路,何其幸哉!当真是天道不公啊。 祖龙传承的功法为龙灵演化之法,以气运功德为薪柴,以自己为本相筑就元灵,有朝一日将元灵进化成圣灵便可成为圣兽,成就混元道果。 元灵不仅可以为真身源源不断的提供法力(以往的法力是指法则之力,后世的法力已经泛指灵力、佛力等),还是修行者的第二条命,有元灵在,纵是真身陨落,也可以以元灵的方式存活,元灵存在的方式比分身要联系紧密的多,是修行者一体多性的表现。 也是因为如此祖龙方才说要带领龙族成为洪荒霸主,不仅仅是为了族群也是为了自身道途,壮大族群增加气运,自己也能快速变的强大。 现在龙族刚刚出世,族人数量稀少,修为也不高,想要快速壮大族群,就需要开枝散叶,可以让族人与洪荒百灵结合诞生子嗣,反正有龙灵演化之法,子孙可以通过不断修行,纯化龙族血脉最后化身成龙。 祖龙计划通过这种方法,快速扩大族群,提升族群气运,在气运反哺下,提高族人的修行速度,使族人能够快速成长起来。 就这样新生的龙族活跃在东海上,与海中各族相交,很快便成为东海一霸,以至于各族都知道龙性喜淫。 龙族在东海荒淫终于引起了东海霸主虎鲨一族的不满,决定要将龙族驱逐东海。 虎鲨一族体型庞大,每个虎鲨都是英勇的战士,以强大的力量称雄海内,在东海少有敌手,一向视东海为自家渔场,岂会让新生的龙族作威作福。 “龙族本为新生小族,其在东海生活本也无状,然龙族荒淫无度,掠夺弱小,实在为各族所不耻,今龙族小儿竟敢掠我虎鲨族人,当真是捋虎之须,不知死活!” “汝等虽然不义,但我虎鲨族却从不恃强凌弱,也不会对尔等赶尽杀绝,只要龙族归还我虎鲨族人,自行离开东海,我族可以既往不咎。” 东海之上,两族对立摆开阵形,一边是身如礁岛、壮如山的虎鲨一族,一边是操海弄云、筋强骨硬的龙之一族。 祖龙悬浮于空中俯视虎鲨一族,对于祖龙来说,东海早就被其视为囊中之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这虎鲨一族自投罗网,却是龙族崛起的契机。 “虎鲨王休得张狂,我龙族跟脚深厚、资质绝佳,注定要成为四海霸主,今你族犯我疆域,若不还以颜色岂不让各路海族以为我族软弱!” “废话休要多言,两族相交自然是弱肉强食,我等手上争长短便是。” 听到祖龙之言,虎鲨王暴怒,在这东海之中,还没有族群敢对强大的虎鲨一族如此嚣张跋扈,当即下定令虎鲨战士杀向龙族。 看到如钢铁洪流般杀过来的虎鲨族,祖龙也不见慌乱,一声龙吟响彻东海。 “各路龙王带领龙子龙孙布万龙覆海大阵,将这虎鲨一族藏身海底,成为我族称霸东海,扬名四海的垫脚石。” 随着祖龙的话落下,以百位龙王为首,万名颜色不同、身形各异的龙子龙孙跟随,游过之处海水暴涨,不消片刻已成万米海啸。 等虎鲨族战士接近的时候,只看到一面水墙挡在身前,抬头望去竟然一眼望不到边际。 水墙上面的万龙见水位积蓄足够,便在百位龙王的带领下,开始往下面的虎鲨族落去。 百位龙王在前面接引浪潮,万名龙子龙孙驾驭海水跟随,虎鲨族战士只感觉有一片天压了下来。 只是一个照面,强大的虎鲨族战士就被无量海水砸的七零八落,巨大的力量将虎鲨战士砸的骨断筋离。 这边虎鲨王还在跟祖龙对峙,那便虎鲨一族已经溃不成军,等虎鲨族反应过来时已经大势已去。 虎鲨王恨恨的看了一眼祖龙,就领着虎鲨族的溃兵撤退了,至此以后虎鲨族退居深海,因不齿龙族作为,再也不跟龙族往来。 所以后来哪怕龙族已经称霸四海,你也只能看到有夜叉巡逻,有虾兵蟹将开道,而作为海中强族的虎鲨战士,却从来没有看到过。 经此一战,龙族威望大增,成为新的东海霸主,龙族气运暴涨。龙族也迎来了高速发展期,龙族相继涌现出许多大能,很多种族也慕名投靠。 其中以玄武一族最为强大,得到了龙族的重用,成为龙族最好的伙伴,几乎每一位龙王身边必然有一位龟丞相。 第29章 凤鸣九霄 孤凤鸣高岗,梧桐生朝阳。 百鸟凤求凰,五德耀金光。 洪荒的西南部有一座不死火山,乃是盘古心火所化,心火起而离火生,能焚烧天地万物,是以此地常年岩浆肆虐,火光绵绵不绝。 在这不死火山中有一丹穴,一日丹穴炸裂,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火光散尽后,只见一身九色汇聚的大鸟在展翼高飞,仰首长鸣,其声锵锵如昆山玉碎,震的九霄为之云散,百灵为之夭夭。 此鸟身披九彩霞衣,头顶上南明离火熊熊燃烧,脑袋闪耀金色德形纹路,双翼上也有形似义字的花纹缠绕,尾巴上有五根纤细如丝缕的长羽随风摆荡,全身祥瑞之气升腾。 此为传说中的百鸟之皇凤凰,正所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良禽择木而栖,凤凰从九天之上落下,栖息在一株无根梧桐树上。 梧桐树全身赤红,树上有千枝百节,却无一叶相衬托,仔细一看恰是昔年陨落泰山的梧桐真君残体,当年被风卷落南方,不想而今成为凤凰的栖息之所。 “吾为天凤,为世间第一只凤鸟,自盘古心火中诞生,我心不死便可浴火重生。” 天凤感受天道传承的信息,明悟自己的跟脚,伸手一招,一道火光浮现身前,定睛一看是一杆火焰旗,乃是天凤的伴生灵宝朱雀旗,朱雀旗又名南明离火旗。 在梧桐真君陨落后,随梧桐木一起落于天凤的孕育之地,成为了天凤的伴生灵宝,南明离火旗是极品先天灵宝,是混沌青莲叶所化,不仅可以挥出无量南明离火,还具极强的防御之力,是一件少有的攻防一体的好宝贝。 就这样天凤一直生活在不死火山中,由于不死火山长期喷射岩浆火焰,导致方圆万里没有任何生机,渐渐的天凤感觉到了孤独。 正所谓孤独不成凤,又思及天道传承的朱雀元灵演化之法,天凤开始想要建立自己的族群,一来可以让自己不再孤独,二来也能聚集功德气运辅助修行。 于是天凤开始每日凤舞九天,凤鸣群山,吸引百鸟观看。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羽。”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凤求凰,凤思百鸟已成狂,天凤引吭高歌凤求凰,想要纳百鸟为凰,创立凤凰一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与凤同飞者皆为俊鸟,百鸟在天凤妙曼的舞姿和深切的歌喉中沦陷,纷纷与天凤飞舞相随,天凤终纳百鸟为凰,与百鸟交合诞生出凤凰一族。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而凤生九雏也是千姿百态,天凤与百鸟孕育出凤凰九部。 凤凰第一子叫做金凤,其状似鸡头、燕颌、蛇脊、龟背、龙鱼尾,全身呈现金黄色,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梧桐不栖,性情平和,能够上通天祉下应地灵。 金凤精通音律而揽九德,饮食举止端庄典雅,是凤凰九子中最高贵的一个,也是祥瑞、高贵、吉祥的象征。 凤凰第二子叫做彩凤,凤身分为五彩,能够降服百鸟,其声如惊涛大鼓,鸣动八风,具有王者之相,为百禽所拜服。 其长相与天凤最为相似,见到有情人便会翩翩起舞,被视为美好爱情的见证,传说中后来成为了女娲圣人的銮驾。 凤凰第三子叫做青鸾,青鸾羽衣出于大海而胜于天青,周身柔光轻放,声音似天凤啼鸣,因飞行奇快无比,常常被视为传送信息的使者。 正所谓青鸟殷勤为探看,寓意着思念以及传递安宁,后世传说成为常伴西王母身边的神鸟。 凤凰第四子叫做火凤,又被称之为不死鸟,乃是火之精灵,性格暴躁喜怒无常,欢喜时光芒万丈,愤怒时赤地千里,继承了天凤浴火重生的神通,每隔五百年便可以引火自焚,在火焰中蜕变的更加强大。 凤凰第五子叫做孔雀,头顶翠绿,羽冠蓝绿,尾上有五根极长的腹羽,腹羽之上五行精气缠绕,尾巴展开如屏风般鲜艳美丽,孔雀开屏乃是吉祥之兆,能够辟邪保平安,象征着吉祥如意,见之则前程似锦。 孔雀性格极为高傲,经常目中无人,封神之中靠着一手五色神光,几乎无物不刷,连败各路神仙,圣人之下几无敌手。 后被准提圣人降服带回西方,又于灵山之上不服如来,与如来斗法,将如来吸入腹中,如来破腹而出后,尊其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凤凰第六子叫金翅大鹏,大鹏状似鹰隼,体型庞大无比,一双翅膀展开,遮天蔽日,大鹏速度极快,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能御使阴阳二气,身呈金黑双色。 大鹏性格极为凶残,在与龙族交战中,曾一口吞食了五百头龙,后又于灵山大战八百罗汉,凶威赫赫无人敢惹。 凤凰第七子叫做雪凤,喜欢严寒,翅膀宽大,羽毛纤长,通体白色,周身无暇,所过之处,天降大雪。 雪凤能吐气飘雪,能吸气冰封,常住大雪山上,性格与世无争,为世间纯洁的象征。 凤凰第八子叫做雷鸟,体型巨大,振翅高飞时会有风雷相伴,眼睛开合之间能释放万道闪电,常以鲸鱼为食。 凤凰第九子叫做大风,其状如犬,其声如人笑,其飞行如风,性格凶悍,展翅舞动便会狂风大作,居于青丘之泽。 天凤创立凤凰一族,降服百鸟之众,使百禽尊于凰鸟,于群山林海之中称皇,百鸟朝凰由此而来。 如果说凤凰鸟是美丽的化身,那么鬼车就是鸟中丑陋的代言,也是因为如此,鬼车十分不服天凤,经常向天凤挑衅。 鬼车长有十个脑袋,通体乌黑,毛发逆长而衰,能盗人生息,能摄魂夺魄,其声如车鸣,尝住于壹瓶山黑雾中,是为丑陋不详的象征。 一日,百鸟汇聚朝拜天凤,鬼车上前问道:“你有何能耐自居百禽之首,我今不服,你能做的,我又如何做不的?” 天凤听到此言大怒,上前与那鬼车大战起来,鬼车十个脑袋射出摄魂黑光,黑光上恶气惶惶,落在天凤身上却被其祥瑞之气所挡,天凤扬起利爪如刀般割下了鬼车的一个头颅,鬼车受伤只能落荒而逃。 因为被天凤斩去了一个脑袋,鬼车后又被人称为九头鸟,至此以后百鸟再也不敢忤逆凤凰。 随着日月轮转,凤凰一族也越来越强大,凤凰征战各族,所拥疆域也越来越大,渐渐成为了南方大陆的霸主。 第30章 麒麟啸八荒 五德飒踏显威风,赐祥降福瑞气浓。 腾云拔雾吼天崩,摇头震尾百兽从。 随着先天灵气的日益浓郁,洪荒大地也是万象更新,此时位于洪荒的中心,不周山附近处,也孕育出了一族,方才出世就已经搅动风云。 平静山头一声巨吼,一时间天地为之色变,五道霞光直冲星斗,五行精气汇聚成型,所过之处枯木逢春,污水为之清明,毒瘴消去其影。 烟尘散尽,见一兽长着羊首狼蹄,圆头戴高角,身披彩色衣,身形似麋鹿,股间生牛尾,眼睛似铜铃,脚踏祥云起,其声像钟鸣。 正是那天地瑞兽麒麟,是由盘古的趾甲所化,一身皇者之气威风凛凛。 随着五行精气分散,又各自化作一头麒麟,这五只麒麟颜色各有不同,身上分别涌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 “我为始麒麟,是洪荒天地间第一头麒麟神兽,我当为麒麟一族族长。” 五只麒麟在始麒麟的威压下臣服,围着始麒麟分站五方,仰天大吼,似向洪荒万族宣告麒麟一族的诞生。 始麒麟得到天道传承,获得五德麒麟元灵演化法,决定带领麒麟一族成为洪荒霸主。 手握伴生灵宝八荒鉴,乃是一件极品先天灵宝,能驾驭八荒之力,既能携带八荒之力打出,也能调动八荒之力守护。 “我族跟脚深厚,乃是天定神兽,自当成为这八荒霸主,然我族刚刚化生,凭借我等几人之力,实在难以掌握这浩瀚的洪荒,你等可有什么能快速壮大族群的好办法。” “皇,我等可以将周围的族群收服,给予这些族群庇护,借助这些族群繁衍生息,不断壮大我麒麟一族。” “不但如此,我等还可通过收服其他族群来获取气运功德,这样可以快速增加修为。” 麒麟一族商定好计划,便向周围的族群散去,凭借强大的实力迅速在不周山附近站稳脚跟,不少族群仰慕麒麟的王者风范,纷纷投入麒麟一族帐下。 经过不断的繁衍生息,麒麟一族的数量开始不断增加,不满足于不周山周围的领地,开始向四周扩散出去。 然而万族经过无尽岁月的发展,在洪荒大地上分布的族群势力已经基本成型,麒麟一族想要获得更多的疆土,便意味着要靠战争征服它族。 很快在麒麟族附近的其它族群,在麒麟一族的攻势下,不是被征服就是被驱逐出去。 而这样的举动却是激发了附近的王族九头狮族的不满,九头狮族向来是洪荒强族,周围的百兽族群基本上都依附于九头狮一族。 如今麒麟攻伐百兽,在九头狮一族看来就是在挑衅王族,正所谓两王不共立,两虎不共存,不管是为了依附的百兽,还是为了王族利益,九头狮族必将直面麒麟一族。 却说这九头狮族可不一般,九头狮子乃是洪荒异兽,天道之下九为极数,洪荒百兽但凡有九首、九足、九尾异象的皆不可小觑,不是神通广大就是天赋异禀,往往都是凶神恶煞,洪荒万族轻易不会招惹。 九头狮子上能摘星拿月,下能翻江倒海,经三江五湖如履平地,常言三思而后行,九头狮九首九思,虽有通天本事却不恃强凌弱,德行声名远播,往日常庇佑万族,为百兽所倾慕,一身王者气息正道堂皇。 后世之中也有对其记载,九头狮曾在西游记中出现,在所有妖怪中只有它被尊为九灵元圣,是个潜性修心的得到高真,上能通三圣,下能彻九幽,等闲不伤生,为太乙救苦天尊座下,纵是孙悟空有天大本事、诸般神通,九灵元圣张口便能擒来,可见这九头狮子的神通广大。 “我族向来为百兽所尊,今麒麟一族乱起兵戈,致使百兽惊恐,万族振荡,如果不加以制止,怕是这麒麟族要掀起腥风血雨。” “索性便将这麒麟一族赶出中央大陆,好叫它们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当即九头狮族便率领百兽,向着麒麟一族的领地袭去,一时间波涛再起。 始麒麟听闻九头狮族率领百兽前来,当即召集了麒麟大军严阵以待。 始麒麟立于山头,对着九头狮族就是一声大吼,吼声震的百兽彷徨,身上皇者气息绽放,庞大的威压落在百兽身上,百兽受此惊吓竟瘫倒匍匐在地。 九头狮王受此刺激,也是仰天长啸一声,其声若九天玄刹,激起层层气浪,声势丝毫不弱麒麟。 始麒麟也未曾想到百兽之中还有如此威势的王者,九头狮王也惊讶于麒麟的威势。 “九头狮王,我等两族往日并无仇怨,今日为何率领百兽犯我疆域?” “始麒麟,我九头狮族为这不周山附近王族,百兽多依附我族,你族频频征伐百兽,致使百兽流离失所,我族岂能坐视百兽蒙受屈打而不顾。” “好一个九头狮族,好一个王者风范,九头狮王,本皇开始对你族刮目相看了,既然我等两族都有不得不去坚守的信念,那就让我们以洪荒的规矩来战一场吧。” “儿郎们,去将麒麟一族驱逐不周山,始麒麟,你有何神通通通使出来吧!” 九头狮王说完,九只头颅化作群山般向始麒麟咬下,始麒麟见状也不躲避,八荒鉴汇聚八荒之力挡于身前。 九头狮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八荒之力撞的头破血流,这也激起了九头狮王的凶性,九头狮口大张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扯的始麒麟一阵身形不稳,就要被吸入狮口。 始麒麟借助八荒之力稳住身体,前面双足往大地重重一踩,顿时地动山摇,从九头狮身下射出道道土桩击打在九头狮王身上。 虽然没有伤到皮糙肉厚的九头狮王,却也将九头狮王的神通打断,始麒麟见此时机,头顶鹿角发出阵阵雷吟,道道闪电向着九头狮王劈去。 未给九头狮王反应,直劈的九头狮王脖颈鬃毛炸开,九头狮王九头齐啸,发出恐怖的音浪向始麒麟袭来,直震的始麒麟耳朵嗡鸣,神魂欲裂。 九头狮王口中又吐出九幽之风,此风一出天地昏暗,飞沙走石,凶恶之气扑面而来,始麒麟身上五色华光绽放,化作一方华盖,将这恶风尽数定住。 同时八荒鉴沟通八荒,凝聚三山五岳之力落于九头狮王头上,欲将九头狮王镇压,九头狮王深吸一口气,轮转周身巨力,硬是顶住了这庞大力量,此时九头狮王口吐鲜血、筋骨齐鸣,四足深陷大地,显然已经受到严重的内伤。 在消去这股力量后,九头狮王身形摇摆,强行振作起来,从口中吐出伴生灵宝狮驼印,灌入无边的先天精气,狮驼印化做一方城池快速向始麒麟打去。 巨大的力量即使有八荒之力防御,始麒麟还是被砸退几十里,好一个九头狮王,在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依然凶威不减。 始麒麟再次御使八荒鉴,八荒鉴如一扇门般打开,从中射出一道玄光,玄光打在九头狮王身上,不断消磨九头狮王的力量,此乃八荒荒芜之力。 九头狮王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不甘的倒了下去,见九头狮王失去反抗的力量,八荒鉴停止了攻击。 “始麒麟,你这是何意?成王败寇,来吧,给我王者的体面!” “九头狮王果然是英雄豪杰,九头狮族无愧是百兽王者,麒麟一族听令,今后凡我麒麟一族统治疆域,百兽当以王者敬之。” 九头狮王对于始麒麟的礼遇十分感动,九头狮族至此臣服于麒麟一族,随着九头狮族的追随,百兽纷纷投效麒麟,麒麟一族正式成为中央大陆王者,并向四方快速扩散。 而九头狮子也因为替百兽出头,此战虽败犹荣,逐渐被洪荒万族共认为王族,受到万族敬仰。 上一个被万族共尊王族的,还是太古年间为庇佑万族反抗天庭的白虎一族,后世也只有狮、虎两族享此殊荣。 第31章 今朝身似客 春秋梦短流光逝,日月如梭不淹时。 苍松翠柏不识愁,青山映水解其忧。 在那浩瀚无垠的星辰大海中埋藏着古老的印迹,当这古老的印迹显露出来的时候,诸天星斗都会为之欢呼雀跃,日月因此大放光明。 岁月如流壁,大梦几千秋。紫薇星上依旧紫气氤氲,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紫薇殿中慢慢复苏,无数紫气化作道道长龙汇聚,整颗紫薇星都在随之抖动。 伴随紫薇星的异象,周天星斗星光齐放,洪荒大地照耀的如同白昼,万族抬首观看这星辰异常,不知今日星辰为谁绽放。 陆文慢慢从修行中苏醒,感受到自己身体好似蕴含无尽的力量,如果说以往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是一条江河,那么如今自己的力量就如同汪洋大海。 “这就是神皇境界的法力呀,果然强大如斯啊,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现在这洪荒世界又到了什么阶段。” 陆文用神念进行探查,发现三十三天隐退藏匿,洪荒大地万族昌盛,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天道出世后,天地万物的孕育果然是日新月异啊,先天生灵已经布满整个洪荒了,再也不似以往那般荒凉了。” 陆文感受了一下,发现法则之力近乎消失,看来这往后就是天道的时代了,也不知道先天神灵现在情况如何,想来也不会太好,毕竟此世神途断绝啊。 闭关了几个道纪,陆文静极思动,想去洪荒大地感受一下万族风采,领略一下这与荒古时代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陆文行走在东方大陆,感受到因为先天灵气而孕育的万物生机,此时的洪荒大地当真是宝地啊,几乎是三步遇灵根十步见宝材。 陆文不由感慨,果然是时势造英雄,荒古时期天地荒芜贫瘠,众神只能通过感悟法则之力提升修为,而现在的先天生灵不仅有先天灵气蕴养,还能通过天材地宝增加力量。 这些天材地宝放到后世先天灵气溃散,后天灵气浅薄的时代,每一样都是能让后天生灵成仙问道的啊。 就在陆文思绪飘飞的时候,前方一阵打斗声传来,看来不管什么时候,生灵都离不开争斗,陆文迈步前行,争斗场景出现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内海湖泊,北面环山,西面环林,东接大海,在湖泊之上有三方势力对峙,凤凰携百鸟垂于天空,群龙拥虾兵游于水上,麒麟带百兽卧于岸边。 “水泥鳅,快将灵宝交出来,否则今天叫你们爆尸在烈阳之下!”天空中凤凰居高临下的对着水面上的龙族说道。 “小麻雀,宝物有德者居之,如今我麒麟一族在此便是与此宝有缘,岂能让你族夺走。”卧于岸边的麒麟抖动身体,站起身来对着天上的凤凰说道。 看到凤凰、麒麟两族视若无物的态度,水中龙族气的咬牙切齿:“土耗子,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最好马上离开,还有你们这群野鸡,宝物既然是我龙族发现的自然归我龙族所有,不想成为落水鸡,落得鱼虾吃食的下场就赶紧滚回你们的鸡窝趴着!” “笑话!只要是这洪荒大地上的宝物都归我麒麟族所有,四脚蛇,我不管是谁发现的,那都是我麒麟一族的宝物,现在交出来还能留得性命在。”岸上领头的麒麟族对着龙族反驳道。 “洪荒大地上所有的东西皆归麒麟族?你麒麟一族怕是癞蛤蟆打哈欠不知天高地厚!洪荒有哪族不知凡是日月所照之处,皆由我凤凰一族管辖!”空中领头的凤凰瞥了一眼麒麟族不屑的说道。 “你等两族就是再嚣张也管不了我龙族水域,宝贝是我龙族发现的,哪个不要命的敢伸手,定叫它死无全尸!”龙族四海称尊,岂会理会麒麟、凤凰所言。 听到水上领头龙族所说的话,凤凰再也按耐不住,化作一道闪电就从水中抓起一条蛟龙,在空中用尖喙洞穿脑袋,利爪分尸后丢到了岸上。 蛟龙被丢到岸上的尸体,被麒麟身后的百兽一拥而上的分食殆尽。 这可将水中龙族彻底激怒了,领头的龙族直接飞身而上,向着凤凰杀去,剩下的龙族驾驭湖水对着岸上的麒麟百兽淹了过去。 领头的凤凰见状,对着群鸟长鸣一声,便迎向了此龙,余下的百鸟从天上向着龙族率领的水族和麒麟率领的百兽进行无差别攻击。 战斗刚开始,承受龙族和凤凰夹击的麒麟一族就损失惨重,好在领头的麒麟以强大的修为镇压下,开始逐渐稳住阵形,一时间三族开始混战起来。 却说领头的龙族化作水龙卷向着凤凰全身攻去,凤凰见状双翼猛扇,道道狂风如刀刃般向着巨龙割去,将水龙卷割成满天水花散下。 巨龙游走身形躲开风刃的袭击,如长蛇般向着凤凰身上缠绕,同时摆弄身体,五只龙爪齐齐对着凤凰,远远看去像一只金轮套在凤凰身上。 龙爪在凤凰身上抓出道道血印,凤凰身上的羽毛被抓散一地,凤凰受伤也被激发了凶性,两只利爪在巨龙身体上割破龙鳞带出丝丝血肉,同时尖喙向着龙身不断啄下,在巨龙身上啄出一个个血窟窿。 巨龙受到如此重创却并没有躲闪,而是紧紧的将凤凰缠住,五只龙爪抓住凤凰周身要害,一时间,凤凰竟被巨龙锁住,难以动弹。 凤凰见身体被巨龙束缚,自然不甘心受困,运转周身法力,全身燃起熊熊火焰,将巨龙靠近的身体烧的赤红如铁,振动双翼就要脱离巨龙的捆绑。 巨龙张开龙嘴对着凤凰喷出一道水柱,将凤凰身上的火焰浇灭,然后一口咬住凤凰的脖颈,绕动身体,想将凤凰扭成麻绳。 凤凰吃疼发出阵阵悲鸣,竟被巨龙活活搅死,百鸟听到凤凰悲啼,纷纷抛开对手想要援救,却终是迟了一步,凤凰随着身上的烟雾坠落水中,再无生息。 巨龙杀死凤凰后,仰天大吼进行宣泄,接着便迎上了奔袭而来的百鸟,杀的百鸟羽毛纷飞,哀鸣连连。 最后还是因为深受重伤而寡不敌众,身上被群鸟撕开道道血痕,坠落在岸边,奄奄一息,巨龙流出的鲜血将附近的湖水染红一片,湖中鱼虾争相吃食。 这时岸上的战斗也分出了胜负,麒麟一族终是双拳难敌四手,上面有群鸟袭击,下面有龙族围攻,纵使领头的麒麟修为深厚,还是在两族的围殴中被打成重伤,只能带着剩余百兽逃之夭夭了。 群鸟在天空中盘旋一阵,发出道道哀鸣声,最后无奈飞走了,余下的水族在碎鳞残甲中默默舔舐伤口。 陆文走向前来,伸手一张从湖中射入十二道流光,正是刚刚三族想要争夺的灵宝,被领头的龙族安排虾兵藏于湖泊之中,仔细看去却是十二颗散发五色豪光的宝珠。 陆文在与宝珠交流中得到关于宝珠的信息后,不由面露微笑,这真是喜从天降啊,原来这十二颗宝珠名曰定海神珠,颗颗都是上品先天灵宝,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混沌至宝混沌珠的碎片所化。 这定海神珠是一套难得的先天灵宝,既可以化作流光砸人,还能发出五色豪光迷眩敌人的五感六识,更难得的是还可以借此开辟成诸天世界。 在后世封神时期为截教赵公明所有,赵公明曾持此珠连败阐教十二金仙,纵使修为已经臻至准圣境界的燃灯道人也要避其锋芒,后被异宝落宝金钱落去,成为了燃灯道人手中的证道之宝。 燃灯道人借助乾坤尺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衍化成二十四诸天,凭借这二十四诸天的法力加持,燃灯道人一跃成为准圣巅峰的大能,入西方教成为了燃灯上古佛。 不过让陆文好奇的是,为何这定海神珠只有十二颗,究竟是其它的散落他处了,还是说像前世人们猜测的那样,定海神珠一共为三十六颗,这里的就是那另外的十二颗宝珠。 一套三十六颗也正好应那小周天之数,若是有机会陆文倒是想要集齐看看,而且这定海神珠对陆文来说也有大用,虽说没有乾坤尺辅助衍化成诸天世界,但是陆文可以开辟成诸天神国。 再将这三十六方神国布下荒古地庭的三十六天罡洞天大阵,想来有三十六方神国的加持,自己的太皇天必然固若金汤、神威无量。 第32章 三族鼎立 龙游大海鳞甲随,凤鸣西山百鸟追。 麒麟抬首百兽吼,星辰斗转借其威。 周围的龙族残军见一生灵突然出现,还将属于龙族的宝贝摄去了,纷纷围了上来。 “你是哪族修士,敢夺取我龙族的灵宝,速速交出来,否则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必将被我龙族大军追杀。” 一条蛟龙上前对着陆文说道,先天灵宝珍贵无比,纵使身为龙族也很少有龙能够拥有,如今一下子获得十二颗宝珠,如是上交族内,必然会有丰厚奖赏。 对于这些修为浅薄的水族陆文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它们的修行功法十分感兴趣,这些三族修士不仅能利用先天灵气增幅神通和肉身力量,还蕴养了一股强大力量,这种力量与神魂非常相似,却又不是神魂力量,这让陆文很是好奇,现在洪荒万族的修行方法。 陆文身上露出一股强大的神威,在这股威压下这些水族承受不住立马匍匐在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陆文,在它们眼中能有如此恐怖威压的,至少能和族中的龙王比肩。 “前辈,我乃龙族蛟覆海,刚刚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前辈,还请前辈能看在龙族的面上,饶去我等性命。”刚刚还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蛟龙,立马服软的对着陆文恭敬道。 陆文玩味的笑道:“我隐居山林之中,久不履世,如今看到你等的修行方法很奇特,不知可否为我讲解一番。” 蛟龙见状说道:“前辈,我族修炼的乃是龙灵演化之法,是传承于祖龙陛下,祖龙陛下愿苍生人人如龙,给万族修士一个可以化龙的机会,此法凡入我龙族的修士皆可修行,前辈若是感兴趣,我便将此法献给前辈。” 当即便将龙灵演化之法详细的跟陆文讲述,听完蛟龙关于元灵的修行法门,陆文大为震惊,乃至欣喜若狂,这关于元灵的演化法,可比陆文追求的分身法高明多了,从生灵的一体多性出发,这元灵不是分身胜过分身。 陆文又问了龙族的修行法跟凤凰、麒麟的修行方法又有什么不同。 “前辈,现在洪荒万族基本以我龙、凤、麒麟为首,我等三族虽然传承的都是关于元灵演化的修行法,但是修炼出元灵却各不相同,我龙族修炼的方法演化的是龙灵,凤族的修炼方法演化的是朱雀,麒麟族则是演化五德麒麟。”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演化多个元灵呢”陆文抓住重点问道。 “前辈有所不知,这元灵修炼之法需要消耗大量功德气运之力,修行之路本就遥远,又怎会有人绕道而行呢。” 陆文得到龙灵演化之法后,忍不住在心中大喊天助我也。在陆文的计划中要分别将传承自三皇的神道法则斩出,以分身法承接神道法则,自己有传承自三皇的盘古天命,可以在合适的时机谋求天、地、幽冥大势,借机法则证道。 若是将元灵融入斩出的神道法则中不仅解决了分身乏术的问题,还能为法则分身续接道途,借天地大势法则证道,然后再借功德气运之力,走元灵证道之法,两者可以相辅相成。 “前辈,若是想修行我族的龙灵演化之道,何不加入我族,成为我族客卿,这样也能获得我族的气运之力加持辅助修行。” “否则光靠自身气运恐怕难以维持长久修行,虽说功德之力也能帮助修炼,但至今尚未见过功德为何物。” “以前辈的修为境界,如果加入我族,必然身居高位,有我族无量气运加身,修行自然突飞猛进,他日我族一统洪荒万族,前辈未尝不能证道圣灵。” 陆文承认自己被这小蛟龙说心动了,加入龙、凤、麒麟这先天三族,然后借助三族气运之力修行,快速修成元灵,对自己的证道计划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情况不对,以自己的修为润到哪里不行。 陆文看着面前已经不再紧张害怕,反而侃侃而谈,甚至想要拉拢自己的小蛟龙,不由的赞了一声,此子能屈能伸,还懂得借势利导,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过陆某人混迹江湖无数春秋自然不会轻易取信于人,伸手一挥将眼前的蛟龙和一众水族都收入了神国世界之中。 然后用法力拘禁了周围的先天灵气,灌入到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龙族身上,不消片刻,此龙身上的伤势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敖东睁开双眼,就看到一生灵立于自己的身旁,而自己一身严重的创伤已经好转,立马意识到是眼前这位救了自己。 “龙族敖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可曾看到我龙族部众。” “却是未曾看到旁人,我途经此地,看你命垂一线,便施法救治了一番。” 敖东听到陆文的话,也是猜测在自己倒下后,消失的龙众估计都丧于麒麟族和凤族之口了,又发现自己藏于湖泊中的灵宝已经消失不见,不由对麒麟和凤族的恨意更浓。 “前辈救我性命,敖东当报此大恩,今后前辈有用的到的地方可于龙族寻我。” “我居山野之间,久慕龙族强盛,对祖龙希望万族人人如龙的宏愿非常钦佩,此番出山便是想要加入龙族,今与途中与你相遇,当真是命中有缘啊。” 敖东听闻此言当即就道:“前辈想要加入我龙族,那真是太好了,能被前辈所救,可见是天定的缘分,敖东愿为前辈引荐族中前辈。” 陆文和敖东一起很快就来到了东海边,还未有进入东海就见天生异象,海水开始波涛汹涌起来,只见一道金光从东海腾空而起。 正是龙族族长祖龙,此刻显化亿万丈龙身,龙首直入九霄而尾巴垂落大海,仰天长啸道:“我乃祖龙,今建立鳞甲一族,洪荒天地凡披鳞带甲者,皆得我龙族庇佑,至此之后,龙族为亿万鳞甲之首,上顺天道下应百灵,洪荒万族共鉴之。” 声音贯彻整个洪荒天地,就连天道也被触动,在祖龙上方汇聚了大量的玄黄之气,这是祖龙立鳞甲族,发宏愿要庇佑百族,得天道垂青降下的玄黄功德,同时有无量气运汇聚在祖龙身上。 祖龙得到无量功德气运,身上的气息也是暴涨,一身修为直达准圣后期,身上气势就是与昔年的凶兽皇帝神逆相比也相差无几,在天道之力的加持下,战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时四海龙族得到功德气运的加持,纷纷突破修为,一时之间四海之上亿万龙吟不绝于耳,陆文感受到有数道气息突破了准圣境界,内心不由国粹了一句,努力有时真不如生的好,自己从天地初开修行至今,被人家一个道纪的新生小辈轻而易举的赶上,当真是天道的亲儿子,一时的天地主角啊。 就在此时,九霄云外又传出一道凤鸣,高昂的声音在洪荒天地间不断回荡。 紧接着洪荒大地上有响起一声惊天巨吼,其声音似有力拔山河气盖世的英雄气概。 第33章 入龙族炼元灵 一体多性炼元灵,上合太皇与天行。 修得天龙无上相,浩荡神威显英名。 天凤立于九霄之上,双翼横展流露九彩神光,上面义字花纹流光溢彩,脑袋上德字纹路普照四方,头顶上南明离火熊熊燃烧,无量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吾名天凤,今顺感天道昌昌,建立飞禽一族,洪荒天地凡羽翼飞天者,皆得我凤凰一族保佑,从今往后,凤凰为亿万飞禽之首,望天地鉴证!” 话音落下,就见天凤四周无数玄黄功德之气汇聚,同时又有无量气运降临,天凤在功德气运的加持下,一身修为直上青云,周身很快散发出准圣后期的修为气势。 同时下方百鸟齐鸣,化作道道神光冲天而起,无数形态各异的神鸟纷纷气息暴涨,结伴围绕天凤飞行,在云层之中耀武扬威。 这边异象未消那边异象又起,位于中央大陆的不周山附近,始麒麟脚踏祥云于群山之上,仰天长啸,皇者气息威震八荒,五行神光冲射星斗。 “我为始麒麟,今感天地昭昭,建立走兽一族,凡洪荒山林毛绒走兽者,皆服我麒麟管束,我麒麟一族当为万兽之皇,天地众生明鉴!” 天道又降下无量气运功德,始麒麟修行随之暴涨,全身祥瑞之气映照四方,所过之处,草木迎风而长,一身修为已经臻至准圣后期。 站在始麒麟周围的金、木、水、火、土五大麒麟,修为随之突破,身后百兽也声势见涨。 随着三族的建立,洪荒万族渐渐划分成了三个阵营,天地间一股无形的劫气日渐浓郁起来,同时受到劫煞之气的影响,洪荒修士灵台不再清明。 三族为了争抢天材地宝,开始彼此厮杀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黑雾逐渐缠绕三族气运,受此影响,三族修士愈加沉迷于厮杀掠夺,一时之间洪荒如沐浴在血雾之中。 陆文跟随敖东来到龙族,由于祖龙和族中大能修为刚刚突破,纷纷闭关巩固修为,陆文就被安排暂时住下,等族中长辈出关再代为引荐。 陆文也趁此时间,研究修行龙灵演化功法,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陆文以自身气数凝聚了一道元灵,此元灵为五爪金龙形象。 这元灵果然不愧是修行者的一体多性的体现,这五爪金龙元灵与陆文像是同源而生的两个人,彼此各有灵性,却又如同一个整体,心念流转之间就可以洞悉彼此想法。 就在陆文将五爪金龙凝聚成灵后,祖龙也功成圆满,因为听说陆文修为高深莫测,想要加入龙族,这让祖龙十分感兴趣,便派族人安排与陆文一见。 祖龙看着面前的陆文,能够在陆文身上感受到准圣气息,却又好似跟万族修士有所不同,好奇的对着陆文问道:“不知道友是哪方人士?修行的又是何道法,为何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修行方式,全身先天灵气皆无,身上却又蕴藏一股强大的力量。” 陆文对着祖龙苦笑道:“道友不知,吾名太皇天,乃荒古先天神灵,修炼的是荒古法则神道,如今天道出世,法则隐退,我等先天神灵神途断绝,无尽岁月的苦修皆化为望穿秋水。” “听闻道友素有大愿,希望天地万族人人如龙,传万族龙灵演化道法,太皇天因受此感召,特来加入龙族,一来助道友一臂之力,二来也是想借此再续自身道途,还望祖龙道友成全。” 祖龙听到陆文所报姓名,也是觉得有所耳熟,昔年曾有一片青天坠落东海,为祖龙所得,祖龙借助青天本源之力融合元灵之法,练就了一道青龙元灵,如今祖龙修为大进,这青龙元灵已然有几分圣灵气象,想到这里祖龙召唤出了自己的龙灵,顿时东海被一尊青龙圣兽所盘踞。 “太皇天道友,不知你可认识一尊青天?本尊尚在孕育时,九霄之外曾有一片青天坠落,我因此得福,以此青天造就了一尊青龙元灵。” 陆文见此情况,就明白肯定是昔日的青天天主不知为何陨落了,身体坠落东海为祖龙所得,在感叹故友凋零的同时,也不由吐槽道,自己只是以自己的神国太皇天的名字告诉祖龙,却不想世事玄妙,竟然能有如此巧合境遇。 “道友所述青天,乃太皇天昔年旧友,于上古时期创立天庭,统摄众神,御极万灵,太皇天不才,也曾恭添天庭四御之一,为那北极紫薇太皇大帝。” “只因太皇天沉迷修行,不管世事,一直于星辰之中闭关修行,不想光阴似水流年,等太皇天从修行中清醒后,沧海桑田变换,天庭已成往日云烟消失在滚滚洪流之中。” “不曾想道友还有如此际遇,如今道友要加入我龙族,祖龙自然是十分欢迎,此外还要感谢道友对敖东施以援手,敖东乃我直系玄孙,若非遇到道友恐怕现在已经遭遇不测了。”祖龙对于能有这样一尊上古大神的加入龙族,还是非常开心的。 “听敖东所言,道友这段时间一直修行我族的龙灵演化功法,不知可有收获,若是有什么困惑,祖龙当知无不言。” 陆文知道这是祖龙的试探,毕竟只有修炼成了龙灵才算是龙族,任谁遇到一位修为不弱的人说要做你的手下,你也会有所猜忌,陆文索性便放出了五爪金龙元灵。 只见一道五爪金龙在东海上显露身形,对于陆文能修炼出五爪金龙元灵,祖龙也是十分诧异,因为在整个龙族能修成五爪金龙的都在少数,无一不是龙族血脉纯粹、身居高位之辈。 而陆文仅靠自身气数便能练就五爪金龙,可见跟脚之深厚,道行之高深。 祖龙见此情景也是心头愉悦,这太皇天果然是诚心投靠我龙族的,自当委以重任以示洪荒万族,我祖龙对于能来效力龙族的万族绝不亏待。 “道友既然名曰太皇天,那本尊便封道友为我龙族天龙大帝,享我龙族大帝气运,日后等我龙族成为天地霸主,未必没有证道的机会。” 陆文也没想到这祖龙对自己如此礼遇,要知道在龙族,龙帝可是仅次于祖龙的存在,纵观整个龙族也只有四位龙帝,所汇聚的龙族气更是运庞大无比。 随着祖龙的一声敕令,所有的龙族都感应到诞生出了一尊新的龙族大帝,于是亿万龙族仰天龙吟相庆,四海都为之波涛起伏。 同时陆文也感受到有无量气运汇聚在自己身上,只见自己的五爪金龙元灵发出兴奋的嘶吼声,一头扎进了无边气运之海中,疯狂的吞吐气运,龙灵身上随之产生异变,在五爪基础上又长出四爪,龙身变成青金两色,陆文便顺势而为将之称为九爪天龙灵相。 说起龙族的四大龙帝,在后世传说中也是赫赫威名,留下了不少神话传说。 这第一位龙族大帝是苍龙,也是后世人族的图腾形象来源,古代帝王皆以苍龙自诩,寓意受命于天、威泽四方,其长相酷似二十八星宿中的东方七宿,所以这东方七宿又被称为苍龙七宿。 这第二位龙族大帝为雷龙,人头龙身,龙皮似骨,声音如八方鼓鸣,能驾驭雷霆,居于雷泽之中,后被人们称为雷神,传说人族华胥氏曾看到雷龙庞大的脚印,便好奇的踩下,不想因此天人交感之下怀有身孕,诞生了人族天皇伏羲。 这第三位龙帝叫做烛龙,人面蛇身,浑身赤红,闭眼世间既为黑暗,睁眼世间既为白昼,吹气便是炎炎夏日,吸气便进入无尽寒冬,后因居于钟山之下,被人们称为钟山之神。 这第四位龙帝称作应龙,黄色龙鳞,五彩羽翼,生有五爪,传说中在人族三皇时期,曾帮助黄帝斩杀了蚩尤。 第34章 幽冥分身入凤族 轮回天子着凤装,幽冥法相起无常。 偷龙转凤巧夺运,借鸡生蛋又何妨。 陆文在被祖龙封为第五位龙族大帝后,就一直在借助龙族气运修炼天龙元灵,这日只见陆文闭关的大殿之中,腾起道道华光,天空中也照映出一幅天龙游天图的异象。 “如今已经将神国法则全部斩出,以五行珠作为承载,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天龙元灵融入其中,进而再以太皇天为底蕴化形而出。” 陆文开始召唤出自己的天龙元灵,将天龙元灵投入五行珠中,吸收神国法则之力,融合来自皇天氏的盘古天命,以及皇天本源之力。 经过漫长时间的融合,天龙元灵的法则之力越来越浓郁,天龙元灵也逐渐变化为实体,天龙身上的颜色也从青金两色被法则神力慢慢渲染成紫色。 一道惊天龙吟响彻东海,一头庞大的九爪天龙破海而出,口中含着一颗闪烁五色神光的龙珠,在大海上肆意的游龙戏珠。 最后化作一道紫光出现在陆文面前,陆文看着眼前另外一个自己,也是新奇不已,只见这龙灵分身太皇天一身紫色帝王袍,身上散发着无穷的威压,是神道法则的神威以及来自皇天氏的堂皇之气,加上天龙元灵本身的龙威,相互融合而形成的。 此惶惶威压好似从血脉源头进行震慑,又好似从神魂深处进行镇压,当真是威深似海、深不可测,陆文将之称为天威,正好与太皇天相合,俗话说人心可测,天威难测。 已经是半步至宝的五行珠连带着神国化做了太皇天的本命龙珠,现在唯一造成困扰的便是天龙元灵还不够强大,难以承载全部的法则力量。 这就导致太皇天难以发挥全部实力,还需要蛰伏以待,等天龙元灵足以负担全部法则之力的时候,必将龙游诸天再不可限制。 让太皇天接替自己坐镇龙族,借助龙族气运继续修行,陆文便研究起了,凤凰族的朱雀演化法和五德麒麟演化法,争取早日将两族元灵演化而出。 一段时间之后,陆文再次以自身气数凝聚了一道冥凤元灵,为了增加元灵的底蕴,陆文融入了冥皇九幽氏的本源之力,方才成就了这道冥凤灵相。 陆文带着这道冥凤元灵离开了东海,开始朝南方不死火山而去,迫切的想要借助凤凰一族的气运之力,让自己的冥凤元灵快速成长起来。 不死火山离火涛涛,对于别的生灵来说可能危险重重,但是对于身为开天火灵化形的先天神圣来说,陆文有种鸟归山林的舒适感。 就在陆文在查看不死火山环境的时候,前方突然一道火光疾驰而来将陆文拦住,火光散开出现了一只火凤。 “你是哪族修士,怎得在这不死火山随意游走,来我凤族所为何事?” 火凤看着眼前奇怪的修士,身上没有半点先天灵气的痕迹,偏偏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每一次眼神对视都让自己神魂俱颤,火凤一改往日火爆脾气,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听闻凤凰一族德光普照,义薄云天,我甚是仰慕,今特来相投。” 说完,陆文亮出冥凤元灵,一声凤鸣震彻整个不死火山,引来无数凤鸟前来观看。 火凤看到陆文的冥凤元灵,眼神也不再警惕,不管此人如何奇怪,只要修出凤凰元灵,那自然就是凤凰一族。 像是感应到陆文的强大气息,一道响彻九霄的凤鸣声从不死火山中响起,一道南明离火闪过,陆文身边出现了一道身影,来者正是那凤凰一族族长天凤。 “这位道友修行的是我凤凰一族的元灵道法,想来与我凤凰一族渊源极深,方才听道友所言,似要入我凤凰一族,见道友周身灵气隐匿,却不知道友是何来历?”天凤仔细端详陆文后问道。 “在下阴天子,乃是荒古先天神灵,一直于阴冥之地苦修,只因天道出世法则隐匿,修行前路断绝,为了自身道途方才出世,于洪荒得遇灵鸟传授凤族道法,方才修得一道冥凤元灵。” “久闻凤凰一族威临万族,我欲加入凤凰一族,一来可以借此继续修行,二来也可以建立一番功业,不知天凤道友以为如何?” “似道友这般道行深厚的大神通者,能加入我凤凰一族,天凤自然是喜不自胜。” 当即天凤就招来凤凰,安排要开百鸟宴会,以示对阴天子的欢迎。 一时间不死火山热闹非凡,收到信息的百鸟纷纷归巢,道道流光穿梭不绝。 “道友如今入我凤凰一族,天凤自然也不会薄待道友,如今我族已有三路神君,不如道友就做这第四路神君如何?” 这段时间陆文对凤凰一族也有所了解,凤凰一族自天凤以下有三路神君,分别坐镇洪荒东方、南方、北方,西方自荒古时期经历凶兽肆虐后一向贫瘠,到也无人镇守。 如今天凤让陆文做凤凰一族的第四位神君,待陆文也确实比较优厚,至于镇守西方贫瘠之地对陆文来说倒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自己也只是想借助凤族气运修行而已。 “承蒙天凤族长高看,阴天子自然唯命是从。” 作为凤凰一族的族长,天凤言出法随,凤凰一族的无量气运之力立刻汇聚在了陆文身上,陆文的冥凤元灵发出一声欢呼雀跃的鸣叫,振动双翼就投入了气运之海中。 随着海量气运之力的吞吐,藏于冥凤身上的九幽本源之力被激发,冥凤元灵也蜕变成为了九幽冥凤,全身被一股九幽业焰包围,身上幽冥之力涌动。 陆文作为凤凰一族新的神君,自然免不了跟其它三路神君结识一番。 这镇守东方大陆的是神鸟毕方,这毕方形状似鹤,只有一只脚,全身羽翼青蓝色中带着点点红纹。相传人族初生时因为没有火种,导致很多人被严寒冻死。毕方口内喷火,翅上生烟,为人族提供了最初的火种,也因此被人族拜为火神。 这镇守南方大陆的是崇明神鸟,崇明鸟外形似鸡,叫声似凤,目中有目故曰崇明,眼中能放出崇明神光,此光能破世间万邪,崇明鸟力大无穷因而豺狼虎豹都惧怕它,后世也因此会将崇明鸟贴于门上以达到驱邪避凶的目的。 相传古时候人间魑魅魍魉横行,到处是邪祟作乱,崇明鸟便会将自己的羽毛送给人们,用来辟邪保护安全,所以经常会看到崇明鸟光着身体飞行。 这镇守北方大陆的是玄鸟,玄鸟形似燕子,尾若凤凰,居住在北方幽都山上,传说玄鸟乃是天命的使者,故而也有天命玄鸟之称。 相传后世商朝时期,商的祖先因遇到玄鸟而获得天命,开创了大商王朝,故而流传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典故。 第35章 泰皇分身入麒麟 今朝上坐白虎堂,大地神府起玄光。 踞山卧岭青云渡,寒风秋叶落潇湘。 陆文在成为凤族第四位神君后,就一直在西方大陆镇守,借助凤族的气运默默修炼着九幽冥凤元灵,元灵在这段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这日在陆文闭关的华山上浮现种种异象,天空突然一片黑暗,大地上也不断刮起阵阵阴风,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周边,无数生灵如中了定身术般僵立,一股无形的恐怖从内心深处不断涌起,好似生死已经不由自己掌控。 陆文将九幽冥凤元灵融入到阴天子法相中,本来虚幻的阴天子法相,如同从诡雾中走出来的魔神一样化形而出,阴天子在得到九幽冥凤的加持后,不断释放出震慑人心的幽冥气息。 此时的阴天子在融合了冥皇九幽氏的盘古天命后,一举一动之间与阴世相连,全身缠绕着阴世诡异的法则之力,四周像是有无数诡神虚影一路跪拜。 陆文对于自己面前的阴天子感到十分满意,全身上下不管是灵宝还是神通,都是无可挑剔的强大,眉间神目中孕育的轮回气息更加凝实。 在斩出诡道法则之力,阴天子化形而出之后,陆文便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五德麒麟演化功法的研究上,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后,终于以自身气数凝聚了一道土德麒麟元灵。 陆文并没有选择凝聚属性更为广阔的五德麒麟,而是选择练就土德麒麟,是因为这道土德麒麟元灵更适合承载地皇道果,再融合陆文开辟的地道神府后,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在陆文融合了地皇岳鉴氏的本源之力后,这道土德麒麟元灵身上皇者气息暴涨,眼神中似有无尽仁德之意,一声吼出八方臣服。 “如今这最后一道元灵也演化出来,我也该去麒麟一族了,那么凤族这边的事就交给阴天子你来接手了。” “这边便交给我吧,我方才出世,正需要借助这凤族气运来凝炼身形。” 陆文在跟阴天子交流一番后,便启程向着西方白虎一族而去,据陆文的了解,这麒麟一族在始麒麟下还有两尊王者,一个是九头狮王镇守洪荒大地东面,一个是白虎王镇守洪荒大地西面。 陆文正是想通过接近这西方的白虎一族,来寻机加入麒麟一族,在陆文的安排下,这西方的凤凰一族逐渐跟这白虎一族起了冲突。 “白虎族,你等竟然敢伤我凤凰族人,今日便是麒麟族来了也保不了你们,儿郎们给我撕碎它们!” 在一片山林中,几头白虎身形聚拢,虎头朝外露出利齿,前肢下伏、作势欲扑,与围在四周的一群凤凰、百鸟进行对峙,在凤凰的一声令下,周围的凤凰、百鸟齐齐向着几只白虎攻去。 虽然几只白虎作战凶猛,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不消片刻,这几只白虎已经是遍体鳞伤,白虎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已经开始流露出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麒麟嘶吼的声音在山林回荡,来不及反应的百鸟纷纷被震落地上,几只凤凰面色严峻的看着向这边走来的身影。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陆文,只见陆文身后此时一道土德麒麟元灵仰天长啸,一时之间,几只白虎眼中露出绝处逢生的喜悦,而凤凰族人却面色凝重的看着走来的陆文。 凤凰一族之前因为西方没有神君镇守,而走兽一族依靠白虎王的存在,飞禽一族没少受窝囊之气,如今凤族神君镇守华山,飞禽一族自然是腰杆挺直,对白虎一族进行打击报复。 “麒麟族你是要多管闲事?你麒麟族是想要与我凤凰一族开战吗?”领头的凤凰对着陆文发出质问。 凤凰族之所以认定陆文是麒麟一族,便是因为三族虽然都将元灵之法传道万族了,但是万族与三族到底血脉不通,所以修炼出的元灵多少带有本族样貌,如此纯粹的麒麟元灵,在凤凰看来必然是麒麟一族之人所有。 “我与麒麟一族有些渊源,天下走兽都受麒麟庇护,如今遇到了却也不能弃之不管,你等小儿辈若是不想埋骨山林,就赶紧逃命去吧。”陆文说完,身上一缕强大气息腾起。 凤凰相互对视一眼,不甘的说道:“今日算你等走运,飞禽一族的跟我撤退。” 几只白虎挣扎起身对着陆文拜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斗胆请前辈做客我白虎族,我等族中长辈自有重谢。” 说着便邀请陆文到白虎族做客,这正合陆文心意,便跟着这几位白虎一起去了。 白虎族的领地中,在几只白虎禀告之后,白虎王当即就对着陆文表示了感谢。 “今日多谢道友相助,我族后辈才能死里逃生,听小儿郎说道友身具麒麟元灵,不知道友可是麒麟一族?” “不瞒道友,我乃荒古神灵,一直隐世苦修,至于这麒麟元灵则是以始麒麟传下的麒麟演化之法练就成形的,如今出世也是想借此加入麒麟一族。” “道友能凝聚出麒麟元灵,可见与麒麟一族缘分匪浅,道友既然想要加入麒麟一族,我愿代为引荐,以报道友对儿郎的救顾之恩。” “那泰皇在此多谢白虎道友了。今日与白虎道友相遇当真是久旱逢甘霖,甚是喜哉!” 在白虎王看来,有这么一个道行高深的修士加入走兽一族,也是一件大喜之事,当即就拉着陆文餐饮琼浆灵果,二人相谈甚欢。 翌日,白虎王带着陆文向不周山下麒麟祖地而去,在白虎王的引路下一起拜会始麒麟。 “听白虎王说有位得道大能要加入我走兽一族,始麒麟甚感荣幸,今见道友,方知白虎王所言不虚啊,听闻道友练就了我麒麟族的元灵道法,如此看来,当真是与我族有天定缘法啊。” 陆文闻弦而知雅意,当即放出自己的土麒麟元灵,始麒麟看到之后欣喜之余也是震惊,这土德麒麟元灵几乎让始麒麟感觉陆文本就是麒麟族一般,在始麒麟身后的五行麒麟中的土麒麟更是喜形于色,看着陆文的眼神就如兄弟一般亲切。 “泰皇也是侥幸练就这土德麒麟元灵,还要多谢始麒麟道友宽宏雅量,为洪荒万族传道五德麒麟演化之法,泰皇才有机会修行此道,得以续接道途。” “泰皇道友不要妄自菲薄,五德麒麟演化道法虽然流传万族,可也未见有谁能练就这土德麒麟元灵,纵是我麒麟一族血脉浓郁者也无几个成就此道,可见泰皇道友道行之高深,跟脚之深厚啊。” “今泰皇道友入我麒麟族,我麒麟族愿意以王者待之,今后泰皇道友便是我走兽一族的第三位王者,即刻宣告万族。” “泰皇在此多谢陛下,愿与麒麟一族共成大业,使我麒麟一族成为洪荒霸主,祥瑞之气普照诸天万族。” 随着陆文被始麒麟封为走兽一族的第三位大地王者,属于走兽一族的无量气运加持已身,陆文的土德麒麟得到无量气运的温养,身上属于地皇岳鉴氏的本源之力被激发,元灵上散发出道道玄光,元灵的底蕴更进一步,蜕变成了一道玄德麒麟灵相。 第36章 大鹏展翅恨天低 大鹏起陆烟云吹,四海翻卷龙蛇退。 双翼轻展遮日月,扶摇而落过九天。 陆文取出青光环绕的地皇印,此时的地皇印经过几个道纪的消化沉淀,已经成功进化为先天至宝,是陆文手中唯一一件进阶至宝的极品先天灵宝,可见融入其中的盘古天命是何等神异。 受此影响,里面的神府也是威能大涨,已然可以勾连地皇印上整个洪荒缩影,借助地皇印上的洪荒缩影进而与洪荒大地相连。 陆文将已经蜕变成玄德麒麟的元灵投入到地皇印中,与开辟的神府法则之力相融合,从地皇印中化形而出。一身明黄的麒麟绣袍,额头镶嵌一方青印,眼睛中蕴含无量的慈悲、仁爱之意。 至此陆文传承自荒古三皇的神道法则全部被斩出,在与元灵的结合中化作太皇天、阴天子、泰皇三道元灵分身,如此元灵分身可以借助凶兽量劫积累的无量法则丹继续修行法则之力,也可以借助元灵之道追求圣灵之路,两者相辅相成。 等到恰当的时机,三道元灵分身可以分别入主一方,借助天道大势伺机法则证道混元境界,法则证道对陆文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法则反噬之力过于强大,只有通过天道大势的削弱,在辅以功德气运加持,方才可以无所闪失。 三道元灵分身前途已定,陆文也可以放心的在漫长岁月中探寻适合自己的道途。 就在陆文三道元灵分身沉浸在三族气运之中,闭关苦修的时候,洪荒气氛也在不断发生变化,随着三族实力的不断增长,在天材地宝的掠夺中,三族之间的矛盾纠纷也越来越多,洪荒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三族厮杀的场景。 北海之滨,凤凰一族和龙族经历了一场厮杀,因为靠近龙族大本营,所以凤凰一族被龙族以数量优势碾压,成百上千的凤凰以及百鸟被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太子殿下,刚刚龙族在北海边依仗人多,要抢夺我族发现的先天灵宝,我等誓死不从,不想龙族竟对我等大开杀戒,致使我族全军覆没,若非我飞行速度较快,恐怕也难逃一死,请殿下为我等报此血海深仇!” 一只全身染血的玄凰鸟,跌跌撞撞的跑来跟金翅大鹏禀报,这大鹏鸟听完,三尸神暴跳如雷,仰天发出一声凶唳的啼鸣,化作一道黑影飞向北海。 扶摇之间金翅大鹏鸟已经飞到了北海上,只见金翅大鹏鸟张开遮天双翼,对着海面就是狂扇,海面受飓风影响开始变成惊涛骇浪。 海面的剧烈波动也影响到了海中水族,此时北海龙宫就如同地震般剧烈摇晃,一众水族身形不稳,被乱流卷的东奔西撞,无数龙族跃出海面查看情况。 见到是金翅大鹏鸟在海上作祟,一头五爪金龙王飞身叱责道:“金翅大鹏你发什么疯,为何无故搅动风云,致使我北海水族不宁,还不快快住手!” 金翅大鹏鸟见一众水族已经被自己逼出来,也不再煽动翅膀,对着群龙就呵斥道:“刚刚在北海之滨,是谁屠戮我飞禽一族的,自己出来领死则此事做罢,如若不然本殿下让北海永无安宁之日!” 五爪金龙王听到金翅大鹏的嚣张之言也是大怒,什么时候这些飞禽能够在四海作威作福了,竟然还想当它这个龙王的面,杀龙子龙孙,简直狂妄至极。 “你这鸟货休得狂言,这里是我龙族的地盘,要发疯撒泼回你那不死火山中。” 这下可把金翅大鹏鸟完全激怒了,猛展双翼就是一扇,整整五百头龙失去控制,被飓风卷到空中,大鹏鸟嘴巴一吸,这五百头龙便落入了大鹏口中。 五爪金龙王暴怒,飞身而起就要攻击金翅大鹏鸟,还没有靠近大鹏身边,这金翅大鹏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消失眼前,紧接着又如同箭矢般出现在五爪金龙王身旁,那如钢铁般的利爪飞快的划过龙身,带出道道血肉。 不消片刻,这五爪金龙王身上已经布满了抓痕,金色血液从伤口中流出,五爪金龙王嘴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悲鸣,身体无力的朝海中落去。 未等五爪金龙王落下,这金翅大鹏又闪身抓住五爪金龙王,用两个利爪活生生的将五爪金龙王肚子撕开,让五爪金龙王在凄厉的挣扎中慢慢死去,然后一口将已经死去的五爪金龙王吞食,吃完之后还不忘对着水中群龙得意的长鸣了一声。 “今日本殿下吃饱喝足,改日再来你龙族打牙祭,你等四脚蛇就洗干净待宰吧!” 金翅大鹏说完扇动翅膀,展翼之间就消失在天际,徒留海上群龙悲愤的龙吟。 直到片刻后,一阵擂鼓轰鸣从远方飞来,龙族镇守北海的雷龙大帝到来,群龙才停止悲鸣,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雷龙大帝。 雷龙大帝听完群龙的诉说,气到五脏直逼六腑,受此影响整个北海上面都是电闪雷鸣,雷龙大帝的雷霆之怒可见一斑,整个龙族对凤凰一族的仇恨已经积累到了巅峰,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惊天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在三族的气运之海中,无数黑气从四面八方出现,快速蚕食三族气运,同时洪荒天地间日渐浓郁的劫煞之气遮盖灵台清明。往日能感悟的道法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强行修炼甚至会走火入魔,受到天道反噬。 万族修士这段时间总是火起无名,会为小事而震怒,乃至于彼此厮杀,直杀到双目赤红、披头散发、如魔似诡。 金翅大鹏这一趟北海之行,既为死去的飞禽一族报仇雪恨了,也释放了自己这段时间积蓄的抑郁之气,同时给龙族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心满意足的飞回了自己的巢穴中。 大鹏鸟一日吞食五百头龙,又吞食了一头龙王,至此成为一段神话故事流传了下来。 它却不知道受到影响的何止龙族,还有在北海深处一直默默观察的身影,仔细看这道身影竟然是一头体型庞大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鲲鱼。 鲲鱼本来也没什么稀奇,在北海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生灵,这只鲲鱼本来也是普普通通的,直到有一次见到雷龙那庞大的身躯,沐浴雷霆的无上神威,以及雷龙在北海那霸主一样的地位。 深深的吸引了这条鲲鱼,从那以后,这只鲲鱼疯狂的吞食其它水中鱼兽,利用自己北冥鲸吞的天赋神通,不断转化为身体力量,这条鲲鱼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大。 就这样过了亿万年后,如今这条鲲鱼的身体已经比雷龙的身体更为庞大,一直潜藏在北海深处,直到被金翅大鹏闹出的动静吸引,才从深海中探出头来查看。 结果这条鲲鱼立马就被金翅大鹏那肆意张扬的身姿给吸引了,这金翅大鹏羽翼张开能遮天蔽日,双翼振动之下,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就连身为四海霸主的龙族都沦为大鹏鸟的口中吃食。 至此以后这只鲲鱼就立志要成为大鹏鸟,期待有朝一日脱离海水的束缚,能够在天空自由的翱翔。 这条鲲鱼就是后世有名的鲲鹏老祖,它通过自己的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跟脚,靠自己的大毅力、大智慧从亿万生灵中脱颖而出,传说鲲鹏老祖开创了妖族文字,为亿万妖族启灵,被亿万妖族尊为妖师,成为了洪荒最顶尖的大神通者。 第37章 龙凤麒麟三族大战 东海悬龙尸,凤归南山时。 麒麟涯底石,英雄落泪迟。 龙凤麒麟三族作为洪荒大陆的三大霸主,都想一举主宰洪荒大陆,三族内成员不断增加,为了夺取更多的修炼资源,也为了争夺天地间的控制权,三族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矛盾,在地盘资源争夺中,三族成员彼此厮杀,仇恨也越积越多,战争规模也逐渐升级。 东海龙宫中,不同于往日的喧嚣热闹,如今却是多了一股肃杀之气,祖龙大殿中汇集了龙族所有的高层战力,关于凤族的金翅大鹏在北海肆意屠戮龙族的应对讨论,以及对于洪荒大势的下步计划。 “凤族小儿猖狂至极,在我龙族地盘杀我龙子龙孙,简直不把我龙族放在眼里,我龙族身为洪荒第一大族若不为龙子龙孙报仇,叫洪荒万族怎么看待我龙族?” “依我之见,不如与凤族开战,反正我龙族迟早要一统洪荒天地,这凤族是我族大业路上的绊脚石,索性现在将它们通通除去。” “早就受够了这群麻雀整天飞来飞去、叽叽喳喳个不停,以往还只是在山林之上耀武扬威,现在竟然敢在我龙族四海上捋我族虎须,不杀不足以平息万龙愤怒。” 祖龙看着群情激愤的群龙,也是觉得民心可用,如今自己修为已己到达准圣巅峰境界,也是时候带领龙族一统洪荒天地了,只要汇聚整个洪荒的气运之力,自己必然可以证道成就圣兽道果。 想到这里祖龙不再犹豫,立刻对着群龙下达命令:“即日起由五方龙帝率领龙众,各自攻向天地五方,百位龙神沿着江河海口进攻洪荒大地,各路龙王踞大湖而划疆,全面进攻洪荒天地,遇到凤凰一族阻挡者,一律杀无可赦。” 随着祖龙的一声令下,五方龙帝、百位龙神、九位龙族太子、各路龙王以及亿万龙众率领无数水族向着洪荒大地杀去,洪荒大地兵戈四起。 龙族依江划湖,开始大面积的出现在洪荒大地上。在遇到飞禽一族时,龙族会毫不犹豫的赶尽杀绝。 临近西方大陆有一青海湖,长约八万里,宽约五万里,此湖四季如春,湖水清澈甘甜,周边物产丰富,很多种族都依靠青海湖生存,自从龙族龙神降临之后,此湖便成为了水族的领地,不允许其它种族的生灵靠近。 占领此处湖泊的龙神名曰蜃龙,乃是盘古隐脉所化,此龙覆盖绿鳞,爪似渡金,甩尾间可乘云直入九霄,能吞吐让人眼花缭乱的光雾,可以改变气候环境,散发出层出不穷的幻境,喜欢以鸟雀为食。 凡是因为被水草吸引过来的百鸟,无一不是成为了蜃龙的饱餐之食,这就让附近身为凤凰一族的龙雀非常不满。 这龙雀虽然不像其它凤凰一样羽翼绚烂,却是凤凰一族中最凶猛的一种鸟,一双黑翼展开能遮天蔽日,一旦飞起轻易不会落下,不喜欢成群结队,常常独自飞行山林之上。 因为龙雀凶猛异常,后世常被人用来铸就神兵利器,如以百锐金铁,百战之气,辅以龙雀凶魂,铸就的传世神兵大夏龙雀就是如此。 “青海湖被如此恶龙盘踞,夺我飞禽一族家园,肆意猎杀我飞禽一族,我岂能容它,听闻金翅大鹏鸟纵横北海食龙无数,我今当效仿之,以这龙神水族为食。” 青海湖龙宫内,虾兵蟹将匆匆进来,对着醉卧龙座上的蜃龙禀告道:“龙神爷爷,青海湖上方来了一只大鸟,在那兴风起浪扰我水族安宁,还对湖中儿郎说要将龙神爷爷您扒皮拆骨,要将我等一干水族吃尽,请龙神爷爷做主。” 蜃龙听完不屑一笑道:“你等儿郎不要慌张,不过是鸟雀吃食自投罗网而已,待本尊去降服于它,这些蠢鸟常飞于天因而不知天高地厚。” 一众水族摆开阵形随蜃龙浮出水上,蜃龙对着天上的龙雀道:“你这鸟厮,为何扰乱我水府安宁,趁我刚刚饱食还不曾想吃汝,容你速速逃命去!” 龙雀本就凶性难驯,见到蜃龙如此藐视自己,当即鸟口大张,对着水族就是一吸,顿时就有无数水族被吸入了孔雀口中。 龙雀撇了撇嘴,对着蜃龙嘲笑道:“怪不得大鹏鸟喜欢吃你等龙族,确实味道不错,你等这群海泥鳅不在海中乱拱,怎有胆气来这洪荒大地撒野?” “你这淹才货!爷爷好心放你一命,你竟然不识好歹,既然如此就藏身于此吧。” 蜃龙说完,口中蜃珠亮起七彩豪光,无数光雾从蜃龙嘴中不断喷出,片刻之间,已经将整个青海湖笼罩在烟霞之中,龙雀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置身在陌生环境中。 就见龙雀突然飞在了大海上,而刚刚跟自己对峙的蜃龙此时召唤出无数龙子龙孙,群龙摇旗呐喊向着龙雀冲杀过来,龙雀见状凛然不惧,拍动双翼就向龙群厮杀过去。 就见龙雀犹如一道闪电般,在龙群中来回冲杀,无数龙众在凄厉声中坠落海中,龙雀见状大笑:“你等龙族也不过如此,枉你等还自吹什么洪荒第一大族,却如小儿一般孱弱不堪,当真是蛤蟆虽小口气却大,一群坐井观天之徒也!” 龙雀眼神锁定龙群中的蜃龙,一个飞扑直取而下,对着蜃龙就是一顿利爪撕扯,在半空中将蜃龙撕的血肉模糊,凄惨悲鸣传遍了整个大海,龙雀一口将蜃龙吞食,对着群龙一阵耀武扬威的长鸣。 就在龙雀洋洋得意的时候,周围环境又发生变化,只见刚刚才被自己猎杀的蜃龙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身形不断变大,不一会儿功夫,就在龙雀眼中化为了参天巨龙。 这巨龙用尾巴拍打龙雀,就如同拍打蚊虫一般,龙雀看着如山岳般袭来的龙尾,不断振动双翼进行躲避。就在龙雀疲于奔命的时候,巨龙又从口中喷出无量海水向着孔雀袭来,龙雀躲闪不及,被海水淹没,只能拼命挣扎,可惜全身羽翼被海水打湿,龙雀无法借力,只能被海水越卷越深,陷入到海水深处。 画面一转,还是在这青海湖上,刚刚还在天上居高临下的龙雀,此时却掉入了青海湖中,被这青海湖水溺毙,沦为湖中鱼虾的美餐。 类似这样的搏杀场景,此时在洪荒大地各个角落发生,龙凤两族彼此厮杀,一时之间两族死伤无数,龙族凭借自家强者众多和庞大的水族数量渐渐占据优势。 此时南方不死火山凤族祖地,无数飞禽一族溃败的消息接踵而至,飞禽一族的大能聚集凤族大殿中。 “凤祖,如今龙族虎视汹汹,五方龙帝、百位龙神齐聚,不断进攻洪荒大陆,猎杀我飞禽一族修士,我飞禽一族寡不敌众,以至于损失惨重啊,我等该如何应对是好?” 天凤沉思了一会道:“如今龙族强势,而我族疲弱,不可与之硬拼,祖龙想要一统洪荒天地,挡在龙族前面的不止我凤凰一族,还有那麒麟走兽一族,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始麒麟不会不知,为今之计就是联合麒麟一族共同抵御龙族,你等先安抚族人,待我去不周山麒麟祖地与始麒麟商讨一番,再做定夺。” 天凤安排妥当之后,变化作凤形,在一声凤鸣声中,化作一片离火烟霞消失在天际。 第38章 三族落幕,天地四极 青龙腾云镇东极,白虎御风坐西堤。 玄武北方勾陈起,朱雀南鸣火中立。 中央大陆不周山麒麟祖地,此时麒麟族的高层也在齐聚一堂,龙族全面进攻洪荒大地,不仅作为直接对手的凤族损失惨重,就连走兽一族也大受影响。 无数走兽被龙族驱离自己的家园,为了保护自己的栖息之地,太多走兽丧于龙族之手,以至于走兽一族的大能不得不齐聚麒麟族,商讨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龙族的强大洪荒有目共睹,便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凤凰一族也不是对手,麒麟族也不想直面龙族的兵锋,但是作为走兽一族的皇,麒麟族又不得不替天下走兽考虑。 “如今飞禽一族比我族面临的压力更大,我等何不联合凤凰一族,一起对抗龙族?” “不管是龙族还是凤凰一族都是我族大业路上的拦路虎,与其与凤凰一族联合,还不如先让龙族和凤凰一族相争,待到两族两败俱伤的时候,我族再在合适的时机一举消灭龙凤两族,让我族成为这洪荒天地间的唯一霸主。” “如果我族退让,以凤凰一族的实力是很难抵挡龙族的,只会让龙族吞噬飞禽一族的庞大气运,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我族又何以自处?” 就在麒麟一族对于选择方向难以抉择的时候,九霄云外传来一道凤鸣声打断了麒麟族的讨论,原来是天凤已经来到麒麟族了,始麒麟见状一跃而起落在山巅等待。 “不知天凤道友驾临我麒麟一族所为何事?”始麒麟装作不知的问道。 “相信始麒麟道友也知道现在洪荒大陆的形势,我欲与道友联合,集合凤凰、麒麟两族力量共同对抗龙族,道友意下如何?”天凤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 “天凤道友,你也知道此事是你龙凤两族的矛盾,与我麒麟一族本无太大干系,我麒麟一族又为何要趟这汤浑水呢?” “道友又何必明人说暗话呢,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道友自然明白,若我凤凰一族落败,我想道友也知道龙族是不会放过麒麟一族,与其到时道友势单力薄,独自面对龙族这个强敌,不如我等两族先联合将龙族打败,之后我等两族再决定谁是这洪荒天地的霸主,岂不对我等双方都有利?” 始麒麟沉思了一会,已然有了决定,对着天凤说道:“道友所言,甚合我意,我等两族先合力将龙族打败,之后我等两族各凭手段,决定这洪荒天地的归属。” 凤凰一族和麒麟一族达成协议,一起联手对付龙族,洪荒天地间的大战进一步升级。 今天不是龙族水淹群兽,明日就是凤凰猎杀群龙,天地间每个角落都流淌着龙、凤、麒麟三族的血液,一时之间三族修士损失惨重。 这场大战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祖龙决定约战凤凰、麒麟两族,在北海之滨进行最后的决战,北海之上烟云笼罩,一场旷世大战正在进行。 海边亿万龙族带领着无数水族摆开阵形,岸上无数走兽一族咆哮声此起彼伏,天空上无数飞禽一族在凤凰的带领下遮天蔽日。 北海之上祖龙身旁汇聚着鳞甲一族所有大能,有玄武一族的龟丞相,有龙族的五方龙帝、百路龙神,以及九位龙太子。 与之对峙的是凤凰和麒麟两族的高手,天凤、始麒麟并肩而立,后面跟着凤凰一族的四大神君、各路长老以及九位太子,有麒麟一族的三位王者、五行麒麟、以及各路族老。 “天凤、始麒麟,这洪荒天地虽大,却也容不下我等龙、凤、麒麟三族,今日一战便是我龙族称霸洪荒的开始,你等两族便成为我证道路上的阶台石吧!” 祖龙说完一身准圣巅峰修为毫无保留的释放,对面的天凤、始麒麟不由脸色一变。 “天凤道友,不曾想祖龙已经迈出最后一步,今日一战恐胜负难料啊。” “始麒麟,今日一战事关我等两族存亡,只有通力合作才能将祖龙一举打败,我等也不要留存什么小心思了。”天凤对着始麒麟严肃道。 “鳞甲族听令,消灭飞禽一族和走兽一族,今后洪荒天地以我鳞甲族为首,给我杀!” 随着祖龙的一声令下,亿万鳞甲族杀向了飞禽和走兽两族,三族决战正式拉响。 祖龙飞身杀向天凤和始麒麟,三族修士也是王对王、将对将,陆文的三道元灵分身也自觉的杀向彼此,不断向着远处厮杀,直至消失在三族战场之中。 祖龙化成亿万丈九爪金龙躯向着天凤身上撕咬,天凤摆动南明离火旗,头上南明离火暴涨,化作道道火焰凤凰向着祖龙全身烧去。 祖龙头顶上祖龙珠神光大放,释放无量的天一重水覆盖全身,一个是水中之精与一个是火中之灵,两者碰撞无数烟霞产生,危险中带着绚丽。 这边的始麒麟也没有嫌着,八荒鉴化作八荒之力向着祖龙身上压去,祖龙身体一顿,接着无穷水汽布满天地间,祖龙通过祖龙珠召唤四海之力降临,天凤和始麒麟好似一下子陷入了泥潭之中。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神通灵宝齐出,就在三族族长激烈交锋的时候,其他三族高层也在捉对厮杀,道道神光不断亮起,缕缕烟霞明明灭灭,大地上你来我往,天空中我飞你追。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对于死亡的麻木,三族修士杀的眼睛通红,全身劫煞之气所化黑烟直冲云霄,尸体堆积成山,血液化作江河湖海,向着洪荒深处流去。 北境云梦泽处,一条雷龙从九霄云外跌落,生死不知。 幽都山上一只玄鸟全身是血,浑身抽搐,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毕方神鸟和应龙大帝在空中相互撕咬扭打,最后双双坠落东方,不见身影。 龙之九子喋血大地散落各方,凤之九雏羽翼折断悲鸣四野。 五行麒麟与烛龙穿梭山林,地动山摇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北海之上,祖龙遍体鳞伤龙血散落大海,造就无数血裔。始麒麟麟角崩碎,身体上有龙爪撕裂的伤痕,深可见骨。天凤羽翼断裂,九彩凤血化作彩霞飘散,艰难的飞于天上。 祖龙突然大喝一声,将全身法力灌输到祖龙珠中,祖龙珠绽放无量光明,携带滔天巨威向着天凤和始麒麟打去,天凤、麒麟二人对视一眼,孤独一掷的将全部法力凝聚到各自灵宝中打出。 三者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剧烈的爆炸声,力量强大到超出天地限制,将洪荒天地炸出了个黑洞,黑洞中灰蒙蒙一片,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海水倒灌,先天灵气泄露。 祖龙、天凤、始麒麟被这碰撞的威力炸的是骨裂经断,全身都是窟窿,身体好似漏斗般疯狂流血,可能是回光返照,亦或者是被天地异象所惊。 三族族长从厮杀中清醒,看着战场上的三族修士百不存一,三族气运快速消散,滚滚黑雾缠绕三族修士,感觉到天道都在震怒,天空之上有滚滚业火凝聚,似要落下将三族修士全部净化。 三族族长看着眼前的后果,不由露出绝望的苦笑,接着又露出毅然决然的神色。 只见祖龙抬头对着天空大吼:“我乃祖龙,我陨落后,元灵青龙永镇东极,今后龙族退居四海,镇压海眼,保洪荒天地安宁。” 祖龙说完,天空降下无数功德与元灵青龙融合,化作圣兽青龙朝东方飞去,祖龙珠带着祖龙的尸体落入东海,生于东海藏于东海。 这时天空中的熊熊业火也停止了下落。 天凤仰天长鸣道:“我乃天凤,愿以元灵朱雀永镇南极,今后凤族隐匿山林,镇压不死火山,不遇大德不显,不遇贤良不鸣。” 天凤说完,天空中再次降下无数功德与元灵朱雀融合,化作圣兽朱雀飞向南极,天凤挣扎着飞落不死火山中。 始麒麟仰天长叹道:“我乃始麒麟,我陨落后,元灵五德麒麟永镇中央大陆,今后我麒麟一族化身祥瑞,为天地神兽赐祥降福。” 八荒鉴带着始麒麟尸体在昆仑山附近化作麒麟涯落下,五德元灵融合功德之力化作麒麟圣兽投入中央大陆。 白虎王一声长啸,对着天空说道:“白虎愿以元灵白虎镇守西极,今后我白虎一族成为天地神兽,杀之不详。” 白虎说完之后再无遗憾,溘然长逝,只留下白虎族零零散散的悲啼声。 龟丞相因为一身龟壳的防御,虽然深受重创却也因此保全的性命,为了消除玄武一族所造孽障,对着天空喊道:“我乃玄武,今愿以元灵玄武镇守北极归墟,今后我玄武一族成为天地神兽,杀之不详。” 说完身上飞出一道元灵玄武,在融合天道功德后化为圣兽玄武投入到被祖龙等人炸开的归墟之中,北海也慢慢恢复平静。 龟丞相拖着受伤的身体沉入了北海之中。 远处陆文的三道元灵分身因为不是龙凤麒麟三族血脉,也未曾妄造杀孽,到也未受到株连,在斩断三族气运联系之后就各去一方了。 第39章 泰皇丈量山川大地 昨日夜放山间霞,今朝流水落人家。 秋风细雨连绵话,他日未必不成花。 一场三族大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给洪荒万族留下了无尽伤痛,最终以三族的落幕而告终。 世间万物有兴起就有衰落,正如花开花落花满天,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口,旧的族群逝去新的生命诞生,亿万年如弹指一挥间。 泰皇行走在大地上,见证生命的诞生、成长、衰老、死亡,也越发能感受到大地的仁慈宽爱,承受生命的倔强,寄托生命的希望,默默的滋养着万物。 泰皇突然想去泰山看看,看看曾经保护苍生的那道围墙如今又变成什么模样,既然想要承接地皇道果,那么就去地皇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好好体会一番大地皇者的仁爱。 受天地灵机的蕴养,如今的泰山到处是古木参天、绿叶花海,各种生物孕育其中。 泰皇一步一步的向着泰山上面走去,就跟曾经来为众神收敛一样,这是对荒古众神的敬意,没有这些先天神灵的牺牲,就没有如今生命的繁华。 一路上没有喧嚣的纷争,只有瀑布从山顶流下的轻吟声,如珠玉琴鸣般润人心神,冲洗着身体中的杂念,举目望去,瀑布在山间形成了一处大水潭,这水潭经过亿万年的冲刷,已经不小于一般的湖泊。 这座山从生命荒芜,到现在万物丛生,经历着从无到有的过程,却唯独没有了当年驻守这里的众神,是荒古众神用神血浇筑出来的生命繁华。 泰皇在水潭边停住了脚步,只见一块巨石上,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篷的老者正在垂钓,老者对着泰皇轻轻摆手,示意泰皇不要发出声音,水中鱼儿正在咬钩。 泰皇见状,在老者身旁盘膝而坐,静静的等待着,旁边古树上一只枯叶被山间微风吹落,叶子如精灵般在空中飞舞,然后像一只小船般划破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波澜。 恰在此时,老者手中鱼线轻点,老者见状用力提起竹竿,惊醒吃饵的鱼儿,鱼儿受到惊吓向着水中逃跑,将鱼线崩成紧紧的直线。 老者哈哈大笑一声,双手用力一甩,一条五彩鲤鱼已经被拽到岸边,老者欢喜的手舞足蹈如同幼稚孩童般,飞快的将这条大鲤鱼收入竹篓。 老者解开腰间酒葫芦畅快的猛灌几口,然后将手中的葫芦递给了旁边的泰皇,泰皇自然而然的接过老者手中的酒葫芦,也似老者般灌了几口,长舒一口气。 “有了这条鲤鱼,老夫今天的下酒菜算是有了,你这小子也算有缘,今日可以尝尝老夫的手艺,我告诉你这潭中鲤鱼可是一绝啊。” “有容真君,昔年一别已是沧海桑田,不想真君如今生活如此惬意,当真让晚辈羡慕啊。” 原来这垂钓老者便是昔日地庭的有容真君,当年地皇战死泰山之巅,众神陨落在凶兽的爪牙之下,是有容氏孤身一人拖着残躯镇守泰山,才能让那东方大陆免遭凶兽的肆虐。 未曾想到这亿万年后,没有了肆虐的凶兽,有容氏依然孤独的镇守在这泰山之上。 看着昔年体貌雍容华贵的有容真君,如今变成这幅年老体衰、面容枯黄的老叟模样,泰皇也忍不住一阵唏嘘,当年一战有容氏倾尽所有,深受重创,后来又拖着残破的身体强行支撑,损伤了自身根基。 老者听到泰皇的话,浑浊的双眼盯着泰皇仔细打量,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般对着泰皇说道:“原来是你小子啊,还要多谢你当时不远万里前来为众神收敛,又不辞劳苦的将所有凶兽尸体给清理了一遍,不曾想昔日一别,如今老夫都看不清你的根底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泰皇轻轻摇头也没多言,只是又猛灌了几口酒,将酒壶重新递给了有容氏,有容氏接过酒壶也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可能是喝的太猛亦或是身体太过虚弱,止不住的连咳了几声。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镜湖风光,飞鸟远渡,游鱼戏水,风中飘落的树叶,还有山间滴落的露水,这秋天的萧瑟纵是这泰山也挡不住啊。 “如今山河倒转,天道现世,法则隐退,神道末路,不知前辈可还有什么想法?”以泰皇如今的境界一眼就看出此时的有容氏已然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老夫倒是想去看看如今这洪荒天地是何模样,可惜啊,老夫已经老了,再也离开不了这泰山了,离开不了这泰山啊。”有容氏喃喃自语道。 “不知前辈还有何事需要晚辈帮忙的,晚辈自当竭尽所能去完成。”泰皇一脸严肃的对着有容氏问道。 有容氏轻轻的摆摆手,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无非是早点去见那些老朋友罢了。 泰皇在这泰山之中陪着有容氏走完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程,人生之中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让你难以忘怀,就像有容氏做的鲤鱼一样,味道让人记久尤新。 “老夫怕是不行了,我这伴生灵宝荡神钟陪老夫征战一辈子,如今老夫去了,就麻烦小友你帮我代为照顾吧。”有容氏说完就要将自己的伴生灵宝荡神钟送给泰皇,只见荡神钟无风自动,发出如哭似泣的悲鸣声。 “荡神钟啊,荡神钟,如今诸神陨落,神道凋零,又哪有神灵给你镇荡啊,这无数年来,泰山上只有我一个老孤魂苦苦支撑,也真是埋没你了啊。” “今后你便叫做落魂钟吧,希望你能重获新生,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辉。”落魂钟摇晃的更加急切,似是不舍与有容氏告别。 有容氏对着泰皇说道:“就麻烦小友帮我埋藏在这泰山上吧,可惜不能埋入九仙山桃源洞啊,若是能生于斯藏于斯,那该多好啊。”有容氏眼中神光慢慢消散,在喃喃自语中失去最后的气息。 泰皇听到有容氏将荡神钟改名落魂钟,以及提到的九仙山桃源洞,不由的面部一阵扭曲,这不是广成子的法宝和道场吗?虽说前世传说中有容氏和广成子都有被记录为皇帝的老师,也有野史传说两者是同一人,但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还是让泰皇有种不似在人间的游梦感。 “看来前辈命不该绝,汝道不孤啊,期待亿万年后我等两人还能再次相见,到时候再饮酒论道。”说完,通过地皇印沟通荒古大战后,隐退于大地的三十六天罡洞天中的九仙山桃源洞天,将有容氏所化的先天灵根容桦树栽种进去。 “落魂钟啊,落魂钟,看来你与你主人当真是缘分不浅,去陪你主人一起孕育新生吧。”泰皇将落魂钟同样丢入了桃源洞天中。 这当真是最好的时代啊,天道为天地万物都孕育了一线生机,求道之路漫漫无边际,泰皇在告别泰山后,开始了自己丈量洪荒大地山川的脚步。 走过每一寸山河土地,撒下地皇印凝聚的敕令种子,让种子在每一块土地上成长演化,终有一天这洪荒大地的所有地方都会孕育出山神、土地,凭借着地皇印的敕令掌管一方疆域,重聚地皇道果。 第40章 冥府九幽今何在? 庭院梅花旧时香,隔山观远草木障。 浮云有心遮闭月,鸣鼓起念八方扬。 洪荒的夜晚总有别样的绚丽,当月光洒在大地上,很多神奇的草木灵根就会绽放出各色萤光,在不同的生灵眼中有不一样的景象。 就如同行走的路上有人蛰伏待定,有人负重前行,而洪荒就有这么一个地方独具荒凉,这里漆黑一片,安静到连光的觉得寂寞逃之夭夭,枯木荒草中三五个乌鸦冷冷的站着。 阴天子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显然时间已经为这里梳妆打扮了一番,这里就是阴山脚下,荒古年间冥庭的门户,从阴山中流露出的阴冥气息,会让洪荒生灵本能的远离,阴天子却感到十分的惬意,就如同鸟归山林、鱼游大海一般。 阴天子就这样一边领略着变化的环境,一边向着山中一步一步走去,在快要到达冥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因为前行的路被两个巨大的石像挡住了。 就在阴天子好奇这阴山门户何时放置了两个石像时,对面的石像缓缓的动了起来。 “这里是幽冥重地?不得擅闯,来人还不速速退去!”石像发出嗡鸣声。 阴天子被这熟悉的声音唤起了沉睡已久的记忆,不确定的问了一声:“可是神荼、郁垒两位神君?” 两尊石像像是中了神通道术般剧烈抖动起来,就见石像身上的石块一点点脱落,露出两张激动的脸庞看向阴天子,好似在确认什么。 “啊,是轮回大帝!大帝啊,您终于回来了,神荼、郁垒终于等到您了,我等二人受大帝敕令,多年来一直镇守幽冥门户,一直不敢有负大帝所托。” 原来是神荼、郁垒两位神君,昔年受轮回大帝命令看守阴山,无论沧海桑田变化,还是物是人非轮转,都没有撼动两人的坚定信念,一直于此等待轮回大帝的回归。 阴天子看着两人激动的脸庞,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本是自己无心之举,却让两位神君自困一个量劫的岁月,内心既感动又愧疚,这两位神君真乃仁人信士也。 “两位神君,是本帝回来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两位神君了,我蹉跎洪荒无量岁月,不知如今冥府诸神是何情况?”阴天子对着两人拱手道。 两位神君连忙对着阴天子拜道:“不敢当大帝之礼,我等兄弟既领大帝敕令,自当尽忠职守,如今冥府中还有大概百位诡神,自大帝走后不久,我等渐渐感受不到法则之力,无尽岁月以来,很多同僚忍受不住煎熬,不是远走他乡寻找出路,就是强行冲关陨落神途,我等始终坚信大帝终有一日会回归,带领我等重建冥庭。” 阴天子重重的点头,像是肯定他们又似肯定自己。 “传本帝谕旨,召集冥府所有诡神,告知他们本帝回归的消息,此次本帝回来便是要带领大家重建冥府,告知他们本帝在轮回大殿等他们。” 神荼、郁垒两人兴奋的抱拳领命而去,阴天子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轮回大殿之中。 在接到神荼、郁垒两位神君的通知后,各路诡神陆续来到轮回大殿中,众诡神在通报姓名后齐齐对着高坐王座上的阴天子拜道:“我等拜见轮回大帝,请大帝示训。” 阴天子看着台阶下的众诡神道:“如今天道掌控天地,法则隐匿藏形,我等神途断绝,然天道之下众生皆有一线生机,多年来本帝游走洪荒天地,接触洪荒万族,终于为我冥庭众神寻得一条出路。” 各路诡神听道阴天子此言都兴奋的溢于言表,本来已经对修行绝望的众诡神又重新燃起希望,纷纷用渴望的眼神看向阴天子。 “本帝通过改进龙凤麒麟三族的元灵之法,为我冥庭众神明悟一诡灵道法,通过凝炼诡灵与神诡法相融合,借助诡灵将洪荒中的先天灵气转化为幽冥诡气,然后通过幽冥诡气驾驭神诡法相神通,绕过法则之道,修行幽冥之道。” “这次本帝回来,不仅是为了我冥庭诸神的道途,同时也是为了重建冥庭,使各路诡神各得其所,现在正是乾坤多变时期,未来我冥庭未必不能重新执掌天地牛耳。” “我等诸路诡神愿凭大帝差遣,但有所命,我等视死如归,恭请大帝圣谕。” “好,本帝欲创立幽冥地府,即日起我为地府阴天子,十八层冥府以后为我地府十八层地狱,专门收容天地间的恶诡,用作刑罚以镇万邪!” “蒋子文、厉温、余懃、吕岱、包正、毕元宾、董和、黄中庸、陆游、薛礼你等十人上前受封。” 从各路诡神中走出十人,上前拜道:“臣等沐浴阴天子教化,聆听圣谕。” “你等十人今后为我地府十殿阎罗,分别受封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 十人弯腰拜道:“臣等拜谢阴天子。” “神荼、郁垒多年镇守阴山门户有功,今后为我地府东方鬼帝,于桃止山处开辟鬼门关,替地府镇守鬼门关。” “神荼、郁垒领命。”神荼、郁垒两位神君大声应道。 “赵文和、王真人二人上前听封。”两人依令上前听封。 “今封赵文和、王真人为西方鬼帝,你二人于嶓冢山开辟诡域,为地府治理嶓冢山处。” “今封张衡、杨云为北方鬼帝,你二人于罗酆山开辟诡域,为地府牧守一方。” “今封杜子仁为南方鬼帝,于罗浮山处开辟诡域,为地府治理此疆域。” “今封周乞、嵇康为中央鬼帝,于抱犊山开辟诡域,代阴天子治理一方。” “今封诡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为我地府十大冥帅。” “余者入十殿阎罗听用,司职文武判官。” “今后由十殿阎罗管理地府大小事务,镇压十八层地狱,如遇事不决则上禀各方鬼帝,各方鬼帝亦难以抉择,则上呈阴天子处理。” “如今地府草创,望众诡神各司其职,此时还不是我等阴司大昌之时,各路诡神自当努力修行,提高法力修为,以待天时。” 各路诡神在阴天子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如今地府只是空有其表,也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地府众神还是以修行为主,将阴天子开创的诡灵道法与自身神诡法相相融合,开启自身的新道途。 阴天子立于阴山之上,看着远处奔腾的血海,似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第41章 太皇游星斗,戏说圣人 一朝登天不是巅,仙人只在此中间。 无上玄威含妙法,众生命运分台阶。 自古以来星辰大海都是神秘浩瀚的存在,里面埋藏着天地之初就存在的各种秘境,不管天地如何变化,周天星斗依然绽放光亮,指引着每一个夜路前行的人。 太皇天漫步云霄,看着曾经辉煌的三十三天消失不见,诸天神灵隐匿藏形,不禁感慨天地无常势,没有永恒的主角,只有一时的豪杰。 回到阔别已久的紫薇星,感受紫薇星如同欢迎游子的母亲般震动轻吟,太皇天也不由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现在龙汉量劫刚刚结束,洪荒众生又可以享受一个量劫时间的和平,自己也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增强自身实力,以及培养一批可堪一用的手下。 法则之力通过法则丹修行倒是不用太过于急于求成,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自己的战力提升上去,毕竟下一量劫可是传说中的大能坟墓,那可是罗睺和鸿钧在争夺天道之下的第一圣啊,这两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没看到他两的帮手和手下几乎都死绝了,洪荒大地都被打破了,这两人最后也没事,一个执掌魔道成为了凶威赫赫的魔祖,一个执掌仙道成为万圣朝源的道祖。 说道圣人就不得不说一下洪荒世界的证道方式,一共三种,这第一种证道之法,自然就是凭借大功德证就功德圣人道果,天道之下从此万法不侵、万邪不加身、万劫不灭。 此为亚圣道果,诸如镇守中央大陆的五德麒麟圣兽,和镇守天地四极的四方圣兽,以及后世的人族三皇,都是依靠无量功德气运证就的道果。 这第二种证道之法便是领悟一条天道,成为一道之主,比如执掌仙道的鸿钧道主,比如说执掌魔道的魔主罗睺。以此方式证就圣道的为天地至圣道果,道魔量劫,鸿钧道主和魔主罗睺就是为了争夺天地间的第一尊至圣道果而爆发的,洪荒天地凡是第一者,可以占据无量气运。 传说中鸿钧道主便是依靠打败魔主罗睺聚拢无量天地气运,一举成为天地至圣,位列万圣之首,失败的罗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开辟魔界、创立魔道的方式来获取气运成为天地间的第二尊至圣。 这第三种证道之法便是以法则证道混元大罗金仙,此法最是困难,然而一旦证就混元道果,从此之后,天地灭而我不灭,不受天道拘束,逍遥宇宙之间。 法则证道的缺点就是洪荒天地法则隐退,想要进一步提升修为,只能远走混沌。其他圣人道果多少能借助天道之力加持,而混元大罗金仙在洪荒天地中却无法则之力的加持。 按道理说不管气运多少,鸿钧道主和魔主罗睺也不至于为了这天道之下第一尊圣位大打出手,分个你死我活吧?却不知这里面涉及到了天道权柄。 鸿钧道主在打败魔主罗睺后,获得无量气运证道洪荒第一尊至圣,获得八道象征着天道权柄的鸿蒙紫气,鸿钧道主凭借着天道本源鸿蒙紫气又证就了天道圣人道果,借助天道权柄力压万道成为洪荒道祖。 所谓天道圣人便是借助鸿蒙紫气证道圣人果位,后世之中不管是依靠造人功德成圣的女娲,还是凭借开天功德证道的三清,亦或者是立教发宏愿的西方二圣,严格的来说都是借助功德之力证就的亚圣果位。 在融合了天道权柄鸿蒙紫气后,才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天道圣人,可以借助天道之力大幅提升自身战力,天道圣人至尊至贵,一言一行代表着天道威严。 所以在洪荒世界,同等境界的圣人道果,战力高下依次为证就至圣的天道圣人,证就亚圣的天道圣人,至圣和混元大罗金仙,以及亚圣和圣兽道果。当然这是同等境界下的比较,如果你是亚圣两重天境界那未必不能跟至圣一重境界一较高下。 圣人之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而今要做的便是将这十二颗定海神珠,通过开辟神国的方法开辟成十二个神国世界,然后在通过先天灵气将神国世界蕴养成诸天世界,一来可以为自己提供法则之力加持,二来自己也可以借助诸天世界获得无边法力。 太皇天引导法则之力在定海神珠中化作一方,用手中的法则之力将定海神珠内的混沌天地劈开,轻灵之气上升为天,浑浊之气下降堆积成大地,四肢化作四根擎天白玉柱支撑天地,然后化作法则之力彻底融合到天地间。 太皇天的意志随着法则之力融合到定海神珠的每一个地方,掌握这个世界的一切,接着太皇天向这个新生的世界灌输先天灵气,蕴养整个世界。 依照同样的方法,将十二颗定海神珠开辟成了十二个神国世界,接着太皇天脑袋后面的皇极惊世妙相轮开始勾连这十二个神国世界,无穷的阴阳二气和五行之精从皇极惊世妙相轮中输入到十二个新世界中。 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渗透到十二个神国世界,在这股神秘之力的作用下,阴阳二气交融诞生新的生命,五行之精纠缠化作山川草木,在先天灵气的蕴养下不断滋生壮大,这股神奇的力量就是皇极惊世妙相轮所具有的命运之力,直到这个时候这十二个小世界才从神国蜕变成完整的诸天世界,并且底蕴深厚还能不断成长。 皇极惊世妙相轮可以操控这十二个诸天世界里的一切众生命运,在得到十二个诸天世界加持后,皇极惊世妙相轮神威更盛,种种玄妙之光在上面随着神轮转动明明灭灭。 一举一动之间便是十二诸天之力,一念起伏诸天法则加持,轮转之上十二诸天法力隐现,当真可以称得上,神威无量,法力无边。 不止于此,有了这十二个诸天世界的不断演化,太皇天也能借助皇极惊世妙相轮领悟天地玄机,不仅仅可以加深对天道规则的理解,还能进一步促进太皇天的成长,五行珠中的神国世界不断通过皇极惊世妙相轮与诸天世界交换有用气机,当真是造化弄乾坤。 现在诸天世界已经开辟完毕,想要诸天世界成长为中千世界,乃至大千世界,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需要不断与太皇天交融加深底蕴,吸收先天灵气滋养,同时不断通过皇极惊世妙相轮推进演化。 太皇天将皇极惊世妙相轮收起,十二个诸天世界也跟着隐匿,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满天星辰有无变化,想到这里太皇天便取出了紫薇星斗图查看起来。 周天星斗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开始焕发生机,诞生了无数孕育生命的星辰,这些星球上先天灵气浓郁,无数天材地宝应运而生。 同时很多星辰也开始慢慢产生意识,星辰之间通过玄妙的轨迹彼此勾连,形成一个个神奇的星象图,隐隐之间好似与众生牵连。 就在太皇天欣喜星辰变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处地方所化的星图不断产生波动,这激起了太皇天的好奇,法力灌输下一幅画面呈现眼前。 第42章 星辰大海藏神灵 本是青山富贵花,突遭风雨雷交加。 昔日歌舞堂前客,脱毛凤凰被鸡压。 一片星空之上两方势力相互对峙,一方为一群全身毛发洁白如玉,额头上映有日月星辰的狼族,一方领头的身穿金甲银枪,全身神威绽放,后面跟着一群拿着不同灵宝,形状各异的神灵。 这群狼族乃是洪荒异兽啸月银狼,因为种族修行需要借助周天星辰的力量,所以整个族群早早的进入了星辰大海,因此巧妙的避开了龙汉量劫,族群不但没有因为战争遭受损失,亿万年来啸月银狼借助星辰力量修行,族群修为也在不断增长。 另一边与之对峙的神灵,正是太古年间天庭解散后流落至此的荒古神灵,这些荒古神灵在天庭解散后便进入了周天星斗,一方面期待能得到传说中天庭四御之一紫薇大帝的庇护,另一方面诸神能够将神威散向漫天星辰,继续统治着这些星辰孕育出的无量生灵,也是荒古神灵最后的容身之所。 领头的神灵正是太古天庭的巽风神君,当年曾于云梦泽上大战九头蛇相柳,一手风系法则使用的出神入化,手持伴生灵宝为中品先天灵宝风灵枪。 “你等啸月银狼为何频频袭击我等先天神灵?我先天神灵教化万灵,牧守诸天星辰,从来没有和你等结怨,你等妄起杀戮是何道理?” 领头的啸月银狼王不屑的摇摇头,眼神睥睨的盯着众神,好似在看一群待宰羔羊。 “洪荒天地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若是以往我族还会对你等神灵敬畏三分,哪曾想你等先天神灵尽是纸老虎,多年来修为没有丝毫进步,现在更是连我族中小儿都敌不过,怎么有脸面来对我族指手画脚的!” 巽风神君以及身后的诸神听到啸月银狼王的话,更是脸如迷雾中的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群高傲的先天神灵今日竟然被这群后辈如此羞辱,眼神中的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若非法则神道前路断绝,我等先天神灵何至于沦落至此啊。 “你等先天神灵无能也就罢了,偏偏仗着比我族早生些岁月,将这诸天星辰孕育生灵的星球通通占为己有,还美其名曰教化万灵,偏你等先天神灵能够教化,我啸月银狼族就统治不了?” “自古以来哪有强者食草木,弱者食肉的道理?每每还对我族儿郎进行驱赶,我啸月银狼一族岂能容你等先天神灵?” 巽风等诸神愤怒的解释道:“我等先天神灵统领各路星辰从来都是以德服人,若非你族修士对星球上的生命肆意欺辱,我等也不会将你等驱离,况且我等先天神灵从未对你族赶尽杀绝,为何你族修士出手如此狠毒?” 啸月银狼王听到诸神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你等神灵弱小也就算了,却个个都手持先天灵宝,如小儿持金过市,正所谓天予之不取反受其咎也!” “今日你等先天神灵若是交出手中灵宝,我族自会放你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在我族儿郎神通之下俱为尘土。” 一时间群神激愤,纷纷上前要跟这群畜生拼了,各自驾驭自己的灵宝向着对方打去。 啸月银狼王见此对着身后一只身形奇怪的狼对视了一眼,那只狼对着啸月银狼王点了点头,接着啸月银狼王对着群狼仰天长啸了一声。 听到狼王的啸声,群狼有条不紊的摆开阵形,群狼不断的从口中喷射银光,被银光射中的神灵好似丧失一切意识般疆立在原地,为了躲避啸月银狼的神通,众神向着旁边乱星谷中躲避,群狼渐渐的从周围开始将众神给包围住,原来刚刚狼群用神通就是想将众神逼到角落,好将众神一网打尽。 刚刚那头身形奇怪的狼便是啸月银狼族的军师啸月银狈,是狼群中的异种,天生前肢短小,智慧却远超群狼,狼群出征一向由它制定战略。 众神受困于乱星谷的星辰碎体中进退两难,只能依靠周围的碎星石进行遮挡,这时狼群中的啸月银狈嘴中发出一声古怪的狼嚎,群狼听到之后摆出一个狼形图案。 接着每个啸月银狼额头都亮起星光,好似跟一块星域相勾连起来,狼群化作一道巨大的天狼神相,困在阵形里面的众神立马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星辰力量给束缚住,慢慢丧失了反抗力量。 可怜这群荒古神灵久经战场,一身实力还未曾完全发挥,就连传承自太古天庭的战阵都没有来得及摆出,就中了啸月银狼族的计谋,被围困在了乱星谷中,如今更是在啸月银狼族奇怪的阵法中成为瓮中之鳖。 “你们这群跟不上时代的神灵,统治星辰大海无数岁月,也没有领悟到星辰之力的玄妙,这是我族勾连星辰之力,创造出来的天狼星图所具有力量。” 啸月银狼王得意洋洋的对着被困的众神说道,这天狼星图是啸月银狼族通过阵形接引一方星域的力量降临,这片星域形状似怒吼的天狼,故而被啸月银狼族命名为天狼星域。 众神面露绝望之色,上天待我等先天神灵何其薄情寡义,我等先天神灵教化万灵,庇佑无数生灵,不曾想今日要命丧群狼之口,就在众神自怨自艾的时候,战场情况又横生波澜,一声狮吼声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群如月下精灵的狮子,摆着一个巨狮般阵形缓缓向着这边走来,狼群所化天狼似是被巨狮挑衅一般,对着巨狮仰天长啸了一声,那巨狮也不惧怕,对着天狼也是一声嘶吼。 领头的狮子对着啸月银狼王戏谑的说道:“银狼王,这么多宝贝你族想要独吞也不怕嘣到牙口,本来想让你族探探这群神灵虚实的,不曾想这群神灵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枉费了这么多好宝贝。”说完还不屑的瞥了一眼受困的众神,让众神觉得既羞辱又无奈。 啸月银狼王咬牙切齿的对着那狮子说:“月狮王,你想怎么样?这群神灵可是我族的猎物,你族来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想要开战我族奉陪到底!” 原来这群狮子也是洪荒异兽月狮兽,相传月狮兽只要沐浴在星光、月光之下,就会受到刺激变身成为凶猛的狂狮形态,力量和速度大增,一身实力暴涨。 而月狮兽摆下的星图阵形,显然也勾连了一方星域的力量,这座星域形状似站立的雄狮,被银月狮一族称为狮子座。 显然这银月狮族也早就盯上了荒古众神,跟在啸月银狼族身后想来个黄雀在后,等两边两败俱伤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的,可惜狼族狡猾,众神掉入了狼族布下的陷阱中,一下子全军覆没了,导致银狮族不得不出来直面啸月银狼族。 “这些神灵一身是宝,不仅血肉可以增加修为境界,手中灵宝更是件件不凡,你啸月银狼一族想要独占也不怕被撑死。” 啸月银狼王一脸愤怒的看着银月狮王,这群贪婪的狮子,总是喜欢掠夺别人的猎物,当真是该死的畜生,考虑到两族实力相差无几,若是发生战斗恐怕会两败俱伤,还不如分润一点给这群狮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它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想到这里,啸月银狼王向狼群中的军师狈投去询问的眼神,啸月银狈对着狼王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第43章 诸天星辰做棋子 周天星斗藏玄机,天命星图把气移。 棋盘落下三两子,时运不济莫为奇。 啸月银狼王上前两步对着银月狮王说道:“此处有百位神灵,我族耗费精力将他们降服,于情于理我族都要分去大头,看在我等两族往日交情的份上,可以匀你等二成功果,你看如何?” 银月狮沉思了一会,心想要从这群狼崽子嘴里夺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不用出力就可以获得两成收获,也不是不能接受,真要与这群狼族打起来胜负难料不说,族群也会有不小的损失,还不如多争取点利益,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两成太少,至少分润我族三成,如若不然怕是很难对我族中儿郎交代。”银月狮王威胁的看着对面的啸月银狼王,身后的狮群也发出阵阵的嘶吼声。 啸月银狼王咬牙切齿道:“好,三成就三成,此事本王记下了。” 两族达成交易就要对阵中的众神下手,众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猎物般被分食。 看到这里太皇天忍不住出手了,这些荒古神灵能够幸存至今本就不易,何况同为荒古神灵还与自己有香火之情,却是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太皇天对啸月银狼族和银月狮族所使用的星图阵法也很感兴趣,作为众星之主,太皇天一眼便看出,两族摆下的星图所勾连的星域,与这两族之间有十分玄妙的联系,这正与太皇天最近研究的星命之法有所关联,正好可以借鉴一番。 想到这里,太皇天拨动紫薇星斗图,星辰中的画面好似被定格了一般,日月星辰照常流转,啸月银狼族和银狮族惊恐的看着自己眼前不断变化的星辰环境,自己等人如牵线木偶般不断被空间挪移,直至最后众人落到一处陌生的大殿之中。 啸月银狼族和银月狮族惊魂不定的看向四周,在看到高坐王座上的太皇天时,两族王者恭敬的拜道:“晚辈拜见前辈,不知可是前辈将晚辈等人摄来,前辈如果有事需要晚辈等人效劳的只管吩咐我等。” 这啸月银狼王和银狮王都明白能移星换斗施展如此手段的,必然是传说中的大神通者,万万不可得罪,否则两族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刚刚被困的荒古神灵中的一句话,吓的两族王者四肢瘫软在地,浑身颤抖的流着冷汗,好似末日降临一般,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前辈可是紫薇大帝?末将巽风曾有幸于荒古年间凶兽大劫时见过陛下天颜。”巽风挣扎着向太皇天拜道,其他众神听到此言也是群情激动。 自从太古时期青帝陨落,众神被迫解散天庭后,这传说中天庭四御之一的紫薇大帝就成了众神心中的唯一支柱,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流落星辰,也是想找到大帝的踪迹。 无数岁月过去,众神已经不再抱有期待,没想到今日就在众神最危险的时刻,紫薇大帝竟然奇迹般的降临,将众神从生死存亡的险境中救下。 众神平复好激动的心情,郑重的对着太皇天拜下:“臣等拜见紫薇大帝,愿大帝寿与天齐,威加宇内,早日证得大道!” 太皇天暗自点头,这些荒古神灵确实可堪一用,往后自己既然想入主天庭,那么这些荒古神灵就是最好的班底。 “本座一直闭关苦修,出世后发现三十三天隐匿,太古天庭众神消失,不曾想岁月悠悠,南柯一梦间,故人陆续凋零,所幸还有你等在。” “陛下,我等先天神灵苦啊,自太古天庭分崩离析,我等被万族欺凌,没有办法只能藏身在星辰大海中,无量岁月来,我等牢记初心,不断教化星辰中诞生的新生命,不曾想我等前路断绝,被后辈生灵超越,以至于今日险些丧命星空。” “法则神道虽然已经走不通,但经过我多年来的研究,在这无尽星海中为众神开辟了一条新路,正好本座有意重树天庭正统,掌握这诸天星斗,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众神听到紫薇大帝的话,都十分兴奋,此番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如今不仅获得紫薇大帝庇佑,还能有机会再续前途,当即就对太皇天拜道:“我等愿为陛下马首是瞻,帮助陛下重整朝纲,粉身碎骨以供陛下驱使。” 旁边的啸月银狼王和银狮王见这位前辈来头如此之大,如今已经得罪了这群神灵,可千万不能再忤逆这位前辈大能了,于是也跟着附和道:“我啸月银狼一族、我银月狮族也愿供陛下驱使,大帝但有所命,我等必然竭尽全力。” 太皇天看着凑热闹的啸月银狼王和银狮王,不由莫然一笑,自己怕不是给这两人给吓怕了,搞的自己就跟影视剧中的大反派一样。 “你等两族也是洪荒异兽,能躲过龙汉大劫可见气数还是不错的,却不思修行不易,怎能乱起兵戈呢,众神多年来牧守星辰也算有功于天地生灵,你等为了一己私欲斧钺加身,却不知此举乃是消磨自身气运,自取灭亡也。来日大劫降临,亿万年苦修沦为画饼! ” 直把啸月银狼王和银月狮王说的汗毛直立、汗如雨下,它们两族也是知道龙凤麒麟三族的强大,正是如此才更加明白量劫的恐怖,又怎会不后怕呢。 “多谢大帝让我等迷途知返,我等为贪念所纵,险些铸成大错,今后愿跟大帝身边修行,还望大帝能够收留,大帝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皇天见它们言辞诚恳,既知迷途知返,可见还是可堪造化的。它们两族能够借用星阵牵引一方星域的力量,也算是福缘深厚,日后由它们坐镇一方星域,也可以稳定周天星斗,想到这里,便对它们轻轻颔首以示恩准。 “我所创造的修行法门乃是凝聚星命之法,上有诸天星辰,下有芸芸众生,人生轨迹上合天星,通过感应周天星斗,找到自己所对应的本命星辰,然后通过与本命星辰的交融中凝聚星相。” “在点亮本命星辰后,成为该星辰所应运的星君,凝聚星相不仅可以借助星光修行,也可以借助星辰的力量对敌,星相圆满后还可以继续点亮第二颗命星,直至修成一方星图,成为一方星主。” 太皇天向着众人阐述自己创立的星命之法,一来可以为众神再续道途,二来随着生灵凝聚星命,可以加速周天星辰的成长,有本命星君镇压星辰可以让星辰更加稳固。 “众神可以通过本命星辰的力量施展各自神通,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蕴养星辰,随着星辰的成长进化,也会反哺所应本命星君。” “本座既然欲重立天庭,那么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等众神便将各自姓名、神通上报于我,使你等各有司职,以待后图。” 众神纷纷将自己的情况禀告太皇天,太皇天沉思了片刻道:“我欲立天庭八部,分别为雷部、火部、瘟部、痘部、财部、斗部、水部、太岁部。” “雷部主天灾权衡,施行雷法,掌物掌人,司生司杀。” “火部主天地烟火,万物生机,推陈出新。” “瘟部主掌人间瘟疫病症,主生老病死。” “痘部主掌人间时节病症,主生死之修痘。” “财部掌管人间财运财源,迎祥纳福。” “斗部主调控天地经纬,梳理星辰轨迹,管理各路星君星命,上应天命下应凡尘。” “水部执掌人间一切水事水患,上顺水节,下调水气。” “太岁部执掌人间时辰,循周天星宿度数,察看人间过往愆由。” “你等根据各自所修法则神通,选入一部以供差遣。” “啸月银狼王为天狼星主,镇守天狼星域。银月狮王为狮子星主,镇守狮子星座。” 众人纷纷领命,于这茫茫星海中开始了各自的星途。 第44章 上古炼气士 参玄悟道运灵机,炼气之术百家奇。 东方蓬莱散仙聚,西方须弥争第一。 洪荒亿万年,弹指一瞬间,随着天道逐渐强盛,天道规则也开始慢慢被天地生灵触及到,无数大神通者通过感悟天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西昆仑山上有一奇景,在四面环山中有一清灵之水汇聚的水池,名曰瑶池,上方灵气缭绕、雾气蒸腾,湖面上芙蕖灼灼,岸上错落着千里桃林,水光潋滟间芳香四溢。 单是景色绝绝就让人沉迷山水之间,然而山水虽美不及窈窕漫舞,瑶池每五百年就有一次女仙聚会,洪荒各路女神汇聚一堂,争奇斗艳,只为湖中含苞待放的那株绛珠仙莲。 这绛珠仙莲乃是瑶池异宝,传说每五百年只为一人开绽放,只有在纯洁女仙的曼妙歌舞中才会盛开,并且会马上化为光影消散,变成一道神秘的气机投入女仙的身体中,那位女仙便是此届瑶池舞会的花魁,不仅受洪荒万仙仰慕,在那道神秘气机的影响下,更容易明悟天道,修为突飞猛进,每位女仙一生只有一次绛珠机缘。 今天便是这五百年难遇到一次的女仙聚会,然而还未等到女仙聚集的身影,举目望去周围已经全部被洪荒男仙所占据,可见爱美之心不分仙凡。 在湖西角落的一处凉亭之中,四位仙人围绕在石桌周围谈笑饮茶,述说着天南地北的奇闻趣事。 坐于东位的这位仙人身穿天青色道服,手握白色拂尘,一身气息混元如一,对着其他三位仙人说道:“自从天地清明之后,我等受各路大仙传授炼气之道,我等四人为友,本同居于清源山,却因所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天各一方,这次若非黄极道友传讯我等前来参加瑶池大会,欣赏诸位仙子的歌舞,怕不知何时才有机会齐聚一堂啊。” 这时坐于南位的道人微笑着说道:“金顶道友所言极是,今日难得一聚,请各位道友尝尝贫道采集的泷泽雾茶,此茶三百年一发芽,三百年一结青,三百年一落根,落根则入土而入,入水而化,入木而发,采集不易啊,此茶能清五脏之浊气,能消六腑之劳疲,能增长元神念力,平时贫道都不舍得喝啊。” 说话的这位道人身穿黄色大袍,身上乾坤倒转,一会儿如九天之清灵,一会儿又如大地之厚重,正是这次小会的发起者黄极道人。 位于北位的道人别具一格,袒胸露乳、赤脚散发,左边白光流溢彩,右边黑光闪妙华,发出豪爽的笑声:“赤脚便是沾两位道友的福气,才有机会尝到黄极道友的灵茶啊,往日我去时,可不曾给我如此待遇啊。” 听完赤脚道人的话,落坐西位的道人打趣道:“你这不修边幅的老柴,此等好茶到你嘴里就如同牛嚼牡丹般暴殄天物,改明儿还是到贫道那尝尝我酿的那几葫灵酒吧。” 这道人一身五行大褂,身上道道五彩烟霞,五色轮转之间犹如盛开的烟罗。 赤脚道人摇摆大脚开心的说道:“那感情好,还是黄角道友知我也,和这寡淡的茶水相比,贫道还是喜欢餐饮琼浆。”一时间四人对视一眼,齐齐发出爽朗的笑声。 黄极道人对着三位道人说道:“我等自分开后已经过去数十会元,不知各位道兄都修成什么法,练就了何等神通,今日难得的机会相会,我等何不轮道一番,一展各自所学如何?” 三位道人也是自信满满的纷纷点头:“正该如此,要领教各位道兄大法。” 金顶道人接过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贫道我来为三位道兄抛砖引玉吧,多年来贫道于玉京山上听鸿钧大仙讲道,炼就了一身混元一气道法,此道法重在养一身混元气,这混元一气厚重如山,一但祭出混元一气神光可开山裂石,可断江截流,无物可挡。” 三人也是点头称赞,举茶相庆。 黄极道人说道:“贫道于乾坤洞府跟随乾坤大仙修行了一身乾坤道法,此法讲述乾坤演化多变,天无常势,地无恒转,以天之清灵和地之厚重而汇成一身乾坤一气,乾坤之气动如九霄之风云聚散,静如三山五岳起地桩,贫道一道乾坤一气神光打出,当真是骨肉分离神魂皆丧。” 三位道人听了俱是一惊,此道法当真是威力惊人啊。 接下来赤脚道人说道:“哈哈,贫道在阴阳洞府中跟随阴阳大仙学习了一身阴阳道术,练就了一身阴阳二气,这阴阳二气负阴抱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阳若太阳真火熊熊起,阴如太阴月华霜冻寒,我这阴阳二气玄光打出,能灼烧肉身,能封住元神,不肖一时三刻便化为一摊血水。” 三位道人听了啧啧称奇,此道法当真是玄妙无比。 最后轮到黄角道人说道:“贫道一直在五行山上跟随五行大仙修行五行大道,日月山川不出五行,天地万物蕴含五理,正所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生,万物造化。而金又克木,木又克土,土又克水,水又克火,火又克金,五行相克,万物又相互制约。五行相生相克之间,天地乃维持平衡也。” “这些年来贫道养了一身五行真气,练就一身大五行神光,此神光通过五行相生相克,能刷天地万物,能收各方灵宝,进可化身五行元磁神光千里袭人,中此神光者,元神消融。退可化作五行华盖覆盖周身,百邪辟易,千劫不加,可与天地共荣。” 三位道人听完后拍桌而起,大声道:“妙哉,妙哉,道兄得此妙法,当真可以横行宇内,神通广大不足言表。” 就在几人还沉浸于彼此道法玄妙之时,一声冷哼响起:“山野村夫,不知天地广大,要论炼气道法之玄奥,还是魔主罗睺大人所传的真魔之气更胜一筹。” 只见一身穿黑色玄衣的修士,在凉亭边双手抱臂冷眼相看到。 四位道人虽然被这修士打断,却也不恼怒,而是对这修士拱手道:“不知道友哪方人士?刚刚所说真魔之气又是何等道法,我等轻放之言到是让道友看了笑话。” 那修士开口道:“我乃西方须弥山大梵天,所谓真魔之道便是解放生灵本性,不拘束于天地法理,不沉沦于道德规矩,将天地灵气通过最原始的欲望杂念炼化成真魔之气,真魔之气可化作跗骨之蛆蚕食肉体,可化做无形之念渡化众生。真魔之气不可消灭,心念不死即可永存,可夺万灵之玄机,隐匿藏形,可于红尘中轮回蜕变,神鬼莫测。” 四位道人听到此言俱是脸色一变,此法当真诡异,玩弄人心,无视德礼,貌似不是正道之法。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百家传道使得炼气之道大昌,也使得修炼不同炼气道法的修士,产生了不同理念的碰撞。 第45章 大梵天东方奇遇记 伏为中山狼,有志便舒张。 行似脱缰马,进退我自狂。 几人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的探讨,便被一阵悦耳的清灵之声打断,只见瑶池中的莲花好似收到什么信号一样齐齐绽放,云雾中也开始响起轻歌曼舞,上万名身姿妙曼的女仙像是银瓶乍迸般飘忽其影。 当真是水映身形如琼镜,满池荷花别样红,酒不醉人人自醉,芙蓉笑脸两边开,这上万名女仙各自舞动身体,虽然动作各不相同,却也没有杂乱无章的感觉,反而在错落有致中显的相得益彰,女仙轻声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化作道道音符交汇成触动灵魂的天籁之音,这边长发飘动,那便短裙飞扬,红色的似花朵,青色的似莲叶,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何似在人间。 岸上的男仙们再也不似刚刚的儒雅谦和,纷纷激动的弹冠相贺,为自己钟意的女仙纵情呐喊,有如高深评委似的对着女仙的表现评头论足的,有如痴傻者酒水溢出唇齿而不自知的。有深情凝视一人宛如世间只有其影再无其她的多情客,有不自觉跟着扭动身形的天性浪漫者,当真是百花见我来,我见百花开,人生如花现百态。 就连一脸冷酷的大梵天此时也忍不住说道:“久闻瑶池仙子的歌舞冠绝洪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芊芊细腰如杨柳扶风,荡荡裙摆如梅花樱落,歌声婉转动听,好似高山流水觅知音,又似纤云弄巧、飞星传灵,让人美不胜收啊。” 凉亭中的四位道人也起身附和道:“当真是一曲断人魂,一舞心沉沦啊,贫道等人久居深山,不知人间繁华,今日方感久在牢笼里、复得返自然啊。” 刚刚还对四人道法不屑一顾的大梵天也不由投出一个知己般的眼神,此时四位道人对大梵天的印象也好了许多,所以说能让男人放下彼此成见的,往往都是女人,尤其在漂亮女人面前更是犹如志同道合般想法一致。 受到曼妙歌舞的影响,瑶池中的那株绛珠仙莲开始慢慢绽放,无数彩色灵光笼罩向湖中的一位女仙,这位女仙一身白纱裙,肩缠粉色丝带,轻盈漫步间恰似流水浮华,手臂摆动似风中精灵。 在彩色灵光的映照下,其她女仙仿佛成为了陪忖的绿叶,此女仙名为玄女,乃是西昆仑瑶池金母座下女仙,玄女的舞姿在云雾的蒸腾下好似飞舞在九天云外,随着绛珠仙莲的开放,此次瑶池舞会也进入了尾声,玄女因为出色的歌舞征服了所有女仙,成为了这次舞会当之无愧的花魁。 无数围观的男仙都在为玄女呐喊:“玄女啊!玄女!如登临九天的仙子,恰是九天之玄女,九天玄女!”就这样,此届瑶池舞会在众仙意犹未尽的欢呼声中落下帷幕,九天玄女的风采也快速的在洪荒天地传播开来。 此时的洪荒天地当真是绚丽多姿,不管是道法还是人文都发展出了新高度,无数后世有名的大仙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 大梵天随着人群离开了瑶池,这东方大陆果然跟西方世界有所不同啊,不仅人杰地灵,处处透露着与西方迥然不同的文化,先天灵气浓郁如云雾般,让人不觉的沉醉其中啊。 就在大梵天沉浸在山川水秀时,前方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两道争执的声音,大梵天好奇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在此争吵呢,于是就走上前去瞧了瞧。 只见山谷之中,有两位道人站在瀑布两旁,各自手持神兵对峙,一副谁都不让谁的架势,左边的道人手持一把青钢宝剑,右边道人手拿一柄玄铁大刀。 右边的道人气愤的对着右边的道人说道:“贰负这玄幽宝珠是我先发现的,可见此宝与我有缘,我等是相交亿万年的好友,如今你怎么可以来抢夺我的宝物呢。” 左边道人摇头道:“危你也知道这元明山是我的道场,这颗玄幽宝珠是在我的道场出世的,可见是应贫道孕育而生的,哪有客人到主人家随便拿东西的,不告而取是为窃也,我委实不忍道兄走向末路歧途啊。” “贰负你简直强词夺理,未曾想多年好友面对宝物竟然暴露出这副嘴脸,枉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如此作为就不怕天下同道耻笑吗?” “危你才是颠倒黑白,竟然趁我不注意想窃取宝物,如今被我发现又想抢夺不成?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回想往日真是羞于与你为伍!”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往日相交莫逆的好友,如今为了一件刚出世的灵宝,弄的反目成仇互不相让。 大梵天仔细看去,原来瀑布中间有一天然溶洞,一颗散发玄幽之光的宝珠悬浮于洞口,随着目光落在宝珠上,大梵天突然眼神迷离,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好在真魔之气本就善于玩弄人心,才没有被宝珠自带的幻境迷惑。 大梵天看到如此宝物不由大喜,这东方大陆果然富裕,未曾想自己随意走在山野中都能遇到如此重宝,可见此宝与自己有缘啊。 这东方大陆的修士也真是墨迹,明明都想要独吞宝物,偏偏还装作德高之士叽叽歪歪个不停,迟迟不肯动手,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你们不愿动手,那么就让我大梵天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大梵天眼珠转动,悄悄化作一股无形魔气落与两人心念之中。 贰负心中突然起念:“这危平时就对我轻言傲慢,如今又想抢我宝贝,何不趁四下无人将他杀了,如此不仅宝物归于我手,还能以泄心中屈辱。” 危的脑海也涌现一股想要杀死贰负的冲动:“这贰负仗着自己练就一手以气御剑之术,常常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更是胡搅蛮缠想夺我天大机缘,我岂能容之,何不趁此机会除去他,好叫他知道我之道法玄妙。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元明山是他的吗?今日我索性一起取了,一了百了。” 二人想法刚刚落下,便当机立断的向着对方袭去,贰负轻弹手中宝剑,宝剑化作流光向着危的胸口插去,危似有准备横刀一挡,将飞剑震飞出去,接着双手握刀柄,嘴中念念有词,只见玄铁刀中冒出阵阵黑烟,危对着贰负就是一刀,刀中黑烟化作条条蛟龙向着贰负周身要害咬去。 贰负临威不惧,手中指印变换,青刚宝剑化作满天剑雨将迎面而来蛟龙通通斩灭,余势不减的向着危袭去,危挥舞着手中玄铁刀不断格挡,身上被无数剑气割的伤痕累累。 危见势不妙手指对着玄铁刀一抹,受到主人精血刺激,玄铁刀乌光大放,化作一柄巨型刀罡向着贰负斩去。 就在危刚刚动作的瞬间身体已经被几柄飞剑洞穿,一身衣服都被血液浸染,无力的半跪于地,靠手中的玄铁大刀支撑身体。 对面的贰负也没有落到好处,此时的贰负面如黄纸,嘴角颤动的流出血,刚刚危爆发的那道刀罡之气,险些将贰负斩成两半,尽管如此也在也在贰负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第46章 大梵天和大黑天 草原尽是低头羊,西方群狼踏梦乡。 纷争始起是非客,生死无常两茫茫。 贰负在身体受到重创的情况下,精神已经清醒过来,立马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对,自己与危虽然因灵宝起争执,但到底是相交亿万年的好友,怎么会突然就起了杀念。 当即就警惕的看向四周,用神念将全身都查看了一遍,终于在识海中发现了一股红色的诡异之气,贰负用自身的仙灵之气将这股力量逼出体外。 对面的危看到贰负身上溢散而出的红色气体,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从身体中果然也发现了同样的红色气体,这股气体仿佛有意识般在自己的识海中逃窜,危废了很大精力才将它逼退。 “是哪位道友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之事,如此偷偷摸摸行事岂不可耻,可敢站出来让贫道好生瞧瞧?”贰负对着四周气愤的说道。 “嘿嘿嘿嘿,我看你等两人不是要做过一场的嘛,既然你等缺乏勇气,本座索性成人之美,出手相助了一番,怎的不感谢我还恶语相向。”大梵天见被两人识破,也不躲躲藏藏,反正此时的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索性直接现身在两人身前。 贰负和危看到一身穿黑色玄服的陌生修士,身上散发着能引发邪念的气息,不由的如临大敌般戒备起来。 “这位道友,我等好像并没有见过,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为何对我等下如此狠手?无故让我等自相残杀是何道理?”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宝物被本座遇到,那就是与我有缘,你们两个如此优柔寡断,实在不配得此重宝,识相的赶紧退去,不然休怪本座辣手无情!” 贰负和危对视一眼,见宝物之事已经败露,如今两人都身受重伤,也不好与大梵天继续纠缠,只能愤恨的化作两道流光遁走。 见碍事的两人都走了,大梵天兴奋的将玄幽宝珠摄入手中查看起来,原来此珠为中品先天灵宝玄念通幽珠,能够化作生灵内心深处的幽暗面,唤起内心的欲念,使生灵永远沉沦在幽暗世界难以超脱。 大梵天在明白此宝的功能之后,不由的仰天长笑起来,真是天助我大梵天也,此宝和真魔道法简直是天作之合,玄幽宝珠当真是天定的魔道瑰宝啊。 有了这颗玄幽宝珠相助,不仅可以快速提升真魔之气,还能让自己的魔道神通威力成百上千倍的增长,看来我大梵天注定要崛起了啊,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大梵天没有停留,快速的向西方大陆飞去。 这边大梵天有多意得志满,那边贰负和危两人就有多憋屈愤怒,连忙召集身边道友向着山谷而去,等到众仙到达时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大梵天已经消失不见。 这件事也慢慢在东方大陆传播开来,众仙都知道有一个来自西方大陆的魔修,能驾驭阴邪之气,为人狡猾奸诈,行事卑鄙龌龊,能入侵修士的识海神念,传说此人不修道德,做事毫无底线,贪财嗜杀,如果遇到千万要小心提防。 大梵天回到西方后,开始了低调的苦修,通过玄幽宝珠的辅助,修为开始突飞猛进。 不久后西方一座无名山峦上突然升起异象,无数红光将整座山渲染的如同云霞一样,山上的树木花草被一股力量扭曲成镜像般化为碎片,一道强大的气息直冲九霄云外。 “哈哈哈,我大梵天终于证就大罗境界了,从此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黑天,你不会想到吧,嘿嘿嘿,等着本座来找你清算吧!” 原来大梵天之所以远走东方大陆,是因为他在西方有一个宿命之敌大黑天,大梵天是于无尽造化之气中诞生的,天生就亲和造化之道,可惜造化弄人,西方贫瘠之地大神通者多不居于此,大梵天于造化之道上没有引路之人,一直难入其门。 无奈之下,便投入了须弥山下罗睺道场中学习了真魔之道,也是在须弥山中大梵天遇到了自己的宿命之敌大黑天。 大黑天与大梵天的情况截然相反,大黑天是从无尽的毁灭之气中诞生的,天生就亲和毁灭之道,两者一个造化一个毁灭天生就不对眼,大黑天占据属性优势,真魔之气结合毁灭之气变的威力更加强大,所以大黑天一直碾压大梵天,大梵天受不了屈辱这才远走他乡,来到东方大陆,也因此因祸得福获得了玄幽宝珠这件魔道瑰宝。 如今大梵天修为突破,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重返须弥山,找到大黑天,以报当初之仇,衣锦还乡自然要气势轩昂,不然与锦衣夜行何异。 大梵天也不收敛自身气息,一路返回到须弥山中,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对于大梵天与大黑天这两个宿命之敌,须弥山中很多魔修都是知道的。 往日都是大黑天压制着大梵天,听说大梵天不堪其辱逃往了东方大陆,已经消失视线很久了,今日怎么大张旗鼓的回来了,见到有热闹看人也是越聚越多。 得到消息的魔修纷纷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大梵天,这厮怕是不知道大黑天多年来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了须弥山四大魔王尊者了。 “大黑天,给我滚出来!你爷爷我回来找你报仇来啦”大梵天来到大黑天居住的洞府外面大声叫阵道。 一声巨响将门口的巨石震为碎块,一股强大的真魔气息从洞府内传出来,夹带着好似要毁灭世界的气势,大黑天一步一步的走出洞府。这大黑天真是名如其实,面若锅黑,头上两根牛角冲天而起。 “我道是谁不知死活,敢到本王门前挑事,原来是大梵天你这懦夫啊。怎么不继续找个地洞躲起来,苟延残喘,居然还出现在本王面前,你是活腻了吗?” “大黑天,三千年河东,三千年河西,如今本座已经今非昔比,今日前来就是跟你算算总账的,废话少说,让你见识一下本座的厉害!” 大梵天说完也不给大黑天反应的机会,直接运转真魔之气,刹那之间便创造了一个暗黑位面,就在大黑天因为环境突变而小心戒备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大地上突然钻出来一头独角巨兽。 大黑天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自己怕是落入了大梵天的幻境之中,因为出现的两头巨兽都是自己内心深处曾经最恐惧的生物,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一头巨型火鸟当猎物给吃了,那简直是自己的幼年噩梦。 后来又在求道路上遇到一头独角巨兽的追杀,身体都被巨兽头上的巨角给贯穿了,差点身陨,后来虽然侥幸逃脱,但也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如今自己惧怕的东西一一呈现了出来,大黑天就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大梵天构造的幻境之中了,大黑天很快就在幻境中被两只巨兽追杀的疲于奔命,即使大黑天战力惊人,但是在境界的鸿沟下,还是毫无悬念的被大梵天碾压了。 