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 第1章 神君坠落 上天庭中,清幽居内百花盛开,一位身着红衣,倾城绝色的女子名叫萧遇溪。 她本是上天庭中的一位神君,应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地位,可她却因爱白了墨发,自愿弃了权力与地位,去掌管花开花谢。 她每日的事,除了种花、赏花,便再无其他,那些仙子们羡慕她过的悠闲惬意,可只有其他神官知道,她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而这一等就是数万年。 期间月老劝过她,天帝说过她,可就是没有用,用孟婆的话来说,她是心不死,任谁说都没有用。 众人劝的久了,也渐渐不再劝了,任由她这么等下去。 这天,萧遇溪主动找到天帝楚临越 说道:“天帝,我想清楚了,数万年过去了,我也该释怀了,如果他会回来,也早该出现了,我不等他了”。 楚临越暗自欣喜,终于等到她放下,并问她想要什么职位,而她竟要废去神籍。 楚临越大惊,更多的是不解,也不想失去她这么优秀的人,更没想到她释怀后第一件事竟是要废去神籍。 他迟疑了,而她却只是与天帝打个招呼而已,转身向无间深渊走去,楚临越欲拦下她,可她却与他交手。 然而楚临越都打不过她,只好立刻命人拦住她,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与天帝都能过招的人,那些神兵又怎么能拦得住她。 神官们得知纷纷前来劝阻,却晚了一步,她已经站在无间深渊的边缘上,白发随风起舞,一袭红衣尤为扎眼。 神官们想上前,却无能为力,靠近无间深渊轻则流失神力,重则魂飞魄散,一般都是惩罚那些犯了条例的神官所用。 靠近不得只能劝说,神官们劝说的话语蜂拥而至,可她却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向后倒去。 楚临越连忙冲向无间深渊,想要抓住她,可在靠近边缘时,就遭到了反噬,吐了一口血。 神官们惊恐的喊道:“天帝快回来”。 楚临越虽然极力的想要抓住她,可还是没能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那释然的笑,楚临越一滴眼泪落下。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坠下无间深渊,楚临越缓缓起身走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楚临越一直郁郁寡欢,时常看向她居住的地方。 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他,也知道他不会回来,所以,我在等,等有一天你能释怀”。 “说实话这数万年间,我也曾想过放弃,可一看到你,我眼中再容不下其他女子。我也没想到你释怀后的第一件事,会选择废去神籍,你这哪里是释怀,明明是心死······”。 萧遇溪坠渊一事,很快在神界传开。奇怪的是,上天庭的每一朵花,都在慢慢枯萎,尽管仙子们悉心照料,也于事无补。 楚临越有些不解,直到一位神官惊恐的说道:“清幽居内的花朵已经尽数枯萎,神界之中的花也在慢慢枯萎,萧遇溪莫不是那天选之人”。 神官的这句话惊醒众人,天选之人出生时没有任何异象,死后却会使离自己最近的植物枯萎,且无法再生。 众人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接受,与此同时,魔界的人也知道了,萧遇溪坠入无间深渊。 魔界长老 樊继明高兴的说道:“上万年了,萧遇溪终于因爱灰飞烟灭了,也不枉我苦心筹谋那么久。接下来,只要将魔尊的这一缕魂魄滋养长大,魔界就可以翻身了”。 萧遇溪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寺庙中,手臂还受了伤。刚缓缓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怎么还有记忆,突然一个女声传来。 “宿主您好,我是系统 景,欢迎来到祁国,做任务帮助五位现代人回家,系统可以满足您一个愿望,请问宿主您接受任务吗?” 萧遇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为我的愿望努力了上万年,始终没有结果,你能有什么办法?” 系统却很认真的说道:“系统可以满足您任何愿望”。 萧遇溪直言道:“如果我要逝去万年的人活过来呢?” 第2章 白衣少年 灼华这句话点醒众人,天选之人出生时没有任何异象,死后却会使离自己最近的植物枯萎,且无法再生。 “等上万年之久,萧遇溪终于因爱灰飞烟灭了,也不枉我苦心筹谋那么久” 魔界长老,樊继明,看向面前那一缕魂魄,又道:“接下来,只需将魔尊的这一缕魂魄滋养长大,魔界就足以翻身了”。 萧遇溪再次睁开眼睛,刚坐起身就感到轻微的痛意,扭头才看到手臂有伤,身上穿的是白色中衣,连外衫都没有。 又身处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寺庙中,看着自己这处境,萧遇溪一时茫然。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替我报仇,颠覆司徒国”! 声音既幽怨又清冷,在这间不算大的寺庙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萧遇溪忍着伤痛站起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面前是一尊佛像,却已经蒙上灰尘,四周也破败不堪,环顾一周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萧遇溪显然有些疑惑,“我不是已经跳下无间深渊,灰飞烟灭了吗,这是哪里,刚刚那个声音又是谁?”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萧遇溪连忙躲到佛像后面。 来人穿着外邦独有衣物,手里拿着大刀,进门便开始巡查。 寺庙本就不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佛像后面,不出意外被发现了。 萧遇溪一脸谨慎的看着几人,那些人也同样打量着他。 其中一人用刀指了指一头白发的他,狐疑道:“小殿下的头发不是白色,这人是小殿下吗?” 为首的黑衣人,瞧着他与小殿下那一模一样的脸庞,一脸笃定,“发色能变,脸不是没变吗?他就是小殿下”。 几人肯定了,便开始冷嘲热讽:“怎么不逃了,不是挺能跑的吗,三长老呢,是不是丢下你自己跑了?” “不过也是,你已经身中奇毒,尽管三长老是神医,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更何况是在逃跑中呢。” 对于他们说的这些话,萧遇溪并没有什么波澜,只觉得他们聒噪,暗暗伸手准备用法力,却发现法力没有了。 几人见他不做回应,顿时觉得没意思,握起刀便要杀了他。 “挺热闹啊!你们司徒国的人,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动作。 几人回头就瞧见,一位意气风发,手握长剑的白衣少年,大步踏进寺庙。 萧遇溪在看到白衣少年的容貌时,顿时感到错愕。 师尊! 众人看向他,一脸谨慎。 “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揍”,为首的男子,恶狠狠的看向他,言语中满是威胁。 他淡然一笑,下一秒就拔剑逼近众人,手起刀落,众人纷纷倒下。 为首的男子看着这一幕,连忙跪地求饶,哪里还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 “少侠饶命,我是司徒国的人不假,但我们追杀的,不是祁国的人。” “入我祁国境内,欺负的难不成还是你们司徒国的人?”他显然不信,说罢便一剑将男子杀了。 第3章 将军中箭 萧遇溪看着白衣少年那熟悉的脸庞,一时出神。 他也发现萧遇溪在呆呆的望着自己,还以为是被吓到了,一脸坏笑的说: “你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男儿身,不然以身相许做我小娘子,岂不美哉?” 听到他这般说,萧遇溪回过神,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师尊性情清冷,岂会如他这般言语轻浮。 “有缘江湖再见”,白衣少年见他不搭理自己,收起长剑,便转身向庙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萧遇溪心中又泛起涟漪,“万一他是师尊呢!” 心中这么想着,紧接着便追出去。 外面一阵秋风拂面,放眼望去满树金黄,已不见白衣少年的身影,显然晚了一步。 因为不熟悉,又处于山林之中,萧遇溪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更糟糕的是,毒发了。 在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后,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不知过多久,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位身着劲装的小将军,带着骑兵过来。 小将军看到昏迷的他,看着奇怪的发色,难免有些警惕,但还是翻身下马,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士兵在寺庙中查寻一番,来到小将军面前禀报,“少将军,寺庙里死的全是司徒国的士兵。” 少将军闻言,看了看还有口气的他,最终选择将他带回军营。 萧遇溪再次有意识,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他是中了司徒国的毒药,此毒药效极强,一旦毒发,顷刻间必死无疑。” “那还等什么?趁着他还有口气,赶紧救人啊!” “关键是研制不出解药啊!”。 听着外面杂乱的声响,少将军显然顾不得她,叮嘱道:“到底是还有口气,即使救不了,也别动他,听天由命吧!” “是”,军医应下,去照看别的伤员,没再管他。 少将军看他一眼,便匆忙转身出去。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 处于忙碌中的军医,无意间看到这一幕,被吓的睁大眼睛。 萧遇溪自顾自的下地,完全没有注意,一旁有双诧异的目光。 萧遇溪会医术,记得自己胳膊上有伤,而此时又看到一旁摆放的药物,便下意识准备上药包扎。 可当将胳膊上,那被划烂的衣袖扯开时,却看到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萧遇溪有些惊讶,自己明明能感受到痛,为什么伤口却不似凡人那般愈合? 军医此时也回过神,看着他跟没事人一样下地走动,连忙上前,想为他把脉。 面对突然走过来的军医,萧遇溪略感局促的后退,眼中有些警惕。 “你做什么?” 军医看着警惕的萧遇溪,刚想解释,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焦急的来到跟前,“将军中箭了。” 军医一听这话,瞬间皱眉,紧接着就看到,两名士兵抬着一位,已经陷入昏迷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过来。 此时军医顾不得瞧萧遇溪,连忙往一旁走去,口中安抚道:“段副将军,你先别着急,会没事的。” 第4章 施针止血 萧遇溪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没管那么多,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就准备出去。 然而刚走到门前,就与急匆匆赶来的少将军,撞了个满怀。 萧遇溪险些被他撞倒,他却看都没看萧遇溪一眼,连忙朝里面大步走去,口中还焦急的说道:“父亲,您可不能有事。” 萧遇溪听出他的声音,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跟了过去。 箭虽然取了下来,但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军医忙碌着,不停的给将军止血,少将军和段副将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萧遇溪看着军医的操作,不由的皱眉,出言呵斥:“这箭入的那么深,能直接拔吗?” 这番话一说出,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他。 少将军也认出他,不由有些惊讶,心中暗道:“军医不是说他没救了吗?” 萧遇溪净手,拿起一旁的银针就想上前。 段副将军连忙挡在将军面前,看着灰头土脸,衣着随意的萧遇溪,出言制止,“你是谁?要做什么?” “当然是施针止血,不然让他这么整下去,人还有命活”?萧遇溪言语冰冷,却让人莫名感到信服。 少将军眼看军医迟迟没有将血止住,出言道:“让他试试”。 段副将军这才肯退下。 萧遇溪施了几针,血立马就止住了。 看到这一幕,少将军和段副将军明显松了口气,军医也略感佩服。 萧遇溪熟练的上药、取针、包扎一气呵成,做好一切才来到一旁净手。 军医上前瞧见将军气息平稳,忍不住赞赏,“这位白发公子,医术绝对不凡”。 少将军闻言看向萧遇溪,道谢的话刚要说出口,他却转身出了房门。 外面清风拂面,多了这战火,倒显得十分压抑。 萧遇溪来到城墙下方,瞧见士兵们忙碌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便自顾自上城墙观察起来。 见四面环山,此战又伤亡惨重,明显落于下风,虽然地势易守难攻,可若持续久了,敌方兵力碾压过大,此战便没有一丝胜算可言。 少将军追出来,跟着萧遇溪上城墙,来到他跟前,出言感谢: “在下顾卿恒,是祁国的少将军,多谢你救我父亲,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萧遇溪闻言微微皱眉,目光依旧看向城外的高山与金黄的树叶,心中暗道:“祁国?” 顾卿恒见他没有反应,一时有些尴尬,正犹豫要不要再问一次的时候,他便回应了。 “萧遇溪。” 得到回应,顾卿恒又道:“萧公子,等我父亲醒了,会嘉奖······” “你也救了我,我们现在扯平了”,顾卿恒话还未说完,就被萧遇溪打断。 顾卿恒微微愣了一下,“那···要不你暂且住下,今日开战,各处都已封城,怕是不好出去”。 “嗯”,萧遇溪点头应下。 顾卿恒闻言露出笑意,伸手说道:“萧公子这边请。” 傍晚。 将军顾千丞悠悠转醒,在从顾卿恒口中得知,是萧遇溪救了自己后,便想要见一见他。 第5章 大战在即 士兵很快带着萧遇溪过来。 他已经沐浴换衣,洗去脸上的污垢,虽身着灰色素衣,仅用一支木簪半挽白色长发,也遮盖不了那绝美的容颜。 顾卿恒在看到他容颜的那一刻,也瞬间被惊艳,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 萧遇溪抱手弓腰行礼,“在下萧遇溪,见过将军。” 顾千丞抬眸,见萧遇溪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行为举止也不像平民百姓,一头白发更不像中原男儿,不免心存疑惑。 “免礼,你家住哪里,这边关战火四起,待在这里并不安全,早些离开为好”。 萧遇溪站直身子,面对顾千丞的问答,一时回答不上来,总不能说自己是天上的神君。 萧遇溪迟迟不语,也引起顾千丞的疑心,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待在军营那倒也没什么危害,可万一是敌人,就致命了。 “我似乎失忆了,醒来后除了名字,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顾卿恒出言附和:“父亲,我是在边境内遇到他的,而且他中了司徒国的毒,想来,他应该是我们祁国的人”。 顾千丞闻言放心几分,知道司徒国善用毒,也知道厉害程度,有些担忧的问:“毒解了吗”? 顾卿恒无奈摇头:“军医说,制不出解药”。 几人明显有些惆怅。 回到房间,萧遇溪为自己把脉,摸脉象确实是中毒了,可自己却感觉不到,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第二日一早,两军僵持不下。 动静吵醒了萧遇溪,他来到城墙下,就瞧见顾千丞身穿战袍,手持长枪,明显是准备大战一场。 顾卿恒也穿戴好盔甲,持枪骑马来到城墙下,正巧碰见父亲上战马,连忙驾马上前。 “父亲,您还有伤在身,这一战由我来战吧”。 顾千丞看向顾卿恒,淡淡的说道:“恒儿,你还太小,论计谋玩不过司徒国那些人。” 听到司徒国这三个字眼,萧遇溪不由心中暗道:“难道他们与其交战的是陌齐堰?” 顾千丞继续说道:“你带领将士护送城内百姓撤离,随后为父去荒渡城与你汇合”。 顾卿恒闻言顿时垂眸,眼眸微沉,难掩伤感。 顾千丞抬手摸了摸顾卿恒的头,又很快收回手,笑着安抚,“没事的,恒儿放心。” “父亲,你也要像母亲那样骗我吗?” 顾卿恒抬眸对上父亲的眼睛,伤心又夹杂着几分幽怨,“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看不懂这局势吗”? 顾千丞嘴角的笑意顿时消散,拉着马缰绳的手也瞬间没了动作。 “那时,母亲让我藏起来,说不被任何人发现就给我买糖吃,我信了,好多人从我眼前跑过,我都没发出声音” 顾卿恒悲愤的徐徐道来,“可母亲为了保护我,吸引敌人而被逼下悬崖,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我没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此战没有胜算,我们撤兵吧。” 顾千丞有些触动,却还是坚持道:“陛下的信件没有来,我们不能擅自弃城。” 第6章 虎符 顾卿恒见劝不动父亲,直接拿出虎符,号令众人,“虎符在此,众将士听我号令,紧闭城门,不与迎战”。 将士本就认符不认人,再加上两国实力悬殊太大,将士们也不想白白送死。 此时顾卿恒跳出来阻拦,将士们便顺其意了,瞬间齐刷刷跪了一片。 顾千丞看着这一幕,转眸看向顾卿恒,怒道:“为父将虎符给你,你就是这么用的吗?” 顾卿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一笑: “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让我带着士兵们逃,可我若是连自己的父亲都护不住,那我宁愿不要这虎符,不做这个少将军。” 顾卿恒说罢拿出事先写好的信件,递给一旁跪着的士兵: “将这封信送与陛下,并帮我给陛下带句话,此战所有事宜由我一人布局,若陛下有所不满,事后我顾卿恒一人承担。” “是”,士兵起身接过信件,领命下去了。 顾卿恒看向段寒秋,传令道:“段副将军,你和我父亲,带队护送百姓前往荒渡城,其余人留守边城,为百姓争取时间。” “是”,段寒秋应下,将顾千丞扶下战马,随后双双离开。 萧遇溪默默注视着这一幕,顾卿恒的一言一行在脑海中回放,尤其是那句,若是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不住,那我宁愿不要这虎符,不做这个少将军。 “将军留步” 萧遇溪上前将两人拦下,看向顾千丞问道:“将军可愿信我,我可以为将军出谋划策”。 顾千丞有些迟疑,没有回应,似乎不太敢相信他。 “已经到这个地步,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顾卿恒翻身下马,来到萧遇溪面前: “你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我们愿意一搏。” “此时撤往荒渡城,不是最佳选择”,萧遇溪一语点破。 “一则不知路上有没有伏兵,就算到了荒渡城又该怎么办?二则消耗体力,给此战雪上加霜,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顾千丞无奈叹息:“以我们的兵力,如何主动出击啊?” 四人来到正殿,萧遇溪看着地势图若有所思,顾千丞和段寒秋,耐心解答萧遇溪问的疑惑。 顾卿恒却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 很快萧遇溪便摸明白地势图,心里有了想法。 “昨日刚开过战,敌军人数很多,外出打仗,不可能带很多粮食,而且看今日情形,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再战。 可能就是明日深夜突袭,不出意外今日他们粮草到来,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一战,今日是唯一的机会。”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顾千丞大致猜出她想做什么,惊讶的说: “难道你打算动敌方的粮草,可粮草应该看管的非常严,想动手绝非易事。” “不难”,萧遇溪看着地势图,淡淡的说:“给我一些士兵,最好是身手敏捷胆子大点的,此事便万无一失。” 顾千丞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允了。 午饭后,萧遇溪带着段寒秋,以及一些士兵出了城。 第7章 潜入敌营 顾卿恒警惕一天,眼看即将夜幕降临,敌国依旧没动静,才渐渐放松一些,可眼看外出的他们一直未归,不免有些担心。 而他们那边,士兵找到草药拿给萧遇溪,而萧遇溪拿出工具直接现磨起来。 段寒秋在旁边看着他,有些不理解,眼看夜幕降临,便提议道:“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错过现在可就没机会了”,萧遇溪说罢看向士兵,“随我入敌营。” 士兵闻言不由一愣,看向段寒秋,而段寒秋更是惊的瞪大眼睛,“你疯了吧!不许去,这不送人头吗?” 萧遇溪看向段寒秋,认真的说:“听我的,不会有事。” “要送死你去,我不去”,段寒秋说罢撇过头。 萧遇溪也不勉强,没再管他,起身看向几名士兵,“将军让你们跟着我,你们就得听我的,否则就是违抗军令,跟上。” 士兵见状也不得不跟上。 看着几人的背影,段寒秋又想到将军说要保护好他,不得不又跟上去。 “不要紧张,你们每个人只需看我给你们规划的位置,如果发现井口就下药,如果没有就尽快回来,我会在这等着你们” 萧遇溪将草药粉分给士兵,并嘱咐道: “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惊动敌人,我便会撤离,如果在这没看到我,你们就自己原路返回,记住一定要原路返回,以免打草惊蛇。” 安排好士兵,萧遇溪看向段寒秋,“你在这等他们出来,我就先回去了”。 段寒秋皱眉:“你不是说在这等他们吗?” “这不是有你在吗?” 段寒秋一时无言,不知是等还是随他离开,又想到他回去也不会有危险,便没有跟着。 七个士兵就这么进入敌营,各自寻找水源。 萧遇溪也进入敌营,他来的目的不是其他,而是来毁敌军的粮草。 不弄出点动静,戒备森严的敌营又怎么能轻易寻到水井呢? 看着那一车车粮草,萧遇溪找机会绕到后面,看着越来越多的粮草,打着火折子,毫不犹豫的放一把火。 却没有将火放在粮草堆上,而是点燃了旁边为数不多的粮草,敌军士兵见起火了,大声喊着走水了。 突然的吵闹声,把正在寻找水源的几个士兵吓一跳,还以为是自己人被发现了。 待听清是在喊走水后,各自区域内的几人,纷纷跟随敌方士兵,以便找到水源。 萧遇溪放火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绕到敌方主营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营帐内。 军师木云舒,拿着折扇在手中敲了敲,疑惑道:“粮草处突然走水,莫不是祁国的人混入了进来?” “不太可能”,将军陌齐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出言反驳,“现在祁国的人恐怕在想怎么逃往荒渡城呢。 而且那么大一堆粮草他不点,偏偏只毁这么一点粮草,对我们影响并不大,也许是我们的士兵不小心点燃的”。 木云舒还想说什么,副将军何方赴就走进营帐。 第8章 潜入敌营2 “将军,王宫传出消息,小殿下离开司徒国,向祁国边境而去,三长老去寻小殿下,两人至今未归,大殿下让我们留意下。” 陌齐堰闻言有些皱眉,“但愿小殿下别真的跑到了祁国,大战在即再冒出个人质来”。 “几位殿下明争暗斗,这小殿下平常连大门都不出,怎会无缘无故跑出王宫”? 木云舒轻敲折扇,淡淡的说:“这极有可能是三长老带小殿下出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二人是被大殿下的人追杀了”。 萧遇溪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提到过三长老,难不成自己的身份,就是司徒国小殿下,随后悄悄退了出去。 敌营外,段寒秋见两个士兵成功出来,连忙询问:“刚刚突然的躁动,是有人被发现了吗?” “应该不是,是粮草处突然走水,我们的人都只负责下药,没人去放火烧粮草啊。” 另一个士兵也附和,“是啊,不过多亏粮草处走水,我们才能顺利找到水井。” 段寒秋想了想,总感觉是萧遇溪进敌营放火去了。 没一会又回来两名士兵,段寒秋再次询问:“可有见到萧遇溪?” 两名士兵有些不解:“他不是在这接应我们吗?什么时候进敌营了。” 又等一会,最后三个士兵也出来了,可依旧没见到萧遇溪的身影,段寒秋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 军营内,顾千丞眼看萧遇溪迟迟不归,有些担心,也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顾卿恒见天色都不早了,再不动手,恐怕都迟了,对父亲说道: “也不知道他寻草药有什么用,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贸然出手也不合适,我去找找他。” 顾卿恒话音刚落,刚转身准备出去,段寒秋就带着士兵们回来了,却没见到萧遇溪的身影。 “段副将军,你们挖个草药,挖到现在才回来吗?”顾千丞不解的问:“萧遇溪人呢?” “他安排士兵进敌营下药,又让我接应他们,安排好一切后,他就回军营了” 段寒秋回应:“我寻思着,他回军营又不会有危险,便没有跟着他,难道他没有回来吗?” 顾千丞有些震惊,微怒道:“这不胡闹吗,你们几个人就敢去敌营,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呢。” “是萧遇溪的主意,虽然大胆了些,但是成功了” 段寒秋连忙解释:“七人去下药,四个人成功找到水源,待药效发作,敌军必定一大半都会丧失作战能力。” 顾千丞闻言有些不可思议,顾卿恒也有些震惊。 “对了,还有一事” 段寒秋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说道:“他们进入敌营不久后,敌营粮草就起了火,可他们没有一人去放火。 而起火的时间,和他离开的时间能对的上,我怀疑是他放的火,为的就是方便他们七人找水源。” 这么一说,倒是合理。 顾千丞看向士兵,“你们忙活了这么久,下去休息吧。” 士兵们闻言起身下去了。 第9章 整装待发 顾千丞看向顾卿恒,有些许担忧的说:“恒儿,你跟段副将军带些人出城找找他,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两人领命就准备出去,萧遇溪此时却自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 见他回来,几人瞬间松口气。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整装待发,却怎么也找不到萧遇溪,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此时敌营的士兵哀嚎连天,三位主力只有将军陌齐堰,和副将军何方赴没事,士兵也仅剩一小部分无恙。 陌齐堰看着眼前的局面,瞬间明白为什么粮草会着火,可一切都晚了。 而祁国这边,顾卿恒找不到萧遇溪,但还是决定听他的,准备一早发起进攻。 百姓见士兵整装待发,很是不解,但也无能为力,如果不出兵选择撤离,百姓必定遭殃,出兵又没有胜算。 百姓们叹息声连连,看着准备出城的士兵,心中也不好受。 顾卿恒准备领兵出城时,萧遇溪抱着小狐狸姗姗来迟。 看到他,顾卿恒略显担忧的问:“这一大早你去哪了,害我好找”。 “这小东西跑不见了,我找它去了”,萧遇溪说着便看了看怀中的小狐狸。 顾卿恒看了一眼白狐有些沉默,萧遇溪凑近顾卿恒,低声道:“少将军到地方,收了武器和粮草,回来便好。 那些敌军士兵和战马,带回来也没用,下的这个毒是刚研制的,暂时没有解药”。 听着萧遇溪这般笃定的语气,顾卿恒应道:“此战如果拿下,我一定送你去祁国医治体内的毒,我相信会有人能解此毒”。 “那我就静待少将军好消息了”。 顾卿恒带领兵马出城正面攻击,顾千丞留守。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渐渐远去,转身下了城墙,来到营帐。 “将军,还请给我一辆马车,和一些骑兵,骑兵着便装就行。” 顾千丞有些不解,“要马车做什么?” 见顾千丞疑惑,萧遇溪坦然道:“我不会骑马,马车虽然慢一些,但总比走着快”。 顾千丞闻言有些诧异,段寒秋一直怀疑敌营起火是他放的。 可他此时却说自己不会骑马,不会骑马又怎么会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怎么可能敢只身一人进敌营? 虽然带着疑惑,顾千丞还是给他备了马车,和一些骑兵。 萧遇溪抱着小狐狸上马车,带着骑兵便装出行了。 司徒国安营扎寨处,遍地都是七歪八捯的士兵,顾卿恒很顺利的打入敌方营帐,寻了一圈,也没找到敌国将军。 随后下令收了敌人的武器,粮草,便准备掉头回去。 “少将军,陌齐堰没有马匹,应该跑不远,不如继续追踪”,段寒秋提议。 顾卿恒却记挂着萧遇溪体内的毒,反驳道:“追下去不知敌人有没有增援,而且此战多亏了萧遇溪,他体内的毒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我们需尽快将他送往皇城,让御医为他医治”。 此战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快结束的一次。 第10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而陌齐堰这边,此时正带着仅剩的士兵逃离,还带着中毒的军师木云舒。 陌齐堰看着担架上紧锁眉头的木云舒,出言安抚:“你坚持住,到边城我为你找医者”。 听到陌齐堰的话,木云舒有气无力的说道:“下毒之人既然敢独闯军营,这其中那必定环环相扣,将我放下来吧! 带着我一起逃,太慢了,如果祁国的骑兵追上来,我们都逃不了”。 陌齐堰呵斥,“别说傻话,我不可能丢下你自己逃的”。 萧遇溪早就看好路线图,快到敌人必经之路时,叫停马车,抱着小狐狸下马车。 看了一眼站队整齐划一的士兵们,说道:“退入山林中,别站的那么规矩,你们现在的身份暂时不是士兵”。 士兵们听到,连忙牵着马向山林中走去,四散开,站的站,蹲的蹲,这下怎么看也不像训练有素的骑兵。 萧遇溪又嘱咐道:“在这等着我,如果有人发现你们,也别暴露身份”。 “是”,士兵应下,萧遇溪便独自离开了。 士兵们小声讨论:“听说就是这位白发少年,带着七位士兵进敌营下药,此战肯定必胜无疑”。 另一位士兵却说道:“以前没听说将军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而且他称自己不会武功,这么独自一人不会有危险吧”。 萧遇溪运作轻功,很快来到敌军必经之路上等待,等了没一会,便看到一行人,正是陌齐堰那些人。 副将军何方赴也看到了萧遇溪,疑惑道:“前面是什么人,怎么挡在路中间,这一头白发可真奇怪,将军我们小心一点”。 可此时的陌齐堰,看着奄奄一息的木云舒,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一心只想快点到达城池,为他医治。 众人从萧遇溪身边经过,萧遇溪本是低着头在逗狐狸,额前的两缕发丝也略遮容貌,何方赴看他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待你寻到医者,他恐怕就剩具尸体了”。 听到声音,陌齐堰停下脚步转过身,士兵们也纷纷转身握紧刀枪。 陌齐堰与萧遇溪四目相对,有些惊讶,心中暗想,“这人怎么那么像小殿下”? 随后看了看他的发色,又感觉不是,虽然容貌如出一辙,但语气和气场明显完全不一样。 何方赴看着他,却情不自禁喊出,“小殿下”这三个字。 士兵闻言有些懵,疑惑的看向何方赴。 萧遇溪没有回应,再次问道:“陌齐堰,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给你解药,你归顺于我,可好?” 陌齐堰握紧长枪怒道:“就是你下的药,你最好交出解药,不然本将军立刻杀了你”。 萧遇溪抚摸着白狐,嗤笑一声,“我自然敢来,又岂会走不掉,不过是看在你还算重情义,大难临头还不忘带着他走,所以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罢了”。 看着昏迷的木云舒,陌齐堰明显有些触动,紧握长枪的手,不由也松动几分。 第11章 轻功 “将军,不可啊”,何方赴连忙劝说,“您是司徒国的大将军,怎能因一个军师,自降身份久居人下呢”? “没有云舒,我也不可能成为将军统领三军,他不能死,将军之位与他相比不值一提”。 陌齐堰毅然决然的丢弃长枪,看向萧遇溪,“我降,希望你言而有信,救他”。 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放下武器,何方赴无奈之下,也不得不放下武器。 “这里面就一颗解药,喂他吃下,可保性命无忧”,萧遇溪说着便丢给陌齐堰一个小瓷瓶。 “但不足以清除体内所有的毒,毒还是会不定时发作,待你诚心归顺于我,我自然会为他清除余毒。 你也不要妄想其他人会解此毒,这毒无名,除了我无人能解”。 陌齐堰连忙喂木云舒吃下解药,试探他鼻息,见气息明显平稳许多,才起身来到萧遇溪面前半跪下: “我陌齐堰自愿降,此后愿为主子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很好”,萧遇溪伸手将陌齐堰虚扶起,“今日带着你的人,前往祁国荒渡城,荒渡城附近有个土匪窝,将其端了,带着他们暂时住在那里。” “是”,陌齐堰应下,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那些士兵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可否饶他们一命,日后一同为您效命”。 萧遇溪轻笑,回应:“这你放心,你既然愿归顺于我,那他们我自然不会赶尽杀绝,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轻易背叛我”。 “那是自然”,陌齐堰连忙应下。 萧遇溪看了看士兵们,又道:“安排好他们,你随我走一趟”。 陌齐堰点头,看向何方赴,“照顾好云舒”。 “好”,何方赴应下,陌齐堰便随萧遇溪离开,刚走几步,却被萧遇溪抓住肩膀,运动轻功飞了起来。 陌齐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遇溪,士兵们惊的瞳孔放大,何方赴更是不自觉的说道: “这人长的跟小殿下这么像,莫不是小殿下的魂魄前来复仇了,司徒国要变天了”! 何方赴那原本不愿降的心思,在这一刻瞬间没有了,听着何方赴的话,士兵们也若有所思。 两人很快来到营帐,落地的那一刻陌齐堰有些站不稳,险些摔倒。 萧遇溪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士兵,拿出药粉随手一挥,没一会士兵便都醒了。 醒来的那一刻是懵的,一时分不清是人间还是阴曹地府,看到陌齐堰,纷纷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样站起来。 陌齐堰却当头泼他们一盆冷水,“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司徒国大将军,他将是我的主子,我以后会为他效劳”。 看着士兵们不可思议的目光,陌齐堰再次确认道: “你们猜的没错,我是叛国了,但你们是司徒国的士兵,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道路,愿继续跟着我的,请到我身后来”。 陌齐堰赏罚分明,遇事与士兵们同甘共苦,这些是士兵都看得到的,就连身中奇毒的士兵都不愿放手。 第12章 火烧山林 若不是何方赴硬拉着他离开,以他的性子怕是会与士兵共生死。 大半士兵都是愿意继续跟着陌齐堰的,但也有些是有家眷在司徒国的,所以他们不想叛国。 一则见不到妻儿老小,二则怕王上对妻儿施压。 “你们不降,无非就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可你们也要想一下,不降的结果是什么,是死,是永远也见不到她们”。 萧遇溪看着那一部分不愿降的士兵,一语道破,“降吧,送信的士兵我已经将其杀了,再一把火焚了此处,司徒国君怎知你们是死是降。” 萧遇溪一番话成功说动士兵们,纷纷跪下,“我等愿降”。 见他们应下,萧遇溪露出笑颜,说道:“好,接下来还请你们褪去战甲,换上便装。” 士兵们收起帐篷,牵出战马。 待忙好一切后,萧遇溪便一把火将此处烧个精光,因逢秋季又在山林中,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愈烧愈大。 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火烧遍整个山林。 “真不知道萧遇溪在想什么” 顾卿恒跟段寒秋吐槽道:“说好等回去,我好派人送他去祁国医治,可他倒好,不声不响跑出去,这迟早要出事”。 段寒秋抓着马缰绳,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看到山林中浓烟四起,随后看向顾卿恒,不确定的问: “少将军,我们走之前没放火吧”! 萧遇溪找到士兵,坐上马车返回,士兵虽然很好奇他去干嘛了,但由于摸不清他的性子,也不敢多问。 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撞见起火的山林,萧遇溪被呛的接连咳嗽。 “咳……咳” 士兵听到他的咳嗽声,连忙说道:“这山林许是让少将军给点了,烟有点大”。 萧遇溪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装作有些难受的说道:“快些过去”。 士兵点头连忙驾马车,刚出浓烟处,好巧不巧看到顾卿恒和段寒秋,这下士兵更认为是顾卿恒点的火了。 段寒秋也看到马车,因众人是便衣出行,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们,反而上前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放的火”。 士兵被问懵了,一时没有说话。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是我,自己人,但是这火可不是我放的。 我若放火何不在这边放,跑到那边放,还要顶着浓烟出来,这不纯纯的找罪受吗”。 萧遇溪说的句句在理,段寒秋一时无言反驳,只得让路。 众人往前走一段路,远离浓烟。 顾卿恒驾着马,来到马车旁,伸手敲了敲马车,问道:“不是说好等我回去吗,你跑出来做什么”?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露出无奈的神情,“我本想着拦敌国将军,奈何晚了一步,没追上”。 士兵闻言有些惊讶,顾卿恒不解的说:“听我父亲说,你不会武功,你带这些人去拦陌齐堰,岂不是送人头”? “怎么会呢,只有我能研制解药,他怎么可能会杀我”,萧遇溪说着便放下马车帘。 第13章 司徒久岚 顾卿恒有些无奈,心中暗道:“陌齐堰能弃士兵逃走,自己又没中毒,又怎会在意你这个所谓的解毒人。” 因此战萧遇溪功劳很大,所以顾卿恒心中秉着找到他就好的想法,并没有跟他拌嘴。 来到城楼时,却看到百姓们围在城门口,迟迟不愿离去,起因还是顾卿恒不费一兵一卒攻破敌军,得胜归来。 百姓们夸少将军威武,顾卿恒却直言,是白发少年萧遇溪,带领七人潜入敌营下药,才使此战轻松拿下。 有的百姓在清晨看士兵整装待发时,也无意间看到一位,抱着狐狸的白发少年,纷纷问道是不是他。 顾卿恒也为萧遇溪感到高兴,直言不讳,如实告诉了百姓们,百姓们便想见见这位白发少年。 顾卿恒去找萧遇溪却没有找到,这才有了百姓围城门,只为见白发少年的一幕。 马车驾入城门,便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马车内闭眼假寐的萧遇溪,被突然的喧闹声吵醒。 马车被迫停下,萧遇溪疑惑的撩开马车帘,便看到百姓们跪了一片。 萧遇溪见状连忙下马车,看着众人说道:“众位快请起”。 其中一名百姓说道:“萧公子此次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还望萧公子收下我等这些心意”。 不等萧遇溪做反应,百姓们纷纷拿着蔬菜瓜果起身,争先恐后的上前,瞬间将萧遇溪围起来。 顾千丞站在阁楼之上看着,并没有出言阻拦,默许了这一切。 自从开战以来,边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百姓们一直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边城也安静的寂寥,如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顾卿恒抬头看向父亲,见父亲露出久违的笑,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顾卿恒很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将萧遇溪带回来,如果没有他,这一战不会那么顺利,或许自己也会战死沙场。 “边城不似其他内城,食物本就稀缺,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东西就不收了,不日我便会随将军前往祁国京城。” 听萧遇溪这么说,其中一名百姓看向顾卿恒,“少将军,你可否在祁国为萧公子谋个官职,萧公子计谋不凡,定能助祁国”。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反驳,便说道:“各位放心,若他愿意,回朝后,我和父亲定向陛下引荐他”。 司徒国,王宫。 “究竟是什么样的计算,能让百万大军全部葬送,无一人逃出”,司徒久岚一把将奏折扔在地上,怒道: “他陌齐堰虽然年少,但不是第一次打仗,木云舒成为军师也不短了,胜利在望,却反被算计。 那白发少年是神仙不成,一人顶百万大军”。 大臣们见他动怒,齐刷刷跪一片,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想到,胜算这么大,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给算计了。 大殿下司徒夜离查寻归来,回禀道:“父王,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燃了整片山林,且离祁国很近,我们不便巡查”。 第14章 酒后言论 “怪孤”,司徒久岚一拳砸在王座的扶手上,“孤就不该放任木云舒随陌齐堰一同前往,陌齐堰没后顾之忧,起兵谋反也不是不可能。 传令下去,全城通缉陌齐堰,张贴他的画像,尽管他不为我们所用,也不能放任他为敌国效力。 至于木云舒,就不用管了,他已经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 “是”,司徒夜离应下转身出去。 而祁国皇宫,金銮殿内。 君主祁言泽看着信件微怒道:“朕不是回了信件,让顾老将军撤兵吗,信送到哪里去了”?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语。 祁言泽知道两国交战信件容易被拦截,可就是很担心将军的安危。 只能祈祷少将军如信上所说,自己拿主意撤兵,丢一座城池是小,若因此失了将军,丢了城池,那就更不划算了。 看着祁言泽紧锁眉头,大臣们只能默不作声,突然的安静,令气氛压抑起来。 士兵突然来报,众人心中似是有了结果,本就低下的头,纷纷低的更深了。 太监抬起头无奈的说了一声,“传”。 “参见陛下” 士兵跪下禀报,“捷报,此战大胜,少将军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军,此战得以终止,明日一早将军携少将军班师回朝”。 这一番话无疑惊到众人,祁言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任谁也没有想到,兵力相差甚远竟能取胜,纷纷都想见一下这位少将军了。 祁言泽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大喜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传令下去,准备宴席迎接爱卿的归来”。 边城内。 顾千丞摆下酒宴,虽然不比京城丰盛,但众人都高兴此战的获胜,喝的也算尽兴。 百姓也纷纷点起篝火,聚在一起欢声笑语。 殿内,顾千丞举杯敬萧遇溪。 “将军且慢”,萧遇溪拿起酒杯起身,笑着说道:“在下敬将军才是”。 顾千丞轻笑,碰杯后两人双双饮下烈酒。 顾卿恒见萧遇溪饮酒,有些担心的问:“你体内还有毒素,饮酒似乎有些不妥吧”! 顾千丞也反应过来,看着萧遇溪似有歉意。 “无妨”,萧遇溪淡淡的说:“我既会制毒,又岂不会解毒,不必担心”。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顾卿恒也放下了心。 萧遇溪与顾千丞喝了半晌,顾千丞醉了,段寒秋便扶他下去休息了。 萧遇溪也有些醉意,看顾卿恒滴酒未沾,冲他举杯:“此战获胜,少将军难道不高兴吗?怎的滴酒未进”? 顾卿恒端起酒杯与萧遇溪碰杯,一饮而尽,应道:“高兴,怎会不高兴,我只是有些看不透你,疑惑罢了”。 萧遇溪给顾卿恒斟满酒:“少将军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在下尽量解答”。 顾卿恒也不绕圈子,直言道:“你本可以漠不关心,但你却帮了祁国,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将你带回来吗?” “自然不全是,可能是你的不畏生死打动了我吧”!萧遇溪看了看顾卿恒,面色凝重,眼眸中夹杂着几分伤感。 第15章 班师回朝 “我也曾像你一样,有位特别想保护的人,可我没能护住他,最后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我”。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黯淡且迷离的眸子,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萧遇溪放下酒杯,起身捶了捶额头,“酒劲有些大了,少将军陪我出去吹吹风吧”。 看着走路有些晃的他,顾卿恒起身在他身旁守候,时刻准备扶他一把。 萧遇溪一路走向城楼,晚风拂面,才将他唤回几分清醒。 “你说人死后会入轮回,那神死后会到哪里?” 面对萧遇溪这个问题,顾卿恒有些哭笑不得,只当她是喝多了在胡言乱语。 没得到回应,萧遇溪垂眸一笑,“我可真是喝多了,你怎么会知道答案”。 随后看向火光处,百姓们欢呼雀跃的身影,又道:“原来看着他们笑,自己也可以得到快乐”。 “是啊”,顾卿恒附和,“这一夜,注定好梦”。 而陌齐堰那边,趁着夜半人不知鬼不觉的端了土匪老巢,暂时住在山寨里,附近的百姓没土匪的叨扰,也难得清静。 木云舒坐在微弱的烛光旁,神情淡然,让人看不出悲喜,片刻后,才出言说道:“齐堰,我真的累了”。 一旁正在整理床铺的陌齐堰,应道:“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之前不是总想离开司徒国吗,现在······” “我要的是远离纷争,不是换个主子,继续为其卖命”,陌齐堰还未说完,便被木云舒出言打断。 陌齐堰察觉到木云舒语气不对,连忙转身来到他面前坐下,认真的说:“云舒,之前在司徒国,我明白你的顾虑。 毕竟司徒久岚疑心太重,保不齐会给你我下毒,但萧遇溪不同,他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收服全部的士兵,想来心不坏。 当然,若是日后,他待我们不好,我就算是拼尽性命,也将你毫发无伤的送离他身边”。 木云舒垂眸,手抚上额头,叹了一口气,才抬眸对上陌齐堰的目光。 “你我都清楚的知道,一步步走向将军这个位置并不容易,你因我而放弃,后悔吗”? “难道你忘了,是你将我一步步带向这个位置的”? 陌齐堰淡然一笑,对此不以为然:“我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有你在我便不曾失去什么”。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安排好一切,便去叫萧遇溪准备回朝,许是酒喝多了,被叫醒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顾卿恒倒了杯水,递到萧遇溪面前,“酒喝那么多干什么,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萧遇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我怎么感觉少将军你在幸灾乐祸呢”? “快起来洗漱吃早饭,晚了可不带你”,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 片刻后,萧遇溪抱着小狐狸上马车,与顾千丞同乘,顾卿恒骑马在前,众人浩浩荡荡的回祁国。 祁国京城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百姓们都在盼着将军归来,更期待见少将军一面,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16章 再遇白衣少年 顾卿恒在襁褓中,父母亲便将他带往边关,百姓皆知将军夫人生下一男孩,却没人见过这孩子的模样。 在顾卿恒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一转眼顾卿恒十七岁了,期间从未回过盛京,在边关立下战功赫赫。 先皇曾遣顾卿恒回朝,但被顾千丞以,他野惯了不懂礼数而婉拒,这一次是少将军首次回朝。 不仅百姓好奇少将军,朝中臣子亦是好奇,尽管夜色渐晚,还有不少人站在高处张望,看将军有没有归来。 一天的舟车劳顿,众人也都略显疲惫,天色渐晚便停了脚步,简单吃些干粮,搭起帐篷休息了。 夜幕降临,萧遇溪抱着狐狸缓缓走下马车,却正巧看到顾卿恒也没睡。 “都说京城好,可这京城的月色,与边关也没什么两样啊”!顾卿恒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月色吐槽。 萧遇溪轻笑出声,顾卿恒回头不解的看向他,“笑什么?” “边关有战马,有白云蓝天与草原,但京城繁华,富丽堂皇,每个人向往的不同,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听萧遇溪这么说,顾卿恒挑眉,“难道你喜欢盛京”? 萧遇溪抬眸看向月光,“没人喜欢阴谋算计朝堂之争,可想要达到某些事,注定不能两袖清风干干净净”。 顾卿恒看着慵懒,却不失威严的萧遇溪,总感觉他没那么简单,心中的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待顾卿恒去休息后,萧遇溪抚摸着狐狸,独自在石头上坐了一会,想起那个跟师尊容貌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 “他会去哪呢?无论他是不是师尊,我都要找到他才好。” 就在此时,一抹白色身影,从一旁快速穿过,萧遇溪发现后,便追了过去。 不知追了多久,那个白色身影终于停下来。 “你追着我做什么?”白衣身影转身,正巧与萧遇溪四目相对。 “是你”,白衣少年惊喜的说:“你是那个白发美…美男。” 萧遇溪看到那张与师尊一模一样的脸庞,根本移不开眼,也没有留意他说了什么。 “你追着我做什么?”白衣少年看了看他怀中的白狐,调侃道:“是要把白狐送给我,还是要以身相许啊!” 萧遇溪回过神,认真的说:“跟着我,留在我身边。” 他闻言微微皱眉,“你不会拿我的话当真了吧!你搞清楚,你我都是男子哎”,说罢他就惊慌失措的跑了。 萧遇溪追上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次说道:“跟着我。” “好好”,他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点头应下,萧遇溪这才松开他。 两人站在月光下,他欲言又止的说:“跟着你也行,能不能容我先去趟盛京,听闻陛下选举辅政王,我去凑凑热闹,晚了就赶不上了。” “巧了,我也去盛京”,萧遇溪说:“一道吧!” “这也不是不行”,他若有所思的应下。 当萧遇溪放下警惕的时候,他突然拔腿就跑,待萧遇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跑远。 第17章 白发少年 萧遇直接运作轻功追上他,他见状顿感惊讶,又有些恐恐,“你是人是鬼啊!”随后就拔剑,与萧遇溪打起来。 打了几回合,萧遇溪明显感觉到心口发闷,紧接着吐出一口血,等再次抬眸时,已然不见他的踪影。 三日后。 祁言泽又收到一封信件。 内容:“陛下,敌我实力悬殊,我儿虽骁勇善战,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此战能得以胜局,并非我儿一人功劳。 若非是位名叫萧遇溪的少年,带七位士兵,冒险前往敌营下药,此战也不会轻易获胜,落款:顾千丞”。 祁言泽将信件递给太监,太监传给老臣看,不一会整个朝堂里的人都知道了。 “此战侥幸得一人相助,可会次次都这么幸运吗?以如今的局势,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祁言泽正郁闷着,一人突然来报,“比赛现场来了一位白发少年,凭借武略计谋已经连压数人,现已拔得头筹。 比赛将近尾声,且无人超越,可此人一头白发,恐不是中原男儿,还请陛下拿决策,此人是否可胜任辅政王”? 祁言泽刚登上王位并不久,又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成为君主,对于政事不仅迷茫,还略感烦躁。 所以才有设下比赛,选举辅政王一事。 别的君主皆是怕他人谋权篡位,像摄政王辅政王这些位置,一般不会存在。 可他祁言泽却不管这些,顶着众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立起辅政王的位置。 消息传出便引起他国嘲讽,和臣民的不解,比赛已经半月有余,今日一早本该结榜,却突然杀出来一位白发少年。 祁言泽心中暗道,既然是少年,那年龄必然不会太大,可若是年纪轻轻,虽有谋略,可如何服众? 这般想着,祁言泽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扫了一眼朝臣,“爱卿们可还有事启奏?” 大臣纷纷说无奏,祁言泽便散朝,摆驾亲临,去见一见这位白发少年,大臣也有些好奇,纷纷一并前往。 比赛现场人声嘈杂,一位白发少年站在人群之中尤为显眼,肩膀上还趴着一只白色小狐狸。 而这位白发少年正是萧遇溪,萧遇溪打量着台下的众人,却没有瞧见熟悉的脸庞。 祁言泽到来,百姓皆行跪拜之礼,萧遇溪却不为所动。 太监见状厉声呵斥:“放肆,陛下亲临,还不跪下”。 萧遇溪转过身,与祁言泽四目相对,心中不由暗道: “这位祁国君王,倒是位让人猜不透的人,辅政王这个位置,若是让敌国的人拿到,从政事上下手,国破可就真不是说说而已了”。 祁言泽说到底也不过十七岁而已,自幼又是在宠爱中长大,一双眸子十分清澈,将这身龙袍穿在身,反倒穿出一种儒雅少年的感觉,丝毫没有威慑力。 祁言泽看着萧遇溪,只觉得他美的不像男子。 萧遇溪看向沙漏,“陛下,沙漏没了,时间已到,现在我算不算祁国的辅政王呢”? 第18章 将军归朝 祁言泽回过神应道:“自然算的”。 萧遇溪乘胜追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辅政王之位仅比陛下您微低,享有上可不跪天子,下可打佞臣,是与不是”? 祁言泽一时无言,按照这么说,他确实不应下跪。 朝中大臣却纷纷劝说:“此人年纪轻轻,如何能胜任辅政王之位”? 祁言泽想反驳,却又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扫了一眼朝臣,出言回怼:“陛下也年纪轻轻,你们莫不是觉得陛下,也难以胜任君主之位”。 萧遇溪一句话,直接给大臣们扣了个造反的帽子,大臣们吓的连忙跪下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祁言泽并没有太多顾虑,选辅政王本就是为了得一贤臣出谋划策,又不是立后,年龄无关大小。 “君无戏言,你既然胜出,从今日起你便是辅政王”。 萧遇溪拱手行礼,“臣,萧遇溪,谢过陛下”。 听到这个名字,祁言泽和众位大臣,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他。 萧遇溪看着众人惊讶的眸子,一时有些不解。 祁言泽连忙上前虚扶起萧遇溪,眼眸中难掩欣喜。 “朕的将军在信中提到过你,若不是你带人冒险潜入敌营,此战没有一丝胜算,朕欠你一件军功”。 萧遇溪没想到顾千丞,竟提前派人将信送到王宫,不过这倒帮了自己,这下再无人出面反驳。 太监算了算将军往常归来的时间,午时之前应是赶得回来的,于是出言提醒,“陛下,将军应该快回来了”。 祁言泽闻言看向萧遇溪,略带一丝歉意,“朕没有想到结榜的日子,会跟将军归来的日子碰到一起,封辅政王一事,可能要推迟几日了”。 萧遇溪含笑说道:“不必麻烦,我与将军也算有些交情,不如就在同一日办”。 “好”,祁言泽爽快答应。 萧遇溪随祁言泽回到皇宫,大臣们纷纷各回各府,到午时好去参加将军的接风宴。 大臣们一传十,十传百,白发少年萧遇溪,很快在京城中传开。 午时,顾千丞一行人才抵达盛京,此时的盛京可谓是人满为患,国君亲临迎接,大臣伴侧,百姓跪迎。 顾卿恒骑马在前,众人一眼便看到他,待看清他的模样,众人有些不敢置信。 本以为在边关那烈日炎炎下长大,少将军会是位五大三粗,皮肤略显黑的男儿。 可眼前这位,身材修长肤如凝脂,容颜也丝毫不逊色于女子。 早上的白发少年,一张清冷的脸不失邪魅,此时见到的少将军美的雌雄莫辨。 一日连出现两位美男,这让众人都不免有些吃惊。 顾千丞下马车,顾卿恒也翻身下马,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祁言泽面前,双双半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祁言泽连忙上前扶起顾千丞,萧遇溪也上前单手扶起顾卿恒,顾卿恒起身想道谢,看到小狐狸有些疑惑。 随后抬头见是萧遇溪,顿时惊住,道谢的话也抛之脑后。 第19章 辅政王 萧遇溪见顾卿恒想问些什么,于是先一步说道:“将军,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些进殿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祁言泽也觉得站在殿外说话确实不妥,连忙将人迎进去。 众人陆陆续续进殿,萧遇溪和顾卿恒很有默契的慢步,与他人拉开距离。 进入大殿,见人没那么多了,顾卿恒才略带怨气的开口,“一夜之间,你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 萧遇溪抚了抚小狐狸,从容道:“那你没去找找我,小没良心的”。 给顾卿恒气笑了,出言反驳:“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早到京城了,也不至于现在才到”。 萧遇溪轻笑:“如果我不早些过来,怎能穿上这华服,戴上这精致的发冠,以及坐上辅政王这个位置呢”? “你欺负我不懂是不是”,顾卿恒当即反驳:“辅政王就相当于摄政王了,陛下但凡不是孩童,都不会将这个位置立起来。” 顾千丞回头不见顾卿恒,略带歉意的说:“陛下,这孩子从未来过盛京,许多规矩不懂,若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见谅”。 “无妨”,祁言泽毫不在意,温和地说:“朕看他跟萧爱卿很是聊得来,现在宴席还没开始,不着急叫他”。 听祁言泽说萧爱卿,顾千丞才恍然大悟,“臣本以为萧遇溪只是江湖游子,没想到是陛下您派来的人”。 祁言泽开始不解了,“此人今日一早夺的榜,成为辅政王才几个时辰,怎么可能是朕派去边关的人呢? 朕确实派一人前往边关,是去送让你撤离的信件,朕收到少将军派人送来的信,朕的那封信许是被人拦截了”。 顾千丞闻言,垂眸思索,心中暗想。 “立辅政王这件事是不理智的,如果我当时在朝堂,也是会阻拦的,可如今这夺榜之人是萧遇溪,或许能信一次吧”! “陛下,您正值少年,难免向往海阔天空,厌倦这枯燥无味的生活”,尽管心里同意,但表面上顾千丞还是出言劝说: “但您现在是君主,您的抉择关系着黎民的安危,有辅政王替您分忧,这确实是件好事。 可如果敌人趁机登上这个位置,那就不是黎民无天日了,连朝臣也难以幸免”。 祁言泽垂着眼眸,看向手里的茶盏,“顾老将军,我又岂会不知,立辅政王是铤而走险,可你也看到了,这朝堂在我手里乌烟瘴气的。 我派人往边关送信都送不出去,这朝堂蛀虫太多了,我真的需要一把利刃,不然早晚死在奸臣手中”。 顾千丞有些沉默,祁言泽放下茶盏,又道:“其实,在没上位之前,我就知道几位皇兄在明争暗斗。 我之所以不争不抢,不仅是因为我喜欢自由,怕朝堂之事束缚,更多的是怕母亲和皇兄受到伤害。 所以,我什么都不争,每次文试分数最低,武试也是第一个败的,可上天就是捉弄人,父王早逝,偏偏将皇位传给了我。 你是父王在世时最信任的将军,你说,父王膝下那么多皇子,每个都比我优秀,为什么偏偏选我继位呢”? 第20章 墨色玉佩 顾千丞面对祁言泽这番话,也略感无奈:“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你坐在这个位置,就是祁国的君主,凡事尽力而为,莫辜负了先皇”。 祁言泽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今日是顾老将军你的接风宴,也是萧爱卿成为辅政王的第一天,不说这些了,朕出去走走”。 顾千丞看着祁言泽的背影越来越远,才无奈的说: “你的几位皇兄确实优秀,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抵的过你的善良,先皇应该是担忧他们继位,祁倾歌会更不好过吧”! 傍晚,大王爷府内。 贴身侍女簌离,来到太妃苏懿月的身旁,“太妃,宴席即将开始,陛下派人来催了”。 苏懿月喝了口茶,一副漫不经心的问:“叶昭颜去了吗”? 簌离应道:“太后本就不满陛下此举,许是气愤,没去”。 苏懿月放下茶盏,“她身为太后都不出面,我这个太妃去做什么,说哀家身体抱恙,去不了”。 簌离点头应下,匆匆出去了。 宴席即将开始,王爷长公主们陆续到来,大臣们也纷纷赶来,舞乐也已就位。 顾卿恒看着舞女与乐师,有些不屑,“这就是盛京的快乐吗,好像没什么新奇”。 顾卿恒说着便抱起小狐狸,刚撸两下,太监就高声喊道:“宴席开始,舞乐起”。 舞乐声响起,顾千丞瞥见顾卿恒抱着狐狸,连忙低声道:“恒儿,将狐狸放下”。 顾卿恒闻言轻声回应:“萧遇溪都能将狐狸带进来,我就抱抱没事的”。 顾千丞听到顾卿恒这么说,有些微微皱眉,盯着顾卿恒,顾卿恒架不住父亲的目光,只得放下白狐。 众位大臣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祁言泽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顾老将军,萧爱卿,少将军,此战多亏你们,才得以化险为夷,朕敬你们一杯”。 三人闻言端起酒杯站起身,齐声道:“谢陛下”,酒水饮下。 众人的目光也落在,萧遇溪和顾卿恒身上。 祁言泽放下酒杯,缓缓坐下,他们三人也随后坐下。 “首先,恭喜将军凯旋而归”,祁言泽说道:“还有一事,想必众位也已知晓,从今日起萧遇溪便是辅政王,朕身边的位置不再空着”。 “萧爱卿接旨”。 萧遇溪起身上前,抱手弓腰道:“臣在”。 “朕予你辅政一职,赐你权利,上可训天子,下可打佞臣,见朕无需跪拜,可享皇室、大臣、百姓的跪拜” 祁言泽拿出墨色暗纹玉佩,递给萧遇溪,又道:“虽是辅政王,但也只会有你一位,摄政王有的权,你皆有”。 萧遇溪微微感到诧异,接过玉佩,“谢陛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本以为立辅政王没立摄政王,是陛下尚有几分清醒。 大不了给辅政王个空壳子,只要没有兵权,终是翻不了天。 可如今身为辅政王,却享着摄政王的权,这招出其不意,可让祁言泽玩明白了。 太尉万纵擎连忙出言劝阻,“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还请陛下三思”。 第21章 宴席 话音刚落,又有不少朝臣跪下附和,“还请陛下三思”。 祁言泽看了跪下的朝臣一眼,又看向萧遇溪,“忤逆圣意的人该当怎样处置”? 萧遇溪站直身子,淡然应道:“忤逆圣意就发配边疆好了,臣相信顾老将军,定能将他们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将士”。 朝臣闻言吓得连忙叩首,“陛下,臣绝没有忤逆陛下的意思,只是······” “好,既然众位爱卿无异议,那辅政王就定下了”,大臣话未说完,便被祁言泽打断。 随后看向萧遇溪,“萧爱卿···哦不,现在该改口叫你辅政王,辅政王府已经建好,今日便可入住”。 萧遇溪轻笑,“谢陛下”。 宴席继续进行,大臣们也纷纷起身,萧遇溪坐在辅政王的位置上。 一名身着锦缎的男子,举起酒杯起身敬萧遇溪,口中说道:“我乃祁国大王爷祁苍澜,恭喜荣登辅政王之位,日后共创辉煌”。 祁苍澜表面恭敬,无可挑剔,萧遇溪没有起身,而是端起酒杯说道:“多谢大王爷,日后定与祁国共进退”。 喝酒时祁苍澜脸色并不是很好,很显然是因萧遇溪没有起身而生气了。 大王爷既然都敬酒了,其他王爷自然紧随其后,二王爷虽然心高气傲,但在辅政王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三王爷倒略显洒脱,并不在意这些,规规矩矩敬了酒。 唯有四王爷没有站起身。 长公主祁涟漪连忙起身说道:“辅政王见谅,四王爷腿脚不便,未能起身敬酒”。 衣袖宽大,萧遇溪并没有注意到四王爷坐的竟是轮椅,这仔细一瞧才发现,随后说道:“无妨”。 “谢辅政王”,祁涟漪道谢后坐了下来。 长公主祁落云却直言不讳道:“辅政王可有婚配,不如从我们几位长公主中挑选一位”。 顾卿恒一口酒水差点把自己呛到,默默的说了一句,“真勇”。 太尉万纵擎却打起算盘,辅政王的权力已经足以一手遮天,若再娶了有权有势的祁落云,那岂不是要翻了天。 萧遇溪一眼望去,靠前的位置,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依次是祁涟漪,再往后便是祁落云。 “一位文静温婉,一位端庄优雅,你俏皮可人,三位长公主各有各的优点,这真的有些难以选择呢”。 听到萧遇溪夸自己,祁落云有些高兴,却很不屑他,对其他两位皇姐的夸赞。 顾卿恒看着祁落云平平无奇的容貌,低声吐槽,“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但从开始宴席到现在,萧遇溪酒饮下的实在不少,头有些昏沉沉的,偏偏还被太尉万纵擎注意到。 万纵擎端起酒杯站起身,“辅政王,几位王爷都敬过你了,老臣我也敬你一杯”。 萧遇溪看着万纵擎,嘴角露出一抹笑,他自是看出万纵擎想将自己灌醉,若接了他这杯酒,那其他臣子必定会跟着一起敬。 若不接,他便可以打着辅政王刚上任就心高气傲,连朝中老臣都不放眼里,这一招可真是可进可退啊。 第22章 看上哪位公主了? 顾卿恒有些幸灾乐祸,但还是出言道:“陛下,臣酒量不好,这宴席也进行大半,臣想与辅政王一起,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祁言泽闻声应道:“无妨,你们去就是,不必太过拘束”。 萧遇溪端起酒杯对万纵擎说道:“好,饮下这杯酒,本王就去陪少将军叙旧,这里就劳烦太尉大人多注意一些”。 说罢一饮而尽,来到顾卿恒跟前,抱着小狐狸,与顾卿恒双双出去。 两人一路来到御花园,才逐渐慢脚步。 “谢了,若不是你出言解围,恐怕真要被他们喝倒喽”。 “没事不谢” 顾卿恒调侃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看上哪位长公主了”? 萧遇溪察觉到他言语中的调侃,淡然一笑,反调侃道:“人间绝色就在我身旁,我哪里还能看到什么长公主”? 顾卿恒冷哼一声,“不知是谁一直盯着几位长公主瞧,还说什么有位特别想保护的人,简直荒唐” 萧遇溪刚想开口反驳,顾卿恒又道:“也是,人死又不能复生,就算她去世了,你还是要过下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萧遇溪无奈,“谁跟你说我想保护的那个人是女子”。 “原来不是女子啊!”顾卿恒略带惊讶的说:“那就是亲情或者朋友喽,你总不会喜欢男子吧”! 萧遇溪有些无奈,随后突然大声说:“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少将军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顾卿恒顿时气恼:“你要是醉了就别乱喊行不行,鬼才喜欢你”。 萧遇溪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长公主落水了。 顾卿恒连忙向呼救声跑去。 萧遇溪有些疑惑,“三位长公主不是都在正殿吗?这里怎么会有位长公主,还落水了?” 萧遇溪抚摸着小狐狸,走向顾卿恒跑远的方向。 顾卿恒来到跟前,就瞧见一位女子在水中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 侍女看到顾卿恒,连忙跪在他脚边,满脸焦急之色,“求求你救救我家长公主吧”! 顾卿恒谨记父亲的话,皇宫很复杂,能不冒头的事,就不要沾,此时并没有立刻选择下去救人。 看到萧遇溪跟过来,连忙问道:“你会水吗”? 萧遇溪摇了摇头,“我不会水,不过这看起来应该没有多深,我应该能将她捞上来”,说着就将白狐递给顾卿恒。 顾卿恒目测了一下池塘深度,有点不放心,“还是我去捞她吧”!随后脱下外衫,跳下池中救人。 将女子从水中抱上来时,顾卿恒看到了女子脸上的伤疤,瞬间想到她是戴面纱的那位长公主。 长公主看着顾卿恒那沾满水滴,却毫不影响美观的容颜,不免看的愣了神。 顾卿恒将长公主放在地上,侍女连忙上前扶住长公主,泣不成声道: “长公主您可吓死我了,我不过是离开一会,您怎么会失足落水,多亏少将军救了您”。 顾卿恒捡起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长公主,让侍女带你去换身衣裳吧!免得着凉”,说罢与她拉开距离,走向萧遇溪。 第23章 我真的不能娶她 萧遇溪见状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给顾卿恒披上,低声打趣道: “少将军你不简单啊,前一秒还说我喜欢那几位公主,这后一秒就抱上一位”。 顾卿恒拧着衣角的水,无奈道:“什么抱上了,我那是在救人”。 顾卿恒刚要转身离开,被萧遇溪拽住,“你救了长公主,难道不想讨个赏赐”? “我可不想要什么赏赐,你若想要的话,等回头我给你当证人,说人是你救的”。 “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萧遇溪说:“夜里凉,少将军你也快些去换身衣服吧”! 两人转身离开,然而此刻,陛下王爷长公主,以及大臣们都过来了。 “皇姐,你没事吧”!祁言泽一脸担忧的上前,随后看向侍女,“快带皇姐去换衣裳”。 “是”,两名侍女应下,便带着长公主去换衣裳去了。 祁落云看着她脸上的伤疤,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一向美的不可方物的祁倾歌,脸上的伤居然是真的。 夜色已深,万纵擎离萧遇溪他们两人有些距离,再加上顾卿恒披着萧遇溪的外衫,万纵擎错把顾卿恒认成萧遇溪。 “辅政王留步,长公主落水,此事若传出,婚嫁可就成问题了,为长公主的名节,还请陛下为长公主和辅政王赐婚”。 顾卿恒有些懵,萧遇溪嘴角微微一笑,原来在这等我呢,可惜啊万纵擎,你棋差一招,注定不会是你想要的结局。 萧遇溪一手抱狐狸,一手揽着顾卿恒转身,不解道:“太尉在说什么,长公主可不是本王救的”。 两人转身,原来是顾卿恒披着萧遇溪的外衫,这下万纵擎也懵了。 顾千丞见状连忙上前,“陛下三思,竖子日后还要前往边关,镇守边疆,恐难以谈儿女情长”。 祁言泽自是想为长姐找一位好人家,可也知道任谁都不想娶一位毁容的女子,没有回应选择沉默。 “陛下”,萧遇溪出言道:“夜里凉,少将军身上还湿着,臣先带他去换衣服,这事可否稍候再议”? “行。” 祁言泽允了,众人陆陆续续的返回,也有不少人在讨论。 万纵擎气愤的暗自说道:“若辅政王非要娶长公主,那便只能是祁倾歌,怎么让少将军给救了。” 换好衣服前往大殿的路上,顾卿恒抱怨道:“这算什么事,不报恩也别恩将仇报啊”! 萧遇溪笑着回应:“怎么没报恩,以身相许不是报恩吗”? 顾卿恒有些无言,认真的说:“我倒不是嫌弃她的容貌,只是我真的不能娶她”。 祁言泽坐在上位,一时不知如何抉择,如果不下旨赐婚,这本就将女子名节看的尤为重要,那日后让皇姐如何见人。 没一会少将军与祁倾歌前后到来,祁言泽出言问道:“少将军,朕若赐婚你们二人,你可愿娶”。 这无疑是个难题,如果不愿就是忤逆君主,身为将军却藐视皇室的长公主。 顾老将军也是怕顾卿恒口无遮拦,连忙说道:“陛下,能娶长公主,是我们将军府的福分,但我儿日后必定要镇守边疆,恐无法顾及到长公主”。 第24章 祁倾歌 “陛下,臣当时是为长公主名节着想,一时心急,才说了那番话”,万纵擎一改之前的姿态,为顾卿恒说话: “想必少将军也是急于救人,所以没顾得上其他,再加上边关确实离不开少将军,不如就······”。 “太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万纵擎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傅穆远打断。 “官家小姐尚且重视名节,更何况她还是我们祁国的长公主,虽然现在说的轻飘飘,但这一页真翻的过去吗”? 顾卿恒对这一切是不懂的,难道被抱一下名节就没有了吗?尽管心存疑惑,由于不懂也无从辩解。 穆远这一番话让其他人都无法反驳,祁言泽暂且许下婚事,此事才暂时画上句号。 出了皇宫,顾千丞骑马追上顾卿恒,呵斥道:“恒儿,为父之前就不止一次同你说过,盛京不似边境。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这个年纪招架不来,凡事能躲则躲,万不可逞强冒尖,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盛京的规矩也太无理了”,顾卿恒抱怨,“我就从水里把她捞上来,我真就想不明白,她名节怎么就没了”。 顾千丞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表面上已经坐马车出宫的祁倾歌,却再次回到刚刚落水的位置,此时正把玩着匕首,眼神冷而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面前的木桩上还绑着一名侍女。 而祁倾歌的贴身侍女语桐,一脸淡漠的看着,此刻哪里还有哭哭啼啼的模样。 “是谁指使你,将我推下池塘的”?祁倾歌拿着匕首,在侍女脸上不断的游走,言语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那名被绑在木桩上的侍女,看着祁倾歌,惊恐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吗? 片刻后才颤颤巍巍的说:“求长公主饶命,是太尉指使我这么做的”。 祁倾歌闻言,将匕首拿开,背过身去。 “多谢长公主不杀之恩”,侍女以为祁倾歌要放了自己,连连道谢。 然而语桐走上前,却没有给侍女松绑,反而拿着布堵上侍女的嘴。 祁倾歌转身看向侍女,手起刀落,侍女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血从脸上滑落,沾满衣襟,嘴还被堵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看着侍女惊恐的眸子,以及满脸鲜血的样子,祁倾歌轻笑出声,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 片刻后,侍女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脸上、身上都布满刀口,却依然还有口气。 祁倾歌将匕首扔进池塘,语桐随即递上一条手帕,在她擦手之际,语桐已经连人带木桩,将其踹进池塘里。 太尉府。 万纵擎发现少一名侍女,而这名侍女就是将祁倾歌推下水的那个。 “难道有人在暗中帮助祁倾歌”?万纵擎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道: “一定是萧遇溪,明知人是我的,就算掳走或是杀了,我也不敢声张,若是死在宫中,就更麻烦了,萧遇溪你好深的计谋”。 第25章 来迟 万纵擎气的要死,设计萧遇溪却误伤少将军,此时还不得不派人前往皇宫暗自巡查。 万一第二天发现尸体,或是萧遇溪将人带上大殿,都是个麻烦。 第二日早朝,辅政王却没有来。 祁言泽有些担心,看向太监,“派人去辅政王府看看。” “是”,太监应下去办。 顾卿恒却不以为然,毕竟在边关他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一晚过后,第二日找不到人。 而萧遇溪此时在陌齐堰那里。 “我需要一个暗杀宫,就在这里,由你来带领”,萧遇溪说: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一部分去盛京做买卖,看铺子,主要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一部分随我回辅政王府当侍从。” 陌齐堰和木云舒闻言不由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面前这位居然是辅政王。 “商铺识字就可,当侍从也没问题”,陌齐堰犹豫道:“可暗杀需要会用暗器啊!”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有空便来辅政王府找我,我先把你教会,你再教他们”,萧遇溪说着便拿出图纸。 “在这期间让他们也别闲着,这有图纸还有银票,除了吃喝花销,剩下的去买些材料,按照图纸上把暗器打造出来”。 “是”,陌齐堰应下。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水,看向木云舒,“这位就是军师木云舒吧?” 木云舒抬眸缓缓应道:“之前是军师,但现在不是了,齐堰追随您,我自然也心甘情愿追随您”。 萧遇溪轻笑,“那你随我回盛京,铺子不能没有掌柜,还需你来当”。 “是”。 萧遇溪与他们二人在此聊的尽兴,祁言泽在金銮殿着急的坐立不安。 刚上任第一天的辅政王不见了,任谁猜测,都会猜是被别人掳走了,总不能是自己跑了。 本就让人心慌,顾千丞又道辅政王不会武功,这无疑让人心凉。 太尉万纵擎听到顾千丞说,萧遇溪不会武功时暗自窃喜,“不会武功敢来当辅政王,真是送死。 亏我还怕日后拿捏不住你,这次虽不知你被谁掳了去,若回不来就算了,若回来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好过”。 顾卿恒本来觉得没什么,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免担心起来。 将近下朝萧遇溪才坐着马车赶来,祁言泽听到辅政王到这句话时,连忙站起身,顾卿恒看到他也放下了心。 萧遇溪抱手弓腰行礼,“参见陛下,臣来迟了”。 祁言泽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这一夜你去哪了”? 萧遇溪略带歉意道:“陛下应该记得,臣曾带的那只小狐狸吧!昨晚它跑丢了,待寻到时天色已晚,臣便没有回府”。 顾卿恒闻言暗自呢喃,“这狐狸跟着你可真是委屈,每次都被你当成挡箭牌,它若是会说话,恐怕会骂你吧”。 萧遇溪来的虽迟,但处理起政事却毫不含糊,许多老臣都不敢下定论的事,他竟能轻松给出应对之策。 祁言泽见状欣喜万分,认真的跟辅政王讨论,也不觉得政事枯燥无味了,得到解决反而心中舒畅。 第26章 语桐被抓 萧遇溪在下朝前,解答了一早所有的政事,老臣们见多识广勉强跟得上萧遇溪的节奏。 反观祁言泽和一些年轻朝臣,却已经绕的有些晕头转向,总有种前一页没看明白,夫子就已经翻页教其他的感觉。 萧遇溪看着众人似乎还没缓过神,对祁言泽说道:“陛下,欲速则不达,今日就先到这”。 “好,听辅政王的”,祁言泽说:“盛京属于你的铺子,你抽空去可以去瞧瞧,若有其他需求尽管跟朕提”。 “谢陛下,臣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见他有些着急走,祁言泽连忙说道:“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行跪拜之礼,等再次抬头时,大殿早已没了辅政王的身影。 下朝后几位大臣便议论纷纷,有说辅政王确实有两把刷子,也有说辅政王心高气傲,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祁言泽身边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陛下您别嫌老奴多嘴,辅政王下朝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这样下去可不……”。 “无妨” 太监还未说完便被祁言泽打断,“朕要的本就是一位出类拔萃的谋士,只要他能助我,心高气傲又何妨?”。 萧遇溪回府后,换上简约的衣服,便出了府门,此时的暗杀宫内,陌齐堰已经整顿好,马车也已经准备好。 木云舒看着忙碌的陌齐堰,“齐堰,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没有人不喜欢安静平凡的日子,可我不能看着你死”,陌齐堰回应。 木云舒眼眸微动,“在司徒国,你本可以不受任何拘束,如今也是,你可以选择走啊,没必要和我捆死在一起”。 陌齐堰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了,认真说道:“云舒,你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独活”。 “愚蠢!” 木云舒微怒,“萧遇溪有野心也有实力,他必定卷入战争之中,身边也注定危险重重,你跟着他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陌齐堰淡然一笑,毫不畏惧,“云舒,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在盛京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我去找主子的时候,会去看你的”。 木云舒转过身上马车,陌齐堰有些无奈,但萧遇溪的令又不得不服从,也只得上马车送他去盛京。 太尉府内,万纵擎派人抓了祁倾歌的贴身侍女,语桐,绑在木桩上,逼问:“老实交代,是何人在暗中帮助祁倾歌”? 语桐惊恐的说:“太尉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我家长公主平日里都不出府,根本没跟任何人打交道”。 万纵擎一摆手,侍从就将尸体抬了进来,正是那名侍女。 语桐看了一眼,吓的惊叫连连,“太尉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 万纵擎拿起炙热的烙铁,逼近语桐:“实话告诉你,就是她将祁倾歌推下水的。 你看这她脸上的刀痕,跟祁倾歌如出一辙,死后还被丢进水里,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眼看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语桐吓的都要哭出来,万纵擎却转身将烙铁丢回原处,并对侍从说:“给她松绑。” 第27章 木云舒 语桐战战兢兢的有些不明所以。 万纵擎看向语桐,威胁道:“配合我做点事,今天在这我跟你说的话,别跟任何人提,不然我会换一千种方法折磨你”。 语桐连忙跪下,“奴婢知道了,一定守口如瓶”。 片刻后,语桐走出太尉府,一改刚刚的恐惧之色,嘴角挂上一抹笑。 回到祁倾歌身边后,语桐就将太尉所说的话,全部告知祁倾歌。 “很好,正合我意” 祁倾歌一笑而过,“嫁给少将军确实也有权,可若去了边境,我就不好报仇了,希望万纵擎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萧遇溪雇了许多马车,一路来到山林,便看到已经等候在此的陌齐堰。 众人见萧遇溪到来,纷纷跪拜,陌齐堰上前说道:“按主子的要求,带了这些人”。 “好,此地不宜多待,我先带他们回去,待安定下来,你再来辅政王府寻我”。 陌齐堰点头应下,为萧遇溪撩开马车帘。 萧遇溪上去后,摆手示意陌齐堰回去。 陌齐堰看了一眼木云舒,从腰间解下悬挂的折扇,递给木云舒,“折扇拿着吧!平常拿在手上习惯了,手上突然没有东西,会不习惯”。 木云舒接过折扇,陌齐堰便放下了车帘。 陌齐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何方赴叫他,他才回过神。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去盛京”? 听到陌齐堰这么问,何方赴认真回应:“当然去盛京好啊,盛京没有战火,没有危险。 而这里虽然现在风平浪静,若暗杀宫立起来,危险也就来临了,到时危险四伏,他又不会武功,在这反而不如在盛京”。 陌齐堰想想也是,只要他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好 。 马车内,萧遇溪看着木云舒,那白的不自然的脸,疑惑的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白的有些吓人”? “我没事,劳烦主子挂心,我从小体弱多病,又常在边关,所以略显病态”。 听木云舒这么说,萧遇溪打消了疑虑,没再追问下去。 马车一路行驶到辅政王府。 随着萧遇溪亮出玉佩,侍从连忙开门。 众人走进府内,萧遇溪招呼着侍从,将他们带下去洗漱换衣,又特意给木云舒安排两名侍从,为他准备热水。 人是辅政王带回来的,两名侍从自然不敢怠慢木云舒,连忙带他进房间,不一会便抬来热水。 规规矩矩的说:“您洗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木云舒点头,“有劳了”。 侍从转身出去,木云舒走进房间,在一旁坐下,拿出白色玉佩,看着玉佩心中暗道:“齐堰,你我本是陌路相逢,有幸成为朋友。 在司徒国,司徒久岚拿我当扼制你的利刃,我不惜吃下毒药,才得以随你一起前往边关,只希望你能摆脱他的控制。 如今我中了萧遇溪下的毒,你又不惜为我叛国,现在不过是换个主子,你依旧受制于人啊!或许我死了,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第28章 重金悬赏 萧遇溪端着衣裳回来,见房门没关便直接走进去,将衣裳递给木云舒,“看看可还喜欢?” 木云舒收起玉佩,起身接过,才发现衣裳料子,竟是上好的锦缎,连忙递回去,并说道: “这衣裳料子是您才能穿的,我是下属不适合”。 “无妨,你穿就是,等下我带你出去逛逛盛京”,萧遇溪说罢便转身离开,还顺带将门关上了。 木云舒看着淡蓝色华服,心中泛起波澜,将衣裳放在一旁。 片刻后。 木云舒洗好换衣出来,便看到一身墨色华服,头戴发冠的萧遇溪,可谓是不怒自威。 萧遇溪看到他散着发就出来了,对他招手,“过来瞧瞧,喜欢哪个”? 木云舒走上前,看着眼前众多的发冠,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简约的发冠上,“就这个吧”! 萧遇溪顺着木云舒的目光看去,拿起发冠递给他,随后起身给他让空,“来这坐,这有铜镜”,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木云舒对此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萧遇溪来到书房,拿起白衣少年的画像。 “来人”。 两名侍从闻言赶忙进来,“辅政王,有何吩咐?” 萧遇溪将画像递给他们,并说道:“重金悬赏这个人,切记,要活的。” 侍从伸手接过,应下去办。 等木云舒戴好发冠出来时,就瞧见带来的人,已经换上统一的衣服,眼前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看向木云舒,“上马车,我们去京城用午膳,顺便看看铺子”。 木云舒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 萧遇溪看了木云舒一眼,问:“你可会医术”? “略懂”,木云舒回应:“不过是些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 萧遇溪直言,“说实话,我会制毒,也会解毒,我准备开医馆,表面卖药,背后研制毒药,需要你来看着”。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说会解毒,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又黯淡下来,司徒久岚心狠手辣,研制的毒药岂会那么容易解。 萧遇溪又道:“你居住在医馆,其他什么酒楼丝绸,偶尔去瞧瞧,负责给他们发放月钱就好”。 “好”,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再次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在忍着什么。 萧遇溪看向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藏在袖子里,便将手搭在了他手上。 木云舒连忙抽出手,但萧遇溪还是感觉到,他的手是握着的。 木云舒不解的问:“主子这是做什么”? “木云舒,你跟我说实话”,萧遇溪质问:“我给你下的毒可没这个反应,你以前有没有中其他的毒”? 面对萧遇溪的质问,木云舒轻笑带过,“我一直是这样的,主子多虑了。” 萧遇溪会医术,看着他那无血色的面容,自是瞧出一些端倪,但他不说,萧遇溪也不好多说什么。 很快来到盛京,华丽的马车以及那两排侍从,瞬间引的百姓观望,马车停在酒楼前,两人下了马车。 第29章 裕陵酒家 木云舒看着热闹繁华的市集,以及那刺眼的阳光,拿起折扇挡了挡。 两名士兵在门前守着,萧遇溪亮出墨色玉佩,士兵连忙行礼开门,随后便离开了。 萧遇溪进入酒楼,安排一些人在酒楼里,并给酒楼起了个名“裕陵酒家”。 没一会三王爷祁念惜,带着一众人来到酒楼,正巧看到辅政王在指挥人按牌匾,连忙上前抱手弓腰道: “辅政王,我奉陛下的令,前来给您送些人过来”。 萧遇溪抬眼望去,真是什么人都有,厨子、医者、制衣女,还有几箱金银。 “陛下有心了”。 萧遇溪瞧见祁念惜准备转身离开,连忙叫住他,“三王爷,既然厨子都带过来了,那不妨一起用个午膳。” 祁念惜闻言有些欣喜,连忙应道:“好啊,能受辅政王您一邀,是我的福分”。 祁念惜带人出门采买各种食材,萧遇溪在指挥着摆放桌椅。 木云舒则独自上了三楼,走到窗口处迎着微风,放眼望去,将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这里真热闹繁华,每个盛京似乎都比塞外好,可我们真的能等到战争结束,过炊烟袅袅,闲看花开花落的日子吗”? 厨子做好饭菜端上桌,萧遇溪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赞赏道:“这厨子可以啊,这饭菜看着就有食欲”。 “那是,这些人可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再加上我挑的食材,想不好吃都难”。 祁念惜拿来一壶酒,“辅政王,这个酒可是整个盛京城最好的酒,在别处可买不到,尝尝”,说着就为萧遇溪倒满酒。 萧遇溪端起酒杯闻了闻,笑着说:“看来三王爷很喜欢美食美酒”? 祁念惜放下酒笑道:“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美食,也就吃喝在行,比起其他,我可不如皇兄们”。 “既然这样……”,萧遇溪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问:“那三王爷有没有兴趣,一起开起这裕陵酒家呢”? 祁念惜有些不可置信,“辅政王您真的愿意,让我与您一同经营”? “当然,本王怎会哄骗三王爷你呢” 萧遇溪认真的回应,目光转向别处,看了一圈不见木云舒的身影,便看向侍从询问:“木云舒去哪了”? “他上楼了,我这就去喊他下来”。 萧遇溪点头,侍从连忙向楼上跑去,刚到三楼便看到,木云舒捂着胸口的侧影。 侍从见状有些担心问,“你怎么了,辅政王喊您下去用膳呢。” 木云舒缓缓放下捂着胸口的手,转过身背着另一只手,回应:“无事,你先下去吧,我随后便到”。 侍从点头应下,便下去了。 木云舒摊开手,只见一条雪白色的手帕,染上黑红色的血液,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木云舒将手帕丢出窗外,让其随风飘落。 刚下楼,木云舒还没开口,祁念惜就说道:“侍从已经备好水,木公子快去净手,过来用膳”。 木云舒点头应下,净了手便来到桌前坐下。 第30章 坠崖不知所踪 祁念惜为木云舒倒了杯酒,“木公子尝尝这酒,绝对是整个盛京最好的酒”。 木云舒看着酒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毒发吐血,若此时饮下酒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看着祁念惜真诚且期待的眸子,木云舒也不好拒绝,刚端起酒杯,萧遇溪便说道: “不好意思啊三王爷,他最近身体不适,不宜饮酒,我来陪王爷喝”。 听辅政王这么说,祁念惜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杯,还望木公子莫怪”。 萧遇溪拿过木云舒手中的酒,“不要勉强,三王爷现在是我们的合伙人,也是自己人,我们之间不谈那死板的规矩”。 木云舒点头应下。 将军府。 顾卿恒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让我娶她,只是说好了,但还没有下旨,还不算板上钉钉”。 顾千丞无奈,“边关不似盛京,盛京对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视,更何况她还是长公主。” 顾卿恒见父亲没有法子,便起身说道:“我去找萧遇溪,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总之我是不会娶祁倾歌的”。 “你还没瞧明白吗?” 顾千丞叹息一声:“太尉为什么指认后又反悔,是因为他以为,救下祁倾歌的人是萧遇溪”。 顾卿恒听的有些懵,顾千丞又道:“祁国就三位长公主,祁倾歌不仅无权无势,还毁了容。 祁涟漪的弟弟虽双腿无法站立,但母亲是当朝太后,有权有势力,祁落云的兄长是祁苍澜,母亲又是太妃。 无论萧遇溪娶她们二人哪一个,对他来说都只有益处没有坏处,只有娶祁倾歌,对他自己毫无帮助。 很多大臣都不想让他娶那两位长公主,想将祁倾歌推给她,你误打误撞娶了祁倾歌,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你出主意?”。 顾卿恒不解,“这才见几面啊,萧遇溪怎么可能喜欢她们”? 顾千丞反问:“身处权益之中,谈何喜欢”? 顾卿恒有些郁闷,转身出府,而此时的祁倾歌,也刚坐上马车出府。 萧遇溪将各个铺子安排妥当,带着木云舒与祁念惜一起逛盛京,祁念惜边走边介绍着周围的一切。 木云舒许是毒发的原因,略显乏力,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萧遇溪身侧。 顾卿恒也来到街道上,由于不熟悉,只得到处随缘逛,好巧不巧,跟萧遇溪他们三人撞上。 萧遇溪见状轻笑道:“少将军怎么独自一人逛京城,也不找位熟悉京城的人一起”。 顾卿恒心不在焉,略感烦躁,没有回应。 此时,一名侍从跑来,“辅政王,您要找的那个人名叫臧岚,但在前两日,坠崖不知所踪了。” 萧遇溪闻言有一丝慌乱,侍从又道: “有人说在崖底瞧见了个少年,但是没看清脸,不确定是不是他,而且还被人牙子带走了。 我们也对各处的人牙子进行调查,但是都无所获。” 第30章 花满楼 “买家那里都找过了吗?”萧遇溪问。 侍从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干这一行的,是不会透露买主的。” “往里砸钱就是,有钱都能使鬼推磨,还能找不到一个人吗?” 萧遇溪这番话惊到几人,几人也都意识到,他找的这个人,一定很重要。 “是”,侍从应下刚要离开,又一名侍从跑来。 “辅政王,我们刚查到,花满楼有个地下拍卖会场,有不少人牙子在里面做买卖,但我们这些侍从进不去。” “好”,萧遇溪说:“你们继续调查,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我亲自去花满楼走一趟。” “是”,两名侍从应下离开。 萧遇溪看向祁念惜,“你可知花满楼在哪?” “就在前面不远处” 得到回答,萧遇溪便大步往前面走去。 祁念惜略显尴尬的拦住萧遇溪,欲言又止的说:“花满楼其实···就是青楼,那所谓的拍卖会场,也许就是个幌子”。 顾卿恒听是青楼,有些惊讶,萧遇溪虽然也有些吃惊,但还是应道:“这有什么的,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祁念惜听他这么说,也只得让开。 木云舒跟上萧遇溪,而祁念惜和顾卿恒对视一眼,虽然犹豫,但还是跟了过去。 此时祁倾歌来到热闹繁华的街道上。 语桐低声说道:“长公主,万纵擎说是在盛京,但没说具体位置。” “不怕他找不到我,只不过万纵擎这个蠢东西,真的能设计到萧遇溪吗?别再涉及到了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祁倾歌有些不放心的说:“我可不能嫁给普通人,等我被万纵擎的人带走,你留意下他们把我带到哪去。 然后去找叶临安,告诉他我的位置,让他在暗中守着我”。 “好”,语桐点头应下,祁倾歌便在盛京挑挑转转。 萧遇溪这边,四人来到花满楼入口,门外站了许多姑娘,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 顾卿恒看着浓妆艳抹的姑娘们,顿时感到不适,看向萧遇溪:“这不明摆着是青楼吗”? “我带木云舒一起进去,你们俩随意”,萧遇溪说着便带着木云舒走过去。 祁念惜再次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 顾卿恒知道萧遇溪不会武功,也是出于担心,才跟过去。 姑娘们见他们四个人穿着华服,就知道是有钱人家,连忙争先恐后的上前迎客。 看着冲过来的姑娘们,顾卿恒只觉得头皮发麻。 “退下” 萧遇溪语气有些冷,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她们不敢再靠近,纷纷退到两侧,给他们让路。 四人进去后,老鸨又迎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萧遇溪便问道:“拍卖会场入口在哪”? 老鸨打量四人一番,随后目光停留在,萧遇溪那头白发上,陪笑着说:“辅政王这边请。” 老鸨带着几人来到一个暗门前,挪动开关,一扇小门小门缓缓打开,紧接着就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底下只有一些微亮的烛火。 木云舒微微诧异,而顾卿恒和祁念惜,则是看的目瞪口呆。 第31章 地下拍卖会 萧遇溪刚想随老鸨下去,就被顾卿恒拽住,“这什么鬼地方你都敢进,不要命了”。 祁念惜也出言附和,“我经常逛盛京,也没听几人说,花满楼真有地下拍卖会,多数人都说不是真的”。 老鸨见他们两人止步不前,笑着说道:“若是觉得危险,可以在上面等着”。 两人虽然怕有危险,但更怕萧遇溪出事,还是选择跟他一起下去。 地下墙壁有些潮湿,烛火也不是很亮,拐了几个弯,被一位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拦下。 老鸨对萧遇溪他们说道:“烦请几位公子披上斗篷,戴上面具”。 萧遇溪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张面具戴上,又拿起斗篷披上,还戴上了帽子,瞬间裹的严严实实,完全认不出的程度。 木云舒紧跟着照做,顾卿恒和祁念惜迟疑了一下,才上前拿起面具。 老鸨自是看出他们心中不理解,出言解释:“这是拍卖会的规矩,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危,还请各位见谅”。 又走了一会,这才到达拍卖会主卖场,卖场很大,人多嘈杂。 “几位慢慢逛,如买好东西,叫这里的侍从带你们出去就好”。 萧遇溪点头应下,老鸨便原路返回了。 祁念惜与顾卿恒看着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木云舒听着这吵闹声,不免皱了皱眉。 万纵擎的人见萧遇溪入地下拍卖会场,便回去报告给万纵擎。 万纵擎连忙派人前往,另一边也开始行动,将祁倾歌掳到花满楼里来。 入了拍卖会场,萧遇溪一路来到拍卖人的地方,随后看向他们,“你们去别处瞧瞧有什么喜欢的,等下来这边寻我就好”。 祁念惜闻言,去瞧别的东西去了,顾卿恒也向别处走去,只有木云舒依旧跟在萧遇溪身旁。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你也去瞧瞧吧,喜欢什么我给你拍下来”。 木云舒却说道:“不用了,主子,这边人少,我待着还舒坦些”。 萧遇溪也没坚持,走上台去。 此时太尉派来的刺客,也锁定了他们四个人,见祁念惜有皇室玉佩,便断定他不是辅政王。 到顾卿恒面前,有些分不清,便故意试探他会不会武功,一名刺客拎着酒壶从顾卿恒跟前走过,故意碰他一下。 酒壶翻落的瞬间,顾卿恒身手敏捷的接住,刺客拿过酒壶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顾卿恒不以为然,继续四处逛着。 萧遇溪此时已经留意到,一个蓬头垢面低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男子。 “抬起头来”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那男子微微扭头,透过凌乱的发丝,看了他一眼,随即表现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然而,尽管只看到他半张脸,萧遇溪还是认出了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 老板看来了生意,开始介绍,“公子好眼光,这个人武功绝对没得挑,别看现在脏兮兮的,带回去洗干净了,脸也是一绝。 除了难以驯服,其他没什么毛病,要是真心想要,我直接卖给公子您,也省得竞拍了”。 第32章 臧岚 “这人我要了,开个价吧”。 老板见萧遇溪这么爽快,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十两,公子您看行吗”? 萧遇溪拿出银子递给老板,“成交,现在放人,我要带走”。 老板拿着银子暗自高兴,好几日了,终于将人卖出去了,听到他要将人直接带走,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人真的很有攻击性,要不然不放出来,您连笼子一起带走,或者您留个住址,这边给您送过去也成”。 “我现在是他的主子,你将他放出来就是,如果造成东西损坏,或者伤了人,皆由我负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板听到萧遇溪这么说,才将笼子打开。 然而,打开笼子的一瞬间,那名男子就对萧遇溪发起攻击,木云舒在台下担忧的看着。 老板也怕他伤到萧遇溪,但已经将人放出来,显然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萧遇溪直接与他在台上打起来,刺客见台上这个人会武功,便断定台下的人是辅政王。 人们听到打斗的动静纷纷围过来,刺客趁机混入人群中,用沾了迷药的布,捂晕木云舒,将其掳走了。 却恰巧从顾卿恒面前经过,顾卿恒见两个人架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顿时感觉不对劲。 此时,木云舒的折扇恰巧掉出来,顾卿恒上前捡起,认出他是木云舒,连忙尾随过去。 初见他时白衣翩翩,再见时却这般狼狈,是萧遇溪没想到的。 萧遇溪戴着面具,他显然是没认出,下手丝毫不留情。 萧遇溪拔出腰间的匕首,开始认真与他交手,几个回合便将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冷声道: “跟着我,除了我之外,你无需向任何人低头,但你若是不识抬举,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跟着我”这三个字,他的眼眸明显亮了亮,似乎是认出了他。 眼中的戾气也随之消散,温和的模样跟刚刚判若两人。 这一幕给老板和众人看愣了,毕竟这个人在这好几日,对谁都一股戾气,见谁攻击谁。 导致很多买家都说好交了银子,又不愿要了,而面对这位公子,仅仅只是过几招,便安静了下来。 萧遇溪带着他下台,看了一眼四周,却不见木云舒的身影,但也没有多想,以为他去别处逛了。 臧岚跟上萧遇溪,出言说道:“你们从进来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刚刚有个人被掳走了,是你们其中的一人。” 萧遇溪微微皱眉,但此时也来不及思索,连忙喊了几声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祁念惜听到声音,朝萧遇溪走来,疑惑的问:“辅政王,怎么了”? 听到辅政王这个称呼,臧岚不由有些惊讶,看了萧遇溪一眼。 眼看顾卿恒和木云舒迟迟没有过来,萧遇溪急忙往出口走去,臧岚见状连忙跟上。 祁念惜看着行色匆匆的萧遇溪,再次疑惑发问:“辅政王,我们不等他俩了吗”? 萧遇溪边走边说:“木云舒和顾卿恒,可能被人掳走了”。 第33章 梅开二度 祁念惜惊讶不已,萧遇溪又道:“出去后,你去找陛下,让陛下派人过来,直接把花满楼围了”。 祁念惜点头应下,出去后两人便分开走了。 萧遇溪褪去斗篷,摘下面具,转头对臧岚说道:“跟着我,臧岚,不要想着逃,外面贴满了你的画像,你逃不掉的。” 说罢没给臧岚反应的机会,便走了。 臧岚有些诧异,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他。 顾卿恒追人追到一楼,便跟丢了,连忙找到老鸨,着急的说:“快,派人封锁各个出口”。 老鸨很是不解,略带歉意的说:“公子,这还迎着客呢,突然将客人拒之门外不合适”。 顾卿恒直接拿出将军府的令牌,微怒道:“我是祁国少将军,随我一起来的一位公子被人抓了,如果被抓的那个人是辅政王,你担得起吗”? 老鸨一时懵了,虽然看不出,这是否是将军府的令牌,但听他提到辅政王,顿时也顾不得思索其他,连忙派人将出口堵死了,一个人也不敢放出去。 得罪一位客官事小,万一辅政王真在花满楼里被掳走,就看陛下对辅政王重视程度,花满楼还不得被陛下端了。 祁倾歌已经被人抓来,扔在花满楼中的一间房内。 她正悠闲的等着,时不时跟叶临安聊天,听到脚步声,才连忙躺回床上。 两人将木云舒丢在床上,便转身离开,还将房间上了锁。 祁倾歌起身,将面具拿掉,看了一眼陌生的面孔,顿时怒道:“蠢东西,果然还是抓错人了,真是一次都没让我猜错”。 祁倾歌话音刚落,叶临安就出现将门锁撬开,两人就这么离开了花满楼。 祁言泽得知萧遇溪的人被掳走,连忙派人前往花满楼,士兵瞬间将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万纵擎看着这一幕,顿时更加欣喜,“祁念惜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忙了,我倒是要看看,萧遇溪你这次怎么逃”。 萧遇溪此时遇到顾卿恒,就知道是木云舒被掳走了,连忙问道:“人呢”? “我跟踪他们被发现了,追到一楼便跟丢了” 顾卿恒出言安抚:“不过我已经让老鸨派人封锁各个出口,他们一定还在花满楼,挨个盘查定能将人找出来”。 “人在三楼,最左边的一间房”。 顾卿恒听到声音,扭头就看到蓬头垢面的臧岚,有些疑惑,“你是谁?” 臧岚没有回答,萧遇溪却毫不犹豫的往三楼而去。 顾卿恒连忙跟上,“真是什么人的话都信,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此时祁言泽带兵亲临,花满楼中的人跪成一片,老鸨抬眼看到陛下不安的走动着,心中也是暗自着急。 任凭顾卿恒说什么,萧遇溪毅然决然的向房间走去,见门锁被撬开,连忙推门而入,进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木云舒。 确认木云舒没事,萧遇溪松了口气,将人抱起,走出房门。 士兵查到二楼时,萧遇溪抱着木云舒,顾卿恒走在左后侧,缓缓下楼。 第34章 吐血 祁言泽瞧见萧遇溪,连忙上前,“辅政王,少将军,你们没事吧”! 万纵擎见萧遇溪抱着人出来,惊的瞪大眼睛,连忙上三楼,推开房门,已然空无一人。 “陛下,这次多亏三王爷与少将军伴臣身侧,不然被抓的人就不是臣的人,而是臣了”。 萧遇溪认真的说:“对于此事,还请陛下派人彻查,臣需要一个答案”。 祁言泽点头,“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派人彻查,给你个交代”。 萧遇溪抱着木云舒大步离开。 见臧岚想跟上萧遇溪,顾卿恒连忙将折扇递给臧岚:“这折扇是木云舒的,你带回去给他吧!” 臧岚接过折扇,连忙去追萧遇溪,三人上马车走了。 老鸨见人都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辅政王、少将军、三王爷几人,会同时出现在花满楼,还被有心之人盯上。 但凡这次出事一个,花满楼都没有存在的可能了,想到这,老鸨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祁言泽派人在楼上房间寻找,士兵在床底找到了司徒国独有的暗器,连忙召见萧遇溪。 此时萧遇溪刚安顿好木云舒和臧岚,便被召见,起身吩咐侍从照看好木云舒,就随太监离开了。 臧岚洗漱换衣出来,洗去污垢,拿着折扇来到门前,准备将折扇还给木云舒,却被侍从拦下。 “辅政王已经出去了,命我们在此看守,任何人都不可入内”。 臧岚有些无奈,倒也没再坚持,转身在府中闲逛起来。 萧遇溪来到皇宫,抱手弓腰给祁言泽行礼,“陛下。” “免礼”,祁言泽看着桌上的暗器说:“在那间房内找到了这枚暗器,经过调查,可能是司徒国的人。” 萧遇溪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既然司徒国的人敢对我下手,那我定然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看他这个反应,祁言泽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有些好奇木云舒是何身份,竟能让他这般维护。 然而紧接着萧遇溪就突然吐一口血,这可将祁言泽吓一跳,连忙起身扶着他坐下,看向太监,“快去传御医。” “是”,太监应下转身出去。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担忧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紧锁眉头,抓着心口处,痛到说不出话,没一会便昏了过去。 祁言泽见状顿时手忙脚乱,“来人,快派人去请顾老将军。” “是”,士兵应下,连忙转身出去。 很快,御医到来,为萧遇溪把脉,却查不出原因。 顾千丞得知消息,着急的连马车都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往皇宫赶。 顾卿恒一同跟随过来,拉着马缰绳抱怨:“他就是什么都不当回事,早就说让他医治,他还嘴硬找借口,说自己会研制解药”。 顾卿恒抱怨的言语中,却夹杂一些担忧,见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更是忘给陛下行礼,直接来到床前。 顾千丞连忙行礼:“竖子不懂规矩,陛下见谅”。 第35章 闹剧 祁言泽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说道:“爱卿无需多礼,快跟朕说说,他为何会中毒,怎么救他?”。 顾千丞回应:“他在边关时,就已经中了司徒国的毒药,当时军医有查出来,但没有解法”。 听是司徒国的毒,祁言泽顿时感到心凉。 顾卿恒来到祁言泽面前半跪下,“陛下,我想带兵向司徒国下战书,逼司徒国交出解药”。 “胡闹” 顾千丞呵斥,“这次我们虽然胜了,但不代表我们就能将司徒国踩在脚下,司徒国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司徒国此次损失不小,他们定然不敢再次开战”,顾卿恒说:“只要他们服软,萧遇溪就还有救”。 顾千丞一时无从反驳,又想到祁倾歌,知道不能让顾卿恒再呆在盛京了,再待下去肯定就要下旨赐婚了,此时前往边关也好。 “陛下”,顾卿恒又看向祁言泽。 “萧遇溪是祁国救星,如果没有他,在上一战我们就已经败了,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这,我们得救他”。 祁言泽也想到,太后已经力不从心,也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看着自己到十六岁,如今已经不过问任何事。 如果萧遇溪不在了,自己这个皇位也坐不了多久,朝臣众多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 祁言泽扶起顾卿恒,“好,朕允了,此次就有劳少将军了”。 顾卿恒连忙谢道:“谢陛下”。 顾千丞出言道:“辅政王中毒一事,还请陛下封锁消息,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祁言泽点头,“辅政王是在这毒发的,除了我们几人,没有人知道”。 御医闻言连忙跪下,“臣一定保密,守口如瓶”。 陌齐堰在得知木云舒出事,快马加鞭的赶来,在夜半来到辅政王府大门外。 而侍从却对陌齐堰很陌生,拦着他不让他进。 陌齐堰本就有些着急,被侍从这么一拦,顿时心急如焚,可萧遇溪不在府内,侍从不敢擅自将人放进去。 陌齐堰无奈只好翻墙入府,好巧不巧被闲逛的臧岚看到,臧岚一路暗中跟着陌齐堰,兜兜转转来到木云舒所在的房间外。 陌齐堰不确定的上前问道:“木云舒是不是在这间房内”? 侍从有些警惕,但见此人已经入府,以为是萧遇溪的人,便告知了他。 “是的”。 陌齐堰闻言就想进去,侍从连忙将其拦下。 “不管你是辅政王什么人,现在你都不能进去,辅政王说过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不会害他的,我是他的朋友”。 可木云舒没醒,陌齐堰无凭无据的这么说,侍从不敢轻易相信。 许是心慌意乱冲昏了头脑,陌齐堰居然拿起匕首打昏一名侍从,另一名侍从还没反应过来,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 侍从吓的瞬间没了动作,眼看陌齐堰就要进去,臧岚出现,对陌齐堰出手。 为了躲避臧岚那一扇子,陌齐堰不得不推开侍从,两人在门前台阶上,纠缠着打起来,一时难分胜负。 第36章 闹剧2 侍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通知辅政王。 打斗声吸引来其他侍从,而这些侍从有些是陌齐堰的士兵,士兵见是陌齐堰,一时没了动作。 其他侍从刚想上前,臧岚就呵斥道:“守好各自的位置,别将其他人放进来,我可以对付他,不用你们插手”。 侍从和士兵都有些犹豫,但也没敢全部离开,留下五六个人看着。 侍从生怕臧岚打不过陌齐堰,而士兵却怕臧岚伤了陌齐堰。 跑出去的侍从,将消息传到陛下的耳中。 萧遇溪也已经醒来,在得知此事后,不免有些着急。 顾卿恒见状出言安抚:“你别担心,我先过去,你们坐马车”,说罢便出了房门,翻身上马,往辅政王府赶。 陌齐堰认出臧岚手中的折扇,边交手边说:“我真的认识辅政王,他是我的主子,而你手中这把折扇是木云舒的”。 臧岚对此有些不屑一顾,嘲讽道:“那你还真是一位好下属”。 陌齐堰有些说不通,臧岚也懒得听,一招比一招狠。 臧岚挥舞着没什么杀伤力的折扇,而陌齐堰有匕首加持,然而都未能讨到好处。 陌齐堰怎么也没想到,这折扇在云舒手里是扇子,到了面前这人手里,反倒成了武器。 辅政王能安排这么厉害的人保护木云舒,陌齐堰心中是挺感动的,眼看打的越来越吃力,反倒有些欲哭无泪。 顾卿恒赶来,拔出长剑也参与进去,这下让本就不占上风的陌齐堰,更加艰难。 臧岚见顾卿恒实打实的出手,连忙说道:“他说认识辅政王,辅政王人呢”? 顾卿恒没有回答,反而越打越来劲,臧岚怕万一真是辅政王的人,再给人弄死了,就收起折扇退下,让他们二人打。 两人的打斗声惊醒了木云舒,木云舒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陌齐堰怎么会来呢! 可下一秒就听到打斗声,木云舒起身向门前走去,就看到两个正在打斗的身影,而其中一个,像极了陌齐堰。 木云舒连忙打开门,刚开门便看到顾卿恒那一剑就要刺到陌齐堰,木云舒义无反顾的挡在陌齐堰身前。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顾卿恒反应不过来,想收回长剑,却已为时已晚。 眼看长剑就要刺到木云舒,一把折扇抵挡住长剑。 由于两人的力量相撞,再加上扇子表面光滑的原因,长剑顺着折扇滑动,刺到一旁,折扇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看着这一幕,四人都有些惊魂未定。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略显责备的说:“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木云舒还未回应,顾卿恒就出言质问:“你为什么要给他挡剑?” 木云舒看向顾卿恒,略显抱歉的说:“抱歉,惊扰了各位,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辅政王的下属”。 臧岚闻言,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对陌齐堰下死手,顾倾恒却怒道:“将他给我抓起来”。 侍从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臧岚和木云舒也很是不解。 第37章 闹剧3 陌齐堰一语点破,“他就是祁国少将军,顾卿恒”。 “敢情你俩是有私人恩怨啊!”臧岚说罢上前,拦住不知所措的侍从,对顾卿恒说: “这里是辅政王府,他又是辅政王的下属,你跟他有什么恩怨,还需辅政王出面”。 顾卿恒气愤的,差点说出萧遇溪中毒一事,紧接着便拔剑,向陌齐堰刺去。 陌齐堰见状连忙推开木云舒,握紧匕首就要跟顾卿恒对上。 然而下一秒,臧岚就上前,手持折扇与顾卿恒打起来。 顾卿恒气愤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护着他”。 “我只知道我是辅政王的人,他不在府中,属于他的人和物件,任何人都带不走,也碰不了分毫”。 顾卿恒怒气涌上心头,剑剑刺臧岚的要害。 臧岚也毫不手软,握紧折扇与他缠打。 看着臧岚奇怪的招式,顾卿恒打的十分吃力,连忙说道:“他是司徒国的将军,根本就不可能是萧遇溪的下属”。 顾卿恒以为这么说,他就会收手,可臧岚只是思索一秒,根本就没信。 萧遇溪与顾千丞一同坐着马车赶来,便看到顾卿恒在对付臧岚。 萧遇溪一时有些不解,转眼又看到陌齐堰,顿时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时有些心累。 顾千丞眼看顾卿恒招架不住,刚想参与进去,萧遇溪冲着臧岚呵斥,“臧岚,住手”。 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收起折扇,转身看向萧遇溪。 蓦然回首,一头长发随着他转动而飘荡,一双清澈的眸子煞是好看。 萧遇溪看着臧岚的脸,真的跟自己的师尊太像了,只是师尊的眸子没有臧岚这么清澈。 师尊的眸子,总是温柔中带着一丝淡漠,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眸子,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萧遇溪回过神,解释,“陌齐堰现在确实是我的下属,我将他收服了”。 敌国将军成为辅政王的下属,这个消息让顾千丞有些不敢相信。 顾卿恒也质疑:“你怎么能保证,他是真的投降,他今日敢擅闯你这辅政王府,保不齐来日就将匕首架在你的脖子上”。 “主子,属下对您绝无二心,此次擅闯,是着急确认云舒是否安然无恙,一时昏了头,才闯了进来”。 陌齐堰立刻来到萧遇溪面前半跪下:“主子,您若是担心属下是假降,就请赐属下毒药吧,也好打消顾虑”。 木云舒见陌齐堰这么说,顿时担忧起来,他并不想让陌齐堰受制于人。 他是洒脱之人,本该是自由之身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困在囚笼里。 陌齐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卿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萧遇溪也自知不做点什么,顾千丞必定担心,毕竟这人是敌国的将军,而并非寻常百姓。 萧遇溪看向臧岚,“房内书架上,有一个黑色瓷瓶,拿过来”。 臧岚应下去取,木云舒见状连忙跪下说道:“我在这里,陌齐堰不会背叛您的,还请主子不要赐毒药”。 第38章 服毒 “没事的”,陌齐堰见状出言安抚。 臧岚已经将瓷瓶取来,木云舒起身想要夺下毒药,陌齐堰连忙起身快他一步,想拿下瓷瓶。 臧岚一个闪身,巧妙的躲开,“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抢着要”?说着便将瓷瓶递到萧遇溪手中。 萧遇溪打开瓷瓶,倒出一粒给陌齐堰,陌齐堰接过便吃了下去,没有半分犹豫。 木云舒见状心痛极了,撇过头不去看他。 萧遇溪看向顾千丞,“好了,毒药吃了,如果顾老将军再有疑虑,那就是在怀疑本王了”? “不敢” 顾千丞连忙说道:“辅政王你为祁国做的一切,我们将军府也都看在眼里,定然不会怀疑辅政王你”。 “那就好,本王累了,想休息,顾老将军请回吧”! 顾千丞拱手行了一礼,带着顾卿恒回去了。 臧岚也将折扇还给木云舒。 萧遇溪遣散侍从,看向陌齐堰,“你带着木云舒去宁集居吧,宁集居是新开的医馆,他日后就住在那里”。 “好”,陌齐堰应下,和木云舒一同出去。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遇溪不敢看臧岚,他跟师尊实在是太像了,看到他就会想起师尊,想起往日种种。 臧岚看着有些虚弱,跟之前判若两人的萧遇溪,疑惑的问:“你怎么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我没事,你也下去”,萧遇溪抬手指向一间房,“你就住那间房。” 臧岚见萧遇溪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再打扰,转身回房间了。 将军府。 顾千丞见顾卿恒郁闷,放下茶盏说道:“恒儿,看的出来,陌齐堰真的很护木云舒,就算他不吃下毒药,有木云舒在萧遇溪的手上,他也绝对不会胡来”。 顾卿恒转眸看向父亲,无奈的说:“萧遇溪自己身中司徒国奇毒,我倒是不担心他对祁国有危害,只是怕他这么做,反被雁啄了眼”。 “有这一条就够了,只要萧遇溪的目标是司徒国,无论他在祁国做什么,我们都不要插手”。 顾千丞认真的说:“陛下如今很重视萧遇溪,太尉是朝中老臣,实力也不容小觑,太后和太妃也虎视眈眈。 “我们将军府虽手握兵权,但这偌大的将军府内,就你我二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为父不想你卷入其中。” 顾卿恒有些不理解,这都是祁国的人,何必自己人算计自己人,他不懂这些,很是想不通。 盛京。 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有些自责:“我本来以为你在盛京能安安稳稳的,没想到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我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抓我,只是我恰巧穿了萧遇溪的衣服,带了面具,他们误将我当成了他”。 木云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吗”? 陌齐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想淡云流水度此生,虽然现在我做不到,但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39章 回忆 木云舒摇了摇头,“这是我告诉你的,但不是我真正的心愿,其实在第二次班师回朝时,我就默默许下一个心愿”。 陌齐堰连忙追问:“什么心愿,你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实现”。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受制于人低到尘埃里”,木云舒眼眸瞬间暗下来,缓缓说道: “你知道那天雨夜,我等你等的有多揪心吗?我听说你为替我求情,被王上打板子罚跪在宫门外。 我想去找你,却被侍从拦在门前,雨越下越大,迟迟不见你归来,我心急如焚导致昏过去。 后来被雷声惊醒,我从窗边,恰巧看到你满身血痕,混杂着雨水,一步步走回来。 就算自己已经这副模样,你回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士兵我怎么样了,还叮嘱士兵不要告诉我。 第二天,看着你忍着疼痛,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真的心痛极了,可我没有任何办法”。 陌齐堰有些许惊讶,没想到他都知道,缓缓说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主子是萧遇溪,他不比司徒久岚好很多吗?”。 木云舒嗤笑一声,“他的好在表面,背地里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这样的好,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一时无言。 回到房间的臧岚,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有些担心萧遇溪。 “他明显不对劲,那脸色白的都吓人,或许晚饭都没吃吧!” 这么想着,臧岚便起身走出房门,瞧见萧遇溪房内还亮着,便来到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不多时,便端着饭菜,推开了萧遇溪的房门。 刚将饭菜放在书桌上,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四处乱跑着,而臧岚在后面追,不多时就来到萧遇溪跟前, 萧遇溪此时正在泡药浴,闭眼假寐,根本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 小狐狸见萧遇溪在泡澡,扭头向别处跑了。 臧岚透过珠帘,看着雾气飘荡,顿时心生好奇,不自觉的走上前,然而还没能靠太近,就被两枚暗器逼的连连后退。 萧遇溪趁此间隙,拿起衣物穿上,出言呵斥,“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臧岚险险躲过银针,听到萧遇溪的声音,不解的问:“都是男子,有什么看不得的,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我可以救你,也能杀了你”。 经萧遇溪这一吼,臧岚的脾气也上来了,撩开珠帘,就对萧遇溪出手。 “在寺庙,我也救了你一次,我可不欠你的”。 臧岚出手的一掌没有停下,而是偏了几分,收了几分力,打在萧遇溪的肩膀上。 萧遇溪吃痛皱起眉头,弯腰蹲下扶住肩膀。 臧岚看着浴桶里颜色奇怪的水,以及浴桶里散发着草药的气息,瞬间想到萧遇溪是受伤了,在泡药浴。 臧岚有些愧疚的想上前扶起萧遇溪,刚弯腰蹲下,就被萧遇溪扎一针,瞬间全身无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40章 红衣白发 萧遇溪起身,看着臧岚淡淡的说道:“你还真是跟他一样好骗”。 萧遇溪昏迷,直到夜半才醒,晚饭没吃,此时有些饿了,正准备吩咐侍从去做饭,就看到了桌上的饭菜。 于是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尝了尝,吐槽道:“这厨艺真是一言难尽。”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准备前往边境。 “皇宫各股势力虎视眈眈,为父不能随你一同前往边境,恒儿,你在边境要谨慎,万不可鲁莽行事”。 顾卿恒点头,“放心吧父亲,我会见机行事,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 顾千丞目送顾卿恒离开,转身回府,换上朝服,准备上早朝。 辅政王府。 小狐狸踏着臧岚的身体,跳到窗户上,从窗户上跳下,跑向院中。 臧岚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浴桶旁,根本没有人管自己,睡了一夜木板,现在浑身酸痛。 臧岚起身,在房间里寻找萧遇溪的身影,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刚开门就看到萧遇溪抱着狐狸,坐在庭院中饮茶。 走近一看,萧遇溪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臧岚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真是阴险,亏我还担心你伤的严不严重”。 萧遇溪放下茶水,缓缓说道:“你若是喜欢睡觉,可以继续来招惹我”。 臧岚还想说什么,就被萧遇溪冷漠的神情压下去,气愤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萧遇溪抚摸着白狐,又道:“快些洗漱,换身衣服,早朝要开始了”。 “你能不能拿我当个人”,臧岚转过身无奈道:“我昨晚过来给你送饭,你倒好,一针给我撂倒,让我睡了一夜木板。 这一大早上,我连口茶水都没喝,你又要带着我一起去早朝,我就算是匹马,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萧遇溪瞥了一眼臧岚,撒开小狐狸,起身说道:“我是你的主子,别说折腾你,就算我将你折腾死了,你也得给我受着”。 萧遇溪说罢转身回房,臧岚气愤的推门,却迎面闻到饭菜香,定睛一看才发现,桌子上放着饭菜。 表情瞬间从气愤转化到惊讶,随后转身来到卧房准备换衣,却发现床上放着一套墨色劲装。 打开瞧了瞧,竟然不是侍从统一的衣裳,臧岚嘴角顿时露出一抹笑,呢喃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遇溪换上暗红色华服,白发也不再梳上去,整体散下来,只在发尾简单的用发饰固定。 额前两缕长长的发丝低垂,一改威严的气场,变得有些憔悴,一身红衣硬是穿出了破碎感。 车夫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臧岚,臧岚看着华丽的马车,却没有接:“这次由你来驾马车,我不知皇宫在哪”。 车夫有些犹豫,萧遇溪走过来,缓缓说道:“是本王思虑不周,这次还是你来驾马车”。 “是”,车夫应下。 臧岚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红衣且憔悴的萧遇溪,一时有些纳闷。 清晨一身黑衣的他,是那么的冷厉,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第41章 周旋 臧岚正疑惑,就听到萧遇溪叫自己。 “臧岚,过来扶本王上马车。” 臧岚闻言也只好过去,却没有伸手扶他,只是站在马车旁伸出胳膊。 萧遇溪抬手搭在他手腕处,借着他的力气,缓缓上了马车,臧岚则与车夫坐在一起,认真看起路线。 一路来到皇宫,马车停稳,臧岚连忙下来,站在马车旁再次伸出胳膊,萧遇溪扶着他的手腕缓缓下来。 这一幕被其他官员看到,一时有些不理解,直到看到萧遇溪憔悴的模样,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窃窃私语。 萧遇溪缓缓向朝堂走去,臧岚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担忧,问车夫,“后半夜发生了什么?” 车夫叹息一声回应:“辅政王病了,后半夜一直咳嗽,今早起来也没胃口用膳,还不让我们请先生。 我们当侍从的也不敢劝呐!哎!又不是神仙,这样身体哪受得了啊,自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臧岚有些后悔跟萧遇溪拌嘴了,更加担心他的身体,可现在身为侍从,连皇宫都进不去。 萧遇溪来到朝堂,刚坐下,太傅穆远一眼便察觉到萧遇溪脸色不对,连忙问道:“辅政王你这是怎么了?” “身体有些抱恙,没什么大事,太傅不必担心”。 穆远看出萧遇溪不愿说,也没再追问。 太尉万纵擎还在为计划出错生气,脸上还挂着怒气,见萧遇溪一身红衣披散着头发,便上前质问: “辅政王莫不是不懂规矩,在朝堂之上散发,可是对陛下不敬”。 “太尉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散发了?”萧遇溪说着便抬起手,将自己的发尾拿起。 “上朝必须要束发,这是朝堂的规矩”。 见万纵擎如此咄咄逼人,穆远刚想出言维护萧遇溪,祁言泽就到来,边走边说道: “太尉有所不知,辅政王不仅可以散发,穿衣也自由”,一语堵的万纵擎无言。 祁言泽看着萧遇溪憔悴的模样,一时有些担忧,万一让旁人知道他中毒,可就麻烦了。 在穆远的带领下,众臣齐跪拜,万纵擎也不例外,唯独萧遇溪只是站起身微微低头。 “众爱卿免礼”。 萧遇溪坐下来,众臣也纷纷起身,祁言泽出言说道:“少将军已经带兵前往边境,不日便向司徒国下战书”。 “司徒国实力不容小觑,若能震慑住他们,选择跟我们谈和固然很好”,穆远有些担忧: “但若将他们逼急了,跟我们鱼死网破,我们未必捞的到好处”。 萧遇溪应道:“太傅不必担心,少将军自有分寸,此次定然有九成把握,让司徒国君,主动与我们谈和”。 穆远不解的看向萧遇溪,“司徒国君本就嗜血好杀,最忌讳威逼这一套,一旦将他激怒,想不打起来都难,何来九成”? “祁国附近的边陲小国,在这几日尽快拿下来,做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萧遇溪看向祁言泽,缓缓说道: “再向百里国派去使臣,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传出去,做到给司徒国施压就好”。 第42章 被围 听着萧遇溪这番话,祁言泽心中也稳定不少,即刻命人按照萧遇溪说的做。 祁言泽看萧遇溪脸色并不好,怕他再待下去出状况,见无奏上报,便草草退朝。 众人散去,朝堂之上,只剩下顾千丞、祁言泽、萧遇溪三人。 萧遇溪刚起身就被祁言泽叫住,“从明日开始,朕允你随身带一名侍从入朝堂”。 “谢陛下”,萧遇溪应下刚走几步,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好在顾千丞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她,伸手拽住她。 祁言泽担忧的上前,“你自己究竟有没有压制毒素的法子,怎么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陛下不必担心,我只是清晨忘用药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喊太监,“快,让辅政王府的马车进来”。 太监领命连忙出去,顾千丞扶着萧遇溪缓缓走出金銮殿。 在宫门外等候的臧岚,看着其他官员都已出来,却不见萧遇溪,顿时急的来回踱步。 太监慌张赶来,连忙冲着两人说道:“快,将马车驾进去,辅政王有些不适”。 臧岚一听顿时急了,不管不顾的向皇宫内跑去,太监刚想派人拦住他,车夫便说道: “他是辅政王的贴身侍从,马车我来驾”。 太监闻言便没有阻拦臧岚,催促道:“快些”。 “是”,车夫应下,将马车驶进皇宫。 臧岚看着捂着胸口的萧遇溪,连忙上前,却被祁言泽拦住。 萧遇溪抬眸看到臧岚,说道:“陛下,他是我的贴身侍从”。 祁言泽这才放下手,让臧岚靠近。 臧岚连忙扶住萧遇溪,顾千丞见状松开手,对臧岚说:“这次辅政王忘了用药,你身为他的贴身侍从,要时刻想着,提醒他”。 “是”,臧岚点头应下。 马车驾过来,臧岚扶着萧遇溪上马车。 祁言泽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叹息一声。 “原听顾老将军你说,少将军是在边境救下的萧遇溪,朕见他一头白发,还怀疑他是司徒国的人。 没想到他居然中了司徒国的毒,想来是与司徒国有私人恩怨”。 “陛下,有这一条就够了” 顾千丞说:“萧遇溪只要对司徒国有恨,那他所有的计划,必定是冲着整垮司徒国去的,我们只要助他将这把火越烧越旺就好”。 盛京城内,木云舒刚来到裕陵酒家,就听到客人说辅政王病了,脸色差的像中毒一样。 木云舒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他并不相信,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他,今日就病了,大抵又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尽管心中说着不在意,却没有远离,继续听着客人之间的谈话。 另一位客官回应:“许是在花满楼中的毒,从他将人从三楼抱下来时,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只是当时怒气掩盖,不是很明显,你再想想看啊!那人只是被迷晕,又没有生命危险。 辅政王完全可以将人安置在花满楼,着手参与调查,为什么抱着人急匆匆的坐马车离开呢”? 木云舒心头一颤,莫不是自己误会了萧遇溪,让自己穿他的衣服只是巧合,并非有意。 第43章 演戏 臧岚扶着萧遇溪,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担忧又气愤,“你是三岁小孩吗,连药都能忘记吃,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王府了”。 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下,臧岚撩开马车帘微怒道:“怎么停了”? 车夫看着马车前的老者,回应:“此人挡在了马车前”。 老者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衣着朴素,对臧岚说道:“我可以救他”。 臧岚半信半疑,看了一眼萧遇溪。 “回府”。 车夫听辅政王这么说,准备驾马车。 老者却再次说道:“请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救他”。 臧岚一把抽出长剑,指着老者怒道:“滚开”。 老者见臧岚拔剑,又不知他的实力,不得不闪开。 马车再次行驶,臧岚也收回长剑。 老者呢喃道:“辅政王真的会是小殿下吗”? 马车内,萧遇溪吐了一口血,臧岚着急的手忙脚乱,看着他眼眸微闭,连忙说道:“萧遇溪,你再坚持一会,别睡”。 马车却再次停住,臧岚也彻底没了耐心,吼道:“又怎么了”? 车夫额头直冒冷汗,颤颤巍巍的说:“是太尉,他还带了不少人,我们被围住了”。 万纵擎听侍从说,辅政王会武功,特来试探。 臧岚轻轻放下萧遇溪,抽出长剑,便下了马车。 万纵擎见臧岚拿着剑,怒道:“我可是太尉,你敢拿剑……”。 没等他话还未说完,臧岚便开始杀他的人,手起刀落,分分钟解决十几人。 车夫直接看呆,万纵擎看着臧岚,更是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臧岚怒视万纵擎,低吼道:“不想死,就滚开”。 万纵擎颤颤巍巍的让开,有些不敢置信。 臧岚上了马车,车夫连忙驾马车,几经波折,终于来到王府。 臧岚抱着萧遇溪向房间走去,口中还问道:“药在哪里”? 萧遇溪没有回应,待进到房间,小狐狸便上前看着萧遇溪。 臧岚刚将萧遇溪放下,萧遇溪就一改痛苦之色,抚摸着小狐狸,淡淡的看着臧岚。 臧岚看着淡然自若的萧遇溪,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就抱着小狐狸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坐下。 臧岚怒道:“你又骗我”。 萧遇溪松开狐狸,走到一旁,漫不经心的说:“我从没想过骗你,只是想让你陪我演出戏,又怕你演不好,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罢了”。 “你这样的主子,我可伺候不来,你另请高明吧”!臧岚说罢就转身离开。 萧遇溪缓缓坐下,出言道:“我买你可花了五十两银子,想走可以,将银子还我”。 臧岚停下脚步,转过身略显尴尬的说:“我现在没钱,我可以给你签字画押,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萧遇溪却不吃这一套,“没钱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你要赚够我买你的银子才能离开,每月十两,够五十两我放你离开”。 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臧岚反驳的机会。 臧岚想了想,每月十两,也就是跟在他身边五个月,想想倒也能接受。 第44章 三长老 宁集居内,那位老者来到医馆前,侍从连忙上前,刚想问什么,看到老者的脸,一时顿了顿。 连忙叫来另一位侍从,他自己则以上茅房为由匆匆退下,那侍从看到老者,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 “您好,拿什么药”? 木云舒坐在房内走神,侍从就匆匆进来。 “三长老来医馆了”。 木云舒有些惊讶,难道萧遇溪真是小殿下。 “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方便露面,你先过去,问他来意,说不定他只是单纯过来拿药”。 侍从连忙折返过去。 “我要见辅政王,我能解他的毒”,三长老认真的说。 侍从不解的回应:“我家主子不在,更没有中毒,您若不是来拿药的,就请回吧”! 三长老却不愿离开,站在门前说什么也不走,侍从只好通报给木云舒。 “三长老赖在门前不肯离开,还说什么能解主子身上的毒”。 木云舒一听会解毒,虽然现在不确定萧遇溪是否真的中毒,但还是说道: “跟他说,我们会给辅政王递信告知,至于辅政王愿不愿意过来,我们就不管了”。 萧遇溪很快便收到,木云舒派人送来的信,嘴角露出一抹笑,“三长老,你终于肯露面了”。 萧遇溪换了一身衣服,坐上马车,很快来到宁集居。 此时三长老还在宁集居门前没有离开。 与萧遇溪近距离接触时,三长老下意识想上前,却被臧岚拦下。 臧岚看到老者也有些惊讶,“你不是拦我们马车的那个人吗”? 萧遇溪抬脚进门,口中说道:“三长老,进来聊吧”! 三长老见萧遇溪认出自己,瞬间更加肯定他就是小殿下,连忙随他进去。 刚进内室,却看到军师木云舒,三长老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木云舒见萧遇溪直接将人领进来,也不再藏着掖着,“三长老,别来无恙”。 “你不是陌齐堰的军师吗?怎么会跟小殿下在一处”? 木云舒不知萧遇溪有没有什么设计,没有贸然回应他,拎起茶壶倒起茶水。 萧遇溪坐下,看向他,“我受伤失忆了,醒来就被司徒国的士兵追杀,他们提到了三长老,我想应该是你吧”! “是我,我叫笙箫默,是司徒国三长老,也算是你半个师父。” 笙箫默解释,“我没有想到司徒夜离,会对你动手,是我的疏忽,导致小殿下你险些送葬性命”。 萧遇溪手指轻叩桌面,试探性的问:“可我怎么听司徒国的士兵说,你丢下我,自己逃了呢”? “我并没有丢下小殿下你,当时你毒发,如果没有草药进行缓解,你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笙箫默连忙再次解释: “我带着你无法上山寻找草药,可前是祁国后有追兵,我没有办法只好褪去你的外衫,拿走能证明你身份的玉佩。 我本以为司徒国的人不会进入祁国境内,你如果被祁国发现,也不会被当成司徒国的人,祁国的人便不会伤你。 第45章 下战书 待我寻找草药回到寺庙,就看到司徒国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我没有找到你,便猜到是祁国的人救走了你。 我也进到祁国找你,当我看到满头白发,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的你,我不敢确定你是否是小殿下”。 臧岚听着这一切,有些懵。 木云舒若有所思,心中暗道:“果然在明争暗斗,甚至上演了残害手足”。 萧遇溪拿出瓷瓶,木云舒看到那熟悉的瓷瓶,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如今我失去记忆,以前的一切也如同幻影”,萧遇溪认真的说:“但救我的人是祁国少将军,我不会与祁国为敌。 而你是司徒国三长老,我更不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就吃下这颗毒药”。 笙箫默有些迟疑,有些惊讶的看着萧遇溪,萧遇溪又道:“不吃也没关系,你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应该也不会怕死吧”! 笙箫默不是对小殿下有异心,只是惊讶失忆后的小殿下,怎么这般沉稳狠厉。 随后想了想,这样也好,总比软弱任人欺负的好,笙箫默接过瓷瓶,倒出一颗吃下,将瓷瓶放回萧遇溪手中。 “小殿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你过得好”,随后拿出玉佩递给萧遇溪。 “这是你的玉佩,以后也许用不到了,但无论你接下来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萧遇溪接过玉佩,上面赫然刻着靖安二字,应该就是小殿下的名字了,“司徒靖安”。 萧遇溪收起玉佩,看了一眼屋内的草药,“听说你会制毒,那以后你就留在这里,研制各种毒药·解药”。 “好”,笙箫默应下,“殿下,我来为你把把脉吧”! 萧遇溪不为所动,“你没有研制出解药 是吗”? 笙箫默低头略带歉意,“是,我并没有研制出解药”。 “我中的毒,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把脉不过是多此一举,既然没有研制出解药,那就接着研制,在这里不会缺你草药”。 萧遇溪说罢看向木云舒,“他,我就交给你了,安顿好他”。 “好,主子放心”。 萧遇溪起身离开,木云舒连忙起身恭送。 待萧遇溪出门后,笙箫默看向木云舒,连忙询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小殿下的,我记得你是军师,从来到司徒国,就一直跟在陌齐堰身边”。 “他是辅政王萧遇溪,不再是什么小殿下,你别总这么叫,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他发起火,未必不会杀了你。 我是军师不假,但司徒国王室闹成这个样子,我又怎会继续为其效力,至于怎么认识的他,你可以去问他,我无可奉告”。 听着木云舒冷厉的语气,笙箫默有些不解,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啊! 木云舒恨司徒久岚的疑心,恨司徒国所有会制毒的人,所以连带对笙箫默也有些厌恨,语气才如此冷厉。 边关,顾卿恒已经向司徒国下战书,也告知百姓,萧遇溪已经成为祁国的辅政王。 百姓们得知纷纷欢呼雀跃,可面对这次下战书,还是有些担忧。 第46章 使臣 使臣也来到百里境内,见到了百里王上 百里胤祁。 祁国攻打小国域,向司徒国下战书一事,百里胤祁已经听闻,此次使臣来访,他已经多少猜出来意。 使臣给百里胤祁行了一礼,“见过百里王上,我国此次攻打司徒国,还请贵国不要插手,我国愿与贵国结秦晋之好。 若贵国愿意,可与我国互相派一位公主进行和亲,双方公主可自行选择得意之人”。 百里胤祁摸了摸胡子,微微皱眉,随后说道:“可否给孤几日考虑的时间”? “当然可以,若王上想好了,派人将信送来祁国就好”,使臣说罢转身离开。 大臣说道:“王上,司徒国不容小觑,祁国未必能将其拿下,我们此时不宜与祁国联姻”。 百里国一向以和为贵,并不想与任何国域产生纠纷,更不想卷入战火之中。 可司徒久岚一心称霸,若真的吞噬祁国,那不出意外下一个吞噬的,就是百里国。 相反,如果祁国吞噬司徒国,那下一步保不齐也是攻打百里国。 百里胤祁两面都为难,只能看两国的战况来决定,不敢贸然应下联姻。 司徒国内,司徒久岚看着挑战书,一把摔在地上,怒道:“真是天真,以为侥幸胜一场,就无法无天了吗?” “祁国对小国域动手了,也向百里国派去了使臣”,司徒国老臣,皱着眉头说道: “以百里国这不喜战火的姿态,恐会摇摆不定,断然不会贸然出手相助我们”。 司徒久岚有些心烦意乱,不敢相信即将落败的祁国,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再次崛起。 祁国,皇宫。 万纵擎一路小跑,来到祁言泽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陛下,您可真不能惯着辅政王了。 下朝后,臣不过是想上前打个招呼,辅政王非但没有下马车,反而指使侍从将臣的人都杀了”。 祁言泽没有丝毫震惊,似乎料到万纵擎会来,放下手中的书笺,一脸淡定,出言反问: “你若不是带十几名侍从拦辅政王的马车,他的侍从会动你的人吗?再者说,你打个招呼,需要带那么多人上前吗”? 万纵擎一时无从反驳,听祁言泽这话,明显是有派人在暗中跟着辅政王,已经知晓一切,只好灰溜溜的退下了。 祁言泽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太监,“你说,万纵擎身为太尉,在这朝中官位也不小了,他怎么就处处不想祁国好过呢”? 太监应道:“陛下,太尉官职再大,也不过是比太傅略高,他不能无视将军府,需向辅政王低头,更不敢藐视您。 太尉有野心,他要的不仅仅是太尉这个位置”。 祁言泽略感无奈,“位高权重,肩上的担子就越重,我是真想不明白,这高位有什么可坐的”。 长公主府,密室内 叶临安禀报道:“长公主,顾卿恒已向司徒国下战书,陛下派去的人也已经拿下小国域,百里国暂时没有回应”。 第47章 绝世容颜 “辅政王这步棋走的好,直接把司徒久岚逼上绝境,无论打或者不打,他都讨不到好处,既然这样,我就来帮他一把”。 祁倾歌说罢拿出一沓纸,递给叶临安。 “这上面记录了万纵擎所有恶行,以及证据,将这些东西拿去高价拍卖,务必确保拍卖给司徒国的人”。 “是”,叶临安接过令命下去。 “万纵擎你不是飘忽不定,看不上祁言泽当君主,也不满足只当个太尉吗?那我就推你一把,让你彻底与祁国断个干净”。 祁倾歌露出笑意,自言自语:“这样你就能永远与祁国为敌了,司徒久岚冷血,你阴险,这样的君臣在一条绳上,才更有意思”。 祁倾歌起身走出密室,见语桐过来,说道:“这段时间你注意些,万纵擎上次没能算计到我,恐会抓你撒气”。 “是,我会注意的” 语桐似是想到什么,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长公主您不借太尉的手嫁辅政王了吗”? “万纵擎玩不过萧遇溪,还需我自己来,现如今司徒国必然会选择和亲,派过来的和亲公主也不会是个软角色”。 祁倾歌坐到镜前,露出一抹冷笑,“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不祸及到少将军,就一直留着她”。 说罢缓缓揭开那道假伤痕,露出倾城绝色的容颜。 “百里国一旦应下和亲,陛下一定会派一位长公主前往百里国,而祁国向来提倡长幼有序” 语桐上前拿起木梳,为祁倾歌梳妆。 “您身为大公主,若因容貌不宜和亲,陛下必然会先为您在祁国挑选夫婿,留给长公主您的时间不多了”。 祁倾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说话。 侍从在此时进门禀报,“长公主,辅政王在花满楼地下拍卖场,身边只跟了一个侍从,下手的机会来了”。 “不要轻举妄动”,祁倾歌立刻出言制止,“萧遇溪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弱,吩咐我们的人,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进行”。 “是”,侍从应下,匆匆出去了。 此时地下拍卖会场内,萧遇溪带着臧岚正在悠闲的转着,却始终没有拍卖什么,似乎在等什么。 很快祁倾歌身着紫色的异域服饰,戴着面纱入场,从萧遇溪身边经过。 萧遇溪注意到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人怎么有些像祁倾歌。 没等萧遇溪问出心中疑惑,一行戴着面具的人就跟上来,押住祁倾歌,往台上走,对台下众人说道: “这可是个美人,三百两起拍,价高者得”。 台下瞬间喧闹起来,“这面纱都不摘,谁知是丑是美”! 众人心存疑虑,三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众人纷纷不愿拍。 萧遇溪看着与祁倾歌那么像的女子,还是上前,掏出银子扔给那人。 那人掂了掂银子,一摆手,其他几人将祁倾歌松开,顺带将面纱扯掉,露出绝美的容颜。 顿时台下沸腾了,纷纷争先恐后的说:“我出比这位公子更高的价,这位美人给我吧”! 第48章 迷烟 那人却不为所动,“这位公子已经给了银子,没有退回的道理,如果众位想要,问这位公子便是”。 祁倾歌抬眼看向萧遇溪,两人四目相对,萧遇溪越发觉得她就是祁倾歌,为了证实连忙拉着人下台走了。 臧岚不解的跟上。 走出拍卖场,萧遇溪摘下面具,将自己的外衫褪去,给祁倾歌披上,问道:“你是长公主祁倾歌吗?” 祁倾歌点了点头,弱弱的说:“我刚出府就被人掳走,之后被这里的女子拉去换衣裳,然后就到了刚刚那个地方”。 萧遇溪看着祁倾歌的脸,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问下去,“本王送你回府”。 祁倾歌看向楼上,连忙说道:“我的东西还在楼上的房间里,可否陪我去取”? “好”,萧遇溪点头应下,对臧岚说:“你在这稍等片刻”,紧接着跟祁倾歌上楼。 刚进入房间,房门突然被关上,将两人吓一跳。 突然一阵阵烟雾袭来,萧遇溪刚想提醒祁倾歌屏住呼吸,她就倒在了地上。 萧遇溪拍打着房门,可怎么也打不开门,房间本就不大,烟雾很快弥漫整个房间,他也昏倒在地上。 楼下的臧岚见两人迟迟没有下来,刚想上前寻找,被人从背后打晕拖走了。 祁倾歌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怎么我们还没动手,他就被别人打晕带走了”。 侍从也顾不得思索,连忙进行下一步,去通知语桐,让语桐去找陛下。 很快,花满楼再次被士兵围起来,祁言泽看到萧遇溪的马车,连忙派两个人去辅政王府,看辅政王有没有在府中。 花满楼中,人再次跪一片,老鸨有些不解,难道辅政王又来花满楼了,而且还出事了? 与此同时士兵进来说道:“辅政王没有在府中”。 祁言泽一声令下,士兵在花满楼中搜寻起来,祁言泽看向老鸨,“辅政王可有来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老鸨本就有点心慌意乱,此时一连两个问题砸过来,整的老鸨有些哑然。 缓了口气才说道:“今日人来人往,我没有注意辅政王,至于蒙面女子倒是有一位,不过是用来拍卖的。 几位戴着面具的人,让姑娘们给那女子换衣打扮,随后就带去拍卖场了”。 祁言泽连忙追问:“那女子现在在哪里”? 老鸨都要急哭了,拍卖场本就鱼龙混杂,怎么可能时刻注意每一位客官。 僵持之际,士兵站在二楼喊道:“陛下,这间房门打不开”。 祁言泽连忙上楼,老鸨也起身跟上去。 来到房门前,祁言泽看着锁还未说话,老鸨就着急的说: “这不是我们花满楼的锁,一定是有人被困在了这里,快砸锁救人吧”! 士兵连忙砸锁开门,动静唤醒了萧遇溪,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去查看一旁的祁倾歌怎样了。 手还未碰到祁倾歌,房门就被打开,这一幕被祁言泽尽收眼底,萧遇溪一时不知从何辩解。 第49章 臧岚被抓 老鸨看到是辅政王,识趣的转身离开,士兵也急忙退出房门外。 萧遇溪刚想说什么,祁倾歌就醒了过来,缓缓站起身,轻声问道:“辅政王,我们这是怎么了”? 抬眼看到祁言泽来了,又连忙说道:“我跟辅政王没有什么,我们是被人陷害了” 。 祁言泽见祁倾歌脸上没有伤疤,有些惊讶,“皇姐,你的伤好了” 。 祁倾歌摸了摸脸颊,垂眸说道:“是我骗了你们,其实我的脸没有毁容,我只是不想和亲” 。 祁言泽闻言心中暗喜,这是好事,将军府应该就不会再拒绝了,只是少将军现如今不在盛京,还无法赐婚。 三人下楼,萧遇溪却怎么也找不到臧岚了,祁言泽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的侍从不见了”,萧遇溪有些着急的说。 祁言泽闻言,赶忙派士兵继续寻找,随后看向萧遇溪,安抚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祁言泽心里已经有答案,除了太尉,他想不到,还有谁在与萧遇溪作对了。 祁言泽派人送祁倾歌回府,自己则是留下来,与萧遇溪一起等待找寻结果。 此时,臧岚身处地牢里,被绑在木桩上,一名侍从用冷水将他泼醒。 臧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万纵擎的声音。 “你不是厉害吗?仗着有萧遇溪庇佑就杀人不眨眼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逃”。 万纵擎说罢就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臧岚。 臧岚皱着眉头隐忍着,心中却在担忧萧遇溪的安危。 祁倾歌刚回到府中,侍从就上前说道:“长公主,辅政王的侍从被太尉的人抓走了,我们需不需要······”。 祁倾歌笑道:“万纵擎可真是不闲着,你们扮成花满楼的常客,去不经意间告知萧遇溪,臧岚被万纵擎的人抓走了”。 侍从应下出去了。 祁倾歌扯去外衫,一把丢在地上。 叶临安在此时进来,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祁倾歌身着紫色异域服饰,那姣好的身材,与那绝美的容颜,顿时走了神。 祁倾歌看了叶临安一眼,便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玩味的说:“好看吗”? 叶临安回过神,连忙半跪下低头请罪,“属下知错,请长公主责罚”。 祁倾歌心情好,并没有计较这些,拿起桌上的玉珠,笑着说道: “何错之有,你们男人不好色,那就不是男人了,见到美人失神,也是人之常情”。 叶临安这才缓缓站起身,可目光却不敢再看祁倾歌,低着头禀报,“东西已经被司徒国的二殿下拍走了。 不过看眼下情况,司徒国不会对祁国发起进攻,多半还是会派公主过来和亲”。 “没关系”,祁倾歌把玩着玉珠,淡然道:“司徒国的狼那么多,不是祁国能降得住的,再加上有万纵擎这个突破口,司徒国迟早会反咬。 对了,虽然这次我跟辅政王有了联系,但陛下似乎还是想让我嫁给少将军,万纵擎现在是靠不住了,还需我们自己动手。 第50章 剑拔弩张 待百里国的公主前来盛京,派人制造点混乱,少将军心思单纯,见人有危险一定会去救的”。 叶临安点头应下,祁倾歌又道:“听闻百里国的公主善武,若她日后对少将军有威胁,就找机会除了”。 萧遇溪在得知是万纵擎的人将臧岚掳走了,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臧岚杀他那么多侍从。 祁言泽和萧遇溪一同来到太尉府,侍从不敢拦,连忙开门。 府中的侍从们见陛下与辅政王一同到来,纷纷跪下恭迎。 萧遇溪随便找一个侍从问道:“抓来的人关在哪了”? “在…在地牢”,侍从有些犹豫,可架不住两人的威压,颤颤巍巍的告知了萧遇溪。 “带路”。 “是。” 两人已经往地牢而去,万纵擎却毫无察觉,还在虐打臧岚。 “做事总要动动脑子”,看着臧岚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万纵擎冷笑:“你不过是个奴仆。 你为了他杀人,真当以为他萧遇溪也会为了找你,而弄的满城风雨吗?你就好好在这,被关到死吧”! 万纵擎将鞭子扔在一旁,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还未出牢门,管家就慌慌张张的前来,“太尉大人,不好了,陛下和辅王闯进府中了”。 万纵擎有些惊讶,难道花满楼也有萧遇溪的人吗,怎么会这么快得知,人被自己抓走了? 此时将人转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万纵擎拿起一旁的匕首,准备了结臧岚。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臧岚的胸口,一枚暗器袭来,瞬间将匕首打落。 臧岚惊讶的看向暗器袭来处,就瞧见了萧遇溪。 祁言泽完全没看到,萧遇溪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就听到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 萧遇溪看到被绑在牢里的臧岚,连忙向牢里大步走去。 尽管事情败露,万纵擎依旧气定神闲,走出牢门迎接祁言泽,淡笑着说:“陛下,您怎么来臣这太尉府了”? 看着万纵擎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祁言泽心中暗道:“就算他抓了臧岚,就算将人弄死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臧岚杀他十几名侍从,我都没追究臧岚,辅政王也有放纵不管的过失。” 万纵擎这次,也是自知祁言泽无法给自己降罪,辅政王没有反驳之力,才敢这么做的。 “太尉,你怎么将辅政王的侍从,抓到这里来了呢!可是有什么缘故”? 祁言泽话语中已经很明显了,若万纵擎能说出个缘由,此事也就此揭过,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夹在中间必定左右为难。 萧遇溪刚为臧岚松开绳子,就听到万纵擎对祁言泽说道: “臣逛花满楼地下拍卖会,好巧不巧撞见这侍从,行偷窃之事,所以便命人将他抓来,教训一番”。 臧岚当即反驳,“我没有,你在诬陷我”。 萧遇溪见臧岚有些站不稳,想扶他一把,臧岚却躲开了,“都是血,脏”。 萧遇溪却不管这些,一把扶住臧岚,“趁你现在还能走,就别逞强了,若是摔一跤,就只能拖着你回去了”。 第51章 这事就翻不了篇 从万纵擎身边经过时,万纵擎看向萧遇溪,眼中满是挑衅之意,“找侍从,也要找手脚干净的”。 臧岚刚想再次反驳,萧遇溪抢先一步说道:“这次就多谢太尉帮本王教训侍从了”。 万纵擎笑着应道:“都是臣子,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两人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足以点燃。 祁言泽连忙说道:“辅政王你先带他坐马车回府吧,朕与太尉说句话”。 萧遇溪点头应下,带着臧岚离开。 万纵擎开口说道:“陛下,地牢内空气不好,我们出去聊”。 刚出地牢大门,祁言泽就对万纵擎说道:“朕知道辅政王的侍从杀了你的人,你心有不满,但你自己也有错。 萧遇溪又刚上任辅政王不久,他为祁国出谋划策,那个侍从又是他亲自买来的人,朕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处死”。 万纵擎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萧遇溪自从坐上辅政王一职,因陛下您的偏袒,众朝臣不敢反驳他的任何抉择。 我拦他的马车固然不对,但他的侍从凭什么杀我十几人?说轻了,是那侍从心高气傲,做事不过脑子。 说重了,就是受萧遇溪指使,他敢动我的人,迟早有一天敢动我”。 “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祁言泽顿感头疼,无奈的说道: “此事我虽没惩罚他的侍从,但也没有对你追根究底,你们都是祁国的臣,此事就此揭过吧”! “这事就翻不了篇”!万纵擎略带怒气的说道: “萧遇溪身份可疑,他自称不会武功,可我的人,在花满楼见到他跟人过招,陛下你还是多留意一下他吧”! 祁言泽闻言也有些惊讶,顾千丞说萧遇溪不会武功,被人追杀险些丧命,可太尉又道他跟人过招,难不成他真有所图谋。 辅政王府。 侍从们看到萧遇溪扶着,伤痕累累的臧岚回来,都吓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萧遇溪摆手制止,吩咐道:“去准备温水,端到臧岚房内”。 “是”,侍从应下连忙去做。 另一名侍从打开臧岚住的房间门,萧遇溪将臧岚扶进门,随后出去到自己房内拿出药箱,紧接着折返为他处理伤口。 忙碌的样子,若非穿着锦衣,完全不像一个主子。 臧岚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了你送我的这身衣裳”。 “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可惜衣服”,萧遇溪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衣服破了可以再买,跟着我还能缺你衣服穿”? 臧岚闻言忍着疼痛轻笑一声,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偷窃,我在楼下等你们时,被人从后面打晕,醒来就在地牢里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万纵擎在诬陷你,但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臧岚显然不解:“我哪有做错什么,是他派人拦马车在先,不然我也不会动手”。 “你不是错在杀人,而是错在不会杀人” 萧遇溪收起药箱,“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却明目张胆的杀了太尉的人,他能不报复你吗”? 第52章 选择和亲 臧岚这才明白萧遇溪话中意思,有些懊悔的说:“是我莽撞了”。 “想成为我的人,你不能只有武力” 萧遇溪一边净手一边说:“论武功,你确实比陌齐堰强,但你没有他沉稳,木云舒虽不会武功,但他懂察言观色”。 臧岚似懂非懂的应下。 萧遇溪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将没用完的药扔给臧岚,“药钱五两,从你月钱里扣”。 臧岚看着手中的药,诧异道:“什么药这么贵,我不要了,还给你”。 萧遇溪拎着医药箱转身离开,摆手说道:“售出概不退还,更何况你已经用了”。 臧岚咬牙切齿的看着萧遇溪的背影,“你这个奸商,哪有你这么卖药的”? 司徒国。 二殿下司徒丰烨,拿着东西来到父王面前,“父王,儿臣得到了祁国太尉的恶行证据,或许可以当做突破口”。 司徒久岚一听瞬间欣喜,拿起那一沓纸张看起来,随后说道: “这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可真清楚,应该是被他得罪的人所调查的,既然有了突破口,那就和亲,必将搅得祁国鸡犬不宁”。 司徒久岚给顾卿恒传信,选择和亲,百里国在得知司徒国选择和亲后,也是第一时间向祁国递信。 宁集居内,笙箫默看向木云舒,试探性的问道:“你跟着小殿下,那陌齐堰呢,他去哪了”? 木云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纠正道:“又忘了吗,不要叫小殿下,他是辅政王萧遇溪”。 看木云舒一脸厌烦的样子,笙箫默疑惑发问:“咱俩没过节吧!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厌烦我呢”? 木云舒没有回应,笙箫默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陌齐堰走了进来,两人看到彼此的那一刻,都不由一愣。 “不必惊讶”,木云舒出言解释:“他现在也是萧遇溪的人”。 陌齐堰放下警惕,对笙箫默说道:“三长老你怎么会在此处”? “我当然是跟着小殿下来此” 笙箫默看向他们二人,不解的说:“反倒是你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军师,不在边关镇守边疆,怎么会在祁国”? 陌齐堰有些纳闷,难道萧遇溪就是小殿下? “晚饭吃过了吗”?木云舒打断二人的对话。 “没有,特来跟你一起用膳,晚饭后,我还要去找主子”。 “好,我派人准备饭菜,你随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木云舒起身带着陌齐堰出去了,笙箫默看着两人的背影呢喃,“怪不得那么厌烦我,感情这俩人早就有叛国之心了”。 陌齐堰疑惑的问:“萧遇溪真的是小殿下吗”? “萧遇溪说自己失忆了,可是失忆之人,心性变化真的会这么大吗”?木云舒思索着说: “我总觉得不是,但萧遇溪已经应下小殿下这个身份,无论是与不是,不要让笙箫默起疑”。 “好。” 辅政王府。 侍从端着饭菜进入臧岚的房间。 臧岚见状看了一眼饭菜,起身问道:“辅政王呢,他吃过了吗”? “辅政王在后院,你好好养伤,别四处走动了”。 第53章 和亲公主 萧遇溪遣散侍从,独自在后院练剑,加上自身会轻功,一套剑法打出,十分的飘逸。 陌齐堰到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萧遇溪看到他,于是停下动作,拿起一把长剑扔给他,“让我瞧瞧你的实力”。 陌齐堰接住长剑,应道:“好啊主子”。 两人双双执剑较量起来,打了几回合,看着萧遇溪一直躲避不还击,陌齐堰有些纳闷。 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就发起进攻,瞬间破了陌齐堰的招式。 陌齐堰惊讶的一时没了手上的动作,回过神时,长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萧遇溪收回长剑,淡淡的说:“你这套剑法不错,但你长剑舞的不够熟练,日后还要多加练习”。 “是”,陌齐堰点头应下,“听说臧岚被万纵擎抓了去,伤势如何”? “吃一堑长一智,他总要吃点亏,才能真正记住”,萧遇溪说着,便拿起一旁的弓箭。 陌齐堰笑道:“十六七岁的年纪,经历的少,难免犯错”。 “不说他了”,萧遇溪摆弄着手里的弓箭,问:“箭法如何”? “还行”。 陌齐堰话音刚落,萧遇溪便一支长箭射出,在这么远的距离,又微暗的夜色中正中靶心。 陌齐堰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一旁的弓箭,示意陌齐堰射一箭。 陌齐堰有些犹豫,还是拿起弓箭射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中,有些尴尬的挠头解释:“夜色太暗了”。 “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刺客,就是要在夜色中,直取首级,白天对刺客来说,是睡觉的时间”。 萧遇溪说罢又拿出数枚暗器,仅凭力道就将暗器扔出好远,并且打中靶心。 陌齐堰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想起什么,有些担忧的说:“听云舒说,主子你中了司徒国的毒,可有大碍”?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萧遇溪将暗器放在陌齐堰手里,出言反驳:“不要道听途说,他们知道的不一定真实,说不定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萧遇溪将话语说的云里雾里,一时让陌齐堰猜不透。 “好好练”,萧遇溪坐在椅子上说:“你现在学这些是在为我效力,日后你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陌齐堰点头应下,开始练起来。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静静的看着陌齐堰。 臧岚听到动静,一路寻到过来,躲在一旁看,而陌齐堰在专注练暗器,并没有发现他。 萧遇溪用余光瞟一眼,随后右手不知从哪弄来一枚暗器,瞬间朝臧岚打过去。 还好臧岚反应快,迅速躲开了。 “你可真是位好主子” 臧岚略带一丝生气的走出来,有些无奈又后怕的说:“我真怕哪天反应慢半拍死在你手上”。 陌齐堰听到动静,停下动作,转过身,紧接着萧遇溪那,略显不满的话语声就传来。 “太过专注也是很致命的,臧岚受了伤,步子比平常沉重许多,你竟毫无发觉”。 陌齐堰有些歉意,没有说话。 第54章 嫁什么王爷 萧遇溪摆了摆手,“继续练,对于你这次的失误,加练半个时辰”。 “是”,陌齐堰坦然应下继续练。 “出来做什么”?萧遇溪侧目看向臧岚,“回去好好休息,快些将身体养好”。 “当然是来寻你了”,臧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萧遇溪,眼眸中满是探究之意。 “你说中毒是装的,到笙箫默跟前,又承认体内确实有毒,你究竟是真没事,还是在硬撑”? 萧遇溪没有回应,拿起弓箭,对准陌齐堰的背影。 臧岚看着这一幕很不理解,下一秒,长箭就射了出去。 “你疯了”!臧岚顿时惊呼,“陌齐堰快躲开”。 陌齐堰听到臧岚的声音,转身就看到一支长箭向自己射过来,连忙用暗器抵挡长箭。 抬眸就看到萧遇溪拉着弓箭,这一箭显然是他射的。 臧岚看到陌齐堰没事,松了口气,看向萧遇溪微怒道:“哪有你这样训练人的,真下死手啊!” “这一箭力道并不大,不然我不可能仅凭暗器,就轻松格挡” 陌齐堰说罢,又略带歉意的看向萧遇溪,“抱歉,我让主子失望了,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陌齐堰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没想到我会对你出手是吗? 你要记住了,没有谁会是你坚不可摧的后盾,关键时候,终归还是要靠自己,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松懈,包括我”。 两日后,顾卿恒回朝,司徒国也派人送来和亲公主,“司徒乐允”。 司徒国一行人骑着马,二殿下司徒丰烨看向司徒乐允,说道: “眼下这种局势,祁国陛下是不可能娶你的,有权有势的只有大王爷和三王爷,但三王爷游手好闲,从不过问政事”。 “嫁什么王爷”,司徒乐允轻笑一声:“祁国现在,最大的可是辅政王萧遇溪,只要把他整垮,祁国就倒了”。 金銮殿。 祁言泽刚收到百里国同意和亲,随后便又收到了司徒国的来信,高兴的说道: “没想到,一切都正如辅政王所料,司徒国选择和亲,已经派人护送和亲公主前来,不日便抵达盛京”。 听到这样的结果,众朝臣也是松了口气,万纵擎却有些恍惚走神,似乎有心事。 “百里国也同意和亲,我们需派一位长公主前往百里国,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祁言泽这一问,没有人做出回答。 毕竟祁倾歌容貌不佳不能和亲,而其他两位长公主有人撑腰,一边是太后,一边是太妃,得罪谁都不好。 沉默之际,万纵擎站出来说道:“陛下,祁国本就讲长幼有序,若和亲,也理应是长公主祁倾歌”。 祁言泽对此感到不解,万纵擎不是一直想让萧遇溪娶长姐吗,此时怎么又这般说? 祁言泽没有接万纵擎的话,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也猜到了,这司徒国公主怕不是要冲着自己来。 此时也只有娶祁倾歌,一旦辅政王妃之位有人,司徒国的公主,才不会盯着辅政王妃这个位置。 第55章 赐婚 “太尉此言差矣”,太傅穆远站出来反驳:“百里国与我们是结秦晋之好,怎可将容貌不佳的长公主送去和亲”? 祁言泽刚想说,皇姐没有毁容,随后又想到皇姐说不想和亲,便将话咽了回去。 一直沉默的萧遇溪,在此时开口说道:“长公主前被少将军从湖中救出,流言传了数日,后被陷害与本王共处一室。 本王与长公主双双昏迷,自是没有发生什么,可如今盛京已传的沸沸扬扬,就算长公主美若天仙,也不能前往和亲”。 万纵擎无言以对,却也不相信,萧遇溪会娶一位毁容的女子当王妃。 然而,萧遇溪下一秒就说道:“陛下,臣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聘长公主祁倾歌为妻”。 祁言泽还未回应,万纵擎就按耐不住了,“你是辅政王,你的王妃怎么能是一位毁容的女子,日后如何带她出席”? 萧遇溪看了一眼反常的万纵擎,也有些不解,一时没说话。 顾卿恒情绪写在脸上,祁言泽早看出他不愿娶皇姐,皇姐又被人陷害,阴差阳错跟辅政王扯上关系。 辅政王此时愿娶皇姐也是件好事,再加上万纵擎那一反常态的言辞,祁言泽总觉得有事,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听萧遇溪的。 “既然辅政王都这么说了,那朕即刻给你们二人赐婚”。 “谢陛下”。 祁倾歌赐婚于辅政王,那按照长幼有序,和亲就轮到二公主祁涟漪了。 下朝后,萧遇溪率先起身离开。 万纵擎跪拜后,连忙爬起来去追萧遇溪。 “辅政王,你真的甘心娶,毁了容貌,还无权无势的祁倾歌吗?祁落云喜欢你,祁涟漪也不错”。 “太尉大人是在嘲讽本王吗?” 萧遇溪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万纵擎,冷然道:“你派人在盛京大肆传播,真当本王毫无察觉吗”? 万纵擎一时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萧遇溪也懒得搭理他,大步离开。 万纵擎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想上前,却又停下脚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把柄在司徒国的人手里。 更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派人,传播辅政王与祁倾歌,后脚就收到司徒国的信,司徒国公主要嫁给辅政王。 顾千丞从万纵擎身旁经过,看着一脸烦躁的万纵擎,也是很不解,这想让辅政王娶祁倾歌的是他,这不想祁倾歌嫁给辅政王的还是他。 祁倾歌收到赐婚旨意,跪下接旨,表面表现的很淡然,待太监走后,起身看向圣旨,嘴角露出一抹笑。 “这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无论萧遇溪是有所图谋,还是真心实意为祁国效力,我都将会是他最致命的利刃”。 “长公主”,叶临安在此时走过来,有些犹豫的说:“你恨太后太妃,恨祁苍澜和祁落云。 但祁言泽并不坏,他从登基以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有怒火,不应该牵扯到他”。 祁倾歌将圣旨丢给侍女语桐,坦然说道:“我知道言泽待我好,所以我不会伤害他,相反我会保护他。 第56章 祁涟漪 但我不会放过祁国,更不会放过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随即话锋一转,冷冷的看向叶临安。 “你只看到我如今步步为营,却没有见过我被他们欺负,无能为力的样子,你没资格劝说我”。 祁倾歌说罢甩袖出门,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一时不知她这么做是对是错,会不会后悔。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带兵回来,顾千丞也早早便在府门口等待。 顾卿恒瞧见父亲,连忙翻身下马,笑着说:“圆满完成,司徒国的人午时应该也就到了”。 “做的不错”,顾千丞从他手中拿过马缰绳,递给一旁的侍从,随后走进府中。 “有个好消息”,顾千丞边走边说:“辅政王求娶祁倾歌,现已赐婚,你不用娶她了”。 顾卿恒一听萧遇溪求娶祁倾歌,表情瞬间从高兴转为失落,步子也慢下来。 “怎么了”?顾千丞看着顾卿恒的表情变化,有些担忧的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伤了”? “没什么”,顾卿恒回过神,摆了摆手,“我只是惊讶,萧遇溪怎么会求娶祁倾歌”。 顾千丞垂眸猜测,“或许是因与祁倾歌的事传播的太厉害,为了保留名声吧!” “萧遇溪跟祁倾歌发生了什么事”?顾卿恒不解的问。 顾千丞解释一番,顾卿恒淡淡的点头。 “父亲,我赶路有些累,先去休息了,午时待和亲公主到来,我还要出面”。 顾千丞看着顾卿恒那有些疲惫的眸子,也没有多想,应道:“好,快去休息吧”! 顾卿恒回到房间,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到案桌前。 “我为你前往边境,你却求娶了祁倾歌,真是速度赶不上变故” 随后又自嘲道:“我是少将军,他是辅政王,我怎么可能跟他成双入对,一切都是遐想罢了”。 祁落云在得知辅政王求娶祁倾歌时,也是十分惊讶,她不理解,祁倾歌一个无权无势,又毁了容的人,辅政王怎么可能看的上。 长公主祁涟漪有些坐不住,在院中来回踱步,“祁倾歌赐婚给辅政王,那和亲一事,按照长幼有序,必然是我了。” 四王爷祁千寻坐着轮椅前来,祁千寻一摆手,贴身侍从宁远,识趣的退下。 “长姐不必忧心”,祁千寻看着长姐着急的样子,出言安抚:“我会找人替你去和亲”。 “不可”,祁涟漪站起身,连忙反驳:“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百里国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信我”,祁千寻一脸认真,“不会出问题的”。 午时,百里国入盛京,一行人穿着西域独有的服饰,马车也很独特,顿时引的百姓们围观。 将军府内,顾卿恒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信中说让自己去裕陵酒家。 顾卿恒转念一想,“裕陵酒家不是萧遇溪新开的酒楼吗?难道他找我有事,若真是他,为何信中没有落款?” 虽然有些疑惑,但顾卿恒还是去了,然而还未到裕陵酒家,就撞见一名侍从的马惊了,冲着百里国的马车就撞过去。 第57章 设计 事发突然,百里国的侍从都没反应过来,马车就被撞翻,百里国公主也被摔出来。 顾卿恒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驾马上前揽住百里公主的腰,将她救下。 百里公主一身红蓝色异域服饰,带着面纱,慌乱中抓住了顾卿恒的胳膊。 因为有前车之鉴,顾卿恒连忙将公主放下,并与她拉开距离,生怕再被一句失了名节而牵绊住。 一名锦衣男子,惊魂未定的上前,瞧见她没事才松口气,随后看向顾卿恒,拱手行礼。 “在下百里国大王子百里安洛,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谢”,顾卿恒说:“我是祁国少将军顾卿恒,没想到你们初来祁国,就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的疏忽,还请王子见谅”。 百里安洛显然没想到顾卿恒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应道:“无妨,都是些难以预料的事,少将军客气了”。 和亲公主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顾卿恒,随后转身上马车。 百里安洛告别顾卿恒,翻身上马,继续向皇宫而去。 顾卿恒刚来到裕陵酒家,就撞见萧遇溪出来。 “少将军”?萧遇溪看到顾卿恒,不解的说:“和亲公主就要来了,你不去皇宫吗?” 顾卿恒微微皱眉,难道萧遇溪并没有找自己。 萧遇溪见他不说话,便越过他,上了马车,撩开马车帘后,发现他还呆呆站在原地。 “两国都在,别迟了”,萧遇溪出言叮嘱一声,便放下帘子。 顾卿恒抬头看一眼裕陵酒家,又转过身看着萧遇溪那行驶起来的马车,犹豫要不要进去。 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皇宫,若是迟了确实不好。 司徒国公主也来到盛京,司徒丰烨有些可惜的说:“辅政王求娶了祁倾歌,看来不能从他下手了”。 “没关系”,司徒乐允淡然道:“顾卿恒不是也没有将军夫人吗?从他下手也是一样”。 因是两国和亲,朝臣家眷,以及一向不露面的太后太妃,以及祁言泽的生母太嫔,都纷纷到来。 自从不再过问祁言泽,太后叶昭颜,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此次与两国和亲她才出面。 太妃苏懿月对祁言泽立辅政王这件事,本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在胡闹。 可这次萧遇溪居然,真的做到让两国和亲,这让苏懿月来了兴致,特来瞧瞧这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 眼看两国公主都要来了,却迟迟不见辅政王萧遇溪的身影,叶昭颜不免有些失望,连时间都掌控不好的人,能有什么真本事? 顾卿恒落座,看着那么多的人,却没有找到萧遇溪的身影,顿时感到纳闷,“他不是比我还先过来吗?” 百里安洛和公主走进皇宫,行了一礼,“百里国大王子百里安洛,护送妹妹百里安染前来祁国和亲,见过陛下、太后”。 “免礼” 祁言泽看了一眼,见辅政王没有到来,便说道:“先坐吧,辅政王可能有事耽搁了,稍等他片刻,王子见谅”。 百里安洛点头,“无妨”。 第58章 计划落空 两人落坐,百里安染瞧了顾卿恒一眼,恰巧被百里安洛看到,便轻声问道:“喜欢他吗”? 百里安染捏了捏手指,低声回应:“算不上喜欢吧,我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几位王爷也在打量着百里安染,只是百里安染戴着面纱,身材又有些娇小。 穿着异域风的衣服,却端做出一副大家小姐的姿态,不免有些违和感,也看不出什么亮点。 更何况,祁言泽已经应下,让公主自行选择,就算看上公主也没有用。 很快,司徒国的两人也到来,行司徒国的礼。 司徒乐允一身异域红衣,身材高挑,缓缓揭开面纱,两人一前一后说道: “司徒国大公主司徒乐允,向大汉陛下、太后问安”。 “司徒国二殿下司徒丰烨,向大汉陛下、太后问安”。 司徒乐允不卑不亢,容颜更是一绝,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相比连面纱都没有摘的百里安染,司徒乐允明显更胜一筹。 “免礼”,祁言泽说:“赐坐。” 司徒丰烨看顾卿恒一眼,刚想起身说什么,太监就高声喊道:“辅政王到”。 没见过辅政王的人,纷纷坐直身子。 萧遇溪一身红色华服,一头白发随着走动飘飘荡荡,身后还跟着一位带刀侍卫。 百里安洛看到带刀侍卫,轻声说道:“看来很重视这位辅政王啊,竟然可以带侍从入朝堂”。 叶昭颜和苏懿月也对此感到惊讶。 萧遇溪走近,抱手弓腰行了一礼,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也看清了萧遇溪的容颜,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解的对视一眼。 在两人疑惑之际,百里安洛起身说道:“陛下,我们在盛京出了点状况,还好得少将军相救,妹妹安染对少将军颇有好感,还望陛下成全”。 顾千丞闻言顿时皱眉,不解的看向顾卿恒。 顾卿恒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也能扯到自己,随后无奈的小声解释: “当时有个侍从的马惊了,冲着百里国的马车就撞了过去,百里公主被摔出马车,我不得已才出手相救的”。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祁言泽已经许下,让公主自行挑选,此时也不好反口。 祁言泽还没回应,司徒乐允就站了起来,“我瞧着少将军,也甚是喜欢,不知百里公主可否割爱让与我”? 百里安染没接话,百里安洛碍于情面,不好拂她的面子,有些犹豫。 顾千丞一听这话,还不如让恒儿娶百里公主呢,跟司徒国打那么多次仗,若将司徒国公主迎进府,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顾卿恒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有些着急的看向萧遇溪。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萧遇溪看着司徒乐允,缓缓说道:“百里王子既是先说的,还请司徒公主另择他人”。 司徒乐允一时无从反驳,百里安洛有些感激的看萧遇溪一眼,叶昭颜也有些赞赏的看向萧遇溪。 百里安染和顾卿恒定下,司徒乐允只好看向四位王爷,进行挑选。 第59章 我选他 四王爷祁千寻双腿不能站立。 三王爷祁念惜不参与政事。 二王爷祁诉昭无权无势。 也只有大王爷祁苍澜是合适人选了。 “我选他” 苏懿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发现她选的是自己的孩子,瞬间有些不高兴,祁苍澜却有些得意。 “两位王子暂且在宫中住下,明日朕安排两位公主出嫁,辅政王与长公主也已经定下婚事,也于明日结连理” 祁言泽说罢看向百里安洛,又道:“至于我国的和亲公主,也已经定下,后日便会派人护送前往”。 “不急”,百里安洛淡然应道:“我国自是信任贵国的”。 宴席快结束时,萧遇溪端起酒杯走到祁言泽跟前,表面是敬酒,实则对他说悄悄话。 “陛下,这一晚加强戒备,务必保证百里国王子公主的安危,也不要将他们双方的人安置的太近”。 祁言泽微微点头应下,也知道萧遇溪在担忧什么,若司徒国的人借机杀百里国的人,祁国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昭颜注意到这一幕,虽没听到萧遇溪说什么,可从祁言泽的表情变化,还是看得出来。 宴席结束后,萧遇溪一如既往的率先起身离开,给太后和太妃,以及两国王子公主都看懵了。 这辅政王在宫中,简直比在自家府中还随意。 几人纷纷看向祁言泽,祁言泽却根本不在意,起身安排太监,领王子公主们下去休息。 苏懿月实在看不下去,见王子公主们离开,起身说道: “陛下,你贵为天子,尚且不曾离席,他只是一个辅政王,这般纵容他,是否有所不妥”? “朕就住在这宫中,早一会晚一会离席,都没太大关系”,祁言泽放下酒杯,认真的回应: “辅政王就不同了,他离皇宫有些距离,自己有事要做,明日还要迎娶皇姐,时间赶的紧,他也该回府置办东西了”。 苏懿月一时有些无言,祁言泽又道:“太妃,明日您也要迎娶儿媳,快些回去布置吧,免得让司徒国说我们怠慢公主”。 说罢不等太妃说话,祁言泽就对顾千丞背影喊道:“顾老将军,等等朕,朕有一事不明还想问下爱卿”。 说着就随顾千丞一同出了宫门。 “姐姐”,苏懿月看向太后叶昭颜,言语中满是阴阳怪气,“看你教出来的好皇帝,都要将臣子捧上天了”。 叶昭颜对萧遇溪还算满意,当即就出言反驳:“他自己的臣子自己宠,有什么问题”? 苏懿月被堵的无言,叶昭颜起身离开。 “母妃不气”,祁落云上前握着母妃的手,安抚道:“她再厉害,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要嫁去和亲,而您还有女儿我陪在身边”。 一听这话,苏懿月嘴角才露出笑意。 然而祁落云这番话,也被叶昭颜和祁涟漪听到,叶昭颜捏了捏裙摆,表情瞬间冷下来。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叶昭颜看着祁涟漪,抬手为她整理额前碎发。 “母后瞧着百里国的人也不错,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第60章 研制解药 听到母后这么说,祁涟漪顿时有些失落,牵强的说:“母后难道就没有想过,让女儿留在身边吗”? “母后当然想让你留在盛京”,叶昭颜收回手,缓缓说道:“但你是祁国的长公主,母后不能那么自私”。 祁涟漪有些沮丧,没再说话,回到府中便向房间跑去,中途看到祁千寻也没有停下。 祁千寻看着长姐失落的样子,抬眸看向母后,“母后,已经定下让长姐和亲了吗”? 叶昭颜却不是很待见祁千寻,冷言冷语的说:“这些事不用你管,顾好你自己”,说罢就绕过他离开。 见太后走远,侍从宁远才疑惑发问:“真不知道太后对您,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漠”。 “从小她就以冷漠的表情待我”,祁千寻垂眸,有些伤感,“十七年了,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对我笑? 我双腿受伤,她也毫不在意,外人都说这是母后对我严苛,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捡来的”。 傍晚。 “主子,司徒国公主一开始想嫁的人是您,后来您求娶长公主,她便又想嫁给少将军” 陌齐堰前来禀报,“只是恰巧少将军救下百里公主,所以百里公主先一步选了少将军,由此看来司徒国必是假意谈和”。 “这次司徒国君王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自然不是心甘情愿与祁国结盟”,萧遇溪坐在庭院中看书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早已料到。 “不过没关系,祁国已经与百里国结秦晋之好,一时半会司徒国也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还有时间”。 萧遇溪说罢,放下书笺缓缓起身,看着满院的红绸,问道:“暗杀宫如何了”? “已经在接单子”,陌齐堰回应:“不过一些厉害的人物,我们还不太敢接手”。 “怕什么,接就是,实在拿不下的人,我来处理”,萧遇溪认真的说: “只需记住一点,暗杀宫不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多的是保护祁国那些重要的人。 一旦他们的名字被挂上去,一定要彻查挂名字的人,必要时,也可直接将其抓了”。 “是”,陌齐堰应下出辅政王府,直奔宁集居而去。 宁集居内,笙箫默废寝忘食的研制解药,侍从送来的饭菜都要凉了,也不见他尝一口。 木云舒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饭菜,说道:“研制解药固然重要,但也要按时吃饭”。 “这个毒发的很频繁,且容易被看出病态”,笙箫默手上动作没有停,叹了一口气说: “二殿下也已经来到祁国,必然见到了小殿下,如果再研制不出解药,我怕小殿下会被司徒国控制”。 “你既然是司徒国的人,又懂医术”,木云舒试探性的问:“解司徒国的毒,很难吗”? 笙箫默自嘲一笑,“我确实是医者,也会解毒,奈何失势太久,隐忍的太久,久到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医者。 再加上大殿下一心置小殿下于死地,他下的毒,没有给任何人解法,以至于很多医者都束手无策”。 第61章 迎亲 木云舒有些失落,司徒夜离制的毒尚且如此难解,更何况是司徒久岚制的毒呢! “你这么无厘头的研制解药,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也不知结果如何” 木云舒坐下提议,“如今两国已经不再是敌人,不如想办法潜入司徒国获取解药,来的快些”。 “哪有说的这么容易啊!”笙箫默无奈叹气, “一旦小殿下是辅政王这件事传到司徒国,大殿下必然会借此扼制小殿下,解药也一定会藏的更难以找寻”。 “云舒”。 木云舒听到声音,抬眸就看到陌齐堰站在门槛前,随后转眸看向笙箫默。 “记得吃饭,我医术不精,你若是累倒下,我可救不了你”,木云舒说罢便出去了。 两人走在街道中。 木云舒看着街边摊贩,问道:“今日不去找萧遇溪吗”? “去过了”,陌齐堰回应:“只是府中闲杂人众多,不宜久待,今晚和你逛一逛这盛京”。 “也好”,木云舒笑了笑,“来这许久,还未曾好好逛过”。 陌齐堰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祁国在萧遇溪的带领下,已经逐渐足以撵平司徒国,我担心他卷入其中,难免会牵扯到我们”。 木云舒也停下步子,回应:“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无论萧遇溪日后是否卷入其中,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是你不该吃下毒药,其实,我已经······”。 木云舒话还未说完,一辆马车失控,朝这边驶过来,陌齐堰连忙揽着木云舒躲开。 待躲过危险,陌齐堰才松开木云舒,惊魂未定的说道:“太惊险了,还好没事,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木云舒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告不告诉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我了,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没事”,陌齐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再跟我说也不迟”。 “嗯”,木云舒表面点头应下,心中却暗道:“真的不会迟吗”? 第二日一早,辅政王,大王爷,少将军三人,穿上婚服准备前往皇宫接亲。 将军府内,顾卿恒穿戴好,带着人就准备出府,被父亲叫住。 “恒儿,按照规矩,辅政王应率先入宫,大殿下随后,你则最后入宫。 而他一向不按时到达,又不会骑马,坐马车难免会慢一些,待辅政王到了,为父派侍从通知你,也免得你在宫外等”。 “好” 顾卿恒应下,返回房间,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说: “我想过与你一同穿婚服,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是各娶各的”。 宫门外,祁苍澜骑马在前,后面人抬着轿子前来接亲,却被士兵拦在门外。 祁苍澜不解,出言呵斥,“你们拦本王作甚”? 士兵连忙解释,“按照规矩,辅政王应率先入宫,辅政王还没有到来,大王爷您还不能进”。 祁苍澜有些微怒,没听说有这个规矩,再加上母妃也没同自己说,刚想反驳,侍从就慌忙赶来。 第62章 迎亲2 “大王爷,太妃忘了告诉您,确实有这个规矩,万不可鲁莽坏了规矩”。 祁苍澜有些无奈,但来都来了,总没有返回的道理,只得让侍从放下轿子,在宫门外等候辅政王到来。 而萧遇溪那边,马车在前缓缓行驶,臧岚觉得接亲不能迟,刚提速,萧遇溪虚弱的声音就传来。 “臧岚,慢些,我有些不适”。 臧岚半信半疑,但还是降下速度,问道:“怎么了,可有大碍,是药忘吃了,还是在演戏”? 萧遇溪微怒,“我真想给你一刀”。 “你别吓我啊!”臧岚听着萧遇溪略带难受的声音,连忙说道:“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这会怎么就开始难受了”? 萧遇溪没再回应,臧岚也急的不行,为减少颠簸,也不敢驾太快。 后面的人眼看要迟,已经准备提速,结果马车越行越慢,尽管疑惑,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宫门内的众人,也已经等候多时,太妃苏懿月知道自家儿子在宫门外,对祁言泽抱怨连连。 而祁言泽在担忧,辅政王是不是又毒发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来,根本没注意到太妃说了什么。 太后叶昭颜看着祁言泽那担忧的神情,有些不理解,只是辅政王迟迟不来,大王爷与少将军就不能入宫,总不能一直让其等着。 三位公主也是纳闷,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司徒丰烨看着这阵仗,真的不敢确定辅政王,是不是司徒靖安,毕竟他的头发不是白色,性格也很木讷,且十分胆小。 而这位辅政王胆识过人,上朝不仅侍从随身,还迟到,敢让众多的人等自己,下朝第一个离开。 神情姿态更是让人望尘莫及,学都学不来,如果不看容貌,真的很难跟司徒靖安联想到一起。 苏懿月看向叶昭颜,示意她出言说两句,也许祁言泽听的进去。 可叶昭颜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把苏懿月气的不行。 宫门外的祁苍澜更是等的烦躁,呢喃道:“这站在宫门外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什么错事,被罚了呢”。 顾卿恒迟迟不见父亲的人过来通知自己,以为父亲有事耽搁了,连忙招呼人,赶紧抬着花轿前往皇宫。 随后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因是公主出阁,该到皇宫的人,早就到了,一路上并看不到其他臣子的身影,顾卿恒不免有些更加着急。 侍从出言安抚,“少将军不必太过担忧,将军不是粗心之人,辅政王到现在也没抵达皇宫,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 经侍从这一说,顾卿恒不免想到,萧遇溪是不是毒发了,所以才导致到现在也没有来皇宫。 “你们走的慢,先抬着花轿去皇宫,我去瞧瞧辅政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卿恒说罢调转马头,向辅政王府的方向而去。 侍从有些无奈,花轿到人没到算怎么回事,心中抱怨但也只得继续向前。 第63章 迎亲3 顾卿恒没行多远,就看到萧遇溪的马车,连忙骑马上前,与马车并肩,对臧岚说道: “萧遇溪是不是发生什么状况了,怎么耽搁这么久”? 臧岚还未回话,萧遇溪的声音就传出,“劳烦少将军记挂,本王没事,只是起晚了”。 听着萧遇溪那有些虚弱的声音,顾卿恒并不信,上前掀开马车帘,就看到正在擦拭嘴角血迹的萧遇溪。 血也有滴到衣服上,只是鲜血滴落在红衣上不是很明显。 顾卿恒顿时就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萧遇溪一把扯下马车帘,“少将军,人多嘴杂,有些事,现在不宜说”。 顾卿恒看了一眼马车后的侍从们,压下怒火,不再说话,骑着马去追自己府中的人去了。 听着顾卿恒的语气,臧岚就知道萧遇溪的状况一定不太好,连忙询问:“你没事吧”? “吐了口血而已,放心死不了”。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臧岚有些生气,“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我可不稀罕什么长命百岁”,萧遇溪轻笑,又似自嘲,“我活了上万年,早已厌倦活着”。 “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臧岚闻言有些皱眉,“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祁苍澜等的连娶妻的心情都没有了,也没有见到辅政王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一行人,为首的却是顾卿恒。 顾卿恒翻身下马,抱手弓腰行礼,“见过大王爷”,随后佯装不懂的问:“王爷既然来了,怎的不进宫”? 祁苍澜也是郁闷的不行,抱怨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本王倒是想进去,可辅政王没有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掉进了沟里”。 “辅政王不来我们就不能进吗?还有这个规矩”?顾卿恒说罢上前,不出意外被拦下来。 士兵又解释一番,顾卿恒装做无奈的样子,吐槽,“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见顾卿恒露出无奈的神情,祁苍澜也忍不住吐槽,两人一来二往的说着,火气才渐渐消下去,辅政王此时也到了。 萧遇溪没有下马车,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掀开马车帘。 祁苍澜与顾卿恒见状,抱手弓腰向他行礼。 士兵见辅政王到来,连忙将辅政王的人,以及马车花轿都迎进去。 顾卿恒眼看祁苍澜又有怒气,连忙说道:“大王爷您先请”。 听顾卿恒这么说,祁苍澜表情才好看些,淡淡的看顾卿恒一眼,心中暗想: “这少将军不懂这些规矩,却知道礼让自己,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长的也不错,只可惜不是位女子”。 宫内所有人都已经到齐,除了祁言泽、太后和太妃是坐着的,其他人皆站成两排。 来到跟前,萧遇溪才在臧岚的搀扶下,下马车。 场面十分安静,众目睽睽之下,萧遇溪就这么带着臧岚走过来,他淡定自若,臧岚却觉得有些尴尬。 祁言泽见萧遇溪到来,率先起身打破安静,“怎么到现在才来,可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第64章 暴露容颜 “确实出了些状况”,萧遇溪低咳一声,“不过现在已摆平,陛下不必担忧,时候不早了,臣先接长公主回府”。 祁言泽闻言看向太监,“去请皇姐出来”。 “是”,太监连忙应下去办。 此时祁苍澜与顾卿恒一前一后到来,行了礼,又开始等待。 在语桐的搀扶下,祁倾歌戴着面纱缓缓走来,弯腰行礼。 “见过陛下、太后”。 “免礼” 太后叶昭颜缓缓说道:“今日你出阁,日后就是辅政王妃,切记慎言慎行,万不可失了皇家颜面”。 祁倾歌低眸,轻声回应:“谢太后教诲”。 突然一名侍女被绊一下,朝祁倾歌扑去,下一秒竟扯掉了她的面纱。 侍女连忙跪下请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请长公主恕罪。” 祁落云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什么丑陋不堪,什么毁容,这分明就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这一刻,众人才知谣言不可信。 叶昭颜和苏懿月更是惊讶的不行,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 祁倾歌跟她的母亲长的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的祁倾歌,眸中多了几分胆怯,眼神没有她母亲那般冷厉。 司徒国二殿下见状暗自说道:“怪不得突然求娶长公主祁倾歌,这人美成这样,就算无权无势也很难让人不爱”。 顾卿恒有些失落的望向萧遇溪,可萧遇溪却在看祁倾歌,并没有注意到顾卿恒。 语桐弯腰捡起面纱,刚要给祁倾歌戴上,萧遇溪就出言说道:“本王的王妃有如此美丽的容貌,何须戴面纱遮掩”? 语桐闻言连忙收回手。 萧遇溪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大喜的日子,本王就不追究你的冒失了,起来吧”。 “谢辅政王”,侍女应下,就连忙起来退到一旁。 萧遇溪看向祁言泽,“陛下,你们继续,臣就先行回府了”。 祁言泽笑着应道:“好,路上小心”。 祁倾歌在语桐的搀扶下上花轿,萧遇溪也上了马车,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宫。 辅政王的马车以及花轿可以入宫,可大王爷和少将军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花轿以及马匹都不能入宫。 两位和亲公主步行出宫,才坐上花轿。 辅政王府。 萧遇溪下了马车,便出言说道:“本王当辅政王并不久,跟朝臣也不熟,又与将军府和大王爷一同办喜事。 本王的喜酒,怕是没有朝臣会来,不过也罢,整些好酒好菜,我们坐在一起也一样热闹”。 侍从们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祁倾歌听着这番话,有点摸不清萧遇溪的脾性。 大王爷府中,苏懿月坐在上座,一脸的不高兴,司徒乐允敬茶,她也爱搭不理。 若不是司徒丰烨在一旁瞧着,她必然会让司徒乐允再站一会。 祁苍澜不知母妃为何不高兴,一时也不敢贸然说话,全府上下没一点热闹气息,十分的压抑。 直到将司徒乐允迎进房中,朝臣到来,气氛才渐渐缓和。 第65章 酒后胡言 将军府内,百里安染给顾千丞敬茶,顾千丞刚接过喝一口,朝臣就到来了,于是便命人,带百里安染下去休息。 顾卿恒兴致缺缺,还未结束便溜出府,来到辅政王府,见院内空荡荡的,一时有些不解。 随后想了想,也是,朝臣都去将军府和太妃那里了,哪里有人会来辅政王府。 顾卿恒正思索着,被萧遇溪抓个正着。 “少将军不在将军府里陪客,怎的趴在本王府中的墙头上?” 萧遇溪抬头看着顾卿恒,打趣道:“趴墙头也就算了,好歹换身衣裳,这一身红衣,本王真是想不发现都难”。 顾卿恒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 “既然来了,本王自然管你酒吃,下来吧”!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顾卿恒也不客气,翻身下墙头,跟着他走进殿内。 来到桌前才发现陌齐堰也在,两人对视一眼,陌齐堰暗道不好,都还未说话,臧岚便率先出言。 “少将军坐啊,别看辅政王府人不多,但我们自由啊,想吃吃想喝喝不用拘着”。 顾卿恒落座,但看到陌齐堰依旧带着一丝冷意。 侍从端来饭菜,拿来美酒,萧遇溪接过说道:“好了,都别忙活了,坐下吃饭”。 侍从们听话的坐下,多少有些拘谨,但在臧岚的带领下,很快气氛便热闹起来。 语桐扶着祁倾歌走来,就看到这一幕,祁倾歌一时有些惊讶,辅政王就是这么教导侍从的吗,这还分得清主和奴吗? 定睛一看竟看到了少将军,祁倾歌还以为看错了,随后又看到了司徒国的将军。 祁倾歌已经感到迷茫了,心中暗道:“什么情况,难道萧遇溪是司徒国的人?那也不对啊,如果他真是司徒国的人,他干嘛一直帮助祁国?” 祁倾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头都大了,略显疲惫的说:“辅政王,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 萧遇溪闻言也没坚持,当即吩咐侍从,“来个人带王妃去落霞院,再送些饭菜过去”。 “是”,侍从应下,萧遇溪便坐下来一同饮酒。 几人推杯换盏,直到夜幕降临,侍从已经被喝倒一片,几人也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谢谢你帮助祁国度过危难,更谢谢你救了我父亲”,顾卿恒揽着萧遇溪的肩膀,醉眼迷离的说: “你除了不会武功,好像哪都好,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萧遇溪也醉了,看向顾卿恒笑着说:“好啊!我娶你。” “那说好了”,顾卿恒看着萧遇溪,认真的说:“别一夜过后不认账啊”。 俩人这几句话说的,可真是雷到没喝醉的,木云舒和陌齐堰了。 陌齐堰起身打开窗户,以及房门,让酒气散去。 此时语桐刚好到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震惊。 木云舒不认识语桐,但记得辅政王府内也没有侍女,想了一下便猜到,她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 “你好,公子”,语桐回过神询问:“辅政王这是喝醉了吗”? “是的” 木云舒起身回应:“辅政王喝醉了,今晚就不去王妃房中了,这边有我们照看,王妃也累了一日,服侍王妃休息吧”。 语桐点头应下,连忙退下了。 第66章 讨厌诺言 木云舒走出房间,来到院内,抬头看向月光,陌齐堰也跟了出来。 “司徒国上演骨肉残杀,只为当上储君,祁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太后在顶着”,木云舒看着月色感慨。 “她唯一的儿子双腿不能站立,是不可能坐上王位的,她现在是看着祁涟漪过,若真的让祁涟漪和亲,她心有怨气,难保不会撒手不管一了百了”。 “是啊!”陌齐堰看着月光附和:“权势谁都想要,手足之情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司徒乐允不是个安分的人,往后的大王爷府,可不会太安宁”。 陌齐堰转眸看向木云舒的侧颜,认真的说:“如果司徒国与祁国这场风波得以停止,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我都安然无恙,我们就隐居山林,了此一生可好”? “想法总是很美好,但想法永远赶不上变化,在司徒国我就想过,待拿下祁国边城,就同你一起辞去职位,过炊烟袅袅的日子” 木云舒转眸看向陌齐堰,自嘲一笑:“可结果呢!我确实不再是军师,你也不再是将军,我们逃离了司徒久岚,却卷进了萧遇溪的计划中。 你应该足以想到,他费尽心思,登上辅政王这个位置,开起暗杀宫,研制毒药,总不是为了玩,他定然是有所图谋。 无论他谋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意你我的生死,为达到目的,他做得到将任何人,当做垫脚石”。 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想揽住木云舒的肩膀,他却躲开了。 “酒气该散去了,将房内的窗户都关了,免得他们着凉,偏院的房间都没有住人,入夜了,你也早些休息”。 木云舒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陌齐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着木云舒走进一间房间后,才走进正殿,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随后走出房门,就来到木云舒所在的,那间房顶上,躺在屋顶上看着月光,呢喃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房内的木云舒,此时也在自言自语。 “你总是提前许诺,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我真的很厌烦诺言,也不敢有过多期待,或许这样我才能少些失落”。 将军府内,和亲公主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饭菜,一点也吃不下,捏着衣袖的手就没松开过。 一直在想,万一少将军进来了怎么办,虽是自己选的他,可若说同房,也有些难以接受。 大王爷府。 祁苍澜醉醺醺的走进房门,还没等有所动作,就自己倒在了床上。 反观一旁,香炉里冒出紫色的烟,尤为奇怪,很显然,祁苍澜是受香薰影响,才昏倒的,并非是因为醉酒。 司徒乐允从帘后走了出来,将香薰熄灭,讽刺道: “怪不得太后的儿子双腿残废,那么多年来,却依旧压太妃一头,感情太妃是有这么一个四肢健全,头脑发达的儿子”。 随后换上夜行衣,消失在夜色中。 魔界。 “我们魔族已经被压的太久了,难道这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们吗”? 此时魔族长老樊继明,看着萧遇溪的命星再次亮起,很是不解的仰天长啸: “为什么她萧遇溪坠入无间深渊,魂魄都没有消散,既然这样,我会找到她,亲手送她一程”。 第67章 温家小姐 上天庭。 众神官看着渐渐盛开的花朵,心中很是欣喜。 楚临越抚摸着花朵,心中暗想:“花盛开了,是不是就证明,你并没有魂飞魄散,我还能见到你对吗”? “天帝”,东凌神君出现,来到楚临越面前,认真的说: “百花在渐渐盛开,证明萧遇溪的魂魄还在,她一定是坠入凡间了,我们需尽快找到她”。 楚临越闻言连忙派人下凡,去寻找萧遇溪。 凡间。 万纵擎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见到司徒乐允连忙起身说道: “公主恕罪,谣言一旦起来真的很难压下去,也实在是没想到,萧遇溪会娶祁倾歌”。 “你知罪就好” 司徒乐允缓缓坐下说道:“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拉拢祁苍澜,骗他我们可以助他登上王位。 至于太妃,我会试探她是否有心当太后,如果她志不在此,我会告知你,你负责除掉她”。 万纵擎闻言有些犹豫,太妃岂是那么容易杀的,可眼下也只得听命于她。 夜半,将军府。 和亲公主迷迷糊糊的醒来,连忙坐起身,看了一眼四周,见少将军并没有来,松了口气,起身推开房门。 陪嫁丫鬟听到动静醒来,揉了揉眼睛问:“这都夜半了,公主你要去哪?” 她看了看外面,发现确实已到夜半,连忙问道:“欣悦,少将军可有来过”? “未曾”,欣悦打着哈欠回应,“只是小姐还是唤我紫仪吧!万一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恐会出乱子”。 她有些无奈,转身回房,欣悦也跟了进去,顺带关上房门。 “安染的生母,待我们温家有恩”,她略带歉意的拉起欣悦的手。 “我身为温家女,又与她年龄相仿,替她来和亲是应该的,只是连累你担惊受怕”。 欣悦摇了摇头,“欣悦是自愿跟着小姐你来祁国的,欣悦不后悔,也不惧日后担惊受怕”。 第二日早朝,祁言泽定下让祁涟漪和亲,却有些难以抉择,让谁护送她前往百里国。 三王爷祁念惜不会武功,无法护送,二王爷祁诉昭武功也不是很好。 大王爷祁苍澜虽会武功,但太妃与太后不合,自是不会去的。 祁言泽沉默片刻问:“和亲公主定下了,只是这护送之人,朕还不知选谁,爱卿帮忙推荐下,只要武功好就可”。 “陛下” 太傅穆远站出来提议:“他们都是王子护送,我们也定然不能落于下风,一般人可不适合护送长公主”。 说着便看向祁苍澜,意思已经很明显。 祁苍澜闻言,却装做听不到,祁诉昭跃跃欲试,却也自知武功不好,若出岔子,自己承担不了。 太妃苏懿月一脸得意的,白了叶昭颜一眼。 沉默半响也没有人出言说话,一时冷场。 “太傅所言不错,一般人确实不适合护送长公主”,萧遇溪出言打破僵局,“那本王陪长公主走这一趟”。 众人皆是一惊,叶昭颜也没想到。 “听闻辅政王你不会武功”,穆远担忧的问:“此举可有不妥啊”? 第68章 替嫁 “太傅放心”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本王虽不会武功,但这贴身侍从武功可不差,以一抵十不在话下”。 祁言泽眼看也没有别的人选,只得应下。 祁涟漪坐在院中忧心忡忡,看到母后到来了,连忙起身询问,“母后,确定了吗?” 看到母后点头,祁涟漪瞬间失落。 叶昭颜强忍不舍的说:“辅政王亲自护送你去百里国,应是不会出岔子,母后瞧着那百里安洛不错,如果他没有王妃,就选他吧”! 说着便从手腕上,拿下一只翠绿色的镯子,随后拉起祁涟漪的手,将镯子给她戴上。 “这只镯子是你父皇送给母后的,母后一直很爱惜,尽管戴了很久,也不曾磕着碰着,跟新的一样”。 然而等叶昭颜说罢抬眸,就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泪光,自己也忍不住落泪,将她揽进怀中。 来到门前的祁千寻,正好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心酸,暗想,“母后何时能为我流泪?何时能将我揽进怀中?” 侍从宁远见状,连忙推着祁千寻离开,免得看到继续神伤。 待太后离去,宁远才推着祁千寻来到院中。 没在院中见到祁涟漪,于是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房间。 祁千寻抬眸就看到一旁,那火红色的嫁衣,瞬间刺痛了双眼。 “你这是打算去和亲吗”? “欺君之罪,不是小事,而且百里国的人,看着挺好的”,尽管祁涟漪强压心底的悲伤,可眼角的泪痕却暴露了她。 “你确定吗?”祁千寻追问:“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人吗”?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 祁涟漪拿起红色嫁衣,“你先出去吧,我要换嫁衣了”。 祁千寻垂眸叹了一口气,“长姐,既然你都要出阁了,最后再拥抱我一次吧”! 祁涟漪不疑有他,放下嫁衣,走到祁千寻面前,俯身给他一个拥抱。 然而下一秒,祁千寻就趁机打昏了她。 在清宁震惊的目光中,祁千寻抱着祁涟漪缓缓起身,将她放在床上,很快转身出来,坐在轮椅上看向清宁。 清宁惶恐的连忙跪下,“王爷饶命”。 “不必害怕,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你”,祁千寻说:“但你自己应该也想过,随涟漪前往百里国,必定危险重重,生死难料。 看在你跟涟漪情同姐妹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第一,随假公主前往百里国; 第二,当我的影卫,从此以后改名,戴面具生活,如果这两条你都不愿,那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清宁闻言毫不犹豫的说:“请王爷赐名”。 祁千寻指尖轻叩轮椅,想了想说道:“就叫凌烟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长公主,而你也不再是侍女”。 “凌烟记下了”。 祁千寻看向宁远,“带她下去”。 “是”,宁远应下,带她出去。 祁千寻看着祁涟漪,认真的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家,能平安喜乐,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嫁去百里国,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第69章 祁千寻 萧遇溪整顿好一切,带着人来到皇宫接祁涟漪,刚进皇宫,马车就被人拦下。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见是太后,连忙下马车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太后”。 “免礼” 叶昭颜说罢就将一袋金元宝,塞到萧遇溪手里,“辅政王,这些你收下,帮哀家好好照看涟漪,如果侍从不够,这些侍从你带着”。 “太后,这就不必了” 萧遇溪赶忙婉拒,“我既然应下护送长公主,自然会保证她的安危,带的人都是武功不凡的,太后放心”。 “你就收下吧!这样哀家还能安心些”。 见叶昭颜如此执着,萧遇溪也只好收下。 很快祁涟漪出来,叶昭颜想上前,又怕控制不住眼泪,终是没有出面,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午时,祁涟漪缓缓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捶了捶额头,口中叫着侍女清宁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走出房门,就看到正在饮茶的祁千寻。 “你做了什么?”。 “我已经找人替你去和亲” 祁千寻放下茶水,“你的侍女我也给你留下了,改名叫凌烟,从现在开始,你也不再是祁国长公主了。” 没等祁涟漪回应,祁千寻就拿起一旁的面具,递给祁涟漪,“以防万一,日后你就戴面具,跟在我身边,如果你不嫌弃,就叫莫星疏吧”! “可是…” 祁涟漪接过面具,有些迟疑,“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母后高傲一生,背负不起欺君之罪”。 “没有可是,也没有万一”,祁千寻认真的说:“我既然做了,必然是天衣无缝”。 宁远在此时推门进来,“太后快回来了”。 祁千寻闻言看向祁涟漪,“长姐,去我的院中吧!这个院子你不能再住了” 。 宁远推着祁千寻出门,祁涟漪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跟着他离开。 叶昭颜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祁千寻见状有些担忧的说:“母后……” “不要叫哀家母后”! 祁千寻话还未说完,叶昭颜就厉声打断,“涟漪已不在府中,如果你不想哀家受思念之苦,日后都不要再叫哀家母后”。 见太后发怒,侍女和侍从瞬间跪了一片,宁远也连忙跪下。 祁千寻不由愣住了,待回过神,太后已经走远,侍从侍女也起身散开,各自忙活起来。 宁远起身安抚,“王爷,长公主刚走,太后情绪不稳定,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 祁千寻没有回应,似乎还在叶昭颜的怒意中,没有缓过神来。 午时 眼看饭菜已经上桌,却迟迟不见太后出来,侍女们知道太后心情不好,谁也不敢贸然去请,祁千寻见状只好去请母后。 “太后情绪不稳定,伤心难过也未必吃的下饭” 宁远推着祁千寻,有些担忧的说:“要不王爷您,还是别叫太后了,给太后一些缓和的时间” 。 祁千寻却担忧的说:“母后很重视涟漪,涟漪这一走,母后不吃饭是小,万一想不开就麻烦了” 。 第70章 金元 宁远无奈,只好将祁千寻推进房间,来到太后面前才退下。 祁千寻看着母后,出言劝说:“母后,您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午时再不吃,身体受不了” 。 叶昭颜却拿起瓷茶具,径直的砸向祁千寻,怒道:“说了不要叫哀家母后,你是没长记性吗” ? 茶具径直的砸向祁千寻的脸,祁千寻抬手用胳膊挡下,茶具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宁远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见祁千寻捂着胳膊,连忙推着他离开。 回到院中,宁远缓缓掀开祁千寻的衣袖,看着红肿的胳膊,连忙去柜子里翻找药物。 祁千寻一拳砸在轮椅上,表情由愤恨渐渐转为苦笑,“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心中,连我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王爷,您别往心里去,太后肯定不是在跟您生气,只是有火没处发,您又恰巧撞了上去” 宁远拿着药物给祁千寻敷上,口中安抚,“您想啊!太妃那个人说话一向直戳心口,肯定是她跟太后说了什么,不然太后不会那么生气”。 “我没惹过母后不开心,所以之前也总这么想,一定是别人惹到了母后,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一直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祁千寻自嘲一笑,“无论我多么听话,都换不来她一个笑颜,已经十多年了,我早就该明白,你也别再骗我了”。 宁远一时哑然。 陌齐堰来到宁集居,对木云舒说道:“主子前往百里国了,我带你去我那里玩几日吧”! 笙箫默听到,有些惊讶的问:“小殿下去百里国了”? 陌齐堰点头:“今日午时走的”。 笙箫默瞬间站起身,有些生气又担忧。 “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司徒国大殿下一直在找小殿下,这若是让他知晓,还不派刺客刺杀小殿下吗”? 木云舒当即反驳:“萧遇溪现在可是辅政王,他想做什么,岂是你我拦得住的”。 笙箫默有些无奈,转身离开宁集居。 陌齐堰不由也有些担忧,“我们去找主子吗”? “萧遇溪既然明知山有虎,还敢前往,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再加上笙箫默的帮忙,足够了。 我们不能让司徒国的人发现,不宜露面”,木云舒说罢起身,吩咐好侍从,就随陌齐堰前往暗杀宫了。 山林中,萧遇溪看着天色渐晚,臧岚吩咐侍从去找干柴。 随后拿出太妃给的那一袋金元宝,虽说是一袋,但也不过只有六个,打开钱袋拿出两个。 紧接着便来到长公主的马车旁,伸手敲了敲。 侍女连忙撩开马车帘,萧遇溪将钱袋递给祁涟漪,并说道: “长公主,这是你母后给本王的,托本王好好照看你,本王拿了两个,这剩下的你拿着吧”! 马车内的祁涟漪,有些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钱袋发现是金元宝,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像她们当侍从的,每月也就几两碎银,哪里见过什么金元,连忙说了句多谢,掩饰着惊讶的神色。 第71章 遇刺 萧遇溪也看出端倪,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心中却回想着祁涟漪刚刚的神情,越发觉得不对劲。 见萧遇溪离开,祁涟漪看着四个金元宝,拿出两个递给身旁的侍女,“见者有份,咱俩平分”。 侍女欣喜的接过,揣进怀里。 臧岚已经生起火堆,招呼着萧遇溪过来烤火。 然而萧遇溪还未到跟前,一支长箭就射了过来,他有所察觉,侧身躲过,随后就听到许多脚步声。 但夜色已经很暗,根本看不清人影。 臧岚也警惕起来,看着穿梭在黑夜中的身影,对侍从说道:“有刺客,保护辅政王和长公主”。 随后拔剑准备上前,却被萧遇溪拦下,“你保护好长公主就行”。 臧岚闻言给萧遇溪递一把长剑,小声叮嘱,“看能不能抓个头领,拿去换解药”。 萧遇溪轻笑,接过长剑,迎着晚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头白发随风飘荡,在夜色之中较为明显。 四面八方涌来黑衣人,瞬间将萧遇溪他们围住,臧岚看着超出预算的人数,一时有些惊讶。 一个蒙着面的人,缓缓走过来,站在萧遇溪面前不远处,下一秒就对萧遇溪出手,臧岚也带着人跟黑衣人打起来。 蒙面人看到萧遇溪执剑反击,一时有些纳闷,司徒靖安不是不会武功吗? 跟萧遇溪打了几回合,发现打的越来越吃力,有些质疑的说:“你不是司徒靖安”! “我说我确实不是,你能住手离开吗?毕竟这大晚上的,最适合睡觉了”。 听着这不属于司徒靖安的语气,还有这深厚的功底,以及那满头白发,蒙面人心中疑点重重,手中的匕首却始终没有停下。 “真是执着”,萧遇溪说罢反手越打越猛烈,蒙面人招架不住,面巾也被他挑下来。 面容暴露出来,正是司徒国大殿下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看向萧遇溪,却发现他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难道他真的不是司徒靖安。 反观一旁,司徒夜离的人数众多,臧岚尽管很厉害,打起来也略显吃力。 司徒夜离本就心高气傲,见不得比自己厉害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跟司徒靖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 也不管萧遇溪是否是司徒靖安了,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向萧遇溪围过去。 臧岚担忧的看向萧遇溪,然而黑衣人还未靠近他,便被箭射倒几人,黑衣人转身就看到拿着弓弩的笙箫默。 笙箫默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担忧的问:“小殿下可有受伤”? “无碍”,萧遇溪淡然回应:“还好你来的及时”。 司徒夜离见状,又觉得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谁都可能认错,但笙箫默绝对不会认错,可他的这身武功又作何解释? “笙箫默,你这个叛徒” 司徒夜离怒视笙箫默,“如果本王告知父王,你在为祁国辅政王做事,你就等着除名,被处死吧!” “呵,除名”? 笙箫默不怒反笑,“你以为我真的在意吗?再者说,我为司徒国小殿下效命,怎么就成叛徒了”? 第72章 齐心作战 “好一个忠心”,司徒夜离嘲讽,“他去哪你就跟到哪,就是不知,你这小殿下还能活多久”? “这不是遇到大殿下你了吗?解药自然也容易得了”,笙箫默说罢就对司徒夜离出手,跟他缠打起来。 暗杀宫。 侍从突然来报,“辅政王遇刺了。” 陌齐堰闻言连忙叫起木云舒,翻身上马,带着骑兵出暗杀宫。 陌齐堰已经猜到,担忧的说:“一定是大殿下司徒夜离,主子这次可能真的要有危险了”。 木云舒也微微皱眉,“这里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远,萧遇溪不是不会武功,再加上有臧岚和笙箫默拖延时间,我们来得及”。 陌齐堰也只得默默祈祷但愿如此。 笙箫默打的很吃力,肩膀已经受刀伤,很明显,笙箫默并打不过司徒夜离。 “不知死活”,司徒夜离一脚将笙箫默踢倒在地,不屑道:“你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打得过我吗”? 说罢踩在笙箫默的手背上,握紧匕首,准备给笙箫默致命一击。 萧遇溪手握暗器,径直打向司徒夜离的手背,司徒夜离吃痛松开了匕首。 趁此间隙,萧遇溪喊道:“笙箫默反击”。 笙箫默连忙捡起匕首,对着司徒夜离的腿就扎上去,司徒夜离发觉连忙躲开,笙箫默也趁机起身。 臧岚双拳难敌四手,被那些黑衣人缠的毫无反抗的机会,长公主眼看臧岚快要撑不住,对侍女说道: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祁涟漪本就会些武功,我们出手也无妨的,赌一把”。 侍女点头,两人拿起事先藏在马车里的长剑,下了马车。 眼看臧岚就要被刺,萧遇溪刚想丢出暗器,就看到长公主带着侍女,将黑衣人给杀了。 司徒夜离也怒了,放出信号弹,很快又来了许多黑衣人。 笙箫默暗道不好,连忙说道:“小殿下你上马车先走,我来断后”。 萧遇溪看了一眼四周涌来的黑衣人,缓缓说道:“走不了,又被围了”。 笙箫默眼看没有办法,只好让萧遇溪躲起来,自己则冲进人群中,跟黑衣人打起来。 萧遇溪盯着几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游动,每当有人即将受伤,就会放出暗器将黑衣人杀死。 很快被司徒夜离注意到,司徒夜离捡起一柄长剑,再次向萧遇溪刺来。 笙箫默见状,毅然决然的对上司徒夜离,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过。 此时陌齐堰和木云舒,终于带着人赶到。 陌齐堰揽着木云舒翻身下马,抽出长剑上前跟司徒夜离打起来,有陌齐堰的加入,笙箫默才不至于那么被动。 司徒夜离见到陌齐堰便怒道:“你果然叛变了”。 萧遇溪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打,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的身影,满眼的担忧。 司徒夜离武功不差,一打二居然完全没落下风。 陌齐堰觉得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对笙箫默说:“换臧岚过来,你去那边”。 笙箫默知道自己打不过司徒夜离,在这也只能拖陌齐堰后腿,果断退下,跟臧岚换。 第73章 齐心作战2 臧岚来到这边,萧遇溪也清楚的看到臧岚,顿时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心中猜测。 “难道受伤了,可也就肩膀被划伤,这点伤对一个武者来说,根本不算伤。” 萧遇溪手在袖中捏着暗器,时刻准备丢出去。 陌齐堰看着力不从心的臧岚,心中很是疑惑,记得自己跟他打的那次,自己都打不过他,此时怎么感觉他弱了许多。 “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平时就是这么排兵布阵的吗?” 司徒夜离出言嘲讽,“明知道打不过我,还又换个更弱的过来跟我打”。 陌齐堰尽力的反击着,眼看臧岚要被刺,只好收手帮臧岚抵挡,然而就是这一举动,导致自己险些被伤。 木云舒看着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好自己”,萧遇溪见状出言说道:“他打不过是他自己没本事,你不要乱了阵脚”。 陌齐堰话是听了进去,可眼看着臧岚有危险,还是选择先护他,然而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手臂挨了一剑。 木云舒皱眉,刚想开口说话,萧遇溪就怒道:“陌齐堰,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陌齐堰看着臧岚,很是不忍心看着他死,毕竟相处那么些时日了。 而臧岚听着萧遇溪这番话,以为萧遇溪不管自己的死活了,也有些后悔,心中暗道:“我中毒为什么不告诉萧遇溪啊!” 随后握紧长剑准备放手一搏,突然的攻势,让司徒夜离一时招架不住。 陌齐堰得了空子,一剑刺到司徒夜离腿上,这一举动也激怒了司徒夜离,不顾腿上的疼痛,一剑便刺向臧岚。 臧岚跟司徒夜离很近,这个距离陌齐堰根本来不及出剑,救不了臧岚。 危机时刻,萧遇溪丢出暗器,将司徒夜离的长剑打偏,暗器与长剑相撞的声响,令臧岚回过神,反手上去补刀。 陌齐堰一剑划伤司徒夜离的手腕,他吃痛,手中的长剑顿时掉落在地上。 陌齐堰扼制住司徒夜离,将剑架在司徒夜离脖子上,“都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黑衣人见主子被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夜离吼道:“看什么,走啊”! 黑衣人连忙逃走,笙箫默想追,萧遇溪出言制止,“不用追,让他们报信”。 司徒夜离看向萧遇溪,恨声道:“那枚暗器是你放的,你绝对不是司徒靖安”。 “什么暗器”?萧遇溪甩了甩袖子,摊开手,“我哪里有这些东西”? 笙箫默听到司徒夜离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司徒夜离你还真是,想方设法坑害小殿下。 之前在靶场,几位王公贵族比试箭法,众目睽睽之下,你非说小殿下会射箭,你话都说出口了,王上也不得不让小殿下上前。 最终丢了脸面,还被王上说逞强,罚跪在雪地,险些丢了性命,现在这个时候,你又故技重施,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笙箫默的质问,司徒夜离吼道:“笙箫默,司徒靖安会不会武功,你最清楚,而就在你到来之前,我与他交过手。 暗器也是他丢的,这个方向除了他没有别人”,随后看向木云舒和陌齐堰,又道:“他俩肯定也看到了”。 第74章 毒发 木云舒和陌齐堰见萧遇溪没承认,自然不会去拆他的台。 看着几人淡然自若的样子,司徒夜离对笙箫默说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他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你就好好护着这个假的小殿下吧”! 笙箫默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上前逼问:“交出解药”。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置司徒靖安于死地,给他下的毒,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司徒夜离嘲讽一笑,“你自己不就是毒医吗,解个毒就把你难成这样”? 笙箫默有些生气,一脚踹在司徒夜离大腿上。 司徒夜离差点被他踹倒,看了一眼萧遇溪又道:“你放心,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事,只是真正的司徒靖安,不会活着”。 “打昏他” 萧遇溪话音刚落,陌齐堰就上前,抬手将司徒夜离打晕。 “他,我就交给你了,看好他,别让他死,也别让他跑了,对外宣称,人被我杀了”。 听着萧遇溪这番话,几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解他此举。 陌齐堰迟疑道:“这…有些不妥吧!” “照我说的做就好” 萧遇溪淡然自若,丝毫不惧,“放心,就算是传的满天飞,也没人会信的,已经很晚了,回去吧”。 陌齐堰点头应下,拖起司徒夜离丢到马背上,让侍从带着。 “木云舒” 听到萧遇溪叫住木云舒,陌齐堰以为是要问责,连忙上前说道:“主子,是我让云舒来这里的,要罚便罚我吧”! 木云舒也有些不安,刚要开口,萧遇溪便笑着说道:“本王不是要问责,这些日子我不在盛京,你们一起到处去逛逛,就当是给你们放假了”。 两人有些惊讶萧遇溪会这么说,反应过来连忙道谢,“谢主子”。 就在此时,臧岚突然吐了口黑血,明显是中毒了。 陌齐堰连忙起身,去扶摇摇欲坠的臧岚,笙箫默上前把脉,几人也都担忧的围上来。 笙箫默把过脉,说道:“是中毒了”。 “什么时候中的毒?”萧遇溪顿时微怒,看向臧岚,“当时怎么不说?你是打算死了之后,托梦告诉我吗”? 臧岚被萧遇溪这番话逗笑,陌齐堰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木云舒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只是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臧岚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是万纵擎将我抓走那日,所下的毒” 臧岚缓缓道来,“其实打斗的那会,我可后悔了,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 笙箫默缓缓起身说道:“这个毒我可以解,不过现在没有所需的药材”。 听到可以解,臧岚松了口气。 萧遇溪出言询问:“这个毒,是打斗导致的毒发吗”? “是的”,笙箫默回应:“如果不动用武功,便不会毒发,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萧遇溪听笙箫默这么说,收起长剑说道:“那你回去研制解药吧!我带了一些药,暂时可以压制毒素”。 “这一晚恐怕不会安生” 笙箫默不放心的说道:“他顶着毒药的折磨打了那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守殿下一晚再走吧”! 第75章 维护祁倾歌 萧遇溪应下,随后让陌齐堰他们离开,侍从们驾着马车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休息。 臧岚也被暂时安置在萧遇溪的马车里。 “我是你的主子不假,但也同样是你的靠山”,萧遇溪拿出瓷瓶,递给臧岚,“别那么傻,什么事都自己扛”。 臧岚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吃下,点头轻笑着应道:“我记下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就不要你了,这么傻的侍从带在身边,我怕影响到自己的智商”。 臧岚瞬间收起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萧遇溪又说:“药钱五两,这个月没你银子了”。 臧岚无奈叹气,这主子哪都好,就是太爱坑人。 第二日一早,笙箫默跟萧遇溪打个招呼,便返回祁国,臧岚也招呼着人起来继续赶路。 祁国盛京城内,一辆马车停在永安客栈,祁倾歌戴着惟帽,缓缓下了马车,来到客栈二楼,推开房门入内。 而此时的叶临安,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见祁倾歌到来,连忙起身上前。 “这么着急吗?”祁倾歌坐下问道:“发生何事了?”。 叶临安回应:“辅政王此次出行,遇刺了,刺客是司徒国的人”。 “无妨”,祁倾歌淡然一笑,“我就是想看看,萧遇溪究竟是不是跟司徒国一伙的,继续派人盯着,不要贸然插手”。 叶临安点头应下,又道:“祁落云最近心情很差,辅政王不在府中,她恐会来找长公主你的麻烦”。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奈何不了我”,祁倾歌摆手不屑道:“她也不会蠢到来辅政王府找我麻烦。 只是我如今还不能暴露,暂时不能亲手解决她,别管她了,盯好辅政王和少将军”。 祁倾歌刚出永安客栈,准备上马车回府,好巧不巧被祁落云瞧见。 祁落云上前将祁倾歌拦下,抬头看了一眼永安客栈,讽刺道: “祁倾歌,你好好的来客栈做什么?莫不是趁着辅政王不在,出来会情郎”? “三妹妹慎言”,祁倾歌缓缓撩开惟帽,反驳:“我现在是辅政王妃,你不行礼就算了,这无凭无据,怎可这般说”? 祁落云见祁倾歌不仅没有毁容,还嫁给了自己中意的辅政王,本就心存不满,这番话,不出意外的将她的怒气点燃了。 祁落云反手就想打祁倾歌,却被语桐抓住手腕。 祁倾歌表面惊恐,可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 叶临安站在楼上,也看到了这一幕,可眼下也不好出面。 叶临安看向四周,瞧见了顾卿恒的身影,且正向这边走来。 萧遇溪前往百里国,顾卿恒闲来无事逛京城,待走近些,也看到两位长公主。 祁落云看向语桐,怒道:“你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三妹妹见谅,是我这婢女不懂规矩”,祁倾歌赶忙略带歉意的说,随后看向语桐,“不可造次,放手”。 语桐将她放开,祁落云却咄咄逼人,不愿就此作罢,看着祁倾歌那张脸,甚至起了毁她的容颜的念头。 第76章 传言满天飞 祁落云缓缓拿起袖中藏的暗器,祁倾歌有所察觉,连忙后退。 “你后退什么?”祁落云笑着一步步逼近,“既然是你这婢女错了,你这个当主子的给我行个礼,不为过吧”? 语桐也发现不对劲,连忙上前挡在祁倾歌面前,“我家王妃身体不适,先行一步,还请长公主见谅”。 眼看祁倾歌就要上马车,祁落云一把推开语桐,握紧暗器就向祁倾歌刺去。 语桐刚想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就看到顾卿恒的长剑到了跟前。 顾卿恒的长剑抵挡在暗器上,祁落云见是少将军,连忙收回手。 顾卿恒有些惊讶,这祁落云究竟跟祁倾歌何仇何怨,竟要毁了她的脸。 “这是做什么?是辅政王妃哪里惹到长公主你了吗”? 祁落云自知无从辩解,岔开话题,“少将军已经是有夫人的人了,还是莫要与其他女子走的太近为好”。 说罢没给顾卿恒任何反驳的机会,就带着侍女匆匆离开。 顾卿恒转身看向祁倾歌,此时两人距离很近,他很清楚的看到祁倾歌的容颜,也有被惊艳到。 祁倾歌瞧着,顾卿恒看着自己走神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嘴角也略带一丝笑意,刚下楼的叶临安正巧看到这一幕。 叶临安苦笑,心中暗想,“长公主,你既喜欢少将军,又何必为了阴谋权益,嫁给辅政王? 权利未必永恒,婚嫁可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甘愿失身于自己不爱的人吗?” “王妃没事吧”,顾卿恒回过神,连忙拉开一些距离,“辅政王不在府中,王妃出门记得多带些随从”。 祁倾歌微微俯身,“谢少将军出手相救,少将军的话我记下了”。 数日后。 萧遇溪一行人抵达百里国。 萧遇溪可谓是一战成名,不仅将即将败落的祁国起死回生,还在他的带领下,短短数日便日益强盛。 盛京城内,百姓们纷纷避让,就连王公贵族也只敢远观,不敢贸然上前,虽未见其人,心中却满是敬畏。 百里国国君,百里胤祁,亦是早早准备好午膳,只待祁国辅政王的到来。 百里国二王子,百里南靖,有些不信邪,问道:“兄长,辅政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百里安洛一时也说不好,萧遇溪很美,美的有些不像男子,甚至有些病态感,但又可以做到一眼让人心生敬畏。 见百里安洛不语,百里南靖出言调侃,“传闻总会越传越神,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又不会武功,能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前来跪下禀报,“王上,祁国辅政王昨夜遇刺,刺客是司徒国的人,为首的人被辅政王反杀,已经在边城传的沸沸扬扬”。 百里胤祁还未说话,百里南靖就站起身,诧异的说: “刺客被祁国辅政王反杀了,确定没有搞错,他不是不会武功吗”?随后看向百里安洛。 百里安洛也有些纳闷,对父王说道:“这不对吧!祁国辅政王确实不会武功,莫不是被诬陷了”? 第77章 百里安染 百里胤祁百虽然思不得其解,但也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是诬陷。 因为既然首领没能活着离开,那他完全有能力,将那些小喽啰一同杀了,没有理由放任他们四处传播。 “安洛,你认得萧遇溪,他也该到了,你去迎迎他”。 百里安洛应下,起身出去,在王宫前等候,瞧见他们到来,连忙上前。 萧遇溪下了马车,看向百里安洛,“谢大王子迎接”。 “辅政王哪里话,是我应该的”,百里安洛一笑而过。 侍女扶着长公主下马车,随萧遇溪进王宫。 “我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辅政王您”,百里安洛边走边说:“没想到您会亲自护送长公主来此”。 “本王若早知路途如此惊险,断然不会应下护送,毕竟不会武功”,萧遇溪轻咳一声,“近来身体状况王子也是有目共睹,确实不怎么好” 萧遇溪看向臧岚,又道:“这一路多亏有臧岚相护,才平安来到贵国”。 “我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百里安洛顺着萧遇溪的目光,看了臧岚一眼,有些疑惑的问:“拿下刺客首领的人,就是臧岚吧”? “是啊!”萧遇溪点头,略显无奈道:“就是不知怎么传的,说成本王杀的了,或许是将臧岚当成本王了”。 百里安洛打量着臧岚,瞧见他衣着上好的锦缎,就连头饰也不是普通的,再加上他长相俊朗,确实不像侍从。 可若说认错,发色显然对不上啊。 很快来到大殿,萧遇溪带领着几人,一同抱手弓腰行礼,“祁国辅政王,萧遇溪,见过百里王上”。 “免礼”,百里胤祁说道:“辅政王护送长公主前来辛苦了,来人赐座,上酒”。 萧遇溪和长公主落座,百里胤祁率先举杯,“辅政王,孤同两位王儿敬你”。 百里安洛和百里南靖,闻言端起酒盏起身。 “王上客气了”,萧遇溪端起酒盏,随后小酌一口。 百里国王子大臣们,皆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这位名动祁国的辅政王。 大臣窃窃私语,“这跟传闻简直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位少年,这神情姿态也十分稳重”。 百里南靖亦是小声说道:“这容颜简直绝了,若是位女子,当的起第一美人了”。 “孤的这两位王儿,尚且都未曾娶妻”,百里胤祁看向祁涟漪,“祁国长公主看中意哪位王子,说出来就是”。 祁涟漪闻言起身看了看,百里安洛和百里南靖,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百里安洛的身上,“我选大王子”。 百里安洛有些惊讶与不情愿,百里胤祁亦是有些犹豫,但也不好反口。 “好,安洛,今日午膳后,回府准备准备,明日一早迎娶祁国长公主”。 “是”,百里安洛垂眸应下。 “长公主,请坐”。 祁涟漪刚坐下,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衣,头戴发冠的女子闯了进来,看向萧遇溪便出言说道: “我才是百里国公主,嫁去祁国和亲的,是温家小姐 温如月,望辅政王原谅我国欺瞒之罪,我愿将如月换回来”。 百里安染的出现,以及这番话,瞬间冷了场。 第78章 话中有话 温如月的父亲,赶忙起身站出来说道:“王上,辅政王,见谅,这位是小女如月,跟安染公主情同姐妹。 公主也十分维护如月,所以在如月得知公主要嫁去祁国,本想瞒着臣,替公主去和亲,被臣发现后便关了数日。 臣本想着公主已经嫁到祁国,便松了看守,没想到小女竟跑到这大殿之上,还望王上恕罪”。 “温大人” 百里安染眸中含泪,看向温如月的父亲,悲愤的说:“那是你的女儿如月啊!你不是一向最疼爱她吗”? “辅政王还在这呢!别让人家看了笑话,还不快将女儿带下去”。 听到百里胤祁这么说,温大人连忙应下,来到百里安染跟前,“听话,跟父亲回去”。 “温大人,我承认,我是待如月好,可什么样的好,竟值得她用一生的幸福来偿还?” 百里安染后退着,眼眸积满泪水,“我何德何能,我受不起啊!你叫我日后如何安眠”? 温大人想上前将百里安染拽走,可奈何她是公主,千金之躯,温大人不敢冒犯。 可辅政王已经有所怀疑了,若是再不离开,说不定她还会说出什么,温大人着急的不行。 “来人,将温如月带下去”。 百里胤祁发话,两名侍女立刻上前,将她拉走了。 她扭头看向萧遇溪,喊道:“辅政王,我真的是百里安染”。 萧遇溪看着她含泪的眸子,神情却出奇的淡定。 百里安染被带下去,温大人行了一礼,坐回原处,抬手擦着冷汗。 百里胤祁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向萧遇溪,笑着说道:“辅政王见笑了”。 “此事,本王会着手一一调查,百里王上也莫要欺我祁国都是少年郎,就拿我们当孩童戏耍” 萧遇溪却一改温和的模样,瞬间变的冷厉,“我国真心实意与贵国结秦晋之好,若贵国真送了位假公主和亲,我国必会追究到底”。 萧遇溪这番话,让在座的人心中一颤,没想到一直微笑挂嘴角的他,会突然之间如此冷漠。 “我知道,无论护送长公主的人是谁,撞见今日这情形,都难免会生气” 百里安洛出言缓和气氛,“辅政王放心,我国自是不会欺骗贵国的”。 萧遇溪没有再说什么,冷漠的神情却让在座的人,都不敢多言。 萧遇溪是祁国辅政王,短短数日便带领着祁国蒸蒸日上,这是有目共睹的,百里国自是不敢得罪这样一个人物。 很快宴席结束,几人也在百里安洛的带领下回房,并给臧岚以及其他前来的侍从准备饭菜。 房间内。 臧岚边吃饭边问:“我们从哪开始调查”? “不必调查”,萧遇溪淡淡的说:“就算他们送来的公主是假的,我们也不亏,毕竟咱这位也不是真的”。 臧岚惊讶,“难道在途中被调包了”? “是我们低估太后了” 萧遇溪轻笑,“太后如此疼爱祁涟漪,就算是机关算尽,她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祁涟漪,远嫁他国的”。 第79章 拉拢失败 臧岚回想那天太后拦马车的情形,有些犹豫的说:“可那日,太后伤心的模样,不像是假装的”。 萧遇溪反驳:“太后又不傻,她若表现的高高兴兴,漠不关心,不是明摆着告诉人们,和亲长公主有问题吗”? 祁国,司徒乐允拿件首饰,来到太妃苏懿月院中。 苏懿月见司徒乐允到来,只是淡淡的瞧一眼。 司徒乐允拿着首饰盒上前,“母妃,您可对司徒国的首饰感兴趣”?说着就将首饰盒打开了。 祁涟漪嫁去和亲,看着叶昭颜那伤心的样子,苏懿月反而很高兴,此时见到司徒乐允,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 抬眼瞧了瞧,那红的耀眼的珠宝,“这倒是好看,只是不适合哀家戴”。 “这种红色宝石制造出的首饰,在我们司徒国,可只有王后,太后这般尊贵的身份可戴,不分年龄” 司徒乐允将红色宝石项链拿起,递到苏懿月手中,“这可是儿媳在来祁国之前,特意命珠宝师傅,连夜制作出来的,还望母妃不要嫌弃”。 “既然是太后可戴,何必送给哀家这个太妃呢”?苏懿月说着便将项链丢回盒子里。 “如果太妃您有意当太后,或许早就是太后了”。 苏懿月似乎听出司徒乐允话中意思,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哀家是看叶昭颜不顺眼,但绝对不会背叛祁国,更不会与你们司徒国合谋,你也安分些,莫让哀家抓到把柄”。 “母妃哪里的话,儿媳不过是随口一说” 司徒乐允笑着说道:“父王派我前来和亲,自然是想与祁国交好,我又怎会多生事端”? 苏懿月懒得同她争辩,摆了摆手。 “拿着你的东西退下,日后也不要来哀家这里,早安也不必请”。 苏懿月将话说的直白明了,司徒乐允只好拿起东西离开。 看着司徒乐允走出房门,苏懿月叮嘱侍女簌离,“记住她这张脸,日后不准放她来哀家这院中”。 簌离还没来得及应下,苏懿月又道: “吩咐下去,让府中侍女都盯着些,司徒国与祁国恩怨不是一两天,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是”,簌离点头应下,下去安排。 司徒乐允走出太妃的院子,将首饰盒丢给侍女。 侍女见东西没送出去,也不敢多言,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回到房间,侍女刚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就听到司徒乐允说: “这个太妃还真是不一般,跟太后有着恩怨,却还宁愿被她压一头”。 晚膳时,百里胤祁来到百里安染的房门前,遣散看守,太监缓缓推开门。 侍女紫仪见是王上,连忙跪下行礼。 百里安染起身看到是父王,不解的问:“儿臣知道父王不想我嫁去祁国,儿臣是您的掌中宝,但如月也是温大人的心头肉,您这么做经过温大人同意了吗”? 百里胤祁答非所问,认真的说:“你不是总是问父王,你的母妃是个怎样的人吗,父王今日跟你好好说说”。 第80章 往事 百里胤祁走进房间,缓缓坐下,百里安染不解,为什么父王突然跟自己提母妃,但还是坐下来,吩咐紫仪上茶。 “在你五岁时,云黎就不在了” 百里胤祁看向百里安染,缓缓说道:“其实,你跟你的母妃很像,为人正直,喜欢见义勇为”。 “父王”,百里安染捏着茶盏,无奈的说:“正因如此,您才更不应该让如月替我和亲,儿臣现在连觉都睡不好了”。 百里胤祁反问:“那你知道为什么,温如月的母亲待你如同亲生女儿吗?” 百里安染不疑有他,坦然应道:“因为如月跟我关系好,她爱屋及乌,亦或者,因为我的身份”。 “是因为你的母妃云黎,曾救过他们温家一家子的人” 百里胤祁一语道破,“若不是云黎,早就没有如今的温家,若不是为救温家,你的母妃也不会死。 这也是父王不让你学武的原因,父王真的很怕有一天,你会像你的母妃一样,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性命”。 百里安染手中的茶盏蓦然掉落,眼泪也随之滑落下来。 她本以为,温家的人待自己好,是因为他们爱屋及乌,是因为自己公主的身份,却没想到这其中,还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 “也许是父王太自私了,从未看上这所谓的舍己为人,不过你放心,父王没有逼迫她父亲,温如月也是自愿替你去和亲的” 百里胤祁说着便拿出一封信,递给百里安染,又道:“这是温如月亲笔所写,你也认得出她的字迹”。 百里安染伸手接过信封。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你就算跟温如月换回来,她人在,名声不在了,对她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百里胤祁说罢起身离开,百里安染缓缓打开信封,信中内容: “安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的母亲以及府中所有人,待你都极好,也正因此,我追问母亲了解到真相,得知你的母妃,是我们温家的恩人。 从那以后,我便想为你做些什么,奈何不会武功,又没有多大的官职,反而是你一直在护着我。 祁国派来使臣联姻,而你是百里国唯一的公主,一旦定下联姻,你必然是要去和亲的。 看着你难过,我真的很于心不忍,我就同父亲和母亲说了,如果定下来,我便替你去祁国和亲。 请原谅我擅自下决定,对此我不后悔,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要好好的。 与祁国联姻,我们自然还有机会相见,你不要难过,我也会照顾好自己。 落款:如月”。 百里安染的眼泪止不住滚落,打湿纸张。 傍晚,祁苍澜拿着信件,独自来到信中所写的地址,眼看前方是幽静隐秘的树林,有些犹豫。 然而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住。 祁苍澜见状连忙拔出腰间的匕首。 “大王爷莫怕”,万纵擎走出来,安抚道:“这次请王爷来此,是有件事跟王爷你商量”。 祁苍澜不解,眼中警惕不减,“太尉找本王,直接上府中就是,来这树林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杀我呢”! 第81章 合谋 万纵擎轻笑,伸出手,“大王爷这边请,我们去亭中,坐下好好聊”。 看这阵仗,不去是不行了,祁苍澜只好收起匕首,硬着头皮上前。 来到亭中,黑衣人点上烛火,两人纷纷坐下。 祁苍澜明显坐立不安,这地方这么荒凉,就算真的将自己杀了,尸体都未必能很快找出来。 “大王爷你也瞧见了,萧遇溪已经开始只手遮天” 万纵擎倒着茶水,说:“若他只是想当个辅政王,倒是没什么,可若是他有所图谋,祁国恐怕就要改姓萧了”。 祁苍澜若有所思,不确定的问:“难道太尉是想让本王去跟辅政王抗衡”? “不是让你去跟他抗衡,而是我们联手”,万纵擎将斟满茶水的茶盏,推向祁苍澜,认真的说: “毕竟现在的他深受陛下重视,单凭一己之力撼不动他,我们合力扳倒他,至于好处,我可助王爷你登上王位”。 祁苍澜有些惊讶,心中暗道:“如今局面刚刚稳定下来,必然还有漏洞,仅凭辅政王和将军府,还做不到事无巨细。 趁此间隙,倒是扳倒辅政王,登上王位的好时机,可万纵擎也不过是个太尉,虽有些权利,却也不可能助我登上王位。” 万纵擎看出祁苍澜的疑惑,又道:“放心,我既然同王爷说了,必然是有万全之策,全看王爷你想不想坐这个王位了。 我也不强求,毕竟祁国还有位二王爷祁诉昭”。 听万纵擎这么说,祁苍澜有些动摇,再加上确实看萧遇溪不爽,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好,我信你一次。” 见祁苍澜答应,万纵擎才命黑衣人散去,跟司徒乐允报信。 又跟祁苍澜聊了一会,才说道:“时候不早了,王爷回府休息吧”! 祁苍澜起身离开,回到府中,却瞧见司徒乐允站在庭前,抬头看着月光,眼眸中满是思念之色。 “是想念家乡了吗”?祁苍澜上前询问。 “倒不是思念家乡” 司徒乐允眼眸低沉,缓缓回应:“只是太妃好像很不喜欢我,连送的东西也不收,也不许我去请安”。 司徒乐允一直很强势,突然变得温和柔弱,难免让祁苍澜有些心疼,出言安抚: “母妃喜怒无常,你别往心里去,再说了,不用请安多好,也不用那么早起来”。 司徒乐允淡淡一笑,依偎在祁苍澜胸前,“我不怕太妃不喜欢,只是王爷莫要嫌弃才好”。 祁苍澜搂住司徒乐允的腰,笑着说道:“你这么美,本王怎么会嫌弃你呢”? 两人说着就走进房门,房中一如既往点着熏香,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来到床边,两人坐下,祁苍澜就要解司徒乐允的衣裳,刚将外衫褪去,就突然昏倒在床上。 司徒乐允一改温和的表情,起身熄灭香薰,转身出了府,来到一家客栈,与司徒丰烨会面。 司徒丰烨见她来了,着急的说:“兄长怀疑萧遇溪是司徒靖安,带人前去刺杀,结果现在传言满天飞,说是兄长被萧遇溪给杀了”。 第82章 白玉清 “这不可能”,司徒乐允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兄长武功高强,萧遇溪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反杀兄长”? “回来的人说,本来都要刺杀成功了,是陌齐堰带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司徒丰烨急忙又道:“当时兄长遭他们围攻受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萧遇溪真的是司徒靖安,那他就更不可能杀兄长了,司徒靖安体内可是有兄长下的毒呢”。 闻言,司徒乐允沉了眼眸,“但愿如此”。 “别太过担心,我已经命人调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天亮你还要回府”,司徒丰烨说罢起身离开。 司徒乐允也有些疲惫,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百里国,臧岚早早的叫醒萧遇溪,长公主那边也已经洗漱穿戴好。 臧岚安排好众人,再次推开萧遇溪的房门,却发现他还在睡。 “主子,你是一宿没睡吗”? 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失眠了,没有檀香助眠很难入睡,差不多一宿没睡”。 臧岚这才想起,怪不得在辅政王府,每次清晨进他的房间,总能闻到细微的檀香。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给你拿些带着,昨日也完全可以买些檀香带回来的”。 萧遇溪没再回应这个问题,边穿衣边问:“祁涟漪起了吗”? 臧岚坐在一旁回应:“长公主已经起来穿戴好,咱们的人我也安排好了,就差主子你了”。 萧遇溪点头应声,又道:“小白呢”? “小白狐狸在辅政王府呢,咱们现在在百里国,主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臧岚已经略显无奈。 萧遇溪擦了擦脸,没有再理着急的臧岚。 百里胤祁特意叮嘱朝臣不要来迟,免得惹辅政王不快,这朝臣倒是没来迟,却迟迟不见辅政王的身影。 “父王莫急” 百里安洛着一身红色婚服来到殿前,对父王说:“辅政王突然换住处,头一晚难免睡不好,来迟些也正常”。 很快,萧遇溪带着人前来,抱手弓腰向百里胤祁行礼,随后看向百里安洛。 “安染公主嫁给少将军,定然不会受委屈,少将军的为人,本王还是敢担保的,还望大王子好生待我们涟漪长公主”。 温大人听到萧遇溪这么说,暗自松口气。 “那是自然,我国不喜战争,既然与贵国交好,那定然是永世之好,断然不会亏待长公主的”。 百里安洛说罢上前,亲自将长公主迎上花轿,随后翻身上马,往府中走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百里胤祁看着花轿远去,目光转向萧遇溪,“花轿已经先行一步,辅政王你也坐马车前往吧”! 萧遇溪点头,上了马车,臧岚驾马车,向百里安洛的府邸而去。 很快来到府中,百里安洛的母妃,白玉清连忙上前,客客气气的将萧遇溪迎进府中,对长公主更是十分慈爱。 臧岚见状靠近萧遇溪,小声说道:“百里安洛的母妃温和有礼,百里安洛真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长公主嫁过去应是不错的”。 第83章 花月璃 “她应该庆幸生在百里国,但凡生在后宫如他国那般明争暗斗的地方,定然活不到现在”。 萧遇溪看着白玉清那温柔体贴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温柔端庄没有错,只是生在乱世,这样的人,真的很难生存。 百里安洛是不错,但心思太单纯,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武功也不够强,若有心之人想杀祁涟漪,他未必护得住”。 很快,该到场的人都来了,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百里安洛举起酒杯敬萧遇溪,萧遇溪见状举杯回应,一切顺利的进行着。 宴席结束后,萧遇溪放下酒杯,起身看向百里胤祁。 “王上,本王这护送的任务已完成,府中还有事,就不在此叨扰贵国了”。 百里胤祁见萧遇溪要走,起身回应:“既然辅政王有事,那孤就不强留了”,随后看向百里安洛,“安洛,送送辅政王”。 百里安洛点头应下,起身随辅政王一同出去。 “本以为辅政王你能在这多待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萧遇溪笑着说道:“本王新婚那日,跟少将军喝的酩酊大醉,紧接着护送长公主前来和亲,都没好好跟王妃相处,这心中甚是想念呢”。 百里安洛陪笑,没有再说话,直到出府见到祁国侍从们,才开口说道:“辅政王你来时遇刺,这回去的途中要多加小心”。 “大王子放心,有他们保护本王,不会有事的”,萧遇溪说着便上了马车。 百里安洛目送萧遇溪离开,随后转身回府,却撞见了百里安染。 百里安染直接怒气冲冲的,丢给百里安洛一个白色玉佩。 百里安洛拿着玉佩,一眼认出,不解的问:“这个玉佩,不是我送给月璃的吗?为何会在你手里”? “这玉佩,是和亲前一晚,从如月那拿到的”,百里安染苦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说: “她就是你在找的那个救命恩人,花 月 璃”。 “她······”,百里安洛惊讶,“她怎么会是月璃呢”? “是你赠她玉佩,许诺娶她为妻,也是你亲手送她去和亲,真是可笑啊!” 百里安染悲愤交加的说:“那晚,我因和亲一事闷闷不乐,带她一起去京城喝酒,我没喝多,她反而醉了。 借着酒劲,她拿出玉佩跟我说了很多,还要将玉佩扔进河里,我怕她情绪上头,事后再后悔,便从她手中拿下玉佩 。 看着她醉酒的样子,我便替她收起了玉佩,我不理解,她为什么看着你找她,却不拿出玉佩跟你表明。 我当时以为她不喜欢你,却忽略了她看你的眼神,到现在我才明白,她是喜欢你的,只是为了我,她选择不说。 她知道父王向来以和为贵,极大可能会同别国谈和,而我身为百里国唯一的公主,必会被送去和亲。 她想还我母妃,对他们温家的恩情”,百里安染这番话,对百里安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了整整一年的花月璃,居然会是温如月。 第84章 命中注定的神君 百里安洛回想过去,温如月看自己的目光确实不同,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默默的喜欢,从未直白的表现出来。 她像个小透明一样,没让任何人注意到,包括自己。 “此事但凡我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都不会现在才告诉你,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百里安染继续说道:“她前往祁国和亲,我本想托人告知于你,奈何被父王关在公主府里,出都出不去。 辅政王来的那日,父王忙着招待他,才松懈了看守,我本想借此跟辅政王表面,跟如月换回来。 可你们呢,一直在将我当做如月,事后父王告知了我所有事,我看着玉佩,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想将玉佩丢入河里,永远不告诉你,可一想到,你们都知道我母亲救过温家,却唯独我不知道,我这心中就很窝火。 我真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我的,就好比这件事,我将玉佩扔了,继续看着你寻找她。 突然有一天你知道了,温如月就是花月璃,到时你该有多痛心?”百里安染愤怒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便转身离开了。 百里安洛站在原地,看着玉佩,久久没能缓过神,他恨自己没有早点认出她,可事已至此,已然覆水难收。 一晃数日过去。 魔界长老樊继明,来到凡间,拿出法器就开始找寻萧遇溪的位置,与此同时南陌神君也拿着符纸下了凡。 南陌是萧遇溪的师兄,二人同是叶尘渊的徒弟,也是叶尘渊收的唯一两位徒弟。 在叶尘渊为护神界,魂飞魄散后的数万年来,南陌和萧遇溪也都凭借实力,坐上神君之位。 之后南陌愈发强大,而萧遇溪在苦寻师尊三百年无果后,辞去神君一职,开始自甘堕落。 数万年来,南陌也劝说过萧遇溪,可她从开始的烦躁吐露心声,渐渐变的冷漠不爱说话,整日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这样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久而久之,也渐渐与南陌拉开距离。 当南陌再次想起她时,她已经跳下无间深渊,南陌还因此悔恨不已,责怪自己没有看好师妹,在师尊的牌位前跪了一宿。 后来听说萧遇溪没有魂飞魄散,魂魄遗落凡间时,也是第一时间向楚临越请求下凡。 南陌生来没有情,他爱不上任何人,就连对萧遇溪也仅仅只是兄妹之谊,萧遇溪见他冷清,经常叫他冰块。 他是仙家口中,命中注定的神君,没有人能破他的戒,也因此,他修仙要比旁人顺利许多。 南陌站在高处,拿出符纸画出寻灵符,丢出后,寻灵符开始大范围扩散。 在经过萧遇溪他们时,还没到他跟前,反而在经过臧岚时突然遭到反噬,符纸也瞬间自燃。 南陌捂着胸口,看向寻灵符断掉的方向,不解的说: “寻灵符对凡人没有效果,也不会被仙家排斥,难道凡间有魔族的人”?南陌带着疑惑向前面走去,想看看究竟是谁。 第85章 紫色命星 臧岚好端端驾着马车,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凭借最后的清醒,将马车停稳,便倚靠在马车上,昏了过去。 “怎么不走了”?见马车突然停下,萧遇溪不解的问。 侍从看到昏倒的臧岚,急忙喊道:“辅政王,臧岚昏倒了”。 萧遇溪闻言下马车,为臧岚把脉,发现毒素已经压制住,其他没瞧出什么,这突然昏倒,就很令人不解。 萧遇溪拿出银针,给臧岚扎了两针,他才缓缓醒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病情,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倒”? 臧岚自己也很疑惑,揉了揉额头,“没有啊,我的身体一向很好”。 萧遇溪再次给臧岚把脉,可依旧查不出什么来。 樊继明的法阵,也已经快要蔓延到萧遇溪这边,还有一些距离时,萧遇溪就感觉心口有些闷,捂着胸口长缓一口气。 臧岚有些不解的看着,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萧遇溪刚想说什么,就瞧见手心燃起一抹灵气,连忙上马车盘腿坐下,说道: “臧岚,让侍从们停下修整,不要打开马车帘,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臧岚不知萧遇溪要做什么,但还是应下照做,侍从也默默守着。 马车内,萧遇溪开始施法,心中暗想。 “魔族的人怎么会下凡,看这法阵实力不低,就是不知过去这么久,魔界还是不是当初那些人。” 萧遇溪想隐藏自己的命星,却发现自己那紫色的命星,竟变成了金色。 命星颜色多为蓝色,紫色也有,但比较稀有,而金色是天选之人,所以颜色独一无二。 萧遇溪不理解,自己何时竟成了天选之人,随后却瞧见自己命星的旁边,竟有一颗紫色命星。 虽然小,也不是很亮,但还是被他注意到,不免有些好奇。 眼看法阵离自己越来越近,也顾不得其他,将自己的命星隐藏后,顺手将紫色命星也隐藏了。 命星及时隐藏,没让樊继明找到,南陌神君也没能顺着,寻灵符的痕迹继续找寻。 臧岚注意到马车内闪过白色亮光,但下一秒就消失了,有些担心萧遇溪的安危。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臧岚不免有些着急,又不敢贸然掀开马车帘。 萧遇溪还在暗暗追寻那抹魔魇之气,他记得,在师尊不惜用生命压下魔界后,魔界实力也一落千丈。 难道数万年过去,魔界要崛起了吗?他想看究竟是魔界哪个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然而利用法阵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无奈只好收回。 臧岚在马车外犹豫不决,伸手想拉开马车帘,想到萧遇溪叮嘱的话语,又收了回来,这让侍从看的,也跟着着急。 最终臧岚还是打算一探究竟,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从里面拉开马车帘。 “臧岚,吩咐侍从起来继续赶路”。 见萧遇溪没事,臧岚松了口气,连忙应下,继续驾马车。 樊继明寻找无果,正疑惑时,恰巧看到南陌,南陌也发现了他。 第86章 太后昏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南陌二话不说就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见状抬手反击,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萧遇溪一行人驶入树林。 樊继明注意到,一挥袖便消失不见,南陌也收回法力,轻轻落在地面上。 马车与南陌经过的瞬间,南陌清楚的看到臧岚,不免有些诧异,暗道:“他长得怎么会如此像······师尊”? 南陌看着远去的马车走神,想起数万年前的师尊,回过神,连忙隐去身形,追上臧岚对其施法,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是长得像罢了”,南陌顿感失落,叹了一口气,“师尊以身祭阵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出现在凡间”? “南陌”,东凌神君出现,对南陌说道:“我去找阎君,按照萧遇溪坠渊的时间来算,她应该在祁国”。 南陌点头应下,随后看向前方的马车,“我刚刚看到一个人,他长的跟师尊一模一样”。 东凌明显有些惊讶,连忙追问:“那他是叶神君吗”? 南陌摇头,“不是,他没有命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叶神君不是天选之人,魂飞魄散没有恢复的可能” 见南陌情绪低落,东凌神君出言安抚:“我来时察觉到魔魇之气,眼下还是寻找萧遇溪为重,万不可让魔界的人先寻到她”。 南陌点头应下,东凌便施法离开了。 本可以施法前往祁国,南陌却默默的跟在臧岚身边,不为别的,他只想多瞧瞧,那个如此像师尊的人。 祁国,祁千寻来到母后宫门前,见母后的贴身侍女瑾然,在门口站着,不解的问:“你怎么没有在太后身边照顾”? 瑾然微微低头回应:“太后心情不好,不让我在身边照顾,就连打扫院子的侍女,也都被太后赶了出来”。 祁千寻又问:“太后午膳吃了吗”? “饭菜已经送进去,但太后不让我们进去”,瑾然犹豫道:“至于吃没吃就……”。 “开门”,祁千寻说。 瑾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听命去开房门。 宁远有些犹豫,但还是推着祁千寻进入,刚拿出保护自家王爷的架势,下一秒却瞧见已经昏倒的太后。 宁远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让开,说道:“太后昏倒了”。 祁千寻看到倒在地上的母后,连忙担忧的说:“快派人去请太医”。 宁远应下连忙去办,瑾然自知犯了错,来到祁千寻面前跪下,院中其他侍女见状也纷纷跪下。 “跪什么跪,还不去扶起太后”。 这么久以来,瑾然还是第一次见祁千寻发火,瞬间就被吓到,连忙去扶太后。 其他侍女也是第一次见祁千寻发火,跪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侍从去请太医,也因此惊动祁言泽,祁言泽随太医前往,很快其他人也都知晓,叶昭颜昏倒一事。 祁言泽和太医一同到来,这是祁千寻没想到的,连忙收起情绪。 太医微微俯身给祁千寻行了一礼,就连忙去瞧太后了。 第87章 感慨 看到跪成一片的侍女,祁言泽微微有些诧异,毕竟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发火。 祁言泽上前,从宁远手中接过轮椅,推着祁千寻进门,“皇兄,太后身体硬朗,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 “母后让她们出去,这些侍女便全都出来了,竟没有一人守在母后身边” 祁千寻有些后怕的说道:“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没过来会发生什么”。 “应是太后发火了”,祁言泽回应道:“皇兄你比我更了解太后,她发起火来,别说是这些侍女,就连你我都怵的慌吧”! 太医见两人过来,对祁千寻说道:“太后这些时日没有好好用膳吧!再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导致昏迷。 开的药记得按时吃,也记得叮嘱太后吃饭,过几日便没事了”。 听到没事,祁千寻才松了口气,吩咐侍女照看好太后,祁言泽便推着祁千寻出去了,边走边说: “祁国向来分长幼有序,和亲实属迫不得已”。 “我自是知道这些”,祁千寻淡淡的回应:“百里国不像其他国,为争夺王位而乌烟瘴气,如若和亲,百里国是最佳选择。” 见他理解,祁言泽不由松了口气,生怕因此破坏两人的情谊。 祁千寻看着院中的桂花树,抬手接过飘落的花,感慨万分。 “其实,母后并不喜欢桂花,是父王的一句喜欢,才种下的,如今,桂花树长大了,父王却早已不在”。 祁言泽叹了一口气,“我也时常在想,如果父王还在,能守着这江山,看着我们长大成人。 我是不是就可以,活成念惜兄长的样子,像他一样过一个普通皇子的生活。 不用小小年纪就学那些,根本看不懂的理论,太后也不至于为了起早贪黑教导我,而疏忽你,导致你摔伤双腿”。 祁千寻听着祁言泽这番话,自嘲一笑:“你不必因此事心存愧疚,就算母后不为了教导你,对我也没有丝毫关心,我对她来说,从未重要过”。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祁言泽停下脚步,开导:“是太后肩上的担子太重,压的她忽略了对你的关怀”。 十七年之久,祁千寻岂会看不出,母后对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只是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欺骗自己。 可如今已经十七岁,不再是小孩子,再这样自我欺骗,就不礼貌了。 祁千寻收起情绪,岔开话题,“近日辅政王不在,政事处理的如何”? 祁言泽有些无奈,“辅政王不在,我瞧着这政事,简直毫无头绪,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枯燥无味的日子。” 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戴着面具的祁涟漪就着急忙慌的跑来,话还未说出口,见祁言泽在,连忙将话咽下去,跪下行礼。 祁言泽见状,看向她,“免礼,有什么事你跟你们王爷说就是”。 祁涟漪缓缓起身,却没有开口说话,紧张的攥着手指,心中暗想:“这开口说话岂不是要暴露”。 第88章 相敬如宾 “她叫莫星疏” 祁千寻赶忙出言说道:“面容被火烧伤,嗓子也因大火而哑了,她自身会些武功,我便将人买回来当做侍从”。 祁言泽闻言有些难以想象,一个女子面容被烧伤,又哑了,这日后的生活,可要与情爱无缘了。 祁言泽感叹着,并没有瞧出异样。 “那你忙吧,我就先回去了,等太后醒了,记得跟我递个信,报个平安”。 祁千寻点头应下。 见祁言泽离开后,祁涟漪才着急的问:“母后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养几天便没事了” 祁千寻叮嘱,“你也要注意一些,若刚刚你快一步说出话来,所做的一切,可都要毁于一旦了”。 祁涟漪点头应下,随后说道:“可否让我跟在你的身边,我想时常看下母后”。 “不可” 祁千寻当即反驳,“言泽认不出你,是因他不经常见到你,可母后不同,就算你戴着面具,母后也能从身形认出你”。 祁涟漪也自知不能暴露,只得默默返回。 将军府。 温如月着急的来回踱步,对欣悦说道:“虽说这些日子少将军没来我房中,但早晚要来的啊,我怎么办啊”! 说曹操曹操到,顾卿恒拿着糕点前来,恰巧听到这番话。 欣悦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他是少将军,您现在是少将军夫人,他来才对啊,这一连好些日子不来才奇怪吧”? “少将军固然不错,可这也不过几面之缘”。 温如月话音刚落,顾卿恒就上前说道:“公主不必担心这个,我们的年纪都还小,不着急,相敬如宾,慢慢相处就是”。 温如月听顾卿恒这么说,就知道他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了,不免有些尴尬。 “我也是刚来盛京不久,听别人说这家糕点不错,就买了些”,顾卿恒将糕点递给她,“公主尝尝,若是喜欢下次多买些”。 温如月接过糕点,微微俯身,“谢少将军”。 顾卿恒又说道:“你来盛京也有些日子了,正好明早不上朝,我带你逛逛祁国盛京城,买些需要的东西”。 “好”,温如月点头应下,顾卿恒便转身离开了。 “少将军真的很不错哎!再者说,您现在已经嫁给他了,无论如何,日后必定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欣悦看着顾卿恒的背影走远,出言开导,“现在您不主动,也不跟他同房,万一他在外面瞧上别的女子,带回府中,到时候您哭都来不及啊!” 温如月将糕点放在桌子上,缓缓坐下,看着不同颜色的糕点,拿起一块粉色糕点咬了一小口。 “就好比这个粉色糕点,或许它没有别的糕点好吃,但恰巧,我先选择了它,而它也正合我意。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买,我可能也只会选择它这一种”。 欣悦听的云里雾里,随后恍然大悟,捂嘴说道:“小姐,你不会还喜欢着大王子吧”? “小姐啊,您可别犯傻了” 见温如月没有说话,欣悦急了,连忙劝说:“大王子是不错,可现在我们身在祁国,您跟他没有可能了”。 第89章 命星 因马车也是朝祁国去的,南陌神君便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傍晚,臧岚停了马车,吩咐侍从寻找柴火,随后掀开马车帘,见萧遇溪脸色不太好,连忙伸出胳膊。 萧遇溪这才将手搭在他胳膊上,缓缓下马车。 “主子,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胸口痛呢?”臧岚满眼担忧的看向萧遇溪,“现在好些了吗”? “可能是体内的毒素引起的,吃了压制的药物,现在好多了”。 萧遇溪抚了下胸口,缓缓说道:“不过现在你不能动武,以防万一途中再遇刺,给陌齐堰递信,让他来接应我们”。 臧岚应下,连忙派人去办。 南陌看着不远处的萧遇溪,诧异的放大瞳孔,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施法,然而一样只是个凡人而已。 南陌有些不理解,师妹是天选之人,就算是落入凡间,也不会没有命星,还是说,这个人并不是师妹。 萧遇溪恢复法力,其实已经发现他。 神界万年难出一个天选之人,可一旦出现,必定造福神界,这天选之人降临无征兆,反而死后显现,是萧遇溪没想到的。 现在想想那魔魇之气,倒也解释的通,自己是天选之人,魔界的人自然是想,先神界一步找到自己,除之而后快。 眼下不知魔界的人有没有在附近,萧遇溪并不好与南陌师兄相认。 几人围在篝火旁,臧岚拿出干粮递给萧遇溪,“主子,吃些东西吧”! 萧遇溪接过,简单吃了一些。 夜幕降临,几人都缓缓睡去,臧岚和两名侍从在看守着。 南陌看着萧遇溪的睡颜,和那满头白发,伸手刚要触碰,又连忙收回。 南陌没有心,亦没有情爱,看着师妹因爱白头,他不理解,一个人没了另一个人,为何会自甘堕落,难以活下去。 四王爷府。 祁千寻一直守在叶昭颜身边,入夜渐晚,迷迷糊糊支撑着额头睡了过去。 夜半,叶昭颜缓缓醒来,坐起身,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祁千寻,眼眸中却没有丝毫心疼之色。 反而是瞧见他,想起祁涟漪,露出自责的神色。 她后悔了,自己教导祁言泽七年之久,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为何还要为了祁国,搭上自己唯一的女儿。 叶昭颜起身,衣摆碰到祁千寻,祁千寻醒来,看到母后醒了,顿时露出笑颜,“母后您醒了,可还有哪不舒服”。 叶昭颜停住脚步,一脸淡漠,“你腿脚不便,在这有什么用,回去吧,有瑾然在,不需要你”,说罢便走出房门。 祁千寻看着母后的背影,瞬间笑意全无。 宁远和瑾然在门外守着,见太后出来,瑾然连忙跟上太后,宁远则进去瞧自家王爷。 看到祁千寻眼眸微沉,便知道是太后又说了什么扎心的话。 太后经常说话伤到祁千寻,次数太多,宁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抚他,只得推着他离开。 直到回到院落之中,将他推进房间,宁远才问道:“王爷,你饿不饿,要不要属下去吩咐做些吃的”? 第90章 压抑终将爆发 祁千寻摆了摆手,“已经夜半,你下去休息吧”! 宁远退下,刚出房门,便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数枚玉制棋子落下,声音很是清脆明显。 宁远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开门进去查看,然而却看到祁千寻站在散落的棋盘前,怒道: “长姐在的时候,你说有长姐在不用我操心,如今长姐不在,你却说有瑾然在不需要我,我在你心中,难道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宁远自幼跟在祁千寻身边,同祁千寻一起长大,见过他所经历的所有事,可尽管这样,在记忆里,他依旧很少发火。 许是压的喘不过来气了,近日才屡次发火,甚至打翻了研究许久的残局。 宁远不知说些什么,弯腰蹲下准备捡起棋子,祁千寻的制止声就传来。 “不必捡了,明日连棋盘一并丢掉,我连自己母亲的爱都得不到,纵使机关算尽,以天下为局,又有何用?” “王爷,你先消消气” 宁远捡棋子的手顿了顿,劝说道:“这棋子伴王爷你许久,丢了有些可惜,如果王爷不想瞧见,那属下先将其收起来”。 刚捡了几枚棋子,就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 宁远抬头就看到祁千寻,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连忙起身扶住他,“王爷,你可别吓我”! 祁千寻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有些烦闷,你出去吧,我没事”。 宁远有些担忧,但还是将棋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散落的棋子走神。 宁远出门便撞见,戴着面具的祁涟漪,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先一步说道: “太后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王爷守了太后一下午,刚刚睡下”。 祁涟漪闻言,看了看未熄灯的房间,有些皱眉,但没有上前。 瑾然端着粥,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粥放下后说道:“太后,您突然昏倒,奴婢没有及时发现,多亏王爷过来瞧您。 又守您一下午,连晚饭都没有吃,奴婢去给王爷送一份”。 “十七岁的人了,难道连一日三餐,都要旁人提醒才知道吃吗?” 叶昭颜拿着汤勺,拨弄着碗里的粥,言语冰冷,“他是腿脚不便,又不是傻,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是奴婢说错话了”,瑾然连忙低头认错。 叶昭颜摆了摆手,瑾然连忙退下。 来到厨房看着锅里的粥,瑾然犹豫片刻,还是盛上一碗,放些白糖,端着粥走出厨房。 宁远担心祁千寻,并没有下去休息,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瑾然端着粥过来,见房内还亮着,问道:“王爷应该还没有睡下吧!我给太后熬了些粥,太后让我给王爷送一份过来”。 宁远闻言明显不信,但也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个谎言,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麻烦稍等片刻,我进去瞧瞧王爷有没有睡下”。 “好”,瑾然点头,宁远便转身进入房间。 见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走神,宁远轻声说道:“王爷,太后命人给您送了粥过来”。 第91章 南陌 祁千寻闻言,眼眸微微触动,却有些不太相信,宁远又道:“是瑾然亲自前来的”。 听是瑾然,祁千寻才让人进来,宁远连忙出去迎瑾然。 瑾然端着粥进来,瞧见散落的棋盘和破碎的花瓶,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将粥放在桌子上。 “王爷莫气,太后是刀子嘴豆腐心,粥刚端到太后跟前,太后自己还没喝,就连忙让奴婢也给您盛一份。 太后知道王爷您喜甜,还特意叮嘱奴婢放些白糖呢”。 祁千寻有所触动,冷漠的神情也有所缓和,瑾然见状又道:“王爷,太后身边还需有人照顾,奴婢就先回去了”。 祁千寻点头,瑾然便微微俯身退下了。 宁远连忙跟上瑾然,两人出去后,宁远关上房门,对瑾然说:“多谢”。 毕竟都是打小进的这王府,太后对待王爷是怎样的,宁远和瑾然比谁都看的清楚。 瑾然也知道宁远不会相信,但没关系,只要王爷相信就行了。 祁千寻起身,缓缓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喝着粥,喝着喝着便笑了,眼泪也随之落下。 粥很甜,不是因为放了糖,而是因母后还在意自己,没有很讨厌自己。 喝完粥,祁千寻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想着想着便很快进入梦乡。 梦中,不再是幽暗的空间,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是艳阳高照,是温暖的日光,是母后温柔到极致的笑。 宁远瞧见烛火熄灭,也松了口气,安心下去休息去了。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如果没有这个谎言,祁千寻或许,没有喜极而泣,没有热泪盈眶,就这么呆呆的坐一晚。 司徒乐允担心司徒夜离,带着黑衣人找到萧遇溪,此时正是困的时候,看守的侍从都在打着瞌睡,臧岚也哈气连连。 萧遇溪有所察觉,但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睡着,因为他知道,南陌也会发现。 南陌确实发现了,看着并不少的黑衣人,有些担心他,但他没有命星,若出手相救凡人,可是有违天意的。 南陌并没有出手,好在臧岚及时发现,才没有让刺客得手。 “主子醒醒,有刺客”。 臧岚话音刚落,一支长箭就穿过马车帘,朝着萧遇溪射去。 南陌看的心慌,却依旧在犹豫不决,萧遇溪见他没动作,也只好侧身躲过。 臧岚看到侍从根本抵挡不住,也顾不得体内的毒了,拔起长剑就准备参与其中,却被萧遇溪拽住。 “不想活了是吗”? 臧岚无奈回应:“我不参与,这些侍从虽能跟小喽啰打个来回,但在他们首领手上,可讨不到半点好处,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 萧遇溪看了蒙面女首领一眼,一把拿过臧岚手中的长剑,上前跟她打起来,用的武功却是最稀松平常的。 司徒乐允见状明显不屑一顾,原本听万纵擎说萧遇溪会武功,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就这武功底子,说兄长被他所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第92章 相认 臧岚不知萧遇溪为何要隐藏实力,只求陌齐堰能快些带人赶来。 司徒乐允见萧遇溪并不强,也没有下死手,“萧遇溪,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交出司徒夜离,我放你们离开”。 萧遇溪从声音,听出是司徒乐允,嘴角露出一抹笑,“乐允公主,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这两下子足以杀掉司徒夜离吧”? 被认出来,司徒乐允也不再藏着掖着。 “如果你的武功仅限于此,那自然不会是你,但保不齐是你指使的,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也可以将你掳走,大不了以命抵命”。 萧遇溪一剑刺向司徒乐允,轻笑一声,“做人总要讲理,如果司徒夜离好好待在司徒国,会被本王的人杀了吗”? “不可能”,司徒乐允抬手,用长剑抵挡长剑,厉声反驳,“夜离武功并不差,你们绑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长剑相撞,两人都纷纷后退,拉开距离。 “以一抵十又怎样”? 萧遇溪后退数步,站稳脚跟不屑道:“说到底不过是凡胎肉体,抵得过暗箭,抵得过众人群起而攻之吗”? 南陌总感觉萧遇溪,在故意激怒蒙面女子,可这个时候激怒她,又有什么益处呢? 实际上,萧遇溪是在逼南陌出手,贸然出手救凡人是会被惩罚,但救神界的人不会,这也是换一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是萧遇溪。 司徒乐允被激怒,长剑次次对准萧遇溪的要害。 萧遇溪尽量躲着,希望南陌出手,奈何南陌向来守规矩,每次想出手又收回去。 萧遇溪有些无奈,只得握稳长剑,变换招式开始反击,突然的反击,打的司徒乐允猝不及防,瞬间被压制。 司徒乐允试图反击,萧遇溪却没有给她丝毫的机会,手中的剑越来越快。 一时没反应过来,司徒乐允就被萧遇溪一脚踹出好远。 黑衣人见状,连忙扶起司徒乐允离开,侍从刚想上去追,就被萧遇溪出言制止。 “夜色太深不好找,不必追了”。 萧遇溪知道南陌会从武功上认出自己,也不再藏着掖着,正大光明的与他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心中暗道,“数万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原本想叫你一句师兄,看来还是叫冰块合适”。 随后握着剑,将长剑扔向南陌。 剑头冲着南陌刺来,南陌虽知自己不会被刺到,还是下意识躲开。 随后才发现那武功是师尊教的,对视的那一眼也不是巧合,他确实看得到自己。 臧岚不解的捡起长剑,疑惑萧遇溪为什么要朝这边扔剑。 陌齐堰已经在快马加鞭,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看到周围打斗的痕迹,见萧遇溪没事,才松了口气。 连忙翻身下马,半跪下说道:“属下来迟了,请主子责罚”。 “不怪你,是本王没安排好” 萧遇溪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臧岚到现在都没睡,你带人守着吧!” 第93章 缘由 陌齐堰点头应下,站了起来。 萧遇溪看向臧岚,“上马车休息”。 臧岚有些犹豫,还是上了马车。 萧遇溪往山林中走去,南陌默默跟着,见远离陌齐堰那些人,才显现出身形。 “不好意思师妹,我没瞧出你的命星,所以才没有及时出手相救”。 “命星被我隐藏了,就算你先一步找到我,也没有太大的作用”,萧遇溪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南陌: “我虽然有着记忆,甚至是法力,但我的这具躯体依旧是凡人,我不能随你回到上天庭,也回不去”。 “怎么会这样”?南陌疑惑。 萧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古书,随后翻了几页,递给南陌看,“平日里,除了习武练法术,闲暇之余我喜欢了解一些神迹。 其实,我有跟你提过天选之人,只是你当时一心修习法术,没听进去罢了”。 南陌拿过古书,认真的看着,古书上记载。 “天选之人具有独一无二的金色命星,但无法从命星颜色来判断天选之人,只有因灰飞烟灭,浴火重生后才得以显现。 坠入凡间后,需平安度过凡人的一生,如若与生死簿上有所不同,将会破除命星,彻底魂飞魄散”。 南陌眼眸染上担忧之色,“你在凡间重生,上天庭的花便争相盛开,神官们后知后觉,天帝也没来得及将口风压下。 魔界的人已经知晓,我刚到凡间不久,就遇到了樊继明,他似乎比之前更强了,单凭我一人,恐护不住你”。 两人正聊着,萧遇溪察觉到马蹄声,连忙施法收回古书,示意南陌噤声,南陌也连忙隐去身形。 萧遇溪见来人是笙箫默,出声说道:“笙箫默,本王在这”。 笙箫默闻言连忙停下马,看到萧遇溪,连忙翻身下马,大步走过来。 “小殿下,你怎么一人待在此处,是不是又遇刺了,你可有受伤?臧岚他们呢”? 南陌见是师妹认识的人,便放下心来,施法回到上天庭。 “没事,他们就在前面,虽然刺客突然来袭,不过陌齐堰带人及时赶到,将刺客击退了”。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笙箫默这才放宽心,将解药拿出来递给他,“此药可解臧岚体内的毒,但近日还是不要动武为好”。 萧遇溪伸手接过解药,打开闻了闻。 “都这么久了,我对殿下你体内的毒,依旧毫无头绪”,笙箫默有些自责的说:“要不然,还是让陌齐堰回去审问司徒夜离吧,或许能问出什么”。 “我身为司徒国小殿下,丢失多日,竟不曾听闻司徒国君派人来寻找我,那我定然是个不受宠的殿下了” 萧遇溪将瓷瓶收入怀中,不解的问:“既然不受宠,自然不会跟司徒夜离争夺王位,那司徒夜离为什么还这么恨我,我和他之间,是有什么别的过节吗”? “司徒夜离自小就喜欢林家大小姐 林琴挽,可偏偏林琴挽喜欢你,你对林琴挽无意,也从未想过与他争” 第94章 东陵神君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解释:“可他不这么想啊!便处处针对你,让你出丑、难堪,只为让林琴挽厌烦你。 然而适得其反,林琴挽不但没有厌烦你,反而越发厌烦司徒夜离。 后来你们都渐渐长大,林琴挽对你的爱意也越发明显,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表达爱意。 司徒夜离见状慌了神,竟跑到司徒国君跟前,要求给自己和林琴挽赐婚。 林家算的上重臣,司徒国君没有贸然答应下来,而是单独召见林大人细问,林大人回到府中,便跟林琴挽说了。 林琴挽平时虽然温婉端庄,却是个倔脾气,第二天就同父亲一起上朝,出言便说中意你,要求司徒国君下旨赐婚。 林大人疼爱林琴挽,面对她这番说辞是默许的,司徒国君也不好驳林家的面子,便准备给你们赐婚。 你虽站出来驳回,可林琴挽却说都各退一步,她不要求立刻完婚,你也不许拒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拒绝。 司徒国君便写下林琴挽与你的婚约,待您十七岁再娶林琴挽,当时是十六岁,也就是间隔整整一年。 十六岁的最后一晚,林琴挽正在林府庆祝期限已到,可以嫁给你,许是被前去的司徒夜离瞧见了。 回来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到你房中,强行给你灌下毒药,我发现后,给你吃了些压制毒素的药,带着你连夜逃出王宫。 被追的实在没办法,我才冒险进入祁国境内,好在您运气不错,得少将军相救,之后的事你也都了解了”。 萧遇溪对此一笑而过,有些玩味的说: “这位林大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人儿,司徒夜离有权有势,长的也不算差,她居然偏偏喜欢我,若有缘定要见一面才好”。 上天庭。 南陌将一切告知天帝楚临越。 楚临越闻言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樊继明亲自下凡,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多派些人与你一同”。 “不可,我们神界早就不过问凡间的事了,凡间对我们来说,是渡劫的地方” 南陌赶忙出言反驳:“如今贸然下凡必遭反噬,我和东凌是神君,无非是废些修为,可其他神官不同,他们遭不住”。 东凌神君到来,听到南陌这番话,也出言附和:“这上天庭虽大,可若说神君,可就我们三人。 萧遇溪坠入凡间,我又要时常看守魔界的动向,现如今,也只有南陌可以下凡”。 楚临越有些沮丧,“南陌只身一人,对付不了樊继明,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东凌瞬间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可会画禁法符”? 南陌摇头,“虽听师尊提起过,好像是可以让在凡间的妖,无法使用法术,但师尊觉得我们当时根本用不到,也就没教”。 “我记得藏书阁应该有,我去找,南陌你继续守着溪儿”,楚林越说罢便一挥袖没了踪影。 东凌见状有些无奈,“临越成为天帝数万年之久,什么事都很难让他产生慌乱,可唯独萧遇溪的事,他是一秒都坐不住”。 第95章 审司徒夜离 天微亮,暗杀宫内。 木云舒起身没找到陌齐堰,正不解的时候,何方赴出言说道:“首领夜半去接应主子了,没让我们惊扰到你”。 木云舒思索片刻,问道:“齐堰将司徒夜离关在哪里了”? 何方赴虽不知木云舒要做什么,但只要是他想做的,陌齐堰都是默许的。 就算他木云舒将天捅出个窟窿来,陌齐堰都会拍手叫好,从不会责怪他半分。 也正因此,陌齐堰若是不在,士兵以及何方赴,都会下意识听从木云舒的令,简直比虎符都好使。 何方赴连忙带着木云舒,去看牢里的司徒夜离。 木云舒看着毫发无损,仅是略显狼狈的司徒夜离,疑惑发问:“难道没有人来审他吗”? “首领没下令,我们也就没敢贸然审人”,何方赴如实回答。 “带走,我要审他”。 何方赴闻言应下,“是,我这就将人带到刑具房”。 木云舒先行离开,何方赴打开牢房门,去拽司徒夜离,他的手脚都戴上锁链,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随何方赴出牢房。 何方赴将司徒夜离带到刑具房内,对士兵说道:“将人绑在木桩上,务必要绑牢固了”。 士兵应下连忙照做,士兵将人绑好后,何方赴又检查一圈。 毕竟,是否能审出话先不说,万一司徒夜离伤到木云舒,陌齐堰回来还不把自己给吃了。 何方赴又认真看了一圈,擦了擦椅子,才将木云舒迎进来。 “你还想着从我口中套取解药啊!笙箫默眼盲,你和陌齐堰简直也是瞎了,司徒国的毒药,毒性有多强不用我多说了吧” 司徒夜离看着木云舒,嘲讽道:“他萧遇溪若是真的司徒靖安,根本就不可能带着体内的毒活到现在。 真正的司徒靖安早就死了,萧遇溪不过恰巧与司徒靖安长的相似罢了”。 木云舒缓缓坐在椅子上,还未说话,何方赴便拿起鞭子,抽了司徒夜离两鞭子。 “放尊重点,万一惹军师不高兴,你看将军回来做不做得到,让你生不如死”。 何方赴这么一说,司徒夜离的气焰瞬间减半,木云舒就是陌齐堰的命,他木云舒若皱下眉,陌齐堰可是要吃人的。 木云舒一个军师,让陌齐堰在边境养的肤如凝脂,完全不亚于王公贵族。 在盛京,几位公子哥恰巧撞见出府逛京城的木云舒,几人瞧着他虽是男子,却生的貌美,便上前挑逗一番。 好巧不巧被陌齐堰瞧个正着,手起刀落便将几人杀了。 几人虽连碰都没碰到木云舒,可在陌齐堰眼中,却是像珍宝被亵渎一样。 他可以为木云舒肆意杀人而受罚,却不愿看到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言语中。 木云舒摆了摆手示意何方赴出去,何方赴见状退下反手关上门,并不是很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二人。 “你只觉得笙箫默是被萧遇溪蒙蔽了,可他才是最聪明的人”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司徒靖安胆小怕事,无权无势无谋又不会武功,这样的小殿下,不过是空有虚名。 第96章 以毒引毒 笙箫默但凡稍有清醒,都不会继续为司徒靖安效命,可萧遇溪不同,他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如今又是祁国辅政王。 他做得到顶着司徒靖安的脸,一步步击垮司徒国,这么一想对笙箫默来说,是不是特别爽。 既能彰显自己对司徒靖安的忠心,又可以看着曾经打压自己的司徒国覆灭”。 司徒夜离不可置信的吼道:“他不会得逞的,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体内可是有我父王下的毒,你活不了多久”。 木云舒不怒反笑,“你既然想到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那也该想到你这条命,随时都可能交代在这里,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司徒夜离有些质疑木云舒话中真假,没有回应。 木云舒又道:“虽说司徒久岚给我下了毒,但我跟大殿下你,可没有恩怨,你为我解毒,我放你离开。 我如今只是个酒楼掌柜,而你是司徒国的大殿下,日后可是要继承王位的,这个交易你可不吃亏。” 司徒夜离有些触动,不解的问:“你说我给你解毒,你放我离开,可我身在这牢房之中,又怎么研制解药”? “有笙箫默在,不劳烦大殿下亲自动手,大殿下想清楚了,将药方写出来便好”。 木云舒说罢起身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何方赴说道:“我有些口渴,倒碗茶水来”。 何方赴应下,木云舒返回房间,看向各种各样的刑具,挑挑拣拣。 何方赴端来茶水,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司徒夜离,不免有些纳闷,这审半天居然一样刑具都没用。 木云舒转过身,伸手接过茶水,“你先出去”。 何方赴虽有些好奇,但还是没问,点头出去将门关上。 这间房隔音效果很好,何方赴在门口都听不到声音。 木云舒拿起匕首,用茶水清洗,随后用匕首将左手心划破,将那黑红色的血液滴在碗里。 司徒夜离看着这一幕,不知木云舒要做什么。 木云舒放下匕首,拿出手帕包裹住手心,紧接着端起碗,递到司徒夜离面前。 “我体内的毒,已经尽数积在左手上,从左手上取下来的血,要比毒药本身药效更大”。 司徒夜离看出木云舒要做什么,怒道:“你想让我喝下,木云舒,你可真是卑鄙”。 “我虽不是很惜命,但如今有生还的可能,总要为我的命着想一二,谁知到时药制出来,是解药还是毒药”? 木云舒说罢将血液给司徒夜离灌下,血液刚灌入体内,司徒夜离就痛的皱眉。 “我知你现在不会说,也想让你体验一下中毒的滋味,留给你的时间并不久,希望你能早点想通” 木云舒说罢刚转身,又回身说道:“对了,齐堰还不知我中毒一事,你若不想尝尝这房内的刑具,就不要多言”。 司徒夜离听木云舒这么说,才知一向重视他的陌齐堰,为什么会放着中毒的他不管,反而背叛司徒国了。 木云舒弱不禁风,没半点武功,却丝毫不惧生死,这点着实震惊到了司徒夜离。 第97章 突然消失 木云舒拿着匕首和碗,藏在宽大的袖中带了出去。 何方赴见木云舒出来,说道:“首领回来了”。 “知道了”,木云舒淡淡回应:“将司徒夜离关回去吧”! 何方赴应下,进入房间看着依旧毫发无损的司徒夜离,很是不理解木云舒这审人的思路。 木云舒走出房间,一路来到外面,将碗和匕首扔进草丛。 左手的血并没有完全止住,手帕被血浸染,黑红色的血顺着手帕滴落在地上。 许是失血的缘故,木云舒感到有些头晕,险些没站稳。 陌齐堰也寻到此处,看到木云舒便喊道:“云舒,我跟主子说好了,去盛京城陪你两日”。 木云舒听到陌齐堰的声音,连忙将手缩进袖子里,看着地上的血迹,连忙向陌齐堰走去。 陌齐堰看了看木云舒,那有些不好的脸色,疑惑的问:“是没审问出什么吗?没关系的,晚些我来审他,定能问出的”。 木云舒强压不适,边走边说:“司徒夜离心高气傲,自是不会轻易说的,萧遇溪没下令,那就先关着”。 “也好”,陌齐堰跟上木云舒的脚步,“昨日你不是说想看看这附近的风景吗,这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不如……”。 “晚些吧” 陌齐堰话还未说完,木云舒就出言打断,“我早饭没吃,现在有些饿,你去催下厨房快些做菜吧!我先回房了”。 陌齐堰闻言应下,看着木云舒进入房间后,才转身向厨房走去。 木云舒将血清洗干净,涂上金疮药,将伤口包扎好,看着衣袖里沾染的血迹,为了不让陌齐堰起疑,还是换了身衣裳。 马车缓缓停下,顾卿恒率先下马车,欣悦伸手扶着温如月下马车。 温如月看着祁国盛京城,有些想念家人和百里安染。 顾卿恒出言说道:“咱们先去逛逛铺子,买些东西,等下午饭就在裕陵酒家吃”。 温如月缓缓点头应下,便跟随顾卿恒的脚步,在盛京中逛起来。 萧遇溪已经来到祁国境内,且离盛京不远,他却再次感受到魔魇之气,捂着胸口强忍疼痛施法查寻,随后叮嘱臧岚。 “等下会有人拦马车,记住不要起争执,他要做什么,问什么,依着他便是,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着萧遇溪强忍痛意的声音,臧岚不免有些担忧,连忙停马车,撩开马车帘看到萧遇溪难受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主子,你这是……” 萧遇溪抬头对上臧岚的目光,“继续驾马车前行”。 臧岚点头应下,还未放下马车帘,萧遇溪就凭空消失了。 看着这一幕,臧岚惊的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还伸手挥了挥,萧遇溪刚刚所在的位置,然而什么都没有。 臧岚也不管那么多了,连忙放下马车帘,驾马车继续行驶着,心中却还在想着,萧遇溪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没走多远,果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臧岚只好停下马车,看着眼前身着黑袍的人,缓了口气,从容询问: “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 第98章 百里安洛来到盛京 樊继明看到臧岚的脸,微微一惊,随后疑惑的呢喃,“魔尊的魂魄在魔界,魔尊不可能出现在凡间”。 可臧岚的长相,实在是跟魔尊太像了,樊继明为了验证,抬手施法查验。 以臧岚的视角,并看不到他手中流动的法术,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将手伸向自己。 樊继明验证了他不是,顿时松了口气,拿出萧遇溪身着锦衣,头戴发冠的画像,上前询问:“祁国辅政王在马车里吗?”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画像,知道说谎也没用,便随口说道:“他是我主子,不过不在马车内”。 樊继明有些不信,打量着马车,“可否让我瞧瞧”? 臧岚记得萧遇溪的话,但又不想答应的太明显,便迟疑了两秒。 然而就是这两秒,樊继明就已经准备对他动手,结果下一秒臧岚就说:“请便”。 樊继明有些惊讶,随后上前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马车,放下车帘向别处走去。 臧岚见状继续驾马车前行,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向樊继明的背影,然而下一秒,樊继明跟萧遇溪一样凭空消失了。 臧岚惊的连忙回头,又走一段距离,马车有明显的增重,臧岚试探性的问:“主子,是你回来了吗,你还好吗”? “没事”。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臧岚放心不少,想问些什么,又觉得说出来不妥,便没有再问。 很快进入盛京,叶昭颜已经等候在此,见到萧遇溪的马车,连忙上前拦下。 臧岚见是太后,停下马车对萧遇溪说:“主子,是太后”。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下马车。 叶昭颜见到萧遇溪,出言询问:“辅政王,这一路上可是平安抵达的,涟漪嫁给了百里国哪位王子”? “涟漪长公主选了百里安洛”,萧遇溪回应:“这去的时候,遭遇了刺客,不过有臧岚在,化险为夷了。” 叶昭颜闻言才放下心,再次看向萧遇溪,才发现他脸色白的有些奇怪,“辅政王,你这是受伤了”? “劳烦太后挂心” 萧遇溪淡然回应:“本王并没有受伤,不过是在百里国没有睡好,又赶了这么久的路,难免有些乏力”。 叶昭颜闻言说道:“那哀家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回府好生休息吧”! 萧遇溪微微点头,在臧岚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萧遇溪对臧岚说道:“去裕陵酒家”。 臧岚应下,向裕陵酒家的方向而去。 此时,顾卿恒和温如月,也正准备前往裕陵酒家,温如月却看到了百里安洛,百里安洛也看到了她。 温如月想到安染性子直,定是将事情都告诉了百里安洛,看着他向这边走来,温如月连忙对顾卿恒说道: “少将军,我突然觉得,上次那个糕点,挺好吃的,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顾卿恒回应:“离这边有点远,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买”。 温如月点点头,顾卿恒便转身买糕点去了,看着顾卿恒走远,温如月才松了口气。 第99章 表明身份 慕容丞言笑着打趣道:“真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瞧瞧其他国,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甚至是残害手足”。 慕容千逸应道:“所以啊父王,儿臣这样也很好,父王就不用担心,我们两人会互相争夺王位了”。 慕容丞言一脸宠溺的说道:“你从小就喜欢护着千暮,妥妥的护弟狂魔,你和千暮,这辈子恐怕都争不起来喽”。 祁国,大王府内,祁落云本以为母妃会下令抓司徒乐允,可等了半天,母妃竟半点动作都没有,只好去找母妃。 苏懿月在池塘边喂鱼,祁落云见状上前说道:“母妃,您怎么还有心情喂鱼啊!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抓司徒乐允”? 静绯去祁落云的院子,没有找到祁落云,便在府中寻找祁落云的身影,恰巧看到这一幕。 苏懿月回应道:“云儿,不是母妃不抓她,抓人总要有实证,若不然被反咬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只知静绯是人证,可若是司徒乐允一口咬定,是静绯擅自下的毒,你又该怎么反驳”? “司徒乐允是北凉的公主,在此事没有实证前,别说你母妃我不抓她,就算是辅政王也不会动她,毕竟她若是死在这里,整个祁国都难辞其咎”。 “而静绯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若是司徒乐允不承认,将一切罪名推到静绯的身上,你觉得静绯还有命活吗”? 祁落云顿时没话说了,静绯听太妃这么说,眼中充满了感激,随后怕被发现自己偷听,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下朝后,便来到了宁集居,笙箫默见萧遇溪到来,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您来了”。 萧遇溪摆手,示意笙箫默坐下,随后坐下问道:“朝阳城百姓身上的毒,是产自哪里”? 笙箫默如实回应道:“是北凉,这个毒只有北凉有,算是较为稀奇的一种,一般人得不到,应是北凉皇室无疑”。 两人正聊着,木云舒抱着白猫走了进来。 萧遇溪的命星隐藏,顾玖幽和萧遇溪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萧遇溪却一眼瞧出顾玖幽并非是普通的猫。 萧遇溪看着白猫说道:“这猫长的倒是好看,来,我抱抱”。 木云舒闻言,便将猫递给了萧遇溪,萧遇溪刚伸手准备接,笙箫默连忙说道:“小殿下,您对猫毛过敏,还是不要碰了”。 木云舒闻言停住了动作,萧遇溪收回手,说道:“是我忘记了”。 木云舒闻言说道:“我这就将猫抱去我的房中”。 萧遇溪叫住了木云舒,说道:“没关系,将猫放下就是,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随后拿出一封信和一块腰牌,对木云舒说道:“拿着这腰牌去逸趣阁找砚思远,砚思远是说书先生,到地方你就会见到他。 之后他会带你去找一个,名叫聂无邪的人,你将信交给聂无邪,将聂无邪给你的东西带回,路上注意别被人跟踪了”。 木云舒放下白猫,随后接过腰牌,应下去办了。 萧遇溪看着白猫,缓缓说道:“过来”。 顾玖幽愣了一下,没有动,笙箫默连忙劝说道:“小殿下,您真的对猫毛过敏,这猫又是陌齐堰捡来的,别伤着您”。 萧遇溪却直接施法,将白猫慢慢拽了过来,笙箫默看着这一幕,惊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顾玖幽亦是惊恐的看着萧遇溪。 顾玖幽被萧遇溪拽到了怀中,开口说道:“你们妖界都这般松懈吗?雪狐族如此,你们猫妖族亦是如此”。 顾玖幽见萧遇溪识破自己的身份,连忙开口说道:“我是猫妖族的公主,我真的只是下凡玩一会,没想到神界会布下禁法符”。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施法直接将顾玖幽送回了上天庭。 笙箫默看着凭空消失的白猫,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然而萧遇溪的一番话,彻底让笙箫默陷入懵的状态。 萧遇溪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口中说道:“笙箫默,我与司徒靖安的性情做派,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都这样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 笙箫默连忙起身跪下说道:“我的命是殿下您母妃给的,我自当为小殿下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怀疑您”。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你对我的疑心,而杀了你,我从未想过束缚你。 我给你吃的药,是不是毒药,你身为毒医又怎会不知,你完全随时都可以,从我的身边离开”。 笙箫默连忙说道:“你就是小殿下,你只是失忆了而已”。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笙箫默,你别再骗自己了,我知道你自己心中也产生了怀疑。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时虽你称呼我为小殿下,但对我可没有如今这般,既恭敬又疏远,几句话不离“您”这个字”。 笙箫默见瞒不下去,便如实说道:“靖安不善言谈,更不懂治理朝政,而你能言善辩,又雷厉风行,如此的反差,我又怎么会不怀疑。 但是上次你昏迷,手心莫名其妙的被伤,在包扎时,我看到你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那正是小殿下所带有的胎记。 容貌可能造假,但胎记不会,你就是小殿下。 我之所以对你恭敬,是因为我对失忆的你来说,只是一名下属,而不是师傅,我自然该有自知之明”。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北凉的毒有多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靖安早就死在了那座破庙中。 而我,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来到凡间,进入了他的躯体中。 最近盛京中一直在传,我会武功这件事,我承认,我不但会武功,还会法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小殿下”。 笙箫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瘫坐在地上。 萧遇溪又道:“我这体内的毒,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的,因为司徒靖安已经不在了,毒自然也就无法根治,你又何必空守他这副皮囊呢? 你年纪大了,又为他操劳半生,就算是受过他母妃的恩惠,也早就还清了,该歇一歇了。 找一处山林隐居,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美哉?也不妄来人间一趟”。 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了,臧岚看了一眼笙箫默,连忙跟上萧遇溪,待出了宁集居,臧岚刚想开口问,萧遇溪就说道: “我会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你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将你留在身边,但你也不会是例外。 别为我犯险,你得活着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萧遇溪说罢上了马车。 臧岚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我该回到,我该回的地方?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问题,说道:“有点饿了,去吃饭”。 臧岚也没有再追问,驾马车去了。 逸趣阁内,木云舒在砚思远的带领下,见到了聂无邪,将信递给了聂无邪,聂无邪看了信,便让木云舒稍等片刻。 木云舒看着房中的摆件,也成功被那把琴所吸引,手渐渐抚上琴身,然而刚触碰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出画面。 木云舒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在满是桃花的林中抚琴,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下一秒自己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琴音所及之处,桃花尽落,黑衣人也在极力的躲着。 两人一追一赶,片刻后,黑衣人开始了反击,在打斗中,琴音将黑衣人的斗笠削落,木云舒也在此时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竟是陌齐堰。 还没等木云舒再多想什么,陌齐堰手中的长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而自己手中的琴,也在下一秒弹出。 聂无邪却在此时过来,见木云舒盯着琴出神,将手搭在了木云舒的肩膀上,说道:“木公子”。 木云舒听到聂无邪的声音,猛然惊醒,聂无邪见木云舒有些惊慌,连忙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辅政王手下的人,眼光果然都如矩,这摆件众多,也就这把琴最好了。 陌公子也是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琴,想将琴买下,奈何没有将琴弹出声音”。 木云舒收回手,不解的问道:“这琴弦没坏,又是上等材质所铸,怎会弹不出声音”? 聂无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说道:“木公子,我们坐下细聊”。 木云舒看了一眼琴,随后来到桌前坐下,聂无邪将茶水递给木云舒,便坐下解释道: “木公子有所不知,这把琴,琴弦虽好,但是把哑琴,放在阁中很久,有人连碰都碰不得,更是无人能弹出声音来。 久而久之,我也只好将琴放置在这里,毕竟是把哑琴,一直放在正面上,总归没有意义”。 “木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聂某分文不取,将琴送给公子”。 木云舒应道:“谢聂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 第100章 天选之人 来到三楼,顾卿恒瞧见萧遇溪站在窗前,便上前问道:“去百里国的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萧遇溪看向远处的景色,回应:“皆知本王不会武功,这一路上不来些刺客,反倒不正常了”。 顾卿恒嗤笑一声,“你看的可真开,不过你这个职位,确实很危险,你又不会武功,我都有些担忧你的安危了”。 萧遇溪手指轻叩栏杆,出言调侃,“既然少将军如此担心,不如跟陛下申请,贴身保护本王”。 “那你可想多了”,顾卿恒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本将军可是要征战四方,保家卫国的,怎能围在你身边转”?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有再说话。 顾卿恒侧头看向萧遇溪的脸庞,“你的王妃险些被人毁容了,你知不知道”? 萧遇溪对此毫无波澜,并未回应。 顾卿恒见萧遇溪神情自若,没有半分担忧之色,就知道他不喜欢祁倾歌,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舒畅。 臧岚上来说道:“主子,三王爷来了”。 两人这才下楼。 祁念惜见到萧遇溪连忙说道:“听说辅政王你回来,我特意买了酒来此”。 “三王爷有心了”,萧遇溪说道:“这饭菜也陆续在上了,坐下我们大家一起喝几杯”。 萧遇溪和顾卿恒落座,祁念惜刚想给众人斟酒,臧岚就拿起酒,说道:“三王爷你坐,倒酒这事,我来就好”。 “那就有劳了”,祁念惜说罢才缓缓坐下。 顾卿恒怕温如月不会喝酒,小声问道:“会喝酒吗,不会的话不必勉强”。 温如月心中一暖,应道:“少喝些没事的,少将军放心”。 几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丝毫不论所谓的规矩。 温如月见状有些惊讶,辅政王竟如此好相处,其他几人却早已习惯,也喜欢这种没有拘束的感觉。 最后众人举杯同饮,结束这场饭局。 “酒喝多了,总想吹吹风,各位请便”,萧遇溪说罢便上三楼,然而刚到楼上,便捂着胸口进入房间,盘腿坐下。 樊继明随后现身,看向萧遇溪,阴冷的说:“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萧神君”。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冷笑一声,“樊长老你凭一己之力,就做到让天界最强的人陨落。 如今不过是一个天选之人,你怎么就如此重视呢”? 樊继明看出萧遇溪是在拖延时间,也知道南陌会赶来,二话不说就对她出手。 萧遇溪无奈只好反击,两股灵力相撞,萧遇溪被弹飞出好远,运作轻功才不至于摔倒。 “看来萧神君为情所困,一夜白头,自甘堕落全都是真的啊!你跟南陌如今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樊继明言语中满是嘲讽,说罢没给萧遇溪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用魔魇之气扼制住她的脖子,将其拽起来。 看着萧遇溪痛苦的样子,樊继明继续说道:“你我本无恩怨,要怪就怪你这天选之人的命格”。 萧遇溪快要窒息,根本说不出话来。 第101章 禁法符 南陌及时赶到,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无暇顾及,这才松开萧遇溪。 萧遇溪赶忙施法稳住脚跟,随后与樊继明缠打,然而尽管是二打一,依旧讨不到半点优势。 樊继明要的本就是萧遇溪的命,自然也是下死手,南陌稍不留神,樊继明便将萧遇溪打飞出去,落在门前不远处。 萧遇溪吐了口血,试图起身,却有心无力。 顾卿恒上楼找萧遇溪,转了几个窗口。都没有瞧见他的身影,正纳闷着,就瞧见一个房间闪过亮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顾卿恒上前推开房门,然而却看到两个打斗的身影,以及受伤倒地的萧遇溪。 南陌见有人进来,本想住手,以免伤及无辜,樊继明却一直纠缠,南陌无奈只好还手。 顾卿恒看着两人手中一黑一白的团雾,连忙蹲下身去扶萧遇溪,惊恐的问:“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萧遇溪强忍不适,冷厉的说:“你不要掺和,出去”。 顾卿恒见萧遇溪赶自己,就知道这俩人不是普通人,可又不想看着他遇险,扶着他起身。 “我不上去掺合,我扶着你离开这,你在这太危险了”。 萧遇溪知道顾卿恒不会轻易妥协,便随他离开,并出言叮嘱。 “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只会枉送了性命”。 顾卿恒点头应下,只想快些出房门。 樊继明注意到萧遇溪,手心瞬间凝聚一股魔魇之气,朝他俩打过去。 南陌也受了伤,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萧遇溪。 萧遇溪有所察觉,一把将顾卿恒推出房门外。 顾卿恒不解的转过身,就瞧见黑色的一团雾,即将打到萧遇溪,刚想伸手拽萧遇溪,他却锁上了房门。 萧遇溪被魔魇之气打到,吐了一口血,鲜血瞬间染红房门。 顾卿恒在房门外看着,萧遇溪的身影缓缓倒地,连忙拍打着房门。 萧遇溪看着南陌,无力的说道:“设下结界,万不可伤及到无辜”,说罢就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南陌连忙设下结界,顾卿恒拍打房门,以及喊叫声才没能传出去。 顾卿恒眼看推不开门,就准备去叫人,却一头撞在结界上,抚摸着额头,痛的皱眉。 樊继明一掌将南陌打出好远,撞在屏风上,又滚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樊继明不屑道:“你一个无情无爱的人,好好修你的仙便是,何必来插手此事”? 顾卿恒看着里面的人,冲着萧遇溪走过来,连忙吼道:“不要伤他”。 樊继明冷笑,“我不伤她,我只要她的命”。 眼看魔魇之气就要打到萧遇溪身上,顾卿恒拍打着房门,几乎绝望。 然而下一秒,樊继明和南陌就瞬间消失,结界也随之消失,房内瞬间没了任何动静。 顾卿恒见没了动静,转身再次走向结界,用手探了探,见结界没了,连忙下楼找人。 上天庭。 还好楚临越找到了禁法符,及时同东凌神君一起施法,才挽救了萧遇溪,但两人也因此消耗不少法力,变得有些虚弱。 第102章 陷入昏迷 “还好没有迟”,楚临越看着鲜花没有枯萎,心有余悸的说。 东凌神君提议,“天帝,禁法符极其消耗灵力,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等会南陌”。 楚临越缓缓点头,一挥袖消失不见。 东凌神君捂着胸口,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运转灵力,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 楚临越是天帝,尚且难以承受大量灵力流失,更何况是东凌这位神君呢! 南陌被禁法符逼回上天庭,东凌神君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南陌。 东凌强忍疼痛起身,掩去痛苦之色,上前担忧的说:“你怎么样,我来为你疗伤”。 南陌摆手制止,“我虽不会禁法符,却听师尊提到过,禁法符极其消耗灵力,单凭天帝一人不可能做得到,是你与他一起的吧”! 东凌见瞒不过南陌,也不再强撑着,轻咳一声。 “天帝本想一人来施禁法符,我是中途发现,参与其中的,他比我消耗的灵力更多,这些日子估计是无法出面了”。 顾卿恒下了楼,知道说自己所看到的没人会信,便说萧遇溪遇刺了。 臧岚闻言连忙拿起长剑,跟顾卿恒上楼,其他人亦是惊的站了起来。 臧岚见房门推不开,直接拔剑将锁劈开,门打开便看到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萧遇溪。 臧岚连忙丢掉长剑,将萧遇溪抱起,转身却瞧见门上的血迹,不由一阵心疼。 臧岚抱着萧遇溪下楼,顾卿恒抚摸着还未干的血迹,有些自责,“如果我没闯进来,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伤”。 祁念惜和温如月上来,看到萧遇溪嘴角,以及身上的血迹,纷纷感到吃惊。 臧岚抱着萧遇溪下到一楼,叫了名侍从驾马车,抱着他上马车,便直奔宁集居而去。 两人来到房间内,看着门上的血迹,以及房内打斗的痕迹,纷纷表示不理解。 看这房内一片狼藉的样子,就知道打斗声不小,可为何这其他房间的客人,却跟毫不知情一样,就连在二楼的人们,也没听到一点动静。 祁念惜弯腰捡起臧岚的长剑和剑鞘,“咱们先出去吧,这里先不要动,我去禀明陛下,派人过来调查,看能否查出什么”。 几人关上房门离开,祁念惜将臧岚的长剑交给侍从,随后前往皇宫,顾卿恒也带着温如月回府。 马车内,温如月看着顾卿恒担忧焦灼的眸子,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宁集居。 笙箫默看着脸色极差的萧遇溪,连忙把脉,又忙着抓药,制药,皱着眉询问:“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到心脉呢?” “发现时门被反锁,刺客早就不见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臧岚垂眸,有些自责。 “怪我,明知道现在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我应该守在他身边的”。 笙箫默知道如今的小殿下,依然是危机四伏,只是觉得如今这般,不如隐匿深山,不求功成名就,至少安然无忧。 对此也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第103章 灵魄出体 魔界 樊继明想起臧岚的脸,总感觉太像,犹豫片刻,还是召出魔尊的魂魄,看着眼前的魂魄,才觉得安心几分。 看着凡间布上一层符文,樊继明施法打算冲破,然而被反弹,根本冲不破,怒甩袖离开,下一秒却来到上天庭。 神兵见是樊继明,握着兵器后退着,想拦又不敢拦。 樊继明一挥袖,几名神兵瞬间灰飞烟灭,看着这一幕神官们更不敢上前了。 南陌和东凌有所察觉,连忙出面阻拦,神官们看到他二人,才有几分底气。 樊继明心有怒火,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东凌虽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抵挡的住,但还是将南陌推开了,不为别的,自己是比他大,理应护他。 楚临越突然出现,接下那一击,但也因此吐了一口血,有些站不稳,东凌连忙上前扶住他。 “舍一人而救众人,才是神的宿命”,樊继明看着楚临越,出言嘲讽。 “身为天帝,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有情,你为救萧遇溪,赌上这上天庭所有的人,真是愚不可及”。 樊继明说罢再次出手,南陌义无反顾的上前,尽管东凌说什么,也没将他劝回。 眼看打到南陌,萧遇溪的灵魄突然出现,伸手施法阻拦。 两股灵力相撞,萧遇溪的手心瞬间被划伤,尽管痛到皱眉也没让开,继续施法与樊继明缠打。 然而这次,施法时血液也挥洒了出去。 鲜血沾染到樊继明的皮肤,瞬间燃起火焰,待樊继明将火焰熄灭,手臂上露出的皮肤,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萧遇溪瞬间明白一切,嘲讽道:“怪不得你要杀我,原来你们魔族,怕我的鲜血啊”! 樊继明捂着胳膊,怒道:“萧遇溪,你等着,就算有禁法符的存在,我也依旧会将你杀死”,说罢便甩袖消失不见了。 看到樊继明离开,萧遇溪才撑不住向后倒去,南陌见状连忙接住她。 “凡间的躯体受了很重的内伤,凭借凡间的医术不可能修复,我只好灵魄出体,来到上天庭”。 萧遇溪对南陌说罢,转眸看向楚临越,“我研制的药都还在吗”? “在的”,楚临越回应:“你的东西都在,没有人动过”。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多谢了,天帝你受伤了,去静心修养吧,东凌神君守好天帝”。 东凌神君点头应下,施法带着楚临越离开。 萧遇溪看向南陌,“师兄,我现在无法动用法力,你带我回清幽居吧”! “好”,南陌应下施法,下一秒来到清幽居。 萧遇溪看着一成不变的清幽居,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边走边说:“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不会再回来了吗”? “这上天庭的众人都想过,甚至是接受了”,南陌直白的回应: “可天帝不这么想,他坚信你没有魂飞魄散,坚信你有朝一日会回来,然而,你没有让他失望,你回来了”。 萧遇溪拿起草药,倒入池中,南陌一挥手,池中散发薄雾。 第104章 诉说 见萧遇溪走入池中,南陌转过身,“师妹,我先出去了”。 “师兄” 萧遇溪叫住南陌,“自师尊魂飞魄散,这数万年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难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南陌没回头,淡淡的回应:“禁法符可以使上天庭与凡间的时间相同,在天上一日,在凡间也是一日。 你可以多待几日,有什么话,不着急现在说”。 见南陌还是想走,萧遇溪无奈道:“你也受伤了,泡这药浴也是好的,再说了,我又没褪去衣物”。 南陌闻言这才缓缓转过身,然而萧遇溪又道:“你的衣物太繁琐,将外衣褪去吧,穿里衣更好泡些”。 南陌微微有些吃惊,没有任何动作。 “好吧师兄!”萧遇溪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不逗你了,下来吧”。 池中薄雾染满整个池塘,南陌缓缓走入池中,在萧遇溪旁边不远处坐下。 萧遇溪依靠在石壁上,水漫过胸前,微微闭目,“你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跳下无间深渊吧”? “确实不理解”,南陌由衷的说:“我有时还会想,如果你早知道自己是天选之人,是不是就不会跳下无间深渊”。 “依然会”,萧遇溪直言:“我并稀罕天选之人这个名头,我觉得这样活着,太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南陌侧头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你被选中成为天选之人,自然是有你自己的使命”。 “可我不是师尊”,萧遇溪睁开眼睛,瞳孔微沉,“也没有师尊那般菩萨心肠,可以为救众人而舍去自己”。 南陌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神活着不煎熬,活着念一人、盼一人、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才是煎熬”。 南陌不懂情爱,不理解的反问:“既然知道不会回来,那又何必苦苦执着呢,天下不是只有师尊一个人啊? 我虽不懂情爱,但师尊是师尊,而你是师尊的徒弟,再怎么说,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啊!就算你愿意,师尊也不会愿意”。 南陌这句话,让萧遇溪陷入陈思,靠在石壁上,再次闭上眼睛。 是啊,自己这爱意,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可就是很遗憾,很不甘,哪怕听到师尊拒绝也好,起码能死心了。 反而这得不到的回应,让自己一直耿耿于怀,总是想着从前种种,幻想师尊也喜欢自己,久而久之,自己好像都信了。 萧遇溪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南陌一直没听到回应,看了她一眼,见她睡去,缓缓起身,拖着湿漉漉的衣襟,走了上去。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过来,走时还布下了结界。 凡间,萧遇溪的手心流出血液,染红了被子,笙箫默端着汤药进来,刚好看到,连忙上前察看。 “臧岚。” 臧岚和顾卿恒听到笙箫默着急的声音,连忙转身进来。 在看到萧遇溪流血的手心时,两人以为是笙箫默划伤的,臧岚不解的怒道:“笙箫默你做什么”? 第105章 窒息 “我做什么?我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还想问你是怎么看守的呢”?笙箫默说罢,连忙拿起纱布给萧遇溪包扎。 顾卿恒也疑惑了,“我和臧岚一直在外面轮流守着,并没有人进来过”。 笙箫默刚想开口说话,侍从就进来说道:“有位自称三王爷的人,带着御医前来了”。 笙箫默怕被有心之人,瞧出自己是司徒国的人,连忙转身离开,不再与两人争辩。 臧岚上前抚摸着被子上的血迹,有些自责,是不是真的有人进来,自己却没有发觉。 祁念惜带着御医进来,御医连忙上前察看。 祁念惜见到顾卿恒连忙问道:“辅政王怎么样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这里的医者表示伤到了心脉,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说不好”。 祁言泽听闻赶来,太后叶昭颜也到来了,两人同时下马车,在门口撞见。 祁言泽见是太后,有些诧异,随后说道:“太后您身体还未好吗?需要拿什么药,让侍从来就是”。 “哀家已无大碍,听闻辅政王遇刺,特来瞧瞧”。 两人这才走进宁集居,侍从见是陛下和太后,也没敢拦。 祁倾歌毕竟是辅政王妃,听到辅政王出事,不来瞧瞧总不合规矩。 祁倾歌刚下马车,就看到顾千丞亮出腰牌进去。 祁倾歌下了马车,走上前,侍从认出她是辅政王妃,并没有拦她。 辅政王遇刺一事,很快在京城传开,陆陆续续有人到来。 笙箫默躲在一旁看的不免有些头大,照这样下去,自己连面都没法露,只求御医能靠点谱。 房内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难免问缘由,御医被声音吵的根本没法把脉,但又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就发现辅政王窒息了,御医不太敢确定,连忙探向鼻息,然而真的没了呼吸。 御医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颤颤巍巍的说:“辅政王没有呼吸了”。 众人闻言都很吃惊,臧岚连忙上前,试探萧遇溪的鼻息。 看臧岚惊讶的神情,众人就知道御医所言非虚了。 “笙箫默”!臧岚连忙大声喊笙箫默。 笙箫默听到御医说小殿下没了呼吸,着急的也不管其他了,直接走进来,众人见状连忙让出一条路。 笙箫默上前施针,众人默默看着,一时空气都凝固了,扎了几个穴位,萧遇溪才渐渐恢复轻微的呼吸。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御医惊讶的看向笙箫默,笙箫默沉着脸说道:“众位都出去吧!太多人在房内,会影响到辅政王”。 御医连忙拿着药箱离开,众人也都陆续出房门。 来到院中,顾卿恒将父亲劝回。 祁言泽也看向叶昭颜,“太后您身体刚好,还是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什么状况,我及时给您传信”。 叶昭颜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顾卿恒出言提议:“陛下你也回去吧!晚上还是待在宫里安全些”。 “是啊!”,三王爷祁念惜出言附和,“而且这里有我们几人在,有什么事,都会及时通知你的”。 听他俩这一说,祁言泽才离开。 第106章 梦境 反观上天庭,南陌将萧遇溪从池底捞上来,看着被呛的直咳嗽的她,无奈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沉入池底居然都没醒。 虽然你的灵魄不会死,那你也要为凡间的躯体着想,若不是有人及时施针,你就回不去了”。 萧遇溪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眼神迷离的说:“我梦到师尊回来了,梦境太过真实,我陷入梦境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南陌闻言顿时皱眉,认真的说:“如今梦境只是在控制你,若你不加以克制,迟早有一日会变成梦魇,到时你会被困死在梦境之中的”。 萧遇溪却不在意的肆笑,“我又怎会不知,梦境时间久了会转变成梦魇,会很危险,但只有梦境,是我唯一能见到师尊的地方”。 陌齐堰送木云舒回盛京,刚入京城就听到辅政王遇刺,凶多吉少的消息。 两人对此并不是很相信,毕竟萧遇溪武功不差,一般刺客根本不可能伤到他,可若说是有什么计策,又没收到他传出的信。 马车在宁集居门前停下,陌齐堰刚想下马车,便被木云舒出言制止。 “先别露面,萧遇溪若是在宁集居内,祁言泽的人指定在暗处守着,等我们的人过来”。 木云舒掀开马车帘,侍从见状连忙上前,见陌齐堰也在,低声说道: “祁国君派人在暗处守着,三王爷和少将军也在里面”。 木云舒看向陌齐堰,“你先回去吧,近日还是不要来宁集居了,萧遇溪具体什么情况,我会写信告知于你”。 木云舒说罢下马车,随侍从一同进入宁集居,看到臧岚,上前询问:“我听说主子遇刺了,伤的严不严重”? “不太乐观,笙箫默和御医都束手无策”,臧岚心情低落,麻木的回应,连眼皮都没抬。 木云舒开门进去,就看到祁倾歌站在萧遇溪的床前,因是背影,并没有看到她在做什么。 祁倾歌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捏着药丸,准备放入汤药中,心中暗想。 “经过几日的调查,无论萧遇溪是不是司徒靖安,他效命的都只会是祁国,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除掉他,以绝后患”。 “辅政王妃” 木云舒的出现,打断了祁倾歌的动作,她连忙将药丸收起来。 “王妃应是没做过这些,还是我来吧”,木云舒说着,便从祁倾歌手中接过汤药。 在靠近祁倾歌时,明显闻到一丝奇怪的草药味,木云舒不免有些疑惑。 “那就劳烦你了,天色渐晚,我先回府了”,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 木云舒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仔细回想,才想到那是剧毒类的一种草药,不免惊的瞳孔放大,难道她想害萧遇溪。 这么想着,木云舒连忙拿出银针试毒,然而银针并没有变黑,可这并没有让她打消疑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许是自己恰巧进来,祁倾歌没来得及下毒。 木云舒放下汤药和银针,出去找臧岚,虽然没有细说什么,但臧岚看着他那微皱的眉头,连忙随他进来。 第107章 束手无策 看到银针,臧岚疑惑发问:“难道你怀疑笙箫默给主子下毒”? 事情疑点重重,木云舒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而是先将银针收起来。 “我并非是怀疑笙箫默,只是祁倾歌不可信,你最好守在主子身边”。 臧岚有些不解,祁倾歌柔柔弱弱的,又是辅政王妃,没有理由害辅政王啊? 木云舒转身出房门,就撞见笙箫默。 笙箫默拦住木云舒,着急的问:“汤药喂下了吗”? “这般着急,莫不是下了毒,迫切想要得到答案”?木云舒试探性的问。 “我怎么会害小殿下”,笙箫默着急道:“祁倾歌从我身旁走过,身上明显有醉朦胧的气味,我怀疑她会害小殿下”。 木云舒听笙箫默这么说,才松口气。 “你放心,我也发现了,从祁倾歌手中接过汤药后,用银针试过,并没有毒,但日后还是要提防些。 你和臧岚多费些心,轮流守着萧遇溪,别给祁倾歌和他独处的机会,其他人也一样,总之除了我们几人,其他人都不要信”。 笙箫默拍了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醉朦胧会使人不断昏迷,若真的中了此毒,小殿下恐怕再也无法醒来了”。 看着笙箫默沉重的神色,木云舒问道:“这么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这是内伤,不是中毒也不是病,根本无法研制出有效的药” 笙箫默有些沮丧的回应:“再加上小殿下体内原有的毒素,真的有些无力回天”。 木云舒闻言有些许惊讶,若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那这体内的毒,又作何解释? 木云舒回到房间,执笔蘸墨写下书信,命侍从将书信送到陌齐堰的手中。 眼看夜深了,笙箫默对守在萧遇溪身边的顾卿恒说道:“少将军,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回府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臧岚守着”。 “萧遇溪有什么状况,还请及时告知于我”,顾卿恒不放心的说。 笙箫默点头应下,顾卿恒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王爷府。 祁苍澜再次收到万纵擎的信。 萧遇溪陷入昏迷,此时万纵擎找自己,祁苍澜也猜出了大概,他这是准备动手了。 来到所说的地点,万纵擎将一瓶毒药塞到祁苍澜手中,直白的说: “大王爷,萧遇溪遇刺昏迷一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我与辅政王闹的并不愉快,前去探望太过反常,就劳烦您走一趟了”。 祁苍澜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有些迟疑,万纵擎见状又道:“只要萧遇溪死了,随便给祁言泽施些压,以他的头脑,必定做的一团糟。 待他失了民心,您身为大王爷,到时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登上王位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 祁苍澜自幼就出类拔萃,祁国向来讲长幼有序,他又是大皇子,从小就被灌输,长大后会是一国之君的思想。 被捧的高高在上,突然的变故,让祁言泽这个最差的皇子登上王位,祁苍澜自然有所不满。 第108章 疫病 奈何拗不过母妃苏懿月,才渐渐压入心底,可万纵擎的话,成功让他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种子发了芽。 司徒国蠢蠢欲动,奈何祁国已经与百里国交好,嫁去和亲的,又是百里国唯一的公主。 若祁国有难,百里国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再加上司徒夜离不知去向,生死不明,司徒久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 全看身在祁国的司徒乐允能否扳倒萧遇溪,才好进行下一步。 第二日一早。 陌齐堰收到木云舒的书信,信中内容:“齐堰,萧遇溪陷入昏迷,迟迟不见醒的迹象,体内的毒也有一定危害。 毒素在体内多存一时,他便多一分危险,今日务必从司徒夜离口中,问出解药的方子,落款:木云舒”。 陌齐堰将信收起来,随后便让何方赴,将司徒夜离带到刑具房。 早朝。 祁言泽看着大臣们一个个进谏,频频走神,心中毫无头绪,可政事总不能一拖再拖,总要有个处理结果。 上一个难题刚马马虎虎给出解决法子,又一位大臣紧接着上前说道: “陛下,朝阳城出现疫病,来势汹汹传染极快,城内百姓惶恐不安,准备去往其他城。 朝阳城主叶墨尘,拿不定主意,特修信给臣,还请陛下明示”? 祁言泽捏了捏额头,烦躁的没有说话。 太傅穆远站出来开口:“陛下,这断然是不能让朝阳城的百姓前往其他城,若是让别的城百姓也沾染上疫病,岂不是要大乱”。 “太傅此言差矣” 万纵擎站出来反驳:“朝阳城虽有百姓沾染疫病,可多数人还是无恙的,若不让其离开朝阳城,岂不是坐着等死”。 两人所说都不无道理,可无论怎么选,都不是正确的选择,祁言泽也不知听谁的。 “陛下,这确实不能将百姓放出其他城,不如先下令,以免朝阳城主安抚不了百姓”,顾千丞上前提议。 “再派去医者,总是躲着不是办法,还需检查疫病来源,将患有疫病和没有染上疫病的人分开,才能大大降低死亡”。 祁言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可又该选谁前往医治疫病,毕竟这是疫病,若防护不当,可会有生命危险的。 万纵擎看出祁言泽的犹豫,出言推荐。 “陛下,宁集居的笙箫默,都能将没了呼吸的辅政王,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想必疫病对他来说,也不会太难”。 太医们也不想去医治疫病,纷纷附和。 “是啊陛下,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让有些实力的人前往为好,才能大大减小百姓的死亡”。 祁言泽有些犹豫,笙箫默医术再厉害,那也是萧遇溪的人,若他能平安归来,自己给予封赏,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他此行染上疫病,因此死亡,到时萧遇溪醒来,又该如何是好? “太尉大人这话说的,好像辅政王已经醒了一样”,顾卿恒站出来反驳: “若笙箫默真的神通广大,辅政王又怎会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第109章 派去朝阳城 “退一万步来说,笙箫默不是祁国的朝臣,他是辅政王的人,如今辅政王没有醒,他没有义务听从别人的话。 辅政王如今又在生死边缘徘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怎可在这个时候将人派去朝阳城”? “少将军这话说的,未免太自私了些” 万纵擎出言嘲讽,“笙箫默是辅政王的人不假,但这个国不姓萧,他笙箫默身在祁国,就是祁国的一份子。 祁国有难他理应出一份力,若疫病发生在你所守的玄月城,今日你能否说出这番话呢”? 顾卿恒被万纵擎怼的哑口无言。 祁言泽略感烦躁的出言说道:“既然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前往,就暂且定下笙箫默”。 在定下人选后,才下朝。 殿外,万纵擎从顾卿恒身边走过,故意一脸得意的看他,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顾卿恒瞬间怒意涌上心头,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杀了万纵擎。 “恒儿,别冲动”,顾千丞见状连忙来到顾卿恒身边,伸手拉住他,“万纵擎这个人擅长套话,你日后少与他互怼。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你护萧遇溪固然没错,可万不该说除了他,没人可以命令笙箫默,你这不明显打陛下的脸吗? 陛下贵为天子,整个祁国都是他的,萧遇溪再厉害,若没有陛下给的这个头衔,他什么也不是”。 顾卿恒看向父亲,一脸无奈,出言反驳:“萧遇溪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陛下这么做,就不怕寒了他的心吗? 他护短的性子,从木云舒被抓,到臧岚被掳,展现的就很明显了,若笙箫默真的出事,他未必不会翻脸不认人”。 顾千丞见顾卿恒情绪不稳定,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松开了他,“虽说是暂定,但这个担子,算是已经落到笙箫默肩上了。 恒儿,你去看看辅政王情况可有好转,再问问他对疫病可有医治的把握,若他没有把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前往”。 顾卿恒点头应下,快步走出宫门,翻身上马便直奔宁集居而去。 御书房。 祁言泽看着一摞摞奏折,烦躁的将其打翻,太监与内侍见状连忙跪下。 “祁国又不是只有我一位皇子”,祁言泽苦笑一声。 “父王啊!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呢?如果是皇兄坐在这个位置,祁国也不会这般到处是漏洞吧”? 祁言泽说着便走出御书房,太监见状连忙起身让内侍捡起奏折,随后跟上他。 两名内侍见祁言泽走远,才起身去捡奏折。 “别人都是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咱这位国君却将皇位当成烫手山芋,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倒真是不常见”。 另一名内侍说道:“陛下这是懂得少,许多事处理不好,这日积月累,日复一日,就是换个人也指定得烦”。 何方赴打开刑具房的房门,陌齐堰走进去,随手拿起一条鞭子,来到司徒夜离跟前。 “云舒审人不喜欢动粗,我可不一样,若你执意不肯说的话,这房内的刑具,可就要染上你的鲜血了”。 第110章 表明 司徒夜离自是知道陌齐堰雷厉风行,说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无奈的回应: “我早就告诉过你,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他能使用暗器,也可以动用武功,你看他像是中毒的样子吗”? “笙箫默不会误诊”,陌齐堰微怒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实写下解药的方子”。 这下司徒夜离也有些开始怀疑萧遇溪,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了,毕竟这毒药是自己亲手所调制而成,并未对其他人用过。 陌齐堰见司徒夜离依旧不说话,上去便连续抽了几鞭子。 感受到疼痛,司徒夜离也怒了。 “若他不是司徒靖安,我可能会救他,可他若是,我绝不会将解药告知于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垫背”。 陌齐堰将鞭子扔到一旁,拿起已经烧红的烙铁,逼近司徒夜离,下一秒就将烙铁,印在司徒夜离的胸口上。 尽管痛的皱眉,司徒夜离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着说道: “陌齐堰,你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就算我死了,还能拉两个垫背的,怎么算都不亏”。 中毒的只有萧遇溪一人,他为何说是两个人?没等陌齐堰再细想,司徒夜离便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 陌齐堰看着血液的颜色,明显是中毒了,连忙打开房门,“何方赴,快去找医者。” “好,我这就去”,何方赴应下快步离开。 陌齐堰折返回来,看着司徒夜离不解的问:“你怎么也中毒了?别以为中毒,我就不会继续审你”。 司徒夜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陌齐堰,如果木云舒受制于司徒国,你会怎么办?是再次臣服于,还是看着他死去”? 前一秒司徒夜离说拉两个人垫背,这后一秒便如此问,虽未挑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休想骗我”,陌齐堰一把掐住司徒夜离的脖子,怒道:“云舒根本就没有中毒”。 何方赴带着医者前来,就看到即将窒息的司徒夜离,连忙上前制止。 只要是关乎木云舒,陌齐堰就难以冷静,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何方赴拽着陌齐堰的手,可他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医者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这是要救人还是杀人了。 何方赴见拉不动陌齐堰,连忙说道:“不能杀他啊,万一木云舒真中了毒,可怎么办”? 陌齐堰听到何方赴这么说,才恢复些理智,缓缓松开司徒夜离。 “是你自己没脑子”,司徒夜离咳了几声,嘲讽道:“你也不想想,你不是司徒国的民,没有家人在司徒国,只身一人。 又是带兵打仗排兵布阵的好手,我父王本就生性多疑,你又那么在乎木云舒,他能不对木云舒下药来牵制你吗? 有个道理你该懂,没有把柄的利刃,是没有人会去用的。 不过我还真挺佩服木云舒的,他看似弱不禁风,却是个不怕死的,就连被下药,也没有跟你说”。 第111章 逼问 陌齐堰气的拔下何方赴的佩剑,就抵在司徒夜离的脖子上。 许是心中怒火过大,手劲也随之大了些,司徒夜离的脖子瞬间就流出血。 何方赴和医者看的胆战心惊,生怕陌齐堰再多使几分力,将司徒夜离给弄死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轻易背叛司徒国”,陌齐堰悲愤交加,死死盯着司徒夜离,怒道: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会制毒的人,我怕有一天你们会对云舒下手,可万万没想到,司徒久岚居然已经对他下了毒。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会将你们司徒国踩在脚下,永远抬不起头来”。 瞧见司徒夜离还想说什么,何方赴怕他再刺激到陌齐堰,拿起鞭子就往他身上抽去,边打边说道: “首领,你先坐下休息会,属下来对他用刑,有医者在,必然会给他留口气”。 陌齐堰收回长剑,扔在桌子上。 “打,狠狠的打,将刑具都给他用上,直到他说为止”,陌齐堰说罢转身离开,医者站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是留还是走。 宁集居。 臧岚看着依旧没醒的萧遇溪,心中难掩失落。 祁倾歌前来,臧岚站起身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离开。 语桐见状上前,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先出去,让王妃跟辅政王······”。 话还未说完,便被臧岚打断,“辅政王如今没有醒,听不到瞧不见王妃,王妃瞧一瞧辅政王便回吧”! 祁倾歌有些疑惑,昨日臧岚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今日却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语桐也是不解,没有再说话。 祁倾歌见状有些自责的说:“也是,我又不会医术,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先回去了”,说罢带着语桐转身离开。 臧岚看着祁倾歌失落的背影,感觉自己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然而没等臧岚再多想什么,顾卿恒就进来着急的说:“陛下要派笙箫默去朝阳城医治疫病”。 “笙箫默又不是祁国的臣,这种事不应该是太医院接手吗”?臧岚惊讶反驳。 “都是万纵擎,若非他跟陛下提,八竿子也打不着笙箫默”,顾卿恒提起万纵擎,就忍不住握拳。 “萧遇溪现在这个状况,有上一个御医的前车之鉴,其他医者自然不敢轻易为他诊治。 若笙箫默真的前往朝阳城,他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可就真的要完了”。 祁言泽来到宁集居,刚进门便瞧见笙箫默,在教侍从将草药分类。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笙箫默见是祁言泽,不由一惊,随后放下草药,“陛下,请”。 两人走在院中,祁言泽一时没说话,笙箫默看了他一眼。 祁言泽没什么心机,凡事都挂在脸上,笙箫默自是看出他的纠结,直言说道:“陛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祁言泽这才犹豫不决的开口,“朕瞧着先生医术不凡,不知对疫病可有一定的把握”? 笙箫默不知祁言泽为什么这么问,也没有立刻表明,沉默了一下。 第112章 表态 “疫病有轻有重,也分很多种,若说有几分把握,只有接触到方能知晓”。 笙箫默说罢侧目看向祁言泽,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出七八分。 “陛下,若是需要我去医治疫病,我自然愿意前往” 笙箫默目光转向别处:“可辅政王是我的主子,如今他尚且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又怎能不管他,去救其他人”? “辅政王自然是要救的”,祁言泽认真的说:“可如今不是还没有让他醒的法子吗,先生在身边守着也是无济于事。 朕已经在盛京中张榜,寻求能人异士,来为辅政王瞧这病因,不知先生可否前往朝阳城医治疫病 ”? 笙箫默有些迟疑,但祁言泽的话也没错,如今守着也是干着急,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着祁言泽期待的眸子,笙箫默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陛下,我同你说句实话” 笙箫默直言不讳,“我不是祁国的人,且跟司徒国的人有着恩怨,来祁国盛京城跟随萧遇溪,也是为了躲避司徒国的人。 若外出,首先要做的,是我的安危,不然我未必能活着抵达朝阳城,若陛下可以让一些锦衣卫随我前往,去朝阳城也不是不行”。 “好说“,祁言泽顿时欣喜,“朕这就去办,再命几名太医与您一同前往,您也准备准备,疫病容不得耽搁”。 笙箫默伸手,拦住转身想要离开的祁言泽。 祁言泽见状停下脚步,问道:“先生若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若朕能做到,定尽量去办”。 “我需要两名太医,两名锦衣卫,只是,可否容我亲自挑选”?笙箫默问。 祁言泽没有想到,笙箫默居然只要了四个人。 “当然可以”,祁言泽有些担忧的问:“只是四个人,未免太少了些,朕有些不放心,先生不妨多挑些人”。 “好,若有合适的人选,定多挑几位,陛下就先回宫安排吧,我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就前往宫中”。 祁言泽应下,转身离开。 笙箫默看着祁言泽的背影,想到了司徒靖安的兄长,司徒迁昭。 祁言泽跟司徒迁昭很像,心思单纯,喜怒哀乐全在脸上,也很活泼。 笙箫默疼爱司徒迁昭,连带着对祁言泽也颇有好感,只可惜司徒迁昭坠下悬崖不知所踪,不知是生是死。 木云舒见祁言泽走了,才出面上前询问:“我听顾卿恒说,祁言泽想让你去朝阳城,你答应了”? 笙箫默微微点头,木云舒又道:“他是你的小殿下,现下这种情况,你不看着他,跑去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小殿下这内伤,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当时估计人就已经没了,我现在是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小殿下此番是九死一生,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死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这临死前能治这疫病,也算是当回我的老本行,落叶归根了”。 第113章 选太医 木云舒听着笙箫默这番话,不由皱眉,“你可不能这么自私,萧遇溪既然没有放弃自己,那你就更不能轻易放弃他”。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殿下,虽是主仆关系,但我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笙箫默苦笑一声,有些无可奈何,“他死了,跟用刀割我的肉没有区别,但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随后看向木云舒,又道:云舒,虽然这么久以来,你我的关系依旧很僵,但我信得过你,看得出你也很重视小殿下。 他我就交给你了,看好他,晚些再告诉臧岚我去朝阳城的消息,这小子莽撞,若现在跟他说,他指不定就提刀前往宫中了”。 木云舒看着笙箫默的背影,说道:“你最好活着回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伺候烦了,可说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笙箫默停下脚步,笑道:“老夫我还是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四王爷府。 太后叶昭颜满脸的愁容,叹了口气说道:“朝阳城怎么会出现疫病呢!也不知墨尘怎么样了”。 瑾然出言安抚,“这书信没有到来,应是没有大碍的,陛下这边也在准备派人前往,定能化险为夷”。 大王爷府。 太妃苏懿月也略感烦躁,揉了揉眉心。 “这朝阳城离兄长所镇守的轩辕城最近,这百姓若是出逃,必定是前往轩辕城啊”! “母妃不必担心”,祁落云走了过来,云淡风轻的说:“陛下已经下旨,也在安排人准备去朝阳城。 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朝阳城主,担忧的也应该是叶昭颜,舅舅那边提前预防,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苏懿月对祁落云这番说辞,却有些不满。 “母妃虽然经常跟叶昭颜拌嘴,但说到底,若不是她垂帘听政,可能早已没了如今的祁国” 苏懿月看向祁落云,出言教导,“若不是叶昭颜的弟弟叶墨尘,苦守朝阳城,你舅舅苏暮辞在轩辕城也未必好过。 云儿你记住了,叶昭颜脾性再差,对你们再冷漠,那她也是祁国的太后,你万不可直呼她的名讳” 。 祁落云抿了抿唇,“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 太医院。 刘太医慌慌张张的走进房门,就说道:“笙箫默同意前往朝阳城了”。 杜太医看了他一眼,不解道:“笙箫默愿意去是好事啊!你慌什么” ? 刘太医缓了口气说道:“笙箫默要亲自挑两名锦衣卫和两名太医,陛下在安排锦衣卫,估计马上就要来太医院了”。 杜太医有些惊讶,还未过多思考,太监就进来说道:“陛下有令,还请太医们放下手上的活,到正殿集合”。 “劳烦公公前来通知,我这就带着他们前往正殿”,杜太医连忙应下。 太监转身离开,杜太医连忙吩咐太医们前往正殿。 偌大的太医院,也不过十几位太医,而大多数太医都不想站在前面,慢悠悠的磨蹭着,只有个别太医走在前面。 第114章 一舞动京城 “都干什么呢,还不跟上,等着受罚吗”?杜太医这一吼,太医们才不情愿的上前。 殿外,祁言泽与笙箫默一同到来,走进正殿刚坐下,便瞧见太医们到来。 笙箫默审视着太医们,太医们却大多都低着头,似乎生怕被选到。 “先生”,祁言泽率先出言:“太医都在这了,您看着选吧”。 笙箫默闻言起身应道:“好”。 笙箫默在太医们中间游走,随便挑人问问题,太医们不想被选中,有胡乱作答的,也有一问三不知的。 整的笙箫默内心直呼,这些人是怎么进的太医院。 正当笙箫默不知怎么选的时候,两名年轻的太医站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被后面的人推了出来。 笙箫默将太医的把戏尽收眼底,以祁言泽的视角,并没有看到人是被推出来的,还以为是有人自愿,心中还在欣喜。 笙箫默看着被推出来的两名年轻太医,并没有因为被推而反驳什么,反而异常沉稳,有些不符合他们的年龄。 便问道:“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两人先后答道:“在下段木谦”。 “忘忧”。 笙箫默来到忘忧身边,有些疑惑的发问:“忘忧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不过,没有姓氏吗?” “自然是有的”,忘忧淡然回应:“只是如今没了家人,才为自己取名叫忘忧”。 笙箫默缓缓点头,来到段木谦跟前,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段木谦,“说说这是什么药”? 段木谦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淡笑着说道: “先生说笑了,这瓷瓶内并非是药,不过是陈露罢了,如果我没猜错,这瓷瓶曾用来装过半成品的鹤顶红”。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沉默,笙箫默一个医者,怎么会研制毒药。 “答的不错”,笙箫默轻笑:“你们两人随我前往”。 两人闻言点头应下,其他太医见状也松了口气。 祁言泽见笙箫默选的两名太医都很年少,有些担忧的问:“要不再选两位年长的医者?懂得多些,也好为你分担”。 此话一出,太医们又紧张起来。 笙箫默却摆了摆手,“不必了陛下,就让他们二人同我前去吧”! 见笙箫默如此坚定,祁言泽也不再多说,太医人选便定下了。 上天庭。 楚临越身体都没恢复好,便来到清幽居找萧遇溪。 看到在花丛中,身着粉色霓裳羽衣,翩翩起舞的萧遇溪,一时看走了神,仿佛当初那个,一舞动京城的女子回来了。 也随之想起万年前,自己还不是天帝的时候。 那时父帝对自己很严苛,也因此造就了自己这沉默寡言的性格,直到一次偶然间,在镜中看到身在凡间的萧遇溪。 看着她杀伐果断,看着她一舞动京城,还有那治愈的笑,自己才露出许久没有的笑颜。 自那开始,楚临越时常会通过镜子,去看萧遇溪,看她戴上面具一袭黑衣,杀人于无形,褪去面具换上羽衣,一舞动京城。 第115章 前世今生 看他是如何将人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又如何全身而退,有时太过想念,还会不惜耗费修为,下凡去见她。 但与此同时,楚临越也深知凡人寿命短暂,她终有一日会死去,自己身为神,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楚临越逼着自己放下,好不容易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然而还没过多久,却在清幽居瞧见了她。 萧遇溪那时已经拜叶尘渊为师,天帝瞧着叶尘渊不错,便让楚临越多跟叶尘渊学习,因此楚临越才与萧遇溪相见。 经过交谈,楚临越得知她的名字,与凡间的名字一样,也叫萧遇溪。 带着疑惑,楚临越通过调查,发现她去过凡间,凡间的萧遇溪就是她,顿时喜不自胜。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临越也变得不再沉默寡言,会与萧遇溪说说笑笑,后来甚至跟着她,一起戏耍同龄师兄弟。 久而久之,楚临越喜欢上萧遇溪,而萧遇溪也在学习中,爱上自己的师尊叶尘渊。 两人虽然都未表明,可两人的做法在外人看来,已经很明显了。 楚临越迟迟不愿娶天后,整日去瞧自甘堕落的萧遇溪。 而萧遇溪那头白发,就已经足以证明,对叶尘渊绝非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萧遇溪从未在上天庭跳过舞,楚临越还因此以为,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如今再次看到这支舞,心中还是会有所触动。 萧遇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与蝴蝶一同起舞,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楚临越。 直到这支舞结束,楚临越才缓缓开口,“我还以为,你没有前世的记忆呢”。 萧遇溪听到楚临越的声音,转过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怪不得在凡间那段时间,你总是突然出现,又匆忙消失,莫不是消耗灵力下的凡”? 萧遇溪说着就来到石桌前,坐下倒起茶水。 楚临越走上前,在萧遇溪面前坐下,轻笑着说: “是你太过惊艳,让我忍不住想一睹容颜,能与你在上天庭再遇,对我来说是最幸运的事”。 “前世十七岁的我,看那时的你,就如同大人看小孩子”,萧遇溪将茶水递给楚临越,言语淡然: “我又岂会看不出,你喜欢我”。 楚临越伸手接茶盏的动作,瞬间因萧遇溪这句话停下。 萧遇溪看着楚临越,又道:“我对师尊的爱意,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你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我想你不会看不出”。 楚临越知道萧遇溪喜欢叶尘渊,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心中还是很难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急忙问道: “难道前世的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茶盏顿时因楚临越这个举动而翻落,掉在地上,打湿了他自己的衣摆。 “怎么会不喜欢呢”!萧遇溪垂眸看了一眼茶水,笑着说道: “你一袭白衣,如谪仙般出现在我的目光中,可你短暂的相护,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我死后,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还是我随手救下的一只狐狸,为我擦去脸上的污垢,为我立起碑,刻上我的名字”。 第116章 前世 楚临越闻言微微松了手,萧遇溪见状直接干脆利落的抽回手。 “我就想不明白”,楚临越皱着眉头又问:“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你却还是爱上了他”? 萧遇溪端起茶杯,淡然的饮了一口茶,从容发问:“你猜,我为什么不好好学武功,却依旧能打得过南陌师兄”? 对此,楚临越也确实很疑惑,当时南陌和她是一同拜叶尘渊为师的。 而南陌又是命中注定的神君,不受情爱影响,按理来说会比她进步更快才是,可南陌的武功却迟迟追不上她。 那时不仅众神疑惑,就连叶尘渊都对此感到不解。 见楚临越不语,萧遇溪坦然说道:“因为我前世的师父,就是叶尘渊。” “这不可能” 面对这个答案,楚临越明显一惊,出言反驳:“叶尘渊是神君,他若下凡渡劫,定然会有迹可循,他不可能失去这段记忆”。 萧遇溪盯手中的茶杯,眼神逐渐涣散,似乎在茶水中,看到了前世种种。 “前世,十六岁的我,拜了仅仅比我大两岁的他为师” 萧遇溪收起情绪,目光看向花丛,诉说着一切,“他二十岁时,暗杀宫崛起,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我二十一岁时,被钟离宸设计抓获,他为了救我中毒箭身亡,永远定格在二十三岁。 三年后,我二十三岁,伪装成舞姬,成功取下钟离宸的头颅,但也因此被包围,死在了钟离国士兵的刀剑下”。 萧遇溪转眸,蓦然看向楚临越的双眸,眼神既冷又悲愤,“那三年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失眠,食不下咽。 我想死,又想为师父报仇,也想起过你,可你始终没有出现,终是仇恨支撑我活了整整三载”。 楚临越听到萧遇溪这番话,垂眸躲闪她的目光,露出自责的神色。 “你不必自责”,萧遇溪又看向花丛,释然的说:“都是天意罢了,无缘何必强求呢”? 楚临越抬眸反驳,“叶尘渊魂飞魄散,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无缘吗?你又为何执着上万年都不放呢”? “因为我爱叶尘渊”,萧遇溪淡然一笑,“无关容貌,无关身份的爱。 前世的叶尘渊,是个孤儿,容貌尽毁,双目不辨颜色,甚至记忆有限,接触太多人太多事,之前的记忆会遗忘。 平常他也总会记不住事,会一遍遍重复做同一件事,会重复问我同样的问题,却始终记得我。” “我见过他最糟糕的一面,却依然愿意去爱他” 萧遇溪再次对上楚临越的眸子,问道:“若前世的我,是位容貌丑陋,低到尘埃里的人,你会注意到我,并爱上我吗”? 楚临越一时无言。 萧遇溪轻嗤一声,起身走进花丛中。 凡间。 祁苍澜来到宁集居,正巧撞见臧岚和木云舒对话。 “笙箫默呢?他是不是去朝阳城了”? “他说差味药,所以去买药材了,等会应该就回来了”,木云舒说的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任何漏洞。 第117章 意图下药 臧岚将信将疑,准备转身回房时,祁苍澜故意疑惑的问: “笙箫默不是刚出发去朝阳城吗?本王来这之前,亲眼看到他带着太医出了宫”。 臧岚看向木云舒,顿时面露怒意,“你跟笙箫默合起伙来骗我”。 木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臧岚握着剑就要出门。 “你现在追是来不及的,还是守在主子身边为好”,木云舒上前挡在臧岚面前劝阻。 臧岚拔出长剑,直接抵在木云舒脖子上,“你跟我说,去劝阻笙箫默,却放任他离开,你究竟有没有拿萧遇溪当主子”? 祁苍澜在一旁看热闹,盼着臧岚赶紧出去,到时只剩下不会武功的木云舒,下毒还不是轻而易举。 此时三王爷祁念惜到来,看着臧岚将长剑抵在木云舒的脖子上,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己人,别这样,别这样”,说着就上前将臧岚拉开。 还没等祁念惜问什么,臧岚就提着剑出了房门。 祁念惜见状只好转头准备问木云舒,却只看到他走远的背影,一时哑然。 “三弟,别问了,都是因为笙箫默去朝阳城一事,咱们去瞧瞧辅政王可有好转”,祁苍澜说罢便向萧遇溪的房间走去。 祁念惜闻言惊讶的说:“臧岚去追笙箫默了,这是领了令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祁苍澜推门入内,祁念惜担忧萧遇溪,只好跟进去。 祁苍澜刚进入房间,就看到顾卿恒,握了握藏在袖中的瓷瓶,难免有些紧张。 “少将军,臧岚去追笙箫默了” 祁念惜见到顾卿恒便急忙说道:“笙箫默可是领命前往朝阳城的,这若是真将人追了回来,岂不是忤逆圣意”? “笙箫默去朝阳城了”?顾卿恒闻言顿时皱眉,起身说道。 祁念惜应道:“走了有一会了”。 “帮我找下木云舒”,顾卿恒看向祁念惜连忙说道:“无论如何笙箫默不能离开萧遇溪,我去将人追回来”。 祁念惜有些头大,感情这少将军,根本没将自己后半句话听进去,赶忙劝阻。 “这可不行,笙箫默是听令前往,少将军你现在将人截回,不合规矩”。 祁苍澜却出言说道:“少将军你稍等,本王去帮你找木云舒”,说罢就转身准备出去,却迎面撞见端着汤药进来的木云舒。 “少将军找你有事,这汤药应该很烫吧,本王帮你端进去”,祁苍澜说着,便从木云舒手中端过汤药。 木云舒见状微微低头,“多谢”。 祁苍澜本想走在木云舒身后,好方便下药,但他却停住脚步,没有要走的意思,祁苍澜见状也只好走在前面。 “木云舒你照看好萧遇溪,我定将笙箫默给截回来”,顾卿恒说罢拿起佩剑就要离开。 “少将军留步”,木云舒伸手拦住顾卿恒,缓缓说道: “臧岚不听劝阻去追,现在你也要离开,若刺客来袭,你觉得凭我和这几名侍从,能护得住萧遇溪吗?” 第118章 大打出手 顾卿恒松了松握在手里的剑,火气瞬间熄下来,“是我思虑不周了。” 祁苍澜本想趁他二人说话之际下药,汤药却被祁念惜端走,放在了桌子上。 “这汤药还冒着热气呢,大皇兄你一直端着干嘛,不嫌烫吗”?祁念惜疑惑的说。 祁苍澜有些无语,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听到他二人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吗”? 木云舒拿出银针递给顾卿恒,“喂汤药前,记得先用银针试毒,虽制药没经他人的手,可也保不齐药材被动手脚”。 “好”,顾卿恒接过银针。 “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记得喊我”,木云舒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祁苍澜看着银针有些后怕,赶忙找借口,也离开了。 暗杀宫。 司徒夜离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却始终不肯说出解药。 何方赴也不敢再打下去,这再打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便如实告诉了陌齐堰。 陌齐堰闻言进来,拿起鞭子怒抽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你最好祈祷云舒没事,不然待我回来,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将鞭子扔在司徒夜离的脚边,匆匆离开。 而笙箫默那边,在荒无人烟的树林中,果然遇到刺客,两名锦衣卫保护着几人,不让刺客靠近马车。 笙箫默刚想下马车,被段木谦拦下。 “先生,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别下去为好,他俩可是锦衣卫,岂会连小小的刺客都打不过”。 忘忧也附和着,建议笙箫默不要下马车。 听着两人的劝阻,笙箫默便没有下马车,心中却已经想到刺客是谁了。 司徒乐允与司徒夜离可是亲兄妹,司徒夜离被抓,她怎么会坐的住,恐怕是早就盯上了自己。 刺客人数太多,两名锦衣卫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笙箫默看向两人,出言询问:“你们会武功吗”? 段木谦摇头,“我们从小学医术,武功是半点都不会”。 没等笙箫默再说什么,为首的刺客就一剑刺穿马车,险些刺到马车内的段木谦,还好忘忧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笙箫默知道司徒乐允武功不凡,若这样下去,将没一个活口。 “我下马车引开她,你们趁机找地方躲着,有机会就逃跑”,笙箫默说罢便下了马车。 司徒乐允见笙箫默下马车,便开始对他穷追不舍。 两人趁机下马车,却没有注意到身侧的黑衣人。 眼看忘忧就要被刺客伤到,段木谦一把推开他,自己的胳膊却被刺客伤到,瞬间流出鲜血。 忘忧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三两下就将刺客解决。 这一幕瞬间惊到段木谦,自己跟忘忧认识许久,居然都没发现他会武功。 忘忧看着段木谦流血不止的胳膊,连忙拉起他躲到树后。 “怎么这么笨,那两个刺客怎么可能会伤到我”?忘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撕下衣襟上的布,为段木谦包扎。 段木谦无奈,“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忘忧没有回应,动作娴熟的给段木谦包扎好伤口,便准备起身离开。 第119章 大打出手2 段木谦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低吼:“我随身带了金疮药”! 忘忧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好好在这待着”。 有了忘忧的加入,锦衣卫才有所缓解,可看着笙箫默被司徒乐允追的越跑越远,忘忧连忙说道: “别跟他们纠缠,找机会去救先生”。 可刺客人数很多,锦衣卫也挂了彩,有些力不从心。 笙箫默也打不过司徒乐允,节节败退。 “夜离在哪?”司徒乐允将剑架在笙箫默脖子上,逼问,“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们个个都想要小殿下的命,如今小殿下遇刺昏迷不醒,你觉得司徒夜离会好过吗”? 笙箫默丝毫不惧,反而怒声相向。 “实话告诉你,司徒夜离在陌齐堰手上,你也不必刻意隐瞒,我早就发现木云舒中了司徒国的毒,定是司徒久岚所下。 司徒国人尽皆知,陌齐堰重视木云舒,是几乎疯魔的,你猜他疯起来,会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司徒夜离如今,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司徒乐允一脚将笙箫默踹飞,笙箫默撞在树上,滚落在地,吐了一口血。 司徒乐允再次逼近,拿剑指向笙箫默,“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夜离在哪,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是不是都忘了,司徒国还有位殿下名叫司徒迁昭,被你母后设计坠下悬崖,虽没找到尸体,但也是九死一生” 笙箫默艰难的坐起身,大笑一声。 “如今你又害小殿下昏迷不醒,亦是九死一生,既然你和你的母后那么喜欢害人,我就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萧遇溪昏迷一事不是我做的,若真是我做的,他就已经死过了”,司徒乐允握紧了长剑,怒道: “你也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陌齐堰”,说罢就准备了结笙箫默。 臧岚骑马及时赶到,拔出长剑将司徒乐允的剑打落,趁她捡剑的时间,连忙扶起笙箫默。 “今日你们若不说出夜离的下落,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臧岚本就因笙箫默前往朝阳城而心存怒火,司徒乐允又这般咄咄逼人,不出意外,成功激怒了他。 司徒乐允见臧岚执剑,也握紧长剑反击,然而却打不过他。 眼看就要被伤到,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出现与臧岚打起来。 臧岚一打二完全不落下风,反而将她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都挂了彩,黑衣人见状放出烟雾弹,带着司徒乐允离开。 待烟雾散去,一枚信号弹在天空炸开,黑衣人们见状纷纷收手,隐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段木谦见刺客都走了,才放下心,刚从树后面走出来,就看到两人打了起来,瞬间就懵了。 此时忘忧和两名锦衣卫也赶了过来,见状连忙参与其中,一对一的局,瞬间变成四打一。 “你去朝阳城,萧遇溪怎么办?” 臧岚看向笙箫默,眼中满是怒意,“你一直口口声声喊他小殿下,怎么到关键时刻,你反而置他于不顾”? 第120章 砚思远 四人听到辅政王的名字,瞬间认出,眼前这位就是,辅政王的带刀侍卫 臧岚,三人很默契的退下。 “先生,你们有话好好说”,段木谦连忙上前劝说:“都是自己人,动刀枪万一伤到多不好”。 笙箫默率先停手,臧岚也随后收起长剑。 笙箫默看向他们四人,“你们先过去,我跟臧岚说几句话”。 四人有些犹豫,还是退下了,待走远些 ,锦衣卫穆寒一,连忙问道:“段太医,你在场,刺客去哪了,你知道吗”? “辅政王这带刀侍卫果然名不虚传”,段木谦回应:“一挑二,还将两人打伤,刺客没招放了烟雾弹,趁机逃跑了”。 笙箫默这边,无奈的对臧岚说:“我跟你说实话,小殿下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 “什么狗屁听天由命”,臧岚怒道:“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得守着他”。 “小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凡有法子,我都绝不会轻言放弃,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法子救他” 笙箫默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陛下已经张榜寻求能人异士,现在你要做的,是守好小殿下,等待医者登门。 今日我去朝阳城,你又不在宁集居内,少将军明日要上早朝,晚上定然不会在宁集居内。 只剩下木云舒和一些侍从,若刺客来袭,你要不会武功的木云舒,如何护得住小殿下”? 臧岚听着笙箫默这番话,不免担忧起来。 宁集居。 眼看夜色降临,木云舒来到顾卿恒跟前问道:“臧岚不在,暗中虽有陛下派的人,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少将军今晚可否在宁集居过夜”? “我知道,我会守着他的”。 见他应下,木云舒道谢后走出房门,刚关上门,转身便看到祁言泽派来的人,已经倒了一片。 木云舒刚想喊顾卿恒,就看到一支长箭,朝自己射过来,惊恐与紧张充斥着内心,令她一时没了动作。 长箭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正中心口,陌齐堰出现,一把抓住长箭。 快速丢掉长箭推开房门,揽着木云舒一起进入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并插上了锁,以免刺客破门而入。 顾卿恒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是陌齐堰后有些惊讶。 “外面有刺客,持有弓箭,一个人不好对付”,陌齐堰看向顾卿恒,“你护好辅政王和云舒,去叫臧岚与我一起对付刺客”。 “臧岚去追笙箫默还没回来”,顾卿恒无奈的回应。 陌齐堰一时犯了难,一个人出去,外面有弓箭手根本毫无胜算,但房内也不能没有人守着,万一是调虎离山就完了。 若是再等下去,刺客破门而入,也会更糟。 顾卿恒走到一旁,拿起信烟。 “还好我早有防备,带了信烟,我去将信烟放出,我父亲看到会带士兵前来的”,顾卿恒说罢就准备从窗口出去。 “还是我来吧” 陌齐堰将顾卿恒拦下,“少将军,你守护好他两人,不管我受多重的伤,你们也不要出来,我会撑到增援到来”。 第121章 聂无邪 木云舒听到这番话,连忙拽住陌齐堰,“我要你活着回来”。 “审问期间司徒夜离全都告诉我了”,陌齐堰淡然一笑: “很抱歉,我没有审问出解药,此番若是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吧!我不想你走在我前面”。 顾卿恒听的有些懵,中毒的是萧遇溪,关木云舒什么事,然而下一秒,手中的信烟就被陌齐堰拿走。 陌齐堰从窗口出去,放出信烟,也因此引起刺客的注意,长箭一支支冲着他射来。 陌齐堰拔出长剑抵挡着,眼看刺客想破门而入,连忙来到房门前抵挡刺客,随着长剑的挥舞,刺客也倒下一个又一个。 司徒乐允拿过弓箭,刚准备瞄准陌齐堰,就听到说话声。 “无邪,这大晚上的,醉仙居的酒楼打烊了,你买的那家酒不好喝,咱改天再喝吧!改天我请你喝醉仙居的陈年佳酿”! “好啊,对了思远,这附近是不是有家医馆,我正巧想拿些药”。 两人边走边说,往宁集居而去,完全没发现此时的宁集居,连个守门的侍从都没有。 走进宁集居后,聂无邪发现不对劲,刚停下脚步,下一秒,两支长箭就射了过来。 聂无邪侧身躲过一支长箭,另一支长箭射中了手中的酒坛。 酒坛瞬间炸裂开,酒水洒了聂无邪一手。 聂无邪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砚思远躲起来,砚思远似乎被吓到了,任由他拽着。 “在这待着不要喊叫,不要乱跑,你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更跑不过那些刺客”。 聂无邪叮嘱后,就拔出腰间的匕首,缓缓向刺客走去。 看着聂无邪向刺客走去,砚思远担忧的伸出手想喊,又闭上了嘴,提心吊胆的看着。 因是黑夜,聂无邪再放轻脚步,并不明显。 司徒乐允见人没了踪影,以为人是被吓跑了,再次将弓箭对准陌齐堰。 本想一箭结陌齐堰,可又想到兄长在他手上,弓箭偏了几分,射在他手臂上。 陌齐堰吃痛,手中的长剑却不曾松懈半分,房内的两人担忧的同时,也遇到了刺客。 顾卿恒将木云舒和萧遇溪护在身后,好在来的刺客不是很厉害,也不多,顾卿恒一人还算应付的过来。 当司徒乐允再次拉起弓箭时,被突然袭击的聂无邪,划伤左手腕。 司徒乐允手腕刺痛,瞬间失力,弓箭也随之掉在地上,弓箭手的火力也瞬间被聂无邪吸引。 聂无邪尽力的躲避着,脸上还是被擦破了皮。 司徒乐允拔出长剑就对上聂无邪。 陌齐堰见有人来帮自己,可离得有点远,并看不出是否是臧岚,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喊道: “若是打不过她,来这边,我们一起对付她”。 聂无邪听到声音,再加上自己打的确实有些吃力,就向陌齐堰跑去,两人近距离互相看一眼,随后默契的背靠背。 “放心将后背交给我”,陌齐堰说。 “好”,聂无邪回应:“姑且信你”。 陌齐堰轻笑,“你也一样”。 第122章 安彦 司徒乐允再次拿起弓箭,然而箭却每次都被两人成功格挡。 陌齐堰见聂无邪一直伤刺客,却不选择将刺客一击毙命,对此疑惑发问: “兄弟,你倒是杀刺客啊?光打伤有什么用,刺客还是会再纠缠上来”。 “我没杀过人”。 听着这回应,瞬间给陌齐堰整无语了。 “他们可都是刺客,不是陪练,你不忍杀害他们,他们可不一定会不杀你,生死关头,可容不得你心软”。 聂无邪话虽听了进去,可一想到是条人命,还是下不去手。 司徒乐允也瞧出这一点,拔出长剑就准备上前。 臧岚却在此时出现,与司徒乐允打起来。 “手下败将,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就是不知这一次,你能否再次逃脱”? 司徒乐允知道臧岚的实力,再加上手腕被伤,一时有些心慌,臧岚又招招逼人,完全不给一丝一毫的退路。 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再次出现,逼退臧岚,喊了一声撤,带着司徒乐允离开。 司徒乐允回头就看到顾千丞带着人赶来,另一边则是锦衣卫,若是再晚一步撤退,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司徒乐允有些感激的看着戴面具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锦衣卫,拉着司徒乐允的手腕,跑得更快了,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待到安全处,黑衣人才停下,松开司徒乐允。 司徒乐允揉了揉刚刚被他抓着的手腕,问道:“安彦,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安彦摘下面具,露出容颜。 “属下谨记王后命令,务必保证公主您的安危,公主您尚未完全脱险,属下自然不会离开”。 随后看到司徒乐允手腕上的伤,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她。 司徒乐允有些惊讶,他一个男子居然随身携带手帕。 安彦见她不接,以为她嫌弃看不上,刚想收回,司徒乐允就一把拿过,用手帕包裹住手腕。 安彦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夜深了,公主回去好好休息吧!莫要再擅自行动,属下就先回去找王后了”。 “等等”,安彦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司徒乐允叫住,“虽然你说话不讨喜,武功倒还不错,勉强让你跟在我身边”。 “谢公主,不过属下不会明跟,公主有事吩咐,无事属下不陪闲聊”,安彦说罢转身离开。 司徒乐允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不跟着我,这大半夜的你睡哪”? 安彦没有回应,脚步亦未停,司徒乐允也只得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宁集居。 聂无邪和陌齐堰两人,虽然都挂了彩,但还是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聂无邪率先开口赞赏:“不错嘛”。 陌齐堰轻笑,“你也不错,若是别心软,一刀一个刺客,就更不错了”。 砚思远见顾千丞和锦衣卫来了,才从暗处走出来,来到聂无邪身边。 “无邪,你没事吧”! “没事”,看着砚思远担忧的眸子,聂无邪连忙应道:“都是皮外伤,我这身武功可不是白练的,这点小伤不妨事”。 第123章 司徒夜离凭空消失 顾卿恒见没了动静,才打开房门,见都是自己人,才松口气。 锦衣卫见状返回皇宫,顾千丞命令士兵搬尸体,打扫庭院,一切收拾好后,带着顾卿恒回了府。 房内的木云舒则为陌齐堰和聂无邪上药,包扎伤口。 待伤口包扎好后,聂无邪望向窗口,见天色很晚,拿了些药便带着砚思远离开,陌齐堰也带着木云舒出去了。 原本喧闹的宁集居,瞬间变的安静寂寥,只剩下臧岚一人在床边守着萧遇溪。 与此同时,暗杀宫也出现变故,大牢内的司徒夜离突然消失不见。 何方赴看着完好无损的牢门,一时有些纳闷他怎么逃走的,皱着眉头写下信,派人送去宁集居。 深山里。 “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司徒夜离被声音惊醒,醒来却没有看到人,不免有些心慌,随手捡起树枝,连忙起身警惕的说:“少装神弄鬼,出来”。 “是我救的你” 樊继明提点道:“不然你以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既然可以将你悄无声息的救出来,就可以帮你扳倒萧遇溪”。 经他这一提醒,司徒才发现自己身处深山,将信将疑的问:“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怎会这么好心帮我,说吧!你要什么”? “殿下果然是明白人” 樊继明笑道:“不过我不要什么,只是同你一样,跟萧遇溪有些恩怨,我只有一个条件,杀了萧遇溪”。 司徒夜离明显有些惊讶,但还是应道:“既然如此,我信你一次,就算你帮不了我,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樊继明欣慰的一笑,随后对司徒夜离施法,一股黑色团雾,渐渐融入他体内。 “现在我来教你施法”。 听到施法这二字,司徒夜离顿时怒道:“搞半天你逗我玩呢”! 樊继明话语也骤然冷下来,“看看你身上的伤,是不是都好了,这是我为你愈合的,按我说的做,再来反驳我”。 司徒夜离闻言,掀开衣袖查看,才发现身上的伤都愈合了,正常人医术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伤口愈合。 司徒夜离这才信了几分,按照樊继明所说,将信将疑的施法,然而下一秒就瞬移好远。 司徒夜离惊的瞳孔瞬间放大,回过神,连忙丢掉树枝,低头说道:“是我冒犯到您了,请您见谅”。 “好好学,我只教你这一次”。 司徒夜离连忙随着樊继明的话语声,认真的学起来。 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中,陌齐堰突然微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 “如果我告诉你,你便继续为司徒国卖命是吗?”陌齐堰话还未说完,便被木云舒打断。 “可你有想过吗,若你哪天不幸战死沙场,我也将成为弃子,这样整日胆战心惊的活着太痛苦了。 其实,中了萧遇溪下的毒,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这样你就没有了弱点,你就可以再也不受制于人”。 陌齐堰一把扶住木云舒的肩膀,怒道:“我不许你死,我所说的,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第124章 魇化凡人 “齐堰,何必呢!”木云舒淡然一笑,拨开他的手,抬眸看向月光。 “你我不过是陌路相逢,无亲无故,在一处也不过是各司其职,你才十七岁,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若萧遇溪醒来,你可以跟随他,以他的实力,终有一日你依然可以,身穿战甲手持长枪,做回你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若他挺不过来,你也可以娶妻生子,退隐江湖,替我过一过,我想过的日子”。 陌齐堰一把将木云舒拥进怀里。 “云舒,花要自己看,才能闻到芳香,日子要自己过,方能不留遗憾,不要放弃好吗?会有办法的”。 在互相看不到的地方,两人都落下泪,就这样拥抱了很久。 上天庭。 东凌神君从镜中,看到樊继明在魇化凡人,连忙着急的来找楚临越。 楚临越此时却沉浸在萧遇溪的话语中,双目放空的躺坐在榻上。 东凌神君见到楚临越,连忙说道:“樊继明已经成功魇化了一名凡人,这对萧遇溪危害很大”。 “你看着办吧!”楚临越回过神,淡淡的说:“若是没空就派南陌去做,你替我转告他”。 东凌看出楚临越的敷衍,猜出是萧遇溪跟他说了什么,连忙宽慰道: “临越,不管你是否喜欢萧遇溪,她如今是天选之人,退一万步来说,你都不能不管她”。 “你说的对”,楚临越这才有了动作,站起身呢喃道:“无论她喜不喜欢我,她如今都是天选之人,我依旧要护她”。 楚临越好像找到接近萧遇溪的借口,一拂袖就来到清幽居,东凌见状连忙跟上。 南陌也发现樊继明在魇化凡人,此时正与萧遇溪商讨对策。 南陌看着镜中,被魇化的人是司徒夜离,问道:“你在凡间跟他可有什么恩怨”? 萧遇溪看到是司徒夜离,微微皱眉,有些担忧,但还是云淡风轻的说: “跟我倒是没仇,但是跟司徒靖安有仇,而他将我当成司徒靖安,本没仇,变有仇了”。 “那躯体岂不是危险”?南陌担忧道:“你要快些回去才行”。 此时楚临越和东凌到来。 东凌连忙询问:“你们可是在讨论樊继明魇化凡人一事?有什么法子吗”? 萧遇溪起身,看了两人一眼,“天帝,东凌神君,坐下我们细谈”。 楚临越坐下说道:“既然他樊继明魇化凡人,我们也可以将法术注入凡人体内”。 “此法倒是可行” 东凌有些担忧的说:“不过若是选中的这个人,因爱生恨,或出现其他什么变故,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仅凡人的命数会改变,就连为他注入灵力的人,也会遭到反噬”。 “东凌,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楚临越认真的说:“魔界魇化悲愤且心存恶念,被恨蒙蔽双眼的人,我们虽然可以试着去感化他。 可眼下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已经没有比注入灵力更快的办法了”。 “是啊!”南陌附和,“不管怎样总要赌一把,在选择上多多斟酌,尽量将灵力注入心性纯良的凡人体内”。 第125章 鹤轸堂第一杀手 岚 几人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萧遇溪,萧遇溪对此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 “师妹,司徒夜离已经被魇化成功,以防他伤害到无辜的人,你还是尽快回去为好,这里有我们,你就放心吧”! “好”,萧遇溪应下。 楚临越摊开手,手心内缓缓出现一瓶药,将药递给萧遇溪。 “知道你还未恢复好,这个药可以暂时护住你的心脉,再加上有你自己研制的药浴加持,会好的更快。 不过切记,不要再以自己的身躯,去救那些凡人,你虽会法力,但躯体终究是凡胎肉体,千万不能再被魔魇之气伤到”。 萧遇溪接过药,“多谢,我记下了”,说罢便化作灵魄渐渐消散。 楚临越侧目对东陵和南陌说道:“溪儿不会那么快醒来,你们必须在司徒夜离动手之前,选好合适的凡人,将灵力注入到凡人体内”。 东凌和南陌点头应下,连忙施法从镜中,一个个查询萧遇溪身边的人。 臧岚是萧遇溪的贴身侍从,东凌便先查了他的往事,南陌则是在查陌齐堰的往事。 镜中缓缓显现臧岚经历的往事。 臧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幼时过的还算安稳,但在他十一岁时,一场失败的战火,夺了家人的性命。 之后被蒙面人带到一个,名为鹤轸堂的地方苦练武功,三年后,年仅十四岁的他,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刺客。 又三年,他十七岁,已经成为鹤轸堂第一杀手,却在一次任务后,被上头的人推下悬崖。 好在他命大,坠下悬崖后,被祁国的人牙子所救,后被萧遇溪买走,将他带在身边,他对萧遇溪也算忠心耿耿。 反观陌齐堰的往事,相对来说好很多,陌齐堰虽是孤儿,却有位待他极好的师父。 教他识字习武,将他护的不染尘埃,将他教成心性纯良,正直无私的人,但凡人生命短暂,他的师父终将老去。 在陌齐堰十六岁时,他的师父逝去,他也出了山林,誓要将师父授予自己的武功报效家国。 但他毕竟涉世未深,一身不凡的武功,被司徒久岚看中,稍加培养,便给予将军一职,让其带兵前往边关打仗。 随他一同前往边关的,还有位刚培养不久的军师木云舒,两人不过都是十六岁的少年,难免服不了众。 刚来到边关,起先还被老将军和众将士瞧不起,但随着两人的默契配合,赢下一次次战局,终于所有人都闭了嘴。 木云舒一把折扇在手,思路清晰,排兵布阵可谓是无人能及,陌齐堰身穿战甲,持枪大杀四方,令敌军闻风丧胆。 谁都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两人,居然会打下如此胜局,司徒久岚也很重视两人,给两人在盛京建造府邸,嘉奖不断。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可司徒久岚却是位疑心重的,陌齐堰又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他一直担忧陌齐堰会背叛自己。 半年后,在一次得胜后,收到司徒久岚的召回令,陌齐堰便和木云舒一同回了朝。 第126章 漆黑一片 此时的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陌齐堰更是将木云舒当珍宝护着。 几名纨绔子弟见木云舒生的好看,上前挑逗几句,便被陌齐堰当众斩下头颅。 这事怎么说都不该当场将人杀了,但陌齐堰是得胜归来,有功在身,司徒久岚自是不会让他以命抵命。 但是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被打板子,罚跪在雨夜,直到夜半,雨越下越大,司徒久岚才让他退下。 但也因此,司徒久岚看出陌齐堰很重视木云舒,便给木云舒下了毒,木云舒却没有将中毒一事告诉陌齐堰。 司徒久岚每隔一段时间,便召回两人,给木云舒压制毒素的药,就这样又过去半年。 期间,由于陌齐堰太过护木云舒,与上次类似的事再次发生,在木云舒的阻拦下,好在人没有被他杀死。 但也因此,木云舒被百姓们传成妖怪,说他会蛊惑人心,陌齐堰才会如此。 毕竟两人无亲无故,又都是男子,总不能是互相爱慕,百姓自是听不进陌齐堰的解释。 但百姓众多,话说的再难听,陌齐堰握着长剑却怎么也挥不起来,只得带着木云舒离开,耳不听为静。 体内的毒让木云舒一直处于病态,很是弱不禁风,终于他受够了,不想再这样下去。 “齐堰,司徒久岚疑心重,又善制毒药,我不想继续为其效力了。” 陌齐堰听木云舒这么说,当即就点头应下,“好,听你的”。 一次得胜回朝,大殿之上充斥着愉悦的气息,陌齐堰却直接半跪下,出言说道: “王上,臣想辞去将军一职,连同木云舒的军师一职”。 大殿之上突然安静,木云舒对此也是猝不及防。 司徒久岚沉默片刻,提了一个要求,“攻下祁国的玄月城,孤便同意你的你的请求。” “好”,陌齐堰欣然答应,恨不得立刻将玄月城攻下来,并没有想过其他。 可木云舒毕竟是军师,手中的剑若不能为己用,将其丢弃,就相当于将利刃赠与他人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若此战真的胜了,也就死期将至了。 来到边关,木云舒一直惴惴不安,出言劝说:“齐堰,我们走吧!天高海阔,去哪都行,总之,不要待在这里”。 陌齐堰不理解,出言反驳:“云舒,现在离开多有不妥,而且拿下玄月城,费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的”。 木云舒不知该怎么劝阻陌齐堰,又不敢跟他表明自己中毒一事,毕竟,以他的性子,闹到司徒久岚面前,依旧会没命。 司徒国兵力碾压祁国,若想攻破玄月城,并非难事。 第二日一早准备攻城时,木云舒却因中毒昏倒在营帐中。 陌齐堰带着木云舒,和仅剩的士兵逃离,为救他,不得不叛变,臣服于萧遇溪。 好在萧遇溪待他二人很好,渐渐的陌齐堰也真心拿他当主子。 反观木云舒,对萧遇溪略显生疏,只能说有心,但不多。 南陌暂时选了陌齐堰,又看一下木云舒的往事,境中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出。 第127章 注入灵力 “东凌,你来查一下”。 然而东凌施法,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他不是凡人,而是下凡历劫的”?东凌质疑。 南陌连忙查看木云舒的命星,然而他并没有命星,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两人正纳闷,就从镜中看到司徒夜离来到宁集居内。 “来不及了”,东凌着急的说,“现在必须做选择”。 “确实不能再犹豫了”,南陌应道:“我选陌齐堰,你先等会看情况,若陌齐堰打不过司徒夜离,你再选”。 司徒夜离孤身一人,闯进宁集居。 陌齐堰和臧岚见只有他一人,两人便一同执剑上前。 然而司徒夜离手心燃起团雾,一掌便将两人击退,双双倒在地上。 臧岚艰难的起身,连忙扶起陌齐堰,对此微微皱眉,却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连突然消失的萧遇溪都见到过了。 陌齐堰却很是惊讶,直到被臧岚扶起,才缓过来神。 南陌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陌齐堰,你想救他们吗”? 突然的声音,吓了陌齐堰一跳,看着臧岚一脸的平静,试探性的问:“臧岚,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哪有什么声音”,臧岚看着渐渐逼近的司徒夜离,着急的说:“司徒夜离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若你想救他们,就将手指割破,我需要你自愿献出的一滴血”。 听着陌生的声音,陌齐堰有些犹豫,两人也已经退到门前。 南陌的话语声再次传来,“你放心,若你不因爱生恨,灵力在你体内,不会影响到你分毫”。 司徒夜离掌中再次凝聚魔魇之气,一掌打向两人。 两人分开,各闪一边,魔魇之气瞬间将门给破开,他俩也被震飞出去好远,倒在地上。 南陌见陌齐堰迟迟不做出回应,看着也是着急。 门被破开,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出事了,着急的跑出来,刚看到陌齐堰,就被司徒夜离用魔魇之气扼制住脖子,吊到半空中。 木云舒惊恐的看着司徒夜离,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假象。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艰难的起身,果断拔出腰间的匕首,割破手指,抬起手,一滴鲜血缓缓滴落。 南陌见状连忙施法接住鲜血,随后将灵力注入陌齐堰体内,口中还说道:“时间太紧,教你也来不及了,按我说的做”。 陌齐堰却坚定的道:“我要救云舒”。 “好”,南陌应下,随后一点点指挥陌齐堰。 突然用法术,陌齐堰有些不习惯,好在司徒夜离也没有习惯,再加上对陌齐堰毫无防备。 陌齐堰成功救下木云舒,运作轻功,揽着木云舒缓缓落在地上。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眼中满是诧异,臧岚看着这一幕,亦是惊的瞳孔放大。 陌齐堰连忙将木云舒推进房内,随后拉起臧岚,“守好他俩”。 臧岚知道自己如今打不过司徒夜离,连忙走进房间。 “陌齐堰,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司徒夜离质疑。 第128章 黎雪听 南陌出言道:“陌齐堰,我不能与你过多交流,速战速决”。 陌齐堰闻言二话不说便执起长剑,随着南陌的话语声,跟司徒夜离打起来。 两人一黑一白的灵气撞在一起,司徒夜离终是比陌齐堰熟练一些,一直占据上风。 东凌眼看陌齐堰打不过司徒夜离,给臧岚注入灵力,却被他排斥,就连交流都行不通。 东凌很是不解,可眼下也容不得过多思索,只好给木云舒注入灵力,可他却与臧岚一样,也排斥灵力。 “他们两人都排斥灵力,我无法给他二人注入灵力”。 楚临越听到东凌这么说,连忙盘腿坐下,画出召灵符。 司徒夜离用魔魇之气将陌齐堰打飞,随后走进房间。 “陌齐堰,站起来阻止他” 南陌看着倒在地上的陌齐堰,连忙说道:“若他伤到其他凡人,凡人将必死无疑,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 陌齐堰心中想着木云舒,用长剑支撑着,缓缓站起来,利用瞬移术,快速出现在萧遇溪床前。 司徒夜离看着陌齐堰,一脸不屑。 “陌齐堰,你不是重视木云舒吗?今日,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手里”,说罢,手中便凝聚魔魇之气,打向木云舒。 陌齐堰连忙凝聚灵力抵挡着,由于不熟练,根本抵挡不住,被反弹出去,撞在床边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臧岚连忙执剑挡在陌齐堰面前,木云舒也上前扶起陌齐堰。 “云舒,我没事”,陌齐堰说罢将臧岚拽到身后。 臧岚担忧道:“不可,你再跟他打下去,会没命的”。 陌齐堰却淡然一笑,“既然上天在我们三个人中,选择将法力给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你们周全”。 臧岚和木云舒听的云里雾里,司徒夜离一掌打向陌齐堰,冷笑,“自己都护不了,还想护他们,真是可笑”。 眼看魔魇之气就要打到陌齐堰,木云舒和臧岚却同时挡在他面前。 陌齐堰连忙将他俩推开,凝聚灵力,准备放手一搏。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跑过来,对着司徒夜离喷出一口火焰,成功打断魔魇之气。 楚临越见状瞬间欣喜。 “你们神界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在人间施什么禁法符”,狐狸抬头微怒: “本公主狐爪子都要跑断了,楚临越你还发什么呆,还不给我灵力”? 听着声音,楚临越才认出,她是雪狐族的公主 黎雪听,连忙给她注入灵力。 司徒夜离控制长剑就准备杀了狐狸,臧岚认出这只狐狸是萧遇溪的小白,连忙上前阻止司徒夜离。 黎雪听获得灵力,瞬间幻化成人,施法打飞司徒夜离的长剑,对臧岚说道:“退下,我来对付他”。 几人看着突然变成人的狐狸,惊的说不出话来,黎雪听毕竟是雪狐族的公主,法术不低,轻而易举就将司徒夜离击退。 司徒夜离勉强站稳脚跟,见打不过她,一挥袖逃走了。 陌齐堰见状松了口气,上前对黎雪听说道:“多谢”。 第129章 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 此时臧岚和木云舒也走过来道谢,两人刚靠近黎雪听,她就感到压迫感十足,心口很慌,连忙与两人拉开距离。 三人看着后退的黎雪听,有些不解。 黎雪听看着抱手弓腰,准备给自己行礼的两人,连忙伸出手制止,“不必行礼,举手之劳,我先走了,你们照顾好萧遇溪”。 说罢就变成狐狸,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臧岚和木云舒对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东凌见状也松了口气,自己忙活半天竟半点忙没帮上。 “这几人都是凡人,怎么会无法注入灵力呢”?南陌疑惑。 东凌也很疑惑,“我也不理解,但是他俩确实排斥灵力,就连交流都无法做到”。 三人正疑惑着,就瞧见黎雪听被天兵拦在神殿外,楚临越连忙施法前往。 黎雪听见到楚临越,出言抱怨。 “在雪狐族,整日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躲过母后,下凡玩一段时间,你们神界却布下禁法符,害得我差点回不去了。 还有那个有点病态感的凡人,一靠近我,我就感到心慌,看着明明毫无杀伤力,压迫感却出奇的强”。 “那你们雪狐族怕什么族类呢”?楚临越疑惑的问。 “这可说不好”,黎雪听想了想说道:“一般比我们自身强大的,我们都怕,可他只是一个凡人,这就很令人不解”。 还没等楚临越再说什么,黎雪听就往神殿中走去。 楚临越见状赶忙上前,挡在黎雪听面前,“你是雪狐族,没有接到邀约,不能擅闯神界”。 “本公主可是救了你的心上人”,黎雪听看向楚临越,无奈的说,“逛逛你这神界都不行吗,真小气”。 楚临越皱眉,连忙追问:“你怎么认出溪儿的”? “萧神君为爱一夜白头,苦等叶神君上万年,在这各界之中,谁人不知” 黎雪听说:“在遇到同名同姓,又一头白发的她,我就已经确定她是萧神君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天选之人。 她救了我,所以我也守着她,此番也算是报恩了,有天帝你这位痴情人保护她,我就放心离开了”。 黎雪听说罢就转身离开,楚临越连忙出言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守着溪儿,条件随便开,只要我能做到”。 黎雪听缓缓转过身,出言调侃:“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如果我要你这天帝之位呢”? 楚临越没想到黎雪听野心这么大,明显迟疑了。 看着楚临越的反应,黎雪听苦笑一声。 “楚临越,如今的上天庭,早就没了以往的风采卓绝,你应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你提的起沉重的剑,就注定无法顾及到盛开的花,你也该明白,应选哪一个,所以别太痴情,尤其是没有爱的情”。 楚临越心中有所动容,但还是出言反驳,“她是天选之人,我爱不爱她,都理应去守护她”。 “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黎雪听一语道破,“你该醒醒了,难道你想变成下一个萧遇溪,一直等着她回头吗? 第130章 往事如烟 你是天帝,你不能像她那样自甘堕落,更不能拿神界开玩笑,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会守着她,只希望你能早点想明白”。 黎雪听说罢转身离开,楚临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呢喃道:“难道身为天帝,也无法得到心爱的人吗”? 楚临越身上瞬间环绕一层黑色的雾,转瞬又消失不见。 凡间,宁集居。 萧遇溪缓缓醒来,臧岚见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一时没动作。 “怎么?” 萧遇溪坐起身调侃:“看到我醒了,以为是梦啊”? 臧岚这才回过神,顿时欣喜。 “主子,你终于醒了”,说着就连忙给萧遇溪倒茶水。 萧遇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你们都还好吧”? 臧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不是凡人,对吗”? “何出此言啊”? “你会隐身,在裕陵酒家遇刺,也不是凡人所伤,所以才会伤到心脉,就连你养的狐狸,也会变成人” 臧岚认真的说道:“陌齐堰说什么三个人中,选中了他,他之所以获得灵力,就是天上的人,为了让他保护你吧”? “所以呢!”萧遇溪淡然一笑,反问:“你是在羡慕陌齐堰,还是在羡慕我”。 臧岚微微垂眸,“说不羡慕是假的,谁不想长生不老啊!我只是更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萧遇溪放下茶杯,掀开被子,缓缓下了床,来到案桌前坐下,淡淡的说:“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臧岚走到萧遇溪跟前,坐下应道:“愿闻其详”。 萧遇溪把玩着白色的发丝。 “万年前,我的发丝是黑色的,我与你一样,只是一个凡人,那一世,师父为救我而死,我为了给师父报仇而亡。 再次睁开眼睛,我出现在上天庭,非但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我的脑海中还涌进许多以往的记忆。 我记起这天上地下,最开始的模样,记得那时的自己,没有七情六欲,如同傀儡一般忙着教导,忙着创造各种新事物,就这么一直周而复始。 但那些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总觉得缺点什么,我迷茫了好久,直到一次意外坠落到凡间,遇到叶尘渊。 他教我识文断字,教我武功,护我周全,慢慢的,没有七情六欲,如同傀儡一般的我,才有了些烟火气。 对我来说,他是师父,也是唯一的家人,幸运的是,我在上天庭见到凡间的师父,可他没有凡间的记忆。 之后,我拜了身为神君的他为师,我还有位师兄,那时,我有师尊撑腰,有师兄保护,可谓是最快乐的时光。 可在一次大战,师尊为救众人,以身祭阵了。 我喜欢师尊,但当时的我没有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灵魄一点点消散,我无能为力”。 看着萧遇溪含泪的眸子,臧岚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 萧遇溪叹了口气,又道:“后来,我也成为神君,坐在了师尊的位置上,但我随他修的是无情道。 第131章 往事如烟2 或许是我对他的执念太深,一夜之间白了墨发,我的灵力也因此失控,所以我放弃了神君一职。 他们都说师尊魂飞魄散,不会再回来,让我不要继续等待,可我不信,我坚信师尊会回来。 这一等就是数万年,可他依旧没有回来,我撑不下去了,于是跳下无间深渊。 我本以为,会魂飞魄散,会得到解脱,可好巧不巧,在我坠落的那一刻,天帝的伤心泪随之落下,滴到了我的眉心。 因此,天帝的伤心泪,迫使我成为了天选之人。 再次醒来,坠落到凡间,记忆也都在,神界得知我没有魂飞魄散,也因天选之人的命格,想要保护我。 魔界却忌惮我这个天选之人的身份,要杀了我,现在,我身边很危险,若你们被伤到,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今,你不适合继续跟在我的身边了,我不想有一天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我孤身一人,若离开了主子你,我不知何去何从” 臧岚看向萧遇溪,坚定道:“跟着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哪天真的死了,我也不后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是去是留,随你吧!今生若我欠了你,来世再还”,萧遇溪说罢起身,向房门外走去。 臧岚连忙跟上。 刚打开房门,就迎面看到顾卿恒。 顾卿恒见到萧遇溪,欣喜道:“你醒了”。 萧遇溪走出来,对臧岚说道:“去找笙箫默,给我拿些泡药浴的草药”。 “笙箫默去朝阳城了”,臧岚无奈的说。 “什么?”萧遇溪顿时皱眉,“他去朝阳城做什么”? 顾卿恒出言解释,“朝阳城出现疫病,去朝阳城并非笙箫默本意,全都是万纵擎干的好事。 那群太医也是没一个愿意前往的,全都顺着万纵擎的意思,让笙箫默前往,说他医术好,将他夸的可神了”。 顾卿恒说着,还若有若无的打量萧遇溪的表情变化,见他皱眉,就知道此事没完了。 陌齐堰和木云舒走过来,见萧遇溪醒了,也很高兴。 “主子”,陌齐堰说道:“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为好”。 “我这再躺下去,祁国就变天了”,萧遇溪面上云淡风轻,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寒意。 片刻后才略微舒缓,看向木云舒,“我之前给过笙箫默一个药浴方子,你去找找,按照方子抓些药,让侍从去研制”。 木云舒点头应下,去找药方。 萧遇溪又对臧岚说道:“暂时不回王府了,你去命侍从烧些水,我要沐浴”。 “好”,臧岚应下,去照做。 安排好这些,萧遇溪突然皱眉,捂着胸口,几乎昏厥。 顾卿恒连忙扶住萧遇溪,满脸担忧之色,“你怎么了?” 陌齐堰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萧遇溪没有回应,喘着粗气。 “我去找太医,陌齐堰你照看好他”,顾卿恒说罢就松开萧遇溪,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第132章 药浴 陌齐堰伸手刚要去扶萧遇溪,他却缓缓站直身子,脸上也瞬间毫无痛苦之色。 陌齐堰见状明显一愣,连忙收回手。 “敢趁我昏迷,动我的人”,萧遇溪微怒道:“万纵擎我暂时治不了,还治不了太医院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吗?”。 随后看向陌齐堰,又道:“看出你欲言又止,现在少将军不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陌齐堰闻言连忙问道:“云舒中了司徒久岚所下的毒,不知主子可有办法解”? 萧遇溪对此并没有太过惊讶,淡淡的说道: “我之前就发现他脸色苍白,不像是普通体弱,怀疑过他是中毒了,只是他不肯说,待我先泡个药浴,再为他把脉瞧瞧”。 陌齐堰应下,迟疑道:“主子,我现在会法术,可以用法术为云舒解毒吗”? “不可” 萧遇溪当即反驳,“木云舒是凡人之躯,体内贸然灌入灵力,会影响到他的命格,轻则小病连连,重则大病缠身。 还有你,万不可心中有恨,不然,灵力不但会影响到你的命格,还会遭到反噬,生不如死”。 片刻后,萧遇溪吃过饭菜,便泡着药浴,闭目养神。 而房门外,顾卿恒带着太医着急的赶来,祁言泽也跟了过来。 臧岚和陌齐堰连忙将人拦下,顾卿恒见状不解的问:“萧遇溪怎么样了?你们拦太医做什么”? “笙箫默若是在这,主子旧疾复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臧岚微怒道:“若是他有个好歹,我定要杀了你们这些庸医”。 太医知道臧岚护主心切,说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纷纷后退。 “陛下”,陌齐堰上前抱手弓腰,给祁言泽行了一礼,“辅政王好不容易醒来,听闻笙箫默前往朝阳城医治疫病,急火攻心引的旧疾复发。 臧岚也是关心则乱,若是礼数不周言语不当,还请陛下见谅”。 “朕理解”,祁言泽有些担忧的说:“辅政王现在怎样了,还是让太医进去瞧瞧为好”。 陌齐堰走近祁言泽,耳语道:“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太医院所有太医前来,这也是辅政王的意思。 太医院滥竽充数的人可不少,想必陛下您,也不想养着一群无用的人吧”? 祁言泽顿时明白,辅政王这是要帮自己整顿太医院,点头应下,便对太监小声说了句话,随陌齐堰进入一旁的房间。 几位太医站在门外,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 顾卿恒看着淡定的几人,想进萧遇溪的房间,却被臧岚拦下。 “臧岚!”,顾卿恒微怒道:“你和陌齐堰又不会医术,木云舒只会点皮毛,现在不是与太医置气的时候”。 臧岚寸步不让,拔出长剑厉声说道:“少将军,我知你待辅政王好,所以不想与你动刀剑,别逼我”。 两人僵持不下,侍从端来衣物,才打破僵局,臧岚收回长剑,接过衣物,进入房间,关上房门。 顾卿恒推了下门,见推不开,便吼道:“萧遇溪是不是吐血了”?然而却没得到回应。 第133章 梦乡 萧遇溪泡着药浴,渐渐进入梦乡。 在十里桃林内,温和的日光洒下,桃花开的正盛。 一片桃花瓣落到萧遇溪头上,紧接着一只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缓缓拿下桃花瓣。 萧遇溪抬眸看去,就看到师尊在向自己招手,那温和的笑,让她有些难以自拔,不自觉去追随着师尊的脚步。 臧岚将衣物放在屏风前,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萧遇溪在呓语。 “师尊,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吗?可我等了你上万年,你都没有出现,你食言了,不过没关系,我不等了,我来寻你”。 瞬间,周围泛起雾气,且越来越浓。 “主子,萧遇溪”,臧岚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试图将他叫醒。 小狐狸也发现异常,跑了过来,刚想幻化成人,却无法施法。 黎雪听这才发现,萧遇溪这是陷入自己的梦境中了,现在的梦境已经足以干扰到外界,离变成梦魇也不远了。 黎雪听看到臧岚,居然还可以靠近萧遇溪,不免有些惊讶,此时也只求,臧岚在她心中能有些分量。 梦中的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蓦然停下脚步,四周也变成了,师尊以身祭阵的场景。 尽管知道是梦境,萧遇溪还是毅然决然的上前,眼看就要随师尊的幻影坠下去,臧岚突然出现在梦境中,将她拦下。 萧遇溪也因此醒了过来,一双眸子似乎还未缓过来神,呆呆的望着臧岚,此时浓雾也渐渐散去。 臧岚看着萧遇溪那惊魂未定的眸子,出言问道:“主子,是做噩梦了吗”? 萧遇溪这才回过神,拢了拢衣襟,冷声道:“不知道我在泡药浴吗?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倒是没想上前” 臧岚站起身回应:“只是你这突然被浓雾笼罩,我怕你有危险,才上前瞧了瞧,再说了,都是男子,你怕什么?” 萧遇溪一时间没有回应。 臧岚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萧遇溪,又道:“哪有人穿着衣服泡药浴的,如果你实在担心有人进来,我帮你守着,只要我活着,定不放任何人进来”。 “你先出去”,萧遇溪说。 臧岚闻言转身离开。 萧遇溪无力的靠在浴桶中呢喃。 “我陷入梦境中,师兄都无法将我唤醒,臧岚只是一个凡人,是如何做到,靠近我,并唤醒我的,难道他真的是师尊”? 顾卿恒看到臧岚从房中出来,再次上前劝说:“臧岚,别再拦着了,好歹让太医给他瞧瞧。” 然而臧岚依旧寸步不让,顾卿恒只好拔剑,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辅政王醒来的消息很快在盛京中传开,跟他有些交情的人都陆续到来。 祁念惜和顾千丞率先到来,刚进来,就看到太医站在院中,还没等问出心中疑惑,就听到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顾千丞循声而去,就看到顾卿恒在与臧岚打斗,一时有些不解。 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你俩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然而两人依旧没有一人选择停手。 第134章 整顿太医院 祁言泽和陌齐堰听到动静出来。 陌齐堰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距离。 “这好端端的,你二人怎么打了起来”?祁言泽不解的问。 顾卿恒怒视臧岚,“辅政王状况不佳,理应让太医诊断,这闭门不见太医,是在做什么”? 臧岚刚想反驳,木云舒就出面说道:“少将军见谅,辅政王在泡药浴,吩咐臧岚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可入内”。 顾卿恒闻言有些尴尬。 顾千丞出言缓和气氛,“恒儿这孩子,从小就莽撞,许是着急没有坏心的,臧岚你别介意”。 臧岚应道:“也不全怪少将军,是我没有跟少将军说明情况”。 此时太后叶昭颜和太傅穆远到来,太医院的太医也尽数到来。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门,散开的白发随风飘荡,一身红色华服,尽显憔悴。 “还请众位移步正院”。 众人不知萧遇溪要做什么,但还是随他进入正院。 侍从连忙搬来桌椅,众人落座后,萧遇溪看向陌齐堰。 “陌齐堰,在门外守着,若有人来,将人安置在偏院,正院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是”,陌齐堰点头应下。 木云舒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侍从们也紧接着拿来各种草药。 众人不解的看着,太医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心生好奇,有人心中不安。 待布置好一切,萧遇溪看向祁言泽,缓缓说道: “陛下,笙箫默虽唤我一声主子,但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于我而言,他不只是我的下属”。 祁言泽有些自责,没有接话。 “此番朝阳城出现疫病,理应太医院接手,却偏偏扣到笙箫默的头上” 萧遇溪转眸看向太医们,微怒道:“既然如此,就让本王看看,你们太医院究竟是怕死,还是已经拉垮到这个地步”。 太医们见辅政王动怒,根本坐不住,纷纷起身跪下。 众人亦是没有一人说话,毕竟此事怎么说,也确实牵扯不到笙箫默,辅政王生气也正常。 萧遇溪轻咳几声,臧岚连忙递上茶水。 萧遇溪接过茶盏喝一口,看向众人。 “众位既然能坐到太医这个位置,想必也不会对草药一窍不通,还请写出治寒症的方子,并制作出来”。 太医们闻言,并没有一人应声,萧遇溪眼眸一冷,“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臧岚,点香,木云舒,监督”。 臧岚将香点燃,太医们也纷纷起身,开始制药,木云舒在太医们中间游走观察。 “若是需要哪味药材,写下来给木云舒,他会命人去取”,萧遇溪扫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 “都认真些,若你们连这最基本的方子都制作不出,也不必在太医院呆下去了”。 滥竽充数的太医手忙脚乱,有真才实学的太医,淡定的研制着。 宁集居外,祁倾歌前来,陌齐堰看向侍从,“将王妃领到偏院。” “是。” 没一会,祁苍澜也来了。 “我进去瞧瞧辅政王怎样了”。 第135章 陆十安 “大王爷放心,辅政王没事”,陌齐堰应道:“此时在正院,吩咐任何人不可入内,你现在过去,见不到辅政王”。 “我可是大王爷”,祁苍澜瞬间严肃,冷声道:“这都不通融吗”? 陌齐堰面无表情的回应:“大王爷见谅,身为下属,我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 祁苍澜这才作罢。 偏院内,祁倾歌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于是往正院走去,却被侍从拦下。 祁倾歌见状缓缓说道:“我是辅政王妃,特来瞧辅政王,还请行个方便”。 侍从回应:“辅政王有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正院,王妃还请回吧”! 祁倾歌无奈只好折返。 正院。 臧岚端来十块青色玉佩,放在萧遇溪面前的桌子上。 萧遇溪侧目,看到香燃尽,出言说道:“还请众位在纸张上留下名字,起身站到一旁,被叫到名字的,到本王这里领玉佩”。 木云舒按照顺序,一个个检查着药方和所制成的药。 没听说过他会医术,有些太医还抱着侥幸心理,木云舒却一一挑出,待看完全部,缓缓念出名字。 “陆十安,赤蓝羽,林挚”。 待木云舒念到第三个太医,就将收来的三张纸张,交给萧遇溪时,众人都惊了,这偌大的太医院,竟仅有三位是真才实学。 这下众人不免怀疑,笙箫默选中的那两名太医,究竟是否真有医术在身上,若是没有真本事,去医治疫病,岂不是开玩笑。 三名太医,除了陆十安有些年长,其他两位都是中年。 萧遇溪亲自将玉佩递给三人,三人接过玉佩,萧遇溪才问道:“谁是太医院管事?这么多滥竽充数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陛下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太医院,太医院也渐渐变得乌烟瘴气” 陆十安叹息一声,应道:“有真才实学却没有身份的人,都被驱逐了出去,取而代之的,都是使银子混进来的”。 祁言泽闻言顿时起身,看向杜衡,怒道:“好啊杜衡,你能耐了,朕给你权,给你银子,你就给朕养这群滥竽充数的人”。 见祁言泽发怒,滥竽充数的人纷纷跪下。 “陛下”,杜衡跪下反驳:“不关臣的事啊!选人都是刘逐安排的”。 刘逐见杜衡这么说,赶忙跪下说道:“太医院一切事宜,都是杜衡一手安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于他,还请陛下明鉴”。 祁言泽气的不行,叶昭颜也有些气愤,出言说道:“先坐下,让辅政王来解决此事”。 叶昭颜知道,祁言泽让笙箫默前往朝阳城一事,本就愧对萧遇溪,再加上他心软听不了哀求,狠不下心。 还不如交给萧遇溪处理,既补偿了他,又可以做到杀一儆百,岂不两全其美。 “太后所言极是”,祁言泽应下,随后看向萧遇溪,“辅政王,此事朕全权交于你,你的话,就是朕的意思”。 萧遇溪轻笑着应下,滥竽充数的人却慌了神,若是祁言泽降下惩罚,稍加哀求,无非是罚俸禄,降官级。 第136章 杖责 可若是辅政王接管此事,以他这油盐不进,又护短的性子,打板子都是轻的,不见血恐怕是别想罢休了。 萧遇溪并没有立刻降下惩罚,而是摆手让侍从搬来三张椅子。 “三位,请坐”。 “谢辅政王”,三位太医道谢后落坐。 萧遇溪问:“本王听说,随笙箫默一起前往的,还有两名太医,不知这两名太医,医术如何”? “段木谦经常会问我一些关于医术的问题,这孩子爱学,本身的医术也不差,我对他还算有些印象” 陆十安认真回应:“忘忧医术也不差,他与段木谦是同一天来的太医院,两人关系不错,就是都太过死板。 得罪了太医院中不少的人,被其他人孤立,实不相瞒,他俩并非自愿站出来去朝阳城的,而是被后面其他人推出来的”。 杜衡听到陆十安这么说,连忙出言反驳:“是他二人自愿的,根本……” 杜衡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将暗器打向他,暗器硬生生钉在他胳膊上。 没等他惨叫出声,萧遇溪就怒道: “太医这种能够跟皇室接触的职位,你都敢乱选人,万一刺客趁机混入其中,伤了皇室的人,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杜衡忍着疼痛将暗器拔下来,反驳:“我自是知道轻重,那些只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有的是家中逼他娶亲,他不愿,所以来太医院当值避避风头”。 “他们说什么你都信,你可有查过他们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中父母是在朝为官,还是平民百姓?” 萧遇溪一番话,将杜衡堵的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侧目看向侍从,“将人拖到宁集居门前,交给陌齐堰,杖责一百”。 杜衡闻言,瞬间面无血色,连忙哀求,卖惨,“辅政王,我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可萧遇溪不是祁言泽,又怎么会吃这一套,半分情面也没给。 众人一惊,显然没想到会罚这么重,在底下窃窃私语,“这一百板子下去,杜衡不就没命了”。 尽管是小声说的,但还是被萧遇溪听到。 “本王就是要他的命,若是板子打完人没死,就接着打”。 杜衡闻言瞬间面如死灰,侍从赶忙上前将人拖下去。 “辅政王,我只是杜衡手底下的跑腿”,刘逐见状连忙求饶,“我所做的事,都是杜衡的意思,还请辅政王您能从轻发落”。 太傅穆远见萧遇溪已经准备杀杜衡,觉得不宜再整出一条人命,出言说道: “刘逐固然有错,到底不是主谋,罪不至死,不如从轻发落”。 萧遇溪指尖轻叩案桌思索着,随后看向祁言泽,“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 祁言泽突然被问,愣了一下回应:“朕觉得太傅所言不无道理,人都会犯错,总要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逐闻言连忙给祁言泽磕头,“谢陛下,臣一定改过自新,步入正道,再也不偷奸耍滑了”。 叶昭颜对祁言泽这番话,却不是很满意,毕竟说了让萧遇溪全权处理,就不该这般回应。 第137章 小惩 “好,本王听太傅的”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刘逐瞬间欣喜,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又道: “刘逐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杖责七十,臧岚,将人拖出去交给陌齐堰,记住,一板子都不能少”。 臧岚点头应下,将刘逐拖走。 听着刘逐的哀嚎声,穆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祁念惜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祁言泽心中暗自唏嘘,“这七十板子下去,不死也残了,这对辅政王来说,是轻罚吗”? 叶昭颜神情淡然,对此还算满意,顾卿恒嘴角露出笑意,心中暗道:“萧遇溪不愧是辅政王,够格”。 “至于你们”,萧遇溪目光看向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漫不经心的说: “看在尚未犯下错误的份上,惩罚减半,自觉下去找陌齐堰领五十板子,此事就此揭过”。 穆远渐渐习惯了萧遇溪的套路,也知道没有再说的余地,叶昭颜对此是支持萧遇溪的,片刻后,也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萧遇溪看着跪地不起的太医们,冷声道:“是罚的太轻了吗”? 这下他们才连忙起身,向宁集居外走去。 “陛下” 萧遇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玩味般说道:“此时外面一定特别热闹,不妨带众位去看看,臣有点事,稍后便到”。 祁言泽应下起身向外面走去,众人也纷纷起身,没一会院内便只剩下,木云舒和萧遇溪二人。 宁集居门外。 祁苍澜看着一个接一个人被带出来,调侃道:“里面这么热闹吗?早知道本王就早点来一会了”。 “大王爷站远些”,陌齐堰回应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小惩小罚,小心溅到身上血”。 祁苍澜显然不屑一顾,“我还不了解祁言泽吗?顶多下令打二十板子,让其受点罪而已,说见血太夸张了些”。 祁苍澜话音刚落,就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杜衡,瞬间哑然。 片刻后才回过神,一把拉住陌齐堰,不解的问:“这是打了多少板子”? “刚五十,还差五十”,陌齐堰淡然回应。 “一百板子?”祁苍澜听到这个数字,惊的皱眉,“认真的吗?这不是往死里打吗”? 看着如此惊讶的祁苍澜,陌齐堰笑了笑,肯定道: “就是往死里打,一百朝上,打死为止,不过看他这样子,八十都未必能撑下去”。 祁苍澜松开陌齐堰,沉声道:“这不会是祁言泽下的令”。 陌齐堰还未回应,臧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当然不是,此事陛下已经全权交于辅政王,希望笙箫默此行顺利归来,若不然,必会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臧岚说着便来到陌齐堰身边,看向陌齐堰,又道:“主子的令,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小惩一下,各打五十板子”。 “好”,陌齐堰点头应下。 祁苍澜不可思议道:“五十板子,是小惩”? “跟那一百板子的相比,可不就是小惩吗?少一半呢”! 臧岚此话似乎也没毛病,祁苍澜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祁念惜在一旁听的也是大为震惊。 第138章 滥竽充数 院内。 “木云舒,过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木云舒正在收拾笔墨纸砚,听到萧遇溪这么说,愣了一下,强压心底的慌乱问道:“主子这是何意”? 萧遇溪一语道破,“你无需隐瞒,陌齐堰都跟我说了”。 木云舒有些许惊讶,随后放下手中的纸张,上前坐下,缓缓伸出右手。 萧遇溪伸手给木云舒把脉,顿时微蹙眉,“伸出左手”。 木云舒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 萧遇溪刚将手搭在木云舒的左手脉搏上没一会,就蓦然收回手,原本微蹙的眉头,瞬间加深。 “这个毒我可以解,只是你不该将毒素逼到左手上。 现在你的左手只是拎不起重物,随着时间推移,整条胳膊会渐渐没有知觉,就算毒解了,你的左臂也无法恢复”。 听到能解,木云舒有些惊讶,还是挺高兴的。 “这个毒若没有药物压制,发作起来我根本就受不了”,木云舒苦笑一声,解释,“用银针将毒素逼到左手上,我才得以撑过这么长时间”。 “若你早在我询问的时候告诉我,或许就不会这样”,萧遇溪边写药方边说,言语中明显有些惋惜。 “你问过我两次,是我太过谨慎,也低估了你,怨不得旁人”,木云舒淡然道:“此毒能解,已经是万中之幸,废条胳膊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遇溪将药方递给木云舒,“你先找找这些药,看能否集齐,若是没有再告知我,我来想办法”。 木云舒接过药方,道谢后,转身退下,萧遇溪也走出院子。 此时众人也都已经走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知道,话本中写的皮开肉绽是怎样的了。 穆远本以为侍从打的再狠,也不如宫中的士兵打的厉害,可看着眼前杜衡和刘逐的惨状,一时不知说什么。 祁倾歌在阁楼上,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对叶临安说:“萧遇溪真够狠,有他在祁国一日,祁国便绝不会倒”。 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侧颜,认真的说: “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向,让自己过的舒坦一些,而不是背负仇恨,手染鲜血,艰难痛苦的活着”。 祁倾歌转身离开窗前,厉声说道:“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没有报仇,待我报了仇,我自然会开心快乐”。 随后没等叶临安再说什么,祁倾歌就摔门离开。 叶临安透过房门,看着祁倾歌的身影,缓缓说道:“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怎么开心的笑吗”? 祁苍澜和祁念惜看着,漫步走来的萧遇溪,心中唏嘘,不知他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淡定。 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围过来,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见萧遇溪到来,一时间安静下来。 陌齐堰在此时过来禀报,“主子,杜衡死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萧遇溪说将人往死里打,还真往死里打。 萧遇溪却淡然问道:“还差多少板子”? “打了八十板子,还差二十”。 听着两人的对话,众人不理解,这人都死了,还问打多少板子做甚,难不成尸体也不放过。 第139章 苏暮辞 在众人疑惑之际,臧岚过来禀报,“刘逐七十板子已打完,人还活着,请主子示下”。 萧遇溪闻言缓缓说道:“既然刘逐喜欢听命于杜衡,那杜衡这剩下的二十板子,就赏给刘逐好了”。 臧岚领命退下,众人被萧遇溪这个做法,纷纷震惊到,百姓们亦是唏嘘不已。 刘逐还没挨完剩下的二十板子,人就已经死了。 萧遇溪看向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对陌齐堰说道:“到了用膳的时间,命侍从挨个罚他们,别耽误侍从吃饭。” 陌齐堰应下,开始安排。 萧遇溪看向官员以及百姓,又道:“杜衡身为太医院管事,却辱没人才,将那些臭鱼烂虾往太医院领,不仅不看人会不会医术,还不调查清楚身份。 刘逐虽然不是主谋,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刘逐当初既然选择跟着杜衡,如今杜衡死了,他刘逐怎能独活”? 萧遇溪这番话,让众人说不出话来,毕竟太医院接触的都是王公贵族,甚至是陛下,杜衡引狼入室,怎么说都是死罪。 “明日早朝提前半个时辰,劳烦太傅通知,互相传达一下”? 随后没等穆远应下,看向祁言泽又道:“陛下,午膳时间到了,臣就先回府了,陛下请便”。 祁言泽应下,看着萧遇溪上马车,随后听着这哀嚎声,有些无奈,摇摇头离开,众人也陆续离开。 这一下午,宁集居门前全是不断的哀嚎声。 已到深秋,天气渐冷。 百姓们纷纷围在轩辕城外,吵着让苏暮辞开城门。 苏暮辞看着围在城门前的百姓,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忍心看着朝阳城的百姓死在城门前,也不敢贸然将人放进城内,害怕疫病传播到轩辕城内的百姓,苏暮辞左右为难。 听着百姓痛哭和哀求声,苏暮辞再三犹豫,还是准备开城门。 “不可”!苏暮辞的夫人洛云初及时赶来,出言阻止: “这些百姓在城门口守了两日,虽然看上去可能没有染上疫病,但你是轩辕城主,你不能拿轩辕城的百姓,来赌他们没有疫病。” 经过几日奔波,笙箫默五人入了轩辕城,可若是想抵达朝阳城,必定要经过轩辕城与朝阳城的交汇处。 穆寒一看着紧闭不开的城门,开口说道:“看来,陛下的令迟了一步,朝阳城的百姓都到轩辕城这边来了”。 笙箫默掀帘看去,有些忧愁的说:“眼下这个情况,轩辕城主定然是不会开城门的,我们要如何出去”? 穆寒一调侃道:“简单,趁月黑风高,直接溜出去”。 “你们都会武功,出去跟玩一样,我怎么办”?段木谦连忙反驳。 陆溪知开口说道:“我和穆寒一有腰牌在身,待轩辕城主看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他所言不假,我刚刚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先生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穆寒一说罢将马缰绳递给陆溪知,拿出腰牌上前。 穆寒一刚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暮辞从城楼上下来,口中说着打开城门。 第140章 噬心散 “轩辕城主且慢” 笙箫默闻言连忙下马车,出言制止:“我是陛下派来的医者,笙箫默,不妨待我给这些人看一下,再将其放进来。” 苏暮辞注意到笙箫默,连忙终止指令。 穆寒一将腰牌递给苏暮辞看,苏暮辞认出腰牌,顿时欣喜。 “既然是陛下派来的人,先生随意,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注意些,以免染上疫病”。 笙箫默应道:“城主放心,我自有分寸,还请城主安抚好百姓,让其分散开”。 苏暮辞应下,再次来到城楼上,对城外的百姓说道: “百姓们,陛下派的医者到了,还请众位散开,医者会下去为你们每个人诊治”。 洛云初见状松了口气,连忙下城楼去瞧医者,待见到五人,赶忙自我介绍。 “我叫洛云初,是轩辕城主的夫人,这疫病来势汹汹,还请先生尽力而为,我在这就先谢过先生了” 洛云初说着就弯腰给笙箫默行了一礼。 “城主夫人言重了”,笙箫默连忙说道:“我是领命前来,自然会尽力而为”。 苏暮辞见百姓照做,已经分散开,才下来对笙箫默说道:“先生,按照您的要求,百姓们已经分散开”。 笙箫默点头应下,就带着四人出城门,百姓们见真的有人出来,顿时安心几分。 忘忧会武功,穆寒一和陆溪知不担心他,两人一人守着笙箫默,一人守着段木谦,不让其他人主动靠近。 笙箫默蹲下给百姓把脉,接连瞧了几个人,都是没有染上疫病的。 笙箫默起身,边走边看众人,停在一位状态不是很好的老者面前,开始诊断,却发现似乎不是疫病,而是中了噬心散。 段木谦也发现并非是疫病,欣喜道:“先生,这不是疫病”。 百姓听到段木谦的话,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纷纷跪谢。 笙箫默连忙说道:“大家快请起”。 苏暮辞和洛云初也松了口气,下令打开城门,刚过来就听到段木谦疑惑道: “这虽不是疫病,但我却瞧不出这症状是什么病”? “先生”,忘忧起身来到笙箫默跟前,不确定的问:“这是···噬心散吗”? 笙箫默明显有些惊讶,忘忧是祁国的人,怎么会知道司徒国的噬心散。 见笙箫默不语,忘忧又道:“我对这个毒很熟悉,甚至能说出这毒的名字,但其他,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忘忧这番话,无疑让众人的心突然下沉。 苏暮辞连忙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毒的名字,就一定知道解法,你再仔细想想”。 忘忧闭目深思,却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和一位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在教自己制药的步骤。 忘忧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幼时的自己唤他为师父。 而自己的师傅却不会医术,从来都是一身白衣,那么多年来根本没有穿过灰色的衣服。 笙箫默看着忘忧紧锁的眉头,将手搭在他肩上,“别想了,我有解法”。 第141章 叶墨尘 忘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灰色衣着的笙箫默,脱口而出:“先生,您有徒儿吗”? 笙箫默不知忘忧为什么这么问,但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司徒国的三长老,自己看着长大的司徒靖安,也变成了祁国辅政王。 唯一的一位徒弟,坠下悬崖生死不明,又何必再提往事,免得遭人怀疑调查连累小殿下。 “没有徒儿”。 得到这样的回答,忘忧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苏暮辞略带歉意的说道:“刚刚是我太心急了,先生见谅”。 “无妨”,笙箫默取出纸笔,写下解药的方子,交给苏暮辞。 “这些人就麻烦城主你派人照看了,朝阳城现在一定人心惶惶,我就先带人过去了”。 苏暮辞接过药方,应道:“先生放心,路上注意安全”。 穆寒一驾来马车,笙箫默就准备上马车,百姓们瞬间又跪下道谢,笙箫默摆手说着让百姓起来,百姓也没有起身。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百姓们才陆续起身。 一名百姓连忙问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是住在盛京吗?日后我们定好生报答”。 苏暮辞将药方交给洛云初,让洛云初交给医者,研制解药,随后回应道: “这位先生名叫笙箫默,是陛下派往朝阳城,医治疫病的医者,其他具体信息,信中没有表明。 不过众位放心,先生不会那么快离开,众位不如快些养好身子,一同回到朝阳城,亲自给先生道谢”。 百姓们这才安定下来。 朝阳城。 叶墨尘看着百姓痛苦的样子,一拳砸在墙上,怒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疫病,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父亲”,叶卿玄担忧道:“您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 叶墨尘看向叶卿玄,问道:“卿玄,你怕不怕”? “不怕”,叶卿玄坚定道:“父亲您骁勇善战,我也不是胆小怕死之辈”。 夙悠然身着劲装走来,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寒声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疫病上算什么英雄”? “夫人” 叶墨尘见是夙悠然,连忙说道:“我找你半天了,这城中都是染上疫病的百姓,你还是不要乱走了,免得沾染上”。 叶卿玄岔开话题道:“信中说,陛下会派医者前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士兵便前来禀报:“城主,陛下派的医者来了”。 叶墨尘和夙悠然这才上城楼,叶卿玄连忙尾随其后。 此时的城门内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叶墨尘根本不敢开城门,无奈的说: “医者,并非是我不想开城门,只是已经因疏忽,导致一部分百姓出了朝阳城。 现在门前都是百姓,疏散不开,您进来若沾染上疫病,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朝阳城主,这不是疫病,只是中了会传播的毒,我现已找到解法” 笙箫默闻言安抚道:“那些逃往轩辕城的百姓,也已经在轩辕城内安定下来,不然我们也不可能顺利从轩辕城内出来”。 第142章 夙悠然 叶墨尘顿时欣喜,对百姓说道:“城门口这位医者,是陛下派来的,他所说的话众位也听到了,还请众位后退,让医者进城为你们医治”。 百姓们听到笙箫默这么说,心中仍半信半疑。 看着百姓不为所动,夙悠然直接出言训斥:“众位,咱不能这么自私,现下不是没有办法医治非要逃出朝阳城。 你们在这堵着,我们不敢开城门,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们和医者等得起,你们也等得起。 可那些卧病在床的百姓,等得起吗?怎么说大家也是在一个城内生活的,难道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夙悠然这番话,成功说动百姓,纷纷后退站在两边,让出一条路。 叶墨尘看向自家夫人,笑着说道:“夫人真是文武双全” “别贫嘴了”,夙悠然说:“下令开城门,我去迎医者”。 “遵命”,叶墨尘微微附身,笑着说。 夙悠然直接无视叶墨尘,转身下城墙。 穆寒一将马车驶入城内,笙箫默刚下马车,百姓们就躁动起来,想上前围马车,陆溪知连忙上前制止。 “大家不要担忧,没有事的,中毒者确实会传给他人,但不会将被传染者致死,只会让其感到难受而已”。 笙箫默这么说,百姓们才安静下来,夙悠然来到跟前。 “我是朝阳城城主夫人 夙悠然,医者远道而来辛苦了”。 笙箫默看着英姿飒爽的夙悠然,认出她就是城墙上那个,三言两语将百姓说服的人。 “没想到城主夫人这般英姿飒爽,完全不输于男儿郎”。 笙箫默说着拿出提前写好的药方,递给夙悠然,又道:“这是解药的方子,还请城主夫人交于医者,让其尽快配药”。 “好”,夙悠然接过药方,应下便去找医者。 叶墨尘在此时走过来。 笙箫默见到叶墨尘,出言说道:“城主,若是年迈的老人或者年幼的孩童,中了此毒,可能撑不过两日。 大人中毒,三四天也是能撑下去的,药应先紧着老人和孩童用,方能做到无人死亡。 至于被传播的人,只会不定时出现乏力,头痛的症状,不服药也没有大碍的,只是不能一直跟中毒者待在一处,不然会渐渐加重,得不到缓解。” “好”,叶墨尘应下。 笙箫默又道:“还请城主下令,让能行走的百姓到城中央集合,我们三人来为百姓检查,将中毒和没有中毒的人分开”。 叶墨尘连忙照做,即刻下令,笙箫默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城中央行驶而去。 很快,城中央就站满了百姓,叶墨尘也命士兵搬来桌椅。 “别担心,就算被传播也没什么大事”,笙箫默对忘忧和穆寒一说道: “仔细点,若是感觉到不舒服,就停下歇歇,实在不确定,就让人到我这边来,千万不能出错”。 “是”,两人点头应下。 笙箫默又对穆寒一和陆溪知说道:“你们二人在不远处守着我们三人就好,有士兵在维持秩序,就别上前了,免得沾染上”。 第143章 度过危机 两人应下,士兵已经维持好秩序。 百姓都想排在笙箫默这边,但人太多,也不得不往其他两队排。 待排好队,笙箫默三人也开始坐下,接手诊治。 夙悠然和医者将熬出来的药分发下去。 医者看着余下不多的药材,叹息一声,““这其中有三味药,我们这不盛产,一般也用不到,各个药铺里也没有多少,根本不够啊”! 叶墨尘过来取药,正巧听到医者这番话。 “先生那边人多,不可能没有中毒的”,夙悠然将仅剩的药全递给叶墨尘,认真的说:“先生那边不能缺药,这些先送过去”。 叶墨尘接过,也有些无奈,谁能想到百姓会突然中此毒呢! 几人顿时愁眉不展。 士兵却在此时欣喜来报,“城主,轩辕城主带着我们城内的百姓,还有草药来了”。 叶墨尘闻言顿时欣喜,将药递给夙悠然,就去迎接苏暮辞,医者也连忙跟上叶墨尘。 夙悠然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往笙箫默那边送药去了。 “暮辞”,叶墨尘见到苏暮辞,笑着说道:“劳烦你亲自跑一趟,里面请”。 苏暮辞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从士兵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打开递给叶墨尘。 叶墨尘接过,见是草药连连道谢,“多谢,这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是先生给了药方,云初找医者配药时,说有三味药稀缺,回来跟我说”,苏暮辞说: “我就想着,我那稀缺,你这朝阳城定然也稀缺,就将药铺里能找到的,都取来了,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医者连忙上前查看,欣喜的说:“足够了”,随后接过箱子,连忙下去熬药。 “这次可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们正为药材的事发愁呢”,叶墨尘将苏暮辞迎进正殿,为他倒了杯茶水。 “我不过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 苏暮辞接过茶水,笑着说道:“这些年若不是你和你夫人,身穿战甲在外御敌,我和云初也不会过的那么安稳”。 叶墨尘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解了我这朝阳城的燃眉之急,待此事过后,我做东,好好请你喝一杯”。 苏暮辞陪笑,“按这么说,我可差了你不少酒呢!毕竟你打了那么多场胜仗”。 两人说说笑笑,乐不思蜀,整个大殿都弥漫着舒畅的气息。 夙悠然提着汤药来到笙箫默这边,看到笙箫默用手撑着额头,连忙上前担忧地问:“先生,你还好吗”? 笙箫默见夙悠然提着汤药过来,缓缓说道:“那边是中了毒的人,让士兵将药给他们发下去,然后将他们单独分开”。 夙悠然应下,那中毒的人中,却有人出言道:“城主夫人,先为先生,和那两位年轻医者盛碗汤药吧”! 其他中毒的人也纷纷附和。 “好”,夙悠然应下,随后就准备给笙箫默盛汤药,却被笙箫默制止。 “城主夫人”,笙箫默低语:“据我所知,有三味药,朝阳城并不盛产,这药定然是不够的,能救一人是一人吧! 我们三人又没有中毒,就算不用药,也没事的,无非就是难受些,撑得住”。 第144章 怀疑 夙悠然没想到笙箫默这么医者仁心,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盛了三碗汤药,随后将剩下的汤药递给士兵。 夙悠然端着汤药,在他们三人面前各放一碗,随后站直身子,对中毒的那十几人说道: “先生担心药材不够,不愿喝药,但实际上药材确实不够,如果这样,你们怎么选择”? 一位中毒的百姓说道:“先生携两位年轻少年,冒着危险来为我们诊治,自然不能让先生他们三人有事,先生,你们就将汤药喝了吧”! 其他百姓也纷纷附和。 笙箫默之所以低声只对夙悠然说,就是怕百姓为汤药开始疯抢,但百姓们这个反应是他没想到的。 夙悠然看着百姓们,心中很是欣慰,见三人还是不用药,夙悠然这才笑着坦白。 “先生不必担心药材不够,轩辕城主已经亲自送来药材”。 笙箫默将信将疑,叶墨尘和苏暮辞就抬着汤药,走了过来。 “墨尘”,夙悠然见状连忙上前,有些生气的说:“人轩辕城主为我们送来药材,怎可还让人干这些活”? “莫怪墨尘了,是我非要抬的”,苏暮辞笑着说。 叶墨尘看向笙箫默,认真的说:“先生,药材足够的,您就用药吧,身体要紧”。 百姓们也纷纷劝说:“先生,你们得好好的,我们还想等着痊愈后,好好谢谢你们呢”! 笙箫默这才对忘忧和段木谦说道:“将解药喝了吧”! 段木谦早就有些撑不下去,连忙端起解药喝下,忘忧会武功,体质好些,看着比段木谦好很多。 看着三人饮下汤药,众人才安心些。 待汤药喝下,夙悠然又为三人倒了碗茶水,亲自端到桌前。 “有劳城主夫人了”,笙箫默说着便看向几人又道:“城主,你们先离开吧,免得沾染上”。 三人闻言才离开。 “怪不得陛下派锦衣卫护送” 苏暮辞边走边说,言语中透露出几分赞赏,“这位老者果然医术不凡,连我们两国不盛产什么草药都知道”。 叶墨尘明显有些惊讶,“那两人是锦衣卫”? “对”,苏暮辞回应:“出城的时候,我看过两人的腰牌,正是锦衣卫独有的腰牌。 但那位老者,举手投足间,看着并不像祁国的人,也没有出示太医院的牌子,你们二人有了解到什么信息吗”? 叶墨尘尴尬的笑了笑,“悠然见到先生,从先生那拿到药方,便紧接着命医者制药。 我则按照先生的意思,下令安排一切事宜,别说了解什么信息了,连先生叫什么,我都没来得及问”。 “你这可不行啊!”苏暮辞调侃道:“人远道而来,为百姓医治,你身为城主,连人叫什么都不问下。 到时若百姓问起,救自己的那位老者尊姓大名,家住哪里,你总不能称他为陛下派来的先生”。 叶墨尘拍了拍额头,有些自责的说:“瞧我这记性,刚刚与先生交谈时,应问问的”。 “等下亲自过来迎先生进殿,到时可别再忘了问”,夙悠然叮嘱道:“我去安排人准备晚宴,好好犒劳轩辕城主和先生”。 第145章 信件 虽说司徒国与我们祁国和亲,但司徒国的野心有多大,我们是有目共睹的,笙箫默又不像是祁国的人,我不免有些担心”。 叶墨尘反驳道:“应该不会,若先生真的是司徒国的人,怎么会取得陛下的信任,又这般辛苦的给百姓检查医治”。 苏暮辞无奈的应道:“所以才更奇怪不是吗? 待我回城,给宫中递信,你也要时刻留意着笙箫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个心总不会错”。 苏暮辞话音刚落,士兵就拿着两封信件,过来禀报道:“城主,陛下派人送来的两封加急信件,送信的人说将这另一封信,麻烦城主转交到先生 笙箫默的手中”。 叶墨尘接过两封信,士兵转身离开,叶墨尘看着信件,说道:“若你实在不放心,不如我将陛下给先生的这封信,打开瞧瞧”。 苏暮辞连忙阻止道:“不可,陛下送来的信,一旦信封被打开,无法复原,还是先看看陛下给你说了什么吧”! 叶墨尘这才撕开信封,信中内容:“笙箫默并非是太医,而是辅政王萧遇溪的下属,也算的上半个师父。 辅政王陷入昏迷,朕没有得到辅政王的同意,便将笙箫默派往朝阳城,怎么说都是朕做的不对。 还请叶爱卿务必保证笙箫默的安危”。 苏暮辞不解的说道:“笙箫默是辅政王的人,这真是越来越乱了”。 叶墨尘分析道:“先生既然是辅政王的人,应是没有问题的,辅政王若真跟司徒国一伙的,也不会屡次让司徒国吃瘪”。 苏暮辞无奈道:“一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能懂些什么”。 叶墨尘再次反驳道:“世人都说女子不应抛头露面,打打杀杀,但悠然身穿战甲,照样可以大杀四方,丝毫不输于男儿郎。 这辅政王虽年少,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怎么能逼的司徒国不得不与我国和亲,又怎么能带着即将落败的祁国,起死回生呢”? 尽管听叶墨尘这么说,苏暮辞还是隐约有所怀疑,并不是很放心。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件,拍了拍苏暮辞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太过忧心了,我注意点就是了,走,我们一起去将信给先生”。 待两人来到城中央,就看到百姓跪了一片,笙箫默连忙劝说道:“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你们染上了毒,应好好回去休息,快请起”。 百姓们这才陆续起身,渐渐散去。 此毒得解,段木谦嘴角挂上笑容,见忘忧和笙箫默毫无喜色,甚至眉头都没舒展开,不解的问道: “此毒得解,待回到盛京,还有赏赐拿,忘忧你怎么不开心,先生,你怎么也一点喜色都没有”? 叶墨尘和苏暮辞刚想现身,闻言一同停住了脚步,暗中听着几人对话。 忘忧还在想,自己幼时的师傅究竟是谁,听段木谦突然这么问,应道:“突然想起一位很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见到他”。 段木谦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笙箫默,笙箫默缓缓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辅政王的下属了吧! 第146章 苏宁安 我怎会不知,医治疫病是铤而走险,若非是辅政王昏迷不醒,我束手无策,断然不会应下来此”。 “说句实话,辅政王醒来的几率不大,我此行前来,从未想过活着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不是疫病,此毒我又恰巧会解”。 笙箫默这番话属实惊到了几人,穆寒一连忙说道:“先生,你可别想不开,咱往好处想,万一奇迹发生,辅政王醒了呢”! 段木谦连忙附和,叶墨尘和苏暮辞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笙箫默叹息一声又道:“他是我的主子,亦是我唯一的牵念,他若是死去,我便没了活着的意义。 只是觉得自己这一生,过的有些糟,年少时与师兄弟闹翻,孤苦半生没有娶妻。 后受人恩惠,替恩人守着两个小主子,结果一个幼时遇险,下落不明,另一个如今九死一生”。 说着,手缓缓扶向额头,段木谦连忙扶着笙箫默坐下,穆寒一倒了一碗茶水,连忙递上前。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轻声说道:“这信中若是辅政王醒来的喜讯,倒没什么,可这万一是死讯……”。 苏暮辞还没说话,苏宁安就来到跟前,疑惑的问道:“父亲,您和朝阳城主躲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的声音,将叶墨尘吓了一跳,笙箫默几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向这边走来。 苏暮辞见被发现,看了一眼苏宁安,不得不走了出来,叶墨尘见到笙箫默几人过来,尴尬的说道:“我二人不是有意偷听先生说话的,只是……”。 叶墨尘将手背后,将信件藏在身后,一时不知怎么说,苏暮辞连忙解围道:“我们二人想着先生也该忙好了,所以过来请先生去正殿,并非有意躲藏,还请先生见谅”。 笙箫默还没回话,苏宁安就一把拿过叶墨尘手中的信,叶墨尘一脸茫然的看向苏暮辞,苏暮辞转身看向苏宁安,训斥道:“宁安,不可胡闹,将信件还给朝阳城主”。 苏宁安疑惑的问道:“这信封上写着笙箫默三个字,是陛下给先生的信吧”! 说着就将信递给了笙箫默,笙箫默接过,打开了信件,两人紧紧盯着笙箫默的表情变化。 信中内容:“先生,辅政王已经醒了,先生那边情况如何了,若实在棘手,就回来吧!若是能治,还请先生给朕回信报个平安”。 笙箫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段木谦瞟了一眼信件,看到内容,笑着说道:“辅政王醒了,真是太好了”。 苏暮辞和叶墨尘闻言也松了口气,几人说说笑笑向正殿走去。 宁集居内,陌齐堰怎么都没找到木云舒,不免有些着急,询问侍从,才得知木云舒去熬药了。 陌齐堰连忙去寻木云舒,看到木云舒在熬药,不解的问道:“主子去府中了,你这药是······”? 木云舒起身轻笑着说道:“主子会解我这体内的毒,这药是给我自己熬的”。 陌齐堰顿时欣喜,将木云舒拥进怀里,木云舒调侃道:“都是男子,动不动就拥抱,成什么样子”? 第147章 若我是女子呢? 陌齐堰却毫不在意的回应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亦是我唯一的亲人,拥抱一下又有什么呢”。 木云舒打趣道:“若我是女子呢”。 陌齐堰明显没有信,松开了木云舒,反调侃道:“若你真是女子,在没娶你为妻之前,我可不敢这么随意拥抱你”。 木云舒俯下身,不去看陌齐堰,手中拨弄着汤药,嘴角露出笑意,说道:“背叛司徒国后,我一直是数着时日过日子,甚至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如今,毒得以解,我就要为以后着想,为我想过的日子而努力了。 待助萧遇溪坐稳辅政王一位,待祁国安定,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我便跟萧遇溪告别,寻一山谷,闲云流水度此生”。 陌齐堰应道:“好,到时,我与你一起,远离这尘世纷争,去过一过朴素的生活”。 傍晚,辅政王府内,萧遇溪起身,带着臧岚来到街道中,经过这一下午的传播,萧遇溪是彻底在盛京中出了名。 有说辅政王太狠,有人调侃的笑道:“都说咱们这陛下心太软,不适合当君主,这下好了,陛下身边出了个心狠手辣的辅政王”。 最热闹的还是逸趣阁,说书先生 砚思远,坐在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听客,人满为患。 别的说书先生都是素衣,发丝斑白,砚思远却长相俊美,一身紫色华服,长发散开,若不仔细瞧,怕是都要被认成女子。 砚思远停下,喝了口茶水,看向一旁已经燃尽的香,心中不解,似是在等人,此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 弯腰跟砚思远说了些什么,只见砚思远皱着眉头,站起身对听客说道:“各位,我突然有点事,这也有些晚了,各位都散了吧,下回再接着听”。 说罢便转身,暗中的一名男子,见状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隐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砚思远着急的翻身上马,直奔盛京北面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两匹马儿在街道中横穿,惊扰了不少百姓。 砚思远骑马,在经过萧遇溪的马车时,臧岚一眼认出砚思远,随后就看到蒙面的黑衣人。 臧岚有些微微皱眉,连忙对萧遇溪说道:“主子,刚刚那个男子,曾帮我们对付过司徒乐允,他好像被黑衣人盯上了”。 萧遇溪闻言应道:“跟上黑衣人”。 臧岚应下,便开始追黑衣人,但马车怎么可能跟得上马匹,不出意外跟丢了。 臧岚无奈的停下马车,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没跟上”。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萧遇溪的回应,臧岚掀开马车帘,里面哪还有萧遇溪的影子。 臧岚知道萧遇溪又隐身了,站在原地不知往哪走,突然看到路上亮起点点星光,便随着亮光前进。 砚思远这边,直到树林深处,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天色渐晚,已经有些瞧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周围弥漫的血腥味,让砚思远不免紧张了起来。 第148章 钟离夜 萧遇溪也追了过来,看到黑衣人对砚思远放暗器,萧遇溪连忙也放出暗器,将黑衣人的暗器打落。 暗器碰撞的声音惊到了砚思远,黑衣人不解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一时不再敢对砚思远出手。 砚思远又向前走了一段,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将砚思远团团围住。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巾,抬头看向砚思远,笑着说道:“小巫师,这祁国有什么好,回来继承你师傅的位置,好好当你的大巫,不好吗”? 砚思远怒道:“钟离夜,我只是巫师身边一个打下手的,不是巫师的徒弟,更不会什么巫术,你要我怎么当”? 钟离夜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巫术,只是父王信奉这些巫蛊之术,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父王”。 砚思远不屑的说道:“我帮你欺骗钟离国君,也相当于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事后你难道不会将我杀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钟离夜直接将暗器打在马腿上,马儿受惊直接将砚思远甩了下来,随后跑远消失不见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砚思远,钟离夜笑着威胁道:“你不照做,我可就将你的救命恩人 聂无邪给杀了”! 砚思远站起身,说道:“若你将聂无邪杀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回钟离国,到时,你就拿我的尸体去骗钟离国君吧”! 钟离夜一摆手,黑衣人很快将伤痕累累的聂无邪带了过来,钟离夜将堵嘴布从聂无邪口中拿出来,随后说道: “人还有口气,可若是你再忤逆我,我不介意现在杀了他”。 聂无邪有些微怒道:“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你怎么还是来了”? 砚思远没有回应聂无邪,而是对钟离夜说道:“大殿下,放了他,我回去当巫师”。 钟离夜笑道:“这不就对了吗”? 随后一把将聂无邪推到砚思远身边,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了吧!待回去,你好好当巫师,我便不会动他”。 砚思远看着伤痕累累的聂无邪,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才让你吃了这些苦头”。 萧遇溪数枚暗器撒了过去,黑衣人顿时倒了一片,钟离夜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 一名黑衣人着急的说道:“我跟着砚思远过来的时候,放了一枚暗器,但暗器被人打落了,这周围一定有聂无邪的人”。 砚思远不解的看向聂无邪,聂无邪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萧遇溪现身,缓缓说道:“大殿下如此欺负我祁国的人,是真没把祁国放在眼里啊”! 砚思远和聂无邪认出萧遇溪,但祁国并没有跟钟离国打过交道,钟离夜并不认识萧遇溪,只当是祁国的民。 钟离夜威胁道:“什么人?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 砚思远也有些担忧萧遇溪,虽然有人传萧遇溪会武功,但这三番两次遇刺,又昏迷这么久。 第149章 合作 这刚醒来,就算真的会武功,对上钟离夜,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萧遇溪威胁道:“钟离国若是想与祁国为敌,大殿下你尽管对我出手便是”。 钟离夜不屑一顾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杀几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牵扯进国事里呢”! “再说了,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四周寂静无人,又有谁会知道呢”! 说罢,便拔出长剑,向萧遇溪刺来,然而下一秒臧岚就到来,拔出长剑挡在萧遇溪身前,与钟离夜打了起来。 一人打一群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萧遇溪则来到两人身边,见聂无邪伤的不轻,对臧岚说道:“速战速决”。 臧岚应下,打的更凶了,钟离夜见不是臧岚的对手,只好撤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连忙说道:“臧岚,他伤的不轻,去将马车驾过来”。 臧岚应下连忙去驾马车,砚思远连忙谢道:“多谢辅政王出手相救”。 萧遇溪却问道:“你是钟离国的人”? 砚思远应道:“是的,不过后来巫师死后,我便出了钟离国,来到了祁国,幸得他收留”。 聂无邪附和道:“思远虽然是钟离国的人,但如今被钟离夜要挟,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还请辅政王让思远留在祁国”。 臧岚将马车驾来,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上马车吧,你身上的伤要紧”。 两人点头应下,待萧遇溪上了马车,两人才上马车,臧岚驾着马车往回走,马车内,萧遇溪看向聂无邪,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心中有什么打算”? 聂无邪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没有太大的抱负,现在做一些生意,接触的人很多,顺便捞点情报什么的”。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问道:“情报出售吗”? 聂无邪连忙摆手道:“还没到可以售卖的程度,毕竟都是些构不成罪的小道消息,又没有证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萧遇溪笑着说道:“无妨,你大可不必担心本王告密,本王喜欢聪明的人,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有兴趣跟本王合作吗”? 聂无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应道:“当然可以,您说,您要谁的信息,我若有,定双手奉上”。 聂无邪早就想到,萧遇溪一定会要太尉万纵擎的,可没想到萧遇溪却说道:“本王来祁国并不久,对大臣们不够了解,所以本王想要所有大臣的信息,以及罪证”。 聂无邪有些惊讶,萧遇溪又道:“放心,银子不会少给你,更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你只管捞情报,其他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你,到时交易,我会派人过去,不会亲自出面,只以陌生人的身份交易”。 聂无邪这才应下,待到逸趣阁附近,臧岚将马车停下,萧遇溪便说道:“两位,就在这下吧,以免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砚思远应下,将聂无邪扶着下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回府了。 第150章 莫星疏 四王爷府中,太后叶昭颜遣散了侍女,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中,抬头看向月亮,担忧道:“也不知涟漪在百里国过的好不好,朝阳城的疫病有没有得到解决”。 叶昭颜在院中思念祁涟漪,突然看到一个侍女从门前走过,身形跟祁涟漪好像,太后不由的叫出涟漪二字。 侍女愣了愣,叶昭颜连忙上前,侍女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叶昭颜,叶昭颜见侍女戴着面具,便说道:“将面具摘下来”。 侍女连忙摆手,随后向祁千寻的院子跑去,叶昭颜追了上去,来到祁千寻的院内。 祁千寻看着侍女跑来,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母后,不解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身后的侍女说道:“她是谁”? 祁千寻解释道:“她不过是儿臣在外面救下的女子,名叫莫星疏,她毁了容,才戴面具,也哑了,不会说话。 若是她无意冲撞了母后,儿臣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叶昭颜闻言说道:“让她将面具摘下来”。 祁千寻明显犹豫了,宁远见状打趣道:“太后,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又遭大火,不但脸上烧的面目全非,这嗓子也因大火哑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叶昭颜看着侍女,坚持道:“摘下面具,不要让哀家跟你说第三遍”。 侍女这才将面具缓缓摘下,然而呈现出的,确实是,满是伤疤的脸,完全看不出五官。 叶昭颜这才作罢,侍女连忙戴上面具,祁千寻摆手让宁远将其带下去了,叶昭颜看着侍女的背影,一时还是移不开目光。 祁千寻看出母后的疑惑,缓缓说道:“母后,莫星疏的身形确实与姐姐很像,但她确实不是姐姐,说实话,我是见她身形与姐姐相似,才将她带回来的”。 叶昭颜亲眼看着和亲的马车出了城门,又是辅政王亲自护送,若涟漪真的半路折返,辅政王怎么会发现不了。 叶昭颜打消了疑虑,寒声道:“少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往府里带,你还嫌祁国不够乱吗”? 宁远折返,看到两人似在对话,便没有上前,瑾然寻了过来,见状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祁千寻连忙应道:“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以后不会再犯了”。 叶昭颜却突然怒道:“哀家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哀家母后”。 瑾然闻言不免有些担忧,宁远也向院中张望,两人都知道太后的脾性,尽管很担忧,也没有一人上前。 尽管叶昭颜不是第一次对祁千寻发火,但祁千寻面对突然发火的母后,心中还是很难受,连带着说话也略带哽咽。 眼神闪躲的应道:“是,太后,我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从称叶昭颜为“母后”变成“太后”,从自称“儿臣”变成“我”,祁千寻的心都要凉透了,叶昭颜却甩袖转身离开了。 叶昭颜和瑾然离开,宁远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回房,全程祁千寻一句话都没有说,宁远俯身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第151章 招选太医 站在房门外守着,没有离开,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 祁千寻回想母后刚刚的语气,就知道那碗粥是瑾然自作主张送过来的,自嘲一笑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一次次的相信,母后会将给姐姐的爱,分给我一点”。 随后缓缓站起身,吹灭了蜡烛,这次祁千寻没有发火,没有摔东西,异常的平静,反倒让宁远有些担心。 祁涟漪褪去人皮面具,来到门前,就要进房间,宁远连忙拦下祁涟漪,说道:“长公主,王爷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祁涟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见房内已经熄了灯,便离开了。 宁远看着祁涟漪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同样是叶昭颜的孩子,叶昭颜从来不在祁涟漪的面前发火,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祁涟漪,将祁涟漪宠上了天。 反观祁千寻,却低到了尘埃里,都说母凭子贵,怎么说叶昭颜都不会讨厌祁千寻啊,宁远对此很不理解。 第二日天微亮,祁涟漪就来到了祁千寻的房门前,看到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宁远见祁涟漪到来,转身退下了。 祁涟漪连忙说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母后的院子,但母后对我嫁去和亲一事,还没有释怀。 舅舅守的朝阳城出现疫病,母后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母后会再次病倒的”。 祁千寻放下书笺,认真的说道:“姐姐,你若是真的担心太后,就别向戚无渡讨那些什么人皮面具。 好好跟戚无渡学武功,待你武功长进,能在府中来去自如,不被发现,我自然不会拦你”。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变成了太后,不解的问道:“千寻,你对母后的称呼,怎么······”? 祁涟漪话还未说完,祁千寻就说道:“叫太后不好吗?多威严庄重”。 祁涟漪怒道:“那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祁千寻不屑的笑道:“你错了,那是你的母后,不是我的。 这么多年来,从我记事起,她可曾问过我任何事,毫不夸张的说,我都不是被她带大的。 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就算我哪天死了,她都只会微微皱眉,而不会落泪”。 祁涟漪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抬手想将祁千寻打醒,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转身打翻了花瓶,随后离开了,宁远听到动静进来,看着生气离开的祁涟漪,又看了看破碎的花瓶。 连忙弯腰打扫,祁千寻起身,弯腰捡起花,递给宁远,说道:“瓶子坏了可以再换,花没有罪,找个瓶子养起来”。 宁远应下,接过花就出去了,祁千寻蹲下,捡起一块块碎片。 朝堂之上,尽管是早了半个时辰,大臣们也没有一人来迟,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萧遇溪依然是卡着时间到来。 听到守卫喊辅政王到,金銮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遇溪一袭红色华服,微散着白发,脸上还有几分病态的白,眼神却十分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萧遇溪微微俯身,给祁言泽行了一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臣们这才齐齐跪拜行礼,起身后,萧遇溪便开始解决堆积的奏折。 萧遇溪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便过了,开始下一个,祁言泽虽然有在认真听着,但始终跟不上萧遇溪的节奏。 之后看着一个接一个奏折呈上来,萧遇溪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道:“这祁国还真是漏洞百出,大大小小的事,竟然到处是纰漏”。 眼看快要下朝时,殿外,叶昭颜和苏懿月却在此时,同时到来,苏懿月下了马车,见到叶昭颜,上前笑着说道:“姐姐怎么想着来上朝了”? 叶昭颜看了一眼苏懿月,回应道:“你不也一样”。 苏懿月轻笑着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如今两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也该放下以往的恩怨了”。 叶昭颜没有回应,大步走进金銮殿,苏懿月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如今的祁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稳定,仅凭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稳的住祁国吗”? 叶昭颜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苏懿月只好作罢,走进金銮殿。 祁言泽见太后到来,连忙说道:“太后,您怎么来了”? 萧遇溪闻言,也停下了话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叶昭颜还未回应,祁言泽就看到太妃也来了,叶昭颜说道:“哀家不过是来了解下朝阳城的情况,你们继续”。 说罢便坐到了位置上,太妃也紧跟着说道:“哀家与太后同样”,随后也落了坐。 士兵在此时,拿着信件进来说道:“陛下,朝阳城主来信”。 祁言泽连忙说道:“呈上来”。 太监连忙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打开信封,信中内容:“陛下,朝阳城内不是疫病,而是中了会传播的毒,先生现已解决,无一人死亡。 待过几日,彻底解除了危机,臣和轩辕城主,亲自护送先生回朝,望陛下放心,落款:叶墨尘”。 见祁言泽脸上浮现出笑容,叶昭颜和苏懿月顿时松了口气,祁言泽连忙对萧遇溪说道:“太好了,这不是疫病,是中了毒,先生已经将毒解了,过几日便同两位城主一起回朝”。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萧遇溪却很是疑惑,好端端的百姓怎么会中毒,朝阳城前面是钟离国,难不成是钟离国下的毒。 太傅穆远有同样的疑惑,问道:“钟离国曾多次攻打朝阳城,这次的毒……会不会是钟离国所下呢”? 顾千丞回应道:“钟离国不善用毒,这可以传播的毒更是闻所未闻,不太可能是钟离国做的,一切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 萧遇溪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说道:“如今太医院人手稀缺,不如摆下擂台,让会医术的人踊跃参加,不论身份贵贱,只要医术好皆可参与”。 第152章 簌离 祁言泽点头说道:“好,朕下朝后便命人去办,朕想让陆十安作为考官出题,辅政王你觉得如何”? 萧遇溪应道:“将其他两位太医也带上吧,三人也好商量着出题”。 祁言泽应道:“好”。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起身说道:“好了,早朝就到这里,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说罢起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众人也习以为常,大臣们齐齐跪拜,随后起身离开。 大王爷府内,祁落云跟司徒乐允杠上了,祁落云看着被踩坏的纸鸢,怒道:“这么大个纸鸢,你看不到吗”? 司徒乐允反驳道:“妹妹,我在自己的院中,是你的纸鸢自己落到了这,说不定是这纸鸢从空中落下摔坏了”。 祁落云指着纸鸢怒道:“这上面还有脚印呢!你敢说不是你踩的?还有,别叫我妹妹,我才不认你这样的嫂子”。 司徒乐允笑道:“我已经成为你皇兄的王妃,你不认也得认,在出席重要的场合,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嫂子”。 两人剑拔弩张,各自的侍女,也熟知主子的脾性,没一人敢上前劝架。 祁落云抽出腰间的长鞭,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司徒乐允笑道:“没想到你们祁国的女子也习武,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跟我们司徒国的女子打,简直是不知死活”。 司徒乐允口中嘲讽着,却是一直用刀柄打祁落云,明显不敢杀了祁落云,毕竟祁落云是长公主。 祁落云被激怒,虽手下不留情,但终究不是司徒乐允的对手,连接了司徒乐允好几击,祁落云的贴身侍女,一时慌了神。 司徒乐允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王妃,别打了,长公主吃不消的”。 司徒乐允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眼看匕首柄端就又要打在祁落云的身上。 祁落云也自知躲不了,闭上眼睛都准备挨这一下了,痛感却迟迟没有来。 祁落云以为司徒乐允良心发现,停手了,结果却看到是哥哥挡在自己面前,扣住了司徒乐允的手腕。 祁苍澜扶着祁落云,对司徒乐允吼道:“她是我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司徒乐允收回手,微怒道:“是她来招惹我的”。 祁落云太过骄纵,祁苍澜并非不知,此时又在司徒乐允的院中,祁苍澜已经大概猜到了。 看了一眼祁落云,说道:“妹妹,先回去吧”。 看到哥哥护自己,祁落云还是挺高兴的,但是此时看到哥哥丝毫不问缘由,又十分气愤,扭头离开了。 侍女连忙捡起纸鸢,跟着祁落云出去了。 苏懿月刚回到府中,就看到对侍女发脾气的祁落云,苏懿月一脸的无奈,斥责道: “云儿,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对侍女发脾气,她们是没有你尊贵,但也是人”。 祁落云见到母妃,连忙上前拉住母妃的手,委屈的诉说道:“母妃,司徒乐允踩坏了我的纸鸢,不仅不和我道歉,还拿匕首伤我”。 苏懿月知道祁落云的心性,松开了祁落云,看向侍女,侍女见状连忙说道:“太妃,公主的纸鸢落到了王妃的院中,然后被王妃给踩了,此事确实是王妃的不对”。 祁落云怒斥道:“什么王妃,我可没有她这样的嫂子”。 侍女低头不敢再说话,苏懿月心中也有些生气,对簌离说道:“将司徒乐允叫出来”。 簌离应下便去了,苏懿月安抚道:“云儿,有伤到哪吗”? 祁落云掀开衣袖,苏懿月看着祁落云胳膊上,那一块块淤青,顿时心疼的说道:“真是反了她了,来,进屋,母妃给你上药”。 祁落云跟着苏懿月进了房间,随后眼中含泪的说道:“不止胳膊,身上也被伤了,司徒乐允下死手,若不是哥哥及时赶来,女儿可能就没命了”。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苏懿月掀开祁落云的衣服,看着身上的淤青,随后抹去祁落云的眼泪,心疼的说道:“云儿不哭,母妃给你报仇”。 随后给祁落云抹药,簌离走了进来说道:“太妃,人来了,在院外,是否让人进来”。 苏懿月回应道:“让她进来,在院中跪着”。 簌离应下便出了房门,来到院门前,对司徒乐允说道:“王妃,请”。 司徒乐允进了院子,侍女刚想跟上,被簌离拦下,:“你在这等着”。 侍女点头应下,退到了一旁,簌离走进院子,关上了院门,司徒乐允不屑道:“怎么?想惩罚我啊”。 簌离没有回应,直到走到房门前,簌离才说道:“王妃,跪下”。 司徒乐允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簌离缓缓说道:“这是太妃的意思”。 司徒乐允怒道:“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跪”。 祁落云打开房门,随母妃一起走了出来,苏懿月寒声说道:“你身为云儿的嫂嫂,却对她下死手,你觉得你有没有错”? 司徒乐允反驳道:“她若不对我出手,我又怎会伤到她”? 苏懿月怒道:“强词夺理,还不跪下”。 见司徒乐允依旧不为所动,簌离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怎么也没想到簌离会武功,硬生生的接了簌离一掌。 司徒乐允连连后退,捂着胸口,怒视簌离。 簌离缓缓说道:“王妃,识时务者为俊杰,跪下不过是一时的,可若是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乐允心高气傲,又怎会轻易下跪,缓缓站直了身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就与簌离打了起来。 祁落云看到司徒乐允手中的匕首,有些担忧,苏懿月却丝毫不慌,静静的看着两人打。 簌离武功不差,对上司徒乐允,一时难分胜负,但司徒乐允手腕有伤,打了一会,撕扯到伤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簌离也瞧出了端倪,越打越狠,将司徒乐允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153章 逸趣阁 趁机握住了司徒乐允的手腕,司徒乐允感到疼痛,松开了匕首,匕首掉落在地上,簌离将匕首捡起。 苏懿月上前说道:“别以为自己是和亲公主,就可以在这府中作威作福,在这个府中,哀家才是天。 哀家若是今日想要你死,你便活不过明日,此番给你个教训,若是再犯,簌离可不会手软”。 苏懿月说罢,便转过身进了房间,祁落云越过司徒乐允,出了院子。 府中闹的乌烟瘴气,祁苍澜也落感烦躁。 盛京内 祁念惜来到醉仙居对老板说道:“老板,陈年佳酿来一坛,上次那个桃花醉来两坛”。 老板应下去装酒,祁念惜走走看看,闻了闻酒香,随后打趣道:“老板你不仗义啊,酿出了新酒,居然不跟我说”。 老板笑着回应道:“以王爷你这鼻子,老夫我就算不说,也瞒不过你啊,王爷你盛些尝尝,看老夫我这新酒如何”? 祁念惜也不客气,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将酒倒入碗中,端起酒仔细闻了闻,喝了一口随后抿了抿唇,说道:“这酒倒是够烈,只是我喝不惯,若是放在边关,应该很受欢迎”。 老板笑着回应道:“上次王爷你取酒,说是带给辅政王尝尝,我就想着,像辅政王少将军,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或许会更喜欢烈酒。 所以就酿了此酒,还请王爷如若有空,帮我给辅政王带坛酒”。 祁念惜应道:“好说,我等下去裕陵酒家吃饭,顺便将酒带过去”。 老板连忙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我给王爷你多装些酒”。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执笔写下一封信,交给了陌齐堰,并嘱咐道:“将此信送到逸趣阁 砚思远的手中,砚思远看后,自会带你去取东西”。 陌齐堰接过信件,应下便去做了。 臧岚进来说道:“主子,少将军来了”。 萧遇溪缓缓应道:“让他进来吧,少将军既然来了,你去弄些好酒好菜,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 臧岚应下,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顾卿恒就走了进来,萧遇溪放下笔墨,说道:“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坐下,直言道:“那天,在裕陵酒家发生的事,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呢”? 萧遇溪给顾卿恒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玄月城,醉酒后,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顾卿恒回想当时的情景,萧遇溪喝醉了,让自己陪他去城楼上吹吹风,言语中,他问自己,“人死后会入轮回,那神死后会到哪里”。 可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顾卿恒有些不可置信,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是神”? 萧遇溪端起茶杯,认真的说道:“是,但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接他那一掌,以你们的视角,我是昏迷了。 可实际上,我的躯体心脉受损,灵魄被逼出体外,灵魄在上天庭养了数日,靠着药浴慢慢恢复,我才得以醒来。 而你呢,你只是一个凡人,你没有灵魄,若他那掌打在你身上,你如今就已经死了。” 顾卿恒觉得这一切太离奇,若不是亲眼瞧见,自己绝不可能信。 看着顾卿恒失神,萧遇溪又道:“我想说的是,我的身边很危险,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认识你已经很好了,往后的日子,在朝堂之上,我们各司其职,出了宫,就莫要走的太近了。 我能救你一次,可我救不了你第二次,因为我不能那么自私,上天庭中,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守护他们”。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那他们呢?你也要将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赶走吗”? 臧岚走到房门前,听到了顾卿恒这句话,进来说道:“少将军,我们不过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你是祁国的少将军,是顾老将军唯一的孩子,你若是死了,你要顾老将军怎么活”。 顾卿恒苦笑一声说道:“我十五岁便入了战场,这两年来,我见惯了太多的血腥,又怎会惧怕生死。 若有朝一日,你身陷险境,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萧遇溪淡然的回应道:“那我也给你个准话,若你因我遇险,我不会再拿自己的命替你挡”。 臧岚听的有些懵,随后便想起,在裕陵酒家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记下了”。 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萧遇溪开口说道:“留下吃个饭吧!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 顾卿恒这才缓缓坐回原处,臧岚则是招呼着侍从上菜。 片刻后,饭菜上齐,臧岚将酒杯倒满,三人举杯共饮。 萧遇溪饮下酒,缓缓说道:“玄月城近况如何?司徒国的人可有什么动作”? 顾卿恒回应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萧遇溪思索着说道:“但越是平静,我心中就越是不安,待朝阳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和顾老将军,还是回去一人比较好”。 顾卿恒应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想留在盛京,一则,如今我已经有了夫人,将她一人仍在将军府,总说不过去。 若是带着她去往玄月城,看她那副温婉柔弱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接触那些战火硝烟。 二则,我想还你的恩情,毕竟若不是你,不但玄月城保不住,我的父亲可能也······”。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若你真的只是想还我的恩情,那就大可不必了,毕竟我这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我自己的目的。” 顾卿恒当然不只是因为恩情,可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不能暴露,又怎么能与萧遇溪表明爱意。 顾卿恒有些自嘲,随后笑着说道:“萧遇溪,我认定的事,还真没有改的道理,这个恩情我还定了”。 逸趣阁内,砚思远看过信,便带着陌齐堰来到院中,聂无邪见状疑惑道:“这位是······”? 陌齐堰摘下面具,回应道:“我是辅政王身边的人,我叫陌齐堰,我们见过的”。 第154章 古琴 砚思远将信件递给聂无邪,随后便出去了。 聂无邪看着信中内容,随后伸出手说道:“陌公子请,还请坐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陌齐堰应下,走进房间,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房内稀奇古怪的陈设,不免有些好奇。 尤其是那把古琴,虽然看着很陈旧,但琴弦很独特,陌齐堰上前,看着古琴伸手拨弄一下,然而琴却没有声音。 陌齐堰正疑惑,就看到一只白猫跑了过来,冲着自己叫,更离谱的是,自己真的听的懂白猫在说什么。 白猫见陌齐堰身上有灵力的气息,便问道: “你好,我是猫族公主 顾玖幽,你是神界的人吗?禁法符毫无征兆的布下,我回不去妖族了,还请给我渡点灵力,日后定有重谢”。 陌齐堰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天界的人,也不会渡灵力,我只是一个凡人” 。 顾玖幽围着陌齐堰仔细的嗅了嗅,恍然大悟道:“你是狐妖对不对,你不会是变成人后,变不回来了吧”! 顾玖幽说着还笑了起来,陌齐堰一阵头大,不再理顾玖幽,转过身仔细瞧着琴,很是疑惑为什么这琴弦没坏,却弹不出声音呢! 顾玖幽跳上桌子,无奈的说道:“这琴不是凡间的物件,而是狐族的法器,除了九尾无人能弹出声音,像你这样的小狐妖更是不可能弹出声音来”。 陌齐堰抚摸着琴身,不解的说道:“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时常见到过这把琴”。 顾玖幽笑着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身为猫族公主,也仅仅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这把琴。 你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浅,而且明显是那种普通狐妖,这把琴可是九尾随身携带的法器,你怎么可能时常见到”。 “若非是九尾渡劫,这把琴随着九尾遗落凡间,就是这么看看,都是奢望”。 没等陌齐堰再说话,聂无邪就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见陌齐堰在看琴,放下箱子,边打开箱子边说道: “那琴可真是够邪门的,琴弦分明是上好的材质,又没有坏,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出声音来”。 顾玖幽见到聂无邪,对陌齐堰说道:“走了记得叫我,反正都是妖,咱俩做个伴”,随后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陌齐堰看着琴说道:“不知这把琴,公子卖不卖,想来是有缘,我看着这琴,觉得挺喜欢的”。 聂无邪从箱子中取出一沓纸张,将纸张放下,倒了两杯茶水,不解的说道:“这琴的材质是不错,但终究是把哑琴,陌公子拿去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想将其拆解,那就不如放在这当摆件了,我相信终会有人,可以弹出声音”。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真的没有想将琴拆解的意思,实在是觉得这琴做工精细,看着喜欢的紧”。 聂无邪端起茶水,缓缓说道:“辅政王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辅政王身边的人,咱们谈银子,就太过生疏了。 不如讲个缘分,陌公子你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我分文不取,直接打包让你带走,如何”? 陌齐堰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试过了,并弹不出声音”。 见陌齐堰这么实诚,聂无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我这还有些其他物件,你瞧瞧,若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陌齐堰走了过来,拿起纸张看了起来,回应道:“谢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下东西便告辞,不打扰公子用膳了”。 砚思远到来说道:“陌公子,不必着急,我已经备好饭菜了,留下吃个饭,待饭后再仔细看看,有什么感到疑惑的,无邪也好告知于你”。 陌齐堰看着这一张张纸,有些地方确实看不懂,便应下了,很快侍从端来饭菜,砚思远招呼着陌齐堰坐下。 陌齐堰刚坐下,就看到聂无邪准备倒酒,连忙制止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喝酒就不必了,我酒量不行,若是喝醉了,可是要耽误事的”。 砚思远见状说道:“无邪,那就别倒酒了,你身上还有伤,喝酒也不好,你们先吃着,我去熬点汤”。 说着就离开了,陌齐堰从聂无邪手中拿过酒,放到了一旁,笑着说道:“下次我们再喝,这次带着任务来的”。 顾玖幽闻到饭菜香,瞬间跑了过来,差点跳上桌子,被聂无邪一把抓住,陌齐堰见状笑着说道:“这猫是你养的吗?” 聂无邪回应道:“这只猫是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的,思远瞧着这猫长得好看,便带了回来,是个馋猫,闻到饭菜香就坐不住了”。 砚思远过来,连忙将白猫接了过来,说道:“无邪,去洗下手吧,这猫我抱去厨房,有给它留吃的”。 聂无邪应下去洗手了,陌齐堰看着两人和一猫,在这个院子中,显得十分温馨。 心中便想着,等到归隐山林的时候,一定也要给云舒养只小猫。 魔界,樊继明盯上了百里安洛,百里安洛因为得知温如月就是月璃后,连夜跑到祁国,无功而返后更是整日里颓废。 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母妃白玉清问他什么,他也不说,百里胤祁见他不来上朝,问他怎么了。 白玉清只好说他是生病了,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百里胤祁便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来到府中。 百里胤祁突然到来,让人防不胜防,百里胤祁就这样来到了百里安洛的房门前。 见太监推不开门,百里胤祁对侍从说道:“直接砸开,孤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侍从们上前,便开始砸门,白玉清听到动静过来劝说道:“臣妾来劝劝安洛”。 百里胤祁怒道:“玉清,慈母多败儿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白玉清顿时不知所措,祁涟漪听到动静过来,见到百里国君,连忙说道:“王上”。 百里胤祁见到祁涟漪,心中的怒火才压了下去。 第155章 劝说 门被打开,百里胤祁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百里胤祁蓦然停下了脚步,刚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又上来了。 随后转过身来到院中,对太监说道:“将大王子给孤拽出来”。 白玉清上前向房间走去,祁涟漪连忙跟上。 刚靠近房门,白玉清就被酒气熏的有些站不稳,祁涟漪连忙扶住她退回院中。 随后就看到两名太监,将百里安洛抬了出来,此时的百里安洛邋里邋遢,一身酒气。 睡的迷迷糊糊,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若是丢到街上,人都未必能认出他是王子。 百里胤祁看着颓废的百里安洛,怒道:“拖出去,打到他清醒为止”。 侍从应下就上前拖起百里安洛,白玉清连忙上前替百里安洛求情,百里胤祁怒斥道:“孤知道你心疼他,可你瞧瞧,他都这副模样了,你还给他求情”。 白玉清看了一眼百里安洛,只好退到一旁,百里安洛被侍从抬了出去,百里胤祁甩袖离开。 百里安洛被带了出去,白玉清本想让祁涟漪去求情,可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百里安洛新婚当日,突然不见了踪影,让祁涟漪大婚当日独守空房,若非祁涟漪是祁国的长公主,定是要被耻笑的。 白玉清总感觉对不起祁涟漪,祁涟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自己本就只是个替身,圆不圆房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 白玉清追出了府,祁涟漪摇摇头有些无奈,随后带着侍女转身回了房。 百里安洛被带到了府外,白玉清也不敢再求情,就远远的看着。 百里安染恰巧在此时赶来,瞧见百里安洛,便拦下父王,担忧的说道:“父王,这其中有缘由的,还请父王饶过皇兄这一次”。 百里胤祁见百里安染替百里安洛求情,微怒道:“什么样的缘由,能让他颓废成这个样”? 百里安染走近父王,低声说道:“父王,温如月就是皇兄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百里胤祁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百里安洛为了找花月璃,可谓是费尽心思,也迟迟不愿娶妻。 百里胤祁得知花月璃救过百里安洛,也没有催百里安洛娶妻,此次联姻更是没有想过,让百里安洛娶祁国长公主。 但长公主选了他,关乎两国的颜面不好婉拒,这成亲也是没有办法,可温如月是花月璃这件事,百里胤祁也是实在没有想到的。 见父王犹豫,百里安染又说道:“父王,将皇兄交给我吧!我会劝他的。 明日早朝,若是父王没有在朝堂上见到皇兄,我亲自带着皇兄来皇宫向父王您请罪。 到时,父王您要打要罚,儿臣都绝不阻拦”。 百里安洛虽然平常很好说话,但到了他自己过不了的坎,就会异常的执拗,打骂都没有用。 百里胤祁也是想到这一点,缓了口气说道:“好,父王答应你,但如果明日早朝父王没有见到他,便当众打到他知错为止”。 随后摆手,侍从将百里安洛又抬了回去,百里胤祁离开,白玉清连忙上前跟百里安染道谢。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命人去熬醒酒汤吧!只有一下午的时间,若是明日早朝父王见不到皇兄,父王还是会下令打板子的”。 白玉清应道:“好,不过还是多谢公主”。 两人进入府中,百里安染看着百里安洛,无奈的说道:“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就不该将实情告诉你”。 很快白玉清就端来醒酒汤,给百里安洛喂下,白玉清看出此事定然是另有隐情,便问道:“公主,是否方便告知我缘由呢”? 百里安染有些迟疑道:“贵妃,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恕我不能相告”。 白玉清应道:“没关系,你替我好好劝劝洛儿,我就先出去了”。 白玉清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遣散了侍女。 百里安洛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捶了捶额头,扭头就看到了百里安染,疑惑的问道:“安染,你怎么在这”?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我若不来,你就被父王拖出去挨板子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半分王子的样子吗”? 百里安洛苦笑一声说道:“我就是恨自己眼盲,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哪怕就早一点”。 百里安染安抚道:“就算如月嫁给了祁国少将军,那你也不应该因此颓废。 你不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你还有母妃,你这副样子,你的母妃该有多忧心”? 百里安洛下床,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放不下,也不想承认,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 百里安染反问道:“爱就一定要得到吗?若她在祁国过的快乐无忧,不也很好吗”? 百里安洛没有再说话,百里安染又道:“如月是以我的身份嫁去祁国的,若是百里国蒸蒸日上,祁国怎么说,也不敢苛待如月。 但如果你一直颓废下去,祁涟漪将风声传到祁国耳中,祁国的臣和民,就会为祁涟漪觉得不值。 从而牵扯到如月身上,对如月指指点点,说我们百里国的大王子有多么的不堪,到时,你就是回头,也覆水难收了”。 百里安洛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你说的对,我就算不为自己活,也要为母妃活,我不会再颓废下去了”。 百里安染起身说道:“希望你自己也能想明白,早日释怀,明日早朝记得去,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出了房门。 祁国,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越想越觉得,莫星疏的身形跟涟漪很像,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见叶昭颜到来,淡漠的问道:“太后有事”? 显而易见的疏远叶昭颜,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敬爱,叶昭颜却没有在意这些,直言道:“莫星疏在哪,叫她出来”。 祁千寻淡然的说道:“谨遵太后的教诲,当日我便命人将她送走了”。 第156章 顾玖幽 叶昭颜连忙追问道:“她脸伤成那个样子,谁会收下她?你将人送去哪了”? 祁千寻漫不经心道:“这世间之大,她何处不能安身,至于去了哪,就由她自己决定了”。 叶昭颜转身离开,祁千寻看着叶昭颜出了院子,对宁远说道:“跟戚无渡传信,看好涟漪,待她学成之后,也莫要让她回来,就算是关,也要将她关在银月门”。 听着祁千寻冷厉的语气,宁远心中总感觉祁千寻变了,但又想了想,这样又何尝不好呢!总比暗自神伤好太多了。 应下便去办了。 逸趣阁内,陌齐堰问了自己所疑惑的地方,随后便拿出箱子,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箱子的银票。 聂无邪不免有些吃惊,陌齐堰说道:“这是辅政王让我带来的银票,公子看够不够买你这一箱东西”? 聂无邪连忙应道:“辅政王真是大手笔,这些足够了”。 陌齐堰闻言将箱子推向聂无邪,随后说道:“公子瞧瞧这银票,若没什么问题,咱这就算成交了,我就带着东西回去交差了”。 聂无邪看了看银票,应道:“银票没问题,我送送陌公子”。 陌齐堰戴上了面具,聂无邪目送陌齐堰离开,待陌齐堰离开,聂无邪回到房间,看着面前的一箱银票,感慨道:“被父亲说了那么久的不务正业,终于有底气反驳了”。 陌齐堰提着箱子出了逸趣阁,走了半路,才发现那只白猫跟着自己,陌齐堰停下脚步无奈的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玖幽回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打断,“我又不是狐妖,就算是,也跟你这个猫妖不是同类吧”? 顾玖幽应道:“好,就算你不是狐妖,但你身上有狐妖的气息,你身边也一定有狐妖”。 陌齐堰见有些说不通,也不再理顾玖幽,加快了步伐,顾玖幽边跟着陌齐堰边说道: “我靠近过你,已经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息,你甩不掉我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嘛,我这小体格子吃的又不多”。 陌齐堰无奈的回应道:“我又不是砚思远,可以说说书,逗逗猫,我可顾及不到你。 而你又是······女子,你觉得咱俩住一起合适吗”? 顾玖幽反驳道:“这怎么了嘛?我这不是没有化成人形吗?你就拿我当普通猫养喽。 等我遇到可以给我渡灵力的人,我自然会离开你的,等回到猫族,我一定会给你带谢礼的,不会让你白养我的”。 顾玖幽一路跟着陌齐堰,直到宁集居院内,木云舒见陌齐堰身后跟了只白猫,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白猫”? 陌齐堰连忙否认道:“这可不是我养的,去了趟逸趣阁,结果被这猫赖上了,硬要跟着我回来,甩都甩不掉”。 顾玖幽微怒道:“什么叫我赖上你,我可是猫族公主,在猫族可是有很多人想要讨好我的,跟着你我还委屈呢”。 陌齐堰一阵无语,看着顾玖幽一时语塞。 木云舒并听不到顾玖幽的声音,对陌齐堰说道:“猫是灵性动物,既然它跟着你回来,就说明跟你有缘,你就养着吧”! 顾玖幽高傲的抬起头,看向陌齐堰。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这可不行,我整日里东奔西走,哪能带着它”。 木云舒蹲下身,对白猫说道:“他不养你,你跟我如何”? 陌齐堰想阻止,但瞧见木云舒似乎很喜欢,就没有说话。 顾玖幽有些犹豫,但看着陌齐堰实在抗拒自己,便朝着木云舒走去,木云舒将白猫抱起,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陌齐堰见状说道:“那就让它跟着你吧!我找主子还有事,就先走了,晚点再来找你”。 木云舒应道:“好,你去忙吧”!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和顾玖幽互动,心中怎么有种吃醋的感觉呢!随后转身离开,不再想这些,向辅政王府走去。 木云舒抱着白猫向房内走去,顾玖幽闻了闻木云舒,并没有在木云舒身上闻到任何狐族的气息。 顾玖幽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有想太多,但在木云舒拿着吃的,喂到自己嘴边时,一股压迫感袭来。 顾玖幽吓了一跳,直接跳到一旁桌子上,警惕的看着木云舒。 木云舒疑惑的说道:“喂你东西吃而已,又不是要打你,怎么吓成这样?刚刚不还挺亲近我的吗”? 顾玖幽顿时开始怀疑木云舒不是凡人,奈何自己现在不能使用灵力,无法查询。 木云舒见白猫实在警惕,就将吃的放下,转身离开了。 银月门内,祁涟漪在认真跟戚无渡学武功,祁涟漪有武功底子,学起来还算轻松。 戚无渡看着祁涟漪,微微点头还算认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星疏,坐下休息会再练吧”! 听戚无渡唤自己星疏,祁涟漪以为祁千寻,没有跟戚无渡表明自己的身份,渐渐接受了莫星疏这个名字。 莫星疏坐下,闲聊道:“门主,您和四王爷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戚无渡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千寻是老夫我游历祁国时,所看中的徒儿,可还没来得及传授他武功,就得知他双腿不能站立的消息”。 “当时觉得挺可惜的,就给了他一个信物,若日后遇到困难,可凭信物来银月门找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来找过我,说实话我都快要将他遗忘了,这次他拿信物给你,将你托付在我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 “毕竟这银月门的信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可比十年前珍贵的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很显然,你在那小子心中的地位可不低”。 莫星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起身认真练起了武功。 傍晚,百里国内,百里安洛独自一人站在阁楼上,看着月色,心中还是放不下温如月,悲愤的说道:“上天啊!为何要这般捉弄我,让我亲手送她上花轿,又让我得知她就是花月璃”。 第157章 再次魇化凡人 寂静的夜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显得十分寂寥。 片刻后樊继明的声音响起:“你爱她,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自暴自弃,若连所爱的人都得不到,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百里安洛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到人,惊讶道:“你是谁”? 樊继明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可以帮你,至于愿不愿意是你的事”。 见百里安洛心存疑惑,樊继明对百里安洛施法,直接将百里安洛带到了山林中。 百里安洛险险站稳脚跟,看着自己突然身处山林之中,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 樊继明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你相信我能帮你了吗”? 百里安洛回过神,认真的说道:“我是喜欢月璃,但我不会拿百里国作为赌注,更不会伤害我的母妃和父王”。 樊继明笑道:“我不要百里国,更不会伤害百里国任何一个人,我只要萧遇溪的命”。 百里安洛闻言惊讶道:“你要我去杀祁国辅政王,这不是变相与祁国为敌吗”? 樊继明冷笑道:“祁国若是没了萧遇溪,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在怕什么啊!大王子”。 见百里安洛犹豫不决,樊继明又道:“凡事总要付出才有回报,一边是你心爱的人,一边是祁国的辅政王,我想你会知道怎么选”。 百里安洛尽管很纠结,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樊继明,樊继明用同样的方法,将法术交给百里安洛。 与此同时,上天庭中的东凌神君,也在寻找合适的渡灵人选,南陌见状说道: “樊继明再厉害,渡灵也不是易事,他顶多可以给两人渡灵力,如今,有陌齐堰和黎雪听守着师妹,你不必急于给凡人注入灵力”。 东凌应道:“提前了解一下,以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南陌这才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问道:“魔界可有动作,樊继明如今法力不低,恐是早有预谋,你可不能松懈对魔界的观察 ”。 东凌无奈的说道:“表面异常平静毫无波澜,但正因此才更让人心慌,如今,无论魔界实力如何,我们神界都不好对魔界动手”。 “之间的恩怨,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中,已经让太多人陷入恐惧了,若非是叶神君以身祭阵,我们都未必能活着。 那场大战,我们神界失去了叶神君,但魔尊也因此陨落了,闹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悲剧再次重演”。 楚临越到来,恰巧听到东凌神君这番话,开口说道:“天选之人是魔界的克星,樊继明不会轻易放过溪儿,守护又怎么有刺杀容易,我们稍不留神,溪儿都可能会有危险”。 “若是真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我会毫不犹豫向魔界发起进攻,只有樊继明死了,魔界彻底消失,溪儿才是真的安全”。 两人见楚临越到来,起身行了一礼,见楚临越坐下,两人才缓缓坐回原处,东凌劝阻道:“天帝,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上天庭如今不似从前,樊继明法力大增,定然事有蹊跷”。 南陌附和道:“我也总感觉这其中另有隐情,当时魔界的实力,并不足以与我们神界抗衡,更奇怪的是,魔尊却对我们神界出手了”。 “虽然后来动用了符阵,但也只能两败俱伤,并没有赢的胜算。 就算魔尊再年少无知,但这明摆着的事,他难道会看不明白?就算他看不明白,樊继明为何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第二日早朝,众人还在讨论太医院的事,就看到萧遇溪进了朝堂,臧岚还拎着一个箱子。 众人很是疑惑,萧遇溪落了坐,大臣们纷纷跪下行礼,祁言泽刚想让大臣起身,萧遇溪就点名道:“江锦桓、谢惭、崔卓”。 三人突然被萧遇溪点名,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应声回应。 祁言泽也心存疑惑,但听着萧遇溪这冷厉的声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平身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有些大臣小声抱怨道:“这辅政王找那三个人有事,怎么还让我们都一起跪着”。 抱怨的话音刚落,萧遇溪就说道:“三位大人可知自己有什么错”? 三人口中说着不知,但心里已经开始慌了,毕竟做过亏心事,当然怕鬼敲门。 臧岚打开箱子,拿出几张纸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纸张冷笑道:“江大人,你宠妾灭妻,置怀着孕的正室夫人于不顾。 小妾在你的骄纵下越发猖狂,害的正室夫人流产,你说此事,本王说的可对”? 萧遇溪此话一出,不仅惊到了大臣,就连祁言泽也唏嘘不已,萧遇溪将纸张递给祁言泽,让祁言泽看个明白。 祁言泽也疑惑,从萧遇溪手中接过纸张,越看表情越凝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江锦桓还在苦苦挣扎,反驳道:“我家夫人是···是意外流产,并非······”。 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怒道:“来人,江锦桓宠妾灭妻,拉出去杖责六十,关入大牢,将小妾虞奈抓获,打五十板子”。 听萧遇溪这么说,江锦桓才认错,连忙说道:“辅政王,我知错了,还请从轻发落”。 萧遇溪冷笑道:“这就是轻罚,重罚你的命就没了,等这几板子下去,你这脑子也要记清楚了,若是再犯,可就不是打板子关大牢这么简单了”。 江锦桓顿时瘫坐在地上士兵将人拖了出去,很快惨叫声就传了过来。 另外两人已经有些跪不住了,但还是没有主动承认错误。 萧遇溪又拿起一张纸,缓缓说道:“谢惭,你的好儿子,仗着自己是个公子哥,屡次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百姓报官,你就拿银子贿赂衙门的人,这事,你认是不认”? 谢惭明显犹豫,萧遇溪再次将纸张递给祁言泽,有了前车之鉴,祁言泽还没看到纸张上的内容,表情就很凝重了。 萧遇溪随后又道:“本王既然敢在这金銮殿上说,自然是有凭有据,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认了,顶多挨上五十板子。 第158章 威压 若是不认,万一本王不高兴,加上个二三十板子,也是说不准的”。 谢惭闻言连忙说道:“我认”。 萧遇溪对士兵说道:“谢惭贿赂官员,拉下去,打六十板子,开封府尹 蒋羿徇私枉法打五十板子,速去将人抓来。 记住一个一个打,本王要他们的惨叫声不断。 士兵领命下去,崔卓见状连忙说道:“辅政王,我有罪,是我鬼迷了心窍,还请辅政王恕罪”。 萧遇溪摆手说道:“五十板子,自行下去领罚”。 崔卓连忙起身下去,萧遇溪随手又拿了几张纸,缓缓念出名字,随后说道:“都自觉点,本王不说出你们犯的事,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萧遇溪话音刚落,几人连忙起身出去领罚。 这下大臣都不抱怨了,这被叫起来就挨板子,还不如跪着。 萧遇溪看了一眼太傅穆远,随后再次点名道:“太傅、顾老将军”。 这两人被点名,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顾卿恒刚想争论,被顾千丞制止,穆远行得正坐的端,也没有立刻争辩,等待萧遇溪说话。 随后就听到萧遇溪说:“两位年纪大了,跪太久伤身体,找个位置坐下吧!早朝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至于跪着的众位,都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犯过什么事,及时改正本王不予追究,不然下次迎接你们的,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众臣有人心慌,跪的腿都发了软,有人一身正气,觉得辅政王做的对。 萧遇溪看向万纵擎,笑着说道:“太尉大人,您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呢”? 万纵擎不敢轻易反驳,万一给萧遇溪激怒了,直接说了出来,就真的完了,只好沉默不语。 众人听萧遇溪这么问,就知道萧遇溪是冲着万纵擎来的,惩罚那些人纯属是杀鸡儆猴。 祁言泽见萧遇溪收起箱子,将纸张递给萧遇溪,随后问道:“这继续上早朝”? 萧遇溪接过纸张,放入箱子里,说道:“今日不看奏折,明日早朝提前半个时辰”。 祁言泽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反驳,应道:“好,听辅政王的”,随后对大臣们说道:“明日都早来半个时辰”。 大臣们应下,心中也都猜到,今日这早朝定是要跪着度过了。 萧遇溪将箱子上锁,之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祁言泽见状,也连忙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可瞧着整个大殿都安安静静,只有外面的惨叫声不停的传进来,祁言泽一时也没有问出口。 萧遇溪看出祁言泽的小动作,将自己圈好的奏折递给祁言泽,祁言泽连忙接过看了起来,有了萧遇溪的指点,祁言泽才得以看懂。 萧遇溪又拿起一本奏折,看过后随手圈了几处,便示意臧岚将奏折递给顾千丞,臧岚接过转手便递给了顾千丞。 顾千丞见萧遇溪没有说话,点头接过也没有说话,同样的做法,萧遇溪也给了太傅穆远一本奏折,两人这才不至于干坐着。 萧遇溪今日在朝堂之上的种种做法,无疑再次震惊到了祁念惜。 祁念惜捏了捏大腿,心中欲哭无泪,毕竟自己本就不是每天都上朝,怎么偏偏自己在的时候,辅政王表演杀鸡儆猴。 反观一向心高气傲的祁苍澜,却没有露出抱怨的神情,相反很是怕被萧遇溪点名。 盛京城内,江锦桓的小妾 虞奈被士兵抓走,百姓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虞奈名声本就不好,正室夫人流产,更是疑点重重。 没过多久,开封府尹 蒋羿也被士兵带走,这下百姓们坐不住了,很快衙门前就围了很多人。 士兵半句话都没有说,将人带进宫就开始打板子,蒋羿看着正在被打的虞奈,以及被打过后的几个官员。 冲着金銮殿内吼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就算是要罚,总要给我个理由”? 金銮殿内安静的出奇,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蒋羿这一吼,殿内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遇溪微微皱眉,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对士兵说道:“将人押进来”。 士兵应下出了金銮殿,很快蒋羿就被两名士兵,押着进了金銮殿,刚进入金銮殿,蒋羿就挣扎着让士兵放开手。 萧遇溪一摆手,士兵见状松开了蒋羿。 然而当蒋羿看到,朝臣都在跪着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祁言泽能做出来的事。 硬着头皮看向祁言泽,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派兵抓我”? 祁言泽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蒋羿的膝盖上。 茶杯破碎声和蒋羿的哀嚎声同时响起,惊的祁言泽话都没说出口,大臣们顿时将头埋得更深了。 萧遇溪看着捂着膝盖的蒋羿,寒声道:“你不过是个开封府尹,见到陛下,该不该行礼都不知道吗”? 祁言泽从登基以来,并不是很在意行礼这件事,叶昭颜忙的顾不上这些,渐渐的将官员这散漫的性子养了起来。 萧遇溪见蒋羿没有反应,直接拿出两枚暗器,下一秒就打在了蒋羿的大腿上,蒋羿吃痛站不住,直接跪下了。 顾千丞看着萧遇溪这命中率,很难不怀疑萧遇溪会武功,但也没有多言。 蒋羿这才忍着疼痛说道:“臣 蒋羿,参见陛下”。 祁言泽连忙说道:“平身”。 可蒋羿挨了萧遇溪那两暗器,哪里还能站起身。 蒋羿看向一旁的士兵,希望士兵能拉自己一把,士兵只当没看见,其他官员又都在跪着,根本没有人能上前拉蒋羿一把。 蒋羿只好放弃,看向祁言泽再次问道:“陛下,臣不理解,也不知哪里有错,还请陛下明示”。 祁言泽问道:“谢惭贿赂你,你有收谢惭的银子吗”? 此话一出,蒋羿的气焰明显消了下去,但还是嘴硬道:“陛下明鉴,臣没有”。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谢惭都认了,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要本王再挑出几人,你才肯服软吗?” 第159章 蒋羿 萧遇溪这话一出,有些人已经开始慌了,萧遇溪见蒋羿依旧不信邪,对朝臣说道:“都起来吧”! 朝臣这才缓缓起身,萧遇溪寒声道:“别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当回事,觉得自己运气好不会被本王查出来,看到本王那箱子了吗?里面可都是你们的罪证。 贿赂过蒋羿,最好主动站出来,本王破例不予追究,若是让本王点名的话,可是至少要挨上五十板子的”。 蒋羿以为萧遇溪在唬人,朝臣也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可很快就被打脸,五六名朝臣主动站了出来,纷纷跪下。 这下蒋羿顿时无话可说,萧遇溪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萧遇溪摆手说道:“带下去,打一百板子”。 蒋羿闻言连忙求饶,太傅穆远跟蒋羿还算有些交情,起身说道:“辅政王,蒋羿年龄大了,可经不起这一百板子,还请辅政王从轻发落”,说着就跪下了。 穆远会给自己求情,这是蒋羿没有想到的,毕竟从上次闹翻,蒋羿就没想过会有挽回的余地。 萧遇溪见穆远求情,便说道:“既然太傅为你求情,那本王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明日早朝,本王要收到所有贿赂过你的人名单,因何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列举清楚”。 蒋羿连忙应道:“好,明日早朝之前我一定整理好,并将收的银子,全部上交”。 萧遇溪这才作罢,说道:“回去吧!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做的好,惩罚就免了,若做的不好,板子还给你留着”。 蒋羿连忙点头应下,艰难的想要起身,可奈何腿上有伤,就当蒋羿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穆远向蒋羿伸出了手。 蒋羿愣了两秒,随后借助穆远的力气,缓缓站起身,对穆远说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外面官员的板子也打完了,萧遇溪这才对祁言泽说道:“陛下,今日就到这,下朝吧”! 祁言泽点头应下,萧遇溪就转身离开了,臧岚提着箱子连忙跟上萧遇溪。 见萧遇溪走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也不再抱怨萧遇溪高傲,下朝第一个离开了。 见萧遇溪出了金銮殿,轻声哀嚎的官员,连忙闭了嘴,只有虞奈在不知死活的吼道:“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得罪陛下了,就将我抓来打五十板子”。 萧遇溪闻言停下了脚步,殿内的人听到虞奈的声音,顿时不想出去了,万一辅政王发火殃及池鱼,这热闹看的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顾千丞和太傅率先出了金銮殿,看着萧遇溪,并没有上前,就静静的看着。 江锦桓连忙忍着疼痛跪下,其他几人怕萧遇溪发火受牵连,也跟着跪下了。 江锦桓连忙说道:“辅政王,是我这小妾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好,本王不跟她一般见识,那她的不懂事,就由你来承担吧”! 随后对士兵说道:“给江锦桓再加二十板子”,随后没给江锦桓反应的机会,就上马车离开了。 看着江锦桓被打,虞奈有些自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见萧遇溪离开,其余几人才站起身。 穆远和顾千丞看了一眼江锦桓,谁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离开了。 府衙内,医者将暗器取出,唏嘘不已道:“大人这是怎么伤的,若是再深几分,可就真的难以取出了”。 蒋羿听医者这话,知道萧遇溪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回应医者,而是说道:“快上药包扎,我还有要事”。 医者见蒋羿确实着急,连忙上药包扎,包扎好后,还是叮嘱道:“大人你这不宜多走动,先养两天”。 蒋羿心中有事,根本不想听医者的话,给了银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随后便起身,来到书房开始翻找。 穆远来到府衙外时,府衙外已经围了不少百姓,见穆远到来,才让出一条路。 穆远来到门前,亮出腰牌,衙役看了一眼,进府通报去了。 按照规矩,穆远的职位远高于蒋羿,穆远凭借腰牌是可以直接入府的。 但由于两人闹翻,蒋羿拒绝见穆远,下了不让穆远进入的令,所以衙役才不得不通报。 书房内,蒋羿埋头写着东西,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太傅来了,是否让人进来”? 蒋羿刚想赶衙役,听清衙役说的是太傅来了,连忙说道:“请太傅进来”。 衙役应下转身出去了,很快衙役就带着穆远来到了书房,蒋羿见穆远到来,连忙放下纸笔,上前迎接。 穆远走近,看到了架子上的摆件,感慨的说道:“这两年来,你一直不愿见我,我送你的东西,你却没有扔,这倒是令我没有想到”。 蒋羿有些愧疚的说道:“那时,我话说的那么重,没想到在大殿之上,竟只有你在帮我,我真的很抱歉没有听进你的良言相劝”。 穆远缓缓坐下,说道:“这又怎么能怪你呢!国君身亡,下旨命祁言泽为新君,命叶昭颜垂帘听政,教导祁言泽”。 “虽说是国君亲自下的旨意,叶昭颜身为皇后,能文能武,垂帘听政也合情合理。 “但祁国历朝历代都讲究长幼有序,退一万步这帝位也轮不到祁言泽”。 “当时又只有叶昭颜在国君身边,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疑惑但没有证据,众人也都只能接受”。 “祁言泽登基以来,一直瞻前顾后,做事没主见,又不好学,很多人也因此不满,纷纷为自己谋后路”。 蒋羿将茶递给穆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祁国五位皇子,谁能想到,国君偏偏就选了祁言泽”。 穆远接过茶杯,认真的说道:“咱们二人交情不浅,我知你不坏,两年前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是迫不得已”。 “但如今祁国有萧遇溪,在他的带领下,祁国绝不会倒,从今日起,改过自新别再执迷不悟了”。 第160章 谷离渊 蒋羿连忙应道:“我也想清楚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坦坦荡荡,笑看这人世间”。 穆远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你想清楚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忙吧,待此事过后,咱们再在一起举杯共饮”。 蒋羿应下目送穆远离开,随后回到书房内继续整理纸张。 裕陵酒家内,萧遇溪刚入内,侍从就提着一坛酒,上前说道:“辅政王,三王爷带来的酒,说是醉仙居老板送给辅政王您的”。 萧遇溪看了一眼酒坛,说道:“打开倒一杯”! 侍从应下,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打开倒了一杯酒,萧遇溪端起酒杯闻了闻,将酒喝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表情,有些不解,萧遇溪却转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萧遇溪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去醉仙居”,臧岚很是不解,但还是照做。 到了醉仙居,萧遇溪下了马车,便大步走向醉仙居内,醉仙居老板见到萧遇溪,看着萧遇溪这身装扮,明显一愣。 随后看到萧遇溪身侧的臧岚,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萧遇溪质问道:“谷离渊,有些事,该告诉我了吗”? 谷离渊放下勺子,反驳道:“我可没有多大的本事,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萧遇溪再次逼近,微怒道:“你若是什么都不知,你就不是占卜师了”。 谷离渊转身走到桌前坐下,边倒酒边说道:“你既知我是占卜师,就该知道有些话,我并不能说”。 臧岚听着两人对话,一时有些懵。 谷离渊叹了口气又道:“我劝阻过叶尘渊,但他还是选择护佑神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占卜师,又怎么可能有能力阻止他”。 萧遇溪上前,再次质问道:“上天庭所有人都毫不知情,你却提前下凡,就好像算准了我会跳下无间深渊,算准了我是天选之人不会魂飞魄散。” “那师尊呢?我现在就想知道师尊在哪?是否真的魂飞魄散了”! 说着一拳便砸向桌子,将桌子震得瞬间散了架,碗落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酒水也撒了一地。 臧岚看着萧遇溪那渐渐渗出血的手面,有些担忧,但气氛不对,臧岚也没敢贸然上前。 谷离渊起身说道:“我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信息,我此次下凡,只是来劝阻你,莫要再对叶神君念念不忘。 “待你的梦境化成梦魇,你将会被困死在其中,梦魇会渐渐吞噬你的灵魄,直到你消亡,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放下执念”。 “别再执着了,回头吧!叶神君不会再回来,结局也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萧遇溪悲愤的反驳道:“师尊会回来的,师尊才不会魂飞魄散,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与叶尘渊的点点滴滴,可很快就被大战的场景吞噬。 萧遇溪看到叶尘渊以身祭阵的画面,伸出手想要阻止。 而现实中,臧岚正疑惑,叶尘渊这个名字明显是男的,萧遇溪也是男的,这两人怎么会……? 没等臧岚再细想,就察觉萧遇溪不对劲,刚想上前,谷离渊就看到萧遇溪眉心的印记泛起光,连忙将臧岚拉到一旁。 对臧岚说道:“萧遇溪现在情绪不稳定,梦境也渐渐被噩梦所占据,随时都可能失去自我意识。” “你是凡人之躯,千万不能靠近,外人是无法从梦境中将她唤醒的,只能靠她自己”。 臧岚看着萧遇溪痛苦挣扎的样子,随后想到那日萧遇溪泡药浴时,似乎也是做噩梦了,自己却将他唤醒了。 臧岚想着或许这次也可以,便不顾谷离渊的阻拦,毅然决然的上前,谷离渊知道萧遇溪会排斥外人的靠近。 臧岚必然靠近不得,然而臧岚却直接上前扶住萧遇溪,站的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被排斥的感觉。 谷离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臧岚,随后走上前,然而刚靠近,就被排斥,逼退了数步。 萧遇溪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下意识的反抗,臧岚连忙说道:“主子,是我,我是臧岚啊”! 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臧岚的身影。 自己在花满楼中和他大打出手,回府后的一眼回眸,到如今,每一句“主子”二字,都叫进了萧遇溪的心坎里。 臧岚那阳光正义的身影,在萧遇溪身边环绕,萧遇溪很快便恢复了意识,从噩梦中醒来。 臧岚见萧遇溪醒了,才松开了手,担忧的说道:“主子,你终于醒了”。 谷离渊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但臧岚毫无灵魄,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因臧岚这张脸像叶尘渊。 两人现在又是主仆,整日出双入对,难不成是萧遇溪爱上了臧岚,这么想着,心中另一个想法也涌上心头。 若萧遇溪真的爱上了臧岚,两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能破解萧遇溪对叶尘渊的执念,记忆也能够抹去。 待回到上天庭,将萧遇溪的记忆抹去,她坐她的高位,好好当她的神君,至于叶尘渊,与她的牵绊也能就此剪断。 萧遇溪站直身体,看向谷离渊,见谷离渊陷入沉思,怒道: “谷离渊,你选择不说,也莫要插手我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上天庭你就试图施法抹除我的记忆。 我萧遇溪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觉得忘记是解脱,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来做一些让我不满的事”。 说罢便甩袖离开,臧岚连忙跟上。 谷离渊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感叹道:“终有一日你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臧岚刚想伸手扶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就说道:“匕首给我”。 臧岚不知道萧遇溪要做什么,握住腰间的匕首,疑惑的问道:“主子,你要匕首做什么”? 萧遇溪没有回答,直接施法拿出匕首,随后割断的套着马儿的缰绳,手一挥匕首没了踪影,随后翻身上马,向一个方向跑去。 第161章 纵马长街 臧岚不解的看着,一时没了动作,百姓们也亲眼目睹了萧遇溪纵马长街,萧遇溪不会武功这件事,再一次被质疑。 谷离渊走了出来,对臧岚说道:“能看出,你对萧遇溪很忠心,但她的师尊不会出现。 她等了上万年,等的时间太久了,要不了多久,她便会被梦魇吞噬。 若你不想看着她消亡,就去找找她吧,也好好劝劝她,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待到了高处,你自能找到她”。 臧岚闻言也没有多想,在一旁的马厩里,买了一匹马,就向萧遇溪跑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臧岚一路追到山林中,也没有看到萧遇溪的身影,想到谷离渊的话,臧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山,断定萧遇溪一定上了山。 与此同时,山中的萧遇溪,被突然出现的司徒夜离拦住去路,司徒夜离还没出手,萧遇溪就下了马,伸出手匕首缓缓出现。 萧遇溪握紧匕首,二话不说便对司徒夜离出手,司徒夜离见萧遇溪会法力,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硬着头皮打着。 萧遇溪情绪本就不好,司徒夜离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无疑成了萧遇溪的出气筒。 司徒夜离眼看着打不过,只好停手开始逃,怒火中烧的萧遇溪,又怎会轻易放过司徒夜离,直接追了上去。 两人追追打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山顶,司徒夜离被逼到山崖边上,已经无路可退,没有办法只好反击。 萧遇溪毕竟是神君,法力并不低,司徒夜离只是刚获得法力不久,不是魔族的人,又不熟练,怎么会是萧遇溪的对手。 臧岚一路上速度并不快,走走看看,寻找萧遇溪的身影,直到看到一旁的马,以及打斗的痕迹,才加快了速度。 然而待臧岚来到山顶,就看到司徒夜离跳下悬崖的一幕,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手中的匕首染上鲜血,鲜血一滴滴滑落。 臧岚连忙下马,来到萧遇溪跟前,担忧的看着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被伤到,才松了口气。 萧遇溪见臧岚跟了上来,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臧岚,臧岚连忙接过,萧遇溪半句话也没有说,便看向远处。 臧岚担心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不安全,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开口劝说道:“主子,今日这天,看着不是很好,可能会下雨,我们回府吧”! 萧遇溪抬头看向天空,眉眼间尽显伤感,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臧岚退到一旁,倚在树身上,默默的守着萧遇溪,并没有离开。 顾卿恒顺着一路的打斗痕迹,骑着马追了过来,看到萧遇溪,刚想开口说话,就发现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 顾卿恒连忙噤声,看到树旁的臧岚,向臧岚走去,来到臧岚跟前,疑惑的问道:“又遇刺了吗”? 臧岚看向地上的匕首说道:“司徒夜离又来了,不过没打过萧遇溪,跳下了悬崖,不过他会法术,肯定是逃了,死不了”。 顾卿恒看了一眼匕首,又问道:“人都跑了,你们还不回府,萧遇溪这是要做什么?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臧岚并没有告诉顾卿恒,在醉仙居发生的一切,而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雨也在此时来临,却不是渐渐下大,而是突然下的很大,风也紧随其后。 顾卿恒抬头看了看这天,有些无奈的抱怨道:“怎么还赶上这大雨天”! 随后上前对萧遇溪说道:“下雨了,不管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府”。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萧遇溪却始终不为所动,臧岚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上前说道: “主子,谷离渊说,叶神君会回来的,不过时间可能会有点久,而你就要陷入梦境中无法自拔,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命等到叶神君的”。 萧遇溪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向臧岚,不确定的问道:“谷离渊当真这么说”? 臧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应道:“是的,主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醉仙居问谷离渊”。 萧遇溪这才有所动作,臧岚连忙去将马牵了过来。 顾卿恒虽然对臧岚这番话有些疑惑,但见萧遇溪愿意回去,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萧遇溪却没有上马,而是说道:“我在山下等你们”,说罢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对此臧岚倒没有很惊讶,倒是将顾卿恒看愣了神,臧岚翻身上马,对顾卿恒说道:“少将军,走了”。 顾卿恒这才回过神,连忙翻身上马,下了山。 到了山下,就看到了萧遇溪骑着马等候的身影,萧遇溪见他俩跟了上来,一声驾,马儿便奔跑起来,臧岚和顾卿恒紧随其后。 陌齐堰来到宁集居,刚进门就看到,木云舒拿着吃的弯腰喂白猫,然而白猫却一脸警惕,离木云舒八丈远。 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不免觉得好笑,也有些不解,自己走时,顾玖幽明显很亲近云舒,怎么这会却这个样子。 木云舒见陌齐堰到来,站直了身子,有些无奈道:“这猫可真是奇怪,平常玩耍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但一喂它吃东西,它就警惕的不行”。 顾玖幽连忙反驳道:“不是的,我只是……好像不能接受他的投喂”。 对于这个解释,陌齐堰明显没有信,只当是她想跟着自己的借口,对顾玖幽说道:“你就好好跟着云舒,我是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的,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将你赶出去了”。 顾玖幽欲哭无泪,木云舒放下吃的,对陌齐堰说道:“一只猫而已,它能懂什么,不说它了,你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陌齐堰点头道:“是的,暗杀宫目前并不算稳定,司徒夜离又知道了暗杀宫的位置,我有些担心他会动暗杀宫”。 木云舒缓缓点头,说道:“那你就回去吧!” 陌齐堰又说道:“笙箫默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有什么事让他顶着,你不会武功,千万不要逞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第162章 暗杀宫 木云舒应道:“知道了,我在这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陌齐堰转身离开,顾玖幽看着两人,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陌齐堰刚接过马缰绳,心中有点慌,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索性也不骑马了,直接动用瞬移,三两下便抵达暗杀宫附近。 结果就看到周围被攻打的痕迹,陌齐堰连忙利用瞬移,进到暗杀宫中。 信件送不出去,硬撑也撑不了多久,何方赴正愁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结果就看到陌齐堰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士兵们也吓一跳,何方赴更是惊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是谁在攻打暗杀宫”? 经陌齐堰这一问,何方赴才回过神来,连忙回应: “是司徒国的士兵,估计是司徒夜离逃回了司徒国,所以将士兵派来的,但我们没有见到司徒夜离。 士兵也是攻了一会,见攻不下便撤了,不过看样子,今晚是不会消停的”。 陌齐堰闻言安抚:“不要慌,我们占地势只守不攻就是”。 有陌齐堰在,士兵们算是有了主心骨,纷纷听从安排,行动起来。 叶墨尘和苏暮辞亲自护送笙箫默回朝,现已在途中。 穆寒一驾马车,四人同乘一辆马车,忘忧段木谦陆溪知三人,一辆马车。 笙箫默那边三人说说笑笑,穆寒一赶着马车也不耽误说话,几人聊累了,便闭目养神。 而段木谦跟他俩在一处,聊起天来就比较困难了。 陆溪知专心致志驾马车,能回个嗯已经是极限,忘忧全程不说一句话,段木谦说什么,他就听着,从不主动开话题。 忘忧和陆溪知的笑点,更是高的离谱,段木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看到他俩笑。 一到歇息的时候,段木谦下了马车便去找穆寒一,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全说给穆寒一听。 穆寒一在锦衣卫中,是出了名的话唠,这两人碰到一起,可谓是聊的热火朝天。 傍晚,太尉府。 万纵擎见司徒乐允到来,质疑道:“我的罪证不是在你们的手中吗?为什么萧遇溪手中也有?” “我怎么会傻到将你的罪证给萧遇溪”,司徒乐允不屑一顾地说: “再说了,萧遇溪手中若真有你的把柄,他会到现在都不告你吗?表面像是杀鸡儆猴,实则是在唬你罢了!” “他都能找到开封府尹的罪证,怎么会找不到我的?若你不能尽快除掉萧遇溪,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大不了都不活”。 面对万纵擎这番话,司徒乐允虽心有怒火,但也不敢发作。 万纵擎是虱子多了不怕咬,硬来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司徒乐允只好劝说: “夜离已经回到司徒国,待找准时机,会去刺杀萧遇溪的,他活不了多久”。 万纵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一甩袖转身进入房间,司徒乐允也转身离开太尉府。 暗杀宫外。 司徒夜离带着士兵前来,本想趁陌齐堰不在,端掉暗杀宫,然而却在暗杀宫中看到了他。 “司徒夜离”,陌齐堰直言道:“虽然那日我没有打过你,但不代表我现在还打不过你,若你执意攻打暗杀宫,我也不介意跟你拼一拼”。 司徒夜离明显有些慌,毕竟被萧遇溪伤到,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会跟陌齐堰打,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随后想到木云舒,便威胁道:“陌齐堰,你归顺于我,我给你解药去救木云舒,这个买卖你做不做”? 司徒夜离知道陌齐堰在乎木云舒,断然不会看着他死,可司徒夜离不知,萧遇溪已经将木云舒的毒解了。 陌齐堰没有说话,手心却已经泛起灵力,抬手便对着司徒夜离打出,法力直冲司徒夜离而去,双方的士兵都有些懵。 司徒夜离躲不过,也只得施法阻挡,两股灵力炸开,司徒夜离被击退好远,士兵也倒了不少。 司徒夜离没有办法,只好带人撤离,陌齐堰看着手心,有些疑惑的说:“我有变的这么厉害吗?还是司徒夜离受伤了”? 转身却看到士兵们诧异的目光,陌齐堰赶忙解释:“别多想,我和司徒夜离都不是神仙,只是机缘巧合下,获得的法力”。 士兵们纷纷点头,但目光始终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满脸的不可置信。 第二日一早,大臣们早早到来,低声讨论着萧遇溪昨日长街纵马一事。 祁言泽也对萧遇溪会不会武功一事,产生怀疑。 萧遇溪到来,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跪拜起身后,蒋羿就将东西呈了上来。 太监接过就准备递给祁言泽,祁言泽连忙看向萧遇溪,太监会意,扭头就递给了萧遇溪。 萧遇溪摆手制止,“陛下看着查询就是,若是无误,直接下令惩罚”。 太监闻言又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接过应道:“好”。 锦衣卫拿着信件到来,跪下说道:“陛下,锦衣卫陆溪知来信”。 太监连忙上前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接过打开信封。 信中内容:“陛下,一切安好,勿忧,午时便可抵达盛京,落款:陆溪知”。 祁言泽收起信封,笑着说道:“午时先生和两位城主就抵达盛京城了,快安排下去,准备接风宴”。 太监应下连忙去安排,萧遇溪拿起奏折,便开始和祁言泽一起处理政务。 第163章 两位城主到来 司徒夜离认真的回应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买一张祁国辅政王的画像,看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究竟有没有娶祁倾歌”。 林琴挽再次反驳道:“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对靖安死心,就算他真的娶了祁国长公主,我也绝不会爱上你”。 说罢转身离开,没有再给司徒夜离反驳的机会。 两人说话声并不小,又逢下朝的时候,被不少官员听到,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待林琴挽拿到祁国辅政王的画像时,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司徒国。 午时,笙箫默和两位城主到来,皇宫内正在布置接风宴,两位城主跟祁言泽闲谈几句,便在皇宫中闲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顾卿恒和萧遇溪也在皇宫内闲逛,聊着天,顾卿恒看着状态还算不错的萧遇溪,问道:“臧岚所说的那个叶神君,就是你所爱的人对吗”? 萧遇溪回应道:“是的,我很爱他,可惜我那时没有能力保护他,如果他真的会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着萧遇溪坚定的眸子,顾卿恒暗想道:“能让他如此坚定选择的人,一定非常出类拔萃且优异吧”! 双方几人互相碰面,苏暮辞和叶墨尘同时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顾卿恒长相俊美,英姿飒爽,萧遇溪一头白发,在祁国可谓是找不到第二个,长相更是雌雄莫辨。 两人站在一处,可谓是非常博人眼球。 苏暮辞低声对叶墨尘说道:“这两位……少年是哪位大人的孩子,这长相真是雌雄莫辨”。 叶墨尘回应道:“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罢便拦住了顾卿恒和萧遇溪,苏暮辞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 顾卿恒常年在边关,根本没见过他俩,萧遇溪就更没见过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顾卿恒开口问道:“两位有事”? 叶墨尘笑着说道:“在下朝阳城主 叶墨尘,拦两位也没什么事,就是瞧两位面生,想问问两位的身份”。 顾卿恒听是朝阳城主,也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对朝阳城出现疫病一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对他这个所谓的朝阳城主,也连带着没有好脸色,冷然道:“你挡路了”。 萧遇溪突然变的冷厉,被苏暮辞尽收眼底,叶墨尘却没有发现,出言道:“你究竟是哪位大人的孩子,在这皇宫中闲逛就算了,脾气还不小”。 萧遇溪寒声说道:“让开”! 顾卿恒知道萧遇溪这是气愤叶墨尘,也没有上前阻止,叶墨尘还想说什么,就被苏暮辞拉开,随后对萧遇溪说道: “是我们做的不对,贸然拦你们的去路,还请见谅”。 萧遇溪看了一眼苏暮辞,又想到祁言泽说会来两位城主,那这位就是轩辕城主 苏暮辞了。 苏暮辞稳重,说话更是挑不出毛病来,相比于叶墨尘,萧遇溪对苏暮辞好感更多些。 但也没有回应,大步离开了,顾卿恒对苏暮辞也有些好感,回应道:“无妨,大人请便”,说罢去追萧遇溪去了。 叶墨尘看着两人的背影,抱怨道:“这人够奇怪的,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听到我的名字,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在这朝中也没有得罪的人啊”! 苏暮辞也想不通,毕竟叶墨尘常年在朝阳城,按理来说不可能得罪盛京中的官员。 除非是被太后所压榨的人,叶墨尘身为叶昭颜的弟弟,将火发在叶墨尘的身上,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顾卿恒追上萧遇溪,再次问道:“如果叶神君不会回来,你会爱上别人吗”?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上万年了,这不是几十年也不是上百年,我若是能爱上别人,早爱上别人了”。 顾卿恒有些失落,可如今似乎与萧遇溪更不可能了。 他是神君,而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神仙与凡人又怎么可能相爱,或许叶神君与他才是天作之合。 萧遇溪不解的问道:“我发现你很在意这些,能告诉我在意的原因吗”? 顾卿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下回应道:“当然是……有位女子爱慕你,拜托我来问问你,既然你放不下叶神君,那我就转告她不必爱慕你了”。 萧遇溪笑道:“爱慕我?真的假的?这盛京之中怕是都在传,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吧”! 顾卿恒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趁着这个话题转移,说道:“也不能怪百姓们这么说,毕竟陛下的惩罚跟你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萧遇溪有些无奈的说道:“太后不像是个性子软的,她之所以不敢将祁言泽教的凌厉,就是怕给官员逼急了,给祁言泽使绊子”。 “但我不一样,我自己选的君主,就一定要比别人强,无论他原先是什么样”。 大殿内,祁言泽对笙箫默说道:“先生,这次朕真的要感谢你,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你想要什么,太医院的职位,还是金银珠宝,朕只要能做到的,就一定许给你”。 笙箫默回应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毕竟是下属,至于太医这个职位,还要听从辅政王的意思”。 祁言泽只好应道:“好,一切随先生的意思来,朕不勉强”。 眼看宴席就要开始,大臣们纷纷到来,苏暮辞和叶墨尘也到来。 两人落了坐,叶墨尘便四处张望,苏暮辞虽然也瞧着四周,但没有很明显。 眼看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叶墨尘看向一旁的大臣,低声问道:“哪位是辅政王”? 大臣回应道:“辅政王还没有来,待大臣到齐,辅政王应该就到来了”。 对于这个回答,两人明显一愣,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果然总是迟来。 太后叶昭颜和太妃苏懿月到来,两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嘴角也都挂上了笑容。 第164章 温如月 眼看就要到时间,整个大殿也仅仅空了两个位置。 顾千丞瞧见萧遇溪的位置空着,就知道顾卿恒是跟萧遇溪在一处,眼中毫无担忧之色。 要放在平常,祁言泽早下令找萧遇溪了,后来摸清了萧遇溪的习惯,也就不找了,在宴席开始前萧遇溪总会到的。 果不其然,在宴席即将开始时,外面传来,“辅政王,少将军到”。 叶墨尘一直注视着,生怕错过,苏暮辞见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离奇,不免有些惊讶,叶昭颜和苏懿月对此也是一惊。 顾卿恒与萧遇溪并齐,臧岚在萧遇溪身后侧,三人气场全开,走入了大殿。 因萧遇溪身后侧跟着带刀侍卫,苏暮辞和叶墨尘顿时就分辨出,他二人谁是辅政王。 当叶墨尘看到是他俩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苏暮辞看着冷厉的萧遇溪,眼中也是不可置信。 毕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如此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人到齐,舞乐才响起,化解了这安静且尴尬的场面。 祁倾歌与温如月坐的位置相近,祁倾歌看了一眼温婉端庄的温如月,心中疑惑道:“这真的是百里公主吗?怎么会如此温婉”? 祁倾歌带着疑惑,随后给侍女使眼色,侍女便端着茶水递给温如月,温如月刚伸手准备接过,侍女一松手,茶杯就径直倒在了温如月的身上。 温如月却满脸惊慌,根本没有做出其他动作,顾卿恒见状连忙伸手将茶杯接住,茶水虽然溢出,但好在是温茶并没有什么事。 侍女连忙跪下说道:“少将军夫人见谅,是奴婢没有端稳茶水”。 温如月连忙从顾卿恒手中接过茶杯,试了下茶水的温度,见是温茶才松了口气,对侍女说道:“无妨,也怪我没有及时接过来”。 侍女这才连连道谢,起身退下,温如月感激的看了一眼顾卿恒,说道:“多谢少将军”。 顾卿恒摆手说道:“你是我的夫人,你我不必言谢,小心注意点”。 温如月点头应下。 祁倾歌心中暗自疑惑道:“百里国不抵制女子习武,百里安染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就算不会武功,毕竟是百里国唯一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一身,这也太没有公主的架子了。 祁言泽端起酒杯说道:“先生笙箫默此次前往朝阳城,功不可没,两位城主也到来,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拘谨”。 众人举杯同饮,一杯酒下肚,祁言泽才招呼着苏暮辞和叶墨尘上前,两人上前,祁言泽说道:“两位城主已经许久没有回盛京了,想必也不认得辅政王”。 叶墨尘看了一眼萧遇溪,眼神中满是尴尬之色,苏暮辞刚想解释一番,祁言泽就看向萧遇溪说道:“这位便是辅政王,虽然年龄是小了点,但有实力”。 随后又对萧遇溪介绍一番两人,萧遇溪连眼皮都没有抬,大殿也顿时没了说话声,整的祁言泽也有些尴尬。 顾卿恒连忙起身出言道:“陛下,臣和辅政王在皇宫中闲逛,遇到了这两位城主,这位朝阳城主更是自报过姓名,我们认识的”。 祁言泽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缓缓坐下,祁言泽打趣道:“原来刚入皇宫,你们就在宫中见到了辅政王和少将军”。 叶昭颜看着叶墨尘这副窘迫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口无遮拦,冲撞了萧遇溪,连忙开口说道: “墨尘,先生是辅政王的师傅,若非先生追随辅政王来到祁国,又怎么能前往朝阳城,还不敬辅政王一个”。 侍从闻言赶忙递上了酒水,叶墨尘闻言也是如释重负,端起酒杯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在宫中不知你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众人都以为萧遇溪会因太后的面子,而饮下酒时,萧遇溪却端起酒杯说道:“笙箫默是解了朝阳城的燃眉之急,但毒素扩散以及来源,你难道不该给本王,以及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叶墨尘嘴笨,又突然被问,一时也不知怎么说,犹豫了半天说了句疏忽。 萧遇溪微怒道:“那是一城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你觉得一句疏忽,就可以翻篇了吗”? 见萧遇溪发怒,祁言泽连忙让太监去叫停舞乐,一时间舞乐停下,萧遇溪又道: “若笙箫默没去往朝阳城呢!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城主吗?身为城主你就要有城主的样子,别的陛下也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最基础的事,你总要做得到”。 众人皆知萧遇溪护短,又雷厉风行,再加上叶墨尘确实有玩忽职守的责任,没有一人出言说话。 叶昭颜也知此事不占理,只要萧遇溪不下令重罚,叶昭颜就知足了,大臣们更是不敢吭声,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苏暮辞看着如今这朝堂,明显一惊,和两年前祁言泽刚独自处理政务时,完全不一样了,大臣们的性子都没有以往散漫了。 尽管如此,苏暮辞还是出言解释道:“辅政王,这个毒来势汹汹,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又与疫病相似,一时控制不住也实属正常,还请见谅”。 萧遇溪放下酒杯,叹息一声说道:“轩辕城主,虽说轩辕城是内城,而朝阳城是外城,但两城很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必轩辕城主也不想朝阳城破,敌人一路攻上轩辕城吧! 你既然会替他解释,说明你们交情不浅,但本王希望的是你们共进退,遇事商议着来,而不是攀比碾压得快感”! 萧遇溪这句话,看似是在点苏暮辞,实则是在点太妃和太后,毕竟叶昭颜与苏懿月不合,谁会相信这两位城主是真交情。 苏暮辞一直拿叶墨尘当亲兄弟,从未想过碾压他,反而一直劝说他,可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苏暮辞又能有什么办法。 见萧遇溪心有怒火,也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点头应下。 萧遇溪摆手说道:“两位,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吧,朝阳城主,这次的疏忽,本王不予追究,但没有第二次,其他城也是一样”。 第165章 成为朋友 两人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回到位置上。 祁言泽本想争取一下,让笙箫默留在太医院当值,可见萧遇溪发火,一时也没有说出口。 笙箫默本想表明是司徒国的毒,可瞧见司徒乐允在场,萧遇溪又没主动问,便没有说。 众人都很有默契的再次沉默,大殿一时间又冷了起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顾卿恒打趣道:“这是先生的接风宴,别拘谨,舞乐也放起来吧”!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太监还是看了一眼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反驳的意思,才命乐师和舞女再次开始动作。 萧遇溪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臧岚上前阻拦道:“主子,你已经喝的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脸上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晕,待宴席结束时,萧遇溪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还没有把自己给喝倒。 很快众人散去,萧遇溪也被臧岚扶走,顾卿恒上前拦住臧岚,说道:“他酒量不差,但这次喝的真不少,注意照看点”。 臧岚点头应道:“少将军放心,我会照看好他的”。 臧岚刚想走,祁倾歌上前说道:“我来扶辅政王,你好驾马车”。 因宁集居那件事,臧岚对祁倾歌还是很介怀,对祁倾歌说道:“不必了”。 说罢便扶着萧遇溪快步离开,没有给祁倾歌反驳的机会。 苏暮辞看着萧遇溪那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说他稳重吧!他喝的连路都走不稳,说他年少轻狂吧!他又能做到一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臧岚此举无疑让祁倾歌很尴尬,祁倾歌毕竟是辅政王妃,萧遇溪醉酒理应她照料。 可臧岚连一声王妃也没有叫,直接扶着萧遇溪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让祁倾歌与萧遇溪同乘的意思。 祁落云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走到祁倾歌跟前小声说道:“有个长公主的头衔又怎样,从小卑贱,以为凭着你这张脸,成为辅政王妃,就可以一跃枝头成凤凰了吗?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悄悄问你一句,你和辅政王圆房了吗?现在不会是被辅政王厌恶了吧”? 瞧见祁倾歌没有反驳,祁落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顾卿恒和温如月过来,就在一旁,将祁落云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顾卿恒看出祁倾歌的尴尬,小声对祁落云说道:“长公主,人家再怎么说,如今都是辅政王妃,你若是心中不快,大可去对辅政王表达爱意,看他会不会娶你”。 祁落云不怒反问道:“少将军,平日里你维护祁倾歌就算了,如今你夫人可就站在旁边呢! 你当着你夫人的面还维护她,莫不是将祁倾歌从湖中捞起,对她一见钟情,如今念念不忘了”? 顾卿恒顿时语塞,温如月没有太大波澜,毕竟自己又不喜欢顾卿恒,祁落云见两人不说话,得意的离开了。 顾卿恒这才看向祁倾歌,说道:“辅政王妃若不嫌弃,不如与安染同坐,本将军让侍从顺道送你回府”。 祁倾歌有些犹豫,温如月上前说道:“这天色已晚,你自己回去也不安全,与我们一起吧”!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才应了下来。 臧岚扶着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醉了,刚坐进马车里,就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臧岚看着也是很无奈,只好慢赶着马车回府,祁倾歌那边也坐上了顾卿恒的马车。 祁倾歌与温如月在马车内,顾卿恒骑着马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 温如月看着祁倾歌低头不语,劝说道:“位高权重的人,难免对旁人冷漠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祁倾歌这才淡然的回应道:“都习惯了,从小就低到了尘埃里,就算成为了辅政王妃,我也早就被磨的没了脾气”。 温如月成为少将军夫人这段时间,也听闻过祁倾歌的一些往事,不免有些心疼祁倾歌,开导道:“做人总要看开些,方能得到快乐”。 祁倾歌看着温如月温婉可人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像你这么受宠的公主,我以为你会很有架子,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温如月一口答应,笑着说道:“好啊!有空我们还可以一起逛盛京”。 两人聊了一会,祁倾歌还是有些怀疑温如月的身份,便疑惑的问道:“听说百里国不抵制女子习武,少将军夫人你不会武功吗”? 温如月淡然的回应道:“虽然父王不反对我习武,但我没有学,确实不会武功”。 司徒乐允刚回到府中,祁苍澜就来找司徒乐允,一起去跟舅舅问个好。 两人来到正堂,同祁落云一起,给苏暮辞问了好,便准备退下,然而下一秒,就听到苏懿月昏迷的消息。 几人连忙来到苏懿月的院落,就看到苏懿月已经昏迷。 祁苍澜连忙命人去请太医。 祁落云看向簌离,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母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簌离也不清楚,此时也只能等医者过来。 辅政王府内,马车停下,臧岚就连忙去瞧萧遇溪,萧遇溪醉了,臧岚只好将萧遇溪从马车内抱了出来。 侍从见臧岚抱着辅政王,有些担心,但闻到酒气,瞬间就知道辅政王这是醉了,也放下了心。 到了房间,臧岚将萧遇溪放在床上,厨房那边就送来了饭菜,臧岚不放心萧遇溪,就在萧遇溪的房中吃饭了。 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说你啊!朝阳城因你的疏忽导致百姓中毒,你不但没有愧疚感,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祁言泽擅自做主让笙箫默前往朝阳城,已经惹得萧遇溪不满了,醒来就开始整顿朝堂,把能罚的人都罚了个遍。 现在朝中的大臣见萧遇溪都躲着走,你倒好,还上赶着往他跟前撞,就算没见过他,难道还没有听说过白发少年萧遇溪吗”? 第166章 叶临安 叶墨尘无奈的说道:“刚开始是听说,陛下选了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当辅政王,待萧遇溪辅政王这个身份定下来,就传辅政王萧遇溪。 我也就知道他的名字,也没听人说他是一头白发啊!这在宫中遇到了,我哪知道他是辅政王啊!还以为他是哪位大臣的孩子呢”! 叶昭颜有些无奈,抚了抚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对这些排兵布阵打仗不感兴趣,更不屑城主这个头衔,但萧遇溪说话从来不是在开玩笑。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夫人和孩子着想,萧遇溪现在是谁的面子都不看,你最好别总出岔子。 他萧遇溪,若是真想将你这个城主的头衔摘下来,别说你不想戴,就是想戴也未必能戴的住”。 叶墨尘见长姐生气,连忙服软道:“好的长姐,待我回到朝阳城一定好好当城主,一定不会再次出现跟这次类似的情况”。 叶昭颜这才作罢,转身出了正堂,进入自己的院中,叶墨尘刚出正堂,准备回房间,就看到宁远推着祁千寻过来了。 祁千寻见到叶墨尘,连忙说道:“侄儿见过舅舅,腿脚不便来的迟些,舅舅见谅”。 叶墨尘笑着应道:“无妨,这天都黑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聊”。 祁千寻点头应下,宁远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叶墨尘看着祁千寻的背影离开了视线,无奈的说道: “千寻这孩子,为人正直脾气又好,真不知道长姐怎么想的,从小到大对他都没半点关怀”。 太医陆十安来到大王爷府中,给太妃把脉,可查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查到因何昏迷。 祁落云看着母妃昏迷不醒,转头看向司徒乐允,怒道:“一定是你害了我的母妃”。 说着就要打司徒乐允,被祁苍澜拦下。 司徒乐允反驳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一直在皇宫,回到府中就来给舅舅问好,我哪里有时间去害太妃”? 苏暮辞眼看两人争执不下,出言道:“你们都先出去”。 司徒乐允气愤的转身离开,祁落云看向舅舅,刚想开口说话,陆十安就在枕头下找到了写着太妃生辰八字的纸人。 陆十安拿着纸人唏嘘不已:“这是巫蛊之术,怪不得查不出病因”。 几人见状也愣住了,祁国向来不信这些,对这种纸人也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是不祥之物。 祁苍澜连忙问道:“这该如何解”? 陆十安犹豫了一下说道:“请个道士吧,这一般人可解不了”。 祁苍澜闻言连忙派人去找,苏暮辞看着纸人陷入沉思,钟离国向来信奉鬼神之说,也有巫师,这莫不是钟离国做的。 太妃昏迷的消息很快传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钟离国。 萧遇溪听闻此事,带着笙箫默来到大王爷府中。 刚下马车,苏暮辞和祁苍澜就迎了上来,苏暮辞率先开口说道:“辅政王,您怎么来了”? 萧遇溪应道:“听闻太妃昏迷,是巫蛊之术所为,本王倒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巫术,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苏暮辞闻言,也只得将几人迎进去,很快,几人就来到苏懿月的院落。 道士此时正在做法,一边撒香灰一边念叨着什么。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屑,出言道:“让道士退下”。 祁苍澜显然有些为难,解释道:“道士说中途不能停止,不能被打扰,不然就会反噬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明白”。 萧遇溪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房门询问道:“房内难道只有太妃一人吗”? 祁苍澜回应道:“还有一名贴身侍女”。 萧遇溪走上前,苏暮辞和祁苍澜想拦住萧遇溪,却被臧岚给挡住。 道士见状连忙说道:“众位且慢,现在还不能进去”。 然而萧遇溪和笙箫默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到房门前,笙箫默却怎么也推不开门,细心一看才发现上了锁。 祁苍澜和苏暮辞还在试图劝萧遇溪,萧遇溪冷声道:“太妃已经昏迷,做个法事为何要锁门,难不成是怕人跑了吗”? 经萧遇溪这么一说,苏暮辞和祁苍澜也察觉到不对劲。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把门锁劈开”。 臧岚应下照做,道士还想阻拦,被苏暮辞一把拽住。 门锁劈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血泊里的贴身侍女簌离,笙箫默连忙上前探了探簌离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后,连忙施针。 祁苍澜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慌了,连忙上前拉开帷帐,床上果然没了母妃的身影。 萧遇溪上前拿过笙箫默手中的针,下一秒便将簌离扎醒了,紧接着询问道:“太妃呢”。 簌离见是辅政王,艰难的回应道:“蒙面人将太妃带走了,长公主去追了”。 苏暮辞刚命人扣住道士,进来就听到簌离这么说,顿时皱眉。 另一边,祁落云暗中追着蒙面人,一路来到山林深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番就是有人为了引她出来。 司徒乐允突然现身,看向祁落云冷然道:“祁落云,这次,我要你的命”。 司徒乐允话音刚落,四面埋伏的黑衣人蜂拥而出,瞬间将祁落云围住。 祁落云有些慌乱,但此刻也不得不拿出长鞭反击,瞬间与黑衣人缠打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黑衣人擒住,按在地上。 司徒了允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落云,嗤笑道:“你不是能耐吗?起来继续打啊”! 司徒乐允说着,便一脚踩在祁落云的背上,紧接着拿出一把匕首,就要了结祁落云。 然而此时却突然袭来数枚暗器,瞬间将黑衣人杀死,司徒乐允及时发现,躲了过去,才不至于被伤。 叶临安带着人出现,由于人数不少,司徒乐允也只好选择撤。 看着司徒乐允跑远的背影,祁落云挣扎着起身,连忙去看母妃。 发现母妃依旧在昏迷中,祁落云只想快些回去找太医给母妃瞧瞧,看到叶临安,连忙说道:“多谢你救我,麻烦你送我们回大王爷府,定有重谢”。 第167章 祁落云被抓 叶临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祁落云,微微侧身,似乎在给人让路,紧接着祁倾歌就身着素衣,走了出来。 祁落云看到祁倾歌,是很惊讶的,不由的问道:“祁倾歌,你怎么在这”? 祁倾歌一改柔弱的模样,冷笑一声道:“当然是为你而来啊”! 祁倾歌明明是面带笑意的说话,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你是谁?你一定不是祁倾歌”! 祁落云见惯了柔弱的祁倾歌,此时突然的反转,一时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否是祁倾歌。 祁倾歌并没有回应,而是对叶临安说道:“将祁落云带走,好好招待”。 叶临安应道:“是,不知该如何处置太妃”? 祁落云闻言连忙抱紧母妃,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说道:“祁倾歌,你不准动我母妃”。 祁倾歌抬眼望向苏懿月,玩味道:“放心,你母妃欠我母亲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怎么会让苏懿月就这么轻易死了呢”? 司徒乐允折返回王府,刚来到自己院中,就看到祁苍澜和苏暮辞到来。 祁苍澜怀疑道:“司徒乐允跟落云起争执,后被母妃训斥了几句,此事莫不是她做的”。 苏暮辞闻言应道:“苍澜,现在没有证据,不可乱来”。 萧遇溪三人也走了过来,笙箫默无意间瞥到一旁的地上有血迹,低声说道:“主子,看这里”。 萧遇溪停下脚步,看着血迹若有所思。 臧岚顺着血迹,一路走过去,发现正是司徒乐允所在的院子。 司徒乐允走出房门,迎面撞见走来的祁苍澜,假装疑惑的问道:“王爷,你没在太妃身边照看吗”? 祁苍澜直接质问道:“乐允,尽管司徒国与祁国有纠纷,但你我到底是夫妻,有些问题,我想在你这讨个答案”。 司徒乐允淡然应道:“王爷对臣妾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就是”。 祁苍澜缓缓说道:“你有想过害太妃吗”? 司徒乐允心中慌乱是难免的,但在祁苍澜面前,还是极力的克制,反驳道: “王爷,我是司徒国的公主,和亲就是为了避免两国交战,我若是害太妃,岂不是在害我自己的父王”。 司徒乐允表面功夫做的好,祁苍澜并看不出端倪,沉声道:“乐允,你我夫妻一场,所以我来这一趟,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若是执意隐瞒不说,日后若查出些什么,我不会替你求情”。 说罢转身离开,司徒乐允看着祁苍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不屑的说道:“就你这个榆木脑袋,也配说教我,终有一日,我要将你们祁国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祁苍澜刚出院门,就看到舅舅带着萧遇溪直接闯了进来。 这毕竟是内院,外男进入多有不妥,祁苍澜刚想拦,苏暮辞就直接命人在院中搜查起来。 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很是不屑,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祁苍澜看向舅舅,有些不解,毕竟刚刚还说没有证据,让自己不要乱来,这会却直接带人闯入。 苏暮辞也看出祁苍澜疑惑,连忙说道:“你母妃前脚失踪,这个院子外围就出现血迹,现在司徒乐允的嫌疑很大”。 祁苍澜闻言顿时皱眉,司徒乐允心中也泛起疑云,将太妃带出去时,并没有伤到太妃,哪来的血迹? 很快侍从就将院子搜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人。 正当司徒乐允松了一口气时,萧遇溪看了一眼司徒乐允身后的房间,对祁苍澜说道:“大王爷,这间房是王妃的房间,其他人不便巡查,还请王爷亲自进去看一眼”。 祁苍澜点头应下,就走上前,司徒乐允自知太妃已经被带到外面,此时也并没有阻拦,侧身让开。 然而当祁苍澜打开房门后,映入眼帘的正是倒在地上的母妃。 祁苍澜连忙上前抱起母妃,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惊的瞪大了眼睛。 苏暮辞更是直接命人逮捕司徒乐允。 看着围上来的侍从,司徒乐允一时百口莫辩,只得拔出匕首反击。 祁苍澜将母妃交给侍女,转头就拿起长剑对上司徒乐允。 司徒乐允防不胜防的被祁苍澜攻击,抬手抵挡,被伤到了左手臂。 祁苍澜这一剑下手不轻,司徒乐允的胳膊,瞬间就流出了鲜血。 司徒乐允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想逃。 但此事关乎母妃,祁苍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司徒乐允,面对祁苍澜的缠打,司徒乐允根本脱不开身。 此时,叶墨尘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司徒乐允内心十分慌乱。 趁司徒乐允失神,祁苍澜一剑刺向司徒乐允,然而下一秒,安彦出现,向祁苍澜撒了一把药粉,随后带着司徒乐允逃之夭夭了。 祁苍澜接触到药粉,下一秒竟浑身无力,长剑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苏暮辞刚想扶起祁苍澜,祁苍澜连忙说道:“舅舅,这个药粉有问题,先别碰我”。 萧遇溪上前俯身,伸手沾了祁苍澜身上的粉末,随后用手一撮,对苏暮辞说道: “这粉末是靠气味发挥的作用,他靠黑衣人太近了,将粉末的气味吸入了鼻腔中”。 苏暮辞将祁苍澜扶起,笙箫默简单给苏懿月看了一下,说道:“这并非是巫蛊之术所为,倒像是司徒国的秘药 三日沉”。 苏暮辞闻言连忙追问:“这可有解法?三日沉是什么?还请先生解惑”。 笙箫默淡淡道:“三日沉就是指沉睡三日,虽没有解法,但三日后会自然醒来”。 苏暮辞闻言放下了心,萧遇溪也离开了王府。 夜半 辅政王府,臧岚守在萧遇溪的房内,支撑着额头在案桌前睡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黎雪听幻成人形,将臧岚给叫醒了。 臧岚醒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黎雪听着急的说道:“快去看看萧遇溪,她有点不对劲”。 臧岚闻言连忙去看萧遇溪,结果就看到,萧遇溪紧锁眉头,双眼下一黑一白的两条纹路,有些渗人。 第168章 黑白纹路 臧岚着急的,想要唤醒萧遇溪,然而喊了半天,萧遇溪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梦境中,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瞬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陷入的太深,此时无论怎么挣扎,怎么逼迫自己睁开眼睛,都无法醒过来,也动不了。 臧岚不解的问黎雪听,“这眼下扭曲的两条黑白纹路,是什么东西”? 黎雪听不能靠近萧遇溪,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什么黑白纹路,听臧岚这一说,黎雪听连忙说道: “不好,快离萧遇溪远点,她这是陷入梦境里了,若是醒来会没有自我意识,会伤到你的”。 臧岚看着萧遇溪,还是想要搏一搏,黎雪听看臧岚不为所动,再次说道:“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你阻止不了的,快回来”。 臧岚却始终在犹豫,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醒了过来,臧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萧遇溪一把掐住了脖子。 黎雪听没有办法,也只得出手将臧岚救下,两人刚想出房门,就看到萧遇溪被结界阻隔了。 黎雪听这才停下了脚步,看向臧岚,眼中的审视显而易见,臧岚见黎雪听这么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狐疑。 黎雪听疑惑的问道:“萧遇溪这是料到自己会陷入梦境中,所以提前布置好了结界,来困住自己,以免伤害到凡人。 我能进入结界中,是因为我是雪狐族公主,可你一个凡人,结界为何会对你没有效果”? 臧岚对此也很疑惑,根本解释不通。 过了一会,萧遇溪渐渐恢复了意识,抬眼看到他们两人,施法解除了结界。 臧岚能屡次唤醒萧遇溪,萧遇溪也对臧岚的身份起了疑,看向臧岚说道:“臧岚,你先下去吧”! 臧岚点头应下,便下去了,黎雪听见萧遇溪恢复了,连忙上前劝说道: “你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叶尘渊若是没有魂飞魄散,早就该回来了,又怎么会上万年都没有出现”。 萧遇溪没有回应黎雪听的话,来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白两条纹路正在渐渐消失,但萧遇溪还是瞧见了。 黎雪听再次走到萧遇溪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萧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自己。 黎雪听接过,随后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萧遇溪神色黯然,淡然的说道:“将这本册子交给楚临越,之后便回妖族去吧!你身为雪狐族公主,也不该在我身边冒险,不要再跟着我了”。 黎雪听追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眼下的这两条纹路,是入魔的前兆。 我如今已经陷入梦境中了,紧接着就会是梦魇,然后是入魔,你们费尽心思保护我,但结局不会是你们想要的”。 “虽说你们妖族,一向不掺合两界的事,但若是我真的入魔,魔族碾压神界,你们妖族也势必会人心惶惶。 说的再通透些,我入魔后会变得嗜血好杀,对你们任何一界,都可能会动手,你们相当于是救了一个敌人”。 黎雪听反驳道:“可别忘了,你是天选之人,你若是魂飞魄散了,神界迟早还是会被魔界碾压”。 “既然进退都是两难,你为何不能搏一搏呢?或许还有希望”!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有博的必要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我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罢就对黎雪听施法,将黎雪听送回了上天庭。 来到上天庭的黎雪听还想再回去,然而却怎么也下不了凡,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楚临越。 黎雪听来到天兵跟前,知道天兵会拦自己,自觉的停下脚步等待着,然而天兵却说道:“雪狐族公主 请”。 黎雪听疑惑的说道:“知道我的身份,还放我进去,不怕被天帝惩罚啊”? 天兵回应道:“你上次走后,天帝便下了令,让我们不要拦你,公主此来可是找天帝?需不需要我们送你过去”? 黎雪听听天兵这么说,对楚临越有些好感,随后回应道:“那就有劳了”。 天兵将黎雪听送到楚临越的宫殿前,便退下了。 黎雪听入了宫殿,楚临越见到黎雪听,连忙起身担忧的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溪儿出了什么事”? 黎雪听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楚临越,说道:“萧遇溪让我给你的,我打不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楚临越连忙接过,听黎雪听这么说,也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册子放下,对黎雪听说道:“请坐”。 随后给黎雪听倒了杯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溪儿最近还好吗”? 黎雪听坐下喝了口茶水,回应道:“司徒夜离法术不精,她又有法术在身上,现在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不直接施法,就将我给逼回了上天庭”。 看着楚临越疑惑的目光,黎雪听又道:“这次真不是我想离开,是她不让我跟在她身边,可能是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我现在想下凡都去不成”。 楚临越带着疑惑,对黎雪听施法,然而黎雪听身上确实布了一层符咒,楚临越试图解开,就看到一旁显现出一行字。 “一日后自动消解”。 黎雪听看到楚临越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是天帝,难道连神君下的符都解不了吗”? 楚临越回应道:“此符非施法者不可解,但你不要担心,一日后会自动消解”。 黎雪听闻言才放下了心,瞧见楚临越盯着册子走神,不接的说道:“你不打开看看萧神君托我带给你的东西吗?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楚临越闻言回过神,看着小册子有些皱眉,随后施法将册子打开,上面缓缓显现出三行字。 “我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天帝的伤心泪将铸造天选之人,还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萧遇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今自己即将陷入梦魇,很大几率会导致入魔。 第169章 坦言 所以告诉楚临越,让楚临越再培养出一位天选之人。 毕竟,与其救自己这个不稳定的因果,不如再铸造一个新的天选之人,来得稳定些。 站在一旁的黎雪听,也看到了这三行字,顿时不知说什么。 黎雪听之所以没有告诉楚临越,萧遇溪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就是想让楚临越不要放弃救萧遇溪。 这可倒好,黎雪听没说,萧遇溪自己坦白的明明白白,按照神界的规矩,是不可能救一位,即将入魔的人。 不单是因为不两立,若萧遇溪真的入魔,再加上天选之人的命格作为加持,将会惹的六界不得安宁。 黎雪听连忙劝说道:“你若是真的选择铸造新的天选之人,萧遇溪一旦失去天选之人的命格,迎接她的就是魂飞魄散”。 楚临越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若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上天庭是不可能继续维护萧遇溪的。 若是没了上天庭做后盾,萧遇溪根本就不可能是樊继明的对手,在凡间必死无疑。 若是不说,万一萧遇溪真的入魔,自己身为神界的天帝,将会背负骂名,甚至是丢掉天帝这个位置。 黎雪听看出楚临越的犹豫,连忙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吗?难道就这么看着她魂飞魄散,难道不想为她搏一搏吗”? 楚临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回妖界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黎雪听起身说道:“你是天帝,而我是雪狐族的公主,无论你的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也没有义务劝说你。 我只奉劝你一句,凡事想好了再做,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萧遇溪”。 说罢便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楚临越看着册子,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第二日一早 司徒乐允毒害太妃,祁落云失踪这两件事,已经在盛京中传开。 顾千丞听闻后,请命回玄月城,祁言泽同意了,顾千丞便带着士兵前往玄月城。 此时,钟离国内,王上钟离丞延不解的问道:“祁国的朝阳城中,百姓为何会莫名中毒”? 将军郑明黎连忙出言说道:“臣之前虽然攻打过朝阳城,但最近这段时间,因祁国那辅政王,臣就没有再动过朝阳城了”。 “这毒也不是臣派人去下的,毕竟祁国在辅政王的带领下,一直试图吞噬小国域,臣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得罪祁国”! 钟离丞延若有所思,太师程随安出言说道:“若是疫病还能解释的通,这中毒就很蹊跷了,定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们钟离国,毕竟我们攻打过朝阳城”。 钟离丞延闻言,对郑明黎说道:“郑将军,你先回兰陵城,以防万一祁国派人攻打,你也盯着些,若有异常及时报备”。 郑明黎点头应下,便退下了。 郑明黎刚转身出去,二殿下钟离宸就进来,说道:“父王,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是司徒国所为,想嫁祸给我们钟离国。 据儿臣所知,司徒国虽与祁国和亲,但背地里一直在刺杀祁国辅政王,司徒国君野心很大。 嫁过去的和亲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多次刺杀辅政王不成,便想着拉我们钟离国下水”。 钟离丞延闻言连忙说道:“若发现祁国派人前往朝阳城,务必谈和,万不可大动干戈,不然真就让司徒国坐收渔翁之利了”。 萧遇溪下朝后,来到了宁集居,笙箫默见萧遇溪到来,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您来了”。 萧遇溪摆手,示意笙箫默坐下,随后坐下问道:“朝阳城百姓身上的毒,是产自哪里”? 笙箫默如实回应道:“是司徒国,这个毒只有司徒国有,算是较为稀奇的一种,一般人得不到,应是司徒国皇室无疑”。 两人正聊着,木云舒抱着白猫走了进来。 萧遇溪的命星隐藏,顾玖幽和萧遇溪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萧遇溪却一眼瞧出顾玖幽并非是普通的猫。 萧遇溪看着白猫说道:“这猫长的倒是好看,来,我抱抱”。 木云舒闻言,便将猫递给了萧遇溪,萧遇溪刚伸手准备接,笙箫默连忙说道:“小殿下,您对猫毛过敏,还是不要碰了”。 木云舒闻言停住了动作,萧遇溪收回手,说道:“是我忘记了”。 木云舒闻言说道:“我这就将猫抱去我的房中”。 萧遇溪叫住了木云舒,说道:“没关系,将猫放下就是,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随后拿出一封信和一块腰牌,对木云舒说道:“拿着这腰牌去逸趣阁找砚思远,砚思远是说书先生,到地方你就会见到他。 之后他会带你去找一个,名叫聂无邪的人,你将信交给聂无邪,将聂无邪给你的东西带回,路上注意别被人跟踪了”。 木云舒放下白猫,随后接过腰牌,应下去办了。 萧遇溪看着白猫,缓缓说道:“过来”。 顾玖幽愣了一下,没有动,笙箫默连忙劝说道:“小殿下,您真的对猫毛过敏,这猫又是陌齐堰捡来的,别伤着您”。 萧遇溪却直接施法,将白猫慢慢拽了过来,笙箫默看着这一幕,惊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顾玖幽亦是惊恐的看着萧遇溪。 顾玖幽被萧遇溪拽到了怀中,开口说道:“你们妖界都这般松懈吗?雪狐族如此,你们猫妖族亦是如此”。 顾玖幽见萧遇溪识破自己的身份,连忙开口说道:“我是猫妖族的公主,我真的只是下凡玩一会,没想到神界会布下禁法符”。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施法直接将顾玖幽送回了上天庭。 笙箫默看着凭空消失的白猫,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然而萧遇溪的一番话,彻底让笙箫默陷入懵的状态。 萧遇溪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口中说道:“笙箫默,我与司徒靖安的性情做派,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都这样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 第170章 笙箫默 笙箫默连忙起身跪下说道:“我的命是殿下您母妃给的,我自当为小殿下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怀疑您”。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你对我的疑心,而杀了你,我从未想过束缚你。 我给你吃的药,是不是毒药,你身为毒医又怎会不知,你完全随时都可以,从我的身边离开”。 笙箫默连忙说道:“您就是小殿下,您只是失忆了而已”。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笙箫默,你别再骗自己了,我知道你自己心中也产生了怀疑。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时你虽称呼我为小殿下,但对我可没有如今这般,既恭敬又疏远,几句话不离“您”这个字”。 笙箫默见瞒不下去,便如实说道:“靖安不善言谈,更不懂治理朝政,而你能言善辩,又雷厉风行,如此的反差,我又怎么会不怀疑。 但是上次你昏迷,手心莫名其妙的被伤,在包扎时,我看到你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那正是小殿下所带有的胎记。 容貌可能造假,但胎记不会,你就是小殿下。 我之所以对你恭敬,是因为我对失忆的你来说,只是一名下属,而不是师父,我自然该有自知之明”。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司徒国的毒有多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靖安早就死在了那座破庙中。 而我,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来到凡间,进入了他的躯体中。 最近盛京中一直在传,我会武功这件事,我承认,我不但会武功,还会法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小殿下”。 笙箫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瘫坐在地上。 萧遇溪又道:“我这体内的毒,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的,因为司徒靖安已经不在了,毒自然也就无法根治,你又何必空守他这副皮囊呢? 你年纪大了,又为他操劳半生,就算是受过他母妃的恩惠,也早就还清了,该歇一歇了。 找一处山林隐居,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美哉?也不妄来人间一趟”。 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了,臧岚看了一眼笙箫默,连忙跟上萧遇溪,待出了宁集居,臧岚刚想开口问,萧遇溪就说道: “我会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你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将你留在身边,但你也不会是例外”。 臧岚闻言愣了一下,也没有问出口。 逸趣阁内,木云舒在砚思远的带领下,见到了聂无邪,将信递给了聂无邪,聂无邪看了信,便让木云舒稍等片刻。 木云舒看着房中的摆件,也成功被那把琴所吸引,手渐渐抚上琴身,然而刚触碰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出画面。 木云舒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在满是桃花的林中抚琴,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下一秒自己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琴音所及之处,桃花尽落,黑衣人也在极力的躲着。 两人一追一赶,片刻后,黑衣人开始了反击,在打斗中,琴音将黑衣人的斗笠削落,木云舒也在此时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竟是陌齐堰。 还没等木云舒再多想什么,陌齐堰手中的长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而自己手中的琴,也在下一秒弹出。 聂无邪却在此时过来,见木云舒盯着琴出神,将手搭在了木云舒的肩膀上,说道:“木公子”。 木云舒听到聂无邪的声音,猛然惊醒,聂无邪见木云舒有些惊慌,连忙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辅政王手下的人,眼光果然都如矩,这摆件众多,也就这把琴最好了。 陌公子也是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琴,想将琴买下,奈何没有将琴弹出声音”。 木云舒收回手,不解的问道:“这琴弦没坏,又是上等材质所铸,怎会弹不出声音”? 聂无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说道:“木公子,我们坐下细聊”。 木云舒看了一眼琴,随后来到桌前坐下,聂无邪将茶水递给木云舒,便坐下解释道: “木公子有所不知,这把琴,琴弦虽好,但是把哑琴,放在阁中很久,有人连碰都碰不得,更是无人能弹出声音来。 久而久之,我也只好将琴放置在这里,毕竟是把哑琴,一直放在正面上,总归没有意义”。 “木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聂某分文不取,将琴送给公子”。 木云舒应道:“谢聂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 聂无邪也没再执着,看了一眼木云舒端茶的手,问道:“木公子应该不会武功吧”! 木云舒回应道:“确实不会”。 聂无邪闻言说道:“既然如此,聂某就不劳公子给辅政王递信了,我说与公子听,劳烦公子代为转达”。 木云舒点头应下,聂无邪说道:“辅政王想了解,朝阳城百姓中毒是不是钟离国所为,以及钟离国是否对祁国有敌意。 “我刚去查了下,钟离国与我们祁国没有恩怨,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钟离国虽对朝阳城出过手,但也是瞧见司徒国攻打祁国,想在其中分一杯羹罢了,毕竟是小国域,哪国强,他们就往哪边倒。 从陛下将辅政王立起,渐渐稳定后,钟离国就没有对朝阳城动过手了,应不是钟离国所为,很有可能是嫁祸”。 木云舒微微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砚思远在此时进来,说道:“饭菜已经备好了,木公子留下用个膳”。 木云舒放下茶杯,起身说道:“谢两位公子好意,留下用膳就不必了,我还有事,需回去,见谅”。 聂无邪起身说道:“无妨,既然木公子有事,聂某就不强留了,我瞧着木公子也很喜欢那把琴,试试又无妨,公子请”。 木云舒确实在第一眼,就觉得琴很熟悉,再加上那画面,木云舒总觉得,这琴中藏着秘密,说不定还跟自己有关。 第171章 月坠琴 听聂无邪这么说,便上前试了试。 聂无邪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试弹这把琴的人不计其数,大多都是还没碰到,便被奇怪的力量阻拦。 鲜少有人能触碰,却弹不出声音,但聂无邪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所以瞧见能碰此琴的人,就想让其试试,看能否弹出声音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木云舒拨动了琴弦,发出的声音虽低沉,但确确实实弹出了声音来。 聂无邪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木云舒本就会弹琴,此时接触到这张古琴,更是不由自主的演奏了一番。 琴音弹奏的声音不大,发出的音色却与其他古琴都不同。 此时,整个妖界之中,顿时狂风四起,熟悉的琴音,以及陌生的曲子,弥漫了整个妖界。 待木云舒停下,妖界已经因琴音,而导致花木多数被削落,唯有狐族九尾的住处风平浪静,花木完好无损。 聂无邪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将这把琴弹出声音了,木公子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命人将古琴送去宁集居”。 木云舒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待木云舒离开,砚思远看着高兴的聂无邪,不解的问道:“头一次见你高兴到语无伦次,这古琴莫非真有什么玄机,谁都弹不出声音,木公子却可以”。 聂无邪回应道:“能找到这琴主人,这琴也就不必放在我这吃灰了,我当然高兴了”。 听聂无邪这么说,砚思远还是总感觉没那么简单,聂无邪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锅里是不是还煮着饭呢”! 砚思远闻言,也瞬间想了起来,连忙往后厨跑去,聂无邪看着砚思远着急的背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妖界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各个长老都听出这琴音,纷纷欣喜道:“是月坠琴音,九尾回来了”。 狐族长老更是喜极而泣,九尾狐木云舒天资过人,是狐族唯一一位,修成九尾的人,因此被妖族众人称之为“九尾”。 木云舒本就以琴为荣,却因历情劫废了左臂,历劫归来的她,再也无法弹奏出完整的曲子,这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便开始一次次下凡,试图安然无恙渡情劫,可这比想象中要难得多,木云舒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在偶然一次历劫归来时,木云舒遇到了冥界的尊主 陌齐堰,而这位冥界尊主,正是木云舒的情劫。 木云舒其实也是陌齐堰的情劫,若非陌齐堰爱上了木云舒,屡次三番为了保护她而死,陌齐堰早就可以突破自我,变的更加强大。 陌齐堰也在一次次历情劫,试图突破,然而也是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两人可谓是互为情劫,此番见面如仇敌般动起手来。 从那开始两人不是在历劫的路上,就是在打架的途中,每次打起来,总会惹得六界动荡,人心惶惶。 但由于陌齐堰没有突破,武力值并不算强,木云舒也弹奏不出完整的曲子,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谁都杀不了对方。 直到有一天,两人在桃林遇见,木云舒利用秘术,让左臂暂时有所知觉,弹出的曲子,如刀锋般凌厉。 木云舒本就是妖界屈指可数的佼佼者,又有月坠琴的加持,陌齐堰几乎是没有胜算的,便一直躲着。 但木云舒的秘术,很快便开始失效,陌齐堰趁机占据上风,木云舒却开始殊死一搏。 将月坠琴音打在了陌齐堰的心口上,陌齐堰的花折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心口。 一时间,两位强者烟消云散,月坠琴与花折剑也随之流落凡间,琴成了哑琴,剑成了拔不出来的摆件。 众人皆以为二人不复存在,可没想到上万年过去,月坠琴再次被人弹出声音,月坠琴认主,能弹此琴的人,是九尾无疑。 黎雪听和顾玖幽刚回到妖界不久,就赶上此事,九尾消失数万年,除了各族长老,几乎没人知道九尾的名字。 所以两人也没往木云舒身上想,可消息很快蔓延整个妖界,在长老们之间的谈话中,两人得知九尾的名字叫木云舒。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木云舒的,毕竟木云舒身上自带压迫感,是最有可能是九尾的。 而冥界得知此事,也坚信陌齐堰会回来,毕竟两人是一同消失,既然九尾出现了,那陌齐堰就一定也会回来。 宁集居内,笙箫默收拾好东西,刚踏出房门,就撞见了木云舒。 木云舒见笙箫默背着包袱,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笙箫默抬眼看向木云舒,木云舒瞧见笙箫默神色黯然,多少还有些万念俱灰,就知道发生的事不小。 笙箫默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说道:“他是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不是我的小殿下司徒靖安”。 说罢就绕开木云舒走了,木云舒连忙转身叫住了笙箫默,“笙箫默,萧遇溪既然选择帮助祁国,就没有理由冒充司徒国的小殿下,他怎会不是司徒靖安”。 然而笙箫默并没有停下脚步,木云舒看着笙箫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无奈的说道: “那日,你看着萧遇溪手腕上的胎记,眼中难掩欣喜,分明就是确定了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今日又为何要离开他”? 陌齐堰着急的赶来,却在宁集居大门前,碰到背着包袱的笙箫默,连忙将笙箫默拦下,不解的问道:“笙箫默,你这是做什么”? 笙箫默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没有说话,想绕过陌齐堰离开,陌齐堰却寸步不让的拦着。 笙箫默心情本就不好,经陌齐堰这一拦,直接跟陌齐堰动起手来,陌齐堰见状也只得反击。 两人就这么在宁集居门前打了起来,一位是辅政王的师父,一位是辅政王的得力下属,这两人打起来,很快便引得百姓围观。 但由于两人打的招招致命,并不像切磋,百姓们也没敢靠太近。 木云舒听到打斗声,询问侍从才知道,是陌齐堰和笙箫默打了起来,连忙出去劝架。 第172章 景和 陌齐堰边打边小声的说道:“司徒国已经曝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一事,并且散布了画像,消息很快便会传到祁国。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当师父的,却要为了保全自身,而置他于不顾吗”? 笙箫默闻言停下了手,眼中难掩担忧,转身进入宁集居内,陌齐堰跟上笙箫默,随后命侍从关上了大门。 笙箫默停住脚步,陌齐堰又说道:“要不了多久,我和云舒,以及你的画像,都会被司徒国曝出来,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木云舒过来,恰巧听到这番话,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更不太相信,笙箫默会为了独活,而置萧遇溪于不顾。 安抚好笙箫默,三人进入房中坐下,笙箫默担忧的说道:“此事定是个计谋,趁现在还没有传到祁国,需立刻告诉萧遇溪,让他也好有个防备”。 陌齐堰应道:“此事交给我,我会尽力保护他的安危,也请你帮我保护好云舒”。 笙箫默点头应下,木云舒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需要你带给萧遇溪”。 陌齐堰应下,便与木云舒一同出了房门。 木云舒将聂无邪的话,简化了一下说与陌齐堰。 裕陵酒家包厢内,萧遇溪和臧岚刚吃好,陌齐堰就突然到了跟前,说道: “云舒让我转达于你,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不是钟离国所为,而是司徒国所为,钟离国对祁国没有敌意”。 “还有一事,司徒国散布了你是司徒靖安的消息,今晚必定会传入祁国”。 臧岚闻言瞬间皱了眉,疑惑的说道:“萧遇溪,你真的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吗”? 萧遇溪微微挑眉,随后说道:“这次就要看祁言泽,对我的信任程度了,若他不能够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也就没有继续帮他的必要了”。 臧岚有些咂舌,无奈的说道:“那你这个试探玩的有点大,祁言泽毕竟是祁国的君主,就算他想信你,也抵不过大臣们的言论”。 萧遇溪云淡风轻的应道:“只要他肯信我就够了”。 随后对陌齐堰说道:“司徒国既然曝出了我,很快便会轮到你和木云舒,你保护好她不必管我,我有法力又有臧岚保护,不会有事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犹豫了一下说道:“笙箫默想要离开宁集居,被我拦下了”。 萧遇溪回应道:“是我赶他走的”。 陌齐堰露出惊讶的神色,萧遇溪又道:“他笙箫默是司徒靖安的师傅,就算是死,也应该是为了司徒靖安而死,而不是一直留在我身边犯险”。 “陌齐堰,若祁言泽下令抓捕我,你我便不再是主仆,我会安顿好臧岚和笙箫默,而你,利用法术护好你的人,和你的士兵们”。 萧遇溪说罢,摆手说道:“记住我的话,便退下吧”!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我记下了”,随后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眼看就要入冬,天气已经渐冷,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连烛火都没有点,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祁落云被脚链拴住,躺在草垛上,双眼无神。 侍从打开牢门,将饭菜放在地上,祁落云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上前,嚷嚷着要出去。 侍从并没有理会祁落云,关上牢门就离开了。 祁落云一脚踢翻饭菜,拍打着牢门,侍从将大门关上,瞬间没有一丝光亮。 上天庭中,九尾狐族的长老 景和,来到了上天庭。 九尾算得上妖界较强的一族,天兵见景和长老亲临,连忙去告知楚临越,此时楚临越正与东凌神君在讨论事情。 在得知景和长老前来时,楚临越连忙起身,准备前去迎接,东凌连忙拦住楚临越,说道: “天帝,不可失了威仪,自从九尾与冥君一同消失,九尾一族便退出了纷争。 此番前来,不知意欲何为,你在大殿稍候,我去迎接”。 东凌神君说罢随天兵前去,楚临越则前往了大殿。 东凌神君见到景和长老,略带疑惑的问道:“真是许久没有见过景和长老了,不知长老此番亲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景和长老见是东凌,笑着回应道:“老夫我找天帝有些事,还请东凌神君行个方便”。 东凌见景和不愿与自己多说,也没再继续追问,笑着说道:“长老这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长老请”。 景和这才走进了神殿,见到楚临越弯腰行了一礼,楚临越连忙说道:“长老不必多礼,请坐”。 景和坐下便直言说道:“天帝,实不相瞒,月坠琴一曲弥漫整个妖界,我族九尾出现在凡间。 我身为九尾狐一族的长老,必须找到九尾并加以守护,还请天帝撤回禁法符”。 楚临越明显犹豫,东凌见状说道: “长老,这魔界蠢蠢欲动,樊继明法力大增,说明万年前那场大战,本就是个阴谋。 如今不知道樊继明还有多少底牌,这禁法符在反而好些。 再者说,神妖两界没有恩怨,只要防得住魔界,长老难道还怕九尾会受到伤害吗”? 景和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我也不是不信任神界,但我们妖界,万年才出了这么一个九尾。 那可是九尾,不是普通小妖,这叫我如何放心,将她的命交在你们神界的手上,又如何跟族人交代”。 “神妖两界没有恩怨,所以老夫我,也不想因此事与神界大动干戈,还请天帝莫要让老夫我为难。 我也给天帝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就先告辞了”,景和说罢起身,一挥袖消失不见了踪影。 楚临越苦笑一声,说道:“万年前,叶神君一人便让众界敬畏,父帝和帝君,甚至都不用出面”。 “他们敬重着,依附着,如今,帝君莫名失踪,叶神君以身祭阵,溪儿身为天选之人,却为情所困一心求死”。 东凌也很无奈,但还是劝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撤回禁法符,萧遇溪是天选之人,她若是死了,我们神界才是真的要陨落了”。 第173章 刺杀祁言泽 祁国,傍晚 臧岚跟着萧遇溪,在街道中闲逛,萧遇溪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有可能随时烟消云散,你若是喜欢舞刀弄剑,就跟着陌齐堰。 若是不喜这江湖纷争,就收起长剑,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比跟在我身边舒坦吗”? 臧岚认真的说道:“我还没有赚够五十两银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司徒夜离动动手指,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你跟着我,除了让我亲眼看着你死,还有什么用”? 臧岚顿时失落,跟着萧遇溪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萧遇溪见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怒道: “这次不要任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命着想,我都要死了,不想再欠,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臧岚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股魔魇之气掳走,瞬间没了踪影,司徒夜离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司徒靖安,你若是还在乎他的命,就跟过来,你若是不来,我可就将他给杀了”。 被掳的臧岚听到司徒夜离这番话,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 萧遇溪微微皱眉,一挥袖也不见了踪影。 司徒夜离带着臧岚来到了一处山林,才将臧岚放下,臧岚不免有些头晕,随后连忙看向四周。 没瞧见萧遇溪的身影,不免松了口气,司徒夜离却说道:“他会来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而正如司徒夜离所料,萧遇溪追了过来,看着司徒夜离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司徒靖安,想必你自己也有发现不对劲,为何还要跟我过不去呢”? 司徒夜离怒道:“你长了张,与司徒靖安一样的脸,就算不是司徒靖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一样可以,以失忆为借口,让琴挽爱上你,唯有你死了,琴挽才能真正对你死心”。 萧遇溪一阵无语,司徒夜离施法,山林中很快弥漫出,浓重的黑色云雾,司徒夜离笑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法力,既杀不了你,也困不住你,但你带着臧岚,是逃不出去的。 要么你自己逃,将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么跟他一起被困在这里,你自己选吧,我就不奉陪了”。 司徒夜离说罢消失不见,臧岚开口说道:“萧遇溪,你走,不要管我,他将你困在这里,一定是有阴谋的”。 眼看黑色的云雾逼近,萧遇溪的呼吸明显变得有些不畅,缓缓走到臧岚跟前,说道:“盘腿坐下”。 臧岚看着皱起眉头的萧遇溪,就知道他是感到不适了。 萧遇溪来到臧岚跟前,缓缓坐下,臧岚见状就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 萧遇溪施法,设下了一个屏障,有屏障的保护,萧遇溪才渐渐缓了过来。 臧岚看向萧遇溪,说道:“你不是说,不会为我们任何一个人涉险的吗?为什么选择救我”?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司徒夜离伤不了我,算不上犯险”。 随后就躺在草坪上,枕着臧岚的大腿,闭目睡下了,臧岚惊讶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着”? 萧遇溪连眼都没睁,说道:“司徒夜离说的没错,我带着你确实出不去,与其干坐着,不如好好睡一觉,这黑雾一时半会可消不了”。 臧岚顿时没话反驳了,缓缓伸开了盘着的腿,也睡下了。 皇宫外,司徒夜离幻化成萧遇溪的模样,凭着玉佩进了皇宫,而此时,祁言泽正在散步,看到了萧遇溪的背影。 祁言泽不解的问道:“辅政王,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司徒夜离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祁言泽总感觉萧遇溪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司徒夜离恭敬的说道:“陛下,我有些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祁言泽见萧遇溪这么恭敬,不免有些皱眉,自从见萧遇溪,萧遇溪眼中就没放过任何人。 对谁都既淡然又淡漠,眼中始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情,让人触不可及,此时突然恭敬,难免惹得祁言泽怀疑。 见祁言泽皱眉,司徒夜离也不再说话,直接拔出匕首,就刺向祁言泽。 太监吓了一跳,连忙拽了祁言泽一把,这才没让司徒夜离得手,祁言泽勉强站稳脚跟,匕首就又到了眼前。 锦衣卫 青朔出现,与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待看清是辅政王,青朔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太监连忙喊着有刺客,很快陆溪知和穆寒一也赶了过来,待看清是辅政王,亦是唏嘘不已。 司徒夜离与三人打了几回合,便逃走了,陆溪知和穆寒一去追,青朔则守在祁言泽身边。 祁言泽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被吓到,心砰砰的跳,久久不能平息。 太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辅政王怎么会来刺杀陛下您?这没理由啊”! 祁言泽口中也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是辅政王,他确实没有理由刺杀朕,试问这天下几国,有谁能像朕这般待他”。 陆溪知和穆寒一刚追出皇宫,就将人追丢了,穆寒一不解的说道:“辅政王亲手将祁国扶了起来,又怎么会刺杀陛下呢”? 陆溪知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向皇宫内走去,穆寒一连忙跟上陆溪知,再次问道:“你分析分析,这是为什么?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 陆溪知依旧没有回应,反而走得更快了,穆寒一在陆溪知身后,看着陆溪知的背影,一阵无语,吐槽道: “陆溪知你真是个木头,咱们是锦衣卫,又不是死士,说话会死啊”! 若说不怀疑,这多双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萧遇溪行刺,可祁言泽总感觉哪里不对。 带着这一丝的疑惑,祁言泽终是没有下令抓捕萧遇溪。 两人无功而返,祁言泽见两人回来,说道:“此事不许声张,你们二人即刻去辅政王府,加以调查”。 两人领命下去,太监安抚道:“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这天色已晚,就先睡下吧!有青朔守着,陛下大可放心”。 第174章 哑琴 祁言泽应道:“好,你也下去休息吧”! 太监微微点头,随后退下了,房中一时间只剩下祁言泽和青朔,祁言泽对青朔说道:“之前调查辅政王会武功一事,可有结果”? 青朔回应道:“之前在花满楼地下拍卖场,辅政王买臧岚时,确实有跟臧岚交过手。 但当时众人都带着面具,那人是否是辅政王,也说不好,若是那么容易认出,太尉也不会错把木云舒掳了去”。 “之后查出,辅政王善用暗器,用手丢出去的暗器,比用箭射的还准。 至于武功暂时没有查到,但凡辅政王遇到点危险,臧岚就出手了,这次长街纵马,似乎跟醉仙居的老板有关”。 祁言泽心中微微平复,开口说道:“既然辅政王会武功一事,没有得到证实,那这个刺客,就不一定是辅政王”。 “现在想来也有些奇怪,辅政王很少会尊称“您”这个字,一般都是在朝堂上,私下里辅政王可从来不会。 宁集居内,陌齐堰突然现身,来敲木云舒和笙箫默的房门,两人开门出来,陌齐堰着急的说道: “陛下已经派锦衣卫暗中调查,我听锦衣卫说,辅政王行刺陛下。 待锦衣卫瞧见萧遇溪没在府内,便会起疑心,我们需尽快做好走人的准备”。 笙箫默闻言不解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小殿下怎么可能会去刺杀祁言泽”? 陌齐堰回应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这是萧遇溪的交代,若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带你们离开”。 木云舒出言道:“若萧遇溪真是被暗算,我们动身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 笙箫默附和道:“云舒此话在理,若你实在担心云舒的安危,就带着他走吧!宁集居总要留个人,方能不惹怀疑”。 笙箫默说罢转身回房,关上了房门。 陌齐堰拍门劝说道:“若被陛下抓进大牢里,到时你就算想走,估计也走不了”。 木云舒将陌齐堰拉到一旁,说道: “祁言泽既然没有即刻下令抓捕,就说明祁言泽还是相信萧遇溪的,若我们这一走,才是真的坐实了萧遇溪的罪名”。 看到木云舒拉起自己的手腕,就准备往房间里走,陌齐堰明显有些惊讶。 陌齐堰称呼萧遇溪一向为主子,从来不称呼祁言泽为陛下,而面前这个陌齐堰,明显有问题。 木云舒也是瞧出陌齐堰不对劲,故意拉起陌齐堰的手腕,就准备进入房间。 见陌齐堰明显露出疑惑,木云舒不解的说道:“怎么了?今晚不方便吗”? 这两句话问的,再加上木云舒拉着陌齐堰的手腕,难免会让陌齐堰想歪,木云舒又道: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吗?怎么还露出这么一副疑惑的表情”? 赶来的陌齐堰,远远就听到木云舒这番话,一时有些纳闷。 而木云舒面前这位陌齐堰,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是我一时间忘记了,毕竟你的长相,真的是太雌雄莫辨了”。 木云舒松开了陌齐堰的手,一脸审视的看着陌齐堰,随后走了几步,又回到了笙箫默的房门前,紧接着直接推门而入。 假扮陌齐堰的人,这下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暴露了,连忙对木云舒出手。 笙箫默也有所防备,见木云舒冲进来,连忙拉了木云舒一把,这才没被伤到。 真的陌齐堰在此时赶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笙箫默看着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一时间惊的目瞪口呆。 然而紧接着,两人就拼起了法力,让笙箫默颇有一种看话本的错觉。 假的陌齐堰在陌齐堰的攻击下,明显维持不了法力,在几人的注视下,变回了本来的样貌,正是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看向木云舒,嘲讽道:“木云舒,你为了试探我,居然编造出,自己是女儿身的谎话,我真的看不起你”。 陌齐堰嗤笑一声道:“无论云舒使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骗到你,云舒就已经赢了,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云舒”? 说罢打的更凶了,司徒夜离也不得不逃,陌齐堰知道谁都不可能抓到对方,便没有去追。 连忙来到木云舒身边,上下打量着,担忧道:“可有伤到哪”? 木云舒回应道:“还好笙箫默拽了我一把,没有被司徒夜离伤到”。 笙箫默笑道:“木云舒你好歹是军师,怎么跟江湖骗子一样,谎话随口就来”。 陌齐堰闻言有些不高兴,刚想维护木云舒,木云舒就笑着说道:“但如今不是军师了,当个江湖骗子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笙箫默看向陌齐堰,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你宝贝他,容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好,但他木云舒,可是年纪轻轻便当上军师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说的过他呢”! 陌齐堰一笑而过,眼中的自豪显而易见,随后便去追木云舒了,笙箫默笑笑,也没再说话。 陌齐堰刚进入木云舒房内,一眼便认出那把琴,惊讶的说道: “这不是逸趣阁中的那把哑琴吗?我瞧着熟悉,想买来着,那聂无邪还不愿卖,云舒你怎么得到的”? 木云舒闻言一惊,疑惑道:“你觉得熟悉”? 陌齐堰回应道:“是啊!刚见到这把琴,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我经常见到过一样”。 见木云舒走神,陌齐堰又道:“你是不是将这琴弹出声音了”? 木云舒回过神回应道:“是的,我本身就比较喜欢琴,这琴做工精细,又是上等的琴弦,自然也就被这琴所吸引”。 “我没想到这聂无邪说送,还真的送过来了,更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弹出了声音”。 陌齐堰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原来你喜欢琴,你我认识那么久,我竟不知你会弹琴”。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身为军师,前往边关,边关战火连天,哪里有清闲的时间,可容我弹上一曲”。 “如今这把哑琴,却让我弹出了声音,倒也算是缘分”。 第175章 琴声唤醒记忆 陌齐堰提议道:“这天刚入夜不久,又经司徒夜离这么一搅和,笙箫默应该不会那么快睡着,不如,你弹上一曲”。 木云舒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或许让陌齐堰听一听这琴音,会让他也想起些什么。 木云舒应道:“好,拿着琴来院中”! 陌齐堰闻言顿时高兴起来,抱起古琴,便跟上了木云舒。 很快琴音便再次席卷妖界,景和长老抬头看向夜空,木云舒的命星已然亮起,且比昨日更加耀眼。 木云舒弹着琴,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试图看出些什么。 陌齐堰听着琴音,只觉得头猛然的痛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桃花林。 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手抚琴弦的木云舒,看着周围的场景,以及木云舒这身女子装扮,陌齐堰不免有些疑惑。 木云舒又不是女儿身,为何要穿成这个样子,陌齐堰刚想上前问出疑惑,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向木云舒刺去。 陌齐堰都以为自己是疯了,自己怎么会对云舒出手。 眼看长剑就要刺到木云舒,陌齐堰喊着让木云舒躲开,下一秒木云舒就抚起了琴,琴音瞬间阻挡了陌齐堰刺过来的剑。 木云舒抬眼看向陌齐堰,眼中既冷漠又无情,有那么一瞬间,陌齐堰甚至都怀疑,面前这个人不是木云舒。 此时陌齐堰不受控制,冷漠的说道:“木云舒,你因我废了左臂,我因你功力无法突破,既然我们互为情劫,那便总要死一个”。 陌齐堰说罢便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木云舒双手也弹起了琴,琴音不似刚刚那般柔和,变得十分凌厉。 陌齐堰没有办法只好一直躲避着。 木云舒拨弄琴弦,琴弦随之泛起了光,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这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假想。 片刻后,琴音瞬间停下,木云舒扶住自己的左臂,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陌齐堰担忧的看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执剑刺向木云舒。 长剑即将刺向木云舒的胸口,木云舒拼尽全力,也抬不起左手,只好一手弹琴,但一只手弹出的琴音,到底伤害不高。 木云舒的琴音打在陌齐堰的心口,陌齐堰的长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胸口。 木云舒吐出一口鲜血,陌齐堰却只是嘴角流出了一点鲜血。 陌齐堰身临其境,也感到了疼痛,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木云舒,比起自己的安危,还是担忧木云舒的多些。 木云舒低头,看到长剑上的“花折”二字,不由的笑了,抬眸看向陌齐堰,轻笑着说道: “月坠花折,这本就不是一个好词,却被我们分别取为,随身法器的名字,看来我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会如此”。 “虽说我们互为情劫,但我始终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终究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是我输了,我不该爱上,如此冷血无情的你”。 陌齐堰不解木云舒此话何意,下一秒就看到木云舒渐渐消散了,场景也随之出现了变化,从桃林变成了司徒国边境。 陌齐堰这次是第三视角,看到了木云舒为了跟自己一起前往边关,甘愿服下毒药,一次次的毒发,导致身体也越发虚弱。 在准备攻下,祁国玄月城的那个清晨,木云舒劝说道:“齐堰,司徒国君不会兑现诺言的,我们逃走吧”! 那时的陌齐堰,并不知道木云舒中了毒,听木云舒这么说,陌齐堰只觉得对不起跟随自己的士兵。 并没有听木云舒的话,还对木云舒许下承诺,“云舒,你放心,这一定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我就带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从此再也不沾这战火硝烟”。 木云舒苦笑一声说道:“这会是最后一战,因为此战过后,就是你我的死期”。 陌齐堰并不理解,这好端端的,木云舒为何会这么说,大战在即,陌齐堰也顾不得思索这么多,不理解的说道: “你是军师,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的提议深思熟虑,但你的这番话,我真的不理解。 此战兵力碾压,绝无败局的可能,完全可以一举攻破,你在担心什么”? 木云舒解释道:“司徒国君疑心那么重,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利剑,轻易拱手让人,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陌齐堰坚持道:“辞去将军一职,我不会再去为任何君主拼命,他没有担忧这个的必要”。 说罢便带着士兵攻城,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的背影,苦笑一声说道:“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究竟要吃多少亏,才能长记性”。 陌齐堰成功拿下玄月城,木云舒却始终没有笑颜,反而劝说道: “如今,你已经攻下了玄月城,也算对得起,这些跟了你那么久的士兵,我们走吧!远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云舒,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算塌天的大事,我也给你顶着”。 没等木云舒再说什么,何方赴就带着信进来,说道:“将军,王上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件”,随后将信递给陌齐堰。 陌齐堰接过信件,何方赴便退下了,陌齐堰打开信来瞧,信中内容: “陌将军,木军师,宫内已开始布置宴席,迎接两位的归来,算是接风宴,也算是我们君臣一场,好好告个别”。 陌齐堰连忙将信件拿给木云舒看,笑着说道:“你瞧这印章,是王上的亲笔信无疑,王上都这么说了,难道还有假,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木云舒看着信中内容,苦笑一声,也没有再说话,最终在陌齐堰的坚持下,两人回到了司徒国。 司徒国王宫内,确实如司徒国君信中所说,且已经布置好了宴席,两人刚入大殿,司徒久岚就询问道:“陌将军,你确定要辞去将军一职吗”? 陌齐堰认真的回应道:“是的王上,臣已将玄月城拿下,还请王上兑现诺言”。 第176章 冥尊 司徒久岚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孤心狠了,来人,陌齐堰欲行刺孤,将其就地正法”。 司徒久岚话音刚落,士兵瞬间到来,将陌齐堰和木云舒团团围住,速度如此之快,明显是早有准备。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王上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久岚笑道:“当然是杀你啊!不过有一点孤很好奇,说你不在乎木云舒吧!你为了一点小事,就为他动手杀人”。 “这若说在乎,你又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狠下心来对他不管不顾,任由他毒发而亡”。 陌齐堰既惊讶又愤怒,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司徒久岚说道:“什么意思?云舒才没有中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徒久岚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木云舒没有将中毒一事告诉你啊”! “算算日子,木云舒也该毒发了,我们现在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帮孤打天下,孤便给他解药”。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木云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是,我之所以甘愿吃下毒药,是因为我不想继续当你的软肋了,我想劝你离开,可你并不信我,始终坚信司徒久岚是个好人”。 陌齐堰悲切道:“云舒,这是个死局,若我们逃离,你因毒发而亡,我也绝不会独活”。 随后看向司徒久岚,半跪下说道:“好,我同意,日后定为王上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还请王上赐药”。 司徒久岚看着陌齐堰,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秒笑容就消失了。 陌齐堰也发现不对,扭头就看到了,将匕首刺入胸口的木云舒。 陌齐堰连忙起身,看着木云舒,一时说不出话来。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牵强的露出一抹笑,说道:“齐堰,他不会真的给你解药,无非是给些暂且压制的药物,你可以为他继续卖命,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不知道每次毒发,我有多绝望,无数次想过自杀,但还是撑到,跟你说出心中所想,奈何你半句都从未听进去”。 “只可惜,还是没有圆了我心中所愿,没能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 木云舒说罢,再也站不住,缓缓倒下,陌齐堰连忙接住木云舒,木云舒却已经没了气息,陌齐堰绝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陌齐堰缓缓将木云舒放下,怒视司徒久岚,向司徒久岚逼近,士兵连忙将其拦住。 士兵人多势众,陌齐堰又赤手空拳,最终死在了大殿上,也坐实了刺杀司徒国君王一事。 以木云舒的视角,陌齐堰刚开始分神,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跟自己一样,看到了画面,便没有打扰。 木云舒一曲还没有弹完,陌齐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木云舒一曲作罢,想叫醒他时,他口中却在说梦话。 木云舒若有所思,没有叫醒他,在一旁默默的等着他醒来。 画面再次一转,陌齐堰并没有醒来,而是又回到了桃花林,陌齐堰心中唏嘘不已,喃喃自语道: “我这是,看到了走错路的自己吗?若不是萧遇溪,在大战在即的节骨眼上横插一脚,我和云舒的结局就会是刚刚那样吧”! 陌齐堰正想着,才发现自己在桃花林,竟也成了第三视角,看着眼前的自己,陌齐堰一时竟觉得很陌生。 穿着很奇怪,施的法术竟还跟司徒夜离有点像,下一秒,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尊称道:“冥尊,您突破了,真是太好了,琼瑶恭贺冥······”。 身为冥尊的陌齐堰,还没等琼瑶把话说完,就直接施法掐住了琼瑶的脖子,将其吊到半空。 冥尊怒道:“本尊历劫归来,你为何要抹去本尊的记忆”? 琼瑶连忙解释道:“琼瑶这也是为冥尊您着想,情劫不似其他劫那么好过,忘记也是一种解法。 如今您不是也因此,解了此劫吗?很快您便可以与其他几界抗衡,总有一日会登上,那至尊之位”? 冥尊手一紧,直接将琼瑶杀死,瞬间灰飞烟灭,冥尊苦笑一声说道:“本尊是想要那至尊之位,但云舒,是我唯一的底线,她绝不能死”。 随后不惜耗尽法术,保留了木云舒的残魂,将自己的一魂,与其相缠,口中说道:“我以冥尊之名,以魄起誓,永生永世守候木云舒,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罢便将两条相缠的残魂投入凡间,因法力流失过多,他也在渐渐消散,但还是笑着说道: “万年后,我们会再次相遇,到时,我们可不要忘了彼此”! 冥尊彻底消散,陌齐堰也突然惊醒。 木云舒见状询问道:“最近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这曲都未听完,就困的睡着了”。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连忙拉起木云舒的左手,着急的问道:“你的左胳膊没事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心中泛起疑惑,难道是萧遇溪告诉了他,自己胳膊因毒素废了! 由于不确定,木云舒压下思绪,淡然的说道:“齐堰,我胳膊要是真有事,我还能弹琴给你听吗”? 陌齐堰松了口气,随后抱起古琴,对木云舒说道:“已经入夜了,以免着凉,我们进屋说”。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起身应道:“好,院中确实有些凉”。 进入房中,放下古琴,陌齐堰就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一点不差的都讲给了木云舒听。 木云舒越听越皱眉,感觉有点离谱,但这其中有一段,倒是跟自己看到的吻合了,说明陌齐堰不是在说谎。 陌齐堰也看出木云舒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云舒,你不信是自然的,我都感觉我在讲话本,不过该说不说,你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美。 若你真是位女子,我肯定娶你为妻,此生···哦不,是永生永世都唯宠你一人”。 木云舒一笑而过,随后说道:“天色不早了,梦里什么都有,出去找间房睡吧”! 第177章 司徒靖安 陌齐堰笑道:“说着玩的了!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子,不过今日真的要在你这睡了,万一司徒夜离再来······”。 木云舒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这床太小,可睡不下两个人,你若是执意在这间房中睡,那边柜子里有被褥,你打地铺吧”! 木云舒这么说,本想劝退陌齐堰,陌齐堰却立马答应,去拿被褥去了,木云舒看着陌齐堰打地铺,一时不知说什么。 树林中的黑雾渐渐消散,臧岚醒来坐起身,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萧遇溪,尽管腿都被枕麻了,还是不忍叫醒他。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容颜,心中暗想道:“怎么会有男子长得这么···美,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说着竟在不经意间,上手碰了萧遇溪一下,萧遇溪睡的并不沉,经臧岚这么一碰,自然就醒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臧岚不免有些尴尬,眼神闪躲着说道:“这···这雾都快散去了,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 看着臧岚眼神躲闪的模样,萧遇溪突然想到了师尊,开口问道: “你说,一个人关心你,在乎你的安危,偷偷看你,被发现后还会不好意思,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臧岚以为萧遇溪这是在说自己,连忙否认道:“主子,我真没那个意思,我们两个都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喜欢呢”! 萧遇溪坐起身,淡然道:“放心,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顾卿恒”。 随后起身一挥袖,下一秒便来到王府,臧岚却还陷在刚刚那个问题中,不解的说道:“这怎么还扯上了少将军”? 然而并没有得到萧遇溪的回应,府中的侍从见萧遇溪回来,小声的说道: “辅政王,您去哪了?有两名锦衣卫,带着人急匆匆的来王府找您,也没说是什么事,见您不在便走了”。 萧遇溪应道:“没事”,说罢便进入府中。 第二日天微亮,辅政王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一事,就在祁国盛京中传了起来,并且有人拿出了司徒靖安的画像。 辅政王府外顿时围了很多百姓,侍从一开门,都吓了一跳。 但好在百姓还是有些理智的,对此并没有完全相信,在府门前守着,也是想等辅政王出来,好讨个解释。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管家一手拎着早饭,一手拿着画像,着急忙慌的来到顾卿恒面前。 顾卿恒拿过管家手中的早饭,笑道:“管家你这是被谁撵了,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点,可不能这么跑”。 管家缓了口气,连忙说道:“辅政王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有人得到了司徒国君发布的寻人告示,我就拿了一张,少将军您快看看”。 顾卿恒闻言明显是不信的,漫不经心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画像,待看清画像里的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惊讶的说道:“这长相完全跟萧遇溪一模一样,但萧遇溪怎么可能会是司徒靖安呢”? 管家有些担忧的说道:“辅政王是少将军您救下的,他这若是坐实了,您也脱不了干系啊”! 顾卿恒将早饭塞回管家手中,就叠起纸张塞入怀中,随后对一旁的侍从说道:“备马”。 管家连忙说道:“少将军,这早饭都买了,您多少吃点”。 顾卿恒应道:“你吃吧!我得去辅政王府看看,说不定现在的辅政王府,已经被百姓围了”。 管家无奈的说道:“别说是辅政王府了,咱们这将军府外也围了不少人。 少将军您这什么都不清楚,贸然出言只会越描越黑,还是别掺和了”。 侍从牵来马,顾卿恒便翻身上马出了府,管家见状有些无奈,顾卿恒刚出府,百姓见顾卿恒出来,纷纷围了上去。 顾卿恒怕马儿伤到百姓,连忙停下安抚道:“各位,我对此确实不清楚,我这就去找辅政王问问,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姓闻言,这才让出一条路,顾卿恒连忙抱手说道:“多谢各位”,这才往辅政王府而去。 辅政王府内,语桐得到信,去讨了一张画像,便急匆匆的来到祁倾歌的院中,将画像递到祁倾歌的手上。 随后说道:“辅政王是司徒国小殿下”。 祁倾歌本来兴致缺缺,都没准备看,听语桐这么说,连忙拿起画像,口中缓缓念出纸张上边上的四个字,“司徒靖安? 随后看了一眼画像,不由的皱起眉头,疑惑道:“司徒靖安,就是那个胆小怕事,不善交谈,叶临安之前有收集到他的画像吗”? 语桐点头应道:“是的,当时长公主你让叶临安调查司徒国的人,其他的殿下、公主,都有收集到画像,只差司徒靖安的画像”。 “听叶临安说,这位小殿下,没了母妃,是三长老看着长大的,跟三长老学了些武功,但并不强。 整日里沉默寡言的,在司徒国虽有殿下这个头衔,但算是比较透明的人物。 长这么大甚至都没有请画师,为自己作过画,所以叶临安也就无从查找他的画像”。 祁倾歌看着画像,质疑道:“萧遇溪做得到睥睨天下之姿,又怎么可能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 这画像就更不是他了,画像中的这个人,眼中带着稚气,神情有些慌乱,又带着点尴尬的感觉,明显是爱慕他的人所绘”。 “而这纸张明显是新画的,爱慕他的人不可能那么傻,明知道他成为了祁国辅政王,还为其作画寻找,这画定是另一位画师临摹的。 司徒久岚更不可能,连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这人都丢这么久了,到如今才找,这其中定是有阴谋”。 司徒国,林琴挽拿着画像,握成一团,砸在司徒夜离身上,质问道:“是你将我的画,拿去让画师临摹的,你知不知道,若将此画传到祁国,靖安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尽管祁国君再不懂,敌友还是分得清的,靖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就这么恨他,巴不得他死是吗”? 第178章 画像 司徒夜离捡起纸团,缓缓打开,笑着说道:“是,我就是想要他死,我就是见不得,你瞧见他就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哪里比我好,他配得上你吗?凭什么你处处厌烦我,却对他死心塌地”? 林琴挽微怒道:“是,他司徒靖安什么都没有,没有你有权有势,也不一定买得起我想要的东西,但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 司徒夜离将纸张放在林琴挽的手中,挑衅的说道:“但已经晚了,画像已经传到了祁国,这话说回来,你可是帮了不小的忙。 司徒靖安这次若真的因此死了,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毕竟这整个司徒国,也就只有你手中,有司徒靖安的画像”。 林琴挽被司徒夜离气的,头疼了起来,司徒靖安也发现不对劲,连忙扶住林琴挽,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琴挽甩开司徒夜离的手,怒道:“别碰我”。 眼看林琴挽就要站不住,司徒夜离想上前扶住林琴挽,一名男子出现,扶住了林琴挽。 司徒夜离看着男子说道:“你是谁?放开她”。 男子并没有说话,扶着林琴挽就准备离开,司徒夜离刚准备动手,林琴挽就说道: “司徒夜离,你动靖安,我管不了,但他是我的人,你若敢动他,我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你”。 司徒夜离气愤的说道:“如今我在你心中,竟连个侍卫都不如了吗”? 林琴挽没有再跟司徒夜离对话,对侍卫说道:“莫辞,我们回府”。 莫辞点头应下,扶着林琴挽离开了,只留下司徒夜离站在原地生闷气。 辅政王府内,臧岚拿着画像,有些着急,又有些质疑的说道:“不是吧萧遇溪,你不会真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吧”? 萧遇溪坐在庭院中饮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仔细瞧瞧,这画像中的人,是我吗”? 臧岚闻言仔细看了看画像,才发现目光与神情,明显与萧遇溪不符,臧岚疑惑道: “虽然这神情不是很符合你,但人的神情总是可以变的,这难道能说明不是你吗”? 萧遇溪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瞧见顾卿恒翻墙进来了,萧遇溪见状调侃道:“少将军你这武功不错,但咱别总用在翻墙头上”。 顾卿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若不是你整这一出,我能有正门不走,跑这来翻墙头吗”? 萧遇溪无奈道:“此事可真不关我的事,我如今这辅政王当的好好的,突然又整出来一个身份,我也很无奈”。 顾卿恒坐下,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曾说你失忆了,只记得名字,后来又说自己是神君。 你老实说,萧遇溪这个名字是不是你自己胡诌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神君一词更是无稽之谈”。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施法直接将倒好的茶水,送到了顾卿恒的面前,随后问道:“少将军这下可信了”? 顾卿恒眼中明显露出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就算你不是司徒靖安,那又该怎么证明?总不能到百姓跟前露一手吧! 关键祁国的百姓,可不吃鬼神那一套,到时该拿你当妖怪了,这还真是无解”。 萧遇溪淡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喝口茶吧”! 顾卿恒看着如此淡定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云淡风轻的坐在这品茶,我也真是见识了”。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实在不行你跟我说,我代为转达,再这么拖下去,百姓闯你这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卿恒话音刚落,祁言泽就到来了,身边还跟了两名锦衣卫,陆溪知和穆寒一。 祁言泽因刺客一事,本就没睡好,这一大早就听说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早朝都给推了,连忙赶来了。 顾卿恒见是陛下,连忙起身,萧遇溪则抬眼看了一眼祁言泽,随后说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顾卿恒站在一旁,眼神示意萧遇溪站起来,萧遇溪却丝毫没有看顾卿恒。 祁言泽直言道:“朕不管你是否是司徒靖安,但昨夜傍晚天微暗,朕遇刺了,而刺客是你,此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臧岚连忙出面说道:“陛下,昨夜我被司徒夜离掳走,辅政王为了救我,被困在山林中,直到深夜才回来,不可能有时间去刺杀陛下您”。 萧遇溪出言道:“臧岚,退下,你是我的人,多说无用,谁又会信你呢”! 臧岚无奈只好退下,萧遇溪起身说道:“我失忆了,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司徒靖安,但刺杀一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此事我不认”。 “至于陛下你信不信臧岚这番话,抓或不抓我,都随你了”。 顾卿恒闻言,顿时皱眉,一向精明的萧遇溪,怎会说出这么一番没有用的话,连最起码的反驳都没有。 祁言泽却说道:“既然辅政王你都这么说了,朕自然是信你的,只要你没有异心,就算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又怎样? 在司徒国你可以是司徒靖安,但在祁国,你依旧是辅政王萧遇溪”。 萧遇溪对祁言泽这个回答,有些吃惊,周围的四个人也明显感到吃惊,萧遇溪笑着说道:“陛下就这般信任我”? 祁言泽回应道:“尽管刺客与你有一样的容貌,但终究是没学到你的精髓之处,朕的辅政王对朕,可没有他那么恭敬”。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既然陛下你那么信任我,我为了表达谢意,我跟陛下你表明两件事”。 祁言泽有些疑惑道:“辅政王请说”。 萧遇溪伸出手,示意祁言泽和顾卿恒坐下,祁言泽见状坐下了。 顾卿恒见祁言泽坐下,才紧跟着坐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萧遇溪给祁言泽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坐下说道:“实不相瞒,笙箫默是司徒国的三长老”。 祁言泽明显惊讶,顾卿恒急忙扭头,一口水喷了出来,随后连忙说道:“抱歉,陛下,我真的没想到”。 第179章 叶尘渊 祁言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无妨”。 萧遇溪又道:“朝阳城出现的毒,并非是钟离国所为,而是司徒国做的,那毒药是司徒国独有的毒药。 若非笙箫默是司徒国三长老,此毒我们根本无人能解,看在笙箫默救朝阳城百姓的份上,还望陛下莫要因身份而为难于他”。 祁言泽连忙应道:“明知是疫病,先生还是愿意前往,先生有这样一份医者仁心,朕自然不会为难于先生,辅政王放心”。 祁言泽话音刚落,笙箫默、陌齐堰、木云舒三人就到来了,三人见祁言泽也在,明显有些惊讶。 随后弯腰行礼道:“不知陛下在此,唐突了”。 祁言泽摆手说道:“无妨,先生请坐”。 三人见祁言泽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不免有些纳闷。 毕竟萧遇溪这身份,又加上刺杀,不下令抓萧遇溪就不错了,居然坐在这与萧遇溪饮茶,还有说有笑的。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与陛下说你们呢”! 随后看向陌齐堰,给祁言泽介绍道:“这位就是司徒国的将军 陌齐堰,身边这位就是军师 木云舒了”。 祁言泽闻言险些被茶水呛到,连咳了好几声,陌齐堰和木云舒对视一眼,不知萧遇溪为什么要坦白出来。 顾卿恒看向木云舒,既惊讶又疑惑的说道:“你就是司徒国的军师,还真看不出来”。 萧遇溪听顾卿恒这么说,顺着他的话说道:“下一战,由她来布局,是否真的有实力,瞧瞧便知”。 顾卿恒不解道:“下一战?你这是准备攻司徒国吗”? 萧遇溪笑着说道:“一位曾是司徒国的将军,一位曾是司徒国的军师,有他二人在,难道还怕拿不下司徒国吗”? 随后看向祁言泽,说道:“就看陛下愿不愿意信我这一次了”。 午时,司徒夜离来到辅政王府,祁国的百姓早就散去,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甚至连闲言碎语都没有。 司徒夜离带着疑惑,施法进入辅政王府,却看到萧遇溪在和臧岚悠闲耍剑,司徒夜离心中暗道: “这不可能,画像已经散布开,消息不可能被压下去,再加上刺杀一事,祁言泽为什么竟还没有下令抓捕他”。 心中正疑惑,就迎面飞过来一枚暗器,司徒夜离连忙躲避,随后就听到萧遇溪的声音。 “司徒夜离,你真是一手好算计,可惜你要落空了”。 司徒夜离直接来到萧遇溪面前,怒道:“你使了什么妖术,都这个地步了,祁言泽竟还能坐的住”。 萧遇溪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妖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祁言泽不介意我的身份,所以就没有抓我咯”! 司徒夜离明显不信,心中气愤,但又打不过萧遇溪,只得离去。 大王爷府中,苏懿月悠悠转醒,在得知祁落云失踪后,又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萧遇溪来到宁集居,笙箫默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 萧遇溪问道:“云舒和陌齐堰呢?叫他两人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笙箫默回应道:“应该在房中,我去找找,小殿下你先坐”。 说罢便出了房门,萧遇溪坐下,对臧岚说道:“你也坐”。 臧岚闻言也坐下了,问道:“你这是要交代后事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臧岚说道:“我知道,谷离渊并没有跟你说,我的师尊会回来,我也知道魂飞魄散的人,是不可能回来的。 但你跟我的师尊长的很像,若你是他就好了,就算只能在凡间,陪我这短短的一生也好,可惜,你不是”。 臧岚闻言有些惊讶,疑惑道:“叶尘渊这个名字,很明显是男子,而你也是男子,可我怎么在你的眼中,看出了深情”? “就算他不是男子,但他是你的师尊啊,这师徒也不能相恋吧!既然这本就是个死局,那还不如趁早放手”。 萧遇溪微微摇头说道:“你不会懂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笙箫默带着陌齐堰和木云舒到来,萧遇溪见状说道:“都先坐下吧”! 三人坐下,萧遇溪对四人说道: “此战,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拿下司徒国,这也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你们何去何从,我就不再干扰了”。 木云舒的眸子陡然亮了亮,笙箫默闻言说道:“辅政王,虽然你不是我的小殿下,但我还是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求别的,只要偶尔能看到你就行”。 萧遇溪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不是凡人,身为神,我有自己的使命,我所剩时日不多,半月后,我将会消失”。 笙箫默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你毕竟是司徒国的军师,熟知地形,此战的军师就是你了,指挥陌齐堰和少将军”。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你注意配合少将军,必要时,保护他的安危,记住我们之间的暗号,以免司徒夜离混进来”。 陌齐堰点头应下,木云舒见茶水没有了,提起茶壶就准备去温茶,陌齐堰见状起身追上木云舒。 来到院中,陌齐堰说道:“此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此战过后,我们就可以隐居山林了”。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待你得胜归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陌齐堰有些好奇,但还是说道:“好,到时你可不能,随便说一件事打发我”。 祁倾歌约温如月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逛盛京。 祁倾歌轻声调侃道:“少将军夫人你,有没有跟少将军同房呢”? 温如月有些尴尬的一笑,随后犹豫道:“实不相瞒,我并没有跟少将军同房”。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跟辅政王同房”。 温如月明显有些惊讶,祁倾歌拉起温如月的手,两人边走边说道:“你赌对了,你的运气不错,相比于几位王爷,少将军其实是最好的。 第180章 疑点 “我身为公主,因为无权无势,经常被他们戏耍,被他们瞧不起,好在老天是长眼的,欺负我的几位公主都莫名死了,他们的母妃也自杀了”。 温如月并不信鬼神之说,对此明显很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祁倾歌又道: “他们死亡后,其他皇子就开始觉得,我是不祥之人,开始远离我,但在不顺心时,还是会来捉弄我”。 “如今嫁给了辅政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跃枝头成凤凰,可我知道辅政王不喜欢我,娶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温如月安抚道:“不管怎样,现在的日子比以往好,就很完美了不是吗?以后有我陪着你”。 祁倾歌点头应下,抬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将军府,说道:“安染,你就先回府吧!我回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能帮上辅政王一些忙”。 温如月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 祁倾歌摆了摆手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下次见”。 祁倾歌走了一段路,随后悄悄进入了一家客栈,来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叶临安见祁倾歌来了,连忙起身迎接。 祁倾歌缓缓坐下,倒了杯茶水,叶临安说道:“萧遇溪确实是司徒靖安,司徒国士兵追杀司徒靖安,恰巧司徒靖安进入了祁国境内,被顾卿恒撞见。 不过为什么黑发变白发,以及性情大变,就无从得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祁卿歌有些不理解,疑惑的说道:“如果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且对祁国有异心,那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帮助祁国。 若是真心,司徒乐允在金銮殿上为什么没有拆穿他,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我不管萧遇溪是忠心,还是有自己的图谋,总之,司徒国可以覆灭,但祁国也一定会不复存在 ”。 皇宫,金銮殿内,司徒乐允所做的这些事,轰动了整个祁国。 长公主被掳,此事关乎祁国的脸面,开不开战也在辅政王的一念之间,所以大臣官员几乎是尽数到来。 叶昭颜和苏懿月也双双到来,就连一向不出席的四王爷 祁千寻,也来了。 有人担心以辅政王的性子,必会攻打司徒国,也有人说,这是在侮辱祁国,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大殿也喧闹起来,苏懿月因祁落云失踪一事,一直很担心,脸上也憔悴了不少。 此时听着这些声音,有些烦躁的看向祁言泽,想让祁言泽制止一下大臣,然而却看到祁言泽,在跟太傅在说话。 叶昭颜因祁涟漪和亲一事,久久不能释怀,此时也略感落寞。 萧遇溪到来,大殿恢复了安静。 萧遇溪落了坐,祁言泽才说道:“对于此事,朕已经向司徒国下了战书,待准备好,便命少将军领兵出战”。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对于祁言泽先斩后奏的做法,一时不知说什么。 太傅穆远闻言连忙出言劝说道:“陛下,顾老将军和少将军是骁勇善战,但这攻司徒国,胜算还是不大的,百里国一向不喜战争,也未必会出手增援”。 萧遇溪回应道:“太傅不必担心,此战本王有把握,不用百里国帮我们,他们只要不掺合,不帮司徒国就好”。 萧遇溪话都说了,大臣们也都没再反驳,祁言泽见状看向两位城主又道:“两位城主,都回去准备准备去朝阳城吧! 无论钟离国对我们是否有敌意,既然选择对司徒国开战,就不能疏忽其他处”。 两人应下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萧遇溪刚拿起奏折,士兵就拿着画像前来,半跪下说道:“百姓们又得到了三个人的画像,还请陛下过目”。 众人也有些好奇,毕竟上一张画像,萧遇溪成了司徒国的小殿下,这三张画像,自然也就引得众人猜疑。 太监接过画像,随后递给了祁言泽,祁言泽没打开纸张,就已经猜到了,是笙箫默他们三人。 打开三张纸张,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们三人,每张画像旁,还标注的身份以及名字。 司徒国三长老 笙箫默。 司徒国将军 陌齐堰。 司徒国军师 木云舒。 祁言泽不知是否要,将这画像给官员们看,便看向萧遇溪,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百姓既已得知,就算陛下你有心隐瞒,下朝后大臣们自然也会得知”。 大臣们顿时更加好奇,叶昭颜和苏懿月也不免皱了皱眉,祁言泽将纸张交给太监。 尽管知道萧遇溪猜出画中之人,太监还是将画像递到了萧遇溪面前,萧遇溪没有接,说道:“给太后瞧吧”! 太监闻言才转身,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纸张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带着疑惑,接过画像,打开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懿月看着叶昭颜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忧,叶昭颜将纸张递给苏懿月,随后对祁言泽说道: “看你的反应,此事你应该是知晓,哀家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此事关乎祁国的存亡,哀家不会放纵你乱来。 你若是执意信他,就给哀家一个解释”。 祁言泽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苏懿月看着画像,站起身说道: “辅政王,你长的跟司徒靖安一样,司徒国的三长老,你也带在身边,甚至司徒国的将军和军师,你都一并端了来”。 “这要众人,怎么去信你”? 众朝臣听到苏懿月这番话,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祁言泽连忙说道:“朕信辅政王,他们三人,也各有各的苦衷”。 叶昭颜无奈的说道:“从小到大,你吃的亏还少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萧遇溪有异心,此举就足以让祁国覆灭”。 “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处理朝政,更不屑于当这个君主,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为祁国的黎民百姓,扛起一片天”。 “哀家也不想看到,亲自教出来的国君,将祁国给断送”。 第181章 战书 祁言泽站起身,苦笑一声说道:“我之所以优柔寡断,就是害怕出错,可结果呢!背上了不够果决,德不配位”。 “我自是不想,父王一手打下的江山,断送在我的手里,可是太后,在萧遇溪没出现之前,我真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您只会一次次逼着我学习,我进步,您不露笑颜,我走神,等着我的就是您罚的手板”。 “俗话说,打一巴掌还给颗糖呢!可我在您那里,是半点甜头都没尝到。 若非我还有位亲生母亲,每次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开导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您的手里活到现在”。 祁言泽可谓是将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祁千寻听这祁言泽这番话,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叶昭颜对祁千寻,跟对祁言泽一样,不过就是不勉强祁千寻学习罢了。 叶昭颜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萧遇溪出言道:“都坐下吧!我知道,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信得过我的,但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攻打,我还祁国一片安宁,要么,我现在离开,当然如果你们怀疑我,也可以将我直接抓入狱中,我绝无怨言”。 众人都没想到萧遇溪会这么说,苏懿月出言道:“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司徒靖安,但哀家不这么觉得,更不觉得你会背叛祁国。 哀家担心的,是笙箫默那些人,毕竟他们可是,实打实是司徒国的人,还有你是否有把握,拿下这场战局”?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此战必胜”。 司徒国内 司徒久岚收到了战书,气愤的将战书扔在地上,大臣们瞬间跪了一地。 司徒久岚怒道:“祁国这一群孩童,还真想反了天,既如此那就打,孤还怕了他们不成”。 二殿下 司徒丰烨闻言连忙出言劝阻:“父王,如今陌齐堰和木云舒都在祁国,他二人熟知地形,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很吃亏的”。 司徒久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司徒丰烨应道:“他们祁国敢对我们下战书,不过是仗着百里国,听闻祁国太后,可是非常注重祁涟漪的,若祁涟漪死在百里国······”。 司徒久岚顿时露出笑意,说道:“丰烨,你带人去杀掉祁涟漪”。 司徒丰烨应下,转身离开大殿。 辅政王府 木云舒手执白子,落下一子,随后问道:“主子,百姓们因此事,很是躁动,祁言泽此举,怕是要失民心了”! 萧遇溪也落下一子,轻笑一声说道:“先不说失民心,他自从登上王位,就没有民心可言,百姓们大多都是,反对他为国君的”。 “祁言泽顶着太后的教导,扛着百姓言语上的施压,能走到如今,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既然选择信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两人边聊边下棋,一盘棋下了好久,却还是没分出胜负,眼看到了午时,臧岚过来看了一眼棋局,说道: “你俩这棋艺都不错,再下上一会,恐怕也难分胜负,不如先去吃饭吧”! 木云舒却说道:“下了这么久,若是中途停止,这局也就废了”。 萧遇溪笑道:“你此言说的没错,但不能废寝忘食,待此战结束后,我们用上一日时间来下棋,必然能分出个高下”。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对手,我可不想遗憾错过”。 萧遇溪笑而不语,起身随臧岚离开,上了马车,出了府。 陌齐堰看不懂棋,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咱们也出去吃吧”! 木云舒看着棋局,听到陌齐堰的声音,应道:“还是在府中吃吧!我想琢磨一下,萧遇溪的下棋思路。 陌齐堰应道:“好,那我去后厨吩咐下”,随后便转身往后厨而去。 百里国 百里安洛因获得法力,早已不再颓废,反而更加勤奋好学,替百里胤祁排忧解难,分担了不少事情。 虽然百里安洛不愿与祁涟漪同房,但这个祁涟漪毕竟不是真的,而是替身 隐月。 隐月对此没有说什么,依旧安稳的过着,不仅没有跟百里安洛闹脾气,反而跟他母妃白玉清相处的很好。 每日略带笑容,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白玉清因百里安洛,不愿跟隐月同房一事,总觉得对不起隐月。 尽管隐月没有闹,白玉清还是怕隐月郁闷,经常给隐月买各种首饰和吃的。 隐月收到东西后,会分给自己的贴身侍女 梓潼,梓潼也就是随隐月一起,来到百里国的侍女。 隐月也会跟梓潼一起,制作一些小玩意,送给白玉清,两人说说笑笑,这一来二往,婆媳处的跟好朋友一样。 白玉清只觉得对不起隐月,而拿隐月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对隐月这个从小失去父母的人来说,亲情是触不可及的。 如今却在白玉清这里,得到了如母亲一般的爱,隐月不免有些热泪盈眶,甚至已经拿白玉清当成了母亲。 然而就在这一日,白玉清照常带着隐月出府游玩,隐月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率先察觉不对劲。 这漫山遍野,并没有什么人,也不知来的人是否对自己有害,为了以防万一,隐月让白玉清的侍女 沁云,扶着白玉清下马车躲起来。 白玉清有些不解,但在隐月的坚持下,白玉清还是下了马车,随沁云一起躲了起来。 隐月见白玉清已经藏好,随后对梓潼说道:“若是刺客,必定是冲着我来的,你也下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梓潼却坚持道:“我的命,是姐姐你救的,就算死,我也要跟姐姐你死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自己逃的”。 隐月见梓潼那么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对侍从说道:“将马车往前走一段路”。 侍从应下照做,沁云见马车行驶了起来,不解的说道:“王妃这不会是,想将我们丢在这吧”! 白玉清反驳道:“涟漪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这么做的”。 第182章 死讯 白玉清话音刚落,马车就被黑衣人逼停。 下一秒,跟随的侍从瞬间被杀,坐在马车里的两人,拔出腰间的匕首,瞬间紧张起来。 在刺客逼近时,隐月和梓潼也不得不出来,但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刺客,梓潼为了给隐月挡刀,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 隐月来不及悲伤,自己也被刺客围攻,没撑多大会,浑身是伤的倒在了,梓潼身旁不远处,刺客见状又上前补了几刀。 见她俩没有活着的可能,才停了手。 刺客首领冷笑一声说道:“祁国的女子,果然都很弱,将祁涟漪在百里国身死的消息传出去”。 刺客应下,随后一行人离开了。 隐月和梓潼并没有立刻死亡,两人艰难的坐起身,相视一笑,隐月对梓潼说道:“梓潼,你后悔跟着我吗”? 梓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悔,能跟着隐月姐姐,是梓潼最庆幸的”。 两人不由的落下泪,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梓潼向隐月伸出胳膊,隐月连忙抬手。 然而还没握住梓潼的手,梓潼的胳膊就垂了下去,再次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隐月嘴角笑容不减,说道:“梓潼,我知道你怕黑,也害怕一个人独自走在道路上,你慢些走,我很快便会追上你的”。 白玉清和沁心,此时已经吓的失了神,待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看她俩怎么样了。 两人到跟前,看着浑身是伤的隐月,白玉清俯身,就准备抱起隐月,口中还说道: “涟漪,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府,找御医为你医治”。 隐月连忙制止道:“母妃,我已经伤到要害,来不及了,您可以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吗”? 白玉清闻言瘫坐在隐月身旁,抱着隐月哭泣,自责道:“怪我,我不该带你来此,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也不至于看着你倒在我面前”。 隐月笑着说道:“不怪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真的已经拿您当母亲了,能救下您,我真的很开心”。 见白玉清落泪,隐月抬手想抹去白玉清的眼泪,然而手还未碰到白玉清,就落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任凭白玉清再怎么哭喊,隐月都再没有了回应。 片刻后,白玉清抱起隐月,将隐月放到了马车里,沁心也抱起梓潼,放在隐月身边。 可驾马车却成了难题,白玉清不会,沁心也不会,两人就这么坐在马车内等着。 百里安洛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回了府,在管家口中得知母妃去向后,很快便施法到来。 看着侍从的尸体,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担心,马车内的两人,听到动静,不免有些害怕。 沁心微微掀起马车帘,见是百里安洛,顿时松了口气,对白玉清说道:“是大王子”。 百里安洛也到了跟前,见母妃没事,顿时松了口气,随后看到祁涟漪,一时犯了难。 若是太后因此事大怒,搞不好两国会开战,甚至温如月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祁涟漪身死一事,已经传了出去,就算有心隐瞒也是瞒不住了,现下也只能将祁涟漪的尸身,送回祁国了。 百里安洛驾着马车回府,刚进入京城中,便被百姓围住,纷纷问,传言是不是真的。 百里安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百里胤祁闻言赶来,正巧撞见回来的百里安洛,连忙命人疏散了百姓。 待百里安洛回到府中,百里胤祁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沁心扶着白玉清下了马车,百里胤祁见白玉清身上有血迹,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祁涟漪怎么样了”? 白玉清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自责道:“我们遇刺了,涟漪发现异常,让我躲了起来,她和她的侍女,没能打过刺客”。 百里胤祁微怒道:“祁国给司徒国下了战书,司徒久岚料定祁国是因与我们百里国和亲,才敢对他们下战书的”。 “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让祁涟漪在府中待着,还带着她出去,你是怎么想的”? 白玉清跪下自责道:“是我没想那么多,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去的,那样她也不会因此遇刺身亡”。 百里安洛也半跪下,出言道:“父王,若是追根究底,根源在儿臣这,若不是我一直不愿与祁涟漪圆房,母妃也不会带着祁涟漪出去散心”。 “此事已经这样了,祁国的人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此事,祁涟漪的尸身,儿臣会送回祁国,并亲自给祁国太后赔罪”。 百里胤祁气愤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你一句赔罪,就能够抹平的”。 “此事一时半会,也给不了祁国一个合理的解释,叶昭颜又一向宠爱祁涟漪,你此番去祁国,未必能活着回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委曲求全已经不可行了,父王自然不能,将你给赔进去,父王会另派人前往。 你别以为父王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嘴上说去赔罪,实际上是怕温如月,在祁国受到伤害罢了。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试图去见温如月,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祁国的人抓到了,你想逃可就难了,挨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祁涟漪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到祁国。 在得知祁涟漪的死讯后,叶昭颜险些昏厥过去,瑾然连忙扶着叶昭颜坐下,安抚道:“太后,这不过是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叶昭颜连忙说道:“对,这一定不是真的,派人去查,立刻去”。 瑾然应下,连忙命侍从去查。 突然的死讯,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叶昭颜的身上,一时间让叶昭颜觉得天都塌了,瞬间六神无主。 祁千寻得到消息,尽管知道叶昭颜会对自己发火,还是来到了叶昭颜的院中,然而刚来到院中,就听到叶昭颜在自责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涟漪嫁去百里国,是我错了,我就不该为大局着想,而送葬了涟漪的一生”。 瑾然拦下祁千寻,宁远见状停下脚步,瑾然小声劝说道:“王爷,这个时候还是别上前了,搞不好,还会被太后伤到”。 第183章 银月门 祁千寻从容的说道:“已经习惯了,她若是不将火发出来,因此昏厥,就更不好办了”。 瑾然闻言也只好退下,宁远推着祁千寻继续走,待到叶昭颜跟前,宁远便退下了。 祁千寻出言安慰道:“太后,我已命人去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长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昭颜抬眼看到祁千寻,嘲讽道:“我待你那么差,你一定很希望涟漪身死吧!那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母后了,再也没有人跟你争母爱了”。 祁千寻眼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没想到自己在母后的眼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昭颜见祁千寻不说话,拿起茶盏便砸向祁千寻,然而这次,茶盏没有落在祁千寻的身上。 祁千寻抬手将茶盏接住了,随后砸向一旁的石柱,茶盏撞上石柱,瞬间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 院外的瑾然和宁远,看着这一幕,不由的一惊,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确实心有不甘,为什么长姐可以被您捧在手心里,而我却被您一次次抛之脑后”。 “我甚至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也没有想过,去跟长姐争您的宠爱,更没有想到,在您的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待您没有不孝,待长姐也没有不忠。 我始终想不明白,您为什么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面对这个问题,叶昭颜明显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始终没有说话。 祁千寻见状嗤笑一声,说道:“看来被我猜中了,但我有些不理解”。 苏懿月出言打断了祁千寻的话语,微怒道:“哀家将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祁千寻轻笑道:“太后,您一向不说谎,但您刚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现在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若我的身份只是寻常的人,您有什么理由,处处看我不顺眼呢!若我是您仇人的孩子,您又为何要将我抚养长大呢”? 叶昭颜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怒道:“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 宁远听到连忙进来,推着祁千寻出了院子,安抚道:“王爷,您别多想了,您怎么可能不是太后亲生的呢!这府中的嬷嬷们,可都能作证的”。 祁千寻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愿相信,自己不是太后亲生,但太后的种种做法,让我不得不怀疑”。 夜幕降临,银月门内,两名门中弟子闲聊,正在说祁涟漪身亡的消息,恰巧被坐在房顶上看月色的祁涟漪听到。 祁涟漪顿时担心起母后,起身没站稳,险些滑了下去,给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刺客。 连忙拔剑,抬头见是莫星疏,才松了口气,门中弟子 明惜,说道:“莫姑娘,这大晚上的,你在房顶上做什么”? 祁涟漪略带歉意的说道:“我瞧着今晚月色不错,就上来看看,见你们过来,我本想离开的。 一时脚滑了,惊扰到了你们,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祁涟漪说罢离开,另一名门中弟子 凌霄,看着莫星疏的背影,不解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历,副门主竟亲自教他武功,还让我们隐瞒门主的身份,暂时称副门主为门主”。 祁涟漪找到戚无渡,着急的说道:“门主,我有急事,需回去一趟”。 戚无渡记得祁千寻的吩咐,此时自是不会放莫星疏离开,认真的说道: “银月门一向不招,半途而废的弟子,你这若是回去了,我可不会再让你入银月门了。 你我师徒也就缘尽于此了,你真的要回去吗”? 祁涟漪无奈的说道:“我是真心想跟您学武功的,也不是一去不回来了,我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回去,还请门主见谅”。 戚无渡见莫星疏这么执着,只好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你回去也不安全,明日一早再来找我吧!我给你信物,你也好下山”。 祁涟漪这才应下,回去休息了。 祁涟漪走后,戚无渡叫来影卫 寻川,将祁千寻写下的信,拿给寻川看,随后说道: “寻川,你看好莫星疏,我不方便出面阻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千万别让她离开银月门,这是门主的意思”。 寻川看过信,便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祁涟漪如约来到了戚无渡的院中,然而不管祁涟漪怎么拍门呼喊,都没有得到回应。 明惜见状说道:“莫姑娘,别敲了,今早天没亮,门主就下了山,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涟漪连忙追问道:“那门主有没有,让你将信物转交给我”? 明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着门主出去的,走时也没跟我交代什么”。 祁涟漪一时犯了难,随后连忙朝山下而去,或许门主走的着急,一时忘记了,说不定跟看守的弟子说了。 然而当祁涟漪来到银月门大门前,还是被拦住了,看守的弟子 鹤林问道:“有信物吗”? 祁涟漪连忙说道:“昨晚我跟门主说好了,门主也说,今早会给我信物下山的。 但没想到门主临时有事,走的这么着急,可能将我忘记了,你就先放我下山吧”! 鹤林无奈的说道:“没有信物可下不了山,这是银月门的规矩,还请姑娘见谅”。 祁涟漪有些沮丧,随后问道:“那门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鹤林回应道:“这可说不好,不忙的话,估计今晚就回来了,若是忙的话,可能要五六天”。 祁涟漪无奈,只好折返,眼看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祁涟漪开始打算偷偷溜出去。 然而前脚还没迈出院门,就被寻川阻拦,寻川武功高强,却不爱说话,十分的高冷,只是站在那里,就让祁涟漪感到危险。 祁涟漪见寻川,并没有穿银月门弟子的统一服装,便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为何阻我”? 第184章 寻川 寻川没有说话,就站在院门前,意思已经很明显,是不让祁涟漪出去。 祁涟漪气不过,对寻川出手,然而连寻川一招都接不住,若不是寻川有意让她,她必然是会被寻川打伤的。 百里胤祁有心阻拦百里安洛,不让百里安洛去祁国,但百里安洛如今会法术,根本无人能拦住他。 百里安洛施法来到祁国,此时祁涟漪身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祁国整个盛京城。 百里安洛顾不得其他,连忙来到将军府,却瞧见温如月站在将军府外,被百姓围住指指点点。 百里安洛顿时气愤,以为是顾卿恒将温如月赶了出来,刚想上前,顾卿恒就出现,拉起温如月,就连忙进入府中。 百里安洛连忙施法跟了进去,结果就看到,顾卿恒拉着温如月的手担忧的说道:“这一大早你就出了府,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让你受惊了”。 温如月低头看了看顾卿恒的手,顾卿恒见状连忙松开,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着急,没注意,唐突了”。 百里安洛见顾卿恒这个反应,就知道没跟温如月同房,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温如月应道:“没事,我想问一下,涟漪长公主真的,在百里国身亡了吗”? 顾卿恒回应道:“现在都是这么传的,至于真假,在没见到尸体之前,不好下定论”。 温如月连忙说道:“少将军,你信我,百里国没有理由杀涟漪长公主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不知其中缘由,此时一时也不能跟温如月保证什么,岔开话题道: “我要去上早朝了,你在府中,暂时别出去了,想要什么托侍从跟我说,我给你买了带回来”。 说罢便离开了,温如月也知道,自己这没凭没据的说辞,顾卿恒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转身朝自己的院中而去。 然而刚到院中,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欣悦,以及百里安洛。 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有些惊讶,随后担心的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若是被祁国的人发现,你就完了,你快回去”。 见温如月还担心自己的,百里安洛嘴角露出笑意,上前拉住温如月的手说道:“月璃,你还是爱我的,你跟顾卿恒也没有圆房,对吗”? 温如月抽回手,回应道:“我现在是少将军夫人,既不是温如月,也不是花月璃,大王子你走吧!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百里安洛反驳道:“不,你是温如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祁涟漪的尸体,很快便会送到祁国,到时可能会因此开战,你待在祁国,会有危险的,我带你走吧”! 温如月无奈的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战,百里国一向不争不抢,如今拿什么跟祁国拼”? “你若还当自己是百里国的大王子,就应该想想该怎么阻止,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而不是在这跟我说这些”。 “我若是跟你走了,就更加坐实了,百里国杀祁涟漪这件事,到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百里安洛拉住温如月的手,反驳道:“可是如月,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我悄无声息的带你离开,我们可以隐居······”。 温如月见状打断道:“安洛,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我承认,我没有跟少将军圆房,我心中还爱着你,但我也爱我的父母亲”。 “你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我自然想跟你远走高飞,但我更想让百里国安定,我的父母亲平安喜乐”。 “安洛,答应我,这次不要任性,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查祁涟漪的死因,待此事过后,我就随你离开”。 百里安洛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才露出笑意,应道:“有你这番话,就算是死也值了,我这就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 下朝后,顾卿恒追上萧遇溪,问道:“这下如何是好?此战怕是打不起来了”! 萧遇溪脚步没有停下,边走边说道:“战书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不打是不可能的,延缓开战的时间,先看百里国的态度”。 萧遇溪上了马车,臧岚驾着马车,正往王府而去,途中,突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臧岚急忙勒马。 马车突然急停,让萧遇溪险些撞到额头,无奈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臧岚见是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惊讶,随后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是百里安洛”。 萧遇溪闻言,应道:“让他上马车”。 很快,百里安洛就上了马车,坐在一旁,连忙说道:“涟漪遇刺了,并不是我们百里国有意为之,还请辅政王信我”。 百里安洛刚上马车,靠近自己,萧遇溪就察觉到百里安洛不对劲,他身上明显有魔魇之气。 因想的太过投入,甚至都忽略了百里安洛说了什么,百里安洛见萧遇溪没有回应,又道: “我知道,我现在拿不出证据来,但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出,祁涟漪是被谁所害”。 萧遇溪试探性的问道:“没有证据,还敢撞到我跟前来,难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命人将你抓了,送去叶昭颜的跟前”。 “还是说,你觉得我武功不好,奈何不了你,或者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百里安洛见萧遇溪这么问,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萧遇溪也会法术! 心中尽管很疑惑,口中还是淡然道:“辅政王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您明是非,定不会乱杀人”。 萧遇溪笑道:“你这话说的,本王爱听,就给你两日时间,后日傍晚,我需要一个答案”。 百里安洛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反应过来连忙道谢,马车此时也到了辅政王府,百里安洛便下马车离开了。 午时,银月门内,寻川从明惜手中接过饭食,走进院子,将饭食递给了祁涟漪。 祁涟漪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若想杀我,你就动手,你若不杀我,就放我离开”。 第185章 鹤林 寻川冷冷的看了祁涟漪一眼,将饭食放在桌子上,随后就转身准备,继续在院门口守着,祁涟漪有些坐不住。 站起身看向寻川,问道:“是千寻派你来的吗”? 寻川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过身,只回应了三个字“不认识”。 祁涟漪又道:“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守着我?我真的有急事,你放我离开行吗,我跟你保证,明日一早就回来”。 寻川转过身,看向饭菜,说道:“吃饭”。 祁涟漪疑惑的说道:“我吃过午饭,你就放我离开吗”? 寻川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院门走去,继续守着祁涟漪。 祁涟漪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也确实饿了,就坐下吃起了饭菜。 吃完后,祁涟漪连忙走向寻川,刚到寻川跟前,还未开口说话,便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站在楼上的戚无渡瞧见,戚无渡连忙下楼过来,看向寻川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万一真出个好歹,你就是九条命,也不够门主杀的”。 寻川转过身,冷冷的说道:“信中写的很清楚,我也只听从门主的话,你无权斥责我,不然休怪我对你出手”。 寻川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戚无渡看着寻川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门主啊!你这哪救的愣头青,不说话气人,说话更气人,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寻川来到后厨,鹤林见状连忙说道:“你来了,我帮你盛好了饭菜,过来坐”。 寻川闻言便坐在了鹤林旁边,其他弟子见状连忙挪了位置,离他俩八丈远。 寻川沉默寡言,脾气却很古怪,有时不知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他拔剑就开始跟人干架。 关键是,他武功高强,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他,跟他打起来,无疑是讨不到好处的。 久而久之,门中弟子都有些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唯有鹤林愿意接近他。 寻川闷头干饭,直到吃好喝好,才抬起头对鹤林说道:“有软筋散吗”? 鹤林正喝汤呢,突然听他这么问,险些被呛到,疑惑的问道: “早上你问我要蒙汗药,现在又要软筋散,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干坏事,我可不能给你药了”。 寻川看着鹤林,再次问道:“有还是没有”? 寻川眼神没有温度,说话更是冷冰冰的,要是别的弟子,早被他吓到了,鹤林倒是不惧他,反问道: “有是肯定有的,但你总要告诉我,你拿药做什么吧!不然我怎么敢给你”? 寻川一拍桌子,便起身离开了,他力气不小,整出的动静也大,门中弟子都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看不见寻川的身影,凌霄才到鹤林身边,说道:“他阴晴不定的,你就别和他走那么近了,搞不好,他哪天也会对你动手的”。 鹤林轻笑一声说道:“他只是脾气有些怪,心不坏的”。 凌霄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鹤林。 百里国的人,将隐月和梓潼的尸身,送到了四王府外,百姓们对百里国的人指指点点,侍从见状连忙去禀报给叶昭颜。 叶昭颜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瞬间瘫坐在椅子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千寻见状命人将人迎进来,很快百里国的人,就驾着马车进来。 马车内正是隐月和梓潼,白玉清亲自为两人换了衣裳,擦干净面容,怕马车颠簸,还在马车内垫上厚厚的垫子。 就这般看着,她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叶昭颜站起身,连忙向马车而去,打开马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两人,如睡着般的模样。 可无论叶昭颜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叶昭颜强忍泪水,对百里国的人质问道:“百里安洛为何不亲自前来”? 百里国的侍从,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叶昭颜怒道:“既然他百里安洛不敢来,你们的命就留下吧”! 说罢便对瑾然说道:“将百里国的侍从,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百里国的侍从,闻言也只得拔出长剑,瑾然有些迟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祁千寻,希望祁千寻能出言阻止。 毕竟百里国的人,若是死在这,两国就真的要闹翻了。 祁千寻见状出言道:“太后,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两国关系更加僵持”。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怒道:“如今涟漪身死的消息确凿,你可满意了”? 祁千寻显然没想到叶昭颜会这么说,不由的一愣,随后悲愤的说道:“母后,您对我冷眼相待,长姐是唯一待我好的人,我又怎么会,盼着她死呢”? 叶昭颜刚想说什么,祁言泽就到来了,看了一眼四皇兄,随后来到叶昭颜面前,说道: “太后,四皇兄也是人,这话没凭没据的,就对她这么说,他也会心寒的”。 叶昭颜看向祁言泽,嗤笑一声说道:“你这是看我笑话来了吗?不过也确实可笑,涟漪身死,你对我满是怨言,祁千寻也对我满心的埋怨”。 看着叶昭颜笑的凄凉,祁言泽认真的说道:“太后,你的想法没有错,本意也是为了我们好,但你的做法错了,结果自然不会是你想要的”。 叶昭颜怒道:“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也不欢迎你,送客”。 祁言泽看向百里国的侍从,毅然决然的说道:“百里国的侍从,我要带走”。 叶昭颜寒声道:“祁言泽,你别太过分,真当哀家不敢伤你吗”? 说着便拔出侍从的长剑,向祁言泽刺来,锦衣卫见状立刻上前护住祁言泽,与叶昭颜打了起来。 叶昭颜边打边说道:“瑾然,哀家命令你,立刻杀了百里国的侍从”。 瑾然无奈,也只好带着侍从,对百里国的侍从动手,一时间乱的不成样子。 萧遇溪和臧岚带着人及时赶到,侍从瞬间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臧岚冷声道:“辅政王到,都住手”。 第186章 戚无渡 众人闻言都停了手,萧遇溪对叶昭颜说道:“太后,百里安洛已经来找过我,后日傍晚,便会给我一个答案,现在不宜动百里国的人”。 叶昭颜冷声道:“好,哀家给他时间,若后日他百里安洛,给不了一个合理的答复,哀家亲自取他性命”。 萧遇溪应下,对臧岚说道:“放百里国的人离开”。 臧岚应下,让侍从们让出一条路,百里国的侍从连忙道谢,随后出了府。 萧遇溪转身离开,祁言泽看了一眼叶昭颜,知道她不欢迎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府中的侍从也散去,瑾然从马车内,将隐月抱了出来,随后跟叶昭颜一起进了院子,顿时只剩下祁千寻和宁远。 宁远走向马车,撩开马车帘,瞧见梓潼的尸体,随后问道:“王爷,清宁的尸体,百里国也一并送了回来,现在埋吗”? 祁千寻闻言说道:“先抱回院中吧”! 宁远应下,将尸体抱下马车,往院中走去,祁千寻自己转动着轮椅,往院中而去。 银月门 直到傍晚,祁涟漪才缓缓醒来,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寻川还在院门前守着。 祁涟漪来到寻川跟前,怒道:“你骗我”。 寻川闻言,弯腰拎起食盒,转身递给祁涟漪,祁涟漪看了一眼食盒,质问道:“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寻川收回食盒,眸子毫无波澜,冷冷的说道:“我一向只杀人,看人还是头一次,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罢,再次递出食盒,祁涟漪心有怨气,下一秒便打翻了食盒,食盒落在地上,饭菜也都撒了出来。 寻川见状拔出长剑,便对祁涟漪出手,口中还怒道:“最烦你这种,浪费食物的人”。 祁涟漪也拔出腰间的匕首,与寻川打了起来,打斗中,从寻川的怀中,掉出一个东西,祁涟漪连忙将其捡起。 此时戚无渡出现,制止了寻川,两人也停了手。 祁涟漪见是叠起的纸张,连忙打开来看,看到内容以及落款,上的“祁千寻”三个字,祁涟漪看向寻川,怒道: “你果然是千寻派来看守我的”。 寻川后知后觉,连忙将纸张夺了过来。 戚无渡见状连忙解释道:“星疏,千寻确实给我递了这封信,并托我雇个人看守你”。 祁涟漪看向戚无渡,认真的说道:“门主,我真的要回去一趟,事后,我会跟千寻解释的”。 戚无渡有些为难的说道:“银月门一向都是,收钱按规矩办事,千寻又是拿信物所托,我自是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祁涟漪闻言,有些无奈,随后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道:“若不让我回去,我就死在这”。 寻川看了祁涟漪一眼,随后再次执起长剑,说道:“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 戚无渡顿时头大,连忙拦住寻川,说道:“寻川,你别冲动,我雇你是守着她,不是要她命的”。 寻川这才收回长剑,转身站在院门前。 戚无渡对祁涟漪说道:“我这就派人给千寻递信,若得到他的允许,我立刻放你下山”。 祁涟漪应道:“好,门主,这离四王府并不远,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久,我不会等太久”。 戚无渡连忙应道:“你放心,这边送信很快,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戚无渡说罢转身离开,到寻川跟前停下脚步,叮嘱道:“你别乱来,更不能伤她”。 寻川冷然道:“她若跟死人一样听话,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不会动她”。 戚无渡顿时无言,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没一会,明惜就拎着食盒走了过来,瞧见寻川审视的目光,明惜连忙说道:“门主让我来给莫姑娘送饭食,顺便打扫一下”。 寻川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明惜见寻川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进了院中。 明惜见到祁涟漪,连忙将饭食递给祁涟漪,祁涟漪接过来,谢道:“多谢了”。 明惜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对了莫姑娘,寻川那个人脾气很怪的,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你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祁涟漪闻言有些疑惑,戚无渡说寻川是雇来的,但明惜这话,明显是经常见到寻川,难道寻川不是门主雇来的。 随后应道:“好的,我记下了”。 明惜又道:“这么晚了,你应该也饿了,你先吃吧,我去将院门前的饭食,打扫一下”。 祁涟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饭食是自己打翻的,祁涟漪连忙说道:“我来打扫吧”! 说罢放下饭食,就出去拿起了扫把,明惜连忙追上祁涟漪,说道:“莫姑娘,还是我来吧”! 祁涟漪没有回应,而是认真的打扫起来,寻川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这一幕,眼眸中明显有一丝惊讶。 明惜见寻川转过身,顿时不太敢大声说话,便去拿了个袋子,和祁涟漪一起打扫了起来。 辅政王府外,萧遇溪和臧岚刚出府,天空就下起了雨,臧岚见状问道:“主子,要不还是坐马车去吧”! 萧遇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这雨会越下越大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吧,就不去了”。 两人刚想转身,就看到一位女子跑了过来,对萧遇溪说道:“终于等到你了,听说你失忆了,究竟是真是假,你还记得我吗”? 萧遇溪瞧着女子面生,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好问道:“姑娘你认识本王”? 而这名女子正是林琴挽,林琴挽连忙点头应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萧遇溪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本王进府吧!这外面雨也大了”。 林琴挽点头应下,侍从拿着伞,过来为两人撑伞,见到陌生女子,不免有些疑惑。 萧遇溪见状说道:“将伞给臧岚一把”。 臧岚以为让自己给他和女子撑伞,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伞。 第187章 人皮面具 林琴挽也以为萧遇溪,要自己跟他一起,心中不免有些高兴,还特意靠近萧遇溪一些。 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又道:“你们仨打一把伞吧!臧岚,你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给本王撑伞”。 臧岚闻言,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还特意从两人中间穿过,林琴挽被臧岚撞了一下,不由的有些生气。 但又想到,萧遇溪可能是怕自己是刺客吧!毕竟他不会武功,所以有些谨慎,也能理解。 这么想着,林琴挽便没有太过在意,随两名侍从一起进了辅政王府。 一路上,林琴挽瞧着,竟没有一位侍女,顿时更加肯定,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毕竟司徒靖安就很抗拒与女子接触,在司徒国的时候,府中就没有侍女,没想到失忆后,他这一点倒还是没有变。 到了正殿,萧遇溪坐下说道:“姑娘请坐”。 林琴挽应下,便坐了下来,侍从给林琴挽倒了一杯茶水,便下去了。 林琴挽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想说些什么,瞧见站在萧遇溪身旁的臧岚,一时没说出口。 萧遇溪看了一眼臧岚,随后说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臧岚是本王的人,不用见怪”。 林琴挽这才说道:“我是林家大小姐 林琴挽,而你是司徒国小殿下 司徒靖安,你···你曾答应会娶我的”。 臧岚闻言,不免轻咳了几声,随后说道:“主子,我先出去守着,有事喊我”,说罢便退下了。 萧遇溪看向林琴挽,轻笑一声说道:“听笙箫默提起过你,还听说司徒夜离很喜欢你,所以本王有点好奇。 这大战在即,林大小姐怎么会来祁国呢?难道不怕本王抓了你,拿你要挟司徒夜离吗”? 萧遇溪将话一语道破,林琴挽看着云淡风轻,还略带一丝戏谑的萧遇溪,一时间皱起了眉,犹豫道: “失忆会让人,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吗?你不是靖安,靖安绝不是这样的”? 林琴挽说着,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要离开,萧遇溪见状说道:“臧岚,拦住她”。 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将刚走出来的林琴挽拦住了,林琴挽连忙说道:“是我认错人了”。 萧遇溪走了出来,调侃道:“本王瞧着,你长的确实还不错,给你个侧妃之位如何”? 林琴挽连忙转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辅政王见谅,我喜欢的,是司徒国小殿下 司徒靖安,而您是祁国的辅政王,不是我能肖想的”。 萧遇溪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随后说道:“既然来了,你觉得本王还会放你离开吗”? 林琴挽正巧看到,萧遇溪拿白玉笛的动作,眼眸不由的闪了闪,毕竟这个动作,跟靖安如出一辙。 林琴挽对上萧遇溪的眸子,问道:“我这有一首曲子,你能吹奏出吗”?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林大小姐,看来,你还没清楚自己的处境”。 随后看向臧岚,说道:“将她抓起来,交给陌齐堰看着,若司徒夜离过来要人,让他拿十万两黄金来换”。 萧遇溪说罢便转身回房,林琴挽看着萧遇溪冷厉的语气,以及决绝的背影,不免有些伤心。 臧岚此时也拔出了长剑,就准备抓捕林琴挽,林琴挽没有办法也只好反击。 但林琴挽的武功不过是些皮毛,花拳绣腿罢了,又怎么会是臧岚的对手,很快就被臧岚抓获,绑了起来。 陌齐堰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解的问道:“刺客”? 臧岚回应道:“不是,她是司徒国的人,名叫林琴挽”。 陌齐堰是记得,司徒国有位姓林的大臣,但没有见过林琴挽,并不认识她。 林琴挽却认出陌齐堰,连忙问道:“陌将军,萧遇溪是司徒靖安吗”? 陌齐堰还没有作答,臧岚就说道:“主子让我将人交给你,你看好她”。 陌齐堰点头应下,将林琴挽带走,臧岚就进入房间去找萧遇溪。 然而刚进入房间,就看到弯腰,扶着案桌的萧遇溪,旁边还有刚吐的血,看着黑红色的血,臧岚微怒道: “毒还没有解吗?趁现在抓到了林琴挽,不如就拿他跟司徒夜离换解药”。 萧遇溪缓缓坐下,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毒解不了的”。 臧岚明显有些不信,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怕我们为你犯险,才这么说的”。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这是司徒靖安体内的毒,除非他活过来,不然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 “再说了,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推翻司徒国,还祁国一个安宁,最好你们都不要出事”。 臧岚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四王爷府内,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了梓潼脸上,随后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千寻起身上前看了一眼,问道:“她可还有除隐月以外的亲人”? 宁远应道:“梓潼早就没有亲人了,隐月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亲姐姐”。 祁千寻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就没有将她二人埋在一起的必要了,找人将她的尸体,跟已故银月门弟子埋在一起”。 宁远应下,很快找来两人,将梓潼的尸体带走了。 祁千寻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戚无渡就到来,说道:“门主,祁涟漪以死相逼,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祁千寻叹了口气,说道:“放她离开吧!她若是今晚回来,就派寻川暗中保护她,以免出什么变故”。 戚无渡应下,刚准备转身离开,祁千寻又道:“关于我的身世,可有查出什么”? 戚无渡回应道:“并查不出来什么,当年叶昭颜是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孩子也是新生儿,不像是抱来的孩子,你应该就是叶昭颜的亲生孩子”。 祁千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若叶昭颜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她这般待自己,岂不是更让自己寒心。 第188章 你真的很好 四王爷府 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梓潼脸上,随后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千寻起身上前看了一眼,“她可还有除隐月以外的亲人”? “梓潼早就没有亲人了”,宁远应道:“隐月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亲姐姐”。 “既然如此,就没有将她二人埋在一起的必要了,找人将她的尸体,跟已故银月门弟子埋在一起”。 宁远应下,很快找来两人,将梓潼的尸体带走。 祁千寻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戚无渡就到来,“门主,祁涟漪以死相逼,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放她离开吧!”祁千寻淡淡的说:“派寻川暗中保护她,以免出什么变故”。 戚无渡应下,刚准备转身离开,祁千寻又道:“关于我的身世,可有查出什么”? “当年叶昭颜是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戚无渡回应:“孩子也是新生儿,不像是抱来的孩子,你应该就是叶昭颜的亲生孩子”。 祁千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若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她这般待自己,岂不是更让自己寒心。 戚无渡很快回到银月门,放祁涟漪下山,寻川一路上暗中跟着她,见她进四王府,一时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见祁涟漪朝太后的院中而去,寻川出手将她拦下来。 祁涟漪见是寻川,低声怒道:“门主都说让我下山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跟我来”,寻川淡漠道:“不然我将你打昏,带回银月门”。 祁涟漪一时很无语,但瞧寻川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说而已,无奈只好跟着他。 寻川带着祁涟漪,一路来到祁千寻的院中。 到了院门附近,祁涟漪停下脚步,“千寻应该已经睡下,不用打扰他了”。 寻川一个眼神扫过来,气氛瞬间又冷一个度,祁涟漪也只好走进院子。 寻川敲了敲宁远的房门,宁远听到动静,打开房门见是寻川,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寻川身旁的祁涟漪。 这才没有立刻将话说出口,而是看向祁涟漪,佯装不解的问:“莫姑娘,这位是”? 祁涟漪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么晚了,千寻已经睡下了吧”? 宁远看了一眼祁千寻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应是还没有睡,我这就进去瞧瞧”,说罢便推门进去了。 祁千寻也是料到祁涟漪会来,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此时正拿着棋子解残局。 “王爷,寻川带着长公主回来了”。 祁千寻放下棋子,起身问道:“太后休息了吗”? “太后的院内还亮着”,宁远回应:“应该还没有休息”。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说道:“去太后的院中”。 宁远应下,便推着祁千寻走出房门。 寻川见到祁千寻,才转身离开。 虽说上次和祁千寻吵了一架,但祁涟漪知道,自己能跟戚无渡学武功,这其中少不了他的帮衬,此时见到他,语气也好了很多。 “千寻,我是真的担心母后,才执意从银月门出来的。” “我不反对你去见太后,但要注意,不要因此泄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也不能承担,身份暴露的后果”。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还是太后,表情有一时间的不自然,随后开导道: “千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跟母后因何事,闹成了这个样子,但她是我们的母后,你不该这般称呼”。 祁千寻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阵的苦笑,“好,你且看看,我称她为母后,她是怎么待我的”。 祁涟漪闻言明显有些疑惑,三人很快来到叶昭颜的院中。 瑾然在院门前守着,叶昭颜此时还在看着隐月的尸体神伤。 宁远没有进去,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入院中。 叶昭颜听到动静,抬眸见是祁千寻,瞬间就吼道:“你来做什么”! 祁涟漪几乎没见过母后发火,此时听着母后发火的声音,一时觉得好陌生。 “母后,清宁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去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长姐”。 “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叶昭颜说罢,竟拔下头上的钗子,砸向祁千寻。 宁远没跟进来,祁涟漪则是没想到母后会这么做,钗子硬生生的打进祁千寻的左肩。 祁涟漪看着钗子一半,都陷进祁千寻的皮肉中,顿时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 瑾然看出不对劲,小声说道:“宁远你进去看看,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远连忙来到祁千寻跟前,看到祁千寻肩上的钗子,不由皱眉,刚想推着他离开,叶昭颜冷冽的声音便传来。 “哀家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叫哀家母后,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这一钗,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祁千寻眼眸中没有悲伤,平淡的有些出奇。 宁远推着祁千寻离开,祁涟漪看了一眼母后,也只得转身离开。 待出了院子,祁涟漪追上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宁远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祁涟漪瞧出宁远的意思,没再开口。 到祁千寻的院中,宁远停下脚步,祁涟漪才自责的说:“我不知道母后竟会这般待你,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对不起”。 “没关系”,祁千寻似乎已经麻木了,淡然道:“毕竟不知者无罪,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叫个医者瞧瞧吧!”,祁涟漪看着祁千寻肩上的钗子,担忧道:“总得把这钗子取下来”。 祁千寻没有说话,侧目看着肩上的钗子,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长公主,夜已深,王爷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没那么娇弱,不必打扰医者了,王爷房中,还有上次未用完的药”。 宁远说罢便推着祁千寻,进入房间。 祁涟漪听着宁远这番话,眼眸中顿时涌进泪水,她不敢想象,对自己如此疼爱的母后,对弟弟千寻,竟是这个样子。 房间内,祁千寻一把拔出钗子,扔在桌子上,尽管痛的皱眉,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宁远端来温水,看着这一幕很是无奈,心中对叶昭颜的怨气,不断的上涨。 看着祁千寻的肩膀在流血,也没开口说什么,连忙放下温水,去找药。 祁千寻看着带血的钗子,自嘲一笑,“可能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母爱”。 宁远拿着药过来,将药放在桌子上,随后开始解祁千寻的衣襟,边解边开导。 “王爷,你不要什么事,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真的很好,是她们不配”。 第189章 林琴挽失踪 祁千寻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该想清楚了,涟漪的身份,是瞒不过太后的,待她二人相认,你便去伪造我失踪的消息吧!” 宁远应下,心中也不免有些高兴。 第二日一早,四王爷府就挂上了白,祁涟漪想去看母后,但又想到祁千寻,就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一向起的很早,这会正在看书,见祁涟漪来了,祁千寻放下了书籍。 祁涟漪看了一眼祁千寻的肩膀,随后问道:“可有好些了”? 祁千寻应道:“没什么事,皮外伤罢了”。 祁涟漪察觉到祁千寻心情低落,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便不再打扰,应了声,找借口离开了。 司徒国,林府内 林琴挽的母亲 江暮雪,发现林琴挽不见了,连忙询问林琴挽的侍女和侍卫。 侍卫莫辞回应道:“大小姐回府后,说是头疼,不让我们打扰她,所以我们就没在大小姐身边照看”。 侍女也连忙附和。 江暮雪顿时有些担心,琴挽去了祁国,毕竟琴挽的头疼之症,寻遍医者都束手无策,唯有司徒靖安吹奏的箫声可以缓解。 因此,江暮雪没有阻拦林琴挽,要嫁给司徒靖安一事,可实在是没想到,大婚前一晚,司徒靖安竟莫名消失不见了。 江暮雪连忙前往皇宫,在宫门外等候林惜,林惜也就是林琴挽的父亲。 林惜下了朝,因朝中的事,脸上没什么笑容,一脸的凝重,见到自家夫人,不免有些惊讶。 随后换上笑颜,笑着说道:“夫人,你怎么想起来接我下朝了”? 江暮雪抬头见是林惜,连忙说道:“挽儿不见了,我怀疑她可能去了祁国”。 林惜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夜离走一旁过,恰巧听到江暮雪这句话,连忙上前担忧道:“琴挽去了祁国”? 江暮雪看向司徒夜离,回应道:“我也不确定,但我已经派人在挽儿经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她,所以猜测她可能去了祁国”。 司徒夜离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们先别担心,我现在就派士兵去找”。 说罢便急匆匆的上马离开了,林惜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无奈的说道:“夜离也不错,可惜啊,咱们的女儿不喜欢他”。 江暮雪应道:“他是不错,但他的性子,跟挽儿一样一点就着,两人就算能在一起,也少不了吵架,本就不可能过下去”。 祁国,四王爷府内,眼看要出殡,叶昭颜看着棺内,迟迟不愿离去,祁千寻在一旁坐着,也没有上前劝说。 府内的侍从和侍女,都了解叶昭颜的脾性,自是更不敢上前劝说。 大臣们下了朝,纷纷过来瞧,祁言泽也紧跟着到来,来到叶昭颜跟前,看了一眼棺内的人,随后说道: “太后,到时间了,盖棺吧”。 叶昭颜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说道:“盖棺吧”! 侍从闻言,这才上前盖了棺。 祁涟漪看着伤心的母后,心中一时也有些难受。 很快便开始下葬,祁千寻尽管腿脚不便,但身为弟弟,也跟着去了。 祁言泽怕叶昭颜受不了,便拦住了叶昭颜。 到了下葬的地方,祁千寻以想再看看长姐为由,遣散了侍从,开了棺。 随后拿出瓷瓶,将水倒在隐月的脸上,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了隐月的真实面容。 再次盖了棺,侍从便将棺材埋了。 四王爷府内,祁涟漪在暗中,看着母后独自一人站在院内痛哭,顿时有些站不住,想上前,但又止住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叶昭颜就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祁涟漪连忙现身,上前抱起母后,将母后抱进房中。 将母后放在了床上后,来到了瑾然跟前,瑾然见她从院内出来,明显有些疑惑,也认出她来。 不解的问道:“你不是王爷救下的莫姑娘吗?你怎么会从太后的院中出来”。 祁涟漪一脸的着急,但由于戴着面具,瑾然并没有看到,祁涟漪怕说话暴露,只好指向院内,转身往院中走,还回头看瑾然。 瑾然也懂了她的意思,连忙跟着她往院内走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昭颜,连忙命人去找太医。 祁涟漪担忧的看着母后,瑾然命侍从去找太医,折返回房间,就看到她在看太后,顿时有些不解。 但还是谢道:“多谢莫姑娘了”。 祁涟漪回过神,连忙摆手,示意不用谢,两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太医 陆十安,很快到来,侍女连忙将人迎进去,陆十安给叶昭颜把了脉,随后说道: “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最近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任何人惹太后伤心,或者发怒,好好劝劝太后”。 瑾然明显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祁涟漪闻言,就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现在能劝母后的人,可就只有自己了。 陆十安又道:“上次拿的药,应该还有吧!直接拿去熬就好了”。 瑾然应下,就出了房门,吩咐侍女去办了,折返回来就听到陆十安,在跟莫姑娘说话。 瑾然连忙说道:“陆太医,她不会说话,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就好”。 陆十安见状收回目光,随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太后也没什么事,等太后醒来喝下药,切记不要让太后动怒就好”。 瑾然应下,连忙拿出银子,给陆十安,便送陆十安出了院门。 祁涟漪见状也离开了。 司徒夜离再次来到辅政王府,然而却被结界阻隔,莫名其妙布下结界,这让司徒夜离更加怀疑。 施法就开始打结界,萧遇溪察觉到结界波动,下一秒就施法将司徒夜离拉进幻境中。 司徒夜离看着周围,与现实明显不符的景象,一时有些纳闷,四周很幽暗,只有点点星光照亮一条小道。 司徒夜离寻着光亮而去,在走了一段路,就瞧见正在饮茶的萧遇溪,司徒夜离顿时想到是萧遇溪搞的鬼。 上前质问道:“琴挽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我警告你,你不准伤她,不然我就是死,也拉你陪葬”。 第190章 害怕雷声 萧遇溪淡然一笑,打趣道:“若非是不能杀凡人,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喜欢一个人,你应该去追那个人,而不是一直追着情敌砍,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死了,她就会爱上你吗”? 萧遇溪一番话,堵的司徒夜离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见状又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林琴挽,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将林琴挽推向你的身边,你自愿奉还法力”。 司徒夜离半信半疑的说道:“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也不稀罕所谓的法力,我只想要琴挽能够喜欢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你若是想利用法力,让琴挽喜欢我,那就大可不必了,自欺欺人的把戏,我不喜欢”。 萧遇溪站起身,缓缓说道:“司徒靖安已经死了,我不是司徒靖安,所以我对她没有半分爱意,她这般苦苦执着,也得不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与其看着她走不出来,我不如推她一把,尽管她怨也好,恨也罢,我又不会在意”。 司徒夜离似乎猜出萧遇溪要做什么,连忙说道:“你想让她恨你”?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舍得我伤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无非让她吃点苦罢了”。 司徒夜离见萧遇溪这么说,急忙反驳道:“不行,你不能伤她”。 萧遇溪弯腰摘下一朵幽兰色的花朵,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我来当这个坏人,你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但我不会让你轻易带走她,所以受伤是免不了的”。 司徒夜离应道:“好,只要你不伤她,我怎样都无所谓”。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不准动用法力,我会让臧岚跟你打,若是你动用法力,伤到了臧岚,林琴挽的命,我可就收下了”。 司徒夜离应道:“臧岚不是我的目标,我自是不会动他”。 萧遇溪将手中的花递给司徒夜离,口中说道:“今晚夜半,我在偏院等着你”。 司徒夜离看着花朵,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还是伸手去接,然而刚触碰到花瓣,眼前就突然一黑。 下一秒就直接出了幻境。 雨从午时到傍晚,都一直在下,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停。 四王爷府中,祁涟漪一直在央求祁千寻,祁千寻不答应,祁涟漪就站在院中淋雨。 雨并没有下大,祁千寻嘴上说着狠话,让她想淋雨就一直站到天亮。 当祁涟漪真的跑到院中站着,祁千寻透过窗口看她,眼眸中又夹杂着担忧。 此时天空打起了雷,雷声震耳欲聋,祁千寻紧皱眉头,用手撑着额头,双眸也紧紧的闭着。 宁远知道祁千寻害怕雷声,连忙进来,关上了窗户,又添了几盏灯。 房内明亮起来,雷声也不那么大了,祁千寻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血色,宁远见状也没敢离开,就静静的守在祁千寻的身边。 祁千寻抬眸看向宁远,宁远连忙蹲下身,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祁千寻神色黯然,淡淡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母后将我关进小黑屋的那个雷雨夜。 如今呆在这个府中,每逢雨夜,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我真的承受不了了,计划安排的如何了?这次我真的想离开了”。 宁远连忙回应道:“最快,今晚夜半,我本打算,明日早朝安排行动的,毕竟让百姓看到你出府,这事才不会牵扯到太后”。 “百姓们也都知道,太后待王爷你并不好,长公主身死,太后免不了拿你撒气,若王爷你在这个时候失踪,太后的嫌疑可就大了”。 祁千寻闻言淡淡的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她了,明日再行动吧”! 随后看了一眼窗口,又道:“让涟漪进来”。 宁远应下,便出去了,门打开的一瞬间,雷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倾盆大雨。 祁千寻听着雷声还是下意识的皱眉,脸色也瞬间不自然。 祁涟漪很快便走进房间,来到祁千寻面前,就哀求道:“千寻,算我求你了,母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母后真的就吃不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除母后和瑾然,之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祁千寻看向祁涟漪,没有做出肯定的回复,而是问道:“小的时候,你害怕打雷吗”? 祁涟漪不知祁千寻为什么这么问,但很认真的回应道:“那时很小,小孩又怎么可能不怕打雷呢?但我瞧见,你似乎比我更怕打雷。 母后有时忙的顾不上我们,我身为姐姐,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后来渐渐的,我也就不怕打雷了”。 说着说着,祁涟漪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一时间陷入回忆中。 小时候,不知道祁千寻怎么惹到了叶昭颜,被叶昭颜关在小黑屋里,正巧那晚下起了大雨,还打了雷。 祁涟漪那时也没有多大,想出府找母后,但连路都不认识,又下着大雨,明显不太现实。 府中的侍从侍女们,也不敢贸然开门放人,祁涟漪守在叶昭颜的院门前,一直强忍着困意,守到后半夜,才看到叶昭颜回来。 叶昭颜看到祁涟漪在院门前坐着,一脸的心疼,责怪侍女为什么不带祁涟漪回房,当听到祁涟漪提到祁千寻。 叶昭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但在祁涟漪的坚持下,叶昭颜还是命侍从,将祁千寻放了出来。 可此时的祁千寻,已经昏死了过去,叶昭颜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担忧,甚至都没有请医者过来瞧瞧。 还是察觉到祁涟漪因吹冷风发了烧,叶昭颜才命人请太医。 太医冒雨赶来,在给祁涟漪诊断好,开了药,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祁涟漪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太医有些不解,就听到祁涟漪口中说着,“看弟弟”三个字。 太医顿时看向叶昭颜,叶昭颜才说道:“千寻那孩子有点不对劲,既然太医来了,就一并看看吧”! 第191章 幼时的阴影 可此时的祁千寻,已经昏死过去,叶昭颜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担忧,甚至都没有请医者过来瞧瞧。 还是察觉到祁涟漪因吹冷风发烧,叶昭颜才命人请太医。 太医冒雨赶来,在给祁涟漪诊断好,开了药,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祁涟漪的小手拽住衣角。 太医有些不解,就听到祁涟漪口中说着,“看弟弟”三个字。 太医顿时看向叶昭颜,叶昭颜才说道:“千寻那孩子有点不对劲,既然太医来了,就一并看看吧”! 祁涟漪听到母后这么说,才松开手安心开始睡觉。 之后祁涟漪就发现,一向不怕打雷的弟弟千寻,却突然开始害怕打雷,也猜想到可能是那个晚上导致的。 后来每逢打雷下雨,祁涟漪总会来找祁千寻聊天,直到他十一岁,才不在雷雨夜来找他。 “你还害怕打雷吗?”祁涟漪看着祁千寻,不是很好的脸色,不解的问:“我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你已经不害怕了”。 祁千寻苦笑一声,“幼时的阴影,终将伴随一生,或许下辈子,我才能解脱吧”! 祁涟漪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祁千寻又道:“去换身衣裳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告诉母后,你的身份,免得母后神伤”。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顿时欣喜。 片刻后,宁远推着祁千寻走出房门,祁涟漪在一旁撑伞,雨并不小,甚至还夹杂着雷声。 三人一路来到叶昭颜的院中,房中还亮着,明显没有休息,瑾然也没有下去,在门前守着。 瑾然见祁千寻又来了,不免有些担心,出言劝阻,“王爷,太后情绪不是很稳定,难免会再次伤到您,您还是回去吧”! 祁千寻没有回应,而是对宁远说:“在门口好好守着”。 宁远应下,便上前推开房门,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去了。 等两人进去后,瑾然才疑惑的问:“莫姑娘不是被王爷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爷心软”,宁远应道:“又怎么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呢”! 瑾然一听,也确实如此,便没有再追问。 祁涟漪推着祁千寻,来到叶昭颜面前。 叶昭颜正在闭眼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祁千寻,不耐烦的问:“你又来做什么”? 祁千寻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祁涟漪看着母后神伤的样子,想上前,但还是看了祁千寻一眼,见他点头,才摘下面具。 叶昭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刚想说话,就看到女子的容颜,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祁涟漪上前握住母后的手,跪下说道:“母后,女儿一直都在”。 叶昭颜还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面前的祁涟漪,随后起身看向祁千寻,质问道: “她是涟漪?是不是你找人假扮的,你不要骗哀家,若是假的,只会让哀家更伤心罢了”。 “我不过是一介废人”,祁千寻淡然应道:“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祁涟漪连忙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镯子,认真地说:“母后,我真是涟漪,这只镯子可是您亲手给我戴上的”。 叶昭颜看着翡翠镯子,顿时就相信了,连忙扶起祁涟漪,将其紧紧拥进怀中,喜极而泣。 “涟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母后是不是在做梦啊”? “自然不是梦,毕竟我在这”,祁千寻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叶昭颜的情绪渐渐缓和,才看向祁涟漪,问道:“你没去和亲,是吗”? 祁涟漪看向祁千寻,“前往和亲的那日,我难掩哭泣,千寻看到,不忍我去和亲,才出此下策,母后您不要怪千寻”。 叶昭颜来到祁千寻面前,俯身给他一个拥抱。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祁千寻不由一愣。 叶昭颜起身看着祁千寻,语气轻柔,“千寻,你做的没错,母后谢谢你,若不是你,母后就失去唯一的女儿了”。 听着叶昭颜自称母后,而不是哀家,祁千寻不由有些惊讶,但始终没有笑意。 只觉得这个拥抱和温柔的话语,来的都太迟了,自己这心中,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母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母后可否为我解惑”? “你问”,叶昭颜连忙应道:“母后知晓的,一定全告知你”。 “我是您亲生的吗”?祁千寻问。 祁涟漪见母后和弟弟,好不容易缓和关系,听到弟弟突然这么问,连忙说道: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么问?母后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你这不是在伤母后的心吗”? 祁千寻没有理祁涟漪,而是一直盯着母后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 见母后迟疑,祁千寻淡然一笑,“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这心中,一直摇摆不定,还请母后给我一个答案”。 “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叶昭颜看着祁千寻,认真的说道:“但你放心,日后我就是你的母后,我会拿你当亲生孩子对待”。 祁千寻心中苦笑,可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孩童,这一切仿佛来的都太迟了。 祁涟漪看着母后,不解的说:“弟弟怎么会不是您亲生的呢”? 叶昭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苏懿月生下祁苍澜,处处跟我炫耀,处处打压我,嘲讽我生的是个女儿。 但那时的先皇,很喜欢祁倾歌的母亲 忆清绝,根本不来我的宫中留宿,我没有办法,只得假装怀孕,先稳住地位。 十月之后,我还在想,去哪找个刚生下的男婴,说来也巧,我出宫回来的路上,听到小孩的哭声,便下马车去看”。 第192章 迟来的温情 我是爱先皇的,我不想他的江山葬送在我的手里,我跟先皇坦白,你是我捡来的,先皇欣慰的笑了,随后跟我说。 立祁言泽为君,并让我辅佐他,我应下了,写好旨意,先皇凭借最后的力气,在圣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国印。 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回忆起往事,叶昭颜是有些伤心的,缓了口气,又道: “我自知苏懿月对你虎视眈眈,我一边教祁言泽处理政事,一边防着苏懿月,怕她伤害你。 在我心力交瘁时,你意外摔伤了腿,太医说治不好了,我反而觉得这样也好,这样苏懿月就不会盯着你不放了。 你尽管再勤奋好学,双腿不能站立,不可能去争抢皇位这个道理,苏懿月还是懂的。 从小对你一直不好,是怕苏懿月将你当成敌人,也因涟漪因你受伤的那两件事。 我只想着,你和涟漪能平安长大,祁言泽能有自己的抉择,不用我再过问就好,是母后太自私了,母后欠你一句道歉”。 祁千寻眼眸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已经麻木了,祁涟漪对这个消息,却十分惊讶,一时无言。 祁千寻淡然一笑,说道:“多谢您跟我说这些,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叶昭颜刚想说些什么,祁千寻看向祁涟漪又道:“涟漪,你与母后那么些时日没见了,好好叙旧吧”! 说罢便转动着轮椅,向房门前走去,叶昭颜见状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边走边说道: “时候确实不早了,母后来推你吧,千寻,母后往后会待你好的,你就是母后唯一的儿子”。 祁涟漪连忙跟上叶昭颜,默默在一旁跟着,听两人对话。 祁千寻淡然的应道:“好”,便没了下文。 祁涟漪拉开房门,瑾然看到祁涟漪,一时惊得后退了几步,随后就看到叶昭颜推着祁千寻出来,对瑾然来说,无疑是二次震惊。 此时天空响起雷声,祁千寻手抚上额头,这一幕恰巧被叶昭颜瞧见,连忙问道:“千寻,你哪里不舒服吗”? 祁涟漪刚想开口说话,祁千寻就轻咳一声应道:“今日这雨,下的格外大,风也不小,可能是吹着了,所以头有些疼,睡一觉就好了”。 “这雨还未停,母后您还是回房吧”! 宁远闻言连忙上前,叶昭颜应道:“好,你若是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让宁远过来找母后,母后派人去请太医”。 祁千寻点了点头,宁远便一手撑伞,一手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叶昭颜看向瑾然,认真的说道:“瑾然,此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从此以后,没有长公主祁涟漪,只有莫星疏”。 瑾然连忙应道:“是,瑾然记下了”。 回到房中,叶昭颜拉着祁涟漪的手,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祁涟漪了,你就叫莫星疏,一定要记住了”。 祁涟漪看向面具,缓缓应下。 宁远推着祁千寻回到院中,才停下脚步说道:“太后对王爷你的态度,真的好了很多”。 祁千寻站起身,嗤笑一声说道:“太后不过是因我救了涟漪,才对我一改常态,若我没有救涟漪,这次还指不定会伤到哪”。 迟来的温情,是可笑的,可笑的不是她突然待我好,而是因涟漪才对我好,这不过是爱屋及乌,又哪里算得上真心。 我自问,自己好学也不闯祸,跟祁言泽和祁落云相比,我已经很让人省心了,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早该如此待我了”。 祁千寻抬头看向月光,冷声说道:“太迟了,这一切都太迟了”。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恐生变故,并没有让笙箫默和木云舒回去,让陌齐堰一直守着两人。 此时,几人纷纷坐下,听萧遇溪安排一切事宜,陌齐堰出言道:“虽说司徒夜离答应不用法术,但臧岚毕竟不会法术,不如我留下在暗中守着,臧岚也能多几分安全”。 木云舒连忙说道:“不可,司徒夜离会法术,你怎么躲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反而会让他怀疑主子不诚”。 萧遇溪附和道:“云舒说的没错,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臧岚不会出事,你护好云舒和笙箫默就行”。 陌齐堰点头应下,笙箫默犹豫不决,但还是开口说道:“辅政王,林琴挽待小殿下挺好的,多次帮小殿下解围,还请辅政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林琴挽”。 萧遇溪笑道:“这你放心好了,我若是伤害林琴挽,司徒夜离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你俩下去休息吧!笙箫默你也休息一会,夜半我会让臧岚去喊你”。 三人应下,起身离开了。 臧岚面对萧遇溪的安排,不解的问道:“你又不是打不过司徒夜离,杀了他岂不更省事,何必这么做”? 萧遇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缓缓说道:“司徒夜离这个人,确实不是很讨喜,这脑回路也是够离奇,但总归,待林琴挽是真心实意”。 “我倒是觉得,这司徒靖安并不喜欢林琴挽,再说了,现在司徒靖安都不在了,我又不可能娶林琴挽”。 “与其这般吊着林琴挽,不如我来帮司徒夜离一把,既成全了他,也能将他体内的法力收回,何乐而不为呢”? 臧岚对萧遇溪这番说辞,却不是很满意,回应道:“这对林琴挽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萧遇溪嗤笑一声,放下茶杯,反驳道:“那告诉她,司徒靖安已经死了,然后看着她苦苦执着,寻死觅活,这就是好结局吗”? 臧岚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听萧遇溪这么说,一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解的说道:“哪有人离开谁,就活不了啊!殉情!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吧”! 萧遇溪抬手,用玉笛轻敲了一下臧岚的头。 臧岚揉了揉被敲的头,低声道:“你先别动手,我这话有问题吗?你想打我,也要让我心服口服吧”! 第193章 扶风曲 萧遇溪却只是看着白玉笛,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说道: “恨一个人,至少让她还有活下去的欲望,若是深爱的人死亡,她未必不会殉情”。 臧岚叹了口气说道:“看出来了,你是个深情的人,但这世上,凉薄的人也不少,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话题,摆放好沙漏,说道:“我眯一会,到了时间,记得叫我”。 说罢便用手支撑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臧岚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转身到门口守着。 看着雨已经停了,臧岚走到院中,抬头看向月亮,呢喃道: “什么是情爱呢!萧遇溪身为神君,忘不了心中所爱,所以才会殉情,但···凡人,应该不会如他一般吧”! 时间很快来到夜半,臧岚先去叫醒了笙箫默,随后才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此时,萧遇溪又进入梦境中了,紧锁着眉头,臧岚试探性的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醒来。 臧岚只好靠近,伸手推了推萧遇溪,然而萧遇溪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眉眼下却显出,一黑一白两条奇怪的纹路。 没等臧岚再有所动作,萧遇溪就睁开了眼睛,臧岚刚想开口说话,萧遇溪就伸出手,将要触碰到臧岚脸庞的时候。 臧岚躲开了,不解的说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你眼下的纹路,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微微闭眼,手抚上额头,甩了甩头,这才唤回几分清醒,再次抬眸,看到臧岚,说道:“刚刚不是很清醒,没有吓到你吧”! 臧岚摇了摇头应道:“没事,这已经夜半了,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就等司徒夜离前来了”。 萧遇溪站起身准备出房门,下一秒却感到头昏,顿时有些站不住,臧岚见状连忙扶萧遇溪一把。 随后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缓一会就好了”。 说罢来到坐垫前,缓缓坐下,开始运行法力,自我疗愈。 片刻后,司徒夜离来了,走进房中,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萧遇溪,明显有一丝惊讶。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随后抬头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来迟了,你的犹豫耽误了时间,怎么?不信我吗”? 司徒夜离反驳道:“我自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来,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开始吧”! 萧遇溪来到关林琴挽的房内,林琴挽见萧遇溪来了,连忙说道:“靖安,你我可是最好的玩伴,司徒国君也为你我赐了婚,可你为什么会来到祁国,还失忆了”。 萧遇溪应道:“林小姐,你对靖安的爱,太沉重了,靖安受不起”。 林琴挽见他这么说,欣喜道:“你没有失忆对吗?你只是在骗别人,所以才说自己失忆的”。 萧遇溪拿出白玉笛,缓缓说道:“林小姐,你的爱轰轰烈烈,可有想过我,能否承受的住,那扶风曲也不难,不是只有我才能吹奏出”。 林琴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问道:“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萧遇溪直言道:“我从未喜欢过你,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我本可以安安稳稳当个殿下。 可一旦跟你扯上关系,有人怕我成为君王,来刺杀我,有人觉得我配不上你,想整死我,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你的喜欢”。 林琴挽微怒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收我的东西?让我苦等这么多年。 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喝的起琼浆玉液,穿的起锦衣华服,所以觉得我这个大小姐,配不上你这个辅政王了,是吗”? 萧遇溪笑道:“司徒国的人,谁不知道,林大小姐你性子执拗,我就算拒绝,你会因此放手吗”? 至于你送的东西,我也从未动过,全都在偏院的房间里,你若想拿回,我也没有意见”。 林琴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是不善言辞,所以很难开口对我说喜欢,我便想着,只要我待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是我眼盲,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个结局也是我咎由自取”。 萧遇溪看着林琴挽落泪,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转身出去,看了臧岚一眼,臧岚立马会意,大声的喊道: “辅政王,司徒夜离独自一人,闯进来了”。 门并未关上,臧岚又是喊的,这句话林琴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连忙追上萧遇溪,说道: “司徒夜离绝对没有要跟你作对的意思,他只是想救出我罢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你们不要动手,让他带我走吧”! 萧遇溪满是轻蔑之色,说道:“林大小姐这番说辞就先让我放人,还当我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吗? 如今我可是祁国辅政王,我不但不会放了你,对他更不会手下留情,若能将他擒获,对我来说益处可不少”。 林琴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遇溪,怒道:“你真是疯了,你们好歹是兄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萧遇溪没有回应,臧岚拿着绳子,将林琴挽的手脚都绑住,以免她乱跑。 此时司徒夜离过来了,侍从们拔剑,将司徒夜离团团围住了,林琴挽见状,又生气又担忧的说道: “司徒夜离,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又不喜欢你,你为了我孤身犯险,值得吗”? 司徒夜离轻笑一声说道:“我喜欢你,这对我来说,值得”。 臧岚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门前,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说道:“可真是感人啊!不过,既然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出去,眼下你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你们一起死,第二,你打赢臧岚,我放你离开,至于林琴挽,你若是想要,便拿十万两黄金来换”。 林琴挽看着萧遇溪,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见到,如此冷血无情的司徒靖安。 第194章 结界 只觉得靖安变了,变得让自己觉得很陌生。 臧岚拔剑,侍从们退到一旁守着,臧岚上前就跟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因设下结界,并没有吸引到偏院以外的人。 由于是雨夜,这虽然雨停了,但如此安静,自然是让祁倾歌起了疑心,再加上想了解萧遇溪的计划。 便换上夜行衣,出了房门,在正院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萧遇溪,甚至连侍从都没有。 这下祁倾歌更加疑惑,来到偏院,正要进去,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结界是陌齐堰布下的,这一波动,就惊醒了陌齐堰。 陌齐堰生怕有事,是和衣而卧的,此时察觉到结界波动,连忙起身拿起长剑,便出去了。 好在祁倾歌戴着面具,这一下才不至于撞太狠,祁倾歌看着面前空无一物,满脸的疑惑,随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 看到泛起了光亮,才发现眼前确实有东西,没等祁倾歌再有所动作,陌齐堰便一剑刺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怕会法术这件事暴露,并没有动用法力。 祁倾歌戴着面具,陌齐堰并没有认出她,质问道:“你是谁”? 祁倾歌没有说话,打了几回合,发现自己打不过陌齐堰,便想着溜走,陌齐堰却穷追不舍,祁倾歌只好扔出暗器。 由于不清楚周围是否被堵住去路,祁倾歌也只好原路返回。 陌齐堰躲暗器的功夫,回过神,就只看到她背影,正往祁倾歌院中的方向而去,心中顿时泛起疑虑。 看身形明显是个女子,但若说是祁倾歌,也不太可能,毕竟祁倾歌不会武功,可若说不是祁倾歌,那又会是谁呢! 偏院内,臧岚毫发无损,司徒夜离却伤痕累累,臧岚笑着问道:“主子,要死的还是活的”? 林琴挽看了一眼司徒夜离,连忙对萧遇溪说道:“算我求你了,放了他吧”! 萧遇溪淡然一笑,问道:“凭什么?他喜欢你,却把怨气一次次发泄在我的身上,如今他落在我手里,我怎会轻易放过他”。 司徒夜离听萧遇溪这么说,顿时开始疑惑,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 一时的失神,被臧岚踹了一脚,撞在院内的树身上,滚落在一边,吐了一口血。 林琴挽看向司徒夜离,担忧又自责的说道:“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来祁国,若我没有来祁国,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伤痕累累”。 司徒夜离抬眸,看着林琴挽担忧的眸子,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以前,只要司徒靖安在,你永远都不会看我一眼,如今,我终于在你的眼中,看到我自己了”。 林琴挽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说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司徒夜离艰难的站起身,认真的说道:“能看到你担心我的安危,就已经很值了”。 萧遇溪眼看差不多了,就咳了几声,下一秒墙上便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几枚烟雾弹,从墙外扔了进来。 烟雾弹落在了院中,瞬间炸开,臧岚连忙喊道:“有刺客,保护辅政王”。 院外的侍从闻言连忙进入院子,但院中的烟雾太浓,侍从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些人甚至跟院内的侍从撞到了一起。 待烟雾散去,早已没了司徒夜离的身影,林琴挽见状松了一口气。 萧遇溪佯装怒道:“院外的侍从是怎么看守的,这也能让人混进来”! 侍从们并不知道这是萧遇溪的设计,萧遇溪也从不向侍从们发火,这次却突然发怒,吓的侍从们纷纷跪下。 臧岚也半跪下,解释道:“司徒夜离确实是一人前来,没有发现他还有同伙,所以这一时有些猝不及防”。 萧遇溪怒道:“这就是理由吗?将院外看守的侍从带下去,杖责五十,若有人不满,格杀勿论”。 林琴挽看着侍从战战兢兢,以及萧遇溪冷漠的神情,嗤笑一声说道: “真是我看走了眼,我本以为你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没想到你会是这般,冷血无情,嗜血好杀之人”。 萧遇溪起身,一把掐住林琴挽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院内的侍从一时不敢出声。 萧遇溪双眸紧盯林琴挽,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反而还在往上抬,林琴挽的脚已经离开地面,眼眸中也显而易见的恐慌。 萧遇溪这才松开林琴挽,将林琴挽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琴挽,说道:“知道害怕就对了,没事少激怒我,你还能多活几日”。 倒在地上的林琴挽,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狠厉的萧遇溪,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司徒夜离还会来的,下次若再让人跑了,就将看守不力的侍从杀掉”。 臧岚连忙应下,侍从们不知道,萧遇溪为什么突然变化那么大,一时也不敢轻易反驳,将头埋的更深了。 林琴挽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后悔,下一秒便昏迷了过去。 臧岚见状起身,来到林琴挽身边,说道:“主子,她昏了”。 萧遇溪转过身,上前将林琴挽抱了起来,便进入了房间。 臧岚看向侍从们,说道:“已经很晚了,都起来下去睡觉吧”! 侍从们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缓缓站起身,没有多言,下去休息去了。 司徒夜离跟着黑衣人来到结界处,黑衣人才停下脚步,司徒夜离不解的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拿掉面具,笑着说道:“大殿下,好久不见”。 司徒夜离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笙箫默,一时有些惊讶,问道:“是萧遇溪安排你这么做的?还是你有意想救我”? 笙箫默还未说话,陌齐堰就到来质问道:“司徒夜离,你当真是一个人来的”? 司徒夜离回应道:“当然,我既然答应萧遇溪,又怎么会带人前来”。 陌齐堰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撒谎,便施法解除了结界,随后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辅政王安排的,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第195章 替身 司徒夜离认真的说道:“过几日我还会来的,还请你看好林琴挽,不可以伤害她,也不可以虐待她”。 陌齐堰应道:“这你放心好了,她住在偏院,又不绑她,每日饭菜也都送到跟前,除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其余可都好着呢”! 司徒夜离闻言才放心离开。 笙箫默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陌齐堰回应道:“刚刚有个女子,试图闯进偏院,被我发现后,我和她就打了起来,她打不过我便想逃。 我本想动用法术的,但那个女子朝落霞院的方向而去了,我怀疑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的人,毕竟王妃不会武功”。 陌齐堰总觉得事有蹊跷,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萧遇溪去了。 陌齐堰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外,瞧见里面还亮着,臧岚也没在门前守着,便推开门进去了。 此时,萧遇溪正在打坐,压制体内的毒素,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陌齐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陌齐堰认真的说道:“我刚刚见到一个带面具的女子,试图进入偏院,她武功不算高,但暗器用的属实厉害。 我刚想去追,她就朝落霞院去了,王妃可能,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萧遇溪闻言,淡然道:“我知道,在花满楼,她对我下过迷香,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若说是喜欢我,想嫁给我,如今真的嫁过来了,却对我敬而远之,这说不通啊”! 此时,祁倾歌躺在床上,想到那看不到的阻碍,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就收到,萧遇溪不来上早朝的信。 四王爷府内,宁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祁千寻淡然道:“不必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容易起疑”。 宁远停下动作,应道:“好,那我就先去安排了”,说罢,便出了院子,刚出院子就听到侍女们在讨论,辅政王来府中了。 宁远连忙转身回去,祁千寻看到去而复返的宁远,有些不解,宁远连忙说道:“辅政王来府中了”。 祁千寻微微皱眉,这大战在即,辅政王应该去上早朝才对,怎么会来府中? 带着疑惑,祁千寻决定出面瞧瞧,计划也暂时搁浅。 叶昭颜听瑾然说辅政王来了,一时有些不解,但还是上前迎接。 此时萧遇溪已经走到了正堂不远处,恰巧撞见坐着轮椅的祁千寻,祁千寻让宁远停下,随后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回应道:“本王来找太后问些事,太后情绪可好些了”? 祁千寻还未回应,叶昭颜就到来,说道:“辅政王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 萧遇溪应下,便随叶昭颜进入了正堂,宁远也连忙推着祁千寻,跟了上去。 到了正堂,两人落了座,瑾然连忙上前倒茶,待倒好了茶,萧遇溪问道:“不知太后,可否让侍从侍女们退下”。 叶昭颜有些不解,但还是命侍女们都下去,祁千寻闻言也让宁远下去了。 萧遇溪这才说道:“我知道祁涟漪没有死,死去的不过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替身罢了”。 祁千寻表面露出惊讶的神情,内心却在疑惑,戚无渡制作的人皮面具,根本就不会被看出来端倪,萧遇溪是怎么发现的。 叶昭颜闻言强装镇定,回应道:“哀家不知辅政王你在说什么”。 萧遇溪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给我六个金元宝,我并没有全部留下,我只拿了两个,剩下的四个给了祁涟漪”。 祁涟漪锦衣玉食长大,又岂会没见过金元宝,当她露出惊讶的神情时,我就知道她不是祁涟漪了”。 叶昭颜明显犹豫,随后冷声道:“所以呢?辅政王你这是要拆穿哀家吗”?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自然不是,若是我真想拆穿,就不会将替身送去百里国了”。 我只是想为百里国,向太后你求个情,毕竟此战若想跟司徒国打,就不能跟百里国闹僵”。 叶昭颜闻言松了口气,质疑道:“涟漪没事,哀家自然不会逼百里国,你这个要求,哀家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此战若打起来,你真的有把握吗? 这关乎一国的兴衰,也关乎黎民百姓的安危,你若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哀家不会轻易松口”。 萧遇溪笑着打趣道:“都说太后你跟太妃不合,但到了正事上,却最数你们二人担心的紧”。 “太后,我从不指望任何人相信我,我也不是个善人,闲着没事就去拯救苍生,是陛下的信任,我才做到这个地步”。 萧遇溪的意思很明显了,若信,那就一战,若不信,自己也可以随时收手。 叶昭颜面对如此高傲的萧遇溪,一时也没有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压抑,祁千寻轻咳几声打破了安静。 随后说道:“抱歉,我这身体不是很好,就先失陪了”。 叶昭颜闻言有些担忧,对祁千寻说道:“那你先回房吧”! 说罢喊了一声宁远,宁远听到太后喊自己,连忙进来了,随后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萧遇溪见状说道:“本王也不打扰太后,就先告辞了”。 说罢没等叶昭颜说话,就起身离开了,叶昭颜看着萧遇溪的背影,口中呢喃道:“到底是孩子心性,若真出什么事,担得起吗”? 瑾然走了进来,叶昭颜见状想到祁千寻,连忙问道:“瑾然,千寻可能是昨日受了风寒,你去熬些粥,哀家带去给他”。 瑾然闻言连忙应下,就去后厨熬粥去了,见太后对祁千寻好,瑾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毕竟这么多年来,祁千寻真的吃了不少苦,如今这也算苦尽甘来了。 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院内,随后问道:“王爷,计划还照常进行吗”? 祁千寻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辅政王前脚刚来,后脚我就失踪,太后必然会怀疑辅政王。 到时别说跟司徒国开战了,祁国的百姓都会人心惶惶,从而更不愿相信辅政王。 第196章 顺水推舟 我瞧着辅政王信心十足,此战必然是可以打的,不如就顺水推舟,帮辅政王一把”。 片刻后,叶昭颜提着食盒,来到祁千寻的院中,然而院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叶昭颜也没有太过起疑,以为祁千寻在房内。 然而进入到房内,叶昭颜手中的食盒,蓦然掉在地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瑾然见状连忙上前,结果却看到房内凌乱不堪,棋盘散落在地上,轮椅也翻了,旁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叶昭颜顿时有些站不住,想到萧遇溪,悲愤的说道:“他萧遇溪一来,千寻就出事了,此事定与他有关”。 说罢转身就准备前往辅政王府,莫星疏见母后火急火燎的,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瑾然回应道:“王爷失踪了,房内还有打斗的痕迹,可能凶多吉少了”。 莫星疏闻言一惊,也连忙跟着母后一起。 然而,三人刚出府门就撞见祁念惜,祁念惜见到叶昭颜,着急的问道: “太后,千寻在府中吗?少将军在北街道,撞见了司徒丰烨,马车内绑着的人,很像千寻”。 叶昭颜闻言连忙问道:“现在他们在哪”? 祁念惜见叶昭颜这么担忧,就知道祁千寻真的出事了,连忙回应道:“司徒丰烨驾着马车朝北面去了,少将军跟着去追了,现在具体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时,司徒丰烨带着祁千寻,驾着马车向山顶跑去,顾卿恒骑马在后穷追不舍。 试图拦下司徒丰烨,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阻隔,始终没能追上马车,直到悬崖边上,司徒丰烨才停下来。 叶昭颜 莫星疏和瑾然三人,此时也骑马,跟着一路打斗的痕迹,追了过来。 叶昭颜见状问道:“千寻在马车里吗”? 顾卿恒回应道:“马车内应该是四王爷,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司徒丰烨将马车内,绑着的祁千寻拽了出来,祁千寻瞬间瘫坐在悬崖边上,看到叶昭颜连忙说道: “母后,宁远被他打昏,在永安客栈附近,还请母后帮我找找他”。 叶昭颜看着悬崖,顿时有些心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侍从,连忙下了马,对司徒丰烨说道: “我们有话好说”。 顾卿恒也下了马,说道:“司徒丰烨,他可是祁国四王爷,你若是杀了他,我们两国必定开战”。 司徒丰烨冷笑一声,没给几人反应的机会,拽着祁千寻跳下了悬崖。 顾卿恒连忙上前,却只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瑾然和莫星疏见状,也连忙下了马。 叶昭颜一时有些站不住,险些倒在地上,还好瑾然及时过来,扶住了叶昭颜。 莫星疏也上前,来到悬崖边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悬崖半山腰上,宁远揭下人皮面具,为祁千寻松了绑,祁千寻从腰间取下贴身玉佩,随后丢下了悬崖。 口中说道:“此后,再无四王爷祁千寻,只有银月门主 齐皓月”。 宁远也改了口,说道:“门主,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吧”! 祁千寻应下,便借助绳索,离开了悬崖,戚无渡出现,递给祁千寻一个半面面具,说道:“门主,你的面具”。 祁千寻接过,戴上了面具,之后三人便回到了银月门。 虽说祁千寻为自己,取了齐皓月这个名字,以齐皓月这个名字立起了银月门。 但除了戚无渡宁远以及寻川以外,没有人知道银月门 门主,是祁千寻。 门中的弟子们也只见到过,戴着面具的他。 百姓们见太后进入辅政王府,也开始窃窃私语,有说太后表面待四王爷严厉,实际上还是很担心四王爷的。 也有人怀疑辅政王,说辅政王在四王爷府中转了一圈,四王爷就出事了,再加上辅政王本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很难让人不怀疑。 顾卿恒听到百姓这么说,连忙替萧遇溪辩解,认真的说道:“百姓们,司徒国此举就是想让我们质疑辅政王,以至于无法开战”。 “若辅政王真有异心,就不会费尽心思攻打司徒国了”。 百姓闻言,讨论声降了下来,但还是有些质疑,虽说辅政王确实,带着祁国蒸蒸日上,但他毕竟是司徒国的小殿下。 莫星疏则去永安客栈附近,找宁远。 辅政王府内,叶昭颜见到萧遇溪,便直言道:“千寻被抓,是否跟你有关系”?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叶昭颜,随后说道:“我也听说了,但此事也并非我所为,我是司徒国的小殿下不假,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祁国考虑。 若太后你非要将司徒丰烨做的恶,强加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无言以对”。 叶昭颜闻言怒道:“你一直保持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问你有没有把握,你不说明就想让哀家信你。 如今你跟此事扯上关系,你还是这般说一些无用的说辞,真当哀家不敢杀你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说我不给你解释,可我不过是到府中坐了一会,我甚至都不知道四王爷的院子在哪。 再说了,暗中可藏了不少暗卫,我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案?我身在其中,却什么都不清楚,你要我怎么解释”? 叶昭颜一时无言,府中的暗卫确实没见到萧遇溪随意走动,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可叶昭颜就是很怀疑萧遇溪,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下,府门口一时间突然躁动,少将军连忙进来说道: “太后,此事跟辅政王没有关系,您身边的侍女,找到了宁远,您不妨听听宁远怎么说”。 叶昭颜这才转身出府门,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太后吵什么,太后脾气大,万一真将你抓了……”。 说到这才想起来萧遇溪会法术,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 略显尴尬的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后这个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了”。 第197章 许如清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你这话倒是不错”。 随后起身,两人向府外走去,刚到来就听到宁远说:“此事不关辅政王的事,是司徒丰烨对祁国怀恨在心,又怕祁国对司徒国开战。 所以趁辅政王来找太后,才掳走四王爷,想将王爷带到辅政王府,嫁祸给辅政王”。 叶昭颜这才相信了萧遇溪,百姓们闻言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说着司徒国的恶行。 宁远突然吐了一口血,给众人吓了一跳,萧遇溪看着黑红色的血,明显是中毒了,刚想上前。 宁远就拔出匕首,说道:“司徒夜离给我下了毒,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说罢便将匕首插入胸口,自尽了。 此时,叶昭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侍从衣服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刚下过水,回禀道: “太后,我们在山崖下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王爷,水流很急,可能是冲向别处去了,我们只找到了这块玉佩”。 说着拿出玉佩,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并没有注意过祁千寻,并没有认出这是祁千寻的贴身玉佩。 侍从见状又道:“这块玉佩挂在了山脚下的树杈上,我瞧着是王爷贴身的玉佩,便取下带了回来”。 叶昭颜闻言,这才接过玉佩,说道:“留下两个人,将宁远的尸身埋葬,其余人继续沿着河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从们应下,连忙照做。 叶昭颜转身看到萧遇溪,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是哀家太过心急,冤枉了辅政王你”。 萧遇溪笑道:“情有可原,本王自当理解”。 叶昭颜带着瑾然和莫星疏转身离开,顾卿恒也随萧遇溪进入府中,百姓们见状也都散了。 到了正堂,顾卿恒有些疑惑的说道:“虽然对司徒丰烨只有仅仅一面之缘,他似乎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拉着四王爷跳崖,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笙箫默到来听到顾卿恒这番话,附和道:“少将军此话没错,司徒丰烨这个人,心机要比司徒夜离深的多,表面人畜无害,却时常扮猪吃虎”。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示意他二人坐下,才淡然道:“这其中本就漏洞百出,你所看到的司徒丰烨,也并非是真的司徒丰烨”。 “再说了,司徒夜离知道我和陌齐堰会法术,若是真的想做手脚,来的也应该是司徒夜离,而不是司徒丰烨。 司徒夜离又不傻,他清楚的知道,此事一旦跟我扯上关系,若我真想彻查,很快便可以摆脱嫌疑”。 顾卿恒闻言还是有些不解,问道:“若这个人不是司徒丰烨,那又会是谁呢?四王爷一向不问世事,应是没有仇家的”。 萧遇溪回应道:“眼下就两种可能,第一,假扮司徒丰烨的人,是太后的仇家,或者祁千寻自己的仇家”。 “第二,祁千寻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这件事也是祁千寻一手所为”。 顾卿恒疑惑,“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一手策划,而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呢”!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再说话,想到逸趣阁的聂无邪,表面是个纨绔子弟,背地里却能将各种资料,尽数寻到手。 还有表面胆小懦弱的祁倾歌,非但毁容是假的,还将迷香使的如此娴熟,如今又加个祁千寻,这个祁国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此时,司徒国内,司徒丰烨拿着一个锦盒,来到母后的院中,将锦盒递给母后。 司徒国王后 许如清,见状接过,笑着问道:“烨儿怎么想起来送母后东西了”? 司徒丰烨笑道:“母后快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 许如清笑着打开了锦盒,入目的是一对金色钗子,许如清拿起一支钗子,欣喜道:“不错,母后很喜欢”。 司徒丰烨刚想说些什么,自己的侍从就进来说道:“王上召见殿下您”。 司徒丰烨闻言,对母后说道:“母后,那我就先入宫了”。 许如清应道:“好,去吧”! 司徒丰烨走远,许如清看着这一对金钗,笑着说道:“还是烨儿有心,还知道讨我开心”。 司徒丰烨这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不知父王为何召见自己,不明所以的进入大殿,来到司徒久岚的面前。 刚想开口说话,一个杯子就朝自己袭来,司徒丰烨连忙侧身躲过,下一秒就听到父王怒道:“你还敢躲”。 司徒丰烨见父王发怒,连忙跪下说道:“儿臣不知哪里惹父王您不快,还请父王明示”? 司徒久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谁让你对祁国四王爷动手的?你是唯恐此战打不起来吗”? 司徒丰烨闻言更加懵了,随后想到,难道是兄长做的,毕竟自己发现兄长受了伤,但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近日都没得到,关于祁国的任何新消息,此时父王发火,按照以往信件的速度,那必定是今早发生的事。 司徒丰烨想到这连忙问道:“父王,此事不是儿臣做的,还请问父王,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丰烨,见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便回应道:“信上说是今早清晨,而你又恰巧没来上早朝,你怎么解释”? 司徒丰烨连忙反驳道:“父王,儿臣今早之所以没去上早朝,是因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约儿臣一起去拍卖会场”。 “今早,儿臣也与母后一同用了早膳,母后和段文谦都可以为儿臣作证,儿臣一直待在盛京中,不曾去过祁国”。 司徒久岚将信将疑,随后召见了段文谦。 段府内,眼看到了饭点,段夫人过来问段大人,午饭想吃什么饭菜,然而下一秒,太监就到来了。 段大人见状,连忙起身上前迎接,不解的问道:“这是······”? 太监回应道:“还请段三公子,前往皇宫一趟,王上有事问三公子”。 段文谦拿着一块玉佩,想着都到午时了,父亲此时应该在府中,就拿着玉佩想送给父亲。 第198章 段文谦 刚来到正堂,就看到了太监,以为王上找父亲有事,也没太在意,然而下一秒,太监就说道: “段三公子,你来的正好,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夫人一听,顿时担忧起来。 段文谦一时有些不解,指着自己说道:“你确定王上找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 段大人见状连忙上前,将银子塞到太监的手里,随后笑着说道: “别太在意,竖子胡闹惯了,不知王上此举所为何事?可是我家这孩子,哪里得罪了王上”。 太监将银子收入袖中,随后小声的说道:“此事跟段三公子没什么大关系,王上只是想知道,今早三公子跟谁去了哪里,到地方如实相告就行了。 一会的事,回来都不耽误吃午饭,段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段大人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让段文谦跟太监离开,段文谦有些不明所以,来到父亲跟前,将玉佩递给父亲。 段大人有些疑惑的接过,没等段大人再问什么,太监就催促道:“三公子动作快些吧!莫让王上等急了”。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段夫人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王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召见谦儿”。 段大人没有回应,而是问道:“谦儿今早去了哪?你知道吗”? 段夫人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带的镯子,回应道: “谦儿今早去了拍卖会,还送给我这镯子,说是拍卖会上拍的,这玉佩也是今早谦儿在拍卖会上拍的”。 段大人看着镯子和拿在手里的玉佩,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两样东西,倒是挺精致,别是皇家的东西吧!怎么谦儿前脚刚得到,后脚就被陛下召见”。 段夫人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皇家的东西,有人拍卖,难道还不能有人买吗”? 尽管听夫人这么说,段大人拿着玉佩,还是觉得像烫手山芋。 段文谦很快跟着太监到来,刚进入大殿就瞧见司徒丰烨跪在地上,抬眸就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司徒久岚,段文谦连忙跪下。 还没等段文谦开口说话,司徒久岚就问道:“今早你去了哪?跟谁一起的”? 段文谦听司徒久岚这么问,心中泛起疑惑,难道自己买两样东西,还犯了条例不成。 心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如实回应道:“回王上,今早我约二殿下,一起去了拍卖会场。 二殿下买了一对金钗,和一把长剑,我买了一只手镯,和一块玉佩,之后我就跟殿下一同回来了”。 司徒久岚闻言算是彻底相信了,说道:“都下去吧”! 两人应下,段文谦起身,见司徒丰烨没有起身,不免有些疑惑,之后就听到司徒丰烨小声的说道:“拉我一把,腿跪麻了”。 段文谦闻言,强忍笑意,将司徒丰烨拉了起来,扶着司徒丰烨出了金銮殿。 随后就笑着调侃道:“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还刮上了我”? 司徒丰烨反驳道:“你可别说风凉话了,咱俩这一上午都在一块,我若真犯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祁国传来消息,说我动了他们四王爷,你说荒不荒唐?祁国想开战,也不用这么冤枉我吧”! 段文谦被逗笑,打趣道:“二殿下你,人在陪我逛拍卖会,祸从天上来,说句实话,你还真够倒霉的”。 司徒丰烨佯装怒道:“你还真不把,我这个二殿下放在眼里啊!居然敢这般调侃我”! 段文谦安抚道:“别生气啊,都是那么久的朋友了,别搞的那么生分嘛”! 待出了皇宫,段文谦对自己的小厮说道:“你回去吧!跟我父亲母亲报个平安”。 小厮应下,便走了,段文谦看向司徒丰烨,说道:“走,我带殿下你去喝酒吃肉”。 百里国内,百里安洛忙活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证据,由于担忧温如月,还是决定去见萧遇溪。 很快来到祁国,找到了萧遇溪,此时萧遇溪正在裕陵酒家内的包厢里吃饭,侍从过来禀报道:“辅政王,外面有位白衣公子,说是要找辅政王您”。 萧遇溪应道:“让他进来”。 侍从应下,百里安洛很快前来。 萧遇溪抬眸见是百里安洛,说道:“大王子请坐”。 百里安洛闻言坐下了,萧遇溪才问道:“大王子,可有查出些什么”? 百里安洛明显有些迟疑,随后说道:“很抱歉,我没有查到”。 萧遇溪给百里安洛斟了一杯酒,随后说道:“没关系,虽然你没查出,本王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百里安洛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连忙说道:“辅政王,祁涟漪的死,真的不是我们百里国做的”。 萧遇溪直说道:“是司徒国做的,本王已经查到,接下来祁国不会找百里国任何事,但也请百里国不要插手”。 百里安洛闻言应道:“好,我这就回去告诉父王”。 百里安洛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待百里安洛走远,臧岚不解的问道:“何时查过”? 萧遇溪淡然道:“祁涟漪没事,是谁刺杀的她,也不重要了,尽快开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臧岚闻言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你活不了多久,是真的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现在自己能活多久,全都取决于楚临越能撑多久。 上天庭中,东凌神君一脸的愁容,楚临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这些时日妖界咄咄相逼,让楚临越撤回禁法符。 若不是黎雪听及时出面阻拦,妖界与神界怕是要打起来。 楚临越唉声叹气,若这个人天选之人不是萧遇溪,自己自然可以废掉她,另外铸造一个天选之人。 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是她,如今退一步不舍,进一步不甘。 祁国 苏懿月派人寻找祁落云,一直杳无音讯,整日里以泪洗面。 祁言泽派去士兵,寻找祁千寻和祁落云,叶昭颜派去的侍从,也回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始终没有祁千寻的消息。 第199章 准备攻打司徒国 叶昭颜拿着祁千寻的贴身玉佩,抱怨道: “千寻啊!母后好不容易醒悟了,想做些事弥补你,你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上天都不想,让母后得到你的原谅吗”? 顾卿恒来到辅政王府,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卿恒,问道:“可有找到四王爷”? 顾卿恒坐下,无奈的说道:“那崖下的河流四通八达,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寻到。 若是再拖几日寻到,那必将是具尸体,若是没寻到,还有可能是被旁人救走了”。 萧遇溪若有所思,随后淡然道:“先不说四王爷了,今晚你整顿好一切,明日早朝过后,我们一起去玄月城,攻打司徒国”。 顾卿恒有些惊讶和疑惑,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前往边关,再说了,你与百里国说过了吗?别到时他们百里国再横插一脚”! 萧遇溪淡然道:“百里安洛来找过我了,我也跟太后说通了,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 顾卿恒赞叹道:“可以啊,动作这么快”。 顾卿恒话音刚落,臧岚就进来了,刚想说什么,看到顾卿恒,停顿了一下,说道:“主子,木云舒有点不舒服,想让你给瞧瞧”。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疑惑道: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进入府中的时候,我看到了笙箫默,难道笙箫默不可以给他瞧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少将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恰巧会解云舒体内的毒,就先失陪了,我去去就回”。 顾卿恒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拦萧遇溪,萧遇溪跟着臧岚出去,到了院外,臧岚才说道: “林琴挽寻死觅活,也不愿吃饭,房间内能摔的东西,也都让她给摔了一个遍”。 萧遇溪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到偏院,刚进房间,就撞见被绑起来的林琴挽,以及正在打扫的侍从。 看着零碎的东西,萧遇溪漫不经心道:“下去吧!不用打扫了”。 侍从闻言下去了,萧遇溪又道:“臧岚,给她松绑”。 臧岚有些犹豫道:“这破碎的东西,若是让她拿到······”!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无妨,她若是一顿饭不吃,就饿司徒夜离一日,她若是自杀,你就将司徒夜离杀了,给她陪葬”。 林琴挽连忙反驳道:“司徒夜离已经逃走了,你休想骗我”。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我既然知道他会来,守卫又怎么可能如此稀松,他能跑出偏院,他跑的出辅政王府吗”? “毕竟我这王府中,可不止就臧岚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陌齐堰一人便足以抓获他,更何况再加一个会用毒的笙箫默呢”! 林琴挽闻言眼眸顿时黯淡下来,萧遇溪拿起扫把,扔给林琴挽,威胁道: “看在你长的还算可以的份上,我怜香惜玉,所以不会杀了你的,但是对司徒夜离,我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了”。 “你若不想让他死在我的手上,就老老实实的,将这里打扫干净,别试图引起我的关注”。 萧遇溪说罢转身离开,臧岚上前给林琴挽松了绑,随后连忙去追萧遇溪,出了房门,臧岚追上萧遇溪,笑着说道: “真有你的,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遇溪淡然道:“她林琴挽以前,可能不会在意司徒夜离的死活,但经过那一晚的戏,她不可能眼睁睁让司徒夜离死亡”。 “待会你去给她送饭食,若她将房间打扫好了,你就给她吃食。 若是没有打扫,你就说,她若是不打扫房间,就得不到吃的,司徒夜离今日也不会喝上一口水”。 臧岚笑着应下,萧遇溪则是去正院看顾卿恒有没有离开,然而刚到院内,就瞧见顾卿恒上前拦住了陌齐堰。 询问道:“木云舒不是不舒服吗?你一向在他身边,怎么会在此闲逛”? 臧岚见状想上前,被萧遇溪制止。 陌齐堰表情明显一僵,自己明明刚从云舒那里过来,云舒哪里有不舒服,虽然心中这么想,表面上还是故作惊讶道: “我从外面刚回来,云舒不舒服,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怎么样”? 顾卿恒回应道:“刚刚萧遇溪去瞧他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陌齐堰闻言顺势说道:“多谢少将军告知,我这就去看看云舒”。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臧岚见状轻笑一声,小声的说道: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就连陌齐堰都学会撒谎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 “对于他俩,我一向很放心的,最不放心的是你,不过这么久以来,你也算有些进步,还不错”。 傍晚,司徒夜离来到了辅政王府,见到了萧遇溪,还未开口说话,萧遇溪就说道: “上次的戏没算白演,林琴挽不肯吃饭,寻死觅活,我说我抓到你了,她若不吃饭寻死,我就饿着你,杀掉你。 结果她真的可乖了,不仅把自己打碎的东西,扫了起来,还收拾好了整个房间,今这两顿饭吃的,也没有再摔盘子”。 司徒夜离听到林琴挽扫地,收拾房间时,是有些生气的,毕竟她是林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干过这些。 但又想到,是琴挽自己摔的,怒气才渐渐消下去。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林琴挽能听进去我的话,说明心中已经有你了,回去后好好待她,又何愁成不了夫妻呢”! 司徒夜离闻言明显高兴,随后质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放琴挽吗?你会这么轻易放人”? 萧遇溪想了想随后说道: “本王那房间的东西,都让林琴挽砸完了,虽说不知是什么价位,但都是陛下命人置办送来的,价格必然不菲”。 司徒夜离听出萧遇溪话中意思,不过是钱财,又怎么比得上琴挽的安危,连忙说道:“你开个价,我赔就是”。 萧遇溪笑道:“大殿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要”。 第200章 金条 说罢起身,拿起一个木盒,递给司徒夜离,说道:“用金条装满这个木盒,如何”? 木盒是长方形,说大也不算太大,可若说小,拿来装满金条,也不是个小数目。 司徒夜离却只是瞟了一眼木盒,便接了过来,说道:“好,我答应”。 说罢拿着木盒,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司徒国,很快将木盒装满了金条,抱着木盒再次回到辅政王府。 萧遇溪不过打个盹的功夫,就瞧见司徒夜离回来了。 司徒夜离将装满金条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拿出一个装满东西的黑色布袋,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萧遇溪看着黑色布袋说道:“怎么?还送东西”? 司徒夜离将木盒和布袋打开,说道: “我不知你的意思是装满木盒,还是盖上盖子后的装满,毕竟这个盖子有个弧度,所以金条我另带了一些,免得来回跑”。 萧遇溪看了一眼满是金条的木盒,说道:“大殿下你多虑了,本王说装满木盒,那便与盖子无关”。 司徒夜离闻言收起了布袋,说道:“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放人吧”! 萧遇溪起身,抱起木盒,随后放下,调侃道:“看在大殿下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这金条不会让你白花的”。 司徒夜离有些不解,萧遇溪叫来臧岚,说道:“让偏院看守的侍从暂时下去”。 臧岚应下去办,萧遇溪起身看了一眼木盒说道:“带上金条,跟我来”。 随后萧遇溪就出了房门,司徒夜离虽然不理解,萧遇溪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抱起木盒,跟上了萧遇溪。 两人很快来到偏院,臧岚打开关着林琴挽的房门,三人进入房间,林琴挽见到司徒夜离,连忙起身上前担忧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刑”。 司徒夜离还未说话,萧遇溪就笑着说道:“其实,本王根本就没有抓到司徒夜离,这不,司徒夜离抱着金条,来赎你了”。 林琴挽这才看向,司徒夜离怀中,那不算小的木盒。 萧遇溪说罢看向臧岚,又道:“臧岚,点点金条,没什么问题,就放人吧”! 臧岚闻言,上前接过司徒夜离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数了起来。 林琴挽看着金条一根一根拿出来,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倒是真舍得”。 司徒夜离见状说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哪里有你重要”。 萧遇溪听司徒夜离这么说,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还挺懂,孺子可教也”。 司徒夜离这一句话,将林琴挽感动的不行,一把抱住了司徒夜离。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司徒夜离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抱住林琴挽。 没一会,臧岚便清点好了金条,并装好了,说道:“主子,金条没问题”。 林琴挽闻言松开司徒夜离,认真的看向萧遇溪,有些害怕萧遇溪不守信用。 萧遇溪闻言说道:“陌齐堰已经备好马车,在偏院外等候,会亲自送你们二人出辅政王府”。 臧岚闻言对司徒夜离说道:“大殿下,林大小姐,请,我带你们去找陌齐堰”。 司徒夜离揽着林琴挽,两人跟着臧岚离开。 萧遇溪用法术,将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收了回来。 但由于司徒夜离体内的法力,是樊继明的,吸收到体内难免有些影响,只能盘腿坐下慢慢消化魔魇之气。 片刻后,萧遇溪抱着木盒,往正院走去。 很快,臧岚将两人带到陌齐堰的身边,看着两人上马车后,臧岚才回去找萧遇溪,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萧遇溪从木盒中拿出六根金条,其余都递给了臧岚,说道:“拿去换成银票,速去速回”。 臧岚应下,接过木盒下去了。 待陌齐堰将他俩送出府,回来复命时,萧遇溪淡然的说道: “你们三人,和你的士兵们,都跟了我那么久,我也没嘉奖过他们,这次得了金条,换些银票奖给他们”。 “你去叫下笙箫默和云舒,然后集结一下府中所有的士兵,以及陛下送来的那些侍从。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连忙下去办。 府中的人一下子全聚在了正院,这让祁倾歌起了疑,但由于上次险些暴露,只得让身边的侍女语桐,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当臧岚拿着用金条换的银票回来,就发现正院聚满了府中的人,这令臧岚一时间有些懵。 问了陌齐堰才知道,萧遇溪要嘉奖府中的侍从。 语桐也在此时到来,但由于人都在院中,并没有发现在暗中的她。 陌齐堰和臧岚,搬出来三把椅子,和一张长桌子,随后臧岚把用金条换来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摆好。 笙箫默和木云舒走了出来,萧遇溪也很快拿着一个首饰盒出来。 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缓缓坐在椅子上,摆手示意笙箫默和木云舒坐下,木云舒和笙箫默这才坐下。 萧遇溪看向侍从们说道: “众位,祁国与司徒国已经下了战书,此战,是不可避免,本王也会带上他们三人,一起前往边关”。 “这样一来,府中看守打扫什么的,就都劳烦众位了,在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得放任何人入内”。 “你们跟本王的时间也不短了,本想与你们好好喝一杯,但明日本王还要上早朝,酒是不能喝了,免得误事。 这些银票就当是犒劳你们的,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喝哪家的酒,就买哪家的,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你们都好好相处,不要内讧打架,就算本王不在府中,也要互相体谅,守好辅政王府”。 侍从们闻言,纷纷应道:“辅政王放心,我等一定守好辅政王府,等辅政王您,得胜归来”。 萧遇溪闻言一笑而过,说道:“借你们吉言了,下面站成两排,分别到笙箫默和木云舒这里,排队领银票”。 侍从们纷纷照做,很快笙箫默和木云舒面前,就排满了人。 语桐见不是什么大事,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臧岚和陌齐堰发现了。 第201章 收回法力 两人一同过来,此时逃跑显然不太可行,也只得主动站了出来,语桐很快就被他俩,带到萧遇溪的面前。 萧遇溪见状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语桐连忙回应道:“辅政王,奴婢只是见府中的侍从都聚到了这里,一时好奇,所以就进来了”。 萧遇溪淡然道:“你不必紧张,正巧你来了,省得本王派人往王妃那里跑一趟了”。 随后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给她两份银票”。 木云舒闻言,拿出两份银票,递给了陌齐堰,陌齐堰转手递给了语桐,见语桐有些懵,萧遇溪又道: “拿着吧!这是两份,你留一半,剩下的给王妃”。 听萧遇溪这么说,语桐才伸手接了过来,应道:“谢辅政王”。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语桐拿着银票,转身离开,回到祁倾歌的院中,将银票递给了祁倾歌。 祁倾歌本来还很担心语桐的安危,结果就看到语桐拿着银票回来,不解的说道:“你没事吧!这银票哪来的”? 语桐回应道:“辅政王给的,府中的侍从都在领银票,这些银票就是辅政王给,你和我的,这些的一半,就是那些侍从一人所领到的数量”。 祁倾歌明显有些惊讶,接过银票说道:“还真是大手笔,陛下身边的人,也未必能一次领这么多吧”! 语桐又道:“明日午时,辅政王要去边关,他不仅自己要去,还带着笙箫默、木云舒、陌齐堰一起”。 “臧岚身为他的带刀侍卫,肯定也是要去的”。 祁倾歌拿出两张银票,其余的全给了语桐,随后说道:“好歹是辅政王给的银票,我就拿两张,剩下的,你留着吧! 语桐接过银票,说道: “据叶临安带来的消息,林家大小姐林琴挽失踪了,听着偏院的动静,确实是有位女子,这倒是个查偏院的好时机”。 祁倾歌并不是太过注重这件事,倒是对那看不见的阻碍很感兴趣,随后想到祁千寻,便问道: “我们的人,找到祁千寻了吗”? 语桐回应道:“在崖下并没有找到,也顺着河流找了,但始终没有找到。 那崖下荒无人烟,四王爷掉下去,就算是没死,这么些天了,若遇不到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祁倾歌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命苦,摊上一个不疼爱自己的母后,尽管我自己也曾受尽欺辱,但想到他,我却总想拉他一把”。 “突然出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正院中,侍从们也都拿到了银票,下去休息了,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 “明日一早,我要去上早朝,裕陵酒家和宁集居侍从们的嘉奖,云舒你和笙箫默,带着银票去一趟。 大战在即,云舒你就不要单独了,跟陌齐堰和笙箫默一起”。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 “你等会拿些银票,去一趟暗杀宫,分发给暗杀宫的人,顺便安顿好他们,尽快回来,明日还需你保护他俩去裕陵酒家,和宁集居”。 陌齐堰点头应道:“好,我会尽快,不会耽误明日的事”。 萧遇溪打开首饰盒,拿出金条,说道:“你们四人,对我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来,一人一根金条”。 笙箫默没想到萧遇溪会给金条,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臧岚则是对金条没多大的概念,并不是很惊讶。 木云舒和陌齐堰不是没见过金条,表情还算平淡。 萧遇溪说罢,率先将金条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臧岚,臧岚接过,打趣道: “主子,你说等我赚够五十两,就放我离开,这金条怎么着,也不止五十两吧”! 萧遇溪又拿了一根金条,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木云舒,随后看向臧岚说道:“是啊!所以,你想走就走吧”! 臧岚闻言却不乐意了,掂了掂金条,反驳道: “我可不走,这若是走了,哪还能遇到,赏下属金条的主子,不过该说不说,皇帝那么有钱,也不会这么赏吧”! 臧岚这几句话,成功将几人逗笑,萧遇溪又拿出两根金条,站起身,递给了笙箫默和陌齐堰。 随后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陌齐堰,你尽快去暗杀宫,还能早些回来”。 陌齐堰应下,拿了些银票,就原地消失不见了,木云舒也起身离开了。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这里你收拾下,将桌椅归位”。 臧岚反驳道:“主子啊!这椅子我倒是能搬,桌子我自己怎么搬”? 笙箫默闻言应道:“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跟你一起抬”。 萧遇溪漫不经心的说道:“笙箫默你可别管他了,这点小事难不住他”。 说罢就转身回房了,笙箫默看着臧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但还是和臧岚一起抬了桌子。 司徒夜离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想动用法力,但又怕吓到林琴挽,终是没有动用法术,带着林琴挽暂时在客栈住下。 小二将两人带到房间,便离开了,司徒夜离看向林琴挽,说道:“这附近没什么好客栈,你在这将就住一晚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林琴挽见状连忙问道:“你去哪”? 司徒夜离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轻笑着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自己离开的,我晚饭还没吃,下楼吃点东西”。 听司徒夜离这么说,林琴挽才有了些心安,应道:“好”。 司徒夜离出了房门,施了下法术,却失效了,司徒夜离这才想到萧遇溪说的话,应该是萧遇溪将自己的法术收回了。 没有了法术,司徒夜离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察觉到,法力在自己的体内,不断误导自己,甚至有些嗜血。 司徒夜离很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控制心智的感觉,如今没了法力,变回了正常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第202章 忘忧 暗杀宫内,士兵们都刚睡下不久,就被何方赴给叫醒了,士兵以为是司徒夜离来袭了,顿时警惕了起来。 待士兵都清醒了,何方赴才说道:“别紧张,是首领回来了”。 士兵们闻言松了口气,陌齐堰拎着银票走来,说道: “最近这些时日,我随主子一起前往边关,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未可知,主子也是给兄弟们都准备了嘉奖”。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上来领”。 说罢就打开了布袋,露出了许多的银票,众人瞬间就看愣了。 陌齐堰跟何方赴说了每人发多少,随后跟何方赴一起发放。 待每个士兵都拿到银票,陌齐堰将一份银票塞到了何方赴手里,说道: “虽说这里日子不是很好,不能每顿都吃肉,但喝酒钱总要有的”。 何方赴接了过来,应道:“没关系,能跟着你,属下就知足了”。 陌齐堰看向士兵们,又道:“此次祁国攻打司徒国,无论是输是赢,都不会伤害司徒国的百姓,这一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照常训练,接单,一切事宜都听何方赴的,等我回来”。 士兵们应道:“是”。 陌齐堰看着剩下的银票,拿起递给了何方赴,说道: “这些银票,你拿着,现在已经入冬,为他们买些棉衣穿”。 何方赴接过银票,应道:“好,那我就先收着了”。 金銮殿内,萧遇溪说道:“百里国本王已经与其沟通好,今日午时,本王和少将军一起前往边关”。 对于萧遇溪这个决定,大臣们都纷纷一惊,由于知道萧遇溪的性子,也没有再劝,此事这一句话,也就敲定了。 辅政王府内,三人拿着银票坐上了马车,往宁集居赶,到了宁集居,笙箫默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会和辅政王,一起前往边关,你们就暂时去裕陵酒家待一段时间,这是辅政王给的嘉奖”。 说着就将银票发放给侍从们,随后便关了宁集居,带着侍从们前往裕陵酒家。 到了裕陵酒家,同样说一遍,给侍从发放好了银票,安顿好从宁集居过来的侍从,三人便在盛京中采买一些东西。 眼看到了午时,便在裕陵酒家等着萧遇溪,一起用午膳,很快,萧遇溪就和顾卿恒一起到来。 六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说说笑笑好不快活,但由于要赶路,众人也都没有多喝。 饭后休息了片刻,便回府收拾东西去了。 将军府内,顾卿恒安顿好温如月,便带着人去跟萧遇溪汇合。 萧遇溪和木云舒坐一辆马车,由臧岚驾马车,笙箫默单独坐一辆马车,由陌齐堰驾马车。 萧遇溪一行人刚出府,祁念惜就带着三人到来,这三人正是,锦衣卫 穆寒一、陆溪知,太医 忘忧。 萧遇溪见是祁念惜,便下了马车,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武功都不错,陛下让这三人,保护辅政王您的安危,辅政王您就带着他们一起吧”! 萧遇溪看了三人一眼,随后说道:“替我谢过陛下好意,不过不必了,有臧岚和少将军在,本王定然会没事的”。 笙箫默下了马车,认出三人,对萧遇溪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确实有些实力,听说边关缺少医者,忘忧还会医术,跟着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听笙箫默这么说,萧遇溪应道:“既然这样,叫忘忧的这个人留下,其余两人就回去吧”! 祁念惜见萧遇溪,执意不肯收下剩下的两人,只好说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这两人,我就带回去了”。 萧遇溪应道:“好,裕陵酒家还要劳烦你,多多看付一下了”。 祁念惜笑着应道:“放心吧!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萧遇溪上了马车,笙箫默也拉着忘忧上了马车。 很快到了地方,与顾卿恒汇合,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见顾卿恒骑着马,便说道:“少将军,这一路必定舟车劳顿,不如坐马车好了”。 顾卿恒闻言说道:“无妨,若是本将军骑累了,蹭你的马车坐”。 萧遇溪闻言笑了笑,便没有再劝。 萧遇溪前脚刚出盛京,祁倾歌就来到偏院。 见没有侍从守着,刚想上前,却又想到那晚,自己就是因触碰,才引来陌齐堰的,这么想着,不免有些踟蹰。 叶临安此时溜进了辅政王府,恰巧看到站在偏院前的祁倾歌,就上前说道:“长公主,可是要调查什么”? 祁倾歌见是叶临安,便想着让他试一下,反正陌齐堰已经出盛京,还能飞过来不成。 这么想着,祁倾歌便对叶临安说道:“你来的正好,进去看看,里面可有女子”? 叶临安应下,便准备进去,然而如祁倾歌一样,一头撞在了结界上,叶临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阻碍物。 祁倾歌上前,伸手触碰结界,不解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看不到也摸不着”。 在马车内的萧遇溪,发现了结界波动,施法调出画面,就看到了祁倾歌和叶临安。 木云舒看着那凭空出现的画面,不由的一惊。 叶临安看向祁倾歌说道:“既然这里过不去,那不如换个方向”。 祁倾歌收回手,说道:“我试过了,这辅政王府除了这个偏院,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个现象”。 说罢转身向自己的院中走去,叶临安连忙跟上祁倾歌,待两人离结界较远时,画面便消散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看来,我这个王妃,可真不简单啊”! 辅政王府内,叶临安跟着祁倾歌来到院中,祁倾歌缓缓坐下,说道:“坐下详说吧”! 叶临安闻言坐下了,随后说道:“萧遇溪对于此战,是势在必得的,若他没有异心,司徒国会就此陨落。 但有一事很奇怪,司徒国的士兵说见到神了,还会施法,这件事尽管司徒夜离在尽力压下来,但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 第203章 施压 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但瞧着司徒夜离的样子,此事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 祁倾歌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听着不免觉得有些离谱,但想到萧遇溪,瞬间觉得合理了。 毕竟他萧遇溪,与司徒靖安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若说与司徒靖安长得一样,那不如说他是进入司徒靖安的躯体,来的好解释一些。 随后说道:“到现在都想不通,萧遇溪为什么要帮助祁国,但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不希望顾卿恒出事。 顾卿恒心思单纯,定然玩不过心思深沉的萧遇溪,派人保护好他”。 每当祁倾歌说要保护顾卿恒,叶临安的眸子就会瞬间黯淡。 祁倾歌看出叶临安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 “叶临安,你这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想必不会因我,对顾卿恒的青睐,而怀恨在心,从而去杀了他吧”! 叶临安连忙起身,半跪下说道:“不敢,属下绝不会忤逆长公主的任何意思”。 祁倾歌闻言说道:“如此甚好,你知道的,我最烦的就是背叛和忤逆,好了,下去吧”! 叶临安点头应下,便起身准备离开,祁倾歌又道:“难得萧遇溪不在,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快去快回”。 叶临安听到祁倾歌这么说,眼眸才亮了亮,随后应道:“是”。 看着叶临安高兴的样子,祁倾歌不由的将手抚向心口,自嘲一笑。 自己真的喜欢他顾卿恒吗?自己的这颗心,或许,早已不知道何为喜悦,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有时真的挺羡慕叶临安的,他不仅懂得何为喜悦,还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从不会将一件小事想的很复杂。 或许像他这般无欲无求的活着,才是最快乐的吧! 魔界,樊继明察觉到,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被萧遇溪拿走了,顿时气愤道:“不愧是天选之人,可真是有实力有手段”。 “夜凝天,带人去给神界施压,北冥,去散布消息,就说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已经下了凡”。 夜凝天和北冥上前,应道:“是”,随后领命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看着魔尊的魂魄说道:“放心吧魔尊,待我亲手杀了天选之人 萧遇溪,很快,你便可以重现世间。 我就不信,楚临越面对着妖界的压迫,还能如此镇定”。 果不其然,樊继明这边的消息刚传出去,妖界的人瞬间坐不住了,九尾狐族的景和长老,更是直接来到了上天庭。 楚临越也十分的为难,以神界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魔界的对手,若是依附妖界,这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景和眼看来硬的不行,只好劝说道:“天帝啊!如今樊继明都下凡了,想必冥界也不会闲着,你这禁法符无疑是给他们行方便啊! 你说我们两界又没有恩怨,我们妖界的人下凡,不但护住了我们的九尾,也可以保护萧神君,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楚临越连忙反驳道:“这个禁法符是叶神君所创,绝对没有破绽,樊继明此举不过是激将法”。 景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万年前,他樊继明能在叶神君的阵法下逃走,如今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法符,又岂能拦得住他”? 听景和这般说,楚临越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忧。 景和看出楚临越有所犹豫,连忙说道:“天帝,我们妖界向来讲信义,老夫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们妖界在保护九尾的同时,一定也会保护萧神君的”。 此时黎雪听走了过来,附和道:“天帝,你大可以放心,景和长老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妖界自然不会食言的”。 “虽说不知魔界传出的消息,有几分真假,但眼下这种情况,禁法符还是撤了为好”。 在两人的再三劝说下,楚临越最终决定撤销禁法符,并命南陌,以及其他神官,下凡守护萧遇溪。 景和长老回到妖界,立刻派人下凡,魔界和冥界的人,更是不约而同的下了凡,人间无疑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四界之间,冥界无疑是最弱的,去冥界的人,几乎都是苦命的人,不是被父母丢弃的,就是从小被欺辱的。 直到一位名叫陌齐堰的男子出现,收留了他们,为他们撑起了庇护所,这世间苦命的人,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万年前,冥界确实在陌齐堰的带领下,有所起色,渐渐步入正轨。 但由于陌齐堰陷入了情劫,功力一直得不到提升,冥界也开始渐渐衰败,只能勉强支撑。 后来陌齐堰与木云舒双双消散,冥界也就此退隐于世,很少再现世间,直到九尾的出现,让冥界燃起一丝希望。 九尾能活着回来,冥尊也一定可以,带着这个信念,冥界的人自然想搏一把。 无论结果如何,起码要对得起冥尊这么久以来的庇佑。 凡间,祁倾歌带着叶临安,在盛京中闲逛,边走边说道:“想要什么随便拿,我送你”。 叶临安明显有些惊讶,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随后应道:“长公主你挑就好,只要是长公主选的,属下都喜欢”。 祁倾歌闻言,就在一个铺子前停下,拿起了一个香囊,闻了闻,随后递给了叶临安,说道: “这个还挺好闻的,你带着吧”! 叶临安连忙接过,祁倾歌拿出银票,付了钱,随后向别处走去,然而刚走一段路,叶临安就发现被跟踪了。 连忙到祁倾歌身边,小声提醒道:“长公主,我们被跟踪了,那个人好像是二王爷 祁诉昭”。 祁倾歌嘴角露出笑意,随后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走进一个,没有人的巷子。 祁诉昭见四下无人,便走了出来,拦住了祁倾歌。 叶临安见状,连忙上前护住祁倾歌,祁诉昭看了一眼叶临安手中的香囊,随后看向祁倾歌,笑着说道: “怎么?辅政王前脚刚走,你就养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在身边,还一路来到这里,是准备偷情吗”? 第204章 花折剑 叶临安闻言刚想出手,被祁倾歌拽到一旁,祁倾歌佯装惊讶的说道:“二王爷,你怎么在这”? 祁诉昭威胁道: “你别管我为什么在这,你做的这件事,若是被辅政王知道,你猜辅政王会不会将你赶出来,哦不,是会不会杀了你”? 祁倾歌眼眸闪了闪,随后拿出银票递给祁诉昭,弱弱的说道:“我···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了”。 祁诉昭见状笑着说道:“还算你识相”。 随后伸手就准备拿过银票,祁倾歌却手一挥,将银票撒在了地上,祁诉昭看着落在地上的银票,抬头看向祁倾歌,怒道: “长本事了,敢这么对我”。 祁倾歌满眼的轻蔑之色,讥笑着说道: “祁诉昭,你还算不傻,还知道趁萧遇溪前往边关,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又心事不顺啦,赌博输了多少银子啊”? 看着祁倾歌一反常态的语调,祁诉昭竟感到一丝恐惧,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道: “你管得着吗?趁现在我没有发火,将地上的银票捡起来给我,我就不将此事说出去”。 祁倾歌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让人不告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那个人,将他的头颅剁下”。 许是反差过大,把祁诉昭吓得不行,喊道:“你不是祁倾歌,祁倾歌不是这样的”。 看着祁诉昭这个样子,祁倾歌嘲讽道:“瞧瞧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没眼看啊!让你活到现在,我真是太仁慈了”。 祁诉昭吓得后退,祁倾歌便步步紧逼,直到将祁诉昭逼到死胡同,才停下脚步,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亲妹妹,就是被我弄死的,那寒冬腊月的,她拔下我头上的簪子,扔进了河中。 我想着自己身子弱,若是碰了冷水,必然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搞不好还会没了性命。 我便让她下水去捞,她不愿意,我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不会水,结果就淹死了”。 祁倾歌笑的疯狂,祁诉昭看着祁倾歌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祁倾歌疯了,口中不停的说道: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捡起地上的棍子,向祁倾歌袭来,叶临安上前一脚将祁诉昭踹飞,祁诉昭撞在墙壁上,摔在了地上。 祁倾歌一步步走向祁诉昭,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诉昭,嘲讽道: “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连敌国都宁愿去找万纵擎,也不找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 你既帮不了祁国,也害不了祁国,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叶临安闻言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祁倾歌,祁倾歌熟练的接过,在祁诉昭惊恐的目光中,一剑准确的刺进祁诉昭的胸口。 待长剑拔出,祁诉昭也就没了呼吸,祁倾歌将佩剑递给叶临安,恰巧看到叶临安看的出神,便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第一次看到我杀人,可为什么,你还是一如既往看的出神”? 叶临安回过神,接过自己的佩剑,犹豫了一下,回应道: “我只是在担心,你会失去自我,你这个样子很好,但渐渐的,你会变得,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祁倾歌不是很能理解叶临安这番话,反驳道:“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说罢转身离开,叶临安跟上祁倾歌,心中说道: “没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你的身边,我对你的心永不会动摇”。 由于几股灵力靠近,萧遇溪明显察觉到异样,不由的有些皱眉,木云舒见状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萧遇溪没有回应,呢喃道:“禁法符被撤回了”。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一脸的茫然,然而下一秒,马车就被逼停。 臧岚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一群人在马车前打了起来”。 萧遇溪闻言下了马车,就看到神、魔、妖、冥,四界的人居然都到来了,不免感叹道:“还真是热闹啊”! 其间,冥界的人并没有掺和进来,躲在不远处看着其他三界打斗。 神界的法术是白色或蓝色,魔界则是黑色或红色,妖族则是紫色,几道不同的颜色混搭在一起,不免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士兵们更是懵的不行,拿着武器也不敢上前,纷纷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 萧遇溪看着三界打斗,误伤到凡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便对顾卿恒说道:“带着你的人,到这边集合”。 顾卿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连忙带着士兵向萧遇溪这边过来,待将人聚集到一起,萧遇溪施法布下结界。 士兵们看着萧遇溪,一脸的惊讶,忘忧更是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向臧岚他们,却发现他们都一脸的淡然。 很显然,他们六个人,都知道萧遇溪异于常人,这些奇怪的人,也一定是冲着萧遇溪来的。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在结界外守着,别让人有机可乘”。 陌齐堰应道:“是”。 冥界的护法 意浮屠,看到陌齐堰的脸,一改木讷的神态,欣喜的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冥尊”。 另一个护法 寒弦,顺着意浮屠的目光看去,打量着陌齐堰,随后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是不是冥尊,花折剑能认出”。 看着萧遇溪走向那些奇怪的人,顾卿恒不免有些担忧,可无论顾卿恒怎么喊,隔着结界,萧遇溪并听不到。 萧遇溪来到众人跟前,笑着说道:“众位,现在都如此不避讳了吗,在凡人跟前现身就算了,竟还如此动起手来”。 樊继明冷笑一声说道:“区区一个人界,能奈我何?不过上万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如此的心高气傲,真当我杀不了你吗”? 说着就对萧遇溪出手,南陌和水神 灵泽,见状连忙抵挡。 萧遇溪看了一眼夜凝天和北冥,又道:“看来那一战,魔界只有魔尊一人死了,容我猜测一番,你早就设计好了一切,魔尊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第205章 禁令 樊继明没有回应,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这又是何必呢?激怒他对你可没好处”。 景和长老话音刚落,南陌和灵泽,就被樊继明打飞了出去,景和长老也险险的站住脚跟。 樊继明逼近萧遇溪,微怒道:“你就不应该活着,天选之人更不应该存在”。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如今你凭借一己之力,就足以抵的过神君南陌,和九尾族的长老景和。 又为何偏偏惧怕我这个天选之人呢?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樊继明冷笑道:“你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说罢手中便凝聚一股魔魇之气,打向萧遇溪,景和长老和星君 曲靖,连忙上前拦下这一击。 此时黎雪听和顾玖幽同时赶来,一起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见状怒道: “景和,我不想与你们妖族为敌,你也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在找九尾,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介意杀萧遇溪的同时,解决掉九尾”。 景和长老明显有些犹豫,黎雪听闻言劝说道: “景和长老,魔族的人一向不讲信用,与他们谈和,无疑是在身边养条毒蛇,我们神妖两界联手,难道还拿不下魔界这些杂碎”。 樊继明听黎雪听这么说,一掌打向黎雪听,口中怒道:“黄毛丫头,简直就是口出狂言”。 萧遇溪出手接了樊继明这一掌,两股灵力相撞,众人瞬间都被震飞了出去,萧遇溪和樊继明也双双退了数步。 黎雪听见状不免有些后怕,樊继明这一掌若是自己来接,恐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樊继明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不可能,你的灵力应该很弱才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 听到樊继明这么说,南陌也不免有些担忧,若真是秘术,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遇溪看向樊继明,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但是现在不行,我得打下司徒国,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来人间这一趟,方能不留遗憾啊”! 萧遇溪语出惊人,惊的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樊继明应道:“不就是司徒国吗?何须如此费力,我动动手指,便能让司徒国覆灭”。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应道:“好,若你能攻下司徒国,我的命就是你的”。 众人再次惊呼,樊继明却笑着说道:“萧遇溪,我已经对你下了禁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我攻下司徒国,到时你可别后悔”。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不悔”。 樊继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糊涂啊!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 萧遇溪淡然道:“景和长老,不妨看看自己的右手腕”。 景和带着疑惑,掀开衣袖,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不明显的黑线,景和见状连忙施法压制,被萧遇溪制止。 萧遇溪解释道:“施法是无法缓解的,这也不是樊继明所为,是你们触犯了与凡间的条例”。 “有一件事,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故事”。 说着,萧遇溪施法幻化出画面,口中随着画面流动而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凡人的寿命很长,跟神并齐。 可是后来,凡人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看着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神明,渐渐的,厌倦了穷困潦倒的凡间,妄想取代神明。 天后的亲女儿,在一次下凡,被凡人欺骗命丧凡间,天帝震怒,将凡人的寿命改为百岁之内,并饱受七情六欲之苦。 从此,凡间对神明来说是炼狱,久而久之,神君们也会下凡渡劫”。 萧遇溪调着画面说着,众人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陌齐堰被冥界的两位护法给掳走了。 结界内的人看到,无论怎么呼喊,萧遇溪在外面也听不到,木云舒和臧岚干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萧遇溪还在继续说道:“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新奇,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不适,但唯独没有人觉得凡间是好的。 身为凡人不过是生生死死,轮回几世,似乎都在做同一件事,永无休止的活着,这也就是天帝降下的惩罚。 可即便是惩罚,也总要有个期限,可在经历上千年后,天帝丝毫没有要撤回的意思,只是添了新的规则。 这个新规则,是犯的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个规则虽是为历劫的人而定,却影响到了凡人。 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对凡人来说,就是好人在凡间活的时间短,很可笑吧! 这对凡人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凡人因此不满,怨言满天飞,这让天帝起了灭掉凡人的想法,就在天帝要动手的时候。 一位红衣女子的出现,打消了天帝这个念头,甚至让天帝起了,想娶女子的这个念头,但很快这件事就被天后所得知。 天后不敢相信,一个凡间的女子,能有多好,竟迷的天帝三番两次的下凡去看她,带着疑惑天后找到了红衣女子。 女子身为凡人,却不像凡人那般粗鲁,反而异常的端庄优雅,身着一袭红衣,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就连天后见到她都不免心动。 在女子与天帝天后,相处的这段时光中,女子成功以凡人之名,与天帝和天后立下条例。 “不求凡人长命百岁,但求得一方净土”。 红衣女子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就此消逝了,此后,天帝和天后也再没有找到她。 天帝以为女子是被凡人囚禁了,将凡人聚到一起审问。 可凡人也只能远远的见过红衣女子,连女子的身都进不得,又怎么可能将女子抓获。 再三审问下无果,天帝震怒对凡人出手,然而凡人没事,自己却遭到反噬”。 与此同时,红衣女子的声音传来: “天帝,你答应过我的,还凡人一片净土,那从此便不能再伤害凡人,若违背,天诛地灭”。 第206章 陌齐堰被掳 萧遇溪看向景和,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例虽然不如当初那般凌厉。 但如今,你们下凡,若被凡人看到,就会损耗灵力,若让凡人看到你们施法,那右手腕上便会出现这条比较黯淡的黑线。 若是杀了凡人,黑线就会非常明显清晰,右手也会因此作废,再多的灵力也无法修补”。 其他人闻言掀开衣袖,果然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不明显的黑线,顿时有些惊讶,看着萧遇溪的目光,也带着探究。 黎雪听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你是万年前才出现在神界的,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久远的事呢”? 景和也疑惑的说道:“这画面,以及画像,都看不清这女子的容貌,很显然是你刻意抹去的。 既然你能知道的如此详细,这红衣女子莫非就是你”? 景和这句话,惊到了众人,萧遇溪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淡淡的说道:“听我继续说”。 “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凡人这才知道,是红衣女子庇护了凡间,纷纷跪拜。 天帝的整个心,都在女子身上,听到女子的声音连忙说道:“好,我不伤凡人,你可否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应。 “从那以后,天帝再无权决定凡人的生死,一切按轮回来算,可天帝的心中却一直爱着女子。 后来,历代的天帝,每当看到红衣女子的画像,都会无法自拔,但这并不是爱。 而是天帝将自己对红衣女子的痴迷,以及找女子的执着,刻在了骨子上,从而导致自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迷恋上红衣女子”。 听到这里,众人想到了天帝 楚临越,他不就是爱到萧遇溪无法自拔吗? 景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萧遇溪又道:“我的记忆从未被抹去,也无法被抹去,我见过凡间最初的样子,也见证了各界的崛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得知自己是天选之人,我也查过已逝的天选之人,她们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此时,顾玖幽看向结界处,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说道:“刚刚结界外,是不是还有个你的人,怎么不见了”? 萧遇溪转头看向结界处,确实没了陌齐堰的身影,萧遇溪连忙上前施法解开结界,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臧岚见状连忙说道:“他被人掳走了,用的好像是法术,黑色的灵力,我们都没看清人,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几人看到臧岚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灵泽更是直接说道:“他···跟叶神君长的好像”。 曲靖也附和道:“这哪里是像,分明是一模一样”。 景和看着臧岚,一时间也移不开目光,南陌见状出言说道:“他不是叶神君,他没有灵魄”。 对此臧岚心中很疑惑,看向萧遇溪,却发现萧遇溪也在看自己。 两人顿时对上目光,臧岚很明显在萧遇溪的眼眸中,看到了伤感,还没等臧岚开口说什么,萧遇溪就收回了目光。 黎雪听和顾玖幽,连忙来到木云舒的身边,刚想上手挽住木云舒的胳膊,就被排斥,同时停住了动作。 木云舒看着她俩这迷惑行为,一时间有些懵,顾卿恒见状,上前将木云舒护在身后,不解的问道:“二位想做什么”? 两人连忙退后几步,顾玖幽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顾卿恒一时有些无语,心中暗道:“又不是没有看到我们在结界里,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不免更加警惕了。 看着顾卿恒警惕的模样,景和长老上前说道:“不必惊慌,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小生,可曾将一把哑琴,弹出过声音”? 木云舒还未说话,顾卿恒就质疑道:“我们在结界里待的好好的,结界又没破,还问他有没有受伤。 你也说了是把哑琴,又怎么可能弹出声音来,你们若真不知说什么,也没有必要硬找话题”。 顿时有些尴尬,笙箫默和忘忧看着这一幕,也觉得两人说的话漏洞百出。 萧遇溪见状出言道:“少将军,他们不是坏人,你不必如此警惕,现在找陌齐堰才是要事”。 听到陌齐堰这三个字,灵泽疑惑的问道:“陌齐堰不是冥界尊主吗?难道他也回来了”? 曲靖附和道:“可惜他总以面具示人,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景和长老连忙问道:“陌齐堰?他可有灵魄”? 顾玖幽反驳道:“他绝对不是冥尊,他身上分明有狐妖的气息,或许只是撞名字了吧”! 顾卿恒和木云舒他们四人,听着这些人的对话,越来越迷茫,臧岚出言道:“都先别聊了,想办法找陌齐堰吧”! 顾玖幽闻言应道:“我去找,我跟过他一段时间,他身上有我留下的气息”。 顾玖幽说罢,就去找陌齐堰去了,木云舒听着顾玖幽那番话,心中不免有些醋意,陌齐堰何时竟将她带在了身边? 萧遇溪看向南陌,说道:“师兄,樊继明若是真的傻到去灭司徒国,必遭重创,你就先回去吧!我如今有自保的能力”。 南陌应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他名叫灵泽,是位水神,这位是星君 曲靖,不妨将他二人留在身边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萧遇溪应道:“好,那就多谢师兄了”。 南陌一拂袖消失不见了,灵泽和曲靖下一秒,就听到南陌在用法术跟自己传音。 “萧神君在凡间是女扮男装,身份是辅政王,你们注意点,莫要说漏了嘴,平常称呼她为辅政王就行”。 灵泽和曲靖同样用法术回应道:“是,我们记下了”。 景和长老和黎雪听,还在询问木云舒,木云舒不知他们何意,也并没有说实话,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弹琴,更没有弹过哑琴”。 顾卿恒闻言,说道:“他都说了没有,你们可以让开了吧”! 景和连忙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第207章 醋意 说罢叫着黎雪听一起让开,黎雪听还想说什么,被景和制止,无奈只能跟着景和走到一旁。 随后不解的说道:“她肯定是九尾,不仅有着一样的名字,还同样排斥别人的靠近”。 景和无奈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她是九尾,正因如此,才不能让她对我们产生怀疑。 九尾这个人,虽然慢热不善言谈,但心思活,不能确定是友之前,都会将人打上一个敌人的标志。 从而无论再问她什么,她都不会如实回答。 你和顾玖幽就留在凡间,暗中保护她吧!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想得到她的信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黎雪听无奈的应道:“也只能这样了”,随后隐去身形。 景和来到萧遇溪跟前,说道:“萧神君,这没什么事了,老夫我就先行离开了”。 萧遇溪应道:“长老请便”。 景和微微俯身,随后后退几步,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这边,被寒弦和意浮屠带到了别处,陌齐堰想挣扎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直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寒弦才解开陌齐堰身上的法术,陌齐堰刚想反击,寒弦连忙说道: “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忙拔出一把剑”。 说着,寒弦就施法变出一把长剑,递给陌齐堰,陌齐堰看着陈旧的长剑,心中多少是有些警惕的。 寒弦见陌齐堰不敢拔,又道:“你就试试能不能拔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二人都不会伤你的”。 刚刚来了那么多会法术的人,他俩又悄悄将自己掳走,此时拔出长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陌齐堰自然不会去拔。 反手就对俩人施法,他俩显然没想到陌齐堰会法术,毫无防备被陌齐堰打中,见是神界的法术,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陌齐堰趁机逃了,但由于不清楚地形,迷路了,两人很快追上了陌齐堰。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将我掳来”? 寒弦连忙解释道:“我俩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试试能不能拔出此剑”。 陌齐堰微怒道:“我不想拔,你们若是再紧紧相逼,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两人也是够为难的,这次能将陌齐堰悄无声息的掳来,下一次可就难了,自然不想轻易放走陌齐堰。 陌齐堰见两人还在持续逼近,只好与两人动起手来,两人也不得不反击,三人顿时就打了起来。 两人毕竟是冥界的护法,配合默契,陌齐堰对上两人,打起来明显很吃力。 寒弦和意浮屠,觉得他是冥尊,自然不想伤到他,设计困住了他,将陌齐堰绑了起来,只留下右胳膊能活动。 随后施法变出长剑,递到陌齐堰面前,认真的说道:“你就拔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离开”。 怕陌齐堰不信,一向木纳不善言辞的意浮屠,也连忙点头。 陌齐堰看着两人,见他俩不像是在坑自己,缓缓伸出手,寒弦见状一动也不敢动,仔细的看着,生怕惊到陌齐堰。 眼看陌齐堰就要碰到剑柄,顾玖幽却在此时寻了过来,见陌齐堰被绑,上前二话不说,便向两人施法。 意浮屠连忙阻挡,陌齐堰见有人救自己,收回了手,施法弄断绳子,寒弦见状也只好收起长剑,与顾玖幽打了起来。 顾玖幽见状连忙说道:“你先逃,我自己应付的来”。 陌齐堰听着顾玖幽的声音,感觉到有些熟悉,但看着她的容颜,一时间也没有印象。 随后向一个方向跑去,意浮屠想去拦陌齐堰,但寒弦一人对上顾玖幽,明显有些吃力。 意浮屠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下,一起对付顾玖幽,顾玖幽见自己不敌,便逃了。 寻着气息,很快追上了陌齐堰,陌齐堰见是她,连忙说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顾玖幽打趣道:“我们见过的,你不认识我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是吗?我不是很有印象”。 顾玖幽见状也不逗他了,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萧神君”。 陌齐堰听出来,萧神君就是萧遇溪,就跟上了顾玖幽。 顾玖幽带着陌齐堰,两人很快回到了萧遇溪身边。 看着他俩平安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木云舒看着他俩,表情却不是很好。 萧遇溪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瞧见陌齐堰连忙走到木云舒跟前,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木云舒还未回应,萧遇溪调侃道:“结界没破,她很好,也没受伤,至于脸色不好,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因为你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总感觉萧遇溪,不但看出自己是女儿身,还看出了自己喜欢陌齐堰。 陌齐堰却理解错了,以为木云舒是担心自己导致的,连忙说道:“是我的疏忽,遭了别人的算计,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 萧遇溪闻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顾玖幽上前骄傲的说道:“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你可就被那两人绑走了”。 陌齐堰闻言也是认真的说道:“是应该好好谢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顾玖幽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先想想,我是谁吧”!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敢肯定,我真的没有见过姑娘你,今日应该是头一次见才对”。 顾玖幽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看来我不明说,你是想不起来我了。 我就是猫妖族公主 顾玖幽,你就算认不出幻化成人的我,也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经顾玖幽这么一说,陌齐堰才想起来,说道:“原来你是那只猫妖”! 顾玖幽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怎么样?幻化成人的我,是不是更好看,更美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无言,木云舒则是转身向别处走去了。 顾卿恒看的也是十分的咋舌,随后说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俩快去完婚,别在这磨蹭了”。 第208章 香囊 顾玖幽闻言看向陌齐堰笑了笑,陌齐堰此时也发现木云舒不见了,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去找下云舒,先失陪了”。 随后连忙四处找寻着木云舒的身影。 顾玖幽来到陌齐堰面前,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总找木云舒做什么,他一男子,难道还能跟你过一辈子不成”? 萧遇溪看着陌齐堰进退两难的样子,喊了一声陌齐堰,陌齐堰听到萧遇溪叫自己,瞬间如释重负,连忙过去。 待陌齐堰来到跟前,萧遇溪小声的说道:“陌齐堰,你可别和她聊了,小心回到府中,连地铺都睡不成”。 陌齐堰不是很能理解萧遇溪的意思,疑惑的说道:“主子,我···没太听明白”。 萧遇溪一脸的无奈,也没再解释,随后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 “云舒就在那个树后,她不会武功,以免出状况,你最好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好,多谢主子刚刚替我解围”。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若是不喜欢顾玖幽,应该学会拒绝,这样对她,对你自己,都好”。 陌齐堰应道:“好,谢主子提点”。 萧遇溪摆了摆手,陌齐堰便去找木云舒了,顾玖幽见状还往上贴,去追陌齐堰,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陌齐堰,我可就帮你到这了,若你自己还是不懂,伤了木云舒的心,那我也没办法喽”! 木云舒站在树后,这个位置,离那边并不远,再加上顾玖幽的声音大,顾玖幽所说的话,木云舒是尽数听到了的。 陌齐堰走了过来,还傻傻的以为,木云舒是在担心自己,连忙笑着安抚道: “云舒,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笑一笑好不好,看你这个表情,我这心里不好受”。 木云舒刚想开口说话,顾玖幽就走了过来,木云舒看到顾玖幽,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顾玖幽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说道:“我说过,待我成功回到妖界,定要送你个东西的,这香囊你就收下吧”! 陌齐堰看了一眼香囊,随后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顾玖幽认真的说道:“是我自己愿意送给你的,跟有没有功劳无关”。 顾玖幽没有明说喜欢,陌齐堰也自是不知,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但木云舒知晓这些,看着陌齐堰会作何选择。 见陌齐堰犹豫的那一瞬间,木云舒眼中就已经闪过失落了,转身走开了,陌齐堰见状追着木云舒过去,将顾玖幽晾在原地。 顾玖幽气的跺脚,微怒道:“陌齐堰,你离开木云舒一会,会死啊”! 陌齐堰想起萧遇溪说的话,回应道:“抱歉啊公主,是主子让我守着云舒的,这荒山野岭的,云舒不会武功,他一个人不安全”。 萧遇溪听到一阵的无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中暗道陌齐堰没救了,看向木云舒,果然看到木云舒似乎更生气了。 顾玖幽看向木云舒,心中抱怨道:“不会武功就不要乱跑,在马车里好好坐着不好吗”? 顾卿恒见萧遇溪直咳嗽,走近萧遇溪,将水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谢了”。 顾卿恒坐在了萧遇溪旁边,吐槽道: “这俩人还真有意思,打情骂俏就算了,还非要在木云舒跟前晃悠,也就是木云舒脾气好,我要是木云舒,高低给他俩两拳”。 萧遇溪尴尬一笑,随后附和道:“我猜木云舒此时,也确实挺想打他俩的”。 傍晚,天还未黑,盛京城内,还没找到祁千寻和祁落云,祁诉昭的死讯就传了出来。 一连死去两个王爷,四王爷是被司徒国所害,祁诉昭的死因,自然有人猜想跟司徒国有关。 叶昭颜和苏懿月连忙前往现场,叶昭颜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出蛛丝马迹,从而找到祁千寻。 苏懿月则是担心,是有人蓄意谋害,看这个样子,还是专挑王爷下手,所以有些担忧祁苍澜的安危。 祁言泽得知消息,也想过去看看,被太监制止,太监担忧的说道: “陛下,这一连死去两个王爷,恐怕是蓄意谋害啊!您这个时候还是别露面了,让三王爷没事也别出府了”。 “交给衙门,他们能处理好的,实在不放心,陛下您就再派个锦衣卫过去瞧瞧”。 祁言泽闻言确实有些心慌,连忙派人去叮嘱一下祁念惜,并派锦衣卫 穆寒一,前去现场瞧瞧。 叶昭颜和苏懿月很快到了现场,叶昭颜命人将尸体抬下去,衙门的人却要等祁言泽发话,不愿擅自挪动尸体。 叶昭颜也没再坚持,随后开始询问发现尸体的百姓,百姓见是太后,自是不敢胡言乱语,认真的说道: “这里一般没有人来,我也是图这里,离酒庄是个近道,再加上天没黑,所以才敢走这里过的”。 随后指着那一地的银票说道:“就在这个位置,我看见一地的银票,我正高兴的捡着,起身就看到不远处有具尸体。 当时我也没敢上前查看,银票也没敢捡走,就回去通知衙门,衙门的人过来,上去查看,才确定人是二王爷”。 此时穆寒一到来,上前查看一番,随后命人将尸体抬下去了,苏懿月连忙问道:“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没凭没据的,穆寒一自然不敢妄下定论,应道:“现场没什么线索,这里又比较偏,恐怕要仵作验过伤,才能知道一些线索”。 穆寒一说罢就离开了,苏懿月和叶昭颜心情都不好,互相看了一眼,也没上前搭话,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是懂擒贼先擒王的,趁夜幕降临来到司徒国,正大光明的来到王宫大门前,司徒国的士兵见状团团围住了樊继明。 结果樊继明用法术,一拂袖就干掉一群的士兵,从王宫大门,一直杀到金銮殿,途中路过的人,也无一幸免。 只能说,幸好此时是晚上,而不是早上,这王宫内并没有什么官员在。 第209章 云舒是我的底线 司徒久岚刚想入睡,就听到外面哀嚎连天,下一秒樊继明就来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便对司徒久岚出手。 然而魔魇之气还未打到司徒久岚,樊继明就明显感到不适,灵力在不断的流失,右手腕上的黑线也渐渐越来越明显。 就是这一会的迟疑,又一波士兵将樊继明围住了,司徒久岚只当他是刺客,微怒道: “只身一人,连武器都不带,就敢来刺杀孤,你胆子倒不小”。 樊继明看到黑线,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气愤的说道:“萧遇溪,你居然敢耍我”。 司徒久岚听到樊继明提到萧遇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怒道:“将他给孤抓起来”。 士兵闻言便将樊继明围的更紧了,樊继明此时也不敢再伤凡人的性命了,施法隐去身形,逃之夭夭了。 樊继明凭空消失,司徒久岚和士兵们都懵了,最后封锁皇宫,挨个盘查搜索,也没有找到樊继明。 樊继明回到魔界,看着自己法力大减,心中暗恨萧遇溪。 随后看向魔尊的魂魄,自责道:“可能要晚些了,不过,我不会让魔尊你等太久的”。 第二日一早,顾玖幽醒来便去找陌齐堰,就看到陌齐堰在和木云舒说话,木云舒的脸色不是很好,几乎没有回应。 可尽管是这样,陌齐堰还一直面带微笑的说着,顾玖幽心里顿时不舒服,趁着陌齐堰走开的空隙。 顾玖幽来到木云舒面前,二话不说一挥袖,就将木云舒迷晕了,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顾卿恒看到。 立刻怒喝道:“你在做什么”? 随后上前查看木云舒,陌齐堰听到顾卿恒的声音,不放心便折返了回来。 正巧看到顾玖幽,并且听到顾玖幽,在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没必要太担心,都是自己人,我还能杀了他不成,只是迷药罢了,过一会他自然就醒了”。 顾卿恒闻言很是生气,斥责道:“你既然说了我们是自己人,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迷药? 再者说,这地方隐蔽,离队伍又有点距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刺客将他掳走了,可怎么办”? 顾玖幽还想反驳,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陌齐堰就来到顾玖幽的面前,直接掐住了顾玖幽的脖子。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顾卿恒见陌齐堰毫不手软的样子,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跟顾玖幽的对话。 看着顾玖幽快呼吸不畅的样子,怕她真出什么事,连忙劝阻道: “陌齐堰,快住手,木云舒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你有话好好说”。 陌齐堰没有理会顾卿恒,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顾玖幽看着他的眼睛,不免也有些心慌。 陌齐堰怒视顾玖幽,寒声道:“云舒是我的底线,没有人可以动他”。 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增加,顾玖幽想试图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想施法,也被陌齐堰的法术所克制。 顾玖幽感觉自己,都要死在陌齐堰手上了,黎雪听及时出现,施法救下了顾玖幽,随后不解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玖幽捂着脖子,急促的喘息着,陌齐堰没有说话,却再次逼近顾玖幽,黎雪听只好上前阻止。 顾卿恒解释道:“此事怪顾玖幽,是她先将木云舒迷晕的”。 黎雪听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陌齐堰说道:“此事是顾玖幽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饶她这一回”。 陌齐堰冷冷的说道:“她动了云舒,我要她的命,让开”! 黎雪听见跟陌齐堰说不通,看向顾玖幽,说道:“还不施法将迷药消除”。 顾玖幽闻言,连忙来到木云舒跟前,施法将迷药消除,见木云舒缓缓醒来,陌齐堰才怒火微消,连忙上前。 顾卿恒见状起身,陌齐堰扶着木云舒,生气又担忧的说道:“顾玖幽对你下迷药,我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木云舒有刚刚的印象,顾玖幽刚走到自己跟前,只见她一挥袖,下一秒自己就昏迷了。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顾玖幽,知道劝陌齐堰没有用,只好来到木云舒的面前,说道: “木公子,此事是顾玖幽做的不对,我这就让她回妖界,还请饶她这一次”。 木云舒看向陌齐堰,淡淡的说道:“就这样吧!我又没什么事”! 陌齐堰听到木云舒这么说,才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木云舒起身离开,顾卿恒见状也跟了上去。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的背影,抱怨的说道:“虽说这木云舒长的好看,但终究是男子,我哪里比不过他”?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常在凡间游玩,难道没听说过,司徒国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陌齐堰,和足智多谋的军师木云舒吗”? 顾玖幽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俩是司徒国的人!还是将军和军师,那他俩怎么会帮着祁国攻打司徒国”? 黎雪听回应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陌齐堰视木云舒如命,容不得别人动他一根头发丝,说他半句不好。 凡是得罪过木云舒的人,都被陌齐堰杀死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现在陌齐堰的面前,他不会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而轻易饶过你”。 顾玖幽闻言明显一惊,黎雪听又道: “你没事少去招惹木云舒,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九尾,就算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九尾,也不能将他置于险境”。 黎雪听说罢离开了,顾玖幽质疑道:“虽说不知九尾长什么样子,但九尾是女子,而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九尾”。 顾卿恒来到萧遇溪跟前,想到陌齐堰刚刚的样子,跟萧遇溪说道:“对于陌齐堰疯魔的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萧遇溪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这一大早你们干架了”? 顾卿恒连忙说道:“我怎么会跟他俩打起来呢! 刚刚顾玖幽迷晕了木云舒,陌齐堰知道了,差点就把顾玖幽杀了,真是一点没顾念,顾玖幽的救命之情”。 第210章 喜欢不自知 萧遇溪淡然一笑,从容道:“陌齐堰从未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而木云舒就是他的命。 顾玖幽救他,对他自己来说,自是没有太大的波澜,更不可能因此纵容,顾玖幽对木云舒动手”。 顾卿恒无奈的说道:“那也不能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吧!再说了,木云舒也没出事”。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在你看来,木云舒没伤没死,是没什么事,但对陌齐堰来说,在木云舒被顾玖幽迷晕的那一刻,就是出事了”。 顾卿恒一时无从反驳,萧遇溪起身离开,来到臧岚跟前,说道:“你随我一起坐马车,让灵泽和曲靖驾马车”。 臧岚闻言顿时欣喜,随后去跟灵泽和曲靖说去了。 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赶路,马车内,萧遇溪揉了揉额头,随后对臧岚说道:“坐到我身旁来”。 臧岚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照做,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就枕在臧岚的腿上,有些困倦的说道:“没有檀香助眠,昨夜都没睡好”。 臧岚连忙回应道:“檀香我带了,但是这天已经渐冷,在马车里点,不开窗的话可能受不了,开窗又可能会着凉,我就没有点”。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摆了摆手便闭目睡下了,臧岚抬眸撞上木云舒的眸子,顿时有些尴尬。 木云舒收回目光,心中暗想道:“都是男子,这样应该也很正常吧”! 另一辆马车内,笙箫默看着忘忧,问道:“我瞧着你的医术不错,不知师出何门”? 忘忧眼眸上闪过一丝伤感,应道:“我小的时候,有过一位,教我学医的师傅,可是后来我摔伤了头,失忆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师父,更不记得家在哪里。 后来得一人相救,他收我为徒,一直教我习武,很反对我习医,但是我内心还是挺喜欢医术的。 长大后便拜别师傅,四处游历,学些医术,也试图找寻幼时的师傅”。 笙箫默心有所触动,安抚道:“有缘自会相见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跟老夫我学医术。 虽说我的医术也不是很厉害,但如今年纪大了,若没有个徒弟,这一身的医术,怕是要带到地底下去了”。 忘忧认真的说道:“先生过谦了,您是我自从游历以来,见过医术最好的医者,能成为您的徒弟,是我的荣幸”。 笙箫默笑了笑,忘忧疑惑的问道:“先生医术不凡,年轻时难道没有收过徒弟吗”?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曾收过一个徒弟,他心地善良,喜欢医术也很好学,进步也很快,但天意难料啊”! “在他十岁那年,被人陷害坠下了悬崖,虽没有找到尸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忘忧想到自己得师傅相救时,就是约莫十岁的样子,自己当时并不确定,师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是十岁。 忘忧看着笙箫默,心中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笙箫默难道就是自己幼时的师父? 因为不确定忘忧也没敢相认,只是安抚道:“上天有眼,自不会让善良之人,白白枉死,既然没有找到尸身,就说明有活下来的可能”。 午时,辅政王府内,叶临安提着吃食,来到祁倾歌的院中,看到语桐在打扫庭院,便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语桐,随后说道: “长公主应该还没有用午饭吧!我路过集市,所以买了一些,你带进去给长公主吧”! 语桐见状说道:“长公主在房内,你进去吧”! 叶临安明显有些迟疑,不解的说道:“毕竟是长公主的房间,我是男子,进去不太好”! 语桐笑了笑说道:“这是长公主吩咐的,你怕什么”! 叶临安闻言,才有些踟蹰的走进祁倾歌的房间,好巧不巧,祁倾歌正在沐浴,这午时沐浴,属实是叶临安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手忙脚乱,刚想出去,却被祁倾歌喊住。 “叶临安,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转过身来”。 叶临安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长公主,我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汇报,食盒我就先交给语桐了,你沐浴好了,记得出来吃午饭”。 说罢没再给祁倾歌说话的机会,就跑出了房间,将食盒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匆匆离开了。 看着叶临安慌不择路的模样,语桐笑着叹了一口气,上前拎起食盒,走进祁倾歌的房间。 祁倾歌从水中出来,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语桐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边打开食盒边说道: “长公主,您可别逗他了,刚刚他从您这房间里出来,都要找不到北了”。 祁倾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说道:“看的出来,他喜欢我,可我不明白我自己的内心,或许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语桐想了想说道:“喜欢不是很好理解吗?想见他,不想他受伤,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开心,看到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祁倾歌缓慢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在爱里长大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爱人呢”? 我这心啊!好像早就没有温度了,你们看的是情,而我所看到的是利益。 或许叶临安说的没错,渐渐的我就变得不是我了,可如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语桐不知如何安慰祁倾歌,只好岔开话题,说道:“自从司徒乐允得罪了太妃,万纵擎可是消停了不少,眼下可还要留着他”?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暂时不用管他,先盯着他,到他死的时候,我自会收了他”。 语桐点头应下,随后说道:“长公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这饭菜您快吃吧!再过一会该凉了”。 语桐说罢就离开了,祁倾歌看着面前的饭菜,嘴角下意识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可她却并不自知。 祁倾歌刚拿起筷子,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第211章 千凌阁 “没有所爱之人,才是最好的状态”。 下一秒,一位身穿墨色锦衣的男子,来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抬眸冷笑一声说道:“柳副阁主 ,你忙的,连我递过去的信都顾不得看,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千凌阁副阁主 柳无双,自顾自的坐下,随后说道:“萧遇溪绝对有问题,你派去的人,连他们的身都进不了”。 祁倾歌吃着饭菜,想了想,随后说道:“莫名被阻隔,还看不到阻碍物是吗”? 柳无双明显有些惊讶,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这辅政王府中,也出现过”? 祁倾歌一笑而过,应道:“我早在信中与你说过,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他会这些异术,也不足为奇了”。 柳无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不怕,顾卿恒因此出事”?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顾卿恒的命,我自有办法保,就是不知柳谷主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在担心谁”? 柳无双云淡风轻的说道:“自是怕你心爱的人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叶临安擅自去了玄月城吧”! 祁倾歌瞬间收起嘴角的笑意,诧异的说道:“叶临安去了玄月城,你开什么玩笑”? 柳无双轻笑一声,应道:“不信?那你现在放信烟,看他会不会来”? “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耗,如果需要我帮忙,点燃千凌阁的信烟,我看到,自会帮你保他无恙”。 祁倾歌调侃道:“你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有什么要求,说吧”! 柳无双笑着应道:“长公主果然聪慧,这条件嘛,帮我查一下萧遇溪那异术,如何”? 祁倾歌无奈的说道:“萧遇溪人在玄月城,我在辅政王府怎么查?你莫不是在故意为难我”? 柳无双站起身,冷然道:“既然如此,萧遇溪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 祁倾歌冷笑一声说道:“柳无双,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他有了夫妻之情吧! 他的命我不在意,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其他人的命我也不管,但顾卿恒的命,是我的,你不准动他”。 柳无双甩袖离去,祁倾歌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叶临安,你竟敢擅自做主了,真当我不舍得杀了你吗”? 玄月城内,百姓得知萧遇溪亲临,纷纷围在城门前观望。 最近可是不止一次,惊到了玄月城的百姓。 先是传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百姓们以为只是谣言,却没有想到萧遇溪承认了,好在陛下没有怪罪。 结果没多久,又传出了司徒国的三长老笙箫默,以及将军陌齐堰,和军师木云舒,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今百姓们也是怎么想的都有,有信任萧遇溪的,也有怀疑萧遇溪的,就连顾千丞,对萧遇溪都不免有所怀疑。 萧遇溪众人也抵达玄月城,顾千丞尽管怀疑,还是开了城门,亲自迎接萧遇溪的到来。 顾卿恒看到堵在城门口的百姓,一时有些惊讶,随后翻身下了马。 陌齐堰瞧见不远处的顾千丞,下了马车,来到灵泽和曲靖的跟前,说道:“那位是顾老将军,让辅政王下马车吧”! 两人看了一眼顾千丞,随后点头应下,曲靖下了马车,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我们到了”。 臧岚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扶着萧遇溪下了马车,陌齐堰早早站在马车旁,见到木云舒,便伸出了胳膊。 木云舒看了一眼陌齐堰,轻声说道:“不用”。 陌齐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一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连忙说道:“我真的错了”。 木云舒下了马车,看着陌齐堰的眼睛,看着他嬉笑的样子,木云舒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笙箫默那边,两人也下了马车,不一会,众人都纷纷来到萧遇溪的身后侧,站成了一排,一时间压迫感十足。 萧遇溪携众人走上前,看着顾千丞,说道:“顾老将军,边关近况可好”? 一众人黑压压的走了过来,顾千丞见还有一些生面孔,不免有些疑惑。 百姓们看到陌齐堰有些畏惧,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敌国大将军,竟有朝一日会与,自国的大将军携手共进。 顾卿恒见气氛有些压抑,连忙开口缓和道:“父亲,众人都累了,不妨稍作休息,再详聊吧”! 顾千丞听到顾卿恒的声音,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辅政王,请”。 萧遇溪笑了笑,也没再说话,随顾千丞走进城内,众人也紧随其后。 这次,百姓们的目光,不再只追随萧遇溪,反而大多数人,都在看陌齐堰和木云舒。 毕竟两人一战成名,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最令陌齐堰成名的,还是他那不畏生死,保护木云舒的做派,令众人无不唏嘘。 对他陌齐堰来说,保护二字很好理解,就是将所有对木云舒无礼的人,杀之除之,让旁人不敢再伤木云舒分毫。 他宁愿自己背负残暴二字,也不愿别人动木云舒一根头发丝。 萧遇溪这一众人下去稍作休息,顾千丞叫住顾卿恒,询问道:“恒儿,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萧遇溪怎么就成了司徒国的小殿下”? 顾卿恒连忙解释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两人不过是长得像罢了,父亲您放心吧!萧遇溪没有异心”。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顾千丞还是有些不放心,见顾卿恒不想说,顾千丞也没再过多追问。 司徒国内,司徒夜离送林琴挽回府,林惜连忙跟司徒夜离道谢。 江暮雪则是将林琴挽拥入怀中,埋怨道:“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有多担心你”? 林琴挽连忙保证道:“是女儿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惜想要将司徒夜离迎进正堂内,被司徒夜离婉拒了,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聊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第212章 阻止 林惜只好亲自送司徒夜离出府门,司徒夜离得知了萧遇溪,前往玄月城的消息。 再加上父王不服输的性子,此战必然是非打不可了,如今可打不过,会法术的萧遇溪和陌齐堰,自己必须阻止父王。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也很快来到皇宫,司徒久岚见司徒夜离一脸的沉重,便问道:“夜离,你怎么了”? 司徒夜离问道:“父王,萧遇溪已经到了玄月城,不知父王打算如何应对”? 司徒久岚嘲讽道:“自然是打,我们司徒国,难道还会怕祁国那群孩童不成”! 司徒夜离闻言反驳道:“父王,此战打不了,我们降吧!” 司徒久岚顿时怒道:“司徒夜离,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区区一个萧遇溪,就将你吓退了,你日后如何担得起,王上这个称呼”? 司徒夜离一时无言,尽管知道父王不会相信,还是说道:“萧遇溪会法术,他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或者说,躯体是司徒靖安,但是芯子换了”。 果然,司徒久岚没有信,反而怒道:“你父王我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我看你就是被萧遇溪给唬住了,既然你不敢迎战,那就让司徒丰烨打”。 “待丰烨得胜归来,他就是司徒国的王,你就好好当个畏首畏尾的大殿下吧”! 司徒夜离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久岚就又道:“滚回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现在孤的面前”。 没有办法,司徒夜离只好转身离开。 许是刚刚在气头上,司徒久岚此时才想起来,昨夜闯进皇宫的樊继明,一挥袖就倒下许多人。 甚至是一击毙命,没留一个活口,最关键的是,那人提到了萧遇溪。 这么想着,司徒久岚也不免有些心慌,又觉得太过离谱,就算是说出去都未必会有人信,反而会觉得司徒国怕了祁国。 司徒夜离失落的回到府中,司徒乐允就迎上来问道:“兄长,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发生何事了”? 法术一事玄之又玄,根本没人会相信,司徒夜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司徒乐允见兄长欲言又止,也没有再追问,小声的说道:“我将祁念惜抓来了”。 司徒夜离惊讶又气愤的说道:“此战根本没有胜算,你将祁念惜抓来,不是火上浇油吗”? 司徒乐允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解的说道:“百里国若不插手,我们怎么可能打不过祁国。 再说了,祁念惜在我们手上,也算是握住了祁国的把柄,他萧遇溪再厉害,难道还能看着祁念惜死去不成”? 司徒夜离无奈的说道:“萧遇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有看上去这么弱,此战若真的打起来,我们必败无疑”。 “我只想要父王母后,丰烨和你,我们都好好的,这个天下不争也罢”。 司徒乐允诧异的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你是司徒国的大殿下,是司徒国未来的君主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司徒夜离没有再回应,转身离开了。 司徒乐允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也气愤的走开了,这一切都被暗处的司徒丰烨瞧见。 司徒丰烨与司徒夜离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司徒夜离的性子,虽然司徒夜离有些暴躁,但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没来由的事。 这么想着,司徒丰烨连忙追上司徒夜离,然而还未进入司徒夜离的院子,就听到母后生气的话语。 “既然祁国的人选择与我们司徒国开战,你身为大殿下,又是你父王认定的王位继承人,你不应该去和你父王商讨对策吗?怎么能说出投降的话来”? 司徒夜离知道说出来,母后也不一定会信,一时间有口难言,许如清见司徒夜离不说话,更是默认他是怕了。 紧接着指责道:“夜离,你是兄长,就算是打雷下雨,不知前路有多艰险,你也应该带领他们勇往直前。 而不是听到雷声,就捂住自己的耳朵,来逃避这一切”。 司徒夜离再次沉默了,司徒丰烨走进院子,来到母后的面前,问道:“母后,兄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如清叹了一口气,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他愿自甘堕落,你不要学他,司徒国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位殿下”。 许如清说罢就转身离开了,没有给司徒丰烨开口的机会,司徒丰烨看着母后的背影,也有些无奈。 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兄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的,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 司徒夜离苦笑一声说道:“我说了,你就会信我吗”? 司徒丰烨淡然一笑道:“我知道兄长你不会说谎,更不会骗我的”。 司徒夜离闻言,情绪才好一点,随后缓缓说道: “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有他二人在,凡人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我才说此战打不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谈和,实在不行,就降,至少我们都能平安无恙”。 司徒丰烨明显有些惊讶,但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有些沉默。 司徒夜离看着司徒丰烨震惊的样子,不由的自嘲道:“看来,你也不信我,说句实话,若非我经历过,我也不信这玄之又玄的鬼神之说”。 正当司徒夜离要转身离开时,司徒丰烨连忙说道:“兄长,我信你,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昨夜有人夜袭王宫,我恰巧撞见。 但那人动作极快,我并没有追上,待我到跟前,士兵侍女就已经死了一片,但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伤。 我见父王没事,也就没露面,当时也没多想,只当他们是中毒了,但一夜难眠,我总觉得不对劲。 今日我便去问太医,太医当时还不愿说实话,我说我瞧见了,并简单描述一番,太医才说了实话。 那些人不是中毒,是肺腑遭到强大的冲击力,才导致的死亡,又逢开战,父王怕军心动摇,所以压下此事,不让往外说。 但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兵不血刃,想来倒真的有些玄”。 第213章 第一杀手 司徒夜离闻言,认真的说道:“应该就是法术了,普通人一次也不会杀掉那么多人,更不能全身而退”。 “如果父王执意应战,你一定不要去,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夜离便转身离开了。 祁念惜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了,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懵,心中也很害怕。 没等祁念惜有所动作,司徒乐允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祁念惜见到司徒乐允顿时惊慌失措。 司徒乐允看着惊恐不安的祁念惜,笑着走上前,问道:“怎么?多日不见,不认得我了吗”? 祁念惜强装镇定的问道:“祁千寻是不是也被你掳走了”? 司徒乐允拿出匕首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你都这样了,就别担心旁人了”。 说着便刺了祁念惜好几刀,又道:“在祁国,我被你们祁国的人划伤手腕,如今我还你几刀,不为过吧”! 祁念惜痛的皱眉,鲜血很快染了一地,昏死了过去,司徒乐允踢了祁念惜一脚,随后叫来医者为他包扎。 玄月城内 萧遇溪正与顾千丞商讨,明日开战一事,顾千丞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辅政王,你真的有把握吗?论兵力,如今司徒国与我们可不相上下”。 萧遇溪闻言安抚道:“将军放心,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有陌齐堰和木云舒在,我们攻司徒国并不难”。 傍晚,祁国皇宫内,祁言泽派人调查祁诉昭的死因,却迟迟查不出什么,没有办法也只好下令,明日先安葬了他。 祁言泽有些疲惫,手支撑着额头,刚想眯一会,母亲凝萱就急忙赶来说道:“言泽,念惜不见了”。 祁言泽闻言顿时担心的站了起来,已经一坠崖不知所踪,一死亡,连出事两人了,哥哥莫不是也遇害了。 祁言泽压下心底的紧张,对锦衣卫青朔说道:“即刻派人去查,张贴画像,务必尽快将人找到”。 青朔应下,连忙去办了。 祁言泽看向焦急不安的母亲,出言安抚:“母亲,哥哥不会有事的,您先回去,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告知您”。 凝萱自知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离开了。 安抚好了母亲,祁言泽心中却很不安,无奈的说道:“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呢? 祁言泽越想越是头大,索性也不想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惹的众人唏嘘不已,有人质疑有人猜疑。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王爷,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另一位百姓说道:“我们祁国虽然大,但在陛下的经营下,可谓是漏洞百出。 虽然如今有辅政王,在不断参与朝政,弥补漏洞,可这么大一个国,他一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修补好的。 这如今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啊!有些更是根本不受陛下的管制,在暗处自成一派”。 辅政王府 祁倾歌的侍从前来说道:“长公主,近日祁落云状态很差,再将人关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 祁倾歌对于叶临安擅自行动这件事,气还没有消,此时听到祁落云的名字,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 “我知道了,下去吧,今日我会去看看她的”。 侍从应下便离开了。 侍从前脚刚走,语桐就急忙赶来说道:“长公主,三王爷被人掳走了”。 祁倾歌不免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祁诉昭是我杀的,司徒丰烨没这个胆子,不可能拉着祁千寻跳崖,这中间没隔多久,祁念惜又被掳。 按理来说,这两国大战在即,司徒国哪还有闲工夫掳祁念惜”。 语桐闻言应道:“需不需要派人找一下三王爷”? 祁倾歌应道:“自然是要找的,若不是太嫔他们母子三人,你我不可能在深宫中活下来,我自是希望他们好好的”。 语桐对祁倾歌这番话,也深有触动。 先皇在时,锦衣玉食,祁倾歌被养的跟瓷娃娃一样,煞是好看,就连语桐这个玩伴,都白白胖胖的。 先皇不在后,公主府变得冷冷清清,该走的人都走了,被留下来照顾祁倾歌的嬷嬷,也从不拿祁倾歌当公主。 不是克扣伙食,就是虐待,连一顿饱饭都是奢求。 是太嫔送来的饭食棉衣和炭火,才让祁倾歌和语桐这么小的两个孩子,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想起幼时的经历,语桐总觉得如梦一般,自己都没想到能熬过来,缓了一口气说道:“我这就去命人找三王爷”。 语桐刚想转身离开,祁倾歌就说道:“快些回来,祁落云怕是撑不住了,但我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了”。 语桐应下就去办,待安排好一切,回来就看到祁倾歌贴上了假伤疤。 片刻后,两人一同出了辅政王府,很快来到千凌阁,语桐率先下了马车,祁倾歌戴上面纱后紧接着下来。 祁倾歌拿出腰牌,上前拿给守门人看,一名拿着长剑身着红衣的女子,直接上前将祁倾歌挤到一旁。 语桐看到祁倾歌被挤,连忙扶住祁倾歌,对红衣女子说道:“你这怎么还挤人呢,没个先来后到吗”? 红衣女子闻言二话不说,就对语桐出手,语桐刚想反击,祁倾歌就上前一步,拿着腰牌抵住了她的长剑。 红衣女子瞧见腰牌上的倾歌二字,收回了长剑质疑道:“你就是千凌阁杀手榜第一?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如比一场”。 祁倾歌看到红衣女子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扶摇二字,便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淡然的说道:“既然我们同是千凌阁的人,见面就打打杀杀多不好啊”。 扶摇看着祁倾歌戴着面纱,嘲讽道:“怕了就是怕了,位居杀手榜第一又如何?面容丑陋,连一套剑法都舞不出,真不知道阁主看上你哪一点”? 祁倾歌对此略微惊讶,不怒反笑道:“你也真是有趣,阁主连面具都不曾摘下,你怎知阁主是美是丑。 说不定跟我一样,脸上有道去不掉的疤,所以很是能感同身受,所以才喜欢我呢”? 第214章 司徒寂知 听到祁倾歌这般说阁主,扶摇顿时生气,握紧长剑就对祁倾歌出手。 语桐刚拔出匕首准备上前,副阁主柳无双,出手便将扶摇击退,冷声道:“单扶摇,在千凌阁大门前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你若想打,就去接任务”。 单扶摇闻言微怒道:“是她先诋毁的阁主,不然我也不会对她出手”。 柳无双没再搭理单扶摇,看向祁倾歌说道:“你来的正好,有些难度大的悬赏,还需你来接”,说着便将祁倾歌迎进了千凌阁。 单扶摇看着两人的背影,干生气没有任何办法。 进入千凌阁后,祁倾歌调侃道:“没想到柳副阁主,竟会这般维护我”! 柳无双笑着应道:“单扶摇所说不是假的,阁主确实喜欢你,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为阁主夫人了,我又怎会当众驳了你的面子呢”? 祁倾歌对此很不屑,从未想过要当阁主夫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表明来意: “柳副阁主,我来瞧瞧关在地牢里的人,很快就走,至于悬赏,我最近不打算接”。 柳无双听祁倾歌说要见地牢里的人,瞬间就猜到她要见祁落云,便直言道: “你是来见祁落云的吧!刚关进来时,她可太不老实了,不但绝食还想逃,好几次借着如厕逃离。 后来一次次被抓回来,也就老实了,近日也越发消极颓废,仿佛随时可能身死,你若想问些什么,可要抓紧了”。 祁倾歌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她口中没有我想要的信息,生或者死我都不在乎,但是我不想让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祁倾歌说罢便带着语桐往地牢而去。 地牢中 祁落云缩在角落,双目无神,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完全没有半分长公主的样子。 祁倾歌来到地牢门前,拿出腰牌,守卫看了一眼腰牌,连忙打开房门。 祁倾歌很快来到地牢,见到了祁落云,看着祁落云不人不鬼的样子,祁倾歌瞬间笑出了声。 “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滋味如何啊”? 祁落云听到声音,抬眸看到祁倾歌,瞬间就站了起来,拍打着门上的锁链,冲着祁倾歌吼道: “祁倾歌,我这般模样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祁倾歌闻言淡淡的说道:“待我将你关上十年八载,你就不会这般同我说话了”。 祁倾歌言语中没有怒气,祁落云却感到了绝望,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祁落云说罢,转身就想往墙上撞去。 祁倾歌冷声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将你的兄长,你的母妃,包括苏暮辞,全都送下去给你作伴”。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祁落云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又听到祁倾歌说道:“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直到变得不再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我再给你解脱”。 祁落云瞬间瘫坐下来,祁倾歌也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因与祁国开战一事,司徒国的四位殿下,都上了早朝。 司徒国一共六位殿下。 大殿下司徒夜离。 二殿下司徒丰烨。 三殿下便是司徒靖安的兄长 司徒迁昭,十岁那年坠崖,后来便杳无音讯了。 四殿下司徒玄赫。 五殿下司徒寂知。 六殿下便是司徒靖安,也称之为小殿下。 司徒久岚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心底还是有些发怵,但又不想因此退缩,便开口说道: “萧遇溪已经抵达玄月城,不日便会与我国开战,不知哪位王儿,愿领兵一战”? 五殿下司徒寂知,见司徒夜离和司徒丰烨都没有说话,便不解的问道: “父王,往常不都是两位长兄带兵的吗?如今对上祁国这个强敌,更应该让兄长这位,熟悉战局的人带兵才对啊”! 司徒久岚看向司徒夜离,询问道:“夜离,一夜过去,你可想清楚了”? 司徒夜离闻言应道: “父王,儿臣昨日所言句句属实,此战没有胜算,若真的打起来,无疑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战儿臣不会参与”。 四殿下司徒玄赫明显感到诧异,五殿下司徒寂知也有些不解,司徒夜离不是胆小怕死之人,为何如此畏惧此战? 众朝臣听到司徒夜离这么说,更是满脸的疑惑。 许如清微怒道:“夜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昨日母后跟你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一时间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林惜想帮司徒夜离说话,可司徒夜离没将话说明,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一位老臣站出来说道: “大殿下,您不仅仅是大殿下,更是他们的兄长,是王上认定的王位继承人,此战您若是退缩,日后如何服众啊”! 司徒夜离闻言怒道:“你们都觉得我在畏首畏尾,在逃避,都不愿意信我,既然如此你们去打吧! 这个王位,我也不要了,我自愿辞去储君一职,让与他们”。 司徒夜离说罢转身离开。 司徒久岚怒道:“逆子,你记住了,这王位不是你让的,而是你不配”。 司徒夜离听到父王的声音,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出了大殿。 许如清看着司徒夜离这个举动,也是气的不行。 司徒久岚看向其他几位王儿,说道:“你们谁愿意带兵迎战,此战得胜,便就是司徒国未来的国君”。 五殿下司徒寂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说不信他,却没有说出具体的实情。 司徒丰烨也一直处于沉默状态,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不想接手此战”。 司徒寂知这么想着,也没有出言说话,跟司徒丰烨一样,保持了沉默。 四殿下司徒玄赫却没有想那么多,上前开口说道:“父王,儿臣愿领兵前往”。 许如清见状连忙看向司徒丰烨,示意司徒丰烨上前,司徒丰烨此时也只能装作没瞧见。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玄赫,应道:“好”,随后看向司徒寂知,问道:“寂知,你难道不想争取一下吗”? 第215章 神明 司徒寂知闻言笑了笑,说道: “父王,您就别打趣儿臣了,靖安在的时候我勉强不会垫底,可如今,我跟三位王兄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我不如长兄和四王兄武艺高强,也不如二王兄有谋略,像两国开战这种大事,儿臣还是不添乱了”。 司徒久岚闻言也没再追问,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丰烨,那你呢!不准备一战吗?还是你对此战有什么别的看法”? 司徒丰烨有些犹豫,但不知如何开口。 许如清开口说道:“丰烨在谋略上,还是比其他几位皇子,要优异的多,不如就让丰烨随玄赫一同前往吧!关键时刻也能出出主意”。 司徒丰烨闻言,没有表示认可,也没有反驳。 司徒久岚一则是担心司徒玄赫经验不足,二则是自己心中王位的人选,一直是司徒夜离他们亲兄弟俩,并不想让司徒玄赫来担任。 让司徒丰烨一同前往,在对战上也能放心一些,若此战胜了,也不至于直接将王位给司徒玄赫。 司徒久岚这么想着,见司徒丰烨没有反驳,便当他是默认了,定下了此事。 此事刚敲定,士兵就进来禀报道:“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亲自带兵出发了,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我们的边城”。 司徒久岚闻言说道:“丰烨、玄赫,你们二人即刻启程,带兵前往边城”。 两人应下,双双出了大殿。 待出了大殿,司徒玄赫不解的问道:“二王兄,看你一直沉默,莫不是看不上储君之位”? 司徒丰烨淡然的应道:“我没想到长兄会如此做派,也确实是不想坐王位,我觉得当个闲散的殿下挺好的”。 司徒丰烨说罢翻身上了马,司徒玄赫闻言不免有些高兴,心中暗道: “之前父王一直看重司徒夜离,一直在悉心培养他,这无疑是告诉众人,司徒夜离就是未来的国君”。 “但司徒夜离此番冲撞父王,父王必定对他失望至极,司徒丰烨又对王位不感兴趣,那这个王位,我也不是坐不了了”。 萧遇溪一行人,带兵逼近司徒国边城,随后陌齐堰和臧岚,就开始安排士兵安营扎寨。 萧遇溪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后便扶着树,缓缓盘腿坐下,其他几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萧遇溪。 萧遇溪施法压制毒素,不知为何,近日几次发作,并不是心口难受,反而是头晕目眩,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让自己攻打司徒国。 此时谷离渊出现,来到萧遇溪的面前,开口说道:“你这体内的毒,不是要司徒靖安活过来才能解除,这个毒就是你能活下来的代价”。 “是司徒靖安自愿将自己封存,给你留出一个空缺,你才占据他的位置,活下来的。 萧遇溪听谷离渊这么说,不由的笑道:“看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这次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谷离渊应道:“司徒靖安要比你想象中,更加胆怯,此战过后,他可能会苏醒,一旦他醒过来,便会将你顶替掉。 但司徒靖安可胜任不了,辅政王这个位置,所以此战,你必须起到一定的威慑力。 让以后都没人再敢与祁国抗衡,这样才能保证日后的祁国无忧”。 萧遇溪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对凡人动用法术吗”? 谷离渊微微点头,随后说道:“以你的身份,杀些凡人还是无伤大雅的,消耗不了多少法力。 毕竟若不是你,就没有如今的他们,他们再怎么愚昧,也不会伤害,自己所供奉的神明”。 萧遇溪闻言慵懒的说道:“你若是这么想,可就错了,时间太长了,她们走过了太多次轮回,早就将我遗忘了”。 谷离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毒发,心中就会非常想攻打司徒国吗? 因为司徒靖安在驱使你这么做,只有你打下司徒国,他消除了心中的怨气,你体内的毒才能得到解除,他在帮你”。 萧遇溪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死,我会以另一个身份存于世间,自然也就不会中这个毒,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在帮我,我根本不需要”。 谷离渊闻言欲言又止,但终是没说出口,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顿时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臧岚瞧见萧遇溪不对劲,及时过来抓住了,即将摔倒的萧遇溪。 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灵泽和曲靖,也注意到了萧遇溪不对劲,见臧岚抓着萧遇溪的胳膊,灵泽更是连忙上前说道:“放开辅政王”。 臧岚见萧遇溪紧锁眉头,就知道又是毒发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此时听到灵泽这么跟自己说话,更是直言回怼道: “没瞧见辅政王不舒服吗?我扶他一把难道还有错了”? 曲靖连忙上前说道:“别见怪,灵泽只是一时有些着急”。 见灵泽还想说什么,曲靖连忙将灵泽拉到一旁,说道: “他又不知道萧神君是女儿身,瞧见顺手扶一把,是再正常不过了,你难道还想直接告诉他不成”? 灵泽反驳道:“关键是,臧岚跟叶神君长的一模一样,他顶着叶神君的脸,这般跟萧神君接触,我瞧着真的挺怪的”。 司徒国那边,之前跟着司徒夜离的一些士兵,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士兵 江秦,无奈的说道: “这陌齐堰跟了萧遇溪便会了法术,说明萧遇溪不但会法术,而且更强,咱们这撞上去,不纯纯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另一个士兵 夏缤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若大殿下在还好些,起码能跟萧遇溪和陌齐堰拼一拼。 这大殿下不在,我们凡体肉胎跟他俩人硬碰硬,这不纯纯的找死吗”? 其他士兵见状围过来几人,一位名叫 苏景,的士兵问道: “听说祁国的辅政王萧遇溪,长的很像小殿下,你们有谁见过吗?他真的跟小殿下长的一模一样吗”? 第216章 司徒玄赫 江秦闻言认真的说道:“见倒是没见过,但听大殿下说,不止是像,就连声音都一样。 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性格和头发,小殿下胆怯软弱,是黑发,萧遇溪却是一头白发,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手软”。 夏缤尔紧接着说道:“你们说这萧遇溪究竟是不是小殿下,我怎么总感觉是小殿下来复仇了,毕竟大殿下曾做过的事,挺过分的”。 几人说的正起劲,被司徒玄赫瞧见,上前训斥道:“都要开战了,还有心思闲聊,想挨罚是不是”? 众人闻言连忙站起身,低着头不语,这一幕也恰巧被司徒丰烨瞧见,见多数都是兄长曾带过的那些士兵。 便上前说道:“我刚刚在城楼上,看到萧遇溪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安营扎寨了,你也上去看看地形吧!回来我们好商讨对策”。 司徒玄赫闻言,看了几眼士兵,随后说道:“也好,这些人,王兄你就看着罚吧”! 司徒玄赫说罢便走开了,苏景见司徒丰烨长的文雅,应该会好说话,便开口说道: “二殿下,我没怎么来过边关,不懂规矩,还请二殿下您,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 司徒丰烨闻言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别再犯就行,都下去吧”! 苏景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往自己的队伍跑去,其他一些士兵也都忙自己的去了,唯独江秦和夏缤尔没走。 司徒丰烨见状问道:“怎么了?你俩有什么事吗”? 夏缤尔刚想说些什么,被江秦拽住,江秦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才示意夏缤尔说话。 夏缤尔见状说道:“二殿下,陌齐堰会法术,我们曾跟着大殿下的这些士兵,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江秦附和道:“陌齐堰会法术,却依旧听命于萧遇溪,可想而知,萧遇溪也指定会法术,这一战如同以卵击石,真的没法打”。 司徒丰烨尽管已经猜到,但还是配合露出惊讶的神情。 江秦见状连忙说道:“二殿下,您别不信,您与大殿下是一母同胞,我们都是大殿下带出来的士兵,自然不会同你说谎的。 大殿下不愿应战,就是最好的解释,若您还是不信,第一战不如就让四殿下去”。 司徒丰烨似懂非懂的应下,江秦和夏缤尔便走开了。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处,江秦再次说道: “那个四殿下,凶的不得了,哪里比得上二殿下,明日开战,他若是让二殿下迎战,你就在二殿下的茶水里下点软筋散”。 “总之大殿下待我们不薄,咱们可不能让二殿下死了”。 夏缤尔笑着应道:“放心吧!交给我”。 江秦想了想又道:“告诉咱们的人,别将陌齐堰会法术一事传了出去,万一他们怕了,不愿意应战,到时也麻烦”。 夏缤尔应下,随后两人散开,各自巡起了逻。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都整顿好了士兵,时刻准备出发了,萧遇溪却在此时收到了信件。 送信的人没有多说什么,信封没什么特别,萧遇溪一时想不到是谁给自己的信,打开信件,信中内容: “祁念惜被司徒国的人掳走了,落款单字一个 砚”。 萧遇溪看到砚这个字,才想到是逸趣阁,随后将信件拿给顾卿恒看。 顾卿恒不解的接过,看了信中内容,不由的有些惊讶,随后说道:“这司徒国也真够可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掳我们祁国的人”。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此战打的时候,活捉一位司徒国的殿下就是”。 萧遇溪说着,拿出火折子,从顾卿恒手中拿过信件,将信件点燃了。 司徒玄赫见萧遇溪这边动身,由于不清楚萧遇溪的路数,想让司徒丰烨先带兵探探路。 然而,当司徒玄赫来找司徒丰烨时,却听到了碗破碎的声音。 司徒玄赫连忙推门进入,就看到司徒丰烨浑身无力的倚坐在床上。 看着状态不是很好的司徒丰烨,司徒玄赫不免有些担忧,连忙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军医呢!军医可有过来瞧过”? 司徒丰烨抬眸看向司徒玄赫,缓缓应道:“不必担心,军医来瞧过了,说是我吃坏了肚子,有些体虚,没什么大碍,躺一会就好了”。 司徒玄赫闻言,才放心了不少,叮嘱道:“那你好生休养着”。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玄赫便转身出去了,带领士兵们前去迎战。 司徒丰烨心中疑惑,自己的饭食,与司徒玄赫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可为何他没事,自己却这般虚弱,连茶水都端不稳。 此时,江秦端着汤药进来,看到破碎的碗,连忙说道:“二殿下,您没什么事吧”! 司徒丰烨疑惑的问道:“今早的饭菜,我所吃的,与玄赫的不同吗”? 江秦抿了抿唇,随后应道:“是一样的,不过这边城的伙食,可不如盛京,可能您没吃习惯,所以才不舒服吧”! 司徒丰烨闻言有些不知说什么,江秦看着汤药,将汤药递到司徒丰烨的面前,说道: “二殿下,您别想那么多了,喝了药好好休息一下吧!等醒来就没事了”。 司徒丰烨刚想抬手接过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江秦见状说道:“军医说,您这会浑身乏力,我来喂您喝药吧”! 没有办法,司徒丰烨也只好应下,喝了药,便困意来袭,缓缓睡下了,江秦见状才退下。 夏缤尔在房门外守着,见江秦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江秦应道:“二殿下睡下了,派我们的人守好二殿下,咱俩去瞧瞧战况如何”! 夏缤尔安排好人,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战场附近,正巧撞见顾卿恒与司徒玄赫对战。 萧遇溪看着战局问道:“云舒,你觉得这一场,少将军能否获胜”? 木云舒闻言应道:“这位是司徒国四殿下 司徒玄赫,他是几位殿下中,最不善用毒的一位,但他的武功倒还不错”。 “对上少将军,两人应是平手”。 第217章 寒弦 陌齐堰闻言说道:“那我去助少将军”。 萧遇溪出言道:“帮他可以,但别用法术,法术显露在凡人眼前,你会遭到反噬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木云舒闻言明显有一点担忧,随后问道:“如果在凡人面前显露了法术会怎样”? 萧遇溪应道:“陌齐堰是凡人之躯,法术用多了,对他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因此改变他的命格,此战过后,我会收回他的法术”。 木云舒闻言淡淡的应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收回也好”。 萧遇溪看着远处,那缠打在一起的士兵,突然看到两个身影,在渐渐靠近陌齐堰。 萧遇溪察觉到不对劲,一拂袖消失不见,木云舒和臧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带着疑惑,下一秒就看到萧遇溪出现在战局中。 萧遇溪突然出现,把司徒国的士兵吓了一跳。 那两人身影正是意浮屠和寒弦,两人见萧遇溪现身,刚想逃,就被萧遇溪用法力打飞,同时也震飞了许多司徒国的士兵。 叶临安在暗中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 司徒国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无疑是吓破了胆,纷纷不敢再上前,一时间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暗中的江秦对夏缤尔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萧遇溪果真会法术”。 夏缤尔也有些后怕的说道:“还好我们阻止了二殿下,不过四殿下,可能没命回来了”。 陌齐堰认出了寒弦和意浮屠,连忙说道:“主子,就是他俩将我掳走的”。 萧遇溪看向寒弦,问道:“你们俩是哪界的人啊”? 寒弦知道萧遇溪的身份,自然不敢对萧遇溪说出来意,对萧遇溪扔了一个东西。 陌齐堰连忙施法抵挡,东西却在空中炸开,落下许多的药沫,萧遇溪见状连忙说道:“捂住鼻子”。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纷纷倒地,司徒国的士兵也不例外,一转眼的功夫,寒弦和意浮屠就不见了。 司徒玄赫见情况不对,就想带兵撤离。 陌齐堰瞧见,施法抓住了司徒玄赫,将人提到了半空,顿时把司徒国的士兵吓得,跑的更快了。 司徒玄赫见自己莫名腾空,也是慌得不行,士兵们看着这一幕也是唏嘘不已。 陌齐堰用法术,将司徒玄赫拽到跟前,司徒玄赫看着萧遇溪和陌齐堰,惊恐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才离开司徒国多久啊?这就不认得我了吗”? 司徒玄赫闻言有些害怕,连忙说道:“司徒靖安,我承认我是欺负过你,但你的死又不是我害的,你要报仇,也应该找对人啊”?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顾卿恒命士兵将司徒玄赫押下去了。 司徒国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传司徒靖安回来复仇了。 毕竟司徒靖安自幼没了母亲,又是最小的殿下,难免被其他殿下公主们欺负。 士兵们害怕,只好去找司徒丰烨,可此时的司徒丰烨还没有醒,江秦和夏缤尔及时回来,拦住了士兵们。 江秦解释道:“今早二殿下不舒服,吃了药刚睡下不久,我进去瞧瞧二殿下,你们就先别进来了”。 江秦说罢就进了司徒丰烨的房间。 将军 古昀,得知消息,连忙过来说道:“发生了什么?四殿下怎么没回来”? 苏景出言回应道:“四殿下被抓了,还是被吊到了半空,可奇怪了”。 苏景说着还有些后怕,古昀没有看到那一幕,自然是不信,可其他士兵纷纷附和,这下古昀也不免有所怀疑。 随后想到司徒丰烨,问道:“二殿下呢?我听说他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古昀话音刚落,江秦就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说道:“将军,二殿下醒了,但还是有些体虚,您进来吧”! 古昀闻言走了进来,司徒丰烨见状担忧的问道:“玄赫被抓了,法术竟是真的”? 古昀无奈的应道:“真是出师不利,这大早上的殿下您不舒服,四殿下被抓,至于法术,士兵们都瞧见了,应该不是假的了”。 司徒丰烨揉了揉额头,下了床刚站稳,又险些摔倒。 古昀瞧着也有点担忧,连忙说道:“此事我会跟王上报备的,殿下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古昀说罢就离开了,司徒丰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下药了。 江秦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司徒丰烨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殿下,您现在不宜站起来活动,还是坐下休息吧”! 司徒丰烨缓缓坐在床上,带着质疑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江秦连忙反驳道:“殿下,我们真的没有,厨房那边都是直接,将饭菜送进您房内的。 我们不是训练就是巡逻,整的一身汗臭味,等我们洗干净手,就去领饭了,不可能有这个空闲,去碰您的饭菜啊”! 司徒丰烨听江秦这么说,自己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祁国的士兵同样也炸开了锅,围在一起讨论萧遇溪和陌齐堰,甚至开始怀疑两人,究竟是不是神仙。 营帐内,众人集聚在一起,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伸出右手”。 陌齐堰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萧遇溪拿着玉笛,将陌齐堰的袖子往上掀了掀,却没有看到黑线。 萧遇溪不免有些惊讶,问道:“你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陌齐堰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啊!我一直挺好的”。 萧遇溪收回玉笛,对陌齐堰施法,然而却没有寻到灵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 “你没有灵魄,是凡人没错,可为什么你用法术,不会遭到反噬”? 灵泽出言道:“他不会真是冥尊吧!按理来说,我们神界的法术,与各界都会有所影响。 但唯独冥界不同,冥界一向不与其他界产生纠纷,所以其他界的法术,对冥界来说,是不会被反噬的”。 第218章 南陌遭到反噬 曲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如果他真是冥尊,不会反噬到自己,那必然会反噬到,给他法术的那个人”。 萧遇溪闻言担忧的说道:“曲靖,你回上天庭,去看看南陌和东凌”。 曲靖应下,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收回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向木云舒。 木云舒想到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是九尾,而陌齐堰是冥尊。 尽管这么想,木云舒还是开口说道:“主子,如果陌齐堰真的是冥尊,你会如何”? 萧遇溪缓缓坐下说道:“我虽然曾是上天庭的神君,如今又是天选之人,但我在万年前就已经不是神君了。 我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是冥尊,而去杀了他,但我不动他,不代表别人不会动他,如今冥界的实力太弱,任何一界都能够除掉他”。 曲靖来到上天庭中,先去找了东凌,瞧见东凌没事,又连忙去找南陌,东凌见状不解的问道: “星君,你不是在凡间守着萧遇溪吗?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靖停下脚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陌齐堰体内的法术,是不是南陌神君给的”? 东凌微微点头应道:“是的,出什么问题了吗”? 曲靖连忙说道:“陌齐堰可能就是冥尊,南陌神君可能遭到反噬了”。 东凌闻言,连忙施法来到南陌的住处,曲靖也连忙跟上,东凌施法寻找南陌的位置,却发现南陌在药浴池。 东凌不免有些慌乱,南陌身上从来不曾出现过什么伤,一向不会去泡药浴,如今必然是遭到反噬了。 两人着急的往药浴池赶,刚来到药浴池,就瞧见南陌吐了一口血,周围的水瞬间被染红,南陌也瞬间失了力,沉入池中。 东凌见状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紧接着施法,为南陌疗愈。 曲靖站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陌齐堰真的是冥尊”。 东凌担忧的说道:“我们是神界的人,将法术给冥界的人,可是大忌,更何况还是冥尊”。 曲靖无奈的说道:“那陌齐堰连灵魄都没有,谁能想到他是冥尊啊”! 东凌收回法术,起身说道:“你现在回去找萧遇溪吧!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曲靖应道:“好”! 祁国盛京城,将军府内,百里安洛来到府中,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不解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安洛回应道:“我来带你回百里国”。 温如月有些犹豫,担忧的说道:“祁国最近出了很多事,盛京中看守森严,这个时候,我如果跟你离开,可能会被查出来的”。 百里安洛认真的回应道:“你放心,不会的”。 温如月还是很担忧,不愿随百里安洛离开,百里安洛瞧着温如月不愿的样子,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念头。 脱口而出道:“如月,你是不是爱上顾卿恒了”? 温如月反驳道:“我不喜欢他”。 百里安洛怒道:“既然不爱,为何不愿与我一起离开”? 温如月瞧着百里安洛生气的样子,一时觉得好陌生,百里安洛却还未发觉,自己已经有些压不住思绪了。 直到一直得不到温如月的回应,百里安洛才发现,温如月在用很陌生的眸子看自己。 转眼看向镜子,才发觉自己居然在冲如月发火,一时间,百里安洛自己都怕了,看着温如月,一时不知说什么。 片刻后才解释道:“如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就突然对你发火了,对不起”。 百里安洛说着话,还不断向温如月逼近,温如月看着有些反常的百里安洛,不免有些害怕,也不断的在后退。 突然,温如月撞到了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引来了欣悦,欣悦推门进来瞧见百里安洛,惊讶的说道: “我一直在门外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如月也不免有些怀疑,百里国离祁国并不近,百里安洛却三番两次的前来,速度快的有点离谱。 这祁国最近加大的巡查,他却可以躲过那么多耳目,进到将军府内,越是这么想,温如月就越是觉得百里安洛有问题。 看了一眼欣悦,说道:“欣悦,你就先出去吧”! 欣悦闻言转身出去了。 温如月才认真的询问道:“安洛,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看着易暴易怒的你,觉得很陌生”。 百里安洛明显迟疑了一下,想到是法术造成的反噬,看着温如月满脸的疑惑和惊慌,百里安洛突然后悔获得法力了。 也想到,自己如今这么不受控制,将温如月带在身边,难保不会伤到她。 这么想着,百里安洛尽量克制自己,露出一个较为僵硬的笑,随后缓缓说道: “既然你暂时不想离开,那我也不勉强,我就先走了”。 百里安洛说罢就推开门,慌忙出去了,看着异常的百里安洛,欣悦好奇的追了上去,结果却看到百里安洛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欣悦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喊出来,缓了一口气,连忙折返回去,来到温如月的面前,着急的说道: “大王子不对劲,他刚刚,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温如月闻言顿时惊讶不已,瘫坐在椅子上,随后不解的说道: “我来和亲时,他都还好好的,我不在百里国的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军营内,众人也都在等着曲靖,不曾离去,顾卿恒见到曲靖连忙起身,问道:“如何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曲靖看向萧遇溪回应道:“南陌神君遭到反噬了”。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看向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 曲靖又道:“我和东凌神君及时赶到,现在南陌神君暂时还好,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毕竟神界有规则,不能将法力给魔界和冥界的人,更何况,南陌将法术给的人,是冥尊。 这不但会遭反噬,灵力也会渐渐流失,拖的越久,南陌神君就越危险”。 第219章 表明爱意 陌齐堰闻言连忙说道:“这法力我不要了,让他收回吧”! 萧遇溪沉声道:“你是冥尊,而南陌只是位神君,没那么容易轻易收回。 就算你想要还给他,你灵魂深处,会产生护主的反应,默认这是你的法力,从而会渐渐将法术吞噬,成为你自己的法力”。 陌齐堰有些自责,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也理应我来摆平”。 随后看向曲靖说道:“你回去照看好南陌,清幽居内还有我研制的药,拿些给他泡药浴,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曲靖应道:“好,我记下了,还有一事,虽说禁法符撤回了,但上天庭却始终与凡人一样,凡间一日,天上也是一日”。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些惊讶,没再开口说话,曲靖见状施法回到了上天庭。 司徒国,金銮殿内,司徒久岚得到了司徒玄赫被抓的消息,以及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的消息。 这对司徒久岚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时间整个司徒国都陷入了恐慌。 此时林琴挽还不知道这些,在跟司徒夜离道谢,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怎么听进去林琴挽说的话,明显兴致缺缺的。 直到林琴挽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从回来后你就不太对劲”。 迟疑了片刻,司徒夜离才认真的说道:“琴挽,我喜欢你,但是我以后可能,无法给你一个权利与财富并存的生活了”。 林琴挽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随后说道:“我也喜欢你,我决定嫁给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林琴挽这番话,要放在之前,司徒夜离定然能高兴的跳起来,但如今,司徒夜离却害怕,自己给不了林琴挽一个好的生活了。 毕竟她可是大小姐,若司徒国真的没落了,难道要她跟着自己,去过乡野间的生活吗?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有些迟疑的问道:“如果司徒国没落了,你嫁给我也不是王妃,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林琴挽很疑惑司徒夜离为何会这般说,虽说祁国有萧遇溪坐镇,对司徒国确实有一些压力,但也不至于轻易没落吧! 此时,司徒夜离的贴身侍从 行云,着急忙慌的进入院中,来到司徒夜离的面前说道: “殿下,四殿下被抓了,萧遇溪和陌齐堰真的会法术”。 林琴挽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司徒夜离,却发现司徒夜离一脸的淡然,似乎早已料到。 司徒夜离摆了摆手示意行云下去,行云见状连忙退下了。 司徒夜离才看向林琴挽说道:“他说的是真的,萧遇溪和陌齐堰确实会法术,之前我也会”。 林琴挽二次惊讶,司徒夜离又道:“我一直以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为了杀掉他,我带人去刺杀他,结果被他所抓”。 “后来有人将我救了出来,并给我法术,条件是让我帮他杀掉萧遇溪,我那时以为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我自然是同意了”。 “可没想到的是,陌齐堰也会法术,后来萧遇溪更是法力大增,我根本打不过他,之后你又被萧遇溪所抓”。 “萧遇溪便跟我谈了个条件,让我用一箱金条,和自愿还法力,来换取你的性命”。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司徒靖安了,所以就答应了,在来到客栈的时候,我打算再次动用法力时,法术已经没有了”。 我之所以不愿参加此战,是因为此战真的没有胜算,若不能与祁国谈和,司徒国这次,注定要没落了”。 林琴挽听着这一切,总觉得太离谱了,世间怎么真的,会有法术这个东西? 但看着司徒夜离,又觉得司徒夜离不像是在说谎。 二公主 司徒欣若,却不相信这些,来到宫中,面见父王,见父王唉声叹气,便认真的说道: “父王,这世间怎么可能会真的存在法术,不过是萧遇溪在故弄玄虚罢了,这个时候我们定然不能退缩,女儿愿带兵前往”。 司徒欣若向来乖巧听话,是几位公主中,最受司徒久岚宠爱的,司徒久岚知道这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应道: “若儿,此事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先回去吧!父王会另派人前往的”。 司徒欣若有些无奈,也只得转身离开,刚出皇宫,就撞见司徒寂知,司徒欣若欣喜的说道: “寂知,你想清楚了?打算向父王请命去边城了吗”? 司徒寂知一阵的无语,随后说道: “我来是为了阻止你,姐姐,此事从边城传来,那么多士兵都说是亲眼所见,那此事有极大可能,就是真的”。 司徒欣若闻言不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一听就很假好吗”? 司徒寂知也没再讨论这个问题,说道:“你不要向父王请命,在府中好好待着,现在人心惶惶的,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寂知说罢就转身走开了,司徒欣若微怒道: “如果没人敢迎战,边城必定会接二连三的被攻破,待祁国的士兵踏入我们的疆土,到时,别说是静观其变了,恐怕是要抱头鼠窜了吧”! 司徒寂知听到司徒欣若这么说,也并没有停下脚步,心中暗道:“姐姐,你应该庆幸,父王宠爱你,所以不会让你前往边城”。 “我难道会不知道,像司徒夜离那样,受万人敬仰,百姓爱戴,有多么的风光吗? 但我们没有了母妃,我必须要隐藏实力,我身为你唯一的亲弟弟,也绝对不能行错一步”。 司徒夜离的府内,林琴挽前脚刚走,司徒乐允就紧接着到来。 司徒乐允认真的说道:“兄长,你真的不管司徒国了吗”? 司徒夜离自嘲一笑道:“那不然呢!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谈和,也不容易了吧”! 许如清在此时到来,瞧见司徒夜离便上前询问道:“法术一事是真的”? 司徒夜离见是母后,应道:“是真的,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这件事,我跟父王表明过,也跟丰烨说过,可父王不信我,丰烨也硬赶着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220章 洗灵决 许如清听司徒夜离这么说,顿时有些自责。 当时司徒丰烨一直沉默不语,要不是自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丰烨也不会前往边城。 司徒夜离叹了一口气又道: “就算丰烨不信我,那他也是我的亲弟弟,趁现在他还没出事,这个时候,就别想别的了,想想怎么把他召回吧”! 许如清自责的说道:“怪母后,丰烨当时不是很情愿,是母后不知其中险情,替他应下了前往,丰烨不得已才去的”。 司徒夜离闻言,也不知说什么,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淡淡的说道:“我想休息了,母后请回吧”! 陌齐堰吃过午饭,几经思索,还是找到萧遇溪,问道:“主子,我不再动用法术了,需要我怎么配合,我都可以照做”。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直言道: “神界的法术,没那么容易收回,除非你心中有恨,法术便会自动回到南陌的体内,但若是如此,恨意也会一直伴随着你”。 “虽说你是冥尊,对神界来说,你们冥界与魔界一样,都不是什么正道,但可以看出,你的本性并不坏,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因此萌生恨意”。 陌齐堰担忧道:“那南陌怎么办?他会出事吗”? 萧遇溪淡然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眼下还是先回玄月城为好,你去通知顾卿恒,让他带着士兵返回”。 “你们也都先回去吧!我得去瞧瞧南陌如何了”。 “傍晚之前,我会回到玄月城的,到时叫上他们,都来我所住的地方,再商讨你们各自的看法,争取明日一举拿下司徒国”。 陌齐堰应道:“好”,便转身出去了。 萧遇溪紧接着起身来到灵泽面前,灵泽见是萧遇溪,连忙说道:“辅政王,有什么吩咐”?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我得回上天庭,看看南陌怎么样了,你就随少将军他们一起,先回玄月城”。 灵泽闻言不解的说道:“萧神君,您现在是凡人之躯,如何回上天庭啊?就算会法术,也回不去吧”! 萧遇溪应道:“我自有办法,你照做就是”。 灵泽闻言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萧神君,您可不能动用禁术,那禁术的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萧遇溪有些不耐烦,微怒道:“早知你这么啰嗦,就让曲靖留下来了”。 灵泽闻言,弱弱的说道:“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 萧遇溪这次没再说话,冷冷的眼神扫过灵泽,灵泽见状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外面守着”。 灵泽连忙出去了,萧遇溪一拂袖,消失不见,转眼间便来到了上天庭。 曲靖瞧见萧遇溪,明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萧神君,您是凡人之躯,是怎么回到上天庭的? 难道您是遇到危险了,所以再次灵魄出体了吗?不过看您这样,也不像是灵魄出体啊”! 萧遇溪一阵的无语,瞬间信了灵泽那一句,“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这曲靖跟灵泽真是有的一拼。 萧遇溪没有说话,绕过曲靖,曲靖还想跟上来,萧遇溪冷冷的说道:“不用跟过来,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跟南陌神君有话要说”。 曲靖只好点头应下,随后退下了。 萧遇溪来到药浴池,南陌瞧见萧遇溪来了,有些惊讶,随后问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走进药浴池中,边走边说道: “师兄,陌齐堰是冥尊这件事,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虽说他是冥尊,并非什么正道,但至少现在的他,心性不坏”。 “我不忍将一个善良的人,推向邪魔歪道,当然,若是有一天,他真的犯下了弥天大错,我会亲手杀了他”。 萧遇溪说着,已经走到了南陌面前,下一秒就对南陌施法,将南陌禁锢了起来,南陌不解萧遇溪的举动。 直到感受到萧遇溪的灵力,南陌才察觉到,萧遇溪是在消耗灵力,为自己清洗灵魄。 南陌顿时慌了,洗灵决是可以,让自己渡给陌齐堰的法力,无法对自己产生影响,但萧遇溪这么做,无疑会引到她自己身上。 灵力的大量流失加上反噬,萧遇溪会吃不消的,南陌想施法阻止,无奈自己现在体虚,根本解不了萧遇溪对自己的禁锢。 看着萧遇溪皱眉,南陌只能摇着头,说道:“师妹,你不能这么做,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萧遇溪却轻笑一声说道:“我救陌齐堰,是因为他本性不坏,而你,是我的师兄,我更不会让你出一丝一毫的状况”。 此时,天帝楚临越和东凌神君,过来瞧南陌,东凌见曲靖没在里面守着南陌,不解的问道: “南陌现在状况不好,你怎么不进去守着他”? 曲靖闻言连忙应道:“萧神君来了,说有话跟南陌神君说,便没让我进去”? 楚临越闻言不免有些担忧道:“溪儿是凡人之躯,是如何回到上天庭的”? 曲靖摇了摇头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是没有出事的,我没有收到灵泽的任何消息”。 东凌跟楚临越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大步走向院内,却正巧撞见萧遇溪在对南陌施法。 东凌一时有些懵,不知道萧遇溪在做什么,楚临越却一眼瞧了出来,萧遇溪在用洗灵诀,连忙施法阻止萧遇溪。 东凌见状也赶忙参与其中,曲靖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 萧遇溪微怒道:“楚临越,南陌不能有事,别阻止我”。 东凌这才知道萧遇溪在救南陌,一时间停了手。 楚临越却没有停手,反驳道:“溪儿,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的性命更重要,若你执意如此,我陪你一起死”! 萧遇溪怒道:“楚临越,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天帝,你不能那么自私。 你的背后,还有整个上天庭,在倚仗着你,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行”。 第221章 黑雾再次环绕 楚临越再次反驳道:“如今的神界,没了帝君,没了叶神君,以我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护得住神界”。 不能出事的人是你啊!因为你是天选之人,唯有你好好的活着,神界才能撑下去”。 南陌趁两人说话,萧遇溪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自己这里,连忙施法,下一秒萧遇溪就被弹出池外。 楚临越连忙接住萧遇溪,法术中途停止,萧遇溪遭到反噬,吐了一口血。 南陌因在虚弱的时候,强行动用法力,也昏了过去,东凌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 萧遇溪一把推开楚临越,寒声道:“楚临越,你别再犯傻了,我是萧遇溪,但已经不是你最初,所见到的溪儿了”。 “以前的溪儿可能喜欢过你,但现在的萧遇溪不喜欢你,你要多久才能明白”? 楚临越闻言,顿时落寞,看着萧遇溪那冰冷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凌看了一眼楚临越和萧遇溪,随后施法,将南陌带回殿内,曲靖见状也默默退到院外。 楚临越伸出手,想要挽留萧遇溪,萧遇溪却直接躲开了。 楚临越收回手,质问道:“难道你宁愿去爱那个,跟叶尘渊长的一样的凡人,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吗”? 萧遇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十分决绝的说道: “是,我就算是去爱一个,与叶尘渊相似的人,也绝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萧遇溪说罢就施法离开了。 听着萧遇溪决绝的话语,楚临越顿时更加伤感,身边也再次被黑色的雾所环绕。 这次的黑雾要比上一次更加明显,也没有像上次那么快消失。 不出意外,楚临越自己也发现了,环绕在自己身上的黑雾。 楚临越知道黑雾也代表着入魔,跟萧遇溪眼下的暗纹是一样的。 此时看着自己的身上,出现入魔的前兆,楚临越惊的不知所措,后退了几步。 楚临越并不是不爱这个众生,只是众生和自己爱的人相比,不值一提罢了。 过了好一会,黑雾渐渐散去,楚临越才离开。 萧遇溪并没有回到凡间,而是来到了清幽居,刚刚洗灵诀中途停止,遭到了反噬,此时也不得不泡药浴,来慢慢疗愈。 萧遇溪找来檀香,施法点燃,随后将草药撒入池中,泡着药浴,看着清幽居内的景色,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凡间,众人很快抵达玄月城,顾卿恒提前派人送了信回来,此时城中的百姓都知道此战胜了,都高兴的跑来围观。 很快再次围满了整个城门,只为瞧萧遇溪一眼。 顾千丞这次,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高高兴兴的出来迎接萧遇溪,然而这次萧遇溪的马车,却没有停下,直接驶入了军营之中。 百姓们有些不理解,顾千丞则是担心,萧遇溪是不是受了伤。 看着萧遇溪的马车入了军营,臧岚陌齐堰他们才下了马车,顾卿恒连忙说道: “百姓们,实不相瞒,此战是辅政王亲自上的场,击退的敌军,陌齐堰还擒获了司徒国的四殿下 司徒玄赫”。 “但辅政王许久未曾动用过武功,这一时间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暂时就不出面见大家了,请大家见谅”。 百姓们得知萧遇溪会武功,纷纷欣喜道:“没事,辅政王会武功是件好事,但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请少将军尽量保护好辅政王”。 顾卿恒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大家放心”。 一个谎言,成功蒙混过百姓,顾千丞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去瞧瞧萧遇溪,就被顾卿恒叫住。 “父亲,笙箫默先生说有一味药材,比较稀缺,想问问父亲您,这城中药铺里有没有”? 笙箫默和忘忧明显一愣,笙箫默随后回过神来,走上前和顾千丞聊了起来,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逛到了别处。 顾卿恒看着父亲被支走,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士兵们入了军营。 傍晚,顾千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平常这个时间段,萧遇溪总会来到城楼上走一走的。 今日这自回来,就没见到他出军营,带着疑惑,顾千丞来到了萧遇溪的住处。 灵泽守在房门外,见顾千丞来了,连忙说道:“将军”。 顾千丞问道:“辅政王是受伤了吗?怎么自回来,就没出来走动过”? 灵泽想了想,实在不知怎么回应,顾千丞见状就要进入房间,灵泽没有办法都准备施法了,木云舒走了过来。 拦住了顾千丞,认真的说道: “顾老将军,实不相瞒,辅政王体内的毒没有解,虽说平常看着没什么事,但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泡药浴”。 顾千丞听木云舒这么说,又想到笙箫默采买草药一事,顿时就信了,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多虑了”。 顾千丞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灵泽不免松了口气,看向木云舒说道:“多谢了,还好你来的及时,刚刚我真的差点就要动用法术了”。 陌齐堰和臧岚在此时到来,陌齐堰开口问道:“辅政王还没回来吗”? 灵泽回应,“还没有,可能事情有点棘手,所以耽搁了吧”! 顾卿恒和笙箫默,以及忘忧,也在此时到来,听到灵泽这么说,也只好先在院内等着。 等了好一会,萧遇溪才现身,众人见到萧遇溪,顿时松了一口气,臧岚靠近萧遇溪,发现萧遇溪身上有草药的气味。 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萧遇溪淡然的应道:“好着呢!没什么事,都进去坐吧,讲讲对战局的看法”。 众人来到房内,纷纷落了坐,木云舒在一旁斟茶。 顾卿恒率先说道:“今早一战,打压了司徒国的锐气,也增添了我们士兵的气势,也算是给士兵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输的”。 “但司徒国毕竟不是小国域,正面打起来,我们就算是胜了,恐怕伤亡也不会小,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最大化减少伤亡”。 第222章 醉酒 灵泽看着图纸上的司徒国,出言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司徒国君杀了,没了主心骨,司徒国到时,很大可能会直接投降的”。 灵泽一句话给众人听一愣。 陌齐堰疑惑道:“一般人进入司徒国,能不能杀掉司徒久岚还未可知,关键根本做不到全身而退,难道你的意思是让辅政王亲自去”。 灵泽不以为然:“一个凡人而已,我去就行了,何须萧神君亲自动手”。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来:“如果司徒久岚这么容易被杀掉,樊继明就不会杀到司徒久岚跟前,却选择停手了”。 “伤害凡人遭到的反噬,跟凡人的身份,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杀的只是普通人,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被反噬了”。 “但如果杀的人是一国之君,那遭到的反噬,对神君来说,会遭到重创,而对你来说,足以让你直接魂飞魄散”。 “当然,你的灵魄在靠近不能杀的人时,会提前感知,不会任由你将人杀死的”。 灵泽听着不免感到惊讶,有些后怕的应道:“我还以为是按人头数算的,没想到还有身份一说”。 木云舒放下茶壶,坐下说道:“司徒国的布防,以及战术,我有把握可以破,但若是把他们逼急了,必定会用毒”。 “要想减少伤亡,首先要破了司徒国的毒药,不然到时恐怕会两败俱伤,能不能讨到好处还不一定”。 笙箫默附和:“木云舒此话没错,司徒国的毒杀伤力确实很大,善用毒的人又多,硬碰硬我们确实很吃亏的”。 陌齐堰想到司徒夜离,连忙说道:“还有司徒夜离,他会法术,他虽然没来边城,但若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们可吃不消”。 萧遇溪回应:“司徒夜离对我们的威胁不是很大,他体内的法术,我已经拿掉了”。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那这就好办了啊!司徒国内没有会法术的人,便无法寻到我们的行踪,这样一来,刺杀成功的可能会更大”。 灵泽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就赌一把,用武力解决掉司徒久岚”。 木云舒出言反驳:“不太可行,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去刺杀,很显然已经太迟了”。 萧遇溪知道能赢固然很好,但伤亡能减下来,才是重要的,看向顾卿恒说道:“解药的问题我来解决,一切按计划进行”。 顾卿恒点头应下。 萧遇溪转头看向陌齐堰,“明日一早,你和灵泽随少将军带兵先行”。 灵泽闻言连忙说道:“萧神君,我得守着你啊”! 萧遇溪认真的说道:“以我现在的法力,没人能够伤到我,你不必在我身边守着”。 “反倒是陌齐堰身边不太平,他若是再动用法术,南陌那边的情况,会更糟糕,所以此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陌齐堰”。 灵泽抿了抿唇,“好吧,那萧神君你自己多加小心”! 萧遇溪看向笙箫默出言叮嘱:“一时半会是攻不下来的,你和忘忧保护好木云舒,午时押送粮草出发,我和臧岚会晚一些抵达”。 笙箫默点头应下,萧遇溪放下茶盏说道:“就到这里吧!如果发生变故及时传信,无变故的话,明日就按计划进行”。 众人起身应下,各自回房了,臧岚将众人送出房门,折返了回来,就看到萧遇溪捂着胸口,一副强忍痛意的样子。 臧澜连忙上前,萧遇溪抬眸看着臧岚,眼中是有些不舍的,就算他不是师尊,但每当看到他,心中还是会有所欣喜。 可说到底,他不是师尊,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不应该干涉。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臧岚,我所说的自己活不了多久,是真的,我希望将来的日子,你可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一直追寻我”。 臧岚听着萧遇溪说的这番话,双眸微微一沉,“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非要离开吗”? 萧遇溪苦笑,“魔界一心要除掉我,我一日不死,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有些时候啊,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了”。 萧遇溪说着施法变出一坛酒,倒了两碗,“坐下吧!这是我在上天庭,经常喝的酒,你也尝尝”。 臧岚缓缓坐下,端起了酒碗。 萧遇溪一饮而尽,说道:“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凡人的,凡人过完一生,爱恨嗔痴都带不走,再渡轮回,亦然能开开心心的”。 “而我呢!爱一人,那便是上万年,甚至更久”。 “我也知道,师徒不能相恋,师尊也没有对我表明爱意,怎么说都像是我一厢情愿”。 “在别人看来,连执着的必要都没有,可我这心啊!就偏偏只装得下他一人”。 萧遇溪说罢,又开始饮酒,臧岚再得知叶尘渊这个名字后,便开始怀疑萧遇溪是女儿身,此时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面对萧遇溪这番话,臧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喝了一口酒,结果被辣的不行,喉咙像火烧一样。 看着萧遇溪如喝水一般,臧岚突然不敢想象,萧遇溪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臧岚就这么看着,萧遇溪将一整坛酒喝去大半,萧遇溪醉眼迷离的看向臧岚,笑着说道: “师尊,平常让你陪我喝桃花醉,你都说不会喝酒,今日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你居然喝了”。 随后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臧岚,自嘲一笑道:“我又忘了,师尊不会回来了,你不是师尊”。 萧遇溪收回目光,拎起酒坛就准备喝酒,这酒很烈,臧岚怕他喝多了身体受不了,连忙上前拦下。 萧遇溪却起身,巧妙躲闪,让臧岚扑了空,随后猛喝一口,说道: “谷离渊酿的烈酒解忧,但不如师尊亲手酿的桃花醉,桃花醉固然好喝,但早已没了,往日在师尊那里喝到的感觉”。 一坛酒让萧遇溪一人喝的,快要见了底,萧遇溪才有了醉意,松开了手中的酒坛,臧岚见状连忙接住即将落地的酒坛。 刚将酒坛放下,萧遇溪就醉了,倒了下来,臧岚又连忙去接萧遇溪,将萧遇溪抱到了床上。 第223章 人质 看着萧遇溪的睡颜,苦笑一声,“如果我是叶尘渊就好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爱你了”。 第二日一早,顾千丞来到军营,就看到士兵们聚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 士兵梁深,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战有辅政王和陌齐堰,是不会输的,他二人会法术,辅政王一挥袖,倒一片士兵,陌齐堰更是能将人拽到半空”。 见他们不信,梁深又道: “司徒国的四殿下,就是被陌齐堰这么抓来的,虽说有点假,但我们出战的士兵,可都瞧见了,不信你们去问他们”。 顾千丞顿感疑惑,上前开口问道:“什么法术”? 梁深见到顾千丞,连忙低头低声说道:“将军,没什么,我说着玩的”。 顾千丞微怒道:“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吗”? 梁深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是我们不愿跟将军您说,是少将军说,这太邪乎了,说给您听,您也不会信的,所以才不让我们跟您说的”。 顾千丞还想问什么,顾卿恒就身着战甲,走了过来,让士兵们散去了,随后看向父亲。 “父亲,您守好玄月城,其他事宜辅政王都安排好了,先生他们午时押送粮草出发,至于辅政王,他会晚一些”。 顾千丞应下,疑惑的问道:“辅政王和陌齐堰会法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卿恒闻言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嘛!父亲,我要即刻带兵出城了,回来再跟您详谈”。 说罢转身离开,顾千丞见顾卿恒着急走,也没再追问,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叮嘱道:“注意安全,不可鲁莽行事”。 顾卿恒摆了摆手,应道:“放心好了”。 城楼上,木云舒缓缓走了上来,看着身穿战甲的陌齐堰,陌齐堰在此时转身,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陌齐堰连忙说道:“云舒,这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 木云舒应道:“好久没看过,你身穿战甲,骑马的样子了,所以特来瞧瞧”。 陌齐堰出言打趣:“不会是在担心我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回来,听你说秘密呢”! 木云舒轻笑一声,没再说话,顾卿恒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陌齐堰,即刻领兵出发”。 陌齐堰应下,转身看向木云舒,说道:“看着我出城就好,不要在城楼上站太久,上面风沙很大,可能会迷到眼睛”。 木云舒点头应下,在陌齐堰即将转身时,木云舒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要紧,不要那么实诚,说不用法术就真的不用”。 陌齐堰笑着应道:“这你放心,有你在这里等我,我怎会舍得不回来呢”! 说罢便下了城楼,翻身上马,与顾卿恒和灵泽,一同领兵出发。 木云舒站在城楼上,看着陌齐堰的背影渐渐远去,喃喃自语: “上一世,我们闹的双双陨落,这一世,我却再次爱上了你,我真的很怕重蹈覆辙,但又好像真的离不开你”。 眼看快要到午时,臧岚见萧遇溪还没醒,便端着醒酒汤,来到萧遇溪的房内,叫醒了萧遇溪。 萧遇溪缓缓醒来,坐起身捶了捶额头,抬眸看向臧岚,“昨晚喝多了,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臧岚应道:“没有,酒很烈,你醉了就睡下了,这是醒酒汤,喝点吧”。 萧遇溪接过,臧岚就转身出去了。 司徒国边城外,陌齐堰与顾卿恒联手,两人配合默契大破敌军,却在准备攻城时,看到了被绑的祁念惜,两人也不得不选择停手。 司徒乐允威胁道:“顾卿恒,若你们执意硬攻,本公主就将祁念惜杀了”。 顾卿恒一摆手,士兵将司徒玄赫押了过来,下一秒,顾卿恒就将长枪抵在了司徒玄赫的脖子上。 冷声道:“司徒乐允,我国的三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的四殿下,脑袋可就要掉了”。 司徒玄赫也吓得不轻,连忙让司徒乐允救自己。 陌齐堰出言道:“司徒乐允,不如交换人质如何?这样我们都没有了顾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岂不爽快”? 司徒乐允本就不在乎司徒玄赫,听陌齐堰这么说,脸上毫无波澜,司徒玄赫却按耐不住了,连忙说道: “长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司徒乐允拿出匕首,冷笑一声。 “我可不吃这一套,顾卿恒,陌齐堰,今日本公主将话撂在这,你们若敢上前一步,我便捅他一刀”。 见司徒乐允这般,陌齐堰也不敢上前,灵泽见状低声说道:“我施法将祁念惜弄下来,你们打掩护,别让祁念惜受到伤害”。 陌齐堰反驳:“不行,司徒国的弓箭手太多了,这城墙又高,来不及护祁念惜的,先撤吧!等辅政王过来”。 没有办法,顾卿恒也只好带兵撤离。 之前没凭没据的,并不能确定是司徒国抓了祁念惜,这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数双眼睛都瞧见了,顾卿恒很快便让士兵告知父亲。 午时,笙箫默、木云舒、忘忧三人,押送粮草,来到了安营扎寨处。 饭后,六人集聚,顾卿恒无奈的说道:“这司徒乐允根本就不在意司徒玄赫的死活,也不知道她这般拖延时间,是想要做什么”。 木云舒淡淡的回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制作毒药,先按兵不动才是明智的选择,等辅政王到来,破了毒药,到时才能攻上去”。 “至于三王爷,我们正面与司徒乐允谈,明显不理想,不如夜探牢房,看能否将他悄悄的救出来”。 灵泽闻言说道:“这个可以,我用法术,一定能成功将祁念惜救出来”。 木云舒有些担忧,“如果你有把握,可以一试,如果觉得有危险,也可以等辅政王到来”。 灵泽笑着说道:“没事,就算我救不出他来,我自己也是能逃的,试一试无妨”。 祁念惜被司徒国所抓的消息,很快传到玄月城,萧遇溪正巧在与顾千丞闲聊,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顾千丞有些为难的说道:“祁念惜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我们绝对不能不管祁念惜”。 第224章 救祁念惜 萧遇溪应道:“这是自然,本王自有对策,顾老将军不必担心”。 顾千丞闻言明显放心了不少,开始渐渐相信萧遇溪的实力了。 直到入夜,萧遇溪和臧岚才一同到来,然而却直接进了司徒国的边城内。 臧岚看着周围的景象,瞬间被惊到,看向萧遇溪小声的说道:“你不会是···传错地方了吧!这不是敌营吗”? 萧遇溪笑了笑,没有说话,开始向一个方向走去,臧岚不理解萧遇溪的举动,但已经身在敌营了,也不得不跟着萧遇溪往前走。 两人兜兜转转,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牢房,然而还没进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士兵。 臧岚不解的说道:“没听说咱们的人来敌营,究竟是谁闯的牢房”? 两人带着疑惑,继续往牢房深处走去。 牢房深处,一间牢房里,司徒乐允拿着匕首,在灵泽身上比划,冷笑一声说道: “胆子不小嘛!凭借自己会法术,就敢孤身一人闯牢房,这个毒烟就是为你准备的,动弹不得了吧”! 司徒乐允说着,就将匕首插进了灵泽的胸口,因为中了毒烟,身体僵硬,灵泽连最基础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祁念惜尽管很害怕,但还是说道:“司徒乐允,留着他可以威胁辅政王,杀了他对你没好处”。 司徒乐允一把拔出匕首,嘲讽一笑,说道:“他会法术,一旦这个毒烟失效,他便能逃走,甚至反杀我,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他呢”? 司徒乐允再次握紧了匕首,准备了结灵泽,就在此时,一枚暗器袭来,将匕首打落了。 萧遇溪和臧岚走了出来,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司徒乐允身上有毒药,你们小心”。 萧遇溪走进牢房,逼近司徒乐允。 祁念惜看着萧遇溪,一脸的担心,待到一定的距离,司徒乐允拿出药粉撒向萧遇溪。 萧遇溪微微挥袖,便化去了毒烟。 司徒乐允发现萧遇溪什么事都没有,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是我新研究出的毒药,就连我都没有解药,你更不可能有解药的”。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会法术”。 司徒乐允闻言一声令下,将军古昀,就带着士兵朝这边围了过来,臧岚见状拔出长剑,就与古昀打了起来。 士兵们看着萧遇溪,明显有些惧怕,拿着刀一直踌躇不前,司徒乐允见状怒道:“我看谁敢退缩”。 经司徒乐允这么一吼,士兵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祁念惜一直以为萧遇溪不会武功,此时见司徒国的士兵如此惧怕萧遇溪,不免有些纳闷。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萧遇溪一挥袖,围过来的士兵就瞬间倒了一片。 祁念惜惊的不行,司徒国的士兵见状,也不敢再上前,古昀也根本打不过臧岚,被臧岚打伤。 司徒乐允没有办法,也只得选择撤离,士兵扶起古昀,也匆匆逃离了,臧岚想追,被萧遇溪叫住。 萧遇溪来到灵泽面前,施法祛除了毒烟,臧岚在跟古昀打斗时,就已经从古昀的身上,拿到了钥匙。 走上前,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了。 灵泽看着萧遇溪的表情并不好,连忙半跪下说道:“是我小看了司徒乐允,我错了,还请萧神君责罚”。 萧遇溪微怒道:“我跟你说了,你的任务是保护陌齐堰,下次若再不听我的命令,你就回上天庭去吧”! 灵泽将头低的更低了,应道:“是”。 萧遇溪虽然生气,但是看着灵泽身上的伤,还是说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 灵泽闻言缓缓站起身,萧遇溪施法为灵泽疗愈,片刻后,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祁念惜看着这一幕,无疑是二次惊讶。 萧遇溪收回法术,转眼看到祁念惜,解释道:“三王爷你的伤,我无能为力,灵泽不是凡人,所以我才可以为他疗伤”。 祁念惜闻言应道:“没事,辅政王您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点伤,我养养就好了”。 萧遇溪看向灵泽说道:“带三王爷去找顾卿恒”。 灵泽点头应下,萧遇溪一挥袖,带着臧岚就消失不见了。 祁念惜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就突然一黑。 顾卿恒和陌齐堰见灵泽迟迟不归,在帐外来回踱步,睡意全无。 等祁念惜再次感觉到光亮,已经来到了营帐外,险险站稳脚跟,陌齐堰和顾卿恒见灵泽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陌齐堰上前,看向灵泽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随后瞧见灵泽心口处的血迹,又道:“你受伤了”? 灵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出了状况,没想到司徒乐允的毒那么厉害,我险些命丧在她手里”。 “还好辅政王及时赶来,救下了我,并用法术为我疗了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卿恒瞧见祁念惜的心口也有伤,包扎的很随意,明显没处理好,连忙说道:“三王爷,先进帐内吧!我去叫笙箫默过来给你瞧瞧”。 祁念惜点头应下,走进了营帐,顾卿恒也去找笙箫默去了。 灵泽看了看四周,不解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 ,辅政王和臧岚没回来吗”? 陌齐堰闻言担心了起来,应道:“我和少将军一直在这里守着,没见到辅政王啊”! 灵泽瞧见陌齐堰有些担忧,安抚道:“你也不必担心,辅政王法术高强,没人能伤到他”。 祁念惜进到营帐内,就瞧见木云舒支撑着额头,睡着了,祁念惜见状也没有出声,找个位置默默的坐下了。 笙箫默和忘忧,很快随顾卿恒到来,两人的说话声,惊醒了木云舒,木云舒看到祁念惜就知道灵泽得手了,也放心了一些。 看了一眼周围,没瞧见陌齐堰,便起身往外走去了。 笙箫默和忘忧,则是开始为祁念惜上药包扎。 萧遇溪带着臧岚,来到高处的一座山上,现在正值冬季,白天已经有些冷,晚上更是冷风凛冽。 第225章 恐高 萧遇溪站在最高处俯瞰,迎着冷风,心情却舒畅了不少,看了一眼臧岚说道:“不过来瞧瞧吗”? 臧岚是有点怕高的,更何况现在是晚上,虽然有月光,但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属实是有点发怵。 无奈的说道:“你站的那个位置,也太靠近了些,我有点害怕,不过,咱俩不回营帐,来这里做什么”? 萧遇溪笑了笑,转过身走向树旁,缓缓说道:“当然是喝酒赏月,和看一看,明早升起的太阳”。 臧岚一时有些哑然,没再说话。 萧遇溪施法变出案桌和坐垫,以及一坛酒和两个酒杯。 臧岚看了一眼,面前凭空出现的东西,不解的说道:“你是有百宝箱吗?怎么连案桌都能变出来”? 萧遇溪缓缓坐下,边倒酒边说道:“来,坐下喝一杯”。 臧岚走上前,缓缓坐下,端起面前的酒闻了闻,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有别的酒吗?这个酒太烈,我是真的喝不下”。 萧遇溪淡然一笑,应道:“当然有,不过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永远都别觉得烈酒好喝”。 臧岚总感觉萧遇溪话中有话,可也不太明白,一时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施法又变出一坛酒,和一个新酒杯,随后说道:“这一坛是桃花醉,像你们不喜饮酒的人,喝这个正好”。 臧岚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他知道,萧遇溪是在自己身上,找叶尘渊的影子。 尽管如此,臧岚还是心甘情愿的陪着萧遇溪饮酒,闲聊。 萧遇溪看向月光,问道:“你觉得今夜的月色,如何”? 臧岚抬眸看向月光,回应道:“很美”。 萧遇溪闻言淡然一笑,感慨道:“月色一直很美,佳人在侧才更美,若是一人站在此处,可想而知,是怎样的荒凉寂寥”。 臧岚双眸微微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女儿身,对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在得知叶尘渊这个名字时,你就应该想到我是女儿身了,不是吗”? 臧岚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做回自己,可我也清楚的知道,在这里女子是不能为官的,更何况是辅政王之位呢”? 说罢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臧岚放下酒杯说道:“这个桃花醉,确实好喝”。 萧遇溪应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叶尘渊亲手所酿的,又放了上万年,味道自然不会差”。 见萧遇溪再次提起叶尘渊,臧岚便问道:“都说我跟叶尘渊长的很像,真的很像吗”?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不是像,是一模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以及喜欢和惧怕都一样”。 臧岚闻言眸中闪过轻微的诧异。 萧遇溪又道:“叶尘渊不喜饮酒,更喝不下烈酒,站在高处会感到恐惧,而你与他一样”。 “每次看着你,我总觉得叶尘渊回来了,可又不得不告诉自己,你终究不是他”。 臧岚双眸微微一沉,强颜欢笑道: “是啊!我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是恰巧与叶尘渊长的像,终究不是他,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 萧遇溪看向臧岚,反驳道: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我更不会因为,你长的像叶尘渊,而将你困在身边”。 臧岚一时无言,转头看向别处,眼眸中夹杂着许多情绪。 两人就这么在山顶上过了一夜。 第二日天微亮,臧岚醒了过来,抬眸就看到,萧遇溪身着红色霓裳,在崖边翩翩起舞。 有那么一瞬间,臧岚感觉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什么。 萧遇溪一舞作罢,走向臧岚,臧岚看着身着女装的萧遇溪,一时间看走了神。 直到萧遇溪拿玉笛敲了一下臧岚,臧岚才回过神,看着萧遇溪,不由自主的说道:“你女装的样子很美”。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早已没了最初的灵动,如今不过是,空有一副绝世的皮囊罢了”。 萧遇溪说着,施法变回男装的样子,随后说道:“天亮了,该攻城了”。 顾卿恒和陌齐堰已经整装待发,木云舒提议再等一会,看辅政王会不会来,其他四人也出来观看。 萧遇溪和臧岚很快来到营帐,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顾卿恒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一夜未归?没出什么事吧”! 萧遇溪应道:“没事,不必担心,你和陌齐堰先去攻城,我和臧岚随后就到”。 顾卿恒听萧遇溪这个意思,是要上战场,连忙叮嘱道:“上战场可以,记得穿战甲,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也能多一份保障”。 萧遇溪点头应下,顾卿恒便和陌齐堰一同带兵出发了。 萧遇溪看向忘忧,问道:“你武功如何”? 忘忧应道:“还可以”。 忘忧刚应下,萧遇溪就拔出臧岚的长剑,朝忘忧袭去,忘忧见状拔起一旁士兵的佩刀,就与萧遇溪打了起来。 几人一时有些懵,也都仔细的看着。 祁念惜看着萧遇溪那飘逸的剑法,顿时被惊到,原来萧遇溪说不会武功,全是假的。 笙箫默却看着忘忧的招式,陷入了沉思。 打了几回合,双双停了手,萧遇溪将长剑递给臧岚,随后对忘忧说道:“武功还不错,你负责保护他们,务必守好营帐”。 忘忧闻言应道:“是”。 萧遇溪说罢看向臧岚和灵泽,说道:“你们俩去换上战甲,此战不允许动用法术”。 两人应下,很快换上了战甲,臧岚见萧遇溪自己没穿战甲,疑惑的问道:“主子,你不穿战甲吗”? 萧遇溪应道:“我不用”。 萧遇溪说罢便翻身上马,带着一部分士兵离开了,臧岚和灵泽也翻身上马,去追萧遇溪。 司徒国边城内,将军古昀和一众士兵,已经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愿领兵出战。 把司徒乐允气的不行,拔出长剑就要了结古昀,被赶来的司徒丰烨拦下。 第226章 叶临安救下顾卿恒 司徒丰烨无奈的说道:“此战确实没法打,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们弃城吧”! 司徒乐允问道:“弃了边城,到了内城又该如何呢”? 司徒丰烨一时无言,司徒乐允怒道:“听我号令,出城迎战,凡是退缩者,格杀勿论”。 古昀知道司徒乐允的性子,此时也不敢再反驳。 司徒乐允执意应战,两国的人很快对上,司徒玄赫再次被带了上来,顾卿恒看着司徒乐允,说道: “司徒乐允,你们没有胜算的,投降收手吧!这样既能保住司徒玄赫的命,也不至于产生伤亡”。 司徒玄赫也哀求司徒乐允救自己。 司徒丰烨见状,看向司徒乐允劝说道:“停手吧!总不能看着司徒玄赫,死在我们面前”。 司徒乐允却丝毫不为所动,怒道:“顾卿恒,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就下令开战,顾卿恒见状也只好开战,大战一触即发,根本顾不及被绑的司徒玄赫,直接将司徒玄赫杀死了。 陌齐堰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司徒乐允根本就不在意司徒玄赫的命,留着他也没用。 双方缠打在一起,司徒乐允也是亲自下了城楼,翻身上马,手持长枪参与其中,司徒丰烨见状也只好跟上她。 司徒乐允对上了顾卿恒,司徒丰烨也对上了陌齐堰,由于顾卿恒和陌齐堰,带的士兵不多,看上去有些劣势。 司徒丰烨知道陌齐堰会法术,所以打的比较谨慎,好在陌齐堰没用法术,自己又有毒药的加持,一时间缠的陌齐堰脱不开身。 顾卿恒论武功,是远超司徒乐允的,奈何架不住司徒乐允的毒药。 被药粉迷了一下,就感觉浑身无力,下一秒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长枪都有些握不住。 司徒乐允趁机就想杀掉顾卿恒,叶临安出现将司徒乐允击退了,司徒乐允嘲讽道:“什么无名小卒,就敢接我的枪,简直是找死”。 叶临安丝毫不惧,喊了一声,“保护少将军”就翻身上了顾卿恒的战马,与司徒乐允打了起来。 士兵听到叶临安的声音,连忙来到顾卿恒跟前,将顾卿恒护在身后。 陌齐堰也听到了叶临安的声音,连忙朝顾卿恒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马背上的人,竟然不是顾卿恒。 顾卿恒用长枪支撑着缓缓站起身,看着叶临安,与司徒乐允缠打了起来,连忙说道:“小心,司徒乐允身上有毒药粉”。 叶临安听到顾卿恒这么说,一时间打的也谨慎了不少,司徒乐允只当叶临安是普通士兵,并没有拿叶临安当回事。 两人打了几回合,叶临安便将司徒乐允,从马背上挑了下来,顾卿恒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又惊又喜。 萧遇溪在此时带着士兵赶来,翻身下马微微施法,顾卿恒便恢复了状态。 叶临安见状来到顾卿恒不远处,随后翻身下了马,将马牵到了顾卿恒面前,将马缰绳递给了顾卿恒。 顾卿恒见状接过马缰绳,笑着说道:“你干的不错,战后一定好好嘉奖于你”。 叶临安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后转身再次参与进战场中。 司徒丰烨见萧遇溪带兵前来,也不得不选择撤离,司徒乐允却执意继续打,两条命令同时发出,整的士兵不知是进还是退。 就在此时,司徒乐允被人从背后打昏了,众人一看,才发现是司徒夜离来了,司徒夜离将司徒乐允交给司徒丰烨。 说道:“带着乐允撤”。 司徒丰烨担忧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司徒夜离拔出长剑,随后说道:“不必管我,立刻撤离,这是命令”。 司徒丰烨见状也不得不撤,古昀走向司徒夜离说道:“大殿下,接下来怎么打”? 司徒夜离看了一眼古昀,说道:“你带着江秦他们,一起撤”。 古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司徒夜离见古昀不为所动,怒道:“走啊”! 最终司徒夜离将身边的人,都推走了,只留下自己,和带来的一部分士兵,在与萧遇溪他们抗衡。 人数的差距,令司徒夜离败下阵来,顾卿恒和他们几人,也是直接将司徒夜离给围住了。 司徒夜离看到萧遇溪,笑着说道:“我输了,不过还好,是输给你辅政王萧遇溪,而不是司徒靖安”。 萧遇溪翻身下了马,看着司徒夜离说道:“从一开始你就错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舍得她伤心难过的,更不会杀掉她所喜爱的那个人”。 “你难道就没想过结局吗?你一心想要杀掉司徒靖安,只会让林琴挽更加厌恶你,如果你得手了,也只会让林琴挽恨你”。 司徒夜离苦笑一声,看着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直接将长剑插在了地上。 说道:“如今我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利落干脆些,别说这些没用的”。 萧遇溪闻言说道:“你能为了保护他们撤离,而留下来拖延时间,是我没有想到的,就凭这一点,我不会杀你”。 营帐内,忘忧总感觉笙箫默有心事,总是若有若无的走神,便出言问道:“先生没睡好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笙箫默看着忘忧,疑惑道:“你是寒衣默的徒弟吗”? 忘忧见笙箫默说出了,自己师傅的名字,欣喜道:“是的,我师傅是名叫寒衣默”。 笙箫默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他练武,我都快忘了他的武功招式,瞧着你的武功有些眼熟,没想到你还真是他的徒弟”。 忘忧想到了师傅所说的话,连忙问道: “师傅曾跟我说,如果有人能认出我的武功,就可以认出我的身份,先生您既然认出了我的武功,那您知道我的身份吗”? 笙箫默一时有些纳闷,疑惑道: “我常年久居司徒国,基本上没跟,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打过交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呢”!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如你详细说与我听听”。 忘忧应道:“好”。 第227章 寒衣默 回忆: 十岁那年,醒来后已经身在深山之中,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整个山林中除了他以外,只有寒衣默一人。 寒衣默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在他伤好之后想离开时,对他说道:“外面不安全,有人要杀你”。 当他追问自己的身份时,寒衣默却又闭口不言,后来实在劝不住他,便和他做了个约定。 “你拜我为师,待你学成之后,我就告知你的身份,放你离开”。 虽然他不喜欢习武,但为了得知自己的身份,还是答应了,寒衣默便为他取了“忘忧”这个名字。 后来在一次偶然间,忘忧发现了一本医书,那时忘忧才发现,自己对医术很感兴趣,有些更是一看就会,就好像曾学过一样。 被寒衣默发现忘忧偷偷看医书后,寒衣默满脸的厌烦,训斥道:“医术没用,在这个乱世,首先要做到的是活着”。 忘忧见师父生气,就不再看医书了,可每当想起,还是会去翻一翻医书。 十一岁那年,有人闯入了山林中,寒衣默为了锻炼忘忧,逼着忘忧去杀人。 结果忘忧握着长剑,却迟迟不敢下手,还反被别人刺伤。 事后,忘忧突然就不想习武了,来到寒衣默面前,将长剑丢弃,说道:“我不喜欢学武功,更不想杀人,我想学医术”。 寒衣默闻言怒道:“你不杀人,人家会不杀你吗?在这个乱世,别跟我谈什么救死扶伤,积善成德,学医术有什么用”? 寒衣默很生气,可忘忧也是个倔脾气,那段时间,两人互不搭理对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直到有一日,从清晨直到傍晚,忘忧也没见到寒衣默,忘忧开始着急了,在山林中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师父。 忘忧想下山,又怕师父回来找不到自己,只好折返回去,又过了一会,已经到了夜半,忘忧才听到脚步声。 见到师父,忘忧顿时欣喜,随后又连忙问道:“师父,您这是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寒衣默笑了笑,说道:“终于肯跟师父说话了”! 随后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说道:“打开瞧瞧”。 忘忧瞧着一大袋子东西,顿时有些好奇,赶忙打开来瞧,却发现里面竟然全是医书。 忘忧欣喜万分,以为师父是想通了,不让自己习武了,然而下一秒,寒衣默出言说道: “别急着高兴,这些医书可不会白给你,好好习武,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与你切磋”。 “若是你有所进步,为师不但不反对你研习医术,还会赠医书给你”。 “可若是你武功退步,就得不到医书了,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再碰医书,直到你的武功有所进步”。 忘忧听师父这么说,两人也算是各退一步,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忘忧再次拿起了剑,认真习武,在一次的切磋中,成功得到了医书。 寒衣默也是给忘忧重新安排好了时间,让他习武学医两不误,就这样医书尽数到了忘忧的手中,忘忧的武功也在不断的进步。 医书没了,寒衣默就会出山去寻,有时寒衣默若是生了小病,忘忧也能将其治好,就这样忘忧十五岁了。 十五岁的忘忧,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便来到寒衣默跟前说道: “师父,我已经长大了,武功也练的很好了,您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了吗”? 寒衣默却寒声道:“光长大有什么用,知道了身世又能怎么样?就你这身手,经得住旁人一击吗”? 忘忧顿感失落,但还是更加勤奋习武,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忘忧也十七岁了。 两人执剑切磋,忘忧已经能打得过寒衣默了,两人双双收起长剑,忘忧再次说道: “师父,如今的我,已经打得过师父您了,也有自保的能力,算得上高手了,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寒衣默看着忘忧眼中的坚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为师不愿告诉你,而是不想你去蹚这滩浑水”。 忘忧却坚持的说道: “师父,您就告诉我吧!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跟一根刺一样,您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也能让我安心些”。 寒衣默闻言缓缓说道:“在你认识我之前,你曾有位师父,他医术好但武功不强,其他的为师就不告诉你了”。 “你走吧,出了这深山,若他还在这世上,若你们师徒还有缘,他定认得出你这身武功,从而认出你是谁”。 “若无缘,你莫强求,还回到为师这来,你要记住了,为师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寒衣默说罢转身离开,忘忧跪下磕了一个头,便收拾东西下山了。 忘忧看向笙箫默,说道:“来到山下的我,开始四处游走,学习医术,顺便看能否找到我幼时的师父”。 “几经辗转,入了太医院,成为了太医,才因此结识了先生您”。 笙箫默肯定的说道:“他就是我所认识的寒衣默,绝对不是撞名,可你的身份,我是实在不清楚”。 忘忧有些失落,随后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先生您,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呢”! 笙箫默应道:“他是我的师兄”。 忘忧笑了笑说道:“那这么说来,我要称呼您为师叔了”。 笙箫默也笑着说道:“能在有生之年瞧见师兄的徒弟,并听到一句师叔,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啊”! “当年,师父武功好,却收了我这么一位,不喜武功的人,说来也巧,师娘医术好,却收了寒衣默这个爱武之人”。 “师父师娘一拍即合,两人直接换了徒弟,从那以后,我便跟着师娘学医术,而师兄则跟着师父学武功”。 “后来我们两人学成各自下了山,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而我行走江湖,治病救人”。 “在一次偶然,司徒国小殿下的母亲,救了我的性命,我一直很感激”。 “后来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我便准备动身前往司徒国,那时,师兄劝阻我,说江湖之大,不应该被恩情,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第228章 逆反 “而我心疼她的两个孩子,还是执意前往司徒国,也因此跟师兄闹的不欢而散”。 “后来,我成为了司徒国的三长老,也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师父,再没出过司徒国,师兄也再没来找过我”。 “对了,寒衣默现在在何处?待此战过后,我一定要去见他一面”。 忘忧闻言有些为难的说道:“师父叮嘱过,让我不可将他所在的位置,告知其他人,他不想被打搅”。 “不过师叔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带您去一趟,刚好我也挺久没回去看望师父了”。 笙箫默应道:“这样也好,到时我也可以详细问一下,关于你身份的事”。 午膳后,陌齐堰独自一人策马归来,几人见状有些疑惑,陌齐堰翻身下马,来到笙箫默跟前说道: “在主子和少将军的带领下,已经连攻下好几座城,我来接你们过去”。 随后看到祁念惜,又道: “对了,三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就不必一同前往了,少将军已经递信,顾老将军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回玄月城了”。 祁念惜闻言应道:“好”。 又过了一会,顾千丞派的人过来了,正是副将军 段寒秋,段寒秋下了马,陌齐堰上前说道:“副将军,这边请”。 段寒秋应下,很快随陌齐堰进入帐内,见到了祁念惜。 陌齐堰出言道:“副将军,护送三王爷回玄月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段寒秋应道:“这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段寒秋便带着祁念惜去玄月城了,陌齐堰也命士兵收拾东西,即刻前往司徒国边城。 司徒国大殿之上,司徒久岚坐立不安,朝臣也是惶恐不安,司徒玄赫的母妃哭哭啼啼,更加惹的司徒久岚心烦。 司徒欣若看了一眼司徒寂知,顿时一阵的后怕,还好自己没有替寂知请命去边城。 司徒乐允一脸的自责,若不是自己执意前往边城,兄长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落在萧遇溪的手上。 司徒丰烨站出来说道: “萧遇溪和陌齐堰确实会法术,不但他二人会法术,身边有个侍从也会,这一战根本没办法打”。 “如今兄长落在萧遇溪手上生死不明,士兵们也军心涣散,已经没了气势,不如降吧!这样起码百姓们能免遭战火的侵扰”。 但司徒久岚的野心大,又怎么可能轻易投降,看向司徒丰烨怒道:“你说的轻巧,知道投降的后果吗?都给孤出去迎战,谁敢退缩,格杀勿论”。 司徒丰烨顿时无言,大臣们闻言,也不敢反驳,司徒欣若想说些什么,被司徒寂知拦住。 此时许如清进入大殿,怒道: “司徒久岚,你有能耐,你自己去打,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夜离生死不明,你休想再霍霍本宫的两个孩子”。 许如清的这番话,无疑是惊到了众人,大殿一时陷入了寂静,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站了起来,恨声道: “你终于选择卸下伪装,说出心里话了”。 许如清冷笑一声说道: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变的人是你,我若是早知你如此狂妄自大,疑神疑鬼,看谁都不像好人。 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你,更不会扶起你来坐这个王位”。 司徒久岚气的怒目圆睁,吼道:“你真当孤不敢杀了你吗”? 众人闻言一惊,司徒丰烨刚想跪下求情,被许如清一把拽住,随后看向司徒久岚,嗤笑一声说道: “杀了我,你真的敢吗”? “丞相是我的父亲,国公是我的爷爷,都察院御史是我的叔父,镇国大将军是我的兄长,你敢动我吗”? “没有了我,这个王位,你觉得你还能坐得住吗”? 司徒久岚一时语塞,许如清轻笑一声,又道:“对了,你总是看谁都不像好人,喜欢用毒药来控制身边人,以及一些朝臣,就连我年迈的爷爷都不愿放过”。 “巧了,我的弟弟自幼便喜欢研究这些,而且早在半年前,就研制出了各种解药,并且分发给了被你控制的人”。 司徒久岚既震惊又有些不相信,反驳道:“不可能,你在骗孤”。 许如清大笑一声说道:“不信的话,你下个令试试,看他们是否听命于你,敢不敢来抓我”? 司徒久岚因为不信,也是即刻下令,结果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所动作的。 许如清看着司徒久岚惊慌失措的样子,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随即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拔起佩剑,对准了司徒久岚。 很快就将司徒久岚绑了起来,大臣们也纷纷起身,站到了许如清的身后,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人都已经效忠许如清了。 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明显有些懵,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亦是一脸的茫然。 许如清一步一步走上前,缓缓坐在了龙椅上,随后说道:“把他给我按跪下”。 士兵闻言连忙上前,就将司徒久岚按跪在地上。 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怒道:“果然最毒妇人心,我早就应该废了你”。 许如清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最毒妇人心,是啊!我不像她,儿子死了只会哭哭啼啼,也不如你那死去的爱妃温柔似水”。 司徒玄赫的母妃,闻言瞬间止住了啼哭声,看了许如清一眼,也没敢开口说话。 许如清又道:“但你可别忘了,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纯洁善良啊!要不然怎么会对你产生怜悯,从而爱上你呢”? “说句实话,我是喜欢你的,也曾觉得你会是一个好君王,可你呢!一心想要一统天下,变得疑神疑鬼”。 “给朝臣下毒,给身边人下毒,甚至手都伸到我的家人身上了,我是喜欢你,但不是蠢,这我要是还能忍,我就不是许如清了”。 司徒久岚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许如清,结果下一秒,许如清就拿起茶杯,将茶水泼在司徒久岚的脸上。 第229章 切磋 许如清笑着说道:“闭上眼睛你难道不会看到,死去的人来找你的画面吗?毕竟你害了那么多的人”。 司徒久岚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许如清收回笑容,站起身拔起士兵的佩剑,用长剑拍了拍司徒久岚的脸。 寒声道:“我让你睁开眼睛,没听懂吗?还是说,你想当个瞎子”? 司徒久岚知道,许如清不是说说而已,连忙睁开了眼睛。 许如清见状脸上再次挂上笑容,说道:“对了,你还记得陌齐堰和木云舒吗”? “人家二人来到司徒国,一心一意为你打天下,你却借着陌齐堰重视木云舒,去给木云舒下毒来牵制陌齐堰”。 “不得不说,你可真是没有脑子啊!你做之前有没有想过木云舒的身份,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师,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折在你手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也是一点没明白,如今陌齐堰带兵攻进司徒国,也是你咎由自取,这司徒国就该亡在你手里”。 司徒久岚已经心灰意冷,开口说道:“你杀了我吧!好解你心头之恨”。 许如清收回长剑,笑着说道:“你现在要是死了,谁给你收这个烂摊子啊!至于你的命,就留给陌齐堰吧”! “他可比任何人都更想杀了你,毕竟你动了他的木云舒,你说他会把你五马分尸呢?还是给你下毒,让你也尝尝毒药的滋味呢”? 许如清笑的疯狂,殿内的人默默注视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傍晚,萧遇溪为了庆祝此战的获胜,在司徒国城内大摆宴席,此时顾卿恒站在高处,看着闭门不出的司徒国百姓。 对士兵们说道:“虽然司徒国是我们的敌对,但不可肆意伤害司徒国的百姓,若被我发现,军法处置”。 士兵们齐声应下,萧遇溪拎着酒走了上来,笑着说道:“没想到少将军你,还有此等胸怀”。 顾卿恒闻言应道:“两国开战,苦的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开战”。 萧遇溪将手中的酒递给顾卿恒,说道: “司徒国王野心太大,又生性多疑,如果我们不先发制人,迟早被他们反咬一口,至于我们祁国的百姓,一样会遭受战火侵扰”。 顾卿恒接过酒,随后说道:“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喝酒”。 众人聚在一起,刚落座,陌齐堰便想起来救下顾卿恒的那个人,有点好奇,便问道: “少将军,那个在司徒国边城外,救下你的士兵是谁,不妨叫过来与我们坐在一起喝一杯”。 经陌齐堰这一说,顾卿恒瞬间想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真是该罚”。 说着就起身,看向士兵们说道: “今日在司徒国外城,我中了司徒乐允的迷药,是哪位士兵救的我,还请上来,我好好敬你一杯,答谢救命之恩”。 叶临安闻言一时间停下了筷子,但并不打算露面,谁知其他士兵,见过叶临安,直接将叶临安报了出来。 此时叶临安也不得不站了出来,走上前去,顾卿恒连忙迎着叶临安坐下,众人因为好奇,也是纷纷看向叶临安。 木云舒看到叶临安的脸,顿时感到惊讶,与萧遇溪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不是祁倾歌身边的人吗”? 顾卿恒给叶临安斟满酒,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临安不卑不亢的应道:“叶临安”。 顾卿恒随后举起酒杯,说道:“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相救之恩”。 叶临安端起酒杯应道:“少将军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临安不卑不亢,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又能与司徒乐允过招,将司徒乐允从马背上挑落。 所用的招数,也与祁国士兵不同,这不免引起了陌齐堰的怀疑,看向叶临安,疑惑的问道: “你的武功不错,看起来并不像军中所教的一样,不知你师出何门,又是谁的徒儿呢”? 叶临安闻言淡然的说道:“我不过是在参军前,学过一些武功,都是一些基础功夫,不足挂齿,更算不上什么师出何门”。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臧岚立马会意,下一秒就对叶临安出手,叶临安也是下意识的抵挡,但没有还手。 随后不解的说道:“这边关风沙大,而且大家都吃着饭呢!现在切磋,有点不太好吧”! 众人都没有想到,叶临安身手那么快,顿时想看两人切磋了,陌齐堰更是替臧岚解释道: “叶临安,你有所不知,臧岚对新奇的招式很感兴趣,不妨你与他,到那边空地上过两招”! 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顾卿恒将两人拉开,说道:“什么时候不能切磋啊!难道非要在吃饭的时候,都坐下,饭后再说”。 萧遇溪见状也不拐弯抹角了,看向叶临安,直言道:“你不是本王王妃身边的人吗?怎么跑到边关来了”? 叶临安顿时感到惊讶,自己从未在萧遇溪面前露过面,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长公主身边人的。 其他人除了木云舒以外,都十分的惊讶。 叶临安感到疑惑,但也没有承认,回应道:“我一直在边关,不曾去过盛京,是不是辅政王您记错了呢”!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你不妨与臧岚过几招,本王瞧瞧你这武功,自然能分辨出,有没有认错人”。 萧遇溪都亲口这么说了,顾卿恒也不好再驳回,叶临安也只好与臧岚切磋。 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处,双双拔起佩剑,就打了起来,众人也是纷纷过来观望。 几招过后,叶临安败下阵来,随后两人来到萧遇溪面前,萧遇溪看着叶临安,说道:“看来是本王认错人了,本王自罚一杯”。 说着便俯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临安见状松了一口气,顾卿恒也放心了,招呼着众人坐下。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天色渐晚了,士兵们都下去忙了,叶临安见状也离开了。 第230章 许家 顾卿恒放下酒杯问道:“若司徒国不降,我们一路攻过去,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这还继续攻吗”? 木云舒淡淡的回应:“司徒国如今没有什么势气,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时机,自然是要攻的”。 臧岚也出言附和:“既然城都打下来了,也不差一个国了,无非就是耗一些时间,我们又不是耗不起”。 萧遇溪却还在怀疑叶临安,看向臧岚说道:“叶临安跟你切磋时,是否在隐藏实力”? 臧岚闻言应道:“他用的招式稀松平常,没什么新奇,跟他的反应和身手,有些不符”。 灵泽也说道: “我跟司徒乐允交过手,叶临安的武功若真的如此,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司徒乐允,更别说将她从马背上挑下来了”。 陌齐堰附和: “那时虽然有些混乱,但我确实瞧见叶临安那奇怪的招式,他刚刚切磋时,根本没用那招式,很明显是有所隐瞒”。 毕竟叶临安救了自己,顾卿恒还是信叶临安的,反驳道:“他若真的有异心,没理由救我啊”! 随后看向萧遇溪又道: “而且他若真的是祁倾歌派来的人,那他也应该是保护你,而不是我吧”! 萧遇溪淡然道:“不管怎么说,他潜入军营,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你们都提防他一些”。 顾卿恒不死心的问道:“那你所说,见过他动用武功,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动用武功,刚刚不过是诈他一下,他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隐藏实力呢”? 顾卿恒这下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了。 第二日,众人吃过早饭,萧遇溪就来到城楼上,往别处看去。 陌齐堰见状,也上了城楼,来到萧遇溪跟前说道: “司徒国境内,弯弯道道的,有多处出口,我们不妨一起同行,留笙箫默他们在城内,恐会有危险”。 萧遇溪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便同行”。 此时顾卿恒也上来了,陌齐堰便微微俯身,转身下去了。 顾卿恒看了一眼远方,说道:“我发现,你很喜欢站在高处,这是为什么”?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站在高处,可以看清一切,换句话说,谁会甘愿当棋子,而不是执棋人呢”? 顾卿恒不是很能听懂,萧遇溪话中的意思,便岔开话题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陌齐堰对木云舒很不一般,甚至已经超过了兄弟情”。 “我瞧着木云舒那张脸,不止一次觉得,他二人站在一处,像极了眷侣”。 萧遇溪转过身,看向顾卿恒,打趣的说道:“那少将军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你我二人站在一处,也像极了爱侣”。 顾卿恒闻言蓦然收起了笑意,眼神明显有所躲闪,随后佯装生气道: “我虽然长的······不是那么的高大魁梧,但我才十七岁,我还小,以后总会变的,你莫要拿我的长相开玩笑”。 萧遇溪笑道:“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的容貌不比女子差,少将军你又英姿飒爽,所以你我二人站在一处,倒也有几分般配”。 顾卿恒有一些惊讶,随后低笑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整顿一下士兵,即刻就出发了”。 顾卿恒说罢便下了城楼,萧遇溪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收回,无奈的说道: “少将军啊!你别真的拿我当成了女子,从而爱上我了,楚临越一个就已经很让我头疼的了,你可别掺和进来了”。 很显然,萧遇溪想歪了,以为顾卿恒提陌齐堰和木云舒,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众人一起同行,笙箫默木云舒,和被绑的司徒夜离坐马车,忘忧驾马车,其他几人皆是骑马。 一行人渐渐逼近司徒国王宫,一路上却异常顺利。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司徒国这内城的将军们,都在故意撤离,我们还未到跟前,他们就跑了,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灵泽应道:“应该是怕了吧!毕竟法术对凡人来说,杀伤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遇溪眺望远方,缓缓说道: “都快要到跟前了,撤是不可能撤的,灵泽,你和陌齐堰,带一部分骑兵,在前面开路,有什么异常,及时施法给我报信”。 两人点头应下,便带着骑兵在前面开路去了。 司徒国王宫内,司徒久岚被士兵押了上来,身上有鞭伤,龙袍也被褪去,头发凌乱,看着好不狼狈。 反观坐在王位上的许如清,一袭金色华服,精致的妆容,居高临下的看了司徒久岚一眼,随后说道:“给他松绑”。 士兵照做,然而刚给司徒久岚松绑,司徒久岚就拔出士兵的佩刀,刺向许如清。 众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许如清的父亲许舒白,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有些担心,然而下一秒,许如清就巧妙的躲开了。 顺势拔起一旁士兵的佩刀,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司徒久岚有些惊讶,随后说道:“你居然会武功”! 许如清微微一笑道:“虽然我的父亲是文官,可别忘了,我的爷爷是国公,也曾身披金甲执长枪,为司徒国立下战功赫赫”。 “我会武功,难道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司徒久岚对于许如清的隐瞒,明显很生气,打起来也丝毫的不手软,许如清也早已厌恨司徒久岚。 两人缠打在一起,顿时奏折散落一地,其他东西也无一幸免。 此时许如清的叔父 许舒鸿,以及许如清的兄长 许言辙,一同到来。 许言辙见妹妹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拔剑便上前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许如清见状退了出来,说道:“别杀他”。 司徒久岚能跟许如清打的有来有回,但在许言辙的手上,却讨不到半分好处,很快便败了。 许如清走上前,将长刀丢在地上,说道:“我不杀你,你也别不知好歹了,留着力气跟陌齐堰打吧”! 第231章 威胁 许如清一摆手,侍女端来龙袍,递给了许如清,许如清接过龙袍,随后端到了司徒久岚的面前,说道: “不过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这个天下姓司徒,而我是许家女,我可不会替你背负亡国之名”。 “我的孩子,也不会去替你收这个烂摊子,所以这龙袍啊!还需你来穿”。 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嗤笑一声说道:“横竖都是一死,你想做什么,我偏不如你意”。 说罢就去拿地上的长刀,准备自我了结,却被许言辙拦下,长刀也被许言辙夺了去。 许如清见状,气愤的将龙袍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微怒道: “我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手握重权,也没有动过这司徒国中的任何人。 可若是你故意激怒我,你最疼爱的女儿,可就要死在你的前面了”。 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也在此时被宣了进来,司徒久岚看到司徒欣若,瞬间没了傲气,对许如清说道: “若儿还只是一个孩子,别动她,你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 许如清笑了,却夹杂着伤感,说道:“你爱的人,果然一直是苏九悦,这么一来,我便不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随后看向许言辙说道:“兄长,派兵先安抚好百姓,让百姓不要出来走动,避免伤亡,然后···开城门”。 许言辙应下,就和许舒鸿一起带兵出去了。 不一会,萧遇溪一行人也来到了司徒国盛京外,顾卿恒看着不远处的王宫,说道: “我真的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来到了这,我还以为会打上几日呢”! 众人进入盛京内,陌齐堰疑惑道:“不应该啊!司徒久岚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任由我们破了一城又一城,直到他的跟前呢”? 萧遇溪看着寂静的盛京城,也顿感疑惑,此时许言辙和许舒鸿带兵出现,下一秒双方的人就打了起来。 很快司徒乐允和司徒丰烨,也带着人赶来,参与了进去, 司徒过的百姓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微微打开一点门,来瞧着眼前的一幕,毕竟这都打到了盛京,恐怕是真的有点危险了。 陌齐堰和忘忧守着马车,其他四人,对上了司徒国的四个人。 司徒夜离听到打斗声,顿时有些着急,连忙对笙箫默说道:“笙箫默,我知道此战祁国必胜,你让我出去,我来劝我父王投降”。 笙箫默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木云舒,司徒夜离见状也连忙看向木云舒,说道:“这么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就信我一次吧”! 木云舒应道:“先生,这样也好,你会武功,带他下马车吧”! 笙箫默闻言才带司徒夜离下马车,司徒夜离刚下马车,就瞧见灵泽施法,下一秒士兵就倒了一片。 百姓看着这一幕,彻底的相信了法术一事,有些胆子大的,更是直接跑了出去阻拦。 司徒夜离见百姓出来了,连忙喊道:“都别打了,这么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丰烨,劝父王降吧”! 司徒国的几人听到司徒夜离的声音,都顿感欣喜,顾卿恒瞧见司徒丰烨有所动容,以及冲过来的百姓,也是直接下令停了手。 司徒夜离看向冲出来的百姓,说道:“士兵尚且无法抵御,你们就别上前了”。 随后看向舅舅许言辙说道:“舅舅,带着人撤,就算要打,也别在有百姓的地方打”。 许言辙闻言带着人往后撤,萧遇溪这边步步紧逼,很快众人就进入了王宫。 古昀带着士兵在王宫内保护着朝臣,看到许言辙带着人回来,就知道萧遇溪带兵攻进来了,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司徒久岚身着龙袍,拿着长剑缓缓走了出来,萧遇溪一行人也来到了金銮殿前。 陌齐堰看到司徒久岚,顿时就杀心四起,握了握手中的长剑,萧遇溪察觉到陌齐堰的小动作。 对陌齐堰小声的说道:“司徒久岚的人头,有把握拿下来吗”? 陌齐堰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认真的回应道:“主子放心,交给我”。 萧遇溪笑了笑,对司徒久岚说道: “司徒久岚,你若是降,本王只要你一个人的命,若是不降,也大可以打上一场,不过到时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此时许如清带着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以及一些朝臣出来了,司徒久岚看到司徒欣若,握着长剑的手不免松了松。 随后说道:“好,我降”。 陌齐堰没想到司徒久岚会降的这么干脆,司徒夜离见状对萧遇溪说道:“我的父王已经降了,你就饶他一命吧”! 许如清见到司徒夜离没事,脸上刚挂上笑容,听到司徒夜离帮司徒久岚求情,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萧遇溪还未说话,陌齐堰就怒道:“饶过他也可以,只要他能在我的剑下活下来”。 陌齐堰说罢就翻身下马,拔出长剑,直逼司徒久岚而去。 许如清见状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木云舒听到打斗声,也是连忙下了马车,见是陌齐堰跟司徒久岚打了起来。 顿时有些担忧,心中也是一暖,自己的身世坎坷,从小没得到过被爱,直到遇到了陌齐堰,自己的生命中才有了一束光。 虽然陌齐堰做事有些偏激,但也因此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陌齐堰心中带着恨意,下手自然是毫不留情,打了几个回合,陌齐堰就将司徒久岚杀死了。 司徒国的士兵以及一些朝臣,见状纷纷跪下,司徒欣若也是伤心的不行,直接就跪下了。 司徒寂知看了一眼许如清,似乎是怕许如清生气,连忙去拉司徒欣若。 司徒夜离也清楚的知道,就算一个人再心慈手软,也不可能在攻下一个国之后,留下国君的性命,能不杀王室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司徒久岚死了,许如清身为司徒国的王后,自然就成了唯一有话语权的人,大臣们纷纷看向许如清,劝说道: “王后,降吧!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第232章 回玄月城 许如清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本宫可以降,但前提是,不要伤害我们这些人,以及司徒国的百姓们”。 萧遇溪应道:“这是自然,本王刚刚话都说出去了,岂有反悔的道理啊”! “而且我们祁国的少将军,可是下达过命令,不许杀害你们司徒国的百姓”。 “刚刚在盛京内,见你们司徒国的百姓跑出来,更是直接停战了,没有伤到一个百姓,难道这还不够有诚意吗”? 许如清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顾卿恒,随后看向士兵们说道:“都放下兵器”。 如今司徒久岚不在了,士兵们自然是听许如清的话,纷纷放下了兵器。 萧遇溪见状看向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询问道:“祁千寻和祁落云可有在你们二人的手上,若是在还请两位主动将人交出来,若是查处,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乐允连忙解释道:“我承认,我是抓了苏懿月,也将祁落云引了出来,但我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便被一群人截胡了”。 “看衣着打扮是你们祁国的人,由于人数多,我没敢停留,之后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司徒丰烨也解释道:“那日我根本没去祁国,许多人都见过我,辅政王不信可查”。 萧遇溪对此将信将疑,许如清见状说道:“辅政王,若你不信,大可以在司徒国大肆寻找,我等一定配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遇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直接命人寻找了起来。 傍晚,辅政王府内,语桐端着饭食过来,祁倾歌抬眸看了一眼,却没什么胃口,说道:“端下去,我不饿”。 语桐无奈的说道:“长公主,你这么下去可不行,身体遭不住的,多少吃一点”。 祁倾歌伸手拿起筷子,随后问道:“叶临安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语桐回应道:“边城离盛京有些远,传信也没那么快的”。 一日后,派去寻找祁落云的人依旧一无所获,没有办法只好整顿好司徒国,先回玄月城。 此时许如清褪去凤冠,一身素衣,带领王室众人,来到萧遇溪的面前。 司徒国的百姓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许如清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说道:“多谢”。 萧遇溪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 许如清抬眸看向萧遇溪,随后说道:“一国覆灭,你却同意留我们,这一族王室的性命,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也是令我不敢想的”。 “你和这位少将军,都宅心仁厚,如果可以,我希望接手这里的人,会是你,或者是这位少将军”。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这你放心,无论接手这里的人是谁,你们以及这里的百姓们,都不会受苦或者被欺负”。 许如清脸上挂上笑容,应道:“有辅政王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司徒国的百姓闻言,也纷纷跪拜,口中说道:“谢辅政王”。 萧遇溪见状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百姓们闻言刚起身,林琴挽就跑了过来,还没近萧遇溪的身,就被臧岚拦下。 司徒夜离见状有些不解,萧遇溪亦是不解的看向林琴挽,随后说道:“林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林琴挽看了看萧遇溪手中的玉笛,随后问道:“你真的不是司徒靖安吗”?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天空瞬间飘起雪花,众人见状都很惊讶,萧遇溪缓缓说道: “这样可以证明,我不是司徒靖安了吗”? 林琴挽有些失落,缓缓点头应道:“可以”,随后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翻身上马,顾卿恒见状对士兵们,说道:“回玄月城”。 百姓闻言让出一条路,陌齐堰看向木云舒说道:“上马车吧”! 木云舒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手心渐渐融化,随后看向陌齐堰说道:“带我骑马吧”! 陌齐堰看着落下的雪,有些担忧的说道:“淋到雪不好,万一淋生病了怎么办”? 木云舒佯装生气的说道:“上一次雪天,你说我体弱,怕我受不了风雪,不愿带我骑马,这一次,若你还不愿意,我可要生气了”。 瞧见木云舒生气,陌齐堰瞬间就妥协了,应道:“好,我带你骑马,你别生气了”。 木云舒嘴角这才挂上笑意,但马背太高,木云舒上不去,陌齐堰见状只好抱着木云舒上去,瞬间的腾空令木云舒惊呼一声。 陌齐堰连忙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随后就上了马,将木云舒护在身前。 笙箫默见马车都开始行驶了,也不见木云舒上来,便撩开马车帘不解的问道:“木云舒怎么没上马车”。 笙箫默话音刚落,就瞧见陌齐堰骑马带着木云舒,从马车旁经过。 笙箫默看着他二人,一时有些不理解这个举动,也没再多说什么。 陌齐堰不一会便追上了萧遇溪他们,萧遇溪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顾卿恒见状,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臧岚和灵泽,同样以不解的目光看他俩。 木云舒也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小声的说道:“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陌齐堰闻言便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我到前面给你们开路”。 萧遇溪笑着应道:“好,去吧”! 陌齐堰随后就加快了速度,很快便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雪还在下,速度快了还夹杂着风,陌齐堰便渐渐慢了下来。 随后握了握木云舒的手,感觉到木云舒的手很凉,担忧的说道:“若是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木云舒低头看到陌齐堰握着自己的手,嘴角不免露出笑意,随后说道: “我说过,待此战过后,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记得吗”? 陌齐堰应道:“当然记得,我之所以没有问,不是因为我忘了,是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回去再说也无妨”。 木云舒说道:“没忘就好,我现在告诉你”。 陌齐堰应道:“好,你说,我听着”。 第233章 表明女子之身 木云舒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是女儿身”。 短短五个字,却惊的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待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木云舒的手。 木云舒见状问道:“你之前说的,我若是女儿身,你就娶我,还做不做数”? 陌齐堰闻言立马应道:“当然作数”。 木云舒又道:“那你若是喜欢我,为何要松开我的手”? 陌齐堰连忙解释道:“就算很喜欢,在没拜堂之前,也是不能乱碰的,等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你,才有资格碰你”。 木云舒闻言打趣道:“那你碰了我的手,又该如何呢”? 陌齐堰应道:“那我就娶你,此生唯你一人”。 木云舒闻言笑了笑,说道:“好,我等你”。 陌齐堰心中止不住的喜悦,也明白了为什么木云舒,在边关时沐浴,从不和士兵们一起,无论春夏秋冬,从来都是和衣而卧。 两人说话间,速度已经在不经意间慢了下来,萧遇溪他们也已经追了上来。 萧遇溪瞧着陌齐堰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调侃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陌齐堰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才发现萧遇溪他们已经追了上来,随后回应道:“这···这大破司徒国,手刃司徒久岚,我当然高兴了”。 萧遇溪玩味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陌齐堰点点头,没再说话。 顾卿恒出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饶过司徒国王室的人,真的放心吗”? 萧遇溪应道:“少将军,你不会还没瞧出来吧!咱们能那么顺利拿下司徒国,可多亏了这个许如清”。 “你说,她这个王后想灭了司徒国,司徒国还能起来吗”?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 “司徒夜离身为大殿下,等登上王位,她就是太后,司徒国若是覆灭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吧”! 萧遇溪淡然道:“表面上,他的孩子是司徒国的王位继承人,按理来说她确实,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但你深想一下,许如清的爷爷是国公,父亲是丞相,叔父是督察御史,兄长是镇国将军”。 “司徒久岚又生性多疑,他难道不会忌惮,许家这一众的人吗?可想而知,他是忌惮的,但与此同时又很依赖许家”。 “这么一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给许家的人下毒,将许家握在自己手中,就像他给木云舒下毒,来控制陌齐堰,是一样的”。 “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陌齐堰听到这里恨声道:“司徒久岚太恶毒了,竟然为了利益,对谁都能下毒,一刀杀了他,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萧遇溪继续道:“但许如清能稳坐王后之位,可想而知她就不是一个软柿子,就算不是心狠手辣,也有一定的计谋”。 “先不说她对司徒久岚是不是真心,就算是真心,她也不可能容忍司徒久岚,动自己的家人”。 “再加上她自己有权有势,她做得到整垮司徒国,需要的只是时间和时机罢了,正巧,我们攻进了司徒过,她便顺水推舟了”。 “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知道祁言泽心软,知道你我二人不会对司徒国赶尽杀绝”。 “再加上我们一路攻城,却未曾伤害一位百姓,这让许如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顾卿恒顿时恍然大悟,赞叹道:“许如清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厉害了”。 几人说着说着,雪已经停了,也到了玄月城,六人骑马在前,马车和士兵在后,浩浩荡荡的归来。 百姓们欢呼雀跃,迎接萧遇溪的归来,顾千丞也亲自前来迎接,谁都没有想到,在萧遇溪的带领下,会这么轻易攻下司徒国。 顾卿恒和萧遇溪率先下了马,众人也紧随其后下了马,笙箫默也下了马车。 众人来到顾千丞面前,顾千丞看了一眼几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了,里面请”。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营,顾千丞连忙吩咐去准备酒席,萧遇溪见状说道:“这还早,不着急用午膳”。 段寒秋见状,起身给几人倒了茶,边倒茶边说道:“这一战打的漂亮,将军是太高兴了”。 顾千丞笑着附和道:“是我太高兴了,将时间都给忘了”。 几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萧遇溪放下茶杯说道: “顾老将军,你操劳半生,如今年纪大了,这司徒国也被拿下了,你也该回盛京享福了,这玄月城是时候交给少将军了”。 顾卿恒闻言附和道:“是啊父亲,我长大了,您可以放心了”。 顾千丞笑了笑,认真的说道: “在盛京,无论是吃食还是环境,都比这军营好,但是在军营待久了,反而受不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阿谀奉承”。 随后看向顾卿恒,又道:“恒儿,为父知道你是在心疼我,但我喜欢待在军营,反倒是你,从小在军营,每日刻苦训练”。 “从未开开心心的玩过,现在正值少年,不应该被一些琐事而绊住脚步,想做什么便去做,去追寻自己所喜欢的人和事”。 段寒秋闻言笑着调侃道:“是啊!别忘了将军府,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将军夫人,在等着少将军你回家呢”! 顾卿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陪笑。 萧遇溪看向顾千丞说道:“对了,今日便可以给陛下递信了,免得陛下担心”。 顾千丞应道:“好,我这就去写信,你们随意”。 顾卿恒见状说道:“我去跟父亲说说话,先失陪了”。 萧遇溪点头应下,两人便起身双双出去了。 顾卿恒跟着父亲来到书房内,顾千丞缓缓坐下,就开始拿纸笔,顾卿恒上前砚起了墨,边砚墨边说道: “父亲,您是不是也看出来,我喜欢辅政王了”? 顾卿恒见父亲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顾千丞淡然的说道: “此次大破司徒国,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陛下表明你是女儿身,陛下宅心仁厚,再加上你立了功,定然不会降罪的”。 第234章 劝说顾卿恒 顾卿恒为难的说道: “我承认自己是女儿身,陛下宅心仁厚,再加上我立了功,确实不会罚我,可到时候,百里安染怎么办”?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等一等,看有没有什么时机”。 “但是恒儿,你虽是少将军,但你是女儿身,在这个年纪,你应该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人,不要让自己有所遗憾”。 “父亲只希望少将军这个身份,可以保护你,而不是成为你的负担”。 此战画上了句号,叶临安也悄悄离开了军营。 午时,酒宴备好,众人集聚的时候,顾卿恒怎么也找不到叶临安了,问了士兵们,士兵也都说没瞧见。 萧遇溪来到顾卿恒面前,说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这走了也好,别找了”。 叶临安身上疑点重重,本就不可能将他留下,此时顾卿恒也只好作罢。 夜幕降临,叶临安来到辅政王府内,瞧见祁倾歌的院内还亮着,便走了过去。 此时祁倾歌正坐在院中饮酒,语桐在一旁劝说道:“长公主,你这一天下来,饭没吃多少,反而喝这么多酒,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啊”! 祁倾歌没有回应,语桐也不敢将酒水,从祁倾歌的手中夺过来,只能干着急,看着祁倾歌饮酒。 叶临安在此时出现,语桐看到叶临安,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连忙对祁倾歌欣喜的说道:“长公主,叶临安回来了”。 叶临安看到祁倾歌饮酒,明显有些不解,上前说道:“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祁倾歌听到叶临安的声音,抬眸看了叶临安一眼,随后把手中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摔,怒道: “叶临安,你想死是不是,我让你去边关了吗”? 酒坛的破碎声,夹杂着祁倾歌的怒声,一时间,语桐和叶临安都愣了一下。 叶临安回过神就准备跪下,祁倾歌瞧见他脚边那破碎的酒坛,连忙说道:“别跪了”。 叶临安闻言缓缓站直了身子,解释道:“虽然萧遇溪很反常,但是他确实是司徒国的小殿下,信息不会有误”。 “三长老笙箫默也在他的身边,再加上陌齐堰和木云舒,萧遇溪若是有异心,顾卿恒此行必死无疑”。 祁倾歌并没有因为,叶临安保护顾卿恒而高兴,反而生气的问道: “到底我是你的主子,还是顾卿恒是你的主子,是不是有一天,我和他同时遇险了,你都会先救他啊”? 叶临安闻言连忙应道:“长公主,你若和顾卿恒一同遭遇危险,你是我的主子,我自是先救你”。 “但若是,只有他遭遇危险,我自是舍去性命,也应该保下他,因为你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祁倾歌一时无言,抬眸看了一眼月光,随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叶临安应道:“长公主,入夜了,早些回房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语桐见状,也下去了。 祁倾歌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语桐回头看了一眼祁倾歌,随后出了院门,追上叶临安,说道:“叶临安,你等一下”。 叶临安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语桐,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语桐笑着说道:“你还没发现吗?长公主根本就不喜欢少将军,喜欢的分明是你啊”! 叶临安明显有些惊讶,随后反驳道:“我配不上长公主,像顾卿恒萧遇溪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长公主”。 语桐无奈的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无关身份,你都不知道,长公主自得到你去边关的消息,直到今日都没好好吃饭” “这几个晚上,更是抱着酒坛喝,你也知道长公主的性子,我哪敢拦啊!你若是再晚回来几日,长公主怕都是要病倒了”。 叶临安闻言,眼眸中染上担忧之色。 语桐见状又道:“长公主不懂喜欢,觉得少将军好,也不过是因为少将军救了自己”。 “能看得出,你也喜欢长公主,既然如此,你表明心意就好嘛”! 叶临安一时有些犹豫,语桐见状又道: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口,趁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去给长公主买些吃的吧”! 叶临安应下,就朝集市的方向而去了。 语桐转身进入院中,石凳上已经没了祁倾歌的身影,抬眸瞧见祁倾歌房内的烛火亮起,就知道祁倾歌是回房了。 随后将破碎的酒坛扫了起来,就去休息了。 叶临安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拎着食盒到来,敲了敲门。 祁倾歌以为是语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说道:“去休息吧!我没事,不需要伺候”。 叶临安缓缓说道:“长公主,是我”。 祁倾歌听到叶临安的声音,蓦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瞧见房门外的身影,随后佯装生气的说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叶临安回应道: “语桐说,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我刚刚去集市上,买了一些吃的,你若是现在不方便出来取,食盒我就放门口了”。 叶临安说罢就走了,祁倾歌看着房门外的身影离去,想叫住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了一下,再上前打开房门时,却已经没了叶临安的身影,祁倾歌低头看了一眼食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连数日都没好好吃饭,说不饿是不可能的,犹豫了一下,祁倾歌还是拎起食盒,转身进入房间了。 第二日,祁言泽照常上早朝,却有些无精打采,因为与司徒国开战,祁言泽心中担忧,所以一直没睡好。 祁言泽刚坐下,一个士兵就拿着信件到来,说道:“陛下,顾老将军的来信”。 众人心中不免一慌,纷纷猜想,这个时候来信,是不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祁言泽同样有些惊慌,第一反应就是边关出状况了,不然总不可能,这么快就攻下司徒国吧! 太监将信呈给祁言泽,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拿过信,打开来瞧。 第235章 帝君归来 祁言泽看着信件,脸上露出笑意,众人见状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祁言泽欣喜道:“此战胜了,辅政王带领众人一举攻破了司徒国,还将朕的皇兄救出来了”。 众朝臣闻言惊讶不已,随后纷纷跪拜,说道:“恭贺陛下,收服司徒国,扩大我国领土”。 祁言泽见状,连忙说道:“各位爱卿快快请起,这都是辅政王的功劳啊”! 朝臣们起身,祁言泽连忙对太监说道:“快去准备接风宴,迎接辅政王得胜归来”。 太监应下,连忙去办。 很快,攻破司徒国的消息,就在盛京中传开了。 这下对萧遇溪的质疑声,瞬间没有了,更没有人去在乎,萧遇溪那司徒国小殿下的身份,如今都只认辅政王萧遇溪。 上天庭中,陌齐堰没有再动用法术,加上药浴和东凌的法力相护,南陌的情况也相对来说好一点。 楚临越来到清幽居,看着清幽居内的景色,无奈的说道: “溪儿,你对叶尘渊执念太深,导致出现入魔的现象,我对你也已经有了入魔的现象”。 “我不想废除你天选之人的命格,看着你魂飞魄散,但我是天帝,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楚临越一时拿不定主意,在清幽居内待了一会,便离开了,然而刚出清幽居,天兵就前来说道:“天帝,帝君回来了,此时应该快到神殿了”。 楚临越心中一惊,随后欣喜道:“告诉众位神官,到神殿外恭迎帝君”。 天兵应下,连忙照做。 神殿外,姻缘神 灼华,得知消息率先到来,楚临越也已经等候在此,灼华看了楚临越一眼,感慨道: “当初,帝君莫名消失,不见了踪影,狐族的九尾,和冥界的冥尊一同陨落,紧接着你的父亲也出事了”。 “后来的大战,没人敢去应战,叶神君当时,算是我们神界中最强的了,他为了我们,选择以身祭阵,与魔尊一同魂飞魄散了”。 楚临越闻言表情不是很好,虽然叶尘渊跟楚临越没有过节,但萧遇溪喜欢叶尘渊,所以楚临越并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叶尘渊。 但灼华毕竟是姻缘神,又跟自己父亲有很深的交情,楚临越尽管心中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淡淡的说道:“姻缘神,有话不妨直说,无碍的”。 灼华闻言也不拐弯抹角了,认真的说道: “如今,九尾出现在凡间,帝君也回来了,看魔族近来的动向,或许魔尊也回来了,我们也可以试着找一下叶神君”。 楚临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姻缘神,我知道你想让叶神君回来,不仅是你,这整个上天庭的人,都在盼着他能回来”。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星君每日都在夜观天象,若叶神君的命星亮起,他不会不知道,可关键是他的命星没有亮”。 “凡间倒是有一个跟叶神君长的一样的人,可他没有命星,这样的凡人,找到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灼华一时无言,帝君 温孤寒,也在此时到来,众神官见状,纷纷跪下说道:“恭迎帝君”。 温孤寒一身白衣,一头银发,显得十分清冷,却又不失威严,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在楚临越的身上。 询问道:“临越,本君不在的时间里,神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这般荒凉,你的父亲和叶神君去哪了”? 楚临越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缓缓说道:“帝君,先进殿吧”! 灼华见状上前说道:“帝君,这边请”。 温孤寒在灼华的引领下,进入了神殿,楚临越看着跪在地上的神官们,说道:“都起来吧”! 神官们闻言纷纷起身,楚临越也转身进入了神殿。 来到神殿内,温孤寒缓缓坐下,灼华问道:“帝君,当初你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温孤寒有些犹豫,随后应道:“因为一些私事,不得不离开”。 灼华看出温孤寒不想说,也没再追问,此时楚临越走了进来,灼华便退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楚临越缓缓坐下,说道: “帝君,在你走后的一段时间里,神界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先是我的父亲出事,后是魔族向神界开战”。 “叶神君不得已,选择了以身祭阵,与魔尊一同魂飞魄散了”。 温孤寒得知叶尘渊魂飞魄散的消息,觉得有些惋惜。 楚临越接着说道:“大战后,萧遇溪和南陌,身为叶神君的徒儿,先后成为了神君”。 “但好景不长,萧遇溪苦苦寻不到叶神君,开始自甘堕落,在前一段时间,跳下了无间深渊”。 “万幸的是,她是天选之人,所以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坠入了凡间,现在我们都在保护她”。 温孤寒闻言,连忙说道:“她在哪?我去瞧瞧她”。 楚临越知道萧遇溪一心求死,怕她跟温孤寒表明自己,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一时间有些哑然。 毕竟以温孤寒那只看利益,不近人情的脾性,若是知道了,定然会逼着自己,废去萧遇溪天选之人的命格。 温孤寒见楚临越不语,不解的说道:“难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还是说你不信我”? 楚临越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会遭到反噬的,你刚回来,还是先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为好”。 温孤寒闻言也没有再追问。 楚临越怕温孤寒再问自己,连忙找借口离开了,来到神殿外,便让天兵传信,任何人不得向帝君,告知萧遇溪在哪。 可就算楚临越不说,神界的众人不说,温孤寒身为帝君,法力高强,又怎么会寻不到萧遇溪呢! 温孤寒一张寻灵符放出,很快便得到了萧遇溪的位置。 凡间,萧遇溪一行人,回到了盛京,祁言泽携众位大臣官员出来迎接,百姓们更是纷纷围观。 苏懿月和祁苍澜为祁落云的音讯所等待,叶昭颜则是为祁千寻。 第236章 温孤寒 太嫔凝萱在得知祁念惜得救后,也一直在等众人回来。 马车缓缓停下,萧遇溪下了马车,众人也都纷纷翻身下马,站在萧遇溪身后侧。 凝萱瞧见萧遇惜,刚想上前,就看到苏懿月和叶昭颜,便停下了脚步。 苏懿月祁苍澜和叶昭颜同时上前,叶昭颜刚想开口询问,苏懿月就先一步说道:“辅政王,可有找到落云”? 萧遇惜见状回应道:“本王已经派人在司徒国找了整整一日,还是没有找到长公主和四王爷,眼下还在找”。 三人闻言顿感失落。 凝萱上前拉住祁念惜的手,祁念惜胳膊有伤,经母亲这一拉不免有些吃痛,发出了声音。 凝萱这才注意到,连忙放轻了动作,掀开衣袖发现祁念惜受伤后,满脸的心疼。 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母亲,我没事,小伤而已”。 祁言泽笑着说道:“辅政王,少将军,接风宴已备好,众位里面请”。 两人双双应道:“谢陛下”。 随后萧遇溪这一行八人,便入了皇宫。 七人都落了座,唯有臧岚站在萧遇溪身旁,因为臧岚是带刀侍卫,要时刻守着萧遇溪,没有落座的规矩。 萧遇溪抬眸看了臧岚一眼,臧岚对上萧遇溪的目光,一时有些不解。 随后就听到萧遇溪对祁言泽说道: “陛下,我身边这位带刀侍卫,在攻打司徒国时,不慎受了伤,不知可否让他在我的身旁坐下,一同用膳呢”? 其他六个人,听到臧岚受伤,微微惊讶,随后看了萧遇溪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 祁言泽闻言,看着臧岚,不免有些担忧,连忙说道:“当然可以”。 随后看向太监,说道:“快去命人在辅政王身旁,添一把椅子”。 太监应下连忙命人去办,很快侍从就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萧遇溪身旁。 臧岚看着萧遇溪,似乎有些犹豫坐还是不坐,祁言泽见状说道:“臧岚,坐吧,不必拘谨”。 臧岚闻言应道:“谢陛下”,随后才坐下。 祁言泽看向忘忧,说道:“太医,臧岚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因为没有提名,忘忧一时没反应过来,笙箫默见状应道: “陛下不必太过担心,臧岚体质不错,恢复的很好,不过伤在腿上,确实不适合长时间站立”。 祁言泽闻言应道:“原来是这样”。 随后看向众人说道:“此战大破司徒国,辅政王功不可没,来,我们一起敬辅政王一杯,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萧遇溪端起酒杯,说道:“好,今日高兴,不醉不归”。 众人畅饮,说说笑笑。 此时一向不饮酒的凝萱也端起酒杯,看向萧遇溪说道:“多谢辅政王你,对念惜的搭救之恩,我们母子俩敬你一杯”。 祁念惜连忙端着酒杯起身。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太嫔客气了”。 随后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笙箫默和忘忧边吃边说着话,灵泽第一次吃宫里的佳肴,只顾着吃了,并没有说话。 顾卿恒喝着酒,也不误看萧遇溪,陌齐堰一直给木云舒夹菜,怕木云舒喝不了太多酒,还特意将酒换成了茶。 温如月瞧见顾卿恒一直看萧遇溪,眼眸中有一丝不解。 祁倾歌看着萧遇溪,眼中满是审视,在想法术一事。 宴席很快结束了,祁言泽酒量不好,此时已经头晕了,太监见状连忙上前说道:“陛下,宴席结束了,可以去休息了”。 祁言泽闻言,对众人说道:“朕酒量不好,就先回房了,众位随意”。 太监扶着祁言泽下去了,众朝臣该走的也都走了,陌齐堰也带着木云舒走了。 顾卿恒和萧遇溪也醉了,两人站起身都摇摇晃晃的,温如月和祁倾歌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温如月扶着顾卿恒出去了,祁倾歌刚伸手,还没碰到萧遇溪,臧岚就扶住了萧遇溪,说道: “王妃,我们会照看好辅政王的,你先回府吧”! 祁倾歌收回手,应道:“好”,说罢便走了。 臧岚扶着萧遇溪刚准备走,转眼就瞧见喝醉了的灵泽,一时间觉得有些头大。 笙箫默见状,连忙起身扶起灵泽,随后对忘忧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忘忧应道:“好,我明早请示好陛下,就去宁集居找您”。 臧岚见状,带着萧遇溪离开了,笙箫默告别了忘忧,带着灵泽也离开了。 宫门外,温如月将顾卿恒扶进马车,马车便行驶了起来,温如月看着顾卿恒醉酒的模样,竟越看越像是个女子。 就在温如月疑惑之际,顾卿恒似乎说了喜欢,后半句没听清,所以就靠近了一些。 顾卿恒醉眼迷离的说道:“我喜欢···萧遇溪,可我好像···和他没可能”。 温如月听清之后,不由的吓了一跳,看着顾卿恒,一时间愣住了,心中暗道: “他一直很尊重我,我不愿同房,他也从不碰我,难道是因为喜欢···男子”? 萧遇溪醉酒,睡了许久才醒,推开房门,才发现天色都渐晚了,臧岚见萧遇溪醒了,倒了一杯茶水,随后说道: “在院中坐会吧!吹吹风,散散身上的酒气”。 萧遇溪来到石凳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把陌齐堰叫来,如今灭了司徒国,也是时候让他手上这些,司徒国的士兵回家了”。 臧岚应下便出去找陌齐堰去了。 帝君温孤寒下了凡,一路寻到了辅政王府,刚走进萧遇溪的院中,便被待在房顶上的灵泽发现。 灵泽是新上任不久的水神,并不认识温孤寒这个帝君,见到温孤寒进萧遇溪的院子,顿时就对温孤寒动起手来。 萧遇溪不知来的人是谁,再加上头还有些痛,连身都没转。 温孤寒也只瞧见了萧遇溪的背影,但萧遇溪身着男装,又一头白发,温孤寒并不确定,他是萧遇溪。 臧岚带着陌齐堰过来,结果听到了打斗声,连忙进入院中,两人看到温孤寒,一时有些不解。 第237章 坦白一切 灵泽虽然不认得温孤寒,但察觉到他的灵力是神界的,便停了手,问道:“你是神界的人,天帝派你来的吗?我怎么没收到任何消息”? 温孤寒本就不喜多言,再加上身份是帝君,也没有人会跟他说很多话,渐渐就养成了寡言少语清冷的样子。 灵泽这突然,接连砸三个问题过来,整的温孤寒一时不知说什么。 此时臧岚带着陌齐堰过来,温孤寒瞧见了臧岚,看着臧岚那张脸,一时有些惊讶。 灵泽跟陌齐堰解释道:“他的法力是神界的,但我没有收到消息,暂时不要让他靠近辅政王”。 陌齐堰闻言顿时就警惕了起来,萧遇溪听是神界的人,便转过身来,虽没瞧见温孤寒的正脸,但瞧见银发,便知道他是谁了。 萧遇溪嘴角挂上一抹笑,缓缓说道:“帝君,好久不见”。 温孤寒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转身就对上萧遇溪的眸子。 灵泽听到是帝君,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说道:“你就是帝君 温孤寒”。 萧遇溪佯装生气的训斥道:“灵泽,不可直呼帝君的名讳”。 灵泽连忙应道:“是”。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这几处的士兵,愿意回家的,就让他们轮流回司徒国”。 陌齐堰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陌齐堰转身离开,萧遇溪看向他二人,又道:“你俩先下去吧!我跟帝君单独聊聊”。 两人闻言也下去了,温孤寒走上前,缓缓坐下,就闻到了酒气,不解的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爱喝酒了”。 萧遇溪给温孤寒倒了一杯茶,随后施法布下结界,笑着说道:“人总是会变的,上万年了,有点变化很正常”。 躲在不远处的臧岚,不解的说道:“怎么突然听不到对话声了”? 灵泽回应道:“应该是布下结界了,帝君失踪了上万年,如今回来找萧神君,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自然不想让别人听到”。 温孤寒看了看萧遇溪这头白发,说道:“看来,你对叶尘渊的执念很深,头发都白到了这个程度”。 萧遇溪撩起一缕头发,看了看说道: “有些话,楚临越应该都跟你说过了,你也不必劝了,一个人想活不容易,但想死很简单,你拦不住我的”。 温孤寒开导道:“你不应该自甘堕落,神界是你师尊一手带起来的,你这么做,不是枉费了他的心血,和苦心的教导吗”?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我若不是没有能力,又怎么会对神界不管不顾,我难道会不知,这都是师尊的心血”。 “自从师尊魂飞魄散后,我在梦魇中越陷越深,灵力也开始慢慢流逝,我知道我撑不起神君一职了”。 “所以才自愿退去神君一职,开始自甘堕落,一向看到医书就犯困的我,开始研究起了医术”。 “我用药浴吊着命,只因师尊那句,会回来的,可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可是这不是一百年,也不是一千年,上万年太久了,久到我撑不下去了”。 “你现在所能在我身上看到的灵力,以及动用的法术,都是利用禁术和天选之人的命格,所引出来的,我自身的法力,早就没有了”。 温孤寒闻言不由的皱眉,训斥道: “你这么做,与入魔有什么区别,按照你这个做法,天选之人的命格,迟早会被那些歪门邪道玷污,到时你也会魂飞魄散的”。 萧遇溪淡然一笑,说道:“看来楚临越,并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 温孤寒再次被惊到,萧遇溪接着说道: “我现在对你们任何一界,都有一定的威胁,这个天选之人,我是没法当了,不过我找到了,铸造天选之人的法子”。 “天帝的伤心泪,可铸造天选之人,其实,我已经将这个法子,告诉了楚临越”。 温孤寒认真的说道: “你跳下无间深渊,能活下来,全是依靠了天选之人的命格,一旦这个命格被摘除,你就会灵力尽失,彻底死亡”。 萧遇溪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极坏的人,我不会自私到,为了活着,去欺骗神界的众人”。 “若楚临越迟迟不愿动手,那帝君,你来吧! 只要将天帝的伤心泪,滴在女子身上,那女子便可以成为天选之人,从而将我身上天选之人的命格摘除”。 温孤寒再次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萧遇溪应道:“我心意已决,只希望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温孤寒看着萧遇溪,片刻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不管怎么说,你能坦白,我便应该跟你说句谢谢”。 萧遇溪笑道:“师尊为了保护神界,而魂飞魄散,我向你坦白,保全了神界,随后去追随师尊,这个结局,挺好的”。 温孤寒站起身,说道:“多谢”。 随后便想转身离开,萧遇溪又道:“把灵泽带走吧!他话太多,待在我身边,烦得很”! 温孤寒闻言停下脚步,一语道破,“你这哪里是烦,分明是怕他受到伤害”。 萧遇溪应道:“他不过是一个新晋的水神,满身的孩子气,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若是死在了我面前,我会不好受的”。 温孤寒闻言只好应道:“好,我带他走”。 萧遇溪将结界解开,温孤寒便离开了,出了院门瞧见灵泽,就施法带着灵泽走了,臧岚见状连忙向院中走去。 灵泽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已经身在上天庭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面前,说道:“灵泽被那个银发男子带走了”。 萧遇溪应道:“我知道,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臧岚不确定的问道:“你将身边的人推走,是不是······”。 萧遇溪出言打断,说道:“别胡思乱想了”。 臧岚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开了。 第238章 对弈 辅政王府 阁楼内 萧遇溪兑现约定,与木云舒对弈,木云舒执白子,缓缓落下一子,随后说道: “此战已经结束,如今祁国没有了对手,未来必定如盛世一般”。 萧遇溪拿起一枚黑子,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有你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我也不会将你们任何一个人困在身边”。 “再给我几日时间,待我将陌齐堰体内的灵力拿出来,便会让你们离开”。 木云舒应道:“好”。 萧遇溪落下一子,木云舒拿着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片刻后才看向萧遇溪,说道: “我知道,就算我不提离开,你也会将我们推开的,无论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人生就如同这棋局,想要将对方的棋子困死,那自己其他的棋子,必定会陷入险境,是做不到完美无缺的”。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落子无悔,这才是奕者该做的,不是吗”? 木云舒反驳道:“落子无悔,但逢危须弃,一个合格的奕者,是不会将路走绝的”。 萧遇溪笑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也不想要退路,这就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关任何人”。 木云舒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棋逢对手是奕者之幸,边下棋边闲聊,也太不尊重对方了,重开一盘吧!接下来好好下棋”。 萧遇溪说着,拾起了棋盘上的黑子,木云舒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也收回了白子,两人重开了一盘,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认真的下棋。 陌齐堰见状,看了木云舒一眼,并没有上前,转身出了院子,倚在门前默默站着。 臧岚回来,瞧见陌齐堰,不解的说道:“你怎么在这站着”? 陌齐堰应道:“主子在跟云舒下棋,两人太认真了,一句话都不说,我没好意思过去打扰”。 臧岚进入院子,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出了院子,对陌齐堰说道:“这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结束的,走,我们俩去集市逛逛,回来刚好可以给他俩带些吃的”。 陌齐堰应下,两人一拍即合,就翻身上马,出了辅政王府,就一路往集市上而去了。 陌齐堰说道:“此战获胜,司徒国覆灭,我和云舒也要离开主子了”。 臧岚问道:“你同主子说了吗”? 陌齐堰摇了摇头应道:“还没有,不过云舒应该会跟主子提的,到时我和云舒离开了他,笙箫默知道他不是司徒靖安,说不定哪天也就离开了”。 “到时,他的身边,可就只剩下你了,他是个不错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臧岚眼眸黯淡,无奈的应道: “我倒是想守着他,可她知道自己身边危险重重,以她的性子,难保不会推开我,我又不会法术,留在她身边,也只会拖她后腿罢了”。 陌齐堰有些沉默,没有立刻接话,臧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集市吧”。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看了一眼棋盘,将手中的黑棋放回了棋罐里,随后说道:“我输了,你的棋艺果然很高”。 木云舒缓缓说道:“你的棋艺不比我低,只是你心中有事,时不时的走神,才导致输的,我赢的也不是这盘棋,而是下棋的状态罢了”。 萧遇溪笑道:“抱歉,本想跟你好好下一局,奈何实在进不去状态”。 木云舒应道:“无妨,我们不过都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时间,若有缘再相见,再好好的下上一局吧”! 萧遇溪点头应下,木云舒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渐晚了,我先回房了”。 木云舒说罢起身离开了,萧遇溪看着木云舒的背影,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下棋,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木云舒回到房内,还没来得及点上烛火,陌齐堰就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了,看到木云舒,微微一愣,随后带着歉意说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敲门就闯进来的,我瞧着阁楼上还亮着,以为你还在跟主子下棋,所以我才进来的”。 木云舒点燃烛火,房间顿时亮了起来,缓缓坐下说道:“无妨,坐吧”! 陌齐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将筷子递给木云舒,笑着说道: “晚饭到现在才吃,该饿了吧!这可都是京城有名的饭菜,我和臧岚一起去买的”。 木云舒伸手接过筷子,看了一眼饭菜,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看向陌齐堰说道: “萧遇溪已经答应了,过几日,待他将你体内的灵力去除,就让我们离开这里,你是怎么想的呢”? 陌齐堰闻言,认真的说道:“当然是跟你一起离开了,我答应过你的,会陪你闲云流水度此生的”。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好,你的话我记下了,待你做到,我便嫁给你”。 陌齐堰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连忙给木云舒夹菜,笑着说道:“在边关没吃好,都消瘦了,多吃点”。 第二日一早,笙箫默来到辅政王府,萧遇溪此时正准备吃早饭,见到笙箫默来了,疑惑的问道:“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笙箫默应道:“辅政王,忘忧那孩子,是我师兄的徒儿,我师兄年轻时爱闯荡江湖,居无定所的,我与师兄也多年未见了”。 “如今在机缘巧合下遇到忘忧,也算是缘分,忘忧知道他的住处,我便想着跟忘忧一同去瞧瞧他”。 萧遇溪笑着说道:“确实是缘分到了,你尽管去就是,你们师兄弟那么久未见,多待一段时间,好好叙叙旧”! “至于宁集居,就先关了吧!木云舒的医术不是很好,近来在边关我瞧着她都消瘦了,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笙箫默闻言应道:“好,多谢辅政王”。 笙箫默转身离开了,臧岚想到了陌齐堰所说的话,见笙箫默出了院子,才说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了个师兄来,你难道不怕,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吗”? 第239章 告假 萧遇溪淡然道:“我又不是司徒靖安,他愿意留下是情分,离开是本分,我又有什么道理去阻拦他呢”? 臧岚一时无言。 忘忧请示好陛下,便来到宁集居找笙箫默,笙箫默此时已经安顿好了侍从,让侍从都去裕陵酒家了。 笙箫默见忘忧来了,便关上了大门,翻身上了马,忘忧见状也翻身上了马,见笙箫默往盛京城外的方向而去。 忘忧见状不解的问道:“师叔,您不去请示一下辅政王吗”? 笙箫默笑道:“我知道陛下会同意让你出城的,所以一早,我便去请示了辅政王”。 忘忧闻言才跟上笙箫默。 朝堂之上,祁言泽看向萧遇溪,问道:“辅政王,这司徒国攻下来了,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适的接手人选”? 萧遇溪闻言应道:“陛下看着选吧!有顾老将军在看着,无妨的”。 祁言泽一时有些犹豫,萧遇溪见状对大臣们说道: “你们都听好了,无论陛下选了谁,都不可肆意杀害司徒国的百姓,若被本王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臣们闻言连忙应道:“是”。 萧遇溪看向祁言泽,又道:“陛下,司徒国已经被拿下,朝堂之上也没了什么重要的事”。 “近来这段时间,我就不上早朝了,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来王府找我就好”。 祁言泽闻言说道:“好”。 祁言泽应下,萧遇溪便起身离开了,臧岚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前脚刚走,顾卿恒就上前说道:“陛下,我自幼在边关长大,善武不善文,待在朝堂之上也没什么作用,我想告假几日”。 祁言泽闻言应道:“你们这一战都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了,朕准了,去吧”! 顾卿恒闻言顿时欣喜,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谢陛下”。 随后就转身离开了金銮殿,去追萧遇溪去了。 萧遇溪坐马车,自是没有顾卿恒骑马快,顾卿恒很快就追了上来,臧岚看到顾卿恒,有一丝惊讶。 不解的问道:“少将军你不上朝了吗”? 顾卿恒应道:“我告假了,陛下准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萧遇溪听到顾卿恒的声音,掀开马车帘,发现真的是顾卿恒,萧遇溪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顾卿恒也看到了萧遇溪,降慢了速度,对萧遇溪说道:“你这是打算去哪”? 萧遇溪应道:“去集市上逛逛”。 顾卿恒闻言又道:“巧了,我也想去逛逛,不如一起吧!待路过将军府,你等我一会,我将马交给侍从”。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总感觉顾卿恒对自己有意思,想拒绝同行,但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无奈也只好应下来。 很快到了将军府,顾卿恒刚想进入府中,温如月就带着欣悦走了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微微一愣。 温如月疑惑的问道:“少将军,你不是在上早朝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卿恒翻身下马,应道:“我告假了,等下去逛逛集市,对了,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带”。 听顾卿恒这么说,温如月也瞧见了府门前的马车,看到臧岚,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萧遇溪了。 温如月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欣悦见温如月不在状态,连忙拽了拽温如月的衣角,温如月回过神来。 应道:“谢少将军,不过不必了,我出去逛逛,自己可以买”。 顾卿恒闻言将马缰绳递给侍从,随后对温如月说道:“那我先走了”。 温如月微微点头,看着顾卿恒上了萧遇溪的马车,待马车驶远,温如月才离开,但心中始终想不明白。 欣悦也早就察觉到,温如月从昨晚回府就一直不对劲,但温如月不与自己说,自己也就没问。 这一见到少将军,又总是失神,欣悦看着着急,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如月有些难以说出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欣悦看着也是干着急,再次问道: “小姐,我同你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呀?你将话藏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温如月听欣悦这么说,才小声的说道:“昨晚少将军喝醉了,说喜欢···辅政王”。 欣悦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好离谱。 马车内,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随后问道:“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吗”? 萧遇溪微微一愣,打趣道:“怎么?你想送我”? 顾卿恒笑着应道:“也不是不行”。 萧遇溪想了想,从容道:“那不如我们去花满楼逛逛,上次我瞧见一位,极为漂亮的舞姬,不如你将人买来送我”? 顾卿恒闻言,嘴角的笑容蓦然收回,微怒道:“是长公主不够美吗?放在府中养着都不瞧一眼,偏偏去找什么舞姬”。 萧遇溪淡然道:“不愿送就算了,我不强求,你也别生气啊!再说了,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你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若真的放下了你那亡故的爱人,你就不会不与祁倾歌同房了”。 萧遇溪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臧岚听着顾卿恒刚刚那句话,也顿感失落,心中暗道: “是啊!她忘不了叶尘渊,对我好,也不过是在我身上,找叶尘渊的影子罢了,我却还傻傻的跟着她”。 臧岚劝自己不要爱上萧遇溪,是没有结果的,也想劝自己离开萧遇溪,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很喜欢待在她身边。 每当看到她,心中也是十分的欣喜。 到了集市,三人下了马车,在集市中闲逛起来,顾卿恒看着周围的东西,再次问道: “萧遇溪,你好好答,究竟喜欢什么物件”? 萧遇溪有些犹豫,臧岚看向萧遇溪,一脸的认真,似乎也想得到这个答案。 顾卿恒的这一问,让萧遇溪想到了师父,便边走边说道:“那时我差不多也是十七岁的样子,师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第240章 成功洗灵 “那时,因为银子短缺,买不起锦衣绸缎,我就特别喜欢富贵人家,看到人家锦衣绸缎,穿金戴银,就特别羡慕”。 “在师父问我喜欢什么的时候,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金银玉石”。 “后来,暗杀宫渐渐有了起色,金银不再短缺,师父也没忘记我说的话,送给我一支白玉笛”。 “并对我保证,待以后暗杀宫真正崛起,就给我买锦衣绸缎”。 “后来,暗杀宫真的崛起了,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师父也兑现了诺言”。 “可当他身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锦衣绸缎、金银玉器,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臧岚有些失落,顾卿恒则是看向萧遇溪手中的白玉笛,随后说道:“就算你是神,也不能陷在其中,总要往前看的”。 萧遇溪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往前看,可我的记忆无法被抹除,他在我的心中,更是清晰的让我分不清真假”。 三人走着走着,便进了一间雅舍,里面摆满了书画,老板见是辅政王和少将军,连忙起身说道: “辅政王,少将军,你们可随意逛逛,二楼还有琴棋”。 萧遇溪缓缓点头应下,随后三人便上了二楼,萧遇溪在棋桌前缓缓坐下,顾卿恒见状说道:“我可不会下棋”。 萧遇溪淡然道:“坐下歇歇,也不是非要下棋”。 两人闻言才坐下。 老板在此时提着茶水上来,就要给三人倒茶水,顾卿恒见状说道:“我来吧!我瞧着你一个人看店,也没什么人帮你,你还是去看店吧”! 老板应道:“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老板说罢放下了茶壶,便下了楼。 顾卿恒提起茶壶,倒了三碗茶水,随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说道:“少将军告假来寻我,总不是为了喝口茶,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顾卿恒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喜欢你”。 臧岚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不免紧了紧,以为顾卿恒知道萧遇溪是女儿身了,连忙说道:“不行”。 顾卿恒看向臧岚,疑惑道:“我说的是喜欢萧遇溪,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臧岚一时无言,喝起了茶水。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无奈道:“顾卿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男子”。 顾卿恒淡然道:“没关系啊!我是女子”。 臧岚听到顾卿恒这么说,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萧遇溪微微惊讶,有些哭笑不得。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不解的说道:“你笑什么,虽然我自幼在边关野惯了,看起来不像大家闺秀,但我真的是女子”。 臧岚出言道:“少将军,你喜欢谁都行,喜欢她可不行”。 顾卿恒微怒道:“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臧岚没有再回答,而是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少将军,你我相识一场,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我也不想说狠话,来伤你的心,算了,跟你坦白,其实我也是女子”。 顾卿恒微微皱眉,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你是女子?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萧遇溪微微一笑道:“我本可以,以女儿身存于凡间,但我发现,男子似乎能更好在凡间站稳脚跟,所以才隐瞒了性别”。 顾卿恒不知说什么,一时间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萧遇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起身说道:“少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起身离开,顾卿恒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想到了萧遇溪会拒绝,会推辞,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女儿身。 萧遇溪和臧岚一起吃了午膳,随后回到府中,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我困了,想睡一会,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臧岚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萧遇溪回到房间,来到床上缓缓躺下,闭上了双眸,下一秒便来到了上天庭,施法直接来到南陌的殿外。 灵泽和曲靖刚看到萧遇溪,就被萧遇溪施法迷晕了,双双倒在了地上。 萧遇溪踏入殿内,来到了南陌面前,南陌见是萧遇溪,连忙施法设下结界,隔绝萧遇溪,随后说道: “师妹,我知道你想救我,但如果是拿你的命来换,我宁愿不要你救”。 萧遇溪看着南陌,并没有说话,下一秒却突然失力,倒在了南陌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陌见状瞬间慌了,以为萧遇溪是受伤了,连忙撤回结界,起身向萧遇溪走来。 南陌刚弯下腰,准备抱起萧遇溪时,萧遇溪就突然睁开眼睛,施法将南陌禁锢在椅子上。 南陌此时想施法,可已经晚了,一动也动不了,只好喊灵泽和曲靖。 萧遇溪施法布下结界,瞬间将声音隔绝,随后来到南陌跟前,轻笑一声说道:“你跟师尊一样,一直都这么好骗”。 南陌着急的说道:“师妹,不要这么做,你会死的”。 萧遇溪应道:“放心,不会的,我不会死,也不会忘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我会再次醒来的”。 萧遇溪说罢就开始动用洗灵诀,南陌看着萧遇溪的灵力在不断流失,眼眸中泛起泪水。 片刻后,成功洗灵,萧遇溪也因法力大量流失,倒在了地上,渐渐消散。 南陌看着萧遇溪消散,泪水滑落,悲伤的说不出话来,下一秒,结界和禁锢也随之消失。 没了禁锢,南陌站起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萧遇溪了,悲伤过度和洗灵后的不适应,令南陌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陌齐堰和木云舒在逛盛京,陌齐堰体内的灵力被剥除,导致昏了过去,把木云舒吓了一跳。 随后木云舒在百姓的帮助下,将陌齐堰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帝君温孤寒,在清幽居转了一圈,看了看萧遇溪所研制的草药。 随后想到南陌,便施法来到南陌的殿外,待看到昏倒的灵泽和曲靖,微微皱眉,施法唤醒了两人。 第241章 臧岚身死 灵泽看到温孤寒,连忙说道:“帝君,我们看到萧神君,然后下一秒就被迷晕了”。 温孤寒说道:“曲靖,你去通知天帝”。 曲靖应下,连忙去找楚临越,温孤寒则是带着灵泽进入殿内,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南陌。 灵泽连忙将南陌扶起,楚临越和东凌,也在此时赶来。 楚临越想到是萧遇溪来过了,连忙对南陌施法,果然,南陌已经恢复了。 楚临越后退几步,随后施法离开了。 东凌也施法查看,随后说道:“是萧遇溪,她救了南陌,但洗灵决极为消耗灵力,萧遇溪怕是凶多吉少了”。 温孤寒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救南陌难道就是,她所说要办的事”? 温孤寒连忙施法去追楚临越,成功在神殿外拦住了楚临越。 楚临越连忙说道:“帝君,萧遇溪的命星还亮着,她没有死,但命星黯淡,魔族会发现异常的,我必须去保护她”。 温孤寒应道:“你比谁都清楚,萧遇溪究竟该不该存在,你要记住你是天帝,你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了整个上天庭”。 楚临越反驳道:“我是天帝不假,但我也有心,我喜欢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她被魔族杀害”? 温孤寒冷声道:“她现在是萧遇溪,待她入魔,她就不是萧遇溪了,到时她不会认识我们任何一个人,她的剑终将会指向我们”。 温孤寒说罢,就施法将楚临越禁锢在神殿里了。 魔界,樊继明发现萧遇溪的命星,在不停闪烁,十分的不稳定,立刻就带着人动身下了凡。 凡间,天空飘起雪花,臧岚见状敲了敲萧遇溪的房门,怕萧遇溪没盖被子,再给冻到了。 然而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臧岚又拍了两下,明显加重了力道,尽管如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眼看没有办法,只好推门而入,看着萧遇溪的睡颜,臧岚推了推萧遇溪,口中还说道:“主子,外面下雪了,出来瞧瞧吗”? 萧遇溪始终没有丝毫的反应,臧岚见喊不醒萧遇溪,连忙转身出了房门,却恰巧撞见前来的祁念惜。 祁念惜看着皱眉的臧岚,连忙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臧岚急忙说道:“我怎么也喊不醒辅政王,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祁念惜闻言也有些惊讶,随后想到笙萧默,说道:“你别着急,我去找先生”。 臧岚无奈道:“笙萧默不在,我现在带着辅政王去皇宫,劳烦三王爷与我一同前往”。 祁念惜闻言连忙点头应下,臧岚回房抱起萧遇溪,坐上马车,冒着风雪,在祁念惜的带领下,往皇宫而去。 祁言泽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很快叫来了御医。 祁言泽看了一眼萧遇溪的睡颜,随后看向臧岚,询问道:“辅政王这是怎么了”? 臧岚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应道:“她说困了想睡觉,等我转一圈回来,想叫她起来时,却怎么也叫不醒她了”。 太医陆十安把脉检查了一番,不解的说道:“辅政王这身上没什么伤,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什么异常啊”? 祁言泽闻言问道:“那为什么叫不醒呢”? 陆十安一时也说不好,众人看着也是干着急。 突然外面一阵躁动,穆寒一前来说道:“陛下,有人闯入皇宫,向这边来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说道:“穆寒一,你快去通知将军府,青朔你带领锦衣卫保护众人。 两人领命纷纷照做。 樊继明带着两人闯入皇宫,却也不敢肆意杀害宫中的守卫,但守卫同样也伤不到樊继明他们。 樊继明就这么一路来到了祁言泽面前,看着祁言泽说道:“祁国君,我不是来刺杀你的,我只要萧遇溪的命,将她交出来,我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见祁言泽不为所动,樊继明直接施法当场杀了两名守卫,又道:“若不交出萧遇溪,他俩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一惊,士兵看着樊继明,也不敢上前,臧岚也求陌齐堰能快些到来。 风雪越来越大,僵持了片刻,祁言泽也没松口。 樊继明见状直接施法,将祁念惜吊了起来,威胁道:“交出萧遇溪,不然我杀了他”。 祁言泽顿时有些为难,一边是亲皇兄,一边是刚立下战功的辅政王,这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 此时顾卿恒带着士兵赶来,看到是樊继明,也微微一惊,但还是拔出长剑,对樊继明出手。 樊继明只好放下祁念惜,去跟顾卿恒打,顾卿恒再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之躯,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樊继明。 被樊继明扼制住了脖子,祁念惜看着顾卿恒一脸的担忧,却也没什么办法。 萧遇溪在此时施法前来,臧岚见状连忙扶住了萧遇溪,萧遇溪推了臧岚一把,说道:“不用你来扶,好好在一旁待着”。 樊继明见萧遇溪出来,便松开了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嘲讽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突然,虚弱成了这副模样,还能走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应道:“是有些虚弱,但还不至于走不了路,多谢关心”。 樊继明见萧遇溪不生气,收回笑意,施法打向萧遇溪,口中说道:“我可不是来关心你的,你的命,今日我收下了”。 眼看就要打到萧遇溪身上,萧遇溪却丝毫没有还击的意思,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臧岚见状连忙上前,为萧遇溪挡下这一击。 萧遇溪预料的疼痛没有来,睁开眼睛就瞧见缓缓倒下的臧岚,萧遇溪连忙接住臧岚,可为时已晚,臧岚已然没了呼吸。 萧遇溪看到臧岚身死,眼中明显流露出伤感,缓缓放下臧岚,起身怒视樊继明。 樊继明对上萧遇溪的目光,嘲讽道:“一个凡人而已,不过是与叶尘渊长得像罢了,至于那么生气吗”? 萧遇溪施法打向樊继明,樊继明施法瞬间化解,萧遇溪却因灵力流失,导致站不稳,倒了下来。 顾卿恒连忙扶住萧遇溪,樊继明看向萧遇溪,冷笑一声再次向萧遇溪施法,这次挡在萧遇溪身前的人却是祁言泽。 第242章 司徒靖安醒来 在法术快要打在祁言泽身上时,法术却突然消散了。 樊继明也因对祁言泽出手,导致被反噬,尽管连祁言泽的头发丝都没碰到,樊继明也只好选择撤离。 众人看着祁言泽上去挡,也是吓得不轻,好在祁言泽没有出事。 樊继明离开,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时,一支长箭却射向萧遇溪,好在顾卿恒反应快,及时将长箭打飞。 待抬眸,却看到了屋檐上的百里安洛,众人看着百里安洛,都是一脸的不解。 百里安洛见状解释道:“我是被控制了,我没有想要杀萧遇溪”。 百里安洛刚说完,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谷离渊却在此时出现,施法打向萧遇溪,萧遇溪吐了一口血,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防不胜防。 祁念惜见是醉仙居的老板,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谷离渊,自嘲一笑道:“我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别人手里,但没想到会死在你的手上”。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啊!谷离渊”。 谷离渊没有说话,施法消失不见了,萧遇溪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风雪,倒了下去。 顾卿恒连忙上前抱起萧遇溪,口中说道:“传太医”。 祁言泽回过神来,连忙派人去找太医。 祁念惜上前查看臧岚,发现臧岚已经没了呼吸,只好先命人将他抬下去。 陆十安再次给萧遇溪把脉,这次却不是很好,萧遇溪已经陷入了沉睡,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辅政王陷入昏迷,和百里安洛行刺辅政王,这两件事很快传了出去。 樊继明在镜中,看着萧遇溪被谷离渊所杀,也有一丝惊讶,看向夜凝天询问道:“你不是说,谷离渊背叛了魔族吗”? 夜凝天连忙应道:“当初他一心要离开魔界,逃出魔界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后来无意间在神界见到他,所以属下就以为他背叛魔族了”。 樊继明笑道:“谷离渊可是一把好刀,他若是来魔界,带他来见我”。 夜凝天刚应下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了谷离渊,连忙说道:“谷离渊来了”。 谷离渊漫步走进大殿,一身白衣与这阴暗之地格格不入。 站在台阶上身着黑袍的樊继明,听到夜凝天的话,转过身,待看到身着白衣的谷离渊,不解的说道: “当初,你一心想要离开魔界,任谁都没能拦住你,如今,你却将萧遇溪给杀了,我倒真有些看不透你了”。 谷离渊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夜凝天,随后说道:“樊继明,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樊继明闻言摆手让夜凝天退下了。 待夜凝天出了大殿,谷离渊才说道:“萧遇溪不会被杀死,外界无法干预到天选之人的命格”。 樊继明质疑,反驳道:“你既然知道萧遇溪不会被杀死,又为何要冒险杀她?我真的还能信你吗”? 说着就直接对谷离渊出手,然而仅仅一击,便将谷离渊打的吐了血。 此时,樊继明也察觉到不对,疑惑道:“你怎么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谷离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一声道:“我若不为神界做些什么,他们又怎会信我。 我是占卜师,可以预测未来,可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受到的反噬别说令我虚弱,都足以要了我的命”。 “萧遇溪之所以无法被杀,是因为司徒靖安,司徒靖安是为天选之人的命格而生,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萧遇溪,无论萧遇溪受到怎样致命的伤害”。 谷离渊微微施法,画面中显现出紫色的命星,紧接着又道:我之所以去杀萧遇溪,因为你亲手将魔尊杀了,如果萧遇溪不遭重创,魔尊就回不来了”。 樊继明闻言皱着眉头,看着魔尊的魂魄,又看了看魔尊那已经亮起的紫色命星,一时间有些迷茫无措。 “我没有杀魔尊,魔尊的魂魄还在沉睡,命星怎么会亮?一定是你搞的鬼。” 谷离渊听到樊继明这么说,看了一眼魂魄说道:“臧岚就是魔尊”。 此时,北冥欣喜的前来禀报道:“长老,魔尊的命星亮起,可是回来了”。 北冥说罢却看到了魔尊的魂魄还在,一时间愣住了。 樊继明闻言慌了神,逼近谷离渊着急的询问道:“现下怎么办?臧岚已死,没了躯体,魔尊如何回来”? 谷离渊淡然的应道:“这你不必担心,只要萧遇溪去看臧岚,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就会起死回生,到时有动静,萧遇溪自会去开馆”。 樊继明不放心的说道:“萧遇溪此番遭重创,何时能醒还未可知,这哪有我们自己出马放心些”。 谷离渊解释道:“之前为了破除萧遇溪天选之人的命格,一直是魔尊引着萧遇溪走,而现在是天选之人的命格,在引着魔尊走,你最好不要去干预”。 樊继明闻言有些犹豫,谷离渊却在此时撑不住昏倒了。 樊继明连忙上前,施法给谷离渊疗愈,随后对北冥说道:“将他带下去,好生照看”。 北冥连忙应道:“是”。 医馆内 陌齐堰缓缓醒来,木云舒见状担忧道:“你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陌齐堰有些不解的说道:“我这是昏迷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没有意识了”。 陌齐堰听着外面有些吵,便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吵”? 木云舒在医馆,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道:“萧遇溪遇刺,重伤陷入了昏迷,御医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臧岚也因此身死”。 陌齐堰闻言连忙起身说道:“一定是樊继明,普通人不可能伤到他的,怪我,我若是不出府,与他一同对付樊继明,他就不会受重伤陷入昏迷了,臧岚或许也不会死”。 两人很快来到皇宫,祁言泽听是陌齐堰和木云舒到来,也是直接命人将他二人迎了进来。 顾卿恒见到陌齐堰,就怒道:“你去哪了,若你在萧遇溪身边,她就不会陷入昏迷了”。 第243章 内心镜 陌齐堰低下头,带着歉意的说道:“怪我”。 木云舒解释道:“齐堰莫名昏迷,直到刚刚才醒来,他也不想萧遇溪出事,可就是赶这么巧,他又有什么办法”? 眼看几人要吵起来,祁念惜连忙说道:“你们谁知道笙箫默先生去哪了?现在这个时候,把他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陌齐堰回应道:“之前臧岚跟我说,笙箫默知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找借口,说是找什么师兄,也没说他的师兄住哪,怕是不会回来了”。 众人一时沉默。 梦境内,满是漆黑一片的梦境,出现一小片白色。 萧遇溪一袭红衣,站在黑色处,司徒靖安则是一身白衣在白色区域。 两人面对面站着,打量着彼此,若非场景和发色不一样,真像照镜子一般。 萧遇溪率先出言道:“司徒靖安,如今世上再无司徒国,你是时候醒来了”。 司徒靖安闻言,连忙反驳道:“不,在我将躯体让给你后,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如今你已经完成我的心愿,这具躯体理应属于你,我自是不会拿回”。 萧遇溪看着梦境说道:“这里是我的内心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进入你的躯体中,而是我的内心镜错把你当成了我,才将你的魂魄引领到这里”。 司徒靖安闻言有些愕然,并不理解萧遇溪话中意思。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身后那一片明亮的梦境,轻笑一声道:“若非你的魂魄进入我的梦境,使梦境出现一片光亮,我可能早就被梦魇吞噬了” “你帮了我,我也帮你推翻了司徒国,如今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你难道还赖在我这不走吗”? 司徒靖安满眼疑惑,萧遇溪却没有给司徒靖安询问的机会,直接施法将司徒靖安送出梦境。 随着司徒靖安的离开,那片光亮也随之消失,梦境瞬间漆黑一片,将萧遇溪吞噬。 现实中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白发渐渐变成黑发,一时间惊的瞳孔放大,都忘了叫人。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跑出去喊人。 很快来到陌齐堰和木云舒面前,两人看着焦急跑来的顾卿恒,露出疑惑的表情,陌齐堰以为是萧遇溪出状况了,连忙起身出言询问:“怎么了”。 顾卿恒缓了一口气说道:“萧遇溪的头发,变成黑色了”。 两人明显一惊,赶忙随顾卿恒去看。 房间内 司徒靖安缓缓醒来,刚坐起身,三人就走了进来。 虽然发色出现变化,但三人瞧见他醒来,还是很欣喜,连忙走上前。 司徒靖安看着面前的几人,眼眸中露出陌生感,一时不知说什么。 木云舒看着萧遇溪迷茫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萧遇溪了,而是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摇了摇头,顾卿恒见状应道:“没事就行,我去找陛下”。 木云舒看着萧遇溪,总感觉萧遇溪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祁言泽得知萧遇溪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祁言泽到来,在瞧见萧遇溪的发色,也微微一惊,随后说道:“辅政王,御医说你这身体,状况还不是很好,回府记得多多休养”。 司徒靖安看着祁言泽身着龙袍,就知道面前这位是君王了,连忙起身应道:“谢陛下关怀”。 说罢,在几人的簇拥下,司徒靖安来到了马车旁,上了马车。 天空还在下着雪,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坐在马车内的司徒靖安,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木云舒,显然有些不自在。 木云舒本就善于观察,当即就觉得不对劲,但碍于萧遇溪没主动开口,木云舒也没有说话。 来到辅政王府,陌齐堰下了马车,撑着伞将木云舒扶下马车后,便将伞递给木云舒,随后来到萧遇溪的马车跟前,来扶萧遇溪。 当司徒靖安看到陌齐堰伸出手时,一时有些懵,随后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下马车”。 陌齐堰闻言收回手,以为萧遇溪在因臧岚身死一事难过,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臧岚扶萧遇溪下马车的。 司徒靖安下了马车,木云舒刚想上前给萧遇溪撑伞,祁倾歌就撑着伞迎了上来说道:“辅政王,您没什么事吧”! 看着有人向自己靠近,司徒靖安下意识后退。 陌齐堰瞧见他的动作,连忙上前,伸手挡在两人中间,祁倾歌见状退后了两步,司徒靖安也微微皱眉。 陌齐堰出言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辅政王已经没事了,现在需要休息”。 祁倾歌闻言应道:“好,那我就不打搅辅政王了”。 祁倾歌带着语桐离开了,侍从也撑伞迎了上来。 司徒靖安看着偌大的王府,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边走。 看了一眼陌齐堰和木云舒,他们两人站在身侧,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等自己走,司徒靖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木云舒瞧见,不解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司徒靖安一时无从作答,只想逃避,手抚上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发色再次出现变化,不多时就变成白色。 与此同时,司徒靖安再次出现在萧遇溪的内心境里,随着司徒靖安的走动,光亮一点点将黑暗吞噬。 当司徒靖安来到萧遇溪身边,光亮也照在了萧遇溪的身上。 躺在地上的萧遇溪感觉到温暖,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司徒靖安的那一刻,萧遇溪无疑是懵的。 司徒靖安缓缓说道:“我做不到,我讨厌与人交流,也厌倦活着,你就让我待在这吧!若不行将我杀了也可以”。 萧遇溪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梦境,这才发现是司徒靖安对这里产生了依赖,所以在感到焦虑与逃避心理时,魂魄会自动返回令他感到安心的地方。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不解的说道:“你如今是祁国的辅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穿的起锦衣绸缎,喝得起琼浆玉液,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待在这,难道会比当辅政王舒服吗”? 第244章 死而复生 司徒靖安微微低头应道:“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想要待在这。 虽然你给我留了个高位,但我终究不是你,我清楚的知道,这不会长久的,比起以辅政王这个身份活着,我更希望我已经死了”。 萧遇溪微微皱眉,对此并不理解,总觉得司徒靖安有什么难言之隐,刚想问起,然而下一秒自己的灵魄却被强制苏醒。 萧遇溪睁开眼睛,已然回到了现实中。 陌齐堰和木云舒瞧见萧遇溪的发色再次变回白色,不免有些惊讶。 看到萧遇溪睁开了眼睛,陌齐堰连忙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遇溪摆了摆手应道:“没事”,随后便朝自己的院中走去。 上天庭中,温孤寒不让任何人放楚临越出来,并派人看守着楚临越。 因为温孤寒是帝君,并没有人敢违抗命令,楚临越又冲不破温孤寒设下的禁锢,只能在自己的殿中,默默祈祷萧遇溪不要出事。 南陌神君也已经醒来,得知了前后这些事,他并不理解温孤寒的所作所为,来到帝君殿刚要质问。 东凌神君就赶了过来,拦住了南陌,“南陌,别冲动,咱们都好好说”。 南陌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温孤寒,随后看向东凌,悲切的说道:“我只想为师妹讨个公道”。 此时温孤寒感到结界出现异动,然而下一秒,楚临越和姻缘神灼华就一同到来。 灼华见到温孤寒就说道:“轮地位,你是帝君,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理当接受。 可此番你将天帝禁足,还不让东凌神君去保护萧神君,这种种行为,恕我们不能理解”。 温孤寒看着三人,冷然道:“因为萧遇溪已经将要入魔,救她相当于害我们自己,萧遇溪必须死”。 楚临越闻言怒道:“温孤寒你没有心,你不会懂我的执着,难道就因为她将要入魔,就要我将她弃了吗”? 其他三人闻言一时间愣住了,显然不敢相信,但听着楚临越这番话,明显事先知道,这下一时不知站在哪一边了。 温孤寒显然也怒了,厉声反驳:“若萧遇溪顶着天选之人的身份入魔,失去理智开始大肆屠杀,危害力不会亚于一个魔尊。 你担得起后果吗?难道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还没有让你长记性吗”? 楚临越微微低眸,他不是不知道后果,但就是不想放手。 见楚临越沉默,温孤寒又道:“虽然这万年来,我一直不在,但最近我也听说了一些事。 你喜欢萧遇溪,所以不想让她死,这是人之常情,但我想你应该明白,是神界重要,还是萧遇溪重要。 我给你时间,你想清楚了,就尽快铸造出新的天选之人,莫要等到我逼着你去做”。 温孤寒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 次日,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好在雪已经停了,陌齐堰准备安葬了臧岚,看着臧岚的尸身感慨道: “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突然,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们凡人对那些会法术的人来说,真的太不堪一击了”。 木云舒淡淡的望着,听到陌齐堰这么说,回应道:“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萧遇溪,不然迟早有一日,也会如臧岚一样”。 萧遇溪漫步走来,听到木云舒这番话,回应道:“陌齐堰身上的法力我已经收回了,之前给他服下的药,也并非毒药,你们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木云舒对此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给陌齐堰吃的不是毒药。 陌齐堰试着施法,果然已经没有灵力了,转头却发现萧遇溪离开,似乎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连忙说道:“主子,你不来送臧岚最后一程吗”? 萧遇溪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下脚步,虽然看似毫不关心,但背影却十分的落寞。 傍晚,天空又飘起雪花,萧遇溪身着白衣,拎着一壶酒,骑着马出了辅政王府,一路来到臧岚的墓碑前,才翻身下马。 寂静的夜,伴随着微弱的月光与飘雪,萧遇溪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显得格外寂寥。 萧遇溪弯腰抚去墓碑上的积雪,轻笑道:“记得初见时,你一袭白衣意气风发,如耀眼夺目的日光,再见时你却脏兮兮的,如同乞丐一般”。 此时躺在棺材里的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开始渐渐恢复意识。 萧遇溪在墓碑前倒了一些酒,随后自己喝了一口,又道: “后来我恢复了法力,一直想测你是否有命星,可我却犹豫了,我不想接受师尊魂飞魄散的事实,我多么希望你是叶尘渊”。 顾卿恒一路寻了过来,翻身下马,撑着伞上前,刚想开口说话,看到萧遇溪眼中泛起泪光,不由的一愣。 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卿恒,很快收起情绪,说道:“少将军,有何事”? 顾卿恒应道:“有朝臣进言,想要攻打百里国,你怎么看?是否能打”?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向一旁,顾卿恒见状连忙跟随萧遇溪的脚步,为她撑伞。 萧遇溪望着飘雪,认真的问道:“少将军,臧岚如今已经身死,你当真还要继续跟着我吗”? 顾卿恒也有些犹豫,毕竟之前想要跟着萧遇溪,是因为爱慕萧遇溪,不知道萧遇溪是女子,如今自己还要继续跟着她吗”? 顾卿恒正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作答时,拍打木板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是清晰。 萧遇溪显然也听到了,目光随着声响来源看去,待发现是从臧岚的坟墓中发出的声响后,手中的酒壶瞬间落地。 声响将两人的思绪带回,都明显一惊。 见萧遇溪想过去,顾卿恒连忙拽住萧遇溪,说道:“这不能是变异或者诈尸了吧,毕竟当时他确确实实是没了呼吸的”。 萧遇溪却甩开顾卿恒,来到墓碑前,喊着臧岚的名字,臧岚听到萧遇溪喊自己,拍打的更卖力了。 萧遇溪听着拍打的声响变大,急忙徒手开始挖了起来。 第245章 是人是鬼 顾卿恒见状也只好拔出匕首递给萧遇溪,说道:“用匕首挖”。 萧遇溪接过匕首就挖了起来,顾卿恒眼看雪越下越大,就在一旁给萧遇溪撑伞。 不多时,棺木就被挖的显露了出来,萧遇溪连忙撬开棺盖,顾卿恒也搭把手,将棺盖推开。 棺盖推开的瞬间,萧遇溪看到了有些呼吸不畅的臧岚,连忙伸手去拉臧岚。 臧岚借着萧遇溪的力气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卿恒看着臧岚,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在萧遇溪身后侧没敢上前。 过了一会,臧岚总算是缓了过来,看着萧遇溪不解的说道:“我这是死了吗?你怎么将我给埋了”? 萧遇溪没有回应,而是在给臧岚把脉,待发现臧岚脉息正常,才松开臧岚,起身开口说道:“走了,回府”。 臧岚闻言连忙起身,待出了棺材,才发现雪已经下的很深了,而自己身上穿的却很单薄。 臧岚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随后追上萧遇溪,打趣道:“主子,这雪都下那么深了,就算是下葬,也给我穿件厚点的衣服啊”! 萧遇溪将匕首还给顾卿恒,并说道:“少将军,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聊”。 顾卿恒点头应下,萧遇溪便翻身上马,向臧岚伸出手,淡淡的说道:“知道冷,还不快些随我回府”? 臧岚笑了笑,借着萧遇溪的力气上了马。 顾卿恒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瞬间放下心来,收起匕首和伞,翻身上马往回赶。 萧遇溪带着臧岚很快回到府中,守门的两位侍从,看到臧岚,明显吓了一跳。 臧岚见状解释道:“别害怕,我不是鬼”。 尽管臧岚这么说,侍从还是有些怕。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说道:“这会不冷了吗?还不进府”? 萧遇溪说罢大步往府中走去,臧岚连忙跟上。 来到房间,萧遇溪洗去手上的尘土,边擦手边问道:“当时你确实没了呼吸,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又突然醒过来了”。 臧岚也有些纳闷,摇了摇头应道:“我也不清楚,我记得我帮你挡了一下,倒下后就没有意识了,等我再次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棺材里了”。 萧遇溪闻言也没再问什么,放下擦手布,朝窗外望了一眼,随后说道:“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臧岚点头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起身来到床边,弯腰点燃檀香,随后坐在床上为自己把脉,片刻后淡淡的说道: “毒素果然在拿下司徒国后消除了,谷离渊并没有骗我,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萧遇溪显然有些想不通,伴随着阵阵檀香,躺下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陌齐堰去买早饭,鬼使神差的多买了一份,但想着都已经付过银子了,就没去退。 回到辅政王府,陌齐堰提着早饭,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前,刚要敲门,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陌齐堰以为是木云舒,转过身刚要将早饭递出,才发现是臧岚,不由的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臧岚看着陌齐堰警惕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是人,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主子恰巧来看我,将我挖了出来,我可能真就死了”。 陌齐堰闻言,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显然不信臧岚这番说辞,毕竟下葬时,陌齐堰全程在场。 这都下葬已经封棺了,人却又起死回生,也太假了些,陌齐堰总觉得是萧遇溪用了什么邪术。 萧遇溪推开房门,就看到两人站在房门前,不解的说道:“你们二人杵在这干嘛”? 陌齐堰见萧遇溪出来,连忙问道:“主子,臧岚这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抚了抚额头,解释道:“昨夜回来时有些晚,就没来得及跟你说,放心,他不是鬼”。 萧遇溪说罢,往前走去,没再给陌齐堰询问的机会。 臧岚看着陌齐堰手中的早饭,上前说道:“你这是给主子带的早饭吗?先给我吧,待会我拿给主子”。 陌齐堰闻言拿出一份递给臧岚,臧岚接过刚要离开,被陌齐堰叫住:“等一下”。 臧岚疑惑的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陌齐堰又拿出一份早餐递给臧岚,并说道:“买多了一份”。 臧岚见状接了过来,打趣道:“这么巧,你若别表现的这么惊讶,我都以为你知道我会回来”。 陌齐堰尬笑了一下,匆匆离开了,直奔木云舒的房间而去。 木云舒已经起了,此时正坐在案桌旁看书饮茶,听到敲门声,应道:“进”。 陌齐堰推门进来,将早饭放在案桌上便说道:“臧岚还活着”。 木云舒闻言手一顿,茶杯险些翻落,抬眸看向陌齐堰,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陌齐堰坐下,认真的说道:“真的,刚刚我去给主子送早饭,见到臧岚了,我怀疑,是主子动用法术将臧岚起死回生的。 你说,如果真的跟我想的这样,那臧岚···还是以前那个臧岚吗?会不会跟司徒靖安一样,人虽活着,芯子换了”? 木云舒放下茶杯,思索了一下应道:“无论是与不是,都与我们无关了,收拾东西,今日就与萧遇溪辞别”。 百里国 百里胤祁一把将奏折扔在百里安洛身上,怒道:“这好端端的,你去刺杀祁国辅政王干什么?是嫌我们百里国太安生了吗”? 百里安洛连忙跪下,却有口难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百里胤祁本就气愤,百里安洛又闭口不言,这无疑让百里胤祁更加恼怒。 “将大王子拉下去,杖责四十,关入大牢,若事后祁国追究,将其直接送去祁国,任凭祁国发落”。 二王子百里南靖见状,着急的说道:“兄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百里安洛却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任由士兵将自己拉出去,连挣扎都没有。 第246章 辞别 殿外,百里安洛的母妃白玉清,和百里安染焦急的等待,等到的却是百里安洛被人拉出来杖责。 看着板子打在百里安洛身上,白玉清连忙上前,却被士兵拦下。 此时刚好到了下朝的时候,百里胤祁和官员都走了出来,百里安染见状连忙上前,来到父王跟前说道: “父王,兄长喜欢如月,而如今如月还在祁国,兄长没有理由去刺杀祁国辅政王,这其中定有缘由”。 百里胤祁冷然道:“安染,父王不是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是他闭口只字不言,若祁国追究,父王怎么跟祁国说? 上次,祁涟漪身死一事,若非辅政王从中劝说,祁国太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本就欠辅政王一个人情。 此番辅政王危在旦夕,百里安洛却从中掺和,试图杀掉辅政王,以辅政王的性情,杀了温如月出气是小,怕是屠了我们百里国的心都有了”。 百里安染一时无言,百里安洛听到父亲这番话,顿时担忧起温如月的安危,施法瞬间消失不见。 两位掌邢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惊的瞳孔放大,白玉清也惊的后退。 其中一名士兵连忙说道:“王上,大王子突然消失不见了”? 百里胤祁闻言瞬间皱眉,百里安染也有些不明所以。 而百里胤祁身后的大臣们,有些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质疑百里安洛是不是撞邪了,才做出刺杀祁国辅政王一事。 毕竟百里安洛一向稳重,怎会去刺杀祁国辅政王。 百里安洛来到将军府,却看到温如月跪在顾卿恒身后,苦苦说道:“少将军,求您帮我劝劝辅政王,百里安洛不会无缘无故刺杀辅政王的,这其中定有隐情”。 顾卿恒叹了一口气,略感无奈,转过身低头看向温如月。 “公主,不是我不想劝辅政王,当日在皇宫内,众多人亲眼所见百里安洛一箭射向辅政王。 若非我发现的及时,出手挡下,辅政王就被百里安洛一箭射杀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辅政王不拿你开刀,就已经很不错了。 若你们百里国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用不着辅政王开口,陛下可能就派兵攻打百里国了”。 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留下温如月独自瘫坐在原地哭泣。 看着泣不成声的温如月,百里安洛连忙上前,将温如月扶起。 温如月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抬手抹去眼泪,才抬起头,待看到是百里安洛,温如月的眼泪瞬间收不住了。 看着百里安洛边哭泣边质问道:“百里安洛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去刺杀辅政王”? 百里安洛一时无言,低下头说道:“如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要杀萧遇溪”。 温如月想到之前百里安洛的怪异之举,放低了声音,认真的说道:“安洛,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既然喜欢我,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百里安洛抬眸对上温如月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个人给我了法力,要求是让我杀掉萧遇溪,我答应了,那日我射杀萧遇溪,也是被他控制了”。 温如月顿时感到无力,这说出去,别说是辅政王了,就是说与寻常百姓听,人都未必能信。 此时贴身侍女欣悦,着急忙慌的跑来,刚想开口说话,瞧见百里安洛一时哑然,顿了顿才说道:“小姐,这可是在将军府,若被人瞧见,可就说不清了”。 温如月已经有些万念俱灰,又哪里还顾得上名誉,知道百里安洛会法术,也并不担心他会跑不了,看向欣悦淡淡的问道:“发生何事了”? 欣悦应道:“皇宫传出消息,陛下已经派人攻打百里国”。 虽然这个结果,温如月已经猜到,但此时听到,还是没忍住落泪。 百里安洛此时却握住温如月的手腕,说道:“如月,我带你走”。 温如月一把甩开百里安洛,微怒道:“你又能将我带到哪里去呢?走的了一时,走的了一世吗?我是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甘愿为了你放弃一切。 在我踏上和亲花轿的那一刻,我就是百里国的公主,我不能一走了之,任凭祁国将火气发泄在百里国的头上”。 温如月说罢转身离开,欣悦看了一眼百里安洛,赶忙去追温如月。 辅政王府 萧遇溪和木云舒下了一上午的棋,依旧下成了平局。 萧遇溪看着棋局,淡然一笑道:“这次,我的状态很好,也没有要让着你的意思,没想到,依旧是平局”。 木云舒抬眸看向萧遇溪,也露出淡淡的笑意,应道:“都说奕无同局,只有胜负两个结果,你我却频频下成平局,这倒也是天意,不必强求”。 木云舒说罢起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又道:“告辞了,江湖之大,有缘再见”。 萧遇溪起身,虚扶起木云舒,笑着说道:“好,有缘再见”。 木云舒转身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主子,下棋有平局,可战争和阴谋权益没有”。 萧遇溪对上木云舒的目光,淡然应道:“我自是懂你的意思,我会多加小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木云舒才转身离开。 木云舒前脚刚走,臧岚就进来说道:“主子,少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遇溪闻言随臧岚一起前往正堂,然而半路就遇见了顾卿恒,顾卿恒见到萧遇溪,问道:“木云舒和陌齐堰可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你真的甘愿放手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她二人再怎么耀眼夺目,也终究不是一件物品,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我应当尊重他们的选择”。 两人正聊着,侍从前来说道:“辅政王,少将军夫人求见”。 顾卿恒明显一惊,萧遇溪闻言应道:“请”。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淡然自若的样子,一时不知她是喜是怒,但还是说道:“安染身为公主,定然不清楚其中缘由,还请莫要降罪于她”。 第247章 以命相抵 辅政王府外,百姓们看到温如月登门,顿时讨论了起来。 “百里安洛意图射杀辅政王,这辅政王没去找她,她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另一位百姓说道:“辅政王可不同于陛下,说几句好话就能免轻罪责,这百里国公主若真进了辅政王府,恐怕是要横着出来了”。 听着周围的言论,欣悦显然有些谎,拽了拽温如月的衣角,低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温如月却不为所动。 侍从很快折返,将温如月迎了进去,欣悦想跟上去,被温如月制止,“你不必跟进来,在这等着”。 欣悦闻言点点头,应下了。 温如月走进辅政王府,见到萧遇溪就跪了下来,恳求道:“辅政王,还请不要攻打百里国,百里安洛射您的那一箭,我愿用性命来抵”。 温如月说罢从袖中拿出匕首,就要自戕。 百里安洛一直在暗中跟着温如月,此时看到这一幕,刚想上前夺匕首,就看到顾卿恒急忙将匕首夺了过来,微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如月想开口解释,但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可信度太低了。 萧遇溪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陛下派人攻打百里国了吗”? 顾卿恒应道:“昨日就商量着要打了,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已经敲定了”。 萧遇溪闻言看向温如月说道:“若你能让百里安洛前来,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些时日解释”。 温如月还没来得及应下,百里安洛就突然现身,走了过来,臧岚见状连忙拔剑上前。 温如月此时才注意到站在萧遇溪身后的侍从是臧岚,不由的吓了一跳,毕竟臧岚在皇宫已经身死,并且已经下葬。 百里安洛半跪下说道:“辅政王,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 百里安洛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说道:“本王知道你是被控制了,还有,法术这个东西,你最好不要用,代价你付不起”。 百里安洛和温如月都明显一惊,萧遇溪又道:“都回去吧,这次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本王不予追究,但不要再有下次”。 两人闻言瞬间如释重负,连连道谢,随后起身离开了。 顾卿恒见状说道:“那我现在去跟陛下说一声”。 萧遇溪淡然道:“不必了,与百里国暂时打不起来,更棘手的来了”。 顾卿恒有些疑惑,萧遇溪却没有再多言,只是示意顾卿恒可以出去瞧瞧。 顾卿恒离开后,臧岚不解的说道:“你为何不直接将百里安洛体内的法力收回,万一日后出变故,岂不是更麻烦”? 萧遇溪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看向右手腕。 顾卿恒刚出辅政王府,就听到百姓议论百里安洛和百里安染,并没有听到别的什么。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祁言泽到来,急匆匆的进了辅政王府,紧接着百姓议论纷纷,说有长公主祁落云和四王爷祁千寻的消息了。 祁言泽着急忙慌的来找萧遇溪,刚踏入正堂,却迎面撞见拎着茶壶的臧岚,吓的后退几步,险些被门框绊倒,好在太监及时扶住他。 臧岚也吓一跳,连忙说道:“陛下你慢点,这可是刚烧的茶”。 说罢便往里面走去。 祁言泽看了一眼臧岚的背影,随后看向太监,不确定的问道:“那人是臧岚吗”? 太监显然也吓不轻,擦了擦额头应道:“应该是的,这声音都一样”。 祁言泽心中有事,此时也不再纠结那是不是臧岚了,连忙往里面走去。 萧遇溪见到祁言泽,说道:“陛下,何事慌张?快请坐,臧岚上茶”。 臧岚上前斟茶,祁言泽连忙坐下说道:“辅政王,长公主和朕的四皇兄有消息了,这本应是个好事,但其中又复杂了。 说是祁落云在司徒国,被司徒乐允折磨的不成样子,如同街边的乞丐一般,而四皇兄是被钟离国的人掳走了,现在身在钟离国,生死不明。 近日朝臣一直进言,派兵攻打百里国,朕最终也是同意了,可此番一次牵扯出两国,实在不宜跟百里国开战,朕已经撤回指令。 萧遇溪思索了一下问道:“话虽如此说,没凭没据,这让人如何分辨真假”? 祁言泽看向太监,太监急忙拿出一张纸和一枚吊坠,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接过,展开纸张,将吊坠放在纸张上,递给臧岚,并说道:“这是四皇兄的字迹,不可能造假,而这枚吊坠是长公主的,太妃已经认证过,是长公主一直贴身戴的那枚”。 臧岚接过,拿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暂时不用管百里国,司徒国那边,我会给顾老将军递信,至于钟离国,看他们的意思,他们解释就听着,要开战我们也奉陪”。 祁言泽点头应下,臧岚便又将纸张递回太监手中。 陌齐堰和木云舒刚出祁国,就被冥界的那两人盯上,一阵狂风袭过,陌齐堰就没了踪影,木云舒也昏倒在马车里。 此时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路过,瞧见路中央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空无一人,不免有些好奇,便上前瞧了瞧。 撩开马车帘,入目的便是木云舒那绝美的容颜,女子不免看愣了神,待回过神,不由的说道:“好俊俏的小郎君”。 紫衣女子思索片刻,便驾马车,连人以及马车都带走了。 等黎雪听察觉不对,赶到的时候,此处早已空无一人。 百里国盛京外 忘忧停下马车说道:“师叔,我们下来步行吧,山林中多是小道,马车不便入内”。 笙箫默闻言下了马车,应道:“行”。 两人往山林中走去,很快来到一片竹林入口处,忘忧连忙说道:“我师父就住在这里”。 笙箫默闻言露出笑容,多年未见师兄,此时也颇为激动。 两人加快脚步,进入竹林,入目的便是一间很大的院子以及屋舍。 一位发丝斑白的老者,正坐在院中,用匕首切刚烤好的芋头,而他正是笙箫默的师兄 寒衣默。 第248章 寒衣默-笙箫默 “师兄” 笙箫默一眼便认出师兄,人还未到跟前,话就已经喊出口。 寒衣默拿着匕首的手顿了顿,似乎还没从这句师兄中缓过神。 两人来到跟前,忘忧连忙说道:“师父,徒儿回来看您了,您瞧瞧我带谁来了”。 寒衣默这才抬眸看向笙箫默,待认出来后,顿时笑了笑说道:“师弟,快坐,这一晃数年未见,你过得如何?还一直待在司徒国吗”? 笙箫默缓缓坐下,忘忧在一旁斟茶。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应道:“我最近一直在祁国,迁昭坠崖生死不明,小殿下···也······ 我想护的人终是都没能护得住,不过还好,上天让我遇到了忘忧,再次见到师兄你”。 寒衣默轻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司徒国,没想到你竟然出了司徒国,还阴差阳错的遇见了忘忧”。 笙箫默一笑而过,打趣道:“师兄,年少时,你总说要仗剑天涯,娶一佳人度此生,而今却为何终身未娶”? 寒衣默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以及墙角那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长剑,不由的苦笑,又像是在笑年少时的自己。 片刻后才放下匕首说道:“世事无常,谁又能多圆满呢”! 笙箫默看出师兄不想说,也没再追问,转移话题道: “之前忘忧跟我说,若有人能认出他的功夫,便一定知晓他的身份,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寒衣默缓缓道来:“闯够了江湖,当够了大侠,我便隐居于此,没想到意外救下了你的徒儿”。 笙箫默闻言一时间愣住了。 忘忧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但此时得到准信,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寒衣默从怀中拿出骨哨吊坠,又道:“好在他身上戴了这个骨哨,要不然,我早就将他救下后送下山了,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七年之久”。 笙萧默看着骨哨,更加相信了。 寒衣默将骨哨递给笙萧默,叹息一声,“按理来说,十岁的他自是能记得你,只是不巧的是,坠崖后的他失去了记忆。 你又腹背受敌,一个孩子尚且难以护住,更何况是他们兄弟二人,我便没有告诉他真相”。 笙箫默接过骨哨,看着忘忧,难掩笑意。 忘忧想了想说道:“那我这日后如何称呼”? 寒衣默佯装怒道:“没良心,找到了亲师父,就不打算认我这个师父了吗”? 忘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无言,低下了头。 笙箫默连忙说道:“师兄,这孩子从小就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但他心中又怎么会这么想呢”。 笙箫默说罢,看向忘忧将骨哨塞到忘忧手中,说道:“日后不必称师叔了,都称师父”。 忘忧连忙应道:“好”。 寒衣默这才又露出笑意,“我不过是唬他罢了,你倒是真舍得”。 笙箫默看向寒衣默,相视一笑,“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舍不舍得的,况且,师兄你救他一命,他理当称你一声师父”。 七年前的恩怨,在七年后见面的瞬间化为虚无,如今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身边还有一位彼此都带过的徒儿,显得很是温馨。 陌齐堰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冥界,并且被绑了起来,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以及底下的众多目光,不免有些慌张。 众人见到陌齐堰醒了,七嘴八舌的说道:“他醒了,快去找护法”。 寒弦和意浮屠很快到来,陌齐堰见到两人,瞬间将其认了出来,不解的说道:“你又抓我做什么?云舒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寒弦还如上次一样,解开绳子,施法变出长剑让陌齐堰拔,并说道:“你只需拔一下这把剑,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离开”。 陌齐堰看了一周,也没瞧见木云舒,顿时担忧起来,根本没注意听寒弦说了什么,急忙说道: “我要见云舒,在没见到她之前,我不会配合你做任何事”。 意浮屠不解道:“什么云舒,我们没有见过”。 寒弦猜到是陌齐堰身边的那个人,说道:“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抓他,你拔剑,我们立刻放你去找他”。 陌齐堰一听更慌了,怒道:“你都将我抓了,何不带她一起。 我这昏迷多久了,她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岭,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事,别说拔这剑了,我先将你这鬼地方掀过来”。 众人一听都懵了,头一次见这种要求。 陌齐堰见他们不为所动,就要闯出去,众人连忙去拦他。 寒弦见状也是急忙安抚陌齐堰,“你先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将他带来”。 陌齐堰这才安定下来,看向寒弦说道:“现在就去找,若一炷香之内,我没有见到云舒,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 这下寒弦也不敢耽搁,急忙去找木云舒。 众人看着陌齐堰,尽管不能确定陌齐堰是否是冥尊,也颇为恭敬,就算是围,也没有靠太近。 而此时的木云舒,也缓缓醒了过来,坐起身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入目的便是富丽堂皇的陈设。 木云舒揉了揉额头,不解的说道:“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木云舒只记得一阵狂风刮过,自己就昏倒了,再无其它。 紫衣女子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糕点,瞧见木云舒醒了,连忙上前,连糕点都没来得及放下。 木云舒面对突然靠近自己的紫衣女子,有些不自然。 紫衣女子看着木云舒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比我想象中更加好看”。 听着夸赞的话语,木云舒却没有什么波动,心中一直在担心陌齐堰,迟疑了一下问道:“姑娘,可有见到与我同行的一名男子”? 紫衣女子来到桌前,将糕点放下,坐下说道:“我瞧见你的时候,四周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或许他丢下你自己走了呗”。 木云舒站起身,听到紫衣女子这番话,反驳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紫衣女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好好,他不会丢下你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钟离国的二公主 钟离忧,你叫什么名字”? 第249章 再次布下禁法符 “木云舒”。 得到回应,钟离忧又道:“站着做什么,过来坐,你先吃点糕点,膳食本公主已经命人去做了”。 木云舒没有坐下,应道:“公主,不必麻烦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木云舒说罢就准备出去,钟离忧连忙上前拦下,说道:“你不就是想找跟你一同的男子吗?本公主帮你找,你就好好待在这,当本公主的驸马”。 木云舒闻言连忙反驳道:“公主,此举万万不可,我······”。 木云舒话还未说完,钟离忧就打断道:“本公主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莫要不知好歹”。 钟离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黎雪听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切,顿时有些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准备施法变身,将木云舒救出去,却发现法术没有了,黎雪听连忙跳下窗户,来到院中,望向天空。 天空上方果然已经布下了禁法符,黎雪听无奈吐槽,“楚临越你在干什么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布下了禁法符”? 寒弦那边,虽然冥界不受禁法符的约束,却也无法利用法术寻找木云舒,只能折返回去。 陌齐堰见到寒弦独自一人回来,瞬间就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说道:“云舒呢”? 寒弦低下头说道:“神界布下禁法符,我的法力用不了,无法寻找他”。 陌齐堰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抵在寒弦的脖子上,威胁道:“放我出去,不然我屠了这里”。 意浮屠见状连忙施法捆住陌齐堰,匕首也随之落在地上,陌齐堰没了法术,此刻根本挣不开束缚,怒视众人,却没有任何办法。 银月门 祁千寻带着半面面具,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笑道:“真是有意思,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竟被钟离国抓了”。 宁远在一旁听着,也是不由的笑出声,应道:“属下这就命人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宁远说罢转身下去了。 此时千凌阁内,祁倾歌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祁落云,对侍从说道:“将人带去司徒国,丢到乞丐堆里,让众人瞧瞧,能否认出她是我们祁国的长公主”。 侍从闻言就去开牢门,祁落云听着祁倾歌这番话,连忙跪下求饶:“倾···不,长姐,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倾歌冷笑一声说道:“之前欺负我,推我落水,废我胳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顾念姐妹之情,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祁落云一时哑然,祁倾歌转身离开,语桐连忙跟上祁倾歌。 祁倾歌刚出地牢,长剑就迎面而来,语桐连忙拔出匕首抵挡,利刃碰撞声瞬间响起。 单扶摇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堂堂第一杀手,居然走哪都带着侍女,我真看不起你”。 祁倾歌不怒反笑,“我这么做,不就是怕被疯狗咬吗?毕竟你也不小,就是光叫唤不咬人,也挺膈应人的”。 单扶摇瞬间生气,挑衅道:“今日柳无双不在,你若有胆子,就跟我较量一番,分出个胜负来”。 语桐出言道:“你向来用剑,而我的主子只用暗器,若是比武,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你敢比暗器吗”? 单扶摇看了语桐一眼,讽刺道:“怕了就是怕了,钻什么牛角尖,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地方,不敢比就滚出去”。 语桐气的不轻,又不知说什么,祁倾歌淡然自若,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 单扶摇见状对侍从说道:“还不将她俩给我轰出去”。 站在一旁的侍从,闻言有些犹豫,单扶摇又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侍从刚想上前,叶临安就到来,一剑刺向单扶摇,单扶摇有所察觉,险险躲过,但是头发还是被削落了一些。 单扶摇没来得及发火,叶临安就说道:“来这的人,都是为吃口饱饭,你武功了得,又比她这个杀手多领过一个铜板吗? 在这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你若是再这般盛气凌人,下次削落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脑袋了”。 叶临安语气冷而凌厉,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单扶摇却不怕死的说道:“你又是谁?擅闯千凌阁,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单扶摇话音刚落,祁倾歌就丢出两枚暗器,顷刻间暗器就扎到单扶摇双腿上。 等单扶摇感到疼痛时,双腿已经站不住,跪了下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纳闷,若祁倾歌不说话,没人会怀疑是她动的手,毕竟她的暗器快到让人瞧不清。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他是我的人,进来寻我有何不妥,倒是你,话说错了,就赔个礼道个歉。 我也不是什么很苛刻的人,你何须行如此大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单扶摇怒道:“你对我放了暗器,你真卑鄙”。 祁倾歌摊开手,看向站在两侧的侍从,问道:“你们看到我放暗器了吗”? 侍从们纷纷摇头,祁倾歌见状看向单扶摇又道:“你是爱上阁主了,不是得失心疯了,别逮着谁都咬,你稀罕阁主夫人的位置,我可不稀罕”。 祁倾歌说罢,越过单扶摇离开,语桐和叶临安连忙跟上,只留下单扶摇跪在风中凌乱。 钟离国 钟离国君 钟离丞延看向钟离夜说道:“眼下也只能选择和亲,先稳住祁国,回去跟你妹妹说一声,择日便前往祁国吧”! 钟离夜自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应下。 然而刚想转身离开时,钟离忧就前来说道:“父王,女儿已经有瞩意的驸马,还请父王赐婚”。 钟离夜一时间停住了脚步,钟离丞延也微微皱眉。 钟离忧见状不解的说道:“父王您不是一直想让女儿找驸马吗?如今女儿找到了,您怎么看上去没有半分欣喜的样子”? 钟离丞延犹豫片刻说道:“父王希望你可以去祁国和亲”。 钟离忧闻言,瞬间就怒道:“消息已经传开,就算祁千寻不是我们抓的,可我们拿不出证据来啊! 现在让我去和亲,不是相当于在我脖子上抵把刀,逼着我去死吗”? 第250章 钟离忧 钟离丞延呵斥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祁国的士兵踏入钟离国吗”? 钟离忧没再说话,甩袖离开。 钟离丞延气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对钟离夜说道:“看着她,明日必须让她去祁国和亲,还有她那什么驸马,直接将其赶出去”。 钟离夜应下,便也离开了大殿。 钟离夜追上钟离忧,说道:“妹妹,你别太任性”。 钟离忧停下脚步怒道:“凭什么我要像件物品一样,被你们送去祁国,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钟离夜叹了口气说道:“各个公主,不是嫁人就是招了驸马,现在钟离国只有你是待嫁的公主,你不和亲,谁还能替你去吗”? “现在司徒国已覆灭,祁国无论对哪一国,都是莫大的威胁,祁国要的就是我们的态度,眼下也唯有和亲”。 钟离忧并不想认命,但又说不过钟离夜,扭头跑开了。 当晚,钟离忧命侍女端来饭菜,以及酒水,要和木云舒一醉方休。 木云舒心中记挂着陌齐堰,本就没什么胃口,更何况是饮酒,几番推辞过后,却被钟离忧一把推倒在床上。 木云舒略感疑惑,连忙坐起身。 钟离忧褪去外衫,看着手臂上的守宫砂,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会要一个失了贞洁的和亲公主”。 说罢就将木云舒压倒在身下。 听到她这么说,木云舒也猜到了大概,连忙说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公主你更理当洁身自爱”。 钟离忧看着木云舒的眼睛,微怒道:“你究竟是不是男子,我都这样了,你竟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木云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确实不是男子,我是女儿身”。 钟离忧这才松开木云舒,木云舒连忙坐起,拢了拢衣襟。 钟离忧一把拔下木云舒的发簪,瞬间长发如瀑般倾落,有了长发的加持钟离忧也信了几分。 看着木云舒的脸庞,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女儿身,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木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钟离忧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钟离忧才起身准备离开。 木云舒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公主,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钟离忧转过身看着木云舒,冷然道:“那么着急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等本公主哪天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钟离忧说罢就离开了,木云舒也略感无奈。 上天庭 温孤寒看着布下的禁法符,顿时怒从心起,下一秒便来到楚临越面前。 而此时的楚临越,已经因损耗灵力,变得十分虚弱,正盘腿坐下闭目自我疗愈。 温孤寒到来,看着虚弱的楚临越,就知道禁法符是他所施,怒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救她,早知你这般作为,在下凡时,我就应该杀了她”。 楚临越听到温孤寒这般说,睁开了双眼,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下一秒就吐了一口血。 此时姻缘神灼华到来,恰巧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将楚临越护在身后,看着温孤寒说道:“帝君,你这是做什么”? 很显然,灼华以为楚临越吐血,是温孤寒出手伤的。 楚临越强撑着缓缓站起身,从灼华身后走出来,看向温孤寒,冷然道:“我不会舍弃溪儿,无论她是否会入魔”。 温孤寒闻言,眼眸又冷了几分,手中也凝聚灵力,可瞧着楚临越强撑的模样,终是没能下得去手,甩袖离去。 楚临越也站不住,缓缓倒了下来。 灼华见状连忙扶住楚临越,疑惑还未问出口,东凌神君就急忙赶来说道:“怎么又布下禁法符了,临越你还好吗”? 听到东凌这么说,灼华才明白一切,看着楚临越一时无言。 温孤寒刚出大殿,就碰见了景和。 景和看到温孤寒,连忙说道:“帝君,你们为何又布下了禁法符,这根本就拦不住魔族的人,这无疑是给他们行方便啊”! 温孤寒此时怒意未消,看都没看景和,冷冷的说道:“这些话同本君说什么?你应该去跟楚临越说”。 温孤寒说罢就施法瞬间离开,没再给景和说话的机会。 景和也只好作罢,刚想进入大殿找楚临越,就被出来的姻缘神拦住。 “景和,临越虽是天帝,但在我们跟前,依旧是小辈,他喜欢萧遇溪,做事难免莽撞了些,你多担待,我会劝他的”。 景和见状说道:“灼华,我们老友一场,也不想驳了你的面子,但此事于我们九尾一族来说,不是小事,恕我不能让步”。 灼华拦不住景和,也只好跟了进去。 楚临越虚弱的躺在榻上,东凌在跟前照料,瞧见景和到来,连忙说道:“天帝,景和长老来了”。 楚临越闻言,尽管很虚弱,还是坐了起来。 景和来到楚临越面前就说道:“天帝,你之前已经答应,如今又怎可出尔反尔,还请撤回禁法符”。 楚临越淡淡的看了景和一眼,认真的说道:“在溪儿没回来之前,我是不会撤回禁法符的,若景和长老你有什么不满,或者想开战的话,我奉陪到底”。 楚临越一番话惊到了三人,气氛也瞬间冷了起来。 