看着曾经的强敌此时弱如鸡仔,自己随意就可以捏死,大梵天发出畅快的大笑,一身滔天魔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一众魔修压的匍匐在地。 真魔之气一向就是直面最真实的自己,所以魔修性格向来古怪,有时奸诈如狐,有时又简单明了,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可以很干脆的臣服,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也会直接了当的拂袖而去。 第47章 魔修向往东方大陆 浑欲横生百念浊,天材地宝诱群魔。 世事无常分对错,纷争劫起生灵落。 自从大梵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黑天击败后,大黑天便消失不见了,有人猜测是害怕大梵天故而逃走了,更多的人则是觉得大黑天已经被大梵天给杀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管真相如何,反正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大黑天了,反倒是大梵天将自己改名为梵天,正式成为须弥山的四大魔王之一。 说到须弥山四大魔王就不得不说一下须弥山的权利划分,居于众魔之上的是魔主罗睺,只为万魔之源,世间所有魔修都传承自他的炼魔之道,真魔之气的创道者。 接着便是神秘至极的大自在天魔无天,也被众魔称为魔罗,传说魔罗无影无形,能身化万千,除了魔主罗睺谁也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 在这两位魔道大能之下是魔主罗睺的两位使者,一个是六欲天尊,一个是七情天后。 六欲天尊能够掌控众生与生俱来的生理需求和欲望,既眼睛的见欲,贪美色奇物;耳朵的听欲,贪美音赞言;鼻子的香欲,贪恋香味;舌头的味欲,贪美食口快;身体的触欲,贪舒适享受;意念的意欲,贪声色、名利、恩爱。这六欲便是指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这六种天生的欲望。 七情天后能够操纵生灵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种情志变化,进而可以影响到生灵的生理变化,正所谓天有四时五行阴阳,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热风湿僵,人有五脏化五气,阴阳调经络,以生喜、怒、忧、思、悲、恐、惊。故而喜怒伤气,寒暑伤形,七情交感,内外同生。 接下来是须弥山的四大魔王,之前大黑天就是靠着强大的实力横扫一众魔修成为第四位魔王,然而大黑天虽然战力强大,但与其他几位魔王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的,其他几位魔王都是已成就大罗道果的存在。 所谓大罗境界乃是超脱尘世烟火,不老不死不灭的存在,极乐之境无忧愁烦恼,纵使意外身体陨落,无量量劫亦可以重新归来,已经是炼气士中的佼佼者。 这第一魔王叫做波旬,凭借自己的滔天魔力开辟了三方小千世界,分别是欲界、色界、空界,传闻后来魔道修为大涨,又开辟了三方世界,分别为无欲界、无色界、无空相界,也因此被群魔奉为第六天魔主。 神话传说中在如来佛祖成道时,曾经率领亿万群魔阻挠,想要坏如来道行,当时大地开裂,星斗陨落,雷霆霹雳不绝。大陆上众鸟悲鸣,自拔羽毛,虎豹豺狼,哀嚎不歇。如来佛祖凝聚九丈金身,光芒普照八方世界,虽然荡空群魔,却也被迫涅盘,由此可见魔王波旬之威。 这第二魔王叫做湿婆,骑着青色神牛,脖子上戴着由蛇和骷髅组成的项链,身上涂满死人的骨灰,一旦出现就会有群魔结伴相随。长有四只手臂,脾气非常暴躁,手持上品先天灵宝无相三叉戟,能将愤怒之气化为焚烧世界的阴火和毁天灭地的雷霆。 每当湿婆愤怒的时候就会跳起灭世之舞,摆手之间星辰降落,雷霆炸响,移步之间大地崩裂,熊熊火焰燃烧一切,直到愤怒平息,亦或者世界被毁灭。 这第三位魔王叫做毗湿奴,端坐莲花之上,手持妙相神轮,阴阳同体,雌雄并存,能将意识无限划分,藏于天地万物众生,因而传说世间到处都有毗湿奴的化身,常常处于睡梦之中,演化一方天地,自己扮演天地众生,眼睛开合之间世界破碎,亿万生灵灭生。 这第四位魔王便是刚刚击败大黑天成功登位的大梵天,当然现在叫做梵天。现在的梵天和之前相比已经形象大变,在融合大黑天的本源后,于创造中诞生,于毁灭中轮转,创造中毁灭,毁灭中重生。 真身变为三头六臂,左边的头颅是微笑的造化大梵天,右边的头颅是愤怒的毁灭大黑天,中间的头颅则在在创造和毁灭之中不停变换,脚下是一方暗黑位面,位面中央是一颗宝珠在那散发幽幽玄光。梵天的左边三只手臂一指生灵便会坠入炼狱,梵天的右边三只手一指万物都会沉沦无间。 关于梵天在东方大陆获得一件宝贝,从而让自己修为突飞猛进的故事,也在所有魔修之间传播,听说东方大陆的炼气士人人持有神兵灵宝,东方大陆更是遍地天材地宝。 而且那里的炼气士不仅战力不高,连性格也是十分的软弱,整日沉迷于道德伦常的虚假之中,全然不像西方魔修直面真我,行事作风干脆、无所顾忌。 于是越来越多的魔修开始向往东方大陆的繁华,怀揣着梦想踏入了东方大陆,就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开起了时代的浪潮。 东方大陆随着西方群魔的到来,逐渐混乱起来,无数魔修开始肆意的掠夺众仙的神兵灵宝,所过之处的天材地宝更是如蝗虫过境般一个不留,给东方大陆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也引起了群仙的振荡。 在东方大陆的西边有一座坠龙山脉,绵延细长,周围水木草长旺盛,相传在远古龙汉大劫时期,从天上坠落的一条神龙所化,在龙首山处有一水池,水中多有蛟蟒横行。 这一日湖中突然黑气大放,湖中鱼虾一夜死绝,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凡有异常必有所向,在坠龙山脉附近修炼的炼气士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 身穿各色道袍的炼气士身上亮起各色玄光,三五好友聚拢,讨论此地异象,有的说是远古龙神死后怨恨不消导致的,有的说是因为有天地灵宝出世而产生的。 众仙一时众说纷纭,终于有艺高胆大的修士提议潜入水底探查一番,就这样十来位准备齐全的修士一起结伴,开始往湖中潜去。 一路上到处是水族的尸体,这些水族既无外伤也无异常,好似突然间就失去了生命,随着潜入的越深黑气也越来越浓郁,到最后众仙只感觉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黑气中传出,正是刚刚一起下来的修士,众人一下子精神紧绷起来,大声问到发生了何事,可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好似被打开了机关一样,黑气中接二连三的传出惨叫声,直至最后再无声息。 岸上的众仙也在焦急的等待水中众人的消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片刻之后湖面开始翻滚,一道身影狼狈的串出水面,众仙赶紧上前询问众生遇到了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那个修士缓了一会说道:“我等下去之后发现湖底有一盏灵灯绽放火光,这黑气便是宝贝燃烧产生的黑烟,此黑烟能够屏蔽修士神识,等我等靠近之后便见那灯火光大放,众位道友由于靠的太近,被灯中火油溅到,虽身体无恙,却好似失去神魂般呆立原地,我由于离的比较远方才捡回性命,众位道友皆被那灵灯的护体神光所伤。” 听到这修士所言,在场的炼气士一片哗然,不曾想竟真有天地灵宝出世,于是众仙再也克制不住,也不管有没有危险,纷纷就要下湖中一探究竟。 此时众仙的注意力都被湖中灵宝牵绊,没人注意到幸存的这个修士嘴角勾起的笑容,以及眼中流露出的残忍。 第48章 东王公西王母 百盲夜中亮光明,蓄水池中蛟龙吟。 时轮转运群英起,东西焦灼天地惊。 众仙一窝蜂的涌进湖中,进来之后发现果然如刚刚那个修士所言,周围全部被黑烟缭绕,眼睛看不清方圆三丈,神念也被压制在体内,只能一步一步的往下潜去。 就这样不知道潜入了多深,众人开始感觉到下方有亮光传来,精神纷纷一震,开始小心谨慎起来,随着光芒越来越亮,下面的场景也渐渐浮于眼前。 只见一盏古青铜灯悬浮在水底,灯芯处似有黑色的灯油在燃烧,燃烧又产生了股股黑烟,这黑烟不断向周围散去,这才导致湖中异象产生。 到是跟之前那修士所说的景象一样,只是这青铜灯的底座好似缠绕着一条黑龙时隐时现的,这条黑龙以青铜灯燃烧产生的黑烟为食,一双眼睛通红似在流血,凡是看到的修士纷纷觉得胆寒心惊,似有一股寒气不断从身体内流出。 此龙绝非善茬,眼中似藏有无尽怨恨,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还没等众人反应,黑龙仰天无声的嘶吼一声,众人就觉的耳中似有万马奔腾而过,神魂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形之手撕扯般,痛不欲生。 神魂弱小的修士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神魂俱散,一命呜呼了。修为高深的也是纷纷从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没有给众人逃跑的机会,恶龙向着剩下的修士冲了过去,尽管众人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抵御,但这黑龙好似不存在似的,无视道道玄光法术,掠过一个又一个身影,凡是被黑龙穿过身体的修士,无一不是化作黑烟消散了。 不消片刻功夫,湖中再也没有任何活物,黑龙将周围的生命能量全部吸入后,像似吃饱喝足般投入了青铜灯的把手处,化作一道龙纹图案消失不见。 先前引诱众仙入湖的修士,在湖面上等待许久后也跟了下来,看到青铜古灯不再散发异象,周围的黑气也被吸回了灯中,这才放心的走向前来,将这古青铜灯收入手中。 接受了关于青铜灯的信息后,感受着青铜灯强大的力量,这位修士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宝贝果然跟我后卿有缘,这东方大陆当真是富裕至极,这些炼气士真是有够愚蠢的,合该成为宝贝的祭品,有了此宝相助,从此之后天地间当有我后卿的一席之位。” 原来此人是来自西方大陆的魔修后卿,在东方寻宝的时候偶然发现水潭中的宝物,此宝原为上古龙神的伴生灵宝,后来随着上古龙神一起坠落此地,由于宝物受到上古龙神死前的绝望怨恨之力影响,在龙神死后一直缠绕在宝物周围,化作了一道诅咒龙灵。 凡是妄图接近灵宝的生灵,最后都会被这诅咒龙灵吞食掉生命之力,后卿这才设法引来大量炼气士,通过血祭之法,使诅咒龙灵得到满足后,退回到了宝物中。 这宝物原名叫做血咒三星灯,能对黑烟笼罩范围内的生灵进行血咒。也能通过含有生灵气息之物,隔空进行诅咒,只需要连续对着神灯拜上三天,受到诅咒的生灵便会三魂飘散七魄离体而亡。 此宝邪异无比,这诅咒之力不仅可以用来对敌,还能用来修炼,可以通过诅咒之力将自己的身体练成不灭之躯,前提是自己的神魂能够承受诅咒之力带来的反噬。 这对于修炼真魔之气,心念不绝神魂不灭的后卿来说,当真是魔道造化之宝,后卿当即就在此地闭关修炼起来,周围的炼气士基本上被诅咒龙灵一网打尽,倒也不用担心有旁人来打扰,可以安心的修炼这神灯上的玄妙之术。 却说这后卿也不是寻常魔修,本身就是诞生于远古时期的三族战场中,是三族死后的不甘怨恨结合无量精血所化,乃是后世有名魔道真修,被人们称为魔星后卿。 如果说魔星后卿比较陌生,那么相信他的另一个身份大家就耳熟能详了,后卿乃是传说中四大僵尸始祖之一,通过诅咒之力修炼出了一副不灭魔躯,也因为诅咒之力的影响,后卿由此不属于三界五行中人,是跳出六道轮回的存在。 东方大陆像刚刚这样的场景在不断发生,东方众仙受到西方群魔的荼毒,一时间损失惨重,恐惧和怨恨在不断蔓延。 西昆仑瑶池上,女仙们齐聚一堂,再也不复往日的仙气飘飘,这段时间这些女仙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魔头给伤害了,于是近日纷纷来到瑶池祈求瑶池金母的庇佑。 “娘娘在上,可怜我等女仙从不轻易与人结怨,一直在自家道场苦修,现在从西方大陆来了很多魔道修士,肆意残害我等,霸占我等家园,掠夺我等宝物,还请娘娘慈悲救救我等性命,从今往后我等愿尊娘娘为首,但凭娘娘驱使。” 瑶池金母是这西昆仑的主人,乃是西华至妙玄阴之气所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一身炼气修为已经达到准圣之境,一向为洪荒女仙所敬,今日一众女仙求上门来,却也是不好推脱。 传说这瑶池金母人面虎身,文尾皆白,能通略阴阳,调和万物,明太一遁甲、六壬步斗之术,掌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是天地至尊至贵之神,尤其擅长药理,以不死神药为人所知。 此时高坐云台上的瑶池金母,头戴紫金淑女冠,搭配金光雪纹钗,耳边有瑞银龙凤环,脸似玉盘青纱笼,额间梅花绽放纹路,雍容华贵,眉宇间透露威严,身旁似有五色华盖缠绕,一身凤尾宫妆扮相,显得富贵堂皇。 “本宫多年来受你等女仙敬奉,如今你等落难,本宫却是不可不管,即日起传本宫谕令,凡洪荒女仙皆得本宫庇佑,都可入我昆仑避劫,任何魔修胆敢跨入昆仑山百万里以内者,本宫自当亲自出手杀无可赦。” “东方大陆向来安宁,这些魔修妄起兵戈,以至于众仙受此胁迫,即日起本宫会联系众位大修商讨应对之策,早日将这些无道魔修赶出东方,以安众仙之心。” 一众女仙听到娘娘此言,顿时纷纷破涕为笑,好似找到主心骨般,再也不似刚刚那般担惊受怕的模样。 “我等拜谢娘娘庇护之恩,虽万言不足以表我等感激之心,今后自当以娘娘为尊,听从娘娘号令。” 至此以后,瑶池金母在洪荒女仙中地位高高在上,为亿万女仙所尊崇,被女仙称为金母娘娘,后世亦有尊称其为王母娘娘,为这洪荒亿万女仙之首。 第49章 东西方修士大战 富贵锦衣做嫁妆,清澈河流变泥塘。 本是同根无所间,花开两道不同香。 东海之中有座蓬莱仙岛,蓬莱之大虽九州十方不可比,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时一片混沌碎片跌入洪荒世界所化,蓬莱岛上仙云笼罩,三步有奇物七步见灵珍,上面时常聚集一众炼气士谈道论法,富有见蓬莱而进仙境的美誉。 此时的蓬莱仙岛汇聚了比往常更多的炼气士,这些炼气士没有了以往的仙风道骨,全部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讨论的最多的便是魔修肆虐东方大陆的事情,眉宇之间可见愤恨之意。 “这些西方群魔不修道德,一味残忍嗜杀、巧取强夺,不知有多少道友丧命其间,往日我等谈道说法甚是逍遥,而今却不敢孤身涉世,何其苦也。” “是啊,前段时间,与我比邻而居的邱道友也惨遭魔修屠戮,只因为看上了邱道友手中宝兵,这些魔修就群起而攻之,想那邱道友岁过三纪,往日从不与人结仇,一直在山中餐霞炼气,不曾想天降魔劫,亿万年苦修化为流水。” “我等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应当团结一气,将这些魔头赶出东方世界,好叫那些魔修知道我等炼气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道友说的对,可是那群魔修的真魔之气着实难缠,还有那领头的四大魔王更是魔力滔天,仅凭我等还是势单力薄啊。” “我等何不请东王公出手主持公道?东王公向来宽德仁义,断不会坐视群仙受此劫难的,以东王公在我等炼气士中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到时何愁西方贼子不灭?” “对,道友此言大善,我等今日便一起拜见东王公,求东王公出山拯救我等东方仙灵,将西方群魔赶出东方,以还众仙安宁。” 蓬莱山上,众仙求见东王公,只见东王公道气凝寂,湛体无为,身上似有万物化生,阳和之气出入紫府,青云掩盖,紫气为表,呼则万物生机勃发,吸则清微之气妙结。 传说东王公身高九丈,头发皓白如雪,人形鸟面而虎尾,身边常伴玉女。掌诸仙之籍,开阐法门之始,圆明自在映虚空,广大高明通无始。接济众生而愿弘誓重,拔超趣类而滞起沉升,道德巍峨,胸怀磊落,为众生之大父,作万世之尊师。 为东华至真少阳之气所化,庇佑神州劫劫安宁,大慈大悲至圣至神,炼气修真高深莫测,素来为洪荒修士所敬。 “你等所言吾已知晓,为了众仙安宁,吾自当仁不让,传吾敕令,着玉女敲响龙首钟,召集东方群仙,将在东方作乱的西方魔修驱逐出去。” 随着东王公的一声令下,东方群仙从者云集,皆愿服从东王公的领导,开始对作乱的魔修发起了有序的反击,也因如此东王公被奉为洪荒众男仙之首。 西方魔修虽然难缠,但是东方群仙各修玄术,道行高深者比比皆是,在东王公和西王母的带领下,散乱在东方各地的魔修再也不复往日嚣张,纷纷向着魔道高层所在的天宫山汇聚,一场正魔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天宫山常年云气覆盖,对于不喜阳光的魔修来说,是绝佳的落脚之地。这魔修凝聚的真魔之气虽然难以磨灭,却是最怕至阳至刚之物,因为一遇到刚阳之气,魔气中凝炼的魔念便如同阳春之雪一般,触之即化。 自古以来,不管是仙道还是魔道无不惧怕九霄雷霆,盖因九霄雷霆是世间至刚至阳之物,能伤修士神魂,能磨灭修士神念。 纵使有炼气士能施展雷霆神通,也大多借助于外物引导,能随心所欲的御使雷霆的,无一不是大神通者,而邪魔修士也只敢使用雷霆当中的阴雷,盖因阴雷多伤有形之物,最是阴毒,修士若被其击中身体,便会如跗骨之蛆般蚕食肉身气血。 此时的天宫山战云密布,集聚了无数修士,一边是东方的炼气士,各色玄光气象直冲云霄,一边是西方的众魔修,滔天魔气汇聚遮天蔽日,从天上看去好似一道太极图覆盖在洪荒大地上。 东方群仙中有东王公和西王母坐镇,东王公立于金色战车之上,前面是九条洁白如玉背生双翼的天马拉车,手中龙头拐杖犹如长枪,道道少阳之气如罡似罩。西王母浮于云霞之上,座下是一头青鸟,如同九天神女般俯视群魔。 西方群魔中有六欲天尊和七情天后坐镇,六欲天尊立于山顶,身影犹如般在空中变化无形,七情天后也卧于云床之上,对着众仙发出娇羞的笑声,不断波动众仙的情绪。 四大魔王分站四个方向,身上不断散发魔威聚成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势,压的众多炼气士法力停滞、神念动摇。 魔王波旬率先按耐不住,嘴里开始念动魔咒,身上的魔气快速释放出来,在天空中形成大片乌云,乌云中似有三方世界时隐时现,只是片刻之间,无数炼气士的心神已经被波旬摄入了云中世界中,在欲界、色界、空界中沉沦,众仙似被里面的无数恶魔摧残,不断的从云层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走在众仙前面的金顶道人却是看不下去,身上混元一气浮动,调动周身法力化作一团乌光。这混元一气神光穿过魔云,所过之处无物可挡,波旬的三方世界被混元一气神光撕裂,最后化作光影消失不见,众仙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见到波旬的神通被破,魔王湿婆忍不住走向前来,手中宝戟插在大地上,对着众仙开始跳起了灭世之舞,脖子上的项链碰撞发出战鼓声,随着湿婆摆动四臂天空中雷霆炸响,道道阴雷化作雷蛇打向众仙,天上有无数陨石带着火光落下。随着湿婆跳动脚步,众仙只觉得大地在摇晃、崩裂,无数阴火从裂缝中窜出。 众仙一时间阵形大乱,凡是被阴雷打中轻则骨断经裂,重则身形俱灭。道道陨石将来不及躲避的仙人砸成一滩肉泥。不断有仙人掉进大地裂缝中,被阴火灼烧,在一片惨嚎中被烧为灰烬。 就在众仙疲于奔命的时候,一身五行大褂的黄角道人越众而出,身上五色神光氤氲,对着天空一刷雷霆、陨石消失,对着大地一扫无边阴火散去。 接着身上法力翻涌,化作一道五彩霞光向着不断舞动的湿婆打去,不管湿婆如何挪动身体,这五行元磁神光如影随形。 感受到这道神光的威力,湿婆也顾不得继续跳灭世之舞,闪身拿起旁边的灵宝无相三叉戟,对着袭击而来的神光斩去,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将周围的修士震的一时失聪,这五行元磁神光与无相三叉戟在僵持中被灵宝中的无相之力逐渐磨灭。 湿婆也在这股力量的爆发中,震的难以控制身体,被撞飞到了万里之外。 第50章 西方群魔溃散 纯阳一气镇六欲,宝镜神光破七情。 有道高妙神通法,镇摄万魔败玄真。 看到黄角大仙大显神威,一众仙人士气大振,然而还不等众人开心,人群当中就开始混乱起来,炼气士中不断有人双眼变的无神起来,运转法力拿起法宝就向身边的人攻击而去。 “啊,道友为何无故伤我,道友快快停下,不然贫道可是要反击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细心观察之下就会发现,此时对面端坐在莲花之上的魔王毗湿奴紧闭双眼,嘴中发出喃喃自语声,声音前言不搭后语,似有无数角色在变换,有男有女有长有幼。 一直表现的风轻云淡的赤脚道人,此时停下了手中不断扇动的扇子,面上也不再是嘻嘻哈哈的表情,而是一脸凝重之色。 就见赤脚道人脚踏太极阴阳步,一道太极图形状的玄光从身上不断向周围扩散,这太极图上阴阳二气轮转,一会儿似阴非阳,一会儿阳中有阴,这阴阳交汇之中似有无尽玄机奥妙,凡是被这阴阳二气扫过的炼气士都恢复了清明的意识。 对面的毗湿奴嘴中发出一声轻咦,好似非常惊讶这东方炼气士中还有这等道法玄妙之人,毗湿奴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向着众仙看过来,好似有所感应般与赤脚道人对视起来,毗湿奴手中妙相神轮飞起,由小变大,又由少变多,化作道道金光,带着锋利的寒芒向着众仙割去。 赤脚道人见状,运转周身法力,身上一半是白光流彩,一半是黑光溢华,两者交融成一道阴阳二气玄光,向着漫天金轮打去,只见天空好似在燃放烟花般,在碰撞中绽放出道道七彩华光,光芒散尽后所有的金轮返本归一,重新化作那中品先天灵宝妙相神轮,落到毗湿奴的手指上。 见到其他三位魔王接连失手,一直坐壁旁观的梵天忍不住了,飞身上前,显露三头六臂法身,对着人群中的几位道人说道:“梵天上次与几位道友有缘一见,未曾想几位道友道法如此玄妙,倒是梵天当日妄语了,如今几位道友接连展露了神通,接下来不如就让我与道友切磋一二,也算弥补当日的遗憾,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梵天对着位于众仙前面的黄极道人说到,黄极道人见此情景也不谦让,纵身向前迎向梵天:“道友既有如此雅兴,黄极又怎能退缩,今日正要领教当日道友口中大法,看看是否像道友说的那般玄奥。” 梵天不动身形,左边的大梵天面含笑容,随着大梵天念动咒语,天空之上无尽造化之力不断汇聚,渐渐形成一副天的模样,这方天刚刚凝聚成形,就猛的坠落,向着黄极道人砸下。黄极道人也不慌张,身上乾坤之气翻滚,一道清灵之气扶摇直上,将快要落下来的天给顶了回去。 右边的大黑天见状,脚下一方黑暗位面快速将黄极道人笼罩在内,无尽毁灭之力不断向着黄极道人涌去,企图将黄极道人磨灭成灰。 黄极道人身上乾坤之气一变,化作大地的厚重之力,将自己包裹起来,在毁灭之力的洪流中仿佛一块礁石般岿然不动。 梵天中间的头颅眼神变换,嘴中念念有词,脚下暗黑位面中的宝珠幽光大放,接着在造化与毁灭中诞生无数魔影,这些魔影张牙舞爪的向着黄极道人杀去,一路上遇石穿石,影过石毁,遇水穿水,影过水枯。 黄极道人见到魔影如此诡异自然也不敢大意,当即运转乾坤之气,交汇成一道乾坤一气神光,此光好似有乾坤再造之力,绽放无量光彩,上穷碧落,下彻九泉,向着扑面而来的魔影射去,被神光打中的魔影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不断被乾坤一气神光磨灭。 待神光散尽,那铺天盖地的魔影已经消失,就连脚下的暗黑位面也被这庞大的乾坤之力撕裂的面目全非,化作无形的黑暗退回到了梵天脚下,受此影响梵天嘴角的鲜血在也不断流出,身体也止不住的颤动。 这四位道人果然不愧是师出高门,不仅法力深厚,更是练就了一身通天彻地的大神通。难怪后世尽管没有多少传说留下,却有人位居五方五老,有人被冠以大仙,有人更是能自由出入八景宫和玉虚宫,还有人能出则菩萨相迎,入则佛祖论道,当真是一群大修行者。 看到四位魔王接连落败,七情天后也不似刚才那般随意了,身体从云床上站起,向着众仙走了过来,每落下一步,身上就有一种光芒亮起,等到第七步落下,七情天后便如雨后彩虹一般,绚烂的挂在天空上。 凡是被光芒照过的群仙无一不生异常,有人怒发冲冠,有人低眉悲戚,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思念成疾,有人惊恐万分,有人目有哀愁。 不过片刻之后,众仙便有面如缟素的,有七窍流血的,有骨瘦如柴的,有神情痴愚的,有错乱发狂的,有病入膏肓的。 看着众仙受到七情天后影响,纷纷变成五劳七伤的模样,高坐云天的西王母嘴中轻哼一下,将陷入七情幻境的众仙唤醒,眼神如炬的盯着对面的七情天后。 七情天后佯装害怕的拍了拍丰圆的胸口,对着西王母娇弱的说道:“姐姐好凶啊,一看就是平时缺少欢爱,要不要妹妹给你安排几个俊俏男子服侍?保证让姐姐沉迷在极乐仙境之中,又何苦为了些凡尘俗事操心呢。” 这一番矫揉造作配上那傲人的身材和绝世的容颜,直叫一群常年深山苦修,没见过世面的一众男仙,脸含春水,眉目传情,似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呵护一番。 西王母听到如此粗言秽语绣眉紧皱,眼神中透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作为这洪荒女仙之首,还没有谁敢如此轻薄自己,今日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好叫她知道天道之下自有报应,否则自己往后还如何威慑群仙。 想到这里,西王母一挥衣袖,一道青色寒光打出,化作一柄月华宝剑,朝着七情天后攻去。七情天后见状也不敢大意,这道青光看似普通,却是由西华玄阴之气所化,是天地间至阴至寒之物,若是不小心被这神光打中,顷刻间便会失去生机,化作一座冰雕。 七情天后摇摆手臂,只见一道道细如发丝、似有还无的丝线,不断的涌出,顷刻之间便已经化作云霞漫天,西王母打出的神通如入泥沼般再无声息。 你道是何宝贝有如此妙用,此丝不是蚕桑造就,也不是云锦编织,而是情丝,是从天地众生心中提炼出来的,世间万物皆可断,唯有情丝难斩断。 七情天后的身体慢慢淡化,直到完全融入了这漫天情丝当中,情丝化作道道锁链向着西王母身上锁去,若是被这情丝锁住,怕似要在红尘情海中永世沉沦了。 西王母也未曾想到这七情天后如此诡异难缠,当即召唤出了自己的伴生灵宝昆仑镜,这宝镜可不一般,上有太乙玄纹缠绕,背生阴阳外赋八卦,拥有穿梭时空之力,乃是极品先天灵宝,其妙用不弱于一般至宝。 只见宝镜一出,周围环境好似静止了一般,在宝镜中清晰的照映出了七情天后那包裹在七色流光中的身影。 第51章 罗睺魔化西方祖脉 争夺气运出奇招,彼山更比此山高。 须弥祖脉万灵炼,无间群魔诡哭嚎。 此时的七情天后感觉到整个天地都在排挤自己,思维意识也越来越慢,当即运转全部法力,手中情丝闪烁七彩豪光,刚刚静止的世界被情丝割破,如破碎的镜子般化作碎片消失不见,七情天后受到天地反噬,在一声闷哼中重新显露身形。 西王母手上亮起妙华神光,一道时空破灭之力向着七情天后身上打去,七情天后受此一击,身形俱颤,口中更是喷出一口热血,旋即就化作烟霞消失不见,漫天的情丝也一点点跟着退去。 一直立于山顶的六欲天尊抬手对着群仙一指,身后直冲云霄的魔神之相化作无影无形,紧接着众仙好似听到了心房的扣动声,好像有人拉开了一扇门走了进来。 “我为何要在此?仔细想来这些魔修说的也没错,人活一世,求的就是逍遥自在,被人情世故所束缚,被强权力量所局限,这真的就是我吗?又何尝不是天地外相对我的欺骗?喜欢就去占有,不喜欢就将之摧毁,想倔强我就倔强,想迷茫我就迷茫,这才是贯彻自由的意志啊。” “贫道与梦华仙子相识无尽岁月,彼此相濡以沫,自己一直不敢向其展露爱意,未曾想她竟然跟一个相识不足百年的修士走了,可恨啊,若是贫道能早早袒露心声,结局未必如此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挽留不住,贫道还修什么道,炼什么法,还不如成魔呢,起码这些魔比我勇敢多了,我这怯懦之徒,当真是可悲啊。” “为何我的资质如此低下,修炼无数年还不如人家修炼千载,那些出世年岁只有我之零头的修士,修为都纷纷赶超于我,为何天道如此不公!只要能让我道途宽广,成魔也未尝不可,夺天地万物玄机造化己身,跟脚不好就去掠夺别人的本源,道法不强就去抢夺别人的传承,我命由我不由天!” 众仙皆被六欲天尊拉入了自身欲望之中,一时间众仙受到欲望杂念的影响,身上不断散发黑色魔气,德行道行浅薄者不由的陷入化仙入魔的境地。 立于金色战车上的东王公见状,周身法力流溢,在天马的拉动下,像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强大的纯阳之气从东王公身上释放出来。 凡是被纯阳之气照到的仙人,受到纯阳之气的洗礼,身上的恶欲妄念纷纷消散,真魔之气在纯阳气息下无所遁形,众仙也在沉沦中清醒了过来。 六欲天尊见法术被破,双眼似电般锁定东王公,脑袋后面亮起一道六色光轮,上面闪耀着如梦似幻的神奇魔力。亮起的正是六欲天尊的伴生灵宝,上品先天灵宝六欲苦渡盘,不能明悟欲望者不见清明,只有节制欲望者才能超脱六欲苦海。 六欲苦渡盘神光大放,有六条神龙从六欲苦海中飞出,化作道道长虹向着东王公撕咬而去,凡是六根不清净者终难逃其扰。 东王公手中的极品先天灵宝龙头拐杖一甩,这龙头杖迎风见涨,化作一道黄龙就与对面六色神龙扭打了起来,黄龙张开龙口喷射出一道白色的龙息,这龙息上纯阳之气燃烧。被这股龙息沾到的地方纷纷化为焦炭,不一会儿的功夫对面的六色神龙就已经被烧的遍体鳞伤,在黄龙得意的嘶吼中灰溜溜的逃回了六欲苦海中。 黄龙重新化作龙头拐杖回到了东王公手中,六欲天尊全身魔气爆涨,身后的魔神之相再次显露,六欲天尊紧握拳头,六色魔气汇聚,身后魔神也随着六欲天尊收紧拳头,在六欲天尊的一声大喝中,拳头上的魔气宛如激光般向着东王公射去。 东王公运转龙头拐杖如一杆长枪般直刺射来的拳光,剧烈的碰撞爆发一声巨响,形成的气浪向着四周汹涌而去,将周围的一众炼气士和魔修掀飞一片。 接着东王公驾驭战车就飞速的向六欲天尊杀去,六欲天尊赶紧召唤魔神相与东王公厮杀起来,每当魔神相的拳头落在东王公身上的时候,就会被纯阳之气所化的护罩抵挡下来,与之相反,龙头拐杖时而如棍落下,打的魔神相骨断气散,时而又似长枪插入魔神相的身体中,留下一个个深可见骨的窟窿。 这纯阳之气果然不愧是魔邪克星,在东王公犀利的攻击下,六欲天尊纵是万般神通也难以施展,在对弈几番之后只能不甘的率领群魔落荒而逃。 看着溃逃的群魔,一众炼气士欢呼雀跃,庆祝着属于东方群仙的胜利时刻,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此时西方须弥山上,魔主罗睺看着下面一众灰头土脸的魔修,说道:“可知你等为何落败?” 六欲天尊和七情天后以及身后的几大魔王彼此对视一眼,对着魔主拜道:“我等修为浅薄,以至于落此大败,还请魔主传道解惑。” 罗睺也不遮掩,直接对着众魔说道:“东方大陆自荒古以来就未曾经过大乱,直至天道显化,天地灵机复苏,天地灵宝应运而生,东方生灵得一众大神传授炼气之道,修为神通与日俱增。” “而我西方大陆久经战乱,天地灵气稀薄,生灵修行困难重重,也无资源灵宝辅助修炼神通,本座怜悯西方生灵,传下真魔之道,然而西方大陆到底底蕴有失,纵使我之道法玄妙,也难掩你等跟脚浅薄,想要真魔之气发挥无上魔威,还需借助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我等倒是明白,我等魔修皆愿拜于魔主麾下,听从魔主调遣,以报魔主大德,绝无二心,只是不知魔主所言天时为何?地利又是哪般?” “本座有一法,可将西方大陆山川灵脉化作魔域,使一众魔修修为道行更进一步,大涨魔道法术威力,使我真魔一道成为洪荒正统。” 一众魔修听之大喜,赶忙请魔主传下方法,接着群魔便向着西方大陆各地散去。 看着众魔离去的背影,魔祖罗睺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空旷的大殿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好似天下最邪恶的诅咒,又好似天下最善良的问候。 “罗睺,看来你已经准备迈出那一步了,却不知你有几分把握?” 罗睺负手而立,全身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魔威,自信的说道:“我已经将西方祖脉和诛仙四剑相连,等万魔将西方灵气脉络通通魔化,再汇聚于须弥山下,不仅可以锤炼诛仙四剑,让诛仙四剑锋芒杀气更甚,还能将整个西方大陆与诛仙四剑气机相合。” “到时候谁人是我对手?谁人能破我的诛仙剑阵?谁人又敢破我诛仙剑阵?” “看来你是准备充足了啊,罗睺,这样一来想要打破诛仙剑阵就要先碎西方地脉,打碎西方地脉会导致无量业障缠身,到时天谴之下,谁又敢轻易出手,看来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时机将至,等我一统洪荒,汇聚天地众生气运,成就这天道之下的第一尊圣位。” 第52章 东海之滨藏武祖 百道弘昌我道强,淡坐东海敛锋芒。 脚踏山来拳出江,不炼气术耍刀枪。 随着西方大地灵脉被魔修不断梳理魔化,西方大陆的魔气一天比一天高涨,作为西方祖脉的须弥山更是魔气滔天,还有无尽的锋芒锐气夹杂其中,在这种环境下一众魔修的修为也在节节攀升,神通道法威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修为通玄的大能和有灵目神通的修士,能看到西方大陆上凝聚了一尊无上巨魔的身影,那巨魔张开大口不断吞噬着西方众生的气运,眼神目视东方大陆,像是恶虎般随时要扑过来。 此时玉京山上一道人面色凝重的看着那道魔影,喃喃自语道:“罗睺,为了证道你竟如此倒行逆施,这是自己丢失天命啊,如此一来天道在我,合该贫道承此大运,是时候拜访一下众位道友了。” 头顶造化玉碟散发道道玄奥之气,似与道同真,此人便是混元一气所化的鸿钧道人,鸿钧视线又落在了东方大陆之上,眼中闪过玄华妙光,这东方大陆上分别为四道玄光笼罩。一道似与鸿钧道人的混元一气相合,一道仿佛在承接天地般,在清灵与厚重之间乾坤转化。一道好似一张太极图悬空,阴阳二气不断流转,似在演化无尽玄妙。这最后一道如一个五色华盖沉浮,上有五行真意各站一方,相互衍生又在相互磨灭,玄之又玄。 鸿钧道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中似在推演谋划着什么,道道寒芒犹如玄冰刺骨,身上三道玄幽之气飘忽不定,最后长叹一口气,似有万古孤独藏匿。 阴阳洞天中,阴阳道人坐于太极图上,看着西方魔影,不由的呵斥道:“邪魔歪道之法,为求证道裹挟众生,此非德者所为。” 乾坤洞中,乾坤道人无奈的叹息道:“罗睺道友,怎会步入歧途,如此之法我不取也。”眼中似有无尽悲悯,似乎在为接下来的抉择而揪心,虽悲故友,却也知唯道不可负也。 五行山上相同的一幕也在发生,五行道人对着西方轻声道:“罗睺,苍生何辜?如此贫道说不得要与你做过一场了。”说完此话便闭目入定了,徒留头顶上的盘古幡摇摆不定,散发出道道锋锐之气。 就在一众大神愁绪翻滚之时,东海之滨,澜沧江旁,青云山上却是一片祥和。山上有一栋茅草屋,屋前种桃树,屋后长梅花,门口石桌上紫砂壶散发淡淡清香,一白衣秀士在品茗闻香。 “果然是上等的苦叶茶,苦中带甜,甜中蕴香。喝上一口心游浮云外,五浊杂气消,舒经缓骨,提神醒念啊。” 接着眼神缓缓扫过天边异象,悠悠的说道:“这量劫一起,修行无尽岁月的这群老友也藏不住了,气运啊,气运,可惜此不为我道也。” 你道此人是谁,正是潜修在此的陆文,自从陆文将神道法则之力斩出化为三道分身后,就一直游走在洪荒大地,寻找自己的道途。 随着天地灵机大盛,越来越多的大神通者根据自身跟脚创下了炼气之道,一时间洪荒生灵纳气修仙成风。 陆文本来也想结合自身情况走这炼气之道,然而又考虑到这炼气之道终究气运有限,不可能承载太多人证就道果,与其万人争渡,何不自开一道。 而且自己的优势也很明显,自己多年来通过气血丹的蕴养,一身肉身气血之力冠绝洪荒,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能开创一门武道来?这武道在后世既然能走通,那么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片坦途,好好经营一番,自己未必不能学那鸿钧道人一样,成圣做祖。 与其与这群天命之人争夺洪荒气运,何不静待时机,等后世人族出世,自己可传道人族,借助人族天命主角的气运,证就武道。 虽说唯道不可相让,道争必用死命也,然而这气运之争却无需如此,正所谓时事造英雄,借助天时地利顺势而为,方为堂皇正道,他们有不得不争的理由,我自有退而结网的道心,春秋过隙,多少豪杰埋藏于不得其时。 多年来,陆文参悟道体玄机,一举一动之间蕴含无上真意,捶炼肉身,淬取意志,已经将武道之法贯通九九。 这武道第一境,陆文将之称为炼气化精,将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精元,这与炼气士的炼精化气截然相反,一个走的是以天地万气蕴养肉身精气的道路,一个是将自身精气转化为所修之法对应的真气,再借助真气蜕变元神之法。 损耗自身非我之法,借万物锤炼己身,让身体经过千锤百炼极尽铅华。接着便是武道的第二境,陆文将之称为精气狼烟,一身精气升华,气力大涨,可徒手撕裂猛兽,锤炼出一身无敌气势,强大精魄可以震慑鬼神。 这武道第三境,陆文称之为气血洪炉,一身气血至刚至阳,源源不绝,再无力竭之忧,凡阴邪鬼道之物尚未靠近,便会被这洪炉之火化为烟灰,修成此境上可摘星拿月,下可五洋捞鳖,可化作参天巨人,视三山五岳为平地,五湖四海为池塘,至此再无寿元之患,可堪比大罗道果。 这武道第四境,陆文称之为武神真意,此境界又分三重,第一重便是凝聚武道意志,将武道意志与自身气血精气相合,一招一式宛若有灵,意志不消战力不损。第二重便是将武道意志融入周身血肉,此后滴血重生,落气成形,杀之不绝也。这第三重便是将武道意志进一步蜕变成武道真意,意志影响天地,形成武神领域,领域之内万道避退,一身真意不惧同境围杀,可于厮杀中不断拔高战意,越战越勇。 这武道第五境,陆文称之为武圣,可成为武道之主,一身武道真意可贯通岁月长河,凡有修炼武道之人,都可以借用力量。武道之躯万劫不灭,武道意志恒古不消,也是陆文所追求的混元境界。 陆文饮完茶后,慢慢舒展身体,幽幽的说道:“这天地气运我倒是可以不争,毕竟我也没有传道众生,可是这魔主罗睺魔化西方大陆,裹挟天地生灵,我倒是可以去趁机混一番功德,无量岁月不曾见了,与这群老朋友见见也好,毕竟有些道友以后再想见到可就难了。” 平静了一个量劫的洪荒天地大劫又起,不知此劫之后,又要藏送多少生灵。一时间天地变色,劫煞之气不断蔓延,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澜沧江上一条蛟龙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蛟覆海,天地大劫将起,你领着一众水族去大海避难去吧,只要你不作死,躲过此劫还是可以的。” 正在江水中起风作浪的蛟龙神色巨变,作为龙汉大劫的幸存者,它可深知量劫的可怕,连忙对着天空说道:“师傅,那徒儿等人该何去何往呢?还请师傅指点。” 陆文的声音慢慢悠悠的传来:“从哪里来,自回哪里去,天道自由缘法。” 此蛟龙不是别人,正是昔年被陆文摄去的蛟覆海以及一众水族,这些年来陆文传授了些许武道神通,这蛟覆海一直对陆文恭敬有加,常以弟子自居,一直聚拢水族纵横在澜沧江中。 这时旁边的水族对蛟龙道:“大王,我们是要去东海避难吗?”“没听师傅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吗?去什么东海,我等回北海老家去,以大王我现在的神通,自可在北海逍遥一方,带你们大块吃肉饱饮琼浆。” 一众水族兴高采烈的跟着蛟覆海向北海而去,毕竟能自由的生活在大海上,谁愿意蜗居在江河中。 第53章 道魔之争 一剑曾挡四方客,独坐莲台万仙落。 不用金铜五行做,乾坤变化阴阳错。 须弥山上,罗睺端坐于十二品黑莲,手中弑神枪横放,感受着须弥山中孕育的无尽杀机,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口中轻声道:“天时以至,是我魔道大昌的时机到了,待汇聚洪荒气运,一举证道成为天道之下的第一圣。” 说完便起身而立,对着东方大陆方向说道:“罗睺欲一统洪荒天地,各位道友若是想阻拦,请赴西方须弥山,入我诛仙剑阵!” 听到罗睺的邀战,东方大陆大陆冲起道道玄光,齐齐的射向须弥山方向,片刻之后,一众洪荒大仙便落于云层之上。 有混元一气所化的鸿钧道人,有乾坤之气所化的乾坤道人,有先天阴阳之气所化的阴阳道人,还有那先天五行精气所化的五行道人。 “众位道友,我等自开天辟地以来便素有相交,今日各位可否看在往日情份上退去,不要阻罗睺道途,否则诛仙剑阵下亿万年苦修烟消云散,莫要怪罗睺言之不预。”罗睺对着四位大仙说道,毕竟这四位道友道行高深,求道之路本就艰难,往昔故人也不多了,如今再为了各自道途自相残杀,纵是道心如铁的罗睺也不免心生戚戚。 乾坤道人道:“罗睺道友,我本不想阻你道途,然道友魔化天地,使亿万生灵沦为魔道傀儡,我实不忍道友走入歧途,还望道友三思,大道万千,何至于此啊。” 阴阳道人也说道:“如此邪魔歪道之法,非苍生之福,罗睺你为一己私欲裹挟众生,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管,夫为道者,有所为,有所不为。” 五行道人无奈的说道:“天道之下众生当有一线生机,道之所迫,不得不来也。罗睺道友不必多言,我等皆知阻道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我双方有死而已。” 鸿钧道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罗睺道:“求道者贵在争运,此时天时已至,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我等道之相左,为求无上大道,以身殉道又有何妨。” 罗睺轻轻摇头,接着面如寒铁,沉声道:“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诡,既然选择与本座为敌,那就合该藏身于本座的诛仙阵中,请各位道友入阵!” 罗睺话刚说完,须弥山上就响起了脚步声,似有人从山下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定眼一看,来人不着道服不穿华裳,一袭白衣简装,正是从东海之滨赶来的陆文。 罗睺看到陆文也是一惊:“紫薇道友数个量劫不见,如今来出我这须弥山,也是想阻拦本座证道的吗?” “我与道友素无恩怨,道友也不像他们那般广传道统,却不知为何如此?” 鸿钧等人看到陆文也是十分惊讶,纷纷跟陆文稽首打了个招呼,毕竟能再见荒古时期的道友,也是一件幸事。 陆文对着罗睺笑道:“非是为道途而来,而是为众生所往。” 接着便扭头对着一旁的虚空说道:“今日便与无天道友手谈一局,若是罗睺能胜过四位道友,我当自行离去。若是四位道友获胜,还请罗睺与道友给这西方众生一线生机。” 虚空处从无形化有形,一身黑袍的无天显露身形,对着陆文道:“既然紫薇道友如此雅兴,无天自当做陪,一起欣赏众位道友大法,紫薇道友这边请。” 无天说完便见旁边山头一桌台平地而起,上有一盘黑白棋局静静等候,陆文也不扭捏,直接跟无天落坐两边。 罗睺对着须弥山下轻点几下,接着整个须弥山振动起来,四道杀气锋芒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汇聚成四柄宝剑,罗睺见状向着天空丢出一张四象分明的阵图,这阵图与四剑交相辉映,四把宝剑悬于四个阵门之上,周围化做了一方混沌世界,里面蕴藏无尽杀机。 正是那天道第一杀阵诛仙剑阵,是主宰天道杀伐的无上阵法,假如有人胆敢靠近阵门,纵是那大罗金仙也会在宝剑锋芒下灰飞烟灭。此阵摆下,需要在四方阵门共同取下宝剑才可破阵,故而后世有言此阵非四圣不可破也。 这诛仙四剑乃是先天至宝,是天地杀机显化,青色的为诛仙剑,红色的为陷仙剑,紫色的为绝仙剑,黑色的为戮仙剑,其威力锋芒几乎见之即丧,有歌为证。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金仙血染裳。 这边鸿钧等四位道人彼此对视一眼,便各自召唤出灵宝护身,接着各自选择了一个阵门,走了进去。 罗睺见状脚踩十二品黑莲,手持弑神枪,也进入了诛仙剑阵中。 陷仙剑门中,阴阳道人手持太极图,全身阴阳二气升腾,挂于门上的陷仙剑感应到有人闯入阵中,剑身振动,发出阵阵轻鸣,旋即便见有无尽剑气凭空而起,化作道道红芒向着阴阳道人袭去。 阴阳道人见此也不慌张,太极图展开化作一道金桥,将漫天红芒定于虚空,自己则趁机向陷仙剑而去,陷仙剑立即红光大盛,幻化成一柄虚幻的巨剑向着阴阳道人斩去。 阴阳道人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召唤太极图包裹剑芒,这剑芒在太极图中横冲直撞,巨剑好似有开天辟地之能,不断有阴阳二气被红光驱散,太极图也是阴阳轮转,大放光芒。 直到片刻之后,太极图才恢复了平静,将那道陷仙剑芒磨灭掉,就在阴阳道人全力攻破陷仙剑门时,身后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 来的正是魔主罗睺,只见在罗睺魔气灌注下,弑神枪闪烁幽光,向着阴阳道人背后插去,此时阴阳道人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元神不断传出危险信号,这修士修为一旦达到与道合真的地步,自然能感受到天道示警。 阴阳道人前有陷仙剑的锋芒袭人,后有罗睺手持弑神枪偷袭,当真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这阴阳道人银牙一咬,面露决绝,也不管这陷仙剑的道道红芒,阴阳转动间将太极图包裹住弑神枪,灌输全身法力将弑神枪定在原地。 作为经历荒古至今的大神,阴阳道人自然知道弑神枪的力量,弑神枪拥有屠神灭圣之威,中了陷仙剑光会重伤,但要是被这弑神枪打中怕不是立马元神俱丧。 阴阳道人绝境之下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可是就在阴阳道人与罗睺僵持的时候,后面的陷仙剑所化道道剑芒齐齐射在阴阳道人身上,这红芒果然威力巨大,阴阳道人身上运起的阴阳二气被轻易突破,撕碎了阴阳道人的仙体,留下无数贯穿伤害。 阴阳道人受此重创,全身好似漏斗般血液溢散出来,口中精血不断喷出,一时间只感觉后继无力,罗睺趁机用十二品黑莲将太极图困住,手中弑神枪用力的扎向阴阳道人。 没有缓过神来的阴阳道人只觉的天旋地转,一股难以言喻的撕裂感从元神中传出,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罗睺用弑神枪屠灭了元神。 可怜阴阳道人自开天辟地修行至今,一代大神通者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第54章 道消魔涨,魔涨道消 是非对错难分辨,乾坤颠倒阴阳炼。 朝如亲朋暮对剑,口似含花笑轻叶。 罗睺袭杀阴阳道人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着戮仙门而去,就连那至宝太极图也不曾管。 此时戮仙剑门中,乾坤道人头顶乾坤鼎,在乾坤鼎中垂下乾坤之力所化光幕的防护下,向着悬于门上的戮仙剑而去,就见戮仙剑晃动剑身,道道杀戮气机涌现,黑色剑芒不断打向乾坤道人,乾坤鼎被戮仙剑芒的力量打的不断摇晃。 乾坤道人顶着漫天剑雨艰难的前行,乾坤鼎也在碰撞中发出阵阵响声,就在乾坤道人快要接近戮仙剑的时候,罗睺手持弑神枪赶了过来。 乾坤道人见状,只能先放弃破阵,与罗睺对峙起来。罗睺二话不说,举枪就刺向乾坤道人,乾坤道人将乾坤鼎对着罗睺,将弑神枪的巨大力量全部吸入鼎中。 罗睺见一击无效后,当即运转身形,在乾坤道人四周疯狂的攻击,只见罗睺化身无数魔影将乾坤道人淹没在枪芒之中,乾坤道人没办法只能窝在乾坤鼎下,不断运转乾坤之力加持防御。 罗睺见乾坤道人的防御密不透风,只能一边不断加大法力击打在乾坤鼎的防护神光上,一边施展无上魔力化做无形的魔念,干扰乾坤道人施法。 脚下的魔莲释放出黑色玄光,每当接触到此玄光乾坤鼎都不由一滞,使得乾坤道人精密的防御开始出现漏洞,罗睺的弑神枪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漏洞上。 如果不是乾坤道人反应迅速,可能就被罗睺用弑神枪伤到了。可是有千里做贼的,哪有千里防贼的,百密总有一疏,乾坤道人慢慢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诛仙剑阵在罗睺的操持下,戮仙剑不断释放黑色剑芒向着乾坤道人打去,一时之间,乾坤道人如海上孤舟、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终于乾坤道人在罗睺的滔天魔气影响下,一时心神失守,露出破绽,被罗睺用弑神枪一枪扎到胸口,就见乾坤道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失去了乾坤道人的法力支持,乾坤鼎也被罗睺一枪扫落。 乾坤道人失去乾坤鼎的防护,还没从元神重创中清醒过来,就被飞来的无数黑芒剁成了一滩烂泥,身死如灯灭。 绝仙剑前无尽紫光环绕,化作道道利剑向着五行道人射去,五行道人摇动手中盘古幡释放出能粉碎鸿蒙混沌的神光,便是那锋芒毕露的绝仙剑气也在神光中不断泯灭。 道道神光击中悬门上的绝仙剑,使得绝仙剑不断震动剑身,好似随时会被击落一般。 就在五行道人准备一鼓作气将那绝仙宝剑打掉的时候,那绝仙剑似乎得到了力量加持,剑身变的不动如山起来,剑身紫光大放,无量紫芒袭来,五行道人只得不断摇晃盘古幡和这绝仙剑僵持起来。 感受到绝仙剑的变化,五行道人料定这罗睺必然潜伏在一旁,当即小心戒备起来,隐匿在角落的罗睺一时也寻不到合适下手的时机,罗睺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显露身形向着五行道人攻击而去。 五行道人见罗睺果然隐身于此伺机偷袭,也不跟罗睺客气,当即就运转法力输入盘古幡中,盘古幡大放光芒,道道毁天灭地的神光打向罗睺。 罗睺脚下十二品黑莲乌光笼罩,虽说盘古幡威力巨大,好几次都差点将黑莲产生的护体玄光打破,到底也是没有伤到罗睺分毫。 罗睺就这样顶着盘古幡的神光击打,在绝仙剑芒的掩护下,不断接近五行道人,手中的弑神枪向着五行道人刺去,五行道人只能一边不断移动身形躲避,一边运用大五行神光将周围的剑芒扫落,一时间破有些狼狈不堪。 这边罗睺得势不饶人,运转周身法力速度大涨,如天魔乱舞般从各个角度向五行道人袭来,同时漫天绝仙剑罡气也在不断限制五行道人的活动空间。 五行道人不断施展大五行神光神通,频繁使用盘古幡御敌,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了,在周围密集的攻势下,五行道人法力运转速度越来越慢,不多时候就中了几剑绝仙剑芒,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将衣裳侵染一片。 五行道人不断喘着粗气,要知道到了五行道人这般修为境界怎会有如此凡俗之态,可见五行道人已经被罗睺逼入绝境了,罗睺趁着五行道人不备,一枪将五行道人手中的盘古幡挑飞。一时间五行道人如失去爪牙的老虎般,只能支撑起五行神光化作华盖防御,想要寻找机会逃遁,可惜这里是诛仙剑阵中,一切都被罗睺掌控,五行道人纵是拼命挣扎,也难免成为了罗睺的枪下亡魂。 罗睺在杀死五行道人后也不似开始那般紧绷了,如今诛仙剑阵中只剩下诛仙剑门中的鸿钧道人,凭他一人之力难以打破诛仙剑阵。在罗睺看来此时的鸿钧道人已是瓮中之鳖,如那待宰的羔羊般,几番苦战下来就强如罗睺也不免有些疲惫,待略做调息之后,便将鸿钧道人给拿下,到时候洪荒便再也人可阻自己证道了。 就在罗睺调息修整的时候,诛仙剑阵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罗睺震惊的发现诛仙剑阵居然被破了,就连罗睺所在的混沌小世界也开始不断消散。 片刻之后罗睺已经回到了洪荒世界,此时罗睺惊讶的发现他面前居然有四个鸿钧道人,一个鸿钧道人慈眉善目,手持阴阳道人的太极图;一个鸿钧道人凶神恶煞,手持五行道人的盘古幡;一个鸿钧道人洒脱随性,头上悬着乾坤道人的乾坤鼎;最后一个鸿钧道人气息混元如一,背后有一方白色玉蝶浮沉,流动之间释放出三千道幽深的玄光,宛如天道化身般。 “鸿钧道人,你是怎么破了我的诛仙剑阵的?还有你这分身之术,又是何道法?为何我感觉你等一体同源,却又好似独立而存?”罗睺震惊的问道。 “此乃贫道独创的斩三尸成道之法,罗睺,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鸿钧道人一副罗睺你赶紧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外面都是鸿钧,还都手拿至宝,态度已然写在了脸上。 罗睺深深的看了一眼鸿钧道人:“未曾想到你也是我道中人,明明有此玄妙道法,偏偏借我之手让阴阳道人、乾坤道人和五行道人陨落诛仙剑阵中,看来你是想将炼气之道的气运完全占为己有啊,鸿钧你也想趁此时机聚拢天地气运成就圣道,当真是心机深沉,做事狠辣啊!” 鸿钧道人不置可否,眼中平静如四海之水,虽然波涛汹涌,却又沉静似渊。 “贫道执掌造化玉蝶,乃是天道钦定圣人,几位道友手中至宝也在造化玉碟的帮助下被我炼化,罗睺就让我们好好做过一场,来决定这洪荒气运的归属吧。” 鸿钧道人说话便将罗睺包围起来,在三尸分身的配合下,手中至宝一顿输出,直将罗睺打的身形狼狈。 “鸿钧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你打破诛仙剑阵,便是打破了西方地脉,你纵是得了天地气运又如何?我到要看你如何在这无量罪孽中证道,哈哈哈。” 随着罗睺的话语落下,整个须弥山的地脉开始碎裂,就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般,整个西方所有的地脉都开始碎裂,天空之上顿时阴云密布,雷霆滚滚,好似有无尽的天谴之力随时要落下。 鸿钧道人脸色一变,当即掐动玄妙法决,身后造化玉蝶三千大道神光直冲云霄,似在与天道交相辉映,片刻之后,天空恢复了正常,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鸿钧道人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似有愁云凝聚。 鸿钧道人对罗睺发起了凶狠的攻击,好似要发泄心中怒火,不一会儿便将罗睺打的鼻青脸肿的,好几次将罗睺身形都给劈散了,又被罗睺重新汇聚成形。 罗睺发出不甘的嘶吼声,天道何其不公啊,鸿钧道人如此罪业,天罚为何不落下?罗睺面色决然,对着天空大声道:“我乃罗睺,今我立一教名曰魔教,教化亿万魔众,我为万魔之祖,今我愿以身化作魔界,接引天下魔子魔孙,望天道鉴之!” 随着罗睺话语落下,天上顿时就有无量功德气运降临,罗睺恨恨的看向鸿钧道人说道:“鸿钧你不是要聚拢洪荒炼气之道的气运吗?你坏我道途,我又怎能让你落好?” 罗睺接着对天道立誓宏愿道:“天道在上,罗睺感众生只知盗取天地灵机,全无一物以回馈天地,长此以往天地穷矣,我今为众生立三道魔劫,凡修士破镜登仙者,必历天魔、心魔、人魔三劫,渡过逍遥自在,渡不过回归天地。” “此后道消魔涨,魔涨道消,道魔不两立,望天道鉴之!” 又是无量功德气运降临罗睺身上,接着罗睺便化作一道魔光飞向那天外天处,化作一方魔道世界,洪荒大地上的魔修都能感应到魔界的牵引之力,当即就有无数魔修顺着牵引飞升魔界去了。 魔祖罗睺立下大宏愿后,洪荒众生被下了三道魔劫枷锁,冥冥之中修士都有所感应。 鸿钧道人见此情景,脸色一变再变,不由长叹一息,所幸此行的目的达到了,最后无奈的化作流光向玉京山而去。 第55章 仙道之主,至圣之道 搏得千金坐庙堂,身着华丽宽衣裳。 花香飘逸蜂自来,水涨船高何须桨。 就在罗睺与鸿钧等人在诛仙剑阵中厮杀的时候,坐于山尖的陆文和无天,在棋盘中以黑白棋子为媒介,来了一场道与意志的比拼。 无天手持黑子率先落子东角,在无天将黑子落入棋盘的瞬间,整个棋盘一震,接着就如同开天辟地般形成了一方世界,这方世界中有无量魔气蒸腾,将整个棋盘世界染成了一片黑色。 陆文见状右手一翻,一枚洁白如玉的棋子出现,直接落子天元,白子落入棋盘化作一头圣兽白虎,白虎刚站稳脚根,便仰天长吼一声,无边气浪向着四方扩散而去,将周围的无尽魔气吹散一空,然后白虎便旁若无人的卧下。 无天轻打一个响指,指间再次凝聚一枚黑子,无天将这枚黑子落在了棋盘西角,棋子刚落下便与之前的那枚棋子气息勾连,化作龙蛇向着中央的白虎缠去,无边魔气化作道道黑绳,不断对着白虎紧束而去,白虎所在空间也被不断压缩。 陆文手指一点,又一枚百子落入棋盘,化作一柄铡刀将龙蛇拦腰斩断,直接将魔欲横生的世界一分为二,形成如同分割天地般的白浪。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棋面也渐渐被棋子填满,白色棋子占据中间混元一片,黑色棋子包围四周,形成群狼饲虎的格局,显然若是正常棋局,此时的白子已然岌岌可危。 然而此棋局说是下棋,实则是双方意志的对抗,无天的意志聚散无形、飘忽不定,能同化周围的力量壮大己身,通过不断蚕食最终化世界为魔域。陆文的意志坚硬如铁、不动如山,武道意志化身白虎占据中央,敢有越雷池一步者皆化作黑灰消散。 这种对峙已然不仅仅是双方道的比拼,更是意志的彼此磨灭。棋中白虎从躺卧中站起身来,白虎脚步落下的地方,魔气不敢直面只能不断退去,棋面也迅速由黑转白。 当白虎攻向其它地方的时候,这魔气又会卷土重来,将刚刚丢失的白色棋面再度染黑,白棋虽然攻势凶猛,可这黑棋委实诡异难缠,双方互不相让,一时之间形成僵局。 就在无天和陆文心神沉入棋局的时候,突然山体一阵摇晃,接着笼罩在天上的诛仙剑阵突然解体。正是鸿钧道人破开了诛仙剑阵,看着天空出现四位鸿钧道人,无天和罗睺一样难以置信,这可不是简单的分身之术,这是修为境界完全相同的四个人啊。 只有陆文一脸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了然于心,面对四个鸿钧道人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毕竟这鸿钧道人便是靠斩三尸之法成就圣道的,并且开启洪荒盛世,后世大神通者多走此道。 接下来听闻罗睺将诛仙剑阵与西方地脉相连,打破诛仙剑阵便是打碎西方地脉,陆文也不由一脸抽搐,这罗睺是个狠人啊,鸿钧道人算是被罗睺狠狠的摆了一道。 这下子鸿钧道人就算获得了胜利果实,也要付出惨痛代价啊,怪不得后世鸿钧道人已然证道成圣,却还是要传道天地众生,不仅散尽一身灵宝,还将天道本源所化的鸿蒙紫气都给予了一众洪荒大神,原来这根源是在这里啊。 天道之下有因便有果,鸿钧道人打碎西方地脉,所欠天地因果太大,不如此不足以偿还。尤其欠西方众生因果更多,怪不得那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迟到紫霄宫,都能获得两尊圣位,这里面说没有猫腻谁也不信。 哪怕后来准提、接引二人脱离玄门,立下旁门释教,这种背叛行为,这鸿钧道人也没有多大反应,这下就好理解多了。 接着便听到罗睺立下宏愿,创立魔教,并为众生立下三道魔劫。这罗睺看来输的很不甘心啊,不过说的也是,若是没有阴阳、五行、乾坤三位道人阻拦,罗睺也不会被鸿钧道人钻空子破了诛仙剑阵。 这三道魔劫直指鸿钧道人,你不是要聚拢炼气之道的气运吗?我直接来个截流,我罗睺没得到,也不会让你鸿钧道人落到好。 并且放下道言,魔、道不两立,不是你仙道压服我魔道,就是我魔道消灭你仙道,没有妥协可言,罗睺是想在无量岁月中再与鸿钧道人一较高下啊。 看着大戏落幕,主角都散场了,陆文和无天两个配角自然也无需再较劲,无天对着陆文说道:“紫薇道友看来今天这盘棋是下不了了,道友之道当真让无天刮目相看啊,往后岁月,有机会我等再一决高下。即然罗睺立下魔教,成为了这万魔之祖,那我无天今后便为那大自在天魔,做那魔界的无天魔祖。” 无天在与陆文道别后,身体化作云烟消散,至此道魔之劫结束,只留下了残破的西方大陆,而魔、道两教的纷争却只是开始,往后岁月噬道、炼魔成为修行者的主流。 洪荒之中不计年,大劫之后得清闲,陆文在得到天道降下的功德气运后,也继续藏身在浩瀚的天地间修行,静待属于自己的天时。 玉京山为天地奇山,它不依地脉而起,而似亭台楼阁,飘忽天地之间,正所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玉京山顶有座紫霄宫,紫霄宫祥瑞之气蒸腾,道道紫气直射牛斗,东来三万余里。 这一日紫霄宫混元一气大放神采,氤氲之气将整座玉京山都渲染的如同仙镜,鸿钧道人端坐蒲团之上,头顶玄妙之气从天地间不断汇聚。 元神之中,造化玉碟上下沉浮,释放无穷道理和仙蕴,鸿钧道人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接着从身体中走出三位道人,正是鸿钧道人的三尸分身。 一脸慈眉善目的善尸分身对着鸿钧道人稽首道:“道友,如此我等便去了,预祝道友证道混元道果,此后万劫不灭。”说罢,便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鸿钧道人的元灵之中。 一脸凶神恶煞的恶尸分身对着鸿钧道人恶狠狠的说道:“如非受制与你,本座必当威临宇内,恨不能将你厮成碎片,哼。”说完也化作光芒融入了鸿钧道人。 最后的自我尸分身对着鸿钧道人说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从你身上而来,自当回你身上而去,为证大道,合该如此,贫道走也。” 随着三尸分身的融合,鸿钧道人身上开始散发神秘气机,直到最后如跃龙门般发生蜕变,鸿钧道人好似与道合真,身上仙道规则之力肉眼可见的凝炼成型。 一股威压从鸿钧道人身上释放出来,整个玉京山无尽仙气凭空出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洪荒天地所有修行仙道的修士都能感觉到修行比以往更加清明,领悟道法也更加容易了。 随着鸿钧道人证道混元境界,成就至圣道果,至此之后,洪荒仙道有主,鸿钧道人也成为了仙道的鸿钧道主。 一时间天道震动,作为天道之下的首位圣人,鸿钧道主的证道也让天道更加圆满,无量气运降临鸿钧道主身上,同时在与造化玉蝶的交互中,凝聚了八道象征着天道权柄的鸿蒙紫气。 鸿钧道主通过造化玉碟得到天道信息,这鸿蒙紫气能够让生灵证道成为天道圣人,天道圣人代表天道权威,一举一动凝聚天道大势,乃是洪荒天地至高存在。 鸿钧道主大喜,未曾想证道天道下的首位圣人,能得如此造化,若是融合鸿蒙紫气,今后再证就天道圣人,从此道途通天,再无忧矣。 第56章 杨眉道人战鸿钧道主 依着墙来我自夸,未想风水落人家。 得道尚余八千载,万般神通空映斜。 鸿钧道主感觉此时自己好似无所不能,一念之下可观洪荒天地万物,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无上法力涌现,往日晦涩难懂的道理如今好似拨开云雾般清晰可见。 尤其是对于仙道规则的掌控,自己好似随时可以调动仙道的力量加持已身,不仅可以辅助自已修仙悟道,还能增加法术神通的威力。 鸿钧道主仿佛化身成为洪荒世界的仙道源头,天地众生修炼补全仙道法门,都能增加鸿钧道主的道法境界,往后洪荒世界仙道越昌盛,仙道规则就会更加强大,那么鸿钧道主的力量也会不断增长。 就在鸿钧道主体会天道至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天道振动,鸿钧道主通过天道感应到洪荒天幕出好似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尝试突破天地胎膜。 鸿钧道主一惊,如此强大的气息莫不是混沌魔神在入侵洪荒天地?立马运转神通,如咫尺天涯般向着天幕赶去。 等到鸿钧道主赶到的时候,已经有道身影突破天道限制出现在了洪荒天地内,鸿钧道主仔细观察那道身影,竟是发现是消失已久的杨眉道人。 杨眉道人气息混元一片,身上好似藏有无上神威,此时杨眉道人也发现了突然出现的鸿钧道主。 杨眉道人对着鸿钧道主微笑的说道:“混沌之中修行无量岁月,如今回归洪荒天地看看,不曾想刚进入洪荒天地就遇到了昔日道友,当真是喜不自胜啊。” 杨眉道人感受到鸿钧道主身上的天道气息,不由的对着鸿钧道主说道:“我久在混沌世界修行法则,未曾想洪荒天地改变如此之大,道友竟然已经证道混元境界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鸿钧道主见到故友虽然也是心喜,但更多的则是惊,本以为自己证道至圣道果,已然成为洪荒第一人,不想突然出现个杨眉道人,一身法则之力缠绕,身上气息混元一体,一种感觉深不可测之感油然而生。 鸿钧道主试探着向杨眉道人问道:“昔年那场大战之后就不见道友身影,如今怎么从天外回归?” 杨眉道人回道:“当年受到那兽神神逆的突然袭击,杨眉不幸被那巨大力量一击击飞,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混沌之中了。” 鸿钧道主继续探寻道:“我看道友身上气息混元一体,怕是因祸得福,已经走出自身道途了吧。” 杨眉道人也不遮掩:“确是有所境遇,当年于昏昧之中落到了混沌魔神尸体之上,并且扎根其中,多年来杨眉汲取魔神精血,自身法体也在不断成长蜕变。” “就这样,无量岁月中本体越发茁壮,又得无尽混沌之气滋养,杨眉侥幸凝聚了混沌魔神之体。在混沌中不断领悟法则之力,终于得益于强大的肉身力量,强行支撑过了法则的反噬,证道法则之道,成就了混元大罗金仙境界。” 鸿钧道主不由感慨杨眉道人的福缘深厚,不曾想洪荒世界已绝的道途,杨眉道人居然稀里糊涂的在混沌中得续法则神道,当真是大道玄妙,众生皆有一线生机啊。 “杨眉道友,贫道依托洪荒仙道刚刚证就至圣道果,却不知道友的法则混元之道有何玄妙,可否与贫道切磋一二,好叫领略道友大法。” 杨眉道人见状也不好推脱,只能点头应了下来:“既然鸿钧道友有此雅兴,杨眉岂有不奉陪之礼,正要看看洪荒道法有何玄妙之处。” 鸿钧道主也不扭捏,当即就召唤出一众至宝向着杨眉道人攻击而去。鸿钧道人手持太极图向着杨眉道人卷去,还未靠近杨眉道人就见神光一闪,太极图竟然凭空消失不见,鸿钧道主也感应不到太极图的存在。 鸿钧道主见此情况,又陆续召唤出几件至宝,再次向着杨眉道人攻去,杨眉道人也不躲避,好似胸有成竹般任由鸿钧道主施为。 结果依然没有伤到杨眉道人分毫,反而鸿钧道主的各项至宝均被杨眉道人收了去。 “道友有所不知,我乃空心杨柳树得道,如今本体成就魔神之体,得悟一道神通,体内蕴含无量空间,可收天地万物。” 杨眉道人向着鸿钧道主解释道,说完便将一众灵宝归还鸿钧道主,对着鸿钧道主言道:“鸿钧道友无需介怀,说来杨眉证道比之道友尚早八千载,且此处为天地边缘,道友无法借助洪荒之力,方才棋差一着,若是在洪荒天地以道友的修为,杨眉想取胜也难。” “我俩毕竟道途不同,你之道在洪荒天地,我之道在混沌之中,不可同日而语,我今回洪荒天地看望故土,不久之后还是要回归混沌修行的。” 鸿钧道主不由感慨未曾想法则之道如此厉害,由此在鸿钧道主心中这证道之法就有了排名,法则证道最为强大,其次为至圣之道,最后为功德圣道。 如此想法当然既对也有疏漏之处,就如洪荒世界法则之力隐退,法则证道的混元大罗金仙也未必是能借助天道力量的至圣道主的对手。 同样的洪荒圣人若是到了混沌世界,失去了天道之力加持,也不会是能借助混沌之中法则之力的混元大罗金仙的对手。 法则证道虽强,却也没有对洪荒圣人形成碾压的态势,这一战的结果,一来是杨眉道人证道在前,对混元境界了解的比鸿钧道主更加深入,二来杨眉道人成就魔神道体,实力方面也有所增益,三来此地为天地之极,鸿钧道主所能借助天道之力不足。 鸿钧道主对着杨眉道人稽首道:“杨眉道友神通广大,道法玄妙,令鸿钧眼界大开。今日鸿钧有所领悟,当回玉京山继续闭关修行,杨眉道友他日有闲,可去贫道那紫霄宫中坐坐,鸿钧焚香煮茗以待,与道友共论大法。” 鸿钧道主说完便和杨眉道人拱手道别,自回玉京山而去。 随着此次与杨眉道人的战斗,鸿钧道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收敛了因证仙道至圣而漂浮不定的道心,迫切的想回到玉京山紫霄宫参悟鸿蒙紫气,希望早日参悟其中的天道法理,借助鸿蒙紫气证得天道圣人果位。 证道天道圣人,借助天道权柄掌控天道大势,收拢众生气运辅助悟道,使自己能在无尽大道中走的更远。 第57章 大神群出世 隐介藏形须弥中,宝物自晦掩其锋。 云散雨霁同风起,大神云集显神通。 自从道魔量劫结束,天地越加清明,随着鸿钧道主证道仙道至圣,天道得到补全,天地灵机愈加旺盛,无数生灵孕育而出。 昆仑山东方大陆祖脉所在,一日突然先天灵气蓬勃而出,无量玄黄之气映照整个东方,天空的云霞好似被渡了一层金光,三道清气冲天而起,日月不敢掩其辉,周天星斗因其颤动不已,昆仑山无穷道蕴汇聚其中。 左边的清气汇聚成型,头顶一方玄黄玲珑宝塔,无量玄黄之气光化做道道玄光垂落,化身一副万事不盈于心,天地不扰其静的,坐看江火愁眠的老者形象。中间的清气化身一副独坐山间如虎踞,威严之色震八荒,闲看万族胜败的中年形象。右边的清气化身成为一副剑眉冲天,不服天管不服地看,誓要与天地争雄的青年形象。 左边老者大喝一声:“吾为太清老子,为盘古元神所化,今当为太清道德天尊。” 中间中年跟着大喝一声:“吾为玉清原始,为盘古元神所化,今当为玉清原始天尊。” 右边青年也跟着大声唱名道:“吾为上清通天,为盘古元神所化,今当为上清灵宝天尊。” 三人互道兄弟,自称盘古正宗,身负开天功德,跟脚无比深厚,刚刚化形出世便是大罗金仙境界,尤其那太清老子更是大罗金仙中期修为,头顶上的玲珑宝塔也非凡物,而是那开天功德所化的功德至宝天地玲珑玄黄宝塔,此塔悬于头顶便先天立于不败,当真是洪荒第一防御至宝。 这边异象结束那边异象又起,这天上大日好似不甘心刚刚被三清气象所压制,突然大放无量光明,一声鸣啼响彻整个洪荒,从太阳星中飞出一只巨大无比的三足金乌,金乌如同一颗太阳般肆意的释放大日真火。 片刻后光芒散开,化作一头戴帝王冠,身穿帝王服的威严皇者形象,左手负河图右手拿洛书,俱为极品先天灵宝,大声唱道:“吾名帝俊,乃太阳之精三足金乌也,阳光之下皆吾威严所化。” 紧接其后又一声金乌啼鸣响彻天空,从大日中飞出,怀中抱着一口明黄宝钟。这只三足金乌化身为一英伟男子,手中大钟发出一声巨响,在这道钟声下,整个洪荒世界都好似静止了一般,正是那创世神器开天神斧斧柄所化的先天至宝东皇钟。 这东皇钟不仅有毁天灭地吞噬诸天之能,还有扭曲空间操纵时间之力,是洪荒最强的攻防至宝,攻击力不弱于盘古幡,防御力不弱于天地玲珑玄黄宝塔。 “吾乃三足金乌东皇太一也,煌煌天威如大日真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待到太阳星恢复平静后,不周山异象又起,一黑一白两条玄光好似两条巨蛇围绕不周山直通九霄云外,黑色玄光化作一人首蛇身的儒雅男子形象,白色玄光化作一人首蛇身的宫装女子形象。 儒雅男子高声唱道:“我名伏羲,乃是盘古道蕴演化玄阳所化。”手中一道流光化作一方七弦古琴,道道琴音环绕整个不周山。 宫装女子跟着轻声唱道:“我为女娲,乃是盘古道蕴造化元阴所化。”此二人便是玄元二气所生,男子称兄,女子称妹。 西方须弥山中一道庚金之气直射星斗,接着又是一道菩提树影显化四方,化作一高一胖两散人,高者一脸苦意,眼中似藏有无尽悲苦,胖者面相圆润,一副慈眉善目相。 二人长耳搭肩膀,头上盘有云髻,顶上镶有摩尼珠,高者名曰接引,乃是西方庚金之气若化,胖者名曰准提,乃是先天菩提灵根化形。 二者同源而出,互称师兄师弟,生来为西方气运所钟。 中央大陆万寿山处,戊土之气蔓延八荒,一道人影从中走出,其人面相正道堂皇,左手一本明黄书籍吞吐地气,右手一道宝鉴似开启合,身边还伴生有一棵先天灵根绽放仙霞灵光。 正是那戊土之精所化的镇元子,左手上吞吐地气的明黄书籍乃是大地胎膜所化的极品先天灵宝地书,右手上的那一道宝鉴正是昔日地庭的极品先天灵宝天地宝鉴,不知何时落入了镇元子的孕育之地。 至于旁边的那棵伴生灵根,乃是极品先天灵根人参果树,又名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结出的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凡人闻一闻能多活三百六十年,吃上一颗可活四万七千岁。 万寿山上方的一片红云受先天灵机触动,一会儿铺天盖地,一会儿聚拢身形,映的天边火红一片,最后在七彩霞光中化作一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对着镇元子笑道:“我名红云,乃是天地间第一朵云霞所化,今日与道兄同时显化出世,当真是缘分不浅。”一时间两人交谈甚欢,互相以友相称。 就在镇元子出世的时候,西方大陆一布衣道人似有所感,轻声说道:“这镇元子也出世了,看来要加快速度了,所幸布局多年,也快要完成了。” 这布衣道人正是一直丈量洪荒大地的泰皇,这无量岁月以来,泰皇走遍洪荒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撒下地皇印的封神敕令,如今洪荒大地无数山神土地孕育而出,泰皇这段时间带领着他们不断梳理西方大陆破碎的地脉,使得西方大陆重新焕发生机。 与此同时,血海之上巨浪翻滚,两道剑光划破海面散发无穷杀气,血海被斩出一道空隙,一朵血色莲花绽放,莲花花开十二品,中间盘坐一身着血衣的道人,大声唱道:“我乃血海之主,冥河道人也,饱饮众生之血,杀尽该杀之人,血海埋藏众生一切!” 十二品血色莲花上有业火不断燃烧,乃是开天辟地时造化青莲破碎后,一颗莲子所化,为极品先天灵宝业火红莲,端坐其上不染业力,不惧因果,持之可渡千劫。 两道剑光化作一黑一红两柄杀剑落到冥河手中,一曰阿鼻,一曰元屠,俱是上品先天灵宝,为天地杀机所化,得到洪荒众生血液滋养,威力无双,可杀人不沾业果。 北海之中,海面撕裂串出一头巨鲲,鲲之大,可饮尽北海之水,此鲲拍打海面,激起无数浪花,似要脱离海水束缚飞向天际。 巨鲲身上玄光流溢,形态变化,双鳍化作翅膀,振动双翼扶摇直上九万里,其身影遮挡了整个北海,化做一只大鹏鸟搅动风云,不知道吓倒多少龙子龙孙。 此乃鲲鹏,入水为鲲,飞天为鹏。凭借自己北冥吞吸的天赋神通,无量岁月来不断吞吃万族进化自身,秉承梦想持之以恒,今日终于化作遮天蔽日的鲲鹏巨擘。 一时间洪荒气象变化万千,多少英雄豪杰纷纷出世,天地气运锦上添花,天地灵机受此影响越加旺盛,不知多少生灵跟着孕育而生。 第58章 豪杰草莽亦跟风 先有盘古后有巫,捉星拿月神通足。 玄棺藏尽众生死,寂灭往生通来路。 不周山下一座宫殿拔地而起,无数血煞之气倒灌四方,从宫殿之中走出十二位形态各异的参天巨人,一身强悍的气息震山碎石。 巨人身材魁梧,方一出世便齐齐仰天长啸道:“巫!巫!巫!我等乃盘古精血所化十二祖巫,此方天地皆为盘古父神所化,天上地下理因唯我巫族独尊!” 就在十二祖巫宣示威严之后,又陆续从宫殿之中走出几百位身强体壮的巫族战士,皆为盘古精血所化的大巫,也是各具神通大力。 那座宫殿不是旁物,乃是盘古的心脏所化,里面有一方血池,为巫族的起源所在,因盘古心脏扎根于地底浊煞之气中,巫族受此影响,天生肉身强大,却无一丝元神,死后不入轮回,从天地中来,回归天地中去。 这第一祖巫名曰帝江,形如黄囊,赤如丹火,身负四翼,脚踏六足,脸似獠牙面具,羽翼抖动之间空间破裂,六足轻踏之下乾坤变换,天生便有操纵空间的能力,是最先孕育出世的祖巫,添为十二祖族之首,为空间祖巫。 第二位祖巫名曰烛九阴,人首蛇身,浑身赤红,游走之间草木荣枯,甩尾之下岁月交替,天生便能操控时间之力,为时间祖巫。 第三位祖巫名曰句芒,青若翠竹之叶,人面而鸟身,脚乘两条飞龙,其身影走过之地,万物萌发生机,天生便可操纵五行木之力,为东方木之祖巫。 第四位祖巫名曰蓐收,身披金鳞甲,双翼似凤羽,人面而虎身,腿缠两条金龙,落脚之处,金银铜矿不绝,天生可驾驭五行之金,为西方金之祖巫。 第五位祖巫名曰祝融,浑身赤火燃烧,人面而兽身,脚下道道火龙游走,祝融所过之地赤地千里,万物焚寂,天生可操纵五行之火,为南方火之祖巫。 第六位祖巫名曰共工,大江环绕,碧水缠身,人面而蛇身,身披黑铁鳞,头戴陶朱发,摆手之间江河泛滥,垂目之下水气汹涌,天生便能操控万水,为北方水之祖巫。 第七位祖巫名曰强良,乃是北极天柜之神,虎首而人身,尾巴似钢鞭,长肘有四蹄,利爪如刀枪,嘴中衔雷蛇,行走之时轰雷滚滚,天生便可驾驭雷霆之力,为雷之祖巫。 第八位祖巫名曰翕兹,鸟身而人面,羽毛似纹身,头发若海草,耳朵环有两条青蛇,腰间绕有两条赤蛇,双翼飞过闪电随行,身之所向必有霹雳,天生便能操纵万电之力,为电之祖巫。 第九位祖巫名曰天吴,八首为人面,虎身而十尾,浴风而行,动静之间万物俱毁,天生便能操控狂风之力,为风之祖巫。 第十位祖巫名曰玄冥,长有人面鸟身,耳中藏青蛇,脚踏双头蟒,展动双翼大雨倾盆,全身云雾缠绕,天生便能腾云驾雨,为雨之祖巫。 第十一位祖巫名曰奢比尸,人面而兽身,耳朵似犬狼,发如群蛇散落,吞绿雾而吐黑烟,所过之处牲畜不生,草木焦黄,天生便可操控天下万毒,为毒之祖巫。 第十二位祖巫名曰后土,头染丹霞,身披红绸,抬脚东山起,落脚北渊生,执掌大地万物孕育,土为万物灵源,故为中央土之祖巫。 这十二祖巫不仅神通广大,还自血脉中传承了盘古大神的九转玄功,此功法可铸就至强战体,玄功七转圣人之下近乎无敌,玄功八转可以肉身成圣,不弱于混沌魔神之体,玄功九转天下纵横,盘古大神凭借此功法以力证道,恃之在混沌中横行无忌。 祖巫出世也惊动了远在东海之滨的陆文,这九转玄功一直是陆文渴求的功法,有无量气血丹相助,修行九转玄功简直就是珠联璧合。 借助九转玄功打开人体宝藏,可以将武道之路开辟的更远,到时候同境界下再无惧任何对手,就是逆行伐圣也未尝不可一试。 陆文看向不周山轻声自语道:“想要从祖巫手中换取九转玄功,只靠煞气丹的诱惑怕是很难得手,还需要恰当的时机,等巫妖量劫起时,想来换取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突然陆文眼中划过一丝寒芒:“若是这群祖巫到时不识抬举,万不得已下也不要怪陆某采取极端方式了,九转玄功事关道途,不可弃也。等巫妖大战后,想来巫族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本座了。” 北极冰川处有一大雪山,大雪山寒气自生,终面被茫茫大雪覆盖。这里好似生命的禁区,方圆百万里寂静无声。 在这大雪山深处有一山洞,此洞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一眼望去阴深诡谲,里面浑浑蒙蒙一片,此洞名曰灵鹫洞。 灵鹫洞中怪石林立,有道道石柱支撑,就在这昏暗的地方,却有一处散射迷离之光,仔细看去却是一道水晶玄棺立于石台之上。 水晶玄棺之上点燃一盏灵灯,灯内燃着幽冥诡火,此灯不是凡灯,而是那洪荒四大灵灯之一,上品先天灵宝灵柩灯。传说这灵柩灯能照见幽冥,能让逝者回顾一生情景,为生者和死者之间架起一道沟通桥梁。 而这水晶玄棺乃是上品先天灵宝藏天棺,里面无尽的寂灭之气盈而不散,好似一切生灵的最终归宿一般,此棺可藏尽众生,陷入其中不死不活直至寂灭。 突然一只手从藏天棺中伸出,探出一道身着寿衣袍、骨瘦如柴的老者,手中握有一方洁白如玉笏板,板上书乾坤二字,有乾坤二气缠绕其间。 正是那上品先天灵宝乾坤尺,有开辟乾坤之力,有演化诸天之能。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传说中的燃灯道人,是由先天寂灭本源之气所化,封神一战中得到截教赵公明的法宝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成为其证道之宝,依靠手中灵宝乾坤尺演化了二十四诸天,由此之后法力无边神通无量,后投入西方教中佛道双修,一跃成为西方教的三世佛之一,被尊为燃灯上古佛。 此道人当真了得,乃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恒心的有道真修,为求圣道能屈身伏小,拜入原始天尊门下,后又为求自身大道,毅然决然的叛教而出拜入西方教下,当真是舍道之外别无他物,是一名真正的求道者。 可惜此世燃灯道人能否取得前世辉煌还有待商榷,毕竟这定海神珠已经是陆文计划中要得到的灵宝,其分身太皇天已经依靠上古年间得到的十二颗定海神珠,开辟了十二方诸天世界,若是集齐剩余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开辟三十六方诸天世界,再布下荒古地庭三十六洞天的天罡大阵,其威力不会弱于周天星斗大阵。 世间安得双全法,夫道之一途,唯争而已,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 第59章 鸿钧证就天道圣人 一朝修得通天法,阴阳交汇锁八卦。 三千神圣齐赴会,紫霄宫中玄妙生。 随着先天神圣的纷纷出世,天地灵气也更加浓郁,天地灵脉不断翻滚,无数后天生灵也孕育而生,天道也在不断成长完善。 一日天地忽起异象,无数天花从天坠落,大地之上遍涌金莲,生灵食得一朵,修为立刻突飞猛进。当真是瑞气千条垂天地,祥云万道灵气腾,异香袭袭迷人醉,仙音渺渺通魂灵,接着一股触及神魂深处的威压,从四面八方笼罩所有生灵。 一道空灵冷漠的声音回响在天地间,仿佛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仙友,洪荒百象分。安宗解愆由,清净脱万劫。玄门都领袖,一气化天尊。” “吾乃鸿钧,今已得道,为洪荒第一位天道圣人,感天地多纷扰,红尘多灾劫,世人愚昧无有教化,生灵迷茫不知前程,欲开讲仙道大法以渡天地圣灵,释厄启蒙以全天道,道威无量玄妙法,造化参玄混元功。” “三千年后吾将于混沌紫霄宫中讲道三万载,凡洪荒生灵有缘者皆可来听吾道法。” “玄玄玄,莫把仙道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法,空言口困舌头干,昏昏沉沉把梦酣。” “难难难,无福之人道最难,无运之柴火中烧,心猿不定机缘消,智慧不涨楼层高,毅力不够半途夭。” “道道道,淡淡轻言莫讥笑,今日走向通天道,明朝困顿云雾绕,非是汝道比此高,一朝顿悟山中啸,千奇百怪皆为道,守心参悟其中妙。” 正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轻授,气运福源不够听不到鸿钧圣人传音,鸿钧讲道一来为了使仙道成为洪荒正统,将天地间的先天神圣纳入玄门,汇聚无量气运。 二来也是前番欠下洪荒天地因果,通过教化天地众生来偿还,以加速天道的成长完善。 昆仑山三清殿中,三清道人正坐于庆云之上参玄悟道,只见周身三道清气相互纠缠,头顶之上三道元神成三才阵形时而分开时而合一。 就在这时一股威压袭来,让三清道人跌落庆云落于地上,一时之间狼狈不堪,还未等三清道人回过神来,就听到鸿钧圣人传音,三清道人不由面面相觑。 “大哥,这股威压让我感觉好似在直面整个天地,这鸿钧圣人当真是法力通玄之辈,我等虽有传承大法,然而多年来我等摸索过河,修为提升举步维艰,此次有这位得道全真开讲道法,正是我等机缘所在,何不一起去听听这鸿钧大道?”中间的玉清道人对着左边的太清道人说道。 未等太清道人回话,一旁的上清道人连忙道:“大哥,我觉得二哥说的对啊,我等多年苦修如同闭门造车,机缘来临之际我等自当截取,纵使对我等道途无有帮助,也全当结交一众神圣了,对我等也无损失。” 太清道人沉思片刻道:“既然二弟、三弟皆有向道之心,愚兄又岂能不成人之美,况且道无高下达者为师,这位前辈于修行路上远超于我等,去紫霄宫听道也不算辱没我等盘古正宗。” 上清道人欣喜说道:“既然大兄同意,我等现在就出发如何?” 玉清道人眉头一皱对着上清道人说道:“三弟且勿急躁,一切听从大兄安排便是。” 太清道人嘴角含笑的对着玉清道人说:“看来三弟这段时间在昆仑山修行怕是憋坏了,既然三弟静极思动,我等便走上一遭吧。” 三清道人按照冥冥中的指引,驾着祥云向着天外天而去。 不周山某处山谷之中,仙灵之气飘飘,左边花海姹紫嫣红,右边林海草长树高。一会儿玄阳之气翻滚,一会儿玄阴之气升腾,两者交汇好似一张阴阳道图。 玄阳之气源头为那大神伏羲,玄阴之气源头为大神女娲,两人借助阴阳造化之力悟道修行,突然而至的威压打破了阴阳二气的平衡,玄阳、玄阴二气被压制到二人体内,直叫两人血气翻涌,好一阵气息混乱。 “哥哥,这鸿钧前辈修为当真是通天彻地啊,刚刚在他的威压之下,我好似蝼蚁般无力,不知道这圣人又是何等境界,既然前辈欲传道紫霄宫,我倒是想去聆听道法,不知你意下如何?”女娲对着伏羲问道。 “妹妹想去听道,我便陪你一起过去便是,这洪荒世界果然是卧虎藏龙啊。”伏羲心有余悸的感慨道。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前去听圣人道法,我等自当前去早做准备。”兄妹二人商量好后,便立刻向着感应中的紫霄宫而去。 万寿山五庄观中,红云道人和镇元子正在餐食灵果、品味灵茶,相互探讨各自领悟的玄妙道法,二人时而争的面红耳赤,时而兴奋的拍手相合,时而又紧锁眉头陷入苦思。 当真是志同道合,互为表里,自古情投意合者多,引为知己者少,君子之交寡而不淡。 就在这时一股威压打破了的平静,将两人从沉思中惊醒,听到鸿钧圣人传道之言,红云道人喜笑颜开道:“镇元道兄,此圣人必能为我二人解惑,当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行到水穷处,必有阴雨时,妙哉,妙哉也。” 镇元子看着红云道人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由一阵苦笑道:“红云道友,你的性子还是这般散漫无状,随心所欲啊,如此行事怕是以后难免吃亏。” 红云道人满不在乎的说道:“镇元子你是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刻板庄重,人生在世,就是要自由自在的活着,岂能因它物影响己心,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否则纵是强求也会求而不得,贫道脚程快就先走一步啦。” 还未等镇元子回应,红云道人便化作一道红霞向天边遁去,留下一脸无奈的镇元子独自摇头,慢慢跟了过去。 北海之上一道身影遮天蔽日,正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双翼摆动之间扶摇直上九万里,此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体两面的鲲鹏道人。 就在鲲鹏道人怡然自得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股威压覆盖周身,一时没有防备的鲲鹏顿时失去平衡,坠落到北海之中。 鲲鹏浮出水面一脸震惊,这天地间还有如此强者?鲲鹏道人回过神来,眼中炙热无比,如此强者才是我鲲鹏的追求啊,没做任何停留,展翅便向着混沌而去。 而在那大雪山灵鹫洞中,受到圣人威压的影响,一口棺材再也压制不住棺材板了,燃灯道人好似催死病中惊坐起。 惊呼道:“无量……天尊,此等修行境界我所求也,圣人,圣人!我燃灯道人此生必将求而取之!” 谁曾想到因为燃灯道人感叹鸿钧圣人的惊愕之语,无量天尊这个口头语竟然开始在洪荒流行起来,道人碰面皆称无量天尊,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别有一番滋味。 第60章 道聚紫霄宫 山中乔木百样花,世间红尘千姿芽。 本是朝阳同升起,各有路途难为家。 看到天地异象纷纷起,鸿钧圣言威压四方,洪荒的平静再次被打断,无数先天神圣纷涌而至,向着混沌中的紫霄宫朝圣而去。 远在东海之滨的陆文也大受触动,鸿钧的这股威压纵使在陆文看来也是深不可测,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此话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紫霄宫无论如何都要走上一遭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之武道没有极限,海纳百川方可更上一层楼,且去看看鸿钧仙道如何玄妙,传说中的斩三尸法又有何玄机。” “正好也看看那些前世中鼎鼎大名的一众大神通者,到底是何等风采。” “还有那剩下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是不是藏在鸿钧道人的分宝涯上,此宝我势在必得,想来此时也没人可与我争锋。”陆文眼神尖锐,身上玄衣无风自动,任外面风云变换,气象万千,此处依然不动如山。 不周山盘古殿中,十二祖巫齐聚一堂,如果说对鸿钧圣人成道异象最没有影响的,就属这些没有元神只修肉身的巫族了,当真是面对异象如观戏,八方威压似风吹。 “各位兄长,这鸿钧圣人成道气象颇为不凡,我等要不要去听听那鸿钧仙道?” “妹妹何必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我等祖巫为盘古正宗,遗传父神强大血脉,又有父神传承的九转玄功,还需要听什么破劳子的鸿钧道法?” “是啊,妹妹,这方天地都是父神开辟的,又有何人能成为吾等之师,又有何道法能比得上父神的神通?况且吾等祖巫天生没有元神,又何必去感悟什么道法,依吾看不过是宵小之辈,不值得吾等前往。” “各位兄长,正是因为我等巫族天生没有元神,无法感悟大道,只能修行肉身之法,小妹才想去听听,看那鸿钧圣人可有解决之法,为我族中儿郎补全缺憾。”一身红袍宫妆扮相的后土,明眸善睐面露慈意道。 “既然妹妹感兴趣,那吾等陪妹妹去听听便是,反正左右无事,全当消遣游乐。”一众祖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天外而去。 此时天幕汇聚了无数想要听道先天神圣,看着天外混沌之气翻涌,等闲之辈落入其中便会被腐蚀殆尽,看的人是头皮发麻、心惊胆寒,大家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前。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久,三清道人率先打破僵局,彼此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便大步迈向了混沌之中,三道清气在三清道人头顶汇聚三才,上面悬有一座玄黄玲珑宝塔,垂落道道玄黄气将三清道人笼罩,将翻腾的混沌之气隔离在外,三清道人在玄黄玲珑宝塔的护佑下渐行渐远。 “妹妹,我们也出发吧,等会我来阻隔混沌气流,你来牵引方向,汇聚阴阳二气护持己身,借助玄阴、玄阳二气交融恢复法力,快速抵达紫霄宫。”伏羲对着女娲一脸严肃的说道,女娲认真的点了点头。 二人化作一道阴阳二气玄光向着混沌中射去,如同一个钻头不断将混沌之气甩开,一个牵引方向,一个加速前行,玄阴、玄阳首尾交缠,恰似火箭飞云间。 接着众人只看到一道红光闪过,在混沌之中聚散无形,快速向着紫霄宫的方向遁去,正是那天地间的第一朵火烧云所化的红云道人,借助风无相云无形的特性,游走在混沌之气中,自由穿梭视若无物。 “但求大道何惧生死,莫说混沌阻拦纵是生死相隔,虽千万人我独往矣,朝闻道夕死可无憾,贫道去也。”鲲鹏道人面容坚毅,眼神炙热的看向混沌深处,前方好似有天大诱惑在吸引他一般。 鲲鹏道人化作一道黑影窜向混沌之中,时而变作巨鲲游走混沌海,时而变做大鹏搅动混沌气流,依靠强大的身体硬抗混沌气息的伤害,速度极快的向远方飞去。 就在这时远处两道虹光滑落,似两轮太阳般绽放无量光明,周身大日真火燃烧,烟霞散去却是太阳星中的帝俊、太一两兄弟。 太一看到天幕聚集的众生,不禁眉头一挑,眼神不屑的说道:“怕死莫求道,修道莫怕死,犹犹豫豫裹足不前,端不是豪杰做派,尔等若是害怕还站在此处作甚,怕不是指望紫霄宫出现眼前?” “福源修为不够莫要强求,奉劝各位打哪来回哪去,莫滞留在此丢人现眼。” “各位道友勿怪,太一性格直诚,话虽不好听却是良言,修道一世莫要计较一时得失,诸位都是洪荒俊杰,当留的有用之身以待后图。”帝俊见太一话语刺耳,恐得罪诸路神圣,赶忙上前打起圆场。 不少修为浅薄之辈感帝俊良言善语俱是感激,确实是我等钻牛角尖了,机缘之事强求不得,与其在此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回去好好修炼,想罢纷纷对着帝俊拱手以示谢意,向着洪荒天地退去,帝俊本是逢场作戏,却不想获得各路修士敬意,当真是雨本无心落,地感其灵育生机。 帝俊、太一闲庭信步踏入混沌之中,一个河图、洛书环绕,隔绝混沌之气,潇洒自如。一个头顶混沌钟,落脚之间钟声自鸣,将翻滚的混沌气流定住,如履平地般大步流星。 此时自觉修为高深、神通广大、亦或者有灵宝护持者,纷纷各使神通,在道道流光中向着混沌深处疾驰而去。 其中以十二祖巫最为引人瞩目,只见这些祖巫视混沌之气如无物,既没有运起法力护持己身,也没有施展神通荡平阻碍,更没有手持灵宝开道,全凭强悍的肉身横渡混沌。 在常人眼中凶威莫测的混沌气息,伤不得这群祖巫分毫,一路上彼此攀谈打闹恰似春游般,豪杰气概一览无余。 就这样众神圣顺着紫霄宫的牵引,在混沌之中艰难前行,福缘滔天者感觉紫霄宫近在眼前,气运浅薄者如临群山万壑赴荆门,云深不知处身在此山中,山高路远难登临,终是雾里看花远,徒余望梅止渴念。 身俱福源气运者顺风顺水接近,福源浅薄而聪慧机敏者退而回之,执念强求者于混沌之中身消道陨,福源不足气运昌鸿者,历经劫难困苦,无大毅力者打道回府,有大毅力者得享天道机缘。 当真是求道路上多艰难,一重山海一重关,若无修得通天法,乃向福缘气运寻,无缘者求道无门,有缘者各有其程,虽教化万千生灵,却又各看其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朝踏入紫霄宫,方知气运不为空,山海路途终有尽,无边道法始腾云。 这便是仙道,故而常言仙道至贵,然而不是所有求道者都会趋于顺天应人,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又如何能甘心将自身道途归于天命。 正所谓顺则为凡,逆则成巅,修行乃是自己的事,应当由自己掌握,正因如此始有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61章 蒲团藏机缘 白玉蒲团定心猿,非是寻常大罗仙。 琉璃意马舒云起,苦侵高木落门前。 浑浑蒙蒙的混沌中,一道紫气弥漫的宫殿漂浮不定,三清道人看到浮现眼前的紫光,不由抓紧步伐向着紫霄宫赶去。 紫霄宫与其说是一座宫殿,不如看作一座皇城,三清道人落于广场之上,只见三千白玉阶梯直通紫霄宫门,宫门上雕琢龙凤、玉砌祥云,门上有一紫金牌匾,上书紫霄宫三个大字,此字如无字天书般隐迹藏形,只有神意不见落笔,直入人的神魂识海,乃是道文真意,视之如沐浴道蕴,神清气爽与道亲和。 门两旁各立一道童,紫霞仙衣、粉嫩玉琢,左边为一金童,故作庄严,右边为一玉女,假扮正经,当真是可爱至极。 这两位童子乃是鸿钧圣人于混沌之中发现的两枚混沌顽石,经过鸿钧点化之后才发现其中蕴含乾坤,顽石脱胎换骨化作两枚宝玉,名曰乾坤宝玉。 这乾玉为上阳所在,天生九极浩阳之体,至罡至纯,至高至烈,故而化形成为一金童,顺其名曰昊天。 这坤玉为下阴承载,乃是一块九阴寒玉,至阴至臻,至酷至严,久闻天下寒者莫过于瑶池之水,仙之美者莫过于瑶池女仙,因而心生向往,取名曰瑶池。 此二者出乎同源,都有至极之命,上应乾坤变化,下应阴阳和合,两人相辅相成,独翼不成飞,真金尚不惧火炼,宝玉又岂会埋名。 太清道人越步上前问道:“那童子,我等前来聆听圣人讲道,为何紫霄宫大门紧闭,可是时机未到,还是圣人另有说法?” 昊天童子移步上前,鼓气吐声答道:“老爷圣谕,欲进紫霄宫,需登白玉阶,一步一阶一叩天(道),一福一运一机缘。” 三清道人听得此言,也明白这是圣人设置的考验,当即就登上了面前三千白玉阶梯。就在三清道人登上台阶后,身上亮起一道青色光柱,直冲混沌深处,随着台阶的上升,青色光柱不断被压缩下降,这青色光柱不是它物,正是象征着每个人的福缘,鸿福者青光齐天,鸿福齐天由此而来。 是以自古以来富贵者多戴青色玉器宝石,甚至当官者皆以平步青云为喻,青云华盖者福缘深厚也。 在青光被玉阶压制的同时,三清道人每上一台阶,面临的压力便会成倍的增加,虽不似大山压顶,却恰如心神挤兑,着实令人难受不堪。 当三清道人踏入第一千零一阶时,身上青光消失,又亮起一道红光,你道这红光为何?此乃人之气运显化,气运高者红运当天。 红运者也作鸿运也,鸿运当头已是人间难得,传说清代胡雪岩有一次走在街上,迎面走过一算命道士,道士看到胡雪岩后大惊失色,对着胡雪岩道:“公,你鸿运当头,如春荣之竹势不可当也”,不久之后胡雪岩经商有道富可敌国,一路升迁成为一代红顶商人,为商者如此自古少之。历朝历代但凡身居高位者,莫不头戴红翎亦或镶嵌红宝石,位极人臣非运不可达也,凡人之运尚且如此,可见气运之玄妙。 随着三清道人拾阶而上,身上红光也在不断被压缩,眼前的台阶好似大小如意变化,直叫人目眩神迷,一步更比一步难。 当三清道人踏入第两千零一阶时,身上红光消退,又亮起一道紫光,紫色自古以来就象征着至尊至贵,乃是至高天命的象征。 天分三十三重,人分三六九等,上到王孙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各行其道,无不受天命所归。凡俗之中沾染紫色天命者便是有帝王之相,紫色华盖笼罩之下,万民臣服其下。 可见三清道人无论是福缘、气运,还是天命,都是上上极品,当三清道人跨过三千白玉阶梯之后,只觉上一秒还在迈步台阶,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紫霄宫殿之中。 三清道人面前浮现六个白玉蒲团,其上洁光氤氲怡和,安神抚念定心禅,流光溢彩处皆为道蕴,与后面灵草编制的普通蒲团形成鲜明对比,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知道此为圣人所藏机缘所在,便当仁不让的坐上了前面的三个白玉蒲团之上,闭目养神等待圣人开坛讲道。 就在三清道人落座不久,四道身影同时进入大殿,看到悬于空中的白玉蒲团,几乎不加思索的狂袭而去。 伏羲、女娲不似红云、鲲鹏般善于飞遁,刹那之间只见伏羲面色轮转,紧咬牙关运起周身玄阳之气,猛的发力将女娲推向前面的白玉蒲团,就在女娲刚刚落坐后,红云道人已经占据了第五个白玉蒲团,鲲鹏道人也停在第六个白玉蒲团上。 伏羲见状只能落于第二排蒲团坐下。就这样各路先天神圣纷纷进入紫霄宫中,帝俊、太一二人进入大殿之中,看到六个白玉蒲团被人占据也是眼神一缩,接着眉头轻皱的坐到了伏羲旁边。 镇元子走进紫霄宫中,看到好友红云占据第一排的白玉蒲团,面色露出由衷的微笑,施施然的坐于太一身旁。 紧接走进着一高一胖两散人,高者一脸苦意,看到第一排白玉蒲团坐满后,脸色越加悲苦,唉声叹气的坐在了第二排第四个蒲团上。胖者慈悲露笑,眼中精光不断闪烁,乐呵呵的坐到高者旁边,此二人正是来自西方须弥山的接引、准提二人。 渐渐的整个紫霄宫中坐满了各路大神,就在大家等待圣人讲道时,一直乐呵呵的准提突然用胳膊轻轻触碰了一下旁边的接引,眼神暗示接引向前看去。 接引顺着准提的目光看去,只见坐在前面的红云道人身影摆动,好似聚散无形般来回变化,你道是为何?盖因云本不拘于形,意念随心,自由随意,而座下的白玉蒲团却是定心聚神之效。 于其他人来说当真是好宝贝,悟道参禅相辅相成起妙用,然而对于红云道人来说却如同牢笼般拘禁,道心与白玉蒲团相逆,使得红云道人百念横冲、心乱如麻,只能不断以自身法力强行压制,一时之间道体聚散难以自持。 只听见红云道人在一声惊呼中失去控制,化作云海气浪从白玉蒲团上跌落下来,也将旁边未有准备的鲲鹏道人掀翻在地。 还未等两人从意外中清醒过来,就见两道金光一闪而过,看准时机的接引和准提二人已经坐上了白玉蒲团。 红云道人面色羞红,未发一言,拂袖掩面,退到了镇元子旁边的蒲团坐下。 唯有被红云道人累及失去白玉蒲团的鲲鹏道人一脸愤怒,双目阴狠的盯着红云道人,恨不得将红云道人千刀万剐。 “恨啊,红云这厮求道之心不诚,难以承受圣人机缘,却连累我也失去机缘,当真是该死啊!” 鲲鹏道人不恨抢走自己机缘的接引、准提二人,独恨红云道人,毕竟机缘失去了任何人都可以争取,这也无可厚非,然而此无妄之灾,红云道人却是罪魁祸首,事关自身道途,此端为大仇也。 鲲鹏道人虽有千般恨、万般苦,可惜事已至此,只能愤恨不甘的坐上原先准提道人的蒲团之上。 第62章 道不出前堂,法不传六耳 镜花水月转头空,浮云遮目心气穷。 山中六耳窃听课,殿上圣言折断梦。 眼看鲲鹏道人被红云连累,丢失了白玉蒲团,一旁的冥河道人不禁对鲲鹏报以同情,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看来万事需谨慎,处处要小心,危险总是来源于未知的意外,此次听完道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练成血神经,猥琐发育、炼化血海以保障自身安全。 这边的镇元子也是十分恼怒的看向红云道人,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眼看红云道人一副恼羞自闭的模样,责怪之语话到嘴边,被镇元子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镇元子不由的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这位老友当真是让人倍感无奈啊,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红云道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铸成大错,瞧那鲲鹏道人的模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看来回去之后要好好提醒红云一番了。 就在白玉蒲团尘埃落定的时候,鸿钧圣人恰如其份的出现在高台之上,世上巧合之事千千万,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仔细推敲就会发现,余越九成、多为上位者布局引导,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就在众人等待鸿钧圣人开始讲道时,紫霄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白袍简装的陆文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对着高台上的鸿钧圣人轻轻拱手,便自行找一处蒲团盘膝而坐。 一众洪荒大神都在疑惑此为何方神圣?为何不走寻常路,我等都是被牵引而来,为何此人直接推门而入紫霄宫,还没等众人思绪安定,接下来又被鸿钧圣人的话语一惊。 “今日道友能前来捧场,紫霄宫当真是蓬荜生辉,我道缘何祥瑞紫气东来三万万,直逼紫霄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鸿钧圣人稽首回礼,面露微笑道。 一众先天神圣俱是一惊,不想此人竟然有如此来头,能与圣人为友,想来也是天地大神通者。 鸿钧圣人也不理一众神圣的反应,开始宣讲起仙道大法。 “夫仙道者,道之门户,众气之母也。以气为食,覆冒阴阳之道,涵盖五行之理,应天地之变化,呼乾坤之表象。” “执中元以制玄关,据春华秋露而铭感五内,啖日月精气而究之经纬,周天不改暮蒙当受,上行下效如之次序,待既至晦涩舒爽,终则复行于始,气壮乃精元足。” “周流暗行六虚,五行俱得序全,往来灵气不定,上下窍应无常,幽幽如潜沦匿,升降于上中下三元,包囊万物之灵机,化灵秀为精元气,采元息而成仙胎,阴阳交泰、刚柔相合,穷神存念以知化府,顶上阳气往则丹田阴蕴来…………。”(别瞎炼啊,这年头谁还不能随意编几本修行秘籍啊,本来想多写点的,后来想想天机不可泄露,就停了下来。) 圣人讲道当真是天花如坠雨,地涌金莲孕仙机,大道真言如雷贯耳,周身道蕴洗涤元神,灵台开悟直指本心,虽言穷而词短,却是字字珠玑,蕴含高深道理。 三清道人气息相合,徜徉在无边道理之中,心舒意满而面露微笑,汲取周围天花、金莲化作仙灵之气,修为如春发之竹节节攀升。 女娲大神全身造化真意凝如实质,座下白玉蒲团洁光辉映,来回冲刷之下,模糊道理揭下面纱如在眼前,修为如百花萌芽时刻勃发。 接引、准提二人,一个悲苦撇嘴,一个苦笑皱眉,好似道在眼前却又触之不及。好在二人都有大毅力,冥思苦想之后,在白玉蒲团散发的道蕴帮助下,往往也能茅塞顿开,修为恰似春雨,淅淅沥沥润物无声,却又绵延不绝。 一众大神各有缘法,收获各不相同,一时之间众生百态,有如江河汇聚滔滔不绝者,有面露悲苦不尽如意者,有人开怀大笑、手舞足蹈,有人痛哭流涕、后悔不及。 当然也有昏昏欲睡、不得其门的,如那十二祖巫只觉得鸿钧讲道夸夸其谈,还不如睡上一觉来的清爽,当真牛嚼牡丹、对牛弹琴尔。 就在众神圣沉浸在道法玄妙时,鸿钧圣人讲道声音却戛然而止,一众神圣好似吃了苍蝇般难受,不由的从悟道之中清醒过来,眼神疑惑的看向高台上的圣人。 只见鸿钧圣人看向远方,眉头轻皱道:“既是无缘怎可强求,依仗神通贪婪偷窃乃取祸之道,从今而后道不出前堂,法不传六耳,哆!” 一众神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圣人发出一声道音轻喝,隐隐约约有一声凄厉的惨叫萦绕耳畔。 此时洪荒南部一无名山林中盘坐着一猿猴,突然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口吐精血瘫倒在地,血液自七窍漫延而出,脑旁长有六只耳朵,软趴趴的搭在一起。 此猿猴非是凡类,不是天地人神鬼,不属嬴翎毛羽昆,不入周天种类,乃是混世四灵猴之一,名曰六耳猕猴。 六耳猕猴天生便能聆听诸天万界,没有什么秘密能逃得过它的六只灵耳,能查清世间万事万理,神通修炼到极致,前可通过往、后可知未来,万物皆洞明。 这混世四灵猴跟脚深厚,血脉来历深远,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以前,天地一片混沌,在混沌中诞生了三千魔神,三千魔神含大道法则而生,天生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于混沌之中彼此厮杀争斗。 其中有一猿猴名曰混沌魔猿,掌控斗战法则,实力冠绝混沌魔神,尤其好勇斗狠,不断挑战其它魔神,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 后盘古大神从三十六品创世青莲中孕育而出,以无上力之法则行开天辟地之事,欲超脱大道限制证就永恒,三千魔神为保混沌家园,化身魔劫与盘古进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 彼时盘古大神力之法则功行圆满,手中更是有创世神器盘古斧,三千魔神纵是强悍无比,也难承受盘古大神的一斧之力,当真是擦着就残、砍到就死,一众魔神败的败、逃的逃,唯有此魔猿不惧不怕,一身战意滔天,引得盘古大神为之侧目。 魔猿手提混元神铁棒迎难而上,与盘古大神硬碰硬的过了三招,最后手中神铁棒被盘古斧砍碎,魔猿力竭而亡,身躯也四分五裂,而这六耳猕猴正是这混沌魔猿残躯所化,孕育天生神通,不仅筋骨强大,还尤其擅长斗战之法。 陆文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这六耳猕猴当真是时运不济,若非出世的晚了,以它的天赋跟脚何至于此,鸿钧此言无异于绝了六耳猕猴的道途,从今往后洪荒大神又有哪个敢传道六耳猕猴? 不过天道之下,万物自有一线生机,这六耳猕猴倒是天生的武道胚子,待本座证道混元之后,未尝不能予你一场造化。 “三万载已至,此次开讲仙道大法为大罗金仙之道,望尔等查漏补缺,各用其妙,三万年后我将与尔等开讲准圣之道。” “尔等既听我仙道大法,当入我玄门之中,从今而后我为仙道之祖。”鸿钧圣人眼藏深意的说道。 领略过仙道玄妙之法的一众先天神圣纷纷拜道:“吾等愿入玄门,承仙道道统,愿尊圣人为道祖。” 鸿钧圣人见目的达到,便一挥衣袖,紫霄宫门打开,接着便消失在高台之上。 一众先天神圣意犹未尽的向着洪荒天地而去,一路上结伴而行,三两相聚,互通道法感悟。 第63章 不周山中宝 灵宝恰逢有缘人,本是天地一灵根。 结得七彩葫芦藤,各通玄妙蕴道真。 却说红云道人因为心性不定错失机缘,积蓄抑郁之气,导致后面听道时都魂不守舍,待到听道结束便独自在洪荒中散心。 就这样神游之间来到了不周山中,此时天机萌发,显示有缘之宝应运而出,红云道人不由大喜,当真是天性单纯之人,喜怒为常不萦于心。 红云道人跟着机缘的牵引,来到一处山谷之中,只见散发七彩霞光的一葫芦藤悬挂于高山瀑布之间,上面结有七色葫芦,闪烁盈盈宝光直射牛斗。 从紫霄宫一路尾随的陆文也恰逢其时的出现在此,这先天葫芦藤当真是天地造化,上面结出的七个宝葫芦俱为上品先天灵宝,宝葫芦各蕴神通,功能也各不相同。 红云道人见到陆文显露身形也是一惊,这神秘前辈高人怎会出现在此?看着葫芦藤上挂着的七个葫芦,红云道人好似明白了,看来与宝贝有缘的不止我一人。 就在红云道人思绪翻飞的时候,山下又出现几波人,一方为三清道人,一方为帝俊、太一,还有一方便是被异象吸引过来的伏羲、女娲,都是被机缘牵引方才汇聚一堂。 “未曾想此处钟灵造化,竟然孕育了七件灵宝,诸位能来此想来都是跟宝物有缘,可这宝物只有七件,我等却有九人,诸位以为该如何是好?”太清老子对着众人说道。 本来以三清和帝俊、太一的性格,既然都是有缘人,那便大家做过一场,决定宝物归属自然是极好的,可如今有陆文这个神秘的大能在,谁也不敢放此豪言,只能警慎的引出话题,试探一下这位前辈的态度。 “前辈乃得道高人,今日相聚便是缘法,不知前辈以为宝物该如何分配。”这帝俊果然不愧是天生的帝王心性,心思九转玲珑的对着陆文道。 陆文心想我是假有缘你们是真有缘,不过今日本座既然来了,没缘也要给我续接前缘,况且这些灵宝不是主要目的,那玉葫芦藤和九天息壤才是自己所求,得到它们我便可以截取人族气运,持之辅助证道。 这几位都是当下和未来的主角,反正这些灵宝于我无太大关系,索性做顺水个人情,这样想来我取那玉葫芦藤也就顺理成章了,若是敢有意见,少不得要将拳头开开光了。 “既然我等都是有缘之人,那么我等便各取所求,灵宝不足以分摊,本座便不参与宝葫芦的择取了,等尔等摘下宝葫芦,我便将葫芦藤带回去栽种,看看是否有机缘存活。” 众人不知道陆文的真实想法,都以为是前辈大德谦让他们,纷纷稽首道谢。 “道友当真是通玄雅士,贫道太清老子,我等三兄弟为盘古元神所化三清,欢迎道友以后来昆仑山我等道场做客,今日我等便不辜负道友一番心意了。”太清道人对着陆文说道,果然能成就圣道的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此话说的当真是诚意十足、滴水不漏,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陆文看着三清道人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与鸿钧老祖互称道友,如今这三清道人自持盘古正宗,不甘心落了辈分,也称呼我为道友,想到若是有容氏真的重新孕育化身广成子拜入玉清原始门下,也跟自己互称道友。 当真是祖孙三代皆道友,时光岁月不饶人。 “舍妹受机缘牵引而来,我虽陪她过来,却也非有缘之人,这葫芦藤上结了七个宝葫芦,你等正好七人,可见是天定有缘人,我便不参与之中了。”伏羲坦率潇洒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上前取有缘之宝。”帝俊见事情已定,便顺势而为的说道。 红云道人率先上前,只见葫芦藤上的红色葫芦来回晃动,好似十分开心,红云便将红葫芦摘取了下来。 这红葫芦名曰九九散魂葫芦,葫芦内蕴含八十一颗红砂,红砂厉害无比,能毁仙神之体,组成九九散魂大阵,可照破仙神行迹,能喷出红色烟霞,此烟能消魂散魄,生灵困于其中被烟霞缠上,元神魂魄散尽而亡。 接着太清道人上前取了一紫色葫芦,此葫芦名曰紫金葫芦,内藏无量九阳毒水,可念动真名将敌人收入其中,将人炼化为一滩脓水,正所谓毒药不分家,其内还能蕴养丹丸。 玉清道人取了一蓝色葫芦,葫芦名曰乾坤葫芦,内藏三味真火和玄冰寒气,借助两仪阵法相生相克,可吞噬天地、蕴养万物,最适合辅助炼器。 上清道人取了最后结出的那颗黑葫芦,此葫芦内有无量因果诅咒之力潜藏,有屠神灭圣之能,也是七颗葫芦里面唯一的极品先天灵宝,后被上清道人炼成一尾六魂幡蕴养其中。 帝俊上前取了一青色葫芦,此葫芦能摄神取念、隔空伤人,后被帝俊练成招妖幡,可召唤天下群妖,掌控众妖生死。 东皇太一取了一白葫芦,其内蕴藏有一道至烈至阳的无形罡气,后被东皇太一炼成了斩仙飞刀,落于陆压道君之手,在封神时期大放异彩,附身拜下轻呼请宝贝转身,敌人便会被斩去九阳之首,丧失性命。 最后女娲上前取了一金葫芦,内有无量空间,蕴含无尽造化,后被女娲炼成神器炼妖壶,当真是袖里乾坤小,壶中日月长,既能炼化万物、造就万物,也能毁天灭地。 看到众人对手中宝贝都十分满意,陆文也上前将葫芦藤拔出,玉葫芦藤根系处有一团明黄如玉的土块,其上散发无尽的大地精华,正是那号称土中之精、大地本源的九天息壤,只一粒微尘便可造就一座高山,蕴含无尽造化,其珍贵不下于至宝。 众人虽然眼热羡慕,却也不好多言,毕竟前辈此前高风亮节,已然让出灵宝,如今意外获得九天息壤也是其个人缘法,又如何能强求,再说实力也不允许啊。 只有女娲看着落于陆文手中的九天息壤,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似天大的机缘在远离自己,一时间竟有些失魂落魄。 注意到女娲反应的陆文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能让女娲知道九天息壤在我手中,也不枉我这一番辛苦表演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鱼饵已经撒了出去,只需静静等待猎物送上门来,事关自己道途,到时候允与不允已经由不得她了。 一众大神之中陆文最看不上的便是这女娲娘娘,所以算计她没有任何心里负担。话说这人族当真是奇怪的种族,这一点陆文深有体会,在危难困顿之时,人性光辉闪耀,团结一气、英雄豪杰辈出。在富贵繁华之时,人性劣根齐现,欲望驱使下相互厮杀、掠夺、欺骗,无所不用其极。 陆文严重怀疑是不是遗传女娲血脉产生的影响,你道为何?当人族面临危难时,女娲娘娘这个人族圣母不发一言,当人族繁荣昌盛时,人族香火传承常年祭拜,却会因恼怒凡间帝王而败人江山社稷。 手下小妖用其力时承诺保其修成正果,功成身退时却又出尔反尔,甚至倒打一耙说它霍乱天下,当真是无耻至极。 第64章 日月精华妖 可怜蜉蝣起苍茫,恰似昔年鲲过江。 万灵变换星月转,演化妖文负承香。 却说鲲鹏道人自紫霄宫回到洪荒,对于因红云道人导致自己错失机缘之事耿耿于怀,非是自己器量狭小,而是那红云道人端不为人子。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也未急于回归北冥,行走在大地之上,此时洪荒天地孕育出了无数后天生灵,得益于天地间浓郁的先天灵气滋养,以及日月精华的普照,纷纷诞生出灵慧。虽多为畜生形态,却也知本能的汲取灵精壮大己身,有的甚至能够觉醒先天血脉,唤起天赋神通,可惜受限于喉间横骨,口不能言念不能表。 后天生灵虽然弱小却又百态多样,很快鲲鹏道人就被一头野猪吸引了目光,只见这头野猪全身如黑碳,身上鬃毛似钢针倒立。 逢人路过便前肢弯曲跪拜,口中哼哼唧唧,每每有人停留却又不解其意,此猪见人走去,复有焦急的凄厉叫唤,眼中似藏有无尽哀求。 鲲鹏道人好奇这野猪为何如此,便走了过去,野猪看到又有人来,又摇头摆尾的迎了上来,对着鲲鹏道人又是跪拜又是祈怜。 鲲鹏道人见状一道玄光打去,只见野猪在神光的作用下,吐出一块横骨,这野猪还不知机缘降临,依然疯狂叩首道:“求大仙慈悲,传我修行之法,求大仙垂怜,呃……老猪我能说话了?” 鲲鹏道人这才知道原来这野猪开启灵慧之后,道心萌发,之所以逢人便礼拜,是期望有路过的仙神能传授修行道法,然而因为是后天生灵未脱兽形,嘴中横骨尚未炼化,来往仙神不解其意,徒劳至今。 鲲鹏道人看着眼前的这头野猪,不由的想起曾经的自己,从微末中奋发图强,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今天,不由对眼前执着灵慧的小猪产生怜悯,又思及因红云道人道心不定而累及自己失去机缘,心中起念这红云道人连眼前的畜生都不如。 “你这小猪倒是与本座有几分缘法,看在你求道之心坚定的份上,本座传授你一篇驾驭万水的道法,希望你秉承初心、好生修行,莫要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机缘。” 鲲鹏道人说罢,又是一道玄光射入野猪的识海之中,道法自行演化出一篇北冥御水录,这野猪也是遇到了天大机缘,这洪荒之中若论御水之术,除了昔年的祖龙怕是没有几个能够比得上鲲鹏道人。 野猪目放神光,语无伦次的对着鲲鹏道人叩首道:“多谢祖师传法,多谢祖师传法。” “未知祖师姓名,小猪自当铭感五内,不知可否拜于祖师门下,日日聆听教诲。” “吾名鲲鹏,与你这小猪虽有些缘法却无师徒之份,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野猪见此眼中流露失望的神情,对着鲲鹏道人拜道:“今日祖师不仅帮助小猪炼化横骨,更是传下高深道法,对小猪恩重于山,虽不能拜于祖师门下,亦当以师礼奉之。” “小猪刚刚炼化横骨,未成取有姓名,如今祖师当面,求赐一名号,望祖师成全。” 鲲鹏道人见这野猪一番赤忱,当即沉吟道:“汝之本体为猪自当以此为姓,看你周身黑鬃如刚似箭,就取名猪刚鬣吧。” 野猪闻听兴奋的手舞足蹈,接连嚎叫道:“我有名字喽,我有名字喽!猪刚鬣,以后我便叫做猪刚鬣了,多谢祖师成全,多谢祖师。” 鲲鹏道人受猪刚鬣的影响心情也好了很多,当即摆手道:“好生修行去吧,莫要做小儿女姿态,苦心修行方为正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路上有千般诱惑万般魔障,守住本心持之以恒,来日方可有一番成就,去休,去休。” 猪刚鬣听道鲲鹏祖师之言,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无奈离开,在一步三回首中渐行渐远。 鲲鹏道人也继续前行,一路上遇到无数像猪刚鬣这样的后天生灵,这些后天生灵处境十分尴尬,不仅孱弱不堪面临危险重重,还因为没有炼化横骨之法,彼此无法交流,更不要说获得修行传承之法了。 可能是与自己的经历有关,鲲鹏道人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一时之间善心萌发,想为这无量众生补上传承,使天地万灵言有所悟、道有所感。 鲲鹏道人的想法虽然很美好,但是也不可能挨个传法,洪荒生灵浩瀚如云,纵使有这份心,也分身乏术。 想到后天生灵彼此无法用言语交流,鲲鹏道人心想,我若是创立一门统一的文字,不同种族生灵可以通过文字交流,无需讲道说法,借助文字就可以将道法传播出去,这样不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了。 鲲鹏道人越想越觉的此法可行,可是又有新的难题摆在鲲鹏道人面前,这文字又该如何创造呢?想法很简单但真要实施起来又觉得无从下手。 鲲鹏道人陷入了苦思之中,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地之上,整整纠结了百年也没有获得有效之法,直至行走到了北境十万大山之中。 于这群山万壑之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鲲鹏道人的视线中。只见一人麻衣破布裹身,一身气息返璞归真如凡俗草木,慈眉善目、面色堂皇,独自坐于山尖看那云海峰烟。 看到鲲鹏道人走过,面含微笑的对着鲲鹏道人说道:“吾观汝许久,见汝行走无序,眉间似藏有迷惑忧愁,相遇即是有缘,可有何困扰不妨说于某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得某能为你参详一二。” 鲲鹏道人仔细端详此人,感觉眼前此人周身灵气皆无恰似凡类,却又神态自若、气度不凡,当即就明白自己是遇到前辈高人了,也不扭捏造作,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叨扰前辈,鲲鹏起礼了,我本欲为天下万灵创造一门文字,使万族可以互通有无,然晚辈才疏学浅、智慧不足,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做起,鲲鹏异想天开倒是让前辈看笑话了,当真是羞煞我也。” 这麻衣人并没有接过鲲鹏道人话茬,而是陷入了片刻沉思,接着指向群山问鲲鹏道:“汝觉得眼前山海如何?” 鲲鹏道人不解其意,只能顺应的说道:“十万大山巍峨壮丽,群山之间灵机蕴藏,当真是钟灵毓秀、景色怡人,又有前辈在此,人杰应地灵,想来洪荒风景这边独好。” 麻衣人并未应和,而是顾自言语道:“某观这山海为棋盘,万山为棋子,千红万绿点缀其中,汝说既然这山海可为棋盘,那天上星辰是否也可为棋盘,却不知世间几人可执手星辰为棋子。” “若将两幅棋盘做对比,一居大地之上,一悬天幕之下,汝觉的二者孰高孰低?” 鲲鹏道人被此言触发灵机:“这前辈当真是得道高真,哪里是在跟我谈论棋盘,分明是以棋盘喻天道,道无高下之分,周天星斗是天道显化,山海也蕴含天道,天地万物无不蕴藏道理,这是让我从万物生灵中寻找答案啊,妙极,妙极,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65章 巫食群妖散 虎背熊腰气力壮,开弓搭箭射天狼, 蛟龙入海鱼虾散,群妖惶恐觅它强。 鲲鹏道人受到启发,隐约之间已看见方向,当即对着麻衣人拜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只是一事晚辈还是有所不明,这天地万物包涵无穷法理,我又如何加以区分截取呢,若是错乱不堪言辞不达,岂不误人子弟。” 麻衣人不由的暗自点头,这鲲鹏道人当真是好天资、好悟性,自己只是稍加点拨,便能够举一反三,思及根源,有此机缘也在情理之中。 “正所谓言行一致,汝可取生灵表象以喻其形,周天轮转以释其意,日月山川以赋其型,则万物万灵皆洞明。” 鲲鹏道人恍然大悟,脑中迷惑瞬间茅塞顿开,郑重其事的对着麻衣人礼拜道:“今遇上师得以解开心中困惑,未知前辈尊姓大名,从今往后鲲鹏当以师礼侍之。” 麻衣人笑曰:“曾战凶兽荒古间,游龙戏凤坐观天,生来比得众生早,一个量劫是一年,今朝圣人座上宾,它岁黄土家中客,丈量山川顺地络,敕令封神我为尊。” “某乃大地皇者泰皇也,与汝也是机缘巧合,汝既然有此造化,当以正事为主,某自去也。”说完,一身麻衣破布的泰皇三两步间消失在天际。 鲲鹏道人凝视泰皇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平复,这泰皇祖师当真是德行高深,看来修行之道切不可夜郎自大,这洪荒天地之间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潜藏隐修,我当引以为戒、去伪存真以求大道。 就这样已经明悟前路的鲲鹏道人踏上了创字造文的路途,日观万灵表象,夜观万物潜藏,一举一动之间蕴含道气流转,眼中似藏有无尽智慧,胸中似有文华满溢。 鲲鹏道人不眠不休、刻苦钻研,终于在九百年后创造出了最后一个字,得以功成圆满。只见鲲鹏道人一身文华之气直射星斗,周身浮现三万六千道神光,仔细看去呈现不同纹路,观之如沐浴道理,入神魂而直指根源本意。 与天上的周天星斗交相辉映,接着化为一道光幕横贯整个天空,将全部意蕴展示给洪荒万灵,一时之间无数生灵沉浸在文字的海洋,不能自拔。 “吾乃鲲鹏道人,有感万灵无有传承,万族难以交流,今创造文字三万六千,凡洪荒生灵皆可习之,所谓妖者美好也,凡食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者皆可为妖,此文吾名之曰妖文,望天地众生鉴之!” 随着鲲鹏道人的话语落下,天边玄黄功德汇聚,无数后天生灵眼含热泪,向着鲲鹏道人俯首跪拜,感恩其慈悲大德。 鲲鹏道人又以天空上的文字编绘成一篇基础吐纳之法,传授洪荒万灵,至此之后,后天生灵也可吞吐天地之灵气,食纳日月之精华,炼法修行。 鲲鹏道人传法万族,自身气运大涨,只觉的灵台清明,天地法理浮于眼前,修为顺势而为突破到大罗金仙巅峰境界,若不是还未习得准圣之法,其道途必是直坐青云,加之一身功德显化,当真是一派有德真仙模样,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昆仑山三清殿中,三清道人看到天地异象,太清老子也不由心生感慨:“这鲲鹏道人果然不凡,当真是有大智慧、大机缘,只可惜前番被红云道人影响错失白玉蒲团,否则也当是吾道中人啊。” 玉清道人也不由点头附和道:“顺天应人方为天道,鲲鹏丢失蒲团也是自己福缘不够,神通又怎及天数,一切命运天数自有轮转,强求不得。” 上清道人皱眉道:“天无常势,万物都有一线生机,若天道注定我等成圣,那我等悟道苦修又有何意义?若天道注定我等不可成道,那我等还会甘心顺从天道演化吗?依我看来大道五十,天演四九,我等自当与天相争,截取一线生机。” “否则天道应变之下,我等便如同一盘死棋,纵使成圣了道,亦不过是天道之下的傀儡而已,此非我等所求所修之道也。” 玉清道人不由面色一变,太清道人也是无奈头疼,自从紫霄宫听道回来之后,元始和通天二人修道理念越发分歧,一个主张顺应天道变化,一个偏心截取天道生机。 二人各有其理,互不相让,以至于悟道论法之时,发生几番争吵,如今三人修为皆是大罗巅峰境界,再往后修行便是要走出各自道途,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知往后岁月三兄弟又该何去何从。 万寿山五庄观中,红云道人正在向着镇元子炫耀其新得的灵宝葫芦时,就见天地起异象,接着便听到鲲鹏道人的教化道言。 红云道人不由的感慨道:“鲲鹏当真是有德真仙啊,如此一来万灵受益,后天万族也有机缘踏上道途,大善也!” 镇元子不由脸色一变,看到一旁懵懂无知的红云道人,赶紧提醒道:“道兄啊,你已与鲲鹏结下大仇还不自知,如今鲲鹏得此机缘造化,修为必然会突飞猛进,只怕到时前来寻仇则道兄危矣!” 红云道人一脸惊诧道:“镇元子休的危言耸听,我何时与鲲鹏结仇了?” 镇元子无奈道:“前日紫霄宫中,道兄跌落蒲团连累鲲鹏也失去座位,那白玉蒲团我等皆知蕴藏圣人机缘所在,如此断人道途之事,鲲鹏岂能罢休?” 红云道人惊慌失措道:“那该如何是好?我本无心之过,未曾想到会造成如此后果。” 镇元子摇摇头道:“如今事已至此,往后注意小心提防些,只盼鲲鹏能化解心中怨气,来日道兄能与之了却因果。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做事当三思而后行。” 在鲲鹏道人的传文授法下,洪荒生灵进入了快速成长阶段,尤其后天生灵更是如井勃发,天地气象日新月异。 洪荒万族学习妖文,传承道法,有感鲲鹏道人大德,以妖族自居,尊其为妖师,崇敬有加。 却说就在万族蓬勃发展的时候,不周山盘古殿的巫族也迎来了繁荣昌盛,在祖巫、大巫相继出世之后,盘古殿血池中的普通精血失去血脉压制后,也开始纷纷化形而出,一时间不周山旁血煞之气冲天,无数巫兵巫将孕育而生。 随着巫族人数的增加,不周山周围的血食已经不能满足巫族的需求,在十二祖巫的率领下,大巫带小巫,开始向整个洪荒大地迁居。 十二祖族各镇一方,大巫带领族群划疆而治,每日搭弓射箭、狩猎群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这却苦了其它洪荒万灵,被这群肌肉大汉满山林追着跑,稍不留意就便成了巫族的口食,只能不断聚集在周围大妖身旁,以求苟全性命。 第66章 妖神尊帝俊 鸡同鸭讲犬饶舌,瓦屋盖顶防雨泼。 风云交汇兵戈起,巫妖大势争强弱。 受到巫族大势扩张的影响,洪荒北境十万大山中这段时间涌入了无数妖灵,在北邙山上聚集了九位妖神,在商讨应对当前危险处境的解决办法。 妖神商羊对着九嘤调笑说道:“这不是十头鸟鬼车吗?这么长时间不见,这是躲到哪里去了?哦,忘记了,现在你只有九颗脑袋了,听说你改名换姓,唤做九嘤了。” 九嘤咬牙切齿道:“商羊若不是昔年被天凤毁去一首,导致我根基受损,修养了亿万载岁月,否则就凭你也敢跟我叫唤?你不躲在凤祖羽翼下寻求苟安,来此作甚?” “哈哈哈,本座倒是忘记了,凤凰一族已是昨日黄花,给不了你庇佑了,现在还不是跟丧家之犬一样,被那群巫蛮追着跑。” 原来这妖神九嘤便是曾经的十首恶鸟鬼车,当初因向天凤挑衅,被天凤削去一首,导致根基受损,亿万年来改头换面休养生息,如今成为威震一方的大妖。 而与九嘤对话的妖神商羊则是凤凰一族的遗老,这商羊乃是一只单足青鸟,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占卜世间一切的吉凶,每次遇到重大变故之时,一双羽翼就会忍不住的抖动,正是靠着这种天赋神通,商羊才能从凶险的龙汉大劫中存活了下来。 一旁的九头蛇相柳,可能是跟九嘤有过相似经历,忍不住开口对着商羊嘲笑道:“昔日称霸天下的龙凤麒麟,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有如过街老鼠般逃窜的时候啊。” 这句话却是惹恼了边上的妖神计蒙,你道为何?原来这妖神计蒙乃是远古龙神,同祖龙一同显化而出,这计蒙龙首人身天生能驾驭狂风暴雨,身披龙鳞铠甲,手持闹海钢叉,多年来隐居漳渊之下,此次若不是巫族闹的动静太大,也不会被迫出世。 “我三族再如何衰落也轮不到你相柳聒噪,你若是不惧那巫族何不继续躺在你那云梦泽,今日又何必聚到此处?” “你们当真是磨磨唧唧的,依老牛看,若是彼此相看不爽,打过一架便是,徒依口舌之利,当不得英雄好汉。”一头长有巨角身披黑毛的水牛说道,边说还边吞食着铁矿精石,犹如吃灵果般惬意,此为妖神呲铁,为大力魔牛一族,天生铜皮铁骨。其兄弟众多,尤其两个兄弟十分不凡,一曰夔牛一足无角,声若雷霆,出入皆有风雨随行。一曰兕牛眉心独角,能吞吐飓风,牛吟之声震慑神魂,乃是兴盛福瑞之兽。(你说它们会是谁) “切勿争吵,我等聚集在一起,是商量巫蛮之事,如今大敌在前,我等若是再起争执,岂不自断手足?”一道儒雅随和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四足虎首龙身,朱发戴角,为那妖神白泽,传说白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达知万物之情,能通过去、知晓未来,驱逐鬼神、辟除邪气。 “白泽大哥说的对,在这危难时候,我们要团结一致,力往一处使。”身后响起柔柔弱弱的女子声音,然而就是这样柔弱女子的一个眼神扫过,全场妖神都是一幅寒蝉若禁的模样,此为妖神钦原,本相似五彩细蜂,羽翼有烟霞缠身,擅长驭虫使毒,手中兰花指轻扣一枚绣花针,性情温和面露微笑,可是一旦招惹上她,必然会承受疯狂报复,纵是其它妖神轻易不敢得罪。 “白泽你素来善于谋划,可有什么好的应对策略,这般躲藏也不是办法,外面儿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残害欺辱。”鹿头长犄角,鸟身长蛇尾,一身豹纹的妖神飞廉问道。 一众妖神也将目光集中在了白泽身上,白泽沉思片刻后对着众妖神说道:“诸位可还记得前日紫霄宫听道时,所遇的帝俊和东皇太一二人?” 一道声音似骅骝吐息道:“都到什么时候了,怎的又提起旁人,他俩高居太阳星上,与我等处境又有何干系?” 此乃妖神英招,其状如马身而人面,背生双翼长虎纹,踏步之间能游四海八荒。 白泽接着说道:“以我观之,那帝俊天生帝王之相,为人八面玲珑,威严不失谦逊,手中持有极品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修为高深莫测。” “他那兄弟东皇太一也是英雄豪杰之士,手握先天至宝混沌钟,拥有破开混沌之力,禁锢时空之能,等闲之辈不是东皇太一一合之敌。” “我等何不去请二人为群妖主持公道,有此等强援我等未必不能与巫蛮抗衡。” “可是那帝俊、东皇太一未必会帮助我等,到时又何以自处?” 白泽沉吟道:“只要我等尊其为万妖之帝,想来以帝俊表现出来的帝王心性必然不会将我等拒之门外,此事还是大有可为的。” 一众妖神彼此对视,迟疑片刻后,终于还是应承了下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等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事不宜迟,我等现在就去太阳星,拜见帝俊、东皇太一二人。” 就这样一众妖神向着太阳星而去。 太阳星果然不愧是洪荒主星,还未接近妖神们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无边的太阳真火熊熊燃烧,就是寻常大罗金仙沾上也要化作焦灰。 “白泽等一众妖神求见太阳星主,还望帝俊、东皇太一两位道友不吝面见。”随着白泽的话语落下,太阳星异象突起,无量光明绽放,从中响起两道金乌啼鸣。 两道虹光划过,显现出帝俊和东皇太一的身影,帝俊一身帝王之气扑面而来,森森威严直压一众妖神心神,帝俊如沐春风般对着一众妖神说道:“不想今日诸位道友莅临,帝俊未曾远迎当真失礼,诸位道友请随我到太阳殿中略作休息,我等品茗论道,岂不美哉。”帝俊说完便将一众妖神引入殿中坐下。 一番寒暄之后,帝俊问道:“不知诸位今日前来太阳星中寻找我兄弟二人,是有何见教?” 一众妖神彼此示意,最后还是白泽妖神起身礼道:“二位道友有所不知,如今洪荒大地巫族霸道无比,肆意屠戮我等天地妖灵,我等久慕两位道友英豪之气,今欲拜为妖帝,统御群妖以抗巫蛮,还请陛下收我等入门下。” 白泽说完便领着一众妖神拜道:“请陛下怜悯天下生灵,统御群妖,带领我等共抗巫蛮。” 帝俊听到一众妖神之言陷入了沉思,旁边的东皇太一早就忍不住要大展拳脚了,便对着帝俊说道:“大哥,既然一众妖神诚心相邀,为了天下生灵,你就应承下来吧,我倒是想要会会那些巫族,看看他们的拳头能不能抗的住我的混沌钟。” 帝俊对着东皇太一呵斥道:“太一休要胡言,帝俊何德何能做这万妖之帝。” 接着对着一众妖神回礼道:“非是帝俊不为,实在是德行浅薄,恐为天下万灵耻笑,帝俊实难堪大任呀。” 一众妖神再次拜道:“若论跟脚,陛下身为太阳之精洪荒之中少有生灵能与比肩。若论修为,陛下也是一时豪杰天下少有。至于德行,陛下能承接帝位,带领万妖抗衡巫族便已经是德冠万灵了,陛下若是当不得,则万妖当有此劫也!请陛下垂怜万妖,当仁不让。” 就这样在帝俊再三谦让,一众妖神再三推崇之下,帝俊最终应下了一众妖神的请求,始称妖帝。 第67章 帝俊御万妖 帝王将相本无常,若非猛龙岂过江。 时势汇聚风云起,群英荟萃妖道昌。 在帝俊应下妖帝之位,双方表现立马亲善起来,彼此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帝俊对着众妖神道:“前番在紫霄宫中,我与那伏羲道人闲谈甚欢、引为知己,我等若是想要率领万妖抗衡巫族,就需要不断壮大自身力量,我欲去不周山请伏羲、女娲加入,你等可随朕一起去,以示心诚。” 帝俊和东皇太一带着一众妖神去往不周山伏羲、女娲道场,伏羲、女娲见一众神圣到来也是客气相迎,落座之后,伏羲对着众人疑惑道:“今日怎么一众道友有闲暇齐聚不周山?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需要伏羲效劳?” 帝俊也不遮遮掩掩,直抒胸臆道:“伏羲道友可知天下生灵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巫族蛮横霸道,肆意杀戮妖灵,一众妖神齐上太阳星求我主持公道,我已许诺率领万妖抗衡巫族,今日前来便是请两位道友一起加入,帝俊愿以皇者之仪待之,不知两位道友意下如何。” 伏羲沉吟道:“我等久居不周山与那巫族相邻,巫族霸道我亦有耳闻,如今帝俊道友既然有此宏图大志,伏羲自当助你一臂之力。” 帝俊听到后大喜道:“如此大善,今得两位道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前番与道友相交我便知道友足智多谋,不知伏羲道友以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做?” 伏羲思索片刻后对着众人道:“我等欲成大业,需要名正言顺,自鲲鹏道人创下妖文后,洪荒万灵得其教化,皆以妖灵自称,尊其为万妖之师,我等若想一统万妖,需将妖师鲲鹏拉入进来。” “这样我等代表万妖方才名正言顺,之后我等再建立妖庭,确立正统地位,妖帝统摄万妖承接妖族气运,自然水到渠成。” 帝俊和一众妖神听后皆连连点头附和,这时女娲对着众人说道:“我等与那妖师鲲鹏素无来往,又如何能让他应允呢?” 东皇太一脱口而出:“他若不识抬举,就问问我手中的混沌钟答不答应。” 伏羲听后眉头一皱道:“妖师鲲鹏乃大德之士,我等欲成皇岗正统岂能以力胁迫?这样纵是鲲鹏一时屈服,同我等也是离心离德,如此得不偿失也。” 帝俊点头道:“伏羲道友言之有理,然太一之言虽然粗鄙,却也未尝不可,我等诚心相邀,再以大势威压,如此恩威并施,方可为之。” 众人觉得帝俊言之有理,不愧是天生的帝王心性,做事滴水不漏,纷纷点头称好。 当即一众人向着北冥而去。 北冥海上帝俊一马当先,对着妖师鲲鹏的道场高声喊道:“妖师鲲鹏可在?太阳星帝俊携一众道友前来拜访。” 正在行宫悟道修行的妖师鲲鹏被帝俊的传音打断,鲲鹏疑惑的想到,这太阳星帝俊怎么突然来访?不管是何事,切不可失了礼术,当即打开宫门迎了上去。 “不知各位道友寻找鲲鹏是为何事?”鲲鹏向帝俊等人问道。 “妖师传道洪荒万灵,受洪荒万妖崇敬,如今巫族仗势欺人,无数妖灵饱受痛苦,帝俊不才,实不忍万妖遭受劫难,蒙一众道友青睐,请我主持大局,故而今日前来想请妖师共立妖庭,以庇佑天下万妖,不知妖师以为如何?”帝俊一番话语,当真是明吹暗捧,晓之以情动人,又借之以势裹挟。 对于洪荒万妖这段时间的遭遇鲲鹏是知道的,从内心处来说,见到有人能站出来扛住大旗,鲲鹏是支持的,然而于鲲鹏自己而言,一心只想潜心修道,却不想将太多精力耗费在其它事情上,于是便委婉的拒绝道。 “帝俊道友能有此大志鲲鹏佩服,然鲲鹏舍道之外,无心它顾,实在不便参与其中。” 听到此言一旁的东皇太一轻摆混沌钟,眼神锐利的看向鲲鹏,一众妖神皆目光凝视鲲鹏。 帝俊对着太一摇头,接着对着鲲鹏道:“妖师,帝俊诚心相邀,只要道友入我妖庭,有什么条件尽管明说,帝俊必然竭尽所能。” 鲲鹏道人看到众人的架势,今日若是自己拒绝怕是难以善了,不由一阵头疼,最近祸事一件接一件的降临,不由权衡利弊起来。 鲲鹏抬头对着帝俊说道:“想让我加入妖庭需要允我三个条件,不知帝俊道友应承否?” 帝俊闻言大喜道:“妖师尽管开口,我等照办便是。” 鲲鹏认真的说道:“其一我入妖庭不参与俗事管理,一应事务皆交给众位道友。” 帝俊闻听此言也是一阵开心,还以为鲲鹏的条件有何刁钻呢,这要求当真是正合帝俊心意,正所谓唯权柄不可轻授于人,如此两相成全。 “这第二件事便是这北冥海我希望能维持现状,不受影响。” “这是自然,北冥海是妖师道场,我等自不会过问。” “好,帝俊道友果然快人快语,这第三个条件我暂时还未想出,只留道友一个承诺,他日若是有事自会相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帝王一诺重于泰山,帝俊既然应承下来,自会说道做到。” “如此鲲鹏愿入妖庭,与众道友一起建立功业。” 一时间众人其乐融融,商量建立妖庭的事宜,约定千年后在汤谷举行登基大典,这汤谷乃是帝俊和太一在洪荒大地上的行宫,之所以选择在汤谷而不是在太阳星,是想表达出妖庭直面巫族之意。众人各有安排,各路妖神也分散到了洪荒各处聚集万妖。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段时间汤谷汇聚了来自洪荒各地的妖灵,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只见在汤谷大殿之上,帝俊身穿帝王服,帝王之气威压恒宇,焚香祷告道。 “天道在上,吾乃太阳星帝俊,今感万灵失序,流离失所,吾欲立妖庭庇佑洪荒万妖,今后吾当为妖帝,统摄天下群妖,妖庭立!” “今封东皇太一为妖族东皇!今封伏羲为妖族羲皇!今封女娲为妖族娲皇!今封鲲鹏为妖族妖师!” 亿万万妖族齐声欢呼,高声拜道:“我等万妖参见妖帝陛下!拜见东皇、羲皇、娲皇、妖师!妖!妖!妖!” 一时之间声音响彻整个洪荒,人心所向即为天意,天道有感无量功德气运降临妖庭,一众妖庭高层皆能感到功德气运加持,修为纷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在妖庭众妖欢呼雀跃的时候,洪荒大地之上十二道煞气冲天而起,接着无数煞气化作云箭响应,天地间响起洪亮的声音在高喊:“巫!巫!巫!” 天地为之失色,空余巫妖两族的呐喊声,声势浩大,好似谁也不服谁。 第68章 巫妖初对擂 两强相遇上下争,日月轮转昼夜分。 神通灵宝玄光闪,势若焦灼单不成。 汤谷位列东南,传说为太阳升起的地方,如今却是洪荒生灵关注的焦点,一方神圣汇聚万妖,锐气勃发如初生之阳。一方煞气蒸腾,气势冲霄,恰似凶神恶煞无人敢挡。 两者相遇、互不相让,当真是针尖对麦芒、蛟龙遇山虎,气若悬河、势若长虹。 只见遮天蔽日的凶煞之气在十二祖巫的带领下,直逼汤谷群妖,身影未到声音先行。 “哈哈,听说尔等扁毛牲畜聚集在一起,想要与我巫族儿郎相抗衡?今日某家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放出此言。”浑身赤火燃烧的祝融对着群妖嘲笑道。 “祝融休得放肆!今日是我等妖庭创立的日子,不曾欢迎你等巫族到来,还不速速离去。”同在南方有过交集的九嘤大声叱责道。 祝融双手抱肩,不屑的瞥了眼九嘤等妖神道:“我当是谁在大言不惭,原来是妖神九嘤,前番倒是跑的快,手下败犬安敢饶舌,既然侥幸逃得性命自当潜形缩首、苟苟而活,安敢捋我巫族虎须?” “一群残兵败将聚集在一起,还成立破劳子妖庭,也不怕天下神圣耻笑,你等有何凭借安敢如此?难道指望这两个太阳星上的杂毛鸟?” 听到祝融如此羞辱,东皇太一不由大怒道:“祝融小儿!别人怕你巫族,你太一爷爷何惧?若再胡言乱语今日便让你丧命在东皇钟下(太一成为妖族东皇,便将混沌钟改名东皇钟了)。” 祝融身旁的共工闻听此言嗤笑道:“太一小儿大言不惭,再要张狂便让你从火鸡变成落水鸡。” 帝俊对着一众祖巫道:“今日是我妖庭大喜之日,你等祖巫缘何闯入汤谷,难道果然如天地万灵所言巫族是不通教化的蛮夷之辈?轻言慢放当真是毫无礼术!” 一众祖巫听到此言皆是哈哈大笑:“整个洪荒天地都是我等父神造化,我巫族身为盘古正宗、天地正统,洪荒天地皆我等巫族猎场,何处去不得?” “漫说小小的汤谷,就是改日兴起去那太阳星中住住,也未尝不可!” 远在昆仑山的三清道人听到此言俱是眉头紧皱,原始道人嗔怒道:“一群巫蛮之辈,不修道德,逞匹夫之勇,怎可夸口盘古正宗,徒辱我等三清名誉!” 太清道友摇头淡漠道:“不明天理,不识天机,枉自沾染业力,待量劫起时如草木黄落难免化作飞灰,如今巫族势大,如繁花似锦徒有表象,不值得我等与之计较。” 帝俊一身气势冲天而起道:“既然你等巫族是来找茬的,我妖族接下便是,好叫你等巫族知晓,往后我妖族也不是你等能随意欺辱的!” 万妖听得妖帝此言群情振奋,纷纷摇旗呐喊道:“血战到底!死不罢休!” 帝江等一众祖巫也是摩拳擦掌:“如此做过一场便是,好叫汝等知道我巫族才是这洪荒霸主,儿郎们给我杀尽这些忤逆畜生!” 一众巫族战士气势汹汹的举起手中兵器,大声应和道:“战!战!战!巫风!巫风!巫风!” 双方已是剑拔弩张,只见东皇太一率先出手,手中东皇钟摆荡,发出震慑钟鸣,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浪,不知震飞多少巫族战士。 “好胆!且让我等来会会你。”见东皇太一威势不凡,祖巫当中当即就有五道身影飞身迎上,将东皇太一包围在内,分别是木之祖巫句芒,金之祖巫蓐收,水之祖巫共工,火之祖巫祝融,土之祖巫后土。 帝俊也飞身上前,一身气势直指祖巫,河图、洛书围绕周身,形似太极图录,天地道蕴流转,演化无尽杀机,似有包裹宇宙之力,造化时空之能。 祖巫帝江与祖巫烛九阴对视一眼,默契得飞身迎战帝俊,一个穿梭无尽虚空,一个操纵时间伟力,围绕帝俊发起了攻势。 妖师鲲鹏化作遮天巨影,与风之祖巫天吴和雨之祖巫玄冥纠缠在一起,所过之处风云起落,狂风暴雨相随。 娲皇对阵毒之祖巫奢比尸,一个无边造化之力萦绕,一个吞吐绿雾黑烟,周身毒气弥漫,周围花草树木在枯荣之间不断转换。 羲皇召唤出先天灵宝伏羲琴,七彩流光游于指尖,与那雷之祖巫强良和电之祖巫翕兹对峙于山间,一时之间电闪雷鸣与琴音交杂在一起。 巫妖两方见首领都已经战到一起,也纷纷与彼此捉对厮杀起来,巫族走出数位后世有名的顶尖大巫,大巫夸父、大巫刑天、大巫后羿、大巫风伯、大巫雨师、大巫九凤、大巫蚩尤等,与妖族九大妖神混战在一起,双方各使神通异象纷呈。 东皇太一运转法力灌入东皇钟,东皇钟迎风大涨化作铁桶城墙般,与周围五大祖巫的拳头发生碰撞,一声惊天巨响五大祖巫皆被东皇钟震退,祖巫手上青筋暴起,强大的肉身都被东皇钟的反震之力撕裂,血液挥洒空中。 五大祖巫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运转神通,句芒身上青光绽放,蓐收身上亮起金光,共工身上无尽水意漫延,祝融身上赤火滔滔,后土身上明黄土气升腾,五道气息相互纠缠化作一道五行锁链,将东皇钟牢牢锁住。 东皇太一见状御使法力将东皇钟大小如意变换,东皇钟受到法力刺激,开始不断变大,体型直接天际,将缠绕周围的五行锁链挣断化为五色碎片飘落。 五位祖巫见奈何不得东皇太一,立马调换阵行排成一列,对着东皇太一打出一记五色神拳,此拳不仅蕴含五行大力,还藏有祖巫施展九转玄功御使的无上巨力,拳未出而风雷动,天地为之色变,其威惶惶不可终也。 便是东皇太一见此也不由神情一肃,全身法力不断灌输到东皇钟,与扑面而来的拳光撞到了一起,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碰撞之声还未响起,东皇太一便已经吐血倒回,硬抗了如此神通,即使有东皇钟的保护,东皇太一也被震的身形狼狈不堪。 东皇太一强忍住身体不适,趁着五大祖巫旧力已去新力不生的间隙,将东皇钟对着五位祖巫砸去,五大祖巫被东皇钟定住身形,无法躲开,只能运转九转玄功企图以强大的肉身硬刚东皇钟。 东皇钟在一声金玉之声中倒退而回,五大祖巫受此一击,全身血色逆行,不由的身形俱颤,口吐精血,显然已经受到重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祝融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对着东皇太一咧嘴笑道:“吃了我等兄弟一拳,想来滋味不好受吧。” 东皇太一面寒声冷道:“不过如此,你等硬抗了东皇钟一击,不过是强弩之末,不知可还能抗的住第二下。” 共工不服气道:“我等祖巫身躯天生强大,可不似你等妖族孱弱不堪,莫要说一击,就是将东皇钟捶成碎片也无不可。” 彼此虽然都已是重伤状态,气势方面却是不落下风。 第69章 巫妖各退一方 两虎相争声未落,尤震四海八方客。 不周山上诸天现,盘古殿中福为祸。 如果说东皇太一那边的厮杀化繁为简,一招一式皆为力量的直接比拼,那么帝俊与帝江和烛九阴这边的战斗就显的玄奥的多。 只见帝俊以河图化作八卦图护佑身形,洛书勾连天地杀机,正所谓天发杀机移星换斗,地发杀机山河变换,这股力量无影无形,生灵若被缠上轻则流失生机,白发三千缕,重则生命流尽,化作一抔黄土。 每当天地杀机袭来,帝江便会煽动羽翼划开空间,如水滴大海般消失不见,又会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显化而出,仿佛似镜中生灵一般,往来穿梭不同空间。 那边烛九阴倒是不动如山,每当有天地杀机袭击,烛九阴周围立刻岁月轮转,花草树木如沐四季变化,这股杀机仿佛迷失在岁月长河之中,不断跨过无尽岁月而来。然而纵是天地也难以抵挡时间的力量,更何况天地杀机呢,经过时光的打磨这股力量不断衰弱,直至来于无形消失于无形。 帝江也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挨打,在躲避天地杀机的同时,从各个方向杀向帝俊,在河图所化的八卦图上打出道道波澜,让帝俊不断凝聚法力稳定身形,首尾难以兼顾。 这边烛九阴时不时的通过时间之力,干扰帝俊施法,总是能抓住帝俊的破绽,进行精准的反击。 帝俊见帝江和烛九阴时间与空间的配合,十分的难缠,不由变换阵形,使河图与洛书气机相同勾连,形成河洛大阵覆盖周围。 帝江明显感觉到周围空间变的粘稠无比,不仅变的难以破开,往往还能干扰自己的地位,而且帝俊好似能够感应到自己的落脚点,料敌先机般提前进行攻击。 一时间帝江接连被帝俊击中,强大的祖巫身躯都被打的血肉翻腾,好几次若不是烛九阴用时间之力解围,怕是帝江要吃大亏。 那边烛九阴也好不到哪去,河洛大阵不仅改变了周围的空间,就连时间也被阵法加固,使得烛九阴难以撬动时光长河,不断闪避着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的天地杀机。 帝江和烛九阴两人见河洛大阵自成一方天地,不由聚在一起,只见两人相互牵引,时间之力和空间之力相互融合,竟然在河洛大阵中改换天地,在这方天地中又叠加了另一个时空,使得帝俊也难以通过河洛大阵限制二人。 现在变成了彼此用天地之力进行碾压,双方用尽全力想要压倒对方,两方天地开始碰撞,周围空间犹如破碎的镜子般显现道道裂痕。 最终这片空间再也承受不住爆炸开来,双方都被这股时空炸裂之力,震的五脏六腑移位,七窍精血溢出,三人都深受重创,一时之间两败俱伤。 同时在风雨之中有一大鲲不断穿梭,狂风暴雨不能伤之分毫,大鲲所过之处云销雨霁,天吴和玄冥二人见状只能化作祖巫本体与鲲鹏进行厮杀。 每当天吴和玄冥的拳头落下时,鲲鹏便会由巨鲲转化大鹏,振动双翼快速闪躲,然后又会化作闪电般用利爪向二人身上划去,碰撞之声如钢铁交击般隆隆作响。 可惜祖巫肉身强悍,鲲鹏虽然能依仗速度优势形成压制,却也因为没有强大的灵宝,难以形成有效的杀伤力,彼此形成了僵局。 山间伏羲稳定身形,不断拨弄琴弦,道道空灵之音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每拨动一下琴弦就会有一道奇光如刀似剑的,向着强良和翕兹袭去。 强良御使雷霆反击,翕兹驾驭闪电不断劈向伏羲,使的伏羲拨弄琴弦的手愈加频繁,七彩玄光美妙中蕴含杀机,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琴音混杂着雷霆闪电,使得山谷中如十面埋伏般步步杀机,恰似两军对垒,不断攻伐。 与其它战场不同,女娲与奢比尸之间的比拼,更像是一场大型救护现场,周围环境不断从彩色退变成黑白色,再由黑白色变换成彩色。 奢比尸释放无量毒雾使周围的草木花海枯萎凋零,毒雾向着女娲缠绕而去,女娲运转无尽造化之气,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皆恢复生机。 毒雾和造化之气彼此吞噬,形成一道分界线,两人所处之处,好似两个不同世界。 就在巫妖两族彼此厮杀的时候,远在混沌紫霄宫的鸿钧道祖不由眉头一皱,这巫妖两族皆为此时天地主角,若是放纵它们继续厮杀,老祖还如何讲道? 事关我玄门仙道成为洪荒正统,汇聚先天神圣气运以仙道代掌天道权柄的大计,不可有丝毫马虎,不能放纵巫妖继续厮杀了,最起码在老祖讲道结束之前不能再起战端。 想着便唤来昊天童子,一番安排后便让昊天带着自己的圣旨前往汤谷阻止两族大战。 就在巫妖两族战事越发焦灼的时候,就见一道仙光横跨整个天空,手持圣旨的昊天童子出现在战场上,无尽威压从圣旨中散发出来,直压的一众巫妖觉得似有一双巨手遏住了众人生命源头一般,巫妖两族受此影响,皆停了下来。 昊天童子振声道:“传老爷圣谕,圣人出世当泽被苍生,天地之间祥瑞之气不散,命巫妖就此罢战,一元会之内不可轻起战端,否则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听的一众妖族冷汗直流,巫族却不以为然,想我等巫族战天斗地,岂能因别人一言以避之? 妖族在帝俊的代表下对着天空的昊天童子说道:“既然是道祖的意思,我等妖族自然谨遵圣谕,就此罢战。” 一众祖巫聚也在一起商量,未曾想这妖族实力如此强大,现在大家都受了伤,儿郎们也损失惨重,不如暂且停战,休养生息之后,再与妖族一决雌雄。 帝江便也对着昊天说道:“既然圣人有言,我等巫族也愿意就此停战。”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巫妖之战,因鸿钧道祖一言而休战,巫妖两族也各自退回。 “大哥,后面我等该如何安排?”一身狼狈的东皇太一对着帝俊问道。 “此地不是商议之地,着各路妖圣妥善安排群妖,我等回太阳星再做商讨。” 帝俊带领伏羲、女娲、鲲鹏和一众妖神,自不周山而上向着太阳星而去,待众人行至不周山顶时,天地异象突起。 无数仙灵之气汇聚成海,在无量光明之中,道道轮廓从虚幻中凝聚成型,正是那传说中的三十三天显化出世。 鲲鹏见之不由对着众人大喜道:“我等妖族无忧矣!当真是气运眷顾我妖庭,此乃荒古传说中的三十三天,内含无量空间,可为我妖庭大本营。” 帝俊等人见到三十三天如此气象,也不由惊喜交加,当真是天佑我妖庭,有此宝地,妖族自此之后,进可攻退可守,何愁大业不成? 伏羲面露微笑道:“此时三十三天显化,可见天运在我妖族,有此基业,我等当可承太古天庭荣耀,牧御四极八荒。” 帝俊哈哈大笑道:“天命所归也!自此之后我妖庭当为天庭,为天地正统也!” 第70章 威压盘古殿 无穷煞气起源丹,一念曾叫群巫寒。 道体九转元功妙,两相成全法通玄。 却说这三十三天自古以来都是皇岗正统,承接天地气数,如今帝俊纳万灵以立妖庭,万妖气运加身,天人交感之下,三十三天应运而出。 帝俊等一众妖庭高层当即就牵引亿万万妖众入三十三天,自此之后洪荒进入了妖掌天巫掌地的时代。 这边巫族自出世以来从未吃过如此大亏,一众祖巫齐聚盘古殿中商讨:“大哥,以往只觉得这群妖族是疥癣之疾,未曾想到如今已成为我巫族的心腹大患,宜当早日剪除,以绝后患!” 帝江沉声道:“那帝俊、东皇太一都非易与之辈,妖庭几大妖皇也非泛泛之徒,不可莽撞行事,当务之急便是提升修为,以求一击定乾坤,彻底荡平群妖。” “可是九转玄功需要的煞气太过惊人,我等与天下群妖厮杀多年,聚集凶煞之气,也只是堪堪玄功六转,想要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怕也是月下逐光四处瞎逛啊。” 一众祖巫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的环境:“本尊倒是有办法让尔等祖巫修为大进。” 众祖巫震惊的寻找声音来源,要知道这里可是盘古殿啊,是巫族的老巢,如今竟然有人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闯入进来,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众祖巫也不由一阵胆寒。 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立于大殿之上,一众祖巫脸色不好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巫族大殿?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叫你来得去不得!” 仔细端详这道身影,一身白衣简装,正是前番紫霄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陆文,一众祖巫气势汹汹的看向陆文,好似只要陆文回答的不能令人满意,就立马将他撕成碎片一般。 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祖巫,陆文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一股神秘的意志在快速复苏,一众祖巫只觉的眼前这人身形在不断拔高,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落于心上,压力越来越大,只觉的眼前之人好似不可战胜的魔神,不由的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要知道纵是面对鸿钧道祖,这群祖巫也未曾如此不堪,你道为何?盖因祖巫天生没有元神,纵使圣人威压对祖巫来说也是影响不大,而陆文的武道威压则不同,是武道意志的心神碾压。 一身红衣如待嫁新娘的后土柔柔说道:“前辈是与那鸿钧圣人同辈的有道高真,今日未宣而入,想来也不是为了欺辱我等小辈的吧,刚刚听前辈所言,似是有办法帮助我等突破桎梏,还请前辈明示。” 陆文不由心生感慨,谁能想到一向以草莽粗鄙形象示人的巫族,也有像祖巫后土这般灵慧机敏之人,也未多言伸手一挥,无数凶煞玄丹堆积如黑色土山,呈现在一众祖巫眼前。 每一颗玄丹都是荒古凶兽一身煞气本源所化,直惊的一众祖巫目瞪口呆,有如此多的凶煞本源之力,何愁玄功不能突破! 好在帝江作为祖巫之首,尚未被浮财迷失心智,对着陆文道:“天下没有白吃之食,不知前辈有何要求,若是我等巫族能够做到的,必踏山平海竭尽全力。” 陆文轻轻摇头道:“不需要你等祖巫赴汤蹈火,只想与你等祖巫换取一物。” 一众祖巫对视一眼道:“不知前辈看上我族何物?我等巫族未曾有能与前辈对等之物,还请前辈明言。” “非是它物,乃是巫族传承自盘古大神的九转玄功,只要诸位愿意,此间煞气源丹皆为巫族所有。” 一旁的祝融性如烈火,大声嘟囔道:“九转玄功乃是我族传承根本,岂能易与人手。” 陆文意味深长的说道:“如今你等巫族与妖族结仇,势若水火,正值鸿钧道祖传道天下,一众先天神圣修为突飞猛进,你等祖巫没有元神,难修仙法,此消彼长之下,恐怕巫族离灭族不远矣。” “若是有了如此多的煞气本源辅助修行,不仅你等祖巫修为可更进一步,就连巫族的整体实力也会更上一层楼,岂不是两全其美,各有所得。” 祖巫脸色俱是一变,此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若是巫族都灭亡了,还守着传承又有何意义,一时之间竟有些踌躇。 而且看眼前这位前辈的架势,若是不允,恐生祸端,此时众人身处危墙之下,不得不慎重决定。 一众祖巫商量一阵后道:“我等愿与前辈交换,只是希望前辈不要将我族传承泄露他人,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陆文点头应道:“善,既然是公平交易,陆某自然会谨守承诺。” 帝江见状便上前将传承中的九转玄功倾囊相授,陆文得到梦寐以求的玄功,也没有心思和这群祖巫纠缠,闪身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众祖巫对着一堆煞气玄丹面面相觑。 后土率先打破沉寂,对着众人说道:“总归来说这也是我等机缘,这位前辈并未曾仗势欺人、胁迫我等,况且我等好像也未有损失。” 帝江也回过神来咧嘴笑道:“若是人人都能用此等宝物交换,我等何愁玄功不成,当务之急便是利用这些煞气本源修行玄功,早日突破修为成就玄功七转,到时洪荒何人是我等巫族对手,且让那群妖孽多活几日便是。” 一群祖巫热火朝天的投入到了修行之中,无数煞气玄丹被分发到巫众手中,盘古殿周围每日煞气冲天,巫族修为水涨船高,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 随着祖巫突破玄功七转进入了准圣境界,也自血脉中觉醒传承了一道阵法,此阵法名曰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此阵法为洪荒三大杀阵之一,集齐十二位祖巫布下此阵,聚天地煞气,可自血脉中召唤出盘古虚影作战,万般术法难沾其身,纵是圣人也不敢直面盘古锋芒,具有屠神灭圣之力。 这边陆文回到栖息之所,便开始运转九转玄功修炼起来,无量岁月以来经过血气丹的滋养,陆文的身体强大无比,纵是比之魔神之躯也只相差一线。 如今有了九转玄功这门肉身证道之法,陆文打算借助血气丹一鼓作气使肉身突破圣境,如此一来便是有所变故,自己也能应退自如,待到时机成熟再证就武道,成就至圣,从此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时间似水,润物无声,一晃万载光阴飞逝,这一日洪荒天地风雷突起,一声道音传遍四海八荒,“吒……”,如雷霆贯耳震慑万灵,接着一道虚影由小变大,直至占据整个洪荒天地,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看不透其原灵本相。 一时之间洪荒沸腾,众生议论纷纷,都在探讨是不是又有神圣证道了,便是远在混沌紫霄宫的道祖鸿钧也不由从入定中醒来,眉头轻皱,掐动玄妙指诀勾连造化玉碟进行推算,坐镇紫薇星的太皇天心血来潮,眼中似有星辰轮转,不断摆弄紫薇星图勾连周天星斗,以紫薇斗数屏蔽视听,使鸿钧道祖推演如雾里看花,不得其相。 陆文突破玄功八转肉身成圣后,便快速收敛气息,在太皇天的掩护下,未曾让鸿钧道祖窥得真相。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道祖可不是善茬啊,为了自身道途从不吝啬杀伐,现在正是其收拢洪荒气运图谋以仙道代行天道权柄的时机,羽翼未丰还不可与之赤裸相见,阴阳、五行、乾坤道人身消道陨如在眼前。 第71章 二进紫霄宫 三尸妙法惊众神,道成混元功果分。 顶上三花齐绽放,准圣始由大罗登。 一众祖巫也被异象惊扰,看着那几乎顶天立地的虚影,隐隐约约感受到九转玄功的气息,这怎么可能?除了我等巫族还有谁在修行九转玄功,难道是那位前辈?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等祖巫修行亿万年方才今日修为,那前辈才得玄功几日,接着便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 不知不觉中三万年已至,紫霄宫前昊天童子敲动聚道钟,玉钟大音希声,洪荒之中凡有缘的先天神圣皆被金玉之声撼动心神,纷纷向着紫霄宫而去。 三千神圣依如往昔般落座,虽有新人换旧人,也有如那群祖巫般直接不来的,却是难脱天命之数。 鸿钧道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高台之上,身形越发淡漠,好似一道虚影般融于空间之中。 “此次讲道三万载,为尔等阐述准圣之道,可有疑惑之处问我?” 太清道人俯首道:“敢问道祖何为准圣之道,何为圣人之道?” “三千大道皆可为圣,圣人万劫不灭,超脱时间长河之上,与道同尊,无穷伟力加持己身,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所谓准圣之道,大罗金仙以上,圣人以下皆为准圣,我所传斩三尸之法,可借助先天灵宝斩去三尸,成就准圣境界,准圣可借用天地之力,法力与大罗金仙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玉清道人接着问道:“证道之法可有途径区别?” “成圣之法有三,一曰法则成道,如今天地法则隐退,除非远走混沌,否则此法在洪荒世界已成末路穷途。” “二曰至圣之道,掌握一道,成为一方道主,可借一道之力,与道合真。” “三曰功德气运之道,以无上功德气运成就亚圣道果,非大德之人难成功德,非至贵之人难聚气运。” 三清道人对视一眼,目含喜意,我等三清身具盘古开天功德,合该成就圣人道果。 帝俊与一众妖庭高层眉目传意,我等创立妖庭身具无上气运,待一统洪荒之时,可借助洪荒天地无量气运成道。 上清道人问道:“此三者成道,可有高下之分?”一众神圣也不由的竖起耳朵。 “道无高下之分,却有强弱之别,依我看来,法则证道混元战力最强,至圣之道次之,亚圣之道再次之。” 见众人不再发问,鸿钧老祖也开始讲起了准圣之道。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大罗之道臻至圆满,所谓圣人不虚生,上观显天符,乾坤德建章,屈伸以应时,兆基顺中律,升降据斗衢,运移不失形,元精效其渡,居则观其象,下序参流容,动则循气节,静则守元身……。” “人有上中下,体具精气神,欲成贪嗔痴,各孕三尸毒,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淫欲,乱人仙身而毁其根本……。” “吾传一法可斩去三尸烦恼根,恬淡无欲,神静性明,积德种善,浑然天成……。” 准圣之道果然不凡,若无道根悟性,十分难得一二。这第一排的众人在白玉蒲团弥漫的道蕴冲刷下,只觉得心神通透,似与道相合,明悟道法也能举一反三,收获颇多。 这第二排的众人也是天命加身,汇聚无量气运,不是帝王之命就是一道之主,鸿钧道言往往能深入元神,所听道法往往也能得个七八。 后面听道的一众神圣气象也各不相同,有人兼顾全局得了个粗略框架,有人深耕一道走出自身路数,有人剑走偏锋如空中楼阁虚浮根基,有人顾此失彼枉费工夫不由悔不当初。 修仙悟道不知年,岁月流转弹指间,一晃三万载浮风吹过。 “此番讲道完毕,望尔等好生修行,我欲从众人中收几名弟子承接玄门道统。”鸿钧道祖此言一出,将还沉浸在道法玄妙之中的众人惊醒,能够成为圣人弟子当真是天大机缘,纷纷翘首以盼的看向鸿钧道祖。 “三清承盘古遗德,可为我门下亲传弟子。” 三清道人如沐春风道:“吾等拜见老师。” “太清你为我玄门开山大弟子,今赐你先天至宝太极图护持己身,望你秉承道骨仙风,使我玄门仙道大昌。” 老子喜获至宝躬身拜谢。 “玉清今赐你先天至宝盘古幡,此宝有开辟鸿蒙之力、毁天灭地之威,望你能好生利用。” 原始也一脸喜意的接过宝物。 “上清汝性格刚强,今赐你先天至宝诛仙四剑,此四剑可布下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之,常言道刚则易折,望你用之三思。” 通天喜出望外,兴奋的接过此宝,一众神圣俱是一惊,暗道通天道人不可招惹也。 “女娲你可为我入室弟子,今赐你极品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极品先天灵宝红绣球。” 女娲俯身拜谢。 “接引、准提与我缘分浅薄,可为记名弟子,今赐极品先天灵宝十二品功德金莲,极品先天灵宝六根清净竹。”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也是恭敬拜谢。 一众灵宝只把众神圣看的目眩神迷,恨不得据为己有,如今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白玉蒲团所蕴含的机缘。 其中妖师鲲鹏最为悔恨,气的眼冒金星、头冒青烟的看向红云道人,面似愤怒明王相。 一众神圣不由的对着鸿钧老祖哀求道:“道祖怜我等空学大法,却无有灵宝斩尸,也赐我等些许灵宝护身吧。” 一时之间为了灵宝百态丛生,鸿钧老祖不堪其扰,挥手道:“莫做儿女之态,我已将一众灵宝放置于紫霄宫前的分宝涯上,汝等自去取有缘之宝。”接着便消失不见。 众神圣听到此言各使神通向着分宝涯而去,陆文也是一脚踏出咫尺天涯,出现在分宝涯旁,多年谋划终于等到此时,远在紫薇星的太皇天也在通过紫薇斗数不断拨弄天机,以十二颗定海神珠为引,牵动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 只见分宝涯上亮起二十四道五彩豪光,恰似二十四桥明月夜,化作流光向着陆文投来,仿佛游子归家般灵性非常。 得到定海神珠后陆文便悄然离开了,不好与鸿钧的徒子徒孙争宝,免得到时徒惹笑话,再说其它灵宝陆文也瞧之不上。 一众神圣也顾不得形象礼仪,争先恐后的哄抢灵宝,却往往如海底捞月般擦肩而过,遇到有缘之宝自会投怀送抱,当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若是无缘难强求。 就这样紫霄宫二次讲道结束,洪荒开始进入准圣时代,大神通者比比皆是。 第72章 妖庭降四方 时势浪潮福运高,远去英豪鸟归巢。 龙凤度势顺依附,蓬莱仙庭散仙漂。 自紫霄宫开讲准圣之道后,一众神圣便进入了紧罗密布的修行当中,回到昆仑山的三清道人再也压制不住一身道法,只见太清道人头顶白光闪过,一道身影从中走出,此人为慈眉善目老者形象,对着太清道人稽首道:“我为老君,见过本尊。”正是太清老子的善尸太上老君。 玉清道人身上也是白色玄光流溢,走出一身着八卦宫装的中年道人,成功斩出善尸。上清道人也不落于后,只觉得胸中恶气升腾,吐出一道黑烟,化作一凶神恶煞的道人,却是这上清道人性格刚强不屈、好勇争胜,因而率先斩出了恶尸。 这边三清道人福泽绵延,那边妖庭众人气运昌隆,妖师鲲鹏自紫霄宫中被那红云道人气的浑身恶气翻滚,恶尸水到渠成的被斩出。 其他妖庭一众高层,经过前番与巫族的一场大战,胸中汇聚恶煞之气,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纷纷秉承这股气劲斩出了恶尸,突破到了准圣境界。 众人自从知晓气运妙用之后,都想让妖庭一统洪荒天地,聚集无量气运成就圣人道果。 “如今我等皆突破准圣境界,是时候开始着手妖庭大业了,不知各位以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帝俊端坐高台之上,对着一众妖族问道。 “我等干脆直取巫族盘古殿,将一众巫族拿下,如此洪荒自当以我妖庭为首。”妖神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可莽撞,巫族好勇斗狠,即使以我等现在的实力能够拿下巫族,妖庭也会损失惨重,不如先收服其他势力,壮大我妖庭气运,待我等羽翼丰满,那巫族自然是秋后蚂蚱,不足为惧。”伏羲审时度势道。 “陛下,我觉得羲皇说的有理,汤谷一战中,我族战士与巫族相比差距明显,如今群妖借助三十三天修行,在妖庭气运的辅助下,修为突飞猛进,我等又何必急于一时。”妖神白泽对着帝俊拱手说道。 妖师鲲鹏也附和道:“贫道久居北冥深知四海之广,无数生灵潜藏波涛之下,远古龙族便是以此汇聚无量气运,如今龙族没落,支撑不起四海霸主地位,我等何不顺而取之?” 妖神计蒙上前说道:“却如妖师所言,我等龙族自从远古龙汉大劫后再无力统摄四海,如今四海群雄割据、划疆而治,彼此争斗不休,恰似一盘闪沙,正是我等妖庭用武之地。” 妖神商羊也建言道:“自凤祖镇压不死火山后,我等凤鸟也是流落各地,尤其南疆山林中群鸟混杂,我等何不加以收拢?” 妖神呲铁嗡声说道:“我等走兽一族也是如此,有的散落北境荒原,有的盘踞一地啸傲山林,皆是实力不俗的妖圣,若是能为我妖庭所用,妖庭必然实力大增。” 帝俊沉思片刻道:“诸位言之有理,那么就请妖师带领妖神计蒙等妖众,前去收服四海水族,使四海臣服我妖庭之下。” “请羲皇和娲皇带领妖神商羊等妖众,前往收服凤鸟遗族。” “太一你带着妖神呲铁等妖众,将散落洪荒的一众妖圣、大妖降服。” 妖师鲲鹏本就是北海霸主,广受洪荒妖众敬服,妖神计蒙作为与祖龙同生的远古龙神,在龙族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而龙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是四海之中最强势的势力。 一路走来四海妖众皆愿归附,妖庭在四海设立四大龙王,代妖庭管理一众水族。 这边伏羲和女娲在妖神商羊的带领下,来到了南疆凤鸟群居之所,伏羲、女娲一身准圣气息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惊的群鸟振翅乱飞一气,直到听到一声高昂的凤鸣声后,群鸟才安定下来。 只见一道闪烁金光的凤凰飞了过来,周身祥瑞之气如千条丝带垂落,显的端庄而高贵。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驾临我凤鸟一族,金凤这厢有礼了。” 藏于伏羲、女娲身后的商羊脸色不自然的上前行礼道:“商羊见过殿下,这两位是我妖庭的羲皇、娲皇,今受妖帝所命,前来迎百鸟入妖庭,还望殿下行个方便。” 金凤也不恼怒只是平和道:“商羊长老,你也是经历过远古劫难的,如今巫妖两族争霸,好似昔年三族称雄般,你就不怕将我凤族最后血脉藏送吗?” 商羊被金凤一番话说的脸色羞红,讷讷不语。 还是伏羲为其解围道:“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我妖族容纳洪荒天地万灵,非是一家一族之事,如今妖庭万族人心所向,受天道气运庇佑,此乃大势所趋也。” 事已至此金凤知道自己很难做出改变,感应到女娲周身似有祥瑞紫气缠绕,贵不可言,便对着女娲道:“我愿跟在娘娘驾前修行,只求娘娘能够庇护我等凤鸟。” 女娲也对一身祥瑞之气的金凤十分喜欢,便点头答应了,至此之后金凤就成为了女娲娘娘的銮驾。 “如今凤鸟一族散居各地,其中多生活在千鸟林中,受毕方神君庇佑,想要让群鸟入我妖庭,还要经过毕方神君的许可。”商羊扭捏的对着伏羲、女娲说道,说完不由心虚的躲避金凤眼神,所幸金凤未曾有多大反应。 “羲皇、娲皇切不可疏忽大意,这毕方乃是太古凤凰一族的四路神君之一,曾经统摄整个东方大陆的飞禽,太古之时修为已臻至准圣之境,只可惜凤族凋零,凤凰元灵没有气运修行如无米之炊,方才困顿至今。” 众人谈话之间已经来到千鸟林,只见这千鸟林乌烟瘴气似五色烟罗,生活在此的凤鸟大多是火鸟,因而此地火光不绝,烟色笼罩。 “毕方神君可在?妖庭羲皇、娲皇前来拜访。”妖神商羊对着山林高声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火光划过,烟火散尽后显露毕方身形。 “本君与妖庭素无瓜葛,不知你等来此有何贵干?” “却是前来欲引渡道友入我妖庭。” “我妖族得万灵认可,今有太古三十三天应运而出,天道之下当为天地正统,无量气运汇聚,道友若是入我妖庭可得无穷气运加身,可为道友再续道途,不知道友以为如何?”伏羲对着毕方晓之以情、诱之以利。 毕方确实被伏羲一番话打动了,如今妖族恰似昔日的三族,自己困顿准圣初期已经亿万载光阴,若是能借妖庭气运修行,自己未尝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修行之人果敢刚毅,想罢便开口道。 “本君正有此意,今遇明庭当真是久旱逢甘霖。”一时之间几人相谈甚欢。 那边东皇太一在妖神呲铁的带领下,横扫各路妖圣、大妖,使得妖庭威名远扬,无数妖族纷纷望风而降。 至此妖庭气运愈加旺盛,妖帝帝俊、妖师鲲鹏、妖族三皇以及十大妖神,各路妖圣、大妖群英荟萃,声势之隆锐不可当。 第73章 蓬莱仙庭落 蓬莱仙居客,炼气云中坐。 昔年花香语,今朝坠星落。 三十三中先天灵气如云似雾,楼台宫阙珠光宝气,仙山岛屿乘风而游。 一众妖族高层各自完成任务回到妖庭,帝俊一身帝王之气愈加威严,如九天神灵般神圣不可侵犯,一众妖族不由的态度更加恭敬。 “陛下,我与妖师奉命征服四海,如今四海水族皆已臣服我妖庭,唯有东海蓬莱仙岛拒绝我妖庭招揽,自称仙庭,尊东王公为仙庭之主。”妖神计蒙对着帝俊拜道。 “这东王公何许人也?竟敢枉自窃居仙庭之主,公然挑衅我妖庭正统。”帝俊既疑惑又生气的问道。 妖师鲲鹏上前说道:“这东王公乃上古大神,为炼气一脉祖师,昔日洪荒遭遇魔劫,是东王公挺身而出,率领群仙迎战群魔,最终驱逐魔修,恢复东方大陆安宁,被众仙奉为洪荒男仙之首,此乃有德真修。” 帝俊听后沉吟道:“常言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这东王公自居仙庭之主,我妖庭若是不管不顾,岂不叫天下万灵耻笑,如此一来怎可服众,妖庭威严何在?” 东皇太一霸气的说道:“既然不服管束,那便打杀了便是,正好我妖庭初立,正需要杀鸡儆猴以宣示威严,好叫万灵自觉遵守妖庭法度。” 鲲鹏劝阻道:“东王公德行高深,于洪荒众生有大功德,无端杀之恐生不祥。” 东皇太一不屑的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能为我妖庭所用,合该化为灰灰。” 一众妖神纷纷点头附和,却也不记得当日面临巫族斧钺加身时,不也恰如此时的东王公吗? 当真是世间万事万物,利益不同立场不同,哪有什么对错之分。 伏羲虽有所犹豫,终究未曾阻止。 鲲鹏不由气急,眼看事已成定局,看着妖庭高层沉溺于权柄威风,完全没有神圣气度,不由落寞道:“贫道还有些俗事要回北冥处理,一切皆由各位自行决定吧。” 说完,鲲鹏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消失不见。 妖师鲲鹏之所以不赞成对东王公出手,是因为在自己尚未得道的时候,就十分向往成为道德之士,而想要成为道德之士鲲鹏就需要吞食无量生命才有机会完成脱变,鲲鹏成长的道路上沾染的无尽鲜血,然而越是如此,鲲鹏越发明白德行高深之士的难得,正如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般,陷入泥潭才知生命璀璨。 “妖师德行深远自然见不得血腥杀伐,然为了妖庭大业,我等当行雷霆之事,传朕命令,聚集群妖,蓬莱散修违逆妖庭,当诛之以儆效尤。”帝俊面色不改的说道。 随着帝俊的一声令下,无数妖族在各路妖圣、大妖的带领下摆开阵形,耀武扬威,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海而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军旗阵阵狂风吼。蓬莱仙岛本是群仙散居之所,其上仙灵之气霞光氤氲,闲云随风动,仙鹤展翅飞,如今却因妖庭围困,鸡飞狗跳,众仙惶恐不安。 东王公面色严峻,一身少阳之气环绕,青云华盖在紫气映照下道气妙结,处危境而神色堂皇,对着立足天上似神明俯视的帝俊道:“道友,我等与妖庭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为何率领大军压境?” 帝俊冷漠道:“聚集仙众,擅立仙庭,不服王化,违逆妖庭,其罪当诛!” 东王公心头一紧,不由头疼起来,看来妖庭今日是来者不善,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怕是成为妖庭立威的对象了。 “道友怕是误会了,蓬莱向来是散仙聚集之地,名为仙庭实为彼此聚会交流道法之所。众仙谈法论道互为师表,东王公不才,承蒙众仙抬举尊我为男仙之首,却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东皇太一上前打断道:“皆为修行之士,何须乘口舌之利,今日我妖庭与你等仙庭一较高下,看看谁为天道正统。” 说完也不给东王公说话的机会,东皇钟由小变大,化作山岳般向着东王公砸来,东王公没有办法,只能手持龙头拐杖迎了上去。 龙头拐杖化作一条参天巨龙,似要一口将东皇钟吞下,东皇钟无风自响,随着一声钟鸣,巨龙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接着被东皇钟一把撞飞,在一声悲鸣中巨龙化作原形,落回东王公手中。 东王公见东皇太一出手狠辣,也不再留手,将全身少阳之气灌输到龙头拐杖中,龙头拐杖立刻锋芒毕露,在东王公手中化作道道枪影落向东皇太一,东皇太一调转东皇钟,无边吸力将龙头拐杖的攻势全部消弭。 这边帝俊看到东王公与东皇太一斗的个旗鼓相当,也不再旁观,当即就召唤出河图、洛书,暗暗沟通天地杀机,化作无形的力量向着东王公袭去。 东王公正在与东皇太一厮杀,未曾想帝俊会施加偷袭,一时不备被天地杀机击中,剧痛之下东王公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黑发转白发,刹那之间好似垂暮之年。 东王公生机被天地杀机不断磨灭,身上气势一落千丈,又被东皇钟震飞出去,在这股巨力的撞击下,东王公不由的口吐精血,身上不断传出骨断筋裂的声音。 东皇太一见此情况眉头一皱,收起手中东皇钟,骄傲如东皇太一,又怎会趁人之危。 东王公感受到生命的不断流逝,不由怨恨的看向帝俊。 “枉你自称妖帝,行迹却如此卑鄙,竟然暗中偷袭,端不为人子!” 帝俊面无表情道:“成王败寇,将死之人,不足道哉。” 东王公怒极而笑道:“吾纵是身死,亦是坦荡而死,仰无愧于天地。” “似你这般残酷无道之人,吾诅咒你帝座倾倒,社稷倾覆,证道无望,竹篮打水一场空!” “吾诅咒你子孙劫难重重,十难存一,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吾诅咒你道消身死,终不为天道所钟!” “尔等名为妖族,实为妖魔,吾死后自当有人秉承天地纯阳之气血炼尔等妖魔,万古不休!” 听到东王公如此恶毒的诅咒,冷酷如帝俊也不由脸色一变,河图、洛书搅动,无穷杀机将东王公彻底撕裂成碎片。 却是没人察觉到,东王公的真灵在功德之力的保护下,如江河汇聚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帝俊调动河图、洛书围绕蓬莱仙岛布下河洛大阵,无量天地杀机笼罩,在一众练气士的绝望哀嚎之中,将蓬莱仙岛化作了一方绝域。 昔日繁花似锦觅安宁的蓬莱仙岛,如今草木不生,生灵灭绝,无数炼气士化作灰灰。 洪荒万灵皆被帝俊的狠辣手段震慑到,不得不屈服于妖庭的统治,妖庭威严与日俱增,仿佛一条巨龙冉冉升起,横贯整个洪荒天地,昔日屠龙英雄,今朝一遇风云始化龙,自古以来权利二字最是腐蚀人心。 第74章 阴阳证天婚 自古凤凰天仙配,孤阴独阳岁月催。 红绣球系姻缘线,奉天承运笑相对。 东王公以及蓬莱一众清修之士,被妖庭无故诛连,在先天神圣中引起轩然大波。 昆仑山太清道人摇头道:“不修道德,不明天理,一味逞强凌弱,天道大势之下终是逝水流华。” 玉清道人皱眉不喜道:“枉杀有德之士,必遭天谴,好端端的洪荒天地被这群妖孽搞的乌烟瘴气。” 上清道人不由感慨道:“本以为英雄豪杰之士,不想如此倒行逆施,天道轮转之下,必有其报应,可怜,可叹。” 平静下来的帝俊也不由反思,自己为何会如此色令智昏、刚愎自负,往日的七窍玲珑皆封,却不知自从巫妖两族对立以来,洪荒量劫又起,在劫煞之气的侵蚀下,修士灵台蒙尘不复清明,俗世洪流中能站得住脚已是难得。 伏羲也看的出帝俊状态有异,思索之后便对着帝俊说道:“陛下总理天下万灵,当以德行为先,以势压人终难持久,恩威并施方为帝王之道。” 白泽圆场道:“万物生灵皆有其影,太阳高悬难免炙热焚神,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万物轮转相生,陛下当求娶一女神,立为天后,以使阴阳合和,天地有序。” 伏羲点头道:“白泽此言大善,完善天地大伦,此乃大功德之事。如今万妖蒙昧,不识阴阳上下,当立下乾坤纲常,上合天心、下应民意,使德理浩荡天下。” 帝俊深以为然:“羲皇言之有理,众位爱卿以为何人可为我妖庭天后?” 众人议论纷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伏羲和白泽二人商量后对着帝俊道:“陛下乃太阳之精,自古以来太阴、太阳朝夕相对,日月轮转方有昼夜。闻太阴星孕育有两位女神,冰清玉洁、钟灵毓秀,如此门当户对乃天作之合,陛下可择而求之。” 这时女娲感觉到手中红绣球一阵颤动,元神交感下传来一股信息,女娲不由大喜道:“前番道祖赐下灵宝红绣球,一直不知其妙,刚刚我等商讨婚娶时天机显化,万灵演化应三才变换,天道之下当有天、地、人三婚,可得无量功德,我可为陛下主持婚仪,以证天婚。” 众人听到皆为欢喜,帝俊便顺势而为的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娲皇前去太阴星说媒,若是太阴仙子愿意,朕当聘而娶之。” 帝俊说完取出一宝交于女娲:“此乃上品先天灵宝日精轮,朕愿以此为聘礼。” 女娲离开三十三天,向着太阴星而去,尚未接近便已有寒气逼人,女娲只觉得仿佛进入了北极寒窟之中,到处坑洼不平,全然没有远处看的光鲜亮丽,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的月桂花香,很难想象会有人生活在这苦寒之地。 “羲和、常曦两位仙子可在?女娲前来拜访,有要事相商。” 两道月华泛起银光,从迷雾中走出现了两位仙子,白衣裙带摇摆,三千青丝飘飘。一个面若银盘,眉似柳削,端庄典雅,气质自华。一个脸似瓜果,口若樱桃,移步蹦跳,恰如风中精灵,十分可人。 “不知女娲道友驾临太阴星有何事相商?太阴苦寒无仙果佳肴招待道友,只有桂花清茶相伴,还请道友莫怪。”羲和仙子玉臂轻摇道。 三人落座于石台之上,一时之间清香四溢,不知是茶香还是玉女仙香,惹人沉迷畅惘。 “此次女娲为良缘而来,妖帝帝俊欲求娶太阴仙子,立为妖庭天后,以全阴阳之谊,不知两位道友可有意愿?” 常曦听后立马头摇手摆,好似拨浪鼓般,当真是可爱非常。 羲和听到此言,想起紫霄宫中遇到的那道威严俊朗的身影,太阴、太阳天生便相互吸引,不由面露羞意,目含春水,喃喃细语道:“愿为东山木,良鸟复栖休。” 若非女娲修为高深、耳目清灵,险些听不到女儿之音,不由喜出望外道:“郎有意妾有情,如此门当户对良缘天定也。” 当即就将帝俊的聘礼先天灵宝日精轮留下,约定好时间便准备返回,这时羲和羞答答的将一形似弯月宝物递给女娲,言道:“此为上品先天灵宝月精轮,将此宝带回可明我之心意。”如此美娇娘,当真是羡煞旁人。 这边帝俊听到女娲带回的消息也是心情愉悦,着群妖广发喜帖,邀请一众先天神圣参加婚礼。 这日三十三天红旗彩带飘扬,往来皆神圣,仪礼贺新人,灵果琼浆仙气藏,宫阙楼台神女妆,杯交玉液飞仙鹤,乐奏瑶池舞凤凰,好一派凌霄仙境,非是凡间风景可比。 “昆仑山盘古三清到!奉礼:先天灵宝三件。” “五庄观镇元大仙到!奉礼:人参果十枚。” “西方准提、接引两位尊者到!奉礼:八宝功德莲花两朵。” ………… 帝俊身着大红袍,面若桃花绽放,对着往来宾客起礼,场面之宏大不弱紫霄宫。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并仪成礼。”女娲手持红绣球走上前来。 “昔有比翼成双对,今有阴阳乾坤配,有志丈夫立人魁,金碧华堂拥玉人。” “景阳霞光照万灵,寒月羞花映女英,珠联璧合鸾佩鸣,福慧人间传古今。” “一拜天地,自此天公定婚礼,男女配合着家成。” “二拜贵宾,志同道合堪为友,亲朋齐贺庆今开。” “夫妻对拜,天赐良缘福荫有,锦瑟和鸣早结珠。” 随着女娲证婚礼仪结束,天上祥瑞之气妙结,玄黄功德丝丝垂落,帝俊在功德气运笼罩之下,只觉得福灵心至,在满心欢喜中斩出善尸,修为突破到准圣中期。 旁边的羲和也成功斩出善尸晋级准圣,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女娲作为天婚的证婚人,开启洪荒婚姻嫁娶之风,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功德垂落,借此也成功斩出了善尸。 帝俊和羲和坐上銮驾开始巡游三十三天,千条金龙开道,凤凰百鸟飞鸣,无数妖族欢呼雀跃。 宝眷临幸游观影,两鬓欢颜笑迎风。鱼水千年合,芝兰百世馨,琵琶雅奏乐,夫妇敬如宾。 一众神圣也借此喜宴推杯换盏,眼看帝俊修为突破、佳人入怀,春风得意双喜临门,当真是令人心生向往,自此之后阴阳配对,洪荒之中涌现无数道侣,痴男怨女多腻味。 宝烛烟光吐,琼筵香气和,凉月笼新簟,清风拂晓帘,芙蓉帐暖度春宵。 (多出十个胖大小子,我要写死他绝对不是因为羡慕嫉妒恨。) 第75章 十日戏夸父 微末寒士记恩仇,挑动金乌出东州。 熊熊烈焰生灵苦,夸父逐日影落幽。 大日遮碧月,疏忽转千年。自帝俊大婚之后不久,天后羲和就孕育了十只小金乌,这些小金乌传承帝俊的大日精阳,母亲又是太阴之精,正所谓阴极阳生,这些小金乌天生跟脚不凡,方才出世便已是太乙金仙修为。 依靠父母的积累,可谓是起点便是无数生灵的终点,一身大日真火熊熊燃烧,年幼贪玩不知收敛,将三十三天搅的天翻地覆。 帝俊怕因小金乌身上的大日真火引起太阳星暴动,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只得将十只小金乌放置到汤谷之中,栖息在扶桑树上。 倒也不担心它们的安全,盖因十只小金乌聚集一起,可布下十日焚天大阵,纵是大罗金仙也伤不得它们分毫,作为离火之精传承金乌化虹之术,速度之快洪荒少有能及。 这日汤谷附近出现了一黑衣道人,此人浓眉豹眼环首,身材魁梧高大,身背灵牙宝剑,面露仇恨目藏凶光,朝着东方喃喃自语道:“东王公还有一众仙友一路走好,忆往昔参禅悟道、辩道说法的场景如在眼前,诸位都是有德真仙,实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未曾想妖庭如此残暴,只因仙庭虚谓便不教而诛,绝蓬莱散仙根基,屠戮众多炼气士。” “杀吾好友,灭吾师长,此仇不共戴天!公豹必会为众位道友报此深仇大恨,为我蓬莱仙脉申冤昭雪。从此之后吾便唤做申公豹,此志时刻铭记在心。” 此人为东海散仙,游走三山五岳,于蓬莱仙岛结交一众仙友,逍遥自在。本是先天异兽九玄飞熊豹得道,熊身豹首背生双翼,因而取名公豹,能识人心通人意,擅长通玄变化之术。 如今来到汤谷之中,便是想引诱十只小金乌,借此挑拨巫妖两族的关系,借巫族之手报蓬莱之仇。 申公豹来到汤谷之外,全身染血貌似凄惨无比,跌跌撞撞的向着汤谷中逃跑,十只小金乌见到陌生人闯了进来,便朝着申公豹呵问道:“你是何人?如何闯入汤谷之中?” 申公豹见到十只小金乌好似看到救星一般:“可是我妖庭十位太子殿下当面?小妖申公豹,只因路过巫族山林,便被巫蛮一路追杀,不经意间竟闯入汤谷之中,惊扰太子殿下大驾,还望恕罪。”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妖族威压宇内,那巫族有何可惧,竟敢追杀我妖族之人,难道就不怕我妖庭震怒,发兵灭了它巫族吗?” 申公豹哭诉道:“太子有所不知,我妖族多生活在三十三天之上,洪荒大地皆被那巫族统领,我等小妖散居大地,每日不是被那巫族猎杀,就是被那巫族驱赶戏耍。” “那巫族常言道我妖庭就是惧怕它巫族才远走三十三天的,我等妖族皆为他们巫族的口粮,便是打杀了,妖庭也不敢如何,当真是视我妖庭如无物。” “小妖只是为我妖庭辩驳了几句,便被那巫族多番羞辱,一路追杀至此。” 十只小金乌听后大怒,就连身上的大日真火也烧的愈加旺盛,对着申公豹问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巫蛮说出如此猖狂之语?且带我等前去,看看他有何本事。” 申公豹带着十只小金乌来到巫族部落居住之地,一路上十只小金乌身上释放的太阳真火,将路过的生物烤成一片焦土。 “太子,前方就是那巫族所在之地,小妖修为浅薄,就不跟过去,以免拖累殿下。” 十只小金乌横冲直闯,普通巫族哪里能承受得住太阳真火的炙烤,不过片刻之后,此处巫众皆被金乌活活烤死。 “我道巫族有多厉害,敢不将我妖庭放在眼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大金乌像得胜的将军般对着弟兄们说道。 “这些巫族遇到我等太阳真火,当真是不堪一击,既然如此我等兄弟何不一路烧过去,杀光这些巫蛮,一来涨我等兄弟的威风,二来也为我妖庭扫除大患,想来父皇一定会为我等兄弟感到骄傲的。”二金乌提议道。 “大哥,二哥说的有理,正要闯出一番功绩,好叫父皇和一众叔父对我等刮目相看。”其它小金乌纷纷响应道。 就这样,十只小金乌一路飞过,遇到巫族部落便释放无尽太阳真火,无数巫族被金乌焚烧而死,金乌这种肆无忌惮的暴行,很快激怒了附近的大巫夸父。 只见夸父化作亿万丈真身,手持通天建木杖,向着十只金乌打去。 “好你等扁毛畜牲,竟然无端杀戮我巫族战士,今天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我夸父也要将你等毙于杖下。” 十只小金乌见有一巨人手持木杖打来,连忙飞向高处躲避,见夸父够不到,便围绕夸父嘲笑道:“傻大个,长得高大又有何用,还不是伤不到我等兄弟分毫。” 直把夸父气的暴跳如雷,不断的挥舞建木杖,十只小金乌见此布下十日焚天大阵不断炙烤夸父,追了许久的夸父只觉得又渴又累。 路过渭水河畔,夸父一口气将渭水都喝光了,还是觉得不解渴,便又将黄河之水饮尽。 十只小金乌见夸父狼狈不堪不由愈加用力,直烤的夸父大巫之体龟裂,手脚无力摇摇欲坠。 追到北边一处沙漠之地,夸父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夸父的身体化作了一片桃林,夸父的血液将沙漠变成了沼泽,那通天建木杖扎根在夸父的血肉之中,不断生长起来。 十只小金乌见到夸父倒下不由的欢呼雀跃起来,只觉得巫族大巫也不过如此。 一直在远处跟随的申公豹见大巫夸父藏身荒漠中,转身便向着中央大陆而去,来到了后土一脉巫众聚集之所,大巫后羿所在之地。 “夸父部落,小巫申公豹求见大巫后羿。”申公豹变化作小巫见大巫。 后羿疑惑的问道:“你这小巫不在自己的部落,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只见申公豹面露悲容,沉痛的说道:“后羿大巫,日前天边飞来十只金乌,自称妖族太子,一路不断释放太阳真火,肆意屠戮我等巫族。” “夸父大巫为了追逐金乌,被那群金乌用太阳真火炙烤而死,浮尸大泽之中。” 后羿听后不由怒发冲冠,大巫夸父与后羿素来交好,未曾想几年不见,今已命丧畜生之手,回归了父神怀抱。 “夸父,我必手刃这群金乌,为你报仇雪恨!”说罢,便背着后羿弓和玄冰箭向着金乌所在之地而去。 第76章 后羿射九阳 十日落九泉,巫妖怒震天。 煞气遮星斗,兵戈起云烟。 却说这群小金乌还不知大祸临头,依然悠哉悠哉的驰骋天空,无数生灵丧命太阳真火之下,生灵死后化作诅咒愿力缠绕,本是秉承大气运而生,如今孽障缠身似有无形业火灼烧。 “哥哥们我们已经飞了好久,小十有些累了,要不我们返回汤谷休息一番可好?”十金乌对着几位哥哥说道,正所谓人有其言天必应之,十金乌此语虽是无心却是拯救了无尽生灵。只此一言便是功德无量,也为自己留有了一线生机。 就这样一众金乌向着汤谷飞去,正好与迎面寻来的大巫后羿碰个正着,这大巫后羿一路上看到无数生灵好似标本般化作焦炭,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如今看到这群始作俑者,哪里会放过。 当即就弯弓搭箭对着飞在最前面的十金乌射去,只见一道寒光煞气腾腾的极速飞来,大金乌感觉到不对立马将弟弟撞开,自己却被玄冰箭射中,生命璀璨好似烟花绽放般凋零,余势不减的落入了汤谷之中。 “大哥!啊!啊!啊!哪里来的恶贼竟敢伤我大哥,必要将你拆皮扒骨,以泄心中之恨!”说完,这群金乌纷纷燃烧太阳真火向着后羿袭来。 尚未接近,只见后羿连续弯弓射箭,又有四只金乌被后羿弓射落。 “兄弟们,此贼凶险,快快释放大日之光,让他难以锁定我等身形。”五只金乌大日光华齐放,无尽光芒四射开来,天空顿时被照的火伞高张。 后羿被这股强光照的耀眼夺目,不由的闭上双眼。就在小金乌觉得胜券在握,想要用利爪将后羿撕成碎片时,就见后羿继续弯弓搭箭射出,原来后羿的射箭之艺已经技乎于道,虽然看不见金乌的身影,却好似金乌的轨迹藏于心间。 小金乌们见到射来的弓箭,不由大惊失色振翅欲飞,却也逃不过飞箭之利,纷纷被后羿射落,发出道道凄厉的悲鸣。 眨眼之间十只金乌已被后羿射落八只,后羿再次搭箭对着逃窜的第九只金乌射去,九金乌面露绝望的对着刚刚被大金乌撞飞的十金乌疯狂喊道:“小十快逃,去寻父皇和叔父,让他们为我等报仇!快逃啊!” 远处的十金乌眼含热泪,发出阵阵悲鸣:“九哥!不要啊!” 眼看九金乌被射落,地上的恶贼好似又要弯弓射箭,吓的十金乌赶紧化作虹光向着三十三天飞去,也幸好大金乌舍命相救,使的十金乌有缓转的空间。 远在三十三天的帝俊高坐金銮宝座之上,突然在气机牵引之下,不由喷出一口心头热血,父子连心,帝俊当即就知道小金乌出事了,来不及跟群妖解释,化作一道虹光向着洪荒而去。 此时后羿也射出了最后一箭,箭矢化作一条白色长龙,飞快的向着十金乌射去,眼看十金乌即将丧命在玄冰箭下。 天空响起一声怒呵:“贼巫尔敢!”声音响彻整个洪荒大地,震慑天地万灵。 帝俊及时赶到,手中河图、洛书化作五行八卦,将十金乌包裹在内,玄冰箭如蛟龙入海般消失不见。 十金乌好似惊弓之鸟,投入帝俊怀中失声痛哭起来:“父皇,九位哥哥皆被此恶贼射落,它们死的好冤屈啊,一定要为哥哥们报此大仇。” 帝俊轻抚小金乌以示安慰,接着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后羿,眼神如恶鬼般怨毒:“巫族!朕必将血债血偿,纵是太阳真火永恒灼烧,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帝俊话语中包含无尽杀意,如临九极冰窟般寒心彻骨,倾四海之水也难消心头之恨。这时不明所以的一众妖族也赶了过来,看到十位妖族太子被巫族射杀九只,皆是怒气升腾、义愤填膺。 东皇太一二话没说,举起东皇钟就向后羿砸去,就在东皇钟快要落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杂毛鸟你在作甚!敢欺我巫族无人!” 十二祖巫也闻声赶了过来,刚到此处就见东皇太一高举东皇钟欲灭杀大巫后羿,后土祖巫赶紧调动无量大地之力在后羿周身防护。 尽管有大地之力防御,可是在东皇太一含恨一击下,后羿还是被震的口吐精血,身上血肉模糊。 东皇太一见后羿没死,又欲上前打杀,却被十二祖巫拦在后羿身前:“东皇太一,若想打架自有我等祖巫奉陪,欺负我族后辈,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东皇太一面沉似铁道:“那你巫族大巫,射杀我九位侄儿,又该如何解释!” 十二祖巫不明缘由,看着陨落的九只小金乌,和躲在帝俊怀中瑟瑟发抖的十金乌,不由向着后羿投去询问的眼神。 后羿挣扎起身道:“祖巫,是这些扁毛畜牲欺我巫族太甚,这十只金乌游走洪荒大地,不断焚烧万物生灵,遇到我巫族部落更是辣手屠戮,大巫夸父进行阻拦,却被这群金乌戏耍炙烤而亡,后羿又岂能容它们。” 十二祖巫听到后羿此言,当真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咬牙切齿道:“如此孽障自当杀之而后快!” 接着便对着妖族说道:“这十只金乌作恶多端,杀我巫族子民,合该遭受此劫,你等妖族若是强词夺理,我等做过一场便是!” 帝俊深吐气息,对着十二祖巫幽幽的说道:“新仇旧恨,早该如此,我等也不必逞口舌之语。一山不容二虎,洪荒虽大,却也容不下巫妖两族。百年之内我妖庭必携亿万妖众登临不周山,与你等巫族决一雌雄。” “成王败寇而已,不是你巫族灭,便是我妖族亡,是时候该决定谁是掌控天地的霸主了。” 祝融性如烈火道:“如此甚好,早就看尔等妖孽不爽了,这洪荒天地是父神留给我巫族看管的,又岂能容你等妖族猖狂。” 东皇太一摇动东皇钟,周身无风自摆,一字一顿的语出道:“且让你等苟活几日,吾必以东皇钟将尔等碎尸万段,以为我九位侄儿报仇雪恨!” 帝江大手一挥道:“莫要口出狂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等巫族在盘古殿中静候你等妖族前来送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妖孽之下。” 双方放完狠话,各自退回,今日双方都有儿郎受创,事发突然皆未有准备。 如今双方约好,回去聚拢族民,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一触即发。 洪荒一时间万灵平静,好似暴风雨来的前兆,无数劫煞之气将天地渲染的迷蒙混沌不清,无数仙圣闭关封门,以防被巫妖两族波及,成为那火中池鱼。 第77章 怒战不周山 无边妖云遮日月,海到无边地相接。 神通妙法如水涌,都天神煞冲天裂。 帝俊将小金乌带回三十三天,自觉无颜面对天后羲和,手持招妖幡聚集群妖,一声令下万妖响应,百年后兵出不周山讨伐巫族。 这边巫族也在调兵遣将,洪荒无数巫众在各路大巫的带领下,化作道道长龙不断向不周山汇聚,一时之间不周山煞气冲天。 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洪荒天地间的劫煞之气日渐浓郁,此时双方仇怨深结,也不再顾及鸿钧道祖之言,都想毕其功于一役。 云层之上军旗飘扬,亿万万妖众在各路妖圣、大妖的带领下各成阵形,前方战鼓敲的轰隆作响,每道声音落下都伴随着电闪雷鸣。 妖帝帝俊以及妖族高层端坐云床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一众巫族如观蝼蚁,好似随时都能踩死一片。 地上巫族在十二祖巫和各路大巫的带领下,摇旗呐喊,一身煞气冲的云开雾散,眼神充血、摩拳擦掌,好似要将天上群妖撕成碎片一般。 双方气势高昂,互不相让,随着一道幽远苍凉的号鸣声传遍整个战场,无数妖族如下雨般向着巫族冲杀而去,十二祖巫也大手一挥,亿万巫族战士大步流星的向着妖族杀去。 东皇太一走出阵前,手中东皇钟嗡嗡作响,对着十二祖巫伸手一招:“且来一战!” 祝融几人对视一眼,操纵五色神光就向着东皇太一战去。 帝俊周身流光盘旋,河图、洛书化作五行八卦领域,里面浑浑蒙蒙一片,似藏有无尽天地杀机。 帝江和烛九阴,一个手握无量空间之力,一个脚踏时间长河,好似虚幻照进现实般,时而隐匿藏形,时而时空乍现,与帝俊纠缠在一起。 鲲鹏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不断围绕天吴和玄冥转动,好似随时要发出致命一击。 伏羲的琴声由虚化实,无数刀枪剑戟砍到强良和翕兹身上,发出金玉交击的声响。 女娲周围造化之力不断扭曲,仿佛有无数小世界在孕育成型,不管奢比尸释放的毒烟多么浓郁,总是被造化生成的世界不断吞噬。 东皇太一手中东皇钟快速放大犹如日月,似泰山压顶般向着祝融、共工五人落下,想将五位祖巫收进东皇钟内,五位祖巫变化作亿万丈的祖巫真身,分立五方将混沌钟给顶了起来,好似五丁抬山般,一时间无上巨力僵持在一起,使周围空气如海啸爆发般轰轰作响。 东皇太一见状化作三足金乌本相落在混沌钟上,周身法力源源不断的涌向东皇钟,东皇钟绽放无量明黄玄光,直压的下面五位祖巫肩膀一沉,五位祖巫各自亮起一道神光,五道神光纠缠恰似五行相生,又将东皇钟给顶了上去。 只见东皇太一身上走出一道黑影,手持一白色宝葫芦,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宝葫芦躬身一拜,宝葫芦洁光四起,从中射出一道银色刀罡,刀罡似无形无影,向着共工脖颈斩去,如钢铁相撞般火花四溅,共工受此重击,口中哎呀一声,身形止不住的摇晃。 五行神通顿时被破,五位祖巫在东皇钟的巨力中纷纷跌落在地,汗如牛斗,气若悬江。 帝俊的河洛大阵中,帝江周围无数空间裂痕,不断将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天地杀机转移,烛九阴好似徜徉在时间长河之中的帆船,独立于宇宙之外,天地杀机尚未近身便已腐朽。 帝俊也吃惊于祖巫的修为境界,将河图、洛书成太极交汇状,五行八卦化作道道锁链向着帝江和烛九阴封锁而去,帝江只能调用神通在四周形成无数空间刀刃,不断的将缠绕而来的锁链砍断,烛九阴在帝俊的封锁下如风中飘絮般游走在时间长河上。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帝俊身上走出一白衣道人手持日精轮杀向手忙脚乱的帝江,接着又走出一黑衣道人手持月精轮向着烛九阴杀去,帝江和烛九阴没有防备之下,被日、月精轮砍出道道血痕,从河洛大阵中跌落下来。 花开两表,这边天吴和玄冥二人被鲲鹏从四面八方不断攻击,虽然没有完成太大的伤害,也让二人狼狈不堪。 两人稳定身形,狂风暴雨将鲲鹏淹没,蒙昧元神视听,风借雨势越加狂暴,使的鲲鹏身形受阻、视线模糊,鲲鹏一边驾驭雨水,一边使用北冥吞吸将狂风吞食。 天吴和玄冥又岂能让鲲鹏如此轻易破掉神通,当即化作祖巫真身,道道拳头似灵宝般打出,鲲鹏见状只能不停躲闪,双方见针插缝、斗得是旗鼓相当。 远处伏羲道道法力拨弄,伏羲琴化做七根七色丝线向着强良和翕兹身上缠去,像是蟒蛇缠绕,又似钢锯切割。强良、翕兹无上巨力打在上面如水入棉花般消失不见,只激起几道空灵的琴音。 强良、翕兹只能御使无数雷霆闪电,向着伏羲不断劈打,不过片刻之间,伏羲周围已经化作一方雷海,打的四周山石滋滋作响、霹雳四溢。 那边与女娲对阵的奢比尸明显有些吃不消,女娲如今已经成功斩出善、恶二尸,一身修为突破到准圣中期。奢比尸释放的毒烟被女娲用江山社稷图席卷一空,女娲不断抛出红绣球,将奢比尸身上砸的青一块紫一块,若不是祖巫之身强壮无比,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 随着帝江和共工等人的跌落,其他祖巫见状立马甩开对手,一众祖巫聚集在一起。帝俊等人也乘胜追击包围了上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大哥,共工你们没事吧?” “我等无有大碍,只是一时不备被打落下来,准备结都天神煞大阵。” “可是,这阵法太过强大我等还不能完全驾驭。”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我巫族自当拼命一搏。” 十二祖巫分列一方,摆出都天阵形,刹那间天昏地暗,虚空之中鬼哭狼嚎,无穷浑浊之气翻涌,十二道煞气光柱直接天幕。 十二祖巫气息逐渐相融,浑然一体宛若一人,周围混混沌沌如迷雾笼罩,一道遮天蔽日的巨人好似从中苏醒,一股威压覆盖万物生灵,只若天地血脉源头。 昆仑山三清道人感受到这股气息,不由拍案而起惊呼道:“盘古!” 帝俊等妖族众人也被眼前异象惊的目瞪口呆,巨人显露身形面向众人,还未出手就压的一众妖族不能喘息。 正是十二祖巫通过都天神煞大阵,自血脉中召唤出的盘古虚影,只见盘古大神举起手掌如天落,向着帝俊等人拍了下来。 帝俊等人好似风中残烛、浪里孤舟,宛若蝼蚁般露出绝望之色,手掌还未拍落,无穷的压力已经让帝俊等人血若流殇、元神受创,齐齐瘫倒在地上。 就在帝俊等人准备闭目待亡的时候,盘古虚影突然停顿下来,接着如山石滑坡般逐渐破碎,都天神煞大阵突然解体,十二祖巫纷纷被剥离阵法,好似脱力般跌落在地。 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尴尬,整个巫妖战场万籁俱寂,帝俊等妖族高层劫后余生、心有余悸,身受重创之下无心再战,也是担心祖巫会不会再来一下,到时候怕是悔之晚矣。 十二祖巫也是无力再战,都天神煞大阵负担太大,一众祖巫还不能掌控自如,刚刚若非情况危急,祖巫也不敢兵出险招,加之先前又经历了一场苦战,现在也是担心妖族趁人之危。 巫妖双方默契的收拢部众,谁也不敢刺激对方,彼此连狠话都没说,就各自退去。 一场旷世大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祖巫未曾想到妖族高层修为如此突飞猛进,帝俊等人也没料到祖巫不仅修为更上一层楼,还藏有如此大规模杀伤性的底牌。 此次双方虽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却让彼此更加警惕起来,巫妖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期。 第78章 鸿钧说天道 大道无形天有形,天道圣人掌权柄。 玄门炼气据天心,仙道隆昌九为极。 随着巫妖不周山大战的落幕,妖族高层皆遭受了重创,每每想起那道身影都觉得肝胆裂张、心惊胆寒,在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众人修养了万载光阴方才恢复。 这一日一众先天神圣从修行悟道中惊醒,听到耳边传来的聚道钟声,纷纷向着紫霄宫而去,一样的路、一样的景,如今在众人眼中却又是不一样的道蕴。 当真是初看山是山,水是水。再看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如今看来山还是山,水还是水。道随心转,景随意变,天地万物蕴含无尽道理,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道理也不一样,所谓千人千面不外乎此。 修为境界高了,心境层次也水涨船高,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初以为池塘广阔,直到看见江海才知浅薄。 鸿钧道祖依旧高坐道台之上,只是这次好似连长相都看不清了,众神圣不由回想起道祖的本相,发现就连记忆中的影像也模糊不清了。 凝视道祖如道在眼前,元神牵引之下如坠深渊,众人赶紧收敛心神,恭敬的拜道:“我等参见圣人,祝道祖与道合真,大道超脱。” 鸿钧道祖金口玉言道:“此为本座最后一次讲道,此后我将以身合道、上体天心,使我玄门仙道代掌天道大势,天道圣人执掌天道权柄,至此天道之下以我玄门为首、仙道永昌。” 太清老子问道:“老师,不知天道圣人为何?天道权柄又是何物?” 鸿钧道祖答曰:“所谓天道权柄便是调动天道力量的权限,天道圣人便是执掌天道权柄的圣人,圣人之中天道圣人至高至贵,可为众圣之首。” 玉清元始问道:“老师,不知天道圣人几何?” 鸿钧道祖回道:“所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天道之下当有四十九尊天道圣人,我玄门仙道执掌天心,为天道正统,天之极数为九,我仙道当有九位天道圣人。” “自我证道仙道至圣,蒙天道造化,得了八道鸿蒙紫气,这鸿蒙紫气为天道本源所化,以鸿蒙紫气为桥梁可证就天道圣人,执掌天道权柄。” “天道之下万物自有一线生机,仙道之下亦留有余地,我玄门当出八位天道圣人。” 上清通天赶紧问道:“老师,不知道何人可成为天道圣人?” 一众先天神圣面色紧张的盯着鸿均道祖。 鸿钧道祖语气淡漠道:“三清身具无量开天功德,可成天道圣人,教化众生。” 说完道袍一挥三道散发无穷道蕴的鸿蒙紫气便没入了三清体内。 三清道人意得志满的拜道:“我等多谢老师垂爱,定不负老师教诲。” “女娲可得造化功德,可成天道圣人”说完又是一道鸿蒙紫气飞向女娲。 女娲兴奋的拜谢道:“自当听老师安排。” 鸿钧道祖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接引、准提二人,叹气道:“罢了,罢了,天道因果轮回,索性予你等便是。” “接引、准提当有教化功德,可成天道圣人。”又挥出两道鸿蒙紫气围绕两人消失无影。 接引不再悲苦、准提咧嘴开怀,齐齐对着鸿钧大礼拜谢。 这个时候一众神圣也明白了,这白玉蒲团的真正机缘所在,不由后悔不已,尤其是红云和鲲鹏二人,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有心生悲苦者不由失声大哭起来,有抱有侥幸者哀求连连,鸿钧道祖不堪其扰,摆手道:“莫要矫揉造作,怜悯你等修行不易,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也予你们吧,一切顺从天意,随缘而定” 说罢,从手中飞出一道鸿蒙紫气,在人群中不停穿梭,聚散无形,最后钻入了红云道人眉心处消失不见,红云见状不由大喜,当真是命若有缘失而复得,命若显贵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人欣喜若狂就有人悲伤绝望,鲲鹏面色麻木无表情,眼神阴翳森然冰冷,手藏袖中拳勒紧。 鸿钧道祖不在理会众人的千姿百态,开始宣讲圣道大法。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万物化生,阴阳定基,人知其神为神,不知其神之所以为神也。” “日月有数,乾坤有理,四时有序,功德生焉。至乐性余,至静性安,心生万灵,神明出焉。” ………… 此次讲道有别以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听得到一句大道真言可永久受用,多数是雾里难看花,水中徒捞月,偶尔灵感来时方记得只言片语。 只听得一众神圣头昏眼花,有不自量力者纳道纹强求圣道,最后被道纹真意渲染,一时间有人头顶青丝落,有人肚里乾坤大,有人三头六臂显化,有人目中双瞳分生。 求道之路向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这三万载听道耗尽了一众神圣的底蕴,众人只觉的油尽灯枯般摇摇欲坠。 “今已讲道圆满,吾将以身合道,今后大势不改鸿钧不出,望尔等弘扬仙道,教化万灵,使我玄门永昌。” 鸿钧道祖说完此言,身形一点点的消失,好似融入了另一个纬度,又好似无处不在,至此紫霄宫隐迹藏形。 趁着众人还沉浸在鸿钧圣道之中,镇元子赶紧拉着红云朝五庄观而去。 “红云道友,汝大祸临头也!” “道兄,不至于此吧,这鸿蒙紫气是道祖所赐,应该不会有人敢冒如此大不韪吧,如此将置圣人于何地?” “糊涂!糊涂啊!你不思索得到鸿蒙紫气的都是何人?皆为道祖门下弟子,一众神圣不敢得罪圣人,还不敢抢夺于你?” “尤其那妖师鲲鹏,本可坐拥天道圣位,却因你之缘故丧失天大机缘,此为绝道之仇,再无缓转的余地。” “如今鲲鹏为万妖之师,妖庭之中更是大能云集,你与鲲鹏结下如此大因果,又怎会不来找你寻仇?” 红云道人听到此言,不由坐立不安,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喜悦,连忙对着镇元子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镇元子无奈的苦笑道:“为今之计,便是你日夜苦修,争取早日证道成圣,如此劫难自解,再无人敢窥视于你。” 红云道人没有其它办法,只得在万寿山闭关潜修,以求修为早日突破。 那边妖师鲲鹏找到帝俊:“陛下可还记得对鲲鹏的承诺?” 帝俊不明所以道:“不知妖师所求何事?朕自当竭尽全力助你。” 鲲鹏道:“我与那红云道人有阻道之仇,紫霄宫天道圣位本有我一席,只因红云道心不纯,连累我也失去机缘。如今他又有何面皮窃据鸿蒙紫气,红云与我有天大因果,非鸿蒙紫气不可了结。” “我欲找红云清尝因果,请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帝俊思索到,这红云和镇元子互为好友,皆不是易于之辈,没必要因鲲鹏个人私仇为妖庭树此强敌。 况且鲲鹏本就在妖族威望深厚,若是其得了鸿蒙紫气证道成圣,那妖庭还是朕的妖庭吗? “妖师,如今是多事之秋,巫族的事情尚未解决,此时朕实在没有精力相助,还望妖师三思而后行。” 鲲鹏听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帝俊,未发一言,转身便向北冥而去,至此之后鲲鹏与妖庭间隙更大,几乎不再怎么往来。 今日因,他日果。 第79章 六道轮回立 万古魂灵诡哭丧,阴山血海幽惶惶。 后土慈悲效盘古,六道轮回树中墙。 这边一众先天神圣还在消化鸿钧道祖所讲的圣人之道,那边祖巫也聚集在盘古殿中演练都天阵法,在阵法的刺激下九转玄功也在不断突破。 一日祖巫后土游走在山川大地上,看到无数鬼灵残魂飘零游荡,看到巫族之人皆显露无边恨意,怨气聚而不散直冲天际,化作诅咒之语萦绕耳畔。 后土不禁面露悲情迷茫之色,我等巫族本应替父神管理这片洪荒天地,使万族和睦相生,日月井然有序,造福万古生灵。 而今却杀伐迷性,以至万物生灵涂炭,使万灵恨不得食我族血肉,如此罪孽缠绕我族气运,业火涛涛之下,我族安有前途。 后土一路向西走去,看到无量生灵之血汇聚到血海之中,无数鬼魂在血海之上痛苦的沉沦翻滚,不禁悲痛欲绝,慈悲怜悯之心触发,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上天啊,如果这是巫族之过,就请惩罚后土一人吧。父神啊,后土该如何做才能解救这无量魂灵,该如何才能使我巫族超脱罪孽,请告诉后土吧!” 血海之上回荡着后土绝望而又悲伤的呻吟,回应后土的是血海层层巨浪,伴随着一道道的诅咒之音:“悲!悲!悲!万古痛苦沉沦!死!死!死!汝等都该死绝!恨!恨!恨!恨不得食汝等骨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后土背后响起:“昔有盘古开天地,身陨道化生万灵,五浊六欲迷心眼,量劫跌宕藏诸天,因果纠缠复又起,解铃还须系铃人。” 后土听到此言转过身来,只见一人非道非魔,周身无尽阴冥玄幽之气环绕,头戴骷髅冠身着黑幡服,黄泉披风摆荡,胸前幽火中映有冥王拜天图,左手指天九叶妙轮轻旋,右手持阎罗天子剑,移步之间万鬼悲鸣。 “道友是何方神圣?听汝之言好似有解救万灵之法,我为父神血裔自当承担其责,还请道友不吝赐教,后土感激不尽。” 来人正是盘踞幽冥地府的阴天子,随着阴天子的到来,就连血海上肆虐的浪潮都消了下去,无数冤魂厉鬼静若寒蝉,再无先前那般猖狂,阴天子对着后土说道:“我乃荒古一幽灵,地为被来天作厅,辅佑三皇得天命,脚踏阴云山河惊,叫得鬼来鬼得听,呼得神来神得应。” “吾唤作阴天子,自荒古时期便承接盘古天命,一直镇守在九幽地府之中,今见汝独自在血海悲戚,因而显化渡汝圣灵。” 说完眉间神目似开非合,盘古天命氤氲其中,让面前的后土顿感亲切,好似如沐春风。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枉死生灵不得往生,天地间阴灵诅咒之气盛行,盖因天地轮转有缺,想要解决根源问题,需立六道轮回。” 后土听后大受感触,真灵不断跳动,似懂非懂如雾遮山,连忙问道:“既然天地尚不圆满,又该如何创建轮回呢?” 阴天子循循善诱道:“盘古是如何开天辟地的,轮回之事自当效仿。”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后土心中雾霾劈散,也让后土面如黄土、身形俱颤,心念转动之间,绣眉弯结好似天人交战,许久之后长叹一息。 “盘古父神开天地,巫族后土化轮回。” 只见后土宏愿誓言道:“我乃祖巫后土,今感天地有缺,众生无法轮回往生,愿以身化作六道轮回,接引冤魂转生不息,六道轮回立!” 只见后土化作亿万丈祖巫真身,自散生机以身体化作六道轮回,刹那之间天悲地泣,一股悲凉伤感之意,萦绕天地万灵,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一众神圣皆躬身拜道:“后土娘娘慈悲大德,功盖万古千秋!” 轮回创立天地圆满,天道有感降下无量玄黄功德气包裹后土真灵,后土真灵在功德之力的滋养下,开始诞生元神,元神吸收玄黄功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壮大。 同时天上轮回之道汇聚成型,轮回道果朝着后土落下,就在这时阴天子走上前来,宏愿道:“我乃荒古轮回大帝,今立一教,名曰幽冥教,教化天地鬼灵,渡恶鬼脱离苦海,助善灵往生极乐,以极品先天灵宝阎罗天子剑镇压气运。” 顿时风云色变,轮回道果止步,无量气运功德汇聚,阴天子见轮回道果摇摆不定,又大声言道:“我乃九幽地府阴天子,今立阴庭,为天地幽冥正统,掌管一切鬼神,万劫阴灵皆入圣,十方鬼神听我令!” 随着阴天子的一声令下,九幽地府的所有鬼神皆为响应,无量鬼气充沛天地,天为之昏暗,地为之失色,周天星斗黯淡无光。 “五方鬼帝拜见阴天子!”“十殿阎君听候号令!”“十大阴帅奉令前来!”“文武判官恭临大驾!”………… 阴天子眉心轮回眼睁开,九幽轮回之光照现大千,与天空中的轮回之道交相辉映,轮回道果再无犹豫,向着阴天子落下。 无量功德气运将阴天子映的宛如神圣,阴天子借助无量气运之力,元灵蜕变成圣灵,成功突破到亚圣境界,证道圣人果位。 随着阴天子元灵证道成圣,一股威压席卷四方,周围十方鬼灵匍匐在地,口称圣人万寿无疆。 阴天子得轮回道果,无数轮回之道汇聚到阴天子眉间神目,轮回眼中孕育无量岁月的轮回大神通圆满,眼中六道勾玉显化,六道神光散射诸天万界,一切众生都好似生死被人掌握,与新生的六道轮回神光交融。 随着轮回眼完成蜕变,阴天子掌握轮回之道,水到渠成的证道至圣,顿时幽花乱坠、地涌鬼气,一众鬼神沾染圣蕴,修为纷纷突破桎梏,幽冥之气浩浩荡荡。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成圣,恩泽万民,正应此时。 阴天子证道轮回之道,四道鸿蒙紫气降临,新生的六道轮回感受到轮回之主的存在,不断释放轮回气息天人交感。 天地异象尚未结束,如今阴天子占据幽冥大势,执掌六道轮回,无量功德气运加身,也不再压抑诡道法则之力,欲一鼓作气法则证道混元大罗金仙。 随着法则之力的突破,阴天子感觉到无数法则在撕扯自己,所幸如今自己已经相继证道亚圣道果和轮回至圣之道,一念之间天道相合,再加上无量功德气运加持,好似要将自己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法则反噬,被阴天子借助天地大势轻松化解。 一身神诡法则之力冲天而起,洪荒天地都好似在颤抖,一瞬间阴天子好似看到了无数法则之力被天道覆盖,法则如骨架天道似血肉,法则之力被血肉包裹不再显化。 阴天子顺理成章的证道神诡法则,成就混元大罗金仙境界。 谋划万古岁月,如今借助后土开辟轮回之机,阴天子三道同证,一日成三圣,感受到身体中蕴含的无穷力量,一举一动天道相随,莫说同等境界再无敌手,便是跨越境界逆行伐圣,阴天子觉的也无不可,虽然不知道天道圣人之威,想来也不过手掌之间。 看着手中四道蕴含无尽道蕴的鸿蒙紫气,阴天子再也控制不住的肆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哇哈哈哈,从今往后再也无需谨小慎微、伏低做小了,从此龙游大海再无顾忌也!” 第80章 天地人神鬼 天有其数地有灵,九五至尊万族倾。 人点七星鬼神惊,神应三才变化停。 阎王不催寿无馨,三更不死五更兴。 土地庙小是非大,旁门左道四象循。 就在阴天子窃取六道轮回的时候,那边后土在无量功德的滋养下,元神修为如坐火箭般直冲云霄,片刻之后一股圣人威压席卷四方,已然借助功德之力成就亚圣道果。 “所以刚才你以言语诱惑我化身六道轮回,就是为了窃取轮回之道,占据六道轮回?”阴天子被后土清脆的声音打断,看着后土明眸似桃花盛开,阴天子不由心生尴尬,老夫持道无量岁月,如今却被人窥视本性,当真是水落见石出,没有遮拦啊。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面上不显露山水,阴天子轻笑道:“恭喜后土道友证就圣道,从此万劫不加身,万古得长青。” 后土又怎么会被轻易糊弄,依旧绵绵细语道:“如今道友霸占六道轮回,却不知后土又将仙乡何处?” 阴天子赶忙说道:“道友且宽心,六道轮回汝自然来去自如,若蒙道友不弃,可入我幽冥教中,亦可进我阴庭地府,全凭道友一言以定之。” 安抚好后土之后,阴天子方才有闲暇研究鸿蒙紫气,执掌轮回后天道降下四道鸿蒙紫气,也就是说幽冥轮回之道当有四位天道圣人。 为何玄门天道圣人有九,而轮回只有四位天道圣人?阴天子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结合前世民俗传说,好似找到了些许眉目。 这天地之间有五类,分别是天地人神鬼,所谓神三鬼四,前世生活中凡是拜神就磕三个响头,凡是逢年过节敬祖先便是磕四个响头,三个响头便意味着神之数为三,香火神灵之道当有三位天道圣人,四个响头便意味着鬼之数为四,幽冥轮回之道当有四位天道圣人。 这天之道和地之道,可以从天地至尊之数看出,凡帝王者皆为至贵之人,我等常称之为九五至尊,由此可见天之数为九,地之数为五,如此方称天地至尊命格。 天之极数为九,主掌天道的玄门仙道当有九位天道圣人,此与鸿钧道祖之言不谋而合,阴天子又想起前世传说,传说巫妖大战导致三十三天破碎,诸圣以三十三天的碎片炼成九重天,至此之后天高九重,故而有云登仙之路如登九天,九霄之上为凌霄宝殿,是以李太白有诗曰: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地之数为五,意味着地道当有五位天道圣人,我等常言膜拜之情当以五体投地为最,盖因地数为五,人与地和方显赤诚。夫言大地山川者,皆以五岳为首,如此可见地数为五不是妄言。 传说人居鬼神前,鬼之数为四、神之数为三,人之数当为鬼神之和,是故人之数为七。 难怪前世人死之后,每七日一超度,老人称之为头七、二七、……六七、直到七七,这七为人之数,七七之数为人之极也,预示着往生极乐,得道超脱,而七七正好为四十九,所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此乃上合天道也。 果然凡是传说必有因果,只是凡人不知其所以然,而有道之士却知之用之。传说三国时期武侯诸葛呼风唤雨、垒石成阵,精通通玄之术,可惜大业未成而寿元有数,诸葛亮便摆下七星阵以人之道借鬼、神之寿,点燃七盏油灯守护人之气数,可惜最后被人惊扰,导致功亏一篑。 也有神话传说,人族三皇五帝时期,三皇和四帝相继成就天道圣人,只有颛顼大帝无法成就天道圣人,非是修为德行不够,而是人之数已尽,颛顼大帝不由言道此乃绝地天通、前路断绝也。后人不知其意,常误会为阻断天地,隔绝仙凡往来,此大缪也。 天道之下当有四十九位天道圣人,天地人神鬼各有其数,此据天道大势,然而天道之下万物自有一线生机,纵是旁门左道亦有其气数。 所以衍生三教九流,道派不同却各有气数,作为天地间第二位证道至圣的魔祖罗睺,其所创立的魔道也占据很大气数,因魔道应六欲而生,故而魔之数为六,是以魔道当有六位天道圣人,这也是道、魔之争能绵延千古的原因,无他,唯实力耳。 接引、准提后来脱离玄门创立西方教,也就是后来的佛教,都知佛教有三世佛,却不知佛教对应气数为四,缘何如此?细听佛家之语其实就能明白,佛家有四大,故而佛门当有四位天道圣人,又因佛家倡导众生平等,故而有言四大皆空。 一连串的天地异象使一众先天神圣百感交集,巫族听到祖巫后土誓愿以身化轮回,皆是大惊失色、痛哭流涕,祖巫们更是暴跳如雷,齐齐向着血海而来。 而妖族听到后土之言,纷纷喜形于色、弹冠而庆,如此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不攻自破也,当真是天命在我等妖族啊。 而离血海最近的冥河道人,本来端坐在十二品业火红莲上参悟圣道,先是被祖巫后土哭嚎之声搅的不能安宁,考虑到巫族势大,冥河也就忍气吞声了。 哪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土祖巫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长到脑袋里了,居然学盘古要以身化轮回,冥河道友不由吐槽道当真是血脉传承一家人啊。 还没从幸灾乐祸中回过神来,就见无量天道功德降临,后土居然诞生元神了,修为还在功德之力的滋养下青云直上,直到冥河也看不出深浅了,当真是羡煞旁人也。 就在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修士,自称轮回大帝,直言创立幽冥教,引得无量功德气运降临,这还没完接着又创立阴庭,尊自己为阴天子,号令九幽地府十方鬼神,又引得天道降下无量功德气运,冥河人都麻了,获取天道功德竟然如此容易?感觉我上我也行。 这阴天子更是当着后土的面窃取了六道轮回,冥河道人对阴天子敬仰之情顿时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接着就见那阴天子借助无量气运证道亚圣道果,圣人威压直接将冥河道人压落血海之中,待冥河道人起身,正欲上前见礼的时候,那阴天子显化轮回又证道至圣了,一股更强的威压又将冥河道人压落血海,等冥河道人再次起身时,又是一道法则威压,将冥河道人压在血海中久久难以动弹。 待到冥河道人整理仪表再次准备上前见礼时,后土吸收完无量功德之力,成就亚圣道果,又是一阵圣人威压袭来,冥河道人一阵踉跄,再次跌落血海之中。 这一番遭遇直接让冥河三观尽碎、道心受创,索性龟缩在血海之中不出来了。 就在阴天子探寻鸿蒙紫气的奥秘时,六道轮回之中两缕幽光投来,化作一书一笔落到阴天子手中,正是那传说中的冥书生死簿和无常判官笔,书中藏尽生灵寿数,笔下写尽众生生死,俱为极品先天灵宝。 “后土妹子啊,你怎忍弃我等而去啊,呜呜呜” 远道而来的一众祖巫如奔丧般哭泣悲鸣,接着便看到立于空中威压四方的后土,顿时双方大眼瞪小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真是滑稽非常。 阴天子眉头一皱也懒得搭理这群莽汉,如今九幽地府和六道轮回相连,自己还有一众事情要处理,索性让后土自己应付,身形一转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第81章 黄河人之母 沧海苦渡一声吟,赤身裸体哭悲鸣。 黄河之水浊无定,人灵浮世天地清。 接连有天地异象产生,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其中浓厚的威压,虽不似鸿钧道祖成就天道圣人般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异象席卷整个洪荒世界,却也是证道成圣之象。 陆续有人证道成圣,最为着急的莫过于三清、女娲、接引、准提几人,作为天道圣人子弟,坐拥天道本源,如今几人皆已斩去两尸修为突破到准圣中期巅峰境界,可是最后的自我尸始终如雾里看花,渴望而不可及。 鸿蒙紫气的参悟也是不得其门,收获寥寥,道无界而心有涯,走不出心中之困,又如何明天道之机。 红云道人每日枯坐五庄观中,面如枯槁、心如死灰,本是浮云常自在,自囚方寸染尘尘埃,修为困顿准圣初期,眼看好友镇元子也突破到了准圣中期,不由心生离意,也许出去走走能让自己突破困境,当即就跟镇元子表明想法,尽管镇元子有心挽留,然而涉及道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提醒他注意安全。 这边妖神鲲鹏也突破到了准圣中期修为,一直盯着红云道人的行踪,眼中恨意好似绵绵无绝期,只待花开结果。 三十三天之上妖庭高层聚集,一方面是巫族给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成道异象的刺激。 “如今巫族因后土身化六道轮回,导致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有缺,然而不知是否能由其他大巫补全,再加上后土成就圣人道果,此诚我妖族危急存亡之秋也,各位以为我妖庭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帝俊面色严峻的问道。 “陛下,巫族既然能够布下阵法,我等何不也布下一阵与之抗衡?”妖神白泽提议道。 伏羲道人点头道:“听闻陛下的河图、洛书能勾连天地布下河洛大阵,若是我等能够以此为基,勾连周天星斗的力量,再辅以各路妖圣、大妖镇守,阵成之后威力想必不可限量。” 帝俊若有所思:“言之有理,两位都是我妖庭智谋之士,所谓一人智短,三人智长,即日起我等三人便一起借助河图、洛书演化周天星斗。” 这边女娲无数次尝试将自我尸斩出,每每到关键时候便下不去手,冥冥之中天道示警,好似要斩落的不是自我尸而是自己的生命,这是因为灵性与欲望交织在一起,若是强行斩尸只会损伤自身根基。 没有办法女娲只能游走洪荒散散心,看看是否能碰上福缘,使自己能够更进一步。 女娲一路上看到的生灵不是妖族就是巫族,彼此争斗不休,巫族以妖族为食,妖族也会自相餐食。 女娲心想巫妖之间之所以彼此水火不容,很大原因是因为缺少吃食,我若是创造出一种繁殖成长速度很快新物种,用来代替成为食物,巫妖是不是就没有纷争了。 而且洪荒世界只有巫妖两族,出现矛盾没有办法缓和,若是出现一个巫妖可以凌驾的物种,是不是就可以转移矛盾了。 又思及道祖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女娲越发觉得创造一个新物种不仅能缓解巫妖之间的矛盾,还能让自己的造化之道更进一步。 就在女娲起念时,元神之中的鸿蒙紫气活跃起来,道蕴浮华不断跳动,女娲当即大喜,果然造化生灵吾之道也。 于是女娲便来到一处大河边,用泥土混合河水捏出不同形状的生物,对着这些泥塑吹出一口造化之气,这些生物立马活了过来,还未等女娲开心起来,就发现这些生物宛如石块般僵硬,无法成长繁殖。 女娲不由陷入了沉思,凡尘无造化灵秀,非大地精华造化息壤不可,可是那九天息壤珍贵无比,又去哪里寻找呢。 突然女娲眼前一亮,想起前番不周山上取宝时,那位前辈手中握有九天息壤,倘若能借来一用,则大事可成矣。 想罢,女娲掐动指诀推演陆文的去向,远在东海之滨的陆文顿时有所感应,面露微笑道:“时机已到,女娲自投罗网,此乃天赐良机也。” 陆文一步踏出,山川相迎,斗转星移之间已是乾坤变换,来到了女娲跟前。 “女娲,不知汝唤我前来所为何事?”陆文揣着明白装糊涂,端起架子问道。 女娲稽首道:“如今巫妖水火难容,女娲欲造化一族解决万灵吃食问题,平息万族纠纷。然凡土不成孕育生机,想跟道友借九天息壤一用,吾愿以先天灵宝交换,不知道友可愿割舍?” 陆文故作摇头状,说道:“吾自不缺灵宝,似九天息壤这般天地至宝,怎能轻易予人,此举乃自消福运,获罪于天也。” 心想原来这女娲造人是想将人当做巫妖口粮的啊,怪不得后来对人族那般冷漠,如此就不难理解了。 “不知道友有何条件,只要愿意予我九天息壤,女娲皆应了道友便是。”女娲没有办法,只能低眉苦求到,事关道途岂能轻易舍弃。 “吾亦非不同情理之人,非是刁难于汝,既然汝求之心切,言之心诚,吾便允你些许息壤便是,然而吾等需有言在先。”陆文欲扬先抑、欲求先予道。 女娲听得此言欣喜若狂,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即对曰:“道友请说,女娲依你便是。” 陆文也不在遮遮掩掩,直切主题道:“吾那洞天世界中缺乏生气,欲放养一些生灵添加生机,既然汝欲造化一族,那便予我一半生灵,这些生灵既入吾府中,自当归吾管束,生灵气运也当归附于吾,汝意下如何?” 女娲心想,这些生灵反正也是造化出来给巫妖吃的,给谁不是给,没有丝毫犹豫的应承道:“道友当真是高风亮节,如此成全女娲感激不尽。” 陆文心想我以为我占到便宜了,不曾想这人族在女娲心中毫无地位可言,还以为我故意成全于她呢,当真是吾之宝贝、汝之破烂。 陆文也不再多言,将明黄如玉的九天息壤拿了出来,上面还长有一节枯萎的玉葫芦藤,陆文将玉葫芦藤拔出,割出大半息壤甩给了对方。 女娲欢喜的接过息壤,造化之气灌输,息壤迎风见涨,不一会儿已经变成土堆大小,女娲取出息壤沾染河水,用手捏出人形,不消片刻地上已经捏出三千个栩栩如生的人偶,女娲见状,一口造化精气吐出,这些人偶纷纷化作为人。 做完这一切的女娲也有些累了,见陆文手中的玉葫芦藤不由眼中一亮,对陆文说道:“借道友手中玉葫芦藤一用。” 陆文早有准备,也未多说什么,将玉葫芦藤抛给女娲,女娲接过玉葫芦藤,将蕴含自身造化之力的血液滴在泥浆中,用玉葫芦藤搅拌之后,甩落在河中,泥浆落水一个个人族造化而出,合在一起共十二万九千六百人。 泥浆将这条蜿蜒起伏的大河渲染的黄浊一片,人族沐浴此黄河之水而出,至此之后这条黄河便被人族称为母亲河。 第82章 女娲成圣人 乾坤变化百世兴,天地三才有人灵。 流转阴阳钟神秀,造化纷呈气象新。 随着人族数量达到一元之数,女娲手中的息壤也用完了,元神之中的鸿蒙紫气跳动的愈加频繁,无量道蕴显化而出,将女娲元神包裹其中。 女娲好似沐浴在无穷造化气机之中,福灵心至,女娲高声宏愿道:“天道在上,今感天地灵种有缺,三才演化不全,女娲创造一族,名曰人族,上合天地大道,下应万灵福祉,望众生鉴之!” 修为高深者,一言一行沟通天地法理,随着女娲的话语落下,天空之中无量功德汇聚玄黄,女娲吸收无量功德之气,身上的造化道理不断交织在一起,最终量变产生质变,一身气息扶摇直上,修为突破到亚圣境界。 在女娲元神完成蜕变后,藏于元神中的鸿蒙紫气聚散无形,化作桥梁使女娲元神与天道勾连,冥冥之中天道权柄落下,女娲顺势而为的证就天道圣人。 你道为何女娲刚成亚圣就可以直接证就天道圣人,而鸿钧道祖证道仙道至圣后,却是磨合参悟许久方才能证天道圣人? 非是鸿钧道祖不如女娲,盖因功德气运乃是天道本源之物,依靠天道功德气运成就亚圣道果,其与天道气机本就相合,故而融合鸿蒙紫气自然是水到渠成。 而鸿钧道祖证就的是至圣道果,为玄门仙道之主,举手投足之间仙道道则相随,因而需要自行参悟鸿蒙紫气,方能证就天道圣人。 两者功果不同,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至圣道果自然非亚圣可比,然亚圣道果亦有其优势,可以迅速掌握天道圣人权柄,一得一失之间尽显天道玄妙。 女娲融合鸿蒙紫气之后,天道圣人威压席卷洪荒万灵,无数生灵匍匐在地,恭声拜道:“我等觐见圣人女娲娘娘,祝娘娘圣福永享,寿于天齐。” 女娲沉浸在天道圣人伟力之中难以自拔,感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可以毁天灭地,怪不得鸿钧老师言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至此之后吾再不与凡俗并立,超脱天地劫数枷锁,逍遥独立宇宙之外。 女娲居高临下对着陆文说道:“天道圣人一言可定乾坤万变,本宫既然应允你可得一半人族,主掌其气运天数,自然不会矢口毁诺,如今人族生灵在此,汝可自取也。” 陆文心想这娘们态度转变可真是阴晴多变,先前有求于我时低眉顺耳,如今证道成圣后便自视甚高,言语之间傲慢无礼,当真是前倨后恭、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 “吾欲取这岸上的三千先天人族,以应大道三千之数。”陆文淡淡的说道。 女娲心想这人还算识趣,只是索要最前造化的三千众,未曾当真索要半数人族,知道后面这一元人族为我血脉造化,不去动之分毫,当即对陆文心生好感,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当拿出圣人气度,于是对着陆文说道:“本宫既然答应半数人族相赠,又岂能失信于人,汝自取半数人族便是。” 陆文不由心中吐槽道:“你还真是不把人族当人看啊,养牲口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还是自己亲手造化的种族呢,你当我稀罕这些沾染你血脉的人族啊,我巴不得他们都死绝呢,这样我就可以凭借这三千先天人族鸠占鹊巢,完全掌握人族气运,进而掌控人道。” 事已至此,陆文只能从中再次挑选出几万人族,想着后面随意丢在周天星斗让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随着陆文择取完毕,天道圣人一言可定天数,天道有感使人族气运分离,一为女娲拥有,一为陆文占据,至此之后人族两分。 女娲见事情已经结束,当即就飞身离开,也不管这些新生的人族,消失在天际。 这些新生的人族懵懂无知,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文。 陆文对着岸上的三千人族说道:“我为武祖,为尔等先天人族教化之父,今后尔等便生活在三十六诸天世界当中,望尔等修身养性、知道明理。” 接着陆文便指着被女娲抛弃的人族对着刚刚挑选出来的几万人族说道:“可知为何选择你等,而不是他们?” 这些人族摇头摆脑称不知。 陆文说道:“我有相人术一篇,今说与汝等听,人分三六九等,亦分善恶美丑,望尔等引以为鉴。” “圣贤之所美,莫过于聪慧。聪慧之所贵,莫贵于识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邪正观眼鼻,真假看眉心,神正则人正,神邪则人邪;慈眉善目心纯良,贼眉鼠眼多狡诈;鼻梁端正眼清纯,忠厚诚实人可靠;眉角歪斜鼻子弯,虚情假意多敷衍。” “功名需气概,富贵缺精神;气足身正火焰高,精神昂扬不屈挠。” “主见观指爪,定力看脚筋;手指细长多聪颖,心思细腻主意多;五指粗短易鲁莽,多行寡思想法缺;脚筋粗壮体强健,吃苦耐劳忍风波;体弱筋疲病劳身,逆境荒冢落孤坟。” “行事看条理,沉稳话言语;信言者不美也,美言者不信也,花言巧语投机客,不卖是非雅量多。” “你等虽不似他们劣根深种,却也是血脉深藏,若不能守身奉节,终究是镜花水月。” “吾将让尔等生活在诸天星斗之上,望尔等能克定心坚、抱拙求真,不负一场造化。” 至于剩下的大部分人族陆文也未搭理,留他们在这自生自灭了,没有人比陆文更知人心险恶、肮脏,值得拯救的灵魂终究寥寥。 陆文却不知今日这篇观人术被人族永久的传承下去了,以至于自此之后人族自己都将自己分成了三等,上等人清高淡雅,中等人朴质无华,下等人自食其力。至于劣等人,自然是去休!去休!徒而无用也。 陆文也未想到此行能如此圆满,如今巫妖当道,人族气数和天命皆未显化,女娲对人族不曾放在心上,才让陆文分离出部分人族,将这部分人族气运独立而出。 本来陆文只是想圈养少量人族,然后借助六道轮回之力,将人族气运转移过来的,不想女娲比想象中的更加浅薄,如今却是无需如此,人道之力已入我瓮也,当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你看这小子心多黑,一直都没暴露本性,如今轻描淡写中,可以想象用轮回转移人族气运,手段那该是多么的腹黑、冷酷。) 人道之下当有七尊天道圣人,女娲本有机会成为人道之主,与天道鸿钧并行而立,终究是不明其时,不识其事。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也。 如今三千先天人族生活在三十六诸天世界,剩余几万人族放养于周天星辰,万事俱备只待乾坤大变,陆文强压住心思澎湃,却是吾道将至啊。 第83章 巫人育九黎 人若危卵道德倾,趋炎附势得性命。 巫族添丁有元灵,开辟九黎各安心。 女娲证就天道圣人后便不打算回到三十三天,而是直奔天幕而去,在天幕之上连接混沌处开辟了一小世界,取名娲皇宫,自此之后高居天幕之上。 这边刚刚出世便被抛弃的一众人族,开始了艰难的求生之路,白日躲避野兽撕咬,夜晚栖息密林之中,依靠捕捉黄河中的鱼虾为食,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这人族苦难之时尚能携手共进,安定之后便开始六欲丛生,有人依仗身强体壮欺凌弱小,有人依靠心思玲珑坑蒙拐骗,有人聚拢人群获取权利,有人贪图便宜中饱私囊。 当真是千人百态,没有吃饱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吃饱之后产生无数个烦恼,欲望总是得不到满足,只知索取不想付出。 这些人族皆为九天息壤造化,天生身强体健,很快便开枝散叶,快速繁殖起来,随着人族数量越来越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懵懂无知,知道人族非常弱小,便开始接触其它种族,以求能获得修行之法。 多番尝试皆是有去无回,万族见人族细皮嫩肉,都视为送上门来的美餐,岂有放过的道理,直到人族接触到了巫族。 巫族见人族身材弱小,不似妖族般肉身庞大,也就没有打猎的兴致,又见人族灵智聪慧,便将人族抓回部落充当奴隶。 人族因愚蠢而行蛮,行蛮不成则使诈,使诈失败则跪地求饶。 又见巫族十分强大,便产生慕强的心理,一时之间趋之若鹜,皆自愿跟随巫族生活。 很快一些人族通过阿谀奉承巴结到巫族强者,获得了巫族的庇佑,接着借助巫族的威势,反过来欺压自己的同族,人族快速划分阶层,有权势的人吃有钱财的人,有钱财的人吃普通人,普通人开始吃其他人,没的吃的人最后只能沦落到吃自己。 可笑的是巫族没有伤害人族,人族却被自己给作的遍体鳞伤,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不久之后人巫结合,诞生了巫人一族,这巫人不仅具有巫族的强大体魄,还孕育有元神,这彻底震惊了巫族,也为人族带来的崛起的希望。 “祖巫大人,近日有人巫结合诞生了巫人,不仅使我巫族血脉得到了传承,更是天生拥有元神,可以修行道法!”大巫蚩尤赶紧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祖巫帝江。 帝江闻言大吃一惊,立马说道:“我巫族自盘古殿血池干涸之后,就再也没有诞生新的族人了,倘若这人族可以延续我巫族血脉,今后人族当为我巫族盟友,吩咐族人不可再随意欺辱。” 蚩尤领命后,开始负责起人巫两族和谐共生的问题,新诞生的巫人被划分到各个区域生活,就连人族的待遇也越来越好。 无数巫族开始与人族结合,人巫之恋盛行,人族美人不似巫族那般粗犷,皮肤白皙体蕴清香,纵是巫族大巫也为之神魂颠倒。 很快诞生了无数巫人,这些巫人居住在黄河北岸,开辟涿山牵引黄河之水道,修建涿鹿和蚩尤二城,涿水汇聚成阪泉,渊流二城之间,所谓渊远流长,出乎于此。 由大巫蚩尤的八十一位巫人儿孙统治,这八十一位巫人继承了蚩尤的天赋,长有三头六臂,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还擅长斧钺交响,勇猛非常,很受一众巫人拥戴。 这些巫人不仅继承了巫族的豪爽果敢,还遗传了人族的灵慧,彼此互相帮扶,非常团结。巫人与世无争,不纠结于营营苟且,常言道德行之人必有余庆,因而生活的也是平静祥和。 巫人视巫族为父,人族为母,经常帮助人族。虽为巫人不复巫,品性高洁有余福。 人族因巫人而过上美好的生活,视巫人为人族的黎明,故而又将巫人称为黎族,因巫人划分九个部落,故而又称之为九黎。 可惜人心思变,有仇千年记,恩大亦成仇,想到后世人族排挤九黎,藐称九黎为九夷族,不由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随着岁月的流逝,终将埋藏一切故事。 那边大巫后羿养好伤后,静极思动,闻听人族之事,不由心生好奇,便决定前来探寻一番。 一日后羿游走在黄河岸边,见无数人族捞鱼摸虾,结伴而行,便想过去与人族略做交流,哪想还未靠近,就见后羿身如僵木,似遭雷击,口干舌燥眼睛直。 顺着后羿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之中有一女子亭亭而立,虽身着兽衣却难遮玲珑玉体,三千青丝宛若游龙飘逸,面若灵玉夹杂挑花点点,好似扶风之柳、娇羞之莲。 后羿只看一眼心已沉沦,此女子当真是钟灵琉秀、秀色可餐,后羿不由喃喃道:“愿为流水惜落花,执手相顾思无暇,复为天涯遮风雨,岂负山川托红霞。” 当即就走了过去,对着女子拱手道:“我为大巫后羿,今见汝犹如凤见梧桐,心有悦兮鸟思栖,月有光兮目难离,求娶汝为妻,举案共眉齐,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女子好似被后羿的话语惊到,青玉芊手羞遮口,目似明珠映春水,看着后羿俊朗的外表,脸色羞红、难以启齿,柔柔弱弱道:“既是上族大巫,嫦娥又怎敢辜负。” 说完一脸哀伤惆怅,后羿见之怜惜不已,上前将女子拥入怀中道:“吾必将汝视为珍宝,凡有所求吾皆应之,至此皇天后土两不负。” 嫦娥见后羿情真意切,又思及后羿为巫族大巫,若是和他结成连理,再无需忧虑果腹之食,也算是极好的归宿,当即破涕为笑道:“愿君记得今日之语,则嫦娥心系君矣。” 后羿见此哈哈大笑道:“卿作丝线吾为梁,红花绿叶巧弄妆,水作镜来树遮挡,龙凤和合两不忘。” 原来此女子便是传说中的嫦娥仙子,自古流传嫦娥之美,可惑妖魔,凡生灵见之无不为之倾倒,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断人魂。 至此后羿与嫦娥便过上的锦瑟和鸣的生活,后羿在外狩猎,嫦娥在家操持,也算是幸福美满。 可惜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巫寿元无尽,而先天人族春秋万载,后天人族更是朝如含苞待放、暮似日薄西山。 嫦娥作为后天人族寿不过八百,每每思及此事,都不由的悲伤哭泣。 “羿,我不过蜉蝣之命,终究会容颜不在,到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后羿目光坚毅道:“嫦娥,吾必会为汝寻来长生之法,纵是刀山火海吾亦踏步而行。”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然而对于女子而言,青春容颜更胜之,此后嫦娥茶饭不思,眉秀之间藏有无尽哀婉,后羿见此心疼不已。 这人啊就是如此,可以为还未发生的事担惊受怕,惶恐不安,从而忽略掉现在的美好。 世人都以为长生好,却不知长生路上多飘摇,长生路注定是一条孤独路。 第84章 太皇镇星斗 周天星斗落阵前,紫薇星藏太皇天。 若无山河托秀色,岂敢夸口吾为巅。 却说帝俊与伏羲、白泽三人闭关参悟河图、洛书,借五行八卦演化周天星斗,三人皆为一时俊杰,灵慧思远、相互参合,大阵构思渐渐成型。 这一日,三十三天无穷道蕴显化,周天星辰光芒四射,河图、洛书勾连星辰轨迹,帝俊三人皆哈哈大笑道:“此阵成矣,吾等妖族再无忧也。”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女娲造人的天道宏愿,接着天生异象,一股圣人威压席卷而来。 伏羲、白泽二人对视一眼,皆大喜道:“天佑我妖族,今日不仅成功推演出周天星斗大阵,就连娲皇也造化功德证就圣人道果,当真是双喜临门啊。” 对于女娲证道成圣,帝俊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妖族至此有圣人庇佑,何愁巫族不灭,忧的是今后当如何面对娲皇,圣人之威凌驾于帝王之上,这让帝俊如何能忍受。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自天幕垂落在伏羲身上,伏羲明悟女娲传念,面色尴尬的对着帝俊说道:“女娲今已成圣人,妖庭难以承载圣人气数,已于混沌之中开辟了新道场。” 帝俊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内心深处也是舒了一口气,否则身边时时有一尊大佛在,任谁也不会太舒服,离远一点也好。 帝俊召集妖庭一众高层,神情威严的说道:“诸位爱卿,经过朕与羲皇和白泽妖神的不断推演,终于完成了周天星斗大阵,如今我等只需炼制三百六十五柄周天星辰幡,以三百六十五位妖圣执掌,辅以十二万九千六百枚周天星斗旗,着各路大妖掌控。” “三百六十五柄周天星辰幡勾连周天三百六十五颗主星,以周天星斗旗映照周天辅星,再以河图、洛书为阵眼,牵引太阴、太阳之力镇压周天星辰,如此可将漫天星辰力量汇聚,此阵布下,纵是圣人也不敢直面周天星斗的力量。” 一众妖族听的热血沸腾,如今我妖庭有了这旷世大阵,何愁大业不成,当即就安排炼制大阵所需要的幡旗了。 很快一众幡旗都已经炼制好,帝俊和妖庭群妖开始演练起大阵来,随着三百六十五位大罗妖圣手持星辰幡占据主星位置,各路大妖持旗对应辅星位置。 刹那之间,周天星斗震动,无量光明绽放,大阵覆盖范围之内深邃无比,杀机不断弥漫,无穷星斗力量汇聚,帝俊立于阵眼,以河图、洛书驾驭这股力量,帝俊感觉自己好似无所不能,心之所向便有无上巨力跟随。 远在紫薇星潜修的太皇天,感受到星辰异象,识海中的紫薇星斗图不断吞吐紫气,好似对权柄被夺取感到十分生气,似要出来与之一较高下。 太皇天见状轻笑道:“周天星斗皆吾之权柄,吾为周天星斗之主,怎可让帝俊喧宾夺主,吾若不许,周天星斗皆不可绽放光芒,无我号令,群星沉寂。” 随着太皇天的话语落下,紫薇星斗图勾连亿万星辰,化作一张图录将周天星斗隔绝起来,同时紫薇星也绽放紫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席卷星辰大海,将太阴、太阳二星扫落一旁,顿时洪荒大地一片昏暗,一众生灵发现太阳好似被什么遮挡了般,暗淡无光。 正在演练阵法的妖庭众人,突然感觉手中幡旗好似与周天星斗失去了联系,无论再怎么牵引也无星光垂落。 以河图、洛书坐镇太阴、太阳的帝俊,前一秒还在欲与天公试比高,后一秒就发现太阴、太阳无法震慑群星力量,帝俊也被失控的星辰力量撕扯的遍体鳞伤,口吐鲜血的栽落下来。 “这是为何?我等推演的阵法经过反复斟酌,应当万无一失,断不会出现失去控制的情况啊”伏羲紧皱眉头,不解的问道。 妖神白泽也是一脸迷惑道:“吾观周天星斗的力量已然被阵法牵引,好似突然被某种力量屏蔽了,这才导致阵法失控,使我等功亏一篑。” 帝俊整理好仪表,不甘心的问道:“朕以河图、洛书镇守太阴、太阳,周天星辰莫不以太阴、太阳二星为首,又有谁能号令群星,隔绝星斗力量呢?” 一众妖庭高层左思右想,不解其因,就在这时一个来自星辰海的大妖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犹犹豫豫的似乎很是纠结。 帝俊到底是帝王之相,对臣下察言观色早已化作本能,见此大妖颜色有异,便问道:“奎木狼,朕观汝好似有所见教,如有想法,但言无妨。” 奎木狼只得上前答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于星辰海得道修身,为奎木天狼一族,我族于星辰海中有一远亲,名曰啸月银狼。” “啸月银狼族修炼星辰图可掌握星系的力量,曾与我族说到,在星辰海中有一神秘大能,乃是荒古神庭的紫薇大帝,为众星之主,居于紫薇星上,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联。” 白泽听后皱眉道:“若是周天星斗有主,我妖族想要借用星辰力量,怕是要横生波折,这可如何是好?” 东皇太一冷声道:“既然如此我等前去会会便是,他若识趣自会让出这满天星斗,如若不然为了我妖族大业,说不得要与之较量一番不可。” 帝俊赞同道:“太一此言有理,我等先与之商量一番,事不可为,我等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觉得可以一试,当即浩浩荡荡的向着紫薇星而去。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紫薇星前,看着道道紫气氤氲霞光,散发出神秘而又高贵气息的紫薇星,众人纷纷被这股气象所倾倒。 伏羲感叹道:“这紫薇星不愧为众星之主,帝王气机凝而不散,每道紫气皆可成就龙蟒气数,当真是至尊至贵的帝王之星啊。” 就连一向高傲的东皇太一,见到眼前此景,也忍不住道:“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此处气象不凡,想来居于此地者当为有道通玄之士。” 帝俊上前郎声道:“妖族帝俊前来拜访,有事相商,还请道友显露真身。” 