灼华见状连忙出言缓和气氛,“景和,临越说的不过是气话,别当真”。 景和还未回应,楚临越又道:“我没有在说气话,我是认真的”。 景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既如此,老夫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景和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灼华看了楚临越一眼,一时无言,随后连忙去追景和去了。 东凌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无奈,随后看向楚临越,认真的说道:“你是天帝,你不能为萧遇溪一人,而置神界于不顾”。 “我们神界与妖界相安无事上万年,不能轻易开战,若我们两界真的打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只会是魔界”。 楚临越缓缓躺在榻上,淡淡的说道:“东凌,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说罢闭上了眼睛,疲惫的睡去,东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第251章 聂白羽 逸趣阁 聂无邪看着收集到的消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司徒国,竟真的有会法术的人,那哥哥岂不是会有危险”。 聂无邪这么想着,连忙去找父亲,然而当来到父亲面前时,聂无邪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毕竟法术什么的,太没有可信度了。 聂大人看着聂无邪,不解的问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聂无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言道:“司徒国真的有人会法术,哥哥在司徒国,会有危险的,父亲,您去跟陛下说,让哥哥回来吧”。 聂大人闻言自是不信,反而说教起聂无邪。 “你说你啊,整日里没个正形就算了,这怎么还神神叨叨的了,白羽能得陛下器重是我们聂家的荣幸,你跳出来捣什么乱”? 聂无邪眼看说不通,转身离开了。 聂大人看着聂无邪的身影,无奈叹气,“分明是亲兄弟俩,这脾性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你就算只有白羽一半让人省心也好啊”! 聂无邪出了府,一路来到辅政王府,侍从将其拦下,进去通禀。 萧遇溪此时正坐在庭院中饮茶,瞧见臧岚在舞剑后,端起茶杯站起身,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臧岚。 萧遇溪看着臧岚那张脸,总会想起叶尘渊,心中暗自感慨。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记忆究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还是永无止境的惩罚,让我记得他,却怎么也寻不到他。 或许神明的惩罚从来不是遗忘,而是永远记得”。 臧岚瞧见萧遇溪在看自己,边舞剑边向萧遇溪靠近,待到一定的距离后,一剑刺向萧遇溪。 臧岚以为萧遇溪会躲,然而萧遇溪却没有任何动作,臧岚见状连忙偏了几分,刺向萧遇溪手中的茶杯。 萧遇溪这才回过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松开了茶杯,下一秒就丢出暗器,完事还不忘去接即将落下的茶杯。 看着袭来的暗器,臧岚连忙用长剑抵挡,暗器却顺着长剑滑向臧岚的脸庞,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萧遇溪瞥了一眼臧岚,“还得练”。 臧岚不服气的说道:“我刚刚是瞧见你没有躲,才将剑偏了几分,不然也不会着了你的暗器”。 萧遇溪冷笑一声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试图对自己的主人出手”。 臧岚还想说些什么,侍从就进来说道:“辅政王,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求见”。 萧遇溪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随后说道:“请”。 侍从应下返回。 臧岚收起长剑,不解的说道:“之前不都是传信吗?聂无邪怎么会亲自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萧遇溪往正堂走去,臧岚也连忙跟上。 聂无邪跟着侍从,见到了萧遇溪,待侍从离开后,连忙说道:“司徒国出现变故,我查到有人用法力,我担心我兄长会有危险”。 萧遇溪微微皱眉,但还是淡然道:“先坐下,慢慢说”。 聂无邪这才坐下,认真的说道:“虽然这听着有点离奇,但我的信息不会有误,此事定是真的”。 萧遇溪还未回应,侍从就进来说道:“辅政王,陛下来了”。 侍从话音刚落,祁言泽就走了进来。 聂无邪见状连忙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并说道:“参见陛下”。 祁言泽看了聂无邪一眼,由于聂无邪没有入朝为官,祁言泽并不认识他,微微点头应下,没有多说什么,只当他是萧遇溪的朋友。 萧遇溪出言道:“陛下请坐,可是顾老将军传回了信”? 祁言泽坐下应道:“没错,但事情着实过于离奇了,跟什么法术有关,朕本来也是不信的,但听皇兄说……辅政王你之前也…动用过法术”。 祁言泽一边试探性的说着,一边观察着萧遇溪的表情变化,试图看出端倪。 毕竟法术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跟变戏法似的,着实让人信服不了。 臧岚在一旁斟茶,聂无邪听到祁言泽这么说,明显有些吃惊,不由的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神情很淡然,没什么情绪波动,淡然道:“三王爷说的没错,本王也确实会法术,不过陛下不必担心,无论是哪一界,都不会大肆屠戮凡人”。 祁言泽闻言放心了不少。 聂无邪刚放下茶盏,准备起身说话,萧遇溪就笑着打趣道: “听少将军说,太尉进言让陛下你立后纳妃,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呢?若真有此意,我可以为陛下把把关”。 祁言泽闻言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朕绝没有要立后纳妃的意思,连这朝政都顾不过来,若在整个后宫佳丽三千,岂不是要朕的命啊”? 祁言泽想到什么,连忙又道:“对了,还有一事,钟离国递信说,没有抓千寻,但是没有证据,为了以表诚意,送来公主同我们和亲”。 萧遇溪闻言应道:“如此也好,只不过如今只有陛下你和三王爷没有娶妻,若和亲公主到来,你拒绝的话,她怕是会选三王爷。 听闻钟离国只剩下二公主钟离忧是待嫁,她善武,拳脚功夫不低,此番和亲必定是她前来,我担心三王爷招架不住她”。 祁言泽闻言有些沉默,片刻后才回应道:“皇兄不会武功,确实招架不住她,但是朕暂时还不想立后纳妃”。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他们钟离国不是没有证据证明,四王爷不是他们所抓的吗,既如此,何不扇扇风,将这把火烧旺一些呢”? 祁言泽听出萧遇溪话中意思,不由的一惊,迟疑道:“这不是诬陷吗?这么做真的好吗?其实,朕更希望是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制造出更大的问题来”。 萧遇溪收起嘴角的笑意,表情瞬间冷了起来,“你这么想就错了,我们有证据证明,祁千寻在钟离国出现过,现在理亏的是他们。 这个时候,你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难道要等他们缓过神来,给我们使绊子吗”? 第252章 争论 祁言泽微微低头,像是被训的孩子,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想将事情整的太复杂,万一将他们逼的向我们开战,受苦遭罪的还是两国的百姓。 或许我们可以像对待百里国那样,来对待钟离国,都和和气气,不是也很好吗”? 萧遇溪看着祁言泽低下的头,和明显放低的声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认真的说道: “陛下,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要在心中给别人添花上色,他们未必有你想象的这般好,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百里国虽然也会衡量利弊,但百里胤祁注重的是安定,而不是像钟离国那般见风使舵,总想分一杯羹。 钟离国可比不上百里国,凡事以和为贵,与这样的人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过河拆桥的事,他们未必干不出来”。 祁言泽苦笑:“我并非不知,身处权益之中不能心慈手软,可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萧遇溪一语道破:“身在这乱世,平安二字才是最难的,若你学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根本没有几率活下来”。 祁言泽眼眸中明显有些低落,他当然也想像萧遇溪这般沉着冷静,可这对于不染尘事的他来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扭头看了聂无邪一眼说道:“朕会好好思量辅政王你的这番话,就先回了,你这位朋友,也已经等的有一会了,你们聊”。 祁言泽说罢就起身离开了,聂无邪见状也赶忙起身,目送祁言泽离开。 萧遇溪看向聂无邪,出言道:“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你若开口,就算陛下不同意,本王也有法子将聂白羽弄回来。 但有一点,本王事先同你表明,若此番聂白羽退缩,那么这也将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往后这个污点,会让他永远无法坐上将军一职,甚至会遭人非议,了解到这些,你确定还要替他做这个决定吗”? 聂无邪顿时沉默了,他不想让哥哥出事,但又清楚的知道,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身披战甲保家卫国。 若自己真的不声不响的做下决定,万一事后无法补救,哥哥该会有多伤心,聂无邪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替哥哥做决定。 冬日已至,天气也越来越冷。 盛京内,钟离夜骑马在前,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金銮殿 祁言泽收起信件,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百里国递来了致歉信,信中还说,会送来奇珍异宝聊表歉意”。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百里胤祁倒是个会做事的”。 此时守卫前来,跪下禀报道:“钟离国送和亲公主来了”。 祁言泽闻言应道:“请”。 守卫刚想退下,萧遇溪出言道:“让钟离国的人步行入宫,马匹和马车不得入内,还有,没到退朝的时候,拒不待客,让其在金銮殿外候着”。 萧遇溪一番话惊到了守卫,守卫看向祁言泽,见祁言泽没有说话,便应道:“是”,随后就退下了。 其他朝臣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 守卫折返后,便对钟离夜说道:“辅政王有令,还请步行入宫”。 钟离夜闻言,翻身下了马,并没有过多争辩,来到马车旁说道:“妹妹,我们到了”。 侍女连忙上前,撩开马车帘,伸出手准备扶公主。 钟离忧一身红衣,披着斗篷,盖着盖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钟离夜看到她没有掀盖头,不解的说道:“不掀盖头,如何看得清路”? 侍女连忙解释道:“大殿下有所不知,祁国向来如此,这盖头应夫婿亲手掀开,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遵守祁国的规矩,这也是公主的意思”。 钟离夜闻言没再坚持,毕竟钟离忧能愿意来和亲,就已经很不错了。 侍女在一旁扶着钟离忧,随众人步行入宫。 然而到金銮殿外时又被拦下,守卫出言道:“辅政王有令,早朝未结束,暂不待客,还请二位在此等候”。 钟离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脸上显而易见有怒气,但碍于萧遇溪的身份,也不敢发作,只能等着。 心中却气愤的暗自说道:“辅政王,又是辅政王,这个祁国干脆改姓萧算了”。 叶昭颜听说钟离国的人入宫,也赶了过来,待看到站在金銮殿外的众人,还以为他们是刚来。 然而当叶昭颜来到他们跟前,他们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叶昭颜不免有些疑惑,紧接着就猜到是萧遇溪所为。 守卫见到叶昭颜,连忙跪下低头说道:“参见太后”。 叶昭颜看向守卫,应道:“免礼”。 守卫这才起身,给叶昭颜让路。 叶昭颜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反而转身看向钟离夜,质问道:“千寻当真不在你们钟离国吗”? 钟离夜认真的回应道:“太后明鉴,我们钟离国绝没有掳祁千寻,若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和亲”。 叶昭颜一时无言,转身进入金銮殿。 又等了好一会,早朝才结束,太监出来说道:“久等了,里面请”。 三人跟着太监进入大殿。 钟离夜见到祁言泽,右手抚向胸口,微微弯腰低头,说道:“钟离国大殿下 钟离夜,携小妹钟离忧向大汉陛下 太后问安”。 钟离忧也微微俯身低头,钟离忧身旁的侍女则是直接跪下。 祁言泽还未开口说话,萧遇溪那清冷的声音就传来。 “你们王室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侍女懂规矩”。 萧遇溪言下之意,很明显是让他们兄妹二人行跪拜之礼。 钟离忧闻言明显上前半步,但由于盖着盖头,别人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钟离夜尽管也很不服气,还是拦下妹妹的动作。 抬头便对上萧遇溪的眸子,瞬间认出萧遇溪,就是救走聂无邪和砚思远的那个人,一时间惊的话都没说出口。 第253章 折扇 萧遇溪也认出钟离夜,但为了隐藏聂无邪的身份,萧遇溪并没有表现出认识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钟离夜,你若还不自觉的话,本王可就派人按着你二人,行跪拜之礼了”。 钟离夜闻言也只得跪下,钟离忧也紧跟着跪下,行了跪拜之礼。 祁言泽看了一眼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制止的意思,才出言说道:“免礼”。 三人起身,一把折扇却从钟离忧的怀中掉出,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钟离忧私藏暗器。 钟离夜也不解的看向妹妹,很疑惑这大冬天的,她随身带把折扇干什么。 侍女刚想弯腰捡起折扇,萧遇溪调侃的话语声响起,“冬日带着折扇,你们钟离国公主,倒是个有趣的人儿,就是不知,这是否真的只是一把折扇”? 侍女闻言一时没了动作,钟离忧没有开口回应,钟离夜见状也不免担忧,万一真是暗器,怕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金銮殿了。 侍女犹豫不决,还是硬着头皮弯腰去捡折扇,然而此时臧岚已经来到跟前,先侍女一步捡起折扇,拿给了萧遇溪。 折扇落入萧遇溪手中,众人的目光也齐齐投了过来,钟离夜更是在这大冷天,手心攥出了汗。 萧遇溪缓缓打开折扇,折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折扇无异。 一旁的臧岚,看到折扇中那墨竹图案,以及旁边那云卷云舒四个小字,瞬间惊到。 连忙俯身靠近萧遇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把折扇是木云舒的”。 萧遇溪记得木云舒确实有拿过一把折扇,当初在花满楼地下拍卖会场,若不是顾卿恒捡到木云舒遗落的折扇,也不会及时发现她被掳。 只是那件事过后,木云舒就收起了折扇,不曾见再用过,眼下这把折扇,也不好证明什么。 萧遇溪收起折扇,看向钟离忧,眼中满是审视。 钟离夜见萧遇溪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免松了口气,说道:“陛下,听闻您不曾立后纳妃,不知可否给小妹一个名份”。 祁言泽显然没想到钟离夜这么直接,一时间无言。 叶昭颜一听这话,瞬间按耐不住了,“当初司徒国和百里国前来和亲,也没敢肖想后位,你们钟离国真是好大的口气”。 钟离夜想到会被拒绝,对此也没什么波澜,淡淡的说道:“太后莫气,我们自是不敢肖想后位,妃位即可”。 一国公主前来和亲,为后是高攀自是不妥,但若是妃位,那便是低嫁,这倒是让人无从反驳。 祁言泽出言道:“朕没有立后纳妃的打算,钟离公主还是另择他人吧”! 听到祁言泽这么说,祁念惜显然有些慌,心中暗道:“这岂不是要选我”? 祁念惜刚想站出来反驳,萧遇溪就笑着说道:“原来钟离公主喜欢妃位啊!那不如,当本王的侧妃”? 钟离夜微微皱眉,但还是陪笑道:“辅政王说笑了”。 萧遇溪蓦然收起笑容,冷然道:“本王不是在与你们说笑,若同意,本王掀了这盖头,不管她是美是丑,从今以后都是本王的侧妃。 你若不同意,便带着她回去,要么交出祁千寻,要么就等着收战书”。 前一秒还笑容挂嘴角,后一秒就冷言相对,萧遇溪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属实让钟离夜感到心惊。 钟离夜怕再反驳下去,指不定萧遇溪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只得应下。 祁念惜见状明显松口气。 萧遇溪起身,向钟离忧走去,臧岚紧随其后,时刻保护着萧遇溪的安危。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遇溪拿着折扇,用折扇掀开了红盖头,红盖头落地,众人纷纷看向钟离忧的脸庞,似乎很好奇她的容颜。 然而钟离忧却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看不清容颜。 萧遇溪却感到不对劲,伸出手想拿掉面纱,却被一旁的侍女阻止。 “辅政王,我家公主近日有些过敏,脸上的红肿怕是没有消,要不然·····”。 侍女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质疑道:“听闻钟离国向来豪爽奔放,女子也不例外,个个武功在身,怎么你们这公主,却唯唯诺诺的,难道还害羞不成”? 说着便一把将面纱扯下,当看到是木云舒后,萧遇溪顿时皱眉。 见过木云舒的人,看着钟离公主,觉得有些眼熟,但由于木云舒是男子,众人并没有往木云舒身上想。 顾卿恒看着跟木云舒长的一样的钟离公主,顿感疑惑,一旁的钟离夜,看着陌生女子,也十分不解。 没等两人细想,萧遇溪就看向钟离夜,冷冷的问道:“她,真的是钟离国的公主吗”? 萧遇溪这一问,顾卿恒不免更加疑惑,众人也泛起疑云。 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钟离夜也只能将错就错,应道:“是”。 钟离夜话音刚落,膝盖就被萧遇溪踢了一脚,瞬间半跪下来,臧岚见状,拔剑直接抵在了钟离夜的脖子上。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始料不及,祁言泽惊的站了起来,太傅穆远也连忙说道:“辅政王,你这是做什么”? 钟离夜抬头,强装镇定道:“辅政王,我们已经退步了,你还要怎样”? 萧遇溪拿过臧岚的长剑,反手就给了钟离夜一剑。 长剑染上鲜血,钟离夜捂着胳膊哀嚎,萧遇溪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离夜,冷声道:“她是本王的云舒,何时成了你们钟离国的公主”? 萧遇溪一语道破,瞬间惊到了众人。 朝臣虽不敢窃窃私语,但都清楚的知道,钟离夜不褪层皮,怕是出不了皇宫,毕竟萧遇溪护短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钟离夜一时无从反驳,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会找人代替自己和亲,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萧遇溪的人。 萧遇溪将长剑还给臧岚,微怒道:“将钟离夜拉出去杖责,记得留口气,送到本王府中”。 “是”。 侍卫连忙应下,就将钟离夜和侍女拖了出去。 第254章 巫蛊之术 看着木云舒,如同傀儡般一动不动,做不出任何表情,说不出话,眼眶中也积满了泪水,萧遇溪顿时有些心疼。 将折扇挂在木云舒的腰间,放轻声音说道:“没事了,我这不是认出你来了吗?好好睡一觉,醒来便都过去了”。 萧遇溪说着便抬手,对木云舒的双眸施法,下一秒木云舒就闭上了眼睛,瞬间失力倒了下来。 萧遇溪接住木云舒,将其抱起,便向金銮殿外走去,大臣见状纷纷默契的让出一条路。 祁言泽见状连忙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快去命人将辅政王府的马车驶进皇宫”。 太监应下连忙去办,祁言泽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有些自责,也瞬间理解了萧遇溪昨日的教导。 出了金銮殿,萧遇溪停下脚步看向正在被杖责的钟离夜。 太监见状也没有出言打扰,连忙吩咐人将辅政王府的马车驾进来,由于不放心,还亲自跟了过去。 萧遇溪目光转向跪成一片的其他人,冷然道:“杀了”。 臧岚闻言,拔剑上前。 前一秒钟离夜被拉出来杖责,后一秒辅政王抱着公主出来,就下令杀了他们众人,钟离国的人无疑是懵的状态。 侍女知道内情,连连求饶,却被臧岚一剑杀了,其他人也不会是例外,分分钟众人便都倒下了,顿时鲜血弥漫。 祁言泽和众朝臣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朝臣感到吃惊,祁言泽却已经不惊讶了,似乎已经料到,只是淡淡的吩咐侍卫清理干净。 马车在此时驶来,臧岚收起长剑,上前撩开马车帘,待萧遇溪抱着木云舒上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出宫了。 朝臣陆续离开,太监看着侍卫收拾尸体,对祁言泽说道:“陛下,辅政王就是太护短了,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样下去,太得罪人了,真怕因此开战”。 祁言泽闻言,淡淡的应道:“他做的没错,护他想护的人是本分,护黎民才是情分。 若他连想护的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护黎民的心?身居高位如果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身居高位又有什么意义”? 马车内,黎雪听现身,看着昏迷的木云舒,无奈的吐槽,“也不知道楚临越到底想干什么?萧神君,还请借给我点法力”。 萧遇溪看到黎雪听,二话没说便对黎雪听施法,黎雪听获得法力,说了句多谢,就隐去身形不见了。 辅政王府 臧岚看着昏迷不醒的木云舒,出言询问道:“刚刚在金銮殿,她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不说话也不动,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摘下木云舒头上那沉重的发冠,拉起被子,给木云舒盖上,随后边回应边走出了房门。 “她中了巫蛊之术,巫蛊之术主要目的是控制,让人有意识却无法反抗,一旦不照做,就会经历穿心蚀骨之痛。 若强行冲破,出不了半炷香的时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好在木云舒不会武功,往前走的那半步,对她来说已是极限”。 听到萧遇溪说的并不像假的,臧岚又道:“这么离奇的吗?真有巫蛊之术啊”? 萧遇溪在院落中的椅子上坐下,回应道:“若是假的,钟离夜又怎么会,追砚思远追到祁国来”。 臧岚上前倒了两杯茶,好奇的说道:“木云舒真的是女儿身吗”?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自然是真的”。 臧岚闻言恍然大悟,“这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陌齐堰,把她护的跟宝贝似的,若我能得这样的美人,我也会如他一般”。 萧遇溪看向臧岚,调侃道:“那我呢?你会这般待我吗”? 臧岚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眸子,一脸的认真,“如果没有叶尘渊,我想我会的,但是一颗心,只能装一人,你爱他,我便不能爱上你。 我不想等到叶尘渊回来的那一刻,自己这个赝品被你轻易丢弃,也不想成为第三者,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尽管···叶尘渊可能不会回来了”。 “如果,我能等到,你的心完完全全放下他,去接纳我的时候,我会爱上如此优秀且美艳的你,亦会拿你当心尖上的人”。 萧遇溪轻嗤一笑,“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如此认真,我对于叶尘渊的爱,执着了上万年,若我能放下的话,早就放下了”。 臧岚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是,我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再等你···两年吧! 若两年后的今日,你能放下他,我定娶你为妻,此生唯你一人”。 萧遇溪低头笑了笑,没再回应,目光却再次停留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之前的司徒国,如今改为了白越城,顾千丞和聂家长子 聂白羽,在管理着。 而司徒国皇室的人,身份也降为平民,许家一大家子人,守着一座府邸过日子,没有战火的侵扰,过的也算舒心。 祁落云看着陌生的环境,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突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 “堂堂祁国长公主,却沦落到这般境地,你不恨吗?你不想反击吗”? 祁落云听到声音,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不免更加慌了,颤声道:“你是谁,出来”。 樊继明冷笑一声,“回答我的话,我可以帮你,给你至高无上荣耀,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大,无所不能”。 祁落云半信半疑,但若说不想反击是假的,樊继明这番话对祁落云来说,吸引力很大。 祁落云连忙起身说道:“好,只要你能帮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樊继明满意一笑,刚要对祁落云施法,祁落云就被袭来的暗器当场杀死,倒在了地上,连眼都没来得及闭上,活像死不瞑目。 速度很快,樊继明一时竟无法确定暗器袭来的方向,不由得皱眉,紧接着就看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过来,而这个女子正是祁倾歌。 祁倾歌笑着说道:“阁下,您眼光不太好啊!找手下,也要找有用的,那些无用的人,您找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给您徒增烦恼罢了”。 第255章 成婚 樊继明顿时就来了兴趣,对祁倾歌略微施法,随后说道:“你暗器用的不错,就算没有我帮忙,你也依旧能杀掉自己想杀的人,不是吗”? 祁倾歌听到回应,嗤笑道:“杀一人有什么意思,我要看到他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瞑目,我才能开心啊”! 听到这番话,樊继明嘴角上扬,应道:“你就这么信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不担心我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祁倾歌不屑道:“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所谓的影响,至于您的身份,我没必要知道,身为下属,我只需要执行您的命令,不是吗”?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对她越发满意,直接应道:“好,你这个下属,我瞧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祁倾歌拿出腰牌,说道:“千凌阁第一杀手 倾歌”。 樊继明对祁倾歌施法,跟教司徒夜离一样的步骤,来教祁倾歌。 看着手中凝聚的黑色团雾,祁倾歌也露出笑容。 当日午时,许家挂满了红,司徒夜离身穿喜服,翻身下马来到花轿旁,伸出了手。 花轿帘子被拨开,林琴挽将手搭在司徒夜离的手上,缓缓下了花轿。 许家其他人站在房门两侧,见花轿到了,也连忙上前迎接,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将林琴挽迎进府中。 拜了天地,掀了盖头,给许如清敬了茶后,便算礼成了。 司徒乐允带着林琴挽去婚房,其余的人都在院内喝酒聊天。 司徒乐允将林琴挽送到婚房,出言问道:“嫂嫂,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林琴挽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也确实饿了,就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有些饿,麻烦你了”。 司徒乐允笑着应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司徒乐允说罢就转身出去了,林琴挽有些累,来到床边撩开惟帐就准备坐下,然而却看到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林琴挽被吓的惊叫连连,下一秒就昏了过去,司徒乐允听到林琴挽的惊呼声,不放心的折返回来。 待看到祁落云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也吓得愣住了,回过神后,连忙跑出去叫人。 此时,聂白羽也带着官兵前来,对许如清说道:“我们收到消息,长公主祁落云在你们府中,还请容我搜查一番”。 众人闻言都很疑惑,许如清没做过的事,自然不畏搜查,刚想开口说话,司徒乐允就跑过来说道: “母亲,兄长,你们快去婚房看看,祁落云的尸体在婚床上,林琴挽已经被吓昏了”。 司徒夜离闻言连忙过去,聂白羽立刻跟上,许如清和其他人也起身跟上。 司徒夜离瞥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待看到祁落云那死不瞑目的眸子,也十分吃惊,连忙抱起昏迷的林琴挽,转身出去了。 众人上前瞧见这一幕,都惊的说不出话来,聂白羽连忙命人将尸体抬下去,随后就下令道:“将司徒乐允抓了”。 许如清回过神连忙将司徒乐允护在身后,反驳道:“这是诬陷,人不是我们杀的,若真是我们所做,又怎会将她的尸体放在婚房”? 这话虽如此说,但眼下司徒乐允并脱不了干系,若不将司徒乐允抓获,没法跟太妃交代。 聂白羽认真的说道:“拿出证据来,我自会放人”。 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许如清说话的机会,士兵也强行将司徒乐允带走。 辅政王府 木云舒缓缓醒来,坐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才安心了几分。 手抚向心口,似乎还隐隐作痛,那蚀骨钻心之痛,久久消散不去。 此时外面传来惨叫的声音,木云舒顿感疑惑,起身推门去瞧。 然而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臧岚在鞭打钟离夜。 萧遇溪坐在一旁,端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钟离夜,陌齐堰是不是也在你的手上,将人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钟离夜反驳道:“这一切都是我妹妹一手所为,我根本就不知情”。 萧遇溪见状轻笑一声说道:“臧岚,下手重点,死了又不让你赔命,怕什么”? 臧岚闻言明显加重了力道。 木云舒走上前,出言道:“主子,他不是在说谎”。 萧遇溪闻声望去,看到木云舒,嘴角瞬间挂上笑意,“醒了,可还有哪不适”? 木云舒微微低头说道:“我已无碍,劳烦主子挂心了”。 “那就好,坐”。 萧遇溪说罢放下茶盏,刚想添茶,木云舒就拎起茶壶说道:“我来吧”! 说着就给萧遇溪添了一杯茶,又倒了两杯,才放下茶壶缓缓坐下。 臧岚也打累了,走过来,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问道:“你说他不是在撒谎,那陌齐堰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木云舒应道:“我也不清楚,说来也奇怪,一阵狂风过后,我就没有意识了,醒来就已经身在公主府内了”。 “我也有问过钟离忧,她说看到我的时候,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萧遇溪闻言,已经猜到了掳陌齐堰的人是冥界。 冥界 天气渐冷,冥界更是阴冷的刺骨,陌齐堰因为担心木云舒,也没有好好吃饭,果不其然生了病,发烧烧到迷糊不清。 尽管如此,他的口中依旧念着木云舒的名字。 寒弦束手无策,法力并不能对凡人使用,冥界又没有医者,根本无法给他瞧病,眼下禁法符也在,想将他送回,又怕他落入旁人手中。 顾玖幽却在此时闯了进来,瞧见躺在石床上的陌齐堰,说道:“怪不得气息那么熟悉,陌齐堰果然又被你们掳来了”。 顾玖幽说着便动起手来,想带陌齐堰走,寒弦赶忙阻拦,两人瞬间缠打在一起。 顾玖幽毕竟是猫妖族的公主,法力并不低,与寒弦对上,可谓是难分胜负。 顾玖幽边打边疑惑的说道:“虽说他的名字与冥尊一样,可他只是一个是凡人,你屡次三番掳他做什么”? 寒弦并没有回应,顾玖幽见状也不再手下留情,将寒弦击退,施法带陌齐堰离开。 第256章 误食毒果 寒弦后退几步,连忙施法布下结界。 冥界阴暗,到处是枯树杂草,和那黑紫色的湖泊,唯有红色的彼岸花,是唯一的色彩。 顾玖幽被结界拦住,没能出去,只好将陌齐堰放在彼岸花丛中,施法试图打破结界。 意浮屠听到动静带人赶来,瞧见躺在彼岸花丛中的陌齐堰,瞬间就对顾玖幽出手,顾玖幽见状也只得反击。 此时寒弦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同对上顾玖幽。 寒弦和意浮屠是护法,单拆开并不厉害,但若两人联手,就算是对上神君,他们也能周旋一番的。 顾玖幽打的越来越吃力,显然打不过两人,很快就被两人控制住。 顾玖幽看向陌齐堰,连忙说道:“别杀我,他生病了,我可以用灵草为他医治”。 意浮屠质疑:“若我们放了你,你难道还会回来吗”? 顾玖幽闻言又道:“我既然想救他走,又怎么会看着他死”? 意浮屠一时无言,看向寒弦,寒弦不敢杀了顾玖幽,毕竟她的身份,是猫妖族公主,若是杀了她,妖界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眼下救治陌齐堰才是要紧事,便答应了下来,放走了顾玖幽。 顾玖幽回到妖界,边挖灵草便边说道:“陌齐堰是凡胎肉体,待在冥界不生病才怪,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将他从冥界带出来”。 寒弦拿着湿水的帕子,敷在陌齐堰的额头上,试图将烧退去。 意浮屠看着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的陌齐堰,质疑道:“那猫妖族公主真的会回来吗”? 意浮屠话音刚落,顾玖幽就赶了过来,一挥袖,地上就出现许多灵草。 寒弦惊讶:“这么多,当饭吃呢”? 顾玖幽自豪道:“我们妖界要多少灵草没有,反倒是你们这冥界,不是彼岸花就是一些杂草,枯树,好没有可比性”。 说着就开始施法制药,寒弦和意浮屠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再开口说话。 顾玖幽很快制好了药,倒在杯子里,就准备上前喂给陌齐堰,却被寒弦拦下。 寒弦伸手将汤药拿走,用银针试了毒,才亲自将汤药端到陌齐堰跟前。 意浮屠连忙上前将陌齐堰扶了起来,在两人的配合下,汤药也是成功喂下。 顾玖幽见状打趣道:“你倒是挺谨慎,不过你放心,我喜欢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他的”。 寒弦放下杯子,闻言应道:“这次就多谢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顾玖幽没有回应,显然不想离开,看了看荒芜的四周,不解的问道:“这冥界又没什么食材,你们给他吃什么啊”? 意浮屠闻言施法变出之前做的饭菜,疑惑的说道:“就是这些,不过他不愿吃,难道凡人不吃这些东西的吗”? 顾玖幽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上前拿起筷子拨弄了一番,看着戳都戳不烂的肉,质疑道:“这做熟了吗”? 意浮屠闻言疑惑的看向寒弦,寒弦顿时有些尴尬,“可能是没熟,我没做过饭,不太会”。 听寒弦这么说,顾玖幽心中顿时就有了留下来的主意,“那我留下来照顾他,为他做饭和制药,你看如何”? 寒弦有些吃惊:“你身为猫族公主,居然还会做饭”? 顾玖幽自信的说道:“瞧不起谁呢?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本公主怎么可能不会”。 寒弦闻言便让顾玖幽留下了。 然而,当寒弦拿着食材到来,看到乌烟瘴气的厨房,以及盘子里那烧的焦黑,分不清是什么的饭菜,顿时皱眉。 下一秒顾玖幽就顶着一张花猫脸出来,因为被烟熏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没有发现寒弦,直接一头撞进寒弦怀中。 寒弦见状连忙拉着她出了房间,将食材放在一旁,随后进去看怎么回事,发现是起火后,连忙灭火。 顾玖幽被呛的直咳嗽,缓了一会才好些,此时才想起刚刚好像撞到谁了,转身往房门前看去。 就看到寒弦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身上还沾了不少的灰,尽管是黑衣也很明显。 寒弦看向顾玖幽,微怒道:“你不是说你会做饭吗?我若晚来一会,你怕是都要将厨房点了”。 顾玖幽上前拍了拍寒弦身上的灰,有些尴尬的说道:“失误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寒弦却不为所动,冷声道:“你自己走,不要等我赶你”。 说罢就越过顾玖幽离开了。 顾玖幽看着寒弦的背影,气愤的说道:“凶什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 午时,陌齐堰醒了过来,状态也好了不少。 顾玖幽端着汤药过来,见陌齐堰醒了,顿时松了口气,放下汤药说道:“你终于醒了”。 陌齐堰扭头见是顾玖幽,却露出厌恶之色,显然是因她迷晕云舒一事感到不满。 但看在她照顾自己的份上,陌齐堰并没有发火,自顾自的起身,却也没有回应。 顾玖幽拿出一些果子,递给陌齐堰,并说道:“我本来是下厨做饭的,奈何厨艺不行,你先吃些果子吧,我再研习研习”。 见陌齐堰不接,顾玖幽以为他担心自己下毒,就吃了一颗,再次将剩下的果子递给陌齐堰。 陌齐堰还没接,寒弦和意浮屠就到来,寒弦皱着眉头说道:“这果子有毒,不能食”。 陌齐堰闻言,以为顾玖幽要害自己,顿时更加生气了。 听着寒弦的话,顾玖幽手一抖,果子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看向寒弦,吼道:“你不早说”。 然而话音刚落,顾玖幽就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寒弦有些无奈,但碍于她的身份,也只能施法救她。 意浮屠生气的说道:“她把厨房整的一片狼藉,还差点害了尊…陌齐堰,还救她干嘛”? 意浮屠险些说出尊主二字,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寒弦回应道:“她是猫妖族公主,她若是死在这,妖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片刻后,寒弦看向陌齐堰,说道:“你是凡胎肉体,在冥界呆久了会生病,而且我们都不会做饭。 你在这吃不好也睡不好,不如就拔下剑吧,我保证立刻放你离开”。 第257章 妖界 陌齐堰坚持道:“我要见云舒,见不到云舒,我是不会拔剑的”。 寒弦闻言也不再坚持,淡淡的说道:“出门左转就是厨房,我已寻来食材,如果你会做饭的话,就自己做吧。 但是切记,不要动这里的任何植物与蔬果,能在这里能生长出来的果实,都是有剧毒的”。 寒弦说罢,就弯腰抱起顾玖幽离开了。 陌齐堰自打来到这里,就没吃一顿饱饭,再加上生病,也只好来到厨房,自己动手做饭。 陌齐堰是会做饭的,毕竟小小年纪就跟着师父在山林居住。 小时候师父做饭,陌齐堰则帮忙烧火,再长大一些时,除了跟师父练武以外,也会跟师父学做饭。 后来,陌齐堰长大,师父也已经年迈,一日三餐便都是陌齐堰在做。 陌齐堰熟练的切菜炒菜,很快便做好了饭,饭菜香还将不少冥界的人吸引了过来。 陌齐堰并没有管他们诧异的目光,吃饱喝足后,就在冥界走走转转。 许是寒弦事先吩咐过,众人并没有上前阻拦。 寒弦再次对顾玖幽施法,片刻后顾玖幽才醒了过来。 寒弦见状直接施法将她带出冥界,直奔妖界而去。 很快便踏入妖界,树精察觉到冥界的气息,赶忙现身阻拦,待看到顾玖幽,顿时吼道:“你们冥界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我们妖界的公主”。 顾玖幽此刻有些意识,连忙说道:“浮白,他没有抓我,是我误食了冥界的毒果”。 听到顾玖幽这么说,浮白顿时着急,上前说道:“我带你去找王后”。 说着就上前想带顾玖幽走,寒弦冷然道:“还请猫妖族族人亲自过来接她”。 顾玖幽闻言看向寒弦,有气无力的说道:“浮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相信他的”。 浮白也着急的说道:“那可是毒果,耽搁久了要命的”。 寒弦不为所动,“知道要命还不快去通禀”。 浮白无奈,也只能去禀报。 顾玖幽打趣道:“你不怕我真的死了,到时妖界将你们冥界夷为平地”。 寒弦应道:“我已经暂时稳住你的心脉,你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若要解毒,还需你们妖界的灵药”。 猫妖族王后 洛姝,很快赶来,瞧见顾玖幽就连忙说道:“玖幽,平日里你去凡间就算了,这怎么还跑到冥界去了”? 顾玖幽看到母后,应道:“让母后担忧了”。 寒弦施法将顾玖幽送到洛姝跟前,便转身离开了。 傍晚 许府 许如清坐立不安,无奈的说道:“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才短短数日,就要打破了吗”? 许家其他人也叹息声连连。 祁倾歌一袭黑衣带着面纱,直接闯入许府,来到许如清面前,把众人吓了一跳。 许言辙质问道:“你是谁”? 祁倾歌自顾自的坐下,淡然的说道:“听命于我,我可以让你们的身份重回往日,并救下司徒乐允”。 许如清的祖父国公,站出来质问道:“一个小丫头,竟如此妄言,说大话也要拿出实力来”。 祁倾歌嘴角微微一笑,下一秒暗器就放了出去,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暗器精准的打在国公心口。 国公当场身亡。 “祖父!” 许如清撕心裂肺的哭喊,扶着即将倒下的祖父,眼泪也随之滑落。 许言辙见状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对祁倾歌出手,祁倾歌微微施法,就徒手抵住了匕首。 众人看着黑色的团雾,顿时惊讶不已,都传这里出现了会法术的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祁倾歌稍微一用力,许言辙就退了数步。 祁倾歌起身看向许如清,冷冷的说道:“许如清,你们许家能被我看中,是你们的荣幸,你莫要不知好歹,万一我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给杀了”。 许如清回过头,看向祁倾歌,无奈的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倾歌没有搭理许如清,一步步逼近司徒寂知,司徒寂知见状连忙后退。 看到他这个反应,祁倾歌停下脚步,轻笑一声:“每天戴着面具过日子,很累吧”! 众人疑惑,司徒寂知低下头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祁倾歌再次逼近司徒寂知,用手挑起司徒寂知的下颌,“同样身为杀手,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如今,我要你抬起头来,傲视众人”。 司徒寂知对上祁倾歌的目光,自嘲一笑,“我知道姐姐你心疼我,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 祁倾歌松开司徒寂知,漫不经心的说道:“拿出你的底牌,姐姐助你登上王位”。 司徒寂知眼眸中明显有些惊讶,祁倾歌一拂袖消失不见。 众人疑惑的看向司徒寂知,司徒欣若也不解的看向他。 司徒寂知淡淡的说道:“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她曾救过我,所以我认她当了姐姐”。 众人显然有些沉默,一时无言。 祁倾歌趁着夜色潜入大牢,司徒乐允看着突然出现的祁倾歌,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你是什么人”。 祁倾歌没有回应,将司徒乐允打昏带走了。 第二日一早 士兵发现司徒乐允不见了,连忙禀报给聂白羽。 聂白羽不解的问道:“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吗”? 士兵也解释不通,再加上近日传言满天飞,说这里有会法术的人,便猜测道:“聂参军,你说这该不会是会法术的人,将司徒乐允带走了吧”! 聂白羽本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此事若不是鬼神所为,也解释不通。 又一名士兵拿着信进来禀报,“聂参军,聂府来信”。 聂白羽以为是父亲递来的信,连忙接了过来,打开信件。 信中内容:“兄长,司徒国有人会法术这件事,是真的,望兄长多加小心,若是觉得招架不住,还请及时回朝。 落款:无邪”。 聂白羽看着信件内容,越发觉得玄幻。 顾千丞听说司徒乐允被救走,带兵前来,瞧见聂白羽皱着眉头,开口道:“法术一事虽然很玄,但未必是假的,之前辅政王带兵时,就已经传过一阵子。 第258章 臣服 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还是先带着祁落云的尸身回朝吧,这边我先看守着”。 聂白羽也确实有些担忧,便应下了。 与此同时 祁国,早朝 “陛下,钟离国使臣觐见”。 “宣”。 祁言泽多少已经猜到使臣的来意,瞧见萧遇溪的位置空着,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招架不住。 使臣押着身着婚服,盖着盖头的钟离忧前来,跪下说道: “参见陛下,我国特将公主押送过来,还望陛下不计前嫌,放了我们大殿下”。 祁言泽有些哑然,他并不想应下,钟离忧现在敢找人替嫁,以后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祁言泽也清楚的知道,无论是自己娶她,还是让皇兄娶她,都无法招架的住,搞不好还会打破母亲那清静的日子。 想像萧遇溪那般厉声严色,却有些说不出口,犹豫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 萧遇溪早已经到来,在朝臣后面站着,之所以没露面,就是想看看祁言泽会如何抉择,可等了半天,祁言泽也没有回应。 跪在地上的使臣,也有些不解的抬头望向祁言泽,“陛下,您可是觉得哪里不妥,我们也可以像百里国那样,送珍宝前来,聊表歉意”。 “欺瞒在先,给云舒下蛊在后,岂是一些珍宝就能弥补的”。 大臣们听到声音,纷纷往后看去,待看到是辅政王,连忙站居两侧,让出一条路。 萧遇溪一袭墨色玄衣,披着狐裘,带着换回男装的木云舒大步走上前,臧岚在身侧守护,三人一出场瞬间压迫感十足。 萧遇溪褪去狐裘递给木云舒,木云舒伸手接过,萧遇溪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木云舒抱着狐裘,与臧岚分别站在两侧。 众人看到木云舒没事,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猜测萧遇溪应该不会太过为难钟离国使臣。 然而,萧遇溪看向使臣,冷然道:“想一笔勾销也行,将钟离忧留下,本王可以不计前嫌,若不然,本王亲自前往,屠了你们钟离国”。 大臣吃惊,使臣一时无言,看向祁言泽。 祁言泽见状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你看朕做什么?辅政王所言,就是朕的意思”。 使臣赶忙收回目光,低头说道:“是,我这就折返,禀明我国国主”。 使臣说罢起身,就准备转身离开,就在此时,钟离忧嘶吼一声,抬手扯下盖头,拿出暗器就将使臣杀了。 使臣倒下,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惊讶不已。 钟离忧眼眶中满是泪水,强忍痛意,大笑一声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巫蛊之术,有一日竟会用在我的身上。 父王,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既如此,我宁愿拉着一国陪葬,也绝不妥协”。 说着就将盖头扔了出去,然而随着盖头一起扔出的,还有一枚暗器,众人看到暗器朝木云舒袭去,又是一惊。 萧遇溪及时发现,拽了木云舒一把,木云舒惊呼一声,瞬间跌进萧遇溪怀中,也因此躲过了暗器。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木云舒一时迷茫无措,紧接着就对上了萧遇溪的目光,顿时呼吸一滞,攥紧了手中的狐裘,躲闪着萧遇溪的目光。 萧遇溪将木云舒扶了起来,钟离忧的声音就传来。 “萧遇溪,你不是在意木云舒吗?我先是下蛊控制她,让她痛不欲生,刚刚又差点杀了她,你不恨我吗?何不将我杀了。 若能将钟离国也灭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钟离忧语出惊人,众人纷纷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淡淡的问道:“陌齐堰是否在你手上”? 钟离忧反驳道:“我不认识什么陌齐堰”。 木云舒出言道:“你之前还跟我说,陌齐堰在你手上,若我不替你和亲,你就杀了陌齐堰,此时却又说不认识”。 钟离忧冷笑一声,“我说什么你都信啊,骗你的罢了”。 木云舒一时无言,下一秒,钟离忧就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钟离忧这如此离奇的死亡,木云舒惊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萧遇溪。 众人也都以为是萧遇溪所为,但萧遇溪没有任何动作,若硬说是他做的,也不太合理。 萧遇溪并没有过多解释,看向祁言泽说道:“钟离忧已死,现在争论她因何身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给朝阳城主传信,务必拿下钟离国”。 祁言泽点头应下。 萧遇溪起身又道:“陛下,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祁言泽闻言应道:“辅政王请便”。 木云舒见状,连忙将狐裘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接过,披上狐裘,三人便大步离开了。 出了金銮殿,萧遇溪边走边说道:“不出意外的话,陌齐堰是被冥界的人掳走了,想验证陌齐堰是不是冥尊。 不过云舒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伤害陌齐堰的”。 木云舒闻言才放心了些。 臧岚出言询问,“主子,怎么处置钟离夜”?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钟离忧身死,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与其留着钟离夜这个变故,不如将其杀了”。 臧岚点头,“好”。 许府 祁倾城带着司徒乐允到来,众人看到司徒乐允明显一惊。 祁倾歌出言道:“要不了多久,顾千丞就会派人上门将你们都抓走,现在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 司徒乐允知道祁倾歌会法术,怕她会出手伤害他们,连忙说道:“她会法术,母亲你们不要激怒她,按她说的做吧”! 许府这一大家子人,此刻也都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然而就在此刻,侍从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顾千丞带着士兵来了”。 众人一听更加慌乱。 司徒乐允着急的劝说,“母亲,来不及了,您就听她的吧”! “好,我们愿意臣服于你”。 许如清说着,就携众人半跪下。 祁倾歌扫了一眼众人,没瞧见司徒寂知,疑惑的询问:“司徒寂知呢,将他姐弟俩叫出来,我带你们走”。 第259章 空谷谷主 许如清回应道:“他们二人已经出府了”。 祁倾歌闻言就要施法,司徒夜离连忙起身说道:“等一下,琴挽还在房内”。 说着便跑去房间,将林琴挽带了出来。 听到要离开,林琴挽一把甩开司徒夜离的手,反抗道:“我不走,我要回林家”。 司徒夜离见状连忙拉住林琴挽,“琴挽,别任性”。 林琴挽微怒道:“我若是走了,就会连累林家,我不能走”。 眼看士兵就要闯进来,祁倾歌没有再跟他们废话,施法将所有人都带走了。 瞬间来到盛京外的一处树林中,才将众人放了出来。 林琴挽被这一幕惊到,还未缓过神,祁倾歌就到了跟前,司徒夜离见状连忙将林琴挽护在身后。 祁倾歌见状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不伤她”。 目光转向林琴挽又道:“跟我过来”。 林琴挽虽然不知道祁倾歌为什么叫自己,但还是跟了过去。 待远离众人,祁倾歌才开口说道:“林琴挽,你的做法太伤人了,我可真替司徒靖安感到悲哀”。 林琴挽反驳,“他成为祁国辅政王,娶了祁国长公主为妻,我去找他,他将我抓起来,以我的性命威胁司徒夜离。 他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司徒靖安了,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是他一手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倾歌嗤笑一声,缓缓道来,“你只知司徒靖安成为了祁国的辅政王,娶了祁国的长公主,对你冷眼相待。 那你可知,是司徒夜离险些将他毒死,逼的他不得不反击,是人总会有点情绪,司徒夜离这般作为,司徒靖安怎会不恨他。 而你呢,却在他和司徒夜离之间,选择了司徒夜离,硬生生与他站成了对立面。 你才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却信誓旦旦的说跟你没关系,难道这不可笑,不可悲吗”? 林琴挽一时间愣住了。 祁倾歌又道:“你以为他放了司徒夜离,是因为尚念手足情义吗?还不是因为你。 他喜欢你,所以才放走司徒夜离,不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有十个司徒夜离,也活不到现在。 虽然百姓都说,他是因为知道祁倾歌没有毁容,才娶祁倾歌为王妃的,但百姓不知道的是,他从未踏进过祁倾歌的院子。 祁倾歌的母亲,曾是祁国第一美人,你说祁倾歌会丑吗?是个男人怕是都忍不住垂涎吧! 可他司徒靖安,真就连瞧都不瞧一眼,他为何这般,你还想不到吗?不过看你这般维护司徒夜离,怕是已经与司徒夜离圆房了吧! 林琴挽连忙反驳,“没有,我没有跟司徒夜离圆房,我爱靖安,可我不理解,他明明可以坦白,为什么要说失忆,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祁倾歌苦笑一声,“你与其说他在兜圈子,不如说他在试探你的心意,试问谁能容忍一个常常欺负自己的人,爱上自己喜欢的人”。 他既不想杀了司徒夜离让你伤心难过,又不想丢了颜面,也只得说失忆,彻底丢掉司徒靖安这个身份,才不会那么难堪”。 祁倾歌说罢转身向许如清她们走去,林琴挽眼泪滑落,似乎很是自责,抹去眼泪,才跟上祁倾歌。 来到跟前,祁倾歌看向许如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许家在私养兵马,也不担心你们没有地方可去,走吧,我会去找你们的”。 许家几人明显感到惊讶。 祁倾歌朝林琴挽看了一眼,就瞧见司徒夜离发现林琴挽哭了后,抬手想抚摸林琴挽的脸颊,却被林琴挽推开。 “别碰我”! 司徒夜离有些懵,不清楚林琴挽为什么突然这般生气。 祁倾歌得到满意的结果,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施法离开了。 司徒国地界 司徒寂知带着司徒欣若,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 司徒欣若不解的说道:“寂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还有,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寂知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成为金缕楼的杀手,我第一次接悬赏的时候,因为经验不足中计被困,险些命丧当场。 在我绝望之际,遇到了她,说来也巧,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她暗器用的很好,可谓是步步绝杀。 临走时,她还顺手救了我,并告诉我,成为杀手,也就成了一颗棋子,但即便是棋子,也该清楚自己的价值,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那时的我并不理解,更多的是做不到,我没有她那样好的身手,即使成为了杀手,我也不过是能吃个饱饭罢了,根本不敢奢望其他。 司徒欣若听司徒寂知这么说,顿时皱起眉头,她不敢想象,自己锦衣玉食,弟弟却为了能吃口饱饭,而去当杀手为人卖命。 司徒寂知又道:“之后,一次偶然间,我又遇到了她,瞧见她被人追杀,我便出手相助,奈何人多势众,我非但没有救下她,自己还受了伤。 她看着我,说没瞧见那么多人吗?是不是傻,可还是拉着我一起跑,没有丢下我,因为不熟悉地形,我和她跑到了一处断崖边。 当时我顿感无力,然而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分分钟将那些人杀掉了,为首的黑衣人,因为来迟,而带着众人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请罪。 我很惊讶,杀手向来独来独往,可她身边却有那么多手下,我不免有些艳羡她。 她看了我一眼便出言让我叫她姐姐,日后护着我,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后来,她也将我护的很好。 我因为任务失误,被楼主下令惩罚,挨了不少鞭子,受了同伴不少冷眼,她知道后,一夜之间就将金缕楼屠了。 第二日一早,她将解药丢给我,并将金缕楼改名为空谷,让我照料打理空谷,我应下了,也将空谷打理的井井有条,闲暇之余,也会同她一起接悬赏。 直到有一日,她将空谷交给了我,我也正式坐上空谷谷主的位置”。 第260章 聂白羽回朝 司徒寂知说着便走到了空谷入口处。 司徒欣若抬眼望去,就看到大门牌匾上,赫然刻着空谷二字,还有衣着朴素的两人,在门前守着。 因为司徒寂知平常戴面具,守卫并没有认出他,出言询问道:“来者何人”。 司徒寂知从怀中拿出腰牌,两人看到腰牌,连忙低头说道:“恭迎谷主”。 司徒寂知淡淡的询问道:“她有来过吗”? 虽然司徒寂知没有明说“她”是指谁,但两人还是听出他在询问祁倾歌,回应道:“不曾”。 司徒寂知没再说话,刚准备带着司徒欣若走进空谷,祁倾歌那调侃的话语声就传来。 “怎么?在许府装作不认识我,这会倒是想姐姐了”?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回头,就看到祁倾歌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司徒寂知顿时露出笑容,“姐姐,你真的已经很久没来过空谷了”。 祁倾歌走上前,拍了拍司徒寂知的肩膀,淡淡的回应,“琐事太多,走不开,而且这里有你看着,姐姐放心”。 瞧见司徒寂知看自己看的出神,祁倾歌又道:“怎么?不欢迎我”? 司徒寂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出胳膊,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姐姐每日都来,姐姐,请”。 祁倾歌这才走进空谷,司徒欣若也随后跟了进去。 三人走在偌大的院子中,周围还有不少衣着朴素的人,边干着手里的活边闲聊,很是岁月静好。 祁倾歌看了一眼,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司徒寂知见状连忙解释道: “这些人不过是我刻意安排的假象罢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忌惮并盯上空谷,真正的底牌在这里,姐姐请随我来”。 司徒寂知说着便引领着两人,向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房间内,司徒寂知拿出火折子,点亮一盏烛火,紧接着转动柜子里的摆件。 下一秒,暗门缓缓打开。 瞧见这一幕司徒欣若很是惊讶。 司徒寂知拿起那盏烛火,带着两人进入。 密道内很潮湿,时不时脚下还会有东西窜过,把司徒欣若吓的惊叫连连,连忙说道:“刚刚我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窜过”。 司徒寂知安抚道:“不过是耗子罢了,不会咬人的”。 一听是耗子,司徒欣若更怕了,停下脚步说道:“这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 司徒寂知有些无奈,祁倾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司徒欣若,冷然道:“再不跟上,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打昏,跟耗子睡一起”。 司徒欣若看着祁倾歌那冷漠的眼神,顿时低下头,默默的跟上。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终于瞧见了光亮,上了一个阶梯后,彻底从密道走了出来。 感受到光亮,司徒欣若内心才平静了几分,然而当看到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又愣住了,待回过神来,惊讶的说道: “寂知,你居然私养兵马,这可是死罪”! 司徒寂知神情淡然,“姐姐,你我自幼便失去母妃,父王宠你,尽管没了母妃,也没人敢欺负你。 可我不一样,我得不到父亲的重视,也没有母妃保护,我自己若不做点什么,迎接我的一定是死亡”。 司徒欣若一时哑然。 祁倾歌看着兵马,赞赏的说道:“还不错,接下来等我信号”。 司徒寂知点头应下,祁倾歌便施法消失不见了。 看着祁倾歌离开,司徒寂知眼中明显有些不舍。 司徒欣若实在是走不动了,来到司徒寂知跟前说道:“寂知,我走不动了”。 司徒寂知闻言,扶着姐姐的胳膊,应道:“再坚持下,前面就是正殿,到地方就可以坐下休息了”。 司徒欣若无奈,只能坚持往前走。 待到了正殿,司徒欣若直接就瘫坐在椅子上了。 司徒寂知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姐姐面前,“姐姐,喝口茶水吧”。 司徒欣若坐正身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寂知,我不要荣华富贵了,你也不要去争王位了好不好,我们能平平安安,也挺好的不是吗”? 司徒寂知无奈一笑,“姐姐,这是我最后的底牌,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会拿出来。 但是眼下,祁落云的尸体在许府找到,祁国不会善罢甘休,她为了得许家的助力,会将司徒乐允救出。 到时祁国的人也一定会将许府的人全部抓获,你我也不会是例外,就算许家不被抓,许如清恨我们的母妃,不会真的待我们好的。 现在不是我想争王位,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姐姐你”。 祁国 皇宫 此时,一名守卫前来,跪下禀报道:“陛下,聂参军回来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说道:“宣”。 守卫应下出去,聂白羽很快进来,半跪下说道:“参见陛下”。 祁言泽应道:“聂参军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聂白羽这才起身,回禀道:“陛下,臣在许府找到了长公主”。 祁苍澜闻言站了出来,询问道:“落云在哪?同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聂白羽无奈应道:“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带回了尸体”。 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用担架,抬着用白布盖着的尸体,走进了金銮殿。 担架刚放下,祁苍澜就想上前查看,却被聂白羽伸手拦住。 “大王爷,长公主死不瞑目,眼睛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着实诡异,您做好心理准备”。 聂白羽说罢便放下手,退到了一旁。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感到疑惑。 祁苍澜却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 祁落云那睁大的眼睛,瞬间显露在众人面前,把众人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待看到真的是妹妹,祁苍澜手中的白布瞬间飘落,情绪也瞬间崩不住。 一些文官顿感不适,连忙别过头不去看。 祁言泽也没见过这场面,强压心底的不适,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捡起白布盖了回去,让士兵将人抬下去。 第261章 禁术后的反噬 聂白羽又道:“陛下,虽然法术一事玄之又玄,但应该不是假的。 我抓了司徒乐允,将她关在大牢中,结果第二日她就不见了,牢门上的锁却完好无损,看守的士兵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顾老将军也是怕我受到伤害,都没来得及对长公主的死因过多查询,就让我带着长公主的尸身赶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明显一惊。 顾卿恒顿时有些担忧父亲的安危,聂大人此时也想起聂无邪的话,久久没能回过神。 祁苍澜带着祁落云的尸身回了府。 而此时,王府内的苏懿月,还在因没有找到祁落云而神伤。 守在房门外的簌离,瞧见失魂落魄的祁苍澜,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刚上前一步,就看到士兵抬着用白布盖着的人过来,放下担架后转身离开。 簌离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瞧见祁苍澜走上台阶,连忙打开房门,站到一旁。 祁苍澜一时不知该如何跟母妃说,还未跨过门槛,就突然跪了下来。 簌离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搀扶,瞧见祁苍澜落泪,一时间收回了手。 苏懿月听到了动静,起身走了过来,待瞧见跪在房门前的祁苍澜,不解的说道:“澜儿,你这是做什么”? 祁苍澜低头不语,苏懿月不免也慌了神,看向簌离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簌离往台阶下看了一眼,随后连忙跪下。 苏懿月循着簌离的目光走去,待看到用白布盖着的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颤颤巍巍的伸手掀开白布,待看到祁落云那瞪大的眼睛,苏懿月扶着额头,后退了几步,昏倒在了台阶上。 祁苍澜见状连忙起身去扶母妃,簌离也担心的站了起来,当看到祁落云的眼睛,也惊的皱紧眉头。 顾卿恒因为担心父亲,下朝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往辅政王府。 辅政王府 萧遇溪正和衣泡着药浴,闭目养神,谷离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神君,你不应用禁术,如今所受到的反噬,可不是区区药浴所能压制的”。 萧遇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扭头就从一旁的铜镜中看到了谷离渊,微怒道:“谷离渊,你都想要我的命了,你管我用不用禁术”。 谷离渊神情淡然,“萧神君,我身为占卜师,有些话并不能说,但请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都有一定的道理”。 “狗屁道理”! 萧遇溪怒视谷离渊,“你险些要了我的命,还想让我信你,信你再杀我一次吗”! 萧遇溪说着便施法打向铜镜,铜镜瞬间被打落,萧遇溪也因此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恰巧顾卿恒到来,听到了铜镜落地的声音,连忙推开门查看。 然而,刚越过屏风,来到萧遇溪面前,却再次看到萧遇溪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顾卿恒瞧见了一旁的鲜血,来不及思索头发为何再次变黑,连忙上前拽起萧遇溪。 好巧不巧,竟直接拽开了萧遇溪的里衣,结实的胸膛瞬间显露出来,顾卿恒看着这一幕,顿时呼吸一滞。 此时的萧遇溪,显然已经变成了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抬眸就对上了顾卿恒的眼睛。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那迷茫且疑惑的眸子,连忙松开手,转身跑了出去。 司徒靖安并不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顾卿恒跑出房门,回头看向萧遇溪的房间,微怒道:“好你个萧遇溪,不喜欢我就直说啊!居然骗我说自己是女儿身”。 臧岚在此时拎着食盒过来,瞧见顾卿恒一人站在房门外,不解的说道:“她泡药浴泡这么久吗?要不你进去看看”? 顾卿恒诧异的说道:“你是忘了我是女儿身,还是不知他是男儿身,让我进去看看,臧岚你认真的吗”? “啊”?? 臧岚既疑惑又诧异,连忙进入房间。 待看到一头黑发的背影,臧岚顿时更加疑惑,“你是谁”? 司徒靖安明显一愣,随后慢慢转过身。 臧岚看到是萧遇溪后,看着他的头发,不解的说道:“你这······”。 臧岚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他那微敞开的衣襟,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顿时哑然。 司徒靖安也察觉到臧岚异样的目光,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 臧岚回过神,低头应道:“没事,我先出去了”。 臧岚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门,顾卿恒见状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就瞧见木云舒走了过来,便没有开口说话。 臧岚皱着眉头,来到石桌前坐下,将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木云舒来到顾卿恒面前说道:“少将军,辅政王在泡药浴,这边请”。 顾卿恒微微点头,随后跟着木云舒来到石桌前坐下。 木云舒倒了三杯茶水,在这期间,察觉到两人有点不对劲,可瞧着他二人似乎并不打算说,木云舒也没多问。 片刻后,司徒靖安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瞧见三人都在,让本就不善言辞的司徒靖安,起了退缩的念头。 转身想回房,却被顾卿恒叫住,“萧遇溪,你躲什么?就算你骗了我,我还能将你吃了不成”。 司徒靖安闻言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刚坐下,木云舒便递过来茶水,“主子,喝口茶”。 司徒靖安伸手接过,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多谢”。 听到他这么说,木云舒明显一愣,萧遇溪很少道谢,更很少对下属道谢。 顾卿恒出言说道:“白越城出现了会法术的人,我担心我父亲招架不住,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徒靖安有些迷茫,捏了捏手中的茶杯不知如何回应。 顾卿恒见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连忙又道:“我忘了,那日你没上早朝,白越城就是司徒国”。 司徒靖安缓缓应道:“好,我记下了,要不你晚些再来找我”。 顾卿恒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见顾卿恒应下,司徒靖安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道:“若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第262章 落以昭 说罢便起身向房间内走去,手中的茶盏都忘记放下了。 木云舒和臧岚瞧着这般轻声细语,又缺乏稳重的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顾卿恒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不解,“我怎么感觉萧遇溪有点不对劲呢”? 司徒靖安回到房间,才发现手中还拿着茶盏,想折返回去,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茶盏放在案桌上,随后坐下砚墨。 此时房门被推开,司徒靖安手一顿,有些手足无措。 来的人是臧岚,臧岚瞧见他在砚墨,说道:“我来吧!你是要给谁递信吗”? 臧岚说着便走了过来,司徒靖安见状连忙说道:“不···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臧岚闻言停下脚步,应道:“那好,忙归忙,但该吃饭了,写好放一边,等下过来一起用膳,我们等着你”。 司徒靖安连忙摆手说道:“我还不饿,你们用膳吧,不用等我了”。 饭菜是他让买的,这会却又说不饿,臧岚不免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倒也没坚持,只是应下,转身离开了。 瞧见臧岚离开,司徒靖安才缓了一口气,继续研墨。 片刻后,执笔蘸墨,在纸张上写下一行行字。 上天庭 萧遇溪的灵魄再次回到上天庭,南陌发现后,连忙施法稳住她的心脉,随后将她带到清幽居,扶着她坐下后,紧接着就去找草药。 萧遇溪抬眸看着南陌忙碌的身影,苦笑一声说道:“师兄,别忙活了,没用的,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南陌却不死心,找来草药投入池中,来到萧遇溪面前,施法将萧遇溪送到池中,随后又施法落下惟帐。 隔着微微飘荡的惟帐,同萧遇溪说道:“师妹,你不能出事,我已施下法术,尽管失力你也不会沉下去的,在这好好养伤吧,师兄守着你”。 萧遇溪确实很疲惫,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阵阵药香缓缓睡去。 神殿外 神妖两界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黎雪听突然出现,站在双方中间,劝说道: “父王,天帝,我们神妖两界上万年来,一直和睦共处,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好好谈谈的,何必非要开战呢”? 妖王 落以昭看向黎雪听,冷冷的说道:“雪听,此番关乎九尾的存亡,你身为九尾一族的公主,最没有理由阻拦,退下”。 黎雪听一时哑然,却依旧没有退下。 楚临越见状出言道:“黎雪听,看在你保护溪儿的份上,我不想伤到你,退下吧”。 黎雪听看向楚临越,微怒道:“如今根本不清楚魔界的实力,我们神妖两界再打起来,那坐收渔利的一定会是魔界,真的不能打啊”! 黎雪听话音刚落,落以昭就施法将黎雪听拉到身边,冷言道:“他身为天帝都不担心这些,你瞎操什么心”? 落以昭说罢施法召出长剑,一股灵力瞬间向楚临越袭去,楚临越也施法反击。 黎雪听眼看即将相撞的两股灵力,却无能为力。 温孤寒突然现身,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下两股灵力,灵力被挡出现反弹,将双方的人,都震退数步。 温孤寒看向落以昭,冷然道:“落以昭,当初若不是楚煜救下了你,会有你们九尾一族吗? 你不仅不报恩,还毁了属于楚临越和黎雪听的一纸婚约,如今更是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他的孩子,你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楚临越和黎雪听同时皱眉,对此很不解。 落以昭反驳:“若他不对萧遇溪情根深种,早在万年前,我就兑现承诺让雪听嫁给他了,又怎会不守信诺,毁了婚书? 尽管是婚书已毁,我亦没有让雪听嫁与旁人,这难道不是在给他机会吗?可这万年来,他在干什么”? 落以昭看向楚临越,满眼的失望,“你瞧瞧他如今的做法,要夫婿没有夫婿的样子,要天帝没有天帝的样子,我怎敢将雪听嫁给他”? 落以昭这番话惊到了众人,任谁也没有想到,楚临越竟与黎雪听曾有一纸婚约。 温孤寒漠视落以昭这番话,冷冷的说道:“即便如此,你身为楚煜的挚友,就算不顾念友情,也不应对楚临越出手。 你作为他的长辈,就要有长辈该有的样子,若你实在想要一战,便来接我的剑”! 温孤寒说罢便施法召唤长剑,长剑或许是察觉的主人的情绪,透出一抹鲜艳的红,也没有出现在温孤寒手中。 而是直接从天而降,直直的插在落以昭面前,剑身所迸发的戾气,瞬间震的众人站不稳脚跟,唯有温孤寒不受丝毫影响。 落以昭看到长剑,顿时露出震惊的目光。 那是血珀剑,当初,就是温孤寒执这柄长剑,与楚煜合力,抵过了魔界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众界也因此流传了一句话,“血珀剑出,不见血,誓不归”。 不过后来,魔界消沉,上天庭没了魔界的叨扰,这把血珀剑也再没沾过血腥,温孤寒瞧着剑身好看,便将其改名为雪魄剑。 后来,雪魄剑身一直保持原有的冰蓝色,再没出现过红色,如今时隔上千万年,这把长剑再次以血珀剑的姿态出现,无疑是震惊了众人。 剑会随着主人的情绪而变化,看到血珀剑的这一刻,落以昭也知道温孤寒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明显变轻了。 “孤寒,我不单单是因为九尾,想让他撤回禁法符,才这般逼楚临越,他是楚煜唯一的孩子,不用你多言,我也不会真要他的命。 只是如今,萧遇溪已经出现入魔的征兆,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能再护着萧遇溪了”。 众人在得知萧遇溪出现入魔的征兆时,都明显一惊。 黎雪听也顿时皱眉,看向父王,有些埋怨的说道:“父王,您答应过我不往外说的,怎么可以食言”? 落以昭并没有理黎雪听,看着温孤寒又道:“萧遇溪身为天选之人,一旦入魔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是作为长辈的教导,亦是为我们神妖两界好啊”! 第263章 冷桑宁 温孤寒微怒道:“教导?大战你袖手旁观,看着楚临越身陷囹圄,逼的叶尘渊不得不以身祭阵,你有什么资格教导他”? 落以昭刚想反驳,温孤寒就拔出血珀剑,对落以昭出手。 落以昭见状也只能抵挡,温孤寒又道:“当初,若你肯相助,就算我不在,凭借叶尘渊和你的实力,魔族绝不会得手。 这样一来,叶尘渊就不会死,叶尘渊不死,萧遇溪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跳下无间深渊,更不会落得将要入魔的地步。 萧遇溪如果不出这一档子事,楚临越又怎会布下禁法符,这一切归根究底,源头在你啊”! 温孤寒说罢,手中的力道更加大了。 落以昭听着温孤寒这番话,明显有些无奈,劝说道:“孤寒你冷静点,若我能救他,又怎会袖手旁观?我也是有苦衷的”。 温孤寒并没有给落以昭解释的机会,剑剑刺向要害,落以昭只好反击。 眼看两人打的越来越厉害,黎雪听连忙喊道:“父王,别打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黎雪听看向楚临越,焦急的说道:“天帝,你快劝劝帝君”。 楚临越看着缠打的两人,有些无奈,“能劝的住帝君的人,除了我父帝和叶神君,怕是没有第三个人了,血珀剑出,不见血,誓不归,可不是说说而已”。 温孤寒一剑刺向落以昭,落以昭没有躲开,肩膀硬生生的受了一剑,温孤寒看着反应有些慢的落以昭,眼中露出不解。 景和看着这一幕,连忙带人执剑上前,楚临越见状,也带人急忙上前。 眼看双方的人要打起来,落以昭制止道:“退下”。 说罢便施法带着温孤寒消失不见。 双方的人看着这一幕,顿时茫然,但落以昭已经发话,妖界的人没有再上前,楚临越也带着人停下。 另一边 落以昭将温孤寒带入竹林之中,捂着胳膊,往庭院中走去。 院门上方,赫然刻着竹幽林三个字,温孤寒看了一眼,紧接着随他进去。 落以昭在庭院中的椅子上坐下。 温孤寒看了看院内的布置与陈设,诧异的说道:“竹幽林居然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你不会是没有渡劫成功吧”! 落以昭嗤笑一声,“若我已经修炼出九尾,有能力有把握,我怎会在大战不出面,又怎会因一个木云舒,而大动干戈”? 温孤寒闻言更加诧异,更多的是不解,来到落以昭面前说道: “蓝清禾不过是普通小妖,你却肯顶着舆论,给她妖后之位,你待黎雪听,更是关爱有加,事事为她考虑。 我以为,你已经放下冷桑宁了,没想到······” 落以昭苦笑,“篮清禾只是蓝清禾,怎能比得过冷桑宁,既然是情劫,又岂会那么好渡,我落以昭算是毁在宁儿手里了”。 温孤寒施法为落以昭疗伤,片刻后,说道:“萧遇溪已经出现入魔的征兆,我不会留她,这一点你放心,至于九尾,我会劝楚临越的”。 温孤寒说罢施法带着落以昭,回到神界大殿外。 众人看着两人现身,都急忙上前,落以昭看向温孤寒,淡淡的说道:“多有叨扰,见谅”。 随后就带着妖界众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温孤寒转身看向楚临越,毫无情感的说道:“跟本君进来”。 楚临越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神界其他人也都散开了。 楚临越刚随着温孤寒进入帝君殿,温孤寒那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跪下”。 楚临越自知自己的做法不对,听到温孤寒这么说,也是即刻跪下了。 温孤寒伸出手,手中蓦然出现一条长鞭,下一秒就来到楚临越身后,给了楚临越几鞭子。 鞭子打在楚临越背上,瞬间出现一道道血痕,楚临越强忍痛意,还是闷哼出声。 听到他吃痛的闷哼声,以及因为疼痛弓起的身子,温孤寒抬起的鞭子,却突然打不下去了,冷冷的问道: “知道错哪了吗”? 楚临越跪直了身子,回应道:“我不该鲁莽开战,不该设下禁法符”。 温孤寒来到楚临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楚临越,“你心里跟明镜一样,你清楚的知道不能救萧遇溪,也知道萧遇溪只爱叶尘渊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布下禁法符,为什么不能重新铸造一个天选之人呢?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萧遇溪吗”? 楚临越反驳,“帝君,难道我身为天帝,都不能得到我想爱的人吗”? 温孤寒见他还是如此,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怒道: “楚临越你记住了,我对你再差,再不近人情,我也是你父帝的至交,是这上天庭的帝君。 无论你干出什么荒唐事,我也自会护着你,护着这上天庭,但我不会任由你步入歧途,若实在劝不动你,我就算绑也定将你绑在正道上”。 楚临越垂眸不语,温孤寒又道:“禁法符不是你一人所能布下的,跟你一起布禁法符的人是谁?是东凌还是南陌”? 楚临越闻言抬眸看向温孤寒,眼中含泪,“不要撤回禁法符,魔界的人对溪儿虎视眈眈,禁法符一旦撤回,她会死的”。 温孤寒一把将长鞭扔在地上,气愤的施法将楚临越丢出了帝君殿,并关上了大门。 楚临越被丢出来,撞在围栏上,又滚落在草地上,顿时就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几乎昏厥。 偷偷跟过来的东凌,完全没有预料到,楚临越会被温孤寒丢出来,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愣住了。 待回过神,连忙去扶楚临越。 辅政王府 臧岚虽然不理解萧遇溪为什么骗自己,但瞧着他一直在房间内不出来,还是去集市买了饭菜和酒水,送了进去。 司徒靖安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的起身,连忙用书籍将纸张盖住,直到站直了身子,才意识到现在的身份是辅政王。 臧岚拎着食盒和酒水上前,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边将饭菜拿出边说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就算遇上再难以解决的事,也要吃饭啊”! 第264章 来到冥界 司徒靖安醒来,到现在都不曾吃饭,说不饿是假的,见状便走上前,刚坐下来,臧岚就将筷子递了过来。 司徒靖安犹豫了一下,才接过。 臧岚倒了一杯酒水,放在萧遇溪面前,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又道:“来,陪你喝一个,有什么事,不妨同我说说”。 司徒靖安明显一愣,随后端起酒杯说道:“你多虑了,并没有什么事”。 臧岚闻言也没再追问,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许是心里郁闷,臧岚竟觉得这烈酒都不那么烈了。 司徒靖安刚喝一口,就被辣的扭头吐了出来,看向臧岚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酒…也太辣了,我喝不下”。 臧岚顿时感到不解,萧遇溪一向喜欢喝烈酒,此时怎么却又喝不得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嘴上却没有明说,淡淡的应道:“无妨,喝不下就不喝,吃菜,我…木云舒找我还有事,我先去找她”。 臧岚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司徒靖安见他走了,压抑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吃起了饭菜。 臧岚出了房门,看到木云舒坐在院中饮茶,连忙上前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有点不太对劲,怕不是假的吧”! 木云舒闻言有些皱眉,“确实有点不对劲,可人的情绪总会变的,这也说不了什么”。 臧岚坐下又道:“他平常自己都能喝一坛烈酒,刚刚却一口也喝不下,还说酒水辣,这明显有问题”。 木云舒捏了捏茶杯,想了想说道:“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臧岚,你见过主子的武功,不如探探他的功夫”。 臧岚闻言却有些犹豫,毕竟上次被萧遇溪伤到,以及他说的话,臧岚还记得,“他毕竟是我们的主子,这样不太好吧”? 听臧岚这么说,木云舒也觉得有些不妥,应道:“等过一会,我进去收盘子,同他说说话,看能否看出什么异常,你再试探他也不迟”。 臧岚点头应下,片刻后,木云舒敲门走了进去。 瞧见桌子上除了素菜以外,其他都没怎么动过,木云舒看向坐在案桌前,略显局促的司徒靖安,疑惑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司徒靖安闻言连忙应道:“没有,我只是不太想吃肉而已”。 听到他这般说,木云舒也没接着说这个话题,边收拾碗筷边说道:“陌齐堰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去哪了”? “他…我…我命他去办些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司徒靖安这般支支吾吾的回答,木云舒也确定他不是萧遇溪,收好了盘子,拎起食盒说道: “好,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多有叨扰,云舒告退”。 木云舒说罢就拎着食盒转身出去了,司徒靖安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臧岚一直在院内,见木云舒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木云舒微微皱眉,“漏洞百出,他确实不是萧遇溪”。 清幽居 萧遇溪悠悠转醒,撩开帷帐就看着背对自己盘腿坐下的南陌。 南陌听到动静,并没有转身,只是略带一丝担忧的说道:“师妹,你醒了,可好些了”? 萧遇溪走出帷帐,回应道:“无碍,不必担心,眼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萧遇溪说罢施法离开,南陌这才起身,施法撤去帷帐,将药浴池恢复原样,随后出了清幽居。 萧遇溪一路来到冥界大门外,刚想进入,就看到顾玖幽被寒弦轰了出来。 “陌齐堰已经没有大碍,就不劳烦公主照料了,请回吧!免得再误食什么出意外”。 听到寒弦这么说,顾玖幽顿时怒道:“好啊你,过河拆桥是吧!再说了,你若早点告诉我,我会去摘这里的果子吗”? 寒弦轻蔑一笑,“谁能想到堂堂猫妖族公主,竟会这般蠢笨”。 顾玖幽瞬间更生气了,怒视寒弦,“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等着,你最好祈祷陌齐堰不会再生病,要不然,你不给我下跪磕头,本公主绝不帮你”。 “好的小公主,我等着,不过现在我可没工夫陪你玩,公主你还是快些回妖界去吧”!寒弦说罢转身离开。 顾玖幽看着寒弦的背影吼道:“走就走,你这破地方,我还不想来呢”。 见两人散去,萧遇溪隐去身形走进结界,因为是灵魄,冥界的人并没有察觉,萧遇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冥界。 虽然寒弦不限制陌齐堰的活动范围,但这里毕竟是冥界,他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在彼岸花海中停下了脚步。 陌齐堰手抚向彼岸花,“开花不见叶,见叶不开花,无尽的爱和永不相见,这便是彼岸花吗”? 陌齐堰说着又看向彼岸花海,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里,也不知道云舒现在怎么样了”? “陌齐堰”。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陌齐堰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敢相信,待转身看到萧遇溪时,顿时露出笑颜。 “主子”。 萧遇溪连忙说道:“回去再说,这里不宜久待”。 说罢便施法带着陌齐堰离开了。 将要出冥界的时候,萧遇溪就感到灵力波动的厉害,不得不停下,两人缓缓落在地面。 萧遇溪用左手握住右手腕,微微皱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陌齐堰见状,担忧的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松开握着手腕的手,淡淡的说道:“消耗灵力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什么事。 对了,木云舒在府中,我现在有点虚弱,无法直接将你带回,但出了冥界,会直接将你送回被掳的地方,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陌齐堰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有的”。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一条红绸缓缓出现,萧遇溪伸手握住一端,随后对陌齐堰说道:“握住另一端,千万不要松手”。 陌齐堰闻言,连忙照做。 陌齐堰跟着萧遇溪,刚抬脚踏出分界线处,眼前顿时一黑,伴随着阵阵冷风,很是冰冷刺骨。 第265章 剑指眉心 尽管如此,陌齐堰也没有松开手中的红绸。 萧遇溪回过头看向红绸末端的陌齐堰,瞧见他走了出来后,缓缓松开了红绸,陌齐堰也顿时消失不见。 陌齐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到那个被掳走的山林之中,缓缓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红绸,眼中满是感激。 下一秒,红绸却渐渐消散了。 傍晚,辅政王府 木云舒看着还在犹豫的臧岚,出言劝说,“试试吧!万一这个主子是假的,危害就更大了”。 臧岚再三犹豫下,还是同意了。 而此时的司徒靖安,似乎是察觉到萧遇溪将要回来,连忙来到案桌前坐下,将已经写好的纸张拿在手中。 下一秒,司徒靖安就撑着额头,睡着了,长发却在此时渐渐变回白色。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萧遇溪回来了。 萧遇溪刚想抬手揉揉额头,就发现了手中的纸张。 纸张上的内容: “原司徒国出现会法术的人,少将军担心父亲的安危,特来寻求你的帮助,我已推到傍晚,傍晚少将军会来找你”。 看到这内容,萧遇溪才意识到,自己灵魄出体,司徒靖安便会顶上。 萧遇溪焚烧了纸张,看着火苗渐渐吞噬纸张,疑惑的说道:“禁法符还在,这会法术的人是谁呢? 樊继明没机会出手,司徒夜离也没有了法术,百里安洛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跑到司徒国”? 萧遇溪正想着,发现了站在窗外的臧岚。 臧岚眼神有些躲闪,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来到窗前,就往里面看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萧遇溪直言道:“有什么事进来禀报就是,趴什么窗户啊”! 臧岚闻言也只好进了房间,刚刚没注意,此时真真切切的瞧见萧遇溪的头发又成了白色,不免有些警惕。 萧遇溪看着臧岚警惕的样子,有些不解。 然而下一秒,臧岚直接拔出佩剑,抵在萧遇溪的脖子上,逼问道:“你是谁”? 萧遇溪看着臧岚,微怒道:“怎么着?想杀我”? 臧岚此时有些迷茫,觉得眼前的人是萧遇溪,又有几分警惕,不太敢信。 萧遇溪见臧岚没有收手的意思,直接一脚踢倒案桌,看着案桌朝自己倒过来,臧岚只好收回长剑躲闪。 案桌翻落在地,笔墨纸砚以及书籍,也都散落一地。 臧岚刚躲开案桌,萧遇溪就瞬间袭来,反手从臧岚手中夺过长剑,下一秒剑指臧岚眉心。 看着一如既往敏捷的身手,臧岚虽然疑惑,但还是即刻跪了下来,“主子,我绝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你太过反常,我有些怀疑”。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放下长剑,伸手扶起臧岚,“在樊继明的影响下,又出现了会法术的人,你这么做我也能理解”。 顾卿恒到来,瞧见房门开着,便走了进来,瞧见一地的狼藉,不解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萧遇溪将长剑丢给臧岚,随后走向顾卿恒,笑着说道:“房内有些闷,少将军我们出去聊”,说着走出房门。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有些头大,捶了捶额头,收拾起这一地狼籍。 顾卿恒疑惑的看了臧岚一眼,也走出房门。 来到院中,顾卿恒刚坐下,萧遇溪就边斟茶边说:“少将军,明日早朝,我会请命前往边关一探究竟,你不用太过担心”。 顾卿恒应道:“那我同你一起前往”。 萧遇溪点头应下,“可以”。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的脸庞,有些生气的说道:“真的险些被你这张雌雄莫辨的容颜给骗了,你不喜欢我,完全可以拒绝。 我堂堂一个将军,有那么脆弱吗?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萧遇溪端着茶盏的手,突然一顿,有些不理解的看向顾卿恒,“我骗你什么了”? 顾卿恒站起身微怒道:“我都看到了,你分明就不是女儿身,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萧遇溪顿感心累,“顾卿恒啊,你仔细想想,我若是男儿身,怎会放着祁倾歌那么美的王妃,而不瞧一眼”? 顾卿恒反驳:“那就说明你还没放下心中的人呗”。 萧遇溪扶额,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你仔细瞧瞧我,你看我有喉结吗?若是实在不信,今晚别走了,与我同眠共枕好了”。 顾卿恒瞧见萧遇溪真的没有喉结,有些迟疑,但还是坚持道:“是你施的障眼法罢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萧遇溪反驳的机会。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的背影,也十分心累,躺在躺椅上,看着月色叹息。 夜半 陌齐堰终于赶了回来,进入府中后就直接来到木云舒的房门外。 木云舒听到敲门声,有些不解,这么晚会是谁来找自己。 然而当打开房门,借着月光看到陌齐堰的那一刻,木云舒顿时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云舒,让你担心了”。 听到陌齐堰的声音,木云舒回过神,不敢置信的说道:“齐堰,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 听到确切的回答,木云舒一把抱住陌齐堰,陌齐堰也反抱住木云舒。 片刻后,木云舒才松开陌齐堰,两人来到院中坐下,木云舒问道:“齐堰,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陌齐堰回应道:“还是那两人,是他们将我掳走的,不仅如此,还将我带到了冥界,若不是主子来救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听到冥界这两个字,木云舒有些皱眉,随后想到萧遇溪反常的举动,瞬间解释的通了,他果然是假的。 陌齐堰又道:“那你呢?他们说没有抓你,你又是怎么回到主子的身边的”? 木云舒回应道:“我被钟离国二公主钟离忧带到了钟离国,后被她下蛊送来祁国和亲,主子发现后,为我解了蛊术”。 提到巫蛊之术,木云舒不由的抚向心口,到现在还能想到那种钻心的痛。 之前萧遇溪曾让陌齐堰去找聂无邪,了解钟离国的巫蛊之术,陌齐堰对巫蛊之术也有所了解。 第266章 白越城被攻 听到木云舒说中了蛊术,陌齐堰看着木云舒的眼中,满是心疼,随后握紧拳头说道: “云舒放心,凡是让你受到伤害的人,我一定会亲手将其杀死,我不会放过钟离忧的”。 木云舒淡淡的说道:“钟离国架不住主子的威逼,将钟离忧送了过来,而钟离忧七窍流血而亡,死在了金銮殿上。 死状很怪异,而且毫无征兆,众人都怀疑是主子动的手脚,但是主子并没有任何动作”。 陌齐堰听到木云舒这么说,顿时就猜到了,应道:“钟离忧是被下了蛊术,冲破蛊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木云舒有些吃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刚开始钟离忧确实没有任何动作,亦没有说话,确实跟中蛊术的症状一模一样。 陌齐堰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你不会武功,不然若冲破禁锢,可能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木云舒抬头看向月色,“齐堰,我们继续守着主子吧”! 陌齐堰宠溺一笑,“我听你的”。 冥界,寒弦发现陌齐堰不见了,找寻无果后,来到妖界,直接掳走了顾玖幽。 顾玖幽看着面前的彼岸花海,扭头看向寒弦,不解的说道: “你没事吧!我要进冥界,你拦着死活不让,现在大半夜的,又将我掳来”。 寒弦直接掐住顾玖幽的脖子,怒道:“将陌齐堰交出来”。 顾玖幽皱眉,反驳道:“我连冥界都没进去,如何将陌齐堰带走?你质问我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状况”? 寒弦却依旧没有松开手,此时意浮屠前来说道:“猫妖族的人来了”。 顾玖幽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被哥哥下了追踪符,连忙说道: “寒弦你不想这里被踏平,就赶紧松开我,我哥哥在我身上下了追踪符,他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的”。 寒弦闻言也不得不松开手,但还是施法查询了一下,待发现符文上显示,顾玖幽之前一直待在妖界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她。 寒弦刚想道歉,顾玖幽的哥哥顾九卿,就带着人,破了结界,直接闯了进来。 顾九卿看向顾玖幽,斥责道:“这里是冥界,你身为妖界的公主,整日里来这做什么”。 说着便上前抓住顾玖幽的手腕,“若再有下次,我就将你关起来”。 寒弦见状连忙出言解释:“这次不怪她,是我将她掳来的”。 顾九卿一听此话,顿时皱眉,看向寒弦的目光,也明显透露出一丝怒意。 顾玖幽也没想到寒弦自己会承认,心中暗道:“寒弦你傻了吗,这也敢承认,你是真不怕因此开战啊”! 连忙看向哥哥,反驳道:“哥哥,你别听他胡说,是我自己要来的,他不过是发现了我,将我拦在了这”。 听到顾玖幽这么说,寒弦也感到诧异。 顾玖幽生怕出变故,连忙拉着哥哥往冥界外走去。 “哥哥,玖幽知道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顾九卿用手敲了一下顾玖幽的脑门,“不许再有下次,你知不知道母后有多担心你”。 白越城 一支信号弹划破夜空,紧接着就有许多士兵攻上白越城。 正在睡梦中的顾千丞,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赶忙起身穿衣,出去看怎么回事。 刚出房门,一名士兵就焦急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城外有许多士兵在攻城门,人数很多,我们怕是守不住了”。 顾千丞顿时皱眉,急急忙忙的往城门处赶去。 白越城外,许言辙正带兵攻城门,司徒夜离听到马蹄声,回头就看到另一批人赶来,顿时有些警惕,连忙骑马向后走去。 然而当看到来人是司徒寂知时,司徒夜离顿时愣住了。 “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勒停马,司徒夜离看着司徒寂知身后的士兵,又道:“你居然私养兵马”! 司徒寂知轻轻一笑,“兄长,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自然要为自己留张底牌,有什么好惊讶的”。 司徒寂知说罢看向自己的士兵,“攻城”! 司徒寂知说罢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但并没有太过靠近,而是在一旁观望。 士兵们纷纷上前参与其中,仅留下一小部分人守在司徒寂知身边。 顾千丞眼看就要守不住,也只好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开城门迎战。 见顾千丞亲自迎战,司徒夜离怕舅舅招架不住,连忙上前,却在从司徒寂知身旁经过时,司徒寂知的声音传来。 “顾千丞不能死,要活的”。 司徒夜离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应,就骑马上前,参与其中。 兵力被碾压,顾千丞在出城门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殊死一战了,此时对上司徒夜离和许言辙,也是在放手一搏。 一打二,居然都没落下风。 可随着时间推移,士兵陆续倒下,顾千丞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随着长枪被司徒夜离挑落,许言辙的长枪也即将刺到胸前。 司徒寂知看着这一幕,顿时皱眉,刚想放出暗器。 祁倾歌就突然现身,施法打向许言辙,瞬间将许言辙打落马下,滚落在地。 “舅舅”! 司徒夜离知道法术的危害力,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连忙翻身下马。 顾千丞看着这一幕,既惊讶又不解,士兵们也都愣住了。 因为祁倾歌戴着面纱,又逢夜晚,顾千丞虽然并没有认出祁倾歌,但还是说道:“多谢”。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祁倾歌反手打昏,也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司徒寂知正巧过来,连忙伸手接住顾千丞,将其慢慢放在了地上。 司徒夜离伸手探向舅舅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了之后,顿时握紧了拳头,随后起身看向祁倾歌,怒道: “我们为你效命,帮你攻城,你为何要杀我舅舅”? 司徒寂知起身看着这一幕,冷然道:“攻城前姐姐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杀顾千丞,我也叮嘱过你,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司徒夜离反驳:“我舅舅刺向顾千丞的长枪,分明偏了几分,根本没想要他的命”。 第267章 继位 司徒寂知冷笑,“那么远的距离,我姐姐怎知你们是要杀他还是伤他”? 听着两人的争辩声,祁倾歌明显有些不耐烦。 “别嚎了,吵得耳朵疼,人我已经杀了,你难不成还想要我的命吗?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不然别说是不听话,就算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一个不开心,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祁倾歌说罢转身往白越城内走去,司徒寂知也赶忙跟上。 司徒夜离看着两人的背影,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日一早 萧遇溪看了一眼还算不错的天气,放下狐裘,走出房门,刚来到正院,陌齐堰就连忙走了过来,“主子,我回来了”。 萧遇溪整理着衣服,淡淡的应道:“回来就好,不过冥界的人不会就此收手,逮到机会,还是会将你掳走。 说句实话,你们游荡在外,还不如待在我身边来的安全些”。 陌齐堰回应道:“云舒跟我说过了,我们打算继续跟着主子你”。 臧岚在此时驾着马车过来,瞧见陌齐堰连忙询问道:“陌齐堰你回来了,这些时日你去哪了”。 陌齐堰想说冥界,又觉得臧岚可能不会信,就应道:“我被之前那两人掳走了”。 萧遇溪上了马车,臧岚见状说道:“回来再详聊”。 陌齐堰:“好” 皇宫 金銮殿 萧遇溪刚落座,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到来,跪下就开口说道: “陛下,八百里加急,昨夜白越城被攻,顾老将军殊死一搏,如今生死不明,副将军段寒秋请求增援”。 祁言泽顿时被惊到,萧遇溪也微微皱眉。 顾卿恒连忙站了出来,担忧的说道:“陛下,我请命前往边关”。 萧遇溪也出言附和,“本王同少将军一起”。 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祁言泽也自是担心,见萧遇溪他们二人愿意前往,当即就允了。 司徒国 司徒寂知身着龙袍,缓缓坐在龙榻上,祁倾歌站在身侧。 许如清微微低眸,眼眶中还透着一抹红,显然伤心的情绪还没完全压下去。 大臣们看着身着龙袍的司徒寂知,纷纷窃窃私语,林琴挽的父亲林惜,也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 祁倾歌看向许如清,冷冷的说道:“从今日起,你可就是太后了”。 许如清还没有所动作,一名不怕死的大臣就站出来说道:“先皇在世时,一直在培养大殿下和二殿下。 而且此战是大殿下同许将军攻的城,虽说五殿下也参与了进来,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大殿下登基啊”! 这名大臣话音刚落,又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是啊!我们司徒国虽不遵循长幼有序,先皇也没留下退位诏书,但也应当遵循先皇生前的意愿吧”! 祁倾歌不屑一笑,“若没有司徒寂知,司徒国王室的人早被杀绝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在这议论纷纷”。 说罢便施法将两名大臣当场杀死了。 司徒寂知看着这般杀伐果断的祁倾歌,满眼笑意。 众人看着这一幕,却惊的纷纷后退,再不敢多言。 许如清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么僵持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死亡,便低头俯下了身,“拜见新君”。 百官大臣听到许如清的声音,瞧见她俯身,也连忙行跪拜之礼。 “叩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寂知目光转向跪着的大臣,冷然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啰嗦什么,都起来吧”。 大臣们看着与以往反差过大的司徒寂知,一时不敢起身。 许如清站直了身子,淡淡的说道:“哀家就不打扰你上早朝了”。 “太后请便”。 许如清得到回应,转身退下,大臣们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早朝就这么开始了。 祁倾歌发现右手腕有些不舒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一条黑线,顿时皱眉。 此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能用法术将其杀死的,也不要总在凡人面前暴露法术。 如果这条黑线达到一定长度,你会死的”。 祁倾歌闻言顿时气愤,“你不早说”。 樊继明冷哼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法术会对你有所影响”。 大殿内的人,并听不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的怒声突然传出,众人顿时不解。 司徒寂知也收起奏折,疑惑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祁倾歌回过神应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倾歌说罢就径直走出大殿,司徒寂知虽然不解,但也没有阻拦。 出了金銮殿,樊继明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做的不错,接下来,把司徒夜离的恨意唤出来,多一个帮手,你对上萧遇溪,胜算就会多一分”。 祁倾歌应道:“放心,边关出现会法术的人,我不信萧遇溪不来,只要他前来,我会设计让林琴挽跟他见面的”。 上天庭 温孤寒将东凌和南陌叫到了殿内。 两人抱手弓腰给温孤寒行了一礼,“拜见帝君”。 温孤寒转过身看着两人,直言道:“你们二人,谁同天帝布的禁法符”? 东凌猜到温孤寒想做什么,一时哑然,眼神闪躲,正想着怎么回应,南陌就出言说道:“是我”。 东凌闻言顿时皱眉,连忙反驳:“帝君,不是南陌,南陌上次同天帝已经布过一次禁法符,没那么快恢复”。 看着两人互相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帝君冷然道:“本君不管你们二人,谁同天帝布的禁法符,现下,立刻将禁法符撤回”。 东凌显然有些为难,禁法符非施法者不可解,楚临越喜欢萧遇溪,无论如何是不会撤回禁法符的。 而南陌向来与萧遇溪关系好,自是不会看着她身死的。 南陌直言道:“撤不了,禁法符会随着她的命格而现而消,直到她经历生老病死,自然而亡,禁法符方能消解”。 温孤寒闻言顿时感到诧异,东凌吃惊的说道:“你和临越在想什么? 这不但消耗的法力极多,一旦打破,或者萧遇溪被魔界的人杀死,你和临越遭到的反噬,足以要了你们的命啊”! 第268章 玉碎情断 南陌淡淡的看向温孤寒,“如果我不这么做,帝君不会就此罢休的”。 温孤寒不信南陌会这么做,对南陌施法。 楚临越对萧遇溪情根深种就罢了,温孤寒不信南陌这么一个无情无爱的人,也会为了萧遇溪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当看到南陌那微弱的命星,温孤寒也不得不相信,慢慢放下了手,看向南陌,不解的说道: “你本是无情无爱,命中注定的神君,竟为了萧遇溪做到这个地步,本君倒是真有些怀疑,你究竟是否真的没有心”? 南陌坦然应道:“因为一句命中注定的神君,我注定不能得一人相伴,注定只身一人永远孤寂。 可你忘了,我虽不能有情爱,却可以拥有情谊,我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谊”。 南陌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温孤寒询问的机会。 东凌微微俯身行礼,随后也跟着南陌离开了。 温孤寒坐在榻上,无奈的说道:“叶神君,你清心寡欲,大局为重,而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徒儿。 一个因爱坠渊,一个因一人而置天下于不顾,还有楚煜你啊!看看你的好孩子,真是跟你一个德性,简直比你还要疯。 我这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都硬生生被磨的没有脾气了”。 百里国 百里安洛抓着自己的头,皱眉忍着痛意,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思绪,心中无数个声音,逼迫他去杀萧遇溪。 樊继明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百里安洛,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事,期限要到了,如果你还杀不掉萧遇溪,就等死吧”。 百里安洛摇着头说道:“不,我不想杀萧遇溪,他是个守信的人,有他在我们两国就不会开战,如月也不会受到伤害”。 樊继明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了”。 樊继明说罢就对百里安洛施法,百里安洛也随之突然暴怒起来,双眼猩红。 谷离渊恰巧前来,看到樊继明对镜中的凡人施法,连忙说道:“樊继明,你在做什么”? 谷离渊的声音打断了樊继明的思绪,法术因此断了,百里安洛也昏倒在地上。 樊继明转身看向谷离渊,“平常不见你找我,偏偏在我忙的时候前来,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啊”! 谷离渊解释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插手人间的事,这会改变魔尊的命格”。 樊继明站起身,逼近谷离渊,怒道:“不插手?如今楚临越那个疯子,以魄为引设下禁法符,萧遇溪一日不死,禁法符就一日破不了。 万一魔尊恢复部分记忆,你我谁都无法隐藏魔尊的命星,到时,萧遇溪难道不会动魔尊吗”? 谷离渊顿时皱眉,显然没想到楚临越会这么做。 樊继明又道:“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就别瞻前顾后了,命格被改是小,万一一个不小心,再如上次那般死了,到时你我哭都来不及。 眼下去不了凡间,给不了魔尊庇佑,那就给他无上的权利,拥他为君,让神界的人不敢动他,这样他才能更顺利的活下去”。 将军府 温如月坐立不安频频失神,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下一秒,房门就被大力推开,发出的声响,把温如月吓了一跳,待看到来的人是百里安洛,温如月连忙起身上前扶他。 然而百里安洛却躲开了温如月伸出的手。 温如月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但瞧着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也没太过在意,招呼着他坐下。 “快坐下,你这是受伤了吗”? 百里安洛看着温如月,眼中没有了以往爱意,反而异常冰冷,缓缓说道:“我不爱你了” “什么”? 温如月诧异,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百里安洛拿出白色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玉佩被摔的四分五裂,百里安洛的怒声也传来。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爱上别人了,不喜欢你了,不行吗”? 看着被摔碎的玉佩,温如月久久没能回过神,待抬起头时,百里安洛已经摔门离开。 守在门前的欣悦,虽然听到里面的动静,但也不敢进去,此时瞧见百里安洛出来,才连忙进去。 欣悦刚进入房间,就看到温如月蹲在地上捡破碎的玉佩,连忙上前边捡边安抚道:“小姐,别难过了,你这么好,他失去你,是他的遗憾”。 温如月原本还能抑制住悲伤,此时听到欣悦安抚的话语,顿时瘫坐下来,握着零碎的玉佩,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明明都转身离开放下他了,是他偏偏追过来,说要带我离开,说爱我,为什么最后伤的还是我”? 欣悦见状连忙扶起温如月,在椅子上坐下,瞧见温如月握着那零碎的玉佩,怕伤到她的手,连忙出言说道: “小姐,别伤着你的手,给我吧!我拿去修补”。 温如月拿出手帕,将破碎的玉佩包了起来,递给欣悦,淡淡的说道:“拿去埋了,埋远些,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它”。 欣悦刚接过,就听到温如月这么说,顿时一愣,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这能修补好的,干嘛埋了啊”! 温如月抬手抹去泪痕,起身说道:“按我说的做,下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温如月说罢便往床边走去,欣悦看着温如月的背影,转身出去了。 千凌阁 千凌阁阁主 江蓝安身着深蓝色华服,戴着面具,坐在阁主之位上,看向柳无双,不解的问道: “倾歌最近去哪了?在接悬赏吗”? “回阁主,她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柳无双话音刚落,一名侍从就急匆匆的前来,跪下禀报道:“阁主,有人在阁中打起来了”。 江蓝安闻言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柳无双,你身为副阁主,如果连阁中的人都看不好,就趁早让出副阁主的位置”。 柳无双连忙低头应道:“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管束她们”。 第269章 江蓝安 柳无双说罢便同侍从一起出去了。 另一边,单扶摇和祁倾歌缠打在一起,阁中的人聚在一起观望。 单扶摇招招狠厉毫不手软,祁倾歌边躲闪边说道:“单扶摇你有完没完,我又不喜欢阁主,你总来招惹我干什么”? 单扶摇怒道:“你既然不喜欢阁主,那就滚出千凌阁”。 祁倾歌不怒反笑,“你这话什么道理,难道来千凌阁的人,就必须冲着阁主来吗?再说了,我若退出千凌阁,你养我啊”? 单扶摇一时哑然,出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好几次都差点伤到祁倾歌。 祁倾歌若不是有法力加持,躲闪的速度跟得上,就已经被单扶摇伤到了。 祁倾歌看着单扶摇这般下死手,眼眸明显冷了几分,心中暗道:“单扶摇,之前我不杀你,是怕因此被逐出千凌阁。 但是如今,整个司徒国都是我的,区区杀手榜第一,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不怕被逐,亦不会再瞻前顾后留你一命”。 祁倾歌摸到藏在身上的暗器,正准备给单扶摇致命一击,柳无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都住手”。 单扶摇只是看了柳无双一眼,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祁倾歌见状握紧了暗器,仿佛下一秒就要丢出去。 “拜见阁主”! 众人纷纷跪下,戴着面具的江蓝安,大步走了过来,顿时压迫感十足。 单扶摇见状不得不停手,低头跪下。 祁倾歌缓缓将暗器藏了回去,抬眸看了一眼江蓝安,半跪下,微微低头,认真的说道: “我要离开千凌阁,望阁主成全”。 祁倾歌这句话无疑惊到了众人,单扶摇也有些诧异。 祁倾歌身为杀手榜第一,要银子有银子,要尊重有尊重,见阁主都只需半跪,可谓是千凌阁其他人所羡慕的对象。 这突然要离开,众人纷纷看向单扶摇,毕竟除了单扶摇总招惹她之外,众人实在想不通还能有什么原因。 柳无双知道阁主在乎祁倾歌,肯定不想让她离开,连忙出言询问:“倾歌,可是有什么原因,不妨说出来”。 祁倾歌扭头看向单扶摇,说道:“不知道她从哪听的,说阁主你爱慕我,之后她就几次三番因此想要杀掉我,她······ 祁倾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单扶摇打断,“我没有,我只是跟她切磋,绝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闭嘴” 江蓝安冷冷的看向单扶摇,语气冰冷,单扶摇见状也不敢再说话。 江蓝安转眼看向祁倾歌,语气瞬间放轻了些,“你接着说”。 祁倾歌闻言继续说道:“她的武功不低,而我又是刺客,正面相对,我根本没有胜算,这不我就躲了她几日。 今日刚回来,她又同我交手,我也想清楚了,与其整日里跟她纠缠,倒不如我自行离开,免得哪天死在了她手上”。 单扶摇还想反驳,却被一枚暗器打中眉心。 众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唏嘘不已,抬眸就看到江蓝安那还未收回的手。 单扶摇倒在地上,并没有立刻死亡,目光却依旧看着江蓝安。 然而此时的江蓝安,正亲自弯腰将祁倾歌扶了起来,口中还说道:“现在,没有人可以动你,你可以留下了吗”? 祁倾歌轻笑,“既然阁主这般留我,那我就考虑考虑”。 在两人的对话中,单扶摇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的泪痕,仿佛是不甘,又好像是不解,为什么阁主会看上丑陋不堪的她。 江蓝安瞥了柳无双一眼,斥责道:“往后,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都往阁中领,再有下次,唯你是问”。 柳无双连忙跪下应道:“是,我也是瞧着她武功不错,才将她留下的,日后定擦亮眼睛选人”。 江蓝安带着祁倾歌进入正殿,众人才起身。 正殿内 江蓝安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坐”。 祁倾歌也不客气,缓缓坐下了。 侍从上前斟茶,江蓝安看着祁倾歌,赞赏的说道:“你的武功长进了不少,都能在单扶摇的手底下游刃有余了”。 祁倾歌接过茶盏,淡淡的说道:“我知道,阁主你喜欢长剑,希望我们的武功卓绝,不要一味依靠暗器。 但入阁第一日,我就同前任阁主说过,我的右手废了,这一辈子都舞不出一套完整的剑法。 阁主你就别硬夸了,再怎么夸,我的武功也不会见长”。 江蓝安闻言眼眸明显有些低沉,但有面具遮掩,并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祁倾歌微微掀起面纱,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阁主,虽然不知你爱慕我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我劝阁主三思。 身为阁主,你要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而且阁主你,并非不知我是有夫之妇,这样的我,自知配不上你,你也不必爱慕我”。 江蓝安却反驳道:“我爱慕你,中意你,无关你是否嫁人,也不必说什么配不配得上。 在千凌阁没崛起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小乞丐罢了,若论起身份来,我还不如你呢”。 提到身份二字,祁倾歌不由的苦笑一声,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 “或许没有那个身份,我会过的更好,我的胳膊也不会废”。 祁倾歌这话像是自嘲,却又夹杂着几分恨意。 江蓝安看着这样的她,出言开导: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就如同伤口,给它足够的时间,总有一日会愈合,可你若是反复揭开,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至于我爱慕你这件事,你不必太过挂心,我尊重你的选择,同不同意在你,我不会勉强你分毫”。 傍晚 将军府 温如月缓缓醒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就看到蹲在房门前的欣悦。 欣悦瞧见温如月出来,连忙站起身说道:“小姐,你该饿了吧,我去后厨看看”。 欣悦刚想走,腿却蹲麻了,微微一动,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温如月见状连忙扶住欣悦,担忧道:“你怎么了”? 欣悦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小姐,我只是腿蹲麻了而已”。 第270章 你就是千寻 温如月闻言松了一口气,也才发现她出了房门,没有离开,而是在房门前守着,时刻关注着自己。 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这是守了我一下午啊”? “我这不是怕小姐你想不开吗”,欣悦解释。 温如月认真的说道:“没什么想不开的,不能与他相爱,这日子我还是要过下去的,我不是只有他一人。 我要保护家人,还要让祁国与我们百里国结永世之好,我才不会寻死觅活”。 玄月城 萧遇溪和顾卿恒抵达玄月城,副将军段寒秋见状赶忙开城门迎接。 “少将军你可算是来了,再等下去,我们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顾卿恒翻身下马就连忙询问道:“有我父亲的消息吗”? 段寒秋无奈摇头。 臧岚伸出手,扶着萧遇溪下了马车,另一边陌齐堰也将木云舒扶了下来。 四人一同过来,段寒秋见状顿时欣喜,上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见过辅政王”。 萧遇溪淡然应道:“副将军不必多礼”。 在段寒秋的引领下,众人很快便都进入到正殿中。 众人坐下,顾卿恒气愤的说道:“早知许如清有这般狼子野心,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司徒国王室的人”。 萧遇溪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时间没有接话。 木云舒出言道:“当初许如清既然选择投降,就没有这么做的道理,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段寒秋边给几人斟茶边说道:“若说隐情,有一事倒是很奇怪”。 萧遇溪闻言微微抬眸,“何事”? “按理来说,应是司徒夜离继位,毕竟许如清是他的母后,此战又是许家一众人打下来的,可司徒寂知却继位了”。 听到段寒秋这么说,几人都感到不解。 陌齐堰疑惑道:“司徒寂知?我记得他是司徒国五殿下,一直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会是他继位”? 木云舒淡淡的应道:“如今登上王位的人不是司徒夜离,就更加说明,许如清不是主谋。 这个司徒寂知定是在隐藏实力,背后也一定有人,不然有许家在,他不会如此轻易登上王位”。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看向顾卿恒,“少将军,眼下找到将军才是要紧的,给司徒国递信吧!若他们交出将军,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顾卿恒点头应下,就起身离开,写信去了。 银月门 齐皓月戴着半面面具,正在院中练剑,宁远急匆匆的前来说道:“门主,你快来看看涟漪长公主”。 齐皓月闻言停下了动作,不解的说道:“她怎么了”? 宁远连忙说道:“她一直在到处找你,清晨下了点雨,许是山高地滑,她从山上滚了下来,就在咱们银月门后山”。 齐皓月闻言顿时慌了神,手中的长剑也瞬间落地。 长剑落地的声音,将齐皓月的思绪唤回,“现在立刻去将医者找来”。 都没等宁远应下,齐皓月就慌忙跑出院门,向后山的方向而去。 宁远也不敢耽搁,连忙去找医者。 后山 祁涟漪倒在山脚下,额头明显有伤,显然是撞到什么东西,才导致昏了过去。 戚无渡弯腰捡起一旁的面具,看着祁涟漪,无奈的说道:“长公主啊!你真的没有必要这般执着,千寻如今这般,难道不比在王府好吗”? 齐皓月在此时跑了过来,戚无渡见是门主,起身退到一旁。 齐皓月连忙上前,探了探祁涟漪的鼻息就想将其抱起,戚无渡赶忙出言制止:“门主,现在不宜移动,等医者前来吧”! 齐皓月也只得停下动作。 宁远很快带着医者过来,医者连忙上前查看。 看着医者眉头越皱越紧,齐皓月也不免慌了起来,“如何”? 医者微微低头说道:“身上虽没什么伤,但她撞到头了,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齐皓月闻言顿时失力,险些瘫坐在地上,好在宁远伸手扶了他一把。 戚无渡见状出言说道:“门主,先将她带回门中吧!或许她能醒呢”。 “对,她一定能醒的,她一定会没事的”,齐皓月说着便将祁涟漪抱了起来,往银月门内走去。 另一边,叶昭颜也发现祁涟漪不见了,连忙派人去找。 可又不能张贴她的画像,找一个戴着面具,不曾露出容貌的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齐皓月一直守着昏迷的祁涟漪,直到傍晚,祁涟漪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就这样,齐皓月又守了祁涟漪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祁涟漪才缓缓醒了过来。 而此时的齐皓月,不知什么时候撑着额头,在案桌旁睡着了,眼下还没有醒。 祁涟漪坐起身,在看到齐皓月的那一刻,心里是有点慌的,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说也于理不合。 齐皓月微低着头,又戴着面具,很显然祁涟漪并没有认出他。 祁涟漪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就准备溜出去。 习武之人都很警觉,有一丁点动静都会醒过来,不出意外,祁涟漪刚走两步,齐皓月就醒了过来。 动作间,还将案桌上的书籍碰掉了,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祁涟漪听到动静,就算没有回头看,她也知道是他醒了,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有些踌躇是走还是不走。 齐皓月见她醒来,眼中露出难以掩盖的欣喜,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收起笑容。 站起身向她走去,并冷冷的说道:“我救了你,你就打算这般,不声不响的离开吗”? 尽管齐皓月已经尽可能的变换语气,祁涟漪还是觉得他的声音跟千寻有些像,蓦然回首,就与齐皓月四目相对。 因为齐皓月戴的是半面面具,有半张脸是没有遮盖住的,祁涟漪看着他那与祁千寻几乎相同的面容,不由的说出,“千寻”二字。 齐皓月微微皱眉,“你认错人了”。 “不”,祁涟漪一脸笃定的说,“你就是千寻,我不会认错的”。 齐皓月还没有解释,敲门声便传了过来。 第271章 鹤轸堂 齐皓月抬眼往房门口看了一眼,说:“进”。 戚无渡拿着一个册子,推门进来,待看到已经醒来的祁涟漪,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紧接着径直越过祁涟漪,来到齐皓月面前,将册子递上,“门主,鹤轸堂递来了请帖。 齐皓月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祁涟漪见戚无渡称他为门主,顿时皱眉,“师父,您不是银月门的门主吗?他究竟是谁”? 戚无渡一时间有些沉默。 齐皓月合上册子,讽刺般说道:“这就是你之前收的徒儿,怎么这般不懂礼貌,我救了她,竟连声谢谢都没有”。 听到齐皓月这么说,戚无渡就猜到他并不打算相认,微微低头,解释: “门主,她不过是老夫我受人之托,才收的徒弟,不过眼下她已不是我的徒儿了”。 “既然不是,就将人赶出去”。 齐皓月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没再给祁涟漪询问的机会。 祁涟漪见状还想追上去,被戚无渡一把拽住,“星疏,是老夫我骗了你,其实他才是银月门的门主”。 祁涟漪看着齐皓月远去的背影,道:“我不管你们谁是门主,我只是觉得他很像千寻”。 戚无渡解释道:“他名叫齐皓月,不是你要找的祁千寻,而且他向来阴晴不定,一句话说不好都会动手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祁涟漪开始将信将疑,戚无渡见她平静下来,也松开了她。 与此同时 玄月城 萧遇溪刚起床,推开房门走出来,陌齐堰就拿了一个册子前来,“鹤轸堂往暗杀宫递来请帖,请主子过目。 萧遇溪伸手接过请帖,打开来瞧。 “琴棋书画,骑射游猎,夺魁可得奇珍异宝,这说的好让人心动啊”。 陌齐堰闻言应道:“鹤轸堂确实有狩猎场,堂主纪玄阳向来喜欢游猎,而二堂主阮南絮则喜欢音律,颇为爱萧和琴。 近来几载,每逢冬日,两人总会拿出不少奇珍异宝,宴邀各个门派,聚在一起比试一番”。 “既如此,那便走一趟”,萧遇溪合上册子,递给陌齐堰,说:“云舒棋艺不错,你跟云舒说一声,我带她一起去。 这个册子让她保管,对了,等下我去荒渡城,你们二人也一起”。 陌齐堰接过册子,点头应下,“好”。 陌齐堰很快便来到木云舒的房门外,敲了敲房门。 “进”。 听到木云舒的声音,陌齐堰才推门进入。 木云舒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说:“坐”。 陌齐堰坐下,便将册子递给木云舒,并说道:“主子明日去鹤轸堂,想带你一起,这是请帖,你先保管着,明日别忘了带”。 “对了,主子等下出去,我带上我们二人”。 木云舒疑惑的接过,打开瞧了瞧,刚开始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待看到最后一行字,木云舒有些微微皱眉。 “若宫主有夫人,可带自家夫人,一同前来”。 木云舒盯着“夫人”二字,一时间愣住了,眉头也越皱越紧。 陌齐堰此时也发现了木云舒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云舒,你怎么了”? 木云舒回过神,连忙合上册子,应道:“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找主子”。 陌齐堰闻言也没多想,转身出去了。 木云舒拿着册子,自我安抚,“不会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会爱上我的”。 片刻后,木云舒出了房门,来到萧遇溪面前,“主子,久等了”。 木云舒强装淡然,言语平淡,让人瞧不出丝毫异样,却刻意与萧遇溪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萧遇溪见木云舒来了,起身看向臧岚,说:“驾马车”,并没有太过注意木云舒。 臧岚应下,就先一步出了房门。 萧遇溪他们三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跟上。 臧岚很快驾着马车过来,下了马车站在一旁,待萧遇溪过来,便将萧遇溪扶上马车。 陌齐堰刚要扶木云舒,木云舒就低声说道:“要不你驾马车吧!在房里待的有些闷,我想吹吹风”。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下,“好,我去跟臧岚说”。 陌齐堰来到臧岚跟前,说道:“要不你与主子坐马车吧,云舒想吹吹风”。 臧岚见陌齐堰要驾马车,直接就应下了,“可以”。 萧遇溪瞧见臧岚上了马车,眼眸中明显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四人就这样往荒渡城而去。 银月门 戚无渡来到齐皓月的面前,说道:“门主,已经送涟漪长公主出了银月门,我们的人也亲眼看到她回到了太后身边”。 齐皓月淡淡的应道:“如此便好”。 稍顿了一会,齐皓月问:“有查到是谁传播我被钟离国抓走的吗”? 戚无渡应道:“好像跟千凌阁有关”。 齐皓月皱眉,“没有准信吗”? “门主见谅”,戚无渡微微低头,说:“千凌阁暗中有不少在调查信息的人,以免暴露,我们的人不便大肆寻查”。 齐皓月顿感无奈,摆了摆手让戚无渡退下了。 马车内 臧岚看着闭目养神的萧遇溪,低声问道:“你真的是女儿身吗”? 萧遇溪睁开眼睛,看着臧岚,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下一秒就将臧岚扑倒在马车内,顿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萧遇溪低头继续贴近臧岚,在臧岚耳边说道:“那就要看,你是愿意信我,还是选择信你自己的眼睛了”。 臧岚看着近在咫尺的萧遇溪,一时间失了神。 陌齐堰察觉到马车内的动静,疑惑的问:“主子,你们怎么了”? 听到陌齐堰的声音,臧岚瞬间回过神,连忙说道:“没事,没坐稳摔了一下而已”。 萧遇溪看着心慌意乱的臧岚,也不再逗他了,缓缓坐回原处,臧岚也爬起身,然而却主动靠近了萧遇溪。 低声道:“我自是想信你,但前提是你的话得是真的”。 “无论是真是假,你的执着都不会有结果”,萧遇溪不屑一笑,蓦然放低了声音,“所以···别爱上我”。 第272章 采买衣物 臧岚没有再回应,目光移向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陌齐堰下了马车,说道:“主子,我们到了”。 臧岚下了马车,照常站在马车旁伸出胳膊,萧遇溪也如平常一样,将手搭在臧岚的胳膊上,缓缓下了马车。 萧遇溪看着热闹的集市,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家成衣铺子, “你们二人去买一辆马车,要最好的,我和云舒去那家店里看衣裳,你们买好了,来这边找我们”。 “是”,两人应下,就去买马车去了。 萧遇溪则是带着木云舒进了成衣铺子。 老板见萧遇溪穿着华服,急忙迎了上来,“两位公子,瞧瞧可有喜欢的,都是刚到的新衣”。 萧遇溪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一套红白相间的衣裳上。 老板见状连忙介绍道:“公子好眼光,这身衣裳可是上好的锦缎而制”。 萧遇溪摸了摸衣裳,问:“这身有女款吗”?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么问,不由的攥紧了手,显然有些不安。 老板笑着应道:“巧了,这身还真有”。 萧遇溪看了木云舒一眼,说:“按照她的身量,找一身来”。 老板闻言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照做,“好,公子稍等,去去就来”。 木云舒捏了捏手指,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子,不用破费了”。 萧遇溪解释:“这不是破费,暗杀宫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头,明日出席,你我若穿的寒酸,怕是会被其他门派调侃。 过后也有一定可能,会意图打压暗杀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钱财解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木云舒一时无从反驳。 萧遇溪拿起男款衣裳,就进去试衣了。 老板很快拿着衣裳出来,递给木云舒说道:“公子,你先拿去试试,应该能穿,实在不行,我再看着调”。 木云舒接过,也只得去试衣。 萧遇溪和木云舒先后试衣出来,两人都生的貌美,此时身着同款衣裳站在一处,像极了眷侣,十分的般配。 老板也瞬间被惊到,看着木云舒,说道:“你是女儿身吧”! 木云舒有些尴尬的低眉。 萧遇溪出言道:“你不会才看出来吧”! 老板连忙笑着赔礼,“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萧遇溪看着木云舒,瞧着衣裳合适,目光又转向一旁的狐裘,上手拿了一件,给木云舒披上,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般称呼自己,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眼神也止不住的闪躲。 老板出言说道:“这件怕是大了些,我去给公子您夫人找件小一点的”。 萧遇溪拿下狐裘,说:“有劳了”。 “应该的,公子不必客气”,老板说着就又到里面找去了。 萧遇溪放下狐裘,看向木云舒说道:“不必尴尬,既然是演,自然是要演的像一些,我这一喊你夫人,你就目光躲闪,明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岂不是要露馅”? 木云舒木纳的点头,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萧遇溪也不再勉强,走到一旁试起了狐裘。 片刻后,老板拿来狐裘给木云舒披上,看向萧遇溪说道:“公子,您看这件如何”?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这你应该问我夫人才是”。 老板连忙赔笑,又看向木云舒,说:“夫人觉得这件如何”? 木云舒这次没有躲闪萧遇溪的目光,嘴角挂上笑意,“夫君眼光不错,就这件了”。 萧遇溪闻言嘴角也挂上笑意,将试好的狐裘拿下来,说道:“这两身衣裳,以及这两件狐裘,我们都要了。 狐裘装起来,再去找些我夫人能穿的男装,供她挑选”。 老板连忙笑着接过两件狐裘,应道:“好,我这就去为公子您夫人找”。 木云舒多次听到夫人二字,此时也不觉得太难为情了,明显好了许多。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明早记得穿,对了,你会上妆吗”? 木云舒摇了摇头,说:“不会,我之前从未上过妆”。 “无妨,等下买些胭脂水粉,明早早些来我房中,我为你描眉上妆”,萧遇溪说罢就去换衣了。 萧遇溪说的轻飘飘,木云舒却惊讶的不行,男子会上妆,可真没见过。 老板拿来了好多套不一样色系的衣裳,说:“夫人,你挑挑,可有喜欢的”。 在老板的话语声中,木云舒回过神,扫了一眼,最终选了一身白色锦衣。 萧遇溪换回自己的衣裳,将红白锦衣,以及木云舒换下来的衣裳,一同递给老板,说:“包起来,我和夫人的衣裳,记得分开装”。 “好”,老板接过。 两人选好了衣服,老板正在打包,陌齐堰和臧岚就走了过来。 待看到女装的木云舒,陌齐堰顿时就愣住了。 木云舒也看到了陌齐堰,因为之前从未在陌齐堰面前穿过女装,木云舒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萧遇溪见两人来了,说道:“你们俩来的正好,都选一套衣裳穿”。 臧岚闻言顿时欣喜,反手揽住陌齐堰的肩膀,打趣道:“别看了,过来挑衣裳”。 陌齐堰被臧岚拽走,木云舒才缓了一口气,说道:“主子,要不我将衣裳换下来吧”! 萧遇溪闻言制止道:“不用,等下还要再看呢,发型头饰以及妆容首饰,都要搭衣裳才好看,”。 木云舒身为女子都不清楚这些,瞧着萧遇溪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有些纳闷。 陌齐堰和臧岚换衣出来,萧遇溪看向老板,说:“算算一起多少银子”? 老板闻言连忙拨起算盘,待算好后,萧遇溪付了银子,就准备离开。 老板见状说道:“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顾”。 臧岚和陌齐堰拎起买的衣裳,随她俩也出了房门。 萧遇溪瞧见停在旧马车旁的华丽马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臧岚,问“那辆马车是你们买的吗”? 臧岚看了一眼应道:“是的,还不错吧”! 萧遇溪这才走上前,看了看外观,又瞧了瞧内里,才说道:“还行,能看”。 第273章 描眉上妆 臧岚闻言诧异的说道:“这才算能看吗?这已经是最好的马车了”。 萧遇溪没再回应,看向陌祁堰说道:“回去的时候,你驾那辆马车,云舒的衣裳也放在那辆马车里”。 陌齐堰点头应下,“是”。 说着就开始跟臧岚一起将衣裳区分开,生怕拿错了。 臧岚瞧见木云舒有两套衣裳,打趣道:“主子你偏心是不是,为什么木云舒有两套,而我和陌齐堰就只有一套”? 萧遇溪反驳:“若你也如云舒这般美丽漂亮,我也偏心你”。 臧岚一时语塞,陌齐堰闻言低笑了两声。 唯有木云舒越发不安,萧遇溪越夸自己,木云舒就越觉得萧遇溪对自己有意思。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银票,递给陌齐堰和臧岚,说道:“我带云舒再逛逛,等下在这边集合,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就去买”。 两人伸手接过,萧遇溪就带着云舒去逛了。 臧岚拿着银票在手里敲了敲,自豪的说道:“一句话换来这么多银票,不亏,走逛逛去”。 萧遇溪带着木云舒走进一家首饰店,殿内还有不少小女娘在盘发挑首饰,以及试妆。 店家显然有些忙不过来,瞧见有客人,也只是简单说两句,让其随便先看看。 许是不习惯胭脂水粉的气味,木云舒刚踏入门槛,闻到气味就想打喷嚏,缓了一会才走进去。 萧遇溪挑了些胭脂水粉,又拿了一些发饰,就招呼着木云舒来到铜镜前坐下,“云舒,过来坐”。 木云舒来到跟前,小声的说道:“主子,您是主,我是下属,这不太合适吧”! 萧遇溪直接将木云舒按坐下,低声回应道:“什么下属,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你忘了吗”? 木云舒一时无言,萧遇溪将木云舒头上的那简约的发冠取下,拿起木梳梳理起来。 木云舒从桐镜中看着,萧遇溪那轻柔的动作,以及熟练的手法,一时间五味杂陈。 店内的其他小女娘被这一幕震惊到,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些同行而来的女眷,互相低语。 木云舒被瞧的尴尬,只想逃离,也没注意听他们说的什么。 很快,整个发型就盘好了,萧遇溪并没有立刻将头冠戴上,而是拿起胭脂水粉,开始给木云舒描眉上妆。 女眷们看着这一幕,顿时沸腾起来,一位女眷出言说道:“这位小娘子可真是命好,鲜少能看到,有夫婿为自家娘子盘发,还会描眉上妆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萧遇溪听到这番话,出言说道:“不是我家娘子命好,而是我的命好,被她这么温柔贤惠又漂亮的小娘子看上”。 一听这话,众人更加羡慕木云舒了。 木云舒却只觉得煎熬。 很快,发冠戴上,萧遇溪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周围的人瞧着木云舒脸上的妆容,纷纷惊叹不已。 “这妆上的也太美了,我都想让他帮我化一个了”。 “这可要问我家娘子了”,萧遇溪说罢看向铜镜中的木云舒说道:“娘子觉得如何”? 木云舒闻言这才看向铜镜,当看到自己带妆的样子,木云舒自己也被惊艳到了,有些不敢相信。 老板见众人都围在这边,疑惑的过来瞧,就看到美若天仙的木云舒,也被惊艳到,连忙说道: “这位公子,可否授教,如果愿意的话,夫人这选的胭脂水粉,以及首饰,都可以抵消”。 萧遇溪出言婉拒,“恐怕不行,我还要陪夫人逛街”。 老板顿感失落,萧遇溪去挑了项链和手镯,拿来给木云舒戴上。 一切都弄好后,萧遇溪满意的点了点头,“夫人,起来走两步”。 木云舒照做,然而可能是发冠太重,木云舒明显有些不适应,总感觉头重脚轻,连路都有点不会走了。 萧遇溪也察觉到木云舒有些不适应,出言说道:“我倒是忘了,你会不习惯,先坐下,换个发型”。 老板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连忙说道:“我在一旁模仿,公子您看可以吗”? “随意”,萧遇溪刚应下,就有人争先恐后的上前,要求让老板为自己做发型。 老板也是选了其中一人,安抚好其他人后,就看到萧遇溪去挑选发饰,连忙上前跟萧遇溪拿一样的发饰。 就这样,老板跟着萧遇溪的步骤,开始一步步做发型。 考虑到木云舒戴不习惯头冠,萧遇溪这次没有做盘发,而是做了披发的发型,微微点缀几朵寒梅发饰。 虽少了几分威严与端庄,但散发出来的清冷感,亦是很美。 萧遇溪手中停下动作,打量了一番,随后取下项链与手镯,转身去拿了简约一些的首饰,为木云舒戴上。 木云舒再次站起身,走了几步,这次萧遇溪满意的点头,“不错”,随后看向老板又道:“算算一共多少银子”。 刚开始没注意,这定睛一看才发现,老板也弄好了,萧遇溪赞赏道:“不错啊!居然跟得上我的速度”。 老板笑着应道:“哪里哪里,我可不及公子”。 老板说着便打量起木云舒所戴的饰品,又瞧了瞧桌上的胭脂水粉,说道: “公子,您就给个胭脂水粉的钱吧!其他饰品,算是教这个发型的酬劳,您不嫌弃就好”。 萧遇溪微微点头,付了银子,拎着胭脂水粉,应道:“那就多谢了”。 随后就带着木云舒走出了房门。 萧遇溪边走边说道:“你若是以女儿身示人,应是第一美人了”。 木云舒闻言淡然应道:“这个世间对女子包容度太低了,如果以女儿身示人,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木云舒虽然说的云淡风轻,萧遇溪却察觉到她言语中夹杂着些许伤感。 此时,一名戴着半面面具的男子,从两人背后跑了过来,拍了一下萧遇溪的肩膀。 萧遇溪回头,男子出言说道:“这面具如何”? 萧遇溪从声音认出臧岚,佯装生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下属,都敢对我动手动脚了”。 第274章 无名信件 臧岚将半面面具摘下递给萧遇溪,不解的说道: “你这头白发可谓是独一无二,戴面具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随便猜猜,也能猜出你是辅政王萧遇溪啊”! 萧遇溪接过半面面具,没有再回应。 木云舒见状也回头看去,却对上不远处陌齐堰的目光。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的脸庞,再次被惊到,一时有些不敢认。 犹豫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走上前说道:“云舒,你这……”。 说着陌齐堰就将糕点递到木云舒面前。 “我买了些糕点,你…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许是紧张的缘故,陌齐堰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木云舒也略显紧张,看着糕点一时间没有回应。 臧岚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吃什么糕点,都到午时了,过来一起吃饭了”。 臧岚一嗓子直接将两人的思绪打乱。 萧遇溪在一旁看着臧岚,眼中满是无奈。 四人来到一家酒楼,点过菜之后,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等用过午膳,我和臧岚先回去,你带着云舒在这里逛逛”。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连忙应了下来,“好”。 木云舒听着萧遇溪这番话,越发不解,心中暗道:“若萧遇溪真喜欢我,又怎么会刻意让我跟齐堰相处呢”? 因为有前几次的前车之鉴,木云舒不放心的说道:“还是算了,我有些担心那两人再将陌齐堰掳走”。 陌齐堰闻言也才想到这一点,也有些担忧,毕竟那冥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萧遇溪听木云舒这么说,便应道:“随你们,若是实在不放心,那我们就一同回去”。 饭后,萧遇溪就和臧岚驾着新买的马车回去了,木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上了萧遇溪。 第二日一早,木云舒穿好衣裳,戴好首饰,便拿着发饰来到阁楼前,瞧见臧岚,出言问道:“主子起了吗”? 臧岚闻言说道:“主子已经起了,在二楼,你进去吧”。 木云舒微微点头,便走了进去。 萧遇溪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戴面具,白发仅用一支发簪半挽着,如瀑般披散着,额前的两缕发丝更是尽显慵懒之意。 戴上半面面具后,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萧遇溪见木云舒来了,站起身说道:“你来的正巧,我刚打理好自己,坐”。 木云舒缓缓坐下,将发饰放在桌面上,萧遇溪也如昨日一般,为木云舒做发型,描眉上妆。 一切弄好之后,萧遇溪将胭脂水粉都递给木云舒,说:“这些胭脂水粉你拿着,闲来无事,可以自己上手试试”。 木云舒起身接过,说:“谢主子”。 萧遇溪透过窗户望向窗外,淡淡的说道:“今日定要时常在外面,天气也不怎么好,将狐裘披上,免得着凉”。 木云舒点头应下,就出去了。 顾卿恒拿着信件往阁楼这边走来,半路却遇到了陌齐堰,见状说道:“听说萧遇溪今日有事要出去,现下出发了吗”? 陌齐堰回应道:“还未”。 陌齐堰话音刚落,萧遇溪就和木云舒一同走了出来。 顾卿恒见状连忙上前,看着两人的发型以及衣裳,诧异又带点生气的说道:“不是,你俩这是要成婚啊”? 一旁的陌齐堰瞧见两人的穿着,也明显有些不高兴。 萧遇溪解释道:“请帖上写了,要带夫人前往,只能让云舒扮成我夫人咯”。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人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顾卿恒出言说道:“信中说,让我今夜独自一人去司徒国境内的山林中,就让我见父亲,但信中没有落款,不知对方是谁”。 萧遇溪闻言应道:“这么说来,将军应是没事的,不过你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此时臧岚驾着那辆华丽的马车过来,萧遇溪便带着木云舒上了马车。 臧岚驾着马车,一路来到暗杀宫。 而此时暗杀宫门外,有两人在等待,见马车到来,两人瞬间迎了上来,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萧遇溪并没有下马车,撩开珠帘说道:“臧岚,让这两人驾马车,他们知道路,你上来坐马车”。 臧岚应下,就将马缰绳,递给了其中一个人,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马车内,有臧岚在喋喋不休,木云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终聊到此行要去哪? 听到臧岚这么问,木云舒有些不解的问:“齐堰没同你说吗?我们这是要去鹤轸堂”。 “鹤轸堂!”臧岚闻言声音陡然变大。 萧遇溪疑惑:“你认得?” “我···”臧岚连忙解释说:“我之前就是鹤轸堂的杀手,后来我不想当杀手,离开了这里,就被纪玄阳追杀,逼下了悬崖,再后来就落到人牙子手中了”。 萧遇溪和木云舒闻言明显有点诧异。 臧岚又道:“你们去吧!这鹤轸堂我是去不了一点”,说着就准备叫停马车。 “且慢”。萧遇溪出言制止:“如今有我在,你怕什么?若是之前受了什么委屈,我替你讨回来便是”。 臧岚无奈的说道:“委屈没有,烂桃花倒是有一株”。 “······” 一句话给萧遇溪和木云舒都整沉默了。 鹤轸堂大门外,站了不少人,在闲聊着什么,此时还有两辆马车同时驶来,马车内的人,也纷纷下来。 一边是戴着面具的千凌阁阁主 江蓝安,一边是空谷谷主 司顷矢和他的夫人。 江蓝安衣着华贵,却是淡淡的蓝色,多了几分清雅,下了马车后,便是独自一人,连侍从都没有带。 司顷矢一袭深蓝色锦衣,头戴精致的发冠,身旁的夫人更是穿金戴银,尽显雍容华贵。 双方的人几乎同时下马车,那些正在闲聊的人,却纷纷来迎接司顷矢,连瞧都没瞧江蓝安一眼。 江蓝安并没有在意这些,拿出请帖就准备进去,司顷矢却出言叫住了江蓝安。 “江阁主,此番集聚,各门各派都会前来,你戴着面具,有些不礼貌吧”! 江蓝安停下脚步,还没回应,一个冷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鹤轸堂何时加了条,戴面具不能入内的规矩”? 第275章 集聚一堂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到银月门门主齐皓月,戴着半面面具,身着黑色玄衣,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戴面具的侍从。 众人见是齐皓月,顿时都没了声音,司顷矢也低头默不作声。 齐皓月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越过司顷矢走上前,侍从递出请帖,两人就进去了。 江蓝安也将手中的请帖递出,随后也进去了。 司顷矢的夫人,白了司顷矢一眼,低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好端端的招惹千凌阁主做什么”? 司顷矢闻言也放低声音回应,“我这不是想瞧瞧他长什么样子吗”? 两人说着便递了帖子,也进去了。 此时,萧遇溪的马车到了跟前,缓缓停下,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臧岚率先下了马车,萧遇溪还未下马车,周围的谈论声就传了过来。 “这辆马车可真华丽,这马车内的人是谁”?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萧遇溪戴上半面面具,拿起玉笛,缓缓下了马车。 在众人看到身披狐裘,一头白发的他,都纷纷皱眉,很难不往辅政王萧遇溪身上想。 毕竟这天下虽大,可一头白发的,也只有萧遇溪这么一个。 萧遇溪伸出手,扶着木云舒缓缓下了马车。 木云舒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衣裳有些招摇,此时看着各个夫人都穿金戴银,衣裳头饰一个比一个华丽,自己倒瞬间不起眼了。 萧遇溪走上前不解的说道:“众位,怎的不进去”? 众人见萧遇溪穿着华丽,由于不清楚身份,也没敢多言,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见气氛有些不对,出言说道:“这就打算进去了,请”。 萧遇溪也不客气,径直走上前,木云舒拿出请帖递给侍从,三人进入,众人也陆续进入。 堂主纪玄阳眼看各个门派的人都没有到,不免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秒,齐皓月就走入了纪玄阳的视线中。 齐皓月往常是最难请的一个,就算是来,也会最后一个到,这次却第一个前来,整的纪玄阳一时间愣住了。 齐皓月瞥了一眼纪玄阳,语气冷然,“怎么?不欢迎”? 纪玄阳回过神,连忙说道:“怎么会呢,齐门主您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空谷谷主以及萧遇溪等众人,都走了过来。 纪玄阳连忙上前招呼,看到一头白发的萧遇溪,眼眸中明显露出疑惑,虽然不认得,但瞧着萧遇溪衣着华贵,也没敢怠慢。 “众位,请坐”。 众人缓缓坐下,纪玄阳这才看向萧遇溪,恭恭敬敬的出言问道:“敢问这位白发公子,尊姓大名,是哪个门派的人”? 众人也有些好奇,认真的听着。 萧遇溪闻言淡淡的回应道:“在下姓夙单名一个愿,所属暗杀宫,是暗杀宫的宫主”。 纪玄阳闻言,脸上的恭维明显消退不少,众人也显然有些不屑一顾,齐皓月看了臧岚一眼,瞬间就认出了萧遇溪。 暗杀宫一向只接悬赏,跟各个门派几乎都没有交集,但由于暗杀宫的宫主一直没有露面,所以其他门派才没敢贸然对其出手。 如今众人看着不过才十七岁的萧遇溪,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有些人更是口无遮拦,直接出言调侃。 “原来是暗杀宫宫主,之前一直不见你露面,如今这好不容易受邀出来一趟,干嘛还戴着面具啊,难不成是面容丑陋,怕吓着我们”。 此人话一出口,顿时笑声一片。 臧岚顿时皱眉,刚想上前,就被萧遇溪制止。 见萧遇溪不说话,那人看向木云舒,更加变本加厉的说道: “这位小娘子,生的如此好看,怎得眼光不太好,偏偏跟了他,不如跟了小爷我,保你荣华富贵”。 木云舒看着这阵仗,顿时更加理解萧遇溪为何要穿着华丽而来了,若是穿的随意,怕是进鹤轸堂大门都费劲。 萧遇溪抬眼看向纪玄阳,纪玄阳却端起茶盏,装作饮茶,显然是默许了这一切。 萧遇溪转移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公子哥。 “没品的东西,杀你都怕脏了我的眼”。 萧遇溪此话一出,那人顿时就急了,起身怒道:“我可是少堂主,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动动手指,都能要了你的命”。 “哦,是吗?”萧遇溪丝毫不惧,平淡的说: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们不妨较量一番,如果你能打赢我,我的命归你,如果你输了,我就将你杀了,如何啊”? 萧遇溪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所谓的少堂主纪锦铭也没敢接话,坐下了。 萧遇溪摆了一下手,臧岚便将礼盒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边拆礼盒边说道:“我这头一次来,本想给纪堂主带份礼物。 可纪堂主却任由令郎揶揄我,选择视而不见,想来纪堂主也瞧不上我这所带的礼物了”。 众人一脸不屑,纪玄阳瞥了一眼平平无奇的礼盒,也不屑的说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缺你这点东西”。 然而话音刚落,礼盒就被打开,露出了明晃晃的金条,看上去足足有五六条。 这下纪玄阳瞬间傻眼了,众人也被震惊到。 少堂主纪锦铭,也不敢置信的说:“你那暗杀宫,说白了就是土匪窝,这当真是你的吗?别是偷来的吧”! 萧遇溪还没有回应,齐皓月就放下茶盏,出言说道:“纪玄阳,往年我之所以不出面,就是烦你们攀炎附势的姿态。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以为你们会有所改进,赏脸来这一趟,没想到你们鹤轸堂还是一点没变”。 齐皓月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开,纪玄阳见状赶忙起身说道:“是我们错了,我们给夙宫主夫妇赔礼道歉,还请齐门主留步”。 纪玄阳说着就看向纪锦铭说道:“锦铭,快跟夙宫主夫妇赔礼道歉”。 纪锦铭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说了句对不起。 第276章 桃源客 纪玄阳也看向萧遇溪,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夙宫主,是我管教无方,你多多见谅”。 萧遇溪拿着玉笛,在手中敲了敲,漫不经心的回应:“无妨”。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纪玄阳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位身着墨竹图案锦衣的人,在此时缓缓走来,“在下阮南絮,是这鹤轸堂的二堂主,比试即将开始,请众位移步观景庭”。 纪玄阳闻言,连忙招呼众人,为众人引路。 萧遇溪看了阮南絮一眼,眼眸中微微露出几分诧异,原以为是个中年男子,没想到竟是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公子。 众人纷纷出鹤轸堂大门,上了马车便往一个方向而去。 萧遇溪和木云舒也上了马车,臧岚将金条放在马车上,来到侍从跟前说:“跟上前面的那些人”。 “是”。 马车内 臧岚看了一眼金条,不解的说:“我记得之前所备的礼物不是金条啊”?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金条就变成了一套茶具,“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臧岚见状有些担忧的说:“你这身体状况,还是少用法术的好”。 “这有什么的”,萧遇溪不以为然,随后似是想到什么,不解的问:“你说你是鹤轸堂的杀手,可为什么没有人认得你”? “因为我戴面具啊”,臧岚解释:“鹤轸堂大多数的杀手,都是戴面具的”。 萧遇溪闻言,嘴角露出几分不可言说的笑,似是赞赏,又有几分讽刺之意。 “那你可真不赖,没露出真容,就引得小姑娘追着你跑”。 木云舒似乎也察觉到萧遇溪言语中的讽刺,不免看了萧遇溪一眼,而臧岚却没有听出来。 “怪我嘴快,我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她还当真了”,臧岚说着看向萧遇溪,“而且你知道的,我喜欢开玩笑。 当初我们第一次见,我救下你的时候,我不是也说过,可惜你是个男儿身,不然以身相许做我小娘子,之类的话吗”? 萧遇溪一时间没有回应。 木云舒听着臧岚这番话,若有所思:“难道两人早就认识,怪不得在花满楼,萧遇溪会一眼就选中他”。 很快来到观景庭,众人再度下马车。 入目便是鹅卵石所铺的小道,和两侧大片的竹林。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往里面走去,不多时,一座建在水上的庭楼,就显露在众人眼前。 走进庭中,入目的便是古琴、棋桌、画卷,以及那各式各样的乐器。 众人各自坐下,侍女就前来上茶。 “这第一项便是琴,众位夫人,不妨上来比试一番”,阮南絮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夫人,起身走上前。 琴音响起,众人听着琴音,在底下低语,似乎是在讨论琴技弹的如何。 萧遇溪并不会弹琴,也不懂琴,对此并没有什么波澜,侧目看向木云舒,却看到她在盯着古琴走神。 萧遇溪疑惑的低语:“你会弹琴吗”? “会”,木云舒回过神,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近日我总有些预感,我这左手可能无法弹琴了,我想在这之前,多弹弹琴”。 萧遇溪神色显然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淡淡的说:“那便随心而来”。 那位夫人一曲过罢,就下了台,阮南絮出言道:“还有哪位夫人,想上前一试”? 木云舒闻言站起身,缓缓走上前。 阮南絮此时也注意到木云舒,瞬间被木云舒的容貌所惊艳,一时间看愣了神。 木云舒来到古琴前缓缓坐下,并没有关注太多,抬起手便弹奏起来。 琴声却不似旁人的那般悠扬,反而是柔中带刚,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众人也是顿感新奇,认真的倾听,阮南絮也被琴音唤回几分思绪,略带几分惊讶的看着木云舒。 一曲过半,萧遇溪的表情却越来越深沉。 臧岚发现萧遇溪表情不对劲,连忙俯身低声询问:“主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遇溪摆了摆手,没有回应,一直盯着木云舒看。 臧岚也没再追问,缓缓站直身子,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萧遇溪。 一曲过罢,木云舒起身走下来,刚落座,萧遇溪便疑惑的问:“桃源客,这首曲子,你从何学来的”? 木云舒见萧遇溪说出曲名,不免有些诧异,“这是我自创的曲子,并没有除我之外的人会弹,你怎么会知道曲名”? 得到这样的答复,萧遇溪嘴角顿时就露出笑意,心中暗道:“小狐狸!她居然是小狐狸”。 萧遇溪看木云舒的双眸,越发炽热,整的木云舒越发不解,臧岚也不由的皱眉。 萧遇溪回过神,淡淡的说:“或许前世,我们见过”。 听着这样的回应,木云舒有些语塞,没再回应。 木云舒下台后,又有几位夫人依次上前弹奏,可与木云舒相比,都差些意思,这最终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的胜了。 阮南絮打开木盒,拿出一支琉璃簪,来到木云舒面前,亲手将簪子递给木云舒,“这支琉璃簪,是这场的筹码,请收下”。 木云舒刚想起身去接,萧遇溪就先一步起身,从阮南絮手中拿过琉璃簪,亲手为木云舒戴上。 木云舒一时间愣住了,阮南絮也有些尴尬的转过身。 少堂主纪锦铭出言说道:“既然簪子都收了,不妨舞一段,助助兴”。 纪玄阳见状立马眼神示意纪锦铭住嘴,随后看向齐皓月,生怕齐皓月生气。 木云舒闻言看向萧遇溪,眼眸中写满了抗拒。 萧遇溪看出木云舒眼中的意思,坐下缓缓说:“我家夫人不善舞,但棋艺一绝,少堂主可敢对弈”。 女子棋艺一绝,可是闻所未闻,纪锦铭显然不信,根本不屑一顾。 “这有何不敢,不过话可说前头,我若是赢了,你家这小夫人可别哭鼻子”。 第277章 白玉笛再现世间 萧遇溪淡然一笑,“自是不会的,不过落子无悔,你也别输不起,到时缠着我家夫人,找借口悔棋”。 纪锦铭显然说不过萧遇溪,起身上前。 木云舒也起身上前,坐在棋桌前,看到面前是白棋,便先手落下一子。 纪锦铭拿起黑棋,与木云舒对弈。 两人一来一回的下棋,没一会就肉眼可见,纪锦铭下棋的速度变得缓慢。 众人看到这一幕,大抵也都猜到结局。 果然,没撑多久,纪锦铭就起身下了台。 阮南絮走上前一看,发现白棋将黑棋缠的死死的,完全没给黑棋一丝喘息的机会。 阮南絮不由的看向木云舒,他不敢相信,这般大胆的下棋思路,会是一个女子所下出来的。 “看来是夙夫人胜了”,齐皓月起身边走边说:“既如此,我来与夙夫人对上一局”。 这下众人都沸腾了,齐皓月最擅长的便是棋,可谓是从没有败局。 侍女见状上前收起上一盘的棋局,将各自的棋子放回原处。 齐皓月坐下,说:“请”。 两人对弈,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阮南絮站在一旁,目光也不由的看向棋局。 棋局下了一半,齐皓月看着木云舒的下棋思路,不由的出言说道:“你用的还是老套路,应该不经常下棋,如果你拿的不是白棋,而是后手黑棋,会输的很惨”。 “棋逢对手才是奕者之幸”,木云舒微微停顿一下,“你完全可以反击,而不是一直跟着我的节奏走。 就算是输又如何?奕者不畏输,你不应该让着我”。 齐皓月微微吃惊,显然没想到木云舒会这么说,接下来的对弈中,齐皓月也开始反击,不再一味防守。 齐皓月是喜棋之人,往常也少不了下棋,思路也自然会新奇许多。 而木云舒虽然对上,自己不了解的思路有些吃力,但是对以前的思路极其熟练,一旦有一丝机会,木云舒都足以获胜。 两人都很认真,时间也在一点点消磨。 直到木云舒落下一枚白子,齐皓月不解的看向木云舒,紧接着拿起一枚黑子,成功将白子堵死。 木云舒观察着棋局,手中的棋子却没再落下。 “你说我不应该让着你,但那一子,你故意让我了吧”?齐皓月这句话似乎点醒木云舒。 木云舒看向刚刚那枚棋子所落的位置,应道:“与其说是我让你,不如说是刚刚的对话,影响了我的思绪”。 木云舒说罢放下棋子,起身又道:“齐门主棋艺果然不凡,受教了”,随后便转身下了台。 阮南絮上前,仔细看着棋局,发现白子的局势一直保持的很好,如果那一子没有落在那里,白子是必胜的。 但毕竟落子无悔,眼下已成定局,并不好多说什么,阮南絮也只好宣布齐皓月胜出。 众人也都知道齐皓月的棋艺,没有人上前跟齐皓月对弈,这一场齐皓月得到了筹码。 接下来便是对诗,绘画,空谷谷主司顷矢,和千凌阁阁主江蓝安分别胜出。 眼看只有萧遇溪没有上场,阮南絮瞧了瞧萧遇溪手中的玉笛,出言说道: “我瞧着夙宫主您随身带玉笛,应是懂笛之人,何不献上一曲,让我等开开眼”? 萧遇溪正饮茶,突然被点,放下茶盏打趣道:“二堂主,这筹码都不亮出来,我不是很有动力啊”! 阮南絮闻言也十分爽快,直接说道:“好,既然夙宫主这么说了,就将盒子打开,让众人都瞧瞧”。 侍女闻言便上前打开盒子,一支白玉笛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 侍女端着盒子,来到台下,依次从众人眼前走过,让众人近距离观赏白玉笛。 玉笛的成色十分好看,只看表面便知是上好的白玉所铸。 萧遇溪却在看到白玉笛的这一刻,顿时愣住,心中暗道:“这不是师父送我的那支白玉笛吗? 它不是早就在凡间消失,后来怎么寻都寻不到,怎会突然再现世间”?这么想着,萧遇溪的思绪瞬间被拉远。 回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拿着一支白玉笛,缓缓走来,递给身着素衣的萧遇溪,“瞧瞧可还喜欢”? 萧遇溪伸手接过,打量着玉笛,应道:“不错,我很喜欢”。 “你既然喜欢,不妨为这支白玉笛取个名字”,白衣男子提议。 “白玉笛”,萧遇溪思索着说:“那就叫白玉笛好了,这多好听,还要什么别的名字。 再说了,我现在只想搞银子,也没工夫学笛,说不定哪天我就给它当了,看这成色,买身华服还是够的”。 白衣男子一听这话,表情顿时就变了。 “你既然不喜欢笛,那就还给我吧”,白衣男子说着,便伸出手要回白玉笛。 萧遇溪拿着白玉笛,刚要递出,却又突然收回,笑着说:“师父,你这送都送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 白衣男子收回手,认真叮嘱,“这玉笛,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闲暇之余,便跟我学一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但不急于这一时嘛”,萧遇溪说着便跑了出去。 回忆中的身影跑的越来越远,萧遇溪也回过神。 侍女走了一圈,将盒子放回原处。 阮南絮出言询问:“夙宫主,这个筹码,可还满意”?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比我手中的这支玉笛,要好上不少”,萧遇溪说着便起身上台,吹奏起来。 然而只过前奏,天空就飘起雪花,萧遇溪并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吹奏。 曲调婉转深沉,有雪做陪衬,又增添几分凄凉。 臧岚听着曲子,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位女子,拿着白玉笛在手中轻轻敲打着,出言询问:“师父,这曲名叫什么”? 随着曲子的旋律,画面也逐渐清晰。 这个女子正是萧遇溪,臧岚感到不解,于是想看清白衣男子是谁,然而下一秒,画面就再次变的模糊。 只听到白衣男子回应,“伴君幽独”,这四个字。 第278章 伴君幽独 一曲过罢,萧遇溪刚停下,就感觉到一丝凌厉的光亮一闪而过,下一秒自己手中的玉笛就瞬间破碎。 清脆的破碎声,也将臧岚的思绪瞬间拉回。 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有被惊到,头一次见上一秒还能吹奏的笛子,下一秒就破碎的。 阮南絮压下眼底那抹惊讶,出言问道:“可有愿上来与夙宫主比试一番的”? 众人似乎都并不擅长吹笛,一时间没有人回应。 司顷矢见状说道:“二堂主,你不是一向精通音律吗?不妨与夙宫主比比”。 阮南絮闻言连忙摆手,“可我不善笛只善萧和琴”。 萧遇溪低头看一眼破碎的玉笛,随后扭头就看到,盒子里的白玉笛在发光。 阮南絮此时端起盒子走来,萧遇溪见阮南絮和众人都没什么波澜,便断定这光亮只有自己能看到。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忍不住猜想:“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支成色较好的白玉笛,又不是什么法器。 可为什么它像是认主般,不但泛起光亮,还如同宣示主权一样,将自己手中的白玉笛震碎”? 阮南絮此时已经走到萧遇溪面前,见萧遇溪没接,出言说道:“玉笛毫无征兆的破碎,可真不常见,夙宫主,这支白玉笛,想来是真的与你有缘”。 萧遇溪回过神,淡淡的说:“那这支玉笛,我就收下了”,随后伸手拿起盒子里,那发着光的白玉笛。 白玉笛到萧遇溪手中,闪烁两下,才褪去光亮。 萧遇溪走下台,还未落座,臧岚就低声说:“主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几分不解,但还是应下,看向木云舒,“夫人,我先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木云舒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好”。 萧遇溪转身离开,臧岚紧接着也跟过去,众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不解,但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来到庭楼外侧,没有亭子避雪,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身上。 臧岚的头发是黑色,雪落在发丝上,显得格外明显,而一头白发的萧遇溪,却完全看不出。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问:“你刚刚所奏的曲名叫什么”? 萧遇溪没有转身,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半开玩笑的说:“怎么样,好听吧,你是不是想学”? 臧岚此时心中很乱,他不敢相信,那究竟是真还是假,根本没有心情与萧遇溪说笑。 “在笛音响起后,我的脑海中就出现画面,画面中的素衣女子是你,你拿着玉笛,问曲名是什么”。 萧遇溪听到臧岚这么说,明显一愣,臧岚接着说:“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回应了四个字,伴君幽独”。 萧遇溪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臧岚,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初见臧岚时,萧遇溪就将他认成师尊,可在他那轻浮的言语中,打消了念头。 后来再遇,萧遇溪曾多次想要施法探他有没有命星,可又不愿接受师尊回不来的事实,终是没有施法证实。 留个悬念,也是为自己,留一丝念想,再后来,得知臧岚没有命星后,尽管失落,也不得不释然。 可此时,臧岚脑海中却出现师父的记忆,萧遇溪也瞬间茫然无措了,她不敢置信,更怕自己的期望再次落空。 犹豫片刻,萧遇溪还是缓缓抬起手,对臧岚施法。 臧岚目不转睛的看着萧遇溪的眼睛,他多么希望萧遇溪会露出笑颜,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叶尘渊。 然而却事与愿违,萧遇溪露出一抹苦笑,自嘲道:“你没有命星,你不是他,或许,我早就不该这般执着”。 臧岚眼眸瞬间暗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 庭楼中 阮南絮来到木云舒面前,“在下想邀夙夫人合奏一曲,不知夙夫人意下如何”? “谢二堂主相邀”,木云舒起身婉拒:“但我不会吹笛,也不善萧”。 阮南絮解释:“我吹箫,你以琴相伴就好”。 众人见状也跟着起哄,“夙夫人,你的琴艺不错,二堂主的箫声更是一绝,你们二人合奏,定是绝配的”。 木云舒一时有些不好拒绝,只好走上前抚琴。 然而刚弹到一半,左手就有些使不上力气,连最基础的拨弄琴弦,都显得很吃力。 阮南絮似乎也有所察觉,看了看木云舒的左手,连忙停下问:“你的左手有伤”? 毕竟是已经料到的事,木云舒表面还算淡定。 “没有,我只是一直不见夫君回来,有些许担忧,一时失神误了二堂主雅兴,见谅”。 阮南絮一时无言,微微低眸,木云舒又道:“我有些不在状态,怕是弹不好了,若有机会,下次再与二堂主合奏”。 木云舒说罢起身下台,萧遇溪和臧岚也在此时回来。 萧遇溪刚落座,一个声音便传来。 “我来迟了,为众位舞一曲,作为赔礼,还请众位笑纳”。 众人纷纷抬眸,就瞧见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子正是纪玄阳的女儿 纪锦棠。 尽管许久未见,臧岚只一眼,便认出她,不免微微低头,似乎怕被她认出来。 纪锦棠褪去斗篷,露出绚丽的舞衣,对阮南絮说:“为我伴奏吧”。 阮南絮的心思还在木云舒身上,此时显然有些兴致缺缺,但她毕竟是堂主的女儿,阮南絮也只好应下。 伴随着琴音,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舞过半,纪锦棠不经意的一眼,正巧看到臧岚。 臧岚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眸就对上纪锦棠的目光,连忙收回目光。 纪锦棠顿时感到错愕,但还是压下情绪将整支舞跳完。 一舞过罢,众人夸赞,阮南絮也笑着奉承,“锦棠,你的舞跳的真是越来越好了”。 第279章 被困其中 纪锦棠此时心中有些乱,微微点头,“多谢夸奖,你们继续吧”! 阮南絮起身,从侍女手中拿过斗篷,刚想为纪锦棠披上,纪锦棠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阮南絮一时间有些尴尬,手也僵在原地。 “我···”,纪锦棠连忙解释:“我赶路赶的比较急,现在不冷”。 侍女闻言连忙从阮南絮手中拿过斗篷。 阮南絮淡然一笑,并不是很在意,看向众人,“那接下来,都移步狩猎场吧,开始狩猎”。 众人闻言都纷纷起身,跟着两位堂主,步行朝一个方向走去。 雪没有停,萧遇溪与木云舒并肩而走,而臧岚虽然依旧跟在萧遇溪身后,却刻意拉开一定的距离。 木云舒边走边打量着萧遇溪和臧岚,显然是发现了两人不对劲。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木云舒试探性的问。 萧遇溪淡然回应:“放心,没事”。 木云舒见萧遇溪显然不想说,也没再追问。 很快,众人来到狩猎场,雪也渐渐停了,纪玄阳一挥手,侍从们牵来许多马匹。 纪玄阳和齐皓月率先翻身上马,其他会骑射的人,也紧跟着上前。 萧遇溪看向臧岚,低声叮嘱:“我不管你跟那女子有什么关系,照看好云舒,不得让云舒离开你的视线”。 臧岚闻言有些许惊讶,没想到自己只是与纪锦棠对视一眼,萧遇溪就看出来了,连忙点头应下。 萧遇溪褪去狐裘,递给木云舒,随后也翻身上马。 一时间少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只剩下女眷们,和一些文人,在外围坐下,饮茶闲谈。 萧遇溪骑马进入狩猎场,众人也都四散开,各自狩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然而就在萧遇溪骑马追着猎物的时候,纪锦铭追上来,跑到萧遇溪前面,追捕起她所追的猎物。 一箭将猎物射死,还回头挑衅:“你这箭法也不行啊,这么近,都射不到”。 萧遇溪看着纪锦铭的背影,顿时就有些怒气,然而下一秒,纪锦铭就被绊马绳绊倒,瞬间人仰马翻。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萧遇溪也来到跟前,及时勒停马,扭头看向树后,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影。 但那人动作极快,松开绊马绳,就匆匆逃离,萧遇溪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纪锦铭爬起身,指着萧遇溪怒道:“你居然给小爷我使绊子”。 萧遇溪都要被气笑了,反驳道:“这是你们鹤轸堂的地盘,为什么会出现绊马绳,不应该问你的好父亲吗”? 纪锦铭看着地上的绊马绳,顿时语塞。 因为不熟悉地形,萧遇溪也不打算继续狩猎,准备掉头出去。 然而待转过身,才发现地形错综复杂,似乎找不到回去的路。 萧遇溪看向纪锦铭,“带我出去”。 纪锦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屑一顾的说:“你不是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出去”。 萧遇溪冷笑一声,直接架起弓箭,对准纪锦铭,“我再说一遍,带我出去”。 纪锦铭此时并没有看到萧遇溪架起的弓箭,还在不知死活的说:“你就是说十遍,也休想让小爷我给你带路”。 然而下一秒,一支长箭就射落在纪锦铭脚边,箭硬生生的插入地面,可想而知这一箭的力度并不小。 纪锦铭后退几步,抬眸就看到拉弓对准自己的萧遇溪,瞬间吓软了腿。 萧遇溪长箭已经射出,此时拉的不过是虚弓,弓上并没有箭,但尽管如此,也将纪锦铭吓得不轻。 “夙···夙宫主”,纪锦铭颤颤巍巍的说:“有话好说,不就是出去吗,我带您出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浪费我一支箭”,萧遇溪收起弓箭,“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纪锦铭闻言也不敢耽搁,连忙去牵自己的马。 然而当翻身上马,掉头看到身后的地形时,纪锦铭也愣住了,疑惑的说:“这地形何时改变了”? “你是少堂主,你问我”?萧遇溪冷然道:“少耍花样,凭你还拦不住我,若你执意这般,我也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纪锦铭观察四周,认真的说:“我没有在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地形什么时候更改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萧遇溪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拿起弓箭,就对纪锦铭射去。 纪锦铭险险躲开,刚想开口说话,又一支长箭射过来,这次躲闪不及,长箭正中心口,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萧遇溪收起弓箭,冷冷的看向纪锦铭。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可怨不得我了”,萧遇溪说罢就骑马离开。 纪锦铭也永远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空谷谷主司顷矢,也遭遇了绊马绳,毫无防备的被绊倒,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司顷矢顿感不解,皱着眉头刚爬起身,一柄长剑就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顺着长剑看去,就瞧见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给司顷矢询问的机会,冷冷的说:“跟我走一趟”。 司顷矢到底是会些武功的,出手反击,两人顿时缠打在一起。 司顷矢手上没有武器,打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没一会身上就多处被划伤。 黑衣人却并不打算要他的命,再次将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跟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眼看打不过黑衣人,司顷矢也只好妥协,然而下一秒,一支长箭射过来,黑衣人为躲避长箭,不得不松开司顷矢。 司顷矢扭头,就看到一位戴着面具的人,骑着马过来,看着面具,认出他是江蓝安。 黑衣人见状直接扭头跑了。 江蓝安收起长箭,翻身下马来到司顷矢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司顷矢摆了摆手,“都是皮外伤,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你见谅”。 “无妨”,江蓝安有些苦恼的说:“我刚刚也遭遇了刺客,虽然没伤到,但我是第一次参与鹤轸堂的狩猎,这里跟迷宫一样,我走不出去了”。 第280章 可入耳 勿入心 “这好办”,司顷矢笑着说:“我对这里熟悉,我带你出去”。 江蓝安点头,“行”。 司顷矢忍着身上的伤痛,去一旁牵自己的马匹,江蓝安也翻身上马。 可当两人掉头,司顷矢才发现不对劲,拉着马缰绳一时没了动作。 江蓝安见司顷矢不走,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司顷矢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周,皱着眉头应道:“地形更改了,这里的一切都被打乱,怕是不好出去了”。 江蓝安顿时皱眉,但也不能就停在此处,思索片刻,随便向一个方向而去,司顷矢见状连忙跟上江蓝安。 狩猎场外围 纪锦棠低声对阮南絮说:“那位身披狐裘的女子,是谁”? “是暗杀宫 宫主,夙愿的夫人”,阮南絮回应。 纪锦棠微微点头,随后起身来到木云舒面前,“夙夫人,鹤轸堂堂主是我父亲,我名叫纪锦棠,想跟你交个朋友,可好”? 木云舒抬眸看她一眼,应道:“当然可以”。 纪锦棠闻言就在木云舒身旁坐下,离臧岚也更近一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臧岚不知道纪锦棠想做什么,但为木云舒的安危着想,目光也一直盯着两人。 没一会,纪锦棠就提议,“夙夫人,作为朋友,我想邀请你赏一赏鹤轸堂的风景,跟我来吧”! 纪锦棠向来不喜欢结交朋友,如此反常让阮南絮不由的皱眉,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 木云舒一时不好拒绝,下意识看向臧岚。 纪锦棠见状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唐突,你可能会觉得不安,不妨让这位侍从,也一同跟着吧”! 木云舒这才点头应下,两人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臧岚和纪锦棠的侍女,也连忙跟上。 四人一路来到凉亭,纪锦棠与木云舒说说笑笑,臧岚和侍女在不远处看着。 现在毕竟正值冬日,若说赏景,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再加上纪锦棠眼神闪躲词不达意,木云舒便猜到纪锦棠有话要说。 “你有话不妨直说”,木云舒直言。 纪锦棠闻言也直接坦白了,低声说:“夙夫人,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夫君身边的那个侍从,我认得,我有些话想对他说,你先在这待一会,我让婢女陪着你”。 纪锦棠怕木云舒不愿意,又道:“我同他说完话,就带他过来找你,我们就在那边,绝对在你的视线之内,不走远”。 木云舒这才点头应下,“你们既是熟人,那便去聊吧,不过下雪了,披上斗篷免得着凉”。 纪锦棠顿时欣喜,笑着应道:“谢谢啦”,随后便朝臧岚走去。 来到两人面前,纪锦棠从侍女手中拿过斗篷披上,对侍女说:“你去陪陪夙夫人”。 侍女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朝木云舒走去。 臧岚见状也想过去,被纪锦棠伸手拦住。 “岚,我的侍女不会武功,你知道的,她不会伤到夙夫人,你就在这安心跟我说说话吧”! 之前碍于身份,臧岚一直没有表明,此时也想把话说清楚,便应下了。 两人稍稍又走远一些,纪锦棠才出言说:“岚,你去哪了,怎么成夙宫主的侍从了,你是自愿的吗,我可以将你赎过来的”。 “当然是自愿”,臧岚淡淡的回应:“宫主待我很好,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如今,我一点也不想待在鹤轸堂”。 “为什么!”纪锦棠顿时有些着急,一把拉住臧岚的胳膊,“你不要总躲着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我的心意吗”? 臧岚冷笑:“纪锦棠,先不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就说你的父亲,将我逼下悬崖,险些要我半条命,你我就已经没可能了”。 纪锦棠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不是刺杀失败,无奈才跳崖的吗?怎么会是······” 纪锦棠话还未说完,就被臧岚冷冷打断,“没有纠结的必要了,他是主我是奴,做什么我都认了。 此后我不希望再与鹤轸堂有丝毫的瓜葛,而且你不是都已经接纳阮南絮了吗?既如此,何不忘了我”? 纪锦棠闻言,以为臧岚误会了,在吃阮南絮的醋,连忙解释:“我那是以为你回不来了,我爱你,又怎么会轻易爱上别人? 而且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喜欢阮南絮,阮南絮也不喜欢我吗”? 臧岚轻嗤一笑,“你目光如炬,什么都懂,都能看出来他不喜欢你,难道看不出我也不喜欢你吗”? 纪锦棠在听到臧岚这番话的时候,蓦然松开手,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那你为什么对我好?那些承诺又算什么”? “因为你是纪玄阳的女儿,而我是他的下属,我怎么会去逆着你,自寻苦吃呢” 臧岚讽刺道:“你看看现在的阮南絮,就知道当初的我,在鹤轸堂过的有多煎熬,既要奉承着你,还不敢拒绝你的爱意。 因为我和阮南絮都知道,纪玄阳有多宠你,一旦你落泪,板子定会落到我们身上,不过阮南絮运气比我好太多了。 你不爱他就不会死命缠着他,清闲日子比我多太多了,而且他又是纪玄阳中意的女婿,自不会刻意为难他”。 纪锦棠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臧岚对自己的好,全是装出来的,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爱意,对臧岚来说,竟全是折磨。 “我不想骗你,但身为下属的我,没得选”,臧岚看向纪锦棠,认真的说:“承诺很廉价的,可入耳,勿入心,我的大小姐,释怀吧”! 纪锦棠转身跑开,侍女见状也连忙向这边跑来,去追纪锦棠。 “阮兄,别躲了”。 臧岚话音刚落,阮南絮就从树后走出来。 木云舒本想过去的,瞧见阮南絮后,便停下了脚步。 阮南絮打量着臧岚,笑着说:“怪不得大小姐喜欢你,你长得这样一张好皮囊,我都要忍不住心动了”。 臧岚一笑带过,“别开玩笑了,聊正事,你心中怎么打算的,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过下去吗”? 第281章 阮南絮 阮南絮收回目光,看向别处,无奈道:“你离开鹤轸堂九死一生,而我没有你这样好的身手,也不一定有你这么好的运气,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臧岚拍了拍阮南絮的肩膀,笑着说:“以我主子的实力,只要你愿意,便能将你光明正大的带出鹤轸堂,保准纪玄阳连屁都不敢放”。 阮南絮将信将疑,但还是出言婉拒,“不麻烦你了,我在这也挺好的,最差也不过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你别急着拒绝,考虑考虑”,臧岚反驳:“婚姻可是人生大事,而且你又不喜欢纪锦棠,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狩猎场内 萧遇溪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出口,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无奈之下,萧遇溪都打算用法术了,然而就在此时听到说话声。 “纪堂主”,司顷矢见到纪玄阳,连忙下马上前,到跟前才看到齐皓月依靠在树身,似乎是受了伤。 “纪堂主”,司顷矢疑惑的询问:“这地形何时更改的,齐门主这是怎么了”? “地形是阮南絮更改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着手布置,只是现在这地形,与他给我的图纸不一样,我也找不到出口” 纪玄阳看向齐皓月又道:“齐门主被绊马绳绊倒,摔伤了腿,现下无法骑马,我们不知地形也走不出去,眼下只能等”。 司顷矢也略感无奈,然而下一秒,齐皓月就一改虚弱的模样,快速站起身,紧接着对司顷矢和纪玄阳撒一把药粉。 两人毫无防备的中招,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江蓝安因为离的有些距离,所以没受到影响。 不过也没敢再上前,只是淡淡的说:“齐门主布局,真是从无败局”。 “合作愉快,不过,你的真容,也得露出来”,齐皓月说着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对江蓝安出手。 江蓝安边躲闪边说:“我帮你同你合作,是因为你在鹤轸堂门前帮我说了一句话,但你若是想看我的真容,还需另拿筹码出来”。 齐皓月没再回应,却招招狠厉。 此时的纪玄阳整张脸都红的吓人,像是被火炙烤一样,痛的在地上打滚,而司顷矢的脸上,却渐渐脱落出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脱落,真实的容颜也显露出来,正是司徒寂知。 江蓝安见状对齐皓月说:“那有个司徒国的人,而且说到底,你我都是祁国的人,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吗”? 齐皓月闻言便停了手,看向司顷矢,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 面对齐皓月的质问,司徒寂知缓缓站直身子,解释。 “我承认,我不是空谷的谷主,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空谷与银月门没有纠纷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皓月还未回应,江蓝安就一语道破:“他是司徒国的五殿下,如今是司徒国的国君 司徒寂知”。 齐皓月闻言顿时感到诧异,紧接着就拔出匕首,对司徒寂知出手,江蓝安也参与进去。 司徒寂知本就受了些伤,此时一打二,根本没有胜算,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一枚暗器将齐皓月手中的匕首打落。 三人朝着暗器袭来的方向看去,就瞧见一名身着锦衣的女子,突然现身出现。 而这名女子,正是同司徒寂知一起前来赴宴的女子。 女子并没有打算恋战,瞬移到司徒寂知身边,就准备带着他走。 萧遇溪早就躲在一旁观望,见女子会法术,直接出手设下结界,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几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愣住了。 萧遇溪缓缓走进结界,打趣道:“这是要亮明牌啊!怪不得这地形错综复杂,我们却硬是走到了一起。 既如此,那便都别藏着掖着了”,说罢,萧遇溪双手中就燃起两团白雾,紧接着就分别对女子和齐皓月打了过去。 团雾在两人的脸上炸开,齐皓月的半面面具被打落下来,连忙伸出胳膊遮住面容。 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也硬生生的被剥落下来,萧遇溪还未来得及看清她面容,结界就瞬间被烟雾覆盖。 烟雾模糊了视线,萧遇溪正准备施法去除烟雾,结界就被人强行打破。 待烟雾散去,几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不知何时已经昏迷的纪玄阳。 萧遇溪正疑惑是谁打破的结界,然而下一秒,就有人从背后袭来。 萧遇溪险险躲过,转身就看到百里安洛。 他手心还泛着黑色团雾,眼中满是戾气,显然是被控制了,萧遇溪见状出手施法,试图唤醒百里安洛。 樊继明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萧遇溪,你现在不过是靠着天选之人的命格硬撑着,还是别白白浪费灵力了,你是无法将他唤醒的,小心被他伤到”。 萧遇溪一边对百里安洛施法,一边反驳:“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强行控制凡人,所受到的反噬,怕是也不好受吧”! 两人都在暗暗较劲,百里安洛也开始在爱与不爱间飘忽不定。 萧遇溪施法禁锢住百里安洛,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百里安洛,你忘记温如月宁愿以命相抵,也要救下你吗”? 经萧遇溪这么一吼,百里安洛明显有所动容,挣扎的力道也变小许多。 樊继明眼看百里安洛有所动容,也开始语言攻击。 “她为保两国安定,不可能跟你远走高飞,你与她早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一起走多远都没用”。 樊继明话音刚落,百里安洛就再次暴怒起来,萧遇溪也被反弹,后退好几步,吐出一口血。 樊继明控制着百里安洛施法离开,临走还不忘嘲讽,“爱才是世间最没用的东西,萧遇溪你输了,输的彻底”。 萧遇溪捂着胸口,气息紊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缓缓拿出藏在袖中的信烟,点燃后,放出去。 做好这一切,萧遇溪才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棵树前坐下,依靠在树身,缓缓闭上眼睛。 第282章 起杀心 与此同时,狩猎场外 齐皓月跑出来后,即刻点燃信烟,戴面具的那名侍从发现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鹤轸堂。 而女子那边,施法带着两人出来后,无意也暴露身份,正是祁倾歌。 江蓝安看着祁倾歌,诧异的询问:“倾歌,你何时竟也会法术了?又怎么会跟司徒国的人扯上关系”? 祁倾歌见萧遇溪没追上来,刚松一口气,听到江蓝安这么问,缓了一口气回应: “阁主,我现在一时解释不清,而且此地也不宜久待,你先回吧,我会回千凌阁,同你表明一切的”。 祁倾歌说罢,就拽着受伤的司徒寂知施法离开,完全没有给江蓝安反驳的机会。 狩猎场外围 臧岚看到信烟,顿时慌了神,萧遇溪会法术,一般人可奈何不了她,此时却放出信烟,显然是出事了。 木云舒也看到信烟,连忙对臧岚说:“你去找主子,不用管我,我与这么多人在一处,不会有事的”。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臧岚只能应下,去狩猎场内找萧遇溪,然而还未上前,突然一阵躁动。 紧接着就看到顾卿恒和陌齐堰,带着骑兵闯进来,鹤轸堂的人拦都没拦住。 看着这阵仗,众人都很茫然,纷纷站起身。 陌齐堰没有管众人的目光,翻身下马,来到木云舒面前,看到木云舒没事,才放心几分。 顾卿恒二话不说就骑着马上前,准备进入狩猎场,却被侍从拦住,“狩猎还没有结束,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顾卿恒直接拿出将军府令牌,怒道:“辅政王若在这出了差池,你们鹤轸堂担得起吗”? 侍从一时有些懵,众人也纷纷不解,但很快便猜出来。 “那夙宫主,不会就是辅政王萧遇溪吧”? “是他无疑了,那头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众人的讨论声,侍从也吓不轻,连忙看向阮南絮。 阮南絮起身走上前,看了看顾卿恒手中的令牌,说:“开门,让少将军带人进去查探”。 侍从闻言,立刻打开门,顾卿恒连忙策马带着骑兵进去。 臧岚见状也牵一匹马,准备进去找萧遇溪,然而还未进入,就被阮南絮伸手拦住,紧接着手中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地形改了,有些错综复杂,这图纸你拿着,能派上用场”。 臧岚闻言微微皱眉,显然不理解这好端端的,为何要更改地形,但还是应道:“谢了”,随后翻身上马去追顾卿恒。 臧岚进入狩猎场后,阮南絮又吩咐一些侍从,进入狩猎场去寻纪玄阳。 司徒国王宫 司徒寂知忍着身上的伤痛,缓缓坐在椅子上,抬眸就看到祁倾歌要走,连忙说道: “姐姐,千凌阁说到底是属于祁国的,你已经暴露,此番回去,江蓝安怎敢再信你? 而且你之前说,千凌阁与银月门没有深交,可这次若不是江蓝安一路引着我,将我带到齐皓月跟前,我不会中齐皓月的计”。 祁倾歌没有转过身,淡淡的说:“不回千凌阁,那我能去哪”? “如果你愿意的话”,司徒寂知连忙说道:“我可以封你为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祁倾歌瞬间皱眉,转过身冷冷的看向司徒寂知,“这个王位,是我将你拥上来的,你不说感谢的话就算了,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以为王后之位是什么好东西,别的女子稀罕,我可不稀罕”。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这么说,表情也瞬间拉下来,沉默片刻才说道:“身为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比当个杀手好吗?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江蓝安”。 祁倾歌嗤笑一声,“实不相瞒,江蓝安喜欢我,我若是也喜欢他,早就成阁主夫人了,何须等到现在? 我之所以愿意留在千凌阁,是因为千凌阁没有那么多的琐事,更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我凭自己的实力吃饭,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这样的状态我很喜欢”。 司徒寂知听到她说不喜欢江蓝安,神情明显好一些,认真的说:“姐姐,我可以改变,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 祁倾歌逼近司徒寂知,一脚踩在椅子上,抬手挑起司徒寂知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好啊,若你能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寂知看着祁倾歌,顿时说不出话来。 祁倾歌一把掐住司徒寂知的脖子,怒道:“你我同是生在帝王家,同样有着悲催的过往,我会不了解你心中所想吗? 你隐藏实力,为的不就是坐上王位,把瞧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你又怎会轻易舍弃王位,如今我要的,现在的你一点也给不了我”。 司徒寂知被掐的都快要喘不过来气,祁倾歌才松开手。 司徒寂知低头咳嗽,当抬起头时,已经不见祁倾歌的身影。 “幼时的我们都经历了太多”,司徒寂知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导致现在无法相信别人。 这我能理解,我也会用实际证明,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绝无半分利用和假意”。 祁倾歌施法来到皇宫外,刚戴上面纱,樊继明的声音就传来。 “你在想什么,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这个时候还赴什么宴,万一出了差池,你打算让谁来坐这个王位”? “是他自己蠢”,祁倾歌淡淡的应道:“非要去赴宴,若非我留个心,他早就被齐皓月杀了,还害得我险些暴露。 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还不如傀儡来的听话,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就将他给换了,省得看着心烦”。 樊继明闻言明显有些诧异,“他叫你姐姐,我以为你们关系不一般,没想到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竟对他起了杀心”。 祁倾歌淡然一笑,“之前我是杀手,不需要感情,现在我有法术,我只想要杀尽我想杀的人,感情对我来说,一无是处”。 樊继明闻言又道:“你没有感情,没有在意的人,就没有软肋,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忌惮这样的你,从而杀了你”? “我当然怕,我怕你再也找不到,如我这般好用的刀”。 第283章 百口莫辩 狩猎场 由于地形过于复杂,臧岚尽管有图纸,可想找到萧遇溪所在的具体位置,也很是吃力。 而且这一路上还碰到不少被困的人,顾卿恒着急的不行,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在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后,看到了依坐在树前的萧遇溪。 两人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查探,萧遇溪似乎也听到动静,眼皮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很疲惫。 臧岚连忙蹲下身晃了晃萧遇溪,着急的说:“主子,你还好吗”? 萧遇溪被晃的有些难受,连忙抬手制止,也紧接着睁开眼睛。 看着萧遇溪虚弱的样子,顾卿恒既担心又生气的说:“早就知道有会法术的人,你就应该小心一点”。 听到声音,萧遇溪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人是顾卿恒,对顾卿恒伸出胳膊,“少将军,拉本王一把”。 顾卿恒表面虽然装作不情愿,但还是伸出手,拽着萧遇溪的手腕,将其拉起来。 臧岚见状,眼眸微沉,缓缓站起身。 萧遇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倒在不远处的纪玄阳,蹲下身,拿出银针,给纪玄阳施了几针。 很快,纪玄阳就醒了过来,起身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是有些懵的,揉了揉额头,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 “纪堂主,人都已经跑了,你若是不想被困在这里,就跟上”,萧遇溪说罢翻身上马,随着两人离开,骑兵也紧跟三人。 纪玄阳此时也注意到顾卿恒,看着顾卿恒的穿着,像是将军,再加上那么多骑兵,一时也没敢出言说话。 翻身上马,默默在三人身后跟着。 臧岚在前,一手抓着马缰绳,一手拿着图纸,寻找回去的路。 萧遇溪和顾卿恒并肩在后。 萧遇溪想到木云舒,问道:“陌齐堰有跟来吗?云舒一个人在外面,保不齐会有危险的”。 顾卿恒应道:“木云舒被你带在身边,陌齐堰怎么可能不跟来,我之所以能这么快赶来,还是因为陌齐堰的提议”。 来时的路臧岚有做标记,此时折返,相对来说快很多,不多时便来到出口处。 而此时的狩猎场外围,却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萧遇溪他们几人,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众人的争吵声。 “纪玄阳人呢?这狩猎场不但更改了地形,还到处都是陷阱和绊马绳,甚至是黑衣人,他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听着众人的言论,纪锦棠显然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边的侍女匆忙跑了过来,说道:“小姐,我都找遍了,没找到二堂主”。 纪锦棠闻言顿时更加慌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抚众人。 陌齐堰和木云舒一直在出口处等着,见到萧遇溪安然无恙的出来,不免松了一口气。 “主子,你没事吧”!陌齐堰问。 “没事”,萧遇溪翻身下马,看向围在一起的众人,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 陌齐堰还没来得及回应,众人就看到纪玄阳,纷纷围了过来。 面对众人的盘问,纪玄阳解释道:“众位,这一切都是齐皓月和司顷矢在暗暗较劲,我也中招了。 而且司顷矢是司徒国的人,他的夫人还会法术,传闻是真的,司徒国确实有会法术的人”。 众人显然不信,其中一人反驳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而且狩猎场内地形复杂,如同迷宫一样,齐门主是怎么提前布置这一切的”? “是啊,那法术说到底毕竟是传闻,怎么可能是真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非要讨一个说法。 纪玄阳一时百口莫辩,萧遇溪看的无趣,拿起狐裘披上,对顾卿恒说:“少将军,我们走”。 顾卿恒点头应下,几人便带着骑兵出了竹林,坐上马车出鹤轸堂。 此时,侍从抬着纪锦铭的尸体走出来,说:“堂主,少堂主···身死了”。 纪玄阳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纪锦棠闻言也连忙上前,看着弟弟心口上的长箭,顿时呼吸一滞,眼泪也随之流下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安静下来,也信了纪玄阳所说的话,就算纪玄阳设计众人,也不至于搭上自己儿子的性命吧! 再加上众人都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点轻伤,也就没再追究,纷纷离开鹤轸堂。 纪玄阳此时想起图纸一事,怒道:“把阮南絮给我押过来”。 侍从闻言连忙去寻阮南絮。 然而侍从都快将院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阮南絮。 纪玄阳此时也明白一切,阮南絮早就背叛了自己。 祁倾歌摘去发冠,换回利落的劲装,戴着面纱来到千凌阁。 刚走进正殿,就看到江蓝安坐在榻上,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祁倾歌半跪下,低头说:“拜见阁主”。 江蓝安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应道:“不必多礼,坐吧”。 祁倾歌起身落座,看向江蓝安,“阁主,谢谢你放的烟雾弹,不然我可能就暴露了”。 江蓝安淡淡的回应:“道谢就不必了,若我不出手,下一个暴露的人便是我,我这也是为自己。 而且,若没有你施法带我出来,我自己没那么容易出狩猎场”。 祁倾歌听到江蓝安提及法术,知道他在起疑,解释道:“阁主,我帮司徒国,只是想利用司徒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不会真的向着司徒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千凌阁,若是你实在担心,我也可以退出千凌阁”。 第284章 以魄为引 “你自小便入千凌阁,我当然相信你无心背叛”,江蓝安认真地说:“我只是担心,司徒国的人会忌惮你的身份”。 祁倾歌淡定的说:“若放在以前,我自然不敢这么做,但是如今我有法术,所以,我想以天下为局,赌上一把”。 江蓝安闻言,眼眸中明显露出几分诧异,随后应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有分寸,阁主不必为我忧心”,祁倾歌起身,“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江蓝安叫住祁倾歌。 “你身边那个侍从临安,来找过你,许是有什么事,但他没有跟我明说,我也就没多问,你有空可以回去一趟”。 “好,我记下了,谢阁主转告”,祁倾歌说罢就转身离开。 祁倾歌前脚刚出去,柳无双就走进来,“阁主,纪锦铭死了,阮南絮也跑没影了,我估摸着,他应该是齐皓月的人”。 “齐皓月此番显然是冲着空谷和我这千凌阁来的”,江蓝安顿感不解,“其他人虽然受些伤,也都无伤大雅,为什么偏偏纪锦铭出事了? 不过若说阮南絮是齐皓月的人,这倒也能解释通,不然他不可能,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中动手”。 江蓝安说着,不免有些担忧祁倾歌,侧目看向柳无双,“派人时刻注意倾歌的位置,一旦她遇险,立刻汇报给我”。 “是”,柳无双点头应下,有些犹豫的说:“阁主,倾歌毕竟跟司徒国有交集,若能约束她一些,应该会好些”。 江蓝安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她的性子,得宠着,越是逆着她,越会适得其反,你不用担心她会背叛,我心里有数”。 “是”,柳无双点头应下,转身退下。 萧遇溪几人回到玄月城,聚在一起吃过午饭,萧遇溪就回房休息了,这一睡就是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起来走动。 臧岚见萧遇溪出来,连忙起身上前,不解的询问:“主子,今怎么睡这么久,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想什么呢,我哪那么容易被伤,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萧遇溪说着便来到院中坐下,“将少将军和云舒找来,我有话同她二人说”。 “是”,臧岚点头应下,出去找人。 萧遇溪自顾自的倒一杯茶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南陌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师妹,你骗得了臧岚,骗不过我,你哪里是睡着,分明就是昏迷了,别再动用禁术了,我和临越都没有放弃你,你更不应自暴自弃啊”! 萧遇溪握着茶盏,苦涩一笑。 “师兄,你和临越为了我,能不惜耗费法力,两次布下禁法符,让我存活至今,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如今,我比谁都清楚,我究竟该不该活着,把禁法符撤了吧,省得帝君给你们施压,也好给妖界一个交代”。 “神妖两界已经闹翻,并且开战过一次”,南陌连忙反驳:“禁法符是不会撤的,帝君那边我们也说好了,现下只要你别再动用禁术,一切都会好的”。 萧遇溪闻言明显感到诧异,温孤寒的性子,萧遇溪不是不清楚,这关乎六界安宁,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放下茶盏,低眸思索片刻,萧遇溪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起身抬手就施法打向天空。 当看到法术在禁法符上炸开后,萧遇溪也明白了一切,怒道:“你们居然以魄为引设下禁法符,你可有想过后果? 若我真的顶着天选之人的身份入魔,肆意屠戮众界,便是神界的罪人,而你和楚临越,也脱不了干系。 搞不好是会被贬去神职的,为了我这个已经出现入魔征兆的人,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值吗”? 南陌闻言淡淡的应道:“值”。 萧遇溪一时无言,手抚向额头,十分的无奈。 臧岚带着顾卿恒和木云舒过来,看到萧遇溪扶额皱眉,连忙上前扶住萧遇溪。 萧遇溪抬眸对上臧岚担忧的目光,摆了摆手,“我没事,都坐吧”。 臧岚闻言这才松开萧遇溪。 三人落坐,萧遇溪坐下缓了一口气,才看向顾卿恒,问:“信中可有写具体见面的位置”? 顾卿恒摇头,“并没有说具体位置,但是要求在司徒国境内”。 萧遇溪微微思索,随后看向木云舒,“司徒国边城附近,哪片树林最容易藏匿”? 木云舒想了想说:“正值冬日,无论是哪一处,没草木遮掩,都不太容易藏匿。 玉林和白榆中间,有一处断崖,若是被逼到崖边,后路会被封死,唯一一处平原是槐序林,但槐序林位置靠百里国较近”。 “既然有断崖,那便不能冒这个险,就槐序林吧”,萧遇溪说着,看向顾卿恒,“少将军,你随身带一枚信号弹,若发现不对劲,放出信号,我会赶到你身边”。 顾卿恒点头,“好”。 木云舒出言叮嘱:“槐序林虽然比较空旷,但毕竟是平原,不排除有陷阱的可能,少将军此行多加小心”。 顾卿恒点头应下,起身离开。 司徒国 林琴挽站在院中,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林大小姐,你想见司徒靖安吗”? 林琴挽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倾歌,连忙应道:“我想见他”。 “既如此,跟我来”,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 林琴挽见状连忙跟上,然而两人刚出院子,就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司徒夜离,他身后还跟着贴身侍从 行云。 司徒夜离看祁倾歌一眼,连忙将林琴挽护在身后,警惕的说:“你要带琴挽去哪”? 林琴挽连忙从司徒夜离身后站出来。 “是我要找···找她有事”。 看着林琴挽支支吾吾的回应,司徒夜离顿时皱眉。 祁倾歌看着司徒夜离,似笑非笑的说:“这才过几日,难不成又想见血腥了”? 第285章 给我当驸马 祁倾歌将话说的轻飘飘,司徒夜离却感到了害怕,但看着林琴挽,司徒夜离还是没有松口。 “她现在是我的王妃,我不会让你轻易将她带走”。 眼看气氛冷起来,林琴挽连忙出言安抚:“我真的只是找她有事,你不要多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司徒夜离这才没再坚持。 林琴挽和祁倾歌前脚刚离开,司徒夜离就对行云说:“备马”。 “是”,行云应下去照做。 另一边,顾卿恒骑着马,一路来到槐序林。 此时天色渐渐暗淡,视觉已经不怎么清晰,顾卿恒又是独自一人,着实有些不安,便停下来。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顾卿恒也更加警惕起来。 马车在顾卿恒面前不远处停下,紧接着祁倾歌就从马车上走下来。 顾卿恒打量着祁倾歌,问道:“信是你递的吗?我父亲呢”? 祁倾歌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轻笑一声,反问:“萧遇溪呢,没同你一起来吗”? 顾卿恒反驳:“不是你在信中要求,我需独自一人前来吗,现在说这番话,又是何意思”? 祁倾歌没有再回应,微微一摆手,车夫就将马车内的人押下来。 虽然那人被黑布袋套着头,但是顾卿恒还是从衣着,认出那人是父亲,急忙说:“你放了我父亲,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什么都可以,那不如,你给我当驸马,我就放了你父亲”。 顾卿恒闻言一阵头大,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片刻才深呼一口气,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到时你可别后悔”。 祁倾歌眼中明显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消下去,换上淡淡笑意,“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你先放了我父亲,待我父亲成功回到玄月城,我自会跟你走”,顾卿恒说。 “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不陪你玩了”,祁倾歌话音刚落,一群骑兵就从四面八方而来。 顾卿恒顿时皱眉,连忙拿出信号弹放出去,随后一手握紧马缰绳,一手拔出长剑,紧接着就与众人缠打起来。 马车内的林琴挽听到打斗声,探出头,不解的问:“不是带我来见靖安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祁倾歌望着夜空中,那还未完全消散的信号弹,淡淡的说:“别着急,他会来的”。 林琴挽闻言也没有再追问。 果不其然,没一会,萧遇溪就突然现身,施法击退众骑兵。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还是来了,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祁倾歌说罢一挥手,山林中顿时烟雾缭绕,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 等萧遇溪施法拂去烟雾,众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一辆马车。 萧遇溪施法放出追踪符,却被结界挡了,自己也被困在其中。 萧遇溪顿感无奈。 此时林琴挽也下了马车,来到萧遇溪面前,伸手就拽住萧遇溪的胳膊。 “靖安,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会站在你这边”。 林琴挽眼中含着泪诉说,萧遇溪却皱起眉头,抽回手看着林琴挽,“林大小姐,之前本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望你自重”。 林琴挽依旧锲而不舍的,再次拽住萧遇溪的胳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哭腔说:“靖安,是我错了。 是我双目浑浊,只看到司徒夜离的深情,却漠视他一次次伤你,险些杀了你的狠厉。 我知道这一路,你走到如今有多么艰难,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选择。 所以,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林琴挽诉说着,殊不知司徒夜离就躲在不远处,将她的这番话,尽数收入耳中。 司徒夜离握紧拳,眼眸中满是掩盖不住的悲伤与愤恨。 萧遇溪一把甩开林琴挽,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意识却在渐渐模糊,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就回到内心镜。 而现实中,林琴挽看着渐渐变成黑发的他,一时间愣住了。 司徒靖安缓缓睁开眼睛,与林琴挽四目相对,眼眸中显然夹杂许多情愫。 林琴挽也察觉到他眼中的情愫,连忙说道:“靖安,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司徒靖安连忙收回目光,垂眸道:“林小姐,你的爱意我看到了,可是,我不能收”。 林琴挽见他承认,顿时欣喜,抹去眼泪,握住司徒靖安的手,反驳:“我喜欢你,若你也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收下我的爱意”? 司徒靖安还没有回应,司徒夜离就突然现身,拔出长剑刺向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毫无防备的被刺一剑,长剑硬生生的穿过身体,可想而知,司徒夜离这一剑,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琴挽看到司徒靖安嘴角流出血,微微皱眉,眼中既不解又担忧。 待往下看去,就看到司徒靖安腹部,那沾满鲜血的长剑,顿时愣住,抓着司徒靖安的手也瞬间失力,缓缓松开。 司徒夜离抽出长剑,长剑上满是鲜血,还在顺着长剑往下滴。 司徒靖安缓缓倒下,林琴挽也看到了,站在司徒靖安身后的司徒夜离,顿时就怒道:“他是靖安,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司徒夜离却没什么表情,异常的冷漠。 林琴挽连忙将司徒靖安抱在怀里,眼泪又滑落下来,哭着说:“对不起,或许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 司徒靖安强忍痛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林小姐,忘了我吧”,说罢就缓缓闭上眼睛。 “靖安,司徒靖安,不要离开我”!林琴挽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流,撕心裂肺的呼喊。 第286章 顾卿恒被抓 与此同时,内心镜中的萧遇溪,发现那片白色区域,在不停闪烁,时暗时亮。 萧遇溪猜到司徒靖安可能受到了危险,刚想施法出内心镜,就看到司徒靖安回来,还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看着司徒靖安虚弱的样子,萧遇溪抬手施法为他疗愈,口中问道:“你喜欢她”? 司徒靖安摇头反驳:“不喜欢”。 “别隐瞒了”,萧遇溪一语点破:“你若真的不喜欢她,根本不可能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强制同我换过来。 因为执念的缘故,我的内心镜无法抵抗情感,在你听到林琴挽的声音,想见她时,内心镜就会毫不犹豫将你送出去”。 谎言被戳破,司徒靖安低下头没再说话。 萧遇溪收回手,不解的问:“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甘愿待在这里,就这样索然无味的过完一生,你真的甘心吗”? “我……”,司徒靖安低下头,沉默片刻才低声应道:“我配不上她···,就当这次是我死了吧”! 萧遇溪疑惑,“论身份,你是王室贵族,而她是林家小姐,这有什么配不上的”? 面对这个问题,司徒靖安明显有些踌躇,还没有作答,就因两人灵魄出体太久,导致萧遇溪被强制送了出去。 现实中 林琴挽缓缓放下司徒靖安,抬手抹去眼泪,起身一步步逼近司徒夜离,“司徒夜离,我不喜欢你不爱你,即使你杀了司徒靖安,我也不会爱上你”。 司徒夜离情绪本就不太好,此时经林琴挽这么一刺激,眼眸中顿时满是怒意,林琴挽却还在一步步靠近。 面对林琴挽,司徒夜离握着长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樊继明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身上,那便杀了她,就算你得不到,也莫要让旁人得到”。 樊继明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下一秒司徒夜离就持起长剑。 但司徒夜离的内心却还在挣扎,“不,她是琴挽,我不能杀她”。 林琴挽已经麻木,并没有听清司徒靖安在嘀咕什么,瞧见执起的长剑,便毅然决然的撞上去。 司徒夜离瞪大了眼睛,想将剑往回收。 樊继明见状直接施法,强行控制司徒夜离。 眼看林琴挽要撞上来,司徒夜离都要绝望了,然而下一秒,林琴挽就被一股灵力,强行拽到一边。 林琴挽扭头就看到,对自己施法的人,是变回白发的他,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臧岚赶来,瞧见萧遇溪一身的血迹,又看了看司徒夜离手中那染上鲜血的长剑,顿时就拔剑跟司徒夜离打起来。 司徒夜离打不过臧岚,只得找机会逃离。 臧岚担心萧遇溪的安危,并没有追上去,来到萧遇溪面前,看着萧遇溪身上的血迹,担忧的问:“主子,你这没事吧”! “没事”,萧遇溪回应:“这不是我的血”。 臧岚闻言明显松口气,林琴挽却疑惑的皱起眉头,出言道:“你不是靖安吗”? 萧遇溪看了林琴挽一眼,随后想起司徒靖安说的话,回应道:“他之前在我的意识里,所以有时会出现。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望林大小姐,日后好好生活,别再执着于他了”。 林琴挽闻言,瞬间失落,转身离开。 臧岚没见到顾卿恒,不解的问:“少将军呢”? “应该是被那蒙面女子带走了,你先回去,我会将顾卿恒找回来的”,萧遇溪说着便想走。 臧岚连忙伸手拦住萧遇溪,“那女子是不是也会法术,而且你最近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千万不要勉强。 万一你也出事,这个玄月城可就真守不住了”。 萧遇溪闻言,有些犹豫,那蒙面女子法术不低,再加上被控制的百里安洛,自己如今对上他们,确实很棘手。 司徒国 皇宫 纤仪殿 祁倾歌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了顾卿恒一眼,“坐”。 顾卿恒看了一眼被押着的父亲,说:“你先放了我父亲”。 祁倾歌二话不说就放出一枚暗器,暗器正中被押着的人心口,那人瞬间就倒下,当场死亡。 士兵看着这一幕纷纷吓得跪下。 “父亲”!顾卿恒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随后拔出长剑,就刺向祁倾歌。 然而祁倾歌微微一挥手,顾卿恒就瞬间被定住,一动也动不了。 祁倾歌看向士兵,淡淡的说:“将他的头套摘下来”。 其中一名士兵闻言连忙起身照做,然而当头套摘下,那人并不是顾千丞。 顾卿恒不免松了一口气。 祁倾歌看向顾卿恒,威胁道:“等你成为我的驸马,顾千丞便也算是我的父亲,我自会好好招待他。 可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说着,祁倾歌便施法解了对顾卿恒的禁锢。 顾卿恒能动了,但父亲在她手中,顾卿恒也不敢再逆着祁倾歌,收起长剑坐下来。 祁倾歌见顾卿恒老实了,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士兵们如释重负,起身抬着尸体,连忙退下。 祁倾歌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壶,“为我斟酒”。 顾卿恒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起身倒一杯酒后,便又坐了回去。 “端到我面前来”,祁倾歌见状却变本加厉指使他。 顾卿恒不得不照做,然而当酒杯递到祁倾歌面前时,手却被祁倾歌一把抓住。 顾卿恒显然没想到她会握自己的手,手一抖,酒水洒出来大半,尽数洒在祁倾歌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顾卿恒有些慌乱,祁倾歌却完全没有生气,淡淡的说:“再斟一杯酒”。 顾卿恒赶忙照做。 司徒寂知在此时走过来,笑着说:“姐姐,你这一出手就将敌国少将军掳来,有他这个俘虏,我们的胜算便又大几分”。 顾卿恒听到说话声,端着酒杯的手,明显紧了紧。 然而下一秒,祁倾歌就伸手接酒杯,顾卿恒这才松了几分。 第287章 纤仪殿 祁倾歌接过酒杯,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俘虏,明日大婚过后,他就是我的驸马了”。 司徒寂知听到这番话,嘴角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片刻后才认真的说:“他可是敌国少将军,这怎么可以”? 祁倾歌轻蔑一笑,“司徒寂知,你一口一个敌国,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司徒寂知一时语塞,顾卿恒也有些疑惑,若她不是司徒国的人,为什么会帮司徒国? 此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林琴挽必须死,我要司徒夜离心底的悔意”。 祁倾歌听到声音,微微掀起一点面纱,喝了一口酒水,说:“没什么事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司徒寂知看了顾卿恒一眼,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转身离开。 “反正早晚都是要成亲的,今日你就同我一起睡”。 司徒寂知走的并不快,此时也并没有离多远,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心口突然一沉,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顾卿恒自己是女儿身,与她同眠共枕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担心她会发现。 但她的性子阴晴不定,顾卿恒也不敢轻易反驳,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下了。 司徒寂知回到自己的房间,郁闷的不行,一拳砸在桌子上。 本来听说祁倾歌从千凌阁回来,他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这刚少个情敌,就冒出个驸马来,关键这人还是敌国少将军。 太监见状,有些担忧的问:“王上,您这是怎么了”? 司徒寂知缓缓坐下说道:“敌国少将军被掳来,萧遇溪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去安排弓箭手,严加看守纤仪殿。 若是顾卿恒被救出,即刻放箭,能杀就杀,杀不了就放走他,总之不要将他留在这”。 太监虽然不太理解司徒寂知的这个做法,但还是应下去办。 纤仪殿 跟着祁倾歌进入房间后,看到祁倾歌坐在床边,拍了拍床铺示意自己上前,顾卿恒显然有些拘谨。 见顾卿恒不过来,祁倾歌抬眸看向顾卿恒,似笑非笑的说:“怕什么,你是男子,又不吃亏”。 “毕竟···”,顾卿恒躲闪着祁倾歌的目光,“还没有完婚,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祁倾歌闻言,直接施法将顾卿恒拽到面前。 顾卿恒惊呼一声,直接扑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祁倾歌欺身压下。 敲门声却在此时传来。 突然被打搅兴致,祁倾歌不耐烦的问:“谁”? “姐姐,是我,我找你有点事”。 听到司徒寂知的声音,祁倾歌不耐烦的说:“大事顶着,小事别烦,我现在没空”。 “姐姐,我真的有事找你”,司徒寂知却坚持道。 顾卿恒见状也赶忙劝说:“说不定真的有事,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祁倾歌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顾卿恒连忙坐起身,瞬间如释重负。 祁倾歌走出房门,看向司徒寂知,疑惑的问:“什么事”?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司徒寂知提议。 祁倾歌挥手布下结界,跟着司徒寂知走出纤仪殿。 顾卿恒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来到房门前想打开房门出去,却一头撞在结界上。 顾卿恒揉了揉额头,顿感无力,然而下一秒,房门前就站了一个身影,顾卿恒连忙拿起长剑,警惕的看着。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来的人正是萧遇溪。 萧遇溪看到顾卿恒,施法破除结界,低声说:“趁现在,赶紧跟我走”。 顾卿恒瞬间欣喜,跟着萧遇溪离开,然而还没出院子,就有数支长箭袭来。 顾卿恒拔出长剑抵挡,萧遇溪也放出暗器,打向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萧遇溪与顾卿恒背靠背,说:“我现在已经做不到用法术带着你离开,能不能闯出去,就看咱俩的本事了”。 顾卿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皱眉,“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干嘛来这一趟”? “我来都来了,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萧遇溪说罢,又放出几枚暗器。 顾卿恒无奈,但已经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挥剑抵挡袭来的长箭,极力闯出去。 另一边,司徒寂知带着祁倾歌来到后院,两人站在池塘边。 司徒寂知拐弯抹角,愣是没说到重点上。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祁倾歌不耐烦的说。 司徒寂知一时语塞,祁倾歌此时也发现不对劲,连忙往纤仪殿而去。 司徒寂知伸出手想要叫住她,却没有说出口。 纤仪殿 萧遇溪和顾卿恒被士兵团团围住,弓箭手还在不停的放箭。 萧遇溪手中没有能抵御长箭的武器,只能放暗器,全靠顾卿恒在极力守护。 一不留神,眼看萧遇溪就要被射伤,顾卿恒连忙执剑打落长箭,自己却被另一支长箭,射中右胳膊。 祁倾歌在此时赶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出言制止:“都住手”。 士兵闻言纷纷退下来,弓箭手却不为所动,依旧放着长箭,甚至射的比刚刚更加猛烈。 顾卿恒因为胳膊中箭,已经有些挥舞不动长剑,看着袭来的长箭,立马将长剑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没有接,一挥袖抵御射来的数支长箭,紧接着两人也消失不见。 司徒寂知在此时过来,弓箭手见状也纷纷停手,从暗处走出来。 祁倾歌直接施法,扼制住其中一名弓箭手的脖子,将其吊到半空,怒道:“为何不听我的指令”? 士兵见这阵仗,纷纷后退,为首的弓箭手看向司徒寂知,连忙说道:“王上,救我们”。 司徒寂知走到祁倾歌跟前,“令是我下的,有火气冲我撒”。 祁倾歌一把将弓箭手甩开,弓箭手摔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好在是捡回一条命。 祁倾歌看向司徒寂知,眼神冷而凌厉,为首的弓箭手见这阵仗,连忙带着人离开,士兵也跟着退下。 瞬间,纤仪殿,只剩他们两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祁倾歌怒言。 司徒寂知不答反问:“难道我比不过江蓝安和他吗,为什么你随便拉来一个人,都能让其当驸马”? 第288章 陷入梦境 祁倾歌冷笑,“别说跟他俩比,你就是跟我的侍从相比,你都比不过。 别忘了,这个王位是我拥你坐上去的,若你逆着我,随意打乱我的计划,我也不介意,换个国姓”。 祁倾歌说罢就转身进入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留下司徒寂知站在原地,独自落寞。 萧遇溪带着顾卿恒,突然在玄月城内现身,吓到巡逻的士兵。 因为夜色暗,士兵并没有认出两人,吹起哨子,顿时士兵都围了过来。 副将军也被动静惊醒,披上衣裳,就连忙朝这边赶来。 看着熟悉的环境,顾卿恒缓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萧遇溪你又骗我,我活着影响你施法是吗?我真以为要死在司徒国了”。 萧遇溪松开顾卿恒,并没有回应。 此时士兵已经围过来,发现是自己人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段寒秋也在此时赶过来,发现顾卿恒受伤,连忙派人送顾卿恒去找军医。 随后看向萧遇溪说:“辅政王,为救少将军,您受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萧遇溪点头应下,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臧岚和陌齐堰也听到动静,拿着佩剑出来查看,正巧遇见萧遇溪。 “主子”!臧岚诧异,“你不是在房间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萧遇溪有些疲惫,并不太想说话,越过两人,朝自己房间走去。 臧岚顿时更加疑惑,陌齐堰出言说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跟着主子”。 臧岚点头应下,便跟上萧遇溪。 萧遇溪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明显很沉重。 臧岚也发现萧遇溪状态不对劲,连忙上前搀扶,口中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受了伤”?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终于,两人来到二楼,萧遇溪刚推开房门,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紧接着就倒下来,好在臧岚没松手。 萧遇溪借着臧岚的力气,重新站起来。 臧岚看着地上的鲜血,顿时皱眉,“我去找军医”,说罢就准备离开。 “不用”,萧遇溪皱着眉头说:“我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死不了,去将檀香点上”。 臧岚扶着萧遇溪来到桌前坐下,随后连忙点燃檀香,放入香炉中,端放在桌子上,但还是不放心的跑出去,找军医去了。 很快散发出阵阵檀香,萧遇溪也微微舒缓眉头。 此时,楚临越的声音传来。 “溪儿,你的右手腕都要被反噬废了,你为什么还要动用禁术啊!你以前不是总说,看不起所谓的舍己为人吗? 那为什么现在的你,不能自私一点,他们都是凡人,命数自有天定,你又何苦去干预呢”? “命数”?萧遇溪嗤笑一声,“这算哪门子命数,若不是因为我,人间也不会这么乱,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而你身为天帝,最不应该跟着南陌一起胡闹,以魄为引布下禁法符,我现在卡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臧岚往军医处赶的时候,碰见回来的陌齐堰。 陌齐堰拦住臧岚,“主子是去救少将军了,人成功救了回来,不过,少将军胳膊中了箭”。 臧岚并没有关心这些,而是着急的说:“主子吐血了,我得去找军医过来”,说罢就绕过陌齐堰,去找军医。 陌齐堰有些纳闷,但还是连忙往萧遇溪的房间大步走去。 军医大半夜被叫起来给顾卿恒取箭,然而刚给顾卿恒处理好,净手后准备回去睡觉时,臧岚就跑了过来。 “辅政王吐血了,现在状况很不好”。 “什么”?顾卿恒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他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房间门没关,陌齐堰进来就看到,萧遇溪握着右手腕,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额头也不断有冷汗冒出。 陌齐堰见状连忙上前,却又有些手足无措,踌躇的问:“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抬眸看向陌齐堰,“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伤到你们,你在门前守着,除臧岚以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陌齐堰看到她眉心的印记,顿时愣住,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转身出去站在房门前。 臧岚很快就带着几人赶过来。 顾卿恒一眼便看到强忍痛意的萧遇溪,以及门前的鲜血,内心顿时更加慌乱,刚要进去,却被陌齐堰拦下。 “少将军,辅政王刚刚交代,除臧岚以外,谁都不能进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顾卿恒皱眉,“你就别一味听他的了,赶紧让军医进去给他瞧瞧,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臧岚似乎是猜到什么,连忙走进房间。 顾卿恒想跟进去,陌齐堰却依旧拦着几人,丝毫没有退步。 顾卿恒微怒道:“陌齐堰,他若是真有个好歹,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少将军”,陌齐堰坚持道:“这是辅政王的吩咐,恕我不能让步”。 见跟陌齐堰说不通,顾卿恒直接下令,“把陌齐堰给拉开”。 段寒秋刚上前一步,陌齐堰就拔出佩剑,段寒秋愣了一下也拔出长剑,眼看要打起来,木云舒的声音传来。 “这深更半夜,怎么都聚在这,发生什么事了,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剑呢”? 木云舒说着,便走进众人的视线中。 臧岚来到萧遇溪面前,看着萧遇溪眉心的印记,以及眼下那一黑一白的纹路,顿时就验证了猜想。 萧遇溪察觉到有人靠近,看都没看,直接就遏制住臧岚的脖子,将其吊在半空。 陌齐堰还没来得及跟木云舒解释,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不已,其他几人也被吓到。 臧岚拍打着萧遇溪的手,艰难的说:“你看看我…是谁”。 萧遇溪抬眸看着臧岚,下一秒就松开手,眼神也已经有些迷离。 臧岚突然失力,半跪在地上。 第289章 因爱生恨 顾卿恒见状想进去,房门却在此时“砰”的一声,突然关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对几人来说,无疑是二次惊讶。 萧遇溪起身一把扑进臧岚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 “师尊”,萧遇溪语气很轻,似乎并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臧岚见状愣了一下,随后放下长剑,轻拍萧遇溪的后背,眼眸却明显黯淡几分。 片刻后,萧遇溪起身,眼下的纹路渐渐消失,可眉心的印记还在,依旧没有自己的意识。 臧岚见状也缓缓起身,刚站起来,就听到萧遇溪说:“身为凡人的我,常常给你惹麻烦,不听你的话,最终害的你,舍去性命救我。 身为仙子的我,没有拦住一心想要守护神界的你,我已经等了上万年,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师尊,我知道这次又是梦魇,可是没关系,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这么熬下去了”。 臧岚看着眼中含泪的萧遇溪,一时不知说什么。 楚临越看着这一幕,焦急万分的说:“溪儿,你可是天选之人,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奈何萧遇溪陷得太深,根本听不到楚临越说的话。 臧岚知道萧遇溪将自己当成了叶尘渊,便象征性的安抚:“好,都听你的”。 萧遇溪见他答应,嘴角顿时露出笑意,眼眸也随之缓慢的眨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昏睡过去。 楚临越见状顿时皱眉,连忙喊道:“反驳她,不要答应”。 可惜臧岚并听不到。 眼看萧遇溪就要沉睡,楚临越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 臧岚也发现萧遇溪似乎有困意,刚想伸手扶她,她眉心的印记就渐渐消失,随之出现的,是那一黑一白的纹路。 就在臧岚愣神之际,再次被萧遇溪扼制住脖子,此时的萧遇溪,眼神冷冽,哪还有半分睡意沉沉的样子。 “叶尘渊,我真的不理解,你若是爱我,为什么不接受,若是不爱,又为何不反驳”? 看着萧遇溪悲切,又夹杂着恨意的话语声,楚临越一时有些懵,而臧岚被掐的喘不过来气,根本说不出话。 萧遇溪的情感,一点点被恨意吞噬,继续说着:“春去夏来,秋过冬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始终没等到你,你不是说你会回来的吗”? 臧岚的眼眸有些恍惚,显然已经接近濒死,然而下一秒,萧遇溪突然松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腕,极力克制。 臧岚被掐的弓着腰直咳嗽。 萧遇溪渐渐恢复意识,缓缓松开右手,看向弓着腰的臧岚,有些担忧的问:“臧岚,你还好吗”? 臧岚缓了好一会才站直身子,听到萧遇溪叫自己的名字,显然有些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抬眸看向萧遇溪,发现她在看自己,才气愤的回应:“我差点死在你手上”。 萧遇溪有些疲惫的坐下,轻声说道:“我需要休息,让他们都回吧”! 臧岚差点被萧遇溪掐死,此时对萧遇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没有回应,转身出去。 站在房门外的众人,因为进不去,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都着急的不行。 臧岚打开房门,顾卿恒刚想询问萧遇溪的情况,就看到臧岚那通红的脖子,一时语塞。 臧岚走出房门,说道:“她现在没事了,各位都回吧”! 顾卿恒往房内看一眼,瞧见萧遇溪坐在桌前,看样子应是没事,才放心几分,带着段寒秋和军医离开。 陌齐堰看着臧岚的脖子,疑惑的问:“臧岚,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掐你呢”? 木云舒同样疑惑的看向臧岚。 臧岚揉了揉脖子,“她刚刚有点失控,不认识我了,所以才这样的,现在她真的没事了,你们也去睡觉吧”! 两人闻言便也走了。 臧岚转身推门进入房间,就看到萧遇溪在点香薰,不知她是走神还是怎么,左手竟往点燃的香伸去,不出意外被烫伤了。 萧遇溪急忙抽回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臧岚无奈的说:“这也能被烫到,小心点”。 萧遇溪没有回应,臧岚上前拿起檀香,放进香炉里,随后将香炉放在床头旁,漫不经心的问: “你都差点杀了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没有意识,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有,你为什么只让我进来”? 萧遇溪沉默片刻,淡淡的回应:“我就是将所有人都杀了,也不会动你,这次但凡换个人,都无法活着走出这间房门。 我之所以选择让你进来,是因为只有你能唤醒失去意识的我,我的内心也只接受了你。” 臧岚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一惊,来到桌前坐下,心中也泛起疑云。 “我只是一个凡人,没什么特殊异能,我能唤醒你,难道不是证明,你的心中有我吗”? 萧遇溪抬眸对上臧岚的目光,“就算是又如何?叶尘渊已经占据我心中所有位置,我跟你没可能”。 臧岚闻言却不屑一笑,反驳道:“你真的爱叶尘渊吗?刚刚的你,将我认作叶尘渊,却险些杀了我”。 面对这个问题,萧遇溪显然有些沉默。 片刻后起身说道:“我要休息了”,说罢便走到床边,伸手掀开香炉,准备添香时,却将香炉盖子碰掉了。 臧岚刚起身准备走,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顿感无奈,“不就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虽然嘴上吐槽着,但是臧岚还是上前收拾起来。 萧遇溪神情恍惚,眼眸黯淡,缓缓坐在床上,静静的看向一旁走神。 臧岚收拾好后,添了香,才起身准备离开,无意间瞥了萧遇溪一眼,发现她在走神,说道:“主子,别想那么多睡觉吧”。 萧遇溪回过神,便躺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上,伴随着阵阵檀香,缓缓闭目睡去。 臧岚见状也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臧岚躺在床上,回想起萧遇溪的话,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若说她不喜欢叶尘渊,她口口声声都是爱,若说喜欢,她又下手毫不留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对爱的人,所能做出来的事。 林琴挽以为司徒靖安死了,失魂落魄的回到林家,任凭父亲母亲怎么询问,都没有一丝回应。 第290章 清宁回到祁涟漪身边 翌日。 莫星疏因为怀疑齐皓月是祁千寻,近日一直在搜寻齐皓月的各种信息。 这一大早便戴上面具,出了四王府。 然而刚到街道中,就被一名陌生女子拽住了胳膊,“莫姑娘”。 听着熟悉的声音,莫星疏疑惑的问:“你是谁”?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女子没有回应,而是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 莫星疏疑惑接过,待看到手帕上的绣花,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连忙拉着她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清宁,是你吗”? 女子点头,“我是清宁,面容有变化是因为我戴了人皮面具”。 莫星疏顿时欣喜,又有些担忧,“你这些时日去哪了”。 “王爷怕我身份暴露,便命人将我送回我哥哥家,暂住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声就派人来接我” 清宁解释:“谁曾想,没等来王爷的人,却等来了王爷失踪的消息,我担心长公主您,也不好一直待在哥哥家中,便擅自跑回来了。” “这些时日苦了你了”,莫星疏似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知道银月门主齐皓月吗?” 清宁回应:“是那个长相神似王爷的人吗?我见过他。” “是他,你既然见过他,可了解到什么?他…是千寻吗?”莫星疏追问。 “不是”,清宁反驳:“听说两人是因棋结识,齐门主欣赏王爷的棋艺,两人便结为朋友,我之前还撞见过两人一起下棋。 但是长公主你知道的,太后不喜外来人员擅自入府,我见王爷跟他很是聊得来,便没有声张。” 莫星疏听清宁这么说,便不再执着调查齐皓月,“清宁,跟我回府吧”! 清宁有些犹豫,“太后那边怎么说?太后一向不用来历不明的婢女”。 “放心”,莫星疏出言安抚,“我母后已经知晓,你直接表明就是,无妨的”。 清宁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点头,“好”。 司徒国,王宫内。 顾千丞身处一处偏院中,有侍从照顾起居,一食三餐送到面前,还都是上好的饭菜,甚至有酒有肉。 若非行动受限,根本看不出是被关押的。 顾千丞坐在庭院中,心中也很纳闷,对此很不解,询问侍从,侍从也都闭口不言。 祁倾歌在此时戴着面纱走进院中。 顾千丞听到脚步声,抬眸就看到祁倾歌,瞬间就认出,她是那日在城门前,救下自己的人,连忙起身。 祁倾歌来到顾千丞面前,问道:“顾老将军,这几日过的如何?侍从用着可还顺心,若是有什么不满,我让他们改”。 侍从闻言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很怕祁倾歌。 顾千丞分不清她究竟是敌是友,淡淡的回应:“落入司徒国的手里,没受刑自然算得上不错,但终归没有待在祁国舒坦”。 “放心,回祁国是早晚的事,眼下您好好在这,我保证过不多久,便会派人将您送回祁国”。 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顾千丞询问的机会。 侍从们见她离开,明显都松一口气,各自忙活起来。 莫星疏带着清宁回到四王府,来到母后面前。 叶昭颜一眼便注意到清宁,有些许皱眉,“她是谁”? 清宁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容颜,随即跪下说道:“太后,奴婢是清宁”。 叶昭颜看着许久未见的她,一时有些惊愕,没想到祁千寻不仅为涟漪找了替嫁,竟连清宁都保了下来。 一旁的瑾然也有被惊到。 “起身吧”,叶昭颜压下心底的惊讶说:“换个名字,跟在星疏身边”。 “谢太后”,清宁起身,“奴婢日后就改名叫凌烟”。 玄月城。 顾卿恒不放心萧遇溪,拎着早饭来到她房门前,敲了敲房门。 “进”。 听到萧遇溪回应,顾卿恒才推开房门进去。 刚打开房门,一阵檀香便扑面而来。 顾卿恒走上前,将早饭递给萧遇溪,有些担忧的问:“你好些了吗”? 萧遇溪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并没有接,“我不是很饿,先放桌子上,坐吧”! 顾卿恒闻言将早饭放在桌子上,上前坐下,疑惑的问:“昨晚你怎么了,是不是跟动用法术有关”? 萧遇溪低眸轻笑一声,“少将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昨晚你说不能动用法术,可是后来不得已你用了,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了”。 萧遇溪垂眸不语,顾卿恒见状又道:“萧遇溪,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我会的”,萧遇溪抬眸淡然一笑,“而且你瞧,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祁国,辅政王府。 叶临安急匆匆的到来。 祁倾歌坐在庭院中,抬眸看他一眼,“听阁主说你来找过我,有什么事”? 叶临安来到祁倾歌面前,神情复杂的说:“百里安洛因为拥有法术,已经被控制,属下担心长公主你也······”。 “有什么可担心的”,叶临安话还未说完,就被祁倾歌打断,“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自己被控制”。 叶临安一时哑然,停顿片刻,“长公主,人若没了意识,跟傀儡有什么区别,你不能这么做”。 “你这是在担心我?”祁倾歌起身逼近叶临安,“还是在担心我被控制,从而六亲不认杀了你”? 看着贴近自己的祁倾歌,叶临安不由的呼吸一滞,“长公主,你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若你被控制,杀了自己在意的人,可就成悲剧了”。 “若我真的在意,就算失去意识,也不会杀了他” 祁倾歌蓦然转身,寒声道:“如果我将他杀了,那也只能说明,被杀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第291章 失守 朝阳城 “夫人,歇歇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攻不下来的”,叶墨尘说。 夙悠然眼看久攻不下,也有些烦闷,收起长枪,策马回营。 然而两人刚回到朝阳城,就看到朝阳城内乱作一团。 夙悠然连忙翻身下马,拽住一名士兵,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回应:“城主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少城主突然在城中肆意伤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夙悠然闻言松开士兵,向人群中而去。 叶墨尘听到士兵这番话,也诧异的皱眉,赶忙跟上自家夫人。 人群中,叶君雪与弟弟叶卿玄缠打着。 叶君雪看着弟弟空旷无神的双眸,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出言说道:“卿玄,我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叶卿玄对此却毫无反应,手中挥舞的长剑,却始终没有停下。 夙悠然赶来,看着这一幕,也很是不解。 叶墨尘也紧跟着过来,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反应过来,“卿玄这是中了蛊术”。 夙悠然闻言顿时皱眉,“怎么破”? “这还真不知道”,叶墨尘显然有些为难。 实在没有办法,夙悠然也只好上前。 在夙悠然与叶君雪合力下,叶卿玄很快就被控制住,并被绑了起来。 回到正殿,夙悠然一阵烦闷,“钟离国只守不攻,我们攻又攻不下,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莫慌”,叶墨尘尽管也心慌的不行,但还是出言安抚。 “我已递信给陛下,听闻辅政王身边的那个女子,被下蛊,后来被辅政王救了回来,想必辅政王定有法子”。 司徒国 祁倾歌拿着一封信,来到司徒寂知的跟前。 “百里安洛在我手里,百里国君不会出手帮祁国,我也已经与钟离国谈妥,他们会帮我们,你尽快将祁国拿下”。 祁倾歌说罢,就将信扔进司徒寂知怀中,转身离开。 “等一下”,司徒寂知接过信,起身叫住祁倾歌。 祁倾歌闻言停下脚步,司徒寂知连忙说道:“姐姐,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忤逆你的意思了”。 祁倾歌缓缓转过身,笑容挂嘴角,“你能认识到错误,姐姐很欣慰,就原谅你这一次”。 “谢姐姐”,司徒寂知顿时挂上笑容。 “许家实力不容小觑,待他们同官员抱团,你可就危险了”,祁倾歌说:“此番利用他们拿下祁国,就将他们全杀了”。 见祁倾歌为自己着想,司徒寂知顿时更加欣喜,连忙应道:“是”。 两日后 萧遇溪站在城楼上俯瞰,顾卿恒跟在她身侧。 “这次,我没有把握”,萧遇溪直言,“必要时,必须弃城”。 顾卿恒微微皱眉,“若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不徒增伤亡,我自会领兵撤离,只是连你都没有把握,祁国还能存活下去吗”? “别那么悲观嘛,船到桥头自然直”,萧遇溪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眸却在不经意间垂了下来。 此时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前来,“辅政王,陛下来信”。 萧遇溪转身,伸手接过信件。 顾卿恒看着信件,心烦意乱又担忧的说:“这个时候,宫中不会出事了吧”? 萧遇溪缓缓打开信件,顾卿恒也连忙贴目看去,待看完信中内容,顿时皱眉,无奈叹气。 “攻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拿下钟离国,朝阳城主的儿子反而中了巫蛊之术,这都什么事啊”。 萧遇溪也微微皱眉,“钟离国怕是已经依附司徒国,这巫蛊之术,更是棘手”。 萧遇溪话音刚落,又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到来,“少将军,敌国递来的信”。 顾卿恒伸手接过,急忙打开来看。 信中内容:“少将军,速来槐序林,一炷香之内,我见不到你,就杀了你父亲”。 看着熟悉的字迹,顾卿恒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她,她让我去槐序林,不然就杀了我父亲”。 “这定有陷阱,你不能去”,萧遇溪连忙劝阻,“而且段寒秋受伤还未好,若他们进攻玄月城,谁来领兵”? “别说是有陷阱,就算是条死路,我也得走”,顾卿恒将信握成团,坚定的说:“那是我父亲,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萧遇溪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顾卿恒拿出虎符,递给萧遇溪,认真的说:“若开战,就让陌齐堰领兵,若打不过,就撤离,别管什么不能擅自撤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后陛下若问责,全推到我头上来,我顾卿恒一人承担”。 萧遇溪垂眸看一眼虎符,并没有接,“少将军,我知道你担心你的父亲,但是你先别冲动”。 顾卿恒一把将虎符塞进萧遇溪手中,就转身离开。 “顾卿恒!!”萧遇溪厉声喊她的名字,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萧遇溪看着手中的虎符,顿感无奈。 回到阁楼,萧遇溪提笔蘸墨,写下两封信,递给臧岚,“臧岚,派人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去皇宫和逸趣阁,越快越好”。 臧岚接过就连忙转身出去。 萧遇溪刚下阁楼,就看到士兵已经聚在一起,整装待发。 “主子”,陌齐堰在此时急匆匆大步走来,“敌国大军压境,少将军人呢?这打还是撤”? 萧遇溪拿起虎符,看向士兵们,“众将士听令,出城迎战,一切听从陌齐堰的安排”。 将士没见到少将军,本就很疑惑,此时看到萧遇溪手持虎符,不由的更加疑惑,但还是跪下领命。 副将军段寒秋在此时过来,手臂还吊着绷带,“辅政王,少将军呢”? 萧遇溪回应:“她收到信件,去槐序林了”。 段寒秋惊讶,“这定是个陷阱啊”! “副将军,你先护送百姓撤离”,萧遇溪说罢看向陌齐堰,“你带兵迎战,看局势来,打不过就下令撤离,不要勉强”。 “是”,陌齐堰应下,手握长枪翻身上马,带兵出城。 第292章 自戕 槐序林 祁倾歌笑意盈盈的看着顾卿恒,“果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终归还是来了”。 “你不是想要我给你当驸马吗?我即刻就可以跟你完婚,求你放了我父亲”,顾卿恒说着便一把将长剑插在地上。 祁倾歌走近顾卿恒,笑容不减,“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先让你见见你父亲”。 祁倾歌说罢,伸手握住顾卿恒的手腕,转瞬之间就来到一间院落。 顾千丞看着突然现身的两人,不由一惊,待看清来人,脱口而出,“恒儿!”。 突然瞬移,顾卿恒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侧目看去,“父亲”。 顾卿恒刚想向父亲走去,却被祁倾歌拽住,“少将军,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待我拿下祁国,就与你成婚,直接双喜临门”。 顾千丞闻言不由皱眉。 顾卿恒转眸看向祁倾歌,认真的说:“我既答应,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还请你放了我父亲”。 祁倾歌松开顾卿恒,淡淡的说:“待你我大婚过后,我自然会放人,这些时日,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 司徒寂知恰巧在此时过来,将祁倾歌这番话尽收耳中,表情顿时就低落下来。 祁倾歌察觉到目光,转身就看到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连忙收起思绪,换上淡淡的笑,“恭喜姐姐”。 祁倾歌一脸冷然,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出房门,司徒寂知见状连忙跟上她。 祁倾歌侧目看向司徒寂知,寒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此番,他二人有一人出状况,我唯你是问”。 司徒寂知瞬间垂眸,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战场之上,陌齐堰带兵对上许舒鸿和司徒夜离,尽管一打二,陌齐堰也丝毫不落下风,硬生生拖了好久。 萧遇溪眼看城内的百姓尽数离开,侧目看向臧岚:“城是守不住的,带着云舒走”。 “那你呢”?臧岚追问。 萧遇溪回应:“虽然打不过,但我还是有自保能力的,待护陌齐堰成功撤离,我就去暗杀宫找你们”。 臧岚闻言便应下了,驾着马车,带木云舒离开城池。 瞬间,偌大的城池内,只剩萧遇溪一人。 萧遇溪来到城楼之上,看着战局。 司徒夜离眼看打的不相上下,开始使坏,对陌齐堰撒了一把药粉。 陌齐堰顿时就感觉眼前雾蒙蒙的,看不真切,握着长枪的手,也有些力不从心。 萧遇溪也发觉不对劲,原地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战局之中,对陌齐堰施法。 “带着士兵撤”,萧遇溪边说边放出暗器击退士兵。 陌齐堰渐渐恢复,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也是即刻下令撤离。 与此同时,祁倾歌也骑马赶来。 “萧遇溪,束手就擒吧,这次你逃不掉的”。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陌齐堰回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萧遇溪。 “走啊,不用管我”,萧遇溪厉声说。 陌齐堰见状也只好带兵撤离。 萧遇溪与其缠打一番,就一挥袖消失不见,祁倾歌紧随其后施法隐去身影,还顺带将司徒夜离带走了。 许舒鸿看着这一幕顿时愣住,副将军和士兵却已经见怪不怪,赶忙去追陌齐堰。 萧遇溪在名为白榆的那座山顶上现身,还没等喘口气,祁倾歌和司徒夜离就紧跟着到来。 司徒夜离更是一脸懵,看向祁倾歌,似乎在说,你为什么把我一起带来? 祁倾歌自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出言说道:“他的身份是辅政王,我不方便动他,你替我杀了他。” “可我不会法术”,司徒夜离反驳,“怎么跟他打”? 祁倾歌表情瞬间冷下来,“让你上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祁倾歌动怒,司徒夜离也不敢再反驳,只好握紧长枪,上前跟萧遇溪缠打起来。 司徒夜离手持长枪,而萧遇溪此时很虚弱,不能动用法术,手上也只有一支白玉笛,打起来显然有些吃力,只能尽可能的躲避着。 两人追追打打,萧遇溪很快就被逼到悬崖边,身上还受了不少伤,勉强支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然而就在此时,司徒夜离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 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司徒夜离懵了,萧遇溪也颇为惊讶。 司徒夜离缓缓转过身,长剑也随之拔出,腹部止不住的流血。 当看到是林琴挽之后,司徒夜离凄凉一笑,“是你啊”! 林琴挽看着长剑上的鲜血,一时失神,随即再次执起长剑,看向司徒夜离,“你杀了靖安,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樊继明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司徒夜离,你还不杀她,在等什么?她可是宁愿为了司徒靖安,而要杀你呢”。 司徒夜离听到樊继明的声音,握紧长枪,却并没有对林琴挽出手,反而拄着长枪,向林琴挽逼近。 林琴挽看到这一幕,反而开始退缩,不停往后退。 司徒夜离见状笑着说:“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啊!动手啊,后退什么”? 樊继明看到这一幕顿时懵了,厉声道:“司徒夜离,你在干什么,你伤到腹部,若不杀了她,以你这凡人之躯,必死无疑”。 司徒夜离显然不为所动,还在向林琴挽逼近。 眼看没有办法,樊继明只好施法控制他,下一秒,司徒夜离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一抹戾气,执起长枪。 萧遇溪见状赶忙说道:“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看着她嫁做旁人,你会更后悔”,樊继明冷然道。 司徒夜离一时间左右摇摆,萧遇溪又道:“如果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那么之后所做出的一切改变,都将不再有意义,爱不可能重来,你要学会珍惜,趁她还在。” 听到萧遇溪这番话,司徒夜离看着林琴挽,手中的长枪蓦然掉落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十分痛苦的挣扎。 林琴挽并听不到樊继明的声音,看着司徒夜离痛苦的挣扎,她有些不理解,可下一秒,她就毅然决然的持剑自戕了。 这一幕让三人都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阻拦。 第293章 颠倒黑白 司徒夜离看到林琴挽缓缓倒下,瞬间恢复意识。 “琴挽”,司徒夜离捂着林琴挽那流血不止的脖子,悲愤道:“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琴挽看着司徒夜离说:“其实,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好看的皮囊,而是一颗温柔善良的心。 可是···你刚刚逼我杀你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林琴挽说罢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徒夜离苦涩一笑,再也撑不住,倒在林琴晚身旁。 樊继明本想唤起司徒夜离的恨意,让他重拾法术为自己助力,没想到闹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是十分气愤。 “凭武力解决他”。 “好的”,祁倾歌应下,就对萧遇溪放出暗器。 萧遇溪险险躲过暗器,却脚下一滑,坠下悬崖。 樊继明见状冷冷的说:“即刻下山去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她的命,我要定了”。 祁倾歌刚想应下,一支信号弹就在天空中炸开,看着熟悉的信号弹,祁倾歌当即皱眉,随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倾歌”,樊继明叫住她,“服从我的命令”。 “放心,我会派人找到她的,但是眼下,我必须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祁倾歌说罢一挥袖瞬间消失不见。 崖底是一条长河,萧遇溪径直跌入水中,她似是没了意识,双眸微闭,任由自己渐渐沉入海底。 白发在水中飘荡,也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笛。 白玉笛却在脱离她的手中时,泛起光,光亮很快就将她包围,并在一点点将她送上岸。 祁倾歌回到王宫,来到看守顾卿恒的院中,就瞧见一群人缠打的身影,一旁的顾千丞和顾卿恒,趴在桌子上,似乎是昏死了过去。 “都给我住手”!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说:“姐姐,这个蒙面人,带人潜入王宫,意图杀害顾卿恒,好在我及时发现”。 蒙面人闻言顿时皱眉,直接下令停手,双方的人也都纷纷退下。 祁倾歌走上前,看到蒙面人腰间的香囊,瞬间就认出他是叶临安,出言询问:“他说的可属实”? “他在诬陷我”,叶临安反驳,“他命人给少将军父子下药,意图将人带走,是我恰巧撞见,才跟他缠打起来的”。 司徒寂知见状也赶忙反驳:“你少颠倒黑白,药分明就是你下的”。 “长公主…我…”,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刚要跪下,被祁倾歌伸手制止。 “你既然没错,跪什么”? 叶临安微微一愣,随即站直身子。 祁倾歌看向司徒寂知,眼眸瞬间变冷,“你说是他做的,证据呢”? 司徒寂知显然没想到,她会因一个蒙面人而来质问自己,一时语塞,随即看向士兵,“他们都看到了”。 祁倾歌冷冷的扫一眼士兵,士兵们明显有些慌乱,显然很怕她,但还是说道:“王上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 “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祁倾歌厉声道:“既然是事实,就理直气壮些,等我杀你们的时候,也省的心慈手软了。” 士兵们闻言当即就纷纷跪下,“大人饶命”。 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看着你们跪的还算快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这不是屈打成招吗”?司徒寂知赶忙出言道:“这样问出来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 祁倾歌没有回应,直接施法将一名士兵吊到半空。 其他士兵见状更加慌乱,为首的士兵连忙说道:“大人饶命,我等愿意说实话,这一切都是王上安排的,药也是王上命人下的”。 祁倾歌闻言看向司徒寂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是屈打成招,我不认”,司徒寂知反驳,“除非拿出证据来”。 “证据”?祁倾歌冷笑,收回法术放下士兵,随即伸手摘下叶临安的面巾,“就凭他是我的人,还要什么证据,你觉得我会信他还是信你”? 司徒寂知在看到蒙面人是叶临安后,顿时就愣住了。 众多下属中,叶临安可谓是祁倾歌最信任的人,重要的事都是命他去办,也只有他可以靠近她,对她行半跪礼。 这些司徒寂知不是不知道,若他早知蒙面人是叶临安,绝不会此番作为,可眼下,显然已经无从辩驳。 见司徒寂知沉默不语,祁倾歌逼近他,“司徒寂知,交出解药,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回去之后还能见到司徒欣若”。 司徒寂知顿时皱眉,沉默片刻,看向一旁的太监,“将解药给她”。 太监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瞥了一眼并没有接,“叶临安,将解药拿去给医者瞧瞧,没什么问题再给顾卿恒服下。 “是”,叶临安应下,从太监手中接过瓷瓶,转身出去。 “都跪着做什么?”,祁倾歌寒声道:“还不滚出去”。 士兵闻言都慌忙爬起身,急忙出去。 司徒寂知看祁倾歌一眼,也转身走了。 祁倾歌在院内坐下,静静的看着顾卿恒,让人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斟茶,却十分惶恐,手都止不住的抖。 叶临安带来的那些人,显然已经习惯,默默在一旁站着。 很快,叶临安折返回来,才打破这安静到诡异的氛围。 “长公主,药没问题”。 “给他二人喂下”,祁倾歌说着便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第294章 法阵 暗杀宫外 木云舒和臧岚,在焦急的等待着。 当看到陌齐堰带着士兵回来,却不见萧遇溪的身影时,臧岚顿时皱眉,“主子呢”? 陌齐堰连忙翻身下马,回应:“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会法术的女子出现了,主子对上她怕是有些棘手”。 臧岚闻言顿时有些心慌,“她会法术,若是没事早该回来了,她定是出事了,我去找她”。 木云舒见状连忙拦住臧岚,“玄月城已经失守,你现在回去无异是自投罗网”。 何方赴在此时骑马到来,翻身下马就急匆匆来到几人面前,“不好了,辅政王坠崖了”。 “什么?”臧岚明显诧异。 “派人找了吗”?陌齐堰担忧的问。 何方赴摇头,“司徒国的士兵在大肆寻找,我们不方便露面”。 臧岚闻言直接越过木云舒,翻身上马就准备去找萧遇溪。 陌齐堰见状赶忙拦在臧岚面前,“你别冲动,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崖下是河流,就算她不动用法术,也有很大几率活下来”,臧岚认真的说:“若她被司徒国的人找到,那便是十死无生”。 臧岚说罢径直越过陌齐堰,打马离开。 陌齐堰转身想去追,却突然扯到伤口,痛的皱眉。 木云舒见状连忙扶住陌齐堰,扭头对何方赴说:“你去跟着臧岚,务必拦住他,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是”,何方赴应下,就连忙翻身上马去追臧岚。 萧遇溪在内心镜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见她醒了,缓缓站起身,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萧遇溪坐起身,回想起自己掉下悬崖,坠入水中,之后就没了意识。 萧遇溪站起身,想出内心镜,却被莫名的力量阻隔。 看着自己脚下的亮光,和源源不断涌进体内的灵力,萧遇溪也发觉不对劲,下一秒,一行字在面前显现。 “你受伤了,先安心在这疗愈吧”。 萧遇溪从字迹上认出是司徒靖安所写,与此同时,心中也越发不解,“他不过是个凡人,为什么可以设下疗愈的法阵”? 虽然心中很不解,但此时自己确实很虚弱,也只得盘腿坐下,慢慢疗愈。 现实中,司徒靖安缓缓醒来,入目的便是一处很大的院落,而自己则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司徒靖安挣扎着坐起身,就看到笙箫默和寒衣默,不由的脱口而出,“三长老”。 笙箫默听到声音,见他醒来,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上前。 “辅政王,你醒了,可还觉得哪不舒服”? 寒衣默闻言也朝司徒靖安看去。 “三长老不必担心,我没事”,司徒靖安淡淡的回应,紧接着侧目就对上寒衣默的目光,顿时觉得很熟悉。 忘忧在此时端着汤药过来,见他醒了,也很是高兴,“辅政王,这是刚熬好的汤药”,说着便将汤药放在他面前。 司徒靖安收回目光,看向忘忧,淡淡的说:“有劳了”。 “辅政王不必客气”,忘忧说着便在一旁坐下,倒起茶水。 然而司徒靖安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眼中明显有几分惊诧之色。 笙箫默也有所察觉,问道:“辅政王,你怎么了”? 司徒靖安本来还不敢认,可当瞧见忘忧脖子上的吊坠,顿时脱口而出,“兄长”。 笙箫默和寒衣默同时愣住,正在倒茶的忘忧,也微微一愣,抬眸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 “你叫他什么”?寒衣默不敢确定的问。 “那枚吊坠,是我兄长的”,司徒靖安连忙说道:“而他跟我兄长也长得很像”。 寒衣默此时也懵了,刚刚笙箫默还说他是辅政王萧遇溪,不是小殿下司徒靖安,而他此时却认出吊坠,唤忘忧兄长。 “小殿下,你是小殿下”,笙箫默激动的说:“原来你一直都在”。 司徒靖安看向笙箫默,认真询问:“他是我兄长吗”? 笙箫默点头,“是的,他就是你的兄长 司徒迁昭”。 司徒靖安顿时就喜极而泣,站起身走向忘忧。 虽然失去记忆,但司徒迁昭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也是下意识站起身。 司徒靖安扑进他的怀中,司徒迁昭也反抱住他,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 寒衣默看着这一幕,看向笙箫默,笑着说:“自小我便说你运气好,你还不信,偏说是巧合,如今这两人都回到你身边,可不是一句巧合所能带过了”。 笙箫默对此也很高兴,一笑而过。 司徒迁昭松开司徒靖安,见他落泪,抬手给他拭去,笑着说:“我们能再相见,是好事,莫哭”。 司徒靖安闻言点头笑了笑。 寒衣默看向司徒靖安,打趣道:“小娃娃,还记得老夫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司徒靖安看向寒衣默,回应道:“其实刚刚看到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悉,奈何太久没见,我一时没敢认”。 寒衣默闻言笑了笑,“都坐吧,别站着了”。 几人纷纷坐下,笙箫默说道:“以后我们就在这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不再沾染尘世纠纷了”。 “不行”,司徒靖安反驳,“他会醒来,而我也会再次回到那里,我待不久的”。 寒衣默和司徒迁昭闻言不由的皱眉,不太理解他话中意思。 笙箫默猜到司徒靖安说的“他”是指萧遇溪,但不太理解他所说的“那里”是指哪里。 “小殿下,你所说的那里,是指哪里?” 司徒靖安有些不知怎么跟他解释,一时哑然,顿了顿说:“是幻境,是肉眼所看不到的地方,总之,我和他不能同时出现”。 这个回答,令几人沉默。 眼看快到午时,司徒迁昭站起身说:“不说这些了,能聚到一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我去烧饭,到时我们坐下好好喝一杯”。 司徒靖安见状跟着起身:“兄长,我来给你打下手”。 笙箫默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第295章 巫师后裔 厨房内,司徒迁昭做饭,司徒靖安添柴。 司徒迁昭本就不善言谈,再加上没有幼时的记忆,面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显然有些不太适应,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司徒靖安瞧着他,却很是欢喜,母妃过世后,他兄弟二人没了庇佑。 但无论受到怎样的冷眼和欺辱,司徒迁昭都在极力的护着司徒靖安,这些是司徒靖安自小便记在心里的。 司徒靖安低头添柴,口中却不由自主的说:“幼时你总是弄的浑身是伤,你还骗我说,是不小心摔的,其实我心里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我”。 司徒迁昭有些哑然,司徒靖安抬眸又道:“兄长,你还记得小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 “抱歉”,司徒迁昭微微低眸,“我失忆了,幼时的事我都忘记了”。 司徒靖安淡然应道:“没关系的,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你说”,司徒迁昭有些疑惑的说。 “饭后你可以陪我在这山林中走走吗”?司徒靖安犹豫的问,似乎怕他不答应。 “当然可以”,司徒迁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只是散步,当即就应下了。 很快饭菜做好,两人端着饭菜上桌。 寒衣默见状起身说道:“师弟,今你们师徒团聚,不妨与我一起,将那两坛陈年佳酿拿出来,大家都尝尝”。 “好”,笙箫默笑着应下,就随着师兄起身,往一旁走去。 片刻后,笙箫默和寒衣默拎着酒出来,此时饭菜也都端上了桌。 司徒靖安和司徒迁昭见状,连忙上前接过酒坛。 司徒迁昭放下酒坛,说道:“师父你们坐,我去拿酒碗”。 两人坐下后,司徒靖安便给两人递筷。 笙箫默接过筷子,说:“小殿下,你也坐”。 司徒迁昭拿着酒碗过来,很快四人都在桌前坐下。 司徒迁昭打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 “还是师兄你会买酒”,笙箫默赞叹道。 “那是自然”,寒衣默笑道:“我饮了大半辈子酒水,这若还挑不出好来,岂不是白喝了”。 司徒迁昭率先端起酒碗起身说道:“弟弟,我们不妨敬两位师父一个”。 司徒靖安闻言,应道:“好”,随后端着酒碗起身。 两人见状也都端起酒碗,四人碰碗后饮下。 “都坐吧”,笙箫默说。 两人坐下,四人吃着饭菜,饮着酒,说说笑笑。 白榆林 臧岚跟何方赴刚靠近,就被祁倾歌暗中的眼线发现。 叶临安得知后,很快来到祁倾歌跟前,“长公主,臧岚来了”。 祁倾歌闻言淡然应道:“带人去瞧瞧,要活的”。 “不要动臧岚”,樊继明突然出言。 祁倾歌明显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冲着叶临安的背影说:“不必抓了,命人赶走他就是”。 叶临安闻言还以为自己听差了,转身才发现确实是对自己说的,连忙应道:“是”。 祁倾歌的人在接到命令后,便开始追赶臧岚,看似是追捕,实则只是驱赶,在追出白榆山后便不再追了。 两人被追的气喘吁吁,何方赴劝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白榆山中全是司徒国的人,就算不骑马也躲不过暗中的眼线。 臧岚虽然着急,但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显然不能再进去了,只好先回暗杀宫。 饭后 司徒迁昭如约带着司徒靖安来到山林中漫步。 司徒迁昭看着周围说道:“这正值冬日,没什么景色,到来年开春,这里还是很美的”。 “无碍”,司徒靖安说:“我本意也不是赏景,只是想与兄长你,在此悠闲漫步”。 司徒迁昭闻言没有再说话,两人并肩在山林中漫步。 “虽然我们的身份是王公贵族”,司徒靖安边走边感慨,“可说句实话,幼时的我们,过的都不如寻常百姓自由,像如今这般漫步更是奢求。” 司徒迁昭闻言开导道:“现在我们都已经摆脱那个身份,如今也挺好的不是吗”? 司徒靖安微微点头,“如今是不错,只是我不能一直陪伴你们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司徒迁昭追问,“你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提,我和两位师父,都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司徒靖安有些沉默,抬眸望向远处,淡淡的回应:“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无论尽头是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 司徒靖安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司徒迁昭,又道:“三长老待我们不薄,可惜我不能守着他老人家了,日后就劳烦兄长多多照看了”。 “这是自然”,司徒迁昭也停下脚步,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 司徒靖安淡然一笑,并没有回应。 翌日 金銮殿 “陛下,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求见”。 祁言泽闻言有些许惊讶,随即看向聂大人。 聂大人对此也不理解,微微皱眉。 很快聂无邪就带着砚思远进入金銮殿。 “参见陛下”,两人齐跪下行礼。 因为在辅政王府见过,祁言泽瞬间就认出聂无邪,连忙说道:“免礼,两位请起”。 “谢陛下”,两人应下起身。 聂无邪看了砚思远一眼,说:“陛下,他可以解钟离国的巫蛊之术”。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瞬间有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在逸趣阁见过他,知道他是说书先生,对此显然不相信。 聂大人更是惊的一身冷汗,“无邪,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说着就准备上前将聂无邪拉走。 祁言泽知道他跟萧遇溪有交集,便下意识觉得,能跟他说的上话的人,绝不会在此胡言乱语,连忙出言制止,“且慢”。 聂大人闻言停下动作,抱手弓腰,无奈的说:“陛下,竖子胡闹惯了,说的话不可信啊! 而且,钟离国普通人可不会巫蛊之术,若他真的会,身份定然绝非寻常之人”。 太傅穆远打量着砚思远,随即看向聂无邪,“你父亲此话不错,你说他会解巫蛊之术,那他是何身份呢”? 砚思远捏着手指,有些许紧张,聂无邪犹豫片刻说道:“他是巫师唯一的孩子”。 此话一出,无疑是让众人二次惊讶。 聂大人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他以为聂无邪只是不务正业,却没想到,他竟将钟离国巫师后裔带在身边。 第296章 傀儡 “陛下”,怕祁言泽不敢相信砚思远,聂无邪又道:“他的母亲是被钟离国所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钟离国的”。 穆远有些担忧的说:“你可有想过,若他有异心会造成什么局面,而且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让人如何相信”? 聂无邪顿时哑然,祁言泽一时也不知如何抉择。 沉默之际,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前来,“陛下,辅政王来信”。 太监上前接过,随后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连忙接过,打开来瞧。 信中内容:“战局十分紧张,若实在守不住,我会命人撤离。 至于巫蛊之术,若聂无邪带人前来,陛下可派人护送他二人前往朝阳城,落款:萧遇溪”。 有了萧遇溪的肯定,祁言泽当即就不再犹豫,“聂无邪,朕即刻就命人护送你们二人前往朝阳城”。 突然的反转,险些令聂无邪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一下才连忙应道:“谢陛下”。 穆远本想出言,但看着祁言泽手中的信,猜到是萧遇溪说了什么。 聂大人此时也迷茫了,心中暗道:“无邪何时竟与辅政王扯上关系了”? 聂无邪和砚思远刚领命下去,一名士兵慌忙进来,“陛下,玄月城失守,辅政王坠崖不知所踪,副将军段寒秋请求增援”。 祁言泽闻言顿时皱眉,大殿也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皆知司徒国有会法术的人,再加上萧遇溪坠崖不知所踪,自是不想领兵前往。 沉默之际,聂白羽站了出来,“陛下,臣愿带兵前去增援”。 聂大人见状想阻拦,但一时又不好开口。 祁言泽看着聂白羽,认真的说:“此战若得以渡过,朕封你为副将军”。 “谢陛下”,聂白羽应下就转身出了金銮殿。 司徒靖安再次回到内心境,向萧遇溪走来。 而此时的萧遇溪瘫坐在地上,周围明显有许多法术痕迹,很显然,她在试图打破结界。 感受到光亮,萧遇溪不用看也知道是司徒靖安,缓缓站起身,抬眸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 “司徒靖安,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萧遇溪言语中明显有所不满,带着质问的语气。 司徒靖安微微垂眸,回应:“这是你的内心境,我不可能困住你,你之所以出不去,是因为我不在”。 萧遇溪皱眉,有些不理解,司徒靖安又道:“你我不能同时出去,也不能同时在这里久待。 但是有一点,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不会做一丝一毫伤害你的事,因为我是你的傀儡,我永远不会逆着你”。 萧遇溪越听越疑惑,然而还没问出心中疑惑,自己就被强制送出内心境。 “靖安,起来吃早饭了”。 萧遇溪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就看到忘忧。 忘忧看着又变回白发的他,一时间愣住了,“你这发丝……”? 忘忧说着便伸出手,想要触碰萧遇溪的头发。 萧遇溪侧头躲开,“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听着萧遇溪冷漠的话语,忘忧顿时就停住动作,眼眸中明显有些不解,随后转身离开。 萧遇溪下床,扫了一眼陌生的环境,紧接着就瞧见放在一旁的白玉笛,连忙伸手拿起。 忘忧来到桌前坐下,寒衣默见他闷闷不乐,出言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们兄弟俩吵架了”? 忘忧摇头,“没有,只是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冷漠,或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笙箫默刚拿起筷子,听到忘忧这么说,顿时猜到什么。 “辅政王”,笙箫默呢喃一声,刚放下筷子站起身,就看到萧遇溪大步走来。 单从走路笙箫默便足以分辨,司徒靖安走路步子小,步伐也缓慢,而萧遇溪则是大步流星,让人瞧着就十分有气势。 寒衣默看着她那头白发,也不由的皱眉。 笙箫默连忙为萧遇溪拉开椅子,“辅政王请坐”。 此话一出,瞬间给寒衣默整懵了,忘忧更是下意识站起身。 萧遇溪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扫了一眼四周,不解的问:“这是哪”? “这是百里国地界”,笙箫默给萧遇溪递筷,“离边境很近,我本打算前往玄月城,却恰巧在河岸边救下你”。 萧遇溪放下玉笛,伸手接过筷子,看了一眼椅子,“坐”。 笙箫默缓缓坐下,随后示意忘忧也坐。 萧遇溪看向寒衣默,“这位是…”? “他就是我师兄”,笙箫默说:“寒衣默”。 萧遇溪端起酒碗,淡淡的说:“见过先生,这两日多有叨扰了”。 寒衣默看着萧遇溪,此时也明显发觉他不是司徒靖安,两人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语间,都有着明显的差异。 寒衣默端起酒碗跟萧遇溪碰了一下碗,笑着应道:“不叨扰,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再回应,一饮而尽。 看着他饮酒如喝水一般,忘忧也确认他真的不是司徒靖安。 “辅政王好酒量”,寒衣默夸赞道。 萧遇溪放下酒碗,轻笑道:“是先生你这酒好,寻常的酒我可不这么喝”。 寒衣默一听这话,顿时笑意盈盈,拿着筷说:“吃菜,这可是忘忧亲手做的”。 萧遇溪闻言夹了两口菜,笙箫默见状又将酒满上。 饭后 忘忧收拾碗筷,他们三人则移步到庭院中。 萧遇溪看了一眼院落,说:“笙箫默,你不必跟着我了,这挺好的,你就安安心心的与你师兄在这吧”! 笙箫默显然有些犹豫,他想争取让司徒靖安回到自己身边,可又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窍不通,一时间进退两难。 萧遇溪却没有打算过多停留,看向寒衣默,笑着说:“多谢先生这两日的款待,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改日若先生来祁国,定要到辅政王府坐坐,我必定盛情款待先生”。 虽不曾听闻萧遇溪的事迹,但只凭辅政王这个身份,寒衣默也自知拦不住他,“好,辅政王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萧遇溪转身离开,笙箫默想追上去,却又停下脚步。 寒衣默看出笙箫默的蹰躇,直言道:“你若实在担心,不妨去守在他身边,虽说司徒靖安很少会出现,但总归还在”。 第297章 挟持 暗杀宫 何方赴着急忙慌的来到木云舒面前,“臧岚又要出去寻辅政王,首领不在,我们要拦不住了,你快出去瞧瞧吧”! 木云舒顿时皱眉,起身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立刻派人出去找陌齐堰,他若硬闯,我也拦不住他”。 “是”,何方赴应下去找陌齐堰,木云舒也赶忙往大门那边赶去。 刚来到大门处,就看到臧岚骑着马,手持长剑跟众人缠打。 “臧岚,你冷静点”。 臧岚听到木云舒的声音,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翻身下马。 其他人见他停手,也纷纷停手,退到一侧给木云舒让路。 然而木云舒刚靠近臧岚,就反手被臧岚挟持。 “臧岚,你做什么”?木云舒显然没想到臧岚会挟持自己,对此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臧岚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冷冷的看向其他人,“都让开”! 众人看着抵在木云舒脖子上的长剑,一时也不敢上前,但没有得到准确的命令,也没让开。 臧岚见状看向木云舒,“让他们退下”。 “司徒国的人没有找到主子,定会派人在暗中监视”,木云舒劝说:“你现在正大光明的过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臧岚有些失魂落魄,面对木云舒这番话,显然连思索都没有,就怒道: “你们到底不是祁国人,不去找萧遇溪,这也情有可原,但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是怕我去报信吗”? “我们确实不是祁国人,但我和齐堰待主子是真心的”,木云舒反驳:“你若稳重些,别丧失理智,我又怎会这般阻拦你”? 何方赴安排人去找陌齐堰,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臧岚,你别冲动,有话好说”。 臧岚并没有理会何方赴,手中的长剑逼近木云舒,“我没有丧失理智,我现在清醒的很,下令让他们退下”。 “你若真有理智,就不会在此要挟我”,木云舒语气冷然丝毫不让步。 一旁的何方赴却惊的冷汗直冒,若木云舒有个好歹,等陌齐堰回来,自己的脑袋还不得搬家啊! “都退下”,何方赴吩咐众人。 木云舒当即反驳:“不准放他离开”。 原本打算退下的士兵,一时没了动作,毕竟陌齐堰不在,他们一向都听木云舒的。 何方赴见状看向木云舒,着急的说:“他自己要去送死,你还拦他做什么”? 僵持之际,萧遇溪和陌齐堰骑马从大门进来。 陌齐堰在看到臧岚挟持木云舒后,眼中瞬间就流露出几分恨意,手也不自觉握成拳,但还是强压思绪,望向萧遇溪。 待看清眼前这一幕,萧遇溪顿时皱眉,“臧岚,你发什么疯,谁让你对木云舒动刀剑的”? 臧岚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萧遇溪,眼中的戾气悄然消失,松开了木云舒。 陌齐堰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将木云舒护到身后,生怕木云舒再有个好歹,随后狠狠的推了臧岚一把。 直接将臧岚推的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在萧遇溪面前。 萧遇溪刚翻身下马就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木云舒瞧见陌齐堰的举动也有些哭笑不得。 “臧岚”,萧遇溪质问:“你为什么动云舒,给我一个解释”? “他们都不愿出去找你,还一直拦我,我这才……”。 “我这一大早便带人出去寻主子,反倒是你,趁我不在,竟对云舒动刀剑” 臧岚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厉声打断,“看在主子的份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日后你莫要再与我称兄道弟,我陌齐堰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听着陌齐堰冷厉的话语,木云舒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开口劝说:“齐堰,臧岚是因担心主子,才此番作为,不是有意要挟持我,而且他并未伤到我分毫。” 陌齐堰一番话也直接点醒臧岚,臧岚转过身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错了就是错了”,陌齐堰丝毫不让步,“如果因没酿成大错,而用一句对不起补救,那么日后真到了铸成大错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臧岚一时无言以对,陌齐堰看向臧岚,又道:“你应该庆幸,这次在主子面前,我奇迹般的压住了思绪,不然就不是推你一把,而是从背后给你一剑了”。 陌齐堰说罢直接拉着木云舒,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正主,何方赴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踌躇时,萧遇溪出言说道:“刑鞭拿来”。 何方赴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应下去拿。 臧岚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目光,明显有些伤感。 “怎么?”萧遇溪说:“你不服气”? “我服,我确实不该挟持木云舒”,臧岚回应:“但是主子,还请看在我是关心则乱的份上,手下留情,毕竟这大战在即,我怕自己无法保护你”。 萧遇溪冷笑一声,并没有回应。 何方赴在此时拿着长鞭过来,双手奉上。 萧遇溪伸出左手接过,“你们都各自忙活去吧”! “是”,何方赴顿时如释重负,赶忙带人退下。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臧岚看了一眼萧遇溪手中的长鞭,放下长剑,褪去外衣,直接背对着萧遇溪跪下,“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 萧遇溪也不手软,当即就甩了臧岚一鞭子,“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长记性,我之前就不止一次告诫过你。 希望你能稳重些再稳重些,遇事不要急躁,可你呢?从始至终,都未曾将我的话听进去。” 萧遇溪边说边挥舞着长鞭,臧岚背上很快便泛起点点猩红,却始终忍着不出声。 上天似乎也看不下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却突然乌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雨。 萧遇溪见状直接将长鞭扔在一旁,“算你运气好,起来自己找些药敷上”。 “是”,臧岚应下,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衣,向屋舍走去。 第298章 警告 萧遇溪眼看雨越下越大,快步来到屋檐下,目光却再次落到臧岚身上,“你这性子,还真是跟陌齐堰有的一拼。 我跟你没可能,又何必待你好,让你对我产生爱慕之意呢,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不如待你差些,趁早让你断了念想。” 房间内 木云舒给陌齐堰倒了一杯茶水,劝说道:“齐堰,你和臧岚同样在主子手下过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闹的太僵。”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认真的说:“云舒,虽然我看似稳重,可实则一见到你陷入危险之中,我真的很难以自持。 我太了解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了,臧岚这次没伤到你,已是万中之幸,我不能接受同样的事出现第二次。” 看着陌齐堰担忧又认真的眸子,木云舒一时无言。 司徒国 因司徒夜离身死,满府都挂上了白,许如清更是悲伤的说不出话来,直接瘫坐在棺木前。 司徒丰烨见状赶忙扶起母后,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士兵就进来禀报:“太后,林家夫妇求见”。 许如清强压心底的悲伤,借着司徒丰烨的力气起身,“让他们进来”。 “是”,士兵应下,很快就将两人迎了进来。 林惜见到许如清连忙行跪拜之礼,身旁的夫人江暮雪,随即也连忙跪下,但眼眶湿润,明显在极力克制情绪。 “太后”,林惜率先出言,“小女无福,刚嫁给大殿下没多久,就闹成如今这般,还请太后让臣带琴挽回去”。 司徒夜离喜欢林琴挽,许如清又怎会不知,此时自然不愿让其带走,“林大人,林琴挽既然已经嫁给夜离,那她就是夜离的王妃,必须随夜离一同葬入王陵。” 江暮雪一听这话,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太后,琴挽虽与大殿下成婚,但未有夫妻之实,还请太后开恩,让我们带琴挽回去吧”! 许如清丝毫没有顾念半分情面,决绝的说:“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按照王室的规矩来,将林大人和林夫人请出去”。 两名侍从上前架着两人,江暮雪挣扎着说:“太后,就算您不同意让我们带走自己的女儿,也应该让我们看她最后一眼吧”! 林惜同样也在挣扎,奈何是个文官,根本挣不开。 眼看两人就要被架出去,戴着面纱面具的两人,便大步走进来,正是祁倾歌和叶临安。 士兵见她到来,顿时站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名正在拉林家夫妇的侍从,也急忙松手退下。 司徒国之前就一直在传,新王身边戴面纱的女子会法术,再加上她几次三番用法术杀人,如今谁见了她都跟见到瘟神一样,生怕惹她不高兴。 林惜扶着江暮雪,看着众人的反应,瞧了祁倾歌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没敢有所动作。 “大人”,江暮雪却直接跪在祁倾歌脚边,哭诉着说: “我的女儿琴挽喜欢的人不是大殿下司徒夜离,虽然两人已成婚,但并没有夫妻之实,如今怎能让琴挽随大殿下入王陵”? 祁倾歌垂眸淡淡的看了江暮雪一眼,随即看向一旁的侍从,“将林琴挽的尸身,送回林府”。 江暮雪闻言连忙抬手抹去眼泪,“谢大人”。 侍从刚想去抬林琴挽的尸身,许如清就指着祁倾歌怒道:“你这个妖女,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呵”,祁倾歌嗤笑一声,“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战场之上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人剑拔弩张,侍从一时也没了动作。 祁倾歌垂眸看了一眼江暮雪,“起来,一旁待着去”,随后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也一样”。 林惜连忙拉着江暮雪起身,侍从和士兵也退的老远。 司徒丰烨后退半步,却停了下来,“大人,我母后说的不过都是气话,您消消气”。 祁倾歌走上前,并没有理会司徒丰烨,看向许如清,淡淡的说:“别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我的人可都在暗中看着呢! 这次前来,就是跟你提个醒,若你不改,下次我可就直接动手了”。 许如清闻言脸色瞬间更差,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如今整个司徒国都被你捏在手里,我又能做什么”。 祁倾歌早料到她不会承认,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侧目看向士兵,“将林琴挽的尸身送回林府,别耍什么花招,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潮,保不齐会开棺查验。 到时若让我发现林琴挽跟司徒夜离在一个棺木里,你们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想脱离干系”。 “是”,士兵急忙应下。 “你简直欺人太甚”,许如清怒言,“林琴挽是夜离的王妃,岂有分开葬的道理”? 江暮雪闻言想上前为祁倾歌说话,却被林惜拽住,“夫人,不可”。 祁倾歌冷笑一声:“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杀了我”? 许如清被气的险些吐血,却拿祁倾歌没有任何办法。 荒渡城 城主吴赋闲,站在城楼上,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的一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办?,陛下的信件没有来,这是打还是撤啊”? 段寒秋见状安抚道:“吴城主,我先带兵去瞧瞧,你先别着急”。 吴赋闲看向段寒秋那吊着绷带的手臂,显然有些不放心,“副将军,你这手臂还未痊愈,这…能行吗”? “玄月城已经失守,荒渡城绝不能再失守,不行也得行”,段寒秋说罢便下了城楼。 然而当段寒秋骑马来到城楼前,就看到了陌齐堰和臧岚,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说好了撤离,结果辅政王坠崖,你们也都不知所踪,可把我担心坏了”,段寒秋说着便看向两人身后的众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两人还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萧遇溪便从马车内走下来,“段副将军,这些都是本王的人,开城门吧”! 段寒秋瞧见萧遇溪高兴的一时忘了回应,停顿片刻才赶忙对士兵说:“快去禀报吴城主,是辅政王,自己人”。 士兵应下赶忙去禀报。 第299章 解蛊 片刻后,吴赋闲到来,连忙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不知辅政王到来,有失远迎,见谅”。 萧遇溪瞧了他一眼,“无妨,吴城主不必多礼”。 吴赋闲连忙将众人迎进去。 来到正殿,众人落座。 “快上茶”,吴赋闲吩咐着站在两侧的侍女。 侍女闻言上前斟茶。 “辅政王,您此番没事真是太好了”,吴赋闲笑着说。 萧遇溪接过茶盏,一脸沉着,“吩咐下去,即刻撤离荒渡城”。 “这…”,吴赋闲明显有些犹豫。 “辅政王”,段寒秋出言说道:“这一再往后撤,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吴赋闲附和,“而且陛下的信件没有来,我们怎能擅自撤离”? 吴赋闲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前来,跪下禀报:“城主,司徒国大军在向我们逼近”。 “什么”,吴赋闲惊的站了起来。 萧遇溪放下茶盏,看向吴赋闲,“吴城主,此战打不了,命人撤吧!事后若陛下问责,本王顶着”。 吴赋闲还是有些犹豫,段寒秋却坐不住了,起身说道:“打都没打怎知打不了,你们不敢上,那我去打”。 “副将军”,吴赋闲伸手想要叫住他,可段寒秋却没有停下脚步。 “陌齐堰,拦住他”,萧遇溪话音刚落,陌齐堰就大步上前拦住了段寒秋。 段寒秋转过身,看向萧遇溪,“辅政王,玄月城已经失守,荒渡城不能再出事”。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虎符,“虎符在本王手里,你调不动玄月城的士兵,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段寒秋一时哑然,萧遇溪转眸看向吴赋闲,“吴城主,现下不撤也行,但是百姓不能在城中,还请先行护送百姓撤离”。 “也好”,吴赋闲点头,“我这就命人去办,辅政王您请便”。 朝阳城 因叶卿玄中蛊一事,叶墨尘夫妇也没有再攻打钟离国,都唉声叹气忧心忡忡的。 “城主,陛下派人来了”。 叶墨尘听到士兵这么说,连忙问道:“来的人可是辅政王”? “士兵哪里见过辅政王,随士兵去迎接,不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吗”?夙悠然说着便起身随士兵一起过去。 叶墨尘看了叶卿玄一眼,也连忙跟过去。 城门外 一行六人下了马车。 “这一趟倒是挺顺利”,锦衣卫穆寒一笑着说。 聂无邪陪笑,“我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想来是陛下料理的好,就连边境也安定很多”。 砚思远看着与朝阳城近在咫尺的钟离国,眼眸中明显带着一丝伤感,他记得母亲的话,一定要逃离,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如今阴差阳错,却再次靠近这里,带着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对钟离国的恨意,心中难免悲伤。 夙悠然大步走来,连忙说道:“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进”。 “不辛苦应该的,城主夫人客气了”,聂无邪笑着说。 夙悠然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他居然认识自己,但瞧见站在一旁的穆寒一,就不那么吃惊了,以为是穆寒一告知他的。 叶墨尘此时也来到跟前,伸出手笑着说:“快请进”。 “城主请”,聂无邪伸手回敬。 叶墨尘打量着两人,边走边说:“两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尊姓大名”? “我是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聂无邪看向砚思远,“他姓砚名思远,是巫师后裔”。 巫师后裔!! 聂无邪一句话,直接给两人惊到了。 不过与此同时,两人也稍稍放宽了心,既然他是巫师后裔,那必定会巫术,卿玄有救了。 “砚公子”,夙悠然出言询问:“现在可否为其解蛊术,或者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提”。 砚思远看了一眼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一处不算高的平台。 “等到午时,将其带到那里,遣散众人,留出大片空地,再准备一些熏香与白酒,我便可以为其解蛊”。 两人闻言顿时露出笑颜。 “好,我这就命人去办,夫人你先招待着两位公子”,叶墨尘说罢就急忙去办了。 夙悠然则是将他们几人迎进正殿。 几人刚坐下没多久,轩辕城主 苏暮辞就走了进来。 夙悠然见状站起身说:“轩辕城主,请坐,此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暮辞上前坐下,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听说陛下派来了两人,所以过来瞧瞧”。 聂无邪闻言站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见过轩辕城主”。 砚思远见状也起身照做,在下砚思远,见过轩辕城主”。 苏暮辞对此有些许诧异,但又很快恢复神情,“两位不必多礼,快请坐”。 几人再度坐下,苏暮辞看着规规矩矩,丝毫没有半点架子的两人,依旧心存疑惑。 若说他们的身份只是公子哥,按照大臣们的性子,说服的可能性太低,可若说他们是辅政王的人,他们又没有半点架子。 “你们跟辅政王有交集吗”?踌躇片刻,苏暮辞终是问出。 聂无邪哑然失笑,“轩辕城主说笑了,像辅政王那般位高权重的人,我们哪够得着啊!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罢了”。 苏暮辞闻言,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 午时 叶君雪带着双眼猩红,不受控制的叶卿玄出来。 看着被绑着的叶卿玄,叶墨尘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走上前,“君雪,你不要再上前了,在这等着”。 叶君雪停下脚步,“好”。 叶墨尘将叶卿玄带上平台。 夙悠然看向士兵,“都散开”。 “是”,士兵齐声应下,就纷纷后退。 一旁的苏暮辞却微微皱眉,“离的那么远,若有突发情况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妥吗”? 夙悠然闻言看向苏暮辞,无奈的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他是陛下派来的人,不信他,还能信谁呢!我和墨尘没得选”。 聂无邪看了一眼叶卿玄狂躁的样子,随即环顾四周,似乎在找砚思远的身影。 就在此时,砚思远身着黑色长袍,手持香炉,走入众人视线中。 第300章 细作 兜帽微遮双眼,长袍上装饰着神秘的符号以及图案。 胸前的项链、手链、戒指,皆是由骨头、宝石制成,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又有些恐惧的气息。 来到跟前,砚思远瞧了一眼叶卿玄,随即拿出银针,给他施针。 一针下去,叶卿玄便没了刚刚的狂躁,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突然的失力,令叶墨尘没拉住他,好在聂无邪在旁边,搭了把手。 “无邪”,砚思远说:“你和城主先过去吧”! 聂无邪似乎还没从他的装扮中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好” 随后看向叶墨尘,伸出手,“城主请,这边有思远在,城主大可以放心”。 叶墨尘看着眼神涣散,没自主意识的叶卿玄,犹豫片刻,还是松开手,随聂无邪离开。 瞬间,平台上只剩下两人。 叶卿玄此时虽然不再狂躁,但眼神十分空洞,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如提线木偶般木讷的站着。 砚思远收起银针,拿起火折子,点燃香炉中早已备好的香。 香炉中,燃烧的香火升腾起袅袅青烟,宛如轻丝般缭绕在空气中。 砚思远端着香炉围着叶卿玄转,口中念念有词,但说的话却让人听不懂,时不时还将香炉递到叶卿玄眼前。 没一会,两人就被香火气环绕。 在砚思远第四次将香炉递到叶卿玄眼前时,瞧见叶卿玄蹙眉,便出言说:“盘腿坐好,闭上眼睛”。 叶卿玄似有意识般,真的盘腿坐下,并缓缓闭上眼睛。 众人远远的观望,有人好奇有人担忧。 砚思远没有停下,继续手持香炉围着叶卿玄转。 片刻后,叶卿玄始终处于似睡要醒的状态。 砚思远见状微微蹙眉,随即俯身放下香炉,打开酒坛,倒了一碗白酒,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 一旁的香炉不断散发出缭绕的烟雾,砚思远在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酒水也一碗又一碗的饮下。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叶卿玄终于睁开了眼睛。 在抬眸对上砚思远的目光时,叶卿玄有些诧异与惊慌,然而还没等问出心中疑惑,砚思远就移开目光。 砚思远面上泛起红晕,脚步也有些虚浮,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但还是强撑着叫出聂无邪的名字。 “无邪”。 听到砚思远叫自己的名字,聂无邪赶忙上前。 叶墨尘和夙悠然,见叶卿玄站起身,也双双上前。 聂无邪刚来到砚思远面前,话还未问出口,砚思远就突然倒了下来。 “思远”!聂无邪惊呼一声,连忙将其接住。 一旁的叶墨尘和夙悠然,正欣喜蛊术已解,看到砚思远突然昏迷,当即就没了笑意。 “来人”,夙悠然这一喊,众人都围了过来,待看到昏迷的砚思远,皆是一惊。 叶墨尘俯身拿起酒坛掂了掂,“一坛酒都见底了,该不会是醉了吧”! 夙悠然闻言白了叶墨尘一眼,随后看向叶君雪,“君雪,快去找医者过来”。 “好”,叶君雪应下就连忙转身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穆寒一不放心的跟上叶君雪。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呢”? “这不能是有反噬什么的吧”!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令聂无邪心中更加慌乱,忍不住猜疑,“没听说还有反噬这回事啊,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叶君雪和穆寒一出了人群,便直奔马匹而去,两人双双翻身上马,便去找医者。 很快,穆寒一就骑马带着医者折返回来。 医者被颠簸的难受,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穆寒一拽着往人群中而去。 “都让让”,穆寒一边走边说,来到聂无邪跟前,才松开医者。 医者也不敢耽搁,连忙蹲下为其把脉。 片刻后 “不必担心,她只是醉了”。 医者这句话瞬间让人放下心来,聂无邪更是深呼一口气,连忙将砚思远抱起身。 夙悠然见状出言说道:“君雪,带他们去休息”。 “好”,叶君雪应下,为几人带路。 叶君雪将几人安顿好,就走了。 聂无邪看着砚思远那满是红晕的脸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站在一旁的穆寒一疑惑发问:“我怎么瞧着他像女子呢”? “咳…咳……”,穆寒一一句话惊的聂无邪不停的咳嗽。 与此同时,聂无邪心中也泛起嘀咕,“巫师一族传女不传男,他会巫术本就说不通。 可若说他是女子,那么他的母亲为什么不直接将巫术传给他,反而收他为徒,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夜幕降临 荒渡城 “主子,确定要撤吗?”陌齐堰担忧的说:“如果真弃了荒渡城,将士们没了气势,之后只会更难打。” 萧遇溪望着晚霞叹息,“武力与法术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眼下就两条路,要么战死,要么逃”。 段寒秋刚上来就听到萧遇溪这番话,反驳道:“如果一直逃,依旧是个死局,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萧遇溪转身看向段寒秋,“倒也不是死局,不过就要看陛下愿不愿意了”。 萧遇溪将话说的云里雾里,段寒秋刚想追问,臧岚就和木云舒急匆匆上来。 臧岚刚想开口说话,看到段寒秋,明显一噎。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萧遇溪直言。 木云舒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子,以防万一隔墙有耳,还是进屋说吧”! “也好”,萧遇溪说着便走进房间。 段寒秋也很疑惑,连忙跟上。 几人在桌前坐下,木云舒斟茶,臧岚关上房门,过来坐下便说:“这荒渡城的城主,就是个奸细”。 “不可能”,段寒秋反驳,“吴城主待人和善,对城中百姓极好,颇受赞誉,怎么会是细作”? “段副将军,话不可说太满”,萧遇溪端起茶盏,目光瞟向臧岚,“臧岚,你接着说”。 “我和木云舒寻找信鸽,却在偏院里发现了被烧的信件”,臧岚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纸张,递给萧遇溪。 第301章 时间静止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随即伸手接过纸张,打量了一下。 内容:“将军,若没有把握,还请速速撤离,保全己身才是最重要的”。 很显然,这是陛下之前递来的撤离信。 萧遇溪回想起初到玄月城的时候,当时就是因为没有收到陛下的撤离信件,顾千丞才不愿撤离,非要带兵迎战。 所有人都认为是,大战在即信件容易被拦截,却没曾想,是荒渡城出了细作。 “虽然纸张烧去一半,没了印章,但这字迹,却是陛下的无疑”,萧遇溪说着将纸张递给段寒秋。 段寒秋半信半疑的接过,待看清字迹与内容,也瞬间哑然,停顿片刻才说:“有没有可能,是吴城主身边有细作”? “证据都甩到脸上了,你还维护他”?臧岚明显有些气不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木云舒说:“先提防着他,既然要撤,我们就尽快撤,最好是不与他一起”。 萧遇溪点头表示认可,“云舒此话不错,也都别耽搁了,现下就撤”。 然而当众人刚出荒渡城,就被突然降临的黑衣人拦住去路。 “不愧是辅政王,速度还挺快,害得我迷烟都没来得及用”,祁倾歌惋惜的说。 萧遇溪劝说:“姑娘,本王奉劝你一句,身为凡人,得到法术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你为樊继明做事,也不过是他的傀儡。 待他达到目的,你就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你自身,也将要生生世世,承受法术带给你的反噬”。 “我不在乎”,祁倾歌一脸无所谓,“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凡人,那么我只需将此生过的尽兴,下一世会怎样,与我何干”? 萧遇溪一时无言,更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之疯。 本想出言的樊继明,在听到祁倾歌这番话之后,嘴角明显露出笑意。 “少废话连篇”,祁倾歌正色道:“下跪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虽然将军与少将军不在,但玄月城的士兵,却没有军心溃散,面对祁倾歌的威压,依旧不为所动。 陌齐堰手下的士兵,亦是如此。 “好,很好”,祁倾歌说着便施法,手中顿时就凝聚一团黑雾。 众人见状不由的后退。 眼看打过来的团雾,萧遇溪也只好施法抵挡,黑白两股灵力瞬间缠打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温孤寒就突然现身,击退祁倾歌,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就全都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萧遇溪扫了一眼众人,随即看向温孤寒,轻笑道:“时间静止,这个符咒好久没见有人用过了,听说还挺耗费灵力的,帝君你也真舍得”。 “你也是真疯了”,温孤寒不答反问:“上次的禁术反噬,还没有完全消化,这又开始动用禁术,你是真不想活了吗”? 萧遇溪微微垂眸,把玩着玉笛,“不惜耗费大量灵力将时间静止,总归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温孤寒认真的说:“你的法力在渐渐流失,且没有恢复的迹象,动用禁术,也不过是保一时平安。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来杀你,单是禁术后的反噬,你也撑不了多久,现下最快的办法就是坐上皇位。” 萧遇溪闻言握着玉笛的手,明显紧了几分,“但凡是普通身份,我占也就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人清楚他是历经多少个轮回,才走到这个地步,若他这一世能寿终正寝,将来便可以飞升成仙。 一旦我夺占这个位置,他失去帝王命格,那么一切都将毁于一旦,我不想做这个坏人。 而且我是女儿身,这个皇位,我坐得了一时,坐不了一世,这本就毫无意义。” 温孤寒反驳:“有了帝王命格的加持,你受到的反噬会减轻,魔界也不敢轻易动你,岂不两全其美?怎会没有意义? 你这一路撤离,期间应该也想过这么做,只是你在犹豫,如果你现在还没想好的话,我给你一个答案。 无论祁国皇帝是否同意,你都必须坐上皇位,如果你死了,楚临越和南陌就废了。 南陌是神君,生或死亦或是废了,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楚临越不同,他是天帝,是楚煜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他不能废,更不能死。” 萧遇溪听到温孤寒这么说南陌,明显有些不快,但也没有立刻反驳,“我考虑一下”。 温孤寒见她没有再反驳,明显松口气,随后对萧遇溪施法,“禁术后的反噬,想要破解太难了,眼下也没有这个时间。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延缓你视力与听力的恶化速度,但终有一日,你依旧会看不见也听不到,五感尽失。” 萧遇溪轻笑,“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温孤寒说罢便离开了。 温孤寒消失后,时间也开始运转。 祁倾歌直接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黑衣人与士兵也都纷纷退了数步。 “带着人先撤”。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来不及思索刚刚发生了什么,连忙站起身,说了一声“撤”,便带着黑衣人走了。 萧遇溪这边的人显然也很懵。 “别发呆了,趁现在赶紧走”,经萧遇溪这么一说,他们才回过神。 另一边 樊继明冷冷的说:“传出去,萧遇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 ?? 祁倾歌显然有些诧异与不解,但并没有反驳,当即应下,“好”。 回到皇宫,来到纤仪殿。 祁倾歌进入房间,摘下面纱,拿起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迹,随后便来到桌前坐下,倒起茶水。 然而刚端起茶盏,房门就被大力推开。 祁倾歌刚想发火,抬眸瞧见熟悉的香囊,顿时皱眉,“不是让你守着顾卿恒吗?你跑来做什么,是不是出事了”? 叶临安关上房门,拉下面巾,目光才看向祁倾歌手中的茶盏,一阵后怕的说:“茶里有毒”。 第302章 彻底失望 祁倾歌闻言顿时就捏紧了茶盏,怒道:“司徒寂知要害我”? “是许如清”,叶临安回应。 祁倾歌看着茶盏冷笑,“纤仪殿外到处都是司徒寂知的人,若没有他默许,许如清的人,怎会悄无声息的进来下毒。 反过来说,若许如清派人下的是毒,司徒寂知绝不会将人放进来,具体什么情况,一并说了。” 叶临安却依旧有些犹豫。 祁倾歌抬眸看向叶临安,“你不用担心我会杀了司徒寂知,我知道轻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会鲁莽行事”。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叶临安才如实禀报细细道来,“我们的探子说,许如清派人暗中密谋,说是给你下…春药,还故意让司徒寂知听到。 司徒寂知得知后,却并没有将其抓起来,反而故意遣散士兵,让其进来下药”。 叶临安看着茶盏,又道:“虽然密谋时说的是那种药,但许如清恨长公主你,下的极有可能是毒药。 许如清之所以派人这般说,也不过是拿准了司徒寂知的心思,不出意外的话,这会,他应该也快来了”。 叶临安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祁倾歌放低声音,“你先躲起来”。 叶临安点头,躲在了屏风后面。 祁倾歌将手中的茶水倒掉,轻轻放下茶盏,随后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手臂间。 “姐姐” 司徒寂知的声音传来,祁倾歌依旧不为所动的趴着。 “姐姐,你在里面吗”? 眼看一直得不到回应,司徒寂知便直接推门进来。 待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祁倾歌时,顿时感到疑惑,“下的分明是春药,她怎么晕过去了”? 带着一丝疑惑,司徒寂知来到祁倾歌面前,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姐姐”。 祁倾歌悠悠转醒,醉眼迷离的望向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见她没事,嘴角露出笑意,然而下一秒,直接被祁倾歌勾住了脖子,“少将军,你来的正好”。 听到“少将军”这三个字,司徒寂知顿时笑意全无,表情也僵了几分,却没有推开祁倾歌,反而将她抱到床上。 叶临安在屏风后注视着这一幕,眼神既担忧又冷然,手紧紧的攥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给司徒寂知一拳。 司徒寂知看着醉眼迷离的祁倾歌,俯身想要吻她的唇。 祁倾歌偏头躲过,眼眸中始终带着几分魅惑,“衣裳还没脱呢!少将军你怎的比我还心急”? 说话的空隙,手也不停歇,解着司徒寂知的衣袍。 司徒寂知见状,微微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是喜是忧,但还是伸手解开了祁倾歌的外衫。 然而下一秒,司徒寂知就感到寒意瞬间穿透肌肤,侧眸就看到冰冷的暗器,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视线顺着暗器的边缘望去,只见祁倾歌的手指紧紧握住暗器,仿佛随时都可能发力,哪还有半分醉眼迷离的样子。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心跳声在耳际响起,提醒着自己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 司徒寂知喉咙变得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恐惧与心虚交织在一起。 祁倾歌起身逼近,暗器却始终抵在司徒寂知的脖子上,司徒寂知见状也只能随着她的动作后退。 “算我看走了眼,没想到表面看似人畜无害的你,背地里竟能干出这般龌龊事”,祁倾歌死死的盯着司徒寂知,眸中满是失望与气愤。 司徒寂知连忙反驳,“姐姐,我没有”。 见他不承认,祁倾歌更加生气,握紧暗器就开始发力。 司徒寂知此时想躲,显然不太现实,危急时刻,突然被人拽了一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叶临安。 司徒寂知不敢置信祁倾歌会真的想杀自己,也有些诧异叶临安居然会救自己,随即便又联想到,叶临安怎会躲在她房内? 没容司徒寂知细想,祁倾歌就直接扔出暗器,直冲叶临安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怒声,“叶临安你想造反是不是,谁让你救他的”? 叶临安侧身躲过暗器,随即半跪下,认真的说:“属下没有要造反的意思,只是他不能死,望长公主饶他这一次”。 祁倾歌来到叶临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上次意图诬陷你,现在你却还为他求情,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属下不是在为他求情,而是为长公主你着想,外面都是他的人,他不能死在纤仪殿”。 听到叶临安这么说,祁倾歌明显消了气,“起来吧”! “谢长公主”,叶临安起身站到一旁。 祁倾歌逼近司徒寂知,“你都干了什么,老实交代,我饶你这一次,若是你嘴硬不肯说,那我可就不手软了”。 司徒寂知在见到叶临安的那一刻,就大致猜到祁倾歌已知晓一切,此时已经不做无谓的反抗。 “是我将许如清的人放进来的”,司徒寂知承认后,突然轻笑一声。 “姐姐,我真的看不透你,若说你不喜欢我,你却又对我很是包容,若是换个人一次次这般忤逆你,或许早就没命了。 你之所以不杀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叶临安阻拦,还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 听到司徒寂知这般说,祁倾歌冷漠的神情下,夹杂着几分悲伤,“我之所以次次包容你,不是因为叶临安阻拦,更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 是因为你我初见时,你唤了我一声姐姐,而我本该有个弟弟,如果他好好的,现在就如你这般年岁”。 司徒寂知自嘲一笑,“原来在你眼里,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替身,我还傻傻的以为你待我不同,是因为喜欢我,真是可笑啊”! 面对他的这番话,祁倾歌更加生气,怒道:“我母亲被陷害导致早产,弟弟出生时便已没了呼吸,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的弟弟妹妹都好好的,而我的弟弟却……”。 祁倾歌提到往事,顿时伤感,背过身去,但站在一旁的叶临安,还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泪光。 第303章 许言峥 缓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祁倾歌又转过身来,“我只是想有个弟弟,而你就是我选中的人,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时看到你被欺负,总会想起幼时的自己,我希望你过的好些再好些,我甚至想让你君临天下。 如今我也做到了,可你呢,我拿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你却想娶我为王后,甚至用上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祁倾歌走到桌前,拎起茶壶,随后再度来到司徒寂知面前,冷冷的说:“我杀了许家那么多人,许如清恨不得直接弄死我,此次找到机会,她怎么可能只下春药,你到底长没长心”。 司徒寂知一时间心中很乱,但还是反驳道:“我派人盯着看了,是春药”。 祁倾歌见他还是这般,顿时怒不可遏,“你说这是春药,好,这若是春药,我就把你给睡了,当你的王后,是毒药你就给我去死”。 祁倾歌说着就对着司徒寂知的膝盖处放出暗器。 司徒寂知当即吃痛跪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祁倾歌拎着茶壶上前,打算强制灌下。 “长公主……”,叶临安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意图阻止。 祁倾歌冲着叶临安怒吼,“让开”。 叶临安有些招架不住祁倾歌,只好乖乖让开。 茶水灌下,司徒寂知当即吐出一口黑血,很显然,茶水里下的是毒药。 祁倾歌见状更加生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壶,朝司徒寂知狠狠砸去。 司徒寂知惊愕地看着茶壶朝自己飞来,想要躲闪,但双膝已然没了知觉,毒素也在体内蔓延,显然是躲不过去了。 只听“砰”的一声,茶壶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司徒寂知,而司徒寂知也在下一秒倒下。 祁倾歌刚想转身离开,被叶临安叫住,随即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两人同时说话,叶临安声音小,导致只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 祁倾歌稍稍压了一些怒气,“他差点害死我,此事还没完,别拦我”。 这句话是同叶临安说的,亦是在回应樊继明。 夜已深,原本静悄悄的许家大院,突然一阵躁动。 而此时许家六人,正聚在一起商讨,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了祁倾歌。 许如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这是做什么”? 祁倾歌没有回应,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你们聚在一起,这都商讨半夜了,还没商讨好吗?” “大人说笑了”,许舒白见祁倾歌来者不善,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我们不过是聚在一起叙叙旧”。 “叙旧?”祁倾歌施法扼制住许舒白的脖子,直接将其当场杀死。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许舒白已经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父亲”! 许如清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待发现父亲没了呼吸,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你这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杀人,还有没有王法”,许舒鸿说罢就上前准备跟祁倾歌动手。 戴着面巾的叶临安当即拔剑,许舒鸿见状才停下脚步。 祁倾歌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看向许舒鸿,“督察院御史好一手睁眼说瞎话,你真当我毫无发觉吗?” 许舒鸿微微一怔,其他四人亦是如此。 祁倾歌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的冷笑,“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我恐怕已经毒发身亡,现下我杀许舒白,也不过是礼尚往来,你们何必如此生气啊”? 许舒鸿还想说些什么,被许如清拦下。 许如清强压心底的怒意,看向祁倾歌,下一秒直接跪下,“我们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祁倾歌见状当即轻笑出声,“太后何须行如此大礼,快请起,我已经杀了罪魁祸首,自是不会动你们其他人”。 祁倾歌说的轻飘飘,他们四人自是不敢信,许如清也没有起身。 “怎么?”祁倾歌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如清,故作惊讶的说:“太后你执意跪地不起,难不成是怪我杀错了人,罪魁祸首不是许舒白”? 许如清一时语塞,祁倾歌抬眸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若有所思的说:“若真是如此,我可要好好的挑一挑了”。 一听这话,几人不由的吓一跳,许如清也瞬间跪不住,站了起来,急忙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主意,跟他们没关系”。 祁倾歌微微点头,可目光却再一次打量起许家几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名,躲在几人身后的男子。 “你就是许言峥”? 突然被点名,许言峥明显有些慌,随即连忙反驳:“大人明鉴,我不是主谋”。 祁倾歌轻笑,“我又不是因此事点你名,只不过是听说你会制药,还会制毒,想让你救个人罢了”。 没等许言峥回应,祁倾歌一摆手,侍从就抬着一个人上前。 待几人看清抬的人是司徒寂知时,无疑又是一惊,随即也猜到了大概。 祁倾歌直言不讳道:“纤仪殿外都是他的人,若没有他的允许,你们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茶水里动手脚。 他这般作为已经触怒我,我本不打算救他,但我毕竟是女子,坐不得王位,所以他不能死”。 许言峥有些害怕的说:“若我为他解了毒,大人您确定不会杀了我吗”? “少废话”,祁倾歌冷然道:“按我说的做,离中毒已经有一会了,若再拖下去,他死了,我让你给他陪葬”。 司徒寂知面色发白,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可能一命呜呼,许言峥却依旧在犹豫,许家其他人看的也很着急。 “言峥”,许如清认真的说:“给他解毒”。 “可是……”,许言峥有些许为难,却也没说出原因。 许如清着急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可是什么?赶紧救人要紧”。 “我……这……”。 许言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祁倾歌见状一语点破,“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解毒,所谓的盛名,也不过都是他抢来的”。 第304章 凌枝 几人当即皱眉,有些半信半疑。 许言峥看着几人的目光,连忙反驳:“不是的”。 “既然不是,你倒是解毒啊”,祁倾歌追问。 看着许言峥焦急不安的模样,许如清更加信了几分,微怒道:“就算你不会解毒,你总知道这个毒出自谁人之手吧! 赶紧将人找出来为他解毒,难不成你真想给他陪葬啊”! “是…是安彦”,几经周折许言峥才说出。 “什么”?许如清明显诧异,毕竟安彦是自己安排保护女儿的人,她实在想不明白,安彦怎会跟自己的弟弟扯上关系。 又或者说,安彦若真会制药会解毒,大可以告诉自己,为何什么都不说? 司徒乐允闻言,回想起安彦跟在自己身边,撒出毒药粉救自己的那一幕。 “安彦之前为了救我,确实用过一次毒药粉”,司徒乐允出言道:“当时我还纳闷,为何与小舅制出来的毒粉那么相似”。 “安彦,出来”,许如清环顾四周,口中叫着安彦的名字。 不多时,一名黑衣人,就从夜色里走了过来,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褪下帽兜,半跪在许如清面前,“太后,您找我”。 安彦不卑不亢,言语中也没有一丝波动,显然是听到了他们这番对话。 许如清伸手扶起安彦,焦急询问:“刚刚我们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下在茶盏里的毒,是你研制的吗”? “不是我”,安彦回应,“是我妹妹”。 “你竟还有个妹妹”,许如清有些许诧异,随后又道:“她在何处,快将她找来”。 安彦没有回应,目光却看向了许言峥。 “你看我做什么?她是你妹妹,她制的毒,你岂会解不了”,许言峥快速的说着,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安彦回应:“我现在研制解药,根本来不及,今日你不放了我妹妹,他必死无疑”。 “什么放不放的,你妹妹怎会在我这?”许言峥依旧嘴硬,安彦一时也不知如何辩驳。 祁倾歌直接放出暗器,暗器穿过厚厚的冬衣,硬生生打在许言峥肩膀上。 “啊!!” 许言峥哀嚎不断,祁倾歌听的心烦,威胁道:“将人交出来,不然下一枚暗器,可不会给你哀嚎的机会”。 祁倾歌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惊到了安彦,安彦不由的看她一眼,奈何她戴着面纱,并未看清容颜。 碍于压迫,许言峥最终松口,“她妹妹在书房的地下室里”。 “带路”,祁倾歌冷呵一声,随后侧目看向叶临安,“你在这看着司徒寂知”。 “是”。 片刻后 许言峥带着五人来到书房,忍着疼痛挪动开关。 一阵操作过后,一扇暗门缓缓打开,入目的便是向下的阶梯,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许言峥端起烛台,率先进入,祁倾歌和许如清上前跟上,司徒乐允和司徒丰烨紧随其后,安彦最后进入。 阶梯尽头有微弱的光亮,且越往前走药香越重,想来这间密室并不大。 果不其然,几人还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笼。 铁笼里有各种草药,以及制药的工具,旁边的小床上还躺着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 女子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急忙爬起身。 因为许言峥走在前面,女子一眼便注意到了他,当即就情绪失控,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抓着铁栏怒吼。 “许言峥,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你最好趁早杀了我,不然迟早有一日,我必手刃你”。 “你别说了”,许言峥靠近铁笼低声说着,生怕祁倾歌突然发怒杀了自己。 女子直接吐了许言峥一口唾沫,疯笑道:“你平常不照镜子的吗?就算是全天下的男子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 许言峥后退几步,看着身上的唾沫,顿时心中来气。 眼看许言峥扬起胳膊,安彦刚想上前,祁倾歌冷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这会你都能扬手打人了”。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许言峥顿时反应过来,悻悻的收回手。 许如清生怕祁倾歌动怒,连忙呵斥道:“还不打开锁”。 许言峥闻言连忙拿出钥匙打开锁。 女子此时也注意到了几人,待看到哥哥的那一刻,一时间愣住了,她不知道哥哥是来救自己的,还是被许言峥带来要挟自己的。 “凌枝,哥哥来救你了”,安彦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并张开了怀抱。 看到这一幕,凌枝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出铁笼,飞扑进安彦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凌枝当即泪流满面,哭诉着说:“许言峥想要我给他做妾,我不愿意,他就拿你威胁我。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松口,只要他打开铁笼,我便死死握着你赠我的那把匕首,就算我杀不了他,我还可以自尽。” 听着凌枝这番话,安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一会才缓和情绪。 慢慢地,两人松开了手臂,安彦抬手为妹妹拭去眼泪,“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到了他手中”。 “安彦你们待会再聊”,许如清心中着急,怕再耽搁下去司徒寂知真死了,“凌枝姑娘,今日言峥从你这拿的毒,可有解药”? 凌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望向安彦。 安彦认真说道:“凌枝,你一般制新毒,当晚就会制出解药,你手中应该是有解药的吧”! 凌枝闻言点了点头,“是,我确实有”。 许如清顿时欣喜,追问:“解药在哪先给我,我让丰烨立刻送上去”。 凌枝眼神闪躲,有些为难。 许如清还想说些什么,祁倾歌就出言说道:“在我没上去之前,就算司徒丰烨拿着解药到司徒寂知面前,有我的人在,他也别想将解药喂进去”。 听到声音,安彦和凌枝不约而同的看向祁倾歌,却只看到了侧颜。 祁倾歌已经转身朝阶梯走去,许如清见状也不再多话,招呼着众人上去。 第305章 凌寒 上阶梯时,两人走在最后,安彦直接往凌枝手中塞了一个小瓷瓶。 凌枝连忙握住,随后快速收入袖口中。 出了密室,来到庭院,远远的就看到,许舒鸿在命人将许舒白的尸身抬下去。 来到司徒寂知面前,许如清看向凌枝,连忙说道:“快救他”。 凌枝从袖中拿出瓷瓶,倒出一粒递给许舒鸿,“这是解药”。 许舒鸿连忙接过,上前给司徒寂知喂下。 许如清看到喂下解药,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安彦”,许如清看向安彦,不理解的问:“药是你制作的,是言峥抢占了你的功劳,你为何只字不提呢”? 安彦微微垂眸,“我妹妹在他手里,而你们都是许家人,倘若许言峥倒打一耙,又有谁会信我?” 许如清闻言一时语塞。 “太后”,祁倾歌出言道:“许言峥此举若是传出,轻则小惩,重则脱层皮关入大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将安彦给我,此事一笔勾销”。 许如清当即皱眉,安彦也略微吃惊,凌枝更是警惕的打量着祁倾歌。 “不行”,司徒乐允反驳,“安彦是我母后派来保护我的,那他就是我的人,我不同意”。 “好啊!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他的命,我可就收下了”,祁倾歌说着便看向许言峥。 许言峥看到祁倾歌眼中的杀气,当即腿就软了,惶恐不安的说:“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我,再者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大人想要,我们岂有不给的道理啊”。 许如清看了看安彦和弟弟许言峥,随即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安彦的卖身契拿来”。 “是”,侍女应下连忙去取。 “母后”,司徒乐允拉住母后的手,认真的说:“安彦一直都是您得力的下属,在我身边时,更是多次救我于水火,您这么做……”。 司徒乐允话还未说完,便被许言峥打断,“大人能看中他,是他的福气,你瞎捣什么乱”。 司徒乐允还想争论,却被母后制止,“乐允,不必再说了”。 很快,侍女就拿着卖身契过来。 许如清从侍女手中接过卖身契,转手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满意一笑,“人我就带走了,望太后凡事三思而后行,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许如清垂眸应下,敢怒不敢言,等再次抬眸时,祁倾歌已经带人离开了。 回到纤仪殿。 祁倾歌坐在院中看向侍从,“你们都退下”。 “是”,侍从转身离开,叶临安也跟着转身正要走,被祁倾歌叫住。 “叶临安你留下”。 叶临安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到祁倾歌身侧。 “我知道刚刚在密室,大人您是特意为我们二人解围的,我们在此谢过大人,只是我不理解,您为何要帮我”? 面对安彦的疑惑发问,祁倾歌微微一笑,“谁让我信息灵通,无意间查到了呢,此番许家得罪了我,便顺手卖你个人情。 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不会忘恩负义,打算一走了之,不还恩情了吧?” 安彦急忙摇头,“此番恩情安彦定然铭记于心,断不敢忘,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刀山火海我也闯。” 祁倾歌打量起安彦,“你是个聪明的,我喜欢,自然不舍得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需留在我身边,制药解毒就行。” 听到“喜欢”二字,安彦明显一怔。 叶临安顿时皱紧眉头,心中五味杂陈,连祁倾歌同他说话,他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祁倾歌对安彦说喜欢。 “叶临安,你发什么呆?”祁倾歌侧目看向叶临安,“还不快去命人打扫出两间房”。 “是”,叶临安回过神,连忙应下去办。 “安彦这个名字是许如清为你取的,如今你已经不是她的下属,便叫回你本来的名字,凌寒。” 安彦闻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大人。” 叶临安还没走远,听到祁倾歌这番话,眼眸又沉了几分。 祁倾歌起身,“等房间打扫出来,会有侍从带你们去,夜深了,我乏得很,就不同你们闲聊了”。 “是”,两人双双应下。 祁倾歌走向自己的房间,刚上台阶,转身就放出暗器。 暗器在夜色中穿梭,直冲安彦而去。 安彦不清楚祁倾歌将自己讨来到底要做什么,这会依旧警惕的紧,看到暗器过来,下意识就侧身躲开。 这一暗器,瞬间让气氛变得冷冽,安彦看向暗器袭来的方向,正是祁倾歌所在的位置,随即连忙上前,在祁倾歌面前不远处跪下。 “属下不是有意躲大人您的暗器,躲闪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祁倾歌走下台阶,一步步逼近安彦,凌枝见状也不由的慌了神,连忙上前刚跪下准备开口,祁倾歌就笑着说: “躲就对了,做我的下属,首先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让我的暗器伤到你”。 祁倾歌一句话,直接给两人整懵了,他们甚至怀疑祁倾歌是不是在说反话,但只有躲在暗处的叶临安知道,祁倾歌是真的看中安彦了”。 祁倾歌与叶临安初见时,祁倾歌一眼就看中了叶临安的武功,口中夸赞他武功卓绝,下一秒却直接甩了他一枚暗器。 暗器在夜色中穿梭,直冲叶临安而去。 在叶临安侧身躲过暗器后,祁倾歌就笑着说:“躲的不错,正是给我做下属的料子”。 叶临安出奇的清冷,对女子更是退避三舍,当时也并没有跟祁倾歌纠缠,只当她是在说玩笑话,转身便走了。 之后,祁倾歌总爱花心思找叶临安,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对他穷追不舍,下手还没轻没重,好几次都差点伤到他。 若是隔了一天没找他,第二日再见时,祁倾歌就会撩拨他,什么对他日思夜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是张口就来。 说着说着,便坐在了叶临安腿上,手也不老实的挑起他的下巴。 第306章 回忆往事 叶临安再清冷,也架不住她几次三番这般撩拨,每次都是被请着走进房间,涨红着脸跑出来。 尽管如此,叶临安也没有松口,始终不愿意给祁倾歌当下属。 叶临安武功卓绝,祁倾歌暗器用的出神入化,两人对上不分胜负,但都是倔脾气,一个穷追不舍,一个宁死不屈。 直到叶临安被仇家追杀,重伤闯入一处山林之中,事情才迎来反转。 正值傍晚,草丛很密又深,叶临安又被追的慌不择路,突然一脚踏空,直接就滚入河水之中,却在水下看到了祁倾歌。 祁倾歌正在畅游,听到动静,回头就与叶临安四目相对。 看着祁倾歌吃惊的眸子,叶临安只觉得冤家路窄,想要游上去,奈何身受重伤,意识已经在逐渐模糊。 祁倾歌游到叶临安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带上了岸。 然而两人刚浮出水面,就被追杀叶临安的人发现,危急时刻,一名戴着面纱的侍女及时赶来,与那些人缠打。 祁倾歌拖着叶临安上岸,瞧见他似乎快要昏迷,抬手便按在他的伤口处。 叶临安痛的皱眉,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次你可算是栽到我手里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下属,要么我将你推下去,看着你死”。 见叶临安不回应,祁倾歌又道:“同不同意,说不出话就点头,不然我可推了”。 听到她这么说,叶临安强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就站不住倒了下来。 祁倾歌连忙拽住他,慢慢将他放在地上,让他不至于摔那么惨。 侍女此时拎着带血的长剑回来,面纱也沾染上鲜血,她果断扯下面纱,丢在一旁,容颜露出,正是语桐。 语桐来到祁倾歌跟前,看到祁倾歌手上满是鲜血,着急的说:“长公主,你受伤了”? “是他的血,我没事”。 祁倾歌蹲在河边洗手,边洗边询问:“是谁在追杀叶临安?刚刚那些人全都解决了吗?” 语桐回应:“我本想抓活口带回来审问,那些人咬舌自尽了,但他们拿的剑,像是出自千凌阁旧部,具体还待查询暂不能确定”。 “将他带回去好生医治,我看中的人,可不能让他死了,我倒要看看,千凌阁旧部在搞什么鬼”,祁倾歌说罢起身离开。 语桐吹响口哨,很快来了几名侍从,将叶临安抬走了。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叶临安的手动了动,显然是没有完全昏迷,刚刚的对话,他是有听到的。 第二日一早 叶临安醒来,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入目的便是很大的房间,屋内华丽的摆设依旧,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透露出无人问津的落寞。 窗户紧闭,阳光透过稀薄的窗纱,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如此大的反差,令叶临安警惕起来。 然而当他走出房门,却看到庭院里杂草丛生,石板路布满青苔,仿佛很久没有人清理过。 “这是长公主府,你不要乱走,被人看到了不好”,语桐走过来提醒。 “这是…长公主府?”叶临安显然有些不信。 语桐解释,“没了庇佑的长公主,越是过的好,越遭人嫉妒,而且长公主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住一次,打理好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的主子就是长公主吗”?叶临安询问。 语桐刚想回应,突然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随之传来的还有发火的声音。 “一夜之间,千凌阁旧部竟全被你杀害了,你还记得自己是千凌阁的人吗?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语桐听到声音连忙过去。 叶临安也跟了过去,然而刚来到门前,就看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视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 “聂双绝,我是看在您年长,又是千凌阁副阁主的份上,才与你坐下好好聊的,我不是怕了你。 当年阁主身死,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本该彻查,你硬是搪塞了过去,如今这刚传出继任的消息,少阁主便失踪了,你敢说不是他们所为?” 聂双绝反驳:“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又没有证据就杀了那么多人,闹到公堂你也不占理”。 祁倾歌看到语桐进来,出言道:“将证据拿过来”。 “是”,语桐应下来到柜子前,拿出纸张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接过直接甩到聂双绝脸上,怒道:“在你觉得我冷血不近人情之前,你应该去查查他们做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莫要欺少阁主年少不懂,只要有我在,千凌阁不会倒,阁主之位永远都是少阁主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若你能安分守己,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若你喜欢蹦跶,阎王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聂双绝看着纸张,面色越来越凝重,却依旧在袒护千凌阁旧部,“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阁主得力的下属,绝不会这么做的”。 聂双绝这番话,顿时就给祁倾歌气笑了,“你身为副门主,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硬是一声都不吭,我该说你是怕了,还是跟他们一伙的啊?” 聂双绝当即站了起来,“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祁倾歌伸出手,语桐又递上一张纸。 祁倾歌拿着纸张,一把拍在聂双绝的胸口处,“你不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你现在都已经够脏了,还用得着我来泼脏水吗”? 聂双绝有些惶恐的拿起纸张,当看到内容时,当即腿就软了,随后一把将纸张撕碎,疯笑道:“现在你没有证据了,你不能动我”。 “笑话”,祁倾歌冷笑,“我祁倾歌杀人需要证据吗?今日就算你不来,你也活不到明日。 放心别害怕,你不会孤单的,我会一一排查阁中其他人,到时必定能多送些人下去陪你”。 祁倾歌话音刚落,聂双绝就口吐鲜血,捂着胸口看向茶盏,“你居然给我下毒”。 祁倾歌轻笑,“答对了,奖励你早日投胎”。 第307章 谣言四起 “祁倾歌,你这个疯子”!聂双绝说罢就趴倒在地上。 祁倾歌踩在聂双绝背上,冷然道:“我若是不疯,像你一样左右摇摆畏首畏尾,少阁主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站在门槛处的叶临安,目睹了这一幕,正走神的时候,哨子声响起,很快就来了两名侍从。 侍从因为走的急,还撞到了叶临安,叶临安顿时痛的皱眉。 祁倾歌看到这一幕,呵斥道:“都给我小心点,撞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侍从闻言,虽不知叶临安的身份,但还是连忙跪下,“是,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从今日起,他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大小事宜都报给他”。 祁倾歌说罢,走向叶临安,“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千凌阁旧部,但如今你是我的人,我便不会允许他们欺负你。 正巧我之前就收集到了不少证据,此番卖你个人情,把他们都杀了,我这个礼怎么样”? 叶临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倾歌吗?” “怎么”?祁倾歌笑着调侃,“这是看中我的实力了”? “你不但救了我,还杀了他们,我在此谢过长公主,日后愿为长公主马首是瞻”。 叶临安说着便想要跪下,被祁倾歌抬手拦住,“之前我缠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这会却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让我觉得有诈了。但无论你是否真的忠心于我,我都得跟你说清楚。 我看上了你,你也答应跟着我,那你就好好跟着我,我自会好好待你,反之,我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也不介意多你这一点。” ————————— 房间内 祁倾歌刚坐下,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战在即就别杀许家人了,还指望他们大破祁国呢”。 “阁下你有所不知”,祁倾歌解释,“这个许舒白净给许如清出主意,他不但影响我们的计划,还是个文官帮不上什么忙,留他做甚?” 樊继明闻言一时语塞,没了下文。 冬日的清晨,依旧寒风扑面。 萧遇溪带人一路撤离,却在来到泗县时,被泗县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我们是玄月城的人,还请县主开城门”,副将军段寒秋看向守卫说。 县主 陆毅,来到城楼上方,俯瞰众人,随后才看向萧遇溪,“辅政王,下官本无意拦您,但荒渡城城主传来消息,说您私养兵马意图谋反,在没确定真假之前,恕下官不能放您过去”。 “什么!?”段寒秋惊讶的扭头,看向马背上的萧遇溪,随即又看向陌齐堰身后的士兵,这才回想起撤离玄月城那日。 那日,自己带着百姓撤离,陌齐堰领兵出战,除了萧遇溪臧岚和木云舒三人,都撤离了玄月城。 自己带着百姓来到荒渡城,焦急的等待,等了许久,不仅不见他们归来,却等来了辅政王坠崖的消息。 自己派人去找过,却并没有找到萧遇溪,更离奇的是,也没有找到陌齐堰他们,以及那众多的士兵。 那么多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两日后,他们才来到荒渡城,一起前来的还有那黑压压的一众人。 因为人数太多,自己也有过怀疑,询问士兵得知,是陌齐堰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名叫暗杀宫的地方。 自己闻言暂时放下了顾虑,却在无意间发现,那些人虽衣着普通,却站有站相,且很守规矩,一看就是经历过训练的。 可没等自己进一步调查,臧岚和木云舒就发现了被烧坏的信件,怀疑吴赋闲是细作。 眼下,吴赋闲却递信告知泗县县主,萧遇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这下段寒秋一时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萧遇溪自是看出段寒秋的疑虑,出言道:“没做过的事,本王不认,至于段副将军你信或不信,随你,就算你现在立刻离开,本王也不会拦你”。 僵持之际,县主陆毅打破了安静,“众位还请稍安勿躁,下官已经上报,陛下自有定夺,委屈众位在县外待一日,下官保证,明日一早定会给辅政王您个说法”。 陆毅话音刚落,城门就缓缓关上。 眼看城门要关上,臧岚着急的说:“实在不行就硬闯,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攻不进去吗”? “不可”,萧遇溪出言制止,“现在硬闯无疑是坐实了罪名”。 臧岚无奈道:“那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若吴赋闲是细作,不出半日司徒国的人就会压过来,到时前关城门,后有追兵,我们必死无疑”。 “那便赌一把,赌陛下会信我,赌我们能撑到明日”,萧遇溪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如果祁言泽此番不信我,那我也不必再三犹豫了,直接拿下帝王命格,有了帝王命格的加持,依旧可以力挽狂澜”。 看着城门彻底关上,众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萧遇溪侧目看向陌齐堰,叮嘱道:“以防万一,带着人先暂时退离泗县,在各个方向都派人守好,务必坚持到明日清晨”。 “是”,陌齐堰应下去办。 萧遇溪又看向臧岚,“带些人安营扎寨,以防下雪”。 臧岚虽然无奈,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得不应下,“好”。 朝阳城 砚思远从那日醉酒昏迷,直到今日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医者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聂无邪查了无数古籍,也没有查到巫蛊之术有反噬。 这一大早,叶墨尘和夙悠然带着叶卿玄,拎着食盒,再次来看砚思远,发现他依旧在昏迷,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叶卿玄也十分自责,毕竟若不是为了解自己身上的巫蛊之术,他也不会陷入昏迷。 “城主,城主夫人,你们都先回吧”!聂无邪一双眼睛熬的通红,说话也微微带着哽咽。 “行,那我们先过去”,夙悠然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有些担忧的说:“聂公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聂无邪木纳的点头,似乎疲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308章 任青县 三人离开,穆寒一看着摇摇欲坠的聂无邪,连忙上前扶住他,劝说道:“你吃点早饭去休息吧!我和陆溪知守着他”。 “行,你们好好守着他,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我去去就回”,聂无邪说着就强打精神,准备转身出去。 “感情你只听进去了后半句啊”!穆寒一原本打算松开的手蓦然攥紧。 “别拦我”,聂无邪试图挣脱。 穆寒一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吐槽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去能做什么”? 僵持之际,突然发生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钉到了门框上。 陆溪知出去查看,发现是一支带着纸条的长箭,射到了门框上,刚想伸手去够,聂无邪就来到跟前,先他一步拔下长箭。 纸条上的内容:“这是正常现象,他会醒的,莫急”,落款处没有姓名,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站在一旁的两人,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显然有些吃惊。 聂无邪明显放心许多,回到房间,将长箭放在一旁,来到桌前坐下。 穆寒一刚想跟进去,被陆溪知拦住,“这几日他不睡觉也没好好吃东西,显然是累到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只要他不出去就行了”。 穆寒一闻言也没有再坚持,将房门关上,跟陆溪知一起在外面守着他俩。 聂无邪打开食盒,大口的吃着包子喝着粥,有食物下肚,才消除了几分头昏眼花与疲惫感。 任青县 一位发丝斑白的老者,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吴赋闲跟前,“吴城主,辅政王当真私养兵马意图谋反吗”? 吴赋闲坐在主位,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盏吹了吹,笑着说:“任县令,祁国大势已去,你得学会变通”。 任县令岂会不懂他话中意思,刚想反驳祁倾歌就带着凌枝闯了进来。 吴赋闲见祁倾歌来了,连忙放下茶盏,起身拍了拍座椅,恭恭敬敬的说:“大人,您怎么才来啊!快上坐”。 祁倾歌没有理会吴赋闲,看向任县令,“只要你给泗县传信,说荒渡城主为救百姓拖延时间,遭辅政王杀害,我就饶你一命,包括你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 “想让老夫我投敌,你们想都不要想”,任县令当即厉声反驳。 祁倾歌轻笑,“任县令骨气不小,就是不知,您这把老骨头抗不抗打?” 叶临安在此时戴着面巾进来,“任青县所有人,皆被控制住”。 “很好”,祁倾歌瞥了一眼叶临安后,再次看向任县令,“我给你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说话”。 “要杀便……” 任县令刚想开口,祁倾歌就侧目看向吴赋闲,“醉春楼的男宠尽你挑, 看上哪个了告诉我,傍晚之前定然给你送到城中,不耽误你夜晚享用。” 这番话一出,瞬间惊到了在场的三人。 任县令被这番话惊的话都没说完,面上全是惊讶与不解,似乎难以理解,而叶临安和凌知则是一副震惊又尴尬的表情。 “那些男宠,全加在一起,也比不过…鼎鼎大名的辅政王 萧遇溪啊!” 吴赋闲丝毫不避讳的承认,言语中全是轻浮,殊不知,此时的萧遇溪就在暗中看着他。 “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旁的臧岚忍不住低骂他。 祁倾歌闻言也变了脸色,“你口气还真不小啊”! “大人您一手遮天,难不成还怕区区一个辅政王”,吴赋闲奉承的说:“您放心,我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容貌,又不是看中他这个人。就玩玩而已,您若想要他的命,我随时将他送到您手上”。 祁倾歌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冲着叶临安伸手,叶临安立马会意,拔出长剑递到祁倾歌手中。 祁倾歌拿着长剑,指着任县令,“可想清楚了”? “要杀便杀,绝不投敌”,任县令态度强硬,丝毫不惧,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祁倾歌闻言当即握紧长剑,下一秒直接刺入腹部。 凌枝看着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充满了震惊。 镜头拉远,只见吴赋闲腹部赫然刺入一把长剑,而一旁闭着眼睛的任县令却毫发无伤。 “为什么?!”吴赋闲看着祁倾歌,既惊讶又不解的问。 “他萧遇溪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你若说容貌,那他就是司徒靖安,我不杀你心中不快啊”!祁倾歌说着便拔出长剑。 任县令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随着长剑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有些甚至喷洒在自己身上。 躲在暗处的萧遇溪和臧岚,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 祁倾歌将长剑还给叶临安,并说道:“传出去,荒渡城城主为救百姓拖延时间,遭辅政王杀害”。 “是”,叶临安刚应下接过长剑,祁倾歌就突然看向一个方向,直接施法打出一团黑雾,并厉声道:“谁?” 黑雾散去,萧遇溪和臧岚当即暴露。 “你走,我顶着”,臧岚着急的说,还将萧遇溪往窗口处推。 “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祁倾歌刚要施法,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别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祁倾歌当即反应过来,樊继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伤到臧岚,只好不用法术,一个眼神,叶临安就拔剑上前,凌枝紧随其后。 臧岚见状也不得不拔剑,三人瞬间就缠打起来。 “叶临安,别将人弄死了,要活的”,祁倾歌说罢就瞬移到萧遇溪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下一秒两人在原地消失。 两人在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现身。 祁倾歌看着萧遇溪,“想必你也不想伤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便在此分个胜负吧”!说罢就施法打向萧遇溪。 萧遇溪见状也只好施法抵挡,然而当两股力量相撞时,却被震退数步。 萧遇溪诧异的看向祁倾歌,似乎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的法术竟变得这般强势。 “辅政王,你还真是越来越弱了,连我一击都接不住,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祁倾歌笑着嘲讽,手中再次凝聚起团雾。 第309章 时间旋涡 这一次,萧遇溪依旧没能抵挡住,在团雾炸开的瞬间,吐出一口血。 因为身份的缘故,祁倾歌不敢直接用法术要了萧遇溪的命,而是施法变出绳子,想将她绑起来。 祁倾歌一步步逼近萧遇溪,就在两人近在咫尺时,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力,因为毫无防备瞬间就被拽退好远。 等站住脚跟却也无法走出吸力范围,甚至连转身都无法做到,反观萧遇溪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祁倾歌想用法术抵挡,却于事无补,反而加速了后退。 此时萧遇溪看着祁倾歌背后的旋涡,也察觉不对劲,连忙向祁倾歌跑去,并说:“伸出胳膊”。 祁倾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樊继明又不在,眼下紧急关头,也只能听萧遇溪的。 刚伸出胳膊,就看到萧遇溪奔向自己,眼看就要握住自己的手,吸力却突然加大,让萧遇溪抓了个空。 眼看祁倾歌要被卷入旋涡,萧遇溪施法放出红绸。 红绸直接缠在祁倾歌腰上,祁倾歌瞬间感到了不适,但还是丢掉绳子,抓紧了红绸。 因为红绸是神界法器的缘故,祁倾歌痛的皱眉,萧遇溪虽然没受到影响,可拽着红绸被勒的失去血色的手,硬是一点没敢松懈。 萧遇溪拽着红绸,一步一步向祁倾歌靠近,口中安抚着祁倾歌,“我知道你很痛,但你得忍着点,千万别松手”。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我可不想死,更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死”,祁倾歌皱着眉头回应,也在极力阻止自己后退。 此时的两人,倒不像敌人,反而像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队友。 突然一阵刀光划向红绸,祁倾歌顿时呼吸一滞,本以为红绸会被割断,然而红绸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萧遇溪此时也来到祁倾歌面前,伸出一只手说:“把手给我”。 祁倾歌想都没想连忙照做,这次萧遇溪成功握住她的右手。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萧遇溪施法收回红绸,然而就在红绸消失的瞬间,两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走。 只觉得四周漆黑一片,一阵头晕目眩后,感受到光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白色区域的司徒靖安。 祁倾歌看着除了发色,都一模一样的两人,当场就懵了。 萧遇溪明显感到诧异,她想过是师兄或者是楚临越,却唯独没想到会是他,与此同时对他也产生了怀疑。 萧遇溪松开祁倾歌,对司徒靖安问出疑惑,“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不会设下疗愈的法阵,更不可能使用法术,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渐渐想起了很多事情”,司徒靖安回应。 萧遇溪一时间有些迷茫,什么叫想起了很多事情,难道他原本就不是凡人?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劝阻司徒靖安,“你知不知道使用这个法阵的代价,这是时间旋涡,一旦动用你会死的,听我的,收回去”。 司徒靖安一脸坚定,“你是傀儡师,而我是傀儡,若我们之间非要死一个,那么一定是我”。 “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更不是什么傀儡师,或许你确实是傀儡,但绝不会是我的傀儡”,萧遇溪厉声反驳。 司徒靖安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缓了一口气淡然的说:“这不重要,虽然你的记忆里没有我,但我的记忆里有你就够了”。 司徒靖安说着便对萧遇溪施法,想将她送出去。 萧遇溪见状连忙厉声呵斥,“司徒靖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逼我对你动手”。 司徒靖安闻言一时没了动作,场面陷入僵持。 祁倾歌听到司徒靖安这个名字,无疑又是一惊,出言打破了平静,“司徒靖安,你还活着”? 看着祁倾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欣喜,两人都有些懵。 祁倾歌连忙施法变出一枚半块玉佩,递给司徒靖安,“你对这块玉佩有印象吗?” 司徒靖安接过,看着有些熟悉的玉佩,说:“我依稀记得,母亲确实有一枚半块玉佩,跟这块很像,但我记得上面刻的并不是这个字”。 “那块上面刻的是颜字,亦是你母亲的姓氏,而这个辛字,是你母亲的名”,祁倾歌解释。 司徒靖安诧异又警惕的看向祁倾歌,“所以,你是谁,我母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祁倾歌回应:“你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徒靖安蓦然握紧那半块玉佩,含泪的眸子透出一抹怒意。 看着司徒靖安这副样子,祁倾歌和萧遇溪都有些茫然。 然而下一秒,司徒靖安就怒视祁倾歌,哽咽道:“救命恩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四个字的? 当时我母亲遇险,我就在不远处,我亲眼看见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拿走了这块玉佩。 如今时隔多年,你终是要来杀我了,当年我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如今绝不会让你动她分毫”。 祁倾歌闻言当即皱眉,连忙反驳:“我知道他不是你,才来杀他的,我绝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而这块玉佩是…..”。 祁倾歌话还未说完,司徒靖安就对她动用法术。 眼看打到自己,祁倾歌也不得不反击。 萧遇溪劝说:“司徒靖安,这一切还都疑点重重,你冷静点”。 司徒靖安反驳:“就算她不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如今她想杀你却是真的,我必须杀了她”。 两人虽然起先打的有来有回,但毕竟是在时间旋涡里,祁倾歌用的又是魔界的法术,多少会受些影响。 萧遇溪看到祁倾歌皱眉,也有所察觉,但以自己如今的状态,根本拦不住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又劝不住司徒靖安,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祁倾歌打的越来越力不从心,眼看又一道灵力打向自己,却已没了力气反击。 危机时刻,那熟悉的红绸,再次缠上自己的腰肢,将自己往一个方向快速拽去,也因此躲过了那一击。 