太皇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手拨动紫薇星斗图,帝俊等人只觉得乾坤变化,回过神来已至紫薇大殿中。 见一人高坐云端,视之如迷雾不漏本相,周身紫气环绕、妙结华盖,背后神轮道气氤氲,阴阳、五行玄光流转,好似藏有万灵命运,无量威压似直面天道般深不可测,一身帝王之气如浴四海之水,以往只觉得帝俊帝气威严,如今才知天外有天。 “汝等前来,所谓何事?”太皇天淡漠道。 众人对视一眼,帝俊上前稽首道:“闻听前辈乃周天星主,我等前来却是想跟前辈借星海力量一用。” 太皇天轻笑道:“观汝也是帝王之尊,当知权柄不可轻授于人,缘何强人所难?” 东皇太一早就想会会此地英豪,立马越众上前,运转周身法力,东皇钟携无上巨力向着太皇天砸去。 帝俊赶忙阻止道:“太一,不可放……肆,这怎么可能!”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已惊的目瞪口呆。 “这不可能啊!这可是先天至宝东皇钟啊……”一众妖族也大惊失色道。 却见太皇天随手将飞来的东皇钟握于手中,如玩弄孩童玩具般轻松写意,不管东皇钟如何挣扎,周围好似有三十六重光圈紧缚。 东皇太一自出世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形,一向傲气满满的他,此时也控制不住的元神震荡。 伏羲心头一紧,暗道此番休矣,不想此间神圣有如此大能,怕不是已经证道成圣了。 赶紧弥补道:“前辈恕罪,东皇被前辈气度折服,欣喜之下忘乎所以,还望前辈看在舍妹女娲圣人的面上,饶过东皇冲撞之过。” 太皇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伏羲,直把伏羲看的冷汗直流,一众妖族也是大气不敢出。 太皇天无趣的将东皇钟丢了出去,侧身对着帝俊说道:“汝等想借周天星斗也未尝不可,只要允我一物。” 帝俊陪笑道:“不知前辈所要何物?” “吾对汝等能借用周天星辰力量的阵法颇感兴趣,将此阵法予我,吾可不做计较,汝等可自离去。” 帝俊赶紧回道:“既然前辈对周天星斗大阵感兴趣,我等自愿献之。” 当即就将周天星斗大阵的信息汇聚成玄光,向着太皇天而去,太皇天接过之后,一挥衣袖,众人便已出现在紫薇星外。 一众妖族皆有劫后余生之感,让他们跟巫族拼命都不会有丝毫皱眉,可是在紫薇星主的目光下,一群人如赤身裸体般一览无余,好似没有任何秘密存在,怎么不叫人心惊胆寒。 众人缓了很久才恢复过来,彼此对视之后,皆为彼此的狼狈模样弄的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在掩饰尴尬的气氛。 帝俊轻咳一声道:“此行虽有波澜,所幸达成所愿,我等也算不虚此行。” 一众人来时信心满满,回时心事重重,这洪荒天地果然藏龙卧虎啊,以后万不可夜郎自大了,否则福祸难料啊。 这边太皇天送走帝俊等人,抬起被东皇钟震的有些发麻的手,看着上面被东皇钟磕出的血印,不由叹息道:“终究是未成圣人啊,纵是有三十六诸天无量法力加持,却还是欠缺点火候,不弱于圣人终归不是圣人啊。” 第85章 深锁广寒宫 世间只有长生好,深情爱欲皆可抛。 妻如叶黄随风落,夫伐情根苦作樵。 太皇天得到周天星斗大阵后,便召集太皇天中的一众神灵炼制星辰旗幡,在三十六诸天中摆下周天星斗大阵,紫薇星斗图辅助调度下,不断牵引周天星斗本源之力,于三十六诸天中演化满天星辰,定海界孕育无数星辰后日趋圆满,开始不断朝着大千世界蜕变。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洪荒大地几百春秋如弹指一挥间,人族通过不断繁衍生息,已经遍布五湖四海。 黄河岸边有一温馨小屋,由山中古木搭建而成,上有茅草遮风挡雨,虽不是繁华宫阙,却也是古色古香、朴素无华。 屋内梳妆台上,一女子身着蚕丝裙,半遮半掩之间,尽显成熟魅惑,体蕴清香满屋堂,女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凝视眉宇间的皱纹,停下了梳妆打扮的巧手,楞楞出神,喃喃自语道:“噫吁悲兮娥娘,秋叶落兮枯黄,生不逢兮怅惘,水无灵兮何将?羿郎羿郎,岁月使我流殇,花有重期许,人无落起时,呜呼哀哉,怎可使我沦丧?娥娘娥娘,哀婉凄凉!” 再美好的事物也经不起时光的雕琢,曾经青春靓丽的嫦娥,如今也开始慢慢变的苍老,纵是后羿不断猎杀大妖,以妖族精血灵气蕴养嫦娥,延缓生机的流逝,可终究是杯水车薪,难挡光阴侵蚀。 嫦娥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如今自己韶华逝去秀色飘零,很快就会白发苍苍垂暮老朽,到时后羿还会喜欢我吗? 嫦娥满怀心事的走出家门,散步在黄河边上,看到黄河之水照映出的黄脸婆模样,心神惶恐不安,调转方向往林中走去,又看到草木迎风飘摇,百花绽放绚丽,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就在嫦娥沉溺于悲伤时,天空中一道声音传来:“姑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绝望?可有什么烦恼?且与本宫说说看。” 嫦娥顺着声音看到一白衣仙子立于云端,一身宫装扮相高贵典雅,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不由眼神一亮,用羡慕渴望的语气说道:“娘娘万福金安,妾身为人族嫦娥,我人族春秋有度、寿元有限,方才却是在悲苦这一身皮囊终会化作黄土。” 白衣女仙闻言,深远悠长道:“长生之术,遍布洪荒天地,就是于本宫而言也是信手拈来,这算不得悲苦,汝之悲伤不及本宫万一。” 嫦娥既惊又喜道:“似娘娘这般仙灵神圣,也有伤心往事吗?” 白衣女仙眼神迷蒙道:“本宫生有十子,却是九子皆丧,如今杀我儿之人如享仙人之福,月下花前沐浴春风,本宫岂不是更加悲苦?” 嫦娥迎合通情道:“娘娘勿要伤怀,逝者如斯还请节哀顺婉,愿娘娘福宁保重。” 白衣女仙淡淡说道:“本宫有一仙丹,食之可羽化登仙,至此长生不朽,今日既然有缘,索性便赠与汝吧。” 嫦娥激动的拜道:“多谢娘娘垂怜,嫦娥自当结草衔环永不相忘。” 白衣女仙挥手阻止道:“慢来,有言需要与汝说明,服此仙丹超脱凡俗,自此之后仙凡两别,汝可愿抛弃凡尘飞升天外。” 嫦娥面露纠结,犹豫片刻后,想到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不由银牙轻咬决然道:“嫦娥愿意,若是能长生不朽,从此超脱凡俗,世间万物自然不盈于心,不悔也。” 女仙脸上浮出笑容道:“汝既然有此决心,可独享万古长青,自当予你。” 说完便将一颗仙气缭绕的金丹给了嫦娥,嫦娥接过仙丹没有丝毫犹豫的吞了下去。 不消片刻,枯树萌芽,身上的老皮退去,水嫩的肌肤长出,经过仙灵之气的洗涤,嫦娥脱胎换骨焕发生机,身如轻灵之风,不由心中大喜,就在此时天上一股吸力拉扯,嫦娥似云朵般不断向天外飞去。 在丛林中打猎的后羿,突然感觉心中好似缺了一块,不由一惊,想到可能是嫦娥出了事,便立即往家中赶去。 方才走到半道,就见嫦娥突然飞天而去,后羿大急高声喊道:“嫦娥,嫦娥,往飞何处?嫦娥,嫦娥,为何弃我而去?” 嫦娥听到后羿的呼喊,面露惭愧道:“后羿,嫦娥今要成仙而去,你我缘分已尽,世间女子千万,定当有你良配,是嫦娥有负于你,莫要挂念嫦娥了。” 后羿听到此言如遭雷击,撕心裂肺的吼道:“嫦娥啊,没有你我怎可独活?几百载夫妻情份缘何如此冷酷无情,回来啊,快回来啊。” 说罢,举起后羿弓就欲射出,手臂青筋直冒却是久久难以放手,只能痛苦的看着嫦娥越飞越远。 嫦娥也不由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虽面露不舍但还是毅然决然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后羿啊,你若是真的爱我,便让我自由的飞吧。” 人族女子本是娇柔之体,却为了长生欲望,心如钢铁,断情绝亲。 巫族男子本是英雄豪杰,却为了心中所爱,化作绕指芊柔,自作囚徒。 后羿看着消失无影的嫦娥,好似被抽干力气般瘫软在地,面色麻木清泉流淌。 隐藏在一旁的白衣女仙显露身形,面色扭曲肆意的狂笑起来,笑中含泪似悲似喜,有畅快淋漓,也有无尽悲凉,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股仙灵氤氲之气,正是那太阴仙子羲和。 “后羿啊后羿,汝使我十子九丧,吾便让汝家破妻离,不如此难消我心头之恨!” 后羿绝望道:“吾杀汝子,汝前来复仇本也无妨,为何要哄骗嫦娥?” 羲和听到此言笑的愈加开心,嘲笑道:“本宫不曾诓骗于她,是她自己向我索求长生仙药,一切皆由她自己选择,是她抛弃了你,哈哈哈哈哈。” 后羿面容抽搐道:“如何你才能放过嫦娥?要杀要剐自朝我来!” 羲和纵是对后羿有切骨之恨,也不由对后羿用情至深感到惋惜。 “想要吾不伤汝妻也可,甚至汝可将其迎回,然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若汝能于太阴星上砍断月桂宝树,吾自放汝等离去,否则嫦娥将永锁广寒宫!” “好,吾等一言为定,若是不能砍断月桂树,后羿愿永囚太阴星。”后羿点头应道。 太阴星上,羲和自月桂树上截取一枝,种于广寒宫旁,月桂枝迎风见长,后羿手持巨斧开始砍伐起来,一斧下去砍去一半,待后羿准备砍下第二斧时,月桂枝树已经完好如初,如此不断反复,只有伐木之声回响,见证一切。 广寒宫中嫦娥看着外面包裹的迷雾,不管尝试多少次都走不出去,不由心中有些懊悔,不曾想成仙的代价是被永久的囚禁,无尽的孤独使嫦娥绝望喊道:“后羿啊,为何不来寻我,我好寂寞!” 好似有所感应般,广寒宫在砍树的身影不由身形一顿,接着又继续砍伐起来。 羲和在远处望着二人近在迟尺却又好似相隔天涯,不由露出解恨的笑容。 “后羿,这月桂枝树乃是你的情根所化,随着你的不断砍伐,对嫦娥的爱也会不断消失,只要你还深爱着嫦娥,就永远砍不断月桂树,即使有朝一日你能砍断月桂树,你也会失去嫦娥,求而不得,这就是本宫对你最大的惩罚。” 嫦娥为自己的自私贪婪付出了永恒的代价,随着时间的流逝,嫦娥很快就会发现她一直追求的永生,才是世间最可怕的诅咒。 第86章 群妖猎人魂 心若黄泉弱水汇,伤神腐骨积消毁。 诅咒怨恨淬剑芒,至此人妖不相委。 大巫后羿被羲和囚禁的消息传回巫族之后,巫族群情激愤,誓要扫平妖庭救回后羿。 自后土祖巫以身化轮回后,巫族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有缺,所幸后土将自身祖巫精血交给了一众祖巫,为了补全都天大阵,众祖巫决定由大巫刑天融合祖巫精血,代替后土凑齐阵形。 大巫刑天也不负众望,在融合祖巫精血后,九转玄功成功突破到七转中期,成为了巫族第十三位祖巫,虽然与其他祖巫七转后期的修为差距明显,但是已然可以支撑起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了。 就在巫族另辟蹊径的时候,三十三天的妖庭也没有闲着,一众妖族不断磨合周天星斗大阵,对阵法的驾驭越发得心应手。 这日一众妖族高层聚集,商量讨伐巫族的事宜,只见帝俊眉头轻皱道:“如今群妖摆下周天星斗大阵,足以应付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然而巫族皮糙肉厚,前番两次交手,我等妖族皆未曾占到便宜,众卿以为该如何破解?” 伏羲也是头疼道:“这巫族不修道法,只锤炼肉身,寻常灵宝难伤其分毫,我等若是与其硬拼,怕也难落到好处。” 就在这时九嘤得意洋洋的说道:“陛下,我有一法可破巫族肉身,杀巫族如杀鸡仔。” 帝俊听后喜道:“卿有何办法?可速速说来,若是能成,则卿大功一件。” 九嘤笑道:“各位可还记得娲皇为我妖族创造的吃食?” 呲铁嗡声问道:“可是那人族?人族弱小不堪,又跟此事何干?难道还指望人族与巫族作战?莫说以卵击石,单说这人族如今依附巫族,就不太可能。” 九嘤回道:“前番手下小妖来报,将人族魂魄炼制成法器,竟可破巫族肉身,我等何不取人族魂魄炼制一柄屠巫剑,如此巫族不足为虑也。” 伏羲面露喜色:“如此真乃天助我妖族,可是想要破开祖巫神体绝非易事,怕是要汇聚海量人魂方可,这人族新生,数量恐难以满足。” 九嘤忙说道:“羲皇有所不知,这人族繁衍速度极快,方才几万春秋,洪荒大地已经遍布人族,我族儿郎多有饱食,却是无需担忧。” 帝俊满意的点头道:“如此甚好,传朕命令,即日起着众妖猎杀人族,取人族魂魄炼制屠巫剑,待剑成之日,便是巫族沦丧之时。” 随着帝俊的一声令下,无数妖族开始猎杀人族,在这洪荒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有时并非你做错了什么,才会惹祸上身,你若是有用一样可能遭劫。 在妖族看来这人族本来就是女娲娘娘给妖族创造的吃食,故而毫无怜悯之心,就如家养牲口一般,又岂会在意鸡鸭鹅喊。 一时之间,洪荒到处充斥着人族凄惨的哀嚎声,往往第一批死的都是人族中的权贵之人,因舍不得家业或者抱有侥幸之心,以为像以往一样,施展权谋、屈膝逢迎便可无事,却不知妖族为屠杀取魂而来,而赤贫之人身无旁物,躲进深山老林尚能苟且偷生。 就这样亿万万人族死于妖族屠刀之下,人族有心投奔巫族寻求庇护,而巫族忙于演练都天大阵,哪有功夫搭理人族,况且如今有巫人一族,巫族血脉得以传承,人族在巫族心中的地位可有可无,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妖族开战。 洪荒浮尸亿万里,人族之血几乎侵染了整片山河,一众神圣虽然于心不忍,却也不好直面妖庭,更何况还是女娲娘娘为妖族创造的吃食,故而也是袖手旁观。 人族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反而激发了人族的气概,东方大陆以南,无数人族似蝼蚁般不断逃跑,后面的妖族不停猎杀。 只见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人族男儿何在?此乃我人族生死存亡时刻,我辈男儿自当保护妻儿老小,都散开让女子小儿先行,我等男儿且拖住这些妖孽!” 一声呼万声应,所有青壮和老人皆自觉让出道路,无数男儿如飞蛾扑火般挡在妖族前进的路上,以自身血肉之躯行大丈夫之事。 人族孱弱,面对强大的妖族终究是螳臂挡车,不过片刻之间,已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腿,幸存者寥寥无几。 尚在怀抱中的稚子,无不咬牙切齿,眼中对妖族的仇恨好似刻进了骨子里,失去父母的庇佑,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奔逃。 之所以一众人族不断往南方逃跑,是因为听老人言前方的苍山之中有大恐怖,曾有人族遭遇妖族猎杀时无路可走,慌不择路逃进了苍山之中,那些妖族好似对苍山十分恐惧,因而放弃猎杀,那人方才捡回一条性命,如今人族面临大难,求助无方后,只能将苍山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看到苍山了,大伙儿坚持住啊,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往前跑。”随着一波波的人族铸成血肉长城,不断阻挡妖族的步伐,前方的人族终于踏进了苍山地界。 追击而来的妖族纷纷停下来脚步,人族如蝼蚁自然感受不到苍山的威压,一众妖族却能感觉到苍山的危险,好似再踏入一步就会沦落成口食一般。 一众大妖面面相觑,有大妖提议道:“反正人族已经被猎杀的差不多了,收集的人族魂魄不下亿万万,想来也算完成陛下的诏令了。” 有大妖不信邪,言道:“我等妖庭威压万方,又怎能被区区一座山给拦住脚步,岂不让万灵耻笑,我自带儿郎们进去捉人。” 其他大妖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好似感觉到有生灵闯入,苍山开始震动起来,只听到一声惊天龙吟,苍山化作龙形飞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山啊,分明是远古龙族大帝九爪苍龙所化,只见苍龙好似刚刚睡醒般,看到漫天飞舞的妖族,未做它想直接张开巨口吞下了眼前送上门的食物,数千万妖族就这样被苍龙给吞吃了。 接着苍龙没有理会渺若蝼蚁的人族,直接飞走了,人族就这样意外的幸存了下来。 苍龙食妖的画面永远的印在了人族心里,残存的人族对着苍龙远去的身影不断磕头感谢,苍龙无心人族有意。 “至此以后苍龙便是我人族图腾,只要我人族不灭,苍龙永享我人族祭祀!” “我人族蒙难时无一人伸出援手,人族当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纵是天不允许我人族存活,我人族也当自立自强,始终坚信人定胜天!” “我等人族当永远铭记今日之仇,他日我人族强盛了,必要这妖族血债血偿,人妖誓不两立!” 人族对着无数同胞的尸骨血肉盟誓道,相互搀扶着继续向着东海之滨逃去,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众人路上不发一言,纵是再苦再累也在咬牙坚持,人啊危难时刻方显赤忱。 第87章 武祖摄群妖 人心百态方为真,物欲横流不为神。 拜天俯地不由己,苦难缠身悟道魂。 人心之毒伤人伤己,人魂诅咒万世不休,一众人族老弱病残翻山越岭去往东乡避难。 妖庭这边听闻人族引诱妖族进入绝地,导致千万妖族丧生,又立下誓言要报复妖族,帝俊不由雷霆震怒,当即就安排九嘤和相柳两大妖神,率领千万妖众继续追杀人族。 生命的坚韧往往在于虽历经困难却对于生存依旧抱有期待,人族逃跑的步伐又怎能比得上妖族追杀的速度,不久之后人族来到了澜沧江边,前有江水涛涛拦断前路,后有无数妖族步步紧逼,一时之间残存的人族不由面露悲壮之色,目含绝望之情。 一老者望着滚滚澜沧江水,忍不住凄苦悲歌起来,当真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澜沧何湛湛,浊水映离殇,此去长寂寞,寒气覆林枝,孤苦怆无所,天地抚性薄,人事多消亡,世路满悲凉,衰颜心焦苦,花落果哭啼。” “人族儿郎们,今已到末路穷途,莫要悲泣,死则死矣,切莫让这群妖孽看了笑话,自当背水一战,慷慨赴死而已。” 青云山上,陆文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一路追杀的人族,袖中双拳紧握,于理性而言,这些人族死绝可让陆文借机占据全部的人道气运,于情感而言,看到人族面临绝境所展现出的品格节操,又让陆文觉得这些人族尚有可取之处,委实于心不忍。 一时间陆文陷入了天人交战中,这些劣性深藏的人族到底值不值得拯救,拯救这些人族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回想起人族以往的凶残卑劣,以及眼前的慷慨激昂。 陆文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世间哪有绝对善良的人,若是如此怕不是人族人人皆为圣贤了,欲望百态才是真实的人啊,既然如此索性便救上一救,左右不过是三尊天道圣人果位,影响不了人道大势,如此换我道心通明、安神凝念,也无不可。” 想到如此,一身气势直冲九霄,铺天盖地的武道意志席卷整个妖族,九嘤和相柳被这股意志定于原地,好似自己但凡有轻举妄动,便会遭遇雷霆一击般,嚣张跋扈如九嘤和相柳此时也忍不住冷汗直流。 “不知是何方前辈在此?若有打扰还请恕罪,我等奉妖帝命令前来捉拿逆妖人兽,还请前辈看在妖庭面上,给予方便,我等感激不尽。”九嘤九首轮转小心说道。 “人族既到澜沧江,可见气数未绝,尔等速速离去,可留得性命。”群妖耳畔响起幽幽细语,声音虽轻却好似不容置喙。 相柳不甘道:“这人族是我妖庭娲皇所造化种族,天生便是我等妖族吃食,前辈此举怕是会触怒妖庭,还请前辈三思。”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相柳如遭雷击,口中精血似藤蔓流汁。 陆文一步踏出,身形出现在群妖面前,面无表情道:“妖庭震怒于本座而言无非风中弱柳,吾之怒火于汝等而言恰似灭世之炎,但有聒噪言语,通通化作飞灰。” 声音好似过江龙吟,响彻九天十地,各路神圣闻听此言俱是心神震动,此人竟不将妖庭放在眼里,要知道女娲娘娘今已成圣,如此无礼就不怕圣人降罪?果然不愧是与道祖同辈的前辈大能,气魄胸襟恐怖如斯。 随着陆文话音落下,顿时天地色变,端坐三十三天的帝俊面露怒色,呵斥之声从三十三天上传来:“朕敬汝为前辈高真,汝竟无端辱我妖庭,岂不闻帝王一怒血尸浮屠吗?” 陆文冷眼看着天空,好似穿过三十三天直视帝俊般:“今人族受吾庇佑,识相的赶紧退去,如若不然天也容不下你,彼时莫怪本座言之不预!” 直把妖庭一众高层听的三尸神暴起,自妖庭创立以来还未有人胆敢如此狂悖无礼,妖庭上有女娲圣人庇护,下有妖帝帝俊总理山河日月,如今更是有周天星斗大阵作为底蕴,岂能容人随意挑衅,纷纷吵着要给这狂徒一点颜色,好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陆文看着还在犹犹豫豫不肯退去的妖族,心想若不显露威严,怕是这些妖族以为我空口大话、软弱可欺,当即就两脚分立,手握成拳,对着三十三天方向就是一拳。 此拳一出天地无光,大地生灵只觉的头昏眼花,待清醒过来,就看到一条九爪天龙飞出,直奔三十三天,还未等妖庭群妖有所反应,便感觉到三十三天剧烈摇晃,似要随时破碎一般,吓的一众妖族立刻布下周天星斗大阵护持三十三天,许久才从摇摇欲坠中缓了过来。 此时三十三天已经被一拳轰出亿万里,滞留在了星辰海中,一众妖族惊魂未定,帝俊当即就要驾驭周天星斗大阵进行反击,却被伏羲拦下。 “陛下,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观其威势恐已成就圣境,如今我妖族正要讨伐巫族,此时万不可节外生枝,一切以我妖庭大业为重,待我等消灭巫族,一统洪荒世界,汇聚无量气运证道成圣,再与之清算不迟。” “如今收集的人魂已经足以铸就屠巫剑,犯不着为了区区人族,与之结怨,况且人族为女娲造化而出的,为了我妖族万民福祉亦不当灭,活着的人族对我妖族才有价值,这些孱弱人族对我妖族难以构成威胁,索性留着繁衍,以备不时之需。” 帝俊听到伏羲此言也是借坡下驴道:“羲皇言之有理,为了我妖族大业,确不可逞匹夫之勇,他日再与之清算!” 接着便传讯九嘤、相柳,让他二人带着群妖撤回妖庭,九嘤、相柳如释重负,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暗想幸好我两刚刚谨言慎行,不然今天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当即就率领一众妖族灰溜溜的逃走了。 人族众人见一白衣神圣三两下退去了群妖,劫后余生之下不由的抱头痛哭了起来,纷纷对着陆文磕头跪拜道:“多谢前辈救我人族,此恩我人族铭记在心,纵是万古岁月,我人族亦当结草相报,未知前辈尊姓大名,我人族自当代代传唱贤名。” 陆文叹息道:“吾曾见证汝等出世,曾因汝等祖先劣性深重,而未加遴选,不想今日观汝等临威之下,气节不失,因而前来搭救汝等。” 人族老者想起古老传说,不由惊呼道:“前辈可是我等人族教化之父,传说中的武道先祖?” 陆文轻轻颔首道:“祸兮福之所倚,经此大难,人族浴火重生,今后就在这东海之滨好好生活,切勿纠结腐朽之事,吾会传授你等些许武道,使你等能够护佑己身。” 人族知道陆文的身份后,如小儿女般哭啼起来,好似有满腹委屈倾述。 “圣父在上,我等人族自当紧记教诲,前者之事后者之师,定不负圣父一番教化。” 陆文不再多言,将武道前三境的传承留了下来,便消失不见了,人族的路还是要人族自己走啊,希望他们能够吃一堑长一智,能够明道开悟,彰显德行。 人族对着陆文消失的方向叩拜道:“人族永不忘圣父大德,只要人族尚存一息,子孙香火祭祀不绝。” 人心即是天心,这部分人族气运逐渐从女娲身上向着陆文慢慢转移。 陆文回到青云山草屋前,还未落定,耳边便响起了一道阴冷的声音:“妇人之仁!我等谋划千古,岂能因小失大,切不可被前世情绪牵绊左右,岁月乾坤变换,只有那无上道果是我等唯一追求,你这烂摊子便由本座替你收拾吧。” 陆文苦笑的看了眼地府方向,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第88章 三清成圣人 生灵教化德为馨,气运不符道难行。 乾坤扭转天地定,福缘旁落人常青。 经历了这一场浩劫,也让人族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开始潜心修行武道,武道虽是康庄大道,然而后天人族终究是根脚浅薄,周身气血不足,修炼的进度十分缓慢。 想到人族寿元短缺,不少人族不禁道心萌发,开始前往名山大川求仙问道。 昆仑山三清道人因为迟迟不能明悟真我,斩去自我尸,陷入到了困顿之中,三人自持为盘古正宗,无论跟脚还是功德都是领先洪荒一众先天神圣的,如今却是让女娲先一步得道成圣,不由愈加焦急。 想到此更是坐立难安,太清道人对着两位兄弟说道:“如今陷入瓶颈,闭门苦思也无门路,愚兄想去洪荒走动一番,碰碰机缘。” 太清道人告别兄弟,独自游走在天地间,看到巫妖两族彼此厮杀,洪荒之中劫煞之气升腾,心想好端端的景秀山河,却被这巫妖两族弄的乌烟瘴气,当真是不堪造化。 接着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生灵,发现他天生便是道体,周身全无巫妖两族身上的妖煞之气,显的灵慧非常,掐指一算方知眼前生灵便是女娲所创造的人族,这人字一出太清道人不由元神一震,就连元神中的鸿蒙紫气也开始活跃起来。 太清道人好奇这人族到底有何玄妙之处,能让女娲借之证道成圣,便跟了上去。 只见他逢山便拜,连着叩首三天,接着便会向着下一座山拜去,这一走便是百年,这人族依然走在拜山的路上,太清道人也不由被此人的毅力打动。 这日来到了首阳山上,此人依旧上前拜下,太清道人便显露身迹问道:“那小儿在此拜山所为何事?” 此人见有人回应顿时大喜,俯首拜道:“禀仙长,玄都来此是为修仙求道而来,恳请仙长传授道法,收我入门下修行。” 太清道人恍然大悟,原来百年拜山是为了求仙问法,此子求道之心甚坚,今又与我有缘,合该入我门下也。 “你这童儿倒是与我有缘,可为我门下弟子,为师乃盘古三清之首,太清道德天尊也。” 这玄都不仅有大毅力,还天资聪慧悟性非凡,这让太清对人族越发感兴趣,便带着玄都回到了东海之滨人族部落中。 太清化作普通老者在人族部落住下,看到人族孩童头顶灵慧之光直冲天灵,人族为人处世有礼有节,不由心生好感道:“如此种族方才可堪教化啊。” 说完太清道人便愣住了,周身道蕴如含苞待放,元神中散发的紫气冲天而起,将周围三万里渲染的紫霞满天。 太清道人一朝顿悟玄机,又思及鸿钧道祖所言,三清当有教化功德,不由哈哈大笑道:“吾道成也!参玄悟道不知年,教化众生玄又玄,手握太极掌阴阳,乾坤变化我为先。” 只见一道青烟自太清身上冒出,化作一道人模样,却是太清明悟通玄斩出了自我尸。 接着太清道人便开始宣讲起了金丹大道法,无数仙灵之气氤氲而生,道音不断向着四周扩散而去,附近人族受到灵气渲染,顿时百病全消、疲惫皆无,越来越多的人被此地异象吸引过来,有道根悟性的从太清道人大道真言中明悟内丹食气之法,虽无道根悟性毅力不差者明悟外丹炼药之术。 太清道人这一讲便是百年,百年于仙神而言不过弹指间,于人族而言已是青春乍泄,随着太清道人讲道结束,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过来,待这些人回归家乡时,才发现已经物是人非,仙凡两隔,由此对长生仙道更加痴迷,金丹大道在人族快速传播开来。 太清道人见时机已到,当即开口弘誓道:“吾为太清道德天尊,今已明悟天道,当立下一教,名曰人……。” 当太清道人说到人字时再也说不出口,若无人族五层以上气运首肯,这人教便是未得人族认可,如此又怎能立下人教。 太清道人不由暗怒,心想好你个女娲,这人族你抛而弃之,我今来立大教,教化人族,你竟暗下黑手,不允我立这人教,好好好!今日阻道之仇,它日必会清算! 太清道人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不但证道无望,还要面临天道反噬,只得改口道:“今立下一教,名曰道教,教化天下万灵,化分阴阳有序,以先天至宝太极图镇压气运,望天道鉴之!” 太清咬牙切齿的喊出弘誓,顿时天道有感降下无量功德气运,太清身上的开天功德被牵引而出,一身修为如登高望远,很快突破到了亚圣两重天,身上也开始散发圣人气机,元神中的鸿蒙紫气牵连天道,顿时洪荒天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颇有几分昔日鸿钧道祖成道的气象,可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坐于青云山上的陆文冷冷的看着太清道人在人族传下道统,自语道:“吾今掌握人族近七层气运,吾若不许,谁人可拿?人道权柄岂能拱手让人。” 远在昆仑山的玉清、上清二人见此异象不由大喜道:“大哥,已成天道圣人!” 彼此对视一眼,有老子珠玉在前,两人自然明悟前程。 玉清道人飞上云端,高声唱道:“吾乃玉清原始天尊,秉承天地大德,上应天道下顺民心,今立一教名曰:阐教,阐述道德天理,教化万物生灵,以先天至宝盘古幡镇压气运,望天道明鉴!” 无量玄黄功德垂落,无穷气运加身,玉清融合开天功德身上的气息扶摇直上,元神中的紫气散发道蕴,牵引天道降临,祥瑞仙光普照四海八荒,一股天道圣人的气势席卷整个洪荒天地。 上清道人站在昆仑山巅,郎声道:“吾乃上清通天,天道之下,万物自当留有一线生机,今立一教名曰:截教,截取天地灵机,方可逆天改命,吾以先天至宝诛仙四剑镇压气运,天若不予,吾自一剑取之!” 在滚滚雷霆中降落无量功德气运,融合开天功德后,上清道人一身气息直冲天幕,元神中的鸿蒙紫气勾连天道,无穷剑气充沛天地间,好似在众生头上悬了一柄利剑。 释放的威压如青云直上九霄,天道圣人之威恰似山洪爆发势不可当也。 远在西方须弥山的接引、准提二人,看着天空接连出现的证道气象,也不由面露微笑道:“吾等若教化西方众生,也当立一大教。” 二人口吐莲花,佛光映照西方,宝相庄严道:“西方妙法祖菩提,苦海无边梦接引!” “吾乃接引、准提,有感众生困顿迷离,不识三五真藏,不堪六欲四相,虚幻生妄念,今立一教,名曰:西方教,度化生灵脱生死,往生西方极乐界,以十二品功德金莲镇压气运,八宝功德种金莲,金莲不消气运不损。” 天道显化无量功德气运,接引、准提二人却是迟迟没有突破到亚圣境界,二人不似三清有开天功德加身,如今立教功德气运不足以支撑两人成圣。 准提道人笑容褪去,面色不断变化,最后坚定的将功德气运落到接引身上,接引气息暴涨,修为顺势突破到圣境,在鸿蒙紫气的缠绕下,属于天道圣人的威压似狂风吹过四方。 准提道人大声宏愿道:“我做佛时,以无量慈悲心度化魔坨之灵……。我做佛时,以无量光明普照大千世界……。我做佛时,以身渡亡灵苦海解救万灵……。” 准提道人一连发出四十九大宏愿,对应天道四九之数,天道震动感其大愿,降下无量玄黄功德,准提道人融合这些功德之后,修为也是水涨船高,在鸿蒙紫气的帮助下堪堪成就天道圣人。 接引没有证道成圣的喜悦,而是面色更加悲苦道:“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准提道人呵呵一笑道:“师兄,东方圣人齐出,我西方又怎可无圣,我等既然想要振兴西方世界,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接引道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弟,你向天道借取功德成圣,怕是无量岁月修为难有长进了,如此牺牲当真大德!” 天道功德不是那么好借的,昔年鸿钧道祖因道魔之争与天道结下因果,不得不教化众生,散尽一身灵宝,就连那珍贵无比的鸿蒙紫气都给了出去,由此可见准提道人的魄力。 也难怪后世传说中,准提道人被描述的那般不堪,这是债务压身,身不由己啊,打工人狼狈一点不算寒碜,天道圣人也不是人人都是至尊至贵。 第89章 红云劫四分 水化气来云作雨,花若香甜蜂自许。 日月更替凡心去,造化轮回因果聚。 随着三清道人和西方两尊者相继证道成圣,洪荒一众先天神圣皆明悟圣人时代降临了,而受到触动最大的莫过于巫妖两族,其次便是红云道人和妖师鲲鹏。 巫妖两族明白若是再不聚拢天地气运,成就圣人之道,怕是天地主角气运扭转,往后这洪荒天地大势也将拱手让人,不由加快了一统洪荒的步伐。 这边红云道人自五庄观出来后,就一直游历山川湖海,企图能够有机缘开悟圣道,虽然心中抑郁消散了不少,大道之途却是毫无突破,尤其在三清等人相继成圣,紫霄宫得到鸿蒙紫气的就余自己一人困顿泥潭,红云道人不由陷入迷茫之中。 就在红云道人杂念丛生的时候,身上背着的九九散魂葫芦轻轻震动,将红云道人惊醒了过来,红云道人立马警惕了起来,对着周围高喊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当前,莫要与红云开此等玩笑,可否现身一叙?” 鲲鹏道人见自己的形迹被红云勘破,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显化真身。 红云道人见是妖师鲲鹏拦路,不由心中一惊,警惕的看向四周,以防有妖族大能埋伏。 鲲鹏道人见状,心中也是伤感,这妖庭皆是薄情寡义之人,帝俊背信弃义,天道之下自有报应,接着对着红云淡漠的说道:“贫道孤家寡人在此,莫要做小人姿态,否则大势之下,又岂容你逍遥自在?” 红云道人终究是心怀忐忑,面对鲲鹏道人也是没有底气,只能讪讪的说道:“不知鲲鹏道友拦贫道去路,所为何事?” 鲲鹏道人面无表情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却是来寻汝了却因果的。” 红云道人虽然心性似流云脱马,但到底也是纯粹之人,也是知道自己确有过错,便对着鲲鹏道人说道:“贫道昔日无心之举,连累道友失去机缘,确有过失。然似我等境界自当明悟天理,却是道友福缘不够导致,若果有机缘又岂会如此轻易失去,纵是失去也当失而复得,道友以为如何?” 鲲鹏道人眼神锐利道:“休要强词狡辩,汝道心不定,致使贫道错失天大机缘,今汝反而获得成道之宝,吾岂能善罢甘休?” 红云道人连忙说道:“那依道友之见,吾等如何才能了却因果?” 鲲鹏道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汝害吾失去圣位,错失至宝,非鸿蒙紫气不可了结。” 红云道人听后,果断拒绝道:“道友也是有德之士,岂不闻君子不夺人所爱,鸿蒙紫气事关红云道途,怎能轻易割舍。” 鲲鹏道人闻言大声叱责道:“汝之道为道,吾之道就不为道?断人道途仇深似海,今若不允,吾自取之!” 说完不等红云说话,鲲鹏运转无上法力,将妖师宫化作山岳向着红云道人砸去,这妖师宫乃是鲲鹏道人自分宝涯上获取的有缘之宝,为中品先天灵宝,可化作巨大宫殿御敌,既有防护之能又有不俗攻势。 红云见状忙打开九九散魂葫芦,道道红光飞射,宛若陨石般撞击在妖师宫上,见妖师宫无功而返,鲲鹏道人身形一转化作遮天大鹏鸟,顿时天地昏暗一片,鲲鹏双翼震动无数羽毛脱落,好似飞箭般向着红云道人如雨落下。 红云道人身上红霞绽放,好似云烟吐雾气,聚散于无形,十万落羽剑未伤其分毫,鲲鹏道人双翼舒展,顿时狂风骤起,将化作云霞的红云道人吹的五迷三晕,险些被吹散本相。 红云道人赶紧将九九散魂大阵融入红云之中,红光铺天盖地似要将鲲鹏巨影给包裹在内,缕缕云霞迷人眼,道道红光散人魂,鲲鹏身陷一片红色世界,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有那道道红砂显化,朝着鲲鹏道人身上砸去,鲲鹏道人虽视觉被蒙,却也感知到危险降临,周身阴阳气息流溢,又从鹏鸟化作鲲形,好似游鱼般灵巧的穿梭在红海之中。 一边躲避着漫天红砂,一边施展北冥吞吸神通,不断将周围的红光吞噬,红色大海剧烈振荡,好似猛龙过江般被鲲鱼搅动,笼罩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红云道人顿感不妙,赶紧加大灌输法力,然而终究是与鲲鹏道人相差一个境界,法力比拼又如何是鲲鹏的对手,眼见红云大阵摇摇欲坠,红云道人立马化作红芒朝远处遁去。 红云道人虽然遁速奇快,怎奈鲲鹏极速天地有数,只见鲲鹏道人一个大鹏展翅,扶摇九万里,快速追上了红云道人,利爪分化万千,从各个方向朝红云袭去,红云道人只能化作本体云霞于聚散之间躲避。 红云道人狼狈叫道:“鲲鹏,莫要欺人太甚!” 鲲鹏道人不理不顾,冷声道:“此时将鸿蒙紫气献出,尚可保全性命,否则轮回之中无汝姓名!” 红云道人见鲲鹏招招似要取自己性命,当即心中一横,调动全身法力将九九扫魂葫芦中的红砂不断引爆,红砂爆炸产生的红色散魂神光,如石落水面般激起千层波浪,向着四周席卷而去,远处看去好似一朵红色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所过之处万物沉寂,皆被散去魂魄,鲲鹏道人赶紧振动双翼逃避。 红云道人趁机化作无形云体逃离,可惜鲲鹏道人今日铁了心要与红云道人了却因果,又怎么会放虎归山呢,只见鲲鹏道人张开如湖海般的巨口,一口北冥寒气喷出,将红云道人所化的云朵给冻了起来。 接着鲲鹏道人飞身落下,锋利的鸟喙好似一杆长枪刺下,将被冻住的红云打的四分五裂,只听见红云道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回荡九天十地,顿时元神破裂而亡。 从红云道人破裂的元神中飞出一道紫气,鲲鹏道人见状赶紧使用北冥吞吸将紫气摄入元神,鲲鹏道人见大功告成不由发出畅快淋漓的唳鸣:“哈哈哈哈,今终得偿所愿也,有了鸿蒙紫气,何愁吾道不成!” 接着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天际。 却说这红云道人本体被鲲鹏撕裂成四份后,其中一份云霞坠落到了钟南山上,另外三道云霞被一阵清风吹落到了东海之中,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新的故事也将延续。 万寿山五庄观中,镇元子正端坐于云台之上参禅悟道,突然被一声熟悉惨嚎声惊醒,镇元子面容失色,心道大事不妙,掐指一算发现好友红云道人已经陨落,不由悲叫一声跌落云台。 面露悲戚道:“雷霆惊雨云破处,孤山缠影恶梦来,本是自由春风客,却遭流水戏落花。” “幽幽悲兮草还丹,徒将寿兮魂不还,宝鉴照兮人无踪,观坐台兮味无欢。” “慢慢长生谁与共,花果琼浆落孤坟,昔日青山翠绿松,而今云海独观峰。” “痛兮悲哉,吾之挚友沦丧,忧伤忧伤,悲泣悼亡!” 有人欢喜就有人伤心,世间本无双妙法,因果轮回之下,俱是泥沙。 第90章 巫妖决雌雄 草木旺盛土贫瘠,枝繁叶茂果无期。 阴阳失衡乾坤倒,黄粱一梦火焰熄。 这边红云道人刚刚陨落,那边妖庭晃动招妖幡,天下群妖皆有感应,纷纷向着三十三天聚拢而去。 帝俊端坐金銮殿上,看着无数妖族强者汇聚一堂,不由的心生一种天下已尽在掌握的豪情壮志,对着一众妖族指点江山道:“如今我妖庭兵强马壮,周天之下万灵臣服,万事俱备只待将巫蛮剿灭,便可实现我妖庭万古大业,诸君各自收拢部众,驾驭三十三天,随朕扫清寰宇!” 一声令下万妖景从,旌旗朔气传金柝,灵宝寒光照甲衣,铁鼓声震四方灵,妖兵妖将斗轩昂,当真是气势如虹似汹,杀气腾腾锋芒直指不周山。 大地之上,巫族盘古殿中,一众祖巫演练好都天神煞大阵,不由发出爽朗的笑声,帝江对着刑天说道:“果然不愧是我巫族最英勇的战士,短短几万载就已能纯熟的驾驭都天神煞大阵了,如今我等阵法大成,威力更甚往昔,是时候捣毁妖庭,将后羿迎回了!” 随着祖巫的出关,收到消息的亿万巫族,齐齐聚向不周山,化作道道黑龙游水盘山,一路上群妖遁形,百兽为之夭夭,大巫带小巫朝圣盘古殿。 不周山下无数煞气直冲九霄云外,十二祖巫声若狂风嘶吼,帝江洪声道:“巫族的勇士们,这方世界是盘古父神造化而出的,理当由我巫族掌管天地,如今竟然被一群妖孽盘踞在天上耀武扬威,杀我子民虏我大巫,我族岂能放任?” 一众巫族群情激愤道:“杀尽妖族!救我大巫!杀尽妖族!救我大巫!巫风起!自当杀!巫风!巫风!” 祝融看到巫族气势如虎,不由意得志满道:“好好好!这才是我巫族好儿郎,列阵备敌,叫那些妖孽有来无回!” 巫族汇聚的滔天战意震的云开雾散,响彻三十三天,这便是巫族对妖族最直接的战书。巫起群妖动,不周山上龙蟒聚集,双方一占天空,一踞大地,释放的妖煞之气将周围渲染的灰蒙一片,气机争锋相对,气势互不相让。 帝俊身着帝王服饰立于金色战车之上,前面牵引战车的九条天马,宛若白玉洁光四射,受到战场气氛的影响嘶吼连连,这战车本是昔日东王公所有,蓬莱一战落于帝俊之手,如今被帝俊改名太阳战车,巡视天地东升西落。 帝俊威严更甚往昔,声若九天雷霆:“帝江,汝等巫族不服王化,蛮夷自许,先是无辜残杀我妖族生灵,后又射杀我九位孩儿,此仇纵是海枯石烂亦难解脱,今日便要尔等血债血偿!妖族大业当以巫族血祭!” 帝江不屑道:“尔等妖孽窃居诸天,狼心狗行之辈,安敢在此饶舌,今遇盘古正宗,不思摇尾乞怜,苟得性命,如此大放厥词,当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 “前番若不是我等巫族仁慈,汝等岂有命在,父神威严之下,皆为飞灰。”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还未厮杀,就已硝烟弥漫。 东皇太一却是受不了巫族狂语,手中东皇钟响声震慑整个战场,傲声道:“吾等也无需如那泼妇骂街般强词夺理,今日一战可定乾坤,道理自由活下来的人讲。” 祝融狂笑道:“合该如此,整个妖庭就你这杂毛鸟似个男人,大哥,也无需与这些畜生多费唇舌,吾等快结十二诸天神煞大阵,好叫这些妖孽早入轮回。” 十二祖巫摆开都天阵形,顿时天地之间煞气汇聚成形,如潮水般涌入阵形中,在昏暗的迷雾中,古老的气息苏醒过来,由虚转实逐渐清晰,好似盘古从岁月长河中复活了一般,一身气势威压天地万灵,纵是天道圣人也不由为之色变。 帝俊等妖族面色严峻,未曾想到巫族在失去祖巫后土后,都天神煞大阵之威不减反升,当即命令群妖布下周天星斗大阵。 帝俊居于中枢驾驭无尽星辰力量,太一御使东皇钟镇压阵形,妖师和羲皇坐镇太阳、太阴两大镇眼,鲲鹏坐镇河图,伏羲坐镇洛书。 三百六十五位大罗金仙修为的妖圣,手持周天星辰幡勾连周天主星,各路大妖手持星辰旗照映辅星,亿万妖族化作基石镇守大阵边缘。 随着周天星斗大阵成形,无数星辰绽放光明,浩瀚无垠的星辰力量垂落,好似将整个洪荒世界笼罩在内,帝俊汇聚力量化作一方巨人,气势如惊涛骇浪,手持星辰做武器,与盘古虚影对峙不落下风。 祖巫操控盘古虚影举起拳头,携带无匹的气势向着帝俊砸去,帝俊也不含糊,直接将手中星辰丢了过去,形成的气浪燃烧成火焰,似陨石降落般与盘古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声音之大席卷整个洪荒天地,无数生灵被震碎神魂而亡,碰撞形成的冲击能量使的盘古虚影都承受不住的倒退数步,周天星斗大阵剧烈摇晃,若不是东皇太一全力御使东皇钟定住大阵,差点就被这股力量吹破阵形。 都天神煞大阵中,一众祖巫心意相通,未曾想妖族竟然也能布下如此大阵,也不再保留实力,狮子搏兔般全力施展起来,只见盘古虚影伸手没入虚空,不断用力拉扯,好似要取出什么东西一般,就听到盘古虚影一声暴喝:“吒!吒!……” 大道之音震动洪荒,接着就见盘古虚影自虚无中拖出一柄巨斧,正是那创世神器开天斧的虚影,随着开天斧的出现整个洪荒世界都在颤抖,万民悲泣、鬼哭神嚎之音凭空出现,好似整个天地都在惶恐不安。 周天星斗大阵中帝俊以及一众妖族脸色一变再变,无需提醒,皆运转全部法力,将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无尽星辰力量化作实质,整个周天星斗大阵好似扭曲的星辰世界。 双方酝酿成形,都天神煞大阵召唤出的盘古虚影手持盘古斧,向着周天星斗大阵劈砍过去,无上巨力好似开天辟地般,似要将面前所有阻挡都劈做虚无。 天上周天星斗大阵凝聚成一方世界,深邃而幽暗,蕴藏无尽杀机,向着盘古虚影落了下去,好似要将都天神煞大阵碾作尘灰一般。 远在昆仑山的三清道尊也被巫妖两族交锋产生的威势,给惊的坐立难安,西方须弥山中,接引、准提二尊者也不再平静,脸色剧变,口中更是不断吐出阿弥陀佛之语。 下一刻,盘古斧和星辰世界撞到了一起,天地昏暗失色,万物生灵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天道停止了运转一般,在脑海嗡鸣声中,碰撞之处撕裂出一道天痕,隐约有无量浊黄之气翻涌。 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力量,将巫妖两族震死大半,都天神煞大阵承受不住力量直接解体,周天星斗大阵所化的一方世界泯灭烟消,妖族所在的三十三天支离破碎。 地上无数巫族化作尘埃,天空无数妖族灰飞烟灭,不周山附近生机凋零,天上星辰暗淡无光,幸存下来的巫妖两族非残即伤。 巫妖两族当真不愧是洪荒霸主,如此威力的大战,虽不为圣人却还要胜过圣人几分。 第91章 妖死群巫散 帝座倾塌无人扶,时势英雄荒坟孤。 风消云散终落幕,亡者悲愤生者苦。 随着都天神煞大阵和周天星斗大阵的破碎,十二祖巫跌落大地之上,妖族也被余威震的七零八落,一时之间双方两败俱伤。 就在此时,帝俊手持一柄怨煞诅咒缠绕的黑色长剑,闪身到祝融身旁,未给祝融反应的时间,直接一剑削首,将祝融的头颅斩落,往日坚若磐石的祖巫之体,在此剑下犹如瓜果般毫无招架之力。 此剑正是妖族以亿万人魂所铸就的屠巫剑,在祖巫没有防备之下,帝俊一招偷袭得手,祝融人首两分,祖巫精血挥洒四方,伤口处黑气缠绕,任祝融肉身强大无比,也只能生机渐丧,含恨而亡。 祝融的头颅被屠巫剑斩飞,落到了邱鸣山处,祝融的身躯被帝俊一脚踢飞,落到了东海火龙岛上,火焰燃烧的地方,生命也会生生不息。 “祝融!啊!呀呀!帝俊小儿安敢偷袭,如此卑劣行径,当真是不要面皮,给我死来!”身为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见祝融被帝俊斩杀,周身怒煞之气升腾似火焰生烟,一个空间跳跃就来到了帝俊身旁,玄功快速运转,无上巨力含恨打出,帝俊横剑抵挡,被帝江重拳打的口中血液似水流淌,身体控制不住的倒退千里。 东皇太一见帝江将兄长击伤,举起东皇钟就向帝江身上砸去,东皇钟不断发出震荡音波,将周围空间定住,使帝江无法逃离,只能硬抗下东皇钟的猛烈撞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帝江被东皇钟砸的骨断筋裂,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东皇太一御使东皇钟的时空之力,将帝江的生机快速磨灭,帝江在无奈的悲嚎声中倒地不起。 一众祖巫反应过来皆是悲痛欲绝,怒火中烧恰似黄河泛滥,上前将东皇太一围了起来,东皇太一忙施展法力,欲故技重施将一众祖巫定住。 烛九阴身上玄光亮起,与东皇钟释放的波动纠缠在一起,将祖巫们从时间长河中捞起,祖巫们此时也靠了过来,玄功自行运转,拳头如龙似蟒,纷纷朝着东皇太一落下。 东皇太一见无法闪躲,便将东皇钟倒扣头顶,一众祖巫的拳头与东皇钟碰撞激起了层层音浪,里面的东皇太一被道道劲力震的元神破裂,身体龟裂好似瓷器人偶般,血液侵染似泥沙走水。 外面祖巫的拳头还在狂风暴雨般落下,里面的东皇太一已经支撑不住,东皇钟更是摇摇欲坠、叮叮作响,东皇太一只觉头昏脑涨,好似气球般随时承受不住爆炸开来,不由银牙紧咬,面露疯狂之色。 只见东皇太一掀起东皇钟朝着外面的祖巫就是一扣,将强良、天吴、句芒、翕兹、奢比尸等五位祖巫纳入东皇钟内,化作金乌本相,双翼将五位祖巫牢牢抱住,接着燃烧所有法力,自爆元神法体,只听到一身惊天钟鸣,在东皇钟来回震荡之下,东皇太一拉着五位祖巫一起灰飞烟灭。 东皇钟外的五位祖巫也被这股力量震的四散开来,纷纷咳血不断,帝俊刚闪身归来,就见东皇太一陨落,不由一声凄厉惨叫:“太一,啊!朕要你们通通去死!” 举起屠巫剑就朝着烛九阴砍去,烛九阴此时也明白这屠巫剑的威力,操控时间力量想要躲开,时间好似被放慢了无数倍,虽然避开了要害,可还是被屠巫剑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不是烛九阴反应快,险些被帝俊一剑砍为两半。 见帝俊又欲劈来,烛九阴不退反进,直接将帝俊一把抱住,对着不远处的刑天大喊道:“刑天,快将帝俊小儿劈死,为众兄弟报仇雪恨!” 刑天挥舞着干戚斧就朝帝俊首阳砍去,帝俊身体被烛九阴束缚,难以动弹,眼见刑天巨斧劈下,绝望之情溢于言表,索性对刑天不管不顾,拉动手中屠巫剑,化作刚锯将烛九阴划做两段,在烛九阴疼痛哀嚎声中,刑天一斧头劈在帝俊首阳之上,帝俊被直接削去了半个脑袋。 随着烛九阴的陨落,帝俊手中屠巫剑突破阻碍,向着刑天砍去,刑天连忙举起干戈盾抵挡,似钢铁相撞火花四溅,刑天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被帝俊一剑砍飞了出去。 此时帝俊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看着向自己奔袭而来的玄冥和蓐收,帝俊疯狂的大笑道:“吾妖族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落于尔等巫族之手,帝王落幕岂能没有陪葬,给朕死来!” 说完面对二人的攻击不躲不避,飞身扑入蓐收怀中,手中屠巫剑直插蓐收心脏,接着便运转全部法力将元神自爆开来,生死危机面前,蓐收承受撕心裂肺之痛,硬生生的挪移了身体,将旁边的玄冥挡在身后,同帝俊一起陨落在了太阳真火之中。 玄冥受到帝俊自爆产生的巨大能量的冲击,不由伤上加伤,口中精血似山泉喷涌,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陛下!啊!贼巫给我去死!”被周天星斗大阵冲落远处的伏羲,此时恰好赶来,看着帝俊身死道消的场景,往日相交如在眼前,不由心生悲戚,周身法力灌输,伏羲琴化作流星锤向着玄冥砸去。 本就身受重创的玄冥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伏羲琴巨大的力量撞飞了出去,身体落向了远方,生死不得而知。 共工刚刚赶到就见一众兄弟皆连命丧,发狂似的朝伏羲袭去,伏羲不断拨动伏羲琴,七彩玄光夹杂着琴声,向着共工身上打去。 共工对伏羲的攻击不管不顾,任由刀剑玄光劈砍在身上,发出金玉交击的声响,快速靠近伏羲身边,伏羲刚要闪躲,便被共工一把抓住肩膀。 共工拳似流星坠落,将伏羲打的周身骨肉粉碎,血肉似雨水般飞溅,共工一拳一拳的打下,好似要宣泄内心无尽悲愤之情。 伏羲无法躲开,便将手中伏羲琴琴弦崩断,七彩琴弦似钢锥般嵌入共工体内,共工眼神如喷火般,将伏羲举于头顶,双手玄功大力使出,在伏羲无尽哀嚎声中,将伏羲生生撕成了碎片。 共工仰天长吼,好似一头孤兽般肆意的发泄悲伤之情。 共工还是不解恨,全身煞气蒸腾,开始不断磨灭伏羲的元神,这时天幕之上和轮回之中一直隔空对峙的两道气息再也控制不住。 一道五彩流光自天幕极速垂落,在不周山处化作一卷图录,上面映有山川鸟兽,正是那极品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江山社稷图向着共工席卷而来。 这是大地之上响起一声怒喝:“女娲汝若伤共工,吾必绝尔妖族!” 六色神光亮起恰似轮回轮转,将江山社稷图击退,江山社稷图一顿,接着便卷起伏羲残魂向天外飞去。 天上的鲲鹏道人见帝俊等人死伤殆尽,巫妖两族百不存一,不由叹息道:“皇图霸业犹如过眼云烟,英雄豪杰也不过量劫之鬼,唯有大道永恒啊。” 接着便将散落一旁的河图、洛书卷走,化作九天云鹏消失在了北冥海中。 昔日因果今朝丧,河图洛书参道玄。 第92章 怒触不周山 昔日英雄今朝错,岂若猪羊宰为客。 怒冲云霄不周倒,诸天破碎银河落。 帝俊死后,大日精气随着自爆的气流撒向大地,无数后天妖灵得大日精气滋养,纷纷得以夯实根基、突破修为境界。 有小妖欢喜的问身边老妖道:“爷爷,这赤红之息是何物呀?为什么如此灵异,刚刚只得了一滴便让我炼化了横骨,化形而出了,当真是天地造化灵精啊。” 老妖悲伤的说道:“那是我妖族帝王之血,悲兮帝亡,哀兮妖丧!此乃帝血流殇,名曰帝流浆。” ………… 共工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息萎靡好似垂暮老朽,十二个兄弟如今就剩自己苟活于世,共工一时心如死灰,汝等为何如此残忍,弃留共工悲伤谁共? “来年门前长新树,旧叶新芽春风渡,未识花香缘由土,血肉果结甘同苦。” “悲夫!昔日兄弟满厅堂,而今白幡丝作妆,洪水涛涛流地殇,满目疮痍去何将?” 就在共工沉浸在悲伤之时,六道灵光齐汇不周山,圣人威压将幸存下来巫妖两族定在原地,宛若枝叶无风,来的正是玄门六位天道圣人。 看着天空因都天大阵和周天星斗大阵碰撞而产生的巨大裂痕,在不断的往外流淌黄浊液体,六位天道圣人也不禁眉头紧皱。 这道天痕已经伤及天地根本,黄浊之水好似天地血液,凡天地生灵若是沾染上,不消片刻便会腐蚀殆尽,若是不尽快将天之裂痕补全,恐万物生灵皆为其伤。 就在六圣思索如何修补苍穹的时候,一道流光自天外飞来,落于女娲身前,定眼一看却是一方大鼎,鼎上乾坤造化之气流转。 “女娲,此乃先天至宝乾坤鼎,今赐于汝行造化功德,此宝可炼化天地万物,逆反后天之物为先天之灵,汝擅长造化之道,今天穹崩裂,汝可取五彩之石,炼化流浆以补天缺。”鸿钧道祖的声音自无穷道蕴中显化。 女娲欣喜道:“多谢老师,女娲自当顺从天命。” 一旁的接引、准提二人见到女娲得此重宝,也不由心生羡慕,若有此宝何愁西方不兴。 女娲神游山川大地,寻找五彩之石,于东岳得到泰山精粹红宝石,于南岳得到衡山玄华黄宝石,于北岳得到恒山灵秀白宝石,于西岳得到华山元晶蓝宝石,于中岳得到嵩山生机绿宝石,汇聚五彩之石,借助乾坤鼎开始炼化五彩流浆,修补苍穹裂缝。 随着五色流浆的涌入,天空裂痕开始逐渐愈合,直至最后完好如初,多余的一滴五彩流浆没有了附着,便从苍穹滴落到了东海之中。 女娲完成补天后,天降无量玄黄功德,女娲融合功德后,一身气息如苗助长,修为顺势突破到了圣境两重天。 天道有感五座大山贡献灵萃补天有功,一股玄奥气息降临,五座大山似草木般迎风见长,至此东岳泰山为东方群山之首,南岳衡山为南方群山之首,西岳华山为西方群山之首,北岳恒山为北方群山之首,中岳嵩山为中央群山之首,五座大山合称五岳,并立五方。 在将天痕修补好后,诸圣开始商讨如何处理巫妖两族。 还未等众人开口,准提道人便抢先开口道:“诸位师兄、师姐,汝等皆有老师赐予的至宝,唯我西方积弱,无有至宝镇守,如今混沌钟无主,自当归我西方所有,还请诸位师兄、师姐成全。” 上清道人皱眉道:“开天三宝对应三清,太极图归大哥所有,盘古幡归二哥所有,如今这混沌钟合该归我所有。” 准提道人笑呵呵的说道:“通天道友已有杀伐至宝,此番若是强取混沌钟,过犹不及恐伤大教气运。” 太清和玉清却是听出了准提道人的弦外之音,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若是再得到混沌钟护持大教气运,彼时天地恐成通天一言之堂了。 这时女娲不悦道:“这东皇钟是我妖族至宝,自当由本宫这位妖族圣人掌管。” 上清道人却是不耐道:“此宝现为无主之物,谁若是想与我相争,自可入我诛仙剑阵。” 说完,上清道人便欲上前收取混沌钟,准提道人见状七宝妙树对着混沌钟就是一刷,上清道人手持诛仙剑就要挥砍,却见玉清道人先一步摇动盘古幡,顿时无穷破灭之气击打在七宝妙树上,将周围的空间撕裂,混沌钟从七色玄光中跌落,掉入空间乱流中消失不见。 一时间诸圣各有心思,太清道人面色淡然,玉清道人不动声色,上清道人似有怒气潜藏,准提、接引二人面露遗憾,女娲冰冷的脸上浮现几缕讥笑。 太清道人指着巫妖说道:“巫妖两族不明天理,不修道德,以至于闯下如此大祸,使洪荒生灵涂炭,无尽业障缠身,自该退出中央大陆,囚禁边荒苦寒之地,以赎其罪。” 准提道人说道:“巫妖两族虽罪大恶极,然而圣人沐德自当教化万民,若能堪破业障得见真我,自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诸位可随我去西天极乐世界,参悟西方妙法得成菩提正果。” 女娲冷声道:“妖族如何自不用诸位费神,两位道友不妨将这些巫族带回西方极乐世界,参悟尔等大教之法。” 准提道人也不气恼,只是颇为遗憾的说道:“如此甚是可惜,巫族没有元神道性,却是无缘我西方大法。” 女娲当即就唤来妖神白泽,令他带着幸存的妖族退回北方十万大山中休养生息。 玉清道人冷漠道:“巫族不修德行,厮杀成性,违逆天道,当真辱及我等盘古正宗。” 这话却是激怒了一旁的祖巫共工,共工破口大骂道:“原始小儿,汝有何资格谈论我巫族?吾等祖巫秉承父神遗志,吾妹后土更是以身化作轮回,功盖千秋万古,却不知汝有何功德,在此惺惺作吠!” 原始恼怒道:“狂放之徒,不敬圣人,其罪当诛!” 天道圣人与道合真,动神起念之间,天空顿时电闪雷鸣,煌煌天威含而待放。 原始说完便调动周围天地的力量,向着共工挤压过去,共工好似被整个世界排挤一般,若非祖巫之身强大无比,换做其他生灵,早就被挤作一滩烂泥了。 共工怒急,身上无穷煞气由内而外喷涌而出,施展玄功大力挣脱困境,原始见状眉间怒意更浓,一掌落下将共工伏于地上。 “不过蝼蚁之辈,竟敢亵渎天威,当真是愚蠢、不自量力!”原始看着挣扎的共工嘲笑道。 共工虽是水之祖巫,却是天生性如烈火,哪里受得了如此羞辱,当即运转九转玄功化作亿万丈祖巫真人,含恨的撞向了一旁的不周山天柱。 “既然汝等不让我巫族好过,那便让天地回归初始吧!”共工含泪大笑道。 只听到咔嚓一声,共工血液沾染之处,不周山道道裂纹产生,接着那承接天地的支柱不周山,化作无数巨石碎片落下,在诸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共工竟然真的将不周山撞倒了! 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祖巫乃盘古精血所化,皆为蕴藏盘古精气所在,二者出乎同源,因而才会被共工如此轻易的撞倒,就如同别人打自己还知道抵御,自己掐自己却防不胜防。 随着不周山的倒塌,天地失去支撑,天幕开始垂落,星辰海振动,无数银河之水倒灌天地。 几位圣人对视一眼,不由面露苦笑,这下事情玩大了,稍有不慎,天地回归初始,洪荒世界也将不存,当真是苦也。 第93章 泰皇立地庭 地动天落银河灿,水漫群山万物寒。 敕令仙神玄光起,泰皇立道铸雄关。 就在诸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银河之水已经落在了大地之上,每一滴水都化作了一片江河流淌,所过之处生灵奔逃,无数生命被洪水淹没,发出绝望的哀嚎声,声音响彻天地。 诸圣没有办法,也顾不得众生遭遇劫难,只能显露巨大的圣人法相,分立天地五方,调动天道之力,支撑起不断垂落的天幕。 “女娲师妹,如今天地倾覆,危在旦夕之间,还需麻烦师妹想办法,寻找合适材料,炼制能承载天地之物。”太清道人面色无奈的对着女娲说道。 女娲一时也犯了难,只能不断巡视大地山川,寻找能练成支撑天幕的宝材。 就在圣人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天地生灵遭遇劫难命悬一线、哀鸿遍野的时候。 大地上一道声音响起:“吾乃泰皇,今感众生蒙难,天泣之水肆虐,为了大地安宁,护万物生机,今立一道:名曰地道,吾丈量大地山川,见大地山川皆有其灵,故敕令山神土地,放牧一方水土,庇佑一地生灵,使大地有序、乾坤斧正,望山川江河共鉴之。” “凡山神河伯、土地城隍皆听吾令,着尔等以泰皇敕令借助大地力量,张开灵光屏障,庇护天地万灵,成就无上功绩!” 泰皇声音落下,四方地灵齐齐响应,大地之上亮起无数神光,张开地灵法域,将万物生灵笼罩其中,天地生灵得地仙神灵搭救,皆对泰皇心悦诚服。 人心思定,天道交感,无量玄黄功德落下,无穷气运之力汇聚,一身麻衣破布的泰皇立于泰山之巅,借助功德气运之力使元灵完成蜕变,成就圣灵道果,突破到亚圣境界,一股圣人威压弥漫山川之上。 便是支撑天幕的诸圣,见到泰皇庇佑无量生灵,使得万物脱离劫数,也不由面露赞叹道:“未想天地间还有如此大德神圣,救苦救难慈悲无量,圣德昭彰可为吾道中人也。” 接着泰皇继续宏愿道:“吾感大地之上鱼龙杂乱,万族不得其所,生灵飘摇无定,今吾立下地庭,上合大道阴阳之数,下应大地山川之灵,继承盘古天命遗德,承接荒古地庭天运,至此之后吾为大地皇者,大地之上皆服我管束,吾为厚土之极,泰皇至尊也。” 随着泰皇话语落下,山川大地之灵,皆俯首称臣道:“吾等山神、土地……拜见地皇,愿服王庭教化,伏惟地道正统,以正天地乾坤有序。” 被泰皇搭救的天地生灵,皆尊称道:“厚土泰皇,大地宏昌!九天十地得正皇岗,吾等拜见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地皇陛下,愿陛下大道隆昌,庇佑万方!” 泰皇手持地皇印勾连大地山川,地皇印中浮现缩小的大地山川投影,道道灵光自四面八方汇聚,多年来丈量洪荒大地,播种无数敕令权柄,如今瓜熟蒂落,山川大地拱卫,泰皇身上的盘古天命席卷八荒,帝皇之仪无风自显,皇道气息威压五湖四海。 万民之音,震天动地,所谓民心所向,大势即成,无边气运汇聚成形,玄黄功德恰似云雨齐落,天道氤氲之气如丝如缕,无数道理交织在一起,大地道果脱胎而出,夹杂着几道紫气向着泰皇元神落去。 诸相合一,地道与泰皇气机交融,泰皇顺势而为,成为地道之主,一身气息恰似锦上添花,云舟如逢春雨,修为逐渐拔高,一股至圣威严散落八荒。 威压所过之处,生灵匍匐在地,稽首拜道:“吾等朝见陛下,祝圣皇千秋永度,万寿无疆,福及四海,牧化八方!” 见时机已经成熟,泰皇毫无保留的释放神道法则之力,顿时三千大道振动,连带立于天穹的诸位圣都感觉到天幕聚拢的重量更加沉重,不由眉头紧皱。 在天道振动的瞬间,无数法则之力从间隙中,恰似蝗虫喷涌,法则之链化作无形的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反噬而来,一时之间山崩地裂。 泰皇凝聚天地大势如牧鱼于海中,分散法则反噬的力度,不断调动地道的力量护持己身,虽经狂风暴雨却也不损分毫。 不消片刻,云销雨霁,经受法则洗礼的泰皇,神力混元如一,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功突破到混元大罗金仙境界,至此天地落而我独坐,超脱天地限制,逍遥宇内。 感受到泰皇气息一涨再涨,不过片刻之间,诸圣已经难窥深浅,只觉的凝视泰皇如窥深渊,纵是天道圣人亦难辨其真。 诸位圣人面色也是一变再变,神色由之前的欣赏变成如今的晦涩难明,若不是身背天幕,怕是少不得要来试探一番。 “这泰皇何许人也?修的是哪般道,练的是何种法?观其虽无天道圣人权柄在身,却如飞天之龙,不受天地所限,当真玄妙非常。”上清道人感慨道。 “此人放言大地之灵皆服他管束,如此至我等玄门六圣于何地?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玉清道人语气不满道。 太清道人面无表情道:“如今老师身合天心,我玄门仙道代天执道,占据天道大势,惶惶天威之下,独木难支,切勿影响道心。” 准提道人心想三清同气连枝,如今大地出此过江猛龙,却也未必不好,若不能浑水摸鱼,我西方教又如何才能乱中取胜。 花开两枝各不同,就在诸圣支撑天幕的时候,太皇天来到了北海之中,跟随紫微斗数的指引,来到了一方大陆之上,这方大陆绵延无边界,上有百兽栖息,古木参天接云气。 太皇天对着脚下大陆说道:“玄龟道友,别来无恙,太皇天在此,还请上来一叙。” 声音虽小,却震动了整个大陆,只见这方大陆不断上浮,体型也越来越大,直至完全显现,竟不弱于四方大陆。 这方大陆不是旁物,正是玄龟背壳所化,远古龙汉大劫后,玄龟一族族长龟丞相以元灵化作四圣兽之一的北极玄武,镇守北方,自己则沉入北海养伤修行至今。 玄龟吐气慢悠道:“是哪位道友在呼唤老龟?” 太皇天轻笑道:“吾等昔年同归龙族,却未想无量岁月之后,已是物是人非。” 接着太皇天身上飞出一条紫青双色的九爪天龙神相,无量威压比之昔日祖龙更加深不可测,好似至尊至贵,又藏有无尽天威。 玄龟不由失声道:“可是天龙大帝当面,龙汉大劫后故人陆续凋零,老臣以为大帝也遭遇不测,未曾想到还有重逢之日。” 太皇天也不由感叹道:“是啊,岁月埋葬无数英雄豪杰,昔日光景如同海市蜃楼般梦幻似影啊,不证大道终威蝼蚁。” 二人一番寒暄后,玄龟问道:“大帝此来寻找老龟不知所谓何事,还请大帝明示。” 太皇天似笑非笑道:“此番前来是为了搭救道友,道友修行至今已有两个量劫,吾怜悯道友修行不易,却是不想道友一朝化作飞饼。” 玄龟摆首激起千层浪,摇头道:“老龟我与世无争,寡居北海深处,从不招惹是非因果,却不知死劫何来?” 太皇天看着老龟绿眼细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禁笑道:“汝这老龟啊,端不实诚,汝这玄龟推背图藏尽天地玄机,如何不知汝死期将至矣。” 老龟狡辩道:“老龟上有北极圣灵玄武庇佑,下有龟壳如至宝护持已身,非是自吹自擂,除非圣人亲临,否则谁人能杀的了老龟?” 太皇天闻玄龟之语,也不搭话,只是抬头看向了垂落的天幕。 第94章 太皇掌天庭 玄龟立誓挽天倾,紫霄宫中换门庭。 三十六重宫阙起,太皇居上神灵应。 玄龟顺着太皇天的目光看去,眼神一阵收缩,元神中不断传来示警,好似大厦将倾、祸从天降一般,这时玄龟推背图上五行八卦游走,无尽道蕴弥漫天机。 玄龟大叫道:“我命休矣!可怜老龟侥幸躲过龙汉大劫,却是逃不过这天地劫难。” 接着便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向着太皇天求救道:“大帝洞彻天机,方才老龟言语冒犯,还请大帝勿要与老龟计较,大帝言能救老龟性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老龟能逃脱死劫,往后必鞍前马后以供大帝驱使。” 太皇天道:“人不自救必无药可救,解铃还需系铃人。” 玄龟不解道:“却是该如何自救法?” “前番巫族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地支柱倒塌,天幕垂落,若是没有承载,天地恐回归初始,届时此方世界不存。” “是以诸圣欲寻找撑天之物,然天地间能担此责之物寥寥,唯道友身躯足够庞大,加上玄龟本就肉体强盛,四肢就是最好的撑天之柱。” 听完太皇天所言,玄龟只觉得命不由己,头顶屠刀好似随时落下,危机之感愈加浓郁。 “大帝,那老龟岂不是回天乏术?如此奈何?如此奈何!” 太皇天见玄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由轻声笑道:“天道之下,众生皆有一线生机,所谓福祸相依,如今未必不能化祸为福。” 玄龟赶紧问道:“如何化祸为福?老龟不求福运降临,只求能保的性命周全。” 太皇天戏谑的笑道:“若不求福,恐此劫难解。” “啊,怎的如此?大帝莫要戏弄老龟了,请大帝指点迷津,老龟感激不尽。” 太皇天面色一肃道:“与其被动而亡,不如主动求活,汝可主动承载天地,使天幕不再垂落,如此可成就一番大功德。” 老龟为难道:“可是,若是如此,老龟此生恐不得自由,如此生不如死,实为难也。” 太皇天神秘笑道:“百因必有果,共工撞倒不周山在后,大巫夸父血肉滋养通天建木在前,世事玄妙不外乎此,如今这通天建木长于黑水河畔都广山中,待建木通天可托天地之时,便是汝脱离苦海之日。” “如此老龟无忧矣,大帝救吾性命,今后若有所令,玄龟别无二叙。” 当即玄龟四脚登天,声若洪雷布泽八荒道:“吾乃玄龟,为天地四灵、北极玄武,今感天幕倾颓,洪荒生灵蒙难,自愿化作擎天巨龟,支撑天地脊梁,望天道明鉴!” 玄龟四肢落于四极,以龟背承担天地压力,使天地平衡有序,乾坤阴阳分离,天道有感降下无量玄黄功德,天幕也不再垂落,银河之水恢复平静。 支撑天幕的诸圣皆喜笑颜开道:“大善,玄龟有大德于洪荒天地,果不愧为圣兽之尊。” 唯有女娲心神不宁,好似失去了什么,又好似得到了什么,迷惑不解。 玉清元始道:“共工罪孽滔天,罪不容恕,当杀之以平民愤。” 话音刚落,轮回振荡,一股圣人气息直冲云霄,后土语气决然道:“此间巫族若有损伤,吾必绝尔大教道统!” 诸圣闻言不由神色一变,元始面色涨红哼道:“纵是其罪不死,也当永镇不周山中。” 几位天道圣人对视一眼,道道威压齐齐落向轮回之处,意思也很明显,不希望共工出现在洪荒之中,也是在彰显天道圣人之威。 就在此时幽冥之气席卷而来,一道幽幽剑芒斩过,好似昙花一现,诸圣闷哼一声,却是神念被斩,阴天子大喝一声:“幽冥轮回之处,休得放肆!” 诸圣皆为一惊,这阴天子好大威势,正要上前理论时,耳边传来鸿钧道祖传音:“尔等来紫霄宫一趟,吾有事与尔等相商。” 诸圣不敢怠慢,将共工镇压到了不周山中,便向紫霄宫而去。 紫霄宫中,待诸圣落座白玉蒲团上,鸿钧道祖由无作有,显化身形,周身弥漫道蕴,一身气息似有还无,好似天道降临一般深不可测。 太清道人稽首道:“不知道祖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鸿钧道祖唤来昊天、瑶池道:“今巫妖败亡,天地失衡,吾欲使昊天重立天庭,掌天地秩序,平衡乾坤阴阳,使我玄门稳居天地正统。” 接着一道玄妙气息包裹昊天、瑶池,二人迎风见长,昊天化作一英武男子,瑶池化作一端庄美妇。 “此乃极品先天灵宝昊天镜,曾镇守荒古神庭门户,与昊天童儿缘分不浅,今赐于汝,望汝持之监察天地,造福万方。” “瑶池,今赐汝极品先天灵宝素色云界旗,此旗可聚集群仙,再赐汝先天灵根蟠桃果树,望汝协理三界,母仪天下。” 昊天、瑶池大喜,对着鸿钧道祖诚心叩首道:“昊天、瑶池多谢老爷赐宝,愿听老爷安排。” 鸿钧道祖接着对诸圣说道:“昊天、瑶池久在紫霄宫中,不履凡尘俗世,还需尔等定力扶助,让我玄门大昌于世。” 鸿钧道祖话音未落,一阵道音传来。 洪荒之中,太皇天被漫天星光缠绕,头悬皇极经世妙相轮,阴阳二气流转,八卦阵形变换,背后好似有诸天世界时隐时现,无上法力蕴含其间。 “吾乃太皇天,今感天地失序,四时经纬有缺,十方众神不显,太古德行沐化,神仙香火不绝,上承盘古天命,下应周天星斗,今立天庭牧御众生,以三十六重天镇压天运,太皇天高居其上,今后吾为中天紫薇太皇大帝,为诸天星斗至高存在!” 三十六重天化作三十六重天界,落在玄龟背上,横跨整个洪荒世界,太皇天居于三十六重天界之上,隔离星辰海。 天道有感降下无量功德气运,太皇天借助功德气运蜕变圣灵证就亚圣道果。 接着召唤紫薇星斗图汇集周天星斗,三十六重天界中,周天星斗大阵也在不断牵引星辰力量,在无量星光道蕴中,太皇天以众星之主驾驭星辰之道,修为扶摇直上,成功证道至圣果位。 无穷紫气环绕周身,周身威压深不可测,圣威席卷八荒四海,三十六方大千世界法力汇聚,威势比值鸿钧道祖成就天道圣人,也不差分毫。 天庭众神显化诸天,摇旗呐喊,星辰海中无数生灵对着太皇天顶礼膜拜道:“吾等拜见紫薇上帝,祝大帝威压宇内,万方臣服,寿数无疆。” 太皇天证就至圣道果,创立天庭,天道有感,三道鸿蒙紫气垂落,至此神仙之流,皆服天庭管束。 太皇天趁热打铁,太皇神界中法则之力凝聚成海,勾连三十六重天界,将法则反噬之力化整为零,以堂皇大势分而弱之,太皇天顺其自然的证就混元大罗金仙境界。 圣威叠浪三重,一浪更比一浪强,也使得天地生灵皆被紫薇上帝摄服,言天威难测也。 而紫霄宫中……。 第95章 武祖捡金乌 水出清泉石挡路,蛟出寒潭遇猛虎。 若非古木遮天影,岂叫日月东西出。 这边太皇天登临中天紫薇太皇上帝,威严出乎天地而收于星辰之间。那边紫霄宫中道祖鸿钧察觉天数有变,周身不由道蕴翻滚,面色起伏不定,气息含而不发。 诸圣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太清道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老师可知这太皇天何许人也?彼何德何能敢窃居天庭上帝尊位,如此一来我玄门大势岂不受阻?” 鸿钧道祖幽幽道:“吾亦不知其根脚路数,方才上合天心借天道之力推演,只觉的此人身披迷雾,周身镜像重重,难以窥视本相。” “却也只是知晓几分因缘,其秉承盘古天命,又承接太古天庭余运,收拢诸路神灵,造化三十六方大千世界,为众星所拱卫,此时天地乾坤倾覆,因而顺天应灵,得御天庭大宝,使我玄门仙道受制于人,我等错失良机也。” 玉清道人不解道:“老师上合天心,吾玄门兴盛乃大势所趋,为何徒增变数?吾等何不拨乱反正,好叫万族知我仙道威灵。” 鸿钧道祖叹息道:“若是我等早先一步,此事尚有转机,如今大势已定,此人已成气数,却是晚矣。” 上清道人疑惑道:“吾观其气势如虹,纵是吾等天道圣人御使天道权柄,威势尚有不及,难道老师也忌惮于他吗?” 诸圣对视一眼,未想到通天如此勇猛,不由竖起耳朵听来。 鸿钧道祖解释道:“圣人乃混元之境,混元九重天,超脱九重境界可证太极,此为混元太极境界,老道借助造化玉蝶上合天心,修为得以突破混元八重天,以期借助天道之力,早证太极金仙。” “如今玄门大势被遏制,却不知又要荒废无量岁月苦修,观其成道威势,修为不下于混元五重天,加之有三十六方大千世界加持,又有周天星斗拱卫,老道也不敢放言能稳操胜券,只能徐徐图之。” “不过尔等也无需过于担心,我玄门毕竟占据天道大势,汝等掌握天道权柄,又有至宝护持,跨越境界逆伐也无不可,等汝等修为境界提升,届时泥沙入水,不足为虑也。” 接引道人阿弥陀佛道:“还有那阴天子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盘踞轮回之地,吾等只是对那后土娘娘稍加震慑,就引来此圣刀剑相向,让我等诸圣吃了个闷亏,当真是霸道酷烈,由此圣掌控轮回之地,加上后土娘娘与我等不对付,如此我等大教被握住命门,却是如何大兴?” 鸿钧道祖眉头紧皱道:“后土化轮回此乃天道定数,未曾想变数横生,这阴天子施展手段,竟将轮回权柄从后土手中夺取,观其命数似缠绕神诡气机,周身无量幽冥晦暗难明,虽不知其根脚,却也是承接盘古天命,为九幽诡神遵从。” “一身修为如藏深渊,不弱于那天庭太皇天,实不可小觑也。” 诸圣眉头紧触,这时准提道人又道:“诸位莫忘了,还有那泰皇至尊,此圣早年间便有所闻,多年来游走洪荒大地,梳理地脉挥洒生机,西方大陆多受其恩泽,方才恢复到如今气象。” “只解救洪荒于水火之间,受万灵敬仰,如今创立地庭,成就地皇尊位,言道大地仙神皆要服其管束,如此我等大教门徒岂不受制于人?” 鸿钧道祖人都麻了,贫道占据大好形势,玄门大兴本为天数所倾,只是合道修行了一段岁月,如今多番变数齐现,局势逆转而下,不由意兴阑珊道:“汝等皆已证道成圣,各为一方教主,自当未雨绸缪,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使我玄门仙道大兴于世。” “如今虽有旁枝末节,然我玄门依旧占据天道大势,老道要镇压天心,保我玄门气运不失,汝等当苦心经营,教化万灵,则仙道隆昌,道途可期也。” 鸿钧道祖说完便挥袖示意诸圣离开,接着便化作道蕴四散开来。 诸圣不由面面相觑,也只能各怀心思的回归山门了。 偌大的紫霄宫徒留昊天和瑶池两人不知所措的杵在那里,心情如坐云霄飞车般阴晴不定,虽然丧失机缘,索性得了两件宝贝,也不算白欢喜一场,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东海之滨,青云山上,只见一团火球自破碎的三十三天落下,化作一只金乌茫然不知所措,待听到东皇太一绝唱之音,以及漫天挥洒的帝流浆。 不由的失声痛哭起来:“父皇、叔父,你们在哪里?小十好害怕啊,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十一个人,呜呜呜……呜呜呜……” 陆文闻声走来,问道:“小儿哪方人士?怎在吾之山门悲泣?” 小金乌抬头道:“吾…是妖庭十太子,为亲人沦丧而悲痛也,天地怎如此残忍,让父兄、叔父接连弃我而去,徒留我孤苦无依,痛煞我也!” 陆文叹息道:“汝倒是好运道,量劫之中尚能屡次生还,可见气数未尽,如今脱离量劫,得妖族残运加身,未来也当有一番造化。” “如今既然无处可去,又落在青云山上,可见与吾有缘。” “汝乃太阳之灵,离火之精,吾秉承开天火灵化形得道,天数轮转当真妙不可言。” 陆文问道:“今可愿拜于吾之门下修行?” 小金乌见眼前之人,气机沉浮不定,高山仰止恰似管中窥豹,当即俯首拜道:“愿意、愿意,弟子愿拜于老师门下,多谢老师垂怜收留。” 陆文接着问道:“汝可有姓名?” 小金乌面露羞赧道:“未曾取有名号,以往父兄皆称吾为小十。” 陆文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哈哈大笑道:“当真是良缘天注定,吾名唤做陆文,此后汝便跟随为师姓,唤做陆压如何?” 小金乌破涕而喜道:“陆压多谢老师赐名,今后当以父侍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陆压对着陆文行三拜九叩大礼,至此便在青云山落下根脚。 陆文看着陆压青涩的面容,不由心生感慨道:“谁能想到前世传说中的陆压道人,如今竟然拜入我之门下,当真是荒唐又刺激,哈哈哈哈。” 想到封神中陆压道人一本正经道:“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尚在前,生来只有十八岁,一个道纪是一年,吾乃陆压道君是也。”陆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鸿钧道人确实出世在三十三天之前,这陆压乃离火之精,后由帝俊、羲和自太阳之中孕育而出,彼时虽没有灵智确也是与太阳同生,这么说来虽然是自吹自擂,却也有几分道理,陆文表示对陆压的出场格调很是欣赏,男儿大丈夫输人不输阵,此举可也。 (一个量劫九个道纪,前文有说明过,巫妖量劫和封神量劫加起来,正好十八个道纪。) 就这样亿万年浮华流水间,巫妖量劫结束,天地复又清明,有旧生命的凋零,就有新生命的孕育,无数仙圣显化而出,洪荒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第96章 三教收门徒 造化青莲鸿运黏,叶出红花藕相结。 三才变换纷争起,昆仑气穷不复连。 这日昆仑山上三道清气直冲天府,圣威弥漫整个洪荒大陆,天地间道音回响:“吾等为盘古三清,今日起大开山门,广收大教门徒,凡洪荒生灵皆可入昆仑山接受考验。” 一时激起千层浪,无数生灵奔赴昆仑山,欲拜入三清道尊门下。 昆仑山上三千白玉阶梯亦如昔日紫霄宫前,不同的是此乃道心大阵,唯有通过此阵方可拜见圣人,获取大道机缘。 此时一众仙圣三两聚集,讨论着如何拜入山门,成为大教弟子。 “不知你等欲拜入哪位圣人门下?” “吾欲拜入阐教,玉清圣人上合天道,下应万灵,德行昭彰,虽严苛法度,威严似海,却也使天地万物各有次序,此道甚合吾心。” “吾欲拜入截教,上清圣人万折不挠,刚正不阿,虽处微末而能平等视之,不安于天命,营营苟且而活,执手中之剑截取一线生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道吾所求也。” 一长耳道人嬉笑道:“汝等如此编排圣人,不怕圣人恼怒追究尔等,从而失去大道机缘吗?” 一众仙圣心虚不已,诺诺无声。 一沐浴紫霞仙光的道人,淡然一笑道:“夫为圣贤岂若凡夫俗子,明悟天道之理,自有德行顺化,气度如深渊之海,心中可藏乾坤万物,岂会因一言以蔽之,吾等未曾得道,言语冒犯算不得真也。” 三清殿中,玉清道人面露微笑道:“仙气自华,明道知礼,此吾阐教门徒也。” 长耳道人不服道:“汝知圣人在此,方才矫揉造作,比之众人亦不如矣,临危而不改其骨,知险尚能求真,汝既明圣人不会诸般计较,故而挺身而出,此举明为顺从,实为取巧投机。” “众人方才不敢言语,与汝一般皆为顺从,彼等明圣威而惧之,与汝明圣德而彰之,出乎同源,易乎形表,岂不闻求道之途,贵在争字,不争一时不得机缘,不争一世不得大道,宝剑锋从磨砺出。” 众人若有所思,紫霞仙人也觉得有理,若是知圣人不为圣贤,当与众人别无二致。 通天道人闻听此言笑道:“大善,此吾截教门徒也,天道之下生机潜藏,与天争道,截取一线生机,方可逆天改命,天地万灵各有所长,取长补短则道途大开,万灵皆可教化也。” 玉清道人紧皱眉头,虽觉此话不合道心,却也未发一言。 就在这时一身八卦道服,身背纯阳宝剑的道人上前道:“道友言语犀利,却不知万物如水,水动时波浪起伏,水静时风平浪静。心亦如水,他强任他强,心不动强也不强,紧守道心方可不受顺逆影响,失之淡然,得之坦然,太极阴阳相生,无为者无所困也,故无所不为,几乎于道而不败也。岂有争与不争之理,心念不生皆有得也。” 太清道人听得此言露出满意的笑容:“此子悟性非凡,道心通明,纯阳之气至真至纯,可为我道教之徒也。” 待众人聚齐,白玉阶梯前道蕴显化,众仙圣踏入台阶进入炼心阵中,顿时天地迷雾突起,大小如意变换,炼心阵幻化迷心,一时间众生百态。 有正气凛然的,堂皇前行者。有猖狂大笑的,大步流星者。有畏首畏尾的,举步不前者。有处以泰然的,掷地有声者。 千万人入阵,过半数止于百层,又过半数止于千层,越往上方,越是艰难,能登上三千阶梯者,百万中无一。 通过白玉三千阶,众人分别被紫蓝黑三色玄光牵引到三清殿中,分列三清圣人御驾前。 被紫光牵引的道人,纯阳之气环绕周身,正是刚刚于山门前论道之人。 太清对着此道人问道:“汝是哪方人士,可愿拜入我道教门下?” 道人上前答道:“弟子乃青华山东华道人,秉承纯阳之气而生,愿拜于天尊门下修行。” 太清圣人满意的点头道:“汝有功德在身,却也是有来历根底之人,今有缘入我道教,自当潜心修行,不负天道造化。” 东华道人得入道教,却不知因果牵连自有玄妙,福祸之间各有得失。 被蓝光牵引的修士有一十三位,落于玉清圣人面前。 玉清先是对着身披紫霞仙衣的道人问道:“汝雍容华贵自生,仙灵之气盈而不散,仙乡何处?” 紫霞道人行礼回道:“弟子乃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拜见玉清元始天尊。” 玉清面含微笑道:“善,汝可为吾门下大弟子。” 当真是缘分天注定,虽不知前程往事,却也是风华正茂。 接着又对另一位面露慈意,身缠祥瑞之气的道人问道:“汝又是来自哪方乡土?” 道人沉稳道:“子弟钟南山人士,自云气中显化而出,自号云中子。” 玉清也是点头道:“恩,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汝有福德加身,往后当修身明性。” 接着一一与众门徒搭话,气氛祥和一片,师徒皆为满意。 这边上清道人面前也有几千道身影,其中一富态道人周身宝光四溢,熠熠生辉,映的周围仙霞流英。 上清圣人哈哈大笑道:“汝姓甚名谁?有何跟脚?” 富态道人坦然道:“弟子名曰多宝,乃是聚宝盆得道。” 上清圣人越看越满意:“汝当为截教真传大弟子。” 接着又对点出几人,问及姓名。 几人答道:“弟子无当、金灵、龟灵,拜见老师。” 上清点头道:“善,汝等根脚皆为不凡,可得吾截教真传。” 又从众人中点出七人,七人纷纷通报姓名。 “老师万寿无疆,弟子乃长耳、乌云、马遂、灵牙、虬首、金光、毗芦。” 上清道人颔首满意道:“汝等七人道心坚定,悟性非凡,可为截教内门弟子。” 接着又看到四人气象不凡,便又问道:“汝等几人,又是哪方人士?” 此四人为一男三女,男子谦谦随和,恰似清风雅士,三位女子明眸灵动,如花似玉,天真、娇柔、沉稳各有气质浮现。 “赵公明拜见老师,弟子等人现于三仙岛修行。弟子本为清风所化,三位妹妹皆为彩云得道。” 上清道人目含欣赏道:“清风不惹凡间愁,彩云飘忽亦无忧,好生修行必成大器,今后汝为外门大弟子,外门弟子皆受汝节持。” 赵公明受宠而不骄道:“拜谢老师,弟子自当与众师兄弟和睦相处,使外门井然有序,彼此亲如兄弟。” 上清道人对一众门徒甚是满意,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圣人尚有七情六欲,门下弟子又岂能不争个上下高低,心有所向烟云自起。 第97章 三教纷争起 瓜前李下误桑麻,白藕青莲不复花。 一气三清道初始,万化分元岂无涯。 自从三清圣人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之后,昆仑山一改往日清幽,变得热闹起来。 阐教门徒灵蕴仙气环绕,行事章法有度,待人谦恭有礼,一举一动法理有序。 截教门人各色玄光自起,为人豪爽义气,不拘于小节,若遇到意见相左,也会勃然怒色,争个面红耳赤。 一来二去矛盾渐起,阐教众仙看不上截教龙蛇混杂,截教众仙觉得阐教门人道貌岸然,先是口舌之争,后又论道高下,哪方也不服哪方,见面之后轻视一眼,接着旁若无人的擦肩而过。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三清圣人的法眼,玉清圣人忍不住对上清圣人道:“三弟,汝截教门徒狂放不识礼数,只知争强好胜,全然没有仙神气度,若不加以管束,恐危及大教气运,徒增杀戮业力,到时大劫清算,难免化作灰灰。” 上清道人不满道:“二哥此言差矣,天生周天种类,自然各不相同,怎能强加约束,岂不是自缚手足、磨平菱角,如此一来灵光长处泯然,丧失自我个性,修仙求道又为哪般?不能直面本心,纵是华丽嫁衣包裹,终究是一副花架子。” 玉清圣人怒道:“昆仑山乃仙圣之地,汝之门徒不脱禽兽之行,枉自为尊,贪婪成性,在这昆仑山中尚且划域而霸、阴邪斗狠,若是出了山门岂不是无法无天,徒丢我三清面皮,如此纵容岂能安好?” 上清圣人争道:“二哥怎如此贬低吾之门徒?截教门人虽然长短各异,性格八门,却也重情讲义,怎可以一缺而覆满盘?况且阐教门人也不见得个个德行昭彰,以吾看来多为居高自傲、虚伪做作之徒,尚不及吾门下弟子来的真实。” 玉清圣人气的扭头对着一旁的太清圣人道:“大哥,往日昆仑山仙气盎然,如今却被截教门徒弄的乌烟瘴气,八方妖气横生,往来仙圣不知还以为我昆仑山沦落成妖窟了。如今让三弟加以管束,本是良言苦劝,却不想三弟如此不讲道理,反而恶语相向,污我阐教门人,大哥且来于吾等评理。” 太清圣人无奈道:“汝等皆为一教之主,今因琐事争论不休,岂不让他人笑话,如今三教门人理念不合,彼此多有摩擦,其根源皆在汝等二人。汝等尚且不能免俗,上行下效之下,众弟子岂能相安无事。” “今索性办一场论道大会,让众弟子见识各家所长,行事言语之间也不会偏颇一隅,缓解弟子之间的矛盾,汝等以为如何?” 玉清圣人冷哼道:“正合我意,好叫截教门人知我阐教大法,方才不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坐井观天不识天高地厚。” 上清圣人也嗤笑道:“如此甚好,便让吾等两教门徒一较高下,看看是汝道更高,还是吾道更强,吾之大法不弱于人。” 二圣不欢而散,皆拂袖而去,太清圣人无奈叹息道:“终是道不相同,难免兄弟起萧墙,往后相处却是难喽。” 玉清大殿中,元始天尊聚集门人道:“汝等大师伯觉得三教弟子多有纠纷,乃是不识各家道法玄妙,经吾等三人相商,决定办一场三教论道大会,望尔等勤修道法,不落吾阐教威名。” 众弟子纷纷应是,跃跃欲试道:“那截教弟子不修道德,往日嚣张跋扈,今次定要让他们见识吾等阐教高深道法。” 那边上清殿中,上清圣人也将情况与众弟子说明,一众截教门徒皆摩拳擦掌,叫嚣着要给阐教门人一点颜色看看。 春来秋华日月旧,很快三教门人迎来了首次论道大会,三教门人各汇一方,彼此泾渭分明,眼中似藏有雄心斗志。 这第一场比试为三教首徒之间的斗法,三教出场的分别是道教的玄都道人,阐教的广成子,以及截教的多宝道人。 此三人中以玄都道人修为境界最高,多年来吞服太清圣人炼制的九转金丹,又得太清圣人传授道教大法,如今修为已经突破到大罗金仙后期,广成子和多宝道人皆为大罗金仙中期修为。 玄都道人手持上品先天灵宝太清阴阳符,脚踏阴阳分两界,神符悬于头顶,阴阳二气垂落,一道太极图案包裹四方,周围立刻灰蒙一片,两仪清微大阵落下。 “两位师弟,我等修为境界有别,愚兄在此布下一阵,若是两位师弟能破开此阵,便算玄都输了,请!” 广成子与多宝道人对视一眼,齐齐跨入大阵之中,只见阵中乾坤颠倒,五行真气混乱,迷幻幽光明灭,阴阳二气搅动。 不消片刻之间,广成子与多宝道人身形狼狈的退出阵来,对着玄都道人拱手道:“玄都师兄阵法玄妙,却是甘拜下风。” 太清圣人面露微笑,玉清圣人和上清圣人神情也无不可,毕竟玄都修为境界高出二人,有此败也在意料之中。 广成子和多宝道人略作调息后,开始正面交锋起来,阐、截两教皆在一旁呐喊助威。 只见广成子头顶落魂钟,周身紫霞仙气缠绕,手持一方宝印,上面弥漫着浓烈的威压,这宝印名曰翻天印,是玉清圣人收取半截不周山炼制而成的后天至宝,对敌时可化作一方山岳砸人,上面残余的盘古威压可定人身形,其威力不弱于上品先天灵宝。 这边多宝道人也是不凡,周身宝光流溢彩,头上悬着一方闪烁七彩豪光的宝塔,此塔名曰七转玲珑塔,可收人藏物,亦能防护已身,乃是上品先天灵宝。 手中持有一把乾坤四象剑,可操纵乾坤变化,扭转四象五行,剑出则天地失色,能迷魂滞念,亦为上品先天灵宝。 二人修为相近,装备精良,当真是将遇良才,斗的是昏天暗地、玄光四起。 广成子手中神光亮起,翻天印迎风见长,携带堂皇大势向着多宝道人砸去,多宝道人头顶七转玲珑塔七彩宝光汇聚,二宝相撞如星辰撞大地,形成的气浪飞沙走石,七转玲珑塔剧烈摇晃,翻天印无功而回。 多宝道人趁机持剑挥砍,乾坤四象剑射出四色剑芒,广成子面对蜂拥而至的剑芒,赶忙御使落魂钟抵挡,只见落魂钟剧烈振荡,不断发出摄魂震魄之音,周围神光凝而不散。 乾坤四象剑与落魂钟相撞的瞬间,二人皆是身形一震,乾坤四象剑的宝光迷魂滞念,落魂钟的钟声失魂散魄,这两股力量使广成子与多宝道人不由头昏脑涨,元神念头皆无,宛若木鸡般呆立。 紫霞仙衣仙气流转,七转玲珑塔弥漫宝光,很快二人聚神守念恢复过来。 多宝道人见广成子周身守护滴水不漏,举起乾坤四象剑便施展起了上清剑术神通,全身法力汹涌而出,上清剑意盘旋游走似龙吟八荒,多宝道人大喝一声:“九天玄刹,上清通玄,涌泉天罡,伏威四方,神英辟摩,截天一剑!” 此剑尚未斩出,便已搅动风云,多宝道人好似化作一柄通天长剑,耸立在天地间不断蓄势,剑意含而不发,却已锋芒毕露。 广成子见状不敢大意,多宝道人此剑若是斩出必石破天惊,不由的脚踏七星步,勾连天道雷法,施展玉清神雷术。 “玉清使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急汇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讯霆,闻呼急至,速发阳生,玉清神雷,落落落!” 随着广成子雷咒呼出,顿时天昏地暗,狂风嘶吼,乌云汇集,电闪雷鸣,九霄神雷好似天谴般威压万灵。 一个天雷滚滚好像代天行罚,一个剑气纵横恰似诛天灭地,是水漫群山小,还是山高镇百川,只见昆仑山上寒光冷彻、雷火四溅,已如雾气漫硝烟。 第98章 三清闹分家 情深不及缘分浅,福厚尚有穷尽时。 一朝造化青莲散,从此三清不复亲。 多宝道人的截天剑术斩出,无量剑芒汇聚成丝,罡气分光万化,好似无数毒蛇撕咬而来,广成子被淹没在剑气长河之中,经历千刀万剐,纵是有落魂钟护持,紫霞仙衣保护,也被无穷剑气戳的千疮百孔,仙肌玉体伤痕累累,血液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 广成子的玉清神雷落下,雷霆游走似龙蛇铺张,劈里啪啦轰响似刀剑相撞,雷云汇集成汪洋大海,金光一闪如阳光照射,多宝道人沐浴在雷电之中,全身扭曲好似骨转筋结,巨大能量使的多宝道人身上焦黑一片,血肉散发清香好似蒸龙肝凤爪,全身烟雾弥漫似火烧。 两人被庞大的力量轰飞出去,倒在地上再无动静,却是模样凄惨、两败俱伤。 阐、截两教门徒各自拥向广成子和多宝道人,看着广成子和多宝道人重伤惨状,纷纷对着彼此怒目而视,好似恨不得啖肉食骨。 玉清圣人与上清圣人对视怒哼一声,转头不发一言。 太清圣人叹息道:“广成子与多宝皆失去战力,两者实力不相伯仲,此次阐、截两教比试算作平手,进行下一轮吧。” 随着太清圣人发话,阐、截两教门徒各自退回。 阐教之中,一众金仙除了广成子就属太乙真人修为最高,离大罗金仙中期也只一步之遥,当仁不让的接下了此轮斗法。 “太乙道兄,广成子道兄蒙受劫难,此战就靠你了,吾等绝不能让截教门人气焰如此嚣张,否则昆仑山都成它截教私家花园了。” 太乙道人郑重的点头道:“太乙定不负所托,使截教知吾阐教大法,扬吾师兄弟威名,为广成子道兄报此毁身之仇。” 截教门人聚集,长耳道人对着众人说道:“此番多宝师兄惨遭劫难,却是要在吾内门弟子中择一人,为多宝师兄报仇雪恨,诸位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随侍七仙修为相近,俱为大罗金仙初期修为,虬首仙自告奋勇道:“此轮比试就让吾来上吧,早就看那阐教门人不爽,此次定要给他们个教训,好叫他们往后不敢轻视吾截教门徒。” 两边选择好斗法人选,各自上前,这边虬首仙手执刚刀含神英,一声吆喝如雷霆,身披金甲盘龙束,肩铺鬃毛齿如锯,端是草莽豪杰做派。 那边太乙真人脚似祥云铺仙路,气若五行化玄一,混天绫飘散如烟罗,九龙神火罩焰气升腾,乾坤圈隐而不发,身着八卦服手持阴阳剑,当真是有道真仙相。 虬首仙上前未做寒暄,手持刚刀当头劈下,气卷刀锋起风嚎,身形未动已是气动四方。 太乙真人不慌不忙,手中阴阳剑二气缠绕化作黑白蛟龙迎上,虬首仙虽力大无穷,却如砍在棉花上,遇柔恰似刚,虬首仙见势不成,眼冒金光如风雷定场,神通落在太乙真人身上,如枷锁套玄廊。 太乙真人被定住身形,混天绫似落叶随风扬,化作道道长虹向着虬首仙缠去,虬首仙只能不断移动身体,同时手中刚刀挥舞,将混天绫砍做漫天丝雨。 太乙真人脱困,运转周身法力,九龙神火罩如意变换,化作苍穹倒扣,欲将虬首仙罩在火海中,虬首仙深吸一口气,将滔滔火焰吸入腹中,接着全身力量翻滚,将九龙神火罩撞飞出去。 就在虬首仙应对九龙神火罩时,太乙真人手中的乾坤圈当头打来,虬首仙一时不备,被这股力量打的头昏眼花,太乙真人岂能错失良机,手中混天绫搅动,化作道道钢索缠绕,不消片刻,虬首仙已经被混天绫包裹,手脚皆被限制,一身巨力也如水中捣鼓,不能显化分毫。 太乙真人见时机已至,乾坤圈化作项圈落入虬首仙脖颈之上,随着乾坤圈的收紧,虬首仙吃痛的满地打滚,太乙真人手中阴阳剑化作流光对着虬首仙砍去,一剑下去血肉分离,虬首仙身上法力被阴阳二气打散,竟不能控制身形,无奈显现出了青狮原形。 虬首仙接连受创,如今已然瘫倒在地,太乙真人见状,收起诸般宝贝,面色淡然的从虬首仙旁边走过,却是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虬首仙自觉被太乙真人如此羞辱,不由的喷出一口精血,竟是道心受创。 截教门人见此纷纷大怒道:“欺人太甚!太乙小儿竟敢如此欺辱我道兄,不报此仇枉为截教门徒!” 与截教这边义愤填膺不同,阐教门人皆弹冠而庆,纷纷为太乙真人叫好。 玉清圣人目露微笑,如沐春风。上清圣人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然圣人心情起伏天象自由显化,周围天昏地暗,恶风骤起,可见上清圣人心中好似怒火中烧。 太清圣人见状只能无奈道:“此番斗法,确是阐教获胜,下一场斗法之人可做准备。” 截教门人围着虬首仙安慰道:“道兄勿恼,左右不过一场比试,今次被小人所趁,他日定会给他个报应。” 至于下一场斗法,作为外门大师兄的赵公明自然是挺身而出,虬首仙含泪悲呼道:“还请公明道友为吾报此辱身之仇!” 赵公明拱手道:“必不负道友若托,阐教门人确是欺人太甚,如今也怪不得贫道辣手施为了。” 阐教一众金仙商讨下一轮斗法人选,决定由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出战,这玉鼎真人乃天地山精孕育,为一方玉鼎得道,修炼玄门护体神功八九玄功,此玄功乃是三清自盘古大神传承的九转玄功残篇所化,非天赋异禀者不可修行,玄门诸仙之中也只有玉鼎道人习成此玄功。 赵公明风度潇洒,玉鼎真人秉性纯良,二人打过招呼,便开始试探彼此。 只见玉鼎真人手持斩仙剑,玄功运转施展分身幻影神通,身影从四面八方向着赵公明挥刺而来,赵公明身形摆动恰似游动之风,纵是玉鼎真人的攻击密不透风,却也未伤到赵公明分毫。 赵公明手持紫电锤,如风雷交汇,周围狂风大起,电闪雷鸣,紫电锤携带破军之势,向着玉鼎真人打去,玉鼎真人玄功运转大小如意,在无数锤影中进退自如。 赵公明见状身形聚散随心,无形之风化作道道绳索,将玉鼎真人锁住,任玉鼎真人玄功了得,也如陷入泥潭般难有寸进。 赵公明法力灌输紫电锤中,在风雷声中化作山岳之势,向着玉鼎真人砸去,只听见轰咚一声巨响,玉鼎惨叫一声便再无动静。 待尘烟散尽,就见玉鼎真人七窍流精血,身上筋骨齐裂,五脏六腑俱损,若不是玄功不凡,恐已成为一滩烂泥。 玉清圣人暴怒,一身气息如降临,那边上清圣人也无言语,只是气势争锋相对,一时间昆仑山虽无狂风暴雨,却也让周围生灵瑟瑟发抖、焦躁不安。 太清圣人暴喝一声:“够了!汝等现在像是什么样!哼!吾在三清涯等汝二人。”接着便拂袖而去。 玉清圣人和上清圣人只能强忍怒气,向着三清涯而去。 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一旁的东华道人不由吐槽道:“说是三教大比,却是阐教和截教自己玩,我也想跟诸位仙友论道一番,可惜竟无人理我,本以为起码也能当个配角,未曾想到只是个背景板,呸!啥也不是。” 三清涯上,二十四品造化青莲沐浴祥瑞,仙灵之气霞光流溢彩,太清圣人背对着玉清圣人和上清圣人,长叹息道:“此处为吾等三清孕育之地,吾等同源而出,情同手足,今却因道不相同沦落至此。” “到底是昆仑山气数有限,承载不了三位天道圣人,往后吾便带领门人前往首阳山另立道场,这昆仑山便交给你们了。” 玉清圣人和上清圣人听闻此言,俱是面露愧色,气氛十分伤感。 上清圣人说道:“既然如此,这昆仑山就留给二哥吧,吾自带领门人另寻道场。” 玉清圣人嘴角微动,神情落寞,最终也未能吐出字来。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站了许久,太清圣人言道:“虽是分家,然吾等兄弟亿万载情义岂能割舍,希望往后不要生分了彼此。” 接着太清圣人对着造化青莲道:“红花。” 就见造化青莲嗡嗡作响,好似在悲鸣,莲花连着茎化做了拐杖落入了太清圣人手中。 玉清圣人也明其意,上前道:“白藕。” 一道洁光闪过,白藕化作三宝玉如意落入了玉清圣人手中。 上清圣人上前道:“青莲叶。” 莲叶青华浮蕴化作一柄青莲剑落入了上清圣人手中。 太清圣人沉默良久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源是一家人。” 至此,三清各自为家。 第99章 冥河入轮回 天地埋尸众生相,血海流觞冥河掌。 魂魄无依归地府,六道轮回立十方。 就在诸圣广收门徒,传播道统的时候,洪荒一众大神通者也走向了各自的道途。 血海之上,无数亡灵被困在血海之中永世不得超脱,每日不是嚎啕大哭就是疯狂诅咒,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轮回近在眼前自己却不得超生。 这日血海无风自起浪,滔滔红光照映的天空大地一片赤红,无数冥河道人自血海中化身而出,彼此对视满意的哈哈大笑道:“血神经终于大成了,如今本座拥有亿万分身,血神子与血海相融,血海不枯冥河不死,自此性命无忧矣。” 就在冥河道人洋洋得意时,轮回之中一缕天道圣人威亚席卷天地间,虽然只是瞬间便已收敛,洪荒生灵好似并无察觉,然而以冥河道人的修为境界,加之又毗邻六道轮回,自然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股气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道圣威给冲的元神振荡,狼狈的跌落到了血海之中。 冥河道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地府轮回方向,心道:“这道威压好像是后土娘娘的气机,而且这股威压与三清等人证就天道圣人的威压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难道这后土娘娘成为天道圣人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后土没有鸿蒙紫气如何成为天道圣人!除了鸿钧道祖还没听说谁有此等天道至宝。 接着又想到那神秘莫测的轮回之主阴天子,猜想是不是此人手中有此宝贝,不由眼神火热的看向幽冥地府,若是这位前辈真有此证道至宝,未必没有多余的鸿蒙紫气匀我,我当前去求而取之。 接着冥河又犯难了,自己与那阴天子往日并无交集,唐突前往求取如此至宝怕是希望渺茫,这该如何是好? 突然想到血海深处那尚在孕育之中的胎盘,面露纠结之色,片刻之后,冥河道人银牙狠咬道:“大道之途近在眼前,岂能犹犹豫豫错失良机,宝物终归是身外之物,若不能证道成圣,宝物再好也有失去之日。” 冥河道人不再犹豫,取宝之后便向着幽冥地府而去,一路走过,只见无数阴神正拘役着凶魂厉鬼前往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中厉鬼凄厉的惨嚎声,纵是冥河这种长期与凶魂相伴的狠人,也不由心头发凉,由此可见群鬼在地狱中是被怎样的酷刑折磨。 冥河道人未做停留,向着轮回大殿而去,于殿外朗声道:“血海冥河求见阴天子,冥河与圣人毗邻而居,久沐圣人威严,今日特来拜见。” 阴天子端坐在诡灵宝座上,与一旁的后土娘娘谈道说法,听到冥河道人前来求见,不由笑着对后土娘娘说道:“朕早有言语这冥河道人必会上门求教,今果真应验,这冥河道人谨慎小心又不缺乏果敢,为了自身道途敢于突破尝试,不执着于虚幻表象,行事果决,敢打敢拼,是个真求道之士。可惜缺了点运道,否则成就当不在诸圣之下。” 后土娘娘温婉一笑道:“这就是你让我释放天道圣威的缘由?为了吸引冥河道人前来?为何不招呼一声,何须如此曲折麻烦。” 阴天子被后土娘娘看的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道贵在难求,世间遗憾莫不在于求而不得,轻易予之,千金不贵,望而求之,爱不释手。” 后土娘娘眼睛灵动,若有所思的露出微笑。 阴天子心头一颤,这女人不像好人啊,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索性置之不理,当做个摆件供奉着。 “即是友好睦邻来访,汝可至轮回殿中见吾。” 冥河道人见礼之后,便听到一威严声音仿佛自耳边中响起,又好似天外传音,心中不由一凛,谦恭有礼的踏入了轮回大殿。 “冥河拜见阴天子,见过后土娘娘,祝阴天子牧化四方,大道揽怀,祝娘娘万寿无疆,盛颜久青。”冥河道人恭敬的稽首拜道。 阴天子点头道:“朕与道友虽是邻居,今日倒是初次相会,观道友一身气息凝而不散,想来是修为大有长进,倒是可喜可贺。” 冥河道人谦虚道:“怎敢于圣人面前夸口修行,圣人之威高山仰止,冥河侥幸得以沐浴祥瑞之气,方有些许寸进,实不敢当也。” 阴天子微笑道:“道友莫要拘谨,都是大道修士,吾等也不过先行一步,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当勉励同行。” 接着又问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道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冥河道人心思极转道:“却是感受到天道圣威,冥河特来恭贺后土娘娘证就天道圣人境界。” 阴天子似笑非笑道:“后土道友方才证道,天道权柄尚未掌控自如,倒是惊扰到冥河道友了,却是吾等未做周全。” 冥河道人心头一震,果然如我所料,此地有大机缘,切不可如在紫霄宫那般错失良机,脑海之中虽有千浪叠起,面上不显露分毫。 依旧彬彬有礼道:“能沐浴圣人恩泽,此乃冥河造化,岂敢受圣人礼节。” “此番前来一是为后土娘娘贺,二来是为陛下献礼,陛下创立阴庭使得万灵脱劫,周天有序,厘定乾坤万物,总理幽冥轮回,此圣德王化也。” 阴天子面露愉悦道:“当不得道友盛赞,只是彼时天命显化,大势所趋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 冥河见时机成熟,小心翼翼的取出一血色胎盘,无尽杀机弥漫整个轮回大殿,就是阴天子见此情况也不由面露凝重之色。 冥河道人解释道:“陛下,此胎盘乃是血海海眼孕化,漫长岁月以来不仅受精血蕴养,更是沐浴了众生血液,冥河修为浅薄,只知其中好似蕴藏有大恐怖,无尽杀机潜藏其中,含而不发,却不知此为何也。” 阴天子接过血色胎盘仔细端详起来,此胎盘好似天地万物的最终劫数,蕴含杀伐之道,好似要杀天、杀地、杀圣、杀尽众生般,阴天子不由心中叫道当真是天助我也!此宝于吾之谋划有大用处,妙极!妙极! 阴天子笑如春风道:“冥河道友倒是有心了,此宝吾甚是欢喜,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汝有何求,可尽管道来,朕必不吝赐予。” 冥河道人闻言大喜道:“多谢陛下恩典,今见后土娘娘成就天道,冥河心系大道难以自持,想于陛下讨一道鸿蒙紫气,以证通天道途,望陛下恩准。” 阴天子沉声思索道:“朕掌幽冥轮回之道,手中紫气不过四道,事关吾阴庭前程大业,却不好轻易许出。” 冥河道人也是有道根悟性之人,闻弦而知雅意,当即就夸口道:“陛下若予冥河大道之基,冥河愿入幽冥轮回以供陛下驱使,今后马首是瞻、别无二话。” 阴天子笑容似花,哈哈大笑道:“若是道友能入阴庭,朕何吝一道紫气,吾得道友如久旱逢甘霖,今虽喜得至宝却不及道友投效,朕必以帝王之仪待汝!” 冥河道人闻言也是十分感动道:“今遇明庭当真是游鱼归海、鸟飞山林,自当效犬马之劳。” 有时候选择比努力重要,有时候跟对人比选择更重要,有时候脸皮厚方能吃个够,福缘也要靠自己争取,冥河道人前途无量也。 第100章 轮回生六道 一朝悟道通天法,从此超脱凡俗画。 阿修罗出生道主,幽冥冥河帝为大。 这天地之间道理相通,所谓器重欣赏多为上位者的利用,有人自以为才华横溢,口若悬河炫耀自身能力,却不知只是别人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 很多聪明智慧的人尚不能参悟,只因身在山中,又怎知山上风景,你的所作所为,山上之人一览无余,不说你、不动你只是不在乎或者时机未到而已。 一旁的后土看着眼前两人出色的演出,不禁漫卷袖衣轻遮口,齿露红唇笑弯眉,虽没有只言片语,却已让阴天子尴尬的如坐针毡。 贼子欲乱吾大事,阴天子轻咳一声假装淡定道:“今后与道友同属一门,自无需凡俗客套,此道紫气道友且收好。” 说罢指尖紫气缠绕似丝绸锦缎,如缕如霞似紫烟缭绕,向着冥河道人眉间飘落,冥河道人感受道元神之中无穷道蕴衔生,紫气弥漫似了道全真,不由心神振荡,周身法力扬洒,情难自制、喜不自胜。 冥河道人行礼道:“陛下隆恩似海,冥河方才喜不自禁却是失礼了。” 阴天子微笑道:“道友如今已获成道之基,却不知可有寻得成道之法?” 冥河道人羞赧苦笑道:“自紫霄宫后,冥河埋头苦修至今,修为虽已臻至准圣中期巅峰之境,却也迟迟不能堪破玄妙斩出自我尸,如今恰似云里拨雾、浪里行舟,穷困而不知前途也。” 阴天子点头道:“道友既入阴庭,索性朕就成全到底,赐汝一桩天大机缘,便是持之证道成圣,也无不可。” 冥河道人急忙问道:“还请陛下赐教,冥河感激涕零。” 阴天子满意道:“轮回有六道,朕可予汝一道之主,昔年女娲造人族天降无量功德气运,女娲借此成圣。今汝可造化一族生灵,成就六道轮回之一,如此则大道成矣。” 冥河道人若有所思,面露纠结道:“女娲娘娘精通造化之道,方才创造一族生灵,冥河于此道不精,如何能成就造化功德?” 阴天子笑而不语,取出一团明黄如玉的九天息壤递给冥河道人。 “此息壤蕴含天地造化之机,女娲便是靠此至宝造化人形,如今血海之上有无数冤魂厉鬼不得超生,汝可以息壤结合冤魂造化一族,如此既可享造化功德,又能超度无量魂灵,如此两相成全,何愁大道不成?” 冥河道人如茅塞顿开,欣喜若狂道:“是极,是极,多谢陛下教化,冥河无以言表,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 冥河道人只觉得道在眼前,触手可及,忙辞别阴天子向着血海而去。 见冥河道人离去,阴天子对着后土严肃道:“道友如今是我幽冥教副教主,当自重威严,怎能如此轻浮随意。” 后土移步之间身形摇曳,恰似风中弱柳,娇若无根浮萍,绣眉轻皱道:“你喜欢五大三粗的女子,还是清秀可人的女儿?” 阴天子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婉约娇柔的女儿家。” 后土明眸轻抬白眼道:“既是如此,何必强求她人?” 说完便化作幽光消失于无形,只留下阴天子呆立原地。 片刻后阴天子恨恨的抽了自己两下,愤愤道:“汝道心不纯,意念混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合该遭遇此劫。” 阴天子一心只有大道之途,脑中自有万古谋划,道心坚定如斯,岂能被外道妖魔蛊惑迷心,男儿大丈夫怎可纸醉迷金,乱我道心者皆杀,这阴天子是个狠人啊!狠起来连自己都骗,大殿之中暗香袭人。 冥河道人回到血海之后,只觉得道心通明,无穷道蕴心中显化,灵机如柳絮飞飘,当即将息壤拿出,混合血海之水,开始造化生灵。 冥河道人先是将息土沾染男精之气,融合凶煞厉鬼,创造出了无数形态各异的男子,接着又将息土混合女英之气,融合怨气阴魂,创造出了无数娇艳美丽的女子。 其中以三男一女修为根底最为强大,冥河对着四人说道:“吾为汝等造化之父,汝等为阿修罗一族。今后汝等便生活在血海之中,你等四人为阿修罗之王,赐汝等名曰:帝释天、因陀罗、摩那多、乌摩。” 四人得冥河赐名兴奋的嗷嗷直叫,周围的阿修罗见此也是跟着拍胸呐喊。 冥河道人见时机已经成熟,在血海中卷起滔天巨浪,冥河道人立于巨浪之上,洪声誓愿道:“吾乃冥河老祖,感天地生灵造化不全,六道轮回有缺,血海无量阴灵不得解脱,今造化一族,名曰阿修罗,望天道众生共鉴之!” 随着冥河的话语落下,天空玄黄功德骤起,无量气运汇聚,冥河道人一身修为扶摇直上,片刻之间已突破准圣后期。 冥河道人再接再厉道:“今吾立下一教名曰阿修罗教,教化阿修罗族,行修罗之事,以全天地大德,以先天灵宝阿鼻、元屠镇压气运,望天道鉴之!” 你道为何冥河道人不以十二品业火红莲镇压大教气运?盖因阿修罗一族,沐浴血海之水,从无尽冤魂厉鬼中化生而出,天生嗜杀成性、好战成逛,阿鼻、元屠乃杀伐之剑,以此镇压阿修罗教的气运方才稳如泰山。 随着冥河道人立下阿修罗教,阿修罗一族纷纷响应,天道有感再次落下无量功德气运,冥河道人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修为水涨船高一直到准圣巅峰境界停了下来,冥河道人感觉圣人道果仿佛近在迟尺有好似远在天涯。 心中直觉若是错过此次机会,怕是证道机会渺茫,冥河道人心中大急,头上冷汗似雨落滴答。 冥河道人不由对着幽冥地府方向躬身拜道:“还请阴天子助我一臂之力!” 就在冥河道人惶恐不安的时候,幽冥地府中一道威严的圣音响彻天地间。 “上有日月合阴阳,下有山川应五行,冥河道人补轮回六道缺失,于众生有大德,敕令阿修罗族为轮回六道之一,冥河道人为阿修罗道之主,今封冥河道人为阴庭冥河大帝,天地众生尸埋大地,血归冥河,魂丧幽冥。”阴天子的法身横贯整个幽冥轮回,声若江河滔滔,威似四海渊深。 地府魂灵呐喊,幽冥鬼神摄服,皆口尊血海冥河大帝。 阴天子言出法随,幽冥轮回无量气运落于冥河道人头上,冥河道人得无量气运加持,一举冲破天地玄关,证就亚圣果位。 冥河道人趁势牵引元神中的鸿蒙紫气,勾连天道权柄,顿时天道圣威弥漫整个洪荒天地,无边血色将天空蒙上一层云霞,大地之上血气蔓延,万物生灵瑟瑟发抖,皆匍匐在地,朝拜冥河圣人。 冥河道人证就天道圣人,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洪荒世界都沸腾起来了,无数大神通者皆涌向血海,想要探寻冥河成就天道圣人的缘由。 诸圣也是大吃一惊,反应各不相同,当真是苦修血海无人知,一朝成圣天下闻。 第101章 西方谋东出 虽是东西无纠葛,教化气运起波折。 心生百念欲从流,利益纷争难为错。 就在冥河道人造化阿修罗族天降无量功德气运时,娲皇宫中正在参道悟玄的女娲娘娘不禁眉头一皱,看到冥河道人只是突破到准圣后期修为,复又恢复到了古井不波的神情。 接着冥河道人又弘誓创下阿修罗教,无量功德气运又起,可惜修为终是止步准圣巅峰,难以突破圣境,女娲不由眯眼笑道:“东施效颦,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徒增笑料耳。” 首阳山上太清圣人停下了炼丹的动作,见冥河道人离圣境一步难越,叹息道:“到底是福缘不够,难承圣人气数,这冥河老祖倒是可惜了。” 昆仑山上正在开坛讲道的玉清圣人,见天边异象接连而起,不由停下了道音传法,凝神向血海望去,见冥河老祖迟迟没有动静,面无表情道:“终是命里福薄,德行根性不够,竹篮打水徒而无功也。” 东海碧游宫中,上清圣人带领一众弟子造化门庭,见此情况剑眉竖起,周身气势好似要蓬勃而出,战意十足道:“此时自当与天争道,博取一线生机,天若不予,吾自来取,岂可裹足不前!” 待冥河道人得幽冥轮回敕封冥河大帝,汇聚阴庭无量气运加持,成功突破到亚圣境界,进而融合鸿蒙紫气证就天道圣人时,诸圣不由面色大变。 女娲娘娘周围无风自起,凤眉斜张,不满道:“又是这阴天子,如今轮回又添新圣,后土岂不更加猖狂,看来本宫也要思虑谋划前景了。” 太清圣人喃喃道:“如此一来,吾玄门大势岂不又横生波澜,这冥河道人是哪里得来的成道之基?”说完眼神幽幽的看向了幽冥地府。 玉清圣人脸色一阵阴晴变化,最后冷漠道:“歪门邪道,取巧投机,不知顺应天时,终不为天道正统。” 上清圣人身上气机不由一滞,接着哈哈大笑道:“这洪荒天地,大道之士何其多也,有趣,有趣,如此正合我意,吾道不孤也。” 西方须弥山上,接引和准提见冥河老祖成功证道,彼此对视一眼,接引尊者面容悲苦道:“师弟,如今冥河老祖成道,吾等谋划出师未捷便胎死腹中,却是如何是好?” 准提圣人苦笑道:“师兄,吾西方何其苦也,吾等西方教若想大兴,非东出不可,如今西方联通东方大陆的三条通道,已有两条被堵,就是最后一条出路,也是障碍重重。” 接引尊者悲叹道:“是啊,吾西方世界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屡遭劫难,西方生灵根性浅薄,恐难以将我等西方教大兴于世啊。” 准提圣人为难道:“如今地皇镇守东岳泰山,隔断东西主流,冥河大帝盘踞血海扼守咽喉,想要东渡只能从万寿山出发,突破重重山川方可。” 接引尊者面色更加悲苦道:“前者为大德高真,吾西方大陆也多承其恩泽,却是不好开辟啊。这血海冥河如今落入幽冥阴庭,轮回有三尊圣人阻拦,非吾等师兄弟所能匹敌,却是难啊。” 准提道人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能从万寿山着手了。” 接引尊者摇头道:“万寿山是镇元子道场,这镇元子也非易与之辈,手持大地胎膜所化地书,踏足大地便先天立于不败,纵是吾等圣人轻易也招惹不得啊。” 准提道人面露寒光道:“西方教东出,乃大事所需,若是镇元子识相的话,自然是各自安好,若是镇元子不识时务,少不得要与其做过一场,届时也不要怪吾等师兄弟恃强凌弱了。” 接引尊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也只能如师弟所言了。” 不久之后,西方教苦修士从万寿山开始向东方传教,万寿山周边每日佛光普照,西方沙弥不断度化附近生灵,见到灵根宝药肆意三光掠夺。 往日仙气盎然的万寿山,如今是鸡飞狗跳、六畜不宁,大地山川到处可见坑洼,山珍宝材皆被掘地三尺。 “老爷,这西方教徒当真是野蛮无礼,山中生灵凡向道之士,哪个不是我五庄观门徒,往来听道诸般孝敬,向来安静祥和,如今这些西方僧侣强拉硬拽,说什么要度化生灵回西方共参大法,使得一众门徒奔走四方,着实苦不堪言啊。”清风道童对着镇元子诉苦道。 一旁的明月道童也是一脸委屈道:“是啊,老爷,这些和尚当真是无礼至极,全然不把我五庄观放在眼里,周围被这些蛮僧弄的乌烟瘴气,哪里还有什么仙家气度。” 镇元子对万寿山的情况尽收眼底,心想这西方二圣往日看来德行不差,怎的门人弟子如此不堪,想我镇元子也是堂堂紫霄宫中客,就是与那西方圣人也是同辈论交,若是被西方教一众徒子徒孙欺负上门而不言不语,岂不让一众道友耻笑。 想到此处镇元子腾云驾雾冲天而起,双袖摆动虎虎生风,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众西方教徒皆被镇元子以袖里乾坤之术尽数擒拿。 接着衣袖一抛,将一众沙弥丢回到了西方,声若罡风雷雨道:“汝等不修德行,枉自逞威,扭曲民意,欺凌弱小,破坏山林,叨扰一方安宁,今看在西方圣人面上,不做严惩,往后不准踏入万寿山半步!” 西方教众跑回须弥山对着二圣诉苦道:“请圣人为我等教众做主,我等教众远赴东土,恒心教化生灵,传我西方大法,不想那五庄观镇元大仙,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等擒拿,我等尽数被丢回西方,言道若是再敢传道东方,必做严惩,如此我西方教怎得大兴。” 西方二圣听到门徒诉苦,对视一眼道:“让汝等好生传教,怎的偷挖山宝,强人所难,如此做派,纵是一时兴起,也会丧失德心,不可取也。” 安抚好一众门徒后,准提道人对着接引尊者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镇元子如此行事,当真是藐视圣人,不准吾西方教传道东土,如此吾等岂能容他?” 接引尊者回道:“阿弥陀佛,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此举如断吾等道途,自当与其做过一场,好叫其明天时知天理。” 准提道人点头道:“合该如此,圣人不可辱。圣人之下皆蝼蚁,不明时势教而可诛也。” 天道圣人一言一行皆为天数显化,五庄观中正端坐云床修行的镇元子,突然心慌意乱好似大祸临头,却是天发杀机元神示警。 “莫不是因阻了西方传教之事,西方圣人迁怒于我?不妙,大事不妙,宜当早做准备,以防不测。”镇元子大惊失色道。 镇元子赶紧以地书调动大地灵脉,在万寿山周围布下先天戊土大阵,以大地胎膜覆盖整个五庄观。 接着镇元子走到供奉台前,给天地宝鉴上了一炷青香,在烟雾缭绕中,天地宝鉴玉霞光起,自动分开显露画面。 只见镜中接引、准提一个端坐金莲,一个脚踏祥云,所过之处紫气华光映射,正向五庄观而来,还未等镇元子继续看下去,就见准提道人含笑望来,手中七宝妙树流溢七色霞光刷了过来,接着宝鉴从高台上跌落下来。 镇元子脸色铁青,当真是逞一时英雄义气,落得个进退两难,如今却是山雨欲来恐有倾覆之险,吾当如何?苦也。 第102章 祸起五庄观 你方歌来我吟唱,正是山川映大江。 云燕飞处花落少,乾坤厘定待重量。 芳华总在刹那间,万寿山五庄观外,金莲绽放金光,祥云道蕴流淌,接引、准提二圣立于云雾之中,仙气缭绕、佛韵挥洒。 准提道人朗声道:“镇元子道友出来答话,既知吾等前来,何故托身观中?” 五庄观中镇元子看着宝鉴中的场景,眼神无奈,却也不得不起身相迎。 “两位道兄起礼,不知此番前来五庄观所为何事?”镇元子打开观门,对着二圣稽首道。 准提道人笑道:“此番前来却是为了与道友了结因果。” 镇元子皱眉道:“贫道向来于万寿山中潜心修道,如何与圣人结下因果,还请道兄明示。” 准提道人似笑非笑道:“道兄前番阻吾西方教东传大法,此乃阻吾等道途也,却是与贫道二人结下大因果。” 镇元子心头震动,暗想果然是来者不善,脑中思绪千万,面上不显露山水,淡淡道:“圣人一念而知春秋,自当洞察事情缘由,此确为两位道兄教中门徒缺乏礼数,叨扰四灵在先,镇元子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又如何谈上因果?” 准提道人脸露慈意道:“正是因为西方生灵根性浅薄,吾等二人方才让门徒远走东方做苦修之行,不曾想生灵尚未得道,道友便化魔劫降临,使吾等苦心化作流水。” 镇元子不禁语塞,这岂不是强词夺理,话又说回来,圣人代表天道权柄,一言一行皆为天理,又如何讲世俗道理呢,修道越深自然也就越偏执于己道。 故而有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夫圣人者窃取众生灵机之贼也。盖因圣人之道虽精妙绝伦,却也如盘丝织锦束缚人心,未经教化的人,可以接受任何思想,经过圣人大道教化的人,往往难以接受别家学说。圣人的大道如同锁链一般将众生思想悟性裹挟,如果天下生灵都接受圣人教化,则生灵之中再难出现新的神圣,也难有新的想法萌芽,圣人做了不圣贤的事那他还是圣人吗? 若是世间只有一种学说,一家之言可定天下,那将是何等可怕,假理可变成真理,真理可变成邪说。 修士修为境界越高,明悟的道理就愈加专精,最后结合自身,融会贯通成就自家道法,故而修士境界越高也就愈加偏执一理。 道法修行到最后,道就成为了修士的一切,当真是舍道之外别无他物,朝闻道夕可死矣,因为修道而偏执,因为偏执起纷争,所谓道争便是如此,道则法理本无念,却是因人的理念而起争执。 所修的道已经与自己难分彼此,道便成了我的代表,断道途就意味着丧失自我,故而修士有言断人道途如杀之父母,此大仇也。 纵是圣人亦难以堪破真我,这也是为何三尸中自我之尸难以斩出的原因,道性深种难以拔除也。 镇元子无奈道:“此非吾之过也,怎奈天数如此。” 接引尊者点头道:“阿弥陀佛,既是道性使然,自当做过一场。” 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向着镇元子刷来,七色豪光氤氲大千,镇元子见状道袍无风自摆,两边袖口大张化作乾坤世界,狂风四起,吸力如山河倒挂,似要将七宝妙树收入其中。 准提道人淡笑道:“此乃小道尔,蚍蜉撼树,卵击磐石,徒而无功也。” 随着准提道人的话语落下,七宝妙树光芒大放,得天道之力加持,携带堂皇大势落下,镇元子在与七宝妙树七色玄光接触的瞬间,长袖碎裂神通自消,被抽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身体也在这股力量下难以自持、不断倒退,一时之间狼狈不已。 镇元子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通,在准提道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方才明白为何道祖有言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镇元子赶紧调动地书化作大地胎膜防护已身,就在此时准提道人七宝妙树再次刷来,七色豪光与大地胎膜相撞,玄黄光幕上似激起千层浪涛,镇元子虽无大碍却也被这股力量震的五迷三道,不禁寒气心头冒。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还未从准提道人的攻击中缓过神来,那边接引尊者脚下十二品金莲绽放,神光落在大地胎膜之上,好似要将其中的大地之力定住一样,却是想断镇元子的力量根源。 镇元子见状化作一道仙光逃回了五庄观中,准提、接引正欲上前擒拿时,就见五庄观被大地胎膜覆盖,无数大地精华自东南西北向万寿山汇聚,不过片刻功夫五庄观雾海云涛,大地胎膜得到先天戊土大阵的加持,宛若金钟倒扣,将五庄观包裹的严严实实。 准提和接引两人也被这眼前气象惊到,暗想这镇元子当真不凡,此阵仿佛是一方大陆,隐约可见无数大地山川落于其中。 镇元子于大阵之中显露身形,对着二人道:“此乃先天戊土大阵,借助地书牵引八方地脉汇聚,若想破吾大阵,需的先碎山川大地,其中也有西方水土。” “除非以无上威力先断地脉,甘愿承受罪孽天谴,否则纵是圣人亦伤不得吾。” 准提与接引不由面面相觑起来,这一幕着实未曾想到,如今镇元子潜身缩影躲进乌龟壳中,一时之间,二人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准提道人踌躇道:“师兄,不想这镇元子能布下如此大阵,如今是破也不是不破也不是,倒是该如何是好?” 接引尊者面若苦苔道:“到底是吾等西方气数浅薄,方才再三起波折,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吾等还需另觅良机。” 准提道人长叹道:“如此却是丧失先机,吾西方教若想大兴,怕是要蹉跎无量岁月了,当真是时不在我,徒之奈何啊。” 接着准提道人回头不甘的说道:“镇元子,汝最好一直龟缩在五庄观中,若是再坏吾西方教大事,纵是这先天戊土大阵也护汝不得,彼时莫怪言之不预!” 接引、准提二圣只能无奈的返回须弥山,在行之半道时,突然收到了女娲娘娘的传音:“还请诸位道友移驾娲皇宫,本宫有要事想与诸位相商。” 诸圣疑惑不解,各自安排妥当后,便向着娲皇宫而去。 镇元子见西方二圣退去后,心想只有千里做贼的,哪有千里防贼的,今西方教窥视在旁,犹如恶虎环伺,若不早做打算,恐前途堪忧,想到此处镇元子不由银牙一咬,恨声道:“今日之因,它日之果,来日定与汝等计较一番!” 镇元子思索一番后,暗想如今这大地之上怕也只有那位地皇至尊,能够庇佑周全了,随即便收起地书向着泰山而去。 地若肥沃草木自长,花若芬芳蝴蝶自来。 鸟归山林方成凤,鱼游大海始成龙。最无奈的选择往往都是最好的选择,行至水穷处,云雨自会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地皇,镇元子来也! 第103章 女娲惦人皇 造化阴阳互流转,乾坤更替日月迟。 世事变换谋前路,天地大势复又起。 诸圣来到女娲宫后,相互礼数周全后,便对女娲问道:“道友唤吾等前来,言有事相商,不知事为哪般?” 女娲端坐凤台之上,面露和容道:“却是为了家兄伏羲,各位道友当知本宫那兄长伏羲为人宽厚多智,可惜于巫妖量劫遭遇变故,如今落得个残魂苟全,女娲于心不忍,想为其操持一份前途,故而请几位道友前来。” 诸圣对视一眼疑惑道:“如今轮回已立,伏羲道友自可入六道轮回重修大道,道友可是担心幽冥地府处的后土娘娘从中阻挠?” 女娲摇头道:“此为其一,其二是想为兄长谋取一份道业,自巫妖天命退散之后,不想女娲昔日造化的人灵一族承接了天运,成为了此时的天地主角,女娲想为兄长谋取人族天定三皇中的天皇道果。” 太清道人面无表情道:“这人族既为师妹造化,吾等旁人也不好插手,师妹一言可定人族大势,何须唤吾等前来。” 女娲凤眉轻秀道:“人族初登天命,伏羲若承人族天皇果位,恐还需经历几番劫数,女娲未曾立下大教道统,不及几位道友门徒济济,却是要仰仗几位道友帮扶。” “若是几位道友愿意伸出援手,女娲承诺汝等可在人族中传下道统,教化人族以合天势,伏羲若承人族天皇果位,也可在几位道友门下弟子传道时给予方便,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诸圣权衡利弊,觉得此事于各方有利,纷纷点头应道:“善,伏羲道友德行高远,确可成人族圣皇果位,吾等门下弟子自会顺应天时,前去为人族扫清障碍。” 女娲面露笑容道:“如此就劳烦诸位了,想要此事功成,还需去寻那武祖。” 玉清圣人皱眉道:“此事吾等诸圣洽商即可,寻找此人又是为何?” 女娲无奈道:“昔年造化人族时,这武祖曾以九天息壤换走一半人族气运,后来人族危难之时,于东海之滨蒙武祖庇佑,传承其武道之法,人族感念于心立为教化之父,得人族气运垂青,如今人族气运武祖占其七八,吾等欲立人族圣皇,非他首肯才可。” 太清闻言冷声道:“如此说来这武祖已然占据人族大势,吾等大教门徒传道人族,岂不是受制于人?” 诸圣皆感受到一股寒意,这太清圣人为何如此生气?不过太清道友所言非虚,如今玄门占据天道大势,吾等诸圣自当厘定乾坤,岂能让一蝼蚁之辈,阻吾等大教道统,眼神变幻莫测,各自心中皆有谋算。 女娲娘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太清圣人,暗道这老子反应属实有些不同寻常,往日见到本宫也好似隐而不发,难道是在谋划本宫?却是要提防于他。 准提道人眼中精光流溢,不动声色道:“吾等天道圣人掌握天道权柄,把握天道大势,如今这武祖窃居人族气运,吾等圣人欲立人伦大事,还需得到他的首肯方可,此为干扰人道大势也。让圣人伏低下流,置吾等诸圣威严于何地!” 接引圣人面露奇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弟所言不无道理,自那太皇天开辟天庭牧及众生,地皇又建地庭管束大地之灵,使吾等大教门徒举步维艰。” “又有那幽冥轮回如大日横贯,主宰万灵生死,紧握吾等咽喉,如今若是人族大势也脱离吾等玄门之手,天命主角失去掌握,吾等大教恐再无兴盛之机。” 上清圣人也暗自点头,跃跃欲试道:“此人虽是荒古前辈,然枉活无量岁月,至今尚未得道,修为器量不足以承载人道大势,如此德不配位,吾等若不取而代之,岂不是枉费天机,此人若是不允,吾自持剑夺之。” 玉清圣人与上清圣人难得意合道:“吾等天道圣人上合天心、下应万灵,主掌人族乃是大势所需,此举顺天应人,诸圣自当担起此重任。” 接着又道:“人道权柄岂能落于旁人,此有违天数轮转,吾等圣人自当拨乱反正,使乾坤重归正轨,上下井然有序。” 太清圣人冷眼应道:“合该如此,蝼蚁之辈,不识天时,不明天理,待吾等诸圣前往,若是识时务者自当献出人族气运,其若不识时务合该化作灰灰。” 准提和接引二圣对视一眼,心想这老子平时不显露山水,关键时候倒是出手狠辣,吾等只想介入人族气运,老子却要断人根基、绝人性命,看来以后与太清打交道要小心一点,免得遭其算计。 索幸目的已经达成,准提圣人当即附和道:“诸位道兄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唯权柄不可轻授于人,为了吾玄门大业,自当果敢而行。” 女娲眼睛一转,故作为难道:“怕是不合道理吧,前番是本宫应允其得人族气运,如今出尔反尔又以势压人,叫天地万灵如何看待吾等圣人?” 准提道人开脱道:“吾等天道圣人一言一行代表天道,如今诸圣为了玄门道统大兴,行天地教化之责,方有此念。天道圣人上合天命,吾等代表天数,既然天数如此,岂是人力所能更改。” 女娲似被说服,依旧为难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各位道友吧,只是伏羲证就天皇道果一事,还需要各位多费心劳神了。” 诸圣见有利可图,自然纷纷点头应是。 花开河两岸,这边诸圣欲谋划人族气运,那边青云山中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只见一猴头猴脑的身影在青云山中跳跃奔走,待来到陆文所居住的茅草屋外,扑通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叫唤道:“老祖在上,弟子六耳起礼,闻老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弟子诚心向道,望老祖能传些神通道法。” 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六耳猕猴面露绝望之色,这已经是六耳猕猴无数次被拒绝了,自鸿钧道祖一句法不传六耳之后,洪荒大神通者皆不愿传道六耳猕猴。 六耳猕猴寻遍三山五岳、江河湖海,无论是苦苦哀求也好,无赖撒泼也罢,往来仙圣不是拒之门外,便是横加驱赶,以至于六耳猕猴自出世至今,修为无太大长进。 六耳猕猴眼神坚毅,银牙紧咬,对着茅草屋不断叩拜,自从在人族那里偷学了些许武道之法后,六耳猕猴就感觉自己与武道十分契合,这才翻山越岭来到青云山上求道。 六耳猕猴磕的头破血流,瘦弱的身影好似2流浪的孤犬,抱着最后一份希望坚持着。 陆文看着门外的六耳猕猴也不禁叹道:“不想昔日一语中的,这猴儿果真寻来,既然有其缘法,这猴儿又抓住了一线生机,索性将其收入门下吧。” 接着便唤来陆压道人,让其将门外的猴儿引入。 陆压道人打开木门,见门前果真跪着一灵猴,便对其说道:“那小猴,汝便是祖师所言的六耳猕猴吗?” 六耳猕猴见陆压道人问话激动的答道:“正是,正是,拜见神仙,拜见神仙。” 陆压道人将六耳猕猴引入茅草屋,六耳猕猴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茅草屋中好似另一个世界,山川河流映青山,仙鹤灵鸟落云霞,灵果树上挂,宝玉石中藏,仙气缭绕、紫霞漫天,只看得六耳猕猴目眩神迷,流连忘返。 这边猴儿拜神圣,那边诸圣欲上门,此时端坐云霞上的陆文尚不知天势下垂,诸圣来者不善,武祖又当如何应对? 第104章 诸圣迫武祖 一方水土养众生,狮虎豺狼相互争。 吃得血肉还食骨,以势逼人利为真。 六耳猕猴随着陆压道人来到一处好似山峦又似宫阙的地方,抬头望去白玉台阶直伸云霄,陆压道人对着六耳猕猴说道:“快上去吧,祖师在上面等你呢。” 六耳猕猴虽然对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云台有些发怵,但还是依言向着台阶跨去,六耳猕猴每登上一处台阶,好似山岳般的压力就会变得更重一些,同时周围不断有灵秀之气罐入身体,六耳猕猴的身体也不断有浑浊之物渗出,都是这些年风餐露宿五谷杂食所积累的杂质。 每当身体中的五浊浑气被排出,六耳猕猴就会变的更加轻盈,同时元神也会被台阶上的玉洁玄光滋润,使六耳猕猴蒙尘的道心再度焕发生机,支撑着六耳猕猴继续往上攀登,待六耳猕猴登上云台深处时,已然一副脱胎换骨的模样,周身气血翻滚,神情斗志昂扬,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谨小慎微之态。 六耳猕猴看到高台上云雾环绕似真似幻的身影,连忙下拜道:“见过祖师,见过祖师,求祖师慈悲,收为门下,传授些许道法。” 陆文看到这猴儿一副被社会打磨的模样,轻笑道:“你这猴儿倒是有些机缘,哪方人士?可有姓名?” 六耳猕猴面容凄苦道:“启禀祖师自出世以来四海为家,旁人皆唤我六耳猕猴,却不知这算不算作姓名。” 陆文摇头叹道:“你这猴儿却是自作自受,昔年依仗神通窃道紫霄宫,惹得那鸿钧道祖震怒,放言众神圣道:法不传六耳,断了汝之道途。如今历经千劫百难来到吾之山门,却也是汝之机缘显化,如此便在吾之门下修行吧。” 六耳猕猴闻言大喜,摇头摆耳道:“多谢祖师慈悲,多谢祖师慈悲。” 陆文接着道:“汝既能寻到一线生机,可见气数不绝,道性毅力上佳,今后汝便唤做陆毅吧,希望汝能痛定思痛,改掉玩猴秉性,持大毅力好生修行。” 六耳猕猴郑重回道:“定不负祖师栽培,辜负祖师一番心意。陆毅自当思及过往,珍惜来之不易的道途。” 陆文不禁暗暗点头,这六耳猕猴虽然吃尽苦头,却也知求道之艰,一身顽劣习性根除,成熟稳重却是心猿已定,如今洗尽铅华返本归元,当真是上好的武道种子。 六耳猕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劫满之后拜入武祖门下,成为真传二弟子,于这青山碧水间练武悟道,修为突飞猛进。 不久之后,一直于云台深处修行的陆文睁开了如刀似剑的眼睛,随着神光收敛,陆文看着远处被紫气渲染的天空,不禁皱眉道:“这几位怎么好端端的跑到青云山来了,不请自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倒是有趣,且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心思流转之间,诸圣已经驾临青云山,道道祥瑞紫气悬挂,无量威严倾泻在青云山上,附近生灵如时空凝滞般难以思考、动摇,风自消于山林,云自散于无形。 女娲娘娘声势夺人道:“陆道友可在,吾等诸圣驾临青云山有事相商,还请出来一叙。” 陆文一步踏出,出现在诸圣面前,笑道:“吾道缘何紫气东来三万里,原来是诸位圣人来访,如此兴师动众,不知寻陆某有何要事?” 女娲娘娘居高临下道:“前番本宫造化人族多劳道友相助,彼时巫妖量劫天机不显,道友言山林之间缺少生灵,本宫赠予汝半数人族,本来道友圈养人族倒也无妨,然天数恒转,如今人族承接天命,成为万灵主角,却是需要归还人族气运于本宫,以全天道大势,道友以为如何?” 未等陆文回复,周身已被诸圣气机锁定,肃杀之气隐而待发,陆文见此冷笑道:“荒谬,彼时汝上门求吾割舍至宝,本座几次三番拒绝,然汝言辞恳求,吾慈悲心善,有心成人之美,助汝成造化之道,汝靠造化人族证道,承诺本座可得半数人族,这半数人族气运尽归于吾,如今见人族气运勃发,竟想行过河拆桥之举,如此岂是圣人所为?” 女娲未曾想到这武祖性格如此刚强,面对圣人威迫,也敢如此桀骜不驯,被陆文犀利言语刺激的面色涨红,险些直接爆发出来。 女娲尚未发作,这边太清圣人早已按耐不住,便是此贼子当日险些断我道途,当真是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当即冷声道:“冒犯天威,不敬圣人,其罪当诛!” 说完,手持青莲拐杖便向着陆文当头打下,陆文见此五指握拳对着青莲拐杖就是一拳,此拳出无影落无踪,只听金玉碰撞的声音,青莲拐杖便已无功而回。 诸圣皆是一惊,这武祖果真不凡,仅凭一双肉拳就将太清圣人的攻势消弭,难怪面对圣人威压也敢如此放纵,怕不是已经证道成圣了,如此一来怕是曲折生波澜啊。 如今陆文肉身已突破至玄功八转中期,加上一身武道加持,不弱于圣境四、五重天的修为,如今诸圣修为最高的太清和女娲也不过圣境三重天境界,纵是有天道权柄加持,陆文也自信能战而胜之。 陆文见太清圣人如此无礼,当即玄功运转化作一道闪电游至太清圣人旁边,武道意志似乾坤压顶,将太清圣人身形锁定,接着无上大力使出,一脚踹在太清道人的右腿之上。只听到咔嚓一脆声,在太清圣人凄厉痛苦的惨嚎中,被陆文踢中的那条腿扭曲变形,却是生机直接被无上意志抹除,圣人道体轻易不会受伤,能显露的外伤皆为道伤。 电火驰霜间陆文已经回到原地,好似不曾出手一般,听到太清圣人的惨叫声,诸圣恍如一梦,立马警惕起来。 陆文对着太清圣人说道:“汝既然喜欢用拐杖偷袭,以后便扶着那根拐杖走路吧!” 诸圣见状纷纷御使灵宝戒备起来,刚刚一击若不是落在太清圣人身上,吾等遇到怕也是难逃攻势,一时之间,双方对峙了起来,本以为是蝼蚁之辈,未曾想却是一头齿爪潜藏的真龙。 上清圣人周身四道杀机似猛虎出笼般,玉清圣人手持盘古幡一副随时攻击的模样,女娲娘娘头上乾坤鼎玄黄垂落,西方二圣金莲绽放、宝树妙华。 陆文见状手中神光亮起,一把释放堂皇气势的宝剑落于手中,剑上混元气机缠绕,摄人心神,正是那先天至宝天皇剑。 诸圣一惊,不想这武祖还有如此至宝。 陆文对着诸圣邪魅一笑道:“如今本座掌人道大势,诸位今日如此逼迫,就不怕本座联合那天庭、地庭、阴庭,彻底掌控天地大势,绝尔等大教道统吗?” 诸圣听到此言也是一惊,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曾想这武祖修为通天,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倘若真如他所言,携带人道大势倒向天地幽冥,吾等大教岂不是再无缓转的余地,现在倒是如何是好? 准提道人赶忙圆场道:“道友误会,吾等前来,是应了女娲娘娘的邀请,刚刚女娲娘娘言语表达不清,吾等前来却是商讨立人族三皇之事,道友如今掌人族气运,此事还需经过道友同意方可顺应天道人心。” 女娲也赶紧说道:“正是如此,方才女娲是想向道友借人族气运一用,为吾兄长伏羲谋一份道业,使其证人族天皇道果,如此也有助于人族发展,于道友也有益处。” 陆文闻言冷笑道:“人族自然是人皇再先,什么时候天、地二道能干涉人道发展了?伏羲有何德何能妄图人族圣皇果位?伏羲手中沾染无数人族血液,纵是人族能应,本座又岂能答应。” 女娲见陆文如此不讲情面,也是无名火如山洪喷发,引的天地为之色变,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就见陆文转头对着玉清圣人说道:“吾与汝门下弟子广成子素有渊源,今欲立人皇,广成子可为帝师。” 玉清圣人闻言,面色一喜,眼神向着一旁面沉似水的太清圣人看去,太清圣人定心沉思片刻后,对着玉清圣人和上清圣人点了点头。 老虎从来不会惧怕狼犬,打败狼犬最好的办法,就是往狼犬中丢一块骨头,如此狼犬自会分崩离析,群狼弑虎之势不存,不足为虑也。 第105章 人皇换九黎 江河汇聚势难倾,浪卷残云分凹平。 骑马观山风林动,游鱼跃水旧成新。 就在太清圣人为了兄弟情义准备忍辱负重时,一旁的女娲娘娘却是不干了,面目涨红道:“人族乃是本宫造化而出,吾为人族圣母,况且吾身上依旧持有两成有余的人族气运,吾今便是要立下人族圣皇,看看这人族尊不尊从本宫懿旨。” 接着又转头对着一旁的上清圣人说道:“道友门中多为吾妖族子弟,与本宫及兄长有深厚渊源,若是道友愿助吾兄长证就圣皇果位,汝门下弟子可为帝师,共享功德气运,道友意向如何?” 上清圣人听到此言,沉思片刻后,哈哈大笑道:“自当与道友共同进退,夫天地气运者,顺者成凡,逆者成仙,合该为门下弟子争此机缘。” 女娲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向太清圣人望去。 太清圣人此时纠结不已,两边都是兄弟,选择站哪边都不合心意,索性摊摆道:“吾门下弟子稀疏,就不掺和其中了,汝等各凭手段。” 说完又对着陆文狠声道:“前番阻吾道途,今次又伤吾道体,观汝周身道蕴不显,虽肉身成圣,终究尚未得道,待汝证道之时,再与汝做计较,好应天道循环之理。” 女娲面无表情的转向西方二圣,言道:“若是两位道友助吾一臂之力,吾可承诺西方教自由传道人妖两族,二位意下如何?”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皆流露喜色,准提道人眼神流转看向陆文,一副待价而沽的模样,显然是想争取更多权益。 陆文嗤笑道:“吾掌人族大势,吾若不允,人皇不立,汝等企图逆势而行,吾便断汝等在人族的道统。” 几圣皆是面色一沉,此人如此猖狂,若是得势,吾等大教门徒岂不更加艰难。 准提、接引二人当即就对女娲娘娘道:“吾等同门而出,自当同心协力,西方教下皆为驱使,希望娘娘在吾西方教东渡传教时大开方便之门。” 女娲娘娘点头应承,如今优势在我,倒要看看这武祖如何施为。 玉清圣人面沉似水,始终不发一言,生冷的扫了一眼上清圣人,见形势一变再变,终是忍不住对陆文道:“道友既承人族大势,吾阐教弟子自当顺天应人,与道友共拥人皇,以全天数。” 来时秉承一气,去时各怀鬼胎,六人便存了四种心思,当真是天道变化无常,三清关系愈生间隙,往日亿万载兄弟情,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文冷淡得看着诸圣离去的背影,暗道这女娲手中的人族气运,始终是我掌控人道大势的障碍,看来这洪荒人族是留不得了,却要借诸圣之手李代桃僵,为这洪荒人族换血,眼中似有古潭之水,死寂沉沉、波澜不生。 幽冥地府之中,阴天子背对后土娘娘,沉声道:“朕与那武祖商谈一事,事关巫族却要征求汝之意见。” 后土娘娘含气轻吐道:“如今吾巫族已经退居南方百蛮之地,又如何招惹到汝等?” 阴天子眼神幽幽道:“今欲以一尊人族圣皇果位,换取九黎一族入人族,此后九黎族气运归武祖,传承其武道大法,汝意下如何?” 后土娘娘沉思道:“人族乃天道主角,九黎一族传承吾巫族血脉,若能并入人族,借人道大势兴起,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人皇果位吾巫族也能当得吗?” 阴天子轻笑道:“大巫蚩尤为九黎族长,若九黎一族并入人族,蚩尤自可一同加入人族,至此以后大巫不复巫,如此可争人皇道果。” 后土娘娘面露迟疑之色,纠结道:“事关重大,此事还需要巫族与九黎族自行决定,本宫即刻传讯巫族,让他们彼此商量做出抉择。” 阴天子不再说话,后土娘娘也安静的待在一旁,大殿之中安静的只有呼吸与心声。 南方大陆多为丘林地带,常年瘴气弥漫,无数蛇虫鼠蚁剧毒之物潜藏。 自不周山倒塌后,幸存的巫族就在祖巫刑天的带领下,隐居在了百蛮山中,此时刑天受到后土娘娘的传讯,觉得兹事体大便将一众大巫召回盘古殿中商议。 待众巫汇聚,蚩尤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刑天,汝急忙召集吾等前来,所为何事?可是那十万大山中的妖孽又来生事?” 刑天与蚩尤向来脾性相合,二人互为至交好友,此事事关蚩尤及九黎巫人,也没有遮掩,当即就对众巫说道:“却是后土娘娘传讯,言那人族教化之父,欲立人皇一统洪荒人族,使人族天运宏昌。” 风伯言直口快道:“这人族之事,与吾等巫族何干?” 刑天继续道:“那武祖欲以人族圣皇果位,换巫人一族入人族,传承其武道神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雨师想了想说道:“巫人一族虽传承吾巫族血脉,却也传承有人族血统,如今人族气运显化,为天道主角,若是巫人一族加入人族,倒是有利于吾等巫族血脉传承。” 九凤也点头道:“自从盘古殿血池干涸后,吾等巫族再也没有新巫诞生,这九黎族终将是吾族唯一的传承,入人族可让巫族血脉与人族共存,巫人族得武祖传道,必将愈加强盛,此乃长久之道也。” “况且巫族势微,共工祖巫被镇压在不周山下,后土娘娘盘居轮回,若是再有一尊圣人庇护,吾等巫族也可走出困境,不必蜗居百蛮山中与蛇鼠为伴。” 蚩尤权衡利弊,也觉得此举乃是两相成全,思虑后向着刑天问道:“既然九黎族并入人族,那么这圣皇之位又是如何安排的?” 刑天答道:“此事却是有几分为难,这武祖想让蚩尤随九黎族一起入人族,许蚩尤兄弟一统人族,争那人皇之位。” 一众大巫不由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办法,不入人族又如何争那人皇果位。 蚩尤见众大巫愁眉苦脸,起身爽朗笑道:“吾为巫族大巫,也为九黎之主,自当承其重任,众兄弟勿忧,不管是人也好巫也罢,蚩尤之心,永远不变。” 刑天见此也跟着笑道:“汝这是去做那人族圣皇,又非入刀山火海,往后吾等兄弟还需要汝来照拂,此乃美差,旁个可是求而不得啊。” 一众大巫也开怀大笑道:“是极,是极,汝成为那人皇至尊,吾等兄弟也能沾得光彩,三山五岳、五湖四海还不任吾等兄弟纵横。” 笑着笑着又变得失落了起来,是啊,吾等巫族天不怕地不怕,往日横行无忌,如今却落得个过街老鼠般,潜伏在百蛮山中,苟且偷生。 刑天见众人情绪低落,开口转移话题道:“虽说武祖承诺吾等可得人皇果位,然听后土娘娘所言,这妖族好似也要争这人皇之位,切不可疏忽大意。” 一众大巫听到此言皆大怒道:“怎的哪里都有这些妖族,当真是阴魂不散。” 刑天接着说道:“这人族为女娲所造化,自是想要参合其中,听闻要立那伏羲为圣皇,吾等既要与其争位,就当从长计议。” 一众大巫群情激愤道:“那伏羲何德何能敢与吾等争抢,昔日人族险些被那妖族屠戮殆尽,如今怎好意思做那人皇之位,如此一来,吾等于公于私都要与其一较高下。” 蚩尤自信道:“吾必不落于人,也请诸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定叫那伏羲铩羽而归,这人皇果位吾还就当定了!” 一众大巫纷纷响应,叫好道:“吾等必当全力以赴,给那伏羲一点颜色瞧瞧,助蚩尤兄弟坐上那人皇尊位。” 这边巫族摩拳擦掌,那边诸圣也是出谋划策,擂台已经搭好,纷争一触即发,论天地英豪终将谁主沉浮,兵哥铁马自分晓。 第106章 三圣拥伏羲 招集群妖却为人,西方沙弥奔前程。 圣人尚需借龙势,华胥雷泽伏羲生。 娲皇宫中,四圣落坐云床之上,商讨伏羲成为人族圣皇的诸般事宜。 准提道人直切重点道:“伏羲道友若想成为人族圣皇,需要先入轮回,投身人族,否则以妖族身份想成为人族圣皇,恐难以服众,人族也不会认可。” 接引尊者点头附和道:“师弟言之有理,吾等拥有的人族气运本就不足,想要争取人族圣皇果位,需要人心所向方可,否则纵是以势压人,也是隔山打牛,徒劳无功。” 上清圣人皱眉道:“如今后土盘踞轮回,以巫妖两族的仇恨来说,伏羲想要通过六道轮回投身人族,基本上是水中捞月,绝无可能。” 准提道人也是无奈的说道:“如今幽冥轮回势大,三尊圣人虎踞龙骧,吾等也别无它法,如此岂不是止步于门前。” 接引尊者试探的问道:“要不吾等去轮回寻后土娘娘协商一番?毕竟巫妖量劫已经过去,冤家宜解不宜结,大不了吾等做些许退让便是。” 女娲娘娘摇头道:“怕是不成了,听下界小妖汇报,这武祖好似已经跟巫族达成协议,要支持大巫蚩尤争夺人皇果位。” 诸圣心中一惊,有为这消息吃惊,更多的为女娲消息如此灵通而感到吃惊,当真是人在天上坐,四海弄风云,往日倒是小瞧了女娲,未曾想到其谋划如此深远,手段超前。 准提道人似头疼道:“既然此路不通,吾等别无选择,只能以变化之术,行欺骗之举了,如此名不正言不顺,恐生后患啊。” 上清圣人也摇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欺世盗名非圣人之德也,虽金玉满堂吾不取也。” 接引尊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上清道友言之有理,吾等诸圣一言一行皆为天数演化,当为乾坤万灵之表率,切不可作茧自缚,行锒铛苟且之术。” 女娲娘娘面色纠结道:“本宫倒是有一法可行,就是会使吾等丧失先机。” 上清道人笑道:“道友且说来听听,吾等本就要与那武祖博弈一番,又何必计较一时得失,自当奋力一搏,截取一线生机便是。” 女娲娘娘轻叹口气说道:“本宫可用乾坤鼎将兄长元神返本归元,炼化成玄阳精气,再托生到人族女子腹中重新孕育而出,只是如此一来,兄长灵性智慧皆丧,若是不能证道恐难以恢复往昔啊。” 接着又道:“到时修为心性不存,需要重树根基修行,又怎会是那巫族大巫的对手?” 上清圣人思索道:“吾可去大兄那求取一枚九转金丹,可使伏羲道友快速融合元神力量,至于法力积蓄上,可去镇元子道友那讨要几枚人生果,如此一来也非难题。” 准提、接引对视一眼神情尴尬道:“人生果一事怕是难成,前番吾等与那镇元子刚做过一场,如今怕那镇元子还在记恨吾等。” 女娲娘娘不禁白了一眼西方二圣,心想这两人不会是那武祖安排的卧底吧,关键时刻,坏吾大事,想着想着看向二人的眼神越加诡异起来。 接引、准提被女娲娘娘看的心中发毛,似有寒气心底冒出,连忙补救道:“吾西方八宝功德池中结有几颗金莲子,可予一颗给伏羲道友。” 接引、准提面露心疼之色,暗想这还没有回报就已经付出如此代价,真是亏大了,接着又面露决然之色,为了使吾等西方大兴,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当真不愧是西方气运所钟之人,有毅力、有恒心,敢打敢拼。 准提道人眼神微动,提出建议道:“在雷泽处有一雷龙,乃是远古龙帝,其周身气机至罡至阳,若是能引之与人族女子阴阳交泰,可化玄阳精气,使伏羲道友根基夯实,本源孕育母胎,使其先天根本不失。” 女娲娘娘也是眼前一亮道:“如此甚好,昔年苍龙从群妖手中救下人族,人族拜龙族为图腾,若是兄长为神龙造化,人族必心生亲和,此为一举两得也。” 女娲娘娘不由对西方二圣刮目相看起来,此二人虽然有些鲁莽行事,却也是心思玲珑之辈,此次倒是助力良多。 接着又对上清圣人问道:“不知道友欲使何人成为帝师,届时兄长灵慧暂失,还需道友门下高真进行教化。” 接引、准提一脸羡慕的看着上清圣人,心中很是愤愤不平,恨不得取而代之。 上清圣人自豪道:“吾门下大弟子多宝,如今修为已臻至大罗金仙巅峰境界,智慧霞光直冲天灵,往日打理一众门徒井井有条,德行深远,可为帝师也。” 听到上清圣人此言,接引、准提二圣又心生向往之意,东方道德之士何其多也,此番功成怕不是直入准圣境界了,当真是羡煞旁人。 女娲娘娘点头道:“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给道兄了。如今唯一让本宫担忧的便是这人族治理的问题,人族数量遍布洪荒,吾等恐人手不足以应对。” 准提道人微笑道:“吾等西方有无量比丘众,皆为苦修之士,可为道友排忧解难。” 接引尊者也是眼前一亮,这是吾西方教传道之机也。 女娲娘娘虽然知道二圣心思,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有言在先,也确是无人可用,总不能让妖族前往管束人族吧,怕是还未治理就已经被群妖分食殆尽。 “如今巫族插手其中,巫族大巫多为准圣、大罗之境,其余强者也是数不胜数,吾等到时该如何应对是好?总不能吾等圣人亲自动手,如此岂不贻笑大方。” 准提道人提示道:“人族之争外人插手其中却是不好,倘若巫族干预人族圣皇之争,那么妖族大能自然也可阻拦巫族,毕竟巫妖两族积恨已久,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女娲娘娘也觉得言之有理,妖族虽不能插手人族事务,以防引起人族气运的反噬,到时人心背向导致前功尽弃,但若是妖族对付巫族,人族只会觉得是两族本身的仇恨,届时便无话可说了。 四圣谋算得当之后,各自安排妥当,只待伏羲托胎人族,便可按图索骥。 女娲娘娘在送走三圣后,取出一青色葫芦,正是昔年帝俊手中的招妖幡,女娲晃动招妖幡,一时之间,三山五岳中的各路大妖皆有感应,女娲唤来妖神白泽、九嘤等人。 流云遮霞,星空斗转间。白泽、九嘤等妖族大能受招而来,对着女娲娘娘行礼拜道:“吾等拜见娲皇,不知圣人唤我等前来,可是有事安排?” 女娲娘娘道:“如今诸圣如日月凌空,乾坤大势皆由圣人掌控,吾妖族势微,也只有本宫一人苦苦支撑,天道显化人族当兴,吾欲为羲皇争那人族圣皇果位,届时吾妖族便有双圣,任大势流转,吾等自可坐观浮云起落,今唤汝等前来,乃是因为巫族大巫蚩尤亦欲入人族角逐圣皇业位,为了吾妖族大计,却是需要尔等相助。” 白泽等人彼此眼神沟通,片刻后白泽回道:“若是巫族得势,只怕吾等妖族处境更加艰难,只是吾等妖族与那人族结怨太深,此去帮忙恐反生枝节,耽误娘娘大事。” 女娲娘娘解释道:“非是让尔等直接介入人族事务,而是将巫族支援拦下,其余之事,自有诸圣门人出面解决。” 白泽等人只得应承道:“既是如此,吾等必将竭尽全力,助羲皇成就大业。” 女娲娘娘面露满意之色,一番叮嘱后便让众妖神退下了。 眼神迷乱的看向远方,此次若是功成,自此高坐云端再无忧矣,若是不成往后日子怕是不得自由啊,只怪自己当初目光短浅,以至于现在不得不去计较一番,哎。 四圣虽有千般心思,到底是目标一致,如今棋盘黑白双色已定,只待烟云散尽,明那山青水秀之景。 第107章 华胥误雷泽 九转莲华开慧根,去除妖心端正人。 夔牛献祥鸣八乡,仙灵显化福德深。 东方有一雾泽之乡名曰雷泽,雷泽之中多有霹雳震响,曾有人族看到雷泽之中甩过一截龙尾,因而雷泽有龙的传闻在附近人族部落中多有流传。 在雷泽的以南,洛水河畔生活着人族风兖部族,前番有恶兽闯入部落,风兖部落的首领华夏为保护族民的安全,带领部落战士与那恶兽厮杀起来,然而人族虽人人修炼武道,可终究跟脚天资有限,又怎会是凶残恶兽的对手,一时间族民死伤无数。 若不是雷泽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雷鸣,将这恶兽吓退,恐怕整个部落都将惨遭屠戮,恶兽因为被族民用武器打伤,因而十分记恨,连日来蹲守在部落周围,不断袭击落单的族民,使得风兖部落人人自危。 族民在部落四周围上木桩,企图阻挡恶兽,却终究是徒劳无功,这日族中战士聚集在首领的家中,只见众人围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英武男子,男子身上到处是野兽撕扯的伤口,此人正是部落首领华夏,在与恶兽战斗中身负重伤,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看着昏迷中的首领,部落中的战士皆一筹莫展,如今外有恶兽窥视,首领又危在旦夕,众人像没有主心骨的蚂蚁一般,急的乱转。 “这该如何是好?族中食物已经消耗一空,吾等若是再不出去打猎,怕不用等那恶兽上门,就要饿死家中了。” “话虽如此,可是吾等已经组织了几波族中勇士,强闯出去狩猎,可是至今无一人回归,恐怕皆已命丧那恶兽之口。” “哎,如今首领又不清醒,吾等人心涣散,再这样下去,只怕吾等风兖部落难以撑到这个冬季结束。”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诸位莫要慌张,华胥已经想到对付恶兽的办法了。” 只见一女子身穿兽皮酋衣,面容清秀似水灵造就,长发飘洒上有风铃伴奏,柳眉细腰却是英气十足,正是部落首领华夏之女。 众人赶忙问道:“华胥,汝是否想到好办法了?快快与吾等说说。” 华胥分析道:“前日吾等不敌那恶兽,那恶兽却被惊雷恫吓,犹如仓惶之犬,逃之夭夭,可见此恶兽惧怕轰雷声响,吾等可在那恶兽来时,敲锣打鼓,那恶兽必然惧怕,不敢为祸部落。” 众人转忧为喜道:“对啊,吾等怎么没有想到,那恶兽惧怕声响,吾等便敲动大鼓,这样就可以将恶兽吓跑了,还是华胥观察仔细,聪明机灵啊。” 华胥接着说道:“那恶兽每次突破围障,沿途皆遭其毁坏,唯有红色装扮处得以幸免于难,有时为了避开红色之物,甚至会改道而行,可见此恶兽惧怕红色,吾等可让部落中家家户户悬挂红色衣带,那恶兽见了自然不敢闯入,如此恶兽再也不能随意闯入部落,进行大肆破坏,吾等可保安全。” 众人大喜道:“华胥真乃天赐灵秀女子,如此明显之事,吾等皆未曾想到,吾风兖部落有了华胥,再也不怕任何困难了。” 当天晚上那恶兽又闯入部落中,只见家家门前悬挂红色衣带,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刺眼的光芒,恶兽被幌的眼冒金星,只能远远的在部落中游荡,就在这时众人敲锣打鼓,齐声呐喊,声势如惊涛骇浪,恶兽被这巨大的声响震的头昏目眩,吓的夹起尾巴就逃走了。 此后但凡此恶兽来临,皆被众人用这种方法驱离,恶兽再也不能伤害族民了。 在解决掉部落的危机后,众人沉浸在欢喜之中,只有华胥一人面露悲意,眼中似藏有云雾之气,父亲身受重创性命堪忧,身为部落首领的女儿,在部落遇到危险的时候,华胥只能强装镇定,如今危机过后却是脱下伪装,尽显女儿之态。 部落中的巫医正在给首领华夏清洗伤口,当年人族依附巫族的时候,巫族战士在狩猎时经常受伤,因而有一套处理伤口的办法,后来人族从巫族那里学来这种技艺,部落中会这种技艺的人被族民称为巫医。 华胥紧张的问道:“巫医,吾父亲伤势如何?” 巫医摇头叹息道:“首领的情况不容乐观,华胥你要做好准备。” 华胥身体一颤似柳枝轻垂,双目含泪的问道:“巫医,就没有其它救治的办法了吗?” 巫医无奈的说道:“天数如此,非人力所及,除非寻到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龙蜒草,否则纵是医术盖世也难扶亡命之徒。” 华胥激动的问道:“龙蜒草是何物?要到哪里去寻?” 巫医摇头道:“此为传言,乃是虚无缥缈之事,传说雷泽之中有神龙,而龙蜒草便是沾染了龙的气息所生长的一种仙草,此草可活死人肉白骨,治愈世间一切疾病。” “不过传说终究是传说,有人听信传言曾去雷泽寻找,可惜雷泽之中雷霆遍布,进入雷泽的人皆是有去无回,华胥万不可轻信也。” 华胥面容坚定道:“空穴不来风,既然有此传说,必定是有人曾经得到过龙蜒草,既然他人能做到,华胥也一定可以,请巫医照顾好吾父,吾定为父亲寻来龙蜒草。” 巫医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于心不忍道:“华胥啊,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切不可以身犯险啊。” 华胥倔强的摇了摇头道:“感谢巫医指点,父亲为华胥唯一亲人,实在难以割舍,虽知此行凶多吉少,然纵是刀山火海华胥亦无怨无悔。” 巫医愣愣的看着华胥,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华胥不明所以,赶紧询问原由道:“巫医,怎如此悲伤?” 巫医惭愧道:“昔年吾妻染上恶疾,吾本欲进雷泽寻找龙蜒草,却被雷泽覆盖的无尽雷霆吓退,以至于吾妻早丧,使吾愧疚终身也。” 华胥安慰道:“凡人畏惧天灾本就人之常情,以往族民皆言巫医为情所困,为一人而误终身,华胥还不解其意,如今方知巫医乃性情中人,汝妻若在必不忍汝孤苦无依,巫医切不可自损心神。” 巫医百年来救治族民,品性高洁,素来为人敬仰,不曾想还有如此过往,凡人俯首春秋,总有一些人,一些事,难忘过,懊悔过,却唯独不曾忘记过,放下过。 华胥为了救治父亲,独自一人去往雷泽,寻找那传说中的龙蜒草,跨过拦路湖河,越过高山丘林,来到了雷泽之前。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沼泽,天上被层层乌云笼罩,无数雷霆如雨点般落下,溅起道道闪电好似龙蛇吐信,隆隆轰鸣之音震颤人心,让人不自觉的身体颤抖,无尽恐慌情绪萦绕心间。 华胥终于理解巫医当年的心情了,如此惶惶天威岂是凡人所能抵御。 纵是心惊胆战华胥也未退却,迈动略带颤动的腿,眼神坚定的向着雷泽深处走去。 柔弱女子,行大丈夫之事,非凡人也。 第108章 伏羲降人族 雷泽龙息玄阳生,母若端庄子亦成。 人族恩仇烘炉炼,淬得德行赛星辰。 华胥进入雷泽后,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周围宛若银蛇肆虐的闪电,好几次密集的闪电与华胥擦肩而过,可是古怪的是这些闪电好似长的眼睛一般,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华胥。 华胥虽然感到奇怪也只能归咎于自己运气好,就这样华胥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雷泽深处,华胥看到雷泽被一连环山脉所包裹,在一处山头看到了一片黄蒙之光,迷雾中透露点点绿意,隐约似有龙灵环绕。 待华胥走近之后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山脉,原来是一条神龙盘踞在雷泽之中,往日听到的轰隆之音,乃是这条神龙睡觉的打鼾声,华胥不由看的目瞪口呆。 族人们流传下来的故事是真的,雷泽之中真有神龙栖息,而自己此行所寻找的龙蜒草就长在龙首下方,在外面难求一株的仙草,此时如草坪般在神龙的口水中熠熠生辉。 华胥轻手轻脚的靠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吵醒神龙,被神龙一个翻滚压成肉泥,就在华胥刚将龙蜒草握在手中时,神龙的鼻子突然抽动起来,一个喷嚏打出,一股明黄烟雾喷出,落在了华胥身上。 华胥被这股飓风吹出了雷泽,赶紧检查了手中完好的龙蜒草,还未等华胥舒一口气,就感觉全身似被火焰灼烧般发烫,华胥赶紧跑到水坑中,在凉水的刺激下,身上的那股热量逐渐消退。 华胥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华胥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却又察觉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救父心切的华胥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快速的向着部落跑去。 就在华胥走去没多久,女娲娘娘的身影从虚空中显化出来,看着华胥离去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 “刚刚本宫略做施法,使那雷龙喷出一口玄阳之息,这玄阳之息与那女子身上的玄阴之气交融,已经珠胎暗结,本宫已将兄长的玄阳本源注入其中,有这母胎孕育,想来兄长元神得到滋养,弥补根基缺失,很快就能成长起来。” 华胥回到部落后,在巫医的帮助下,成功的救治了父亲,人们纷纷询问华胥的遭遇,华胥依实相告,大家听后非常震惊,原来祖先所讲的都是真的,雷泽之中藏有神龙。 此后部落中的族民对华胥十分崇敬,认为华胥不仅充满智慧还非常勇敢。 平静的生活依然继续,而华胥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变大,族民们议论纷纷,认为华胥云英未嫁,只是去了一趟雷泽便怀孕了,认为这可能是雷神的孩子,尤其无数人进过雷泽,如今也只有华胥一人回来,必然是得到了神龙的庇佑。 这一孕就是十年,肚子依然不见动静,人们从开始的祝福,到如今变的疑神疑鬼起来,认为华胥可能是招惹到什么妖物了,于是纷纷开始远离华胥,往日亲近的也不再亲近,为了不招惹族民的闲碎之语,华胥跑到洛水河畔独自居住。 随着孕相显化,华胥的生活也变的越来越不方便,就在华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洛水河中走出一头神牛,此牛周身如墨水绘画,一根腿粗如玄坛,行走之间风雷交汇,叫声好似雷鼓轰鸣。 此牛正是上清圣人的坐骑夔牛,巫妖大战结束后被上清圣人收入麾下,如今却是奉命前来照顾华胥氏,只见夔牛对着洛河之水大吸一口,鱼虾纷纷落在华胥氏面前,往后每日带来灵果野味,华胥氏靠着夔牛的帮助,生活倒也无忧。 人们见到夔牛送食,啧啧称奇,又见夔牛每次出行雷霆作响,不由的又猜想是不是雷神派来照顾华胥氏的,于是又开始对华胥氏殷勤照顾起来,就这样整整过去了八十一年。 这一时本是晴空万里,突然之间无数红光凭空乍现,将周围渲染的赤霞漫天,被氤氲之气沾染的人们顿时觉得疲累皆消,大家顺着祥瑞之气寻找,发现是来自洛水河畔华胥氏居住的茅草屋中,待众生赶过去时,就听到哇的一声哭啼,声音好似黄钟大吕,使人心平如琉璃剔透。 华胥氏诞下一个男童,这小孩生下来就会行走,眼中充满灵性光辉,单纯中又带有好奇,口中只会伏羲伏羲的叫着。 华胥氏怜爱的抱着他,轻笑道:“我儿既然喜欢叫唤伏羲,娘便给你起名伏羲吧。” 小童好似听明白了一般,咯咯咯的笑起来,笑声中还夹杂着伏羲的之音。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伏羲出生时的异象,族民认为伏羲为神龙之后,未来能带着风兖部落不断壮大,都对伏羲照顾有加。 这天伏羲跟随一老者后面,吵着让老者给他讲故事,老者面露慈意道:“在很久以前,吾等人族十分孱弱,生活的非常艰难,经常有凶残的妖兽闯入吾人族部落中,破坏吾等家园,吞食吾等族民。” 伏羲眼神单纯的问道:“爷爷,那我们不能躲远一点吗?” 老者苦笑道:“那些大妖飞天遁地,各个神通广大,洪荒虽大吾等人族也不过圈养其中,能够苟且偷生已是不易。” 伏羲接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呢?我们将那些妖兽赶出去了吗?” 老者悲伤的摇了摇头道:“后来突然有一天,妖族好似发狂了一般,到处屠戮吾等人族,似要将吾等人族忘族灭种,以至于吾人族鲜血遍洒洪荒,到处是吾人族子民的凄惨哀嚎声,当真是上天无路,求救无门,娃娃啊,吾人族差点被那妖族屠戮一空啊,汝等后辈一定要记住此等血海深仇。” 伏羲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爷爷,伏羲记住了。” 看到爷爷满身的伤痕不由问道:“爷爷,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伤疤啊,也是那些妖族做的吗?” 老者拍拍身体自豪的说道:“爷爷是部落首领,自然要保护族民,这些都是爷爷与那些妖兽战斗时留下的,乖孙,爷爷是不是很厉害。” 伏羲连连点头,接着紧握小拳头对老者说道:“爷爷,等伏羲长大了,会保护爷爷和母亲的,不让那些坏妖兽伤害你们。” 老者听到伏羲之言,哈哈大笑起来,高兴的说道:“好好好,等乖孙长大了,将那些妖兽通通赶走。”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风兖部落的首领华夏,也是伏羲的爷爷。 这时华胥氏走了过来,接过伏羲故作严肃的问道:“伏羲,是不是又给你爷爷调皮捣蛋了?” 伏羲小嘴一撅道:“才没有呢,伏羲跟爷爷说好了,长大了保护大家呢,我要带领部落走向强盛,打的那些坏蛋妖族不敢过来。” 华胥氏笑道:“那伏羲可要加油了,想要成为像你爷爷这样的首领,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不仅要成为强大的战士,还要有宽容仁爱的心胸,这样大家才会真心拥护你哦。” 伏羲听的很认真,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眼睛明亮而有神。 昔日的妖皇伏羲,如今的人族伏羲,昔年要保护的子民,如今变成了最憎恨的对象,一切好似脱离了轨迹,现在的我还是昨日的我吗?昨日烟花终有散尽之时。 永远不要小瞧了人族的恨意,因为恨意会代代相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借蛋生鸡,却不知丢的是谁家的鸡,生下的又会是谁家的蛋。 第109章 大地人两分 九黎英勇民亦从,风兖德化沐群雄。 一朝浪潮同风起,黄河南北各分封。 岁月扶风过,天地换新颜,眨眼之间已是匆匆十年,伏羲也从娃儿变成青葱少年,伏羲为人儒雅谦和、宽容沉稳,很受到风兖部落族民的青睐,都认为伏羲会是下一任部落首领,带领着部落走向强盛。 这一日伏羲正在山中练武,只见伏羲躬步如龙似虎,形若闪电幻影,周身气血翻滚,拳出狂风四起,脚落山石破碎,眼中似有精光乍现,一身气势摄人心魂,头顶上有精神狼烟升腾,武道修为已臻至二境巅峰,寻常妖兽见之无不仓惶逃离。 伏羲一套拳脚施展下来,周围树叶纷飞,所过之处草木枯黄,就在伏羲刚要结束今天的修行返回部落的时候,一道仙霞环绕的身影从云中走来,此人身穿八卦琉璃服,周身宝光四溢,似有无尽祥瑞之气藏而不显。 伏羲停下脚步,对着道人问道:“仙长起礼,不知仙长拦住伏羲去路,所为何事?” 多宝道人面露慈笑道:“贫道与汝有缘,今特来教化于汝。” 伏羲皱眉道:“吾与仙长有何渊源,仙长又有何大法教吾?吾母曾言与善者同行,积累德行,与恶者同行,自毁功果,还请仙长明示。” 多宝道人笑道:“吾与汝有师徒之缘,昔日吾曾遣夔牛助汝母子安宁,今汝已智慧早生,贫到特来传汝圣贤大法,使汝明悟天地之理,晓阴阳变化之道,知五行相生演化,悟八卦九宫之术。” 伏羲一听连忙拜道:“吾母曾言早年多受神牛照顾,不曾想是仙长照拂,伏羲拜谢仙长大恩大德,仙长所说之道正是伏羲苦思之法,为了使吾人族兴起,伏羲自是愿意拜入仙长门下修行,然家尚有慈母高堂,需经母亲同意方可。” 多宝道人点头满意道:“合该如此,吾自当与汝母明言,汝可上前带路。” 待伏羲将多宝道人领回家中,对华胥氏言明之后,华胥氏对着多宝道人欠身作揖道:“昔日多亏仙长差遣神牛送食,使吾等母子渡过难关。” 接着又对伏羲说道:“吾儿可去采摘些瓜果,送于仙长品尝。”伏羲依言而去。 华胥氏面色平静的对着多宝道人言道:“愚妇虽见识浅薄,然凡俗逢春来之时虫蝉先知,虽不知汝等仙圣所求为何,亦明吾之造化绝非巧合,若是仙长允吾一事,吾自可让吾儿跟随仙长修行。” 多宝道人面色一愣,不想凡俗女子,也有这般灵慧机敏,虽身在囚笼里,还能窥得三分天命,人族不愧是受天运所钟爱的主角。老师所言诚不欺吾也,天地万灵皆有所长,纵是蝼蚁亦能截取生机,从而逆天改命。 多宝道人对着华胥氏稽首道:“夫人但说无妨,贫道自无不可。” 华胥氏郑重道:“不管汝等算计为何?万不可使吾儿蒙难,则华胥氏感激不尽。” 多宝道人闻言久久难以平静,对着华胥氏应承道:“伏羲将成人族大业,贫道自然会尽心教化,若使伏羲蒙尘,贫道自甘涅盘。” 华胥氏见状便答应下来,伏羲自此拜入多宝道人门下,跟随多宝道人参禅悟道。 在服下九转金丹后,一身修为如春耕之苗,快速奠定根基,又服下金莲子积蓄无量法力,境界是一秋三变,扶摇直上九重天。 时间悠悠,又是三十载春秋,风兖部落的首领华夏终究是阳光照尽辰露消,在进入生死轮回之后将部落首领传给了伏羲,此时的伏羲英明神武、贤明果决,一言一行皆让人信服。 伏羲继承风兖部落后,将这些年明悟的道理传授给族民,给族民制定人伦大序,带领族民圈养野兽,驯服家禽,使的部落不必再为肉食而烦忧,往日每到冬季因为猎狩不足,许多族民饥饿而死,如今却是可以靠家中圈养的牲畜存活。 随着部落的壮大,伏羲为了使族民都能饱食,在观察各种植物习性之后,伏羲带领族民引黄河之水,开垦农田,种植谷粟,使族民不必因食物缺乏而到处迁徙,部落由此安定下来。 伏羲的事迹很快传遍了黄河南岸的大小部落,生活在黄河南岸的部落,大多都是当年逃过妖族屠戮幸存下来的人族繁衍而来的,因为感念苍龙,所以很多部落以龙为图腾。 南方九大部落皆以龙为名,这九大部落分别为居龙氏、降龙氏、潜龙氏、飞龙氏、青龙氏、黄龙氏、赤龙氏、白龙氏、黑龙氏,这几个部落听闻伏羲乃是神龙之后,伏羲所统治的部落族民安定幸福,便请求伏羲统领南方的各个部族。 随着伏羲一统南方各部,东方的大小部落也纷纷归附,伏羲为了方便协调各部落,便在南方建立都城,其名曰宛城,伏羲一统黄河南岸的所有部族,建立起秩序,使各部落之间井然有序,伏羲也被尊为黄河南岸的人族共主。 就在伏羲治理东南时,黄河北岸的蚩尤也开始兼并各个大小部落,九黎部落在各部族中素有威望,很多小部族羡慕九黎族的勇猛,加入了九黎族。 在西方有一大部落名曰有熊氏,此部落向来崇尚勇武,其部落首领少典在武道上天赋异禀,修为已是武道三境的存在,一身气血烘炉如火山喷发般震慑四方,纵是妖族妖圣见了,也不由落荒而逃,有熊氏庇佑西方各部落,为各部族共尊,如今九黎氏不断蚕食大小部落,却是激起了有熊氏的不满。 为此有熊氏向九黎氏发起了战争,逐山之北有山名曰郑山,巫妖大战时郑山被平,成为乱石废墟,双方便是在郑墟摆开阵形,一方气血旺盛武道不凡,一方虎背熊腰战意沸腾,这边大呼有熊,那边叫襄着九黎,皆为精锐之师。 蚩尤手持虎魄大刀,坐于剑齿虎背,看着对面的有熊氏,不由面露赞叹道:“这有熊氏果然英勇,不曾想昔日弱不禁风的人族,也有这般好儿郎,武祖传下的武道之法果然不凡。吾今若为人皇,不可以杀伐治天下,当震之以威,服之以德。” 蚩尤高声道:“吾乃九黎之主蚩尤,有熊氏可上前答话。” 少典驾驭战车上前道:“吾乃有熊部落首领少典,蚩尤汝九黎族素来以德行为吾人族所敬,如今怎的也恃强凌弱,欺辱周边小民?此非英雄豪杰所为也。” 蚩尤爽朗的笑道:“汝言之有理,吾九黎为人族血脉,凡入吾九黎者皆为黎民百姓,吾自是平等视之,又岂会欺压同族,此不为所言也。欲使人族大兴,吾等人族当团结一致,却不该一盘闪沙,蚩尤不才,欲一统人族,汇合人族气运,使吾人族大昌,此为大势所趋也。” 少典沉思良久,这九黎之主言之凿凿,倒也有几分道理,看其气度确非暴君之相,便对着蚩尤说道:“彼可以,吾自可以,吾有熊氏庇佑八乡弱民,受万民敬仰,如此德沐四野,也当由吾族来开人族大势,汝有何能敢承此大任?” 蚩尤闻言说道:“吾自出世以来战天斗地,手中虎魄刀下染尽妖族血,吾有八十一儿郎皆神通无量,吾有九黎之士勇冠八荒,吾何尝不可?” 随着蚩尤话语落下,九黎族战士纷纷手举刀兵响应。 “蚩尤!蚩尤!蚩尤!九黎之主,战无不胜!” 少典闻言笑道:“大言不惭,吾族生来,哪个不是与妖兽厮杀,群妖见吾亦是惶惶。” 有熊氏战士齐声高喊:“少典!少典!少典!有熊之主,万妖匍匐!” 蚩尤兴奋道:“好好好,如此英雄豪杰可为吾之对手,既然吾等皆自持勇武,何不阵前一战,胜者为王,败者臣服,此如何?” 少典心想这九黎族确实气势非凡,不愧是传说中的人巫混血,若是族人与之争锋,恐损失惨重,不若就应了蚩尤,与之一较高下,吾少典自是不弱于人。 当即朗声道:“汝九黎之主尚不怯懦,吾有熊之主岂会胆怯,自当与汝一战!” 说罢提着战戈便向蚩尤而来,蚩尤也大步流星的迎上。 二人一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一个历经巫妖量劫大力通玄,气势如山岳恢宏,战意似金铁淬炼互不相让。 第110章 南北尊二主 虎魄凶威震四方,兵家战事蚩尤强。 各路群雄皆束手,逐鹿城中敛锋芒。 少典运转周身气血,武道意志好似煌煌天威席卷而来,强如蚩尤也不由身形一滞,暗道:“这武道威压直透人心,似有无上意志凝聚,我巫族天生煞气贯体,尚且受到影响,若是它族与之对战,怕是不战自溃。” 蚩尤玄功运转,无上大力汇聚手臂,手持虎魄刀向着少典砍来,携带风雷炸响之势,少典见状已知不凡,气血洪炉似火山爆发,周身筋骨齐鸣,气贯长戈好似流星划过,与虎魄刀碰撞一起,无数火花好似银蛇缠绕,形成的气浪席卷八荒,飞沙走石、天空撕裂,附近的生灵被震的五劳七伤。 二者功法皆以力助长,僵持片刻后,只见蚩尤一声怒吼,气势再度暴涨,将少典挑飞出去,蚩尤已然玄功七转,臻至准圣之境,少典武道三转巅峰境界,虽然踏出了自身路数,终究比之蚩尤差之一线。 然而武道讲究的就是以弱胜强,只要自身意志不熄,攻势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少典调整身形,脚步玄奥好似灵巧飞狐,化身疾风暴雨之势,从各个角度向着蚩尤或砍或刺,只听到金玉叮咛之声不绝,蚩尤一身皮甲千疮百孔,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在少典如此凶猛的攻击下,也只留下道道白印,蚩尤竟未伤分毫,少典不由不惊失色,调动身形想要快速退去,与蚩尤拉开距离,可是蚩尤战斗经验丰富,又怎会错失良机,蚩尤抬腿对着地面用力一脚踏出,刹那间山崩地裂,少典脚下失衡,身形也跟着晃动起来。 蚩尤又一脚踏出,好似猛虎出笼,向着少典猛扑过去,手中虎魄刀亮起红光,无边煞气凝聚好似蛟龙露齿,向着少典劈砍过去。 少典被无边煞气冲撞,周身气血不由散开,就这片刻的耽误,虎魄刀寒光已然近身,少典周身汗毛竖立,武道意志疯狂示警。 就在少典准备闭目待亡的时候,虎魄刀突然停了下来,带起的刀风吹的少典皮肤炸裂,不知多少长发随风飘舞。 少典怒道:“蚩尤,吾敬汝为英雄,怎可如此羞辱吾?胜者为王,败者可死。” 蚩尤收起虎魄刀,扛在肩膀上,豪爽的笑道:“英雄相惜,怎是侮辱?汝为豪杰,不当枉死,少典与吾一起开创人族盛事吧!” 少典面色阴晴变幻,终是长叹息曰:“汝胜之堂皇,吾不如也,少典愿为驱使,望君善待吾有熊一族。” 蚩尤高兴道:“吾必当视汝为手足,有熊一族自当是吾之子民也。” 蚩尤战胜少典后,收服了有熊氏,西方各部落纷纷归顺九黎,蚩尤又率领大军向着北方而去。 北方有一大族,其名曰列山氏,列山氏族的首领唤作华阳氏,华阳氏为人公正严明,不以其强而伤他弱,经常接济周围部落,广受各部落的拥护,北方诸民多服华阳氏管束。华阳氏有一子名曰神农氏,神农精通巫医之术,善于以草药治理伤患,常常游走山川大泽,采集各种灵草,用来救治各族之民,其贤名传达乡野,人皆赞之。 此时的列山氏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反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周围各个部落的首领汇集于此,商讨关于九黎族大肆兼并各部落一事。 “华阳首领,如今九黎族大肆扩张,就连素来以勇猛着称的有熊氏都被打败了,吾等北方各部该如何是好?”说话的为一老者,须发皆白,形如枯李,面容担忧的向华阳氏问道。 此为连山氏部落首领,连山部落乃是列山部落的远亲,连山部落的族民向来善于谋算,其部落之民常常总结已经发生事情的经验,进而推算出未曾发生的事情,往往能测个八九不离十,部落之人将之汇总编撰成一本《连山易》。 一旁上身赤裸,面目执着之色,长的虎背熊腰中年汉子,也不由的问道:“是啊,听说那九黎之主勇猛异常,善于兵戈战事,九黎兵锋所向,莫可抵挡,四野之民皆称之为兵主。” 此为移山氏部落首领,移山部落之民吃苦耐劳,做事执着,一旦决定要做的事,从不会轻易放弃,传说中的愚公移山,便是此部落之民。 看着眼前惶恐不安的各部首领,华阳氏面色祥和,安稳人心道:“诸位莫要慌张,九黎之民自古以来对吾等弱民多有照顾,想来也不会对吾等施以暴行。” 接着道:“想那有熊氏族首领少典何等英雄,若蚩尤为暴虐之徒,岂能让少典臣服其下?吾等先汇集各部族中儿郎,待九黎族来时,吾等也好有所准备。” 各部族首领也觉得华阳氏言之有理,各自退回部落,召集族中勇士向着列山氏汇聚而来。 日月有朝暮,山川有尽时,很快蚩尤就率领九黎臣民来到了北方境地,目之所及皆是九黎战士,煞气直冲云霄,好似伴随乌云而来,气势逼人。 这边早有准备的列山氏和一众部落严阵以待,阵列军形,与来犯的九黎族对峙在一起。 华阳氏越步向前,对着蚩尤拱手道:“九黎之主,吾等素来与九黎族交好,为何领大军前来犯吾北境?” 蚩尤拱手回礼道:“吾人族经历劫难方才有今日,昔日洪荒霸主,巫妖两族化作烟云散去,如今天命在吾人族,可吾人族之民依旧食不果腹,常常为妖兽欺辱,为何吾等人族为天地主角还要被畜生欺负?盖因吾人族心念不齐,以至于十分之力,只能用之一二。” “蚩尤不才,欲使人族昌盛不为他人所欺,统一洪荒各部族,汇聚吾人族气运,开启人族大势,使吾人族堂堂正正的屹立于山丘之上,往后得吾庇佑,但有来犯吾人族者,皆以刀枪还之。” 华阳氏也被蚩尤胸襟气魄所摄,不由心生向往,华阳氏疑虑道:“天下万民,各生一方,彼此习性不同,言语不通,脾性不合,若是强行捆绑一起,怕是四马各去一方,反徒而无功也。” 蚩尤沉思道:“所言甚是,自当建立王道法度,以御四方之民,以九黎之法主掌万方,施以仁德,辅以教化,则民心所向,天下大同也。” 北境各部落首领纷纷讨论起来,华阳氏也暗自思考,若是人族一统,各部族自无强弱之分、上下之别,各部族之间的纷争也会减少,抵御天灾妖祸也能得心应手,此举确有利于万民也。 华阳氏在与一众部落首领商议后,对着蚩尤说道:“九黎之民素来宽德,不倚强凌弱,护佑弱民,今兵主既要为吾人族成此大业,吾等自当随之,望兵主善待族民。” 蚩尤未想到此行如此顺利,当即大声应道:“凡四野之民皆服吾管,既是吾之子民,必当爱民如子,蚩尤顶天立地,言必践行,汝等可无忧也。” 华阳氏带领北方各族归附于九黎族,蚩尤一统黄河北岸各路人族,治下之民皆称黎民百姓,定都于涿鹿城,蚩尤订立秩序,教族民冶炼铜铁,制造各种兵器,传授各种技艺,教化万民。 至此黄河以南,东南两方部落共尊伏羲,黄河以北,西北两方部落共尊蚩尤,黄河为界两分天下。 妖不是妖,巫不是巫,今朝同为人,却是要争他个人定胜天! 第111章 五行演八卦 五行相生四季交,八卦流行万象摇。 风雨雷电雾遮天,山势乾坤水陆招。 宛城之中伏羲端坐于蒲团之上,周身阴阳二气环绕好似双龙吐珠,周围物件无风自摆犹如浪里行舟,天空之中云霞纠缠呈现太极图案,五行精气四面交汇化作五色烟罗。 只见一道豪光如雾似烟自伏羲天灵飘出,落地之后化作一白衣男子,此人与伏羲有几分相似,面露微笑眼藏慈悲,周身浩然之气凌然,对着伏羲拱手道:“恭喜道友显化德行,参悟五行八卦之理,却是通玄了道,修为更近一步,可喜可贺。” 伏羲面色平静道:“吾等一体两面,大道漫漫自当砥砺前行。” 白衣男子额头轻点,接着化作玉霞之光融入到了伏羲体内,一旁的多宝道人稽首道:“道友斩出善尸突破准圣境界,当真是羡煞旁人,大道之途已然引领众生。” 伏羲谦让道:“老师何须见外,伏羲也只是先行一步,当不得如此厚赞。” 多宝道人微笑道:“如今道友修为境界尚在贫道之上,老师之称却是折煞贫道也,多宝福缘不够承受不得。” 伏羲无奈道:“如此伏羲僭越了,往后当以先师相称,不负师徒一番情义。” 多宝道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暗赞道:“伏羲果然不愧是妖族皇者转世,气度雅量非凡,道性满溢而出,智慧灵光宛若星辰辉洒,如今为人族气运所钟,修为恰似春竹遇甘露节节攀升,当真是天命之子也。” 就在二人和煦如风的时候,外面走进一言官,见到伏羲好似欲言又止,眼神不断飘向多宝道人,伏羲见状言道:“汝为言官,谏诤封驳,风闻启奏,有匡扶社稷之责,君子坦荡磊落,有事自可放心禀言,岂可支吾隐晦。” 言官闻言似无奈道:“启禀共主,最近各方部落似有不稳,西方教众名为辅佐各部,却依仗手中权柄,行威逼利诱之举,使民众信奉西方教法,各地族长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言,百姓多有困扰而苦无门径,请共主定夺。” 伏羲闻言不禁眉头一皱,转身对着多宝道人言道:“多宝先师,这西方教徒言受圣人之命前来囊助于吾,吾见其众多有苦修之士,身怀神通之术,彼时人族各部缺乏理教,便让他们分散到各部助吾宣讲人伦大序,不想他们因私废公,如今惹得民怨沸腾,却是该如何是好?” 多宝道人微笑道:“共主可将西方教众召集,负责开田引渠,如此既能积累功德,又可缓和民心,使两相得全。” 伏羲眉头抚平道:“如此甚好,今闻北方诸部皆归附九黎,如今人族南北两治,吾欲使人族一统,天下再无纷争,百姓食而有安,自当励精图治,不可落后于人,否则吾又有何德使其归附,牧御其民?” 多宝道人点头应道:“共主德沐天下,万民景从,自可成就王道大业,使人族气运勃发,百姓各得其所。” 伏羲见言官面色纠结,好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卿缘何愁眉不解,可是有难言之事?汝且说来,吾自分晓。” 言官起礼答道:“都城建设多蒙截教诸多仙长相助,然…然有些仙长常以折辱下民为乐,戏称吾人族是女娲娘娘为妖族所造吃食,与那圈中猪犬无异,甚至…甚至还在各部落中捉民而食,使百姓惶恐不安,请共主主持公道。” 伏羲闻言大怒,接着又强忍怒气,对着多宝道人问道:“此为截教门人,先师以为该如何处理?” 多宝道人面露尴尬,心中也是无奈,截教门人多为妖身,食人就跟人族食野兽一般无异,此为天道循环,种族立场不同,自己也不好妄加干涉,恐伤兄弟情义。 只能应答道:“门人修为浅薄,尚未了悟道玄,兽性难训,沉迷口腹之欲,吾自带回教中禀明师长,以做训诫。” 伏羲面无表情道:“既然仙师求情,便交由先师处理吧,若是再有食民之举,伏羲身为共主自当为民施刑,彼时莫怪伏羲不教而诛。” 多宝道人悻悻点头,羞愧而退。 伏羲看着多宝道人离去的身影,咬牙恨声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待吾成为人族圣皇,这些妖邪之徒自当诛尽,吾族血仇又横添一笔。” 因选择而诞生困扰,因困扰而诞生矛盾,矛盾可疏而不可堵,积累必会如山洪爆发。 这边伏羲麻烦连连,那边蚩尤也是头疼欲裂,这打天下容易,治理起来却是难如登天,蚩尤每日为族民吃食担忧,又要调解各部落之间的矛盾,恨不得将自己劈做十个来用。 就在蚩尤操心劳神、疲累不堪的时候,手下来报:“兵主,外面有一道人求见,称其受武祖之托,前来为兵主解决困扰。” 蚩尤闻言心想莫不是那阐教的广成子?吾倒要看看汝有何能耐,可称吾师,当即就让人引入,只见一道人周身紫霞氤氲不散,器宇轩昂、丰神飘洒,眉宇之间可见峥嵘之相,处于众人之间犹如鹤立鸡群,蚩尤见此人如此风度不凡,也是心生好感。 广成子稽首道:“贫道阐教广成子见过兵主,此番因缘而来欲助兵主一臂之力。” 蚩尤想到自己当下的难题,便向广成子问道:“仙长食气餐霞,朝饮晨露暮浴星光,然吾人族多杂食俗物,今蚩尤虽一统黄河以北,然九黎之民饥饿不裹,吾甚为烦恼,不知仙长可有良策教吾?” 广成子答道:“万物相生,吾于大荒之中常见树结甘甜之果,又见藤蔓根茎粗犷,人族栽种可以为食。” 蚩尤闻言大喜又道:“九黎之属部落众多,今虽以王法宣导,然各族缕缕犯戒,吾为共主不可枉自杀伐,若不加以制止,长久之后,恐秩序名存实亡,还请仙长教吾?” 广成子对道:“兵主建立王道秩序教化万民,使万民沐浴道德,可为圣贤,然下民畏威而不惧德,兵主若成大业,自当行帝王之道,恩威并施方显皇岗,以刑罚代杀伐,如此可止恶而导善,则民皆服之。” 蚩尤觉得此言有理,暗想此人果真不凡,其可为圣师也,不由点头应道:“此言大善,仙长明德而知理,不愧是有道算全真,蚩尤愿拜仙长为圣师,助吾成就人皇大业。” 广成子笑道:“固有所愿也,吾阐教门徒亦当与兵主携手共进退。” 蚩尤与广成子相谈甚欢,阐教门人也相继现身九黎,帮助黎民解决各种生计问题。 东海水晶宫中,东海龙王敖广一脸忧愁的对着一旁的龟丞相说道:“女娲娘娘降旨,言羲皇转身人族,要吾龙族前去辅佐伏羲,助其成为人族圣皇,吾恐龙族牵入劫数,故而心生忧虑,不知该如何是好?” 龟丞相思索后说道:“龙王,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何不召集几位龙王前来相商?” 敖广觉得有理,当即就让夜叉敲响聚拢钟召集几方龙王,聚龙钟声似九霄龙吟,向四海扩散而去,不消片刻,四海龙王推浪走水而至。 南海龙王敖钦连忙问道:“大哥,这么急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敖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道出,北海龙王敖顺当即道:“大哥,此事吾也有心无力啊,汝等不知,吾那北海不知哪里来的蛟龙,自唤作蛟魔王,此恶蛟神通广大,如今割据北海为王,小弟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啊。” 这时西海龙王敖润也述苦道:“吾亦艰难渡日啊,吾那西海处诞生了一只水猿,此妖天生便能翻江倒海,兼之力大无穷,西海水族皆不是其对手,吾以龙女下嫁于它,方才暂时将它稳住,吾匡它言陆地江河皆为无主之地,既有陆地繁华近景又能自尊一方为王,岂不逍遥自在,如今此妖还在左右摇摆,吾万不可离也。” 敖钦沉思道:“大哥,吾等兄弟修为浅薄,维系四海安宁尚有不足,又如何能参与人族共主之争,想那蚩尤乃是巫族大巫,凶威赫赫,吾等若是草率行事,怕会惹来灾祸啊。” 敖广无奈道:“此乃女娲娘娘符诏,昔年吾等受妖庭册封得以借势重新清厘四海,如今圣人有令怎敢不从啊。” 敖钦突然眼前一亮,对着敖广建议道:“既然吾等难以抉择,何不请教老祖宗?” 几位龙王纷纷应道:“如此甚合吾意,吾等前去南极之地,向老祖禀明缘由,一切由老祖定夺。” 南极之地有一山名曰凶梨丘,山上有影似雾遮天蔽日,常年雷雨交加,山中四季更是变化无形,朝如春夏暮似秋冬,云气之中隐隐有龙蛇吐息。 天地犹如江海湖泊,如今风起石落,云色变换,好似要激起千层浪。 第112章 群雄先下注 龙游四海随人住,巫出南山落九黎。 妖纵北莽栖风兖,仙御祥云各为营。 四海龙王风雨兼程来到南极之地,行至凶梨山处落下云头,朗声道:“敖辈儿孙求见应龙老祖,吾等有要事启禀,还请老祖出面主持。” 话音刚落,凶梨山中地动山摇,一声龙吟好似狂风嘶吼,遮天巨翼舒展开来刹那间白昼黑夜颠倒,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八方。 应龙显化真形,声若滚石金玉,向着四海龙王问道:“汝等小儿唤吾何事?” 敖广赶紧上前拜道:“老祖,前日吾等收到圣人符诏,让吾等龙族前去扶持人族伏羲成就圣皇道业,那伏羲本为上古妖庭皇者,如今转劫人族,事关重大,吾等儿孙不敢枉自决策,还请老祖定夺。” 应龙闻言疑惑道:“这人族与吾龙族有何渊源,为何圣人非要让吾龙族前去?” 敖广答道:“老祖,那人族为女娲娘娘造化,昔年人族为妖族屠戮,得苍龙老祖庇佑方才幸免于难,至此人族便以吾龙族为图腾,对吾族向来尊崇,如今人族得天运成为天地主角,吾龙族也蒙荫得以气数大涨。” 这时敖钦也说道:“启禀老祖,那伏羲所统领的部落便是当年苍龙老祖所救人族后裔,传言这伏羲与吾龙族也大有联系,为那人族华胥氏于雷泽处得雷龙老祖一口精元气,阴阳交感之下遂生的伏羲。” 应龙点头道:“原来如此,自远古龙汉大劫后吾龙族沾染罪业,以至于儿郎修行犹如闯重重难关,如今这人族既能使吾龙族脱离苦海,吾等自当囊助。” 敖广尴尬道:“老祖,吾等儿孙受天地所限,修为浅薄,实不堪承担此责。” 应龙也是理解后辈子孙的难处,当即认真道:“事关吾族儿郎前途,吾自当率领儿孙前往,汝等无需担忧。” 应龙在与四海龙王商议一番后,带着几万龙族向着宛城而去。 宛城之民见到天上群龙飞舞,纷纷俯首跪拜起来,伏羲也被惊扰,走出大殿朝着天空朗声道:“龙族朋友,吾乃人族共主伏羲氏,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应龙见到伏羲也是一惊,这伏羲脱胎人族才几度春秋,观其一身修为已然是准圣境界,不由语态温和道:“闻共主德倾四海八荒,与吾龙族素有渊源,此方人族对吾龙族多有礼敬,因而前来助共主一统人族,成就人皇功业。” 伏羲听后大喜道:“吾人族与龙族向来亲厚,今得龙族相助,宛若久旱逢甘露,伏羲感激不尽。” 当即就安排族民安顿好这些龙族,差遣一部落族民专门负责豢养龙族,这一部落之民被称为豢龙氏。 此时逐鹿城中蚩尤也在宴请宾客,正是来自百蛮山的巫族一行,一众大巫与蚩尤大口吃肉、开怀畅饮,刑天对着蚩尤夸赞道:“蚩尤,吾等在百蛮山中就听到汝之大名,不曾想吾等方分开不久,汝竟已一统半数人族,当真是威风八面。” 大巫九凤也赞道:“蚩尤兄弟往日只知汝之英勇,如今方知汝为统袖之才,吾观九黎之民井然有序,民有其食,人有所依,可见蚩尤之功也。” 风伯、雨师也应和道:“是极,是极,黎民知礼而奉节,尚勇而知进退,可见教化之功,民智大开也。” 其余大巫纷纷举杯欢庆,蚩尤豪爽道:“有各位兄弟前来助阵,此番吾必将一统南北,成就人皇大业。” 北境十万大山中,白泽等妖神汇集一堂,在听到巫族的动静后妖神英招急不可耐道:“如今巫族已经前去支援蚩尤了,吾等何时出发前去为羲皇助力?” 白泽皱眉道:“此去吾等切不可大张旗鼓,人族对吾等妖族恨之入骨,若是吾等显露身份,恐不为助力反生祸乱也。” 九嘤不屑道:“这人族为吾妖族造化,方今得势也不过是柔弱之柳,若敢多言一口吞之便是。” 相柳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天命在人族,吾等也当避其锋芒,若是闹出纠纷,恐羲皇为难,吾等也不好向女娲娘娘交代。” 白泽深邃道:“时势造英雄啊,吾等于山中潜心修炼,然天数轮转,岂是人力所抗,还早做安排的好。” 一众妖神带领群妖向着伏羲所在之处而去,妖风漫卷风沙,妖气犹如雾气蒸腾,所过之处黑压压的一片,远处看去好似天狗食日般。 此时宛城中的伏羲脸色一变,对着一旁的多宝道人道:“先师,吾人族恐大难临头也,天边似有无尽妖魔席卷而来。” 多宝道人淡定道:“道友勿惊,此乃女娲娘娘派来辅助道友的帮手。” 伏羲不解的问道:“来者分明是妖族,与吾人族血海深仇,又怎会是帮手?” 多宝道人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汝乃女娲娘娘胞兄,上古妖庭羲皇托生人族,如今群妖尊令而来,自是无需担忧。” 伏羲听得此言身形巨震,虽然对自己出生早有猜测,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是妖皇转生,不由的双拳紧握,目透赤红,面目狰狞道:“吾乃人族共主,岂可与妖邪为伍,仙师不可胡言,乱吾道心。” 多宝道人见伏羲如此反应也是一惊,似他这般天地灵奇得道,自然无法明悟其中缘由,见伏羲失落落魄宛若走火入魔一般,多宝道人无奈也只能留他一人先平复一番心情,自己则领着远处群妖暂时安顿在风兖部落附近的山林中。 伏羲步履阑珊的走向洛水河畔,此时的伏羲只觉的心乱如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英武之气,宛若孩童一般,只想回到母亲的怀抱。 正在洛水河畔修行的华胥氏,突然心血来潮好似有所感应一般,在洛水边看到了披头散发的伏羲,不由心疼道:“吾儿何以至此?可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与娘亲说说。” 伏羲未语泪先流,华胥氏心头一颤,知子莫若母,华胥氏明白伏羲的坚强勇敢,若不是受到天大的委屈,绝不会如此作态。 伏羲看着奔流的洛水问道:“母亲,孩儿若是妖族转世,母亲还会认孩儿吗?” 华胥氏虽内心有所准备,还是如遭雷击一般,华胥氏终究非一般女子,她眼神坚定的对着伏羲说道:“娘亲不管以前如何,只知吾儿为吾养育,为人族伏羲。汝观那山林之花与汝幼年所折之花可是一株?” 伏羲顺着华胥氏的目光看去,想起小时候曾采摘鲜花送于母亲,正是从眼前这株花枝上截取的,不由答道:“此花非彼花,却是此株上取之。” 华胥氏笑道:“花虽相似终是不同,却要看汝根在哪里,汝今根在人族,自是吾儿伏羲,前程之事犹如昨日之花,已是过眼云烟,而今时之花方才绽放,岂能轻易凋零?” 华胥氏之语如天降甘霖,洗去了伏羲心中之尘,伏羲阴霾尽散,似明珠映照洛水。 伏羲看着远处山谷中弥漫的妖气,眼中似有流光潜水,面露坚毅之色。 这边一众妖神落于山林之中,九嘤忍不住问道:“为何羲皇不曾来见吾等?” 相柳眉目转动说道:“定是不想让吾等暴露人前,影响其人皇大业。” 白泽欲言又止,还没等说上话,山林中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此声好似踩在众人心头一般,让人不由的心生恐慌,一旁的九嘤和相柳看到来人的身影,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寒毛直竖口中不禁呢喃道:“武…武祖!” 第113章 骊山思子归 攻心乱神谁为尊,立地两方人妖蹲。 屠巫煞气今尤震,母慈子贤南北分。 一众妖神如临大敌,白泽警惕的问道:“不知武祖来此所为何事?” 陆文见一众妖神惶恐不安的样子,轻笑道:“汝等无需担忧,本尊岂会以大欺小,若是如此汝等安有命在。” 众妖神听道此言,内心也是长舒一口气,相柳小心翼翼的说道:“武祖,非吾等前来干涉人族之事,而是女娲娘娘有令,吾等不得不来也。” 陆文眼神幽幽的说道:“吾今前来,有一良言赠予汝等。” 九嘤不复以往张狂,温如鹌鹑道:“武祖请说,吾等照办就是。” 陆文瞥了一眼九嘤道:“汝等前来助那伏羲成就人皇,却不知此乃自毁长城之举也。昔年伏羲为妖皇自然为群妖张罗,往后伏羲若为人族圣皇,以人族气运成道,如此伏羲是人是妖尚不可知?需知立场不同,道亦不同,纵是圣人也要为功德气运有所谋划。” 一众妖神彼此对视,从伏羲对待妖族的态度,心中也有所感应。 陆文接着又道:“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汝等妖族与巫族乃是生死之敌,与人族也有深仇大恨,这九黎之族虽是人巫之后,却与妖族无甚因果,与妖族有因果的恰恰是伏羲统治的人族部落。” “伏羲成为人皇,若念及旧情,于汝等也无不可,然其治下之民岂会放过妖族,到时人族气运昌荣,汝等妖族又岂会落好?” “徒为他人道途做嫁衣,损己利人也。” 白泽等人也觉得此言有理,自己等人帮助仇人成长,未来恐遭遇反噬啊。 陆文又对着白泽说道:“汝为天地异兽,自负神通,能窥天数流转,岂会不知汝等妖族气数日薄西山,劫数业障笼罩未来,前途无望也。” “这人族有言人死如灯灭,此言大善,彼时因果俱消,则妖族尚有缓转余地,种其因得其果,如何抉择尔等自可思之。” 说完,便向远处走去,虽慢如龟爬,却是咫尺天涯,三五步间已经消失不见。 这边群妖不明所以,只有白泽如遭霹雳,全身汗如雨下。 九嘤恢复如常,疑惑道:“这武祖怎的如此虎头蛇尾,其言不知所云,汝等可明其意?可是警告吾等不要插手人族之事?” 众妖神纷纷摇头道:“虽不知其意,然其言之有理,吾等需三思而后行啊,白泽那武祖最后好似与汝答话,汝可明其所指?” 白泽面如赤火,艰难吐息道:“诸位若是与他人结下大因果,该当如何?” 相柳脱口而出:“自是如那妖师鲲鹏一般,使之身死道消,因果自除也。”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众妖神不由面面相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白泽点头道:“刚刚那武祖已与吾等明言,羲皇证道与否,吾等妖族境遇难有改变,甚至愈加艰难,若是羲皇治下人族死绝,九黎族承接人族气运,人妖两族因果自消,则吾妖族可无忧矣。” 就连积极主动的妖神英招也不由小声道:“那吾等该如何抉择?倘若如此女娲娘娘那边吾等也不好交代啊?” 白泽无奈道:“吾等切不可自乱阵脚,当务之急还是协助羲皇完成大业,余者留待后图。” 众妖神心照不宣的转移视线,皆是一副心事沉沉模样。 这边伏羲不愧是人族共主,在内心已有决断后,收拾好心情便来到了群妖栖息的山林中。 白泽等妖神赶忙迎上,对着伏羲起礼道:“吾等拜见羲皇,受女娲娘娘符诏,今率领群妖来此助羲皇成就人皇尊位。” 伏羲面无表情道:“有劳各位了,今因人妖殊途,还请各位暂时隐居于此,不日伏羲将带领族民北伐,完成一统人族大业,届时烦请诸位拦住九黎身后的那群巫族。” 白泽等人纷纷应承道:“羲皇放心,定不让巫蛮坏吾等大事。” 接着白泽眼神流转之间,取出一宝剑,此剑通体漆黑,周身怨煞之气盈而不散,上面似有亿万人魂哭嚎诅咒,白泽对伏羲言道:“此乃屠巫剑,可破巫族肉身,昔日妖帝陨落之后落于吾手,大巫真身坚不可摧,羲皇可持此剑与那蚩尤争锋。” 伏羲看到此剑,魂灵好似身陷无边炼狱,周围无数人族在向自己发出声讨、呵骂,一声声似有还无的诅咒之音环绕耳旁,不由面沉似水,默不作声的接过此剑,转身便强忍着怒火离开了此地。 一众妖神眼睛死死的盯着伏羲的背影,人妖之心终是相隔似海,昔日的羲皇果真变了。 白泽长叹息道:“刚刚吾以屠巫剑相试,汝等已经看到结果如何了,那武祖所言未曾诓骗吾等,为了吾妖族,却是不得不做一番计较了啊。” 众妖神眼冒寒光,冰冷道:“白泽,事已至此,汝有何谋算可娓娓道来,为了吾妖族存亡,吾等皆愿从之。” 离开群妖栖息之地后,伏羲虽背对着山林,却好似群妖就在眼前,伏羲如看死物一般对着屠巫剑自语道:“伏羲今日指天为誓,待完成人皇大业,使吾人族大兴之后,必为先民报此血仇!” 伏羲手持屠巫剑离开风兖部落后,直奔宛城而去,此时截教诸仙也纷涌而至,经过上次事后,截教众仙被上清圣人严厉斥责,如今也是按耐住性子,倒也未生是非。 多宝道人在见到伏羲后,明显感觉到伏羲身上一股杀机流溢犹如宝剑出鞘,多宝道人也未多想,只当伏羲是因大战将至而受到影响,对着伏羲稽首道:“道友,吾等截教弟子受圣人之命,前来为人族统一大业扫清障碍,当与道友共同进退,助道友完成天命,使人族得以大兴。” 伏羲点头应道:“如今各部民生安定,确实也该北征黎民,早日实现人族统一了。传吾命令,让各部落召集勇士,于骊山汇集,人族兴盛在此一役,族民自当奋勇当先!” 随着伏羲的一声令下,黄河南岸的部落纷纷响应号召,骊山脚下有无数人族摇旗呐喊,天空之上数万神龙吟唱,伏羲立于山上对着臣民说道:“上古之初,吾人族微若蝼蚁,幸得武祖传道,诸圣授法,先辈披荆斩棘,方有吾人族今日之盛,伏羲不才,自登共主以来,夙兴夜寐,广集民智,立人伦大序,使吾人族衣食无忧,今北方未定,人族气数有缺,为保吾人族万载千秋昌盛,吾欲北伐各部,完成天下一统,望诸君助我!” 各部臣民汇聚一音,其声如沧海波生,席卷四野八荒,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共主大德,人族大兴,君民同力,天下安宁!” 无数勇士手持兵戈,与部落家人依依惜别,虽知战事危险,却无人退却,可见伏羲之德,深入人心也。男儿此去疆场,为我人族隆昌,死可无憾矣。 骊山之上伏羲也在与华胥氏道别:“母亲,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伏羲实有太多无奈,然而非如此不可,此去若是功成,孩儿成就人皇尊位,必将厘清鬼魅魍魉,使人族永享太平。” 华胥氏虽眼藏云雾,面露不舍,却依旧温婉道:“吾儿素有大志,不必牵挂老母,吾当守在骊山,等待吾儿凯旋而归。” 伏羲对着华胥氏坚定的点了点头,接着便驾驭战车带领诸部向着北方而去,华胥氏望着伏羲远去的背影愣愣出神,游子远行,母必担忧。 骊山位于宛城以北,横贯西南,山中仙灵之气如霞似雾,左边群山环绕,右边黄河之水涛涛,华胥氏端坐于山上,面朝西北方向,轻声唱道:“环佩游寄兮鸟雀飞,馨兰独韵兮花愧偎,山泉流淌兮空谷回,盼君归来兮石可堆,悲戚兮悲兮,骊山老母思子归。” 此后常有人在骊山处遇到一妇人,鬓髻当顶,余发半垂,蔽衣扶杖,神情哀婉,遇人有难,也会出手相助,有缘者曾得其经书一卷,名曰:《伏羲阴符经》。 第114章 逐鹿争长短 巫风勇烈鼓声汹,妖云密布雾气浓。 雷云汇聚遮天日,三家弟子逞威风。 逐鹿城中,蚩尤处理完手中政务,看着南方思索道:“如今黎民安定,各部落民心归附,铸造各项兵器皆已完备,却是可以着手南扩事宜了,人族统一乃大势所趋,但遇阻拦吾自一刀劈碎。” 就在蚩尤心心念念之时,下臣来报:“兵主,黄河沿岸有南民大军入境,云旗飘荡一望无际,黎民惶恐不安,请兵主定夺。” 蚩尤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吾尚未号令臣民南征,这些南民竟然送上门来,倒是省得吾等远走他乡了。” 蚩尤话音刚落又有臣民来报道:“兵主,有使臣自南境而来,言来此下达战书。” 蚩尤微笑道:“切勿失了礼术,宣那外臣前来见吾。” 不久后,使臣被带了进来,只见一男子气定神闲,手持一根长矛,见到蚩尤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外臣大鸿,受南岸共主伏羲之命,持矛前来与北方之主约战。” 蚩尤上前,郑重的接过长矛,然后质问道:“吾北岸之民沐及王化,往日与汝等南民并无间隙,为何入侵吾之疆域,枉自逞威持矛宣战。” 大鸿淡然道:“吾等人族饱受弱民之苦,而今人族大昌,当有皇者出世,以镇人族气运,此非小节而奉大义,闻兵主牧御四野,尝有一统人族之志,今南北两立,运折东西,非是私仇人怨,实乃不如此不足以亨通势达,请兵主应之。” 蚩尤朗声笑道:“汝等递矛而来,吾黎民岂有不应之理,如何一战而乾坤定,汝且娓娓道来,此为兵礼不伤人和。” 大鸿画地为图道:“逐山以西,鹿山以北,吾等持阵以待,兵主可做好准备,届时回之以箭,两相俱全。” 蚩尤走到挂廊取出羽箭递于大鸿之手,言道:“十个日月之后,吾必携九黎之兵与尔等南民一决雌雄,以证人族正统,汝可去禀明伏羲。” 昼夜更替如风,日月轮转似云,蚩尤在应战南民之后,便调集各部落能争善斗的勇士,组成军阵向着伏羲大军所在之地而去,所过之处烟尘久久不定。 平原之上,两军阵前,兵戈长矛如草立,旌旗飘扬似树林,一眼望不到边际,只觉得尽头好似与天交汇一处,肃杀之气八方禁鸣。 伏羲立于战车之上,周身五行应八卦,五色神辉流溢豪光,背后似有紫气华盖直冲云霄,手持长剑犹如紫金玉柱。 身旁龙吟阵阵风云为之色变,又有万仙隐于兵锋,仙机潜藏犹如玄蛇卧盘,天空之上妖云密布,不闻其声不见其影,只有杀气沸腾其中。 蚩尤肩扛虎魄刀,鞍坐剑齿虎上,身上煞气受军阵刺激凝而不散,犹如黑色龙卷缠绕四周,一身战意好似江河泛滥席卷四方,身形未动已如山岳倒悬。 身后八十一儿孙挥手捶胸,不断发出金玉交击声,仰天长啸形成股股气浪,直吹南民军阵,一时间不知多少人被震的人仰马翻。黎民之中有道道煞气冲天而起,好似龙蛇吐信,摆荡气势锁定对面妖云。 广成子等一众金仙也立于云头,仙气缭绕好似祥瑞降临,眼神盯着对面的截教众仙。 蚩尤对着伏羲方向朗声道:“伏羲,今日吾等只谈人事,不言其他,汝有何门路,自可落于阵前。” 伏羲淡然道:“吾等今日只决胜负,无言对错,胜者为王,败者奠基,自古王道焕发岂有不沾染鲜血之理,乾坤已于脚下,阴阳尚需定形。” 蚩尤畅快的笑道:“正应此理,汝今日之语,甚合吾意,且速速遣将来战!” 伏羲对着身边的应龙说道:“有劳道友率领群龙,布下云雨大阵,冲散对方阵形。” 应龙领命之后,飞身上天吟道:“龙族听吾号令,布下万龙腾云大阵,驾驭风雨席卷敌阵,使敌方不战自溃。” 数万龙族在应龙的带领下,摆开阵形,不消片刻,乌云遮天蔽日,天空电闪雷鸣,群龙游走在云雾之中,施展法力聚集水气,暴雨倾盆而下,在龙族的操纵之下,不断向着九黎军阵落下。 雨水越聚越多,好似江河倒灌,形成滔天水浪向着九黎军阵拍打而来,蚩尤身形宛若泰山稳定不动,身后自有八十一儿孙越阵而出。 “兄弟们,随吾摆下九九小都天阵形,将这些四脚蛇捉来下酒吃。” 八十一人摆开阵形,刹那之间四周煞气凝稠似水,将天上的乌云冲的七零八落,使得藏身云雾中的群龙裸露出来。 这小都天大阵扩散开来,黑烟浓雾灰蒙一片,好似天幕垂落,将南民军队包裹其中,众人只觉得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神念难以透体而出,似乎这墨雾有吞噬元神之能,一时之间南民无法辨别方向,好似无头苍蝇一般。 隐藏在妖云之中的群妖见此情形,就要施展神通攻击蚩尤的八十一儿孙,企图断绝大阵根源,使九九小都天大阵不攻自破。 九黎阵中的巫族见妖族出手,也不再遮遮掩掩,在祖巫刑天和一众大巫的带领下,向着妖族拦截上去。 刑天右手持干戚斧,左手持干戈盾,显露亿万丈祖巫真身,将妖族拦在战场之外,刑天狂笑道:“汝等丧家之犬,不在十万大山中舔舐伤口,来此阻吾蚩尤兄弟成就大事,可是找死呼?” 众妖之中以白泽修为最高,刚刚斩去善恶两尸,臻至准圣中期修为,当仁不让的对上了祖巫刑天,白泽朗声道:“妖族遍布天下,天下皆可为家,汝等巫族已是绝苗之徒,还敢枉自逞凶,汝等不思苟安,还敢阻吾妖族圣人筹谋,可是想要亡族绝种呼!” 刑天听到此言不由暴怒,新仇夹杂旧怨,手中干戚斧好似力劈华山般砍下,白泽见状召唤出护身灵宝玄元控水旗,此旗一出遮天蔽日,万道玄光隐于旗中,为造化青莲叶所化极品先天灵宝。 刑天的干戚斧斩出一道斧光,此斧光犹如雷球爆炸,银光冷冽破开空间限制,携带断山裂海之势,没入了玄元控水旗中,宛若白色蛟龙不断荡开玄元控水旗中的迷蒙空间,不断深入,好似不斩落白泽誓不罢休。 白泽也不慌张,运转法力摇动旗幡,玄元控水旗中道道金光幻化,宛若金罡剑气闪锋芒,不断与斧光交替,发出钢铁碰撞的轰鸣,斧光所化蛟龙终究是无根之萍,在金光源源不断的搅杀下,被磨成银丝消散。 巫妖两族见刑天白泽已经战到一起,也各自迎上对手,施展神通法力,恶战成一团。 小都天大阵之中,无数人族在凶煞之气的冲击下,心神不断被磨灭,肉身力量也越来越衰弱,尽管南民各自运转武道释放气血护佑自己,然而终究如泥沙入水、大火围城般逐渐难以自持,一时之间危若累卵,伏羲大军有倾覆之险。 屋露偏逢连夜雨,大阵之外,蚩尤下令九黎战士弯弓搭箭,向着迷雾之中射去,阵中南民没有防备之下,纷纷被箭雨所伤,无数哀嚎之音响彻整个战场。 伏羲危也! 第115章 八卦指阳车 八卦阴阳二气玄,下应山川上通天。 逆反都天借迷烟,南民北黎刀剑宣。 伏羲所率部落战士迷离小都天大阵中,又遭遇九黎箭雨袭击,伏羲赶紧传令各部落首领,坚守营阵莫要惊慌,同时让族民以藤甲盾牌堆砌防御阵形,抵挡天上落下的羽箭。 在各部落首领的安抚下,族民逐渐稳定军心,伏羲也与众人商讨应对之策,居龙氏向着多宝道人行礼道:“此阵过于险恶,先师以及众位仙长俱是有道真仙,神通广大,不知可有破阵之法?” 多宝道人皱眉道:“此阵不同寻常,周围笼罩的凶煞之气隔绝天地,迷魂散念使人难辨方向,吾等元神法力不得而出,纵是想施展神通吹散烟雾,也是有心无力。” 居龙氏复又向应龙问道:“常闻神龙最善吞云吐雾,纵是江河湖海也不过一息之间,不知应龙大人可有驱散云雾之法?” 应龙张开遮天巨翼,对着阵中扇动翅膀,就见狂风席卷周围,虽将漫天箭雨扫落一空,却也无法驱离附近烟雾,应龙又张开龙口猛吸,四周云雾化作龙卷被吞噬,只是不管应龙吞吸多少,阵中云雾也不见减少,应龙停下动作无奈道:“此间迷雾由大阵汇聚于天地,大阵不破迷雾不绝,吾也无法将之去尽。” 正在众人愁眉苦脸时,伏羲不由的想起了幼年之时,曾于黑暗中行走,虽然不能视物,却能凭借家中记忆,熟悉的穿行,不由眼前灵光一闪。 伏羲忙让人找来大车,在车上绘制五行八卦罗盘,对应天地八方,又思及阴阳相吸之理,取水球落与罗盘阵中,接着一缕纯阴之气注入水中,纯阴之气与太阳之精遥遥相对,水球受到牵引发生变化。 伏羲笑道:“迷雾虽能遮掩吾等耳目,却不能改变山川地理,吾以五行八卦可定四方,又借阴阳转换之理,以纯阴之气呼应大日精阳,如此水球可定太阳方向。” 多宝道人赞叹道:“道友果真智慧非凡,如此吾等既可辨别方向,跟着此车所指太阳方向行走,即可走出迷雾覆盖范围,则此阵不攻自破也。” 伏羲近臣柏皇氏闻言眼露精光道:“当真是天助吾等也,此阵如今已不成忧患,可为吾军获胜之机也。” 众人闻言不解其意,居龙氏疑惑道:“此话又是何解?吾等当务之急不是应该率领族民离开此是非之地吗?” 柏皇氏抚须长笑道:“此阵中烟雾迷天,吾等族民虽不能视物,然外面的九黎之民亦难窥吾等阵形,如今吾等既可辨别方向,何不逆向而行,直冲九黎军阵,可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此大势在吾等南民也。” 伏羲闻言挥拳笑道:“此言大善,柏皇氏临危不乱,出此良谋,可为大将也。” 当即就安排制造指阳车分发各部落,指引南民向着北方进军,外面的九黎军依旧不断的向迷雾中射出箭雨,却不知伏羲大军正在悄然无息的靠近。 很快在指阳车的带领下,伏羲大军已经走到大阵边缘,看着前方的迷蒙亮光,伏羲立刻下令大军冲锋。 “杀啊……,千秋功业尽在眼前,龙之传人将带领吾等南民一统天下!”无数南境战士犹如山洪般倾泻而出,打的九黎族措手不及,阵形险些崩塌。 蚩尤见状大吼一声:“九黎之民,何惧生死,刀锋所向,死战而已,岂可如犬狼摇尾,各部首领自当随吾厮杀在前。” 九黎之民闻听蚩尤声音,气势大振,在各部首领的带领下,稳住阵形,反向南民冲杀过去,其势如虎豹,摇旗呐喊道:“兵主天下,御及万民,人族统一,奉为大义,九黎之士,自当舍身取义,杀!杀!杀!” 蚩尤一虎当先,持刀直指战车上的伏羲,二人气机锁定,眼神碰撞似有火花四溅,伏羲持剑纵身一跃向着西边飞遁,蚩尤亦跟随而去,二人皆为准圣境界,恐伤及臣民,默契的远离战场。 平丘之上,蚩尤率先发起攻击,手中虎魄刀向着伏羲方向劈砍而下,刀光宛若银链,刚出刀身便已破开空间直袭伏羲,伏羲周身玄气似流光溢彩,脚下八卦图录玄奥自起,八道金光冲天而起,虎魄刀光尚未近身,便已被五行八卦垂落的光幕所挡,在玄光碰撞中渲染各色烟霞。 蚩尤见状玄功运转,一步踏出已飞身而至,虎魄刀幽煞之气四溢开来,好似一条条蛟龙摆弄爪牙,持刀挥舞宛若恶虎咆哮,伏羲影若惊鸿,在八卦领域中忽明忽暗,蚩尤每每刀芒闪过,总是与伏羲的身体失之毫厘。 相反伏羲每次持剑刺来,都会让蚩尤心惊肉跳,剑上的暗黑之气,好似天生克制巫族战体,不由的想到那柄屠巫之剑,蚩尤心神凝聚不敢有丝毫松懈。 伏羲仰仗五行八卦变化无常,宛若游龙戏珠般环绕蚩尤四周,又好似毒蛇吐信般窥视蚩尤盲点,只要蚩尤显露丝毫破绽,必将遭受伏羲的致命一击。 蚩尤在八卦领域中好似陷入泥潭一般,不仅被限制身形,还会制造视觉幻境来干扰自己的判断。 就在蚩尤在八卦领域中疲于奔命的时候,伏羲扣动指诀,周身阴阳之气汇聚成太极模样,太极阴阳玄光暗合五行八卦,化作一张图录向着蚩尤卷来,蚩尤一个不慎,被太极阴阳抱扣,身体犹如中了定身之术,恰在此时伏羲手中屠巫剑斩来。 蚩尤暗道不好,赶紧运转玄功变化,显露亿万丈大巫之战体,挣脱阴阳二气束缚,撕裂五行八卦领域,伏羲一剑斩中蚩尤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血液好似汁液挥洒,伤口处好似毒酸腐蚀一般吱吱作响,不断冒出黑色烟煞。 蚩尤不由心道一句好险,感受到伤口中似有万虫啃咬一般痛彻心扉,上面好似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不断扩散犹如附骨之蛆。 蚩尤手中虎魄刀光一闪,竟将伤口处血肉尽数切除,在失去屠巫剑残留力量的压制后,伤口快速愈合,眨眼之间已经恢复如初。 蚩尤居高临下,虎魄刀携带山岳之势向着伏羲劈砍,无数煞气凝聚成黑云压下,伏羲自觉头上好似有排山倒海之势按住身体,使自己难以灵活躲避。 伏羲眼见避无可避,只能强运法力,通过五行八卦借用大地之力护持,同时周身气血翻滚犹如火山积蓄,手中屠巫剑自下而上斩出,好似要劈开云天一般。 刀剑相撞瞬间,道道火芒飞溅,落在大地,大地洞穿,飞入星空,星辰坠落,形成的巨浪将整个天空一分为二,所过之处群山被拦腰斩断,尽管周围树木泥沙皆被震为粉末,诡异的是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好似已经超出耳目所及。 二人身形狼狈,被气劲震退两地,再次对峙了起来,一阵风沙卷过,二人同时向着对方挥砍过去,一个剑出如苍龙嘶吼,一个刀鸣似麒麟咆哮,黑白两道光芒撕咬在一起,无云雷霆自起,伏羲面色涨红青筋直冒,蚩尤肌肉抖动毛发罗张,好似江河汇流,互不相让。 就在此时伏羲怒声大喝道:“安敢如此行事!” 只这略微分神,伏羲气势大跌,身体好似被气浪逼入墙角一般,又如游鱼被抛出海面一样,虎魄刀光已经近入眼帘,刺烈的锋芒让伏羲不由的泪眼朦胧。 伏羲虽尽力用剑格挡,却还是被虎魄刀芒贯体斩落,身上血液犹如雨下,伏羲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久久不熄,一时间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滞,伏羲气息萎靡,身体摇摇欲坠,全靠屠巫剑支撑不倒。 蚩尤持刀而立,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眉头紧皱的看向逐鹿战场。 第116章 埋骨伏羲丘 终是背心离了意,昔日妖皇惨遭弃。 伏羲丘中埋青骨,血洗屠巫剑为帝。 就在伏羲与蚩尤决战的时候,逐鹿战场上,蚩尤的八十一儿孙见两军战成一片,便将天空中的龙族卷入战阵,于阵中化作都天魔神形态,各个犹如擎天巨人一样,宛若虎入狼群一般,对着龙群就是一通拳脚相加,直打的群龙好似彗星坠落,片片龙鳞如金雨,凄惨嘶吼声不绝于耳。 这却是激怒了应龙,只见应龙随风而长,化作山脉般大战,一尾巴扫过,巨人跌落一片,龙爪犹如刀刃一般,将这些巨人身上割的煞气横溢。 巨人见应龙如此威势,纷纷仰天巨吼,又是阵形变换,云雾聚拢在一处,接着从迷雾中走出一道参天巨影,此如幻似影,看不清面容长相,滔天煞气将天空遮蔽。 魔神张开双臂向着应龙抓来,应龙双翼挥动,在狂风中游走身形,围绕极速转动,时不时的在身上划出道道伤口,魔神对于应龙的攻击不管不顾,虽身形略显笨拙,但其拳头扫过之处,发出剧烈的音爆,显然蕴含无上神力。 应龙造成的伤势,在煞气的弥漫中渐渐愈合,魔神见应龙犹如雀鸟般滑不溜秋,一直擒拿不住,不由更加狂躁,四周煞气更加波涛汹涌,接着就见魔神身上突然伸出八十一双手,从各个角度抓向应龙。 应龙见此索性化被动为主动,再次放大身形,庞大体型横贯整个战场,向着魔神缠绕起来,身上龙鳞竖立犹如刀剑一般,一边搅杀一边切割,魔神吃痛不由嘶吼连连,手臂齐齐用力好似要挣脱应龙的束缚,使得应龙也难以继续盘搅。 魔神伸出手抓住应龙身体各处,无上大力撕扯,使的应龙身体摇摆不定,不由的松懈开来,魔神趁机抓住应龙的翅膀,在应龙的悲鸣声中,生生撕拽了下来。 应龙受此钳制周身法力沸腾,龙尾似钢鞭抽在魔神身上,打的魔神周围煞气溃散,身形在摇摇摆摆中倒下,应龙失去一只翅膀后,无法维持身形,在漫天龙血中坠落大地,一时之间烟尘弥漫,犹如黄浪席卷。 那边多宝道人带着截教众仙将广成子等一众阐教金仙围在一处,双方剑拔弩张、言语冲突,互不相让的对峙起来,多宝道人上前稽首道:“诸位道兄都是有德之士,若是道陨实在令人惋惜,何不自行退去,以全你我两家情义。” 广成子微笑道:“吾等阐教弟子顺天应人,如今天数欲使九黎大兴,吾等自当顺势而为,各位道兄修行不易,需知大势之下皆为蜉蝣,逆天而行终究是螳臂挡车,何不各归山门潜修大道?” 就在多宝道人与广成子唇枪舌剑、争锋相对时,一旁的随侍七仙却是按耐不住了,只见虬首仙面露恨意的盯着太乙真人,对着多宝道人说道:“大师兄,何须与阐教弟子浪费口舌,既然他们要找死,吾等自当成全,索性全部化作飞灰,以报前番羞辱之仇。” 随侍七仙同气连枝,截教众仙多为好友,当真是一呼百应,未等多宝道人再言,纷纷御使灵宝化作道道霞光打向阐教门人。 广成子见状伸手一招,七尺玄黄旗落于手中,广成子法力涌入,此旗化作骧旗飘卷,将一众阐教门人包裹其中,旗上好似有朵朵金莲绽放玄光,截教众仙灵宝打在其上如树大遮阴,不透露丝毫,灵光消散后纷纷退回,阐教金仙未伤分毫,当真是万法不侵、诸邪辟易,正是那极品先天灵宝戊己杏黄旗。 就在两教弟子纠缠不清的时候,妖族与巫族的战斗愈加激烈起来,这边九嘤好似一团乌云,双翼煽动狂风席卷一众巫族,大巫风伯见状笑道:“小小伎俩,也敢班门弄斧,且让吾来会汝。” 就见风伯显露大巫真身,周围狂风开始肆虐起来,九嘤释放的风卷被风伯伸手一拿,好似握着棍棒一般,这风卷到了风伯手中旋转的更加剧烈,宛若刀刃一般,风伯对着九嘤就丢了过去,好似钢锥直射。 九嘤一首吐出寒芒,将风卷动住,接着无数寒气凝结成冰针,铺天盖地的向着巫族洒去,好似漫天雪花露洁光,凡是被寒芒沾染到的地方,迅速冻结生机,风伯见状身上释放煞气,灰蒙煞气聚集成风将冰针吹为飞灰。 就在巫妖两族捉对厮杀的时候,变故突生,一妖圣被巫族大巫的凶煞之气击中,落入到了人族战场之中,此妖好似被凶煞之气迷了心智,只见其面露狰狞,眼冒红光,化作妖兽本体,白头赤脚的巨猿模样,正是那传说中极易发狂的凶残之妖朱厌。 只见朱厌身高亿万丈,摆动两只巨臂好似两根擎天柱一般,疯狂的横扫战场上的南民,无数人族战士被朱厌碾为泥肉,纵是与南民对战的九黎军士也被这一突发情况弄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只听伏羲一声怒喝,接着便是凄厉的惨嚎声席卷整个战场。 众人纷纷将目光汇聚到蚩尤与伏羲的战场中,只见伏羲被蚩尤几乎劈成两半,全靠法力强行支撑,虎魄刀的凶煞之气还在不断磨灭伏羲的生机。 众人心头一惊,不由暗道:此战伏羲败矣,吾等该如何是好? 白泽眼中精光四溢,与一众妖神快速对视一眼,接着便各自退出战场,一众巫族也有点懵,以为这些妖族见大势已去,不想再做纠缠。 不曾想这些妖族各自变换身形,散落人群之中,将周围的南民席卷一空,无数人族在凄厉悲吼中被群妖吞入腹中,接着驾驭妖云向着北方十万大山而去。 路上,九嘤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白泽,吾等如此行事,会不会让女娲娘娘迁怒吾等?若是如此吾等该当如何是好?” 白泽瞪了九嘤一眼道:“切勿胡言乱语,妖圣朱厌是受巫族煞气侵染才导致失去理智、狂性大发的,这人族本就为吾妖族口食,娘娘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因此责怪吾等的。” 相柳颤抖着问道:“吾等最后对羲皇不管不顾,娘娘若是知道了,吾等岂能安好?” 白泽冷淡道:“伏羲的状态,吾等皆亲眼所见,其命不久矣,吾等见事不可为,保存有用之身,撤离战场也是无可厚非,娘娘纵是心生不满,却也不能因此迁怒吾等,只会将其归于巫族身上,归咎于大巫蚩尤身上,与吾等无甚关系。” 英招小声道:“可是吾等最后屠戮人族是不是有些过于明目张胆了?毕竟这些人族气运为女娲娘娘所有。” 白泽面无表情道:“吾等妖族与这些人族仇深似海,这些人族曾立下誓言道:人妖不两立,吾等见大事不成,为了吾妖族存亡,不得不做出如此抉择,纵是娘娘知道又有何理由责怪吾等?” 九嘤继续问道:“事已至此,女娲娘娘与吾等必生间隙,往后吾等妖族没有圣人庇佑,必然愈加艰难,吾等该何去何从呢?” 白泽思索道:“如今十太子在武祖门下修行,此次吾等虽有私心,但好歹也算是帮武祖完成了此事,何不去与陆压太子接触一番,也可为吾等妖族留有退路?” 一众妖神彼此对视一眼,无奈的点头应是。 那边伏羲见南民被群妖猎食,子民死伤殆尽,不由心神震荡,一口心头精血喷出,面色惨白似云阳映照,不由的伤上加伤,一身生机好似潮水退落。 伏羲悲戚悔恨道:“吾心术不正,妄图以夷制正,如今遭受反噬,累及亿万人族惨死妖口,吾之过也。” 复又对着蚩尤说道:“九黎之主,吾今败矣,望汝成就大业,使吾人族永昌。” 接着又面向东南方向躬身行礼道:“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守约而归,望母勿以伏羲为念。” 低头对着屠巫剑轻声道:“屠巫剑啊,屠巫剑,沾染无尽人族血,今当以皇者之血洗涤,望亿万人族魂灵能够得到安息。” 说罢,手持屠巫剑搭于脖颈出,剑出青阳之血横溢,屠巫剑中无数人魂被妖皇之血平息怨恨,屠巫剑上黑烟如雾气散去,被伏羲血染的金黄通体。 伏羲立于平丘之上,化作青山耸立,血液流淌之处,草木万灵生长。 蚩尤长叹道:“此非妖皇者,此为吾人族共主也!此地当以伏羲为名,南民共主葬于伏羲丘也。” 不久之后,此地迁来一族,名曰:九尾氏,乃是九尾孤族。 一妖艳的女子云纱半遮玲珑体,面若桃花、银牙似玉,长发飘动似风中精灵,秀眉之下好似两泉春水,声音迷离如欲起心头绕,魅惑轻柔道:“此地青阳之气连绵不绝,可助吾等修行,合该为吾九尾狐族家园,就称其做青丘山吧。” 青山埋骨处,尽是俏佳人。 第117章 蛮民立人皇 九黎兵主坐圣皇,蛮民应命天数昌。 武道传承域无疆,人族气运鱼落网。 伏羲陨落化青丘,让一众截教门徒不知所措,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好,不由面面相觑,多宝道人长叹息曰:“天数如此,徒之奈何,非吾等道法不及汝阐教,它日有机会定叫尔等领教吾截教大法,各位师弟徒留无用,随吾回碧游宫禀明师尊吧。” 广成子等一众阐教金仙面露笑容道:“既知天数如此,当明吾阐教大法通玄,逆天而行终究是不为气运所钟,纵有一时起落,也不过是水中观景,触之不及也。” 一众阐教金仙彼此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截教门人无不咬牙切齿,无奈的随着多宝道人回归山门而去,多番努力无功果,徒为他人做嫁衣,气煞吾等也。 这时从尸体中爬出几个沙弥,身上沾染污血,不复往日气象,其中一个眉点红砂、脑悬宝光的高瘦沙弥,对着一位头顶大日光轮的沙弥问道:“日光菩萨,如今变故横生,吾等隐于南民之中,本意是想护佑信众,见机行事,不曾想一众教徒皆被妖邪吞噬,不仅让吾等西方教众死伤无数,还让吾等多年来传教功果毁于一旦,却是如何是好?” 日光菩萨双手合十,无奈道:“宝光罗汉此番劫数降临,委实出乎意料,如今伏羲陨落,人族大势已定,吾等徒留无功,只能退回西方禀明教主,再另做它图了。” 一旁头挂明月,清辉迷蒙飘洒的月光菩萨,愤愤道:“这些妖孽可恶至极,纵是伏羲落败,也不该向弱民下此毒手,更是无有顾忌吾等旁人,使吾西方教蒙受巨大损失,它日定要使个报应,以全因果轮回。” 这边教众心中有恨,那边诸圣也不由的恼由心生,碧游宫中上清圣人手中青萍剑举起又落下,逸散的剑气搅动风云,海浪犹如龙蛇争锋,此起彼伏纠缠不清,思绪好似五味掺杂默默无言。 西方须弥山山上,接引尊者眉目打结,苦叹道:“阿弥陀佛,一番付出如东流之水,不复西归,吾等西方教本就人才匮乏,如今又添苦难,却不知何时才能兴起。” 准提道人眼中精光摄人心魄,冷声道:“师兄勿忧,那妖族此番与吾西方教结下大因果,自当于八宝功德池边洗涤罪业,时机来临之际,贫道亲自去度化因缘。” 娲皇宫中女娲娘娘怒气蒸腾,周身似有五色玄气逸出,整个小千世界摇摆不定,雷起无明处,电劈风铃声,咬牙切齿道:“巫族,缕缕坏本宫大事,定不与汝等干休!还有这些大妖,本宫自问未曾薄待汝等,对妖族一向照顾有加,何以背离至此,当真是薄情寡义也!” 逐鹿之上,黎民被意外惊扰,虽颇有几分于心不忍,但是看到蚩尤将伏羲打败后,都不由举起兵戈欢呼起来,至此天下尽归附吾九黎族矣,黎民可兴也。 逐鹿城中,蚩尤与一众巫族举行庆功宴,对着一众大巫敬道:“此番能够功成,多依仗各位兄弟相助,蚩尤在此敬各位一斗酒。” 刑天等人豪爽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客气,黎民乃是吾族血裔,吾等出手合情合理,往后相互扶持即可。” 待酒足饭饱之后,刑天便带领一众巫族回到百蛮山中,蚩尤也开始处理起手中政务。 蚩尤头疼的向广成子询问道:“广成圣师,如今南民不存,徒留老弱病残,吾欲成人皇果位,还需将其融入黎民之中,如今各部思安,恐不愿远离家园,迁徙南境,吾该如何是好?” 广成子思索道:“黎民所求无非温饱,部落首领所求无非壮大部落,黄河南岸土地肥沃,前任共主伏羲,开垦农田、养殖牲畜,却是解决了吃食问题,兵主可召集部落首领进行封赏,重新划分领土,功大者可得肥沃之地,南北权衡调度,如此赏罚分明之下,各部落自然无话可说,也可使王道法度深入人心。” 蚩尤点头道:“圣师所言甚合吾意,使各部落各得其所,黎民居食安定,吾自功成身退,届时封禅天下,人族气运勃发,可定天数矣。” 广成子补充道:“兵主欲牧及天下,混一南北,尚需使各族融合,如此九黎之名自不可用,还需确定统一名号。” 蚩尤沉思道:“黎民素来英勇,为各部落尊崇,然天下非一家一姓,吾欲登人皇,却该如此。蛮者,勇武也,大荒之民可称蛮族。” 至此之后,洪荒人族皆为蛮人,定海诸天中为天人一族,周天星斗中称为地星人族,人族三分各应三才。 蛮人传承巫族血脉,天生力大无穷,气血旺盛,在得武道传承后,修为突飞猛进,逐渐成为洪荒第一大族,尊武祖为教化圣父,人族气运皆为武祖所有。 不久之后蚩尤于逐鹿城中立下祭坛祷告天地,八方部落皆来朝拜,蚩尤居于高台对着臣民朗声道:“今人族统一,蛮民主掌大荒,天道气运显化,吾蛮族需立三尊人皇以镇压天命,自吾御及以来,休养生息,天下安定,民生昌隆,功业有成,今后吾当承人皇果位,望天地诸民鉴之!” 无数蛮民摇旗呐喊,匍匐拜道:“吾等蛮民愿服王化,参见人皇陛下,人皇蚩尤!人皇蚩尤!人皇蚩尤!” 此时一道法旨自东荒而来,化作一道天幕悬空,上有武祖敕令:“今人族蚩尤,上承天运,下应万民,定乾坤大序,创民生百艺,泽被苍生,功盖千秋,德行沐化,气数自生,准成圣果。” 民心汇聚,气运加持,天命萌发,无量玄黄功德降临,蚩尤被包裹其中,九转玄功自行显化,气息扶摇直上,不过片刻功夫玄功八转功成,肉身突破到亚圣境界,一股圣威席卷四野八荒,蛮民沾染祥瑞之气,百病俱消,神定而气闲。 “吾等蛮民恭贺人皇,愿陛下保佑山河无恙,人族永昌。”整个大地上的蛮人族皆向逐鹿城方向躬身拜下,声音响彻天地。 蚩尤在功德的滋养下,好似又回到了盘古殿血池之中,重新孕育了一般,只觉得无穷力量潜藏,一股热流由内而外的喷涌而出,在这股力量的化生下,蚩尤自功德中诞生元神,元神融合功德后快速壮大,无数天地至理纷涌踏至,自心头流淌,蚩尤再看天地万物已经迥然不同。 只觉往日所见所闻流于表象,如今才透过现象看到天地本质,那种明悟天道玄妙的感觉,如同沐浴甘霖一般,现在方知广成圣师所言:食气之理,餐霞之妙,不如坐而悟道。 那边广成子头上亦有功德垂落,广成子气机迷蒙,一白衣道人自胸口走出,眼中似藏日月,面露慈悲笑意,对着广成子稽首道:“贫道自道而来,亦当求道而去,道友起礼了。” 其他一众阐教金仙各自分润功德,纷纷修为更进一步,皆是喜笑颜开,昆仑山上玉清圣人睁开双眼,无穷道理慢慢散开,轻声笑道:“善,吾阐教门人皆为道德之士,可为洪荒万灵表率,如此阐教可兴也。” 东方南部,昊天与瑶池二人自紫霄宫中失去机缘之后,便结伴遨游洪荒天地,随着接触的事物越多,方才明悟求道之路的艰难,如今二人止步准圣初期,前途好似云风迷离而不可及,纵是宝物也由石头做。 昊天看到蚩尤成道异象,脸色变化莫测,红白青蓝相间,眼神幽明浅替不定,一旁的瑶池担忧的问道:“昊天,这是怎么了?” 昊天好似下定决心一般,长吐一口气道:“瑶池,大道之途,求人不如求己,道祖与道合真,万事不萦于心,吾等却是要为将来考虑了,天地尊位有数,如今天地轮回并立,人族三皇有缺,此为吾等机会,若是不能把握住,至此沦为蜉蝣之士。” 瑶池秀眉轻皱道:“昊天,这人族气运如今皆为武祖掌控,一言可定人皇,吾等与之素无交集,怎会将如此尊位给予吾等旁人呢?” 昊天表情坚毅道:“为求道果,纵是刀山火海吾亦甘之若饴,三清诸圣轻视吾等,以吾等为道童小儿之士,自持身份尊贵,不与吾等亲近,凡有机会自会为门下弟子筹谋,又怎会惠及吾等,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吾命由吾不由天,吾自当去争那九五天命!” 瑶池面露怅惘道:“吾等自出世以来困守紫霄宫,道祖道合天心,只有吾等相依为命,于这世间繁华来说宛如山中过客,如此生死存亡又有何顾忌,既然汝心意已决,吾自陪汝争那一线天机。” 昊天感动不已,眼藏柔情道:“幸得瑶池,不负昊天,唯道与卿,不可舍也。” 瑶池轻声白眼道:“莫要矫揉造作,汝既有此心,可有所谋划?否则纵是热情似火,也不及一碗清凉水。” 昊天目露精光道:“吾等既已离开紫霄宫,至此便为逍遥士,吾欲去见武祖,求取人族圣皇尊位,昔日紫霄宫中道祖汇聚先天神圣气运,立下玄门广传仙道,后以仙道代掌天道大势,武祖居人族气运,于人族传授武道之法,待人族三皇归位,自可以武道窃居人道大势,此为大谋略也,吾自窥得几分,可为之助力。” 瑶池英气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惊色,眼中似有惊涛骇浪潜藏,悠悠道:“武祖竟有如此图谋,吾等此去若是不成,恐怕处境危矣。” 昊天全身气势如龙虎抖威,一字一顿道:“万古求道一线争,命若轻贱何惧拱手于人!” 当真是天下风云出我辈,昊天帝王之心蠢蠢欲动,知天理而明时势者,可居人上也。能决心牺牲一切、放手一搏者,必成大业也。 第118章 太昊坐天皇 昊天轮回入诸天,瑶池展旗御群仙。 陆压道人尊道君,六耳猕猴玄通变。 昊天和瑶池下定决心要走出自己的通天大道,二人直奔青云山而来,茅草堂中,端坐在云梯之上的陆文猛的睁开了双眼,迷蒙的眼神中似蕴含无上意志,聚散无形复又清明,陆文对着陆压道人说道:“山外有故人来访,可将他们引入草堂中来见吾。” 陆文心中觉得有趣,这鸿钧老祖的两个道童怎的突然来寻找自己,这两个童儿倒是美玉,可惜明珠照它渠,晦涩难明啊。 陆压道人奉师傅命走出茅草堂,只见一男一女立于山间,男子一副英伟模样,玉树临风中透露着温文尔雅,气宇轩昂好似松柏耸立,颇有几缕帝俊和东皇太一的气质综合,让陆压道人不由心生几分亲切。 那女子白璧无瑕好似出水芙蓉,丰神绰约有如芳兰竟体,眉清目秀恰似兰芝剔透,脸上脂粉自成嘴角含春,韶颜稚齿扮妆梳云掠月,一身素裙如圭如璋,似桃夭仙露遗世而独立,让人心生向往却又止步不前。 陆压道人收敛心神,对着两人稽首道:“在下陆压见过两位道友,两位道友可是家师所言故人?” 昊天起礼回道:“见过道友,吾等昔年曾有幸与紫霄宫中与武祖有过两面之缘,今日前来却是有事请见。” 陆压道人将二人引入茅草堂中,昊天两人不由暗赞道:果然不愧是与道祖同辈之人,一所简陋茅屋竟然造化乾坤自成一方天地,山川草木俱全,神韵潜藏似灵真道起。 两人看到云梯之上的陆文,躬身拜道:“昊天、瑶池见过前辈,冒昧前来,还请恕叨扰之罪。” 陆文点头应道:“汝等前来所为何事?可是鸿钧老祖有事相托?” 昊天瑶池对视一眼,眉目神意流转,接着昊天上前答道:“非是道祖安排,实乃不请自来,吾等二人如今离了紫霄宫,却是游离散人,今日前来是为前程而来。” 陆文饶有兴趣的问道:“前程?汝等好歹伺候鸿钧老祖日久,怎的鸿钧未与尔等谋划?鸿钧和诸圣薄情至此?” 昊天尴尬的说道:“前番道祖倒是有心为吾等谋那天帝尊位,不曾想太皇紫薇上帝应运而出,故而也就胎死腹中,到底是吾等福薄命浅。” 陆文微笑道:“汝等来寻本座要前程,可是想争那人族圣皇果位?” 昊天起礼答道:“昊天狂妄,确是为此尊位而来,还请前辈应允。” 陆文轻笑道:“圣皇业位至尊至贵,如此权柄怎可轻授于人,此为作茧自缚也,不可,不可,难为,难为。” 昊天并未急躁,而是礼敬道:“前辈所言不可自无不可,难为难而不为,以前辈宏图伟志又岂会在乎一尊圣皇果位。” 陆文感兴趣道:“汝言吾志向高远,所图甚大,此为何意?岂可空言大话高抬。” 昊天应答道:“道无高下之分,圣人却分三等,所求者无非天道权柄,道祖掌玄门仙道,复又以仙道上合天心,代掌天道权柄,故而仙道可得九尊天道圣人。” “前辈如今掌握人族气运,所图者自是那人道权柄,今前辈于人族广传武道,又立人皇暗合三才,可是要立武道代掌人道权柄?” 陆文心中赞道:“这昊天不愧是前世传说中的天帝,智慧器量果真不凡,难怪能在诸圣博弈中游刃有余。” 陆文面无显露,淡然道:“世间不乏机敏投机之徒,能成大业者寥寥,汝可知他们为何中道奔殂?” 昊天思索道:“可是因为气运不够,机缘难成?如红云道人那般死于劫数?” 陆文大笑道:“非也,非也,乃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聪明有余而实力不足,自许灵慧,却不知此乃取死之道,汝以为如何?” 昊天面色一变,忙道:“前辈勿恼,晚辈确是诚心而来,为求此尊位,愿入门下为张罗,求前辈道缘相结,昊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文沉思道:“有趣,有趣,世间明天理者多,识时务者寡,汝等如何取信本座,可速速道来。” 昊天附身拜道:“吾等自脱离玄门,拜入武祖门下,以供驱使。” 这昊天倒是果决,如此可为我所用,当即言道:“汝今求道于吾,若有食言,道心不纯,道行自溃,至此泯然于众,人心可欺唯道不可欺,吾可予汝人族天皇大位。” 昊天闻言喜不自胜,与瑶池同行大道之礼,陆文摆手道:“吾将人族三分,洪荒大地蛮人可证人皇之道,诸天之中天人可拥天皇圣果,周天星斗地星人可走地皇大道。汝欲成天皇尊位尚需入轮回转生天人一族,瑶池亦可同往,可证第二任天皇。” 昊天虽有顾虑,还是义无反顾的应道:“全凭武祖安排,只是这第二任天皇何解?” 陆文笑道:“常言道人定胜天,自有其理,人族虽只有七尊天道圣人果位,然而圣皇果位却应九五之数,人皇当有其三,天皇、地皇各得其三,此合三才三乘变化之数,九皇之后尚有五帝,五帝应五德而生,以五行为轮转之数。” 昊天、瑶池听完方知人道伟岸,人族不愧是天命主角,气数竟隆昌至此。二人得到武祖应承,斩断玄门气运,自投六道轮回而去。 陆文召来陆压、六耳,对着陆压说道:“今昊天、瑶池转生诸天世界,汝可为天皇师,自可成就一番功德。” 陆压道人喜悦道:“多谢老师全吾大道,陆压定不负老师栽培。” 陆文复又对着六耳道:“汝可前去星辰海,地星之上,那里将有人族地皇应运而生,汝可为地皇之师,也可成就一番造化。” 六耳猕猴激动的抓耳挠腮,拱手连连拜道:“多谢老师成全,多谢老师成全,六耳自当好生引导地皇,不让老师失望。” 二人天资悟性上佳,与陆文相处日久,自然明白陆文此举深意,也不敢含糊,一个化作长虹向诸天遁去,一个闪烁金光向周天星斗翻滚而去。 定海诸天之中,物种演化丰富,无数荒兽灵精孕育而生,天人一族自造化之初,就被武祖安排生活在此。 天人一族得武祖传授武道神通,经过多年来推陈出新,已然于三十六天中演化出千般武学,诸天之中玄妙各不相同,依靠修行高深武道,在这荒兽纵横的各方大千世界中站稳脚跟,虽生活不算优越,却也是日新月异、万象更新。 天人族虽秉性纯良,却因教化之父于初生之时,传授了一篇相人数,导致天人族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下等人居下界,上等人居上界,各界困守一域,互相渐渐不再往来。 这日第三十六层大千世界中,一道红色霞光亮起,直冲三十六方大千世界,天地震动、星辰绽放无量光明,使得诸天各界如同白昼,祥瑞之气如千丝条带垂落,一道婴孩啼哭之声,响彻定海诸界,引的风云变化无常。 下界,包牺氏部落之中诞生了一个孩童,因出生之时星斗齐放光芒,祥瑞霞光环绕,故取名曰:太昊。 第119章 地星出人猿 心思纯良出奇葩,太昊元初始教化。 祖星本是苦楚地,燧人种火四方达。 定海诸天中,上层世界与下层世界分离,下层世界的人渴望回到上层世界,上层世界有人犯错,最大的惩罚就是放逐下层世界。 生活在下层世界的多为笨拙之人,虽灵慧不足,却也勤劳本份。 太昊所在的包牺氏,人们靠打猎为生,有时也会吃草籽野果充饥,族人居住在树林之中,为了躲避荒兽的袭击,常常在树上打洞以为庇护,有时也会栖息在树冠枝杈之上。 所谓荒兽便是开了灵智的野兽,这些荒兽体型庞大,有的甚至还觉醒有天赋神通,下层族民因为天资弱愚,武道境界不高,时常被荒兽猎为食。 太昊从小就身强体壮,几岁便能在摆荡山林之间,狩猎一些小型野兽,见到有族人陷入困难也会伸出援手,部落族民虽不善言语却也对太昊照顾有加。 这日太昊坐于溪水边,看到游鱼被水草缠绕不能动弹,不由大受启发,寻来麻草长叶编制成网,然后用此网在河中捕捞鱼虾,太昊带着很多鱼获回到部落中,分发给族民,并传授族民编制草网之法,教族人用网捕鱼,族人学习之后,获得大量的食物,部落中因饥饿而死的族人大大减少,此网被人们称为渔网。 随着族人的不断捕捞,获得的鱼获也越来越少,太昊便带领族人在族地周围开凿水渠,既可以防备荒兽,又能养殖鱼虾,教导族民以草叶喂养,族民食大鱼而放小鱼,至此部落开始安定下来,族民以太昊有大智慧,尊太昊为部落首领。 随着时间如流水花落,太昊带领包牺部落开辟疆域,建立防御建筑,驱离荒兽,养殖野兽鱼虾,越来越多的部落仰慕太昊,纷纷归附包牺氏,不久之后,太昊统一第三十六层世界的所有天人族,子民生活安宁,可是太昊却始终被问题困扰。 一天太昊行走在大山之上,看着远方无数大山林立,不由叹息道:“山有高低错落,人亦分三六九等,可若是万物皆以瑕疵分上下,岂不为世间最大不美。” 这时一道人笑道:“草木参差不齐,皆因雨水不均,野兽胖瘦不同,皆因食物不匀,人族性格智慧不全,皆因教化有缺,山花若无灌溉与野草无异。” 太昊听到此言深有感触,连忙恭敬拜道:“贤人有礼,不知贤人是哪方神圣?方才听得良言有如醍醐灌顶,敢问贤人如何才能开启民智,使万民知贤而崇德。” 道人绽放无量光芒,高声唱道:“昔有人族落诸天,太阳尚在诸天前,生来无量光明体,道武双修是全贤,吾乃陆压道君是也。明道之玄奥,悟天地至理,纵是愚者持之以恒,亦可开大智慧。知下而不欺下,知上而不媚上,使民沐浴王化,修身养性,守身有礼,奉德有节,可至大同也。” 太昊只觉得陆压道君宛如神明自灵,言语发人深省,不由附身拜道:“贤师德行深远,智慧如明珠普照,太昊欲厘定人族诸天,开万世皇朝,以乾坤大序重整山河,求贤师传授太昊无上觉醒,若太昊有幸一统诸天人族,必以贤师为吾人族圣师,伏维恭请,千古祭祀不绝。” 陆压道君闻言满意的点头道:“汝既有如此雄心大志,可入吾之门下修行,人心百念元神溃散,腹食百杂体疾自生,不明大道智慧不存,吾当受汝武道大法,天地伦常秩序,以及养民、御民之术。” 太昊跟随陆压道君于群山之中苦修三十春秋,每当太昊沉浸于道则法理时,元神深处似有一方明黄宝玉不断释放浩瀚极阳之气,太昊修为有如大日初升,光芒愈盛,一身武道修为已臻至三阶巅峰境界。 太昊明悟天地大道,回到部落后开始制定人伦纲常,教授族民万物运行之理,开启万民智慧,广传武道玄术,使下界族民沐德而知礼。 下界之民在明悟道理后,自发宣传太昊德法,越来越多的天人突破狭隘,开始拥护太昊统治,太昊带领族民从第三十六层大千世界,开始向上层世界而去,一边以道德法理教化万民,一边以王道法度宣之以威,使的下层诸界天人皆臣服于太昊统治。 随着太昊身上汇聚的气数越来越多,在极阳之气的滋养下,太昊明悟到皇道大势好似大日高悬于天地,万物生衰尽在掌握,吾太昊亦当如大日昭昭落于天人之上,如此万民摄服,王化可泽被苍生,受此气数影响,武道成功破入四境,抵达准圣之境。 太昊造成的影响宛如飓风扫枯叶般,不断向着上层世界扩散开来,上界之民高高在上,岂能甘心被下民所欺,纷纷组成大军抵抗太昊神朝的侵入。 太昊带领二十四界臣民与十二上界天人于太皇山对峙起来,只见一众上界天人首领怒斥太昊道:“昔日武祖教化天人,曾言道:人之根性有别,天生优劣种属。汝等下民灵智不开,天资低下,吾等上民秉宽容之德、雅量心胸,放尔等于下界生活,今不思安定下界,聚众狂悖逆乱上界,是何道理?” 太昊上前答道:“同年之树,因枝繁叶茂定其根性,岂不大缪?树有百年荣,亦有千年枯,以一时成衰定其未来,却不知树生万载有如擎天华盖,岂可流于表象定论?” 一上界首领嘲笑道:“汝之智慧比之教父如何?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凡木终为凡木,岂可与日月同参?教父既言天人根性不一,岂能篡改其语?汝心当诛也。” 太昊朗声道:“武祖言吾等根性不一,其意是让吾等取长补短,恒心德理,而不是以己排他,吾等同源而出,损他人实为贬自已也。” 那首领恼怒道:“吾等天资卓越,传承教父大道,可使吾族强盛,汝等劣民孱弱无用,何言道理?唯武道也。” 太昊长笑道:“汝等既言以武道修为定天理,如此吾亦成全汝等。” 说完周身气势宣泄而出,好似帝王高高在上,压的一众天人族如陷泥潭,太昊释放无上意志好似上苍主宰,一举一动可定众生生死,周围天人族好似蝼蚁挣扎。 太昊淡然道:“吾今势若大日横天,顺吾者昌逆吾者亡,汝等可服否?” 上界首领犹如落败之犬,偃旗息鼓强撑道:“汝既有此造化可见根性不凡,吾等归附也不算坏了规矩,此乃天数难为,吾等岂可逆天而行。” 至此太昊高居众天之上,昊天神朝一统定海诸天,昊天制定王朝法度宣之以威,以天地人伦秩序沐之以德,又阐明万物生化之理启之以迪,天人族灵慧开放,知礼而奉义,气数勃发,无数英灵应运而生,气运昌盛显达。 太昊借助天人族气运修为得以水涨船高,无上智慧堪破胎中之谜,觉醒前世记忆,修为突破至准圣中期,已经明悟自身的太昊,对着身旁的陆压道君起礼道:“多蒙道友一番扶持,太昊当以圣师仪礼。” 陆压道君还礼道:“此乃应缘而出,当以道友大事为重。” 太昊点头回应,感到时机已至,便下令于定海界中修建祭坛,焚香祷告道:“太昊承接武运,持修德礼,使万民归一,牧及诸天,王法普渡,民智生慧,而今武道兴盛,天人隆昌,今请立为人族天皇,望教化圣父临示。” 陆文一念而知,于诸天之中显化道音:“太昊德风向生,慧及诸天人族,补全天人族根性缺失,使人性大涨,御及王化,秩序相成,功德无量,可承人族天皇尊位。” 随着武祖圣音落下,三十六诸天人声鼎沸,齐声高喊道:“太昊之德,德倾四野;太昊之威,王道天下;太昊之智,光明普照;太昊之理,万世同修。吾等天人伏维天皇陛下,尊极太昊高穹上帝。” 两道声音响彻三十六方天界,天人族无量气运落下,天道有感无量玄黄功德汇聚,太昊一身修为如青云直上诸天,成功突破至亚圣境界,圣威好似银河落九天,挥洒向洪荒天地。 太昊的声音如黄钟大吕,宣泄威严道:“吾乃人族天皇太昊氏,诸天之民皆为臣属,人族兴盛当由此开!” 诸圣俱是一震,如今被太皇天遮掩的天数显现出来,不曾想那昊天童子竟然叛离玄门投入了武祖帐下,如今更是借人族证道成圣,不由又怒又惊,尤其女娲娘娘更是银牙咬碎,羞愤道:“好你个武祖!本宫向你求一尊圣皇果位,你百般阻拦,如今却将此尊位给一童子,当真是气煞我也!” 太清圣人面露寒光,冷声道:“这武祖必是吾玄门大敌,昊天小儿使吾玄门颜面尽失,因果之下,岂能干休。” 玉清圣人面无表情,继续宣讲圣人大道。 上清圣人笑道:“昔日童子列门头,今朝圣皇抖威风,此吾截教大法映照也!” 西方二圣对视一眼,眼中好似群星闪耀,不做言语。 紫霄宫中一片安详,只有那混沌之气,如潮水般翻滚不休。 另一边,六耳猕猴已经来到一颗土黄色的星辰中,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荒凉之景,人族茹毛饮血,行同野人,如沐猴而冠,大地之上恶兽肆虐,山洪火灾频发,江河湖海浑浊一片,六耳猕猴抓耳挠腮道:“这些是人族?怎么跟我倒像是同族一般?” 第120章 燧人传火种 猴子猴孙猴满地,生存之危丧礼仪。 洞中苟安灵光尽,遂古传道火焰祭。 六耳猕猴已经来到地星数十载,如今六耳盘踞商丘处,带领一群人猿在山林中称王称霸,六耳猕猴横卧在山石之上,就在这时一个类人猿半蹲半跳过来,通传道:“报…报…报告大王,外面又有一个族群投奔大王来了。” 六耳猕猴伸个懒腰无奈道:“在山北处给他们划分个区域安顿下来,自行退下吧。” 待人猿走后,六耳猕猴无奈叹息道:“这都什么事啊,这些地星人族日子过的也太凄惨了吧,全靠躲在山洞中苟活,如今都退化成本家了,这还如何做那地皇师啊,以为是个美差,哪曾想做了个山大王。” 原来地星环境恶劣,自然灾害频发,更有凶猛野兽食人,人族自来到此地后,便一直艰难求生,不是躲避天灾就是躲避兽祸,没有任何喘息发展的机会,只能在山上挖洞躲藏起来生活。 常年饮用污浊水源,整日生吃肉食,导致无数人族死于疾病,活上几十春秋就已是人中长寿者。自六耳猕猴到来后,聚拢人族野民,将周围凶猛的野兽驱离,庇佑四周人族部落,这些野人崇拜六耳猕猴的强大,尊六耳猕猴为山大王。 随着消息的扩散,越来越多的部落野民向着商丘而来,投入六耳猕猴麾下,以至于六耳猕猴都在想若是当不成圣师,是不是可以混个人族王者当当,反正将这些野民照顾好就行,又不费多大事。 很快六耳猕猴就后悔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山林中的野兽不够这些野民吃了,于是冲突就爆发了,这些野民本事不大,打起架来可狠了,如果不加以管束,往往能死伤一片,看的六耳猕猴都直呼凶残。 没办法,六耳猕猴只能不断调解纠纷,为各部落划分领地,就在六耳猕猴以为可以清净几天的时候,又有人来报,说各部落族人出现了大批量死亡,六耳猕猴调查后发现原来是水源出了问题,有一头野兽死在了里面,导致水源恶臭连连,六耳猕猴赶紧将水源清理干净。 不过数十载功夫,六耳猕猴本来一身闪烁金光的毛发已经变的黯淡无光了,现在是闻人色变,倒是这些野民在经过六耳猕猴几十载教化之后,逐渐恢复了几分人样。 这天六耳猕猴闲来无事,便游荡在山林中,就见一个人族小儿坐于山石上显的十分苦恼,六耳猕猴好奇的走向前去,问道:“小孩,你是哪个部落的人儿,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小孩见到六耳猕猴赶紧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神猴大将军,我是山北边燧明部落的燧人,因感冬季即将到来,担忧今年不知道又有多少族人会被大雪寒风冻死。” 六耳猕猴凝视着眼前的人族小孩,说道:“天地万物不脱五行相克之理,既然害怕寒冷何不燃烧火焰驱寒呢?” 燧人眼前一亮接着又目光暗淡了下来,对着六耳猕猴说道:“火种保存不易,已经多日未曾有雷火落下,只能抱薪徒叹息。” 六耳猕猴苦思后道:“以往吾手中随心杆兵铁曾与山石碰撞引发山火,小孩儿可以去试试可否能成。” 燧人开心道:“多谢神猴,我自去山上取铁石尝试一番,若是功成定来感谢。” 第二日,六耳猕猴好奇那小孩有没有成功起火,便有走到昨日那地方,就见小孩儿如昨天一般,端坐在石块上冥思苦想。 六耳猕猴上前问道:“小孩儿,昨日可成功引来火焰?” 燧人失落的说道:“确如神猴所言,我取两块铁石碰撞,果见火花四溅,然而溅出的火星太过于微弱,不曾将木棍点燃。” 六耳猕猴想了想说道:“我看火焰燃烧多先点着枯草枯叶,许是引火之物不易起火。小孩你看那火焰燃烧都会释放热浪,双手摩擦亦能产生热意,此中可有关联?若是干燥之物是否更容易起火?” 燧人眼睛一亮,接着便往山林中跑去,六耳猕猴话尚未说完,小孩已经消失不见,只能悻悻而归。 这日外面野民疯狂呐喊,六耳猕猴以为人族遇到凶险,赶紧出去察看,结果就看到大群野民聚拢一块,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询问之后才知道,燧明部落的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法,并将此法传给了各个部族,使各部落获得火种,野民敬之为神,第一次发现人类竟然可以掌控火焰的力量,不由开心的庆祝起来。 这束火不仅照亮了人族黑暗的夜晚,也使得人族掌握了保护自己的力量,每当有难以对付的野兽时,人们就会燃起火把,对着野兽进行驱赶,配合挖出的陷阱进行捕获。 人族生活条件显着提高,火的出现还重新点燃了人族的智慧灵光,人们发现经过火焰炙烤的肉食会更加香酥可口,经过火焰煮沸的水人喝了不会生病。 眨眼之间,昔日的小孩儿已经成长为英伟男子,面若冬枣,青玉之中透露点点赤光,浓眉大眼,沉稳之中好似不怒自威,一举一动皆有章法,刚毅神情眼蕴执着之色。 山峰之上,燧人氏恭敬上前行礼道:“弟子拜见老师,不知老师唤弟子前来何事?” 盘坐山石之上的六耳猕猴无奈道:“你这娃儿,怎的越年长越无趣,往前见我可不是这般沉闷,今日唤你前来,有事问你。” 燧人氏微笑道:“弟子如今添为地星人族之长,一言一行自当慎重,幼年无知倒是让老师笑话了,老师有何事询燧人?” 六耳猕猴眼珠转动,语重心长道:“燧人啊,这些年你带领人族整治山洪,梳理江河水脉,使万物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湖海澄清,树木花草遍布大地,地星从浑浊污秽到乾坤分明,汝有大功也,如今子民安定,可否…可否将为师的随心杆兵铁归还?” 燧人氏眼藏笑意道:“老师啊,这地星虽然得到治理,可是周天星斗中还有无数星辰之民尚未开化,吾欲远走星斗,传播火种,帮助理清山脉,定江海河湖,还需老师这定海神器辅助,待功成之后,燧人定当物归原主,请老师成全。” 六耳猕猴泄气摆手道:“罢了,罢了,先予你用吧,去休,去休。” 燧人氏游走星辰海,教导人族使用火焰,为各地人族带来了温暖和光明,一路敲山定海,治理蛮荒山川,使人族安定生息,各星人族皆尊称燧人氏为燧皇,称地星为火之源头,人族文明之祖星。 一日燧人氏手持火把,立于群星之中,感受到智慧火种已经洒遍星辰大海,不由开怀大笑道:“虽有困苦始克坚,人族从此换新天,心若坚韧危自解,星星之火可燎原,人族由此可兴也。” 燧人氏在功成之后,回到商丘之地,心境圆满之下,一身武道修为水到渠成的突破四境,就在这时星辰海中响起威严道音:“吾乃武祖,今感地星之祖燧人氏,传播文明火种,梳理山川地脉,定清江海河流,使地人一族传承有序,德辉映照周天星斗,功盖万古千秋,今封燧人氏为人族地皇,教化星辰万民。” 星辰海中无数人族欢呼雀跃,向着祖星方向拜道:“燧皇神明而德化,智慧之光普照四方,使吾等星民脱离蒙昧,吾等甘愿奉为地皇也。” 燧人氏上拜武祖,下拜四方万民,声若金鼎磕玉道:“蒙圣贤垂临,诸星之民高抬,燧人氏愿承其责,带领人族走向兴盛,建立不朽功业。” 随着人族气运降临,人心所向,天道交感,无量玄黄功德降临,燧人氏修为突破到亚圣境界,气势有如擎天之柱,鼎立周天星斗,圣威弥漫整个星辰大海。 青云山中,陆文仰天大笑道:“如今人族三皇已立,天地人三才变化以定,人族气数将成为人道主流,天时已至,吾道将成也。” 陆文当即就飞上云端,高声唱道:“盘古开天分四象,吐得元气应火光,生来至今方六岁,一个量劫为一年,吾乃武祖,为人族教化之父,吾今立一道,名曰:武道,武者以气血养精神,以意志践行真理,化干戈为玉帛,合天地于一息,望天地众生鉴之!” 洪荒大地之上,蛮人族高喊:“以战养战,以武止戈!教父所化,武道无极!” 三十三天之中,天人族吟唱:“天人合一,贵和尚中,圣父之道,万古承崇!” 周天星斗之中,地人族齐声:“武卫众生,仁心推人,柔克刚强,搏践四方!” “武祖圣寿无疆,武道自强不息,武学之道,人族之道也!” 随着人心汇聚,无量气运功德显化,祥瑞紫气宛若云霞遮天蔽日,陆文一身气势挥洒十方天地,就在陆文沐浴在功德气运之中,修为如含苞待放时,变故突生,天上一红色大星砸落下来,地上阴阳二气涌现宛如双龙吞珠而来。 “武祖,窃运之贼也,本宫岂能容你!” “武祖,阻道之仇,毁体之恨,今日当一同清算!” 至圣之道,岂能轻取,纵是鸿钧、罗睺也是经历大劫,方才脱胎而出,此番天道显化人劫以至也。 第121章 诸圣阻道途 一朝清风浮云上,掌握日月抚玄光。 道游天地琼华落,始自功成万象生。 就在武祖修为扶摇起风时,女娲娘娘御使红绣球自天幕砸下,红绣球好似太古星辰垂落,携带风火雷电之势,激起千层气浪,直取武祖首阳而来。 武祖刚欲闪躲,大地之上起玄光,首阳山上阴阳二气化作黑白两色蛟龙,将周围空间锁定,向着武祖周身缠绕而来。 武祖气息不由一滞,心中明白若是此时被不能一鼓作气,冲破天地玄关限制,恐证道时机错失,届时不知又要耗费无量岁月。 正当武祖准备以无上圣体,硬抗二圣攻击时,变化又生,只见大地之上一声道音响起:“吒……!”一道身影化作魔神形态,手持一柄凶煞之气环绕的大刀,以开天辟地的气势由下而上斩出,刀锋寒芒流溢好似要将天地一分为二般,无上大力蕴含其中,与红绣球所化巨星碰撞在一起,晴天霹雳声,震的天地为之摆荡,隆隆作响似有雷霆化生。 女娲娘娘冷声道:“蚩尤前番之事尚未与汝做计较,今日本宫是寻那武祖而来,速速退去,汝虽证道亚圣,亦当知天道圣人掌天道权柄,圣威惶惶非汝能所抗,再做纠缠本宫拼的修为损耗也将汝打落圣位!” 蚩尤长啸道:“吾已练成乾坤不灭体,今有武道加持,玄功助力,天难葬吾魂,地不可埋吾身,何惧之有,凭汝还杀不得吾?” 虎魄刀与红绣球形成僵持之势,蚩尤到底是初登圣道,面对女娲娘娘汹涌的法力,以及天道权柄的加持,纵有武道玄功助力,却还是被强大的力量打的身体节节下沉,蚩尤双脚好似钢钉插入大地,形成两道深不可测的天坑,黄浊的泉水涌出,好似大地血液流淌。 这边太清圣人见女娲娘娘被阻挡,一边以太极图化作金桥锁定武祖,趁武祖难以动弹之时,手中青莲拐杖化作擎天白玉柱,裹挟天道力量向着武祖打去,誓要阻断武祖成道之势,就在武祖进退两难,面临取舍之时,三十三天之中一道金光射出,将太极图所化金桥打碎还原成阴阳二气,太昊御使昊天境穿梭空间而至。 接着一道白旗化作祥云招展开来,好似天幕般将武祖护持在内,光幕之上仙灵氤氲流霞,无量光明绽放玄机,映照天地如大日临空,奇香异气飘忽不定,正是那造化青莲叶所化的素色云界旗。 青莲拐杖打在旗幡之上,好似蛮牛入泥地,虽驭力横冲直撞,却也有如海水退潮般渐渐消弭,太清圣人不由大怒道:“昊天,汝这叛道之徒,安敢插手此间!” 三十三天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昊天已如昨日黄花,吾乃人族圣皇太昊也。武祖为吾人族教化圣父,岂容旁人阻道,此举误我人道大势发展,故而不得不来也。” 武祖这边得到喘息,争分夺秒的借助天道之力洗涤自身武道,一脚踏出天地玄关,就要成为天下武道源头的时候,一道七彩流光自西方扫来,打的武祖身形一阵踉跄,武祖爆喝一声,又强行撑开玄关,要将蕴含自身无上意志的武道真意烙印于大道之中。 