司徒靖安却没有停手,再次向祁倾歌袭来。 第310章 消息传到皇宫 萧遇溪见状厉声说道:“你说你是我的傀儡,那么我以傀儡师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下”。 萧遇溪话音刚落,司徒靖安就不受控制的突然停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看着这一幕,萧遇溪忍不住猜想,“他居然真的不受控制的停下了,难道我以前真的是傀儡师!?” “辅政王,你把这红绸收了吧!”祁倾歌有些许难受的说:“不然我没被司徒靖安杀掉,反倒要死在你这红绸上了”。 萧遇溪回过神,却没有立刻收起红绸,而是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本王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的谣言,是你散播的吗”? “没错”,祁倾歌供认不讳,“是我散播的,但我与您无冤无仇,此举并非我本意,我也是听命行事”。 见萧遇溪始终没有撤去红绸,祁倾歌又道:“他的母亲救过我的命,无论他现在信不信我,我都不会伤害他,而他一心护你,我自然也不会再动你。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我替你铲除司徒国,以及祁国的奸臣,你···告诉我怎么可以救他”。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司徒靖安明显有些诧异,萧遇溪也将信将疑,撤回了红绸。 “樊继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一旦被他发现,他一定会杀了你”,萧遇溪提醒道。 “我相信我的演技,我赌他发现不了”,祁倾歌揉着右手腕轻笑,走向萧遇溪,回想起他奋不顾身奔向自己的样子,不由的笑容更甚。 “你救了我,但你是辅政王,要什么没有,送礼物也未必能送到你的心坎上,若不然我以身相许可好”? 萧遇溪连忙反驳:“你可别,本王可是有王妃的人,而且我本意不是救你,只是不希望司徒靖安出事”。 “别那么着急拒绝嘛”,祁倾歌伸手环住萧遇溪的脖子,“我不求王妃之位,侧妃即可”。 看着祁倾歌这般主动,萧遇溪伸手抚摸着祁倾歌的面纱,看着她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伤疤,似笑非笑的说: “若不然你把面纱摘了,让本王看看你这容貌,若是能媲美本王的王妃,也不是不能娶你”。 祁倾歌闻言当即就松开了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故作难过的说:“辅政王你这话可真叫人伤心”。 萧遇溪没再与祁倾歌打趣,认真的说:“合作可以,但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好说”,祁倾歌当即应下,施法召出樊继明不让伤臧岚的画面以及声音。 “他很在意臧岚的生死,你要留意一下臧岚,还有,刚刚你隐匿的很好,若非臧岚在你身边,我不可能发现你。 我说不上来他身上是什么气息,但就是很熟悉,让我想不发现他都难,他极有可能是樊继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萧遇溪对此有些不解,心中暗想,“若说樊继明以为臧岚是师尊,想要动他这还能理解,但不两立,他一心护臧岚,这就很奇怪了。 再说气息,若他身上真有,待在我身边那么久,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施法将我打伤吧”! 祁倾歌冷不丁的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给两人整懵了。 “你这是何意”?萧遇溪不解的问。 祁倾歌淡淡的回应:“不受点伤,就将你放走了,我可怎么交差啊”! 现实。 樊继明因为担心臧岚的安危,没有留意祁倾歌,一会的功夫,就怎么也找不到祁倾歌了,寻着淡淡的气息,在偏院驻足。 叶临安也在着急的寻找,在暗卫的帮助下,也寻到了偏院,下一秒就看到,上空出现一个旋涡,紧接着就看到坠落下来的祁倾歌。 祁倾歌伤痕累累,微闭双目,已经做好了摔下去的准备,然而预料的痛感没有来,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睛就看到叶临安那担心的双眸,祁倾歌瞬间就安心许多。 叶临安见她睁开眼睛,悬着的心刚放下,本想放下她,手刚松几分,却看到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叶临安当即就慌了神,手也蓦然抓紧,“长公主,你别睡,千万别睡”。 樊继明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叶临安,抱着祁倾歌往正殿大步走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萧遇溪在正殿现身,就看到被绑起来的臧岚。 凌枝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却被萧遇溪一击击退,后退数步,险些跌倒,被突然出现的哥哥扶住。 等两人再次抬头,已然不见萧遇溪和臧岚的踪影。 与此同时,皇宫内。 祁言泽看着奏折,眉头越皱越紧,“辅政王私养兵马意图谋反,这又哪听来的谣言啊!” 大臣们闻言也一阵沉默。 “陛下”,万纵擎站出来说:“不管这是真还是假,万不可直接将辅政王放进来,先调查为好”。 “是啊陛下”,其他朝臣附和。 “无论是真的也好,谣言也罢,立刻开城门,就算辅政王真的想要这个王位,朕也绝无二话。” “陛下三思”,祁言泽一番话,直接惊的朝臣纷纷跪下。 祁言泽起身看着朝臣,厉声发问:“你们还记得,没有辅政王萧遇溪之前,这个金銮殿是怎样的吗? 一开始,太后垂帘听政,你们有所忌惮,只敢低语不敢造次,后来太后全权交于我,不再过问。 那时我在上面看奏折,你们在底下窃窃私语聊家常,甚至一言不合都能当场闹起来,甚是热闹。” 祁言泽拿奏折指着众人,又道:“再看看如今,辅政王在时,你们一个个跪的整齐,站得笔直,辅政王不在,你们就这般松散,上个早朝跟没带魂一样。 说到底还是不服气,你们虽然每日朝拜称我为陛下,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始终都觉得我德不配位。 如今若是辅政王为君,岂不是皆大欢喜?” 祁言泽以往没有主见,总是一味附和,今日却跟换了个人一样在这发疯,颇有几分辅政王的影子,让人一时不敢反驳。 大殿陷入安静,持续了一会,始终没有人说话。 第311章 失踪 祁言泽一把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冷的吐出“退朝”二字,没等朝臣回应,便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回到御书房,坐下拿起笔墨纸砚,写下书信,盖上国印。 “青朔”。 祁言泽话音刚落,青朔就从窗口进入,快速来到祁言泽面前,“陛下,您找我”。 祁言泽拿起令牌和信一并递给青朔,叮嘱道:“你去送信,切记,不要将信给任何人,包括泗县县主陆毅。 必须当着辅政王和城中主事,以及众多百姓的面念出来,让他们知道,朕是同意辅政王入城的。” 青朔看了一眼信件,并没有接,迟疑道:“陛下,属下若是走了,谁来保护您,不妨让他们去送信,锦衣卫除了陆溪知和穆寒一,也有不少武功不错的。” “我不是不信他们的武功,而是更相信你的忠心,只能你去,也必须你去,我才能放心”,祁言泽说着便起身将信和令牌塞到青朔手里。 任青县,正殿。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却扯到伤口,痛的皱眉。 祁倾歌瞥了一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微怒道:“萧遇溪你可真难杀”。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应该看着你的”,樊继明的声音传来。 “阁下言重了”,祁倾歌回应:“萧遇溪如今很虚弱,若不是有人帮他,以我现在的能力,杀他轻而易举。” 在看到祁倾歌伤痕累累的从旋涡中出来,樊继明就知道有人在帮萧遇溪,面对她的这番话,并没有起疑。 “不过有一点,我不理解”,祁倾歌疑惑的说:“我和萧遇溪一起卷进漩涡,在里面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想杀我,可萧遇溪却在救我”。 “她不是在救你”,樊继明反驳:“那个法术是时间旋涡,一旦困住你,那施法人也得死”。 祁倾歌还想说些什么,叶临安就拿着衣裳推门进来了。 看到她醒了,叶临安皱着的眉头才舒展,“长公主,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没事”,祁倾歌缓缓站起身,“消息都散出去了吗”? “散出去了,这会泗县的县令,也该知道了”,叶临安边回应边将衣裳放在床边。 祁倾歌走到桌前坐下,叶临安见状连忙斟茶。 祁倾歌端起茶盏吹了吹,“做的不错,接下来让许舒鸿带兵压过去,我倒要看看,这次萧遇溪怎么化险为夷”。 “是”,叶临安应下转身出去。 祁倾歌换上叶临安拿来的衣裳,走出房门,来到正殿外。 此时任青县所有有权有势的人,已经全部在外面,约莫有十二三个人。 任老县令见祁倾歌到来,率先出言,“我们不会降,你们也休要污蔑辅政王”。 祁倾歌没有理会任老县令,一摆手,侍从就拿来一把椅子。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十几人,语气淡然:“愿降的跪下,不愿降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众位自己选吧”! 不多时,就有七个人跪了下来,任老县令见状,怒道:“不准跪,若我们松口了,辅政王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那七个人,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还开始劝任老县令。 “任老县令,降吧!他萧遇溪若真有本事,又怎么会一路撤离,本就是没有胜算的事,何必再坚持呢”? 任老县令气的手发抖,刚想再说话,被祁倾歌打断:“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弓箭手就搭箭拉满了弓。 看着这一幕,任老县令不由凄凉一笑,其他没有下跪的四人,也心凉了半截。 “把不跪的人拉到一边,下跪的人全部射杀”。 祁倾歌一句话,直接把下跪和不下跪的人都整懵了,侍从和弓箭手却对此没什么意外,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侍从上前将没跪的五人拉到一旁,弓箭手见状即刻放出长箭,那跪着的七人瞬间倒地身亡。 任老县令看着祁倾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剩诧异,其他四人亦是一声也不敢吭。 就在此时,一道怒声打破了安静。 “你这一路逼近祁国,为什么要杀愿意投降的人,你当真是希望祁国覆灭,而不是希望司徒国覆灭吗?” 祁倾歌抬眸望去,见是司徒寂知,不由的冷笑一声:“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而你,没资格质疑我。” 司徒寂知想上前,却被叶临安拔剑拦住。 “将王上带回去,好好看着” 祁倾歌瞥了一眼站在司徒寂知身后侧的太监,以及那些跟来的士兵,语气骤然变冷,“若是他再跑到我面前来,小心你们的命。” 太监闻言赶忙跪下,士兵也惶恐的跪下,连连称是,随后就起身将司徒寂知架走了。 “我不走”,司徒寂知挣扎着,怒道:“我可是君王,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然而在祁倾歌面前,司徒寂知并没有话语权,他们不敢忤逆祁倾歌的意思。 任老县令再次被祁倾歌的做法雷到,那四人也面面相觑,对此既惊讶又诧异,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这不纯纯傀儡皇帝吗”? 话语尽管很低,但还是被祁倾歌听到,当即就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的说:“傀儡皇帝怎么了,能被我选中,也是他的福气”。 那人闻言当即就不敢言语,闭上了嘴。 朝阳城。 “聂公子”,陆溪知拎着食盒敲了敲房门,“城主派人送来了饭菜,你们吃点”。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穆寒一见状用力拍了拍房门,喊了聂无邪几声,还是没得到回应。 “你后退些,我把门撞开”,穆寒一对陆溪知说。 没一会房门就被撞开,入目的就是一地狼藉,满是打斗痕迹,原本关着的窗户也开了,显然人是从这被带走了。 穆寒一诧异的说:“我们一直在守着,也没听到打斗的声音啊!怎么会这样?”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找人要紧,你去通知城主,我先去追”,陆溪知说罢就放下膳盒,跳窗去追。 穆寒一见状也只好去找叶墨尘。 第312章 魍魉渊 泗县。 萧遇溪和臧岚刚回来不久,天空就飘起雪花,许舒鸿和司徒丰烨也带兵攻了过来。 迫于无奈,也只得反击。 与此同时,聂白羽也来到了泗县。 聂白羽来到城门上方,看着不远处搭起的帐篷,忍不住发问:“陆县主,那是辅政王,为何不让他们进入县里来”? “聂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没有顾及到最近的消息”,陆毅解释,“外面都在传辅政王意图谋反,本官就是有这心,也无这力啊”! “什么?谋反?”,聂白羽显然不相信。 此时一个士兵前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县主,司徒国攻过来了,辅政王的人正在御敌”。 “吩咐下去,静观其变,不要贸然插手”,陆毅叮嘱。 “是”,士兵应下转身离开。 聂白羽闻言顿时就按耐不住了,认真的说:“辅政王绝不会谋反”,随后就准备下去迎战。 “聂公子”,陆毅叫住他,“你要想清楚,你不是只身一人,你是聂家大公子,你的决断关乎整个聂家。 倘若你将辅政王放了过去,并且他真有谋反之心,那你们聂家,怕是难辞其咎了!望聂公子想清楚再做决断”。 听到陆毅这番话,聂白羽顿时就停住了脚步,陆毅说的没错,一步踏错覆水难收,这或许也是他不敢开县门的原因。 雪越下越大,两军打的也越来越火热。 祁倾歌身骑白马,披着狐裘,发丝随着风雪起舞,却没有沾染半点落雪。 镜头拉远,只见叶临安为她撑着伞,尽管自己肩头落满积雪,红伞依旧向她倾斜。 若不是面具遮掩,此时此刻怕是难掩,他眉眼间那炽热的爱意。 祁国的士兵看到祁倾歌,不由心中一颤,似有退缩之意。 萧遇溪此时也瞧见了祁倾歌,两人目光对上,祁倾歌当即就表露出了怒意,一抬手就施法打向她。 萧遇溪想躲,却低估了法术袭来的速度,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刚想反击,谷离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萧神君,他可以与祁倾歌抗衡,你不妨回上天庭一趟,南陌神君有危险”。 萧遇溪虽然不太确定,他所指的“他”是谁,但也猜到是司徒靖安,可又有些不相信谷离渊的话,一时陷入纠结。 眼看祁倾歌再次凝聚魔魇之气打向她,关键时刻,司徒靖安强行占据了萧遇溪的躯体,也因此将萧遇溪的灵魄挤出体外。 司徒靖安施法接下祁倾歌打过来的那一击,看着祁倾歌,眼中满是怒意,下一秒就施法打向她。 因为祁倾歌会法术,所以能看到萧遇溪那刚出体的灵魄,此时根本没注意司徒靖安。 “你在发什么呆!” 经樊继明这一吼,祁倾歌才回过神,连忙反击。 白发瞬间变成黑发,再加上刚刚亲眼看到萧遇溪的灵魄,祁倾歌知道他是司徒靖安,与他对上难免有所保留。 而司徒靖安却实打实的出手,只当她是要伤害萧遇溪的仇敌。 萧遇溪此时显然帮不上什么忙了,再加上确实担心师兄的安危,便回到了上天庭。 刚来到上天庭,萧遇溪就察觉不对劲,往常虽然清冷,却不似这般死气沉沉的,没等萧遇溪细想,温孤寒就出现了。 “萧遇溪,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那具躯体又出了什么状况?”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扫视了一圈,疑惑的问:“这里为何如此荒凉,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孤寒施法拨开云雾,赫然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写着魍魉渊三个字。 “南陌一直担心你,以至于疏忽了这里,这块地界已经被魔族攻下,我若不来这一趟,你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萧遇溪闻言却不是自责,而是皱眉,她了解温孤寒的脾气,南陌犯了错,绝不可能轻易揭过。 “南陌在哪?”。 看着萧遇溪有些着急的样子,温孤寒却是冷笑一声,“萧遇溪,你又不爱他,何必又对他如此上心呢?” “关心就一定是爱吗?”萧遇溪厉声反问。 温孤寒刚想反驳,魔界的人就寻了过来,也只得先将萧遇溪带出魍魉渊。 然而刚出魍魉渊,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南陌,和正在为南陌疗伤的东凌。 东凌自然也看到了他二人,但此时不能贸然停止,只好硬着头皮给南陌治疗。 片刻后,南陌悠悠转醒,东凌收回法力,萧遇溪见状才上前扶住南陌,担忧的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听到师妹的声音,南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东凌来到温孤寒面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帝君”。 温孤寒看都没看东凌一眼,冷冷的说:“谁让你来这的?” 东凌当即跪下,“我知错了,请帝君责罚”。 “回去,不要再有下次”。 “是”,东凌应下起身,刚想施法离开,就听到温孤寒冷厉的声音。 “他自己犯下的错,必须他自己来承担,一日不夺回失去的地界,他便一日不能离开”。 萧遇溪扶着南陌转身看向温孤寒,微怒道:“你是想逼死他吗”? “帝君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南陌虚弱的说。 “你自己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了,还管本君想不想逼死他?”温孤寒冷笑,“不用我逼他,待魔族攻上来,第一个以身祭阵的就是他”。 东凌见两人要吵起来,本想出言劝阻的,此时听到温孤寒这番话,顿时就愣住了。 叶尘渊是以身祭阵而死,萧遇溪本就听不得以身祭阵这四个字,当即就被激怒,顷刻间手中便凝聚一团火焰。 南陌见状是惊讶的,毕竟萧遇溪从未用过火焰,待反应过来想阻拦,奈何伤势太重,只能看着那团火焰打向温孤寒。 温孤寒只是略微惊讶,根本没当回事,然而当施法阻挡时,却怎么也灭不掉火焰了。 南陌和东凌看着这一幕,也颇为惊讶,甚至忘了阻止萧遇溪。 “温孤寒,我将话撂在这,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必将神界变成火海。”萧遇溪说罢才收回火焰。 第313章 凤凰赤焰 火焰收回的很及时,并没有伤到温孤寒,但他的衣服,却没能幸免于难,烧的不成样子。 “好,我不动他,但南陌现在就握在我手里,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他”,温孤寒说罢施法离开。 “师妹,此事本就是我有错在先,你不应因我与帝君闹翻”。 萧遇溪还未回应南陌,东凌就上前扶住南陌,抱怨的说:“你可别为帝君说话了,你们几位轮流镇守,怎么就偏偏在你看守的时候出了事,我看他就是故意坑你的。” 手也动了,狠话也放了,已经闹成这个样子,萧遇溪并不想再过多讨论这个话题,想到楚临越,便询问了一下。 “天帝呢?” “不知帝君跟他说了什么,早在前段时间就闭关修炼去了”,东凌回应。 “闭关修炼?”萧遇溪对此很惊讶,又有几分担忧。 萧遇溪带着南陌来到清幽居,便开始配药浴。 许是了解她的性子,南陌并没有出言阻止,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很快,萧遇溪就将配好的草药丢进药浴池中。 “这上天庭中谁都可以去以身祭阵,唯独你不行,我已经失去了师尊,我不希望师兄你再出事”,萧遇溪说罢施法离开。 南陌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随后走进药浴池内。 萧遇溪来到楚临越的殿外,却被结界阻挡,很快温孤寒便循声而来,再次见面,他已然换了一身衣裳。 “修炼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杂念,你难道不怕他走火入魔吗?” 面对萧遇溪急切的询问,温孤寒反倒出奇的镇定,“你无需见他,只要你活着,他就不会走火入魔。” 萧遇溪闻言直接转身离开,她知道温孤寒不会伤害楚临越,比起楚临越,她更应该担心南陌的安危。 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温孤寒心中暗想,“凤凰赤焰,凤鸣九天,难道她真是未来的天后?” “不可能”,温孤寒很快就又摇头否决,“天帝与天选之人之间,从来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怎么会真的结成眷侣?” 凡间,任青县。 祁倾歌与司徒靖安闹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看着祁倾歌接二连三的受伤,叶临安不由露出自责的神情,刚想开口,却被祁倾歌打断,“我累了,你先下去”。 叶临安闻言也只得退下,然而他刚出去,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跟萧遇溪打的有所保留啊!怎么?就因她在时间旋涡里救你一次,你就不舍得杀她了吗”? “阁下多虑了”,祁倾歌回应:“我只是先前受了伤,有心无力罢了。” 樊继明语气骤然变冷,“我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再跟你说一遍,她不是在救你,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回头不一定是岸,也可能是深渊。” “呵”,祁倾歌冷笑,“我做过的坏事,比您想象的多,心也比您想象的冷,不是我想回头,而是我自知根本就无法回头。” “如此便好”,樊继明询问:“百里国愿意出兵帮忙了吗?” 祁倾歌摇头,“没有,想来百里胤祁,还是相信萧遇溪不会败”。 泗县,县外。 帐篷内。 笙箫默为司徒靖安包扎伤口,忘忧在一旁打下手,木云舒则是坐在一旁观望。 司徒靖安在看到笙箫默和兄长时,有些诧异与担忧,“你们怎么跟来了?这里很危险的,回去吧”! 笙箫默为他包扎伤口,口中说着,“辅政王,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就算真的遇险,我们也认了”。 臧岚在此时端着茶水走进帐篷,来到他身边,“主子,喝口茶暖暖身子”。 司徒靖安伸手接过,“多谢”。 听到他道谢,臧岚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而还没等细想,就听到瓷碗落地的声音,抬眸就看到他的发丝在渐渐变白。 笙箫默只顾忙着包扎伤口,并没有留意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瓷碗落地,以及司徒靖安难受的模样后,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臧岚身上,“你做了什么”? “我···”,臧岚也没留意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时哑然。 木云舒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了解一切,起身出言道:“臧岚只是端来了一碗茶水,主子并没有喝到”。 “我也瞧见了,辅政王确实没有喝到茶水”,站在一旁的忘忧附和。 在几人说话的间隙,他的发丝已经尽数变回白色,并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臧岚担忧的神色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别担心,我没事”。 臧岚刚想说些什么,萧遇溪就看到了笙箫默和忘忧,当即皱眉,“不是让你待在你师兄那里吗?跟来送死吗?” 同样的问题问两遍,语调还有很大的差别,这让木云舒起了疑。 笙箫默和忘忧也有些懵,但很快笙箫默就反应了过来,同样的回答又说了一遍。 陌齐堰在此时进来。 木云舒见状拽住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看向臧岚,淡淡的说:“臧岚,饭菜好了,你看着给主子盛些喜欢的”。 “好”,臧岚应下,随木云舒一起出帐篷。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两人并肩而行,木云舒压低声音道:“刚刚同样的问题,主子前后问了两遍,语调还有很大的差别,我想你应该注意一下”。 “我也有所察觉,黑发的她,好似另一个人”,臧岚低声回应。 朝阳城。 叶墨尘派人从午时寻到傍晚,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陆溪知和穆寒一也一无所获。 穆寒一将长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陛下派我们保护他二人,这整丢了可还行”。 相对于暴躁的穆寒一,陆溪知显然平静很多,“钉在门框上的那张纸条呢”? 穆寒一看向火盆,“好像被聂无邪烧了”。 陆溪知瞥了一眼,随后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 “内容我们都看过了,你还找那张纸做什么?”,穆寒一起身看向陆溪知,疑惑发问。 第314章 亦忘川 陆溪知看向周围,分析道:“砚思远不会武功,这里却有打斗痕迹,显然是有人来掳砚思远,被聂白羽发现后所造成的。 以及这一路上,虽有打斗的迹象,却没有鲜血和拖拽的痕迹,可以确定聂无邪没有被抓”。 穆寒一听的云里雾里,“那这跟那张纸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落款的符号,是月魄独有的记号”,陆溪知解释,“虽然不知聂无邪跟月魄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他要找人,就一定会去找月魄帮忙。 眼下我们无从查找砚思远,不如去找月魄,到时一定能见到聂无邪。” 穆寒一对这个所谓的月魄,是一点都没有听说,不解的问:“月魄?是谁?” 陆溪知拿起佩剑,向外走去,“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现下去找她才是正事”。 穆寒一也只好跟上他。 两人出了朝阳城,陆溪知拦下一辆马车,拿出银子递给车夫,“去亦忘川”。 “不是,这什么鬼地名,你别给我整阎王跟前去了”,穆寒一皱着眉问。 车夫接了银子,笑着说:“好嘞,两位爷,请上马车”。 陆溪知没有回应穆寒一的疑问,率先上了马车。 穆寒一虽然对这个地名有些抵触,但见他上了马车,也不得不跟上。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穆寒一在马车内喋喋不休,陆溪知却始终没有回应,车夫也默契的不语。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陆溪知撩开马车帘,透进来一束光,显然时间已经来到第二日清晨。 “醒醒,我们到了”,陆溪知拍了一下在睡梦中的穆寒一,随后下了马车。 穆寒一慢悠悠的下马车,睡眼惺忪的看向陆溪知,还没开口,就看到陆溪知向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一条街道中,可能是太早的原因,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多数都是小贩在叫卖。 陆溪知来到包子摊前,“来一笼包子”。 “好嘞客官”。 小贩将包子递给陆溪知,“客官,您拿好”。 陆溪知接过包子,递给穆寒一,随后从怀中拿出银子递给小贩,“跟你打听个地方,你可知芳华慢在哪”? 小贩接过银子摇了摇头,“这里没有芳华慢,客官可是找错了地方”?说着便找银子给陆溪知。 陆溪知伸手接过碎银,微微点头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多谢告知”。 “您客气了,慢走”。 陆溪知转身向别处走去,穆寒一咬了一口包子,跟上陆溪知,无奈道:“这下可好,白来一趟了”。 陆溪知张开手掌,碎银里明晃晃混进两枚青色的玉石,这一幕恰巧被穆寒一看到,刚想说话却被陆溪知拽走。 来到无人的巷子,陆溪知才松开他。 “不是,你傻吗,那小贩拿玉石当碎银找给你了”,穆寒一指着玉石说。 陆溪知看着玉石,淡淡的说:“我知道,这可比银子有用多了”。 第二日。 泗县,正殿。 一名身着深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到来。 陆毅此刻皱着眉头在正殿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连忙上前询问:“孟津,陛下可有来信”? 孟津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陆毅叹气。 “县主”,孟津提议,“现在就如同一摊浑水,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真相到底是什么,要不然还是撤吧”。 聂白羽在此时到来,恰巧听到这番话,当即反驳:“现在辅政王已经与司徒国打了起来,我们断不能撤”。 听到已经开战,陆毅顿时心凉半截。 孟津转身看向聂白羽,“聂公子,陛下的信件迟迟没有来,我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带着百姓先行撤离”。 提到百姓,聂白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陆毅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孟津的建议,“带着百姓撤吧”! “是”,孟津应下转身离开。 聂白羽也无奈离去,来到城内,就看到官员和百姓都已尽数出来,准备离开泗县。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见令如见君,尔等还不跪下听旨”。 聂白羽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房檐上站着一位,手持令牌的人。 孟津也看到了他,上前说道:“毛头小儿,竟敢冒充陛下的人”。 青朔看都没看他一眼。 孟津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顿时心中窝火,怒道:“来人,将他抓起来”。 士兵见状就准备上前,被聂白羽拦下,“且慢”。 聂白羽来到孟津跟前,认真的说:“他手中有令牌,说不定他真是陛下的人”。 “陛下向来是派专人送信,岂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前来”,孟津反驳:“再说了,他虽手持令牌,我们又怎么分辨这令牌是真是假”。 “是真还是假,县主自会辨认,孟大人您不调查就命人抓他,可是不妥的”,聂白羽言语凌厉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百姓们听着两人的对话,也觉得聂白羽说的在理,纷纷说道:“让县主出面瞧瞧吧”! 孟津还在犹豫,陆毅就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不撤?” 青朔看着陆毅的衣着,认出他是泗县县主,飞身而下来到他面前,把毫无防备的陆毅吓了一跳。 “县主”,青朔拿着令牌给陆毅看,“见令如见君,请县主跪下听旨”。 陆毅身为县主,又怎会不认得令牌,连忙跪下,“臣接旨”。 聂白羽跟着跪下,众人见状也纷纷跪下。 青朔扫了众人一眼,见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后,才收起令牌,拿出信件。 “陛下口谕,辅政王没有谋反之心,一切皆是谣言,请泗县县主迎辅政王入城,接下来的一切事宜,全权听命于辅政王”。 青朔念完,将纸张递给陆毅,“县主请起,这信是陛下亲笔所写,且上有国印,是不是假的,您来定夺”。 陆毅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眼,连忙应道:“是真的,臣这就立刻迎辅政王入城”。 听到这,聂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315章 剑上有毒 这次两军相战,祁倾歌没有亲自迎战,萧遇溪也没有动用法术,两边的人,都是真刀真枪的实战。 “陛下的信件还没有来吗”?笙箫默有些焦急的询问。 木云舒回应:“就算送信的人腿脚再慢,这会也该赶到了,怕就怕跟荒渡城一样有内鬼”。 臧岚在此时进来说道:“主子,泗县县门已开,还来了不少士兵,应该是陛下的信件递来了”。 萧遇溪闻言向帐外走去,就看到了骑着战马而来的聂白羽。 聂白羽翻身下马,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回头,看到他们几人也跟了出来,说道:“笙箫默,你和忘忧带些人,先护云舒回泗县”。 “好”,笙箫默应下,“辅政王你多加小心”。 他们三人离开后,萧遇溪看向何方赴,“你带着他去帮陌齐堰,告诉陌齐堰,打不过就撤,不可恋战”。 “是”,何方赴应下就带着聂白羽前去迎战。 顷刻间,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何方赴带着聂白羽来到战场上。 陌齐堰看到何方赴过来,当即就吼道:“不是让你保护云舒吗?过来做什么”? “首领放心,辅政王已经让笙箫默护送他回泗县,他不会有危险的”,何方赴回应。 陌齐堰闻言表情才好一些,指挥着众人。 萧遇溪翻身上马,带着一部分人,来到战场不远处埋伏起来。 看了一眼远处正打的火热的众人,随后侧目看向臧岚,“在这守着,一旦看到陌齐堰有撤退的迹象,立刻给他打掩护”。 “是”,臧岚刚应下,就看到萧遇溪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主子,你去哪?” 萧遇溪回应:“那个蒙面女子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以防万一,我得去泗县里面瞧瞧”。 臧岚追问:“要不我跟你一起”? 萧遇溪想到祁倾歌在时间旋涡里说的话,制止道:“不必了”。 看着萧遇溪远去的背影,臧岚无奈叹气,心中暗道:“她一定是觉得我只会拖后腿吧!我若不是凡人该多好,就可以与她并肩前行了”。 泗县。 萧遇溪刚施法来到正殿,就听到祁倾歌的声音,“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立刻下跪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我愿意降,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家人”,陆毅回应。 萧遇溪隐去身影,来到他们跟前不远处,就看到陆毅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准备自我了结。 刚想施法阻止,叶临安及时发现,拔剑挑飞了匕首。 “陆县主这是做什么”,祁倾歌故作不解的询问:“既然都愿意投降了,下个跪就能活命,何至于此啊!” 孟津在一旁添油加醋,反驳道:“我们县主一向刚正不阿,岂是你三言两语所能收买的”。 祁倾歌垂眸,看向跪着的孟津,“你倒是跪的利索”。 孟津面上挂笑,“祁国大势已去,我又岂会看不懂这局势”。 “老规矩,杀了”,祁倾歌撂下这句话,转身看向别处。 叶临安立马会意,上前一剑刺入孟津胸膛,紧接着在孟津震惊的目光中,杀了其他下跪的人。 陆毅此时此刻无疑也是懵的,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笙箫默他们三人在此时进入正殿,正巧撞见准备离开的祁倾歌。 “好巧啊!又见面了”,祁倾歌看着木云舒,淡笑着说。 笙箫默和忘忧见状,赶忙将木云舒护在身后。 “别害怕啊!我不过是觉得她琴艺不错,想听她弹曲罢了”,祁倾歌说着便对木云舒施法。 萧遇溪现身,拦下祁倾歌,“姑娘想听曲,应该去卖唱的地方,本王的人可不卖唱”。 “陌齐堰视木云舒如命”,祁倾歌走向萧遇溪,“他的忠心取决于木云舒会落在谁手里,这样的忠心是很危险的,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多谢姑娘为本王着想,本王自有决断”,萧遇溪试探性的说:“就是不知,你这消息灵不灵通,别误杀了人”。 祁倾歌施法变出纸张,递给萧遇溪,“我的信息不会出错,你可以一一核实,就算是阎王的生死簿,也未必有我理的清楚”。 萧遇溪伸手接过,祁倾歌见状又道:“我可以等,但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我要他活着”。 没等萧遇溪回应,祁倾歌就带着叶临安离开了正殿。 与此同时另一边,臧岚接应陌齐堰,就在准备撤回泗县时,两名黑衣人骑马而来,直冲陌齐堰和臧岚而去。 臧岚及时发现躲了过去,可陌齐堰同司徒国战了很久,此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就要被刺到,臧岚伸手想要抵挡,却被长剑划伤胳膊。 听到臧岚吃痛的声音,陌齐堰才后知后觉。 没等陌齐堰出言说话,黑衣人就威胁道:“臧岚,跟我来,不然我就杀了萧遇溪”。 “别去,他的话不可信”,陌齐堰出言阻止。 臧岚一想到萧遇溪有危险,就很是心慌意乱,根本顾不得其他,直接打马追了过去。 陌齐堰见状顿时皱眉,“何方赴,带着他们撤入泗县”,说罢就去追臧岚。 “首领,外面都是司徒国的人,这太危险了”,何方赴试图说服陌齐堰,然而根本劝不住他。 臧岚的胳膊因为受伤,在不停往外渗血,但尽管如此,他依旧紧跟黑衣人。 不知跑了多远,两名黑衣人终于停下来,还没等臧岚询问,就拔剑袭来,臧岚见状也不得不反击。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臧岚却不停冒着冷汗,樊继明也发现了臧岚的异常。 起先还有些不解,但在看到臧岚伤口流出黑色血液时,樊继明顿时眉头紧锁,“剑上有毒”! 樊继明显然慌了,立刻开始施法召祁倾歌过来。 此时陌齐堰也追了过来,有了陌齐堰的加入,臧岚才得以松口气。 黑衣人惯会用毒,找到机会,对着陌齐堰就撒了一把药粉。 与司徒国打了那么多场,陌齐堰自然也有提防,快速捂住口鼻。 但陌齐堰低估了这毒药粉的药效,只是吸入一点,就瞬间感到头晕目眩。 第316章 芳华慢 陌齐堰摇了摇头,试图缓解。 叶临安骑马带着祁倾歌赶来,祁倾歌施法赶走了黑衣人。 趁此间隙,陌齐堰拿出信号弹放了出去。 正当樊继明因祁倾歌来迟,而准备问责时,祁倾歌却突然昏迷了过去。 叶临安揽住祁倾歌的腰肢,眼中满是慌乱,“长公主你怎么了?” 得不到回应,这令叶临安更加慌乱,连忙驾马带着祁倾歌回去,直接无视了中毒的臧岚,和一旁状态不佳的陌齐堰。 “回来!”,樊继明冲着叶临安喊,奈何叶临安并听不到。 两名黑衣人又折返了回来,陌齐堰见状也只能与两人缠打。 臧岚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此刻根本无力反击,看陌齐堰的状态,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失血过多加中毒,臧岚终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萧遇溪赶来,施法接住臧岚。 黑衣人见是萧遇溪,扭头就跑了,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看到黑红色的血液,萧遇溪连忙为臧岚把脉,并给他喂下一粒药丸。 陌齐堰强撑着不适,骑马走到两人跟前,“主子,这里危险,先回泗县为好”。 听着陌齐堰有些难受的声音,萧遇溪才发现他状态不对劲,扶起臧岚后,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 “不是解药,但能缓解,你先吃一粒”。 “好”,陌齐堰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吃下。 萧遇溪翻身上马,随后将臧岚也拽上马背,“抱紧我”。 臧岚闻言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任青县。 祁倾歌面无血色,直冒冷汗,口中一直喊冷。 樊继明看着这一幕,也锁紧了眉头。 凌寒把脉过后,连忙说道:“拿床被子来,再加些炭火”。 “我去拿被子”,凌寒说罢快步走出房门,叶临安闻言也连忙加炭火。 凌寒看向叶临安,斥责道:“明知中了毒,就应该好好在这待着,发信号等我回来,你为何要带大人出去?” “我不知道长公主中了毒,不然我一定会拦她。”叶临安虽然口中解释着,但眼眸微垂满是自责。 很快,凌枝抱着被子回来,叶临安连忙上前接过,给祁倾歌盖上。 有了棉被和炭火,房内温暖起来,祁倾歌才恢复了几分血色,眉头舒展渐渐睡去。 “这是寒毒”,凌寒解释,“我暂时没有解法,研制解药太慢了,就算想要揪出下毒之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和凌枝现在去调查,你务必守好大人,及时加炭,保证房内的温度,切记半刻也不能离开,有事记得发信号”。 “好”。 泗县。 看着虚弱到极致的臧岚,萧遇溪伸手想要抱他,可如今,右手臂已然承受不住任何重量。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想开口让他背,但又想起之前他们间的不愉快,目光转向一旁的士兵,“来个人背他进去”。 士兵刚想上前,陌齐堰就走了过来,“主子,我来背他”。 萧遇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点头应下。 银月门。 “好官员皆毫发无伤,奸臣却一个不剩,有意思”,齐皓月拿着纸张轻笑。 宁远若有所思道:“门主,虽然那蒙面女子只杀奸臣,不动忠臣,但她对辅政王可是一点没手软”。 齐皓月点燃纸张,回应:“派人暗中保护辅政王,顺便查查顾老将军和少将军在哪,切记不要暴露。” “是”,宁远应下转身准备下去安排,阮南絮就走了过来。 “门主,我认得臧岚,或许通过他,能了解更多信息,这个任务还是我带人去吧!” 宁远闻言停下脚步。 齐皓月抬眸看向阮南絮,有些不放心的说:“纪玄阳怕是还在找你,你现在过去可不安全”。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见阮南絮执意如此,齐皓月没有再劝。 亦忘川。 穆寒一和陆溪知,在客栈休息了半日,午时吃过饭才有所动作。 “到时间了,走”,陆溪知说。 穆寒一起身跟上陆溪知,疑惑的发问:“不是没有那什么芳华慢吗?我们这是去哪”? 陆溪知没有回应,出了客栈一直大步向前走,穆寒一也只得紧跟他。 片刻后,陆溪知在一个,名为伊人居的楼前停住脚步。 穆寒一也来到跟前,看了看站在两侧,正在迎客的姑娘,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表面冷若冰霜,一副没有七情六欲,不为世俗所动容的样子,实际上竟是个……。” “住嘴”,穆寒一还未说完,便被陆溪知打断,“赶时间办正事,没功夫跟你瞎掰扯,接下来跟紧我”。 “来花楼能办什么正事”,穆寒一不屑的嘟囔,但还是跟陆溪知进去了。 “两位爷里面请”,两位姑娘热情招呼着,就想上前挽他二人的胳膊。 陆溪知抬手制止她们靠近,带着穆寒一径直走入伊人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厅中摆放着精美的家具和华丽的屏风,烛光闪烁,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姑娘们个个容貌姣好,身姿婀娜,她们身着艳丽的衣裳,妆容精致。 她们有在楼阁中穿梭,有轻歌曼舞,有与客人调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在角落里,有文人墨客与姑娘们吟诗作画,畅谈天下事,有富商巨贾在此寻欢作乐,一掷千金。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穆寒一惊的瞪了大眼睛,反观陆溪知却不是很惊讶。 此时,一位略施粉黛的姑娘走了过来,“两位公子瞧着面生,不妨随涟月一起去挑选钟意的姑娘”。 穆寒一连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们就随便逛逛”。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 涟月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溪知打断,“我瞧着涟月姑娘你眉清目秀,甚是喜欢的紧,不妨由你作陪”? 听到他这么说,穆寒一惊讶的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被调包了。 “能得公子青睐,是涟月的福分,但这伊人居绝色众多,公子既然来了,难道不想一览全貌吗?” 第317章 地下情报城 陆溪知拿出一锭银子,塞到涟月手中,认真的说:“我对姑娘一见倾心,这点心意还望姑娘收下”。 涟月明显察觉到除了银子外,还有其他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青色玉石后,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凌厉,但又很快收回。 “公子既然这么有诚意,涟月怎可驳了公子雅兴”,涟月说着就为两人带路,“两位公子随我来”。 陆溪知直接跟了过去,穆寒一在后面试图劝说,碍于人多也没好开口,只能先跟上。 待远离了人群,穆寒一在陆溪知身旁低声说道:“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陆溪知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穆寒一当即闭嘴。 他俩离涟月并不远,尽管穆寒一压低声音,还是被涟月听到。 很快,涟月带着他俩,进入一间上好的房间,挪动暗格,暗门缓缓打开,入目的便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两位公子来之前,应该也有了解过,地下情报城又称地下阎罗殿,若两位公子武功不济,还请勿入,涟月言尽于此”。 涟月叮嘱过后,便转身离开了,并带上了房门。 “这…什么意思?”穆寒一迷茫发问。 陆溪知回应:“月魄就在这底下”,随后往下走去。 穆寒一闻言连忙跟上。 来到地下情报城,入目的便是形色各异的人,以及那奇怪的摆设与物品。 “不要跟这里的人起争执,更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陆溪知低声叮嘱。 “好”,穆寒一刚点头应下,就被一名路过的女子撞了一下。 穆寒一刚想开口说话,想到陆溪知的叮嘱,便没有开口。 然而那女子却故意假摔,随后坐起身,指着穆寒一怒道:“你这人到底长没长眼睛”? “分明是你撞的我”,穆寒一急忙反驳。 两人这一争吵,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时一名五大三粗,看着十分壮硕的人,扛着大刀走了过来,怒道:“是谁竟敢欺负我奎天一的夫人”。 穆寒一看着他那高壮的体格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往陆溪知身后躲。 女子站起身,指认道:“是他”! 奎天一看向穆寒一,吼道:“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出来”。 “是不是他撞的,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再者说,能来这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服就较量一番”,陆溪知说罢直接拔剑。 这一举动无疑惊到众人,纷纷后退,奎天一也似有退缩之意,女子却有些不服气,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向陆溪知袭去。 两人顿时缠打起来,陆溪知丝毫不手软,抓住机会,一剑将女子当场杀死。 穆寒一见状惊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来了两名侍从,将那女子的尸体抬下去。 其他人虽然也感到惊诧,但相对来说平静许多,显然这一举动很常见。 看着陆溪知凌厉的神情,以及他手中那把带血的长剑,奎天一转身离开了,众人见状也识趣的散开。 “刚刚你不是还说,不要与他们起争执吗,这就把人杀了?”穆寒一诧异的问。 陆溪知收起长剑,平淡的说:“他们这种人,专宰生面孔又武功不济的人,现在不震慑住他们,后面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而且,我刚刚的意思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不代表被诬陷了,不能做出反击”。 陆溪知说罢,转身继续深入地下情报网。 面对他这番话,穆寒一也属实有些震撼,紧跟着他,生怕再出现类似的事。 奎天一来到富丽堂皇的房间,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子,随后气愤的说:“鬼目大人,地下城来了两个毛头小子,竟杀了我们的人”。 “又是些不怕死的新人”,鬼目连头都没有抬,淡漠的说:“带些人处理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鬼目以为他退下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脖子被划出血,随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当场死亡。 鬼目对此没有惊讶,只是微微有些不解,待看到身着白色锦衣,手持匕首的她,那抹不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这蠢东西怎么惹到我们月魄大人了”? 月魄收起匕首,走近鬼目,坐在了他对面,“我并非有意杀你的人”。 鬼目笑容不减,放下书籍给她递茶,玩味的说:“没关系,就算有意又怎样,一个人而已,你想杀便杀”。 月魄接过茶水,解释,“奎天一帮的是钟离国,害的是无邪身边人,如今那巫师后裔下落不明,不杀他,我不好交代”。 “难怪他会来这”,鬼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砚思远被掳了”。 此时一名侍从走进来,刚想禀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奎天一,愣了一下才说:“鬼目大人,外面来了两位面生的公子,指名要见月魄大人”。 “要见吗?”鬼目看向月魄,试探性的问。 月魄放下茶盏,“既然能找到这里,不是身份显贵,就是金银傍身,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 “引他二人进来”,鬼目吩咐,“再找两人把尸体处理了”。 “是”。 很快,侍从就带着几人进来,“人带来了”。 侍从赶忙处理尸体,在将人翻过来的那一瞬间,穆寒一就认出了他,低声说道:“这不是刚刚那个人吗?” 陆溪知闻言瞥了一眼,神情却很是淡然,仿佛在这里,死人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月魄看到陆溪知那张脸,顿时诧异的站起身,“方仪弟弟?” 一声弟弟,惊到了鬼目和穆寒一。 “你认错人了,在下姓陆,名溪知”,陆溪知面无波澜的回应。 看着他淡漠的模样,月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上前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在下真的不认识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祁国聂家二公子聂无邪,望大人帮忙”,陆溪知说着便拿出银子递给她。 月魄长叹一口气,强压思绪,“人我会帮你找,银子就不用给了”。 第318章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请人办事,银子必不可少,地下情报城这点规矩,在下还是知道的” 陆溪知说着便将银子递到月魄手里,“明日这个时间,我会再来,到时还望大人,给我个准信”。 陆溪知转身离开,穆寒一见状连忙跟上。 鬼目起身来到月魄身侧,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我从未见过你如今日这般失态”。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月魄诉说:“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可依旧杳无音讯,我甚至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如今他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太欣喜了,与此同时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鬼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得以相见,若是有误会,更应该及时解开,怎能逃避”? “如今我和他之间,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鬼目没有再回应,拿起她手中的银子,看了看后说道:“看这银子,像是宫里的,他应是在宫里当差,过的应该也还不错” “至于帮他找聂无邪这件事,我会去问聂无邪的意见”,鬼目说着将银子放回她手里,又道: “这两日你也别待在这里了,这里不见天日压抑的慌,会更加影响你的心情,让涟月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多谢”,月魄应下道谢。 鬼目轻笑,“你我之间不谈谢字”。 “你真的不认识她吗?”穆寒一询问陆溪知。 陆溪知神情淡漠,没有回应。 臧岚在一阵笛音中醒来,入目的却是,如仙境般梦幻的地方。 这里云雾缭绕,仙光闪烁,宫殿高耸入云,金碧辉煌,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臧岚循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走入花园中,那里盛开着奇异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人陶醉其中。 臧岚伸手欲折花,却看到一个白衣背影,当即就警惕起来,“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笛声停下,他缓缓转身,披散的长发随风舞动,一身白衣胜雪,看起来格外儒雅。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臧岚惊的放大了瞳孔,不由后退几步,但又很快压下惊慌,不确定的问:“你是叶尘渊吗?” 他没有回应,亦没有上前,就只是手拿竹笛望着臧岚,眼眸中掺杂着多种情绪。 臧岚也有所察觉,对此很不解,刚想问出疑惑,萧遇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师父你在哪?师父,叶尘渊”。 叶尘渊一挥袖,披散着的长发瞬间用一根木簪半挽起,白衣变成清新淡雅的竹绿色,场景也随之出现变化。 没一会就身处在,满山竹子的院落中。 萧遇溪高梳马尾,身着劲装手持白玉笛大步走来,看到叶尘渊,假装不高兴的说:“叶尘渊,你在这为什么不出声,害我找了许久”。 “直呼师父大名可是不对的”,叶尘渊说着便对萧遇溪放出暗器。 “主子”!臧岚连忙上前阻挡,然而却碰不到暗器,暗器还是冲萧遇溪而去。 萧遇溪侧身躲过暗器,笑着说:“我只比你小了两岁而已,当初你就应该拿我当朋友,或者是妹妹,而不是收我为徒”。 臧岚看着萧遇溪透过自己,对叶尘渊说话,顿时有些不解,“主子,萧遇溪”。 然而萧遇溪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径直穿过他,向叶尘渊走去。 臧岚此时此刻心中很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首伴君幽独,练的如何了”,叶尘渊询问。 萧遇溪坐在椅子上,不答反问:“师父,你为什么非要我练这首曲子?我觉得这有些难,不如从简单的开始”。 叶尘渊侧目看向萧遇溪,一脸的认真,“师父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不要求你学很多,但唯独这首伴君幽独,你不但要会,还要熟记于心”。 萧遇溪虽然不理解叶尘渊此举,但也没有反驳,“师父你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可就只练这首曲子了”。 叶尘渊点头应下,走到古筝旁坐下,“不如琴笛合奏一番,也让师父看看,你这近日的练习成果”。 “好啊”! 琴音与笛音相继响起,臧岚看着琴瑟和鸣的俩人,更加觉得他们才应相配,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臧岚无奈的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了歌舞声。 睁开眼睛就看到,身着蓝色异域服饰的女子们,围成一圈聚在一起。 周围坐着衣着各异的人,待看到钟离夜的那一刻,臧岚顿时惊的皱眉,“钟离夜不是死了吗?” 目光移向一旁,又看到了早已死去的钟离忧,才发现那些似乎都是钟离国的人。 正当臧岚疑惑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蓝衣女子们中间走出,与此同时,那些蓝衣女子快速退去。 她戴着面纱,头饰繁复而精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身着红色异域服饰,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和华丽的刺绣。 她的动作优美而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感,手臂如同蝴蝶翅膀般轻盈挥动。 在场的人被她的舞姿吸引,更是好奇这面纱下的容颜。 她将手中的红丝带抛向钟离夜,待钟离夜伸手想抓住时,她又迅速拽回,继续翩翩起舞。 没一会,她再次将丝带抛出,这次抛给了钟离丞言。 钟离丞言迅速抓住丝带,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抬手就去摘她的面纱,然而在刚要碰到面纱时,却突然停住了手。 没等钟离丞言做出反应,红衣女子就一把拔出,刺在他心口上的匕首,紧接着又在他脖子上补了一刀。 “父王!”钟离夜连忙上前,与红衣女子缠打起来。 其他人后知后觉,有往上冲的,有往一旁撤的,一时间混乱不堪。 臧岚看着正在与钟离夜缠打的红衣女子,突然感觉她的武功招式,跟萧遇溪很像。 可仔细倾听,那笛声与琴音却依旧没有停,臧岚猜想:“笛音没有停,难道这是幻觉”? 钟离夜被红衣女用匕首划伤胳膊,长剑也被她夺了去,眼看没法打,只好快速与她拉开距离,退了下来。 第319章 同眠共枕 士兵见状冲上去,试图围杀她,她却丝毫不惧,长剑所及之处横尸遍野。 双目如鬼魅般猩红,似乎是杀红了眼,让人一时不敢靠近。 “都退下,弓箭手准备”,钟离宸话音刚落,众多弓箭手就拉满了弓。 “放箭”。 多支长箭射出,臧岚担忧的看向红衣女子,想过去帮她挡,显然也不太现实。 下一秒,长箭就将她的面纱射了下来,露出了绝美的容颜,她正是萧遇溪。 臧岚瞧见是她,也顾不上是否是幻境,连忙上前为她抵挡。 然而,臧岚根本就触碰不到长箭,长箭还是穿过自己,射向她的右胳膊。 “主子!”,臧岚想要扶住她,却触碰不到,只能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此时,又一道笛音传来,依旧是伴君幽独那首曲子,却不似那般青涩曲调不准,反而异常完美且深沉。 臧岚来不及思索,长箭就如雨般袭来,就在此时,两道笛音重合,臧岚也猛然惊醒。 “原来是梦啊”!臧岚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然而下一秒就发现,笛音依旧在周围回荡。 臧岚忍着胳膊上的伤痛,连忙起身走出房门。 推开房门就看到,站在月光下吹笛的萧遇溪。 看着朦胧的背影,和陌生的环境,让臧岚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萧遇溪”。 笛音停下,萧遇溪缓缓转身,看向臧岚,故作生气的说:“胆肥了啊,竟敢直呼本王的大名”。 听到她自称本王,臧岚顿时松了一口气,来到萧遇溪跟前,就连忙拉起她的右胳膊,“你的胳膊受伤了吗”? 萧遇溪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但又很快掩盖住,抽出手说:“你可别咒我”。 臧岚也发觉自己这问的有些唐突了,出言解释,“我梦到你胳膊中箭了,还梦到了···叶尘渊”。 “什么?”,萧遇溪顿感诧异,接着询问:“你怎么会梦到他,他是个怎样的人,什么衣着打扮?” 看到萧遇溪如此在意叶尘渊,臧岚眼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来。 “长发如墨,白衣胜雪,清风霁月。木簪半挽,竹色青衣,清风淡雅,都是他”。 听着如此一致的描述,萧遇溪又问:“他长什么样子”? “与我长的一模一样”,臧岚回想起叶尘渊看自己的眼神,又道:“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可眼眸中流露出的担忧与自责,却又好似叮嘱了千言万语。” 面对臧岚的这番话,萧遇溪既惊讶又不解,心中满是猜想。 “臧岚没有灵魄,他不是你,可他却能梦到你,难道是你觉得对我有亏欠,所以让他来弥补我的吗”? 萧遇溪想着想着,泪光就盈满眼眶,察觉到臧岚的目光,连忙转身,但臧岚还是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泪。 萧遇溪强压情绪,故作淡然的说:“你还有伤在身,先回房休息吧”。 “好”,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萧遇溪抬头看向月光,片刻后,露出一抹牵强的笑,“臧岚待我很好,很忠心,可是师尊,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一个,跟你长的一样的人。” 她抬头看向月亮,似是不想流眼泪,但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 房门半掩,臧岚将萧遇溪这句话尽收入耳。 任青县。 凌寒端来酒菜,放在桌子上。 叶临安见他来了,连忙上前,“可有找到解药”? “还没有”,凌寒拿起酒壶,递给叶临安,“这个酒很烈,但如果你酒量好的话,可以多喝些,等身体发热,褪去衣物为她取暖,不然,她一定撑不过今晚。” 叶临安看着凌寒手中的酒,听着他这番话,连忙否决,“男女有别,此举断然不可行,若不然让你妹妹来”。 凌寒无奈的说:“虽说男女有别,但女子的体温没有男子高,而且我妹妹不会饮酒,保险起见,还是你来为好。” 叶临安伸手接过酒壶,眼眸微垂,似乎在思索。 凌寒见状想要转身离开,被叶临安叫住,“等等”。 叶临安放下酒壶,说道:“你先守着长公主,我去把顾卿恒带来。” 凌寒不解,出言询问:“毒是他下的?” “不是”,叶临安解释,“他是长公主喜欢的人,如果真要同床共枕,他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凌寒闻言当即皱眉,“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敌国少将军,他不杀大人都不错了,你还妄想他会救大人?” 叶临安沉默,凌寒又道:“你若实在不愿,那我来。” “不行”,叶临安想都没想,当即就反驳了。 凌寒无奈叹气,“必须让大人撑过今晚。半刻后我会再来,如果你还是没有按我说的做,那么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安排,你都不要阻止”。 看着凌寒的背影,叶临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樊继明一直在听着他俩的对话,此时看着一直犹豫不决的叶临安,也有些微微皱眉。 踟蹰片刻,叶临安终是在桌前坐下,打开酒壶倒了一碗,用银针挨个试毒后,才放心喝酒吃菜。 然而仅喝了一口,就被辣的不行,吃了两口菜才缓过来。 以免喝醉,叶临安没有多喝,吃些饭菜就来到床前,褪去上衣,吹灭烛火,掀开被子躺在祁倾歌身旁。 叶临安连祁倾歌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开始质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等她醒来,会不会很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临安始终在犹豫,然而下一秒,祁倾歌就主动贴了上来。 叶临安以为祁倾歌醒了,刚想起身请罪,就听到祁倾歌说“冷”,看向火盆,炭火果然已经燃尽。 眼下显然已经没有退路,叶临安轻轻把胳膊伸到她脖颈下,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随后慢慢将她搂入怀中。 感受到温暖,祁倾歌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放松下来。 入夜,凌寒过来查看,发现烛火已经吹灭,满意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第320章 你不相信我? 次日清晨。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一翻身就看到了叶临安,顿时惊坐起身,眼眸顷刻间便染上怒意。 动作间也惊醒了叶临安,叶临安在看到祁倾歌后,连忙爬起身,捡起衣裳披上,随即跪在床前,惶恐不安的不知怎么解释。 祁倾歌缓缓下床,拔出一旁的长剑,怒视叶临安,“谁让你这么做的”?紧接着就砍向叶临安。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叶临安没有躲,她拿着长剑摇摇晃晃,找不到准头,并没有伤到叶临安。 “长公主,是属下的错,属下……” 叶临安话还未说完,祁倾歌就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白色的面纱被染红,手中的长剑随之脱落,紧接着她自己也倒了下来。 叶临安赶忙起身接住她,扯下带血的面纱,将她抱到床上。 凌寒和凌枝在此时推门进来,凌枝口中还欣喜的说:“我们找到解药了”。 然而当越过屏风来到跟前,就看到地上的血,两人顿时皱眉,凌寒连忙拿出解药递给妹妹,“用茶水泡开”。 “好”,凌枝接过,连忙照做。 凌寒上前为祁倾歌把脉,却看着她的容颜走了神,总感觉似曾相识。 “是谁要害长公主?” 听到叶临安的声音,凌寒缓过神,回应:“今早刚查到,毒是许如清下的,我去要解药她还不承认,强制搜查下才拿到解药” 把好脉,凌寒又道:“将大人扶坐起身”。 叶临安点头应下,就去扶祁倾歌。 凌枝来到桌前,拿出解药倒在碗里,又倒些茶水泡开。 稍停片刻后,端到了祁倾歌面前,刚要给她喝下,就被叶临安抬手制止,“先用银针试毒”。 凌枝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哥哥。 凌寒皱眉,看向叶临安,质问:“你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许如清”。 听到叶临安这么说,凌寒表情才好些,紧接着拿出银针试毒。 确认无毒后,才再次递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缓缓抬手接过,一饮而尽。 凌枝接过空碗,凌寒出言说道:“大人,你先好好休息,一刻钟后,便能下床了”。 叶临安闻言,扶着祁倾歌缓缓躺下。 “叶临安,外面下雪了,别忘了添炭火,保证房内温度”,凌寒说着便往外走去,凌枝也紧跟着出去。 叶临安为祁倾歌盖好被子,转身准备去加炭火时,祁倾歌那微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滚出去”! 叶临安愣了一下,没有转身,低头自责的说:“长公主,属下错了,属下马上就出去”。 加好炭火,穿好衣服,叶临安隔着屏风,看了祁倾歌一眼,随后走出房门。 看着祁倾歌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樊继明有些许吃惊,稍顿片刻问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会中毒?” “我没想到许如清的手,竟会伸到任青县,有所疏忽,茶水被下了毒”,祁倾歌想到臧岚,又道:“臧岚还好吗?” 樊继明看着虚弱的祁倾歌,斥责的话一时没说出口,愣了半晌就留下一句,“他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叶临安跪在院内,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渐渐覆盖了他的身躯。 他的眼神却专注而坚定,无视周围的寒冷和寂静,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融化后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他却浑然不知。 寒风呼啸着,掀起他的衣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定,毫不动摇。 在这片雪地里,他仿佛成为了一个孤独的雕塑,与雪景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也越下越大,凌枝撑着伞,提着热茶前来,看到跪在院中的叶临安,不解的问: “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临安没有抬眸,也没回应。 凌枝见状不再过问,走向房间,添茶后再度出来,劝道: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等大人醒来再好好说便是,你先起来”。 叶临安始终没有回应,凌枝也不再劝,撑伞走了。 来到凌寒的房中,凌枝连忙说道:“哥,那叶临安跪在院中,问他原因他不说,我劝也劝不动,雪又下那么大,这样下去可不行”。 凌寒微微有些诧异,很快,两人便撑伞来到院中。 凌寒看了叶临安一眼,随后推门走进房间,凌枝则继续试图劝叶临安。 “大人,凌寒有事禀报”,凌寒隔着屏风说。 祁倾歌听到凌寒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说”。 “外面大雪纷飞,叶临安却跪在院中不愿起身”。 祁倾歌微微皱眉,起身走出来,便向门外走去。 然而刚出房门,就听到凌枝的声音,“有一点我很不解,你为什么称大人为长公主?” 看到凌枝给叶临安撑着伞,祁倾歌的表情瞬间又冷几分。 “跟在我身边,不需要问为什么,别说他称我为长公主,就算称我为皇后娘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冷厉的语气瞬间把凌枝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祁倾歌。 凌寒见状赶忙上前跪下说道:“是我妹妹不懂事,望大人恕罪”。 叶临安听到祁倾歌的声音,才抬起眼帘。 “看什么看还不滚进来”。 祁倾歌说罢垂眸看向凌寒,“和你妹妹在这好好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身”。 “是”,凌寒应下。 叶临安缓缓站起身,抬手拂去身上的落雪,跟着祁倾歌走进房间。 凌枝连忙走上台阶,收起伞放在一旁,随后在凌寒身旁跪下,自责的说:“我不该多问的,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哥哥你”。 “没事”,凌寒表情淡然,“不怪你,是大人心情不好”。 祁倾歌转过身看向叶临安,叶临安却没敢看她,关上房门后便来到她面前跪下,随后从怀中拿出已经清洗干净的面纱,双手递上。 祁倾歌走近叶临安,没有拿面纱,反而抬手拂去他发丝上的雪,“跪什么,起来”。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让人猜不出喜怒,叶临安有所犹豫,但还是没有起身,“属下有错”。 第321章 你何错之有? “你是指跟我同床共枕这件事吗?”祁倾歌低笑出声,毫不避讳的说出,整的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见他愣神,祁倾歌拿起面纱,收入怀中,待他放下双手后,反手挑起他的下巴。 “是我让凌寒跟你这么说的,你何错之有啊!” 叶临安当即就懵了,待反应过来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又有些欣喜。 “谢长公主不怪,但属下还是有错,竟没发现有人下毒,请长公主责罚。” “你当然发现不了”,祁倾歌收回手淡淡的说:“因为这毒,是我自己下的,那两个黑衣人,正是凌寒和凌枝”。 听到这番话,叶临安无疑是二次震惊,但这次的眸中,却夹杂着几分失落。 看到叶临安眼眸瞬间暗淡,祁倾歌当即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 “我之所以瞒着你计划这一切,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了解你,你哪里都好,唯独演技瞒不过他。” 叶临安抬眸,心中暗道:“他···是谁?” 没容他细想,祁倾歌就俯身贴了过来,认真的说:“我喜欢你对我俯首,可我不喜欢,你对除我以外的人低头。 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了,而凌寒不过才短短数日,他的话你可以不听,可以反驳,不要那么老实,拿出该有的架势来。 不要求让他们怕你,至少我不在或受伤昏迷的时候,他们会听命于你拿你当头儿,而不是连加炭这种小事,都让你来做”。 面对祁倾歌这番话,叶临安是诧异的,但更多的是高兴,“好,我记下了”。 “你最近就不要待在我身边了,先回千凌阁”,祁倾歌说着便伸出手,准备扶起叶临安。 叶临安没有起身,有些担忧的说:“长公主,我想待在你身边,守护你的安危”。 祁倾歌压低声音解释,“这件事表面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我就得演下去,在他的监视下,我须装作厌你恨你,甚至会动手伤你。 眼下你离开,于我还是于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让你离开我,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回来。” 叶临安闻言才放心下来,缓缓站起身。 祁倾歌捏了捏他那湿漉漉的衣袖,叮嘱道:“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走,别因此生病了”。 “好”,叶临安应下,走出房门。 凌寒和凌枝跪在房檐下,虽没有被雪淋到,但这冷风吹的,也自是不好受。 叶临安看了凌寒一眼,并没有说话,刚想关上房门,祁倾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凌寒,进来”。 叶临安见状转身大步离开,凌寒连忙站起身,向房内走去。 凌枝看着哥哥的背影,明显有些担忧,伸手想叫住他,终是没开口。 凌寒在祁倾歌面前不远处站立,“大人”。 “把门带上”,祁倾歌不耐烦的说:“这还用教吗?” 凌寒闻言连忙转身去关门,很快,再次来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放下茶盏,淡淡的说:“想必你应该已经认出我了”。 凌寒闻言抬眸看了祁倾歌一眼,但又很快收回目光,“我确实觉得大人您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您是谁”。 “三年前,在祁国盛京城,我被祁苍澜为难,你出手帮了我”。 听着祁倾歌给的提示,凌寒瞬间想到了祁国那个,倾国倾城的长公主,诧异的说:“您竟是祁国长公主!” “我不是什么大圣人,更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人,我之所以帮你,只是不想欠人情,如今你我算是扯平了” 祁倾歌语气骤然变冷,“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下属,当然,你也可以试图将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但我一定会在你开口前,杀掉你”。 凌寒察觉到祁倾歌语气不对,当即跪下,“属下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你明白就好,别跪着了,是时候跟许如清算算账了”,祁倾歌说着便拿出面纱带上,随后起身去拿斗篷。 凌寒站起身,为祁倾歌开门。 祁倾歌身披斗篷,走出房门,越过凌枝来到台阶下。 垂眸看了一眼飘落在肩头的雪花,当即转身看向凌枝,“还跪着做什么,有没有眼力见?” 凌枝粗心,反应本就慢,经祁倾歌这一吼,更迷茫了。 凌寒看了看飘雪,当即明白,连忙说道:“没看雪还在下吗?快为大人撑伞”。 “好”,凌枝这才明白,赶忙起身给祁倾歌撑伞。 两人一前一后,刚来到祁倾歌身侧,祁倾歌就一挥袖,瞬间三人便来到司徒国。 虽说之前有见到过法术,但这次亲身体验,还是有被惊到。 祁倾歌带着他二人,直奔许府而去,而此时的许府正人心惶惶。 “母后我不走,我们分明没有给她下毒,好好解释就行了,这一走才是坐实了罪名”。 许如清看着司徒乐允,眼眶中泛着泪光,“安彦在许府搜到了药,无论结果如何,那妖女都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乐允闻言握住母后的手,认真的说:“那我们就一起走”。 “乐允,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许如清抽回手,侧目看向身边的侍女,“带着公主走”。 “是”,侍女应下,就上前拽司徒乐允。 “我不走”,司徒乐允挣扎着,不愿离开,最终还是被侍女拽走了。 她们前脚刚离开,祁倾歌三人后脚便到了。 “许如清,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许家的侍从看到祁倾歌,当即就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许如清连忙反驳:“不,我没有派人给你下毒,我是被诬陷了。” 祁倾歌完全没有听许如清的解释,看向跪着的侍从,“不想死的都出去”。 侍从闻言都慌忙爬起身出去了,瞬间偌大的庭院,只剩下许如清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祁倾歌从袖中拿出信烟,点燃后放出。 “人应该都逃了吧!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的人,很快就会将他们全部抓回来”。 听到她这么说,许如清当即慌了神,悲愤道:“我们许家不曾忤逆你半分,仗是打了一场又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第322章 要么不做 要么就做绝 “呵”,祁倾歌嘲讽道:“你以为你们许家,算得上什么好人,你祖父倚老卖老,你父亲欺压年轻朝臣,你叔父收受贿赂。 都知你兄长战功卓卓,可又有几件是凭自己所得,都说你弟弟医术一绝,到头来不过是抢占功劳的小人。 而你,也别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她和她的孩子司徒迁昭,是不是你所杀,你自己心里清楚。” 祁倾歌这一番话,直接惊的许如清后退,惊恐道:“你是她什么人?” “你没资格知道”,祁倾歌说罢,就对许如清放出暗器。 暗器划过脖颈,许如清缓缓倒在雪地上,眼中满是担心与恐惧,她害怕祁倾歌会赶尽杀绝。 “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但有一点你错了,你以为你甩掉王后这个身份,你所做过的事就能抹除吗? 有些事在做之前,你应想过后果,所以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但凡有一点心慈手软,都是你自己该死”。 伴随着祁倾歌的话语声,许如清彻底闭上了眼睛。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祁倾歌转身就看到,戴着面巾,拿着油纸伞前来的叶临安。 “不是让你滚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叶临安连忙半跪在祁倾歌面前,回应:“长公主,我是听探子说他们跑了,所以才赶回来的”。 瞧见他衣裳没换,祁倾歌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但又很快收回,继续用冰冷的声音询问:“人都抓到了吗”? “除了司徒乐允以外,其余人都抓到了”,叶临安回应。 “起来吧”! “谢长公主”,叶临安起身,看向门外,“将他们都带进来”。 很快,许家几人被绑着押进来,跟着一起逃的侍从,也被抓了回来。 看到倒在雪地里的许如清,司徒丰烨悲痛的喊了一声“母后”。 许舒鸿看到许如清身死,就知道祁倾歌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一时也没敢说话。 祁倾歌突然走上前,凌枝没反应过来, 叶临安见状连忙撑伞上前。 “妹妹”,凌寒试图提醒凌枝,但在凌枝反应过来时,叶临安已经站在祁倾歌身侧,为她撑伞。 见祁倾歌过来,侍从当即跪下。 祁倾歌瞥了一眼,淡淡的说:“你们这些侍从跪的倒挺利索,我喜欢懂事的人,不想死的就走吧!” 侍从闻言连忙应道:“是,谢大人”,随后便爬起身慌忙出去了。 祁倾歌打量着被绑着的几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他是谁”? “他是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叶临安回应:“司徒丰烨就是被他救走的”。 “凌寒,你们俩去把段家夫妇请来”。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凌寒连忙应下,“是”。 “大人”,段文谦连忙跪下说道:“将二殿下带走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父母亲没有关系”。 祁倾歌低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说:“这冰天雪地的,跪着多难受啊,起来”。 段文谦摸不准祁倾歌的性子,但还是听话的缓缓站起身。 祁倾歌来到司徒丰烨面前,一个眼神过去,侍从就将司徒丰烨按跪在雪地上。 祁倾歌见状满意一笑,随即感慨道:“若你没去刺杀祁涟漪,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司徒国与祁国本就是敌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丰烨怒言。 “既然你这么问的话,我也就明说了,跟我混,我饶你不死,反之……” “你杀了我母后,竟还妄想我对你俯首称臣”,祁倾歌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丰烨打断,“要杀要剐随你便”。 “哟!死到临头了脾气还这么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祁倾歌说着便伸出手,叶临安当即拔剑递到她手中。 祁倾歌眼都不眨一下,就握紧长剑,直接刺入司徒丰烨的心口。 “二殿下!”段文谦无力的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司徒丰烨倒在雪地上。 祁倾歌拿着带血的长剑,来到许舒鸿跟前,刚站稳脚跟,侍从就识趣的将许舒鸿按跪下。 许舒鸿抬头怒视祁倾歌,“我们好歹为你卖过命,你当真这般冷血无情吗?” 与此同时,樊继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倾歌,这还未拿下祁国,你就打算把他们都杀了吗?” “如果你的下属,一心想要杀你,我想你也不会留他的,不仅如此,你还会赶尽杀绝” 祁倾歌这句话,看似是在回应许舒鸿,实则也是在回应樊继明。 然而这句话,属实堵的樊继明无话可说。 许舒鸿眼看来硬的不行,语气顿时就软下来,“下毒一事并非我所为,我真的毫不知情,望大人高抬贵手,日后我定对您马首是瞻”。 许如清的弟弟许言峥,见状也连忙附和,“大人,确实不是我们所为,只有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会制毒,定是他们二人”。 他们说那么多,祁倾歌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当即用长剑抹了许舒鸿的脖子。 凌寒和凌枝在此时,带着段家夫妇赶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凌寒和凌枝对此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毕竟被许家打压了那么久。 身为文官的段大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就慌了神,段夫人更是惊的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 听到脚步声,祁倾歌转身,正巧与他们夫妇目光对上。 段大人连忙收回目光,拽着夫人跪下,“见过大人”。 “别害怕”,祁倾歌慵懒的说:“此番请二位前来,不过是想给段家长个记性,明白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段大人这一路走来,心中也猜到了大概,连忙应道:“是下官教子无方,请大人恕罪”。 “我没打算动你们段家,但只有这次而已”,祁倾歌语气骤然变冷,“若有下次,我不但会杀了段文谦,还会端了你们整个段家”。 “是,下官保证绝无下次”,段大人战战兢兢的应下。 祁倾歌看了段文谦一眼,“放人”。 侍从当即就给段文谦松了绑。 第323章 宁青玥 段大人见状连忙道谢,随后看向段文谦,说道:“快谢谢大人”。 段文谦见祁倾歌没有为难自己的父母亲,跪下给祁倾歌行了一礼,“谢大人”。 “嗯,诚意不错,出去吧!免得溅到身上血”。 得到祁倾歌的允许,三人赶忙起身出去了。 许家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只剩一个许言峥。 瞧见祁倾歌转过身,许言峥连忙自觉跪下,慌张的说:“大人,求您收我为下属吧!我会武功,我可以守护您的安危,洗衣打扫也都可以干。” “哦”,祁倾歌闻言来了兴致,将长剑还给叶临安。 凌枝正想看许言峥怎么死呢,见祁倾歌突然停手,不高兴的说:“大人不会真的要收他为下属吧!一想到日后要跟他同为下属,我就恶心的慌”。 凌寒淡定回应:“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会制毒,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大人不会留他的”。 然而,祁倾歌却命人给他松了绑。 许言峥连忙道谢,“谢大人”。 “我不喜欢愚蠢的人,做我的下属,首先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让我的暗器伤到你,不然我会很看不起你的。” 祁倾歌说罢转身向一旁走去。 看着这一幕,凌枝顿时就按耐不住了,刚想上前,就被凌寒拽住,“或许大人是想利用他引出司徒乐允,别急,他活不了多久的”。 凌寒话音刚落,倒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人抬眸一看,正是许言峥,他眉心赫然插着一枚暗器。 “你又走神了”,祁倾歌侧目看向叶临安。 “我只是偶然想到,这句话你也跟我说过” 叶临安淡淡的回应:“其实若你无心杀我,我自然能躲,可若你想杀我,那我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祁倾歌抬手抚上叶临安正在撑伞的手,压低声音说:“在你没看到的地方,我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不想死,你永远可以躲掉我的暗器。” 听到这个回答,叶临安微微有些惊讶。 “好了”,祁倾歌收回手,“许家多数已经解决,接下来派人去找司徒乐允,找到直接杀无需禀报”。 “是”,叶临安应下,看向不远处的凌枝,“凌枝过来给长公主撑伞”。 凌枝闻言赶忙过去。 见凌枝过来,叶临安才退后一步,收起伞转身离开。 看着倒下的几人,以及那被鲜血染红的雪,祁倾歌不由感慨。 “你面对许如清的欺压,司徒久岚的不管不顾,想来应该很想杀了许家,很想让司徒国覆灭吧!” 午时。 陆溪知带着穆寒一,再次来到伊人居。 “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陆溪知说罢便向别处走去,完全没给穆寒一反驳的机会。 “那你别走远,我很快就出来找你”。 面对穆寒一的叮嘱,陆溪知并没有回应,穆寒一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眼看时间快到了,也只得自己进去。 穆寒一刚进入伊人居,就被一名侍从拽住,“昨日我见过你,是陆溪知让你来的吧”! “是的”,穆寒一点头。 “那就对了,跟我来吧”!侍从松开他的胳膊,在前面带路。 有了侍从带路,免去许多流程,直接就来到鬼目面前。 而鬼目此时正与聂无邪讨论事情。 穆寒一看到聂无邪,当即就上前说道:“聂公子,你没事吧,可算找到你了”。 聂无邪起身应道:“我没事,只是还没有找到砚思远”。 “那现在不如给朝阳城主报个信,也好让他放宽心”,穆寒一提议。 聂无邪回应:“这里人多眼杂,暂时不用报信,如果今日还找不到砚思远,我就回朝阳城”。 另一边。 陆溪知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却撞见了同样在散步的月魄。 然而仅仅对视一眼,陆溪知就掉头准备离开。 “方···陆溪知”,月魄叫住他,“我想请你喝杯热茶,坐下聊聊天”。 陆溪知没有转身,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眼看陆溪知想走,涟月连忙上前拦住他,“陆公子留步 ”。 陆溪知当场拔剑,直接就将长剑抵在涟月的脖子上,怒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别逼我动手”。 瞧着他生气的模样,属实把涟月吓了一跳,月魄也只得让步,“是我们认错人了,公子见谅”。 陆溪知收起长剑,大步离开。 一位约莫二十五岁的蓝衣男子,在二楼目睹了这一幕,拿着筷子若有所思的说: “月魄向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今怎么对这小子态度那么好,莫不是她喜欢的人?” 一旁的侍从闻言说道:“那小的去查查?” “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带些人,把这小子给爷抓了。” “是”,侍从应下转身离开。 蓝衣男子放下筷子,看着月魄的背影微微一笑,“月魄,你只能是我的”。 穆寒一走出伊人居,就在附近找陆溪知,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难道他回客栈了”。 带着这个猜想,穆寒一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巷子里,被绑起来的陆溪知。 地下情报城。 一名紫衣女子,端着茶水来到鬼目房间,“鬼目大人,你这都忙那么久了,喝口茶歇一歇吧”! 鬼目连头都没有抬,亦没有回应,一直忙着翻看着,那一沓又一沓的纸张。 紫衣女子放下茶盏,向鬼目走去,下一秒却脚下一绊,直接扑进鬼目怀里。 好巧不巧,月魄在此时推门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打扰了”,月魄说罢转身离开。 鬼目连忙推开紫衣女子,起身怒道:“宁青玥,你若是很闲,就去找你哥哥,让他给你安排事情做,别动不动就往我这跑”。 鬼目说罢去追月魄。 宁青玥看着鬼目的背影,顿时就恨的牙痒痒,“月魄,又是你,只要你一出现,鬼目魂都跟你走了”。 “月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鬼目拉住月魄的手解释。 月魄淡淡的回应:“你无需解释,我并不感兴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来是想问问,我弟弟方仪这五年过的好不好”。 第324章 陆溪知失踪 “我有查到一些消息,我们进去说”,鬼目说着便拉着月魄往回走。 来到房间,看到宁青玥还没走,鬼目顿时就怒道:“杵这做什么,还不快滚,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地下情报城。” “鬼目大人”,宁青玥委屈的说:“我知错了,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给我下禁令,我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月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感烦躁的说:“我有点不舒服,你让侍从代为传达吧,我就先回了”。 鬼目连忙拉住月魄的胳膊,“抱歉,吵到你了”。 随即话锋一转,厉声道:“来人”。 两名侍从闻声前来,“鬼目大人,有何吩咐”? 鬼目指着宁青玥,“把她给我赶出去,日后我不想在地下情报城看到她”。 “明白”,两人点头应下,就上前把宁青玥架走了。 宁青玥挣扎着怒道:“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终于恢复安静,月魄似乎也忍到极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鬼目连忙扶着她坐下,担忧的问:“你似乎很怕吵,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是什么症状,有去瞧过吗?” “这不是病,而是…心魔”,月魄眼眸微垂,“我越不过那道坎,我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是人都会犯错,人无完人,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纠结的”,鬼目倒了两杯茶水,坐下淡淡的说: “我们的人只查到,他在一年前入了锦衣卫,其他一概不知,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又怎会过得好呢! 若你和他有误会,就及时解开,若是对他有所亏欠,现下也正是弥补的机会,千万别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月魄想起陆溪知那毫无任何感情的眸子,顿时就眼眸黯淡下来。 鬼目有所察觉,认真的说:“若你信得过我,不妨与我细说,或许我能帮到你”。 月魄有些许犹豫,但瞧着鬼目真挚的眸子,还是道出了一切。 “五年前,我路见不平,从山匪手里救下一位姑娘,那时十七岁,心高气傲了些。 面对山匪的警告,也完全没当回事,反而回怼了一番,也正是如此,酿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回想起往事,月魄总是伤心又自责,跟平常冷若冰霜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山匪出于记恨,竟直接杀了李家长女,嫁祸给我,这是我后来查到的消息,当时虽然也有过怀疑,奈何没有证据”。 听到这,鬼目明显感觉不对劲,但没有出声说话,继续听月魄说。 “之后我被带上了衙门,面对人证物证我百口莫辩,在我父亲的要求下,衙门的人象征性的去调查。 可结果不想而知,依旧什么也没查到,最终那知府大人让我以命还命,在当日午时被当众处决。 因为那李家长女是被箭射入心口而亡,所以在李家的要求下,我跟她是同样的死法,也正因如此,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鬼目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月魄解释:“我生来异于常人,心在右不在左,所以才捡回一条命。 可在我乔装打扮,深夜回到方家时,却看到满门被屠,全府上下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我既悔恨又迷茫,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若非发现我弟弟方仪没在其中,当时我就自尽了。” 月魄抬头眨了眨眼睛,强忍泪水,随后垂眸叹了口气,又道:“若我没有救那个女子,就不会触怒那群山匪,我们方家也不会因此被灭门,这也是方仪恨我的原因”。 鬼目出言安抚,“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错的不是你,而是那无恶不作的山匪,以及那不负责的知府。” “可这确实是因我而起,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月魄,虽说过去的回不来,人死不能复生,可若是你偏要计较,也应该计较杀他们多少人,而不是在阴影里越陷越深。 他们动了你们方家,你就端了他老巢,他杀你一人,你便杀他百人,先让自己舒坦了,这日子过的才有趣”。 鬼目这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月魄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而你这番话,倒是挺令人新奇”。 鬼目陪笑,“毕竟道理讲的再多,都不如做些令自己舒心的事”。 “对了”鬼目问:“像灭门这种大案件,衙门依旧没给出解释吗”? 月魄摇头,“没有,虽然刚开始阵仗很大,但不过都是装腔作势罢了,随着时间推移,怕是早就被人淡忘”。 鬼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之前你可能没有那个能力。 但近两年来,只凭你手底下的人,绞杀一帮山匪,杀一个知府,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没有去杀他们吗”? 月魄回应:“在地下情报城成立后,我便带人去解决了山匪,至于那知府大人,我没有动他,毕竟不是他所为”。 鬼目放下茶盏,玩味的说:“那种官员最好杀了,不是他们不会武功,而是他们没用,杀他们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留着浪费粮食,改天我给你杀两个玩玩,还能造福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月魄反驳:“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有辅政王坐镇,死一个知府,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派人前来。” 鬼目给月魄递茶,笑着说:“你多虑了,如今被司徒国步步紧逼,那小皇帝哪有这闲工夫。” 月魄接过茶盏,低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鬼目见状说道:“进”。 房门被推开,是涟月和穆寒一。 涟月着急的说:“陆溪知失踪了”。 月魄正在饮茶,听到这句话,手中的茶盏当即掉落。 鬼目及时发现,连忙起身去接,虽然接住了,但还是撒出一些。 月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接过茶盏,放在一旁,随即看向鬼目,“抱歉”。 涟月猜想道:“他有没有可能是离开亦忘川了”。 “不会的”,穆寒一反驳:“他答应过我,就在附近等我”。 第325章 她不会再信我了 “那你找了吗”?涟月追问。 “我在附近找了,客栈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穆寒一着急的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的月魄头痛起来,鬼目见状赶忙制止,“别吵了,派人去找”。 “是”,涟月应下转身出去,穆寒一也跟着出去了。 “别担心”,鬼目安抚道:“他或许是躲起来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月魄说着便大步离开。 司徒国,王宫。 祁倾歌独自一人在宫中漫步,正走着,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那么在乎司徒靖安,怕是跟她的母亲关系不一般吧!” “司徒靖安的母妃曾救过我一命”,祁倾歌解释,“这也是我没有对他下死手的原因。” 樊继明冷笑,“那你可知,她早已不是司徒靖安”? “若司徒靖安还活着,如今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祁倾歌认真的说: “但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分清的,经过上次交手,我已经可以确定,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语气明显变的柔和,“他二人性格有很大差异,你能看出倒也不足为奇。 萧遇溪就是萧遇溪,她跟司徒靖安再像,也终究是个假的,日后,我希望你,莫要再对她手下留情”。 祁倾歌点头,“这是自然”。 “长公主,这是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大人大人你们就知道大人,可是忘了这个国姓司徒,他才是当今的王”! 祁倾歌刚来到司徒寂知所在的庭院,就听到司徒欣若的声音。 “参见大人”,两名守卫见祁倾歌到来,连忙跪下行礼。 “免礼”。 祁倾歌进入院子,向司徒欣若走去。 院内的侍从瞧见她过来,亦是当即跪下行礼,“参见大人”。 司徒欣若转身,看到祁倾歌,质问道:“你为何要将寂知幽禁起来”? 祁倾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侍从,“退下”。 “是”,侍从应下,连忙起身退下。 祁倾歌逼近司徒欣若,威胁道:“我劝你乖一点,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活多久”。 司徒欣若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话。 房内的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拍打着房门,着急的说:“姐姐,我知错了,求你解了禁令吧”! 祁倾歌看了一眼房门,随后目光再次看向司徒欣若,“你不是想见他吗,开门啊!” 司徒欣若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后上前打开房门。 司徒寂知连忙走出来,直接在祁倾歌面前跪下,“姐姐,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日后不会了”。 祁倾歌抬手扶起司徒寂知,从容道:“这么做就对了,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人,我自然不希望你死,只要你听姐姐的话,你就永远不会从高处跌下来”。 “是,我日后都听姐姐的”,司徒寂知连忙应下。 “我已将许家众人尽数杀绝,眼下暂时没有人领兵出战,我希望你能御驾亲征,一举拿下祁国”。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司徒寂知是诧异的,但还是点头应下了,“是”。 祁倾歌看了司徒寂知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心中暗道:“或许这次你是真的诚心悔过,但我也是真的···不想要你了。” 祁倾歌走后,司徒欣若才来到司徒寂知面前,担忧的说: “许家她说杀就杀,她那么阴晴不定的一个人,我们在她身边,真不知道是好是坏,日后你可千万别再逆着她了”。 “她不会再信我了”,司徒寂知微微摇头,“刚刚那不过是表面功夫,在她让我御驾亲征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让我活着从祁国回来”。 司徒欣若闻言不免更加担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司徒寂知握住司徒欣若的手,低头自责道:“长姐,是我错了,是我太贪心,若是当初没有应下与她合谋,或许我们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傍晚。 亦忘川。 得知陆溪知失踪的消息,聂无邪也赶了过来,见到鬼目就连忙询问:“人找到了吗?” 鬼目抬眸看他一眼,回应:“我的人还在找,你那边如何了,可有找到砚思远?” 聂无邪无奈摇头,“一点线索都没有,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掩盖,怕是只有接触钟离国王室,才能找到砚思远。” 鬼目放下纸张,抬头看向聂无邪,见他有些着急的来回踱步,安抚道:“砚思远有利用价值,钟离国的人不会动他,眼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主要是先找到陆溪知,然后回朝阳城为好,毕竟我们不知钟离国会做出什么事来,凭借朝阳城主,他挡不住的”。 聂无邪停下脚步,应道:“你说的没错,近日我一直忙于找人,倒是忘了这一茬”。 涟月和穆寒一在此时进来,涟月苦恼的说:“大人,我们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 鬼目并没有立刻回应涟月,而是看向聂无邪,“无邪,你带着他先回,等找到陆溪知,我通知你”。 “也好”,聂无邪应下,就带着穆寒一离开了。 “衙门里的这个知府,换人了吗?”鬼目头都没抬,看着纸张问。 涟月虽然不解他为何问这些,但还是回应道:“近来几年没换人”。 鬼目追问:“跟五年前是同一个人吗?” “五年前?”,涟月思索着说:“那人好像就是五年前上任的”。 “去查一查五年前,方家灭门惨案,看看究竟有没有幕后主使,顺便重金悬赏,我要现在这个知府的项上人头。” “啊?”,突然听到鬼目这么说,涟月被吓一跳,试探性的问:“不仔细查一查再做决定吗?” 鬼目轻飘飘的说:“月魄最近心情不好,需先稳住她的心情。” 涟月虽然有些咂舌,但还是点头应下,随后想到一些什么,连忙说道:“午时我陪月魄大人逛街时,遇到了陆溪知,当时闹的挺不愉快的。” 第326章 怀疑谁? 鬼目闻言这才抬眸,继续听她说。 “陆溪知刚看到月魄大人转身就走,我上去想劝劝他,结果他直接拔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说是我们找错人了。 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不是月魄大人要找的那个人?” 鬼目还未回应,就看到月魄疲惫的走进来,连忙起身上前,涟月见状识趣的退下。 “月魄你还好吗?”,鬼目上前扶住她。 “鬼目”,月魄看着鬼目,认真的说:“我怀疑……”。 可话说一半,月魄又突然顿住,似乎觉得不妥。 “怀疑谁?没事你说”。 在鬼目坚持下,月魄才接着说,“我怀疑是宁无极,他每次总能找到我的行踪,他的人一定在暗中监视我。 而且午时我遇到方仪的地方,也是属于他所管辖的范围,同身为亦忘川的合伙人,我知道这么怀疑他不地道,但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听到月魄说自己被宁无极监视,鬼目明显有些许生气,起身说:“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两人带着一些人,来到宁无极所在的赌场。 赌场内各种声音混作一团,极为热闹,直到鬼目踏进门槛,声音才渐渐弱下来。 一名侍从连忙上前,笑着说:“两位大人怎么有空来这了,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相商?” “不错”。 听到鬼目这么说,侍从连忙伸手欢迎,“两位大人里面请”。 鬼目带着月魄向里面走去,在侍从的引领下,很快便来到宁无极面前。 “大人,鬼目和月魄两位大人来了”。 那男子听到侍从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正是那名,派人去抓陆溪知的蓝衣男子。 见是鬼目,宁无极赶忙上前,笑着说:“真是有失远迎,来怎么也不让人提前通报一声,快上坐”。 “坐就不必了”,鬼目抬手制止,“我们在大肆找人,想必你也了解到一二,人是在你的管辖区域内丢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让我的人在此查一查”。 宁无极收起笑意,质问:“鬼目,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怀疑你手底下的人”。 “我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宁无极态度强硬。 “无邪说了,陆溪知不是普通百姓,他是朝廷的人”,鬼目认真的说: “曾跟着辅政王前往边关,与辅政王更是生死之交,如果他在这出了意外,不仅是你,这整个亦忘川都脱不了干系。” 原听陆溪知是朝廷的人,宁无极还没当回事,直到他说出,陆溪知和辅政王是生死之交的那一刻,宁无极才是真的慌了神。 鬼目自是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无奈道:“无极,这亦忘川是我们四个人共同经营起来的,我自然不会怀疑你。 可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环境下生长,别说是你的人,就算是这整个亦忘川,又有几个实打实的好人?” 鬼目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想必,你也不想因手下的过错,而葬送了我们苦心经营的这一切。 我带人过来查,总归还是不好看的,你亲自带人好好查查吧”! 宁无极连忙应道:“你说的是,是我没考虑那么多,我这就带人寻找”。 得到满意的答复,鬼目便带着月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月魄疑惑的问:“方仪当真与辅政王是生死之交”? “当然不是”,鬼目轻笑,“宁无极这个人欺软怕硬,最在乎这来之不易的富裕。 一旦辅政王对亦忘川投来目光,那么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现下无论你弟弟是不是他掳走的,他都会去极力寻找。” 赌场。 “那小子…死了吗”?宁无极有些害怕的问。 “还有口气”,侍从回应。 宁无极闻言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快去找医者给他瞧瞧,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是”,侍从应下去办。 第二日一早,宁无极就带着陆溪知,押着一名侍从,来到鬼目面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 “鬼目,是我管教不严,我向你请罪”。 鬼目看了陆溪知一眼,起身来到宁无极面前,将他虚扶起。 “这里的人有多难管,我是清楚的,我知你也是为难,人没事就好,别的就不说了”。 宁无极点头,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鬼目看向侍从,“通知月魄,人找到了”。 “是”。 该走的人都走了,房内只剩下鬼目和陆溪知。 “她找了你整整五年,绝不会将你认错” 鬼目看向陆溪知,“你也别说失忆的戏码来骗我,若你当真是锦衣卫,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并轻而易举的通过层层试探找到这里?” 陆溪知强忍身上的伤痛,微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我绝不会原谅她”。 “是,事情确实是因她而起,可她是故意的吗?她自己难道不恨吗?”鬼目逼近陆溪知,眼神蓦然冷下来。 “五年前,你十三岁,那时的你可能会不理解她,埋怨她为何要出头当那个好人,以至于害的满门被灭。 可是如今,你十八岁了,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你若不是个怂包,就应该想想怎么报仇雪恨,而不是一直埋怨你的姐姐”。 陆溪知一时有些沉默。 房门在此时打开,月魄走了进来,看到陆溪知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放下,“还好你没事”。 鬼目走向一旁,淡淡的说:“月魄,有什么话你们出去说吧,若他愿意留下,之后的事我会摆平,若他不愿,即刻便可将他送回朝阳城。” “好,此番多谢了” 月魄刚应下,陆溪知就说道:“我不愿,送我离开”。 鬼目坐在椅子上,看向月魄,见她失落的垂眸,目光瞬间转向陆溪知,怒道:“这可由不得你”。 眼看跟鬼目说不通,陆溪知看向月魄,“我承认,我是方仪,但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姐姐”。 月魄抬眸看他,眼眸逐渐黯淡,悲喜交加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327章 若我要这王位,陛下可愿割爱? 沉默之际,一只茶杯砸落在陆溪知脚边,茶杯破碎声,伴随着怒声而来: “陆溪知,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鬼目,派人送他离开吧”!月魄深呼一口气,似是放下,又似无奈。 千凌阁。 侍从端着汤药前来,放下汤药后转身离开。 江蓝安摘下面具,露出恐怖的伤疤,几乎遍布全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端起碗刚喝下汤药,面具还没来得及戴上,柳无双就将祁倾歌引了进来,“阁主在里面,我就不跟进去了”。 江蓝安慌乱的戴上面具,但还是被走进来的祁倾歌看到。 祁倾歌对此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规规矩矩的半跪下说:“参见阁主”。 “请起,坐吧”,江蓝安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很明显是生病了。 祁倾歌起身说道:“阁主,冬日寒冷,还是要多注意些”。 “无碍,过两日便没事了”,江蓝安问:“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倾歌询问:“阁主,那枚刻有辛字的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 江蓝安思索了一下回应:“那枚玉佩因为刻字的缘故,我记得还挺清楚,是从鹤轸堂得来的”。 “好,谢阁主告知,别的也没有其他事,一切都好,我先走了”。 “倾歌,留步”,江蓝安叫住她。 祁倾歌看向江蓝安,“阁主有事请说”。 江蓝安看向椅子,示意祁倾歌坐下。 见祁倾歌坐下后,才开口说道:“倾歌,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等长大了就嫁给我,让我不要跟别的女娃娃玩。” 祁倾歌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提起往事,但还是出言反驳:“童言无忌,阁主莫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江蓝安认真的说:“别说是以前,如今我身边也不曾出现,除你以外的女子。 而倾歌你,是不打算兑现诺言了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的容貌······”。 江蓝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阁主,你我自幼相识,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我当真对你有爱慕之意,外表又怎会成为阻隔? 我之所以幼时跟你那么说,是因为怕有心之人加害你,你接触的人越少,对你来说才越安全。” 江蓝安一时沉默了,祁倾歌起身又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如同这花草般安于宅园,我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阁主夫人。 你也说过你会尊重我的抉择,那么我希望,阁主你能另觅佳人。” 江蓝安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两情相悦才叫爱,刚刚是我唐突了。 近来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看着你一次次犯险,我真的害怕你会···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太拼了”。 “想要达到目的,不拼怎么行?”祁倾歌淡然回应。 柳无双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阁主,语桐传信过来,说萧遇溪回盛京了”。 “知道了”,江蓝安应下,柳无双起身退下。 “身为王妃以免暴露,你确实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一路小心”,江蓝安对祁倾歌说。 祁倾歌应下转身离开。 傍晚。 萧遇溪回到盛京,让陌齐堰木云舒他们回辅政王府,随后便带着臧岚来到皇宫。 祁言泽在得知萧遇溪回来后,放下奏折,急急忙忙的准备去辅政王府。 “陛下慢些,别摔着了”,太监担忧的说。 然而,祁言泽刚走出御书房,就与前来的萧遇溪撞上。 萧遇溪抬手虚扶他一下,“陛下何事慌张?” “辅政王”,祁言泽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眼里瞬间亮了亮,“朕正打算去王府找你呢,没想到你竟先来了,快进来坐”。 萧遇溪微微点头应下,随后侧目看向臧岚,“你在这候着”。 “是”。 两人一同进入御书房落座,太监紧随其后,上前斟茶。 “辅政王,你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事?”祁言泽问。 萧遇溪端起茶盏,淡淡的说:“有些事,我想单独跟陛下你说”。 祁言泽当即会意,看向太监,“你先退下吧!” “是”。 太监出去后,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辅政王,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若我要这王位,陛下可愿割爱?” 萧遇溪这一问,直接给祁言泽问懵了,不确定的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萧遇溪轻笑,“不愿也没关系。” “愿,当然愿意”,祁言泽连忙回应,生怕萧遇溪反悔,“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喜欢过这个王位,若辅政王你愿要,我心甘情愿并双手奉上。” 面对祁言泽这番话,萧遇溪微微有些吃惊。 这王位有人争有人抢,有人不动声色却暗中觊觎,他却当真不喜欢,不在意。 夜幕降临。 祁倾歌施法来到太尉府,准确无误的来到万纵擎的房间外,抬手布下结界后,便正大光明的推门进入。 此时万纵擎还没有睡下,瞧见到来的人是祁倾歌,差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祁倾歌却二话不说,直接施法扼制住万纵擎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这可把他给吓一跳,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挣扎着说道:“我如今什么坏事都不做了,对祁国也已经没有任何危害,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这都不行吗?” “呵,好好活着,现在想起来好好活着了,你早干嘛去了” 祁倾歌一字一顿的说:“如今,我 不 同 意。” “你杀了我,迟早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 祁倾歌不惧反笑,“笑话,在祁国,哪件案子能得到解决?不都是大张旗鼓的宣扬,最后被世人渐渐淡忘。 辅政王倒是有这个耐心去查,不过,你觉得他会去调查吗?” 祁倾歌说罢便手一紧,直接将万纵擎杀死。 万纵擎倒在地上,至死都想不明白,杀死自己的人,会是那个软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 祁倾歌施法回到落霞院,来到房间坐下,没一会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之前我还奇怪,你身边的侍从,为什么称你为长公主,原来你竟是祁国的长公主,还是辅政王妃!” 第328章 加急信件 “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如今我只认,千凌阁第一杀手这个身份”,祁倾歌认真的说: “阁下,您不必担忧我会背叛,我虽姓祁,可我这心早就不在祁国了,我想让祁国覆灭,巴不得将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通通弄死。” 经过祁倾歌种种表现,樊继明显然已经很是怀疑她了,寒声道: “杀伐果断的杀手是你,软弱可欺的长公主也是你,你的演技太精湛了,真怕有朝一日,你连我都给骗了。” “阁下,我骗您,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啊!”祁倾歌淡定回应:“您若实在担心,我也可以摆脱这个身份,从此与祁国再无瓜葛。 但是眼下,我觉得这个身份定有大用处,关键时刻,或许我还能给萧遇溪,致命一击。” 听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是有所触动的,但还是没有表明态度。 突然,祁倾歌吐出一口血。 樊继明见状出言询问:“你做了什么?” 祁倾歌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淡淡的回应:“我刚刚把太尉给杀了,我以为压制住了,没想到还是遭到了反噬。” 听到她杀了祁国的朝臣,樊继明才安心几分。 “你别再胡来,反噬是压不住的,若你想杀他们,只需让司徒国踏平祁国,到时你想杀谁便杀谁”。 第二日早朝。 萧遇溪还未到场,大臣们已经在底下窃窃私语,讨论萧遇溪意图谋反的消息,是否属实。 就在此时,士兵进来跪下禀报,“陛下,太尉府的人前来禀报,说是太尉死了”。 “什么?”祁言泽惊的站了起来,看向锦衣卫认真的说:“即刻派人前去调查”。 “是”,锦衣卫应下随士兵离开。 其他朝臣对此也惊恐不已,其中一人情急之下,口无遮拦的说:“这辅政王前脚刚回来,后脚太尉就死了,莫不是他所为?” “还真有这个可能”,其他人一阵附和。 祁言泽出言反驳:“空口无凭就莫要血口喷人。” 萧遇溪在此时带着臧岚走进来,恰巧听到祁言泽为自己辩解。 朝臣在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赶忙站居两侧为她让路,讨论声也随之消失。 萧遇溪走上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免礼”。 萧遇溪落座后,士兵再次进来禀报,拿着信件跪下说:“陛下,朝阳城递来加急信件”。 “呈上来”,听是加急信件,祁言泽微微有些皱眉,对此心中很是没底。 太监很快就将信件递到祁言泽面前。 祁言泽伸手接过,连忙打开来看,信中内容:“陛下,砚思远解了巫蛊之术,救了我儿,自己却陷入昏迷,之后又与聂公子一同失踪。 两名锦衣卫去寻,至今未归,士兵有一部分已经中了巫蛊之术,臣实在束手无策,落款:叶墨尘”。 看到祁言泽眉头越皱越紧,大臣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由也跟着担忧起来。 毕竟现下已经被司徒国牵制,若朝阳城再出状况,岂不是天要亡祁国。 祁言泽将信件递给太监,随后看了萧遇溪一眼,太监当即会意,接过信件便拿去给萧遇溪。 萧遇溪抬手接过,待看完内容,又将信件放回太监手中,“陛下不必太过忧心,有聂无邪在,朝阳城不会有事”。 听到萧遇溪如此笃定的语气,朝臣刚松一口气,祁言泽就不理解的说: “可聂无邪失踪了啊!他不会武功,别说是护朝阳城,他自己的安危怕是都难以保障吧”? 聂大人闻言当即慌了神,聂白羽也担心起来。 萧遇溪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吩咐起眼下该做的事。 “段副将军,你带着聂参军以及众将士,务必守好最后一条防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司徒国的人进来”。 “是”,段寒秋应下,带着聂白羽转身出去。 早朝继续,萧遇溪与以往一样教导祁言泽,给他挑出错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到了下朝的时间。 祁言泽见萧遇溪起身准备离开,连忙将她叫住,“辅政王留步”。 萧遇溪闻言停下脚步,“陛下若是还有哪里不懂,整理出来,明日早朝再议”。 祁言泽站起身,“不是政事,朕有话同你说”。 听祁言泽这么说,萧遇溪这才缓缓坐下。 “众爱卿,早朝结束,都退朝吧!” 大臣们闻言纷纷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随着太监这声高喊,大臣们起身陆续离开金銮殿。 祁言泽侧目看向太监,“你去殿外候着”。 “是”。 太监离开,祁言泽又看向臧岚。 萧遇溪当即明白他的顾虑,出言道:“臧岚,你也去殿外候着”。 “是”。 瞬间,偌大的金銮殿内,只剩下萧遇溪和祁言泽二人。 祁言泽坐下缓缓说道:“太尉身死一事,官员们怀疑到了你身上,若我再紧跟着说出让位与你,恐怕朝臣会更加怀疑你”。 “理解,你的顾虑是对的”,萧遇溪回应。 “但在刚刚·····” 祁言泽欲言又止的说:“我又细想了一番,无论你是出于好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个皇位我都不能让你坐。” 萧遇溪没有看他,没有回应,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神情淡然,好似无奈,又像是理解他。 祁言泽又道:“若此番败了,我身为君主,非但要从皇位上下来,还必须得死,反之,你坐上这个皇位,这个国就姓萧。 你就要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若败,谁都可以降,可以活命,可唯独君主不能,敌国也不会同意。” 祁言泽这一番话,惊到了萧遇溪。 萧遇溪淡然一笑,转眸看他,“你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有君王该有的样子了”。 “是辅政王你教得好”,祁言泽陪笑,又突然垂眸,“但若我有的选,我绝不会登上这个位置。 在你没来之前,上朝我听他们在底下争论,甚至是大打出手,下朝有批不完的奏折,偶尔微服私访,却听到百姓说我优柔寡断,不适合当君主。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我看不到天日,我的世界是漆黑的,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那束光。 你辅佐我,救我皇兄,在这紧要关头,我更不会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你,你是位很优秀的人,也不该随着祁国一同陨落”。 第329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遇溪抬眸看他,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陛下,我们是君臣,你给我好处,我替你办事,这本就是应该的” 萧遇溪认真的说:“看在陛下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也给你说一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姓祁,这个位置一旦坐了,无论之后你是不是君主,只要你曾是君主,你就不可能摆脱这个身份。 两军相战败了你会死,若你不坐稳这个皇位,被谋权篡位你也会死。 我要这皇位,你给了,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命,交到我手上,就算我对你没有杀意,但倘若日后我败了,你依然逃不了一死。 若你看的透彻,就应该知道,你想活着,就得好好当这个君主,坐稳这个位置,在懂得这些之后,陛下你···可还敢信我”? “我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是在你的帮助下,我才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怎会不敢信你,如果能撑过此战,我保证将皇位双手奉上” 祁言泽说着说着,突然轻嗤一声,“至于坐稳这个位置,我不是不想,而是没实力没靠山的我,做不到啊!” “有我有将军府,太后也是向着你的,太妃虽然跟太后不和,但有大局观,她亦是会向着你,怎么不算是靠山呢?” 萧遇溪说:“你也才十六岁,一切都还来得及,实力可以培养,若你想学,就一定能做到”。 “祁国向来讲究长幼有序,因为我是最小的皇子,我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未来的君主,所有人都没想过” 祁言泽转眸看向一旁,无奈的说:“所以我学不学习,学的好或不好,并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跟我说那些大道理。 他们只告诉我,懂些道理心性不坏就行,不需要很优秀,不需要事事都会,以后当个闲散王爷就好。 幼时谁不爱玩啊,当时听他们这么说,我还挺开心的,可在得知,父王将皇位传给我的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了”。 祁言泽缓了口气又道:“一切确实都还可以培养,但人不是生来就爱学习的,松散的性子一旦被养起来,就很难回到最初了。 如今,我看似是老实了不少,每日埋在御书房,一坐就是半宿,我也确实有在学,但逼着自己学,和本身就爱学并不一样。 我真怕有朝一日,自己将自己给逼疯了”。 萧遇溪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抚,沉默一会说道: “我给陛下一个准信,若我坐上皇位,便能力挽狂澜,至于之后,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并守好这个国。” “好”,祁言泽应下,“既然你意已决,那待查明太尉身死的真相,我就在朝堂上让位于你”。 片刻后,萧遇溪走出金銮殿,臧岚见状连忙跟上她。 然而没走几步,萧遇溪突然脚下一顿,手扶额头,面色白的不正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 臧岚见状连忙扶住他,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萧遇溪缓缓放下手,眼前却有些模糊,看的很不真情。 臧岚见她站稳,刚松开手,却反被萧遇溪抓住手腕,“扶着我点”。 “好”,臧岚应下,扶着萧遇溪出宫,直到来到马车旁,臧岚才松开手,抬手撩开马车帘。 萧遇溪的视线,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大致还能分辨,缓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抬起右手看了看,又很快放下,心中暗道: “右手已经废了,视力也开始模糊,若真到了五感尽失的地步,我是否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朝阳城。 因为一部分士兵中蛊术的缘故,朝阳城内,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皆是人心惶惶。 聂无邪对此也很是头疼,正烦闷的时候,陆溪知拿着信件进来,“聂公子,亦忘川递来的信件”。 聂无邪连忙接过打开来看,一旁的穆寒一也凑过来看,结果愣是一个字也没看懂,不由的出言吐槽,“好一手龙飞凤舞,这写的什么玩意?” 听到穆寒一吐槽,陆溪知也瞟了一眼,但没有什么表情。 聂无邪高兴的说:“砚思远在钟离国王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鬼目大人已命人试图救他出来”。 “所以这封信是那黑袍头领写的”,穆寒一惊讶又叹气,“都说字如其人,那鬼目大人长得那么霸气侧漏,字却写成了……”。 穆寒一看着跟鬼画符一样的字,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聂无邪折起信件,放到蜡烛上燃烧,淡淡的说:“字如其人意指一个人的字迹,能够反映出他的性格、习惯,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笔迹,可以窥见他的个性特点。 就像通过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了解他的性格一样,不是指他长得好,字就一定好看,也不是指他长得不好看,字就一定丑。 再者说外在原因,一个人幼时的基础如果没打好,写字就会倒画笔顺,长大后尽管他有心去练,也很难再纠正过来。” 聂无邪一番话,听的穆寒一是双手合十直求饶,“聂公子,你还真是跟夫子有的一拼,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说了,不然我能当场睡一觉”。 亦忘川-伊人居。 宁青玥拿着一个锦盒,来到伊人居,却被侍女拦住去路。 “宁小姐,鬼目大人有令,您不能进”。 “本小姐你也敢拦,真是活腻了”,宁青玥说着便抬手想要打侍女。 这一幕正巧被涟月看到,连忙上前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宁小姐,有话好说”。 宁青玥见是涟月,缓缓收回手,认真的说:“我要进去,别拦我”。 “好啊你进就是”,涟月说着还伸出手欢迎。 “算你识趣”,宁青玥高傲的说:“别忘了给我喂马”。 “好的”,涟月微笑着应下。 看着她走远,涟月看向侍女说:“下次她再这样,就不要硬拦,伤了自己可不划算,大人自会治她。” 侍女点头应下,“多谢涟月姐姐,不过···就这么将她放进去不好吧!大人那边可怎么交代?” 涟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第330章 替换记忆 午时,辅政王府。 “主子还不出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吗?”木云舒见到臧岚,出言询问。 臧岚微微摇头,木云舒不解的说:“不应该啊!主子之前挺喜欢,跟我们坐在一起用膳的,今日是怎么了?” “从皇宫回来她就不太对劲,一直将自己关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臧岚说。 而此时的萧遇溪,正在内心镜中与司徒靖安对话。 “你竟能将我召进内心镜里?”萧遇溪诧异的说。 司徒靖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个法阵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并不能消解反噬,你依旧会渐渐失去五感。” 萧遇溪想到上次他说的话,接着问:“你之前说,你记起了很多事,那么你真的是我的傀儡吗?” “是”,司徒靖安认真回应:“你是傀儡师,我就是你的傀儡”。 “不对”,萧遇溪又道:“我的记忆是无法被抹除的,你说我是傀儡师,可为什么,我会没有这段记忆?” “你的记忆确实无法被抹除,但是却可以被替换”。 司徒靖安这句话属实是惊到了萧遇溪,“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不想让你记起,你便不能强行回忆,靖安言尽于此”,司徒靖安说罢,便施法将萧遇溪送出内心镜。 回到凡间的萧遇溪,始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自己是第一个神,记忆绝对是无法被抹除的。 可若说替换记忆,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悄无声息的做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夜幕降临。 叶临安翻墙进入落霞院,正巧被语桐看到,“辅政王在府中,随时都可能会过来,若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叶临安还没开口回应,祁倾歌就开门走出来,语桐见状连忙去院门前守着。 “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祁倾歌询问。 “查到了”,叶临安回应:“是纪玄阳恰巧碰见受重伤的颜辛,颜辛拿出玉佩作为报酬,希望他能救自己。 可纪玄阳却在收了玉佩后,反手杀了颜辛,并将玉佩占为己有。” 祁倾歌手握成拳,心中暗道:“怪不得司徒靖安在看到玉佩时,跟我玩命的打,原来真正杀死颜辛的人,竟是纪玄阳。” “还有一事”,叶临安说:“顾千丞和顾卿恒被救走了”。 祁倾歌闻言瞬间冷脸,“谁干的?莫非又是司徒寂知?” 叶临安摇头,“他已经带兵出战,他的人也早已老实,这次不会是他,要不我派人去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倾歌抬手制止,“不要将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事上,顾卿恒若是被救,他一定会回到祁国,到时我自然会知道是谁救的他。 现下派我们的人,尽快抓捕司徒乐允,我不希望她给我整出什么变故来,还有,在没攻下祁国之前,让凌寒务必看好司徒寂知。” “是”。 叶临安前脚刚走,语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辅政王您里面请”。 语桐刻意加大声音,保证能让祁倾歌听到。 第331章 暮云阁 祁倾歌对此微微皱眉,她不清楚萧遇溪为什么来找自己。 臧岚在落霞院门前停下脚步,萧遇溪则是独自踏入院门。 “辅政王”,祁倾歌放轻声音,给萧遇溪行礼。 萧遇溪淡淡的说:“免礼”。 祁倾歌站直身子,引着萧遇溪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语桐见状连忙上前斟茶。 “你是本王的王妃,也是祁国的长公主,本王若是一直冷落你,与你分房睡,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萧遇溪坐下看向祁倾歌,认真的说:“从今日起,你便搬进暮云阁,离得近些,本王去你那也方便。” 萧遇溪一番话直接硬控祁倾歌三秒。 待反应过来,祁倾歌抬手用手绢轻捂口鼻,低咳几声,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能得辅政王您垂爱,是妾身的福分,可奈何妾身这身子着实不争气,每每到夜半,总会咳上一阵,恐会扰您休息”。 “无妨”,萧遇溪毫不在意的说,随后起身便要离开。 “辅政王”,祁倾歌叫住他,有些为难的说: “太医说…我身子不好,若是要孩子,恐会有生命危险,还需将养一段时间,若您此举是想要个孩子,就纳位侧妃吧。” 萧遇溪转眸看她,“王妃还真是宽宏大度啊!” 对上萧遇溪的目光,祁倾歌瞬间垂眸。 “身为辅政王妃,妾身自当为您考虑,再者说,官员尚且三妻四妾,您身为辅政王,纳个侧妃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 “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至于子嗣,本王不着急,只要做好措施,不会怀上的”。 听到萧遇溪毫不避讳的说出,祁倾歌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迅速染上红晕,半天没说出话来,一旁的语桐也不由脸一红。 看着萧遇溪走出落霞院,祁倾歌一把将手绢丢在地上,气的低语:“萧遇溪莫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语桐上前将手绢捡起,低声道:“天下男子有几个不好色的,长公主你又生的这般倾国倾城,还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怎么可能不为之倾倒呢?” 很快,萧遇溪就派人过来搬东西,祁倾歌也不得不搬进离正堂最近的暮云阁。 看着华丽且宽广的新院子,祁倾歌微微皱眉,“暮云阁离正堂太近,几乎是摆在明面上,府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经过这里。 听到动静不出现,必会遭到萧遇溪怀疑,那岂不是每次都要出面,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怀疑我了?” “语桐”。 听到祁倾歌叫自己,语桐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瓶,一路小跑过来。 “告诉叶临安,以防万一,让他不要再来辅政王府,还有,司徒寂知那边催紧些,务必尽快破城。” 语桐点头应下,“好,那我找到机会,借着去采买的由头,去与叶临安会面”。 “先不要有所动作,不急于这一时”,祁倾歌若有所思的说:“我先摸摸底,看萧遇溪究竟想干什么”。 第332章 带将军回朝 清晨。 将军和少将军,虽身处在祁国境内,但边城已经多数被拿下,到处都是司徒国的士兵。 他们没敢到处乱走,被救后,就一直待在客栈,等待救他们的那个人。 “恒儿,看你之前的反应,你莫不是认识,救我们的那个人”?顾千丞疑惑发问。 “不过是一面之缘,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顾卿恒回应:“萧遇溪受邀去鹤轸堂参加狩猎,我不放心就带人跟了过去。 本想在外面守着静观其变,结果却看到了信烟,我担心萧遇溪的安危,便带人闯了进去。 见到了刚刚救我们的那个人,也是他给的地形图,不然我和臧岚不可能,那么快找到萧遇溪”。 顾千丞闻言有些不理解,“像他们这种,什么堂什么门的,一般不归朝廷管,也不掺合朝廷事,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 顾卿恒也想不通,一时没有作答。 来到百里国地界,阮南絮勒停马车,随后从马车上下来。 很快,马车帘撩开,乔装打扮的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司徒欣若来到阮南絮跟前,微微俯身道谢,“多谢公子”。 “公主言重了” 阮南絮虚扶起她,“你帮我救出将军和少将军,我助你和你弟弟逃走,我们各取所需不谈谢字,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司徒欣若点头,阮南絮说了句保重,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阮南絮停下脚步,拿出哨子吹了一声。 很快,侍从就牵着一匹马来到跟前。 “阮公子”,侍从递出马缰绳,“包袱里是您要的衣裳,已准备妥当”。 阮南絮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包袱,伸手接过马缰绳。 “告诉门主,我已救出将军和少将军,接下来会护送他们前往祁国,以防万一,还请派些人在暗中跟着。” “是”,侍从应下离开,阮南絮翻身上马,去找顾卿恒他们。 来到客栈,阮南絮提着包袱,直奔他们所在的客房,敲了敲房门。 两人听到敲门声,顿时警惕起来。 “谁?”顾卿恒问。 “是我,开门”。 顾卿恒听出他的声音,上前打开房门。 阮南絮并没有进房门,而是直接将包袱塞到顾卿恒怀里,低声道:“将衣裳换上,即刻就走,我在楼下等你们”。 随后没等顾卿恒说话,阮南絮就转身走了。 顾卿恒关上房门,打开包袱,拿出衣裳递给父亲。 见父亲有些犹豫,顾卿恒出言道:“父亲,换吧!虽说没有锦衣暖和,但不那么引人注目”。 顾千丞叹息,“我是担心,他可靠吗?” “眼下没别的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卿恒回应:“再说了,他都将我们救出来了,总不会将我们交到司徒国的人手上”。 很快,两人下了楼。 阮南絮见状起身,带着他们往外走,来到客栈门前才开口道:“上马”。 三人一人一马,往祁国盛京而去,因为祁倾歌没有下令追捕,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很轻松过了各个城门。 第333章 不情之请 然而却在山林中被一群人拦住去路。 顾千丞看着衣着一致,并不像土匪的众人,不解他们为何要拦自己。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们先走”,没等顾千丞问出疑惑,阮南絮就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顾卿恒一把抽出佩剑,“把他们解决了,我们一起走”。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的人正是纪玄阳。 顾卿恒见状以为,纪玄阳是来救阮南絮的,结果下一秒,纪玄阳就怒道:“把阮南絮给我杀了”。 得到命令,众人一拥而上。 顾卿恒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握紧长剑开始反击。 正当打的火热时,一波黑衣人出现,放出暗器,分分钟解决纪玄阳很多人。 纪玄阳见状明显有些慌,但还是指挥着他们上。 黑衣人不仅暗器扔的准,近战也丝毫不弱,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果不其然,纪玄阳惨败,眼看侍从一个接一个倒下,也只能选择撤。 黑衣人们皆毫发无伤,为首的黑衣人只是看了阮南絮一眼,便带着众人走了。 顾卿恒顿感好奇,收起长剑就问阮南絮,“我记得你是鹤轸堂的人啊,纪玄阳为什么要杀你?” 阮南絮骑着马,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我背叛他了”。 听到这个回答,顾卿恒微微点头,倒也能解释的通了。 “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阮南絮说着便看向顾千丞。 “请说”。 “我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了”,阮南絮恳请道:“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可否让我跟在你们身边?” “这···”,顾千丞有些犹豫,“你说你无处可去,刚刚那些来救你的人是······?” 阮南絮淡定回应:“我知道只要我途经这里,纪玄阳就一定会来杀我,那些黑衣人,是我事先花银子雇的。” 尽管听到了解释,顾千丞还是不放心。 见他沉默,阮南絮又道:“将军,纪玄阳是鹤轸堂的堂主,我得罪了他,在这江湖上怕是不好混了,能不能活命还另说。 我之所以冒着危险去救您,是听闻将军您宅心仁厚,想跟在你们身边,也只是为了活命,绝无他意。” 看到他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顾千丞说不动容是假的。 “父亲”,顾卿恒出言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他跟着我们,就是为朝廷效力,有这层身份在,或许更能保护他”。 阮南絮话说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再加上顾卿恒为他说情,顾千丞最终同意了。 “好,我同意你的请求” 顾千丞认真的说:“跟着我们,在将军府倒是清闲,但若到了战场上,依旧会有生命危险,你自己可要想好”。 “我想清楚了,我愿意”,阮南絮坚定回应。 当日傍晚,萧遇溪来到暮云阁,祁倾歌见状连忙起身行礼。 “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虚扶起祁倾歌,“对这里可还满意?” “满意”,祁倾歌回应:“这里可比落霞院大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下,语桐上前斟茶。 第334章 钥匙 萧遇溪拿出库房钥匙,递给祁倾歌。 看着钥匙,祁倾歌有些懵,一时没接。 “拿着,日后好好打理王府”。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祁倾歌才明白他此举的意思,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 “本王知道,对从小没接触过这些,又性格腼腆的你来说,管理整个王府,确实有些为难你” 萧遇溪认真的说:“但是倾歌,你是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子,怎么能一直躲在角落里?” 祁倾歌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萧遇溪在想什么了,垂眸思索片刻,回应:“妾身明白了,这也是妾身应该做的”。 萧遇溪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又瞧了瞧站在祁倾歌身后侧的语桐,说: “身为王妃,身边怎能就一个侍女,明日你看着挑,买些人回来,还有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住着也舒服。” “好”,祁倾歌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对祁倾歌说:“天色已晚,该休息了”,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语桐,给了她一个眼神。 语桐当即就明白,萧遇溪是在示意让自己出去,但看了祁倾歌一眼,显然有些犹豫。 “辅政王”,祁倾歌起身说:“妾身今刚来了月事,怕是不能跟您同房了,免得让您沾了晦气。” “这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能说是晦气呢?” 萧遇溪不仅丝毫不介意,反而起身上前揽住祁倾歌的肩,“而且在这种特殊时期,你更应该早睡,别胡思乱想那么多了”。 祁倾歌一时无言以对,萧遇溪再次看向语桐,已经没了刚刚的平淡,言语中有些不耐烦,“主子要休息,你还不退下?” 语桐闻言连忙弯腰告退,“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语桐离开,祁倾歌一时更加慌乱。 萧遇溪捕捉到祁倾歌的表情,安抚道:“别慌,本王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碰你,就简单在你这休息”。 祁倾歌心中咂舌,“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真钻进同一个被窝,就这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几个是能把握住自己的”。 见祁倾歌愣神,萧遇溪刚想开口,语桐就去而复返,“辅政王,您身边的贴身侍从,有要事找您”。 听到这句话,祁倾歌暗暗松口气。 萧遇溪微微皱眉,收回揽住祁倾歌的胳膊,有些抱歉的说:“突然有事,看来不能留在这陪你了”。 “理解”,祁倾歌淡然回应:“辅政王您快去看看吧!别是什么大事”。 “嗯,改日本王再来”,萧遇溪说罢离开。 樊继明本想看祁倾歌在做什么,却恰巧跟前来的萧遇溪撞上,因为怕被她发现,所以没敢施法,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直到看到萧遇溪离开,樊继明才施法看向祁倾歌,然而却正巧看到她和语桐对话。 “真是有惊无险,下次他再来可怎么办?”语桐有些无奈的说。 坐在桌前的祁倾歌,顿时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下次他若再来,我直接杀了他,想睡我,他想得美”。 第335章 提出让位 另一边。 臧岚和萧遇溪一起回到正殿。 刚进殿门,臧岚就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在怀疑祁倾歌?” “没错”,萧遇溪回想起,在镜中看到的祁倾歌,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沉稳,如果单看这双眼睛,跟那蒙面女子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我怀疑她就是那个蒙面女子”。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臧岚满脸写着不相信,“不可能,这么两极分化,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且我听府中的士兵说,祁倾歌虽然不管府中大小事务,却也时常会在府中走动,她总不能司徒国祁国来回跑吧!” 萧遇溪脚下不停,出言反问:“是不是每次她都是独自一人?语桐从未跟在身边?” 臧岚思索了一下说:“话说回来,士兵确实没怎么提过语桐”。 “看脸语桐跟祁倾歌不沾边,可你瞧语桐那身材,说是跟祁倾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萧遇溪一语道破,“若是语桐戴上人皮面具,穿着祁倾歌的衣裳,不懂人皮面具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两日后,太尉身死一事依旧没有查出来,但看着岌岌可危的城池,祁言泽最终还是决定让位于萧遇溪。 “朕决定将皇位让与辅政王”。 此话一出,顿时惊的众人没反应过来。 臧岚也不由看向萧遇溪,而萧遇溪微微皱眉,抬手扶了一下额头,好像对祁言泽这个举动有些不认可。 “陛下三思啊!”太傅穆远半跪下出言劝说:“这可不能儿戏”。 没有了太尉万纵擎,其他朝臣并没有如以往一样附和,而是面面相觑起来,但又很快去附和穆远的话。 纷纷跪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看着几乎全跪的朝臣,祁言泽不由发笑,“当初不满我坐皇位的是你们,如今不让我退位的还是你们,真是有意思啊”! 一位武将起身出言道:“您再不济也是祁国的血脉,而辅政王毕竟是外人,这怎么能一样?” 又一名武将站出来,“陛下,您莫不是被辅政王给威胁了?” 武将们说话向来直白,多少有些不好听,但祁言泽并没有因此发火,而是反驳他们说的话,“朕是自愿的。” 眼看祁言泽不听劝,武臣一时无言,又跪下了。 “陛下,让位毕竟不是小事,还需太后出面啊!” 文臣拿太后压祁言泽,祁言泽却丝毫不惧,“就算太后在这,朕也会下这个决定。” 然而祁言泽话音刚落,太监就高声喊道:“太后到”。 叶昭颜走进金銮殿,看着跪成一片的大臣,以为又是萧遇溪在整顿朝堂,并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一位朝臣说:“太后,陛下要让位于辅政王,我等正在劝陛下。” “胡闹!”叶昭颜闻言当即震怒。 朝臣赶忙起身给叶昭颜让路,待叶昭颜过去,看到萧遇溪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又都不约而同的在两侧跪下。 祁言泽见叶昭颜到来,表面强装镇定,心中却已经慌的不行。 第336章 威慑 “你真是长大了,退位让贤都不打声招呼,当真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叶昭颜一句话,瞬间将祁言泽震慑住。 祁言泽连忙站起身解释,“太后,我不是这个意思”。 “哀家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哀家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让位于辅政王?”叶昭颜质问。 “我……”,祁言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萧遇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士兵在此时进来禀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陛下,将军和少将军回来了”。 这一句话惊到众人,萧遇溪也不例外。 毕竟他们被困司徒国王宫内,祁国大半城池又皆已失守,若没有人去救他们,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回来。 祁言泽反应过来惊讶的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将军和少将军现在就在殿外,身边还有一人,将军说是救他的人”,士兵回应。 “快,都请进殿”,祁言泽欣喜道。 “是”,士兵应下起身出去。 祁言泽看着朝臣们,“太傅,众爱卿,都起来,朕刚刚说的不过是玩笑话,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穆远微微有些皱眉,但还是应道:“陛下金口玉言,往后万万不能再开这种玩笑”。 朝臣一时有些犹豫,但在穆远的带领下,还是缓缓站起身了。 叶昭颜看向祁言泽,冷然道:“你最好真的是在开玩笑。” 祁言泽认真点头,没有回应。 叶昭颜转眸看向萧遇溪,又道:“想让这个国姓萧,除非哀家死”,说罢就甩袖离开。 很快顾千丞就带着,顾卿恒和阮南絮进入金銮殿,却恰巧看到叶昭颜走过来。 “太后”。 顾千丞本想行礼,然而叶昭颜却没有停下脚步,直直与他们三人擦肩而过。 看到阮南絮的那一刻,萧遇溪微微有些吃惊,然而最惊讶的还得是臧岚。 三人一同跪下,齐声道:“参见陛下”。 “快快平身”,祁言泽欣喜的说着。 三人刚站起身,段寒秋就大步走进来,看到顾老将军父子的那一瞬间,皱着的眉头,明显舒缓了一些。 “陛下”,段寒秋跪下禀报:“敌军暂时没有进攻,但城墙已经岌岌可危,怕是经不起再攻,必须出城迎战。” 祁言泽闻言明显作难,“朕知道了,段副将军请起”。 “谢陛下”,段寒秋起身,转身离开。 祁言泽一时没了主意,看向萧遇溪。 这一路走来,祁国面临怎样的局势,顾千丞都看在眼里,若没有那会法术的人,尚且能搏一搏,可如今这般,无异于飞蛾扑火。 顾千丞明显有些惆怅,但自己身为一国将军,信念与职责,又推着他,不能轻言退缩。 顾千丞刚要上前说些什么,萧遇溪就抢先一步开口。 “顾老将军,你们三人一路赶来,定然没有好好休息,眼下就先回府休息吧!” 顾千丞闻言微微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回应:“不必了,这大战在即,臣怎么能睡的安稳”。 祁言泽虽然不理解萧遇溪为什么这么说,但并没有反驳,反而附和。 第337章 视死如归 “顾老将军,辅政王此举也是为您着想,这一路奔波本就疲惫,若再紧接着上战场,恐会出意外的”。 见祁言泽发了话,顾千丞才没有再坚持,“那臣就先行回府了”。 祁言泽点头应下。 “陛下,退朝吧!”萧遇溪说:“这大战在即,我去看看局势”。 “好”,祁言泽应下。 “退朝”,随着太监这声高喊,大臣们纷纷跪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言泽刚想起身离开,却看到萧遇溪没有动作,又默默坐下了。 朝臣见状,也微微一愣,但又很快收起神情,起身离开。 眼看朝臣陆续离开,萧遇溪看向臧岚,随后又看了看金銮殿的大门。 臧岚当即会意,也离开了金銮殿。 见臧岚离开,太监低声说:“陛下,老奴我也出去?” 祁言泽点头,太监便也走了,偌大的金銮殿,再次只剩下他和萧遇溪。 “陛下是真心愿意让位于我的吗?”萧遇溪疑惑发问。 祁言泽知道这次是自己将事情办砸了,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下认真的说: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皇位对我来说,就是块烫手山芋,如今能摆脱这个位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陛下,你之前都能想到,太尉身死一事跟我扯上关系,若在那时提出让位于我,朝臣会有所不满” 萧遇溪多少已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无奈道:“那你今日在金銮殿上提出,难道就没想过还有太后那关没过吗?” 祁言泽微微低头,捏了捏手指。 “我想过太后会不同意,但眼看就要守不住,我心里着急,所以就想着先斩后奏,谁曾想太后却来了。” 萧遇溪一时有些沉默,祁言泽又道:“这次是我办砸了,我的错,眼下可怎么办?辅政王还请你想个办法。” 然而萧遇溪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祁言泽不解,又突然想到些什么,不确定的问:“不会是···等死吧”! 没等萧遇溪回应,祁言泽一下站起身,认真的说:“实在不行都别犯险了,直接降吧!死我一个,总比死那么多人强”。 萧遇溪就静静的抬眸看着他,待他说完才淡淡的说:“你心有苍生,若是从小培养,你会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祁言泽更加坚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说: “从坐上这个位置起,我没有做出什么改变,没有造福百姓,或许也并没有百姓认可我。 但在这危急关头,我还是想护他们一次,也不枉他们跪我,称我一声陛下”。 萧遇溪移开目光,淡淡的说:“陛下不必如此,太后现在虽然将这件事咬的很死,但到了危在旦夕的那一刻,必定会松口。” “你的意思是…等到最后一刻”,祁言泽担忧的说:“可那样会死伤很多人的。” 金銮殿外。 看到顾卿恒和阮南絮没有离开,臧岚连忙上前,“阮兄”。 第338章 又见面了 阮南絮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臧岚后,顿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见面了”。 “原来你们认识!”顾卿恒微微吃惊,与此同时也放心了不少。 阮南絮点头,笑着说:“当初在鹤轸堂,臧岚可是第一杀手呢。” 顾卿恒闻言不由的看向臧岚,无疑是二次惊讶。 臧岚摆手说:“摊上那么个堂主,往事不谈也罢,糟心的慌,还是说说你吧! 之前我劝你,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远离鹤轸堂,你都不愿离开,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舍了鹤轸堂二堂主的名头?” “你们离开后,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阮南絮回应:“纪锦棠不爱我,我也没有那么爱她,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结果就是互相折磨”。 “想明白就好”,臧岚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来辅政王府”? 阮南絮还未回应,在旁听的顾卿恒就出言说:“这倒是也可行,你们是朋友,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这说好听些,我离开鹤轸堂,是各自成全”,阮南絮微微叹息,“可若说的难听些,是背叛了鹤轸堂,我就是个叛徒。 如今我无处可去,顾老将军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像我这样能轻易易主的人,辅政王怎敢再用?”。 “你自己都不怕,本王又怎会不敢用?” 阮南絮听到声音,抬眸就看到萧遇溪走来,连忙抱手弓腰行礼,“见过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淡淡的说:“你既无处可去,与臧岚又是挚友,本王自然不会置你于不顾,就来辅政王府当差吧!” “多谢辅政王”。 阮南絮嘴角微扬,难掩心中欢喜,顾卿恒和臧岚见状,也露出了笑容。 “正好本王想给王妃,找个会武功的贴身侍从,你武功如何?” 萧遇溪这句话,瞬间让三人收起笑意。 “辅政王”,阮南絮犹豫道:“我的武功倒不算差,但我是男子,给王妃当贴身侍从,怕是···不妥吧?” “无碍,就这么定了”,萧遇溪说罢径直走开,没再给阮南絮反驳的机会。 臧岚和顾卿恒虽然不解,但都了解萧遇溪的性子,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出了宫,顾卿恒跟着萧遇溪上马车,阮南絮也坐在了臧岚身边。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看了顾卿恒一眼,“需要本王顺道送你回府吗?” “不用”,顾卿恒回应:“我去你那”。 辅政王府。 暮云阁。 “长公主不好了”,语桐来到祁倾歌面前,着急的说:“司徒寂知逃了,现在没有主帅,凌寒勉强控制住局面,怕是撑不了多久”。 祁倾歌躺在躺椅上冷笑,“他这会倒是学聪明了,告诉叶临安,找到直接杀无需汇报,再往凌寒那派些我们自己的人,尽快把城给破了”。 “是”。 语桐应下,迟疑道:“还有一事,今日早朝,陛下要让位于辅政王,因太后出面阻止,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不欢而散了。” 第339章 掳走太后太妃 “什么?”祁倾歌诧异的坐起身,“他还真是对萧遇溪深信不疑啊!” 祁倾歌垂眸想了想,又道:“这若是真成了皇后,行动就更加受限了。” 语桐刚想说些什么,祁倾歌突然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 语桐立刻明白她的意图,连忙噤声,紧接着就听到对话声。 “少将军,你先回府休息,一旦有情况,本王派人去将军府通知你。” “你总赶我做什么?这偌大的辅政王府,难道还没有让我休息的地方?”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祁倾歌顿时有些好奇是谁救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正巧与他们四人打了个照面。 看到阮南絮,祁倾歌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收回。 “辅政王,少将军”。 “长…王妃不是在偏院吗?”顾卿恒疑惑发问。 “毕竟是王妃,住在偏院像什么样子”,萧遇溪说罢看向阮南絮,跟祁倾歌介绍。 “他名叫阮南絮,从明日起,他就跟在王妃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危。” 祁倾歌看了阮南絮一眼,一时有些茫然,心中暗道: “若说萧遇溪喜欢我,他为什么要往我身边弄个贴身侍从?若说不喜欢,又为何想跟我同房,并将我移居暮云阁?” 阮南絮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给祁倾歌弯腰行礼,“见过王妃”。 “免礼”,祁倾歌淡然应下,随后看向顾卿恒,“少将军,安染可是对你万分担心,常常念叨你,此番归来,可与她报过平安?” 顾卿恒回应:“我已带兵回过府,若她见到士兵,士兵会跟她说的”。 “王妃你忙吧,本王先陪少将军”,萧遇溪说罢揽着顾卿恒的肩膀,继续向正堂走去,臧岚和阮南絮紧跟其后。 祁倾歌转身回院,语桐见状迎上来,看到祁倾歌垂眸思索,便没有出言打扰。 “看来萧遇溪是真的怀疑我了,阮南絮一定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祁倾歌认真的说:“不能再等了,就算拿不下祁国,我也绝不会放过她们,现在去告诉叶临安,把苏懿月和叶昭颜给抓了”。 语桐闻言有些惊愕,但还是应下,转身出去了。 午时。 祁倾歌换上黑衣来到院中,看向语桐,出言叮嘱:“易容术骗骗侍从还行,骗不了萧遇溪,你切记避免与他见面。” “是”,语桐点头应下,祁倾歌就戴上面纱,离开了暮云阁。 山林之中。 祁倾歌来到指定地点,稍等了一会,就看到赶着马车前来的叶临安。 叶临安下马车,来到祁倾歌面前,“长公主,人抓来了”。 祁倾歌来到马车旁,叶临安赶忙伸手掀开马车帘。 待看到昏倒在马车里的叶昭颜和苏懿月,祁倾歌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带回千凌阁再审”。 “是”,叶临安刚应下,突然来了一波人。 虽没看到头领,但单看这统一的衣着,祁倾歌瞬间就认出他们是银月门的人。 戚无渡从人群中走出来,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将马车夺过来”。 第340章 你抓的人是谁? 众人一拥而上,人多势众,祁倾歌和叶临安显然招架不住,只得让开,很快马车就被戚无渡的人夺了过去。 “戚副门主,看在您年长的份上,我不与你动手,但你也莫要破了道上的规矩”,祁倾歌说:“人是我掳来的,就属于我们千凌阁。” “这不还没进千凌阁大门吗?怎么就算千凌阁的了?”戚无渡毫不让步。 眼看跟他说不通,祁倾歌刚要动用法术,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祁倾歌回头,就看到了柳无双。 柳无双勒停了马,看向戚无渡,“戚副门主,你仗着人多势众就强取豪夺,可是欺我们千凌阁没人啊?” “怎么能说是强取豪夺呢”?戚无渡反驳:“你们抓人归抓人,但有人在银月门下悬赏,我们收了赏金就得办事,当然谁抢到就是谁的。” 祁倾歌闻言冷笑一声,“既是悬赏,那反正都是杀,也别争了,要不我们比比,谁能先解决掉她二人。” 一听是两人,戚无渡有些纳闷,没等他思索,祁倾歌就放出暗器,双方的人也瞬间打起来。 祁倾歌和叶临安直接来到戚无渡面前,两人盯着他一人打,不多时柳无双也参与进来。 眼看戚无渡就要招架不住,祁倾歌却突然收手。 叶临安似乎猜到她要做什么,连忙说道:“别杀她们,我们三人足以对付戚无渡,可以将她们带回去审问”。 祁倾歌并没有搭理叶临安,径直来到马车旁,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准备杀了叶昭颜和苏懿月。 然而下一秒,突然一柄长剑刺来,祁倾歌为了躲避那一剑,只得闪开。 待看到来的人是齐皓月,祁倾歌不由发笑,“接悬赏不杀人,反倒救人,你们银月门还真是够特殊的。” 没等齐皓月回应,祁倾歌便握紧匕首对他出手,齐皓月也执剑反击。 戚无渡见状喊道:“门主,信息可是有误,她这马车内有两个人”。 齐皓月闻言微微皱眉,停手道:“你抓的是谁?” 祁倾歌思索了一下,银月门的人一向不单独行动,悬赏一般都会下在千凌阁。 看齐皓月这样子,也不像是来悬赏杀人的,倒像是来救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而且太后太妃跟他银月门,也没什么交集,再加上银月门的消息不是很灵通,若说他搞错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想着,祁倾歌如实说道:“是叶昭颜和苏懿月”。 “你杀太妃我不管,把太后留下”,齐皓月说。 此时马车里的叶昭颜悠悠转醒,正巧听到这句话,正感到疑惑时,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苏懿月,反观自己也同样被绑着。 没等叶昭颜思索,马车外的两人再次打起来。 两人围绕马车缠打,论武功祁倾歌并不如齐皓月,越打越力不从心。 齐皓月并没有要伤害祁倾歌的意思,她毕竟是千凌阁的人,齐皓月也不想因此得罪江蓝安。 “你为什么要杀太后?是她做了什么令你不满的事,还是你接到了悬赏,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赏金”,齐皓月认真的说。 第341章 身份暴露 祁倾歌虽然打不过齐皓月,但嘴上是一点没退缩,“没听说过齐门主你,跟太后有什么关系,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救她? 若非是收了他人钱财,所以特来救她?若真是如此,我给你双倍,你带着你的人走,金银随后就到”。 两人争执不下,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马车内的苏懿月还没有醒,叶昭颜还算冷静,晃掉头上的发簪,捡起之后轻轻按动上面的装饰,发簪根部就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紧接着就开始割绳子。 这次齐皓月没再手软,几回合便打的祁倾歌招架不住,还将她的面纱挑了下来。 祁倾歌并不知道他是祁千寻,此时看到掉落的面纱,还抱有一丝希望,千万别被认出来。 可在抬眸对上齐皓月诧异的目光时,祁倾歌知道他一定是认出自己了,眼眸中瞬间就充满了杀气。 正当她再次想对齐皓月出手时,叶临安上前跟齐皓月打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祁倾歌逼近马车。 齐皓月见状想过去,却被叶临安拦住,戚无渡同样也脱不开身。 危急时刻,莫星疏带着人寻过来。 莫星疏身边的男子,赶忙上前去制止祁倾歌,祁倾歌听到动静,反手甩出一枚暗器。 “阿宸小心”,莫星疏连忙提醒。 名唤阿宸的男子,赶忙侧身去躲,虽险险躲过,但胳膊还是被擦伤了。 莫星疏刚松口气,转眸却看到祁倾歌,顿时就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那柔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吗? 察觉到目光,祁倾歌转眸便对上莫星疏的眸子。 祁倾歌并没有认出她,可看着她吃惊的眸子,顿时有些皱眉,随后就吼道:“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叶临安原本是不想将事情做那么绝的,可现下祁倾歌暴露了身份,那便留不得他们了。 齐皓月见叶临安武功卓绝,反应敏捷,顿时有些纳闷,他一个侍从,怎会有这么高超的武功? “你到底是谁?”齐皓月出言询问。 叶临安没有回应,齐皓月见状就想挑落他的面巾,然而下一秒却反被叶临安,挑落了自己的那半面面具。 齐皓月连忙抬手挡脸,但还是被叶临安看到,“祁千寻!” 听到祁千寻这三个字,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手,莫星疏更是连忙朝齐皓月走来。 “千寻,你真的是千寻”,莫星疏看着他的双腿,还有些不可置信。 祁倾歌见状也走向齐皓月,“大名鼎鼎的银月门门主齐皓月,竟是四王爷祁千寻,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你也不差”,祁千寻淡定回应:“谁能想到软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竟是千凌阁第一杀手”。 祁倾歌微微一笑,“暴露身份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既如此,我们双方总要死一个”。 随着祁倾歌对齐皓月出手,双方的人再次打起来。 柳无双对上戚无渡,而叶临安一人对付莫星疏,和名为阿宸的男子。 叶昭颜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太不可思议,祁倾歌表面柔柔弱弱,背后竟是第一杀手。 还有祁千寻,太医曾下过结论,他的双腿,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然而如今,他非但好好的,还成了门主。 第342章 你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祁倾歌闻声看去,“把苏懿月带过来”。 “是”,叶临安起身去办。 “不想死的都给我住手”,祁倾歌这一嗓子,瞬间就震慑住银月门的人,纷纷看向戚无渡。 戚无渡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被柳无双缠的毫无反击之力。 “停手吧戚副门主”,柳无双说。 戚无渡看祁千寻没有制止的意思,便下令停了手,“都住手”。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 叶临安带着苏懿月走过来,苏懿月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就看到已经身死的叶昭颜,和一旁正在哭泣的祁涟漪。 苏懿月一时有些茫然,又看了看四周,最终目光在祁倾歌身上停留,看着她一身黑衣,顿时有些不解。 疑惑发问:“祁倾歌,你这穿的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祁倾歌就冷冷的说了两个字,“跪下”。 苏懿月皱眉,“你什么意思?要造反不成”? 然而下一秒,苏懿月就被叶临安,从背后踹一脚,当即跪在了祁倾歌面前。 苏懿月站起身眼含怒意,还未说话,双膝处就挨了两枚暗器,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脸上顿时就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祁倾歌伸出手,叶临安见状,连忙上前递出长剑。 祁倾歌拿着长剑逼近苏懿月,“是谁害的我母亲,是你还是叶昭颜?” 苏懿月看着如此反差的祁倾歌,一时有些懵,愣了一下回应:“是叶昭颜,她见我生下男孩,本就有所不满。 怕忆清绝也生下男孩,更加影响她的地位,便在她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说完了吗?” 祁倾歌语气淡然,苏懿月根本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然而,苏懿月话音刚落,祁倾歌便一剑刺入她心口。 苏懿月惊恐的看着祁倾歌,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倾歌淡淡的说:“时间过去太久,当年的事,根本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叶昭颜也已死,你的话,我不信”。 随着长剑抽出,苏懿月顿时倒在地上,在惊恐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许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祁倾歌的手上。 祁倾歌转眸看向祁千寻,刚向他走了两步,祁涟漪就起身说道: “长姐,你恨太妃,恨我母妃,以及我们这些皇子公主,那你就杀我吧,别杀千寻,他并非我母后亲生,不是祁国血脉。” 祁倾歌微微有些吃惊,看向祁千寻,“怪不得叶昭颜待你不好,原来你不是她亲生孩子”。 祁千寻垂眸不语,此时他心中其实很乱,他看不透叶昭颜,明明烦自己烦的不得了,却又舍身为自己挡剑。 “管好你的人,若是我的身份被暴露出去,我踏平你银月门”,祁倾歌说罢将长剑扔给叶临安,随后转身离开。 待千凌阁的人都走了之后,宁远才带着银月门的弟子姗姗来迟。 “门主”,宁远上前扶起祁千寻,看到叶昭颜身死,不由一惊。 阿宸在此时站不住,倒在了地上,祁涟漪见状赶忙跑过去,“阿宸”。 “门主···这什么情况?”宁远疑惑的问。 “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声张”,祁千寻说着看向戚无渡,又道:“戚无渡,你带涟漪先回银月门”。 “是”。 盛京。 裕陵酒家。 萧遇溪正在二楼用膳,顾卿恒就冲了进来。 “不是,你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萧遇溪淡定回应:“首先,祁言泽是自愿的。 其次,他坐不稳这个皇位,而我需要这个身份作为加持,不然我无法与那蒙面女子抗衡,到时,结局必是国破家亡。” 顾卿恒一时语塞,来到桌前坐下又道:“随你吧,只要有太后在,就算陛下有心让位,怕是也让不成”。 然而下一秒,陌齐堰就推门进来说:“主子,太后和太妃失踪了,祁苍澜报案后,官府去搜寻,却只寻回了太妃的尸体。 至于太后,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据调查了解,两人失踪的时间是一致的,将她们带走的,极有可能是同一拨人。” 顾卿恒闻言顿时就皱起眉头,萧遇溪也微微皱眉,随后起身施法离开,瞬间来到暮云阁大门前。 萧遇溪刚走进去,两名侍女就迎上来低头行礼,“见过辅政王”。 “王妃呢?”萧遇溪询问。 其中一名侍女回应:“语桐说王妃有些不舒服,吃些药之后就睡下了,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扰”。 “你们怎么办事的!”萧遇溪佯装生气道:“府中何时来过医者,乱吃药万一吃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两名侍女连忙跪下认错,“是奴婢考虑不周,请辅政王责罚”。 “现在还跪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王妃”。 “是”。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名侍女连忙应下,往祁倾歌所住的房间而去。 “王妃,您还好吗?辅政王来看您了” 敲门声以及侍女担心的声音响起,房内扮成祁倾歌模样的语桐,强压心底的慌乱,淡淡的回应:“我没事,让辅政王回吧!” 侍女听到祁倾歌的声音,顿时松口气,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王妃,本王有事找你”。 语桐闻言攥了攥衣角,回应:“辅政王,臣妾···现在状态不太好,想先休息一会,要不过一会臣妾再去找您”。 萧遇溪丝毫不松口,坚持道:“王妃若是身体不适,本王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那倒也不必,不过是小毛病罢了”,语桐赶忙出言制止,“请辅政王稍等片刻,容臣妾穿戴好衣裳”。 “好”,萧遇溪应下,“本王就在院内等你”。 语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房内来回踱步,盼着祁倾歌赶紧回来。 此时的祁倾歌,正在与樊继明对话。 “你又在做什么?”樊继明微怒道:“萧遇溪已经开始怀疑你,现在就在你所住的院子里,你要如何悄无声息的回去?” 祁倾歌丝毫不慌,淡定回应:“若想身份不暴露,那还不简单,直接杀了他就是”。 第343章 钟离宸 盛京。 裕陵酒家。 萧遇溪正在二楼用膳,顾卿恒就冲了进来。 “不是,你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萧遇溪淡定回应:“首先,祁言泽是自愿的。 其次,他坐不稳这个皇位,而我需要这个身份作为加持,不然我无法与那蒙面女子抗衡,到时,结局必是国破家亡。” 顾卿恒一时语塞,来到桌前坐下又道:“随你吧,只要有太后在,就算陛下有心让位,怕是也让不成”。 然而下一秒,陌齐堰就推门进来说:“主子,太后和太妃失踪了,祁苍澜报案后,官府去搜寻,却只寻回了太妃的尸体。 至于太后,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据调查了解,两人失踪的时间是一致的,将她们带走的,极有可能是同一拨人。” 顾卿恒闻言顿时就皱起眉头,萧遇溪也微微皱眉,随后起身施法离开,瞬间来到暮云阁大门前。 萧遇溪刚走进去,两名侍女就迎上来低头行礼,“见过辅政王”。 “王妃呢?”萧遇溪询问。 其中一名侍女回应:“语桐说王妃有些不舒服,吃些药之后就睡下了,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扰”。 “你们怎么办事的!”萧遇溪佯装生气道:“府中何时来过医者,乱吃药万一吃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两名侍女连忙跪下认错,“是奴婢考虑不周,请辅政王责罚”。 “现在还跪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王妃”。 “是”。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名侍女连忙应下,往祁倾歌所住的房间而去。 “王妃,您还好吗?辅政王来看您了” 敲门声以及侍女担心的声音响起,房内扮成祁倾歌模样的语桐,强压心底的慌乱,淡淡的回应:“我没事,让辅政王回吧!” 侍女听到祁倾歌的声音,顿时松口气,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王妃,本王有事找你”。 语桐闻言攥了攥衣角,回应:“辅政王,妾身···现在状态不太好,想先休息一会,要不过一会妾身再去找您”。 萧遇溪丝毫不松口,坚持道:“王妃若是身体不适,本王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那倒也不必,不过是小毛病罢了”,语桐赶忙出言制止,“请辅政王稍等片刻,容妾身穿戴好衣裳”。 “好”,萧遇溪应下,“本王就在院内等你”。 语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房内来回踱步,盼着祁倾歌赶紧回来。 此时的祁倾歌,正在与樊继明对话。 “你又在做什么?”樊继明微怒道:“萧遇溪已经开始怀疑你,现在就在你所住的院子里,你要如何悄无声息的回去?” 祁倾歌丝毫不慌,淡定回应:“若想身份不暴露,那还不简单,直接杀了他就是”。 辅政王府。 语桐眼看祁倾歌迟迟不归,只好戴上面纱,走出房间,抬眼就看到萧遇溪坐在庭院中饮茶。 语桐慢步来到萧遇溪面前,“辅政王,您找妾身有什么事?” 萧遇溪放下茶盏,抬眸看她,见她戴着面纱,不解的问:“脸怎么了?” “可能是过敏,起了一些小疹子”,语桐硬着头皮回答,然而却在下一秒,被萧遇溪拽了一把。 语桐不由一惊,险些动用武功。 见她倒在萧遇溪怀中,侍女连忙识趣的离开。 两人四目相对,萧遇溪抬手扯掉语桐的面纱,见她脸上并无异样,淡淡的说:“你我是夫妻,你总想着躲本王作甚?” 语桐一时无言,移开目光不敢看萧遇溪。 萧遇溪将她扶起,并未多说什么,起身离去。 看着萧遇溪的背影,语桐有些不解与慌乱,抬手抚上脸颊,心中暗暗猜测,“他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语桐回到房间,心绪不定的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祁倾歌才来。 “萧遇溪来此说了什么事?” 见到祁倾歌,语桐连忙揭下人皮面具。 “原是说有事让我出来,结果出来之后,他摘了我的面纱,没说什么事转身就走了。” 祁倾歌来到桌前坐下,“看来,他是发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语桐闻言担心起来。 祁倾歌淡然自若,“他萧遇溪若是真有本事,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司徒国打进祁国,他就算发现了,现在也奈何不了我。” 语桐稍稍放宽了心,想到什么,连忙来到柜子前,拿出一小沓画像递给祁倾歌,“长公主,这是新送来的一些画像。” 祁倾歌接过画像翻看起来,语桐则在一旁斟茶。 “这个人······?”祁倾歌在其中一张画像上停留目光,回想起与祁涟漪和阿宸打斗的画面。 “阿宸”,祁倾歌顿时反应过来,看着画像右上角的名字,赫然写着二殿下钟离宸。 祁倾歌顿时皱眉,“他竟是钟离宸,立刻重金悬赏,把他给我杀了。” “是”,语桐连忙应下,换上自己的衣裳,转身出去了。 银月门。 清晨,阿宸醒来,在正殿门前等候,看到祁涟漪和祁千寻之后,连忙迎上来,“星···哦不,现在应该称你为长公主”。 祁涟漪眼眶红红的,眼睛也明显有些肿,显然是哭了很久,压下悲伤的情绪回应: “我早已不是祁国的长公主,日后不必如此称呼,让旁人听了去不好。” “好”,阿宸点头应下。 “他是?”祁千寻疑惑发问。 祁涟漪介绍道:“阿宸,他是我弟弟千寻,如今是银月门的门主。” 阿宸闻言抱手弓腰给祁千寻行了一礼,“见过银月门主”。 “免礼”,祁千寻话音刚落,祁涟漪又向祁千寻介绍起阿宸。 “千寻,他叫阿宸,也是我未来的夫君。” 祁涟漪这句话对祁千寻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表面虽保持着淡定,可内心早已乱作一团。 “我们进去聊吧!” 祁涟漪话音刚落,阿宸就连忙出言说道:“我那些朋友可能还在四处寻我,我得先回去跟他们报个平安”。 “也好”,祁涟漪点头,“快去快回”。 阿宸刚想转身离开,被祁千寻叫住,“万不可将我和涟漪的身份泄露出去,包括祁倾歌的身份”。 “明白”,阿宸应下,“我一定守口如瓶”。 第344章 互赠 顾卿恒连忙下令,“段副将军,立刻带兵撤回城中”。 段寒秋还没应下,百里安洛就笑着说:“现在想撤,晚了”,随即就施法,布下一个很大的屏障,将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臧岚见状顿时就担心起来,连忙下城楼,然而当来到城楼下,就被屏障阻隔,根本进不去。 随着百里安洛施法,屏障内掀起薄薄的一层黑雾,祁国的士兵接触到黑雾,瞬间就倒在地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同样,司徒国的士兵也没好到哪里去,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各个头晕目眩,连兵器都拿不稳。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眼看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臧岚无力的拍打屏障,却于事无补。 “段寒秋,聂白羽,带兵退后!”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人连忙照做。 很快,众人都退到屏障的角落处,萧遇溪开始施法阻隔魔魇之气。 百里安洛嘲弄一笑,“萧遇溪,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你,能撑多久。” 萧遇溪边施法边说:“樊继明,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何必拉上这么多人垫背?” 百里安洛冷笑,“你若是死了,楚临越也得死,有这一条在,温孤寒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看着你死。 在这屏障内,他发觉不了,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出去后,可就不好说了。” 守城将军见此情形,连忙派人通知陛下。 很快,一个传一个,祁言泽以及,陌齐堰笙箫默他们都陆续来了。 几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这惊人的屏障,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沉默之际,木云舒出言询问:“那是···百里安洛吗?” 守城将军回应:“是的”。 木云舒闻言看向祁言泽,“陛下,还请命人将安染公主带来,切记,先不要将法术一事传出,免得百姓恐慌”。 祁言泽早已六神无主,虽不知木云舒此举何意,还是赶忙照做,命人去将军府请人。 此时的温如月并不在将军府内,而是在跟祁倾歌一起逛街闲谈。 “少将军能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祁倾歌淡笑着说。 温如月有些后怕的回应:“是啊,还好没事,刚开始得知他父子二人,被司徒国所抓后,我真的很慌,一连好几日都没睡好。” 祁倾歌在首饰铺驻足,拿起一支发簪思索道:“司徒国都打到了跟前,少将军能顺利逃出并回到祁国,应该是有人相助,可要好好答谢那人才好”。 “那人我没见到,不过或许你已经见过了”,温如月说:“他叫阮南絮,跟臧岚是朋友,所以就跟着辅政王回王府了”。 “原来是他”,祁倾歌拿着发簪,在温如月头上比量,“这支海棠簪很适合你,我帮你戴上”。 “好啊”,温如月笑着应下,微微俯身。 戴好后,祁倾歌拿起铜镜,给温如月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 温如月打量一番,点头道:“好看”。 祁倾歌放下铜镜,就拿出钱袋,准备付银子。 “我来付吧”,温如月说着便拿出荷包。 祁倾歌赶忙出言制止,“我送你东西,怎么能让你掏银子呢”!说着便将银子付给了老板。 温如月闻言没再坚持,“好吧,那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嗯”,祁倾歌应下,两人继续闲逛起来。 祁倾歌眼看离城楼处越来越近,便放慢了脚步。 温如月有所察觉,瞧见她身侧的荷包铺子,以为她想看荷包,便上前拿起一个,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祁倾歌看了看绣着荷花的荷包,微微摇头,“我喜欢梅花”。 “哦,这样啊”,温如月刚放下手中的荷包,老板就递过来一个绣着梅花的。 “小姐,瞧瞧这个,这梅花绣的可是栩栩如生”。 温如月接过拿给祁倾歌,“这个喜不喜欢?” 祁倾歌接过打量一番,“这个绣工倒还不错”。 “那就这个了”,温如月拿出银子递给老板,“这个荷包我们要了”。 “好嘞”,老板接过银子,“欢迎下次再来”。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听到百姓们在议论。 “听说跟少将军对战的人,是百里国大王子。” “真的假的?” “辅政王 陛下,都过去了,这还能有假”。 听着众人的言论,温如月不由心底一慌,“我去看看”。 祁倾歌见状赶忙出言阻止,“现在两军正在交战,危险重重,你过去不安全”。 “我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吧,我们改日再逛”,温如月说罢,就毅然决然往城楼大步走去。 祁倾歌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有萧遇溪他们在,她应该不会出事的。” 祁倾歌这么想着,便收起荷包转身离开,然而手指却突然一阵刺痛,张开手才发现,荷包中藏着一根针。 看着染上鲜血的红梅,祁倾歌蓦然转身,却已不见温如月的身影。 城楼上。 “陛下,少将军夫人并不在府中” 派去的士兵无功而返,反而惊动了顾千丞。 “陛下,这大战在即,找安染做什么?”顾千丞刚问出疑惑,转眸就看到了,那巨大的屏障,和受困的众人。 祁言泽刚想开口回应,又一名士兵从楼下上来,跪下禀报:“陛下,少将军夫人求见”。 祁言泽闻言顿时欣喜,“她在哪?” 士兵回应:“就在城楼下”。 “快请上来”。 “是”。 士兵很快就带着温如月上来。 “参见陛下”,温如月说着便准备行礼,被祁言泽伸手拦下。 “不必多礼”。 木云舒看着已经吐血,快要坚持不住的萧遇溪,看向温如月说道:“安染公主,麻烦你劝一劝百里安洛”。 温如月点头,“好”。 然而,当温如月来到跟前,看到那若有若无的屏障,以及被困的众人,瞬间有些茫然。 反应过来后,连忙喊道:“百里安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温如月的声音,百里安洛猛然抓着自己的头,眼睛紧闭,很痛苦的挣扎。 第345章 是你吗?倾歌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惊诧不已。 顾卿恒见状握紧长枪就准备上前,被萧遇溪出言制止,“别动他”。 片刻后。 百里安洛睁开眼睛,抬眸望向站在城楼上的温如月。 见他平静下来,温如月连忙说道:“你是百里国的大王子,你怎么可以,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呢?快住手!” 百里安洛还没来得及回应,在樊继明的干扰下,再次挣扎起来。 “把萧遇溪杀了,不然我就杀了,你在乎的那个人”,樊继明出言威胁百里安洛。 百里安洛看了萧遇溪一眼,明显有些为难,如果不杀萧遇溪,樊继明就要对温如月动手。 如果杀了萧遇溪,百里国与祁国绝无可能和睦相处,温如月如今身为百里国的公主,自然也不会好过,甚至会因此死亡。 这分明就是,怎么选都会错的两个选项。 “考虑好了吗?”在樊继明的催促下,百里安洛还是凝聚了魔魇之气,准备打向萧遇溪。 除百里安洛和萧遇溪以外的人,都听不到樊继明说话,此时看着百里安洛准备攻击萧遇溪,都略显迷茫。 危急时刻,温如月直接爬上城墙,站在了边缘处。 祁言泽见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说:“安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温如月并没有理会祁言泽,而是对着百里安洛喊道:“百里安洛,你若是杀了祁国辅政王,我就从这跳下去”。 百里安洛抬眸,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慌了,连忙收回魔魇之气,担忧的说:“我不动他,你别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樊继明却在下一秒,直接施法来了一阵风,瞬间就将温如月吹下城楼。 百里安洛本以为自己放下了她,可在看到她即将坠下城楼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 陌齐堰见状想伸手拽住温如月,可凡人的速度,怎能比得过法术,终是抓了个空。 城楼下的臧岚,伸手准备接她,却被樊继明施法阻隔。 眼看温如月就要坠地身亡,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接住了温如月。 百里安洛刚松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就看到黑衣人,抱着温如月逃之夭夭了。 因为不知黑衣人是敌是友,百里安洛着急施法,想要收回屏障出去救她。 “住手”。 此刻面对樊继明的制止,百里安洛已然完全漠视。 屏障消除,萧遇溪收起法力,松了一口气,身体的虚弱,让她不由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好在臧岚及时过来扶住了她。 百里安洛刚准备去追温如月,却再次被樊继明控制。 “给我杀”,樊继明操控着百里安洛,命令着士兵。 司徒国的士兵,状态并不怎么好,凌寒和凌枝亦是如此,但命令不可违,凌寒也只得带兵上前。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萧遇溪连忙说道:“不要打,会激起百里安洛的杀意,都撤回城中”。 顾卿恒闻言,赶忙带人往回撤,不敢再跟萧遇溪逆着来。 “快去保护主子”,木云舒对陌齐堰说。 “好”,陌齐堰应下,连忙带兵下城楼,顾千丞见状也带兵下去了。 很快,在陌齐堰和顾千丞的保护下,众人撤回了城中。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来到城楼上,低眸看向城楼下的百里安洛,说道: “百里安洛,本王会找到安染,你别再受樊继明蛊惑,若你彻底被他魔化,你就不是你了”。 百里安洛听到这番话,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萧遇溪转眸看向守城将军,“务必守住,不可出城迎战”。 “是”,守城将军连忙点头应下。 萧遇溪又看向陌齐堰,“带一些士兵,去找安染公主”。 “好”,陌齐堰应下,领着一些士兵下了城楼。 与此同时,黑衣蒙面人抱着温如月,来到一个巷子里,才将她放下,叮嘱道:“别再回去,找个地方躲好”。 “谢谢你救我”,温如月问:“你是?” 黑衣人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就走了。 待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温如月才往回走了几步,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 抚摸着荷包上的红梅,温如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中暗道:“是你吗?倾歌”。 皇宫。 金銮殿。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微怒道:“将在外军令是有所不受,但这是在盛京,上头令下来了,你就得照做,容不得你任性妄为”。 顾卿恒自知有错,当即低头垂眸。 “不服从命令,擅自做主,下去领五十军棍”。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瞬间就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顾卿恒也不例外,她显然没想到,萧遇溪会罚的如此之重。 顾千丞身为她的父亲,尽管不舍,但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沉默之际,段寒秋站出来说:“辅政王,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就免了吧!” 萧遇溪一个眼神扫过去,段寒秋瞬间闭嘴,站回原处。 眼看气氛冷起来,祁言泽出言道:“若不然等战后再罚?” 萧遇溪冷然道:“若是胜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来句功过相抵啊?” “这······”,祁言泽一时无言。 “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的道理,我也懂”,顾卿恒说:“这次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罚”。 辅政王府。 祁倾歌回到暮云阁,换下黑衣后,才发现荷包不见了。 “荷包呢?”,祁倾歌连忙在衣服堆里翻找,然而却什么也没找到。 祁倾歌不死心,又来到院中找了起来,然而刚来到院中,就被樊继明用法术打伤,紧接着就吐了一口血。 “不是让你牵制住温如月吗?她怎么会来”?樊继明恶狠狠的说:“还有,那黑衣人是不是你?” “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祁倾歌反驳:“而且她非要过去,我也没办法啊!” 樊继明直接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怒道:“你可以将她打昏,将她杀了,若怕暴露自己,你也可以命人将她绑了。 哪样你做不到啊!可你却偏偏放她来城楼。” 第346章 坐上皇位 呼吸越来越困难,祁倾歌不由有些慌乱,挣扎着说:“是我错了,我可以···可以将功补过。”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下属”,樊继明说罢,就准备杀掉祁倾歌,然而下一秒法术却突然消逝,瞬间就松开了她。 祁倾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跪下道谢,“多谢阁下不杀之恩”。 樊继明看着消逝的法术,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祁倾歌,同样露出疑惑的神情。 片刻后,樊继明才回应:“不要再有下次”。 “是”,祁倾歌连忙应下。 魔界。 樊继明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法术,为什么会突然消逝,便命人叫来了谷离渊。 “你找我?”谷离渊问。 樊继明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谷离渊也不客气,上前坐下,“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樊继明闻言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刚刚我想杀祁国的长公主,法术却突然消逝了,这是什么原因?” “凡人啊?”谷离渊思索着说:“可能她并非是凡人,也有可能有人在暗中护她,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有禁法符在,这一时半会可查不出,得容我几日。” 樊继明施法递给谷离渊一盏茶,“尽量快些,好处少不了你的”。 谷离渊伸手接过茶盏,“分内之事,好说”。 皇宫。 陛下急召,大臣都纷纷赶来,然而却看到顾卿恒,正在受军棍。 “这什么情况?”,聂大人疑惑的说。 穆远也不理解,赶忙进入金銮殿。 “陛下”,穆远着急的询问:“少将军是犯了什么错,竟要这般责罚”。 祁言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尽数到来的朝臣们,随后缓缓褪下帝王冠,拿着国玺起身,站到一旁。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 “众位,我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特此让位于萧遇溪”。 直到祁言泽说出让位的那一刻,众人才反应过来,瞬间朝臣就跪了一片,“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我心意已决,众位不必再劝”,祁言泽说罢,就走到萧遇溪面前,递上国玺。 萧遇溪伸手接过,来到皇位上坐下。 坐在皇位上的这一瞬间,源源不断的灵力涌进萧遇溪体内,在她自己的视角,自己周身泛着金光,就连发丝也不例外。 陌齐堰在此时带着温如月来到金銮殿,抬眸看到王位上坐着的是萧遇溪,两人不免都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掩去。 “主子,我找到安染公主了”。 萧遇溪回过神,看向温如月,“你不惜犯险劝阻百里安洛,本王很欣慰,但接下来,你不要再出面,在将军府里好好待着。” 温如月点头应下,士兵便送她出去了。 萧遇溪看向段寒秋和聂白羽,“顾卿恒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刚遭重创,现在用不得法术,你们尽力而为,若实在守不住,就弃城退入皇宫,万不可鲁莽行事。” “是”,两人齐声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陌齐堰,又道:“陌齐堰,此战由你领兵,带着他们去吧!” “好”,陌齐堰应下刚要转身离开,被萧遇溪叫住,“等下”。 “主子还有何吩咐?”陌齐堰问。 萧遇溪看了木云舒一眼,“云舒还在这等你,你要好好的回来”。 听着这个嘱咐,陌齐堰微微有些诧异,“好,我记下了”。 顾千丞站出来说:“臣也跟他们一同去守城”。 “不必”,萧遇溪出言制止,“顾老将军你在宫中,保护宫里的人就行。” 顾千丞闻言没在坚持,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着跪了一片的朝臣,说: “我知道这个结果,没多少人能接受,但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我就是君主,你们身为臣子,就要服从我的命令,若有人不满,大可以辞官”。 朝臣们明显有些犹豫,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 萧遇溪见状又道:“都退下吧,回去顾好自己的家人,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司徒国随时都有可能攻进来。” “是”,众人纷纷起身。 看着他们陆续出去,臧岚出言道:“主子,要不我跟陌齐堰一起,多个人还能多份保障。” 萧遇溪抬手制止,“陌齐堰自有分寸,你就跟在我身边,哪也不要去。” 说着便将目光转向祁言泽,“云舒一个人在王府不安全,给她安排个住处,暂时让她在皇宫住下。” “好”,祁言泽点头应下。 安排好一切,萧遇溪便走出金銮殿,外面已然天色渐晚。 “恨我吗?” 顾卿恒听到声音,抬眸看到萧遇溪,淡淡的回应:“做错了事,受到惩罚不是应该的吗?谈何恨字?” 萧遇溪扶起顾卿恒,来到自己的马车旁,紧接着便将顾卿恒扶了进去。 这一举动,让祁言泽他们摸不着头脑,顾卿恒同样疑惑,“你这是何意?” 顾千丞更是有些慌,上前拦住了萧遇溪,“臣带她回府就行,不麻烦……”。 顾千丞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顾老将军您就在皇宫守着吧,不必跑这一趟。” 随后跟臧岚说:“去将军府”,完全没给顾千丞反驳的机会。 “是”,臧岚应下就开始驾马车,往宫门外而去。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再次询问:“你当真不恨我?” “说恨算不上,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而且我也没那么小家子气”,顾卿恒回应:“就是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了。” 萧遇溪闻言不由发笑,“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不能爱上我,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女儿身。”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有些半信半疑,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来句,“我不信”。 很快到了将军府,士兵见是辅政王的马车,连忙打开了大门。 马车驶进将军府,在正殿外停下。 萧遇溪扶着顾卿恒下马车,士兵见状赶忙行礼,“辅政王,少将军”。 管家也紧接着过来行礼,“见过辅政王”。 “不必多礼,去找医者,快去快回”,萧遇溪说。 管家看了顾卿恒一眼,随后连忙应下去办。 第347章 初棠 萧遇溪准备扶着顾卿恒进入偏殿,却被顾卿恒制止,“都送到家了,你就回府去吧!” “这都送到家了,你不留本王喝盏茶?”萧遇溪问。 顾卿恒一时无言反驳,最终还是任由萧遇溪,将自己扶进偏殿。 臧岚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便在门前停下脚步,没有跟进去。 很快管家带着医者到来。 医者刚打开药箱,准备给顾卿恒处理伤,顾卿恒见状刚想开口拒绝,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 “你带着医者先去正殿坐一会,这有本王。” 医者不由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萧遇溪就上前拿过药箱。 管家知道萧遇溪会医术,所以也不担心,便带着医者出去了。 萧遇溪放下药箱,拿起一旁的手巾,沾了些温水,“趴好,我给你处理伤”。 “不行”,顾卿恒赶忙拒绝,“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我说了,我是女儿身”,萧遇溪解释。 顾卿恒抬手制止,“我不信,你口中就说不出实话来,你出去,我不要你帮我看伤。” 萧遇溪略显无奈,“那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 顾卿恒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后抬眸看着萧遇溪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我在辅政王府看到的那个···袒胸露乳,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啊??”萧遇溪顿时皱眉,紧接着就想到了司徒靖安。 “是司徒靖安”,萧遇溪解释,“我受伤昏迷,灵魄出体,当白发变成黑发时,就是他顶上了。” 顾卿恒闻言回想起那日,自己所见到的他,确实是黑发,而非白发。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是女子?” “嗯”,萧遇溪点头。 顾卿恒眼眸转了转,压着笑意说:“你说两个女子能不能···在一起?” 萧遇溪伸手轻敲她额头,“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遇溪一边给她处理背后的伤,一边与她闲聊转移注意力。 “军营里都是男子,军医也不例外,战场之上,受伤又是常有的事,你以前都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我没有受过很重的伤,偶尔受些小伤,都是自己包扎处理的”,顾卿恒回应: “我是女儿身这件事,军中的人都是不知情的,包括段叔,而且我们祁国,是不允许招女兵的,所以没有女子可以帮我包扎”。 “段叔?”,萧遇溪问:“是段寒秋吗?以前没听过你这般称呼他。” “顾卿恒点头,“是他,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叫他,只是后来,他说我是少将军,而他自己是下属,这么叫他不合规矩。 所以后来渐渐也就不叫他段叔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拿他当亲人的,他跟我父亲一样,都是慈祥和蔼的人。” 银月门山脚下。 祁千寻和祁涟漪正在漫步。 “涟漪,你真的···喜欢那个叫阿宸的男子吗?”祁千寻问。 祁涟漪认真点头,“他真的很好,我救下他以后,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戴着那个假伤人皮面具,他竟也丝毫不嫌弃。 像这样不看容貌,又一心一意对我好,舍命相护我的人,当未来的夫君,绰绰有余了。” 祁千寻闻言垂眸,低声道:“本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秘密?”祁涟漪顿感好奇,“难道是有人喜欢我?” 没等祁千寻回应,两名衣着朴素的男子,就上前拦住了他们。 “你是莫姑娘吗?”其中一人出言询问。 祁涟漪回应:“我是,你们是谁?” 另一人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莫姑娘,得亏是遇到你了,不然我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没等祁涟漪询问,另一名男子就说道:“阿宸不见了,我们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祁涟漪顿时反应过来,他们是阿宸的朋友,有些担心的说:“他说下山跟你们报平安,他难道没有去找你们吗?” “他不是被他父亲派来的人带走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一名女子过来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谁?”祁涟漪连忙询问。 “我叫初棠,跟他们一样,都是阿宸的朋友” 女子回应:“就今日午时那会,我恰巧路过,本想救他来着,他自己说那些,都是他父亲派来的人,我就没有插手。 对了,他还让我给莫姑娘你带句话,他说,他会来娶你的,让你一定要等着他。” 两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祁涟漪也放下了心,“他没事就好,我会等他的”。 “打扰莫姑娘了,我们就先走了”,初棠说罢,就带着那两名男子走了。 祁千寻心存疑惑,劝说道:“涟漪,你好好想想,若他真是普通人,他父亲怎么会派人来抓他回去,他一定是在瞒着你。” “我知道他别有身份”,祁涟漪回应:“他虽然不跟我表明,但他在不知,我是祁国长公主之前,并没有嫌弃我是普通人家。 或许,这就是爱吧!他想瞒我就瞒着我吧,等他不想瞒我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表明。” “爱不应该是全心全意吗?”祁千寻反驳:“他现在欺骗你,往后只会变本加厉。” “千寻,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祁涟漪看向祁千寻,认真的说:“但如今我不是祁国的长公主了,我想我应该,有决定自己婚姻的权利,我想随心而为。” 祁千寻一时语塞,转身没再回应,眼眸却瞬间垂了下去。 早朝。 萧遇溪戴着帝王冠,身着龙袍,坐在皇位上。 虽然有些朝臣,不满萧遇溪为君主,但也同时害怕她的性子。 再加上法术一事,在盛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若她想杀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众人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遇溪看着尽数跪下的朝臣,满意一笑,“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朝臣刚起身,士兵就进来跪下禀报,“陛下,司徒国又在叫阵,守城将军询问是否出城应战”。 第348章 百里南靖 “不出战”,萧遇溪说:“打不过就撤入皇宫,不必硬拼”。 “是”。 士兵转身出去,紧接着又进来一名士兵。 “陛下,刚得到的消息,长公…祁涟漪根本没去和亲,一直在太后身边,那个侍女莫星疏就是祁涟漪。 祁千寻双腿并非残疾,而且还是银月门门主,还有祁倾歌,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太…叶昭颜和苏懿月,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一个接一个的劲爆消息,听的大臣们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穆远不可置信的说。 其他朝臣也一阵附和,“祁倾歌胆小怯懦,怎么可能是杀手?还第一杀手,就算是谣言也不带这么传的,真是瞎传”。 “是啊!还有祁千寻和祁涟漪,一个幼时摔废了腿,一个是我们看着下葬的,这突然腿就好了,谁信啊!死而复生更是无稽之谈。” “不能又是空穴来风吧”,朝臣们各种猜疑,吵的萧遇溪顿时皱眉。 “不想死的都闭嘴”。 萧遇溪的声音一出,大殿瞬间安静。 萧遇溪看向士兵,“大战在即,不是管那些琐事的时候,暂且搁置,退下”。 “是”。 辅政王府。 语桐快步来到暮云阁,见到祁倾歌之后,着急的说:“长公主,不好了,你的身份被曝出去了,还有祁千寻和祁涟漪。” “钟离宸”,祁倾歌看着钟离宸的画像,恨声道:“这次算你走运,画像但凡早送过来,你就跟阎王见面了。” 语桐焦急的说:“眼下怎么办?要不我们逃吧!” 祁倾歌淡定饮茶,“萧遇溪那边什么意思,派兵抓人了吗?” “许是大战在即顾不过来”,语桐回应:“暂时没有动作”。 与此同时,祁千寻也收到了阮南絮送来的信,信中所写正是此事。 眼看祁千寻眉头越皱越深,戚无渡赶忙询问:“门主,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涟漪,以及祁倾歌的身份,都被暴露了” 听到这个消息,戚无渡不由一惊,祁涟漪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站起身说:“这还等什么,逃吧!” 祁千寻微微摇头,“千凌阁的探子遍布各处,出去并不安全,若萧遇溪派兵前来,我们也挡不住,这局无解。” 祁涟漪略显着急,“这好端端的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呢?” “一定是他”。 祁千寻虽没指出名字,祁涟漪也知道他是在怀疑阿宸,连忙反驳:“不会是他。” “银月门中的所有弟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他们的底细我摸得一清二楚?” 祁千寻将信件捏成一团,斩钉截铁的说:“他们没有理由背叛我,也绝不敢背叛,只有他来路不明,异常可疑。 说不定你救下他,根本不是凑巧,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戚无渡赶忙出言说道:“门主,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先拿个主意,是留还是撤?” 祁千寻闻言才渐渐平复心情。 “不能撤,我的身份虽然被曝出,但我不是太后亲生孩子这件事,还没有被曝出去。 我依旧是祁国四王爷,萧遇溪又是新上任的君主,无论如何,有这层身份在,他都不会动我们。 但是祁倾歌不一样,她恨透了祁国,以及所有皇室的人,眼下她的身份被曝出,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她向来雷厉风行,绝非说说而已,带人打进银月们,也不是没可能的,现下命人守好,万不可将可疑之人放进来。” “是”,戚无渡应下,转身离开。 百里国。 “司徒国已经快要打进祁国皇城,大王子又在帮司徒国,就算我们跟祁国是结秦晋之好,但大王子此举就代表着我们啊!” 老臣宋序站出来说道:“祁国指定不敢信我们,若不然也不会到这危急关头,都不与我国递信请求相助。 这个时候我们不出兵,待司徒国拿下祁国,势必会来攻打我们,到时两头都落不着好。” 百里胤祁皱眉思索,温大人见状上前,刚要开口,百里安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父王,您可以不出兵帮祁国,但是不能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 听到此话,温大人顿时松口气,看到百里安染大步走来,连忙给她让路。 百里胤祁看向百里安染,无奈道:“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关键是,无论他们哪一方胜出,我们百里国都很难办。” 百里安染站住脚跟,抬眸看向父王,认真的说:“之前在殿外,我们都看到过他凭空消失,他帮着司徒国,定然也绝非本意。 辅政王会法术异于常人,又怎会看不出,事后派人诚心解释就好,他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宋序反驳:“话虽如此说,可大王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得罪辅政王了,辅政王愿意让步一次,可会次次都愿让步?” 百里安染看向宋序,“司徒国虽然现在占据上风,但司徒久岚以及王室众人,死的死逃的逃,与一盘散沙无异。 我们帮他,非但会得罪祁国,还落不到任何好处,最重要的是,若我们与祁国为敌,置温如月于何地?” 百里安染一番话,堵的宋序无言以对,一旁的温大人,眼中满是感激。 百里胤祁听进去了百里安染的话,但依旧为百里安洛帮司徒国而苦恼,转眸看到百里南靖在走神,便出言问道: “南靖,你有何看法?” 百里南靖突然被点名,不免有些茫然,看了看百里安染,随后说道:“儿臣觉得妹妹说的在理。” “你妹妹刚刚都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百里胤祁说。 “这······”,百里南靖顿时哑然。 百里胤祁瞬间变了脸色,“连你妹妹都知道站出来说话,你却在那走神,往后这王位要是给了你,你如何能坐得住啊!” “不是···”,百里南靖闻言顿时更懵了,“父王,这王位是兄长的,我不要”。 百里南靖从小便不争不抢,对王位更是不感兴趣,每天只想着,吃什么喝什么,哪里好玩。 第349章 闯进皇宫 因为有百里安洛在,再加上他十分上进,所以百里胤祁对百里南靖,虽说也管教,但管教的并不是很严。 但是如今,百里安洛做的错事不断,百里胤祁开始有了顾虑,目光也随之投向百里南靖。 百里胤祁叹了一口气,“你瞧瞧你兄长,如今在做什么,这王位他如何能坐得?” “兄长坐不得,我瞧着妹妹也不错,不一定非得我坐吧!”。 百里南靖这句话,惊到了众人,百里安染也不例外,百里胤祁更是气的,直接拿起奏折砸向他。 “逆子,你瞎说什么?” 百里南靖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奏折,连忙侧身躲过。 奏折砸到站在百里南靖身后的朝臣。 朝臣捂着被砸到的肩膀,还不忘去捡起奏折,还给百里胤祁。 “咱这百里国,过的跟世外桃源似的,也没什么大难题需要处理,妹妹虽然是女儿身,但处理这些小事绰绰有余了。” 百里胤祁刚想关心一下,被自己误伤的朝臣,就听到百里南靖在那小声嘟囔,顿时怒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站起身指着百里南靖怒道:“你这个逆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百里南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就让兄长来坐,反正我不坐”。 “你······”,百里胤祁看着百里南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父王莫要动气”,百里安染上前,扶着父王缓缓坐下,安抚道:“他只是现在不懂,往后就好了。” 一名士兵在此时进来禀报,“王上,从祁国传来了三件劲爆的消息”。 提到“劲爆”二字,百里南靖眼眸亮了亮,来了兴致,认真听着士兵说。 “祁国四王爷祁千寻,是银月门的门主,还有那位长公主祁倾歌,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她还把太后和太妃杀了。” 众人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祁国还真是卧虎藏龙”,百里南靖追问:“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士兵回应:“前来我国和亲的人,并非是长公主祁涟漪。” 百里胤祁闻言不由皱眉,百里南靖却笑着说:“还挺心有灵犀,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百里南靖不开口气人,这一开口更气人,别人都在思索,他却跟玩一样在这说笑。 “百里南靖,这是朝堂,不是你说笑的地方”,百里胤祁怒言。 “哎”,百里南靖叹气,“不言嫌我不参与,出言嫌我不会说话,算了,我还是玩去吧,这朝堂···不适合我。” 百里南靖抱手弓腰,给父王行了一礼,“儿臣告退”,随后没等百里胤祁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么多年,我到底教出个什么玩意来”,百里胤祁既无奈又生气。 宋序站出来说:“王上,祁国派来假公主和亲,也算是被我们抓到了一个把柄,不如趁此机会,与祁国谈判”。 “不行”,百里安染反驳:“我们可以拿这件事当免死金牌,但不能以此来要挟辅政王。” 宋序闻言不乐意了,“公主,老臣我说的是谈判,各取所需,不是要挟。” “说的好听些,是谈判,是各取所需”,百里安染反问:“可若说的难听些,不就是要挟吗? 我们百里国本就欠辅政王人情,而且温如月的身份,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现在我们以此要挟他,若有朝一日温如月身份暴露,你猜以辅政王的性情,他会怎么做?” 百里安染一番话,再一次堵的宋序说不出话来。 “安染,你是真的长大了” 百里胤祁一脸欣慰的看着百里安染,“许多事,竟比我们都看得透彻,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能参与朝政”。 百里安染看向父王,回应:“父王,不是女儿长大了,是女儿和如月情同姐妹,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 女儿也知道自己是公主,本不能掺合政事,待百里国与祁国安好,如月安好,女儿绝不再插手政事。” 百里胤祁满意一笑,“父王知道你此举是迫不得已,不过你能有此觉悟,父王很欣慰。” 祁国。 凡人对上法术,无异于以卵击石,城不出意外的被攻下,众人也撤入皇宫之中。 萧遇溪坐在皇位上一言不发,众人心里尽管很慌,却也都默不作声。 很快,百里安洛就带着司徒国的人,闯进皇宫。 一些文臣见状赶忙后退,武将则在顾千丞的带领下,纷纷拿起长剑。 “萧遇溪,束手就擒吧!”百里安洛看向朝臣,“不然我可要杀他们了”。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从人群中走出来,臧岚见状想跟上,却被萧遇溪制止,“你不必跟着,在一旁好好待着”。 臧岚闻言也只好停下脚步,萧遇溪一步步走上前,在百里安洛面前不远处停下脚步。 “樊继明,人杀多了,遭到的反噬也不好受,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给你就是。” 萧遇溪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樊继明没有回应萧遇溪,直接操控百里安洛,施法打向她。 萧遇溪没有躲,没有反击,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痛的皱眉也没吭声。 “主子”,臧岚连忙上前,拉住萧遇溪的胳膊,然而下一秒却被萧遇溪甩开。 “陌齐堰,把臧岚给我绑了!” 陌齐堰闻言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上前准备擒拿臧岚。 臧岚当即拔剑,“陌齐堰,你别拦我,她若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为难,樊继明对此也微微皱眉,想不通萧遇溪为什么要绑臧岚。 “都愣着做什么?绑个人这么困难吗?” 众人见萧遇溪执意如此,纷纷上前擒拿臧岚,在人多势众下,臧岚终是被绑了起来。 “萧遇溪,我不是说说而已”,臧岚认真的说:“你若是真死了,我绝不独活。” 萧遇溪回头看他,“臧岚,你都因法术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我又不是他”,臧岚反问:“于你而言,我的命很重要吗?为你而死,是我的荣幸,陪你共赴黄泉,我亦心甘情愿。” 第350章 樊继明现身 听到臧岚这么说,樊继明不由冷笑,随后再次操控百里安洛,施法打向萧遇溪。 这一次,直接将萧遇溪打吐血了。 “萧遇溪,算我求你了”,臧岚无奈又着急的说:“别再跟他打了。”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担心起来,祁言泽和陌齐堰刚上前两步,就被萧遇溪抬手制止,“都退下不许上前,违令者杀无赦”。 两人闻言也不得不后退。 躲在暗处的祁倾歌,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皱眉,心中暗道:“萧遇溪,你到底在等什么?” 萧遇溪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转头看着百里安洛的眸子。 “百里安洛,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若这第三次,你还是无法冲破樊继明的禁锢,那么我将无能为力,救不了你。”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蛊惑人心”,百里安洛说罢,便施法准备打向萧遇溪。 危急关头,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秒,百里安洛却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恢复意识的百里安洛,第一时间询问起温如月的安危,“如月呢?她还好吗?” 许是心急,他竟说出了如月二字,众人显然有些懵,不知道他说的如月是谁。 萧遇溪出言回应:“我的人已将她寻回,她现在很好。” “原来您早就知道如月,并非是真公主”,百里安洛后知后觉的说,眼眸中夹杂着几分感谢。 萧遇溪淡然一笑,“本王之所以没有拆穿你们,是因为我们祁国,送去和亲的长公主,也不是真的。” 这件事得到证实,祁国众人都面面相觑,很是不敢置信,百里安洛也微微有些诧异。 眼看百里安洛的意识一点点被找回,樊继明开始出手干预,并出言说道:“从你接受法术的那一刻,你的结局便注定悲剧,现在想起来反抗,太迟了。” “辅政王,你们快走!”百里安洛皱着眉说:“我撑不了多久。” 可眼下司徒国大军攻进祁国皇宫,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就算萧遇溪想带着众人走,也不太现实。 眼看百里安洛渐渐被魔魇之气吞噬,萧遇溪非但没有走,反而主动朝他走过去。 “主子”,木云舒担忧劝说:“别上前,太危险了。” “萧遇溪,已经两次了,别再以身犯险了”,臧岚也喊着她的名字,着急的劝说。 百里安洛看着向自己靠近的萧遇溪,也想出言劝阻,却因魔魇之气,无法开口。 萧遇溪拿出暗器割破食指,紧接着便抬手,将指尖血点在百里安洛眉心处。 眉心在接触到鲜血时,顿时闪烁光亮,消解了一些魔魇之气,百里安洛也明显感到没那么难受了。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想到顾卿恒和温如月,萧遇溪收回手,又道: “顾卿恒是女儿身,温如月就算喜欢她,也成不了夫妻,顶多处成姐妹,你别乱吃飞醋,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女儿身?”躲在暗处的祁倾歌,对此很吃惊。 百里安洛也顿感错愕,他想过顾卿恒跟温如月,已有夫妻之实,想过温如月爱上了他,所以不愿跟自己离开。 却不曾想过,策马长枪,威风凛凛的少将军,竟是女儿身。 祁国的朝臣,以及祁言泽,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顾千丞。 顾千丞对此轻微皱眉,他在想是萧遇溪自己看出来的,还是顾卿恒告诉他的。 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一来,日后就不必遮遮掩掩,担心这顾虑那了。 “别傻了”,樊继明冷笑,“她骗你的”。 “那又如何?”,百里安洛一边抵御魔魇之气的入侵,一边认真的说: “我想通了,就算我不能与她长相守,只要她安好,便就是最好的结局。” 随着话音落地,百里安洛也彻底冲破禁锢。 魔魇之气猛然炸开,将萧遇溪逼退数步险些跌倒,好在陌齐堰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随着冲开禁锢,众人也都能听到樊继明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樊继明不敢置信的说:“我早就已经魇化你的心智,你怎么……” “怎么不可能”,樊继明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安洛打断,“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拥有下属。” “既然你不愿做我的利刃,那就去死!”樊继明说着便对百里安洛施法。 百里安洛赶忙施法抵挡,但他的法术都是樊继明教的,又岂会是樊继明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被打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惹怒他做什么?”萧遇溪心中暗道,对此有些无奈与生气。 然而紧接着,萧遇溪眉心的印记,就显现出来。 萧遇溪知道这是法术回来了,施法瞬移到百里安洛面前,替他接下樊继明那一击,百里安洛见状连忙爬起身。 樊继明感受到萧遇溪法力,明显增强不少,出言说道:“没想到有皇位加持,你竟法力大增了。” “是啊”,萧遇溪回应:“如今我成了一国之君,你不能杀我,也杀不死我,你还在执着什么,收手吧!” “我杀不死你,那我就逼着你去死”,樊继明话音刚落,就在众人面前现身。 斗篷将他容貌半掩,身着黑袍,就算没看清他的脸,只凭气场,就让众人不寒而栗。 祁倾歌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但在这么长时间的交谈中,他早已在心中,臆想出他的样子。 如今瞧见他这个气场与外表,并没有很惊讶,在祁倾歌心中,他本应就该是这个样子。 樊继明二话不说,直接施法打向一众士兵,却被萧遇溪施法阻挡。 “既然你连这些小喽啰都想保,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护得住他们”,樊继明说罢,直接释放出魔魇之气。 萧遇溪施法变出国玺,紧接着对国玺施法,国玺泛起金色的光芒,很快就从萧遇溪手中飞起,瞬间就阻隔了魔魇之气。 “一个小小国玺而已,我当是什么法器呢?”樊继明轻嗤一声,加大了魔魇之气。 第351章 渡过危机 眼看黑雾就要将国玺包裹,国玺就越变越大,直到像石狮子这么大,才停止变化,缓缓落在地上。 金色的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那魔魇之气,更是被逼的不敢靠近。 待看清后,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樊继明也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我坐上这个位置起,就注定,你杀不了我”,萧遇溪冷然道: “看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你没有出面的份上,我只恨魔尊太过狡诈,不将帽子扣在你头上。 但是如今,你接二连三的想要我的命,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了,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樊继明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杀我,别痴心妄想了。” “那就试试”,萧遇溪说罢,施法变出多本奏折,同样注入灵力后开始变大,紧接着就朝着樊继明袭去。 有的落在樊继明脚下占满空地,有立起来阻挡他退路,还有不停攻击他的。 再加上一旁国玺发出的光芒,影响他的视线,瞬间就打的他手忙脚乱。 然而没过多久,樊继明就控制住了国玺。 眼看国玺一点点变小,众人又恐慌起来。 最终,国玺变回原来的大小,被樊继明拿了去,奏折也散落在地,但没有变小。 樊继明打量着国玺,随即对着国玺施法,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反观萧遇溪,却十分淡然。 “除了国君,没有人可以使用国玺,你拿到也无用”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众人松口气,樊继明也收起法术。 “那我也不会还给你”,樊继明说罢就捏紧国玺,似乎是想将国玺捏碎。 “不属于你的,你怎么能握的住?”萧遇溪说罢伸出手,国玺就立刻从樊继明手中挣脱,飞到萧遇溪手上。 在樊继明愣神之际,萧遇溪一声“起”,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瞬间立起来,将樊继明围在其中。 等樊继明反应过来,萧遇溪又丢出国玺,国玺在樊继明头顶盘旋,瞬间将他压的直不起腰来。 “萧遇溪,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少整这些禁术”,樊继明恨声道。 萧遇溪轻笑一声,“身为皇帝,小到一粒尘埃,大到这整个国,都是我所能驱使的,何谈禁术一说?” 樊继明费力的冲破禁锢后,看着萧遇溪一时无言。 萧遇溪收回奏折和国玺,对上樊继明的目光,“你还想试试看吗?我瞧着这金銮殿就不错。” 说着,萧遇溪就抬手施法,顿时地动山摇。 樊继明一惊,“你真是疯了”,说罢就施法离去。 “有本事,别逃啊!”萧遇溪冲着他吼,待他彻底远离后,才收起法术。 地面恢复平静,顾千丞和陌齐堰带人上前杀敌。 眼看凌寒和凌枝就要招架不住,祁倾歌施法进入战局中,拉着两人瞬间消失。 一时间,只剩下司徒国的士兵,他们没了主心骨,最终跪下投降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刚松一口气,萧遇溪却吐出一口血,闭目倒下。 “主子”,臧岚虽然看到了,但奈何被绑着,根本过不去。 百里安洛见状伸手刚想去扶,白玉笛却紧随其后出现,泛起光圈将萧遇溪包裹,慢慢将她放下。 待她接触到地面,光圈才消失,只遗留白玉笛在身侧。 “快来个人给我松绑”,臧岚着急的说着。 “我来我来,你先别急”,祁念惜说着便上前给臧岚松了绑。 臧岚着急忙慌的来到萧遇溪身边,此时,太医陆十安,正在为萧遇溪把脉。 见陆十安收回手,臧岚急忙询问,“怎么样了?” 陆十安微微摇头,“并看不出什么。” 臧岚只好先将她抱起,大步走出金銮殿,前往寝宫。 众人一时有些茫然,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听谁的。 木云舒上前弯腰捡起白玉笛,随后看向顾千丞,“顾老将军,先命人将司徒国士兵押下去,等辅政王醒来再做决断。” 顾千丞微微点头,“行”,随后便命人押走了司徒国的士兵,他自己也跟出去看着了。 金銮殿瞬间就少了很多人。 木云舒出言询问:“谁是宫中管事?” “我是”,一位老太监站了出来。 木云舒看向他,“命人将皇宫修缮好,还有那些侍女侍从们,都管理好安抚好他们,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照旧”。 “是”,老太监带着一众侍从侍女们,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出去了。 木云舒将目光转向朝臣,“众位都先回吧,免得家人担忧。” 朝臣闻言陆续离开,很快就只剩下十几人。 穆远看向木云舒,出言询问:“可还顾得过来?” 木云舒回应:“太傅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呢,没问题的,您就先回吧!” “嗯”,穆远应下离开。 聂白羽看向父亲,“父亲,您也回府吧,免得母亲担心,这里有我们”。 “好”,聂大人应下,随后看向他们几人,“你们都多加小心”。 木云舒看向聂白羽,“聂参军,麻烦你去宁集居,将笙箫默找来。” “好”,聂白羽应下刚准备离开,被百里安洛拦下。 “木……”,百里安洛本想称木云舒为木公子,可又想到她是女子,一时哑然,稍顿片刻,干脆就直接询问了。 “可否将如月也叫来?我过去寻她,多有不便。” 木云舒闻言,思索了一下,百里安洛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这件事,还传的沸沸扬扬,他若是在盛京中出现,怕是影响不好。 这么想着,木云舒便应下了,“行,聂参军,就劳烦你了。” “没问题”,聂白羽应下离开。 木云舒看向百里安洛,“陛下昏迷,我等不能擅自做主,还请百里王子暂居皇宫。” 百里安洛自知欠萧遇溪一个解释,就算木云舒不留他,他也不会一走了之,点头应下,“好”。 祁倾歌带着凌寒和凌枝,在永安客栈里现身。 两人一时茫然,待看到祁倾歌后,赶忙跪下道谢,“谢大人。” 第352章 苏醒 祁倾歌抬手拉了一下房内的银铃,叶临安很快寻声推门进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旁的凌寒和凌枝。 “将他俩安置在千凌阁”,祁倾歌说。 “是”,叶临安应下。 祁倾歌看向凌寒,“你们俩出面需戴面具,不可暴露身份,暂时在千凌阁待着”。 “是”,两人应下,祁倾歌就施法离开了。 寝宫。 臧岚看着陷入昏迷的萧遇溪,眼眸中满是担忧,又无能为力的垂眸。 木云舒到来,将白玉笛放在萧遇溪枕边,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白玉笛泛起光亮,紧接着萧遇溪就苏醒了过来。 “主子醒了”,木云舒对一旁垂眸的臧岚说,眼眸中难掩欣喜之意。 臧岚连忙抬眸,待看到萧遇溪真的醒了过来,顿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着萧遇溪坐起身。 萧遇溪刚坐起身,手就碰到了一旁的白玉笛,她看着白玉笛,只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 “主子”,木云舒说:“我这就去将你苏醒的消息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放心”。 “嗯”,萧遇溪微微点头应下,木云舒就转身出去了。 萧遇溪施法收起白玉笛,随后看向臧岚,淡然一笑,“苦着脸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你的法力,你完全可以跟樊继明对抗”,臧岚一阵后怕的说: “你可以不管百里安洛,可你为什么,宁愿舍去半条命,也要去接那两击,甚至是将自己的性命都赌上!” 木云舒带着百里安洛进来,恰巧听到臧岚这番话。 百里安洛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微微垂眸有些自责。 臧岚还在接着说:“你明知只有我和顾卿恒敢逆着你,不顾生命也会护你,你却命陌齐堰绑了我。 以顾卿恒不听军令为由,提前下令重罚她,让她不能出面,你还真是为我们考虑周全,但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 臧岚看似责备的话语,却掺杂着满满的担忧,与失而复得的高低起伏感。 这番话,同样被走进寝宫的顾千丞听到。 在木云舒的带领下,两人先后来到萧遇溪面前。 百里安洛当即跪下,认真的说:“辅…陛下,多谢您不惜犯险救我,您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大王子言重了”,萧遇溪说:“请起”。 百里安洛没有起身,欲言又止的说:“温如月替嫁这件事,是我们百里国的错,我们……” “朕状态不佳,现下并不想讨论这些没结论的事”,百里安洛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你先回百里国,切记不要用法术,回去跟你父王商量着来,也算是朕给你们时间,到时无论你们商议如何,你都必须前来祁国。” “是”,百里安洛应下,“我等见如月一面,就回百里国”,随后起身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顾千丞见萧遇溪不想说话,上前半跪下,简化明了只说一句话,“司徒国士兵已尽数关押等待发落。” 见他对自己行半跪之礼,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随后收起神情回应:“朕知道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顾千丞说罢,见萧遇溪没有制止的意思,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顾千丞刚出寝宫,就迎面撞见,聂白羽带着笙箫默和温如月前来。 “将军”,笙箫默出言询问:“听说辅政王昏迷了,现下如何了?” “先生不必担心”,顾千丞回应:“陛下已经醒了”。 虽然传言已经满天飞,但在听到顾千丞称萧遇溪为陛下时,温如月还是微微有些诧异。 两人很快进入寝宫,百里安洛见温如月来了,赶忙上前,“如月,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温如月不由一惊,下意识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正与笙箫默交谈,并没有瞧温如月。 “辅政…”,笙箫默瞧见萧遇溪身着龙袍,又急忙改口,“陛下,我来为你把把脉。” “不必”,萧遇溪抬手制止,“朕心里有数。” 笙箫默闻言也没再坚持,退到一旁。 百里安洛自是看出温如月的惊诧,低声说道:“辅政王早已知晓,你不是安染。” 温如月闻言不免更加吃惊,随后越过百里安洛,上前跪在萧遇溪面前,“陛下,替安染公主和亲一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萧遇溪捏了捏眉心,并没有回应,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都退下”。 “是”,木云舒率先应下,行礼后转身离开,笙箫默和聂白羽也紧跟着行礼离开。 百里安洛见状,连忙上前拉起温如月,也离开了。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萧遇溪看向臧岚,认真的说:“我可以死,但是你们都是无辜的,不应因此身死。” 臧岚抬眸看她,对于她这个回答,一时无言反驳。 寝宫外。 温如月还不愿走,想要去求萧遇溪。 百里安洛见状赶忙解释,“我已求过陛下,他也答应会给我们时间”。 听到百里安洛这么说,温如月才没再坚持。 百里安洛又道:“还有少将军,是女儿身。” “什么?女儿身?”,温如月明显感到惊诧,垂眸思索。 百里安洛见她垂眸,不确定的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当然不是”,温如月出言反驳,随后靠近百里安洛,低声说:“之前少将军醉酒,说喜欢萧遇溪,当时可给我吓一跳,我还以为……” 温如月一时有些说不出口,停顿了一下又道:“如今说她是女儿身,这倒能解释通了”。 百里安洛闻言松了一口气,对于顾卿恒喜欢萧遇溪这件事,也很认可,毕竟萧遇溪救了他父亲,她对萧遇溪有好感也正常。 将军府。 顾千丞来到顾卿恒的院落,就瞧见她坐在椅子上,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焦虑。 听到脚步声,顾卿恒抬眸见是父亲,连忙起身,动作幅度大,扯到伤处,一时痛的皱眉。 “恒儿”,顾千丞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出言安抚,“你别担心,司徒国已经被我们祁国尽数抓获。” 听到父亲这么说,顾卿恒眉头缓缓舒展开。 第353章 言尽于此 顾千丞在一旁坐下,欲言又止的说:“恒儿,他受伤昏迷了,刚刚才醒,你去皇宫看看他吗?” 顾卿恒以为是祁言泽受伤了,没太在意,“我自己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父亲你去就行了,我去不去没多大关系吧!” 顾千丞猜到她会不愿,继续出言劝导,“恒儿,抽时间还是去一趟吧!别记恨萧遇溪,他之所以下令罚你,是怕你乱来导致丧命。 你和臧岚的性格很像,但臧岚是他的人,下令绑就绑了,没人能多说什么。 但当时若是你在场,他真的不好下令绑你,他只能借着,你违抗军令一事而罚你。” 顾千丞一番话,直接令顾卿恒呆住,“父亲您说的不是陛下吗?” “是陛下”,顾千丞刚回应,顿时反应过来,当时顾卿恒在受罚,并不知道祁言泽已经让位于萧遇溪。 顾千丞解释,“祁言泽已经让位于萧遇溪,如今萧遇溪就是陛下。” “什么!”顾卿恒再次皱眉,“皇位怎能乱让,而且萧遇溪是……”。 顾卿恒险些说出萧遇溪是女儿身这件事,急忙闭嘴。 顾千丞拍了拍顾卿恒的肩膀,“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萧遇溪,祁国怕是在今日那一战,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萧遇溪有实力,他能坐稳这个位置,而祁言泽做不到,或许这就是天意,顺其自然吧!” “她确实有这个实力,但她毕竟不姓祁啊!”,顾卿恒说:“这跟谋权篡位有什么区别?” “慎言”,顾千丞呵斥道:“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顾卿恒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萧遇溪了,正在思索,顾千丞又道:“你是女儿身这件事,是你告诉萧遇溪吗?” “是我告诉她的”,顾卿恒说罢才反应过来,“父亲您怎会得知?难道她将我是女儿身这件事,说出去了。” “顾千丞回应:“当时百里安洛不受控制,萧遇溪许是想救他,便说出了你是女儿身这件事,现下整个祁国怕是都知道了。” 顾卿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解释,“我是因为跟她表明爱意,才说的,我没想到她竟会·····。” 顾千丞微微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挺久了”,顾卿恒抿了抿唇,“她没同意,所以我也就没跟父亲您说。” 顾千丞缓了一口气,淡然道:“倒也无碍,由他说出,总比被有心之人发现,拿来利用的好。” 顾千丞说罢起身离开。 在顾千丞离开后,顾卿恒不放心,坐马车往皇宫赶去。 此时盛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顾卿恒好奇的掀帘倾听,就听到有人说: “萧遇溪就是天定的君主,此战无他,祁国怕是也就此陨落了” 当然也有反驳他为君的,双方各执一词,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顾卿恒听到百姓们说起自己和萧遇溪。 “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少将军,竟是女儿身” “少将军和辅政王,倒是挺般配的” 听到这句话,顾卿恒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马车持续向前,顾卿恒又听到百姓说,萧遇溪舍命救百里安洛,真是拿命在赌。 还有一些说,萧遇溪施法用国玺和奏折,打败了黑袍,将黑袍困在其中,什么地动山摇,说的神乎其乎。 这些话放在以前,顾卿恒一定不会信,可如今,法术她不是没见过,顶多猜疑百姓夸大其词,但绝不会不信。 顾卿恒来到皇宫,拦住一名老太监,“萧遇溪在哪?” 老太监听到她直接称呼萧遇溪大名,不免有些惊诧,“少将军慎言,往后可不能直呼陛下大名。” “知道了”,顾卿恒无奈应下,“你先告诉我他在哪?” “在御书房”。 得到回应,顾卿恒连忙向御书房走去。 老太监看着顾卿恒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少将军这长的不差,若是性子稳重些,跟陛下倒也相配。” 御书房。 萧遇溪正在处理政务,顾卿恒就闯了进来。 太监急忙跪下说道:“少将军硬闯,奴才实在拦不住。” 萧遇溪摆了摆手,“下去吧!” “谢陛下”,太监应下,赶忙起身离开。 见顾卿恒想上前,臧岚挡在萧遇溪面前。 “臧岚,退下,去门外守着”。 “是”,臧岚应下离开。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坐。” 顾卿恒也不客气,直接就在一旁坐下,紧接着就开口说道: “原本我以为,我身为女儿身,娶百里国公主,已经够离谱了,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 论离谱还得是你啊,你说你是女儿身,等到百年以后,后继无人之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萧遇溪看都没看她,淡然回应:“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自然早已想过之后的事。” “好,你硬气,我拭目以待”,顾卿恒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奏折从萧遇溪手中滑落,紧接着萧遇溪就捂着心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顾卿恒起身,担心的询问,有些不知所措。 谷离渊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按照命数,祁言泽才是君主,你坐上皇位虽然不会被杀死,但是会因此被反噬啊。 身体上的痛,思绪上的执念,另加梦魇,在这种种加持下,你撑不过这一世的,还请趁早做打算,为自己留条后路。” “谷离渊,我是死是痛,与你何干?”萧遇溪厉声说道:“从你伤我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会再信你了。” 顾卿恒并听不到谷离渊的声音,对此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萧遇溪突然抬手施法,尽管隔着一层禁法符,还是准确无误的打在,身在魔族的谷离渊身上,谷离渊当场吐血。 “谷离渊,我不想听你废话,这是第二次了,若还有第三次,我就杀了你。” “好”,谷离渊应下:“我言尽于此。” 萧遇溪瞬间失力,歪倒在顾卿恒怀里。 “你这是什么情况?”顾卿恒皱着眉头问。 萧遇溪并没有回应,而是坐直身子,看向一旁的香薰,“帮我将檀香点上。” 第354章 一语成辙 “好”,顾卿恒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连忙去照做。 散发出阵阵檀香,萧遇溪才渐渐舒展眉头,捡起了奏折。 顾卿恒在一旁坐下,“你不愿说此事,我也就不问了,咱们来说说百里安洛,他次次求我们祁国谅解,却次次不知悔改。 如今更是帮着司徒国,攻打我们祁国,为了他这样的一个人,你以身犯险值吗?” “你想多了”,萧遇溪看着手中的奏折,淡然回应: “若不是你不听军令,擅自做主受困,导致之后的种种,我也不会法力暂失,硬生生接了樊继明两击。” 顾卿恒皱眉,“你不是为救百里安洛,才·····” “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为了百里安洛,才不惜以身犯险”,顾卿恒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萧遇溪抬眸看向顾卿恒,认真的说:“就算我不会死,可我会痛啊,若当时我能用法术,或有别的选择,我会那样做吗?” 听着她这番话,顾卿恒顿时有些自责,眼眸也垂了下来。 萧遇溪留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淡然的说:“我在没经过你同意,说出了你是女儿身,我们也算两清了,你不必自责。” 夜幕降临。 祁倾歌身处偌大的后宫,抬头看向月亮,无奈叹气,“人没事还是少乱说话的好,一语成辙,这真成皇后娘娘了。” 语桐在一旁,也略显焦灼,“长公主,陛下虽没有来问责,但事情已经传出,他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派人去银月门。 就算祁千寻不会说出您的身份,可不能保证,银月门其他人不会说出来,我们最好提前为自己留条退路。” 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朝拜,明显少了不满,多了敬重之心。 “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十分认真的站着,无一人敢窃窃私语。 “顾老将军,段副将军,聂参军”。 听到萧遇溪点名,三人先后走了出来,“臣在”。 “朕命你们三人,即刻带兵,拿回属于我们祁国的城池”。 “是”,三人齐声应下,转身离开。 祁念惜站出来说道:“陛下,我母亲说,言泽已不是君主,我也已不是王爷,住在宫中多有不便,还……”。 “无妨”,祁念惜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祁言泽虽已不是君主,但如今局势不定,你们待在宫里会更安全一些。” 祁念惜还想说些什么,瞬间又被萧遇溪堵了回去,“朕心意已决,有什么流言蜚语,朕顶着,你们安心住下就是。” 祁念惜有些为难的,看向一旁的祁言泽。 有萧遇溪那番话,祁言泽顿时就不担心什么了,站出来应道:“好,就多谢陛下了。” 这是祁言泽第一次,称呼萧遇溪为陛下,不仅大臣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就连萧遇溪自己,都感到很不自然,心中不由暗道:“想来谷离渊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帝王命格”。 待祁言泽和祁念惜站回原来的位置,穆远才站出来说道:“关于银月门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紧接着一名大臣也站出来说:“听说百里安洛已回百里国,不知陛下此举,可有不妥?” “是啊”,又一名朝臣出言附和,随后站出来问:“还有祁倾歌,那传言还未知真假,怎能将她接进皇宫?” 萧遇溪还没开始回应这些问题,祁言泽就已经在心里吐槽。 “我为君时,你们总说我优柔寡断,如今辅政王为君,做事雷厉风行不打招呼,你们倒是又顾虑上了”。 萧遇溪看向最后出言的那名臣子,语调冷硬,“朕身为辅政王,她是本王的王妃,朕身为君主,她就是皇后,她不在皇宫待着,难道去你府上吗?” “是臣说错话了”,后出言的那个臣子,吓的赶忙跪下。 萧遇溪一改凌厉,淡淡的问:“说说你都错在哪了?说对了不予处罚,说不对,宫杖等着你。” 臣子赶忙回应:“传言未知真假,臣不该议论皇后娘娘,臣知错了”。 萧遇溪闻言微微点头,“你说对了”。 那名臣子刚松一口气,然而萧遇溪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不完全对”。 臣子有些茫然没有接话,萧遇溪又道:你人未上前声先至,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第二,要进言就进言,你不该去附和他。 其三,他话音刚落你就接上了,你着什么急,不会依次进言吗?还有,身为臣子,你不该直乎皇后名讳。” 臣子一时无言以对,只有求饶,“臣知错了,望陛下从轻发落。” “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萧遇溪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将那名臣子拉了下去。 提到依次进言,那名大臣赶忙跪下,“陛下,臣有错,不该紧跟着太傅进言。” 萧遇溪垂眸看他一眼,“看在你态度不错,认错及时的份上,这次朕就不予计较了,别再有下次。” “是,谢陛下”,大臣连忙爬起,站回自己的位置。 “关于银月门一事,太傅不必担心朕会对他们动手” 萧遇溪看向太傅,回应:“朕亲自带人去调查,若银月门门主真的是祁千寻,朕会将他带回来。 至于祁涟漪,若她愿意去百里国和亲,朕会与百里国商讨,若她不愿,朕也不会勉强”。 穆远点头表示认可,“陛下英明,如此甚好”。 萧遇溪转眸看向其他朝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近日无非也就,刚刚他们三人所说的那些事,但萧遇溪没有做出回应,明眼人自是看出她不想说,也都纷纷不再问。 见没有人吭声,萧遇溪撂下一句“退朝”,就带着臧岚大步离开了。 穆远见状率先跪下来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朝臣见状赶忙跪下照做,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萧遇溪走后,众人缓缓站起身,穆远开口说道: “他不是祁言泽,不会包容你们,做了错事,也不是求饶就能一笔带过的,日后,都按照规矩行事”。 “是”,众人应下。 第355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待走出金銮殿,一名大臣看向被打的那个臣子,无奈的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知道吗?这时候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 那名臣子已经被打的几近昏厥,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换了衣着,回到辅政王府,马车刚在院落里停稳,阮南絮就迎了上来,指了指正在搬东西的侍从。 出言询问:“臧岚,这是什么情况?” “我等会跟你细说”,臧岚说罢下马车,伸手去扶萧遇溪。 将萧遇溪扶下来后,臧岚开口说道:“主子,我跟阮南絮说说话,不乱走,就在这等你。” 阮南絮也赶忙上前躬腰行礼,“见过辅政王。” “嗯”,萧遇溪应声,往里面走去。 臧岚看向阮南絮,回应:“她如今已是君主,自然不用住在这里。” “啊?”阮南絮露出惊讶的表情,“传闻是真的?” 臧岚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关于法术也是真的。” 阮南絮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疑惑发问:“既然辅政王如今是君主,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早朝吗?你们这是……?” “去银月门”。 阮南絮闻言,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慌,但又很快收回,不确定的问:“辅政…不,陛下是打算杀了…银月门门主吗?” “主子已经跟太傅打过招呼,若是祁千寻和祁涟漪,自是不会杀他,也不会勉强祁涟漪去和亲” 臧岚回应:“顶多将他们带回,询问关于祁倾歌的传言,了解太后太妃身故的原因。 若他不是祁千寻,主子跟他又没什么过节,更不会动他,主子此行,也不过是要个答案罢了。” 阮南絮稍稍平复了心绪,“如今他刚坐上皇位,这个时候确实不能杀祁千寻”。 阮南絮一句话,直接给臧岚整着急了,赶忙反驳:“什么时候也不能无故杀他啊,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这皇位是祁言泽主动让的,又不是她抢的,她干嘛去杀祁千寻?” “是我说错话了”,阮南絮赶忙解释,“只是,皇位谁不想要啊!更别说让位与外人,可信度太低了,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萧遇溪来到正堂,就看到了陌齐堰和木云舒,以及笙箫默。 三人见她到来,也是立刻起身。 “主子”,陌齐堰率先开口,“这辅政王府是不能住了,要不我和云舒搬去宁集居?” “你们三人搬进皇宫”,萧遇溪这句话,直接惊到了三人。 笙箫默欲言又止的开口,“先不说我们没什么官职,就单看我们曾经的身份,入住皇宫也不太好。” “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就这么定了” 萧遇溪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木云舒,“云舒你和笙箫默一起去皇宫,陌齐堰跟我去银月门”。 “是”,三人见她态度强硬,也只好收下玉佩,点头应下。 萧遇溪带着陌齐堰来到院内,瞥见阮南絮,出言说道:“暂时没想好让你去哪,此行你跟着,来驾马车。” “是”,阮南絮点头应下。 臧岚对此挺高兴,连忙上前去扶萧遇溪上马车。 待萧遇溪进入马车,臧岚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萧遇溪叫住,“上来。” 臧岚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颜,赶忙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打量着臧岚,半晌都不说话,直接给臧岚看的疑惑起来。 “主子,你干嘛一直这样看我,有话不妨直说。” 萧遇溪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出言询问:“昨日在皇宫,你看到了樊继明,也有听到他的声音。 那么我问你,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亦或是,给过你东西?” 臧岚摇头,认真回应:“没有。” 萧遇溪微微垂眸,似在思索。 臧岚见状顿时皱眉,“你怀疑我跟他是一伙的?” “是”,萧遇溪抬眸,毫不犹豫的回答,眼眸中更是满满的探究与质疑。 眼看萧遇溪不相信自己,臧岚抬手对天发誓,“我对天起誓,我跟他绝不是一伙的,如果是,就让我天打雷劈。” 然而臧岚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突然闷雷滚滚。 听到闷雷声,臧岚赶忙收回手,撩开马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天上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 臧岚放下马车帘,转头对上萧遇溪质疑 的目光,一时只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这,我真不是跟他一伙的。” 萧遇溪也觉得,这雷声来的太过巧合,但又看不出臧岚哪里不同,只好转眸不去看他,两人一时无言。 永安客栈。 在得知顾卿恒是女儿身之后,叶临安是高兴的笑容常挂嘴角,就连处理起繁琐的事情,也不觉得烦躁了。 此时银铃响起,叶临安赶忙放下笔墨,起身往祁倾歌的房间而去。 推门进入,就与祁倾歌四目相对。 祁倾歌看着满面春风的他,一时有些恍惚,自己以前好像从未见他,如这般开心明朗的笑过,不由好奇发问: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叶临安稍稍压下几分笑意,“也没什么,只是近日的事情,处理起来格外顺利,长公主此来,可是打算离开了?” “还有件事没得到解决”,祁倾歌回应:“至于离不离开,那就要看萧遇溪,会不会下令抓我了。” “到时万一来不及怎么办?”叶临安担忧的说:“现在趁他不在,正是走的机会啊!” “他萧遇溪要这皇位我没意见,但我万万不能容忍,他动太嫔母子三人,在没确定他的心思之前,我不能离开”。 听着祁倾歌这番话,叶临安一时无言反驳。 祁倾歌又道:“以防万一被萧遇溪发现,我暂时不用法术,你去备马,随我去趟千凌阁”。 “好”,叶临安应下转身离开。 很快,两人就骑马出了盛京。 因为有些距离,少不了停停走走,傍晚,叶临安便和祁倾歌在客栈住下。 “长公主”,叶临安欲言又止的开口:“如今萧遇溪为君,祁国不日也会改为萧。 祁国那些曾伤害过你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或许你也该放下过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第356章 百里安染前往祁国 祁倾歌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有些迷茫的说:“是啊!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可我却总觉得差点什么,我的心似乎没有很快乐。” 叶临安闻言端着酒碗的手,不由一顿,心中暗道:“竟跟我所想一致,真走到了如今这种局面。” “长公主”,叶临安出言劝说:“你可以幻想未来,但不能沉浸过去,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劳。” 然而,祁倾歌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说道:“我是恨祁国的,只要祁国覆灭,一切都会好的。” 另一边。 看着萧遇溪所住的房间熄灯后,阮南絮转头下楼,离开了客栈。 殊不知臧岚就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 紧接着,萧遇溪也从房内走出来,来到臧岚身边,“走,别发呆了,跟上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臧岚此时是既慌乱又不敢置信,他不相信阮南絮,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 阮南絮走出客栈,来到僻静处,吹响哨子后,很快便来了一名黑衣人。 “辅政王并没有想要杀门主,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阮南絮认真的说:“还有祁涟漪,若她不愿,辅政王不会强求她去和亲”。 “好”,黑衣人应下,“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带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臧岚刚想上前质问,却被萧遇溪伸手拽住,两人很快折返客栈,来到房间。 “何不让我拆穿他,难道还要将他继续带在身边?”臧岚出言询问。 萧遇溪坐下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没顾念友情。” 臧岚反驳:“我拿他当朋友,他却套我话,这样的友情不要也罢”。 “别急”,萧遇溪淡然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齐皓月,于我们反而有利,若齐皓月信了,还能免去交战。” 臧岚闻言却有些顾虑,皱着眉说:“这次你留意到他,可不能保证次次都能发现,以防万一,还不如趁早赶走他。” 百里国。 早朝。 “王上,大王子回来了。” 士兵这句话,瞬间惊到了众人,百里胤祁更是惊的站了起来。 “快,宣进殿”。 “是”,士兵应下折返,很快百里安洛就走进大殿。 “父王”,百里安洛半跪下行礼。 百里胤祁走上前,看了看毫发无损的百里安洛,随后将他扶了起来。 “安洛,这都什么情况,祁国不是胜了吗?你是如何回来的?” 百里安洛认真回应:“我没有想要帮司徒国,我是被控制了,是辅政王救了我,也是他放我回来的。” 众人一听这话,无疑是二次震惊,其中一名大臣说道:“辅政王还真是宽宏大度。” “也有可能是为了弥补,送假长公主和亲一事”,老臣宋序猜测。 百里胤祁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没问出疑惑,百里安洛就出言反驳:“辅政王早知如月并非安染,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一句话,再一次惊到众人。 宋序更是心惊肉跳,不由看了百里安染一眼,还好上次她出言反驳,若真以此要挟辅政王,百里国怕是要完了。 百里安染连忙询问:“如月现在怎么样了?辅政王有没有为难她?” 百里安洛看向百里安染,回应:“如月很好,辅政王并没有为难她,只说让我回来跟父王商讨。” 百里胤祁微微皱眉,有些犯难,“萧遇溪此举,是想要看我们的态度。 就算他们和亲长公主是假的,可辅政王帮我们真不止一次了,人情是一个没还完,紧接着又来一个,如何才能抵消?” 沉默之际,百里安染开口道:“父王,无论祁国真正的长公主,是否愿意来我国和亲,女儿都愿嫁去祁国,以保两国安定。” 百里胤祁自是听懂了女儿话中意思,若祁涟漪愿意来和亲,安染先过去,也算表明诚意,若祁涟漪不愿来和亲,这倒也算还人情了。 尽管不舍,但这也确实是不错的主意,百里胤祁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下朝后,百里胤祁遣散众人,唯留百里安染。 百里胤祁坐在王位上,向百里安染招手,“安染,来父王身边。” 百里安染闻言走上去,紧接着就对上父王担忧不舍的眸子。 “儿臣是公主,不是王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能一直守在父王身边,但儿臣不会忘了您的,一有时间就给您寄信,回来看您。” 百里胤祁本来还勉强能控制住情绪,却在听到安染这番话时,顿时就收不住情绪了,连忙别过头,暗自神伤。 “父王,我们出宫走走吧!”百里安染提议。 百里胤祁缓和了一下情绪,起身应道:“好。” 两人在京城闲聊,四处走走看看。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两人也没有回宫,而是在一家酒楼用膳。 百里安染给父王倒酒夹菜,两人都说说笑笑乐不思蜀,可眼底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红。 午膳后,两人来到茶楼饮茶、听戏。 之后,来到街道上闲逛,百里安染在比试射箭的摊前驻足。 “父王,有件事,女儿瞒了您很久”百里安染拿起弓箭。 “其实我一直在跟紫仪学武功,每次出宫,也不是单纯采买东西,而是去练习骑射,”说罢便一箭射在靶子上。 百里胤祁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反而笑着说:“在你从歹徒手里,命人救下紫仪,并将她带在身边的那一刻起,父王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百里安染微微有些诧异,放下弓箭看向父王。 百里胤祁又道:“会武功也好,能保护自己,但要答应父王,万万不可为救旁人而舍去自己的性命。” “好”,百里安染应下,“女儿一定谨记于心。” 两人继续闲逛,直到夜幕降临。 “这一日过得可真快啊!”百里胤祁感慨。 百里安染没有接话,瞧了瞧天色说道:“虽说冬日已过,但傍晚还是有些凉的,父王,回宫吧!” 第二日一早。 百里安染身着红色异域服饰,跨上骏马,与百里安洛一同出了京城。 第357章 鹤轸堂陨落 百里胤祁站在城楼上观望,眼眸中流露着满满的不舍。 百里安染似有感应似的,在此时回头,抬眸看向父王,展颜一笑,挥手道别,“父王,保重”。 看到她这般,百里胤祁也不由露出笑颜,但在看着百里安染渐渐远去的背影时,还是垂下了眼眸。 银月门。 “你就那么信任他”,祁涟漪略显着急的说:“当真不走吗?” 祁千寻也有些顾虑和质疑,但还是认真回应:“他不会骗我。” 祁涟漪当即站起身,“好,你不走我走,反正我不会嫁去百里国。” “涟漪”,眼看她要走,祁千寻连忙起身叫住她,“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法术,他有心找我们,我们是躲不掉的。” 两人正争执不下,戚无渡急忙走了进来,“门主,萧遇溪带人来了。” “打开大门,我亲自迎接”,祁千寻说罢随戚无渡出去,只留下祁涟漪一人。 祁涟漪想出去,却被寻川拦住。 祁千寻很快来到大门处,恭恭敬敬的将萧遇溪迎了进来,并摘下半面面具,半跪下主动认错: “陛下,找人代替祁涟漪前往百里国和亲,是我的主意,所有惩罚,我愿一力承担。” 萧遇溪走上前,“朕没有要为难祁涟漪的意思”。 得到准话,祁千寻明显放心一些,起身应道:“谢陛下。” “太后,太妃,是因何而死?”萧遇溪询问:“祁倾歌究竟是不是千凌阁第一杀手。” 祁千寻回应:“我并不知内情,我发现太后的时候,太后已经身故”。 “太后的尸身呢?”萧遇溪接着询问。 “请随我来”,祁千寻说罢,就带着萧遇溪等众人,前往埋葬叶昭颜的后山。 很快,众人便来到坟墓前。 萧遇溪看着无名新墓,出言说道:“开棺”。 士兵闻言上前,很快就将棺木挖了出来,并打开了棺盖。 正当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棺木时,突然袭来一名刺客,直奔萧遇溪而去。 臧岚率先反应过来,拔剑挡住刺客的匕首。 祁千寻见状不由皱眉,心中不断猜想刺客是谁,毕竟自己并未派人刺杀萧遇溪。 臧岚没两招便制服了刺客,并将刺客的面巾挑落,露出面容,正是纪锦棠。 纪锦棠抬眸看向臧岚,微怒道:“你的好主子杀了我弟弟,你若还念在我们之前的情意,就别拦着我。” “可笑”,臧岚丝毫不动容,“我从未爱过你,哪来的情意?” 纪锦棠顿时落泪,一时说不出话来,转眸却看到了阮南絮,怒意再次上涌。 “阮南絮,原来你跟臧岚一样,早已背叛鹤轸堂,我父亲真是错看了你们。” 萧遇溪懒得听他们争吵,出言说道:“这次,本王饶你一命,不要再有下次”。 士兵松开了纪锦棠。 纪锦棠看了看四周的人,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杀掉萧遇溪的,紧接着就扭头走了。 与此同时,鹤轸堂。 祁倾歌带着千凌阁众人,直接杀入鹤轸堂。 凌寒凌枝在前带人开路,祁倾歌和叶临安各骑一匹马,在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直到将纪玄阳逼到角落,祁倾歌才勒停马。 纪玄阳抬眸看向祁倾歌,质问道:“倾歌,我们鹤轸堂,跟你可没有仇,你为何这般?” 祁倾歌恨声道:“若当年你救下颜辛,而不是杀她夺玉佩,你必然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提起颜辛,纪玄阳有些茫然,一时不知祁倾歌说的是谁。 “不想死的都跪下”,祁倾歌一句话,鹤轸堂的人便跪下大半。 祁倾歌看向叶临安,只一个眼神,叶临安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拔剑带人上前。 鹤轸堂所有站着的人,皆倒在血泊中,没一会便只剩下纪玄阳一个。 祁倾歌翻身下马,走上前,待走到纪玄阳面前时,叶临安当即踹了纪玄阳一脚,迫使他跪下。 祁倾歌停住脚步,伸出手,叶临安见状,赶忙递出手中的长剑。 纪玄阳见状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你是杀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亲人,那什么颜辛,怎会是我杀的?” 祁倾歌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直接将长剑,架在纪玄阳的脖子上。 “天道好轮回,我就是你的死劫,没想清楚的话,就去阎王殿里想吧!”祁倾歌话音刚落,就挥剑杀了纪玄阳。 祁倾歌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道:“颜辛姐姐,我为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接下来,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孩子。” 片刻后,右手的重力令祁倾歌回过神,想抬手将长剑还给叶临安,长剑的重力却令她不能完全抬起手。 叶临安见状,赶忙伸手接过。 鹤轸堂其他活着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跪着。 祁倾歌扫视了一圈,问:“纪锦棠呢?” “她不在鹤轸堂”,叶临安回应。 祁倾歌翻身上马,轻飘飘的说:“这是她的家,她会回来的,命人守着,见到直接杀。” “是”,叶临安应下。 祁倾歌调转马头,打马离开。 众人前脚刚离开,纪锦棠后脚就来了。 然而,纪锦棠刚踏入鹤轸堂大门,还不知所以,就被暗中的杀手,放暗器杀害了。 至此,鹤轸堂陨落。 数日后。 萧遇溪带着祁千寻和祁涟漪,回到盛京,与此同时,百里国的人,也踏入了祁国盛京城。 百里安染握着马缰绳,丝毫没有担心,自己会嫁给怎样的夫婿,反而期待,自己就要见到如月了。 一名女童跑到了路中央,与此同时,对面驶来一辆马车。 车夫没想到,小孩会突然跑到路中央,此时反应过来想要勒停马车,显然已经晚了。 “孩子,我的孩子”,女童的母亲着急的哭喊着。 危急时刻,百里安染上前救下女童。 这一幕正巧,被坐在二楼饮茶的祁言泽看到。 女童的母亲,还惊魂未定,连忙上前跪下道谢,“多谢公主。” “举手之劳罢了,快快请起”,百里安染说着,便一手扶起她,随后将孩子递给她。 第358章 我喜欢她 坐在二楼的祁言泽,看着百里安染的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见她翻身上马,连忙起身说道:“兄长,走,去皇宫。” 祁念惜不解的问:“言泽,你平常不是最想出来玩了吗?如今有空,你怎么又想回皇宫了?” “我···我找辅政王有事”,祁言泽说着便拉起祁念惜走了。 百里安洛诧异的看向百里安染,“你居然会武功!” 百里安染回应:“偷偷学的。” 祁言泽刚拽着祁念惜下楼,就迎面撞见青朔。 “陛下邀您和您兄长入宫”。 祁念惜原本还不想去,这下也不得不去了。 皇宫。 早朝刚结束,但萧遇溪没发话,朝臣也不敢擅自离开。 此时,太监带着笙箫默和木云舒到来。 两人连忙行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两人应下缓缓站起身。 紧接着就听到萧遇溪说:“笙箫默,从今日起,你正式入驻太医院。” “是”,笙箫默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木云舒,“云舒,你为内阁首辅,协助朕处理政务。” 此话一出,瞬间惊到众人。 木云舒也被惊到,紧接着就觉得不妥,刚要开口,一名武将就出言说道:“她是女子怎能为官?更何况是首辅一职!” 萧遇溪反问:“你说女子不能为官,依据在哪?顾卿恒也是女儿身,不照样可以上阵杀敌,打起仗来哪点输你们这些武将?” 那名武将被萧遇溪怼的低头不语,萧遇溪再次看向木云舒,“云舒,你可有信心胜任啊?” 木云舒也自知,有冥界在虎视眈眈,陌齐堰离不开萧遇溪,若自己与陌齐堰一直身在皇宫,却没个官职,确实不合适。 “臣有信心,日后定好生协助陛下,为陛下分忧。” “好”,萧遇溪满意一笑,“云舒,上前来。” 木云舒闻言走上前。 萧遇溪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腰牌,递给木云舒。 木云舒伸手接过,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在腰牌上,翻过来后就看到,内阁首辅那四个大字。 “谢陛下”,木云舒道谢后,从怀中拿出几日前,萧遇溪给自己的玉佩,并还给萧遇溪,“陛下,你的玉佩。” 萧遇溪伸手接过,顺势挂在腰间。 木云舒和笙箫默刚退出去,祁言泽和祁念惜,就来到皇宫。 两人踏入金銮殿,跪下行礼,“陛下,您找我们。” “免礼”。 萧遇溪没说有什么事,两人起身站到祁千寻身旁,也没有主动询问。 此时太监进来说道:“陛下,百里国,王子公主来了”。 “宣”。 很快,百里安洛和百里安染到来。 两人先后说道: “百里国,百里安洛 参见陛下。” “百里国,百里安染 参见陛下。” “免礼”。 两人闻言缓缓站起身。 萧遇溪看向百里安染,说道:“安染公主,朕是新任国君,也没个兄弟,可若是让你嫁于朕,当个小小的妃子,倒有些可惜了。” 说着,萧遇溪转眸,看向祁苍澜他们。 “他们四人是祁国血脉,就算这个国改为萧,他们日后定然也是在皇家为官的,公主不如从他们四人中,挑选一位。” 百里安染看都没看他们四人,直接应道:“陛下对我们百里国的恩情,我们谨记于心,安染相信陛下,愿凭陛下安排。” 萧遇溪闻言打量起四人,祁苍澜刚失去母妃,对此冷着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兴趣,祁千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祁念惜眼中满是逃避,而祁言泽那满是光亮的眼眸,萧遇溪顿时就看出,他似乎喜欢百里安染。 萧遇溪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故意说道:“就祁念惜吧!他原本是祁国三王爷,也跟朕是朋友,定会好好待你的。” 祁念惜闻言有些抗拒,但没敢反驳。 眼看百里安染要开口应下,祁言泽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我喜欢她,不如让她嫁给我吧!” 一句“我喜欢她”惊到了众人。 百里安染也微微诧异,不由看向他。 萧遇溪展颜一笑,“既如此,她若嫁你,你就要好好待她,不可让她受了委屈”。 祁言泽闻言露出笑意,“是,我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好”,萧遇溪说:“你的话,朕记下了,往后若安染公主,来跟朕说你待她不好,朕一向罚人很重,可不会对你手软。” 祁言泽笑着点头。 百里安染对于萧遇溪这一番话,也心中暗喜,露出淡淡笑意。 “安染公主,你先去跟温如月叙叙旧,三日后完婚,这几日你就先住在皇宫”,萧遇溪说着又看向祁言泽。 “朕拨给你一座府邸,今日便命人去打理,你们也别闲着,先去置办一些必要东西,其他日后慢慢采买。”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下,紧接着四目相对,不由有些尴尬,又同时低眸转身离开。 离开金銮殿后,祁念惜低声说道:“你也太够意思了,知道我不愿娶她,竟自己······” “什么啊!我是真心喜欢她” 祁念惜话还未说完,便被祁言泽低声打断,“从在盛京街道,瞧见她救下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祁念惜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眼神。 尽管他俩说话声已经压低,但百里安染就在他俩身后不远处,再加上会武功,听力比寻常人好,自是将那番话尽收入耳。 百里安洛就在百里安染身侧,自然也听到了,侧目看到百里安染露出笑颜,自己心中也很开心。 金銮殿内。 萧遇溪刚要吩咐下朝,士兵却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陛下,钟离国的人来了。” 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其他朝臣也不例外,毕竟两国边城还僵持不下,这个时候他们竟敢派人前来。 很快,钟离国太师程随安,就带着一名,高束马尾,身着劲装的女子入殿。 两人右手抚向心口,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随后站直身子,先后说道: “钟离国太师 程随安,参见大汉陛下”。 第359章 再三劝阻 “钟离国 将军之女 郑依霜,参见大汉陛下”。 瞧见他们行的不是跪拜之礼,萧遇溪已经有些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 “程太师,携将军之女前来,是何意?” 听萧遇溪这么问,程随安回应:“自然是来和亲,与你们结秦晋之好的。” 他这一番话,直接惊到众人。 萧遇溪轻嗤一声,“朕杀了你们大殿下,你们钟离国主却,主动与我国和亲,还真是大度啊!” 程随安不怒反笑,“听说百里国派真公主过来和亲,就是不知涟漪长公主,愿不愿意去百里国?” 祁千寻出言道:“你什么意思?” “这会就别装了”,程随安看向祁千寻,“莫星疏不就是祁涟漪吗?她与我国二殿下钟离宸,就是阿宸,早已私定终身。 我此来,表面虽是和亲,但实际也是提亲,毕竟你们的涟漪长公主,可是非我们二殿下不嫁的。” 穆远出言道:“送来一名将军的女儿,就想换走我们祁国的长公主,算盘打的可真响”。 “虽说,我们这位是将军的女儿,换你们祁国长公主,确实有些不大合适” 程随安反驳:“但如今你们这,坐在皇位上的人,姓萧不姓祁,这么说来,祁涟漪连官家小姐都算不上。 倒是我们将军的女儿,身份略高一筹,你们可不吃亏,吃亏的反倒是我们钟离国了。” 祁千寻微怒道:“这个国一日姓祁,祁涟漪就一日是祁国的长公主,容不得你在这大言不惭。” 程随安看向祁千寻,“你此话的意思,是不认这位姓萧的陛下了?” 祁千寻被堵的一时无言,干生气没有办法。 瞧着两人的对话,以及祁千寻的模样,萧遇溪猜出有内情,出言说道:“来人,程太师一路奔波劳顿,将人请下去休息。” “休息就免了”,程随安抬手制止,“只望陛下给个准话,这亲是和,还是不和?” 因为不知内情,萧遇溪不想贸然应下,只好继续拖延时间。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程太师先去小憩片刻,给朕一点时间,容朕想想。” 在萧遇溪的坚持下,程随安才松口,带着郑依霜转身下去。 待他们下去后,萧遇溪看向太监,“速速去召祁涟漪过来。” “是”,太监应下离开去办。 萧遇溪看向朝臣,“今日这早朝,拖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一时半会怕也结束不了,众位有想要去方便的,就去吧。” 朝臣应下,陆续有人离开。 萧遇溪坐在皇位上,捏了捏眉心,随后看向祁千寻,“你来说说,都什么情况”。 祁千寻闻言说道:“涟漪无意间救下了阿宸,她并不知道阿宸是钟离宸,才跟他私定终身的。”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萧遇溪说:“刚刚程随安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他们这是仗着祁涟漪,对钟离宸的喜爱,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祁千寻垂眸,“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是涟漪救了他,但是,我怀疑钟离宸是故意接近涟漪的”。 “你的怀疑也不是没可能”,萧遇溪思索道:“总之,朕不希望跟钟离国扯上关系,毕竟他们的大殿下,是死在朕手上的。 虽然现在他们表面,表现的不在意,但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到,他们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片刻后。 祁涟漪到来,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待祁涟漪起身后,萧遇溪出言道:“如今司徒国被灭,百里国也派了真公主前来,朕希望你能嫁去百里国。” 祁涟漪连忙反驳:“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有了夫妻之实,我不能嫁去百里国。” 祁涟漪这番话一出口,祁千寻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萧遇溪也微微皱眉。 “祁涟漪啊,你都还没成婚呢,怎么就······”,穆远无奈叹气。 萧遇溪问:“是那个叫阿宸的男子,对吗?” 祁涟漪点头,“是的”。 萧遇溪接着问:“那你可知,他是钟离国二殿下?” 祁涟漪明显感到诧异,一时无言。 “你若说不愿嫁去百里国,嫁一寻常人家,朕能接受,无非就是欠个人情罢了,而不是嫁给钟离国,让百里国产生顾虑。” “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这辈子非他不嫁”,祁涟漪执意如此,显然没听进去萧遇溪那番话。 听着祁涟漪一口一句喜欢,祁千寻眼眶微红,心仿佛都要碎了。 “听朕一句劝,单凭喜爱不能嫁”,萧遇溪继续劝说,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就算钟离宸是真的喜欢你,他抵的过污言碎语吗?如果有人出言辱骂你,他能为了你不顾人言,去杀自己国家的人吗? 再者说,从朕杀了钟离夜的那一刻起,我们祁国跟钟离国,就不可能成为友军。 有些路,踏错可以迷途往返,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朕希望你能细细斟酌,再做决定。” 萧遇溪说了那么多,祁涟漪却依旧不为所动,“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心意已决”。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便没有继续劝下去的必要了,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很快,萧遇溪便将,程随安和郑依霜宣进殿。 程随安看到祁涟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只镯子,递给祁涟漪,笑着说: “涟漪长公主,我们二殿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信,这只镯子是定情信物。 二殿下还说,若你嫁过来就是王妃,等日后他坐王位,你就是王后,唯宠你一人”。 众人在听到这番话时,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只有祁涟漪在傻乐。 萧遇溪自知劝不了,也不想看他们在这作威作福,直言道: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朕也不好拆人姻缘,就这么定了,至于郑依霜,给朕当个妃子,程太师觉得如何?” 程随安思索了一下应道:“行”。 待程随安走后,萧遇溪看向祁千寻,“你是她亲弟弟,此次和亲,还需你来护送。” 第360章 你一直都是最美 祁千寻心痛到哽咽,缓了一会才勉强出声应下,“好。” 萧遇溪发觉祁千寻情绪不对,但并没有往情爱那方面想,只当他是不舍自己的姐姐嫁去钟离国。 这件事情到此,也算画上句号。 将军府。 温如月早已算过时间,不出意外,今日百里安洛就该来到祁国了,所以这一大早就没放下心过。 再加上迟迟不见朝臣下朝,无从得知消息,更加慌乱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每隔一会还让欣悦出去打听消息。 “欣悦,要不你再去……” 温如月还没说完,便被欣悦打断,“小姐,这再去都第四趟了,管家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借口了。” 温如月也知道是自己太焦急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紧接着放下茶盏,调整自己的情绪。 “如月” 听到百里安染的声音,温如月顿感诧异,转身就看到了她。 “安染,你怎么来了”,温如月走上前,眼中既欣喜又疑惑。 百里安染没有回应,而是先上前给了温如月一个拥抱,“如月,我真的好想你。” 温如月回抱住她,回应:“我也很想你。” 百里安洛出言道:“坐下聊吧。” 两人松开彼此,在庭院中坐下饮茶闲聊。 许久未见,两人各自的侍女,也在一旁低声闲聊。 “我来此是和亲的”,百里安染说:“你就放心回去,挑个好日子,与安洛完婚吧!” 温如月微微感到诧异,随即垂眸,“本想替你出嫁,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如今你还是没逃过和亲的命运。” 百里安染淡淡的说:“我身为百里国的公主,这就是我的命数,不怪你。” 温如月闻言追问:“那和亲人选是谁?” “是祁言泽”,百里安洛回应:“若嫁陛下,只能是妃,嫁祁言泽好歹是正妻。” 温如月点头,“这倒也是。” 百里安染说:“那么久没见你父母亲,你一定很想念他们,早些回去吧!” “我确实很想念父亲母亲”,温如月看向百里安染,认真的说:“但我想等你完婚后再回去。” “好啊!”百里安染笑着应下,“那你可要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温如月陪笑,“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祁千寻和祁涟漪,回到府邸。 “千寻”,祁涟漪开口道:“如今萧遇溪当政,你的身份也无关紧要了。 若你不喜盛京,继续当你的银月门主,日后再娶一良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是不错的。” 一想到她要嫁旁人为妻,祁千寻就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宁远在此时,带着清宁过来,说道:“门主,我将凌烟带来了。” 凌烟连忙跪下给祁千寻行礼,“门主,您唤凌烟前来,所为何事?” 祁千寻缓了一口气,看向凌烟,“你是涟漪的贴身侍女,如今她要嫁去和亲,身边也没有别的侍女,你可愿陪嫁随她前往。” 清宁抬眸,认真的说:“门主,从您为我改名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凌烟,是银月门的人,不再是清宁了。 而且,我喜欢···寻川,我想留在银月门。” 祁涟漪闻言淡笑着说:“既如此,你就留在银月门吧!我另选旁人就是。” “谢长公主成全”,凌烟面朝祁涟漪,磕了一个头。 祁千寻说:“宁远,命人送她回银月门吧!” “是”,宁远应下,带着凌烟离开。 两人出去后,院内又只剩下祁千寻和祁涟漪。 祁涟漪戴上镯子,打开信件来看。 看着她笑容越来越甚,祁千寻顿时心中窝火,怒道:“涟漪,你清醒点吧,你嫁过去不会好过的。” 祁涟漪顿时收起笑意,看向祁千寻,质问:“如果两情相悦都不能在一起,那要怎样的两个人,才能结为夫妻长相守?” 祁千寻说,“钟离夜死在祁国,你身为祁国的长公主,嫁入钟离国,不是羊入虎口吗?你到底是要爱,还是要命啊?” 祁涟漪一时无言,祁千寻又道:“寻川是个怎样的人,你在银月门的那段时间,应该也深有感触。 他向来不好说话,整天板着一张脸,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就这样的一个人,清宁怎会喜欢他,无非是不想,陪你去送死的一个借口罢了。” 祁涟漪坚持道:“如今祁国在萧遇溪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钟离国一定不敢动我,阿宸也会向着我的”。 眼看劝不住说不通,祁千寻起身离开,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 傍晚。 亦忘川-伊人居。 宁青玥拿着一个锦盒,来到伊人居,却被侍女拦住去路。 “宁小姐,鬼目大人有令,您不能进”。 “本小姐你也敢拦,真是活腻了”,宁青玥说着便抬手想要打侍女。 这一幕正巧被涟月看到,连忙上前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宁小姐,有话好说”。 宁青玥见是涟月,缓缓收回手,认真的说:“我要进去,别拦我”。 “好啊你进就是”,涟月说着还伸出手欢迎。 “算你识趣”,宁青玥高傲的说:“别忘了给我喂马”。 “好的”,涟月微笑着应下。 看着她走远,涟月看向侍女说:“下次她再这样,就不要硬拦,伤了自己可不划算,大人自会治她。” 侍女点头应下,“多谢涟月姐姐,不过···就这么将她放进去不好吧!鬼目大人那边可怎么交代?” 涟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地下情报城。 宁青玥一路来到鬼目房门外,敲了敲房门。 “进”。 宁青玥开门进去,鬼目一直在埋头翻阅纸张,并没有留意来的人是谁。 “鬼目大人,我真的知错了”,宁青玥这一开口,鬼目才发现是她,脸色顿时就黑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 宁青玥打开礼盒,里面装着一块上好的墨色玉佩。 “鬼目大人,我这次来,是跟你赔礼道歉的,望你原谅”。 鬼目看都没看一眼,抬手将锦盒打翻,玉佩摔在地上,当即摔成两半。 “我不需要,滚出去”! 看着破碎的玉佩,和冷厉的鬼目,宁青玥瞬间生气,“我哥哥与你是合伙人,你非要跟我闹的那么僵吗”? 鬼目同样怒视她,“我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之前才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你不要以为是入了我的眼。” 宁青玥被鬼目怼的无言,扭头离开了。 隔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 鬼目被宁青玥扰了心情,此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耐烦的说:“进来”。 “鬼目大人,完了,刚重金悬赏拿到知府项上人头,就查到他不是五年前的那个知府,杀错人了” 涟月拎着一个黑布袋推门进来,人未到跟前声先至。 鬼目神情淡然,“错了就错了,他也不是什么好官”。 涟月来到跟前,看到地上的锦盒,和破碎的玉佩,有些欲言又止。 鬼目端起茶盏,见她还没退下,不解的问:“还有事?” “大人”,涟月露出笑颜,“你是不是对宁青玥下手了?” “咳···”,鬼目刚喝下茶水,瞬间被她这句话呛到,“你胡说什么,注意言辞。” “哦”,涟月若有所思的说:“原来不是你暗中动的手脚,那就是她自己倒霉。” “发生什么事了?”鬼目放下茶盏询问。 涟月笑着回应:“那宁青玥刚出伊人居,就被自己的马发疯甩了下来,紧接着又被路过的马车撞了。 听说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真是活该,让她整日里往这跑,赶都赶不走,还对我们呼来喝去的,这就是报应。” 鬼目闻言却有一丝慌乱,连忙询问:“到月底了吗?” 涟月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应,“是的,今天就是这月底”。 鬼目顿时皱眉,心中暗道:“最近只顾着忙,倒是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涟月放下黑布袋,说:“大人,若没什么事我去忙了,剩下的悬赏金,我还没给杀手结呢”。 见她想走,鬼目连忙叫住她,“涟月,你……”,可话刚说了个开头,却突然说不出来。 涟月转过身,“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鬼目低语,“还是不能说出口。” 涟月没听清,追问:“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 “哦,那我先走了”。 鬼目看着涟月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见涟月走出地下情报城,那名侍女连忙上前询问:“涟月姐姐,鬼目大人没有发火吧!” 涟月笑着回应:“没有,鬼目大人只是看着不好相处,人还是不错的,这点小事他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侍女放宽了心。 “对了”,涟月说:“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再守一会,千万记得啊,有人来别往鬼目大人那边领,鬼目大人月底不见外人。 半刻钟后若没人前来,就不必再守着,可以直接去休息”。 “好”,侍女点头应下。 涟月来到交易地点,付了剩下的悬赏金,便起身往回走。 然而没走几步,就迎面驶来一辆马车,涟月想躲,可双腿却不听使唤,硬是一步也挪不开。 危机时刻,月魄出现,救下涟月。 月魄拉着她来到一旁,她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你又不是不会武功,怎么不躲开?”月魄疑惑发问。 涟月缓过神,回应:“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站在原地愣是迈不开步子,许是事发突然,我被吓到了”。 月魄带着涟月回到伊人居。 “你若是状态不佳就歇两日,不必那么拼什么都亲力亲为”,月魄叮嘱。 涟月应下,“好,那我歇两日”。 月魄来到地下情报城,去找鬼目。 来到他的房门外,发现门没有关紧,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鬼目”,月魄没在房间看到人,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而此时的鬼目,正坐在床上,双眼猩红,手臂上满是刚划的血痕,很是触目惊心。 月魄见没人本想离开,却在此时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便一步步来到鬼目卧房。 鬼目虽然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尚有意识,在听到月魄的声音后,顿时有些慌乱。 他抬手想要掩盖自己那猩红的眸子,手臂上的血却在他的动作间流下来,滴到衣服上。 月魄来到他的卧房,赫然看到屏风后有人,出言道:“鬼目,你怎么了?你在为什么不回应?” 鬼目透过屏风,也看到了她,连忙调整状态,淡淡的说: “我刚睡醒,没注意,你先回吧!这两日不要来找我,我要整理东西,不想有人打扰。” 月魄无奈道:“你已经不止一次搬出这个借口了,可每次你都没有整理出任何东西,反而房内弥漫血腥味,你到底在做什么?” 鬼目解释,“你不要多想,血腥味是那知府人头所散发出来的,就在那个黑色布袋里”。 月魄侧目,确实看到一个黑色布袋,但月魄还是察觉到,他卧房里的鲜血味,更浓郁一些。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面对月魄的询问,鬼目一时答不上来,只想让她快些离开,“我没事,你走吧!” 鬼目越是想让月魄走,月魄就越是起疑,下一秒就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她靠近,鬼目连忙出言制止,“停下,不要过来”。 然而月魄并没有听进去,眼看她要越过屏风,鬼目连忙起身,紧接着背过身去。 月魄越过屏风,就看到地上的血迹,顿时就有些生气,“鬼目,我曾对你敞开心扉,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你呢,连受伤都选择瞒着我”。 第361章 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鬼目没有回应,更不敢转身。 在察觉到月魄再次逼近时,连忙抬手遮盖住眼睛。 然而当看到他手臂上深深的划痕,以及一旁的匕首时,月魄有些懵了,不敢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自残?” 鬼目始终一言不发,月魄情急之下去拉他的胳膊,然而当鬼目将手放下的那一刻,直接将月魄吓的松开手,并后退几步。 月魄看着他那猩红的眸子,有些惊恐的说:“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鬼目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若我真的是妖怪,你会怕我吗?” “死都不怕,还会怕妖怪吗?”月魄慢慢平复情绪,看了看他的手臂说:“你先坐,我去找药给你包扎。” 说着便想转身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连忙拿起带血的匕首,似乎是怕他再自残。 当她再次想走时,却被鬼目制止,“柜子里有”。 月魄闻言就将匕首收起来,随后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外敷的药,以及许多包扎伤口的纱布。 看到这些东西,月魄真的很难不怀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坐”。 鬼目看着月魄拿着药和纱布过来,似乎真的要给自己上药包扎,不免有些诧异,“你当真不怕我?” 月魄边拆药包边说:“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就算真的死在你手上,我也认了”。 月魄看一眼四周,拿起一个盆和一块帕子,随后倒了些温茶。 鬼目坐下,就看到她拿着湿水的帕子,便说道:“不必那么麻烦,直接上药包扎吧!” “不行”,月魄反驳:“会留疤的,必须做好清洁再包扎。” 当月魄用帕子擦去血迹,却看到新伤下面还有旧伤,许是没处理好的缘故,疤痕很是明显。 月魄直接掀起鬼目另一条手臂上的袖子,也有疤痕,惊讶的同时,又拽开了他的衣襟。 结果不出意外,脖子胸膛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痕。 月魄看向他的腿,“腿上不会也……,除了你这张脸,你身上还有好的地方吗?” 月魄给他擦拭干净上药包扎,是又气又有些心疼,“就你这样的,就算是妖怪,也是个蠢的”。 看着她给自己小心翼翼包扎伤口的样子,鬼目有那么一瞬间,倒还挺享受被她说,但与此同时又有些担心。 “月魄,你最近不……”,然而鬼目话说一半,却再一次被限制。 月魄给他包扎好后,边收拾东西边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事事都瞒着我”。 “今日你哪都不要去,就在这陪我好吗?”鬼目试探性的问。 “可以”,月魄应下,“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并跟我说说这都什么情况”。 鬼目点头应下,“好”。 将东西都收拾好后,月魄在桌前坐下,并示意鬼目也过来坐。 鬼目照做。 月魄看向他的手臂,询问:“无论春夏秋冬,你总是包裹的这么严实,这个状况,持续的时间怕是不短了吧!” “到今日为止,刚好满两载。”鬼目回应。 月魄明显感到吃惊,显然没想到竟整整两年,接着追问:“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我上辈子是死神吧!” 看着鬼目半开玩笑的样子,月魄不由皱眉,“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老实说。” “我也不清楚,每逢月底我就会变的双股腥红,很喜欢被血腥味包裹的感觉”,鬼目思索着说: “刚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便当场杀了一个犯错的人,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每次都会去杀犯错的人,无论犯的错是小还是大,也正是如此,地下情报城的人才如此这般怕我。 就这样差不多反复经历了四个月,我摸准时间,确定了哪一日,便在那日将自己关起来,试图控制自己。 我做到了,可我虽然控制住自己不去杀人,却依旧压不住渴望鲜血的感觉,当我即将压不住自己思绪,准备出去杀人的时候。 你却恰好来找我,我怕自己伤到你,便选择了自残,好在效果还不错,我压制住了,也成功瞒过了你。 也是从那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会自残,除非在月底那日,出现闹事的人,或是有人犯错,我才不会去自残。 但人还是长记性的,近一年来几乎没有人主动挑事,伊人居和地下情报城的人,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我有一丁点的不满意。” 月魄对此半信半疑。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鬼目吗?”鬼目说着便斟了两杯茶。 月魄抬眸看向他,似乎很好奇,毕竟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吉利。 鬼目给月魄递茶,“因为我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并且还能与鬼魂对话”。 月魄刚伸手准备接茶,听他这么说,突然一顿。 鬼目接着说:“久而久之,好多人都拿我当疯子,直到一场冤案的发生,才让他们彻底怕了我。” “说说看”,月魄压下思绪,接过茶盏。 鬼目又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说:“一个四品小官家的正妻被诬陷,意图毒害自家夫君,而被关了禁闭。 后来,没等调查,她就上吊自缢了,她之所以自缢,就是希望自家夫君能信她,然而,却反被妾室说成畏罪自杀。 有妾室在从中搅和,那小官放下此事不去调查,不仅如此,还在正妻死后不满七日时,将妾室扶正。” “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他还是人吗?”,月魄听着鬼目这番话,不由为正妻鸣不平。 鬼目接着说:“妾室上位,正妻的孩子自然不会好过,短短两日,她的女儿被淹死,儿子无故失踪。 因为事情过于巧合,一连三人出事,就算他不想报官,也架不住流言蜚语,最终还是上了衙门。 可话说回来,到了衙门又能如何呢?找孩子找不到,查证据查不出,妾室又一口咬定不是她所为,衙门拿她根本没办法。” 对此月魄深有体会,那时的衙门无疑就是摆设。 “直到头七那日,正妻蹲在路边哭,那时我小,又是白日,眼睛其实根本就分辨不出人和鬼魂。 我瞧见她哭的伤心,大清早的周围又没什么人,就上前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迷路了,我可以为她指路。 因为鬼哭的泪水是血,她一抬头,伴随着两行血泪流下,很是吓人,但并没有吓到我,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瞧见我能看到她,她很是惊讶,随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拽住我,急切的求我为她申冤。” 尽管月魄不信鬼神之说,可若事情已经糟糕透顶无力回天,人便会将唯一的希望给予鬼神。 “后来呢?你帮她申冤成功了吗?” “我答应了她,在她的口中,我了解到了一切,毒是小妾下了诬陷她的,她的女儿之所以会落水,也是小妾一手策划” 鬼目回应:“根据她给的线索,我找到了她的儿子,可不幸的是,那孩子已经死了。 之后我便来到衙门为她申冤,却因为年纪小,被衙门无视,他们以为我在胡闹,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她看着这一幕在旁边干着急,我也没有办法,之后她哭着说算了,可好巧不巧看到那小官与妾室,有说有笑的从我们跟前经过。 她的鬼魂原本是绿色,可在看到这一幕后,顷刻间化为红色,紧接着便怒道: “若你只是抢了夫君对我的宠爱,我不会恨你,我只会恨我夫君,对我不够真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掐住小妾的脖子。 我抬手想劝阻,可我了解事情原委,我为她感到可悲,最终我收回手没有劝说,就静静的看着她将小妾掐断气。” 听到这,月魄明显感到畅快,喝了一口茶,继续听鬼目说。 “人突然死亡,脖子上显现出很明显的掐痕,又是在衙门前死的,一时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衙役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震惊,待看到我之后又有几分恐慌,他指着我说人是我杀的。 可有路人为我作证,看到我就站在一旁,根本没有上前,而且那小妾脖子上的掐痕,一看就是大人的手,根本不可能是我。 我的嫌疑刚被洗清,那衙役便说我是来为正妻申冤的,若不是我所为,就是正妻干的。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猜疑不断,说正妻莫不是真有冤情,指责那小官不会做事,头七没过就将小妾扶正,这下指定是惹怒正妻了。 那小官闻言也吓得不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观望,事情也因此闹大,惊的知府都亲自到场露了面。 知府跟衙役问了事情缘由后,便来问我跟正妻非亲非故,为何要为她申冤。 还没等我回应,与我同龄的几个小孩子便站出来,说我是个疯言疯语的小疯子,说的话不可信。 我出言反驳,说自己真的能看到鬼魂,并非在疯言疯语,此番前来申冤也是受正妻所托,正妻就站在我身旁。 刚刚若不是被衙役拦着不让进,妾室也不会当场被正妻的鬼魂杀死。 我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惊慌,知府大人却对此不信,转身想走被我叫住。 我说我能找到证据,并且已经在正妻的指引下,找到了她的儿子,这句话成功让知府大人动摇,最终我和那小官上了公堂。 知府派人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孩子的尸身,顿时更加深信不疑,紧接着就按我说的,派人去那小官府中搜查。 那小官也很配合,最终在小妾的房中找到了药渣,经过医者核实,确实是那小官之前中的毒。 然后又在指认下,将正妻的女儿推下水的人也被揪出,正是小妾的贴身侍女, 随后又从侍女口中得知,正妻的儿子也是小妾所害,至此,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知府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事情已然摆在面前,那小官很是自责,跪在地上痛哭,百姓们在得知真相后,也为正妻感到不值”。 月魄感慨,“可事已发生,说什么都回天乏术了,或许对正妻来说,能沉冤昭雪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没错”,鬼目说:“可我至今有一事想不明白,那时我分明是个小孩子,她在临走前却直接跪下给我道谢。 就算她很感激我,也不至于跟我这么一个小孩下跪吧!关键她说的是谢谢您,而不是谢谢你。” 月魄闻言也想不明白,鬼目又道:“也是从那开始,我更加被同龄人排挤,听到他们叫我鬼眼睛,我便为自己取了鬼目这个名字。” “自己取名?”月魄微微有些诧异。 “我自幼便没见过父母,我没有名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鬼目回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我就如同孤魂野鬼一样,在人世间游荡”。 月魄起身拍了拍鬼目肩膀,安抚,“一切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鬼目露出笑颜,抬眸看她,“那是肯定的”。 月魄见他的眸子已经有所缓和,不像刚开始那般猩红,便收回手说:“有些闷,我出去转转”。 鬼目闻言瞬间收回笑意,起身拽住她,“你不是答应陪我待一日吗?”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月魄有些不解,但还是解释说:“我是要去如厕,一会就回来”。 鬼目闻言这才放开手,但还是认真叮嘱,“别耽搁太久,快些回来。” “好。” 看着月魄的背影越走越远,鬼目心里很是慌乱,出了卧房,在正堂站着向门口观望。 明明才过了一小会,鬼目却着急的来回踱步,仿佛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脚步声传来,当鬼目抬眸看到月魄的那一刻,心口才渐渐平复下来,连忙上前抱住她,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 这个拥抱惊到了月魄,疑惑的说:“怎么感觉这样的你…变了好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沉稳果断的鬼目吗?” 第362章 坦白 鬼目拉着她来到椅子上坐下,认真的说:“之前沉稳果断,是因为我是头儿,我想要立威信,想保护你,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人。 刚刚失仪,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才敢在你面前显露真实的自己”。 “这才对啊!”月魄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应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不是吗?” 见月魄说的那么认真,鬼目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但没有说完,随着时间推移,我能感应到,我命里克人,尤其是身边人。 宁青玥之所以会被马车撞,虽然不是我所为,但一定是受我影响,我不希望你也因此受伤。 还有刚开始我说的,控制不住会杀人,其实就算我不杀他们,只要他们在这一日靠近我,在我身边待过,就会横死。” 月魄越听越皱眉。 “在得知这些之后,你会不会怕我?想要远离我?如果你想离开我,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灾星” 鬼目嘴上这么说着,右手却已经在跃跃欲试,若月魄不愿留下,为了保证她的安全,鬼目也一定会将她打昏。 然而月魄却坚定的说:“不会,我刚刚也说了,就算死在你手上我也认”。 这个回答是令鬼目没想到的,也是不敢想的。 “我饿了”,月魄说:“天色真的不早了,你不想让我离开,也总不能饿着我吧!” 鬼目闻言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饭菜”。 然而刚起身就停下了脚步,有些为难的说:“我早就事先安排过,每到月底这一天,我这里一个侍从都不会有”。 月魄皱眉,“所以你每到月底这日,一整天都不吃饭的吗”? 鬼目无奈点头,“我的饭菜一直都是涟月那丫头在准备,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若是她因此死了,你会伤心的吧!” 鬼目此时心里也没底,他不希望涟月出事,可事情就是那么凑巧,自己忘记了时日,涟月又刚好在今日汇报任务。 月魄起身,“我去命人准备饭菜”。 “你千万要回来”,鬼目不放心的说。 月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往外走,鬼目不理解她的举动,但并没有反驳。 来到门前,月魄停下脚步,松开他,打开一侧的房门,“你在这看着,我去对面那个侍从跟前,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 鬼目闻言还是有些担心,“说罢就快些回来,让侍从将饭菜送到我这房门口,你再出去取”。 “好的”,月魄应下开门出去,鬼目一直看着她,生怕她有个好歹。 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若是觉得无聊,就看看书吧!”鬼目说着便递了一本书给月魄。 月魄接过看了起来,翻着翻着,却发现书中的很多成语词语,都有被圈起来,并标注了释义,看字迹还像是聂无邪写的。 “你在学习?”月魄不确定的询问。 “之前去盛京找聂无邪,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因为他说话总是夹带成语,咬文嚼字的” 鬼目有些尴尬的扶额,“我因没理解出正确意思,还闹了不少笑话,所以他就给了我这本书,并标注了很多成语的意思”。 月魄笑了笑,“以前看你和他动不动就互怼,如今见面也不怎么活络,没想到私下里,你们关系竟这么好”。 回想起往事,鬼目不由发笑,“我和他以前,就是一大老粗,和一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我嫌他说话磨叽,关键听半天还听不懂。 而他嫌我说话一惊一乍,差点没给他魂吓出来,还嫌我的字写的跟鬼画符似的,你说就这种情况,就是换两个人,也少不了拌嘴吧!” 两人闲聊,说说笑笑,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月魄放下书籍,起身说:“应该是饭菜送过来了,我去拿”。 看着月魄的背影,鬼目还是不放心的站起身,直到月魄拎着食盒回来,他才松口气。 月魄打开食盒将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给鬼目递筷,“如果我这次没有出意外,往后每到月底,我都来陪你”。 鬼目伸出的手突然一顿,愣了一下才接过筷子,看着月魄丝毫不惧的模样,鬼目却有些担忧。 “月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顾自己死活的松弛感”。 月魄吃着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没找到方仪之前,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是方月,是方家大小姐。 别说是几年,就是找一辈子,也必须将弟弟找到,如今我找到弟弟了,可他却不愿认我这个姐姐,那我还算什么方家大小姐? 我就是方家的罪人,在方仪不愿认我的那一刻起,这世上便没有方月了”。 “那往后的日子”,鬼目认真的说:“便为自己而活吧”! 月魄举起酒杯,淡然一笑,“好。” 两人推杯换盏,吃吃喝喝。 不知过了多久,鬼目见月魄脸颊红红的,不知她是困了还是醉了,提议道:“要不你去我卧房睡会”。 “不行,我怎么能睡你的床”,月魄用手支撑着额头,虽然嘴上还在回应,但看她那睁不开的眼皮,就知道撑不了多久。 鬼目没有再回应,垂眸揉了揉眉心,等再次看向月魄时,却看到她趴在桌子上。 这可给鬼目吓一跳,连忙起身上前,待发现她是睡着了,才松一口气,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就这样,直到子时的锣声响完,鬼目见月魄依然没事,才彻底放下心来,抱起她,走出自己的房间,往她的住处而去。 两名守在月魄房门外的侍女,正讨论月魄大人怎么还回不回来时,结果紧接着就看到,鬼目抱着她回来。 两人不由一惊,毕竟鬼目在月底这一天,是绝不会出现在地下情报城,任何一个位置的,直到月初才会露面。 “开门”。 鬼目一开口,瞬间将她俩的思绪拉回,反应过来连忙去开门。 两名侍女见鬼目抱着月魄进入房间,一时不知道跟不跟进去,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跟进去。 其中一名侍女猜想道:“鬼目大人对我们家大人很是不一般,又这么晚才回来,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俩已经在一起了”? “不会吧!”另一名侍女说:“虽然鬼目大人待我们家大人好,可我们家大人,对谁都一个样好吧!也没看出来对鬼目大人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大人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人的喜怒哀乐,对谁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 侍女话还未说完,鬼目就走了出来。 侍女瞬间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 “明早记得给月魄煮碗醒酒汤”,鬼目叮嘱。 “是”,两名侍女齐声应下。 第二日,卯时的锣声响起,鬼目就起来看书,但频频走神的他,明显暴露了真正的意图,他其实是在等涟月。 涟月知道鬼目月底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在月初那天,总会早早就提着食盒到来,可今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却迟迟没有来。 直到辰时,敲门声才响起。 鬼目心中暗道:“或许她是跟宁青玥一样受伤了,所以来迟了一些”。 “进”。 然而当房门打开,来的并不是涟月,而是一名侍从。 侍从提着食盒来到鬼目跟前,放下食盒便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鬼目叫住,“怎么是你送早饭,涟月呢?” 侍从闻言回应:“从昨日午时到今早,我们还真没见到她,所以厨子才派我给大人您送早饭。” “知道了,忙去吧”。 “是,小的告退”。 鬼目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出了房门,在地下情报城内走了一圈。 众人皆熟练的跟他问好,对此丝毫不惊讶,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在月初这天视察了。 紧接着,鬼目通过阶梯,来到上方。 伊人居的姑娘们看到鬼目,没有太过惊讶,显然也是知道他会来,在他走到哪位姑娘跟前,哪位姑娘就会恭恭敬敬的站直身子。 因为伊人居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除了一些近两月来的新面孔,鬼目记得伊人居所有姑娘的样貌。 在鬼目走了一圈之后,老鸨霓裳带着三名女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昨日被宁青玥为难,之后唤涟月姐姐的那个女子。 “鬼目大人,这三个丫头,是无邪大人在上月中旬派人送来的,身份绝对干净,没有案底,且都是自愿的”。 霓裳说着便看向三人,“抬起头来,让鬼目大人瞧瞧”。 三人闻言缓缓抬起头,然而当对上鬼目目光的那一刻,三人不约而同的垂眸,显然有些怕他。 鬼目生的俊俏,脸却是冷的,对很多人都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外界添油加醋的传闻,真是想让别人不怕他都难。 “准备她们三人的画像,派人送到我房间”,鬼目说。 “好”,霓裳应下,便吩咐三人去忙了。 “涟月去哪了?” 面对鬼目询问,霓裳一时有些懵。 “鬼目大人,涟月是您身边的丫头,早就不归我管了啊,我瞧着她没来也没在意,以为是您命她出去办事了”。 鬼目一时哑然,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第363章 争执 “好”,祁千寻说:“我能做的,也确实只有这些了,往后的路,还是得她自己来走。” “门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宁远叮嘱:“但为了以防万一,在酒宴上可千万别喝醉。” 祁千寻点头。 很快,婚宴就布置了起来,钟离宸牵着祁涟漪的手,身着红色婚服,来到殿前驻足。 “涟漪,我父王他……”,钟离宸欲言又止的说:“因为兄长在祁国身故的原因,对于我娶你这件事,不是很满意。 所以他脸色不好,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会护着你的,待我为君王,你为王后之时,更不会有人再敢说你分毫。” 祁涟漪笑了笑,点头应下,“没事,我理解。” 两人步入正殿。 之前,那身婚服单单只是放在那里,就已刺痛祁千寻的双眼。 如今,看到祁涟漪身着婚服,被旁人牵着手拜堂成亲,不仅是刺痛双眼,更是深深刺痛心口。 祁千寻手抚上心口,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仿佛随时会提不上来气。 宁远瞧见这一幕赶忙俯身,借着斟茶低声说道: “门主,这姻缘自有天定,无缘不可强求,放下也是一种天意”,紧接着,给祁千寻递茶。 祁千寻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才微微缓和几分。 就在此时,面对祁涟漪敬酒,钟离丞延非但没接,反而抬手打翻茶水,并微怒道: “银月门几乎都是男子,你在其中鬼混那么久,谁知你有没有干出什么龌龊事,你敬的酒,孤嫌脏。” 一番话,直接说的祁涟漪哽咽起来,“我没有。” 钟离宸赶忙出言说道:“父王,涟漪之所以没过验身,是因为跟儿臣已有夫妻之实。” “堂堂一国长公主,整日混在男人堆里”,钟离丞延反问:“你怎知,她没有背着你偷人?” 祁涟漪自知已没有清白之身,空口无凭,尽管眼眶盈满泪水,也无言反驳。 “看在两国和亲的份上,我尊称您一声王上”,祁千寻站起身怒道:“可若你再这般诋毁我国长公主,那便免了和亲,来日兵戈相见。” 钟离丞延直接拿起茶盏,猛的摔在地上,怒视祁千寻,“兵戈相见就兵戈相见,你真当孤怕了你们不成?” “好”,祁千寻应下,上前拉起祁涟漪,“涟漪,我们走。” 眼看就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钟离宸握紧了祁涟漪的手,程随安也赶忙出面缓和气氛,“四王爷,有话好说。” 随后看向钟离丞延,又道:“王上,四王爷能亲自前来,可见诚意满满。 而涟漪身为长公主,自然有长公主该有的教养,她喜欢二殿下,又怎会做出那种事来。” 钟离丞延态度强硬,“别的抛开不谈,就说她这个身份,她就坐不得王妃之位,要么不和亲,要么给她侧妃之位。” 程随安有些犹豫,钟离宸连忙半跪下说道:“父王,儿臣是真心喜欢涟漪,怎能让她当一个小小的侧妃?” “若你们不讲信用,将许好的王妃之位,改为侧妃,那这个亲不和也罢”,祁千寻说着便拽着祁涟漪要走。 “四王爷留步”,程随安连忙拦住他。 钟离丞延却怒道:“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 “父王!”钟离宸起身吼道:“您曾答应过儿臣的母妃,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愿不愿意坐王位,也由着我。 兄长身亡,我身为钟离国唯一的继承人,在您的劝说下,我也答应您,愿意继承王位。 可如今,我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这都不行吗?” 钟离丞延一时无言,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伤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好,父王允你任性这一次,但日后,必须以大局为重,做一个好君王”,钟离丞延终是松了口。 “是”,钟离宸连忙应下,“儿臣谢父王成全。” 程随安也赶忙出言缓和气氛,“四王爷,请坐,大家也都坐。” 茶水重斟了一杯,祁涟漪也再次给钟离丞延递茶。 钟离丞延尽管不情愿,但还是接了。 没有钟离丞延的反对,流程顺利走了一遍,两人开始敬酒。 “父王”,钟离宸看向父王,“这第一杯酒,儿臣和涟漪敬您。” 钟离丞延缓缓伸手端起酒杯,喝下了酒水。 钟离宸又来到祁千寻面前,“四王···哦不,如今涟漪已是我妻,我也该称你一声内弟,来,内弟,我敬你。” 祁千寻心中窝火,可又不能翻脸,只好端酒起身,与他碰杯饮下酒水。 “吃好喝好,从今日起,都是自家人了”,钟离宸笑着对祁千寻说。 祁千寻不想说话,但碍于情面,还是点了点头。 钟离宸又来到程随安跟前,“太师,我和涟漪能结为夫妻,您功不可没,来,我敬您。” “不敢当,不敢当”程随安连忙端酒起身,“二殿下言重了。” 钟离丞延略显烦躁,宴席刚开始没多久,便冷脸离场。 程随安以及一些大臣,见此情形才敢去给祁千寻敬酒。 “四王爷”,程随安率先起身,“之前多有冒犯,老臣我敬你一杯,你别挂在心上。” 已经成亲拜堂,祁千寻自知已没有转圜的余地,跟他们闹僵也没意义,便端起酒杯,喝下酒水,也算冰释前嫌了。 然而紧接着,其他大臣便开始轮番来敬,祁千寻心情不好,此时有人敬酒,便都接了下来。 宁远瞧见他,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趁着大臣离开的空隙,赶忙俯身低声劝阻:“不能再喝了。” 好在祁千寻酒量不差,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但此时还没有醉,听进去了宁远的话,放下酒杯,任谁劝都不再喝。 终于撑到宴席结束,祁千寻看向程随安,“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程随安知道钟离丞延,不欢迎祁国的人,担心遇上再争吵,便没有强留,“好,四王爷,一路小心。” 离开王宫,宁远刚将祁千寻扶上马车,结果下一秒,祁千寻就吐了一口血,险些倒在马车里。 第364章 净化血液 “门主!”宁远吓了一跳,赶忙去扶他。 祁千寻抬手制止,扶着马车边缘,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缓缓坐直了身子。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吃下。 “回祁国”。 得到指令,宁远也只好应下,拿布擦掉马车内的血,随后驾马车离开钟离国。 叶墨尘担心祁千寻的安危,早早便和夫人,在两国地界处等候,瞧见他们后,连忙上前。 宁远认出叶墨尘,也赶忙勒马,并对马车内说道:“王爷,朝阳城主来了。” 祁千寻疲惫的睁开眼睛,缓缓下了马车,来到两人跟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舅舅,舅母,劳烦二位挂心了。”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叶墨尘说着便将祁千寻虚扶起来。 待祁千寻站直身子,夙悠然才发现他脸色惨白,连忙询问:“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酒喝的有些多,没事的”。 听到祁千寻这么说,夙悠然才没再追问。 皇宫。 百里安洛独自一人,来到御书房,“陛下,您找我。” “坐”,萧遇溪说着放下笔墨。 “主子,那我先出去了”,臧岚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萧遇溪叫住。 “不用出去,在一旁待着就行”,萧遇溪说着便施法布下结界。 “好”,臧岚应下,站到萧遇溪身旁。 萧遇溪拿起旁边的匕首,和一个小碗,递给百里安洛,并说道:“划破右手手心,取半碗血。” 百里安洛闻言不由一愣,但还是接过照做。 然而,当划破手心,流出的血却是黑红色,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血液。 这一幕惊到了百里安洛和臧岚,萧遇溪却很淡然,似乎早已料到。 很快,取了半碗血,萧遇溪拿出提前备好的纱布,递给百里安洛,“按住伤口。” “好”,百里安洛接过纱布。 萧遇溪施法净化碗中的血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不断注入法力,萧遇溪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鲜血却只是变红一点,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臧岚和百里安洛,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就在此时,结界泛起波动。 萧遇溪有所察觉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结界就被打破,房门也被一阵风吹开。 来的人正是司徒国那,会法术的蒙面女子,也就是祁倾歌。 “辅政王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萧遇溪感慨。 祁倾歌轻笑一声,“还没杀掉你,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眼看祁倾歌离萧遇溪越来越近,臧岚连忙挡在萧遇溪面前,百里安洛也站起身,刚上前两步准备施法,就被萧遇溪叫住。 “臧岚退下,百里安洛,你也退下,不要动用法术。” 臧岚看着祁倾歌,并没有退下,百里安洛也是如此,并皱着眉说:“她会法术,她会伤到你的。” “服从命令,都退下!”经萧遇溪这一吼,他俩才退后。 樊继明见祁倾歌静静的看着不出手,出言质问:“你在等什么?” 祁倾歌曾答应司徒靖安,不会动萧遇溪,此时前来杀她,无疑是赶鸭子上架,自是想拖延时间。 但此时樊继明出言催促,祁倾歌也只能对萧遇溪出手,手中顿时就凝聚魔魇之气。 祁倾歌表面冷硬沉着,但内心是有些慌的,暗想道:“萧遇溪,你不会只有,司徒靖安那一张底牌吧?” 祁倾歌一步一步逼近萧遇溪,而萧遇溪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在不断施法净化血液。 百里安洛碍于命令,尽管会法术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臧岚就没有这么听话了,拔剑就对上祁倾歌。 然而就在此时,祁倾歌施法打向萧遇溪,臧岚恰巧在下一秒跳出来阻挡。 一时间,樊继明和萧遇溪都紧张起来。 “别伤他!”樊继明想要施法阻挡,却因没恢复好而做不到,祁倾歌更是来不及收回法术。 危急时刻,萧遇溪施法设下屏障,挡下这一击,但随着屏障破碎,扭头吐出一口血。 “主子” 臧岚转身看着萧遇溪,伸手刚要扶她,却被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如果你学不会服从命令,就从我身边滚开。” 臧岚回应:“可我也想要保护你啊!” “等你有能力为我摆平一切的时候,才有资格对我说,我保护你,这四个字”。 听着萧遇溪这番话,臧岚不由垂眸。 “小心”,眼看祁倾歌手中再次凝聚法力,百里安洛赶忙出言提醒。 萧遇溪还没做出反应,臧岚就握紧长剑,对着祁倾歌袭去。 萧遇溪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刚要出手,却看到祁倾歌收起了法术。 两人就这么缠打起来,百里安洛见状,拿起桌上的匕首,也参与了进去。 然而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的,被祁倾歌施法打倒在地,紧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臧岚看了百里安洛一眼,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而祁倾歌在对上臧岚时,再次收起了法术,开始用武功和暗器。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 臧岚武功碾压祁倾歌,但祁倾歌有法术加持,躲闪迅速,臧岚并伤不到她。 而面对祁倾歌的暗器,臧岚毕竟也曾是第一杀手,自然应付的来,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祁倾歌跟臧岚打着打着,突然朝萧遇溪放暗器,臧岚见状连忙去保护萧遇溪,殊不知,祁倾歌做的是假动作,根本没放暗器。 趁此间隙,祁倾歌一枚暗器打在臧岚手腕处,他手中的长剑瞬间落地。 祁倾歌乘胜追击,臧岚却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祁倾歌砸了过去。 祁倾歌非但没躲,还接过花瓶,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这个举动,让萧遇溪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樊继明,“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杀不了萧遇溪,就制造出动静,将其他人引过来威胁她。” “阁下您早说啊!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何须惊动其他人?”祁倾歌说着便施法扼制住臧岚。 第365章 莫要对他动了真情 樊继明见状顿时皱眉,吼道:“放开他,你可以拿任何人威胁萧遇溪,唯独臧岚不行。” 萧遇溪此时此刻,心中有些乱,但还是起身,下意识的出手去救臧岚。 祁倾歌施法反击,两股灵力再次相撞。 看着萧遇溪虚弱的样子,祁倾歌威胁道:“不想看着他死,你就自我了结吧!” “不要”,臧岚被魔魇之气勒住脖子,但还是艰难的说出,“如果你我逃不过一死,那么我希望…,我走在…你前面。” 就在此时,温孤寒突然现身,救下臧岚,并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杀死。 萧遇溪连忙说道:“她是皇后,你杀她会遭反噬。” 温孤寒闻言将祁倾歌打昏,重重的丢在一旁,转眸瞧见萧遇溪在净化血液,不由讽刺道:“以前也不见得,你这般有圣心。” 萧遇溪没有回应,温孤寒又道: “该放手时就放手,樊继明魇化一人,你救一人,一直这么周而复始,撑不住的人只会是你。”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来做,我不希望南陌再有好歹”。 “这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活着,南陌就不会有事”,温孤寒转身准备离开,侧目却看到臧岚,又补了一句: “你修的是无情道,情爱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他也不是叶尘渊,你莫要对他动了真情。” 温孤寒施法离开,臧岚却对他的话耿耿于怀,眼眸顿时黯淡。 “柜子里有药,自己敷上”,萧遇溪对臧岚说。 臧岚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处的伤,随后去找药包扎了。 片刻后。 萧遇溪净化好了血液,百里安洛也悠悠转醒,从地上爬了起来,见萧遇溪没事,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过来”,萧遇溪叫百里安洛。 百里安洛连忙走上前,待来到她跟前,明显瞧出她脸色很差,有些担忧的问: “陛下,你刚刚可是受了伤,脸色怎么白的有些不正常?” 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坐下,把纱布拿掉”。 百里安洛闻言也没再追问,坐下忍着疼痛将纱布揭下来。 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并未愈合,纱布刚揭掉,就渗出了血。 萧遇溪端起那碗鲜红的血液,缓慢的倒在百里安洛手心处。 接触到鲜红的血,伤口顿时就不再往外渗血,反而在吸收鲜血。 看着这一幕,百里安洛和臧岚不由一愣。 很快,半碗血就一滴没洒的回到百里安洛体内。 萧遇溪放下碗,拿起一个瓷瓶,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并叮嘱道:“先不要缠纱布,等药粉自然化开。” “好”,百里安洛刚应下,突然扶着额头说:“陛下,我有些头晕。” 萧遇溪淡然回应:“朕用那半碗血,净化你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以达到摘除你体内的法术。 你感到不舒服,是正常的,下去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了,去吧。” “我本打算跟陛下你说回百里国,如月这会应该在宫外等我”,百里安洛说。 萧遇溪闻言看向臧岚,“命人出去看看,如果她在,就将她带进宫。” “是”,臧岚应下转身出去。 此时的温如月,正在宫外徘徊,焦灼不安的说: “安洛说跟陛下打个招呼,就回百里国,这怎么就突然被召进宫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欣悦刚想出言安抚,一名老太监就出来说道:“温小姐,陛下有请,进宫吧!” 很快,温如月就带着欣悦,随太监一同进入皇宫。 温如月捏着衣袖,心中很是没底,试探性的问:“公公可知陛下召见安洛王子,是因为何事?” “陛下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敢揣测?”太监回应:“温小姐还是自行过去问吧!” 然而当踏进御书房,看到倒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以及满是打斗痕迹的房间时,老太监吓得连忙跪下。 “是奴才疏忽,竟将刺客放了进来,请陛下恕罪。” 看着黑衣人,温如月也不由心慌,心中不由猜测,“难道刺客是百里国的人?”随即跟着跪下。 “百里安洛需要休息”,萧遇溪看向温如月,“这一时半会你们还不能走,天黑赶路也不妥,明日一早再走吧!” 见萧遇溪没有生气的迹象,温如月松了口气,应道:“好,我们愿听陛下安排。” 百里安洛起身给萧遇溪行了一礼,随后带着温如月离开御书房,朝自己住的院落而去。 在门前守候的欣悦,见状连忙跟上两人。 萧遇溪起身,来到祁倾歌跟前,俯身将她抱起,随后对太监说:“找些人,把这里打理好。” “是”,老太监连忙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臧岚,“你留下看着。” “好”,臧岚应下,萧遇溪便抱着祁倾歌离开御书房。 刚刚在路上,温如月没敢询问,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这来到房间关上门,才敢询问。 “发生什么了?你这手怎么伤的?那黑衣人又是谁?” 百里安洛回应:“陛下取血,试图摘除我体内的法术,但是此举,将那黑衣蒙面女子引来了,随后就打了起来。 我被那蒙面女子打昏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看到那蒙面女子倒在地上,陛下似乎也受了伤。” 温如月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认真说道:“法术能去除最好,毕竟是不属于凡人的东西,往后你可不能再乱听信旁人的话了。” 百里安洛点头,“以后一定不会了。” 许是老太监,将萧遇溪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臧岚刚锁上御书房的房门,陌齐堰和木云舒就赶了过来。 “臧岚,你和主子都还好吗?”木云舒担忧的询问。 臧岚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主子看样子状态不怎么好,我还好,只受了点小伤。” 陌齐堰疑惑发问:“咱们的人一直在守着,不曾松懈,刺客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御书房的?莫非那刺客会法术?” “是司徒国那个会法术的蒙面女子” 提到黑衣蒙面人,臧岚想到萧遇溪说她是祁倾歌,但萧遇溪似乎不打算暴露她的身份,于是臧岚也没说穿。 第366章 燕初棠 傍晚,钟离国。 祁涟漪身着睡袍,满心欢喜的坐在婚床上,等待钟离宸到来。 然而,却等来了一名红衣女子,而那女子正是,自称是阿宸朋友的初棠。 再次见面,初棠的衣着,已然不同上次那般朴素,反而异常华丽,戴的头饰首饰更是闪的亮眼。 “你……你是初棠?”祁涟漪看着变化如此大的她,显然有些不敢认。 初棠并没有回应,而是打量起婚房,随即满意一笑,“这婚房布置的可真漂亮,我很喜欢。” 她的话瞬间将祁涟漪整的,有些不明所以,两名侍女也警惕的看着她。 初棠看向祁涟漪,“我才是阿宸哥哥的妻子,是这钟离国未来的王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坐在这里”。 初棠说着就要上前拽祁涟漪,却被两名侍女拦住。 见她来者不善,祁涟漪连忙起身喊道:“来人。” 然而却没有侍从前来。 初棠微微一笑,随后也喊了句,“来人。” 下一秒,两名侍从就进来,给初棠恭恭敬敬的行礼,“燕小姐,有何吩咐?” “把她们三人给我拿下”。 燕初棠话音刚落,两名侍从就上前擒拿三人,侍女见状也只能,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反击。 “哟!”燕初棠轻笑,“这侍女还会武功呢!看来齐门主真的很在意你。” 两名普通侍从,又怎么打得过死侍,很快便被收拾的倒在地上,爬起来后,不敢再上前。 燕初棠见状顿时皱眉,“蠢东西,吃干饭的啊,连两个女子都打不过。” 其中一名侍女看向燕初棠,说道:“燕小姐你好自为之,若再对我们长公主不敬,我们可不会再手软。” “呵”,燕初棠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随即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就对祁涟漪刺去。 祁涟漪毕竟会些武功,连忙躲闪开,两名侍女也紧跟着,与燕初棠缠打起来。 很快,燕初棠就挂了彩,但也划破了侍女的衣服,看到了专属于死侍的记号。 “你们居然是死侍!” 燕初棠惊讶的同时,又赶忙退了出来,不再与两人缠打,毕竟死侍可不惜命,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祁涟漪对此也很惊诧。 两名死侍却没打算放过燕初棠,想要杀她灭口,然而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来的人正是钟离宸。 祁涟漪以为钟离宸会向着自己,两名死侍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收起匕首,然而下一秒,燕初棠就扑进钟离宸怀中。 “这两个贱婢居然敢伤我,请殿下为我做主。” 瞧见钟离宸轻轻拍了拍燕初棠,安抚她的情绪,祁涟漪顿时皱眉,说道: “阿宸,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并大放厥词,说要当未来的王后,还想要杀我,我的侍女才出手反击的。” 钟离宸看向祁涟漪,“什么叫大放厥词?她本就是我未来的王后。” 这一刻,祁涟漪是惊慌失措的,不敢置信的说:“你骗我?” “来人,把祁涟漪抓起来,至于这两名侍女,直接杀了”,钟离宸没有回应是否在骗她,但这个做法无疑也是给了答案。 眼看侍从们围过来,两名侍女也只能握紧匕首反击,但人多势众,两名侍女终是倒下了,祁涟漪也被抓了起来。 “钟离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祁涟漪看着钟离宸怒道:“你不是说,会待我好的吗?” 钟离宸嗤笑一声,“海誓山盟的誓言都未必可信,一张白纸上面,随便写几句好听的话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 祁涟漪顿时落泪,悔不当初,但显然为时已晚。 “将她带下去,关在偏院,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听到钟离宸这番话,祁涟漪抬眸怒道:“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困在这里。” 钟离宸微微俯身,对上祁涟漪的目光,出言威胁道:“你若是死了,我便以你的名义邀祁千寻出来。 你也莫要抱有侥幸心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千寻喜欢你,他一定会来的,到时我便杀了他。” 祁涟漪顿时失力,一时说不出话来,随着钟离宸摆手,她便被两名侍从拖了出去。 其他侍从则简单收拾了一下婚房,随后将两名侍女的尸体抬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钟离宸拉着燕初棠在婚床上坐下,为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并说道: “祁千寻喜欢祁涟漪,搞不好还会找机会让她出面,或者递信什么的,现在可不能杀她,先暂时委屈你了。” 燕初棠淡淡一笑,“二殿下心都给我了,我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只盼殿下往后好好待我,不可有二心。” “好”,钟离宸应下,给她包扎好伤口后,便褪去衣裳,吹了烛火。 大婚之夜,正妻被关偏院,钟离宸却和旁的女子,在婚床上你侬我侬,那偌大的喜字,突然很是讽刺。 入夜,祁国寝宫内。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张巨大的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床的四周挂着华丽的帷幔。 祁倾歌连忙撩起帷幔下床,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在萧遇溪的寝宫。 “醒了”,萧遇溪躺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 “真没想到,你竟没杀我”,祁倾歌朝她走去,待靠近些之后,闻到阵阵檀香,又道:“这檀香若是少点些,会更不错。” 萧遇溪坐起身,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你我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怕是不合适坐在一起闲聊”,祁倾歌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萧遇溪施法按在椅子上。 萧遇溪边斟茶边说:“百里安洛背叛了樊继明,而你身为樊继明手底下的人,却没有杀了百里安洛,只是将他打昏。 你明明可以侧身躲过花瓶,整出动静,将木云舒他们引过来,以此达到威胁我的目的,可你却偏偏接了花瓶。 与臧岚打斗时不用法术,担心将动静闹大,所以你故意对我出手,导致臧岚露出破绽,扼制住他”。 第367章 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 萧遇溪将茶盏推向祁倾歌,又道:“这么正大光明的放水,你跟樊继明可怎么交代啊?” 祁倾歌摘下面纱,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随后轻笑一声,“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之所以不伤臧岚,是听命行事。” 萧遇溪微微一怔,祁倾歌放下茶盏又道:“我上次就已经提醒过你了,若你还将臧岚带在身边,小心有一天,他成为你致命的利刃。” “他是友还是敌,日后我自会决断”,萧遇溪说:“现在,我担心的是你。 法术对凡人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你不妨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并摘除你体内的法术。” 祁倾歌冷笑,“你自身安危都要别人来保障,就别为我操心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法术有什么不好,并不想去除。” 萧遇溪继续劝说:“现在你的血液,怕是已经跟百里安洛一样,在魔魇之气的侵扰下,变成了黑红色。 若再这么下去,你首先会感到各种身体上的不适,之后,自我意识会被渐渐吞噬,如行尸走肉无异。” “在你没有救出司徒靖安之前,说什么都是无益,我不会信你,也丝毫不惧”,祁倾歌说罢施法离开。 祁倾歌回到后宫,就瞧见来回踱步的语桐。 “语桐过来,我们走。” 语桐闻言有些不解,“这天都黑了,我们去哪?万一陛下过来,没瞧见我们怎么办?还是说…长公主你的身份暴露了?” 祁倾歌皱眉,“难道没有暴露吗?” “没有啊”,语桐回应:“若是真暴露了,怎么会如此风平浪静,我也肯定早就被抓了去。” “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你以为皇后这个身份,能护得住你吗?”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连忙眼神示意语桐离开。 两人目光对上,语桐瞬间明白,赶忙快步离开躲进房间。 “阁下”,祁倾歌说:“属下并没有背叛您。” 樊继明冷然道:“你杀的那些官员,都不是什么好官,那个太尉就是例子,你根本就没想让祁国覆灭。 今日对上萧遇溪,更是漏洞百出,你分明就是想护她,既然你做不到绝对服从,那就去死吧!”。 没等樊继明动手,祁倾歌就说道:“你若杀了我,下一个死的就是臧岚。” 樊继明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冷笑道:“我将你给杀了,你手底下的人,又能拿臧岚怎样?” “上次臧岚被我抓到后,我便给他下了毒,若我死了,便没有人会偷偷给他放解药” 祁倾歌疯笑道:“我什么都不用做,单是在这等,便能让他去见阎王。” 樊继明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交出解药,不然我就将你身边的男子都杀了,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呵”,祁倾歌嗤笑,“不过是一些男人而已,这世上多了去了,换一个也不是不行,你以为我真的在意吗?” 杀又杀不得,说又说不过,樊继明拿祁倾歌根本没办法,终是松开了她。 祁倾歌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又道:“你刚刚说,我对你没有绝对的服从,那我倒是要问问你。 我布下的结界,怎会无缘无故消解?你敢说不是你施法撤掉的?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顾卿恒就死了。” “是我做的又怎样?” 樊继明供认不讳,“身为我的下属,你这心中就不能有爱,你喜欢谁,我自然会去杀谁,之前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呵,下属”,祁倾歌讽刺一笑,“我乐意的时候是你的下属,我不乐意的时候,你又算得了什么?”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道:“正如你我初遇时所说,以我的能力,就算没有法术,亦能杀掉我想杀的人。 我之所以愿意受制于你,无疑是觉得新奇,想瞧瞧这法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乐意拿你当主子啊!” 眼看祁倾歌越说越来劲,樊继明冷声道: “你胆子可真不小,这些话藏在心里就算了,只是抓到一个小小的把柄,你以为这就能踩到我头上?竟就敢对我说这些。” “我的筹码可不止这一条”,祁倾歌淡淡的说:“若我将臧岚是魔尊的消息,告诉萧遇溪,你的计划是否会功亏一篑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樊继明震惊。 “是你告诉我的啊!” 祁倾歌不以为然的回答,“哦,忘记告诉你了,无论你有没有对我说话,只要你能看到我,我就能听到你说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继明明显有些慌了。 “司徒夜离已死,百里安洛的法术被萧遇溪抹除” 祁倾歌淡淡的说:“你的三条道路断了两条,就剩下我这么一座独木桥,你就算是怕掉下去,你也得走! 如今我们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然希望合作共赢,而不是我们之间互相动对方的人。” “我答应不动你的人,但我有一个条件”,樊继明说:“你不能爱上任何人,你爱的那个人,也不能活着。” 祁倾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回应:“我承认,确实有喜欢过顾卿恒,但她是女儿身,我们没可能的,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正因如此,你才更可疑”,樊继明追问:“你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心中却依旧有爱,老实说,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是江蓝安”,祁倾歌放下茶盏,思索着说:“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前段时间他跟我说,喜欢我,想让我当他的阁主夫人。 我承认,我有些动心了,给我点时间,我会放下他的”。 “好”,樊继明应下,“记住你说的话,我不会给你太长时间。” 祁倾歌起身,认真的说:“我希望您也莫要失言,我是您的下属,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待我好,我自能看出。 若你待我不好,我这心中也会记得,到时,我可不会让你好过?当然,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一试,看臧岚会不会死。” 气氛瞬间冷起来,樊继明也没再回应。 第368章 你是杀手青朔? 四王爷府,婚房内。 两人皆已换下婚服,身着红色睡袍。 眼看夜幕降临,祁言泽坐在桌前,看了百里安染一眼,却觉得有些唐突,犹豫上不上前。 见他没有动作,百里安染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坐在床上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气氛越来越安静,甚至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终于,百里安染主动开了口,“天色已晚,明日我还要早起,去送如月和王兄,我们休息吧!” “好”,祁言泽应下起身,往床边走去。 百里安染见状掀被,睡在床的里侧。 祁言泽吹了烛火,在百里安染身旁躺下,再次没了动作,愣了片刻认真说道: “你我素未相识,彼此都不了解,就结成了夫妻,我知道这很唐突,也不求你也喜欢我,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想,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百里安染闻言应道:“好。” 第二日清晨。 百里安洛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温如月出了宫,刚出宫门就看到了百里安染和祁言泽,以及一些锦衣卫。 看到百里安染并未盘发,而是如以往一样梳着半披发型,温如月不免微微有些惊讶。 “四王爷,安染,你们怎么来了?”百里安洛问。 百里安染回应:“我来送送你们。” “安染想送你们出盛京”,祁言泽说:“我担心会有危险,所以带些人与她一同。” “四王爷思虑周到,如此也好”,百里安洛看向不远处的马车,“上马车吧。” 祁言泽点头,与百里安染一同走到马车旁,却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看向百里安染说道: “安染,你们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坐这俩马车吧!” “那你呢?”百里安染问:“你怎么去?” 祁言泽回应:“我也备了马车”。 “那好”,百里安染说:“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坐”。 “好”,祁言泽笑着应下,随后伸出手,“我扶你上马车。” 百里安染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侧目看到温如月和百里安洛,一副吃瓜的样子,又有些害羞,不由低了头。 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搭在了祁言泽的手上。 看到百里安洛也将温如月扶上马车,欣悦刚想跟上,就被紫仪拽住,“走,我带你骑马。” “你会骑马?”欣悦质疑。 紫仪没再回应,而是直接将欣悦扶上了马,自己也紧接着翻身上马,将欣悦护在身前。 百里安染掀帘看到这一幕,赶忙出言叮嘱,“紫仪,你小心点,别摔到她了。” 紫仪回应:“放心吧公主”。 马车缓缓前行,百里安洛也翻身上马。 坐在马车内的祁言泽,看向对面的青朔,突然问道:“你说,该怎么追喜欢的人呢?” 青朔一时哑然,思索了一下回应:“王爷指的是百里公主吗?不是都已经娶到她了吗?这还要怎么追?” 祁言泽垂眸摇头,“得到人,却得不到心,那并不算夫妻。” “属下愚钝,不懂这些”。 听到青朔这么说,祁言泽再次抬眸,打量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十九岁了吧? 关于情爱,你还是要懂一些的,不然你跟木头一样,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不知如何表达怎么办?” 青朔回应:“杀手不谈情爱,也不需要懂这些”。 “你现在是我的侍从,不是杀手”,祁言泽认真的说:“而且你难道不想成婚,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吗?” 青朔丝毫不为所动,“我是你的侍从,但同样也是杀手。” 眼看青朔如此执拗,祁言泽也不再劝。 另一辆马车内。 温如月看着百里安染的发髻,提醒道:“安染,你如今嫁为人妻,便应当盘发,披发不合规矩。” 百里安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回应:“可是没有人跟我说这些啊!而且今早跟他母亲请安时,他母亲也没有说什么。” “可能是碍于你的身份,所以没说” 温如月叮嘱,“但是往后无论什么事,你自己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不然闹笑话事小,若是因此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 “哎”,百里安染垂手叹气,“还好现在他不是君王,不然我都不敢想,这得有多少规矩。” 很快出了盛京,马车也缓缓停下。 祁言泽赶忙来到马车旁,伸手去扶百里安染下来。 百里安染下了马车,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如月,兄长,祝你们一路平安,到了地方,别忘了给我递信报平安。” “好”,温如月应下,“你们回吧!”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百里安染才转身,上了祁言泽的马车。 待祁言泽也上了马车,青朔非常识趣的,在车夫身旁坐下,并没有跟进去。 紫仪驾着马,在马车旁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好巧不巧,与青朔对上目光。 紫仪当时就认出了他,惊讶道:“你是杀手青朔?” 见她认出自己,青朔不由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印象,便没有搭理,紫仪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人多眼杂,终是没说出口。 马车内。 百里安染问祁言泽,“你们祁国的公主小姐,嫁了人,是不是都要将头发盘上去,不能梳披发的发型?” “这······”,祁言泽思索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没太留意过,等我回去问问母亲。” 待两人回府后,凝萱就上前迎接,祁言泽也就趁机将这个问题给问了。 凝萱闻言却是一笑,并没有很在意,拉着百里安染的手说: “安染,你在家或者出去玩,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若是出席重要场合,这头发还是要盘上去的。” “好”,百里安染笑着应下。 闲暇之余,紫仪拦住青朔,问:“清一阁的杀手,时宣,还活着吗?” “清一阁已经没落,我又不是阁主,怎会知其他杀手的去处”,青朔说罢就想走,又被紫仪拦住。 “四年前,清一阁阁主身死,清一阁倒台,十五岁的你,为了杀手们不被清一阁的仇家杀害,带着众人坐船从海上逃离。 却不想其中有间谍,破坏了船只,导致一大部分人坠海,尽管你尽力去救,但海浪还是冲散了许多人。 我想问,活下来的人中,有没有时宣?” 第369章 一顾倾城 “你是谁?”青朔瞬间拔剑架在她脖子上,警惕的看着她。 紫仪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拿给青朔看,上面赫然刻着,清一阁杀手 紫仪。 看到熟悉的木牌,青朔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但看着她这张陌生的脸,依旧心存疑惑。 “你虽有木牌,但你这张脸,我可没一点印象,你到底是谁?为何指名道姓找时宣?” “那个脸上有伤,整日以面纱遮面的女子,就是我”,紫仪回应:“现在疤痕之所以没有了,是安染公主给我找医者治好的。 回想起往事,青朔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于是收起了长剑,说: “我不确定你说的这个人,如今是否还活着,但若你能拿出信物来,我可以帮你问问。” 紫仪闻言顿感欣喜,连忙收起木牌,从右手腕上解下,用红绳编织的手链,递给青朔。 “我知道你向来谨慎,把这个拿给时宣看,他一定会认出我的。” 青朔伸手接过,看着普通到没任何装饰的手链,质疑道:“你确定…这不是普通编绳?” “你仔细看嘛”,紫仪说着就靠近青朔。 察觉到她靠近,青朔瞬间后退。 紫仪见状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忘记,你讨厌女子靠近了。” “下次注意”,青朔冷声说。 “好”,紫仪应下,指着编绳说道:“这看似普通,但编织的手法,可大有不同。” 青朔瞧了瞧红绳,随后就越过紫仪大步离开。 “有劳了”,紫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止不住的欣喜,“太好了,时宣还活着。” 数日后。 在顾千丞的带领下,拿回了属于祁国的玄月城,顾千丞也带着聂白羽回来复命,段寒秋则留下驻守。 萧遇溪出言发问:“百里国边城那边没什么动作吧?” “没有”,顾千丞回应:“司徒国那些空城就摆在那里,他们百里国也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萧遇溪微微点头,“接下来,拿下司徒国所有城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离百里国最近的两座城池,割分给百里国。” “是”,顾千丞应下。 “对了”萧遇溪说:“段寒秋虽然性子急躁了一些,但他身为副将军的时间也不短了,直接升任为将军。 至于顾老将军您,就暂时别去边关了,顾卿恒十七八岁了,您也该给她许个人家,或者物色个上门女婿。” 顾卿恒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但碍于在朝堂,便没说什么。 顾千丞思索了一下,觉得萧遇溪说的也是在理,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向聂白羽,“祁言泽曾许诺,待你得胜归来,给予副将军一职。 虽然如今祁言泽不是君主,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承诺自然还作数,从今日起,你便是副将军了。” “谢陛下”,聂白羽连忙谢恩,难掩心中欣喜。 “段寒秋性子急,你跟在他身边,多劝着他点”,萧遇溪叮嘱,“觉得哪里不妥,大胆提出来,他教你的东西,你也要认真学。” 聂白羽应下,“是,我记下了。” 下朝后。 萧遇溪刚走出金銮殿,就被顾卿恒拦住去路。 “何意?”萧遇溪看着,有些生气的顾卿恒,不解发问。 顾卿恒回应:“我想跟你单独说件事”。 “嗯行”,萧遇溪看向木云舒,“云舒,你去拟写一份赐封的信,回头让陌齐堰送到御书房。” “好”,木云舒点头应下。 顾千丞大步追上来,刚想开口,就看到萧遇溪带着顾卿恒,往一旁的偏殿走去。 偏殿内。 萧遇溪坐下说道:“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说?” 顾卿恒坐下直言道:“你把我给娶了吧!给个妃位就行。” “什么?你嫁我?”萧遇溪惊诧的说:“这可是婚姻大事,顾老将军也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而且我是女······” “你又要说你是女儿身,两个女子不能在一起”,萧遇溪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卿恒打断。 “同为女子又怎样?谁规定两个女子就不能在一起,我偏要打破世俗。” “没有谁规定,但是不行就是不行”,萧遇溪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你不娶我,我就将你是女儿身这件事抖出去”,顾卿恒一句话,迫使萧遇溪停住了脚步。 萧遇溪扭头看向顾卿恒,皱着眉头说:“你喝多了吧!这岂能儿戏?” “我没喝酒,我是认真的。” 看着顾卿恒如此坚定,萧遇溪自知劝不动她,又担心她真的将自己是女儿身这件事抖出去,只能给一个不确定的答复。 “容我想想”,说罢就离开了。 尽管是一个不确定的答复,顾卿恒也欣喜的露出笑颜,赶忙起身去追她,并打趣道:“这还用想?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不知跟萧遇溪缠了多久,顾卿恒终于是回了将军府。 然而刚来到正堂,就听到父亲和太傅的谈话声,于是就躲在一旁偷听。 “顾将军,早知顾卿恒是女儿身,我就给你物色个夫人了,不过如今倒也不算太晚,我来此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顾千丞连忙摆手拒绝,“有劳你挂心,但是不必了,我如今已是四十多,快奔五十岁的人了,就算有个孩子,我也无暇顾及了。” “这有什么”,穆远说:“如今边关有段寒秋驻守,你平常也就上个早朝,闲暇之余多了去了。 一个孩子而已,怎会无暇顾及?实在不行,找个奶母,或者让新夫人来看,不都行吗?”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太傅,我不瞒你说,其实一开始,夫人为她取的名字,是顾倾城,一顾倾城的倾城。 顾卿恒这个名字,是夫人去世后,我为她改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再娶。 因为我知道,若有后,不娶也无妨,可若无后,不但陛下会劝,你们会劝,百姓也会评头论足。” 穆远对此有些惊诧,但瞧着顾千丞如此坚定,便没再坚持,喝了一口茶,随后说起了当年事。 “当年边关战急,你们夫妇走的着急,我们这些重臣以及陛下,都没来得及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370章 另有隐情 之后那战打的更是艰难,熬的时间也长,再加上你也不回盛京,也渐渐的没有人询问这件事了。 后来再听到的消息,就是你夫人身故,至于你给她改名字这件事,你若不说,我们必然都认为,顾卿恒就是她本来的名字。 不过有一点,你们这隐藏的也太好了,她身为女儿身,在军营竟没有被认出来,怕是有不少知情的人,为其隐瞒吧!。” 顾千丞淡笑着回应:“恒儿从小就顽皮,没一点女孩家家的样子,我夫人也干脆就拿她当男孩子养。 所以军中其他人,以及段寒秋,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话题来到顾卿恒身上,穆远不操心顾千丞,开始操心起了顾卿恒,“听说她喜欢陛下,但是入宫顶多也就得个妃位。 而你又不愿再娶,那她就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可要招个上门女婿才好,可不能让她入了宫。” “你的顾虑我明白”,顾千丞放下茶盏说:“但情爱本就不可控,缘分来了拆不散,反之无缘也不长久,顺其自然吧!” “可若是,她日后如祁涟漪一般,瞧上了敌国王子,或是敌国那些世家公子”,穆远反问:“你难道还要顺其自然?” “若真如此,就算她恨我厌我,我肯定也是要拦的”,顾千丞回应: “但人生是她自己的,路也是她在走,只要路不走偏,随她怎么走,我就算是她父亲,也不应干预。” “你可想清楚了”,穆远说:“你无兄弟,她若再入了宫,成了陛下的妃子,你们顾家可就真要就此没落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顾千丞说:“她是打算嫁人,还是招个人上门,我都没有意见,我尊重她的选择。” 穆远见状也不再劝说,放下茶盏起身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劝你了,其他也没什么事,先走了。” 顾千丞起身应道:“好,有空常来。” 见父亲和太傅出来,顾卿恒连忙跑到一旁躲了起来,待太傅走后,才走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顾千丞扭头见是顾卿恒,出言询问:“恒儿,你找陛下聊了什么?你不会真想嫁他为妃吧?” “父亲,刚刚您和太傅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顾卿恒欲言又止的说:“如果我说我要嫁萧遇溪,您真的不拦我吗?”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顾千丞回应:“你若真的喜欢他,父亲不会拦你,但你自己要想清楚。 他如今身为君主,注定三宫六院,而且他也不喜欢你,你入了宫,整日跟其他妃嫔争斗,也没意思不是吗?” 顾卿恒微微垂眸,“我先想想吧!” 顾千丞拍了拍顾卿恒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父亲不催你,也不逼迫你怎么选择,你慢慢想就是。” 朝阳城。 聂无邪将信件递给穆寒一,“你带着这封信回盛京,将信交给陛下。” “你俩不走吗?”穆寒一问。 聂无邪回应:“还没救出砚思远,我还不能走”,聂无邪看向陆溪知,“陆溪知得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好吧”,穆寒一接过信件,就转身离开了。 聂无邪看向一旁的椅子,说:“陆溪知,坐。” 陆溪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了。 “当年方家灭门一事另有隐情”,聂无邪说:“月魄或许也是受害者。” 陆溪知明显有些诧异,“鬼目连这都跟你说了,看来,你身份不一般啊?” 聂无邪摸了摸腰间的青色玉坠,“从你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我身份不同了,不是吗?” “我自然猜到一些,但鬼目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你,是我没想到的”。 “月魄找了你整整五年”,聂无邪说:“这五年来,她一直活在愧疚中,如今更是听到争吵声,就会头痛欲裂。”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陆溪知起身道:“我永远不会认她这个姐姐,她就是个灾星,只会害人。” 聂无邪皱眉,“她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陆溪知没有再回应,摔门离去。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朝阳城的士兵还好吗?”月魄问。 鬼目回应:“巫蛊之术已经消解,经过这几日的缓解,应该都没事了。” “对了”,鬼目又道:“我托无邪深查,你们方家那场大案,无邪说另有隐情,但证据不足,尚在调查。” “另有隐情!”月魄惊愕。 “土匪毕竟是土匪,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当时你同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鬼目话音刚落,涟月就推门进来,快步来到鬼目跟前,说道:“最新消息,方家那场大案,最大的受益人,是宋家。 无邪大人最近无暇顾及,让我转告大人你,从宋家查起,或能得到一些收获。” 鬼目微微点头,“行,去派人着手调查。” “是”,涟月应下转身离开。 “宋家与我方家无冤无仇,且有很深的交情”,月魄说:“宋家大小姐与我也是情同姐妹,不会是宋家。” “别把人性想的太好” 鬼目给月魄递茶,“凡事也不能看表面,你怎知宋家,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怎知那宋家大小姐,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鬼目这两个问题问的,月魄顿时就愣住了,好半晌才接过茶盏。 “被我派人杀掉的那个知府,就是宋家的长子”,鬼目又道: “他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将收受贿赂,草菅人命颠倒黑白,玩的是游刃有余,若说宋家不知情,他又怎敢这般?” 听着鬼目这番话,月魄一时无言。 冥界。 “长老”,北冥说:“谷离渊求见。” 樊继明有些虚弱的躺在榻上,闻言坐直了身子,应道:“让他进来。” “是。” 北冥应下离开,很快谷离渊就大步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 樊继明抬眸,见谷离渊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由有些吃惊,随后故作淡然的说:“此话何意?” 第371章 怀有身孕 “当时命星暗淡,我没有留意”,谷离渊认真解释,“你一直精心呵护的灵魄,其实就是她的。” 樊继明闻言顿时皱眉,谷离渊又道:“她的灵魄沾染了太多你的气息,所以你的法力对她来说,是不受影响的,这也就导致你不能杀她。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建议你不要再用她,毕竟没有把柄的匕首,握得紧了,容易伤到自己。” 樊继明不由一笑,反问:“你竟还会担忧我的安危?” 谷离渊转眸看向别处,叹息一声道: “尽管你我之间,总是各执一词,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的,无论是少了你还是少了我,都是我们彼此的损失。” 钟离国。 地下宫殿内。 砚思远被铁链锁住四肢,身上满是鞭伤,一身白衣被血染红,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泼醒他” 钟离宸话音刚落,侍从就对着砚思远泼了一盆水。 砚思远缓缓睁开眼睛,木讷的抬头。 “小巫师”,钟离宸坐在椅子上说:“把巫术都交代了,既能免去皮肉之苦,又能让巫蛊之术得到延续不是。” 砚思远反驳:“我说了,我不会。” “你若当真不会,叶卿玄就已经死了,岂会活到现在?” 钟离宸看向一旁的各种刑具,威胁道:“若你执意不说,你就慢慢体验这些刑具吧!” 此时,一名侍从匆忙跑来,“殿下不好了,祁涟漪逃跑了”。 “什么?”钟离宸站起身,皱着眉转身离开。 很快,钟离宸便回到府邸,来到偏院。 看守的侍从见状赶忙上前说道:“殿下莫急,祁涟漪已被燕小姐抓了回来。” 钟离宸闻言脸色才有所缓和。 “你说你啊,殿下又不让你干活,一日三餐也不少你的,你在这好好待着,就那么难吗?干嘛非要往出跑?” 听到燕初棠的声音,钟离宸连忙推门而入,看了祁涟漪一眼,随后目光转向燕初棠,“棠儿,这次多亏你了。” 燕初棠笑着回应:“殿下哪里话,我不过是恰巧碰到她出逃,于是命人抓住了她,举手之劳而已。” 祁涟漪连忙解释,“我没有想要逃,只是想去找你而已,是她给我指路带我出去,又命人抓我,她在诬陷我。” “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燕初棠反驳:“我是在府外遇到的你,怎么给你指的路?” “来人”,钟离宸直接下令,“把祁涟漪拖到院中,杖责三十。” “是” 侍从应下刚要上前,祁涟漪就连忙说道:“阿宸,我有身孕了。” 侍从闻言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看向钟离宸。 钟离宸半信半疑的说:“去找医者前来。” 侍从应下去办。 医者很快到来,经过把脉,确定是喜脉。 “你这肚子还真是争气,一次就怀上了”,钟离宸欣喜的上前,揽住祁涟漪的腰,说道: “无论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给孩子一个名分,日后就算你坐不得后位,也可以是妃。” 瞧见钟离宸还在意自己,在意腹中的孩子,祁涟漪不由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下。 燕初棠看着祁涟漪,恨的牙痒痒,但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最终赌气离开。 钟离宸瞧见,连忙松开祁涟漪,去追燕初棠,“棠儿。” 出了偏院,钟离宸才拦下燕初棠。 “我就知道,你还爱着她”,燕初棠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钟离宸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解释,“祁千寻毕竟是银月门的门主,实力不容小觑,留着他早晚成祸患。 我留下这个孩子,就是想用孩子来威胁祁涟漪,到时还愁祁千寻不上钩吗?” 听到钟离宸这么说,燕初棠情绪才有所缓和。 两日后。 穆寒一回到盛京。 “参见陛下”,穆寒一跪下行礼。 萧遇溪询问:“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聂无邪呢?” 聂大人见状在一旁着急的听着。 穆寒一从怀中拿出信件,双手奉上,“陛下,聂公子说要救砚思远,暂时不能回来,这封信是聂公子给您的。” “呈上来。” 太监闻言赶忙上前,将信接了过来,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拿过信件,打开来瞧。 信中内容:“陛下,砚思远落入钟离国,被钟离国王室的人囚禁,但他毕竟是钟离国的人,我们不好要人。 由此也不难猜出,钟离国此番与我国结亲,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入钟离国。 不过现在留着他们,早晚必成祸患,望陛下早作打算为好,在亦忘川,我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到时必定鼎力相助陛下。 落款:聂无邪。” 萧遇溪看完信件,便收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以现在的局面,就是有心也无力。 当日晚。 “传郑依霜前来侍寝。” 太监闻言连忙应道:“是。” 木云舒和陌齐堰在此时进来,木云舒放下纸张后,瞧见萧遇溪眉头微皱,出言询问:“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遇溪捏了捏眉心,“若祁涟漪不嫁钟离国,这一切都好办的多,她这一嫁,可真是为难朕了。” 木云舒有些没听明白,萧遇溪又道:“钟离国囚禁了砚思远,目的必定是巫蛊之术,一旦砚思远松口,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先救出砚思远为好”,陌齐堰说。 “朕知道”,萧遇溪说:“但现在的问题是,谁去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巫蛊之术不容小觑,普通人根本不敌。” 木云舒思索着说:“主子,这怕是要你亲自出面,你会法术,不论如何,钟离国都会忌惮三分,不会轻易对你动手。” “不行”,臧岚赶忙出言反驳:“主子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万一他们要是破罐子破摔,赌这一次呢?” 太监在此时带着郑依霜进来,木云舒和陌齐堰见状便主动告退了,紧接着太监也转身离开。 臧岚对于刚刚的事,还有些担忧,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萧遇溪遣退了。 第372章 薛凡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下萧遇溪和郑依霜两人。 “臣妾郑依霜,参见陛下。” “免礼”。 萧遇溪看向她,“来祁国和亲,是自愿的吗?” 郑依霜淡然回应:“陛下说笑了,您仪表堂堂其貌不凡,又是一国之君,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哦是吗?”萧遇溪说:“就是不知,同你青梅竹马,且与你有婚约的那位薛公子,听到你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郑依霜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瞬间跪在萧遇溪脚边。 “陛下,我承认,我同他是青梅竹马,确实也有过婚约,但我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也没有同他做过逾越之举。” 萧遇溪伸手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你喜欢他吗?” 郑依霜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似乎在想如何作答。 “朕想听真话”,萧遇溪认真的说:“若你们是互相爱慕,朕可以成全你们。” 郑依霜闻言眸子顿时就亮了亮,但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敢确定萧遇溪说的是真的,还是有意套话。 见她不敢说,萧遇溪看向门前,喊了一声,“臧岚,将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臧岚就带着一名青衣男子,推门进来。 “依霜”,青衣男子看到郑依霜,欣喜的开口。 郑依霜见状是又惊又担忧,“薛凡,你怎么跟来了?” 薛凡跪下给萧遇溪行礼,“陛下,我同依霜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太师提议让依霜和亲,我们近日就完婚了,望陛下成全。” “成全好说”,萧遇溪看向薛凡,“但是朕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薛凡闻言看向郑依霜,“依霜,王上虽然器重你父亲,但二殿下可不一定,待他为君王,多数还是会牵制与你们。 前些日子我才得知,是二殿下持剑,以我大哥那刚满月的孩子作为威胁,我父亲迫于压力,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退亲一事。 这样的君王,不会在意我们的性命,我提议,要不我们两家反了吧!” 薛凡语出惊人,郑依霜顿时就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萧遇溪也略感诧异。 垂眸思索了片刻,郑依霜再次抬眸,对上薛凡的目光,坚定的说:“好。” 薛凡闻言看向萧遇溪,“陛下,我们薛郑两家,愿效忠于您。” “你们二人可能做这个主?”萧遇溪质疑。 “陛下放心”,薛凡说:“司徒国大势已去,祁国又有您坐镇,我们钟离国众朝臣,都是心甘情愿,同你们祁国交好的。 是钟离宸非要研究巫蛊之术,早在前几日便闹的沸沸扬扬,民生哀怨,我们也早就有此心思了。” “有你这句话,朕便明白了”,萧遇溪说:“都起来吧。” “谢陛下”,两人道谢后起身。 “今日你在宫中暂且住下,明日你们二人乔装打扮,随朕去朝阳城。” 两人点头,“是”。 萧遇溪摆了摆手,“朕乏了,臧岚,带他们下去,安顿好他们。” “是”。 第二日。 王府。 眼看过了数日,也不见青朔给自己消息,紫仪不免有些焦急,在祁言泽的书房外徘徊,试图寻找青朔。 祁念惜身着朝服,来找祁言泽,正巧看到紫仪,就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不是安染公主的侍女吗?找言泽有事?” 紫仪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找青朔。” “那个锦衣卫啊!”祁念惜说:“他这几日都不在,言泽说他家中有事,所以离开一段时间。” “好,我知道了,谢三王爷告知”,紫仪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祁念惜刚要踏进书房,就看到祁言泽走了出来。 祁言泽抬眸见是他,不由微微一笑,“兄长,你速度挺快,我还想去找你呢。” “走吧!”祁念惜说:“我们一起去上早朝。”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庭院,坐上马车出了府。 “言泽,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安染公主身边的那个侍女了。” “她来做什么?”祁言泽问:“安染有事找我吗?” 祁念惜回应:“不是,她是来找青朔的。” “哦!”祁言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青朔找借口离开,难不成是为了躲她?” “真是难得啊!”祁念惜笑着说:“居然有人喜欢青朔那个冰块。” 早朝。 “朕近日偶感不适,需休养几日,至于朝堂,由内阁首辅木云舒暂代。” 萧遇溪看向穆远和顾千丞,“太傅,顾老将军,云舒年纪小,有些事若做得不妥,还请多多提点。” 穆远回应:“陛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当臣子应该做的。” 萧遇溪拿着国玺起身,来到木云舒跟前,木云舒见状赶忙站起身。 萧遇溪将国玺递到木云舒手中,并叮嘱道:“小事你可自行处理,留下处理记录就行,大事拿不准可来问朕。” 木云舒看着国玺,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应道:“是,谢陛下信任。” “对了”萧遇溪又道:“朕还要交代你一些事,下朝来下御书房。” 木云舒点头,“好。” 顾卿恒在此时站出来说道:“陛下,关于上次我问你的那件事,你可考虑好了?” 萧遇溪知道,她说的是嫁给自己的那件事,对此有些头疼,“朕还没有考虑清楚”,说罢就准备离开金銮殿。 “萧遇溪,你站住” 顾卿恒这一喊,叫住了萧遇溪,也惊到了众人。 见她直呼陛下名讳,顾千丞连忙上前,刚要跪下请罪,却被顾卿恒制止,“父亲,您别插手。” 顾卿恒紧接着抬眸看向萧遇溪,“我顾卿恒就是要嫁你,你敢不娶吗?” 萧遇溪自是听出,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一时无言。 而她的这番话,也不出意外的再次惊到众人。 “顾卿恒,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若嫁给陛下,你们顾家可就······”。 “这是我的选择”,穆远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卿恒打断。 “也罢”,萧遇溪说:“难得你这么喜欢朕,三日后便是上元节,也是不错的日子,你准备准备,到时朕娶你”。 “好”,顾卿恒说:“你可不能食言。” “天子一诺,绝无虚言”,萧遇溪说罢大步离开。 众人看着萧遇溪的背影,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顾卿恒,都略感无奈。 第373章 抽离法术 后宫。 “长公主,不好了”,语桐着急的说: “江阁主和叶临安,被困在江边那座古墓中,而且不知已经被困多久,直到今日才发现,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祁倾歌皱眉,“有具体位置吗?是困在一起了吗?” 语桐摇头,“没困在一起,江阁主在进门左边尽头,叶临安在右边尽头。” 祁倾歌抓住语桐的手腕,施法瞬间来到古墓入口处,看向千凌阁的人,问:“可以确定两人的位置无误吗?” “可以确定”,其中一人拿出香囊,“这只香囊就是在右边找到的。” 祁倾歌拿过香囊,收入怀中,“你们都在这等着”,随后按机关,墓门打开,紧接着便带着语桐进去了。 墓门关上,周围陷入黑暗,语桐端着烛火,就瞧见祁倾歌直奔右边而去,于是赶忙提醒,“长公主,江阁主在左边。” “我知道”,祁倾歌脚步不停,着急的向前,很快便来到了叶临安被困的位置。 祁倾歌刚准备施法打开石门,却看到石门上渐渐显现两行字。 “一边打开,对向位置便会坍塌”,语桐读出后,不由一惊,“这个位置的对向,不就是江阁主受困的位置吗?” 看着字渐渐消逝,祁倾歌知道是樊继明在搞鬼,顿时恨的牙痒痒,但眼下也必须做出选择。 语桐说:“长公主,江阁主不能出事啊!而且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祁倾歌看着石门,说道:“不可否认,自小受尽欺辱的我,确实会喜欢江蓝安的狠厉,会喜欢他对我的偏爱。 但身为长公主,自幼便见惯阴谋诡计的我,面对那样的他,却始终无法完全卸下防备。 所以比起他,我自然而然,会更偏向叶临安一些”,祁倾歌说罢施法缓缓打开石门。 石门大开,另一边也发生了坍塌的动静。 毕竟是在千凌阁长大的,再加上江蓝安待人很好,语桐不免有些恍惚,夹杂着几分难过。 祁倾歌虽然心中也不好受,但当看到叶临安,脸色发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一刻,才是真的心慌意乱了。 “叶临安”,祁倾歌连忙走上前,并喊着他的名字。 听到祁倾歌呼唤自己,叶临安尽管虚弱到没有丝毫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长…公主。” 见他还活着,祁倾歌瞬间松了一口气,想要将他扶起来,奈何叶临安已经使不上丝毫力气,祁倾歌也扶不动他。 语桐见状放下烛火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叶临安架了起来,紧接着祁倾歌施法,三人瞬移到墓门前。 随着按动开关,墓门缓缓打开。 千凌阁众人见状,连忙围上来,瞧见被救出来的人是叶临安,而不是阁主,不免有些皱眉。 “刚刚那边发生响动,是坍塌了吗?”其中一人担忧的问。 祁倾歌解释,“误触了机关,导致那边坍塌,你们立刻进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找到阁主。” 众人闻言心凉半截,也只得应下进去寻找。 回到千凌阁,安置好叶临安,祁倾歌命人去找凌寒前来,等凌寒的间隙,又担忧起江蓝安。 “凌枝,你随身带点水,再带些人,抬着担架去古墓。” “好”,凌枝应下去办。 待凌寒前来,把脉确定叶临安无大碍后,祁倾歌便守着他,直到他脸上慢慢恢复血色,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祁倾歌起身准备去瞧瞧,古墓那边如何了,有没有找到江蓝安,然而下一秒,心口突然一阵刺痛。 樊继明的声音,也紧随其后传来,“凡人就是凡人,竟妄想要挟我,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动我的人算什么本事”,祁倾歌怒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日后,我一定手刃臧岚。” 说话声惊醒了叶临安,睁开眼睛就看到祁倾歌一脸痛苦的模样。 “不知死活”,樊继明加大了力度,试图将法术抽出。 祁倾歌痛的额头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也不吭。 叶临安坐起身,担忧的看着祁倾歌,“长公主,你怎么了?” 痛感让祁倾歌说不出话,叶临安见状拖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向她走去。 片刻后,樊继明硬生生的将法术,从祁倾歌体内抽出,祁倾歌也随之闭目倒下。 叶临安伸手接她,却因为虚弱,虽然接住了她,但自己也被重力带倒,摔倒在地上,而祁倾歌摔在了他身上。 语桐在此时端着粥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长公主!” 语桐赶忙将粥放在桌子上,去扶祁倾歌。 叶临安也慢慢站了起来,与语桐合力,将祁倾歌架到了床上。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语桐疑惑发问。 叶临安也有些迷茫,“我也不清楚,只瞧见长公主痛苦的挣扎,紧接着就晕倒了。” 语桐强压心底慌乱,看向桌子上的粥,“你喝点粥吧!长公主特意命人给你熬的,我去找医者”。 叶临安点头应下,语桐就快步离开了。 凌寒瞧见语桐从房中焦急的跑出来,赶忙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语桐见他面生,但也没多想,回应道:“长公主昏倒了,我得去找医者。” “我会医术”,凌寒说:“刚刚叶临安就是我给瞧的。” 语桐有些惊讶,随后赶忙拉着他的胳膊,往房内大步走去,“你跟我来。” 两人进入房间,就看到叶临安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祁倾歌,桌上的粥是一点没动。 凌寒无奈的说:“叶临安你这状态,怕是被困古墓几日了,再这么下去,你也得昏倒,去把粥喝了吧!这有我呢。” 叶临安瞧见凌寒,才站起身给他让空,但目光始终没离开祁倾歌。 凌寒给祁倾歌把脉,却有些皱眉,“这虽瞧不出因何昏迷,但傍晚会醒的,你们别太担心”。 两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374章 姐弟相见 古墓。 千凌阁众人,手都挖破皮了,还在找江阁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挖到了他。 然而当将人挖出来后,情况却不容乐观,身上多处被砸伤,好在还有口气。 凌枝赶忙取下水袋,准备喂给江阁主,结果刚摘下面具,就被他脸上的伤疤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又赶忙给他喂水,随后则命人,小心将他抬上担架。 很快,众人抬着江阁主回来,凌寒连忙上前为他检查伤势。 片刻后。 凌寒边给他处理身上的伤,边说道:“万幸没伤到要害,不过他这胳膊和腿,被砸的有些严重,没几个月怕是好不了。 切记手不能提重物,每天按时走动,但不可勉强,累了就休息,汤药也要记得按时喝,不可间断。” 语桐点头应下,“好,我记下了。” 安顿好江阁主,这件事才得以终止。 下朝后。 木云舒如约来到御书房。 “主子”。 萧遇溪见她来了,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木云舒闻言便坐下了。 “朕准备前往朝阳城,瞧瞧钟离国是否有异心,顺便考察民情”,萧遇溪边整理纸张边说: “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朕身体抱恙,不便出面。” “好”,木云舒应下,有些顾虑的说:“钟离国离我们并不近,一来一回三日可不够,婚事怕是来不及。” 萧遇溪将整理好的纸张,递给木云舒,淡笑着说:“朕不过是同她说着玩的,你们不要当真。” 木云舒微微感到诧异,随即接过纸张,“毕竟是当着百官的面,而许下的承诺,这怎可儿戏啊?” “少将军年少,性情率真,做事难免莽撞了些”,萧遇溪认真的说: “她不懂事,朕不能跟着胡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命天子,而朕并非是她的良人。” 木云舒一时无言,萧遇溪起身说道:“宫里该采买的采买,该布置的布置,既是做戏,就要做足了。” “是”。 午时。 紫仪再次来到祁言泽的书房外,朝里面观望,看青朔有没有回来,却被站在房檐上的穆寒一看到。 “什么人?” 紫仪吓了一跳,抬眸看到了穆寒一,瞧见他身着锦衣卫的衣裳,便出言说道:“我是来找青朔的,他回来了吗?” 穆寒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打趣道:“你总找他做什么,莫不是喜欢他?” “瞎说什么?”紫仪还没回应,青朔就先一步开口,“还不下来。” 穆寒一闻言连忙从房檐上下来。 “青朔,你终于回来了”,紫仪上前,青朔却再一次后退,紫仪见状又赶忙停住脚步。 看着这一幕,穆寒一一副吃瓜的样子,笑着说道:“其实今一大早,她就来过一趟了,恰巧被三王爷撞见,我就没有出面。 她就是喜欢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就你这能冻死人的性格,能有女子喜欢你,你就知足吧,将她娶了吧!” 紫仪一时有口难言,毕竟自己这些日,来的确实有些频繁了。 “想挨罚是不是?”青朔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穆寒一当即闭嘴离开。 青朔看向紫仪,“你是清一阁的杀手,你活下来了,那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紫仪摇头,“我醒来就在青楼,逃出青楼后,我也打听过,但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青朔闻言有一丝失落,似乎,他也在寻找什么人。 “你一去这么多日,可有找到时宣?”紫仪问。 青朔点头,“找到了,今日傍晚,我带你去见他。” “好,谢谢”,紫仪欣喜的险些落泪,想给青朔一个拥抱。 青朔却快速后退,说了句“请自重”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恰巧被正在散步的,祁言泽和百里安染看到。 “这…什么情况?”百里安染疑惑。 祁言泽淡笑着说:“你的这个小侍女,好像喜欢我的侍从,但我这侍从太不解风情了,怕是要伤她的心了。” “啊?”百里安染有些吃惊,但又回想起,紫仪这几日的反常,好像又能解释的通了。 傍晚。 紫仪如约去找青朔,百里安染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在青朔的引领下,两人很快出了府。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紫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手忙脚乱,躲起来的身影。 紫仪回过头低语:“好像是你家王爷。” 青朔低声回应:“我知道,你家公主也在。” 百里安染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处,随后悄悄走了过去,紧接着直接将祁言泽按在地上,扼制住了他。 “青朔,救···” 百里安染看到是祁言泽后,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别喊,是我。” 祁言泽看到是百里安染后,才收起慌张的神情,百里安染也收回手。 “哪有我们这么当主子的,居然跟踪自己的属下”,祁言泽想想都觉得好笑。 百里安染说:“那我们回去?” 祁言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起身说道:“来都来了,不得瞧瞧啊。” 然而街道上,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看来青朔早就发现了”,祁言泽说:“我不会武功,瞒不过他的耳朵。” 百里安染看着灯火通明的盛京城,“近日盛京,好像无论白日还是夜晚,都很热闹。” “上元节快到了”,祁言泽解释,“也就是灯节,当晚会更热闹,还有各种有趣的把戏,和好玩的东西,到时带你来看。” “好”,百里安染笑着应下,“那现在我们都出来了,要不先逛一逛?” “听你的。” 另一边,青朔带着紫仪,穿过人群,来到一家客栈,直奔二楼,敲了敲房门。 “谁?”房内的人警惕出声。 青朔回应:“是我,开门”。 房门打开,时宣与紫仪的眸子瞬间对上。 看到彼此的瞬间,两人都热泪盈眶,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先进去”,青朔提醒。 时宣回过神,赶忙将两人迎进去,并关上了房门。 三人来到桌前坐下,时宣赶忙斟了两杯茶,并亲自给青朔递茶水,“青朔,谢谢你。” 第375章 萤火虫 “是她先认出我的”,青朔接过茶盏,说:“带她来见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算算日子,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了,上次我也没来得及问”,时宣说:“少阁主还活着吗?” 青朔喝了一口茶,猜测道:“我不能确定,但乌鄞堂一直在追杀我们,如果少阁主死了,褚秋淮不会盯着我们不放。” 紫仪突然想到百里安染,担忧的说:“王爷和安染公主跟了出来,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得快些回去才行。” “王爷身边有暗卫,会保护他二人的安危,若真出了事,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青朔起身说道:“你们许久未见,好好叙旧吧,但不要到处走动,若被发现,我护不住你们,也没有实力跟他们抗衡。” “是”,时宣起身应下,“我们记下了。” 青朔离开,紫仪起身看着时宣,笑着说:“五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这五年过的好吗?” 时宣拿出红色编绳手链,给紫仪戴上。 “有青朔在,我们能吃饱能穿暖,过的还算不错,只是每日担惊受怕,再加上担心姐姐你的安危,所以我夜里常常睡不好。” 紫仪一把拥抱住时宣,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片刻后,才缓和情绪,松开了彼此。 “姐姐,你过的还好吗?” 紫仪抹去眼泪,挂上一抹笑,“我遇到了一位好公主,她待我很好。” 四王爷府 阮南絮看着,独自坐在院中饮酒的祁千寻,上前说道:“门主,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别再喝了,我来陪你下下棋吧!” 祁千寻抬眸看了阮南絮一眼,不解的说:“你不是在辅政王那里吗?怎么回来了?” 阮南絮回应:“辅政王发现了,我是门主你的人”。 “他因此罚你了?”祁千寻略显担忧的问。 “他没罚我”,阮南絮说:“只是说让我回到你身边。” “坐”,祁千寻抬眸看了看月色,无奈的说:“不过我如今,好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你跟着我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阮南絮坐下说:“怎会没有,你不是还没查到,自己的身世吗?” 祁千寻嗤笑一声:“这还重要吗?” “怎会不重要?”阮南絮说:“你的生父生母,或许也在苦苦寻你呢?” 千凌阁。 “不是说傍晚就会醒吗?”语桐焦急的说:“这都入夜了,怎么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叶临安同样担忧的看着。 凌寒微微皱眉,刚想上前把脉,祁倾歌就突然皱眉,并抓紧了被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长公主”,叶临安担忧的上前,呼唤她,她却始终保持这个状态,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此时,祁倾歌在虚幻的镜中,漫无目的的走,走到筋疲力尽,也没有走到尽头,还突然被黑色的烟雾缠绕。 那些烟雾将她勒的呼吸不畅,她想施法,却已然没了法力。 就这么痛苦挣扎,抓不住任何救命稻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身死。 与此同时,一只萤火虫,落在萧遇溪手指上,紧接着便将萧遇溪拉入幻境。 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祁倾歌是很诧异的。 “你这是···被樊继明罚了?”萧遇溪说着,赶忙施法消除黑雾,扶住祁倾歌。 然而就在触碰到祁倾歌的那一瞬间,萧遇溪察觉到她体内,已经没有法术了。 很显然,她被樊继明弃了,魂魄也被樊继明,施法困在这里自生自灭。 祁倾歌站直身子,轻笑一声,“你说轻了,是我威胁他,逆着他,他才收回法力,将我弄到这里自生自灭的。” 萧遇溪伸手为祁倾歌把脉,祁倾歌又道:“你此时不应该是在,去朝阳城的路上吗?竟会特意赶来救我,是我没想到的。” 萧遇溪收回手,回应:“是上次我留了个心,在你身上放了几只萤火虫,不然我不可能知道你受困于此。” “这份恩情我先记着”,祁倾歌虚弱的说:“若有命活来日必定报答,先付你点利息,告诉你一个秘密,臧岚是魔尊。” 萧遇溪明显感到诧异,刚想问些什么,祁倾歌就昏迷了。 萧遇溪赶忙接住她,抱着她出了幻境,直奔神界清幽居而去。 刚踏入清幽居,就触碰到结界,将南陌引了过来。 “师妹”,南陌上前就瞧见,萧遇溪在往药浴池里丢草药,顿时有些担心,“你受伤了?” 萧遇溪看向躺在草地上,已经昏迷的祁倾歌,“我没事,是她魂魄受损了。” 南陌放下心来,看了祁倾歌一眼。 萧遇溪刚要抱起祁倾歌,就被南陌出言拦住,“师妹,我去找个仙子来吧,你也能好好休息。” “不必了,她是凡人,若被帝君发现,少不了争吵,越少人知道越好”,萧遇溪说罢施法布下结界,将整个清幽居罩起来。 随后抱起祁倾歌,走进药浴池,紧接着落下帷幔。 在祁倾歌昏迷的那一瞬间,现实中的真身,也紧接着没了呼吸。 众人皆以为她已经死了,叶临安站在一旁默默落泪,语桐更是哭的满脸泪水,打湿了被褥。 顾卿恒偷偷潜入皇宫,直奔寝宫而去,来找萧遇溪。 然而当从窗户进来后,就瞧见萧遇溪手撑着额头,闭目在桌前坐着,似乎是睡着了。 顾卿恒轻轻关上窗户,来到萧遇溪身边,刚伸手准备触碰她,敲门声就响起,顾卿恒赶忙躲在帘后。 敲门声不断,萧遇溪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顾卿恒见状不由皱眉。 “主子,是我”,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臧岚,最终推门进来了。 “马车备好了”,臧岚看向萧遇溪,不解的说:“又不是去朝阳城干什么坏事,干嘛偷偷的去啊,还挑夜晚出发。” 顾卿恒闻言当即走了出来,“好啊你萧遇溪,为了拖延时间,居然骗我!”紧接着就推了萧遇溪一把。 看到顾卿恒,臧岚顿感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萧遇溪径直倒了下来。 第376章 因为我喜欢你啊 臧岚连忙扶住萧遇溪,可此时的萧遇溪,已然没有任何反应。 臧岚顿时慌了,抬眸质问顾卿恒,“你怎么会在这?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卿恒闻言有些茫然,连忙解释,“我刚进来,什么也没做”。 “你最好什么也没做”,臧岚瞪了顾卿恒一眼,随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很快两名侍从推门进来。 臧岚说:“快去将笙箫默找来。” “是”,侍从应下去办。 臧岚抱起萧遇溪,将她放在床上,并盖上被子。 笙箫默很快到来,木云舒和陌齐堰得知后,也紧跟着来了。 瞧见顾卿恒也在,木云舒微微有些诧异,“少将军怎么也在?” 顾卿恒还未回应,臧岚就怒道:“都是她害的主子。” “我没有”,顾卿恒反驳,“我都要嫁她了,怎会来害她,倒是你们,与她一起合起伙来骗我。” 经顾卿恒这么一说,木云舒便知道她知晓了,赶忙出言安抚: “少将军莫恼,陛下他要考察民情,又不想被发现,所以才以身体抱恙为由,让我暂代朝政。 这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只是不巧,你当时说要嫁他。” 顾卿恒闻言表情才有所缓和。 笙箫默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把脉也瞧不出问题,就跟睡着了一样。” 笙箫默给不出结论,几人也束手无策。 夜半。 萧遇溪困意袭来,显然在池中坐不住了,只好抱着祁倾歌出来,施法为她烘干衣物。 随后便将她抱进房间,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回房睡下了。 睡下的一瞬间,灵魄回归肉身,醒了过来。 刚坐起身,就瞧见一旁的臧岚和顾卿恒,萧遇溪不免有些皱眉,随后起身,来到臧岚身边。 臧岚睡意浅,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瞧见萧遇溪醒了,不由露出笑容,刚要开口说话,被萧遇溪的手势制止。 两人先后出了房门,萧遇溪才低声询问:“她怎么也在?” 臧岚无奈回应:“她潜入寝宫,听到我同你说的话,知道我们要去朝阳城了。” 萧遇溪皱眉,“消息传出去了?” “没有”,臧岚回应:“木云舒过来跟她解释,她就没往外说。” “那就好”,萧遇溪说:“叫上郑依霜和薛凡,现在出发。” “是” 臧岚刚应下,顾卿恒就推门出来,“我也要去。”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臧岚当即停下脚步。 萧遇溪转身看向顾卿恒,无奈道:“你总缠着我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顾卿恒毫不避讳的说:“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缠着她,保护她,同她在一处吗?” 萧遇溪无语到极致。 臧岚也不由皱眉,他想过叶尘渊会活过来,跟自己抢萧遇溪,都没想过自己要跟,顾卿恒这个女子抢萧遇溪。 见萧遇溪不说话,顾卿恒威胁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将你要去,考察民情这件事说出去。” “好,你赢了”,萧遇溪无奈答应,“快去跟你父亲知会一声,或者留封信,免得找不到你担心。” “行,我很快回来”,顾卿恒不放心的说:“等着我,你要是不等我,我就报复你。” “知道了”。 将军府。 顾卿恒本想写信,但瞧见父亲房内的灯还亮着,便上前敲了敲门。 顾千丞疑惑的问:“谁?” “父亲,是我”。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顾千丞连忙披上衣裳,上前开门,从房内走出来,“恒儿,这么晚,找父亲有事吗?” 顾卿恒回应:“父亲,婚事暂且搁置吧,我想出去散散心,好好想一想”。 顾卿恒突然反悔,整的顾千丞有些不知所措,担忧道: “你在百官面前,主动提出要嫁陛下,陛下也给予承诺,你此时反口,是否不妥啊?” “父亲放心”,顾卿恒说:“我同陛下说过了。” “那就好”,顾千丞闻言放下了心,问:“你这准备出去玩几日?” 顾卿恒回应:“少则五六日,多则小半月吧!” “也好,你等一下”,顾千丞转身回房,很快拿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出来,放到顾卿恒手中。 “这些拿着花,在外面好好玩,按时吃饭,最重要的一点,千万注意安全,有事及时派人递信。” “好”。 与此同时,千凌阁。 这都夜半了,语桐和叶临安始终,守在祁倾歌床前。 本就困的昏昏欲睡,此时却下起小雨,有了雨声助眠,无疑让人更加困倦,不出意外语桐睡着了。 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容颜,却没有丝毫困意,反而满脸的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中了樊继明的诡计,你也不会……”。 叶临安越说越绷不住情绪,紧接着便跪在床前。 一晃天亮了,语桐也悠悠转醒,抬眸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叶临安。 看着叶临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桐自己尽管很难过,还是去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顺其自然吧!” 上天庭。 房间内的萧遇溪,双目紧闭,皱着眉头,口中不断呓语,眉心的印记也渐渐显现,显然是陷入梦魇中了。 梦魇中。 戴着面具的魔尊,施法一击将叶尘渊打倒在地上。 “师尊”,身着弟子服饰的萧遇溪,连忙跑过去扶师尊。 待她再次抬眸时,就看到魔尊缓缓拿下面具,露出了与师尊一致的容颜。 萧遇溪顿时皱眉,怀中的师尊却化为黑雾,死死的缠住自己。 “溪儿,我是师尊啊!” 萧遇溪原本在挣扎,但在听到师尊的声音后,顿时就不挣扎了。 眼看就要被黑雾吞噬,魔尊却伸出手,并担忧的说:“主子,把手给我,别再陷进去了。” 萧遇溪对上魔尊的眸子,不确定的说:“你是臧岚?” 魔尊还未回应,叶尘渊就化出真身,从背后环抱住萧遇溪,不让她伸手,低语道:“他是假的。” 看着魔尊担忧的眸子,和近在咫尺的师尊,萧遇溪脑子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主子”,魔尊焦急的说:“这是梦魇,你若陷进去就回不来了,快把手给我。” 第377章 深陷梦魇 正当萧遇溪犹豫不决时,叶尘渊却直接,将头埋在萧遇溪的脖颈处。 “这一次,师尊不会再辜负你了,就算是违背世俗,师尊也要同你在一起。” 这句话,彻底让萧遇溪失去理智,当即就转身,紧紧的抱住叶尘渊,喜极而泣道:“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叶尘渊没有回应,而是给了魔尊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就释放黑色烟雾,将萧遇溪吞噬。 魔尊皱眉,却无能为力,只能放下手。 然而下一秒,白玉笛突然出现,护住萧遇溪,弹开了叶尘渊。 魔尊趁机赶忙将萧遇溪护在身后,紧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此时,祁倾歌醒来。 看着周围精致的陈设,以及那薄如蝉翼的帘纱,透过窗户,又看到如梦似幻的场景,顿时感觉好不真实。 “萧遇溪呢?这是梦吗?” 带着疑惑,祁倾歌起身走出房门,就看到满园盛开的花,以及一棵很大的树。 那树泛着光,看着格外耀眼,院中的花,更是种类繁多,一个比一个好看,放眼望去,远处的宫殿更是巍峨耸立。 看着此情此景,祁倾歌想走近观赏,但理智制止住了她,“不,这一定是假象,萧遇溪呢?他去哪了?” “她护你泡了半夜药浴,这会还没醒。” 听到声音,祁倾歌顿时警惕起来。 南陌缓缓走来,看了一眼院中的桌椅,“先坐会吧,让她再睡会。” 看着南陌衣着长袍,料子更是细致而薄软,走起路来衣袂飘飘。 祁倾歌回过神来,警惕的说:“这是哪?” 南陌不想她吵醒萧遇溪,便施法将她带到桌前坐下。 看到他施法,祁倾歌更加诧异,没等再问,南陌就回应:“这是天上。” “天上?”祁倾歌皱眉,心中猜测:“难道我死了?” 突然,结界消散,南陌暗道不好,赶忙起身去萧遇溪房间,祁倾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他皱眉,便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跟前,就看到周身满是黑雾的萧遇溪。 南陌赶忙施法,试图驱散黑雾,并叮嘱祁倾歌,“你是凡人,千万别靠近,会没命的,离远些。” 祁倾歌闻言后退了几步。 萧遇溪突然睁眼起身,瞬间来到南陌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着她眼下的纹路,以及猩红的眸子,南陌连忙握住她的手腕,皱着眉说:“是我啊,我是师兄。” 然而萧遇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祁倾歌见状也不由担心起来,“什么情况这是?现在怎么办?” 眼看唤不醒萧遇溪,南陌连忙施法联系东凌。 东凌当即给出回应:“南陌?你不是在上天庭吗?怎么还用法力找我?” “速来清……”,南陌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收紧了手,瞬间勒的南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东凌察觉不对劲,语气明显慌了,“速来哪里?是箐栗殿吗?还是擎天阁?” 南陌已经快要窒息,根本发不出声音。 祁倾歌虽能听到东凌的声音,但实在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便说道:“这里有一棵很大很高的树,还有满园的花丛。” 听着祁倾歌的描述,东凌瞬间明白了,“我知道了,是清幽居,我这就来。” 祁倾歌闻言连忙转身大步走出房门,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突然在大树旁现身。 “这边”,祁倾歌说着为东凌带路。 两人来到跟前,南陌已经几近昏厥,东凌连忙施法救下南陌,随后与萧遇溪缠打起来。 打了几回合,东凌明显不敌,只好先用阵法困住她,随后连忙说道:“我这阵法困不了她多久,快去找帝君。” 南陌看向祁倾歌,“去旁边那间房内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祁倾歌不解,但还是应下照做,“好。” 待祁倾歌进去后,南陌施法罩住那间房,随后去找帝君。 然而,南陌刚出清幽居,就撞见了温孤寒。 温孤寒皱着眉头,满脸怒意,“萧遇溪何时回来的,为什么不通报?” “帝君息怒” 南陌半跪下行礼,略显着急的说:“她陷入梦魇中,东凌虽用阵法将她困住,但怕是撑不了多久,还请帝君先过去。” 温孤寒闻言,也赶忙施法,瞬间来到清幽居内,南陌也紧随其后施法进来,为温孤寒带路。 眼看萧遇溪就要冲破阵法,东凌也越来越心慌,心中不由暗道: “难怪帝君想杀萧遇溪,陷入梦魇中的她,法力就如此强势,若是入魔,岂不是要六界动荡。” 下一秒萧遇溪就冲破阵法,并将东凌弹飞了出去。 温孤寒和南陌也在此时赶到,南陌连忙伸手扶了东凌一把,他才不至于跌倒。 温孤寒对着萧遇溪施法,试图将她唤醒,但奈何她陷得太深,外人根本无法将她唤醒。 凡间。 顾卿恒见萧遇溪迟迟没有起床,便来叫她。 “萧遇溪,该起床了,起来吃点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买些朴素的衣裳,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房间内的萧遇溪听到声音,眼眸动了动,紧接着白发变为黑发,很显然,醒来的是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坐起身,疑惑道:“她又受重伤了吗?” 顾卿恒迟迟得不到回应,想着反正都是女儿身,便直接推门进来了。 瞧见萧遇溪的发丝,顾卿恒不由惊讶道:“昨日还在苦恼你这发色怎么隐藏,今一早,我都没见你出去,你就给整成黑色了,怎么做到的?” 司徒靖安有些茫然,随后抚了抚额头,“我有点…头痛,你们先去买吧!我想休息会。” 顾卿恒闻言,脸上顿时挂上担忧之色,“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头痛,要不要抓些药来吃?” “这倒不必”,司徒靖安回应:“我只是没睡好,再睡会就好了。” “好”,顾卿恒应下,“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带他们去买。” 司徒靖安点头,顾卿恒就转身出去了,并关上了房门。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遇到过危险”,司徒靖安猜测道:“难道是陷入梦魇中了?” 第378章 傀儡怎会跟主人长的一样? 带着这个猜想,司徒靖安缓缓躺在床上,回到内心镜,随后施法试图寻找萧遇溪。 此时,正在与萧遇溪交手的温孤寒,却仅仅能与萧遇溪打个平手。 而萧遇溪是陷入梦魇,不会痛不会累,若激怒了她,她甚至会拼尽全力,随着时间流逝,撑不住的只会是温孤寒。 南陌也自是看了出来,出言说道:“凭我们几人,怕是招架不住,我去找妖界帮忙。” “还不够丢人的”,南陌刚想去找人,就听到温孤寒来了这么一句,只好停下脚步。 东凌无奈的说:“丢人也比丢命好”。 司徒靖安在梦魇深处,看到了萧遇溪。 萧遇溪被黑雾缠绕,虽有白玉笛相护,但终归要她自己来克服,而身旁的魔尊与叶尘渊,打的不可开交。 隐约间,司徒靖安还听到了,帝君温孤寒的声音,于是开始施法联络温孤寒。 “帝君,命人关上门窗,将檀香点上。”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温孤寒还以为她醒过来了,结果抬眸,却看到萧遇溪依旧在梦魇中。 但眼下情况危急,温孤寒也顾不得思索那么多了,连忙叫住,将要离开的东凌和南陌,“关上门窗,点上檀香。” 两人闻言,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照做。 东凌去关门关窗,南陌去找檀香。 很快檀香便弥漫整个房间,萧遇溪的瞳孔也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紧接着就昏倒了。 南陌见状连忙施法接住她,随后将她放到了床上。 温孤寒见状转身,来到房门外停下脚步,施法直接将司徒靖安的灵魄,给抓了过来。 看着与萧遇溪一模一样的容颜,温孤寒顿时皱眉,“你是谁?” 跟着温孤寒出来的南陌和东凌,瞧见这一幕也懵了,东凌还连忙折返回去,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吃惊的说: “什么情况?两个萧遇溪!” 司徒靖安回应:“我是萧神君的傀儡”。 “傀儡怎会跟主人长得一样?”温孤寒追问。 司徒靖安解释:“因为我体内,有她的一魄。” 南陌和东凌闻言很吃惊,温孤寒却直接扼制住司徒靖安的脖子。 “少信口雌黄,她的三魂七魄可没有少,而且她也不是傀儡师,怎么会制造傀儡?你到底是谁?” “原来你们……都没有那段记忆”,司徒靖安有些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坚持说出。 这下三人更疑惑了。 就在此时,祁倾歌躲在门后,探头看司徒靖安,当即就被温孤寒发现。 松开司徒靖安之后,温孤寒施法打了过去,法术触碰到结界,瞬间将结界打破,并没有伤到祁倾歌。 识别出是南陌布的结界,温孤寒看向南陌,“里面是谁?” 温孤寒久不接触凡人,所以对凡人的气息并不敏感,此时显然是没认出来。 南陌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奈何不会说谎,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了。 东凌早就看出祁倾歌是凡人,见南陌本就有心护她,便主动开口为他解围。 “帝君,那是名法力低微的小仙子,来照顾萧遇溪的,刚刚萧遇溪陷入梦魇,南陌怕她被萧遇溪伤到,所以布下了结界。” 东凌说的滴水不漏,可温孤寒看着南陌躲闪的眼眸,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下一秒就直接施法,破开房门,将祁倾歌拽到跟前。 看到祁倾歌的那一瞬间,温孤寒便瞧出她是凡人,怒道:“谁允许你们,将凡人带入上天庭的?”说着就对祁倾歌施法。 南陌赶忙施法抵挡,将祁倾歌护在身后,“帝君,她是无辜的,是我将她带来的,您要罚便罚我吧!” 温孤寒还未回应,司徒靖安就出言说道:“不要留她,她之前一直试图杀萧神君。” 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南陌,心中不由暗道:“若师妹与她真是敌人,师妹为何要救她?” 祁倾歌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温孤寒施法扼制住脖子。 南陌连忙施法护住祁倾歌,看了司徒靖安一眼,皱着眉道:“帝君,他的身份尚不明确,不能只相信他的只言片语啊!” 然而温孤寒并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怒道:“我不管她是否想杀萧遇溪,她是凡人,来上天庭就是犯了大忌,必须死。” 南陌尽管心有犹豫,但还是选择护祁倾歌,两人瞬间僵持不下。 “南陌,你要忤逆我吗?” “我只是觉得杀凡人不妥”,面对温孤寒的质问,南陌回应: “我们可以消除她的记忆,可以让她无法,将在这的所见所闻说出去,为什么偏要杀她呢?” 温孤寒冷笑,“为什么,当然是防止人神相恋,乱了你的无情道。” “我承认,她确实生的好看”,南陌说:“但我没有情爱,我不会去爱她,也不可能爱上她的。” 温孤寒手中瞬间加大力度,已然没了耐心。 南陌当即就招架不住,一个踉跄,跌到一旁,好在东凌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等南陌再次抬眸,就看到温孤寒扼制住了祁倾歌的脖子,并将她提到半空。 眼看祁倾歌就要被杀死,红绸瞬间缠住祁倾歌的腰肢,紧接着祁倾歌就被拉入一个怀抱中。 看着熟悉的红绸,和难受的感觉,祁倾歌不用看,都知道是萧遇溪。 萧遇溪搂着祁倾歌缓缓落在地上,随即收回红绸,看向温孤寒,“这是何意?” “南陌将这凡人带到上天庭”,温孤寒看向祁倾歌,“这凡人就不能活着离开。” “人是我带来的”,萧遇溪主动承认,并反问:“我怎么不知道,上天庭还有不让带凡人这一说?” “这还用说吗?”温孤寒微怒道:“凡人岂能来天上,若是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萧遇溪牵起祁倾歌的手腕,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没有这条规则,你便不能动她。 等你什么时候加上这条,知会我一声,我尽量不违背”,萧遇溪说着就牵着祁倾歌转身离开。 温孤寒被萧遇溪的态度激怒,当即就对祁倾歌施法。 第379章 记住我说的话 萧遇溪有所察觉,转身施法挡住,尽管反应很迅速,但祁倾歌还是被温孤寒触碰到。 察觉到祁倾歌体内含有灵草,温孤寒又诧异又生气,“你居然用灵草为她疗伤!” “这药浴又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萧遇溪淡定回应: “我不过是泡药浴的时候无聊,所以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难道帝君连这都要管吗?” 温孤寒气到无言,司徒靖安却突然对祁倾歌出手。 好在萧遇溪反应迅速,施法挡住,并给了他一击,瞬间将他打吐血。 “司徒靖安,我不是傀儡师,更不会在意你这个所谓的傀儡,如果你再敢逆着我,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萧遇溪说罢直接将司徒靖安送回内心镜。 “你可知有灵草的加持下,是无法被抹除记忆的”,温孤寒问。 “那又怎样?”,萧遇溪丝毫不在意,“凡间在樊继明的搅和下,已经将法术一事整的人尽皆知,还差这一点吗?” 以往的萧遇溪虽有些固执,但面对温孤寒这个帝君,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而此时却言语张狂,半步不让。 温孤寒生气的同时,也留意到这一点,目光看向她的眼睛,结果就看到她眼下,那若隐若现的黑白纹路。 见此情形,温孤寒不由一惊,更多的是后怕,这个时候她的情绪是不稳定的,若被激怒,有极大几率会再次陷入梦魇。 温孤寒当即就不再与她争论,只撂下“随你”二字,便施法离开了。 看到温孤寒离开,萧遇溪稍稍压了几分情绪,看向南陌,认真的说: “师兄,下次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如果我真的失控杀了你,我会悔恨自责夜不能寐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南陌回应:“可若你伤到旁人,会受到惩罚的。” 萧遇溪没再多言,只留下一句,“记住我说的话”,随后便带着祁倾歌,瞬间来到清幽居外。 萧遇溪松开祁倾歌,施法变出红绸,将一端递给祁倾歌,“拿着,握紧了,千万别松开。” 祁倾歌伸手接过,然而下一秒,红绸就一半变为白色,只有萧遇溪拿着的那端是红色。 萧遇溪施法将祁倾歌送回凡间,自己也回到凡间。 千凌阁。 语桐尽管也伤心难过,但看着跪在床边,失魂落魄的叶临安,还是出言劝说。 可此时的叶临安似乎是麻木了,完全没听到语桐说了什么。 瞧见有人上前抬祁倾歌,叶临安才有所动作,连忙起身拦住他们,并吼道:“不要动长公主,她没有死!” 凌寒无奈的说:“人死不能复生,你明不明白?你难道要一直这么守着她吗?” “她会法术,怎么会轻易身死”,叶临安认真的说:“至少要等三日,不然就不能下葬。” “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语桐说:“长公主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萧遇溪一定会派人大肆寻找。 到时若真将长公主找回去,那可就要葬入皇陵了,你知道长公主有多厌恶皇室,难道想看着她,死后还不得安眠吗?” 叶临安一时无言,侍从也紧接着上前抬祁倾歌。 “慢着” 侍从闻言停下动作,转眸就看到,坐着轮椅,戴着面具的江蓝安。 “七日下葬的也有,等三日又怎么不行呢?至于皇宫那边,我已找人去假扮她,你们不必忧心。” 听到阁主发话,语桐没有再反驳,叶临安也赶忙道谢,“谢阁主”。 突然,红白相间的绸缎出现,慢慢落在祁倾歌身上。 侍从被吓一跳,赶忙后退,众人对此也很惊讶。 叶临安刚要伸手触碰绸缎,就看到祁倾歌醒了过来。 “长公主”,叶临安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赶忙伸手扶她。 瞧见她死而复生,众人也都惊的愣住。 祁倾歌伸出右手,借着叶临安的力气坐起身,紧接着就看到左手里的绸缎,渐渐变为红色,随即消失了。 语桐连忙上前,喜极而泣道:“长公主你可吓坏我们了。” 祁倾歌看了语桐一眼,随即目光转向其他人,看着众人惊愕的神情,有些不解的说: “不就是昏迷吗?你们这都什么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凌寒出言说道:“不是昏迷,昨日晚上你便没了呼吸,直到刚刚,都还是没气息的状态。” 祁倾歌闻言回想起,温孤寒说的药浴疗伤,顿时明白过来,在昨日昏迷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重创,是萧遇溪救了自己。 祁倾歌看了叶临安一眼,见他无恙,随即目光转向江蓝安,瞧见他坐着轮椅,担忧询问:“阁主,你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江蓝安回应:“休养几个月便好了”。 “那就好”,祁倾歌想到了什么,出言询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柳副阁主?” 江蓝安回应:“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将他调去分部了,因为担心你会暴露,所以此事也压了下来,他还不知道。” 樊继明看着安然无恙的祁倾歌,不由一惊,“命还真大,这都没死。” 祁倾歌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司徒国境内,一处山洞中。 司徒乐允孤身一人,缩在山洞中的角落里,似乎是生病了,身边的侍女也早已不见。 正月的天还是很冷的,在这山洞中待久了,自然不会好受。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躲躲再走吧!” “行。” 两名男子说着话,很快就进入山洞中。 不出意外,发现了司徒乐允。 “这怎么有一女子?”其中一名男子上前,伸手拨开司徒乐允的发丝,顿时笑道:“长得还不赖啊,你我有福了。” 司徒乐允察觉到两人不怀好意,强撑着站起身,“滚开,我可是司徒国的公主,你们不想活了吗?” “公主?”两人不由大笑,“司徒国都亡了,哪还有什么公主啊!” 许如清的贴身侍女 秋水,在此时拎着吃食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第380章 锦江县 “公主” 秋水连忙上前,想去保护司徒乐允,奈何自己不会武功,刚靠近两人,就被其中一名男子推倒在地,踢了几脚。 “秋水姑姑”,司徒乐允担忧的看向她,却无能为力,她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两个男子再次不怀好意的逼近祁倾歌,秋水见状艰难的爬起身,搬起石头便砸向其中一个男子。 那男子当即就被砸的头冒鲜血,紧接着昏倒在地,另一名男子见状,当即拔刀,怒道:“你找死。” “不要”,这一刻司徒乐允担心极了,秋水虽然是许如清的贴身侍女,但也陪了许如清半辈子。 她待许如清的孩子,更是疼爱有加,说是侍女,可早已可以算作家人了。 眼看大刀就要落在秋水脖子上,时间却突然静止,紧接着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想救她吗?想为你母后报仇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杀两个人。” 这一刻,司徒乐允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 “好,只要你能救我,别说是两个人,就算是两百个人,我都会去杀。” 樊继明边对司徒乐允施法边说: “那个会法术的蒙面女子,是祁国的长公主祁倾歌,而她也就是我想让你杀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萧遇溪。” 司徒乐允点头应下,“好,我记下了。” 樊继明给她法术,教她使用。 片刻后,时间流动,司徒乐允连忙施法救下秋水,紧接着一下便将男子杀了,那个昏迷的男子也自是没逃过一死。 看着黑色团雾,秋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司徒乐允收起法术,恨声道:“祁倾歌,我一定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 萧遇溪也回到客栈,刚坐起身,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进”。 顾卿恒拿着朴素的冬衣,推门进来,看到萧遇溪的头发后,再次惊讶,“不是你这发色……怎么又变回白色了?” 萧遇溪知道她说的是司徒靖安,但为了不引起担忧,便解释道:“毕竟是法术,维持不了多久。” 顾卿恒放下衣裳,递给萧遇溪一个帽子,无奈的说:“你遇到的危险,跟家常便饭一样多,你还是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法力了,留着保命吧!” “行,我知道”,萧遇溪伸手接过,“你也快去换上吧!马上赶路了。” “好,我这就去换上”,顾卿恒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说:“对了,早饭在外面,记得吃。” “好”。 百里国。 在山林的深处,有一座宁静的小院,简约而古朴,墙壁是用石头砌成的,屋顶则是用茅草覆盖着。 它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司徒欣若长发辫成了两条麻花辫,身着青色素衣,背着背篓。 虽然朴素到身上没有任何饰品,但举手投足间,还是有公主该有的气质,看着很是清纯灵动。 放下装着蔬菜瓜果的背篓,司徒欣若倒了一杯茶,坐在院中休息。 刚端起碗,喝了一口茶,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瞧见站在窗边,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的司徒寂知。 司徒欣若起身,来到房间外,紧接着推开房门,然而房内只有司徒寂知一人。 司徒寂知赶忙将手背在身后,略显尴尬的说:“姐,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虽然司徒寂知反应迅速,但司徒欣若还是瞧见了,他手心中的那团黑雾,当即就皱眉。 “寂知,对于法术,我也略有耳闻,那是不属于凡人的东西,获得也未必是好事。” 被发现后,司徒寂知也不再藏着掖着,看了一眼手中的黑雾,随后目光转向姐姐。 “姐,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她,我想争取一下。” 司徒欣若顿感无奈,“你明知她不喜欢你,甚至是想要杀你,你干嘛还这么执迷不悟,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然而司徒寂知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说道:“姐,你先在这安稳待着,等局势稳定,我便来接你。” “不需要你来接,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司徒欣若微怒道:“如果你选择离开,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司徒欣若放狠话试图留住他,司徒寂知却还是施法走了。 “寂知,司徒寂知!” 无论司徒欣若怎么呼喊,都再无应答。 午时。 萧遇溪众人,抵达了一座县城。 刚入城,就看到很多灾民。 “这锦江县,何时闹的灾荒?”顾卿恒不解的问:“怎会有这么多灾民,难道没有上折子吗?” “上过折子,赈灾粮也在按时发放,且已经有段时间了”,萧遇溪皱着眉说: “灾民却依旧露宿街头食不果腹,那就是这个县令有问题了。” 萧遇溪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人喊施粥了,灾民们闻言赶忙起身过去。 “薛凡,你们先去客栈歇脚,臧岚跟我过去看看”,萧遇溪说着便也走了过去,臧岚连忙跟上。 “不发粮,只是施粥?”顾卿恒疑惑的说,随后连忙跟上萧遇溪。 三人刚靠近人群,就看到一名少年说道:“这清汤寡水的,是粥吗?” 施粥的男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少年敢怒不敢言,一位老人家出言说道:“如今可是辅政王为君,崔县令这么做,难道不怕被诛九族吗?” 男子闻言顿时生气,下一秒就拔出佩剑,惊的众人后退,唯有那位老人家纹丝不动。 看到他执剑逼近老人,顾卿恒刚要上前,一名中年男子大步赶来,出言呵斥,“徐庆,你这是做什么?” 徐庆看向中年男子,回应:“江县尉,他对崔县令出言不逊,我不过是想替大人,教训他一下而已。” 徐庆虽称呼他为江县尉,可言语间却没有半分恭敬,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江县尉,你来的正好”,老人家指着碗说:“你瞧瞧这哪是粥啊!” 第381章 江行舟 江县尉看了一眼碗中,随即目光转向徐庆,“是谁让这样做粥的?” “当然是崔县令”,徐庆回应。 江县尉皱眉,对此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 然而下一秒,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行舟,这是我的意思。” 江行舟抬眸,就瞧见崔县令走来,随即说道:“崔翼,你糊涂啊! 辅政王已经派人送来粮食,你却扣着粮不发,施的粥如同清水,若是辅政王得知,你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崔翼丝毫不惧,反而笑道:“辅政王已经登基,等这个祁国改为萧,他萧遇溪便会永居皇宫,哪能顾得着我们这偏远之地? 若是派人下来寻访调查,我们做做样子,或是打点一下,便足以过关。” “崔翼,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江行舟依旧不愿相信,“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副小人模样?” 崔翼拿过官兵手中的剑,逼近江行舟,用长剑在他心口比划。 “江行舟,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才同你表明,没想到你这么死心眼”,崔翼说着就想一剑杀了江行舟。 江行舟有所察觉,赶忙抽身躲过,看着崔翼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失望。 “我的这条左胳膊,就是为了救你而废的,你竟想杀我?” 崔翼看了徐庆一眼,淡淡的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所以你但凡有他半分识趣,我想我们绝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呸”,江行舟怒道:“我宁愿一死,也绝不与你同流合污。”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将县尉这个位置空出来吧!”崔翼看向徐庆,“带人给我杀了他。” “是”,徐庆带人上前,很快与江行舟打了起来,百姓们也纷纷散开。 江行舟左臂已废,又面对众人围攻,显然越打越吃力,顾卿恒刚想上前帮他,便被萧遇溪拽住。 萧遇溪将顾卿恒拽到跟前,低声说道:“擒贼先擒王。” 顾卿恒闻言当即明白了,点了点头,萧遇溪见状才松开她。 崔翼身边无人保护,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出手,完全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就被顾卿恒挟持。 “都住手”,顾卿恒吼道:“要不然我杀了你们县令。”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崔翼吓得不轻,赶忙说道:“都住手。” 众人闻言瞬间停手。 崔翼瞥了顾卿恒一眼,见他穿着朴素,便说道:“少侠,有话好说,你是想要银子吗?要多少我都给你,刀下留情。” “我不要钱”,顾卿恒说:“我要你开仓放粮。” “行,好说”,崔翼当即应下,看向徐庆,现在立刻开仓放粮。” “是”,徐庆应下照做。 “少侠”,崔翼试探性的问:“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可以放下剑了吗?” 顾卿恒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瞧了瞧天色,淡淡的说:“已经到午时了,江县令不如,请我们三人吃顿饭吧!” 崔翼虽然不解,但还是爽快应下,“好说,里面请。” 顾卿恒刚放下剑,萧遇溪就瞧见崔翼,在袖中摸索什么。 萧遇溪带着臧岚走上前,边走边说:“我们三人不过是路过此地,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为百姓鸣不平,当然你若有心伤我们,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萧遇溪来到崔翼跟前,停下脚步,看了臧岚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 “他可是杀手榜第一,如果他想刺杀你,可以成功无数次,而你只有一条命,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崔翼瞬间就被唬住,连忙放下手,陪笑着说:“不敢不敢,三位爱吃什么菜,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遇溪看向江行舟,“听着你们刚刚的对话,想来你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起坐下聊聊吧,不要伤了和气。” 江行舟来到萧遇溪面前,因为左手没知觉,只好低头弯腰,也算作行礼了。 “谢三位出手相救,但我同他,已没什么好说的了。” 崔翼赶忙出言说道:“行舟,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日后定当回好官,不再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了。” 江行舟闻言有些犹豫。 萧遇溪再次出言说道:“崔县令都如此作保了,你难道还不给他一次机会吗?” 最终,江行舟还是松了口,与他们一同,进入了崔翼的府门。 来到正堂,崔翼赶忙招呼着几人落座,随后命侍女上前斟茶,又让人去准备饭菜。 侍女刚要给萧遇溪斟茶,便被萧遇溪制止,“我不喜欢侍女伺候,让她们都下去。” “好”,崔翼应下,就遣退了侍女,房内也只剩下六人。 崔翼看向徐庆,“上前斟茶。” 徐庆闻言,赶忙上前斟茶,然而手还未碰到茶具,萧遇溪就说道:“臧岚,把他二人给我打昏,要活的。” “是”,臧岚应下起身,拔剑上前擒拿徐庆,顾卿恒闻言也拔出佩剑上前。 看着这一幕,江行舟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身,但没有帮任何一方。 崔翼连忙问道:“三位少侠,这是何意?” 萧遇溪没有给出回答,很快两人就被臧岚和顾卿恒制服,并打昏在地。 萧遇溪缓缓起身,看向江行舟,“从今日起,这个江锦县你来做主。 即刻将他俩关入大牢,但不要伤他们性命,在我们没回来之前,我也不希望他从大牢里出来。” 萧遇溪一番话,直接惊到江行舟。 “这不妥,时日一长,定会有人问起他的下落,万一辅政王得知,到时我有理说不清,便会落得个私自关押的罪名。” “无妨” 萧遇溪说:“我们三人一定会回来,你暂且关他几日,但务必要记住,他今日对你的所作所为,莫要心软引火自焚。” 犹豫片刻,江行舟点头应下,亲自将崔翼和徐庆关入大牢。 三人看到他俩入狱后,不声不响的离开,等江行舟安排好一切,回头已不见三人。 第382章 赌坊 萧遇溪三人走在街道中,巡视了一番,见百姓都分得粮食,不由会心一笑。 来到客栈,三人简单吃了些饭菜,就再次赶路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考察民情,遇到严重危害到百姓的贪官,直接关入大牢,没威胁到百姓的,则记录在册。 两日后,众人抵达亦忘川。 刚踏入这里,臧岚就明显感到不对劲,赶忙靠近马车,敲了敲车窗。 萧遇溪掀帘,就看到一脸警惕的臧岚。 “主子,你瞧那些人”,臧岚低声说。 萧遇溪抬眸看去,只见那些衣着朴素的百姓,上至老人,下至孩童,都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众位客官,可是要打尖住店?”一名小二上前招呼,刚要靠近马车,就被臧岚拦住。 “我们不住店”,顾卿恒说:“只是路过。” 小二闻言也没坚持,笑呵呵的说:“那你们可要问问路了,这亦忘川虽不是很大,但如同迷宫一样,可不好走。” “好”,顾卿恒点头,“多谢”。 “不客气。” 众人继续向前。 顾卿恒边走边问路,然而却没有走出亦忘川,反而来到一间赌坊。 “这···”,顾卿恒疑惑,“那人可是给我们指错路了?” 臧岚压低声音说:“主子,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能再往前了。” “此时怕也不好折返出去了”,萧遇溪话音刚落,赌坊里就冲出来很多人,瞬间就将马车给围了。 顾卿恒连忙拔剑,薛凡也拔剑上前。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宁青玥在此时走出来,打量了几人一番,不由一笑,“真是好俊俏的几位少侠,进来坐坐吧!” “坐就不必了”,顾卿恒说:“我们还要赶路,望姑娘放我们过去。” “把他们给我绑进来”,一言不合,宁青玥就下令,顾卿恒也瞬间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赌坊内。 “鬼目大人”,宁无极说:“我妹妹是真心喜欢你,你怎可这般出言伤她的心?” “那又怎样?”鬼目反问:“难道她喜欢我,我就要娶她吗?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我应该不拒绝她的爱意,吊着她玩?” 宁无极一时无言。 “先说正事,不谈儿女情长” 聂无邪出言说道:“亦忘川是我和鬼目拿下来的,但我常居盛京,一直都是你和鬼目在共同经营。 所以并没有属于我的地盘,对此,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望你们能做正当生意,好好经营下去” 聂无邪看向宁无极,又道:“可你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宁无极无奈回应:“那些人都是见过生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好管啊!” 聂无邪闻言不由一笑,“那为什么,鬼目和月魄所带领的那些人,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你的人却只想着坑蒙拐骗,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话可不能说太满”,宁无极反驳:“鬼目和月魄敢保证,自己的人全都步入正道了吗?” “我们俩确实不能保证,他们都步入正道了”,鬼目说: “但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他们做了坏事,杀了不该杀的人,绝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宁无极一时语塞,显然说不过他俩,但也没松口,坚持道: “我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再说了,我还有乌鄞堂保护,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的所作所为,绝不会被萧遇溪发现。” 见他依旧执迷不悟,聂无邪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大小小的事件加一起,你做过的坏事,没有上千也过百了。 若辅政王有心动你,褚秋淮一个小小的堂主,岂能护得住你?” “只要萧遇溪不知情,他就不会来动我”,宁无极说:“而且他如今是君主,常居皇宫,哪有时间来这啊?” 看着宁无极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聂无邪顿感失望,又将根源归咎于自己,“身为你的上司,我也有错。 是我发现的太迟,没能及时纠正你,但现在还不算太晚,趁辅政王还不知情,及时收手吧!还有挽回的余地。” 宁无极刚想说些什么,一名侍从就匆忙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青玥小姐被挟持了。” “什么?”宁无极连忙站起身,跟着侍从往外大步走去。 聂无邪和鬼目对视一眼,无奈叹气,“怕是遇到硬茬子了,他们兄妹二人总这么做,我真怕哪天他被人杀死。” “人各有命”,鬼目起身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他自己心甘情愿往泥沼里陷,你难不成还想拽着他不松手?先顾好我们自己吧,他想死就让他死去。” 聂无邪闻言微微皱眉,抬眸看他,“我怎么感觉,你如今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你不用感觉,我就是对他有很大的敌意,跟他这么蠢的人合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鬼目说着便往外走去。 聂无邪起身跟上他,“你说谎,前段时间你对他的态度,还不是这般厌烦。” 赌坊外。 宁青玥看到兄长出来,赶忙说道:“哥,救我。” 顾卿恒挟持住宁青玥,看向宁无极,威胁道:“放我们过去,不然我杀了她。” “好,我放你们过去”,宁无极说:“都让开。” 几人刚要离开,鬼目和聂无邪就走了出来,萧遇溪当即就认出了他,“聂无邪,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聂无邪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萧遇溪,连忙迎上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聂无邪一句陛下,直接惊的亦忘川众人纷纷跪下,宁无极虽然不敢相信,但此时也不得不跪。 鬼目刚要跟着跪下,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顾卿恒,而此时的顾卿恒也恰巧看向他,两人瞬间对上目光。 这一刻,两人心中都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宁青玥见顾卿恒走神,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划在顾卿恒手面上。 顾卿恒吃痛,长剑瞬间落在地上。 鬼目见状,下意识去护顾卿恒。 当来到顾卿恒跟前,看到她手面渗出的鲜血,鬼目顿时怒从心起,捡起长剑就上前,与宁青玥打了起来。 第383章 思绪受影响 鬼目武功不凡,又招招狠厉,宁青玥自然打不过他,连忙说道:“鬼目大人,他不过是一个外人,难道你要为了她,而杀我吗?” “鬼目,她是我妹妹”,宁无极起身喊道:“你不能杀她。” 然而此时,鬼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不为别的,只因她伤了顾卿恒。 眼看宁青玥就要被杀,宁无极过来挡下,长剑瞬间刺入他右肩。 聂无邪见状连忙起身,皱着眉说:“鬼目,住手”。 然而鬼目却一把推开宁无极,直接对着宁青玥的心口,给了她致命一剑。 此时此刻,看着刺入心口的剑,以及倒在一旁的兄长,宁青玥看向鬼目,眼中再无半分爱意,满是惊恐。 随着长剑拔出,宁青玥闭上了眼睛,鬼目也在一瞬间恢复清醒,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以及手中带血的长剑,满是茫然。 “谢谢你救我”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鬼目转过身,与顾卿恒对视的瞬间,不自觉的低头,并双手递出长剑。 顾卿恒看着他如此恭敬,有些不自然的,伸出左手接过长剑,“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鬼目说罢,缓缓抬眸,却看到了她手上的伤,顿时露出担忧之色,连忙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顾卿恒。 看着白色手帕,顾卿恒心中微微感到诧异,但嘴角却率先露出笑意,右手也不自觉的伸出去。 而鬼目小心将手帕,盖在顾卿恒手面上,并贴心打了个结。 看着这一幕幕,萧遇溪露出淡淡笑意,亦忘川的人却惊的目瞪口呆,包括聂无邪。 宁无极爬起来,就要杀鬼目,顾卿恒瞧见连忙提醒,“小心身后。” 鬼目转身,直接扼制住宁无极的脖子。 “鬼目住手”,聂无邪赶忙上前阻拦。 看着怒火蔓延的鬼目,宁无极也感到了害怕,艰难的说:“陛下在此,你敢当着陛下的面杀我?” “呵”,鬼目嗤笑一声,“你的罪行,陛下都能杀你上百次了。” 宁无极又道:“你杀了我,褚秋淮···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他褚秋淮也做了不少坏事,陛下也都来了,就一锅给他端了,到时同你在阎王殿相聚” 鬼目说罢,直接将宁无极打昏,这场闹剧也就此结束。 “陛下”,聂无邪说:“前面有家酒楼,你们先过去稍作休息,点些喜欢吃的菜,我随后就到。” “嗯”,萧遇溪应下,转眸却看见,顾卿恒一直看鬼目。 萧遇溪来到顾卿恒跟前,低声说道:“少将军,别犯花痴了。”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顾卿恒顿时回过神,“我才没有”。 “嗯,你没有”,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随后往酒楼走去,顾卿恒连忙跟上。 鬼目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回想起宁青玥的话,心中不由暗道: “是啊,他不过是一个外人,还是男子,我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重的保护欲?” 聂无邪走到鬼目身旁,问:“你是不是跟少将军认识啊?这么护她。” “顾卿恒?”鬼目诧异,“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将军?” “是啊!”聂无邪回应:“你没认出来?” 鬼目回应:“确实没认出来,不过她跟你所说的一样,英姿飒爽,雌雄莫辨。” 聂无邪看了一眼跪着的众人,随后说道:“以后这些人你管着吧,至于宁无极,就交给陛下吧!” “行”,鬼目应下,“由我来管,你就放心吧!” 跪着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涟月在此时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被惊到,“这发生什么了?” 鬼目没有回答,说道:“把宁无极绑起来,赌坊拆掉盖客栈,这里的人,你也派些人过来训,治不住的送到我那。” “是”,涟月应下,鬼目就和聂无邪去酒楼了。 聂无邪边走边问:“你跟宁无极,是不是有私人恩怨啊?” 鬼目回应:“出于道义,我不屑于,跟他那样的小人成为盟友,出于私心,他不该觊觎,并监视我喜欢的人。” “你终于承认喜欢月魄了,其实我早都看出来了,但你刚刚跟少将军有点···”,聂无邪欲言又止道: “你救她我能理解,但男女有别,你给她手帕为她包扎,就有点过了,可别再有下次,小心月魄看到吃醋。” “好,我知道了” 鬼目认真应下,然而当踏入酒楼,看到顾卿恒的那一瞬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连忙克制的转身,不去看她。 “你怎么了?”聂无邪不解的问。 此时顾卿恒正在吐槽,“这包扎的啥啊,都没上药呢”,随后就扯掉手帕扔了。 萧遇溪拿着金疮药和纱布过来,给顾卿恒处理伤口,口中说道:“看来你这一趟不白来,说不定还能拐个夫婿回去。” “你乱说什么?”顾卿恒反驳。 鬼目转过身,恰巧听到这番话,并看到一旁的手帕,和正在为顾卿恒上药包扎的萧遇溪。 这一瞬间,鬼目有些生气,竟想过去,亲自来为她包扎。” 聂无邪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拽住他,“你先别急,我找机会跟陛下说明,不会让你跟少将军促成一对的。” “鬼目”,月魄匆忙赶来,看向鬼目,“我听说这边出了点事,你还好吗?” 在月魄出现的那一刻,鬼目情绪瞬间恢复平淡,心中的怒意也消了。 “我没事”,鬼目回应:“是陛下来了。” 三人上前,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聂无邪站直身子说:“刚刚没来得及介绍,现在介绍一下,这位是地下情报城的鬼目,她也属地下情报城,名叫月魄。” 萧遇溪抬眸看了他二人一眼,微微点头,“行,朕记下了。” “那…陛下,饭菜已备好,上楼用膳吧”,聂无邪说。 萧遇溪此时已给顾卿恒包扎好伤口,便点头应下,起身上楼。 众人落座,顾卿恒的目光总不自觉的追随鬼目,她自己也察觉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为什么每当看到他,我就很开心,我的目光也会不自觉的追随他?” 第384章 思绪受影响2 而鬼目心绪却已不受影响,一直给月魄夹菜,与月魄说说笑笑。 顾卿恒看到,竟感觉有些许生气,饭吃一半就找借口离开了。 萧遇溪看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暗道:“还说不喜欢,见他对别的女子好,饭都吃不下了。” 想着想着,萧遇溪转眸看向鬼目,微微点头,心中暗想:“还真是好手段,一下就俘获顾卿恒的心了。” 不多时,月魄起身说道:“陛下,我还有要紧事,先失陪了。” “没事”,萧遇溪说:“你忙你的,朕也待不了多久,还要去朝阳城呢!” “嗯”,月魄应声离开。 “我刚刚是怎么了?”顾卿恒站在窗口处扶额纳闷,随后又折返回去,然而刚靠近众人,又不受控制的看向鬼目。 鬼目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眸看她,目光不出意外的再次对上。 顾卿恒原本是坐在萧遇溪身旁的,此时回来,也是准备坐到萧遇溪身边。 然而这一瞬间,顾卿恒却是满脑子坐鬼目身边,紧接着就真的来到鬼目身旁坐下。 鬼目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嘴角上扬,还给萧遇溪一个挑衅的目光。 萧遇溪见状不由一笑,根本没当回事,反而说道:“朕从未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互相爱慕竟这么明显。” 聂无邪正在夹菜,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便顺着萧遇溪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顾卿恒坐在鬼目身边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天塌了,夹的菜也掉了。 “不是这……这可不行”,聂无邪连忙起身跟鬼目调换位置,“来,你坐我这。” 鬼目虽起身跟他换了,却瞪了聂无邪一眼。 聂无邪看到后,小声嘟囔道:“你还瞪我,要是月魄看见还不得削你。” 聂无邪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陛下,鬼目有喜欢的人,他喜欢月魄,已经喜欢很多年了,不会跟少将军互相爱慕的。” 瞧见顾卿恒皱眉,萧遇溪说:“朕想让鬼目自己说,究竟是喜欢月魄,还是喜欢顾卿恒。” “我是喜欢少将军”,鬼目说:“但身份天差地别,我配不上她。” “这有什么的”,萧遇溪笑着说:“你来做上门女婿不就好了,若日后能生下二子,朕许其中一个孩子跟你姓。” 鬼目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都听她的,我不敢有所觊觎。” 聂无邪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连忙出言说道:“陛下别当真,他…他定是醉了,在酒后胡言。” “这才喝几口酒”,萧遇溪反问:“怎会是醉了?姻缘天定,你就不要过多阻拦了。” 聂无邪一时无言。 薛凡和郑依霜实在是插不上话,坐在其中也有些尴尬。 薛凡见郑依霜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道:“陛下,我想带依霜出去走走,我们不走远,就在附近逛逛。” “行,去吧”,萧遇溪应声,薛凡便带着郑依霜下了楼。 片刻后,萧遇溪放下筷子,说道:“臧岚,陪朕出去走走,也好给他二人,一点二人空间。” “好”,臧岚应下起身去扶萧遇溪。 萧遇溪却没急着走,反而看向聂无邪。 虽然萧遇溪没提聂无邪,但那句二人空间,无疑也是在赶聂无邪走。 聂无邪又怎会听不懂话中意思,也只得起身,离开座位。 萧遇溪见状才带着臧岚离开。 聂无邪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下楼,但步子缓慢,还时不时回头。 萧遇溪下楼后,顾卿恒瞬间恢复自我思绪,看着给自己夹菜的鬼目,不由有些纳闷,赶忙起身。 “给我夹菜?你没事吧!不怕你身旁的女……”,顾卿恒正说着突然哑然。 因为她发现,自己坐在了月魄的位置上,而此时也只剩下自己和鬼目,刚刚他们的那些对话,也在此刻涌进脑海中。 顾卿恒扶着额头,不解的说:“什么情况?” “你哪里不舒服吗?” 鬼目见状连忙起身询问,手刚要触碰到顾卿恒,顾卿恒就转身跑了。 顾卿恒离开后,鬼目也渐渐恢复了思绪,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不由皱眉。 “我在干什么啊?我对她怎么总有一种,莫名的尊重,仿佛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俯首称臣的下属。” 聂无邪都要走到楼底了,身旁突然穿过一个身影,待看清是顾卿恒后不由一愣,停住了脚步,愣了半晌,又赶忙上去。 来到楼上,聂无邪看着正在走神的他,出言质问:“鬼目,你什么意思?一边说喜欢月魄,一边要给少将军做上门女婿。 你要是这样,月魄不削你,我都想揍你了,当初可是你追的她,怎么?这好不容易追到手,反而不喜欢了?” 鬼目此时有些恍惚,看着聂无邪认真的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见到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控制不住?” 聂无邪显然不信,反问:“月魄在的时候,你怎么就能控制住?她一离开,你就控制不住了?少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另一边。 萧遇溪看到顾卿恒追了过来,不由打趣道:“少将军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退缩,怎么面对桃花,却临阵脱逃了?” “我不喜欢他”,顾卿恒说:“什么上门女婿,更不可能让他来当。” “你的身体,可没有你的嘴硬”,萧遇溪认真的说:“喜欢就大胆去追,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我遗憾个屁”,顾卿恒气到爆粗口,“是不是你施了什么法术,老实交代。” “这也能刮上我?”萧遇溪说:“天地良心,我真没有,你不会是动情不自知吧?” “你在场的时候,我对他的感觉,确实与旁人不同”,顾卿恒耐着性子解释,“可你一离开,我对他瞬间就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了。 我也能明显察觉到,跟旁人在一处,或者自己独处的时候,我清醒的很,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臧岚本来还高兴,顾卿恒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来跟自己争萧遇溪了,此时听到她跟萧遇溪告白,一时不知说什么。 第385章 罪证 萧遇溪也略感无奈,压低声音说:“可你我都是女子,你喜欢我没用啊!我又不能跟你过一辈子。” “你不能跟我过一辈子,我可以跟你过一辈子啊!”顾卿恒低声回应:“反正你是君王,你又不能嫁人。” 这一刻,萧遇溪和臧岚的沉默震耳欲聋。 聂无邪寻了过来。 “陛下,亦忘川处于轩辕城和朝阳城中间,这离朝阳城很近,如果您不着急过去,前面就是地下情报城,不妨瞧一瞧。” “也好”,萧遇溪应下,聂无邪便为其引路。 来到伊人居,聂无邪引着三人进入。 涟月迎上来,见是聂无邪,便主动退居一侧,给几人让路。 进入地下情报城,聂无邪便带着几人,直奔暗道,穿过暗道,眼前豁然展现一间,放满书籍的房间。 “陛下,请坐”,聂无邪说:“少将军臧岚你们也坐”。 三人坐下,聂无邪拿起案桌上的纸张,递给萧遇溪,“这些都是我和鬼目刚调查出来的,是我御下不严,让他犯下了错。” 萧遇溪伸手接过,简单看了一下,问:“你这是要为他求情吗?” 聂无邪无奈摇头,“如果他知错能改,我一定会为他求情,但就在今日,我带着鬼目去找他,同他苦口婆心的说了一番。 可他却丝毫不知悔改,反而仗着乌鄞堂的保护,仗着您身为君主,难以顾及到这偏远之地,越发张狂无所忌惮。” 萧遇溪将纸张放在桌上,淡淡的说:“你不护他最好,这些事,随便单拎出来两件,都能要他的命,人也不必关着了,直接杀了吧!” “好”,聂无邪应下,萧遇溪又道:“朕有点好奇他口中的,那个褚秋淮是谁?” “褚秋淮是乌鄞堂的堂主”,聂无邪回应:“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常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土匪无异。 也正因此,鬼目从不和他往来,只是没想到,宁无极会同他扯上关系,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错事。” 萧遇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名男子,在此时拎着茶水进来,“大人,我来添些茶水。” “嗯”,聂无邪点头,随后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陛下可以畅所欲言,他是我亲手培养的人,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萧遇溪微微点头,说道:“把褚秋淮的罪证收集一下,到时朕会命人过去,还有这边的官员,我需要他们所有的罪证。” “没问题”,聂无邪应下,“我派人调查,尽快收集,但有一事,还要麻烦陛下。” “直说便是”,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聂无邪拿起地图,展开给萧遇溪看,“我可以确定,砚思远被困在这,但这是个类似古墓的地方。 大门设有机关,里面更是机关重重,就算能成功进去,稍有不慎可能就出不来了。 所以,我想请陛下,同钟离国商量,看能否将砚思远放出来,就算不让他离开钟离国也行。” 萧遇溪看了一眼地图,认真的说:“他们抓砚思远,无非就是想从他口中,问出巫蛊之术。 若他不说,他们又怎会轻易放人,就算放了,砚思远也不会好过,反之,砚思远若说了,不出意外的话,结局就是死。”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又道:“就算你不提,朕也会救他。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砚思远现在就如同一把利剑,他们钟离国握不住,不能为己驱使,必定会将其毁之。” 聂无邪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陛下,我又何尝没想过这些,但现在进退两难,我必须做出选择。” “朕懂你的意思了”,萧遇溪放下茶盏说:“朕尽力而为,你也量力而行,不可莽撞。” “是”。 出了伊人居,萧遇溪叫上薛凡和郑依霜,出发去朝阳城。 然而刚进入朝阳城,就听到百姓在说,陛下来了。 萧遇溪微微有些皱眉,但也猜到了,定是亦忘川人多口杂,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轩辕城主苏暮辞,在此时入城,与萧遇溪他们擦肩而过。 反正已经暴露,萧遇溪索性直接叫住了他,“苏暮辞。”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苏暮辞急忙勒马,看着几人的衣着,显然有些不敢认,但还是翻身下了马。 萧遇溪也叫停马车,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来。 不管萧遇溪穿的再朴素,身份在那放着,该行的礼是一点不能少,苏暮辞当即行跪拜之礼。 “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苏暮辞站起身,连忙致歉,“不知陛下来此,在轩辕城招待不周,望陛下见谅。” “无妨”,萧遇溪说:“你将轩辕城打理的很好,朕很满意,至于穿的朴素,是朕在暗访民情,不怪你没认出。 你是来找叶墨尘的吧,与朕一同过去,省得朕浪费口舌了。” “是”,苏暮辞应下,给萧遇溪引路。 很快,入了殿,见到了叶墨尘。 “暮辞,你怎么来了?今可是上元节,你不陪着夫人吗?” 叶墨尘话音刚落,苏暮辞便侧目看了萧遇溪一眼,并说道:“陛下来了。” 叶墨尘看到熟悉的脸庞,再结合百姓口中的传言,当即反应过来,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叶墨尘起身,连忙伸手说道:“陛下里面请。” 萧遇溪看向薛凡,“你和她不必跟进来。” “是”,薛凡应下止步。 苏暮辞闻言看向叶墨尘,叶墨尘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不解的看了萧遇溪一眼,疑惑他为何不进去。 苏暮辞赶忙出言提醒,“墨尘,命士兵带他们去休息。” 叶墨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人去办,萧遇溪看了苏暮辞一眼,随后迈步进入大殿。 来到正殿,萧遇溪落座后,他们才坐下。 叶墨尘连忙上前斟茶。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听说,朝阳城附近,有个乌鄞堂,作恶多端如同悍匪,不知你是否知道,是如何处理的?” “我派兵去剿过”,叶墨尘回应:“但他们实在诡计多端。” 第386章 上元节 “派兵去剿,没有剿灭便不管了吗?”萧遇溪反问,言语间已经略带怒意。 见萧遇溪生气,叶墨尘有些茫然无措。 苏暮辞连忙起身出言缓和气氛,“陛下,此事······” “你知情吗?”苏暮辞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苏暮辞还没回应,叶墨尘就出言说道:“我没告诉他,他不知情。” 萧遇溪看向苏暮辞,“既然不知情,关于此事,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就别说些无用的话了。” “是”,苏暮辞低头应下。 “苏暮辞,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当好一个城主。 两个月后,如果他依旧不能让朕满意,你们二人一起降职,这边城,朕另派他人前来镇守” 萧遇溪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几人。 叶墨尘连忙说道:“陛下三思,我自知有错,我愿意领罚,可暮辞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啊!” “朕指的不是这一件事”,萧遇溪反问:“如果没有他事事给你兜着,你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久吗?” 叶墨尘当即无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朕想你应该也懂” 萧遇溪看向苏暮辞又道:“教他,不是一味的护着他,提点他,也不是一句话说透。” 苏暮辞点头应下,“是,臣记下了。” 盛京。 上元节到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夜幕降临,各式各样的花灯璀璨夺目,将街道、河畔装点得如诗如画。 与赏花灯相辅相成的活动是猜灯谜,在花灯下,人们聚集一堂,争相猜测悬挂在灯笼上的谜语。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街头,阮南絮和祁千寻,从马车上下来。 “门主”,阮南絮说:“总是闷在房间里可不行,出来走动走动为好。” 祁千寻看了一眼,满是人群的街道,却不甚感兴趣,反而抬眸看向月亮,眼眸中透出点点伤感。 两人走入街道。 阮南絮伸手拿过一个花灯,看着花灯上的谜语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打一物。” “门主,你可知这个谜语是什么?”阮南絮看向祁千寻,却发现他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是钟离国。 一名女子,在此时从祁千寻身旁走过。 看着如此相像的身影,祁千寻心中一惊,连忙追过去,并一声声喊着“涟漪,涟漪,你等等我。” 女子被祁千寻拦住,有些茫然的说:“四王爷可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涟漪长公主。” 祁千寻失望的垂手,阮南絮也在此时追了过来,连忙给女子道歉,“抱歉小姐,四王爷他,太想念涟漪长公主了。” “没事”,女子说罢绕过他离开。 祁千寻失魂落魄的朝一旁走去,阮南絮刚要跟上他,就被他出言制止。 “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南絮无奈叹气,但也只得照做。 祁言泽牵着百里安染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我没骗你吧,这是不是很热闹?” 百里安染笑着回应:“确实很热闹,对了,你会猜灯谜吗?” “当然”,祁言泽说着,就带着百里安染去猜灯谜。 刚来到花灯处,祁言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花灯我要了,多少钱?” 祁言泽带着百里安染挤进人群中,看到了陌齐堰。 “不好意思公子”,老板说:“这花灯不卖,得猜出谜底才行。” 陌齐堰看了一眼谜语,实在是看不懂,但又瞧着花灯好看,不舍放下,再次看向老板,“我多付你点银子就是,卖给我吧!” 老板刚要开口反驳,祁言泽就来到陌齐堰跟前说道:“什么谜语,我来看看。” 陌齐堰看到祁言泽,微微低头,称了他一声“五王爷”。 “叫我言泽就好,这又不是在朝堂”,祁言泽说着,便伸手拿过花灯看了看。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打一物”,祁言泽念着灯谜,当即说出谜底,“谜底是月亮。” 老板闻言看了看谜题,笑着说:“不错,这花灯归公子了。” 祁言泽将花灯递给陌齐堰,“给。” 陌齐堰伸手接过花灯,随后将两串糖葫芦,分给祁言泽一串,“这是我刚刚在那边买的糖葫芦,作为答谢送给你。” 祁言泽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我就收下了”,随后将糖葫芦从纸袋里拿出,递给了一旁的百里安染。 百里安染接过,“谢谢。” “应该的,不用道谢”。 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样子,陌齐堰有些羡慕,随后出言说道:“五王爷,你们继续逛,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祁言泽点头,“随意就好。” 阮南絮正在闲逛,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看到了木云舒,脸上顿时挂上笑容。 “首辅大人”,阮南絮上前,抱手弓腰给木云舒行礼。 木云舒微微点头,“这不是朝堂,随意些就好。” 阮南絮站直身子,说:“你棋艺一绝,琴更是弹的极好,不知现在可有空,我想邀你琴笛合奏一曲。” 木云舒垂眸看向左手,不由暗自苦笑,“谢阮公子夸奖,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我现下没空。” “好吧”,阮南絮有点小失落,“那下次,等你哪日有空了,你可随时跟我说。” 木云舒见他如此执着,只好点头。 阮南絮看向花灯,“你瞧瞧喜欢哪个花灯,我试试看能否猜出谜底。” 木云舒还未回应,陌齐堰就来到木云舒身边,将手中的花灯递给她,“云舒,给,看看可还喜欢。” 木云舒伸手接过,“好漂亮的花灯”。 “是吧,我一眼就看中这个了”,陌齐堰笑着说,随后将糖葫芦从纸袋中拿出,递给木云舒。 陌齐堰以往送木云舒吃的,总会买两份,从来不两人吃一份。 今却破天荒的,只买了一串糖葫芦,还贴心的将糖葫芦,从纸袋中拿出来给自己,木云舒不免有些疑惑。 第387章 因为这招对你好使啊! “怎的就买一串,你不是也爱吃吗?” “是买了两串”,陌齐堰解释,“这不是瞧见花灯了吗,我要买,那老板不卖,非要答出谜底才行。 是五王爷祁言泽帮我答的,作为答谢,我就把我的那串糖葫芦,给他了。” 听到他这么说,木云舒才伸手接过糖葫芦。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阮南絮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陌齐堰看向阮南絮,疑惑的问:“阮南絮,你找云舒有事?” “没事,我只是看到首辅大人在这,过来说句话而已,你们继续”,阮南絮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祁言泽一手拿花灯,一手牵着百里安染的手,一路逛到这边,再次碰到陌齐堰,“好巧啊,又遇见了。” “是啊,好巧”,陌齐堰回应。 看到百里安染手中的糖葫芦,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没有说谎,心中暗道:“还以为他开窍了呢,怕不是跟祁言泽学的吧!” “对了”,祁言泽说:“刚刚忘了问,陛下没出来逛逛吗?” 木云舒回应:“陛下身体抱恙,晚上风又大,不太适合出来逛。” 祁言泽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明日去瞧瞧陛下”。 “五王爷有这心就好”,木云舒劝阻,“去就不必了,陛下特意交代,近日不见任何人。” “那好吧!” 另一边。 宁远来到阮南絮面前,上来就是一句“你喜欢木云舒?” “我不喜欢她”,阮南絮反驳。 “你不喜欢她最好”,宁远说:“陌齐堰视她如命,陛下又对她十分重视,你搅和进去,能争得过他俩哪个?” 阮南絮皱眉,“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欣赏她的琴艺,仅此而已。” 宁远不再争执这个话题,说:“你也不跟着门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吧”,阮南絮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寻川在暗中跟着门主呢,不会有事的。” 亦忘川。 地下情报城。 月魄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准备回房休息,却在路过鬼目住处时,看到了被拒之门外的涟月。 “推掉,我谁也不见。” “他与大人你提前说好了的”,涟月无奈的说:“今晚特意抽空赶来,这不好往后推啊!” 鬼目怒道:“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涟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这让我怎么跟人家说。” “我替他去见。” 听到月魄的声音,涟月回头,顿时露出笑意,连忙来到月魄跟前,“月魄大人,你真是我的救星。” “人来了的话,就带我过去吧”,月魄略显疲惫的说:“忙完这一单,我要休息了。” “好。” 房内的鬼目,坐在床边,紧紧的按着右手,疑惑的说:“这还没到月底,怎么会提前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朝阳城。 顾卿恒瞧见萧遇溪在酒楼三楼坐着,便走上前说:“底下这么热闹,不逛逛吗?” “盛京比这更热闹”,萧遇溪淡淡的说:“你错过了一个盛大的上元节,如果见到那个场景,你可能会遗憾。” 顾卿恒在一旁坐下,认真的说:“只要能跟你在一处,错过什么都不遗憾。” “咳咳…咳……”,正在饮茶的臧岚,当即就被她这句话呛到。 萧遇溪说:“这些话跟我说,你什么都得不到,还是留着跟鬼目说吧!争取把他拐回去当上门女婿。”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顾卿恒微怒道:“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身份,你的事,全都捅出去。” 萧遇溪无奈道:“你好歹是身出将门,能不能别总威胁人?” “因为这招对你好使啊!”顾卿恒笑着回应:“我可从没有这样威胁过旁人。” 月魄忙好事情,已经夜深。 途经鬼目的房间时,却莫名有些心慌,月魄尽管很疲惫,还是敲了敲房门,但房内并无应答。 月魄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这一瞬间,月魄慌了神,拍着门,略显着急的说:“鬼目,你在里面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月魄喊道:“来人。” 不远处的两名侍从,闻言连忙过来,“月魄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鬼目在里面吗?”月魄询问。 “在里面”,其中一名侍从回应:“从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间。” 月魄心中暗自猜想,“难道,他又开始嗜血了?但也不对啊!这还没到月底呢!” 月魄一时想不通,连忙说道:“叫些人过来,把门撞开”。 “这···这恐怕不行”,侍从说:“鬼目大人特意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这若是把门撞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听我的,先找人把门撞开,我不让你们进去见他”,月魄说:“事后他要怪罪,我来顶着。” 侍从这才应下。 很快,众人就合力将房门撞开了。 侍从们尽管闻到了血腥味,但谁都没敢往里面瞧上一眼,默默走开了,只有月魄在往里面跑去。 月魄寻着血腥味,来到他的卧房,看到被打碎的花瓶,以及满地鲜血,却唯独不见他的身影。 下一秒,烛火被灭,四周瞬间漆黑一片,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月魄。 月魄不由一惊,刚要挣扎,手却摸到一股温热,浓重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鬼目是你吗?”月魄不确定的问。 鬼目沙哑的说:“月魄,你不应该进来的,我真的好怕你会因此出事。”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月魄认真的说:“就算因你而死,我亦无怨无悔。” 鬼目一时愣住了,没有回答,月魄又道:“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包扎伤口。” 鬼目缓缓松开月魄,月魄摸索着点亮烛台。 烛火亮起,借着烛光,月魄看到了,浑身是伤的鬼目。 鬼目也在此时看向她,对上目光的时候,却又连忙抬手遮住,自己那红色的瞳孔,似乎怕自己吓到她。 月魄走到柜子跟前,拿出药和纱布。 “坐吧”,月魄看向床榻。 鬼目照做,在床边缓缓坐下。 月魄上前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第388章 郑松衍 “这还未到月底,为何会提前?”月魄略显自责的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我不清楚,但不会是你的缘故”,鬼目认真的说:“你在我身边,我反而没有嗜血的感觉了。” 月魄闻言展颜一笑,“那就好,日后我都陪着你。” “不行”,鬼目出言拒绝,“我同你说的都是真的,且已经灵验过,宁青玥就是个例子,我会害了你的。” 月魄却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我命硬,不会的,而且上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第二日一早。 “主子”,臧岚说:“朝阳城主来了。” 萧遇溪拿起一旁的锦衣穿上,随后来到桌前坐下,“带他进来。” “是”。 臧岚很快带着叶墨尘进来。 叶墨尘拿着信件进来,行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叶墨尘起身,将信呈上,“钟离国的回信,请陛下过目。” 臧岚上前接过,拿给萧遇溪 。 萧遇溪接过,打开信件来看,片刻后说道:“备马车。” “是”,叶墨尘应下转身离开。 臧岚有些担忧的说:“你当真要去钟离国?” “云舒说的没错”,萧遇溪点燃信件,淡淡的回应:“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前去。” “萧遇溪,你要去哪,我也要去”,顾卿恒大步走来。 萧遇溪抬眸看向顾卿恒,“别胡闹,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可不好跟你父亲交代。” “我父亲又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顾卿恒说:“而且我那么喜欢你,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办啊?” “你放过我吧!咱俩没可能的”,萧遇溪说着,就起身拿起狐裘披上,准备往外走去。 顾卿恒上前拦住萧遇溪,“带着我,不然我···威胁你了。” 萧遇溪扶额叹气,在顾卿恒的软磨硬泡下,终是答应带她,一起前往钟离国。 “去换上锦衣,穿这身朴素的衣裳不合适”,萧遇溪看向臧岚,又道:“你也把衣裳换了。” “好”,两人应下,就转身出去了。 因为距离不远,五人又骑着马,很快便来到钟离国。 两国毕竟已经结秦晋之好,钟离国将军郑明黎,也只得上前迎接,“陛下,里面请。” 女扮男装的郑依霜,不由看了父亲一眼,但她与薛凡,都身着侍从的衣裳,并没有被注意到。 萧遇溪打马驶进城中,他们四人也紧随其后入城。 郑明黎翻身上马跟上萧遇溪,出言说道:“陛下稍作停歇,喝杯茶吧!” “那就叨扰了”,萧遇溪淡笑着说。 郑明黎陪笑,“陛下哪里话,如今两国已结秦晋之好,这都是应该的”。 几人一路来到正殿,郑明黎才勒马。 “陛下,这边请。” 郑明黎引着几人入殿,又赶忙吩咐让人斟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露着尊重。 “陛下……” 郑明黎刚开口,萧遇溪便看向他,对上目光的一瞬间,郑明黎一时慌张,赶忙移开目光,给他递茶,“陛下,请用茶。” 萧遇溪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接过茶盏,略带疑惑发问:“郑将军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郑明黎搓了搓手,笑容也有些不自然,踟蹰片刻终是问出:“不知依霜近况如何,可还安好?” “郑将军此话何意”,萧遇溪反问:“是信不过朕吗?” “没有没有”,郑明黎连忙摆手,“我不是不信陛下,是依霜这孩子性子倔,不好管束,我怕她会触怒陛下。”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看向郑依霜,“看那”。 郑明黎有些不解,但还是循着萧遇溪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郑依霜后,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站起身,“你是…依霜!” 郑依霜上前一步,笑着说:“是我,女儿回来了。” 郑明黎喜不自胜,与此同时心中又满是疑惑。 “陛下,你此行为何要带着依霜?” 萧遇溪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薛凡。 薛凡接收到目光,当即会意,站出来说:“郑将军。” 郑明黎看到薛凡不由一惊,“你怎么会跟依霜在一起?”说罢赶忙看向萧遇溪,生怕他已经知道什么。 “听说,她跟薛凡是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在身,又是你唯一的女儿”,萧遇溪说:“你怎么就舍得,让她来祁国和亲呢?” 郑明黎闻言当即跪下解释,“陛下,有婚约不假,但两人尚未成婚,没有什么逾越之举,至于和亲,也实属是迫不得已。” 萧遇溪放下茶盏,“如果朕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的女儿回到你身边,你要是不要?” “要”,郑明黎虽然不解萧遇溪想做什么,但还是当即做出选择。 “跪着做什么?”萧遇溪说:“坐下好好聊聊。” 郑依霜闻言连忙上前,将父亲扶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朕的人调查到,钟离宸囚禁了巫师后裔 砚思远,而朕此行,就是为此事而来”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钟离夜追砚思远追到祁国这件事,你们应该也有所听闻,是朕救下了他,也是朕允他在祁国安居。 他被囚禁,是朕不愿看到的,如果郑将军,能配合朕救出砚思远,朕可以将她归还于你。” “好说”,郑明黎挂上笑意,说着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图纸,递给萧遇溪。 “这是古墓地形图,二殿下此举已经引得朝臣不满,就算陛下你不提,我们也是打算进去阻止二殿下的。” 萧遇溪伸手接过图纸,看了看,说道:“地形朕已经查到,只是墓门如何打开?” “这……”,郑明黎有些为难,“我们也是打不开墓门,不然早就派人过去了。” 萧遇溪将纸张还给郑明黎,起身看向郑依霜和薛凡,“你们继续跟着朕。” “是”,两人齐声应下。 萧遇溪刚要走,一名身着劲装的少年,在此时匆忙进来,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少年虽不认得萧遇溪,但瞧见他那头白发,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钟离国少将军 郑松衍,见过大汉陛下。” 第389章 夏唯盈 “免礼” 萧遇溪说罢,在他起身后离开。 郑依霜从郑松衍身旁路过时,低声喊了一声“兄长”。 郑松衍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上前拦住她,待看到真是妹妹时,顿时就露出欣喜的笑,拉住了她的胳膊,“妹妹。” 郑依霜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说道:“父亲知道一切,你同父亲说吧,我还要跟着陛下。” “好”,郑松衍松开了郑依霜,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待她走出视线后,才转身看向父亲。 午时,盛京。 “陛下在朝阳城?”青朔诧异。 时宣放下茶盏回应:“对,听说是在亦忘川暴露的。” 青朔追问:“那他现下要做什么?” “他前往钟离国了,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时宣说:“但朝阳城主,突然往乌鄞堂派兵了,这很明显是陛下的意思。” 青朔思索了一下,起身说道:“让我们的人告诉陛下和朝阳城主,给褚秋淮留口气,就说有冤案要翻,我会尽快赶过去。” “好”,时宣起身目送他离开。 与此同时,身在四王府的祁千寻,也知道了此事,不解的说:“萧遇溪暗中走访,还直奔钟离国而去,是想做什么?” 阮南絮回应:“应该是为了砚思远,他毕竟是巫师后裔,又落在了钟离国王室手中,陛下自然会有所忌惮。” 祁千寻垂眸思索,阮南絮又道:“这么大的事,短时间内怕是不好解决,门主你何不以护驾的名义,去见见涟漪长公主。 看她过得好不好,虽不能与她长相守,也能得个安心不是。” 祁千寻闻言,眼眸顿时就亮了亮,应道:“是啊,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宁远快去备马。” “好”,宁远应下,看向阮南絮,“一起。” 阮南絮点头,随即跟着他离开。 来到院外,宁远顿时皱眉,担忧的说:“门主这几日的状态本就不好,你乱提什么建议,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门主之所以状态不好,不就是因为,担心涟漪长公主的安危吗?”阮南絮说: “让他去见,待他看到长公主过得好,他才能放下心,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啊!不然一直这么耗下去,他都要魔怔了。” 宁远一时无言。 午膳后,五人来到钟离王宫,萧遇溪带着顾卿恒和臧岚进入,薛凡和郑依霜则在殿前驻足。 一步步走入大殿,臧岚不由打量起周围的陈设,待看到与梦境吻合后,又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萧遇溪。 而萧遇溪却神情淡然,看不出丝毫别样情绪。 臧岚移开目光,心中暗道:“或许只是巧合,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岂会死在钟离国这些人手里。” 同为君主的萧遇溪,无需向钟离丞延行礼,只称钟离丞延一声王上,“钟离王上”。 臧岚是萧遇溪的贴身侍从,自然也不用行礼,而站在萧遇溪身后侧的顾卿恒,则是抱手弓腰行了一礼。 “拜见钟离王上。” 因为钟离夜死在萧遇溪手上,所以钟离丞延,对萧遇溪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碍于身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免礼,赐座”。 萧遇溪也不客气,当即在一旁坐下,顾卿恒也紧随其后坐下。 “你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钟离丞延问。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朕来此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单纯逛一逛,顺便看一看祁涟漪与钟离宸,过得好不好。” 钟离丞延还未回应,钟离宸就笑着出言说道:“陛下,我钟离宸的为人,钟离国大臣百姓均能做保,她又是我认定的妻,我自会好好待她。”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钟离宸心下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陛下若不信,晚上留下用膳,我带涟漪过来,陛下您当面问她。” “好”,萧遇溪应下,“朕总要亲自问问,才能放心。” 钟离宸陪笑,“这是自然,毕竟眼见为实。” 亦忘川。 地下情报城。 鬼目拉住月魄的胳膊,略显担忧的说:“最近,你还是不要外出了。” “我都说了没事的”,月魄说:“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鬼目有些踌躇,但还是松开了她的胳膊。 月魄刚要转身出去,涟月就拿着纸张,走了进来,“月魄大人留步,关于方家一事,有结果了”。 月魄当即停下脚步,连忙询问:“查到什么了?” “土匪不是主谋”,涟月说:“都是夏唯盈一手所为。” 月魄闻言不由心惊,“这不可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年她还为我方家鸣冤。” 涟月将收集到的证据以及纸张,递给鬼目。 鬼目接过后,涟月拿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递给了月魄,“这是在土匪那里找到的,你应该不陌生。” 月魄伸手接过后,涟月就转身离开了。 月魄打开手绢,手绢里赫然躺着一条陈旧的金项链,尽管陈旧,但月魄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鬼目看着纸张上的内容,越看越皱眉,随后无奈说:“你从山匪手中救下那个女子,是夏唯盈在等的一个契机。 山匪后来,杀李家长女嫁祸于你,屠杀方家,都是受夏唯盈指使,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燕之宜。” 月魄看着项链,不由苦笑,“我与燕之宜订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其实没有想嫁给他。 当时,我还因此事烦恼,约她出来喝酒,在一家店铺中,买下了仅此两条的金项链,送给了她一条。 却没成想,这居然成了,嫁祸于我的证据。” 看着月魄摇摇欲坠的样子,鬼目连忙放下纸张,上前扶住她。 “我就是不明白”,月魄眼眶中盈满泪水,“她若是喜欢燕之宜,可以跟我说,为什么偏要害我方家所有人?” “她那哪是喜欢燕之宜啊!分明是嫉妒你,你太低估一个人的嫉妒心了” 鬼目说:“夏唯盈虽是嫡女,但她自幼丧母,她父亲又偏宠小妾,对她几乎是不管不问的。 第390章 有朕在你怕什么 而你,家庭和睦,从小被宠着长大,随随便便一件首饰,都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她怎能不恨你呢? 至于鸣冤一事,也是在事情将要压下去的时候,她才以你挚友的身份,为你鸣冤,将事情闹大。 她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将那个知府赶下位,为她兄长腾地方。” 月魄满脸泪水,又悔恨又自责。 鬼目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别哭,失去的虽然回不来了,但那些恶人也休想逍遥法外,我带你去报仇。” 片刻后,月魄稍稍平复了情绪,鬼目刚准备带着月魄,离开地下情报城,聂无邪就带着陆溪知来了。 “鬼目,我需要一些人”,聂无邪说。 鬼目微微皱眉,“你不会是要带人去古墓吧!” “当然不是”,聂无邪解释,“陛下现在在钟离国,我带些人去守着他,总归是好的。” 鬼目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多派些人过去,你就别跟着去了。” 聂无邪略感无奈,“我是没杀过人,又不是不会武功,你别太过担心了。” 月魄看向陆溪知,刚想开口解释五年前那件事,却又回想了一下,依旧是因自己而起,又将话咽了回去。 聂无邪却主动提起,“对了,听涟月说,方家一案有结果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鬼目看向桌上的纸张,“你看看就知道了。” 聂无邪上前拿起纸张,待看完后,转手递给陆溪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们方家就是被陷害了。” 陆溪知接过纸张,看清内容后,冷硬的表情却丝毫没有缓和,反而一言不发,将纸张扔回桌案上。 三人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何意,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聂无邪出言打破了安静,“陆溪知,你和月魄到底是亲姐弟,而且现已真相大白,你们也该重归于好了。” 陆溪知看向月魄,微怒道:“这不还是因你而起吗?你就是个灾星,你就不应该活着。” 鬼目闻言,下一秒就抬手,狠狠的打了陆溪知一巴掌。 当即就将他打吐血,险些摔倒在地,可想而知,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月魄见状来不及忧伤,赶忙去扶他,“方仪。” “别碰我”,陆溪知直接甩开了月魄的手,转身离去。 看着陆溪知决绝的背影,以及眼含泪水的月魄,聂无邪顿感无奈。 钟离国,晚宴。 走在前往正殿的路上,钟离宸低声说道:“我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千万别暴露了,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的人一定会杀了祁千寻。” 祁涟漪点头,“我记住了。” 钟离宸看向祁涟漪的肚子,又道:“怀孕这件事,也别透露出去。” “是。” 踏入正殿,钟离宸牵起祁涟漪的手,面上也瞬间挂上笑容,带着祁涟漪来到萧遇溪面前,微微俯身弯腰行了一礼。 “陛下。” 萧遇溪看了一眼衣着华丽的祁涟漪,淡淡的说:“免礼。” “谢陛下” 两人站直身子,钟离宸扶着祁涟漪,在萧遇溪身旁坐下,随后笑着说:“陛下,您与涟漪聊聊吧!” 萧遇溪抬眸看向祁涟漪,见她略显拘谨,笑意也很假,便说道: “朕怎么瞧着,涟漪消瘦了许多,这胭脂水粉又擦的这么重,莫不是为了遮盖什么?” “这不是来见陛下您吗,以表尊重,涟漪自然是想,妆容精致一些,谁知侍女匆忙间下重了手,才会这般。” 钟离宸笑着解释,随即看向祁涟漪。 祁涟漪见状连忙附和,“确实如此”。 “有朕在你怕什么,实话实说就是” 萧遇溪说:“若他钟离宸待你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他待你不好,朕现在就能带你回朝。” 祁涟漪明显有些触动,但似乎在犹豫,没有立刻应答。 “陛下这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说醉话了”,钟离宸微怒,“我待涟漪是好是坏,众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孤虽不看好她,但也没坏到,让人去欺负她一个女流之辈”,钟离丞延也微怒道: “你当众说这种话,莫不是想借此挑起两国之争?” 程随安眼看气氛不对,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这怎么会呢,好不容易一聚,吃好喝好才是目的啊!” “朕不过是随口一问”,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众位心里若没鬼,着什么急啊?” 众人一时无言。 舞乐在此时响起,打破了安静。 紧接着身着异域服饰的美人们,上前一展舞姿。 程随安端起酒盏,“陛下,我敬你。” 萧遇溪端起酒盏,却没有立刻饮下,而是说道:“两人喝多没意思。” 程随安当即会意,笑着说:“来,众位一起。” 众人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唯有祁涟漪端起酒盏又放下了。 萧遇溪看向她,疑惑发问:“怎么不喝?是不欢迎朕来吗?” “没有”,祁涟漪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萧遇溪紧追不舍。 “我……”,祁涟漪捏着衣袖,欲言又止。 “都是自己人,不过是杯酒罢了,陛下何必揪着不放呢?”钟离宸说罢起身,端起祁涟漪的酒盏,“这杯酒,我替涟漪喝。” 眼看钟离宸就要喝下,萧遇溪出言制止,“且慢。 你也说了都是自己人,那她更不应博了朕的面子,这杯酒,要么她喝下,要么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钟离宸一时无言反驳,只好将酒盏递给祁涟漪。 眼看躲不掉,祁涟漪也只能接下,迟疑不决还是没喝,“我可能是……怀孕了,以防万一不敢饮酒。” 萧遇溪闻言看向其他人,并没有很惊讶,显然是猜到了。 众人脸上多数都是惊讶,钟离丞延则是有些不满。 钟离宸连忙拿过酒盏放在一旁,看向祁涟漪,又惊又喜的说:“你察觉自己怀有身孕,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随后看向侍从又道:“快去请医者,好好给涟漪瞧瞧。” 侍从还没来得及应下,萧遇溪就出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朕会医术,过来。” 第391章 燕之宜 萧遇溪发话,两人也只能照做,钟离宸扶着祁涟漪,来到萧遇溪面前。 萧遇溪起身,伸手为祁涟漪把脉。 片刻后,萧遇溪收回手,“确实是喜脉。” 钟离宸顿时露出笑容,小心的将祁涟漪扶回座位。 萧遇溪也不再提饮酒一事,缓缓坐下,“既是有孕之喜,不办宴席可不行。” “这自然是要办的”,钟离宸笑着应下,“不仅要办,还要大办。” 萧遇溪看向钟离宸,又道:“祁千寻身为涟漪亲弟弟,也理应到场。” 钟离宸笑容不减,“陛下说的是,我会同他递信,请他前来。” 宴席后。 顾卿恒跟在萧遇溪身边,出言说道:“钟离宸无论是做派,还是细节,都挺维护祁涟漪的,你多虑了吧!” 萧遇溪冷笑,“我信天会塌下来,都不会信他是个好人。” 萧遇溪如此笃定的语气,瞬间堵的顾卿恒没话说。 臧岚也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单是见一面,就这么笃定一个人的品性吗?” 另一边,钟离宸带着祁涟漪回到府邸,来到后院便扇了她一巴掌,怒道:“有那么娇贵吗?喝杯酒会死啊?” 祁涟漪歪倒在院中的石桌上,又慢慢站起身,捂着脸颊一言不发。 钟离宸气冲冲的离开后,燕初棠就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我的旧衣裳,你穿的还舒坦吗?” 祁涟漪没有说话,燕初棠在一旁继续冷嘲热讽,“瞧瞧这可怜模样,你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又怎样?有我在,你休想得到他半点爱。” 祁涟漪本就心有怒气,被她这一激,当即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燕初棠刺过去。 燕初棠虽然险险躲过,但还是被她划伤了手面,顿时就渗出鲜血。 “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燕初棠怒骂她一声,随后用手绢捂着伤口离开。 “我好后悔啊!可我现在能怎么办啊!”祁涟漪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笑的凄凉。 与其说她恨燕初棠抢走了钟离宸,不如说她是在恨自己心盲,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想让眼泪滑落下来,心中却难以抑制的涌起忧伤。 泪水终是一颗颗从眼角滑落,可身在这钟离国,身在这高楼大院,早已无人在意她的泪水。 鬼目带着月魄潜入燕府,刚来到院中,就听到了说话声,于是两人赶忙躲在了假山后面。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伤的女子,被推倒在地。 “贱人,我妹妹也是你能欺负的?”男子指着女子,恶狠狠的说。 “我没有”,女子带着哭腔解释,“是她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的,我根本就没有伤到她”。 男子来到女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道:“不是你伤的她,难道是她自己划伤手面,嫁祸于你的吗?” 看到男子的脸,月魄顿时感到错愕。 “你也不瞧瞧,就你这副样子,她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你,用得着嫁祸你吗?”男子说罢踹了她一脚,随后转身离开。 女子刚爬起身,就看到燕初棠,面带笑意的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子质问:“我哪次出去采买不给你带东西,吃穿用度也是紧着你来,我这个嫂嫂,待你难道不好吗?” “呵”,燕初棠冷笑,“我燕初棠,是这燕府嫡女,是掌上明珠,我什么得不到,你以为我稀罕,你给的那些破玩意吗? 宋唯盈,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兄长是知府的份上,我以前才懒得跟你演,早就把你给杀了。 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下贱坯子,才不配当我的嫂嫂”,燕初棠说罢便从她身边走过。 月魄此来,就是想杀了宋唯盈为家人报仇,可如今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一时心软,转身离开了。 鬼目见状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坚持,跟着月魄离开。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后,一名黑衣人出现,直接将宋唯盈打昏,并丢进池塘。 月魄和鬼目,并肩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上。 鬼目率先出言,“像她那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不该心软。” “算了,她也得到了报应”,月魄说:“那个男子就是燕之宜,外人都传,他是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 却没曾想,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当初若是我嫁给他,如今怕是跟宋唯盈一样了。” 第二日一早,宋唯盈身死的消息,传到了地下情报城。 “我和月魄没有动她,她怎么会死了?”鬼目质疑。 涟月回应:“只听说是失足落入荷塘而死,燕家并没有过多调查,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死就死了,别管她了”,鬼目说:“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还有一事”,涟月说:“无邪大人说,找不到陆溪知了,昨日从这离开后,人就不见了。” “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鬼目虽然口中这么说,但碍于他是月魄的亲弟弟,还是有些担心,停顿片刻又道:“派人找找他。” “是。” 千凌阁。 “蠢东西” 祁倾歌的怒声,夹杂着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瞬间将凌寒吸引了过来。 凌寒来到跟前,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五人,其中四人是侍从,而跪在祁倾歌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妹妹凌枝。 “凌枝,你做了什么?”凌寒询问。 凌枝抬眸看向凌寒,带着哭腔说:“哥,是我做错了事,但我不是故意的”。 祁倾歌看向凌枝,眼中满是怒火,“将她拉出去,我亲自鞭打”。 “是”,其中两名侍从,闻言连忙应下照做,上前拉凌枝。 “大人,等等”,凌寒上前将凌枝护在身后,说:“我愿替她受罚。” “既如此,一并带下去” 祁倾歌话音刚落,另外两名侍从也站起身,随后将凌寒也押了下去。 祁倾歌拿起长鞭,往外走去。 此时的凌寒和凌枝,已经被按跪在院中。 祁倾歌抬手甩了凌枝几鞭子,凌枝痛的皱眉,在一旁跪着的凌寒,眼中满是心疼。 第392章 信真的送到了吗? 不一会,凌枝就被打的几近昏死,可祁倾歌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凌寒赶忙起身上前护住妹妹,“大人,您要打便打我吧,不能再打她了,她撑不住的”。 祁倾歌现在正在气头上,显然听不进任何话,给了凌寒一鞭子,随后怒道:“把他给我拉开。” 凌寒很快就被侍从拉开,按跪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鞭打。 此时,叶临安拎着食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皱眉,“长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祁倾歌没有回应,可手上动作却依旧没停。 叶临安见状,连忙将食盒放在石桌上,随后上前握住长鞭,劝说: “长公主,她若做了什么错事,好好教导或施以小惩都行,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她损毁了我母亲的遗物”,祁倾歌怒言:“别说我打她鞭子,我就是杀了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叶临安闻言不由一惊,一时无言,因为他知道,那枚吊坠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视若珍宝的收藏着,因为怕损坏,从不曾戴过。 祁倾歌拽了一下长鞭,见叶临安还不松手,顿时怒道:“你要造反吗?给我松开!” 叶临安无话可说,只得松手。 “大人”,凌寒连忙说道:“损毁的东西,我可以修补,可以赔给您,求您高抬贵手,饶我妹妹这一次吧。” “那吊坠,世上仅此一枚,又是我母亲贴身戴过的,你拿什么赔?”祁倾歌说罢扬鞭,狠狠抽了凌寒一下。 这一鞭子也打在了,按着凌寒的侍从腿上,但祁倾歌正在气头上,侍从尽管痛的皱眉,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凌枝在此时缓缓闭上了眼睛,随即倒在地上,凌寒见状赶忙喊道:“妹妹!” 叶临安上前查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凌寒看着这一幕,担忧又害怕。 “没有呼吸了”,叶临安这句话,彻底让凌寒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径直瘫坐在地上。 傍晚。 凌寒安葬了凌枝,便拿着匕首,来到祁倾歌的房间外,正准备从窗户潜入的时候,却被一蒙面女子阻拦。 蒙面女子低声说道:“跟我来,我可以帮你”。 凌寒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僻静处。 蒙面女子拿掉面巾,转身看向凌寒,笑着说:“好久不见。” 看到司徒乐允,凌寒明显诧异。 司徒乐允见他不说话,又道:“就算你杀了她,你能活着离开这吗?” “她杀了我妹妹”,凌寒怒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要杀了她,我能不能离开不重要,也无所谓。” “跟着我吧!”,司徒乐允伸手,拍了拍凌寒身上的灰尘,“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如今司徒国已经没落了,你手上没有任何势力,你要怎么动她?”凌寒明显不信。 司徒乐允闻言不由一笑,随即抓住他的胳膊,施法瞬间将他带到树林中。 “那现在呢?”司徒乐允笑着说:“我能不能动的了她?” 见她会法术,凌寒当即跪下说道:“只要公主帮我报仇,我愿为公主当牛做马。” 司徒乐允伸手摸了摸凌寒的脸庞,认真的说:“我不要你当牛做马,我要你当我的夫君。” 凌寒心下一惊,赶忙拒绝,“公主千金之躯,而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 “我喜欢你就够了,说什么配不配得上”,司徒乐允抓住凌寒的胳膊,下一秒就施法,来到司徒国王宫。 “那边有很多空房间,你选一间吧!” “好”,凌寒点头应下。 “司徒乐允”,司徒寂知看到这一幕,喊了司徒乐允一声。 司徒乐允回头,瞧见司徒寂知,便走了过去,“好弟弟,找我有什么事吗?” “阁下说了,不能产生情爱”,司徒寂知皱着眉说:“你将他带来,就不怕阁下杀了他吗?”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为我操心”,司徒乐允转移话题道:“战况如何?边城失了几座?” “已经失了四座,眼下还在坚守”,司徒寂知回应:“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动用法术了。” “不急,稍安勿躁”,司徒乐允说:“阁下说的对,现在我们不敌萧遇溪,暂时不能暴露会法术,耐心再等一段时间。” 一晃数日过去,宴席也如约而至。 可众人紧等慢等,却始终不见祁千寻的身影。 沉默片刻,程随安打破了平静,“许是四王爷有事来不了,这饭菜都要凉了,要不就别等了。” 萧遇溪看向钟离宸,质问:“信真的送到了吗?” “当然”,钟离宸坚定的说:“信是绝对送到了的。” 眼看祁千寻迟迟不来,萧遇溪也不好继续拖下去,宴席还是开始了。 萧遇溪端起酒盏,目光却时常看向殿门,但直到宴席结束,祁千寻也没来。 “钟离王上,朕也叨扰数日了,就先告辞了”,萧遇溪说着便站起身,看向祁涟漪,“涟漪,你可有话托朕带给祁千寻?” 祁涟漪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摆手说道:“没有。” “那朕就回朝了”,萧遇溪转身离开,臧岚紧随其后。 顾卿恒抱手弓腰给钟离丞延行了一礼,也离开了大殿。 来到殿外,顾卿恒叫上薛凡和郑依霜,五人便翻身上马,出了王宫。 来到街边的一家客栈,萧遇溪勒停马,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朕去去就回。” “好”,顾卿恒应下。 来到客栈二楼,萧遇溪敲了敲其中一扇门。 房内很快传出声音,“谁?” “是朕”,萧遇溪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正是聂无邪。 “陛下,进来说。” 萧遇溪进入房间,来到桌前坐下,问道:“叶墨尘派人将信,送到祁千寻手上了吗?” “我的人在江锦县,遇见了四王爷,于是我就命人,将朝阳城主和钟离宸递的信,都拦截了,也拿给四王爷看了” 聂无邪坐下,叹了一口气,又道:“但四王爷没去。” 第393章 陆南歌 “祁千寻现在人在哪?”萧遇溪问。 聂无邪回应:“就在这,我看到他上三楼了,需要我叫他过来吗?” 萧遇溪摇头,“太迟了,先不管他了,你准备准备,今晚去救砚思远。” “好”,聂无邪点头应下。 客栈三楼。 阮南絮看着,坐在椅子上走神的祁千寻,不解的说:“门主,你这来都来了,再加上有邀,多好的机会,怎么不去啊?” “从她执意嫁去钟离国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跟她注定走不到一起”,祁千寻苦笑,“是我太自欺欺人了。” “门主,你能想通最好”,阮南絮劝说:“她毕竟已嫁为人妻,如今又怀有身孕,有了自己的家,你该释怀了。” 祁千寻点头,“你说的对,我会试着走出来。” 阮南絮提议,“那我们回去吧!” 祁千寻还没应下,宁远就推门进来。 “门主,杀手说,看到了好几波人,往钟离国王宫附近去了,陛下也没有回朝阳城,那些人会不会是冲着陛下去的?” 祁千寻垂眸思索,有些犹豫。 阮南絮出言说道:“我们这次来,本就没带多少人,还是别掺合了,陛下会法术,不会有事的。” “不行”,祁千寻反驳,“涟漪还在钟离国,如果两国起纠纷,涟漪会有危险的。” 苏暮辞和叶墨尘,带兵攻打乌鄞堂。 经过数日筹谋攻打,终是攻了下来,褚秋淮也被生擒,关入了大牢。 “清一阁少阁主在哪?” 褚秋淮被绑在木桩上,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青朔,不由一笑,“真是没想到啊! 当年陆南歌随手救下的小乞丐,却是最忠心耿耿的,这些年来,你带着那些杀手东躲西藏,过得怕是很艰难吧!” “我没心情跟你聊这些”,青朔拔出匕首抵在褚秋淮的脖子上,“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来啊”,褚秋淮丝毫不惧,“反正落到萧遇溪手上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你给我个痛快。” “说你深情,你杀了自己爱的人,说你滥情,你在杀死她后,始终未娶”,青朔拿着匕首,刺入褚秋淮心口,“我不信你这心中没有后悔。” “我不后悔杀了她”,褚秋淮强忍着痛说:“我只后悔,没杀了萧念安的孩子。”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冷成这样?”青朔怒道:“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她生子当晚,杀死了萧念安,你虽未动她分毫,可你的所作所为,却要去了她半条命。 身为陆南歌,她本想随萧念安而去,可身为母亲,她自己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终是一人,将孩子慢慢养大。 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你却毁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清一阁,亲手杀了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褚秋淮怒道:“她若是一开始,就同我成亲,怎么会有这些事”? 褚秋淮突然由怒转笑,“既然她选了萧念安,那我就让她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我可最是喜欢看,她看到希望,又得到绝望的模样了。” 听着他这番话,青朔已经气到不行,真想加重力道,直接要了他的命,但终究是理智占据上风。 青朔拔出匕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紧接着就将药粉,撒在了褚秋淮心口上,当即就止住了血。 “看好他,千万别让他逃了,也别让他死了”。 “是”,士兵应下。 青朔交代好士兵,便离开了大牢。 地下情报城。 月魄和鬼目正在讨论事情,涟月进来说道:“大人,有两拨人是薛家和郑家,但还有一波人,行踪甚是隐秘,暂时没查出。” 鬼目抬眸,问:“无邪是确定要跟着去吗?” “是的”,涟月点头。 鬼目有些犯难,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带些身手好的人,随我去一趟。” “是”,涟月应下转身离开。 傍晚,天微暗。 萧遇溪拿着图纸,带着五人来到古墓附近。 萧遇溪低声说:“薛凡,郑依霜,你俩去把守卫打昏,别惊动了人。” 薛凡点头应下,就带着郑依霜上前。 萧遇溪看向他们三人,认真的说,“调查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里面危险重重。 巫蛊之术还会影响法术,我也不一定能护住你们,你们确定要跟进去吗?” “确定”,三人异口同声的应答,丝毫没有犹豫。 萧遇溪见状也不再劝,随着看到薛凡招手,几人很快来到墓门前。 “在附近找找,带有符号的瓷片”,萧遇溪说:“以防万一,不要拿手去碰,用长剑翻找。” “好”,几人应下,就拿着长剑,在周围翻找起来。 很快,就翻出几块,带有奇怪符号的碎瓷片。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手帕,刚要隔着手帕去捡碎瓷片,却被臧岚拦住。 “主子,我来”,臧岚说着,就伸手拿手帕。 萧遇溪却没有松手,反而说道:“还差一片,你再找找”。 臧岚闻言也只好松手。 萧遇溪隔着手帕,弯腰将三块瓷片捡起,随后来到一旁的假山处,将瓷片依次放入缺口。 下一秒,假山移开,赫然出现一个小门。 聂无邪见状说道:“怪不得我查了许久,也查不到墓门怎么打开,原来墓门只是摆设,并不是真的。” “钟离宸比你想象中,要谨慎的多,这不过是个开始,里面才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 萧遇溪说罢,将手帕扔进草丛,抬脚走进古墓,几人见状连忙跟上。 进入古墓,里面却窄的离谱,两人并排都不行。 走着走着,萧遇溪突然停住了脚步。 “主子,怎么了?”站在萧遇溪身后的臧岚问。 “踩到机关了” 萧遇溪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几人。 聂无邪有些慌乱,“这可怎么是好?” “别慌”,萧遇溪说:“都是会武功的,难道刚进来,就栽了不成?” 随着萧遇溪抬脚,几人都紧张起来,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片刻后,萧遇溪继续向前,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生响动,左右两边各出现一道门。 第394章 机关 紧接着,聂无邪被突然出现的铁链,拉入左边的门内,与此同时,郑依霜也同样被铁链缠住。 “依霜!” 薛凡惊呼一声,随即抓住郑依霜的手,下一秒,两人一起被拉入右边的门内。 等萧遇溪听到声音,回头已不见他们三人。 就在此刻,两道铁链同时出现,冲着顾卿恒和臧岚而去。 过道太窄,尽管瞧见了铁链,也属实难以躲开,不出意外,顾卿恒被铁链缠住腰肢,臧岚被铁链缠住胳膊。 眼看两人就要被拽走,萧遇溪连忙放出红绸,一端缠在顾卿恒腰上,一端用左手紧紧握住。 萧遇溪先施法,斩断臧岚胳膊上的铁链,随后才斩断顾卿恒身上的铁链。 两人暂时获救,刚扯掉铁链,萧遇溪却在此时,又踩到了机关。 而这一次,她没有发觉,当即就抬了脚,身后瞬间袭来数枚暗器。 “有暗器,小心”,臧岚看到赶忙提醒。 萧遇溪转身看到暗器,本想躲过去,可一想臧岚和顾卿恒还在自己身后,当即就施法阻挡,拦下了所有暗器。 也就是这个举动,直接导致吐血。 “主子” “萧遇溪” 两人担忧的上前去扶她,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墙上的暗格。 身后刚刚那完好无损的路,却出现一排排尖刺,左右两扇门,也随之堵上。 萧遇溪见此情形,知道想回头是不可能了,便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说道:“往前走。” 臧岚和顾卿恒,闻言连忙跟上萧遇溪。 接下来的一小段路,还算稳定,没出什么幺蛾子,三人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怎么样了”,顾卿恒略显担忧的说:“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会吐血?” 萧遇溪回应:“巫蛊之术在影响法术,这或许也是钟离宸,有恃无恐的原因。” 古墓外。 祁千寻和阮南絮带着杀手到来。 祁千寻看向宁远和寻川,“你们俩就别跟进去了,带着他们在外面暗中守着。” “好” 宁远点头应下,寻川却说道:“门主,我跟你一起进去。” 祁千寻知道寻川性子倔,认定的事不好轻易改变,便看向阮南絮,“要不你跟宁远在外面守着。” “门主,我跟你可是事先说好了的”,阮南絮故作生气的说:“你要是反悔,那就都别进去了。” 祁千寻有些无奈,“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抢着去吗?” “地方确实不是好地方”,阮南絮反驳:“但你是银月门的门主,是我们的擎天柱,你若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祁千寻也只好应下。 三人进入古墓,除了过道太窄,感到有点压抑,其他一切都好,也没触碰到机关。 直到看到满是尖刺的路,祁千寻犯了难,停下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是陛下触碰到了机关,找到机关就好了”,阮南絮说罢,就开始在墙上摸索,敲敲打打。 很快,阮南絮就按动了一块砖,地上的尖刺,也随之收起。 正当阮南絮欣喜时,左右两扇门突然打开,走在最后面的寻川,毫无防备的被锁链缠住,拉向左边的门。 寻川用力往后拉,说了句“门主小心”。 祁千寻正疑惑,地上为什么有断掉的锁链,就听到寻川的声音,回头就看到,被锁链拉入门内的他。 “寻川!” 祁千寻惊呼一声,却为时已晚。 此时又两道锁链袭来,阮南絮见状,连忙推了祁千寻一把。 眼看锁链就要触碰到阮南絮,却因太短,没能缠住他,祁千寻和阮南絮顺利过去。 “门主,继续往前走吧!” 祁千寻看向左边那扇门,却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向前走了。 不多时,青朔也来到这个位置,被拉入左边那道门。 鬼目带着人,也来到古墓外。 “月魄,以防万一”,鬼目说:“你和涟月一起在外面接应,就别跟进去了。” “好”,月魄叮嘱,“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看着鬼目进入古墓,月魄刚想带着人,去暗处躲起来,就看到陆溪知走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方仪,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陆溪知神情冷漠,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抬脚就要走进古墓。 月魄见状赶忙拦住他,劝阻道:“你不能去,听说里面很危险的。” “我的任务是保护聂公子”,陆溪知说:“如果他出了事,我难辞其咎,我必须跟着他。” 月魄闻言有些犹豫,停顿了一会说道:“那我同你一起进去”,随后就越过他,进入古墓。 “月魄大人里面危险”,涟月想拉住她,却慢了一步。 “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跟进来” 听到月魄这么说,涟月也只得应下,看着他俩进去。 他俩和鬼目进去的时间很接近,距离也自然不远。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鬼目。 然而就在此时,鬼目被锁链缠住了手臂。 “鬼目”,月魄喊了一声,连忙上前,拉住鬼目。 看到月魄,鬼目是又担忧又怒的,“谁让你跟进来的,松手,你拉不住的。” 月魄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道锁链直冲陆溪知而去,陆溪知也被锁链缠住了。 眼看陆溪知就要被拉走,月魄当即松开了鬼目,去拽陆溪知。 但人的力气,又怎能抵得过机关,鬼目被拉入左边,而陆溪知和月魄,被拉入右边那道门。 萧遇溪那边。 在经过几个拐弯后,出现一个小门,推开门后,眼前显现一大片湖水。 三人走出来,一步步靠近湖边。 旁边有一些夜明珠照明,但湖水是深绿色,根本看不清湖中有什么。 “这要怎么过去呢?”顾卿恒说着走向一旁,却在下一秒踩到机关,顿时发生响动,紧接着一座长桥慢慢显现。 “吓我一跳”,顾卿恒拍了拍胸脯,“还以为踩到了什么暗器机关,原来是桥,这也算歪打正着了。” 萧遇溪本想上前,却因她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警惕的说:“臧岚,捡块石头,抛在桥上和湖中。” 第395章 怨灵 臧岚闻言照做,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见此情形,三人才走上桥。 一开始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直到走至桥中央,湖中突然泛起浓雾,顷刻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湖面也随之发出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环绕,气氛也瞬间冷起来。 顾卿恒不由打个寒颤,“我怎么感觉背后发凉。” 臧岚同样有此感觉,附和道:“总感觉周围,有除我们以外的人。” “是怨灵” 萧遇溪这个回答直接惊到两人。 “什么东西?”,顾卿恒惊讶,“这世上真有鬼魂?” “都见到了”,萧遇溪说:“鬼魂还稀奇吗?” “这话说的倒也是”,臧岚说:“那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过去?硬着头皮走的话,不会遭遇鬼打墙吧!” “怨灵不会干这种没排面的事,跟着我,放心走好了” 萧遇溪说着往前走去,顾卿恒却突然开口说话,“你们认错人了,离我远点。” 萧遇溪停下脚步,回头出言询问:“你在跟谁对话?” 没听到顾卿恒回应,却听到了拔剑声。 萧遇溪赶忙施法驱散浓雾,瞧见顾卿恒挥剑,连忙拽了臧岚一把,随后来到顾卿恒跟前,扣住她的手腕。 顾卿恒却在挣扎,眼神也空洞无物,似是失了心智。 “顾卿恒!” 萧遇溪这一喊,她才恢复意识,收回长剑,连忙拽住萧遇溪衣袖,惊魂未定的说: “刚刚有好多人,跟我喊冤,让我为他们做主,吓死我了。” “喊冤?”,萧遇溪略显诧异,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了祁千寻和阮南絮。 “陛下,少将军”,祁千寻问:“你们还好吗?” “无碍”,萧遇溪回应:“先过桥。” 五人很快走到桥的尽头,萧遇溪率先发问:“信件你不是没收到,当时为何不来?这会又为何来这?” 祁千寻回应:“只要她幸福圆满,我去或不去,都无所谓。” “那你可知,钟离宸不是个好人”,萧遇溪边走边说:“他待祁涟漪的好,百分百是在做样子。” 祁千寻闻言心下一惊,萧遇溪又道:“祁涟漪一直欲言又止,不肯说实情,朕猜到她有顾虑,朕想了一圈,她最大的顾虑也只有你了。 只要你来,她说实情,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会缺席。” 祁千寻一时无言,更多的是心慌意乱。 他不敢想,若钟离宸真是装的,涟漪顶着舆论,孤身一人在钟离国,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薛郑两家来到古墓外。 郑依霜的兄长郑松衍,提议道:“你们薛家在外面暗中守着,我带人进去。” “也好”,薛家的人应下,郑松衍就带人进去了。 人多碰到机关的几率就更大,刚进去没多久,就触碰到好几个机关,不是暗器就是长箭,没一会就倒下五六个人。 等来到锁链处,仅剩下郑松衍和两名士兵。 随着郑松衍被拉入右边那道门,剩下的两名士兵彻底慌了神,赶忙往前跑,不出意外的再次碰到机关,两人都被暗器杀死。 郑松衍被锁链甩到地上,刚忍着痛意爬起身,就看到石门关上了。 眼看出不去,也只得顺着路往前走。 然而刚走没一会,就听到了争吵声。 “我都说了没事,就算有事,现在去哪上药包扎?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絮叨!” “我是在关心你啊!” “我需要你的关心吗?你的关心有用吗?” 郑松衍连忙快步走上前,而争吵的两人,正是月魄和陆溪知。 “两位,先别吵了”,郑松衍问:“你们是谁的人?” 陆溪知看了他一眼,冷不丁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随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什么人啊!”郑松衍吐槽了一下,准备去问月魄,结果就看到她去追陆溪知了。 郑松衍摇摇头,无奈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跟着他,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依霜和薛凡,被陷阱困住,爬不上去,正当两人绝望之际,听到了脚步声。 薛凡连忙出言说道:“有人吗?麻烦救下我们。” 陆溪知从陷阱旁经过,看都没看,说了句“不想救”就径直走过去了。 三个字,直接硬控薛凡和郑依霜两秒。 月魄紧随其后过来,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救一下他俩吧!” 陆溪知停下脚步说:“你怎知道他俩,是好人还是坏人?” 月魄闻言一时犹豫了。 郑依霜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们是跟陛下一起进来的。” “真不巧,我不是跟萧遇溪一伙的”,陆溪知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月魄顿时皱眉,“你瞎说什么?” 看到陆溪知走远,月魄担心他的安危,连忙说道:“你小心机关,别走那么快。” 然而月魄话音刚落,陆溪知就踩到了机关,下一秒就掉进了陷阱中。 “方仪!”月魄赶忙过去,站在边缘处询问:“你还好吗?” 陆溪知缓缓站起身,在看到月魄后,却依旧没有好脸色,反而微怒道:“你真是个灾星,随便说句话都能灵验。” 郑松衍还未到跟前,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怎么了这是?遭报应了?” 郑依霜听到兄长的声音,连忙说道:“兄长,我在这。” 听到妹妹的声音,郑松衍顿时一脸认真,连忙来到陷阱边缘处。 “妹妹,你们怎么也被困在陷阱里了?” “别提了”,薛凡说:“这里面的机关陷阱多如牛毛,走错一步都要出事。” “来,我拉你们上来”,郑松衍说着便蹲下身,伸出胳膊。 “不行”,郑依霜说:“这边缘和内壁都太滑,我不好借力往上爬,你也容易滑下来。” 薛凡点头附和,“而且单凭力气,你一个人也无法拽她上去,至少要两个人的力气才行,因为我就是这么掉下来的。” 薛凡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郑依霜更是强忍笑意,用手戳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 第396章 我能看到鬼魂 郑松衍闻言也不由发笑,随后收回胳膊,起身看向月魄,“小姐,你先来帮我救下我妹妹,然后我帮你救他,可好?” 月魄知道眼下也没别的选择,点头应下。 郑松衍紧紧抓住月魄的胳膊,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抓紧你的,你不用害怕。” 月魄抓住郑依霜的手腕,慢慢将她拽了上来。 随后月魄和郑松衍,拽着郑依霜的胳膊,由郑依霜伸手,三人合力将薛凡给拽了上来。 紧接着四人也没闲着,来到陆溪知所在的陷阱边缘,将他给拽了上来。 看着陆溪知手上绷开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月魄赶忙拿出手帕递给他,“你就用手帕按一会吧,起码先把血止住。” “我不要,晦气”,陆溪知依旧冷言相对,“你别再跟着我了。” “什么灾星晦气” 郑松衍说:“分明是前面,没人排除机关和陷阱了,不然你走走看,试试她不说话,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一番话,直接堵的陆溪知没话说。 与此同时,左边。 青朔看着阴森诡谲的地方,以及周围摆放的棺木,不由皱眉,但已无回头路,尽管有些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拍打棺木的声音。 青朔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棺木被拍的乱颤。 出于害怕,青朔本想快步走过去,但又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陛下的人,于是出言问道:“是人是鬼?” 棺木里很快传出回应:“我是人,踩到机关被困在这里了。” 青朔这才拔出匕首上前,撬开棺木,而棺木里的人,正是寻川。 “多谢搭救”,寻川出言道谢。 “不客气”,青朔边走边说:“你是谁的人?” 寻川回应:“银月门。” 青朔闻言微微惊诧,“四王爷也来了?” “嗯”,寻川点头。 “早说让你别跟进来,你还不听,若我不来,别说是救人了,你命都得搭在这。” “谁能想到,这里面会有那么多机关和陷阱?一个接一个,就是有三头六臂的人,也不见的能躲过去。” 听到说话声,青朔和寻川赶忙快步上前,就看到了聂无邪和鬼目。 “聂二公子” 聂无邪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青朔,顿时有些惊讶,“你不守着五王爷吗?怎么会来这?” “我担心陛下会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青朔回答。 “那就一起吧!”聂无邪说:“遇到机关还能互相帮衬。” “行”。 四人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就看到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 “这要怎么过去?”聂无邪说:“难不成要游过去?” “这古墓本就阴森寒冷”,青朔反驳,“此举不妥,还是找找机关吧!” 寻川出言说道:“十个机关有九个,都是暗器和陷阱,得小心警惕些,最好留个人,时刻关注着,及时提醒。” “我看着”,鬼目说:“你们找。” 三人点头应下,就开始找了起来。 刚开始,聂无邪就踩到了机关,瞬间袭来数枚暗器。 “小心暗器” 鬼目话音刚落,青朔也紧接着踩到机关,瞬间袭来许多长箭。 抵挡暗器的同时,也不能保证不会踩到机关,当即就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眼看几人挂彩,明显抵挡不住,鬼目喊道:“往回走,退出去”。 三人赶忙照做,在鬼目掩护下,很快退了回去。 聂无邪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无奈的说:“别说三头六臂了,这四个头也过不去”。 寻川和青朔明显有些惆怅,沉默之际,鬼目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三人精神了。 “这有好多鬼魂,或许从他们口中,能问出些什么。” 青朔和寻川当即瞳孔地震。 聂无邪更是惊到破音,“什么玩意?你别吓我。” “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能看到鬼魂。” 鬼目这句话再次惊到三人,紧接着三人就看到,鬼目对着空气讲话。 “告诉我,如何过去?” 停顿片刻,鬼目又道:“好说,等我们出去后,我定为你们申冤做主。” 三人看的目瞪口呆,但更多的是不信,然而鬼目却真的跟着指引,走到一旁,按动墙壁上的机关,一座长桥缓缓显现。 聂无邪顿时惊讶道:“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鬼目刚要走上桥,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停顿片刻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食言,若你们不信,大可以来亦忘川找我,我的住处就在地下情报城。” 聂无邪碰了一下鬼目,低声说:“你还自报家门,是嫌太清净了吗?” “若论起鬼魂,亦忘川随处可见,根本不存在清净一说,多一些少一些,都没有区别。” 这个回答,惊的三人无言。 聂无邪也是彻底服了,推着鬼目说:“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不敢在亦忘川待了。” “你放心好了”,鬼目说:“你身为我的挚友,他们不会招惹你,见着你都是躲着走的。” “行行行,你别再说了”。 萧遇溪那边。 五人齐心合力,渡过了许多陷阱机关,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墓门前。 “这应该就是尽头了吧”,顾卿恒说。 萧遇溪看着门前的图案,“站到这个图案里来。” 四人闻言照做,萧遇溪随后也站了进去,下一秒地面颤了一下,门却没有打开。 阮南絮看向一旁,说:“那里还有一个空缺,是不是得再站个人?” 萧遇溪也对那边投去目光,“不错。” “可我们就五个人,眼下也没有人跟过来,这要怎么凭空捏造个人出来?” 顾卿恒话音刚落,萧遇溪就施法,在空中写下五个字。 “出来帮个忙。” 紧接着,司徒靖安就在萧遇溪面前现身,看着除了发色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样的两人,把祁千寻和阮南絮吓了一跳。 臧岚和顾卿恒想起萧遇溪说的话,知道眼前这个黑发的人,是司徒靖安,所以相对于他俩来说,平静许多。 第397章 是!我就是想杀了你 随着司徒靖安睁开眼睛,瞬间与萧遇溪四目相对,“萧神君,你找我。” “法术维持不了多久”,萧遇溪说:“站到这个图案里来。” “是”,司徒靖安应下照做。 这次再次发生颤动,墓门缓缓打开。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回去吧!” 司徒靖安点头,随即消失不见。 看着萧遇溪他们走进墓门,祁千寻和阮南絮才缓过神来,连忙跟上。 进入其中,就看到许多金银珠宝,以及那一个个棺木和牌位。 阮南絮猜测道:“这不会是钟离国王陵吧?” “看样子是的”,顾卿恒回应。 几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砚思远。 “消息莫不是有误?”萧遇溪疑惑的说。 臧岚回应:“应该不会,他给的消息,还没出过差错。” 正当几人毫无头绪时,一道声音传来,“大汉陛下做事还真是不坦荡。” 紧接着,钟离宸就带着父王,以及众多士兵到来。 钟离宸看到祁千寻,不由一笑,“怎得请你你不来,反倒跟着你们陛下,潜入我们钟离国王陵里来了?” 祁千寻不答反问:“你待涟漪究竟是不是真心?” “当然,我···” “真心岂是说说而已”,钟离宸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出言打断。 “孤不管你们真心不真心”,钟离丞延微怒道:“这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来这?” 萧遇溪目光转向钟离丞延,“ 钟离宸抓了砚思远,将他困在这里,试图逼问出巫蛊之术,朕倒想问问,你们此举是想做什么?” 钟离丞延闻言有些惊诧,看向钟离宸。 “你信口雌黄”,钟离宸反驳:“我根本就没有抓砚思远。” 萧遇溪说:“抓没抓,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说孤的王儿,抓了砚思远,并困在了这里”,钟离丞延说:“那人在哪,你找到了吗?” 另一边。 寻川踩到机关,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因反应不及时,直接顺着阶梯滚落下去。 青朔看到,想抓住他,却已为时已晚,只好连忙下去,看他怎么样了。 “真是到处是机关”,聂无邪略显担忧的说:“这看着不算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着话,聂无邪和鬼目也下去了。 看着寻川额头上的血,青朔顿时皱眉。 “喂,醒醒”,青朔推了寻川几下,寻川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聂无邪和鬼目来到跟前,看着这一幕,聂无邪不由一惊,“这怎么还撞到头了。” 青朔说道:“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你们到前面看看吧!我在这看着他。” “也行”,聂无邪应下,“如若前面没路了,我们就回来找你,若一直没回来,你记得跟上来。” “好。” 聂无邪和鬼目继续向前走,却在经过几个转弯后,远远的看到了,似乎在起争执的几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郑松衍说:“万一二殿下来了就麻烦了,先救人吧!” 陆溪知却在此时,突然拔出匕首,挟持住月魄。 这一幕惊到了月魄,也惊到了郑松衍他们三人。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这一路上是她一直护着你” 郑松衍为月魄鸣不平,“她又是你亲姐姐,就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命格,你就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这合适吗?” “闭嘴”,陆溪知瞪了郑松衍一眼,“她才不是我姐姐。” 郑松衍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薛凡拽住,“先别说了。” 薛凡回头,看向被锁在石椅上,浑身是血的砚思远,“如果你能看出来命格,就给他一个答案吧!” 砚思远看向月魄,随后缓缓说道:“她的命格是有些特殊,但绝不是灾星克人的命格,这一点我能作保。” 薛凡闻言看向陆溪知,认真的说:“这位公子,砚思远都说了,她不是灾星,你松开她吧!” 陆溪知没有松开月魄,反而将匕首握的更紧了。 月魄发觉他这个动作,不由自嘲一笑,“你来此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我的命啊!” “是!我就是想杀了你” 陆溪知瞬间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当即就见了血,“凭什么你这个灾星好好的,好心收留你的方家,却尽数遭了殃!” 一句收留,瞬间让月魄皱了眉,“你说什么?” 听到月魄的声音,鬼目快步上前,当看到陆溪知挟持月魄时,当即震怒,“陆溪知,你竟敢挟持她!放下匕首,不然我杀了你。” 陆溪知看向鬼目,丝毫不惧,“我来这就是为了杀她,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随你怎么便。” 鬼目一时心慌意乱,陆溪知移开目光,又道:“我查到了以往的事,你根本就不是我亲姐姐,你是我母亲捡回来的。 当时有个算命先生,说你命不好,会为方家招来祸端,但我母亲并没有选择相信。” 月魄眼眶顿时湿润,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愧疚。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原谅我,那么我愿意”,月魄说罢,就握住陆溪知的手腕,主动将匕首划向自己的脖子。 “月魄!” 鬼目惊呼一声,上前接住倒下的她,急忙捂住她那血流不止的脖子,说话都哽咽起来,“你怎么那么傻。” 聂无邪来到跟前,看到满是鞭伤的砚思远,刚想上前,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月魄艰难的抬手,摸了摸鬼目脸颊,“是我食言了,若有…来生,我一定……履行诺言”。 紧接着,月魄就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随之滑落下来。 鬼目连忙接住她滑落下来的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一刻,仿佛有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此时匕首掉在地上,陆溪知后退了两步。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恨月魄的,可当真看到她死去,却又为何会心慌意乱到,连匕首都握不住。 掉落的匕首,将鬼目的思绪拉回。 鬼目缓缓站起身,当即拔出郑松衍的佩剑,架在了陆溪知脖子上,怒道: “早知你是这般心性,在地下情报城,我就该一剑杀了你。” 第398章 萧陌 眼看鬼目挥剑,聂无邪连忙上前劝阻,“鬼目,你冷静点,月魄也不想看到他死啊。” 聂无邪这句话,成功让鬼目收剑,郑松衍见状,赶忙将自己的剑拿回。 聂无邪见他平静下来,便来到砚思远面前,用力扯了扯锁链,试图解开。 “无邪,别白费力气了,如果强行离开这个石椅,这里会坍塌。” 砚思远这句话,瞬间惊到几人。 “怎么会这样?”郑松衍诧异。 聂无邪强压情绪,说道:“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随后就开始在附近寻找开关。 薛凡见状拦住他,说道:“如果你触碰到机关,砚思远坐在这,就是个活靶子。” 聂无邪闻言有些六神无主,“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 正当几人无计可施之时,上方突然发生颤动,紧接着一侧就坍塌下来,随着尘土砖块掉下来的,还有钟离宸。 钟离宸艰难的爬起身,看到几人的那一刻,顿时就愣住了。 青朔也察觉到了坍塌,眼看寻川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只好背着他往前走。 然而刚背起寻川,他就醒了过来。 青朔察觉到他动了动,于是赶忙将他放下,“你终于醒了。” 寻川看向青朔,当即叫出他的名字,“青朔,你是青朔”。 看着他惊喜的样子,青朔有些纳闷,“我记得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寻川说:“我是萧陌”。 “少阁主”,青朔顿时露出笑意,“你真的还活着,我一直在寻你,你为何不来找我呢?。” “我坠海后得银月门门主所救,可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 萧陌解释,“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我没失忆,你又是我母亲最信任的人,我一定会去找你。” “你没事就好”,青朔拉着萧陌的胳膊,“我们先过去。” 与此同时,钟离宸被聂无邪持剑要挟,“机关在哪?放了砚思远,不然我杀了你。” 眼看脖子被长剑抵出血,钟离宸也只好说出机关。 随着按动机关,锁链收起,砚思远也从石椅上站了起来。 聂无邪刚收起长剑,褪去自己外衣,给砚思远披上。 然而下一秒,长剑却被砚思远夺去,他挥剑就要杀了钟离宸。 钟离宸赶忙侧身躲过,说道:“你是钟离国血脉,你杀我,就是在残害手足,不信你可以滴血验亲。” “我母亲,没有与钟离丞延同房,那不过是蛊香制造的假象罢了” 砚思远说:“真正该滴血验亲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不是钟离国血脉。” 钟离丞延刚到来,就听到砚思远这番话,顿时就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滴血验亲,血可是相融了的。” 萧遇溪青朔他们,也紧随其后到来,看到眼前一幕幕,都略感吃惊。 砚思远看向钟离丞延,说道:“从一开始,找回来的孩子,就不是钟离国的血脉 有人在验血的水中加了白矾。 可怜王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疼爱十多年的孩子,并不是亲生的。” 听到这番话,钟离丞延当即就后退两步,险些站不住。 钟离宸连忙扶住钟离丞延,说道:“父王,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孩子呢!一定是他在说谎。” “你的生母,是燕家主母,太师程随安的女儿 程晚容” 砚思远道破一切,“也是她,派人将王后的孩子偷走,把你送入皇宫,凭着滴血验亲,成功让你成了,钟离国的二殿下。” 这一刻,钟离宸顿时感到天塌了。 因为他与燕初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若生母真的是燕家主母,那他跟燕初棠,就是血缘至亲。 “不可能,这不可能!”,钟离宸发疯似的大喊着。 这里毕竟是钟离宸布置的地方,萧遇溪担心他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便出言提议道: “是或不是,滴血验亲不就知道了,都别在这杵着了。” 钟离丞延也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当即就下令,带着士兵出去。 聂无邪搀扶着砚思远,鬼目也抱起月魄,随着萧遇溪离开,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在钟离丞延的带领下,很快就出了古墓。 看到出口不是入口,薛凡拿出信号弹,点燃放了出去。 薛家的人看到信烟,当即就出来,往信烟的方向而去。 宁远和涟月见状,也先后带人过去了。 薛家众人率先来到跟前,看到薛凡他们三人好好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随后跟着他们离开。 涟月随后出现,看到鬼目抱着月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月魄脖子上的血痕,顿时一抹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聂无邪出言说道:“涟月,你先带着他,回地下情报城,我这边还有事没解决。” 涟月点头应下,随后便带着鬼目离开了。 宁远来到祁千寻跟前,略显担忧的问:“门主,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 夜半的皇宫,灯火通明。 钟离丞延坐在王位上,刺破手指将血滴入水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同样紧张的还有钟离宸。 看着没有相融的血,钟离宸顿时失力,跌坐在地上。 钟离丞延也顿时怒道:“风信,去把燕绍衣全府上下押过来。” “是”,风信应下,带着士兵前往燕家。 钟离丞延缓缓站起身,看向砚思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从我记事起”,砚思远回应:“我就知道了”。 钟离丞延追问:“那你为何至今才说?” “你下令处死了我父亲,害的我母亲没有自由之身,至今尸身还被你葬在王陵”,砚思远怒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我就是要看到你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聂无邪怕钟离丞延降罪,连忙拉住砚思远,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钟离丞延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孤爱的人只有王后,三个孩子,也都是王后所出,至于你的母亲,孤并没有想要宠幸她” 钟离丞延解释,“是她用巫蛊之术,让孤误以为自己宠幸了她,所以孤才封她为妃。 至于为什么杀你父亲 任远,是因为孤得知,他与你母亲有私情。 孤是君王啊,尽管我不爱她,我也断不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私通啊!” 第399章 滴血验亲 “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多说无益”,砚思远说:“既然你不爱我母亲,那么我请求,让我带走她。” “好”,钟离丞延应下,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纪修,“收起古墓所有机关,派人带他去吧!” “是”,纪修应下,带着砚思远离开,聂无邪见状赶忙跟上。 萧遇溪看向薛凡,“你带些人,跟着去看看,有没有受困的人。” “是”,薛凡应下转身离开。 燕家。 风信进入府门,就开始下令抓燕家人,燕绍衣连衣裳都没穿戴好,就被士兵押走了,就连丫鬟小厮也都全带走了。 很快众人就被聚在了一起。 “你们为什么抓本官?”燕绍衣苦苦挣扎,誓要一个答案。 “王上下令,你哪那么多为什么,到了便知”,风信一句话,瞬间惊的燕绍衣不知所措,也不敢挣扎了。 “人都齐了吗?”风信问。 士兵回应:“差一个人,燕家大小姐不在其中。” “燕夫人还真是教女有方,这深更半夜,自家女儿竟不在闺房”,风信揶揄一声,随后看向士兵。 “你们几人留下看守,人若回来立刻抓捕,押到王宫”。 “是。” 借着月光,众人浩浩荡荡的回王宫,在经过桥中央,风信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河面上漂浮的尸体。 “停下”,风信立刻下令,“来两个会水的人,去把尸体捞上来。” “是”,当即就有两名士兵应下,褪去外衣就往河下而去,很快就将尸体捞了上来。 然而当看到尸体的容貌,风信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回到王宫。 “王上,燕家大小姐燕初棠不在府中,其余人全都带来了” 风信沉着脸回禀,“还有一事,属下路过桥上,正巧看到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尸,是涟漪长公主。” “你说什么?”祁千寻闻言顿时皱眉,急火攻心下,弯腰吐了一口血。 “门主”,阮南絮连忙扶住他,宁远和寻川也都担忧的看着。 钟离丞延一时有些难为情,他是不想让祁涟漪嫁给钟离宸,但从未想过要她的命,这个死讯,是他不愿看到的。 “尸身现在何处?派人去调查了吗?” 风信回应:“尸身我已命人带回,就在宫门外,也已经派人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千寻闻言,连忙朝殿外跑去,阮南絮寻川和宁远三人,见状赶忙跟上。 “将燕家人押进来”,钟离丞延说。 “是”,风信应下照做,很快就将燕家人带了进来。 燕绍衣跪下说道:“不知王上为何抓臣全家上下,臣犯了何错?” 钟离丞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燕家主母 程晚容,指着瘫坐在地上的钟离宸说: “程晚容,他是不是你和燕绍衣的孩子?” 程晚容顿时慌乱不已,但还是矢口否认,“二殿下怎会,是我和我家官人的孩子?” “是啊!”燕绍衣附和,“二殿下金枝玉贵,而且当年,王上您是与二殿下滴血相认的,他不可能是臣的孩子啊!” 眼看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承认,钟离丞延看向一旁的老太监纪修,又看了看盆里的清水。 纪修当即会意,上前将失魂落魄的钟离宸拉到跟前,随后拿起银针,刺破他的手指,取了一滴血。 紧接着看向燕绍衣,“是与不是一验便知,还请燕大人上前配合。” 燕绍衣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即就起身上前,伸出手说:“那就验吧!没做过的事,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臣绝不认。” 看到纪修取血,程晚容顿时抖如筛糠,却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鲜血滴入,钟离丞延连忙起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离宸和燕绍衣亦是如此。 看着鲜血慢慢相融,钟离丞延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钟离宸再次瘫坐在地上。 而燕绍衣亲眼看到血相融,当即就无话可说,看着自家夫人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如此这般?”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答案。 钟离丞延在此时怒道:“程晚容,血已相融,你还不承认吗?孤的王儿在哪?” 程晚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情形,钟离丞延更加愤怒,“把燕家所有人绑起来,每隔半炷香问一次,她若不说,就杀一人,直到她说为止。” 纪修还未应下,燕绍衣就连忙跪下说道: “王上,是臣的疏忽,让她做出了此等忤逆之事,臣自知有罪,臣愿以死谢罪,还请王上放过臣的家人。” “燕大人好气魄,就是运气不怎么好,摊上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夫人”,纪修说罢,看向钟离丞延,开始为燕绍衣说话。 “王上,燕家世代清流,忠心不二,此事燕大人怕是不知情。 而且程晚容一个妇人,背后若是无人照拂,她怎敢如此,程太师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啊!” 经过纪修这一提醒,钟离丞延也反应了过来,看向风信,说道:“把程家上下,全部抓来。” “是”,风信应下去办。 此时,两名士兵押着燕初棠进来。 燕初棠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人,以及祁国众人,一时有些茫然,“父亲,这什么情况?” 钟离宸听到燕初棠的声音,连忙爬起来,看向程晚容,质问道:“燕初棠是你亲生女儿吗?” 程晚容还未回应,燕初棠就出言说道:“二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钟离宸盯着程晚容,再次问道:“告诉我,她究竟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她······”,程晚容欲言又止,愣是没说出来。 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燕初棠顿时皱眉,来到母亲面前,蹲下身说:“难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程晚容连忙回应:“不,你是我亲生的女儿。” 钟离宸看向纪修,“纪公公,麻烦备水,我要她滴血验亲。” 纪修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知道,当年王后诞下的是王儿,不是公主,所以燕初棠不会是王室血脉。 第400章 宋晚容 但宋晚容设计,将自己的孩子弄进皇宫,那燕初棠就不一定,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燕绍衣同样对此有疑惑,便恳请道:“王上,臣恳请滴血验亲。” “允” 钟离丞延发话,纪修当即就去备水。 很快,一盆清水端了进来。 燕初棠见状起身逃避,刚要跑,就被士兵按住,强行刺破手指取血。 眼看父亲上前,刺破手指滴入鲜血,燕初棠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看向钟离宸,质问道: “二殿下,难道我不是燕家大小姐,你就不娶我了吗?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么绝情。” 听到这番话,宋晚容顿时面露怒意,紧接着就起身,抬手扇了燕初棠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吗?你竟还······。” 燕初棠捂着脸颊,不解的看向母亲,没等问出疑惑,钟离宸就大笑一声,看向宋晚容,“你真是个好母亲。” 看到相融的血,燕绍衣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士兵在此时,拿着一根流苏簪子,进来跪下禀报,“王上,我们在河边找到了这支簪子,可能是凶手落下的。” 燕初棠看到簪子,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抬手往头上摸,又急忙收回。 坐在一旁的萧遇溪,捕捉到这一幕,看了看她头上的簪子,又瞧了瞧士兵手中的簪子,随后出言说道: “这支簪子,与燕初棠头上那支,倒像是一对。” 本无人注意到这一点,经萧遇溪这一说,众人的目光,瞬间就朝燕初棠看去。 燕初棠赶忙摆手说道:“那不是我的。” “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钟离丞延当即下令。 纪修闻言,上前拔下簪子,又来到士兵跟前,拿过另一支簪子,放在一起,明显是对簪。 “王上,这确实是一对对簪”,纪修说着,便将簪子拿到钟离丞延跟前。 钟离丞延看了一眼,随即目光转向燕初棠。 “一支在河边捡到,另一支在你头上戴着,风信带人去燕府的时候,你也不在闺阁,你敢说你不是凶手?” “不是我,这簪子,我只买了一支”,尽管有物证,燕初棠还是一口咬定没有做。 萧遇溪淡淡的开口,“这对簪成色不差,想来在市面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找到卖家,问到所有买家,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钟离丞延觉得萧遇溪说的在理,当即命人去做。 风信进来跪下回禀,“王上,宋家众人,已尽数抓获。” “将宋序押上来”,钟离丞延说。 “是”,风信应下,很快就将人押了进来。 宋序看到跪着的众人,顿时心下一惊。 宋晚容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拉住宋序的衣袖,“父亲,您救救我。” 宋序推开宋晚容的手,跪下行礼,“参见王上,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钟离丞延怒道:“孤的王儿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老实交代。” 宋序闻言却看向宋晚容,无奈的说:“早跟你说了纸包不住火,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你要父亲如何救你?” 一番话,瞬间将宋晚容说懵了,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怒道:“父亲,你这是要将我推出来顶罪啊!” “你自己做的错事,难道要宋燕两家,都受此牵连吗?” 宋序指着燕之宜和燕初棠,“他们可都是你的孩子,难道你要看着她们,因此而死吗?” “年少时,我没嫁给自己爱的人” 宋晚容顿时苦笑一声,“如今也没得到父亲你的疼爱,我一无所有,那就一了百了好了,大不了一起死。” 宋序起身,甩了宋晚容一巴掌,“逆女”,随后看向钟离丞延,认真的说:“是臣教女无方,让其酿成大错。 臣有知情不报之责,臣愿意领罚,还望王上饶过,宋燕两家的其他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至于王上您的孩子,臣在前不久刚调查到,他在百里国,臣这有件信物,凭信物可将其迎回。” 钟离丞延闻言顿时欣喜,“信物在哪?” “在臣府中”,宋序说:“请陛下随臣走一趟。” “好”,钟离丞延说着便站起身。 眼看钟离丞延就要从王位上下来,萧遇溪出言制止,“请钟离王上止步。” 钟离丞延不解,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萧遇溪缓缓起身,来到宋序面前,“自知有错,在君王面前却站的笔直,这就是你请罪的态度吗?怕是另有阴谋吧!” “您这说哪的话”,宋序反驳,“我身为钟离国的臣,还能害自家君王不成?” “那可说不准”,萧遇溪反问:“毕竟你的女儿都那么大胆,你这个当爹的,还能逊色了不成?” 紧接着,萧遇溪就施法,从宋序身上取出两枚铁珠,并将其中一颗,砸在左边凸起的暗格上。 下一秒,数支长箭就射在钟离丞延脚边,哪怕他刚刚多走半步,这会都得被射成筛子。 众人也在这一刻紧张起来,拔剑护住各自的君王。 萧遇溪拿着剩下的一颗铁珠,看向惊魂未定的钟离丞延,似笑非笑的说: “王上信不信,如果朕击中另一个暗格,接下来会有奸臣以及士兵,涌进这大殿,取你性命,夺你王位。” 钟离丞延知道,刚刚若不是萧遇溪一句“止步”,这会自己就已经死了,此时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孤可以死,但现在不能死,孤还没有见到王儿”,钟离丞延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求大汉陛下庇护。” 宋序见状也不装了,笑着说道: “大汉陛下,涟漪长公主身死,两国注定无法和平共处,何不直接灭了钟离国,另立他国,也更容易握在手中不是。” “宋太师真是好大一颗野心,不过这话挺没意思的”,萧遇溪说:“如果朕要灭钟离国,何须再立新国?” 宋序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威胁道:“既如此,这毕竟是钟离国的事,你身为大汉的陛下,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小心巫蛊之术。” 第401章 谋反 “怎么?”,萧遇溪反问:“如若朕不阻止,程太师这是打算上演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吗?” 程随安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把程随安给朕拿下。” 顾卿恒和青朔闻言,直接持剑上前,与程随安缠打起来。 程随安虽能跟两人打上几个回合,却根本不是对手,还是被拿下了。 “拿绳子来”,萧遇溪说:“把程随安以及燕家所有人绑起来。” 士兵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当即说道:“听大汉陛下的,去拿。” “是”,士兵这才应下照做。 萧遇溪转眸看向青朔,“青朔,去将祁千寻他们,以及程家众人都带进来。” “是”。 青朔快步走出大殿,就看到祁千寻,抱着祁涟漪的尸体,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 而阮南絮他们三人,在一旁默默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四王爷”,青朔说:“陛下有令,让你们所有人进去。” 祁千寻沉浸在自责与伤感中,没有回应,亦或是根本就没听进去。 一旁的阮南絮见状,出言说道:“好,我们知道了”,随后上前拉祁千寻。 殿内。 “这几个位置会有暗器射过来”,萧遇溪话音刚落,几人赶忙移步。 程随安见状惊诧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萧遇溪还未回应,青朔就带着祁千寻他们进来。 看到祁千寻抱着祁涟漪,以及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萧遇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看了看被绑起来的,程随安和燕家众人,萧遇溪说道:“把程家众人也都绑起来。” 士兵应下,开始照做。 待看到他们被绑起来后,萧遇溪便将铁珠扔了出去,打在另一边凸起的暗格上。 随着机关被触动,暗器瞬间袭来,射在了萧遇溪刚刚所说的,那几个位置上,外面也紧跟着,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 一名士兵慌张前来,跪下说道:“王上不好了,有武将带兵打进来了。”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纷纷看向萧遇溪。 “带人退入殿内”,萧遇溪说:“放他们进来”。 士兵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连忙说道:“从现在开始,都听大汉陛下的,照做就是。” “是”,士兵这才应下起身。 士兵很快退入殿内,那些武将也带兵,持剑逼入殿中。 然而,当他们看到,毫发无伤的钟离丞延,以及被绑起来的程随安,顿时就懵了。 钟离丞延厉声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武将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武将跪下说道:“我们是来护驾的,王上受惊了。” 其他武将紧随其后跪下,他们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跪下。 萧遇溪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武将们注意到了萧遇溪,也瞬间想明白,程随安为何会计划失败了,毕竟他可是会法术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道声音传来。 “怎么还不动手拿下钟离丞延,平常不见你们武将这么注重礼节,这会倒是做上样子了,真是杀人诛心” “王上一死,二殿下就可以,顺理成章登上王位了,你们还犹豫什么,动作快些。” 听着文官这些话,钟离丞延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嘲讽道:“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也不怕把自己给噎死。” 文官们听到声音,快步走上前,待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就愣住了。 沉默之际,一名文官出言说道:“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们还跪什么,以为这样,他就能放过你们吗?” 一名武将在此时站起来附和,“是啊!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们吗?” 有一部分将士,在听到这番话时,站了起来。 但多数人,看了看萧遇溪,内心十分摇摆不定,如果没有萧遇溪在,他们敢以多欺少,拿下钟离丞延。 可有萧遇溪在,这事情的主控权,就不在自己手中了,他们自是有些不敢的。 眼看他们没有动作也不说话,萧遇溪直接先发制人,“现在伏法认罪,看在尚未酿成大错的份上,顶多是发配流放。 但如果你们现在拔剑冲上来,对自己的君主刀剑相向,那你们的九族可就不保了,孰轻孰重,众位应该拎得清楚吧!” 萧遇溪这番话,让跪着的人,更加不敢起身,也让那些起身的人,有所动摇,纷纷再度跪下。 看到他们这么听话,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这才乖嘛”。 紧接着,萧遇溪看向风信,又道:“带人卸去他们手上的武器,暂时关入大牢。” 风信点头应下,带人上前将兵器收起,将人关入大牢。 钟离丞延来到萧遇溪面前,行礼道谢,“谢大汉陛下出手相助。” 萧遇溪抬手虚扶他一下,回应:“程随安倘若杀了你,朕杀了他,真相浮出表面,亦或沉入海底,朕都难免会惹一身腥。 若不杀他,他必然会嫁祸于朕,朕救你,只是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 萧遇溪看向躺祁千寻怀里,已经身死的祁涟漪,语气骤然变冷。 “朕虽登皇位,但祁国还未改为萧,祁涟漪还是祁国的长公主,一国长公主在你们钟离国身故,必须彻查,休想糊弄过去。” “那是肯定的”,钟离丞延当即应下。 “那就开始吧!”萧遇溪回到位子上坐下。 钟离丞延见状看向祁千寻和顾卿恒,客客气气的说:“祁国四王爷、少将军,你们也坐。” 顾卿恒闻言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谢钟离王上”,随后便在萧遇溪身旁坐下。 阮南絮也扶起祁千寻落座。 “把燕初棠带上来” 萧遇溪发话,纪修看了钟离丞延一眼,就开始上前提人。 燕初棠被绑着,按跪在萧遇溪面前。 还没等萧遇溪询问,士兵就前来跪下说道:“调查出来了,那支簪子就是燕初棠的,老板和买家可作证。” 钟离丞延看向燕初棠,“你还不认罪?” 眼看事情暴露,燕初棠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直言道:“她也配拥有二殿下的孩子,我就是要他死。” 第402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千寻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手握成了拳。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萧遇溪说:“你跟钟离宸是血缘至亲。” “不”,燕初棠惊讶不已,矢口反驳:“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遇溪看向钟离丞延,“她直接认罪,倒也省事,她的命,交由祁千寻处置,钟离王上可有异议?” “无异议”,钟离丞延回应。 “好”,萧遇溪看向顾卿恒,“你去看看,祁涟漪身上可有伤。” “好” 顾卿恒应下起身,来到祁涟漪面前,蹲下身,掀开衣袖查看。 然而刚将袖子掀上去,就看到一道道伤口,顾卿恒顿时皱眉,紧接着去掀衣裳,结果就看到,满是鞭伤的身体。 顾卿恒将衣裳拉下来盖住,起身说道:“两条手臂有很多道刀伤,而身上则全是鞭伤,伤口有新有旧,想来不是一日所为。” 祁千寻闻言,顿时心痛不已。 萧遇溪看向青朔,“青朔,把钟离宸提上来。” “是” “且慢” 青朔刚应下准备上前,就被钟离丞延出言制止。 毕竟小心呵护了十多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成人,若说没感情是假的,钟离丞延是不想让钟离宸死的。 萧遇溪看向钟离丞延,“钟离王上若是,念在往日情分想保他,不妨想想你那,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偷走的王儿。” 钟离丞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那些事,都是程随安一手所为,他不知情啊!” “你觉得不知者无罪,选择放过他,这是你们钟离国的事”,萧遇溪说: “但他欺骗我国长公主,对其擅动私刑,朕身为祁国的皇帝,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眼看萧遇溪步步相逼,钟离丞延也只好说好话,“大汉陛下,杀祁涟漪的凶手,毕竟是燕初棠,而不是他。 他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不如各退一步,施以惩罚,留他一命。” “好”,萧遇溪看向阮南絮,“把钟离宸带出去,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阮南絮还未应下,祁千寻就起身上前,将钟离宸提了出去。 钟离丞延见状,连忙看向纪修,“出去看着,五十鞭后,把他带下去医治。” “是”。 砚思远他们三人,在此时回来,一些朝臣官员,在听到动静后,也纷纷赶来。 然而刚来到殿外,就看到祁千寻正在鞭打二殿下,众人一时都懵了。 其中一位朝臣,看向纪修,问:“纪公公,这···什么情况?” 纪修回应:“他不是钟离国血脉,受此鞭打,是因为他对祁国长公主擅动私刑,被大汉陛下罚的。” “大汉陛下也在!”朝臣惊讶。 风信走来,“若不是大汉陛下在,钟离国就姓程了”。 众朝臣闻言不由一惊。 纪修看向风信,“人都安置妥当了?” “嗯”,风信点头,“谋反的人都关入大牢了,等候王上发落。” 这两句话无疑再次惊到众人。 随着风信抬脚走入大殿,朝臣们也跟了进去。 砚思远他们三人刚到跟前,就看到钟离宸在质问程随安。 “信物在哪?” 程随安回应:“没有信物,真正的二殿下早就死了。” 一句话直接让钟离丞延的心沉入海底。 “不会的”,钟离丞延摇着头说:“是你在说谎,快告诉孤,孤的王儿在哪,不然孤杀了你们程家所有人。” 程家人闻言顿时惊慌无措,程随安却丝毫不惧的说:“他们都不知情,如果王上想当个滥杀无辜的暴君,尽管来就是。” 钟离丞延一时无言以对。 砚思远来到萧遇溪面前,跪下行礼,“谢陛下冒险来救我,日后我定会报答,现下我要去安置母亲的尸骨,稍后去朝阳城与您汇合。” 萧遇溪应道:“行,去吧。” 看到砚思远起身要走,钟离丞延连忙起身叫住他,“砚思远,留步。” 砚思远转身看向钟离丞延,微微皱眉,“王上这是要反悔不成?” “不是”,钟离丞延说:“孤想请你用巫蛊之术,寻找孤的王儿,条件随你开,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找来。” 砚思远垂眸冷笑,“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如今哪还有什么想要的,王上另请高明吧!” “孤求你了”,钟离丞延恳求道:“钟离夜已死,钟离宸不是钟离血脉,如果找不回他,这钟离国就要没落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砚思远毫不动摇,“我父亲死在你手上,母亲郁郁而终,我巴不得钟离国没落。” 钟离国的朝臣刚到跟前,就听到砚思远这番话,随即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程燕两家的人,一时难以想象,这半夜都发生了什么。 因为来的人不少,钟离丞延当即就注意到他们。 对上钟离丞延的目光,众人赶忙行跪拜之礼,“参见王上”。 钟离丞延虽然心慌意乱,有些烦躁,但并没有对朝臣发火,只是略显沉重的说了句“免礼”。 “谢王上”,众人战战兢兢的起身。 砚思远再次转身要走,被萧遇溪叫住。 “砚思远,巫蛊之术是否真的能寻人?” 砚思远面向萧遇溪,认真的说:“有一个名为千丝万缕的蛊术,确实可以寻人,需要一件贴身物品,碰过拿过的也行。 但那样寻到的概率会降低,所以最好还是贴身物品,比较稳妥些,就算人已经死了,也能将魂魄寻来。” 萧遇溪对此有些吃惊,随后看向钟离丞延,“钟离王上,你是否能拿出,他的贴身物品来?” “能”,钟离丞延赶忙回应:“有一对金镯子,他幼时戴过几日。” “陛下,我不愿帮他” 砚思远出言表明立场,“而且您要的,不就是和平共处吗?那直接将钟离国收入囊中就是,何必寻一个,不确定的因果回来?” “陛下不用担心这些”,钟离丞延说:“若孤的王儿能寻回,孤愿意成为祁国的附属国。” 砚思远看向钟离丞延,顿时面露怒意,“附属国当着有什么意思,我帮你寻回他,条件是让位于我,你愿意吗?” 第403章 千丝万缕 “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你能保证不动他”,钟离丞延认真的说:“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孤现在就可以写退位诏书。” 钟离丞延这番话,惊到了朝臣们,也惊到砚思远,一时间陷入沉默。 片刻后,砚思远看向萧遇溪,征求意见。 待看到萧遇溪微微点头后,砚思远才转眸看向钟离丞延,“你派人去取他的贴身物品,我身上有伤,需要上药换衣。” “好”,钟离丞延连忙应下,“孤这就去写退位诏书。” “不用”,砚思远出言阻止,“我对这王位不感兴趣,只是说说而已。” 此时,纪修风信,和阮南絮一同走了进来。 钟离丞延见状便说道:“纪修,你亲自去将,王儿戴过的那对小金镯子取来。” 纪修应下转身离开,钟离丞延又看向风信,“风信,你带砚思远去选衣裳,再去请太医为他疗伤。” “是”,风信应下,就带着砚思远离开。 看到他离开,聂无邪看向萧遇溪,“陛下,我去跟着他。” “嗯”,萧遇溪点头。 聂无邪快步上前扶住砚思远,略显担忧的说:“动用蛊术,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昏迷不醒吧?” 砚思远回应:“上次用蛊术对抗蛊术,遭到反噬很正常,利用巫蛊之术寻人,是不会昏迷的。” “那就好”,聂无邪这才放下心。 来到殿外,风信看向士兵,“立刻去请太医,来偏殿”。 “是”。 风信带着两人,边走边问:“砚公子对衣裳可有什么要求?” “普通素衣就行” 砚思远说:“等下我需要去制香局,你先命人去提醒,备好所有香料,如果有缺的,立刻着人去补。” “好。” 很快,士兵带着一名中年太医,来到偏殿。 风信见状出言说道:“里面受伤的,是巫师后裔,姓砚,另一位是祁国的人,姓聂,你务必恭敬不可怠慢。” “是”,太医赶忙应下。 走进偏殿,太医来到两人面前,当即就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公子。” “不必多礼”,砚思远说:“先看伤吧。” 太医点头应下,放下医药箱。 看到砚思远褪去外衣,聂无邪一时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女儿身。 然而下一秒,砚思远就解开里衣,露出了若有若无的胸膛。 随着上衣尽数褪去,明晃晃的胸膛,以及鞭伤都露了出来。 看着伤口的深度,太医强压惊讶说道:“砚公子,坐”。 砚思远坐下后,太医就开始为他上药包扎。 不一会,风信端着衣裳进来,“砚公子,这身衣裳可行?” 砚思远抬眸看了一眼,“行,放那吧。” 风信放下衣裳后,就转身去外面继续守着了。 片刻后,伤口包扎好,砚思远也换上素衣,和聂无邪一同,从偏殿走出来,随风信去制香局。 来到制香局,就看到各种各样的香料,都摆放在明面上,供其挑选,侍从侍女们,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砚思远看向风信,“让他们都退下。” 风信闻言看向他们,“都下去吧!” “是”。 看到砚思远拿起盘子准备取香料,风信知道蛊香不外传,非常识趣的与他拉开距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守着他俩。” 砚思远见状,开始配香。 而聂无邪就在砚思远身旁,好奇的看着。 很快。 风信带着两人回到正殿。 砚思远手持香炉,在钟离丞延面前不远处止步。 钟离丞延见状,赶忙将手里的小金镯子递出。 砚思远伸手接过,说道:“寻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时间也不会短,中途若被打断会作废,请众位配合。” 说罢,砚思远就点燃蛊香,将金镯子放在香炉上,开始做法。 此时已经处于后半夜,众人却毫无困意,都在认真看着。 砚思远盘腿坐下,闭目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蛊香也弥漫整个大殿。 不多时,蛊香就化为千万根透明的丝线,在众人身上游走。 经过多数人的时候,颜色都是透明色,唯独在经过祁千寻的时候,丝线变成了耀眼夺目的金黄色,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那金黄色的丝线,祁千寻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而殿内的其他人,皆露出惊讶的神色,心中不断猜想,难道祁国的四王爷,是钟离血脉? 砚思远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丝线缠的人是祁千寻,有些被惊讶到,“四王爷,你竟然是钟离国血脉!” 砚思远这句话,直接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想。 “他当真是孤的王儿?”钟离丞延不敢置信的说。 砚思远端起香炉,拿掉金镯子,缓缓站起身,丝线也随之消散。 “千丝万缕这个蛊术,就算寻不到魂魄,也不会随便缠住一个人”,砚思远将金镯子递给钟离丞延,“你若实在不信,滴血验亲就是。” 钟离丞延伸手接过金镯子,随即看向祁千寻,“孤知道这有些冒昧,但……” “验吧” 钟离丞延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千寻打断,“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祁国血脉,太后也亲口承认了。” 祁千寻这番话惊到众人,萧遇溪也在此刻明白了,他为何不来赴宴。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做他人,在伤心难过走不出来的时候,收到有孕之喜的邀请,别说是坐下用膳应承,他不来砍人就不错了。 纪修端着清水到来。 钟离丞延和祁千寻,先后刺破手指滴入一滴血。 血不出意外的相融了。 有祁千寻在中间,钟离国与祁国,便不会为敌。 砚思远深知这一点,所以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便和聂无邪一起转身离开了。 “王儿”,钟离丞延喜极而泣,一把拥抱住祁千寻。 祁千寻却略显木讷,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反而说道:“祁国先皇早逝,我未曾感受到父爱,有个母后,却对我冷言相对不管不问。” 钟离丞延松开祁千寻,看着他,认真的说:“日后你有父王了,父王一定好好待你,把世上最好的给你。” 第404章 我曾身死在那里 “因为太后不管不问,幼时的我,多次差点死掉,我能活下来,全靠涟漪为我求情” 祁千寻苦笑,“如今涟漪却死在了,你亲手培养起来的人手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如果你细心一些,早些发现,早点找到我,涟漪是不是就不会死。” 钟离丞延自责的说:“是父王的错,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给父王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吧!” 祁千寻后退一步,自嘲一笑,“什么弥补?不过是个幌子。 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因为,我是钟离国唯一的血脉,你想让我坐这个王位,想让你自己的血脉延绵下去。 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这个王位我坐或不坐,都没有任何意义。” “父王知道自己亏欠你太多了”,钟离丞延认真的说:“父王不会要求勉强你任何事,只希望你往后的日子,过的好些再好些。” 祁千寻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 钟离丞延怕祁千寻要走,看向萧遇溪,“大汉陛下,这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在王宫住下吧!” “那就多有叨扰了”,萧遇溪打着哈欠起身,“朕确实也乏了。” “不叨扰”,钟离丞延连忙说道:“孤还要多谢陛下为孤说话,才让孤寻回王儿,陛下好好休息,等午时大摆宴席,孤与陛下好好喝一杯。” 很快出了大殿,在纪修的引领下来到偏殿。 “陛下,少将军,你们便在此休息吧”,纪修说:“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侍女。” “好”,顾卿恒应下,“你回去吧。” 纪修看向萧遇溪,弯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三人进入偏殿,顾卿恒就好奇发问:“萧遇溪,你怎么会知道,那大殿有暗格?还知道暗器袭来的具体位置?” 萧遇溪褪去外衣,淡淡的回应:“因为,我曾身死在那里。” “不想回答,不说就是了,你胡说些什么?”顾卿恒略显无奈的说:“这种话可不吉利,日后少说为好。” 臧岚却被惊到,心中暗道:“曾···身死在那里,梦境是真的!” 看到顾卿恒解下护腕,萧遇溪连忙说道:“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要跟你一起睡”。 顾卿恒一句话直接惊到两人。 臧岚连忙反驳,“不行。” “我不能跟她睡,难道你能吗?”顾卿恒反问,瞬间堵的臧岚无言以对。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又道:“身在异国他乡,又是在王宫,也没个士兵看守,我实在睡不安稳,你就让我跟你睡一晚吧!” 萧遇溪虽有些无奈,但还是应下了,留下臧岚,在隔壁的房间生闷气。 然而上了床榻的顾卿恒,却直接搂着萧遇溪不撒手了。 “好好睡觉,别抱我”。 顾卿恒闭着眼睛回应:“天还冷,夜里凉,抱在一起暖和。” “你怕不怕,我突然就变成男儿身了”,萧遇溪故意吓顾卿恒。 顾卿恒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淡淡的说:“反正长的跟你一样,我就当他是你了。” 萧遇溪也是彻底拿顾卿恒没辙了,随之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也都睡着了。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自回来,鬼目就把自己和月魄,关在房间,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涟月生怕鬼目想不开,蹲在鬼目房门前守着,此时已经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房间内。 鬼目看了一眼月魄的尸体,随后拿起那本,标注了成语释义的书籍,苦笑一声说:“当时你诧异,我会专门学习成语。 我拿聂无邪当挡箭牌,跟你说,因为他说话总夹带成语、咬文嚼字,实际上,我学习成语,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 鬼目想到往事,不由露出笑颜,“记得我救下你,将你带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无论是汇报任务,还是日常闲聊,你总在我面前飙成语。 我听不懂,又好面子,不敢乱回怕闹笑话,所以才借着处理任务,去找无邪学习成语的。” 鬼目一会伤心,一会笑,殊不知月魄的魂魄,就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着。 看着鬼目伤心,又强颜欢笑的样子,月魄笑着回应:“那时,看着你不苟言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高傲不理人呢!” 然而鬼目却听不到月魄的声音,也看不到她的魂魄。 月魄得不到回应,略带质疑的说:“之前,你告诉我,你能看到鬼魂,莫不是也是骗我的?” 另一边。 砚思远和聂无邪,用马车带着棺木,连夜来到一座山中。 进入山林,借着月光,就看到一座废弃的小院。 “这是什么地方?”聂无邪好奇询问。 砚思远回应:“这是我父亲母亲,曾居住的地方,也是我父亲的葬身之地。” 砚思远从马车内,拿出一把铁锹,来到后院,跪在墓前磕头说话。 “父亲,我将母亲的尸身,从钟离国王陵里,带出来与你团聚了。” 砚思远说罢起身,在墓旁挖了起来。 想到砚思远身上有伤,聂无邪出言说道:“思远,把铁锹给我,我来挖,你身上还有伤。” 砚思远却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聂无邪闻言也没坚持,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砚思远体力不支,突然摔倒在地上,聂无邪连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随后拿起铁锹挖了起来。 许是没干过重活的原因,刚挖了一会,手就被磨红了,但他只是吹了吹,并没有停下。 砚思远看着这一幕,满含泪水的眼睛,却露出笑意,“谢谢你,无邪。” 聂无邪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回应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两人轮流挖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也都累到筋疲力尽,但还是坚持将棺木下葬,才开始坐下休息。 此时,天也渐渐亮起。 清晨,地下情报城。 两名侍从过来值班,看到了在鬼目门前睡着的涟月,便上前将她叫了起来,“涟月,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第405章 相生相克的命格 涟月悠悠转醒,揉了揉脖颈,突然想起鬼目,连忙起身说道:“鬼目大人出来了吗?” “没见到啊!”其中一名侍从回应:“应该是没有出来。” 涟月闻言有些着急与自责,“我怎么就睡着了呢!”随后拍打着房门喊道:“鬼目大人,你还好吗?” 侍从见状赶忙拉住涟月,“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大人现在心情可不好。” “鬼目大人,你听到回句话” 涟月不顾两名侍从的阻拦,又喊了几声,不但没得到回应,还把两名侍从吓的想逃,又不能逃。 毕竟这整个亦忘川,也只有月魄和聂无邪,敢在鬼目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靠近。 涟月看向侍从,“找些人来,把门撞开。” 侍从一时有些为难,无奈的说: “这门可刚修好没多久,而且月魄大人身故,无邪大人也不在,这若是惹怒了大人,我们就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涟月闻言也犹豫了。 就在此时,涟月听到了聂无邪的声音,“涟月,鬼目还好吗?” 涟月回头,看到聂无邪和砚思远,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说道:“无邪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我在这喊好几声了,鬼目大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聂无邪闻言顿时皱眉,眼眸中挂着担心之色,上前拍了拍门,说道: “鬼目,砚思远可以为她的命格解惑,关于方家灭门一案,也有了新消息,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月魄带着自责走吧!” 稍顿了片刻,房门缓缓打开。 聂无邪刚想开口说月魄的事,待看到鬼目憔悴的脸庞,和无神的眸子,瞬间转为担心,“你还好吗?” 鬼目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往房间内走去,聂无邪见状,赶忙带着砚思远进去,涟月也跟了进去。 三人刚来到跟前,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棺木,和趴在地上昏死的陆溪知。 聂无邪疑惑的,往棺木里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正是月魄,但聂无邪不解的是,月魄哪用得着,这足以装下两个人的棺木? 很快,“殉情”二字,就突然在脑海中显现,聂无邪不由一惊,心中暗道:“殉情,鬼目还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涟月上前斟茶。 鬼目略显疲惫的坐下,看向椅子,“坐下说吧!” 砚思远闻言缓缓坐下,聂无邪也强压思绪坐下,拿出一张纸张,展开递给鬼目,并说道: “月魄确实是被方家捡来的,只是幼时因一场病,夺走了她的记忆,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方家的人。” 鬼目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片刻后,砚思远出言说道:“我用蛊术查过月魄的命格,她的命格是相生相克的,谁待她好,谁就会好,反之,也不会如意。” 陆溪知的手指,在此时动了动,但几人谁都没有发现。 砚思远继续说着:“方家夫妇本命中无子,是收养月魄,沾了月魄的气运,才使得方夫人怀孕的。 至于那个说月魄,是灾星的算命先生,不过是天意安排,为的就是测试方家夫妇,是否真心实意待月魄好。 方家夫妇表面,没有信算命先生的话,可背地里却打着小算盘,在明知燕之宜,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主动将月魄许给他。 也正是因此,方家才会遭此灭门劫难,方仪身为月魄气运引来的人,所以才没受影响,不然,他也逃不过一死。 还有宋唯盈,也是因为诬陷月魄,触碰到禁忌,若非如此,她未必会遭到报应,说不定还会过的风生水起。” 砚思远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而鬼目却看向一旁的陆溪知,眼含怒意,好巧不巧,这一眼,恰巧看到陆溪知动弹。 鬼目起身,大步来到陆溪知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怒道:“这会你装什么死?怎么不说她是灾星了?” 聂无邪和砚思远,被他这个举动,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魄的魂魄亦是如此。 眼看被拆穿,砚思远睁开眼睛,站直身子,却垂下眼眸,不敢直视鬼目的眼睛,似乎有些自责。 “你是因她来到这个世上,如今她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鬼目说罢,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陆溪知的脖子。 “不要”,月魄上前抱住鬼目手臂,试图阻止,然而却于事无补,因为身为魂魄的她,根本就触碰不到鬼目。 砚思远不会武功,涟月不敢拦鬼目,聂无邪想阻拦,却慢了一步,匕首已然刺入陆溪知的脖子。 随之匕首拔出,瞬间涌出大量的鲜血,陆溪知也随之倒下。 看着这个伤处,以及出血量,聂无邪知道是无力回天了,不免叹了一口气。 鬼目看向聂无邪和砚思远,真诚致谢,“无邪,谢谢你们带来这个消息,还请移步上方稍后,我派人处理尸体。” “好”,聂无邪应下,准备带着砚思远上去,无意间看到棺木,又有些犹豫。 “思远,这地下情报城里都是自己人,你找个人带你上去吧!” 砚思远看了一眼棺木,也猜到了聂无邪的顾虑,点头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来人” 随着鬼目这一喊,在门前值班的两名侍从,快步走进来,来到鬼目面前,“大人。” 鬼目看向陆溪知,“把他的尸体,与方家人葬在一处。” “是”,两名侍从应下,把陆溪知的尸体架走。 鬼目看向涟月,“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然后反锁上门,去做你该做的事。” “好” 涟月点头应下,鬼目便带着聂无邪一同出去了。 来到密道无人处,聂无邪出言劝说:“鬼目,你要想开些,你还有我,还有这整个亦忘川的人,你可不能干傻事。” 鬼目脚步不停,回应:“你多虑了。” 钟离王宫,偏殿。 许是平常早起练剑的缘故,尽管半夜才睡,这一到清晨,顾卿恒还是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遇溪的睡颜。 顾卿恒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萧遇溪一会,随后鬼使神差的,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脸庞暗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移开手,看萧遇溪没有要醒的意思,顾卿恒暗暗松口气,随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第406章 沉塘 日上三竿。 萧遇溪醒来,已然不见顾卿恒的身影。 “我睡的这么沉吗?”萧遇溪疑惑的起身披上外衣。 走出房门,就看到在门前守着的臧岚,萧遇溪刚想询问顾卿恒去哪了,紧接着就看到,顾卿恒提着食盒走来。 “你醒了”,顾卿恒说:“快去洗漱,然后一起吃点东西。” 很快,萧遇溪便洗漱好,与顾卿恒臧岚两人,坐在一起用膳。 “这个好吃,你尝尝”,顾卿恒说着,便给萧遇溪夹菜。 萧遇溪虽然不喜夹菜这个举动,但因为顾卿恒是女子,便没太在意,认真品尝起来。 看到萧遇溪吃了,顾卿恒更来劲了,又夹了几道菜,并说道:“这些你也尝尝,都很好吃的。” 随后没等萧遇溪接话,顾卿恒就放下筷子,拿起碗,给萧遇溪盛了一碗汤,“喝点汤暖暖身子。”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略带质疑的说:“你占我便宜了?这么殷勤?” “咳咳……咳”,萧遇溪这句话直接把顾卿恒给呛到了。 顾卿恒扭头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反驳道:“我才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吃好喝好罢了,别多想。” 饭后。 萧遇溪三人出来走动,正巧看到钟离丞延和祁千寻对话。 祁千寻说:“我要杀钟离宸。” “你杀便是”,钟离丞延在祁千寻面前,是半点也不维护钟离宸了。 在祁千寻的命令下,钟离宸和燕初棠,被绑着从大牢里提出来。 “既然你那么喜欢推人下水”,祁千寻看向燕初棠说:“我便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地,你就跟你的好哥哥,一起沉塘吧!” 钟离宸已经心如死灰,不做挣扎与反抗,燕初棠不断求饶,可祁千寻怎会放过她,很快便将他们押了出去。 百官过去围观,萧遇溪他们也跟了过去。 经过一早上的发酵,钟离国的百姓们,也已经知道大致情况,对于沉塘一事,只有指责,“亲兄妹搞在一起,就该沉塘。” 祁千寻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离宸和燕初棠被沉入塘中,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算不上高兴,只有对祁涟漪的自责,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去赴宴。 池塘的水渐渐淹没了两人的身体,他们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 祁千寻以及众人,都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水面上的涟漪逐渐消失。 突然,一阵风吹过,祁千寻转身离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结束了。 钟离丞延来到萧遇溪面前,认真说道:“大汉陛下,可否帮孤劝劝千寻?” “钟离王上”,萧遇溪回应:“接下来怎么处理,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朕不插手,也不阻拦,你们自己拿主意便是。” “好”,钟离丞延闻言,没再坚持,“陛下回宫稍后,等宴席摆好,孤派人……” “不必了”,钟离丞延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朕还有事,需回朝阳城。” 钟离丞延微微俯身,“那孤恭送大汉陛下。” 萧遇溪点头,便带着几人离开。 青朔见状,看向宁远,“帮我给四王爷带句话,我先带寻川同陛下回朝阳城了。” 宁远点头,“好。” “多谢”,青朔说罢,带着寻川去追萧遇溪。 郑依霜他们三人,给钟离丞延行礼,郑松衍开口说道:“王上,我们也回去了。” 钟离丞延点头叮嘱,“去吧!保护好大汉陛下。” “是”,三人齐声应下,随后跟了上去。 众人骑着马,一路上有说有笑。 郑松衍和薛凡,为郑依霜不用嫁去祁国而开心,青朔为找到少阁主而欣喜,顾卿恒则是为两国关系缓和而高兴。 “这一趟不白来”,顾卿恒笑着说:“有祁千寻在,我们两国定是不会起纷争的,总感觉离太平盛世越来越近了。” “希望真的如此”,萧遇溪感慨,“能看出来,钟离王上并不坏,但他那养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品性太差了。 朕在杀钟离夜的时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竟能与他坐下笑谈。” “若不是你开口,砚思远根本不会帮他找王儿,他当然感激你了” 顾卿恒说:“而且钟离夜和钟离忧的死,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是咎由自取不假”,萧遇溪回应:“但也难保,他心中不会有隔阂。” 顾卿恒思索了一下,没再说话。 萧遇溪看向青朔,出言询问:“听说,你恳求叶墨尘,把褚秋淮活捉了?” “是”,青朔回应:“我此举是想从他口中,问出清一阁少阁主的下落。” 青朔看了寻川一眼,又道:“但眼下,我已经找到少阁主,不需要留他了。” “那便将其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是。”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薛家所在的城池。 此时薛凡的父亲母亲,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薛凡郑依霜他们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上前给萧遇溪行礼。 “谢大汉陛下,陛下进来喝杯茶,歇歇脚吧!” 萧遇溪看了薛大人一眼,说道:“不必了,朕还有事。” 薛大人闻言也没坚持。 薛凡跟郑依霜告别后,众人便继续往前走了。 两城挨得近,不多时,就来到边城,见到了郑明黎。 “见过陛下”,郑明黎抱手弓腰行了一礼,“现已到午时,留下用膳后,再回朝阳城吧!” 萧遇溪回应:“谢郑将军美意,用膳就不必了”。 郑明黎闻言也没坚持,看向郑松衍说:“松衍,你带些士兵,护送陛下回朝阳城。” 郑松衍刚要开口应下,就被萧遇溪出言制止,“郑将军放心,朕身边人虽少,但武功都是顶好的,不必护送。” “那好吧!”郑明黎说:“陛下一路小心,哪天若来此,我再好好招待陛下。” “嗯行”萧遇溪应声,打马继续向前。 一行五人,各骑一匹马,离开钟离国边城,往朝阳城而去。 一路上都很安全,正当几人都渐渐松懈的时候,顾卿恒突然喊了萧遇溪一声,“萧遇溪”。 听着顾卿恒略带颤音的喊自己,萧遇溪当即勒马,看向顾卿恒,“什么事?” 第407章 鬼目要自杀 与萧遇溪并齐的时候,顾卿恒勒停马,臧岚他们三人也不解的停下。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认真又惊恐的说:“有鬼魂在我耳边说,鬼目要自杀。” 此话一出,顿时就惊到几人。 萧遇溪微微皱眉,随后说道:“这离亦忘川不算远,我们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好”,顾卿恒应下。 萧遇溪看向青朔,“青朔,你和他直接回朝阳城。” “是”。 看着他们三人策马扬鞭离开,青朔不由有些恍惚,“陛下会法术不假,但少将军,何时竟能听到鬼魂的声音了?” “是挺邪乎” 寻川话音刚落,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将两人死死围住。 青朔见状当即拔剑,护在寻川身前,“谁雇你们来的?为何要刺杀我们?” 为首的黑衣人,当即摘掉面巾,露出容貌,正是褚秋淮。 青朔见状不由一惊,他不应该在大牢里吗? 而此时的朝阳城内,苏暮辞在得知大牢被劫后,已经气到想打人,看着叶墨尘,无奈的说: “这青天白日,大牢还能被劫了,等陛下回来,你怎么交代?” 叶墨尘现在脑子一团乱,急的直跺脚,“那现在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我受罚不要紧,不能连累你啊!” 苏暮辞压下情绪,说道:“派骑兵去乌鄞堂附近寻找,你再带一些骑兵,去钟离国边城附近守着,以防他伏击陛下。” “好”,叶墨尘应下,转身离开。 苏暮辞看着叶墨尘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两月之期,真的能过吗?” 褚秋淮看着青朔,冷笑,“你把我害的那么惨,竟还反过来问我,为何要杀你?” 寻川认出褚秋淮,当即就眼含怒意,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给我杀了他!”随着褚秋淮一声令下,黑衣人当即就开始围攻两人,两人也只好奋起反击。 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青朔为护寻川,被打落马下。 “青朔”,寻川担忧的喊了他一声。 青朔爬起身,继续与黑衣人缠打,并说道:“我给你制造机会,你骑马冲出去。” 寻川闻言顿时皱眉,“我怎么能丢下你?” “你留下我们都走不了”,青朔吼道:“你走啊!别管我了。” “你俩谁都别想走”,褚秋淮说着,便上前与青朔缠打起来。 “你想杀的人是我,我把命给你”,青朔说:“你放他走。” 褚秋淮恶狠狠的说:“本来我没打算要那小子的命,但你那么在意他,我就偏要杀了他。” 其他的黑衣人,把寻川缠的毫无反击之力,褚秋淮也缠的青朔脱不开身。 两人打着打着,越来越往边缘靠去,随着青朔脚下一滑,瞬间从陡坡上滚落下去。 褚秋淮知道青朔没受伤,单是从这滚下去,若是不磕到头,根本不可能会死,于是赶忙说道: “都给我下去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黑衣人闻言,顿时就不跟寻川打了,连忙往褚秋淮那边去。 他们都去追青朔,寻川原本能骑马逃跑,却在此时自曝身份。 “褚秋淮,我是萧陌,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来啊!”寻川说罢就骑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萧陌!”褚秋淮震惊,同时也恨的牙痒痒,当即下令,“你们几个下去杀青朔,其余人,都给我抓捕萧陌。” “是”,黑衣人应下,兵分两路。 褚秋淮站在边缘处往下看了一眼,随后也去追萧陌去了。 地下情报城。 鬼目来到棺木前,看着月魄。 “我杀了他,你会恨我吧!我这就给你赔罪”,鬼目说着,便径直躺在月魄身旁,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 月魄的魂魄看着这一幕,顿时明白鬼目要做什么,连忙摇着头说:“不会,我不恨你,你起来,不要自杀。” 可鬼目并听不到月魄的声音。 月魄伸手去夺匕首,却抓了空,眼看鬼目就要将匕首,抵在脖子上,她的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 “不要,不要”,月魄哭着说:“你不是说你能看到鬼魂吗?可你怎么看不到我啊?” 月魄的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滑落,眼看就要滴落在鬼目手面上,然而泪水却在下一秒蒸发。 鬼目侧头,看向月魄,仿佛是要记住她的样子。 聂无邪和砚思远,带着萧遇溪他们推门进来。 萧遇溪一眼便注意到,那大到能装下两个人的棺木,下一秒直接瞬移到棺木前,施法夺去鬼目手中的匕首,将匕首扔在地上。 看到匕首,聂无邪连忙跑着上前,待看到鬼目那,被匕首抵出血的脖子,顿时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鬼目看向萧遇溪,“你不该阻止我,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你若是有什么不解,或是想同她说些什么,朕可以帮你”,萧遇溪说:“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得往前看啊!” 鬼目坐起身说:“可我没有看到她!从她身死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她。” 萧遇溪闻言微微皱眉,以为鬼目精神错乱了,无奈的说:“她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魂魄,你当然看不到她了。” “我能看到魂魄,不是在说笑”,鬼目认真的说:“我从小便能看到,可我却没有看到她。” 聂无邪也附和道:“陛下,他确实能看到魂魄,在古墓,是他从鬼魂口中,得到机关位置,我们才顺利过桥的。” 萧遇溪眼看,两人说的不像是假的,便抬手在周围施法,紧接着便看到了,满脸泪水的月魄。 月魄发觉萧遇溪能看到自己,连忙跪在萧遇溪面前说道: “陛下,求您帮我转告鬼目,告诉他,我不怪他杀了陆溪知,让他好好活着,不要自杀。” “这些话,你应该亲口对他说”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鬼目当即从棺木里出来,欣喜的问:“月魄真的在我身边?” 萧遇溪点头,随后施法召出红绸,将一端递给月魄。 月魄刚伸手接过,手中这半段的红绸,就迅速变白了。 在场的几人,也都看到了红绸的变化,但没有看到月魄。 第408章 引魂珠 萧遇溪将红绸另一端递给鬼目,并说道:“拿着红绸,你便能看到她了。” 鬼目闻言,想都没想,便伸手接过,下一秒,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一旁推去,红绸瞬间绷紧。 紧接着,几人就看到,跪在萧遇溪面前,并且满脸泪光的月魄。 看到几人的目光,月魄知道他们能看到自己了,连忙起身看向鬼目。 两人对上目光,刚想向彼此走去,红绸再次绷紧。 萧遇溪出言说道:“不能靠近,有什么话快说吧!” “鬼目,从我身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月魄率先出言说道:“你因何杀陆溪知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恨你杀了他,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做傻事,好吗?” “可是……”,鬼目眼含泪水的说:“我真的放不下你。” 月魄反问:“你死了,难道就能跟我在一起了吗?” 鬼目一时无言,月魄又道:“别傻了,人各有命,你应该走属于你自己的路,若你因我自杀,我会内疚的。” “好”,鬼目回应:“我答应你,会好好活下去。” 月魄闻言露出笑颜,“不许食言。” 鬼目点头应下,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萧遇溪看向月魄,出言说道:“你的执念已消,若再有人来带你走,你便跟他走吧,你待在这,对你自己,对他都不好。” 月魄不解的说:“可是,没有人来带我走啊!” 萧遇溪皱眉,有些不解,下一秒便施法,抓来了冥界的人,而这个人正是冥界护法意浮屠。 意浮屠站稳脚跟,看着几人有些发懵,紧接着就对萧遇溪出手。 萧遇溪刚要施法抵挡,寒弦就现身,阻止了他,并呵斥道:“意浮屠,不可对萧神君无礼。” 意浮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起法术。 寒弦看向萧遇溪,“萧神君抱歉,多有得罪。” “无妨”,萧遇溪问道:“你们冥界的黑白无常是谁?” 寒弦闻言有些犹豫的说:“自从冥尊与九尾,一同烟消云散后,黑白无常也相继消逝,至今下落不明。 这上万年来,一直是我引灵,孟婆渡魂。” 萧遇溪皱眉,不解的问:“冥界是没人了吗?为何不选人继任呢?” “选过很多人”,寒弦无奈的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法器的原因,每个上任的人,都无法使用引魂珠和渡魂盘。 整个冥界,也只有我能使用引魂珠,可我用不了渡魂盘,就算能用,如今冥界群龙无首,琐事繁多,我也无法继任。” “那两样东西是法器不假,但未将其通灵,不应该会认主啊!”萧遇溪有些想不通。 “罢了,你先把她的魂魄引走”,萧遇溪说着便看向月魄。 “好” 寒弦应下,施法变出引魂珠,并施法驱动使其亮起,随后对月魄说道:“过来,走近些。” 月魄与鬼目对视一眼,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红绸,下一秒几人便看不到月魄了,萧遇溪也施法收起红绸。 随着月魄一步步靠近,引魂珠却突然泛起红色的光,不停闪烁。 寒弦见状皱着眉说:“引魂珠在拒绝她靠近,有没有可能,她没死。” 鬼目闻言,黯淡无光的心中,亮起火苗,但下一秒,就被萧遇溪的话浇灭。 “没有这个可能,那不是普通红绸,而是阴阳绳,红为生,白为死,她不可能还活着。” 寒弦施法,控制引魂珠,试图强行带走月魄,然而引魂珠突然发出强大的阻力,直接将寒弦逼退数步。 “她又不是厉鬼,现下也无怨念”,萧遇溪问:“怎会送不走?” 寒弦回应:“不是送不走,是引魂珠在排斥她。” 与此同时,另一边。 萧陌骑马在前面跑,黑衣人在后面追。 可人怎么能跑得过马,萧陌成功甩掉了他们,没等松口气,就看到从暗处袭来的长箭。 萧陌赶忙侧身躲过,打马调转方向,然而下一秒,马儿就中箭发狂,直接将萧陌甩下马。 暗中的弓箭手不露面,长箭一支接着一支,向萧陌袭来。 萧陌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赶忙爬起身抵挡暗箭。 就是这一耽搁,褚秋淮带着黑衣人,追了上来。 “给我上”,褚秋淮恶狠狠的说:“要死的。” 黑衣人闻言,就准备上前围萧陌。 然而下一秒,叶墨尘就带着骑兵,寻了过来。 “都住手” 随着叶墨尘这一喊,黑衣人看到了他,也瞧见了众多的骑兵,开始犹豫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看向褚秋淮,“堂主,他们人太多了,撤吧!” “不许撤,必须杀掉萧陌”,褚秋淮说着,便握紧匕首,率先对萧陌出手。 黑衣人见状,也只得跟着上前。 叶墨尘拔出长剑,带着士兵打马上前,与黑衣人厮打起来。 萧陌拿着匕首反击,并怒道:“今日,我就要为我父母亲报仇雪恨。” 褚秋淮没有回应,却刀刀直击萧陌要害。 萧陌跟着祁千寻,在银月门练功接任务,早已习得一身好功夫,对上褚秋淮这个江湖老手,也毫不逊色。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但由于人数碾压,黑衣人很快全部被解决。 看到萧陌和褚秋淮还在打,叶墨尘便上前帮他。 两人二打一,褚秋淮很快便落了下风。 找准机会,萧陌一把将匕首刺入他的心口。 褚秋淮倒在地上,目光却一直看向萧陌,至死也没闭上眼睛。 萧陌看向叶墨尘,连忙说道:“朝阳城主,青朔滚下山坡了,麻烦救救他。” 叶墨尘闻言担忧起来,看向一旁的士兵,“把马给他。” “是”,士兵应下,翻身下马。 “上马”,叶墨尘说:“带路。” 萧陌翻身上马,带着他们去寻青朔。 众人来到山坡下,就看到黑衣人的尸体。 “青朔,你在哪?”萧陌在周围喊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士兵们纷纷翻身下马,大规模寻找起来。 不一会,一名士兵喊道:“人在这。” 萧陌赶忙过去,其他人也围了过去。 来到跟前,就看到躺靠在石壁上,已昏死过去的青朔。 第409章 阎王殿 钟离国。 祁千寻带着祁涟漪的尸身,准备回祁国,刚要上马车,被钟离丞延叫住。 “王儿,在这多好啊!你登上王位,就是万人之上的王,你的日子会过的很好。” “如今萧遇溪为君,我在祁国,可以当个闲散王爷,吃穿不愁”,祁千寻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钟离丞延。 “也可以当我的银月门门主,统领一方,苦日子我早就闯出来了,日后,我怎么过怎么活,日子都不会苦。 至于这王位,我不乐意坐,若您还念在,我是您孩子的份上,就不要勉强我。” 钟离丞延一时无言,只能看着祁千寻上马车,看着他们离开。 “你走了,父王怎么办啊?”钟离丞延当即落下泪,险些站不稳。 纪修赶忙扶了他一把,劝说道:“王上,他不像是个面冷心硬的,是因为祁涟漪刚身死,对他的打击有些大。 所以他现在,自然是听不进任何话的,等过段时间,您再去祁国看他,与他坐下来好好聊聊,说不定会有转机。” 听着纪修这番话,钟离丞延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 萧遇溪来到上天庭,直奔清幽居主卧房,施法打开结界。 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叶尘渊与自己的幻影。 叶尘渊盘腿坐在案桌前,一袭白衣如雪,清冷绝尘。 “师尊”,萧遇溪摇晃着叶尘渊的胳膊,说道:“我不想跟南陌那个冰块一起,我想跟你一起去。” “遇溪,南陌是你师兄,你应与他携手共赢”。 “我不管,人家都有师尊坐镇”,萧遇溪紧紧抱住叶尘渊的胳膊,直接耍无赖似的瘫坐在他脚边。 “你不去我就不去,南陌一人参与,到时肯定给你拿个倒数回来,丢你这堂堂神君的颜面。” 叶尘渊有些无奈,抬手轻抚萧遇溪的头,柔声细语的说: “比试不是一两日能结束的,师尊真的没有空,作为补偿,许你一个愿望可好?” 萧遇溪坐直身子,思索着说:“那···你说句爱我吧!” “咳···”,叶尘渊轻咳,略显尴尬的说:“你还小,哪懂什么情爱。” “我才不小”,萧遇溪解释,“我是轮回百转,没有长存于世,不然论起年岁,这天上地下,可找不到比我更大的了。” “别胡说了,师尊还有事要忙,你快去找你师兄去吧!”叶尘渊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萧遇溪拽住衣袖。 “师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你爱我吗?” “我···你还小,修的又是无情道,不要想这些”,叶尘渊说罢,便施法逃似的在原地消失。 “不爱也没关系,你说出来,让我明白也好啊!为何总是逃避呢?” 她无可奈何的说完,起身跑出房门,正巧从萧遇溪身上穿过。 萧遇溪也在此时缓过神,感慨道:“你没说过爱我,也没说过不爱,但如今我看着这些回忆,依旧很难不多想。” 温孤寒察觉到,清幽居的结界有所波动,施法赶来,在清幽居内寻找萧遇溪,却没有寻到,用法术也没有探查到。 正当他不解的时候,瞧见了从叶尘渊卧房里,走出来的萧遇溪。 温孤寒顿时皱眉,还没来得及询问一二,萧遇溪就施法离开了。 离开神界,萧遇溪并没有回凡间,而是直接来到阎王殿。 看着突然到访的萧遇溪,阎王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赶忙起身上前。 “萧神君,您不是在凡间吗?怎会突然来此?” “帮本君查个人”,萧遇溪直接说明目的。 “好说,好说”,阎王应下,“萧神君,请坐。” 萧遇溪坐下,施法变幻出月魄的音容样貌,并说道: “她二十二岁,真名方月,假名月魄,身亡后遭到引魂珠排斥,魂魄无法离开人间,你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阎王看了月魄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坐下边翻找生死簿,边问道:“她是不是有执念未消?” “她的执念已经消除,并且愿意离开”,萧遇溪想到些什么,又道:“对了,她的魂魄没有伤口,眼泪也还是正常的。” 听到萧遇溪这番话,阎王不由汗颜,抬手擦了擦冷汗,心中暗道:“不会是弄错了吧!” 萧遇溪看到他擦汗的动作,猜到他心中所想,认真的说:“本君已经在寒弦口中,了解到冥界的情况。 如若是因为太过繁忙,导致了疏忽,本君可以理解,不会降罪于你,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扯谎。” “是”,阎王明显松口气,连忙应下。 片刻后,阎王抬眸看向萧遇溪,皱着眉说:“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她不属于凡人,也不归我掌管。” 萧遇溪皱眉,“那她的魂魄,就只能一直在凡间飘荡吗?” “这倒不会,她可以随家人,一同进入轮回”,阎王说: “也可以随朋友,但这个朋友得是,彼此患难与共的挚友,像上司与下属的那种关系,都是不能算的。” “她没有朋友,也已经没有家人了”,萧遇溪问:“爱人不行吗?” “其实爱情…也行”,阎王有些犹豫的说:“但是这个要求更高,她爱的那个人必须也爱她,并且不能娶妻。 不能爱上别的女子,更不能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说的再通透些,就是为她守身,对女子来说也是守寡。 但我想,这应该没有哪个男子能做到吧!更何况是正值年少,人生刚开始的少年。” 说到这,萧遇溪自然也不能作保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日后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人,随着时间流逝,他还会不会爱她? 看到萧遇溪不语,阎王又道:“若亲情友情爱情,这三样都没有,就只能等我亲自走访,将她带入轮回。 这个时间,换算到凡间,也就是两百年左右,这个凭运气,或早或晚。” “行,你忙吧!”萧遇溪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阎王见状赶忙起身相送,“恭送神君。” 第410章 白色锦衣 萧遇溪回到凡间,缓缓睁开眼睛,坐直身子。 鬼目见状赶忙询问:“陛下,结果如何?” “她不归阎王管”,萧遇溪说:“所以有可能,要在凡间待两百年。” “两百年!这么久?”,顾卿恒震惊,“而且,她不是凡人吗?怎么会不归阎王管呢?” 砚思远出言说道:“可能是因为命格特殊吧!她的命格,在凡间找不出第二个。” 萧遇溪施法变出一套白色锦衣,并看向砚思远,说道:“这是他最喜欢穿的一套衣裳,也算是贴身物品了吧?” “算的”,砚思远点头,欲言又止的说:“但是……我跟陛下你提前表明。 这用法术都寻不到的人,蛊术寻到的可能,指定微乎其微,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朕明白,对此也没抱有什么希望,只是心中不甘,想一试罢了”,萧遇溪说罢,便将衣裳递给砚思远。 砚思远赶忙起身接过,将衣裳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紧接着用火折子点上香炉,将香炉放在架子底下。 很快,香炉中便飘起烟雾,熏陶白色锦衣。 砚思远盘腿坐下,闭目寻找。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蛊香也弥漫整个房间。 不一会,蛊香就化为千万根透明的丝线,在众人身上游走。 臧岚在看到那白色锦衣,就知道萧遇溪是在找叶尘渊。 正垂眸暗自神伤的时候,却瞧见丝线缠住了自己,并且变成了耀眼夺目的金黄色。 砚思远睁开眼睛,笑着起身说道:“真的好巧,臧岚就是陛下你要找的人。” 这一刻,臧岚是欣喜的,可下一秒就听到萧遇溪反驳。 “他不是。” 臧岚眼眸顿时暗淡,砚思远也收起笑意,一时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看向砚思远,问:“你确定没有出错吗?是不是因为臧岚,与他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丝线才会缠错人?” “这……”,砚思远有些为难,“陛下,凡人我能作保,可神仙……我不敢作保啊!要不我再试一次。” 萧遇溪点头,砚思远便再次动用蛊术,可丝线仍然缠向臧岚,并且比上次泛起的光芒,更加明亮刺眼。 看着这个结果,萧遇溪看向臧岚,一时间犹豫了,抬手对臧岚施法,查探他是否有命星。 然而,事与愿违,臧岚并没有命星。 “我早该明白,这天上地下,早已无处寻他”,萧遇溪施法收起白色锦衣,垂手自嘲一笑,起身离开。 顾卿恒连忙跟上她,聂无邪起身欲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臧岚则是有些没缓过神。 看着萧遇溪离开地下情报城,一言不发的策马前往朝阳城,四人也只好跟上,都很默契的一句话没说。 很快,进入朝阳城。 然而刚来到正殿外,就看到叶墨尘,主动跪下请罪。 “陛下,臣有罪。” 萧遇溪心情本就不好,听到叶墨尘这么说,火气瞬间上来,但还是压制住了,翻身下马后,才询问:“发生什么了?” “大牢被劫,褚秋淮跑了” 叶墨尘回应:“现下已经将其杀死,但他伤了千寻的人,青朔也因此滚下山坡,到现在还没醒。” 萧遇溪顿时皱眉,“青朔在哪?带朕过去。” “是”,叶墨尘应下,赶忙起身给萧遇溪带路。 萧陌守着昏迷不醒的青朔,眼中满是自责。 就在此时,青朔紧锁眉头,额头也冒起冷汗,口中若有似无的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做噩梦。 萧陌瞧见欣喜起身,俯身贴近,才听到他口中说的是,少阁主这三个字,赶忙应答:“我在,你快醒来。” “少阁主!” 青朔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到萧陌的那一刻,还有些不确定,赶忙起身向萧陌伸手。 直到真真切切抓到萧陌的这一刻,青朔的心才渐渐平静,缓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你没出事。” “出事的是你”,萧陌后怕的说:“你磕到了头,军医说你可能会醒不过来。” 青朔笑了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叶墨尘,带着萧遇溪他们到来,于是下床,准备给萧遇溪行礼。 看到青朔醒了,叶墨尘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萧遇溪看到青朔准备跪下,出言制止,“不必多礼,你醒了就好。” “谢陛下”。 萧遇溪看向叶墨尘,“细心些,朕不希望看到再有下次。” “是”,叶墨尘赶忙低头应下。 “这边暂时稳定下来,朕也该回朝了,两个月后,朕看你表现”,萧遇溪说罢,没等叶墨尘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几人见状跟上,萧陌也赶忙扶起青朔。 来到正殿外,众人刚准备骑马离开,就瞧见了祁千寻他们。 祁千寻从马车上走下来,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陛下。” “免礼”,萧遇溪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盛京?” 祁千寻站直身子,回应:“明日一早。” 萧遇溪闻言看向青朔,“你头上有伤,不适合骑马吹风,明早同四王爷一起回盛京。” 青朔点头应下,“是。” 萧遇溪他们五人,翻身上马,便离开了朝阳城。 锦江县。 崔翼的家人,原先一直给江行舟施压,逼他将崔翼放出来,可自得知,下令之人是萧遇溪后,顿时就老实了,生怕受牵连。 萧遇溪一行五人,依旧走走停停,根据聂无邪收集到的证据,处理着有罪的人。 来到锦江县,江行舟就赶忙上前,给萧遇溪行跪拜之礼,“拜见陛下,之前没认出陛下,多有怠慢,望陛下见谅。” “免礼”,萧遇溪说:“这也不能怪你,是朕在刻意隐瞒。” “谢陛下”,江行舟起身,伸出右手,“陛下里面请。” 来到正堂,萧遇溪坐下,看向聂无邪。 聂无邪当即会意,拿出两张纸,递给正在,招呼侍从上茶的江行舟。 江行舟虽然不解,还是接了过来。 看着纸张上的内容,江行舟越看越皱眉,有些懊恼,又很是想不通。 “他以前,是个好官,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做了这么多坏事。” 第411章 斩首 萧遇溪说:“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崔翼的罪名已经坐实,即刻应当众处以死刑,往后,你就是锦江县的县令。” 江行舟有些无奈,但也只得点头应下,“是,谢陛下器重。” 午时。 崔翼和他的手下徐庆,被侍从押了出来。 崔翼却还以为自己要被放出去了,对着侍从骂骂咧咧,徐庆狗仗人势,也嚣张的不行。 侍从完全不搭理他俩。 出了大牢,崔翼看到江行舟,就嚣张的说:“江行舟,你关我这些天又怎样?我还不是出来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行舟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彻底心凉了,没有同他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崔翼挣脱着束缚,口中依旧骂骂咧咧,“不长眼的东西,松开本官。” 押着崔翼的侍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老实点,做什么美梦,还以为自己是县令呢?” 崔翼皱眉,“你什么意思?”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侍从说着就押着他往前走。 相对于发懵的崔翼,徐庆此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一改嚣张的表情,好声好气的说:“两位同僚,你们这是要将我们带到哪去?” 侍从没有回应,徐庆又道:“不白说,我怀里有银子。” 侍从根本不吃这一套,很快就将两人押上处刑台。 看着旁边的刽子手,徐庆顿时就吓破了胆,崔翼也脸色煞白,看向江行舟不敢置信的说:“你敢杀我?” 砚思远看向围在处刑台的百姓们,“大家都后退些”。 百姓闻言纷纷后退。 聂无邪伸手招呼着众人走来,“众位这边请”。 这些人身着官服,在聂无邪的引领下,陆续走到处刑台前,看到了被押在台上的崔翼。 崔翼同样看到了他们,虽不理解现在是怎么个事,还是向面熟的人求救,“魏知府,裴县令,救我。” 两人看了他一眼,还未回应,萧遇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人都到齐了吗?” 聂无邪回应:“都到齐了”。 萧遇溪大步走出来,在执行官的位置上坐下,臧岚则站在萧遇溪身后侧,时刻守护她的安危。 江行舟率先跪下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官员,百姓,以及聂无邪和顾卿恒他们,也纷纷跪下,众人齐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幕,直接惊到崔翼,徐庆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 萧遇溪看向众位官员,“首先,表扬一下忠心不二,为民着想的官员,等朕回去会拟纸一封,给予赏赐。 其他的人,有些是朕亲自选的,也有些是各个县内的百姓,共同选举出来的。 你们既然身居此位,就要做好相应的职责,莫要仗着朕身处盛京,顾不得偏远之地,就为非作歹。 朕的内阁首辅如此优秀,朕闲来无事,就到处闲逛走动,指不定就抓到了谁的马脚。” 众位官员赶忙应答:“是。” 萧遇溪从签令筒拿出令箭,随着令箭落地,崔翼被按在铡刀上,刽子手随即开始执行斩首。 “救我,裴县令,魏知府,救……”,崔翼前一秒还在惊恐的喊着,下一秒就没声了。 一旁的徐庆看着眼前的一幕,吓的当即腿软,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陛下,求您高抬贵手,饶小的这一次吧!” “跟着崔翼作威作福的时候,你对他那么忠心,他死了,你不得跟去地下,继续陪着他吗?”萧遇溪说罢便将令箭扔在地上,刽子手也随即行动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被当众斩首,锦江县的百姓拍手叫好,江行舟却眼眶泛红,垂下眼眸。 各处而来的官员们,虽然不忍直视,却并不惊讶,显然已经见识过了。 “从今日起,江行舟就是锦江县的县令,至于崔家,永世不得为官”,萧遇溪说罢起身,往别处走去。 臧岚和顾卿恒见状,连忙跟上她。 聂无邪和砚思远也不闲着,招呼着众位官员,“众位大人,陛下设宴,这边请。” 官员跟着他俩离开,百姓们也渐渐散去。 江行舟愣了半晌,吩咐侍从处理尸体,随后才离开。 筵席上。 萧遇溪坐在主位,江行舟坐在副位,其他人则是随便坐的,但都坐的笔直,大气都不敢喘,明显很拘谨。 萧遇溪自是看出来了,出言说道:“怕什么,你们若不犯事,朕还能无缘无故杀了你们不成?” 众人尬笑应和,心中都心知肚明,毕竟萧遇溪是天子,话虽说不能无缘无故杀人,但若君要臣死,臣也不能不死啊! 眼看饭菜上齐了,萧遇溪看向臧岚,“坐。” 臧岚也不客气,直接就在萧遇溪身旁坐下了。 官员们看着这一幕,有些许惊讶。 聂无邪和砚思远拎着酒进来,坐在萧遇溪身旁的顾卿恒,起身从砚思远手中接过一坛酒,给萧遇溪倒酒。 聂无邪给众人倒酒,并活跃气氛,“众位大人既然来了,都要吃好喝好才是,不要拘谨。” 萧遇溪附和,“让你们集聚于此,是让你们互相混个脸熟,又不是问责,都随意些,别端着。” 众人闻言明显松口气,连忙点头应下。 司徒国,王宫。 夜幕降临。 凌寒听到敲门声,有些诧异的说:“水这么快就送来了吗?” 然而当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妆容精致,披着斗篷的司徒乐允。 “公主”,凌寒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司徒乐允握住凌寒的手,将他扶起。 凌寒站直身子,想抽回手,司徒乐允却紧紧握着不放。 “公主,您这是……” 看着凌寒局促的样子,司徒乐允轻笑一声,问道:“你不会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吧!” 凌寒尴尬一笑,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司徒乐允闻言笑容更甚,松开了他,紧接着就褪去斗篷。 随着斗篷掉在地上,司徒乐允里面穿的衣服,在凌寒面前显现。 凌寒看着,身着紫色单薄衣裙,还微露肩的司徒乐允,连忙垂眸。 第412章 夜里冷,公主小心着凉 “公主,您……我……我要休息了,公主回吧!”,凌寒慌乱到脑子一片空白,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司徒乐允扯了扯衣襟,将香肩全部露出,并向凌寒逼近,“今晚夜色正好,何……” “公主,使不得”,司徒乐允话还未说完,便被凌寒打断,“在没为我妹妹报仇之前,我实在无心顾及情爱,请公主谅解。” “你别心急”,司徒乐允说:“你放心,我是真的想杀她,没有骗你,只是时机未到。” 凌寒点头,认真回应:“我相信公主”,随后便弯腰捡起斗篷,给司徒乐允披上,“夜里冷,公主小心着凉。” 司徒乐允轻笑,“那…等我杀了祁倾歌,为你妹妹报仇后,你必须给我当驸马。” “那是自然”,凌寒应下,“只要公主不嫌弃,我永远都是公主的人。” 司徒乐允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坐下,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派人将臧岚打伤。” 司徒乐允闻言站起身,有些犹豫,“大人,他的武功可不低,用法术不行吗?我已经将法术练的很好了。” “我是要伤他,不是要他的命”,樊继明话刚说出口,就想到祁倾歌这个前车之鉴,他知道不能再刻意维护臧岚了。 樊继明缓了缓情绪,解释,“用法术会被萧遇溪察觉,一个人伤不了臧岚,就多派些人。” 司徒乐允皱眉,明显不解,“打伤臧岚,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既然动手,还不如杀了他,也算是除掉了萧遇溪的左膀右臂。”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樊继明微怒道:“服从命令不会吗?” “是”,听出樊继明发怒,司徒乐允也不敢再多说了,低头应下。 片刻后,没听到樊继明的声音,司徒乐允才缓缓坐下,心中却犯了难。 “臧岚的武功不容小觑,又时刻跟在萧遇溪身边,不用法术,怕是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吧!” 司徒乐允走出房间,折返回凌寒那里,瞧见房门虚掩未关,便直接推门进去了,随着往里面走去,就瞧见了正在沐浴的凌寒。 “公……公主”,坐在浴桶里,袒胸露乳的凌寒,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司徒乐允,一时惊慌失措。 待反应过来,连忙拽起一旁的衣物盖在水面。 看着凌寒那健硕的胸膛,司徒乐允笑着走上前。 “没想到你看着瘦瘦高高的,胸肌倒是不错”,司徒乐允说着,就蹲在浴桶前,伸手抚摸了上去。 “公主……”,凌寒抬手想制止司徒乐允的行为,但又收回手,欲言又止的说:“公主,您找我有……有什么事吗?” 听到凌寒这么问,司徒乐允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收回手问:“你能打得过臧岚吗?能打伤他就行,不用杀他。” “他武功不低,打恐怕是打不过”,凌寒回应:“但我可以对他用毒。” 司徒乐允想了一下,应道:“也行,总之别将他弄死了就成。” 凌寒皱眉,“公主的意思是不杀他,那我若下寻常的毒,萧遇溪指定能解,恕属下直言,此举没必要啊!” “谁说不是呢!”司徒乐允站起身说:“但大人这么要求,不做也不行啊!” “那属下去做就是。” “明日一早,我给你臧岚的具体位置”,司徒乐允有些许担忧的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出事了。” “好”。 司徒乐允看了看浴桶,“需不需要,让侍从给你添些热水?” “多谢公主,但是不用了”,凌寒说:“我已经洗好了。” 司徒乐允闻言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凌寒才松了一口气,从浴桶中出来。 第二日一早,凌寒去找司徒乐允,却半路撞见司徒寂知。 “五殿下”,凌寒弯腰给司徒寂知行礼。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司徒寂知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凌寒站直身子,看向司徒寂知,认真的说:“我确实有目的,我想让乐允公主为我妹妹报仇,杀了祁倾歌。” “倾歌杀了你妹妹?”司徒寂知明显不信,毕竟跟在祁倾歌身边那么久了,他清楚祁倾歌的为人。 她虽然冷血,但是对下属却是极好的,若不是触动她的逆鳞,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我妹妹不过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一枚吊坠,她就将我妹妹活活鞭打致死” 凌寒气愤的说:“我之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给她当下属。” 提到吊坠,司徒寂知瞬间由质疑,转为平静,因为他知道那枚吊坠,对祁倾歌来说有多重要。 凌枝损坏吊坠,都不是触逆鳞了,而是相当于直接拔逆鳞了。 司徒寂知转移话题道:“司徒乐允不能动情,你最好是与她保持距离,做好下属该做的事,不要僭越了。” 凌寒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司徒乐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弟弟,你莫不是忘了,你也不能动情,等我杀祁倾歌的时候,你莫要阻拦才好。” 司徒寂知一时哑然,转身离开。 “什么叫不能动情?”凌寒担忧的看向司徒乐允,“公主,大人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看着凌寒的眼睛,司徒乐允打趣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凌寒连忙收回目光,“属下只是问问,若当真如此,为了公主你的安危着想,属下会跟公主保持距离。” “没事的,你别听他瞎说”,司徒乐允说:“哪有这么邪乎。” 夜幕降临。 凌寒蒙着面潜入客栈中,直奔臧岚所在的房间,戳破窗户纸,放了迷烟。 片刻后进入房间,拿着匕首扎在被子上,察觉到不对劲,凌寒掀开被子,才发现臧岚不在房内。 此时的臧岚,正在萧遇溪房内,跟顾卿恒拌嘴。 “你都跟主子睡过一晚了,这次绝对不行。” 顾卿恒看向臧岚,反驳,“那又怎样?我们都是女子,有什么不能睡在一起的?我就是跟她睡无数次,你也管不着。” 臧岚一屁股坐在床尾,“我就在这坐着,有本事你就睡。” 第413章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好,玩赖的是吧!”顾卿恒来到床前,贴着萧遇溪坐下,并给了臧岚一个挑衅的眼神,笑着说: “我能挨着她坐,还能抱着她睡觉,而你不过是跟她师尊长得像,又不是他,替身只配坐床尾。” 臧岚顿时无言以对,低下头,眼眸也随即垂了下来。 看着臧岚失落的样子,萧遇溪莫名有些心疼,也知道顾卿恒话说重了,于是出言维护臧岚。 “他是臧岚,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萧遇溪目光转向顾卿恒,又道:“之前,我是念在你我同为女儿身,又身处钟离国,才允许你与我同睡的。 你不用总将,我是女儿身这件事挂在嘴边,以此威胁我,我随时可以将司徒靖安召唤出来,还有法术可以掩盖。 就算你说出去,众人眼见为实,我根本受不到一丁点影响。” 顾卿恒闻言瞬间收起笑意,起身摆手说道:“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笑。” “顾老将军慈眉善目,为人刚正不阿,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差,我知道你不是在威胁我”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顾卿恒。 “但言语有时比刀剑更伤人,你可以开玩笑,前提是这个玩笑,要让大家都觉得好笑,而不是建立在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萧遇溪一番话,直接点醒了顾卿恒,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对臧岚说的玩笑话重了,羞愧的低头。 “夜深了,你回房吧!”萧遇溪对顾卿恒说。 顾卿恒转身,刚要离开,又转过身来,看向臧岚,认真的说:“是我说话没分寸,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臧岚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既然是无心之失,我便接受你的道歉了。” 看着这一幕,萧遇溪露出笑颜,很是欣慰。 顾卿恒瞧见萧遇溪笑了,也不由一笑,随即转身离开了。 “主子,我也回房了”。 “等等”。 臧岚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萧遇溪叫住。 萧遇溪站起身,来到桌前坐下,抬手布下结界,并说道:“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臧岚闻言上前,在萧遇溪面前坐下。 萧遇溪淡淡的说:“顾卿恒身出将门,又常在边关,言行难免拿不准分寸,她本性不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不同她置气”,臧岚拎起茶壶斟茶,“我在意的是你对我的态度,你能出言维护我,我真的很开心。” “在花满楼地下拍卖会场,我便同你说过,跟着我,你无需向除我以外的人低头,当然不会让旁人欺你” 萧遇溪端起茶盏,停顿了一下又道:“但你不要爱上我,没有结果的,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人。” 臧岚闻言对上萧遇溪的眸子,苦涩一笑,“刚开始,我挺清醒的,也为自己想好了后路,可越同你相处,我就越深陷其中。 我甚至不受控制的去想,如果我的言行举止,衣着打扮,更像叶尘渊一些,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 “不会”,萧遇溪给出肯定,“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是臧岚,所以我不会把你变成他,也不会爱上你。” 臧岚眼眶泛红,看着萧遇溪,“话虽如此说,但你一次次施法探查,就足以看出,你是希望,我是叶尘渊的。”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认真的说:“是,我承认,我确实希望你是叶尘渊,但我从未强求分毫,之所以施法探查,是我心有不甘。” “你跟鬼目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往前看”,臧岚追问:“可你为什么明知他不会回来,却依旧不愿接受现实,偏要死磕呢?” 萧遇溪放下茶盏,目光看向别处,淡淡的回应:“如果我是鬼目,我不会殉情,无非就是孤独一生,再度轮回,丢掉记忆与原来的肉身,谁还认得谁? 但我是为创造六界,而出现的第一个神,没有人能掌握我的生死,包括我自己。” 萧遇溪将目光转向臧岚,又道:“你想同我一生一世,那你有没有想过,于我来说,这只是昙花一现的情缘,根本没有相恋的必要。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神仙何必用短短百日,去触碰一段根本没有结果的情,这也是为什么,人神不能相恋的原因。” 臧岚顿时无言,眼眸也再次垂了下来。 萧遇溪施法去除结界,下一秒就听到了打斗声。 房门外。 顾卿恒与凌寒正在缠打。 “谁派你来行刺陛下的?”顾卿恒质问。 凌寒没有回应,眼看房门打开,便撒了把药粉逃之夭夭了。 顾卿恒想追,却吸入了药粉,有些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在地上,好在萧遇溪扶了她一把。 “没事吧!” 顾卿恒摇了摇头,“我没事,也不知道那刺客是谁的人,你要小心才是。” 萧遇溪不放心的给顾卿恒把了脉,确定真没事后,才放下心。 “你俩都回去休息吧!”,萧遇溪说:“寻常人还奈何不了我。” 两人闻言便各回各房了。 臧岚看着破损的被褥,顿时皱眉,“刺客是冲我来的?” 臧岚拿起被褥,走出房门,折返回萧遇溪房内。 “主子,我的被子被捅破了,刺客好像是冲我来的。” 看着破损的被褥,萧遇溪明显不解,“你最近没得罪过谁吧!” 臧岚摇头,“确实没有。” 萧遇溪想了一下说道:“以防万一,就别回房了,在这打地铺吧。” “好”。 夜半。 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在地上打地铺。 萧遇溪已经睡着,臧岚却看着她的睡颜,睡意全无,心中暗道: “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难以自拔,喜欢到明知无果,还偏要执着,我甚至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 萧遇溪一觉睡到自然醒,扭头看到臧岚还没醒,心中暗自说道:“是我的错觉吗?身边有人,我似乎更能睡的安稳。” 臧岚睡意浅,随着萧遇溪起身走动,他便醒了过来。 “主子” “嗯”,萧遇溪睡眼惺忪的应声,臧岚也赶忙收拾起地铺。 第414章 归朝 由于已经打草惊蛇,凌寒没再对臧岚动手,五人顺利回到盛京,直接来到金銮殿外。 两名守卫跪下,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萧遇溪噤声的手势,一时哑然。 萧遇溪抬抬手,示意守卫起来。 两名守卫缓缓站起身,退居两侧,给他们让路。 进入金銮殿,萧遇溪就瞧见窃窃私语的官员,顿时面色不悦。 几名官员像是有感应一样,回头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萧遇溪,当即被吓一跳,险些将手里的朝板丢了。 “聊的什么这么开心”,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站出来上前说,让大家都开心一下。” 萧遇溪的声音一经传出,百官转身回望,待看到他后,纷纷退居两侧,让出一条路。 那些开小差的官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的,低头在一旁站着。 木云舒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见萧遇溪走来,低头说了一句,“陛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萧遇溪说罢,便坐在皇位上,臧岚紧随其后,站在他身侧。 聂无邪带着砚思远,跟文臣站在一起,顾卿恒也来到父亲身边站住脚跟。 顾千丞满眼都是担忧,还夹杂着一点生气,碍于在朝堂,才没有数落顾卿恒。 聂大人看着聂无邪,也是担忧的不行。 木云舒来到萧遇溪面前,率先跪下行礼,“恭迎陛下归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远顾千丞,以及众朝臣,见状赶忙也跪下行礼。 “恭迎陛下归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小差的都识趣些,就莫要起身了”,萧遇溪说:“其余人平身。” “谢陛下”,朝臣们缓缓站起身,也有些跪着不敢起的。 木云舒刚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听到萧遇溪说:“朕一去多日,边关战况如何?” “回陛下”,木云舒说:“城池已经多数收入囊中,但司徒国大公主,和五殿下司徒寂知,在镇守着邻近的几座城池。” 萧遇溪微微皱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毕竟如今祁国一支独大,边陲小国纷纷依附,司徒寂知却这么不怕死,非但没躲起来,还一直坚守。 “行,朕知道了,你照常处理政事,朕在一旁瞧瞧,你实力如何。” 木云舒点头应下,便有条不紊的处理起政事,与太傅和顾老将军商讨,思路清晰,一语便直击要点,丝毫不拖泥带水。 早朝就这么慢慢接近尾声,萧遇溪也露出满意的笑,“你比朕想象中,更加优秀。” 木云舒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回应,太傅便先一步开口,笑着附和,“年轻有为啊,不愧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军师一职。 云舒这孩子很聪明,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好在陛下眼光如炬,这才没有辱没才华。” 木云舒闻言笑容收了收,在听到萧遇溪接下来的话后,笑容又重回脸颊。 “太傅此言差矣,是女儿身有什么好可惜的,祁国以往,只是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可不代表女子愚钝,比男子低一头。 云舒的实力不说多厉害,但足以碾压朝中多数官员,从今日起,以云舒为先例,往后不再有男女尊卑之分。 女童可与男童一起入学堂,女子与男子,也可一同考状元,不看男女,只看实力。” 萧遇溪这番话一出,瞬间惊到众人,却也无人反驳。 毕竟木云舒已经用实力证明,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属,女子也可以身着官袍,在朝堂之上明断是非。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下朝后,把这段时间处理的大小事宜,都整理好,送到御书房。” “遵旨”,木云舒笑着应下。 早朝结束,萧遇溪率先起身离开后,朝臣们才纷纷起身,那些跪着的朝臣,也从地上爬起,陆续走出金銮殿。 顾千丞边走边说:“恒儿,你也太胡闹了,居然连父亲都瞒着,你万一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父亲,是我不好”,顾卿恒犹豫的说:“我这不是怕您不同意吗?当时又很急,没顾得上解释。” 顾千丞认真的说:“你哪次提要求,父亲不是顺着你?你可以瞒着任何人,但不能瞒着父亲啊!可不许有下次了。” 顾卿恒挽着父亲的胳膊,笑着回应:“好,我听父亲的。” 顾千丞拍了拍顾卿恒的手,有些顾虑的说:“你到底是个女娃娃,陛下既然没有要娶你的意思,你就莫要跟陛下走的太近,别人会说闲话的。” “父亲放心,我会让她娶我的”。 顾千丞闻言,有些无奈,一时无言。 木云舒拿着国玺,带着陌齐堰一同来到御书房。 两人跪下行礼,并齐声道:“参见陛下”。 “免礼”,萧遇溪放下手中的笔墨,看了两人一眼。 “谢陛下”,两人双双起身。 木云舒将国玺,双手呈给萧遇溪,“陛下,臣将国玺保管妥当,现下物归原主。” “好”,萧遇溪伸手接过,放在一旁。 木云舒从陌齐堰手中,拿过纸张递出,“陛下,这些多数都是处理好的,只有一小部分还没来得及证实。 这最上面的两张,我不太明白,简单下了几个结论,但还没有拿定主意,望陛下解惑。” 萧遇溪接过简单翻看了一下,随后拿起案桌上的纸张,起身来到桌前坐下,臧岚也跟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开始斟茶。 萧遇溪看向一旁的椅子,“云舒你们也坐。” “好”,两人点头应下,坐在了萧遇溪对面。 “这两起事件,朕此行已经得到证实,你的结论没错,裴县令确实是好官,没有与那些奸臣同流合污” 萧遇溪看着纸张说:“但这个锦江县的县尉,江行舟并非贪官,真正的贪官是崔翼,如今已然斩首示众。” 木云舒闻言明显一惊。 萧遇溪把另一沓纸张,递给木云舒,“这些是聂无邪收集到的证据,朕已经一一核实,你看一下,有些应该能用得到。” 木云舒伸手接过,翻看起来。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翻看着木云舒近日,处理的大小事件。 第415章 凌寒被抓 片刻后。 木云舒将所有纸张,都大致过了一遍,赞赏道:“不愧是专门调查信息的,记录的很细致,也确实有很多能用得到的。” 萧遇溪挑出一张,递给木云舒,并说道:“这一张,你再仔细看一下。” 木云舒接过,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连忙解释,“这张是遗漏了,收的时候不小心混了进去。” “这难的都解决了,这个简单的偏偏出了纰漏”,萧遇溪打趣道:“你若不说是遗漏,朕还以为你在试探朕呢!” 木云舒赶忙低头,“不敢。” “开玩笑罢了”,萧遇溪轻笑,“之前朕没有教过你,你首次处理政事,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易了” 萧遇溪将纸张全部递给木云舒,又道:“把这些未完成的都处理好,朕允你和陌齐堰休假五日,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是”,木云舒接过纸张,“那臣先告退了。” “不用”,萧遇溪看向案桌,“这有案桌,就在这处理吧!有什么不懂的,朕也方便提点你。” 木云舒闻言有些犹豫,“陛下,这是御书房,不妥吧!” “没事”,萧遇溪毫不在意,看向陌齐堰,“去给云舒研墨。” “是”,陌齐堰应下过去研墨,木云舒也没再坚持,来到案桌前坐下。 萧遇溪看向臧岚,“臧岚,将那本医书拿过来。” 臧岚闻言起身去架子上拿来两本书,递给萧遇溪一本,留下一本自己看。 这边的两人看书,木云舒那边处理政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随着木云舒放下笔墨起身,宁静的御书房才传出说话声。 “陛下,皆已处理完毕,请陛下过目”,木云舒将纸张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放下医书,接过纸张,“好,朕看看,你们坐。” 两人闻言坐下,萧遇溪也仔细审查,一张一张过目。 片刻后,萧遇溪微微点头,“不错”,随即放下纸张说: “朕此行同冥界的人说了,让他们不要再动你,朕原本是打算,若你们俩想离开,就随时让你们离开。 可朕总觉得,司徒寂知和司徒乐允,可能已经习得法术了,不然他们应是不敢现身才对。” 木云舒点头附和,“我也想到了,现下局势不稳,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待在陛下你身边安全些。” 五王爷府。 “那个……我想求你件事”,百里安染面带笑意的,主动来书房找祁言泽,可把祁言泽惊到了。 毕竟这虽然相处多日,两人却始终相敬如宾,百里安染更是从未主动来找过祁言泽,也不曾提过什么要求。 祁言泽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墨,起身说道:“安染你说就是,只要能办到,我一定给你办成。” 百里安染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道:“如月要和我王兄成亲了,递了请帖过来,我想去一趟,你若是没空,我也可以自己去。” “这是好事啊!”祁言泽来到百里安染面前,“怎能不去,我有空,陪你一起去。” 百里安染闻言笑容更甚,“谢谢。”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都是应该的,走,我带你去跟母亲说一声” 祁言泽说着便想去牵百里安染的手,却在将要碰到时,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 百里安染看到他的小动作,收起信件,主动挽着祁言泽的胳膊,往外走去。 祁言泽见状心中暗爽,嘴角强压笑意,路上遇到侍女家丁,都想炫耀一番。 很快,两人便来到母亲的院中,临进门前百里安染才松开祁言泽。 “母亲”,百里安染上前挽住凝萱的胳膊,撒娇似的说:“我想求您件事。” 凝萱轻笑一声,“都是一家人,什么求不求的,直说便是。” “如月同我王兄成婚,我想去参加”。 凝萱闻言,有些为难的说:“安染,母亲倒不会拦你,但你毕竟是一国公主,要回百里国,母亲说的不算,还需请示陛下。” 百里安染回应:“母亲我知道,如月在信里跟我说过,我会去请示陛下的”。 凝萱点头,“如月那孩子想的很周到。” “母亲”,祁言泽出言说道:“到时若陛下不同意,还请母亲去皇宫走一趟,在陛下面前为安染多说两句。” “陛下是明事理的,按理来说不会阻拦”,凝萱说:“倘若阻拦定然有顾虑,你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与陛下逆着来。” “如今已经稳住钟离国,也即将拿下司徒国”,祁言泽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顾虑吧!” 凝萱给不了准信,也只好说道:“带安染去皇宫问问陛下吧!” 当两人来到御书房,与萧遇溪说了这件事,果不其然,萧遇溪犹豫了,并没有立刻答应。 “婚期定在哪日?时间赶的紧吗?” 百里安染回应:“不紧,二月又称如月,与温如月的名字相同,所以定在了二月二。”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说:“既然不急就等等,还未拿下钟离国,恐会生变故,容朕先想想,改日再说吧!” “是”,两人闻言也只好应下。 走出御书房,祁言泽看到百里安染有些失落,连忙出言安抚,“安染,你先别着急,等过两日上朝的时候,我再跟陛下说说。” 百里安染认真回应:“我明白陛下的顾虑,百里国离司徒国很近,如果司徒国的人想动我们,我们会很危险。” 钟离国,王宫。 几名黑衣人,着急忙慌的来到司徒乐允面前,其中一名黑衣人出言说道:“凌寒被千凌阁的人抓走了。” “什么?”司徒乐允顿时着急起来,一挥袖消失不见。 不多时,就在千凌阁现身,正巧看到祁倾歌在鞭打凌寒。 司徒乐允刚想去救凌寒,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慢着,他毕竟曾是祁倾歌的人,你怎么保证他不会背叛你。” 司徒乐允低声回应:“他不会的,而且他一开始是我母后的人,他一定不会背叛我。” 第416章 不准动他 樊继明却不太相信凌寒,“先等等看吧!看他是否会将你供出来。” 司徒乐允也只好先看看。 许是打累了,祁倾歌一把将长鞭扔在石桌上,冷笑一声,“嘴挺硬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向一旁的叶临安,又道: “用绳绑着把他给我扔进池塘里,快要死的时候再拽上来,直到他说,他现在的主子是谁为止。” “长公主,错是他妹妹犯的,与他无关啊!”叶临安试图给凌寒求情,“就放了他吧!” “去把绳子给他解了。” 叶临安闻言以为祁倾歌让放人了,赶忙应下去给凌寒解绳子。 然而绳子刚解开,祁倾歌又补了一句,“将绳子绑在腰上,他不会水,我喜欢看人在水中扑腾的样子。” 叶临安有一瞬间的茫然,反应过来连忙劝阻,“长公主,他……” “再忤逆我,你信不信我先把你弄死!”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厉声打断。 “你们都是死人啊!”祁倾歌看向一旁的侍从,“还不按我说的做。” “是,是”,侍从连忙应下上前,将绳子绑在凌寒腰间。 眼看凌寒就要被丢进池塘,司徒乐允有些按耐不住,可樊继明却再次出言阻止。 “别急,再等等。” 只听扑通一声,凌寒便被丢进池塘。 冰冷的池水迅速浸透他的衣服,他拼命地挣扎着,但周围只有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凌寒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腰间的绳子被拉动,瞬间将他拽出池面。 可没等凌寒缓过来,侍从在看到祁倾歌,摆出向下的手势后,再次松了绳子,他也再次沉入池中。 就这样来回反复,司徒乐允十分心疼的看着,叶临安也不忍直视。 直到过了好一会,祁倾歌才出言喊停。 凌寒再一次被拽上来,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冻的他直打寒颤。 祁倾歌起身,拿起石桌上的匕首,向凌寒逼近,侍从见状,非常识趣的将凌寒按跪下。 祁倾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漫不经心的问:“还不说吗?” 尽管到了这个地步,凌寒依旧坚持道:“我说了,我没有主子。” 祁倾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寒,反问:“你没有主子,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去跟踪萧遇溪他们?” 凌寒一时无言,祁倾歌用匕首,拍了拍凌寒的脸,似笑非笑的说:“你这双眼睛挺好看的,如果你还不愿意说的话,我可就要把你的眼睛剜出来了。” 凌寒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依旧不愿说。 看到这,司徒乐允再也按耐不住了,低声说道:“大人,再不救他,他就要被祁倾歌杀了。” “救吧!”樊继明也终于松口,“动作快些,不要暴露。” 司徒乐允闻言赶忙瞬移过去,紧接着从祁倾歌手中夺下匕首,并施法弄断绳子带走凌寒。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来的人是谁。 叶临安以及侍从们,后知后觉的上前,警惕的护在祁倾歌身前。 祁倾歌却突然厉声道:“跪下!” 侍从闻言吓了一跳,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却纷纷转身,跪在祁倾歌面前。 叶临安自知有错,也知道祁倾歌是对自己说的,赶忙转过身,跪在祁倾歌面前认错。 “属下知错,不该盲目信任凌寒,为其求情。” “既然知错,那便在这跪着”,祁倾歌微怒道:“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是”,叶临安应下。 祁倾歌看向其他人,“你们没错跪什么?” 侍从们闻言,缓缓站起身,就只看到了祁倾歌的背影。 司徒乐允带着凌寒,离开千凌阁,在树林中现身。 “你还好吗?”司徒乐允担忧的询问。 凌寒瞧见司徒乐允,当即跪下,“谢公主救命之恩。” 司徒乐允将凌寒拉起来,略显自责的说:“我不应该派你去的,是我心太大了,竟忘了祁倾歌会找你的麻烦。” “公主言重了”,凌寒说:“我总归是要为公主分忧的,总不能一直让公主护着我。” 司徒乐允紧紧握着凌寒的手,认真的说:“往后你跟在我身边,祁倾歌就动不了你了。” “谢公主。” 傍晚,祁倾歌带着语桐,来到御书房。 “你不用跟进去”,祁倾歌对语桐说:“在这等着。” 语桐既担忧又不解,不知道祁倾歌为什么,要主动找萧遇溪,又了解祁倾歌的性子,自知阻拦不了,只好点头应下。 因为祁倾歌是皇后,所以守卫没拦她,她就这么走进了御书房。 萧遇溪在低头看书,没有注意到祁倾歌,但一旁坐着的臧岚,瞧见了她,起身说道:“主子,皇后来了。” 萧遇溪闻言这才抬眸,祁倾歌也走到了跟前,微微俯身行礼,“陛下。” “免礼”,萧遇溪略显疑惑的问:“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祁倾歌站直身子,淡淡的说:“是有点事,臣妾想跟陛下单独说。” 萧遇溪闻言看向臧岚,“你先下去吧!” “是”,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萧遇溪放下书籍,起身来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坐。” 祁倾歌也不客气,上前坐下了,紧接着便说道:“司徒乐允会法术,单凭段寒秋和聂白羽,拿不下司徒国。” “朕猜到了”,萧遇溪边斟茶边说:“司徒寂知可能也会法术。” 萧遇溪将茶盏推向祁倾歌,又道:“之前你说臧岚是魔尊,有何依据?” “我听樊继明说的”,祁倾歌回应:“你们不两立,将臧岚留在身边,只会是隐患,以防万一,我还是替你杀了他吧!” “不准动他”,萧遇溪当即反驳。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祁倾歌率先移开目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盏说道:“天色已晚,陛下休息吧!” 紧接着没等萧遇溪回应,祁倾歌就起身离开了。 第417章 废除身份 祁倾歌没说不动臧岚,也没表现出执意要动他的意思,但就是这样不明确的态度,更让人心慌。 “主子,她来做什么?”臧岚走进来,疑惑发问。 萧遇溪一脸认真的说:“祁倾歌就是那个蒙面女子,现在她虽然没有法术了,但你还是要多留个心,不要上了她的当。” “她真的是……那个蒙面女子!”臧岚明显很震惊,随即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那她现在是站在哪边的?” “不确定”,萧遇溪说:“所以才让你小心点,从今日起,就在这睡吧。” “啊?”臧岚有点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萧遇溪起身说:“去吩咐侍从弄张小床进来。” “好”,臧岚反应过来连忙应下去办。 一晃两日过去。 身处边疆的段寒秋,正与司徒国打的火热时,收到了萧遇溪递来的撤退信。 段寒秋看着信件不解的说:“将士气势正盛,此时撤离,没搞错吧!” “陛下此举定有缘由”,聂白羽说:“段将军,我们还是照做吧!” 段寒秋尽管不理解,但也没有执着己见,下令撤回了玄月城。 司徒国。 樊继明微怒道:“都两日过去了,还没办到吗?” 司徒乐允低头,无奈的说:“臧岚跟萧遇溪形影不离,就连睡觉都在同一间房内,实在是没法下手啊!” “那便用法术牵制萧遇溪”,樊继明说:“必须在这月底之前,把臧岚打伤,切记不可要他性命。” “是。” 祁国。 祁言泽带着青朔,来找萧遇溪,正巧碰见祁千寻和宁远。 “皇兄”,祁言泽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他并非太后亲生,一时有些尴尬。 祁千寻转身,看向祁言泽,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别唤我皇兄了,叫我千寻吧!” “好”,祁言泽点头应下,转移话题道:“你也是来找陛下的吗?” “是的”,祁千寻边走边说:“我既不是祁国四王爷,又何必占着四王府这个位置。” 很快,两人便来到御书房。 “拜见陛下”,两人跪下行礼。 “平身”。 “谢陛下” 两人起身,祁千寻率先开口说道:“陛下,我请求废除四王爷这个身份。” 萧遇溪淡淡的说:“你若是想清楚了,朕不会拦你。” 祁千寻不假思索的回应:“我想好了”。 “那朕便允了”。 得到准话,祁千寻俯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祁言泽开口说道:“那件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安染是真的,很想参加温如月的婚礼。” “不是朕非要阻拦,而是怕你们会有危险”,萧遇溪无奈的说: “司徒乐允会法术,而你们俩,一个曾是一国之君,一个是百里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无论她是想威胁我也好,牵制我也罢,她都很难不动你们。” 听到司徒乐允会法术,祁言泽顿时有些慌乱,“原来她会法术,那···那我们不去了。” “回去跟百里安染好好说一下”,萧遇溪劝说: “婚姻是一生的大事,缺席固然可惜,但局面不稳定,应将性命放在第一位,等摆平司徒国,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好”,祁言泽应下转身离开。 四王爷府。 祁千寻给府中侍女侍从分发月银,并且烧了卖身契,还他们自由。 “从今日起你们自由了,都走吧!” “谢王爷” 众人闻言纷纷道谢,给祁千寻跪下行了一礼,便拿着包袱起身离开了,唯有瑾然不愿离开。 “王爷,我想留在您身边照顾您。” 祁千寻叹了一口气,“太后身故,涟漪也走了,从今往后,也不再有四王爷祁千寻,只有银月门主齐皓月。 如果你无处可去,就在银月门待着吧!处理一些简单事宜,我身边有宁远就够了。” “是”。 祁言泽和青朔回到五王府,刚下马车,就瞧见紫仪和穆寒一,在院中来回踱步。 瞧见祁言泽,穆寒一连忙上前说道:“王爷,王妃收到一封信,然后就驾马出去了。” “快派人去找!”祁言泽着急的说:“务必将安染追回来。” “是”,穆寒一应下连忙去办。 青朔看向紫仪,询问:“你可知道信中内容?” 紫仪摇头,“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公主已经骑马出去了。” “现在怎么办啊!不会是陷阱吧!”祁言泽一时心慌意乱,心中不断猜想。 青朔提议,“王爷,先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吧!” “对,我去找陛下。” 此时的百里安染,已经离开祁国盛京,马驾的极快,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 却在经过一片寂静无人的树林时,被司徒乐允施法拦下。 “什么情况?”百里安染看到自己莫名被阻隔,正不解的时候,司徒乐允就现身,嘲讽道: “信中没有落款,看不出字迹是谁写的,竟就把你骗出来了,还一国公主呢,真是好骗。” “原来我父王没有重病,太好了”,百里安染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司徒乐允,不解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你不需要知道”,司徒乐允说罢,便施法将百里安染带走了。 众人寻到傍晚,无果而归,祁言泽着急的不行,臧岚很是无奈道:“这个时候她瞎跑什么,这不没事找事吗?” 萧遇溪心中已然猜到,出言说道:“这应该是个局。” 话音刚落,一支长箭就径直射在门框上。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臧岚起身去拔箭,瞧见上面有张折起来的纸,连忙拿给萧遇溪。 萧遇溪接过,打开来看,纸上内容:“想救百里安染,就速来司徒国。” 看到信中内容,臧岚略显惊讶的说:“还真是个局,这也没落款,究竟是谁抓了百里安染?” 祁言泽闻言更着急了,连忙跪下说道:“陛下,求您救救安染。” “你先起来,如果朕没猜错的话,是司徒乐允抓了她”,萧遇溪转眸看向臧岚,又道:“命人去将云舒找来。” “是”。 第418章 镜子戏法 很快,木云舒和陌齐堰就一同进来。 两人微微俯身行礼,“陛下。”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认真说道:“本想让你们好好玩几日,但现在看来,如果朕不去,段寒秋守不住玄月城。” 看着萧遇溪认真的样子,以及祁言泽担忧不安的神情,木云舒便猜到出了事。 “陛下你去就是,臣会处理好宫中一切事宜,等候陛下平安归来。” 萧遇溪起身,抓住臧岚的手腕,两人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 这件事很快在宫中传开,没多久整个盛京都知道了,大臣们开始担忧,百姓也陷入恐慌。 萧遇溪和臧岚在玄月城内现身。 “什么人?” 聂白羽带着士兵围上来,瞧见萧遇溪那头白发后,顿时跪下行礼,“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前来,多有冒犯。” 士兵见状也跟着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萧遇溪说:“出了点事,朕只好匆忙赶过来,还没来得及递信告知你们。” 聂白羽这才带着士兵起身,将萧遇溪和臧岚迎进正殿。 “段将军,陛下来了” 段寒秋此时正在处理事务,听到聂白羽这句话,明显一惊,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然而抬眸就看到了萧遇溪。 “陛下”,段寒秋赶忙放下笔墨起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不知陛下到来,有失远迎。” “免礼” 萧遇溪径直坐下,直奔主题,“司徒乐允会法术,朕要去司徒国一趟,你们务必都警惕起来。” 段寒秋和聂白羽,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赶忙点头应下。 萧遇溪施法变出红绸,又道:“以防司徒乐允冒充我,你们不见红绸不要信,但不要忤逆她,也不要顺着她,找借口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段寒秋认真看了看红绸,点头应下,“好,我们记下了。” 就在此时,士兵拿着一封信进来,跪下说道:“陛下,段将军,刚刚有支长箭,射了封信过来。” 聂白羽闻言,走上前接过信封,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收起红绸,接过信封,打开看到信中内容后,淡淡的说道:“掳走百里安染的,果然是司徒乐允。” 萧遇溪起身,将信递给段寒秋后,看向臧岚,“你留在这,别跟着。” 臧岚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跟会法术的司徒乐允抗衡,只好低头应下。 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速来槐序林”,而落款是司徒乐允的名字。 槐序林虽是山林,却较为平坦,连个山坡都没有,除了树木,一览无余。 萧遇溪施法到来,刚站稳脚跟,司徒乐允便现身了。 “你倒是守信”,司徒乐允笑着说:“就是不知,离开了祁国,你的法力还能强到哪里去?” “对付你”,萧遇溪回应:“还是绰绰有余的,放了百里安染,朕饶你不死。”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司徒乐允说罢,施法将天变暗,紧接着变幻出十面镜子,每面镜前都站着一个,盖着红盖头,身穿红嫁衣的女子。 随着周围泛起薄雾,她们都动了起来,在镜中穿梭,由于看不到脚,像是在飘荡一样,看着很是惊悚。 “百里安染在里面,不信的话你可以先施法探查”,司徒乐允说:“你找到她,便可以将她带走。” 萧遇溪因为不相信,于是即刻施法探查,结果发现,百里安染真的在其中。 看着司徒乐允这操作,萧遇溪疑惑的皱眉,“你费尽心思将朕引过来,会这么轻易交出百里安染?” 司徒乐允淡然一笑,“本公主乐意这么玩,百里安染也就在其中,救不救随你。” 萧遇溪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选择救百里安染,在各个镜前走动,试图看出哪个是百里安染。 “盖着盖头呢,单是看,能看出来什么”,司徒乐允出言提醒,“你可以将盖头掀开瞧啊!” “你不必下套,这些小把戏,还不至于难住朕”,萧遇溪不屑的说,紧接着就打破一面镜子。 司徒乐允站在一旁看着,没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遇溪也成功打破了六面镜子,眼下,只要再打破两面镜子,便能救出百里安染了。 然而就在此时,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萧遇溪抬头看去,发现是玄月城后顿时皱眉。 没等萧遇溪询问,司徒乐允就笑着说:“这百里公主哪能比得过,对你忠心耿耿的臧岚呢!快回去看看吧!” 萧遇溪这才反应过来,司徒乐允的目标是臧岚,刚刚在故意拖延时间。 尽管心中担忧,萧遇溪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看向镜子。 这一举动,可把司徒乐允难住了,当即吼道:“你若是回去晚了,臧岚可就没命活了,你可想清楚。” 萧遇溪看都没看她,漫不经心的说:“朕怎么觉得,你在担心臧岚呢?” 司徒乐允一时哑然,紧接着就被魔魇之气打到胸口,当即吐出一口血。 萧遇溪听到动静,转眸就看到司徒乐允捂着胸口,嘴角带着血迹,一副痛苦的样子,顿时感到不解。 “谁伤的你?” 司徒乐允没有回应,后退两步,紧接着丢出一样四四方方的小东西,随着那东西在地面炸开,她和那三面镜子也随之消失不见。 “把百里安染留下!”萧遇溪刚想去追,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穿着常服,站的端庄的百里安染。 百里安染皱着眉,对上萧遇溪的目光后,又有点自责,却始终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萧遇溪抬手施法,给她解除禁锢。 一瞬间,她如释重负,将端着的姿态放下,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萧遇溪抓住胳膊,紧接着两人便瞬移到玄月城。 刚站稳脚跟,就听到士兵唉声叹气的说:“又是法术,这让凡人怎么活?” “大家都冷静点,会没事的” 此时的玄月城内,士兵倒了一片,其他士兵乱作一团,根本听不进去聂白羽说的话,明显军心溃散。 萧遇溪松开百里安染,大步走上前下令,“都站好,听聂白羽安排。” 第419章 反威胁 看到萧遇溪众将士才安定几分。 “段寒秋人呢?”萧遇溪问。 聂白羽低头回应:“臧岚受伤昏迷,段将军带他去正殿,找军医医治去了。” 萧遇溪闻言顿时皱眉,大步往殿内走去,百里安染见状赶忙跟上。 “陛下”,段寒秋看到萧遇溪走进来,连忙抱手弓腰行礼。 军医见状也跟着行礼。 萧遇溪此时是有些心慌的,都没顾得上说免礼,便上前为臧岚把脉。 待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樊继明在看到萧遇溪给臧岚把脉,却毫无担忧之色的时候,顿时露出不解的神情,心中暗道: “臧岚不是中毒了吗?难道这个毒连萧遇溪都把不出来?” 萧遇溪来到一旁坐下,看向段寒秋和百里安染,“坐。” “谢陛下”,百里安染应声坐下。 段寒秋看向军医,“你退下吧!” “是”,军医应下离开。 “是谁闯进玄月城了?” “是司徒寂知,他似乎是冲着臧岚来的”,段寒秋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回应: “他会法术,我们根本拦不住他,他将臧岚打伤,带到城楼上方,可不知为何,他又突然将臧岚放下,消失不见了踪影。” 萧遇溪越听越皱眉,根本想不通樊继明究竟要做什么。 樊继明因为不理解,施法找到祁倾歌,并质问她。 “你究竟给臧岚下了什么毒?” 祁倾歌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缓缓说道:“阁下真是有趣,难道是觉得跑来质问,我就会告诉您吗?” 樊继明出言威胁,“如果你不说,我便杀了江蓝安。” 祁倾歌丝毫不惧,反威胁道:“您敢动我的人,我就将臧岚是魔尊这件事,透露给萧遇溪,到时,不用等到毒发,萧遇溪便会亲手杀了他。” 樊继明气急败坏,直接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祁倾歌却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刺去,樊继明见状赶忙松开她,夺去她手中的匕首,扔到远处。 祁倾歌揉了揉脖子,坐回椅子上,拨弄着茶水,轻笑着说:“阁下,您少对我动手,我祁倾歌不是个怕死的。 只是万一我不高兴,嘴里含颗毒药,或者像刚刚那样,拿匕首捅自己一刀,可也算是死在您手上。” 祁倾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道:“我的身份,是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您杀了我,会大大折损灵力吧! 听说地下一日天上也是一日,若您在这个时候元气大伤,在凡间这一世,怕是休想与萧遇溪对着干了。 阁下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跟我这么一个凡人赌气,弄的自己元气大伤,到底值不值得?” 樊继明闻言顿时皱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上次您将我的魂魄丢在幻境中,不是我自己克服的,是萧遇溪救的我”,祁倾歌放下茶盏,淡淡的说: “不瞒您说,拜您所赐,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可好了,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祁倾歌句句不离您,又句句满是挑衅,但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樊继明一肚子火,却不敢再动她分毫。 祁倾歌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说:“管好您手底下的蠢东西,千万别伤了我的人,不然我不介意,跟您鱼死网破。” 樊继明吃了瘪,心中怒火无处发,祁倾歌不提手底下的人还好,这一提,樊继明想起司徒乐允,顿时怒火更大了。 转瞬之间,樊继明便将视角切到司徒乐允。 “谁让你打乱计划的?”樊继明怒道:“还不跪下!” 司徒乐允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解释,“大人,如果我主动放萧遇溪去救臧岚,岂不是会惹他怀疑。” 樊继明当即施法打向司徒乐允,直接将她打飞出去,硬生生的撞在房门上,又滚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就你那脑子,三句话两句半都是破绽,萧遇溪岂会听不出,她用得着怀疑吗?” 看着她强忍痛意的样子,樊继明冷声道:“往后做事,记得抓住重点,不要有太多想法,不然我亲手了结你。” 司徒乐允趴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秋水在此时提着茶壶到来,正巧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茶壶,上前将司徒乐允扶起来,担忧的问: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然而司徒乐允话音刚落,就突然吐出一口血。 “公主!”秋水惊呼一声,连忙扶着她进入房间,来到床上坐下。 “公主,我这去找医者,你坚持住”,秋水说罢就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 等秋水带着一名年迈的医者回来,司徒乐允便已经昏了过去。 “快救人”,秋水着急的说。 医者闻言也不敢耽搁,放下药箱就开始给司徒乐允把脉。 然而司徒乐允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医者在发现这一点后,当即皱着眉头说:“公主怕是不成了。” 秋水闻言顿时两眼一黑,险些晕厥过去,着急的说:“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救公主吗?” “施针”,医者说:“施针或许可以,但老夫我年事已高,这针早已使不得了。” 秋水强压心底的慌乱,紧接着便想到凌寒,连忙向外面跑去,来到凌寒的房门前,推门而入。 “凌寒!” 此时的凌寒,上半身缠满了纱布,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秋水的声音,才强忍着痛坐起身。 “秋水姑姑,这么着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秋水着急的说:“公主现在危在旦夕,医者说要尽快施针,你快去救救公主。” 凌寒闻言担忧起来,赶忙掀开被子下床。 看着凌寒强忍痛意的样子,秋水连忙拿起外衣给他穿上,便带着他往公主那里赶去。 好在回来的及时,随着凌寒给司徒乐允施针,命保住了。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医者给开了个方子,便离开了。 秋水拿着药方,扶着凌寒在一旁坐下,“你瞧瞧这药方,没问题的话,我便抓药去熬。” 第420章 霁云阁 凌寒接过药方,看了一下,回应:“没问题”。 “好” “等下”,秋水应下刚想离开,被凌寒叫住,“这是发生什么了?公主怎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秋水无奈回应:“我也不清楚,我刚过来就看到公主倒在地上,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夜半。 司徒乐允悠悠转醒,借着烛光就瞧见,在一旁守着自己的凌寒,不由心中一暖。 凌寒察觉到目光,抬眸就看到司徒乐允醒了,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 司徒乐允有些乏力的说:“让你担心了。” “秋水姑姑在为你熬汤药,我去端”,凌寒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很快,凌寒便端着汤药进来。 秋水在得知司徒乐允醒了,也跟了过来,担忧的询问: “公主,要不是凌寒及时为你施针,你怕是会九死一生,究竟是谁把你伤的那么重?” 司徒乐允闻言不由看了凌寒一眼,眼中满是感谢,随后才移回目光回应: “是给我法术的那个人,不过也确实错在我,我没有按照他说的做,险些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也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吧!” 秋水有些唏嘘不已,瞥见凌寒在吹汤药,又道:“你身上还有伤呢,我来照顾公主,你回房休息吧!” 凌寒说:“秋水姑姑你一直忙着煎药,都没怎么停歇,还是你去休息吧!我这点小伤不打紧的。” 秋水闻言没再坚持,看了司徒乐允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凌寒坐在床边,亲手喂司徒乐允汤药,“不烫了,可以喝。” 司徒乐允对他这个举动微微有些诧异,喝下汤药后,又有些娇羞,甚至都感觉不到药苦。 很快,一碗汤药便见了底。 凌寒放下碗,从怀中拿出一颗糖,剥开递到司徒乐允嘴边,“是药都会苦,吃颗糖吧!” 司徒乐允吃下糖,笑着说道:“你亲手喂的汤药,一点都不苦。” “咳……咳……” 凌寒被司徒乐允那句话呛到,轻咳几声刚要起身,却被司徒乐允拽住,“就在这睡吧!” “公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凌寒说。 司徒乐允没撒手,应道:“你说就是。” “不能动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寒说罢瞧见司徒乐允眼中的犹豫,又道:“我不希望公主你瞒我,万一因此害公主受罚,我会愧疚的。” 见凌寒话都说到这份上,司徒乐允松开了手,点了点头,“是真的。” “既然不能动情,就保持距离吧!我希望公主你好好的”,凌寒说罢便转身离开。 司徒乐允伸手想抓住他的衣摆,却抓了个空,连忙认真的说:“凌寒,不能动情是真的,但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凌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的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受制于他就不能忤逆他,等哪日不再受制于他,我再同公主好好谈情说爱。” 司徒乐允闻言顿时露出笑颜,“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公子好好休息吧!”凌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一日后。 看着祁言泽和太嫔凝萱担忧的样子,和略显焦灼的百官,木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时,一名士兵拿着信件进来,跪下说道:“首辅大人,陛下来信。” 陌齐堰闻言连忙上前,将信件接过拿给木云舒,众人也都认真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看到信中内容后,木云舒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向凝萱和祁言泽,“太嫔,五王爷,你们放心,陛下已经救了百里公主。” 两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木云舒又道:“五王爷,陛下让你去玄月城,然后亲自送你和百里公主,去百里国。” “好”,祁言泽点头应下,“我这就带些人去玄月城。” “嗯” 木云舒刚应下,顾卿恒就站出来说:“首辅大人,我来护五王爷去玄月城吧!” 祁言泽本想转身离开,听到顾卿恒这番话,顿时停住了脚步。 “恒儿”,顾千丞出言制止,“没有陛下的令,不可自作主张。” “父亲,现在陛下不在,应当听首辅大人的,只要首辅下令,不也算是陛下的令吗?” 顾卿恒说罢看向木云舒,又道:“有我的保护,五王爷会更安全一些,首辅大人觉得意下如何?” 木云舒思索了一下应道:“少将军这话倒是不错,那便护送五王爷去玄月城吧!” “臣定不辱使命”,顾卿恒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祁言泽见状赶忙跟上。 顾千丞伸手欲阻拦,但木云舒已发话,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下朝后。 陌齐堰边走边说:“主子不一定想让顾卿恒去边关,此举是否不妥啊!” 木云舒淡然回应:“就算我不让她去,看她这样子也会偷偷的去。 与其她不声不响的跑到玄月城,让陛下没个准备,还不如我主动允她前往,而且她说的也对,有她在祁言泽确实会更安全一些。” 陌齐堰闻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轻笑着说:“顾卿恒好像很喜欢主子,只可惜她是顾将军唯一的孩子,还是找个上门女婿比较合适。” 木云舒脚下不停,淡淡的回应:“看得出来她喜欢陛下,但真正可惜的,是帝王这个身份最不适合谈情说爱。” “嗯?”陌齐堰不解,“那是为何?” “因为帝王注定三宫六院,像顾卿恒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反而落不得一个好结果” 木云舒叹了一口气说:“皇后要大度,贵妃一般都是为了均衡权势而存在,深情未必是好事。 而妃子不可争宠,没日没夜的盼着等着,想想就让人煎熬,更何况她是将门之后,应有更广阔的天地。 若是困在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岂不是太令人惋惜了。” 走着走着,便来到霁云阁。 这个霁云阁,也就是木云舒和陌齐堰的住所,离金銮殿很近,萧遇溪特意给她二人准备的。 第421章 祁苍澜 守在门前的何方赴推开房门,木云舒和陌齐堰便走了进去。 两人来到房间坐下,陌齐堰似是想到什么,边斟茶边说: “听闻叶昭颜也是将门之后,还是祁国自历代以来,出的第一个女将军,可谓是独一无二,巾帼不让须眉。 在没被册封为后之前,一直在征战四方,立下战功赫赫,带起兵来,甚至比叶墨尘这个男儿,都要更飒一些。” 陌齐堰给木云舒递茶,有些惋惜的又道:“或许你说的没错,自从她成为皇后,到坐上太后的位置,确实一切都变了。 她表面虽还有气势,但怎么看都找不到,那独属于将门的风采,若不说她曾是女将军,旁人怕是都看不出来。” 木云舒伸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对此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叶昭颜,竟是祁国第一位女将军。 “人有所得必有所失,叶昭颜享受着身份带来的权势,也被这个身份淹没了,恣意不羁英姿飒爽的自己,或许这就是命数。” 木云舒放下茶盏,一改淡然的神情,认真的看向陌齐堰,“齐堰,在这同我说说倒是没什么。 但这个国一日不改为萧,叶昭颜就还是祁国的太后,就算她如今已经故去,也不可妄论,免得落下口舌。” “嗯”,陌齐堰认真点头,“我知道的,我是想着你应该不知道,所以说与你听听,不会到外面乱说的。” 顾卿恒带着祁言泽前往玄月城,青朔身为祁言泽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跟着去了,而紫仪因为担心百里安染,也跟着了。 因为祁言泽不会骑马,所以驾了一辆马车,但就是因此,尽管没遇到什么阻碍,行程依旧明显快不了。 而顾卿恒又是个急性子,不停催促,恨不得立刻飞到萧遇溪面前。 就这样紧赶慢赶,整整两日半才来到玄月城。 看到百里安染的那一刻,祁言泽连礼都忘了行,连忙来到她跟前,担忧的说:“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百里安染回应:“多亏陛下救了我。” 祁言泽这才反应过来,刚想给萧遇溪行礼时,却看到萧遇溪跟顾卿恒吵起嘴来。 “顾卿恒,谁让你跟来的?这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凶什么”,顾卿恒反驳:“我这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跟来的吗?”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说:“这么理直气壮,看来是木云舒点头了,等回去朕可要好好说说她。” “你说她做甚?”,顾卿恒当即护起木云舒,“别说她点头,就是她不点头,我若执意要来,她岂能拦得住我?” “好了好了”,段寒秋出来打圆场,“都先进殿坐吧!” 萧遇溪转身入殿,几人见状纷纷跟上。 顾卿恒看向段寒秋,边走边说:“因我的身份是少将军,所以您从不让我,称您为段叔。 但如今您已是将军,与我父亲职位相同,我可不可以称您一声段叔呢?” 段寒秋笑着说道:“以往我是怕影响不好,毕竟身份有悬殊,你若称我一声段叔,我岂不是就与你父亲平起平坐了。 但是如今,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这么称呼我。” “好”,顾卿恒应下,“那等我与萧……与陛下成婚之日,段叔您可务必来盛京喝杯喜酒。” 顾卿恒此话一出,几人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臧岚更是皱起眉头。 而段寒秋当即瞳孔地震,看了萧遇溪一眼,见他没半分喜色,赶忙移回目光,笑着打趣,“少将军又开始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顾卿恒来到一旁坐下,看向萧遇溪,“陛下都答应我了。” 段寒秋半信半疑的坐下,看向祁言泽他们。 祁言泽接收到目光,但也不好说,毕竟萧遇溪答应是真的答应了,但也是真的连夜跑没影了,就差把不愿娶写在脸上了。 萧遇溪并未深谈这个话题,看向祁言泽,“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朕亲自送你们俩去百里国,等回来的时候,记得提前递信。” “好,谢陛下”,祁言泽点头道谢。 傍晚。 祁国,盛京。 祁倾歌带着语桐准备前往永安客栈,结果半路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语桐护着祁倾歌一步步后退。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回应,而是硬生生的将两人,堵到了无人的街角,紧接着祁苍澜便从暗中走了出来。 “大王爷!”语桐见状不由一惊。 祁苍澜看向祁倾歌,质问:“我母妃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祁倾歌当即反驳:“是司徒乐允。”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与你无关?”祁苍澜追问:“有什么能证明是她杀的我母妃?” “若真能轻而易举的查到,萧遇溪早就将司徒乐允绳之以法了,如今你不信我的一面之词,我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祁倾歌认真的说:“我承认叶昭颜是我杀的,但你母妃不是我杀的,你就是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认。” 祁苍澜将信将疑又问:“那你为何要杀叶昭颜?” “千凌阁的探子,查到当年我母亲难产的原因”,祁倾歌眼眶微红,略显哽咽的说: “是叶昭颜,见你母妃生下了你,本就有所不满,怕我母亲也生下男孩,影响她的地位,便在我母亲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祁倾歌一改悲伤的样子,眼眸中瞬间充满怒气,又道:“是她叶昭颜导致我母亲一尸两命,此仇不报我不得安眠,但我没有杀你母妃的理由啊!。” 听完这番话,祁苍澜信了几分,“我暂且相信你,先去找司徒乐允对峙。” “等等” 眼看祁苍澜转身要走,祁倾歌连忙叫住他,“别去送死了,司徒乐允会法术,如今只有萧遇溪能与她抗衡。” 祁苍澜停住脚步,垂眸思索了一下,还是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祁倾歌的脸色顿时阴冷起来,“祁苍澜,我没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第422章 国丈 早朝。 “参见首辅大人”,众人纷纷抱手弓腰行礼。 “免礼”。 木云舒说道:“琐事昨日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日没什么要忙的,众位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 祁苍澜站出来说:“我母妃身死一案,司徒乐允有很大的嫌疑,我请命前往玄月城,对她进行调查。” 穆远闻言赶忙出言劝阻,“大王爷,那司徒乐允会法术,此举不妥。” “我意已决”,祁苍澜坚持道:“望首辅大人准许。” 毕竟是关乎太妃的事,木云舒并不好拒绝,犹豫片刻还是准许了。 “好”,木云舒叮嘱道:“但还是小心为好,不要擅自行动,多与陛下商量着来。” “是”,祁苍澜应下,便转身离开了。 经过事情发酵,百里国的人,先是得知百里安染被掳走,随后得知是会法术的司徒乐允,掳走安染的。 之后又得知萧遇溪将她救出,还要亲自送她回百里国,百里国众人那心情,可谓是高低起伏,错落不平。 等两日后,萧遇溪带着祁言泽和百里安染,来到百里国盛京时,百里安洛已经等候多时。 “参见陛下、五王爷”,百里安洛抱手弓腰行礼。 萧遇溪没下马车,掀开马车帘淡淡的说:“免礼。” 百里安染听到百里安洛的声音,刚想下去,被祁言泽拉住,“安染,陛下还在呢,别着急,到宫中再下也不迟。” “对”,百里安染反应过来,“现在下去确实不合适。” 百里安洛站直身子,引着众人往王宫而去。 王宫外。 百里胤祁携众位大臣,迎接萧遇溪到来。 马车刚停稳,百里安染就迫不及待的下马车,祁言泽见状紧随其后。 “父王”,百里安染直接扑进父王怀中,眼中闪着泪花。 百里胤祁被她这个举动,整的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受欺负了,刚想询问一二,百里安染就带着哭腔说: “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您得了重病,我当时真的好害怕,还好是假的。” 百里胤祁闻言稍稍放下心,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父王不会有事的,往后你也要仔细斟酌,莫要再上当了。” 看到萧遇溪下马车,百里胤祁松开百里安染,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好了,不哭了,去五王爷身边吧。” 百里安染收起情绪,站到祁言泽身旁。 看到她红红的眼眶,祁言泽一时有些心疼,刚想去揽她的肩膀,温如月就走过来,一把抱住百里安染。 “谢谢你能来。” 百里安染反抱住温如月,笑着回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成婚我自然是要来的。” “谢陛下亲自护送安染前来”,百里胤祁走上前,率先出言,“里面请。” 萧遇溪淡然回应:“王上客气了。” 百里胤祁和萧遇溪并排走在前,祁言泽以及百里安洛他们紧随其后,进入王宫,向大殿走去。 来到正殿,就看到已经摆好的宴席。 百里胤祁看向萧遇溪,面带笑容,“陛下,请坐。” 萧遇溪回应一笑,入席落座。 百里胤祁将目光转向祁言泽,“五王爷,你们也坐。” “谢国丈” 听到祁言泽对自己的称呼,百里胤祁不由一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回应一笑。 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乐不思蜀。 酒过三巡,百里胤祁看向祁言泽,对他举杯,“安染若有什么做得不对,还望五王爷多多包涵。” “那是自然”,祁言泽端酒盏起身,“如今我与安染已成夫妻,国丈唤我言泽吧,叫五王爷太生分了。” “好,言泽”,百里胤祁笑着应下。 魔界。 眼看到月底,关于臧岚中毒一事,却依旧毫无头绪,樊继明不由心急起来,瞬间就来到谷离渊的住处。 “谷离渊,魔尊中毒了,但是萧遇溪给他把脉,并没有瞧出什么,现下怎么是好啊!” 谷离渊闻言,微微有些诧异,随后起身看向樊继明,“坐,你先别急。” “这我怎么能不急啊!那可是魔尊”,樊继明说罢便无可奈何的坐在椅子上。 谷离渊斟了两盏茶,坐下淡定的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现在是萧遇溪在引着魔尊走。 其实只要萧遇溪不出事,魔尊就不会死,就算毒发身亡,他亦能死而复生。” 这番话,直接惊到樊继明,谷离渊又道: “反之,你若将萧遇溪杀了,魔尊也活不了多久,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阻止你,不让你动她的原因。” 樊继明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万一魔尊毒发身亡,没有死而复生,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上次魔尊能死而复生,就足以证明我所言不假”,谷离渊淡定回应: “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可以让夜凝天,去查魔尊在凡间的阳寿,看是否跟萧遇溪绑在一起,就知道我所言真假了。” “我姑且信你”,谷离渊说:“可你难道真要任由,萧遇溪这个天选之人活下去吗?她若不死,我们魔界永无翻身之日。” 谷离渊轻笑一声,给樊继明递茶,“别急,我现在只是不知道,她在凡间的阳寿是几时,为魔尊着想所以不好动她。 等我查出,自会在不影响魔尊的情况下,取她性命。” 面对他这番话,樊继明是诧异的,但内心却是高兴的。 樊继明面上挂笑,伸手接过茶盏,“看来你对魔尊还是挺上心的。” 谷离渊笑容不减,“魔尊毕竟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你我若不为他谋求,还有谁能为他着想呢?” 宴席结束后,萧遇溪并未回玄月城,而是在百里王宫内住下了。 傍晚,萧遇溪来到阁楼上方,看向玄月城的方向。 “吩咐我们的人,留意下玄月城,一旦有信号,立刻报给我。” “好”,臧岚点头应下。 钟离国。 钟离丞延把该处死的人都处死,该罚的人罚了,该发配边疆的人也都发配了,大殿之上瞬间就清净了不少。 他也落得清闲,于是准备前往祁国,去找自己的王儿。 第423章 闭门羹 两日后,时间来到月底。 樊继明从清晨观察到黄昏,看着毫无毒发现象的臧岚,不由皱起眉头,紧接着就将画面调到祁倾歌。 此时的祁倾歌,正躺在殿内的躺椅上,悠闲看书。 “到月底了,臧岚却一点事都没有,你不会根本就没下毒吧!”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不由轻笑。 “呵,我的人无处不在,给他的茶水里放点解药,可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若是非要这么想,从而来试探我,我也奉陪。 但我事先跟你打个招呼,我祁倾歌做事从不回头,一旦下了赌注,可就覆水难收了。” 看着祁倾歌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樊继明气的不轻,微怒道:“你别嚣张,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也说了,是会杀我,又不是现在就能弄死我,那我现在不嚣张,更待何时啊!”祁倾歌不怒反笑,几句话给樊继明堵的无言以对。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鬼目眼看将要入夜,自己却没有嗜血的征兆,不由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只当是提前了。 月初。 涟月一早便来给鬼目送早饭。 “鬼目大人,这些日子你都消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鬼目连眼眸都没抬,淡漠的说:“日后你不必跟在我身边。” 涟月闻言既惊讶又不解,赶忙放下食盒,跪下惶恐不安的说:“大人,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可以改。”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此举也不是要赶你走”,鬼目看向涟月,淡淡的说:“只是如今月魄不在了,我不希望自己身边有旁的女子。 起来,去上面和霓裳一起管理伊人居,若你管理的好,日后我还会再提拔你。” 涟月闻言明显松口气,“是,谢大人”,随后起身离开。 鬼目心情不好食不下咽,但又想起自己答应过月魄,会好好活下去,只好打开食盒,吃起早饭。 饭后也不闲着,立刻开始忙起来,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那么伤心难过。 一晃又过了一日,温如月和百里安洛的婚宴开始,钟离丞延也已抵达祁国盛京城,来到皇宫。 风信翻身下马,上前说道:“钟离国王上亲临贵国,劳烦通禀。” 士兵闻言有些诧异,但很快应下去禀报。 士兵很快来到金銮殿,跪下禀报,“首辅大人,钟离国的君王来了。” 这个消息顿时就惊到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传闻难道是真的?祁千寻真是钟离国血脉?” 木云舒虽然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想到他因何而来,淡淡的说道:“宣钟离王上进殿。” 士兵应下转身出去,不多时,钟离丞延带着纪修和风信走入金銮殿。 钟离丞延抬眸望去,看到皇位空着,有些不解,随后转眸就看到了,身着白色锦衣的木云舒。 木云舒身为军师时,就因陌齐堰护短的行为,在司徒国出了名?成为萧遇溪的下属后,身份曝出,也有被司徒国的百姓说成叛徒。 但随着他跟萧遇溪,把司徒国击的溃不成军,真相被挖出。 在得知是司徒久岚给他下毒,以此来牵制陌齐堰,众人开始为他们二人鸣不平,将矛头转向司徒久岚,说司徒久岚咎由自取。 如今随着萧遇溪登上皇位,她虽是女儿身,却被萧遇溪封为内阁首辅,并以她为先例,不再有男女尊卑之分。 这一举动可谓是开创了新例,消息一经传出,她也彻底出了名。 现下看着她所坐的位置,钟离丞延当即就猜到,她是内阁首辅木云舒。 待他们三人走到跟前,木云舒起身率先开口,“钟离王上,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不巧,我国陛下不在盛京” 木云舒说罢看向一旁的士兵,“来人,赐座。” “不必了”,钟离丞延抬手制止,“孤此行是为千寻而来。” 木云舒见钟离丞延不愿坐,自己也没有坐下,认真说道: “祁千寻自愿摘除四王爷这个头衔,如今祁国已没有四王府,也没有四王爷,钟离王上若是想寻他,不妨去银月门看看。” 这个消息,令钟离丞延感到惊讶,但与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千寻既然能这么轻易,就舍弃四王爷这个头衔,想来对祁国的感情并不深,或许将他劝回钟离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钟离丞延看向木云舒,面带笑意,“好,那孤去银月门找他,还请首辅派个人给孤指路。” 银月门。 “少阁主,清一阁没有没落,只是暂时藏匿了起来,如今你恢复记忆,也是时候回去继任了。” 时宣来接萧陌,也就是寻川。 然而,寻川看着每天食不下咽,日渐消瘦的祁千寻,却犹豫了。 “我想守着门主” 寻川话音刚落,祁千寻就从一旁走了出来,认真的说: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用不着你时时刻刻守在身边,你毕竟是清一阁的少阁主,岂有一直在我身边待着的道理啊!走吧!” 显然祁千寻听到了他俩的对话。 寻川一时间陷入了犹豫,然而就在此时,门中弟子明惜跑过来说: “门主,钟离国的君主亲自前来了,现在就在银月门大门前,是否迎他进来?。” 祁千寻略感烦躁的说了句,“不见,让他走。” “是” 明惜应下转身离开,祁千寻也转身往阁楼之上而去。 时宣还想再劝,寻川就先一步开口,“等青朔从百里国回来再说吧!不急于这一时。” 时宣也只好妥协。 钟离丞延吃了闭门羹,却也没放弃,就在银月门大门前等着。 而银月门的弟子们,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钟离丞延是一国之君。 戚无渡正巧听到门中弟子讨论这件事,于是去劝祁千寻。 “门主,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就算不愿跟他回去,也不能将他晾在银月门外啊!” 一旁的阮南絮出言附和,“是啊门主,要不先将他迎进来吧!” 祁千寻烦躁的不行,心中似是窝了一团火,对此并没有任何回应。 第424章 百年不遇太阳雨 百里国。 婚宴照常进行,中途也没出任何状况,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 直到众人准备入席落座,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百里南靖见状笑着打趣,“真是赶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刚走完流程就下雨了。” 百里胤祁怕百里南靖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连忙伸手说道:“陛下,里面请。” “王上客气了,随意就好。” 众人进入殿内,入席落座。 因为担心司徒乐允会来捣乱,萧遇溪略显警惕,酒也没多喝。 银月门外。 看着越下越大的雨,风信无奈抱怨,“百年不遇太阳雨啊,这老天都在坑我们。” “别这么说”,纪修出言说道:“说不定这场雨,能让四王爷心软,就让我们进去了。” 风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看不见得,还不如离开这里,去找个地方避避雨。” 两人正说着话,钟离丞延掀开马车帘,看向纪修,“纪修你年纪大了,淋不得雨,进来避避吧!风信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 “谢王上” 纪修和风信这才到马车内避雨。 与此同时。 宁远来到阁楼,敲了敲房门。 “进。” 宁远推门进入,有些犹豫的说道:“门主,外面下雨了,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还是将他们迎进来吧!” 祁千寻将书扔在一旁,深呼一口气,淡淡的说:“将他们安置在偏院,不要将人带到我这里,我谁也不见。” “是。” 经过祁千寻同意,戚无渡便和阮南絮一起,撑伞来到银月门大门前。 “开门”,戚无渡说。 门中弟子闻言,赶忙打开大门。 钟离国的士兵见大门开了,连忙说道:“王上,门开了。” 钟离丞延闻言顿时露出笑意,赶忙下马车,纪修和风信也赶忙跟着下马车。 看到来的人不是祁千寻,钟离丞延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但又很快抹去。 “钟离王上,多有怠慢,见谅”,戚无渡上前,将手中的伞递出,略感抱歉的说。 阮南絮见状在一旁给戚无渡撑伞。 钟离丞延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纪修伸手接伞,笑着回应:“多谢”,随后给钟离丞延撑伞。 将众人迎进银月门,来到偏院后,阮南絮便转身离开了。 戚无渡则开始安置众人,待安排好后,准备离开时,却被钟离丞延叫住。 “等等”,钟离丞延连忙询问:“千寻不在银月门吗?” “门主在,只是······”戚无渡欲言又止。 钟离丞延似乎明白了,叹了一口气,“孤知道了,是千寻不愿见孤。” “钟离王上见谅”,戚无渡说罢便离开了。 纪修从马车内取来狐裘,给钟离丞延披上,“王上,您可要注意保暖,千万别因此生病了。” 风信看着什么也没有的房间,不由有些无奈,随后将门窗关上。 士兵被安置在隔壁房间,众人身上都湿着,又逢雨天,冷的不停打寒颤。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银月门中的弟子端着几盆炭火,提着热茶,拿着一摞瓷碗进来。 士兵见状顿时露出笑容,纷纷站起身。 明惜放下茶壶,说道:“门中只有弟子服饰,不能给你们替换的衣物,不过炭火和温茶,随时可以添。” 士兵点头回应:“好,谢谢。” 明惜回应一笑,“不客气。” 与此同时,阮南絮来到钟离丞延所在的房间,敲了敲房门。 风信见状上前开门。 “房内久不住人,也没什么物件,我过来送些炭火。” 风信闻言眼眸顿时亮了亮,看向阮南絮身后,那端着炭火,和提着茶壶的拿着茶盏的弟子。 随后才将目光转向阮南絮,低头道谢,“多谢”。 众人进入房间,放好炭火和温茶,就转身出去了。 阮南絮看向钟离丞延,“门主心情不好,情绪也不大稳定,多有怠慢,还望钟离王上见谅。 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出来,在下尽力去办。” 钟离丞延点头,“好,有劳了。” “应该的,王上客气了”。 不多时,阮南絮派人送来午饭和被褥。 晚膳也是到点就送,却始终不见祁千寻的身影。 钟离丞延拿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无奈的说:“千寻这是不打算,认我这个父王了吗?” 纪修赶忙出言开导,“这怎么会呢!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还在记恨二殿···记恨燕大人的孩子。” 萧遇溪跟百里胤祁打了个招呼,就用法术回到玄月城。 聂白羽瞧见凭空出现的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萧遇溪见状施法变出红绸。 看到红绸,聂白羽才放松下来,上前跪下行礼,“拜见陛下。” “免礼”,萧遇溪问:“玄月城有什么动静吗?” 聂白羽起身回应:“没什么动静,但是大王爷来了,他想带人去找司徒乐允,被将军拦住了。” 萧遇溪皱眉,“他竟也跟来了!你可知他因何而来?” “听说是怀疑司徒乐允杀了太妃,想要个真相。” “行,朕知道了”。 萧遇溪来到正殿,正巧撞见顾卿恒和段寒秋,在劝阻祁苍澜。 “大王爷,你冷静点”,顾卿恒无奈的说:“司徒乐允如今会法术,你过去质问,怕是刚开口就会被她给杀了。” 祁苍澜刚想说些什么,看到萧遇溪后顿时哑然。 萧遇溪抬脚走进殿内。 听到脚步声,段寒秋和顾卿恒转身,看到萧遇溪后,上前跪下行礼,“陛下。” 祁苍澜见状,也赶忙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萧遇溪说着,便坐在了椅子上。 三人起身,祁苍澜连忙开口说道:“陛下,司徒乐允可能是杀害我母妃的凶手,我必须彻查清楚,望陛下相助于我。” 萧遇溪抬眸看向他,认真的说:“司徒乐允在暗,我们在明,如今朕能否顾得过来都未可知,实在是没有心力去调查。 而且司徒乐允如今会法术,是不是她做的,她都不可能承认,这已经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怎会没有!”祁苍澜微怒道:“那是我母妃啊,我若不能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我枉为人子。” 第425章 星月阁 “朕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萧遇溪劝说:“但眼下,有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在暗中虎视眈眈,朕真的抽不开身。 听朕一句劝,回朝吧!待将司徒乐允拿下之时,朕会进行彻查。” 祁苍澜坚持道:“没得到真相之前,我不会离开。” 萧遇溪略感无奈,语气骤然变冷,“待在这也行,没有朕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若违反,军法处置。” 祁苍澜走出正殿,外面天色已晚。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点亮烛火,却看到一名戴着斗笠的蒙面女子,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 而这名蒙面女子,正是祁倾歌。 祁倾歌缓缓站起身,逼近祁苍澜,笑着说道:“大王爷合作吗?我可以助你登上皇位。” 祁苍澜当即反驳,“你以为你是谁,我如今还要仰仗萧遇溪,绝不会背叛他。” “仰仗他做什么,苏懿月是你母妃,又不是他萧遇溪的母妃,他不会在意的,凡事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更稳妥些” 祁倾歌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可是祁国的大皇子,那皇位本应属于你,被祁言泽夺去也就罢了,怎可拱手让于外姓之人?” 这番话,成功让祁苍澜有所动摇,半信半疑的问:“萧遇溪会法术,你有何实力助我?” “他会法术我也会啊!”祁倾歌坐在椅子上,笑着说:“还记得司徒国,曾有位会法术的女子吗?” 祁苍澜惊讶,“你是司徒国那个,助司徒寂知登上皇位的蒙面女子?” “是我。” 祁苍澜追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当然是杀了萧遇溪”,祁倾歌翘起二郎腿,淡然回应。 祁苍澜闻言不由冷笑,“那你就是要帮司徒国了,又怎会助我登上皇位?” 祁倾歌用手指轻叩案桌,笑着回应:“我本身跟祁国没什么恩怨,我杀萧遇溪,是因为上头下达的命令,不得不为。 我之所以消逝这么长时间,是因司徒寂知的背叛,若不然我也不会重伤,到如今才恢复。 而我的目的,是灭了司徒国,手刃司徒寂知,到时只剩下,百里和钟离这两个小国域,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一统天下,不是梦啊!” 三日后,到了温如月回门的日子。 宴席后,百里安染先是跟父王告了别,随后同温如月告别,准备回祁国。 百里安染拥抱着温如月,不舍的说:“如月,我是时候回祁国了,下次再见。” 温如月反抱住她,“好,下次再见,路上小心。” 两人松开彼此,百里安染便在祁言泽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掀开马车帘,两人笑着挥手告别,眼眶却不约而同积满泪水。 百里安洛见状,出言安抚,“往后的日子还长,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温如月收起情绪,笑了笑,“你快去送送安染吧!” “好”,百里安洛应下,翻身上马,跟上马车。 而此时马车内的百里安染,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滑落。 祁言泽瞧见,想拿东西给她擦擦,在身上袖中都翻了翻,却什么也没有,一时手足无措。 停顿了片刻,连忙保证道:“安染你别哭,我跟你保证,往后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便带你回来。” 他这番话,让百里安染哭的更狠了,一下就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前。 百里安染这个举动,顿时让祁言泽放大了瞳孔,愣了一下才抱住她,轻拍她后背,给予安慰。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停了下来。 百里安洛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安染。” 百里安染此时已经收起情绪,听到声音便下了马车,“王兄。” “虽说我们不是一母同胞,但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得”,百里安洛说:“此番回祁国,一路小心。” 百里安染点头,露出笑颜,“好好待如月。” 百里安洛笑着回应:“我会的,你在祁国也要好好的。” “好,那下次再见。” “嗯,下次再见。” 百里安染转身,在祁言泽的搀扶下,缓缓上了马车。 祁言泽看向百里安洛,“你放心,我一定会待安染好的。” 百里安洛回应一笑,“五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百里安洛才翻身上马,带人折返回去。 银月门。 钟离丞延一众人,在银月门整整待了三日,虽不限制他们出去采买东西,也不限制他们在银月门内闲逛,却也不见祁千寻出面。 风信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刚要吐槽,纪修就走进来说道:“王上,这几日老奴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银月门。 只有那座名为星月阁的阁楼,守了许多人,并且不让我们靠近,想来四王爷应该就在那座阁楼中。” 一旁的风信无奈的说:“虽知道他在哪,但他若不出来,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 纪修说:“派人盯着看呗,他总不会一直待在阁楼中不出来。” “对,这也是个办法”,钟离丞延看向风信,“去派人轮流看着。” “是”,风信无奈,也只得点头应下去办。 星月阁。 明惜送来午膳,守在房门外的宁远,伸手接过,敲门后,推门走进房间。 宁远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看向祁千寻,“门主,该用膳了。” 祁千寻来到桌前坐下,出言询问:“钟离王上还没走吗?” “非但没走,反而还派人轮流盯着这里”,宁远给祁千寻递筷,“看样子是铁定了心,不见到门主你,怕是不会离开。” 饭后。 祁千寻离开星月阁,宁远和寻川连忙跟上。 祁千寻一路往偏院而去,钟离丞延的士兵见状,赶忙先一步来到偏院,进去禀报。 “王上,四王爷来了。” 钟离丞延此时正在用膳,闻言顿时欣喜的起身,就准备出去迎接,连筷子都忘记放下。 纪修赶忙伸手提醒,“王上,筷子。” 钟离丞延这才反应过来,将筷子递给纪修,随后往房门外走去,风信见状赶忙跟上,纪修放下筷子后也跟了上去。 第426章 遭遇埋伏 双方的人,在院中走到一起,阮南絮和戚无渡也紧跟着到来。 钟离丞延见到祁千寻,欣喜的无法言语。 祁千寻却一脸淡漠,冷着脸说:“我说过,我不会将钟离国延续下去,您还记得吗?您当真还坚持让我去坐那王位?” “上次父王也同你说过”,钟离丞延回应:“无论你娶妻也好,孤身一人渡此生也罢,父王都没有任何意见。 父王想让你坐王位,是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是真心想要弥补你,并没有其他图谋。” 祁千寻看着钟离丞延,片刻后移开目光,缓了一口气。 “好,既然王上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同您回去,但我也希望,您记住刚刚说的话。” 钟离丞延闻言顿时露出笑颜,“好,父王答应你”,随后上前伸出双臂,想要拥抱祁千寻,他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王上回去吧,我安顿好银月门,就去钟离国。” 钟离丞延收回双手,认真的说:“父王等你一起回钟离国。” “随您”,祁千寻说罢转身离开。 几人赶忙跟上祁千寻。 来到星月阁,戚无渡就忍不住出言询问:“门主,你当真想好了吗?你若是去了钟离国,银月门怎么办?” 祁千寻转身看向戚无渡,“你来当银月门的门主吧!” 戚无渡顿感诧异,连忙摆手拒绝,“门主,这不妥,我如今已是快奔五十岁的人了,我就是有心照料打理,又能守银月门多久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心很乱也很迷茫,所拥有的好像都已经失去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在这世上” 祁千寻说着便手抚向额头,摇摇晃晃似是站不稳。 “门主”,宁远连忙上前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几人再次围上来,担忧的看着他。 阮南絮开口说道:“门主,你还有我们,有银月门,你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祁千寻放下手,看向阮南絮,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你很忠心,有你这样的下属,我也很欣慰。 但是,与其带着你,在满是阴谋算计的朝堂之中,我更希望你能逍遥快乐的生活下去,眼下你想去哪便去哪吧!” 阮南絮当即跪在祁千寻脚边,一脸认真的说:“门主你去哪,我便去哪,我愿誓死追随门主。” 祁千寻连忙伸手扶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阮南絮站直身子,退到一旁。 祁千寻缓了一下情绪,看向寻川,“寻川,你是清一阁的少阁主,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回去,你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寻川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便上前跪下,给祁千寻磕了一个头。 “好,门主的救命之恩,我永远记得,日后门主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愿为门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祁千寻伸手扶他,连忙说道:“你有这心就好,快起来。” 祁言泽众人还没出百里国,就遇到了埋伏。 数支长箭射来,瞬间就杀了几名士兵。 一支长箭穿帘而过,险些射到祁言泽,好在百里安染眼疾手快,拽着他在角落蹲下。 青朔见状拿出信号弹放了出去,并喊道:“保护王爷和王妃。” “什么情况?”祁言泽顿时慌乱起来。 百里安染还算淡定,按着祁言泽说:“蹲好,千万别出去,应该是刺客。” “好”,祁言泽刚应下,就看到百里安染起身要出去,连忙伸手拽住她,“安染,你也别出去,太危险了。” “我会武功没事的。” 听到百里安染这么说,祁言泽顿感惊讶,但还是没有松手,“安染,有青朔在,你就别出去了。” 萧遇溪看到信烟,便带着臧岚施法赶来,却半路被司徒寂知和司徒乐允拦下,被他俩缠的脱不开身。 原本负责接应祁言泽的骑兵,此时也还没赶到,青朔和紫仪带着仅剩的一些士兵,与刺客缠打,明显撑不了多久。 就在此刻,司徒国来了一部分士兵,这下让本就不占上风的局面,更加危急。 百里安染见状不顾祁言泽的劝阻,毅然决然的下了马车,捡起一把长剑,就冲上去与司徒国士兵打起来。 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没撑多久,祁国的士兵便尽数倒下,只剩下他们三人,围着马车保护祁言泽的安危。 眼看司徒国士兵一步步逼近,几人都明显感到深深的绝望。 萧遇溪带着臧岚在此时现身,瞬移到几人面前,施法击退一部分士兵。 没等几人松口气,司徒寂知就和司徒乐允相继现身。 司徒乐允施法打向马车,瞬间将马车打散架,围在马车旁的几人被震飞出去,祁言泽也被震的从马车内摔了出来。 他们几人会武功,险险站稳脚跟,祁言泽却险些直接摔在地上,百里安染拽了他一把,这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紫仪见状过来保护两人,而青朔带着人与司徒国士兵周旋。 看到祁言泽,司徒乐允再次施法打向他,被萧遇溪施法抵挡。 “困住她”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相视一眼,随后一同对萧遇溪施法,将他死死困住。 凌寒在此时带着一大波士兵到来,司徒乐允见状出言说道:“凌寒,给我杀了祁言泽和百里安染。” “是”,凌寒应下就带着士兵,朝祁言泽和百里安染袭去。 眼看就要被刺,祁言泽半点武功都没有,也只能后退,而他们三个人,尽管看到了这一幕,可他们自顾都不暇,根本无法顾及到他。 萧遇溪想出手护祁言泽,却被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压制,也只好看向臧岚,“臧岚,保护祁言泽。” 看着那么多的士兵,臧岚心中很是没底,但还是听命上前去保护他。 眼看士兵就要将两人淹没,樊继明顿时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司徒寂知就先一步开口,“凌寒,去杀百里安染,不要动祁言泽。” 凌寒一时间犹豫了,望向司徒乐允。 “杀了祁言泽” 再次得到司徒乐允的命令,凌寒这次毫不犹豫的带人上前。 第427章 混战 樊继明当即怒道:“司徒乐允,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司徒乐允心下一惊,刚要让凌寒收手,一群蒙面黑衣人就冲了过来,与司徒国的士兵打起来。 虽有人数之差依旧不敌,却也暂时护住了祁言泽他们。 司徒乐允不由松了口气,看向萧遇溪,“你可真不简单啊!居然还留有后手,我本以为你只派了骑兵呢!不过就这些人,还是太少了。” 话音刚落,又来了一波蒙面黑衣人,参与到战局之中。 与此同时,其中一名黑衣人,骑马拦住折返回去的百里安洛。 “大王子,安染公主在淮渭县遇刺了,速去最近的郾城调遣骑兵”,黑衣人说罢没给百里安洛反应的机会,就调转马头折返回去。 百里安洛心下一惊,连忙看向士兵,“你们几人速去禀明我父王,其余人跟我去郾城调兵。” “是”。 “萧遇溪,这次我不是来杀你的”,司徒乐允出言说道:“你识相点,带着你的人走,不然都得留在这,为祁言泽和百里安染陪葬。” 萧遇溪并未搭理她,而是在试图冲破禁锢。 两波黑衣人加在一起,却依旧没有司徒国的士兵多,打的很是吃力。 百里安染虽会武功,却不是很强,手臂已经多处划伤,开始渐渐力不从心,若非有紫仪在贴身保护,怕是已经倒下了。 臧岚护着不会武功的祁言泽,更是艰难至极,有青朔过来帮忙才好些。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几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反击的越来越吃力,萧遇溪却始终冲不破禁锢。 就在此时,百里安染腿上重重挨了一刀,当即就失力半跪在地上,用长剑勉强支撑着身躯。 “公主!”,紫仪见状连忙去护她,自己却乱了阵脚,被司徒国的士兵从背后刺伤肩膀。 看到紫仪被刺,百里安染眼底划过一抹自责,然而下一秒,紫仪就赶忙出言提醒道:“小心背后!” 此时的百里安染已然是起不来了,回头就瞧见一柄长剑朝自己刺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蓝衣身影就为她挡了剑,紧接着倒在了她身旁。 百里安染后知后觉,待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是祁言泽后,顿时惊慌失措,松开长剑瘫坐在地上,刚要伸手触碰他,他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百里安染悬在半空的手,顿时就僵住了,眼眶也随之泛起泪光,悲伤到说不出话来。 祁言泽原本一直待在青朔和臧岚身后,他俩怎么也没想到,祁言泽会突然冲出去给百里安染挡剑,对此根本始料不及。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顿时皱眉,却依旧冲不破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祁言泽倒下,他们的目标转为百里安染,对她群起而攻之。 紫仪拦下几人,却依旧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百里安染又要被刺,一名黑衣人一剑挑飞几人,拽起百里安染,就将她抱起扛在肩头。 就这么一手扛着百里安染,一手持剑厮杀,自己受伤也不曾松手,硬是带她杀出一条血路。 百里安染慌乱中,抓到一枚小巧精致的狼牙玉坠,并扯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是有些懵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被放下,才渐渐缓过来神。 “保护百里公主”,蒙面人一句话,一些蒙面黑衣人,就赶忙将百里安染保护起来,紫仪此时也跟了过来。 士兵被百里安染吸引走,身着黑衣戴着面纱的祁倾歌,来到祁言泽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就拔剑朝凌寒砍去。 凌寒正同其他人缠打,对此完全没有防备,左手臂当即就挨了一刀。 司徒乐允注意到这一幕,眼看凌寒就要被刺,连忙施法救他,也就是这个举动,让萧遇溪成功摆脱了禁锢。 祁倾歌见状连忙收手,对着萧遇溪喊道:“祁言泽还活着,快救他”,随后便朝祁言泽跑去,并对着黑衣人们说道:“保护祁言泽。” 这剩下的一部分黑衣人们,瞬间将祁言泽保护起来,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司徒寂知见状想强制控制萧遇溪,可他一人根本不是萧遇溪的对手,反而被萧遇溪打飞出去,虽险险站住脚跟,却吐了一口血。 樊继明再次皱眉,对司徒乐允越发不满,没等他开口训斥,司徒寂知就再一次先开口,怒道:“司徒乐允,你在做什么!” 萧遇溪瞬移到祁言泽跟前,连忙施法为他止血,随后看了蒙面女子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尽管没看到她的面容,仅凭这双眼睛,萧遇溪便认出她是祁倾歌。 司徒寂知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司徒乐允,微怒道:“司徒乐允,你到底会不会配合?” “他萧遇溪会法术又怎样?离开祁国,还能有多大能耐!摆脱一次禁锢,再来一次不就好了”,司徒乐允说罢松开凌寒,去阻止萧遇溪。 司徒寂知虽然气愤,但此时也不得不和她联手对抗萧遇溪。 两人一同施法,萧遇溪再一次被禁锢。 许是刚刚用法术救凡人的行为,萧遇溪受到了反噬,此时更加难以冲破禁锢。 没了法术的干扰,众人再次真刀真枪的拼起来,人数的差距,导致祁倾歌他们依旧处于弱势。 正当司徒乐允沾沾自喜之时,千凌阁的人骑马赶来,与此同时,百里安洛也带着骑兵到来。 局势瞬间迎来反转,将司徒国士兵打的措手不及,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也皱起眉头。 “强制将萧遇溪带走”,樊继明知道杀不了祁言泽和百里安染了,于是下达抓走萧遇溪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时,祁倾歌放出暗器,径直打向凌寒的右胳膊,他手中的长剑顿时掉在地上。 这下凌寒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身在其中如同活靶子,任谁都能砍他两刀。 眼看凌寒就要被杀,司徒乐允再次出手去救他,萧遇溪也再一次冲破禁锢。 第428章 狼牙玉坠 司徒寂知惊讶的同时,连忙与萧遇溪拉开距离,不敢再独自一人对上他,扭头看向司徒乐允,却发现她带着凌寒施法跑了。 这一刻,司徒寂知已经无语到不想说话,眼下也只好施法逃离。 樊继明更是气的握紧拳头,似是想将她一拳捶死。 眼看局势已定,祁倾歌和救下百里安染的那个蒙面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句“撤”。 两人都不由一愣,看了彼此一眼,随后带着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他们两拨人离开,段寒秋和聂白羽才带着骑兵姗姗来迟。 段寒秋翻身下马,连忙来到萧遇溪面前跪下请罪,聂白羽和士兵见状,也纷纷翻身下马,齐齐跪下。 “我们被司徒国的人伏击了,所以才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不怪你们,都起来”,萧遇溪说:“是朕低估了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眼下没有马车,不好前行,去附近买辆马车来。” “是” 段寒秋刚应下起身,百里安洛就走过来说道:“陛下,这附近我熟悉,我派人去置办。” 萧遇溪闻言点头,“也行。” 段寒秋看向军医,“军医,快给五王爷瞧瞧。” 军医应下上前,青朔见状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祁言泽身边。 百里安洛吩咐好士兵,随后来到百里安染跟前,担忧的说:“安染,你没事吧!” “我还好,只是伤到了腿”,百里安染略显着急的说:“王兄你快去看看祁言泽,他为我挡了一剑,当即就血流不止昏迷了。” 百里安洛闻言有些惊讶,转身朝祁言泽走去,询问军医,“五王爷怎样了?” 军医回应:“血及时止住,并无性命之忧。” “给他们也都瞧瞧” 萧遇溪发话,军医连忙应下,“是。” 紫仪走过来,向军医要了些药和纱布,随后去给百里安染包扎。 “公主,你忍着点。” 百里安染点头应下,可当药粉撒在伤口上的那一刻,还是痛的皱紧了眉头,并握紧拳头。 然而就是这一握,她才发现自己手中有东西,张开手就瞧见了熟悉的狼牙玉坠,心中顿感疑惑。 “这不是二王兄随身携带,却从不离身的狼牙玉坠吗?怎么会在我手里?” 紧接着她便想了起来,这玉坠是自己从那蒙面黑衣人,腰间拽下来的,这一刻她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说:“是二王兄救了我。” 紫仪刚给她包扎好腿上的伤,就听到她这句话,有些不理解,百里安洛也寻声走来,疑惑的问:“南靖也来这了?” 百里安染连忙将狼牙玉坠,递给百里安洛看,“王兄你瞧,这绝对是二王兄的狼牙玉坠。” 百里安洛伸手接过,仔细瞧了瞧,应道:“不错,这确实是南靖的,不过他何时来过,我没见到他啊!” “他一身黑衣,蒙着面,与其他的那些蒙面人混在一起,根本就认不出来是他”,百里安染看了一眼狼牙玉坠,又道: “若非我无意间拽下这枚玉坠,也不可能知道是他救的我。” 经百里安染这么一说,百里安洛顿时就想起,那名给自己报信的蒙面人,于是肯定道:“是南靖没错了,黑衣人还给我报了信。” 紫仪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毕竟百里南靖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闲,文不成武不就,还常常出没于烟花之地。 而刚刚那个蒙面人,做事冷静沉着,武功也绝对不凡,怎么可能会是百里南靖。 “这枚狼牙玉坠我先收着”,百里安洛说:等回去我问问他。” “也好”,百里安染点头,“若真是二王兄救的我,劳烦王兄你替我给他道个谢。” “好。” 军医给众人都瞧了伤,百里安洛的人,也驾马车过来。 “来两个人,将祁言泽抬上马车” 萧遇溪话音刚落,青朔就出言说道:“陛下,我来就行”,随后便抱起祁言泽上了马车。 萧遇溪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将目光转向百里安染,“安染公主,上马车吧!” “好”,百里安染应下,紫仪就赶忙搀扶着她起身,很快她们两人也上了马车。 祁言泽还处于昏迷状态,青朔也只能扶着他,一同坐在马车内,而紫仪和百里安染则坐在他俩对面。 尽管紫仪知道他很排斥女子靠近,但马车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不离近也不行。 眼看马车行驶起来,百里安洛出言说道:“陛下,我护送您出百里国吧!” 萧遇溪摆手拒绝,“以防万一再出变故,安洛王子还是回去吧!有这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百里安洛闻言也没坚持,目送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 司徒寂知在追杀百里南靖和祁倾歌,瞬间就将他俩的人追的四散而逃,并将百里南靖逼到一处断崖上。 “你是萧遇溪什么人?为何助他?” 面对司徒寂知的质问,百里南靖没有回应,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跃跳下断崖。 速度之快毫不拖泥带水,整的司徒寂知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跳下去了。 “大人,他这……”司徒寂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不死也跑不远,派些人去找就是” 樊继明说:“你别管他了,去把司徒乐允给我找出来,押回司徒国,还有她一直保护的那个下属,直接杀了。” “是。” 崖底是河流,百里南靖并没有因此死亡,拼尽最后的力气游到岸边,就听到了脚步声,于是只好闭上眼睛,假装昏了过去。 来的人是司徒国二公主司徒欣若,她就居住在这座山中,待走的近些,正巧瞧见倒在岸边的百里南靖。 “这怎么会有个人?”司徒欣若抬头看向上方,略显惊诧的说:“不会是从上面坠下来的吧!这还活着吗?” 司徒欣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口气之后,开始犹豫要不要救他。 “这一身黑衣,不会是坏人吧!” “万一他是好人呢!任由他在这自生自灭也不太好吧!”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司徒欣若还是决定救他,然而却根本拖不动他,只好放弃。 第429章 我救你还不行吗? “算了,我根本就拖不动他,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司徒欣若说罢就准备离开,却被百里南靖抓住脚踝,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司徒欣若见他醒了,还抓着自己的脚踝,顿时就指着他吼道:“你给我放开,你这个登徒子。” “救我”,百里南靖说:“你不救我,等杀我的人追过来,咱俩一起死。” “你有病啊!”司徒欣若无奈的说:“我又不认识你,你竟想拉着我一起死!” 百里南靖没有再回应,手却紧紧抓着她的脚踝,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救你还不行吗?”最终还是司徒欣若妥协了,将他扶了起来。 百里南靖松开了她的脚踝,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将自己丢下。 司徒欣若这瘦小的身躯,就这么给他做支撑,一步步往前走。 等来到住处,扶着他进入房间,司徒欣若累的一下就坐在了床上,喘着粗气。 看到屋舍,百里南靖这才松开她,也撑到了极限,一下就倒在床上,把司徒欣若吓的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你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司徒欣若晃了晃他,他却没半点反应。 看到他身上有很多道伤口,司徒欣若连忙去翻箱倒柜找药,不多时就拿来药粉纱布和一把剪刀。 她拿着剪刀却有些犹豫,低语道:“虽说男女有别,但我这是在救你,你醒了之后可不能赖上我。” 说罢才将他的衣裳剪开,简单清理一下后开始上药包扎。 另一边。 司徒乐允自知有错,也没敢将凌寒带回司徒国王宫,而是将他安置在一家客栈之中,随后自己才回司徒国。 然而刚回来,司徒寂知就对她出手,她也只得反击。 “司徒寂知你疯了吗?” 面对司徒乐允这句话,司徒寂知冷声反驳,“我看疯的是你。” 秋水在此时过来,想上前劝阻却根本插不上手,站在一旁干着急。 两人缠打一番,却不相上下,拉开距离,谁也没伤到谁。 司徒乐允多少有些心虚,但还是有恃无恐的质问:“你护祁言泽做什么?” 这句话直接把司徒寂知气笑了,厉声反驳,“我那是要护祁言泽吗?还不是怕臧岚被一起杀了,你忘记大人说的话了吗?” 司徒乐允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樊继明施法打飞,瞬间撞在门框上。 “公主!” 秋水见状连忙去扶她,然而手还未碰到她,就被樊继明施法一击毙命,倒在了地上。 “秋水姑姑!”司徒乐允爬起身,跪坐在她跟前,抱着她痛哭,却已经为时已晚。 樊继明寒声道:“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臧岚是萧遇溪的左膀右臂,我真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偏要护他?”司徒乐允哭着质问。 “身为下属,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服从命令”,樊继明恶狠狠的说:“如果你还是记不住这一点,我将会直接了结你。” 得知他们遇刺之后,百里国众人都略感焦灼,最担心百里安染的,还是百里胤祁和温如月。 两人焦急的来回踱步,看到百里安洛回来,更是赶忙上前,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百里胤祁率先出言询问:“安洛,安染和祁国五王爷都没事吧!” “父王放心,安染只是腿上受了刀伤,没什么大碍”,百里安洛停顿了一下说:“五王爷为安染挡了一剑昏迷了,万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忧。” 百里胤祁被这番话惊到,其他人也不例外,毕竟祁言泽不会武功,此举可谓是舍命相护。 百里安洛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转向父王,疑惑的问:“南靖不在吗?” 一提到他,百里胤祁就连连叹息,“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他去哪疯了,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知道挂心。” “父王”,百里安洛提议,“儿臣想同您单独说件事。” 看着百里安洛一脸认真的样子,百里胤祁赶忙应下,“好,众位都散了吧!” 百里安洛看向温如月和母妃,“母妃,带如月回府吧!儿臣跟父王说点事。” “好”,白玉清应下,就拉着温如月上马车了。 来到御书房。 百里胤祁坐下摆了摆手,太监识趣的退下,瞬间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安洛,坐下说吧” 百里安洛却没有坐下,而是从怀中拿出那枚狼牙玉坠,走上前递给父王。 百里胤祁一眼便认出,伸手接过略显吃惊的说:“这不是南靖十分宝贝的狼牙玉坠吗?旁人想拿来瞧瞧,他都不肯给,怎会在你手里?” “父王,若不是南靖暗中护送安染,在她危险之际救她保护她,并派人给我递信,我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救下他们。” 百里安洛这番话瞬间惊到百里胤祁,“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虽派了将军过来,但他们被司徒国的士兵,堵在了半路上,并未及时赶到,而陛下被司徒乐允和司徒寂知合力禁锢” “当时只有臧岚青朔和紫仪三人,另加两波黑衣人,在同司徒国众多士兵厮杀”,百里安洛缓缓到来。 “而这枚狼牙玉坠,是安染在救她的那个黑衣人身上,不小心拽下来的,以此可以确定,其中一波黑衣人是南靖的人。 另一波黑衣人的头领,是位女首领,后来同我一起赶到的那波人,也是她的下属。 但他们似乎不是陛下的人,因为他们看到局势稳定,就撤离了,完全没有跟陛下打招呼。” 百里胤祁听着百里安洛这番话,看着手中的狼牙玉坠,疑惑的说:“难道他平常的不着调,都是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里安洛也百思不得其解,对此并未回应。 百里胤祁起身说道:“孤亲自去问问他。” “父王且慢” 百里安洛拦住父王,认真的说:“南靖在父王您面前,一向最是不着调,您来问的话,怕是问不出来什么,还是儿臣来吧。” 然而,当来到百里南靖的府邸,却没有见到他,问了府中的人,也都说没有见到,这下百里安洛慌了,连忙折返回王宫。 百里胤祁得知之后,也是赶忙下令寻人。 第430章 你是王子? 傍晚,山林之中。 司徒寂知的人在明,百里南靖的人在暗,双方都在山林之中寻人。 而屋舍内的百里南靖也在此时醒来,刚坐起身,就瞧见被子上盖着一套男装,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衣裳被剪的不成样子。 伤口也被包扎好了,就是有点不大美观,显然是包扎伤口之人不熟练导致的。 眼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不能穿了,百里南靖也只好换衣,然而刚脱去上衣,司徒欣若就提着热茶,推门进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百里南靖还光着膀子,这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 司徒欣若连忙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着急的解释,“我…我以为你还没醒,不知道你在换衣”,随后赶忙转身出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百里南靖不由发笑,紧接着开始换衣。 换好衣裳后,却怎么也找不到狼牙玉坠了,这一刻他眼中明显有几分慌乱和着急。 在自己换下的衣服堆里,以及房内都翻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找到。 走出房门,就瞧见司徒欣若,在院中手足无措的站着。 看到他出来,司徒欣若连忙再次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没关系”,百里南靖毫不在意,看了看周围问道:“你是一个人住在这的吗?” “嗯”,司徒欣若点头。 百里南靖追问:“那你怎么会有男子的衣服?” “我弟弟的”,司徒欣若回应。 “那你弟弟呢?” 百里南靖一直问,把司徒欣若整的有些不耐烦了,转身坐下吐槽,“你哪那么多问题。” 瞧见她有些生气,百里南靖面上挂笑,上前认真的说:“在河边初见,是在下多有冒犯,望姑娘见谅。 还请姑娘把狼牙玉坠还我,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以给你更贵重的东西作为报答。” 司徒欣若当即反驳,“我没见过什么玉坠,更没拿过你任何东西,你若是没事了就赶紧走吧,省得仇家追过来,把我连累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一阵躁动。 司徒欣若惊的站了起来,“你的仇家不会真的追过来了吧!” “可能是的”,百里南靖回应:“这里一旦被发现,往后可不会太平,跟我走吧!” 司徒欣若有些犹豫,但听着打斗声越来越近,还是选择跟他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从山间小道上,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然而跑在前面的百里南靖却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司徒欣若疑惑发问,探头看去,就瞧见了几名黑衣人。 黑衣人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他俩。 司徒欣若低声说道:“完了,死定了”。 百里南靖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别怕,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那几名黑衣人就来到百里南靖跟前跪下行礼,为首的黑衣人连忙开口说道:“二王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司徒欣若诧异,“你是王子?” “对”,百里南靖给出肯定,“我是百里国二王子百里南靖,跟着我,保你衣食无忧。” 百里南靖本以为曝出自己的身份,她会死心塌地的跟自己走,然而司徒欣若却一把推开了他,“我不跟你走。” 对此,百里南靖微微感到诧异,也有几分不解,随后伸出手说:“那你把狼牙玉坠还我。” 司徒欣若欲哭无泪,“我说了,我没见过什么狼牙玉坠,不信你搜”,说着便张开双臂。 百里南靖一脸坏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就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司徒欣若吓的惊呼一声,几名黑衣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你这个登徒子,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司徒乐允口中说着,手也不老实的拍打他。 百里南靖却直接无视,强行将其扛走,并对下属说:“裴佑年,别恋战,发信号撤。” “是”,为首的黑衣人点头应下。 司徒国。 派去的士兵回来禀报,“山林中我们都找遍了,没有找到那蒙面黑衣人,还有一事,在山林中居住的那位女子,不见了。” “什么?”司徒寂知顿时慌乱起来。 樊继明却在此时发出质问:“什么女子?你背着我谈情说爱了。” 司徒寂知摆手遣退士兵,随后连忙解释。 “大人,我没有,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司徒欣若,我本想带她回司徒国,但她不愿,所以就一直居住在那座山林中。” 樊继明闻言表情才好些。 祁国,玄月城。 萧遇溪拿着筷子,夹了口菜,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臧岚,若有所思的说:“你有点情绪低落啊,半天都不曾说一句话。” “我感觉你不在乎我的安危了”,臧岚捏着筷子说:“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不是叶尘渊,所以才对我没那么在乎了。” 萧遇溪眼底划过一抹不可察的情愫,随即转瞬即逝,挂上淡淡的笑,“你是现在才发现吗?不过也不算太晚,考虑下离开我吧!” “才不要”,臧岚说罢埋头干饭,不再言语。 百里胤祁和百里安洛为找百里南靖,就差把百里国翻过来了,夜幕虽然已经降临,两人依旧带着士兵,在他的府邸附近守着,时刻等待最新消息。 然而就在此时,百里安洛看到一辆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刚露出笑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百里南靖扛着一名女子,从马车内走下来。 百里胤祁本没有注意到,直到听到对话声。 “你个登徒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那你可千万别放过我,因为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百里胤祁抬眸看去,许是夜色暗的缘故,并未看清,于是看向百里安洛,出言询问:“是南靖回来了吗?” “是…的” 得到准确回应,百里胤祁就想上前进入府邸,却被百里安洛拦住。 “父王且慢”,百里安洛欲言又止的说:“我刚刚看到…南靖他……扛了个女子回来。” “什么?”百里胤祁顿时皱眉。 百里安洛赶忙出言安抚,“父王您先别着急,让儿臣先跟他聊聊吧!” 第431章 我是真心喜欢 很快,两人进入百里南靖的府邸,一路来到正堂。 侍女侍从赶忙跪下行礼,“拜见王上,大王子。” “免礼”,百里胤祁说:“不准将孤来此的消息告诉南靖,只需告诉他,安洛找他有事。” “是。” 百里胤祁来到帘后坐下,淡淡的说:“安洛,等南靖来了你跟他聊,父王就在这听着。” “好”,百里安洛应下,在椅子上坐下,等待百里南靖。 而此时的百里南靖正在跟司徒欣若周旋。 “我可是百里国的二王子,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没有?被我看上可是你的福气,干嘛这么抗拒呢?” 司徒欣若拿起茶盏就砸向他,怒道:“鬼的福气,我可不稀罕,我宁愿嫁给平民百姓,也绝不会嫁给你。” 百里南靖侧身躲过,茶盏却正巧砸在前来禀报的侍从身上。 这一下子,瞬间给侍从砸懵了,司徒欣若也连忙站起身,不好意思的捏着手指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侍从刚想抬眸看去,就听到百里南靖的声音,“连茶盏都躲不过,真是废物,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来的很不是时候”。 侍从闻言吓的没敢看,连忙垂眸说道:“大王子找您有事。” 侍从话音刚落,司徒欣若对着百里南靖吼道:“你吓唬他干什么,你若不躲,我能砸到他吗?” “不躲?”百里南靖勾唇一笑,“你当我蠢吗?” 侍从连忙说道:“是奴才反应太慢,没躲过去。” “看到没,他自己都承认了”,百里南靖说罢看向侍从,“禀报好了,还杵在这干嘛?” “谢二王子,奴才这就告退”,侍从战战兢兢的起身退下。 百里南靖突然靠近司徒欣若,邪魅一笑,“乖乖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随后转身离开。 “你休想将我困在这,我绝不会如你的意”,司徒欣若冲着他的背影吼。 百里南靖没有转身,淡淡的说:“我的人无处不在,你只要不出百里国,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随着他走出房门,房门也瞬间关上。 来到正堂。 百里南靖看了百里安洛一眼,于是坐下说道:“王兄,你找我何事啊!我对那朝堂之事可不感兴趣。” “不是国事”,百里安洛笑了笑,看向他的衣裳,“这身衣裳,往日不曾见你穿过,对了,今怎么没随身佩戴狼牙玉坠?” 百里南靖爽朗一笑,玩味的说:“这不刚拐回来一位小娘子,她喜欢我那玉坠,被她拿去玩了。” “原来是这样”,百里安洛说着便从怀中拿出狼牙玉坠,若有所思的说:“那想来这不是你的了。” 看到狼牙玉坠,百里南靖的表情明显认真几分,连忙伸手拿过,笑着说:“这跟我那个倒是很像,也算缘分,送我吧!” 百里安洛见状不再兜圈子,认真的说:“是你带人暗中保护安染,也是你派人给我报信的吧?” 百里南靖闻言不由发笑,“王兄,你这说的哪……” “南靖,你先别急着反驳” 百里南靖还未说完,便被百里安洛打断,“这枚狼牙玉坠是安染捡到的,除非你说这不是你的,并将它给我,我就信你跟此事无关。” 眼看被拆穿,百里南靖也不装了,将狼牙玉坠收入怀中,淡淡的说:“你说的都没错,我承认,那第二波黑衣人是我的人,给你报信的也是。” 百里安洛面上挂笑,“其实我早就看了出来,你什么都懂,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当未来的君王。” “懂归懂,但你架得住我有意胡来吗?如果我心血来潮犯个浑,成为了昏君,到时可就覆水难收了。” 百里南靖轻笑,“不过还是要谢谢王兄你的认可,放心,天塌了我顶着,没塌之前,这皇位你得坐着,可别给我。 我啊,不想争论什么,也不想被捆在王位上,能一个人逍遥自在,两个人过二人世界,足矣。” 百里南靖这番话,惊到了百里安洛,同时也惊到了躲在帘后的百里胤祁。 “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啊?” 百里安洛转移话题道:“她是心甘情愿吗?我知你是做样子给旁人看,又不会真的要她,但若是因此污了她的名节,也不好。” “往常是做样子不假,但这次,我是真心喜欢” 看着百里南靖一脸认真的样子,百里安洛一时无言。 百里南靖起身说道:“我那小娘子第一天来府中,总不好冷落了她,王兄你随意,我去陪陪她。” 百里安洛尬笑了一下,起身应道:“好,你去吧。” 百里南靖离开,百里胤祁便从帘后走了出来,他此时此刻是恍惚的,轻声说道:“我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南靖。” “是他的演技太好了”,百里安洛说。 百里南靖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司徒欣若,于是拎着美味佳肴,高高兴兴的过来哄她开心。 然而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她坐在桌前哭的梨花带雨。 百里南靖顿时笑意全无,随即皱着眉怒视侍从,“你们谁欺负她了!” 侍从也懵了,连忙跪下说道:“二王子,我们不曾欺负她,也没这个胆子啊!” “量你们也不敢”,百里南靖说罢走进房间,侍从这才起身上前关上房门。 百里南靖放下食盒,看向她,轻声询问:“怎么哭了?” 司徒欣若抽泣了两声,抬手抹去眼泪,看向他,“你我未曾成婚,你就将我困在你的府邸中,我不要脸面的吗?” “原来是因此事?” 百里南靖坐下打开食盒,边端出饭菜边说:“你挑个好日子,我可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宴,名正言顺的娶你为妻。” “我才不要”,司徒欣若当即反驳,“我又不喜欢你,干嘛和你成婚?” 百里南靖给她递筷,淡淡的说:“你若不愿那就没办法喽!” “你堂堂一国王子,就不怕旁人说闲话,导致影响不好吗?”司徒欣若没有接筷子,皱着眉问。 百里南靖冷笑,“谁敢说闲话,我就给他头拧下来当马球打。” 第432章 风浅 司徒欣若眼眸亮了亮,略显惊讶的问:“你还会打马球呢?” “当然,改日带你去玩玩”,百里南靖说着,再次给她递筷,“尝尝,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司徒欣若伸手接过筷子,夹了一口菜,随后说道:“你也没吃呢吧,一起吃。” 百里南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菜,略带歉意的说: “狼牙玉坠是我自己不小心遗失了,错怪了你,我许你一件事,或者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必定尽力办到。” “那你放······” “放你离开可不行,其他随便提”,司徒欣若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南靖打断。 司徒欣若冷哼一声,“那就先欠着。” “好”,百里南靖笑着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司徒欣若闻言明显一顿,随即又很快掩去,淡淡的回应:“苏妡若。” “是欣喜的欣,若水的若吗?”百里南靖追问。 司徒欣若回应:“不是欣喜的欣,是女字旁加个斤的妡。” “这个字倒还真是少见,叫着也绕口了些,日后我叫你若若吧!” 司徒欣若微微皱眉,“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百里南靖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用膳。 片刻后,司徒欣若吃好了,起身看向他,“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你也该离开了。” “这是我的卧房”,百里南靖一脸坏笑的说:“而你,是我的人,哪有让我离开的道理啊!” 司徒欣若闻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同眠共枕好了,我孤身一人两袖清风,又不怕什么。” 说话的空隙,司徒欣若已走到他身旁,在他低眸轻笑之时,抬手将他打昏。 看到百里南靖趴倒在桌子上,司徒欣若收起笑容,转身开门对侍从说道:“我与你们二王子需要沐浴,速去备水。” “是”,两名侍从闻言赶忙应下,其中一名侍从转身离开去办。 待侍从走远,司徒欣若突然抬手抚上额头,难受的说:“我头好晕,快来扶我一下。” 留下的这名侍从不疑有他,连忙上前。 然而还未触碰到她,就被她反手打昏,倒在了地上。 司徒乐允见状赶忙逃离,殊不知,百里南靖就站在门槛前看着她。 百里南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嘴角勾起一抹笑,“竟还会武功,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随后走上前,踢了侍从一脚,笑容也瞬间收起,“废物东西。” 躲过侍从,司徒欣若成功翻墙出了府邸。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她一时分不清方向,不知何去何从,只能到处乱走,却被一位,提着灯笼的妇人拦住去路。 “姑娘,这大晚上的,怎的一人在此,可是迷路了?” 借着灯笼的光亮,看了妇人一眼,只见她面带笑意,妆容精致衣着不俗,司徒欣若顿时警惕起来,连忙摆手说道: “我没有迷路,我的朋友在前面等我”,说罢就绕过妇人,快步向前走去。 片刻后。 司徒欣若始终孤身一人在外面四处走动,那妇人也再次出现拦住了她,而这次,妇人眼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没了刚刚的柔和。 “丫头,你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可不安全,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回家。” 司徒欣若警惕的出言拒绝,“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司徒欣若说罢转身就走,然而下一秒,就听到背后传来妇人的怒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住她。” 话音刚落,几名打手就上前将司徒欣若团团围住,瞬间将她擒拿住,没等她开口说话,就拿出堵嘴布,堵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她就被押进一个巷口,从窄小的后门,进入一座热闹非凡的阁楼。 司徒欣若被带到楼上,关进一间房内。 “这什么地方?” 司徒欣若心中正疑惑着,房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 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眼睛细长而锐利,上下打量着司徒欣若,随即露出笑颜,“倒是个美人胚子。” 她上前将堵嘴布拿下来,笑着说:“乖一点,把人给我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反之,就只有死路一条。” 司徒欣若点了点头,没敢说话,心中却暗暗想道:“看她这装扮,不会是青楼里的老鸨吧!” 她转身走出房门,吩咐道:“风浅,给她打扮打扮,带到台上去。” “是”,风浅点头应下,走进房门。 风浅看了司徒欣若一眼,随后来到一旁拿起胭脂水粉,并说道:“来镜前坐下。” “好”,司徒欣若应下,就上前坐下。 见她这么听话,风浅不由有些诧异,看着镜中的她说道:“你倒是蛮听话的,不像旁的女子那般哭哭啼啼,看着就惹人心烦。” 司徒欣若笑了笑,“姐姐你长的好美,一看就不是坏人,我当然乐意听姐姐的。” 风浅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并未说话,司徒欣若又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好热闹哎!” 风浅犹豫了一下,回应:“这里是···酒楼。” “哦”,司徒欣若追问:“那我需要做什么,要端盘子上菜吗?” “等着安排就是。” 片刻后。 风浅给她梳妆好,给她挑了一套粉色霓裳换上,随后带她走出房门,往台中央而去。 看着阁楼中那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司徒欣若捏了捏手指,心中暗道:“我果然没猜错,这就是青楼,眼下可怎么是好啊!” 刚来到台上,老鸨就笑着将一位公子哥迎了上来。 “公子,您看看,这些姑娘可都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您喜欢哪个?” 那公子哥看了看女子们,然后指了指司徒欣若。 老鸨立刻会意,将司徒欣若拉到他身边,“公子,那这个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 司徒欣若当即就懵了,刚想反驳,老鸨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见此情形,司徒欣若也不得不,任由那公子哥拽着自己离开。 第433章 这美人,爷要了 风浅在台下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内疚,“现在的你怕是在怨我,欺你瞒你吧!” 来到房间,那公子哥一把将司徒欣若推倒在床上,一脸坏笑的说:“你是新来的吧?把小爷我伺候好了,我给你赎身。” 司徒欣若陪笑,“那我就先谢过公子了,我来···我先为公子按按肩颈吧!” 公子哥不疑有他,起身松开了她,然而就在他转身坐下的一瞬间,被司徒欣若抬手打昏。 司徒欣若赶忙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却被那公子哥的侍从拦住。 “你不好好服侍我家公子,是要去哪?” “我······”,司徒欣若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家公子他,想再找位姑娘过来。” 侍从半信半疑,“当真?” “当然,不信你进去问问。” 侍从闻言准备进去,司徒欣若见状,从背后给他来了一下,然而这次却没有将人打昏。 司徒欣若看了看自己的手,疑惑道:“是太久没练的缘故吗?怎么有时能打昏,有时打不昏?” 听到她这么说,躲在暗处的百里南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侍从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拔剑刺向她。 百里南靖刚想出手护她,司徒欣若开始躲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侍从根本伤不到她分毫,却因此将老鸨引了过来。 老鸨看到她会武功,略微有一丝诧异,随后赶忙说道:“风浅,带人给我抓住她。” 风浅在看到是她后,也被惊讶到,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打手们上前抓捕她,周围的人也都好奇的围上来。 在人多势众下,司徒欣若被打手们抓住了。 那名公子哥的侍从,也赶忙进入房间去看自家公子。 片刻后。 那公子哥揉着肩颈走出来,老鸨见状赶忙上前道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失察,竟让她混了进来。” “你说谎”,司徒欣若微怒道:“我是被你们掳进来的,快放了我,你们买卖人口可是犯了条例的。” 老鸨刚想开口反驳,那公子哥就玩味一笑,率先开口,“你这丫头,性子够烈的,小爷我喜欢,将人绑了送进房间。” “好”,老鸨笑着应下,刚要吩咐人去取绳子,又一道声音传来。 “这美人,爷要了。” 虽听到声音,却不见其人,那公子哥看了一眼四周,微怒道:“这妞可是小爷我看上的,我看谁敢抢?” 百里南靖从暗中缓缓走出来,这一露面,那公子哥瞬间跪下,好声好气的说:“二王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二王子恕罪。” 打手见状松开司徒欣若,司徒欣若瞧见是他,也不由一愣,更惊讶的是,这些人好像很怕他。 百里南靖伸出手,一旁的侍从裴佑年,当即会意递上长鞭。 “是这只手拽的她吧?”百里南靖用长鞭,指着那公子哥的右手问。 “不是”,公子哥连忙反驳,“是左手。” “爷不瞎”,百里南靖说罢,直接朝着他右手,就是精准一鞭子,他痛的咬紧牙关,愣是没敢出声。 百里南靖将鞭子扔给裴佑年,就上前将司徒欣若拦腰抱起,看向她的那一瞬间,面露笑意,“下次再被抓,记得报我的名字。” 司徒欣若没有回应,想挣扎着下来,百里南靖却抬脚往别处走去。 很快便来到一间宽阔的房间,房内的两名侍女见状,赶忙俯身行礼,随后放下帷幔。 房间的正中央,有个巨大的浴池,足以容纳数人同时沐浴,随着侍从按动开关,源源不断的热水涌进池中。 旁边还摆放着一张舒适的躺椅,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让人可以在沐浴后放松身心。 百里南靖将司徒欣若放下,随后褪去外衣,扔在一旁的架子上。 司徒乐允见状连忙后退,略显慌乱的说:“浪荡子,你想做什么?” 一旁正在伸手试水温的侍女,听到她这么说不由一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百里南靖发火。 然而百里南靖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水温试好了,就退下吧!” “是”,两名侍女瞬间如释重负,起身退下。 “你不是想沐浴吗?所以我带你来沐浴啊,而且刚刚是我救了你,你不道谢就算了,怎么还说我是浪荡子呢?”百里南靖边说边逼近司徒欣若。 司徒欣若此时也反应过来,在府邸时自己并未将他打昏,此时也只能后退。 然而退着退着,就来到浴池边缘处,脚下一滑就掉进了池中。 “啊!”司徒欣若惊呼一声,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呛了两口水,渐渐沉入池底。 “武功都会,居然不会水?”百里南靖说罢,跳入池中去救她。 浮出水面后,司徒欣若趴在池边咳了几声,紧接着外衫就被百里南靖扯去。 司徒欣若转头看向他,眼中又惊又怒,“你别乱来,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人和心我都能得到,差的不过是时间而已”,百里南靖笑着回应,并向她逼近。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 “谁?” “二王子,我来给您添些茶水。” “进” 百里南靖话音刚落,风浅就端着茶水进来。 看到两人都在浴池中,风浅眼底明显划过一抹不可查的情绪,放下茶水后,面上挂笑,看向百里南靖。 “早知她是二王子您的人,我一定会拦着的”,风浅略带歉意的说着,随后褪去外衫又道:“让奴家来服侍您吧!” 百里南靖转眸不去看她,言语间却明显变冷,“现下又没外人,你这番做派是想演给谁看?还是说,你在宣示主权?” 察觉他语气不对,风浅连忙穿好外衫,紧接着便跪下了。 “二王子,我······”风浅犹犹豫豫,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司徒欣若看了两人一眼,内心也有所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有意在破坏自己的名声?但他是王子啊,没这么做的道理吧?” 百里南靖一语点破,“风浅,我知你喜欢我,但我救了你,不代表我喜欢你,我也不可能顶着舆论,去娶一个青楼女子。 若你依旧执迷不悟拎不清,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第434章 他不是你的人吗? 一番话说的风浅不知如何回应,愣了一下,起身离去。 百里南靖身上有伤,经水这么一泡,伤口不免痛了起来。 他褪去上衣,简单清洗了一下,就出了浴池,来到躺椅上坐下。 身在池中的司徒欣若却站不住了,连忙说道:“喂,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怎么上去?” “来人” 百里南靖话音刚落,一名侍女就走了进来,隔着帷幔询问:“二王子有何吩咐?” “拿套女子的衣裳过来。” “是”。 侍女很快拿来一套淡黄色衣裙,放下后转身离开。 百里南靖看了一眼衣物,随后起身来到浴池边,冲司徒欣若伸手。 司徒欣若却没有伸手,一脸谨慎的说:“你把脸转过去,不许看我。” “好”,百里南靖应下照做,司徒欣若这才将手搭在他手上。 百里南靖将她从池中拉上来,随后松开她,来到躺椅上躺下,闭眼假寐。 司徒欣若见状,赶忙来到一旁,拿起衣物去屏风后换上。 正当她想着怎么逃出去的时候,百里南靖突然出言说道:“柜子里有药,你拿来把我这伤口包扎了,今夜我便不动你。” 他不提伤口,司徒欣若都没想起来,此时抬眸看去,只见他身上的纱布,透出点点猩红,显然是被水泡的裂开了。 碍于他是因救自己才跳下浴池的,司徒欣若便为他包扎伤口了。 第二日一早,昏迷的祁言泽终于醒了过来。 趴在床边的百里安染,看到他手指动了动,连忙坐直身子,看到他真的醒了,更是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祁言泽此时还很虚弱,想抬手都费力,只能用说话来安抚百里安染的情绪,“安染别哭,我没事的。” 百里安染抬手抹去泪水,起身说道:“我去告诉陛下你醒了,你先不要乱动。” 百里安染说罢走出房门,看向紫仪,“紫仪,快去通知陛下,再将军医找来,王爷醒了。” 一旁的青朔闻言,连忙进入房间去瞧祁言泽,紫仪则应下去通知请军医。 片刻后,紫仪带着军医到来。 军医上前为祁言泽把脉,随后认真说道:“脉象已经平稳,接下来按时喝汤药,修养几个月便会无碍。” 几人明显松口气,百里安染应道:“好,劳烦军医了。” 午时。 千凌阁。 祁倾歌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略显苦恼的说:“他二人合力,竟能困住萧遇溪,这太危险了。” 叶临安走过来说道:“长公主,司徒寂知似乎是在寻人,四处奔走,我们的人摸不清楚他的位置,不好布局下手。 还有个消息,司徒乐允没有将凌寒带回司徒国王宫,我们的人也已经找到他所在的位置,或许通过他,可以设计到司徒乐允。” 祁倾歌闻言应道:“那就把司徒乐允杀了,总之他俩必须死一个。” 百里国。 司徒欣若来到院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百里南靖,淡淡的说:“昨晚你对风浅说的那番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我救了你,不代表我喜欢你,而且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就说要娶我,难道你娶她怕舆论,娶我就不怕舆论了?” 百里南靖闻言不由一笑,放下茶盏说道: “我的名声可谓是一塌糊涂,舆论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别说是娶一个青楼女子,就是娶上十个八个,又有何不能? 我之所以那样说,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青楼女子,而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若是我喜欢的,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娶得。” 面对他这番话,司徒欣若明显一愣。 百里南靖又道:“现在的天还是有些冷,厚重的嫁衣穿着很累,也不够完美,再等一段时间,到时我给你一个,既盛大又完美的婚宴。” 傍晚。 司徒乐允安葬了秋水,还沉浸在她身死一事中伤心难过,紧接着就看到了信烟。 “信烟?凌寒有危险!”司徒乐允赶忙施法赶过去。 樊继明本就在监视她,察觉她施法,便切到了她的视角,想看发生了什么。 当司徒乐允赶到凌寒所在的房间时,只见满是打斗痕迹的房间,和地上的血迹,早已不见凌寒的身影。 “是大人动的他吗?还是萧遇溪动的他?” 司徒乐允正在猜测之时,不经意间的转眸,看到了桌子上遗留的纸条。 司徒乐允赶忙拿起压在纸条上的瓷杯,随即拿起纸条看了起来。 内容:“速来白榆山,时不待人。” 看着没有落款的纸条,司徒乐允猜不出是谁抓的凌寒,但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思索,只能前往。 刚来到白榆山顶,就看到祁倾歌和萧遇溪,以及被绑起来浑身是伤的凌寒。 萧遇溪看了凌寒一眼,疑惑的问:“他不是你的人吗?” “他是我的人啊!我何时说过他不是我的人?”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司徒乐允和樊继明同时皱眉,萧遇溪也微微皱眉,刚想追问些什么,祁倾歌就再次开口。 “虽然他现在倔了点,不认我这个主子了,但他可是我看上的人,我会让他再次臣服于我。” 萧遇溪略感诧异,随即开始劝说:“如今他对你只有满腔怨恨,朕劝你放手为好,小心棋差一招,栽到他手里。” “呵,就他?”,祁倾歌不屑一笑,“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杀了我妹妹,却还妄想让我对你俯首称臣,简直是痴心妄想”,凌寒怒视祁倾歌。 “你最好是杀了我,不然迟早有一日,我必手刃你为我妹妹报仇!” 祁倾歌眼底划过一抹冷厉,随即放出一枚暗器,硬生生打在凌寒的大腿上。 “我与陛下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吗?”祁倾歌看向凌寒,警告道:“给我老实点,不然下一枚暗器,将会打在你的眉心。” 司徒乐允刚要出手去救凌寒,便被樊继明出言制止,“有萧遇溪在,你一人不是她的对手,去找司徒寂知过来。” 司徒乐允低声回应:“祁倾歌这阴晴不定的性格,随时都可能要了凌寒的命,而且司徒寂知喜欢她,有她在其中干扰,司徒寂知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第435章 审问 樊继明闻言眼眸明显一沉,等他再次抬眸,司徒乐允已经冲了上去。 司徒乐允想直接施法将凌寒带走,萧遇溪及时发现,出手阻止了她。 见她到来,祁倾歌不由轻笑一声,看向萧遇溪,“陛下,看臣妾说的没错吧!她终究还是来了。” 凌寒见状却皱紧了眉头,担忧的说:“公主,你不是萧遇溪的对手,快走!不要管我。” 司徒乐允却不为所动,直接对萧遇溪动起手来。 两人正在缠打,凌寒却趁机往崖边挪去。 眼看他就要来到崖边,却被祁倾歌拽了回去,“想死?我同意了吗?” “凌寒别做傻事,我会救你的”,司徒乐允话音刚落,就被萧遇溪打的扭头吐出一口血。 “公主!” 凌寒无奈的喊了司徒乐允一声,随即看向祁倾歌,垂眸说道:“大人,我愿意永远对您俯首称臣,求您放过她。” 祁倾歌微微一笑,抬手抚上凌寒的脸庞,“早这么说多好,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萧遇溪停了手,不解的看向祁倾歌。 凌寒以为祁倾歌这是同意了,连忙看向司徒乐允,“公主你快走。” 然而祁倾歌却看向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陛下,你在等什么?不会真的以为我要放了她吧!” 萧遇溪闻言,紧接着就对司徒乐允出手。 司徒乐允见状施法阻挡,两股灵力瞬间撞在一起,但萧遇溪的实力远超于她,不出意外,她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陛下!” 萧遇溪听到祁倾歌的惊呼声,回头就看到,凌寒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此时正用胳膊勒着她的脖子,拖着她往崖下跳去。 千钧一发之际,萧遇溪瞬移到崖边,抓住了祁倾歌的手腕。 祁倾歌悬挂在半空,而凌寒则是坠了下去。 萧遇溪将祁倾歌慢慢拽了上来,看着她无奈的说:“能轻易背叛你的人,又怎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不害你就不错了。” 祁倾歌揉了揉手腕,没有回应,萧遇溪又道:“斩草要除根,派人下去找找吧!省得日后出变故。” “崖底是河流,他不会水,又受了很重的伤,不可能活下来”,祁倾歌信誓旦旦的说着,殊不知樊继明有意想救凌寒。 樊继明看到凌寒坠入水中,并没有立刻救他,而是看着他挣扎呛水,直到往河底沉去,才施法将他救起。 凌寒咳了几声,睁开眼睛一时有些懵,紧接着就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凌寒,你不是想杀祁倾歌吗?我可以帮你。” 凌寒闻言连忙忍着伤痛爬起身,不确定的问:“公主口中的大人,是您吗?” “是我”,樊继明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法术,但是你不能动情,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好,我愿意”,凌寒当即应下,并认真说道:“我听五殿下说过,身为您的下属,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我只想杀了祁倾歌,没心思谈情说爱,身边也没有任何女子,我绝不会动情的。” 樊继明施法给他法力,教他使用。 片刻后。 凌寒施法来到断崖上面,看到空无一人后,出言询问:“大人,公主她是被萧遇溪带走了吗?我想去……” “你不要想着去救她” 樊继明猜出凌寒内心的想法,没等他说完便出言打断,“她已是弃子,而你刚获得法力,跟萧遇溪抗衡不了,过去就是送死。” 萧遇溪带着昏迷的司徒乐允,回到玄月城。 臧岚和聂白羽见状赶忙迎上去,顾卿恒也来到萧遇溪跟前,担忧的问:“你没受伤吧?” “放心,朕无碍”,萧遇溪说罢,看向躺在地上的司徒乐允,“找两个人,先将她架进去。” “好”,聂白羽点头应下。 片刻后。 司徒乐允被绑在柱子上,萧遇溪坐在椅子上,抬手对她施法,想将她唤醒,结果却发现,她体内已没有灵力了。 萧遇溪放下手,看向聂白羽,“打盆水来将她泼醒。” “好”,聂白羽应下去办。 片刻后,段寒秋和司徒夜离到来。 “陛下”,段寒秋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 祁苍澜却在看到司徒乐允之后,瞬间将礼节抛之脑后,看到聂白羽端着一盆水过来,便伸手端过,直接泼在司徒乐允脸上。 司徒乐允醒来,看着周围的几人,随后将目光定格在萧遇溪身上,出言询问:“凌寒呢?” 萧遇溪还未作答,祁苍澜就上前一步质问:“司徒乐允,我母妃和妹妹,是不是你杀的?” “大王爷”,段寒秋将祁苍澜拽后退几步,略显担忧的说:“她会法术,别离她那么近。”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乐允便张开手心施法,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却毫无灵力。 司徒乐允看向萧遇溪,皱着眉刚要问出心中疑惑,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你先回答祁苍澜的问题,朕自会为你解惑。” 司徒乐允自知无力反击,也只好跟祁苍澜解释,“我只是将你母妃掳走,引你妹妹出府,是在山林中遇到了一波人,是他们将人从我手中夺了去。 自那次之后,我便回到了司徒国,再没有动过你母妃和你妹妹。” “那波人,是谁的人?”祁苍澜追问。 司徒乐允顿时皱眉,无奈的说:“人是你们祁国的,我怎会知道是谁的人?” 眼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祁苍澜开始暴躁起来,指着她微怒道:“你从进门开始,就因我母妃没收你的礼物,与我母妃置气,紧接着又与我妹妹大打出手,闹的……”。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若不然我也不会与她大打出手”,祁苍澜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乐允出言打断。 “对于你母妃,我只是因为礼物没送出去,有些失落罢了,我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杀她吧!” “谎话连篇!”祁苍澜怒道:“你的贴身侍女都亲口承认了,你给我母妃送礼,本意是在试探,有意想拉拢我母妃。 我母妃没收,所以你就对我母妃起了杀心!” 第436章 成全 祁苍澜病急乱投医,说着说着就猜测起来,而司徒乐允此时百口莫辩,根本不知说什么好,围观的几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萧遇溪同样没有头绪,也听的无趣,出言说道:“祁苍澜,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无论你能否审问出什么,朕都要杀了她。” “大人会保下我的,绝不会任由你杀了我”,祁苍澜还未应下,司徒乐允就有恃无恐的说。 “呵”,萧遇溪嗤笑一声,“如果他想保你,在朕对你出手之际,他就会想办法保你,而不是任由朕将你打昏。”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司徒乐允顿时慌乱起来,摇着头说:“不…不会的,我跟司徒寂知合力才能困住你,大人不会轻易舍弃我!” “你还是太不了解他了”,萧遇溪说:“他确实会因为你的作用,而选择包容,但事不过三的道理你也该明白。 他将给你的法术收了回去,就足以证明,你已成弃子,他非但不会救你,还会阻止司徒寂知来救你。” 司徒乐允顿时面如死灰。 听到她已没有法术,几人放松了警惕,祁苍澜更是拎起一把长剑,就要杀了司徒乐允。 “大王爷”,司徒乐允惊恐的说:“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你母妃。” 祁苍澜对此没有任何表情,举起长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显然是认定了,她就是杀害自己母妃的凶手。 祁苍澜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我要亲手杀了她,为我母妃报仇。” “你动手就是”。 得到准许,祁苍澜毫不犹豫的,就杀了司徒乐允,完全没给她求饶的机会。 萧遇溪起身说道:“如今仇也报了,明早就回盛京去吧!在这不安全。” “好”,祁苍澜点头应下。 夜幕降临。 祁苍澜出了玄月城,找到祁倾歌,主动说道:“我不同你合作了,皇位我也不要了。” “呵”,祁倾歌轻笑一声,“你这是在否认我的能力吗?若不是我布局将司徒乐允引出来,并给他递信,他岂能将司徒乐允抓获?” 祁苍澜知道萧遇溪是在,接到一封无名信件后,施法离开的,却没想到信是她递的,对此微微感到惊讶,但同时也心存疑惑。 “若说你有实力,那你为何不亲自擒获她?反而给萧遇溪递信?” “我说过,我的目标是司徒寂知”,祁倾歌说:“我并不想在司徒乐允身上浪费法力,我知道萧遇溪也想杀她,所以便借刀杀人了。” 祁苍澜听着她这番话,一时找不出破绽,但也没有出言表明态度。 祁倾歌又道:“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司徒国的人,而是祁国的人,我绝不会看着祁国易主,你若不愿,我便将祁言泽重新拥上皇位。” 这下祁苍澜犹豫了,他是想当皇帝的,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很矛盾,他怕斗不过萧遇溪,又想将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拿回来。 犹豫不决,终是虚荣战胜了恐惧,祁苍澜出言询问:“你打算怎么扳倒萧遇溪?” “别急”,祁倾歌淡然自若,“等我将司徒寂知杀了,没人挡路了,我自会对他出手。” 与此同时。 凌寒得知司徒乐允身死的消息,施法来到玄月城。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樊继明就出言说道:“你想做什么?” 凌寒略显自责的回应:“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且一心一意的待我,我却没有能力去救她,现下我想将她的尸身,带回司徒国。” 樊继明闻言,这才没有阻止,只是提醒道:“快些找,别被萧遇溪发现了。” “是”,凌寒应下,在附近寻找起司徒乐允的尸身。 片刻后,终于找到了,凌寒强忍悲伤的情绪,将她抱起,施法回到司徒国。 找来侍女为她清洗换衣,并连夜买来棺木,将她安葬。 次日午时。 钟离丞延他们来到轩辕城,寻川便拜别祁千寻,跟着时宣去往清一阁,他们则继续前行。 寻找司徒欣若的司徒寂知,也在此时找到了司徒欣若,然而此时的她,正与百里南靖打马球,玩的不亦乐乎。 周围还有不少人在围观,并谈论道:“怪不得这女子能入二王子的眼,会射箭投壶,马球也打的这样好,完全是对了他的胃口。” 另一人说道:“听说二王子想要娶她,今一早就带着她找绣娘定做婚服,看样子是真的看中她了,就是不知她是何身份。” “身份什么的重要吗?”一年轻少年笑着打趣,“这天底下就没有二王子不敢娶的女子。” 司徒寂知越听越皱眉,心中猜测,“难道长姐是自愿的?” 百里南靖带着司徒欣若,去定做婚服一事,经过一早上的发酵,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自然也惊动了百里胤祁,他好奇的前来,想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然而刚来到现场,就被司徒欣若英姿飒爽的样子所惊艳到。 会打马球的女子很少,精通熟练的更是不常见,此时瞧见司徒欣若,百里胤祁仿佛通过她,看到了王后的身影,也想到往日种种。 当初之所以开马球会,就是因王后喜欢,只可惜她福薄,在诞下百里南靖后身亡了。 看到百里胤祁到来,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参见王上。” 众人的声音让百里胤祁缓过来神,“平身。” “谢王上” 众人起身,百里南靖才牵着司徒欣若的手,来到跟前,却没有行跪拜之礼,反而笑着说道: “父王怎么有空来这,莫不是为了瞧瞧未来儿媳?” 百里胤祁看了司徒欣若一眼,并没有立刻出言说话。 司徒欣若毕竟是一国公主,对此并未怯场,很平静的与百里胤祁对视一眼。 倒是站在人群中的司徒寂知,略显不安的看着,生怕百里胤祁会难为长姐。 百里胤祁将目光转向百里南靖,淡淡的说:“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她若愿意嫁你,你也真心喜欢她,就娶了她吧!” “当真?”面对父王这毫不阻拦,也不细问的态度,百里南靖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第437章 钟离寻 百里胤祁抬手拍了拍百里南靖的肩膀,笑着说:“父王还能是骗你不成?” 众人对此感到惊愕,司徒欣若也很吃惊,本以为会吵起来,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就过了他父王这关。 百里南靖闻言也挂上真挚的笑,赶忙介绍道:“她姓苏,名妡若,我打算天气暖和些,就同她成婚,娶她为妻。” 司徒欣若不会百里国的礼仪,不知如何行礼,但又不能行司徒国的礼,也只好微微俯身,“见过王上。” “不必拘礼”,百里胤祁淡淡的说着,眼眸极为祥和,显然是对她这个儿媳很满意。 司徒寂知见状心中暗道:“既然长姐是心甘情愿的,那我就不出面打搅了,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瞧一瞧她,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 司徒寂知回到司徒国,就听下属来报,“五殿下,乐允公主被人在白榆山设计抓获,被萧遇溪带走杀了。” “她是疯了吗?”司徒寂知又惊又气,“一个人就敢去跟萧遇溪拼,为何不叫上我一起?” 下属不知缘由,没有回应,樊继明在此时出言,“她自寻死路,还管她做甚,从今日起,凌寒就是你的新队友,好好教他法力。” 司徒寂知再次被惊到,更多的是不信,毕竟樊继明已经多次忍让司徒乐允,明显是不舍杀她,怎会突然说弃就弃了? 然而紧接着,就看到凌寒施法到来,这下司徒寂知不信也得信了。 士兵瞧见他施法到来,也是吓一跳,赶忙后退几步。 凌寒抱手弓腰给司徒寂知行礼,“五王爷,还请日后多多指教。” “好说”,司徒寂知自知他恨极了祁倾歌,对于他得到法术这件事,只有满满的危机感,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下。 司徒欣若和百里南靖回到府邸。 司徒欣若坐下就来了句,“给我请个教习吧!” 百里南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愣了一下才说道:“真是少见,竟会有人主动要求学习礼仪,那可不是好学的,又是小碎步又是顶碗,看着就难受。” “我又用不着学仪态,只是想学学礼节,免得出错闹笑话”,司徒欣若边斟茶边说。 “行”,百里南靖来到桌前坐下,“我给你找个,但不要勉强,学会学不会都无伤大雅,有我给你在前面开路,你无需顾虑什么。” 然而当教习嬷嬷,开始教司徒欣若礼仪的时候,百里南靖不放心,怕嬷嬷摆谱为难她,于是躲在一旁看着。 她是百里南靖心尖上的人,又是百里胤祁亲口认下的准儿媳,别说是教习嬷嬷了,贵妃来了也未必敢为难她。 司徒欣若起身问道:“嬷嬷贵姓?” “婢子姓陈”,陈嬷嬷好声好气的回应:“听二王子说,苏姑娘你只想学礼节是吗?” “对”,司徒欣若坐下应道:“仪态不是短时间内能学成的,所以我想学点礼节,知道见什么人该行什么礼就成。” 陈嬷嬷有些为难的说:“苏姑娘,如若不学仪态,直接学礼节,怕是会做的不规范,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我模仿能力很强的,跟着照做几遍,一学就会”,司徒欣若认真的说:“陈嬷嬷你就放心教吧!学不会算我的。” 见她如此坚持,陈嬷嬷也只好开始教。 躲在一旁的百里南靖微微摇头,心中暗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初安染学这些礼仪,花费的时间不仅长,还被气哭好几次,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学成的。” 百里南靖刚要出面劝说,让她不要学了,结果就听到陈嬷嬷的惊叹声。 “苏姑娘,你当真没学过礼仪吗?” 司徒欣若不想暴露身份,摇了摇头说道:“没学过,我只是单纯模仿能力强而已。” 陈嬷嬷闻言又做了几个礼节,司徒欣若跟着做了几遍,紧接着便完美复刻。 这下也惊到了百里南靖,与此同时也开始怀疑,她究竟是何身份,毕竟她若真是寻常百姓,绝不可能刚学就将礼节做的这般完美。 两日后。 裴佑年拿着画像前来禀报。 “二王子,都查遍了,没有苏妡若这个人,倒是有位名叫司徒欣若的人,跟她长得很像”,说着便递出画像。 听到这个消息,百里南靖明显一惊,赶忙伸手接过画像看了起来,紧接着合上画像,看向裴佑年,“把这件事给爷烂在肚子里。” “二王子放心”,裴佑年认真的说:“属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已经打点好一切,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百里南靖闻言情绪稍稍压了压,从怀中拿出一块银子,扔给他,“做的很好,这是赏你的。” 裴佑年连忙接过,笑着应道:“谢二王子。” 钟离丞延他们顺利回到钟离国,大臣们也在为迎回祁千寻而高兴。 宴席上,钟离丞延试探性的提出建议,“王儿,说到底你是钟离国王室,这姓氏还是改回来为好。” 祁千寻早已猜到他会有此一说,对此并未反驳,淡然应道:“那便取个寻字,改为钟离寻吧。” 见他没有反驳,钟离丞延哪还管他取了什么名,只要姓钟离,名是什么都无所谓,当即就应下,“好,就叫钟离寻。” 之后的日子里,钟离丞延一会担心他能否吃的习惯,一会又担心他睡的好不好,别冻着了,还总想同他说说话。 可祁千寻却始终冷着脸,并没有什么表情,很是敷衍。 一晃一周过去,经过这么些天的休养,祁言泽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于是众人开始准备回朝。 “司徒乐允身死,樊继明一时半会不会有所动作,朕就先带着五王爷回朝了,你们守好玄月城,不要轻举妄动。” “是”,段寒秋和聂白羽点头应下。 马车内。 百里安染生怕路上颠簸,于是铺了厚厚的褥子,只为祁言泽能少遭点罪。 祁言泽看到之后,心中一暖,出言说道:“安染,不用这么麻烦,我恢复的挺好,没那么金贵。” 第438章 迷情香 “生在皇室,定是被小心呵护着长大的,感冒发烧怕是都不曾有过,哪受过这等罪”,百里安染看向他,眼中满是自责。 眼看她又要落泪,祁言泽连忙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染,你不用自责,你是我的妻,是我喜欢的人,能保护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钟离国。 钟离丞延隔三差五摆宴席,邀请大臣携家眷孩子一同参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有意为祁千寻创造,跟大家小姐接触的机会,也是希望他能放下祁涟漪,开启新感情。 也正因如此,让一些想要攀高枝的人,按耐不住了。 一名朝臣,在夜幕降临之时,借着有事禀报的由头,带着女儿入宫,并对心中不安的女儿一顿叮嘱。 “王上虽然嘴上说由着他来,但心里巴不得,他能将王室血脉延续下去,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隔三差五就举办宴席。 待生米煮成熟饭,你若在争点气,怀上他的孩子,就算到时他要杀你,王上又岂会不拦?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听完父亲这番话,女子似乎也拿定了主意,坚定的朝祁千寻所在的殿中走去。 而此时的他正在沐浴,一旁的香炉里泛起一抹摄人心魂的香味。 祁千寻摇了摇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为时已晚,受香薰影响,连站都站不起来。 “宁远” 祁千寻强撑着意识,呼喊着宁远的名字,殊不知宁远已被人吸引走。 得不到回应,祁千寻只好抓破自己的手臂,让痛感换回几分清醒,浇灭香薰后,拿起衣裳穿上。 然而就在他刚穿好衣裳时,那名女子推门走进房间,上前就褪去外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祁千寻此时此刻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将女子看成了祁涟漪,刚要反手抱住她的时候,又突然清醒,一把将她推开,怒道: “涟漪已经死了,你不是她,滚出去。” 女子不退反进,还笑着说道:“二殿下,你现在一定非常难受吧!我来为殿下缓解。” 祁千寻想要拿起一旁的长剑杀了她,奈何身体已经有些软绵绵的,根本拿不起长剑,甚至都要扶着东西才能站稳。 眼看女子就要扑上来,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门主,宁远说有刺客来袭,你还好吗?” 听到阮南絮的声音,祁千寻伸手打翻花瓶。 听到动静的阮南絮,立刻就推门冲了进来。 待看到状态不对的他,以及陌生的女子,阮南絮顿时拔出腰间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女子,“你是谁?你对门主做了什么?” 女子还未回应,祁千寻就有气无力的说道:“给我杀了她。” “来人!”女子这一喊,瞬间闯进来许多蒙面人,顿时就跟阮南絮打了起来。 好在宁远留了个心,并没有一直追,折返了回去,两人合力才解决掉蒙面人们。 女子见状想逃,阮南絮又怎会放过他,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扔出去,将她一击毙命。 “门主!你怎么了?”宁远略显自责的上前询问。 “我中迷情香了”,祁千寻掐着自己的胳膊说:“准备冷水,守住房门,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门主,我和宁远说到底是侍从,人微言轻,若此举是王上授意,我们恐无法阻拦”,阮南絮提议,“要不还是出宫去,找一僻静处,再通知寻川过来。” 祁千寻神志不清,燥热难耐,沉重的点头。 阮南絮见状看向宁远,“快去备马。” 那名朝臣正与钟离丞延商讨国事,风信急忙进来禀报,“王上,二殿下骑马出宫了,我们怕伤着他没敢拦。” “什么?”钟离丞延惊的站了起来,“这好端端的他出宫做什么?” 那名朝臣内心慌的不行。 一名年轻太监,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王上,二殿下的殿内传来打斗声,我等去查看,发现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二殿下不见了” 年轻太监看了一眼朝臣,又道:“这位大人的女儿,也死在了二殿下的房中。” 那名朝臣这一刻感觉天都塌了,刚要哭着出去瞧女儿,就被纪修伸手拦住,“申大人,你的女儿,为何会出现在二殿下的房中?” 钟离丞延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也来不及思索了,直接下令。 “把他给孤抓起来,派人去殿内调查,派兵出去找人,务必把孤的王儿找回来。” “是”,风信应下,立刻上前擒拿申大人,纪修则是开始命人按王上说的办。 另一边。 阮南絮跟祁千寻同乘一匹马,一手护在他胸前,以防他坠马,一手拉着马缰绳前行。 冷风拂面虽能换回几分清醒,可时间耽搁的太久,祁千寻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低头就咬了阮南絮一口。 “呃!”阮南絮吃痛闷哼一声,速度也随之降下来。 “怎么了?”宁远急忙询问,紧接着就看到祁千寻咬着阮南絮的胳膊不松口。 “门主看样子是撑不住了”,阮南絮忍着痛意说:“我就近找片湖泊,你骑马跑远些再放信烟,以免司徒国的人先一步追过来。” 眼看没有别的办法,宁远也只得应下,“好”。 宁远继续向前而去,阮南絮则带着祁千寻,进入山林之中,在一片湖泊前勒停了马。 阮南絮抽回手,翻身下马,顾不得被咬出血的胳膊,赶忙将祁千寻拽了下来,带着他往河边走去。 然而祁千寻开始不老实起来,两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来到河边,祁千寻却脚下一滑,连带着将阮南絮一同拽下水。 阮南絮猝不及防的喝了两口水,反应过来连忙去救往下沉的他。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祁千寻却趴在阮南絮脖颈处来了一口。 阮南絮顿时痛的皱起眉头,想伸手推开祁千寻,却被祁千寻抓住双臂,还抬腿抵在他双腿处。 祁千寻此时此刻力气大到惊人,硬生生将阮南絮禁锢到毫无反击之力。 “门主你清醒一点!” 这一刻,阮南絮是真的慌了,甚至都顾不上脖颈和手臂上的疼痛。 第439章 迷情香2 祁千寻松了口,没等阮南絮松口气,他就再次逼近。 看着祁千寻近在咫尺的脸庞,阮南絮连忙偏头不去看他,他却步步紧逼。 眼看两人的唇瓣就要贴上去,祁千寻突然恢复了意识,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有些懵,连忙松开他,与他拉开距离。 阮南絮也连忙落荒而逃似的,往岸上而去。 看到信烟,寻川带着清一阁的人,立刻出发赶来,风信瞧见之后也往信烟的方向追去,并未在山林中搜索。 钟离国王宫内。 经过调查,查到是申大人在胡作非为,也查到熏香被他的人,调换成了迷情香,钟离丞延顿时就怒道: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给孤的王儿下迷情香,若千寻因此出事,或是与孤生了嫌隙,不愿回来了,孤一定诛你九族!” “王上”,申大人连忙跪下说道:“您办宴席,宴请众人,不就是为了给他物色个妻子吗?他这般油盐不进,不使点手段,又怎会如您的意?” 听到他这番话,钟离丞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孤何时说过要强制让他娶妻! 孤办宴席,是想让他与朝中大臣熟络熟络,顺便瞧瞧能否有看得上眼的女子,看不上就算,不是非要他娶妻!” 纪修怕他被气着,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王上,保重身体要紧,别动气。” “把他给孤关入大牢,等千寻回来,由千寻发落。” 纪修闻言当即就喊道:“来人,把申大人关入大牢。” 两名士兵走进来,不顾申大人的求饶卖惨,强行将他拖走。 另一边。 寻川与风信,在信烟处撞面。 “门主呢?”寻川率先质问 风信没见到,也只能说不知道,然而下一秒两人就打起来,眼看双方的人也要动起手来,宁远及时出现,阻止了这一切。 “我知道门主在哪,跟我来。” 寻川闻言连忙跟上宁远,风信也想跟上,寻川就回头吼了一声,“时宣,拦住他”。 “是”,时宣应下,就带着一部分人上前阻拦风信,“在没了解事情原委之前,你还是不要见银月门门主为好。” 人数的差距,让风信不敢与他缠打,就这么被他拦在原地。 寻川跟着宁远,很快就找到了祁千寻,万幸此时的祁千寻,过了迷情香的劲,正在往岸上走去。 两人翻身下马。 “门主,你还好吗?发生何事了?”寻川说罢连忙褪去外袍,想给祁千寻披上,却被他抬手制止。 “中了迷情香,现下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祁千寻说着便看向阮南絮,一时有些愧疚,停顿了一下说道:“将外袍给他披上吧!” 阮南絮闻言抬眸,就与祁千寻的目光对个正着,随即连忙摆手拒绝,“我不用,还是门主你披上吧!我这衣裳都快干了。” 寻川没管那么多,直接就给祁千寻披上了,“门主,先随我回清一阁吧!” “也好。” 眼下四个人就三匹马,于是祁千寻也只好再次跟阮南絮同乘,阮南絮却开始对他避如蛇蝎。 “门主,我跟宁远同乘就好。” 祁千寻闻言没有坚持,但有所察觉,他在有意不想与自己接触,也略显苦恼,自己怎么会咬他,还险些亲了他。 这就是换个人,也会对自己避如蛇蝎吧! 宁远看着两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寻川倒并未多想什么,在前面引路。 来到时宣跟前,众人准备回清一阁,然而就在此时,钟离丞延亲自带兵追了过来,叶墨尘和苏暮辞也带着骑兵赶来。 “这什么情况?”叶墨尘略显迷茫的问。 钟离丞延翻身下马,看向祁千寻,言语中满是愧疚之意,“千寻,是父王御下不严,酿出此等祸事,父王已经将其抓获,任凭你处置,恳请你不要走。” 祁千寻对此却冷笑一声,“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短短七日,你设宴三次,目的何其明显。 既然你做不到许下的承诺,这钟离二殿下我也当不起了。” 祁千寻说罢,看向叶墨尘和苏暮辞,抱手行礼,“惊扰两位城主了,现下已无事,两位请回吧!”随后便拉起马缰绳,打马离开。 寻川和宁远打马紧随其后,时宣见状带着清一阁众人,也纷纷跟上。 看着祁千寻离开,钟离丞延想阻拦,可碍于苏暮辞和叶墨尘在,只能看着的身影渐行渐远。 叶墨尘和苏暮辞此时此刻,还是一脸的问号,碍于身份,两人便先翻身下马,抱手弓腰给钟离丞延行礼,“见过钟离王上。” “两位城主不必多礼”,钟离丞延连忙虚扶起两人。 “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苏暮辞询问。 钟离丞延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番,两人对此也很无奈。 “还请帮孤劝劝千寻”,钟离丞延恳请道。 苏暮辞对此并未应答,叶墨尘也略显为难,“钟离王上,这恐怕不好办啊!我们只能说不阻拦您,至于他愿不愿意回去,我们做不了主。” 众人回到清一阁,寻川忙前忙后,给他们三人安排住处,给阮南絮请医者看胳膊上的伤,又命人烧水,给祁千寻和阮南絮沐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也都渐渐睡下,祁千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自己咬阮南絮脖颈的画面。 祁千寻坐起身,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这是怎么了,那一幕为何一直挥之不去呢?” 实在是睡不着,祁千寻便走出房门,准备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然而刚走出房门,就借着月光,看到隔壁房间的阮南絮,也从房内走了出来。 这一时间,祁千寻不由有些尴尬,而阮南絮却并未注意到他,状态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一手扶门框,一手扶着额头,走路摇摇晃晃。 此时祁千寻也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紧接着就看到他脚下一绊,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祁千寻见状,赶忙上前接住他,略显担忧的询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第440章 郁结于心 阮南絮看到祁千寻,连忙站直身子,扶着额头说:“门主,我好像得风寒了。” 祁千寻闻言,连忙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在发现很烫之后,顿时皱眉,“既然察觉到了,干嘛硬撑着不叫人?” 说罢就来到宁远所在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宁远。” 宁远醒来,连忙边穿衣裳边回应:“怎么了门主?” 很快,房门打开。 宁远还未开口,祁千寻就连忙说道:“找寻川,请医者来。” “门主你受伤了?”宁远担忧的问。 “快去就是。” “好”,宁远见祁千寻实在着急,也不再询问,赶忙跑着去找医者。 祁千寻扶着阮南絮,走进房间,“你先坐下,医者很快就会来。” “有劳门主了”,阮南絮乏力的坐下。 宁远很快带着医者回来,寻川因为担心,也一起跟了过来,待发现是阮南絮发热,而不是门主出事,才松了一口气。 医者开了些药,给阮南絮服下,才离开。 祁千寻看向寻川和宁远,“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好”,两人应下离开。 “真是对不住”,祁千寻看向阮南絮,略显内疚的开口,“你得风寒,都怪我。” 阮南絮垂眸,略显尴尬的回应:“门主,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权当没发生过吧!” “咳”,祁千寻轻咳一声,也有点尴尬。 “你好好休息吧!”祁千寻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次日午时。 叶墨尘走进正殿,说道:“暮辞,钟离王上去清一阁了。” 苏暮辞闻言放下笔墨,起身说道:“清一阁势力太薄弱,若钟离王上来硬的,他们恐会抵挡不住,调些骑兵,我们得去一趟。” “好。” 清一阁。 时宣来到院中禀报,“阁主,钟离王上来了。” 寻川闻言看向祁千寻,祁千寻当即说道:“不见。” 时宣看了寻川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钟离丞延再一次吃了闭门羹,而这次,他自己心中也没了底。 苏暮辞和叶墨尘带人赶来,瞧见钟离丞延被拒之门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刚翻身下马,准备给他行礼,他就走了过来。 “还请两位城主替孤劝劝千寻,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王上言重了”,苏暮辞说:“我们会劝他的,至于成不成就不能保证了。” 两人来到清一阁大门前,时宣拦住两人,派人进去通禀,不多时,寻川便亲自出来迎接。 “朝阳城主,轩辕城主,有失远迎,里面请”。 苏暮辞微微点头,“萧阁主客气了”。 在寻川的带领下,两人见到了祁千寻。 祁千寻略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瞧见他俩到来,缓缓站起身,“两位城主,请坐。” “好”,两人应声坐下,祁千寻也缓缓坐下,为两人斟茶。 苏暮辞率先开口,“你毕竟是他唯一的血脉,他自然是想让你将血脉延续下去的,但他没有要逼迫你的意思,那女子也不是他安排的。” “所以呢?我要原谅他吗?谁能保证他日后,还会不会干出这种事?”祁千寻手上动作不停,将话说的轻飘飘,喘气声却明显变粗。 苏暮辞本想再说些什么,察觉到这一现象后瞬间哑然,叶墨尘却在此时出言劝说: “千寻,等日后你成为钟离国的国君,我们两国便是永世之好,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呵,大局为重”,祁千寻重重的放下茶盏,冷笑一声,“我所求不过是一家人,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如今,涟漪和母后都不在了,我所求皆失,就算以天下为局又有何用?” 叶墨尘还想开口,苏暮辞见祁千寻情绪激动,轻咳一声,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寻川和宁远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宁远刚想出言安抚祁千寻的情绪,他就扭头吐出一口血,手捂胸口,脸上也出现痛苦之色。 “门主!”寻川惊呼一声,连忙起身扶住他,苏暮辞和叶墨尘也惊的站了起来。 “千寻,你这……” “别说了!”叶墨尘刚开口,就被寻川出言打断,“宁远,你快去找时宣,让他去找医者。” “好”,宁远应下离开,险些与进入院中的阮南絮撞上。 阮南絮疑惑发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门主又吐血了”,宁远说罢就越过他大步离开。 阮南絮闻言也担心起来,连忙往院中而去。 宁远寻到时宣的房间,却没有找到他,走出房门随便拽住一名阁中弟子,出言询问:“时宣在哪?” “他在大门前劝钟离国王上。” 得到答案,宁远来不及道谢,连忙向大门前跑去。 宁远气喘吁吁的来到时宣跟前。 “怎么了这是?”时宣疑惑发问,钟离丞延也略显不解的看着他。 宁远缓了一口气,说道:“快去找医者,门主吐血了。” “吐血!”钟离丞延有些惊诧,眼中满是担忧。 时宣也略显惊讶,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时宣离开,宁远准备折返回去时,却被钟离丞延拦住。 “让孤进去看看他吧!” “王上不必如此心急”,宁远微怒道:“门主此番若真有个好歹,我自会来找您算账”,说罢就一把将他推开,力气大到险些将他推倒。 纪修连忙扶住钟离丞延,风信看着宁远的背影吼道:“你放肆。” 紧接着就拔剑准备追上去,却被钟离丞延出言制止,“风信,不可”。 无奈之下,风信也只好收剑。 很快,时宣骑马带着医者到来,而此时的祁千寻已经陷入昏迷。 守在房门前的寻川,赶忙推开房门说道:“快进去给门主瞧瞧。” “是”,医者应下走进房间。 叶墨尘和苏暮辞见状想跟进去,却被寻川阻止,“请止步。” 房间内。 医者为祁千寻把脉,随即开始施针。 阮南絮和宁远,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等医者停下动作,阮南絮赶忙出言询问:“如何?” “这次并未气急攻心,所幸并无大碍,是郁结于心,所导致的胸闷心痛”,医者说:“此番吐血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第441章 幼时过往 宁远点头,“是,之前吐过两次血。” “这不是药物所能控制的,最好是开导他打开心结”,医者叮嘱,“若不能做到,可千万别让他情绪过激,不然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面对医者这番话,宁远和阮南絮明显有些为难,对此并未回应。 医者取了针,收起药箱,起身又道:“酒也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 “好”,宁远无奈应下,拿出银子递给医者,“麻烦您了,此事还请保密,不要外传。” “行”,医者应下,伸手接过银子,宁远便送他出房门。 然而刚打开房门走出来,就看到苏暮辞和叶墨尘在对话。 “他可是有什么隐疾?” “没听说他身体哪不好!”,叶墨尘疑惑的说:“这好端端的,突然吐血昏迷,就很令人不解了。” 宁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拔出佩剑,剑指叶墨尘。 他这个举动,引的苏暮辞和叶墨尘的士兵,纷纷拔剑围上来,寻川和时宣见状也拔出长剑。 医者见此情形,赶忙快步离开,也不等他送自己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阁中弟子,慌忙来报,“阁主,钟离国王上带兵闯了进来,我等拦不住。” 话音刚落,一波人黑压压的到来,医者惊慌失措,连忙掉头推门折回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看到去而复返,满脸焦灼的医者,阮南絮不解的问:“先生可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不是”,医者不安的摆手,“钟离国王上带兵闯进来了,他们好像是要打起来了。” 阮南絮闻言不由皱眉,连忙走出房门。 钟离丞延看到他们拔剑,有些不理解,还未开口说话,叶墨尘就看向宁远,出言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宁远怒视叶墨尘,“门主在你好姐姐手底下,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他如今郁结于心,叶昭颜占很大责任。 年仅六七岁的他,就被叶昭颜逼着干各种各样的活,稍有不满,不是挨打就是受罚,身为皇子,过的都不如寻常百姓。 以至于,像他那么大的孩子,还扑进家人怀抱里撒娇的时候,他便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生怕惹到叶昭颜不满。” 对此,叶墨尘无话可说,毕竟长姐待他是好是坏,他也是知道一些的,钟离丞延和阮南絮在听到这些后,则是满眼的心疼。 “幼时他摔到了腿,太医诊断说,他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宁远垂手放下长剑,继续说着。 “经历过惩罚打骂的他,不曾落泪,可在这一刻,他哭成了泪人,却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会被叶昭颜嫌弃,更加不喜欢自己。 当日晚上,他发现自己的腿还有知觉,怀疑太医诊断有误,于是我扶着他,试图让他站起来。 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我们两人都很高兴,他更是想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叶昭颜。” 宁远冷笑一声又道:“可当我扶着他来到叶昭颜的院中,却听到叶昭颜说,残废了也好,就不会争夺皇位了。 这句话瞬间将他击垮,之后一连数日,他待在房间里谁也不见,独自消化情绪。 是祁涟漪向母后讨来轮椅,送给他,并安慰他,推他出去散心,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有一次我推着他出去散心,或许是上天眷顾,遇到了一位老者,那老者虽疯疯癫癫,武功却相当的好,并开口就说要教他武功。 也是从那开始,迷茫的他,渐渐找到了自我,开始以自己为中心,随着他慢慢长大,实力也越来越强,银月门也建立起来。 看着叶昭颜对他的态度,我猜到结果不会是他想要的,于是在银月门稳定后,我无数次劝他离开,可他心中总有期许。 他在等,等叶昭颜有朝一日能接纳自己,他最终等到了,可那份爱意来的太迟了,已经于事无补。” 看着宁远幽怨的目光,叶墨尘无奈垂眸。 宁远转眸看向钟离丞延,“叶昭颜故去,祁涟漪执意嫁给钟离宸,双重打击之下,他起了轻生的念头,是身世之谜支撑着他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揭开身世,本以为是救赎,您这位生身父亲,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您只想着他继承王位,延续钟离血脉,您有没有想过,他该如何原谅,既是亲人又似仇人的您?” 钟离丞延有些愧疚,但还是认真的说:“孤尊重他的意愿,真的并未有,强求他娶妻的意思。” 宁远看向苏暮辞和叶墨尘,“两位城主请回吧!门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几人闻言明显松口气,苏暮辞点头,“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看着苏暮辞和叶墨尘带人离开,宁远将目光转向钟离丞延,“王上,若想见门主,麻烦您一个人进来。” 宁远说罢将剑收入鞘中,转身走到寻川面前,“寻川,你也进来。” 眼看钟离丞延要进去,纪修连忙伸手拦住他,低声说道: “王上,虽然他嘴上说着四王爷没事,可他面上却毫无喜色,而且还在大门前口吐狂言,说四王爷要有个好歹,会找您算账。 刚刚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王上您和朝阳城主都数落一通,万一四王爷是出事了,您此番只身一人进去,怕是出不来了。” 风信闻言也担忧起来,出言劝阻,“纪公公说的不无道理,请王上三思。” “无论王儿是否有事,孤都要进去看看他”,钟离丞延说罢,便坚定的往房内走去。 宁远见他进来,也不绕圈子,直言道:“医者已经明确表示,要么解开心结,要么避免情绪过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我希望王上您掂量清楚。” 钟离丞延和寻川闻言,同时看向医者,医者见状赶忙应道:“确实如此。” “好”,钟离丞延应道:“孤记下了。” 傍晚。 祁千寻悠悠转醒,宁远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坐起身,“门主你醒了,可还觉得哪不舒服?” 第442章 情愫暗潮汹涌 “我怎么会昏迷?是病情加重了吗?”祁千寻问。 宁远回应:“医者说你不能情绪过激,往后可要注意了。” 祁千寻点头应下,“行,我知道了。” “门主你……”宁远欲言又止的开口,“你跟阮南絮是不是闹矛盾了?我怎么觉得他在刻意避着你,以往都是主动往你跟前贴的。” “咳……咳” 祁千寻被宁远那番话呛到,扭头咳了几声,摆手道:“我与他并未闹矛盾,他可能…可能是得风寒不舒服,才没主动要求照看我。” 宁远转念一想也对,便没有继续追问。 钟离丞延在得知祁千寻醒了之后,前来看他。 宁远见状本想赶他离开,祁千寻却在此时从房内出来,两人瞬间对上目光。 “千寻,是父王的错,是父王思虑不周”,钟离丞延主动开口承认错误。 祁千寻已经在宁远口中得知,那女子以及香薰被换都不是他授意,对此表情还算温和,也并不打算僵持下去。 “管好所有人,不要再有下次。” 听到他这么说,钟离丞延当即露出笑颜,认真应下,“好,绝不会再有下次。” 祁千寻再次回到钟离国,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了申大人。 这一举动,震慑了众人,再无人敢起攀龙附凤的想法。 一晃三日过去,萧遇溪他们也都回到盛京。 凝萱和祁念惜早早便在宫中等待,得知消息后赶忙出去看,木云舒也携一众朝臣出来迎接。 “参见陛下”,众人跪下行礼。 “免礼。” “谢陛下”。 凝萱起身看向萧遇溪,“多谢陛下救言泽和安染。” 萧遇溪微微点头,“客气了。” 萧遇溪在木云舒他们的簇拥下进入皇宫,凝萱抬眸看向马车,安染正巧在此时扶着祁言泽下来。 “言泽,安染,你们都还好吗?”凝萱担忧的询问。 看到母亲和兄长担心的样子,祁言泽淡淡一笑,“我们没事,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就别嘴硬了”,百里安染说:“你这伤没几个月根本好不了。” 凝萱闻言看向祁念惜,“快搭把手,扶你弟弟上马车回府。” “好。” 钟离国。 自从杀了申大人,震慑到众人,祁千寻这几日过的还算安稳,但有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祁千寻满脑子都是阮南絮,于是开始疑惑,“我不会是得断袖之癖了吧!怎么总会去想他?”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阮南絮,他之所以刻意躲避祁千寻,也是为了克制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日晚上。 祁千寻乔装打扮来到青楼,上来就一掷千金,点了花魁,又挑了数十位能歌善舞的女子,心中还暗暗想道: “我还就不信了,我会对女子提不起兴趣。” 三楼舞乐响起,年轻貌美的花魁,抬起纤纤玉手,端着酒盏,跪坐在祁千寻身侧,娇笑着问:“公子贵姓?” 祁千寻却心如止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都不想搭理她。 花魁却没有就此放弃,将酒递到他唇边,“公子看起来心情不好啊,不妨与奴家说说。” 祁千寻看了看花魁,又瞧了瞧载歌载舞的女子们,随后抬手挡开酒盏,起身说道:“停。” 女子们闻言停下动作,不解的看着他,花魁也放下酒盏起身询问:“公子是哪不满意吗?” “突然没有兴致了”,祁千寻说着便想离开,却被花魁伸手拦住。 “这位公子真是有意思,莫不是在逗我们玩?” 祁千寻看都懒得看她,佯装生气道:“老鸨就是这么教你们待客的吗?” 祁千寻一掷千金,老鸨自是想抱住他这个金主,本就在三楼徘徊,时刻注意里面的情况。 此时听到他微怒的声音,连忙就上前打圆场,“是我们这的人不懂规矩,公子见谅。” 祁千寻并不想与他们起口角之争,当即抬脚离开。 在他下楼后,老鸨看向花魁,刚要训斥,一名女子就前来说道:“二楼包场的那位公子,点了十多个美人,一个也没碰就走了。” 老鸨这下也迷茫了,而女子口中包场的公子,正是阮南絮。 阮南絮和祁千寻同时下楼,却在一楼走到一起,两人似是有感应似的,同时看向彼此。 这一刻,两人皆心下一惊,一时无言,就这么看着彼此。 僵持之际,花魁和一名红衣女子,同时追了上来。 花魁看向祁千寻,率先开口:“我可是花魁,是这里最美的女子,是王城数一数二的头牌,你竟这般羞辱于我。” 红衣女子紧随其后,看向阮南絮,微怒道:“都包场了,突然来句没兴致,没兴致就别来啊,莫名其妙的。” 祁千寻和阮南絮对视一眼,气氛尴尬到极致。 “我的小姑奶奶哟,你们胡说些什么!”老鸨慌里慌张的快步来到跟前,赶忙给祁千寻和阮南絮赔罪。 “两位公子真是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您二人看要不,我把银子退给你们,再加些补偿。” 阮南絮尬笑一声,“不用了”,随后便抬脚大步离开青楼。 看着阮南絮的背影,祁千寻摆了摆手,也离开了青楼。 看到他们二人没有计较,老鸨松了一口气,开始训斥花魁和红衣女子。 “你们俩也太心高气傲了些,客官是天,客官最大,教的都忘了吗?。” “哼”,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分明是他俩莫名其妙。” 花魁也委屈的不行,撅着小脸说:“是他俩在故意消遣我们玩,我们还不能说两句了?” 老鸨也生气了,怒道:“又不是没给银子,你们较什么劲?都给我下去领罚。” 祁千寻追出青楼,却不见阮南絮的身影,不由扶额叹气,“我怕是真疯了,这都什么事啊!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要不反其道而行,点些小倌试试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阮南絮也在苦恼,“我莫不是烧糊涂了?怎么可以对门主有那种感觉。” 第443章 情愫暗潮汹涌2 阮南絮强压心绪,转念一想,“门主为何也去了青楼,难道他对我也······” 想到这,阮南絮连连摇头,“不会的,绝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 阮南絮走着走着,抬眼看到正在门前招揽客人的小倌,于是停下了脚步,犹豫要不要进去。 两名招揽客人的小倌,并没有给他思索的机会,见他驻足,连忙上前将他迎了进去。 为了不像在青楼一样,把阵仗闹大惹人非议,两人都很默契了点了一名小倌,进入一间不算多大的房间。 而两人挑选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声音但凡大一点,都能互相听到。 看着肤如凝脂的小倌,祁千寻明显有所触动,抬手刚要抚上他的脸庞,却突然将他看成了阮南絮。 “阮南絮!”祁千寻猛然惊醒,连忙收回手。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阮南絮惊呼声,“门主!” 两人听到彼此的声音,顿时就慌了心神,祁千寻赶忙起身,丢下小倌往隔壁的房间而去。 小倌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隔壁房间。 “公子怎么了?”阮南絮点的小倌,轻声细语的询问,并一点点向他靠近。 阮南絮此时正在走神,抓着被褥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巧吧!”并没有注意到小倌在向自己靠近。 眼看小倌就要贴上去,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让阮南絮回过神,连忙推开小倌。 两人看到彼此,都不由一惊,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祁千寻点的小倌跟了过来,不解的说:“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俩退下吧,银子全当赏你们了”,祁千寻话音刚落,两名小倌便点头应下,转身离开了。 祁千寻逼近阮南絮,想与他挑开了说,但话到嘴边,他却觉得不妥,开始退缩了。 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阮南絮也慌得不行,连忙站了起来。 祁千寻主动说道:“我心情不大好,想找人消遣一下,逗他们玩罢了,没有真的想要······对了,你是因何?” “我······”,阮南絮此时已经心慌意乱,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愣了一下回应:“我也是。” “夜深了,在外面不安全,回宫吧”,祁千寻说罢转身离开。 阮南絮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上他。 这下两人内心的情愫,非但没得到解除,反而更加深刻。 之后的日子再度归于平静,一晃十天过去,眼看天气渐暖,祁千寻在钟离国也安定下来,宁远才开口提出自己心中所想。 “门主,我想回银月门,将瑾然带过来,一同为门主你做事。” “你这是怕自己喜欢的人,被银月门其他人,给抢走当夫人了吗?”祁千寻似笑非笑的打趣。 宁远顿时红了耳根,“门主你就别打趣属下了,我真的只是想带她过来,一同为门主你效力。” “我知道你喜欢她”,祁千寻一语点破,“其实她也喜欢你,之前你那次假死,她去坟前看过你,哭的挺伤心的。” 宁远闻言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 祁千寻又道:“你此番回去,就住在银月门吧,戚无渡年纪也大了,有你同他一起看着银月门,我也能放心些。” “那门主你······” “你不必担心我”,宁远刚开口就被祁千寻出言打断,“如今钟离王上派了很多人过来,再加上有阮南絮的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宁远便没再坚持。 “好,那我就回银月门了。” “去吧!路上小心。” 宁远离开,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祁千寻和阮南絮。 两人一同用膳,一起闲逛,阮南絮对他却始终有些隔阂,恭敬中透露着疏远。 百里国。 百里南靖在三月一这天,娶司徒欣若为妻,大办宴席,好不热闹。 两人身着红色喜服,正走着流程,风浅突然从人群中跑上前,一把拽住百里南靖的衣角,恳求道: “二殿下,我是真的喜欢您,求您收了我吧!” 她的出现,让众人指指点点起来。 “二王子风流债果然不少,这人竟在大婚之日找了上来。” 百里安洛知道百里南靖不是随意的人,开口为他说话,“这位姑娘,你就算真的喜欢南靖,也没有逼迫他娶你的道理啊!” “我已经是二王子的人了”,风浅说:“如果不能嫁他,我只有一死了。” 见她以死威胁,百里安洛顿时没辙了。 “说的真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百里南靖看向风浅,言语淡然,眼眸中却满是赤裸裸的杀意。 风浅了解他的脾性,此时自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胡诌。 僵持之际,司徒欣若出言说道:“看在她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不如就收了她,做房妾室也好。” “谢谢,我愿意做妾,日后也绝不与你争宠”,百里南靖还未回应,风浅就跪下给司徒欣若磕头道谢。 众人也被司徒欣若那番话惊到。 百里南靖看向司徒欣若,见她丝毫没有醋意,还主动提出纳风浅为妾,顿时就有点火大,冷冷的说: “夫人你倒是大度,但我不需要。” 风浅闻言抬眸看向百里南靖,眼含热泪,“二王子,你都可以娶没有身份背景的她,为什么不能娶我呢?” 百里南靖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一旁的裴佑年,“给我杀了她。” “是”,裴佑年应下,当即拔出长剑。 众人纷纷后退,程随安见状赶忙劝说:“二王子,大婚之日,见血腥不吉利啊!” “程大人此言差矣,血是红色,怎会有不吉利之说。” 听到百里南靖这么说,风浅瞬间落泪,“二王子,你当真要杀我?” “我曾跟你明确的说过,我不爱你,也给过你机会,如今这死路是你自找的。” 百里南靖话音刚落,裴佑年就从背后给了风浅一剑。 风浅倒在地上,目光却始终看向百里南靖,百里南靖却在此时说道: “我百里南靖,在此立誓,此生只娶苏妡若一人,绝不纳妾,若有人拎不清,主动往我身上贴,她风浅就是例子。” 第444章 过往 他是出了名的风流,到处沾花惹草,如今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免让众人感到诧异,司徒欣若也有被惊到。 百里南靖扶着司徒欣若上花轿,随后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他渐行渐远,风浅也彻底闭上了眼睛。 宴席上。 百里南靖带着司徒欣若给父王敬酒。 这门婚事是钟离丞延亲口认下的,自然是欣喜万分的,高高兴兴的碰杯饮下酒。 百里南靖重新又斟一杯酒,带着司徒欣若来到白玉清面前,认真的说:“谢贵妃娘娘养育之恩,这杯酒我们敬您。” 白玉清没什么架子,笑着应下,“好,往后你们可要夫妇一体,琴瑟和鸣才好。” “会的”,百里南靖回应一笑。 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宴席圆满结束。 回到府邸,百里南靖牵着司徒欣若的手,来到婚房,瞬间将她扑倒在婚床上。 司徒欣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并没有什么波澜,淡淡的说: “我只说同意嫁你,可没说我爱你,能不能成为长久的夫妻,还是要看你表现的。” “明白,我暂时也不会碰你,你好好休息吧!”百里南靖说罢起身准备离开,司徒欣若却坐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能喝酒吗?” 见她这般问,百里南靖笑着应道:“夫人想喝酒,为夫岂有不陪之礼,等着。” 片刻后,百里南靖拎着两坛酒进来,侍女也端着下酒菜到来,不一会便摆满了一桌子。 百里南靖和司徒欣若坐在桌前,两名侍女在一旁斟酒。 百里南靖端起酒杯,笑着说:“我敬夫人。” 司徒欣若回应一笑,碰杯后饮下酒水。 侍女刚要再斟酒,司徒欣若就出言制止,“你们俩下去休息吧!” 侍女闻言看向百里南靖。 百里南靖当即说道:“往后她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俩照做就是,跟其他人也都知会一声。” “是”,两名侍女应下离开。 司徒欣若边斟酒边说:“今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的话,挺让人感动的,但大臣官员尚有三妻四妾,你身为一国王子,岂有不纳妾的道理?” “纳妾?”百里南靖端起酒杯问:“为什么要纳妾?我只宠夫人你一人。” “甜言蜜语谁都会说”,司徒欣若显然不信。 “夫人不信?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百里南靖说着便冲她举杯。 司徒欣若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尽。 百里南靖见状夸赞道:“夫人好酒量。” 两人就这么推杯换盏,吃吃喝喝。 百里南靖酒量不差,但毕竟在宴席上喝了不少,此时又接着喝下那么多酒,现下话语变多,想到什么说什么,显然是醉了。 而司徒欣若心中藏着秘密,又岂会让自己喝醉,所喝下的酒,自是在酒量之内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衣裳?我明日去命人给你定做几套。” 听到他这么问,司徒欣若意味深长的回应:“当然是最华丽的衣裳。” “华丽?”百里南靖说:“王后的衣裳华丽,你莫不是想当王后?” 司徒欣若夹了一口菜,边吃边回应:“是啊!” 百里南靖轻笑一声,“那我努努力。” 见他似乎真听了进去,司徒欣若连忙出言说道:“我开玩笑的,别说是王后之位,就是这个王妃之位,我也不想要。” 百里南靖饮了一口酒,放下酒盏说:“巧了,我也不乐意当君王。” “有时候,真觉得我挺悲催的,但贵妃、安染,安洛他们又都很好。” 看着百里南靖滔滔不绝的说着,司徒欣若也顺着他的话题,提问:“你是贵妃养育长大的?那你的母亲是……?” 百里南靖回应:“我的母亲是王后,她在生下我之后,血崩身故,是养母云贵妃,一点点将我拉扯长大的。” “云贵妃?”司徒欣若不解,“我记得贵妃娘娘……不是姓白吗?” “他俩虽然名字都带个安字,但他俩不是一母同胞,云贵妃是安染的生母,白贵妃是安洛的母亲。 百里南靖解释,“至于我的名字为何没有安字,是因为我的名字,是我母后起的,她俩的名字是父王起的。 安染虽称我一声二王兄,可实际上她与我,是在同一日降生的,我仅仅比她大了两个时辰而已。 云贵妃在得知我母后身故后,便主动提出要抚养我,她待我同亲生孩子,丝毫不偏袒半分,只是可惜,后来她为救温家而故去了。 而那时我与安染,才五六岁左右,没了她的照料,没有人再关心我们俩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那些奴才对我们根本就不上心。 我和安染经常小病连连,安洛的母妃偶然发现后,于心不忍,向父王请求,将我俩接到了身边。 她跟云贵妃一样,待我和安染很好,安洛也从不曾欺负过我们,就这样,我们三人,在她的照料下,一点点慢慢长大成人。 安洛不算差,且有爱民之心,只是在溺爱里长大的人,想的比较少,有很多事他看不透,也想不到一定的层面上。 说句实话,如果这个王位我来坐,绝对比他坐的稳,但安洛的母妃对我有恩,所以我不想同他争王位。 于是在离开她身边之后,我故意毁自己的名声,让父王不要对我寄予厚望。” 司徒欣若听到这,眼眸不由亮了亮,“这么说来,关于你流连青楼的传闻,都是假的了?” 百里南靖点头,“我可以对天起誓,我百里南靖从没有碰过任何女子。” “如果我是……”,司徒欣若看着醉眼迷离的他,欲言又止。 “夫人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司徒欣若却在犹豫,终是没问出口,而是扶着他来到床边,“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百里南靖坐在床边,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别走。” 司徒欣若吹灭烛火,扶着他一同躺下,借着月光看向他,轻声安抚,“安心睡吧,我不会走的。” 百里南靖这才闭目睡下。 第445章 多番劝说 看着他的睡颜,司徒欣若苦笑一声,“如果你知道我是司徒国的公主,你还会喜欢我吗?会不会为了大局着想,从而杀了我?” 司徒欣若说罢,借着酒劲也缓缓睡去,殊不知百里南靖根本就没醉,此时已然睁开双目,静静的看着她。 眼眸中存着淡淡笑意,心中也暗自说道:“妡若,如果你愿意,这个秘密,我会为你永远隐瞒下去。 从今往后,你就是苏妡若,是我百里南靖的妻,再不是司徒国二公主。” 银月门。 戚无渡一早便将瑾然叫到跟前,认真询问:“瑾然,这银月门中那么多男子,不知你可有瞧上的?” 瑾然闻言一时哑然,没有回应。 瑾然做事利索,管理起人来也得心应手,帮着戚无渡将银月门打理的很好,深得他欢心。 于是戚无渡便想在银月门弟子中,为瑾然找一夫婿,生怕她在外面看上旁的什么人,离开了银月门。 见她不语,戚无渡又道:“如果你没有特别喜欢的,可以考虑下明惜,那孩子心性特别好,是老夫我看着长大的。” 瑾然捏着手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凌烟在此时走过来,打趣道:“戚门主,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瑾然姐姐她喜欢的是宁远。” 宁远刚来到院门前,就听到凌烟这番话,不由一愣,随即心中暗喜。 戚无渡看向瑾然,瞧见她露出害羞的表情,也瞬间明白她的心意了,但还是出言劝说: “瑾然你这孩子老夫我喜欢的紧,想将你留在银月门,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一听这话,宁远瞬间按耐不住了,连忙向他们走去,边走边说:“戚门主,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么做不合适吧!” 看到宁远,瑾然不自觉的露出笑颜,戚无渡和凌烟也抬眸看去。 “话虽如此,但在皇宫要处处守着规矩,还要看人脸色,哪有在这待着舒坦”,戚无渡说:“瑾然那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跟你去钟离国吃苦。” 宁远还未开口,瑾然就先一步说道:“戚门主,我不怕吃苦,我愿意跟宁远去钟离国。” 凌烟虽然舍不得瑾然,但也是真心祝愿她能得偿所愿,而戚无渡则是一脸无奈,看着瑾然说:“你啊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宁远轻笑一声,坦然说道:“门主让我待在这,与您一起打理银月门,不回钟离国了。” 瑾然和凌烟闻言顿时欣喜,戚无渡虽有喜色,却也有些担忧,“你不跟在门主身边,门主会不会有危险。” “我也有同样的顾虑,但是门主说,钟离国王上派了很多人保护,且有阮南絮在身边,让我不要担心。” 闻言,戚无渡也放心几分,挂上笑容,“宁远,你早这么说我还能不同意?这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给你俩完婚。” 宁远看向瑾然,“瑾然,你意下如何?” 瑾然点头,“可以。” 眼看瑾然害羞的不行,凌烟在一旁出言打趣,“戚门主,您变脸可真快。” “没大没小的”,戚无渡故意吓唬凌烟,“看老夫我不把你给嫁出银月门。” 凌烟丝毫不惧,反而调皮的说:“那可能要不如您意了,因为我和明惜已经私定终身,说不定哪日我就嫁给他了。” 瑾然和宁远闻言有些惊讶,戚无渡也是一脸惊诧。 “你这丫头,怪不得在老夫我说,让瑾然考虑下明惜的时候,跳出来阻拦,原是早有此心思了。” 凌烟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午膳后。 永安客栈。 叶临安坐在祁倾歌对面,边斟茶边说:“长公主你恨的人,也都杀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剩一个祁苍澜,完全可以直接杀掉他,没有必要再将自己,卷入危险之中了。” “祁苍澜我是会杀的”,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但我要祁国毁在他手里。” 叶临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掩去惊诧之色,将茶盏递到祁倾歌面前,“我听朝臣说,萧遇溪打算在七月份,将祁改为萧,到时就不再有祁······” “有一点你怕是没看透” 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出言打断,“萧遇溪似乎并不打算久坐皇位,他早晚会将皇位还给言泽,亦或将皇位给他的孩子。” 叶临安放下茶盏,认真的说:“说句实话,无论是萧遇溪永坐皇位,还是将皇位给五王爷,亦或是给他的孩子,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祁倾歌闻言沉默了一下,叶临安又道:“五王爷他从未伤害过你,也是个善良明事理的人,他配的上祁国君这个位置。 这些你比谁都清楚,或许你心中也有想过,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是你的执念掩盖了,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一刻,祁倾歌有一瞬间的茫然,叶临安还在继续说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第一次开口劝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有如今这样的一个局面。 我只劝你放过五王爷,放过祁国,尽管担忧你的安慰,也没有阻拦你去杀祁落云她们。 不过还好,你从来都是将事做的天衣无缝,也不会将自身陷入危险之中,但唯独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做的意义。 如果此番你败了,这么多年的筹谋将化为乌有,若胜了,真的颠覆了祁国的江山,你身为祁国的长公主,担得起叛国的罪名吗? 长公主,你自己认真想一想,你对待下属尚且赏罚分明,又怎么会对同父异母的人这般心狠呢?一切都是执念在作祟罢了。” 面对他这番话,祁倾歌缓缓低下了头,抬起左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指遮挡到视线,让她不由想起,幼时被欺负的画面。 但与此同时,画面中又穿插着,祁言泽和祁念惜保护自己的画面,以及凝萱慈爱温和的脸庞。 “是啊!我已经杀了我恨的人,而太嫔他们母子三人,是我在乎的人,我怎么会殃及池鱼到他们,可为什么我又总觉得差点什么?”祁倾歌略显迷茫的说着。 第446章 执念作祟 叶临安刚要接话,祁倾歌就放下左手,抬起右手打翻茶盏,怒道: “就算是执念在作祟,也是他们自找的!你不要再试图干扰我了,我告诉你,祁国一日不灭,我便一日不得安眠。” 对此叶临安略感无奈,起身半跪在祁倾歌面前,看着地上被打翻的茶盏,“若再继续下去,怕是会如这盏中茶水,真的覆水难收了。” “我虽生来尊贵,却自幼失去至亲,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硬生生熬了十三年,七岁的我,就已经被逼的学会了察言观色” 祁倾歌冷笑一声又道:“你说让我放下仇恨,可我若心底无恨,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们将我推入深渊,我便要毁了他们的光明,我就是要看着祁国一步步走向深渊,再也爬不上来。” 看着几近疯魔的她,叶临安知道她是听不进任何话了,便没有再开口,静静的跪着,等着她慢慢恢复情绪。 片刻后,祁倾歌稍稍压下几分情绪,居高临下的看向叶临安。 “这些事我既然做了,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莫要阻拦我”,说罢没等叶临安开口,她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叶临安无奈叹气,缓缓站起身,然而下一秒,司徒寂知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叶临安,既然你我都想让她远离纷争好好活着,不如我们合作吧!” “我才不会背叛长公主”,叶临安当即拒绝。 “别急着拒绝”,司徒寂知说:“凌寒已经获得法术,他可是一心想为妹妹报仇,我此举是为了长公主着想。” 叶临安明显犹豫了,“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司徒寂知并未作答,而是直接施法将他带走了,殊不知这番对话,被躲在门前的祁倾歌尽数听到了。 祁倾歌迟迟没听到声音,抬手敲了敲房门,没得到回应后推开房门。 看到叶临安不见了,祁倾歌就知道他是跟司徒寂知走了,当即一拳砸在门框上,微怒道: “叶临安,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必将亲手杀了你!” 祁倾歌沉着脸回到皇宫,语桐见状迎上来,还未开口说话,她就出言说道: “去吩咐我们的人,从现在开始,密切关注叶临安的动向,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务必前来禀报。” “是”,语桐不理解她此举何意,但也没有过多询问,点头应下,就转身找借口出去了。 夜幕降临。 萧遇溪看向老太监,“传皇后前来侍寝。” 老太监闻言有些诧异,随即赶忙应下,“是,老奴这就去请皇后。” 臧岚虽然不解她此举,也并未过多询问。 很快,老太监带着祁倾歌到来。 “臣妾参见陛下”,祁倾歌微微俯身行礼。 “免礼”,萧遇溪看向臧岚和老太监,摆了摆手。 两人当即会意,起身退下。 眼看偌大的寝宫,只剩下自己和萧遇溪,祁倾歌内心有几分慌乱,但表面还是佯装淡定的询问: “陛下您找我前来,本意应该并不是……让我侍寝吧?” 萧遇溪起身走向她,面带笑意的说:“朕确实是有事想问皇后你,不过若说侍寝,你与朕成婚那么久了,也该侍寝了不是吗?” 祁倾歌心下一惊,攥紧了手绢。 萧遇溪伸手,握着祁倾歌的手腕,拉着她坐下,又道:“满朝大臣虽然嘴上不敢说朕,为何迟迟不让你侍寝,却也无一人提及纳妃。 显然他们无不期望,你能诞下朕的孩子,毕竟你身上留着祁国的血脉,等百年之后,我们的孩子登上皇位,祁国也不算就此没落。” 祁倾歌一时心慌意乱,暗暗想道:“难道我猜错了,他是对祁言泽不抱希望了,所以目光转向我了?” 虽然心里有些慌,但祁倾歌表面功夫却做的极好,淡笑着说: “陛下原来是这么想的,那臣妾就放心了,原本还以为,陛下迟迟不与臣妾同房,是因为臣妾这身份呢!” 萧遇溪看向祁倾歌,问:“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侍寝了?还是说……你有底牌?” “陛下是天子,人中龙凤其貌不凡,哪个女子见了不欢心?”祁倾歌言语淡然,“至于有没有底牌,陛下难道会不清楚吗?” 萧遇溪移开目光,拿起白玉笛把玩起来,似笑非笑的说:“你答应的倒是爽快,可有想过,如果朕真的想要你,你将毫无还手之力。” “臣妾是真心喜欢陛下的” 祁倾歌话音刚落,萧遇溪就抬手指了指,她手中的手绢,“看看手绢,都被你捏成什么样子了,还说什么真心不真心?” 祁倾歌垂眸看去,只见手绢早已被自己捏的满是皱痕,但她还是认真解释道:“你是陛下,臣妾虽喜欢你,但害怕不也是正常的吗?” 两人一阵极限拉扯,终是萧遇溪主动松了口,“你不是真的爱朕,等你什么时候对朕能拿出真心,朕才会宠幸你。” 祁倾歌这才暗暗松口气,出言说道:“既如此,臣妾会努力的,天色不早了,陛下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和“臧岚是魔尊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着萧遇溪一脸严肃的样子,祁倾歌认真回应:“绝对是真的,不会有假。” “这段时间,朕认真查过,臧岚跟樊继明并未有过任何交集,不应是他的人,至于魔尊更是不可能,臧岚连命星都没有” 萧遇溪追问:“上次我问你,你说是樊继明告诉你的,可他怎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你明显说谎了。” “好吧,你猜对了”,祁倾歌斟了两杯茶,淡淡的说:“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与下属对话。” 萧遇溪皱眉,当即反驳,“不可能,他与下属对话,你应听不到才是。”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祁倾歌给萧遇溪递茶,“说来也奇怪,樊继明如果在看我,或是正与我对话,我便能听到他周围的声音。” 第447章 桃夭 看到萧遇溪沉默,祁倾歌放下茶盏又道:“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而且,陛下你真的太被动了,可以考虑下主动出击。 不要在琐事上浪费时间了,眼下把樊继明扳倒才是最要紧的,一直拖下去,只会给他培养利刃的机会。” 萧遇溪百思不得其解,施法收起白玉笛,起身说道:“跟朕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祁倾歌起身若有所指的说:“我可不想再被那什么帝君追杀。” 萧遇溪没有过多解释,熄了烛火,便抓住祁倾歌的手腕,在原地凭空消失不见。 守在门前的语桐,瞧见房内熄了烛火,心下不由一惊,但也不好说什么,有臧岚在守着,更闯不进去,一时心乱如麻。 冥界。 奈何桥,一座横亘在生死之间的神秘桥梁,静静地矗立在忘川河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桥下,忘川河水奔腾不息,波涛汹涌,桥面上,鬼魂们脚下弥漫着雾气,使得前方的道路变得模糊不清。 桥的两侧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过来,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祁倾歌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到萧遇溪上前,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不安的询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遇溪回头看她,出言安抚,“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放心走就是。” 祁倾歌这才松开手,紧紧跟在她身后侧。 两人走上奈何桥,桥上的鬼魂虽然不认得萧遇溪,却纷纷退居两侧,为她让路。 走至桥中央的时候,祁倾歌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倾歌,我的孩子。” “母亲!”祁倾歌心下一惊,停下脚步刚要回头,却被萧遇溪拽住手腕。 “是幻象,别回头。” 祁倾歌看向萧遇溪,热泪盈眶,“我好久没见过母亲了,我甚至都快忘了母亲的模样,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无论有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萧遇溪犹豫了。 “倾歌,你不是说母亲穿红衣最好看了吗?所以我特意穿红衣来看你,你回头看看母亲好不好?” 身后的话语声再次传来,祁倾歌听到后,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两行眼泪当即滑落,挣扎着想要甩开萧遇溪的手。 看到她落泪,萧遇溪有些不忍心,最终松开了她。 在她松手的瞬间,祁倾歌回头向母亲跑去。 此刻桥上已没有任何鬼魂,只有一位倾城倾国的红衣女子。 “母亲”,祁倾歌扑进母亲的怀抱,两人紧紧相拥。 “倾歌,母亲走后,你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面对母亲的关心,祁倾歌顿时泣不成声,哭诉着说:“过的一点也不好,没有了母亲您,我常常受人白眼,父皇又忙于朝政,根本就顾及不到我。 后来父皇驾崩,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我,若不是凝太嫔有意照顾我,送来饭食炭火和棉衣被褥,我和语桐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了。” 红衣女子松开祁倾歌,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倾歌,是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跟母亲走吧!” 萧遇溪并未转身,一直在听着她们对话,此时听到她要带祁倾歌走,才出言制止,“祁倾歌,这是幻象,不要陷进去。” 刚要答应母亲的祁倾歌,在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后,顿时清醒了几分,将要递出的手,也收了回来,“对,这是幻象。” 红衣女子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惊慌,随即转瞬即逝,认真的说: “倾歌,我真的是母亲,这不是幻象,我可是求了阎王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过来接你的。” 祁倾歌有些动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遇溪的背影。 萧遇溪在此刻回头,对上祁倾歌的目光,随即瞬移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带她走。 “母亲!”祁倾歌回头看向母亲,向母亲伸手,不愿跟萧遇溪走。 红衣女子却并未坚持,反而说道:“这位公子应该是你的心上人吧!有他护着你,母亲也就放心了。” 正当祁倾歌就要被拽走时,红绸缠住了她的腰肢,而红绸的另一端却不在萧遇溪手中。 可瞧着红绸绷紧的样子,显然另一端是有人握着的,祁倾歌顺着红绸看去,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萧遇溪。 这一刻,祁倾歌懵了,连忙看向拽着自己胳膊的萧遇溪,质问道:“你是谁?” 然而下一秒,他就消失了,祁倾歌回头,发现母亲也消失不见了。 而真正的萧遇溪根本就没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对叶尘渊执念有多重,回头非但帮不了祁倾歌,自己可能也会陷在里面。 萧遇溪拉动红绸,瞬间将祁倾歌拉到身侧,随之一阵破碎声响起。 等萧遇溪收起红绸时,祁倾歌也从幻境中猛然惊醒,周围的鬼魂也缓缓显现,排着队一点点往前走。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瞧见一名黑衣女子正在忙碌着。 女子本就忙的心烦意乱,在察觉到凡人的气息时,顿时就怒道:“谁把凡人带入奈何桥了!” 原本就不安的祁倾歌,在听到她生气的声音时,连忙伸手拽住萧遇溪的衣袖。 女子抬眸看到萧遇溪,瞬间闭了口,火气也压了下去,起身行礼,并尊称一声“萧神君”。 “桃夭,抽点时间出来,本君有事问你”,萧遇溪说罢就带着祁倾歌,继续向前走去。 桃夭连忙应下,“是。” 看到她对萧遇溪毕恭毕敬,祁倾歌才松开手,内心也安心几分,起码她不会如同那银发帝君一样,出手伤自己。 走过奈何桥,一扇大门缓缓打开,两人进入一座阴暗的宫殿中,随着萧遇溪一挥手,周围的烛台才亮起来。 就这么走了一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彼岸花。 萧遇溪抬脚走进一条小道,而这条小道,正通往一座古老的亭子。 第448章 据理力争 很快,萧遇溪来到亭中坐下,而祁倾歌则是看着周围彼岸花,有些心生好奇,就在她将要伸手触碰之际,被到来的桃夭厉声呵斥。 “别碰。” 祁倾歌赶忙收回手,站到萧遇溪身侧。 桃夭看向萧遇溪,严肃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笑意,“久等了,不知萧神君此来,有何要事?” 萧遇溪看了祁倾歌一眼,随后说道:“她有些异于常人,你查查,她是否别有身份。” “是”,桃夭应下,直接抬手对祁倾歌施法。 片刻后,桃夭收起法术,说:“萧神君,恕我直言,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凡人而已。” “那她为何会异于常人呢?”萧遇溪皱着眉追问。 “这……”桃夭看向祁倾歌,有些欲言又止。 萧遇溪当即看出桃夭的顾虑,施法让祁倾歌昏睡过去,并起身接住将要倒下的她,一把将她抱起。 “萧神君,这边请”,桃夭为她带路,引着她来到一间卧房。 萧遇溪将祁倾歌放在床榻上,拉起被褥给她盖好,才转身离开。 守在门外的桃夭,见萧遇溪出来,上前关上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折回亭中。 萧遇溪坐下,看向椅子,“坐下说。” “谢神君” 桃夭道谢后坐下,边斟茶边说:“萧神君,万年前,你为找叶神君,影响的是钟离国,但钟离国和祁国是邻国,自是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 而九尾和冥尊,表面是在影响司徒国,可他二人攻打的是祁国,且是成功了的,影响必然不会小。” 桃夭将茶盏推向萧遇溪,又道:“再加上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祁国受到影响不断增大,导致很多人的命数都变了,无论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都不足为奇。” 对此,萧遇溪微微感到诧异,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萧遇溪放下茶盏,“本君去一趟神界,暂时将她安置在这,你留意下她。” “是”,桃夭起身应下,萧遇溪便起身施法离开了。 萧遇溪来到神界,以免被温孤寒发现,所以并未去清幽居。 而是直接来到藏书阁,坐下开始翻找书籍,殊不知,温孤寒就在藏书阁内,并且看到了她。 温孤寒似乎也在查些什么,并没有上前打搅她。 不知查了多久,萧遇溪开始给自己施针,温孤寒瞧见,心中不免有些纳闷,“她受影响的不是…右臂吗?怎的对左臂施针?” 萧遇溪痛的皱起眉头,却没有就此放弃,拔下银针后,又开始施针,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一阵,才就此停手。 看着她那毫无喜色的面容,温孤寒猜到她没有成功,刚起身准备上前一问究竟,萧遇溪就将医书放回原处,施法又挑了一本书籍。 温孤寒想看她究竟要做什么,便又坐下了。 认真看了一会,萧遇溪施法将书籍放回原处,起身走出藏书阁。 温孤寒这才走出来,施法拿出那本书籍,打开翻了几页,越看越皱眉,猜测道:“难道她已经入魔了?想要掩盖自身气息?” 萧遇溪刚离开神界,半路就被九尾族长老 景和拦住。 “萧神君请留步。” 见萧遇溪停下脚步,景和并未急于表达诉求,而是先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多谢萧神君保护我族九尾,我们妖界感激不尽。” “何事?直说吧!”萧遇溪直言。 见状景和也不再兜圈子,站直身子认真说道:“萧神君,我族九尾就是因为陌齐堰这个情劫,而废了左臂。 也是因为他才身死陨落,消亡这数万年,若非机缘巧合,她可能会等的更久,甚至永远都醒不过来。 如今万不可让两人走到一起,更不能结成眷侣,不然只会再次重蹈覆辙。” “本君已经打破他二人必死的结局” 萧遇溪回应:“如果这一世,她能平安活下去,就可以破除情劫恢复左臂,至于情爱,随缘就是,何必过多干扰?” “萧神君你有所不知”,景和皱着眉说:“在渡情劫时,每次都是我族九尾自戕,冥尊虽然当时对她一往情深,甚至是陪她赴死。 可每每回到冥界,冥尊就毫无半分爱意,反而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所以保险起见,这一世务必让冥尊走在九尾前面。” 桃夭来找萧遇溪,正巧听到景和这番话,刚要上前反驳,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陌齐堰心性并不坏,他待云舒也不像是假意。 这其中定有缘由,若本君在没弄清事情原委之前,就对他赶尽杀绝不留活路,这对他并不公平。” 景和反驳,“当时谷离渊可是说过,冥尊突破了,绝对是他杀了我族九尾,不然他绝不可能突破。” 萧遇溪还未回应,桃夭就走过来说道: “景和长老莫不是忘了,从一开始,谷离渊就不是神界的人,他的身份疑点重重,是叶神君见他多次出手相助,才将他留在神界的。 前段时间,他在凡间重伤萧神君,已经回到魔界,很显然他是魔界的人,他的话根本就不能信。” 景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桃夭又道:“虽然我不清楚,我界冥尊跟你们九尾之间发生了何事,但万年前,冥尊和九尾是一同陨落的。 我们双方都没有知情人,且没有一方能拿出证据,只凭谷离渊一句话,就将罪名扣在冥尊头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桃夭一番话说的景和哑口无言。 桃夭面向萧遇溪,行了一礼,“萧神君,还请借一步说话。” 萧遇溪闻言看向景和,“你的担忧,本君理解,但桃夭说的也不无道理,谷离渊是魔族,他的话信不得。” 说罢,萧遇溪就和桃夭一同施法走了。 来到冥界,萧遇溪出言询问:“冥界这么忙,你竟还亲自来寻本君?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她陷入梦境中,醒不过来了。” 萧遇溪闻言有些皱眉,明显加快了步伐。 桃夭有所察觉,赶忙出言安抚,“萧神君莫慌,她自知心有执念,平常不敢去想母亲,此番梦到自是难以自持,这挺正常的。” 第449章 旧事谜团 萧遇溪闻言,这才将脚步慢下来。 桃夭跟在萧遇溪身侧,边走边说:“萧神君,冥尊绝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万年前,同他和九尾一起消逝的,还有一位名叫琼瑶的女子。 琼瑶是冥尊意外救下的一只小妖,据我所知,她喜欢冥尊,关于冥尊历劫归来后的异常举动,跟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萧遇溪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拿不出证据来,说再多都是无用的,你们也不要乱来。 本君虽不曾偏袒妖界,却也不会盲目信任你们冥界。” 桃夭点头,“明白,我们冥界也是讲道理的,在没得到证实之前,不会乱来的。” 来到卧房,就看到祁倾歌紧锁眉头,双手也死死的抓住被褥,一副痛苦的表情。 萧遇溪抬手布下结界,随后施法进入祁倾歌的梦境中。 抬眸就看到祁倾歌与红衣女子,站在庭院中紧贴额头,眼泪止不住的流,口中还说道: “母亲,究竟是谁害的您,您告诉我,我一定杀了她!” 红衣女子抬手抹去她的泪水,温柔祥和的看着她,对此并未回应。 不经意间的转眸,红衣女子看到了萧遇溪,紧接着便收回手,转身向院门跑去。 “母亲!” 祁倾歌连忙追上去,想要伸手抓住母亲,可明明就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到,只能一声声喊着,“母亲,母亲……。” 红衣女子似有不舍,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她眼前。 祁倾歌也随之醒了过来,在看到萧遇溪和桃夭后,连忙掩去情绪坐起身,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萧遇溪看向桃夭,“有劳,本君不多叨扰了。” “萧神君言重了”。 萧遇溪带着祁倾歌回到凡间,此时正值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祁倾歌摸索着点亮烛火,随后说道:“陛下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今夜才过半,短时间内你可能还会陷入梦境,还是别走了,就在这睡吧!”萧遇溪说着,便来到躺椅上坐下。 见祁倾歌不语,萧遇溪又道:“说来也怪朕,在奈何桥,朕就不应该心软让你回头。” 听到这,祁倾歌才有了反应,“陛下,我不怪你,反而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母亲。” “那都不是真的”,萧遇溪认真的说:“你不要深陷其中,时间长了会很危险。” 祁倾歌点头应下,“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克制。”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去床上休息吧!”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祁倾歌刚想拒绝,结果抬眸就看到,他略显疲惫的躺在躺椅上,闭目睡下。 这一刻,祁倾歌有点爱上,如此绅士有风度的他了。 祁倾歌来到床边坐下,就这么静静的坐了好一会,直到听见萧遇溪平稳有序的呼吸声,断定他睡着了,才准备脱下鞋袜睡觉。 可当瞧见萧遇溪什么也没盖,就这么在躺椅上躺着,祁倾歌不免有些担忧,他会不会着凉。 垂眸思索了一下,便起身来到柜子旁,拿出一条毯子,给萧遇溪轻轻盖上,随后才脱去鞋袜,来到床上躺下,盖好被褥缓缓睡去。 清晨,祁倾歌醒来,坐起身看向萧遇溪,发现他还没醒,于是穿好鞋袜,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寝宫。 “皇后娘娘”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直接给祁倾歌吓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宫里的老太监。 祁倾歌关上房门,轻声说道:“说话声音小点,陛下昨夜睡得晚,这会还没醒。” 老太监赶忙笑着低声应下,“是,谨遵皇后娘娘的吩咐,老奴我这就在这守着,一定不让旁人打搅到陛下休息。” 看着老太监的笑容,祁倾歌总感觉他想歪了,但也不想过多解释,抬脚便走了。 老太监看着祁倾歌的背影渐渐远去,笑容更甚,自顾自的呢喃。 “原本满朝大臣还在担心,等到七月,祁国改为萧的时候,陛下都不一定会碰皇后,没想到这当晚就让皇后侍寝了,真好。” 片刻后,臧岚过来准备喊萧遇溪起来上早朝,前脚刚踏上台阶,就被老太监拦住。 老太监放低声音说:“臧岚,皇后娘娘说了,陛下睡得晚还没醒,让我们别进去打扰陛下休息。” 臧岚闻言顿时皱眉,担心祁倾歌会害萧遇溪,不顾太监的阻拦,就要闯进去。 老太监一边拦着他,一边说着,“傻小子,你还没开窍呢吧!” “别拦我”,臧岚认真的说:“再拦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眼看臧岚要拔剑,老太监才慢慢推开房门,不再拦他,但还是出言叮嘱道:“你别整太大动静,别给陛下吵醒了。” 臧岚走进寝殿,快步往床榻前而去,然而走到半路,就瞧见了躺在躺椅上的萧遇溪,待确定她真的只是睡着了,才松一口气。 看着她身上的毯子,也像是别人给她盖的,臧岚开始对祁倾歌有些改观,转身出去了。 祁倾歌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坐下,语桐就迎上来略显担忧的询问:“长公主你不会真的和陛下……” “没有”,语桐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我睡的床,陛下睡的躺椅。” 得到回应,语桐一时不知是喜,还是应该忧,喜是,如果她能爱上陛下,或许就不会一心将祁国覆灭,可以就此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忧是,她与叶临安分明是互相喜欢,却一个不敢说,一个喜欢不自知。 若她如今真跟萧遇溪有了夫妻之实,等来日明白内心的想法,悔之晚矣就太令人伤心了。” 霁云阁。 木云舒吃好早膳,端起茶盏问:“今不上早朝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静悄悄的,一直不见朝臣上朝?” 何方赴回应:“我听到一点风声,陛下好像还没起。” “就算不上早朝,往常这个点,也应该早就起了才是”,木云舒略显担忧的说:“别是主子出事了。” 陌齐堰在此时进来,开口说道:“我问过臧岚了,他说主子没事。” 第450章 直言快语 木云舒这才心安几分,喝了一口茶水。 “我听老太监说,陛下昨夜奋战到很晚才睡下,今早起不来上朝,于是他自作主张免去了早朝。” “咳……咳咳……”,陌齐堰一本正经的说着,而木云舒却险些被茶水呛到,一旁的何方赴表情也不大自然。 而陌齐堰似乎并没有明白,还在不解的问:“陛下昨晚不是一直在寝宫吗?跟谁打起来了?有没有受伤?要不我们去看看?” 一连好几个跑题的问题抛过来,整的何方赴和木云舒不知如何作答。 “那个……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们聊”,何方赴说罢便转身逃离现场。 正当陌齐堰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瞧瞧萧遇溪的时候,木云舒出言制止了他。 “臧岚都说了主子没事,那想来是真的无碍,不说这些了,咱俩下棋吧。” “好”,听木云舒这么说,陌齐堰才打消这个念头,点头应下,来到阁楼上,坐下下棋。 霁云阁岁月静好,而盛京却热闹了起来。 昨夜皇后侍寝,今早的早朝便被推了,这要是放在别的君主身上,一定会被扣个昏君的名头。 但这个人是萧遇溪,便没有那么多事了,毕竟,无论是大臣官员,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希望萧遇溪宠幸祁倾歌的。 对此,都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大摆宴席庆祝。 有人欢喜有人愁,身在永安客栈的叶临安,在得知祁倾歌侍寝,并且今日早朝还被推了后,顿时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顾千丞同样有些愁容,对顾卿恒一阵劝说:“恒儿,陛下此举,想来是真的喜欢皇后,你若嫁给他,岂不是会更不受宠。” 顾卿恒知道萧遇溪是女儿身,对此根本不屑一顾,“父亲,没事的,她不喜欢我,我喜欢她不就行了。” 顾千丞见状,顿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一直在试图劝她,别爱萧遇溪了,可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听不进去。 萧遇溪睡的很沉,一觉醒来,已到日上三竿,但由于睡的是躺椅,身体多少有些不舒服,刚坐起身准备活动两下,就看到了毯子。 “臧岚给我盖的吗?我怎么又睡的这么沉?”萧遇溪呢喃一声,随后掀开毯子起身,活动了两下,上前打开房门,瞬间一缕阳光照射了过来。 萧遇溪抬手挡了挡,看向臧岚不解的说:“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没来叫朕?” 臧岚上前,有些无奈的说:“主子,今早祁倾歌从你这寝宫出来,不知跟那老太监说了什么,导致他会错了意。 以为你跟祁倾歌……翻云覆雨了一夜,起不来上早朝了,于是就自作主张,将早朝推了。” 在萧遇溪震惊之余,臧岚又道:“我见你没醒,想着反正早朝都已经被推了,就没叫你。 对了,就因此事,现在整个盛京城,跟过节一样热闹,恨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庆祝一番。” 这一刻,萧遇溪只觉得有些无奈,抬手抚了抚额头,随即转身回房。 臧岚跟着进去,关上了房门,开始问出心中疑惑,“主子你性取向不会变了吧!昨晚熄了灯,你不会真把她给睡了吧!” “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应该最清楚才是”,萧遇溪在桌前坐下,看向毯子,“这毯子不就是你给朕盖的吗?” 臧岚摇了摇头,“不是我,应该是祁倾歌给你盖的。” 闻言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臧岚又猜测道: “主子你说……祁倾歌不会因此爱上你吧!那一个顾卿恒就缠的你够够的了,这再来一个,都不敢想会出现什么尴尬的局面。” 午膳过后,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前来禀报,“叶首领没什么动作,但是江阁主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近日跟司徒国的人走的很近。” “那人是谁?”祁倾歌追问。 黑衣人微微摇头,“他行踪诡秘,我们的人暂未查出。” 祁倾歌摆了摆手,黑衣人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祁倾歌乔装打扮,出宫准备去千凌阁,却在盛京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和萧遇溪的事。 “陛下终于宠幸皇后了,希望皇后娘娘,能牢牢抓住陛下的心,让陛下唯宠她一人,若能在纳妃之前怀上龙嗣,就最好不过了。” “虽说陛下丰神俊朗其貌不凡,但当年皇后娘娘的母亲,可是祁国第一美人,她的女儿岂能差了,与陛下应当是绝配了。” “不过陛下也真是年轻气盛,听宫中传来的消息,说陛下到后半夜才睡下,这早朝自然也就推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祁倾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吐槽,但随即她就想到,是老太监会错了意。 她手捂脸颊略显尴尬,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能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与此同时,她又有些担忧,萧遇溪醒来会不会去质问自己,怕语桐招架不住,于是又准备折回皇宫。 然而刚转身走入巷子,就迎面撞见了叶临安。 祁倾歌还在因他与司徒寂知合作一事,对他心生芥蒂,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问:“何事?” 在没见到她之前,叶临安只想问一句,关于侍寝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可当见到她之后,却又张不开口,愣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祁倾歌直接越过他离开。 钟离国。 祁千寻终于是先按耐不住了,在这日晚上,来到阮南絮的房间。 阮南絮见他到来,连忙起身询问:“门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祁千寻直言快语,丝毫不拐弯抹角。 阮南絮闻言当即变了脸色,“门主慎言。”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祁千寻向他逼近。 阮南絮一点点后退,略显无奈的说:“喜欢又能怎样?你我都是男子啊!” 祁千寻闻言停下脚步,露出笑颜,认真的说:“只要你情我愿,为何不能遵从本心呢?” 第451章 我要娶你 “这难道不是很荒唐吗?”阮南絮反问。 祁千寻再次向他逼近,这次直接将他逼到墙角。 “门主,你别乱来!”阮南絮说着便从腰间拔出匕首,将匕首指向他。 “我要娶你”,祁千寻直言,没等阮南絮反驳,他又道:“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阮南絮皱眉,“门主三思,此举不妥。” “成为我的人,就这般让你难以启齿吗?”祁千寻突然发火。 阮南絮解释,“如果此事暴露,于你不利。” “我不在乎。” 见他如此决绝,阮南絮一时无言。 祁千寻紧接着又道:“我不逼你,但这月初六,也就是后日,我会将婚宴办起来,到时你若是逃了,我就随便找个男子成婚。” 阮南絮闻言明显一惊,没等他说话,祁千寻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早朝。 “我要成婚。” 祁千寻此话一出,不仅钟离丞延不敢置信,满朝大臣也都露出惊诧之色,只有站在祁千寻身侧阮南絮,一脸的惆怅。 钟离丞延回过神,站起身笑着说:“好,王儿你看上哪家姑娘了,父王即刻为你们赐婚。” 祁千寻看向阮南絮,“我要娶他。” 钟离丞延既不解又震惊,一时哑然。 “二殿下,你莫不是在说笑?” “男子娶男子?还真是闻所未闻!” 听着大臣们的窃窃私语声,祁千寻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纪修见状出言劝阻,“二殿下,这不成体统啊!” “我意已决”,祁千寻坚持道。 “千寻”,钟离丞延微怒道:“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你竟还主动要求娶他?” “王上慎言”,祁千寻看向他,“我不想与您争吵,要么让我娶他,要么让我回祁国,你给个准话吧!” 钟离丞延厉声说道:“你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能娶一个男子。” “行,我明白了”,祁千寻说罢,拉起阮南絮的胳膊就要走,被纪修上前拦住。 “王上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还请二殿下给点时间考虑。” “好”,祁千寻应下,“考虑的时间我给,但今日午时,我必须要个准话”,说罢便带着阮南絮离开了大殿。 看着祁千寻的背影,钟离丞延顿时眼前一黑,跌坐回王位上。 “王上”,纪修连忙上前,低声说道:“老奴瞧着,那阮南絮毫无喜色,对此可能并不情愿,不妨跟他谈谈。” 钟离丞延的情绪这才缓和几分。 下朝后。 钟离丞延起身看向纪修,“去将阮南絮带到御书房。” “是”,纪修应下去办。 可当来到阮南絮面前,准备请他过去时,却被祁千寻拦住。 “纪公公,麻烦你回去告诉王上,不要试图动他,到底同不同意,给个准话就行。” “二殿下,王上绝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只是……”,纪修欲言又止的看了阮南絮一眼,“他是心甘情愿的吗?总不能强人所难。” 祁千寻冷然道:“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纪修无果而归。 午膳后,钟离丞延趁着,祁千寻出去置办东西的空隙,亲自来找阮南絮。 “你若不愿,大可以说出来,孤立刻就可以,让你从他身边离开,并赏你真金白银,保你此生无忧。” “我……”,阮南絮心中很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是喜欢祁千寻的,但与此同时,又觉得这件事很荒唐,想要逃避。 “我不知道”,阮南絮转身要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却被风信拦住。 “这可不是小事,传出去可是要让人嗤笑,戳脊梁骨的,你好好想想,光逃避有什么用?” 风信这番话,令阮南絮有所触动,垂眸思索了一下,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看向钟离丞延,“我…不愿意。” 听到这个答案,钟离丞延不由松了口气,连忙看向纪修,“快,赏”。 纪修闻言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递给阮南絮,“阮公子,还请收下。” 阮南絮有所迟疑,但还是收下了。 等阮南絮置办好东西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阮南絮了,只在他卧房内,看到了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好些字,可祁千寻却紧紧盯着“我不愿意”那四个字走神,随即怒道: “阮南絮!我说到做到,你不愿,自有人愿意。” 当晚,祁千寻便来到花楼,点了几名小倌。 蓝衣小倌为他按肩,戴着面纱的紫衣小倌给他弹琴奏曲,还有两名红衣小倌,分别跪坐在他两侧,为他倒酒夹菜。 眼看祁千寻,酒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其中一名红衣小倌,主动起身靠近,伸手想褪去他的衣裳,却被他抓住手腕。 “若我要娶你,你可愿嫁?” 红衣小倌明显一愣,没有作答。 祁千寻松开他,看向其他几人,又道:“你们谁愿意嫁?” “二殿下,您喝多了” 正在抚琴的紫衣小倌话音刚落,他面前的红衣小倌便欲言又止的开口,“王上若知晓,不会…杀了我吧!” 祁千寻将目光转向他,“有我护着你,他不敢。” 红衣小倌闻言,似是吃了定心丸,当即跪下说道:“谢二殿下垂怜,若殿下不嫌,我愿嫁。” 祁千寻露出淡淡笑意,刚要伸手去扶他起来,琴弦却在此时崩断,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抬眸看向戴着面纱的紫衣小倌,却发现他的眼睛,很像阮南絮,当即就起身,摇摇晃晃的向他走去。 紫衣小倌见状,赶忙站起身,略带歉意的低头,“失误了,请二殿下恕罪。” 祁千寻伸手一把将面纱拽下来,尽管他的眼睛跟阮南絮很像,容貌却毫不搭边。 但尽管如此,阮南絮还是一眼看中了他,出言询问:“你愿嫁吗?” 紫衣小倌有些犹豫,就在此时,风信带着士兵闯了进来。 “这位是钟离国二殿下,你们谁不长眼主动往上贴,小心被王上诛九族。” 几名小倌闻言,连忙起身离开。 正当紫衣小倌想要跟着离开时,被祁千寻叫住,“不许走。” 第452章 合衾酒 然而紫衣小倌只是停顿了一下,碍于威压,还是离开了。 祁千寻有些醉了,强撑着最后的清醒,怒道:“滚,都给我滚。” 风信此来,就是为了阻止他,又岂会放任醉酒的他,在这花楼之中,直接下令将他强行带回王宫,并看禁起来。 “放我出去!”祁千寻怒火中烧下,踹了一脚房门,却无人应答。 折腾了一会,不知是醉了,还是怎的,他背靠房门,顺着房门缓缓瘫坐在地上,随即就闭目倒下了。 就在此时,一个紫衣身影,来到他跟前,连忙将他扶起。 就在紫衣男子将祁千寻拖到,布置好的婚床上时,祁千寻却睁开了双眼,起身将他禁锢在床上。 而这个紫衣男子,正是花楼里,那位弹曲的小倌。 “你的眼睛跟他可真像”,祁千寻正说着,突然想起人皮面具,于是摇了摇头,认真观察着他。 “我不是他”,紫衣小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祁千寻禁锢。 “你戴了人皮面具!”祁千寻惊讶的同时,更期望他就是阮南絮,连忙在他身上找,属于阮南絮的记号。 随着衣裳被扯开,露出脖颈上的咬痕,祁千寻也随之露出笑颜,松开了他。 “阮南絮,你分明就是爱我的,为什么又要逃避呢?是不是王上威胁你了?” 眼看已经暴露,阮南絮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坐起身,拿出药水倒在脸上,缓缓将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祁千寻继续说着,“有我护着你,他绝不敢动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在一起,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何到你口中,就有了这么多顾虑?” 阮南絮抬眸看他,眼眸坚定不移。 “门主,我跟在你身边三年,做卧底一年,平常处理起事件来,我也是一向不论凶险,主动去做的,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我怕的,是世俗的言论,我宁愿这份爱,是不见天日的,可是你有这层身份在,你无法置之度外,无法抛开一切跟我在一起。” 祁千寻逼近他,眼眸中带着些许戾气,“往后谁敢嚼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头颅,你无需因这些事烦恼。” 阮南絮移开目光,有些许无奈,但又很快将目光移回,“这短短数月,你真的变了好多,你像个疯子一样喊打喊杀,做事不过头脑,想什么是什么,丝毫不考虑后果。 你还记得那个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自己吗?你疯了,难道也要我陪你疯下去吗?” “是我疯了!”祁千寻瞬间红了眼眶,“我等不起了,如今哪怕是只抓到一丁点光,我都不敢松手,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对此,阮南絮没再作答,刚起身,却被祁千寻掐着脖子按躺下。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现下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我不会再放手”,祁千寻言语张狂,又带着一抹戾气,似是疯魔了。 眼看他要欺身压下来,阮南絮来不及思索他眼中的情绪,连忙抬手挡住他,并略显紧张的说:“门主,我不走,你别乱来。” 祁千寻摇了摇头,清醒了几分,赶忙松开了他,来到桌前坐下。 两人一时无言。 片刻后,祁千寻轻声说道:“对不住,我…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阮南絮淡然回应:“我察觉到了,不会怪你,可你不能动怒,保险起见,明日找个太医瞧瞧吧!” 祁千寻没有回应,阮南絮起身走上前,来到桌前坐下,又道:“门主,如今的局势,我想你应该能看懂才是。 就算你想娶我,也应该等到自己继位,那样你才有能力,说保护我这种话,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就此为止吧!” 祁千寻有所动容,却又心有不甘,抬眸看了看布置好的婚房,又转眸看向准备好的婚服。 阮南絮见状笑了笑,“门主若觉得婚服放着可惜,不如今夜,你我在此成婚,就你我二人,无需让任何人知晓。 从今往后,我便戴着人皮面具,当个贴身侍从,常伴你身侧。” 听着他这番话,祁千寻微微感到诧异,但紧接着便露出笑颜,点头应下,“好。” 两人很快穿好婚服,戴好发冠,相视一笑,免去拜高堂,直接点上红烛,来到桌前坐下,倒上合衾酒。 两人手挽手喝下合衾酒,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 “其实我一直觉得,爱就应该是风风光光,大大方方的,而不是不见天日的”,祁千寻惋惜的说: “尽管我们穿了喜服,喝了合衾酒,可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儿戏了,对你来说很委屈,也不公平。” 阮南絮对此并没有很在意,放下酒盏,笑着回应:“门主,我害怕世俗的言论,如今这般反而是个不错的结果,对此我并不委屈,亦无怨无悔。” 祁千寻闻言,露出淡淡笑意,“日后唤我千寻。” “好”,阮南絮垂眸,边斟酒边回应,嘴角的笑容不减。 正当两人举杯之际,敲门声传来。 “我先躲起来,你将衣裳换了再出去”,阮南絮低声提议。 祁千寻并未褪去婚服,而是厉声吼道:“都给我滚,我谁也不见。” 门外很快没了动静,祁千寻也没当回事,冲阮南絮举杯,“继续。” 刚碰杯,还没来得及喝下酒水,窗户就突然被破开,紧接着闯进来数名黑衣人。 两人心下一惊,赶忙放下酒盏起身。 看着身着婚服的两人,黑衣人们有一瞬间的惊愕,似是在想两男子竟能成婚。 “上!” 随着为首的黑衣人这么一喊,其他黑衣人纷纷握紧匕首冲上前,紧接着就厮打起来。 钟离丞延来到殿内,远远听到动静,不解的问:“那边什么动静?发生什么了?” 侍从低头回应:“二殿下又闹脾气了?听着这动静,估计是砸东西了。” 钟离丞延闻言,不由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现在二殿下情绪不稳定,听不进任何话”,侍从劝说:“时候不早了,王上您还是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吧!” 第453章 中剑身亡 钟离丞延听信了他的话,只当祁千寻在闹脾气摔东西,转身离去,殊不知殿中的侍从都被杀了,早已换了人。 在走出殿宇后,钟离丞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纪修,“以防万一他伤了自己,传些太医过来。” “是”,纪修点头应下。 婚房内。 破碎的花瓶,四分五裂的桌椅,已然一片狼藉。 祁千寻拿到佩剑,挡在阮南絮面前,护着他与黑衣人缠打。 阮南絮将那拖尾的外披褪去,拿起自己的匕首,参与进去与其缠打。 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两人身上挂了彩,却依旧苦苦死撑。 阮南絮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口,随即拽着他跑向窗口,并低声说:“门主,我留下拖住他们,你从窗口逃出去。” “我不会丢下你的”,祁千寻皱着眉回应。 “别任性”,阮南絮说罢,就一把将他推向窗口,转身与黑衣人缠打,为他拖延时间。 祁千寻并未选择自己逃,而是上前与他一起对付黑衣人。 阮南絮见状顿时皱眉,“走啊!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总比都死在这强。” “要死一起死”,祁千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眼看两人就要抵挡不住死在这里,突然房门被踹开,来了一波人,上前就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门主”,为首的男子来到祁千寻面前,看到他俩身着婚服,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又很快掩去,说道:“我拖住他们,你们快逃。” 看清他的面容,祁千寻有些错愕,“鹤林?你不是应该在银月门吗?怎会在这?” “寻川不放心清一阁的人,于是将我调过来,暗中守着门主你”,鹤林略显自责的说:“可今晚殿中风平浪静,我实在是没能及时发现。” “这危险,先出去吧!”阮南絮提议。 鹤林跟着说:“我先护门主你出去。” 祁千寻也不再多问,连忙牵着阮南絮的手腕,往外走去。 祁千寻本以为逃出婚房就能获救,准备上前去跟侍从对话,殊不知这殿宇中,早已全是敌人。 好在阮南絮有所提防,拦住了他,低声说道:“那些黑衣人要么是有备而来,要么就是王上的人,不然我们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保险起见,现在谁也不要信,先逃出去再说。” 太医来到宫中,却有些不安的看向风信,“二殿下不会动怒杀了我吧!还请风信大人护我前去。” “二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你多虑了”,风信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亲自送太医过去了。 然而当两人来到殿宇前,却看到大门关上了。 “为何关殿门?”风信看向守门侍从。 侍从低头回应:“二殿下砸桌子摔碗,甚至开始以死相逼,让我们放他出去,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关了殿门,放他出来。” 太医一听这话,更不想进去给他瞧了,看向风信,提议道:“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听他这般描述,想来二殿下应是无碍的。” “保险起见,你还是给他瞧瞧吧!” 见风信执意如此,太医也只好上前,然而刚走半步,却被他拽了回来。 “免得二殿下情绪不稳伤了你,还是改日再来为殿下瞧吧!” 太医疑惑的看向风信,见他一脸的认真,一时也没开口说话,随着他远离殿宇,才出言询问:“风信大人,你这是何意?” “别问那么多,远离这边”,风信说罢松开他,就往寝宫跑去。 太医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离开了皇宫。 看着气喘吁吁的风信,纪修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风信缓了口气,认真的说:“二殿下那边,有刀剑声,听声音人数不少,绝对有问题。” “你先带些士兵过去”,纪修连忙说道:“我去通知王上。” “好。” 殿宇内。 祁千寻和阮南絮被侍从发现,群起而攻之,另一边的鹤林,带着人跟黑衣人缠打,从婚房打到院落。 当两人碰面时,祁千寻已经伤痕累累的半跪在地上,阮南絮也倒在了一旁,挣扎着想要起身。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持剑刺向他。 “门主!”鹤林瞧见,惊呼一声,却被黑衣人缠的,无法顾及到他。 危急时刻,阮南絮拼尽全力,起身挡在了他面前,腹部硬生生挨了一剑,嘴角也流出鲜血。 祁千寻抬眸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住了,随即红了眼眶,手中的长剑也掉在了地上。 随着长剑抽出,阮南絮倒了下来,祁千寻赶忙接住他,捂着他那血流不止的腹部哭泣。 “不,你不能离开我,阮南絮,你不能离开我!” 鹤林带着人来到祁千寻跟前,保护着他,可有着人数的差距,依旧打的很吃力,出言说道:“门主,我们撑不了多久,你快走。” 阮南絮听到鹤林这句话,微微皱眉,拼尽最后的力气推开祁千寻,并说道:“快走!”紧接着便闭目向后仰去,倒在了地上。 祁千寻还想上前,却被鹤林拽住,“门主,他伤的是腹部,已经没救了,你若是执意不走,岂不是在枉费他以命护你!” 祁千寻却丝毫没听进去,反而甩开鹤林,拿起长剑,疯了似的对黑衣人挥剑。 鹤林顿感无奈,可也只能尽力在旁边护着他。 风信在此时带着士兵闯进来,远远就看到缠打的众人,于是赶忙说道:“保护二殿下。” 有了风信的加入,局势很快控制下来,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留两个活口”,风信说罢,正当准备上前活捉他俩时,他俩却吐出一口黑血,随即倒下了。 风信上前检查黑衣人的尸体,有些无奈,转眸却看到身着婚服的祁千寻,正抱着同样身着婚服的阮南絮哭泣。 纪修扶着钟离丞延赶来,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两人顿时就懵了。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竟还与千寻暗中成婚了!” 钟离丞延话音刚落,祁千寻就放下阮南絮,持剑指向他,怒道:“现在出来装什么,这些黑衣人,不都是你派来的吗?” 第454章 断绝关系 风信见状赶忙上前护着钟离丞延,“二殿下,你冷静点,王上怎会想杀你呢?” “是,他不会想杀我”,祁千寻看向风信怒道:“那阮南絮呢!他有没有想杀阮南絮?” 钟离丞延站出来,认真说道:“父王没有想杀他,只是想让他离开你。” “呵…呵呵”,祁千寻疯笑,“打的热火朝天,你不露面,偏偏在他死后带人过来,此时却又说没想杀他,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钟离丞延走向他,并说道:“那些黑衣人不是父王派的,若你不信,就杀了父王吧!” “王上不可!”纪修劝阻,风信更是上前将钟离丞延护在身后。 钟离丞延看向风信,“退下。” 风信无奈,但也只能退下。 “那就以命抵命吧!”祁千寻说罢,就挥起长剑。 “王上!”众人大惊失色。 钟离丞延却没有丝毫慌张之色,静静的看着祁千寻,甚至连解释都没有,因为他知道,祁千寻不会信。 眼看长剑挥过来,钟离丞延缓缓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的痛感并未传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 祁千寻看向他,僵持了片刻,终是没下得去手,收回了长剑,却在转身时,吐出一口鲜血,用长剑支撑着身躯,才没有倒下。 “门主” “王儿” 钟离丞延和鹤林一同上前,分别在两侧扶住他。 祁千寻一把甩开钟离丞延,借着鹤林的力气,缓缓站起身,一把将长剑插在地上,怒视钟离丞延。 “别叫我王儿,从今往后我姓祁,跟你,跟钟离国再无瓜葛。” 钟离丞延愣在原地,一时无言。 祁千寻看向鹤林,“备马车,回祁国。” “是,门主”,鹤林应下转身去办。 祁千寻抬手想抹去嘴角的血迹,却看到自己那满是鲜血的手,顿时心下一沉,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南絮。 这一刻,他的情绪突然失控,瞳孔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成拳,吼道:“你们都杵在这做什么,滚啊!” 清一阁的人闻言,不免后退了几步,钟离国的士兵,则是看向钟离丞延。 钟离丞延没说话,看了一眼祁千寻,随即转身离开,风信见状带着士兵也走了。 残月挂空,冷风萧瑟,吹起他的长发,他一步步走向阮南絮,消瘦修长的背影尽显凄凉。 鹤林驾着马车回来,翻身下来,来到他跟前,叫他一声,“门主”。 祁千寻抱起阮南絮,走上马车,鹤林拔出他的佩剑,放进马车中,随后驾着马车准备离开王宫。 钟离丞延站在高处眺望,心中很是不舍,却又无能为力。 风信在此时过来禀报,“王上,那些人都是死士,但为首的黑衣人,是宋太师的余党。” “要不老奴去拦二殿下,王上您同他说清楚”,纪修提议。 钟离丞延微微摇头,“不必了,人都已经死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杀孤,却也不会回头了。 派些人暗中护着他,万不可半路出了意外。” “是”,风信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鹤林驾着马车,带着祁千寻连夜赶往祁国,半路上遇到了寻川和时宣。 “门主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门主没大碍,受了点轻伤”,鹤林回应:“但···阮南絮为救门主死了。” 寻川闻言微微垂眸,有些惋惜与忧伤。 阮南絮曾在银月门待了三年,做事利落责任心强,且性情洒脱爱交朋友,与门中弟子关系都很好。 包括寻川这个沉默寡言的人,都对他颇有好感,他的死讯,是寻川不愿看到了。 在寻川的带领下,众人赶往清一阁,暗中守着祁千寻的钟离士兵,也放心折返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稳。 “门主,到清一阁了”,鹤林说着便下了马车,来到一旁站定。 祁千寻抱着阮南絮,缓缓下马车。 借着月光,寻川和时宣,看到一身红衣的两人,瞬间被惊到。 “寻川”鹤林唤他一声。 寻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开门。” 从守门弟子跟前经过时,他们的目光也是惊诧与错愕的,但碍于他是寻川的主子,也不敢多言半句。 安顿好祁千寻,寻川来找鹤林,询问事情缘由,“怎么回事?门主和阮南絮怎么穿着婚服?”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们跟黑衣人,在房间内打了起来,房间布置的很像婚房”,鹤林回应: “之后钟离王上说,门主跟阮南絮暗中成婚,还说什么,阮南絮走了又回来,总之挺乱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钟离国确实有传,门主要娶男子”,寻川说:“但门主喜欢祁涟漪,说娶男子,应是不愿娶妻的幌子才对。” 千凌阁。 柳无双推着江蓝安,来到祁倾歌的院落。 坐在院中的祁倾歌听到声音,待看到是他后,起身上前,“阁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派人唤我过去便是。” 江蓝安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是”,柳无双应下,转身离开。 祁倾歌推着轮椅来到树下,随后来到石桌前开始斟茶,“近来恢复的如何?” “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江蓝安说罢停顿了一下,又道:“关于谣传你和陛下…是真的吗?” 祁倾歌反问:“阁主想听到什么答案呢?若我说是真的,你会放下对我的爱意吗?” “不会”,江蓝安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给出答案,“我爱的是你,亦会是你永远的后盾,我会等你回头,就算你不回头也没关系。” 祁倾歌轻笑,给江蓝安递茶,“阁主不会觉得这样很愚蠢吗?” 江蓝安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伸手将茶盏接了过来,随即岔开话题,“倾歌,你如今已失去法术,就不要搅和进去了,太危险了。” “我不在乎什么生与死,即使两败俱伤,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祁倾歌缓缓坐下,语调平静,却又透露出一抹疯感。 江蓝安认真的说:“你要杀谁,我替你去杀,你不能出事。” 第455章 忘忧草 “我要动整个祁国,单凭千凌阁的势力,你帮不了我。” 听到她这么说,江蓝安顿时皱眉,“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若真颠覆了祁国,你将背上叛国的罪名,受苦的也只会是黎民百姓,你太自私了。” “是,你说的没错,我又何时说过自己是好人呢!” 祁倾歌看向他,目光硬冷,“我就是自私,冷漠,凉薄,所以别拿黎民百姓来压我,我不在乎,叛国罪名我担不起,也不过就是一死,我不惧,也不会躲。” 银月门。 戚无渡一早便开始,给宁远他们四人张罗婚事。 午时。 宁远、瑾然,明惜、凌烟,他们四个人,身着喜服,在戚无渡的见证下结为夫妻,整个银月门都充满着喜庆的氛围。 直到傍晚,送信的人快马加鞭赶来,他们才得知祁千寻那边发生的事。 最自责的莫属宁远,他一拳砸在门框上,垂眸说道:“怪我,我若不离开门主,或许阮南絮就不会死。” 戚无渡对此也很惋惜,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 夜幕降临。 叶临安提着糕点,来到祁倾歌所在的殿中。 语桐看到,出言提醒,“长公主,叶临安来了。” 祁倾歌坐在院中,远远的看了叶临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暗道:“这是要开始行动了?” 来到跟前,叶临安便将糕点递给祁倾歌,并淡笑着说:“听说长公主你回来了,于是我去附近买了那家,你最喜欢的糕点。” 祁倾歌伸手接过,露出点点笑容,“真是有心了,我正巧想让语桐去买呢!” 平常祁倾歌总会让叶临安同坐,而这次却接了东西,没提让他坐下。 对此,叶临安自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当回事,只当她是看到喜欢的糕点,忘了说。 然而当祁倾歌拆开糕点包装,伸出左手拿起一块,准备吃的时候,叶临安连忙说道:“长公主……近日祁苍澜在查…你的身份,对你依旧心存怀疑,你近日……” “这些你不是都跟我交接过了吗?”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语桐出言打断,“我都已经跟长公主说了”。 “是…是吗?”叶临安尬笑一声,“可能是我记岔了。” 司徒寂知在暗中看的着急,无奈的说:“你不会说谎,就少说话行吗?” 祁倾歌听到司徒寂知的声音,看着手中的糕点,更加断定糕点有问题,放下糕点,伸了伸腿脚,有些不舒服的皱眉。 叶临安瞧见,以为她受伤了,赶忙询问:“长公主你哪不舒服吗?可是受伤了?” 祁倾歌顺着他的话回应:“近日太清闲了,困在皇宫里也不好活动筋骨,我这腿脚坐的难受,过来给我按按。” 对此,叶临安有些诧异,毕竟像按摩这种事,平常都是语桐在做,根本轮不到自己。 语桐闻言,赶忙将椅子拉过去,紧接着祁倾歌就抬脚放在椅子上。 见此情形,叶临安也不得不上前,跪在祁倾歌跟前,给她按腿。 祁倾歌垂眸,见他是半跪,似笑非笑的问:“半跪着不累吗?” 叶临安心下一惊,怀疑她知道了一切,根本不敢抬眸看她,缓缓从单膝下跪,换成双膝下跪,却也没有表明,似乎在赌这一场。 “语桐,去把画像整理出来,拿来我再仔细看看。” “好的长公主”,语桐应下转身离开。 看到祁倾歌拿起书籍,完全将糕点抛之脑后,暗中的司徒寂知有些按耐不住,催促着说:“叶临安,你倒是说两句话,将她的目光吸引到糕点上去啊!” 叶临安此时的内心在打架,犹豫不决又心慌意乱,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祁倾歌伸出左手拿起糕点,观察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糕点,不如往日买的那般精致了呢?” “可能是……”叶临安眼神飘忽不定,一时想不出理由。 就在这时,司徒寂知赶忙出言说道:“就说可能是傍晚做的,天黑看不真切,所以做的不是很精致。” 叶临安脑子一团乱,闻言也就这般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祁倾歌前一秒语气还很平淡,然而下一秒就冷言询问:“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坐,也不让你站着吗?” 叶临安对此有些不安,并未回应,紧接着祁倾歌就放下书籍,笑着说道:“因为我怕你坐立不安啊!” 这一刻,叶临安慌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出言辩解,却又张不开口。 祁倾歌看着糕点,淡笑着说:“在糕点里下药,真是个好主意” 随即丢掉糕点,放下腿脚,看向叶临安,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又道: “不过我好奇的是,这是你的主意吗?你向来对我忠心耿耿,此番定是被旁人迷惑了,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既往不咎,给你一条生路。” 此刻叶临安彻底慌了,司徒寂知也懵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祁倾歌是怎么怀疑到叶临安头上的,毕竟叶临安可是她最信任的下属。 “是…我的主意。” 叶临安想供出司徒寂知,然而还未说出口,就被司徒寂知施法强行控制,迫使他背下这口黑锅。 就在司徒寂知想直接杀了叶临安的时候,祁倾歌瞬间暴怒。 “叶临安你找死!”祁倾歌紧紧掐着叶临安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 “是属下的错”,叶临安主动承认,“可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那糕点里混入了忘忧草,只会让你忘却记忆,并无其他害处。” 祁倾歌一把将他拽坐起身,紧接着便甩了他一巴掌,“愚蠢!没清醒就别说话。” 叶临安似乎是被这一巴掌打醒了,连忙跪好,认真的说:“是属下错了,以后不会了,望长公主饶过属下这一次。” 祁倾歌站直身子,淡淡的说:“在我即将吃下糕点的那一刻,你犹豫了,我便多番试探,给你回头的余地,但这并不代表,我还会继续用你这枚,不听话的棋子。” 第456章 免死金牌 叶临安苦笑一声,“长公主,我们相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就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吗?”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祁倾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言语中满是嘲讽。 “别以为你保护我,为我受伤,就足以在我心里占上一个位置,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我的垫脚石,你怎会是例外? 别太高估自己了,也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将你救下,你有命活到现在吗?棋子就应该有个棋子样,别妄想动执棋人,更别有感情。” 叶临安心中一颤,抬眸对上祁倾歌凌厉的眸子。 祁倾歌冷笑一声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存有什么心思吗?可你能为我做什么呢?要权无权,要势无势,空有一具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 这一刻,叶临安那颗炽热的心,一下沉入冰冷的湖底。 祁倾歌看着他那俊美的脸庞,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 “哦不,你这副皮囊还是有点用的,不如我废了你这身武功,往后你就乖乖匍匐在我脚边,当个玩物如何?” 这番话惊到了叶临安,同时也惊到了暗中的司徒寂知。 叶临安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惊恐,“长公主,不要,这都是司徒寂知的主意。” 司徒寂知听的太过专注,对此后知后觉,想控制叶临安,却已为时已晚。 然而祁倾歌并没有信,反而冷嘲热讽的说:“你既已承认,此刻还反什么口啊!别以为我之前跟司徒寂知有隔阂,就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揽。” 司徒寂知闻言松了口气,叶临安却百口莫辩,只能看着祁倾歌拿着匕首,向自己逼近。 “长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慢着!” 危急时刻,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紧接着,拿着一沓画像的语桐,和坐着轮椅的江蓝安,分别从两个方向过来。 语桐来到跟前,刚想出言询问,江蓝安就先一步开口,“倾歌,这什么情况?你为何要杀叶临安?” 祁倾歌并未解释一切,而是拿着匕首轻笑,“毕竟悉心培养了那么久,我怎会舍得杀他呢!不过是想让他乖乖的待在我身边罢了。” 江蓝安闻言更疑惑了,没等他再说话,祁倾歌就看向他,眼中满是质疑,又道:“叶临安是我的人,他身为下属,给我这个主子下药。 我想放他便放,想杀便杀,反倒是阁主你,与他非亲非故的,大晚上不睡觉,坐着轮椅还跑来护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的下属呢!” 江蓝安看向叶临安,询问:“你当真给倾歌下药了。” 叶临安知道祁倾歌不会信自己,也只能点头应下,“是。” “这也问清楚了,阁主你就回去休息去吧!”祁倾歌说着便拿着匕首,准备刺向叶临安。 “你不能杀他,他才是江蓝安!”江蓝安说着,便摘下面具,露出容颜,正是柳无双。 这一幕瞬间惊到在场的所有人,祁倾歌却嗤笑出声,看向叶临安,“怪不得你敢给我下药,敢情是揣着一张免死金牌呢!” 叶临安低头有些自责,一时无言。 祁倾歌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真是好得很啊!我想到你可能是江蓝安的人,也没想到你就是江蓝安,你居然一直在骗我,连名字都是假的。” “叶临安是我的真名,江蓝安才是假名”,叶临安连忙解释,“我隐瞒身份,是为了跟在你身边,我真的没有任何图谋。” “那你脸上的伤,你怎么解释?”祁倾歌怒道:“好端端的,你为何说自己被火烧伤了!” 叶临安缓缓道来,“幼时的你,眼眸中总挂着一抹淡淡的忧愁,那时我总想看一看你的容貌,可你每次都以吓人,不好看而拒绝。 后来,我学会了易容,就在脸上弄了假伤,假装不小心被火烧伤的,以此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听着这个解释,语桐的表情明显不自然,眼眸中似是有几分幽怨,还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画像。 而祁倾歌更是火大,瞬间将匕首抵在叶临安的脖子上,硬生生抵出血来。 “阁主!”柳无双见此情形,担忧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周围的其他人,并不理解祁倾歌的举动,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保护叶临安。 叶临安亦是不解,抬眸看向祁倾歌的眼睛,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愤恨,正当他要问出疑惑时,语桐就怒道: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个谎言,我和长公主为了给你治伤,多次去山上采药,有一次长公主险些摔下悬崖!” 叶临安心下一惊,更多的是后怕,看着祁倾歌的眼眸中,满是自责与愧疚,“我没想到……对不起。” “看在前任阁主的份上,别说是下药欺瞒,你就是将我杀了,我都不会杀你,但我讨厌不诚实的人。 从今以后,我祁倾歌将与千凌阁形同陌路,两不相欠”,祁倾歌说罢收回匕首,看向语桐。 “收拾东西,我们走。” “是”,语桐应下,跑回房中收拾东西。 叶临安伸手抓住祁倾歌的衣角,恳求道:“长公主,我求你别走!我保证往后再也不欺瞒你,再也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了。” 祁倾歌没有看他,亦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僵持着,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她在思考是否留下时,她突然挥起匕首,割断衣袍。 语桐也在此时背着包袱走过来,祁倾歌便随语桐一起,大步离开了。 看到这,司徒寂知已经摸明白了一切,知道以祁倾歌的性子,跟叶临安绝无可能重归于好,也知道叶临安对自己将无任何威胁,于是便施法离去。 柳无双看着悲伤不已的叶临安,刚想上前安抚,却因腿伤,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弟子,及时扶住了他。 其中一名弟子略显担忧的说:“柳副阁主,你这还没完全好,不能久站,还是坐下吧!” 柳无双无奈,也只好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坐在轮椅上。 第457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两日后。 皇宫。 臧岚端着一盘糕点来到院中,看到萧遇溪在往自己胳膊上扎针,担忧的问:“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萧遇溪回应:“我试试这新研究的针法。” “你疯了吧!真是没罪找罪受”,臧岚虽然嘴上吐槽着,却在下一秒放下糕点,伸出胳膊,“主子,还是我来试吧!” “她是真疯了,你也没好到哪去”,萧遇溪还未回应,顾卿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萧遇溪收起银针,看向顾卿恒,“坐。” 顾卿恒径直在她面前坐下,拿起糕点吃了一口,“段叔传信说司徒国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清楚他们在预谋什么。” 没等萧遇溪说话,顾卿恒看向她,又道:“平常暂代朝政就算了,你这都回来了也不亲自上朝,敢情这天下是给木云舒打的啊!” 萧遇溪拿起帕子,拭去胳膊上的血珠,淡定回应:“朕自然是有事,无暇顾及朝政。” “这些时日也不见你有所动作”,顾卿恒质疑,“你所说的事,不会就是…研究针法吧!你可着点急吧!如今司徒国越安静,就越让人心慌。 所有人都很怕樊继明会憋个大招,给我们致命一击,再加上你一直不上早朝,满朝大臣都已经六神无主,木云舒也将要安抚不住朝臣了。” 萧遇溪抬眸看向顾卿恒,认真的说:“朕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一定会还这个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现下不是我不着急,而是着急没用。” “你心里有数就好,凡人没有能力与法术抗衡,如今整个国的人,都在倚仗你” 顾卿恒将目光转向臧岚,又道:“刚从钟离国传来一件事,阮南絮死了。” “什么?”臧岚惊讶,“这好端端的,怎么会……” “听说是宋太师的余党,刺杀祁千寻,阮南絮为救他,给他挡了一剑,还有人传……”,顾卿恒犹豫道: “祁千寻要娶阮南絮,被钟离王上阻拦后,当晚暗中成亲,就是在婚房遇刺的,两人身上也都穿着婚服。” 闻言,萧遇溪有些惊诧,臧岚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时的盛京,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众人说什么的都有。 “这都什么事啊!真是活久见。” “应该是幌子吧!四王爷不是喜欢涟漪长公主吗?” “他在祁国,可以是四王爷,可以是银月门门主齐皓月,在钟离国,更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是啊!陛下都不介意,他却自愿请求废除四王爷这个身份,这刚回钟离国没多久,又整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难以启齿。” 正在闲逛的聂无邪和砚思远,在听到这些议论时,却并未太过惊讶,亦没有跟着议论,反而垂了眼眸。 愣了一会后,两人抬眸的瞬间,对上彼此的眸子,这一刻,两人都心下一沉,又同时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一个巷口,聂无邪深呼一口气,见四下无人,才鼓起勇气,边走边试探性的询问: “思远,你如何看待···四王爷此举?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这没什么啊!”砚思远淡定回应:“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有何不能在一起,若非要挑个问题出来,那就是···世俗不允。” 聂无邪闻言,眼眸明显亮了亮,赶忙追问:“如果你喜欢上一个男子,你会违背世俗吗?” “你喜欢我?”砚思远不答反问,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向聂无邪。 聂无邪没敢看他,怕朋友都没得做,也没敢承认,尬笑了两声,打趣道: “我看你对此都不怎么惊讶,以为你喜欢我呢!不过你···你可别喜欢我,要不然被我父亲知道了,还不得家法伺候。” 砚思远停下脚步,认真的说:“无邪,你以为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 “你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聂无邪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又有些不敢置信。 砚思远点头,“我是认真的,那你呢,你会碍于令尊的压迫,而退缩吗?” 聂无邪一把抱住砚思远,给了他一个拥抱,松开他后,又道:“如今,不靠家里,我也可以,带着你在盛京生存下去。 若我父亲嫌我丢人,我也可以带着你,去亦忘川生活,我喜欢你,无论前路有多么坎坷,我都绝不会退缩的。” 砚思远轻笑,“无邪,爱不一定非要轰轰烈烈,整的人尽皆知,你我守着逸趣阁,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不是也很好吗?” 聂无邪对此有些惊讶,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不成婚,不拜堂,不走任何流程,就这般过下去?” “对啊!”砚思远边走边说:“这样既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也能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聂无邪跟上他,有些犹豫的说:“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觉得···对你来说不太公平,毕竟你人都跟着我了,我却连一场婚宴都不能给你。” “我不介意这些,我要的仅仅是一个你” 听到砚思远这个回答,聂无邪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激动到一时不知说什么。 银月门。 祁千寻正看着阮南絮的尸体神伤,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祁千寻坐直身子,缓了下情绪,才开口说话,“进。” 宁远推门进来,就上前径直跪在祁千寻面前,自责的说:“怪我,如果我没有离开门主你,或许阮南絮就不会身死。” 祁千寻伸手将他扶起,应道:“不怪你,是我任性妄为,才导致害了他。” 戚无渡拎着午膳在此时到来,见房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瞧见清早送进来的早膳,丝毫未动过,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门主,医者说了,你的身体太虚弱,一日三餐是必不能少的。” 祁千寻略显疲惫的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真的吃不下。” 戚无渡放下食盒,无奈叹气,“门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还有我们,有银月门,我们都仰仗着你呢!你不能这么颓废下去。” 第458章 密谋 “别叫我门主了”,祁千寻淡淡的说:“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精力,来打理银月门的一切,门主这个位置,你就坐着吧!” “不行”,戚无渡当即拒绝,“当初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门主你不在银月门,如今你回来了,这个位置就还是你的。” 大王爷府。 太妃的贴身侍女簌离,听说祁苍澜已亲手杀掉司徒乐允,为苏懿月报了仇,便打算跟他说离开王府。 然而来找他时,却无意间听到,他在密谋要登上皇位。 簌离本想装作不知道转身离去,可又想到太妃对自己的好,有些不忍看祁苍澜误入迷途。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簌离还是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走进房间。 看到簌离,祁苍澜有些慌乱,但又很快掩去,微怒道:“不知道敲门吗?” 祁倾歌听到声音,抬眸看去,正巧对上簌离的目光。 簌离看了看,戴着面纱和斗笠的她,随即转眸看向祁苍澜。 “房门没关紧,我都听到了”,簌离劝说:“王爷,这个皇位,是五王爷双手奉给萧遇溪的,将军府以及绝大多数的势力,也都偏向他。 他自身又会法术,恕奴婢直言,即使是争,也争不过他,不如像五王爷和三王爷那样,当个闲散王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祁苍澜不是没想过这些,但看着信心十足的祁倾歌,又想赌这一把。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劝,也不要掺合进来。” 眼看劝不动祁苍澜,簌离看向祁倾歌,紧接着就对她出手,想摘去她的面纱,却被她巧妙躲开。 正当簌离还想逼近祁倾歌的时候,被祁苍澜呵斥。 “簌离,住手!” 簌离无奈,也只好停手,皱着眉再次劝说:“王爷,她连真容都不敢露,这样的人,怎么能合作?” 祁苍澜还未说话,祁倾歌就出言说道:“大王爷,你这侍女,若将此事抖出去,你我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不如杀了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簌离闻言心下一惊,看向祁苍澜。 祁苍澜看向簌离,认真的说:“簌离,你不要到处乱说,你是我母妃的人,我不想杀你”。 簌离闻言松了口气,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簌离回到房间,一时间心乱如麻,倒了一碗茶水,端起准备喝下时,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她手一抖,碗瞬间掉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愣了半晌,才上前开门。 待看到是祁倾歌,簌离连忙后退,以为她要杀自己灭口。 祁倾歌淡淡的说:“你的忠心和胆量都不小,但你可知,若祁苍澜是个心狠手辣的,刚刚你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王爷是怎样的人,才敢说的”,簌离强装镇定的回应。 祁倾歌嗤笑一声,“别撒谎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你究竟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簌离说着便对她出手。 祁倾歌侧身躲过,甩出一枚暗器,瞬间割断了簌离的一截头发。 “别挑衅我,我不想杀忠心护主的人,我来找你,是想给你一条更好的路。” “我绝不会背叛王爷”,簌离当即反驳。 “那你就把嘴闭严实了,不然我的人,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 簌离上前两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支长箭就射在她脚边。 簌离惊恐的后退,看了一眼周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祁倾歌也不见了踪影。 之后的一段时间,萧遇溪始终没有去上朝,司徒国也依旧风平浪静,满朝大臣和百姓们,却是越来越坐立不安。 顾卿恒是个急性子,按耐不住,再次来找萧遇溪,却正巧撞见,她与祁倾歌在你侬我侬。 “皇后近日来的很勤啊!” 祁倾歌端起银耳羹,舀了一勺递到萧遇溪唇边,淡笑着回应:“因为臣妾爱上陛下了。” 萧遇溪闻言笑容更甚,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祁倾歌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但表面很平静,任由萧遇溪抓着自己的手腕,待看到他喝下银耳羹,才抽回手,开始找借口准备离开。 “陛下,臣妾的心意送到了,就先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祁倾歌说着便将银耳羹放在了案桌上。 “今日这银耳羹,与前两日的红豆羹相比,味道稍稍差了些”,萧遇溪说:“皇后晚上不妨送些红豆羹过来。” 提到晚上二字,祁倾歌心下一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回应一笑,“好,臣妾记下了。” 瞧见祁倾歌准备出来,顾卿恒连忙躲了起来,待她走远后,才走进御书房。 顾卿恒来到萧遇溪面前,看了看案桌上的银耳羹,不高兴的说:“你不是说她有问题,还让我们提防她吗?她送的东西你还敢喝?” “无妨”,萧遇溪边看奏折边回应:“她不是个愚蠢的,她若是将我搞垮了,谁来对付樊继明?” 顾卿恒闻言才安心几分,坐下不解的问:“臧岚人呢?他不是一向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祁千寻不愿安葬阮南絮,整日与他的尸身待在一处”,萧遇溪说:“臧岚跟阮南絮毕竟是朋友,对此看不下去,所以去银月门劝祁千寻去了。” “所以祁千寻对阮南絮是……真爱?”顾卿恒惊讶又迟疑的问。 萧遇溪微微点头,顾卿恒见状又问:“对此……你有何看法?会不会觉得很荒唐?” 萧遇溪放下奏折,给顾卿恒倒了一盏茶,淡淡的说:“荒唐是荒唐了些,但若是两人互相爱慕,又有何不能在一起?” 闻言顾卿恒眼眸明显亮了亮,笑着说:“既然两个男子能在一起,那两个女子岂不是也能在一起,你快把我娶了吧!” “咳……”萧遇溪险些被茶水呛到,皱着眉看向她,“顾卿恒你怕是没听清楚,我说的是互相爱慕可以在一起,不是单相思。” “我不管”,顾卿恒撒泼似的说:“你说过会娶我的,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萧遇溪放下茶盏,无奈扶额,一时无言。 第459章 施针 银月门。 “门主你算算日子,从他身死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九天了,若一直拖着不下葬,他的尸身会腐烂的。” 戚无渡劝说着,祁千寻却依旧挡在床前,不让任何人将阮南絮带走。 僵持之际,鹤林带着臧岚走了过来。 “门主,陛下的贴身侍从 臧岚,来了。” 祁千寻看向臧岚,皱着眉询问:“难道陛下连这都要管吗?” “是我自己要来的”,臧岚回应:“并不是代表陛下来此。” “若你也是来劝我的,就莫要开口了”,祁千寻说:“我意已决,不会更改。” 臧岚看了阮南絮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他。 “我跟着陛下,了解到了许多鬼神之事,阮南絮虽然有套过我的话,但到底与我是挚友,我自是不想他被你这疯魔的做派,害的变成孤魂野鬼。” 几人闻言明显一惊,祁千寻也将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臧岚解释,“人死后,魂魄最多只能在躯体里待七日,七日过后,魂魄就会强制离开躯体,去往奈何桥,进入轮回。 可若不下葬,他的躯体没有安身之处,魂魄就无法往生,只能当个孤魂野鬼,游离在地府,过不了奈何桥。” 虽不知臧岚话中真假,但瞧见祁千寻有所动容,戚无渡赶忙趁机劝说:“门主,我知道你不舍,可你也要为他着想啊,你难道想让他当个孤魂野鬼吗?” 祁千寻转身看了阮南絮一眼,终于是松了口,“好,下葬,葬在后山。” 臧岚亲眼看着阮南絮下葬,又为他烧些纸钱,随后来到祁千寻跟前,认真说道:“陛下口谕,宣你明日前来上早朝。” 祁千寻回应:“我如今已不是四王爷,也帮不了陛下任何事”。 “是很重要的事,关乎整个祁国,包括其他的国域”,臧岚坚持道:“你必须要到。” 看着臧岚严肃的样子,祁千寻也只好应下,“好,我会去的。” 魔界。 谷离渊看到樊继明,细心培养凌寒和司徒寂知,不解的问:“你还是想要杀萧遇溪?难道你不信我吗?” “谷离渊,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萧遇溪必须死”,樊继明回应:“她若不死,就算魔尊回来又有什么用,有她在,我们魔界始终要向神界低头。” 谷离渊惊诧,“你要舍弃魔尊!” “不是舍弃”,樊继明反驳,“我是要将魔尊的魂魄养起来,日日用法力浇灌,不出百年,魔尊便能归来。” 谷离渊垂眸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你若真的想好了,就认真去做,万不可出错。” 见谷离渊没有反驳,樊继明微微有些诧异,愣了一下才回应:“放心,同样的错误,我怎会再犯一次。” 傍晚,臧岚回到皇宫,来到萧遇溪跟前,“主子,祁千寻答应明日早朝会来。” “那就好”,萧遇溪边看医书边问:“将阮南絮下葬了吗?” 臧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回应:“原本死活都不让下葬,然后我按你教的说,他就松口同意下葬了。” 臧岚放下茶盏,看向萧遇溪,好奇的问:“不过…你跟我说的那进入轮回,奈何桥之类的,是真的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萧遇溪看向他,淡淡的说:“晚上祁倾歌会来,你早些休息去吧!” 见她不说,臧岚也没追问,起身下去了。 夜幕降临,祁倾歌如约而至,来到寝宫。 “陛下,趁热喝。” 萧遇溪看了一眼红豆羹,伸手接过,简单喝了两口,便放在了桌子上。 “你听到了朕跟臧岚的对话,所以最近日日送羹汤,想与朕拉近关系,其实就算你不送羹汤,单看上次你护祁言泽的举动,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册子上。” 祁倾歌以为萧遇溪想跟自己圆房,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开溜呢,结果萧遇溪突然说这些,瞬间给她整懵了。 见她不语,萧遇溪看向椅子,“坐”。 祁倾歌这才回过神,缓缓坐下,面上露出点点笑容,“陛下真是目光如炬,臣妾戴着面纱,竟还是被陛下认了出来。” 萧遇溪看了看她的右手,问道:“你右手有伤?” 祁倾歌心下一惊,笑容也随之消失,犹豫了一下回应:“是有伤。” “多久了?”萧遇溪追问。 “幼时伤的,到如今差不多,有十年了。” 听到这个回应,萧遇溪明显一惊,随即说道:“没让医者瞧过吗?伸手,朕给你把把脉。” “不必了”,祁倾歌出言拒绝,“不是没让医者瞧过,是治不好了。” “朕研究了一套针法,可以缓解,也有一定康复的可能,你这么坚强有毅力的一个人,难道不想一试吗?” 祁倾歌闻言抬眸看向萧遇溪,眼中明显有期许,却又夹杂着不可置信,但还是伸出了胳膊。 萧遇溪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片刻后,才收回手,“情况还算好,若你能坚持下来,便有九成把握,将你的胳膊恢复如初。” 祁倾歌心中暗喜,却依旧有些犹豫,觉得没这么简单。 萧遇溪猜到她心中所想,直言说道:“你不必有什么负担,这不是要挟你的筹码,也不是交易,朕只是单纯想拿你练练手。 即使不能成功,亦或是你选择半途而废,都没有太大影响,只是施针的过程会有点痛,不过你是习武之人,这点痛应该能忍吧!” 犹豫再三,祁倾歌选择了一试。 “好,我愿意一试。” 萧遇溪施法变出银针,“那现在就开始吧!” 祁倾歌点头应下,掀开衣袖露出手臂。 随着萧遇溪开始施针,祁倾歌只是轻微有点痛,但当来到中后段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不适,连忙说道:“我有点难受。” “胸闷呼吸急促,是正常现象”,萧遇溪回应着,手上动作却没停。 在施下两针后,祁倾歌的呼吸才恢复平稳,但随之而来的,是从手臂上,传来的巨大痛感。 看到祁倾歌开始冒冷汗,萧遇溪出言安抚,“最后两针,挺过去就好了。” 第460章 无妄凡 镜象生 祁倾歌死死抓住桌角咬牙坚持,当针落下的那一刻,还是痛到发出声音,缓了口气,微怒道:“萧遇溪,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痛!” 见她还有力气怼自己,萧遇溪反倒有些欣喜,“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坚韧,最后一针了,你能撑住的。”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祁倾歌已经痛到失声。 萧遇溪拿起帕子,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赞赏道:“世上如你这般意志坚强的人,真的很少。” 祁倾歌还没从痛感中缓过来,对此没有回应。 萧遇溪放下帕子,起身来到一旁,点燃一炷香,随即回到位置上坐下询问:“如何?有多痛?” 祁倾歌回应:“我勉强能撑下来,但她可不一定。” 见萧遇溪露出惊诧之色,祁倾歌又道:“你不必隐瞒,我早就发现木云舒左手有问题了,你研究这套针法,不就是为了她吗? 但她不会武功,她的胳膊似乎都没知觉了,状态可不如我的好,说句实话,这种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萧遇溪垂眸,陷入沉思。 一炷香燃尽后,萧遇溪才有所动作,开始取针,随后递给祁倾歌一条帕子。 祁倾歌伸手接过,擦掉血珠,活动了一下胳膊,在明显感到血液通畅后,露出笑容。 萧遇溪出言叮嘱,“治疗期间,不可提重物,不能舞剑,忌辛辣油腻,以及冷食,按时休息,少熬夜。” “治疗期间?”祁倾歌不解,“你的意思是…还要施针?” “当然”,萧遇溪回应:“这又不是变戏法,怎么可能一次就痊愈,至少一月两次,持续三个月。” “一月两次!还要持续三个月”,祁倾歌直接惊的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干脆直接杀了我得了。” “幼时就没有好好养育的苗,大多是抵不住疾风骤雨的”,萧遇溪抬眸看向她,“但你却如坚韧不拔的青竹,虽身处逆境,却依然屹立不倒,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意志。 若连你这么坚强有毅力的人,都坚持不下去,那我这套针法,当真是白研究了。” 祁倾歌想发火,萧遇溪却对她一顿赞扬,整的她火气都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这真的很痛”,祁倾歌放轻语气说:“一月两次,很折磨人的。” 萧遇溪看向一旁的书架,说:“朕已经在翻看医书了,保证下次施针时,找出缓解痛感的办法。” 祁倾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满是医书的书架,对此有些惊讶,也无话可说了。 第二日清晨,萧遇溪终于是上了早朝。 满朝大臣纷纷退居两侧,为他让路。 萧遇溪径直走向皇位坐下,臧岚和祁倾歌紧跟他的脚步,分别在他两侧站立,随后在木云舒的带领下,众人纷纷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没等朝臣开口进言,萧遇溪就率先出言说道:“以防遇险,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四处奔走,尤其是商贾之家,不要为了那么点碎银,把命搭进去。” “是,臣等记下了”,众人认真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木云舒,“云舒,点名觐见的那些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木云舒回应。 “好”,萧遇溪看向朝臣,“接下来,点到名字的,记好顺序上前来。” “是”,众人虽不解他要做什么,还是齐声应下了。 “顾千丞、顾卿恒、陌齐堰、何方赴、百里安染、祁言泽、祁念惜、祁千寻、聂无邪、笙箫默、忘忧”,随着萧遇溪话音落地,众人也都陆续上前。 萧遇溪起身又道:“臧岚、云舒、倾歌、你们三人也过来。 “是”,臧岚和木云舒应下跟上他。 尽管提前知道他想做什么,祁倾歌还是担忧此举有害,但又看着他选的大多都是心腹和重臣,又安心几分,走上前去。 众人聚到一起,萧遇溪抬手施法,金銮殿内的所有人,瞬间进入幻境。 四周阴暗诡谲,静的让人心慌,朝臣们尽管害怕,也愣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萧遇溪一挥袖,周围瞬间亮起,面前也赫然出现桌椅和笔墨纸砚。 他来到桌前,提笔蘸墨写下几个字,随后看向他们,“按照点名顺序依次上前,坐下抄写一遍,并附上自己的名字,认真写,莫将字写错了。” “是”。 顾千丞上前,坐在桌前抄写,一旁的祁倾歌,探头看了一眼纸张,心中暗道:“无妄凡,镜象生,什么意思?” 按照点名的顺序,几人陆续上前,直到祁千寻都很顺利,可接下来的聂无邪,却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字,好似墨水是假的一样。 眼看聂无邪迟迟没离开座椅,他父亲和他身后的笙箫默,都不免有些疑惑。 聂无邪心中也很焦灼,眼看实在写不出,只好看向萧遇溪,不解的问:“陛下,我明明蘸墨水了,可为何落笔时,墨水却变成了白色,化为乌有了?” 此话一出,瞬间惊到众人,萧遇溪也转身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纸张上。 聂无邪赶忙再次蘸墨,然而却依旧写不出任何字。 萧遇溪见状,再次将目光转向聂无邪,眼底划过一抹不可察的惊诧,却并未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你退下吧!” “是”,聂无邪应下,放下笔墨,起身来到父亲身边。 “什么情况?”聂大人低声询问。 聂无邪两手一摊,无奈的回应:“我也不清楚,就是写不出字来。” 笙箫默顺利写下通过,轮到忘忧的时候,又出了状况。 “陛下,我写的字还在,但是名字消失了,这是……必须写真名才行吗?” 萧遇溪回应:“当然,假名怎能作数?” 一听这话,忘忧明显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笙箫默。 笙箫默微微点头,“写吧!陛下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如今再多的人知晓,也都无碍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好奇的看向忘忧,近距离的几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写名字。 第461章 镜象 待看到司徒迁昭这四个字的时候,几人瞬间被惊到,最惊讶的莫过于是祁倾歌,尽管她有意遮掩,也难以掩盖眼中的惊诧与欣喜。 “臧岚,你们三人也写”,萧遇溪说罢,便拿起他们写好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她们都顺利写下,臧岚收起三份纸张,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接过看了一下,随后将纸张放下,抬手施法,面前瞬间出现一面镜子,旁边还出现一个烛台。 萧遇溪面向烛台,拿出匕首,下一秒便划破左手心,将鲜血滴在蜡烛上。 众人看的不由一惊,虽没伤在自身,但是看着就感觉疼。 臧岚和顾卿恒更是皱紧了眉头,见她摇摇欲坠的收回手,赶忙上前。 顾卿恒一手扶着她坐下,一手接过她手中的匕首,臧岚则是从怀中拿出帕子,给她包住血流不止的手心。 萧遇溪缓了一下,说道:“将蜡烛点燃,依次来到镜前,拿起纸张点燃,并说出无妄凡,镜象生,这六个字。 等纸张燃尽,镜象便会从镜中出现,他们会染上你们的喜怒哀乐,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变得与人无异,只是没有色彩没有脸。” 众人闻言心下一惊,顾千丞也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上前,就在他准备拿起纸张时,顾卿恒就先一步将纸张拿走。 “父亲,我先来” 顾卿恒说着,便挑出自己写的那张,来到镜前点燃纸张,“无妄凡,镜象生。” 眼看纸张在慢慢燃尽,众人又慌又好奇,顾卿恒虽然也有点慌,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选择目不转睛的看着。 纸张燃尽的瞬间,一个黑白色的虚影,从镜中出来,环绕在顾卿恒身边,似乎是在打量着她。 尽管萧遇溪提前打过招呼,当众人看到没有脸,与顾卿恒身形一致的镜象,还是有被吓到。 顾卿恒的镜象,施法将自己变成女儿家的装扮,缓缓落在她面前,笑着询问:“我这样好看吗?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她的声音与顾卿恒并不一样,众人一听便分辨了出来,对此有些诧异。 顾卿恒看了看她的装扮,又瞧了瞧她那没有脸的面容,回应:“挺好看的,就是脸有点吓人。” 她轻笑一声,随即抬手施法,变出一个面具戴上,“这样呢,是不是好多了?” 顾卿恒还未回应,萧遇溪便出言说道:“不要浪费法力。” 镜象闻声看去,刚要反驳,却又愣了一下,“你···,好吧!我愿意听你的话,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之前顾卿恒就说过要嫁萧遇溪,所以对于镜象的告白,众人没有很吃惊。 顾卿恒见状却自豪的说:“萧遇溪,我就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看连镜象都承认了。” 镜象笑着附和,“是啊!她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萧遇溪却略感无奈的说:“你话有点多了。” 镜象指向顾卿恒,笑着回应:“跟她学的。” 顾卿恒见状惊的瞳孔放大,“不是 ,你背刺我!” “好了”,萧遇溪说:“你俩消停会吧!” 顾卿恒这才退下,镜象也与顾卿恒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顾千丞拿起纸张上前,纸张燃尽后,镜象也出现了,但他镜象很稳重,并不像顾卿恒的镜象那般活泼,而是静静的出现在他面前。 接下来是陌齐堰的镜象,而他的镜象,刚开始挺稳重正常的,却在看到木云舒后,围着木云舒转,直接把他晾在一旁。 “我好喜欢你啊!” 看到陌齐堰的镜象对自己表明爱意,木云舒表面淡定,内心却忍不住暗喜。 而陌齐堰在听到,自己的镜象对云舒表达爱意时,当即醋意上涌,连忙厉声反驳,“你不能喜欢她。” 镜象面向陌齐堰,淡淡的回应:“我就是你,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就不会喜欢她了。” 这个回答,让陌齐堰无言以对。 何方赴的镜象,心中虽有自己,更多却在陌齐堰身上、因为他毕竟是陌齐堰的下属。 而百里安染和祁言泽的镜象,则是互相暗传情愫,显然是彼此有爱意。 祁念惜的镜象跟顾卿恒的有一拼,都一样活泼好动,说话也都单纯没心机。 祁千寻情绪低落,他的镜象也受其影响,只是静静的呆在他身旁,并未说什么。 笙箫默、忘忧、他们两人的镜象,注重点虽在萧遇溪身上,但由于他们内心知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所以明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臧岚的镜象是偏向萧遇溪的,但由于萧遇溪并未表露女儿身,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内心有所克制,并未对萧遇溪说出什么爱不爱的话来。 木云舒善于隐藏情绪,表面永远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她的镜象,自然是最平静温和的一个,关于爱意更是不形于色的。 最后,是祁倾歌的镜象,众人也都好奇的看着,想看她究竟是不是,如之前的传闻所说,是那千凌阁的第一杀手。 然而她的镜象,表面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跟她那楚楚可怜,柔弱胆小的人设完全相符。 “看来,传闻是假的。” “一眼假,这都真不了。” 听着朝臣的讨论声,萧遇溪淡然一笑,毕竟祁倾歌一向善于演戏,这点表面功夫,又岂会难得住她。 萧遇溪起身一挥袖,众人瞬间回到金銮殿。 众人后知后觉,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臧岚看了一眼萧遇溪的手,出言询问:“主子,要不叫御医来上药包扎?” “不必”,萧遇溪说:“去拿条湿帕子过来。” “好”,臧岚应下去办。 萧遇溪来到皇位上坐下,开始点名,“顾老将军,顾卿恒,祁倾歌、祁念惜、祁言泽、百里安染,你们几人一道。 祁倾歌和祁念惜留在泗县,顾老将军你们二人去玄月城,祁言泽和百里安染,前往百里国。” “是”,几人站出来齐声应下。 臧岚拿着湿帕子回来,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将手帕拿开,递给臧岚,随即接过湿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迹。 第462章 雌雄同体 臧岚本想劝她上点药,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伤口已经愈合,并且恢复如初了。 对此臧岚有些惊诧,一旁的祁倾歌也微微有点吃惊。 萧遇溪擦好手,将湿帕子递给臧岚,并再次点名,“笙箫默、忘忧,臧岚、你们三人一道,臧岚留在锦江县,笙箫默你们俩去朝阳城。” “主子,我想守在你···” “按我说的做”,臧岚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尽管不情愿也只能应下。 “云舒、陌齐堰、何方赴,你们三人就不必外出了”,萧遇溪说:“也不要一直在霁云阁待着,多在盛京各处逛逛,巡视好盛京城。” “是”,三人齐声应下。 “朕本无意……”,萧遇溪话说一半,却看到祁千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似是根本没听进去。 “祁千寻” 萧遇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依旧没有反应。 站在他身侧的祁念惜,赶忙伸手推了推他,低声道:“千寻,陛下叫你。” 祁千寻这才回过神,上前一步,“陛下,有何吩咐?” “朕不能保证,樊继明是否会动钟离国,也无意管钟离国”,萧遇溪直言,“但钟离丞延到底是你亲生父亲。 所以朕此番宣你觐见,给你镜象,就是想给你一个选择,若你还拿他当父亲,想保护他,你就去钟离国,若不想,你就守着祁国。” 祁千寻沉默了一下,才回应:“好,我知道了。” 萧遇溪扫了一眼他们十三个人,叮嘱道:“没事就今日出发,有事可推到明日,不能再晚,切记,若有异动立刻告知镜像。” “是”,十三人齐声应下。 “无奏退朝。” 萧遇溪话音刚落,聂无邪就站出来说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 萧遇溪看向他,“你是想问,为什么在幻境中写不出字吗?” “是的”,聂无邪点头。 萧遇溪思索了一下回应:“下朝后来御书房,朕给你解惑。” “是。” 下朝后,聂无邪如约来到御书房找萧遇溪。 “陛下”,聂无邪拱手行礼。 萧遇溪看他一眼,“不必多礼,坐吧!” “谢陛下。” 萧遇溪也不跟他兜圈子,直言道:“砚思远是巫师后裔,巫术与法术很接近,他不可能拥有镜象,所以今日朕没有传他觐见。 至于你为什么无法拥有镜象,是因为他是雌雄同体,而你与他已经结合,沾染了他巫师一脉的气息,自是会被排斥。” 聂无邪闻言顿时红了耳根,恨不得时间倒流,希望自己不曾来这一趟。 萧遇溪又道:“朕不理解你们心中怎么想的,但对此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如果你们是打算隐瞒下去,朕也不会到处乱说。” “谢陛下肯为我们保密”,聂无邪站起身说:“其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去吧!” 聂无邪闻言,当即慌不择路的逃离御书房,还险些与提着热茶回来的臧岚撞上,若非臧岚身手好及时闪开,怕是要烫到他。 “怎么了这是?”臧岚疑惑发问,聂无邪却没有停下脚步。 臧岚走进御书房,放下热茶,不解的问:“他难道另有身份?” “不该问的别问”,萧遇溪说:“笙箫默他们午膳后出发,你简单收拾点东西,吃个午膳就去找他去吧!” “主子,你当真让我去跟着他?”臧岚无奈的说:“我可是你的贴身侍从,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 不管臧岚怎么说,怎么求,萧遇溪依旧没改变主意。 “又不是不让你回来了,不过是离开几日而已”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臧岚安心几分,但还是不确定的问:“当真?” “真,比真金白银还真。” 午膳后,几人该出发的都出发了,陌齐堰也准备巡视盛京,看到木云舒没动作,便不解的问:“云舒,你不去吗?” “今我就不去了”,木云舒边整理纸张边回应:“近日堆积的奏折,还没与主子交接。” “那好吧!我同何方赴一起去了。” 木云舒抬眸看他,“好,一路小心,天黑之前务必回来。” “好的。” 陌齐堰带着何方赴,出发开始巡视盛京,木云舒整理好纸张,来到御书房,正巧看到萧遇溪在看书。 木云舒将纸张递出,“主子,这些我整理好了,你再过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萧遇溪放下书籍,伸手接过纸张,简单翻阅了一下,应道:“好,你先坐。” 木云舒点头,坐在一旁,看到他看的是医书,不解的问:“主子,最近你为何,一直在看医书?是受伤了吗?” “朕没事”,萧遇溪看向她的左臂,“你的左臂,如今还有知觉吗?” 木云舒闻言一惊,随即瞬间垂眸,低声回应:“还有知觉,但是已经拿不起任何东西了,基础的抬手伸展,也越来越吃力,想是……就要完全没知觉了。” “我研究了一套针法,可以缓解,也有一定康复的可能,但是……” 萧遇溪欲言又止的说:“但是很痛,并且不是只针灸两次,而是需要一周一次,至少要持续两个月。” 木云舒闻言眸子明显亮了亮,当即应下,“我愿意一试。” 萧遇溪认真的说:“云舒,这种痛,是你想象不来的,习武之人尚且痛到难以忍耐,你可能真的撑不住。” 木云舒回应:“若真的撑不住,中途停止就是。” “可若半途而废,就白受罪了。” 对此木云舒却露出笑容,“我并不觉得是在受罪,反而这般试一试,我方能不留遗憾”。 见她如此坚持,萧遇溪微微点头,“好,我先给你把把脉。” 木云舒伸出胳膊,乏力的垂放在桌案上。 萧遇溪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收回手。 “等到这月底吧,最近我先翻翻书,看能否找到缓解痛感的办法,到时也能保险些。” “让主子费心了,我在此先谢过主子了”,木云舒明显触动心弦,说话都有些哽咽。 第463章 火狐 萧遇溪抬眸看向她,想要伸手摸摸她,却又想到自己并未对她,表明自己是女儿身,觉得不妥,又将手收了回来。 “云舒,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无需因此对我说什么谢不谢的。” 木云舒抬眸看向她,眼眸中透露出几分不解,萧遇溪又道:“不瞒你说,万年前,我们就相识了。” 萧遇溪施法调出万年前的画面,给木云舒看。 画面中,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拖着受伤的腿,拼命在山林中逃窜,而它身后,是对它穷追不舍的纨绔子弟们。 “那火狐腿上有伤,跑不远的,分开围堵它。” “好。” 火狐见状心中暗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能落在凡人手里”,紧接着它便毅然决然的往崖边跑去,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而那群纨绔子弟们,不知前方是悬崖,等到跟前,看到是悬崖想要停下时,却为时已晚。 后面的人,直接将最前面的那个人,给挤下了悬崖。 万幸的是,那人挂在了悬崖峭壁上,并没有坠下去。 火狐也挂在了树干上,而他俩中间,是身着男装,正在采药的萧遇溪,此时两人一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因为那男子和火狐,跟萧遇溪都隔着一些距离,那男子够不到她身上的绳索,火狐也无法主动靠近她。 男子都快要吓哭了,连忙跟萧遇溪求救,“救我,我可以给你钱财。” 瞧见萧遇溪看向那男子,火狐瞬间垂了眼眸,心中暗道:“我只是一只狐狸而已,凡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冒险救我。” 然而萧遇溪却没搭理男子,反而将目光转向火狐,一点点向火狐靠近,并轻声安抚道:“别怕,我来救你。” 火狐听到声音,不可置信的抬眸,紧接着便被萧遇溪抱进怀里。 那男子见状都要气疯了,不可置信的说:“你不救我,选择救一个畜生!” “我为什么不救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萧遇溪冷笑,“之前你不是总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权势,对我师父很嚣张吗?在这遇到我,是你遭报应了,死去吧你。” “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向你师父道歉”,男子慌乱不已的说:“你是医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太抬举我了,我师父才是医者,我就一打下手的,算不得医者,比起接受你的道歉,我更接受你从这坠下去” 话音刚落,萧遇溪就抱着火狐,顺着绳索从悬崖峭壁上,慢慢往下而去。 来到崖底,萧遇溪收起绳索,给火狐上药包扎后,就抱着火狐离开了。” “那男子,一直得不到解救,最终精疲力尽的坠落下来,当时死没死不知道,但等与他一同的纨绔子弟寻到崖底,他已然凉透了” 萧遇溪施法拨弄着画面,又道:“之后,我将你留在了身边,直到你痊愈,才将你放归山林,后来再次相见,是我去刺杀钟离宸,身死被丢在乱葬岗的时候。” 木云舒起先还没什么情绪波动,直到听萧遇溪说,这只火狐是自己的时候,才露出惊诧之色。 “这火狐是我?” “是的” 萧遇溪给出肯定,拨弄着画面,紧接着画面中的火狐,就幻化成人形,身着一袭红白相间的霓裳甚是好看。 虽然戴着面纱,但从眉眼间还是能看出,跟木云舒有几分神似。 “起先我是觉得你有些像她”,萧遇溪暂停画面,说道:“但刚开始你没有暴露是女儿身这件事,所以我并没有进行深究。 后来在得知你是女儿身之后,我便想将你打扮成她的样子,想看看你究竟与她像不像。 说来也巧,鹤轸堂举办的比赛中有琴,而你又恰巧上去演奏,最巧的莫过于,你弹了桃源客那首曲子。” 听着这些,木云舒很是惊讶,也终于理解,萧遇溪为何会待自己这么好。 萧遇溪施法,画面再次动起来。 木云舒在乱葬岗找到萧遇溪的尸身,并将她带到叶尘渊的墓碑旁,拿着铁锹,一点点挖坑。 虽戴着面纱,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可她眼眸中,却挤满了泪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坑挖好了,随后,端来一盆水,将帕子打湿,为萧遇溪擦去脸上、脖子、以及手上的污垢。 褪去萧遇溪那满是血迹的外衣,为她换上一身金红配色,并且极为华贵的男装,并戴上精致的发冠,就连棺木都是上好的材质所铸。 看着萧遇溪的容颜,木云舒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 “恩人,我想还你恩情,奈何以我法力低微,救不了你,更无法颠覆一个国,如今你身亡,我能做的,也只有将你埋葬。” 说着说着,木云舒眼泪就滑落下来。 她抬手抹去眼泪,施法变出一把琴,又道:“我奏一曲桃源客为你送行吧,希望下一世,你可以远离尘世纷争,无忧无虑快乐安稳的活着。” 一曲过罢,木云舒起身,看了萧遇溪最后一眼,随后将盖上棺盖,施法将棺木放入挖好的坑里。 随后一点点将棺木埋葬,并在墓碑上刻上萧遇溪的名字,为她立起墓碑。 萧遇溪施法收回画面,看向木云舒,笑着说:“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有看到,你为我奏的曲子,我也听到了。 之后我还特意将曲调记了下来,直到这上万年过去,我也依旧铭记于心,所以在鹤轸堂,我才会一听便认出曲调,从而认出你。 桃源客很好听,只可惜,我轮回百转,却依旧没能快乐无忧的活着,辜负你的心意了。” 木云舒对上萧遇溪的目光,认真的说:“主子,这说来是你先救的我,若我当时强大一些,或许就能保护你了。” 萧遇溪摇头苦笑,“没用的,那时我已经心死,短短三年也令我撑到了极限,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因为从我踏入钟离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会死去,无论刺杀能否成功,无关是否能全身而退。 可当我看到自己的尸体,被丢在乱葬岗无人问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悲凉极了,是你的出现,让我这心中一暖。” 第464章 麝香 一转眼五日过去,众人也已陆续抵达各自分配的位置,唯独祁千寻没有任何动作。 戚无渡见状出言说道:“钟离王上间接性害死了祁涟漪,自己的臣子又害死了阮南絮,你这内心自然不会宽宏大度的原谅他。 但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如果他此番遭遇不测,你是否会后悔现下的抉择呢?” 祁千寻坐在椅子上苦笑,“我似乎有点理解祁倾歌了,当一个人在崩溃边缘徘徊时,真的会想屠尽整个世间。 可我站在崩溃边缘,却又十分清醒,我疯的不彻底,好的不完全,我甚至没有恨的理由。 我该恨钟离丞延吗?害死涟漪的是钟离宸不是他,他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而钟离宸却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我遇刺一事,是宋序的余党有意报复,他亦不知情。” “门主”,戚无渡认真的说:“说句实话,你的内心是渴望亲情的,若不然你也不会同意去钟离国,并改名换姓。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如果此番钟离王上死了,怕是会成为你的心结。” 祁千寻冷笑,“他死了,不会成为我的心结,若他日后间接性害了你们,我只会后悔自己为何要救他。” 戚无渡闻言明显一惊,也瞬间哑然。 百里国。 司徒欣若和百里南靖相处的越来越好,如今也已经同房,日子过的平静又惬意。 百里南靖看着司徒欣若的睡容,随即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淡笑着说:“妡若,该起了。” “去玩不用起那么早”,司徒欣若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 眼看她又要睡去,百里南靖无奈的笑了笑,“我妹妹安染和祁国五王爷,今日应该就到了,我们得露个面。” 司徒欣若这才有了反应,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紧接着冲百里南靖抬起双手,挂在他怀里,“昨日睡的太晚了,真有点起不来。” 百里南靖拍了拍她的后背,“若能确定他们几时能到,我就不那么早叫你了。” 片刻后。 侍女为司徒欣若梳妆好,两人便一同去往王宫,前脚刚到,百里安染他们就来了。 “父王” “见过国丈” 百里安染和祁言泽一同拱手行礼,并先后说着。 百里胤祁见状,连忙笑着回应:“不必多礼。” 百里安染转眸看向百里安洛和温如月,“见过大王兄、大王嫂。” “平常听你唤我如月,突然这么称呼,我倒有些不习惯了”,温如月笑着回应。 百里安染将温如月拥入怀中,“规矩不可破,你慢慢也会习惯的。” 松开彼此后,百里安染看了看百里南靖和司徒欣若。 “这位就是王嫂吧?” 百里南靖点头,“是的。” 百里安染来到司徒欣若面前,微微欠身行礼,“小妹安染,见过二王嫂。” “小妹不必多礼”,司徒欣若抬手虚扶她一下。 众人高高兴兴的进入王宫,开始家宴。 “言泽”,百里胤祁问:“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祁言泽回应:“关于法术想必国丈有了解,陛下也是担忧会出事,所以各处都已派了人前往,而我与安染,则是分配到了这。” “难道你们二人会法术?”百里南靖略显惊诧的问。 百里胤祁以及其他几人,同样有此疑问,不由将目光投向她俩,毕竟萧遇溪总不会,派不会武功的祁言泽过来。 “我们不会法术”,百里安染说:“是拥有了镜象,她可以保护我们自身,也可以传递信息,有什么状况,可及时告知陛下。” 众人闻言明显一惊,与此同时也放心了不少,只有司徒欣若,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道: “萧遇溪这是开始布局了,寂知会不会有危险?” 家宴结束。 司徒欣若和百里南靖离开王宫,先后坐上马车回府。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百里南靖猜到她心中有事,于是出言询问:“妡若,你有心事不妨说于我听听,或许我能帮到你。” “没什么心事,熏香快用完了,我去买些再回府”,司徒欣若说着便叫停了马车,紧接着下马车往香铺而去。 百里南靖见状也跟着下了马车,看向侍女,“你们俩去王妃身边守着。” “是”,两名侍女齐声应下,就去追司徒欣若去了。 百里南靖看了司徒欣若一眼,随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来到香料铺子前,没等司徒欣若开口,老板就笑着说:“二王子都交代过,我这就给王妃你配香制作,王妃先逛逛吧!等回来路过的时候,正好可以取走。” 司徒欣若见状便点头应下了,刚想转身离开时,却看到老板放了麝香到里面。 “这是给我配的香吗?”司徒欣若询问。 老板点头给出肯定,手上动作却没有停,还在往里面加入大量麝香。 “会不会是弄错了”,司徒欣若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老板看了看香料,随后抬眸看向司徒欣若,笃定的说:“没错啊!王妃是觉得香不好闻吗?我这边也可以……” “不用了”,没等他说完,司徒欣若就出言打断,随即转身离开了。 两名侍女赶忙去追她,老板顿感不解,可当瞧见手里的麝香,又突然心下一惊,嘀咕道: “她不会是认出麝香了吧!这怎么可能呢,她一乡间女子,怎会认得麝香?” 虽然想不通,但为了保险起见,老板还是命人去通知了百里南靖。 而此时的百里南靖,刚与裴佑年碰面。 “事情调查的如何?” 裴佑年摇了摇头,无奈道:“司徒寂知会法术,且十分谨慎,我们派去的人根本就见不到他。” 司徒欣若走在街道上,她此刻的心情,却没有很悲伤,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你假装爱我,不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而我似乎并没有那么爱你,这样的两个人,又何必在一起呢?” 跟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听到这番话,明显一惊。 就在此时,司徒欣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俩,“回去告诉百里南靖,从此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 第465章 混天珠 见她要走,侍女想跟上,却被她呵斥,“你们又不是我的人,跟着我做什么!” 两名侍女进退两难,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男子凭空出现,没等她俩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就带着司徒欣若消失不见了。 等百里南靖着急忙慌的赶来,只看到惊魂未定的两名侍女。 另一边的司徒寂知,带着司徒欣若,在一个巷口现身,随后出言说道:“长姐,你在这等会,我现在就去杀了百里南靖。” “不用”,司徒欣若淡淡的说:“不过是经历些小情小爱,还没到动辄杀人的地步。” “可你这么爱他,他却辜负了你的真心”,司徒寂知为长姐鸣不平。 “呵”,司徒欣若嗤笑一声,“什么真心,我根本就不爱他。” 司徒寂知皱眉,“既然不爱,你为何要与他成婚?难道是被逼迫的?” 司徒欣若微微摇头,“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成婚之事是我自愿的,当时我只想着,能找个爱我的人也好,只是没曾想……” 司徒欣若话锋一转,释然道:“罢了,他虽不爱我,但我也不爱他,扯平了。” “长姐,既如此,我带你回司徒国吧!” 司徒欣若看向他,认真的说:“寂知,我并不想卷入战火之中,就此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他能给你法力,有朝一日便也能亲手杀了你,这种将自己性命,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好受吗?” “可是……”,司徒寂知欲言又止的说:“我真的爱她,如果我没有法力,保护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她身死,我一定会后悔的。” 司徒欣若无奈,“你爱她有什么用,前提是她也爱你才行,不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五殿下,你怎么总往百里国跑?” 凌寒在他二人面前现身,待看清他身旁的女子是司徒欣若后,瞬间恍然大悟,却又夹杂着几分不解,又道: “五殿下,你长姐怎么会在百里国王城?” “我当然是不想跟你们一起堕入深渊”,司徒欣若话音刚落,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为何一直劝阻,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司徒欣若不由一惊,随即连忙反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樊继明直接施法扼制住司徒寂知的脖子,威胁道:“说不说?” 眼看司徒寂知痛苦的挣扎,司徒欣若终是动摇了,“我说,百里安染和祁国五王爷,拥有了镜象,我觉得危险,所以才劝寂知的。” 樊继明松开司徒寂知,疑惑的呢喃,“镜象?这有什么用?萧遇溪你究竟想做什么?” “要不我去调查一下”,凌寒主动提议。 “你不用去”,樊继明回应:“司徒寂知你去。” “是”,司徒寂知连忙点头应下,带着司徒欣若施法离开。 樊继明施法变出一枚紫色珠子,递给凌寒,“以防万一,这混天珠你随身带着,关键时刻能保你性命。” 凌寒连忙跪下,抬起双手接过,“谢大人。” 司徒寂知将司徒欣若安置在司徒国王宫内,便抬手布下结界,随即转身施法离去。 “寂知”,司徒欣若喊他一声,他也没有留下。 司徒欣若想出去,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 另一边的百里南靖,找寻无果后,只好去求助百里安染和祁言泽。 “什么?二王嫂被会法术的人带走了!”百里安染在得知后明显惊诧。 “是,我已经找遍了,实在是找不到她”,百里南靖问:“不知镜象能否寻人?” 百里安染闻言看向祁言泽,祁言泽见状说道:“这我不清楚,还没用过镜象,要不然试一下?” 话音刚落,百里安染的镜象就现身了,因为是无面人,直接把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可以寻人,请说出她的姓名。” 瞧见镜象开始说话,众人更加惊诧。 百里南靖连忙回应:“她叫苏妡若。” 镜象稍顿了一下,“请说出她的真实姓名。” 百里南靖有些犹豫,心中暗道:“带走妡若的极有可能是司徒寂知,就算不是他,欣若到底是他亲姐姐,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南靖,你不会是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吧!”百里胤祁疑惑发问。 “我……”,百里南靖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口。 “这可怎么是好啊!”百里安染显然有些焦灼。 司徒寂知施法前往祁国盛京城,却被阻隔在玄月城。 紧接着,似是有感应,顾千丞和顾卿恒的镜象,双双现身,给段寒秋和聂白羽吓一跳。 “倾城,我感应到附近有会法术的人,快跟我来”,顾卿恒的镜象说罢,就往一个方向飘去,顾卿恒来不及思索,赶忙跟上。 一旁的聂白羽回过神,也连忙跟上她。 不多时,顾千丞的镜象,也带着他和段寒秋出来,去找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正疑惑为什么会被阻隔时,一道法术便袭了过来。 他侧身躲过,不由心下一惊,以为是萧遇溪,然而抬眸就看到了飘在上空的镜象。 顾卿恒的镜象戴着面具,若非没有色彩,根本难以分辨。 “难道这就是镜象?”司徒寂知心中暗想,因为不知镜象的实力,隐约有些不安。 正当他犹豫是反击还是逃的时候,樊继明的声音传了过来,“对她出手,我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镜象有什么实力。” 这下司徒寂知不反击都不行了。 他施法打向镜象,镜象却没有还击,而是变出一个屏障,挡住了他的法力,并说道:“离开玄月城”。 “激怒她”,樊继明说:“逼她出手,如若她不出手,你就闯入祁国盛京,看看萧遇溪在做什么?” 司徒寂知只好照做,用法术攻击他们。 镜象始终护着顾卿恒和聂白羽,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另一边的顾千丞,跟着镜象追过来的时候,司徒寂知已经离开了。 “恒儿,司徒寂知呢?”顾千丞问。 顾卿恒还未回应,她的镜象就出言说道:“我去追,你留下保护好他们。” “好”,顾千丞的镜象点头应下。 第466章 你当真要杀我? 司徒寂知来到泗县,再一次被阻隔,不多时,祁倾歌就带着镜象拦截了他。 “姐姐,你……!”司徒寂知有些诧异,她竟也获得了镜象。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祁倾歌眼中毫无波澜,冷冷的说:“给我杀了他。” 镜象虽有些犹豫,但由于受她影响,还是与司徒寂知缠打了起来。 镜象的实力并不弱,与司徒寂知打的有来有回。 樊继明见状微微有些吃惊,心中暗道:“一个镜象尚且如此难缠,若再来几个,岂不是能将司徒寂知困死。” 这么想着,樊继明赶忙出言说道:“找机会逃,别跟她打了。” 对此,司徒寂知并未回应,反而看向祁倾歌,认真询问:“你当真要杀我?想让我死?” 祁倾歌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司徒寂知悲凉一笑,突然正色道:“那我们就一起死!”说罢就越打越凶,找到机会直冲祁倾歌而去。 镜象见状刚要保护祁倾歌,叶临安就在下一秒,冲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叶临安!” 闻到熟悉的香薰,祁倾歌尽管没看到他的正脸,也认出了他是叶临安,皱着眉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镜象立刻设下屏障,然而却迟了一点,叶临安还是被伤到了,当即就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捂着胸口半跪在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连忙扶住他,微怒道:“我有自保能力,你跑出来瞎挡什么?”她口中虽然指责着,可眼眸中却满是担忧之色。 司徒寂知见状心中更加窝火,再次施法,一次次击打着屏障。 “走啊!”樊继明吼道:“你现在不走,等其他镜象围过来,你想走也走不了!” 此时此刻的司徒寂知,显然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 就在此时,祁念惜的镜象,在他背后现身,冷不丁的给他一击,等他反应过来想反击时,镜象又突然消失不见。 “过来保护他们,我来跟他打”,祁倾歌的镜象说罢,就撤回屏障,冲上去与司徒寂知打了起来。 祁念惜的镜象则在祁倾歌身旁现身,全方位保护她和叶临安,司徒寂知多次想对她出手,硬是半点都未能靠近。 樊继明见状也有些怒气,出言说道:“司徒寂知,你再不听我的话,我立刻杀了你长姐!” 这番话让司徒寂知瞬间清醒,心中暗想,“我得好好的,我不能跟她同归于尽,不然长姐怎么办?” 他有所醒悟想要逃离,却已为时已晚,因为顾卿恒的镜象追了过来,两个镜象打他一个,瞬间就让他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樊继明对此很是心累,但到底是培养了那么久,自是不舍的看着他死,施法联系凌寒助他脱困。 “去泗县救司徒寂知,被阻隔不要恋战。” 凌寒得知消息,立刻赶过来,在玄月城被顾千丞的镜象发现,只是简单过几招,就趁机离开,直奔泗县而去。 看到祁倾歌,凌寒眼中顿时杀意四起。 樊继明有所察觉,赶忙说道:“带他离开,不要恋战。” 凌寒这才强压恨意,没对祁倾歌出手,选择去帮司徒寂知,并对他说:“找到机会你先走。” 有凌寒相助,司徒寂知才不至于那么被动,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劝起凌寒。 “有萧遇溪在,往后你能否杀她还未可知,现下动手才是最好的机会。” 凌寒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喜欢祁倾歌,又怎会一心要她死? 面对司徒寂知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操作,樊继明只觉得脑壳疼,无语到极致。 叶临安也微微惊诧,祁倾歌对此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真是讽刺啊!” 司徒寂知看了叶临安,又将目光转向祁倾歌,疯言疯语道:“就算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便宜他!” “想跟叶临安争我,你也得比他强啊!” 祁倾歌扶着叶临安缓缓起身,对司徒寂知冷嘲热讽,“先说颜值,你虽长得不算差,但跟叶临安相比之下,那可就差的没边了,再说身高,你比他也矮的不少吧! 最重要的一点,你这脑子不太好使,我已经拒绝过你,并且我还想杀了你,你竟还喜欢我,可不可笑啊!如今得不到,又想一毁了之,真是幼稚的没边。” 听到祁倾歌夸自己,叶临安不由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喜,而对面的司徒寂知,心中本就窝着火,这下更加怒火中烧。 凌寒见状赶忙劝说:“五殿下,她在故意激你,不要上当,我们先离开这。” 现下的司徒寂知已然听不进去劝告,一心只想杀祁倾歌,与镜象再次打起来。 凌寒无奈,也只能继续缠斗,下一秒就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 “既然他想杀祁倾歌,那便助他杀,祁倾歌的身份是皇后,最后一击让他来补,之后你不用管他,只需保证自身全身而退。” 凌寒应声,“好,我记下了。” 在樊继明的指挥下,两名镜象已经有些抵挡不住,祁倾歌见状,看向祁念惜的镜象,“不必守着我们,去帮她们。” 镜象有所犹豫,但还是上前去帮其他镜象了。 “好机会”,樊继明说:“立刻用混天珠困住镜象。” 凌寒闻言,拿出混天珠,往上方抛去,很快上方出现一个黑洞,将镜象笼罩,黑雾瞬间将镜象禁锢。 司徒寂知见状,直接瞬移到祁倾歌面前,凝聚大量魔力,毫不犹豫的打向她。 “长公主!”叶临安惊呼一声,连忙挡在祁倾歌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祁倾歌的镜象,冲破束缚,挡下这一击,也因此瞬间消散。 “混天珠连神都能困住,怎会困不住镜象?”樊继明皱眉,对此不理解,刚要疑惑发问,就看到凌寒被顾卿恒的镜象捅了一剑。 “收回混天珠”,樊继明急忙说道:“离开这。” 凌寒捂着腹部,施法消失在众人眼前。 司徒寂知见状想逃,却被顾卿恒的镜象死死缠住,再加上祁念惜的镜象在一旁助阵,缠的他根本脱不开身。 第467章 主防御 勿出击 随着时间流逝,司徒寂知越来越力不从心,耳边也不再出现樊继明的声音,这一刻他也明白,樊继明不管他了。 最终司徒寂知放弃抵抗,被顾卿恒的镜象,一剑抹了脖子。 随着他倒下,顾卿恒的镜象发现没有危险后,转身施法折回玄月城。 祁念惜的镜象给萧遇溪传音,“已杀掉司徒寂知,祁倾歌的镜象,为保原身消散。” 萧遇溪很快给出回应:“让祁倾歌回到皇宫,并告知所有镜象,主防御,勿出击。” “是”,祁念惜的镜象应下,看向祁倾歌。 祁倾歌见状反驳,“告诉他,不必管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萧遇溪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并未执着己见,叮嘱道:“没有镜像,只要有血缘关系,也可凭意念联系,但到底是没了保命符,你小心行事。” “好。” 见她应下,祁念惜的镜象也施法不见了。 叶临安双膝下跪在祁倾歌面前,认真的说:“长公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祁倾歌垂眸看他一眼,语调冷硬,又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你堂堂一阁之主,又曾是我的旧主,我也半跪过你,岂有你给我双膝下跪的道理啊,真真是折煞我了。” “不”,叶临安摇头,随即抬眸看向祁倾歌,“你若没有救下我,我不可能活下来,也不可能成为千凌阁的阁主。 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唯独在你面前,我甘愿俯首称臣。” 祁倾歌轻笑,抬手抚上他的发丝,“话倒是我爱听的,但想得到我的原谅,可没那么简单”。 “我……”,叶临安垂眸,有些自责,一时也想不出说些什么。 祁倾歌又道:“你就留在我身边,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原谅你。” “好,我愿意”,叶临安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此时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叶临安连忙站起身,警惕的说了一声,“谁,出来。” 祁倾歌淡淡的说:“热闹看完了就想走,不出来跟皇姐打个招呼吗?” 话音刚落,祁念惜就从树后缓缓走出来。 “皇姐,不…长姐,这…这事陛下知道吗?”他显然是被吓着了,话都说不利索。 祁倾歌却故意吓他玩,主动走向他,并似笑非笑的问:“你要告密吗?” 祁念惜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敢,长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逗你玩的,陛下早就知道了” 祁倾歌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即对镜象说:“护送他回泗县,务必保护好他。” 见祁倾歌转身离开,叶临安赶忙跟上,只留下祁念惜站在原地愣神。 祁倾歌放出信烟,片刻后,语桐到来。 看到叶临安,语桐不由一惊,刚想问些什么,祁倾歌就先一步开口,“叶临安,去附近找辆马车来。” “是”,叶临安应下,转身去办。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祁倾歌将目光移开,淡淡的说: “背叛过我一次的人,不配再得到我的真心,往后我也不会再无条件的信任他,不过…他到底是我中意的人,就给他一次机会。” 叶临安能回到祁倾歌身边,是语桐愿意见到的,但与此同时她又很担心,毕竟祁倾歌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次能原谅,第二次可就不一定了,万一以后叶临安再做出什么混事,被祁倾歌杀掉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着,语桐便打算找机会,敲打一下叶临安。 当晚,在客栈休息时,语桐便将叶临安叫了出来。 叶临安到来便开口询问:“是长公主有何吩咐吗?” “不”,语桐回应:“是我找你。” “我知道,我不该装作毁容,害得……”, “不是这件事”,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语桐打断,“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 叶临安闻言表情严肃几分,“好,我听着,你说。” “那次你和江阁……不,是你和柳副阁主,一同被困古墓,长公主在明知打开一边的石门,对向位置会坍塌的前提下,却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你。 上次,她拿着匕首逼近你,可早已吩咐我,在关键时刻站出来阻拦。 之后你的真实身份暴露,长公主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与你与千凌阁再无瓜葛,甚至是与你割包断义,可事后她对此并不能释怀。” 叶临安听的大为震惊,一时无言以对。 语桐缓了口气又道:“虽说看在前任阁主的份上,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你,但这么些年来,长公主的性子,你该是清楚的。 她厌恶背叛,憎恶欺瞒,凡是两条皆占者,十死无生,她不杀你,按理来说也不会留你在身份。 然而,她宁愿打破自己的底线,也要将你留在身边,你可有想过这是为何?” 叶临安若有所思的回应:“你的意思是……长公主喜欢的…是我?而不是身为江蓝安的我?” 语桐给出肯定,“长公主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她对你心存爱意,虽不自知,却也不舍得杀你。 可她能原谅你一次,绝不会纵容你第二次,如今你既已回到长公主身边,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要再做出伤害长公主的事。” 叶临安认真点头,“我明白,我很珍惜这次机会,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欺瞒长公主,更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司徒国。 司徒寂知身死,结界也随之消失,司徒欣若趁着夜色,凭借自身的身手,从王宫逃了出来。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百里国地界而去,刚踏入境内,就遇上了一群山匪。 山匪们向她逼近,为首的山匪笑着说:“呦,看这衣着,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呢!” 司徒欣若后退着,眼中满是警惕。 山匪首领见她不语,便一摆手,示意手下上前。 两名山匪一同上前擒拿司徒欣若,却被她巧妙躲过,并还手给了他俩一击,但由于力气不够,并未对他俩造成伤害。 第468章 解释 为首的山匪见她似乎会武功,微微有些诧异,随即说道:“一起上。” 众人群起而攻之,将司徒欣若团团围住,眼看就要被擒住,裴佑年在此时,带着几人出现,上前救她。 由于人数的差距,裴佑年并不敌山匪,只能尽力保护她。 裴佑年靠近司徒欣若,低声说道:“王妃,我已派人告知二殿下,他很快就会带人赶来,我们撑一会。” “什么王妃”,司徒欣若反驳,“我才不是。” 性命攸关之际,裴佑年并未与司徒欣若争论,而是挥剑厮杀山匪,眼中流露出的坚毅,似有拿命护她的架势。 不多时,百里南靖骑着马到来,裴佑年也挂了彩,却将司徒欣若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让山匪伤到她。 随着百里南靖带着人加入,山匪被杀的七七八八,也有一些逃走了。 百里南靖翻身下马,来到两人跟前,看到司徒欣若无恙,又将目光转向裴佑年,“做的很好,多亏你发现的及时。” “二王子言重了”,裴佑年笑着回应:“这是属下该做的。” 虽然裴佑年和百里南靖救了司徒欣若,可她还是对麝香一事耿耿于怀,一句话没说,就转身要走。 百里南靖连忙拦住她,“妡若,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司徒欣若怒视他,“你不就是想玩玩而已吗?又不是真的爱我,如今我的清白已经给了你,你还死命追着我干嘛?”说着便推开百里南靖,向一旁大步走去。 百里南靖连忙跟上她。 裴佑年见状非常识趣的,带着众人在原地等待,并未跟过去。 眼看距离已经足够远,百里南靖才快步上前,再次拦住她,一改纨绔子弟的模样,认真的对她说: “欣若,我没有不爱你,我是害怕,我母后是难产而亡,我怕你也……” 提到母后的死因,百里南靖总是难掩伤感,说话也略显哽咽,“我看上你了,就想你好好的,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对于这个答案,司徒欣若是诧异的,愣了半晌才不知所措的说:“可···可是人都会死的。” “我可以接受生老病死,可我不能接受天灾人祸”。 听到百里南靖这么说,司徒欣若追问:“这只是你少时的想法,你能保证暮年之时,看到人家子孙满堂,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吗?” “不悔”,百里南靖毫不犹豫的回应:“我爱的是你,万一……万一你死了,那我要孩子有什么用?” 对于孩子,司徒欣若并没有必须要的意思,她心中反而是不想要孩子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瞒得了一时,未必能瞒得了一世,倘若日后身份暴露,孩子定会受到牵连。 见司徒欣若不语,百里南靖看着她的眼睛,又道:“欣若,现在的你不了解这些,不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这个王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的,我们无需要孩子,你我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司徒欣若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在百里南靖期待的目光中,司徒欣若给出了令他满意的答复。 “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司徒欣若问:“但若是日后你父王问起,你怎么说?” 百里南靖露出笑颜,认真回应:“就说是我不能生,反正不能委屈你受人白眼。” 两人重归于好,牵着手折回到众人跟前,准备翻身上马回去,裴佑年却在此时出言说道:“二王子,有点私事需要您处理一下。” 百里南靖闻言看向司徒欣若,“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好”,司徒欣若点头应下。 百里南靖随裴佑年远离众人,才出言询问:“何事?” “咱们的人刚刚来报,说是司徒寂知死了。” 此话一出,百里南靖顿时就露出惊愕的表情,不可置信的问:“他不是会法术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裴佑年微微摇头,“不清楚,但应该与您说的镜象有关,毕竟寻常人可杀不了他。” 百里南靖追问:“尸首在哪?” “在泗县”,裴佑年回应。 百里南靖垂眸思索,有些犹豫是否告知司徒欣若。 裴佑年看出他的顾虑,出言说道:“告诉王妃吧!司徒寂知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出,就算是瞒也瞒不了几日。” 百里南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可当来到司徒欣若跟前,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怎么了?”司徒欣若见他表情不自然,主动开口询问。 “先上马”,百里南靖说着便将她扶上马背,随即自己也翻身上马,将她护在身前,打马往前而去。 众人见状想跟上,裴佑年却在此时咳了一声,众人看他一眼,顿时勒马停住。 百里南靖握着马缰绳,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其实那晚我没喝醉,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司徒欣若闻言心下一惊,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百里南靖见状又道:“当时我见你不说,本打算当做不知道,为你瞒下去,但眼下有一件不好的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你竟不介意?”司徒欣若诧异,扭头望向他的眼睛,“还想···为我瞒下去?” 百里南靖点头,“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看的出你心地善良,对战火极为反感,你隐瞒身份,也不过是想过平静朴素的生活。” 司徒欣若露出笑颜,“谢谢你能理解,对了,刚刚你说什么不好的事?” 百里南靖移开目光,不去看她,欲言又止的说:“你弟弟···死在了泗县。” 这一刻,司徒欣若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 司徒欣若眼眶盈满泪水,抬头悲凉一笑,“寂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姐姐的话呢。” 看到她落泪,百里南靖想安慰她,她却微怒道:“我不止一次劝过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嘴上虽然说着狠话,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好半晌才缓和情绪,看向百里南靖,“求你件事,帮我将寂知的尸身带回司徒国。” 第469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我之间,何谈求字,我已经命人去寻,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百里南靖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就席卷而来。 “怎么回事?”司徒欣若皱着眉问。 百里南靖刚想紧紧环抱住她,风却越来越大,直接将两人从马背上吹下来,好在两人都会功夫,并未摔倒。 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樊继明就在他们面前现身,二话不说便施法扼制住司徒欣若的脖子,将她吊了起来。 “欣若!”百里南靖惊呼一声,随即看向樊继明,“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她。” 樊继明威胁道:“你为我所用,我便给司徒欣若一条生路,否则我让她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司徒欣若想阻止,樊继明手上加了几分力,瞬间就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愿意为你所用”,百里南靖连忙说道:“你先放了她。” 樊继明这才松开手,将司徒欣若放下来。 百里南靖上前扶住她,她却抓着百里南靖的手,摇着头说:“不能答应他,我不想看到,你与我弟弟落得同样下场。” “我说过爱你,当然要护着你啊”,百里南靖说罢便抽回手,将她推开,催促道:“你快走。” 司徒欣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想伸手抓住他,然而下一秒,百里南靖就被樊继明施法拽到了跟前。 裴佑年带着众人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没等他反应过来,樊继明就施法带走了百里南靖。 “百里南靖!” “二王子!”司徒欣若和裴佑年同时惊呼一声,想追却找不到方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樊继明带着百里南靖,在司徒国王宫现身,刚要施法魇化他,祁倾歌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并笑着询问:“阁下这是缺人手了?” 樊继明循声看去,眼中明显带着诧异,“你不应该是在祁国泗县吗,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司徒国?” “阁下不妨猜一猜”,祁倾歌笑容不减,说着便打量起百里南靖。 百里南靖同样也在好奇的打量她,毕竟这黑袍男子可是会法术的,她却出奇的淡定,丝毫没有半点惧意。 樊继明看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没底,暗暗猜测,“她已没了镜像,难道是萧遇溪带她来的?” “百里国可是难得的一方净土,祁国与司徒国的恩怨,不应牵扯到他们”,祁倾歌说着,便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随即看向樊继明,又道: “阁下若是当真缺人手,不如让我这把利刃,重回到您手里?” 樊继明压下心中的思绪,对此冷笑一声,“空有利刃没有把柄,让人如何使得?” 祁倾歌嘲讽一笑,“堂堂魔界元老,胆子竟这么小?” “你不必激我”,樊继明话锋一转,冷然道:“你应小心,千万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折断你这把利刃。” 樊继明施法离去,祁倾歌见状很是不服的起身吼道:“既然成不了你的心腹,那我就成为你的心腹大患,岂会让你轻易杀了我。” 她这番话,樊继明听没听到不知道,但属实惊到了百里南靖。 察觉到他的目光,祁倾歌看向他,淡淡的说:“看什么?我救了你,还不说声谢谢?” 百里南靖回过神,抱手弓腰给她行礼,并说道:“多谢搭救之恩,只是不知为何要救我?难道真是因为,百里国是一方净土,皇后娘娘不忍让战火染指?” 见他认出自己,祁倾歌并没有惊讶,移开目光嗤笑一声。 “就算是打的天塌下来,与我又有何干系?我救你,是因为七年前,年仅十一岁的你,帮十四岁的我解过围。” 百里南靖闻言站直身子,抬眸看她,看着她的容颜,一时却也想不出她是谁。 “跟上”,祁倾歌说着便翻越宫墙,离开司徒国王宫。 百里南靖见状连忙跟上她。 不多时,两人来到街道边,语桐已经驾着马车,在此等候多时,见状连忙轻声喊了一声,“这里。” 祁倾歌连忙走上前,在语桐的搀扶下走上马车。 碍于她皇后的身份,百里南靖有些犹豫,就在此时,祁倾歌撩开马车帘,不解的问:“还不上来,你是打算跑着回百里国吗?” 百里南靖闻言,这才走上马车。 语桐驾着马车,顶着浓重的夜色,不紧不慢的行驶。 祁倾歌将马车帘绑好,借着月光看到,百里南靖略显局促的坐着,于是主动出言打破尴尬的氛围: “从小你便比同龄人聪明,就算是两个百里安洛绑在一起也不及你,说句心里话,我曾一度认为,你会成为王位继承人。 可直到三年前,你分府离开白贵妃后,一切都变了,你不再勤学好问,不再注重仪态,甚至开始流连烟花之地,到处沾花惹草,将自己的名声弄的声名狼藉。” 祁倾歌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是,你能认出我,能在百里安染遇险时及时出现,便足以说明你不是真的纨绔,你在藏拙。” 百里南靖对此并未反驳,也没有承认,淡笑着问:“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若我能办到,必定鼎力相助。” 闻言祁倾歌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我希望温如月幸福。” 对此百里南靖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她会这般为温如月着想,“说说看,怎么个幸福法?” “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着这个答复,百里南靖有些为难,“这···还真有点难度,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不可能就一人。” 祁倾歌正色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个王位你来坐。” “可我想要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百里南靖反驳。 祁倾歌瞬间哑然,停顿好一会才开口,“这话从男子口中说出来,还真是···稀奇。” 百里南靖垂眸一笑,“我以为你会说可笑,毕竟自古男子多薄情。” 对此祁倾歌却不认同,“薄情长情皆有,怎能用俗言来定义所有人呢。” 第470章 韵雅客栈 见百里南靖不语,祁倾歌又道:“你若不想纳妃,以你的实力做派,没人能逼迫你,可百里安洛不行。 而且以百里安洛的实力,百里国在他手里,日后必定漏洞百出,长存不下去,王位你该坐就得坐。” 百里南靖淡然回应:“我可以辅佐他,而他性子软,定能听进去我说的话,如此便不必担心他会胡作非为。 当然,若是他真到了,说不听劝不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我会将他从王位上拉下来。”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祁倾歌也不好再反驳。 百里南靖见状又道:“皇后娘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劳烦您护下欣若吧!我担心那黑袍男子会动她。” “好啊”,祁倾歌淡笑着说:“你坐王位,我就帮你护她。” “我跟您保证”,百里南靖认真的说:“即使他坐皇位,只要温如月在世一日,我必不让他纳妃。” “呵”,祁倾歌嗤笑一声,冷然道:“他百里安洛既娶了温如月,温如月就是她唯一的妻,即使温如月死了,我也不许他另娶。” 面对祁倾歌强硬的态度,百里南靖满是震惊。 祁倾歌转眸看向夜色,又道:“我与温如月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如此这般待她,你不理解或是觉得我有所图谋,都挺正常的。 可是我这心啊!就是这么难以琢磨,我就是觉得她很好,在我这里,她配得上最好的。” 百里南靖认真点头,“好,我答应您,若他要纳妃,我无论如何都会去阻止,他这一生,都只会有温如月这一个妻。” 得到满意的答复,祁倾歌露出笑颜,抬手敲了敲马车,对语桐说:“在前面客栈停一下,去寻找一下司徒欣若。” “好”,语桐应声,不多时便停了马车。 好巧不巧,她刚走进客栈,就看到了司徒欣若和裴佑年,于是上前说道:“二位,我家主人有请,借一步说话。” 裴佑年警惕的站起身,询问:“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救了你家主子” 语桐此话一出,裴佑年明显一愣,司徒欣若也惊的站起来,“人在哪?” “随我来”,语桐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见司徒欣若想跟上去,裴佑年连忙伸手阻拦,然而却被她用力推开,见此情形,裴佑年也只得跟上去。 刚跑出客栈,司徒欣若远远的便看到了百里南靖。 “百里南靖!” 而此时的百里南靖,正与祁倾歌站在马车旁对话,听到司徒欣若的声音,回头便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向彼此跑去,紧紧相拥。 祁倾歌抬眸看他俩一眼,随即微闭双眼,用意念给祁言泽传音。 “言泽,让百里安染的镜像,速来淮渭县 韵雅客栈接应。” 祁言泽正在跟着百里安洛他们,一起寻找百里南靖和司徒欣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后,连忙略显担忧的回应: “接应谁?长姐,是你出事了吗?” “我无碍,但是我的镜像为救我而消散了,百里南靖他们二人在我这,我不便护送他们,让百里安染的镜像速来。” 祁倾歌话音刚落,祁言泽就问出疑惑,“你的镜像没了,你怎么还能用意念联系我?” “这会你的智商倒是在线了”,祁倾歌说:“问问你的镜像,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祁言泽心存疑惑,也是当即开始询问:“镜像,我长姐的镜像消失了,她还能用意念联系我吗?” “可以”,镜像给出回应:“因为你和她有血缘关系。” 这下,祁言泽才敢信,与自己意念传话的是长姐,但经这一打岔,他忘了长姐说的什么客栈了。 “淮渭县,然后什么客栈?” 祁倾歌回应:“韵雅客栈。” “好,我记下了。” 传音结束,百里安染他们也好奇的看着祁言泽。 “不用找了”,祁言泽看向百里安洛,欣喜的说:“他们二人,在我长姐那。” 几人闻言瞬间松了一口气,祁言泽看向百里安染,又道:“我长姐说,让你的镜像去接应。” 百里安染当即点头应下,“好,我这就让她前去。” 司徒欣若在得知,是祁国皇后救了百里南靖后,便上前想给她道谢,然而当看到祁倾歌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瞬间就愣住了。 “你怎么这般看着我?”祁倾歌淡淡的询问:“莫非是认得我?” 司徒欣若连忙摆手否认,“不,不认得,谢皇后娘娘,对南靖的搭救之恩。” “客气了。” 镜像很快施法到来,祁倾歌见状看向百里南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随后便走上马车,离开了。 司徒欣若看向百里南靖,皱着眉问:“你答应她什么了?” “不必担心,与我自身没危害”,百里南靖回应:“我答应她保护好祁国五王爷,还有就是,护好温如月让她幸福,不让百里安洛纳妃。” 司徒欣若闻言若有所思的说:“所以···她真的是祁国的长公主,祁倾歌?” 百里南靖点头,“对。” 尽管得到肯定,司徒欣若依旧不能安心,想到她的那双眼睛,还是觉得她是那会法术的蒙面女子。 百里南靖有些犹豫不决的,又道:“那黑袍男子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不便外出,我等下派些人去寻你弟弟的尸首。” 司徒欣若无奈垂眸,“也只能这样了。” 一日后,尸首寻到,百里南靖带着司徒欣若,趁着夜深将司徒寂知,安葬在司徒国的一座山林之中。 祁国。 萧遇溪想着,司徒寂知身死,凌寒重伤,以为樊继明会安生几日,准备去上天庭一趟,然而下一秒镜像就传来消息。 “樊继明现身,把司徒迁昭的镜像打散了。” 没等萧遇溪做出回应,笙箫默的镜象又道:“樊继明去钟离国了,恐会对钟离国君造成伤害,需不需要我过去看看?” “不必”,萧遇溪当即给出回应:“你护好笙箫默,守好朝阳城,其它都不必管。” “好。” 第471章 魇化段文谦 樊继明肆意杀害钟离国士兵,想将笙箫默的镜象逼过来。 然而,镜象始终没有出现,却将钟离国众人吓得不轻。 钟离丞延更是坐在王位上,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苦恼,“这个天下是怎么了?这让凡人怎么活,也不知千寻如何了,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祁千寻有镜象,钟离丞延内心的想法,被他听到,对此他有些诧异,“他竟在担心我?” 樊继明动不了钟离丞延,杀多了凡人,也会遭到反噬,于是他准备控制钟离国为己用,开始挑选合适的人。 然而,如今的钟离国,如同一盘散沙,除钟离丞延以外,哪还有什么合适魇化的人,樊继明无奈只好放弃。 刚隐去身形,将视角切到司徒国,就瞧见凌寒在舞剑。 “怎么舞上剑了,你的伤好了吗?” 凌寒闻言赶忙停下动作回应:“在混天珠的加持下,伤好的很快,已经无碍,对了大人,属下这有个合适人选。” “谁?” “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 凌寒信誓旦旦的说:“段文谦跟司徒丰烨向来关系要好,曾冒死营救他,然而他还是被祁倾歌杀掉了,我想,他应该非常恨祁倾歌,只要大人您开口,他一准愿意。” 樊继明垂眸思索了一下,虽有些犹豫,但眼下实在缺人,还是趁着夜色去了段府。 此时的段文谦,正站在院中抬头看月色,眼神中明显有些苦恼。 “为我所用,我可以给你法力” 段文谦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却并未很惊讶,反而吼道:“把我大哥还给我!” 樊继明皱眉,对此有些不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开始以此利用他,“抓你大哥的另有其人,不是我,不过你若是想救他,我可以帮你。” 无奈之下,段文谦也只能同意。 眼看萧遇溪迟迟不露面,樊继明心里着急,担心她在谋划什么。 于是凌寒刚教导段文谦一日,樊继明就准备给他法器,让凌寒带着他去攻打玄月城。 然而,刚切到凌寒的视角,就看到他俩打了起来。 “是你派的人!你跟他是一伙的!” “你乖乖听大人的话,你兄长便不会出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樊继明微微皱眉,心中猜测,“他兄长是凌寒抓的?” 凌寒又道:“难道你不恨祁倾歌,不想杀了她为司徒丰烨报仇吗?” “我都放下了,我不恨她”,段文谦吼道:“你想杀她,你去杀便是,干嘛扯上我啊!” 对此凌寒有些诧异,出神之际,被段文谦伤到胳膊。 樊继明见状赶忙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由于不知道樊继明是否听到对话,两人心下都一惊。 凌寒硬着头皮解释,“大人,我们在切磋,这一不留神,被他伤到了。” 樊继明并未追问,施法给段文谦一个玉扳指,并说道:“戴上,它可助你在短时间内灵力大增。” “是”,段文谦应下,伸手接过,戴在手指上。 “凌寒,带着他攻进祁国盛京,看看萧遇溪究竟在谋划什么。” “好”。 片刻后,迟迟没听到樊继明的声音,段文谦才开口询问:“你完全可以跟他表明,我心中无恨,让他弃了我,你为何要帮我说话?” 对此,樊继明也心有疑惑,静静的看着凌寒会如何作答。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队友,是恨祁倾歌,并且一心想杀她的,这样,我才能更快为妹妹报仇。” 对于这个答案,樊继明很是满意。 段文谦却怒了,“可我不恨她,我已经出局,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是因为你,我才重新入局!如果我的家人因此受到牵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吵归吵闹归闹,两人还是先后来到玄月城,对顾卿恒和顾千丞的镜象动手。 在法器的加持下,镜象并不敌他俩,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多时,顾千丞的镜象就被他俩合力打散。 好在祁念惜的镜象及时赶到,救下顾卿恒的镜象,隐匿起来给萧遇溪报信。 “顾千丞的镜象被打散,人已经闯入内城,请示下。” “内城有木云舒他们,你不必管”,萧遇溪给出回应,随即通知木云舒他们,“人已闯入内城,警惕起来。” “是”,木云舒的镜象刚应下,紧接着就看到了凌寒和段文谦,随即就打了起来。 木云舒的镜象似乎不会武功,并未同他俩的镜象一起上前,而是盘腿坐下开始弹琴。 琴音瞬间便影响到了凌寒和段文谦,樊继明见状直接对木云舒动手,想要逼迫镜象来护她,让镜象无法弹琴。 然而,还没等她的镜象有所动作,陌齐堰的镜象便上前护住她。 何方赴的镜象一打二,显然有些撑不住,木云舒见状说道:“你是齐堰的镜象,你去保护他啊!” 然而陌齐堰的镜象却没有去保护陌齐堰,尽管看到他即将被伤,也丝毫不为所动,还是何方赴的镜象以身护他的。 何方赴的镜象消失,琴音也来到高潮,让凌寒和段文谦摇摇欲坠,无力反击。 见状樊继明也只好下令让他俩撤。 看到他们离开,木云舒松了一口气,看向陌齐堰的镜象,认真的说:“你是齐堰的镜像,你得护着他,而不是护着我。” 镜象看了陌齐堰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木云舒,淡笑着说:“因为,比起爱自己,他更爱你。” 这个回答,把木云舒惊到了。 萧遇溪来到上天庭,便直奔藏书阁而去,好巧不巧,又被提前到来的温孤寒瞧见。 关于镜象一事,温孤寒是知道的,但此时看着她翻阅书籍,还是很不理解她想做什么。 樊继明眼看过不了木云舒这关,便准备动臧岚。 “杀了臧岚” 樊继明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凌寒,“大人…您是认真的?” “对”,樊继明给出肯定。 凌寒很快带着段文谦,开始攻打朝阳城。 笙箫默的镜像,显然是打不过他俩的,没撑多久,就被打散了。 两人很快,便畅通无阻的来到锦江县,对上臧岚的镜像。 第472章 七年之期 听到打斗声的臧岚,后知后觉的赶过来。 凌寒看到臧岚,于是对段文谦说:“你缠住镜像,我去把臧岚杀了。” “嗯”,段文谦点头应下。 然而没等他出手,镜像就瞬移到臧岚跟前,贴身护着他,并对他说:“联系陛下,求救。” 臧岚闻言赶忙照做,用意念向萧遇溪求救。 而此时的萧遇溪,正在上天庭施法,紧接着一道金光越过楼顶,直冲云霄。 温孤寒正不解之际,禁法符就开始出现波动,于是他赶忙施法,拦住要走的萧遇溪。 “萧遇溪,你在做什么?” 萧遇溪看向他,认真解释,“我准备利用镜象,在凡间设下七年之期。 我在凡间的寿命,只有二十三载,如今我十六岁,加上七年,刚好二十三,这并不会影响到楚临越的安危。” 闻言,温孤寒这才收回法术,放她离开。 看到凌寒和段文谦,打出的法力如同刮痧一样,樊继明不由皱眉。 而他俩,打的却并未有所保留,都是实打实的出手。 樊继明疑惑施法查探,才发现臧岚的镜像,半点武力没有,全是坚不可摧的护盾。 尽管如此,樊继明依旧不信邪,“耗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镜象能撑多久。” “是”,两人应下,试图打破护盾。 另一边的萧遇溪,回到凡间便开始着手实施。 “陌齐堰你的镜象为我护法,云舒,你的镜象布下清铃阵,并以琴音相伴” “是”,两人的镜象点头应下照做,而他们三人,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萧遇溪施法,面前赫然出现一面硕大的镜子。 随着萧遇溪对镜子伸手,镜中缓缓出现一把长剑,紧接着便伸出左手握住剑刃,猛然用力划破手心,血液瞬间将剑刃染红。 他们三人看的皱紧眉头。 萧遇溪松开剑刃,下一秒长剑就直冲云霄,并越变越大,顷刻间,便覆盖了整个人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也因长剑的遮挡,变得暗淡下来。 萧遇溪的手心还在不停流血,血液却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如薄纱般向长剑飘去。 “呃…”,萧遇溪痛苦的闷哼一声,手捂胸口,低下了头。 “主子!”木云舒见状上前一步,担忧询问:“你还好吗?” 萧遇溪抬手制止,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自身却已经痛到不能言语。 因为背对着他们,他们并看不到萧遇溪痛苦的表情,木云舒想到通过镜子看他,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抬手将镜子打碎了。 长剑也慢慢变淡,让天空露出原来的光亮。 一把巨大的长剑赫然出现在天空之上,自是吸引到众人目光,臧岚率先用意念询问:“主子,刚刚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没得到萧遇溪的回应,却看到凌寒和段文谦失去了法力。 “怎么会这样?”樊继明又惊又怒。 另一边的萧遇溪想回应臧岚,却虚弱的闭上眼睛,摇摇欲坠的险些跌倒,好在木云舒及时伸手扶住他。 “主子,你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何方赴闻言,赶忙去拿药箱。 萧遇溪缓缓坐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司徒靖安的声音,“萧神君,七年之期已成,若实在受不住痛感,不必硬撑,来内心镜疗愈吧!”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有气无力的说:“派出去的人,除将军父女以外,其他全部召回,镜象留守不必回来。” “好” 木云舒刚应下,就看到萧遇溪缓缓闭上眼睛。 陌齐堰以为他要昏倒,连忙伸手想扶他,然而还未碰到他,就看到他那一头白发,在渐渐变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然是司徒靖安顶上了。 看到他俩盯着自己,司徒靖安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站起身,“都各忙各的去吧!有事晚点再说。” 何方赴此时拎着药箱回来,见他转身要走,出言说道:“陛下,不包扎一下伤口吗?” 司徒靖安停下脚步,看了看毫发无损的手心,说道:“不必了,伤口已经愈合。” 闻言何方赴有些惊讶,刚想说些什么,就注意到他头发颜色变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等他回过神,司徒靖安已经回房,于是他转眸看向陌齐堰,不解的问:“首领,陛下那发色怎么回事?” 陌齐堰回应:“黑发的他,好像不是他。” 五日后。 派去的人都陆续回来,却唯独不见祁倾歌。 “皇后没回来吗?” 面对萧遇溪的询问,祁念惜回应:“自从长姐的镜象消失,就没跟我在一块了。” 而此时的祁倾歌,正在千凌阁,欣赏自己的画像,并感慨道:“樊继明曾说我心中有爱,可为什么,我自己却感受不到?” 语桐闻言,反问:“长公主,你难道看不出来,叶临安喜欢你吗?” “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可我不知道……”,祁倾歌欲言又止的说:“我是否爱他。” “想知道结果这还不简单”,语桐笑着说:“套路他,让他给你表个白,你心中欢喜就是爱,厌烦就是不爱。 因为不喜欢不爱,在面对告白时才会觉得很烦,若是喜欢的人跟自己表白,都能高兴的一夜睡不着。” 祁倾歌若有所思,语桐又道:“喜爱与不爱的区别,很好区分的。 就比如养只小猫,它不好好吃饭,若你真的喜爱它,你会觉得这饭不好,可若你不喜欢不在意,就会觉得它挑食。” 祁倾歌拿着画像,缓缓坐下,呢喃道:“我好像懂了。” 片刻后。 叶临安拿着一沓纸张过来,语桐见状转身离开,给他二人独处的空间。 叶临安走上前,看到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将画像收起来了,顿时心下一惊。 祁倾歌抬眸看他,“这是你画的?” 叶临安担心她会生气,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祁倾歌目光转向画像,又道:“还有吗?拿出来给我瞧瞧。” 看到叶临安犹豫不决,又有些害怕的样子,祁倾歌嗤笑一声。 “你怕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画,快拿来让我瞧瞧,若是画的不错,我允你现场给我画一幅。” 第473章 作画 叶临安闻言有些惊诧,随即挂上笑意,放下纸张,便去柜子里拿出一个红木箱子,放到祁倾歌面前。 随着锁打开,就看到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画像。 祁倾歌有被惊到,随手拿出一些,不可置信的问:“这画的全是我?” “当然”,叶临安说:“有些是幼时画的,那时画艺不精,没能画出你的美貌,不过有些细节,还是能看出来的。” 祁倾歌将画像放回箱内,看向叶临安,似笑非笑的问:“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了,可你为何不明说呢?” “我知道你要的是权势,身为叶临安的我没有,而千凌阁,虽能帮衬一二,却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我配不上长公主你。” 祁倾歌若有所思的问:“所以,你之前用江蓝安这个身份,同我表明过心意,见我没同意,便觉得叶临安这个身份,更没有希望了?” 叶临安抬眸看了祁倾歌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见状祁倾歌爽朗一笑,“这都是次要的,不过…被我爱上可是有代价的,我是自私的,我恨不得死都带着你。” “我爱你,从小便喜欢你”,叶临安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祁倾歌微微一愣,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表面却邪恶一笑。 “不是同生共死,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料理好一切,让你安安稳稳的走,如果我死了,我会带着你一起。” 叶临安闻言淡然一笑,丝毫不惧,“如此我也愿意。” 祁倾歌满意一笑,来到榻上坐下,“画吧,画的好了有奖励”。 “好”,叶临安应声,在案桌前坐下,提笔作画。 看着叶临安,祁倾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往日我不懂喜欢,更不懂爱,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你,现下我才明白,我早已将你放在了心上。” 叶临安抬眸看她,正巧对上她炽热且暗藏凌厉的目光,不由心下一惊,手也随之抖了一下。 祁倾歌见状打趣道:“你手可别抖,画丑了我要罚你的。” “不会的”,叶临安陪笑应下。 片刻后,画像大致已经完成,叶临安边勾勒细节边说:“长公主,离开权益之争,不要一错再错了,回头吧!” 祁倾歌垂眸,“我如今……还回的了头吗?” “只要放下仇恨,心中的迷雾自会消散”,叶临安认真的说:“况且,如今还未铸成大错,尚有回头的余地”。 祁倾歌苦笑一声,“人心不是石头做的,我也曾心软过,只是每当心软之际,回头看看自己所受的委屈,瞬间就心软不起来了。” 叶临安一时哑然,祁倾歌起身来到他跟前,看了一眼画像,随即将目光转向他,又道:“别再劝我,我都已经听腻了。” 见她转身要走,叶临安连忙起身叫住她,“倾歌,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你会死的。” 祁倾歌回头看他,冷笑一声,“怕了,就离我远些,省得被我爱上,到时拉着你一起死。”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失去你”,叶临安认真的说:“只要你愿意放下仇恨,你就是让我死,我立刻就能自尽在你面前。” 对此祁倾歌没有感动,反而怒道:“放下仇恨,我的胳膊就能恢复如初吗?我的母亲、弟弟,就能活过来吗!” 祁倾歌说罢愤然离去,房门被摔的吱呀作响。 语桐看了看祁倾歌的背影,随后走进房间,不解的询问:“这好端端的,长公主怎么就发火了?” 叶临安看向语桐,略显着急的说:“语桐,你劝劝倾歌,一意孤行下去,她真的会死。” 听他这般说,语桐瞬间就知道祁倾歌因何发怒了,对此无奈道:“阁主,你曾说你了解她,可我自幼同她形影不离,我比你更了解她。 一旦认定某件事,除非她自己想通,外人是干预不了的,你能明白吗?” 叶临安反问:“那你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我会无条件支持长公主,无论她想做什么,如果她死了,我便随她而去”,语桐说罢转身离开。 傍晚。 祁倾歌回到盛京,就听到爆竹声,和百姓热闹的欢呼声。 “太好了,陛下设下七年之期,这七年间,不会再有法术出现” “是啊!再加上有镜象保护,这天下必会太平的” “不知陛下还能不能用法术” “这还真不清楚,不过有镜象在,谅谁也不敢忤逆陛下” 听着百姓的讨论声,祁倾歌有些惊诧,心中暗道:“没想到萧遇溪这一出手,竟整的七年都不得使用法术,可为何是七年?” 叶临安一路追着祁倾歌来到盛京,也听到了百姓之间的言论,顿感欣喜想再去劝她,然而一转眼,却找不到她的马车了,无奈只好先回永安客栈。 叶临安进入卧房,刚准备关上房门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腰,他顿感惊慌,连忙挣脱开,回头却借着月色,看到了祁倾歌。 “长公主!” 叶临安有些惊讶,随即问道:“长公主,你是不是想通了。” “我是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听到开头,叶临安以为她说的是想通了,刚露出笑颜,紧接着就听到了后半句,顿时就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问:“长公主你…是认真的?” 祁倾歌轻笑,上手就拽开他的腰封。 随着腰封掉在地上,叶临安连忙握住祁倾歌的手腕,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祁倾歌皱眉,“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叶临安回应:“只是没名没分的,我怕委屈你,不如待你成为我的阁主夫……” “我不能嫁你”,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 叶临安闻言不解的问:“这是为何?” 祁倾歌抽回手,转身来到桌前坐下,认真的说:“七年虽不算长,倒也不短,我赌樊继明不敢等,也不信他没有破解之法。 所以我需要皇后这个位置,不然待他破解七年之期,第一个杀的就是我。” 第474章 不是天灾 而是人祸 叶临安若有所思,没有回应,转身将房门关上,又弯腰捡起腰封戴好,随即来到她身旁坐下。 祁倾歌扭头看向他,又道:“虽不知,这所谓的七年之期能否撑七载,但两三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而今日下朝后,太傅就张罗着,给萧遇溪物色妃嫔了,我必须要有个孩子,皇后之位才能坐的稳。” 叶临安闻言心下一惊,抬眸对上她的目光,惊恐道:“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这多刺激啊!” 面对祁倾歌这个回应,叶临安瞬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祁倾歌起身,来到叶临安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主动吻了上去。 这下直接给叶临安整脸红了。 祁倾歌站直身子,看着他的反应,不由打趣道:“这就脸红了,还真是青涩呢!” 见她来真的,叶临安也不再克制,起身便将她一把抱起,往床榻而去。 叶临安刚将祁倾歌轻轻放在床榻上,祁倾歌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想要亲吻他。 叶临安见状主动俯身靠近,却在即将碰到她的唇瓣时,被她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紧接着腰封被她扯掉,衣襟也被她扒开。 叶临安被她的做派吓到,下意识反抗想要起身,却被祁倾歌按住,“别的夫妻怎样行闺房之事我不清楚,但在我这,你得听我的。” 这场面颇有一种女土匪,强迫良家少年的感觉。 但听到夫妻二字,叶临安心下暗喜,不再反抗,由着她了。 “这才乖啊!”祁倾歌说罢便俯身,吻上他的唇。 起初彼此只是小心翼翼地轻触,但很快,心底翻涌的情感,让祁倾歌的动作逐渐大胆起来,轻轻吸吮着他的下唇。 叶临安微微一颤,随即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这个吻愈发深入。 随着帷幔放下,两人的衣裳,也一件又一件的被丢了出来。 日上三竿,祁倾歌醒来,身旁却没了叶临安的踪影,她用被褥裹着自己缓缓坐起身,对此有点生气。 紧接着就发现,昨晚扔在地上的衣裳,都已经收了起来,床头还放着一套新衣。 片刻后。 叶临安推门走进来,这会的祁倾歌也已经穿好衣裳。 “长公主你醒了,饭菜我……” “你起那么早干嘛”,叶临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我醒来第一眼要看到你。” 叶临安不理解她的这个要求,但看到她有点生气,也没有反驳,认真应道,“好,我记下了。” 祁倾歌拍了拍床榻,叶临安见状当即会意,来到她身旁坐下。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希望看到,你身边有除我以外的女子” 没等叶临安回应,祁倾歌搂住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又道:“如果有朝一日,你变心了,不爱我了,记得告诉我,我亲手送你一程。” 叶临安闻言轻笑一声,刚要出言回应,就被祁倾歌掐住脖子。 “你别笑,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祁倾歌的语气骤然变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背叛我,如果你敢,就只有死路一条。” 叶临安收起笑容,连忙回应:“长公主,属下…不敢。” 祁倾歌这才松开他,面上也重新挂笑,“还叫什么长公主,日后叫我倾歌,当然你想叫的暧昧一点,叠叫我名字最后一个字也成。” “歌…歌歌?”叶临安有些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紧接着祁倾歌就如同兄弟般,揽住他的肩膀,笑着应声,“哎,哥哥在呢!” 叶临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刚看向她,她就起身离开了。 不经意间的一瞥,叶临安看到了床上的血迹,赶忙起身担忧的询问:“倾歌,你受伤了?” 祁倾歌转身看向他,反问:“我哪有受伤?” “床上有血”,叶临安指着被单。 祁倾歌闻言顿时扶额,无奈道:“什么受伤,那是落红,这你都不懂?” 他是真的不懂,刚要追问,祁倾歌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祁倾歌到楼下洗漱一番,随后来到自己的房间,坐下跟语桐一起吃饭。 “到月底了吗?” “还差三日”,语桐疑惑的问:“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祁倾歌看向自己的右胳膊,“萧遇溪说,有一定几率能治好我的胳膊,要持续施针三个月,每月两次。” “太好了”,语桐顿感欣喜,与此同时又有些担忧,“不过……这指定要把脉的,万一有孕岂不麻烦?” 祁倾歌边夹菜边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月事向来不准,有时几个月也不来一次,若不以药物调理,我根本就不可能怀孕。” 饭后,祁倾歌带着语桐回到皇宫,面见萧遇溪。 “陛下,臣妾来迟了” “皇后不必拘礼,快坐”,萧遇溪放下奏折,给臧岚使了一个眼色。 臧岚当即明白,转身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关于施针一事,你考虑的如何?” 祁倾歌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何回来的这么迟,亦或者生气发火摆脸色。 毕竟,自己是他的皇后,一连几日音讯全无,就是换做旁人,也定会询问斥责的,没想到他竟连问都不问。 见她不语,萧遇溪以为她嫌疼不愿意,赶忙又道:“这次,朕找到了缓解痛感的办法,比上次会好得多。” 祁倾歌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坐下点了点头应道:“好,我愿意继续施针治疗。” 萧遇溪顿时露出笑颜,赞赏道:“这才是坚韧不拔的你啊!怎能轻易向命运低头。” 面对萧遇溪这句话,祁倾歌明显眼眸一沉,苦笑一声,“我胳膊上的伤,不是天灾,跟命运无关,而是人祸造成的。” 萧遇溪对此却并未惊讶,因为她知道,一个不受宠,且没有庇护的公主,在皇宫是很难存活下去的。 提到往事,看到旧伤,祁倾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又道:“他们废我一条胳膊,害的我母亲一尸两命,我该放过他们吗?我能放下仇恨吗!” 第475章 内情曝出 萧遇溪对此微微一愣,也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很大,于是认真给她作答,“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我未曾经历过你所受过的苦,便没有资格劝你从善,倘若我经你所受过的苦,我也未必有你善,所以我不会去劝你,只望你不要后悔。 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将他们杀了,你的内心是怎样的?可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有没有做的必要?” 萧遇溪这一番话,深深落在祁倾歌心中,她开始有所动摇。 萧遇溪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刚回来,下去休息吧!月底记得来这。” “好”,祁倾歌起身离开。 夜幕降临。 叶临安回到千凌阁,随后就将柳无双叫到院中。 柳无双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很快便赶了过来,但眼眸间,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说: “阁主,你不是跟倾歌回盛京了吗?怎得这么快又回来了?” 叶临安一脸认真的问:“落红是什么?” “落红当然是第一次了”,柳无双的脑子似乎并未清醒,顺着叶临安的话就给出了回应。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急忙询问:“不是!阁主,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难道是被下药了,谁把你给睡了?” 而此时的叶临安心下一喜,呢喃道:“有落红是第一次,原来倾歌并没有跟萧遇溪同房,太好了。” 柳无双听到是倾歌,顿时松了口气,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什么,一脸坏笑的说:“阁主,你等我一会,给你看个好东西。” 叶临安对此有些疑惑,没等他询问,柳无双便转身跑走。 看的叶临安有些担忧,连忙起身出言叮嘱,“你慢点,好歹提盏灯,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别摔着了。” 片刻后,柳无双拿着两本册子回来,递给叶临安,并非常期待的看着他。 借着灯火,叶临安看着封面上“春宫图”三个大字,不解的问:“春宫图是什么图?看了有什么用?” 柳无双笑容不减,“春宫图当然不是白看的了,阁主你看看就知道了。” 叶临安好奇的接过一本翻开来看,待看到内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册子就被他反手给扔了,并怒道: “你为何要给我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让倾歌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我。” 柳无双不以为然,“这对她来说只是凤毛麟角,她看的多了去了。” 叶临安震惊,并不相信,“她怎么会去看…这种……” “这有什么的,不是人之常情吗?”柳无双认真的说:“况且,阁主你虽比倾歌小了两岁,但是如今已经成年,又行过了房事,也该开窍了。 有些事该懂还是得懂的,不然总不能一直,被倾歌牵着鼻子走吧!那样有失男子气概。” 叶临安有些无言以对,柳无双见状将册子捡了回来,放在他面前,就转身退下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顾卿恒和段寒秋,带着众将士,一路攻上司徒国王城,而凌寒和段文谦失了法术,又联系不到樊继明,只能四处逃窜。 樊继明从镜中看着他俩,也有些无奈。 段文谦有去处,想回段府,却被凌寒拦住,“你同我一起打散过镜象,露过面,你现在回去只会被祁国的人抓起来。” “我不在乎,我只怕祁国会因此迁怒我父母,我必须回去” 段文谦说罢要走,再次被凌寒拦住,“顾卿恒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由她带兵,别说是你父亲,就算是平民百姓,她也不会对其动手。” “那又怎样?”段文谦怒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不然就放我走。” 凌寒却直接拔剑,抵在了段文谦的脖子上,气的他爆粗口,“我说你和那黑袍男子都有病吧! 你们抓我大哥算计我,让我为你们所用,这都算了,可现下已失利,又没法跟祁国抗衡,你还将我留在这干嘛?” 凌寒回应:“大人会破解七年之期的,我们只需等一等就好了。” “你有耐心你等,我没这功夫”,段文谦怒道: 樊继明没想到凌寒居然这么忠心,可眼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二哥是假的” 此话一出,段文谦顿时皱眉,凌寒接着又道:“你们俩可是孪生子,却长得不像,想必很多人都说过吧!” 凌寒反驳,“谁说孪生子就要长得一样?” “好,那就不说孪生,只看遗传,你好歹跟你父母长得像,可你瞧瞧你那二哥,跟你父母可有半点相像?” 段文谦被说的茫然无措,凌寒见状乘胜追击,又道:“若你愿意陪我等大人,我就告诉你,你的亲二哥是谁,若不然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大哥。 而且你信不信,如果你和你大哥都消失不见,你那假二哥,会杀了你叔父一家,甚至会动整个段家,因为他是你叔父仇人之子。” 接二连三的内情曝出,压的段文谦喘不过气来。 两日后。 顾卿恒带兵拿下了司徒国,段文谦也趁着夜色偷偷回到段府,看到家人没事,刚松一口气,凌寒就从墙上翻出来,冷笑一声说: “今早刚散的消息,今晚你那假二哥 袁筹,就行动起来了,现下正逼迫你父亲让出家主之位呢。” 段文谦心下一惊,拔出匕首就想闯进去,被凌寒拦住。 “你傻不傻,就这么只身一人闯进去,不是送人头吗?” “那怎么办?”段文谦一时六神无主,望向凌寒,“凌寒你帮帮我,我答应陪你等大人。” 凌寒闻言露出笑颜,紧接着就派人带着段文谦闯入府中,直奔正堂而去。 而此时的正堂内,袁筹正挟持段夫人,要挟段大人将家主之位让给自己。 三人已经吵得面红耳赤,往事也一点点被揭开,随着段文谦带人闯进来,他们才停下争吵。 “文谦”,段夫人欣喜的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第476章 袁筹 袁筹见状将匕首抵的更近一分,眼看就要伤到段夫人。 “二哥!”段文谦吼道:“就算我母亲不是你的生母,可她待你不薄啊!我放你走,你放了我母亲。” 见此情形,袁筹也没别的路可选,只能如此,“给我备匹马,别耍花样。” “好”,段文谦应下,随即看向侍从,“快去牵匹马来。” 很快,马匹牵到正堂前。 袁筹挟持着段夫人,一步步往外走去,“都给我后退,离远些!” 段文谦闻言,当即就摆手示意众人后退。 袁筹收回匕首,快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段大人见状瞬间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夫人。 段文谦看了一眼父母,赶忙疾步前往大门前。 “文谦,危险,别过去”,段大人眼看叫不住他,扶着夫人也跟了过去。 袁筹还未出府,便被戴着半面面具的凌寒袭击,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紧接着就握紧匕首跟凌寒缠打。 凌寒武功不凡,又有毒药加持,他显然不是凌寒的对手,没撑几回合就败下阵来。 正当凌寒准备一剑了结他时,段文谦追了过来。 “别杀他!” 凌寒闻言微微皱眉,“若放了他,只会是祸患。” 段文谦却依旧为他说话,“他心性不坏,他的仇人是我叔父,不是我父母,而且我父亲母亲都待他很好,我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我们的。” “挟持母亲逼迫父亲,这就是你所谓的心性不坏?” 凌寒恨铁不成钢的说:“尽管你父亲待他好,但到底他的仇人是你们段家人,谁又敢保证他不会殃及池鱼呢?” 两人争论之际,袁筹冷笑一声,“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只身一人吧!” 话音刚落,暗处就涌来许多黑衣人,瞬间将他俩,以及刚追过来的段大人和段夫人,都给围住了。 一瞬间,几人陷入了恐慌。 “给我杀了他们!”袁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持刀上前。 段文谦见状质问:“我不舍杀你,你却这般无情吗?” 对此,袁筹满脸不屑,“段文谦,你太天真了,我既然要动你叔父,又岂会留你们?” 段文谦对他心灰意冷,拔出腰间的匕首,便朝他刺去,众人也在下一秒缠打在一起。 凌寒尽可能的保护着段家夫妇,段文谦却不敌袁筹,没撑多久就被他打倒在地,当即嘴角就流出了血。 “文谦!”段夫人和段大人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袁筹却向他逼近,举起匕首要了结他。 眼看他就要被杀,凌寒将手中的长剑甩出,硬生生震飞了袁筹手中的匕首。 袁筹看向凌寒,淡笑一声,“他的朋友一向是些纨绔子弟,只知吃喝玩乐逛窑子,没想到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个高手。 杀了真真是可惜,不如你告诉我,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从今往后,你跟着我吧!” 段大人见状担忧他会反水,连忙说道:“只要你能救我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袁筹闻言眉头一皱,瞬间甩出一枚暗器,直冲段大人而去。 段文谦刚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赶忙出言提醒,“爹,快躲开!” 奈何段大人不会武功,还没反应过来,段夫人就舍身为其抵挡。 “娘!” 段文谦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掉,凌寒却缓缓转身看向他,将带血的暗器扔在地上,“别嚎了,你爹娘没事。” 段文谦这才发现,暗器被凌寒接住了。 “好身手,不过这下你死定了”,袁筹说着,便对他出手。 然而下一秒,黑压压的一众人,瞬间将所有人包围。 正当袁筹和段大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凌寒短短“动手”二字,瞬间让场面热闹起来。 人数的差距,让袁筹败下阵来,他的人也尽数被杀。 这次段文谦不再手软,握紧匕首就准备杀了袁筹,事到如今,段家夫妇虽然不舍,也自不会阻拦。 “暗器有毒,杀了我,他必死无疑” 袁筹这句话,迫使段文谦停手,然而下一秒,袁筹就被一把长剑贯穿腹部,当场身亡。 段文谦顺着长剑袭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凌寒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对此感到不解,“暗器上有毒,你杀了他,你自己怎么办?” 段家夫妇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凌寒。 “你们几人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 凌寒将众人遣散,只留下五六个人,随后不动声色的走上前,伸出左手拔出长剑,随即将目光转向段文谦。 “我会制毒,当然能解毒,不过现下夜深了,我需要休息。” 几人闻言这才松口气,赶忙带他去房间休息。 安置好他之后,段大人拉着段文谦,认真的说:“他为护我和你母亲,空手接白刃才中了毒,段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你去问问他,是否真的有法子解毒,若有,就讨张药方来,为父也好去命人采买,若没有,这就去请医者给他瞧瞧。” 段文谦点头应下,“好,我去问问。” 来到房间,就看到凌寒在给自己包扎伤口,段文谦赶忙上前帮忙,“伤在手上,你自己怕是不好包扎,我来吧!” 凌寒没坚持,闻言便将手递过去。 段文谦边包扎边询问:“这个毒,你真的能解吗?” “当然”,凌寒回应:“等下准备笔墨纸砚,我写个药方,明日抓些药回来,我自己就可以把毒解了。” “那就好” 段文谦安心几分,给他包扎好后,开始道谢,“多谢你了,若没有你出手相助,我和我父母,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你若真想谢我,你也帮帮我,别赶我走,毕竟这没了法术,没了去处,也不能露面,我真的不好生存下去。” 凌寒话音刚落,段文谦就毫不犹豫的应下,“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自不会赶你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凌寒抬手摘下面具,淡淡的说:“等毒解了,我放了你大哥,可我总要留个筹码,暂时不能让你见你二哥,但我可以保证他安然无恙。” “好。” 第477章 梦中梦 早朝。 一名士兵前来报信,“陛下,段将军同少将军已拿下司徒国,不日便会回京。” “很好”,萧遇溪问:“百里国可有动作?” 士兵摇头,“并没有。” “退下吧!” “是”,士兵应声退下,百官大臣对此想进言,可又看了看萧遇溪那,不知是喜是怒的眸子,一时哑然。 还是穆远主动站出来,说了大臣们心中所想。 “陛下,百里国之前不出手就罢了,但此战是必胜的局面,他们还不出手相助,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祁言泽闻言想上前辩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有些焦灼的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看向穆远,淡淡的说:“太傅你的顾虑朕清楚,可朕要的就是雷打不动,而不是飘忽不定。” 祁言泽顿时欣喜,萧遇溪看向木云舒,又道:“下朝后,拟写一份封赏,将离最近的一座城池,赐给百里国,倘若安染公主来日诞下一儿半女,朕便再赐两座城池。” “是”,木云舒点头应下。 穆远再次进言,“关于选妃嫔一事,不知陛下可有什么要求,或是有没有属意之人?” “要求倒没有”,萧遇溪回应:“太傅看着挑吧!不过速度提上来,范围缩小选些大家小姐,最好是在顾卿恒归朝之前,定下人选。” 穆远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萧遇溪的意思,他是不想娶顾卿恒。 下朝后。 萧遇溪来到御书房,又开始研究针灸。 眼看她又要对自己的胳膊施针,臧岚赶忙出言阻止,“主子,你看你那胳膊,都已经扎的到处是针孔了,你胳膊又没事,遭这罪干嘛啊!” “自然是有用”,萧遇溪并未过多解释,淡淡的说:“你出去守着,有人来,进来通禀。” 臧岚无奈,劝不动她,也只好转身离开。 随着胳膊上的银针不断增多,萧遇溪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对。 她皱着眉头,强忍痛感的同时,眼前却逐渐模糊,趴倒在案桌上,缓缓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师尊!” 看到熟悉的身影,萧遇溪猛然一惊,坐起身,迫切想要看清眼前人,“师尊,是你吗?” 随着白衣身影缓缓转过身,萧遇溪也看清了他的面容,正是叶尘渊。 叶尘渊看了看她胳膊上的银针,担忧的询问:“痛吗?” 萧遇溪含泪摇头,“这点痛,比起失去你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叶尘渊张开双臂,淡笑着说:“遇溪过来,师尊抱抱。” 萧遇溪垂眸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左臂,苦笑一声,“可是师尊,我还有事要做,不能深陷其中,我该醒了。” 话音刚落,叶尘渊就消失不见,萧遇溪也趴在桌子上睡去,随即如梦初醒般,缓缓睁开眼睛。 她坐直身子,口中唤着臧岚的名字。 “臧岚” 可臧岚却迟迟没有进来,萧遇溪心有疑惑,起身走出房门,然而打开门却发现,自己在清幽居,紧接着就看到坐在院中的叶尘渊。 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露出笑颜,满心满眼都是师尊,瞬间将臧岚抛之脑后,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彻彻底底的陷在其中。 随着她踏出门槛,一身男儿装扮的她,瞬间换上粉色霓裳,一头墨发也披散下来,只戴着一个花环。 蹦蹦跳跳的来到叶尘渊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师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这花环好不好看?” 叶尘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花环,略显责备的说:“你掌管百花,应当爱惜,怎能随意摘取?” “掌管百花?我···”,萧遇溪感到疑惑,刚要反驳,放眼望去,却看见了如花海般的庭院。 正当萧遇溪将要苏醒时,一阵狂风袭过,等她再次睁开眼睛,院中哪还有鲜花的影子,已经全变成了翠竹。 清幽居三个大字,也变成了竹幽林,叶尘渊也从一身白衣,束发头戴白玉冠,化作一身素雅青衣,竹节木簪半挽长发。 再看自己,也从粉色霓裳,化作朴素男装,这一刻,萧遇溪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梦境!” 叶尘渊却在此时走上前,略显担忧的说:“遇溪,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遇溪急忙后退,口中说着,“这不是真的,这是梦中梦,快醒来。” 然而,无论萧遇溪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 叶尘渊还在逼近,伸手便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给予安慰,“遇溪,别怕,有为师在呢。” 萧遇溪尚有几分清醒,想推开他,然而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心就先一步陷在温柔的话语中。 正当萧遇溪抬手要拥抱叶尘渊的时候,臧岚担忧的声音传来,“主子,你怎么了,快醒醒!” 臧岚的声音,瞬间将萧遇溪的思绪拉回。 她猛然推开叶尘渊,叶尘渊也在下一秒消散。 尽管知道是梦境,看着他消散,萧遇溪还是不舍的伸出手想要挽留,却抓了个空。 眼看叫不醒萧遇溪,臧岚着急的都想去喊笙箫默了,然而紧接着就看到,萧遇溪缓缓睁开了眼睛。 臧岚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将她扶起来,担忧的斥责,“都说了别乱施针,把自己给扎昏了可还行。” 萧遇溪没有回应,揉了揉额头,清醒几分,将银针一根根摘除。 臧岚虽然无奈,但看着她胳膊上的血珠,还是拿出帕子,准备为她擦拭。 萧遇溪却收回胳膊,淡淡的说:“我自己来。” 闻言,臧岚也只好将帕子递给她。 萧遇溪接过帕子,边擦拭边问:“是谁过来了吗?” 臧岚回应:“是皇后。” “让她进来,你在外面守着” 臧岚有些担忧,“我还是留在身边守着你吧!万一······” “无妨,你照做就是”,萧遇溪句句语调平淡,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臧岚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应下转身离开。 很快,祁倾歌走了进来。 “陛下。” “不必多礼” “谢陛下”,祁倾歌应声,抬眸才发现萧遇溪脸色不对。 第478章 二次施针 萧遇溪放下帕子,收起刚刚取下的银针,起身来到一旁,拿起新的一卷银针,“坐吧,朕给你施针。” 祁倾歌坐下,伸出胳膊,欲言又止的说:“陛下你···脸色不太好,还能拿稳银针吗?” “没什么大碍”,萧遇溪说着便来到桌前坐下,开始为她施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倾歌也再次感到了痛,皱着眉询问:“你不是说有缓解痛感的办法吗?” “已经用上了”,萧遇溪回应:“你没感觉到有所缓解吗?是不是因为上次的痛感太深刻,所以才让你感觉不到缓解?” 祁倾歌一时无言,但已经施针,又不想半途而废,只能咬牙坚持。 好在,这次,她也坚持了下来。 萧遇溪拿起一条新帕子,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淡笑着说:“朕就知道,你能撑住的。” 祁倾歌皱着眉说:“我真没感觉到一丁点的缓解,反而比上次更痛一些,陛下,你再研究研究吧!” “是吗?”萧遇溪若有所思的说:“那朕再研究研究,你回去休息吧!” 祁倾歌点头应下,起身离开。 然而刚出御书房没走多远,就迎面撞见木云舒。 “见过皇后娘娘”,木云舒拿着纸张,微微低头行礼。 祁倾歌看她一眼,摆手道:“不必多礼” “谢皇后娘娘”,木云舒说着便侧身站在一旁,为她让路,待她走过,才继续向御书房而去。 木云舒在御书房外驻足,看向臧岚,“封赏的拟纸我写好了,麻烦通禀。” 臧岚点头应下,进去通禀。 来到萧遇溪跟前,看到她在摆弄银针,以为她又对自己施针了,顿时就皱了眉头,“主子,你可别再乱来,很危险的。” “别再说了!做好你该做的事”,萧遇溪抬手制止,没有看他,比起之前的淡漠,此时已经明显有些烦躁。 面对萧遇溪这态度,臧岚也有所察觉,不由看向她的发丝,然而她的发丝并没有变,依旧是白发。 臧岚想问出心中疑惑,但瞧着她一脸的不耐烦,终是没问出口,只是淡淡的说:“木云舒来了。” “让她进来” “是”,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萧遇溪看着臧岚的背影,心中暗自苦恼,“梦魇已经到了梦中梦的地步,留你在身边,现下虽能助我从梦中苏醒。 可万一来日,我陷入梦中梦中梦,你便会是我最致命的利刃,我不能留你在我身边了。” 木云舒拿着纸张进来,微微低头称了一声“陛下”。 萧遇溪抬眸看她,认真的说:“痛感无法缓解,你还要一试吗?” “当然,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木云舒毫不犹豫的说。 见状萧遇溪也不再多言,开始为她施针,动作间却明显慢很多,不似给祁倾歌施针时那般利落干脆,时不时还观察她的表情状态。 看到她皱眉,更是主动劝她,“云舒,以你的身体状态,不可硬撑,若觉得受不住,立刻告诉我。” 木云舒点头应下,却始终坚持,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到最后一针的时候,萧遇溪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有些担忧她能否撑住,可见她如此坚持,还是落下了最后一针。 然而这一针刚落下,木云舒就痛到摇摇欲坠几近昏厥,双目也微微闭上。 萧遇溪见状赶忙起身来到她身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并出言安抚道:“云舒,千万别睡,痛感很快就会过去了。”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木云舒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眸。 见她清醒过来,萧遇溪收回手,来到一旁点燃一炷香。 “这次你勉强撑了过来,但想要手臂恢复,还要承受五次,且会一次比一次更痛苦。” 萧遇溪来到桌前坐下,叹了一口气,又道:“恕我直言,你撑不到最后一次,放弃吧!虽然手臂不能恢复,但好歹你能活下去。” 木云舒心下一沉,对此没有回应,却垂了眼眸。 一炷香燃尽,萧遇溪将银针取掉,顺手拿起帕子将血珠擦去,并为她上药止住血,才让她离开。 两日后。 穆远选出了一些比较不错的女子,带到大殿之上,供萧遇溪挑选。 “陛下这些女子,都是臣选出来的。” 萧遇溪放眼望去,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问道:“都是臣子们的女儿吗?” 穆远点头,“按陛下你的要求,选的都是朝臣的女儿。” “好”,萧遇溪应下,开始点人,“左边这俩着粉色霓裳的,以及最中间的这三人留下,其余人退下。” 萧遇溪短短几秒,便将中意的人选了出来,整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大家小姐们也一脸茫然。 最懵的莫过于是穆远,他认认真真的挑选,就怕萧遇溪眼光高看不上,结果萧遇溪都没用正眼看她们,就随意选好了。 众人尽管诧异,也无一人站出来反驳。 穆远缓过神来,看向没被选中的女子们,“你们都退下吧!” 很快,除了被萧遇溪点到的五个人,其余人都退下了。 “依次上前自我介···” “不必”,穆远话还未说完,就被萧遇溪出言打断,“这不过仅此一面,抡起为妃为嫔都太早,云舒,你带她们下去,将她们安置尚华殿。” “是”,木云舒点头应下。 下朝后,朝臣开始揣测萧遇溪选嫔妃的态度,“陛下莫不是爱上皇后了,所以才对旁的女子没有兴趣?” “这也好啊!毕竟皇后还没身孕呢!” 木云舒来到御书房外,见没有人守着,门又开着,便走了进去,然而当来到御书房内,就听到臧岚和萧遇溪的争吵声。 “这两日你究竟是怎么了?若我哪里做错了,你指出来,我可以改!” “你发什么疯?朕怎么着你了?” “你这两日待我的态度,明显冷漠许多,跟之前不一样。” “呵”,萧遇溪轻笑一声,“有吗?朕没感觉到,况且,你没有自己的事可以做吗?总围着朕转做什么?” 第479章 木云舒记起往事 面对萧遇溪这一问,臧岚瞬间心下一沉,苦笑一声,“是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如今我除了在你身边,我还能做什么?” 臧岚都要碎了,萧遇溪却没什么情绪,冷着脸反问:“你正值少年,好胳膊好腿,做什么不行?” 臧岚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身离开,却险些撞上木云舒,急忙避开后,却也只是看她一眼,还是离开了。 木云舒看着臧岚的背影,又慢慢转过身看了看萧遇溪,一时不知是走是留,然而紧接着,就听到萧遇溪的说话声。 “云舒,你来的正好,过来坐。” 木云舒走上前,缓缓坐下,刚要开口,萧遇溪就先一步说道:“如今凡间已没有法术,一切都该步入正轨了,你想不想跟陌齐堰成婚?” “我……婚嫁之事不用…太着急”,木云舒有些犹豫,随即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目光,认真的说:“主子,我想试试,或许能撑下去呢!” 闻言,萧遇溪变了脸色,略显担忧的说:“云舒,这不是闹着玩的,撑不到最后,前面几次全白搭,就算能撑到最后,以你的身体状况,如若昏迷,未必能醒过来。” 木云舒微微垂眸,有些失落,但又很快抬眸,坚持道:“我想清楚了,就算撑不到最后,醒不过来,我也不想遗憾终生。” 见她如此执着,萧遇溪问道:“你与陌齐堰心意相通两厢情好,你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他怎么办?” “我如今还不是他的妻,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影响到他,他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人,不一定非……” “你这么想就错了” 木云舒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出言打断,“陌齐堰视你如命,你若是死了,别说另娶她人,他不给你殉情就不错了。” 木云舒一时哑然,萧遇溪又道:“我不清楚万年前,你和陌齐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二人是一起陨落的。 虽然都传,是他法力突破把你杀了,可若当真如此,对于废了一条手臂的你来说,根本不可能与他同归于尽,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听萧遇溪说到这,木云舒也直言不讳了。 “主子,你说的这些,陌齐堰通过月坠琴音有看到过一些片段,我昨晚也通过月坠琴,想起了一些身为九尾时的记忆。 如果我的手臂不能恢复,我和陌齐堰,会如万年前那般,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我爱他,我不想再这么一直循环下去了。” 萧遇溪微微有些惊诧,却依旧没有妥协,“可若你死了,别说是循环,你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相较于当九尾,被永无止境的情劫折磨,我宁愿自己在这一世死去”,木云舒说着便站起身,随即蓦然在萧遇溪面前跪下。 “九尾的痛我能感同身受,我已经与他纠葛上千年,如今,我是万万不能忍受,情劫带给我的痛了,请主子施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萧遇溪一时无言,捏了捏眉心,略显无奈,停顿好一会才说话,“我答应为你施针,但若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必须立刻终止。” “好”,木云舒应下,连连道谢,“谢主子。” 臧岚赌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皇宫,却正巧撞见从外面回来的陌齐堰。 “臧岚”,陌齐堰叫住臧岚,看着他手拿包袱,不解的问:“你要去哪?” “她不需要我了”,臧岚既生气又失落的说出这句话,就越过陌齐堰离开了。 陌齐堰听的有些懵,赶忙快步上前,再次将他拦住,“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莫名其妙对我甩脸色,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 臧岚话说一半,突然哑然,表情也由怒转为担心,猜测道:“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不然···她好端端的为何想赶我走?” 陌齐堰闻言刚要开口劝说,臧岚就转身往回走去。 臧岚回到房间,放下包袱,就去御书房找萧遇溪,然而却正巧听到,萧遇溪与老太监对话。 “去给朕找两名,办事利索的小太监。” 老太监闻言赶忙说道:“陛下,老奴可以为陛下分忧,求陛下不要赶老奴走。” “你想多了”,萧遇溪淡淡的说:“朕不是要赶你走,是找人代替臧岚的位置。” 臧岚闻言心下一惊,老太监也有些不明所以,但好在不是赶自己,于是点头应下了。 “好,老奴这就去办。” 然而,老太监刚起身,臧岚就走上前,不高兴的说:“是我办事不利索吗?为何要找人替掉我?” 萧遇溪闻言抬眸看向他,淡然一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到她的笑颜,臧岚瞬间火气都消了大半,陪笑着说:“主子说哪的话?我不过是吩咐人准备午膳去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萧遇溪看着他,沉默不语,老太监夹在中间,一时也有点迷茫,“陛下,那···这人还找吗?” “找” “当然不用了” 萧遇溪与臧岚异口同声的说。 萧遇溪毕竟是君主,见他发话,老太监自是听他的,应下离开去办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跟前,皱着眉问:“我都回来了,你为何还要找人?” 萧遇溪拎起茶壶晃了晃,随即放下茶壶叹气,“省得哪日你受不了我的脾气,再一走了之不见人,让我连口茶水都喝不上,我还是找些人在身边伺候为好。” 臧岚一时无言,拎起茶壶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萧遇溪不由嗤笑一声,心中暗道:“就你这性子,如何能受得了我的脾气,要不了多久,你自会求着我离开。” 顾千丞带着众人归朝,木云舒携众朝臣,将他们迎进皇宫,宴席也开始了。 聂大人看到聂白羽安然无恙,瞬间放下了心。 聂白羽也看到了父亲,赶忙来到跟前,抱手弓腰行礼,“父亲。” 聂大人笑着将他虚扶起,“我们父子之间,就无需这般客气了。” 第480章 故意为难臧岚 萧遇溪看向顾千丞,举杯笑着说:“顾老将军、少将军、聂副将军,你们带兵拿下司徒国,可喜可贺,来,朕敬你们。” “不敢当”,顾千丞连忙端酒起身,“都是陛下的功劳。” 顾卿恒和聂白羽见状,也赶忙端酒起身。 饮下酒水后,萧遇溪放下酒盏,摆手说道:“坐,不必拘礼。” “谢陛下”,三人应声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宴席也很快接近尾声。 许是醉了,萧遇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臧岚见状伸手想扶她,她却向一旁的祁倾歌伸手,“皇后,扶着点朕。” “好”,祁倾歌皮笑肉不笑的应下,抬手扶着他。 臧岚有点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祁倾歌扶着她离开。 顾卿恒也看到了这一幕,对此有些不解,毕竟之前都是臧岚扶她的。 因为不确定萧遇溪是真醉假醉,也不清楚她还会不会法术,在即将到寝宫前的时候,臧岚拦下祁倾歌。 “皇后回去吧!我来照看陛下。” “好”,祁倾歌应声松手,然而下一秒,就被萧遇溪揽住腰肢,直接抱了起来。 “啊!”猝不及防的举动让祁倾歌惊呼一声。 两名小太监见状,好奇的抬眸,看了一眼后,又赶忙垂眸,上前打开寝宫的门。 语桐和臧岚也被惊到,站在一旁没了动作,眼睁睁看着萧遇溪,将祁倾歌抱进寝宫。 “陛下,你醉了,快放臣妾下来。” 萧遇溪没有作答,硬是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眼看他要欺身压下来,祁倾歌是真的慌了,连忙挣扎着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萧遇溪看向祁倾歌,冲她伸手,并摇了摇头,试图保持几分清醒,“皇后,过来。” 祁倾歌捏着帕子六神无主,正想怎么办才好时,萧遇溪却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陛下,陛下?” 祁倾歌试探性了叫了他两声,见他依旧没有作答,才松了口气。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萧遇溪的睡颜,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走上前,缓缓脱去萧遇溪的外衣,并拿掉帝王冠,放在一旁,扭头看到她的容颜,再次走了神。 “这张脸,还真是美的雌雄莫辨”,祁倾歌说着,便拉起被子给他盖上,并放下帷幔。 宴席上,多数人已经离场。 眼看顾千丞和顾卿恒起身离开,聂大人也带着聂白羽离场。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聂大人掀帘看了顾卿恒一眼,随即放下车帘,将目光转向聂白羽,“白羽,你觉得少将军如何?” “啊?”聂白羽有些不太理解父亲的意思。 聂大人又道:“就是···你能否瞧上眼?” 聂白羽明白过来,露出淡淡笑颜,回应:“少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又生的那般貌美,我自是能瞧上她,但她未必喜欢我。” 聂大人闻言露出笑颜,追问:“那父亲跟太傅说说。” “说说倒是没什么”,聂白羽认真的说:“万不可强人所难。” “父亲知道”,聂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将军也不是能将就的性子,成不成无所谓,给你争取一下。” 聂白羽点头,“好。” 第二日一早。 萧遇溪醒来,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躺在躺椅上的祁倾歌听到动静,掀开毯子起身上前拨开帷幔。 “陛下,你醒了” 萧遇溪抬眸见是她,有些不解,“皇后,你怎么在这?” 祁倾歌闻言微微一愣,却并未解释,“陛下醉酒,暂时想不起来,也挺正常,臣妾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萧遇溪叫住她,不解的问:“为何不回答?是朕做了什么难以描述的事,还是你对朕做了什么···?” “陛下多虑了”,祁倾歌回应:“臣妾记得陛下说过的话,不敢趁人之危。” 萧遇溪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又瞧了瞧躺椅上的毯子,一时无言。 祁倾歌见状不解的问:“陛下你不是会法术吗?臣妾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陛下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如今哪还有什么法术?”萧遇溪无奈道:“七年之期限制的不止是樊继明,朕也用不了法术了”,萧遇溪说罢摆了摆手。 “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离开寝宫,回到后宫,祁倾歌坐下若有所思的说:“萧遇溪说用不了法术,究竟是真是假,昨日是否是真的醉了,莫不是在引我上套啊!” 语桐闻言回应:“长公主,我们派去的死士,在暗中盯着看了,陛下确实不曾用过法术,而且若是陛下会法术,又怎么会任由旁人监视自己,而无动于衷呢?” 尽管如此,祁倾歌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他们找准时机,引开臧岚,假意刺杀萧遇溪,将他逼到绝路,看他动不动用法术。” “是”。 顾卿恒表面是去上早朝,实际上是冲着萧遇溪去的,然而她却没有上早朝。 顾卿恒也只好下朝后,去御书房找她,然而当来到御书房,却正巧撞见,萧遇溪教臧岚下棋,言语间还有些不耐烦。 “这么笨呢!是不是没好好听?” 臧岚反驳,“这不过才教两三遍,我哪里记得住?” “还学会顶嘴了,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学?” 瞧见萧遇溪有点生气,臧岚赶忙服软,无奈道:“我也想好好学,但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吧!总得给点时间。” 顾卿恒有点看不下去,上前为臧岚说话,“让一个习武之人下棋,这跟让文官上战场杀敌,有什么区别?这不难为人吗?” 瞧见顾卿恒,萧遇溪放下棋子,淡淡的询问:“有事?” 顾卿恒走到萧遇溪身旁坐下,笑着说:“还是之前那件事,你什么时候娶我?” “朕确实有意娶妃纳妾” 顾卿恒闻言眼眸亮了亮,刚要开口,萧遇溪又道:“不过还真是不巧,你回来的太迟了,太傅都已经定下人选,朕也已经选好了人。” 顾卿恒皱眉,“选她们作甚,你这不纯纯耽误她们吗?” 第481章 牵红线 “你说朕是在耽误她们,可若是朕娶了你,不也是在耽误你吗?” “这不一样”,顾卿恒站起身,认真的说:“我是真的爱你,无关你是男是女,而她们是因为,你是陛下,才甘愿入宫的。” 萧遇溪一时无言,臧岚对此也略感无奈,出言劝说:“少将军,先不说合不合适,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就要她!”顾卿恒厉声说:“我就图她这个人,其他什么也不图。” “顾卿恒!”萧遇溪抬眸看她,言语冷然,“我不可能娶你,你若还想同我做挚友,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听着萧遇溪冰冷的声音,顾卿恒心下一凉,转眸对上她的目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愣了半晌,终是顾卿恒败下阵来,转身离去。 顾卿恒回到将军府,却再次撞见,太傅与父亲交谈。 穆远瞧见顾卿恒,连忙抬手招呼她,“卿恒,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坐。” 顾卿恒心情不大好,而且看太傅这样子,显然是冲着自己来到,便想要拒绝。 顾千丞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没等她开口,便先一步说道:“恒儿,来,父亲有事跟你说。” 这下,顾卿恒想拒绝也不成了,只好上前。 “见过太傅、父亲” 穆远笑着回应:“不必拘礼,坐。” 顾卿恒刚坐下,穆远就笑着询问:“卿恒,你觉得聂白羽如何?” “挺好的”,顾卿恒不假思索的回应,顺手端起茶盏。 穆远闻言笑容更甚,顾千丞也微微挑了挑眉,眼中明显有些期许。 过了顾卿恒这关,穆远看向顾千丞,与他说起聂家的情况。 “聂家无主母,却也没有妾室,聂无邪虽志不在朝堂,但他能与陛下说得上话,想来也不是一事无成。 而聂白羽更是老实本分,在你手底下这段时间,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顾千丞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穆远看了顾卿恒一眼,又道:“再者说,她在边关长大,自是受不了凡俗缛节,而聂家,家境简单,没那么多琐事,她嫁过去,日子会不错的。” 顾卿恒后知后觉,连忙反驳:“什么啊?怎么就说到婚嫁上去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挺好的吗?”穆远疑惑询问:“这会怎么又反口了?是哪不满意?还是有什么顾虑?” 顾卿恒放下茶盏认真的说:“他人确实不错,我还能说他坏,给他泼脏水不成?但他好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好,我便要嫁给他吗?这是什么道理?” 顾卿恒一番话,瞬间冷了场。 眼看父亲和太傅都不说话,顾卿恒又道:“太傅,您既是想为我牵红线,那对方是谁不行?不如为我和陛下牵个红线?” “这······”,穆远看了看顾卿恒,有些欲言又止。 “恒儿”,顾千丞出言说道:“陛下是天子,他想娶谁,不是太傅能做主的。” 顾卿恒看了父亲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穆远,恳求道:“太傅,我知道您不能做这个主,只望您能劝劝陛下,我是真的喜欢她。” “不是我不想劝陛下,只是······”,穆远叹了一口气,“只是早在前几日,陛下就在朝堂之上直言,让我在你归朝之前定下人选。 此举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吧!我就是说再多,怕也是无用啊!” 瞧见顾卿恒似乎不相信,穆远又道:“选妃可是大事,若非陛下要求,我怎会短短数日,便潦草定下人选呢!卿恒,情爱是强求不来的,放下吧!” 顾卿恒虽然失落,却依旧坚持,摇着头说:“不,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爱她,嫁给旁人,我不会快乐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遇溪一直在难为臧岚,亲自教他下棋,找人教他学琴,短短几日就将他整的叫苦连天。 而顾卿恒闲来无事就去缠萧遇溪,或是在盛京中闲逛,就在这日傍晚,在酒楼用膳的她,正巧撞见有人喊,有人被刺客掳走了。 于是她闻声寻去,边走边问,一路追到偏僻的地方,眼看寻不到人,就拿出信烟,放了出去。 顾千丞看到信烟,赶忙带兵往这边赶,而顾卿恒还在四处搜寻。 找了好一会,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在一处废弃的院中找到了。 然而紧接着,就看到那人的斗笠被打落,露出容颜,正是乔装打扮的萧遇溪。 她被一群黑衣人缠的毫无还手之力,身上还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顾卿恒连忙上前护她,赤手空拳与黑衣人缠打,并疑惑发问:“臧岚人呢?为何没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们是冲我来的”,萧遇溪回应:“臧岚被他们事先引开了。” 由于人数的差距,打的越来越吃力,正当顾卿恒不知怎么办才好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黑衣人见状瞬间逃离。 紧接着,顾千丞就来到跟前,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明显一惊,随后半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萧遇溪强忍着痛,将他虚扶起,“顾老将军来不必多礼,朕要谢谢你们父女二人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些,朕怕是要命丧歹人之手。”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该做的。” 臧岚后知后觉的赶来,连忙跪下请罪,“属下没有保护好主子,请主子责罚。” 萧遇溪无奈摆手,“起来吧!下次注意。” “谢主子。” 萧遇溪在顾千丞的护送下回到皇宫,当即给予他们封赏,并派人去彻查刺客的来历。 另一边,黑衣人将消息传到祁倾歌耳中,祁倾歌也放下了心,让语桐戴上人皮面具假扮自己,而她自己则乔装打扮,偷偷出了皇宫。 祁倾歌直奔永安客栈,来到叶临安的房间,敲了敲房门。 叶临安这会还没睡下,听到敲门声,出言询问:“谁?” “开门,是我”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叶临安明显一惊,显然没想到她会来,随即赶忙上前打开房门。 第482章 祁念惜跟母亲表明 看到真的是祁倾歌,叶临安赶忙将她迎进来,并关上房门,低声询问:“长公主,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倾歌拿下斗笠,褪去黑色外衣,紧接着便环手搂住叶临安的脖子,“说了日后叫我倾歌,你是忘了吗?” 叶临安似乎猜到她的来意,面上不由自主的挂上笑容,唤了她一声“倾歌”,便将她抱到床榻上。 这次祁倾歌刚要主动,却被叶临安抢占先机,率先吻了过来。 感受着生涩毫无技巧的吻,祁倾歌不由一笑,随即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没等他有所反应,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处。 “呃”,叶临安吃痛,闷哼一声。 祁倾歌松口,抬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似笑非笑的说:“我说过,在这事上,你得听我的,你是忘了吗?” “不敢”,叶临安应声,瞬间服软由着她来。 一次没被发现,自是会有下一次,久而久之,祁倾歌更是越发大胆起来,与叶临安夜夜欢愉。 月中这天,萧遇溪准备给木云舒施针,却怎么也找不到银针了。 “把银针还我”,萧遇溪不用想,就知道是臧岚干的,直接伸手问他要。 臧岚放下棋子,反驳,“我可没见着,是不是你自己放哪忘了?” “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萧遇溪认真的说:“快拿出来,我有用。” 臧岚无奈的说:“能有什么用,再把自己给扎昏迷吗?” 萧遇溪没再说话,一个眼神便让臧岚招架不住了,乖乖起身去拿。 很快,臧岚拿着三套银针回来,不情不愿的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随后说道:“去外面守着,云舒或者祁倾歌过来,直接放人进来。” “是”,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片刻后,木云舒率先到来。 “主子。” 萧遇溪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的询问:“你还是执意要施针吗?” 木云舒点头,“是。” “既如此,坐吧!” 木云舒坐下,将袖子掀上去,露出胳膊,紧接着,萧遇溪便开始施针了。 这是第二次给木云舒施针,比第一次要更痛一些,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萧遇溪对此却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担心下一次,她能否撑过去。 一炷香后,萧遇溪边取针边叮嘱,“治疗期间,不可提重物,忌辛辣油腻,以及冷食,还有要按时休息。” “好”,木云舒略显虚弱的点头应下。 木云舒离开后,祁倾歌到来,坐下就开始询问:“陛下,你可有找到缓解痛感的办法?不会还如上次一样,得不到缓解吧!” 萧遇溪摆弄着银针,若有所思的说:“上次,你动用武功了吧?” “这···当时迫不得已,我只能···” “这不就找到原因了”,祁倾歌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出言打断,“朕的叮嘱,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祁倾歌无奈,也只能认栽,“好吧,我认了,但是这次我可没动用武功。” “武功是没动用,吃辣熬夜了吧!” 萧遇溪话说的轻飘飘,却瞬间堵的祁倾歌无言。 见她不语,萧遇溪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你,二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完全不当回事,这不得受罪吗?” 祁倾歌无奈扶额,看了看银针,出言询问:“那···这次会有多痛?” “比上次再痛一点” 这个回应,让祁倾歌有些犹豫,“我能撑住吗?不会出事吧?” “这点你放心”,萧遇溪认真的说:“若看出你撑不下去,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给你施针的。” “那开始吧!”祁倾歌说罢便伸出了胳膊。 这次祁倾歌依旧坚持了下来。 五王爷府。 紫仪收到了弟弟的信,看了信件后去找青朔,却正巧看到,他也收到了信,于是赶忙询问: “是少···是阁主递信让你回去吗?” 青朔抬眸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看你毫无喜色,是不打算回去了吗?”紫仪追问。 青朔回应:“阁主已不在,少阁主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反而是王爷更需要我。” “巧了,我也不回”,紫仪笑着说:“安染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想守着她。” “嗯”,青朔不善言谈,应声后便没了下文。 祁念惜在院中饮茶,正巧看到母亲似乎是要出门,便起身说道:“母亲,您是要出府吗?” “嗯”,凝萱点头,“倾歌与陛下成婚那么久,却没有身孕,我估摸着可能是倾歌体弱,身子不好,我去皇宫看看她,问问情况。” 听到体弱二字,祁念惜顿时有些哑然,随即赶忙劝说:“母亲,您别这事上操心,长姐她···陛下想要孩子的时候,自会要的。” 凝萱听出祁念惜言语中的犹豫,疑惑发问:“念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哪有”,祁念惜尬笑两声,“我只是觉得,陛下是天子,他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无需干预,免得让陛下以为,我们有什么图谋。” 凝萱叹气,“母亲就是怕陛下对我们有所忌惮,所以才想让倾歌先怀有身孕,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再让言泽跟安染要孩子。 言泽至今都没跟安染圆房呢,前段时间还能以身体没恢复好而拒绝,可眼下言泽身体已经大好,若再迟迟不圆房,母亲怕安染与言泽产生间隙。” “母亲,长姐她……” 祁念惜闻言有所犹豫,但还是跟母亲表明了,“不似表面这么简单,在泗县的时候,我看到她冷静果决,言语间满是打打杀杀。 与那些江湖门派,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至于为何至今没有身孕,怕也是她自己不想要。” 凝萱明显惊诧,强压心绪不解的问:“这怎么可能,她一无依无靠的公主,在皇宫活着尚且如此艰难,怎会……” “这都不重要”,祁念惜低声说:“反正长姐对我们无敌意,还处处护着我们,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别给她压力,最好也别过问她,毕竟我们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个怎样的性子,能不能听进去还另说,万一因此翻脸就更不好了。” 凝萱思索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第483章 琴音干扰 四月底,萧遇溪第四次给祁倾歌施针,最后一针的时候,祁倾歌强忍痛意,皱着眉说:“这次我谨记着你的叮嘱,但是我依旧没有觉得到任何缓解。” 萧遇溪落下一针,平淡的向她坦白,“因为没有缓解痛感的办法。” “你骗我!”祁倾歌尽管很痛,还是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并怒视萧遇溪。 萧遇溪边点香边说:“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坚毅,你能撑住的,而且这是第四次,如若现在终止,你之前几次的罪都白受了。” 祁倾歌无言以对,只能妥协。 一炷香后,萧遇溪开始取针。 祁倾歌看向她,询问:“你不会同样也在骗木云舒吧?” “没有”,萧遇溪回应:“她的状况比你的更糟,也不如你有毅力,很大几率是坚持不下去的,所以我没打算继续为她施针,可她不愿放弃。” “或许是心有执念吧!”祁倾歌感慨。 萧遇溪放下银针,给她递帕子,并问道:“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祁倾歌伸手接过帕子,擦去血珠,淡淡的回应:“如果我的手臂不曾被废,以我的毅力与决心,我的武功必是天下一绝,而不是成为杀手,只能躲在暗处放暗箭。” “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萧遇溪一语点破,“想让手臂恢复,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放下。” 祁倾歌当即反驳,“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善人,我恨不得屠尽天下人。” “人非草木,自是做不到心若顽石”,萧遇溪认真的说:“在你犹豫不决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 就比如,你很喜欢某件东西,并且有能力买下的时候,你当时便会拿下,如若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就是不够喜欢,即使买了也会后悔。” “呵,后悔?”祁倾歌低头一笑,随即抬眸看向萧遇溪,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可幼时的我做什么了!为什么她们要害我母亲,为什么他们要来欺负我?” “她们害了弱小的你,也成就了强大的你,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因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要学……” “难道我还要谢谢她不成!”萧遇溪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若是我没能在打压中一次次站起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次次得旁人相助,我就已经死了! 或许做了,现在的我会心生怜悯,可若不做,对不起我一路所受的委屈。” 眼看眼泪就要滑落下来,祁倾歌快速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萧遇溪无奈道:“你的躯体活了下来,可你的心还在挣扎,放过他们也是在放过你自己,对自己好点,别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祁倾歌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她抬手将泪水往上擦去,压下情绪走出御书房。 木云舒正巧在此时到来,两人再次迎面撞见。 看到她眼眶微红,木云舒明显有些不解,但并未多言,规规矩矩微微俯身给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首辅不必多礼”,祁倾歌说罢便越过她快步离开。 木云舒走进御书房,来到跟前,看到一旁的古琴,不免走了神。 萧遇溪正在清理银针,看到木云舒进来,说道:“把臧岚叫进来。” “是”,木云舒回过神应下,很快带着臧岚进来。 臧岚走上前,“主子你找我?” “把银针拿到一旁清洗”,萧遇溪说着便起身,拿了一套新银针。 臧岚在一旁清洗银针,却时不时看向萧遇溪这边,很好奇她要做什么。 然而,当看到她给木云舒施针,臧岚顿时就露出惊诧不解的神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银针也已经落下不少。 看着木云舒痛苦将要昏迷的样子,萧遇溪停了手,看向臧岚,“弹琴。” 臧岚突然被点,赶忙摆手拒绝,“我…我弹的本就不好,还在木云舒跟前弹,不纯是班门弄斧吗?” “让你弹你就弹,哪那么多废话!” 经萧遇溪这一吼,臧岚也不得不弹。 略显生疏的琴音响起,萧遇溪也开始继续施针,随着最后一针落下,木云舒却突然失力,向后倒去。 萧遇溪赶忙起身去扶她,她又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睛却没有睁开。 “云舒,木云舒”,萧遇溪看她状态不对,喊了她两声,她依旧没有反应。 臧岚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而琴音刚停,木云舒就再次向后倒去。 萧遇溪见状赶忙喊道:“琴音不要停”。 臧岚闻言连忙继续弹琴,木云舒也再次坐直了身子。 萧遇溪施法来到木云舒的神识里,看到的却是妖界,而不是凡间。 正当萧遇溪疑惑不解的时候,稚嫩的男童声传来。 “我选长剑,我要保护师父和木姐姐。” 萧遇溪寻声而去,就看到年轻的景和,带着两个小娃娃。 景和摸了摸男童的头,笑着回应:“男子汉要志向远大些,你若能修炼出九尾,就可以保护狐族,甚至是整个妖界。” 男童若有所思的点头应下。 景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女娃娃,询问:“云舒,你选什么?” “原来是九尾幼时的记忆”,萧遇溪心中暗想。 木云舒看向古琴,认真的说:“师父,我喜欢琴,我想学琴。” “好”,景和点头应下,“从今往后琴音就是你的利刃。” 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萧遇溪就看到,木云舒在自我怀疑。 “是我不够努力吗?为何就是弹不好呢?” 男童和景和,也在此时走过来劝她。 “木姐姐,要不别学琴了,你看你的手都受伤了。” “云舒,这么拼不值得,或许别的更适合你。” 萧遇溪刚要出手干扰,木云舒就坚持道:“我喜欢,就值得。” 话音刚落神识内开始动摇,萧遇溪见状施法离开。 萧遇溪回到凡间,木云舒也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萧遇溪见状松了口气,看向臧岚,“别弹了。” 第484章 傅绾柔 臧岚停下手上的动作,顾不得手指上的痛,就赶忙询问:“刚刚怎么回事?为何要给木云舒施针?” 萧遇溪没有回应,而是来到一旁将香点上,并略显无奈的说:“云舒,这才第三次,用初学者的琴音干扰,才勉强将你的自我意识拉回,剩下三次,你怎么能撑的过去啊!” 木云舒一时无言,垂下眼眸。 臧岚也恍然大悟,原来萧遇溪研究针法,让自己学琴,是为了给木云舒治胳膊,而且已经给她施针过两次了。 察觉到萧遇溪在自己面前坐下,木云舒抬眸看向她,坚持道:“不管怎么说,我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 “我明白你不想放弃”,萧遇溪认真的说:“看在这次是你自己克服的份上,我会继续给你施针。” “谢主子”,木云舒赶忙起身道谢。 “都退下吧” “是”,木云舒和臧岚齐声应下,转身离开。 走出御书房,木云舒看向臧岚认真的说:“臧岚,别告诉陌齐堰我胳膊有伤,我不想让他担心。” “他竟不知道!”臧岚有些诧异,但在木云舒的恳求下,还是点头应下了。 距离纳妃,已经过去一个月,萧遇溪却不曾踏足尚华殿,也没有召见她们任何一个人,更不曾派宫女过去,反而让木云舒给她们安排点活计。 木云舒看出萧遇溪对她们五人无意,似乎也不想耽误她们,于是就只安排好了,她们的吃住问题。 至于活计,木云舒虽是女儿身,却也不懂大家闺秀会做什么,于是便派太监,送了些针线活过去。 三位性子沉稳的大家小姐还算淡定,平静的绣着花,可另外两名性子急躁的小姐,却按耐不住了,在尚华殿内吐槽起来。 率先出言的是,名叫姜漫禾的小姐。 “说好的入宫侍奉陛下,就算入不了陛下的眼,当不成妃子,也能当个嫔妾,眼下可好,别说名分,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另一个名唤徐妙妍的小姐,附和道:“是啊,这无名无份的,与其说是妃嫔,不如说是宫女来的贴切。” 傅绾柔放下绣好的手帕,出言轻声叮嘱,“如今身在皇宫,言行举止要尤为注意,毕竟我们不知道,暗处有没有陛下的人。” 两人闻言,尽管心中不满,还是闭了嘴。 朝堂之上,女儿被选中的大臣,明显有些焦灼,想问陛下是何意思,又怕触怒他,不敢进言,其他大臣也不想沾手,选择默不作声。 人毕竟是穆远亲自选的,如今陛下收了人,却不让她们侍奉,也不给名份,他自是要站出来说话的。 “陛下,老臣听说,陛下不曾召她们侍奉,可是有何不满?” 萧遇溪淡定回应:“急什么?皇后还无所出,倘若她们诞下皇子,按照祁国长幼有序的规矩,是不是要立为太子啊?” 穆远闻言心中明显一喜,“原来陛下是在为皇后考虑,是老臣多虑了。” 朝臣们心里也有了底,平静下来。 下朝后,这件事传开。 祁言泽也回府来找母亲,同母亲说这件事。 “母亲,陛下是希望,长姐的孩子继承皇位,想来要不了多久,长姐就会有身孕了。” 凝萱想起祁念惜的上次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犹豫,没有回应。 祁言泽见状又道:“母亲,我真的快不知道跟安染说什么理由了,我感觉她都怀疑,我对她有二心了。” “陛下怎么想,是陛下的事,关键是看朝臣们会怎么想” 凝萱无奈叹气,“你和念惜,以及祁苍澜,只要你们没有男孩,朝臣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去依附陛下。 因为他们知道,你们三人谁都无法与陛下抗衡,但谁能保证,陛下的孩子,能斗得过你们三人的孩子。” 祁言泽垂眸思索,凝萱又道:“倾歌毕竟是女子,生的孩子只有祁国一半血脉,而祁国又向来讲究长幼有序,她的孩子得是太子,才是最保险的。 再者说,倾歌是你们同父异母的长姐,倘若日后真因皇位闹起来,就是在残害至亲。” 祁言泽并没有想那么多,面对母亲这番话,只觉得一团乱,无奈的说:“若是长姐诞下女孩,我们岂不是还要等。” 凝萱看出他没听心里去,也没有抓住重点,对此有点无可奈何,却也没有继续引导他,淡淡的说: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跟安染表明,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会理解的。” 祁言泽无奈,也只能应下,但他本就不会骗人,百里安染岂会看不出来,因此郁闷了好些日子,以为他瞧上了旁人。 但又转念一想,他都不出府闲逛,下朝也是第一时间回府,根本没跟任何女子打过交道。 后宫。 “长公主,看陛下的意思,像是想让你的孩子当太子,所以才迟迟不让那些大家闺秀侍奉。” 语桐将得到的信息告知祁倾歌,惊的她直接站了起来,“萧遇溪想什么呢?他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脾性,怎么就选中我了呢?”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里,祁倾歌总担心萧遇溪会召见自己侍寝,然而并没有。 于是,祁倾歌趁着,他为自己施针医治胳膊的空隙,问出了心中疑惑。 “月初那段时间,臣妾听闻,陛下想让臣妾的孩子当太子,可为何陛下,却不召见臣妾侍寝呢?” 萧遇溪边施针边说:“朕瞧出你身体不佳,很难有孕,虽用药物能调理好,但是现下得以治疗胳膊为主,暂时不能用药。” 祁倾歌闻言心下一惊,随后强压心绪,不确定的问:“所以…陛下你是认真的?” “当然”,萧遇溪当即给出回应:“朕是皇帝,一言九鼎,还能骗你不成?” 祁倾歌一时无言,随着银针不断增加,痛感越来越强,让她一度有些撑不下去,连忙说道:“陛下,我有点受不住。” “不”,萧遇溪反驳,“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祁倾歌咬牙坚持,眼前却渐渐变的模糊不清,头也越来越沉重,缓缓垂了下来,然而紧接着,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倾歌。” 第485章 陷入回忆 祁倾歌蓦然抬头,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左手,去触碰母亲的脸庞,尽管感受到温热,她依然不敢相信母亲回来了,只是红着眼眶一遍遍询问: “母亲,究竟是谁害的您?” 而她面前,是萧遇溪。 “倾歌,祁倾歌” 萧遇溪将她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拿开,并试图唤醒她,可她依旧陷在幻象中难以自拔。 “母亲,我好恨啊!我恨不得屠尽天下人为您陪葬。” 眼看她的情绪过激,泪流满面,明显压不住自己的心绪,萧遇溪只好开始扮演她母亲,抬手为她拭去泪水,并温柔的说: “倾歌,拿回忆折磨自己,就等于是用世上最钝的刀杀自己,母亲只希望,你能放下执念,快乐无忧的活下去。” 祁倾歌握住萧遇溪的手腕,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前却再次开始模糊,手也失了力气,缓缓松开了她。 萧遇溪见状赶忙抽回手,起身来到一旁点香。 祁倾歌渐渐清醒过来,看到眼前没有母亲的身影,眼眸微垂,明显有些失落,看到胳膊上的银针后,才想起来萧遇溪刚刚在为自己施针。 就在此时,萧遇溪走过来说:“清醒了?” 祁倾歌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略显疑惑的问:“刚刚跟我对话的人,不会是你吧?” 萧遇溪坐下,边斟茶边回应:“朕不会法术,进不到你的幻想中,只听到你说屠尽天下人,为母亲陪葬什么的。” “所以跟我对话之人,是我的幻想?”祁倾歌追问。 萧遇溪喝了口茶水,点头给出肯定。 祁倾歌仍然质疑,却也没什么头绪,只好作罢。 片刻后,木云舒到来,正巧撞见萧遇溪在为祁倾歌取针,对此微微有些惊诧,心中暗想,“难道祁倾歌的手臂也有伤?” 萧遇溪抬眸见是木云舒来了,招呼着说:“云舒,你先到一旁坐会。” “是”,木云舒点头应下,在一旁坐下。 取下全部的银针,萧遇溪给祁倾歌递条帕子,并说道:“回去好好休息。” “好”,祁倾歌伸手接过帕子,捂着胳膊应声离开。 萧遇溪收起刚刚用过的银针,放到清水里浸泡,随即拿起一卷新银针。 木云舒见状起身,来到萧遇溪面前坐下,伸出胳膊。 萧遇溪拿起银针,犹豫了一下,才开始为她施针。 然而,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木云舒出现了跟祁倾歌一样的状况,陷入幻想中,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 萧遇溪略感无奈,也有些好奇她曾经历过什么,施法进入到她的幻想中。 然而紧接着就看到,约莫五六岁的她被父母丢下,带着她的两位姐姐,和襁褓中的弟弟踏上船只。 “娘亲,爹爹,不要丢下我!” 小小的她,拼命往船只跑去,船只却已经渐行渐远。 她瘫坐在地上,痛哭着说:“就因我是女孩,你们就不要我了吗?” 此时,一位约莫五十岁的老妇人,来到她面前,慈善祥和的说:“他们不要你,你跟我可好?” 木云舒抬眸看向她,认真点头,“好。” 之后,老妇人一点点将她抚养长大,让她拜自己为师,将她教的文采斐然。 却一直将她当男孩子养,不允她触碰女儿家的东西,还因此惹的木云舒哭了一场。 见她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老妇人心疼极了,赶忙询问原由。 “云舒,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木云舒看向抬眸看向师父,哭诉着问:“师父,您也嫌弃我是女儿身吗?” 此时,老妇人才明白过来,连忙跟她解释,“师父虽然很想让你以女子之身,闯出一方天地,但又很怕你会步为师的后尘。 所以才一直把你当男孩养,毕竟这个世间,对女子的偏见太大了。” 误会解除,木云舒扑进师父怀中,又问出心中另一个疑惑,“师父,我那么听话,那么乖,为什么娘亲爹爹要丢下我?” “不被爱是没有理由的”,老妇人回应:“纵使你再好再听话,依旧会有人狠心丢下你,但是云舒,你不要回头,前方的风景很好,你要往前看。” 画面一点点闪过,木云舒从孩童慢慢长大成人,老妇人对她的叮嘱声,也在不断响起。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或许你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或许你总是看不到命运的回馈,甚至,你已经有过一千次放弃的念头。 但还是请你,再等一等,命运的拐点,始终会来到,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期待是所有心痛的根源,如若不曾有期待,就不会有那么多甜美的憧憬,如果不曾有期待,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望的眼泪,心不动,则不痛。” “师父允许你去爱人,但在感受不到爱意的时候,记得要全身而退,千万不要被廉价的话感动,毕竟语言不需要成本。” 期间,萧遇溪看到老妇人跟木云舒说了很多话,但越到后面,越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了寒衣默的名字。 没等萧遇溪细想,画面就一闪而过,木云舒也来到了十五岁,并离开了师父。 接下来的一年来,木云舒去考取过功名,但因长相太过俊美,被怀疑是女扮男装,并要求她脱衣自证,迫于压力,无奈只能放弃。 其它门路亦是行不通,女儿家做的刺绣女红,她又都不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上,可谓是举步维艰。 就在她女扮男装,被人当做女子调戏时,陌齐堰出现,拔剑便杀了那些人。 那是木云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杀人的场面,尽管陌齐堰救了她,她还是有些怕他。 陌齐堰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又看了看剑上醒目的血,这一刻,他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诧。 可在抬眸看到木云舒的面容时,眼底的惊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溢于言表的欣喜,话也随之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往后你跟着我吧!我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丝,我都要了他的命。” 第486章 三重回忆 木云舒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更多的是不相信。 陌齐堰垂下眼眸,意识也逐渐清醒,看着被自己杀的人,想起刚刚说的话,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会不假思索的杀那些人,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保护他这种话。 可当抬眸看到木云舒时,那种疑惑又瞬间消散,甚至还抬脚给尸体补了两脚,并狠厉的说:“一剑杀了他们,倒真是便宜他们了。” “多谢少侠搭救之恩,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木云舒不敢相信陌齐堰,道谢后便匆匆离开。 可陌齐堰却似是被迷了心窍,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之后的日子里,更是躲在暗处守着她,每当她被人欺负,他都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她。 久而久之,木云舒非但没对他有好感,反而还觉得他看出自己是女儿身,对自己有所图谋,于是费尽心思,想要甩开他。 之后,木云舒来到司徒国王城,意外参加了一场选拔,凭借文采谋略,一度碾压众人,被司徒久岚注意到,稍加教导,便给了她军师一职。 文试后面就是武试,说来也巧,正好让陌齐堰赶上,并直接拔得头筹,得了将军一职。 第一次出征,就是她俩带的兵,木云舒看到将军是他的那一刻,无疑是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他会不听自己的意见。 但去都去了,又不好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指挥,而陌齐堰对于她的建议,却颇为信任,根本不存在不听这回事。 后来经过慢慢相处,木云舒也渐渐对他放下戒心。 看到这,萧遇溪依旧没瞧出,困住她的究竟是什么,正当她准备施法干扰时,画面开始快进,闪过前世木云舒,自尽在王宫大殿之上的画面。 接下来,画面中呈现的是九尾和冥尊,她俩互为情劫,相爱相杀,在凡间几经轮回,结果却依旧不尽人意。 这一刻,萧遇溪才意识到,她不是陷入幻想,而是陷入回忆中了,还是三重回忆。 这一世,有师父和陌齐堰的帮助与关怀,她已经放下对爹娘的恨。 而前世,她在重蹈覆辙,所以在这一世,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被打破后,她也几乎是放下了。 可唯独身为九尾的她,没有救赎,全凭执念硬撑。 “你对他是恨里带着爱,而他对你除了恨,再无其它,你到底明不明白?”景和恨铁不成钢的劝说木云舒。 木云舒却听不进去,反而施法来到冥界,与陌齐堰当面对峙。 “陌齐堰,你爱过我吗?” 陌齐堰看她一眼,毫不犹豫的回应:“本座从未在意过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从未在意?”木云舒嗤笑一声,“是你先爱上我的,说山盟海誓的也是你!” “不过是历情劫罢了,身为凡人时说的话怎可当真?” 陌齐堰依旧不为所动,起身逼近木云舒,冷声反驳,“而且你难道还看不出,本座要的从来都不是爱,你的真心,在本座这里分文不值。” “一而再再而三,经历过那么多次,我会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木云舒痛诉,“可即便如此,我的这颗心依旧爱你,我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可现实是,重蹈覆辙的下场是自取其辱。” “你既然清楚了,就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别整日里说爱不爱,谈那什么一往情深,你以为的深情,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听到陌齐堰这么说,木云舒的心瞬间就凉透了,看着他的目光也由悲伤转为苦笑,“陌齐堰,你可真冷静,倒显得我像疯了一样。 你放心,从今日起,我木云舒,不会再对你有半分爱意,来日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木云舒说罢施法离开,回到妖界。 萧遇溪回想着她俩的对话,一时没缓过神来,也越发不理解。 “陌齐堰还真如景和所说,历劫归来后的他,对云舒无半分爱意,可在凡间历劫的他,没有冥尊的记忆,爱是如何假装出来的?” 木云舒划破手心,并认真的说着,“我愿以血为祭,忘却前缘,以魄起誓,若再回头,三魂七魄散于天地间,永世不入轮回。”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顿时皱紧眉头,无奈的说:“这其中指定另有缘由,还没整清楚,怎么就以三魂七魄,立上誓言了!?” 紧接着画面一闪,就看到她俩打了起来,待看到木云舒动用秘术,萧遇溪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么难治,原来是秘术惹的祸。” 随着木云舒吐血消散,回忆也即将坍塌,萧遇溪只好离开。 回到现实中,萧遇溪看到木云舒皱着眉头,还在回忆中挣扎,只好动用法术,强行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回到现实中的一瞬间,木云舒猛然惊醒,坐直了身子。 萧遇溪边取针边说:“祁倾歌第三次施针没有任何状况,第五次才陷入幻想中,而且她很快便清醒过来,你却陷入回忆中难以自拔。 你的身体状况,总是比她早一步,如果第五次你陷入昏迷,朕不会再给你施针,因为不知道下一次,你会出现什么状况,是否在朕的掌控之内。” 闻言木云舒也只好应下。 萧遇溪又道:“朕看到你身为九尾时的记忆了,你现下是怎么想的?” “我爱他,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木云舒认真回应:“但我的执念是琴,我的胳膊不能废。 如果胳膊能治好,我会选择嫁他,如果治不好,我希望就此结束,我不想再一遍遍体验,万年前的痛苦了。” 萧遇溪放下银针,拿起帕子擦去血珠,接着询问:“看你这如此坚定不移的态度,莫非是知道万年前,你和陌齐堰陨落的内情了?” 木云舒点头,“是的,陌齐堰历劫归来,之所以对我爱意全无,是因为她的手下琼瑶,给他下了药,抹去了他和我之间的情感。 失去情感记忆的他虽杀了我,却在记忆恢复后,不惜耗尽法术,保留了我的残魂,还将自己的一魂,与我相缠,并以魄起誓,才得以在这一世相见。” 第487章 往事不堪回首 萧遇溪皱着眉说:“可是云舒,你也以魄起誓了,等你回到妖界,你会忘记他的。” “怎么会……”木云舒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慌,“我对他有爱意的,我也没忘记他啊!” 萧遇溪解释,“因为这一世,是陌齐堰立誓求来的,所以才不受影响。” “那有什么办法能消除吗?”木云舒担忧的询问。 “你是九尾,你的血非同寻常”,萧遇溪无奈摇头,“怕是解不了。” 木云舒顿感无奈,望向一旁,一时无言。 萧遇溪拿开帕子,转移话题道:“你师父和寒衣默是什么关系?” “不重要了” 听到木云舒这般说,萧遇溪直接挑明了,“笙箫默的师兄就是寒衣默,他如今隐居在百里国,不问世事。 可从他的目光中,还是能看出他在等人,而他等的那个人,对他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木云舒对此微微有些诧异,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又很快垂下来,“他是我师父的夫君。” “那他们是因何分开的?”萧遇溪追问:“可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是各执己见,谁也不让谁,之后自然也就分开了” 木云舒稍顿一下,看向萧遇溪,出言询问:“主子可否将他召进宫,我想代替师父见他一面。” “他们之间的事,最好是他们当面说清楚”,萧遇溪提议,“虽说你是代替师父见他,但你到底是晚辈,让他这个长辈来见你,多有不妥。” “我师父是不会见他的”,木云舒略显急促的说,言语间明显带着几分愤恨。 “倘若他愿来这一趟,说明他对我师父尚有情分,若是不来,我见不见他,也无所谓了。” 见她如此坚持,萧遇溪也没再反驳,应道:“好,朕回头跟笙箫默说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木云舒应声离开。 很快,萧遇溪便将笙箫默召来。 笙箫默跪下行礼,“叩见陛下。” 萧遇溪抬眸看他一眼,直言道:“云舒的师父,是你师兄的夫人,云舒想代替师父见他一面,你能让他来一趟吗?” “什么?”笙箫默直起身子,眼中明显带着诧异,“我师兄有…有夫人?” “假不了”,萧遇溪说:“送信或是你亲自去请他都行,至于他愿不愿意来这一趟,都随他,云舒并不强求。” “是”,笙箫默强压惊讶,应下起身离开。 臧岚的琴棋还没学明白,萧遇溪又开始找人教他制香,酿酒,甚至是厨艺。 “不是吧主子”,臧岚无奈吐槽,“我是你的贴身侍从,我跟在你身边,是保护你安危的,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萧遇溪淡淡的回应:“你不想学也可以,把这个位置空出来,朕找个愿意学的人。” 臧岚一时哑然,硬着头皮学,不再言语。 十日后,笙箫默带着寒衣默来见萧遇溪。 “参见陛下” 萧遇溪正在跟臧岚下棋,听到笙箫默的声音,抬眸便看到,向自己行跪拜之礼的两人。 “先生快快请起。” “谢陛下”,寒衣默迫切想要见木云舒,道谢起身后便开始询问:“木云舒那孩子在哪?” 见他如此心急,萧遇溪看向臧岚,“吩咐小太监,带先生去霁云阁。” “是”,臧岚放下棋子,起身带着他们二人下去。 很快,小太监便引领着两人,来到霁云阁,随后在何方赴的指引下,见到了木云舒。 此时的木云舒正在和陌齐堰闲谈。 “首辅大人,有人找你。” 陌齐堰听到何方赴的声音,起身看向来人,木云舒却只是抬眸看了寒衣默一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反倒是寒衣默,没等木云舒开口,便着急的上前询问:“木云舒,你师父她还好吗?她在哪?有没有过来?” “先生别急,先坐”,木云舒说着,便开始斟茶。 笙箫默和寒衣默,以及陌齐堰都缓缓坐下,何方赴见木云舒没有让自己回避的意思,便站在了陌齐堰身侧,静静的看着。 萧遇溪施法前来,在暗处看到,对木云舒这冷漠的态度,微微有些不解。 而寒衣默看着木云舒淡漠的样子,心中很是没底,再次忍不住开口,想与她拉近关系。 “你师父是我的夫人,你叫我先生多有不合适,唤我一声师丈吧!” 木云舒不动声色的斟茶,淡淡的说:“我跟在师父身边整整十年,却不曾见过你一面。 想来你与我师父之间,关系并不怎么好,若师父知道我唤你师丈,怕是会不高兴的。” “不是······” 寒衣默刚要开口反驳,便被木云舒冷声打断,“你说我唤你先生不合适,可如今我的身份,是内阁首辅,是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你直呼我的名讳,是否合适呢?” 木云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现下却言语凌厉,颇有几分萧遇溪的影子,属实惊到了在场的几人。 寒衣默却看着言语凌厉的木云舒,露出了淡淡笑颜,感慨道:“你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徒儿,跟她可真像。” “你说我像她,可她没有我命好,遇不到如陛下那般,不居于世俗眼光的人”,木云舒便重重放下茶壶,怒视寒衣默。 “师父曾跟我说,从小的愿望便是考取功名,却因一句女子不能为官,而不得不放弃。后来想当教书先生,希望天下间的女子,能饱读诗书,摆脱世俗的束缚。” 木云舒对寒衣默满腔怨恨,又渐渐转为苦笑,“可你呢!前脚刚承诺绝不以爱之名束缚她,支持她教书育人,后脚听到闲言碎语,就被世俗的偏见蒙蔽双眼。 硬生生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于宅院,不允她抛头露面,说女子就该在后院相夫教子,将她入朝为官的想法,说成痴心妄想。 将她的自信,扔在地上蹂躏践踏,将她贬的一文不值,可是如今,身为她徒儿,身为女儿身的我,做到了,错的人是你!” 看着眼含泪水,悲愤交加的木云舒,寒衣默瞬间低下了头,自责道:“是我错了,我不求她原谅,只求能再见她一面,此生也无憾了。” 第488章 不会见你 迟迟得不到回应,寒衣默抬眸看向木云舒,又道:“如今你当上了内阁首辅,也该让她知道,她会很骄傲的。” 木云舒回应:“师父说了,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那···”,寒衣默疑惑的问:“那你此番找我,可是她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没有,师父她如今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我联系不到她,是我单纯好奇,辜负她的人如今过得如何” 木云舒嗤笑一声,又道:“不过看你如此自责悔恨,我倒是替师父舒心了不少。” 几人看着如此凌厉,与寻常大不相同的木云舒,惊的说不出话来,也插不上话。 “既然她不想见我,我也不强求,麻烦云舒你告诉她,我会一直在百里国等她,她若想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 寒衣默说罢便想起身离开。 木云舒却在此时冷声询问:“先生来时不行礼,直呼我的名讳,我只当你着急见我有所疏忽,但现下先生还不明白,应当唤我什么?走时该不该跪拜行礼告退吗?” 寒衣默看着木云舒冷厉的目光,一时有些恍惚。 笙箫默见状赶忙站起身说道:“木云舒,他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师丈,你想倒反天罡,让他给你行礼不成?” 见他吼木云舒,陌齐堰当即坐不住了,起身怒视笙箫默。 “你有话好好说,吼什么?别说云舒让他一平民行礼,就算是你,按照官职,你也得行礼,称云舒一声首辅大人。” 笙箫默顿感无力,指着她俩说:“你俩是真行,纲常伦理是一点不带讲究的。” 就在此时,木云舒拿起茶盏,一把摔在地上,让喧闹声瞬间戛然而止。 “他当初面对我师父不是很高傲吗?如今我偏要他向我低头!” 听到木云舒这么说,笙箫默怒道:“他是你师丈,是长辈,让他跪你,你受得起吗?不怕遭天谴吗?” 陌齐堰见状刚要开口,木云舒就先一步说道:“上天若觉得我受不起,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好了,哪轮的到你在这指点我?” 木云舒一番话惊到在场的几人,萧遇溪也不例外。 笙箫默瞬间哑然,拉起师兄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走两步,就听到木云舒的声音。 “陌齐堰,拔剑!我倒要看看,寒衣默不行礼,能否走出霁云阁。” “来人,给我把他二人围了”,陌齐堰直接一声令下拔剑上前,丝毫没有犹豫。 一旁的何方赴虽然诧异,但也只好拔剑,跟着陌齐堰一起去拦他们。 瞬间,笙箫默和寒衣默,就被蜂拥而至的士兵团团围住。 笙箫默见这阵仗,怒到无言,寒衣默却面带笑意,转身看向木云舒,“看到有人那么护她,我很欣慰,但到底是我错了,这礼该行。” “师兄!”笙箫默皱着眉唤他一声,想要阻止,他却已跪下向木云舒行礼。 “首辅大人,老朽告退。” “慢走不送” 得到木云舒的回应,寒衣默才缓缓站直身子,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笙箫默看着师兄的背影,又看了看木云舒,无奈转身离去。 陌齐堰看向何方赴,“你们都退下吧!” “是”,何方赴应下,带着士兵退下,萧遇溪也施法离去,瞬间,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陌齐堰走上前,将长剑放入剑鞘中,坐下给她倒了一盏茶。 “云舒,喝口茶吧!” 木云舒伸手接过茶盏,苦笑一声,“你一定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吧!” 陌齐堰认真回应:“云舒,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错了,上苍看不下去,降下天雷,也有我给你扛着。” 听着这番话,木云舒瞬间露出明媚的笑容,“其实我自己知道,身为小辈,即使我是内阁首辅,也没有要他跪我的道理。 我之所违背纲常伦理,也要逼他向我低头行礼,是想为师父出口恶气,他向我行礼,也算是向我师父低头了。” 陌齐堰提议道:“他和你师父年纪都大了,他又这般自责悔恨,何不让他见你师父一面,既能让他亲自给你师父道歉,也能了却他的心愿。” 木云舒放下茶盏,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无尽的伤感。 “我五岁时与师父初见,师父教导了我十年,也只陪了我十年,在三年前就已经故去了,我同他说师父不会见他,实则是已无法见他。” 陌齐堰闻言明显一惊,木云舒又道:“师父曾说,他们很相爱,是因考取功名时,被人恶意曝出女儿身。 以至于空有满腹经纶,却因是女子之身所限制,导致她太过偏执,总想打破世人对女子的偏见。 而寒衣默是习武之人,心思古板,又极为好面子,听不得闲言碎语,所以才分道扬镳的。” 陌齐堰若有所思的说:“虽说他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刺激,但他们如此相爱,却连爱人故去都不知道,岂不遗憾啊?” “我不是顾念他年纪大受不了刺激,是师父临终前叮嘱我, 不让我告诉他,怕他想不开” 木云舒缓了口气,又道:“刚刚在同他说话的时候,我真想告知他实情,让他给师父陪葬。 可又转念一想,他真的爱师父吗?真的会为师父殉情吗?倘若没有,是否会惹师父伤心难过呢? 师父嫁给他那年,也是离开他的那年,不过才十九岁,到如今算下来,已过了整整四十四年。 若他有心想找师父,我不相信,会整整四十多年都找不到。” 面对木云舒这番话,陌齐堰瞬间哑然,一时不知如何来安慰她。 另一边的寒衣默,在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一晃数日过去,时间也来到月底,到了最后给祁倾歌,最后一次施针的日子。 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祁倾歌也痛的皱紧了眉头,额头不断冒着冷汗,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痛感压的发不出声音。 萧遇溪主动出言安抚她,“倾歌,相信自己,相信朕,朕说你能撑下去,你就一定可以。” 最后两针先后落下,祁倾歌瞬间痛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次萧遇溪并未等一炷香的时间,立刻就开始取针,并淡笑着说:“很好,你做到了。” 第489章 昏迷 祁倾歌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瞬间就安心几分,想要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此时,萧遇溪取下了所有银针,她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萧遇溪见状,淡定的起身扶住将要倒下的她,拿起帕子擦去血珠,随即将她抱起。 老太监和臧岚,看到萧遇溪抱着祁倾歌出来,都明显一惊。 老太监率先出言询问:“陛下,皇后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回应:“皇后体弱,突然昏迷了。” “那老奴这就去找御医。” “不必,朕已为皇后瞧过。” 太监闻言这才放下心,不再言语,看着萧遇溪抱着祁倾歌往后宫而去,一旁的臧岚,连忙跟上她。 “主子,这怎么回事?”臧岚低声询问:“她对你动手了?” “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闻言,臧岚也不再过多询问,默默跟在萧遇溪身后,却看着她的身影,暗想起来。 “这身高、姿态,还有这抱人毫不费力的样子,若不知她是女儿身,还真看不出来。” 来到祁倾歌所住的殿中,侍女太监们纷纷行礼。 “参见陛下” “免礼” 语桐还以为自己听差了,然而当走出来,看到真的是萧遇溪后,赶忙跪下行礼,并担忧的询问: “参见陛下,不知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起来吧!”萧遇溪说:“皇后只是体弱昏迷了,明早会醒的,不必太过担心。” “是,谢陛下”,语桐应声起身,站到一旁。 萧遇溪抱着祁倾歌走进卧房,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御书房,萧遇溪清理银针,顺便等木云舒过来。 不多时,木云舒到来,萧遇溪开始为她施针,而这次,也正如预料的那样,刚取下银针擦掉血珠,她就陷入了昏迷。 萧遇溪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无奈道:“我不该先给你期望,又让你失望,此事是我做错了。” 萧遇溪将帷幔放下,来到一旁清洗银针,随后来到案桌前坐下,开始看奏折处理政务,等木云舒苏醒。 木云舒昏睡了一下午,眼看夜幕降临才悠悠转醒,看到华丽的帷幔,心底划过一抹不解与慌张。 坐起身撩开帷幔,看到萧遇溪,才反应过来,施针时自己没撑住昏迷了,睡的还是他的床榻。 木云舒有些尴尬,赶忙起身下床,来到萧遇溪面前,略显拘谨的微微俯身行礼,“陛下。” 萧遇溪抬眸看向她,淡淡的说:“天都快黑了,回去吧!” “主子”,木云舒当即跪下,“我不怕死,我宁愿一试,也不想留有遗憾,请主子再为我施一次针。” “这第五次你就昏迷了,最后一次醒来的几率真的很小,而且从你昏迷的时间来看,也是不能再施针了” 萧遇溪认真的说:“这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你不怕,可我怕了,万一你出了事,我会后悔的。” 木云舒离开后,臧岚走了进来。 瞧见萧遇溪皱着眉头,无奈的叹气,臧岚不解的问:“主子,怎么了?是木云舒的胳膊不好治吗?” 萧遇溪叹气,“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如果再次施针,她可能会死,这连一半的机率都没有,我真的不敢为她施针了。 也不敢想,如果她死了,视她如命的陌齐堰怎么办,陌齐堰也一定不想让她冒这个险,可她还在执着不愿放弃。” 臧岚明显惊诧,随即说道:“这有什么好执着的?废条胳膊,也总比丢了性命好啊!” 对此,萧遇溪也很无奈,自责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点亮她的内心,又亲手将烛光熄灭。” “主子,有件事···我想你应该不知道”,臧岚欲言又止的说:“陌齐堰不知道她胳膊有伤。” 萧遇溪闻言顿时皱眉,“你何时知道的,为何现在才说?” “我以为你知道”,臧岚回应:“直到刚刚你提起陌齐堰,我才意识到你可能不知道,所以才出此一问的。” “哎···”,萧遇溪无奈叹气,“这个云舒啊!我真是······”,一时不知怎么说她好。 后宫。 语桐一直守着祁倾歌,眼看到第二日清晨,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紧张又担忧的看她是否能醒过来。 而她也确实在清晨醒了过来,语桐见状顿感欣喜,连忙去扶她坐起身。 “长公主,我扶你。” 祁倾歌抬起左手揉了揉额头,看到语桐,不解的问:“我记得我好像是昏迷了,怎么回来的?” “陛下抱你回来的”,语桐回应。 “啊?”祁倾歌惊讶的同时,也想起昏迷前萧遇溪说的话,将目光转向右胳膊,不敢置信的说:“我的胳膊好了!” 祁倾歌活动了一下胳膊,随即看向语桐,“快把我的长剑拿来。” “好”,语桐应下,去拿长剑。 片刻后,祁倾歌遣散侍女太监,在院中舞起了剑,好巧不巧,被前来的凝萱瞧见。 凝萱见状有点被吓到,也开始犹豫要不要上前。 就在此时,祁倾歌看到了她,停下动作淡淡的说:“太嫔,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这下,凝萱也不得不走上前去。 “倾歌,我…我就是看你和陛下至今无所出,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亏损。” 祁倾歌将长剑扔给语桐,走上前引着凝萱来到石桌前,“太嫔,您坐下,我们慢慢说。” 两人先后坐下,语桐见状开始斟茶。 凝萱多少有点拘谨,毕竟自己撞见了她舞剑,祁倾歌却不以为然,淡淡的说:“谢太嫔挂念,近日我也有,找御医瞧瞧的想法。” 凝萱闻言露出几分笑颜,“如此甚好。” 祁倾歌给凝萱递茶,认真询问:“太嫔,苏懿月说是叶昭颜给我母亲下了药,才导致我母亲一尸两命,究竟是不是真的?” 凝萱闻言手下一顿,随即才接过茶盏,一时不知说什么。 “太嫔”,祁倾歌又道:“您也知道,我不是软弱可欺的祁倾歌了,如今我有能力为母亲报仇,我想我母亲讨个公道。” 第490章 让他嫁你 凝萱看向祁倾歌,愣了半响,才开口说话,“叶昭颜出身将门,是不屑做这些下三滥手段的。” “那下药的人是苏懿月?”祁倾歌追问。 凝萱摇头,“并没有人给你母亲下药,但你母亲难产,跟她确实有关系。” 祁倾歌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倾听。 “你的母亲是祁国第一美人,与你父皇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与你母亲在一起,并生下了你。 半年后,他登基,并向你母亲许诺,后宫佳丽三千,唯宠她一人,之后他也确实,要立你母亲为后。 可是却因你母亲的身份,最终没有立成,甚至连个妃位都不能坐,只能为嫔。 可尽管如此,你母亲也没有生气,只说,若只爱她一人,坐不坐后位,为不为妃,都没有关系。” 凝萱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盏,接着道出一切,“可是,他却在,你母亲怀上你弟弟后,爱上了叶昭颜。 十七岁的叶昭颜,身披盔甲手持长枪,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丝毫不拘于儿女情长,更不同与苏懿月那般争风吃醋。 一次班师回朝,一眼便惊艳了他,也正是自那起,他起了立叶昭颜为后的想法。 叶昭颜是叶家唯一的嫡女,又立下战功赫赫,论起身份,她自是能为后的,但她那时在情爱,和征战沙场之间犹豫。 你父皇也怕你母亲知道后,会因此动了胎气,于是便亲自领兵出征,实则是去跟叶昭颜谈情说爱。” 听到这,祁倾歌已经握紧拳头,开始暗恨父皇,凝萱还在继续说着,“你父皇生的俊美,情商又高,再加上这帝王身份,天下间喜欢她的女子数不胜数。 更何况是他主动往跟前凑,叶昭颜自是招架不住他,一点点沦陷了,一起归朝后,叶昭颜便决定嫁给他。 你父皇也毫不吝啬的,直接封她为后,与她成为了夫妻,但与此同时,你父皇也清楚的知道,你母亲性子刚烈,对于感情更是容不得一丝不洁。 于是下令让所有人,对外只说立后,不许告诉你母亲,自己已宠幸叶昭颜,可苏懿月气不过,便将一切都告诉了你母亲。 当时你母亲本没有信,以为苏懿月在胡说八道,还让我扶着她去跟你父皇问个明白。 我知道内情,不敢带你母亲过去,只好出言安抚她,她表面假装平静,却在我走后,顶着浓重的夜色,独自去找你父皇。 而那晚,她并没有见到你父皇,反而被心直口快的太监一句,不要打扰陛下和皇后休息,而瞬间心死。 你父皇身边的老太监,见状想要挽救,可你母亲已然半句都听不进去,还因此情绪过激,而导致大出血了。 老太监赶忙传御医,并通报给你父皇,御医赶到,说你母亲求生欲太低。 之后任凭你父皇守在跟前,怎样哭喊,都没能将你母亲唤回来。” 祁倾歌眼眶中盈满泪水,又带着几分恨意,一拳砸在石桌上,起身怒道:“我母亲之所以难产身故,竟是因父皇不守信诺。” “即使是小官,也尚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凝萱无奈的说:“你母亲把他想的太好了,对他的期望太高,所以才会被突如其来的冷水,一下浇灭了心中的光。” 祁倾歌一时无言,默默落泪,一旁的语桐也绷不住情绪,转过身低头暗自神伤。 凝萱起身,抬手为祁倾歌擦去眼泪,将她拥入怀中,认真的说: “倾歌,当年害你母亲难产的人,都已经逝去,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母亲也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中。” 金銮殿。 木云舒频频走神,心不在焉,萧遇溪在察觉到后,放下奏折,当即散了朝。 眼看着大臣们陆续离开,木云舒也起身想走,被萧遇溪叫住。 “云舒。” 木云舒面向萧遇溪,不解的问:“陛下有何吩咐?” 萧遇溪起身说道:“跟朕来御书房。” “是”,木云舒应下,跟着他离开金銮殿。 来到御书房,萧遇溪坐下便直言道:“云舒,你为何不告诉陌齐堰,你胳膊有伤,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会嫌弃你吗?” 木云舒心下一惊,也想到是臧岚告诉他的,顿时垂了眼眸,低声说: “没人会真心喜欢伤残之人,就算他现在喜欢我,待我我,可谁又能保证,他待我之心,会一如既往始终不变呢?” 萧遇溪看向椅子,“坐下。” 木云舒走上前,缓缓坐下,萧遇溪又道:“云舒,你抬眸看着朕的眼睛。” 木云舒不解,倒也照做,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目光。 “云舒,你是智者,朕明白你担心的是什么”,萧遇溪认真的说:“你怕自己有朝一日,成为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然后他还对你说,要不是我喂你,你早就饿死了,殊不知把鸟放出来,它会自己去找吃的,也无需感谢谁。 你怕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怕他能为你遮风挡雨,同样也能让你不见天日,所以比起嫁为人妇,你会更喜欢现在为官时的生活。 可是云舒,如今你是内阁首辅,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无需有危机感,直接将问题抛给他,让他嫁你,就算来日回头,你也全是退路。” 萧遇溪这番话,直接惊的木云舒,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主子,你真的跟世间很多男子,都不一样,可是···” 木云舒欲言又止的说:“可是他能愿意吗?而且女子娶男子,是从没有过的,我怕会有闲言碎语,影响不好。” 萧遇溪回应:“朕打破条例,扶你为内阁首辅,本就是让你打破偏见的,天塌了有朕顶着,你无需怕什么? 若是换个人,不一定可以女娶男,但若这个人是你,就一定可以,倘若陌齐堰不愿,那只能说是他没眼光。” 木云舒再次被萧遇溪的想法惊到。 萧遇溪看向房门,淡淡的说:“臧岚这会应该已经将陌齐堰找来了,你去叫他俩进来吧!” 第491章 调理身体 “好”,木云舒应下起身出去,心情却有些忐忑,怕陌齐堰不愿意。 看到木云舒出来,陌齐堰赶忙上前,淡笑着唤她的名字。 “云舒” 木云舒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强压心绪淡淡的说:“齐堰,臧岚,主子让我叫你们进去。” 臧岚点头,率先进入御书房,他俩也随后跟上。 “陛下”,三人抱手弓腰行礼。 萧遇溪抬眸看向三人,随即将目光转向椅子,“都坐。” 三人来到桌前坐下,萧遇溪也起身来到桌前坐下,看向陌齐堰,出言说道: “陌齐堰,之前云舒中了司徒久岚下的毒,为了阻止毒素蔓延,她将毒素全都逼到了左臂上,如今毒虽解,她的胳膊却废了。 这数月来,朕也给她施针过,可是依然治不好,你会介意,嫌弃她吗?” 木云舒捏着手指,若有若无的打量陌齐堰的态度,陌齐堰却看着她的左臂,满脸的心疼,又渐渐转为自责。 “我不介意,更不会嫌弃她,都怪我,是我太相信司徒久岚,是我没有早点发现。” 对于陌齐堰这个回应,木云舒明显松口气,萧遇溪也较为满意,又道:“既如此,这六月正是吉月,朕有意给你和云舒赐婚,你意下如何?” 陌齐堰受宠若惊,看了木云舒一眼,当即欣喜应下,“能娶到云舒,我自是十分愿意,万般欣喜的。” “不”,萧遇溪微微摇头,“不是你娶她,而是她娶你。” “啊?”臧岚尤为吃惊,发出不解的声音,并瞪大了眼睛,陌齐堰亦是明显一惊,但还算平静,转眸望向木云舒。 而木云舒也在看他,两人瞬间对上目光。 木云舒躲闪着他的目光,起了退缩的心思,没等他开口,便主动出言替他说话,“我知道,你不愿也很正常,毕竟这···” “我愿意”,木云舒话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打断,“我娶你,亦或你娶我,都可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木云舒悬着的一颗心,在此时终于放下,萧遇溪也露出了笑容,唯有臧岚眉头越皱越深,觉得他们仨疯了。 “朕给你们二人,在皇宫附近拨一座府邸,上朝也方便些”,萧遇溪说:“云舒,你提个字为府邸命个名,朕好着人去办。” 木云舒不假思索的回应:“主子之前为霁云阁命的名就很好,不如就叫霁云阁吧!” 萧遇溪点头,“你们喜欢就成,这六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准备的时间也足够充裕,就定在这一日了。” “好”,两人齐声应下,看向彼此的时候,又都有些尴尬。 萧遇溪见状淡然一笑,“好了,都下去为婚事做准备吧!” “是”,两人应下离开。 看着她俩离开御书房,臧岚不解的问:“主子,你这…认真的吗?我有点好奇,他们的孩子日后跟谁姓?” “他们不会有孩子” 听到萧遇溪这个回答,臧岚顿感疑惑,“什么意思?” 萧遇溪却没再回应。 魔界。 樊继明一直找不到破解之法,气急败坏的一把掀翻案桌,一旁的夜凝天见状,赶忙上前收拾,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樊继明突然想到凌寒和段文谦,于是来到镜前坐下,施法去看他。 镜中缓缓显现凌寒的身影,他正帮着段文谦修缮院落,两人边干活边聊。 “这段时间过得如何?还习惯吗?” 凌寒回应:“你们一家人都待我这么好,我在这过的自然不错,就是你大哥太客气了,一看到我帮着你们干活,就上来阻止。 我说句心里话,若一直在你们段家白吃白喝,什么也不干,我这心里真过意不去,反而像这样,多少干点活,我过的还舒坦些。” 段文谦笑了笑,回应:“我大哥是文人,一肚子的墨水,自然会更看重礼节,这是拿你当客人呢,当然不愿看到你干活。” “也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才能,破解这七年之期”,凌寒感慨。 段文谦闻言顿感无奈,“这短短数月,你都念叨多少回了,我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了,顺其自然吧!别整日挂在心上了。” 看到这,樊继明焦躁的心情,得到一丝安抚,抬手拂去画面,继续研究破解之法。 皇宫,午膳后。 臧岚来到萧遇溪面前说:“听说今早,凝萱来找祁倾歌,担心她身体不佳,所以才一直没有身孕,刚刚带着御医往后宫去了。” 萧遇溪不以为然,边看书边回应:“身体不好找御医瞧瞧,这不是很正常吗?这用得着跟朕说吗?” “怎么用不着!”臧岚皱着眉说:“你和她都是女儿身,别说她身体不佳,就算她身体极佳,也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啊?” 萧遇溪将目光从书籍上移开,若有所思,随即不解的说:“凝萱跟祁倾歌关系很好吗?怎么还关心起皇嗣问题了,难道……。” 事情毕竟还没有定论,萧遇溪不好将话说的太满,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臧岚在此时接话,“难道···凝萱有野心?” “不”,萧遇溪摇头,“她若当真有野心,应该操心让百里安染,尽快怀上祁言泽的孩子,而不是操心朕和祁倾歌。” 臧岚有些想不明白,没有再接话。 萧遇溪放下书籍,抬眸看向臧岚,“派两名心腹,去暗中监视凝萱,顺便看看祁言泽与百里安染关系如何。” “是”,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探子归来,将得到的消息告诉臧岚,臧岚便赶忙走进御书房,坐下同萧遇溪说明一切。 “破案了,探子正巧撞见,祁言泽跟百里安染,表明迟迟不同房的原因,是凝萱想让祁倾歌先诞下你的孩子,免得大臣们动摇不该有的心思。” 对此,萧遇溪明显有些惊讶。 臧岚叹气又道:“这不完了吗?你想让百里安染诞下一儿半女,凝萱却想让你和祁倾歌先有个孩子。 而现下,祁倾歌已经按照御医的嘱咐,开始调理身子,数月或者半年后,等她身体调理好了,你要怎么给她一个孩子啊?” 第492章 议论纷纷 “朕都不急,你着什么急,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萧遇溪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臧岚赶忙起身跟上她,边走边吐槽,“你倒是看得开,就是不知真到那个时候,船会不会半路沉下去?” 第二日早朝,萧遇溪便在早朝上,当着百官大臣的面,为木云舒和陌齐堰赐婚,并表明是木云舒娶陌齐堰。 此话一出,就引得众人唏嘘不已,却也无人出言反驳。 可即便如此,消息散出去,依旧少不了闲言碎语,一连数日都压不下去。 木云舒和陌齐堰在盛京采买东西。 走在街道上,听着闲言碎语,木云舒再次开始动摇,觉得此举不妥,看着陌齐堰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不知所措。 而陌齐堰在对上,木云舒自责的目光时,当即拔剑怒斥众人,“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介意,你们多什么嘴?再敢议论,我杀了你们!” 百姓们被吓得纷纷后退,木云舒也赶忙伸手拉住陌齐堰胳膊,“齐堰,别冲动。” 站在二楼的臧岚,看向身侧乔装打扮,带着斗笠的萧遇溪,不解的问: “明知陌齐堰是个炮仗脾气,你为何不下令制止百姓,或是压下言论,反而任由这些言论发酵呢?” 萧遇溪淡然回应:“压下言论只是一时的,唯有陌齐堰心甘情愿,对此发自内心的不在意,才能真正打破世俗的眼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要看陌齐堰面对这些,会不会后悔,当然,我也给他后悔的机会,但我不允许,他日后对云舒变心。” 陌齐堰护短的性子,早在司徒国没覆灭的时候,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此刻他拔剑怒斥,瞬间就震慑的百姓不敢言语。 僵持之际,聂无邪和砚思远,从人群中走上前。 聂无邪开口说道:“这不就相当于招个上门女婿吗?人陌齐堰都不介意,也不是古今头一遭,众位何至于此议论纷纷啊!” “说得好!”顾卿恒人未到跟前声先至。 百姓见是少将军,纷纷为她让路。 顾卿恒来到跟前,又道:“众位都知道,我一心想嫁陛下,百官大臣以及众位百姓们,都想让我招个上门女婿,可若抡起官职,我的职位没有木云舒的高。 怎么我这个少将军能招上门女婿,而她身为内阁首辅却不行?是因为众位没把我当成女儿身,还是在,她是女儿身这件事上,陷得太深了?” 顾卿恒一番话,堵的众人无言以对,也瞬间将众人点醒。 木云舒和陌齐堰,看着顾卿恒和聂无邪,满眼感激,站在二楼的萧遇溪也露出笑颜,夸奖道:“顾卿恒这次反应的倒是很快。” “看她这样子,不像是特意来为陌齐堰解围的,倒像是冲你来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臧岚提议。 萧遇溪不仅不急着走,反而在桌前坐下了。 “不是你这······?”臧岚不解,愣了一下,也坐下了。 不多时,顾卿恒就寻了过来。 “萧遇溪,这次你打扮的倒是很严实,但你别带着臧岚啊!他在你跟前,你不就暴露了吗?” 萧遇溪抬眸看向她,“你当朕是一直在,同你玩躲猫猫吗?” “不然呢?”顾卿恒在桌前坐下,略显伤感的说:“你躲着我,我又不想因此跟你生气,只能当你是在跟我玩了。” 萧遇溪一时哑然,臧岚也不知说什么好。 顾卿恒伸手摘下萧遇溪头上的斗笠,恳求道:“萧遇溪,我真的求你了,你娶我好不好?” 萧遇溪皱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 “我喜欢你的才华横溢,喜欢你长的俊美无双,喜欢你的一颦一笑,喜欢你的凌厉、淡漠、傲视众人的姿态” 顾卿恒认真的说:“只要是你,无论缺点还是优点,我都喜欢,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萧遇溪将盏茶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厉声反问:“为什么不能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若是再这般痴缠朕,朕立刻给你挑选驸马,并亲自为你赐婚。” 顾卿恒一把将斗笠拍在桌子上,起身怒道:“你敢赐婚,我就敢要了他们的命,我倒要看看,哪个男子能在我手上活下来!” 周围的客官,本想听个乐呵,可眼看两人越说情绪波动越大,甚至到了摔东西的地步,怕萧遇溪发火殃及池鱼,赶忙起身走了。 瞬间,二楼的客人尽数离开,就连小二也转身下了楼。 臧岚夹在中间,也没想她俩到能聊到这个地步,刚要出言缓和气氛,萧遇溪就起身离去。 臧岚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顾卿恒,有些无奈,随即赶忙跟上她。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的背影,眼眶泛起泪光,随即抬头苦笑一声。 顾卿恒生的貌美,又是将军府独女,自然有不少大臣,想与其结亲。 可自打她跟萧遇溪的这番对话传出,再无人登将军府的门槛,也因此愁到了顾千丞。 顾千丞犹豫不决了两日,还是在下朝后,来到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顾千丞跪下行礼。 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千丞,微微有些诧异,随后说道:“顾老将军快快请起,可是有什么要事?” 顾千丞缓缓直起身子,却没有起身,有些欲言又止。 萧遇溪看着他沉重的脸色,也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又道:“顾老将军,有话起来说不必如此,你开口,朕能办到的事,自然会着人为你去办的。” 顾千丞依旧没有起身,反而还认真的说:“恒儿是真心喜欢陛下你,求陛下卖臣一个面子,娶了恒儿吧!” 萧遇溪显然没想到,顾千丞跪求自己,居然是为求自己娶顾卿恒,一时有些惊诧,反应过来微怒道: “她小不懂事,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也要跟着胡闹吗?” 顾千丞回应:“陛下,恒儿如今已满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她分得清爱与不爱,懂得自己爱的人是谁,没有在胡闹。” 萧遇溪扶额,对此很是无奈,但又不能跟他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只能一再拒绝。 第493章 没有味觉 “顾卿恒是喜欢朕,可朕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嫁给朕不会幸福的。” 尽管萧遇溪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千丞依旧在坚持,“陛下,你身为君主,注定三宫六院,本就不可能将每位妃嫔都顾及到。 臣不求陛下爱她,但求陛下能给她个孩子,让她心中有个挂念,不至于在后宫孤苦无念。” 萧遇溪当即反驳,“朕不爱她,怎会给她孩子?她嫁给朕,除了妃位她什么也得不到。” 顾千丞闻言明显心下一惊,瞬间哑然。 沉默半晌,见他始终垂眸不语,萧遇溪出言道:“顾老将军,回去好好劝劝她吧!朕真的不是她的良人。” “是”,顾千丞应下,起身离开。 午时。 臧岚端来饭菜,笑着说:“主子,尝尝,看这次味道如何?” 萧遇溪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刚吃到嘴里就扭头吐了出来,随即皱着眉询问:“菜里放糖,你故意耍我呢?” 臧岚挠了挠头,无奈道:“其它我都能学,可这厨艺,我是真学不了,主子你放过我吧!” “不行”,萧遇溪坚持道:“必须学会,还要做的好才行。” 臧岚叹气,“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这才哪到哪?”萧遇溪说:“想跟在我身边就继续学,当然,你也随时可以放弃。” 三日后。 萧遇溪再次检查臧岚的厨艺,依旧丝毫没有长进。 萧遇溪一把将筷子拍在桌案上,微怒道:“你这是放了多少盐?你自己都不事先尝一下吗?” 臧岚无奈垂眸,“主子,我都说了,我学不了厨艺。” “罢了”,萧遇溪起身往外走去。 臧岚见状赶忙跟上,却在下一秒被萧遇溪呵斥,“别跟着,在这等着。” 臧岚闻言,也只好停下脚步。 萧遇溪带着两名小太监,一路来到御膳房,把御膳房里的太监宫女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上的活,跪下行礼,“拜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萧遇溪看到他们战战兢兢的起身,有些害怕自己,不解的说:“怕什么?朕就过来煮个粥,又不是来问责的。” 众人闻言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开始添柴烧火,给萧遇溪打下手。 不多时,粥就煮好了。 萧遇溪看了一眼,说道:“端回御书房。” “是”,随身的其中一名小太监,应声上前端粥。 回到御书房,小太监将粥放在桌案上,抬眸看到萧遇溪摆手,弯腰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臧岚看着粥还未开口,萧遇溪便出言说道:“尝尝,朕亲手做的。” 臧岚闻言明显一惊,随即露出笑颜,走上前坐下,拿起勺子喝粥。 看他面不改色的喝着粥,萧遇溪询问:“好喝吗?” 臧岚停下动作回应:“好喝。” “你够能忍”,萧遇溪一语道破,“这甜粥里放了苦瓜汁,你竟还喝的下去!” 臧岚微微收了几分笑容,却再次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正当他想再次舀粥时,一枚暗器打过来,瞬间将粥打翻。 随着瓷碗破碎声一起传来的,还有萧遇溪的怒声,“明知不好喝你还喝,有受虐倾向是不是?” “我没有味觉”,臧岚放下勺子淡淡的说:“别说是放点苦瓜汁,你就是下毒我也尝不出来。” “没有味觉!?”这一刻,萧遇溪有些恍惚,但看着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自责和怜惜,心中也泛起涟漪。 “在他说出没有味觉的那一刻,我竟会心生怜惜,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很快萧遇溪又暗暗驳回,“不,我爱的人只有叶尘渊,我之所以对他与旁人不同,只是因为他跟叶尘渊长得一样而已。” 对上萧遇溪如此怪异的目光,臧岚露出笑颜,打趣道:“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我就是不想学做饭而已。” 萧遇溪回过神,压下思绪,淡淡的说:“好,既然你不想学,朕便不逼你了。” 臧岚刚松口气准备道谢,萧遇溪又道:“你这身黑衣看着压抑的慌,往后穿白衣或者青衣。” “我是你的下属,总要干活的,穿白衣不耐……”,臧岚话说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的厉声询问: “你是在拿我,当叶尘渊的替身吗?” 萧遇溪缓缓坐下,对此并没有反驳,反而变本加厉的说:“他不会如你这般疾言厉色,这一点也得改。” 臧岚顿时就坐不住了,起身怒视萧遇溪,“你说过不会拿我当替身的!” 萧遇溪打量着他,淡漠的说:“朕改变主意了,朕现在就是要把你打磨成他的样子,受不了就给朕滚!” 臧岚的眼眶瞬间泛起泪光,看着萧遇溪一言不发,随即转身离开,走出御书房,便直奔皇宫大门而去,连东西都没收拾。 他在盛京漫无目的走动,走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兜兜转转直至夜幕降临,却始终未出盛京,亦没有回皇宫。 人郁闷的时候,总会想借酒消愁。 臧岚来到酒楼,准备大醉一场,却看到了正在饮酒的顾卿恒。 顾卿恒似是察觉到臧岚的目光,转眸就对上他的目光,随即起身带着期许询问:“萧遇溪是不是也来了,她在哪?” 臧岚微微摇头,苦笑一声上前坐下,抬眸见顾卿恒还在张望,于是出言说道:“别看了,她没来。” 顾卿恒失落的坐下,看向臧岚询问缘由,“你怎么没在她身边,自己出来了?” 臧岚并未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拼个桌吗?” “你都坐下了,我还能赶你不成?”说罢看向不远处的小二,“小二拿份菜单。” “好嘞”,小二应下,将菜单递给顾卿恒,“少将军看看还要点些什么。” 顾卿恒接过菜单,转手递给臧岚,“我请你,随便点。” 臧岚伸手接过菜单,淡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过少将军了。” 臧岚点好了酒菜,小二应下去办,两人就边喝酒边聊起了天。 “我是因为萧遇溪不愿娶我,而跑来借酒消愁,你是为什么?不会是跟她吵架了吧!” 第494章 第二次陷入梦中梦 臧岚回应:“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呵”,顾卿恒嗤笑一声,“我刚喝了几口酒而已,还没醉呢,你的世界只有她,喜怒哀乐自然也都是她带给你的。” 臧岚闻言有些失落,强硬的转移话题,“你对她的执着,才是最没用的,原则上讲也没道理,看开点吧!” 顾卿恒当即反驳,“喜欢胜过所有道理,原则也抵不过我乐意,我这辈子也看不开,我就是想要她。” 两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随着酒菜陆续上齐,两人也都喝的开始什么都说,丝毫不避讳。 “你别总说我,自己的事半字不提,这话憋在心里可不好”,顾卿恒冲臧岚举杯,“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她潜意识里,把你当成叶尘渊的替身了吧!” 此时的臧岚已经有些醉意,情绪已然是压不住了,听到顾卿恒问起,碰杯饮下酒水后,也就顺着她的话回应了。 “她不是潜意识里,将我当叶尘渊的替身,而是明目张胆的对我说,要把我打磨成他的样子。” “哈哈···哈···”,顾卿恒大笑几声,说道:“这倒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臧岚边斟酒边说:“咱俩同病相怜,你就别嘲笑我了。” 酒过三巡,两人都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外面正巧传来,顾老将军满盛京城找顾卿恒的消息。 小二见状便跑出去,将顾千丞引了过来。 顾千丞带着一些士兵随小二进来,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两人。 “恒儿”,顾千丞上前,闻到浓重的酒气,才发觉她是醉了。 转眸看向她对面的人,顾千丞露出不解的神情,随即看向小二,询问:“他是谁?” 小二回应:“是陛下的贴身侍从。” 听是臧岚,顾千丞更加不解,心中暗道:“他不在陛下身边守着,怎么跑来跟恒儿一起饮酒?” “恒儿,臧岚,醒醒”,顾千丞晃了晃臧岚,试图将他俩叫醒问个明白。 可此刻的他俩,都醉的没了自我意识,尽管醒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千丞又不知内情,只好派士兵将臧岚送回了皇宫。 