七彩妙树见一击不成,又自天上化作七色彩虹落下,在此关键时刻,星辰海大放无量光芒,一道火把自天外好似流星般撞在七宝妙树上,七宝妙树随即化作流光被打回西方,一道质朴的声音响起:“吾乃人族地皇燧人氏,前来为吾人族圣父护卫道途,武道为人族兴盛之道,不容尔等践踏吾人族教统!” 这边燧皇正与西方二圣对峙,那边太清圣人却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手中太极图摇摆,化作阴阳合抱之势,将素色云界旗定于空中,手中青莲拐杖化作长枪,好似流龙飞箭般向着武祖射来。 武祖见状运转玄功,准备硬抗太清圣人这一攻,青莲拐杖与武祖身体碰撞在一起,发出山崩地裂的金石之音,武祖周身气血好似蕴含不朽意志般纠缠汇聚,不断磨灭青莲拐杖所蕴含的无上力量,同时武祖头顶精气好似云雾炸开,强行冲破玄关烙印道则。 天道震动无量道则汇聚武祖周围,武道修为好似化身江海源源不绝,天下武者皆能感到武道之力大增,武祖自身力量在武道的加持下,犹如猛虎配爪牙。 一股至圣威压宛如银河倒灌之势,席卷洪荒天地,天上显示万人演武之相,武道真意显化万灵,地上有朱果妙结,可助人凝聚气血,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族武修破境。 人族纷纷朝圣武祖道:“圣父圣威浩荡,泽被万民,祝圣父武运隆昌,位及天尊!” 武祖身形狼狈,后背之上青紫一片,嘴角血液溢流,后又化作血气融入道体,周身精气翻滚蒸腾不休。 武祖证道至圣并未收敛气息,好似暴怒雄狮一般,手持天皇剑对着首阳山就是一剑,此剑不但蕴含九转玄功大力,更是包裹无上武道真意,其势惶惶好似要毁天灭地一般,引的地水火风震动,乾坤之气相互纠缠宛若要让天地并合一起,回归混沌似的。 太清圣人见此威势不敢大意,一拍头顶无量清气冲天而起,一座玄黄玲珑宝塔沉浮其中,垂落无尽玄黄之气护佑周身,又将太极图展开宛如画卷一般覆盖在首阳山上。 武祖怒喝道:“太清道人,汝以为成就天道圣人就可以放肆逞威?不过借助功德气运取巧证就亚圣之道,没有紫气权柄汝等不过平庸之辈,不为一道之主也敢捋吾虎须,以为有天道之力就可不死?盘古大神尚且陨落,更何况汝等小辈,今日便叫汝道化而去!” 天皇剑斩过之处,空间分裂,化作镜像丛生,万物沉寂好似轮回寂灭,太极图所化金桥被剑芒斩成碎片,阴阳二气玄光化作黑白两界,好似被斩灭归墟一般,整个首阳山被天皇剑一刀两断,山体不断发出嗡鸣声好似凄惨嚎叫,首阳山方圆千万里化作一片废墟,所有生命灰飞烟灭,就连花草树木也被斩尽生机,徒留空壳摇摆,无上武道真意覆盖山川大地,纵是天道之力亦难以修复,若是武祖意志不消散,此方地界将化作一方绝域。 太清圣人头顶玄黄玲珑宝塔犹如置身波涛之中,摇摇欲坠,玄黄光幕不断消散凝结,尽管有玄黄玲珑宝塔的护持,太清圣人还是被震的七窍流精血,气息好似风中柳絮般零散,元神之上好似被无数剑芒划过,产生无数裂痕,若不是太清圣人借助天道之力强行弥合,怕不是这道法身都要归寂,这些裂痕中还有武祖无上意志潜藏其中,使太清圣人无法借助天道之力恢复如初。 诸圣看到此剑有开天辟地之威,俱是一惊,尤其在感受到太清圣人气息好似化作虚无一般,不由心生惶恐之念,纵是以圣境强行压制纷乱杂念,心惊肉跳之感还是有如云雾缠绕一般,经久不息,暗道:“太清圣人不会真的陨落了吧?若太清圣人真的道化归寂,纵是借助天道之力回归,也不知会是多少岁月,这武祖这么凶残,当真是恐怖如斯!” 昆仑山上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玉清圣人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若不是三清之间气数牵连,知道太清圣人还活着,怕不是立马举起盘古幡杀将过来,虽与武祖存在利益纠葛,然而三清一体,亿万载兄弟情义岂能辜负。 东海之上,碧游宫中四道剑气冲天而起,与一张玄奥阵图纠缠一起,化作一方混沌迷蒙的世界,里面似潜藏恐怖杀气,上清圣人摆下诛仙剑阵,兵锋直至武祖。 武祖感受到身上锁定的两股杀机,好似在震慑自己,但有逾越行为,必遭受雷霆一击。 不由冷声笑道:“玉清圣人也要与本座做过一场?” 昆仑山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玉清圣人道:“吾自无心与道友相争,吾兄此次虽阻道友成道,然其为天数显化,道友成道之劫也,此非人力所抗。” 武祖狂笑道:“既知是阻道之仇,岂有放过之理!汝若阻拦一并杀之!” 玉清圣人皱眉冷声道:“昔日道友阻吾大兄成道,此乃因果早生,如今道友脱劫而出,因果自然了结,若是道友执迷不悟,自当领教道友武道之玄妙。” 上清圣人也朗声道:“吾等并无仇怨,然三清同源而出,岂能坐视不理,道友若是心有不甘,可入吾诛仙剑阵,做过一场便是。” 武祖寒声道:“哼!昔年须弥山中未曾有机会领略诛仙剑阵,今日倒要可领教一番。” 就在这时泰山之上响起一道声音,地皇慈悲中透露威严道:“诸位适可而止,吾地庭多年来梳理洪荒地脉,使亿万生灵沐浴道韵,汝等切不可因私怨而损公德,若是有因果需要了结,自可去天外混沌一战。” 武祖冷冷的看了一眼泰山方向,继而对着首阳山道:“太清小儿,此次姑且放汝一回,日后但有冒犯,定斩不饶!” 接着武祖又面朝天外,目光如火似电的看着女娲娘娘,愤愤道:“吾与汝又有何仇怨?莫要忘了人族之事,是汝求上门来的!” 女娲娘娘强撑道:“昔年本宫承诺与汝一半人族气运,本宫不仅遵守诺言,还让汝带去大半人族。可是如今人族气运尽皆被汝窃取,就是吾为兄长争取人皇之位,也被汝横插一手,导致兄长沦落六道轮回,汝当知因果何为!” 武祖不由面色一滞,淡漠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汝视人族如蝼蚁,人心背离之下,气运自然流转,此乃天数变化,人心所向,本欲将汝斩落诸天,然汝之攻击,毕竟未曾落于吾身,此次暂且记下,日后定有说法。” 接着,身体又转向西方,咬牙切齿道:“吾与他二人尚有因果牵连,与汝等何怨何仇,竟来阻吾道途,若不杀之,恐人人效仿,给吾死来!” 说要,提起天皇剑直指须弥山,西方二圣汗毛倒立,元神疯狂示警,似有大危机席卷而来,准提道人立马大声喊道:“道友且慢,吾等兄弟受天数蒙蔽化作人劫降临,是非所愿也,愿与道友了结此因果,还请道友手下留情。” 武祖仿若未闻,举起天皇剑就要斩破须弥山,气机锁定之下,二圣惶恐不安,天空乌云汇聚,电闪雷鸣,昏暗笼罩西方世界,好似末世黄昏一般。 第122章 武祖惨遭劫 前方驱狼后遇虎,天道大势落旁处。 紫气东来三万里,秩序神链断道途。 准提道人高声道:“道友有何要求只管道来,否则纵是吾等陨落,亦不过是大梦一场,于道友也无益处,请道友看在西方生灵饱受涂炭的份上,怜吾等兄弟为振兴西方而自损道行,高抬贵手,吾等愿与道友了结因果,只要道友开此金口,凡吾等西方所有,尽可直言相告,吾等有求必应。” 武祖身形一滞,心中也不由对这二圣感到些许钦佩,为了振兴西方大陆,当真是倾尽所有,纵是有损圣人威严,也是在所不惜,西方有此二圣西方之幸也。 武祖止住手中剑,面无表情道:“汝等欲以何物与吾了结因果?需知阻道之仇非比寻常,若是凡物,免开尊口,否则徒留笑柄尔。” 接引尊者与准提道人对视一眼,眼中透露心疼之色,接引尊者长叹息道:“师弟,天数如此,徒之奈何,便用那套灵珠了结此因果吧。” 准提道人不舍道:“为了凑齐此灵珠,吾等师兄弟谋算亿万年,此可为吾西方兴盛之物啊,一朝不慎,满盘皆输,吾之过也。” 接引尊者面色悲苦,嘴上安慰道:“破财免灾,此吾等之幸也,西方兴盛不在一时之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师弟大德吾不如也,不可因此失心。” 准提道人面露坚毅决绝之色,沉声道:“师兄所言甚是,只要吾等兄弟齐心,纵是金石也会为吾等点化,西方尚未革新,吾等尚需有用之身,以图将来。” 接着对着武祖说道:“道友,吾等愿以五行灵珠了结此番因果,此套灵珠分为金灵珠、木灵珠、水灵珠、火灵珠、土灵珠,单颗灵珠俱为上品先天灵宝,然此宝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可组成先天五行大阵,凡周天所属皆逃不出此阵拘束,价值还在一般极品先天灵宝之上,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武祖听闻此宝也是眉心微动,暗想:“吾曾以五行灵珠开辟太皇天,不曾想天地间还有独立的五行灵珠应运而生,若是有了此宝,倒是可以交予太皇天,以五行灵珠为阵眼布下先天五行逆反大阵,若是将这五颗灵珠开辟成神国,则太皇天之道可锦上添花也,修为也能更进一步,如此倒是可以与之了结此番因果。” 武祖面上不显露表情,平淡道:“既然汝等二圣有如此诚心,且看在西方生灵的面上,饶过尔等此次僭越之举,就以此宝了结因果,往后还请三思而后行,莫要自误前途。” 西方二圣不舍的将此宝送了过来,眼见事情结束,诸圣虽千思百转,也只能各归山门,只留下人族三皇伴随武祖左右。 武祖对着三人说道:“此番倒是多谢三位前来护持,否则变故之下,莫可知也。” 三皇齐道:“武祖身聚吾人族大运,不容有失也,武道为人族根本道统,武祖能够证道于吾等人族大有裨益,况且吾等皆受武祖大恩,气数相连,却是同船一体也。” 武祖点头应道:“如今人族三皇已定,天地人三才相合,自此人族气运稳如泰山,然而若想人族气数昌隆,还需应那三才三乘之数,方可万无一失。” 燧人氏好奇问道:“不知武祖所言三乘之数为何?” 武祖答道:“所谓三才三乘之数,便是人皇、地皇、天皇各成其三,以达到天道极数之九,再立五帝顺应先天五行,以五行化生五德轮转,暗合地之极数五,如此人族可成就九五至尊之数,至此天大地大人最大,人族可长盛不衰也。” 蚩尤思索后问道:“自古以来天地气运流转,无有永恒主角,就如昔日吾等巫妖两族,如何才能使人族永承天命,为天地不变之主角?” 太昊闻言面色一动,继而看向武祖。 武祖闻言笑道:“人道之下化生万灵,只因人道无主,因而天命轮转不休,要想使人族气运永昌,自当代掌人道大势,吾欲以武道合人道,代掌人道权柄,如此武道不休,人族不变,诸位以为如何?” 三皇应声道:“愿为木桨托舟而行,武祖此举大善,如此人族无忧矣。” 武祖当即将人族气运汇聚自身,无上气运直冲天幕,武祖朗声道:“吾乃武祖,为人族教化圣父,今欲以武道奉行人道大势,使天命有序,万灵止戈,望人道众生鉴之!” 蚩尤朗声道:“吾乃人皇蚩尤,吾洪荒蛮民当以武祖为尊,恭言圣听。” 洪荒大地蛮人听到此言,皆齐声道:“蛮民自当以武祖为明,奉行教化,唯武祖是从!” 燧人氏高声道:“吾乃人族地皇燧人氏,吾等地星之民皆当以武祖为最,得武道庇佑安宁。” 周天星斗诸星之民,汇聚一声道音:“星辰之民,以武护身,武祖武道之源也。” 太昊威严道:“吾乃人族天皇太昊氏,凡诸天之民,当以武祖为上,承接武运。” 诸天震动,天人族共唱道:“教化之初者,圣父也,武道之泉者,武祖也,上行下可效也。” 随着人族气数汇聚,人道天命显化而出,天上无穷洁光绽放好似万灵之根源,无数种族气运纠缠其中,人族居于其中,占天地气数十之八九,一团紫气光华向着武祖身上落下,将天空映照的紫霞漫天。 无数生灵看到本源紫气皆心生向往,纵是没有灵智的野兽,眼中也不由流溢出渴望的神情,嘴角不自觉的流出口水,在紫光的照耀下灵性大涨。 就在武祖注意力被七道鸿蒙紫气吸引的时候,从九天云外射出一道无形锁链,此链看不到摸不着,好似隐匿藏形,又好似色彩斑斓,宛若刀枪一般将武祖一下子插在青云山上,武祖受此重创不由痛苦嚎啕起来。 此链乃是天道秩序之链,无形无相,不断磨灭武祖气血生机,武祖正欲金蝉脱壳滴血重生,却不想此链竟如跗骨之蛆,将武祖周身锁住,无上意志不能泄露分毫。 三皇也被此意外弄的不知所措,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做起,不由对武祖问道:“此为何物?为何如此诡异,武祖可知该如何脱困?” 武祖恨声道:“此乃天道权柄所化秩序之链,定是那鸿钧小儿,看不得吾掌人道权柄,趁此时机加以偷袭,此链非无上大法不可解也!” 三皇停留百年无果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人族部落之中。 秩序之链不断消磨武祖周身气血,打散武祖身上无量精气,泯灭武祖的无上意志,使得钉在青云山上的武祖夜夜哀嚎,声音传遍四海八荒,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整整持续了数万载光阴。 数万年后青云山周围一片荒芜,青云山上武祖被折磨的骨廋如材,一身气血尽丧,生机几近消亡,已然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天幕之上女娲娘娘从一开始大仇得报的解恨,到后来见到武祖如此凄惨模样,也不由的心有戚戚,畏惧的看了一眼紫霄宫。 首阳山中,太清圣人一脸叹息的望着青云山上的武祖,心中恨意好似随东流之水渐渐消弭,圣人如此遭遇,当真是毫无尊严体面啊。 昆仑山玉清圣人面无表情,为门徒宣讲大道,从时而皱起的眉头中,可以看出内心并不平静。 碧游宫中上清圣人面露迷茫之色,时而代入己身,引起诛仙剑气肆虐弥漫整个金鳌岛,时而面露无措,东海之上因圣人心情起伏而风云变色,时而昏暗无光时而清气绽放。 西方二圣对视一眼,透露着一股心有余悸,好似心中一些谋划被胎死腹中一般,面露苦涩神情,低头沉默不语。 武祖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仰天大骂道:“鸿钧老贼,安敢如此欺吾!吾纵是死也不会让汝等好过,吾死之后怨气不消,身体永生不灭,天地不能埋藏吾恨,不归阴阳五行,不入六道轮回,携带无尽怨恨誓与天道纠缠不休,直至天道沉沦,诸圣俯首跪臣。” “恨……恨……恨,鸿钧老儿以秩序之链磨灭吾之气血,吾死之后定当饱食众生血液以宣泄滔天怨恨!” “恨……恨……恨,大道不成竟丧于小人之手,吾纵死也不甘也!” “啊……啊……啊,吾何其冤也!” 慢慢的青云山再无声息,只有无尽的怨恨汇聚,将整个青云山化作了一片死地。 在无尽的怨恨之中,似有大恐怖孕育其间。 武祖殁,将臣生… 江山如此多娇,引得无数英雄尽折腰,昨日之景有如昙花一现,终随雨打风吹去,被岁月长河慢慢冲蚀殆尽……。 第123章 神农断肠苦 西方妙法惑妖神,病气疾苦断人魂。 神农尝尽百毒草,万物相克吾行生。 武祖被钉于青云山上夜夜哭嚎之景,使天地大神通者无不为之胆寒,不是归附于圣人教统,就是潜首缩身藏于一隅之地。 镇元子在离开万寿山后,不敢有丝毫停歇,很快便来到泰山处,镇元子整理好凌乱的衣裳,躬身拜道:“五庄观镇元子求见地皇,望地皇不吝面呈。” 就见泰山之上亮起明黄玄光,一道慈悲威严之声响起:“汝来见吾,所为何事?” 镇元子起礼道:“不请自来,还望地皇恕罪,镇元子穷途末路之徒,来此欲拜入地庭门户,求取地皇庇佑。” 泰皇好奇道:“汝也是有道全真,洪荒一流,乃清静逍遥之士,怎的放着自家道场不顾,来泰山要入吾之门庭,何以沦落至此?” 镇元子无奈道:“西方二圣为传西方教法,欲谋万寿山,以圣人之尊行卑劣之事,镇元子为保家园只能奋起反抗,怎奈势单力薄,险些性命不保,如今有家难回,流浪至此,素闻地皇慈悲大德,前来求取安宁。” 泰皇心想当真是良才天降,这西方二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当即对着镇元子说道:“道友有心入吾门庭,吾自欢喜不得,定不会薄待于汝,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道友可为吾地庭西岳大帝,统摄西方群山,可助道友报此辱身之仇,汝以为如何?” 镇元子大喜道:“地皇大德,镇元子感激不尽,必当鞠躬尽瘁,以供驱使。” 泰皇微笑道:“道友今入地庭,吾当有礼相赠,人皇蚩尤即将功成身退,其后两尊人皇应运而出,汝可为那人皇之师,成就教化功德,使道途更进一步。” 镇元子喜出望外,俯首拜道:“地皇于吾,恩同再造,只是吾与那人皇蚩尤往日并无交集,恐其不予,吾之奈何?” 泰皇安抚道:“汝可持吾手谕交于人皇蚩尤,彼时自可水到渠成。” 镇元子面露疑惑之色,还是应承道:“地皇,吾将何处去寻那继任人皇?” 泰皇平静道:“昔日人皇蚩尤一统人族,人族有熊氏与列山氏居功至伟,因而承接人族大运,汝可去此两族,届时天机自有显化。” 却说镇元子加入地庭,得地皇承诺西岳大帝尊位,并且还获地皇推荐,要做那人皇之师,远在西方须弥山的接引、准提二圣坐不住了。 接引尊者对着准提道人说道:“前番吾等将镇元子得罪,不曾想镇元子伏低做小,投入地皇门下,若让其得人族教化功德,恐成吾西方之大患啊。” 准提道人也无往日笑意,沉声道:“吾等接连失利,此次却是不可轻举妄动,想那地皇纵是道祖尚忌惮三分,吾等万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也。” 接引尊者点头应道:“若不加以掣肘,就怕养虎为患啊,到时为吾西方教又平添一尊大敌,吾西方大兴之路横生变数啊。” 准提道人冷声道:“吾等虽不能除之,但可断其气运,使其困守穷境,不能超脱。” 接引尊者提醒道:“师弟,不可枉为,地皇修为深不可测,不可因小失大,为了镇元子与地皇结怨,自不可取也,且吾西方地脉还要依仗地庭仙神梳理厘定,稍有不慎,西方气数溃散,吾等自断前程也。” 准提道人冷笑道:“师兄,无需担心,吾等不用出手,自有他人替吾等出手。” 接引尊者疑惑道:“师弟,此话何解?可是镇元子另有大敌?” 准提道人摇头道:“师兄莫不是忘了,那妖族可是欠吾西方教大因果啊,昔日伏羲与蚩尤相争,于逐鹿战场上背信弃义,枉杀吾西方教众,因果轮回之下,岂有不还之理。” 接引尊者沉思道:“若是那妖族不愿蹚此浑水,吾等该当如何?” 准提道人不屑冷笑道:“如今妖族已是过街老鼠,前番得罪的可不是吾等一家,女娲娘娘对此也当深感不满,吾等西方教为帮伏羲争那人皇之位,不仅自贴家财,还损失大量教众,若是妖族不答应,自当度入吾西方教中,想来女娲娘娘思及缘由,也不会插手其中的。” 接引尊者微笑道:“妙哉,师弟有大智慧吾不如也,如此吾等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准提道人点头应道:“如此吾便去一趟北境十万大山,以全因果天数。” 十万大山中,一众大妖齐聚一堂,气氛凝重,九嘤嘟囔道:“本来还想借着陆压太子的情面,求那武祖庇佑吾等,不曾想武祖如今自身难保,吾等又得罪了女娲娘娘,往后该如何是好。” 英招也附和道:“吾等当日行径是不是过于草率?如今人族越发势大,吾曾远观人族部落,那里汇聚的滔天气血,纵是吾等妖神也不可等闲视之,如此吾等岂不是头悬利剑,惶惶不可终也?” 白泽对着英招寒声喝道:“英招休的胡言乱语,当日之事给吾烂于腹中,吾等需谨言慎行,否则天下虽大,再无吾等容身之地。” 群妖彼此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言。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一道声音打破了殿中安静的氛围,就见殿外紫霞漫天,准提道人立于云端高声唱道:“大觉金仙不二时,西方妙法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众妖神何在?贫道准提前来了化因果。” 一众妖神疑惑的彼此对视一眼,却也不敢轻慢圣人,当即出去躬身拜道:“吾等礼敬西方准提圣人,不知圣人方才所述言语为何意?吾等素来与西方毫无瓜葛,怎的无缘无故因果加身?” 准提道人平静道:“逐鹿之战,汝等不分敌我,卷食吾西方教众无数,使吾西方教气运大跌,无量岁月难以大兴于世,此乃天大因果。” 白泽等妖神大惊失色道:“吾等委实不知西方教众参杂人群之中,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圣人高抬贵手,看在女娲娘娘面上,饶恕吾等一回。” 准提道人摇头道:“你等于关键时候背信弃义,又如何指望女娲娘娘庇佑,天数如此,汝等莫要心存侥幸。” 白泽起礼道:“不知圣人欲如何了结此因果?可否与吾等明言。” 准提道人看了一眼白泽,不由心中暗赞:这白泽灵慧机敏,倒是可造之材,可惜错走歪门斜路,以至于道途晦暗不明,识天机者,终难逃天机反噬啊。 准提道人直言道:“汝等要么随吾西归须弥山,同参吾西方大法,要么应吾一事,此事若成,因果自消。” 众妖神赶紧问道:“圣人欲要吾等去做何事?” 准提道人看了众妖一眼,说道:“人皇传承有度,今蚩尤功成身退,人族当立新皇,吾要汝等所做之事,便应在此。五庄观镇元子与吾西方教结下大因果,今镇元子欲扶持教化人皇,汝等不可使之功成。” 白泽等人面露难色,纠结道:“那镇元子乃是洪荒有名的大神通者,吾等无缘无故阻其道途,恐牵扯劫数,还请圣人明鉴。” 准提道人眼神凝聚,一股无上圣威漫延开来,直压的一众妖神心神俱颤,九嘤感紧喊道:“圣人且住,吾等愿往,只是人皇轮转事关重大,如今人道复苏,天命在人,吾等也不能逆此大势啊。” 准提道人眼神幽幽道:“不管汝等是另立人皇,还是直接与镇元子抢夺帝师,吾只观成效,汝等若能成就人皇教化功德,也算汝等一番造化。” 接着便化作云霞消失在天际,从云雾中来往云雾中去,只余一众妖神愁眉苦脸。 相柳不甘的问道:“吾等难道就这样去自投火坑?白泽汝素来明悟天机,可有什么好谋划?” 白泽苦涩的说道:“天机?天道圣人一言一行皆为天数,吾等不过是沧海蜉蝣而已,又如何能撼动擎天玉柱?” 一向沉默寡言的钦原柔声道:“吾等也无需如此悲观绝望,准提圣人终究不是让吾等去破坏人皇更替,吾等要对付的也只有镇元子一人,阻止镇元子成为人皇圣师即可。” 相柳眼前一亮,好似受到启发道:“吾与九嘤向来擅长使毒,吾等何不于人族中播撒瘟疫,待人皇束手无策时,再以圣师之位相要挟,如此镇元子也无计可施。” 九嘤闻言连忙附和道:“相柳此言有理,如此吾等可藏身暗处,避免与镇元子正面交恶,也避免阻挡人皇更替从而沾染劫数,汝等以为如何?” 白泽等妖神思索一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依此计尝试一番。 逐鹿城中,镇元子携带地皇谕令求见人皇蚩尤,待进入大殿后,蚩尤问道:“不知镇元大仙来此见吾,所为何事?” 镇元子躬身礼道:“见过人皇,镇元子此来有事相询,蒙地皇眷顾,应吾人皇教化功德,此事尚需经人皇允许,此乃地皇圣谕还请人皇亲览。” 说完便将地皇手谕交予蚩尤,蚩尤接过手谕打开一看,心头一惊,忙抬头向青云山上那道哀嚎身影看去,不由眉头紧皱,片刻后对着镇元子道:“素闻道友德行深远,今又蒙地皇引荐,可见此番教化功德非道友莫属。” 镇元子大喜,还礼拜道:“人皇大德,镇元子必不负此番造化,定当用心辅助人皇更替,以全天数轮转。” 镇元子在拜访过人皇蚩尤后,便依地皇之言,前往列山部落中寻找下任人皇的踪迹,镇元子在列山部落经常听闻部落首领华阳氏有子名曰神农,为人宽厚仁德,以巫医之术救治各部落族民,时常为了草药游离山林之间,素来为众人所拥戴,镇元子心中暗生揣测。 一日神农在山林之中发现一株从未见过的草药,不由感兴趣的上前查看,只见此草形似漏斗,周身光滑圆润,叶若卵状披针,花如橙黄点星,便像往常一样,取来叶片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其味苦中带涩,不想片刻之后,腹如刀搅愁肠结,纵使武道气血翻滚也难以镇压毒性,神农难以自控,七窍血液流淌,已是奄奄一息模样。 就在此时,一道人路过,取来一枚仙丹给神农服下,仙丹入口而化,全身毒素自消,神农赶忙起身拜谢道:“晚辈人族神农氏,感谢仙长救命之恩,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道人抚袖笑道:“贫道镇元子,汝缘何尝此毒草?若非吾在,岂不是枉送性命?” 神农氏羞赧道:“吾见此草甚异,想知其效用,看能否以其入药,往日虽遇到有毒之草,神农仰仗几分武道修为,倒也无事,不想此草毒性如此之大,苦楚有如断肠蚀骨,此番多亏仙长扶助,神农感激不尽。” 镇元子朗声笑道:“世间万物应五行而生,不明其理,怎可莽撞行事。” 神农眼前一亮道:“仙长乃有道真仙,不知可否传授神农五行化生之理,愿拜入仙长门下,以师侍尊。” 镇元子微笑道:“今日在此荒郊野外相遇,可见吾等有缘,天数如此,自当顺天应人。” 神农听言大喜,俯身相拜,就在神农跟随镇元子学习药理时,洪荒天地遍起妖风,飘起黑气沾染水源,无数人族感染恶疾,人族束手无策,一时之间死伤遍野。 人族岌岌可危。 第124章 微木镇沧海 一计不成一计生,祸水东引起纷争。 精卫溺死灵不灭,微木以镇沧海深。 待神农学得五行药理回归部落时,见到附近部落族人被疾病困扰,便依据五行药理以药草熬成汁水给病人服下,三五天后病人病情好转,各部落之民皆对神农感恩戴德。 逐鹿城中,蚩尤被人族突然而至瘟疫所困扰,连忙召集各部落中的巫医前来商讨解决办法,巫医多是依靠前人经验总结,来治疗病患的,此次大疫众人闻所未闻,因而皆束手无策,眼见瘟疫越传越广,蚩尤不由心急如焚。 蚩尤下令道:“今人族受瘟疫困扰,百姓死伤无数,民间但有贤良能解生灵大患者,可继承人皇尊位。” 就在情况愈演愈烈时,有民来报:“启禀人皇,列山氏有巫医神农技艺超群,可解百姓瘟病,如今北方之民情况已大为好转。” 蚩尤大喜道:“速招神农氏来都城见吾,使其传授解疫之法,救万民于水火之间。” 列山氏中,神农接到人皇传令,不敢有所怠慢,马不停蹄的就准备向着都城而去。 一直潜藏在暗处的一众妖神犯了难,相柳对着众妖道:“绝不可使其落于逐鹿城,否则待其解开吾等播撒之毒,其必成人皇之位。” 英招忙道:“那该如何是好?不若吾等将其拦下,使其困于此地,无法前行?” 白泽摇头道:“吾等若是阻拦人皇更替,恐人道之力反噬之下,吾等免不了气数将尽,陷入灾劫也。” 九嘤眉目转动道:“闻神农有一女,吾等何不以此牵绊于他,若其自行放弃人皇之位,天命轮转自有他人应运而出,从而取而代之,只要镇元子不得教化之功,吾等自无需参和其中。” 相柳喜道:“此法甚为妙哉,人心思变,以情相钳,使其自投罗网,放弃天命。” 就在神农氏携带草药向都城出发时,突然部落中有人来报:“神农,汝之幼女女娃,于黄河戏舟时,被一股妖风席卷,连舟被吹向着东海而去,汝可速速前往救援啊。” 神农氏闻听此言如遭雷击,不由悲从中来,语意凄凉道:“吾女遇险若是不去营救,此为不慈也,然今蛮民遭难,死伤遍野,如不速将解疫之法献于王都众巫族,恐无数子民涂炭,此为不仁也。” “悲呼女娃,父不可因一己私情而罔顾生灵,是为父不慈也。天地苍苍,徒留汝一人孤往,父心如死灰也。” “绢儿升天兮情丝牵,落而无方兮流云悬,寄语呢喃兮鸟无眷,惶恐危安兮悲无颜。” 神农氏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都城而去,昔日雄壮的身躯而今躬背如垂暮之年,三千烦恼白发生,走过之处花草为之凋零,树木为之枯萎,大日收敛阳光,云雾为之消散。 神农氏赶到都城之中,传授一众巫医五行相生之理,草药相克之效,众巫医在学得解疫之法后,分散到大荒各处,为蛮民驱离瘟疫,巫医感神农传道之恩,尊神农氏为医祖。 蛮民对神农氏感恩戴德,人皇蚩尤以神农氏有大德而禅让其位,神农氏成为蛮民第二位人皇,四野之民皆从之。 红杏出墙两芬芳,这边神农氏普渡苍生,那边幼女女娃被那妖风一路吹向东海,女娃只能无助的哭喊:“父亲,女娃好害怕,你在何方?快来救救女娃,呜呜呜呜呜呜。” 待妖风停下之时,女娃已经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巡海的夜叉发现之后,赶忙问道:“汝这小娃,哪方人士,怎的在吾东海之上哭丧?” 女娃虽被夜叉凶狠模样吓坏,还是颤抖着声音道:“吾乃人族列山氏,神农之女女娃,不是有意闯入大海,是被妖风裹挟而至,可帮女娃送于岸边吗?吾父必会酬谢于汝。” 夜叉摇头道:“此乃龙王领地,汝擅自闯入,吾需禀明龙王定夺,汝且耐之,吾去去就回。” 东海龙宫,敖广正坐于龙椅上,暗自神伤,想吾龙族本就举步维艰,吾等往日行事,莫不谨言慎行,不想逐鹿一战,数万儿郎尽丧,就连应龙老祖也消失不见,当真是瓦破偏遭寒风吹,雪上加霜也。 就在这时巡海的夜叉来报:“启禀龙王,海上有一人族女娃闯入,言其为神农氏之女,求吾等将其送回陆地。” 敖广大怒,又是这人族,吾族数万精锐皆因人族沦丧,如今怎敢越境而来,当即对着周围水族问道:“可知这神农氏是谁?” 一众水族皆不识得神农是谁,纷纷做摇头状。 敖广冷声道:“无名之辈,也敢犯吾龙疆,夜叉何在?速将其打落海中,喂食鱼虾!” 夜叉领命,驾驭海浪向着女娃席卷而来,女娃高声喊道:“吾与汝无冤无仇,为何害吾性命?纵是不愿送吾上岸,也不该纵浪来打吾小舟。” 夜叉残忍道:“龙王有令,汝这小娃不在陆地安生,无故来吾东海越界,当落水为鱼虾吃食。” 说完,卷起惊涛骇浪将女娃拍落海中,可怜的小女娃在水中拼命挣扎,最终无力的沉入了大海中,当真是无辜遭劫难,死后怨气不消,魂灵化作五色鸟,白喙而红爪,心中死前执念不散,誓要将东海填平,使东海无水族容身之所,以报杀身大仇。 女娃化身精卫鸟,每日往来陆地沧海,口中发出“精卫…精卫”悲鸣,衔碎石微木丢入东海,形影单只无与栖息,日复一年沧海色变。 这边神农氏刚承人皇果位,就有臣民来报:“启奏人皇,吾等受人皇所令,前往东海寻找帝女女娃,然东海水族以帝女擅自闯入海域为由,操作巨浪将帝女溺毙于深海,帝女魂灵不散化作精卫鸟,于东海盘旋悲啼。” 神农氏闻听此言如遭晴天霹雳,身形颤抖,悲愤道:“吾乃人皇至尊,今人族掌人道大势,天下万灵莫不以吾为长,东海龙王怎敢对吾之幼女下此毒手,如此挑衅人族皇岗正统,必不与其干休,吾誓要为幼女讨回公道!” 神农氏传达人皇谕令,将东海水族枉杀帝女,犯人族天威岗统,凡人族勇士有能征服东海者,可继承人皇大位。 天下人族闻听帝女遭劫,无不义愤填膺,纷纷举旗响应人皇号召,汇聚大军向着东海浩荡而去。 有熊部落中,少典有子名曰轩辕,轩辕继承少典的武道天赋,年纪轻轻一身武道修为已臻至三境巅峰,闻听人皇谕令,眼中精光四溢,对着少典道:“父亲,吾欲响应人皇号召,率领部族远征东海水族,使其知吾人族天命非是浪得虚名,以警示四方万灵,人皇之威不可冒犯。” 少典也是气愤道:“那东海水族当真是胆大妄为,欺吾人族太甚,若是不给予教训,怎识得人族昌浩,吾儿可去一展人族儿郎雄威,是必要为人皇报此大仇。” 轩辕昂头挺胸道:“父亲放心,孩儿必不负父亲期望,定搅的东海水族不得安宁,至此闻人族而惶恐跪服。” 少典满意的点头道:“吾儿有此壮志,父甚为欣喜,昔年为父随人皇蚩尤征战天下时,人皇以为父功高,曾赐予为父一柄宝剑,此剑甚为玄妙,有通天彻地之能,今赐予汝,望汝持之建功立业。” 轩辕从少典手中接过宝剑,只见此剑通体金黄,一面映照日月星辰,一面复刻山川草木,其内潜藏无上神威,宝剑落于轩辕手上震动不已,好似十分欢喜。 轩辕见状长笑道:“此剑甚是通灵,既然与吾有缘,可唤做轩辕剑,至此你我宛如一体,共同建立功业。” 宝剑玄光亮起以示回应,剑身之上浮现两道神纹,轩辕虽不识其形,却也之其意,正是轩辕二字,不由兴奋的挥舞起来。 轩辕得到宝剑离开后,走到了一处山林之中,对着一道人恭敬行礼道:“老师,轩辕欲响应人皇谕令,前往东海行征伐之事,短期之内恐难以侍奉老师,还请老师勿怪。” 此道人身披八卦玄青服,手持墨柄白玉拂尘,面露微笑道:“汝已学得乾坤阴阳之道,正当大展宏图以之施展抱负,莫做儿女之态,且自去吧。” 道人正是那袖里掌乾坤的镇元子大仙,来此教化轩辕氏已有几度春秋,如今天数萌发,轩辕氏也将踏入征程,镇元子看着轩辕氏离去的背影,不由唏嘘起来,天道玄妙不可测也,却不知吾又是那颗棋子。 东海龙宫,龙王正饱饮琼浆,欣赏蚌精歌舞,夜叉惶恐来报:“启禀龙王,前番闯入吾东海水域的那女娃,其父神农氏乃是当今人族共主,今闻听帝女命丧东海,为之震怒,遂昭令天下,欲发兵前来征讨吾东海水族。” 敖广听到此言浑身一颤,酒意尽散,扑通一下瘫软在龙座之上,失魂落魄道:“吾闯下弥天大祸也,今人皇兴兵来伐,吾之奈何?苦也,苦也,恐有性命之忧也。” 一旁的龟丞相赶紧上前安慰道:“龙王切不可自乱阵脚,吾等尚有亿万水族,人族虽然势大,可毕竟是陆上生灵,难免不通水性,龙王可速招其余三海龙君发兵来救,吾等固守海疆,人族久攻不下,自会退去,不可未战自溃也。” 敖广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道:“爱卿言之有理,来人,敲响聚龙钟,请三海龙君前来助吾,同时于东海发布诏令,召集东海水族陈兵东海之滨,预防人族大军来袭。” 东海之上风云起陆,人龙大战一触即发。 第125章 轩辕镇海疆 青山碧水云景入,瑶池倩影九天舞。 水路风雨阻无途,轩辕剑出四海服。 随着聚龙钟的敲响,龙啸之音传遍四海,风云雨道中三海龙君应号而来,身披紫金穿霞衣,脚踏游云靴,顶带珊瑚冠,金器宝珠玉遮掩,走路虎虎生威风。 南海龙王敖钦拜见敖广道:“大哥,何事这般急切的唤吾等前来?” 敖广面露惊慌状,对着三位龙君道:“确是祸事临门,如今犹如流火焚身,使吾食寝坐立难安也。” 西海龙王敖润赶忙安抚道:“大哥,莫要急躁,且与吾等说说是何祸事,看看能否帮忙出个主意。” 敖广这才安定下来,说道:“前番吾因族中儿郎陨落逐鹿忧伤不已,下面夜叉来报,言道有人族闯入东海,吾便打发夜叉,让其将那人族卷入海中喂食了鱼虾。” 一旁的北海龙王敖顺笑道:“还以为是甚了不得的大事,左右不过淹死个人族而已,大哥自无需在意,每年淹死在北海的人族,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吾若如大哥这般还不肝胆裂张而熄,哈哈哈哈。” 敖广急忙道:“哎吆,贤弟啊,都火烧眉毛了,还以为兄取乐,贤弟有所不知,淹死的不是旁人,而是当今人皇神农氏之帝女,如今引的人皇震怒,昭告天下,发兵来讨,该是如何是好啊?” 三位龙君不由脸色剧变,神情凝重对视一眼,敖顺提议道:“大哥,若果真如此,怕是难以善了,为今之计,吾等不若将那夜叉送于人皇发落,推脱道是夜叉私自出手,与吾等龙族无关。” 敖广一听,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可以尝试一番,当即就唤来虾兵蟹将将那夜叉捉来,夜叉惶恐不安道:“龙王爷爷,吾未尝犯错,怎叫人前来捉吾?” 敖广面露慈色,对着夜叉道:“李坎啊,汝为吾东海大将,本王向来倚为重用,待汝不薄,前番汝私自纵浪淹死了人皇之女,今人皇前来问罪,却是要将汝交予人皇发落。” 夜叉急忙磕头道:“龙王爷爷饶命啊,末将遵循龙王口令,方才将那女娃打落海中,怎变成末将徇私起恶了?” 敖广冷声道:“李坎,本君闻汝有一子名曰:李艮,若汝能明理知义,慷慨奉身,解吾东海祸乱,吾必善待汝子,让其随吾儿三太子跟前听用,如若不然,哼!” 夜叉闻言面如死灰,沉默良久挤出话道:“李坎愿去向人皇请罪,此事错在吾身,与东海水族无关,望龙王看在往日君臣情份上,能够善待吾子,则李坎死得其所也。” 敖广满意道:“汝自放心前去,汝子吾当委以重任,汝可无忧矣。” 敖广当即就安排水族将夜叉押送至人族都城,龟丞相一行来到王都求见神农氏,此时神农氏思女心切,神情萎靡不振,在听到臣民来报,言道东海龙君派遣使臣前来求见人皇,神农氏目露寒光道:“将一众水族带来,吾倒要看看这东海龙王有何话讲。” 龟丞相看到神农氏当即俯首拜道:“下邦使节参见人皇陛下,帝女沦丧东海吾王深表遗憾,全怪夜叉乱臣行凶,吾王闻听消息,立马将此贼子拿下,送于人皇陛下发落,还请人皇恕龙君疏忽之罪。常言道:心宽似海则风平浪静,人皇坐拥天下,德行王化,吾王素为敬仰,愿两族永世交好。” 神农氏面无表情,对着那夜叉问道:“可是汝依仗神通,欺辱吾女,使其命丧孤海,灵魂不得安宁?” 夜叉乞罪道:“人皇恕罪,夜叉猪油蒙了心,以至于迷神乱智,卷起风浪误杀帝女,千错万错罪在李坎,请人皇高抬贵手饶吾东海水族。” 神农氏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坎,接着怒极而笑道:“下民乱行?欺君无智?东海水族欺吾人族太甚,好叫尔等死心,莫道吾人族不教而诛!来人,传高明、高觉两位将军前来奉话。” 下臣应命去请,不一会功夫,来了两位体貌英伟,身材魁梧的将军,二人各有异象,一人眼若铜铃,目透玄光,一人耳似银盘竖立,里藏黄息,二人单膝拜道:“高明、高觉见过人皇,人皇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神农氏指着东海使臣说道:“下邦小臣,欺吾人族无人,将吾女枉死推托于夜叉身上,前番吾遣汝二人前去东海寻找女娃,汝二人可将所见所闻展示于此,好叫那东海水族欺言慢语不攻自破。” 高明、高觉闻听此言,对着东海使臣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汝等残害帝女在前,轻慢人皇在后,吾等兄弟便将当日情景再现,好叫尔等死心,待吾人族大军前往,必叫东海水族不得安生。” 说完,高明目射玄光,高觉耳露黄气,二者交汇,在前方映照出当日情景,画面当中,只见那女娃苦苦哀求夜叉,夜叉直道:龙王有令,使汝为鱼虾吃食,接着便操纵海浪将女娃打落海中苦苦挣扎直至沉沦溺毙。 再次目睹幼女身亡之相,神农氏心痛之苦尤甚那日服食断肠草,眼含杀意的看向东海使臣,直叫龟丞相等水族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好似风中残柳。 神农氏对着东海使臣冷声道:“这夜叉虽非主谋,却也是帮凶,既然汝等将其送来,正好拖于东海以之祭旗!至于你等,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给吾传话于那敖广,吾女血洒东海,吾便让东海血染赤红,来人给吾轰出去。” 龙族使臣欺辱人皇的消息扩散出去,人族气愤不已,各部落尽起大军向着都城集结,黄河岸边旌旗一望无际,气血冲天宛若红霞映日。 “启禀人皇西方诸部之首有熊氏派兵前来,要助人皇讨回公道,使人皇威严宣泄四海八荒,由有熊氏族长少典之子轩辕氏统领。”属官向神农氏呈道。 神农氏当即安排召唤轩辕氏,只见轩辕氏气宇轩昂,好似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毕露。 神农氏不由称赞道:“虎父无犬子,汝父之勇人族尽知,今见汝犹如当年见汝父一般,有汝前来,吾可安心矣。” 轩辕氏恭敬行礼道:“人皇有诏,四方皆应,那东海水族一再欺辱人皇,吾等下臣岂能容之,必为人皇洗此大辱,报帝女沦丧之仇。” 神农氏见轩辕氏有礼有节,奉行有据,周身好似阴阳和合,神明而自慧,不由开口问道:“吾观汝周身二气玄光缠绕,想必已参悟阴阳五行之理,不知师承何人?” 轩辕氏答道:“贤师乃镇元子大仙,多年来蒙受教化阴阳之理,军阵之道,此次也是想验证多年所学,为人皇一展抱负。” 神农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不曾想吾等师出同门,不知贤师安好?” 轩辕氏闻言亲切道:“原来人皇也与贤师有缘,吾走之时,贤师让吾勿以为念,想来已经云游四方,甚是逍遥。” 神农氏点头道:“贤弟既然有此缘法,那么此次远征东海之事就交于汝来统帅,望贤弟不负重托,带领大军凯旋而归。” 轩辕氏躬身大礼道:“必不负人皇所托,定叫那东海水族明吾人族天威。” 却说那龟丞相等一众使臣,一路被人族棍棒交加,狼狈的回到东海龙宫,对着四位龙君哭诉道:“龙王,吾等前去人族皇庭面见神农氏,不想那人族竟有异术通玄之士,识破吾等计谋,扬言要让吾东海水族血流成海。” 敖广听到此言,面色颓然道:“看来吾东海水族在劫难逃,吾等龙族远古时期何等风光,不想沦落至此,可悲,可叹啊。” 北海龙王敖顺道:“大哥,事到如今,不宜妄自菲薄,此战既然避免不了,吾等当早做准备,吾不信这人族还能在汪洋大海中逞威风。” 轩辕氏率领人族大军顺着黄河一路向东,来到东海沿岸,列下军阵,无数人族摇旗呐喊,气血犹如浪潮般向着东海威压而去,无数虾兵蟹将被人族武道气血震的五迷三道。 轩辕氏对着高明、高觉二将道:“还请两位将军探查敌情,吾等好做布属。” 高明眼中玄气弥漫,两道金光射出百万里之外,东海水族军阵被一览无余,高觉耳中黄息环绕,犹如波浪般回响,将东海水族行军计划尽数道出。 “轩辕统领,那东海水族右边是虾兵挥舞,左边是蟹将横道,前方有鱼鲤鳖孙闹腾,后方有蛟龙海怪拱卫,天空有各色恶龙藏云掩雾,四海龙王坐镇中央。” “那龙族欲以波涛为屏障,暗中布下云雨大阵、覆海大阵,想要卷起滔天巨浪使吾等无功而返。” 轩辕氏飞声上前,朗声道:“吾乃人族轩辕氏,四海龙王前来答话。” 敖广等人显露身形道:“不知将军唤吾等有何言语?” 轩辕氏手持轩辕宝剑傲然道:“汝等番邦小民,不思礼敬人皇,怎敢再三冒犯吾人族天威?今人族大军以至,若是俯首称臣,至此归附人皇统治,每年献贡龙肝珍宝,可得安生,否则大军阵起,叫尔等灰飞烟灭!” 南海龙王敖钦大怒道:“吾等水陆两族各自安好,让吾等俯首贴耳,落作下民,却是妄想!汝等有本事便来深海与吾等来斗,看看哪方更强。” 轩辕氏正式与四海龙王宣战,手中宝剑一挥,人族勇士手中弓箭在武道气血的加持下,宛若道道流星向着海中水族落下。 吓的游鱼潜水,龟鳖缩首,打的蛟龙鳞片脱落,虾蟹壳甲蹦碎,敖广见状五色军旗打出,夜叉擂鼓助威,天空中一众龙子龙孙得到信号,开始吞云吐雾、聚风布雨。 云雨大阵覆盖海岸,天色顿时昏暗迷蒙一片,狂风肆虐,吹的人族阵形混乱,暴雨倾盆而至,大地被浇筑的泥泞不堪,人族战士身形颇为狼狈。 轩辕氏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放肆逞威,传令:释放精气狼烟,把天上乌云冲散,将云中孽龙射落。” 随着轩辕氏一声令下,人族战士纷纷大喝,头顶精气狼烟宛若阳刚罡气,直冲云霄,所过之处,乌云散去,雨水蒸发,天上摆荡阵形的龙众暴露身体,人族武道高手弯弓射箭,将毫无准备的龙族射的宛如雨落,群龙在哀嚎悲鸣声中跌落大海。 四海龙王见状,赶紧下令水族摆下蛟龙覆海大阵,由无数蛟龙带领,掀起千层巨浪向着人族军阵打来,轩辕氏见状赶紧下令战士后撤躲避。 一众水族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人族军阵中,轩辕氏皱眉道:“这东海水族不与吾等正面交锋,以水浪相阻,各位可有良策教吾?” 一众将领苦思冥想皆无办法,这时一人族炼气士上前说道:“统领,这水族生活在大海之中,天生便能兴风起浪,吾等人族生活在陆地,不善于潜水,若是这些水族一直躲在深海中,吾等恐无计可施。若想彻底击败东海水族,还需请来善于御水的奇人异士相助。” 轩辕氏问道:“贤者,可知此等仙圣居落哪方?吾等好请来破此水贼。” 炼气士答道:“吾尝闻上古之时,妖庭强盛,威凌四海八荒,有妖圣陆吾依仗神通,曾率领群妖欲霸占西昆仑,这陆吾人首虎身长有九尾,善于御水挪山之术。” “这西昆仑处多为女仙聚集之所,陆吾恃强凌弱,九尾甩动之下,发下无量大水欲淹没昆仑群仙,值此危难时刻,一女仙自瑶池飘摇而至,长袖轻摆之间,就将滔天洪水卷入红绸丝带之中,复又取出发箍将那陆吾束缚,迫使其成为昆仑山镇山神兽。” “此女仙乃瑶池圣女,名曰:九天玄女,若是能请得她来相助,则浪涛如浮波也,这东海水族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轩辕氏当即安排此人手持人皇谕令,前往瑶池请九天玄女前来。 玄女之美,可摄九天也。 第126章 涂山出女帝 谁言女子娇无力,漫步青云红妆弃。 端坐高台群英荟,始叫阴阳成双立。 西昆仑山上,瑶池大殿中,西王母高坐云霞之中,周身妙华之气氤氲不散,雍容华贵中透露威严,一袭白衣素裙的玄女上前拜道:“不知娘娘唤玄女前来所为何事?” 西王母道气弥漫道:“今恰逢人皇更替,于东海处受阻,汝可前去辅助平乱,自可成就一番功德。” 玄女面露喜色道:“自当听从娘娘安排,玄女这就前去听候人皇调遣。” 话音未落,殿外有女仙通传道:“启禀娘娘,今有人族修士,持人皇谕令前来,言道:东海水族作乱,欲请玄女姐姐相助。” 西王母淡然道:“去吧,莫要失吾等瑶池礼数。”说完,复又归于云雾之中。 九天玄女领西王母之令,前往东海之滨,众人见一女仙飘飘兮宛若流云遮碧月,腰似扶柳随风摆,臂若寒梅自带香,赤足好似白玉细雕琢,长腿荡裙摆宛若出水白莲藕,娇柔好似落茎垂花,清秀妆画恰似落樱巧拼凑。 把众人惊的目瞪口呆,九天玄女脚步好似落在心间,直叫众人面红耳赤,目含春水荡漾,手脚无处安放,只一眼便已沉沦春秋岁月。 轩辕氏正是少年爱慕时,不由强露英伟道:“吾乃人族轩辕氏,有劳瑶池圣女前来相扶,惊扰之处还请仙子海涵。” 九天玄女细声轻语道:“既是人皇谕令,玄女自当尽力而为。” 轩辕氏得玄女前来不由士气大振,当即调度战士摆开阵形,向着龙族再起攻势,四海龙王见状也不像开始那般忐忑,敖广朗声道:“轩辕氏,吾劝汝等退回陆地,不做无用之功,如此吾等两族各自安好,何必枉顾手下性命。” 轩辕氏也不答话,轩辕剑对着覆海大阵卷起的浪潮就是一剑,无尽明黄剑气宛若堂皇天威落下,空中隐显万民跪拜之景,将大海一分为二。 无数水族被搅乱阵形,人族战士手握长矛运转武道气血宛若赤龙般向着水族射去,一时间大海之上泛起无数血花。 敖广十分恼怒,让龙子龙孙摆开阵形,尽起滔天巨浪向着人族席卷而来,九天玄女见状走上前来,玉足好似踏步云梯一般在海浪中行走,手中红绸化作漫天云霞般将海中浪涛扶平,水中潜藏的蛟龙被九天玄女缠绕束缚,不管如何挣扎亦无济于事。 轩辕氏见海浪被九天玄女平复,当即下令人族大军冲阵而去,以武道气血托举身体踏海厮杀,直杀的整片大海被染成血红一片,与天空之中飞舞的红绸交相辉映。 四海龙王见势不妙,化作五爪金龙模样就欲潜于深海之中,轩辕氏见状一剑斩开海面,四海龙王只能向着空中遁去,轩辕氏将轩辕剑祭出,化作无数剑芒将四海龙王包裹在内,将四海龙王身上斩出道道血痕,龙血挥洒大海引来鱼虾争食,残鳞断角坠落群鱼蜂拥而至,四海龙王不由哀嚎求饶道:“吾等服了,且莫出手,有何要求,吾等皆应之,求上尊饶命。” 轩辕氏冷声道:“汝等使帝女落为鱼虾吃食,今让汝等血肉也遭鱼虾争抢,本欲将汝等尽数诛杀,思及汝等龙族善行云布雨,可堪一用,汝等龙族往后需臣服于人族,为吾人族司职云雨,保吾人族风调雨顺。” 接着又道:“汝等使人皇通失爱女,自当十倍偿还,汝等献出九名龙子,前往王都为人皇驾车,将汝等龙宫珍宝一并献予人皇,此外帝女所化精卫鸟,汝等见之则退,帝女填海一寸,吾人族疆域扩大一寸,汝等需亲自面见人皇,祈求人皇宽恕。” 四海龙王彼此对视一眼,面露悲戚之容,乞怜道:“吾等皆从上尊之令,愿献王表以示臣服,请上尊高抬贵手,饶过一众水族性命。” 轩辕氏冷眼扫视,持剑下令道:“鸣金收兵,整顿军形,以做凯旋而回。” 轩辕氏押着一众水族,携带无数珍宝玉器向着都城而去,沿途各部落之民无不为之欢呼雀跃,轩辕氏大涨人族威风,在人族中威望如日中天。 龙族溃败的消息传遍四海八荒,万灵镇摄,自此再也没有哪族敢挑衅人皇威严,异族纷纷请求归附于人皇统治,人族之威犹如昔年巫妖掌天地。 逐鹿城中,四海龙王见到人皇神农氏不由惶恐不安,敖广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道:“东海水族有罪,使帝女沦丧深海,吾等纵万死不及其一,请人皇慈悲大德,饶恕吾等悖逆行径,愿为人皇治下司职云雨,坐镇山河湖泊,保人族风调雨顺,祈人皇纳之。” 神农氏面无表情道:“寡人有疾,每每思及幼女,不由痛彻心扉,以至于食寝难安,常闻龙肝可解百忧,不知是真是假?龙君可为寡人解惑否?” 敖广脚落不平,身形抖抖瑟瑟,声音战栗不安道:“吾…吾有龙子,可…献于人皇…治此疾病,使人皇平复心痛。” 神农氏看着敖广狼狈模样不由心中大为解恨,诛心道:“既然龙君有心,寡人可设宴与君共食此人间美味。” 敖广为苟全性命,亲自宰杀自己最疼爱的二子,不顾二子苦苦哀求,开膛破肚,取肝剐肉,以此为贡品与人皇诸臣分食。 ………… 不久之后,人皇神农氏功成身退传位轩辕氏,神农氏立于祭坛之上,朗声道:“神农自登大位以来,传授医理,惠济万民,使吾人族有病可医,又辨别百草成药,识得谷稻粮植,使百姓吃食丰裕,今天下祥和安定,神农功德圆满,今有轩辕氏东击海族,扬吾人威,创不世之功业,寡人欲传位轩辕氏,以承皇岗大统,望万民鉴之。” 天空中无量功德气运降临,神农氏一身修为,好似雨露萌芽串天高,扶摇直上破入亚圣境界,威压四方万民,神农氏退位让贤,前往火云洞中与人皇蚩尤一起镇压蛮民气运,至此人皇轩辕氏御及大宝,人族尊其为黄帝,黄者功德之气也。 轩辕氏得人族气运加持,武道修为突破四境,一时之间春风得意好似鸡飞树冠如凤鸣,好不威风,轩辕氏这段时间相处,不由深深迷恋上九天玄女,轩辕氏欲求以为妻,言道:“独坐凤台寒风处,向来旭日起升时,若无云雾如纱罩,敢求玄女凰为栖?” 九天玄女声音空灵悦耳好似天籁婉转,清脆道:“玄女有如摇光落星云,不曾向往山青柳色景,心中唯系修行水琼路,望陛下风吹两岸各自珍重。” 说完,九天玄女宛若仙鹤踏祥云,疏忽云雾没入九霄,只余清香暗处生,轩辕氏望着九天玄女离去的背影,面露怅惘之色,徒叹息道:“寡人牧有天下,唯失于她,求而不得,最是难舍,纵是佳丽三千,难掩吾心中有缺,憾也!” ………… 就在洪荒大地人皇更替的时候,定海诸天中,天人族也迎来了快速发展,天人尚德崇武,因男子汇集阳刚,武道天资远胜女子,因而掌握权柄,使女子地位愈加卑微,以至于有人为彰显气度,常以妻女宴请宾客,往往能得四野称其风骨,女子宛若牲畜,苦不堪言。 芙蕖界乃是定海诸界第三界,很多女子不堪受辱便多聚集在此,因芙蕖多生淤泥之中,故而暗有贬低之意。 鸢鸟界为定海诸界第四界,常有其它界中女子逃难至此,因鸢鸟以腐肉为食,喻指此间女子多为无德之妇。 世人为侮辱两界民女,多以低三下四称之,使得生活在此的女子饱受摧残。 芙蕖界东万山林立,于怀远山下生活一部族名曰:重山氏,此族受定海诸界风气影响,皆以男子为尊,对于外来乞活的女子,多加驱赶,认为她们的到来使的芙蕖界蒙羞。 这日重山氏有一女娃诞生,出生之时花开百万里,枯木老藤又逢春,天空之上祥云垂落,使的族民百病全消,将远处群山渲染的金碧辉煌,族人遂取名为涂山氏。 涂山氏自幼不凡,心思七窍玲珑,见部落中女子经常饱受欺辱,野外常有女子孤苦无依,心中不解,暗道:“生而为人,怎能因男女之别,定人之上下,听闻人族初生尚为女子造化,世人也皆为女子孕育,此间有大缪也。” 随着涂山氏慢慢长大,方知男女天资有别,武道精进不可同日而语,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方才导致此畸形之风。 涂山氏一身麻衣包裹难掩其倾城之色,端坐怀远山巅俯瞰世间乱象,心中萌发大愿:“谁言女子不如男,吾必将重整山河,使乾坤回归正序,阴阳并立天下。” 涂山氏自此苦修武道,随着涂山氏沉浸修行,其体内常有极阴妙气流溢,引得诸天星辰映照,不过几十春秋,涂山氏一身修为已臻至武道三境。 一日涂山氏观日月轮转受到启发,想到:日月有别,共分昼夜,男子阳刚如大日,女子纤柔似明月,世间武道传自武祖,却是贴合男子而不符女子特性,非是女子天资低下,而是错走盘山路也,吾当另辟蹊径,为世间女子开辟新道途。 涂山氏盘坐水潭之上,听流水潺湲,波纹轻点,风吹枝摇叶飘落,古木根柔穿石透,渐渐明悟阴阳之道,周身气息宛若青絮琼结,一身气血回流阳中生阴,于阴阳抱合中诞生武道意志,修为达到前无古人的武道四境,原来女子也可成就圣贤之境啊。 涂山氏远离部族,聚拢孤苦女子,于摇光普照之地创立瑶池圣地,传授适合女子修行的武道法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女子追随涂山氏。 涂山氏目藏乾坤至理,脚踏阴阳两道,三千青丝宛若游龙戏水,不动而神明自威,涂山氏好似沧海明珠,如今尘光尽落,宛如大日欲生。 一场乾坤大变,已是风雨云烟聚。 第127章 圣皇三乘定 阴阳有序乾坤定,人理伦常复安宁。 文明开慧知羞耻,居有定所海晏清。 随着涂山氏开创瑶池圣地,教化女子明悟阴阳理法,传授瑶池武道,越来越多的女子重拾信心,于武道一途展露天赋,仿佛雨后春笋般青云直上拦星月。 周围部落听闻有女子创下道统,不由大怒,认为是在亵渎武道,不遵守天地理法,汇集大军前来征讨,领头的正是母族重山氏。 重山氏部落首领离山氏手持钢刀,看着前方被云雾遮掩的瑶池圣地,高声喝斥道:“涂山氏何在?汝自幼生长于部落之中,不思感恩戴德,为何要离经叛道,宣扬乱法邪说,以至于使吾重山氏蒙羞,为周围诸部落所轻视,言吾等连族中娘们都管束不好,让吾等男儿脸面无光,当真是岂有此理,汝若有自知之明,理当迷途知返,随吾回族中向族民谢罪,可保汝卿卿性命!” 声音回荡摇光之地,山上女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武道修为突飞猛进,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往昔压迫已如枷锁深种,涂山氏看到弟子乱作一团,不由喃喃道:“修为虽够,若心境不足,也难脱弱者之命,教化之道,任重而道远啊。” 一众弟子惊慌来报:“老师,山外有部族大军前来,扬言要老师解散瑶池圣地,否则屠刀之下,鸡犬不留,却还是如何是好?” 涂山氏平静道:“汝等往日抱怨因武道天资不够,才身处卑微之境,想汝等历经艰辛方才逃脱束缚,流浪逃难至此,俱是心高气敖之辈。如今武道功成却依就如往昔模样,如此修炼何意?既然彼等以弱肉强食为真理,汝等若是不甘心,自可以手脚征而服之,如此惶恐不安是何道理?” 众弟子不由陷入沉思,暗道:是啊,吾等不就是因为武道天资不够才沦落至此的吗?如今修得一身武道,怎么心态还一如既往地卑微软弱呢?若是如此吾等坚持又有何意义? 众弟子面露坚毅道:“老师,吾等明白了,若心性不改,纵是修到武道巅峰也难逃被欺负压迫,吾等自当与其抗争,保卫心中之道。” 涂山氏终于面露微笑道:“去吧,正所谓不破不立,如草木般浴火重生,方显吾等女子坚韧,此阴阳之理,乾坤之表也。” 一众女弟子手持刀剑下山,与来犯的部落大军对峙起来,离山氏见这群女子手持武器欲抵抗精锐大军,不由面露讥讽道:“这涂山氏为尔等宣扬了何等邪法?以至于让汝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失了心智,敢挡吾等各族勇士?当真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速速离去,尚可苟安性命,否则刀剑之下,俱为泥水!” 各部落男子纷纷大笑起来,齐声高喊道:“芊芊女子,奈何从贼,不识乾坤上下,不明男女尊卑,再不退去,休怪吾等刀剑无眼。杀!杀!杀!” 一众女子虽被吓的花容失色,却也是银牙紧咬,面露坚毅之色,目藏决绝之意。 离山氏见这群女子不为所动,当即大怒道:“汝等竟敢无视吾等勇士,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儿郎们给吾冲杀,凡有阻拦一律杀无赦!” 各部落男子听到命令,当即哈哈大笑的冲杀过去,全然未将这群女子放在心上,刚一交手不由面色大变,原来这些瑶池弟子修为尚在这群部落战士之上,加之无有作战经验,皆是全力以赴,各部落族人大意之下,被砍伤一片。 众女子目露惊喜,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般强大了,不再是曾经的弱女子,不由士气大振,一鼓作气之下,打的各部落大军狼狈不已。 离山氏大为恼怒,和一众部落首领就欲出手,就在这时摇光刮起一阵大风,无数树叶飘零,接着好似利刃一般向着部落大军袭来,离山氏看着停留在眼前的绿叶,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小小的叶片好似蕴含无上意志,脱离了事物表象,好像随时能化作无坚不摧的飞剑一般取人性命。 摇光山上传来一道声音,好似神明般无尽威严道:“吾乃涂山氏,往后天下女子皆由吾来庇佑,汝等再做欺辱,吾必不吝杀伐,汝等可通传各部族,不日瑶池弟子将游走天下,重整乾坤大道!” 一众部落落荒而逃,消息很快传遍诸天世界,无数女子视涂山氏为希望,纷纷化作蜂蝶来归附,涂山氏一路征战诸天世界,横扫不服,将瑶池武道宣传天下,向万民阐述乾坤阴阳道理,在诸天世界创立瑶池圣地,以瑶池弟子保卫天下女子安宁。 至此之后诸天再无人敢言女子天资低下,女子也不再卑躬屈膝,乾坤重归对应,阴阳开始平衡,人们尊涂山氏为瑶池女帝。 人心所向,涂山氏气运勃发,堪破胎中之谜,明悟自身本性,眼见天时以至,清淡威严之音,传遍诸天世界:“吾乃涂山氏,掌乾坤变化之道,应阴阳平衡之理,使天地井然有序,令万民为之臣服,如今天命显化,吾当成天皇尊位,与太昊并尊而立,吾当为涂山瑶池女帝也。” 一时之间,诸天沸腾,无数天人高呼:“女尊其位,瑶池显圣,阴阳和合,涂山女帝,吾等拜见天皇陛下。” 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无量功德气运,涂山氏周身意志显化如云如雾,武道修为好似滚油浇水,气息暴涨开来,一股圣威笼罩诸天世界。 至此诸天世界乾坤日月并行,涌现无数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男女相敬如宾,宛若龙凤呈祥。 随着天皇并立,时光悠悠,天人一族气数愈加鼎盛,这一日陆压道君路过一片山林,见有老者垂泪,稚子悲啼,不由心生疑惑,上前问道:“老人家,为何在此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者伤心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吾落此境,无怪他人,此为天理也。” 陆压道君奇怪道:“此话何解?若无委屈又怎会伤心落泪?吾见此处多有老者、孩童哭嚎,可否告知缘由。” 老者奇怪的眼神看着陆压道君,待看到陆压道君身着阴阳八卦服,不由露出了然的神情,对着陆压道君解释道:“圣贤有所不知,吾族之人若是老迈无力,无法狩猎耕种,成为家中累赘,自会被儿孙遗弃,此乃吾族自古以来的传承之道,吾等亦不过是重复祖先之路罢了,天理循环合该如此。” 陆压道君方才明白,这些老者为何悲伤落泪却又言道无怪他人了,人族初生时生活艰难,为了保障种族传承,族中老者甘愿牺牲自己换取儿孙生存,不曾想如今人族崛起,此等风俗依旧延续,陆压道君不由一阵摇头。 接着又问道:“老者,为何这里会有小儿哭啼?难道是家中孙辈难舍爷爷孤苦?” 老者苦笑道:“圣贤啊,此又是吾族另一风俗,若是家中父母沦丧,小儿便会失去庇佑,由此多为夭折,部落为保传承,会将失孤的娃儿遗弃,以集中资源使种族更好的延续,这些娃儿都是失去依靠的孤儿,被族人遗弃在此。” 陆压道君神情一滞,长叹息道:“人族发展至此,若是不能庇佑老幼弱民,何谈兴盛啊,如此纵是霞衣披肩也难掩丑陋恶习,此不为气运所钟也。”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却又坚定的话语打断了陆压道君,只见一小儿自山林中走出,虽身着破烂麻衣、骨廋如材,却是精神抖擞,眼睛明亮有神,周身灵韵不绝,敖然道:“待吾长大,必会改此陋习,重新厘定人伦纲常,使吾人族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陆压道君甚是诧异,观此小娃好似与天地相合,身无半点修为,言语却能震动诸天,非凡俗之相,当即问道:“小孩,汝姓甚名谁?年纪轻轻,志比天高,不错,不错。” 小孩对着陆压道君行礼道:“圣贤,吾乃苍离氏,打断圣贤却是在下失礼也,还请圣贤勿怪,方才肺腑之言有感而发,倒是让圣贤见笑了。” 陆压道君见这小童有礼有节,甚是喜欢,长笑道:“汝既有宏图大志,可愿随吾学习武道天理?待汝学有所成,自可施展胸中抱负。” 苍离氏小脸兴奋无比,连忙躬身下拜道:“愿意,愿意,吾有老师啦,嘿嘿嘿嘿,吾可学圣贤道理啦。” 看着苍离氏开心的动若猴儿,陆压道君不禁想起了师弟六耳猕猴,不由哑然失笑。 几度春秋夕阳顾,圣贤从来不记年,一晃数十载岁月流淌,昔日小儿变做大人模样,苍离氏身若松柏骨清正,面若银盘自方圆,浓眉大眼庄严色,声音透露慈悲公正。 以陆压道君准圣中期境界,自然一眼看穿了苍离氏的武道修为,离那武道四境也只一步之遥,宛若真命天子般天资卓越、气运昌隆,陆压道君面露满意之色。 苍离氏对着陆压道君恭敬行礼道:“老师,此次前来却是与老师告别的,吾欲行走三十六界,教化万民,使人伦纲常归序,万民德行沐化。” 陆压道君问道:“若是各部落不服教化,却又该当如何?” 苍离氏皱眉道:“若是礼数教化不成,徒儿将凭借手中之拳夺取天下之拳,以德理教化为主,以规矩制约为辅,如此相辅相成,则人伦纲常可传承也。” 陆压道君点头微笑道:“如此刚柔并济,上合阴阳之理,下应人心百态,大事可成,汝可去也。” 苍离氏在辞别陆压道君后直奔乱星界而去,乱星界乃诸天第十八界,此界承上启下,各路武道高手汇集,彼此征战厮杀,奉行强者为尊,苍离氏此去便是想收拢此界高手为已所用,以此为凭借诸天逐个教化定规。 乱星界势力依次划分为日月星,日城如大日横空牧御四野,月城如银月映照一方,星城如星辰辉洒一域,整个乱星界有一日八月三千星,一日便是那照离城,占据中央世界,八月则是八大城池分立八方位置,各自统帅一方,三千星城如星辰密布割据一地。 乱星界只要你够强,击败哪位城主便可承接其位,取而代之。苍离氏直奔照离城而去,想要挑战照离城主,照离城原先不叫照离城,只因现在的城主为照离氏便被唤做照离城,如果苍离氏能够击败照离氏也可唤做苍离城。 传闻照离氏是个武痴,一心向武,只要有人前去挑战,必会如贵宾般招待,其一身修为已经是半步四境,只所以叫做半步四境是因为他已走出了自身路数,只待武道意志脱变完成即可达圣贤之境,这也是为何他渴望战斗的原因,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帮助自己完成终极一跃。 苍离氏立于照离城上,吐气朗声道:“照离城主可在?在下苍离氏前来挑战,还请出城一战。”说完,一身武道修为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武道威压席卷整座城池。 正百无聊赖躺在城主府的照离氏闻言大喜,立马纵身跃去,二者来到离城东百万里处的武鉴山,此处大山通体为黑玄石,坚不可摧,因而素来是武者较劲的地方。 照离氏体若棕熊,一身肌肉隆起看似五大三粗,见到苍离氏不由见猎心喜道:“观汝一身气血蒸腾不在吾之下,想来也是如吾这般,渴望一场大战来刺激武道意志完成蜕变,如此吾等也无需废话墨迹,直接来战上一场吧。” 苍离氏起礼道:“吾欲重整人伦纲常,此非一人可为,因而前来想借乱星界一用,如今武道尚未洗去铅华,正需与城主这般高手印证一身所学。” 照离氏无所谓道:“不管汝所为何事,只要胜过吾,这乱星界自归汝管束。” 二人也不再言语,不断摆荡起周身气血,好似两座火山突然爆发,照离氏单腿后拉,身形下蹲,两手成熊爪状,周身幻化成巨熊模样,只见巨熊仰天嘶吼一声,将半个天空的云朵震散,在照离氏拳脚摆动下,向着苍离氏狠扑过来。 苍离氏见周身旋转如风,化作一条苍龙向着巨熊缠绕而来,拳脚碰撞之间山崩地裂,等闲三境武者尚未靠近,便会被这漫天气血消磨殆尽。 那苍龙龙爪犹如寒梅点点,落在巨熊身上,带起如血肉一般的气血,使的巨熊吃痛嘶吼连连,巨熊双爪携带无上巨力拍打在苍龙身上,直叫苍龙龙鳞破碎,血肉模糊一片。 苍龙不断发出悲鸣,龙身好似蛇盘玉柱,将巨熊紧紧束缚起来,巨熊也强撑双臂好似要将巨龙崩裂成几段一般。 苍龙与巨熊皆为武道气血融合自身武道意志所化,不但是彼此气血的直接比拼,更是武道意志的较劲,二者修为相差无几,也各明心意,索性直接以最原始的方式相互熬炼。 这种方式也是最危险的武道较量,苍龙受损便意味着苍离氏自此武道有缺,难以继续攀登武道巅峰,同样的巨熊若是没抗住苍龙的绞杀,不仅可能再也无法更进一步,还有可能气血化作苍龙养料,使苍龙完成脱变,诞生武道真意。 二人已经完全摈弃了武道章法,借以彼此为烘炉淬炼自身武道,要么双双破茧成蝶破入武道四境,要么一方败北成全另一方,亦或者二人意志磨灭、气血衰竭而亡。 苍龙与巨熊角力处,风云交汇雷霆自生,不断有血肉化作气血消散,随着时间的推移,苍离氏与照离氏面若白玉染露珠,豆大的汗液汇流成雨,二人身体颤抖犹如赤身寒冬月。如此不知过去多久,只见苍龙角断鳞落尽,好似退化成龙蛇一般。巨熊身形暴瘦,宛若被刀斩了一半,一身鬃毛散尽。 苍离氏眼中神光渐渐熄灭,照离氏好似化作山石呆立,二人生机意志逐渐消亡。 若不能鲤鱼跃龙门,便做鱼虾海底食。 第128章 贤师证道途 西方群山地有主,混元一道拦路虎。 大日横空高阳照,善恶灵属脱妖路。 就在苍离氏意识缥缈无形的时候,朦胧之间,好似看到三十六颗闪烁五色豪光的宝珠,向苍离氏射来氤氲玄华,使苍离氏濒临破碎的意志,得道滋润,快速凝炼壮大,直至如罡似罩坚不可摧。 苍离氏无神的眼眸逐渐亮起星光,好似点燃的火苗般越烧越旺,显化的苍龙重新长出鳞角,如浴火重生般焕发生机,一身气势宛如江河汇聚成大海,搅的风云遮天蔽日,群星摇曳好似要被震落一般。 苍离氏意识越来越清醒,武道真意有如春雨润青草,肉眼可见的生长,看着全身都要碎裂的巨熊,苍离氏一念之间使苍龙聚散无形。 巨熊化作无量气血重新回到照离氏身上,照离氏最后一丝意识汇聚,看着苍离氏成功完成脱变,突破到武道四境,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喃喃道:“为何不是吾?触之可及,时不再来,恨不得化作烘炉火与君共生,武道生而不生,死而不死,痛煞我也。” 苍离氏击败照离氏,成为乱星界主,照离氏有感苍离氏活命之恩,对苍离氏欲立人伦纲常,重整诸天世界的志向深感佩服,自此拜入苍离氏门下,欲与苍离氏共创大业。 苍离氏整顿乱星界大军,开始逐一征伐定海诸界,立言道:“吾等人族自大荒之初,便是靠着族人的不断牺牲,方才传承至此,今诸界安定,吾等反而不能庇佑老幼,使老父孤独终老,稚子独自求活,如此上不合天理,下不能容人情,人心不齐天数不昭,万民惶恐不安,人族何以昌盛?吾欲整顿人伦纲常,使诸民沐浴德化,明何以为敬,知何以为爱,和谐而生祥瑞。” 苍离氏一路以来,不断宣讲德理,教化万民,诸民皆顺应之,遇到强权霸蛮者,也会施展凌厉手段,树立人伦规矩,以王道法度约束。 渐渐的苍离氏的人伦之理挥洒诸天世界,纲常礼仪深入人心,苍离氏得诸天气数加持,武道意志千锤百炼,堪破本性来历,原来苍离氏乃是承定海界天命孕育而出,为太皇天点化的气运之子。 如今苍离氏完成天命,当即朗声道:“吾乃苍离氏,吾自出世以来,经历凡俗之苦,遂立下大志,为人族立下人伦纲常,使民相亲,使老有所尊,使幼有所护,使人心思齐,今天命昭彰,人族气运显化,此后吾当为人族天皇,望万民鉴之。” 诸天世界无数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带领全家向着苍离氏跪拜,无数失孤孩童以苍离氏为崇敬对象,人心所向,天数宏昌,无数玄黄功德降落。 苍离氏一身气息好似龙卷诸天,武道意志弥漫圣威,犹如黄钟大吕镇慑万灵。 至此,太昊氏平人权,涂山氏塑阴阳,苍离氏立人伦,天人一族三皇并立,三才和合,天人一族气运如日中天,根基已成,再无外劫可撼动,永为天命垂青。 ………… 地星之上,自燧人氏播撒文明之火,族民灵慧大开,百姓生活安定。 一日有一少年于山林中打猎,遇到一鸟儿正在筑巢,少年不由看的愣愣出神,心想鸟雀尚知筑巢为家,吾等人族为万灵之长,却居于山林洞中,如此岂不与野兽无异? 少年暗自决定,一定要带领族民建造属于人族自己的居所,使族民人人有家,既可遮风挡雨又能防护野兽,少年对着鸟儿行礼道:“今见汝使吾萌发大志,明悟为人之理,汝可为吉祥鸟也,今后吾当为有巢氏,使人族居安有巢。” 有巢氏回到商丘后,坐于山石之上冥思苦想,却不知该如何着手,这日六耳猕猴巡视山林,见有巢氏面若苦瓜,眉心纠结,便上前问道:“今人族安定,不愁吃食,汝怎一人独坐,好似烦恼无根生?” 有巢氏见到六耳猕猴赶紧起身拜道:“贤师,吾见灵长之类,皆居有所定,唯吾人族潜身洞穴之中,此不为灵慧之徒也。今欲为人族修建居所,却不知如何去做。” 六耳猕猴闻言沉思道:“万灵皆生活于大地之上,汝自可依地而建,地有四方汝可修四面以做遮挡。大地尚需天来遮挡,汝可取物如天般遮挡其上。如此可防风吹雨打,躲避蛇虫蝼蚁撕咬。” 有巢氏闻言大喜,砍伐树木以做篱墙,屋顶横梁以做支撑,铺上树枝杂草,如此房屋乃成。族民皆以为异,纷纷向有巢氏学习搭建房屋,自此以后地星人族脱离禽兽之状,走出山洞与日月起落同居。 燧人氏闻听此事,以有巢氏于人族有功,人族发展自当有智者带领,遂将地星首领的位置让于有巢氏,有巢氏带领臣民遍行八方,为各部落传授经验,族民皆为顺服。 此后有巢氏游走周天星辰,使蒙昧族人皆有庇佑,地人族感其大德,尊其为人祖大巢氏,奉其为皇,天人交感下无量功德气运降临,有巢氏一身武道,宛如黄沙遇风扬,突破至亚圣境界。 …………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星人族从智慧中明悟道理,从道理中总结经验,从经验中明白对错,从对错中知道羞耻,伦理道德萌芽。 人族在商丘以南,沿江岸处修建房屋,聚众成村落,村中有一女子年芳十六,体态玲珑好似青山玉雕刻,面若桃花眉清秀,每当出门而行,引的村中男子争相围观,女子被火热眼神看的娇羞不已。 思道:鸟兽尚有皮毛遮掩,吾等人族为何赤身裸体,以至于生活之中处处尴尬难为,吾必要为人族制作穿戴之物,以为遮羞。 此后女子穿梭山林之间,观察到蚕虫所吐之丝坚韧非常,便以之为线,取野兽皮毛缝合一处,制作出了第一件皮衣,人们纷纷效仿,发现皮衣不仅可以保暖驱寒,还能避免生活中的尴尬,使男女可以和谐自然相处,人族伦理道德进一步得到发展。 人们为牢记女子做出的贡献,称其为缁衣氏,待流传到星辰大海各族之后,地人族感其大德,尊其为人伦之祖,为祖星三皇之一。 至此人族三皇三才三乘已定,人道大势以人族为永恒天命,人族如蛟龙入海,虎啸山林,为天地万灵之首。 ………… 洪荒大地之上,在神农氏与轩辕氏相继成为人皇之后,镇元子得教化功德,一身修为在功德的滋养下,如沐春风起势飞,很快突破到准圣境界巅峰时停了下来,宛若滔滔江水被山阻,不由心急如焚,对着泰山方向躬身拜道:“还请地皇助吾一臂之力。” 就见地皇宣告四方道:“今有戊土灵精所化镇元子德行深远,教化人皇,功传千秋,德倾四野,可为洪荒生灵之表率,敕令镇元子为吾地庭西岳大帝,得地庭无量气运加身,起!” 随着地皇敕令落下,洪荒大地之上亮起道道神光,无数山神土地齐声拜道:“吾等拜见西岳大帝。” 地庭无量气运加持在镇元子身上,镇元子有如神助,好似海里行舟被风推,修为如火遇明油光亮起,一股圣威伴随戊土之气席卷八方。 镇元子立于祥云之上,不由仰天长笑起来,接着目视西方,好似跨越层层空间般,与西方二圣对视起来,镇元子一声冷哼,接着便向万寿山五庄观而去。 西方二圣面露苦笑的看向彼此,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徒立此大敌,如今有如三面环山,西方东出遥遥无望也。 这边西方二圣郁闷不已,那边一众妖族心惊肉跳,宛若幼鸟离巢一般惶恐不安,相柳胆颤道:“诸位,如今吾等谋划功亏一篑,不仅准提圣人交代的事情没有办成,还得罪了人皇和镇元子,天下虽大,恐无吾等容身之所,却是如何是好?” 白泽也知此时已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当即干脆道:“吾等去天界投靠陆压太子,寻求庇护,陆压太子如今贵为天皇师,凭借香火之情,当可于诸天之中为吾等寻一处栖身之所,想来准提圣人也不会为了吾等,闯入天皇治下,同时得罪紫薇上帝,若真是如此也是天绝吾等。” 一众妖族向着诸天而去,陆压道君却是机缘以至,风云交汇雷霆暗生。 第129章 陆压始称尊 昔日妖族善恶分,今朝大日始称尊。 教化天皇功两立,高阳穹苍万象顺。 陆压道君端坐于太皇山上,周身气血变化犹如大日染红霞,紧闭的眼中蕴藏金芒好似流星扫尾,四周花草树木枯荣更迭,头悬精气如云似雾,一只三足金乌本相有如火海炼庚金。 一身武道意志含而不发,如潜如藏,真火燃烧,隐隐与太阳星相互勾连,在连番功德的蜕变下,修为已经突破至武道四境后期。 陆压道君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幽幽宛若弱水落万物,嘴角含笑道:“师尊所言时机已至,妖族终究是天命已失,沾染量劫因果,徒为圣人纳气运,吾当为众妖斩断前缘,使之传承不绝,也不枉一番牵扯。” 白泽等一众大妖跟着天机牵引,来到太皇山处,见陆压道君果真在此,一身气息凝而不散,大日威压宛若昔日帝俊再生,众妖暗赞不愧是妖帝子嗣,不由急忙上前见礼道:“吾等妖众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天赋异禀,修为高深莫测,吾等看臣自愧不如。” 陆压道君点头微笑道:“如今妖庭已如过眼云烟,当不得各位如此礼遇,不知各位前来寻陆压,所为何事?” 众妖神彼此对视一眼,由白泽言道:“殿下有所不知,自不周山巫妖两族大战之后,妖帝与东皇陨落,吾等沦为丧家之犬,这些年东躲西藏,苟安性命,然天有不测风云,前番女娲娘娘传令吾等,让吾等前去襄助羲皇,不想伏羲托身人族,与吾等人妖两心,吾等受武祖启示,设下暗谋使伏羲功亏一篑,吾等也趁机断了昔日人妖两族因果。” 白泽说道此处,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压道君,继续道:“不曾想因此误杀西方教众,使的准提圣人前来寻吾等了结因果,在圣人威压下,吾等只能卑躬屈服。准提圣人让吾等去阻拦镇元子成就人皇教化功德,吾等连番施谋,不想神通不及天数,诸般努力皆付诸流水,吾等因此获罪人皇与镇元子,如今镇元子证道成圣,又有准提圣人虎视眈眈,确是无路可走,因而前来诸天世界投靠殿下以求庇护。” 陆压道君闻言,深深叹息道:“不成圣,终为蝼蚁,吾自己尚在争渡,又如何能庇护尔等?想那女娲娘娘靠妖族气运供养,如今事到临头怎的无有表示?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方才有一线生机。” 白泽闻言看了一眼其它妖众,配合问道:“不知太子有何高见,吾等愿闻其详,如今吾等已是山穷水尽,自然无需顾虑其它。” 陆压道君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泽,沉吟许久后道:“妖族日薄西山落,无量杀孽缠绕,已是枯树烂根,何不破而后立,与过去一刀两段,浴火而得新生?” 一众妖神皱眉道:“不知太子所言何意?斩断妖族气运,好比雪上加霜,吾等失去庇佑,岂不是气数将尽?届时业障落下,吾等在劫难逃。” 陆压道君言道:“如今妖族气运不足以承担诸位,汝等继承巫妖量劫罪业,好比池中游鱼,罪孽宛若昊阳,气运如池水,想要焕发新生,只能跃出池水进入新的江河。” 一众妖神若有所思道:“吾等愚笨,还请殿下明言,若殿下能够庇佑吾等,吾等愿唯殿下马首是瞻,殿下让吾等如何,吾等绝无二话。” 陆压道君面露微笑道:“既然诸位信任陆压,那陆压便带诸位开辟新途,吾欲立下兽族,使诸位脱离妖族,承接兽族气运迎接新生。” 白泽连忙问道:“殿下所言兽族是何意思?这天下未化妖的凡俗皆为兽类,这岂不是乾坤颠倒?又如何能使吾等脱离苦海呢?” 陆压道君解释道:“吾所立兽族乃是灵兽一族和恶兽一族,灵兽一族顺天应人,拯救生灵于困境,伴随仙灵祥瑞而生。恶兽一族惩治恶行,代天惩罪,可以罪化罪,待尔等身上罪孽消散后即可重归灵兽之属。如此可以斩去过去,迎来新道途,汝等以为如何?” 一众妖神顿觉此事可成,当真是金蝉脱壳之法,纷纷对着陆压道君拜道:“太子此法甚妙,可使吾等脱离泥潭束缚,只是如此一来,失去妖族气运,女娲娘娘岂能干休?” 陆压道君面无表情道:“汝等化妖为兽,自然与妖族再无牵连,女娲圣人掌妖族气运,却是与兽族何干?若是吾能开辟新运,借之成道,则天下兽族皆服吾管束,吾自当庇佑尔等,如此两相俱全,各得前途。” 白泽等妖神牙口紧咬,重重的点头应道:“吾等已无退路,全凭殿下做主。” 陆压道君得道一众大妖应承,当即朗声道:“吾乃陆压道君,为太阳灵精所化,今吾立一族名曰:兽族,天下凡脱蒙昧之兽,皆归兽属,善者可得天道垂青,为天地灵兽,沐浴祥瑞灵机,庇佑弱小,扶困慰危,与万物生灵相亲。恶者可秉天谴之道,为天地恶兽,惩凶降恶,降下灾劫,以杀止业,可脱罪孽。望天地万灵共鉴之!” 白泽等一众大妖化作兽形,皆俯首拜道:“吾等即日起脱离妖属,归于兽族,今尊陆压道君为万兽之长,伏维恭请。” 顿时天地风云色变,天道有感无量玄黄功德气汇聚成霞,一股气运由无到有,从四面八方汇流成海,陆压道君一身修为在无量功德的助长下,宛若白玉阶梯直上云霄,气息摆荡之间有如云海托日月。 破入准圣巅峰境界,感到一道屏障好似薄膜却又像远隔天海,陆压道君面色涨红,无上意志携带气血精华不断尝试突破,每次都像是要欲钻破屏障而去,却又失之毫厘的被反弹开来,感受到气息有跌落之势,陆压道君不由面露悲意,终究是底蕴不足啊。 就在陆压道君将要错失良机的时候,天空之中一道威严之声,响彻九天十地:“吾乃太皇紫薇上帝,天地阴阳抱合相生,地不可无光,天不可无阳,天庭牧及天地四方,天命显化当有四尊,今有三足金乌陆压道人,为太阳之精所化,教化天皇大道,通晓乾坤之理,立下灵兽之属,分明生灵善恶,德行高深,福泽万灵,紫薇诏令:封陆压道人为东极穹苍高阳大帝,坐镇东方。” 随着太皇紫薇上帝敕令落下,陆压道君得天庭无量气运加持,宛如老牛遇皮鞭,旧力生新力,一股作气突破瓶颈,证就亚圣道果,无量圣威好似大日普照四方。 白泽等一众兽族见此情景不由喜笑颜开,齐齐俯首贺道:“吾等兽灵拜见圣人,祝圣人万劫不灭,永享瑞福祥气,气运永昌。” 陆压道君点头回应,接着向着天庭方向拱手拜谢道:“陆压拜谢太皇紫薇上帝,谨遵上帝敕令,今承天庭气运以证圣果,自当入天庭辅佑上帝,坐镇王庭,今后吾为东极穹苍高阳大帝。” 天幕之上,就在一众大妖斩断气运脱离妖族时,女娲娘娘自悟道中惊醒,感受到身上汇聚的妖族气运几乎散尽,心中大为震惊,又听到陆压道君以兽族截取妖运,不由勃然大怒道:“竖子!安敢如此!当真是欺人太甚,吾必不与汝干休,这些妖神当真是忘恩负义,枉本宫为妖族尽心谋划,一向多有庇佑,如今竟合谋一起背叛本宫,真该死也!” 女娲娘娘怒气直冲天幕,惹得星辰都为之动摇,天地昏暗一片,引的生灵惶恐不安。 太皇天中,紫薇上帝看了一眼娲皇宫,目藏寒意冷声道:“如今女娲失去人妖两族气运,已成孤家寡人,六圣天运已去其一,如此仙道根基有缺……。” 洪荒大地之上,六耳猕猴行走在山林之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威压席卷八荒,不由身形一顿,轻声嘟囔道:“老师甚是偏心,如今大师兄已经证道成圣,吾之道途还不知何时显化,说什么魔神之道,觉醒斗战之力,能将武道走的更加长远,同样是为人族圣皇之师,怎么吾就过的如此寒酸,看师兄现在多么威风,吾何时才能纵情逍遥。” 接着六耳猕猴在一处高山之下,停下了脚步,上下蹦跳许久才道:“这就是师尊说的淮阴山了,再往西南便是淮河与黄河的交汇处,既然如此吾就在此处等待机缘。” 六耳猕猴舒展身体,周身气势一闪而逝,其武道修为在连番功德的滋养下,已经臻至到准圣中期,头顶似有无量精气汇聚成云海,隐约之间好似有巨猿在云雾中跳脱。 云海朝露生,浮云霞光起,五行属性相生相克,顺逆之间自有雾华遮掩,若不能守得云开见天日,怎得梅花扑鼻香。 幽幽运已生,昭昭劫欲起。 第130章 纯阳炼妖邪 中天九宫应五行,颛顼帝喾木生金。 唐尧虞舜火中土,大禹承德克水星。 洪荒大地上,自人皇轩辕氏在位已经过去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轩辕黄帝在位期间鼓励农桑,发明了各种农具、器具,为了方便蛮民出行,又创造轮车和大船。 轩辕黄帝为了拱卫人皇权威,时常带领大军征讨不服从人皇调令的部族,创造了各种配合军队的阵法,那些不服王化的部族被黄帝驱赶到蛮夷荒凉之地,成为野民,永不入人族法度。 轩辕黄帝一生功绩辉煌,四海八荒臣服,唯有一女子是其一生遗憾,轩辕黄帝使人做了很多华贵衣裳,选了三千美人来试穿,却无一人能复刻九天玄女妙曼身姿,心情怅惘之下创造了各种音乐寄托哀思。 如今轩辕黄帝在位时间已达四九极数,天数轮转之下,便传位给了自己的孙子高阳氏,民又称其为颛顼帝。 颛顼帝继位后,宽德仁慈,洪荒各族往来自由,各异族与人族混居一处。 终南山位于渭水与汉水的分水岭,其附近有座蓝田城,其地因盛产蓝玉而闻名于世,蓝玉者烟霞祥瑞之气凝结而成,所谓蓝田日暖玉生烟,形容的便是此景,蓝玉具有稳定心神的奇效,素为各族修士所爱,因而此地多有各族修士聚集寻宝。 蓝田城以西,终南山脚下生活着以打猎为生的人族南山氏部落,这日截教随侍七仙之一的虬首仙领着一帮内门弟子来到此处。 因截教弟子多为妖身,野性难驯,故而虬首仙便领着一众师弟前来蓝田,寻找能定心神的蓝玉,行至钟南山下一众弟子不由抱怨起来,天狼子对着虬首仙说道:“师兄,吾等来此五浊之地日久,修为精进日渐缓慢,几十春秋已过,吾等还未寻到那蓝玉之精,如今困守此地使吾等兽性难抑,恐未寻到宝贝就已理性有失,如此有违心性,怕是会折损吾等道心,使吾等凭添魔劫孽气。” 天狼子乃铁背苍狼所化,虽然已修铸仙灵之体,却也未脱禽兽习性,久在山野自由放荡,哪里受得了人间诸般约束,自是叫苦连连。 虬首仙无奈道:“吾等已经在此苦寻多年,若是此时折返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诸位兄弟暂且忍耐,此为吾等大道之途也。” 天狼子见说服不了虬首仙,眼珠一转,殷勤道:“师兄,吾等久居山海不履凡尘,每日餐霞食气,口中寡淡无味,吾见此山下多有人兽聚居,吾等何不捉上一些,食之解馋,也好使众兄弟舒缓野性,复返自然,岂不美也?” 一众截教弟子见美味当前,早已是眼冒星光、口角流馋,纷纷附和道:“天狼道兄此言甚合吾等想法,还请虬首师兄允许,妖兽食人自古便是天理,吾等虽入仙道,可终究尚未得道,望虬首师兄使吾等解放妖性。” 虬首仙虽已修得大罗道果,却也贪图口腹之欲,终究是功行深厚,尚能把持顾忌一二,犹豫道:“如今人族为天命主角,人皇高高在上俯视万灵,更有人族共主牧御四野,如此行事恐生祸端啊。” 天狼子怂恿道:“虬首师兄,此地临近山野,偏僻一方,人族数量遍及天下,人皇又怎会时刻兼顾,吾等食上一点,犹如海中取水,不见其波也。” 一众截教弟子也是跟着迎合,虬首仙也是意志动摇,便软言道:“如此吾等兄弟就在周边之地,狂野释放一回,补些血食,以慰劳苦。” 一众截教弟子闻言兴奋不已,纷纷各显身形,向着南山氏部落而去,南山氏为列山氏族远亲,部落首领名为重阳氏,重阳氏见远处乌云弥漫遮掩,似有无尽杀气蕴藏,不由心惊肉跳,大惊失色的敲响部落的警示钟,召集部落勇士以防不测。 待一众截教弟子临近时,重阳氏头顶精气狼烟宛如山峦峰立,周身气血翻江倒海,朗声道:“不知各位是哪方修士,为何聚众来吾南山部落?若是有事相询,还请落下云头,莫要引起误会。” 天狼子肆意笑道:“确有事相求,借汝等血肉一用,以慰吾等腹中之苦。” 接着便御使法宝向着众人席卷而来,顿时有无数族民被天狼子裹挟,在凄惨哀嚎声中被天狼子一口吞入腹中,面上显露陶醉之色,似在品尝美味佳肴。 一众截教弟子见此,各自施展神通妙法,捉捕南山族民,一时之间南山氏族宛如狼入羊群,人族惶恐四散奔逃,部族勇士见状怒火似红霞赤练,也不管彼此差距,手提刀枪棍棒就向着这群截教弟子杀将过去。 重阳氏首当其冲,手中大刀携带滔天怒意向着天狼子砍去,刀未落下便已激起狂风嘶吼,天狼子感觉自己好似深陷泥潭沼泽之中,身体难以动弹,不由大惊失色道:“虬首师兄救吾,此人兽颇为凶残,吾不如也。” 虬首仙当即提刀上前,一招力劈华山,震碎重阳氏的武道威压,携带滔天法力迎上重阳氏的攻击,一个刀势凌厉宛若针尖麦芒,一个气力浑厚好似江海不绝,二者大刀劈砍溅起道道火龙。 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重阳氏被虬首仙无上大力击退,重阳氏面露严峻之色,知对面贼人力强,开始改变战术,身体好似一阵流烟,快速向着虬首仙周身砍去,虬首仙见重阳氏速度极快,为防有失赶紧运起上清道法,四周清气化作朦胧云雾遮掩身形。 重阳氏陷入迷雾之中,无法辨别方向,只能撑起一身气血,强行将周围烟雾摆荡开来,方能看清事物,就见虬首仙有如泰山压顶般手起刀落,重阳氏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镶嵌在钟南山上,一身筋骨齐断,全身皮肉翻滚,血液四溢将山体染红一片,已是奄奄一息,绝望的看向这群禽兽食戮部落子民。 终南山外,东华真人身背纯阳剑,倒骑小毛驴,手持酒葫芦,甚是潇洒奔放,突然眉头一皱,抬头向着远处看去,只见乌云煞气升腾,似有无尽怨厉之气翻滚,不由脸色一变,暗道:“人间经三皇王道镇压,怎会有如此骇人景象,怕不是有魔头显化,以致于生灵遭劫,却不可使其危害人间,吾当前去查探一番。” 接着纯阳剑自动出鞘化作云舟模样,东华真人跃入剑上,化作一道白光向着南山部落而来,只见南山氏族遍地残肢断体,房屋倒塌,烟火四起,怨念横生,直冲九霄云外。 东华真人不由脸冒青光,寒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道沐化之下,尚有如此惨剧发生,邪魔歪道甚是猖狂,今日少不得要以纯阳剑血炼此等妖魔,以慰生灵之苦,以证天地浩然昭昭。” 山林之中,一众截教弟子食人喝酒好不快活,天狼子一脸享受道:“各位师兄弟,吾久不食人,以至于忘记人香至此,这些人兽气血宏昌,精气外溢,食之可比吾等吞服灵丹仙果,当真是妙极也。” 一众截教弟子纷纷感慨应声道:“天狼兄所言甚是,早知如此,吾等又何必困守深山孤海,无需潜心修道,每日食人即可,哈哈哈,诸位道兄,清满饮此杯……。” 就在一众截教弟子胡吃海喝、肆意狂放之时,一股滔天杀意宛若江河倒灌之势,席卷整个山林,一众截教弟子不由面色一变,齐齐朝着山林外边看去。 只见东华真人半低头颅,长发遮掩不见其神情显露,语气森然道:“可是汝等行杀伐之事,屠戮一众无辜生灵?” 接着抬起头来扫射周围,见一众截教弟子手持人腿尚在啃食咀嚼,杀气更是引的天昏地暗、风云色变。 一众截教弟子见到来人也不由神情一滞,虬首仙起首道:“原来是道兄当面,吾等为天性左右,有失体统,还望道兄勿怪。” 东华真人长剑一指,寒声吐息道:“当不得汝等礼数,东华虽德行浅薄,尚不至于堕落至此,与尔等禽兽为吾,今当替上清师叔清理门户,以免污吾三清门庭!” 一众截教弟子闻言大怒道:“吾等看在太清圣人面上,尊称汝一声道兄,不想汝不识抬举,竟辱及吾等门庭,诽谤师尊,今日若不叩首谢罪,必将汝拿下,带回碧游宫交予师尊处置!” 东华真人不做言语,身上纯阳之气好似旭日东升,辐射四周,周围草木沾染到纯阳之气,生机勃发、迎风见长。凡是被纯阳之气映照的截教弟子,身上却不由自主的燃起黑烟,口中发出痛苦惨叫。 心性不合,理念不同,两方势若水火,一场道争一触即发,大教门庭深似海,真情总被雨打风吹去,兄弟怨结始生根,纯阳正气有绵延。 第131章 颛顼绝仙凡 今日磨刀食人笑,它日劫数自难逃。 人皇一怒两分处,诸教道统风雨摇。 东华道人怒极而笑道:“昔日昆仑山上吾只道汝等与阐教理念不合,方起纷争纠葛,今日看来玉清师叔说的不无道理,汝等截教门徒不明天理,全无道仙德性,湿生卵化,难收禽兽行径,与汝等互为道友,东华之耻也!” 虬首仙被东华道人揭起旧伤疤,不由五气逆行直冲六府,青筋跳动肝胆裂张,面色赤红如火炼,爆喝道:“今日不把汝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吾不为截教仙!” 虬首仙手中钢刀罡风四起,迷蒙之气盈而不散,化作一条乌龙向着东华道人撕咬而来,东华道人手中宝剑玄黄之光亮起,宛若黑夜绽放明灯,一众截教弟子好似置身锅炉炙烤,杀业越重越加痛苦。 东华道人手指并分,玄指阴阳暗扣,手臂抱合而出,纯阳剑宛若游龙,迎上了虬首仙钢刀所化乌光,好似闪电在乌云中游走,道道金光映照之下,乌云若朝阳透烟雾,逐渐消散退去,化作九环钢刀落于虬首仙手中。 虬首仙见此,一拍胸口,头颅如意变换、迎风而长,化作一巨狮张口就是狂风肆意,宛若山岳起妖风,吹起的狂风如刀似剑,如秋风落叶般向着东华道人席卷而来,东华道人见状,双手合一、两指并立,大喝一声:起! 纯阳剑应声起变化,由小变大横挡身前,好似刚门紧闭又如银盾护持,狂风尚未近身便被纯阳剑散发的玄光剑幕弹开,周围的山林受到波及化作坑洼碎片。 虬首仙一击不成又做变换,张口一吸宛若海眼归流,四周风沙走石、天色昏暗,纯阳剑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不断向着狮口滑去,在地上卷起崩裂巨石,留下长长刮痕,好似龙鳞开道。 东华道人周身玄光交汇,化作阴阳之气缠绕,显露太极图势,将周围混乱环境定住,任虬首仙气力用尽也无法撼动分毫。 虬首仙索性原地翻滚化作原形,只见一青毛巨狮宛若山岳大小,四肢好似擎天玉柱,獠牙像是山峰错落,锋利之处恰似庚金套玄铁,一声怒吼震的山崩地裂,好似魔神嘶吼,东华道人受到此玄音攻击,不由周身法力溃散,五脏六腑如遭雷击,血气翻涌难以压制,使的血液自七窍流溢。 东华道人脚踏祥云飞身而起,无量纯阳之气好似火山喷发,纯阳剑受到刺激也是玄光四射,剑气分化万千道芒光,如飞雨般向着截教众仙落去,这剑芒沾身便长,游走周身脉络直插玄丹气海,割肉断骨只等闲,元神沾染好似千刀万剐,宛如陶瓷般心神溃散。 一众截教弟子除了几位功力道行深厚之辈,侥幸保全自己,其他弟子不是化作一滩碎肉,就是被钉于山石之上痛苦哀嚎。 虬首仙看到随自己而来的诸位师弟纷纷喋血,不由心起恶煞之气,双眼赤红宛若魔头临世,张口就向东华道人咬来,东华道人手持宝剑挥砍,与青狮钢牙碰撞一处,好似彗星垂落一般,溅起道道火花。 东华道人身形飘逸,九宫八卦相合,五行乾坤游走,阴阳踏步而变,青狮虽体型庞大,每每却是扑落而空,不由越发狂躁起来。 青狮仰天深吸一口气,接着对着东华道人就是雷音狮吼,声音好似黄钟大吕震爆,激起千层气浪如海啸一般道道袭来,东华道人一时被道音震慑,元神迷蒙停滞,头昏脑涨眼蒙圈。 青狮见此时机抬起前肢宛如巨山垂落般,向着东华道人砸去,东华道人周身纯阳之气氤氲,快速清醒过来,正欲纵身遁离青狮掌下,却不想一道黑烟缠绕而来,将自己束缚在原地,难以挣脱动弹。 躲在山石中的天狼子,眼珠来回晃动,面露阴狠之色,趁机暗施手段,赶紧将手中黑幡绳祭出,化作黑烟将东华道人困住。 东华道人不曾防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青狮无上大力锤打,东华道人好似流星般撞在终南山上,两相受创之下,道体崩裂宛若沙漏,周身血液如水流,元神如火淬石碎般残破不堪,已然是命垂一线,在青狮震天巨吼中烟消云散,只有无尽纯阳之气弥漫整个终南山。 远处奄奄一息的重阳氏,看到东华道人因为南山氏族主持公道,最后也落得个命丧奸贼之手,眼中神彩渐渐消散,口中喃喃道:“人皇会为吾南山氏报此血海深仇的,部族之民皆枉死,是重阳氏有负重托也。还累及东华真人遭此横祸,若有来世重阳氏必报答此恩情……。” 天狼子心有余悸的对着虬首仙道:“师兄,此贼当真是难以对付,诸位师弟伤亡惨重,若不是虬首师兄大显神威,恐吾等皆命丧于此。” 虬首仙冷静下来后,不由惊从心头起,担忧道:“这东华道人乃是太清师伯嫡传弟子,如今吾等将之戮杀于此,只怕太清师伯怪罪下来,吾等难以善了,却是如何是好?” 天狼子狡猾道:“师兄无需惊慌,吾等自可禀明老师,确是那东华道人不顾三教情义,对吾等施以辣手,吾等不过是为求自保,方才被迫与之厮杀,况且它道教弟子是命,吾等截教弟子就是浮萍?吾等陨落几十位师兄弟,难道抵不上个东华道人?” 虬首仙闻言点头应道:“确是如此,是那东华道人轻薄吾等截教门徒,辱及师尊,吾等才被迫还击,此事是那东华道人咎由自取,却是怪不得吾等。” 轩辕城位于泰山以东,昆仑山以北,乃是轩辕黄帝为了坐镇人族中心而修建的王城,此时天下共主为黄帝孙颛顼帝,颛顼大帝正在大殿处理政务,就见监察官匆忙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启禀人皇,有人族武者来报,言其在终南山附近看着有妖邪之辈在屠戮吾人族部落,有南山氏族数十万之众,被一干妖邪食戮一空。” 颛顼帝闻言大怒道:“今天下万灵皆服吾人族管束,何人胆敢捋吾人族虎须?可知这些妖邪身在何处?吾自当遣大军剿灭,以儆效尤!” 监察官欲言又止道:“有老者言道曾经于逐鹿之战见过其中几人,却是那截教弟子,上清圣人门徒。” 颛顼帝面沉似水道:“这些大教门徒手中沾染吾人族血液,吾等尚未与之计较,今胆敢无视人皇威摄,肆意食戮吾人族子民,若不严惩,人皇威严何在?人族法度何在?” 当即就传诏四方部落道:“今有截教门徒屠戮人族部落,人皇震怒,即日起人族杜绝各教道统,任何仙人不得来吾人族传道,人仙分两界,自此再无纠葛。” 首阳山上刚刚修复一身道伤的太清圣人,突然眉心跳动,道教气运起波澜,不由皱眉推演起来,片刻之后,太清圣人睁开双眼,面色冷漠的看了一眼东海,咬牙道:“好一个截教门徒,不修天道人心,纵凶逞恶,枉杀吾之爱徒。好一个通天道人,教化无方,门人是非不分,当真是薄情寡义之辈。” 昆仑山上,玉清圣人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察觉到气运有变,道观天地后,发现人皇绝地天通,断了诸教在人族的道统,人族为天地主角,如此一来大教如何兴盛,玉清圣人追及缘由,不由怒火寒声道:“这群该死的孽障,湿生卵化之辈,不修道德,不明天理,与禽兽无异,如今更是闯下祸端,连累吾阐教门徒,使吾阐教多年苦心经营一朝付作流水,恨煞我也!” 碧游宫中,上清圣人不由一阵叹息道:“吾截教弟子与天争渡,博取一线生机,此次一众弟子终究是未能逃脱天数,陨落大半,着实可悲也。” 西方二圣远在须弥山中,却也是无故受到波及,接引尊者不由心头戚戚道:“吾等大教本就被重重阻拦,如今更是受截教弟子牵连,难以传道人族,往后却是该如何传教啊?” 准提道人恨声道:“此番因果纠结,迟早要与它截教做个清算!” 太皇天高居诸天之上,面露笑容道:“如今诸圣道统已被逼入穷境,各教沾染人族杀劫,却是要再为之横添一把火,彼时天运在吾,可坐等罗雀自投罗网,败尽诸圣道统……。” 荣华富贵尤不知,贫穷落魄思吃食,待群鸟饥饿之时,吾再撒下诱饵,届时以气运为引,凤蝶自会蜂拥而至,自相残杀以之为争。 第132章 暗谋生阴云 五行轮转五帝生,阴阳抱合业自成。 江河通海水妖涌,祸害一方波澜纷。 随着颛顼帝隔绝仙凡来往之后,民间再无仙神显异,百姓安居乐业,自是一派祥和之景,颛顼便将人皇之位传给了侄子帝喾。 帝喾承木德而治世,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能抚民之急。帝喾为方便南北之民相互通行,引江河之水开辟水道,使天下通行更加便捷,也方便了百姓农桑灌溉。 帝喾在位九百年传位给了其子唐尧,唐尧承土德之厚重宽仁,发现许多百姓因为把握不好时节而导致错过最好的农桑时间,便根据天象气候划分春夏秋冬,四时成岁,使天下之民春耕秋收,井然有序。 唐尧仁治天下八百春秋,传位给了素有贤名的虞舜,虞舜乃黄帝八世孙,秉承火德而生祥瑞,虞舜见官员职权混乱,使政令变化无常,常有自相矛盾之处,往往这边官员传达政策,那边官员又各施己见,以至于朝令夕改,百姓有苦难言。虞舜便根据官职划分权柄,统阴阳而细分五行,以功绩而定官职大小,使上下政通,百姓祥和。 东海龙宫,四位龙王齐聚一堂,皆是愁眉苦脸状,北海龙王敖顺诉苦道:“自从吾等败于人皇轩辕氏之后,龙族威望大跌,使的四海群雄割据,不服龙王管束,吾那北海已成一众水妖的后花园,各路海族对吾皆是阳奉阴违,那蛟魔王一声令下千万水族响应,以至于吾也要仰仗其威,常常卑躬屈膝以求自保。” 西海龙王敖润面容悲戚道:“吾那西海如今被那水猿大妖无支祁霸占,如今此妖越发猖狂无度,吾已接连下嫁三位龙女,以做安抚,只怕过些时日西海无吾龙族容身之地。” 南海龙王敖钦摇头道:“吾那南海也不平静,前些日子不知哪里来了个九头妖怪,唤做九头虫,武艺高强,神通广大,吾与其几番交手皆未落得好处,如今此妖聚拢一众海族在南海作威作福,使吾寝食难安啊。” 东海龙王敖广也是长叹息道:“吾之境遇比之诸位兄弟还要险恶几分,自从上清圣人来东海开辟道场以来,一众截教门徒霸占各个岛屿,称王称霸,稍有不顺便拿吾东海水族撒气,时常卷食吾等龙子龙孙,以至于吾等整天龟缩深海之中,如头悬利刃,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哪天就祸从天降。” 西海龙王敖润眉目转动道:“前番人皇诏令吾等龙族,派遣各路水族前往江河湖泊做云雨水伯,吾本就有意将那无支祁诓骗出去,如今恰好可以顺水推舟,诸位兄弟而不将海上桀骜不驯之徒,通通分封各路陆地水神,如此自可祸水旁移,保吾等四海安宁。” 南海龙王敖钦眼睛一亮,赞成道:“此计甚合吾意,如此吾等既可保全实力,又可报那人族欺辱之仇。” 北海龙王敖顺也点头应道:“如今四海群狼环伺,将之引诱到陆地江河,使之与人族这头猛虎相争,吾等可坐拥四海,静观风云变幻。” 东海龙王敖广有气无力道:“诸位兄弟有此良谋,则困境自解,愚兄危若累卵,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海龙王对视一眼,安慰道:“大哥切勿忧虑成疾,总归有上清圣人坐镇东海,一般妖魔自是不敢来犯,汝可与截教众仙交好,莫要爱惜宝物灵精,说不得可化凶煞为祥瑞,使东海固若金汤。” 东海龙王敖广面似苦瓜道:“也只能如此了,吾等身处微末,自当谨言慎行,以求苟安于世。” 北海龙王敖顺提议道:“大哥,上古之时,海上群妖甚是飞扬跋扈,吾等也是背靠妖庭,方才得以称霸四海,如今形势不同,妖庭如过眼云烟,吾等无有庇护,好似无根之萍,不若吾等上奏天庭,请求归附太皇紫薇上帝?” 东海龙王敖广面色一振,精神抖擞道:“四弟此言妙哉!若是有太皇紫薇上帝庇佑,四方仙圣也不敢对吾等肆意出手,水精野妖又岂能窥视吾等皇岗正统?” 四人又是一阵密谋之后,各归四海,开始筹谋划策,安抚海上群妖。 西海龙宫,敖润马不停蹄的去往水猿宫中,行至行宫门口处,被两个水妖拦下,倨傲的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水猿大圣府邸?” 敖润面露不愉道:“汝等眼瞎的泼才,不识得你家龙王爷爷?快去通传吾之贤婿,前来相迎,吾自有大事相商。” 两妖面露不屑道:“且在门口稍待,吾等前去禀告大王。” 水猿宫中,无支祁正与三位龙女戏耍,这时手下来报:“启禀大王,西海龙王敖润在宫门外求见大王,言有要事与大王相商。” 无支祁对着三位龙女戏谑道:“爱妃啊,吾那老岳父恐吾夺他西海,一直对吾多有提防,今日无端上门,怕是绝无好事啊。” 龙女撒娇道:“大王~,怎对父王如此无礼,奴家已有些时日不见父王了,甚是想念,大王还不速速将父王请进宫来,免的旁人又说大王无礼了呢。” 无支祁赶紧哄道:“好好好,爱妃勿恼,一切皆依爱妃就是,汝等小儿还不去将本王的泰山大人请进宫来。” 不消片刻功夫,就见西海龙王敖润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对着无支祁殷勤道:“贤婿安好,这段时间怎不带着几位龙儿去吾那龙宫走走?家中贤妻对几位孩儿甚是挂念啊。” 几位龙女对着敖润盈盈拜道:“吾等见过父王,大王他常有孝心,要带吾等回家省亲,只恐往来频繁,多有叨扰。” 敖润故作生气道:“都是自家人,又何来叨扰一说,分明是见外了。” 无支祁笑道:“岳丈勿要当真,确是吾等疏忽了,不知岳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敖润一脸欣喜道:“贤婿啊,此次前来却是有天大的喜事,今人皇谕令水族开辟江河湖泊以为水神,保大地风调雨顺,老父为贤婿谋划前程,争取到了淮河水君之位,淮河乃大地四渎之一,经三山而带五湖,横跨东西两陆,涛涛河水西汇于沧海,往来甚是方便,如此贤婿可得一番家业,不枉吾等翁婿一场,汝意下如何?” 无支祁闻言陷入了沉思,暗道:“淮河水君?这倒是不错的家业,与其滞留西海,整日被这老龙惦记,不若去淮河之中称王称霸来的逍遥自在,这样爱妃和一众子孙也无需忧心祸起萧墙,听闻陆地繁华胜过水族多矣,吾自可带着一众儿郎去享那荣华富贵。” 敖润见无支祁久久不言,心头一惊,赶紧对着龙女使以眼色。龙女眉目传情,轻柔娇滴道:“大王~,父王为吾等寻到如此前程,吾等自当早日前往,免得被别家占据,臣妾羡慕路地繁华久矣,今有此际遇乃托大王洪福也。” 无支祁下定决心,因而笑承道:“爱妃言之有理,此番倒是有劳岳丈辛苦,为吾等谋得此功业,吾自当率领手下儿郎前去淮河,坐那淮河水君去。” 南海龙宫,南海龙王敖钦正在宴请大妖九头虫,二人推杯换盏,倒是礼数周全,全然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 九头虫满饮一杯酒后,笑着说道:“老龙王,吾等往日多有纷争,今日怎的想起宴请吾来?古语道: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也,今日本王甚是开心,汝自可言于吾听,若是寻常之事,吾自可应汝,不枉汝精心准备的这一番歌舞吃食。” 敖钦面露喜色道:“大王有所不知,当今人皇诏令水族,欲为陆地江海择取水神,吾见大王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徒留南海穷乡僻壤,英雄无用武之地,甚是可惜。何不前往内地江河划疆而治,做它个一方之主,如此逍遥自在,为万灵所尊,可享人间之福也,不知大王以为如何?若是大王有意,吾当为大王谋取良善之地。” 九头虫哈哈大笑道:“汝这老货,吾说怎的无端请吾来赴宴,果然未安好心,汝是怕吾夺了你这南海龙宫,方才想把吾支棱走吧。” 敖钦面色尴尬,唯唯诺诺的斟酒敬道:“大王神威,正是英雄当年,老龙乃垂垂老朽,潜身苟安一域,今大王如日高悬在侧,老龙自然是寝食难安。不过老龙所说,句句肺腑之言,还请大王细思详琢。” 九头虫斟酌一番后,对着龙王道:“既然汝这老龙王礼敬于吾,吾自当留得几分情面,汝若为吾准备好兵器披甲,吾自率领儿郎去那陆地安家。” 敖钦闻言大喜道:“合该如此,大王且宽心,吾自当为大王准备好上等武器盔甲,使大王在外威风八面,为万人敬仰。” ………… 一众水族,在大妖的带领下,开始向着陆地江河湖泊而去,纷纷占水为王,划地为疆,到底是野性难训,惹的是非起风雨,大荒之上乌云开始弥漫开来。 第133章 河妖亮爪牙 江河湖海潜伏涛,风起云雨浪潮潮。 四方生灵遭劫难,八荒水族齐作妖。 自从人皇帝喾开辟南北水道,贯通大江大河后,人族得以沟通往来,然而却给大地生灵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每逢雨季江河汇聚成灾,使沿岸生灵饱受洪患之苦。 因而当今人皇虞舜帝下令,让四海龙王派遣水族入江河湖泊为水伯,稳定河道安宁,使百姓脱离水患之苦,于水族而言也是功德之事。 不曾想四海龙王因海中群妖生乱,为保龙庭安稳,竟生出祸水东引之计,将一众桀骜不驯的水中妖王,诓骗到陆地摆弄风雨,封为各路水神,盘踞江河之中,称王称霸。 在阳山以西,有一湖名曰:澄湖,为长江支流汇聚之点,是南北重要的交通水道枢纽,澄湖有一水神名曰:化蛇,其状如豺狼,人首而鸟翼,行走恰似蛇爬,声若人之呼喊,能招大水。 一日众人行舟至此,遇到化蛇阻拦,化蛇呼道:“吾乃此间湖伯,汝等人灵若想平安过此湖,需向吾孝敬人事,否则必遭水患。” 众人闻言怒斥道:“今吾人族昭昌,天下莫不臣服王化,汝这水伯竟敢拦路打劫,待吾等禀明王庭,恐汝性命堪忧,识相的还不速速退去。” 化蛇闻言心中暗恨,想到:往常周围之民,莫不惧怕于吾,给吾祭祀牛羊,今遇野民过境,竟然如此狂妄,若不给予教训,往后吾还如何威慑两岸之民? 化蛇一声呼叱,湖中之水宛若喷泉漫出,将众人行舟掀翻水中,看到众人狼狈的样子,化蛇哈哈大笑道:“汝等弱民,不尊水神,合该遭受此劫,往后过境,胆敢无有孝敬,便将尔等沉于湖底,送于鱼虾吃食,哈哈哈……。” 一众人族虽怒火中烧,但此时性命操此恶神之手,却也不敢多言。待回到王都之时,便将这一情况告知了钦天府,钦天府乃是人皇虞舜汇集天下奇人异士,专门用来处理天下妖邪异事的地方,钦天府由虞舜帝亲信伯勤大夫掌管,最近伯勤大夫已经多次收到族民被水妖祸害的投诉。 伯勤大夫甚是愤怒,赶忙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舜帝,虞舜听到此事也是雷霆震怒,怒斥道:“这些水族不思报答君恩,竟敢阻断河道,挟民以利,如此目无王法,吾岂能容之,传寡人命令,各部族但凡有妖邪霍乱者,尽可杀之。” 四方部落首领收到人皇命令,当即就组织部落勇士,巡查各方水路,遇到为神不仁者,便将之擒拿,爆之艳阳之下,使其炙烤而亡,以镇摄诸路水族。 一众水族惶恐不安,纷纷聚拢在黄河之上,一起商量对策,旋龟言道:“本以为领了美差,自此逍遥一方水域,受万民供奉,哪想方才自在几日,就有人族武者围杀一众同僚,吾等该如何是好?” 阳山以南,有山名曰:杻阳山,杻阳山以北有河名曰:宪翼,宪翼河横贯长江黄河两脉,为帝喾使民开辟的河道,此河有水伯名曰:旋龟,旋龟其状如龟而生有鸟首,尾似蛟龙,其声音恰似伐木之声,旋龟露首水河倒流,旋龟摆尾水浪奔腾。 化蛇不满道:“吾等贵为水神,安稳河道有功于社稷,索取一点人事祭品本就理所当然,今人皇不念吾等大功德,反而以吾等为逆臣,君视臣为草芥,则臣视君如尘土,吾等索性操纵江河,水淹其土,以宣示吾等水神威严,汝等以为如何?” 一众水族纷纷应和道:“自该如此,若无好处,吾等岂有辅助之理,吾等水族联合起来,阻断所有水道,使人族寸步难行,若是周围弱民还不知上道,祭祀供奉吾等,吾等便升腾起水浪,席卷四野,淹没房屋良田,使之家园破败,不得安宁。” 旋龟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那人皇发兵来讨伐吾等,吾等又该如何是好?” 化蛇拍案而起,大声道:“若是如此,吾等便龟缩江河之中,聚之以众,游走各方水道,发起滔天洪水,让这洪荒大地成为一片汪洋大泽,看那人皇又能奈何。” 一众水族抱合一处,变本加厉的向周围人族索要贡品,凡有不应者,便操起惊涛骇浪将之卷入江河之中,周围部落带兵来讨,水妖往往已经消失不见,躲藏在暗河水道之中。 以至于天天都有民丧于水妖之口,多有水伯踞江河水道阻拦人族通行,钦天府中关于此类投诉与日俱增,伯勤大夫忙的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只得向舜帝禀奏。 待伯勤将情况与虞舜禀明,虞舜面沉似水,目蕴寒光,声透杀意道:“终究是寡人太过于仁慈,这些水族畏威而不威德,若不杀之以儆效尤,恐万灵争相模仿,如此人皇威严何在?传寡人命令,诏大将军鲧前来见吾。” 大将军鲧乃帝喾之孙,素来英勇善战,为人刚直忠烈,为虞舜帝所器重,很快接到王令的鲧面见舜帝,行礼问道:“臣鲧,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切相召所为何事?” 虞舜淡漠道:“今一众水族枉顾恩泽,无视人皇法令,踞江河湖泊而抗王命,纵起水浪裹挟良民,其罪十恶不赦、罄竹难书,寡人传卿前来,便是要卿起大军以治水妖,使江河重归正轨,以安百姓惶恐之心。” 鲧听到此言,直拍胸口承诺道:“蒙陛下信任,臣自当清扫一众水族,重新厘定山川河道,不负万民所托。” 虞舜点头应和,接着取出一巨斧交予鲧,叮嘱道:“卿乃吾人族勇士,交由卿来处理水族祸乱,寡人自是安心,此乃开山斧,是昔日人皇蚩尤仿祖巫刑天的干戚斧所铸就,有开山裂石之威,望卿好生用之,早成王命,凯旋而归。” 鲧手持开山斧,神情振奋,朗声道:“臣必以此斧诛杀逆乱水贼,神挡杀神,妖来斩妖,逢山开山,遇水劈水,驱除水患,以安民心。” 虞舜又说道:“黄河岸边人族祖地,有息土之精残留,此土可分化万千,成就高山大地,可助汝一臂之力,汝可取之以平水患。” 鲧率领大军由南向北一路横扫,但凡有水族做乱,便会被其手起斧落,将之斩杀于江河之中,一众水族闻风丧胆,沿着水道四处奔散,按照约定,翻江倒浪,纵起洪水淹没四方,一时之间漂浮遍野。 每当鲧率领大军前往别处时,此处水族又会起风作浪,待鲧返回此处时,那边水患又起,鲧来回奔走,疲累不堪,然而洪水却是全面开花,一发不可收拾。 鲧为了阻止洪水肆虐,便在各处河道口以息土化作高山阻挡,不曾想洪水受到阻拦,无法东归大海,全部流向两岸平野之处,使的大地化作一片沼泽,生灵死伤无数。 虞舜不由大怒,派人将鲧捉拿归来,虞舜失望的对鲧说道:“寡人对汝寄以厚望,不曾想汝竟使百姓濒临绝境,寡人若不杀汝,怎堵悠悠众口。” 鲧羞愧的对虞舜道:“是吾未做筹谋,误中妖邪奸计,以至于生灵涂炭,吾之过也,请陛下杀吾以平民怨。” 虞舜叹息道:“汝素来耿直,这些水族甚是狡猾,借助水道四处逃串,实非汝之过也,寡人未能知情善用,却是该担其责也。然自古以来君王无过,寡人只能以汝之性命,维护皇岗正统,汝有何求可与寡人道来,寡人必当竭力满足。” 鲧含泪拜道:“吾只恨妖邪未除,水患未平,使天下子民枉受波及。吾有一子,名曰:禹,其聪慧过人,武道有成,可继承吾之遗志,带领臣民克服水患,望陛下准他代吾治理河川,则吾死而无憾矣。” 虞舜动容道:“若汝子果真平息水患,寡人承诺其可承人皇之位,九泉之下,汝魂灵可安也。” 虞舜召来禹,让其与鲧做道别,鲧悲伤道:“吾儿,为父被水妖玩弄于鼓掌之间,以至于苍生遭劫,汝可继承父志,镇压这群乱妖,使洪水平息,万民归于安宁啊。” 禹面容坚定道:“父可安心去也,禹必手刃妖邪,为父报此大仇,使天下江河重归于平静。” 鲧欣慰的点头道:“此乃人皇所赐开山斧,有开山裂江之威,此乃息土之精,一粒可填江海,可助汝成就大业。父有良言相告,自帝喾开辟水道以来,天下江河贯连一处,以至于水妖肆虐八方,汝可以息土隔绝水道,使水妖难以遁逃,待清理完水妖,再以开山斧劈开阻拦,使江河复归贯通。如此方能功成,切不可重蹈覆辙,落得为父这般下场。” 禹郑重的点头应承,随后鲧便被舜帝斩杀于羽山之上,羽山位于东海之滨,江河东归大海流至羽山,鲧埋葬于此,希望看到禹治理洪水功成,江河回归初始。 禹手持开山斧,周身血气蒸腾将天空乌云震散,英伟的面容显露滔天杀气,眼看四方,好似妖邪尽在眼前,誓要为父报仇,镇压所有做乱水族,还天地朗朗乾坤。 大禹承水德而生,遇水成祥,见之则发,一众水族还在设宴庆功,操浪踏江耀武扬威,却不知克星以至,不晓青山绿水葬何处。 第134章 大禹治水患 息土成山镇河伯,山川改道碎妖魔。 群邪乱舞逞威风,禹王开江水怪没。 大禹继承父志率领大军治理水族祸乱,开始游走在各地勘察江河湖川,一日大禹探查黄河与淮河水道交汇之处,路过淮阴山脉,发现此地落于黄河泛滥、淮河升腾最为严重的位置,然而四周水患却没有对此地造成太大影响,不由心生好奇,向着淮阴山而去。 大禹翻越山岭,于一花果芬芳之处,看到一金甲披身的瘦弱男子,正在修炼武道,激起的气血宛若大日起落,将周围的水气蒸散一空,无上意志覆盖天空大地,精气狼烟好似龙吟四海,使乌云不过境,风雨避雷池。 大禹心头震动,暗道:“此为圣贤也,观其武道修为冠盖天下,若是能得圣贤相助,何愁水患不平?” 大禹上前礼道:“人族轩辕后裔,子禹拜见前辈,禹领人皇之令治理水患,路过此地,见山上紫霞氤氲不散,气象不凡,故而冒昧前来拜访,惊扰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六耳猕猴心道:总算来了,大道之途始于此也。面色平静道:“方今天下,水妖纵横,使生灵苦不堪言,汝既承皇命治理洪水,今又有缘至此,不知可有治水良方?” 大禹眼中一亮,恭敬道:“禹欲先隔断大江大河支脉,使江河之水自归沧海,再于各处支脉处瓮中捉鳖,将一干作乱水妖镇压,复又梳理水道使百川归流,天下靖安。” 六耳猕猴点头应道:“汝既有此良策,则水患可除也,然大地高低不平,洪水深浅难测,汝欲使百川归流,又怎防江河倒灌?” 大禹眉头紧皱,长叹一息,接着对着六耳猕猴俯首拜道:“确是禹思虑不周,如此看来,治水之难尤胜去除妖邪,前辈有此智慧,既能点醒子禹,想必腹有良谋可以教禹,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六耳猕猴取出随心铁杆兵,对着大禹道:“吾手中神铁,上可顶天,下可定海,今可借汝探测水之高低深潜,可定洪水波涛肆虐,汝可以之衡量水势,开凿水道引流复归江河,使其东归大海。” 大禹面露喜色,接过随心铁杆兵,对着六耳猕猴拜谢道:“今日若非得遇圣贤,禹恐重复吾父旧辙,禹死无妨,只是生灵何辜,前辈大恩大德,请受禹之一拜。” 大禹得到测水之尺、定水之具,便开始了治水之路,先以息土截断黄河、长江、淮河、济水等江河主脉的支流水道,使四渎之水难以泛滥至各处湖河,自去沧海。 澄湖之上,大禹率领人族大军包围四周,高声喝问化蛇道:“汝这狂悖逆妖,溺毙良民无数,还不束手就擒,以赎其罪!” 化蛇嚣张道:“汝等凡夫俗子,只在陆地称王,不识水神威灵,胆敢聚众冒犯,若是俯首帖耳、礼敬于吾,尚可留得性命,否则今日便让尔等落水而丧!” 说完,见人族大军不动如山,化蛇面显怒色,口中叱声不断,澄湖之水漫出百丈之高,就要将周围人族大军淹没,大禹见此邪神还要负隅顽抗,枉自逞威,伸手便召唤出随心铁杆兵,化作定海神针模样,顿时澄湖之水宛若百鸟归巢般落回水位,波涛偃旗息鼓般消弭无形。 化蛇见状大惊失色,忙向湖中潜藏,不想在随心铁杆兵的镇压下,湖面宛若金刚铁石,将毫无防备的化蛇撞的头破血流,目眩头晕,还未等化蛇反应过来,就被大禹一斧头砍做两半,跌落澄湖之中,将湖水染作赤红一片。 大禹看着山川地图,问道:“伯夷,如今两岸支流乱逆水妖已被肃清大半,下一处却是该往哪处?” 伯夷乃大夫伯勤之子,受虞舜帝命,辅佐大禹镇压水妖,清理洪水泛滥,伯夷对着大禹拱手道:“禹伯,现今诸多支流湖泊中,凡纵恶行凶之徒,皆已服法,尚有贯穿主流的人工水道尚未剪除,离此地不远处,便是杻阳山,杻阳山北便是横贯长江黄河的宪翼大河,此河为吾人族水路交通要道,河中水神为那恶妖旋龟,此妖胆若鼠蛇,却是奸滑狠辣,常常躲在水中将过往船舟掀翻,裹挟民众以财宝,方才施以援手,往常百姓不知,还念其好,为之立庙宇祭祀,如今水族群妖肆虐时却是本性暴露,竟让周围村民进献童男童女以为祭品,当真是可恶至极也。” 大禹闻听此言也是性情激愤,当即就带着大军向着宪翼水道而去,伯夷立于岸上,呼喝道:“宪翼河伯何在?今人皇治水禹伯在此,还不速速前来答话!” 旋龟闻言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恭声道:“不知王驾在此,小神未做接迎,还请上尊恕罪,上尊唤小老儿所为何事?” 伯夷叱责道:“汝这恶神,纵水袭船,为祸四邻,索要童男童女为祭,如今禹伯在此,安敢欺瞒惑言,还不前来讨罪!” 旋龟心头震颤,忙向着大禹看去,看到大禹手持开山斧,周身血煞之气盈而不散,吓的惊叫一声,缩回水中,任伯夷如何叫唤,也不做回应。 大禹见状飞上天空,随心铁杆兵化作捣海杵,将宪翼之水搅做一团,不消片刻,旋龟便受不了,忙大叫道:“禹伯且住,小神甘愿服法,请看在小神未纵水袭民,往昔镇压水道薄有功绩的份上,饶吾性命。” 伯夷对着大禹道:“禹伯,此龟确未趁机作乱,然其向两岸之民索取童男童女,只此一项便是死罪,不可轻饶也。” 旋龟立马磕头如捣蒜,自辩道:“吾虽有恶念,然终究未尝得手,既未得手何言死罪也?今禹伯降临,使吾悔过自新,可见是上天怜吾修行不易,借禹伯之手阻吾犯下大错,求禹伯开恩,饶过此回。” 大禹沉思道:“汝虽未造成恶果,然邪心已生,恶业自成,吾便将汝镇压于河堤之上,罚汝背负镇河碑,镇压宪翼水道,若有朝一日,汝使此河水灵龙脉衍生,水气通天之时,自可脱劫而出,成就一番造化,如若不然灾劫难断,汝可知否?” 旋龟面容苦涩道:“多谢禹伯饶老龟性命,老龟愿镇压此间河道,直至水脉化生。” 待大禹率领大军离去后,老龟背负如山岳般厚重的镇河碑,艰难的爬走在宪翼河道之上,唉声叹气道:“此人为开辟的河道想要诞生水灵,何其难也,只怪老龟道性不深,利欲熏心,方才遭受此劫难。只盼望长江黄河水道能够重新贯通,使此河受母河水气滋养,水脉能早日成型,使此河水气通天,遥遥无期也,通天河畔,何通天啊?……” 十余年来,大禹游走大地山川,一众水族妖神皆被大禹降服,良善者继续为河神,性恶者按其罪业,或杀或镇压,大地洪水虽尚未治平,却已不在泛滥失控,大禹也开始着手治理四渎主流。 一众水族在大禹所率领的大军清剿之下,不由闻风丧胆,被吓的落荒而逃,投奔四渎水君而去,黄河水君名曰:冯夷,为昔年女娲造人时,黄河沾染息壤泥水所蕴含的造化之气,孕育化生而出,因与人族有此渊源,故而常与人族亲近,自是相安无事。 那长江水君名曰:奇相,奇相者贵不可言也,传说为一宝珠坠落长江,常年受水气滋养,因而化作一方水神,此为良善之神,不曾纵水欺民。 济水偏安北境,穿梭山林瘴气,少有人族聚集,多为山精野怪依存。 唯有淮河水道复杂,脉络遍布山川大地,多为海中水族聚集,此时被大禹驱逐的一众水族,也多汇聚于此投奔淮河水君巫支祁,请求巫支祁主持公道。 “大王,吾等蒙受大王恩泽,分封吾等为各路水神,然人族缕缕苛待吾等,常使大军镇杀吾等,为求自保吾等只能泛起大水,以做威慑。不想人皇令大禹治理水患,使其对吾等水族赶尽杀绝,一众同僚死伤无数,今吾等见那大禹率领大军向着淮水而来,恐大王没有防备,因而前来助大王一臂之力。”有落魄水族狡猾道。 巫支祁大怒道:“吾乃淮河水君,掌控大地近半水事,人族不敬水神,水族得吾之令,发起水患以做薄惩,今人族不思修好,反以屠刀戮杀河湖水伯,当真是狂妄至极,吾必为尔等雪恨,待那大禹前来,吾倒要看看其有何本事,敢如此猖狂行事!” 巫支祁聚拢淮河水族,泛起滔天洪水,将淮河之地化作一片汪洋,无数人族仓皇出逃,放言要以牙还牙将大禹镇压河眼,巫支祁手中翻江倒海棍横摆四方,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大禹闻听淮河水君巫支祁的狂放之言,也是气的血煞之气翻滚如波涛肆虐,又似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头顶精气狼烟于云海深处化作猛虎咆哮,威势直指淮河水府。 乌云翻滚不休,雷霆响震不停,妖邪摇旗呐喊处,水气漫天半遮天。 第135章 镇压巫支祁 聚众逍遥牧一方,避死延生神通强。 禹王开山平水逆,九州结界人道昌。 淮河水府位于龟山以北,军山以南,处淮水百脉汇流之处,淮河水君巫支祁形若猿猴,白首青毛覆体,目蕴神光爪似金钢,擅长御水之术,九窍似泉眼生息不绝,力大无穷善能拔江抽海。 此时水府周围多有水族精兽持钢叉剑戟,巡视淮河各脉,淮水之上黄襄赤旗随浪摇摆,深水之下暗藏玄机,似有一方河眼孕育吞吐淮河水气。 大禹率领战士行至此处,战旗随气血翻滚,精气狼烟直冲九霄,震的云开雾散霞光落,伯夷手持短矛上前,对着涛涛河水朗声道:“淮河水君何在?今人皇大军在此,还不速速出来答话。” 水府之中有虾兵来报:“启禀大王,那大禹率领人族大军已至河岸处摆起军阵,派遣使者投来短矛宣战,却是如何是好?” 巫支祁端坐龙椅之上,与一众水族正在开怀大饮,闻听此言,将手中酒器用力砸在地上,溅起酒香四溢,愤而起身道:“本王尚未找其麻烦,此人却是送上门来,儿郎们给吾摆出架势,与那大禹会上一会!” 就见淮河水面一阵翻滚好似热水沸腾,无数水族摆开阵形,与岸上大军针锋相对,就见巫支祁脚踏浪潮而出,打量岸上阵形,声若洪雷道:“哪个是大禹?见到淮河水主,还不过来见礼,汝等人族礼数何在?” 大禹持斧上前朗声道:“汝不过受人皇恩泽窃居淮水的悖逆之徒,有何资格让吾来朝拜?汝纵容水贼发起洪涝,使万灵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今王师以至,若有自知之明,宜当束手就擒,以求人皇恩典,怎敢在此大言不惭!” 巫支祁吐气不屑道:“人皇为陆地之主,吾为水地之主,彼岂能越境管辖,汝等人族不敬水神,需知水亦有雷霆之怒,吾等发下洪水,好叫尔等知道神威不可侵犯,若识时务、明天理,自当奉礼来和。” 大禹气急而笑道:“果真禽兽之形,不沐王化,全无德性,依仗几分神通,在此惺惺作吠,岂不知人道大势在吾人族,人皇威严之下,俱为累卵!” 巫支祁嘲笑道:“汝不识吾身,在此发出狂缪之言,吾不归周天种类,不服天地管束,汝之天命于吾不过如烟似雾,恰似一场春秋变换而已,哈哈哈。” 大禹闻言冷声道:“莫要做口舌之争,吾以兵家之礼,与汝等水贼宣之以战,汝等敢应战否?若是胆怯自可龟缩水府,吾自有神通断尔等水路!” 巫支祁手中翻江倒海棍朝天一指,霸气道:“汝等要战,那便战上一场,来人持弓开箭以回之。” 随着巫支祁话音落下,水中一将翻腾而出,此妖人面鱼身,周身鳞甲覆盖,手持弓箭对着岸上王旗木杆就是一箭,王旗应声而倒,引的一众水妖哈哈大笑。 此妖名曰:赤鱬,声似鸳鸯戏水,肉若仙丹妙药,甩尾之间,已是涛涛江水在前,唤云布雨只是等闲。 岸上人族大军见王旗被水妖射落,俱是义愤填膺,周身气血好似玄蛇吐信,隐而待发,眼中似有火光燃烧,一身大力暗出引的筋骨齐鸣。 大禹冷面寒霜道:“众将士擂鼓助威,以震慑敌心。”顿时一排彪形大汉越众而出,手持锣鼓击打,发出金玉嗡鸣。 巫支祁见状也是大手一挥,只见河面翻腾起数十条几丈大小的河豚,纷纷张口食气,不消片刻,腹大如鼓,河豚倒转身形露出雪白肚子,漂浮在河面上,又从河中窜出来数十个彪形大汉,定眼一看却是那水鳄成精,倒拿丈许大青鱼,抡动鱼头朝着河豚肚子击打过去,发出轰隆之声,其音尤胜擂鼓几分。 大禹对着身后将士鼓舞道:“人族勇士们,此为洪水灾难之魁首,吾等需将一众水妖尽数捉拿,方可平息水患,拯救百姓于洪涝之苦,随吾杀!” 人族战士手持兵戈击打地面,发出震颤之音,引的河水波澜四起,高喊道:“人皇之威覆盖宇内,水妖不死兵戈不止,血气不消战至终章,杀!杀!杀!” 一众水族被这股百战兵威慑的心神俱颤,被这股气势震的东倒西歪。 巫支祁见状,手中翻江倒海棍往河水中用力一插,顿是江河翻滚不休,将这股威压消弭于波涛之中,对着身后众水族道:“对面不过一群旱鸭子,吾等操水纵浪隐于江河,待其力竭,自可拖入深水溺毙,儿郎们显露神通就在今朝,让这人族知吾等水神之威,随本王冲杀过去,杀!” 人族武者踏浪而行,一众水族河中沉浮,彼此厮杀起来,不时就有水妖被人族武者钉杀于河上,被武道气血磨灭神魂,也有武者马失前蹄,被水妖卷入水中,苦苦挣扎无果后溺毙而亡。 那边杀做一团,这边大禹和巫支祁对峙起来,一个武道通神,气血好似火山流赤浆,一个战意升腾,妖煞之气宛若南斗遇荧惑。 巫支祁手持翻江倒海棍以无上大力从天而降向着大禹首阳打去,好似擎天玉柱倒,大禹见状开山斧倒劈天上,一道白色气浪腾空而起,宛若游龙飞天露爪牙,二者相撞,有如火花遇闪电,又好似星辰落泰山,轰鸣之音将四周人妖震的五迷三道,如瞎子过河般在水中扑腾。 形成的气劲使的河床摇晃不定,宛若山崩地裂水倾斜,搅的战场一片狼藉。 巫支祁脚下失陷,河水硬生生被其踩落数百丈,掀起层层巨浪,大禹被这股巨力震飞出去,双脚划过水面,激起两条白龙。 巫支祁活动筋骨道:“都言汝修为高深莫测,吾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本王天生铜皮铁骨,力能搬山掀海,今日便让汝等井底之蛙,知何为神通广大!” 大禹斧头横摆,冷眼道:“不过蛮力而已,山猪野象以力逞威,不过是徒有其表。” 巫支祁猛踏一脚,水花溅起屏障,遮挡大禹视线,接着如风雷过境般朝大禹极射而去,大禹化斧为盾,将水花弹开,周身气血下沉,一套斧钺交响施展开来,宛若月下精灵舞,道道斧光好似庚金放罡芒,巫支祁见状变换棍形,翻江倒海棍转动如花,恰是金刚八宝伞,在一阵叮当作响中将斧光弹射而去。 未给巫支祁反应机会,大禹手中开山斧煞气缠绕宛若魔神嘶吼,一道黑色的斧光犹如恶虎咆哮般向着巫支祁撕咬过来,巫支祁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锋利斧光劈作一刀两断,大禹见状正要舒缓一口气,就见巫支祁化作两滩水落下,接着两滩水交汇一处,巫支祁完好如初的从中跳了出来。 巫支祁哈哈大笑道:“吾乃天生异种,可窥阴阳变换,能脱五行束缚,最善避死延生,汝之神通奈何不得吾,哈哈哈。” 大禹面露严峻之色,头顶精气宛若云海生烟,身形躬弯似月,人斧气势相合,如梦似幻影,恰如江河分两界,再次斩在巫支祁的身上,巫支祁连忙持棍来挡,手中翻江倒海棍却是被这股劈山裂海之力击飞出去,巫支祁又一次被大禹斩作数截。 只见巫支祁再次从水中跳出,依旧是毫发无损,巫支祁挑衅道:“汝不通阴阳之玄妙,不识生死无常势,匹夫之勇也。” 说完,唤来翻江倒海棍对着大禹周身就是一阵输出,漫天棍影好似刺猬插针,大禹挥舞开山斧格挡,却还是被震的虎口撕裂,气劲穿透五脏六腑,嘴角血液横流。 大禹一声爆喝,蓄力将巫支祁弹飞出去,深吸一口气,周身血液回流,伤口弥合宛若时间重置一般,顷刻之间已经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大禹手持开山斧旋转如磨盘,黑色煞气与斧光合二为一,向着巫支祁劈砍过去,巫支祁踏浪变换身形欲躲开黑色斧芒,不想这道斧光宛若赋予灵机,竟如跗骨之蛆般紧追其后,巫支祁见无法躲开,索性不再避让,欲故技重施,施展神通避死延生术。 待巫支祁化作水态,大禹忙取出随心铁杆兵将之定住身形,巫支祁宛若藤蔓绕树般被束缚住,不由惊慌失措道:“汝这是何宝贝,竟能释放玄黄之光,将吾困住?” 大禹面露轻松之意,笑道:“此乃圣贤之宝,汝虽有生死玄术,杀之不得,吾却可将汝镇压一处,使汝不可为祸人间。” 随着巫支祁被大禹镇压,其余水族顿时做鸟兽散,被一众人族或杀活擒,大禹派人以九金之铁打造锁链,将巫支祁镇压在淮河水眼之中,任巫支祁嘶吼怒嚎,也难逃九金锁链束缚,一代奇妖就此沦为阶下之囚。 在竖清水族之后,大禹复又踏遍千山万水,以随心铁杆兵测量水势高低,以开山斧重新劈开河道,将百川之水引入四渎,使大地洪水东归大海。 待洪水流经羽山之时,羽山之上赤红一片,漫山遍野的藏红花齐齐绽放,随风摇摆宛若翩翩起舞,似蕴藏快乐而喜悦。 自大禹平息洪水之后,在百姓中的威望如赫赫之光,无可企及,舜帝以大禹功盖三皇、众望所归,遂传位于大禹。 大禹临近淮河而建禹都,在大禹功成之后,随心铁杆兵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淮阴山遁去,大禹见状对着淮阴山躬身一礼以示谢意。 禹帝在位期间,为了防止妖邪卷土再来,以九金铸造九鼎,九金乃地宝玄金,产于天下九域,大禹以此划分九州,布下九州结界,再有妖邪作乱,可御人道之力,以九鼎大阵诛邪,至此九鼎成为了人皇权柄的象征。 ………… 淮阴山上,六耳猕猴手握随心铁杆兵,目露炽热之光,望着军山方向喃喃自语道:“赤尻马猴,汝今被人皇镇压,人族天命压制之下,气数衰竭,如此吾借汝成道,四灵反噬尚可容也。” 六耳猕猴翻滚之间,已向军山而去……。 第136章 魔影潜其渊 自古为谋不耍枪,厢房暗室潜放光。 寻得三五冲锋客,搅乱虎狼争短长。 淮河水眼处,正在挣扎翻滚不休的巫支祁,突然脸色大变,兀自狂叫道:“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天命使吾消亡,竟使克星前来捉吾,镇压在此水极之地,今气数衰败,东北方向乌云汇聚似蟒龙吞天,此阴阳悖逆、五行倒克之局,天圆地方律令十章,九金缠束万妖伏藏,吾为瓮中之鳖也,呜呼哀哉,劫数以至,死期不远矣。” 就在此时六耳猕猴显露身形,看着萎靡不振的巫支祁,叹息道:“吾等同源而生,各具神通玄术,本应相互扶持,然天数使吾等相生相克,吾等皆是世间蜉蝣,唯有苦海争渡,方可有一线生机,吾欲成魔猿大道,还请道友助吾一臂之力。” 巫支祁看到六耳猕猴的出现,狂躁的性情突然平静下来,对着六耳猕猴道:“吾天生神通可通阴阳玄数,知人事而明天理,自持避死延生术,纵横四海八荒,不曾想早为人所谋,狂悖而不自知,今神通不及天数,吾落的此下场,亦是咎由自取。吾愿成就道友一番功果,只求道友将吾之妻儿送归西海,则吾可无憾矣。” 混世四灵猴天生战神,英雄豪杰之气自生,如今看着赤尻马猴闭目待亡之相,六耳猕猴触景生情之下,也不由心有戚戚,随即眼神透露坚毅道:“大道之途不可不争也,道友所托吾必从之,然斗战圣道吾势在必得,道友可安心上路,吾当负汝前行。” 说完此话,六耳猕猴周身气血似火山积蓄,将巫支祁卷入烘炉之火中炼化归源,头顶精气狼烟所化云海中,猿猴之相不断发生蜕变,全身金毛落尽,长出新毛宛如紫金铜甲附身,眉间有阴阳二气汇聚朱砂,周身生死玄妙气息盈而不散,目中桀骜之气潜藏似渊。 ………… 小瓶山以南有一湖名曰:境湖,镜湖之水不汇江河,不承雨露,乃地泉自涌,其水深不可测,形似银盘自旋,方圆三万里,水清若镜像世界,映照山川日月好似银河落九天。 镜湖位于小瓶山瓶口处,恰似山岳吐露珠,宝瓶炼精华,湖中仙灵之气氤氲不散,多有龙鱼精怪息栖其中,常常激起层层水花,惊的仙鹤展翅高飞,打破湖面平静祥和。 时值冬季,湖面热气蒸腾似云龙潜影,四周银装素裹好似群星点缀,苍松抖擞带起寒鸦孤鸣,雪压树枝低落下片片枯黄。 一蓑衣垂钓客独坐山头宛若猿猴卧伏,黑色斗篷笼罩全身,面容遮掩难显其形,枯木竹节为钓竿,竿头虫丝纤细没落无影。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久,就见此人手持长杆,云丝绷线,划破水面呜呜作响,用力一提宛若蛟龙出水,两尾龙鲤被拉落岸上,在雪中扑腾摇摆。 此人开怀大笑道:“鱼儿已上吾钩,今可大快朵颐也。” 旋即对着密林云雾方向说道:“道友倒是来的及时,确是有口福之人,吾曾得一前辈传授烹治龙鲤之法,吾等久不相逢,今日正好可与道友小酌几杯。” 只见云雾聚散无形,从中走出一黑衣玄服男子,其长发披肩宛若闲庭散步,对着钓鱼之人客气道:“陆道友倒是闲情逸致,金蝉脱壳,障人耳目,于山水之间自得逍遥。” 陆文看着无天面露轻笑道:“若说自在,哪里比得上大自在天魔主,洪荒修士无不闻风丧胆,于阴暗处垂钓万物生灵,以善恶奉养已身,甚是惬意。” 无天魔主闻言也不气恼,面容和煦道:“陆道友正值英雄之年,芳华尚未展露,如今潜身一隅岂不可惜?” 陆文摇头道:“吾本秋风散客,自不比道友雄心大志,以道友之才尚且龟缩天帷,藏身魔界之中,吾今浮云掩日又算的了什么。” 无天魔主眼神幽幽道:“如今洪荒群雄并立,非一家道脉所能把控,猛虎当前群狼自结,道友何不与吾等携手共进,使那云消雾散如何?” 陆文不露声色,淡然道:“如今云雨盈天,天气遮掩,云雾乘其时也。” 接着又转向另一处道:“昔年罗睺道友棋差一招,现那鸿钧老道占据天心大势,修为已然深不可测,今时今日怎的又想与之一较高下?” 魔祖罗睺显化身影,招呼后道:“道友当知天数自有轮转,此一时彼一时也,今异数频出,鸿钧大势不得其形,宛若笼中之鸟,自可碎其羽翼,与之再分雌雄。” 无天魔主也道:“道友与那鸿钧本无仇怨,只因道友占据人道大势,便为其所不容,落下道劫,欲至道友于万劫不复之地,此阻道之仇,不可不报也。” 罗睺面无表情的盯着青云山上,那道凄厉惨嚎的身影,接着眉头紧皱好似雏菊开放。 陆文瞥了一眼,平静道:“不过一滴精血所化,狼狈之相,倒是让两位道友见笑了。” 罗睺凝重道:“道友于肉身之道几近巅峰,纵是昔日三千魔神恐也少有能及,如今鸿钧却是阻了吾等前进之路,若不将之挪移,大势之下,吾等难越最后一步。” 陆文问道:“今两位道友前来寻吾,想必心中也是有所筹谋,陆某愿闻其详?” 无天解说道:“吾等欲发动魔劫,使仙道衰落,届时鸿钧所据天道权柄必然削弱,吾等可联手围杀,使其归墟寂灭,如此吾等自可变化乾坤,其纵是有朝一日回归,也是大势已去。” 陆文摇头道:“仙道不绝,鸿钧大势难变,两位道友若想成事,还需仔细斟酌。” 罗睺与无天对视一眼,道:“陆道友素有大智,吾等愿闻其详。” 陆文目露神光道:“欲去鸿钧大势,先断仙道传承,诸圣不死,鸿钧不亡,诸圣各掌一份天道权柄,鸿钧为仙道之主,自可握七份天道权柄,正面相抗不为智也。” 接着又道:“若使诸圣灭亡,当先消其运,今女娲接连被人妖两族抛弃,气运衰败无有根基,自不足为虑,吾等若成大事,还需使三清断绝道统,西方二圣金莲凋零。” 陆文看了一眼二人,复又说道:“今诸圣道统为人皇摒弃,门人沾染杀劫,大教气运衰落,吾与那太皇天帝尚有几分交情,下一量劫,吾可说服其以气运为凭,分封天庭诸神,引来诸圣相争,届时可寻机破其道统,绝其气运。” 罗睺与无天若有所思,无天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文道:“道友端坐一隅而谋乱天下,吾等甚是佩服,既然如此,这西方教便交予吾来,吾自当使其脱离玄门,自断根基,鸠占鹊巢,使其沦为吾魔教傀儡,以待时机。” 陆文点头应道:“待鸿钧老儿归墟之后,吾等道途平坦,自可各凭机缘,证道太极境界。” 三人又是一番商议,欲先落诸圣大教气运,再施以暗手让诸圣陨落,使鸿钧爪牙皆丧,失去根基之后,天道权柄十存一二,如此断绝鸿钧大势,各报其仇。 待罗睺与无天离去之后,陆文站于原地,轻轻摆弄手指,指间似有七道紫气缠绕,宛若云霞雾遮掩,陆文喃喃自语道:“先碎天道皮肉,再断法则筋骨,盘古道果,吾势在必得,但有绊脚之石,通通化作飞灰,快了……。” 接着抬头看向青云山方向道:“也是时候让汝出山了,饱饮仙灵血,积蓄无尽怨恨,待绝道之时,尚需汝来斩断道则法链,以全大道因果……。” 青云山上,突然怨气直冲九天,引的诸天星辰晦涩不明,天空中乌云遮天蔽日,使的大地一片昏暗,只见那武祖残尸仰天嘶吼起来,声音宛若龙虎厮杀,洪荒生灵不由心生惶恐,好似有一尊魔神以天道众生为养料,快速弥漫成长起来。 被秩序之链磨灭,又自无尽怨恨中诞生,超脱天地轮回,以众生血液为薪柴,燃起覆灭天道的怨火。 将臣出世,世间有僵也。 第137章 鲲鹏游山海 北穿沧海为西方,夷落旁门兵马壮。 鲲鹏出水避祸端,扶风摇摆九天上。 西方须弥山中,二圣端坐莲花池上,接引尊者对着准提道人说道:“师弟,西方东出之路已被三座大山堵死,如今人皇又禁止各教传道人族,吾等西方教若想大兴于世,却是该如何破局?” 准提道人冥思苦想,忽而眼前一亮,忙对接引尊者道:“师兄,吾方才得一妙法,不仅可以传道东方世界,还能使吾西方教得人族教化之功。” 接引尊者闻言大喜,连忙追问道:“师弟,何出此言?汝有何妙计可速速道来。” 准提道人面露得色,抚须笑道:“师兄,既然陆上难有东出之机,吾等何不另辟蹊径,从海上穿行?” 接引尊者皱眉道:“吾等西方毗邻南海、北海,师弟是想开辟哪条水路?” 准提道人权衡道:“南海连接东海,若想传道东方必经东海,东海有上清圣人坐镇,吾等恐难有契机,为今之计只有向北而过。” 接引尊者面露难色,愁眉苦述道:“师弟啊,这北冥海虽近在身旁,然其为妖师鲲鹏道场,鲲鹏乃是有道全真,一身修为已臻至准圣后期,又怎会容吾等占用其地。” 准提道人沉声道:“如今妖族都已经是过眼云烟,鲲鹏道人若知天时、明天理,自当予吾等方便,结为善缘。” 接引尊者摇头道:“只怕其明言暗道,与吾等使绊子,在茫茫大海上,吾等教众怕是有苦难言啊。” 准提道人思索道:“师兄言之有理,事关吾西方教兴盛大业,确不可将此命脉操于旁人,如此吾等少不得做上一回恶人了,便请鲲鹏道人移步它乡,如何?” 接引尊者虽有几分犹豫,但想到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只能附和道:“为了西方众生福泽,却是不得不为之,师弟方才所言可使吾等西方教传道人族,又是何意?” 准提道人微笑道:“昔日人皇轩辕氏为了巩固人皇威严,将不服人皇管束的部落驱逐北境荒野,贬为夷民,不入人族皇岗正统,那些夷民经过多年繁衍生息,时至今日已经发展壮大,吾等可传道这些夷民,可使西方教得人族教化功德。” 准提道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有朝一日夷民窃居人族正统,则吾西方教兴盛有望也。” 接引尊者恍然大悟,兴奋道:“师弟智慧吾不如也,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此为吾西方教大兴之机也,如此一来这鲲鹏道人是万万不可留也,否则如鲠在喉,误吾西方大事。” 二圣商量一番,便齐齐向着北冥海而去,北冥乃北海深处,深海中潜藏许多巨妖海怪,得鲲鹏传道授法,对鲲鹏甚是感激,皆服鲲鹏管束。鲲鹏乃苦修之士,自从得到红云道人的鸿蒙紫气后,就一直于北冥海中参悟其中玄妙,虽一直未得其法,却也悟通高深道理,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西方二圣脚踏金莲,立于祥云之上,对着鲲鹏行宫唱声道:“西方大士妙通玄,大觉金仙种金莲,庚金华光映大千,菩提法相六根悬。西方接引、准提在此,鲲鹏道友可出来一见。” 妖师宫中鲲鹏道人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忙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看到紫气西来三万里,不由奇怪道:“不知这西方圣人为何驾临北海,以至于吾元神震颤,恐怕绝非好事,还需谨言慎行,以免祸端。” 鲲鹏道人忙出门迎接,稽礼道:“不知两位圣人前来,倒是鲲鹏失礼了,两位道兄如此急切寻鲲鹏所为何事?” 二圣对视一眼,准提道人拱手拜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吾等前来却是有事相求,还请道友宽宏雅量容吾等冒失。” 鲲鹏道人心头一寒,连忙躲开道:“鲲鹏福薄命浅,当不得圣人大礼,还请圣人明言,吾自斟酌取舍。” 准提道人言道:“吾西方教欲从北海东渡传教,然道友在此宛若拦路之虎,使吾等寝食难安,今来请道友成人之美,将道场另落它方。” 鲲鹏闻言大怒,复又强忍怒气道:“二位道兄莫要戏耍鲲鹏,北冥乃鲲鹏出生之地,却是故乡难离,还请二位道兄不要强人所难。” 接引尊者闻言双手合十道:“道友如此不识时务,怕是难逃道劫,休怪吾等恃强凌弱,与道友做过一场了。” 接引尊者话音刚落,脚下金莲绽放玄光,同时圣人威压宣泄而出,引的天地为之色变,就连北冥波涛都为之沉寂。 鲲鹏道人身形被玄光束缚,忙召唤出妖师宫防御己身,那边准提道人手中七宝妙树似彩虹桥落,妖师宫在无上法力抽打下,光芒暗淡摇摇欲坠。 鲲鹏道人见状,运转周身法力在妖师宫的防护下,强冲出十二品功德金莲玄光覆盖范围,鲲鹏道人狼狈叫道:“汝二人如此行径就不怕为人所耻笑?吾与汝等无冤无仇,怎施展如此手段害吾?” 准提道人笑道:“夫为道者,不可不争也,吾发有宏愿,欲振兴地方解救万灵,今汝阻吾之道途,却是不得不为之。” 鲲鹏道人面涨赤红道:“今日之因,它日之果,汝等无德,如何能教化生灵!” 接引尊者面色一冷,绽放无量光明,座下金莲迎风见长,向着鲲鹏道人镇压而去。鲲鹏道人身上二气玄光缠绕,变化做巨鲲形态一头扎进了深海之中。 接引尊者见状正欲追拿,被一旁的准提道人拦住,接引尊者不解道:“师弟为何拦吾?那鲲鹏道人口出恶言,此番既已结仇,观那鲲鹏模样,似要纠缠不休,吾等何不趁机完此因果?” 准提道人摇头道:“师兄,鲲鹏道人身居教化功德,若是将之除去,恐埋祸端,于吾等修行不利。” 接引尊者回道:“吾又岂能不知鲲鹏道人为有德之士,若是往日吾必引以为座上宾,只是此回吾等已将事情做绝,现被其逃脱,恐其损吾大教气数,则吾等努力岂不白费。” 二人相对无言,时而面露羞愧之色,时而又显坚毅神情,引的周围波涛为之起伏不定。 这边二圣心神不宁,那边鲲鹏道人游海过山,直到回归陆地方才落定,兀自愤愤不平道:“想吾鲲鹏出生微末之徒,全凭远大志向努力至今,不说德行深远,也是苦心修行,从不与人结怨,哪想一路走来,天灾奇祸横降,半点不由人,今坐家中无端被恶客杀上门庭,以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当真是天道不公。” 又想到昔日紫霄宫中客,不是证就天道圣人,就是获得亚圣功果,就是那守门童儿,如今也得人族天皇尊位,威压一方,只有自己落魄到流离失所,空有鸿蒙紫气却是求道无门,如此奋斗又有何意义? 鲲鹏道人咬牙切齿道:“吾若证道成圣,此二贼安敢如此欺吾,果然这个世界重来就不公平,昔日吾等同殿听道,只是因为选择不同,如今却是天差地别,选择竟比努力更加重要!想那镇元子与吾同样遭遇,奔走泰山寻求地皇庇佑,改换门庭之后,不久便证道成圣,光明正大的回归万寿山,阻挡西方东出之路,西方二圣亦无可奈何,吾岂有不如之理?” 鲲鹏道人想到昔年造化妖文之时,曾得地皇指点,有此渊源之下,自己何不也投入地皇门下,以寻求庇护?想到此处鲲鹏道人目光坚定,恨恨的看了北海一眼,化作一道乌光向着泰山而去。 泰山之上,泰皇元灵沉入地皇印中,感悟山川大地脉络,突然心血来潮似有客临门,当即走出地皇大殿,就见天外有大鹏展翅扶摇而至。 鲲鹏道人落于泰山之上,就见一身麻衣破布的地皇立于山上,亦如往昔岁月,鲲鹏道人不由心生感慨,这地皇当真是德行通玄的慈悲圣人,忙上前见礼道:“晚辈鲲鹏拜见前辈,今冒昧来访,还请前辈勿怪。” 泰皇微笑道:“汝为有德之士,吾等又是昔日故交,汝能来泰山做客,吾甚是欢喜,却不知汝来寻吾所为何事?” 鲲鹏道人面露悲戚道:“吾本于道场中参禅悟道,哪想西方二人突然打上门庭,欲将吾逐出北冥,吾自不允,此二人毫无圣贤气度,施以辣手,若非鲲鹏极速,恐已横遭不测,今无家可归,前来投效地皇门庭,还望地皇收留。” 泰皇听到此言,心中忍不住对西方二圣夸奖起来,此事当真是干的……漂亮,地庭兴盛西方二圣当有大功劳。 泰皇对着鲲鹏道人安抚道:“道友与吾本就有缘,今道友能入吾地庭,吾自是欢迎,纵是予道友五岳帝位,引荐道友成就一番功德,也是理所当然。” 接着地皇面露迟疑之色,言道:“然道友身具仙道玄门紫气,自有前途功果,与吾地道相冲,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着实为难也。” 鲲鹏道人听到地皇欲予一尊帝位,引荐一番功德,想起那镇元子,心中也是一喜,若是如此则证道有望也,随即听到地皇之言,不由面露纠结之色。 这鲲鹏道人也是有道性根底之辈,心思权衡流转之下,想到这鸿蒙紫气宛若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即就下定决心,面露决绝道:“地皇慈悲,伸出援手扶助鲲鹏,鲲鹏自当诚心拜入门庭,此道紫气愿做敬献之礼,还请地皇明鉴。” 泰皇收下鲲鹏道人献出的鸿蒙紫气,微笑道:“道友真大道之士也,吾亦当投桃报李,道友可承北岳大帝尊号,吾当送道友一番教化功德,助汝之道途青云直上。” 鲲鹏道人忙躬身拜道:“地皇于吾恩同再造,请受鲲鹏一拜。” 泰皇摆手道:“既是一家人何言两家话,说来此番功德也是与汝有缘,昔年汝造化妖文,成就教化功德,今天命轮转,人族掌人道大势,亦当有传承文字。” 泰皇仰望天空,俯瞰大地,沉思良久后道:“方才吾见那文曲星光垂落玄扈之地,又见大地灵秀汇聚洛汭,可见文运降临,天时以至,汝可去寻那人族文祖,教化文理,使其造出人文,则功德自成也。” 鲲鹏道人闻言大喜,在与地皇道别后,便向着洛水下游汇合黄河道口而去。 祸兮福所倚,一朝落风口,福运自起任高飞。 第138章 仓颉惊鬼神 文落星辰华光起,字若悬河鬼神惊。 乾坤万象出师表,鲲鹏尊极日月新。 大荒有部族名曰:史皇氏,居于洛汭河畔,以农桑捕鱼为生,南乐之地有一村落,近日有奇事发生,农妇产有一子,其有四目双瞳,出生之时天落祥瑞之气,地有异香盈而不散,四方野禽伏地跪拜,庄稼一夜而熟果丰逸,村民大为惊奇,以为圣贤降临,取名曰:仓颉,寓意吉祥无忧。 仓颉灵慧早生,与族中长者侃侃而谈,常以为师学其经验,往来洞明万物之理,一日遇至一人家,见两兄弟争论不休,乃至于拳脚相加。 仓颉忙上前问道:“汝等一母而生,血缘至亲,怎的在此起纷争纠葛?” 老大言道:“贤人有所不知,吾等兄弟靠打渔为生计,往常吾等二人轮班休息,结绳以做记事,单结吾往,双结他去。今日观记事长绳,乃是双结紧扣,吾言他去捕鱼,他却言道前番忘记绳结,让吾前去,这是何道理。” 弟弟言道:“吾等本凭结记事,然前阵子突逢狂风暴雨,为收拢船帆渔网因而忘记结绳,此间河道汹涌,吾等便略做休憩,时至今日天气复晴,吾等便论谁往,吾虽忘记结绳然心中自有盘算,自该他去劳作,怎的以绳结而枉顾事实,吾不服也,因而与之论辩,还请贤人斧正。” 仓颉不由陷入沉思,暗道:“今人道隆昌,人族作为万灵之长,竟无文字以记事,此有违天理也。吾当为人族创立文字,以使吾人族文明传承绵延不绝。” 至此之后仓颉犹如魔怔一般,苦思冥想以至于茶饭不思,却始终不得其法。 这日仓颉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行走在洛水边,见一道人周身文华之气宛若百象丛生,无尽道理深藏,明神而抚念,如道亲临,水面倒映出紫霞漫天,仓颉大惊,忙上前拜道:“人族仓颉有幸在此得遇圣贤,不想竟以狼狈之相惊扰,还请圣贤恕罪。” 鲲鹏道人微笑道:“汝天生异相,能窥得吾之气象也是有缘,观汝心神不定,六念不宁,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仓颉羞涩道:“仓颉见人族无有传承记事之法,百姓常受困扰,因而萌生志向,欲为吾人族创立文字,然而仓颉才疏智穷,苦思良久而不得其门,因而心生困顿,倒是让圣贤见笑了,是仓颉之过也。” 鲲鹏道人深有体会道:“万物难脱其形,万事自有其理,汝若洞明事物本相,自可以形赋意,造化功成。” 仓颉闻言有如菩提慧光照射灵台,心中好似有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前程,只是路见其形却为云雾遮掩,不由心急问道:“圣贤上通大道,下明事理,然仓颉凡夫俗子只窥形妙而不得真理,还请圣贤教吾。” 鲲鹏道人面露微笑道:“吾有河图、洛书两卷,自带乾坤阴阳之道,五行八卦之理,今与汝有缘,可借汝观之,若有福缘可明悟其中道理。” 仓颉接过河图、洛书,拱手拜谢道:“贤师引吾以大道,仓颉若是功成,必以文字记之,使百姓知圣贤大德,还请圣贤告之名姓?” 鲲鹏道人朗声唱道:“鲲鹏始出道未昌,逍遥北冥体严庄,朝游山海落天周,万灵蒙昧神纹修,教化功果德延迁,岂负日月换新颜……。” 仓颉看着鲲鹏道人潇洒背影,不由心生感慨,果然有道全真也,吾当文以记之,此为……恩……仓颉苦思后脱口道:“圣贤为道主庄周也!” 仓颉在得到河图、洛书之后,每日参悟万事万物之理,逐渐明悟事物本质,仓颉开始尝试创造文字,雕刻于木竹之上。 一日有友人来访,见仓颉蓬头垢面,惊问道:“仓颉遇何事以至情伤落魄此般模样?” 仓颉笑而答之曰:“吾今行大事,欲为人族创立文字。” 友人不信而狂笑不止,引的四邻围观,友人拿起木刻问道:“汝既言创立文字,且告之吾此为何字?” 仓颉答曰:“此为天字也。” 友人戏谑道:“吾尝闻民以食为天,汝道此为天字,除非其能使吾等饱腹,吾方尊其为天也。”围观邻居也是嬉笑起来。 不想此言一出,天字玄光绽放映照云霞,无数仙灵妙气凝结成谷粟宛若雨水般落下,周围百姓不由目瞪口呆,始知仓颉造字乃为真也。 自从仓颉造字之事传开之后,时有一恶民闯入,欲破坏仓颉所造文字,仓颉不由大怒道:“吾所创造文字有利于人族传承,人族皆可受益,且吾与汝素不相识,汝为何行此缺德之举?” 其民对答曰:“吾恐汝创造出文字,使百姓记吾之不良,使吾遗臭万年,因而前来欲坏汝之文字。” 仓颉不由叹息道:“凶恶之徒,不畏王法拘束,却唯恐遭后人唾骂,其心未泯也,文道若出可使民去恶向善也,则吾人族有道德矣。” 夜晚,仓颉正在专心刻字,突闻百鬼恸哭,不由心烦意乱,因而问道:“汝等为何在吾门庭哭丧?以至于吾心神不宁?” 老鬼幽幽道:“吾等在此,欲阻汝创造文字也!” 仓颉呵斥道:“汝等生前也为人族,尚有子孙在世,今吾创立文字乃福泽万民之举,汝等在此纠缠不清,是何道理?” 老鬼对视一眼,悲泣道:“非是要坏子孙之福,而是魂灵难安,却是不舍也。” 仓颉奇道:“此言何意?吾创立文字,怎叫汝等难安不舍?” 老鬼答道:“汝之文字蕴含文华之气,可伤吾等魂灵之体,若是万民得之,吾等恐有家难回,子孙难见也,怎能让汝功成?” 仓颉看着围在门前的一众老鬼,久久难言,郑重承诺道:“吾当为各位祖灵创立一字,其字曰:奠,凡百姓家中有丧者,皆奉奠字以做祭祀,可护佑祖先魂灵往来幽冥,得享子孙酒食供奉,以抚生者之心,以慰逝者之念,汝等可安矣。” 百鬼得到仓颉承诺,纷纷化作鬼雾消失。 岁月如江河舟摆,眨眼之间春秋二十载,仓颉在创造出最后一个字后不由哈哈大笑道:“今功成矣,人族至此传承有序,可至千秋万世。” 仓颉端坐河图、洛书之上,无尽道蕴文华缠绕,朗声道:“吾乃人族仓颉,今为人族造字三千六百五,为吾人族开文启慧,望天下万民共鉴之!” “戊己甲乙、居首共友、所至列世、式气光明、左互从家、戈干斧芾……。” 随着仓颉念动字名,木刻飞于天上绽放华光,民视之而知其意,待仓颉念完三千六百五十字,木刻循周天之势自成阵形,化作道道文气垂落,沾染文气者无不灵慧大开,文泉思涌,人们纷纷拜道:“仓颉造字,始沐文华,人族启智,功行德化,吾等拜谢文祖传道。” 顿时天降祥瑞之气,地涌灵秀之机,文曲星如大日悬空,挥洒浩然之光,无量玄黄功德如丝绸垂落,仓颉周身气血绽放青芒,隐约有文字汇聚成河,修为宛若青云直上。 天空中的木刻文字在功德中幻华成册,化作一本书落于仓颉的精气海中吞吐文青之气。 随着仓颉造字功德圆满,河图、洛书化作阴阳二气流光,向着北方群山飞去。 鲲鹏道人得教化功德,修为好似群山万壑又一峰,法力如山泉喷涌,扶摇而上直至准圣巅峰境界,感觉到时机已至,忙向着泰山方向一拜。 泰皇早有准备当即就朗声昭告四方道:“今有鲲鹏道人,身处微末而知前行,沐浴泥潭而修德行,教化万灵有功,可为洪荒之表率,今封鲲鹏为地庭北岳大帝,牧御一方大地山川,土地山神共尊之。” 在一众山神土地的礼拜中,鲲鹏道人得地庭无量气运加身,洗尽铅华得以终极一跃,宛若昔年鲲鱼展翅化为鹏,修行成功突破至亚圣境界。 鲲鹏好似金榜题名般肆意长笑起来,直笑的西方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一朝风云相汇,鲲游沧海难遮身,鹏飞天幕恨天低。 第139章 燃灯道人燃其灯 落魄散客苦攀登,求道昆仑闭其门。 南方群山飞烟火,灵柩天棺始燃灯。 西方须弥山中,接引尊者突然从功德金莲上跌落下来,口中悲呼道:“此天不允吾西方大兴也,如今鲲鹏道人成圣,岂能与吾等干休。” 准提道人也是周身气息翻涌不停,苦笑道:“师兄,吾等苦心谋划良策,不想天数难料,变故横生,接连竖起两尊大敌,如今却是悔之晚矣,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接引尊者拂袖长叹道:“吾西方生灵何其苦也,连遭劫数,如今生灵不及东方百一,终究是吾等气数浅薄,难承大运,以至于被圈禁一隅。” 准提道人强提精神,安慰道:“师兄,莫要气馁,自古以来好事多磨,所幸如今吾等已经传道夷民,八宝功德池中金莲已生数朵,可见吾等付出还是值得的,吾等尚需沉稳端庄,以待天时变化。” 接引尊者重新落座金莲,面容悲苦道:“师弟,言之有理,吾等虽入泥潭,却也是落得先手,想那三清教派占据广袤富庶之地,却是作茧自缚,如今也是传道无方。” 随着仓颉造字功成,其着作的道主庄周启慧传法的故事典籍在人族中四散传开,人族皆奉庄周为道教之主。 首阳山上,察觉到气运变化的太清圣人自入定中清醒过来,发现道教气运宛如割肉放血的野兽一般,气息逐渐衰弱,不由大惊失色,忙开始推算起来。 发现道教气数正在转移,气运风向逆转外流,片刻之后,太清道人面沉似水道:“好一个鲲鹏道人,竟以人族天命行偷龙转凤之举,截取吾道教气运,如今占据人道大势,以假乱真坐道教之主,如此至吾于何地?” 太清圣人面露杀机,咬牙切齿道:“鲲鹏道人吾与汝无冤无仇,汝竟欲毁吾大教功果,绝吾之道途,汝若不死则吾寝食难安也!” 此时落居于北境十万大山的鲲鹏道人,突然心中一寒,只觉的一股杀机袭来,不由面露阴狠之色,恨恨的看向西方须弥山方向,冷声道:“吾尚未报前番羞辱之仇,汝等二人却是歹念又生,真当吾鲲鹏是良善之辈,软弱可欺?” 鲲鹏道人成圣之后,周天气运汇聚,如今更有地庭气运加身,修行悟道宛若顺水行舟,全然未发觉受人族天命影响,道教气运倾斜,已有改天换地之相,也怪此时道教气运不显,鲲鹏大运加身也未在乎细枝末节,只当是教化气运残存,可怜西方二圣尚不知前因后果,便已遭鲲鹏道人惦记,西方二圣虽有所感应,也是虱子多了无关痛痒。 大雪山灵鹫洞中,曲折幽深中有一盏灵灯忽明忽暗绽放诡异之火,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口水晶玄棺流光溢彩,在这寂静空旷的环境中,只听到一道宛如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哎,苦修无量岁月,竟无丝毫功果,吾之道途又在何方?” 燃灯道人自葬天棺中坐起,一身枯骨寿衣装扮宛若诈尸一般,周身寂灭之气盈而不散,手中如白玉雕琢的乾坤尺上二气缠绕,修为已至准圣中期巅峰之境,此时却是宛如枯藤老树,灵秀之机潜藏,无力向上生长。 燃灯道人面露不甘之色,穷则思变道:“既然闭门苦修不成,吾当寻求参修它法,以通大道之途,昔日紫霄宫中客多已证就无上道果,可见智慧显达之辈甚多,吾才疏学浅当博览众家,取长补短方为正道。” 燃灯道人又想到:“如今诸圣中以三清圣人根基最为上佳,太清圣人不纳门徒却是无缘,上清圣人门庭复杂,且沾染人族因果,若是贸然参和其中,恐牵扯劫数。想来唯有玉清圣人清高端正,吾当前去求取玉清道法,以印证自身所学。” 想到这里,燃灯道人不再迟疑,立马向着昆仑山而去,待来到昆仑山处,只见昆仑山上道蕴宛若云霞起雾光,仙气缭绕好似水秀落山间,燃灯道人不由心生感慨道:“果然不愧是圣人道场,气象更迭宛若大道辉撒,阴阳漫出其理,五行显化本源,玄清之气妙结,氤氲华彩流转紫气,贵不可言也。” 燃灯道人走入三千白玉阶,拾阶而上好似闲庭逸步,虽幻境轮转不休,却也落不到燃灯道人周围,只见燃灯道人周身寂灭之意将侵玄乱气打落一旁,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成功登顶,就见玉虚钟声响彻昆仑。 阐教一众金仙从修行中清醒过来,心道:“又是哪个通玄之士,过了师尊设置的考验,看来吾阐教又要添一位有道真仙了。”当即就向玉虚宫汇聚而去。 玉清圣人端坐祥云之上,受钟声影响,睁开双目射出灵光,道道玄奥明灭生化,待看到门外之景,不由皱眉道:“这燃灯道人怎的来吾玉虚宫,还引起这般阵势。” 燃灯道人在玉虚宫外稽首拜道:“燃灯求见玉清圣人,望圣人不吝赐教。” 玉清圣人之音像是自九天云外响起,又好似近在眼前道:“吾等为昔日故人,燃灯道友来访,吾玉虚宫自是欢迎。” 玉虚宫门大开,燃灯道人走进殿中,看到一众阐教金仙,暗赞道:“果真是大教门徒,皆为钟灵琉秀的良材美玉,仙气道韵宛若流风回雪。” 玉清圣人问道:“不知道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燃灯道人恭声道:“燃灯苦修量劫有余,至今无有寸进,久慕玉清大法,今冒昧来投,还请圣人收吾入阐教门庭。” 玉清圣人皱眉道:“道友与吾同辈论交,怎能自降辈份入吾门下,确是于理不合。” 燃灯道人忙道:“道无前后,达着为师,今燃灯诚心来投,还望圣人慈悲,怜吾修行不易,准吾于门下修行,燃灯伏维恭请。” 玉清圣人心中暗自沉思道:“如今阐教不曾传道天下,气运如含苞待放,宛若池塘之水,却是容不下燃灯道人入室。否则如虎鲨盘踞,恐伤门下弟子气数,却是得不偿失也。观这燃灯道人模样宛若那丧门神,怕有败气伤运之相,于吾大教不吉。况且广成子前番得教化功德已经成就准圣境界,今阐教传承有序,若是收燃灯道人入门下却是不好安排,不若婉拒于他,使其另作他想。” 玉清圣人摇头道:“道友乃洪荒大神通者,若入吾之门下,岂不叫他人奚落吾等,道友与吾阐教缘分浅薄,吾阐教顺应天数,却是强求不得。” 燃灯道人闻言面如枯槁,惨然道:“今日冒昧打扰,却是燃灯的不是,既是天数如此,吾亦不做为难之事,各位道友勿怪,燃灯去也。” 燃灯道人自昆仑山落魄而回,行至南方群山时,终是忍不住长叹道:“不想那玉虚圣人如此不近人情,吾既已伏低做小,却还是被扫落门庭,在一众后辈面前颜面大失,求道之路举步维艰,却是该如何是好?” 就在燃灯道人自怨自艾的时候,一道宽厚之音响起:“三千大道各通玄妙,汝自身负道途,又何须蜿蜒舍近而求远,今因一时困顿就妄自菲薄,如此怎为大道之士也。” 燃灯道人心头巨震,看向来人,就见其面露慈悲之相,身虽穿破衣麻布,却有大地之灵环绕,气机玄奥自生,宛若天地般深远厚重,燃灯道人起礼道:“燃灯见到道友,道友此言大善,却是燃灯道心不坚,险些被业障蒙尘,多谢道友以大道之音,为燃灯扫去灵台落尘,燃灯感激不尽。” 泰皇看着燃灯道人面露满意道:“汝也是有道根悟性之辈,如今深陷迷雾之中,却是无明灯点亮,若是能堪破本相,自有云开雾散见月时。” 燃灯道人躬身拜道:“道友真乃大德之士,不知方才言吾身负道途而不知,却是何意?还请道友能指点迷津,燃灯感激不尽。” 泰皇微笑道:“汝乃先天寂灭本源所化,伴生灵宝葬天棺亦有寂灭天地之威能,汝若能参透其中玄妙,则前途无量矣。” 燃灯道人如遭雷劈,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却又好似远隔山海,不由急切道:“贤师,修为通天彻地,燃灯愚笨不解,还请贤师教吾。” 泰皇负手立于山上看向远处,却是笑而不语。 彼弃之不用,吾甘之若饴。 燃灯道人,已入吾瓮中也。 第140章 建木顶天玄龟出 通天建木起玄华,玄龟脱劫气运佳。 南方都汇交天地,北极勾陈引杀伐。 就在燃灯道人困惑不解时,泰皇言道:“汝可知这南方大陆缘何草木不盛,地广而物产不丰,以至生灵稀少?” 燃灯道人应答道:“盖因南方遍地火山,时有流火坠落四野,以致草木涂炭,万物化作焦土,尤其那中央不死火山宛如炉鼎炙烤,使南方大陆温度燥热难耐,少有生灵能够承受,因而衰败至此。” 泰皇微笑道:“若是能有人能使这万千火山寂灭,使南方生机勃发,五行相生万物,滋养万灵之秀,则功德无量也。” 燃灯道人眼神一缩,言道:“南方大陆浩瀚无垠,欲使万千火山寂灭,此非人力所能及也,纵是那远古凤祖,也只能以身镇压中央不死火山,却是难于登天也。” 泰皇哈哈笑道:“汝为先天寂灭本源所化,又有伴生灵宝葬天棺相助,此乃天赐道途也,汝既言求道无门,今有通天道途在前,怎又望而却步,如此天予不取,又怎能攀登圣道?要知道求道路上多尸骸,大部分人甚至难窥门径,汝有此缘法已是领然众生矣,若是不自行把握,恐成就寥寥。” 燃灯道人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面容坚毅道:“贤师所言甚是,吾当行此大功德,使南方火山寂灭,恢复昌盛之景,以证自身道途。” 泰皇点头道:“汝有此念甚合吾意,汝可愿为吾地庭南岳大帝,镇压南方大地群山?” 燃灯道人大惊失色,躬身拜道:“不想贤师竟是地皇当面,燃灯有失礼数,还请地皇勿怪,今蒙地皇指点道途,又予燃灯如此尊位,燃灯无以为报,自当为地皇拱卫门庭。” 泰皇面露祥和,满意道:“汝今为吾地庭镇压南方,可享地庭无量气运加持,待汝完成功业,得无量功德相助,自可成就圣人功果。” 燃灯道人难耐激动神色,疑问道:“今南方大陆火山地脉勾连,燃灯纵是寂灭流浆,恐其复又死灰复燃,如此岂不是徒劳无功也?” 泰皇取出青色地皇印,映照大地山川之相,朝着燃灯眉间印下,言道:“吾已授汝地道权柄,汝可断绝一方地脉交汇,使其岩浆寂灭化作死火山,此后再恢复地脉勾连,使生机重新焕发,如此日积月累,则南方兴盛指日可待。” 复又若有所思,深邃道:“西方教常言:南无阿弥佛,既然如此,汝可使南方大陆成为仙佛禁忌。汝若有朝一日,能寂灭神鬼妖怪,埋葬仙佛魔邪,自可大道通天,前途不可限量也。” 燃灯道人心头一颤,进而重重点头应道:“地皇之意燃灯已明,现如今吾等同船共渡,自当为大道争途,燃灯必不负地皇所托,使南方大陆固若金汤。” ………… 西南以向,广都之野,有灵丘依大泽而生建木,其高万仞、滑而无枝,玄青生叶、紫霞落茎,顶成华盖、点缀黄实,日中无影、呼而无响,春秋扶风、夏冬起水,灵蕴芒光、仙露流韵,根结大陆、枝托苍穹,乃为天地脊梁。 一日,玄龟四肢落于沧海,背顶诸天世界,突觉腹部有异,以首观之,发现通天建木将自己托举而起,不由欣喜若狂道:“太皇道友果不欺吾,今果真有建木贯通天地,如此可使吾脱劫而出也。” 玄龟四肢而起,将诸天落于建木华盖之上,洪荒生灵只觉天空异响不断,大地山川震动,江河湖海倒卷,天空晦暗不明,星辰暗淡无光,就在一众生灵惶恐不安时,有玄龟咆哮道:“吾乃玄龟,今有建木而出,可为天地支柱,吾当功成身退也!” 生灵方知异响为玄龟所为,感玄龟负天救万民于水火,有大功于洪荒,遂齐齐拜道:“吾等拜谢玄龟庇佑,圣兽具大德于天地,有大恩于万灵,吾等自当香火祭祀,永不相忘。” 随着人心所向,天道有感降下无量玄黄功德,于玄龟背后生成五彩华光,氤氲祥瑞之气宛若山岳挂彩虹,玄龟背后龟甲流光溢彩,五行汇聚如绳结玄妙气,八卦游走似锁链闪光华。 太皇天中,紫薇上帝端坐九龙銮驾之上,背后皇极经世妙相神轮绽放无量光明,玄奥幽深好似蜘蛛结网,与诸天星斗交相辉映宛如编织众生命运轨迹。 玄龟脱劫,前来拜谢道:“玄龟拜见太皇紫薇上帝,昔日蒙上帝搭救,如今玄龟劫数已满,前来应当日承诺,还请大帝收入门庭。” 太皇紫薇大帝威严越发浓郁,玄龟好似直面天道一般,不由更加谦恭,太皇上帝道:“恭喜道友功德圆满,道友托举诸天世界,拯救沧海生灵,德行深远,可为吾天庭四御之一,承接帝位轮转。” 玄龟欣喜道:“上帝可是让玄龟坐镇北极天庭?” 太皇天摇头道:“道友元灵为天地四圣兽之北极玄武,已为北极至尊,贵不可溢满,尊不可过极,汝当坐镇南方,以平衡南北气数,道友可为南方真武大帝。” 玄龟若有所思道:“真武拜谢上帝赐福降运,吾自当竭力辅佐上帝统摄四海八荒。” 太皇天点头微笑道:“善,道友天时之至,合当成就自身道业,汝可道印天地也。” 玄龟颔首退下,朗声道:“吾乃玄龟,今蒙太皇紫薇上帝敕令,吾当为南方真武大帝,坐镇南方天庭,诸天神灵可知也。” 太皇天中无数神灵、天官闻言,皆俯首下拜道:“吾等谨遵上皇诏令,拜见真武大帝,愿大帝牧及十方有福泽,万灵共尊生祥瑞。” 随着天庭无量气运降临,与玄龟身上玄黄功德相互显化,玄龟修为突破亚圣如撕纸薄,却是积累深厚如山海,直至亚圣二重境界方止。 就在此时,南方赤色霞光渲染,乾坤二气纠缠,红黄之光宛若龟蛇交汇,一道宝光冲射牛斗,幡布招展之下遮天蔽日,化作一赤黄旗帜落于真武大帝手中,确是那应运而生的极品先天灵宝真武皂雕旗。 此宝能卷天地万物,能遮日月星辰,朦胧乾坤阴阳,舒放五行神光,迷神幻化,通彻沧冥,端是威力无穷也。 真武大帝手持皂雕旗哈哈大笑道:“时来天地皆同力,祸尽福生掌帝尊。” ………… 太皇天面向大地喃喃自语道:“仙劫天降,天庭为洪荒正统,万灵气运汇聚,便以这北极勾陈尊位,引各教弟子入这神仙杀劫,欲破其大运先消其气数,得失之间自有玄妙更生……。” 天地平稳则万灵昌隆,仙圣为道途而争天运,人道杀业缠身,地道煞气升腾,天地人杀机齐汇,势必会引起乾坤大变。 风乘其时而起,雨乘其云而落,仙乘其数而生。 天地三才化作赤龙纠缠不清,业火劫煞迷神惑智,使的天地复又混蒙浊起。 第141章 天命玄鸟降生商 情到深处梦为浅,爱若浓时万事真。 一朝南北双飞客,岂负新人换旧心。 自大禹成为人族共主之后,为了巩固王权,建立了大夏王朝,册封各个部落首领为一方国主,以部落人口地盘大小区分爵位,以至于天下执玉帛者万国,各路诸侯需定期朝圣国君,有一次大禹于会稽之地召集各路诸侯,防风氏国主姗姗来迟,大禹便令人将之斩杀,以震慑各路诸侯国,王道法度如罗网覆盖九州,人皆畏而敬之。 大禹退位后将帝位传给其子启,启又传其子,子孙世袭王爵,直至四百年后,夏朝国君桀残暴昏庸,贪图享乐而不知进取,百姓苦不堪言。 黄河以南有方国其名曰:商,祖先为舜帝兄长契之后裔,传承至今以一十四代,当代商侯名曰:汤,为人宽容仁德,深受百姓爱戴,周围部落方国多为附庸。 以至于百姓尊商侯之令甚过夏王之令,随着商汤威望的崛起,人皇权威受到挑衅,这引起了夏王桀的不满,时常指使四周的方国袭掠商地。 殷墟之北,有山名曰:幽都山,山上鸟兽虎狼群聚,河流盘踞而成黑色,一日商汤与臣民进山中打猎,因山林密布石径曲折而迷失其中。 正当商汤寻找臣民汇合时,有一玄虎咆哮而出,商汤忙举箭射击,被玄虎闪身躲过,只见玄虎周身凶煞之气蒸腾,尖牙利齿口中流涎,作势就欲扑来,商汤不由悲呼道:“吾命休矣,折翼之鸟中落北山,商国之侯今丧虎口。” 就在这时一道黑芒闪过,只见一羽箭从山间飞来,正中玄虎眉心处,玄虎如丧魂灵般应声而倒,劫后余生的商汤忙向来处看去。 只见一女子飘立古木枝头,周身玄衣丝裙摇摆如燕落摆尾,面似梨花柳叶削,宫点朱砂如暇玉映照,英气韵生宛若月下花展,幽眸华射端庄娴雅,齿白唇红体蕴清香,婀娜多姿螓首蛾眉,秀水芙蕖好似玲珑靡颜,冰肌玉骨宛若画中骄梅。 直把商汤看的好似眼落青山泉流处,心飞龙游白云间,神若惊鸿飘忽影,念似雪花轻融水,眉舞颜开羞张嘴,体若扶摇半边来。 步落摇曳好似琼浆漫溉,双手失序宛若稚子错意,半遮半掩谢道:“殷汤有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请姑娘告知姓名,吾当涌泉续水以报之。” 女子清脆如百灵吟唱道:“妾乃荒野流莺,今恰逢其时,不求为报也,观君气度风雅,不似寻常之民,山中多有野兽游离,君怎孤身流落在此险地?” 商汤三分笑容藏春水,映月抚花般轻柔道:“吾乃商国之君,今与臣民会猎于此,不想山中云雾缭绕,与诸君失散,途遇此猛虎窥视,幸得姑娘救济方才捡回性命。” 女子点头落落大方道:“妾久居山野,不通人情往来,君若不嫌,可先落息妾之家中,待饱食缓神之后,再引君出此山间,君以为如何?” 商汤闻言心中好似甘泉自涌,忙点头应道:“却是唐突惊扰姑娘,待殷汤返回国中,必引大仪以做谢礼。” 商汤跟随倩影至林中小屋休憩,二人独处幽室,商汤眼神火辣似瀑布流泉,看的女子浑身不自在,忙说道:“君且在此略做歇息,妾去林中探查他人,若是寻到众人,也可引诸君至此,免得彼此忧心。” 商汤此时恨不得诸臣民将其落下,如此秀色佳人与之共处宛若云游仙境,忙开口言道:“姑娘无须劳神,诸位臣工皆为勇武之士,此时尚未寻来,恐以为吾已归于山外,姑娘引吾出山即可。” 女子闻言轻颔其首,婉约道:“今时辰不久,摇光西垂,趁着山间明亮,妾好领君归家,君以为如何?” 商汤虽然面露不舍,却也不想失去礼仪,拱手道:“如此有劳姑娘,姑娘性情烂漫,宛若空谷幽兰,让汤浮华久慕,往后可否冒昧拜访,以结友好。” 女子微笑道:“今日际会也是有缘,君若前来,妾自当抚袖相迎。” 待女子送商汤出幽都山后,商汤怅然若失,回到殷墟之后也是茶饭不思,怅惘苦吟道:“今有美人兮幽幽潜藏,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心悦君兮江水东往,将而求兮云雾掩光,心慌心慌使吾情系娇娘。” 次日便引车马送来丝绸红妆,美食琼浆,如此往来许久后,商汤驱车前来,在见到女子后,情难自控,上前紧握女子秀衣道:“殷汤见姑娘如鸟兽沐浴流浆,清风摆弄云裳,比翼孤啼高岗,甘露洒过黄土,求娶姑娘为妻,以做连理之好。” 女子感商汤心诚,爱意如春芽萌发,仙姿玉容巧目笑兮:“君若情系为安,则妾愿做妇好,至此相敬如宾,以成日月之形,山海翘首以期。” 商汤欣喜若狂道:“妃若妇好如月盈,君亦安端如日照,愿吾商国王后永为妇好。” 就这样商汤迎娶妇好为王后,二人浓情似水流华,不久之后,四周与殷商接壤的部落在夏王桀的命令下,纷纷向着商国发起了攻击,形势十分危急,以至于新婚燕尔不得不劳燕分飞。 妇好身披红巾宛若凤凰展翼,巾帼如姑射蕴霞光,英姿飒爽神采飞扬道:“君游走国内以安臣民之心,妾当执枪披甲以御外敌,待天下安定之后,吾等再享举案齐眉、鸾凤和鸣之闺乐。” 商汤知妇好武艺高强,智慧有如草木含香,便将对外军事予以托付,妇好领着三千女兵踏上战场,一路上遇到来犯之敌,让女兵摆下玄鸟阵形,起阵冲锋宛若玄鸟展翼高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旗杆飘摇零落,其部落首领求饶道:“娘娘恕罪,吾等也知商汤乃有德之君,只因夏王有令,吾等不得不为也。” 妇好干脆直接道:“今夏王无德,欺辱下臣,乱起兵戈,乃罪魁祸首,若不威而慑之,恐殷商难有安宁,汝等皆为玄裳节风之士,可愿随吾远征各部,使夏王明吾等殷商之志,知难而退。” 妇好带领大军南征北战,各部落闻风丧胆,纷纷请求归附殷商。这边商汤也不断游走各境,对于新归附的方国部落臣民进行安抚。 一日商汤驱车路过西北之境,有一山挡住前路,山若青玉之柱,氤氲华光有五行八卦之相,玄阳之气宛若文曲星光垂落,商汤问曰:“此为哪方乡土?” 臣民答曰:“启禀商君,此地为涿鹿以西,黄河以北,其山名曰:青丘。” 商汤惊讶道:“不想此地竟为昔日涿鹿战场,观其好似有五彩华盖青云直上,周围阴阳二气孕育灵秀,吾当前去瞻仰古之圣贤气象。” 商汤进入青丘之后,只见山上玉石青雘宛如龙鳞层层叠起,五行妙气催生出各色灵植,灵秀纠缠如水雾飘飘,宛若凡夫入仙境,目色迷离流连忘返。 就在商汤沉迷于山川景秀时,前方白雾仙云朦胧幻相,只见一妖娆丽影摇摆身姿宛若天魔舞风骚,白色素裙随风扭动好似云霞拖细柳,娇柔似弱茎垂花,性感如凉风过炎阳,商汤情难自已的露出心怜痴迷之色,好似神魂遭无常锁链勾。 商汤忙上前呼喊拦下女子,只见此女子闻声回眸一笑好似花开绽洁光,三千青丝飘洒宛如凤翎韵幽香,让人头眩眼迷离,商汤忙礼道:“吾乃商国之君,今见姑娘有如梧桐见凤凰,姑娘美若天仙使吾一见钟情,还请姑娘告知姓名,吾欲求娶为妻。” 女子半袖遮面,娇笑道:“妾身乃青丘山狐族九尾氏,君见色而情痴,被外相迷惑心志,不可轻言慢语,君却不知吾狐族最善取心刨肝,若心不诚便为吾等所食哦~” 商汤扒开衣物露出胸口,慷慨道:“吾今心系于汝,若是求而不得,此心在与不在皆使吾丧亡,汝自可开膛取出,观吾之心诚。” 九尾氏大为感动,遂跟随商汤而去,二人你情我浓,一番甜蜜宛如蜂蝶起舞。 这边情欲浓浓,那边妇好带领大军打的夏桀兵马节节败退,夏桀战败之后,人皇威严尽失,往南巢逃去。 至此殷商威望大涨,天下诸侯皆以商国为首,妇好也被天下之民尊为女战神,与兵主蚩尤列位阴阳,受无数百姓敬仰,女子皆以白马伴红妆为荣,是以商朝多有女将逞威风。 商汤整日与九尾氏沉溺于情色酒欲之中,宛若燕舞成双对,就在这时妇好率领大军凯旋而归,红披盖甲、英秀之气随旗帜昭昭。 水可柔似清风拂面,亦可冽如寒潭彻骨,昔日磊高台,今朝花似客,羽落北山通玄幽,狐梦青丘纳元阳。 第142章 天庭气运落诸神 成其风起败其云,玄鸟天命终有尽。 仙神业障劫数临,太皇紫微封天运。 就在妇好凯旋而归时,进入殷墟之后却不见商汤来迎,便向内侍询问缘由:“今吾败夏王而回,涨殷商国威,怎不见国君来此与民同乐?” 侍官欲言又止道:“王后有所不知,自王后领兵出征以后,国君于山野之中结识一女子,此女子颜色妖娆,深得国君宠溺,被国君册封为妃,整日于月楼纵情享乐,已久不履朝政,还请王后能肃靖内庭,使国君迷途知返,夏桀之事尤在眼前,吾大商历经一十三代经营,方有如今气象,不可不引以为戒也。” 妇好听得此言脸色似阴雨雷霆,恼怒道:“吾为大商奔走四方,商汤竟沉迷美色,于国中逍遥快活,如此至吾于何地?吾倒要与之一论,看看昔日承诺是否已如花落。” 月楼之中,商汤酒气巅摇,眼若星海迷离,怀抱九尾道:“美人月秀华霜,使寡人目眩神离,与寡人满饮此杯,同归清池洗浴。” 九尾娇柔道:“国君待妾如珍馐玉宝,妾身心若晨露滋润,美若明珠映月光,只要国君愿意,妾自随郎予求。” 商汤哈哈大笑起来,狠狠的亲了一口白面秀樱羞容桃花脸,吃着美人奉上的紫晶葡萄,殷勤道:“寡人心中天下只有美人为仙葩玉砌之宝,再也容不下二者也。”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之音传来,妇好面若寒霜,皓齿厮磨道:“好一个别无他恋,商汤!汝之承诺宛若花落水东流,吾等分开方才许久,汝竟见异思迁至此,今吾归来,汝有何话可说?” 商汤心头一颤,见一身英姿飒爽的妇好,往日深情翻滚而出,忙开口道:“王后何以在此?为何不见通传,寡人好去相迎。” 妇好未做理会,眼神炯炯宛若犀利芒光,盯着九尾道:“吾当哪里来的山精野怪,原来是只狐妖,无怪进此月楼宛若鱼虾卖场,腥臭难闻,汝这孽障安敢霍乱宫庭,乱吾大商国运!” 九尾被妇好盯上,宛如蛇鼠遇灵猫,不由瑟瑟发抖,怯生生的躲在商汤身后道:“妾于山中苦修,国君诚心相求,自做一段姻缘佳话,却不知娘娘在此,还请恕罪。” 商汤见九尾楚楚可怜模样,不由心疼道:“王后何必如此小肚鸡肠,寡人身为一国之君,纳个美人为妃,又有何不可?” 妇好闻言,落落含泪笑道:“商汤,吾与汝恩爱六百日月,汝之商国当承天命国祚六百载,汝今被妖邪迷乱心智,它日汝之国运亦将沦丧于此,今天数如此,吾等缘分已尽,望汝好自为之!” 说完此言,妇好周身幽玄之气宛若云海雾生,一道燕鹰悲啼之后,化作墨云绘彩的玄鸟,高贵威严流溢青华,吓的九尾氏化作清风逃离,玄鸟深深的看了一看商汤,便绣翼如舟摆,化作一阵烟霞消失天际。 却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可惜商汤成于美色情爱,败于美色情爱,以至于商朝难承玄鸟天命,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月垂境湖空对影。 商汤后悔莫及,自此从酒色之中清醒,着手治理国家,在黄河之北铸就王城,取名曰:朝歌,朝若倾城暮似悲歌,以为自省,由此开启大商王朝的统治。 ………… 悠悠五百春秋已过,今商朝国君帝乙年事已休,遂传位于素有英雄气概的少子帝辛,帝辛天资聪颖,武道有成,一身气力可擒龙握虎,虽为人豪放,亲厚臣子,征讨四夷救百姓于水火,曾见奴隶命薄孤苦,因而言道:“寡人为万乘之君,天下皆为臣民,怎可行蛮夷之举,使民落贱畜而不沐王化,今传寡人之令,昭告天下各路诸侯,放奴归野复为良民,不可使百姓流离悲苦!” 帝辛此举虽得万民拥戴,却是使诸侯离心,帝辛刚登王位,为了拱卫统治,封发小黄飞虎为武成王,总督商朝军事,积蓄力量,纳武成王之妹为妃,黄家七世忠良,其父黄滚为赫赫有名的镇边老帅,此举收获朝中老将之心。 同时又迎娶东伯候姜恒楚之女为王后,安抚各路诸侯,待羽翼丰满时,召集四方诸侯朝见,宣化大商威严。 时东伯侯姜恒楚于诸侯面前抱怨帝辛释放奴隶,言此举背离祖宗之法,使帝辛于诸侯面前颜面大失,帝辛怒欲杀之,以立威于诸侯。 南伯侯鄂崇禹大声道:“诸侯为朝拜大王而来,何以良言而戮尊侯,此非明主所为也,望大王恪守宗法,以安诸侯之心。” 商汤自北地而起,北伯候乃殷商王族分支,因而拥护道:“君为臣纲,东伯候妄言大王,藐视大商,其罪当诛。南伯候以臣子裹挟大王,其心不良,不可容也!” 帝辛面无表情道:“鄂崇禹咆哮君王,有悖臣子纲常,宜当以死谢罪。” 帝辛将东伯侯姜恒楚与南伯候鄂崇禹诛杀于鹿台之上,各路诸侯震恐,纷纷献节以示臣服。 如今四方诸侯已去其二,西伯候姬昌心中明帝辛见四方诸侯势大,欲削弱各方力量,恐帝辛对西岐下手,当即言道:“大王,臣今老迈无力,往来朝歌西岐多有不便,欲留王都以尽臣子之力,望大王纳之。” 帝辛深深的看了一眼姬昌道:“既是西伯候所请,寡人又岂会不近人情,西伯候可于羑里颐养天年,但有所求,寡人皆应之。” 自此西伯候姬昌自囚大商,东伯候之子姜文焕继承爵位,因其年幼东方各路诸侯难以服之,虽有心为父亲报仇,却也是有心无力,加上妹妹外甥苦苦哀求,只能偃旗息鼓。 南伯候死后,南方各路诸侯为争爵位,皆奉帝辛为上,以求朝歌支持,力量削弱平衡。 西岐国主为质,少君年幼,也是安分守己,至此四方诸侯臣服,帝辛威望大增,万民以为圣君。 ………… 诸天之上,太皇紫微上帝睁开双眼,迷蒙似星辰运动,精光四溢宛若云霞辉洒,喃喃道:“天时已至,人道气数流转,劫煞之气翻滚,天机混乱不清,神仙杀劫可封神矣。” 当即几道诏书化作赤黄流光落向东西各处。 昆仑山上,玉清圣人正为门人宣讲大道,突然面色一凝,一道诏书落于手上。 只见其上黄蒙之光似有无尽威严,化作一面金书玉帛展开,上有神纹道蕴显化:“奉天承运,太皇紫微上帝诏曰:今天庭神位有缺,四御四象不显,北极勾陈至尊悬空,朕欲册封三十六方神主,三百六十正神,三千六百辅神,统摄诸天万灵,思及诸圣大教门庭,门人弟子多为有道全真,欲起诸圣门人入天庭效力,享天庭无量气运。” “今恰逢人间王朝气运变化,诸教门人沾染人道业数,仙神杀劫已至,诸教可扶持人间王朝正统,得人皇认可消除自身业障,可承北极尊位。” “诸神分封,根性深厚、德行深远者,可肉身封神,为一方神主,得功德气运加持;根性不足、道行高深者,可承一方正神,享天庭气运加身;根性浅薄、福缘不足者,可做一方辅神,受人间香火供奉。” ………… 第143章 仙佛落人间三分 天庭气运落凡尘,仙佛二道始纷争。 人间飘摇是非生,封神演义量劫成。 广成子见玉清圣人面露纠结之色,不由上前问道:“老师,为何事烦忧?若是有困扰之事,弟子等愿为师尊分忧。” 玉清圣人道:“今天庭太皇紫薇上帝传诏,言天庭神位有缺,欲从各教遴选弟子以为所用,可享天庭气运福泽,然汝等前番沾染人道劫数,如今天降神仙杀劫,却要尔等扶持人道龙庭,以完自身业障,吾忧心汝等安危,故而犹豫不决。” 广成子面露坦然道:“如今吾阐教道统未昌,此次天帝降下福泽恩典,若是能获封天职,可便于吾等传道万灵,使吾阐教大兴于世,吾等弟子自当为师门奋力一搏,况且吾等劫数缠身,避而不可,宜早做准备,占据先手,可保无虞。” 赤精子也上前道:“老师,无需为吾等门人弟子忧心,天道之下自有前程,今人道昌盛,诸教不显,此次可为吾阐教崛起契机,天予不搏,逆为害也。” 广成子与赤精子向来为阐教众弟子之首,一个手执金钟,一个手执玉磬,分掌阴阳大事,今为了阐教大兴而慷慨直言。 其余门人弟子纷纷响应,欲为阐教谋取天运,亦为自己谋划前途道业。 玉清圣人见状,抚须微笑道:“既然众弟子有此雄心,吾等阐教便入世斧正乾坤,以消人道杀业,完自身劫数,执掌封神榜,代天封神。” 广成子疑惑道:“老师所言封神榜是为何物?何以代天封神?” 玉清圣人举起手中太皇诏书解释道:“此便是封神榜,太皇紫薇上帝已将封神权柄托于各教,只待完成人道大业,气运显化之下,自可代天封神。” 接着玉清圣人又道:“众弟子久不履尘世,如今天机晦暗不明,可知如今人间王朝更替轮转是何情况?也好让汝等早做准备。” 太乙真人忙道:“老师,弟子前番路过岐山,见五彩霞光映照,有凤凰啼鸣高岗,祥瑞之气弥漫四方,又见西岐国主姬昌周身五行之气凝结华盖,八卦道蕴勾连凤霞,圣贤气度非是凡俗,今西岐人心归附,隐有紫气飘忽不定,贵不可言也。” 云中子也上前道:“弟子于燕山巧遇姬昌幼子,观其上映星命而生,恰逢人间气数流转,以为将星出世辅佐天命,还请老师斟酌。” 玉清圣人思索道:“凤鸣岐山,贵不可言,天生明主,又逢将星,可见天数在西岐,既如此吾等当以西岐为天命,使门人弟子早做谋划。” ………… 东海之上,有岛形似金鳌,故名曰:金鳌岛,为上清圣人道场,碧游宫中,通天教主看着截教万仙来朝之势不由面露笑容,既而又似有三分愁绪凝结眉间,心道:“如今门人弟子众多,截教却是气运有限,如此恐难以庇佑,今人族为天命主角,掌人道大势,若想截教大兴于世,还需想办法传道人族。可惜门人获罪于人皇,人道劫数缠身,却是如何是好?长此以往,截教气运分薄,众弟子修行困难,恐生不良啊。” 正在此时,一道符诏落下,待上清圣人看清缘由后,不由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天助吾也,如此待吾截教扶正人间王朝,自可得天运垂青,何愁大教不兴。” 多宝道人问道:“老师,有何喜事以至于如此忘形失态?” 上清圣人摆手道:“也是汝等机缘所至,今天庭欲借人道更替册封各路天神,汝等自当前往人间,为吾截教争得一番大运,也为自己搏一份前程。” 多宝道人疑惑道:“老师,吾等本是逍遥仙,又何必前往天庭任职,如此岂不是受制于人,自缚手脚?” 上清圣人摇头道:“今天下气运已定,汝等此番若是能辅助人道王庭,不仅可以消去自身杀业,还可得天庭气运加身,往后修行自然一帆风顺,吾截教也好传道万灵。” 多宝道人应道:“既然如此,为了吾截教兴盛,为了诸位师弟的道途,自当以身入劫,截取机缘。” 上清圣人鼓励道:“如今天庭四御有缺,北极尊位悬而未落,汝等若立此大功,自可为一方大帝,至此牧及诸天万灵,道途可无忧矣。” 门人弟子摩拳擦掌,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却是野心勃勃,要争它一争。 上清圣人又对着众弟子问道:“吾等截教门徒可有在人间行走?且与吾说说人间王朝变化。” 火灵圣母上前躬身答道:“启禀祖师,吾有一弟子,天生不凡,额间蕴养神目,神通自成,其名曰:闻仲,因向往人间富贵,因而早入人间王朝,现为殷商太师,广受商王器重,可以为吾等所用。” 这火灵圣母为多宝道人之徒,天生火灵之精,道场落居于邱鸣山上,昔日巫妖量劫时期,帝俊手持屠巫剑斩杀祖巫祝融,祖巫祝融首阳跌落孕育而生,御使南明离火可焚尽万物,性如烈火刚正不阿,头戴金霞冠,手持太阿剑,可召唤三千火龙兵摆下烈火焚天大阵,虽是截教三代弟子,一身修为纵是二代弟子也少有能及。 上清圣人笑道:“如此甚好,果真是天欲使吾截教大兴,今可派遣门下弟子入商朝为官,辅助人皇治理天下,切不可枉自逞威风,不可错失良机也。” 门人弟子纷纷应是,嘟囔着要去享人间富贵,火灵圣母当即传讯闻仲,让其好生安排。 ………… 西方须弥山,接引尊者与准提道人看着八宝功德池中孕生的几朵金莲,不由面露微笑道:“如今夷民皆奉吾西方教为正统,吾等西方教气运勃发,大兴之机不选矣。” 就在这是太皇紫微帝诏落下,二圣看完符诏对视一眼,皆是喜形于色,接引尊者苦去甘来道:“师弟,确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吾等刚落子人族,如今太皇上帝便欲诸教封神,吾等正愁如何使夷民入人族正统,如今却是时机天降,吾等何不扶持夷民成就人皇之位,若是功成则吾西方教可大兴于世也。” 准提道人激动道:“不止于此,若是吾等门人能承天庭四御尊位,获封诸神,上至诸天星斗,下至人族万民,皆可为吾西方教徒,又何须看别人脸色行事,西方教传道再无阻拦,吾等自有一番平坦道途。” 当即就召集一帮门人前来,只见西方各处山头金光道道起,宛若金龙游山般向着须弥山而来,为首者为一大腹便便,满脸笑容的和尚。 弥勒佛笑似春风沐雨道:“不知师尊、师伯,这么急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准提道人面似昙花道:“却是有一番功德,需要尔等去做,今人间王朝更替,汝等可去北海囊助七十二路夷民,辅助袁福通争那人皇大位,此事若是能成,汝等可得大功果。” 弥勒佛与药师佛等一众西方教弟子不由面面相觑,药师佛慎重道:“师傅、师叔,人间王朝更替向来最易沾染劫数,今吾等方才得以传道夷民,使吾西方教脱离困境,如今便使夷民去争人皇之位,是否过于求成,恐夷民气数难承此尊位,还请师傅、师叔三思而后行。” 接引尊者解释道:“此时却是良机难得,天庭欲启诸教弟子为天神,吾等若是能够扶起人道皇岗,届时便可代天封神,汝等可享天庭气运福泽,受天地万灵供奉,吾西方教亦可大兴于世。” 在二圣解释完前因后果后,一众西方教门人不由群情激奋,事关道途却是暗下决心,要取那天庭尊位,在二圣的一番交代下,化作流星雨般向北海落去。 ………… 仙佛两道各有谋划,三教弟子也是心思暗动,天庭气运诱惑人心,北极尊位直通道途,三教各去一方,人间王朝动荡,却是要三分争天下。 第144章 人皇之威弱女娲 昔日黄花今朝落,玄明光寒高堂坐。 风欺云卷四方客,紫气威扬锋芒挫。 自帝辛登基以来,连番削弱四方诸侯实力,大商俨然一副盛世昌荣之景,这日帝辛端坐在銮殿之上,大夫飞廉启奏道:“大王,明日恰逢圣母女娲娘娘生辰,还请陛下驾临女娲宫敬香,以保吾王江山社稷永固。” 帝辛沉声问道:“寡人乃天下至尊,这女娲有何德行,需要寡人与之降礼?” 飞廉答道:“吾等人族皆为女娲娘娘造化,只为吾等人族圣母娘娘,昔年巫妖鏖战不周山,使得天空为之崩裂,无量黄浊孽气落于人间,是女娲娘娘行走五岳,采集五彩神石以补天痕,拯救万灵于水火之间,故有功于天地,宜当祭祀神圣,可保吾大商国泰民安,社稷绵延万古。” 你道这飞廉为何奏请帝辛,礼遇女娲娘娘,却是这飞廉不是他人,正是那昔日妖族妖神飞廉也,自从巫妖大战被周天星斗大阵甩飞出去,独自潜藏修养生息,伤势无碍之后,恰逢妖族没落而人族兴盛,便假托人族庙堂为官。 今欲使人族重尊女娲,便于此间歌功颂德。 帝辛笑道:“吾闻上古之时,先民颇为艰难,常为妖族捕食,何以不见女娲帮扶,幸得武祖庇佑,传道先民,才使吾等传承延续,今卿怎托口其德,让寡人拜之,彼乃妖族圣人,非吾人族圣母也。” 飞廉不由脸色一变,默默不言,宰相商容上前道:“大王,常言道:子不言母过,女娲娘娘纵有失职,然其毕竟造化吾族,且有大功德于万灵,逢其诞辰当有礼遇,否则恐失道德,吾人族之所以居万灵之长,乃因三皇定立人伦纲常,切不可背离祖宗之礼。” 帝辛暗道:“这些老臣常以祖宗法理钳制于寡人,此非礼遇女娲,实乃维护自身老臣长者之权威也,吾若从之,其必得寸进尺,不可使其成也。” 帝辛面上不显,平淡道:“既是诸卿所请,明日便随寡人去女娲宫进香,也好使汝等心安,若无它事且都退下吧。” 飞廉不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即就传讯女娲娘娘,言道:“今飞廉引的人皇为娘娘庆祝诞辰,自此娘娘可享人族香火祭祀,重归于人族正统。” 女娲娘娘得知此消息,不由喜笑颜开道:“今商王礼遇本宫,吾当亲往以做赐福。” 翌日,帝辛携带一众朝臣来到女娲宫处,诸臣分列文武,只待君王上香,就见帝辛眉目一转,看着眼前瑞丽飘彩的女娲圣像道:“女娲娘娘倒是国色天香,寡人富有万方,后宫却无一人可与之相比,甚是可惜啊。” 飞廉大惊失色道:“圣人当前,大王不可如此轻慢无礼,恐惹娘娘震怒,降下灾劫,届时殷汤社稷动摇,悔之晚矣。” 帝辛大笑道:“吾乃人皇,为天地至尊至贵者,配对女娲岂不是门当户对?” 宰相商容忙道:“大王休要胡言乱语,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圣,只代表天数轮转,理应敬之,如此轻浮恐伤大商国运啊,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帝辛怒斥道:“汝等乃殷商臣子,不以寡人为尊,反而处处彰显女娲之德,莫不是寡人过于仁慈,以至于尔等轻视人皇威严!” 诸臣子皆俯首称罪,帝辛盛怒之下让侍官取来文房四宝,在玉砌粉墙上提诗道:“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飞廉惊慌道:“大王亵渎圣明,不敬女娲娘娘,必将获罪于天,若是传之于民,恐言大王无德啊。” 帝辛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言道:“诸卿勿忧,寡人见女娲美艳妖娆,题诗以做赞美,无需大惊小怪,哈哈哈。” 本来乘兴而来的女娲娘娘,当即显圣怒骂帝辛道:“汝这无道昏君,不知敬畏圣贤,安敢提亵诗辱及圣人,其罪当诛!” 说完,就取出红绣球向着帝辛砸去,顿时朝歌之上乌云汇聚,电闪雷鸣,朝歌之民皆被吓的匍匐在地,以求圣人息怒,帝辛被女娲一顿怒骂也是恶向胆边生,景秀帝王服饰无风自摆,大喝道:“汝有何功绩安敢在此饶舌,寡人乃人皇至尊,缘何要敬汝,汝既落人间疆土,自当跪拜寡人!” 人皇一怒山河社稷倾覆,人道交感无量紫气垂落,一条九爪紫龙对着女娲就是一阵咆哮,将红绣球顶飞出去,宛若游龙戏珠。 女娲娘娘恨恨的看了一眼盘旋于帝辛头顶的气运紫龙,冷声道:“汝不修身立德以保江山社稷,无故戏耍本宫,待殷商气数尽时,本宫定将汝扒皮碎骨,以报今日之恨!” 未等帝辛反应,便化作紫色霞光消失于天际。 待女娲娘娘回到行宫之中,越想越是生气,当即就摇动招妖幡,顿时天下群妖皆有响应,纷纷应招而来,女娲扫视群妖,待看到青丘九尾氏时,不由心头一喜,屏退群妖独留九尾氏,九尾氏眉目低垂,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娘娘相召,所为何事?” 女娲娘娘冷漠道:“今大商国君不敬圣人,无端辱及本宫,汝当潜入后宫,祸乱宫廷朝政,以断殷商气数。” 九尾氏惊的九只尾毛直竖,自从五百年前被玄鸟恫吓之后,这殷商之地已然成为九尾氏难以磨灭的阴影,当即花容失色道:“娘娘,小妖修为浅薄,当不起如此重任,还请娘娘另择贤良,放小妖归山潜修。” 女娲娘娘寒声道:“此事非去不可,汝世居青丘,受本宫兄长伏羲遗泽,自当偿还昔日恩果,本宫观汝身上气数与那殷商国运相互勾连,天下群妖,唯有汝可迷惑商朝国君,断那殷商气数,待汝功成身退,本宫可保汝修成正果!” 在女娲娘娘半威逼半诱惑之下,九尾氏只得应承下来,愁眉苦脸的向下界而去。 女娲娘娘喃喃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有此妖在,不愁殷商国运不败,待汝国破家亡之时,本宫倒要看看汝有何言语。” 接着又自宫中取出一颗绽放宝光的灵珠,抬手向着星空牵引一缕破军星命,融入到灵珠之中,女娲娘娘对着灵珠言道:“灵珠子,汝当托生下界,以破军星命,杀尽殷商大将,破灭殷商国运!” 灵珠子豪光起伏不定,接着便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北方落去,同一时间,陈塘关李府又添喜讯。 随着女娲娘娘施展报应,天地间劫气愈加蒙昧,山雨欲来风满楼,乱世格局渐渐形成。 朝歌之中,自帝辛直面女娲娘娘而毫发不损,臣子皆敬畏之,帝辛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与此同时,远在西岐的少君伯邑考也到了而立之年,伯邑考自幼便承担重任,儒雅早慧,深知西岐发展离不开父君,便开始着手迎回西伯侯姬昌。 正在羑里玄龟卧伏的西伯侯姬昌似有所感,赶紧取来蓍草占卜吉凶,在八卦演化六十四卦相后,不由失声痛哭起来,悲戚道:“子丧父何归?王道昭彰何不容吾西岐?” 秋风落叶扫尘埃,霜满乌啼月下垂,乾坤变化已生,阴阳五行自游走,却是谋出天定也。 第145章 三才执榜欲封神 子牙白首入西岐,闻仲神目保大商。 公豹玄幽通北海,神仙杀劫封神榜。 昆仑山上,一众金仙汇聚一堂,玉清圣人视线扫过众弟子,落到一白发老翁身上时不由一顿,微笑问道:“子牙,汝上昆仑山已过几度春秋?” 姜尚答曰:“回禀师尊,弟子上山已过地煞之数,虚度数十载光阴,至今未入仙道,却是让师门蒙羞,子牙之过也。” 玉清圣人摇头道:“汝生来命薄运浅,强求不得,然汝命应飞熊之相,却可于人间朝堂享荣华富贵,今天庭降下封神榜,汝可身投西岐以施展抱负,代吾阐教辅佐明主,功成之后未尝不可逆天改运,获封一方神尊,也不枉汝一番功果造化。” 姜子牙闻言苦苦哀求道:“还请老师慈悲显圣,莫要撵子牙下山,子牙诚心向道,不敢贪恋红尘,宁愿坐化枯骨,也绝不轻言放弃,求师尊成全。” 玉清圣人安慰道:“非是绝汝之道途,实乃机缘也,汝之师兄弟无有命缘,求而不可得也,汝若能完成封神大业,自可得天运垂青,届时道途可通也。” 姜子牙这才明白其中原委,忙道:“子牙多谢师尊垂怜,必不负老师所托,代吾阐教厘定人间王朝,使吾阐教得天运庇佑,大兴于世。” 玉清圣人欣慰道:“此番机会难得,望汝好生辅助明主以成王业,此乃戊己杏黄旗,持之诛邪辟易、万法不清,可护佑汝之周全。” 姜子牙接过杏黄旗,问道:“老师,今西伯侯姬昌被囚禁于大商,弟子若是下山,却是该往何处?” 玉清圣人回道:“吾观西岐运势有火光缭绕映接云霞之势,此乃破旧迎新之相,料那姬昌不日便会西归,汝可于渭水河畔,阳关之处等候。” 姜子牙又言道:“老师,今大商能人异士众多,弟子修为浅薄,恐势单力薄,难以成事。” 玉清圣人对着一众金仙道:“今子牙主持封神之事,事关吾阐教气数,汝等不可枉自为大,宜当尊子牙号令,助其一臂之力。” 一众金仙纷纷应是,在玉清圣人一番交代后,姜子牙一步三不舍的离开了昆仑山,投身西岐而去。 ………… 碧游宫中,闻仲奉诏而来,对着上清圣人躬身行礼道:“拜见教主,未知祖师急切唤闻仲前来,所为何事?” 上清圣人打量一番后,抚须点头道:“果真是天生异象,不愧为吾截教门徒,今有大事相托,因而急召汝前来议事。” 闻仲忙拜道:“不敢当祖师礼遇,教主有何安排,闻仲自当竭尽全力。” 上清圣人点头笑道:“此事于汝而言也是一番造化,今人间气数有变,大商恐有倾覆之险,汝可带领一众门徒稳固朝岗,今恰逢天运显化,天庭降下封神榜,汝可持之代天封神。” 闻仲大惊失色道:“教主,当今人皇乃明主也,大商国力强盛,四方皆服,怎会有此劫难降临?” 上清圣人悠悠道:“自古以来天数永恒流转,盛极而衰,否极泰来,此阴阳变化之道也,汝自无需担忧,天道运转尚且变数横生,人间王朝亦难脱此理,吾等可变中求生,截取一线生机。” 闻仲闻言方才缓和,疑惑问道:“教主,吾截教多为有道全真,修为智慧胜过闻仲者众多,何以闻仲承此大任?” 上清圣人叹息道:“吾截教门人沾染人道杀业,恐为人道排斥,汝为人族出身,又身居庙堂高位,可使吾截教门人完成自身杀劫,封神获运于天。” 闻仲眉宇之间似有几分不满,言道:“教主,吾截教门徒多为义气之士,然多有道心轻浮之念,值此关键时刻,若是再依性情做事,恐酿成大祸,届时弟子何以自处?” 上清圣人当着一众门人的面,取出青萍剑交予闻仲,严肃道:“此次封神非同小可,事关吾截教气运,亦事关汝等道途,且不可胡乱非为,一切听从闻仲安排,但有桀骜不驯者,吾当严惩不贷。” 一众门人也知轻重缓急,收起各自性情,皆言道:愿听候闻仲调遣,闻仲方才安心回去。 ………… 须弥山上,接引、准提二圣正与一黑袍道人相会,准提道人微笑道:“申公豹,吾西方教能广传于北海夷民,乃汝之大功也。” 申公豹忙行礼道:“却是弟子应该做的,昔日若非老师庇佑,公豹恐已被妖族大妖诛杀,今有缘拜入老师门下,自当为吾西方教大兴而奋尽全力。” 准提道人面露欣慰道:“汝之功绩吾等自知,今汝为北海国师,又居飞熊之命,确是有一桩大事需要汝去完成。” 申公豹躬身道:“老师有言,弟子愿效其劳,不知老师所指,是为何事?” 准提道人面色严肃,言道:“今欲使北海夷民去争人皇大位,使夷民重归于人族正统,如此吾西方教可于人族广传道统。” 申公豹面色纠结道:“老师所言,弟子本该无有它念,然为吾西方教能大兴于世,请恕弟子狂悖乱语,今夷民势弱,大商富强,无故征伐恐以卵击石,届时吾西方教一番努力付诸流水,岂不可惜。” 准提道人嘴角上扬道:“汝言之有理,然今神仙杀劫已至,人道气数有变,待风云变换之时,商朝自会分崩离析,汝可先带领夷民蚕食周边,以泄其国运,待其衰弱之时,自有重塑乾坤之机。” 申公豹若有所思,不免担忧道:“老师,若是早早暴露实力,恐遭人皇镇压,届时弟子恐非其对手,又该当如何?” 准提道人正色道:“此事关西方大运,吾等西方教当用尽全力,往后门下弟子皆由汝号令,汝自可无忧矣。” 申公豹大为诧异,一旁的接引尊者解释道:“汝不知吾等深意,今恰逢天庭册封天神,此番不仅是人道气数流转,更涉及天庭气运争夺,不可轻视疏忽。” 申公豹疑惑道:“天庭封神与吾等西方教有何干系?” 准提道人与接引尊者对视一眼,为申公豹解释了其中缘由,准提道人激励道:“此番汝去辅助袁福通争夺人皇之位,若是功成,可执掌封神榜代吾西方教册封群神,届时汝亦可承天庭尊为也。” 申公豹闻听此言,神情振奋,承诺道:“老师宽心,公豹必当竭尽全力为吾西方教夺此大机缘,但有阻拦,通通寂灭飞灰。” 准提、接引二圣俱是面露微笑,准提道人复又对申公豹道:“汝有一师兄,现落居于西山之上,道号:度厄真人,其有一徒为那陈塘关守将,名曰:李靖。李靖素有将才,汝可与之联系,关键时候可为汝所用。” 申公豹满怀激情的向着北海而去,却是要为自己谋一番大道前途。 ………… 三教执榜之人已定,一位明道修理,精通五行八卦,腹有良谋千算,可厘定乾坤;一个刚正不阿,殷商三代老臣,天生异象不凡,可安国定邦;一个有情有义,敢孤身犯险以报恩德,心思玲珑九转,能言善辩,可通阴阳玄幽变化。 却是将遇良才,分立一方,以国运疆场为棋盘,以神仙佛陀为棋子,以凡间城池为河界,纵情博弈厮杀,确是一出好戏即将开始。 第146章 三路诸侯战冀州 君威惶惶不可测,冀州苏护惹横祸。 三路诸侯兵戈起,魅惑红颜飘秀色。 几度春秋如沐浴清风流水过,随着四方诸侯的削弱,帝辛号令四方,无有不从,帝历八年四月,八百诸侯齐聚朝商,銮殿之上文武分列,北伯侯崇侯虎上前状告道:“启禀大王,臣奉王令牧及北方二百诸侯,今冀州侯苏护不听调令,藐视王威,欺压四邻,言道:欲与臣并立共尊北方,还请大王主持公道。” 帝辛面无表情道:“冀州侯苏护何在?北伯侯所言属实否?” 冀州侯苏护面色难看,心想:天下何人不知北伯侯乃殷商走狗,今四方诸侯削弱,却是连吾等州侯也不放过,诸侯与人皇共治天下,此为祖宗之法,帝辛枉自逞威,今容不下吾等,却是该如何是好? 冀州侯上前答曰:“苏护在此,大王容禀,北伯侯贵为尊侯,不思修身立德,勤爱子民,屡次纵兵劫掠,臣为保领地,不得以与之交恶,今以逆言相污,还请大王明鉴。” 北伯侯崇侯虎见针插缝道:“大王,这苏护今在銮殿之上,尚且言语轻浮,不尊上侯,明言吾德不配位,不仅辱及臣下,更是践踏殷商法度,若是天下人人学苏护这般,逆悖狂妄自尊,则王法何在,大王威严何在,请大王严惩苏护。” 帝辛当即就呵斥道:“自古以来上下尊卑有节,北伯侯为北方诸侯之首,奉王令而牧万民,冀州侯何以以下犯上,私自扩大封地,除冀州本土外今当归还北伯侯以做安置,如有再犯,定严惩不赦。” 冀州侯抗辩道:“冀州之土皆为祖宗所获,非苏护强取而来,大王此举背离祖宗之法,确是不合礼仪,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帝辛冷声道:“冀州侯苏护不遵王令,挑衅人皇威严,拖下去杖责五十。” 当即就有卫士将苏护架出殿外,一众诸侯两股战战,苏护受此屈辱,又怎能咽下怒气,骑马直出城门就欲返回冀州,于城门上奋笔疾书道:“君窥臣土,败坏纲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内官上前禀道:“大王,冀州侯苏护于城头提下反诗,言道:永不朝商,今往冀州而去。” 帝辛闻言大怒道:“乱臣贼子安敢如此大逆不道,传寡人之诏,令西伯侯、北伯侯、武成王兵分三路,讨伐冀州叛贼。” 待众臣散去,帝辛看着九州地图,冀州位于朝歌之北,崇城之南,西接西岐,东至鲁州,为天下交通之枢纽,乃兵家必争之地,冀州军容强盛,确是如鲠在喉,帝辛喃喃道:“南北断其后路,使其与西岐消耗实力,则天下靖平,王道之威可覆四野。” 西岐城中,一众臣工齐聚一堂,伯邑考向众人展示王令,言道:“今大王传诏书,令吾等讨伐冀州,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大夫散宜生道:“吾等与冀州素来交好,冀州是吾西岐东进之路,若是贸然与之交恶,恐西岐被锁弹丸之地,再无兴盛之机。” 大夫太颠言道:“今侯爷被幽禁大商,西岐若是不遵王令,恐国君有倾覆之险,确是不得不为之,否则引起帝辛震怒,吾西岐也将陷入危险境地。” 伯邑考点头道:“吾亦是如此思虑方才举棋不定,当真是进退两难也。” 散宜生思索后道:“既如此,吾等自当响应帝诏,待讨伐冀州后,少君可借机迎回侯爷,若是帝辛不允,自当失去四方诸侯之心,此乃背离天下之举,往后恐难有诸侯奉诏,骑虎之下,帝辛必可使侯爷归国。” 伯邑考面露喜意,问道:“散大夫此言有理,只是当由何人领兵冀州?” 太颠建议道:“太宫适将军沉稳老练,武艺高强,行军颇有章法,可为大将也。” 南宫适奉令领兵前往冀州,与此同时,崇侯虎也从北方带兵南下,武成王黄飞虎自朝歌领兵北上,冀州四面楚歌,苏护一时冲动,待回到冀州之后不由十分后悔,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引兵与各路大军对峙起来。 冀州城上,诸路大军围困,武成王黄飞虎端坐五色神牛,周身气血蒸腾,上前朗声道:“苏护,汝目无王法,藐视君威,今大军以至,还不献城投降,如此可保汝之家小。” 苏护强撑道:“自古以来哪有君王窥视臣土,是帝辛无德在先,苏护何错之有?” 崇侯虎大声道:“同这叛逆之臣有何可言,宜当诛灭,以儆效尤。” 南宫适上前劝道:“冀州侯,不可因一时之气,致冀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此时上呈罪表,请求大王宽恕,犹未晚矣。” 苏护尚未回话,其子苏全忠却是大怒,当即引兵而出,手持月牙方天戟大喝道:“无道昏君辱及吾父,吾冀州岂能干休,尔等无需逞口舌之力,谁来与吾一战!” 崇侯虎手提龙凤环首大刀,拍马上前,口中嘲笑道:“小儿乳臭未干,枉自葬送性命,汝可唤汝父前来,不必惺惺作态,在此逞强。” 苏全忠大怒,手中长戟宛若银龙露腹伸爪牙,崇侯虎见来势汹汹,手中大刀迎上,二者刀戟相撞宛若锣鼓震响,崇侯虎气力不敌,连人带马狂退不止,苏全中稳定身形,就要乘势追击。 崇侯虎副将梅武见势不妙,忙上前相助,手中宣花大斧好似城门倒持,在呼呼风声中,携带断山裂石之威向着苏全忠劈砍过去,苏全忠牙戟朝上,与宣花大斧碰撞一起,二人力道相持不下,苏全忠轻转长戟,牙戟将斧刃卡住,用力横扫,使梅武力道难收,宣花大斧脱手而出,苏全忠手起戟落,梅武被斩落马下。 崇侯虎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退去,苏全忠年轻气盛,却是冲阵而来,南宫适见状,忙纵马上前迎去,手中玄铁大刀挥砍而下,苏全忠亦是无所畏惧,二人刀来戟往,呼喝声中马儿嘶吼,战做一团,确是难分伯仲,直杀的大汗淋漓,气血染红云霞,精气散做一片。 苏护立于城墙之上,抚须微笑道:“吾儿骁勇善战,冀州无忧矣。” 二人于两军阵前从天明战到天黑,苏全忠吐气如牛道:“今天色已晚,待吾酒足饭饱,休息之后,明日再与汝等一决雌雄!” 南宫适回归大营,对着武成王黄飞虎疲惫抱拳道:“那苏全忠武艺高强,末将一时难以擒拿,待明日战起时,定将其捉拿归来。” 崇侯虎面色涨红道:“吾等皆为战场老将,今让一竖子逞凶,传出去颜面何存?” 武成王安抚道:“北伯侯勿忧,今骄其心,傲其志,待明日吾当将其缚于马下,届时苏护不战自降,吾等可一战定乾坤。” 冀州城中,苏全忠对着苏护道:“商军之中尽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待明日孩儿定当将那崇侯虎擒来,以为父亲泄愤。” 苏护笑道:“吾儿骁勇,为父自知,那武成王黄飞虎武艺高强,却是不可疏忽大意。” 翌日,苏全忠又于阵前叫阵,黄飞虎手持金攥提泸枪,骑五色神牛来战,黄飞虎枪出如龙,招招直刺苏全忠周身要害,苏全忠忙舞动月牙戟格挡,黄飞虎经验老到,乘着苏全忠旧力以去、新力未生时,以强力与苏全忠相撞,使的苏全忠首尾不能相顾,待三五十回合后,苏全忠劲力溃散,忙提马就欲奔逃。 只见武成王嘴角轻唤,跨下五色神牛一声嘶吼,震的苏全忠坐下战马四肢瘫软,苏全忠未有防备被摔飞出去,跌落阵前,武成王手中长枪落去。 城门上的苏护不由大惊失色,忙喊道:“武成王还请手下留情。” 武成王朗声道:“苏护,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苏护看着围困冀州城的无数大军,又看到城下被俘虏的苏全忠,颓然长叹道:“苏护愿降。” 待苏护被捉拿回朝歌后,帝辛冷声问道:“苏护,汝藐视君王,今该当何罪?” 苏护狼狈拜道:“苏护前番酒后失言,冲撞大王,还请大王宽恕,为赎不敬之罪,苏护愿归附殷商臣属,献上小女,以结为亲,望大王纳之。” 帝辛思索片刻,展露笑容道:“既是酒后失仪,却是情有可原,久闻冀州侯之女国色天香,今冀州侯欲献明珠于寡人,可见是诚心悔改,寡人心胸宽广、腹含九州,此次便不做计较,希望冀州侯往后谨言慎行,万不可失心迷智。” 苏护被帝辛深邃的眼眸看的心惊肉跳,忙谢礼道:“苏护谨遵大王教诲,今后自当奉行王令。” 第147章 妲己计诛伯邑考 西岐朝商献吉祥,浮云深处有暗芒。 妖言惑众父食子,贤侯立志欲亡商。 冀州侯苏护兵败之后,为保家业请求归附殷商,献上爱女妲己以求帝辛宽恕,四方诸侯闻知,无不寒蝉若噤,大商威仪镇摄天下。 青丘九尾氏自领女娲谕旨后,便一直想找机会混入大商宫廷,可惜自身妖邪之气弥漫,恐被奇人异事堪破真身,故而犹豫不决,今闻冀州侯欲献妲己进宫,九尾暗喜:吾可托身妲己,占据妲己躯壳以做遮掩。 苏护返回冀州后便带着妲己向着朝歌而去,行至恩州驿馆休憩之时,恰逢狂风乱做、妖气弥天,苏护大惊失色道:“今有妖邪来犯,众将摆开阵形,以武道气血摄之。” 刹那间红火映云霞,将妖风异象荡平,苏护见此方安,忙去见妲己道:“女儿,可受惊吓否汝若有伤恐冀州大祸临头也。” 妲己天生丽质,宛若精灵秀水造化,娇柔似月下枝柳,此时更是凭添一股魅惑之气,面露单纯似芙蕖系莲藕,眼蕴情丝宛若春泉涌水,怯生生道:“父亲不必担忧,孩儿无样,可早入王庭祈求大王宽恕,使吾冀州民心思安。” 苏护愧疚道:“为父无能,以至于献女求存,然大势之下,也是无可奈何,望女儿能体吾心,勿以为怀。” 妲己自是一番安慰,待进朝歌之后,帝辛见到妲己不由心头一震,暗道:“苏护此女当真是丰肌弱骨、美若天仙,金枝玉叶鬓影带衣香,见之宛若九窍得弥补,气旺神安定,莲步轻移好似莺声燕语扶摇过,丰容盛鬋有如亭亭俏玉立,柳眉星眼宛如闭月见花羞,好似天生于寡人气性相合,宛若天地造就。” 帝辛全无往日沉稳威严,目眩神迷之下,好似神魂游天外,气魄沦九幽,忙上前扶起妲己道:“今见美人兮宛若高阳西落垂见月,寡人甚是喜爱,定当好生待汝。” 妲己盈盈拜下好似花蕊滴水落,柔弱道:“多谢大王垂怜,妲己心悦诚服,愿与吾王永结枝好,以做鱼水欢乐。” 至此帝辛与妲己夜夜高歌漫舞,妲己曾言:“天星闪华,秀美而不可攀。”帝辛应道:“美人若喜欢,寡人自当为汝摘星而落。”帝辛驭使万民,为妲己修建摘星楼,妲己见帝辛如此厚爱自己,也不由心为之牵系,彼此恩爱非常。 ………… 西岐城中,伯邑考对左右言道:“今冀州战事已毕,当趁此时节迎回父亲,诸位臣工以为该当如何,才能使帝辛安心放父亲回归西岐?” 散宜生道:“少君可献出西岐山河图录以示诚服,进贡至宝以悦其心,复言侯爷年事已高,多年不见妻女,恐不能尽人伦大道,以动其情,如此纵是帝辛不允,殷商诸位大臣也当仗义执言,人心所向之下,则侯爷西归有望。” 伯邑考点头称赞道:“散大夫此策甚好,吾当亲去朝歌迎回父亲,吾不在期间,当有二弟姬发代掌国事,还望诸卿齐心辅佐。” 一众臣工纷纷应承,伯邑考带着诸般妙物钱财向着朝歌而去。 ………… 朝歌城中,帝辛正与妲己嬉戏欢好,内侍上前言道:“启禀大王,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献礼朝拜大王,言西伯侯年事已高,多年未归,家中妻儿甚是想念,请带回西岐颐养天年。” 帝辛沉思道:“这西伯侯今已老迈,难堪大用,放回西岐倒是无妨,只是如今其子伯邑考已经成年,多年来将西岐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四方诸侯唯有西岐可成威胁,却是不可疏忽大意。” 一旁的妲己眉目轻转,暗道:“娘娘指使吾败坏殷汤国运,若是能使西岐与殷商不和,岂不是正合心意。” 妲己娇柔道:“大王,妾身在冀州时常听人言:西岐少君伯邑考宽容仁德,深得民心攀附,言其出生之时紫薇星光垂落,有帝王之相,如此流言四起,恐其心不端,却是不可不防也。” 帝辛皱眉笑道:“寡人看来,是前番西岐兵伐冀州城,美人这般怕是欲为父出气啊。” 妲己娇滴不依,撒娇道:“大王~,妾身一心为大王着想,怎能如此误会妾身呢。” 帝辛赶紧哄道:“美人勿怪,寡人玩笑之语,勿要当真。” 妲己复又言道:“大王,西岐历经几代国君经营,如今兵强马壮,西伯侯姬昌贤名家喻户晓,现其子伯邑考亦是以仁德通传天下,如此置大王威严于何地,依妾身看来,此中必有谋划,其心可诛也。” 帝辛不置可否,让内侍引伯邑考来见,伯邑考进殿行礼道:“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拜见大王,祝大王千秋永固,万寿无疆。” 帝辛言道:“卿远自西岐而来,面见寡人所为何事?” 伯邑考恭敬道:“西岐今得三宝,以为稀罕之物,特来进献陛下。” 帝辛饶有兴趣道:“不知是何珍宝,使卿远隔千山来献。” 伯邑考解释道:“其一曰:八卦指阳车,此车可日行百万里,过山川大泽如履平地,于云雾之中亦可辨清方向。其二曰:旃檀醒酒毡,此宝蕴含七种奇香,闻之神安而念平,酩酊大醉之人卧之,不消片刻即可清醒。其三曰:白面猿猴,相传此异兽为淮河水君巫支祁之后,落地涌泉,尤善歌舞,可供大王愉悦。” 帝辛喜言道:“如此珍宝卿愿献之,可见心诚,寡人甚悦。” 伯邑考又道:“大王御及天下,四海八荒诚服,今献西岐山川地图以表民心,望大王纳之。” 帝辛神情一滞,微笑道:“西岐之心,寡人已知,西伯侯姬昌多年来辅佐寡人有功,今年岁已高,宜当回归故里,落叶归根。” 伯邑考面露喜意,拜道:“大王仁德,使吾父可享人伦安康,西岐万民心悦臣服。” 帝辛摆手道:“今卿不远千山万水而来,寡人当设宴礼遇,今日吾等饱饮琼浆,君臣共乐。” 伯邑考心头大石已落,也是与帝辛举杯畅饮,一同欣赏歌舞琴乐,就在众人酒酣尽兴时,一旁的妲己盈盈起身,上前与伯邑考举杯,伯邑考正欲起身敬礼,就见妲己眼蕴桃花,目含春水,一道氤氲迷离之光投来,伯邑考只觉目眩神离,面露痴迷之相,一把将妲己拥入怀中,放肆淫邪道:“请娘娘于吾怀中坐饮,久慕妲己之美,可愿与吾同归西岐,做本君大妇?” 妲己忙挣脱束缚投入帝辛怀中,哭泣道:“大王,妾本念伯邑考献宝有功,与之礼数,哪想其淫邪入体,竟妄图亵渎妾身,还请大王为臣妾做主,呜呜呜。” 帝辛勃然大怒道:“伯邑考君前失仪,目无王法,背离纲常,来人将之拿下!” 伯邑考自酒色之中惊醒,忙跪拜道:“大王恕罪,伯邑考酒色迷离,逾越礼仪,非是存心故犯。” 妲己哭啼道:“大王,妾常闻酒后吐真言,大王尚在妾身旁,伯邑考亦做如此之态,可见其心中全无忠孝之念,今日众目癸癸之下敢夺王妃,他日岂不是谋逆悖上,夺大王江山社稷,不可轻饶也。” 帝辛面若寒霜,冷声道:“伯邑考目无王化,悖逆臣伦,将之戮于宫廷之外,以儆效尤!” 伯邑考挣扎求饶道:“此非吾本性,求大王明鉴啊…………。” 待缓过神来,帝辛对着妲己言道:“今伯邑考已死,美人有何话说?” 妲己柔弱道:“有大王在,妾身自是安心。” 帝辛长叹道:“如今与西岐结怨,恐姬昌怀恨在心,背离大商啊,寡人已承诺放其西归,却是不可出尔反尔。为今之计,只能痛下杀手,使西岐群狼失首,以乱其国。” 妲己提议道:“大王一言九鼎,且西伯侯素有贤名,若是无罪而诛,恐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今西伯侯年迈腐朽,不值得为之搭上大王清誉,何不使其归家,以彰显大王之宽容雅量。” 帝辛目露寒光道:“但行大事,不可犹豫裹足,今仇怨深结,宜当斩草除根,以防后患无穷。” 妲己心中暗急,试探道:“大王,妾身常闻西伯侯姬昌能明阴阳五行之变化,能通八卦演化之玄妙,自古以来,人伦大定,圣贤不食子肉,吾等何不以此试探姬昌,是否老迈昏聩,若其已是腐朽之辈,自无需为之劳神,大王以为如何?” 帝辛觉得言之有理,妲己便使人将伯邑考做成肉丸端与姬昌吃食,姬昌面色平静的食完其肉,帝辛心安,使人放姬昌西归故土。 待姬昌行至朝歌城外,面露痛苦之色,就在这时,一道妩媚声音响起:“民都言西伯侯为圣贤,大王疑心,乃让汝自食子肉,见汝无异,方遣汝归,吾冀州与西岐向来交好,妲己不忍此人伦悲剧,因而前来告知贤侯。” 姬昌再也控制不住,凄厉惨嚎一声,血吐不止,目露仇恨道:“君悖伦常,灭性沉纲,西岐姬昌,必使商亡!” 西伯侯姬昌踉跄的往西岐而去,妲己看着西伯侯远去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今西岐背离大商,北海也是风起云涌,殷商看似江山稳固,实则已是乱世劫起,只待杀机翻滚,龙蛇起陆。 第148章 诸侯反仙圣入局 北海烟尘起云浪,西岐君臣欲反商。 人间气运分天下,各路仙圣纵一方。 西伯侯姬昌返回西岐,途经渭阳之地,看着渭水滔滔,不禁悲戚道:“为了吾这根老柴,累及长子枉死,使吾白发人送黑发人,心若死灰也。” 复又回望朝歌,厉声道:“吾这年迈之躯,何惧生死,如此无道昏君,吾必揭竿而起,为吾儿报此大仇!” 就在姬昌心思神游之际,于渭水边见一老者独自垂钓,只见此人头顶文华之气直通文曲,周身阴阳显化道蕴,姬昌大惊暗道:“竟有贤人隐居在此乡野之地,民间多豪杰也,吾当前往拜之,若是能引入国中,必能助吾成就大业。” 姬昌上前躬身行礼道:“贤者有礼,吾观贤人久矣,贤人垂钓怎用直钩,如此又怎能将鱼钓上岸来?” 姜子牙回过头来,见到西伯侯周身五行八卦缠绕,面相朦胧紫气氤氲,不由心中暗赞不凡,轻笑道:“先生岂不闻,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钓无钩也。” 姬昌称奇道:“贤人不为钓鱼,确是在钓何物?” 姜子牙言道:“老朽所钓之物,贵而不显,尊而不为,跃出阴阳,超脱五行,以无形之钩钓无形之物,以有形之杆拴王公尊侯,夫为无饵吾自成饵也。” 姬昌闻言心头大震,俯首大礼道:“不知贤人如何称呼?在此等候姬昌有何见教?” 姜子牙抚须微笑道:“吾乃昆仑山玉虚门下姜尚也,凤鸣岐山,西岐当有明主出世,今贤侯至此乃是天数使然,与吾当有君臣之谊。” 姬昌喜道:“先生,今大商兵强马壮,能人异士众多,吾西岐偏安一隅,兵微将寡,若想成就大业,推翻无道昏君,却是该如何是好?” 姜子牙道:“殷商气数已尽,西岐经过侯爷几代经营,人心向附,已是固若金汤,且西岐群山万壑环绕,宛若铜墙铁壁,易守难攻,待侯爷诏令天下,自有豪杰义士相投,吾玉虚门下弟子皆可堪一用。” 姜子牙与姬昌一番畅聊,甚为投缘,姬昌以姜子牙为大国之才,遂请拜为相国,辅助治理西岐,二人把臂言欢,齐向西岐城去。 西岐城中,一众臣工闻听姬昌归来,俱是欣喜非常,左右不见大公子,只有一老朽相随,散宜生疑惑道:“贤侯怎孤身返回西岐,少君为何没有陪伴左右?” 姬昌闻言,抚袖掩面悲泣道:“商王无道,无故戮杀吾儿,还将吾儿伯邑考碾碎成肉丸喂了……喂了狗啊!为了吾这老朽,葬送吾儿性命,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一众西岐臣工闻言群情激愤,纷纷叫嚷道:“大商欺吾西岐太甚,竟如此残酷无道,吾等索性反了他,为少君报仇雪恨!” ………… 朝歌城中,帝辛端坐銮殿与满朝文武商议军国大事,就在这时,侍卫来报:“启禀大王,北伯侯遣人来报,言北海蛮夷诸部落趁北伯侯兵伐冀州之时,在首领袁福通的带领下,竖起反旗在北境攻城掠地,逆贼多有奇人异士辅助,北伯侯勉力相持,请陛下速速发兵驰援。” 帝辛闻言大怒道:“祖先仁善,不曾对这些叛逆之徒赶尽杀绝,今寡人牧及天下,四海臣服,蛮夷怎敢兵犯大商天威,诸位以为该派何人前去平叛?” 皇叔比干上前道:“武成王黄飞虎武艺高强,前番平定冀州有功,威慑北疆,可由其率领大军前去,蛮夷必闻风丧胆。” 宰相商容言道:“武成王虽然武道通神,然蛮夷多有旁门左道之士,恐其难以应对,老臣以为太师闻仲道术通玄,天生神通,必可荡平北海余孽。” 帝辛思索后,下令道:“烦请太师挂帅远征北海,击溃蛮夷,扬吾大商国威!” 闻仲出列,俯身拜道:“老臣领旨,定为大王取来逆贼袁福通首级,以镇四方宵小之徒。” 就在这时又有侍卫慌忙来报:“大王,汜水关总兵韩荣遣使来报,言西伯侯姬昌拜野人姜尚为相,率领大军兵犯大商,言道…言道大王为无道昏君,无故戮杀臣工,今西岐反了大商,要为少君伯邑考报仇。” 帝辛面沉似水,眉头抽搐,咬牙道:“乱臣逆子,悔不该将此逆贼放归西岐!”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西伯侯姬昌素有贤明,不曾想今叛逆伐上,一时之间竟不知所言,帝辛强忍怒气道:“传寡人诏令,西伯侯姬昌目无君上,悖逆为贼,着汜水关总兵韩荣可自行征召附近诸侯之兵,各路诸侯但有不从者,皆以谋逆同罪,兵而伐之,务必取姬昌首级送于朝歌!” ………… 泰山之上,地皇大殿之中,泰皇与镇元子、鲲鹏道人、燃灯道人齐聚一堂,镇元子稽首道:“未知地皇召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泰皇面容严肃道:“今人间王朝更替,三教门徒牵扯神仙杀劫,欲扶持人间帝王争取天运封神,三教厮杀天数混乱却是吾等地庭兴盛之机。” 镇元子不解问道:“这三教封神与吾等地庭有何干系?吾等坐观其斗,岂不妙哉?” 泰皇神秘道:“天地气运有数,若是三教兴盛,吾等地庭气运有失,故而趁此时节,汝等可各投一方,暗中削减三教门徒,此次封神吾等要让三教无一胜者,自此大地之上,奉吾地庭为尊。” 泰皇停顿片刻,复又言道:“汝等前番各有因果尚未了结,此次却是可以便宜行事。” 镇元子与鲲鹏道人对视一眼,言道:“确该如此,为了吾地庭大业,吾等自当活动一番。” 燃灯道人眼中也有精光流过,看着昆仑山露出几分神异之色。 鲲鹏道人问道:“吾等三人却是该如何行事?” 泰皇微笑道:“这截教门徒多为昔日妖族,鲲鹏道友为万妖之师,有此渊源在,相助截教门人,想来也是情有可原。镇元子道友与那西方二圣结下仇恨,联合阐教给予阻碍,也是无可厚非。燃灯道友于昆仑山颜面有损,对三清道统有所埋怨,囊助西方二圣,洗去耻辱,也是合情合理。” 镇元子三人尴尬笑道:“地皇所言甚是,只是吾等此番以大欺小,总归有几分难堪。” 泰皇摇头道:“气运之争事关吾等道途,怎能纠结于表象,若是如此,汝等也不会被西方二圣欺上门庭,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也。” 三人闻言点头应是,面上颜色各有不同,眼神之中却透露几分快意与期待。 ………… 大幕拉开,人间气运三分,劫煞之气宛若薄纱遮面,三教门人摩拳擦掌,各路神圣也各有心思谋划,却不知要葬送多少生灵性命。 第149章 昆仑山四象起纷争 地水蕴化显黄中,风雷都汇聚仙杏。 玉虚大法云霞秀,瑶池女仙落九幽。 昆仑山横贯东西向,这东昆仑为三清祖地,玉清一脉盘踞于此,这西昆仑为西王母瑶池女仙汇聚之地,一向泾渭分明,互不成打扰。 这一日东西昆仑阴阳交汇之处,四象玄光映彻天空,宝霞道韵弥漫山林,引的众仙腾云驾雾而去,只见青白黄蓝四道光柱连接天地,宛若擎天玉柱耸立云霄。 众仙分做两立,东边阐教金仙五行八卦流真意,西面瑶池女仙凤霞宫妆显妙华,云中子对着道行天尊言道:“道兄,此地四象汇聚宝光,为大宝出世之相,然瑶池女仙把守在此,似要夺此仙精地宝,吾等该如何是好?” 道行天尊悠悠道:“昆仑山为圣人道场,气数应吾阐教而生,此宝自当归吾等阐教所有,瑶池女仙落居神圣之地,已然是窃居福泽,若是强行占据大宝,恐伤及自身气运。” 云中子若有所思道:“合该如此,自古以来石卵相碰,未尝落的好处,出乎其理,吾等当好言相劝,免伤邻里和睦。” 那边瑶池女仙也暗声讨论,太真夫人对着华林夫人道:“大姐,观那玉虚门徒来者不善,似欲与吾等争夺珍宝,吾等该如何应对?” 还未等华林夫人言语,一旁的清微夫人率先言道:“此地为吾等道场所在,宝贝也是吾等先发现,可见与吾等瑶池有缘,既是圣人门徒,自当明悟天理,却是不可予之。” 华林夫人无奈道:“小妹莫急,吾等静观其变即可,看那玉虚门徒有何话说?若是明理之士,吾等自当礼敬,若是不讲道理,吾等瑶池女仙也不是好欺负的。” 道行天尊上前稽首道:“见过诸位瑶池仙友,此地乃吾等玉虚道场,今有宝物应运而生,吾等前来收取,不知诸位在此有何贵干?” 清微夫人呛声道:“此地乃东西交接之处,何时成了玉虚地界,如此失礼之言,徒丢圣人面皮。” 一众阐教弟子闻言色变,灵宝法师越众回怼道:“洪荒生灵何人不知昆仑山乃圣人道场,汝等霸占灵机本就失仪,今正主来临,不思羞愧,怎以口舌歪曲事实?如此礼数,便是尔等瑶池教化?” 太真夫人面沉似水道:“吾等有何做派因人而异,汝等清浊不分,盛气凌人,就是玉虚德行宣化之道?在吾看来,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 道行天尊喝斥道:“大胆妇人,怎敢贬低吾玉虚门庭!辱及圣人自损福报,迟早落得天数报应,速速离去,吾等留得几分颜面,否则莫怪吾等倚强凌弱。” 一向温柔似水的华林夫人闻听此言,也是恼怒道:“吾念尔等圣人门徒,本欲以理服人,不想汝等德行浅薄,言语浮华,倒要看看尔等有何大法,敢出如此狂放之言。” 双方剑拔弩张,各自召唤法宝,大战却是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天地间灵气翻滚,四象玄光逆反阴阳二气,无尽道蕴辐射四方,激起彩霞似云雾遮掩,待仙气飘摇散落之后,阴阳阵眼之处分立两颗天地灵根。一颗通体呈蓝色,树上结着九颗明黄之果,上有黄中二字熠熠生辉,乃是上品先天灵根黄中李。一颗风雷缠绕,数颗杏果闪耀赤霞,乃是上品先天灵根银灵仙杏。 众仙见状就欲上前收取,道行天尊脚踏莲舟直取灵根,华林夫人见状,手中罗纱天灵网化作漫天霞光向着道行天尊落下,道行天尊袖袍翻卷,手握五禽七火扇运转法力对着罗纱天灵网扇去,只见七道火龙腾空而出,携带滔天热浪撞向罗纱天灵网,华林夫人见此琼鼻轻哼一声,罗纱天灵网霞光好似群星铺苍穹,无尽寒冰之气氤氲而出好似广寒宫落,如丝如缕向着火龙缠绕而来,冰火两重天激起云雾漫天。 这边灵宝法师也向着灵根而去,被太真夫人拦于身前,一个手持降妖镇魔剑,剑上辟邪神光宛若高阳去残影,一个手持落雨云霞剑,祥云仙雾缠绕好似九天映瑶台。二人你来我往,激起道道剑芒,好似秋风扫落叶,剑光扫过山石崩裂,一个飘逸如风闲庭阴阳五行,一个裙妆摇摆不定宛若游鱼戏沧海,一时之间难决高下。 云中子见二位师兄被拦,当即施展纵地金光遁法,化作云霞向着灵根而去,清微夫人也不落其后,化作白色丝带缠绕灵根,待阴阳二气隐匿之后,云中子落定身形,银灵仙杏风雷沉寂,落于手中吞吐仙霞,清微夫人手握黄中李,周身清香四溢,好似粉润精灵。 两方见宝物尘埃落定,各归己阵,复又相持起来。 华林夫人怒气未消道:“无耻贼道,速速归还灵根,如此强夺她人之物,与强盗无异,玉清圣人就是这般教化汝等?若是这般阐教也不过如此!” 道行天尊大怒道:“贼姑安敢辱吾大教门庭,汝等不过微末道法,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目光短浅尚不及凡间愚妇,丢尽瑶池脸面。” 华林夫人姐妹被此言气的七窍吐烟霞,面若桃花涨红,秀眉倒立好似风吹柳打,就欲与一众金仙厮杀,道行天尊几人也是不弱气势,道袍震摆气若九霄落银河。 就在此时,一阵金钟撞击声传来,道行天尊几人面色一变,撂狠话道:“算汝等好运,今日师门相招,来日再与汝等一较高下,所谓瑶池女仙,徒有虚名,不过山野泼妇罢了,哼!” 说完便化作云霞退去,三位女仙银牙紧咬,眼中好似离火涛涛,恨声道:“玉清门徒尽是鸡鸣狗盗之辈,枉称大教门徒,空有其表,却无丝毫德行。” 瑶池大殿,几位女仙对着西王母拜道:“娘娘,那阐教门徒抢夺吾等宝物,辱吾等瑶池大法为旁门小术,言吾等瑶池女仙皆为破落之户,侵占玉虚福运方得享昆仑仙蕴,当真是鄙夷轻薄之徒。” 西王母周身气息一滞,面若青梨点点,冷淡道:“好一个阐教大法,好一个玉虚门庭,玉清圣人之威当真似刀风剑影,全然不顾邻里之情。” 西王母挥退一纵女仙之后,暗自恼怒道:“不成圣人,终究是弱茎柔花,枉自难堪,今日羞辱吾之门人,它日兴起是否要将本宫赶出昆仑山!镇元子与鲲鹏道人遭遇犹在眼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却是不可不防。” ………… 玉虚宫中,一众金仙聚集,云中子上前言道:“启禀师尊,吾等于昆仑山西处得遇天地灵根,此仙杏富含仙精道蕴,孕育风雷神通,可为吾阐教后辈门徒省去苦修功果。” 玉清圣人面露喜色道:“吾阐教得天庇佑,今逢神仙杀劫,正需此等灵珍增加汝等门下弟子法力神通,有此灵根吾阐教兴盛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道行天尊余气未消道:“师尊有所不知,本来那处宝地应四象阴阳变化,孕育了两株天地灵根,不曾想被那瑶池女仙霸占,与吾等纠缠不休,吾等本欲以玉虚大法服之,岂料师尊相招,只能做罢而回。” “那瑶池女仙言语冒犯,对吾阐教多有污言秽语,竟以旁门之法贬低吾玉虚大法,当真是风狂欲摧山,态度嚣张至极也。” 玉清圣人闻言,眉头一皱道:“西王母为有德高真,当明天理、知进退,不想门下女仙竟如此不堪,自古以来哪有牛羊咧嘴戏虎狼的,不敬威而潜德行,大势之下岂能容之。” ………… 西昆仑处,就在西王母思绪缥缈时,一道幽远威严之音响起,西王母大惊失色,手中昆仑镜霞光扫射,却无半点踪影,忙道:“何方道友,可速显露身形,莫要戏弄本宫。” 一道身形显化无形,好似自九幽冥府深处弥漫而出。 第150章 西华至阴入幽冥 西华妙法通生死,阐教伐商破妖邪。 碧游宫中镇天下,轮回昌盛尊幽冥。 阴天子显露身形道:“西华道友勿惊,本尊冒昧前来,却是有失礼数。” 西王母见阴天子幽冥之气环绕,威严如海似渊深不可测,一身帝王之气宛若虎啸山林百兽惶恐,暗自心惊道:“吾与道友素无交集,不知道友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阴天子微笑道:“本尊周游四极,恰逢瑶池女仙与玉虚门徒相争,见西华道友暗自神伤,苦无大道之途,因而显化身形,欲引渡道友入吾幽冥教中,成就一番功果。” 西王母疑惑道:“道友所言幽冥教可是冥庭轮回之主,阴天子所立教统?” 阴天子含笑应道:“吾乃阴天子,帝皇一言千珍不换,不曾戏尔。” 西王母礼敬道:“西华不知圣君莅临,礼数不周,还请圣人勿怪。道友所言道途不知是为何意?” 阴天子应承道:“西华道友擅阴阳生死之玄妙,洪荒众生皆知西王母握有不死神药,却是与吾幽冥教有缘,汝可为吾幽冥教副教主,承冥庭幽冥大帝尊位,享幽冥轮回气运,受亿万鬼神敬服,享人间香火供奉,自可成一番道果,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西王母暗道:“确是大树底下好乘凉,那镇元子与鲲鹏道人受圣人欺压,拜入地皇门下,如今成就亚圣道果,成为一方大帝尊位,纵是天道圣人也不敢轻视,今瑶池门人与玉虚弟子结怨,若是玉清圣人不讲道理,欺身前来问罪,岂不是危若累卵,不如转投幽冥轮回,一来可保自身安危,二来可谋一番道途,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阴天子屈身来邀,若是直言拒绝,恐徒树强敌,自不可取也。” 西王母思虑后道:“今蒙阴天子看重,诚心相邀,西华荣幸之极,愿入轮回,承冥庭幽冥大帝之位。” 阴天子喜笑颜开道:“今得西华道友宛若天凉穿丝裘,久旱逢甘霖,吾心甚喜,当与道友共饮琼浆以示庆贺。” 未待西王母说话,一道清幽之音传来:“吾道汝缘何匆忙而离,原来是为西华道友费心劳神,人言瑶池女子美若天仙,天仙之美莫过于西华,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人心思动可通幽冥,当真秀月润水照芙蕖,引的春风芊柔相顾。” 阴天子神情一滞,暗道:“不好,这娘们又来坏吾大事,当真是阴魂不散,今日少不得要英明尽毁,却是要先下手为强。” 阴天子潇洒恭维道:“哈哈,西华道友此乃后土娘娘,亦为吾幽冥教副教主,洪荒秀色十分,两位道友占据大半,今有七分入吾幽冥轮回,吾之幸也。” 后土幽幽问道:“七分秀色?却不知道友是如何评判而出的,吾自愧不敢当,不知西华道友妙有几分?” 西王母明眸含笑,静静的看向阴天子,阴天子心中大寒,面相不显道:“今遇西华道友甚是喜悦,以至于忘记冥河道友相邀大事,却是要先行一步。” 说完,阴天子聚散无形,消失无踪,空中只余两道银铃般的轻笑,接着便是窃窃私语,巧笑嫣然暗香生,只有血海中的冥河道人突然心烦意乱的从入定中惊醒,莫名其妙。 ………… 玉虚宫中,太乙真人恭声问道:“不知老师急切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玉清圣人言道:“今子牙已遇明主,现于西岐为相,因商王无道,无故戮杀西岐少君,引的西伯侯姬昌决心反商,现大军于汜水关与商军对峙,召唤汝等前来,可遣门下弟子前去效力,助子牙一臂之力,使西岐伐商功成。” 一众金仙纷纷颔首应承,玉清圣人看向云中子道:“吾观朝歌宫闱之中有妖邪之气盈而不散,汝可去破开妖相显化真形,使百姓知商王为妖邪迷乱心智,让帝辛失去民心,以助西岐。” 云中子点头道:“老师,既是如此,那妖邪是杀是留?” 一旁的太乙真人言道:“既有妖邪祸乱殷商宫廷,自可暗助吾等行事,杀之无益,不如留之以待后用,打草惊蛇即可。” 一众金仙点头应是,玉清圣人见状也未多言语,云中子领玉清法旨,自回道场准备一番。 ………… 碧游宫中,火灵圣母对着上清圣人拜道:“祖师,吾徒闻仲遣信言道:今北海蛮夷反叛大商,其奉命领军前去平叛,在与蛮夷诸部交战中发现,背后好似有西方教参和其中。另西岐得玉虚门人姜子牙辅佐,现亦举旗反商,兵围汜水关。” 上清圣人皱眉道:“阐教与西方教各领一方,图谋殷商,如今闻仲分身乏术,可有安排教中弟子辅助?” 火灵圣母言道:“闻仲已将吾截教外门弟子散落各关,各自镇压一方,可保四方安宁,其余弟子也是随时待命,听候闻仲差遣,引为支援,却是固若金汤。” 火灵圣母又道:“吾等握有殷商根基,已是领先两教,吾截教门徒更是万仙来朝势不可当,远非两教弟子所能比拟,祖师自可放心。” 上清圣人笑道:“既如此,可让众弟子放手施为,有吾坐镇,可保无虞。” ………… 西昆仑处,西王母立于群山之上,对着阴天子行礼道:“西华苦修三劫,却是迟迟不能堪破圣境,今蒙道友指引,走幽冥道途,宛如沧海浮舟遇明灯,还请道友助我破开迷雾见天晴。” 阴天子点头道:“西华道友身居无量功德,今有幽冥轮回气运加持,自当水到渠成,却是无需担忧。” 西王母巧目如弯月道:“有道友在身边自当无虞,往后一体同船还需相互扶持。” 阴天子轻轻颔首,接着朗声道:“吾乃幽冥教主,地府阴天子,昆仑有神女,妙之西王母,魔道霍乱天下时,西华庇佑众仙,斧正清明,德倾四野,掌长生之玄,通生死之幽,今封为冥庭幽冥大帝,承幽冥教副教主,十方鬼神尊令,洪荒万灵共尊,天地众生鉴证。” 随着阴天子话音落下,幽冥鬼神齐齐拜道:“吾等愿尊号令,幽冥大帝,可镇幽冥。” 洪荒各处名山大泽中潜修的上古炼气士,皆面向昆仑山躬身拜道:“西王母庇佑之恩,福泽天地,吾等愿奉令尊极!” 西王母得幽冥轮回无量气运加持,牵引出玄黄功德气,突破修为瓶颈,一身气息好似烈日融川,汇聚江河奔腾,很快攀升至亚圣境界,一股圣威好似泰山落于顶,覆盖四方,西王母气势倾斜,着重关注了东昆仑山,引的玉虚宫一阵骚乱。 玉清圣人于云床之上惊醒,皱眉道:“这西王母竟投入了冥庭?难怪门人如此无礼猖狂,此番封神看来务必要功成,否则天下大势厘定,难有兴盛之机。” 势若穷时,搏命相争,气若悬时,生死无碍,却是雨落天青复又云。 第151章 杀破狼命犯紫薇 破军明珠照四方,七杀双翼御风雷。 贪狼变化蕴神光,殷商天命落西北。 秦岭山脉横贯西北,秦岭中部有支脉延伸而出其名曰:终南山,终南山为西北两境天梯,故而又称之为终南捷径,沧海桑田,屹立万古,民间常言寿比南山,以美誉之。 终南山地脉汇聚之地,有一洞天名曰:玉柱洞,为荒古地庭遗泽,乃玉虚金仙云中子道场,云中子自玉虚宫返回,于祥云之上看到雷震子御使一条风雷棍,舞的虎虎生威,不由抚须笑道:“徒儿,勤修武艺,已小有成就,今逢汝父起兵伐商,汝可下山助其一臂之力。” 雷震子闻言收拢身形,上前拜道:“徒儿自幼跟随师尊习道练武,未曾敬孝双亲,今父亲兵戈起势,雷震子自当前去襄助。” 云中子点头道:“汝姜师叔今为西岐相邦,操持吾阐教封神大业,汝可去账下听用,莫要意气用事,为师自昆仑处得遇宝珍,确是与汝有缘,汝可服之以涨神通法力。” 说完,取出两枚仙杏,这两枚仙杏纠缠一处,上有风雷精气环绕,雷震子疑惑道:“师尊,此为何物?” 云中子微笑道:“此乃天地灵根所结造化仙珍,蕴含风雷本源之力,汝自风雨雷霆中降生,若能以仙杏激发自身潜力,则飞天遁地,御雷驾风,神通无量也。” 雷震子大喜,接过仙杏服下,片刻之后,只见雷震子周身被雷霆包裹,狂风席卷四周,强大的能量宣泄而出,使得雷震子吃痛嘶吼起来,接着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待云销雾散之后,雷震子已是形象大变,通体幽蓝,头角峥嵘,宛若山精野怪之相,背后长出双翼,缠绕风雷之气,好似雷神附体显威风。 雷震子大惊失色,忙问道:“老师,吾怎成这番古怪模样,却是如何是好?” 云中子安抚道:“徒儿莫慌,自古大才皆是天生异象,如今汝返本归元,却是显化大道本相。” 见雷震子不解,云中子解释道:“汝为天落将星,应七杀星而生,方才被仙杏激发风雷之力,引的七杀星垂落星光,如今乃是星君本命之相。” 雷震子这才安心,云中子言道:“吾今有师门要事去做,不在此做耽搁,汝现已神通大成,不弱寻常大罗仙,自可出山归家而去。” 雷震子领命,背后风雷二翼振动,化作雷光消失在天际。 ………… 定海界中,太昊端坐云山深处,面前有二人切磋武艺,一少年面容英伟,额间有银辉闪耀,却是天生异象,眉心竖目开合之间弥漫玄华。一少女英姿飒爽,风姿绰约宛若精灵浣舞,周身裙摆摇落丝带,好似群星垂霞彩。 太昊对着二人言道:“今汝二人武艺娴熟,神通小成,却有一事可托汝等去做。” 少年手持三尖两刃刀,抱拳行礼道:“舅舅有何事安排,但说无妨,杨戬武道已至三境,地煞神通也是如意自转,自当为舅舅分忧解难,竭尽全力而为之。”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神话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二郎显圣真君,其母瑶姬为太昊蜕落躯壳所化,今世太昊为人却是境遇不同,如今一家和睦倒也相敬如宾。 少女也不甘示弱道:“龙吉也愿为父亲分忧。” 太昊欣慰道:“杨戬汝出生时,贪狼星动,星命垂落,如今洪荒大地神仙劫起,人间王朝气数更迭,诸教欲夺运封神,汝可前去西岐为将。” 杨戬不解问道:“舅舅,那蛮人族与吾天人族素无交集,诸教封神也无关痛痒,吾等为何参和其中,主动沾染劫数?” 太昊眼神幽幽,凝视青云山方向,言道:“二郎为将星垂落,却是避而不得,此乃天数显化,待汝投身西岐,吾要汝见机行事,暗中谋划使三教门徒应劫而去。” 杨戬一脸震惊,虽心有不解却还是应承下来,问道:“舅舅既言吾乃应天命劫数而生,避而不可,杨戬愿听舅舅安排,前往西岐为将。” 龙吉跃跃欲试道:“父亲,还有我呢?” 太昊微笑道:“汝可随二郎一同前往,切记不可蛮横行事。” 二人点头应下,太昊复又叮嘱道:“汝二人虽有神通玄术傍身,亦不可目中无人,明哲保身,低调行事即可。” ………… 东北交汇之处,江海汇聚之所,有一天下雄关,名曰:陈塘关,相传人皇轩辕氏曾于此地率领大军征战东海水族,使龙族自此归附人皇治下。 陈塘关之主名曰:李靖,文韬武略各有精通,手持黄金玲珑镇妖塔,威镇海疆,师从西昆仑度厄真人,这度厄真人也非无跟脚来历之人,乃是西方准提道人座下弟子。 这陈塘关中发生一件奇事,引得百姓津津乐道,城主夫人怀孕三载,却是花开不见果,至今未有生产之相。 有人言为妖邪作祟,旁人嗤笑道:“李将军手中宝塔不知收了多少妖怪,哪有妖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有人言为圣贤降世,古之贤人多有异象,百姓也是将信将疑,众说纷纭。 这一日,李府天空有红霞映照四方,异香扑鼻而来好似花粉又似琼浆,随着一声悲啼,李夫人诞下一颗肉球,仙灵之气盈而不散,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时,肉球宛若莲花绽放,一灵童坐于其间,眼神好似明珠闪亮,好奇的四处打量。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言道:“门口有一仙风道骨之士,说与公子有缘,前来拜访。” 李靖闻言去看,只见此人周身五行八卦道蕴游走,仙机祥瑞之气显化,忙起礼道:“不知道长哪座名山落脚,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道人手握拂尘,脸似藕玉蕴洁光,稽首道:“贫道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今遇云霞涌灵秀,明珠浮沧海,确是贵府公子仙胎生化,与贫道有师徒之缘,特来引渡。” 李靖正欲答话,就听见道音传来:“久居东海蓬莱客,坐看巫妖起落时,今朝参悟菩提法,通玄变化吾为先。贫道北海申公豹,今日前来接引灵童入吾西方教。” 只见群山之外云雾遮天,一黑衣道人骑着黑豹幽玄变换,太乙真人面色一变,冷声道:“既是西方教道友,怎来吾东方打秋风?此乃吾玉虚门徒,汝可速速离去。” 申公豹恍若未闻,举起酒葫芦喝了几大口,方才笑道:“道无涯,生灵岂有东西之分,可见道友尚未堪破灵台,不能开悟大智慧,自困一隅也。” 太乙真人拂尘轻摆,呵斥道:“道亦分旁门正法,汝为旁门左道之徒,怎识得吾玉虚大法玄妙,莫要在此空言浮夸,阻吾师徒天定良缘。” 申公豹摇头道:“落花有意,恐流水无情,今正主在此,自有甄别,道兄何必急于一时,徒丢大教气度。” 李靖忙上前解围道:“仙长如何称呼?其中是否有所误会,小儿今日方才降生,受不得如此福泽,还请二位仙长海涵。” 这边李靖打着圆场,那边二人气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 如今破军、七杀、贪狼汇聚,化作虎豹豺狼之相,不断吞吐大商国运,殷商气运所化紫龙被撕咬的龙鳞崩裂,发出凄惨哀嚎,天地杀机宛若云烟幕起。 却是杀破狼命犯紫薇星。 第152章 万刃神车逞威风 西方哪吒变形装,福德金仙入朝堂。 帝王一怒拳倾野,韩家兄弟术通玄。 申公豹对着李靖道:“吾乃玄幽真人申公豹,吾今前来乃是受汝师所托,欲收汝子为徒,汝儿乃吾西方教子,护法神将也。” 李靖闻言心中有数,对着太乙真人拱手道:“吾儿今欲拜入申道长门下,却是辜负仙长一番心意,师门长辈有令,李靖不得不从也,还望仙长勿怪。” 太乙真人面色血气翻涌,冷冷的看了一眼申公豹,化作金光遁去。 因哪吒尚幼,申公豹暂时借居李府,取出菩提子化作金液给哪吒服下,哪吒周身金光氤氲流霞,身体遇风则长,不过三五日,便已长成翩翩少年模样。 申公豹与李靖密语之后,便带着哪吒向着北海而去,此时的哪吒已然变化行装,肩套伏魔圈,手持金刚杵,脚踏六品金莲,腰缠琉璃七宝纱,气若旭日东升。 ………… 朝歌城中,就在破军、七杀、贪狼汇聚形成杀破狼格局之时,帝辛不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好似黑云压心头,耳中隐约有云龙悲吟。 这日帝辛正与众臣商讨军情,这时侍卫来报:“大王,宫外有一道人,自称终南山炼气士,言王宫之中妖邪之气盈而不散,似有大妖祸乱宫闱,欲为大王除妖。” 帝辛眉头一皱,不满道:“朝歌乃王道汇聚之地,怎有妖邪敢落居于此,化外之民最擅蛊惑人心,其必不怀好意,将之召来,寡人倒要看看此人是何来历。” 不消片刻,云中子九宫八卦服衣带飘飘,背负镇妖剑,走向殿来,对着帝辛拱手道:“贫道玉虚门下,云中子见过大王。” 帝辛听到云中子为阐教门人,不由心中杀机自起,不露声色道:“道长言寡人宫廷之内,有妖邪盘踞,不知现在何处?” 云中子微笑道:“此妖擅于隐匿,周身气息潜藏不露,当是托身人形,贫道虽不知其藏身何处,却是自有道法对付,可使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隐藏人群之中的飞廉不由眼透寒光,上前拜道:“大王,此道人图谋不轨、祸乱君心,恐其以左道之术,行污秽之事,鱼目混珠之下,使民间百姓流言四起,不可轻信也。” 云中子心头一惊,暗自打量此人,只见其气息似有还无,好似返璞归真一般,目蕴神光非凡俗之相,不由心想:“殷商累世积累能人异士辈出,不想这凡间庙堂之上,亦有如此智谋之士,竟能一眼看穿吾等图谋。” 飞廉见云中子目光紧盯着自己,也不由心想:“难道被这道人看出了破绽?却是要先下手为上。” 云中子忙对帝辛道:“大王,贫道有镇妖剑一柄,可悬于宫门之上,此剑可摄妖魂,使妖邪暴露真身,届时一切自明。” 飞廉怒目圆睁,呵斥道:“歪门邪教之士,安敢妖言惑众,朝歌乃人族气运汇聚之所,岂有妖邪自投罗网?贼道分明是包藏祸心,欲乱吾殷商天下,却是不可让汝得逞。” 帝辛脸色越来越冷,似有阴云密布,大夫尤浑见状,献言道:“大王,道长既言能降服妖邪,何不让其显露仙法,让吾等臣工见证,若是招摇撞骗之士,自可打出宫廷。” 帝辛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不知道长以为如何?” 云中子见状,只能无奈道:“贫道自无不可,不知诸位要贫道显化何术?” 飞廉还欲上前争辩,被尤浑用眼神制止,摇头暗示飞廉稍安勿躁,飞廉虽不解其意,却也知尤浑最擅长察言观色,揣摩君意,不由强压心中躁动,不再言语。 尤浑上前言道:“大王,殿中狭小,恐仙长法术施展不开,何不去校场一观?” 帝辛眼藏笑意的看了一眼尤浑道:“爱卿所言甚是,诸位臣工可与寡人一同前去。” 云中子无奈只能跟随而去,待到校场之上,帝辛对着云中子问道:“道长可知寡人手中握有什么?” 云中子不解其意,答道:“大王为万乘之君,手中自然握有亿万百姓生计。” 帝辛手握拳头感慨道:“世人皆知寡人手握权柄,却不知人皇为何能威临天下,盖因拳就是拳也。” 说完,帝辛拳头后拉,无量气血好似江河倒灌、云海翻滚,云中子只觉一股无上意志镇压而来,宛若时空凝滞,身体被束缚,不得动弹,不由露出惊慌之色,忙叫道:“大王,这是为何?” 帝辛不发一言,蓄势打出,一道血色神龙向着云中子呼啸而去,云中子瞪大双眼,元神深处疯狂示警,慌忙振荡全身法力,变换身形,化作一朵白云聚散无形,祥瑞烟霞之气雾浓似水,在一声凄厉惨叫中,被拳风扫过,周围云雾之气被震散大半,云中子聚拢身形,身不由己的向着远方射去。 帝辛冷冷道:“这些化外教统,自以为超脱凡俗,欲欺寡人无谋,汝等玉虚门下既已辅佐西岐反吾大商,何以上门夸夸其谈,欺君罔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飞廉见帝辛如此威势,也不由的咽起口水,暗暗震惊,这时尤浑赶紧上前殷勤道:“大王,神威盖世,武道通玄,些许跳梁小丑,自难逃大王法眼。” 云中子被帝辛一拳打出千万里之外,面若纸白,周身好似风刀切割,血液宛若溪流蜿蜒而下,眼神涣散道:“人皇果不可小觑也,若非贫道为云霞之体,无形无相,此番必遭皆数。” 接着又苦笑的叹息道:“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伤,徒之奈何。” ………… 汜水关处,姜子牙正率领大军与韩荣对峙,韩荣居高临下喊道:“汝等不思忠君报国,何以行叛逆背国之举?” 姜子牙端坐四不像上,声如苍松道:“今帝辛无道,昏聩滥杀,自登基以来,先是戮杀东伯侯姜恒楚、南伯侯鄂崇禹,复又以君欺臣兵戈冀州,今吾西岐少君朝贡殷商,竟被那昏君无故屠戮,吾主西伯侯姬昌富有贤民,四海民附,尔等何不弃暗投明,以正清明?” 韩荣怒声大骂道:“姬昌悖逆之徒,往日虚伪乔装,大王恩泽使其归西岐以养天年,不曾想此逆贼狼子野心,竟妄图皇岗正统,当真是禽兽冠衣,徒有其形也!” 君辱臣死,一众西岐将领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纷纷请战,欲要取韩荣首级,在城下对着韩荣劈头盖脸一阵怒骂,直把韩荣气的面若紫薯,身形抖动好似江河伏涛。 西岐此举却是激怒了韩荣之子,韩升、韩变两兄弟,此二人自小得遇异人传法授宝,自持术法玄妙,当即就操纵法宝万刃车向着西岐大军杀来,只见云雾凭空而起,宛如风吹火焰高,无数利刃自风车中飞出,呼起阵阵阴风向着西岐军阵落去。 只见西岐军中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激起泥沙漫天,西岐大军人仰马翻,无数旌旗跌落一地,姜子牙见状忙传令大军撤退。 韩升、韩变两兄弟立于万刃车上,看着西岐君狼狈不堪的逃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西岐大军士气低迷,姜子牙愁眉苦脸之时,天空中风雷作响,一道蓝光落下。 第153章 化血神刀镇西岐 风雷双翼显神通,万刃阵碎兄弟终。 龙虎相争旗幡破,化血神刀逞威风。 自西岐兵败韩升、韩变两兄弟,姜子牙陷入了困境之中,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天外落下一背生双翼的怪人,姜子牙大惊道:“汝为何人?怎无故闯吾军大营?” 来人正是雷震子,对着姜子牙拱手道:“师叔勿惊,吾乃西伯侯百子,师从终南山玉柱洞,今奉师命前来助师叔一臂之力。” 姜子牙见雷震子气象非凡,喜道:“原来是云中子道兄座下高徒,师侄来的正是时候,今汜水关守将手握一风车模样宝物,可放出万道利刃,吾军中将士不通道术神通,进退两难,正愁无法施为,师侄可能破此法宝?” 雷震子信心十足道:“师叔无需担心,且看师侄破此妖法,将贼将擒于帐下。” 就在此时,兵士慌忙来报:“韩升、韩变二将前来挑战,丞相吾等该如何应对?” 姜子牙见状,对着雷震子道:“今拜师侄为吾军先锋大将,还请师侄施展神通破此二人。” 两军对垒,韩升、韩变两兄弟不见姜子牙派兵来战,狂笑奚落道:“西岐鼠辈无人,今见吾等兄弟之威,已是惊弓之鸟,潜身缩首不敢来战,当真是犬豚刀宰之徒,既已识得吾等兄弟厉害,还不速速献节归降,方可苟全性命,哈哈哈。”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蓝光落下,雷震子手持风雷黄金棍,携带风雷之势,对着二人打来,二人没有防备,被雷震子掀翻在地,两兄弟狼狈叫唤道:“来者何方神圣?怎欺身偷袭吾等,如此行事岂不招人耻笑?” 雷震子闻言,暂停手中棍棒,对二人道:“莫要言吾欺尔等,吾乃西岐先锋大将雷震子也,今尔等有何神通,可速速施展开来,好叫尔等死的瞑目,不为吾棍下冤魂。” 韩升、韩变两兄弟对视一眼,韩升取出万刃车,韩变摇动军旗,身后三千大军摆下阵形,周围阴风阵阵,天昏地暗起来,无数道闪烁银光的利刃向着雷震子席卷而来。 雷震子见状,身后双翼振动,顿时无数狂风伴随着雷霆呼啸而去,吹乱大军阵形,驱散阴风暗云,道道雷霆霹打在利刃之上,将漫天飞刃化作烟灰消散。 韩升、韩变二人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雷震子手起棍落,筋骨断裂爆血而亡。 汜水关中,韩荣正与一众将士痛饮,这西岐大军宛若纸糊老虎不堪一击,连日来龟缩营帐不敢应战,就在这时外面风雷大作,传令官慌张来报:“总兵大人,两位公子往西岐军营挑战,不曾想天降一猴嘴尖腮的鸟人,言其为西岐先锋大将军,纵起风雷之势,破了吾军大阵,二位公子也命丧其棍,那鸟人如今正在关外挑战。” 韩荣闻言,手中酒爵滑落,痛叫一声跌落座台,左右将士纷纷上前安抚,副将余化拱手道:“大帅暂且休息,待末将前去替二位公子报此大仇,定叫那妖人血债血偿!” 却说这余化也非凡人,乃是截教四代门徒,师从蓬莱岛一气仙余元,不仅武艺高超,还精通左道术法,脸色金黄宛若狮虎,长发披肩甚是凶恶,手持方天画戟,驾起火眼金睛兽,就向城门而去。 余化看着眼前的怪模怪样的雷震子,大声喝道:“汝是哪方山精野怪,竟敢附逆从贼,擅杀镇关大将,还不速速跪降,免遭抽血拔魂之苦!” 雷震子棍指地上残尸,朗声道:“吾乃玉虚门下,雷震子也,汝有何能敢夸此口,若是不想与此二人落得一般模样,汝等献关投降,可保卿卿性命。” 余化闻言大怒,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玄幡,只见其上幽魂嘶吼,黑烟缭绕,对着雷震子张开旗幡,黑气翻涌遮天蔽日,雷震子被乌云覆盖,只觉的头昏眼花、目眩神迷,好似要将自己神魂戮杀,身不由己的被摄向玄幡,此幡名曰:戮魂幡。 就在黑烟不断侵染雷震子时,雷震子身后风雷双翼绽放玄光,不由神情一震清醒过来,忙煽动双翼将黑气驱散,手中黄金棍如意变化,一棍将那戮魂幡捣碎。 余化见法宝被毁,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手中方天画戟宛若银龙游走,张牙舞爪的向着雷震子袭去,雷震子也不避让,手中风雷黄金棍飞舞,金铁相撞乒乓作响。 二人一个武艺通玄宛如江海流潮,一个技艺娴熟好似信手拈来,一时之间难分伯仲,雷震子心中一动,风雷双翼雷霆流转,待黄金棍与方天画戟相撞瞬间,一股雷霆之力暗中袭来,余化不曾防备,手脚麻痹之下,方天画戟脱手而出。 雷震子纵棍就欲打来,余化连忙伏鞍往城中撤退,雷震子嘲笑道:“口若悬天之徒,当汝有何本事在此夸言吹嘘,不过是抱头鼠窜之辈,哈哈哈。” 余化闻言不由面红耳赤,目若火山燃戾气,对着韩荣拜道:“那贼将暗施手段,末将未曾防备,损失法宝武器,未能替公子报仇,实在惭愧。” 韩荣落寞的摆手道:“逆贼奸滑,非战之过,将军略作休养,再与之一战。” 余化咬牙切齿道:“贼将辱吾太甚,今欲回归山门,求取宝物,待吾归来,必叫此贼死无葬身之地!” ………… 蓬莱仙岛自上古妖庭一战,一众炼气士死伤殆尽,现多有截教门徒盘踞其间,余化之师名曰:余元。余元师从截教四大真传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后又得上古炼气士遗泽,练就一身混元真气,斧钺难伤其躯,水火不侵其神,人称一气仙余元。 余化风尘仆仆回到蓬莱,面呈余元道:“老师,弟子奉命镇守殷商城关,今西岐纵兵来犯,有一先锋怪人,自称玉虚门徒,手段诡异能御使风雷,弟子不曾防备,被其损伤法宝,险些丢去性命,其言吾教大法乃微末之技,弟子不堪受辱,今来求取宝物,以斩此贼,消弟子心头之恨,还望老师成全。” 余元气愤道:“那玉虚门下多为虚伪卑劣之徒,与之对战自当小心谨慎,吾有一宝名曰:化血神刀,此刀蕴藏剧毒,能散气血消魂魄,凡俗之辈沾者必死,今赐于汝,可破其神通道术。” 余化闻之大喜,只见此刀通体赤霞缠绕,周身煞气蒸腾,好似火炉生云烟。 余化返回汜水关,带上兵马就往西岐军阵而去,姜子牙正与一众西岐将领商量攻城之事,士兵慌忙来报:“启禀丞相,营外有敌将自称余化,领兵来犯,扬言要……要先锋大将前去应战,还请丞相定夺。” 雷震子对着姜子牙道:“师叔,吾等正愁商军坚守不出,此将却是送上门来,待师侄前去将之擒拿,以震敌胆。” 雷震子见到余化,轻笑道:“吾当是谁前来挑战,原来是汝这手下败将,前番侥幸逃得性命,不思潜藏苟安,何以自投罗网?” 余化恨声道:“汝暗施手段算不得英雄豪杰,今日可敢与吾再决高下?” 雷震子不屑道:“吾等皆为修行之士,既是神通道术,又何言暗袭之语,徒为人所笑话,为将者技不如人何必左右言它。” 余化面色涨红,冷声道:“好!好!好!既有此言,本将也无需与汝客气,且来吃吾一刀,起!” 随着余化一声暴喝,化血神刀宛若电光,刀芒好似月华勾起,银瓶乍破般斩向雷震子,雷震子来不及反应,只能运转风雷神通以做抵挡。 电火碰撞之间,化血神刀在雷震子身上落下刀痕,刀毒侵染宛若跗骨之蛆,雷震子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挣扎着逃回西岐大营。 余化解气的哈哈大笑起来:“风水自有流转,汝中吾化血神刀,命不久矣!” 第154章 闻仲阵对申公豹 将星落西岐生变化,闻仲怒公豹通幽玄。 双龙汇聚江河入海,十绝阵天地鬼神惊。 雷震子大意之下,中了余化的化血神刀,强忍住痛苦败退西岐大营,姜子牙忙上前迎道:“刚闻师侄痛呼惨嚎,似遭敌将暗算,不知身体如何?” 雷震子强忍痛楚,羞愧道:“弟子大意之下,被那余化御使法宝打中,此宝不知是何宝贝,好似罡风穿行五脏六腑,神魂宛如刀剐针扎,若非弟子食得灵珍,有风雷神通护体,怕是已魂归幽冥。” 姜子牙闻言也是大惊,愁眉道:“师侄有如此神通也敌不过那余化,若是其打上门来,却是该如何是好?” 雷震子无奈道:“师叔,吾下山之时,师傅曾言,祖师已安排一众门人前来囊助,想来不日便会到此,吾等暂且休整几日以待驰援。” 姜子牙心神稍定,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唯盼众位师兄早日前来,否则恐军心涣散,变化横生,与吾等伐商大业不利。” 雷震子还欲出言安慰,就见天空划过两朵云霞,祥云散去之后,显露两道身形,正是奉太昊之命前来的杨戬、龙吉二人,雷震子不顾伤势忙上前护卫姜子牙,姜子牙拱手道:“不知两位道友何方神圣,来吾西岐军营所为何事?” 杨戬彬彬有礼道:“吾乃杨戬,此为家姐龙吉,吾等为人族修士,今闻西伯侯领兵伐商,玉虚门人代天封神,特来相投以求造化,还望道友容纳。” 姜子牙见二人周身气血蒸腾,精气好似垂天映日,异象通玄变化,不由心中大喜,暗想:“吾正愁手下无人可用,观此二人神通不容小觑,当真是天助吾也。” 忙道:“能得二位相助吾等之幸也,待西岐大业功成,二位自有善缘功果,得天运垂青。”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杨戬与龙吉目含笑意。 ………… 北境崇城之下,将军对垒,战旗飘飘好似云林密布,肃杀之气迷雾混蒙,闻太师驾驭墨麒麟落于阵前,对着北海七十二路大军朗声道:“吾乃闻仲,着袁福通上前答话。” 只见象兵散开,一道人骑黑豹走出,对着闻仲言道:“大王坐镇军中,却是不可擅动,汝有何言语,自可与吾说明。” 闻仲眉头紧皱,呵斥道:“汝乃何人,也配与本太师答话,袁福通若是怕了,自可夹起尾巴滚出吾大商地界。” 申公豹反驳道:“汝为大商太师,吾为北夷太师,何以失礼辱及尊王,汝等殷商自许道德礼仪之邦,今日观之亦不过如此,可见人道轮转,天命在吾北夷。” 闻仲怒斥道:“尔等化外夷民,蒙祖宗仁慈得以苟延残喘,今不思修德立身,安敢称王?当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申公豹笑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汝殷商之民与吾北夷之民同源而出,何言贵贱?汝等窃居正统,却不识人心变化,今殷商酷法乱人伦根本,天数显化,吾夷民自当拨乱反正,以正天地悠悠。” 闻仲怒骂道:“蛮夷之辈,不服王道教化,却是天生逆种,乱起兵戈,无故犯吾疆域,今人皇大军在前,不思摇尾乞怜,以悖逆之言祸乱天下,其君当诛,其民当逐,识相的纳表归降,雷霆震怒之下,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大军铁蹄之下,化作泥沙血水!” 申公豹哈哈大笑道:“叶障其目,自以为狂,吾北夷之民虽生存艰辛,却都是豪杰勇士,吾等刀兵未尝不利!” 闻仲气急,手持青萍剑向着申公豹脖颈砍去,岂料申公豹不躲不闪,含笑而立,一道剑光划过,申公豹头颅高高飞起,跌落地上。 闻仲笑道:“牙尖嘴利之辈,徒有虚表,今此贼道已死,汝等弱民还不早降,哈哈哈。” 殷商大军见状,士气高涨,齐声道:“蛮夷妄窥皇岗,犯吾大商者必亡,杀!杀!杀!” 气势震彻四方,北夷大军不由气息浮华不定,象阵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头来!头来!”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申公豹尸首分离却是鲜活如生,伸手对着头颅一招,头颅应声而来,落于脖颈处,双手翻转两下,已经完好如初。 申公豹面露嘲笑道:“坐井观天不识通幽变化,汝之神通道术,却是杀不得吾。” 北夷大军不由士气大增,嗷嗷呐喊道:“国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不惧生死,吾等自当血战到底!” 闻仲目露惊疑之色,正气提神道:“旁门左道之术,在此招摇撞骗,待吾神目照来,看汝是何妖邪。” 说完,眉间神光大放,堂皇之气宛若天威降临,闻仲眸光看向申公豹,就见云雾之中好似有一团幽玄之气在不断变化身形,纵是被神光定住,也难窥其真身,闻仲不由面色一变,双手眉间一指,神目光华大甚,有诛邪神芒射出,申公豹忙变化云气,辟邪神光宛如水入江河消失无影。 申公豹盈盈笑道:“汝有何神通直管使来,本尊炼气修真,神通幽玄,早已堪破生死变化,汝虽有小术,却是伤吾不得。” 直把闻仲气的面若青华覆寒霜,对着身后众将言道:“谁与吾拿下此逆贼,记作此战首功,吾当面呈大王,为汝等请赏!” 一众将士虽是武道通玄,却也被申公豹道术所惊,不知其修为深浅,相互对视不敢应答。 惹的申公豹哈哈大笑,嘲讽道:“殷商无人,酒囊饭袋为将,偌大军中无一勇士,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也。” 就在殷商大军群情激愤,恼羞成怒时,自大军中走出十位道者,个个气象不凡,道韵流光溢彩,对着闻仲拱手道:“道友莫中其圈套,切不可自乱阵脚。” 复又对着申公豹喊道:“吾等修士验证高低即可,何以流落凡俗,丧失气度,吾等兄弟各通玄妙,修得一套阵法,今落于两军阵前,汝等若是自持神通道术精深,自可来破吾等大阵,若是不成,汝等自当俯首退去,以做败犬而归。” 申公豹见此十人也是暗自心惊,就见众人周身有赤橙黄绿青蓝紫金黑白十种玄真妙气流溢,道蕴如云似雾各有不同,似与地水火风雷相互勾连,阴阳变化通五行,生生不息。 申公豹强撑道:“汝等有何阵法自可摆出,吾等自当奉陪到底。” 双方立下战书,约定三日后前来破阵。 闻仲有些担忧道:“诸位道友欲立下何阵法与北夷相较高下?刚刚吾以神目扫过,北夷军中似有道气佛光潜藏,西方教虽份属旁门,却也是大教门庭,却是不可小觑。” 十天君面露微笑道:“道友勿忧,吾等有一阵法名曰:十绝阵,十阵分开各有玄妙神通,十阵合一可改天换地,变化莫测,教主曾言不成准圣,难脱劫苦,大罗金仙入吾等阵中,也不过是凭添阵下亡魂。” 闻仲听到此言一扫阴霾,躬身拜服。 三日之后,两军阵前竖立十座大阵,阵法看似相互独立,各有玄奥道蕴流转,却又相互勾连,宛若一座十方大阵,无尽杀机引而不发。 申公豹不由面色大变,十道天柱映照十方,好似自成一方世界,这可如何是好? 第155章 十八罗汉闯十绝 地水火风演乾坤,阴阳五行通玄真。 道道杀机藏十绝,金刚罗汉浮屠生。 十天君于两军阵前摆下十绝阵,阵内气象变化莫测,杀机宛如大海深流藏迷雾,申公豹与一众西方教门人面色严峻。 秦完对着北夷大军道:“今吾等各摆一阵,西方道友若是自觉能破吾等大阵,可往阵中一叙,吾等于阵中一决高下。” 申公豹严肃道:“今截教修士摆下阵法,哪位道友可去探寻一番?” 众人对视一眼,未进已有三分惧色,见众人没有动静,药师佛稽首道:“观此阵法隔绝内外自成一方,想要入阵探查,需的超脱阵法限制,内蕴乾坤流转五行,非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携手不可,两位菩萨上映日月,阴阳交汇气息不绝,纵是遇到阵法变化,也可保自身无虞,不知两位菩萨意下如何?” 听到药师佛的提议,众人纷纷应和,两位菩萨被言语阻塞,面色纠结的看向一旁的弥勒佛,弥勒佛眉头轻皱,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药师佛,心中暗道:“药师佛与吾争夺须弥山权柄日久,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向来以吾为首,如今药师佛堂而皇之的对吾之从众下手,若不反击岂不尽失人心?今后本尊还如何在须弥山立足。” 弥勒佛呵呵笑道:“药师如来言之有理,吾观阿难、迦叶二尊者精通虚实变化,善窥佛理,若有二人相助,必可为吾等解此大阵,不知两位尊者可愿前往阵中一探虚实?” 阿难、迦叶面露苦意,药师佛也无法开口阻拦,只得与日光菩萨、月光菩萨一起向着十绝阵而去。 四人来到天绝阵中,只觉的清气漂浮不定,三才变化无形,雷霆空自炸响,向着几人落下,好似要将肉体崩碎以绝道途,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见道道雷霆来势汹汹,忙佛手相依,日月佛光流转形成阴阳二气笼罩,护持己身。 阿难、迦叶气息相互勾连,虚实变换之间,躲避天雷滚滚,四人各显神通欲将阵中旗幡落下,怎奈雷霆在阵法的加持下,宛若雷海翻滚不休,源源不绝,四人支撑片刻难以为继,只得狼狈退出大阵。 阿难、迦叶对着日光、月光菩萨说道:“截教众仙所摆阵法过于险恶,如今吾等同舟而渡,往日虽有分歧于大节不亏,为今之计吾等当分头行动,各探几阵,于最后一阵汇合,如此不仅节省时间,彼此也能少遭劫难,汝等以为如何?” 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对视一眼,点头应承,四人划分两组,阿难、迦叶向着地绝阵而去,日光、月光菩萨进入风吼阵中。 地绝阵中厚土之气翻滚升腾,上有闪电如垂柳,下有火焰成高墙,阿难、迦叶不断施展挪移之术,避开雷火侵袭,怎奈雷火范围太广,二人纵是小心翼翼,还是被雷火打的焦黑一片,若非二人虚实转换,避开重击,怕是免不了化作焦炭,见事不可为,赶紧退出了阵法范围。 日光、月光菩萨刚进风吼阵中,就见铺天盖地的三昧神风吹来,阴风阵阵好似道道利刃如雨落,夹杂烟火之气,吹的二人眼色迷离,风刃将阴阳二气屏障打的起伏不定,宛若静湖起波澜,不消片刻,二人已是面如白纸,气息混散,强撑法力脱离阵法。 阿难、迦叶调息片刻后,又进入了寒冰阵中,只见阵中冰山如狼牙锋利,尖刺好似刀剑密布,中有风雷暗渡,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阿难一时不甚被玄冰擦过手臂,顿时寒气宛若跗骨之蛆,绵延不绝,喘息之间,手臂已经灰飞烟灭。 金光阵中,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相视一笑,此阵中蕴藏日月之精,周围有玄柱落境,射出道道金光,月华定住身形,日光焚人躯壳,日月轮转之间,可将人化作一滩脓血,金光落在二人身上,被二人以日月佛光轮转消弭,就在二人欲碎开宝境,破此大阵时,阵中宝境齐射金光,二人承受不住只能先行撤退。 阿难、迦叶闯入化血阵中,就见阵中迷蒙混沌,有无数黑烟飞射而来,待靠近后才发现风雷卷黑沙,若是沾染肉身,少不了道体残缺化污血。 烈焰阵中,三昧真火齐飞,宛若岩浆溅烘炉,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忙念避火咒,却是丝毫不起作用,被烧的发髻脱落,面目焦黄,凄惨嚎叫而出。 红水阵中,阿难、迦叶刚入阵法就见高台上有宝葫芦涌出滔滔红水,化作一片汪洋,迦叶忙取出灵叶化舟,阿难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红水沾染,在哀嚎声中化作血水融入其中,迦叶面露惊恐悲意,荡起灵舟逃出阵法。 红砂阵里,三斗红砂三才并立,砂如细珠却是重如山岳,被漫天红砂砸中,筋骨粉碎,血肉消弭,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背靠背运起护体神光,一边抵挡飞沙走石一边向着阵外挪移,受大力击打口中血液横流,五脏破碎六腑纠缠。 待三人于落魄阵前汇聚时,各自不成模样,迦叶看到日光、月光菩萨这般凄惨之相,不由阿弥陀佛念道,日光、月光菩萨见只有迦叶一人狼狈在此,不由面露悲伤心有戚戚,默契的没有多言,看着生死之气厉结,宛若魔窟阴府的落魄阵也是一阵踌躇。 犹豫一阵后咬牙向着落魄阵而去,三人进入阵中就见高台处一白幡招展,白幡上符光亮起,向众人笼罩过来,三人元神示警,好似沾染白光便会大难临头,不由面色剧变,疯狂向着阵外逃窜,日光菩萨落后一步,被符光射中,顿时魂消魄散,生机泯灭。 阵外迦叶与月光菩萨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露出不知是喜是悲的苦笑,上位者轻言慢语,下位者以命相搏,所幸如今已探过恶阵,也算是完成任务,二人相互搀扶着向北夷军阵而去,往日囹圄好似烟消云散。 十天君望着两人离去背影,对视而笑,赵天君对着秦完说道:“秦兄终是心慈,天绝阵之威只发挥十之一二,若是几人北归,言吾等大阵不过如此,岂不遭西方教众耻笑。” 秦完笑道:“派遣几位小卒就想窥视吾等大阵玄妙,当真是小觑吾等,暂且放过几人,待西方教来破吾等大阵之时,再施展雷霆之威,好叫西方教知吾等厉害,知难而退。” 众人听完,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迦叶与月光菩萨回归大营,众教徒见二人凄惨模样不由大惊失色,忙询问二人阵中情况,二人劫后余生道:“那十绝阵变化莫测,神通诡异,招招要命,处处消魂,吾等只是简单窥探,便已历经周遭劫难,万分侥幸,方才逃得性命。” 月光菩萨将自身遭遇讲出,惹的众人一震惊叹,迦叶严肃道:“诸位,吾以灵眼窥之,各阵好似尚未发挥全力,里面似有无尽杀机潜藏其中,引而不发,吾等若是怀有轻视之心,怕要吃得大亏,十绝阵绝非寻常,彼此看似各自独立,却又气息相互勾连,恐其还有深奥变化,宜当作万全准备。” 药师佛严肃道:“迦叶素来谨慎机敏,如此看来十绝阵定有玄机变换,吾等当从长计议,切不可疏忽大意。” 申公豹头疼道:“如今此阵宛如拦路之虎,若是不能尽快拔除,大军久侯必生祸乱,与吾西方教大业不利,却是该如何是好?” 一众教徒愁眉苦脸,弥勒佛沉思道:“十绝阵非吾等神通可破,唯今之计只有以阵破阵,方为上策。” 药师佛眼前一亮,对着弥勒佛道:“弥勒尊者所言甚是,吾等西方教亦有镇教大阵。” 申公豹忙问道:“二位师兄所言为何?可否详细说明。” 弥勒佛看了一眼药师佛,微笑道:“须弥山上有五百罗汉,可布下五百罗汉大阵,此阵有包裹天地之力,扭转乾坤之能,等闲之辈困于阵中,宛若飞蛾入网,在劫难逃,纵是圣贤大能亦难脱皮肉之苦,宛若游龙负至宝,可横扫宇内。” 申公豹闻言心中一定,点头道:“既是如何,吾等可速唤众罗汉前来相助,破此恶阵。” 药师佛摇头道:“杀鸡焉用牛刀,若是为截教几位门徒就要动用吾须弥山底蕴,传出去岂不遭人笑话,且五百罗汉需镇压西方群魔,轻易不可调用。” 申公豹皱眉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耽搁下去,恐北夷气数受阻,到时候吾等一番努力皆为幻影,岂不功亏一篑?” 弥勒佛笑道:“师弟莫急,五百罗汉虽不能随意差遣,但吾等可唤十八罗汉前来。” 见申公豹面露疑惑之色,弥勒佛解释道:“这十八罗汉乃须弥山五百罗汉之首,修为高深,不弱于佛陀菩萨,合在一处可布下十八罗汉大阵,此阵可变换乾坤,流转阴阳五行,人阵合一,彼此相互借力,五百罗汉大阵由此演化,非比寻常也。” 众人议定之后,当即传讯须弥山,请十八罗汉下山破阵,两大奇阵相持,却不知是何风景。 第156章 汜水关破余化陨 十八罗汉命已终,十绝阵中丧群雄。 化血神刀虽尤利,玄功变化显神通。 须弥山上十八罗汉收到符诏,不敢耽搁大事,忙向崇洲而来,待众人汇聚之后,降龙罗汉问道:“不知诸佛、菩萨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 申公豹解释道:“吾等奉教主之命,兵伐殷商,于崇城与闻仲大军相持不下,今截教门人摆下十绝阵,此阵蕴含通玄变化,自成一方天地,吾等难以破之,因而传各位尊者前来,布下十八罗汉大阵,借助阵法之威破除十绝阵,使吾等能够败殷商大军。” 降龙罗汉点头应承道:“事关吾西方教大业,却是耽搁不得,吾等自当竭尽全力。” 申公豹当即就带着十八罗汉向着殷商阵营而去,闻太师见状,上前笑道:“申公豹,枉汝自称大法神通,今吾截教道兄摆下十绝阵,汝等推脱许久,不敢差人前来破阵,今日有何面目见吾等王师,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申公豹朗声道:“要破汝等阵法又有何难,汝之豪言留作后观。” 十天君纷纷落于阵中,十色玄光冲天而起,氤氲霞彩好似凤凰展翅,十八罗汉见状摆出阵形,道道金光绽放宛若群龙飞天,以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为阵眼,化作龙虎之相,落向十绝阵中。 天绝阵中,秦完摇动三首幡,天地人三才合作一气,乌云翻滚好似江海起浪涛,道道雷霆汇聚宛如蛟龙戏沧海,张牙舞爪的向着十八罗汉劈打而去,好似天威垂落,十八罗汉身上金光闪亮显露金身,雷霆劈打宛若水洒荷叶,四散溅去。 伏虎罗汉化作卧虎之势,在十八罗汉大阵的加持下,好似盘山巨虎,仰天长啸好似狂风嘶吼,将天上雷云震散,宛若高阳普照驱云雾。 秦完手中三首幡不断震动,无量清气上升,欲再聚雷霆,十八罗汉岂能放过机会,降龙罗汉化作神龙飞天,张口作龙吸水之势,将漫天清气汇聚龙卷落入口中,不消片刻天绝阵内云消雷散,秦完面色涨红跌落一旁。 赵天君忙对众人说道:“西方教以阵来攻,吾等也无需分散阵形,可将十绝归一,以助秦道友一臂之力。” 众天君纷纷颔首,十绝阵相互勾连,按阴阳八卦分布,以天绝阵与地绝阵为阵眼坐镇阴阳,十绝阵化作一方世界,乾坤倒转,地水火风肆虐,化作道道龙蛇向着十八罗汉席卷而来,无量红水漫盖十八罗汉大阵,与十八罗汉大阵金光碰撞吱吱作响,不断有烟霞似云雾飘起,三昧神风吹的十八罗汉七窍流血,道道红砂打的十八罗汉身形摇摆不定,片片黑砂好似刮骨刀,割的十八罗汉金身布满裂痕,又有寒冰烈火两重天,落魄白光缠绕,十八罗汉神魂迷蒙好似醉酒阑珊。 降龙罗汉大喝一声好似龙吟九天,伏虎罗汉也是虎啸一声震慑心神,十八罗汉好似梦中惊醒,忙运转金刚罗汉阵形,龙虎交泰风云合璧,将十绝阵化作黑暗世界,风起云涌之下,将周围神光吹落一旁,趁此机会,所化龙尾好似架海紫金梁,携带滔天之势将周围横扫一空。 十天君受到阵法反噬纷纷口喋精血,面色涨红气血逆流好似要将身体撑破,周身法力如江河翻滚,强行驾驭阵形,天绝阵与地绝阵阴阳流转,其余八阵也如八卦游行,不断生出变化,乾坤反转之下好似磨轮内卷,无穷力量迸发似要将十八罗汉碾作肉泥。 道道神通好似刀剑锤打,将十八罗汉震的五脏破碎、六腑充血,十八罗汉咬牙支撑,伏虎罗汉震碎舍利精元,调转十八罗汉大阵变换猛虎法相,好似猛虎下山般向着十天君扑去,两方都在全力运转阵法,势若水火不容,相互倾轧,精血似流浆喷涌而出,已是末路穷途,难以收手,只有一方碾碎另一方,才能险中求生。 大阵之外,双方屏气凝神,就见各色玄光弥漫,形成气浪吹的两边大军阵形乱作一团,就在双方紧张对峙的时候,大阵宛若瓜果炸裂,訇然作响形成蘑菇云冲天而起,待烟云散去,十天君与十八罗汉已然灰飞烟灭,却是两败俱伤。 见十天君陨落阵前,闻仲不由悲痛欲绝,申公豹也是忧伤神惘,袁福通见对方阵形已乱,忙下令象阵冲锋,一众仙佛还没反应过来,殷商大军已经乱作一团,闻仲赶紧收拢大军,欲做抵挡,不想兵败如山倒,大军溃败四散开来,闻仲只能强忍心情,不断聚拢残兵向着陈塘关而去,以求踞雄关而守。 ………… 汜水关前,余化纵兵向西岐大营叫阵,西岐大军连日挂起免战牌,将士气势低迷,军心涣散,姜子牙不由心急如焚道:“师侄,不知诸位道兄何时能到?如今形势危在旦夕,若是再避而不战,恐大军不战自溃。” 雷震子无奈道:“师叔,吾亦不知诸位师叔伯何时能来,不若弟子再去与那余化一战,好为大军争取缓和时间。” 一旁的杨戬主动请缨道:“不若由末将前去会会敌将,看他有何本事,如此嚣张跋扈。” 雷震子不服气道:“那余化本事平平,前番败于吾手,却不知哪里得来了一口神刀,此刀诡异莫测,能消人气血,磨灭神魂,擦到刀光便让人疼痛难忍,痛不欲生,等闲之辈沾上,恐被其化作一滩血水。” 杨戬笑道:“吾习得玄功变化,神体刀枪不入,又具地煞神通,有七十二般变化,那余化依仗神兵利器却是伤吾不得,愿去取那余化首级奉上,以做功绩。” 姜子牙闻言大喜道:“不想将军竟有这般神通,若能退去余化,则将军大功一件。” 杨戬拱手而去,来到西岐营门处,对着余化道:“吾乃西岐先锋裨将杨戬,敌将可是那余化?” 余化闻言看去,只见一瘦弱少年郎手持三尖两刃刀,对着自己问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西岐无人矣,竟遣孺子为将,汝这小儿快快退去,莫要枉自断送性命。” 杨戬闻言一愣,心想此将虽面目凶残,倒也有几分气度,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对着余化言道:“英雄不问出处,何以年岁称短长,汝若有本事,取吾性命又何妨。” 余化呵斥道:“汝这小儿不识时务,本将心慈欲放汝逃生,哪想良言难劝该死鬼,且让吾来取汝性命。” 说完,驾起火眼金睛兽,手持方天画戟就向杨戬劈砍过去,杨戬手臂三尖两刃刀迎上,碰撞发出金铁嗡鸣,在杨戬的玄功大力之下,余化连带坐骑被震退数步。 余化大惊失色,不想此子竟有如此武艺,当即唤出化血神刀,电光火石之间,刀芒已落在杨戬身上,锋芒将杨戬砍做两半,余化可惜道:“年纪轻轻练就一身本事,奈何从贼,落得个英年早逝,可悲可叹。” 就在这时杨戬身体合二为一,宛若无事一般,余化被惊的目瞪口呆,未等余化反应过来,杨戬身若雷火之光,欺身上前,三尖两刃刀横扫而过,将余化头颅斩落,脖颈血泉喷涌,跌落地上。 周围商军见主将身死,惊慌失措的向着汜水关退去,姜子牙见杨戬三两下将余化斩杀,不由心中大喜,忙下令西岐大军趁乱攻城。 韩荣不曾防备,被自家兵卒引入乱军,待商军准备反击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西岐大军涌入汜水关,总兵韩荣也被雷震子擒获。 姜子牙坐于堂上,对着韩荣说道:“帝辛无道,残忍嗜杀,西伯侯贤明远扬,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归顺西岐?” 韩荣连丧两子,已是心如死灰,对西岐大军更是恨之入骨,破口大骂道:“悖逆之徒,何谈忠义,今落于叛贼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姜子牙遗憾挥手,让军士于城中削首,以震慑军民,感慨道:“殷商养士六百载,英雄豪杰何其多也,奈何神通不及天数,不成神仙终为蝼蚁啊。” 姜子牙忙遣兵士将捷报带回西岐,以安西伯侯之心,自领大军向着界牌关而去。 姜子牙本是好意传捷报,却不想西伯侯心神震动之下,魂归幽冥,临终之前传位给次子姬发,将军国大事尽数托付姜子牙,所谓福祸相依,却不知是喜是悲。 第157章 闻仲败退陈塘关 陈塘关外两军争,撒豆成兵势若真。 李靖背商腹背袭,九龙四圣枉牺牲。 自十绝阵被破,十天君陨落烟消之后,袁福通趁机杀败闻仲大军,独木难支之下,闻仲只能率领残兵败将向着东边撤退。 陈塘关中李靖望着殷商社稷堪舆图,目色迷离好似心事重重,李夫人上前问道:“夜已深,夫君不去休息,何事烦忧至此。” 李靖长叹息道:“吾李家世代忠良,今师门长辈传讯于吾,让吾背离大商,起兵谋逆,使吾寝食不安,忠孝难以两全,正不知如何是好。” 李夫人闻言也是心头一震,宽慰道:“吾等凡俗之辈,大势之下身不由己,吾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夫君与孩儿安康。” 李靖怀拥李夫人,眼神逐渐坚定道:“男儿在世岂能甘于平庸,如今三教封神,大商背靠截教,吾等纵是精忠报国、大义灭亲,也难有出头之日,何不趁此机会,助师门成就大业,博取个封妻荫子,使吾全家脱离凡尘疾苦,成就神仙之流。” 李夫人面容温婉道:“不管夫君如何抉择,妾身自当相随。” 这边李靖刚下定决心,就有兵士匆忙来报:“启禀总兵,闻太师遣使送信,言大军败溃崇城,如今正往陈塘关而来,让总兵早做准备,与北夷大军再做厮杀。” 陈塘关外,闻仲率领大军奔走,申公豹带着一众北夷大军紧追不舍,待到陈塘关前闻仲忙下令道:“陈塘关李靖何在?还不速速打开城门,以做接应。” 李靖立于城头,居高临下道:“闻太师见谅,李某身为一关之主,职责在身,若是放汝等溃兵入城,恐北夷大军趁虚而入,却是不可为也,还请闻太师绕关而行,莫要让本将为难。” 闻仲闻言语塞,却是恼怒的对着李靖道:“既是如此,吾等便在陈塘关前与逆贼决一生死,待两军混战时,将军可自旁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靖慷慨道:“闻太师直管放手施为,李靖自当择机而动,使乱国逆贼伏尸于野。” 闻太师心中稍定,调转阵形,在陈塘关外与追兵对峙起来,申公豹带领北夷大军成包围之势,对着商军笑道:“闻仲,想汝也是殷商柱石,今如丧家之犬窜逃,岂不叫天下人耻笑,何不早降北王,保汝荣耀不失。” 闻太师眉间雷霆翻滚,怒斥道:“乱臣贼子,化外夷民,裹挟旁门左道之徒,也敢称王称霸,窥视皇岗,今日便与尔等逆贼殊死一搏!” 副将晁雷谨慎道:“太师,今贼蛾势大,与之硬拼恐难胜之,需混肴其阵,与城中大军里应外合,方有可趁之机。” 闻太师又何尝不知,只是形势所迫,如今只有兵行险招,领军冲阵,以乱其营,就在闻仲犹豫不决的时候,九龙岛四圣走上前来,杨森对着闻仲言道:“道友无忧,吾有撒豆成兵之术,可唤千军万马奔袭,定可使敌军阵形大乱,届时吾等可领兵厮杀过去,一鼓作气挫其锋芒。” 闻仲闻言大喜道:“道兄有如此玄术,可使吾军扭转乾坤,还请速速施为。” 只见杨森兰花扣指,双手一挥无数金豆撒出,金豆接触地气幻化成军,不消片刻已是人山人海,北夷大军看到不由心神震动,还未等北夷大军反应过来,这些豆兵已经穿行阵中厮杀起来,一时间北夷军阵大乱。 闻太师见此情形,忙下令商军冲杀过去,两军交战恰是泾河遇渭水,摇旗呐喊好似雷霆震响,刀剑交击赛鸣金,煞气升腾冲云落,血液横飞如雨侵。 见两军纠缠一处,势若狮虎张牙舞爪,一方有如神助气势高昂,一方趁胜追击勇气不减,直杀的天昏地暗,尸横遍野。 闻太师见时机成熟,忙向城头喊道:“李靖还不出兵,更待何时?” 李靖闻言,看着城下战场,心中暗道:“此时两军逐渐力竭,混战一处,却是无暇他顾,正好一举定乾坤,仙神大道由今而起。” 李靖当即打开城门,率领大军冲杀过去,商军以为友军不曾防备,不曾想陈塘关守军自中门而出,直袭商军后背,一时间商军腹背受敌,寡不敌众之下,纷纷被化作刀下冤魂,闻太师听到后军发出凄厉惨叫,不由闻声看去。 待看到李靖正率领陈塘关士卒冲杀已阵,大惊失色,怒目圆睁暴喝道:“李靖安敢如此!汝世代食君之禄,缘何背离大商,与逆贼为伍?如此不忠不义,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汝之宗祖?” 李靖笑道:“殷商气数已尽,李某顺应天命,有何不可?伏地而降可保性命!” 闻太师气急就欲上前斩杀李靖,晁雷、晁错二将忙上前拦道:“太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事已至此,宜当速离,保有用之身,以待后图。” 闻太师无奈,只能在一众将士的拥护下,往南撤去,申公豹见状忙对西方教门人令道:“今闻仲势单力薄,不可使其逃脱,闻仲若死,殷商气数自溃,其若不死必成大患,诸位道兄可随吾同去降之。” 申公豹与药师佛、弥勒佛纵身脱离战场,将闻仲等人拦下,杨森忙挥撒豆兵以做拦截,不想一旁李靖早有防备,手中金光绽放,玲珑宝塔如意变化,将一众豆兵吸入塔中。 见事不可为,九龙岛四圣忙上前阻拦,对着闻太师道:“道友可速速离去,此处交予吾等四人,必不叫西方教越此雷池一步。” 闻仲心有感触道:“闻仲怎会临阵脱逃,弃众位道兄于不顾,自当浴血奋战,同生共死。” 九龙岛四圣忙道:“道友事关吾截教大业,却是不可损伤在此,吾等各有神通玄术,待道友脱离险境之后,自会与汝会合,此危急时刻,莫要踌躇不定。” 闻仲只得驾起墨麒麟向南方飞遁而去,西方教想要上去追赶,却被九龙岛四圣拦阻,申公豹等人见状也只能作罢。 杨森对李靖恨的咬牙切齿,若非此背信弃义之徒,怎会沦落至此,当即提剑就向李靖挥砍而去,李靖正欲施展手段,好谋求前程,见杨森来攻,也是挥剑迎上,二人你来我往,法力与气血翻滚不休,剑气寒光四起,斗的个旗鼓相当。 王魔衣带摇摆,走上前来,对着申公豹道:“正欲为诸位道友报仇,且看汝有何神通!” 说完,手中亮起一宝珠,正是那乾坤之宝开天珠,为天地初开之时,九天清气凝结,蕴含九天之力,可破仙身可诛神魂,王魔对着开天珠吹出一口玄气,宝珠氤氲豪光化作星辰坠落,携带无上威势向着申公豹砸去。 申公豹见状忙闪身退去,不想这开天珠锁定气息,直追申公豹而去,不管申公豹如何挪移,依旧难逃神光覆盖,一旁的哪吒见师傅遇到危险,当即挺身而出,脚上金莲绽放金光,将开天珠定住身形。 不想开天珠好似山岳倾覆,虽有停滞却依旧不依不饶,哪吒见状忙将伏魔圈套去,垂落光幕限制开天珠,申公豹得以喘息,趁王魔心神分离之际,变化身形化作云烟靠近,聚散之间,手中宝剑宛若银龙扫尾,将王魔头颅斩落,血泉四溅,王魔就此绝命。 高友干、李兴霸见状大怒,御使法宝就要向申公豹打去,却被药师佛与弥勒佛拦下。 开天珠失去法力加持,被哪吒收入手中,献给申公豹道:“师父,此宝刚刚追着师傅跑,可见其与师傅有缘。” 申公豹将开天珠收下,对这便宜徒弟甚是感激,心道:“好徒儿,待大业功成,为师定当为你谋个好神位,不枉一番造化。” 第158章 余元法戒汇界牌 镇魂摄魄显威风,一朝不慎负绳中。 自古异象多敏感,心气高绝落烟风。 西岐大军在攻破汜水关后,一路向东而去,行至界牌关下,引兵来攻,总兵徐盖大惊失色,坚守不出、坐以待援。 就在徐盖忧心忡忡的时候,有士卒来报:“启禀总兵,天上落下两位神仙,言其乃截教门徒,与闻太师为知交好友,要助吾等退去西岐大军。” 徐盖闻言大喜,忙起身相迎,只见一道者长的青面獠牙,目藏凶光好似恶兽托生,端坐金眼五云驼上,威风凛凛宛若蛟龙出海。另有一行者脚踏祥云,身背白幡渲染奇光,好似迷魂取念一般。 徐盖拱手道:“不知二位仙长何方神圣?今日驾临有何指点?” 余元与法戒对视一眼道:“吾乃蓬莱仙岛一气混元仙余元,吾有弟子名为余化乃汜水关守将,前番命丧西岐修士之手,今日前来便是要为弟子报仇。” 法戒言道:“汜水关总兵韩荣之子,乃吾之弟子,亦遭贼害,为人师长岂能不为之报仇雪恨。” 徐盖心中落定,将二人引入大殿,摆下酒席以做接风,三人正食酒肉时,传令官来报:“总兵,西岐大军又有人前来挑战,将城楼军旗一一落下,言吾等尽是缩头之龟,要是惧怕宜当早日献关投降。” 徐盖闻言大怒,对着余元、法戒道:“西岐欺人太甚,不过反骨逆臣,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有劳二位仙长前去落其锋芒,以镇军心。” 余元、法戒应诺,跟着徐盖一起向城外而去,界牌关前两军对垒,姜子牙驾驭四不像上前道:“殷商气数已尽,帝辛善杀良臣,将军何不早降,以免受兵戈之苦。” 徐盖怒骂道:“逆臣反君如子食父肉,纲常不正人伦悖逆,汝等皆为狼心狗肺之徒,视王法家国于不顾,怎有脸面在此惺惺作吠,枉活至今全无道德,若有廉耻之心理应自戕以谢天下。” 姜子牙气的面色涨红,一旁的雷震子回怼道:“君不正则皇岗失陷,今殷商无道,吾等拨乱反正,上应天意下合人心,岂若尔等鹰犬之辈,助纣为虐。” 见到雷震子,法戒走上前来,冷声道:“吾等皆为修士,何须逞口舌之利,汝既杀吾之弟子,想来也有些道行,可敢与吾一较高下?” 雷震子虽不知其为何人,却也不减气势道:“汝若来战,吾自当奉陪到底。” 法戒展开旗幡,只见森罗之气弥漫开来,周围士卒惊若寒蝉,好似头顶悬剑,法戒对着雷震子摇晃旗幡,白色丝带宛若风车转动,幽光明灭勾魂射魄,雷震子只觉天旋地转,山河虚幻,日月无光,昏昏沉沉晕倒在地。 姜子牙大惊失色,杏黄旗泛起朵朵金花护持,忙派将士将雷震子带回阵中,慌忙退去,徐盖见法戒大展神威,看着西岐大军落荒而逃,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徐盖恭维道:“仙长法力高深,道术精湛,不过抬手之间,敌将不战自溃。” ………… 西岐军中,见雷震子迷迷糊糊醒来,姜子牙方舒一口气道:“两军阵前,师侄怎无端倒地不起?” 雷震子尴尬道:“方才敌将晃动妖幡,只觉得神念混散,接着便失去意识。” 姜子牙担忧道:“也不知此人是何根脚,竟有如此神通,若不能破此妖法,吾等岂不是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门外有兵士来报:“丞相,营外有一矮子,言是丞相师门晚辈,今奉师命下山,欲助吾等一臂之力。” 姜子牙不敢怠慢,忙招其进来,只见一人身形矮小宛若稚童,姜子牙疑惑问道:“汝是哪位师兄门下弟子,有何神通法术?” 土行孙忙拜道:“吾师从夹龙山飞云洞,善长土行之术,今老师赐下捆仙绳,让吾前来助师叔伐商。” 姜子牙点头道:“原来是俱留孙师兄门下,今遇修士阻拦,吾等不知其根底,汝既善遁地行走,可去界牌关中探听虚实,使吾等有所应对。” 土行孙领命而去,心中暗道:“姜师叔以貌取人,不识吾之神通,待吾不甚重视,吾当擒拿敌将,以做晋升之资,好叫众人高看一眼。” 土行孙施展土遁术,行走在地下,界牌关中,三人因挫败西岐大军,正在开怀畅饮,不消片刻,酒色迷蒙,各自去房间休息。 土行孙探头探脑一阵寻找,待看到法戒醉倒在床榻呼呼大睡,不由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当即唤出捆仙绳对着法戒缚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法戒擒拿住,向着西岐大营而去。 这边姜子牙还在与众将商讨对策,土行孙猛的从地下钻出,将法戒丢于一旁,敖然道:“师叔勿忧,吾已将敌将擒获,交予师叔发落。” 姜子牙定眼一看,那法戒果然给缚于帐下,欣喜道:“师侄好神通,果然名师出高徒,俱留孙师兄后继有人矣,若非师侄将此寮擒拿,吾等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众西岐将领不由对土行孙刮目相看,不曾想此人长像五寸钉,身手倒是不凡。 土行孙被众人接连夸赞,心中飘飘不知所以。 待法戒清醒过来,看着西岐众将不由大惊失色,忙要施展神通,却不料身体被捆仙绳束缚,不得动弹,怒骂道:“汝等枉为修行之士,竟行此卑劣之举,趁人之危暗中偷袭,算不得英雄好汉,也不怕同道耻笑?” 土行孙面红耳赤,不由恼羞成怒,举起手中镔铁棍重重敲打过去,将法戒一棍打死。 就在此时,余元于营外挑战,土行孙怒气未消道:“师叔暂且休息,待吾去将贼将打发,好叫敌军知吾威名。” 余元见西岐大营走出一矮矬子,讥笑道:“汝等军中无人乎?竟使一残废前来对阵,汝等手段卑鄙下作,行若鸡鸣狗盗,识相的速将法戒道友放出,否则定叫尔等鸡犬不宁!” 此言却是激怒了土行孙,土行孙身形转动消失不见,从五云驼下钻出,对着五云驼就是一棍,五云驼哀鸣一声,摔倒在地。 余元暴怒道:“果真阴险小人,暗中偷袭,可敢堂堂正正与吾一较高下?” 余元警惕的看向四方,土行孙从其背后探出头,对着余元就是一棍,只听到一阵金铁相撞之音,不想余元竟是金刚之躯,宛如铜皮铁骨,土行孙被这股力量震退,失去控制瘫倒在地。 余元见此时机,唤出金光锉向着土行孙打去,土行孙大惊失色就欲遁走,双腿没入土中,金光锉已经落于头顶,土行孙惨嚎一声,头颅宛如西瓜炸裂,就此一命呜呼。 可怜土行孙刚从山上下来,尚未见识花花世界,只为一时心气,出师未捷身先死。 第159章 潼关赵公明落难 金刚铁骨丧疆场,风雷神通散云香。 赤火涛涛随烟消,清风紫雷落劫难。 余元将土行孙打作泥肉后,西岐众人方姗姗来迟,姜子牙悲戚道:“土行孙今丧余元之手,却是让吾如何与俱留孙师兄交代?” 杨戬见捆仙绳落于一旁,忙变化形态悄悄潜身,趁余元不备,御使捆仙绳将余元捆绑起来,将余元擒拿住。 余元挣扎道:“汝等枉自修行,尽行鬼魅伎俩,可敢与吾放手一战?” 姜子牙见状对杨戬道:“此寮凶顽,可速斩之以为土行孙报仇。” 杨戬闻言手中三尖两刃刀落下,只听金铁碰撞,溅起道道火花,那余元安然无恙的坐于原地,哈哈大笑道:“吾乃金刚不坏之躯,汝等小术又能耐吾如何?” 雷震子闻言,举起黄金棍,携带风雷之势,向着余元头顶打去,山崩地裂一声雷,却见那余元晃动头颅,嘲笑道:“软弱无力,尚不能为吾疏松筋骨。” 姜子牙面色惊疑不定,众将也是各施其技,刀枪剑戟通通砍在余元身上,余元不动如山,大笑道:“汝等微末道行却是伤不到吾。” 龙吉上前道:“吾有法宝鸾飞剑,蕴含庚金剑气,可破肉身,且看吾施展手段。” 说完,祭起鸾飞剑化作金色鸾鸟围着余元脖颈处飞舞一圈,余元大叫一声,头颅翻滚落地,已是一命呜呼。 ………… 碧游宫中一众外门弟子汇聚一堂求见大师兄赵公明,火龙岛焰中仙罗宣稽首道:“公明道兄,已有多位道友命丧阐教与西方教之手,如今火灵圣母率领一众门徒前去支援闻仲,吾等万不可坐视西岐步步为营。” 赵公明沉思道:“吾等思及三教渊源,故而对阐教多有放纵,哪想阐教门徒丝毫不顾情义,对吾截教弟子大开杀劫,吾当与道友一同前往西岐,看看阐教弟子有何说法。” 此时西岐大军已行至潼关,潼关总兵余化龙正率领大军与之对峙,赵公明与罗宣腾云驾雾到来,与余化龙汇合一处,赵公明上前质问姜子牙道:“汝等阐教弟子缘何不顾三教情义,缕缕施以辣手,杀吾截教门徒,是何道理?” 姜子牙面色不愉道:“今凤鸣岐山,西岐当兴,吾阐教顺应天命起兵伐商,汝等截教门徒多有阻拦,如此不识天数,可见劫数难逃,怪不得旁人。” 赵公明与罗宣闻言大怒,罗宣直言道:“吾倒要看看汝等有何神通大法,竟以天数自夸,今日便要尔等应劫而去!” 罗宣取出万鸦壶吹出一口仙气,万鸦壶中飞出万道烟火,化作火龙向着西岐大军袭去,西岐军中宛若火海降临,旌旗燃烧,将士溃逃。 罗宣还不解气,纵起法宝万里起云烟,无数火箭宛若云霞落下,姜子牙见状忙升起杏黄旗,旗幡招展将火箭卷作一空。 罗宣还待施展手段,雷震子忙振动风雷二翼,将烟火吹散,接着飞身过来,手中风雷黄金棍对着罗宣狠狠打下,罗宣忙举起飞烟剑仓促格挡,却被黄金棍扫落一旁,雷震子得势不饶,黄金棍携带风雷似要将罗宣打落成泥。 一旁的赵公明大声怒喝道:“果真是毫无情义可言,招招致人于死地,如此休怪吾施展雷霆手段。” 赵公明祭出紫电锤,雷霆大作好似九天倾覆,化作一道紫霞向着雷震子砸去,雷震子面色剧变,正欲飞身逃离,不想紫电锤雷若雨下,道道紫雷打在身上,使的雷震子身体僵直,在凄厉哀嚎声中被紫电锤打作焦土。 姜子牙大惊失色,忙率领大军仓惶撤退,待姜子牙重新落营搭寨,与众将汇聚一堂,姜子牙面容愁苦,唉声叹气道:“不想此二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如今就连雷震子也命丧潼关,如此叫吾如何是好啊。” 就在姜子牙无计可施的时候,传令官来报:“丞相,营外有群仙落脚,言为丞相同门师兄弟,前来助吾等伐商。” 姜子牙闻言惊喜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众位师兄来援,吾可高枕无忧矣,快随吾前去迎接,莫要失了礼数。” 阐教十二金仙奉原始天尊谕令,前来助姜子牙一臂之力,姜子牙忙上前礼拜道:“见过诸位师兄,今遇困境正愁无法施为,就见诸位师兄来援,可见天数在吾阐教。” 广成子疑问道:“子牙师弟有何苦恼,可告知吾等,吾等自当为师弟解难。” 姜子牙便将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叙述,俱留孙闻听土行孙命丧截教之手,不由愤怒道:“这截教门徒不识天数,不明天理,枉自逞威,岂能与之干休!” 一众金仙也是群情激愤,又听赵公明依仗神通,使雷震子陨落雷锤,纷纷叫嚣着要去为师侄报仇,不坠阐教威名。 两军阵前,广成子朗声道:“两位仙友不在山门潜修大道,为何在此阻吾阐教大事?” 赵公明摇头道:“今三教封神,吾等立场不同,各自为道途奔走,何以言语怠吾。” 俱留孙不客气道:“汝等截教门徒湿生卵化之辈,野性难驯,前番无故戮杀人族,惹得人皇震怒,连累诸教道统失去传承,更是不顾三教情义,让东华道友蒙难,汝等今有何面目夺取封神机缘?” 罗宣不客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是天运垂落,吾等截取有何不可,与汝等阐教又有何干系?” 广成子闻言摇头道:“既然如此,吾等也无需多言,各凭手段,以争高下。” 罗宣也不废话,当即唤出万鸦壶,道道火龙向着十二金仙缠绕而去,慈航道人走上前去,一手持玉净瓶,一手拿杨柳枝,以杨柳枝沾染净瓶甘露,对着漫天火龙挥洒过去,就见天空无云雨自落,将飞来的火龙熄灭。 罗宣忙释放火箭极射而去,太乙真人九龙神火罩祭出,将众仙笼罩其中,只听乒乓作响,却是未伤分毫。 赤精子祭起阴阳镜,阴阳二气流转生死,白光照在罗宣身上,罗宣立马身形摇摆不定,元神迷蒙涣散,大叫一声跌落在地,已是悄无声息。 赵公明见状呵斥道:“怎可以多凌寡,欺吾道兄?赤精子吃吾一锤!” 说罢,手中紫光映照天地,紫电锤迎风见长,风雷游走,携带无上法力向着赤精子打来。 广成子见紫电锤来势汹汹,忙将落魂钟悬于赤精子头上,一阵叮当作响之后,紫电锤无功而返。 赤精子阴阳二气流溢,手中水火锋向着赵公明砸去,赵公明忙散做清风躲避,刚定下身形,就被太乙真人祭出的金砖砸的身体踉跄。 还未等赵公明缓过神来,文殊真人御使遁龙桩打来,将赵公明打的口中鲜血如泉涌,赵公明强撑口气,就欲化作清风遁走。 却被道行天尊以降魔杵打中天灵,元神破裂而亡。 第160章 游魂关吕岳下瘟 火龙大阵冲北夷,圣母陨落众仙啼。 瘟癀之术神佛倒,药师琉璃吕岳迷。 游魂关下,闻仲逃脱至此,大声呼喊道:“吾乃太师闻仲,尔等速开城门。” 士卒忙去通传,不消片刻,总兵窦荣开门来迎,惊讶道:“太师,何以如此狼狈?” 闻仲叹息道:“一着不慎,中了逆贼奸计,那陈塘关总兵李靖,枉食君禄,背弃大商,趁吾军与北夷大军交战,纵兵偷袭,吾等未有防备,损失惨重,亏得诸位道友相助,吾方幸免于难,流落至此,欲整顿大军,招集能人异士,再与之一战。” 窦荣拱手道:“太师宽心,吾手下士卒皆为百战勇士,游魂关将士抵挡姜文焕数十春秋,不让其犯吾大商丝毫,靠的就是浴血奋战,吾等必为太师报仇雪恨。” 闻仲点头道:“北夷军中多有神通异士,吾已传讯四方道友前来相助,吾等可踞关而守、以逸待劳。” 数日之后,火灵圣母带着一众截教门人前来,闻仲赶忙去迎,将十天君等人陨落之事尽数告知,众仙义愤填膺,言道要为诸位道友报此大仇。 就在截教众仙汇聚之时,申公豹率领北夷大军赶到,闻仲对着申公豹言道:“前番汝等胜之不武,今日吾等再一决雌雄。” 申公豹笑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汝等有何手段,自可随意施展。” 闻仲恨声道:“若非李靖这背信弃义之徒,汝等逆贼岂能获胜。” 申公豹抚须摇头道:“殷商气数已尽,天运在吾北夷,李将军顺天应人,未尝不是人道大势所趋,吾等皆为修行之士,需知神通不及天数。” 火灵圣母呛声道:“汝等皆为天道奴仆,不修大道真我,吾截教门徒从不信从天命,纵是天数轮转,吾等亦可截取一线生机。” 申公豹嗤笑道:“汝等枉自逞威,殊不知汝等亦是天道变化棋子,不能明悟天理,终究是镜花水月,难窥大道门径。” 九龙岛吕岳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莫要空言大话,吾等各凭本事一较高下。” 火灵圣母手持太阿剑,顶上金霞冠绽放玄光,三千烟霞窜出,落地化作火龙兵,随着火灵圣母一声令下,火龙兵操纵三昧真火向着北夷大军冲阵而去。 三千火龙兵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烟雾缭绕,若被烟雾熏到,当即眼睛便瞎。一路上激起道道火光,北夷大军若是沾染火芒,便会化作焦土,西方教见到三昧真火也是仓惶逃窜。 北夷大军损失惨重,只能狼狈退去,待大军休整之后,申公豹等一众西方教修士忙商讨对策,药师佛对着弥勒佛问道:“弥勒尊者的人种袋可能收了那群火龙兵?” 弥勒佛摇头道:“吾那人种袋虽能收人,可那火龙兵周身燃起三昧真火,纵是人种袋也难以承受三昧真火的炙烤。” 申公豹对着李靖道:“李将军前番将那豆兵收入塔中,使吾等获得大胜,不知此次可能将那火龙兵降服?” 李靖摇头道:“吾这玲珑宝塔只能收拢神通法术,虽能收那三味真火,却是降不住那三千火龙兵,只怕是徒劳无功。” 众人陷入苦思,药师佛提议道:“可先由李将军收拢三昧真火,再由弥勒尊者将三千火龙兵收入人种袋中,如此三千火龙大阵不攻自破。” 众人觉得有理,又详细谋划了一番,引兵再次破关,火灵圣母端坐金眼驼上,嘲笑道:“汝等不思苟活,怎敢再次来犯,今日便要汝等命丧三千火龙大阵中。” 说完,火灵圣母金霞冠映照天地,三千火龙兵宛若洪流汹涌,待火龙兵冲阵而来,李靖忙唤出黄金玲珑塔,将滚滚烟火尽数收入玲珑宝塔中。 弥勒佛拿出人种袋,解开绣口对着三千火龙兵,顿时狂风席卷、飞沙走石,三千火龙兵纷纷被吸入人种袋中,火灵圣母大惊失色,哪吒趁机祭起伏魔圈向着火灵圣母套去,火灵圣母忙举起太阿剑抵挡,却被伏魔圈大力击退。 不待火灵圣母稳定身形,申公豹运起开天珠向着火灵圣母头顶砸去,辟地珠向着火灵圣母胸口落去,混元宝珠直袭丹田要害,火灵圣母头顶金霞冠被开天珠打落,又见辟地珠打来,忙以太阿剑抵挡,在剧烈碰撞中,太阿剑脱手而出,未等火灵圣母逃离,混元宝珠打碎丹田,混元神光磨灭元神,火灵圣母惨叫一声跌落金眼驼,不见丝毫动静。 诸般变化只在一瞬之间,待截教门人欲上前相助时,已经为时已晚,众人只将火灵圣母尸体抢夺回来,闻仲失声痛哭道:“早知西方教狡猾奸诈,吾等却未做准备,使老师无辜枉死,闻仲之过也。” 吕岳咬牙切齿道:“道友,吾必为汝报此大仇,让北夷大军为道友陪葬!” 吕岳于关中摆下八卦台,手持施瘟剑,头悬定瘟幡,布置瘟癀阵,借助风势向北夷军中播撒瘟疫,在各处水源之地投入瘟丹。 北夷军营中,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人察觉异象,待三五日后,军营中灰气流转,黑雾笼罩,军中将士皆感染瘟疫病倒。 西方教不食凡物,却也沾染了空气中弥漫的疫气,变得萎靡不振,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不对劲,申公豹心急如焚道:“吾等中了截教道术,如今大军接连病倒,却是该如何是好。” 药师佛淡定道:“诸位莫要惊慌,吾有八宝功德池水与菩提子可解百毒。” 申公豹惊喜道:“药师佛精通药理,吾等可免于此劫矣。” 药师佛引众人喝下八宝功德池水解去毒性,又将菩提子落入水源,缓解士卒病症,这时弥勒佛眼中精光闪烁,言道:“吾等可装作毒性弥漫,待使毒者前来探查时,吾等可趁其不备,将之降服,免遭后患。” 药师佛深深看了一眼弥勒佛道:“大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吾等当引蛇出洞,除去威胁。” 又过三五日后,吕岳对着众人道:“吾已于北夷大军播下瘟疫,料想北夷大军已是尸横遍野,待吾前去探查一番,以做计较。” 吕岳腾云而去,一眼望去,北夷军中狼狈不堪,到处是散落的旗帜,尸体随处可见,烟火弥漫,吕岳哈哈大笑道:“今北夷大军尽丧,吾等可无忧矣。” 吕岳向中帐而去,欲取申公豹等西方教尸身回去,以为死去道友祭奠。 吕岳打开帐篷就见申公豹倒在桌台之上,就在吕岳松懈之时,一道金光绽放莲花,将吕岳定住身形,哪吒将伏魔圈套住吕岳。 申公豹起身笑道:“吕岳中吾等计谋矣,汝暗施手段害吾大军性命,欲坏吾西方教大事,却是留汝不得。” 一旁的哪吒闻言,走上前来,举起金刚杵对着吕岳打去,吕岳在不甘中化作一滩血肉。 接着申公豹变化吕岳模样,诈开城门,带领北夷大军打了商军措手不及。 待闻仲等人反应过来时,游魂关已被西方教攻破,只能带领大军无奈向着南方撤去。 第161章 临潼关九曲黄河 势如破竹临潼关,三霄娘娘怒气悬。 九曲黄河浪滔天,十二金仙落尘烟。 姜子牙得十二金仙相助,击败赵公明与罗宣,攻破潼关一路向着临潼而去,临潼关总兵欧阳淳忙唤来副将卞吉,慌忙道:“卞将军,那姜子牙带领西岐大军向临潼而来,吾等兵微将寡,却是该如何是好?” 卞吉气愤道:“将军勿忧,那姜子牙杀吾截教门徒,使大师兄赵公明命丧潼关,吾自回教中唤来道友报此大仇,将军可高挂免战牌,待吾归来再与之决一死战。” 欧阳淳自知不是西岐对手,对于姜子牙诸般挑衅全当未闻,卞吉一路向着三仙岛而去,至三仙岛后唤出三霄娘娘,卞吉言道:“三位师姐,前日公明师兄因阐教门人无故戮杀吾截教门徒之事,与罗宣道友前去西岐问明缘由,不想那阐教门人不讲情面,枉顾道义,对公明师兄轮番出手,公明师兄虽道术精深,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被那十二金仙围殴致死,可怜公明师兄素来谦让明理,竟落得个死无全尸,今日前来便是请三位师姐出山,为诸位道友报仇雪恨。” 一身青衣的碧霄大怒道:“兄长向来谦和,法力高深神通广大,若非阐教门人施展卑鄙之举,岂能伤之分毫?” 赤色云霞包裹的琼霄闻言悲伤道:“不想多日不见,竟成永别,阐教门人不顾两教情义,施以辣手,却是不能与之干休。” 碧霄点头对着云霄道:“大姐,吾等姐妹与大兄同源而生,大兄往日对吾等也是多有照顾,如今大兄枉死,吾等岂能善罢甘休,自当前去为其报仇。” 云霄双目含泪道:“二位妹妹所言甚是,阐教门人欺人太甚,以多欺少使兄长伏尸荒野,如此深仇大恨,定当使其血债血偿。” 三霄随着卞吉一路来到临潼关,立于云霞之上,碧霄对着西岐大营喊道:“阐教弟子速速出来答话!”声音宛若雷霆炸响,惊的西岐大军乱做一团。 十二金仙闻言走出营帐,看着天上的三霄娘娘,各自神色不一,广成子上前拱手道:“不知三位道友唤吾等所为何事?” 云霄冷声问道:“吾且问汝,吾兄赵公明可是命丧汝手?” 广成子闻言尴尬道:“公明道友身陷劫数,不顾吾等劝阻,枉自逞威,此番陨落,也是天数使然,还望诸位道友莫要在此生出事端,徒伤两家情义,让彼此两难。” 碧霄大喝道:“汝等也有脸面谈及情义,杀吾大兄,伤吾同道,吾等岂能容之。” 赤精子呵斥道:“赵公明不识天数,不明天理,合该陨落,汝等若是在此纠缠不休,当心劫数来临,届时悔之晚矣。” 琼霄见赤精子如此无礼,当即就一剑刺去,赤精子忙闪身退去,一旁的玉鼎真人手持斩仙剑迎上,二人你来我往,宛若秋风扫落叶,激起道道寒光。 赤精子恼羞成怒,手中阴阳镜绽放白光,向着琼霄射去,琼霄连忙挪移躲避,却被玉鼎真人一剑划伤手臂,碧霄见姐姐受伤,祭出金蛟剪,化作两条神龙摆尾状,向着玉鼎真人席卷而去,玉鼎真人持剑格挡,却被金蛟剪锋芒割的全身血液横流,忙退出身形,服下仙丹,才得以缓和。 赤精子对着琼霄恼怒道:“贼姑,安敢偷袭?枉称大教门徒,毫无礼数可言。” 碧霄对着玉鼎真人嘲笑道:“汝等阐教弟子便是以此手段,欺吾大兄?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当真是满口仁义道德,尽行龌龊之举。” 赤精子不屑道:“德行败坏,是非不分,尔等截教门人皆为一丘之貉。” 云霄面沉似水道:“倒要看看汝等有何手段,敢出此狂言,今日有吾等三姐妹在此,汝等休想越雷池一步。” 广成子无奈道:“三位道友究竟意欲如何?还请划下门道。” 云霄挥袖道:“吾等姐妹在此落下一阵,汝等若能破吾等大阵,吾等自当偃旗息鼓,不做纠缠,若是汝等过不了吾等阵法,自当生死道消,为吾兄长陪葬,尔等可敢应下?” 俱留孙嗤笑道:“汝等有何手段,大可放手施为,吾等自当奉陪到底。” 三霄娘娘见状也不再多言,三人分立一方,成三才变化,气息相互勾连,层层叠浪起伏,好似九宫引八卦,风卷黄沙漫云霄,九劫之气藏雷霆。 十二金仙见大阵宛若黄河波涛不定,天昏地暗滚滚黑云覆盖四方,地脉翻涌曲直变换无常,好似龙蛇之窟处处露獠牙,也不由暗暗心惊。 广成子对着一众金仙道:“吾见此阵内藏诡绝之气,凶险万分,却是不可小觑,吾等需小心谨慎行事。” 众人纷纷应是,各自唤出灵宝护身,向着阵中探去,进入阵中发现乾坤扭转,周围灰蒙蒙一片,无尽黄沙似江河流转,狂风夹杂雷霆席卷而来。 众人被这狂风吹过,好似刀剑刮骨,身形摇曳不定,暗叫不好,各自法力汹涌而出,灵宝绽放玄光,抵挡恶风侵袭。 在电闪雷鸣中好似针刺骨髓,带走体内精气,宛若遭受太阳炙烤一般,法力好似江河决堤,不断流溢而出。 广成子皱眉道:“此风沙甚是怪异,好似能食人精元,隔绝天地,使吾等法力流失,若不能尽快破其阵法,恐生祸端。” 当即一众金仙各施手段,向着四面八方攻击,企图以力破开阵法,就见漫天黄沙好似云雾缭绕,又似江河泛滥,滔滔不绝。 慈航道人见状,倒转玉净瓶,释放出无尽甘霖,却如泥沙入海,不见丝毫变化。 文殊真人忙祭出定风珠,欲止住风势,却见风沙无半点变化,好似恶风平地起,黄沙天地流。 ………… 昆仑山玉虚宫中,元始天尊睁开迷蒙的双眼,对着虚空道:“道友怎有闲暇来吾门庭作客?” 镇元子显露身形道:“贫道不请自来,却是想助道友一臂之力。” 玉清圣人眯眼道:“不知道友此话何解?还请明言。” 镇元子看向西方道:“西方教欺吾太甚,吾岂能让其如意,获取天运得以封神。截教门下多为湿生卵化之辈,禽兽习性不改,与吾道心不合。唯阐教门下弟子,可堪造化,因而前来欲助阐教成就功业。” 玉清圣人闻言,面露喜意道:“若能得道友相助,则吾阐教大事可期。” 镇元子道:“若是阐教功成,可助吾驱离西方教,使其不得在东土传教。” 玉清圣人自无不可,应允道:“自当如此,东方之地岂容旁门左道玷污。” 二人一番交流之后,各怀心思。 镇元子拱手道:“既是如此,贫道去也。” 第162章 十二金仙丧九泉 黄河阵中显神通,两道金龙落群雄。 三花五气烟云散,袖里乾坤三霄薨。 九曲黄河阵中,十二金仙一边抵挡漫天黄沙侵蚀,一边对周围不断发起攻击,企图找到阵眼所在,得以破阵而出,法力折损之下,难免有些吃不消。 广成子忙对众人道:“此阵应地气而起,阴阳三才衍生,五行之气流转,八卦九宫变化,奥妙无穷,吾等不可莽撞行事,否则此消彼长之下,恐吾等尚未破开阵法,就已化作黄沙。” 潜藏在风沙深处的三霄娘娘正看着阐教众仙,见广成子堪破阵法玄妙,云霄不由感慨道:“这广成子倒是根性深厚,窥得吾等阵法玄妙,可惜彼此仇已深结,纵是良才美玉今日也免不得沦为凡俗。” 碧霄言道:“大姐,纵使他们潜身缩首,也难逃九曲黄河,待他们疲惫不堪时,吾等再去将之擒拿,为大兄报仇雪恨。” 随着三霄娘娘变化阵形,天空黄沙肆虐,脚下升腾起滔滔洪水,宛若黄河起浪,向着一众阐教金仙打来,众仙就欲闪躲,却见四方皆有浪潮汇聚,宛若天幕垂落,将众仙打的七零八落。 太乙真人被卷入浪中,不断有黄沙弥漫身形,忙大声提醒道:“诸位道兄小心,此黄浊之水消弭法力,凝滞元神,万不可沾染其中。” 俱留孙垂落捆仙绳将太乙真人拉起,广成子手持翻天印灌输法力,翻天印绽放明黄之光,迎风见长,宛若擎天玉柱,众仙落在翻天印上,放得以喘息。 慈航道人祭起玉净瓶,瓶口对着黄河之水,欲将之吸入瓶中,怎奈此水宛如沧海不尽,慈航道人徒劳无功,白白浪费法力,最后只能作罢。 众仙虽暂时避开了滔天洪水,却也难逃风沙之苦,广成子见状祭起落魂钟,垂落道道神光将众仙护住,道行天尊担忧道:“广成师兄御使翻天印已经颇为损耗法力,又要护持吾等,岂不是更添累赘,如此怎能吃得消?” 广成子苦笑道:“是吾等小觑了三霄,不想此阵法如此玄妙,阵眼变化不停,只怕是藏匿于风沙黄水之中,如今这风沙不绝,黄河滔滔,守身尚且艰难,又如何才能破阵。” 碧霄声音传来,盈盈笑道:“广成子倒有几分见识,吾等截教大法岂若等闲,如今汝等皆为笼中之鸟,宛若待宰羔羊,还不束手就擒?” 赤精子呵骂道:“吾等纵是破不开汝等恶阵,汝又能奈何?大不了吾等困守此地,待此地气脉衰竭,汝等大阵自可不攻自破。” 碧霄冷哼道:“困兽之徒,还想挣扎求生,今日便叫尔等知吾三姐妹的厉害。” 说完,手中金蛟剪化作两条金龙,双龙交汇好似有无尽锋芒蕴含其中,向着众仙横扫而来,太乙真人丢出乾坤圈,欲将金龙套住,一阵金铁碰撞之音响起,乾坤圈被龙尾扫落,跌落回来。 金蛟剪所化神龙游走在漫天黄沙中,时隐时现,众仙警惕的看向四周,两条金龙探出头来,向着俱留孙剪来,俱留孙忙祭出捆仙绳想将金龙束缚住,不曾想金蛟剪锋芒太甚,直接将捆仙甚剪成两断,之后又闪身潜入黄沙之中,徒留俱留孙在那悲痛莫名。 风沙之后,金蛟剪又探出头来,普贤真人见状祭起吴钩双剑化作两条银龙,与金蛟剪所化金龙扭打撕咬在一起,在黄沙中乒乓做响。 在碧霄的不断攻击下,一众金仙被扰的疲惫不堪,云霄见时机已至,变化三才,颠倒乾坤,无尽黄水自天上倾泻而出,宛若银河落九天,众仙不曾防备,纷纷被打落在地,又见底下黄沙翻涌,好似沼泽深陷,将十二金仙淹没。 一众金仙无法动弹,在黄沙的不断搅动下,元神振荡,法力宣泄,企图抵挡黄沙侵蚀,却不想法力宛若泥沙入海。 黄沙好似跗骨之蛆,不断消磨众仙的道体精元之气,啃食元神,削弱魂魄,欲将一众金仙根基碾碎,众仙为求保全只能闭合五感六识,不消片刻,便已被黄沙化作石雕耸立。 琼霄见状,提剑上前就欲将一众金仙砍做碎片,云霄阻止道:“吾等若是将阐教门人尽数诛杀,阐教道统断绝,恐玉清师叔雷霆震怒,届时吾等怕也难落得好。” 琼霄恨声道:“难道只准他阐教门人杀吾截教门徒,就不准吾等杀他阐教门人?” 碧霄也气愤道:“大兄之仇不可不报,阐教众仙气焰如此嚣张,不杀不足以泄吾心头之恨。” 云霄冷声道:“吾等虽顾及两教情份手下留情,却也不能使其落好,吾欲消去阐教门人顶上三花,胸中五气,让其沦落凡俗,断其道途,使之生不如死,如此既能保全自己,又能为大兄报仇,岂不更加解气。” 琼霄与碧霄对视一眼,点头应道:“大姐所言甚是,使其褪去凤羽流落雉鸡,看他们还如何显摆。” 云霄祭起混元金斗化作一道乌光,将十二金仙顶上三花削去,大罗道果一朝散做云烟,又灭了众仙胸中五气道行,使众仙法力尽失,金肌玉骨褪去,化作凡夫俗子。 云霄还不解恨,手中混元金斗射出十二道污秽之光,使一众金仙元神污秽,灵台蒙尘,仙道根基溃散,难有翻身之地。 就在这时镇元子显化身形,三霄见来人凭空出现不由大惊失色,云霄忙上前问道:“汝为何方神圣,闯入阵中意欲何为?” 镇元子笑道:“今奉玉清圣人所托,前来搭救阐教门人,汝等束手就擒,可免皮肉之苦。” 琼霄闻言气愤道:“哪里来的野道人,如此猖狂无礼,且吃吾一剑。”说完,提剑挥砍过去,镇元子手指轻抬,将琼霄定住身形。 碧霄见状祭起金蛟剪向着镇元子剪去,两条金龙显化而出,尚未靠近,便被镇元子挥袖抽打,金龙发出呜咽悲鸣,神光暗淡的跌回碧霄手中。 云霄见镇元子神通广大,忙借助九曲黄河阵法纵起万里黄沙,向着镇元子席卷而来,镇元子轻声笑道:“此乃小术儿,却是伤不得吾。” 镇元子脚下地书闪亮玄光,化作大地胎膜将地脉定住,接着长袖摆荡,施展袖里乾坤将满天黄沙席卷一空,凝地气成绳锁将云霄束缚起来,一旁的碧霄眼中青光闪耀,面色癫狂道:“汝想救阐教弟子,吾偏不使汝得意,今将之打落灰飞,叫汝等也不得好果!” 碧霄纵起金蛟剪向着十二金仙剪去,在神龙摆尾中,十二金仙所化雕像支离破碎,镇元子眼神中透露笑意,将碧霄收入袖中。 姜子牙等人焦急的等待着,就见九曲黄河阵突然散去,还不等众人欢喜,就见一陌生道人出现眼前,姜子牙忙上前问道:“不知仙长何方人士?可曾见到吾阐教几位道兄?” 镇元子故作叹息道:“吾乃五庄观镇元子是也,今受元始天尊所托,前来相助汝等,不想来迟一步,一众阐教门徒尽丧九曲黄河阵中,吾虽将三霄擒拿,却也无颜见玉清道友,汝且将此三人拿去,交予元始天尊发落,贫道自去也。” 镇元子将三霄丢给姜子牙,不待众人反应,便化作云雾散去。 姜子牙听到此消息不由心神震荡,面露悲戚,忽又转念一想:“如今一众师兄全部陨落,吾便是阐教道统传人,纵是封神不成亦可得玉虚仙缘,如此一来也不算坏事。” 姜子牙收拢杂念,安排好西岐大军,便驾驭四不像往昆仑山而去。 昆仑山上元始天尊暴跳如雷,引的风云色变,雷霆炸响,玉清圣人含怒之下,一掌将三霄化作烟尘消散。 可怜玉虚十二仙,化作尘埃落凡间。 第163章 四路总兵汇三山 三山汇处风云聚,四路腾龙雾色浓。 宝珠悬落光明起,呼魂异术显锋芒。 闻仲败退三山关,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为殷商老将,忙出关迎接道:“闻太师领兵北伐夷民,何以至此?” 闻仲叹息道:“吾本领军与那北夷对战,哪想北夷军中多有奇人异士,使吾大军屡次败北,不得以之下退至三山关,欲重整旗鼓,再与之一搏。” 邓九公沉思道:“闻太师,吾殷商富有九州,诸路大将各有神通,与其分散各关,让北夷一一击破,何不召集于此,与逆贼殊死一战?” 闻仲闻言点头道:“邓将军言之有理,速传吾之号令,让佳梦关、渑池关、青龙关、金鸡岭四路总兵率领大军前来,聚集三山关齐破悖逆反贼。” 青龙关总兵名为张桂芳,不仅武艺高强,还练就一身高深道术,副将风林来报:“启禀将军,闻太师遣使来信,言北夷作乱,西方教多有旁门左道之士,请将军领兵前去三山关支援。” 张桂芳闻言感叹道:“本以为要与西岐作战,不想北夷大军来势汹汹,殷商江山何以至此,召集关中将士随吾一起前去囊助太师。” 渑池关中,总兵张奎对着高兰英道:“夫人,今有逆贼逞威,乱吾大商,闻太师让吾等率军前去三山关阻敌,汝意向如何?” 高兰英点头道:“吾等世食商禄,今家国有难,正是吾辈报答君恩之时,吾自与夫君同去,破那北夷乱民。” 张奎慷慨道:“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为夫又岂能畏缩不前,吾等苦修武道神通,练就一身道术,正是用武之时,好叫天下英雄知吾等威名。” 佳梦关中,魔家四将正在饮酒食肉,高歌曼舞,有士卒来报:“四位将军,闻太师传令,言道北夷大军犯吾大商,逆贼兵强马壮,欲请四位将军前去三山关相助。” 魔礼海拨弄琵琶道:“诸位兄弟,闻太师乃三朝老臣,素来刚正,若非情况紧急,想来也不会招吾等前去。” 魔礼青手持青锋宝剑,轻声笑道:“不过区区蛮夷,竟敢悖逆枉上,若是有吾等兄弟在那,逆贼又岂能如此嚣张跋扈,以吾看来闻太师已老迈,方才屡战屡败,若是早唤吾等兄弟前去,情况何以至此。” 魔礼红手持混元伞,不停转动道:“大哥,吾等兄弟练就一身通天术,却整日龟缩于一隅之地,着实浪费吾等神通宝贝,此次闻太师相招,正是吾等兄弟大显身手,杨威天下之机。” 魔礼寿摆弄紫金花狐貂,附和道:“诸位哥哥言之有理,久不施展神通身体都已僵硬,吾这花狐貂也当开开荤腥,为防闻老太师又败敌手,事不宜迟吾等兄弟宜当早些动身前去。” 金鸡岭落于群山之上,孔宣一身儒雅装扮,周身五行妙气凝而不散,一众将士汇聚而来,孔宣疑惑道:“众将前来所为何事?” 闻太师曾屯兵金鸡岭,关中将士多为闻仲门生故吏,今见老太师遣使求援,纷纷摩拳擦掌道:“总兵,今北夷大军犯上做乱,闻太师差人求助吾等,还请总兵带吾等同去讨伐逆贼。” 孔宣笑道:“区区娥贼,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本将一人前往即可。” 众将士见状殷勤陪笑道:“总兵神通盖世,吾等自知,此次闻太师召集各路兵马,若是只有总兵一人前去,难免落了排面,有吾等在旁摇旗呐喊,一来可壮声势,二来也可让吾等见识总兵威风,岂不妙哉。” 孔宣哈哈大笑道:“众将士有此心,本将又怎会不通情理,摆开阵形与吾同去三山关,叫那些蛮夷之辈知吾之神通广大。” 三山关中,闻仲正为四路兵马接风洗尘,就在众将饮酒饱食之际,传令官慌忙来报:“太师,北夷大军兵临城下,扬言若不早献城池,让吾等性命不保。” 一众将士闻言大怒,叫嚣着要让蛮夷好看,闻仲当即率领大军出城,两军对垒,申公豹见到闻仲面色嘲笑道:“闻太师逃跑功夫倒是一绝,今吾大军已至,若为将士性命着想,宜当献关早降。” 闻仲怒斥道:“汝等西方教唯恐天下不乱,蛊惑蛮夷作乱,又以卑鄙手段害吾一众道友性命,今日定要尔等血债血偿。” 申公豹轻笑道:“两军交战各施手段,汝也是军中宿将怎发如此愚钝之言,徒为笑柄尔。”一众北夷将士哈哈大笑起来。 闻仲怒而笑道:“旁门左道之辈,裹挟蛮夷叛逆之徒,妄想窥视皇岗正统,岂不知低丘难为山,溪水不成江,大商天威之下,岂容汝等嚣张!” 申公豹回怼道:“腐朽之木为梁,乃民之苦也,树倒群鸟散,鲸落万灵生,北夷之民自强不息,岂若汝等假仁假义。” 闻仲气急,面色涨红道:“哪位将军前去挫敌士气,扬吾军威?” 青龙关总兵张桂芳越马纵枪,上前喝道:“殷商大将张桂芳在此,贼军可敢一战!” 申公豹对着西方教众道:“哪位尊者前去败之,鼓舞士气。” 宝光尊者上前言道:“凡俗之士,不劳众位佛陀、菩萨辛苦,吾自前去挫其锋芒。” 药师佛点头道:“宝光尊者道行高深,头悬大光明宝珠,自成无量光明世界,加持无上法力,神通广大,定能降服此将。” 弥勒佛也附和道:“宝光尊者精通大降魔棍法,技艺无双,那敌将虽气血旺盛,终究不是吾道中人,不足为虑也。” 宝光尊者自信满满走向前去,张桂芳问道:“来将可通姓名,吾之枪下,不落无名之鬼。” 宝光尊者怒哼道:“贫僧乃须弥山宝光是也,汝有何本事,尽管施展开来,免的贫僧伏魔杖落下,徒叫冤屈!” 张桂芳心中暗笑,提起臼杵枪就向宝光尊者刺去,枪出如龙呼啸带风,宝光尊者挥舞伏魔杖迎上,二人你来我往,好似风吹山林动。 张桂芳变化枪形,好似漫天星雨落下,道道枪芒宛若玄蛇吐信,张牙舞爪的向宝光尊者周身灵窍袭去,宝光尊者舞动伏魔杖好似风车摆动,在长枪的碰撞下,激起道道火花好似风火轮转,在张桂芳的大力击打之下,宝光尊者不断退去身形。 张桂芳得势不饶人,周身气血翻涌,精气狼烟缠绕,携带磅礴气势向着宝光尊者心神压去,宝光尊者头顶宝珠绽放无量光明,张桂芳抬枪遮挡,宝光尊者一声大喝,光明界中各种玄气升腾,宝光尊者身形膨胀,周身肌肉隆起,无上大力加持伏魔杖,伏魔杖佛光四射,化作一道金龙向张桂芳袭去。 张桂芳见此情况,也不慌张,气血宛若烘炉炙烤,周身气势合一,纵起长枪好似龙卷,将伏魔杖荡开一旁,枪势不减余威,直捣黄龙之势,向着宝光尊者头顶宝珠打去,宝珠受此大力,被弹落空中。 张桂芳见宝光尊者失去玄光庇护,当即大喝一声:“兀那宝光此时不落,更待何时?” 第164章 玄术神通落佛陀 神魂振荡起迷离,四象玄光道菩提。 姑获邪鸟不祥气,琉璃菩萨落归西。 随着张桂芳一声呼喝,宝光尊者三魂振荡,七魄离体,晕眩迷离之下,瘫软在地,张桂芳早有准备,纵马上前,长枪起落直取宝光尊者首级,宝光尊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哀嚎声,接着便再无声息。 张桂芳枪挑宝光尊者,哈哈大笑道:“无能之辈,徒口自夸,汝等反贼听着,若不早降,如同此人一般模样。” 闻仲喜道:“张将军不愧是吾大商悍将,申公豹汝有何话讲?” 北夷大军士气低落,申公豹面色难堪道:“诸位道友,可知宝光尊者缘何命丧?” 弥勒佛猜测道:“吾见敌将呼喝宝光名号,宝光尊者便好似神智尽丧,可见此人掌握左道异术,能伤人神魂,却是不可小觑。” 药师佛补充道:“敌将有此异术,为何早不施展,要落掉大光明宝珠之后,才呼喝而出,可见此神通亦非不可破,若有护持元神之宝,定可破其道术。” 申公豹点头道:“既知其缘由,不知哪位道友可去降之?” 西方教众人低头不语,还是弥勒佛发话道:“大势至菩萨神通广大,又有四象冠护持,可保无虞,劳凡尊者前去降服敌将。” 大势至菩萨看了一眼药师佛道:“为了吾西方教大业,贫僧自当施展雷霆手段,以振军威,且待吾前去降之。” 张桂芳跨马游阵,镇摄北夷大军,见敌阵又走出一僧,头悬无量佛光,顶戴华冠,华冠之上有四颗宝珠流溢神光,大声喝问道:“汝又是何方神圣,可敢通报姓名?” 大势至菩萨步步生莲,走上前来,随着步伐落下,身上气势宛若火山凝聚流浆,随时喷发出来,压的商军人马浮动,焦躁不安,大势至菩萨双手合十道:“吾乃菩提大势至,汝依仗神通,戮杀宝光尊者,与吾西方教结下因果,若是归于西方教,可保性命,如若不然自当烟消云散。” 张桂芳嘲笑道:“汝等西方教众皆为口舌之辈,最善蛊惑人心,若有本事,只管来取,就怕汝道行浅薄,伤不得吾,反成本将枪下亡魂,哈哈哈。” 大势至菩萨道一声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身上佛光映照四方,周身袈裟无风自摆,所过之处,天地震动,好似有无上大力蕴藏其身,威势浑厚宛若星辰垂落。 张桂芳道一声故弄玄虚,纵马过去就是一枪,枪上血气弥漫,宛若赤龙飞射,向着大势至菩萨缠绕而去,大势至菩萨不动如山,头顶宝冠云霞绽放四色玄光,彼此交汇好似华盖垂落。 张桂芳道道枪芒打去,光芒四射,好似激起浪花朵朵,却未伤之分毫,张桂芳大声呼喝道:“大势至还不落倒,更待何时?” 随着张桂芳一声呼喝,好似有无形气浪向着大势至菩萨席卷而去,大势至菩萨运转法力,无量智慧神光通彻元神,头顶四象宝珠沟通天地四极,将周围定住,任张桂芳如何呼喊,大势至菩萨岿然不动。 张桂芳见状头顶精气狼烟好似泉水翻涌,一道黑影凝聚而出,张开双翼黑烟缭绕,不详之气弥漫而出,大势至法力汇聚,运转天眼通,定睛一看,凝重道:“不祥之兽姑获鸟,汝竟以此为神相,就不怕孽障反噬,落得个神魂寂灭?” 张桂芳不屑道:“吾等修行武道,练就无上意志,任它如何凶顽,吾自可一念镇之,使之为吾所用,汝既知惧怕,何不早降,否则神通之下,神魂俱消。” 大势至菩萨左手掐不动明王印,右手摆无畏狮子印,头顶霞冠四色豪光流溢,道道神光直射牛斗,张桂芳念头一动,姑获鸟张口对着大势至菩萨一声嘶鸣,声音宛若孩童悲啼,好似于心头响起,大势至只觉好似有一把屠刀落于神魂之上。 元神震动,一股杀机搅动,赶忙点亮头顶四象宝珠,四象宝珠勾连地水火风,四道神光造化生灭,好似天地初开一般,化作一张四象图录向着姑获鸟席卷而去。 姑获鸟见状,连忙展翅躲避,双翼扇出黑风,携带不祥之气,钻入大势至菩萨身体之中,大势至菩萨如遭雷击,面若苦瓜,口溢鲜血,就见菩萨玉身也沾染墨色,黑烟还在不断扩散。 大势至菩萨运转法力,周身玉霞绽放洁光,企图磨灭姑获鸟释放的不祥之气,这黑烟宛若玄蛇一般吞吐毒雾,毒雾不断磨灭生机,侵染元神。 张桂芳见状,岂能让大势至菩萨如意,一边御使法相神通,一边躲避四象图录,期间长枪时不时的如龙蛇吐信般刺向大势至菩萨的法身,使大势至菩萨应接不暇。 大势至菩萨心中明白,若是不能击败张桂芳,这不祥之气纵是驱逐了,也会再次沾染,索性全力御使四象珠向着张桂芳砸去,姑获鸟虽身形灵活摆动,却也防不住四象宝珠从各个角度袭击,接连被四象珠砸中,口中哀嚎连连,身上黑气溃散。 张桂芳身形震动,牵连之下,口中精血流溢,张桂芳面色一狠,气血喷薄而出,精气汇聚成江河,姑获鸟受到刺激黑烟如云雾弥漫,化作道道长龙向着大势至菩萨呼啸而去。 大势至菩萨对姑获鸟神通不管不顾,反而趁其定形施法间隙,四象宝珠分立四方,射出道道神光宛若绳索般将姑获鸟束缚,接着四象宝珠相互勾连,重新结成四象阵图,将姑获鸟镇压其中。 任姑获鸟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大势至菩萨被姑获鸟释放的道道不祥之气贯穿身体,琉璃法身好似山石枯木,元神弥漫道道黑痕,身体千疮百孔好似漏斗一般流淌黑色血液。 大势至菩萨咬紧牙关,将全部法力灌输到头顶霞冠之中,四象宝珠吞吐地水火风,四象大阵不断磨灭姑获鸟,黑色烟雾在四象流转之下,逐渐泯灭。 张桂芳身上皮肤也跟着脱落,终于在姑获鸟一声凄厉的悲啼中,被四象图录碾压成黑气,消失于无形,张桂芳也跟着大叫一声,跌落在地再无气息。 二者虽招招凶险,时时搏命,诸般神通也不过一瞬间,待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尘埃落定,闻仲面沉似水,申公豹嘴角也开始展露笑容。 申公豹笑道:“终究是吾西方大法更甚一筹,汝等还有何手段,自可……。” 申公豹话还未说完,场上又起变故,只见四象宝珠突然黯淡无光,垂落在地,大势至菩萨全身漆黑如碳,一阵清风拂过,大势至菩萨宛若沙土堆砌,如尘埃般逐渐飘散,直至再无踪迹。 一众西方教徒,不由双手合十,心有戚戚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闻仲冷哼一声道:“汝等西方教大法又如何?” 一个武道通玄却遭灵宝克制,流落黄泉,一个苦修无数岁月终如阳春之雪,烟消云散。 两军助威擂鼓尚未停歇,已经接连损失大将,气氛更加惨烈好似乌云盖顶,随时大雨倾盆而落。 第165章 魔家四将逞威风 四大金刚神通强,魔家四将露锋芒。 菩提道果落尘泥,诸般宝贝各显威。 大势至菩萨陨落却是激起了西方教徒的愤怒,须弥山四大护法金刚怒目圆睁道:“大势至菩萨为诸佛、菩萨开启无量智慧菩提,今丧于凡俗泥胎之辈,吾西方教损失此大德高真,乃诸佛弟子之悲也,需知佛亦有滔天怒火,吾等身为护法金刚,岂能不为大势至菩萨讨回公道,为了吾西方教大业,吾等当行金刚怒相,以镇邪魔外道。” 药师佛与弥勒佛对视一眼,面色严肃道:“既如此,就有劳四位尊者,以滔天佛火行净化之举,使殷商之民知吾西方大法,阿弥陀佛。” 泼法金刚、胜至金刚、大力金刚、永住金刚点头应承道:“今殷商之地多有孽障盘踞,灵慧不开,道法愚昧,却是魔根深重,当以雷霆手段降服其心,使之沐浴佛法,灵台清静无相,无量智慧灵光普照,得享菩提道果。” 申公豹拱手道:“四位金刚神通无量,定可镇摄殷商大军,扬吾西方教法。” 须弥山四大护法金刚迈出阵形,向着殷商大军而去,于两军阵前成四象分布,四大金刚双手合十,念动降魔法咒,无数万字金光向着殷商大军席卷而去,殷商将士凡是沾染佛字,无不眼神迷离,杀气消弭,口中跟着念起佛经。 闻仲见状大怒道:“汝等西方教卑鄙无耻,竟以邪术蛊惑军心,如此与邪魔何异?枉称大教门庭,有辱圣人威名,当真是根埋淤泥,祸心深藏。” 又对着众将道:“哪位将军可破逆贼邪法?” 魔家四兄弟各持法器,上前言道:“吾等兄弟愿为太师分忧,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让悖逆反贼自食恶果。” 闻仲喜道:“还请四位将军速速施展神通,将那四位番僧降服,保吾大军无恙。” 魔家四兄弟点头应承,大步流星走向阵前,魔礼海手持碧玉琵琶,琵琶上有四色琴弦,对应地水火风四灵,开始弹奏起琵琶,道道声音宛若静湖起波澜,直透心神。 殷商大军闻听琵琶玄音,从佛音皈依中清醒过来,四大金刚不由声音凝滞,魔礼海翩翩起舞不断舞动琴弦,琵琶闪烁四色豪光,琴音好似蛟龙蹈海,使的北夷大军目眩神迷,身形摇摆不定,好似酒色迷离般东倒西歪。 四大金刚见状,施展佛门狮吼功,佛经吟唱之音好似水漫金山般笼罩天地,吐音成字化作道道金芒向着魔礼海缠绕而来,魔礼海轻哼一声,指尖玄光闪耀,琴音由无形生有形,化作四条蛟龙腾空而起,将漫山遍野的佛光撞的粉碎,围绕四大金刚不断发出刺耳的嘶吼声,以四大金刚的定力也不由眉头紧皱。 泼法金刚站起身形,手结大金刚狮子印,无量佛光普照四方,好似旭日东升,至刚至阳,一头金毛狮子自法印中显化而出,对着天空中的四条蛟龙大声嘶吼起来,接着便御风踏云,向着蛟龙扑去。 魔礼海用力拨动琵琶,四色蛟龙张牙舞爪的向着黄金狮子撕咬而去,四色蛟龙各自缠绕黄金狮子一肢,使的黄金狮子无法动弹,黄金狮子张口便将蛟龙咬碎,化作漫天音符。 在魔礼海的琴声中又重新凝聚身形,接着向黄金狮子撕扯而去,黄金狮子虽然勇猛异常,却也敌不住蛟龙不断攻击,终于在一声悲吼中化作佛光消散。 魔礼海的笑声在琵琶声中回荡,好似勾魂使者一般,挑动泼法金刚的心神,泼法金刚横眉竖目化作明王怒相,周身金光消退,变做红芒绽放,手中降魔杵化作擎天玉柱,携带无上神通大力,向着魔礼海砸去,魔礼海刚要进行闪躲,却发现降魔杵上有各色玄光垂落,道道神通好似绳锁缠绕,使的魔礼海无法移动。 一旁的魔礼红见状,手中八宝混元伞展开,顿时天昏地暗,乾坤摇晃,日月无光,化作天幕般阻挡降魔杵落下,混元伞上各色宝珠氤氲彩光,降魔杵的无上大力宛若泥沙入水般,被消弭一空。 胜至金刚见泼法金刚被阻,脖颈降魔珠丢出,一百零八颗舍利子金光大放,射出道道神光笼罩八宝混元伞,与混元伞上五颜六色的宝珠交相辉映,魔礼红当即转动混元伞,混元伞摆荡四方,顿时天崩地裂开来,将降魔珠垂落光罩破开。 降魔珠落回胜至金刚手中,胜至金刚双手合十,指印变化将舍利子散作各处,相互勾连宛若星辰阵起,道道金光好似庚金剑芒,向着魔家兄弟射去。 魔礼海急扣琴弦,道道风刃凭空而起,条条火龙云中化生,向着舍利子打去,魔礼红调转八宝混元伞,化作一道屏风将魔家兄弟护持住,降魔珠在风火击打下,化作火球落下云端。 大力金刚手中降魔禅杖化作金龙模样,龙尾向着魔家兄弟横扫过去,无上法力震的云消雾散,地动山摇,魔家兄弟见金龙禅杖力能拔山掀海,纷纷聚齐一处,以八宝混元伞为防护,金龙围着八宝混元伞游走,利爪不断击打在伞上,使的八宝混元伞垂落华盖宛若湖泊起风浪,不断摇摆好似风中杨柳细枝。 金龙见攻击被八宝混元伞阻挡,发出不甘的怒吼声,更加用力拍打起来,魔礼青见状将手中青锋宝剑抛出,化作青龙模样,青龙头悬一颗四色龙珠,呈四象分布,地水火风之力翻滚。 双龙扭打起来,金龙无上大力甩出,将青龙摔飞出去,魔礼青见金龙力强,忙暗扣指诀,青龙头顶龙珠绽放黑芒,无数黑风呼啸而出,黑烟弥漫四周,将金龙遮掩其中,只见金龙不断发出嘶吼,好似在黑雾中遭受重击一般,待黑烟散去,就见道道黑刃劈砍在金龙身上,打的金龙鳞甲脱落,暗淡无光,在金龙不甘的悲鸣声中,化作原形跌落大力金刚手中。 永住金刚将身上紫金袈裟抛出,化作云幕遮天蔽日,道道金芒绽放,向着八宝混元伞套去,使的八宝混元伞宝光摇曳,魔礼青见状,御使青锋宝剑就要去将紫金袈裟砍碎,永住金刚琉璃宝身大放光明,大罗佛手探出,将青锋宝剑所化青龙擒于手上。 魔礼青大惊道:“此人竟能抵御青锋剑的锋芒?”忙使青锋宝剑绽放黑烟侵蚀永住金刚耳目七窍,又释放风火煅烧身体。永住金刚琉璃宝光流溢,任青锋宝剑显露锋芒,也难以伤之分毫,青龙受永住金刚锤打,不由挣扎嘶声呼嚎起来。 魔家四将被须弥山四大金刚包围起来,四大金刚结成四象伏魔阵法,口中真言宛若洪流倾泻而出,魔家四将被佛家真言刺激的头疼欲裂,魔礼海不断拨弄琵琶进行干扰,可惜四大金刚依托阵法进行护持,难以造成有效的伤害。 魔家四兄弟对视一眼,互为遮掩,魔礼寿悄悄放出紫金花狐貂,花狐貂双翼振动化作流光消失不见,一个闪烁出现在泼法金刚面门,爪牙黑烟环绕,对着泼法金刚眼睛就是一口,在剧毒侵蚀之下,泼法金刚凄厉嘶吼一声,瘫坐在地,痛苦哀嚎起来。 魔家兄弟早有准备,见金刚阵形被破,魔礼海手中琵琶射出四色音芒没入永住金刚体内,好似四柄无形剑气不断撕裂永住金刚元神法相,永住金刚琉璃法身如遭雷击,金刚法身崩溃,琉璃玉液横流,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魔礼青操纵青锋宝剑,四射宝光照在胜至金刚身上,宛若龙蛇捆缚,胜至金刚正欲反击,却被青锋宝剑斩落首阳,精血宛若岩浆喷射,怒目而亡。 大力金刚见三位师兄弟惨遭屠戮,不由大怒,法天象地显露金刚法相,举起降魔禅杖向着魔家四将打去,却见魔礼红摇晃八宝混元伞,化作江海伏浪,将着滔天之势抚平,未等大力金刚再次攻击,魔礼海拨弄琵琶,大力金刚一阵晕眩,趁此机会魔礼青操纵青锋宝剑袭来,大力金刚强提精神,使用降魔禅杖将青锋宝剑拨开一旁。 就在大力金刚旧力已逝,新力不生之际,魔礼寿唤出花狐貂对着大力金刚脖颈就是一口,大力金刚大叫一声,还欲挣扎起身,却被八宝混元伞珠光宝气打中,元神溃散而丧。 待尘埃落定之后,须弥山赫赫有名的四大护法金刚,接连喋血伏尸,命落幽冥黄泉。 第166章 张奎夫妇戮明王 魔家四将遇明王,伏尸喋血洒疆场。 日月神刀光耀眼,太阳神针蕴寒芒。 闻仲见魔家四将连斩四位西方教徒,不由露出笑容道:“魔家四将果然神通广大,扬吾大商军威,看那申公豹还如何猖狂,哈哈哈哈。” 北夷阵中,申公豹面色难堪,看着军心浮动的大营,颇为无奈的说道:“不想殷商还有如此能人异士,就连四大金刚也不是对手,如今吾等接连折损教众,对面四将还在耀武扬威,诸位该如何是好?” 就在一众教徒议论纷纷的时候,五道身形齐齐站起,对着众人沉声道:“往日吾等镇守五方天地,震慑西方群魔,四大金刚坐镇须弥山,扫荡邪魔外道。如今四大金刚不幸陨落于此,自当由吾等前去镇压邪徒,为四位金刚尊者做未尽之事。” 药师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四位金刚大尊陨落实在吾西方教损失,如今五方明王欲为吾西方教显露愤怒之相,吾等自当为明王诵经祈福。” 申公豹见五方明王出动,心中不由长舒口气,这五方明王法力无边,在须弥山地位极高,纵是佛陀也要礼让三分,西方群魔无不闻风丧胆,不动明王坐镇中央,降三世明王摄服东方,军荼利明王威震南方,大威德明王坐镇西方,金刚夜叉明王威压北方。 如今五方明王愿意出手,降服敌将自是不在话下,申公豹稽首道:“有五位明王出手,吾等可无忧矣。吾等静观诸位明王施展降魔手段,显吾西方教大法。” 魔家四将趁胜显露威势,于两军阵前叫阵,见北夷军中又走出五位和尚,魔礼海上前叫嚣道:“汝等何苦前来送死,这四位番僧余温不散,尔等若是着急,可与之同赴黄泉,彼此作伴,也不显的孤单。” 魔礼红哈哈笑道:“这些和尚当真是一路货色,且看吾来试他一试。”说完,手中八宝混元伞摇摆,百宝珠各蕴神光射出,道道玄光好似飞剑袭去,金刚夜叉明王背后显化双翼,双翼振动道道风刃肆虐而出,将射来的珠光宝气冲散。 五方明王落于阵前,分立五方结成天地五方大阵,气息相互勾连,魔礼红见那丑陋和尚将自己的百宝珠光拦下,又开始摇晃八宝混元伞,八宝混元伞如意变换,伞面铺张开来,千般宝石百颗神珠齐齐闪耀神光,五颜六色好似大海映云霞,铺天盖地的向着金刚夜叉明王射去,气势宛若群星坠落,好似要将金刚夜叉明王打成漏斗。 中央不动明王端坐莲花台上,华莲伸展开来,将金刚夜叉明王护持在内,道道神光打在华莲之上,激起层层涟漪。 金刚夜叉明王张开大口,向着魔礼红吞吸而来,无尽吸力好似要将魔礼红一口吞进腹中,八宝混元伞受到牵引,不断向金刚夜叉明王口中滑去,魔礼红周身法力喷涌而出,紧紧抓住八宝混元伞,八宝混元伞上镶嵌的宝石玉珠道蕴流溢而出,开始变的暗淡无光。 不动明王借助五方大阵将法力加持在金刚夜叉明王身上,夜叉吞吸之力陡然加强,八宝混元伞好似船帆般被裹挟,向着金刚夜叉明王口中落去,连带着不曾防备的魔礼红一起被金刚夜叉明王吞噬,金刚夜叉明王大口咀嚼起来,口中不断传出魔礼红凄厉的惨嚎声。 待魔家三兄弟反应过来,魔礼红已经再无声息,魔家三兄弟大怒:“贼僧敢伤吾兄弟性命,吾等必将汝碎尸万段!” 魔礼海不断弹奏琵琶,道道迷惑之音向着五位明王席卷而去,大威德明王显露六首六面法相,借助五方大阵将琵琶迷音牵引过来,六面琴音下显化不同模样,或悲或喜或迷茫……,大威德明王左手丢出金刚索,金刚索好似沧海游龙,又似藤蔓生长,快速缠绕在魔礼海身上,不待魔礼海挣扎,大威德明王右手智慧剑祭出,从魔礼海胸口插入,一路穿行五脏六腑,最后自魔礼海天灵射出,随着大威德明王收回法器,魔礼海化作碎块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魔礼青御使青锋宝剑向着降三世明王斩去,只见降三世明王显化八臂模样,八只手臂各持法器,有伏魔圈、金刚杵、戒刀、降魔剑、舍利珠……,不断与青锋剑碰撞,发出金铁交击的叮咛声。 魔礼青见攻击被挡,手中指诀变换,剑上宝珠绽放四色玄光,向着降三世明王缠绕而去,降三世明王抛出伏魔圈将青锋宝剑圈住,接着舍利子佛光大盛,耀眼的光芒照在魔礼青身上,使的魔礼青元神凝滞,被定住身形。 降三世明王八臂摆动,在魔礼青惊骇的目光中,手中法器纷纷向着魔礼青落去,魔礼青只来得及一声惊呼,便已在诸般法器的敲打下,化作一摊血肉。 那边魔礼寿驭使紫金花狐貂,向着军荼利明王撕咬过去,军荼利见花狐貂嘶吼而来不见丝毫慌张,周身黑影分化,就见无数毒蛇吞吐蛇信,目光冷冷的看向花狐貂,纵是花狐貂这样的凶恶之兽,见之也不由身形摇摆不定。 不待花狐貂袭来,无数长蛇激射而出将花狐貂包围起来,花狐貂不由凶性大发,对着群蛇撕咬起来,一众毒蛇也开始不断撕咬花狐貂,不消片刻,地上已是一摊蛇尸,花狐貂寡不敌众,身上蛇毒蔓延,终是扛不住跌落下来,在挣扎中咽气。 魔礼寿缓过神来,见几位哥哥接连命丧,就是自己的灵宠异兽花狐貂也被毒杀,不由心惊胆寒,知道不是这五个和尚对手,转身就想逃离,就见不动明王手中法轮飞出,好似闪电雷霆击打,魔礼寿骨断筋裂而亡。 待尘埃落定之时,闻太师脸色一变,一众将士也是暗暗心惊,沉默许久之后,闻仲低沉道:“想不到贼僧有如此神通,就连魔家四将也命丧其手,不知哪位将军能够擒拿此贼?” 张奎与高兰英对视一眼,上前拱手道:“吾等愿为太师效劳,破此逆贼。” 闻仲顾虑道:“贼人神通不可小觑,二位将军需小心谨慎。” 张奎夫妇点头应承,向着五大明王而去,只见高兰英手中日月刀出鞘,反射无尽光芒,照的周围白茫茫一片,五大明王也不由避光闭目。 高兰英趁机召唤出一口红葫芦,葫芦当中神光四射,道道锋芒喷射而出,蕴养有四十九根太阳神针,可破护体神通罡气,向着五大明王眼睛射去,五大明王来不及反应,便被太阳神针封住眼眸,顿时只觉眼睛炙热火辣,天地昏暗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 张奎见状,身体没入大地之中,穿梭身形好似浪里行舟,闪身出现在明王阵中,手中玄铁钢刀砍在金刚夜叉明王脖颈处,好似刀割牛皮般吱吱作响,张奎周身气血升腾,在武道意志加持,手起刀落将金刚夜叉明王头颅斩落,金色血液喷涌而出,五方明王大阵被破,几位明王皆有感应,各自施展神通向着张奎所在之地打来,张奎忙潜入大地之中。 接着一个闪身出现在降三世明王身前,大刀贯胸而出,气血磨灭元神,降三世明王大叫一声,跌落在地,张奎又没入大地,如法炮制,将几大明王一一斩落。 待白光散去,现场之上只有张奎夫妇横刀立马,五大明王皆伏尸一旁,敌我双方俱是大惊,不曾想张奎夫妇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片刻之间,就已让五大明王命丧。 张奎与高兰英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167章 孔宣独战西方客 宝月寒光冷彻霄,菩提尊者若泥削。 横刀立马摄群僧,傲慢诸佛笑轻圣。 五大明王悄无声息的陨落,使的一众西方教徒大为震惊,药师佛面色凝重道:“这道白光闪烁不过片刻之间,以五大明王的神通道行,怎会毫无反抗之力,便被敌将轻易戮杀,此间必有猫腻,吾等还需探查一番。” 弥勒佛也是神色严肃道:“欲使五大明王毫无还手之力,必然是盖世神通,亦或者是诡异法器偷袭,使的五大明王不曾防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小觑,宜当派遣灵敏之士,前去试探一番。” 药师佛见众佛陀、菩萨沉默不语,便对着一旁的迦叶道:“尊者素来机敏,有劳尊者前去应付一番,吾等好辨别是何神通道术,以做计较。” 迦叶尊者无奈点头应承,弥勒佛也对着月光菩萨言道:“月光菩萨有宝光护体,还请菩萨与迦叶尊者一同前往迎敌,可保无虞。” 迦叶尊者与月光菩萨向着军前走去,张奎、高兰英见敌阵又走出二人,大声喝问道:“汝等又是各方神圣,怎敢倒行逆施,犯吾等虎须?” 迦叶尊者与月光菩萨传音道:“为防有诈,吾等莫作应答,待接近二人时,吾等各自施展神通,杀他个措手不及。” 月光菩萨暗自点头道:“迦叶尊者言之有理,不管此二人有何诡计,只要吾等谨言慎行,狮子搏兔用尽全力,未尝不可厘定大势。” 见迦叶尊者与月光菩萨不答话,张奎与高兰英对视一眼相互点头,欲故技重施,就在高兰英举起日月神刀之时,月光菩萨连忙绽放月华宝光,冷冽寒光射出,高兰英身体一僵,月光菩萨头顶月光宝轮宛若镰刀旋转,将高兰英头颅斩落,顿时血液横流好似巨石落水,高兰英法宝神通尚未祭出,便已经魂归冥府。 月光菩萨与迦叶尊者面露喜色,不曾想敌将如此不堪,轻易便被斩落,不由长舒口气,一旁的张奎见高兰英被番僧偷袭陨落,不由失声怒吼道:“秃驴,安敢杀吾爱妻,吾必不与汝等干休。” 说完,便没入大地之中,闪身出现在月光菩萨身旁,手中玄铁大刀大力挥砍,月光菩萨忙唤回月轮防护,张奎痛失挚爱含恨出手,无量气血好似火山喷发,一道劈开月轮,刀芒透彻十方,好似彗星垂落,月光菩萨慌忙大声呼喊道:“迦叶尊者,救吾性命!” 迦叶尊者闻言,忙丢出花叶法轮,法轮好似刀片盘旋,宛若饿虎扑食般向着张奎身后打去,张奎眼色通红,面色狰狞好似恶鬼罗刹,对于迦叶尊者的攻击不管不顾,誓要为亡妻复仇,一刀斩杀月光菩萨。 就见银色蛟龙透体而过,月光菩萨痛苦大叫起来,身体宛若烟雾膨胀,道道神光绽放,接着便如瓷器般碎裂一地。 迦叶尊者丢出的花叶法轮寒光四起,好似夜幕星闪,在阵阵花香中,从张奎身上穿行而过,张奎宛如破开的气囊般,气血流溢而出,磅礴气势快速萎靡,迦叶尊者见状心头稍安,抬起右掌施展千叶佛手,自上而下的向着张奎打去,道道佛掌好似群星坠落,风火之中携带无尽力量,好似要将张奎砸成泥肉一般。 张奎转身看向迦叶尊者,凶神恶煞宛若毒蛇吐信,对于落下的佛掌仿佛未见一般,玄铁大刀好似蛟龙出海般向着迦叶尊者缠绕过来,迦叶尊者忙显化菩提法相,佛光与法轮交相辉映,全身绽放金光,企图挡下这凌厉一刀。 刀芒与琉璃金身相撞,如山崩地裂般炸响,迦叶尊者周身佛光溃散,琉璃金身上到处都是刀痕,金色血液不断流溢,与此同时迦叶尊者的千叶佛手拍打在张奎周身各处,佛掌落处血肉横飞,打在张奎身上咯吱作响,噼里啪啦骨断筋裂,就在迦叶尊者暗自庆幸的时候,刀光中射出一道精气,钻入迦叶尊者体内化作一只老鼠相,快速游走在迦叶尊者血肉之中,好似遁地般直冲迦叶尊者天灵处。 迦叶尊者大惊失色,忙绽放佛力呈金身琉璃相,不想张奎武道意志所化老鼠獠牙利齿,不断啃食迦叶尊者血肉,迦叶尊者疼痛难忍,一掌拍向老鼠所在之处。 这一掌狠辣无比,迦叶尊者口中精血喷涌而出,只见老鼠聚散无形,又从溃散之中凝聚成形,闪身遁入迦叶尊者泥丸宫中,一口咬住迦叶尊者的元神,不断撕咬吞食,迦叶尊者痛苦哀嚎不断,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张奎气绝身亡,身体摔倒在高兰英尸体上,精气所化老鼠也消失不见。 见双方战将已死,两军擂鼓之声渐渐停息,战场安静一片,北夷军中,药师佛长叹息道:“迦叶尊者与月光菩萨终是不负所托,替吾等除去此二将,来日功成之时,定当为其册封天神尊位,得享香火气运。” 三山关前,闻仲失落道:“不想逆贼奇人异士辈出,吾等接连损失大将,如今四路总兵已折其三,贼军势大,却是该如何平叛。” 孔宣站起身来,朗声道:“闻太师勿忧,吾观对面逆贼犹如插标卖首,不足为虑也,有吾孔宣在此,贼将休想越雷池一步,且看吾去降之。” 孔宣纵马出阵,手持长刀直指一众西方教徒道:“莫道本将欺负汝等,但有神通法术皆可施展开来,与吾一战。” 孔宣一身气势宛若诸天垂落,压的一众西方教徒元神凝滞,法力混散,药师佛与弥勒佛见状忙凝聚法力相抗衡,心中暗惊:不想殷商军中还有此等法力通天之辈。 药师佛上前稽首道:“道友何方神圣,吾西方教不曾得罪道友,为何阻吾西方大业?” 孔宣长刀掷地,漫不经意道:“殷商气运与吾有几分牵连,汝等既要伐商,吾自当前来阻挡,看看是汝等所言天数更高,还是本将神通更强。” 弥勒佛拱手道:“以道友之神通又何必卷入人间之劫,此乃吾西方圣人谕令,道友若是一味逞强,恐于自身道途不利。” 孔宣哈哈大笑道:“汝等莫以西方二圣来欺吾,本将纵横天地之时,那二人尚未显化而出,比之山精野怪尚有不如,岂若吾逍遥自在。” 药师佛与弥勒佛对视一眼,暗自心惊,对着孔宣呵斥道:“道友如此诽谤圣人,不怕惹怒圣人,降罪于汝?届时悔之晚矣,还请道友三思而后行。” 孔宣不屑道:“莫要言他,汝等有何神通只管放手施为,若是害怕自可逃之夭夭,休以大言欺吾,本将岂若尔等模样。” 第168章 燃灯道人降孔宣 五色神光妙通玄,琉璃宝术散云天。 寂灭燃灯灵柩起,孔雀脱劫东山现。 药师佛与弥勒佛见状也不再言语,药师佛手持紫金钵对着孔宣照去,紫金钵中射出一道金光向着孔宣缠绕而去,企图将孔宣周身道蕴破开,使其显露本相。 孔宣微微一笑,不躲不避,任由佛光笼罩,只见孔宣周身五色玄气升腾,将紫金钵中的辟邪佛光搅散,孔宣傲然道:“汝之小术,岂能窥吾之根脚,且吃吾一刀!” 孔宣手中大刀向着药师佛挥砍而来,刀未落下已激起狂风罡气,好似龙卷般搅动风云,无数庚金刀芒四射,药师佛见大刀来势汹汹,忙运转法力,显露九丈琉璃法身,无量佛光映照天地,与庚金刀芒相撞,发出金铁交击鸣响,宛若碎山破石。 药师佛右手高举紫金钵盂,无穷吸力好似江河水眼,庚金刀芒受到牵引,如丝如缕般向着紫金钵中投去,见危机解除,药师佛丢出紫金钵盂,紫金钵迎风见长,化作山岳模样,宛若天幕一般向着孔宣倒扣而来。 孔宣不慌不忙,背后五色神光亮起,好似雨天收伞一般将紫金钵盂卷住,紫金钵盂好似淹没沧海一般,消失不见。 药师佛只见五色玄光闪过,接着紫金钵盂就凭空消失,任药师佛如何召唤,也不见半点踪迹,不由大惊失色道:“汝使了何等妖法,将吾之法宝收去?还不速速归还于吾。” 孔宣哈哈一笑,手中大刀舞动如风,药师佛不断挪移身形躲避,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弥勒佛见此情况,忙唤出人种袋,无数狂风吹出,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形成道道风刃向着孔宣射去,孔宣背后五色神光绽放,将四周包裹在内,风刃打在玄光之上,犹如泥沙入水一般再无声息。 弥勒佛不知是何缘由,只得加大法力输入,人种袋好似将天地包揽一般,星辰无光,山河失色,只有狂风嘶嚎,孔宣冷哼一声,背后五色神光一刷,便将人种袋卷走,弥勒佛之觉的五色豪光一闪而过,接着手中一轻,人种袋便凭空消失,不由呆立当场。 孔宣嗤笑道:“汝等还有何宝物,皆可施展开来,若是黔驴技穷,不如早早归降。” 药师佛与弥勒佛对视一眼,暗道:此人能收取灵宝,吾等便施展神通相抗,不信他还能将神通道术给收了,想到此处二人各自化作佛陀本相。 只见弥勒佛横贯天际,侧卧在高山之上,宛若擎天巨人,对着孔宣吹出一口热气,化作佛火烈焰向着孔宣烧去,孔宣背后延伸出千条彩带,宛若群蛇盘山般将火焰席卷一空。 药师佛头顶日月,左手提捣药壶,右手结无畏狮子印,捣药壶中琉璃液体向着孔宣泼洒而来,孔宣丝毫不慌,背后道道玄光冲天而起,将琉璃液包裹起来,接着便又消失不见,药师佛无畏狮子印自云端按下,巨大的万字佛光好似太阳坠落一般,向着孔宣砸来,孔宣继续摇摆身形,五色神光冲其一刷便将佛印消弭。 孔宣仰天大笑道:“任尔等万般神通,千般变化,吾自一力破万法。” 药师佛无奈只能架起金刚杵向着孔宣打来,呼啸而下,好似山岳倒持,弥勒佛抛出佛珠向着孔宣套来,孔宣飞身而起,一个转身,五色神光铺天盖地,将药师佛吞噬进去,弥勒佛心惊胆寒,就欲逃去,不想孔宣背后道道彩光宛若游龙缠绕过来,待神光消散,弥勒佛也消失不见。 一众西方教众目瞪口呆,未曾想就连二位佛尊也不是此将对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申公豹面色悲苦道:“这……,这该如何是好?有此将在,除非二圣亲自出手降服,否则殷商难灭啊。” 就在申公豹进退两难的时候,无边紫气自南方飘来,云霞之中有缥缈歌声传来:“道气玄幽出先天,埋葬众生一尺间,生死苦难燃灯尽,天地寂灭吾为尊。” 一副枯荣之相的燃灯道人落于北夷阵中,申公豹见紫气三万万,便知是有圣贤降临,忙上前迎道:“不知圣贤降临此处,所为何事?吾等愿效其劳。” 燃灯道人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燃灯道人,今日前来自有缘法,可助汝等降服那孔宣,使汝等功行大业。” 申公豹欣喜若狂,心中暗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峰回路转之下,得贵人相助,当真是天助吾也,忙拜道:“那孔宣神通广大,吾等正愁无法应对,圣贤若是折身相助,吾等西方教感激不尽。” 燃灯道人微笑道:“吾已与须弥山两位道友沟通,汝等若是功成自有说法,也不枉此番善缘。” 燃灯道人走出阵前,身上玄幽寂灭之气好似深渊潜藏,孔宣有所感应,当即认真道:“汝为何人?来此又为何事?” 燃灯道人答道:“贫道乃南山客,落居于不死火山处,来此为渡道友脱劫而出。” 孔宣哈哈大笑道:“汝这道人不实诚,汝若是落居于不死火山处,岂能不知吾之来历?今遇正主,欺言骗语不攻自破也。” 燃灯道人皱眉道:“贫道又岂是狂语之人,汝是何根脚,待吾一观便知。” 孔宣满不在意的走上山来,对着燃灯道人言道:“且细细观之,汝虽道行深不可测,亦难窥吾之根源。” 燃灯道人头顶灵柩灯绽放幽光,在灵柩灯的照耀下,只见孔宣落脚之处显化五行精气,周身被五颜六色的翎羽包裹,燃灯道人眉头轻皱,一指指向灯芯,灵柩灯光芒大盛,就在孔宣快要显露本相时,孔宣恼羞成怒,五色神光向着燃灯道人刷来。 燃灯道人端坐葬天棺上,五色神光尚未近身,便已经寂灭消散,只留一根孔雀翎飘落在地,燃灯道人见此微笑道:“道友原来是凤凰之子,五色孔雀也。” 孔宣见北燃灯道人堪破本体,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在漫天彩霞中化作孔雀模样,五行之气弥漫四方,五彩尾翼铺展开来,道道长翎闪烁各色玄光。 孔宣张口对着燃灯道人吐出一道大五行神光术,此光宛若天地本源之力,借助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欲将燃灯道人分解成云烟。 燃灯道人起身轻踏葬天棺,只见棺材板飞起,将大五行神光吞噬,孔宣摇摆身形,背后长翎如意变化,向着燃灯道人刷来。 燃灯道人不闪不避,被孔宣刷入五行世界内,孔宣仰天长笑道:“汝虽道法通玄,却也不及吾之神通广大。” 申公豹见燃灯道人被孔宣以神通收走,不由心惊胆颤道:“不想此寮竟如此凶猛,就连圣贤也被其吞噬,吾等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话音未落,就见孔宣突然痛苦嘶吼起来,五行世界中燃灯道人不受五行锁链限制,自由漫步其中,药师佛与弥勒佛被困于五行世界,见燃灯道人挥洒自如,忙高声呼救,不想被燃灯道人一尺子抽做云烟散去。 燃灯道人以乾坤尺锁住五行世界,接着燃灯道人破开五行空间,落在孔宣背上,在葬天棺的镇压下,孔宣身不由己的背着燃灯道人向着泰山而去。 申公豹长舒一口气道:“莫要急躁,天数在吾西方,岂能因一时困难就轻言放弃,大道之途唯争而已。” 残存的西方教徒面色抽动,相顾无言,心有戚戚,不断默念真言。 第169章 三千菩提妙莲阵 大地五方应五行,中央孔宣来称帝。 飞虎兵威慑北夷,菩提金莲胜负定。 泰山上,地皇大殿之中,燃灯道人带着孔宣落下,孔宣恼怒道:“你这道人,为何将吾裹挟至此,有何图谋可速道来?” 燃灯道人微笑道:“贫道言渡道友脱离劫数,自不是诡诈之语,确是有天大机缘与汝分享,如今已至泰山,稍后便知。” 孔宣还待言语,却被道音打断,声音透露慈悲亲和道:“燃灯道友受吾所托,引道友至此。”来人正是地皇,面带微笑的看着孔宣。 孔宣受地皇气机影响,周身五行之气震荡,好似被蒙上一层面纱般,晦涩难明,孔宣沉默许久开口问道:“不知地皇招吾前来所为何事?” 地皇慈眉善目道:“吾地庭稳固大地,造福万灵,可惜五方天地不全,以至于大地山川宛若无根之萍,若有波澜纷争,恐天地本源有缺,今唤道友前来,欲将道友引渡地庭,承中岳大帝之尊位,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孔宣大惊失色,忙摆手道:“孔宣虽有几分神通,却也有自知之明,吾何德何能承接如此尊位,恐自身气数不够,自损福泽也。” 地皇平静道:“汝乃凤凰之子,天定祥瑞神兽,福泽绵延不绝,又沾染五行本源化生,可调节四方,顺理万物,坐镇中央,可使大地五行序全,得吾地庭气运加持,则大道可成也,岂又不受之礼?” 孔宣沉思道:“蒙地皇隆恩,高看孔宣,赐下如此机缘,孔宣岂有辜负之理,今愿入地庭,承接中岳帝位,成就地庭功果,以供地皇差遣。” 燃灯道人抚须笑道:“恭喜道友破开迷雾,脱离红尘劫数,得享大地道果,至此道途通天,造化混元。” 孔宣躬身拜道:“多谢道友引荐之恩,孔宣先前多有冒犯,还请燃灯道人勿以为意。” 地皇含笑点头道:“如今地庭五方帝位圆满,五行五方相生,气运稳如泰山,大地生灵皆服吾地庭管束,只待封神之后,诸圣教统不兴,自然乾坤安定,吾等可无忧矣。” ………… 三山关前,申公豹见孔宣被燃灯道人降服,忙派大军上前叫阵,一众殷商将领与截教门人纷纷向闻仲请战,先锋官风林上前道:“闻太师,吾等自幼习得异术,练就一身武艺,此时正是报效家国之时,吾可前去破贼威风。” 督粮官陈奇也道:“太师,吾有三千飞虎兵,个个有神通大力,腹中蕴养一口黄丹之气,能迷魂噬魄,可使吾带兵直冲敌阵,取那反贼袁福通首级献上。” 申公豹端坐黑豹之上,激将道:“殷商无人否?闻仲若是惧怕可献关投降,自可保全一方生灵,免遭祸劫。” 闻仲咬牙切齿道:“风林、陈奇两位将军,尽管放手施为,风林将军斩将之后,陈奇将军可率大军冲杀过去,直取贼首!” 二将领命,引兵出阵,风林手持狼牙棒大声道:“吾乃先锋大将风林,贼将可敢与吾一战?” 申公豹见风林虎背熊腰,蓝面红须,不似等闲之辈,转身问道:“何人可前去迎敌?” 哪吒上前道:“弟子愿往去降之。” 申公豹点头道:“汝为天生异士,不是凡俗可比,定可破敌将。” 哪吒意得志满的上前叫道:“吾乃北夷大将李哪吒,汝为何人,报上名来?” 风林闻言讽刺道:“吾当是各方神圣,原来是叛臣逆子,汝等背弃祖宗违逆人伦,有何面目在此大喊大叫?” 哪吒恼羞道:“牙尖嘴利之徒,小爷必将汝扒皮抽骨,以泄雷霆之怒。” 说完,举起降魔杵就向风林打来,风林见状周身气血宛若红绸升腾,手中狼牙棒蓄力迎上,兵器碰撞轰隆炸响,火花四溅好似雷电齐鸣,各自受力退去。 哪吒抛出降魔圈向着风林罩去,风林挥舞狼牙棒打去,将降魔圈击飞,风林与陈奇对视一眼,接着就见陈奇大喝一声:“哈”,一道黄气吐出,恰似黄龙出海,向着哪吒飞射而去,哪吒如遭雷击,神魂溃散,摇摇欲坠。 忙强运法力,脚下金莲绽放玄光,就欲遁走,风林张口吐出赤色丹珠,向哪吒头顶砸去,哪吒此时浑浑蒙蒙哪里来得及躲避,这丹珠好似流星坠落,哪吒头颅好似瓜果碎开,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已是身陨神灭。 北夷大军擂鼓一顿,陈奇趁此时机带领三千飞虎兵冲杀而来,对着北夷军阵狂吹黄丹之气,北夷大军凡是沾染黄气,无不头痛欲裂,神魂颠倒溃散,无力瘫软在地,宛若待宰羔羊。 申公豹大惊失色,忙令大军撤退,陈奇领着飞虎兵追杀八百里方才作罢,待申公豹重整大军后,召集众人道:“不想殷商还有此等道兵,那黄气沾染之下,腐骨蚀魂,北夷大军遇之宛若山石碰累卵,不堪一击,却是该如何是好。” 一众佛陀、菩萨对视一眼,清净喜佛提议道:“敌阵凶悍,非一人之力可与之匹敌,吾等何不也聚起一阵,与之抗衡?” 申公豹忙问道:“有何阵法可破此军阵?” 清净喜佛皱眉思索后道:“吾等西方有菩提金莲大阵,既有菩提之威,又有金莲防护,摆下此阵可保无虞。” 地藏菩萨点头附和道:“吾等可聚齐三千沙弥,以菩提佛光聚拢金莲。” 三山关中,闻仲获此大胜,心头大石落去,与一众将士摆宴庆祝。 数日之后,申公豹领着三千沙弥继续挑关,陈奇率领三千飞虎兵应战,陈奇见一众沙弥列阵军前,不由哈哈大笑道:“逆贼黔驴技穷也,竟使和尚在此念经,莫非自知死期将至,提前为自己超度不成?” 陈奇一声令下,三千飞虎兵驱赶黄雾向着申公豹等人杀来,待飞虎兵近身,三千沙弥释放佛光,顿时道道金莲绽放,将黄雾隔离开来,又见沙弥摆起菩提印,菩提金光好似火箭般向着飞虎兵射去,佛焰落在飞虎兵身上,宛若枯柴般被点燃,飞虎兵在凄厉哀嚎声中化作一片灰烬。 申公豹见三千菩提金莲大阵破了飞虎兵,大喜之下,忙纵兵向着三山关内杀去,闻仲等人虽领兵相抗,终究是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而去。 第170章 万仙阵诸圣谋算 万仙阵中藏万仙,西方二圣谋通玄。 泰山大帝棋作子,三清恩怨始纷争。 闻仲自三山关狼狈逃出,看着眼前的残兵败将,闻仲咬牙道:“汝等先去孟津关会合王师,吾要去师门请截教众仙来助,看是他西方教众多,还是吾截教门庭大。” 闻仲驾起墨麒麟向着东海而去,来到碧游宫中求见多宝道人,闻仲哭诉道:“师祖,那西方教杀吾老师,使吾截教众仙惨遭毒手,今又摆出恶阵将吾手下将士屠戮一空,使吾凄惨不堪,请师祖出山相助。” 多宝道人气愤道:“吾之爱徒惨死,一众道友化作灰飞,如此岂能干休,吾自当带领门人,与那西方教众一较高下,看看是他西方大法玄妙,还是吾截教道术更强。” 龟灵圣母、金灵圣母、无当圣母三位真传弟子俱是火冒三丈,火灵圣母向来与三人情同姐妹,四人并称截教四大圣母,如今火灵圣母惨死于西方教手下,岂能不为之报仇雪恨。 随侍七仙也在旁摇旗呐喊,一众截教门徒群情激愤,纷纷吵着要将西方教徒赶尽杀绝,一血耻辱,多宝道人带着一众师兄弟,随闻仲向着孟津关而去。 孟津关前,申公豹正欲派兵攻打,就见天外道道仙韵弥漫而来,有乌云盖顶,有祥云飘逸,也有彩霞流溢,一众截教门人立于云端,目之所及处绫罗密布,阵阵威压席卷而来,道蕴各有不同,内敛张扬各显气质,当真是万仙林立,气象万千。 多宝道人居高临下道:“汝等西方教之士,不在西方潜修,来吾东方为祸天下,屡屡杀害吾截教门人,今吾截教众仙在此,汝等有何话讲?” 申公豹面色苍白,强撑道:“吾等受圣人之命,前来厘定乾坤,截教门人多有阻拦,吾等分属两方阵营,却是身不由己也。” 多宝道人冷笑道:“汝等西方圣人,却是管不了吾东方之地,吾等奉令保殷商天下,有何不可?既然汝等施以辣手,便莫要怪吾等截教弟子出手无情!” 闻仲对着申公豹寒声道:“汝等于三山关摆下大阵,以阵法之利残害吾截教弟子,今吾截教众仙在此,怎不派兵来打?汝等西方教皆为欺软怕硬之悲,卑鄙无耻之徒耳。” 一众西方教徒面色青白相间,申公豹难堪道:“事已至此,吾等各有道理,汝等意欲如何,可与吾等道来,吾等西方教徒也非空心之竹,与尔等论道一番便是。” 长耳定光仙上前嗤笑道:“汝等既以阵法欺压闻仲师侄,今日吾等截教弟子,便在此处摆下万仙大阵,汝等若是自持神通广大,自可来破吾等阵法,若是破不了吾等阵法,便是尔等所学道法不精,陨落阵中也怪不得旁人,若是不敢应承,自然是哪里来回哪里去,莫要在此徒增笑柄,丢尔等西方教面皮。” 一众截教仙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申公豹面色一狠,应承道:“好,既然诸位截教仙友摆下万仙阵,吾等自会禀告教主,遣人来破汝等阵法,待吾走上一遭。” 多宝道人冷眼道:“汝等自可去搬救兵,吾等摆下万仙阵,静待尔等前来破阵!” 须弥山上,申公豹面见西方二圣,将截教万仙阻路的情况说明,犹豫问道:“截教势大,吾等该如何是好?” 接引尊者面露难色道:“师弟,若是吾等出手,恐那上清道人亦会出手,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吾等也难以为继,若是吾等不出山相助,恐门下弟子难以成事,着实进退两难也。” 准提道人苦思道:“不若再请那燃灯道人出手相助?” 接引尊者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燃灯道人不会为了吾等西方教,与上清道人为难的,除非吾等以重宝相托。” 准提道人眼前一亮道:“燃灯道人所修之法乃寂灭之道,身体枯荣变化,若是以金莲子蕴养,则道体可脱胎换骨,吾等便以九品金莲为礼,想来燃灯道人自会取舍。” 接引尊者颇为不舍道:“八宝功德池孕育至今也只有三朵九品莲台,如此轻易送出,实在心痛也。” 准提道人安慰道:“师兄,有舍有得自古如此,此合天道变化之理,只是截教万仙不容小觑,为了吾等西方教大业,宜当再请一人出手。” 接引尊者疑惑道:“师弟,所言为何?” 准提道人解释道:“自然是那元始天尊,吾等若是破了万仙阵,恐上清道人不会善罢甘休,阐教门人皆丧截教之手,届时若是上清道人往后纠缠不休,吾等可引以为援。” 接引尊者面露喜意道:“师弟,智谋无双,眼光长远,为兄自愧不如也,只是玉清圣人未必想看到吾西方教功成大业。” 准提道人自信道:“如今玉虚门下弟子陨落,想要延续道统,只能为弟子求取封神,吾等可向其承诺,若是吾等西方教代天封神,可予阐教十二尊神主之位,想来玉清圣人为了门下弟子考虑,自会与吾等捆绑一处。” 接引尊者点头道:“师弟言之有理,事不宜迟,吾等立刻传讯,看二者如何回应。” 昆仑山玉虚宫中,玉清圣人接到西方二圣讯息,面色难看的冷哼一声,喃喃道:“通天啊通天,汝既然断吾阐教道统,不讲丝毫情面,就不要怪吾不顾三清情义了。” 玉清圣人思索再三,挥出一道流光向着远方而去,与此同时,泰山之上,地庭几位大帝齐聚一堂,这时有两道流光投向镇元子与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笑道:“却是西方二圣请吾去破截教万仙阵。” 镇元子也笑道:“那玉清圣人传讯于吾,也请吾前去破那万仙阵。” 鲲鹏道人眼含深意道:“看来元始天尊与那西方二贼联合一处了,既然如此,吾也与两位道友同去,君子报仇岂能观贼势大,待两位道友落了那截教万仙,吾自一口将西方门徒吞噬殆尽,既可完成地皇交代之事,又可泄吾心头之恨。” 镇元子冷冽道:“合该如此,必使西方教道统断绝,以报当日之辱。” 三人商量一番后,化作紫气云霞向着孟津关而去。 与此同时,玉清圣人来到首阳山,太清圣人从悟道中清醒过来,对着玉清圣人道:“二弟,今日怎有闲暇来吾宫中?” 玉清圣人面露悲戚道:“大兄,通天不顾兄弟情义,玉虚门徒皆丧命于截教弟子之手,使吾道统断绝,如果截教获运封神,岂有吾等传教之机?” 太清圣人叹息道:“吾门下弟子东华,乃道德之士,也丧命于截教门下,通天如此至吾于何地?” 玉清圣人面露寒光道:“通天既然不仁,就别怪吾等不义,吾欲与西方教合作,使之也饱受门人凋零之苦,大兄可愿助吾一臂之力?” 太清圣人眼冒精光,幽幽道:“前日之因,今日之果,因果之道,不可不了结也。” 玉清圣人微微点头,二人心情复杂,相顾无言。 第171章 三大帝降服众仙 截教万仙如云雨,西方群僧作泥沙。 通天怒起诛仙阵,魔道双圣暗谋划。 孟津关下截教群仙摆下万仙大阵,多宝道人坐镇阵中,阵中有阵环环相扣,门户重叠宛若山川起伏,杀气森然好似凶兽张口,截教众仙各有异象,玄妙之气精彩纷呈。 申公豹自须弥山中带来西方教众,五百罗汉金身璀璨,各路佛陀、菩萨佛光普照四方,多宝道人看着西方教众冷声道:“汝等西方教光修卖相,看似琉璃金玉,实则败絮其中,既然尔等已经准备周全,自可进万仙阵中破吾等道法。” 申公豹未做搭话,对着一旁的燃灯道人和镇元子道:“还请两位圣贤出手,破此恶阵,吾等皆服从圣贤调遣。” 燃灯道人面露微笑,镇元子却是冷哼一声道:“若非玉清圣人所托,吾岂会与尔等西方教士为伍,等会莫要拖吾等后腿,白白浪费一番苦功。” 申公豹讪讪道:“不敢、不敢,吾等自当唯命是从,以做下手。” 燃灯道人与镇元子领着一众西方教徒向着万仙阵落去,首入四象阵门,由金光仙把守阵中,四位门人分立一方,见西方教门人闯入,金光仙祭起符印,顿时金银铜铁各绽华光,宝气露锋芒,向着众人急射而来。 镇元子手持地书化作大地胎膜,漫天金银铜铁落于其上,好似泥沙入江河,悄无声息,金光仙见状忙提剑向着镇元子挥砍过去,镇元袖袍开合狂风四起,施展袖里乾坤术将金光仙收服,四象大阵分崩离析。 又至两仪阵中,灵牙仙御使上清神雷,借助两仪妙用,雷霆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打去,好似万蛇吐信一般,燃灯道人周身弥漫寂灭之气,道道雷霆开始溃散,不消片刻便已经消弭一空。 灵牙仙祭起雌雄双剑,加持阴阳两仪阵法,好似过江猛龙般向着燃灯道人绞杀而来,燃灯道人手中乾坤尺绽放无量玄光,乾坤之力倒垂阵中,雌雄双剑好似落入一方世界,不断穿梭行走,空间好似咫尺天涯般却难以逾越,这时乾坤尺调转摆正,天清地明使两仪之力回归有序,以乾坤之力扭曲两仪变化,两仪大阵不断振荡,最后化作烟霞消散,雌雄双剑也掉落在地,灵牙仙见势不妙,忙想退去,却被燃灯道人收入葬天棺中。 又至太极阵中,此阵呈现阴阳变化,乌云仙与虬首仙各立阵眼,众人只觉乱石飞舞,宛若星辰坠落,西方教众忙狼狈躲闪,凡被乱石砸中,无不骨断筋裂,一时之间死伤无数,燃灯道人与镇元子对视一眼,目含笑意,就见镇元子地书化作一道屏障,将乱石隔绝在外,乌云仙见状手中宝剑祭起,分化万千,从各个方向向着众人刺来,又见虬首仙祭起混天锤,以无上大力砸向众人,镇元子将地书落于头顶,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其余众人失去地书的庇佑,只能各自施展神通进行躲闪,剑雨之下哀嚎连连,混天锤落下砸死一片罗汉、菩萨,燃灯道人见西方教徒损失惨重,也不再留手,手中乾坤尺如意变化,化作镇天石碑砸向乌云仙与虬首仙,在无上法力加持下,乌云仙与虬首仙毫无反抗之力,化作烟云消散。 多宝道人见西方教徒汇合一处,不断破开子阵,忙变化万仙阵形,将西方教众以阵法隔离分散开来。 燃灯道人与镇元子也随大阵变化各走一方,多宝道人对着截教三位圣母道:“不想西方教中也有大能之士,接连破吾等阵法,有劳三位师妹前去助各位道友一臂之力,此地交由吾来镇守。” 三位圣母点头应和,向着大阵中走去,燃灯道人行走阵中,就见金灵圣母驾驭七香车直冲而来,燃灯道人忙闪身避开,就见金灵圣母手持飞金剑刺来,燃灯道人手中乾坤尺二色流转,金灵圣母被玄光照射不由元神凝滞,眼见乾坤尺携带山岳之势打来,金灵圣母顶上神光大放,自顶上三花中越出龙虎,咆哮着向乾坤尺扑去,两者相撞地动山摇,金灵圣母被震的口吐精血,法力溃散,燃灯道人赞道:“真道妙高绝之士,可惜道不相同。” 金灵圣母稳定身形,纵起龙虎如意向着燃灯道人打来,燃灯道人轻踏葬天棺,将龙虎如意收入棺中,金灵圣母就欲隐于阵中,却被葬天棺扣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呼。 镇元子一路过关斩将,直至阵眼处,多宝道人见镇元子周身气象朦胧,道蕴弥漫,心中一惊,忙起身问道:“道友何方神圣,为何要助那西方教破吾等大阵?” 镇元子摇头道:“受玉清圣人相邀,前来破汝等万仙大阵,立场不同,因而有此一出,吾等也无需多言,汝有何神通之术,只管施展开来,免的心有不甘。” 多宝道人无奈,借助万仙阵的力量,顿时天昏地暗,阴阳变化,四象剑向着镇元子落去,待靠近镇元子时演化四象玄光,好似四天神龙缠绕而来,欲将镇元子定住身形,镇元子暗自点头道:“果然不愧是截教首席弟子,神通法力当世一流,在万仙阵的加持下已然有几分威胁。” 镇元子不躲不避,地书化作大地胎膜倒悬头顶,四象剑打在光幕之前激起道道涟漪,镇元子一道戊土神光射出,将四象剑捶落在地。 多宝道人纵起地水火风,铺天盖地的向着镇元子袭杀过去,却也伤不得镇元子分毫,眼见双方差距似云泥之别,多宝道人不由心生怯意,就欲遁离,镇元子手中天地宝鉴照射金光,将多宝道人定住身形,多宝道人头顶多宝玲珑塔绽放无量宝气,趁镇元子一时不备,忙化作流光逃去,镇元子感慨道:“多宝道人当真不凡也。” 万仙阵失去多宝道人镇压后,在镇元子和燃灯道人的神通之下,截教万仙开始分崩离析,皆被镇元子与燃灯道人降服。 待尘埃落定之后,死伤惨重的西方教徒纷纷心有余悸,庆幸万仙大阵被破,申公豹目露喜色道:“如今截教溃败,阐教无力,再无人可阻挡吾西方大业,吾等可无忧矣。” 一众佛徒忘记了悲伤,沉浸在喜悦之中,就在此时,一道身形遮天蔽日,鲲鹏道人张开大口,将西方教徒一口吞食,鲲鹏道人哈哈大笑道:“昔日之仇,怎可不报,岂能叫汝等西方教大兴于世,今日便与汝等西方教了结因果。” 鲲鹏道人展翅之间已经消失不见,徒就申公豹落在原地不知所措。 碧游宫中,侥幸逃脱的多宝道人向上清圣人哭诉道:“师尊,吾等截教门人摆下万仙阵,阻那西方教伐商,不想玉清师伯请来恶士,将吾等截教门徒屠戮一空,唯有弟子借助灵宝护持,方才逃得性命,请师尊为众位师兄弟报仇啊。” 上清圣人闻言大怒,杀气冲天而起,声音响彻洪荒道:“西方二圣竟敢使以暗手,杀吾截教弟子,元始汝不顾三清情义,伙同西方二圣坑害吾截教门徒,吾岂能善罢甘休,汝等既然以大欺小,也不要怪本尊不留余地,吾今摆下诛仙剑阵,尔等可敢与吾一会!” 隐藏于暗处的无天与罗睺微笑道:“不想陆道友果真使的三教自相残杀,如此吾等谋划可成也。” 第172章 通天怒摆诛仙阵 通天教主怒通天,西方二圣绽金莲。 昆仑山上玉虚妙,太清道人气更玄。 截教偌大门庭竟然化作烟消云散,通天教主雷霆震怒之下,摆下诛仙剑阵邀战西方二圣与元始天尊,誓要为门人讨回公道。 孟津城外,通天教主落下诛仙阵图,挂起诛仙四剑,顿时无穷杀气凝聚,道道剑气纵横,好似天堑般将北夷大军隔离在外,使的西方教难以越过雷池之地。 西方二圣无奈只能前去赴约,又见门人皆丧鲲鹏道人之口,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本是为了西方教大兴而动干戈,不曾想西方教门庭就此衰落,为保道统不失,如今只有寄托在封神之上,因而不得不与通天教主一争长短。 首阳山上,玉清圣人面无表情,对着太清圣人言道:“截教门人陨落,通天暴跳如雷,而阐教门人身死,通天不发一言,还名其曰:大道唯争,门人弟子各安其命。欺人太甚也,今依仗诛仙剑阵,欲与吾兵戎相见,全然没有往昔情义,如此也不要怪吾不念兄弟之谊,且去与之做过一场。” 太清圣人长叹息道:“通天已经步入歧途,门下弟子也是野性偏执,不修道德,不明天理,依仗神通枉自逞威,今遭劫数也是咎由自取,可怜吾徒东华,品行端正,德行高远,只因截教门人难脱禽兽之行,无辜屠戮生灵,与其论道一番,就惨遭截教门人围殴致死,何其不幸也。” 太清圣人停顿之后,幽幽道:“为人师长者,不能为弟子讨回公道,吾之过也。为人兄长者,不能使兄弟和睦,踏上正途,亦吾之过也。今日吾等便同去诛仙阵前,看通天有何话讲,若是执迷不悟,只有雷霆手段镇之,否则任由通天胡作非为,使生灵走向邪路,苍生之不幸也。” 诛仙阵前,西方二圣自云霞祥瑞之中显化身形,通天教主横眉冷对道:“封神之争,本为堂皇正道,若是正面打败吾截教弟子,吾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汝等西方教徒缕缕施展阴险手段,使吾截教弟子枉死,如此卑鄙行径,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汝西方教本就是旁门左道,偏安一隅而不知满足,竟异想天开窃吾东方气运,偷龙转凤营营苟且,当真枉为天道圣人。” 接引尊者反驳道:“吾等师出同门,怎言吾等为旁门左道?吾等西方教化生灵向善,岂若截教门庭藏污纳垢,若非汝教化无方,使门下弟子吞食人族,岂有仙神大劫落下,汝门下弟子惹的人皇震怒,却要使吾等大教门庭难以传道人族,何其荒谬也,汝有何颜面夸口狂放之言?” 通天教主怒斥道:“吾门下弟子涌有过错,吾自会教导,何须汝来夸夸其谈,吾门下弟子有情有义,行事刚直,岂若汝等西方教弟子满口仁义道德,心中阴险狡诈,正面不是对手,便耍阴招,与尔等何其相似也!” 准提道人嘲笑道:“汝为一教之主,竟出如此浅薄之语,可见天理不彰,汝等截教弟子常言截取一线生机,却不知人间兵事本就各凭本事,今败而不认,岂不有违汝等截教教义?何以辱及吾等,岂不自地铁面皮。” 通天教主还待言语,就见玉清圣人与太清圣人乘云而至,通天教主顿时怒上心头道:“元始,为与西方教沆瀣一气,伙同外人诛杀吾截教弟子?如此行径,可有顾及三清情义?汝有何话讲?” 西方二圣见玉清圣人到来,眉宇间透露喜意,玉清圣人冷淡道:“汝截教弟子是宝贝,吾阐教弟子便是浮萍?汝使门下弟子将吾玉虚门下屠戮殆尽,绝吾阐教道统,可存有三清情面?” 通天教主痛斥道:“吾等两教皆为争封神气运,门下弟子立场不同,自然是各安其命,吾门下弟子陨落阐教弟子之手,吾亦未做计较,本就是公平相争,岂有私仇大恨?” 玉清圣人呵呵笑道:“今西方教欲为吾门下弟子封神,为了阐教道统延续,吾助其伐商,自无不可,两军相争各得其所,汝又何以如此生气?” 通天教主怒怼道:“汝要为门下弟子封神,为何不来与吾言之,反叫外人将吾截教门人尽数坑害,岂不闻三清原是一家?” 通天教主见玉清圣人冷眼相待,复又对着太清圣人道:“大兄何以至此?若是劝吾放弃,却是不可为之,请大兄退去,吾誓要为截教门徒报此大仇。” 太清圣人面无表情道:“通天,汝之门下无故戮杀东华道人,吾身为师长,自当前来为其了却因果,汝已坠入邪道,现在回头犹时未晚。” 通天教主面沉似水,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好一个三清同源,好一个师出同门,吾又岂是软弱可欺之人,汝等既然来此,吾等亦无需多言,汝等可敢入吾诛仙剑阵中,一较高下?” 说完此话,通天教主头也不回的没入诛仙剑阵中,四位圣人商量一番,手持至宝各入一门,向诛仙剑阵探去。 太清圣人脚踏太极图进入陷仙剑门中,见一把红剑悬于门上,无尽杀戮之气凝聚成形,道道红光翻滚不休,见太清圣人闯入,红光汇聚剑芒,宛若雷雨般向着太清圣人射来,好似要将太清圣人洞穿成沙漏一般,太清圣人御使太极图化作金桥,将漫天红光定住,手中青莲拐杖就要将陷仙剑打落,陷仙剑摇摆振荡,无穷芒光绽放,化作通天巨剑向着太清圣人斩去,所过之处天崩地裂,好似有开天辟地之威,太清圣人不敢小觑,忙将太极图化作阴阳图录包裹天地,不断消弭陷仙锋芒。 绝仙剑前,玉清圣人见无数紫芒席卷而来,忙展开盘古幡射出道道毁灭之光,好似山洪遇暴雨,空间如镜子般破碎,翻滚之间无数小千世界生灭,玉清圣人一边御使盘古幡与绝仙剑相抗衡,一边操纵三宝玉如意向着绝仙剑砸去,不想绝仙剑变化无常,竟幻化成数柄宝剑分立,三宝玉如意落下之处,为绝仙剑分化泡影,玉清圣人见状,无量法力加持盘古幡,将绝仙剑变化出来的虚影尽数斩灭,三宝玉如意绽放洁光,不断洗涤绝仙剑,使的绝仙剑摇摆不定。 戮仙剑门中,接引尊者端坐十二品金莲之上,释放无量金光护持己身,戮仙剑晃动剑身,道道黑芒涌现杀机,从四面八方冲撞过来,打在金莲之上,溅起朵朵金花,接引尊者好似浪里行舟,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前行,趁着戮仙剑摆荡间隙,手中金刚杵时不时敲打过去,使得戮仙剑金鸣作响,周围空间裂痕弥漫。 诛仙剑门中,准提道人小心翼翼,诛仙剑似有所感应,道道锋利剑芒好似凶兽爪牙般向着准提道人劈砍过来,准提道人忙操纵七宝妙树刷去,就见七色霞光闪过,道道剑芒凭空消失,诛仙剑好似被触怒一般,无数利刃布满整个空间,好似刀山世界一般,使准提道人寸步难行,身上衣物不小心擦到诛仙剑气,便好似生机泯灭一般化作灰飞,准提道人好似风中弱柳身形摇晃不定,眉宇之间冷汗直流,这诛仙剑气锋利非常,当真是擦到受创、砍到沦丧。 四圣往日虽对诛仙剑阵有所揣测,今日方知诛仙剑阵的厉害,当真不愧为洪荒第一杀阵。 第173章 两败俱伤群魔现 红尘浊气落太清,滔天剑芒绝万气。 金莲花开血菩提,通天遭劫群魔聚。 此时通天教主坐镇诛仙阵图,看着四方剑门中的景象,通天教主恨恨道:“汝等欺人太甚,吾亦不做留手,便让尔等见识一下诛仙剑阵的真正威力。” 通天教主变化道诀,诛仙阵图阴阳二气流转,四象勾连地水火风,无量道则叠加,诛仙阵图化作母胎覆盖诛仙剑阵,诛仙四剑同时震动,开合之间一方世界形成。 陷仙剑界中,空间暗红一片,天塌地陷,大地之上岩浆滚滚好似沧海泛滥,苍穹之上星如雨落,携带滔滔天火,好似要焚灭世界万物,到处充斥着红色剑芒,从四面八方向着太清圣人席卷而去,此时太清圣人面对的不单是陷仙剑的攻伐,更是天地万物的厌弃,红色暗光使世界万物为之陷落,纵是太清圣人此时也感觉到五欲蒙蔽心神,红光化作毒腐之瘤欲将太清圣人陷落红尘。 太清圣人两手分化太极阴阳,太极图抱元守一,将弥漫天地的红气隔绝在外,此气虽然触及不到太清圣人,却好似能通过眼睛灼烧元神,太清圣人眉头紧皱,神念席卷天地欲寻找陷仙剑本体所在,将陷仙剑镇压以破此诡邪之气,不想仙陷剑界弥漫的红气沾染太清圣人元神,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开始侵染太清圣人的元神,太清圣人只觉得元神好似撕裂成了千万份,万恶邪欲涌上心头。 纵使太清圣人不断借助天道之力洗涤元神杂念,这股红尘之气好似云雨一般越哭越多,以至于太清圣人面目狰狞,眼中红光流溢而出。 陷仙剑似有所感应,万道红色剑芒自雾气中急射而来,太清圣人强行压制乱念,周身法力翻涌,太极图黑白二气玄光大放,化作阴阳之力相互纠缠的世界,欲将陷仙剑芒磨灭在无穷无尽的阴阳二气中。 不想陷仙剑芒在红浊之气的牵引下,破开无量阴阳,直透太清圣人道体,太清圣人在震惊中被陷仙剑芒割的道体流玉浆,道道剑痕使太清圣人全身好似瓷器泥俑般开裂,太清圣人如遭千刀万剐一般嘶吼起来。 就在此时漫天红云化作一柄通天巨剑,向着太清圣人挥砍过去,好似要将太清圣人劈成两半一般,整个世界乾坤变化,清浊分离,太清圣人怒喝一声,接着用手搅动太极图,太极图好似彩带一般阴阳二气旋转呈螺旋状,阴阳二气抱合一处,将陷仙剑包裹在内,就在太极图与陷仙剑纠缠之时,无穷红浊之气好似江河汇流一般将太清圣人淹没。 太清圣人被红浊之气侵染,好似失去理智的凶兽一般挥舞青莲拐杖四处击打,全身泛起脓包,好似恶鬼托生。 太清圣人三花摇曳,三道清气汇聚三才,使的太清圣人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太清圣人再也无法从容,恼羞成怒道:“通天,汝欺人太甚,待吾擒汝,必将汝镇压黄泥恶土之中,以泄吾心头之恨。” 接着头顶飘出三道云烟汇聚成少年、中年、老者模样,正是那一气化三清之术,太清圣人恨声道:“请三位道友助吾一臂之力,破此恶阵。” 三人点头应道:“自该如此,圣人不可轻辱,通天道人已经步入邪途,吾等当拨乱反正,以正乾坤纲常。” 四人各阵一方,太极图阴阳变化四象,将陷仙剑界定住,接着以无上法力将此方世界劈开,无量红光随着空间的撕裂作烟消云散,只余陷仙剑于剑门之上不断摆荡。 绝仙剑界中,充斥着无尽紫光,紫光所过之处,天为之倾倒,地为之碎裂,生灵若入其中,沾染紫光顷刻之间便会绝命,三宝玉如意垂落玉洁之光,抵挡无量紫光侵蚀。 玉清圣人不断摇晃盘古幡,道道毁灭之气射向绝仙剑,绝仙剑流溢紫霞,聚散无形,化作漫天剑雨向着玉清圣人席卷而去,打在三宝玉如意上,发出金玉交击声。 整个绝仙剑界在强大的击打中,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破灭,绝仙剑勾连世界,无尽紫光化作绳索缠绕在三宝玉如意上,使的三宝玉如意被侵染成紫白双色,垂落的洁光也在不断溃散,趁此机会,绝仙剑分化万千,道道紫芒如万剑归宗般向着玉清圣人插去。 玉清圣人振荡盘古幡企图将铺天盖地的剑芒拦截,不想绝仙剑界天地四方变换,道道紫芒从四面八方射入,一时之间玉清圣人道体千疮百孔好似漏斗一般,紫色剑芒掠过之处,生机绝灭,元神消散,玉清圣人受此重创不由怒声大吼,宛若雄狮遇群狼一般,鼓起全部法力激发盘古幡最大威力,一道灰色利刃斩出,将绝仙剑界撕成粉碎,空间碎片好似明镜般裂开。 戮仙剑界中,天地昏暗一片,接引尊者端坐金莲之上,感受到四周排山倒海的杀机,不由心生胆寒,道道杀戮之气凝聚成剑芒,四处穿插横飞,若不是有金莲护持,只怕顷刻间便会化作一滩泥肉。 戮仙剑绽放黑华,无形之气将接引尊者勾入杀戮幻境之中,无数生灵发疯似的向着接引尊者厮杀而来,有同道修士也有西方教徒,接引尊者目露慈悲不忍下手,被生灵借杀戮剑气挥砍的金身破裂,接引尊者口中不断吐出精血,金莲黯淡无光,接引尊者喃喃自语道:“吾乃接引,欲接引众生脱离苦海,世间虚幻可现真相,大道之下岂有真假,吾又何忍屠戮尔等。” 随着接引尊者话语落下,接引尊者金身绽放无量金光,照射天地万方,幻境在智慧佛光的映照下,化作漫天黑烟散去,接引尊者双手合一,口念阿弥陀佛。 戮仙剑趁金莲暗淡之时,好似过江猛龙般直插接引尊者胸口,接引尊者受此一击,面色惨白血液横流,精气流逝之下,身如枯骨摇晃。 接引尊者强定心神,口中念起佛经,戮仙剑受到佛经影响,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原来戮仙剑界中,杀心越重,戮仙剑威力也就越强,因接引尊者心无杀意,戮仙剑也慈悲佛意的洗涤下,也不再显露锋芒。 戮仙剑界开始溃散,天地开始恢复清明,道道杀戮之气消弭。 诛仙剑界中,准提道人被漫天利刃追着砍,不断挥舞七宝妙树企图减少诛仙剑气,不想诛仙剑气好似沧海渊流般源源不断,不得已之下只能显化道体金身,只见准提道人半边道体为玉身,半边道体为金身,佛道双修呈现金玉之相,伸出千般佛手,手持诸般法器,不断拦截诛仙剑气,纵是准提道人不动如山,奈何诛仙剑气好似离火不绝。 不时就有佛手被削落,法器也被诛仙剑气碎做尘埃,准提道人咬紧牙关,索性依仗法身快速向诛仙剑而去,抬步流金血,落脚散玉浆,身上裂开道道伤口,血液恰似雨水冲刷,元神上步满裂痕,靠着天道之力强行弥合,好似轻轻受力便会神魂溃散。 准提道人终于行至诛仙剑下,纵起七宝妙树将诛仙剑刷落,自己也是难以为继,跌落一旁。 随着诛仙四剑相继脱离阵门,诛仙剑阵被破,端坐于诛仙阵图上的通天道人,以身合阵之下,受到阵法的反噬,身上噼里啪啦炸响,无数血肉横飞,口中精血宛若泉涌,身形摇摇晃晃,依靠青萍剑挣扎支撑起身。 四圣呈现合围之势,怒气滔天的向着通天教主杀来,通天教主以青萍剑施展截天剑术,被太清圣人一棍子抽在身上,通天教主大怒就欲杀去,又被接引尊者以十二品金莲定住身形,接着玉清圣人祭起三宝玉如意当头砸来,直把通天教主砸的头昏眼花,不待通天教主反应过来准提道人七宝妙树化作七色彩带捆绑而来,通天教主还欲反抗,被太清圣人御使太极图镇压了元神。 四圣长舒口气,接着恨声道:“使吾等无数载修行化作流水,如今身受重创不知要修养到几时方可恢复,通天当真该死!” 就在此时,一道迷惑声音传来:“放心,奴家必使诸位如愿,汝等可安心转劫也。” 准提道人心头一惊,忙戒备道:“何方邪魔?安敢亵渎圣人。”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层层迷雾,在一阵嬉笑中,显露六道身影,正是那魔教四大魔王,以及七情、六欲二尊。 第174章 天道落盘古道果 接引尊者感受到周围滔天魔气,不由大声提醒道:“此间汇聚皆为魔中之圣,诸位道友切不可掉以轻心。” 玉清圣人上前呵斥道:“域外之魔,安敢为祸洪荒,汝等不怕道祖雷霆震怒之下,化作烟消云散?还不速速退去!” 七情天后娇柔惧怕道:“奴家好怕啊,郎君切勿动怒,否则汝等纵是死也不得瞑目,岂不遗憾万古。” 太清圣人阴沉道:“今魔劫降临,事到如今,吾等需抛开芥蒂,共同诛魔,准提道友暂且放开通天。” 准提道人为难的看向太清道:“吾等受伤颇重,本就处于弱势,若是通天道友再与吾等为难,吾等岂不是腹背受敌?” 玉清圣人看了一眼通天,对着准提道人言道:“通天虽一时陷入迷途,然其终究是天道圣人,魔教乃吾等玄门生死大敌,大是大非通天自有取舍,准提道友无需担忧。” 此时太清圣人已经招回太极图,解开通天教主的元神封禁,通天教主一脸不屑的看向准提道人:“心思苟且之辈,尽以龌龊阴谋示人,汝等今日之辱,它日自当加倍讨回,如今魔道当前,吾亦不与汝等过多计较,待退去群魔,定与尔等决个生死存亡,哼!” 在接引尊者的眼神示意下,准提道人收回七宝妙树,七情天后见此情况,也不再跟诸圣言语,对着六欲魔尊与四大魔王点头道:“趁其重伤,使其沦丧,防止夜长梦多,诸位随吾落下六合天魔乱舞大阵。” 四大魔王分立四方,七情天后封于天,六欲魔尊镇于地,将诸圣裹挟在内,好似囚笼一般,接着六魔各自射出一道魔光,魔光交织在一处,勾连起一方魔幻世界。 四大魔王跳起诡异舞蹈,虚影重重,魔障横生,时间开始错乱,空间变化无常,将诸圣分离开来,放逐到不同魔境之中。 湿婆界中,无尽毁灭之气宛若潮水般向着准提道人席卷而来,准提道人借助天道权柄,御使天地力量进行对抗,企图以洪荒大势倾轧,破开此方魔界,就在此时七情天后与六欲魔尊借助六合大阵颠倒乾坤,使准提道人无上法力打在空处,自己反被毁灭之力侵蚀的千疮百孔,圣血好似雨落,使得湿婆界中祥瑞之气飘洒。 准提道人口中痛呼,伤上加伤,忙以七宝妙树将周围毁灭之力一扫而空,湿婆见状将脖颈处的长蛇抛出,长蛇在毁灭之气中自由穿梭,悄悄来到准提道人脚下,接着突然窜出,将准提道人缠绕,准提道人大惊失色,挥起七宝妙树打去,激起层层毁灭气机,巨蛇被打的鳞甲脱落,却也未作松懈,湿婆高举毁灭三叉戟向着准提道人投射而来,三叉戟得无量毁灭之力加持,寒光四射好似开天斧光闪过,将准提道人头颅斩落,准提道人元神被毁灭之力撕扯成碎片,化作光雨消散。 随着准提道人的陨落,天地间刮起阴风阵阵,天降血雨,电闪雷鸣,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地,困于阵中的几位圣人心头巨震,接引尊者悲伤大叫道:“师弟!邪魔不得好死!” 天道圣人陨落异象也唤醒了以身合道的鸿钧道祖,就见鸿钧道音震彻天地道:“魔教安敢如此,给吾死来!” 只见天空之中有秩序神链垂落,携带无上法力,向着六合天魔大阵环绕而来,此链百色掺杂,神威无量,众魔好似直面天道一般,元神凝滞,魔气翻滚,似要被神链镇压。 就在这时,一道身形凭空出现,好似影子一般遮掩整个天地,哈哈大笑道:“鸿钧老儿,有本座在此,又岂容你来放肆!” 鸿钧道祖自虚无之中走出,看着魔影冷声道:“罗睺,这便是你玩弄出来的把戏?” 罗睺聚散无形道:“鸿钧,今日便让你跌落天心,陨落道消。” 苍穹之上又有一颗红绣球好似大日砸落,直取六合天魔大阵,却在半途被一道黑幕吞噬,无天悄无声息的将女娲娘娘裹挟在大自在天魔界中,使女娲陷入无量魔徒的围困中难以超脱。 六合天魔阵中,七情天后与六欲魔尊气息交相辉映,化作一柄彩色飞箭射出,将心神失守的接引尊者金身炸裂,元神被七情六欲迷失。 接引尊者生死道消,又激起千般异象,鸿钧道祖感受到天道震动,天心不稳,仙道力量在衰退,怒道:“罗睺,今吾掌握天道大势,岂容你来班门弄斧,给吾死来。” 道道秩序神链向着罗睺缠绕而去,罗睺赶忙躲避,同时无天化作滔天魔影投入六合天魔大阵中,不消片刻,接二连三的圣人陨落之相,使得洪荒天地振荡摇摆不定,诸天星辰黯淡无光,四海之水倒灌大陆,无数生灵沾染血雨,肉身崩溃,神魂沦丧。 鸿钧道祖身形一阵摇晃,气机沉浮不定,滔天怒火直冲天际,周围离火滔滔不绝,鸿钧自天心中跌落,仙道力量也衰弱下来。 鸿钧以身合仙道,化作一条白龙,向着罗睺绞杀而来,罗睺见时机成熟,不甘示弱,以身合魔道化作一道黑龙,向着白龙撕咬而去,一时之间龙吟之声震动洪荒,片片龙鳞跌落,化作仙山魔地。 白龙气息明显强过黑龙,黑龙被白龙打的遍体鳞伤,无天见状化作一道乌光投入黑龙身上,黑龙仰天长啸,背部生出双翼,再次跟白龙扭打起来。 不断有玄黄之血挥洒天际,三人以自身底蕴进行搏杀,垂落的鳞甲与精血都是自身大道,身上的各处伤痕也都是道伤,当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知道过去多久,白龙与黑龙筋骨齐断,白龙龙角折断,黑龙双翼撕裂,身上没有一处血肉完好,精疲力尽之下,同时坠落在地,凄惨哀鸣身响彻四海八荒。 罗睺大声呼喊道:“请陆道友助吾一臂之力。” 随着罗睺话语落下,陆文一步踏来,一拳打在白龙胸口,无上巨力将白龙贯穿,双手将白龙撕作两半,仅留皮肉相连,陆文哈哈大笑道:“昔日汝以势欺吾,今日便叫尔血债血偿。” 鸿钧凄惨的求救道:“太皇上帝、地皇、阴天子,汝等皆为天地正统,如今群魔肆虐,还请看在洪荒万灵面上,助吾除魔。” 三位天地至尊应声显化而出,诸位大帝将六大天魔围住,纷纷施展手段,与六大天魔战作一处。 不等鸿钧舒心,就见三位上尊与陆文汇集一处,摆下四象四灵大阵,将鸿钧与罗睺镇压,接着四人合并为一,化作参天巨人,一身气息扶摇直上九重天,修为突破至天道境界,证得太极道果,昔日血海中的天杀罗盘激荡起无边杀气冲撞天地,使天地道则一片混乱。 接着将臣仰天嘶吼,身上隐约有二十道鸿蒙紫气闪烁光华,借助秩序神链,以及紫气本源之力,融入了天道之中,滔天怨气与杀机汇合一处,将天道冲散开来,天地顿时碎裂开来,好似破开的境面一般。 随着天道的溃散,法则显露身形,陆文以灭世大魔上面的三千法则利刃将天地法则粉碎,天地血肉与筋骨尽数毁灭,洪荒天地也在一众神圣震惊的目光中化作一片混沌。 洪荒世界破灭后,于法则深处显露出一颗绽放各色玄光的圆球,仿佛是天地间一切道的根源,陆文哈哈大笑道:“盘古道果终于显化出来了,不枉我诸般算计,有此道果,大道成矣。” 说完,便将盘古道果一口吞下,三十六方世界也在享受饕餮盛宴,将洪荒天地碎片尽数吞噬,化作自身资粮。 陆文在融合盘古道果后,好似打破了界限一般,意识无线扩展,直至漫延到整个混沌。 ………… 一家科研机构中,一个大脑被浸泡在液体中,实验人员汇报说:“老大,脑电图已经消失,大脑已经死亡,实验失败了。”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胖子,丢开正在看的小说,怒骂道:“不争气的东西,去安排下一轮实验。”手下忙去安排,胖子继续看起小说,小说名叫:洪荒之大佬黑历史,就见胖子突然生气道:“什么玩意,竟然太监了,啥也不是,呸!”。 ………… 某处房间一个年轻人正在敲打键盘,正在码字写书,一不小心打翻水杯,一路火花加闪电带走了他……,年纪轻轻的,惋惜啊。 ………… 现实中苟作者小心翼翼的说道:“洪荒小说世界级别太高,为了防止主角跨世界追杀,做几层隔离有备无患。” 突然耳畔响起一道声音:“既然你这么喜欢让别人穿越,今天陆某也让你去体验一回。” 不待作者反应,已经失去意识,待清醒过来,就见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大荒之中,苟作者不甘心的叫唤道:“起码我还给你一个百炼珠呢,你咋什么都没给我留,真丧良心。” 说着向远方走去,内裤背面闪亮着百炼二字,在空中不断扭动,新的故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