将人送到皇宫时已经很晚,于是老太监命人,将臧岚送回他自己房间,并没有禀报给萧遇溪。 而此时的萧遇溪并未睡下,反而失眠了,满脑子都是臧岚,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他不是师尊,自己不能爱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去,却在临近天亮时,进入了梦境中。 见到师尊,萧遇溪只觉心中欢喜,却并未察觉这是梦,而叶尘渊的所作所为,也完全符合人设,丝毫不露破绽。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消磨,萧遇溪也在慢慢恢复意识,最终醒了过来,然而紧接着就看到了臧岚。 “主子,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这都日上三竿了,你居然才醒。” 萧遇溪有一瞬间的茫然,因为她记得,臧岚已经离开皇宫,难道他又回来了? 带着疑惑,萧遇溪开始试探他,“你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臧岚回应:“我想通了,所以就回来了。” 萧遇溪微微点头,起身来到臧岚跟前,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给了臧岚一下子,暗器瞬间划破他的脸颊,出现一道血痕。 “主子这是何意?”臧岚惶恐的问。 萧遇溪将带血的暗器丢在地上,淡淡的说:“没什么,单纯看你不爽,去把木云舒给朕叫来。” “她···这刚下朝,她怕是在忙,要不······” “朕是皇帝,她是朕的内阁首辅,朕要她过来,她再忙也得过来”,臧岚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瞧见萧遇溪发火,臧岚赶忙服软,“好,我这就去叫她,你别生气。” 臧岚转身出去,萧遇溪看着他的背影,陷入自我怀疑中,“难道这不是梦?” 很快,臧岚带着木云舒到来。 “陛下,你找我” 萧遇溪打量着木云舒,也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转眸看向臧岚时,却看到他脸上的伤不见了。 “你脸上的伤呢?” 面对萧遇溪的询问,臧岚抬手抚上脸颊,随即说道:“伤还在,我只是将血擦掉了。” 萧遇溪走到臧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开后,就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划伤。 萧遇溪前一秒刚松开他,后一秒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并怒道:“你不是师尊,你凭什么跟师尊拥有同样的面孔?” 臧岚被掐的说不上来话,只能给木云舒使眼色求救。 萧遇溪有所察觉,转眸看向木云舒,似笑非笑的说:“你要对我出手吗?木云舒可不会武功,你若对我动手,这个梦境就破了。” 木云舒微微一愣,臧岚趁此间隙,连忙说道:“把檀香点上。” “檀香不会缓解,只会加重”,萧遇溪手上紧了几分,又道:“而且木云舒怎么可能知道,朕把檀香放在了哪里。” 果不其然,木云舒犹豫了,她既不能动手,又不能直接将檀香拿出来,踟蹰片刻,化成虚影消散了,梦境也开始坍塌。 看到这一幕,萧遇溪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怒视臧岚。 “我厌恶你有着师尊的面容,却不是师尊,也厌恶想要寻找师尊影子的自己,更厌恶自己失去师尊的事实。” 这些话,萧遇溪不想对臧岚说,不忍伤他的心,此刻全说给梦中的他听了。 梦境坍塌,萧遇溪醒了过来,坐起身撩开帷幔,望向窗口,已然到了午时。 此刻,老太监的声音传来,“陛下还未醒,少将军先回吧!” “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可能还没醒”,顾卿恒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床榻前,看到了萧遇溪。 老太监见萧遇溪确实醒了,便转身退下了。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笑着说:“身边缺个贴身侍从吧?不如考虑考虑我?” 萧遇溪还未回应,臧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少将军,昨晚我们还把酒互诉衷肠,今早你就顶替我的位置来了,真是演都不演了。” 第495章 分不清梦与现实 顾卿恒转眸看去,只见臧岚一身青衣,用竹节木簪半挽着长发,她虽然不解,倒也没有对此进行多问,而是说起昨晚的事。 “什么你的位置?你都选择了离开,现在已不是她的贴身侍从,要不是我父亲不知内情,让士兵把你给送了回来,你连皇宫都进不了。” 两人正在争论,萧遇溪却看着,臧岚那身青衣扮相走了神,随即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顾卿恒以为萧遇溪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她看的是臧岚,而不是自己。 对此,顾卿恒反而心中暗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拱火,“离开的人怎能再用,直接把他赶出去,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好了。” 话音刚落,萧遇溪就瞬移到臧岚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刚刚我没杀你,你竟敢扮成叶尘渊的样子,再次跑来迷惑我。” “什么?我刚刚哪有······”臧岚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掐的说不出话来。 顾卿恒眼看事情不太对劲,赶忙抓着萧遇溪的胳膊,进行劝阻,“不是?你跟臧岚结仇了啊!居然想杀了他!” 看着顾卿恒担忧的眸子,萧遇溪不受控制的松了几分力,可当转眸看到臧岚顶着师尊的脸,同师尊扮着一样的扮相,手又瞬间加重力道。 “萧遇溪,松手!”顾卿恒见状着急的喊着,可依旧唤不醒她,眼看没办法,只好对她出手。 萧遇溪为躲避顾卿恒的招式,用力将臧岚甩了出去,随后跟顾卿恒缠打。 臧岚猝不及防的一头撞在桌角上,瞬间就撞出了血。 看到鲜血,萧遇溪停下了动作,摇了摇头有些恍惚,随即抬眸看向臧岚,担忧的向他走去,冲他伸手。 顾卿恒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是阻拦,还是不阻拦。 臧岚知道她这是又失控了,却依然不怕死的抬起胳膊,去握她的手。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时,萧遇溪的情绪突然爆发,边后退边吼道:“滚,都给我滚!” 顾卿恒闻言,赶忙上前去拽臧岚,臧岚却推开了她,“你走,别管我。” “你没看到她现在没有自我意识吗?你待在这干嘛?等死吗?”顾卿恒说着就再次上前,想拽着他离开。 可臧岚却再次推开了她,并说道:“我想看她,到底会不会杀我。” “你疯了吧!”顾卿恒震惊。 经过两人这一耽搁,萧遇溪再次没了意识,对他俩施法。 危急时刻,臧岚起身将顾卿恒拽到身后,准备挡下这一击。 然而下一秒,白玉笛出现,泛起光亮,将萧遇溪包裹起来,法术也打在了屏障上。 之后任由萧遇溪怎么施法,都破除不了禁锢,最终倒下昏了过去。 臧岚刚要去扶她,白玉笛就缩小光圈,接住了倒下的萧遇溪,并将她放在床榻上,白玉笛也缓缓落在她身边。 至此,顾卿恒终于松了口气,臧岚也来到一旁找药,坐在镜前包扎额头上的伤。 顾卿恒来到臧岚身旁,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臧岚完全是懵的状态,反驳道:“我是跟在你后面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得罪她了。” “那你这身装扮,又作何解释?”顾卿恒追问。 臧岚回应:“是她昨日要求的,说我穿黑衣看着压抑的慌,让我穿白衣或者青衣。” “你也是真行”,顾卿恒有些许震惊,“昨晚还跟我吐槽,对于萧遇溪把你当替身,有多么多么的反感,今就忽然想通了!” 萧遇溪在此时悠悠转醒,坐起身看到白玉笛,顿时心下一惊,“白玉笛怎么在这?难道刚刚不是梦?” 紧接着抬眸就看到了顾卿恒和臧岚,这一刻萧遇溪终于明白过来,刚刚确实不是梦,自己还差点杀掉臧岚。 萧遇溪强压自责的心情,拿起白玉笛,打量着,心中暗道:“白玉笛为何能困住失控的我?” 察觉到目光,顾卿恒转眸看去,瞧见萧遇溪醒了,连忙走过去,“萧遇溪你醒了,刚刚你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萧遇溪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淡漠的赶她离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回吧!” “你都差点杀了臧岚,这还不算重要的事吗?”顾卿恒反问,“我总要了解一下情况吧!”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冷声道:“这些跟你没关系,朕也不想看到你,你非要朕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 顾卿恒看着她决绝的样子,一时无言,转身离去。 然而她刚走几步,就因臧岚的询问声而停住了脚步。 “主子,这就是你想赶我走的原因吗?如果是,请你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我不会因此退缩。” 顾卿恒转过身,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遇事要想解决的办法,不是一味的赶走身边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难道不明白吗?”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怒视顾卿恒,“顾卿恒,我真不懂你对我的执着,也真的很烦,往后除了国事,朕不想跟你有过多交流。” 顾卿恒苦笑一声,“你能接受祁千寻娶阮南絮,也能接受木云舒娶陌齐堰,你明明就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却对我说,不懂我的执着,有点太牵强了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我想我已经跟你表达的很清楚了,你还依旧执着,这有用吗?”,萧遇溪反问:“这跟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抓不住的东西,连伸手都是多余的!”顾卿恒捶着胸口痛斥,“可我就是不甘心,我真的放不下,你懂那种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得不为的感觉吗?” 萧遇溪厉声反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 顾卿恒看着她,最终撂下一句,“你真的不懂”,随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萧遇溪无奈扶额,却又听到了臧岚的询问:“如果叶尘渊不会回来,你会爱上我这个替身吗?如果会,我心甘情愿变成他。” 第496章 立誓 萧遇溪只觉心力交瘁,当即怒道:“你不配变成他!我更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你!你的真心在我这,换不来真心,你若尚有几分清醒,就该及时止损。” 臧岚一时无言,事情也到此终止。 之后一连三日都很平淡,臧岚也换回黑衣,继续跟在她身边,就是话变少了。 老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制衣局已经做好了婚服,并送了过来。” 萧遇溪闻言放下笔墨,起身说道:“叫上宫女太监,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随朕一同去霁云阁。” “是”,老太监起身引路,臧岚也连忙跟上。 很快,众人就浩浩荡荡的来到霁云阁。 段寒秋见状,赶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云舒和陌齐堰在里面吗?”萧遇溪问。 “回陛下,首辅大人在里面,陌首领刚刚出去采买东西去了。” 萧遇溪闻言淡淡的说:“将他找回来。” “是”,段寒秋应下。 萧遇溪带着众人踏入霁云阁,一路来到木云舒跟前。 看着这阵仗,木云舒不由一惊,连忙上前行礼,“拜见陛下。” “免礼。” 木云舒闻言起身,淡笑着说:“劳烦陛下亲自跑这一趟。” “朕此来是有话对你说”,萧遇溪走上前坐下,淡淡的说:“你先看着,把东西清点一下,看还缺什么,也好及时补上。” “好”,木云舒应声,制衣局的人便将东西都呈了上来,并一一摆放在桌上。 臧岚见状也找个位置坐下了。 看着两套如此精致华美的婚服头冠和婚鞋,木云舒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不由看了萧遇溪一眼。 其他成箱的东西,不是耀眼夺目的珠宝,就是真金白银,可谓是非常大的手笔了。 片刻后,众人散去,木云舒也来到萧遇溪面前坐下,边斟茶边说:“多谢陛下看重,这些东西足够了。” 萧遇溪打趣着说:“没发现少个团扇或者红盖头吗?” “自然是发现了”,木云舒回应:“不过我想…陛下应该对此另有安排。” 闻言,萧遇溪不由露出笑颜,赞赏道:“你说的没错。”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道来,“成婚必不可少的,便是婚服头冠婚鞋,团扇和红盖头也得选其一, 但毕竟是让陌齐堰在这出阁,而你来迎亲,你们二人谁拿团扇,或盖红盖头都不合适。 所以朕就想,干脆换成红绸,你们各牵一端,寓意姻缘一线牵,既美观不突兀,又不失喜庆和美好的寓意。” 木云舒回应:“主子此法极好,只是我不会骑马,如何接亲呢?” “不会骑马没关系”,萧遇溪说:“朕早已为你们二人,准备好了花车,到时你将他迎上花车,你们二人同坐,游行一圈,就可直奔新阁楼了。” 木云舒显然没想到,萧遇溪居然连这都考虑到,并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心中有些惊喜,更多的是感激。 萧遇溪放下茶盏,又道:“那么长时间过去,不见你穿女装,也不见你为自己上妆,可是还没学会?” 木云舒如实回应:“我男装穿习惯了,再加上对胭脂水粉不是太感兴趣,所以就没学。” “那成婚当日,朕跟你一块去新阁楼,为你描眉上妆可好?”萧遇溪追问。 木云舒有些震惊,更多是觉得不妥,毕竟萧遇溪如今是一国之君,哪有为自己上妆的道理。 “陛下这…不太好吧!” 萧遇溪却并未在意,反而打趣道:“你可是见过朕实力的,难道还怕朕给你画的,比不过她们给你画的?” 木云舒闻言赶忙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担心……” “既然不是,那就这么说好了” 萧遇溪突然正色道:“不过有件事,朕得跟你和陌齐堰说清楚,以你的身体状况,你们还是别要孩子为好,会有危……。” “主子,这不行”,木云舒没等萧遇溪将话说完,就急忙反驳。 “我胳膊废了,齐堰非但不介意,身为男子还顶着舆论嫁我,已是很不易,若连孩子都给不了他,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听到这,臧岚也终于理解,萧遇溪上次为何会说,木云舒不会有孩子了。 “云舒,你先听我说”,萧遇溪认真的说:“关于胳膊,你没有隐瞒陌齐堰分毫,他选择嫁你,也是他的选择,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不是你逼的。 再说孩子,又不是他来生,应全取决于你能不能要,想不想要,你根本无需对他心存愧疚。” 木云舒有些迷茫,萧遇溪又道:“云舒,你不要被世俗的观念埋没了自己,别说是不要孩子,你就是娶一女子,有朕在,也无人谁敢说你半句。” 木云舒震惊的同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陌齐堰就走了过来,跪下行礼。 “拜见陛下。”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直言道:“云舒的身体因长时间被毒药侵蚀,很难有孩子,即使怀上大概率也保不住,或是生不下来。 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你们不能有孩子,这离成婚还有三日,若你介意,现下还有反悔的机会。” 木云舒紧张的捏紧了手指。 陌齐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直起身子回应:“主子,我不介意,我要的是云舒,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木云舒闻言明显一惊,暗暗松口气。 “好”,萧遇溪认真的说:“既然你答应了,立个誓言也不难吧!” 陌齐堰闻言顿时神色庄重,缓缓举起右手,手指并拢指尖向上,拇指自然贴于食指根部,做出发誓的手势。 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声音低沉却有力: “我陌齐堰发誓,此生定不负云舒,无论有无孩子,亦会待云舒始终如初,绝无二心,若为此誓天打五雷轰,天诛地灭让我不得好死。” 他这个誓言发的,属实惊到了木云舒和臧岚,萧遇溪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起来吧!” “谢陛下”,陌齐堰应声起身。 第497章 慕寒酥 第497章 慕寒酥 “该交代的,朕都跟云舒说了,你们慢慢聊,朕就先走了”,萧遇溪说罢便起身,带着臧岚一起离开了。 起身目送萧遇溪离开后,木云舒看了陌齐堰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有些不知说什么。 陌齐堰看出她眼底的失落与自责,认真的说:“云舒,我真的不介意,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只要你我能在一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见木云舒没什么反应,陌齐堰半开玩笑的又道:“再说了,谁规定就一定要有孩子,有孩子是能延年益寿不成?” 这句话成功让木云舒露出笑容,又渐渐转为苦笑,反问:“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毕竟谁不想后继有人啊!” 陌齐堰闻言把她拥入怀中,轻拍她后背,给她安慰。 “云舒别想太多,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离开你,这都快要成婚了,开心点,丧着脸可不好。”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木云舒瞬间就绷不住了情绪,落下泪来,哭诉着说:“都怪我识人不清,不该为司徒久岚效命。” 听着她的哭腔,陌齐堰心中顿时也不好受了,“云舒,这不怪你,怪司徒久岚疑心太重,怪我没有早些看清他。” 妖界,狐族。 顾玖幽来到景和面前,请求道:“冥尊跟九尾在一起,只会重蹈覆辙,求景和长老您劝劝萧神君吧!” 景和同样也在苦恼,无奈回应:“萧遇溪布下七年之期,这七年间凡间不得出现法术,老夫我也没法联系她啊!” 黎雪听在此时施法到来,略显着急的说:“景和长老您快去神界一趟,我父王跟帝君打起来了。” “什么?”景和满脸问号,“妖王跟帝君怎么会打起来?因为什么?” 黎雪听回应:“我父王去找帝君商讨九尾的事,却恰巧走进了帝君布下的阵法中,被帝君看到了一些回忆,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什么回忆?”景和追问。 “在法阵外看不真切,画面太模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黎雪听着急的说:“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先过去再说吧!” 景和闻言也不再追问,施法跟她前往,顾玖幽见状也跟了过去。 然而当三人赶到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神妖两界的人,身处阵法中的落以昭,也已经浑身是伤。 温孤寒持剑逼问落以昭,“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黎雪听究竟是不是,冷桑宁和黎念非的孩子?” 这一问,瞬间给众人问懵了。 落以昭反驳:“不是,雪听是蓝清禾的孩子。” 温孤寒质问:“蓝清禾至今都没有你的孩子,可想而知你并不爱她,倘若黎雪听不是冷桑宁和黎念非的孩子,你怎会娶她!” 落以昭一时无言,黎雪听也不敢置信的看向母后,众人更是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黎念非杀了帝君的爱人,若黎雪听真是他的孩子,帝君还不得杀了黎雪听啊!” “这也不对吧!虽然有传冷桑宁有身孕,不过后来不是说没保住吗?” “会不会是蓝清禾与黎念非的孩子?” “这就更不可能了,蓝清禾跟黎念非毫无瓜葛。” 听着众人的言论,看着沉默不语的落以昭,温孤寒顿时怒从心起,蓦然将长剑逼近他的脖子,硬生生抵出血来。 毕竟老友一场,尽管再生气,到底是不忍要他性命,转眸看向蓝清禾,威胁道:“告诉本君真相,不然本君立刻杀了黎雪听。” 蓝清禾看向落以昭,落以昭蹙眉轻微摇头,不让她说出一切,可她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 “蓝清禾!”落以昭见状顿时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瞎掺和什么,退下!” 蓝清禾并未理会他,抬手对自己施法,紧接着就变了一个容貌。 “慕寒酥!”温孤寒瞬间将她认了出来。 “我就是桑宁的挚友 慕寒酥”,她跪下又道:“黎念非已经死了,孩子是无辜的,求帝君放过雪听。” 温孤寒苦笑着将长剑收回,随即怒视慕寒酥,“他黎念非是死了,可我的阿玉也死了,我的女儿也没了,你要我怎么放过她!” 慕寒酥闻言心下一惊,“难道帝君的女儿,是黎念非害死的?” 落以昭以及其它人,对此也唏嘘不已。 没等众人分说,温孤寒就施法将黎雪听拽了上来。 景和见状赶忙施法阻止,却也没能将黎雪听抢回来,黎雪听就这么被两股灵力,迫使悬挂在中间。 慕寒酥见状起身施法阻止,奈何法力上却拼不过温孤寒。 “孤寒,雪听虽然是黎念非的孩子,但他做的孽,怎能强加在雪听身上?雪听跟临越还有一纸婚约,且是楚煜钦定的,你也……” “你闭嘴!” 落以昭试图劝阻,反而将温孤寒的怒火点燃,话还未说完,便被温孤寒打断,“今日黎雪听必须死!神界众人听令,立刻围剿黎雪听。” 见温孤寒当真起了杀心,落以昭不甘示弱,施法保护黎雪听,并当即下令,“听我号令,妖族所有人,保护黎雪听。” 落以昭慕寒酥以及景和,三人一起同帝君暗暗较劲,场面也眼看就要混乱起来。 就在此时,黎雪听却突然被一道法术拽走,紧接着就听到,萧遇溪那三分打趣,七分奚落的声音。 “本君下凡历劫,数月才来这么一趟,帝君和妖王,竟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是生怕本君无聊啊!”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站在高处,身着男装,俯瞰众人的萧遇溪。 落以昭虽觉得萧遇溪傲慢,身为晚辈不该如此同自己讲话,但看在她救了雪听的份上,对此并未说话。 而温孤寒心中本就窝着火,此刻看到这般盛气凌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萧遇溪,顿时怒道: “萧遇溪你放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是帝君,还轮不到你这个神君,在这打趣本君,你若还当自己是神界的人,就把黎雪听交出来。” 萧遇溪牵着黎雪听的手腕,认真的说:“黎雪听在凡间护过本君一次,本君理当还她一次,帝君若是想要她的命,先过本君这关。” 黎雪听面对萧遇溪这番话,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 第498章 舒娴吟 第498章 舒娴吟 温孤寒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恶狠狠的说:“若你执意护她,本君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萧遇溪带着黎雪听,从高处施法降落到温孤寒面前,紧接着将黎雪听推向慕寒酥,随后对温孤寒施法。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萧遇溪已经带着温孤寒消失的无影无踪。 落以昭伤痕累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险些当场倒下。 “父王!”黎雪听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慕寒酥见状赶忙施法带他回妖界疗伤。 其他神妖两界的人见状,有离开的,也有在此等帝君和萧神界消息的,更有甚者,当即讨论起来。 “帝君的爱人是谁?是神界的人还是妖界的人?” “只听帝君唤她阿玉,具体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以及哪界的人,就无从得知了。” 听着众人的讨论声,顾玖幽突发奇想的问:“阿玉?哪个玉?不会是萧神君吧!” 众人也瞬间被她带跑偏,呢喃着,“阿玉?萧遇……不会真是萧神君吧?” “开什么玩笑!” 景和出言打断众人的思绪,“萧遇溪还未成仙时,帝君便已有爱人,算下来帝君的女儿都比她大不少,她怎么可能是帝君的爱人?” 另一边。 萧遇溪将温孤寒带到擎天阁,两人二话不说就先大打了一番,动静太大,还把灵泽引了过来。 他刚要开口劝说,萧遇溪便施法将他送出擎天阁,并布下一道结界。 温孤寒见状停了手,却依旧怒视萧遇溪,“你保的了黎雪听一时,也护不了她永生永世,本君终会杀了她。” 相对与温孤寒的愤怒,萧遇溪可谓是平淡如水,“帝君,你清醒了,再同本君说话”,说着便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身为神君,却在我这个帝君面前,一直自称本君,你哪学的规矩!”温孤寒说着,便执起雪魄剑,一剑劈向萧遇溪。 萧遇溪没有躲,放出红绸便硬生生束缚住了他的雪魄剑。 萧遇溪看向温孤寒,淡淡的说:“疯够了,就坐下来好好聊聊,别左说一句东,右说一句西,这样没意思。” 眼看萧遇溪如此镇定自若,温孤寒心中不免泛起涟漪,强压心绪收回雪魄剑,坐下质问: “黎念非杀了阿玉,害了我的女儿,我为何不能杀了他的女儿?” “万年前你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不见,万年后又凭空现身,如今你说是黎念非害了你的女儿,你能拿出证据吗?谁能为你作证?” 温孤寒刚要反驳,萧遇溪又道:“至于阿玉的死,确实跟黎念非有关,可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啊!” “你胡说!”温孤寒一拍桌子站起身。 萧遇溪笑了笑,抬眸看向他,“帝君那么激动干嘛,不过也对,这若是一切真相都传出去,也确实不大好听。” 萧遇溪故意不说透,有意让温孤寒自己猜,然而他确实也急了,当即质问:“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萧遇溪回应:“若你愿意放过黎雪听,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温孤寒没有回应,却在萧遇溪起身要走时,从背后施法打向她。 萧遇溪有所察觉,转身施法抵挡,强大的冲击下,令两人都退了几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萧遇溪警告温孤寒。 “你别妄想杀我,更别逼我,毕竟你我是一条绳上的人,若真相抖出去,损的是我们神界的颜面,我也不想闹的那么难堪。” 温孤寒心下一惊,却依旧没有回应。 萧遇溪解开结界,施法来到擎天阁大门前,就看到大门前围满了人,想来是灵泽将自己在这的消息透了出去。 看到萧遇溪毫发无伤的出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楚临越和南陌刚要上前,就被景和抢占先机。 “萧神君,你没受伤吧!” “没有”,萧遇溪看到温孤寒出来,似笑非笑的又道:“此事到此结束,我相信,帝君不会动黎雪听的,对吗?帝君。” 众人明显一惊,看向温孤寒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竟会这么轻易放过黎雪听? 温孤寒对上萧遇溪似笑非笑的眸子,愣了半响,随即看向景和,“回去告诉落以昭,楚临越与黎雪听的婚约,就此作废。 黎雪听不得嫁与神界任何一人,上至天帝,下至仙侍,亦不得踏入神界半步。” “是,老夫必定,一字不差的将话带到”,楚临越能不杀黎雪听,景和已经感激万分,这些条件自是很爽快的应下了。 温孤寒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即甩袖离去。 “众位都散了吧!”萧遇溪说着看向景和,“景和长老现下可有空,麻烦随本君来清幽居一趟。” “当然有空,不麻烦,都是应该的”,景和当即应下,“老夫我正巧找萧神界也有事。” 两人向清幽居走去,众人也都散了。 由于顾玖幽之前无意间起了个好头,此时此刻,帝君放过黎雪听的消息一经传出,越来越多的人怀疑,阿玉就是萧遇溪。 “倘若她不是阿玉,她怎能劝动,如此古板执拗的帝君,怎能毫发无伤的从擎天阁出来?” “是啊!毕竟落以昭这个妖王对上帝君,都被打成了重伤,更何况她一个神君。” 神妖两界的一些老人,听着之前的言论,觉得萧遇溪年龄不符,不可能是阿玉。 可此番亲眼所见,萧遇溪劝住了温孤寒,再加上现下这些言论,就另有所感了。 “虽说萧神君年龄不符,若帝君的女儿还活着,她都没有帝君的女儿大,怎么想也不能跟阿玉扯到一起” 神界上仙 舒娴吟,缓缓说道:“可又转念一想,萧神君万年前,首次在神界亮相时,就特殊的不像是新晋仙子。” 猫妖族长老 水千墨,微微点头附和。 “没错,想当年,她拜师之时,叶神君受不了她的跪拜之礼,连敬师茶也凭空破碎,她仅仅微微俯身,便成了叶神君的徒弟。 帝君不信邪上前一试,结果也受不得,然后提议让她给先天帝行礼,然而,就连先天帝都受不了,她的跪拜之礼。 时至今日也不见她跪过任何人,想来她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第499章 告知内情 第499章 告知内情 “这么说老夫我也想起来了”,又一位老者出言说道: “万年前,她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不知把新晋的仙子仙侍们甩出多远,就连南陌那个命中注定的神君,都比不过她。 后来,南陌是历劫成功,东凌是渡过情劫,先后通过验情笺成的神君。 而她历劫没成功,情劫也没过,却依旧成为了神君,好似那验情笺跟假的一样,对她毫无效果。” 清幽居。 萧遇溪带着景和在院中坐下,随即施法布下结界,边倒茶边淡笑着说: “本君知道你们下不了凡,所以此番前来,本意是同你们狐族,商量九尾与陌齐堰成婚一事,却没曾想看了出戏。” 景和陪笑,顺着萧遇溪的话说:“至于成婚一事,其实我们狐族也不是非得阻止,只是怕九尾重蹈覆辙罢了,还请萧神君见谅。” “本君明白”,萧神君施法将茶水送到景和面前,淡淡的说: “木云舒是九尾,不是其它小狐妖,你们重视她也是应该的,不过你们更应该先了解一下她的想法,再考虑要不要替她做决定。” 景和长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欲言又止的说:“可是萧神君,她身为凡人时的心思…并没有那么重要,她现下是为木云舒做选择,不是为九尾。” “她已经通过月坠琴,恢复所有记忆了,现下的她就是九尾”,萧遇溪这番话,直接把景和惊的险些打翻手里的茶。 “这不妥啊!”景和皱着眉说:“历情劫的人,如果恢复记忆,这哪还能算是历劫啊?她在凡间故去,还能回到妖界吗?”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萧遇溪笃定的说:“本君已经打破她的结局,这些自然不受限制。” 景和惊讶的同时,也开始打量起萧遇溪,随后欲言又止的问:“萧神君……你除了红衣女子那个身份,不会还有别的什么身份吧!” 萧遇溪打趣着反问:“景和长老什么时候,这般喜欢打听消息了?” “没有没有” 景和放下茶盏,摆手道:老夫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萧神君不必作答,对了,那内情是什么?婚嫁一事也是九尾亲自求的吗?” 萧遇溪施法变出,自己之前与木云舒对话的画面。 景和看完大为震惊,不可置信的说:“所以,冥尊待九尾,一直是真情实意,虽失去情感杀了她,却也救了她,这一世,也是他立誓求来的?” 萧遇溪点头,“对,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必阻拦,因为无论他们这一世过的如何,只要他二人安然无恙的,渡过在凡间的这一世,就可以了。” 景和闻言稍稍放下了心,萧遇溪又道:“本君在九尾幼时的回忆中,看到你不止她这么一个徒儿,你另一个男徒儿哪去了?” 提到他,景和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他在九尾消散一千年后,突然消失不见,任我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回他,倘若九尾没有爱上陌齐堰,他会是九尾的夫君。” “两人有娃娃亲?”萧遇疑惑的问。 “倒也不是娃娃亲”,景和回应:“在收徒时,我们狐族的几位长老,选的都是一男一女,或是两男两女,除了能让他们一起修习法术做个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从小让他们培养感情,长大结为伴侣,免得女徒儿成为修炼出九尾,又嫁了出去,也为了避免男徒儿入赘别界。 因为九尾难得,嫁出去是我们狐族的损失,若非云舒消逝,妖王之位将会是她的,而非落以昭。” 萧遇溪诧异,“她是女儿身,也可为王?” “当然”,景和回应:“因为我们狐族,与其它妖族不同,我们向来不讲究,什么血脉正统、男女之分,都是强者为王。 即使她是女儿身,只要心性纯良,能带着整个妖界蒸蒸日上,便可身居此位。” 萧遇溪微微点头,对此表示认可,“如此挺好,既能免去高位相争,又能让优秀者继任。” 愣了半晌,见萧遇溪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景和起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并说道: “九尾对我们妖界来说真的很难得,我们狐族以及整个妖界,都在盼着她能回来,劳烦萧神君保护好九尾,提什么条件我们都能接受。” 萧遇溪起身虚扶他,“景和长老言重了,即便你不提,本君也会在力所能及下护她。” 景和露出笑颜,“那老夫我就先谢过萧神君了,神君你怕是不能长时间离开躯体,若没什么事,老夫我就不打扰了。” 萧遇溪点头,随即抬手撤去结界,“长老慢走。” 景和俯身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楚临越和南陌,就在清幽居外等着,看到结界消失,就先后走了进去,半路上正巧与景和撞见。 “见过天帝,南陌神君”,景和心情好,瞧见两人也非常友好,拱手行礼,仿佛以往因九尾,与楚临越针锋相对的不是他。 楚临越心系萧遇溪,微微点头,回应一声“景和长老慢走”。 景和侧身让开后,他就越过景和继续往前走了。 南陌拱手回礼,称一声,“拜见景和长老。” “南陌神君不必多礼” 南陌闻言点头,随即站直身子,侧身为他让路,待他离开后,才继续往前走。 景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俩的背影,心中暗道: “楚临越如今在帝君的教导下,倒是恭敬谦卑不少,可他这般在乎萧神君,雪听嫁给他未必幸福,与他的婚约作罢也好。” 南陌来到跟前,就看到楚临越跟萧遇溪,持剑打了起来。 “师妹,天帝,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两人闻言双双收起长剑,非常默契的同时施法打向对方,两股灵力相撞,楚临越后退一步,萧遇溪却都纹丝未动。 正当南陌准备上前阻拦时,两人同时停了手,楚临越还略显失落的说:“没想到,我闭关修炼那么久,出关后却未能让你退半步。” 萧遇溪施法变出长剑,扔在一旁,淡淡的说:“那就接着修炼,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修为总要配得上你的位置。” 第500章 银铃 第500章 银铃 听着两人的对话,南陌才反应过来他俩在切磋,瞬间松口气。 萧遇溪漠视楚临越的失落,施法变出司徒靖安的玉佩,递给南陌。 “我在这上面加了两枚银铃,帝君若有异动,或是你们有什么特殊情况,摇响可召出司徒靖安,将话说与他听,他可以将话传给我。” 看到南陌伸手去接,楚临越突然心有嫉妒,有种想要将玉佩抢过来的冲动,又很快垂眸极力克制,不去看不去想,连萧遇溪唤他天帝,他都没反应过来。 “楚临越” 直到萧遇溪唤他名字,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南陌也已经被萧遇溪遣退。 楚临越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目光,挂上不自然的笑,“溪儿,你说,我听着呢。” 萧遇溪明白他因何走神,对此也并未深究,而是选择问出心中疑惑。 “刚刚切磋时,我看到你胳膊上有伤,可是温孤寒打的?” 楚临越顿时低下头垂了眼眸,“是我太笨了,闭关修炼那么久却毫无长进,帝君罚我也是应该的。” “不许低头,把头抬起来!” 听着萧遇溪略显训斥的声音,楚临越缓缓抬起头,对上她那冷厉的目光后,又心下一惊,仿佛通过她看到了严厉的温孤寒,下意识躲闪她的目光。 “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躲闪”,萧遇溪再次下达指令,楚临越也只好照做。 对上楚临越略带恐惧,又有些自责的眸子,萧遇溪冷厉的眼神,不受控的柔和了几分,认真的说: “临越,你是天帝,别说是在这上天庭,就算是在六界之中,以我们神界的地位,你也无需向任何人低头,包括帝君。 你不要一味受着他的鞭策,却不懂反击。” “可是…”楚临越欲言又止的说:“可是帝君是我父帝的挚友,是长辈,而我身为小辈,我……” “你是觉得身为小辈,不应忤逆长辈是吗?”楚临越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接了他的话。 楚临越缓缓点头,萧遇溪又道:“临越你变了,短短数月,你的棱角就被温孤寒磨平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楚临越面对萧遇溪这番话有些许迷茫,显然他并不自知。 “楚临越你给我听清楚了”,萧遇溪既认真又冷厉的说:“别说是挚友,就算他是你父帝的亲兄弟,也没有对你滥动私刑的道理。 教导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不是一味鞭打斥责,往后若温孤寒依旧对你动刑,把你逼的太狠,你务必告诉司徒靖安。 他将消息传给我后,你挨多少打,我便还给温孤寒多少。” 听到萧遇溪这么为自己着想,楚临越顿感欣喜,笑着应下,“好,我记下了。” 萧遇溪转身要走,又不放心的转过身,施法变出装着三只萤火虫的小瓶子,递给楚临越越。 “你好好收着,别在帝君面前拿出来,危急关头,可放出一只萤火虫,我会来救你。” 楚临越伸手接过,眼中的黯淡,终于在这一刻完全一扫而散。 妖界。 落以昭重伤昏迷,直到景和回到妖界,他也依旧没有醒过来,于是景和就将帝君说的话,转告给了慕寒酥。 慕寒酥听后认真的说:“毁了婚约也好,帝君那性子,雪听若真嫁到了神界,我更不放心。” “对了”,景和又道:“萧神君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九尾与冥尊成婚之事,九尾恢复记忆了,与冥尊成婚是她自愿的。 再加上萧神君救了雪听,这既然开口提了,咱们妖界总要给萧神君个面子的。” 慕寒酥点头,“我明白,等妖王醒了,我会劝他的。” “好” 景和应声离开后,黎雪听就哭丧着脸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父王,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母后。 想要开口说话,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慕寒酥有所察觉,看了她一眼,起身来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刻,黎雪听再也绷不住情绪,当即痛哭到哽咽。 慕寒酥心有触动,眼眶泛起泪光,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片刻后,黎雪听终于缓解情绪,从慕寒酥怀抱中出来,带着哭腔说:“我本以为,我只是个没有父亲的人,没想到我也没有母亲。” 听到她这么说,慕寒酥当即落泪,却还是抬手先擦去了她的眼泪,并认真的说:“雪听,你的母亲桑宁,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将你认做自己的孩子,虽是因为情谊,但我早就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了,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母亲。” “母后”,黎雪听哭着,再次扑进她的怀抱中。 凡间。 很快就到了,木云舒和陌齐堰大婚的日子。 萧遇溪在新阁楼,为木云舒梳妆打扮,身在皇宫中的陌齐堰,也在何方赴的帮助下,换上婚服,戴上发冠,等着木云舒过来迎亲。 虽说是跟招个上门女婿差不多,可说到底,木云舒这更像是女娶男,毕竟她身后没有父母双亲。 这一旦从皇宫搬出来,就是另立府邸,往后这盛京之中,也将多了一户姓木的官宦,而非是姓陌的官宦。 由于相对来说比较特殊,所以围观的人自然不会少,这木云舒还没出来呢,新阁楼外,便已经围满了人,寒衣默也在其中。 他来此倒不是为了看,木云舒和陌齐堰成婚,而是来看自己的夫人会不会出现。 毕竟这是她徒儿成婚之日,她这个当师父的,也算得上是半个母亲,肯定会来的。 阁楼内,萧遇溪边给木云舒上妆边同她说话,“三日前,陌齐堰对天发的誓,不知你可还满意?” 木云舒闻言想起陌齐堰当时说的话,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认真回应:“很满意。” 萧遇溪眼底划过一抹凌厉,显然对她这个回答有所不满,“你师父对你的叮嘱与教诲,我上次在你的回忆中,听到一些。 我本以为,你有位这样不拘于世俗,率性洒脱的师父,你会与旁的女子不同,没想到你受到的影响却一点没少。” 第501章 撒糖散钱 第501章 撒糖散钱 木云舒苦笑,“师父一人的教导,又怎么抵得过千万人的偏见与贬低。” 萧遇溪对此微微有些叹气,随即认真叮嘱,不再转着弯的兜圈子。 “云舒,三日前我虽让陌齐堰发誓,可这个誓言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让他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听不听的进去是他的事,但你要明白,空口无凭的誓言是最没用的东西,说与不说本就没什么两样,毕竟恶人被雷劈死的概率真的很小。” 木云舒被萧遇溪这番话惊到,自己明明看的是她,却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师父。 萧遇溪给她画着唇红,又道:“云舒你记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是你最强的后盾,无人可以同我相比,包括陌齐堰。 若你误入迷途,一定要告诉我,我无论如何也会救你,但前提是,你要过了自己内心那关。 倘若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导致来日深陷泥沼,我即使救了你这个人,也是白搭,因为我救不了你这颗心。” 木云舒认真点头,“谢主子教诲,我必定谨记于心。” 萧遇溪收起唇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镜中的她,撑着下巴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木云舒看着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有些惊讶,不由自主的开口夸了萧遇溪一句,“主子的上妆技术,又精湛了不少。” 萧遇溪闻言笑了笑,随后拿起一旁的红绸带,递到她手里,“你中意就成,时候不早了,去接亲吧!” 木云舒点头应下,拿着红绸带,起身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过来。 她踏着毡毯走上花车,花车上装饰的花,用的全是真花,刚一靠近就满是花香。 很快,众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出了新阁楼,往皇宫而去,排场丝毫不输祁言泽和百里安染成婚时。 萧遇溪坐着马车,在一旁一路跟着,时不时撩开马车帘观察周围的情况。 木云舒没有在百姓面前穿过女装,唯一一次穿女装,还是被钟离忧逼迫的。 当时连妆都没化,婚服造型什么的,更是随意极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亮点来,若非她底子好,都未必吼得住那身婚服。 所以此番再次看到木云舒身着婚服,官员们并没有很在意,有些远远张望,有些已经早早去皇宫等待,只有百姓在争先恐后的围上前。 木云舒没有遮面,手里攥着红绸,就这么端坐在花车上,眼看百姓就要围上来,多少有些紧张与诧异,显然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百姓来围观自己。 好在花车前后左右,都有士兵保护着,百姓们并不能靠的太近。 但这个距离,也足够让百姓,看清木云舒的容颜,于是瞬间炸开了锅,满是惊艳的夸赞声。 至此,站在远处的官员,依旧不大认可木云舒的美貌。 直到花车驶进皇宫,没了百姓的围堵,站在两侧的官员才看清,木云舒那绝美的容颜。 虽然唏嘘不已,忍不住想要低声互相讨论一番,可当瞧见陛下的马车,在一旁缓缓停下。 瞬间话题还没开始,就已经很默契的结束了,纷纷跟着花车,往里面走去,充当气氛组。 花车在霁云阁停下,随着太监一声高喊,“首辅大人到”,陌齐堰就迫不及待的,踏着红色毡毯,大步往霁云阁大门走去。 惹的抬着嫁妆的众人,根本就跟不上他,就连一旁什么东西都没拿着的何方赴,也才勉强跟得上他的脚步。 “首领你慢点”,何方赴劝说:“后面的人跟不上了。” “这一刻,我等很久了,我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陌齐堰虽然回应着,可脚下是一点没停。 何方赴没办法只好加快步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迫使他停下脚步,“首领,你现在出去,后面的人跟不上来,你和首辅大人就只能在外面干站着,会很尴尬的。 还是说,首领你是想,临时加个才艺表演拖延时间不成?” 陌齐堰刚想说何方赴几句,瞬间被他这番话堵的无言以对,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后面抬箱子的人跟上来。 过了一会,他们终于跟了上来,陌齐堰也再次开始脚下生风,快速往大门前而去。 眼看距离没多远了,何方赴摇摇头索性也不拦他了,指挥着众人依次排好队往前走。 看到陌齐堰出来,木云舒瞬间挂上笑容,起身走下花车,将红绸带一端抛向他。 陌齐堰伸手稳稳接住,随着木云舒缓缓拉动红绸,他也一步步靠近,来到花车旁,便与木云舒一起上了花车。 此时,抬着嫁妆的众人,也陆续走了出来。 看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从霁云阁搬出来,把官员们看的不由一惊。 不多时,花车在簇拥下出了皇宫,百姓看着这排场亦是一惊。 萧遇溪坐在马车内,探头看向臧岚,出言询问:“都安排好了吗?” “主子放心”,臧岚回应:“每隔一段路,都会换一波人来抬嫁妆,即使绕一圈也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出差错。 花车途经之处,花车旁,都已安排好了撒糖和散钱,以及身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的士兵,保证这一路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那便好,跟上吧!”萧遇溪说着放下了马车帘,臧岚也开始驾马车。 花车的速度不快不慢,木云舒和陌齐堰,感受着这热闹的氛围,看向彼此的目光中,也是满满的爱意。 花车旁的士兵们,率先撒了喜糖和钱,这一举动,可谓是惊到了百姓们,纷纷开始哄抢。 陌齐堰和木云舒对此并不知情,还被这突如其来喧闹声吓了一跳,陌齐堰更是下意识抬手护住木云舒。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看到这一幕,满意一笑。 此时站在人群中的士兵,开始维持秩序,“众位,大喜的日子,大家图个喜气,就当是抢着玩,千万别生气闹起来。” 听到士兵这么说,陌齐堰和木云舒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萧遇溪事先安排好的,也不由放宽了心,继续规规矩矩的坐好。 第502章 质问 第502章 质问 在马车经过一个桥下时,桥上的人,突然撒下大量的喜糖和银票,虽然银票轻飘飘的落在花车顶上没什么感觉。 可喜糖是硬的,砸在花车顶上啪啪作响,还是吓到了两人,陌齐堰再次护住木云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是,主子这是闹哪样?大喜的日子非要吓我们”,陌齐堰不解的说。 “别这么说”,木云舒若有所思的回应:“我倒是觉得主子另有用意,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罢了。” 萧遇溪看着她俩心惊肉跳的模样,笑容不由更甚了。 之后,更是随机不定时,出现撒糖和散钱的人,惹的百姓以及官员都唏嘘不已,直呼陛下大手笔,也彻底看清了,萧遇溪对木云舒的重视程度。 穆远与顾千丞站在街道旁观看,穆远原本还不理解为何要散钱撒糖,毕竟以往成婚都不会这般,可此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笑着说道:“原本我还在想,万一云舒这孩子成婚过后,有流言蜚语该怎么办,没想到陛下这一举动,直接就给破解了。” 顾千丞笑着附和,“陛下向来胸有成竹,既然亲手操办了首辅的婚事,自是早就顾及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砸钱堵众人的嘴,陛下也是真真舍得”,顾卿恒走过来,正巧听到太傅这句话,于是出言回应: “之前她为了找臧岚,可是硬生生用钱财,翻遍了人牙子的窝点。 得知人牙子不会告知买主信息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往里砸钱,还扬言说,有钱都能使鬼推磨,还找不到一个人吗?” 太傅惊讶的同时,不由笑了两声,“少年气息浓厚啊!做事竟这般朴实无华。” 周围的大臣们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惊讶的同时,也慢慢传开了。 很快这些讨论声,就让木云舒听到了,她瞬间恍然大悟,对陌齐堰诧异又欣喜的说: “主子之所以将婚礼办的如此盛大,如此大肆挥霍一路撒钱,一是正大光明告诉众人,对我们的重视程度。 二是散钱堵住悠悠众口,等婚后就不会有人说我们了,主子真是不声不响的,为我们考虑好了一切。” 经木云舒这一点拨,陌齐堰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自责,挠了挠头说:“原来是这样,我刚刚还以为主子故意吓我们呢!” 木云舒回应:“所以啊,凡事不要只看表面” “是”,陌齐堰认真回应:“我记下了。” 此时,不知何方赴从哪,拎了一袋银票和喜糖出来,递给了陌齐堰,并说道:“大喜的日子,新人来撒,岂不更能让百姓沾喜气。” 陌齐堰一想也对,就接了过来,刚要开撒,木云舒就出言询问:“何方赴,你不会早就知道会撒糖散钱,故意瞒着我俩吧?” “哪能啊!”何方赴笑着回应:“我也不知情,这喜糖和银票,也是刚刚问其它士兵要来的,反正谁撒不是撒。” 木云舒猜不出他说的有几分真假,亦不会真的计较这些,刚刚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两人开始分别往两边撒糖散钱,时间在欢声笑语中,过的总是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新阁楼。 此时的新阁楼,已然装上了牌匾,霁云阁三个大字赫然矗立在上面。 两人先后走下花车,牵着红绸带踏上毡毯,一步步走进霁云阁,走进彼此的小家。 笙箫默陪着寒衣默等到现在,始终不见她师父现身,于是提议道:“师兄,别等了,她或许不会来了。” 寒衣默却依旧坚持,四处张望不愿离开。 木云舒和陌齐堰没有双亲,拜堂自然就免了,直接放下红绸带,开始招呼众人入席落座。 木云舒内阁首辅的身份在这放着,如今她大婚,可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即便萧遇溪不下令,大臣官员们也都拿着礼物到了。 等众人落座后,陌齐堰与木云舒率先给萧遇溪敬了酒,随后依次给太傅和顾老将军敬酒。 眼看陌齐堰还想给其它重臣依次敬酒,木云舒想阻拦,却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对上木云舒的目光,当即明白,赶忙在陌齐堰开口前,出言说道:“酒不必一对一的敬,一起喝多热闹。” “对,一起喝才热闹嘛”,木云舒赶忙笑着接话,“来,我们二人敬众位。” 陌齐堰后知后觉,赶忙跟着木云舒敬酒,至此才算结束了敬酒的环节。 宴席过半,士兵进来跪下禀报,“陛下,笙箫默先生求见,他身边还有位老者,声称要见首辅大人。” 萧遇溪闻言,大致猜到寒衣默是因何而来,转眸看向木云舒。 木云舒自知躲不过,淡淡的说:“将人带进来吧!” 何方赴闻言起身去办,很快就将笙箫默和寒衣默带了进来。 “参见陛下”,两人跪下行礼。 “免礼” “谢陛下” 两人应声起身,寒衣默看向木云舒,“云舒,老夫我想跟你聊聊。” 木云舒起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陛下,我先失陪了。” “你去就是” 萧遇溪应声,木云舒便走了出去,陌齐堰和笙箫默见状,也给萧遇溪行个礼,随即去追木云舒和寒衣默。 萧遇溪给臧岚使了个眼色,臧岚当即明白,起身也跟了过去。 众人虽然好奇,但萧遇溪没起身,谁也没敢动。 臧岚一路跟到偏院,就听到寒衣默的声音。 “木云舒,你师父是不是已经故去了?” 木云舒闻言,当即拿起石桌上的茶盏,砸在他脚边,怒道:“寒衣默!我不准你这般咒我师父!” 见木云舒发火,寒衣默心中很是没底,不放心的又问:“你成婚这么大的事,你师父为何不出面?”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师父她四处游历,我也找不到她”,木云舒强压心绪解释,“况且她年纪大了,来回折腾也不好。” “赐婚的消息,已传半月有余”,寒衣默笃定的说:“我了解她,她如果能来,一定不会缺席的。” 第503章 以死相逼 第503章 以死相逼 木云舒冷笑,“你与我师父相处的时间,算下来三年都不到,就说了解她,可不可笑啊!” “云舒,我不想跟你吵”,寒衣默认真的说:“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寻一份心安,你把真相告诉我,我受得住。” “我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信”,木云舒厉声质问:“难道非要我说,我师父死了,你才高兴吗?” “好,你的意思是她还活着,那么她在哪?告诉我,不然我立刻以死给她赔罪”,寒衣默说着便拔出何方赴的佩剑,架在脖子上,速度快到令何方赴根本反应不过来。 “师兄!”笙箫默抬手劝说:“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 “呵呵…呵,寒衣默,你居然想用自己的命威胁我?”,木云舒嗤笑几声,随即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死活吗?我偏不告诉你,你要死,可以是明日、后日,但别死在我大婚之日,我嫌膈应的慌。” 笙箫默怒视木云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刺激他!” “这是他自找的,你看不惯跟他一起去死!”木云舒转身边走边说:“何方赴送客!” “是”,何方赴心惊肉跳的连忙应下,上前把自己的长剑,从寒衣默手中给夺了回来,赶着笙箫默与寒衣默离开。 陌齐堰被也被如此冷漠凌厉木云舒吓到,后知后觉的快步跟上她,躲在暗处看完全程的臧岚,亦是唏嘘不已。 调整好情绪回到正殿,木云舒又变回那个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仿佛刚刚那个,言语张狂几近疯魔的女子,并不是她。 没了寒衣默的叨扰,宴席顺利而平淡的结束,众人也都散去。 走到马车旁,臧岚熟练的伸出胳膊,萧遇溪也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他手腕处,借力上马车。 回到皇宫,来到御书房,臧岚就迫不及待,将自己在偏院看到的一切,都讲给了萧遇溪听。 萧遇溪对此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上次就已经见过如此凌厉的她了。 臧岚惊讶的说:“看人真是不能看外表,木云舒看似温柔,这发起火来,竟这么厉害,真是让人没想到。” “没想到的多了去了”,萧遇溪淡淡的说:“你没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事,自然不懂她的隐忍与克制。” 臧岚追问:“那需要帮她···或者帮寒衣默一下吗?” 萧遇溪摇头,“云舒自有决断,这也都是她的事,她自己处理就行,我即便插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霁云阁。 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可好好的心情,却被寒衣默搅和。 陌齐堰抬头,看着站在阁楼上,一言不发的木云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 木云舒站累了就坐会,坐够了就在躺椅上躺会,就这么循环,期间陌齐堰同她说话,她也只是敷衍了声。 等陌齐堰第三次过来的时候,木云舒因为心情不好,还对他发了脾气,可他却并未在意,只是应声离开不再打扰。 事后,木云舒是有点后悔对陌齐堰发火的,但现在脑子一团乱,也顾不得他了。 木云舒放空自己一下午,直到晚膳时间,才终于有了些别的反应。 来到正殿,看到陌齐堰,木云舒本想跟他道歉。 然而下一秒,陌齐堰看到她后,就面上挂笑,起身招呼着她,“云舒你来了”,说着便看向何方赴。 “去传膳。” “是”,何方赴应声离开。 陌齐堰为木云舒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她对面坐下。 木云舒静静的看着陌齐堰,也不说话,直接把他整懵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问:“云舒,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的胳膊废了,还不能有孩子,也没有以往那般情绪稳定,心地善良也是装出来的,我真的觉得糟糕透了” 木云舒反问:“可你为什么还会喜欢,这么糟糕的我?” “因为我爱你啊”,陌齐堰认真回应:“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木云舒又问:“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那时你对我的感觉,连你自己都看不透。 相处之后更是愈发明显,在不知我是女儿身的前提下,对我迷恋到无法自拔,这真的很不正常。” “怎会不正常?”陌齐堰皱眉,“那时我虽不知你是女儿身,但我是在拿你当朋友啊!待你好些又有什么不对?” “朋友?”木云舒反问:“你见过哪个兄弟情,能做到端茶水送,嘘寒问暖,不让旁人触碰,连言语间的调侃都不能接受。 我当初甚至一度怀疑,你有断袖之癖,所以才待我那么好,可你在知道我是女儿身后,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是惊讶和欣喜。 主子也说了,这一世是你立誓求来的,我总觉得这不是爱,倒像是身为冥尊的你,对我的亏欠和补偿。” 陌齐堰听着木云舒这番话,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木云舒还在继续说着,“你待我的态度,真的很像傀儡,因为你对我,连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 就好像,你就应该这般待我,不允许你对我发火,不允许你做出除爱意以外的举动,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你觉得自己清醒吗?” “啊?”陌齐堰更加迷惑,“我···我很清醒啊!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对你发火,况且,你对我又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如果我要杀你,你会杀了我吗?” 没来由的一问,把陌齐堰整一愣,随即作答,“不会,若你要杀我,定然是我的问题,我认了。” “如果我平白无故杀你,你会杀了我吗?” 紧接着的这一问,把陌齐堰惊的险些坐不住,不理解的说:“可你怎么会平白无故杀我?单纯看我不顺眼吗?” 木云舒没有作答,继续问:“如果我平白无故杀你,另娶夫婿,你会杀了我吗?”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此刻的陌齐堰已经快疯了。 何方赴在此时,带着上菜的侍女过来,看到她俩表情不对劲,一时有些茫然。 第504章 乞巧节 第504章 乞巧节 饭菜陆续上桌,何方赴很有眼色的将侍女遣退,随后自己也转身离开。 “云舒,尝尝这新厨子做的菜如何?”陌齐堰给木云舒夹菜,随后将筷子递给她,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木云舒接过筷子,却直接扔在了地上,还怒道:“谁要你给我夹菜了!” 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木云舒,陌齐堰有些疑惑,但并未跟她吵,反而起身拿了双新筷子递给她,并承认错误。 “是我做错了,我会改的,不会再有下次。” 看着递到面前的筷子,木云舒接过再次丢了出去,变本加厉的说:“碰过的筷子别给我,我嫌脏!你给我到旁边跪着去,不准坐在我对面。” 换个人怕是,早被这无理取闹的举动逼疯了,陌齐堰却只是有些恍惚,随即起身在一旁跪下,全程淡定的有些出奇。 木云舒见状,拎起茶壶走向陌齐堰,抬手便将壶里的温茶,浇在陌齐堰头顶上,并不紧不慢的说: “你向来不是个忍辱负重的性子,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能不能骂我两句,能不能做出点反抗的样子,别这么言听计从?” 茶水顺着陌齐堰的发丝流下,随即顺着脖颈流进胸膛,打湿他的衣襟。 尽管如此,陌齐堰依旧毫无怒意,抬眸看向木云舒的眼神里,只有满满的不解。 对此木云舒无奈苦笑,“太过完美,或许本就是一场悲剧。” 陌齐堰不理解她话中意思,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低下头,陷入沉默。 当晚夜半,天空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不多时就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祁千寻。 宁远身为祁千寻的贴身侍从,自是也对雷声尤为敏感,雷声刚响起,他就掀被下了床,开始穿衣。 瑾然醒来,淡淡的看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显然这已经不是,宁远第一次在雷雨夜离开了。 宁远赶到星月阁,就看到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的祁千寻。 宁远赶忙将窗户关上,添了几盏灯,随即来到祁千寻面前,蹲坐在床边,出言安慰他,“门主别怕,属下守着你。” 祁千寻看到熟悉的人,看到房内亮起来,虽缓和几分情绪,却再难入睡。 两人就这么一个在床上坐着,一个在床边坐着,直到雷雨声停止,宁远才扶着昏昏欲睡的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开。 百里国。 温如月回到温家,午膳后,陪着父亲在府中闲逛。 温大人开口提议道:“如月,你如今已有身孕,身为王妃,也该为大王子纳妾了,免得他在外看上烟花女子,就不好了。” “这是自然的”,温如月回应:“女儿已经在为他,挑选合适的女子了。” 温大人点头,“你有此心便好,他是百里国的大王子,是未来王位的继承人,尽管他再怎么爱你,他也注定三宫六院。” “女儿明白”,温如月淡然应声。 回到王府,温如月就跟百里安洛提了此事。 “安洛,你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可纳入府中为妾?” 百里安洛有些许吃惊,随即出言拒绝,“如月,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妾室。” “安洛,这不可以”,温如月认真的说:“我如今已有身孕,理应为你纳妾,不然若是落个善妒的名声,对你也会有影响。” 百里安洛皱眉,“可是南靖都不打算纳妾哎,我也不想纳。” 温如月见状没再坚持,淡淡的说:“那就各退一步,我不要求你现在纳妾,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但到时如果你依旧没有中意的人,我便看着给你挑了。” 七月初。 萧遇溪将祁国改为萧,也是正式成为一国之君,这祁国的子民,从今日起,也将成为她的子民。 随着萧遇溪一步步走向高处,接受百官朝拜,天空也随之飘起雪花。 七月飞雪,可以说是非常罕见了,众人却皆以为是萧遇溪施的法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应坐这个皇位。 祁倾歌眼底有些慌乱,心中再度怀疑萧遇溪是否会法术,“倘若他会,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一切。” 祁倾歌越想越不安,一切仪式结束后,她有所犹豫,但还是来到了御书房,试图打听情况,好巧不巧,听到了萧遇溪与臧岚的对话。 “分明是七月,却飘起雪花,真是够怪异,不会是你施法整出来的吧?” 萧遇溪无奈叹气,边看奏折边说:“法术早就不能用了,况且我也没那么闲,之所以出现异象,是因为我不应坐这个皇位。” 臧岚还想问些什么,看到祁倾歌后瞬间哑然,随即起身说道:“陛下,皇后来了。” 萧遇溪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的询问:“皇后有事找朕?” 祁倾歌淡笑着询问:“七日后,就是乞巧节了,不知陛下到时,可有空陪陪臣妾?” “你的身体这么快就调理好了?” “咳…”,萧遇溪这一问,惹的祁倾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解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让陛下陪陪臣妾。” “到时再说吧!”萧遇溪敷衍道:“有空朕自然会去陪你。” “好吧!”祁倾歌故作失落,“臣妾先回去了。” 七日后,来到七月七,也正是乞巧节。 盛京中充满着热闹的氛围,街道上满是恩爱的夫妻。 陌齐堰见状,回到霁云阁,便试图邀木云舒一起出去逛。 “云舒,今日外面很热闹,要不出去逛逛?” 木云舒知道,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没什么用,便想借此缓解两人的关系,于是点头应下,褪去男装换上衣裙。 片刻后,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来到街道上,陌齐堰率先下马车,伸出胳膊准备扶她。 木云舒看着他的胳膊,并没有将手搭上去,陌齐堰见状还以为她嫌弃自己,于是缓缓收回了胳膊,然而下一秒,木云舒就说: “伸手。” 陌齐堰明显一怔,随即挂上笑意,伸出手。 木云舒将手放入他的手心,缓缓走下马车后,却依旧没松开,就这么牵着他闲逛。 第505章 木梳 第505章 木梳 陌齐堰任由木云舒牵着自己的手,此时此刻嘴角的笑,是想压都压不住。 何方赴看着这一幕,非常识趣的没有跟过去,独自在盛京中闲逛。 与此同时,祁倾歌也带着语桐,在盛京中闲逛起来。 可逛着逛着,祁倾歌就来到了永安客栈附近,语桐也是非常识趣的隐入人群中,没有跟进去。 祁倾歌进入永安客栈,便直奔叶临安的卧房。 “叶临安,可有想我想的,得相思病啊?”祁倾歌见到他,便出言调侃。 叶临安惊喜的同时,赶忙上前抱起她,随即来到床边坐下,笑着回应:“当然想,做梦都在想着你。”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祁倾歌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今是乞巧节,奖励你一个好玩的。” 叶临安有些茫然,紧接着发带就被祁倾歌扯了去,并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毕竟是看过春宫图的人,叶临安似是猜到她要做什么,不免有几分慌乱,“倾···倾歌,你这是要做什么?” 祁倾歌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将他推倒绑在床榻上,俯身给他一个吻,随后还往他嘴里塞了枚药丸。 叶临安此时已经慌得不行,药丸在嘴里,他不知是什么所以不想吃,可又不敢吐出来。 祁倾歌起身来到一旁,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却没有吞咽,而是将茶水含在口中,来到床榻前,俯身喂给叶临安。 叶临安被她这个操作惊的放大了眼睛,药丸也就这么咽了下去。 “倾歌,你给我吃的什么?”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等祁倾歌回应,他感受到浑身燥热难耐,就瞬间明白是什么药了。 祁倾歌看着他躁动不安的挣扎,故意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更加刺激着他的神经。 “想要吗?求我”,祁倾歌笑着询问。 叶临安觉得很羞耻,对此并未回应,只是一味挣扎,试图挣开被绑的双手。 祁倾歌将褪去衣裳扔在地上,随即褪去鞋袜,来到床榻上,解着叶临安的腰带,衣襟也被她扯的松松垮垮,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 祁倾歌不紧不慢的撩拨他,抚摸他的胸膛,就是不进行下一步,在药物的加持下,叶临安开始不受控制的娇喘。 见状,祁倾歌满意一笑,随即放下帷幔,俯身将叶临安压在身下,开始为所欲为。 盛京街道中。 语桐吃着糕点,正在找乐子玩,却好巧不巧,撞见了祁苍澜。 祁苍澜似是心情不好,当即拦住了语桐,抬手便夺过她手里的糕点,恶狠狠的砸在地上。 语桐虽然生气,但想着不能暴露会武功这件事,于是微微俯身给祁苍澜行礼,并称一声祁公子,随后扭头往别处走去。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被祁苍澜叫住了。 “你称呼本王什么?” 语桐脚下一顿,转过身回应:“如今祁国已经改为萧,奴婢对您的称呼,似乎没什么问题吧?” 祁苍澜有意找茬,又怎会管什么有没有问题,当即就对语桐出手,想要打她。 正当语桐在犹豫是否还手时,何方赴出现,与祁苍澜打起来,仅仅几招就将他打的,招架不住倒在地上。 祁苍澜捂着胸口怒视何方赴,“放肆,我可是王爷,你竟敢打我!” 何方赴冷笑,“如今这个国 姓萧,她称呼你一声祁公子,已经很抬举你了,你还当自己是王爷呢?。” 祁苍澜一时哑然,眼看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也只好起身落荒而逃。 何方赴转身看向语桐,“对他那种人客气什么,他对你动手,你不还手也不喊人,是打算受着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语桐尬笑着说:“多谢你为我解围,对了,你为何帮我?难道认得我?” 何方赴回应:“毕竟在宫中待过,曾见过你,看你面熟,只是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语桐回应一笑,随即微微欠身行礼,“那么认识一下,我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语桐。” 何方赴抱拳回礼,“在下何方赴,是首辅大人的侍从。” 语桐站直身子,出言询问:“你是一个人在逛吗?不如一起结个伴?” 何方赴微微有些诧异,半开玩笑的说:“你还没嫁人呢,跟我一起逛,不怕遭人议论啊?” “想太多了”,语桐回应:“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谁闲的来议论我。” 何方赴笑了笑,“既如此,那便做个伴,一起逛逛吧!” 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你爱吃什么,我请你。” 何方赴回应:“我吃过晚饭了。” “好吧”,语桐应声,打量起周围的摊子,随即在一个木制品摊前驻足,拿起一把木梳。 “这个如何?” 何方赴看了一眼,回应:“还行。” 语桐闻言,拿出荷包付了银子,随即将木梳递给何方赴。 “嗯?”何方赴有些疑惑,没有接。 语桐见状说道:“你替我解了围,这个就当是谢礼了。” 何方赴惊诧,“哪有人送男子木梳的?” “这怎么了?”语桐反驳:“难道你不梳头吗?” 何方赴一时间无言以对,语桐见状直接将木梳塞到他手里,随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又逛了一会,语桐买了份糕点,随即打开递给何方赴,“尝尝。” 何方赴摆手拒绝,“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爱吃甜的。” “这可是盛京中有名的糕点,很好吃的。” 见语桐如此坚持,何方赴只好伸手拿了一块。 同样身为侍从侍女的紫仪和青朔,也跟着祁言泽和百里安染来到盛京。 百里安染看出紫仪喜欢青朔,有意为她俩创造机会,于是说道:“你们俩去逛逛吧,不必守着我们。” 祁言泽闻言,也出言附和,看向青朔,“去吧!今日热闹,好好玩玩。” “好”,青朔应声,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紫仪见状,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随即去追青朔。 青朔对紫仪的态度,一直挺冷淡,也可以说是,他对谁都很冷淡,包括对祁言泽这个主子,亦是如此。 所以,紫仪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心中喜欢他,就想跟他走近些。 第506章 司徒欣若被掳 第506章 司徒欣若被掳 百里国。 百里南靖带着司徒欣若逛的好好的,可一转眼,她人就不见了。 起先,百里南靖以为她故意躲着自己,还象征性的找了一下,可眼看迟迟找不到她,瞬间就慌了神。 “欣若,你在哪,出来,别玩了。” 百里南靖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随后连忙喊裴佑年的名字。 裴佑年应声过来,赶忙询问:“二王子发生什么事了?” “欣若不见了,快派人去找” 裴佑年闻言心下一惊,刚要开口应下,百里南靖又道:“再派些人去查风浅,我怀疑是她。” “是”,裴佑年赶忙应下去办。 司徒欣若被一群黑衣人,掳到盛京外的山林中,随即二话不说就准备杀了她。 司徒欣若见状赶忙说道:“我是二王子百里南靖的王妃,你们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衣人对此毫不在意,当即动起手来。 司徒欣若见状,也只好反击,与黑衣人缠打起来。 经过一番打斗,她从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不得不逼着自己杀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 若是赤手空拳的打下去,死的只会是自己,唯有提剑杀他们,自己或许还能等到,百里南靖寻过来。 百里南靖带着人到处寻找司徒欣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的内心也越发慌乱。 终于,百里南靖找到了司徒欣若。 此时的她,已然浑身是伤,好在是撑到了百里南靖到来。 百里南靖赶忙上前,打倒黑衣人,扶住司徒欣若,带来的手下,也开始跟剩下的黑衣人缠打。 百里南靖看着浑身是伤的她,既心疼又自责,“抱歉,是我的疏忽,竟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司徒欣若筋疲力尽的丢掉长剑,一拳捶在他胸口上,责备道:“你不是说报你的名字好使吗?好使个嘚啊!是搁花楼里好使吧!” 闻言,百里南靖更加怀疑风浅。 然而下一秒,他的怀疑就验证了。 风浅带着一群黑衣人到来,上来就是一句威胁,“百里南靖,我要你爱我,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痴心妄想!”百里南靖怒视风浅。 风浅一摆手,黑衣人瞬间就将他,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一起围住。 司徒欣若已经没有作战能力,百里南靖护着她,与黑衣人打的很吃力。 随着身上不断增加刀伤,他最终倒了下来,司徒欣若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风浅来到司徒欣若跟前,将长剑架在她脖子上,威胁百里南靖。 “百里南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说话。” 百里南靖还未开口,司徒欣若就说道:“百里南靖,我又不喜欢你,你要死自己死,别带着我,而且她喜欢你,你就同意跟她在一起好了。” 此话一出,风浅和百里南靖都诧异了。 “你说你不爱我”,百里南靖质问:“那我们这么久以来的相处算什么?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司徒欣若冷哼一声,嘲讽道:“男欢女爱本就是各取所需,提真情实意,有点招笑了吧!” “呵···呵呵”,百里南靖嗤笑几声,随即用长剑,支撑着站起身,怒视司徒欣若。 “好啊!你既然不爱我,那就陪我一起死吧!”话音刚落,百里南靖就握紧长剑,刺向司徒欣若。 风浅惊讶的同时,赶忙去阻拦,因为他了解百里南靖的性子,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倘若他杀了司徒欣若,就一定会自尽。 看着长剑向自己逼近,司徒欣若紧张起来,周围的黑衣人,也略显茫然。 危急时刻,风浅用剑挡下百里南靖那一剑。 百里南靖看向风浅,不解的说:“她是我爱的人,你应该巴不得让她死才对,居然还救她,我真是看不懂你了。” “我要你活着!而不是看你带着她共赴黄泉!”风浅厉声说着,眼眶中积满泪水,“二王子,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光。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可你面对我的告白,却说此生不娶妻,要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活着。 对此,我接受,我将对你的爱意压在心底,对自己说,即便不能成为你的妻妾,能成为你的下属,时常看到你,也是极好的。 可你呢,却娶了她为妻,若抡起身份,我确实低到了尘埃里,配不上有王室血脉的你。 可凭什么她这个,与我同样没有身份背影的乡野丫头,却有资格嫁给你,我真的好不甘心。” 面对风浅这番话,看着她落泪,百里南靖毫无波澜的冷笑,“早知你会这般报答我,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既如此,咱俩一起死吧!”风浅说着,便对百里南靖出手。 百里南靖握紧长剑准备反击,然而下一秒,就看到风浅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剑。 随着长剑抽出,风浅倒下,就看到了持剑的司徒欣若。 “给我杀了百里南靖!” 事情反转反转又反转,黑衣人们都懵了,此刻都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个事,直到听到风浅这句话,才持剑对百里南靖出手。 被晾在一旁的司徒欣若,看着拼尽全力与黑衣人厮杀的百里南靖,有些担心他受不住。 于是将长剑指向,捂着腹部,忍痛试图坐起身的风浅,威胁道:“都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为首的黑衣人看向风浅,风浅却笑着说:“不必管我,即使她不杀我,看我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我只要百里南靖死。” 黑衣人闻言,便不再管她,继续对付百里南靖。 司徒欣若眼看威胁不到黑衣人,直接一剑刺入风浅心口,将她杀了。 随后,她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几番挣扎后,视死如归的举起长剑,冲了上去。 可她已经遍体鳞伤,力气也即将消耗殆尽,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更何况是对上那么多人。 刚上前,就被黑衣人踹飞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百里南靖见状,无奈道:“你走啊!” 第507章 赏月 第507章 赏月 “你不是说,要我陪你一起死吗?所以···我来陪你啊!”司徒欣若说着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欣若!” 百里南靖喊她一声,内心有些看不透她,手中的长剑也越来越沉重,最终筋疲力尽的倒了下来。 正当为首的黑衣人,扬起长剑准备杀了他时,裴佑年带着人赶到,扔出长剑,便从背后将他贯穿。 领头一死,其他黑衣人六神无主,四散逃离。 看到百里南靖和司徒欣若伤的那样重,裴佑年并未追击,而是赶忙吩咐人,将他俩带回去医治。 百里胤祁和百里安洛,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一个在王宫坐立不安的等待结果,一个在外面带着人苦苦寻找。 当看到,她俩都伤的极其严重时,百里胤祁顿时就慌了神,着急的说:“快去多传几名太医!” 太监闻言赶忙应下去办。 不多时,几位太医和百里安洛先后到来,裴佑年引着太医,去给她二人看伤,百里安洛则问起情况。 “怎么把太医叫来了,苏妡若受伤了吗?” 百里胤祁皱着眉,担心不已的回应:“他二人浑身是伤,南靖的衣裳更是被血浸透了。” “啊?这么严重!”百里安洛惊诧,也开始担心起来。 房间内。 几名太医,分别给她俩看伤,上药,包扎,忙活了好一阵。 看到太医开始收尾,百里胤祁连忙上前询问:“如何?” “回王上”,其中一名太医跪下回应:“二王妃没伤到要害,不过二王子伤的太重,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怕是不容易醒过来。” 裴佑年闻言心下一惊,百里胤祁更是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好在一旁的百里安洛及时扶住他。 “父王,您别太忧心,南靖一定能醒过来的”,百里安洛宽慰着父王,自己心中却很是没底,毕竟,他伤的太重了。 祁国。 语桐看了看月色,随即将目光转向何方赴,“夜色深了,我该回去了。” “嗯”,何方赴点头,“那你路上小心点。” 语桐微微欠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何方赴看着她的背影,想起祁苍澜欺负她的画面,于是不放心的偷偷跟了过去。 而语桐是习武之人,又岂会对此毫无察觉,可又不能暴露,更不能将他往永安客栈引,只好调转方向,往一家胭脂铺而去。 “陈姐姐,我家皇后娘娘让我在这等她,她还没过来吗?” 姓陈的老板娘,闻言笑着回应:“皇后娘娘在二楼,同小女娘们聊天呢,你上去找她吧!” “好的”,语桐应声上了楼。 何方赴也放下心,转身去找陌齐堰他们。 此刻的陌齐堰,正与木云舒在赏月,手里还拿着各种吃的,不断投喂她,把她都给整不耐烦了。 “你也吃啊,不要一直喂我。” 自打成婚那晚过后,木云舒一直不给陌齐堰笑脸看,同房更是没有的事,算到今日,都半月有余了。 难得她主动牵自己的手,一起逛盛京,陌齐堰自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对她更是比寻常更加细心,不敢有任何疏漏。 两人静静的赏月,片刻后,等何方赴寻过来,三人便一起回霁云阁了。 马车在阁中停下,陌齐堰扶着木云舒下来后,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被她叫住了。 “跟我来”,木云舒说着往卧房而去。 陌齐堰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 何方赴见状赶忙笑着低声提醒,“首领,你这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陌齐堰闻言,后知后觉的连忙跟上木云舒。 随着烛台点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还是大婚之日布置的婚房,喜气洋洋的装饰都没有撤掉。 看到陌齐堰对此心存疑惑,木云舒来到床边坐下,主动开口解释,“大婚当日,我情绪不太好,莫名其妙对你发火,是我不对。 想着那晚没让你进婚房,所以这里的布置,我也没让人撤掉,今夜,补你一个洞房花烛。” 陌齐堰有些不敢置信,欣喜到不知说什么。 木云舒褪去外衫,脱去鞋袜,在床榻里侧躺下。 陌齐堰见状,也跟着照做,刚躺下就想起烛台没吹灭,刚要起身时,木云舒就先一步起身,将帷幔放了下来。 “烛台还没吹呢”,陌齐堰半撑着身子,出言提醒。 木云舒并未在意,反而欺身将他压了下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吻,随即开始扯他衣襟。 陌齐堰再不懂男女之事,眼下也猜到,她不是单纯让自己陪她睡觉,赶忙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略显尴尬的开口。 “云…云舒,咱们先别着急,万一要是有了孩子,又不得不放弃,就太令人伤心了。” 木云舒回应:“御医早已在主子的吩咐下,送来了避孕药丸,不会怀上的。” “可你的身体本就虚弱,若吃避孕药物,会导致身子更加亏损的,还是先养养身子吧!不急于这一时。” 见陌齐堰如此执着,木云舒也只好妥协,在他身侧缓缓躺下。 怕木云舒因此在不理自己,陌齐堰赶忙伸出手臂,将她搂入怀中,认真的说:“云舒,你千万别多想,我这真的是在为你着想,绝没有别的意思。” 木云舒点头,“我知道,没有多想,睡吧!” 清晨。 司徒欣若悠悠转醒,坐起身摇了摇头,略显吃惊的呢喃,“我还活着?” 随即想到百里南靖,猛然心下一沉,“百里南靖还活着吗?” 侍女听到说话声,走了过来,回应:“王妃,二王子他陷入昏迷了,在隔壁房内。” 司徒欣若闻言赶忙起身,却忘了身上有伤,扯到了伤口,顿时痛的皱紧眉头。 侍女连忙上前扶她,“王妃,您伤的也不轻,慢点。” “什么叫陷入昏迷,是不是醒不……”,话说一半,司徒欣若又赶忙反驳,“不,不会的。” 侍女扶着她边走边说:“王妃您多跟二王子说说话,二王子福大命大,又那么爱您,一定会醒过来的。” 司徒欣若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隔壁房间,就看到撑着额头坐在床榻边,守着百里南靖的百里安洛。 第508章 莫名的疯感 第508章 莫名的疯感 “王兄,南靖的情况如何了?” 百里安洛听到声音,抬眸瞧见司徒欣若,缓缓站起身说:“太医刚刚来瞧过,说三日后还醒不过来,就…没救了。” 司徒欣若心下一沉,追问:“醒来的几率…有多少?” “几率很小,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等看了”,百里安洛看到司徒欣若伤心垂眸,又道: “到底还有一定的几率,别太悲观,你这一直住在皇宫不合适,我跟父王知会一声,送你们回府。” 司徒欣若点头,“有劳王兄了。” 很快,在百里安洛的护送下,顺利回到府邸。 “这有我,王兄回去休息吧!” 百里安洛闻言,应声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及时派人递信,你伤的也不轻,照顾他的同时也顾好自己。” “好”,司徒欣若微微点头应下。 第一日,司徒欣若悉心照料,同他说话,他没有醒。 第二日,百里胤祁和百里安洛过来探望,当日晚上,司徒欣若坐在床榻边,又同他说了很多话,可他依旧没有醒。 第三日,也是最后的期限,这次不仅百里胤祁他们来了,温如月白玉清她们,也纷纷过来探望。 时间来到傍晚,几人离开房间,站在房门外,开始焦灼不安的等待。 独自守在百里南靖身边的司徒欣若,一双眼睛哭成泪人,情绪波动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听着从房内传出,司徒欣若的哭声,百里安洛很担心百里南靖,但同时也担心怀有身孕的温如月,于是提议道: “父王,如月还怀着孕呢,一直在这站着不太妥当,不如让我母妃,带着如月先回府。” 百里胤祁点头,“行,你们先回去吧!” 白玉清微微低头应下,扶着温如月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百里胤祁就和百里安洛,就听到从房内传出的哭诉声。 “百里南靖,我当时说不爱你,是在演戏拖延时间,等裴佑年过来救我们,我并没有不爱你,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可即便如此,百里南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也彻底暗淡下来。 百里胤祁焦灼的在房门外来回踱步,一旁的百里安洛也担忧的不行,都快把自己的手捏废了。 房内,守在床榻前的司徒欣若,边哭边说:“南靖你还记得吗?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我要你醒过来,你听到没有! 你不是说,要我陪你一起死吗?我还活着呢,你怎么能先走!” 话音刚落,百里南靖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睁开了眼睛,淡笑着说:“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 “你终于醒了,你都已经昏迷整整三日了”,司徒欣若喜极而泣,上前扶着他缓缓坐起身。 百里胤祁和百里安洛,听到这句话,赶忙往房内而去。 待看到百里南靖真的醒了,百里胤祁心口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百里安洛也欣喜万分,连忙说道:“我这就去找太医过来给你瞧瞧”,随后没等百里南靖回应,他就高兴的往外跑去。 司徒欣若收起情绪,退到一旁,倒了两盏茶水,分别递给百里胤祁和百里南靖,随后就转身出去了。 百里胤祁看向百里南靖,满眼的心疼,“南靖,父王已经全力调查搜捕,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将人抓回来给你报仇。” 百里南靖闻言有些无奈,淡定的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主谋是风浅,她曾是我的下属,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她背后没有人,那些黑衣人,大概率是她花银子雇的,如今她也已经死了,抓或不抓那些黑衣人都没啥意义。” 很快,百里安洛带着太医到来。 太医给百里南靖把了脉,开了药之后就走了。 百里胤祁想到,百里南靖好几日都没吃饭了,刚要开口吩咐准备膳食,司徒欣若就端着粥进来了。 见司徒欣若这般心细,为百里南靖着想,百里胤祁顿感欣慰,简单叮嘱几句,就带着百里安洛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两人。 司徒欣若将粥递给他,他却没有接,反而看着胳膊上的伤,笑着说:“胳膊有伤,抬不起来了,得劳烦王妃亲自喂我了。” “刚刚茶盏都能端,这会就抬不起胳膊来了?”司徒欣若显然不信。 百里南靖解释,“那不是因为父王和王兄在吗?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闻言,司徒欣若才妥协,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给他喝,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百里南靖在此时突然发问:“欣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睡那么久吗?” 司徒欣若将碗放在一旁,回应:“御医说是因为你失血过多。” “我指的不是这个”,百里南靖认真的说:“其实这三日来,我的魂魄一直都能听到你说话,也能看到你。 之所以迟迟不愿醒,是因为我以为是假象,毕竟我亲眼看到,你倒在了我面前,我不敢相信面前的你是真的。 我怕我醒过来,却得到你身故的消息,可看到你哭的那么伤心,我还是忍不住向你走去,随后就醒了过来。” 司徒欣若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又有些后怕,轻捶他一下,“真是笨,我只是吐了口血而已,你居然以为我死了。” 想到她奋不顾身的样子,百里南靖不由自主的说:“我真的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胆大的女子,而且你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疯感。” 司徒欣若淡定回应:“这不是胆大,也不是疯了,而是不想活了。” 百里南靖闻言连忙握住她的手,不解的询问:“为何不想活,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司徒欣若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我幼时丧母,虽然有时会受到王后打压,但好在父王待我不错,所以我过的还算可以。 之后好不容易熬到长大,面对会法术的萧遇溪和陌齐堰,我们毫无胜算的败了,父王死后,我突然就想通了,我想逃离纷争。 可我的亲弟弟却误入迷途,在他身死后,我好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有些轻微厌世,可我又贪生怕死。” 第509章 鬼节 司徒欣若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又道:“或许我并不爱你,亦或是不够爱你,但我想赌一把,我赌你会一直待我好。 把你当做生命寄托,你好好过日子,我便好好陪你过下去,你要疯,我也陪你疯下去,所以我面对死亡才会如此淡定。” “若是赌输了呢?”百里南靖好奇的问:“你没有后路没有底牌,就这么将命交在我手里,你不怕吗?” 司徒欣若抽出手,淡定回应:“赌输了也没关系,我本就一无所有,我不需要后路,对我来说,没有底牌,亦是最好的底牌。” 面对司徒欣若这番话,百里南靖是诧异的,显然没想到,平常那么活泼开朗的她,内心居然这么丧,转移话题道: “那天你说你不爱我,究竟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真的不爱我?” “这个问题,刚刚已经给过你答案,或许我爱你,也可能并不爱你,亦或是不够爱你,我太迷茫了,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百里南靖淡然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终有一日,你会爱上我的。” 司徒欣若反问他,“当时那一剑,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这一点你放心”,百里南靖认真的说:“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舍不得杀你,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又一个七日后,时间来到七月十四,也正是中元节,俗称鬼节。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清晨,鬼目刚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侧的月魄,瞬间就把他给惊的清醒了,随即又反应过来,“又是梦。” 可尽管是梦,鬼目也十分珍惜,静静的看着她的容颜,一刻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许是察觉到目光,月魄醒了过来,与鬼目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她吓的当即翻身下了床,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然而当她转过身,看到鬼目依旧在看自己时,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鬼目你……能看到我?” 鬼目皱眉,略显疑惑,“这难道不是梦吗?” “梦?”月魄质疑,“我都成鬼了,还会做梦吗?” 这下,鬼目更加不解了,也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梦,随即就抬起右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左手臂。 随着手臂被抓出深深的指甲印,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痛,欣喜万分的看向月魄,起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月魄,这不是梦,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鬼目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喜极而泣。 此时此刻的月魄,有些懵了,“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 “这不重要”,鬼目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只要你回来就好。” 月魄始终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月魄,来,这边坐”,鬼目说着,便牵起月魄的手。 来到桌前后,还贴心的为她拉开椅子。 “好”,月魄应声坐下。 鬼目给月魄倒茶,并亲手将茶盏递给她,“喝口茶水吧!” 月魄平常都是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想着鬼目能看到自己,说不定自己真的活过来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伸手去接茶盏。 然而她真的触碰到了茶盏,并稳稳的接了过来。 鬼目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出言询问:“月魄,我在鬼魂口中问不到你的消息,你去哪了,过的都还好吧!” 月魄喝了口茶水,淡淡的回应:“过的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很坏,可能是命格特殊的原因吧,尽管我死了,那些鬼魂也看不到我。 而我也看不到他们,再加上我又不用吃饭,每日除了到处乱飘,就是睡大觉,总之挺无聊的。 刚开始没在你身边,是我怕影响到你,不敢靠你太近,但是之后,我发现我在你身边,你能控制住你嗜血自残的冲动。 而且我还发现,你并不受我的影响,我待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因此生病,所以我就渐渐大胆了些。” 月魄说着,怕鬼目多想,放下茶盏又道:“我发誓,我没有偷看不该看的,我只是单纯待在你身边而已。” 鬼目闻言不由一笑,“我又不介意,就算你真的看了,也没关系。” “你别打趣我了”,月魄抬手捂着脸颊,有些尴尬。 “好,我不打趣你了”,鬼目又问:“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月魄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回应:“我也不清楚,醒来发现你能看到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跟平常不一样。” 此时,突然一声响动,似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鬼目抬眸循声看去,就看到是小厮手中的食盒,掉在了地上,早饭也撒了一地。 没等鬼目开口说些什么,小厮就惊恐的问“鬼目大人,您在和…和谁说话?” 鬼目皱眉,站起身询问:“你看不到月魄吗?” 小厮连连摇头,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看着小厮惊恐逃离的背影,鬼目转眸看向月魄,心中暗道:“难道这是我的幻想,月魄根本就没有复生?” 月魄此时也迷茫了,捏着茶盏,有些不知所措。 小厮跑出去后,就喊着鬼目大人疯了,惹的众人以为他疯了。 涟月闻声前来询问详情,“你别急,究竟发生什么了,你说清楚。” 小厮看向涟月,喘了一口粗气,一脸认真的说:“鬼目大人不对劲,他对着空气说话,似乎是看到月魄大人了。”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涟月虽然也惊讶,但还是不大相信的,“鬼目大人本就能看到鬼魂,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小厮闻言反驳道:“可之前不是说鬼目大人,看不到月魄大人的鬼魂吗?” 这下涟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众人更是一脸凝重。 沉默片刻,涟月说道:“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别乱传。” “是”,众人应下。 涟月拎着食盒,来到鬼目房间,就看到他似乎抱着什么,嘴里还说着,“就算只有我能看到你,那也足够了。” 第510章 一时温存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涟月对此有点发怵,越过打翻在地的食盒,弱弱的喊了一声,“鬼目大人,你还好吗?” 瞧见涟月,鬼目松开月魄,连忙说道:“你来的正好,你瞧瞧,有没有看到月魄?” 面对他的询问,涟月摇摇头,略显恐惧的说:“这哪里有月魄大人?而且鬼目大人你之前,不是看不到她的鬼魂吗?” “她回来了,我能看到她,也能触碰她,她有属于人的体温,她不是鬼,她真的回来了”,鬼目迫切的说着,还一步步逼近,把涟月吓的直后退。 月魄见他的情绪不稳定,赶忙出言说道:“鬼目,你吓到涟月了,压着点情绪。” 闻言鬼目才停下脚步,抚了抚额头,对涟月说了句,“抱歉,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但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句虚言”。 涟月强压恐惧的心情,将食盒递出,“涟月明白,大人你的眼睛异于常人,是我们看不到,你所看到的而已。” 听涟月这般说,鬼目表情好了些,伸手接过食盒,叮嘱道:“吩咐地下情报城的人,不要到处乱说,免得引起恐慌。” 涟月回应:“大人放心,来时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 “做的很好”,鬼目摆手道:“你退下吧!” “是”,涟月应声退下,走时还将小厮打翻的食盒,收拾起来带走了。 鬼目将食盒放在桌上,随即看向月魄,“坐,我们一起吃。” “好。” 许久未曾吃过饭菜的月魄,再次尝到饭菜,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错觉,亦或是还未习惯,自己已经回来的事实。 饭后,鬼目给聂无邪写信,派人送出,告知他这件事,之后与月魄闲聊。 午时,鬼目带着月魄离开地下情报城,在亦忘川内闲逛。 鬼目跟月魄聊的很开心,一路走走逛逛,给她买吃的玩的。 可旁人看不到月魄,看着他这般怪异的言行举止,只觉得他想月魄想疯了。 这一天很快过去,两人也回到地下情报城。 鬼目提议,“她们都看不到你,回你的房间睡,也不大妥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啊?”月魄惊愕,“这不合适吧!” 鬼目轻笑,认真的说:“那明日我娶你为妻可好?” “好”,月魄笑着应下,踮脚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后将脸埋进他怀中。 鬼目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即一把将月魄抱起,往床榻走去。 被放在床榻上后,月魄看到鬼目欺身要压下来,赶忙抬手阻止,红着脸说:“还没成亲呢,不可以。” “我知道”,鬼目笑容不减,“可你亲了我一下,我得还你一下啊!” 闻言,月魄这才缓缓放下手,紧接着,鬼目就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鬼目起身,为她盖好被子,“时候不早了,你好好睡吧!我就坐在椅子上守着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魄渐渐睡着了,鬼目强撑着,将近夜半时,也撑着额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半,子时更声响起的一瞬间,鬼目猛然从梦中惊醒。 “月魄不要走!” 发现是梦,鬼目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可紧接着,鬼目就发现,床榻上没了月魄的身影。 “月魄,月魄!”鬼目站起身,向床榻走去,口中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月魄闻声醒来,就看到鬼目向自己走来,于是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疑惑发问:“我在,怎么了?” 可鬼目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伸出试探床榻有没有人的手,都止不住颤抖,待发现什么都没碰到的时候,情绪瞬间炸开。 “不!” “这不是真的!” “月魄回来了,我的月魄明明已经回来了,怎么会不见了!” 鬼目说着说着就哭了,随即更是疯了一般,在房内每个角落,寻找月魄的身影。 看着这般的他,月魄顿时困意全无,连忙掀起被子,想下床去安慰他。 然而她却触碰不到被子,低头才发现,自己睡在了被子上,月魄慌忙间,起身试图触碰其他物件,然而无一件能触碰到的。 突然,鬼目脚下一绊,撞倒了花瓶,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心被碎瓷片扎伤。 “鬼目!”,月魄的思绪被拉回,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想将他扶起来,却也触碰不到他。 鬼目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顾被碎瓷片划伤,导致血流不止的手,爬起身疯疯癫癫的往门前跑去。 “鬼目!我在这啊,这都什么情况啊?”月魄看着鬼目的背影,无助的瘫坐在地上,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 鬼目走出房门,逢人就问月魄在哪,有没有看到月魄。 此时的地下情报城静悄悄的,只有几人在值班巡视,见状也只好摇头说不知。 月魄追出来,就看到鬼目出了地下情报城,于是她赶忙也跟了上去。 鬼目来到上方,就随手抓着一名侍从询问:“月魄呢,有没有看到月魄?” 侍从被他吓到,战战兢兢的回应:“没···没有看到。” 鬼目闻言松开他,在他衣领上留下血痕。 随后,鬼目开始在伊人居内,寻找月魄的身影,情绪来到极端时,就开始砸东西。 随着鬼目将动静闹的越来越大,其他人也听到了声音,可她们也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看,不敢站出来。 月魄怕他这样下去会疯掉,连忙挡在他面前说道:“鬼目,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看我!” 可是鬼目看不到她,径直穿过她的魂魄,继续到处砸东西发疯。 伊人居管事 霓裳,见状对一旁的丫头说:“快去通知涟月。” 随后,她快步来到鬼目跟前,试图阻止,“鬼目大人,你静一静,咱们坐下详细说说,可好?” 鬼目用满是鲜血的手,抓着霓裳的胳膊,含泪说道:“霓裳姑姑,月魄不见了,快帮我找找她。” 听着这个称呼,霓裳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好久没听到,鬼目这般称呼自己了。 第511章 特殊权利 回过神,霓裳连忙吩咐道:“都别愣着了,快去找月魄。” “是”,众人应下,象征性的翻找起来,毕竟她们谁也不信月魄回来了。 霓裳扶着鬼目,在桌前坐下,轻拍他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鬼目,她们都去找了,一定会找到的,你的手受伤了,姑姑先给你把伤口包扎了,好不好?” 鬼目闻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点了点头。 月魄见状深深松了口气。 霓裳看向一旁的丫头,“去把药箱拿来。” “是。” 药箱拿来后,霓裳给他处理手上的伤。 不多时。 那名小丫头,带着涟月匆匆赶来。 涟月忽略这一地的狼藉,来到鬼目跟前。 “鬼目大人,这天还没亮呢,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咱们等无邪大人过来,到时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鬼目闻言缓缓站起身,往地下情报城而去。 涟月连忙跟上他,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步伐,在一旁随时准备扶他一把,月魄也在他身侧默默跟着。 回到房间,鬼目坐在床榻上,突然发问:“为什么白天逛亦忘川的时候,你们都看不到她,只有我能看到她?” 涟月想了想,回应:“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 一句话,瞬间就惹的鬼目情绪波动起来,他指着桌上的东西,厉声反驳。 “不可能,怎么能是幻想呢?你看看那些东西,以及吃的,都是月魄选的,她也吃过,她真的回来了,只是又突然不见了。” 一旁的月魄,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心酸,担心他情绪过激,却也无能为力,连安慰都做不到。 “是我说错话了,大人你别生气”,涟月赶忙认错。 “你退下”,鬼目说罢,精疲力尽的躺在床榻上。 “是”,涟月应声转身离开,站在房门外守着。 霓裳在此时过来叮嘱,“鬼目情绪不稳,你看好他,别让他伤了自己,更别惹他发火,说些好听的先顺着他,等聂无邪过来。” “好”,涟月点头。 两日后,聂无邪收到了鬼目派人送来的信,看着信中内容,让他不由皱紧了眉头。 砚思远见状,俯身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淡淡的询问:“眉头皱的这样紧,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聂无邪抬眸看向他,认真的说:“鬼目看见月魄了,还说月魄有正常人的体温,让我带着你过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 “这么邪乎?”砚思远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这事得让陛下知道,咱俩过去起不到太大作用。” 提到得去找萧遇溪,聂无邪难免有些尴尬,毕竟上次误打误撞的,让他知道了,自己和砚思远在一起的事。 见聂无邪不语,砚思远又道:“我虽会巫蛊之术,但对上这么离奇的事,我没把握的,与其咱俩白跑一趟,不如让他俩过来,到时一起去找陛下。” 聂无邪点头,“这么说也是,那我给他回信,让他俩过来。” 然而,信刚送出去一日,砚思远就见到了鬼目。 鬼目不由分说的,上前就去拽砚思远的胳膊,给众人整一愣,一旁的侍从刚要上前,看到是鬼目后,停下了脚步。 砚思远见状,放下书籍,起身说道:“我的这位朋友有急事找我,各位听客都先回吧,下回再接着听。” 闻言,众人陆续离开,砚思远也带着鬼目去后院。 “无邪,月魄不见了” 聂无邪听到声音,抬眸看到鬼目,不由一愣,紧接着便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起身说道:“别急,坐下慢慢说。” 鬼目坐下,砚思远在一旁斟茶,聂无邪也坐下详细问起,“怎么回来又消失了,详细说说。” 鬼目闻言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聂无邪越听越皱眉,质疑道:“不会是你太想她,出现幻觉了吧?” 鬼目刚要开口反驳,砚思远就出言说道:“不会是幻觉,幻觉持续不了那么久。” “那是什么情况?”鬼目追问。 砚思远回应:“这我给不了你明确答复,找陛下问问吧。” 片刻后,聂无邪带着鬼目来到皇宫,见到了萧遇溪。 “拜见陛下”,两人齐齐跪下行礼。 萧遇溪抬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免礼。” “谢陛下”,两人道谢后起身。 鬼目率先出言说道:“陛下,我看到月魄了,但她又消失了。” 臧岚闻言明显一惊,萧遇溪对此却并没有很惊讶,似是早已料到,放下奏折,淡淡的问:“月魄是在哪一日出现的?” “中元节那天,也是当晚消失不见的”,鬼目回应。 萧遇溪微微点头,“这就对了。” 鬼目和聂无邪闻言,疑惑的对视一眼,萧遇溪又道:“月魄的命格特殊,在中元节那日,她有特殊的权利,你能看到她也不奇怪。” “可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她?”鬼目追问。 “或许是因为,在这世上,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亦或是,她爱你。” 对于这个回答,鬼目既高兴又伤感,“那···她是每年中元节,都有这个特殊权利吗?” 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反问:“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非她不可,尽管她是鬼魂,你也不愿放手?” “是”,鬼目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就算她是鬼魂,永远不会回来,我也绝不会放手另娶她人。” 萧遇溪看着他认真且真挚的眸子,深呼一口气,“既如此,朕给你透个准信,若你不负她,往后每年中元节,你都可以见到她。 倘若,往后你有了喜欢的人,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那么她大概,是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的,即便出现,你也将看不到她。” 鬼目松了口气,“还好,至少每年都能见她一面,也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不过···一想到,一年那么久,又有些难熬了。” 鬼目看向萧遇溪,认真询问:“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了。” 萧遇溪闻言不由一惊,聂无邪也心下一沉,连忙劝说:“别说傻话,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第512章 思绪再次受影响 鬼目苦笑,目光始终看向萧遇溪,想要一个答案。 萧遇溪被他这伤感落寞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的回应:“这···朕不能告诉你,但朕建议你好好活着,因为她需要你。” 鬼目虽然不解萧遇溪话中何意,但也没有追问,点头应下了。 萧遇溪刚想开口让他俩退下,顾卿恒就在此时闯了进来。 老太监和两名小太监,在一旁拦都拦不住,只好跪下请罪。 “陛下,老奴有罪,没拦住少将军。” 萧遇溪看到顾卿恒,瞬间想起之前,她与鬼目反常的言行举止,于是摆了摆手,没有为难太监,“她硬闯不是你们的错,先退下。” “是,谢陛下不怪”,老太监应声,带着两名小太监退下。 顾卿恒和鬼目看到彼此,眸中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别样情愫。 “少将军,好久不见”,鬼目笑着跟顾卿恒打招呼。 顾卿恒也露出笑容,回应:“好久不见,你来找陛下有什么事吗?” 这一问,让鬼目瞬间清醒了一下,蓦然收起笑容,但仅仅撑了几秒,又挂上笑容,摇着头说:“也没什么大事。” 萧遇溪察觉鬼目不对劲,可又有些说不上来,聂无邪看着满脸笑意的鬼目,也皱了眉头,非常不理解。 就在此时顾卿恒拍了一下鬼目肩膀,认真的说:“来都来了,就别走了,给我当夫君吧!” “好啊!” 聂无邪闻言瞳孔地震,刚要开口替他拒绝,鬼目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遇溪更加疑惑,心中暗道:“鬼目刚刚还说非月魄不可,绝不娶她人为妻,这会就看上顾卿恒了?” 聂无邪也非常不解的,抬胳膊撞鬼目一下,低声道:“你忘了刚刚,怎么跟陛下说的了吗?” 这一提醒,鬼目又清醒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我真的爱顾卿恒。” 看着鬼目要笑不笑,既癫狂又认真的模样,聂无邪眉头皱的更深了,质问道:“鬼目你中邪了啊!说什么胡话呢!” 萧遇溪也被鬼目这个反应,整的有些不明所以,再次在心中暗道:“怎么那么像是被控制了?不字没能说出口。” “鬼目,你看着朕”,萧遇溪问:“现在的你清醒吗?” 鬼目闻言转眸看向萧遇溪,面上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没等他开口说话,顾卿卿就连忙说道:“陛下,我们是互相爱慕,你可不要棒打鸳鸯。” 萧遇溪一时无言,与同样心存疑惑的聂无邪对视一眼。 臧岚觉得这是好事,当即上前恭贺起来,“二位真是郎才女貌,也难得互相爱慕,挑个吉日尽快成婚吧!” “好”,顾卿恒当即接话,“等下我就去告诉父亲,为我俩操办婚礼,到时请你们喝喜酒。” 鬼目闻言笑着附和,“到时你们都一定要来啊!” “那时自然”,臧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下,紧接着就被萧遇溪一个冷厉的眼神,震慑的退下小声嘟囔。 “这是好事啊,他俩成婚,顾卿恒就不会缠着你了。” 虽然萧遇溪被顾卿恒缠的很烦,很想摆脱她,想让她赶紧招个上门女婿,但是看着她俩这言行举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太监在此时进来禀报,“陛下,顾老将军求见。” “宣。” 老太监转身出去,很快,顾千丞就走了进来。 顾千丞身为武官,平常有点军事要务,在金銮殿上就说了,本应无事私下找萧遇溪,奈何顾卿恒总缠他,说话也向来口无遮拦。 动不动还直呼他名讳,顾千丞对此担忧的不行,怕他哪天发火重罚顾卿恒,听说顾卿恒来找他,连忙赶了过来。 “参见陛下,臣教女无方……”,顾千丞说着刚要跪下行礼,被顾卿恒拽住胳膊。 “父亲,您来的正好”,顾卿恒笑着说,随即看向鬼目,“父亲,我喜欢他,要他当上门女婿好不好?” 顾千丞震惊,看了鬼目一眼,将目光转向她,不敢置信的问:“恒儿,你此话当真?” “当真”,顾卿恒认真点头,摇晃着顾千丞的手臂,撒娇道:“女儿真的喜欢他,父亲您就同意吧!” 鬼目长得又不丑,再加上,他难得是顾卿恒喜欢的人,于是顾千丞连身世背景都没问,当即给出回应: “只要你喜欢,他愿意,父亲当然同意了。” 鬼目也非常上道的上前行礼,“小婿见过岳丈。” “好好,不必多礼”,顾千丞伸手虚扶起他,满脸笑意。 顾卿恒询问:“你有地方住吗?不如跟我回将军府?” 鬼目点头,“只要你不介意,我都可以。” 他们三人聊的开心,臧岚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唯有萧遇溪和聂无邪,当场石化在原地。 “陛下”,顾千丞看向萧遇溪,拱手行礼,“那臣先带他们回去了。” “慢着”,萧遇溪抬手制止,“还未成亲,让他住在将军府多有不妥,还是让他找个客栈,或先跟聂无邪,去聂府暂住几日。” “是啊!”聂无邪闻言赶忙应道:“让他跟我住一起吧!我那里有地方住。” 顾千丞微微点头,“也好。” 萧遇溪说:“顾老将军带着少将军先回吧!朕跟他们还有事要说。” “是”,顾千丞应下,带着顾卿恒行礼后离开。 走时,顾卿恒还有些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鬼目,而鬼目也在望着她,两人那充满爱意的神情,像极了不可分离的爱侣。 顾千丞对此很高兴,正盘算着准备婚事,而离开御书房的顾卿恒,渐渐恢复清醒,刚刚发生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她停下脚步,突然说道:“我又被他影响了,父亲,我不喜欢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不能让他当上门女婿。” 顾千丞皱眉,有些茫然,“恒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还说…喜欢他,让为父成全你们吗?” 顾卿恒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转身想折返回去,但又怕在无意识下,再对鬼目说出爱他,最终还是跟父亲先回了将军府。 第513章 姻缘殿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的鬼目,在顾卿恒离开后,也渐渐恢复清醒,脑海中也涌进刚刚的对话声。 没等萧遇溪进行询问,鬼目就赶忙跪下反驳,“我不爱她!我真的不爱她!是她身上有一种魔力,让我看到她就会失去自我,我和她好像都被控制了。” 聂无邪本不信这些,以为他看上了顾卿恒,可眼下,再次看到反常的他,也不得不怀疑,开始为鬼目说话。 “陛下,这其中或许真有什么问题,鬼目向来慢热,对外人不爱笑。 而且,他爱的人一直是月魄,怎会莫名其妙对少将军有好感,还想给他当上门女婿,这太不对劲了。” “别急”,萧遇溪说:“你们先回吧!朕查询一下,有结果召见你们。” “好”,聂无邪应下,带着鬼目离开。 萧遇溪看向臧岚,“去外面守着,我暂时不见任何人。” “是”,臧岚应下转身出去。 萧遇溪施法来到上天庭,直奔姻缘殿。 “见过萧神君”,仙子仙侍见到她,纷纷低头行礼。 萧遇溪并未搭理他们,径直走进正殿,来到灼华面前。 灼华正梳理着红线,抬眸看到萧遇溪,明显一愣,放下红线起身询问:“遇溪,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没有立刻说出来意,而是先打量起,姻缘树上那密而不乱的红线。 “这红线整理的有条不紊,可凡间为何会出现,姻缘错乱之象?” 见萧遇溪是来问责的,灼华连忙说道:“老夫我一向很认真,绝不会牵错红线的,你不妨坐下详细说说,可能另有隐情。” 萧遇溪看他一眼,越过他,在主位上坐下。 灼华赶忙上前给她斟茶,手还没碰到茶具,就被萧遇溪出言阻止,“别忙活了,坐下。” 灼华闻言,也只好收回手坐下。 萧遇溪施法召出,顾卿恒与鬼目对话的画面,给灼华看。 片刻后,萧遇溪收回画面,出言询问:“他俩的红线,您还记得是怎么牵的吗?” 灼华认真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俩,老夫我给他们二人,各自牵过红线,但每次都诡异的断掉了。” 萧遇溪皱眉,“明知出现异常,为何不报?” 灼华赶忙解释,“这不是近日才发生的异常,是很久之前的了,那时先天帝、帝君都不在,叶神君也以身祭阵。 而你自甘堕落,临越则不问这些事,也顾不过来,老夫我就是想禀报,也找不着头啊!时间一长,就搁置了。” “这不是堆积要务的理由,楚临越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再不济还有东凌和南陌,这些有异常的事务,您早该报给他们进行处理。” 萧遇溪这略显责备的话语声,让灼华这个长辈,面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反驳。 “老夫自知有错,但那时,确实是没有办法,如今时间过去太久,记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啊!” “您是姻缘神,是这上天庭的老人”,萧遇溪看他一眼,转眸又道:“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尽管我的职位比您高,私下里您可以唤我名字,我也尊称一声您。 可您若是身在其位,却不谋其职,来日被我这个晚辈当众训斥,您面上也挂不住。 所以我现在同您好好说,您自知有错就认真去补救,别驳我,别等来日我刨根究底降下惩罚,就太伤和气了。” 萧遇溪不怒自威的模样,当即就震慑到灼华,赶忙起身低头认错,“是老夫我思虑不周,定尽力将一切异常都处理妥当。” “顾卿恒和鬼目这件事尽快处理,有没有结果,都告知南陌一声,他会将信传给我”,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 “是”,灼华拱手行礼,“恭送萧神君。” 萧遇溪离开姻缘殿,刚要离开,就看到两只萤火虫,飞到了自己面前。 萧遇溪对此微微皱眉,心下暗道:“就算是打开盖子,萤火虫也不会一起出来,难道是瓶子碎了? 可在什么情况下,那么坚固的瓶子才会破碎?” 想到这,萧遇溪心下一慌,施法收起萤火虫,就赶忙隐去身形,顷刻间就来到楚临越的宫殿前。 正当她要进去时,却被结界阻隔,只能施法试图打破结界,并联系剩下的那只萤火虫,试图了解现下的情况。 与此同时,宫殿内的楚临越,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连锦衣本色都看不出来,剩下的那只萤火虫,躲在他身后。 而温孤寒正一脸阴沉的拿着匕首,向楚临越一步步逼近。 楚临越强撑着痛感坐起身,手脚并用的往后退,惶恐不安的摇头,“不要!不要!没有了眼睛,我就再也看不到溪儿了。” 温孤寒一把掐住楚临越的脖子,怒道:“说了多少遍,不许叫萧遇溪 溪儿,你怎么就记不住啊!” 因为萤火虫在楚临越身后,这番对话,成功传到了萧遇溪耳中,萧遇溪当即说道:“楚临越,反击啊!不要一味退缩。” 而此时的楚临越,已经自乱阵脚,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击,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只会哭诉着求救。 “溪儿救我,帝君疯了,他要···剜我的眼睛。” “楚临越,我就在你的宫殿外,你撑住,我打破结界就可以去救你。” 闻言,楚临越似是看到了希望,在温孤寒将匕首挥向自己眼睛时,拼尽全力挣脱开,随即捡起地上的长剑,就与他打起来。 萧遇溪边听着楚临越那边的打斗声,边施法破结界,她心中着急,灵力也开始波动。 于是,她不再使用灵力,直接凝聚一团火焰,蓄力一击硬生生将结界震开,整个上天庭也跟着晃了晃,瞬间惊动众人。 萧遇溪找准萤火虫的位置,施法过去,就看到楚临越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楚临越”,萧遇溪赶忙过去扶他,微怒道:“为何不告诉我,你是想被他打死吗?” 温孤寒看到萧遇溪,有些慌乱,眼中的戾气也渐渐消退,拿着匕首站在不远处,不知如何解释。 第514章 执鞭刑 楚临越看到萧遇溪,瞬间安心几分,一股委屈也冲上心头,“帝君说,如果我不听话,他会杀了你。” 说着说着,楚临越又担心起她的安危,“你快走,他会杀了你的。” “放心,他杀不了我,安心睡吧,醒来后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萧遇溪说罢,施法稳住他的心神,并让他睡了过去。 萧遇溪悄悄收起萤火虫,然后将楚临越放下,站起身怒视温孤寒,二话不说便放出红绸,施法将他带走。 上天庭出现晃动,东凌和南陌,以及神界稍有职位的人,都寻声过来查探。 待走进殿中,看到一地狼藉,以及浑身是伤的楚临越,众人都懵了。 另一边。 萧遇溪直接将温孤寒带到凡间,才收回红绸。 “萧遇溪你做什么?”温孤寒质问。 萧遇溪不怒反笑,坐下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帝君疯了,不适合待在上天庭,所以带你来凡间,陪我玩玩。” 温孤寒想使用法术,却在七年之期的干扰下,使不出半点法术,只能握紧匕首对萧遇溪出手。 “来人!护驾”,萧遇溪一摔茶盏站起身,紧接着,臧岚就拔剑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对上温孤寒。 直到同他交上手,臧岚才发现他是帝君,一时间有些犹豫,但瞧着萧遇溪没有制止的意思,便开始认真打。 不多时,老太监带着士兵冲进来,将温孤寒团团围住。 “抓住他,要活的” 萧遇溪一发话,众人纷纷上前擒拿温孤寒。 帝君再厉害,没了法术,也经不住众人群起而攻之,不一会就被擒住,强行按跪在萧遇溪面前。 身为帝君,受四海八荒朝拜,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当即就怒视萧遇溪,眼神似是想将她杀了。 萧遇溪漠视他的愤怒,反而淡笑着说:“你的胆子不小,竟敢行刺朕,立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放肆!你敢拿本君当阶下囚!”帝君挣扎反抗着,但还是被士兵押走了。 臧岚收起长剑,看向萧遇溪,欲言又止的说:“神君应该···没有帝君的品阶大吧!你这么做,妥当吗?” 萧遇溪冷言回怼,“在这,朕才是天,他算个什么东西!” 看着萧遇溪冷漠的神情,臧岚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也没再追问,默默在一旁收拾,打斗时弄翻的东西。 萧遇溪施法将三只萤火虫放出,并说道:“两只去找温孤寒,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一只去找楚临越,有情况报给我。” 三只萤火虫齐齐闪烁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入夜。 萧遇溪通过萤火虫,了解到了楚临越那边的情况。 楚临越醒来,东凌出言询问详情,他却只是一味说,帝君疯了要杀他,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了,整的众人不断猜疑。 “难道天帝杀了帝君?”水神灵泽诧异的问。 东凌反驳,“怎么可能,我们赶到时,临越都昏过去了,如何杀的帝君?应该还有第三个人,带走了帝君。” 姻缘神灼华闻言,出言说道:“那个时间段,萧神君刚从老夫我这离开,会不会是她?” 没等众人给出回应,司徒靖安的玉佩就亮了亮。 等南陌从腰间拿起,司徒靖安的幻影就在众人面前现身。 “萧神君口传,让你们不必惊慌,帝君没事,只是有些无聊,陪她在凡间待一段时间。” 传音结束,司徒靖安消失不见。 这下众人更疑惑了,“帝君陪萧神君···,难道萧神君,真的是阿玉?” 萧遇溪没再理会他们的讨论声,却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身,带着臧岚以及那两名小太监,来到天牢。 “陛下”,守卫见到他,赶忙跪下行礼。 其他犯人见陛下亲临,也纷纷坐起身,好奇的观望,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萧遇溪漠视众人的目光,随手拿起一条长鞭,径直走向关着温孤寒的牢房。 “打开牢门” 萧遇溪发话,一旁的守卫,赶忙拿出钥匙,上前打开牢门。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温孤寒站起身,满腔怒意的看向她,“放本君回去,不然本君饶不了你!” 萧遇溪看着他脚腕上的锁链,云淡风轻的问:“回去做什么?继续剜他的眼睛吗?” 温孤寒反驳,“他目中无人太高傲,本君只是要挫一挫他的性子,并没有真的想剜他眼睛。” “他的高傲、目中无人,是受我影响,说的再直白些,是我教出来的” 萧遇溪一步步逼近他,语气骤然变冷,“你看不惯冲我来,伤他算什么本事?” “你居然生气了,就那么担心他啊?”温孤寒疑惑发问,又带着点讥讽之意。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担心他”,萧遇溪反问:“还不是怕你再一次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这个回答让温孤寒心下一沉,但表面还在故作淡然,“本君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剜他的眼睛,也知道你为什么反感他唤我溪儿,更加清楚的知道,你的戾气从何而来” 萧遇溪笑着望向他,“温孤寒,我喜欢聪明的人,都这么提醒你了,你若还听不懂的话,我就当你是个蠢的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温孤寒说罢,便对萧遇溪出手,似是想杀了她。 “主子!”臧岚惊呼一声刚要上前,就被萧遇溪阻止。 “你不必掺合,朕心里有数”,萧遇溪说着便找到机会,甩了温孤寒几鞭子。 温孤寒没想到,她会鞭打自己,震惊之余,又满是怒火,“萧遇溪,你等着!总有一日本君会报复回来。” “好啊!”萧遇溪冷笑,“那在你报复我之前,我先好好修理修理你。” 萧遇溪下手毫不留情,每一鞭都重重的落在他身上,而他被脚上的铁链束缚,别说伤萧遇溪了,连躲长鞭都是个问题。 臧岚站在一旁看着,有点担心此举不妥,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萧遇溪的性子,并没有上前劝说。 两名小太监在一旁看的大为震惊,也不敢言语。 第515章 玄霜殿 大牢里那些其他犯人,被这鞭打的动静,整的睡意全无,纷纷张望,低声讨论他犯了什么罪,竟引得陛下亲自动手鞭打。 不一会,萧遇溪打累了,停了下来,而温孤寒已经满身鞭伤,那身淡蓝色锦衣,也已被鲜血染红。 温孤寒忍着痛感爬起来,怒视萧遇溪,“有本事你就要了我的命,不然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在从我选择能杀你,却不杀你的这一刻起,我就在期待,你什么时候会捅我一刀了”,萧遇溪说罢将长鞭扔给守卫。 “将他绑起来,送到玄霜殿,这狱中刑具,多挑几样顺手的,一并送过去。” “是”,守卫应下去办。 温孤寒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阵模糊,随即昏了过去。 守卫拽住昏倒的他,一时有些茫然,拿着绳子不知还绑不绑,“陛下,他昏过去了,还绑吗?需不需要请个医者。” 萧遇溪看了温孤寒一眼,随即毫不在意的说:“不用请医者,将他绑起来丢进玄霜殿,看着别让他跑了就行。” “是。” 夜已深,外面静悄悄的。 萧遇溪看向臧岚,“天色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明日早朝你去露个面,跟云舒打个招呼,朕就不过去了。” 臧岚有所犹豫,还是点头应下了。 瞧见臧岚离开,两名小太监有点慌,但萧遇溪没遣退他俩,他俩也只好跟上萧遇溪。 萧遇溪一路来到玄霜殿,此时,守卫已经将温孤寒带进来,并绑在了椅子上,刑具也挑了一些送来。 萧遇溪走进房间,随手拿起一把匕首,来到温孤寒面前,毫不犹豫将匕首插在他心口处。 极大的痛感,让温孤寒猛然惊醒,一旁的两名小太监,也被萧遇溪这个举动吓到。 看着温孤寒强忍痛意的表情,萧遇溪淡笑着说:“痛吗?但朕觉得这不过是凤毛麟角,毕竟没在痛苦上待过,怎么能懂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呢!” “萧遇溪,你到底想做什么!”温孤寒嘴上质问着,可他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 然而紧接着,萧遇溪就拔出匕首,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你这张脸生的不错,朕给你个名分,你就住在这玄霜殿,陪着朕,消磨这漫长岁月,可好?” 此话一出,一旁的两名小太监,吓得差点没直接跪下来,怕听到不该听的被灭了口。 温孤寒很诧异的看向萧遇溪。 “你喜欢我!”温孤寒没反应过来萧遇溪现在的身份,还以为她喜欢自己。 可当看到她那嘲讽的笑,才明白过来,她是在羞辱自己,顿时怒道:“你羞辱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萧遇溪将匕首丢在一旁,从袖中拿出止血散,撒在他心口上,并漫不经心的问:“这句话,有人也曾对你说过,你还记得吗?” 温孤寒一时无言,看着萧遇溪的眼神中满是探究,似是在怀疑她究竟是谁。 萧遇溪又道:“刚刚你问朕是否喜欢你,答案是不,准确来说,朕是喜欢折磨人,但是又很怜香惜玉。 不忍动皇后那么美的人儿,也不忍动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只能在你身上找找乐子了。” 没等温孤寒说话,萧遇溪就站直身子,又从袖中拿出一小包东西,扔给其中一名看小太监。 “把软筋散用水冲开,给他灌下,然后把他绳子解了,丢到床榻上去。” 两名小太监,震惊到瞳孔放大,萧遇溪紧接着又道:“哦,对了,以免他不老实,用绳将他的手脚,绑在床上。” “是”,两名小太监强压内心的思绪,捡起软筋散,上前照做。 温孤寒不知道萧遇溪到底想干什么,心中也已经慌得不行,既怒又不安道:“萧遇溪你敢!” “朕当然敢啊!有何不敢?”萧遇溪云淡风轻的回应:“别说是你,朕想要谁都能得到。” 臧岚不放心,过来躲在窗口偷看,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下一惊。 软筋散被强制灌下,药效上来浑身软绵绵的,只能任由两个小太监摆布,很快就被摆成大字形状,绑在了床榻上。 看到人绑好了,萧遇溪摆了摆手,“你俩退下吧!” 两名小太监如释重负,连忙应声退下。 看到萧遇溪向自己靠近,温孤寒拼命挣扎,可在药效的加持下,他并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反而将褥子上蹭的都是血。 萧遇溪突然施法定住他,淡笑着说:“咬舌自尽可不美观,而且你就不想知道,阿玉和你的女儿,在哪吗?” 温孤寒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她们都还活着?” “从现在开始,别忤逆朕,朕便考虑给你透个消息,反之,你到死都不会知道”,萧遇溪说罢抬手解了他的定身术,随即转眸,与趴窗户偷看的臧岚对上目光。 臧岚心下一惊,赶忙移开目光。 萧遇溪并未多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看向小太监,“你俩日后就在这当差,看好他。” 两名小太监闻言,赶忙应下:“是。” 萧遇溪往寝宫而去,途中,她发现臧岚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于是停下脚步,淡淡的说:“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干什么。” 臧岚快步来到萧遇溪身边,垂眸说道:“主子,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我是怕那银发男子伤到你。”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萧遇溪边走边说:“支开你,也是怕你坏了我的计划。” 第二日。 萧遇溪没去上早朝,而是带着御医来到玄霜殿,命人解了温孤寒的束缚,让御医给他上药包扎鞭伤。 御医很快便给他处理好了外伤,开了药之后就离开了。 御医前脚刚走,两名小太监就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上半身的温孤寒。 随即,一人将端着的新衣裳放在床边,另一人将温孤寒那褪下的衣裳收走,就在他俩准备想离开时,却被他叫住。 第516章 有意折辱 温孤寒看了一眼送来的衣裳,随即看向其中一名太监,质问:“衣裳为什么是粉色,拿套别的颜色过来。” 两名小太监有所犹豫,其中一人还是出去请示陛下去了。 不多时,就端来了一套,很妖艳的紫色衣裳,差点没给温孤寒气吐血。 “就没有颜色正常点的衣服吗?!再去拿,黑的白的灰的都行,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两名小太监明显有些为难,刚要开口说话,萧遇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就这两套,你若不穿,可以裹着被子出来,当然,你若是愿意光着,朕也乐意看。” “萧遇溪!”温孤寒恼羞成怒,当即就抬手打翻了那套紫色衣服。 萧遇溪见状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尽快穿上衣裳出来,不要等朕下令将你拖出来”,随后就转身往院中走去。 两名小太监见状,也出去了。 不多时,臧岚提着早膳过来,温孤寒也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萧遇溪抬眸望去,见他穿的是那套浅粉的的衣裳,不由笑道:“你眼光还不错,朕也觉得这件粉色衣裳好看。” 温孤寒冷哼一声就想转身回房,却被萧遇溪叫住。 “把早膳吃了,再把御医开的药喝了。” 温孤寒冷言回怼,“本君不吃,也用不着。” 萧遇溪边夹菜边说:“臧岚,把他押过来。” 臧岚闻言,就拔剑上前擒拿温孤寒,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温孤寒虽然身上有伤,但武功不差,与臧岚单打独斗,还是游刃有余的。 两人越打越激烈,整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打斗声不出意外的,传入仅有一墙之隔的尚华殿中。 “陛下纳妃了吗?”姜家小姐姜漫禾,看着院墙,疑惑发问:“玄霜殿不是没住人吗?一夜之间怎么就这么热闹了?居然还派重兵把守。” 徐家小姐徐妙妍,有些担忧的说:“听说陛下一早就过去了,而且这动静,陛下该不会是在强迫……?” “不是”,傅绾柔走过来出言打断,“我刚问了看守的士兵,他们说,玄霜殿关着的人,是行刺陛下的刺客。” 姜漫禾有些诧异,随即反驳,“刺客不是关入大牢了吗?” 徐妙妍若有所思的说:“陛下连夜将刺客,从大牢里带出来就算了,将他安置在后宫是几个意思?陛下该不会有断袖……。” “不可乱说”,傅绾柔赶忙出声打断她的话,低声道:“若被陛下听了去,咱们还能有命活?” 瞬间,五人的心情都跌落谷底,正当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玄霜殿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萧遇溪!你发的哪门子疯?” 温孤寒被臧岚按坐在萧遇溪面前。 萧遇溪夹着菜,漫不经心的说:“不吃饭会死的,不喝药伤好不了,朕这是为你好啊!” “本君用不着吃饭,不喝药伤也能好。” 面对温孤寒的反驳,萧遇溪直接驳回,“不,朕说你用得着,你就得喝。” 见温孤寒不为所动,萧遇溪又道:“若你不听话,朕就让太监,还如昨日灌软筋散那般,将药给你灌下去了。” 迫于威压,温孤寒只好端起汤药喝下,饭菜也随便吃了几口,就把筷子重重拍在石桌上。 “药喝了,饭菜也吃了,你满意了就滚!” 臧岚见他如此出言不逊,当即拔剑,一旁的两名小太监,也吓的战战兢兢,怕萧遇溪发火,殃及池鱼。 “事还没完呢!” 萧遇溪说:“朕说了要给你个名分,岂能食言?现下早朝还未结束,正好随朕一起将此事昭告天下,给你安个贵妃娘娘的名头。” 此话一出,不但惊到一旁的两名小太监,也惊到了尚华殿的五名大家小姐。 温孤寒起身怒视萧遇溪,“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遇溪放下筷子,抬眸看他,“你不想当贵妃,难不成是想当太监?” 温孤寒越是生气,萧遇溪就越是平淡,三言两语就激的他,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萧遇溪嫌恶的捂鼻,随即起身说道:“果然,朕猜的没错,你早已是半个死人,这凡间的东西,你已不能食。” 温孤寒诧异的抬眸看向她,她却转身带着臧岚离开。 萧遇溪走出玄霜殿,转身就进入尚华殿,此时的五名大家小姐,本就心慌意乱,瞧见萧遇溪后,恐惧更是直达心底,当即跪下行礼。 “拜见陛下。” 萧遇溪冷冷的扫视她们一眼,随即威胁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心里想清楚,否则休怪朕无情。” “是”,五人赶忙齐声应下。 目的达到,萧遇溪也并未多留,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离开好一会,五名大家小姐才渐渐缓过神,相互扶着站起身。 徐妙妍率先哭出了声,“我不要给陛下当妃嫔了,我想回家。” 她这一哭,引得其它几人也想哭,七嘴八舌的哭诉起来。 “我早就说不进宫,我娘亲还非要我入宫,这下可怎么办啊!” “我去给我爹爹写信,表明现下的情况,爹爹一定会来接我回府的。” 傅绾柔虽然也很慌,但到底是比她们几个反应快些,闻言赶忙拽住她,出言说道:“现下只要我们不到处乱说,我们就是安全的,倘若出了宫,陛下会将我们灭口的。” 那名大家小姐,闻言顿时失力,瘫坐在地上,“那这怎么办?难道我们这辈子,就只能这么胆战心惊的过下去吗?” 傅绾柔将她扶起,安慰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有机会离开皇宫,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抓住。” 几人已经六神无主,傅绾柔站出来说话,几人也就拿她当主心骨了,纷纷点头应下。 萧遇溪来到上天庭,找灼华询问鬼目与顾卿恒的事,然而并没有什么头绪。 离开姻缘殿,萧遇溪突然想到些什么,施法来到冥界,直奔奈何桥而去。 桃夭一如既往的在奈何桥上忙活,瞧见萧遇溪后,赶忙起身行礼,“萧神君。” 第517章 幽城 “不必拘礼”,萧遇溪直接表明来意,“归离镜借本君一用。” 桃夭站直身子回应:“这归离镜所属幽城,不在我这里,不过我可以去幽城,问问幽城夫人。” “既如此你忙吧!本君去问便是”,萧遇溪说罢施法前往幽城。 踏入幽城,萧遇溪一路走走看看,却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个守卫都没有,对此不由暗自感慨。 “曾听闻这幽城,是冥界较强的一股势力,也是冥尊最强的靠山,如今上万年过去,竟变的如此荒凉寂寥。” 来到内殿,萧遇溪才瞧见一名侍女,蹲坐在一间房门前。 侍女看到萧遇溪,当即警惕的站起来,质问:“你是谁?怎可闯进幽城夫人寝殿?” 萧遇溪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是女儿身,所以才这般警醒,于是施法变回女装模样。 “本君乃是上天庭的神君,有事找幽城夫人,劳烦通禀。” 神界一共就三位神君,其中两位是男子,再加上她一头白发,侍女当即反应过来,赶忙跪下行礼。 “不知您竟是萧神君,刚刚多有冒犯,望萧神君见谅。” “不知者不怪”,萧遇溪说:“起来进去通禀吧!” “是”,侍女应下,起身快步走入房间。 没一会,侍女就扶着一位身着白衣,面容憔悴的夫人走出来。 看到她的第一眼,萧遇溪就愣住了,心下暗想,“久闻幽城夫人,是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怎的这般柔弱憔悴,还有她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顾卿恒。” 幽城夫人拱手行礼,“棠溪君辞,见过萧神君。” 萧遇溪回过神,连忙抬手虚扶她,“幽城夫人不必多礼。” “不知萧神君此来有何要事?”棠溪君辞问:“进来坐坐吗?” 萧遇溪摆手拒绝,“本君不能离开躯体太久,坐就不必了,此来,是为借归离镜一用。” “既是萧神君亲自开口,我自当双手奉上”,棠溪君辞说罢,就施法变出一把椭圆形的镜子,双手递给萧遇溪。 “切记,若三次都寻不到想要的结果,不可再试,会很伤身。” 萧遇溪有些诧异她怎会知道,但又转念一想,她将归离镜带在身边,又这般虚弱,她或许已经试过不下三次了。 萧遇溪接过归离镜,道谢后离开幽城。 回到上天庭,来到清幽居,施法布下结界后,萧遇溪便开始操纵归离镜。 第一次,萧遇溪没抱有太大希望,也是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第二次,开始轻微反噬,萧遇溪微微皱眉,强撑着拨动镜中场景,找到想要的画面,当即施法进入镜中。 萧遇溪整个人成透明状,边走边观察着四周,“这不是冥界吗?难道顾卿恒和鬼目,是冥界的人?” 萧遇溪正疑惑,就看到从自己身旁,窜过一匹灵兽。 灵兽背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而就在前方路口,与骑着马匹的黑无常,毫无征兆的撞上,双方瞬间人仰马翻。 黑无常的面具被撞掉,萧遇溪看到了他的脸,正是鬼目,而那个黑衣女子,是顾卿恒。 顾卿恒表情不怎么好,似是要发火,可当看到鬼目那张俊美的脸,顿时火气就烟消云散了。 鬼目对此并未察觉,瞧见对方是顾卿恒,赶忙跪下行礼,“小的多有冒犯,请幽君见谅。” 顾卿恒笑着说:“你撞到了我,岂是一句道歉能弥补的,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我来娶你。” 这一刻,不但鬼目懵了,萧遇溪也有些茫然,“黑无常与幽君一对,闹呢!?” 鬼目反应过来,连忙反驳,“请幽君三思,小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您,且与白无常命中注定天生一对,无法爱上旁人。” “是吗?”顾卿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随即抬手就给他下了一道咒,并说道:“我顾倾城想要的人和物件,就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鬼目抓着头,跪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顾倾城才蹲下身,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出言询问:“你喜欢我吗?我娶你可好?” 符咒生效,鬼目平静下来,望向顾倾城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当即点头应下,“好。” 顾倾城满意一笑,拨了拨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日我来迎娶你。” 鬼目笑着应下,“多谢幽君怜爱,日后我定好生服侍幽君。” 顾倾城坐上灵兽,回头看了鬼目一眼,随即冷笑一声,“什么命中注定天生一对,这不就得到了。” 萧遇溪看的大为震惊,一度怀疑她真是顾卿恒吗?怎么性格差距那么大。 画面一转,鬼目回到自己的住处亦忘川,便开始张罗着布置婚礼,准备成亲。 鬼目与白无常已经相爱,所以众人都以为,这场婚礼是为白无常准备的,纷纷开始祝贺起来。 “黑白无常天生一对终成眷属,可喜可贺啊!” 鬼目听到这番话想要反驳,却突然卡壳,潜意识告诉他,白无常才是他的妻,而非顾倾城。 很快夜幕降临,白无常回来,看到充满喜气的亦忘川,顿时心下暗喜,赶忙摘下面具去找鬼目。 萧遇溪也因此看清了她的容貌,正是月魄。 月魄因为是鬼目命定的妻,所以月魄在他身边,他就会清醒的知道,自己爱的人是月魄不是顾倾城。 于是没等月魄开口说话,他就赶忙抓住月魄的手解释,“幽君给我下了咒,迫使我爱她,她明日还要来娶我。” 月魄的心情,可谓是一下从高处跌落谷底,略显着急的问:“这可怎么办,能解吗?” “我试试看”,鬼目松开她,说:“你先出去吧!” 月魄应下,“好,我就在门外守着你,有情况喊我。” 月魄离开后,鬼目盘腿坐下,施法试图破除符咒,然而却根本破不开,反而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鬼目施法划伤胳膊,让痛感唤回几分清醒,施法来到幽冥池,拿出渡魂盘丢在地上,随后一跃而下,瞬间被池水吞噬的无影无踪。 第518章 幽冥池 鬼目身死,月魄似是有感应,心口一阵刺痛,等她有所缓解,推门进入房间时,已不见鬼目的身影。 她刚要施法寻找他,涟月就跑了过来禀报,“月魄大人,霓裳姑姑说鬼目大人的命星陨落了。” 月魄险些失力倒下,好在涟月及时扶住她。 月魄看向涟月,认真的说:“快去封锁鬼目身死的消息。” 涟月不解,倒也没反驳,赶忙应下去办。 月魄拿出引魂珠,哽咽的说:“带我去寻鬼目。” 引魂珠泛起亮光,一路指引着月魄来到幽冥池。 待看到鬼目遗留在池边的渡魂盘,月魄当即瘫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看到这萧遇溪有些无奈,也大抵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画面一转来到第二日,顾倾城身穿婚服,带着聘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来迎娶鬼目。 亦忘川的人,顿时就懵了,疑惑的说:“今不是鬼目大人,迎娶月魄大人的日子吗?幽君怎么身穿婚服来了?” 顾倾城漠视众人的言论,直奔内殿而去,却在进入房间后,见到了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涟月。 “谁伤的你,鬼目人呢?” 面对顾倾城的质问,涟月回应:“鬼目大人去幽冥池了,我拦都拦不住。” 顾倾城闻言不疑有他,赶忙施法前往幽冥池,在她走后,涟月一改痛苦的表情,从地上站起身,给霓裳传消息。 “幽君过去了。” 霓裳的回音很快传来,“好。” 顾倾城来到幽冥池,就看到鬼目站在边缘处,而霓裳正在劝他。 “鬼目,发生何事了,你跟姑姑说,姑姑给你做主,你不要做傻事。” 顾倾城走向鬼目,在他身后一臂的距离停下脚步。 “你想死,也得经过我同意”,顾倾城说着,便伸手想将他拽回来,却被他转身施法绑住胳膊。 “你居然忤逆我!还对我出手?”顾倾城心有不解,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眼看被她识破,月魄也不装了,当即摘掉面具,对她出手。 霓裳紧随其后施法控制住她,涟月也在此时赶来,参与进去,瞬间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面对三人拼尽全力的威压,顾倾城有些扛不住,最终被推下幽冥池。 “我死你们也别想活!”顾倾城说罢,就放出数条锁链,缠上她们三人,一用力便把她们,一并拽下幽冥池。 至此幽君陨落,黑白无常消散天地间。 这段回忆结束,萧遇溪也离开归离镜,回到清幽居。 “月魄和鬼目是锁死的,与旁人牵不上红线很正常,可为什么顾卿恒也牵不上红线?她和棠溪君辞的眉眼相似,是否有血缘关系? 凡间的鬼目受到了顾卿恒的影响,可以确定她是顾倾城,可这性格差异又作何解释?” 萧遇溪满脑子疑问却想不通,收起归离镜,拿了几包草药,便施法来到幽城,准备将归离镜还给棠溪君辞,并问个明白。 在侍女的引领下,萧遇溪进入房间,见到了棠溪君辞。 棠溪君辞看到萧遇溪进来,赶忙起身,看向侍女,“怎么也不知道通报。” 侍女刚要解释,萧遇溪就开口说道:“不怪她,是本君没让她通报。” 棠溪君辞闻言将目光转向萧遇溪,露出几分淡淡的笑,“萧神君这边请。” 萧遇溪坐下,将归离镜变出,递给棠溪君辞。 待她接过后,萧遇溪又施法变出几包草药,并说道:“幽城夫人,这是本君研制的药浴,泡一泡气色会好些。” “萧神君美意,我收下了,但我这心已死,肉身再怎么将养,怕也是无用的”,棠溪君辞给萧遇溪递茶,眼眸中难掩失落。 萧遇溪伸手接过茶盏,出言询问:“幽城夫人,你可是在寻什么人?” “寻不到了”,棠溪君辞垂眸回应:“她们父女俩,不会回来了。” “父女?”萧遇溪追问:“可是顾千丞和顾倾城?本君在凡间见过他们。” 棠溪君辞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萧遇溪,但又很快垂了下来,“姓名一样,长得一样都没用,假的终究成不了真。” “你的这句话本君不反驳,也不能保证顾千丞是幽城城主,但顾倾城不是假的,她是幽君,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 萧遇溪这番话,瞬间将棠溪君辞那阴暗无光的内心点亮,她不敢置信的问:“当真?我的倾城真的还活着?” 萧遇溪点头,将在归离镜内看到的画面,简化一下说与棠溪君辞听。 她听后有些疑惑,“这归离镜我用过多次,也曾查过新婚当日发生的事,可为何我没有看到过这一段?” 萧遇溪喝了口茶水,淡淡的回应:“因为越少人知道的事,就越难从归离镜中看到。 再加上你心中太过担心顾倾城,看到的画面自然大多是她的,即便镜中有月魄她们,也被你不经意间抹掉了。” 萧遇溪想了一下又道:“若说疑惑,倒也有个问题,凡间的她名唤顾卿恒,心思单纯,正义勇敢。 而我在归离镜中看到的她,却嚣张跋扈,心思阴暗,颇有一种,誓要跟人逆着干的架势。” 棠溪君辞解释,“我怀她时难产,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孩子,所以对她自然是千娇万宠,导致将她的性子惯坏了。 我和千丞也想过约束她一下,可孩子大了不好管,再加上她后来成了幽君,在冥界,位置仅比冥尊微低,就更管不了她了。” 萧遇溪追问:“那顾倾城可有娃娃亲?或是婚约什么的?” 棠溪君辞摇头,“没有。” 萧遇溪沉默片刻,棠溪君辞见状出言询问:“不知倾城在凡间过的如何?” “她是将军府独女,自是过得不错。” 面对这个回应,棠溪君辞有些诧异,“独女?凡间的顾千丞,在我死后没有另娶?” 这句话瞬间暴露棠溪君辞私自下过凡,侍女瞧见萧遇溪脸色不太好,在一旁给她使眼色,试图提醒她。 第519章 乱牵姻缘 棠溪君辞接收到侍女的眼神,后知后觉,有点尴尬的看了萧遇溪一眼,又急忙移开。 “历劫时,没有天大的事不可提前归,下凡入轮回,需按命数决定在凡间待多久,不能自己制造死亡,幽城夫人可还记得?” 面对萧遇溪这番话,棠溪君辞低头认错,“此事是我做错了,请萧神君责罚。” “你既承认,那便小罚一下,将天宫所有条例,抄五百遍。” “五百遍!小罚?”侍女惊呼出声,又急忙捂住嘴。 棠溪君辞虽然也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应下了,“好,不知萧神君何时收查?” “不急”,萧遇溪回应:“你身体虚弱,先把身子将养好,抽空慢慢抄就是。” “是。” 萧遇溪放下茶盏,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顾千丞倘若真想另娶,就不会给顾倾城改名,让她女扮男装了。 她是幽君这件事,你们注意保密,不要传出去,免得有心之人加害她”,萧遇溪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棠溪君辞叫住。 “萧神君” 萧遇溪疑惑转身,就看到她跪下了,“幽城夫人,你有话直说便是,给我下跪,有点折煞我了。” “萧神君,冥界已经失势,我已经拿不出任何筹码,来求你了,这一跪还请萧神君收下,替我保护好倾城。” “本君只能说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护住她,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萧遇溪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棠溪君辞说话的机会。 萧遇溪刚出幽城,就被桃夭拦住。 “萧神君留步。” “何事?” 桃夭回应:“我是来向你请罪的?” 萧遇溪皱眉有些不解,桃夭又道:“顾卿恒的红线,是我趁灼华不注意,偷偷牵的,她的夫婿是你。” 萧遇溪瞳孔地震,当即怒道:“你一个孟婆,瞎牵什么红线,而且你是疯了吗?我和她可都是女儿身!” 说罢,萧遇溪似是想到什么,又突然质问:“你偷听本君,与幽城夫人的对话?” 桃夭连忙摆手反驳,“没有,若是我偷听,你怎会毫无察觉?我只是知道一些事,又见你借归离镜,所以大概猜到了一些。” 萧遇溪边走边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桃夭跟上她,说道:“我注意鬼目月魄,以及顾卿恒很久了,如今他们三人已纠葛上万年之久。 每次都是鬼目在与月魄,感情升温准备成亲时,被顾卿恒搅和,鬼目受其影响,抛开月魄娶她,月魄在他们大婚之夜自戕。 月魄死后,鬼目冲破影响,杀了顾卿恒,然后再去找月魄,自杀死在她跟前。” 萧遇溪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回应。 桃夭见状又道:“我发现,顾卿恒的命格不似常人,再加上她跟幽君长得一模一样,我怀疑她就是幽君。 而且黑白无常天生一对,彼此就算不相爱,也不能爱上旁人,顾卿恒无论是不是幽君,都绝不能跟鬼目在一起。” 萧遇溪停下脚步看向她,质问:“那你将她的红线,跟我绑在一起做什么?” “因为她是幽君,她的爱,是折磨,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有跟你绑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 面对桃夭这个回答,萧遇溪并不认可,“胡闹!尽快把红线拆了,不然本君跟你没完。” 桃夭直言,“倘若她不是幽君,红线或许还能解,但现下…锁死了。” “你!咳……咳咳”,萧遇溪气的一阵咳嗽。 桃夭见状当即跪下,“我当初是想试试看,想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幽君,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她真是幽君,萧神君你罚我吧!” 萧遇溪缓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道:“我将要入魔的消息不是假的,来日我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矢,若我寻不到叶尘渊,我也可能哪日就活不下去了。 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让顾卿恒怎么办?让她陪我去死,还是看她成为下一个我?” 桃夭硬着头皮解释,“像九尾、幽君,以及天选之人,这些特殊身份,所遇到的劫难都是生死劫,安然通过的几率几乎为零。 木云舒以三魂七魄起誓,忘却与陌齐堰的一切,才勉强捡回一条性命,无论接下来她能否跟陌齐堰双宿双飞,她的胳膊却是彻底废了。 萧神君你更是执着上万年,苦寻上万年,如今若还深陷其中,迟迟走不出来,终将引火自焚。 我就是不想看到顾卿恒成为下一个你,才将她的红线跟你绑在一起的,这也是一种解法。” 萧遇溪气到想打人,厉声回怼,“天大的难事,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将事情引到正轨上,用得着你瞎掺和吗? 你在做之前征求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萧遇溪说着便施法打向桃夭,瞬间将她打飞出去,趴在地上吐了口血。 萧遇溪冷冷的看她一眼,警告道:“顾卿恒的幽君身份,你别到处乱说,否则我杀了你”。 萧遇溪说罢甩袖离去,紧接着便来到姻缘殿,二话不说就逮着灼华,将他削了一顿,硬生生将他镶进墙里。 “遇溪,萧神君,你这是何意啊?” 灼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挣扎着从墙里出来,却出不来,姻缘殿的仙侍仙子们,见萧遇溪没走,也不敢贸然去救他。 萧遇溪冷着脸,施法在姻缘树上找自己的姻缘线,待找到后一扯,才发现另一端真的是顾卿恒。 萧遇溪有意遮挡,所以灼华只看到她的红线另一端有人,并未看到是谁,有些迷茫的小声嘟囔。 “我何时给她的牵过姻缘啊!而且她的姻缘不是一向很难牵吗?怎么就莫名其妙牵上了?” 萧遇溪冷冷的扫了灼华一眼,随后收起自己的红线,并施法离开了。 见她离开,姻缘殿的仙子仙侍们,才一拥而上,合力将灼华从墙上救下来。 灼华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施法查探,却找不到任何记录,顿时欲哭无泪。 “她深爱的人是叶尘渊,这可谓是人尽皆知的事,我却莫名其妙给她牵了段姻缘,我这顿打真不是白挨的。” 第520章 障眼法 萧遇溪回到凡间,已经过了午时的饭点,当然,她也已经气饱了,一点都不饿。 此时,从御书房外,传来顾卿恒的声音。 “臧岚你让我进去,我要跟萧遇溪说清楚,我真的不爱鬼目。” 臧岚拦着她,毫不让步,“顾卿恒,她不舒服在休息,你能不能等会再来。” “下朝那会我过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顾卿恒说:“我知道你拿我当情敌,想让我赶紧把鬼目娶了,好成全你和萧遇溪。 但我现在真的非常清醒,我爱的人是她萧遇溪,不是鬼目,我必须要跟她说清楚。” 臧岚皱着眉看了看周围,好在没什么人,随后看向顾卿恒,训斥道: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别忘了她现在的身份,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要出乱子的。” “你还担心这呢?你都不知今日朝堂之上,有多么热闹” 顾卿卿直言,“全是在讨论她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为何将一个男子囚禁在后宫,这会怕是整个盛京城都传遍了。” “顾卿恒,嫁谁娶谁,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跟朕说,倘若你不愿,朕还能逼你不成?回去吧!朕现在不想见你。” 萧遇溪的声音一出,顾卿恒也只好无奈转身离开。 因为这次耽搁的时间格外久,臧岚担心她,赶忙走进御书房,殊不知刚刚同顾卿恒的对话,被躲在暗处的语桐听去,转头就告诉了祁倾歌。 祁倾歌听后有些诧异。 “你是说,萧遇溪有断袖之癖,而且还和臧岚……”,祁倾歌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语桐认真点头,“少将军亲口说的,臧岚也没反驳,反而是怕外人知道,看样子可能早就……。” “别说了”,祁倾歌出言打断,“管他干什么呢,不妨碍到我就行,对了,那玄霜殿关着的,到底是什么人?可有打听到消息?” 语桐摇头,“没打听到什么重要消息,只听说是个银发男子。” 祁倾歌摆摆手,语桐见状,低头后退两步转身退下。 “银发?倒是少见”,祁倾歌若有所思的说:“难不成是帝……。” “不”,祁倾歌又突然反驳,“萧遇溪称呼他为帝君,他应比萧遇溪的阶级高才是,不会是他。” 萧遇溪换上常服,带着臧岚出了宫,便来到裕陵酒家。 刚下马车,就听到百姓议论自己,是不是真有断袖之癖。 萧遇溪没有管这些,径直走进裕陵酒家,坐下简单点了些饭菜,随后说道: “派两个人,去聂家知会一声,就说朕有事找聂无邪,让他来这一趟。” “是”,侍从应下去办。 萧遇溪和臧岚吃饱喝足,便来到三楼,等着聂无邪过来。 臧岚看到萧遇溪总皱着眉头,想询问一二,却有些张不开口,最终还是没问。 聂无邪很快带着鬼目到来,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萧遇溪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瞧见了站在鬼目身侧的月魄。 “免礼” “谢陛下” “关于你和顾卿恒,互相影响这件事,暂时没有办法解除”,萧遇溪直言。 “你尽快回亦忘川,没事别来盛京,朕也不会让顾卿恒去朝阳城,避免见面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鬼目闻言点头应下,“是。” 萧遇溪施法变出红绸,扔向月魄,红绸缠住她后,那一端瞬间变成白色。 月魄有些吃惊,紧接着,萧遇溪就将红绸另一端递给了鬼目。 “上次朕没有看到她,想来她是好不容易,才躲过烈日跟来的,跟她说说话吧!” 鬼目闻言赶忙站起身,伸手接过红绸,紧接着红绸绷紧,他们也看到了彼此。 “一想到下次再见,是一年后,我这心里就好难受,我真想结束生命,或许就能长长久久的跟你在一起了。” 鬼目说着,眼泪就不受控的滑落下来,引的月魄情绪也上来了,哽咽道: “不要,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爱我,下次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鬼目含着泪应下,“我等你。” 知道月魄怕阳光,所以鬼目到太阳落山,才告别聂无邪,出发回亦忘川。 萧遇溪回到皇宫,来到玄霜殿,瞧了瞧温孤寒,什么也没说,正当她转身要离开时,被温孤寒叫住。 “命人把床单换了。” 萧遇溪淡笑着转过身,反问:“那都是你自己的血,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脏?” “你!”温孤寒怒视萧遇溪,却也没什么办法。 傍晚,萧遇溪沐浴过后,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就将臧岚叫了进来。 臧岚看到她袒胸露乳,刚要捂眼转身,就猛然反应过来,看着萧遇溪的腹肌,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什么情况?” 臧岚疑惑,以为面前的她变成了司徒靖安,将目光转向她的头发,却发现并未变成黑色。 萧遇溪轻笑一声,“障眼法罢了,别惊讶,命人将祁倾歌请来了吗?” 臧岚闻言松了口气,应道:“请来了,就在寝宫外。” “让她进来” “是”,臧岚应下转身出去,很快,祁倾歌就走了进来。 今刚传出萧遇溪有断袖之癖,当晚就召见自己,祁倾歌心里是有点不安的,可又不能逃避,只能硬着头皮见他。 来到寝宫内,祁倾歌刚要行礼,就闻到了药香,她疑惑的抬眸,就看到萧遇溪身穿白色睡袍,撑着头闭目半躺在床榻上。 白色长发略遮容颜,腹肌若有似无的显露出,真是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旁边还点着不知名的香,似是要遮盖药香。 这一刻,祁倾歌心慌意乱到极点,礼也忘了行,倒不是被他美色所吸引,而是怕他要跟自己圆房。 萧遇溪睁开眼睛,祁倾歌对上她目光的这一瞬,才猛然反应过来,强压心绪俯身行礼。 “参见陛下。” 萧遇溪坐起身,略显乏力的活动了几下脖颈,随后说道:“皇后过来,给朕捏捏肩。” “是”,祁倾歌有点心慌,但也只能应声上前,将双手搭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捏着。 第521章 凤仪殿 可她这个视角,松垮的睡袍完全盖不住萧遇溪的腹肌,被她尽收眼底,整的她尴尬到,都不知目光该落在哪。 “皇后你身子调理的如何了?” 这一问,让本就不安的祁倾歌,心下猛然一惊,手上动作也停下了,随即强装淡定的回应: “好些了,但御医说还未完全好,需要时间慢慢调理。” 听出祁倾歌语调不自然,萧遇溪说道:“你别想歪了,朕不是要你来陪朕同眠共枕的,是朕近日身体抱恙,想请你帮个忙。” 祁倾歌闻言暗自松口气,淡笑着继续给萧遇溪捏肩,“说什么请不请,能帮到陛下,是臣妾的荣幸,陛下直说便是。” “玄霜殿内关着的人,是帝君温孤寒,他之前险些要了你的命,如今在七年之期的影响下,他用不了法术,正是你报仇的好时候。 伤他、羞辱他,任何手段随你使,把动静闹大,给他留口气就行。” 萧遇溪这一番话,直接惊的祁倾歌瞳孔地震,好半晌才缓过神来,“那……等他恢复法力,不会杀了我吧!” 萧遇溪抬手抓住祁倾歌的手腕,将她拽进怀中,垂眸看着她,淡笑着说:“放心,有朕罩着你,他动不了你。” 看着萧遇溪近在咫尺的脸庞,祁倾歌不由呼吸一滞,走了神。 萧遇溪将她扶起,认真的说:“别走神,听朕说,玄霜殿的守卫武功不凡,朕也已经通知过了,他们会听你的话,你尽管使唤。 还有,玄霜殿旁边是尚华殿,有点动静定会被那,五名大家小姐听到,你记得给她们上点压力,别让她们将事情说出去。 不然你这温柔善良的人设,可就塌了。” “明白”,祁倾歌故作淡定的应下。 萧遇溪摆了摆手,乏力的躺回榻上,“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去办吧!” “是,臣妾告退”,祁倾歌应下转身离开,带着语桐便直奔玄霜殿而去。 祁倾歌虽不知萧遇溪此举何意,却清楚的知道,既然选择跟他站在一队,总是要为他办点事的。 “将人请出来” 祁倾歌话音刚落,两名小太监便应下去请温孤寒。 祁倾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各种刑具上,走上前,随手便拿起一把长剑。 语桐此时是有点懵的,靠近祁倾歌,低声说道:“长公主,这是做什么啊!” “别担心”,祁倾歌轻声回应:“这都是萧遇溪默许的。” 闻言,语桐放下心来。 两名小太监,去而复返,看到祁倾歌手里的长剑不由一惊,当即跪下说道:“皇后娘娘,他已经睡下了,要不您改日······。” “天都没黑呢,睡什么?” 祁倾歌出言打断小太监的话,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守卫,怒喝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把人给本宫拽出来。” 祁倾歌向来端做出一副柔弱胆小的模样,如此罕见的,听到她发火的声音,尽管事先通知过,守卫也依旧被惊到,有些不敢置信。 尚华殿距离这,毕竟这只有一墙之隔,对话声稍微大点,都能听清清楚楚的,更何况是怒喝声。 刚刚的话不出意外的,让坐在院中的她们四个人听到了。 姜漫禾有些六神无主,没瞧见傅绾柔,连忙问道:“傅家小姐呢?她去哪了?” 其它三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瞧见祁倾歌来者不善,两名小太监惊讶的同时,赶忙劝阻,“皇后娘娘,他是陛下的人,这么做不妥吧!” “这话问的有意思”,祁倾歌反问:“本宫不过是想见见他,哪有做什么不妥之事啊?” 小太监看着她手里的长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守卫也赶忙上前,强行去押温孤寒。 祁倾歌与温孤寒对上目光的一瞬间,看到真是帝君,不由讥讽一笑,“本宫以为这玄霜殿,住着什么狐媚子,原来是你啊! 这身粉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真真有几人,青楼小倌的感觉呢!不去接客反而被关在这,倒真是可惜了。” 温孤寒被守卫押着,怒视祁倾歌,“你既知我是谁,就该想到辱我会有什么下场。” “呵”,祁倾歌冷笑,“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最大,别说是辱你,本宫就是杀了你,你又能如何呢?” 尚华殿内的几人,闻言不由一惊,低声讨论,“这真是皇后娘娘吗?她不是一向胆小怯懦,怎么背地里这般言语张狂?” 傅绾柔在此时过来,拍了一下徐妙妍的肩膀,差点没给她吓死。 “是你啊!吓我一跳。” 姜漫禾见是她,瞬间有了主心骨,拽着她刚要开口,傅绾柔就先一步说道: “我刚得到消息,说皇后去陛下寝宫,刚待一会就出来了,可能是闹的不太愉快,还听说皇后没回凤仪殿,直奔玄霜殿去了。” “怪不得皇后娘娘戾气这么大”,徐妙妍恍然大悟道。 傅绾柔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戾气大,皇后娘娘不是一向很温柔吗?” 姜漫禾刚要解释,就从玄霜殿传来了刀剑声,似是打了起来。 看到祁倾歌会武功,更加惊到守卫和小太监。 祁倾歌的胳膊已经恢复,虽然许久不曾用过长剑,有些生疏,但对上浑身是伤的温孤寒,倒也还算应付的过来。 “你这个样子,跟青楼里的小倌有什么区别,你也不嫌龌龊”,祁倾歌言语间满是嘲讽之意。 温孤寒拿着短剑,与祁倾歌边打边说:“萧遇溪是女儿身,你居然为了她,在这同我争风吃醋,真是可笑。” “女儿身能有腹肌?”祁倾歌半点没信,出言回怼,“还是说,你眼神不好是个瞎的?” 温孤寒一时无言,祁倾歌打够了,退了出来,将长剑扔在一旁,随即看向守卫,“把他给本宫拿下。” “是”,守卫应声,就上前擒拿温孤寒,很快,就将他押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将他按跪下。” “你敢让我跪,我定要你的命!”温孤寒言语威胁祁倾歌,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被按跪下了。 第522章 往昔的回忆 “这么不情愿啊!若是陛下当真看上了你,给你个妃嫔之位,往后你可是要日日请安,给本宫下跪的。” 祁倾歌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事别说出去,不然本宫就命人把你洗干净,送去青楼供人玩乐。” 看到温孤寒瞪自己,祁倾歌直接抬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并怒道: “你这什么眼神,你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才是天,就算本宫要你死,阎王也难救你。” 他跪在地面上,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感,听着祁倾歌满是嘲笑与讽刺的话语声,每一声都像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尊严。 祁倾歌转眸看向那两名小太监,以及几名守卫,“你们也把嘴闭严实了,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是”,几人齐声应下。 尚华殿内,她们慌的六神无主。 “眼下可怎么办啊!” 然而没多久,祁倾歌就带着语桐闯入尚华殿,来到她们面前。 她们见状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连忙惶恐不安的跪下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你们都听到了吧!”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管住自己的嘴,本宫留你们一条命,反之,枯井里就要多一条冤魂了。” “是”,她们赶忙应下。 待祁倾歌走后,她们已经心如死灰,对此绝望至极。 “癫了,真是癫了”,徐妙妍瘫坐在地上说:“陛下暴戾无常,皇后也是个疯的,我们入宫是来干嘛的啊!找死吗?” 傅绾柔此刻脑海中一团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二日,众人都以为萧遇溪会出面,解释那银发男子一事,毕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若再不加以制止,只会越传越离谱。 然而萧遇溪却免去了今日的早朝,下了道让那五名大家小姐,回家探亲的旨意。 她们知道后有些不明所以,“陛下此举何意啊?” 傅绾柔若有所思的回应:“应该是在试探我们,我们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肯定没命回宫了。” 她们四人闻言,连忙点头应下。 因为尚华殿与玄霜殿相邻,几位大人纷纷问起各自的女儿,想了解情况。 可碍于陛下和皇后的威压,她们不敢说实话,只说陛下没有断袖之癖,并找各种理由,试图让家人帮助自己离开皇宫。 午膳后。 萧遇溪来到玄霜殿,两名小太监就跪下禀报,“陛下,他不愿吃东西。” “既然他不吃,往后也不必再送饭食过来” 面对这个回答,他俩有些为难,似是怕将人饿死了。 萧遇溪紧接着又道:“他不是凡人,不吃饭也死不了,你们不必为此担心,只要看好他,别让他跑了就行。” 两人闻言不由一惊,随即齐声应下,“是。” “臧岚,你们都退下吧!” “是”,臧岚应声,同小太监,以及守卫一起出去了,瞬间,整个玄霜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遇溪推开卧房门,来到桌前自顾自的坐下。 温孤寒坐在床榻上瞥她一眼,率先开口,“你是女儿身,这事瞒不了多久,总有一日会暴露,被拉下皇位。 你最好管好你的皇后,别让她来招惹我,不然待我恢复法力,第一个弄死她。” 萧遇溪饶有兴致的看向他,“这你放心,若我过的不如意,你只会比我过得更差,我不会任由你到处发疯的。” “是你授意的!”温孤寒恍然大悟。 “对啊!”萧遇溪供认不讳,反而自豪的说:“朕这个皇后还不错吧!可当小白兔,又可当大灰狼。” 温孤寒起身打翻一旁的花瓶,怒道:“萧遇溪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我不过是拿,你对待他的样子对你罢了,怎么这才短短一日,你就受不了了?他可是撑了好久呢!” 萧遇溪说的漫不经心,温孤寒却慌了神,“不,我没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他逃避,萧遇溪顿时面露怒意,起身抓起茶盏,就砸在了他脚边,“你为什么要剜楚临越的眼睛,还不是因为他哪哪都像楚煜,唯独那双眼睛像莫歆。 你为什么反感楚临越唤我溪儿,还不是因为楚煜常唤莫歆歆儿,你听着他一句句溪儿,就好似在听楚煜一声声唤着歆儿。 你明知楚煜是挂在天上一尘不染的明月,却偏要将他拉入淤泥中,让他跟你一起疯,他之所以会一心赴死,不就是你逼的吗?” 一番话,惊的温孤寒不断后退,他惊恐不已的看向萧遇溪,质问:“你到底是谁?” 没等萧遇溪回应,他眼眶中就逐渐涌上泪水,含泪痛诉,“我没想逼他,是我戾气太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温孤寒说着,悲伤的情绪又悄然转为怒气,猛然上前,抓着萧遇溪的衣领,厉声质问: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时为何不救他?如今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萧遇溪挣开他的手,反驳,“我虽学的快,修为突飞猛进,可那时的我,又怎么会是你这个帝君的对手,我拿什么救他? 再者说,逼死他的人是你,你来怪我这个局外人不救他,是不是有点可笑啊?” 尽管如此,温孤寒依旧将矛头指向她,悲愤道:“你既然知道内情,你可以告诉叶尘渊,或是落以昭,他们难道还打不过我吗? 如果你将消息透出去,他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说出去?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对此,萧遇溪冷笑一声,随即抬手对他施法,下一秒就将他拉入往昔的回忆中。 回忆。 温孤寒半披着银发,身着浅蓝色锦衣,兴高采烈的来找楚煜,“楚煜,我们四人聚聚,一起饮酒吧。” 楚煜高扎马尾,一身红衣意气风发,少年气息十足,瞧见温孤寒,笑着摆手拒绝,“我就不去了,歆儿这月份大了,我得陪着她。” 温孤寒闻言有些失落,“楚煜,自从莫歆有身孕,我们都好久没聚了。” “我们四人之间的情谊向来坚不可摧,不用以相聚来维持,而且如今歆儿有孕,是特殊时期,她更需要我的陪伴” 第523章 被迫成婚 楚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阿昭最近在追求冷桑宁,怕是也没空相聚,再者说,你修的又不是无情道,也该正儿八经的找个人喜欢了。” 看到这,温孤寒挣脱回忆,施法试图阻止接下来要说的话,被萧遇溪拦下。 “这只是我的回忆,不是过去,别白费力气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温孤寒无助且乏力的瘫坐在地上,随后似是想到什么,抬头质问:“这时,我记得你还未来到神界,你究竟是谁?” 萧遇溪回应,“这些是我察觉你和他不对劲后,追踪到的信息,现下你就好好以上帝视角体验一遍吧,我眯一会。” 回忆将温孤寒吞噬,萧遇溪也渐渐隐去身形,继续接下来的剧情。 “我喜欢你” 温孤寒此话一出,瞬间惊的楚煜收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以为自己听岔了,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再次得到肯定,楚煜明显慌了神,当即反驳,“这简直荒唐至极,你怎么能喜欢我呢?你我可都是男子啊!” 温孤寒反驳,“谁规定两个男子不能在一起?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娶你,这有什么错?” 楚煜的三观被他这番话震碎,刚要反驳,温孤寒就威胁道: “我猜到你不会同意,所以我已经给莫歆下了蛊虫,若你不嫁我,我便催动蛊虫,让她一尸两命。” “你怎么敢?”楚煜瞬间怒不可遏,施法打向他。 温孤寒施法抵挡,略显疯魔道:“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剑拔弩张的僵持好一会,最终还是楚煜妥协了。 之后就是大婚的场景。 “好好配合走完流程,不然我就当众,将你这盖头掀了”,温孤寒说着便伸出手,去牵楚煜的手。 莫歆的命攥在他手里,楚煜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牵着。 刚走完流程,落以昭就上前打趣道:“孤寒,之前不见你说有喜欢的人,这突然就成婚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你这小娘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把这盖头掀开看看呗!” 盖头下的楚煜明显有些慌乱,怕落以昭这不稳重的性子,会直接上手扯盖头,然而也正被他猜中了。 就在落以昭的手,将要碰到盖头时,被温孤寒扣住了手腕。 “以昭,我这夫人名叫阿煜,但是内向怕生,而且这盖头,应当我掀才合适。” “是我太鲁莽了,阿玉姑娘见谅”,落以昭收回手认错,随后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你这大喜的日子,楚煜怎么没来?” 温孤寒回应:“他来过,因为担心莫歆,又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落以昭有些惋惜的说:“自从莫歆怀有身孕,我都好久没见他了,本想趁你大婚见他一面,坐下好好喝杯酒呢!” 新婚当晚。 楚煜一把扯下红盖头,扔在地上,随即看向温孤寒,“已如你所愿,天也已经黑了,我得回去了。” “盖头不是我掀的,交杯酒也没有喝”,温孤寒说:“这流程还没走完呢!” 楚煜明显有些生气,但又不能发作,捡起红盖头随便盖在头上,随后坐在了婚床上。 温孤寒满意一笑,上前掀起红盖头,并施法将交杯酒拿了过来,递给楚煜一杯。 楚煜极其敷衍的喝下,将酒杯扔下,起身准备走时,却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婚床上,身体也迅速发热变的滚烫起来。 这一刻,楚煜才反应过来,交杯酒里被温孤寒,下了催情的药。 眼看温孤寒要欺身压下来,楚煜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怒道:“温孤寒,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温孤寒闻言不由一笑,“现在你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没有,日后总会有的,我说到做到”,楚煜说完这句话后,药效顷刻间,就将他的神志控制住。 他不受控的抓自己身上的婚服,难受的喘息声,也在不断加重。 温孤寒看着他,回想他刚刚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终是没下的去手,而是将他带到冰冷的池子里,扛过了药效。 第二日。 楚煜醒来,就看到了睡在自己身旁的温孤寒,他顿时杀心四起,可瞧着自己整齐的衣着,反应过来他没碰自己,又缓缓放下了手。 正当他掀开被子准备离开时,被温孤寒叫住。 “你的灵脉已经被我封住,每日,我只给你一个时辰陪她,到点若是不回来,我就杀了她,你也会灵脉不畅,痛苦至极。” 楚煜有些不满,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快些去看看莫歆,毕竟自己不声不响的一夜未归,她一定担心坏了。 走出房门,楚煜施法换回常服,就赶忙去找莫歆。 此时的莫歆也确实在担心她,派了不少人去找他,他刚踏入殿门,仙子就连忙说道:“天帝你可算回来了,天后都担心的一夜未合眼。” 楚煜闻言有些自责,赶忙走进寝殿。 “歆儿”,楚煜唤着她的名字,快步来到床榻前。 莫歆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看到他的一瞬间,顿时喜极而泣,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煜煜,这一夜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楚煜回握住她的手,解释,“突然出现了棘手的事,他们应付不过来,我只好去帮忙了。” “再怎么说,你也得派人给我报个信,或是传个音,让我安心才是”,莫歆不满的说。 楚煜认真点头,“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楚煜陪着莫歆,静静的闲聊,逗她开心,可心中藏着事,导致眼中那抹笑,始终难达眼底。 莫歆一夜未眠,在楚煜的陪伴下,没一会便困意来袭,安心的睡下了。 楚煜又陪了她一会,见她熟睡,才离开去找温孤寒,刚见面便直言道:“白日我可以多留在你这,但我不能夜不归宿。” “不行”,温孤寒一口回绝,“你现在可是我的妻,这新婚燕尔,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合适吗?” 第524章 阿煜 楚煜厉声质问:“温孤寒,我只是受制于你,才不得不应下成婚,我又不爱你,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啊!”温孤寒起身逼近他,“我看着你这副极不情愿,又不能反抗我的模样,就挺有意思的。” 楚煜怒视温孤寒,下一秒就被温孤寒施法禁锢,紧接着就被他一把抱起,直奔卧房而去。 “温孤寒你放开我!” 温孤寒漠视他的喊叫声,来到卧房,便一把将他扔到床上,并施法禁锢住他的四肢,将他摆成大字形状。 “阿煜,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总得补上吧!” “你别这么叫我,恶心!”楚煜闻言挣扎着怒骂他,“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你就该遭天谴!不得好死。” 温孤寒对此没有反驳,却俯身去吻他的唇,他侧头躲开,温孤寒便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当即落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楚煜忍痛没有出声,眼中却满是羞耻的神情,但又很快转变为淡然,轻飘飘的说:“你与其这般羞辱我,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温孤寒正解着他的腰封,听到他这淡然的声音,心中明显一沉,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下意识看向他的眼睛。 温孤寒不怕他闹,不怕他怒骂自己,却极为害怕他这淡漠的眼神,因为了解他,他越是淡然,心便越是低沉,求生欲也就会随之变低。 “你若是敢死,我就将莫歆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并送下去给你陪葬。” 面对温孤寒的威胁,楚煜不由嗤笑一声。 “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把清誉看的有多重,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污点,让我满身污垢的活着,跟杀了我没什么两样。” 温孤寒微微闭目,长舒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睛下了床榻,施法解开他手脚上的束缚。 “好,我不碰你,但你得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之后,温孤寒便使唤起楚煜,让他给自己端茶奉水,让他穿袒胸露乳的衣裳,送他发簪,亲手给他绾发。 有时,在楚煜的恳求下,温孤寒会放他回去陪莫歆,有时就挥鞭惩罚,将他禁锢在床榻上,不允他离开。 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守他一夜,温孤寒对他的爱,已经逐渐变的扭曲。 楚煜早出晚归,有时夜不归宿,一连数日都这样,莫歆自然会起疑心,心中也很是郁闷。 于是在这日,莫歆在几名仙子的陪同下,出来散心,好巧不巧,看到叶尘渊也在闲逛。 “尘渊,煜煜不是找你有急事,一起出去办事了吗?你怎么在这闲逛?” 莫歆这一问,令叶尘渊不解,反问:“什么时候的事?他没来找过我啊!” 发现楚煜骗自己,莫歆顿时变了脸色,转身愤然离去。 叶尘渊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拦住其中一名仙子,询问情况,“天后这是怎么了?” 仙子无奈回应:“不知天帝近日是怎么了,总是早出晚归,还找各种借口,常常夜不归宿。 就在今早,天帝说找叶神君你有急事,晚上不能回来陪天后,刚刚这么一问,谎言就被戳穿了,天后自然是不高兴了。” “竟有此事”,叶尘渊认真的说:“你安抚好天后的情绪,本君去问问天帝。” 仙子点头应下,“好,多谢叶神君了。” 回到清幽居,叶尘渊便施法联系楚煜,准备问个明白,而此时的楚煜,正在被温孤寒鞭打。 “停下” 楚煜被鞭打多次,也不曾喊停,这一喊停,让温孤寒有些惊讶,停下嗤笑一声,“怎么?阿煜这就受不住了?” 楚煜强忍痛意回应:“尘渊找我。” 闻言,温孤寒连忙施法,缓解楚煜的痛感,并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做好这一切,才极不乐意的说:“对话吧!” 随着楚煜施法,叶尘渊的声音很快传来,“楚煜,你最近早出晚归,究竟在做什么?为何拿我当幌子来骗莫歆?” 楚煜一时哑然,随即想到谎言被戳破了,一时间心慌意乱,有些坐不住。 温孤寒见状赶忙按住楚煜的肩膀,迫使他平静下来,紧接着眼神示意他,找借口搪塞过去。 “我…我在处理要务,可能会受伤,怕歆儿担心,所以才说跟你一起去的。” 面对这个回答,叶尘渊略显无奈的训斥,“那些事宜有我,有孤寒在,我们应付的来,用不着你插手。 莫歆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这月份也大了,这个时候你理应多陪陪她,万一她胡思乱想出了意外,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是…是”,楚煜连忙应下,“我一定多陪陪她,不再总往外跑了,她还好吗?” 叶尘渊回应:“她生气了,你立刻回去好好哄哄她,你现在在忙什么,我过去替你。” “我……”,楚煜闻言不由一顿,温孤寒也明显慌了几分,赶忙接话,“尘渊,我刚好路过,可以顶他,你不用来。” 闻言,叶尘渊没有多想,应道:“也好,那就这样吧!” 对话结束,温孤寒刚松一口气,楚煜便起身要走。 温孤寒当即施法,将他拽入怀中,一脸阴沉的说:“阿煜,你是不会说谎吗? 尘渊常在天宫中处理事务,闲暇之余总喜欢出来散步,你拿他当幌子,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楚煜挣开他的怀抱,抬手拿下头上的发簪,便重重的刺入他心口,并怒道:“歆儿若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楚煜施法离开,温孤寒看着心口在不断往外渗血,却丝毫不恼,反而一把拔出发簪,疯笑出声。 “阿煜,你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这样的你才对啊!” 回到寝殿,楚煜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和正在劝阻莫歆的仙子们。 “歆儿”,楚煜越过一地狼籍,来到莫歆面前,仙子们见状才纷纷松口气,退到房门外。 看到楚煜,莫歆上来就是一通质问:“最近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淡,还总往外跑。 一去就是一整日,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你莫不是在外看上了旁的女子?” 第525章 葬花渊 “没有”,楚煜连忙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发誓,真的没有。” 莫歆甩开他的手,怒道:“发誓有什么用?你倒是说个原因啊!还是你连编都不想编了?” 楚煜此时此刻脑子一团乱,正在想说什么好时,莫歆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歆儿,你怎么了?” 楚煜连忙扶住她,将她抱到床榻上,随即就感受到一股温热,抽回手就看到满手的血。 这一刻,楚煜彻底慌了神,连忙喊道:“来人,快去找医师。” 莫歆的贴身仙子,进来看了一眼,赶忙应下去办。 看着莫歆痛到将要昏迷的模样,楚煜连忙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含泪祈求,“歆儿你别睡,我求你,千万别睡。” 很快,仙子带着一位女医师赶来。 女医师看到这一地狼藉,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天帝,天后这是情绪过激,导致早产了,你先出去吧!” 楚煜闻言,也只好松开莫歆,在房门外等待,听着莫歆的痛苦声,无助的看着,那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莫歆早产这件事,也传到了叶尘渊和温孤寒耳中。 叶尘渊对此很是无奈,见到楚煜就是一通训斥,温孤寒则是没敢露面,心中暗自祈祷莫歆千万别出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楚煜松了口气,刚要进去,女医师却抱着婴儿出来,径直跪在了他面前,“婴儿保住了,但天后娘娘仙逝了。” 楚煜闻言,不敢置信的越过女医师,向房内走去,就看到莫歆已经闭上了眼睛。 “歆儿!”楚煜唤着她的名字,抬手想要触碰她时,她就渐渐消散了。 叶尘渊抱着婴儿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怀中刚哄好的婴儿,像是有感应似的,在这一刻,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另一边的温孤寒,看到给莫歆下的蛊虫消散,就知道莫歆死了,顿时就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叶尘渊一手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一手施法阻拦要殉情的楚煜,可谓是操碎了心。 “楚煜!你忍心这孩子刚出生,就失去母神和父帝吗?” 楚煜瘫坐在床榻前,一遍遍说着,“我的歆儿死了”,根本听不进去叶尘渊说的话。 好在,灼华以及神界其它人,在此刻到来,叶尘渊才得到空隙,哄着怀中的婴儿,并叮嘱他们看好楚煜,别让他做傻事。 之后一连数日,楚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曾过问婴儿性别,一直都是叶尘渊在照顾婴儿。 温孤寒不敢见他,只能将封住的灵脉悄悄解开,试图挽回一点犯下的错。 最终,叶尘渊眼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抱着婴儿过来劝楚煜。 “这是个男孩,也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这孩子还没名字呢!” 楚煜略显木讷的看向婴儿,叶尘渊见他有所反应,赶忙将孩子递到他怀里。 他看着婴儿,缓缓说道:“就叫临越吧!希望他天资卓越,来日成为居高临下,俯瞰众神的新天帝。” 此话一出,叶尘渊就猛然心下一沉,总感觉他想追随莫歆而去。 之后的日子平淡如水,虽然温孤寒疯起来,还会去缠楚煜,但自莫歆死的那刻起,意气风发的红衣少年,也彻底蜕变成为了父亲。 任凭温孤寒怎么疯,他也再没露过笑颜,脸上也再无任何多余的表情。 楚煜一袭白衣清冷绝尘,看上去颇有几分叶尘渊的影子,不知情的人夸楚煜稳重,说他越来越有天帝的模样了。 可实际上,倒不如说他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死感来的贴切。 一年后,温孤寒抱来一个熟睡的女婴,笑着对楚煜说:“阿煜,你看她多可爱,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了,你说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楚煜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平淡的就好像眼前没有人。 温孤寒看着楚煜这副模样,顿时怒从心起,将婴儿放在一旁,就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楚煜,你能不能给我点反应!” 他的声音吵醒了女婴,吓的女婴嚎啕大哭,顿时惹的他心烦。 就在他要将女婴杀死时,又想起刚刚说的话,于是抱起女婴,交给了奶母。 待他去而复返,房内已不见楚煜的身影,他又怒又急,赶忙施法寻找。 不多时,他就追到了楚煜的卧房,二话不说就将他禁锢在床榻上,开始撕扯他的衣裳。 “你是想让我死吗?正巧我早就不想活了,直接成全你好了”,楚煜这句话,瞬间就让温孤寒停下了动作。 温孤寒将楚煜的衣襟拢好,施法将禁锢解除,带着恳求的语气安抚他,“我不逼你,我真的不逼你了,你要好好活着。”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温孤寒也清楚的知道,再怎么安抚他,不过都是一时的。 莫歆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楚临越的存在,也抵不过他这颗想死的心,最重要的一点,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他早晚有一天会死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温孤寒白天查阅书籍,晚上试图抹掉楚煜那段不好的记忆。 最终,温孤寒成功了。 失去那段记忆的楚煜,褪去白衣换上烟灰色的衣衫,脸上有了些别的表情,恢复成了那个有血有肉的他。 但也因此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他不再对莫歆的死,产生悲痛,也不再耿耿于怀,对楚临越,只有身为父帝该有的严厉,少了几分愧疚的温情。 温孤寒也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他,尽量与他拉开距离,想就此结束对他这荒唐的爱。 五年后。 温孤寒的女儿突然不见了踪影。 “楚煜,月儿不见了!” “孤寒你别急,一定能找到的”,楚煜安慰着温孤寒,随后召集神界其他人,吩咐他们分头去找。 众人找遍了各处,最终楚煜和温孤寒,在魔界的葬花渊上,找到了月儿。 当时随月儿一起站在上面的,还有一名身着黑紫色衣裳,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童,看上去像是魔族的孩子。 第526章 恢复记忆 温孤寒见状二话不说,就施法将那女童推下葬花渊。 “别”,楚煜反应过来,想伸手阻拦,却已经迟了。 然而紧接着,月儿就跟着跳了下去,这下温孤寒和楚煜懵了。 “不是…这……”,楚煜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温孤寒也略显木讷的看着,不解的说:“月儿,你为何要跟着跳下去?” “刚刚就该问下情况”,楚煜无奈的说:“魔族又不全是坏人,况且她只是个孩子,你对一个孩子那么大敌意干嘛?” 事后,怕魔族追究,两人没有声张。 转眼间,楚临越十七岁了。 也正是在他十七岁生辰这天,楚煜心底的爱意被莫名唤起,丢下楚临越便直奔莫歆的牌位而去,跪在牌位前哭到昏厥。 楚煜不知道哪出了问题,只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他也会时常回想,可一回想就头痛不止,于是他去询问温孤寒和叶尘渊。 “我在歆儿临盆的那段时间,到底都做了什么,歆儿为什么会死?” 对此,温孤寒很是诧异,更是不敢告诉他实情。 叶尘渊则是不理解,“你为何这么问,你失忆了?” 楚煜若有所思的回应:“我好像……好像失忆了,但并没有完全失忆,只有那一段不记得,你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尘渊不知内情,说了自己知道的,“那段时间你总是,早出晚归处理事务,有时还夜不归宿。 莫歆难免胡思乱想,因此情绪过激导致早产,医师保住了孩子,可惜没保住她。” 闻言,楚煜悔恨不已,当即落下泪来。 叶尘渊安抚他,“事情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一旁的温孤寒,看着楚煜因莫歆落泪,表情有些不自然。 之后,楚煜一直活在对莫歆的悔恨中,常常跪在她的牌位前哭泣。 温孤寒来找他,多次碰巧瞧见后,也愈发压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一次就不受控的将他拽起身,怒道:“哭她做什么!” 楚煜有些懵,看向温孤寒不解的问:“孤寒,你拽我干什么?” 温孤寒猛然清醒,松开他,“今是···收徒的日子,你身为天帝,即使不收徒,也得出面”,说罢,温孤寒就转身匆匆离开。 这次收徒,是萧遇溪来到神界,拜叶尘渊为师的日子。 之后楚煜让楚临越跟着叶尘渊学习,从而无意间促使了,楚临越与萧遇溪相见。 在这之前,楚临越私自下凡见过萧遇溪,此番见面自是分外欢喜,与她玩耍嬉闹,渐渐也将原本沉闷的性子,变得活泼起来。 萧遇溪也是在这期间,发现楚煜与温孤寒不对劲的。 等她查询到一切的时候,温孤寒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于是,萧遇溪冒着风险,将自己查到的一切,告知给了楚煜。 可失去记忆的楚煜,并不信萧遇溪说的话,反而厉声反驳。 “你胡说什么,孤寒才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若你再胡说八道,我便治你的罪,问问叶尘渊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 见楚煜不识好人心,还说自己师尊,萧遇溪顿时就生气了。 “不信就不信,你说我师尊是几个意思”,萧遇溪说罢准备离开时,却被楚煜从背后施法打昏。 随后这段记忆,以及刚刚与他表明的那些记忆,都被他施法抹去了。 之后温孤寒有意躲着楚煜,却好巧不巧,撞见他降魔被重伤。 温孤寒救下楚煜,带着他远离那头魔兽,随后盘腿坐下,边给他疗伤边训斥,“你是疯了吗?一个人就敢去动那魔兽。” 楚煜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无奈的说:“我刚开始降的不是这头魔兽,这头魔兽是被吸引过来的。” 事后,楚煜为了感谢温孤寒,特意带了礼物来找他。 “给”,楚煜将一个小礼盒递出,“送你的。” 温孤寒猜到他是为了感谢自己,也没客气,伸手接过就打开了,礼盒里是一块白色玉佩。 楚煜看着玉佩,认真的说:“孤寒,这可是上好的美玉,你可要收好了。” 闻言,温孤寒心下暗喜,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问:“你平常送东西都是准备三份,这次……不会也给他俩了吧?” “就这一块,三个人哪里分的过来”,楚煜回应,“对了,别跟他俩说啊!虽然尘渊好说话,但阿昭却是个难缠的,知道该不乐意了。” 温孤寒将玉佩挂在腰间,打趣道:“你倒是学会偏心了。” “哪里的话”,楚煜反驳,“这是特意给你的谢礼,又不是节日送的礼物。” 两人聊的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温孤寒真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然而,岁月静好的日子并没过多久。 温孤寒看着,楚煜对莫歆的爱意泛滥,常常念叨她,就异常嫉妒,终是没压住自己的内心,情绪爆发了。 他揪着楚煜的衣领,疯了一样质问:“为什么都抹掉你的爱意了,你对她的爱意还能莫名生长起来,你就这么爱她吗?” 楚煜先是诧异的蹙眉,随即就突然抓着头痛苦的挣扎。 见状,温孤寒慌了神,连忙松开手去扶他。 “楚煜,你怎么了?” 温孤寒话音刚落,腰间的玉佩就被楚煜扯了去。 “温孤寒你害死歆儿,怎么还有脸收我的东西?” 温孤寒闻言不由一愣,“你记起来了?” “是”,楚煜直接承认,“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歆儿报仇!” 温孤寒怕打斗声引来其他人,于是施法带着楚煜,来到一处僻静的密林中。 “楚煜,莫歆的死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害她,我也是无意之举。” “无意之举?”楚煜边对他施法边回怼,“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歆儿的性子,你难道不清楚吗? 她一向敏感多疑,在孕期更是常常压不住情绪,一点小事都容易哭,所以我才无时无刻都陪着她。 可你却强行将我困在你身边,多次让我夜不归宿,引的她情绪过激导致早产,到头来跟我说是无意之举,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第527章 黎念非 楚煜打的毫不留情,温孤寒也只好尽力反击,然而没打多久,他就一脚踩空,掉进一个深坑里。 “楚煜!”温孤寒惊呼一声。 楚煜施法降低坠落的速度,缓缓落在地面上,并没有伤到,正当他抬头往上看时,就瞧见温孤寒跟了下来,那个洞口也随之合上。 温孤寒顺着楚煜的目光,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随后两人很默契的停战,打量起四周,表情也凝重许多。 这底下也是别有一番天地,最为瞩目的是一个祭祀台,旁边则是小溪碎石,和一些会发光的灵草。 “这怎么有股魔气?”楚煜疑惑发问。 温孤寒没有回应,向祭祀台走去,结果没走几步,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个暗门打开,涌出大量魔兽。 “被你猜中了”,温孤寒又惊又疑惑,“但是魔兽怎会驻扎在我们神界?” 楚煜施法抵挡着魔兽,随即说道:“赶紧给尘渊传信,不然等魔族的人过来,你我一个也活不成。” 温孤寒赶忙施法联系叶尘渊。 “尘渊,有大量魔兽驻扎在凝雾林,速速带人前来。” 叶尘渊闻言当即应道:“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温孤寒和楚煜,边打魔兽边找出去的机关,可很快就被魔兽逼到祭祀台上。 温孤寒还在此时,踩到了祭祀台上的机关,脚下瞬间就出现一个黑洞,躲闪不及掉了下去。 楚煜因为也在祭祀台上,突然出现的黑洞让他不由一惊,但好在是在边缘,他及时反应过来,还施法拽住了坠下去的温孤寒。 对此,温孤寒很是诧异,不敢相信他竟会救自己。 楚煜将他捞上来后,什么也没说,继续打魔兽,准备撑到叶尘渊赶来,温孤寒见状也没有言语,上前与他并肩作战。 叶尘渊带人赶到了凝雾林,并根据追踪符,找到了温孤寒的具体位置,却在上方打转,找不到机关下不去。 “孤寒,机关位置在哪?我们都找遍了也找不到。” 温孤寒听到叶尘渊的声音,随即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小溪,回应:“以现在这位置为中心,往外十步左右。” 叶尘渊闻言,赶忙吩咐人寻找起来,可依旧无果。 “还是没有,这怕不是普通机关。” 听到叶尘渊这么说,温孤寒顿感无力,刚要回应,就被人从背后重重打了一掌,对话也因此中断。 温孤寒口吐鲜血,脚步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眼中有些许伤感,以为是楚煜要杀自己,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温孤寒你愣着干嘛呢!还不过来帮忙?” 温孤寒疑惑的转身,就看到楚煜在跟一个,身披斗篷戴着面具的人缠打,于是赶忙上前帮他。 结果他还没到跟前,就被魔兽给包围了,见状他也只能先把魔兽清理了。 就在此时,樊继明到来,上前就给了楚煜沉重一击,将他打倒在祭祀台上,吐出一口血,当即就站不起来了。 “楚煜!”温孤寒担忧的看向他,随即怒视樊继明,“樊继明,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他!” 樊继明瞬移到温孤寒面前,施法打向他,眼中满是怒火,“我的目标原应是你,但他身为天帝,也有包庇隐瞒之罪。” 温孤寒闻言心下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樊继明就道出一切,“你的女儿误入魔界,恰巧在葬花渊上,救了我的女儿。 这本应是好事,可你到来,二话不说就将我的女儿推了下去,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对此温孤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在此时,楚煜将那男子的面具打落,看到了他的容貌。 “黎念非!?” 楚煜既惊讶又疑惑,“你不是妖族的人吗?为何要帮魔族?” 黎念非没有回应,反而因身份暴露,对楚煜起了杀心,掌掌直击要害,不再手软。 温孤寒那边,面对樊继明的攻击,以及众多魔兽的围堵,身上不断增加伤口,打的很是吃力。 楚煜也越打越乏力,眼看生还的几率渺茫,施法拿出自己的原神,并以火焰焚烧,瞬间地动山摇。 黎念非见状惊的瞳孔放大,连忙喊道:“楚煜疯了,他要以原神炸翻这里,樊长老我们快走。” 樊继明和温孤寒同时一惊,众多魔兽也吓的四散而逃,却在下一秒被火圈围住。 温孤寒赶忙劝阻,“楚煜,不要这么做,再等等,或许尘渊很快就能找到机关,来救我们的。” “与其你我都死在这,不如牺牲一人”,楚煜说罢对温孤寒施法,往他身上套了一层保护网,随即捏爆原神。 霎时间,一股猛烈的冲击,将这里硬生生炸开,上面的叶尘渊,在察觉到地震山摇后,就已经吩咐人远离,所以并未伤到。 底下的魔兽无一幸免,樊继明也因此重伤,带着被震昏迷的黎念非逃了。 温孤寒拍打着保护网,看着楚煜渐渐消散,心痛到落泪,“你不是恨我吗?你怎么甘心为救我而死?” 楚煜没有看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就彻底消散了,保护网也随之自动解开。 而温孤寒也在下一秒,口吐鲜血,一点点消散,他见状有些茫然,但此时此刻他又觉得,就这样追随楚煜而去也挺好的。 等叶尘渊带着人下去查看情况时,已不见温孤寒的身影,只找到了黎念非遗落下的面具,以及一支不知何时掉落的发簪。 通过面具上的气息,众人很快就锁定了黎念非,而发簪被叶尘渊认了出来,是温孤寒赠予夫人阿玉的那支发簪。 此时,星君过来禀报,“叶神君,帝君的命星陨落了。” 叶尘渊闻言顿时皱眉,不敢置信的施法查探,然而正如星君所言。 一时间,众人讨论起来。 “不会是黎念非杀了阿玉,帝君过来报仇,三人同归于尽了吧!” “阿玉不是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会到凝雾林来?” “说不定是被黎念非掳来的呢?” “她也没得罪过谁啊!黎念非闲的去掳她?” 第528章 双生血玉 “阿玉跟帝君成婚那么久,非但没露过脸,连身世背景至今都是个谜,说不定就是为了躲避仇家。” “是啊,若是没仇家,她的女儿能莫名失踪,到如今都没找到吗?” 听着众人的言论,叶尘渊脑中有些乱,出言制止,“别吵了,楚煜呢?这么大的事,他没来吗?” 灼华回应,“他在前些日子就闭关了,刚刚依神君你的意思,派人去通禀,他也没出关。” “这不对劲”,叶尘渊说:“楚煜向来不是袖手旁观的性子,我派人去请他,他更应很快赶来才是,怎会到现在都没出关。” 对此灼华也有些想不明白,叶尘渊又道:“灼华,你带些人去看看,别是他修炼出了什么岔子。” “好”,灼华应下连忙带人去办。 然而深究才发现,楚煜的命星被人恶意上了道符咒,虽看似还在,实际上,可能早就已陨落。 先后得知两位挚友的死讯,叶尘渊的心一下沉入谷底,站都站不稳险些直接倒下,好在萧遇溪及时过来,扶住了他。 回忆到这,渐渐变的模糊,随即温孤寒就回到了凡间。 他双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好似将做过的错事,又深刻的过了一遍,痛彻心扉。 坐在桌前手撑额头的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刚坐直身子,就看到温孤寒起身,来到了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可以查看别人的记忆?神界可没有教过这种术法,而且你不是被楚煜抹去记忆了吗?为什么你还会记得?” 温孤寒厉声质问:“既然你记得,又为何什么都不说?” 萧遇溪漫不经心的回应:“听说过六界口中的红衣女子吗?就是我,我的记忆无法被彻底抹除。 那时我不说,是因为我只有与叶尘渊在凡间的记忆,并没有恢复所有记忆,我也不知道那些术法是从何学来的。 楚煜对我施法后,确确实实抹掉了我那段记忆,后来我自然也就什么都做不了。” 温孤寒满眼的不可置信,但回想萧遇溪异于常人的表现,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 温孤寒坐下追问:“那你是何时恢复这些记忆的?有没有告诉别人?”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加上也过去那么久了,我当然不会往外说”,萧遇溪边斟茶边说: “跳下无间深渊后,在凡间恢复了很多记忆,关于你和楚煜的那段记忆,是在你回来后的那段时间恢复的。” 温孤寒闻言暗暗松口气,可眼中对楚煜的愧疚,是一点没消散。 “那···楚煜的命星上,为何被布了一层符咒,是谁想害他?我都回来了,他是不是也······?” “不确定” 面对这个回答,温孤寒微微皱眉,眼中有些期许,“不确定是什么意思?是有可能会回来,对吗?” 看着温孤寒那满是愧疚,又带着一丝期许的眸子,萧遇溪不由低笑一声。 “温孤寒,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就没想过问一问,自己那时为什么会死吗?” “可能是樊继明给我下了什么咒,亦或是黎念非”,温孤寒想都没想就回应了,说罢才有些疑惑。 “事情过去太久,现在也查不到什么,没有纠结这个的必要吧!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萧遇溪放下茶壶,认真的说:“你的死,是楚煜做的。” “不可能!”温孤寒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把茶水都震撒了。 “他到死都在护着我,我的死怎会是他做的?就算他恢复记忆要杀我,也没有时间来算计我。 也是我带他入凝雾林导致受困的,他若真想杀我,在我掉下祭祀台的时候,就不会救我了。” 萧遇溪抬眸看向温孤寒,“还记得他送你的玉佩吗?那是双生血玉,如果你掉下祭祀台死了,那他也活不成。” “双生血玉!” 温孤寒不敢置信,可依旧为楚煜辩驳,“不,他不会想杀我的,他可能是受人蒙蔽,不知道那是双生血玉,所以才给了我。” “不知道?呵呵···呵”,萧遇溪仰坐在椅子上大笑,“那他干嘛刻意施法掩盖?死前又拿了回去? 你既然知道双生血玉,就该明白,双生血玉只会对,最先接触玉的两人起作用,这一眼就能看出的答案,你在坚持什么?” 温孤寒对上萧遇溪的目光,眼底有些触动,但仍旧不愿相信。 “楚煜向来没什么心机,喜怒都在脸上,那时他也还没有恢复记忆,他没有杀我的理由。” “你这么说就错了”,萧遇溪淡淡的说:“你们四个人之间,看似最没心没肺,没心机的是落以昭和楚煜,可实际上是你。 你做事向来都不过脑子,想什么做什么,你的坏也从来都是明火执仗,与其说是坏,倒不如说是蠢,来的贴切些。 而楚煜,从来就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可以一边算计着你,一边与你谈笑风生,试问你们其他三人,谁能做到?” 温孤寒刚要开口,萧遇溪又道:“在你将他从莫歆的牌位前,拉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恢复记忆了。 他之所以会抹去我的记忆,不仅仅是怕我到处乱说,是因为他已经在准备,跟你同归于尽了。” 温孤寒闻言心下一惊,当即跌坐回椅子上。 萧遇溪继续说着,“在赴死之前,他跟落以昭许下了楚临越的婚约,希望妖族来日能成为楚临越的后盾。 特意将楚临越往叶尘渊跟前推,也是希望让他跟叶尘渊拉近关系,来日能保护他,为了不跟你扯上关系,他还特意提前用符咒,制造出早就身陨的假象。” 温孤寒悲切道:“我有想过他会因楚临越,而带着我一起死,竟没想到他恨我至此,连死都不想旁人知道,是跟我在同一日。” “他当时也很纠结,他不想放过你,又怕杀了你,叶尘渊一人撑不起整个神界,但你应该更清楚,他有多重面子” 萧遇溪说:“不管是否怕你报复楚临越,他都会带着你死,因为只要你死了,他就还是六界眼中,清风霁月的天帝。” 第529章 情深到扭曲是悲剧 沉默了片刻,温孤寒看向萧遇溪,疑惑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因此对楚煜产生恨意,将事情抖出去,亦或是杀了楚临越?” 萧遇溪端起茶盏轻笑,“楚临越是这世上,最像楚煜的人,如果他死在你手里,无疑相当于你第二次杀死楚煜,你真的忍心吗?” “再说恨,你恨他什么?恨他杀了你?还是恨他深爱莫歆,却不肯将爱分给你一点?” 萧遇溪话锋一转,疯笑道:“如果你将事情抖出去,等楚煜回来,你要如何收场?是看着他疯?还是看着他死?” 没等温孤寒回应,萧遇溪又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恨他,你也没资格恨他,我是想劝你,该放手时就放手,他既不爱你,你执着有什么用?” 温孤寒反问:“你对叶尘渊的爱,执着万年之久,你能放手吗?你有什么资格劝我?” 萧遇溪淡定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叶尘渊如果说句不爱我,我虽不能保证立刻放下爱意,但是我会立刻远离他,不再纠缠他。 可你呢?你是怎么爱楚煜的?逼迫、鞭打、害的莫歆早产而亡,你这是爱吗?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说你是仇人也不为过。” 温孤寒顿感愧疚,掩面而泣。 萧遇溪见状有些无奈,放下茶盏起身,来到温孤寒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也算同病相怜,我懂你的感受,情深意长也是件好事,但情深到扭曲就是悲剧。 你喜欢他,你就主动多朝他走几步,如果他看见你走过来,却没有要迎接你的意思,那你就停下来。 你要懂得,很多事情都可以靠努力得来,唯有情爱不行。”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温孤寒更绷不住情绪了,无奈道:“哪怕我与他是师徒也好,为何偏偏都是男儿身。” 萧遇溪低笑着收回手,“倘若我和叶尘渊都是男儿身,我也不会放手,因为真正的爱无关性别,世俗也本就挡不住爱意,缺的从来都是两情相悦。” 对于这个回答,温孤寒明显有些诧异,抹去泪水看向她,“你的想法倒是很超前,我以为会没有人能理解。” “不是我的想法太超前,是因为我见过了太多的稀奇事,自然也就不稀奇了”,萧遇溪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萧遇溪”,温孤寒起身叫住她,“既然事情都已经表明,你还要继续将我困在这吗?” 萧遇溪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淡淡的说:“时候未到,别急,等把楚临越的性子养回来,我自会送你回去。” “你对楚临越,当真没有一点爱意吗?”温孤寒追问。 萧遇溪转过身,认真的说:“前世我就见过他,他的脾性,也是我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点点培养起来的。 但那时的我,并不懂爱,他也没有陪我到最后,即便是有几分爱意,也早就消磨殆尽了,如今我护他,一则是替我师尊保护他。 二则,他是天帝,有这个身份在,他无需向任何人低头,他不需要学会卑躬屈膝,只需善良当个明君即可。” 对此温孤寒有些哑然,萧遇溪也转身离开,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臧岚在一旁站着,有些话他定然是听到了。 萧遇溪并未在意,边走边说:“吩咐下去,让人把带血的床单换了,再送几套蓝色的衣裳过来。” “是”,臧岚应下。 夜幕降临。 臧岚熄了灯,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向月色,回想起萧遇溪与温孤寒的对话,呢喃道: “她说很多事情,都可以靠努力得来,唯有情爱不行,好像挺有道理的,我是不是也该放手了?” 沉思了一下,又道:“万一,叶尘渊不喜欢她,我是不是又有机会了呢?” 可话音刚落,臧岚又叹了口气,“她生的这样貌美,叶尘渊怎么会不喜欢她,估计是因为师徒身份,不敢承认罢了。” 想到顾卿恒,臧岚又思索起来,“她说真正的爱无关性别,世俗也挡不住爱意,缺的是两情相悦,她不会爱上顾卿恒了吧? 她还承认对楚临越有过几分爱意,会不会爱上他?哎,还真是抢手,不想了,想太多也没用,睡觉。” 正当臧岚拉起被子准备睡觉时,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他坐起身,借着月色看到一个人影,顿时警惕的起身下床,去拿一旁的佩剑。 两人在暗中不断靠近,正当臧岚准备拔剑对他出手时,却闻到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檀香。 “主子?是你吗?”臧岚不确定的问。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了回应。 “师尊,别躲着我好不好,我真的找你找的,都要疯掉了。”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臧岚放下长剑,点亮烛火,房内亮起来,两人也看到了彼此。 臧岚此时此刻心中很乱,看向她的目光中,虽带着几分爱意,更多的却是失落,而萧遇溪,明显是在透过他看叶尘渊。 “师尊”,萧遇溪唤着他,伸出手向他靠近,却在将要触碰到他时,突然停住脚步,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当再次看向臧岚时,她还是没能彻底清醒过来。 “你不接受我的爱意,却也不拒绝,你对我明明不够用心,却又有偶尔的关心”,萧遇溪看着臧岚,无奈道: “你明明不想跟我确认关系,却也会在我逃离的时候拉住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臧岚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僵持了一阵,萧遇溪突然恢复了片刻清醒,说道:“快把檀香点上。” 臧岚闻言赶忙照做。 随着檀香慢慢充斥整个房间,萧遇溪也昏了过去。 臧岚连忙上前接住将要倒下的她,随即抱起她,将她送回寝宫。 来到寝宫才发现,她点檀香了,是檀香被打翻的茶水熄灭了。 臧岚将萧遇溪轻轻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的睡颜,无奈道:“我最大的筹码,就是这张与叶尘渊,一模一样的容貌了吧! 若他不回来,我尚有几分胜算,倘若他回来,我又算得了什么?”说罢,臧岚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萧遇溪醒了过来,也想起了刚刚的一切,无奈的扶额。 第530章 同僚 第二日,臧岚照常给萧遇溪送来早膳,昨晚的事只字未提,就好似没发生过一样。 萧遇溪夹了口菜,主动提起,“昨晚我好像去你房间了,对你说了什么吗?” 臧岚拿着筷子的手明显一顿,犹豫了一下淡定回应:“也没说什么,就是把我认成叶尘渊了。” 见他如此淡然,萧遇溪停下筷子,认真的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潜意识里,已经把你当成叶尘渊了。 如果你继续待在我身边,迟早有一日,我就真的把你当成他了,我不想耽误你,你离开我吧!” 臧岚认真回应:“我不想放弃,我想等等看,万一他不爱你,万一他回不来呢!” “我能等他一千年一万年”,萧遇溪反问:“你能等我这么久吗?” 臧岚沉默了,萧遇溪又道:“当你什么都经历了,你就会发现,人生无论怎么精心策划,都抵不过一场命运的安排。 命中注定会有再晚也能得到,命中没有你强求也没用,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总是要学会顺其自然的。” “我不信命”,臧岚坚毅且认真的说:“我只知道你是我入了心的人,见与不见,都会想念,分与不分,都会惦记。 与其远离你心有不甘的活着,我宁愿一辈子不娶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守在你身边。” 萧遇溪微微摇头叹息,“你真是傻的可以。” 一晃一月过去,时间也来到八月底。 温如月再次跟百里安洛说起纳妾的事。 “都过去两月有余了,可有中意之人?” 百里安洛想了想回应:“那吴将军的大女儿,还不错,但她是习武之人,万一日后你们起了争执,她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对此温如月一笑带过,“只要你心中有我,谁也不会敢伤我。” 温如月点头后,百里安洛便来跟父王表明了心中所想,让父王跟吴将军提亲。 然而百里安洛前脚刚走,百里胤祁身边的小太监,就将此事传到了百里南靖的耳中。 百里南靖答应祁倾歌的事,自然不敢不办,当即就来到王宫。 “南靖?”看到百里南靖来找自己,百里胤祁明显有些诧异。 百里南靖瞟了一眼一旁的几名太监,随后说道:“父王,我有件事,想跟您单独聊聊。” 百里胤祁闻言,明显认真几分,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名太监应声离开。 百里胤祁看向百里南靖,“来,南靖,坐下说。” 百里南靖坐下,出言表明来意,“父王,王兄不能纳妾。” “为何?”百里胤祁不解的问。 百里南靖回应:“祁国有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她跟我说,如果安洛待温如月不好,或是纳妾,她会直接杀了安洛。” 百里胤祁当即露出震惊的表情,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父王可以让安洛不纳妾,但你要多点子嗣。” “大婚之日我便说过,此生绝不纳妾,而且…我母后就是难产身故的,我不想看悲剧在我的王妃身上重演”,百里南靖说着说着便垂了眼眸。 对此,百里胤祁眉眼间,也染上几分失落,可还是出言劝说:“难产的几率小,再说了,你的王妃愿意吗?” 百里南靖抬眸看向父王,悲切道:“难产的几率是小,可是万一呢?” 这一刻,百里胤祁心口揪了起来,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百里南靖又道:“这世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不是都如我跟安洛这般关系好,万一来日因王位手足相残,也不好不是吗?” “父王当然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百里胤祁说:“可父王更不想看到,安洛如钟离国君那样子嗣单薄,导致后继无人。” “我所言句句属实,父王您是想他纳妾,还是保他性命,随您选”,百里南靖说罢起身离开。 百里胤祁有些无奈,但还是妥协了。 之后,百里安洛就收到了父王驳回的消息。 百里安洛本就不在意此事,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转头告诉了温如月。 “如月,我父王不让我纳妾,驳回了。” “驳回了!?”温如月明显有些诧异,“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见她不信,百里安洛又道:“我父王身边的老太监,亲自过来说的,这还能有假?” 温如月对此很是想不通,倒也没坚持,对百里安洛认真的说: “既然父王发话,那就不提纳妾了,不过,你日后若是有中意之人,还是可以提的,万不可带个妓子回来,我们温家女儿,不与妓子共侍一夫。” “好”,百里安洛笑着应下。 被关在玄霜殿,整整一个月,温孤寒也是彻底按耐不住了,嚷着要见萧遇溪。 萧遇溪在这天下朝后,来到玄霜殿。 温孤寒见到她便开口询问:“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是时候放我回去了吗?” 萧遇溪淡淡的说:“这你还真得谢谢我,前两日我发现,樊继明一直在算计怎么杀你,如果我没将你带到凡间,他可能就得手了。” “想杀我,他还没这个能力”,温孤寒明显不屑。 “别小看他,他没表面那么简单,你若不想死,就好好在凡间待着”,萧遇溪说罢转身要走,却被温孤寒叫住。 “在凡间待着也行,但不要一直把我关在这。” 萧遇溪看向臧岚,“找两个人,把你隔壁那间房,收拾出来给他住,日后他就是你同僚了。” 臧岚闻言明显一惊,看了温孤寒一眼,心中暗道:“我何德何能,跟帝君成为同僚?” 温孤寒虽然不想当萧遇溪的下属,但也实在是不想被困在玄霜殿了,对此并未反驳。 虽然两人成为了同僚,但臧岚不想让温孤寒靠近萧遇溪,所以像端茶递水砚墨这种事,还是自己在做。 而萧遇溪对温孤寒不放心,也不想让他靠近御书房,于是他只负责打理庭院,在出宫时跟臧岚一起,贴身保护萧遇溪。 第531章 各怀心思 平静的日子,一晃过去小半年,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萧遇溪,去年就听你说,盛京的上元节热闹非凡,不如今晚一起逛逛?” 萧遇溪闻言,停下手中的笔,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随后无奈道:“你来晚了一步,朕已经答应皇后,今晚陪她了。” “你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有什么意义?”顾卿恒不高兴的说。 萧遇溪反问:“那你缠着朕,又有什么意义呢?去年的上元节,你父亲就是一个人过的,今年你不如陪你父亲逛逛。” 经萧遇溪这么一提醒,顾卿恒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忽略父亲了。 “你这话倒是没错,那今年的上元节,我就放过你了”,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 顾卿恒前脚刚走,臧岚就进来了。 “主子,今是上元节,晚上一起逛逛吗?” 萧遇溪无奈抬眸,“你跟顾卿恒是商量好,来折磨朕的吗?” 臧岚有点尴尬,刚要开口,萧遇溪又道:“我瞧着温孤寒,对这凡间新鲜事物挺感兴趣的,你去陪他,也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是”,臧岚明显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应下了。 当晚,臧岚如约跟着温孤寒来到街道上。 走着走着,温孤寒突然停下脚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臧岚心情本就不大好,经温孤寒这一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要不是陛下让我看着你,你以为我乐意跟着你啊!” 温孤寒扫了臧岚一眼,“你顶着这张脸同我一起逛,我看着真挺别扭的。” “那你就别看我”,臧岚当即怼了回去。 “好在你的性格跟他不像”,温孤寒说罢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 臧岚的脸色忽然有些凝重,沉默半晌,才跟上他。 另一边的顾卿恒,也挽着父亲的胳膊,来到街道上。 “父亲,去年我没能陪您,还惹的您担心不已,您肯定没有好好过上元节,今年我陪您好好逛逛,您看上什么尽管挑,都由我买单。” 顾千丞闻言一脸的欣慰,“恒儿真是长大了。” 他们父女俩走走逛逛,却正巧撞见,萧遇溪在陪皇后闲逛。 顾千丞下意识看向顾卿恒,她却没有很在意,对父亲说:“父亲,我们去那边逛吧!” “嗯行”,两人走向另一条街道,与萧遇溪错开。 祁倾歌将身体往萧遇溪身边靠了靠,略显娇羞的问:“陛下如今对臣妾,是否有几分喜欢呢?” 萧遇溪哼笑了声,有意逗趣,“皇后对朕,可有爱意呢?” “自然是有的”,祁倾歌眨了眨眼撒娇道:“就是怕陛下不爱臣妾。” 萧遇溪笑着回应:“朕在大婚那日,就看上你了,但朕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一直在给你时间。” 看着萧遇真挚的目光,祁倾歌一时间心乱如麻,眼底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愧疚。 萧遇溪抬手,拨了拨她额间的发丝,慢条斯理道:“爱不是说说而已,你不信朕也能理解,但是往后,朕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朕是真的爱你。” 祁倾歌垂下眼眸,压下思绪,主动依偎在萧遇溪怀中,嗓音轻柔,“臣妾信陛下。” 萧遇溪抬手揽住她,此时此刻,在外人眼里,两人像极了眷侣。 叶临安躲在不远处看着,微蹙眉头眼中满是伤感,又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牵着手逛了很久,说说笑笑乐不思蜀,眼看夜深了,才坐上马车回宫。 “陛下,臣妾已让侍女,准备好了酒菜,等回宫一起喝一杯吗?” 萧遇溪笑着回应,“好啊!” 回到皇宫,祁倾歌便主动挽着萧遇溪的胳膊,将他带到自己所住的凤仪殿。 语桐和几名侍女,也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见他们回来,赶忙跪下行礼。 “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 “谢陛下”。 “陛下,这边请”,祁倾歌笑着将萧遇溪迎进正殿。 走进正殿,就看到了一桌子饭菜。 “陛下坐”,祁倾歌说着便看向语桐,“语桐,快去将酒拿来倒上。” “是”,语桐应下去办。 祁倾歌给萧遇溪夹菜,陪着他喝酒闲聊,然而酒却一口没下肚,全给悄悄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遇溪脸上泛起红晕,有些坐不住,开始时不时手撑额头。 祁倾歌也假装喝醉,扶着额头对萧遇溪说:“陛下,臣妾不能再喝了。” 语桐也在此时接话,“陛下,这夜也已经深了,不如去休息吧!” 萧遇溪还未回应,一名侍女就进来说道:“陛下,臧岚来了。” 闻言,祁倾歌连忙给语桐使了个眼色。 语桐会意,转身出去,见到臧岚便说道:“你回去吧,陛下今晚要留宿在皇后宫中。” “我没从陛下口中得到这个消息”,臧岚说:“身为陛下的贴身侍从,我也需得保证陛下的安危,让开,别拦我。” 语桐无言以对,只好让开。 臧岚进入正殿,就闻到浓重的酒气,待走到跟前,就看到祁倾歌挽着萧遇溪的胳膊,而萧遇溪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明显是喝醉了。 臧岚快步上前,扶住萧遇溪,“主子,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祁倾歌刚要开口,萧遇溪就甩开臧岚,先一步开口,“不,朕没醉,朕不走,朕今晚要陪皇后。” 语桐跟进来,正巧听到这番话,于是赶忙开口帮腔,“陛下都这么说了,臧岚你就回去吧!皇后能照顾好陛下的。” 臧岚一时无言反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陛下,我们去休息吧!”祁倾歌将萧遇溪往寝宫带。 然而刚踏入寝宫,萧遇溪就闻到一股怪异的香,于是赶忙暗暗对自己施法。 来到床榻上坐下,萧遇溪醉眼迷离的看向祁倾歌,随即将她压在身下,刚要吻上去时,就突然昏睡了过去。 萧遇溪倒在祁倾歌身上,把她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挣扎了好一会,才将萧遇溪推到一旁。 祁倾歌坐起身,看着萧遇溪的睡颜,淡淡的说:“对不起了,陛下,我抛不开皇后这个位置,但我又不能昧着良心假装爱你,只能如此了。” 第532章 吃醋 祁倾歌褪去萧遇溪的衣襟,扔在地上,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雪白色的被单上。 随后起身褪去他的鞋袜,拉起被子给他盖上,并放下了帷幔。 祁倾歌来到一旁,止住手上的血后,就这么坐了一夜,在天快亮时,才将衣襟一件件褪去,轻轻掀开被子躺在床榻里侧。 没一会,天亮了,萧遇溪也醒了过来,坐起身,揉了揉额头,随即看向祁倾歌,伸手轻柔的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 祁倾歌在下一秒缓缓睁开了眼睛,略显娇羞的喊了一声陛下。 萧遇溪回应一笑,“你再睡会吧!朕要去上早朝了”,说着,萧遇溪便掀起被子下了床。 “陛下”,祁倾歌坐起身叫住萧遇溪,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露出被单的血迹。 萧遇溪回头,看向祁倾歌,随后目光,被白色被单上的一抹红吸引,他当即笑容更甚,柔声问:“皇后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看到萧遇溪喜上眉梢,祁倾歌也会心一笑,看向一旁,说道:“那身锦衣,是臣妾特意为陛下准备的,陛下看看可还喜欢。” 萧遇溪顺着祁倾歌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套红白相间的锦衣,他走上前拿起,认真看了起来。 在这个空隙,祁倾歌捡起衣物穿上。 “不错,朕很喜欢” 萧遇溪说着,正要穿上时,祁倾歌就来到跟前,笑着说道:“让臣妾来服侍陛下吧!” 萧遇溪看向祁倾歌,笑着应下,“好啊!有劳皇后了。” “陛下哪里话,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祁倾歌说着拿过锦衣,为萧遇溪穿上。 穿戴好后,萧遇溪低头在祁倾歌额间落下一吻,淡笑着说:“好好睡个回笼觉吧,刚养好的身子,可不能再出个好歹。” 祁倾歌被萧遇溪的举动,整得一愣,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应下,“好。” 萧遇溪走出凤仪殿,就看到臧岚和老太监在一旁等待,于是笑着说:“臧岚,看朕这身锦衣好看吗?皇后特意为朕准备的。” 臧岚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可收着点吧!万一她对你动了真心,你身边可就要多一个顾卿恒了。” “那怎么能一样”,萧遇溪反驳,“皇后是朕喜欢的人,朕乐意被她缠。” 萧遇走了两步,停下看向老太监,又道:“去国库里拿些珠宝头饰和锦衣绸缎,送去给皇后,记住要挑最好的。” “是”,老太监笑着应下。 这番话被语桐听到,转身就来到祁倾歌寝宫。 “陛下可高兴了,回去的路上就跟臧岚,好一顿炫耀长公主你送的锦衣,还吩咐人送最好的首饰和衣料过来。” 祁倾歌半躺在床榻上,对此轻笑一声,“还真是少年心性,虽是神仙,怕也是没触碰过情爱,到底是我负他了,吩咐我们的人,这七年间务必保他安全。” “对了”,没等语桐应下,祁倾歌又道:“算算日子,温如月怀孕应该有七个月了,派我们的人务必看好她,也看好百里安洛,万不可出半点差池。” “是。” 夜幕降临。 祁倾歌询问:“萧遇溪换下来的衣裳晾干了吗?” “晾干了”,语桐回应:“需要我送还给陛下吗?” 祁倾歌起身道:“去拿,我亲自去一趟。” “好”,语桐应下。 很快,语桐就端着衣裳,跟着祁倾歌一起来到萧遇溪寝殿前。 祁倾歌从语桐手中接过衣裳,走进寝殿。 此时的萧遇溪刚沐浴好,穿着睡袍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旁还焚着香。 祁倾歌走到跟前,也闻到了,是淡淡的檀香,这个香甚至没有萧遇溪身上的檀香重,很淡很淡。 萧遇溪听到脚步声,并没有睁开眼睛,略显乏力的说:“不是让你下去休息了吗?” 祁倾歌意识到萧遇以为自己是臧岚,于是开口说道:“陛下,是我,臣妾来给你送衣裳。”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萧遇溪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露出淡淡笑颜,“有劳了,放那吧!” 祁倾歌将衣裳放下,欲言又止的问:“陛下,你看上去有点…虚弱,是受伤了吗?” “如今天下太平,朕能受什么伤啊!只是忙于朝政,有些乏力罢了”,萧遇溪笑着说:“别多虑了,回去休息吧!” “好,那臣妾告退了。” 祁倾歌走后没一会,萧遇溪突然扭头吐了一口血,虚弱的半躺在躺椅上,乏力的闭了闭眼睛,呼吸也加重许多。 而这一幕,正巧被躲在窗口处的祁倾歌看到。 祁倾歌皱着眉暗想,“他这是怎么了?我的人也没发现他遇刺啊!莫非是跟法术有关?” 过了一会,瞧见萧遇溪缓过来,祁倾歌便离开了。 回到凤仪殿,语桐就连忙上前低声说:“长公主,叶临安那边你要不过去看看,听咱们的人说,昨晚他可是喝了不少酒,醉到第二天午时才醒。” 对此祁倾歌有些无奈,“明明不会喝酒,瞎喝什么啊!” 语桐闻言笑了笑,“长公主,叶临安这是吃醋了,说明他在乎你啊!” 祁倾歌闻言,反应了过来,露出笑颜,“好,那我就去看看他。” 片刻后。 祁倾歌来到永安客栈,褪去黑色斗篷,拉动银铃,很快叶临安就推门进来了。 “长公主。” 看到叶临安心情低落,身上还带着酒气,祁倾歌面上反而挂上了笑,“怎么学会喝酒了?难道是吃醋了?” “没有”,叶临安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底气却很是不足。 祁倾歌靠在椅子,淡淡的说:“过来为我捏肩。” 叶临安尽管心里不高兴,但对祁倾歌还是言听计从的,上前为她捏肩。 没一会,祁倾歌便开口说道:“叶临安,我爱自己是你,怎会让他碰我,你别乱吃醋,整得这一身酒气,难闻又伤身。” 叶临安闻言顿时有些欣喜,手上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祁倾歌拉着叶临安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又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有身孕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刚满十多天。” 第533章 幻影 叶临安的表情瞬间从不解变成惊讶,随即变成惊喜,“我们有孩子了!” 祁倾歌拿开他的手,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不满的说:“瞧瞧你这身酒气,还不去沐浴。” “好,我这就去”,叶临安应下,就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门。 早朝。 “云舒,朕去玄月城一趟,观察一下军情,顺便看看那些新城池打理的如何,大概需要一个月,这段时间朝堂上的事你多操点心。” “好”,木云舒应下。 祁言泽闻言眼眸亮了亮,站出来说:“陛下,我跟安染本打算等两个月,来跟你说去百里国的,既然你此番前去玄月城,可否带上我们。” “当然可以”,萧遇溪轻咳几声,回应,“你们俩要是单独去,朕不放心,现下与朕一起过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祁言泽闻言应道:“谢陛下,不过这样算下来,我们要在百里国待三个月。” “无妨”,萧遇溪毫不介意,“大老远跑一趟,待三个月而已,有何不可啊!记得明日一早出发,来皇宫等朕。” 闻言祁言泽笑容更甚,连连点头,“好”。 祁言泽刚退回原位,顾卿恒就站了出来,“陛下,我也要去。” “不行”,萧遇溪一口回绝,又扭头咳了几声。 “你别拒绝的那么快啊”,顾卿恒解释,“我又不是冲你去的,我就是想看望一下段叔。” “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萧遇溪冷冷的说:“朕今日将话撂在这,你若敢跟朕去玄月城,朕不但要治你忤逆君上的罪,还要治你父亲管束不周之罪。” “你……!” “朕言出必行,你思量好再做决定”,萧遇打断她的话,说着说着就止不住的咳嗽,拿起手帕就捂住了口鼻。 顾卿恒心有怒火,却没有任何办法,顾千丞怕她乱生气惹怒萧遇溪,赶忙上前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管束好小女。” 穆远看出萧遇溪状态不太对,出言关心,“陛下可是身体不佳,怎的频频咳嗽?” “有劳太傅挂心”,萧遇溪放下帕子,回应,“朕无碍,有点着凉罢了。” 下朝后。 祁言泽一刻不停歇的回到府中,跟百里安染说了此事。 “陛下明日一早去玄月城,可以带上我们一起去。” 百里安染有些惊诧,“真的啊?你何时跟陛下说的?” “陛下先说的要去玄月城,然后我就提出想去百里国,陛下不但同意了,还说不放心我们俩单独去,与他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 百里安染欣喜的同时也有些顾虑,“可这样算下来我们要待三个月,陛下能同意吗?” 祁言泽故作深沉的回应,“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问了陛下,你猜陛下怎么回答的?” “陛下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出啊!”百里安染站起身,无奈道:“你就明说吧!就算是不同意,我也能理解。” 祁言泽笑着回应,“陛下根本就不觉得三个月长,还说大老远跑一趟,待三个月有何不可。” “太好了”,百里安染顿时心花怒放,给了祁言泽一个拥抱。 祁言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住她。 凤仪殿。 祁倾歌还在想怎么逃避侍寝呢,就得知了萧遇溪要去玄月城的消息,顿时就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也有些疑惑。 “我想等一个月后表明有孕,他就去玄月城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巧?” 语桐回应:“长公主,我瞧着可能跟那银发男子有关,他从这月初就一直嚷着要去别处,说这半年来已经在盛京逛够了。 许是陛下被他缠烦了,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才去玄月城的。” 祁倾歌微微点头,“倒也有这个可能。” 语桐又道:“还有一事,咱们安插在朝堂的女官说,陛下的状态不对劲,看起来很虚弱,没说几句话就止不住咳嗽。” 祁倾歌闻言,不由想起萧遇溪吐血的那一幕。 此时敲门声传来。 “进。” 侍女走进来说道:“皇后娘娘,陛下命人来邀您去用午膳。” “知道了”,祁倾歌应声,“退下。” “是”。 午时,祁倾歌如约来到萧遇溪跟前。 “陛下。” 见她到来,萧遇溪赶忙向她招手,“不必多礼,过来坐。” “好”,祁倾歌应声,来到萧遇溪身旁坐下。 萧遇溪给祁倾歌夹菜,主动说道:“朕要去玄月城,大概需要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这么突然吗?”祁倾歌若有所思的问:“可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那倒没有”,萧遇溪边夹菜边回应,“是朕对接手司徒国的人不大放心,免得日后出岔子,所以想亲自过去看看。” 祁倾歌喝了口茶水,应道:“没什么棘手的事便好。” “咳…咳咳”,萧遇溪突然扭头一阵咳嗽。 见状,祁倾歌赶忙放下茶盏去扶他,略显担忧的询问:“陛下你怎么了?” 萧遇溪抬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缓缓坐直身子,故作淡定的解释,“不小心着凉了,有点咳嗽,没什么大碍。” 片刻后,祁倾歌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刚想回头一看究竟,就被萧遇溪搂住肩膀,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萧遇溪强忍痛意的闷哼声。 “陛下?”祁倾歌疑惑的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收回手,扭头轻咳了两声,提议道:“皇后吃好就回去吧,免得朕将病气过给你。” “好”,祁倾歌应声,放下筷子起身,“陛下明日路上注意安全,臣妾告退了。” 祁倾歌看似离开,实则又跑去窗口偷看了,而这次,也没让她失望,看到非同寻常的一幕。 一个身着紫衣,戴着面具的幻影,在萧遇溪面前显现,紧接着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怒道: “你宁愿去碰一个凡间女子,都不愿看我一眼,你就这么恨我,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吗?” 萧遇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起身一把推开她,淡漠又疏离的说:“你明知覆水难收,又何苦问情字何解?” 第534章 酒后言论岂能当真?! “因为我爱你啊!”紫衣女子悲愤的说。 萧遇溪冷笑,“别说你爱我,你的爱,我根本不需要。” 紫衣女子对此凄凉一笑,“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伤人心,我不跟你周旋了,我就一句话,你是选对我臣服,还是要她死在我手上。” 萧遇溪镇定自若丝毫不慌,“如今法术对凡人不生效,而且只要我不死,她就是皇后。 有这层身份在,即便破了七年之期,你也杀不了她,你这般威胁我,难不成是怕输,不敢赌了?” “笑话”,紫衣女子不屑道:“你如今半点法力没有,连我的幻影都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哪够啊!要不我给你一年时间可好?” “多谢”,萧遇溪轻笑,“但是不必了,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杀了你。”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试试看”,紫衣女子瞬移到萧遇溪面前,眼中又爱又恨。 “倘若你杀不死我,我就剔了你这仙骨,将你囚禁起来,让你永生永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罢她就隐去幻影,不见了踪迹。 祁倾歌看的大为震惊,心中暗道:“凡间的桃花难缠,天上的桃花这是要命啊!” 萧遇溪略显乏力的坐回椅子上,伸手拿起一旁的手帕,低头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将手帕丢在一旁。 祁倾歌一眼看去,就赫然瞧见,白色手帕透着一抹红。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和百里安染,如约来到皇宫等萧遇溪,不一会,众人便一起出发去玄月城了。 祁倾歌在他们出盛京后,乔装打扮溜出了皇宫。 萧遇溪他们走走停停,两日过去也没走多远,而祁倾歌已经和叶临安来到千凌阁。 叶临安对祁倾歌体贴入微,将她照料的很好,柳无双不知内情,以为阁主是在求她原谅。 就在此时,一名侍从来到祁倾歌面前,跪下禀报。 “陛下这一路上几乎都在睡觉,而且睡眠时间很长,即便醒的早,也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看着很是不对劲。” 祁倾歌摆了摆手,“继续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 另一边,萧遇溪他们正在客栈歇脚吃饭。 温孤寒吃不了凡间的食物,坐在一旁看他们吃,不经意间瞥到萧遇溪,却正巧看到她拿着筷子打瞌睡,于是不解的问: “萧遇溪,你大白天竟困成这样?晚上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你捅的篓子”,萧遇溪打个哈欠,无奈道:“樊继明找不到你,就一直压力神界,我不看着点能行吗?” 温孤寒闻言,当即说道:“让我回去,我去跟他打。” “你可别添乱了”,萧遇溪夹了口菜,淡淡的说:“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等回到神界怎么保命。” “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温孤寒皱着眉说:“我可是帝君,难道连他这个魔界长老都打不过?” 祁言泽和百里安染,在一旁听的大为震惊,默默吃饭没说话。 萧遇溪困的不行,也不想跟温孤寒继续拌嘴,放下筷子便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萧遇溪你别走”,温孤寒起身想去拽萧遇溪,却被臧岚拦住。 “你既是帝君,怎么被她这个神君,给困在了凡间?怎么还要她来保护你?” 温孤寒反驳,“她趁我不注意,用阴阳绳缠住了我,将我带到了凡间,不然正大光明的动起手来,她未必是我的对手。” 一晃又过去了两日,萧遇溪他们也抵达了玄月城。 祁言泽和百里安染稍作停留,就前往百里国去了,而萧遇溪他们几人,则慢慢考察收服的城池。 一个月后,萧遇溪准备回盛京,走之前特意叮嘱段寒秋。 “等祁言泽传信过来,你多带一些骑兵去接他,万不可出了差池。” “是”,段寒秋点头应下。 萧遇溪前脚刚回到盛京,祁倾歌后脚便悄悄回到了皇宫。 当晚,萧遇溪设宴,百官集聚。 萧遇溪在场,众人难免略显拘谨,好在有舞乐相伴,不至于冷了场。 祁倾歌在座位上坐着,突然手撑额头,一副难受的表情。 语桐见状赶忙扶住她,随即喊道:“陛下,皇后娘娘状态有点不好。”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被吸引了目光,萧遇溪也抬手让舞乐停下,紧接着便起身离开座位,来到祁倾歌跟前。 “倾歌,你哪里不舒服吗?” 祁倾歌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陛下,臣妾可能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大臣们都高兴不已,唯独顾卿恒,错愕到险些将酒水喷出来。 萧遇溪强压欣喜的表情,柔声道:“来,朕给你把把脉。” 祁倾歌闻言便伸出了胳膊。 看着萧遇溪将手搭在了祁倾歌的脉搏上,众人都很期待结果,目不转睛的看着。 待看到萧遇溪面露喜色,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已有月余,确实有孕了”,萧遇溪说着,便露出笑颜,并牵住了祁倾歌的手。 百官大臣闻言,纷纷跪下道贺,“微臣恭贺陛下皇后喜得龙裔,此乃我朝社稷之幸,愿母子平安康泰。” 萧遇溪刚要开口说话,顾卿恒就走上前来,紧接着就是一顿质问:“你不是跟我说,你是女儿身吗?祁倾歌怎会怀上你的孩子?” 这一刻,众人懵了,祁倾歌也不由一惊。 而顾卿恒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她是女儿身,萧遇溪自是不会认。 “朕不过是找个借口,不想娶你罢了,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你真的是在骗我?你是男儿身”,顾卿恒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萧遇溪沉默,顾卿恒也终于压不住情绪,爆发了,厉声道:“你说过会娶我的!怎么可以食言?” “酒后言论岂能当真?”萧遇溪冷言反驳,意图逼她放弃。 顾卿恒笑的凄凉,眼底却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狠厉,心中更是响起一个,骄纵蛮横的声音。 “登上皇位,他就是我的囊中物、阶下囚,到时,他不从也得从。” 第535章 受到影响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顾卿恒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暗自反驳,“不可以,我怎么会想囚禁他?” 紧接着,她就转身跑开了。 “恒儿”,顾千丞喊她,她也没停下来。 顾千丞怕顾卿恒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于是赶忙看向萧遇溪,抱手弓腰行礼,“陛下,臣先告退了。” 萧遇溪松开祁倾歌,摆了摆手,“去吧,好好劝劝她。” “是”,顾千丞应下,转身去追顾卿恒。 众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窃窃私语,不一会大殿就陷入了寂静。 “舞乐放起来,死气沉沉的作甚?” 萧遇溪这一开口,舞乐响起,气氛才有所缓和。 祁倾歌看了萧遇溪一眼,心中满是疑惑,“她要是女儿身,那紫衣女子能那般待他?” 紧接着又急忙自我安慰,“不过…他顶着这样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说自己是女儿身,倒也不违和。” 早朝。 “陛下不会真是女儿身吧?” “陛下要真是女儿身,皇后怎会怀有身孕?” 萧遇溪刚到来,就听到朝臣在议论自己,于是当即怒道:“众位既然怀疑朕是女儿身,那朕褪去龙袍,给尔等看看如何?” 朝臣闻言,瞬间齐齐跪下,“臣等不敢。” 萧遇溪坐在皇位上,木云舒见状,上前半跪下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也紧跟着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遇溪冷着脸说。 “谢陛下。” 众人缓缓起身,木云舒也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然而,还没坐下,就突然皱眉,捂着腹部露出痛苦之色。 陌齐堰见状连忙上前扶她,“云舒,你怎么了?” 萧遇溪也注意到,一抹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赶忙起身上前,“伸手,朕给你把脉。” 木云舒痛到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伸手,萧遇溪见状直接去拽她的手,进行把脉。 看到萧遇溪脸色骤然变冷,陌齐堰有些心虚,紧接着就被萧遇溪,不由分说的踹了一脚,当即被踹倒在地上。 “你明知她身体不好,还让她怀你的孩子,在你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萧遇溪厉声质问: “大婚当日,你对她许下的承诺,才短短两个月,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陌齐堰没敢站起身,跪在地上不敢看萧遇溪,众人对此有些唏嘘不已,也没敢吭声。 “陛下,这不怪他”,木云舒说着,便上前两步想去扶陌齐堰,却痛到几近昏迷,倒在了萧遇溪怀中。 “臧岚,去把银针和医药箱拿来”,萧遇溪说罢抱起木云舒,便往一旁的殿中而去。 “是”,臧岚应下去办。 陌齐堰也慌了神,赶忙起身跟过去,然而,当他来到跟前,却被守在房门前的老太监拦住。 房内,萧遇溪突然感到手上有一股温热,将木云舒放下后,就看到了一手的鲜血。 这一刻,萧遇溪又慌又气,冲着房门外喊道:“去找侍女,端几盆温水进来。” “好”,老太监应下,连忙指挥人去办。 萧遇溪看着木云舒痛苦落泪的样子,心痛不已,担忧的责备,“现在哭有什么用,你要先学会爱自己,再去爱别人,懂吗?” “我没想哭的,可是真的太痛了”,木云舒哽咽的回应。 萧遇溪对此很是无奈,一时无言。 不多时,臧岚拿着银针和医药箱回来,侍女们也端着温水进来了。 萧遇溪边净手边说:“银针放那,你先出去守着。” “是”,臧岚应下,将银针放在一旁,转身离开。 萧遇溪又将目光转向侍女,“都别杵那了,上前给朕打下手。” 木云舒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可当听见萧遇溪这句话时,还是出言说道:“主子,还请叫名医女过来吧!” 萧遇溪走上前认真的说:“医者眼中,不分男女,若你在她们手上出个好歹,朕会杀了她们的。” 木云舒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昏了过去。 萧遇溪和两名侍女,忙活了好一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银针落下,木云舒才醒了过来。 萧遇溪见状松了口气,来到一旁净手,侍女也将血水端了出去。 “朕允你休沐两个月”,萧遇溪拉起被子,给木云舒盖上,并叮嘱道:“注意营养,别喝冷茶别着凉,最好是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木云舒不知萧遇溪是女儿身,面对她总有些难为情,只是点头应下,连看都不好意思看她。 萧遇溪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陌齐堰跪在了自己面前。 “求主子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云舒她很…” “朕保不住!”萧遇溪直接抬手,甩了陌齐堰一巴掌,怒道:“朕能保住云舒,已是万中之幸,若她真出个好歹,朕第一个杀了你!” 见萧遇溪发火,大臣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陌齐堰跪在地上,茫然无措的说:“我没想让云舒留下这个孩子,是她不想放弃孩子。” 瞧见他这么说,萧遇溪更加来气,厉声反问:“她不忍心放弃孩子,难道你就忍心将她置于险境吗?” 陌齐堰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你待云舒明明是真心,可你这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万一月份大了,她可能会血崩而亡,就算挨到临盆,以她的身体状况,也是百分百难产,生不下来的。” 尽管萧遇溪说到了这份上,陌齐堰依旧茫然无措,低着头不确定的说:“我爱她,所以我事事依着她,这……有错吗?” 萧遇溪闻言顿时皱了眉头,有些不理解他的思想,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暗道:“难道陌齐堰是受到了影响?” 萧遇溪居高临下的看着陌齐堰,认真的说:“你听她的话,这本没错,可孰轻孰重,你掂量不清楚吗?难道她要你杀了她,你也要杀了她吗?” 对旁人来说,这个问题简单到不需要思索,可陌齐堰内心的想法却在打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第536章 遗憾比失败可怕 “别急”,萧遇溪微微弯腰,放低声音,“你抬头看着朕的眼睛回答。” 陌齐堰抬头对上萧遇溪的目光,这一刻他的表情,从茫然无措瞬间转为自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主子,是我错了。” 萧遇溪站直身子,直接下令,“来人,将陌齐堰拉下去,杖责五十。” 很快,两名士兵就将陌齐堰拉了下去。 房内的木云舒,听到萧遇溪下令杖责陌齐堰,挣扎着想从床榻上起来,然而紧接着,就看到萧遇溪走了过来。 “主子”,木云舒认真的说:“这真的不怪陌齐堰,是我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萧遇溪来到木云舒跟前,冷言回应:“朕知道错不在他,可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倘若没有他,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萧遇溪在面对木云舒,向来都是很温和的,这突然冷言相对,整的她不由一愣。 “这次只是杖责五十”,萧遇溪又道:“但从今日起,陌齐堰的命就握在你手里,若再有下次,朕就直接杀了他。” 听到这,木云舒明显心下一沉,然而下一秒,就被萧遇溪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 “主子……”,木云舒有些不知所措。 “朕送你回霁云阁”,萧遇溪没给木云舒反驳的机会,说着便往外走去。 外面备好了马车,朝臣也被萧遇溪遣散,在陆续离开,只有打板子的声音不断回荡。 顾千丞刚回到将军府,管家就上前说道:“将军,少将军骑马出去了,老奴实在拦不住她。” 顾千丞无奈叹气,“派人去寻,务必将她找回来。” “是。” 此时的顾卿恒,骑马一路向东,直到一处僻静的竹林中,才渐渐将速度降下来。 顾卿恒翻身下马,牵着马在竹林中漫步,眉眼间虽透着失落,可她的内心却满是野心,不断说着嚣张跋扈的言论。 “现在伤心难过,不过是因为我没能力得到他,人生苦短,遗憾比失败可怕的多,不试试怎么知道?” “如今他没了法术,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只要将权力握在我手里,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还怕得不到一个男子吗?” 听着自己脑海中的声音,顾卿恒抬手抓着头,连连反驳,“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怎么会这么想,我真是疯了。” 顾卿恒将马拴在一旁,拔出佩剑,就舞起了剑,将心中的戾气发泄在竹子上,迫使自己不再乱想。 另一边。 萧遇溪刚安顿好木云舒,暗中安插的暗探就过来禀报。 “陛下,少将军离开盛京,往东去了,还有两拨人,也先后跟了过去,可能是冲着她去的。” 萧遇溪闻言顿时皱眉,“可有查到那两拨人分别是谁?” 暗探回应:“时间太紧,还没来的及调查。” “先暗中观察,情况不对再出手”,萧遇溪说:“若觉得应付不来,即刻点燃信烟。” “是。” 竹林。 顾卿恒舞了好一会的剑,终于是清醒了几分,刚收起剑鞘准备骑马回去,却看到了祁苍澜。 祁苍澜早就看上了顾卿恒,只是先前她不是待在将军府,就是去缠萧遇溪,所以祁苍澜一直没找到机会,此番她离开盛京,自是被盯上了。 “少将军怎的一人在此练剑,不如我陪陪你可好?” 祁苍澜此话一出,顾卿恒便面露不悦,当即反驳,“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卿恒刚要翻身上马,就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围住。 “祁苍澜你什么意思?”顾卿恒警惕起来,质问祁苍澜。 “也没什么”,祁苍澜拉着马缰绳,笑着回应:“我不过是爱慕你,想得你为妻而已。” 顾卿恒闻言皱紧眉头,急忙翻身上马,厉声道:“我不爱你,更不会嫁你,让开!” “这周围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祁苍澜笑容不减,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 “你若答应,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你入府,你若不愿,我也可以现在将你拿下,与你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不嫁也得嫁。” “你卑鄙无耻,竟想逼我就犯,我就是死也不嫁你”,顾卿恒说罢,就打马冲出包围。 对此,祁苍澜并不着急,只是微微一摆手,马蹄声就传了过来。 不多时,顾卿恒就被众多骑马的黑衣人围住。 祁苍澜骑马上前,望着顾卿恒,开口说道:“你在边关野惯了,性格上与大家闺秀有些差异,我可以包容你,但你要适可而止,别真的惹恼了我。” “你如今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教身为少将军的我?”顾卿恒想都没想,就直接出言回怼,说罢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祁苍澜本就介怀自己现在的身份,被她这么一说当即就怒了,“给我把她拿下!” 人多势众下,顾卿恒打的很吃力,没一会就被打落马下,随着身上不断增加伤口,手中的长剑最终也落在了地上。 她倒在地上,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可眼中戾气却重的吓人。 祁苍澜翻身下马,来到顾卿恒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恶狠狠的怒斥,似是疯魔了。 “我原是祁国的大王爷,论长幼有序,我才应是皇位继承人,父皇凭什么将皇位传给祁言泽? 他坐皇位也就罢了,到底是祁国血脉,可他却将皇位拱手让给萧遇溪,以至于我现在,连王爷的身份都失去了。 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也再不能接受失去,我喜欢你,我就要不择手段得到你,这有什么错?” 面对他这番话,顾卿恒缓缓坐起身,笑意盈盈的回应:“这句话我非常赞成,喜欢就是要不择手段得到,这没有错。” 这一刻,祁苍澜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然而下一秒,顾卿恒就似笑非笑的又道:“不过你别忘了,我可是少将军,是将军府独女。 即便你睡了我,以你现在的身份,也是你嫁我,到时我想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 祁苍澜顿感不解,还没来的及思索,就被站起来的顾卿恒拽住了衣领。 第537章 意识觉醒 她的身高比祁苍澜这个男子,都要高出一些,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完全不落下风,满是压迫感。 “你说,是脚腕上绑条链子”,顾卿恒低头看了看祁苍澜的脚,又将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还是在你这脖子上套个项圈。 亦或者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匍匐在我脚边好呢?想想都好有意思,不如现在我就去你府上,下聘娶你可好?” 祁苍澜内心忐忑不安,总觉得眼前的顾卿恒是假的,可表面还在强装镇定。 “你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若你失了贞洁,我不信你父亲不会妥协,将你嫁给我。” “呵呵…呵”,顾卿恒疯笑两声,“贞洁这个东西,在意的人觉得重如千斤,可在不在意的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为何只能有一个夫婿?男子都做不到一心一意,女子为何要守那所谓的贞洁?” 祁苍澜慌的直冒冷汗,看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顾卿恒在明目张胆的打量着祁苍澜,“虽然你长得不好看,但你挺自信的,我喜欢折人羽翼,喜欢将人的傲骨踩在地上摩擦。 我真的好久没这么疯过了,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好好陪陪我吧!” “你不是她!你绝对不是她!”祁苍澜彻底慌了神,挣脱她的手,就急忙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周围的其它人,有些不明所以,随即赶忙跟上祁苍澜。 顾卿恒看着祁苍澜落荒而逃的背影,阴冷一笑,“就这胆量,也敢来招惹我?简直是找死。” 话音刚落,她就猛然清醒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有些茫然,紧接着刚刚那些记忆,就涌上了心头。 “我都干了些什么?”顾卿恒心中暗道,有些慌乱,来到一旁,捡起自己的佩剑,就翻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戴着面纱的祁倾歌,与叶临安一起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顾卿恒远去的背影。 祁倾歌笑了笑,略显玩味的说:“我好喜欢她这个性子,这究竟是她的本性,还是装出来故意吓祁苍澜的?” 听到祁倾歌说喜欢顾卿恒,叶临安顿感失落,没有作答。 皇宫。 臧岚来到御书房禀报,“主子,暗探说顾卿恒受了点外伤,现下已经回到将军府,其中一拨人是祁苍澜,另一拨人没露面。” 萧遇溪皱眉,“祁苍澜想杀顾卿恒?” 臧岚摇头,“不,他是想娶顾卿恒,起先顾卿恒不愿,可又突然答应了,言语间好似变了个人,跟原先的性格差异很大,直接把他吓跑了。”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是戾气导致,顾倾城的意识觉醒了。” “顾倾城?”臧岚疑惑,“是谁?” “是顾卿恒的原名,也是她自己”,萧遇溪回应,“只是性格上有很大差异,顾倾城比她更难缠。” 臧岚听的有些懵,萧遇溪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不能答应娶她,又不能一直将她往外推,万一顾倾城的意识完全觉醒,到时只会更麻烦。” 臧岚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在此时,司徒靖安的声音传来。 “萧神君,我同你长得一样,不如让我试试吧!或许她能爱上我。” “没用的”,萧遇溪施法变出红线,无奈的说:“刚开始,顾卿恒可能是喜欢我的容貌。 但现下,桃夭私自将她的红线,跟我缠在了一起,并且已经锁死了,现在她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容貌。” “啊?”臧岚和司徒靖安,异口同声的发出惊讶的声音。 司徒靖安诧异的问:“牵红线不是月老的活吗?孟婆也能牵?” 萧遇溪收起红线回应,“桃夭和灼华的关系,说是夫妻也不为过,两人时常见面,他会的术法,桃夭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 夜幕降临。 顾卿恒溜进皇宫,直奔萧遇溪寝宫而去,却被臧岚发现,刚要开打,臧岚就低声说:“顾卿恒,我不拦你,进去吧!” 顾卿恒闻言有些诧异,轻声询问:“萧遇溪猜到我会来?事先吩咐过,还是你在自作主张?”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臧岚催促,“快进去吧!免得被旁人看到。” 顾卿恒虽然不解,但她此来就是想见萧遇溪,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臧岚赶忙关上房门,在外面守着,可这一幕还是被躲在暗处的语桐瞧见了,转头就告诉了祁倾歌。 “长公主,顾卿恒潜入皇宫,臧岚将她放进陛下寝殿了,想来是陛下默许的。” 祁倾歌并未在意,淡淡的说:“无妨,他的心虽不在我一人身上,但我也是在假装爱他,这倒也算是扯平了。” 寝殿。 顾卿恒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水雾弥漫,她瞬间就意识到萧遇溪在沐浴,于是停下了脚步,踟蹰不前。 萧遇溪拨弄着水花,透过屏风看向她,淡笑着说:“怎么?这都到跟前了,又想退缩了不成?” “我……”,顾卿恒内心有点慌,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在沐浴,不然,我不会闯进来的。” 见顾卿恒转身想走,萧遇溪赤脚从屏风后走出来,放出红绸缠住她,紧接着就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顾卿恒刚要抬手捂眼,却看到萧遇溪胸前春光乍现。 这一刻,顾卿恒懵了,皱着眉质问:“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我从一开始说的就是真话,我从未骗过你”,萧遇溪认真回应。 “你在金銮殿上,当着百官大臣的面,指认我是女儿身,我能认下来吗?除了反驳我还能怎么办?” 顾卿恒略显愧疚的低头,“当时我太着急了,没想那么多,是我的问题。” 萧遇溪收回红绸,放开她,拢了拢衣襟,来到一旁坐下。 “那祁倾歌腹中的孩子……是谁的?”顾卿恒询问。 “是谁的孩子都无所谓”,萧遇溪回应,“只要她有孩子,朝臣不对我起疑心就行了,不然时间一长,这皇位我哪还能坐的住?” 第538章 顾倾城 顾卿恒顺手拿起外衫,走到萧遇溪跟前给她披上,随后在她身旁坐下,无奈的说: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不想随便找个自己不喜欢的夫婿,你娶了我,我们相伴一生,不是也很好吗?” 萧遇溪侧目看她一眼,微微叹气,“你嫁我,与我相伴一生,这固然美好,可世事难料,你怎知就能幸福美好的过下去? 万一我死了,你身为先帝妃嫔,没有孩子就没有依仗,有这个身份在,你也不能回将军府,最终的结局,大概就是老死宫中。” 顾卿恒认真回应:“你大可不必有这个顾虑,嫁你,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往后这条路上满是荆棘,我亦无怨无悔。” “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萧遇溪看向她,皱着眉头劝说:“你哪怕一生不嫁人,也比嫁给我强,你到底明不明白?” 顾卿恒依旧坚持,“美好的过一段时间,和带着遗憾过一生,我宁愿选前者。” 萧遇溪无可奈何,起身来到一旁,拿起一块腰牌给她,“这腰牌你拿着,日后凭此物,可随意进出皇宫,没人会拦你。” 顾卿恒起身上前接过,略显失落的说:“你这是何意?给我开个特权,却仍不愿纳我为妃吗?” “我希望你是自由的”,萧遇溪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认真的说:“我不希望来日这个身份,成为困住你的枷锁。” 顾卿恒被萧遇溪这个举动,整的不由一愣,总感觉她在挑逗自己,而此时的内心,也传来话语声。 “多么好的时机,还在等什么,抱起她去床榻上,该休息了。” 顾卿恒强压内心的想法,将萧遇溪的手按下来,并后退了两步。 萧遇溪见状,向她逼近,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佯装生气的说:“怎么?你不愿?” 这一问,让顾卿恒有点懵,“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我走神了,没听到。” 萧遇溪没再说话,看着她的唇,一点点向她靠近,另一只手在解她腰封。 “不是!?”顾卿恒慌了神,眼看唇瓣就要碰上,连忙一把推开萧遇溪。 “我…我虽然一直要嫁你,但我是要跟你做朋友,纯友谊的那种,不是做夫妻的,况且你我都是女儿身,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吧!” “你口口声声都是爱,朕还以为……”,萧遇溪低笑一声,“抱歉,是朕想多了,天色已晚,你走吧!” 顾卿恒如释重负,刚要转身离开,内心的念头又开始作妖。 “同是女子怎么了,谁说两个女子不能在一起,她都愿意了,你不是也爱她吗?为何要拒绝?” 顾卿恒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想走却迈不动步子,只能强压心绪,迫使自己清醒。 内心的念头还在不断干扰她,“你瞧瞧,你这都走不动道了,说明你不够坚定啊!你其实就是爱她想睡她,根本不是什么纯友谊。” 萧遇溪慢条斯理的将檀香点上,随即施法变出红线,把红线放在香炉上熏烤,紧接着来到床榻上,撑着额头半躺下,闭目养神。 顾倾城和顾卿恒暗自较劲,不多时,顾倾城彻底占据了她的思绪,两人瞬间调换位置。 顾卿恒被困在自己的内心镜中,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她对此茫然无措,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助的到处乱走,却也走不出去。 紧接着,顾倾城就走到了她身后,吐槽道:“就你这等犹豫不决的性子,也配跟我用同一张脸?日后还是由我来代替你吧! 作为补偿,我会替你拿下她,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愿。” 顾卿恒原只觉得,她的声音跟自己有点像,可当转身看到她的脸时,顿时就被惊到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我?” 顾倾城施法,直接瞬移到她面前,扼制住她的脖子,阴冷的说:“这张脸是我的,你才是假的!” 顾卿恒呼吸不畅,难受的皱眉,然而下一秒,顾倾城也感觉到了难受,放开了她。 “痛感相通”,顾倾城看着她,暗自说道:“看来,暂时不能杀她。” 顾倾城施法布下一个囚笼,将她罩在其中,随后离开内心镜,回到凡间,紧接着就向萧遇溪走去。 待看到萧遇溪的容貌时,心下暗喜,“她的眼光还不错,这白发美人,生的这般花容月貌,我倒也不算吃亏。” 顾倾城将腰牌放在一旁,随即解开自己的腰封,丢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萧遇溪。 萧遇溪睁开眼睛见是她,不解的问:“你不是不愿吗?怎的还没走?” “你有着此等绝世容颜,我怎么会不愿呢?”顾卿恒褪去外衫,向萧遇溪走去。 萧遇溪闻言回应一笑,刚要坐直身子,就被顾倾城欺身压下,手也不老实的去脱她的衣襟。 萧遇溪侧目看向香炉上的红线,随即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刚开始就玩这么大的吗?” “这有什么的?”顾倾城反问:“你既喜欢我,难道不馋我的身子吗?” 被囚禁起来的顾卿恒,虽看不到任何画面,却能听到她俩的对话,瞬间就慌了神,拍打着囚笼吼道: “萧遇溪,她是假的,那不是我。” 顾卿恒话音刚落,香炉上的红线就消失不见,转瞬间便缠在了囚笼上。 顾卿恒看着红线有些不解,然而下一秒,就与顾倾城换了回来。 而就在换回来的这一瞬,被萧遇溪翻身压了下来。 “啊!”顾卿恒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呼一声。 萧遇溪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解的问:“怕什么,不是你主动往朕跟前贴的吗?” 顾卿恒推开萧遇溪,赶忙翻身下榻,拢起衣襟解释,“刚刚那不是我。” 萧遇溪起身向她逼近,冷着脸反问:“朕真心待你,你耍朕玩有意思吗?” “我……”,顾卿恒有口难言,紧接着就被萧遇溪抬手打昏。 萧遇溪接住她,将她放在床榻上,紧接着对她施法,进入她的内心镜中。 第539章 囚禁顾倾城 此时的顾倾城,正在施法试图斩断囚笼上的红线。 萧遇溪走上前,淡淡的说:“别白费力气了,用红线加固的囚笼,可不是轻易能解开的,这也不是你该觉醒的时候,老实在这待着吧!” “什么叫不是我该觉醒的时候?”顾倾城厉声质问:“我并没有使用歪门邪道,是她的戾气将我唤醒的,你凭什么强行将我囚禁在此?” 萧遇溪并未回应这个问题,反而抬手对红线施法,并说道:“从现在起,你的声音会被囚笼隔绝,若你试图斩断红线,亦或是触碰,将会痛苦至极。” 顾倾城不信邪,当即对萧遇溪出手,却被囚笼上的红线反弹,导致吐了一口血。 “你们神界不是最重视天道规则吗?你可知这么做,是有违天道的!” 萧遇溪冷笑,“万年前的你,何时遵守过天道规则?” 顾倾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去缠鬼目?其实我并不爱他,我只是觉得他生的好看,所以才动了娶他的心思。” 眼看萧遇溪迟迟不收起法术,顾倾城有些着急,又道:“我真的不会去缠他的,你就放我离开这吧!” “到时间,我自会放你离开,现在不是时候。”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顾倾城知道恳求无果,顿时就发火了。 “一句不是时候,你就将我强行困在这,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我会记着你的,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我会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好好体验……。” 红线泛起红光,她的声音也被囚笼隔绝,无论她如何喊叫,也再传不出任何声音。 离开内心镜,萧遇溪拉起被褥给顾卿恒盖上,略显乏力的来到躺椅上坐下。 “臧岚。” 听到萧遇溪喊自己,臧岚赶忙推门进入。 “主子”,臧岚来到跟前,看到萧遇溪虚弱的样子,赶忙扶着她在躺椅上躺下。 臧岚松开她,转眸看到地上的衣物,以及昏睡过去的顾卿恒,不由心下一惊。 萧遇溪长舒一口气,淡淡的说:“换水,我要泡药浴,你来办,不要惊动旁人。” “好”,臧岚应下去办。 片刻后。 臧岚便好了水,来到一旁拿出药包,撒进浴桶中,随即上前伸手扶萧遇溪。 “主子,都准备好了,我来扶你。” “不必扶我”,萧遇溪摆手拒绝,“你先出去守着吧!” “是。” 萧遇溪起身来到浴桶前,褪去衣衫开始泡药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水渐渐变凉,萧遇溪才从浴桶中出来,换上睡袍,来到躺椅上躺下,闭眼假寐。 守在门外的臧岚,眼看时间过去那么久,于是进来查看,远远的询问:“主子,你泡好了吗?这会水大概要凉了。” “好了”,萧遇溪应声,“你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臧岚闻言走上前,待看到萧遇溪躺在躺椅上,什么也没盖的时候,赶忙来到一旁,拿毯子给她盖上。 “这才二月中旬,天还很凉,这么躺着可不行。” “无碍”,萧遇溪略显乏力的说:“把明日早朝推了,有事让大臣递折子。” “好”,臧岚应下离开。 夜半,顾卿恒悠悠转醒,待清醒过来,顿时警铃大作,赶忙坐起身,摸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待发现没被动过,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暗道:“还好,还好,萧遇溪没有动我。” 但很快,她又心存疑惑。 “若是什么都不做,萧遇溪干嘛把我打昏?”这般想着,顾卿恒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该不会是亲……。” 顾卿恒不敢再往下想了,赶忙翻身下床,捡起衣衫和腰封。 正当她穿戴好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了躺在躺椅上,已经熟睡的萧遇溪。 待走近些,就闻到了药香,于是她将目光转向浴桶,发现真是药浴后,心下暗想,“她是受伤了吗?怎么在泡药浴?” 顾卿恒想不通,也不想现在叫醒她,想偷偷离开,又想跟她解释,要走不走来回踱步。 放在平常,单身这走动声,萧遇溪便会醒过来了,但顾卿恒在身边,会使她睡的很沉,所以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可萧遇溪睡的再沉,也架不住顾卿恒毛手毛脚,随着她脚下一绊,跌倒在地的声音,将萧遇溪惊醒了。 顾卿恒爬起身,就与醒来的萧遇溪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愣了半晌,顾卿恒才开口说话。 “那个人虽然跟我长得一样,但她真不是我。” 萧遇溪缓缓坐起身,回应,“我知道,也已经解决掉了她,她不会再缠着你了。” “解决了?杀了!?”顾卿恒诧异,“可她说我是假的,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 “她才是假的,邪灵的话你也信?”萧遇溪反问。 “所以我是被邪灵缠上了”,顾卿恒追问:“可她为什么会缠上我?” 萧遇溪掀开毯子起身,向一旁走去,边走边说:“因为你心有戾气,而她又恰巧喜欢貌美的人,自然就选中你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顾卿恒松了口气,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欲言又止的问:“你把我打昏,没对我…做什么吧?” 萧遇溪转身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说:“你若是想,朕也可以对你做点什么。” “不不不”,顾卿恒赶忙摆手拒绝,“没有最好,没什么事,我…我就先回将军府了。” “过来”,萧遇溪叫住将要转身离开的她。 顾卿恒闻言有些不明所以,停下动作没敢上前,瞧见萧遇溪主动走过来,又赶忙后退,皱着眉头解释。 “萧遇溪,我对你真没那个意思,你饶了我吧!” “你想什么呢!”萧遇溪说着,便递出腰牌。 顾卿恒反应过来,尬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就转身跑了。 萧遇溪来到床榻上躺下,但经她这么一搅和,却也没有困意了,于是施法来到上天庭。 萧遇溪走进清幽居,随着结界波动,楚临越就寻了过来。 第540章 他会回来的 “溪儿,你还要护温孤寒多久?”楚临越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忧。 萧遇溪转身看向他,从容回应:“临越,如今局势本就不稳,他若是出事,恐会人心惶惶,于你不利。” 楚临越脸色攸然沉了下来,怒道:“他虐打我,恨不得要我死,说不定我父帝就是被他所杀,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你冷静点”,萧遇溪对楚临越施法,强制让他平静下来。 楚临越失力倒在地上,痛苦落泪。 萧遇溪见他这般模样,顿时心下一沉,连忙上前扶他,施法将他带到庭院中坐下。 “临越,你父帝的死,确实跟帝君有关,但他也是受害者。” “如果他跟我父帝没有恩怨”,楚临越反问:“那他为什么要剜我的眼睛,为什么要虐待我?” 萧遇溪回应:“他那是疯了,不是他的本意,我也是怕他再发疯,所以才将他留在凡间的。” “溪儿,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楚临越说着,便拉住萧遇溪的衣袖。 萧遇溪垂眸看向他的手,楚临越意识到不妥,赶忙松手。 萧遇溪在石桌前坐下,缓缓说道:“事情很复杂,我也不清楚,不能妄下定论,但有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你父帝还活着,他会回来的,到时你可以去问,倘若真是帝君杀了他,我便将帝君带到你面前,要杀要剐任凭你定夺。” 楚临越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就挂上了笑容,喜极而泣道:“溪儿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父帝还活着,太好了。” 萧遇溪出言叮嘱,“暂时不要传出去,免得魔界起歪心思。” “好”,楚临越连连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他一眼,语调变得冷硬,“把眼泪擦干。” 楚临越听话照做,紧接着萧遇溪又道:“这是第一次,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如今日这般失态。 这神界谁都可以慌,可以意气用事,唯独你不能慌、不能乱,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万人敬仰的天帝。” 对上萧遇溪认真的目光,楚临越瞳孔微沉,坚定回应,“好,我记下了。” 萧遇溪离开后,楚临越也回到了自己的殿宇。 “溪儿说的没错,我是天帝,我不能意气用事,或许,我真该放下了,万一入魔,与她站到了对立面,可就不好了。” 转眼间半年过去,又到了中元节。 天还未亮,鬼目便早早起来,在已经布置好的婚房来回踱步。 随着天渐渐亮起,就看到整个亦忘川,都挂上了红,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氛围,但毕竟没有看到月魄,难免有些质疑声。 月魄现身,鬼目瞧见后连忙上前抱住她,欣喜道:“你真的再次现身了。” “说过要嫁你,我不能食言啊!”月魄笑着回应。 鬼目赶忙拉着她,来到一旁,“这是我准备的喜服,你看看可还满意?” 月魄闻言,转眸看去,然而就在看到喜服的那一刻,心口莫名作痛,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月魄心下暗道:“看到这身喜服,我为何会有些心痛,我是忘记了什么吗?” 霓裳在此时带着涟月过来,而涟月手中还端着水粉胭脂。 “鬼目,月魄来了吗?”霓裳率先出言询问。 “刚过来”,鬼目回应,“等下姑姑为她梳妆吧!” “好”,霓裳应下,涟月也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镜前。 月魄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解的问:“霓裳看不到我,如何为我梳妆?” “我托无邪,向陛下借来了红绸”,鬼目说着,便来到一旁,拿出一个锦盒,随即打开拿出红绸。 月魄明显感到了诧异,但与此同时又很高兴。 待接过红绸后,月魄缓缓现身,霓裳和涟月看到她,赶忙上前拥抱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涟月喜极而泣,“月魄大人你真的一直在我们身边。” 月魄抬手轻拍涟月的后背,安抚着她,“我一直都在。” 霓裳与涟月一起给月魄梳妆,在午时大婚。 当亦忘川众人,看到月魄的那一刻,既惊恐又欣喜,险些冷了场,还是在聂无邪的带领下,才逐渐热闹起来。 走完流程,月魄和鬼目见状对视一眼,随后一同上前,给聂无邪和砚思远敬酒,“无邪,我们敬你们二人,谢谢你们能来。” “客气了”,聂无邪端酒回敬,“你是我的挚友,你成婚我自然是要来的。” 盛京。 顾卿恒依旧执着,不愿嫁也不愿招上门女婿,顾千丞更是由着她,穆远前来说谋,都被他拒了。 臧岚也是个执拗的,萧遇溪几次三番劝他,他却依旧坚持。 萧遇溪躺在躺椅上,无奈的说:“臧岚,如果你想找一个能陪你一生的人,就换个人吧!我心中这点光亮,指不定哪天就灭了。” 在一旁拿着扇子,正为萧遇溪扇风的臧岚,手上动作一顿,随即认真的说:“你别劝我了,若不能得你为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娶别人。” 萧遇溪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谷离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做足准备了吗?大概还有一个月,樊继明就要对你动手了。” 臧岚听到谷离渊的声音,顿时就警惕起来,放下扇子拔出一旁的佩剑。 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向铜镜中的谷离渊,若有所思的说:“谷离渊,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三次了吧!你当真想死是不是?”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又是叶尘渊亲手教出来的徒儿,我相信你不会乱杀无辜,你更不会让自己走到悬崖边缘的” 谷离渊认真的说:“我此番,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早做打算。” “乱杀无辜?”萧遇溪嗤笑一声,“你若不帮樊继明,他能破的了七年之期吗?” 谷离渊反问:“即便能撑七年又如何?二十三岁,是司徒靖安在凡间的寿命,不是你的,你的寿命至少四十岁。” 臧岚听着两人的对话有点懵。 第541章 软禁温孤寒 萧遇溪起身便施法打向铜镜,并怒道:“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身在魔族的谷离渊,被萧遇溪施法打伤,难受的皱眉。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但你可以去查司徒靖安前几世,是否只活到了二十三岁”,谷离渊说罢,就扭头吐出一口血,断开了传音。 萧遇溪正疑惑之际,司徒靖安的声音传来。 “萧神君,我前几世在凡间,确实只活了二十三载,以防万一,你还是再深查一下为好。” 萧遇溪略显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没有作声,去了趟冥界回来后,就一直在御书房写信,直到夜幕降临,才起身来到凤仪殿。 “臧岚,你在这候着”,萧遇溪说罢,径直踏入凤仪殿。 房门外的两名宫女,见状赶忙跪下行礼,“拜见陛下。” 语桐刚要扶着祁倾歌睡下,就瞧见了萧遇溪,赶忙停下动作,低声说道:“陛下来了。” 祁倾歌闻言转头看去,随即在语桐的搀扶下站起身,低头行礼,“陛下。” “倾歌,你身子重,这些虚礼就免了”,萧遇溪扶起她,看向语桐,“你退下吧!朕有话跟皇后说。” “是”,语桐应声离开。 萧遇溪牵着祁倾歌的手,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祁倾歌看了萧遇溪一眼,察觉到他眉眼间有些烦忧,于是主动开口询问:“陛下,你看起来有点忧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遇溪坐下略显失落的说:“七年之期,可能将要破了。” 祁倾歌闻言露出惊诧的表情,可内心却还算淡定。 萧遇溪又道:“虽然有皇后这个身份在,樊继明杀不了你,但你毕竟背叛过他,保不齐他会找你麻烦。 算算日子,你这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万一出事就太令人心痛了,朕会尽力保护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 祁倾歌点头,“好,我会做好防备的。” 第二日早朝,萧遇溪派人将信件送到各处,提醒他们加固防御。 五日后,凌寒得知这个消息,盲猜樊继明要有所动作了,于是去找段文谦,准备跟他商讨一下。 然而,当来到段文谦跟前,却发现他手上的扳指不见了。 “大人给你的扳指呢?”凌寒不解的问。 段文谦毫不在意的说:“我本就戴不惯扳指,而且这都过去那么久了,大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俩也别等了吧!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你无所谓,但我不行,我要为我妹妹报仇”,凌寒认真的说:“而且萧遇溪近日已经有所动作,大人可能也将要回来了,现在绝不是过安稳日子的时候。” 段文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邪不压正,我真不想掺和了,我总觉得他会输,我们为他卖命,可能会死的。” 凌寒垂眸思索了一会,抬眸看向他,“若你选择退缩,等大人回来,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八月十六这天。 萧遇溪正在金銮殿上早朝,皇后宫中的侍女,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跪下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要生了。” 萧遇溪闻言赶忙起身说道:“早朝就到这,退朝。” 萧遇溪离开后,朝臣们也陆续离开,但也有一些朝臣跟了过去,似是想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去找稳婆了吗?”萧遇溪大步流星的边走边问。 “找了”,侍女小跑着跟上他,回应:“稳婆已经过去了。” 朝臣在凤仪殿外等,而萧遇溪只身一人,走进房间,隔着屏风,对稳婆说:“务必保证皇后安危。” “是”,稳婆连忙应下。 萧遇溪转身离开,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随着婴儿啼哭传出,萧遇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稳婆抱着婴儿出来,随后跪在萧遇溪面前道贺,“陛下,皇后娘娘母女平安。” 萧遇溪上前刚接过女婴,突然一道魔魇之气打过来。 稳婆吓的惊呼一声,坐在了地上。 萧遇溪赶忙施法挡下,随后就看到了樊继明。 凤仪殿外的朝臣,意识到了不对,但碍于这是后宫,没陛下的令,他们不敢擅闯,只有两名女官,随顾卿恒与木云舒一起进去了。 几人来到跟前,看到樊继明,不由一惊。 萧遇溪护着婴儿,与樊继明对峙,“要打就正大光明的打,冲着婴儿来算什么本事?” 樊继明冷笑,“你这句话倒是没错,如果你愿意把温孤寒交出来,我就放过这个女婴。” 萧遇溪还未回应,其中一名女官就跪下说道:“陛下,这可是皇后娘娘与您的小公主,万不能出差池啊!” “起来”,萧遇溪说:“去找臧岚,让他把温孤寒带过来。” “是”,女官应下起身去办。 不多时,臧岚就带着温孤寒,走了过来。 樊继明见状,二话不说就对温孤寒施法,温孤寒当即反击,两股灵力相撞,令两人都退了几步。 “七年之期还没破,你哪来的法术?”樊继明质疑,“是萧遇溪给你的对吗?” 温孤寒没有回应,在接收到萧遇溪的眼神后,直接施法将樊继明带走。 两人在上天庭现身,打的不可开交。 “温孤寒,今日我就要你给我女儿偿命!” 樊继明毫不手软的与温孤寒缠打,誓要他的命,而温孤寒完全打不过他,节节败退,也自知理亏,并未说半个字。 眼看温孤寒就要被杀,楚临越及时赶来挡下,紧接着神界其它人,也都陆续赶了过来,樊继明见状只好撤了。 面对温孤寒,楚临越一张脸冷到极致,眼中还透着几分杀意。 “将温……将帝君带入擎天阁,严加看守,没本帝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楚临越受楚煜的影响,从未自称本帝,都是自称我,此时此刻,却对着帝君这般自称,还要将他看禁起来,不免惹的众人一惊。 “临越,这……”,灼华站出来刚要劝说,便被楚临越厉声打断。 “帝君疯了,之前他就要杀我,万一若是动了神界其它人,可就不好了,看禁起来,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第542章 萧叶千 “你敢软禁本君?”温孤寒看向楚临越,冷冷的说,试图在气场上压过他。 “你都敢杀我,敢剜我的眼睛,我有何不敢软禁你?”楚临越毫不怯场的回怼,“若不是溪儿护你,别说是软禁,我早就将你杀了。” 看到楚临越对自己满腔恨意,温孤寒才意识到,萧遇溪为何要将自己留在凡间。 凡间。 萧遇溪来到祁倾歌床榻前,将怀中婴儿递给她,柔声道:“是个可爱的小公主,长的很像你。” 祁倾歌看着婴儿,满脸的柔情,随后抬眸看向萧遇溪,淡笑着询问:“陛下可有为她想好名字?” “叫叶千如何?”萧遇溪笑着回应。 祁倾歌闻言心下一惊,眼底明显透出一丝慌张,但又转瞬即逝,故作淡然的追问:“挺好的,就是不知…是哪两个字?” 萧遇溪笑容不减,认真的说:“叶落归根的叶,千千万万的千,小名就叫千千。” “千千,萧叶千”,祁倾歌陪笑着应下,“这名字很好。” 萧遇溪离开后,祁倾歌回想起与他的对话,心中总有些不安,对语桐说:“萧遇溪上来就说,孩子长的像我。 又试探性的说出了叶千二字,而不是直说萧叶千,我总觉得,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证据才没说。” 语桐若有所思的出言安抚,“这不能吧!陛下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他若起疑心,不可能没一点动作啊!”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 “进” 语桐话音刚落,侍女就进来说道:“皇后娘娘,有个小太监求见。” “小太监?”祁倾歌有些疑惑。 语桐好似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侍女应下离开,一名小太监很快就进来了。 祁倾歌以为是萧遇溪派来的人,刚要询问一二,小太监就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正是叶临安。 祁倾歌对此很是诧异,压低声音说:“叶临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皇宫戒备那么森严,你竟还敢过来?” “倾歌”,叶临安满眼担忧的看向祁倾歌,“我太担心你了,不见你一面我难安心。” 语桐已经猜到是他,所以并没有很惊讶,识趣的退下,去房门外守着。 想着他反正都已经混入进来了,祁倾歌也不再过多训斥,将婴儿递给他,淡笑着说:“抱抱吧!我们的女儿。” 叶临安在床榻边坐下,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看着婴儿熟睡的小脸,不由自主的露出笑颜,随即望向祁倾歌,认真的说: “倾歌,辛苦你了。” 祁倾歌闻言半开玩笑的问:“是个女儿也这么稀罕?难道你不希望这是个男孩吗?” “不,我从不重男轻女”,叶临安当即反驳,“女儿多好啊!长大了一定会,跟你一样聪慧伶俐、倾城绝色的。” 听着他这个回答,祁倾歌满意一笑。 叶临安看着婴儿,垂眸思索了一会,才欲言又止的问:“萧遇溪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行为吗?” “没有啊!”祁倾歌疑惑,“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樊继明现身了,并说七年之期没破,怀疑温孤寒的法术是萧遇溪给的”,叶临安略显深沉的说: “或许他一直都可以使用法术,只是在假装不能。” 祁倾歌闻言心下一沉,再次回想起与萧遇溪的对话,不由胆战心惊起来,但还是强压心绪的说: “不会的,他不像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人,若是知晓,不会不为所动,什么都不做的。” “咱们安插的女官,亲眼所见温孤寒施法带走了樊继明,不会有假”,叶临安皱着眉头说: “他是眼里揉不下沙子,但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恐慌,毕竟,平静后的怒火,往往比汹涌波涛的怒火更可怕。” 三日后。 七年之期被打破,樊继明施法联系凌寒。 “久等了” 凌寒听到樊继明的声音,顿时欣喜万分,连忙跪下说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看到凌寒对自己如此忠心,樊继明很是满意,对他施法后说道:“起来试试吧,法术回到你身上了。” 凌寒闻言赶忙起身施法,待看到手心泛起的黑雾,顿时笑容更甚。 “去把段文谦找来” 凌寒稍稍收起笑意,认真的说:“大人,段文谦已经娶妻,如今心中大抵是没有恨意了,不过我为大人物色到了更好的人。” “哦?”樊继明来了点兴致,“说说看。” “祁国大王爷祁苍澜,他因祁国改为萧,已经恨死萧遇溪了,只是一直无法与萧遇溪抗衡” 凌寒说:“若大人觉得还行,我即刻施法寻他过来,若是不行,我也可再去寻找合适的人,希望大人不要杀段文谦。” 樊继明思索了一下回应:“既如此,就他了,至于段文谦,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别来沾边,我自然不会杀他。” “好”,凌寒点头。 樊继明又道:“对了,去把扳指从段文谦那里拿回来。” 凌寒应下,转头就来到段文谦面前,直言道:“大人不再用你了。” “真的?”段文谦欣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大人不会杀了我吧!” “管好你自己,凡事别来沾边,大人自不会动你。” “好”,段文谦一口答应,随即将手上的扳指取下,递给凌寒,“麻烦你帮我转还给大人。” 凌寒伸手接过,“好。” “我……”,段文谦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报仇固然重要,但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性命放在第一位才是最要紧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孪生哥哥”,凌寒淡然自若的说:“你放心,我会提前写下信件,就算我死了,也自会有人将信送到你手上。” 当了这么久的朋友,段文谦对凌寒,到底是有些情谊的,见他如此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免鼻子一酸。 “别说傻话,大人会赢的,你也一定能为你妹妹报仇,到时,我等你带我亲自去见,我那孪生哥哥。” 第543章 远程操控 见到祁苍澜后,樊继明不放心,特意施法查探,然而,正如凌寒所说,他心里对萧遇溪确有恨意。 樊继明这才放下心来,给他法术,并让凌寒教他使用。 萧国,皇宫。 萧遇溪坐在龙椅上,安排着一切,祁千寻和百里安染,也被召了过来。 “祁千寻”,萧遇溪看向他,认真的说:“七年之期已破,樊继明又是有备而来,尽管没有司徒国做后盾,这一次的攻势,也不会亚于上一次。 朕还是那句话,你若念父子之情,就去帮钟离国,反之你若不愿朕也不强求,但朕明确告诉你,朕不会派人去护钟离丞延。” 祁千寻有些触动,但依旧没给出明确答复,只是点头应下了。 萧遇溪施法召出剩下的八名镜象,又道:“镜象已经得到升级,可远程操控,你们八人上前来,朕教你们如何掌控。” 他们陆续上前,紧接着萧遇溪便给他们各自分配位置。 “木云舒,陌齐堰,负责盛京,顾卿恒、祁言泽,负责玄月城,以及原司徒国地界,迫不得已之时,可舍弃司徒国,主保玄月城。” “祁念惜去朝阳城,百里安染护百里国,祁千寻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钟离国,二是朝阳城,必须二选其一。” 深思熟虑过后,祁千寻下定决心,出言说道:“陛下,我选钟离国。” “好”,萧遇溪应下,接着进行下一步。 “接下来朕开始点名,你们记住顺序,陌齐堰、木云舒、顾卿恒、祁言泽、百里安染、祁念惜、祁千寻。 现在你们所有人,以这个顺序围着臧岚,背对着他盘腿坐下,他负责守护你们所有人的本体。” 他们应声开始照做,萧遇溪看向老太监,又道:“去命人取把琴来。” “是”。 很快,琴取了过来,他们也都盘腿坐好了。 萧遇溪看了一眼琴,随后说道:“将琴放在云舒面前。” 将琴放好后,萧遇溪开始指挥,“除臧岚以外,其余七人闭上眼睛,用意念引导镜象,瞬移去往各自所要抵达的位置。” “陛下”,祁念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去过朝阳城,可能找不到路。” 萧遇溪说:“祁千寻与你顺路,可以顾着你。” 祁念惜闻言,看向身旁的祁千寻,淡笑着说:“那就有烦皇弟……不,劳烦银月门主了。” “兄长不必客气,也无需如此生分”,祁千寻认真回应:“无论我如今是何身份,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祁念惜闻言有些受宠若惊,顿时笑容更甚。 待他们抵达各自的位置后,萧遇溪缓缓闭上眼睛,施法制造出幻象,依次对他们造成困扰,并说道:“操作镜象,进行反击。” 刹那间,他们所有人的镜象都忙活了起来。 “云舒你胳膊有伤,可以适当放松,不要过于压迫镜象,否则会打乱镜象弹琴的节奏”萧遇溪切换位置观察着,并加以引导改正。 “祁言泽你们兄弟二人不会武功,也要适当放松,否则会打断镜象的攻击,祁千寻你稳住心神,别被心中的恨意干扰。” 萧遇溪看向臧岚的镜象,随后给臧岚使了个眼色。 臧岚当即明白,操作镜象设下保护罩。 萧遇溪站起身,紧接着就施法攻击保护罩,顿时发出不小的动静,惊到了文武百官,也惊到了他们七人。 祁言泽和祁念惜当场被惊醒,其他人虽也有被惊到,但都还好,只是吓了一跳。 萧遇溪看向他俩,认真的说:“动静大是在所难免的,但你们不要怕,相信臧岚,他一定能保护好你们的本体,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用意念操控镜象。” “是”,两人应下,闭上眼睛,继续用意念控制镜象。 不多时,萧遇溪再次施法打向保护罩,这次他们都很淡定,没有一人被惊醒。 萧遇溪满意的收起法术,坐下说道:“很好,归位。” 七人陆续睁开眼睛起身,臧岚也起身,来到萧遇溪身侧站立。 “从今日起,你们都待在盛京,不要到处走动”萧遇溪看向祁千寻又道:“祁千寻你暂且在盛京找个客栈住下,别回银月门了。” “是”,祁千寻点头应下。 祁千寻离开皇宫,带着宁远在盛京找客栈入住,但尽管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依旧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萧遇溪瞧见后,对臧岚说:“派人跟聂无邪说,照顾着点祁千寻,别让他在盛京受了欺负。” “好”,臧岚应下去办。 收到消息的聂无邪,很快就主动上前跟祁千寻搭了话。 “齐门主,有空一起用个午饭吗?” 祁千寻与聂无邪,之前虽有见过面,但后来他常待在银月门,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此番受邀,他有些疑惑。 “聂二公子,你此番应该不是,单纯与我吃个饭吧?” “我想与齐门主你,交个朋友。” 聂无邪此话一出,便引得祁千寻自嘲一笑,“就以我现在的名声,别人躲都来不及,你竟会想同我交朋友?” “我是认真的”,聂无邪认真回应,“而且我并不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祁千寻闻言明显一愣,顿时起了疑心,宁远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话还要说回一年前。 那时,聂无邪的兄长聂白羽,娶妻成了家,这一年,他父亲开始为他的婚事,操起了心,他却毫不在意。 催急了就带着砚思远往亦忘川跑,一去就是数月不见人影,整的他父亲母亲,都不敢催了,只盼着他手里银子没了,会老实回家。 可他为萧遇溪办事,赚到的银子,比他爹这个官员领的俸禄都多,又与鬼目坐拥整个亦忘川,怎么会缺银子。 现下虽人在盛京,却也不回聂家,但也因此,被人传过谣言,说他整日里与砚思远在一起,定是个断袖。 可聂无邪一口否决,死不承认,在众多议论自己的人群中,随便薅了一公子哥,就闹到了公堂上去,整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第544章 祁千寻-聂无邪 被他选中的那公子哥,也是当场懵了,毕竟任谁都想不到,会有人因谣言,而随便抓个人就上公堂的。 公堂上,即便聂无邪没有一官半职,就单看他背后的靠山是萧遇溪,官差也不敢得罪他,而那公子哥本就不占理,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矢。 眼看一点小事闹的越来越大,那公子哥的父亲慌了神,赶忙上公堂给聂无邪道歉,说自家孩子要考取功名,希望能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然而,即便如此,聂无邪也是半点不松口,反而指着那公子哥的鼻子训斥,“就你这样造谣生事的人,也配考取功名。” 公子哥欲哭无泪,想自辩,又说不过聂无邪。 “聂无邪,别闹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看到聂大人到来,本以为事情能到此终止,结果上演了一场儿子训老子。 “我行得正坐的端,我丢什么人了?” 聂无邪厉声反驳,“他们造谣我,你身为我父亲,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胡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聂大人面上挂不住,刚要抬手打他,却被他扣住手腕,“若不是你逼我娶妻,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你不帮我,也别来插手。” 眼看他亲爹来说都不好使,那公子哥的父亲,顿时就慌了,赶忙让自家儿子给他道歉。 “还愣着做什么,快道歉。” 公子哥早就慌的六神无主,闻言赶忙照做。 “聂二公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见他道歉,聂无邪才松了口,但刚出公堂,就当着围观百姓的面,进行告诫,“往后众位想说什么都可以说,谣言也可以继续传,但可千万别让我听见。 否则我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抓一双,反正我又用不着考取功名,名声好坏本就无关紧要,也有的是时间跟你们周旋。” 相对于聂无邪的暴躁,砚思远可谓是恰恰相反,充耳不闻窗外事,平静的好像与自己,毫无半点瓜葛。 再加上聂无邪的那番威压,久而久之,造谣者自讨没趣,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祁千寻也是因此注意过他,此番听到他亲口说,不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难免会乱想,压低声音问: “之前的谣传,不会是…真的吧!” 聂无邪淡定的说:“齐门主,咱们借一步说话,这边请。” 聂无邪带着祁千寻和宁远,来到逸趣阁。 “齐门主随便坐,这是我的小院,也是砚思远的住处,除了我们二人没旁人在,很清静的。” 祁千寻刚坐下,砚思远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祁千寻,他微微有些诧异,随即打起招呼,“齐门主好。” “嗯”,祁千寻应声点头。 砚思远将目光转向聂无邪,还没开口问,聂无邪就主动开口解释,“我请齐门主吃个饭,想与他交个朋友。” “这是好事啊”,砚思远说:“我去炒两个下酒菜。” “我已经派人去订酒菜,等下应该就送过来了,你这刚回来,坐下歇歇吧”,聂无邪说着,便贴心的给他拉开椅子。 砚思远没拒绝,习以为常的坐下。 祁千寻本就有点怀疑他俩不对劲,这下更觉得不对劲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多时,小二就送酒菜过来。 瞧见聂无邪倒酒,祁千寻赶忙出言阻止,“聂二公子,饮酒就不必了,免得误事。” “小酌两杯无伤大雅的”,聂无邪说着便斟了几杯酒,随后看向宁远,“你也坐下一起吃点吧!” 宁远闻言有些犹豫,“我……这不合适吧!” “就我们四个人,又没外人,有什么不合适的”,砚思远说着,就给宁远递了双筷子。 宁远见状,下意识看向祁千寻。 “既如此,就坐下一起吃吧!” 祁千寻发话,宁远才接过筷子,在他身边坐下。 聂无邪端酒,冲他举杯,“齐门主,我敬你。” “聂二公子客气了”,祁千寻与他碰杯,饮下酒水。 “逸趣阁这附近有一家客栈”,聂无邪边夹菜边说:“齐门主可以过去住,闲暇无事还可来这坐坐,很方便。” 祁千寻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停顿了片刻,才若有所思的开口,“你当真只是想与我交个朋友。” 聂无邪闻言不由一笑,“倒也有点私心,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会嫌朋友多呢! 而且我之前已经闹出名了,你现下只要跟我走动走动,保准耳边会清静不少,一举两得的事,干嘛不做呢?” 听他这么一说,祁千寻心下暗道:“这话倒是没错,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凤仪殿。 祁倾歌在房间,不安的走动着,她想带着孩子逃,但眼下七年之期已破,又有樊继明在暗中虎视眈眈,倒还不如待在萧遇溪身边。 就在此时,语桐进来说道:“祁苍澜获得法力了。” 祁倾歌顿感无奈,心中也很是没底,伸手握住了语桐的手,认真的说:“语桐,我要赌一把,你怕不怕?” “不怕”,语桐毫不犹豫的回应:“长公主要做什么,语桐都愿伴你身侧。” 十日后的一天傍晚,樊继明再次现身,带着凌寒直接打进盛京。 陌齐堰的镜象发现后,设下屏障,木云舒的镜象,将消息传给萧遇溪后,开始弹琴干扰樊继明。 萧遇溪没料到樊继明会直攻盛京,只能紧急召集他们。 皇宫,凤仪殿。 语桐着急忙慌的来到祁倾歌面前,“长公主,樊继明带着凌寒开始攻盛京了,陛下怕他对你和孩子动手,派人来接我们去正殿。” 祁倾歌有点不敢置信的说:“他…在关心我和孩子?” 语桐压低声音说:“陛下对你一直都很好,再说了,他又不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自然会关心啊!” “好”,祁倾歌松开她,又道:“去抱着叶千,我们过去。” 樊继明法力大增,连带着凌寒也强大不少,陌齐堰和木云舒的镜象,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当场被打散。 在金銮殿外等候的顾卿恒,看到他俩的镜象被打散,有些着急,“人怎么还没到齐,要不我先操控镜象撑一会。” 第545章 凌寒是我的人 樊继明法力大增,陌齐堰和木云舒的镜象,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撑了没多久,就被打散了。 随着樊继明变强,凌寒也自是强大不少,在此时带回消息,“大人,祁千寻、祁念惜的镜象已散。” “很好”,樊继明满意一笑。 在金銮殿外等候的顾卿恒,看到他俩的镜象被打散,有些着急,“人怎么还没到齐,要不我先操控镜象撑一会。” 木云舒闻言赶忙出言制止,“别去,我俩的镜象都撑不住,想来樊继明的实力很强,你一个人更撑不住的。” 话音刚落,樊继明就施法扼制住了木云舒的脖子,将她拽到跟前。 “云舒!”陌齐堰慌了神,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顾卿恒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带着镜象上前跟樊继明对打。 臧岚皱着眉,正犹豫打还是不打时,顾卿恒的镜象就瞬间被打散了。 等顾千丞祁言泽他们到来,就看到樊继明施法,一手控着木云舒,一手控着顾卿恒,将两人悬在半空。 而一旁的凌寒,正在跟臧岚缠打。 “都退下”,萧遇溪的声音传来,打斗声也随即停止。 樊继明看向萧遇溪,笑着说:“我给她俩下了道生死咒,你选一个吧!不然待会可就会随机自爆一个,另一个也会被炸伤的。” 此话一出,陌齐堰和顾千丞就紧锁眉头,陌齐堰更是直接提出替换,“我是冥尊,你挟持我吧!放了云舒。” “呵”,樊继明不屑一顾,“你是冥尊不假,但跟九尾比起来,你还是差远了。” “樊继明”,萧遇溪问:“我选谁你就会放谁吗?” “对”,樊继明笑容不减,“我向来言而有信,你选谁我就放谁。” 樊继明这话,让顾千丞和陌齐堰不敢相信,想劝都不知道,该劝萧遇溪选谁。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顾卿恒,心中暗道:“若是自曝,幽君这个身份就瞒不住了,可万一,我选谁他就偏要杀谁呢?” “想好了没,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樊继明催促着,众人也看的着急。 “我选木云舒” “好”,樊继明应声,当即就将木云舒丢了下来。 陌齐堰见状赶忙接住木云舒。 萧遇溪眉头紧皱,下一秒顾卿恒就自爆了,将周围的人都震飞了出去。 “恒儿”,看着喷洒出来的鲜血,顾千丞心痛不已。 臧岚赶忙去扶萧遇溪,萧遇溪却压低声音对他说:“去悄悄控制镜象,施法布下隐密的保护网,护住顾卿恒的魂魄。” “好”,臧岚应声赶忙去照做。 此时一支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 樊继明看了一眼,根本没当回事,反而挑衅道:“萧遇溪,凡人来的再多,也都是送死,别垂死挣扎了,你自杀,我便不动他们任何人,否则顾卿恒就是他们的下场。” 此时,祁倾歌从殿内出来,紧接着便对上凌寒的目光。 下一秒,凌寒手心凝聚一团黑雾,樊继明有所察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祁倾歌后,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出言安抚道: “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别急。” “是”,凌寒应声,却在樊继明转身时,从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这一幕直接看呆众人。 祁苍澜刚赶过来,就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不免有些懵,“什么情况?失手了?凌寒怎么在帮萧遇溪?” 萧遇溪趁机施法控制住樊继明,并对祁言泽他们四个人的镜象说:“列阵,绞杀樊继明。” 四人控制镜象围住樊继明,施法一点点剥夺着他的生命。 语桐抱着婴儿,与那五名大家小姐,一起在金銮殿内躲着,听到萧遇溪那句话,就知道局势稳定了,于是往外走去。 她们四个,也在傅绾柔的带领下,跟了过去。 樊继明口吐鲜血,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寒,“你……这不可能!你怎么会背叛我?” “阁下您还记不记得”,祁倾歌站出来说:“我曾说过,凌寒是我的人。” 信号弹的发出,引来了御林军,和一些陆续赶来的官员,刚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都明显一惊。 事到如今,樊继明依旧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你杀了他亲妹妹,他怎么可能还继续为你做事,我也监视过他,他对我一直很忠心。” “呵”,祁倾歌轻笑一声,随即拍了拍手,紧接着凌枝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一刻,樊继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祁倾歌耍的团团转,看向她的眼眸中,满是怒火。 “祁倾歌,你可真行,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 “别异想天开了”,祁倾歌讽刺一笑,“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逃走吧!” 在萧遇溪他们的强控下,樊继明越来越虚弱,眼前也逐渐模糊,几近濒死。 祁苍澜看着也不敢上前,反而怕被发现转身走了。 危急时刻,谷离渊现身,护住樊继明。 “谷离渊!”萧遇溪怒道:“看在我师尊的份上,我次次对你手下留情,若你此番插手,我定杀了你!” “那你就杀了我吧!”谷离渊说罢,就用法器强行将樊继明送回魔界,而自己留下与萧遇溪缠打。 樊继明也没想到谷离渊会来救自己,对此有些诧异,尽管自己虚弱的不行,还是让手下去救谷离渊。 然而下一秒,谷离渊就回来了。 樊继明先是一惊,随后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 谷离渊麻木的看着樊继明,没有作答,紧接着就脱力倒了下来。 “谷离渊!”樊继明惊呼一声,赶忙接住他。 凡间。 金銮殿。 萧遇溪来到臧岚身边,施法将顾卿恒的三魂七魄聚集在一起,随后看向祁念惜的镜象,“献祭,救她。” 顾千丞闻言不由一惊,众人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祁念惜的镜象,在得到指令后,毫不犹豫施法打向自己,化作一缕白烟,缠在顾卿恒的三魂七魄上。 很快,随着白烟渐渐消散,顾卿恒便缓缓在众人眼前显现。 “咳…咳!”顾卿恒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 顾千丞见状赶忙上前,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萧遇溪看向众人,“都回去吧!樊继明遭到重创,近来一段时间,是不会有所动作的”,说罢转身离开。 “是”,众人应声。 臧岚跟上萧遇溪,却发现她步伐有些虚浮,紧接着就看到她昏迷倒了下来。 第546章 心存疑惑 “主子!”臧岚赶忙接住她,回头喊笙箫默。 刚要离开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 笙箫默上前,刚半跪下准备给萧遇溪把脉,她的头发就变成黑色,悠悠转醒了过来。 “三长老” 听到这个称呼,臧岚顿时就收回了手,并站起身,笙箫默也意识到,他是司徒靖安,而非萧遇溪,眼底透过几分欣喜。 “醒了就好”,笙箫默说着,便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木云舒察觉到臧岚表情不对,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赶忙出言提议,“臧岚,陛下可能是累着了,快扶陛下去休息吧!” 臧岚强压心绪,点头应下,“好。” 众人陆续离开,祁倾歌眼看木云舒也要走,开口叫住了她。 “首辅大人留步。” 木云舒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医院有个名唤段木谦的太医,麻烦首辅帮本宫找来。” 眼见她指名道姓的挑人,木云舒有些疑惑,但并未过多询问,点头应下,随后看向宫中太监,“去将段木谦寻来。” “是”,太监应下去办。 另一边,臧岚将司徒靖安带到御书房,就赶忙询问:“她也没受伤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司徒靖安回应:“从规则上来说,是不能献祭镜象,更不能献祭镜象救凡人,而萧神君她,违背了这一条,对她损伤自是极大的。” “那她何时能回来?”臧岚追问。 司徒靖安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她现下并不在内心镜里。” 这边,太监很快就将段木谦带了过来。 段木谦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首辅大人。” “免礼。” “谢皇后娘娘。” 祁倾歌看向凌寒,凌寒会意,当即从怀中拿出纸张,打开上前递给段木谦,并说道:“这是你孪生弟弟的画像,你是段家二公子。” 段木谦闻言赶忙伸手接过,待看到画像后,不可置信的询问:“这是哪个段家?我之前也有调查过,但我不是……” “不是盛京城这个段家,而是原司徒国那个段家”,段木谦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凌寒你施法带他过去吧!速去速回。” “好”,凌寒应下,见木云舒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施法带走了段木谦。 木云舒微微俯身,给祁倾歌行礼,“皇后娘娘,若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嗯”,祁倾歌应声,“退下吧!” 木云舒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凌寒带着段木谦,直接来到段府。 段木谦尽管心中激动,但直接在人府中现身,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弱弱的问: “这眼瞧着天就要黑透了,咱们这样不打招呼就直接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啊?” 凌寒并未回应,直接将他带到段文谦的房间外,正当准备推门进去时,被人叫住了。 “段文谦,你长本事了,自己出去鬼混就算了,现在都学会带着凌寒一起了。” 凌寒看向来人,解释,“段公子,他就是段文谦的孪生哥哥,你的二弟。” 段公子很是诧异,随后上前仔细打量起段木谦,紧接着就露出了笑容,“你们长的真的好像,但还是能看出有区别的。” 段公子看向凌寒,认真道谢:“多谢。” “这是我答应你们的,不必言谢”,凌寒说:“既然段文谦不在府中,就先让他与父母相见吧!” “好”,段公子点头应下,“你们在此坐会,稍等片刻,我去请二老。” “嗯。” 凌寒在院中坐下,看段木谦有些恍惚,出言肯定道:“你真的是段家二公子,毕竟若不是,你也不会跟段文谦长的如此相像。” 段木谦坐下回应:“因为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我找了很久,却半点眉目都查不到。 如今,突然就找到了家,我有些恍惚,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谢谢你凌寒。” 段家夫妇到来,看着段木谦,很是不可置信,险些以为他就是段文谦。 “哎呦我…”,段文谦在此时翻墙回来,看到众人明显吓了一跳,“蹲我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吧!” 段木谦回头,与段文谦对上目光,两人彼此都一惊。 凌寒走上前,将玉扳指递给段文谦,“我之前为你说过情,现下我已背叛樊继明,难保他不会报复你,这玉扳指你收着,全当是自保了。” “你背叛樊继明了!?”段文谦诧异,“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木谦知晓一切,你问他吧!我得回去了”,凌寒说罢,就施法离开了。 神界。 清晨。 萧遇溪悠悠转醒,就发现自己在叶尘渊的床榻上,坐起身对自己施法,发现所受到的反噬,也已经消退不少。 “难道有人为我疗伤,并将我送到了这?” 萧遇溪说着又急忙反驳,“不,不对,我已经在此布下了符阵,除了我,应该没人能进来才对。” 萧遇溪起身下榻,抬手施法,又很快收回,“符阵还在,难道是我自己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时,楚临越和南陌,已经找她找的快疯了。 “凡间的司徒靖安已经将她顶上,她应该回到神界才是,怎会不在呢?” 灼华有些无奈,“可这确实没找到啊!” 萧遇溪走出叶尘渊的房间,命星显现,星君曲靖当即发现了她,赶忙分别给楚临越和南陌传信,“萧神君在清幽居。” 两人闻言,很快赶了过来。 “师妹”,南陌略显担忧的询问:“司徒靖安说你受到了反噬,你现在可有所缓解,需不需要我给你渡点灵力?” 看到萧遇溪,楚临越下意识想伸手去触碰她,又急忙克制住,顺着南陌的话一起说:“那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有需求尽管提。” 萧遇溪回应:“放心,我已无碍。” 灼华在此时施法到来,“临越,温孤寒看起来并没有疯,再加上他的身份是帝君,软禁他的时间一长,会遭人非议的。” “我没有说谎,温孤寒真的疯了”,楚临越说着便看向萧遇溪,“你不信可以问溪儿。” 第547章 冰封 萧遇溪出言解释,“帝君受了点打击,情绪很不稳定,以免伤到旁人,软禁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听萧遇溪这么说,灼华虽然无奈,但也不好继续替温孤寒说话。 萧遇溪看向楚临越,叮嘱道:“软禁他可以,但他毕竟是长辈,你千万不可对他动刑。” “这我明白”,楚临越认真点头,“我也只是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将他软禁在擎天阁,并没有做其它事。” “嗯”,萧遇溪微微点头,“没什么事,你们都去忙吧!我也要回凡间去了。” “好”,三人应声施法离开。 萧遇溪并未下凡,施法变出一缕魂魄,对其用烈焰焚烧,并说道:“谷离渊,你在两界之间左右横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随着魂魄被烈焰焚烧,身在魔界的谷离渊,猛然醒了过来,并坐直了身子。 樊继明见状松了口气,庆幸的说:“你可算是醒了。” 然而紧接着,谷离渊就痛苦的挣扎,对周围胡乱施法,若非樊继明躲的快,怕是要被他伤到。 “你怎么了?”樊继明不解的询问,却得不到回应。 没办法,樊继明只好施法,强行控制住谷离渊。 谷离渊失力倒下,樊继明赶忙上前扶他,“你这是怎么了?” 得到片刻清醒,谷离渊赶忙抓着樊继明的手臂,急促的说: “萧遇溪拿走了我一缕魂魄,她在试图通过我的魂魄,查询我的记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叶尘渊是魔尊,快杀了我!” 樊继明闻言顿时皱眉,“不,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之前你与我的对话,有些被祁倾歌听了去。 这已经不是个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秘密了,她现在就是个变数,不值得你以命相抵。” “呵呵···呵”,谷离渊苦笑着松开他,“原来···你还是不信我。” 萧遇溪还在持续燃烧他的魂魄,他也不受控的开始痛苦挣扎。 樊继明看着他,一时哑然,更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下一秒,谷离渊手心凝聚魔力,直接一掌打向自己,顿时就口吐鲜血,半跪下来。 “谷离渊!”樊继明伸出手,又收了回来,对此有些心慌意乱。 谷离渊抬眸看向樊继明,认真的说:“萧遇溪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一旦让她确定,这一切都是阴谋,她绝不会因师徒情谊,而放过魔尊的。 焚烧魂魄是禁术,萧遇溪同样也受到了伤害,所以我才能撑到现在,可你别再犹豫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不,你不能死,更不能死在我手上”,樊继明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虽经历了诸多坎坷,让你我不敢相信彼此,但我们自幼便是朋友,让你杀我,属实有些为难你了” 谷离渊无奈,“可若非我是占卜师,无法自戕,我也不会让你杀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动手吧!我不会恨你的。” “一定还有办法的”,樊继明无可奈何的垂眸,又猛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我···对,我可以去抹除萧遇溪的记忆。” “她的记忆是无法被彻底抹除的” 这个回答令樊继明不解,谷离渊又道:“萧遇溪是六界口中的红衣女子,也是第一个神明,她的实力是不可估量的。 而那时,你有妻子有女儿,总有诸多顾虑,先魔尊怕你起了退缩的心思,所以才不让我将这件事告诉你。” “先魔尊疑心重,我早就知道他不放心我,更偏向你一些,隐瞒我点事,也不足为奇”,樊继明说着,便对谷离渊施法,将他提了起来。 “尽管你我之间,总是各执一词,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的,无论是少了你还是少了我,都是我们彼此的损失。 我不会杀你,眼下我还有个办法,只是要让你沉睡一段时间了,我保证会保护好你的躯体,你敢信我吗?” 谷离渊闻言露出笑容,认真的说:“我死都不怕,又怎会不敢信你,有劳你为我费心,多谢了”。 樊继明抬起另一只手,双手齐齐施法,周围瞬间染上寒意,尽管是在房间内,也抵不住寒气逼人。 看着身上渐渐染上冰霜,谷离渊出言叮嘱道:“祁倾歌或许本身就另有身份,不然她不可能会听到你我的对话,你日后仔细点,对她多点防备,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没一会,谷离渊整个人就被冰霜包裹,失去意识就此沉睡,他的魂魄也从萧遇溪手中,回到了体内。 樊继明施法打造了一个冰榻,将谷离渊放在冰榻上,并施法将他冰封起来。 萧遇溪因使用禁术,遭到反噬,一连数日都在清幽居闭关修炼,并未下凡,惹的臧岚司徒靖安他们,都担心不已。 “反噬固然严重,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虚弱些,怎么会一连数日都杳无音讯呢?” 司徒靖安正在喃喃自语,祁倾歌便带着凌寒,推门走了进来。 “我与萧遇溪是合作关系,你对我不必有那么大敌意” 祁倾歌直言,“我来此是想告诉你,杀你母亲的人是纪玄阳,而你如今有法术在身,一查便是我所言真假。” 司徒靖安闻言,当即开始施法查询,待得到真相后,他却又有些恍惚,心下暗道: “如今,我对母亲和兄长,已经没有几分在意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还是不是司徒靖安,罢了,就这样吧!” 神界。 温孤寒通过灵泽,得知萧遇溪在神界,于是施法给他传音。 “萧遇溪,你带我回凡间吧?” 萧遇溪的回音很快传来,“在这虽然被禁足,但起码楚临越能保证你的安危,你知道樊继明有多恨你,在凡间我可未必护得住你。” 温孤寒无奈叹气,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萧遇溪的闷哼声,似是受到了威胁。 “你怎么了?”温孤寒担忧的询问,可下一秒,传音就被迫中断了。 “灵泽!灵泽!”温孤寒赶忙喊人。 “帝君我在,怎么了?”灵泽赶忙施法过来。 第548章 夙愿 温孤寒焦急的说:“萧遇溪有危险,快去找楚临越,让他解了我的禁锢。” “好,我这就去。” 灵泽很快便来到楚临越跟前,“天帝,帝君说萧神君有危险,让你解了他的禁锢。” “溪儿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会有危险?”楚临越尽管很是不解,还是赶忙施法往清幽居而去。 清幽居。 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幻影,一步步引着萧遇溪来到叶尘渊的房间,紧接着,面前就凭空出现一扇门。 “快去吧!你的师尊在等你”,幻影催促着萧遇溪。 萧遇溪此时此刻,像是着了魔,如同行尸走肉般木讷,闻言,就真的上前打开了那扇门。 而那扇门后,正是叶尘渊,他还不断向萧遇溪招手,并淡笑着说:“遇溪,到为师这来。” 萧遇溪对叶尘渊完全没有抵抗力,当即就走进了那扇门。 楚临越赶来,已然迟了一步。 随着曲靖发现萧遇溪的命星不见了踪影,上天庭众人也开始寻找她。 可寻了好久,却半点音信都没有。 南陌去询问司徒靖安,他在得知这件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臧岚看到他皱眉,赶忙询问:“发生什么了?” “萧神君她失踪了。” 这个回答让臧岚不由一惊,“你不是说她在闭关修炼吗?怎么突然就失踪了?” 萧遇溪在另一个世界醒来,头发变回黑色,身上还穿着淡蓝色男装,记忆也已经完全没有了。 他缓缓站起身,望着一望无际的原野,有些许茫然。 “我是谁?” “这是哪?” 就在此时,几名与他大小差不多的,女子与男子们,一同从他身旁跑过。 他上前两步想询问一二,然而下一秒,他们就动用仙法,御剑而去,快速消失不见了踪影,似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 “夙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没赶上考核吗?”一白衣女子,从身后拍了一下萧遇溪的肩膀,气喘吁吁的说: “别发呆了,快跑!叶仙君可不管你考没考核,万一被他瞧上,你就死定了。” 萧遇溪转身,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随即垂眸思索,心下暗道:“夙愿?我叫夙愿,叶仙君又是谁?” 没等他问出心中疑惑,白衣女子就往前跑去,走时还回头叮嘱他,“稍作休息就成,别在一个地方待着不动,叶仙君发现会来追你的。” 夙愿闻言想要跟上白衣女子,而她却跟刚刚那些人一样,动用仙法御剑而去。 夙愿皱着眉,对此有些茫然,随即学她刚刚的手势,却毫无半点反应,见状,也只好靠双腿往前跑。 可耳边很快传来一道声音,“别人靠仙法逃,你却靠双腿跑,怎么?看不起你师尊我?” 夙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头白发,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 尽管没看到他的面容,但只看这双眼睛,夙愿还是心有触动,不确定的问:“好熟悉,我…我们认识彼此吗?” 他也同样看着夙愿的容颜走了神,笑了笑,眼底还带着几分诧异,“之前不认识,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儿了?” 夙愿微微点头,随即追问:“那你是谁啊?” “你不认得我?”他明显有些诧异,“我姓叶,考核时,我去看过你们。” “你是……叶仙君?” 他点头给出肯定,“对”,并观察着夙愿的神色,似是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夙愿闻言顿时皱眉,却并未露出慌乱的神色,也没有后退,只是疑惑的问:“你吃人吗?” 寻常弟子见到他,都是退避三舍,根本没有哪个弟子,会这般同他说话,在他眼中,夙愿自是与旁人大不相同,瞬间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使用御剑术,召出长剑,随后说道:“上来。” 夙愿刚刚在看他们站在上面飞,早就想玩玩了,见状也是立刻就站上去了,然而刚飞起来,他就险些跌下去。 还是叶仙君及时发现,一把拽住了夙愿的胳膊,将他拽了回来。 “连御剑术都没掌握,你怎么过的考核?”叶仙君吐槽。 “好险” 夙愿一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一手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也没人告诉我,这玩意这么危险啊!而且我压根就没赶上考核。” “没赶上?”叶仙君有些诧异,“那你在这做什么?等我来抓你吗?” “我不知道”,夙愿回应:“我也没有在等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吃人啊?” “何出此言?”他反问。 夙愿认真回应:“刚刚我遇到一个女子,她说被你瞧上就死定了,可我觉得你很亲切,你一定是个好人。” 见他奉承自己,叶仙君顿时变了神色,冷然道:“以为说点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吗?还有,你明白什么是好人吗?” “对我好就是好人啊!”夙愿不假思索的回应,“我刚刚没站稳,险些掉下去,可是你救了我呢!” 他刚想将夙愿丢下去,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愣了神,心中暗道:“对我好就是好人,这话好耳熟,阿愿!?” 他带着点点期许,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夙愿。” “哪个愿?”他急切追问。 夙愿心下暗想,“应该是……” 他也只是听那白衣女子随口一说,并不知道是哪个愿,于是随便想了一个。 “心愿的愿。” 这一刻,叶仙君心慌意乱,脚下的长剑,也随着他的情绪开始动摇。 夙愿见状赶忙抱住他的手臂,有些害怕的说:“这一点都不好玩,我想下去。” 叶仙君强压心绪,稳住御剑,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在心中反驳,“不,他是男儿身,不是阿愿,而且阿愿又怎会出现?” 他带着夙愿,在仙门百家面前降落。 夙愿见状赶忙松开他,走了下来,还吐槽道:“下次我再也不乘御剑了。” 仙门中人,见叶仙君选的不是自家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跟为师来”,叶仙君说着便走上前去。 夙愿闻言,连忙跟上他。 第549章 天雷 叶仙君极为散漫的抱手弓腰,给主位上的黑衣男子行礼。 “洛师兄,我选好徒儿了”,说罢,没等他应声,就上前在他左侧的位置上坐下,而他右侧还空着一个位置。 洛冥秋并未在意,看了夙愿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深蓝色锦衣的男子,“应夜迟,将这届弟子都召回来。” “是”,应夜迟应声照办。 很快,弟子们都陆续御剑而归。 他们看着彼此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谁被叶仙君选中了。” 众弟子走上前去,应夜迟开始清点人数,然而数到最后,却发现一个人也没少。 “这……”,应夜迟有些纳闷的看向夙愿,“你是这届的弟子吗?” 白衣女子站出来为夙愿说话,“他报名了是这届弟子,但是他没赶上考核,不能作数,还请让叶仙君另择他人吧!” 她此话一出,惹的众弟子,以及仙门百家都,低声讨论起来。 “安静”,洛冥秋制止了嘈杂的声音,随即将目光转向叶仙君,“尘渊,他既然没参加考核,确实不能算是这届弟子,你不如另择……” “我就要他”,叶尘渊出言打断洛冥秋的话,语调虽然淡然,可他的眼神却很是坚毅。 洛冥秋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这个认定了,于是看向夙愿,进行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夙愿”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洛冥秋的神色明显慌了一下,又转瞬即逝。 “你没有参与考核,我不好破例收你,你去过一遍考核内容,通过则留,反之你就自行离开吧!” 夙愿还未回应,一个仙家中年男子,就站出来说道:“叶仙君的性子,洛仙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既已认定,无论夙愿通不通过考核,他都不可能放手的,这考不考核都没太大关系,洛仙尊你就破个例呗!” 又一男子站出来附和,“是啊!洛仙尊你平常又不是没迁就过叶仙君,何必因此伤了,你们师兄弟间的情谊呢!” 洛冥秋有些头疼,再次将目光转向夙愿,询问:“你愿意吗?” 站在夙愿身侧的白衣女子,闻言用胳膊碰了一下他,随即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同意。 夙愿看着她担心不已的目光,以及众弟子惶恐不安的神色,总觉得哪不对劲,一时没有作答。 叶尘渊冷了脸色,质问:“这不是师父挑徒弟吗?怎么到我这,反倒成徒弟挑师父了?难道洛师兄是在暗示我修炼不精,有意让我难堪?” “尘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夙愿他……”,洛冥秋想要解释,可看着叶尘渊眼含怒意的眸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他们争论之际,白衣女子抓着夙愿的胳膊,低声叮嘱。 “千万别同意,叶仙君阴晴不定,修习上也差的离谱,跟着他,别说修仙了,你指定活不长的。” 一旁的弟子听到,阴阳怪气道:“白玉笛,你劝她别同意,小心自己被叶仙君选中。” “我选中了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我叶尘渊的徒儿” 叶尘渊说罢就变出,独属于徒儿的腰牌,随后在名单上,找到他的名字,当即将夙愿二字,刻在了木质腰牌上。 这下洛冥秋想阻拦也不成了,仙门百家以及众弟子也暗暗松口气,头一次发觉,叶仙君脾气执拗也是有好处的。 叶尘渊看向夙愿,“过来拜师。” 白衣女子顿感无奈,松开了夙愿。 夙愿此时此刻,依旧处于茫然的状态。 他自身感觉叶尘渊是好的,他不理解众人为什么那么抗拒叶尘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拜他为师。 而眼下,他已然没了别的选择,只能走上前去,在叶尘渊面前站住脚跟。 叶尘渊见他呆呆着站着,出言提醒,“还不跪下拜师?” “哦”,夙愿缓过来神,刚要跪下,膝盖却直挺挺的,根本弯不下去。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叶尘渊有些不耐烦,“你在干什么?拜师啊!” 白衣女子心中暗自吐槽,“催什么催,谁乐意拜你为师啊?” 夙愿又挣扎了一下,终是放弃了,直言道:“跪不下去。”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而叶尘渊也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心下暗道:“居然对上了,可这怎么可能呢!” 洛冥秋出言说道:“尘渊,或许这就是天意,他不应拜你为师。” “我才不信什么天意”,叶尘渊说着便对夙愿的膝盖施法,似是想强行让他跪下。 然而下一秒,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密布,闷雷滚滚,惹的众人议论纷纷。 洛冥秋皱紧眉头,劝阻,“尘渊,快停下。” 叶尘渊并未停下,还在持续对夙愿施法。 洛冥秋见状,刚要施法打断他,天空就瞬间降下一道雷,径直劈向叶尘渊,把众人吓了一跳。 洛冥秋赶忙施法抵挡,硬抗天雷。 应夜迟以及另一位瑾温女仙君,先后起身施法抵挡天雷,为洛冥秋分担压力,叶尘渊也在看到天雷的那一刻,收回了仙术。 天雷消散,天空由阴转晴,众人审视起夙愿,瑾温女仙君在此时提议,“或许夙愿,应该拜洛师兄你为师,不妨让他跪你试试。” 论起身份,叶尘渊排行第三,而排行第二的仙君历劫未归,眼下他受不了夙愿的跪拜之礼,也唯有洛冥秋能一试了。 洛冥秋闻言看了叶尘渊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看向夙愿,“那你就试试,看能否拜我为师吧!” 这下众人都羡慕起来,也有很多人不服,“凭什么他不考核,就能直接拜入洛仙尊门下,这不公平。” 夙愿看了洛冥秋一眼,随后平移到他面前,刚要跪下行礼,天空就毫无征兆的降下天雷,速度快到让众人反应不过来。 而洛冥秋也因此被伤,当即吐出一口血,应夜迟和瑾温赶忙上前施法抗天雷。 叶尘渊看着夙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片刻后,天雷消散,天空却始终处于阴霾,毫无半点阳光。 第550章 千寻仙君 仙家低声讨论,“这夙愿够邪门的。” “是啊!在叶仙君面前,至少给了反应的时间,怎么在洛仙尊面前,就径直降下天雷了?” 叶尘渊看向夙愿,“过来。” 洛冥秋自己尽管伤得不轻,可当瞧见叶尘渊让夙愿过去,还是下意识劝阻,“尘渊,他有些异于常人,你别乱来。” “洛师兄你想多了”,叶尘渊云淡风轻的说:“就算无法行拜师礼,也不耽误我收他为徒啊!众位说对不对啊?” “对”,当即就有人出言附和,“就照这两道天雷来看,也是叶仙君你更适合收他为徒。” 夙愿对此并不抗拒,闻言就走了过去。 叶尘渊满意一笑,将腰牌挂在他腰间,起身说道:“走,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徒儿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离了场,来到一个名为九曲溪的宫殿中。 这个宫殿很大,布置的也较为简洁,人也很少,只有叶尘渊之前收的几名徒儿,也许是受他影响,他的徒儿都是身着白衣。 他们有些害怕叶尘渊,并不敢靠他太近,只是微微俯身行礼,连话都没说就快步走开了。 看着这一现象,夙愿不解的问:“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吗?为何他们这般怕你?” 叶尘渊脚步没停,边走边说:“因为为师脾气不好,疯起来会杀人。” 夙愿诧异,“你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洛仙尊他们怎么没将你诛杀?” 叶尘渊的脸色忽然有些凝重,眼底一片冷然,“你是个胆大的,但我希望你别这么大胆。” 尽管没看到他的脸色,夙愿从他这阴冷的语气中,也大抵想到了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没再接话。 来到内殿,叶尘渊看他一眼,淡淡的说:“这边有空房间,你挑一间自己打扫下,没得到为师的允许,不许进为师的院落。” “好”,夙愿点头应下。 之后的日子里,叶尘渊想起来就教教徒弟,养养花,想不起来就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放空自我,什么也不干。 一晃七日过去。 上天庭。 楚临越他们翻遍了六界,却依旧找寻无果,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叶尘渊的卧房。 “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溪儿,问题一定出在这”,楚临越问:“谁能打开这扇门?” 温孤寒无奈道:“这是萧遇溪布下的符阵,除了她自己,旁人还真打不开。” 凡间的司徒靖安,面对朝政束手无策,半点都不通。 在金銮殿上听朝臣议事,听的直犯困,根本不知说什么,好在有木云舒在一旁帮衬着,否则他可能早就穿帮了。 可当下了朝,奏折看不懂,也不敢乱批,怕被有心之人发觉自己不是萧遇溪,这皇帝当的,可谓是叫苦连天。 木云舒陌齐堰,以及顾卿恒,他们几个知情人,眼看萧遇溪迟迟没跟司徒靖安换回来,于是过来询问臧岚情况。 顾卿恒率先开口询问:“这都整整七日了,怎么还没换回来?” 臧岚也很苦恼,“司徒靖安说她失踪了,到现在神界众人也没找到她。” 几人有些无奈,木云舒来到御书房,就瞧见司徒靖安抓耳挠腮,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奏折。 “司徒靖安。”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他蓦然抬眸,就撞上了木云舒的眸子。 他有点慌,缓缓放下奏折,底气不足的问:“你···看出来了?” 木云舒回应:“陛下他早就跟我们表明了,从看到你这头黑发时,我们就知道,你是司徒靖安了。” 见她是自己人,司徒靖安松了口气,“你此来,有什么事吗?” 木云舒看了一眼案桌上,快堆成小山的奏折,认真的说:“这奏折越堆越多,也不是个办法。 不如明日早朝你装病,接下来的这几日,我来暂代朝政,先把这些奏折处理了,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司徒靖安闻言顿时欣喜,赶忙起身应下,“好。” 仙界。 夙愿在九曲溪内待的无聊,于是在外面到处闲逛,紧接着就遇见了那白衣女子,她挎个篮子,上面盖着布,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夙愿”,白玉笛看到他,顿时喜上眉梢,赶忙上前,“你还好吗?叶仙君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夙愿回应:“我一切都好,你呢?你拜了谁为师,最近过的如何?” “洛仙尊收了我为徒”,白玉笛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又转瞬即逝,强颜欢笑道:“我也挺好的。” 夙愿看出她表情不对,正色道:“你看上去有点不开心,是不是受欺负了?” “没有”,白玉笛摇头,“我不开心是因为……,我想跟你拜同一个仙君为师。” 闻言,夙愿放下了心,安慰道:“就算我们的师尊不是同一人,也没关系啊!我们还是可以时常见面的。” 白玉笛压低声音叮嘱,“我听说叶仙君喜静,不喜欢徒弟总往外跑,你不要总是出来走动,被他发现可不好。” 夙愿点头,“好,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白玉笛看了一眼篮子,“我还要去送东西,先不聊了,你逛一会也早些回去吧!” 看着她的背影,夙愿不由有些疑惑,“洛仙尊身旁很缺人吗?怎么让她当跑腿送东西?”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夙愿的思绪。 “萧公子留步。” 夙愿以为是在叫旁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往前走去,紧接着,两名男子就瞬移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而这两人,其中一个便是阮南絮。 “你们是谁啊?为何拦我去路?”夙愿疑惑发问。 阮南絮打量着他,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时也不敢确定,他是否是萧遇溪。 “我是千寻仙君的大徒弟,我叫阮南絮,他是我师弟安澈,你可以帮我个忙吗?不白帮,我给你这个法器作为酬劳”,说着,阮南絮便施法变出一把折扇,双手奉给他。 夙愿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而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姓萧,我姓夙,单名一个愿。” 第551章 季白 阮南絮闻言有些沉默,心下暗道:“夙愿不是萧遇溪,以暗杀宫宫主的身份,在鹤轸堂用过的假名吗? 而且他长的跟萧遇溪一模一样,只有发色不一样,怎么会不是他呢?” 夙愿见他阮南絮呆呆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于是妥协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不妨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看我能否办得到。” “那就先谢过你了”,阮南絮认真的说:“我家仙君在凡间历劫,但他困在了爱里,我们又都无法下凡,所以我想求你帮我给他送封信。” 夙愿皱眉,“我们同为仙君的徒弟,你们下不了凡,难道我就可以吗?” 阮南絮身旁的男子安澈接话,“规则是这样说,但只要叶仙君想,哪都去得,而且他喜欢去凡间,也会带着徒弟一起,到时你顺手就可以将信送出去了。” “这么说来,我师尊还是个例外呢!”夙愿问:“那你说说,你家仙君具体在哪。” 见他答应,两人顿时欣喜,阮南絮连忙说道:“他在祁国,姓祁,名字不变还是千寻,他现在是银月门的门主,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齐皓月。” 说着,他便看向安澈,安澈当即会意,施法拿出画像,递给夙愿。 夙愿接过画像,又瞧了瞧画像旁的名字,有些惊讶的说:“这个祁倒是少见,我还以为是齐呢!” “确实很少见,但这个祁国不算是小国”,阮南絮想到些什么,又道: “对了,他还有个隐藏身份,是钟离国的二殿下,不过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你若没在祁国寻到他,可去钟离国瞧瞧。” “行”,夙愿应下,“那我找机会问问我师尊。” “真的太谢谢你了”,阮南絮真诚道谢,施法变出信件,连同折扇一并双手奉给他。 萧遇溪伸手接过,打量着折扇询问:“听闻法器都有名字,这折扇有名字吗?” “扇面画的是梅花,简称梅花扇”,阮南絮回应:“随着你的修为提高,你可以为它赐名,让它认你为主。” 提到修为,萧遇溪似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说:“你给我个法器,可我修为不精也用不着啊!你能教我点仙法吗?或者给我点秘籍什么的。” “好说”,阮南絮应下,“你有空可以来星月阁,我和我的师弟们,随时都可以教你。” “好”,夙愿点头,将折扇回递给他。 阮南絮并没有接,“这折扇你就收下吧,毕竟叶仙君身边不太平,危急时刻或许能保你一命。” 见状,萧遇溪没再坚持,施法收起了信件和折扇,随即追问:“你说我师尊身边不太平,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阮南絮欲言又止,“我们不知内情,不好评说,只是听闻叶仙君的脾气时好时坏,你小心点,莫要惹他生气。” “嗯行”,夙愿应下,“我先走了,今若没什么事,我去星月阁找你。” “好的”,阮南絮应下。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安澈疑惑的询问:“叫他萧公子,他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难道他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萧遇溪?” “不”,阮南絮反驳,“我觉得他就是萧遇溪,他的神情姿态与旁人不同,也是旁人模仿不来的,他或许只是失去了凡间那段记忆?” 回到九曲溪的夙愿,正巧撞见大师兄,于是出言询问:“季白师兄,师尊今日教我们仙法吗?” 季白回应:“今日不教,小师弟你是要出去吗?” “是的”,夙愿点头,“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出去转转。” 季白闻言叮嘱道:“出去转转可以,但千万不要惹事,也不要总是出去,师尊瞧见会不高兴的。” “哦好”,夙愿表面乖巧的应下,心里却止不住的吐槽师尊。 “仙法教来教去就那么几个,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还管我们,不让我们总是出去,摊上这么个师尊,我也是真服了。” 用过午膳后,夙愿便离开九曲溪,一路询问,来到星月阁。 “我叫夙愿,来找阮南絮,麻烦通禀。” 守门人闻言,恭恭敬敬的询问:“腰牌可否一看?” 夙愿摘下腰牌,拿给守门人看。 待看到夙愿二字,守门人退居两侧,并认真的说:“阮师兄已经吩咐过,说夙公子你来,可直接进去,请。” 夙愿微微有些惊讶,随即走进星月阁,在其它弟子的引领下,夙愿很快就见到了阮南絮,而此时的他,正在教导师弟们。 “师兄,夙公子来了。” 阮南絮闻言,转身看到夙愿,赶忙笑着招呼他,“夙愿你来了,可有用过午膳?” “我吃过饭了”,夙愿说:“你忙就是,我先在一旁看看。” “好,这边坐。” 阮南絮认真教导师弟们,夙愿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模仿他们的手势动作。 不多时,他们停下休息,阮南絮来到夙愿面前坐下询问:“看的如何,可有掌握一二?” “差不多”,夙愿回应:“十有八九,只是细节之处,可能掌握不到位。” 这个回答令阮南絮有些吃惊,“不过是看了几遍,先不说会不会,能否记住都是个问题吧!” “我能记住”,夙愿说着便站起身上前,从自己看到的仙法开始,依次展示了一遍,惊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忍不住夸赞。 “这记忆力也太好了。” “他学的也好快。” 阮南絮对他也尤为赞赏,但与此同时又有些可惜。 “你真的很适合修仙,若得一良师好好教导,来日定能成为仙君,只可惜如今的叶仙君,教不了你什么。” 夙愿来到桌前坐下,不解的问:“为何这般说,难道叶仙君以前很厉害?” 阮南絮点头,“是的,叶仙君位居第三,实力自然不会差,只是因为一场变故,导致他修为尽失了。 如今虽恢复了一些,但也只能恢复一点,无论如何修炼,都再也无法恢复到往昔的高度。” 第552章 疏影梅花扇 夙愿追问:“那具体发生了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洛仙尊不让提及,你知道太多也不好,别问了”,阮南絮婉拒,转移话题道:“你想学什么仙术,可以提出来,若我会定然教你。” 夙愿跟着阮南絮学到晚膳时间,要走时,阮南絮却硬要请他吃饭,他盛情难却,也只好留下了。 与他们推杯换盏说说笑笑,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九曲溪。 接下来的时间,夙愿有空就去找阮南絮,跟着他学仙法。 七日后,他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到了可以让法器认主的地步。 夙愿回到自己的房间,施法变出折扇,打开瞧了瞧,随即说道:“就叫你疏影梅花扇好了。” 折扇闻言亮了亮,很快扇面边缘,就出现了疏影二字,这是认主成功了。 季白在此时来找夙愿,敲了敲房门,询问:“小师弟,出来用午膳。” “好”,夙愿应声,收起折扇便走了出去。 七人聚在一起吃午饭,夙愿率先开始了话题,“师尊他多久去一次凡间,平常都会带你们谁一起去?” 几人闻言看向夙愿,其中一个名叫云凡的男子,出言回应。 “师尊带我去过几次,但却邪门的很,我回来后根本记不得自己去过凡间,还是大师兄他们说,我才知道跟师尊去过凡间。” “竟这么邪门!”夙愿惊讶的同时,好奇心也上来了,“云凡师兄,若下次师尊再让你去,向师尊推荐推荐我呗!” 云凡闻言有些诧异,但当即就应下了,毕竟自己稀里糊涂的,什么也记不得,去不去没太大区别,反而还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其它五人也是一脸的不解,季白刚要开口询问一二,叶尘渊就走了过来,瞬间吓的他们六人,纷纷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夙愿因为是背对着叶尘渊,再加上不怕他,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的起身,与师兄们一起拱手行礼,“拜见师尊。” “你想去凡间,得给为师个理由”,叶尘渊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夙愿闻言缓缓站直身子,认真的说:“没去过,好奇。” “既如此,这次就带你去,用膳后,在这等着。” 见他答应,夙愿顿感欣喜,连忙叫住转身要离开的他,“师尊,你不用膳吗?” 叶尘渊停下脚步,没转过身,淡淡的回应:“为师辟谷,不用吃东西。” “那师尊你能等我一会吗?我吃饭很快的”,夙愿追问。 叶尘渊转过身,露出点点笑意,“你是怕为师反悔不成?” 夙愿毫不避讳的回应:“就师尊你这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可真不好说。” 六位师兄被夙愿这大胆的发言惊到,生怕师尊会发火,然而师尊却在一旁坐下了。 夙愿见他坐下,就知道他是答应了,赶忙坐下吃饭。 叶尘渊看了一眼夙愿,随后转眸看向他们六人,“你们几个都是木头吗?” 他们同样看了夙愿一眼,随后惶恐不安的坐下,生怕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见师尊没再说话,他们松了口气,但跟师尊在一个饭桌上,他们还是拘谨的不行,连菜都不敢夹。 叶尘渊看着他们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火,夙愿就开了口,“今日这饭菜是师兄你们谁做的,好好吃。” 云凡闻言,硬着头皮接话,“是我做的,小师弟过奖,过奖了。” 片刻后,夙愿吃好了饭,起身说道:“师尊我们走吧!” 叶尘渊站起身,他们见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目送他俩离开。 待看不到他俩的身影,云凡才坐下,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夙愿真是个活祖宗,差点没给我吓死。” 他们几人也陆续坐下,凉川拿起筷子边吃边说:“他说话这么大胆,还上赶着往师尊跟前凑,明显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叶尘渊施法召出长剑,站了上去,随后看向夙愿,“上来。” 夙愿拒绝,“师尊,我的御剑术已经大有长进,我可以御剑。” “竟敢忤逆为师,你还想不想下凡了?” 经叶尘渊这一威胁,夙愿也只能妥协,与他共乘一把剑。 但夙愿的御剑术练的好,此番站在他身后,完全不用抓着他手臂,也能站的稳稳当当。 穿过云层,就以上帝视角,看到了整个凡间。 夙愿不由感慨,“这个凡间好大!” “什么叫这个凡间?难不成你还见过别的凡间?” 叶尘渊这一问,让夙愿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又很快恢复如初,笑着说:“这凡间比仙界大多了。” “那是自然”,叶尘渊回应:“你在仙界看到的每个人,原身都是凡人。” 叶尘渊选了一个国域,在隐密的角落降落,随即收起长剑,叮嘱夙愿。 “不可动用仙法,不许惹事,被欺负了可以反击,但别杀人。” “好”,夙愿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街道中,夙愿瞬间就被街边的小摊吸引了目光,一路走走看看,看到喜欢的东西,也只是拿起玩玩,又给放了回去。 叶尘渊见状说道:“喜欢就买,为师有钱。” 夙愿闻言眼眸亮了亮,来到他跟前,“此话当真?” “嗯”,叶尘渊点头。 夙愿一把抱住叶尘渊的胳膊,并笑着说:“师尊,我们去买两身衣裳吧!” 叶尘渊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许诧异,一时间心慌意乱,胡乱应下,紧接着推开了他,“别抱为师的胳膊,成何体统!” “好吧!”夙愿并未太过在意,往前面一家成衣铺子走去。 叶尘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道:“我身上有银缕丝,为什么他还能触碰我?难道我看上他了?” 叶尘渊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到,连忙摇头否决,“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银缕丝失效了。” 两人来到铺子前,老板便热情招待,“两位公子里面请,都是上好的料子。” 夙愿率先进入,在里面挑挑看看,随后拿了一套红衣,来到叶尘渊面前询问:“师尊,这套衣裳如何?” 第553章 烟花之地 叶尘渊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微微点头,“你喜欢就买。” “这是给你挑的”,夙愿认真的说:“你看喜不喜欢?” “你选你的就是,为师自己挑”,叶尘渊说着便看向老板,“去拿几套白色锦衣。” “好嘞,您稍等”,老板应下去拿。 夙愿打量着叶尘渊,心中暗道:“这相处也有十多日了,就没见过他穿其它颜色的衣裳,整天一身白,也太素净了些。” 老板很快便拿来几套白色锦衣,挂在了架子上,并说道:“公子看着挑,可以去里面试衣。” 此时,一蓝衣男子带着两名仆从走进店内。 其中一名仆从出言说道:“我家少爷喜欢蓝色锦衣,麻烦这位公子让一下。” 夙愿闻言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锦衣,是黑色的,转眸却对上叶尘渊迷茫的目光,夙愿顿时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不让开。 那蓝衣男子见他不让开,于是发起火来,“听不懂人话吗?本少爷让你滚开!” 夙愿见状脾气也上来了,一把将手中的衣裳扔在架子上,就上前理论,“你这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蓝衣男子反问:“本少爷的仆从,刚开始没有好好说话吗?是他先不让开的。” “这店你家开的啊!我们就不让怎么了?”夙愿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老板夹在中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给本少爷将他俩打出去!” 蓝衣男子一发话,两名仆从就上前准备对夙愿和叶尘渊动手。 “要打就来啊!真当我们怕你不成?”夙愿说着,便拿出架势准备打架。 见他如此护自己,叶尘渊心中是高兴的,但又不想惹事,于是出言制止了他。 “夙愿,别乱来”,叶尘渊说罢,便拉着他离开了店铺。 看着蓝衣男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夙愿气的不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少爷了不起啊,我还是皇帝呢!” “瞎说什么呢!”叶尘渊轻敲一下他的额头,淡淡的说:“是为师没反应过来,不怪他,你莫要生气了。” 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夙愿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并未多想,无奈道:“真是出师不利,还是先找点乐玩,等会换家铺子再买衣裳。” 然后,夙愿就带着叶尘渊来到了青楼。 起先,叶尘渊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以为只是舞乐表演,只当看一乐呵。 然而当那些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向他走来,他才意识到这是烟花之地,赶忙移开目光,并制止道:“都站那别过来。” 姑娘们明显一惊,停下脚步,有些不明所以。 “夙愿!”,叶尘渊皱着眉,低声喊他名字,这一刻,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而此时的夙愿,一手揽着一个女子,正在被女子投喂葡萄,叶尘渊声音小,再加上周围舞乐声嘈杂,夙愿并未听到他喊自己。 还是其中一个女子出言提醒道:“公子,与你一起的那位白衣公子叫你呢!” 夙愿松开她俩,起身向叶尘渊走去,不解的问:“怎么了?没看得上的吗?” 叶尘渊压低声音说:“我对烟花女子不感兴趣,我限你立刻马上带我离开这里。” “你早说嘛”,夙愿说着,便向一旁的老鸨招手,“老鸨,过来一下。” 老鸨闻言,赶忙快步走过来,笑着询问:二位公子,有何吩咐?” “找些卖艺不卖身的过来,伺候好我身边这位白衣公子。” 老鸨闻言当即应下,“好说。” 叶尘渊气到无言,夙愿却揽着两位姑娘,走进一旁的厢房,将他晾在了原地。 没一会,老鸨就带着一些抱着琵琶,身穿舞衣的女子们过来,“公子,您看这些姑娘如何,舞姿绝对没得挑。” 叶尘渊瞥了一眼,见他们戴着面纱,衣着也不暴露,才松了口气,缓缓坐下。 老鸨见状,赶忙吩咐她们开始表演,并亲自给叶尘渊斟了杯酒,才退下去别处。 优美的舞姿,以及动听的曲调响起,叶尘渊的目光,却总往夙愿所在的那间厢房看去,根本没怎么看那些姑娘们跳舞。 叶尘渊心中很乱,他察觉到自己在意夙愿,又极力克制内心的想法,摇了摇头,呢喃道:“我那么在意他干嘛?我真是疯了。” 厢房内。 夙愿瞧见其中一个女子似要褪去外衫,于是赶忙伸手给她穿好,并说道:“我点你们二人,可不是寻欢作乐的。” 两人笑容渐消,露出疑惑的表情,夙愿又道:“你们陪我喝酒聊天,就可以了。” 她俩闻言面上重新挂笑,一个为夙愿斟酒,一个搂着他的脖子询问:“公子怕不是单纯聊天,应该是想了解一些消息吧?” “聪明”,夙愿笑着赞赏,随后从怀中拿出画像,说道:“我要找这个人,是祁国的人,你们可知祁国在哪?” 女子松开夙愿,认真看了看,微微摇头,“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国域。” 另一个女子凑上来看,附和道:“是啊!若说是齐国还差不多,这个祁,我真没听说过。” 夙愿疑惑,“怎么会没有呢?” 女子给夙愿递酒,提议道:“要不,我去将妈妈叫来,你问问她,或许她知道。” “也好”,夙愿接过酒盏,那女子就转身出去了。 叶尘渊注意到这一幕后,心中明显有些欣喜,但当瞧见只有一个女子出来后,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 女子很快就将老鸨找了过来,眼看她们又进入了厢房,叶尘渊是越想越郁闷,端起酒杯就喝了起来。 老鸨来到夙愿跟前,夙愿当即将画像拿给她看,她看过后,依旧一头雾水。 “公子,你确定没搞错,这世间虽大,却真真是没有祁国啊!” “那钟离国呢?”夙愿追问:“有钟离国吗?” 老鸨摇头,“没有。” 夙愿收起画像,略显无奈道:“没有就算了,我去别处再问问。” 随后站起身拿出钱袋,取出几张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伸手接了两张,说道:“真的很抱歉,没帮上公子你的忙,银票我收两张意思一下就成。” 第554章 神识 夙愿闻言也没坚持,将银票放回钱袋中,就往外走去。 其中一名女子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打开房门。 然而刚打开房门,就迎面撞见几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在门前拦着叶尘渊。 夙愿疑惑,“这是在做什么?” 老鸨闻言也快步走上前去,几名姑娘瞧见老鸨顿时如释重负。 其中一个姑娘看向老鸨,连忙说道:“这位白衣公子醉了,非要闯这间厢房,我们怕他惊扰到别的客官,才不得不拦他的。” 老鸨笑了笑,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你们几个傻丫头,这位白衣公子,和这位公子认识。” 姑娘们后知后觉,面上也有点尴尬,赶忙退居两侧,给白衣公子让路。 叶尘渊摇摇晃晃的向夙愿走来,夙愿也在打量着他,见看他面色潮红,走路虚浮,确实很像醉酒的状态,于是出言询问: “这才过去多久,他就醉成这样了,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姑娘们闻言,都有些欲言又止,老鸨见状有些不明所以,催促道:“客官问你们话呢!倒是回答啊?” 其中一名姑娘,开口说道:“一杯。” “一杯?”老鸨有些惊愕,夙愿也很是惊诧。 叶尘渊走到了夙愿跟前,一把抱住了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夙愿拉开他,扶着他往外走去,并吐槽着,“一杯就醉了,怎么会有人酒量差成这样?” 走出青楼,叶尘渊似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说道:“还没付钱呢!” “我付过了”,夙愿说着就把钱袋拿了出来。 叶尘渊看到钱袋,微怒道:“你何时偷的?” 夙愿收起钱袋,扶着他边走边笑着回应:“这怎么能叫偷呢!你是我师尊,你的银子就是我的,不过你这银子还真不少,怎么得来的?” “找洛冥秋要的” “是洛仙尊吗?”夙愿追问。 叶尘渊点头。 看叶尘渊一副半醉半醒的状态,问什么问题都答,夙愿顿时来了兴致。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叫什么名字?” “有”,叶尘渊回应:“她叫阿愿。” “阿愿?”夙愿有些疑惑,心中暗道:“会是我吗?可若真的是我,他又怎会认不出来呢?还是说,他以为我是男子,不敢认?” 夙愿有些想不通,带着叶尘渊走进一家客栈,暂时歇下。 因为就一张床,又不是很大,于是夙愿就贴着他,睡在了他身旁,然而刚躺下没一会,洛冥秋就凭空出现,并怒道: “夙愿,你想对他做什么?” 夙愿惊坐起身,随后下床解释,“洛仙尊,我师尊他喝醉了,所以我带他来这休息一下。” 叶尘渊听到洛冥秋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怒道:“洛冥秋,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别监视我,别监视我!你是聋了吗?” 夙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声吓到,心中泛起疑惑,“他为何对洛仙尊敌意这么大?” “尘渊,我这是为你的安危着想”,洛冥秋皱着眉头解释,“而且夙愿怎么可能是阿愿,你清醒一点吧!” “我不想听,你给我滚!”叶尘渊暴怒,抓着头痛苦的挣扎,还把面具抓掉了,露出触目惊心的疤痕。 看着叶尘渊脸上的疤痕,夙愿心口一阵刺痛,心下暗道:“我真的不是阿愿吗?为何看到他痛苦,我的心口会痛?” “你情绪不稳,在凡间可能会惹出祸事来,跟我回仙界”,洛冥秋说着就上前,想要拽叶尘渊,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被一阵痛意逼退。 洛冥秋诧异,“你身上有银缕丝,可为何,他能触碰你?你是不是对他产生了爱意?” 夙愿闻言心下一惊,叶尘渊却下了床,并直接承认,“是又如何?你看不惯,就杀了我啊!” “他可是男子!”洛冥秋又惊又怒,“又是你的徒弟,你怎么能……!” 叶尘渊冷笑,“这又没外人,你就别装了,你若真的觉得,两个男子不能在一起,早就已经放过我了,也不会同我纠缠那么久。” 夙愿在一旁听的大为震惊,想悄悄退下,却被洛冥秋施法打昏。 叶尘渊见状,赶忙施法接住夙愿,将他放到床上,随即怒视洛冥秋,“洛冥秋,你别逼我!” “你别急,我并未杀他”,洛冥秋云淡风轻的说:“只是抹除了他的记忆,让他记不住刚刚所发生的任何事。 但这也是一次警告,若再让我看到,你与他拉拉扯扯,依旧放不下对他的爱意,下次,我便会杀了他。” 洛冥秋说罢施法离开。 叶尘渊看了夙愿一眼,摇摇晃晃的来到桌前坐下,撑着额头试图保持清醒,可酒劲未消,他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洛冥秋去而复返,来到床榻前,对夙愿施法,进入他的神识中。 然而,当洛冥秋看到,他的神识内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时,瞬间就茫然了。 “他的神识怎么这么干净纯粹,好似跟张白纸一样!” 洛冥秋不信邪,继续往深处走去,可无论走的有多深,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你是谁?”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洛冥秋转身就看到了夙愿。 夙愿见是洛冥秋,有些纳闷,“奇怪,我怎么会梦到洛仙尊你了呢?” 洛冥秋对夙愿施法,随后问道:“你是谁?家住哪里?可有父母双亲,或是兄弟姐妹?” 夙愿双眼空洞,如傀儡般回应:“我是夙愿,其它不知。” 洛冥秋微微皱眉,追问:“你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白玉笛。” 洛冥秋回想起收徒那日,白玉笛确实很护他,想来他跟白玉笛的关系不一般。 “你跟白玉笛是什么关系?” 夙愿明显一顿,愣了一下才回应:“朋友。” 洛冥秋加大施法力度,质问:“为何犹豫,你是不是说谎了?” “不”,夙愿摇头,解释,“她似乎喜欢我,对我可能不是单纯的情谊,可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她。” 洛冥秋闻言收回了法力,离开了他的神识,紧接着,便将白玉笛叫到了跟前。 第555章 不辨五色 “师尊,您找我?” 洛冥秋看向白玉笛,出言询问:“你对夙愿了解多少?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玉笛回应:“其实我与他并不熟,我是报名考核前几日,才遇到他的,之后互相报了姓名,我们就成了朋友。” “那你有没有发觉,现在的夙愿胆子很大?性格上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洛冥秋追问。 白玉笛垂眸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他一直都挺大胆,并乐观开朗的。” 眼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洛冥秋只好摆手让她退下了。 洛冥秋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还能真是臆想成真了吗?这也太假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夙愿才悠悠转醒。 叶尘渊坐在桌前,听到动静,赶忙拿起面具戴上。 夙愿下床,挠了挠头,向叶尘渊走去,边走边说:“师尊,我睡多久了?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梦醒后,我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尘渊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一时无言。 “师尊你喝酒了?”夙愿靠近他,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紧接着又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又道: “我身上也有酒气,咱俩是喝醉了吗?” 叶尘渊本就不知如何跟他解释,闻言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对,你我都醉了,睡了很久,我也刚醒没一会。” 夙愿拍了一下叶尘渊的肩膀,笑着赞赏,“能把我喝倒,师尊你酒量可以啊!” “没大没小的”,叶尘渊故作生气,推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见状,夙愿也不气,坐在椅子上半开玩笑的打趣,“虽说我的年岁是比你小,可你也没长我几岁,比起当师徒,我觉得更适合当伴侣。” 他此话一出,惊到了叶尘渊,也惊到了监视叶尘渊的洛冥秋。 叶尘渊眉头微皱,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胡闹!” 见他生气了,夙愿收了几分笑意,起身解释,“师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你我都是男子,我怎会对你有那种心思?” 叶尘渊一时不知是悲是喜,洛冥秋则是在质疑,夙愿哪句才是真的玩笑话。 见他似乎不相信,夙愿又道:“师尊,虽说你生的好看,咱俩倒也般配,可就凭我这俊美无双的容颜,有的是姑娘喜欢。 我是有多想不开,去受人白眼,跟男子做伴侣!我真的是在开玩笑。” 洛冥秋闻言松了口气,叶尘渊心中却乱了起来,只撂下一句,“是玩笑最好”,就往房门外走去。 “师尊你等等我”,夙愿说着便追着他走出房门。 当看到楼下熙来攘往的百姓,夙愿顿感诧异,“这是···凡间?!”说着就准备施法下去,被叶尘渊阻止。 “不可动用法术,更不能杀人,记住这一条。” “好”,夙愿当即应下,就转身跑下楼去。 叶尘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许无奈,随即漫步跟上他。 来到街道上的夙愿,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对一切的新奇玩意都很好奇,却依旧没有提出要买,拿起看看又放下了。 叶尘渊见状,出言说道:“为师的钱袋在你那,看上什么就买吧!” 夙愿闻言有些许诧异,随即向自己腰间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钱袋。 他打开看了看,就笑意盈盈的上前,看了看叶尘渊头上戴的发冠,“师尊,我看你这头饰,都没怎么换过,不如买个新的吧?” 说着,没等叶尘渊拒绝,夙愿就拽着他的胳膊,向一家饰品铺子走去。 “松开”,叶尘渊皱眉,“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夙愿根本没听进去,直到走进铺子中,被发冠吸引到目光,才松开他,拿起金色发冠仔细打量。 而叶尘渊表面虽抗拒被他触碰,却跟着他的脚步走,也没有推开他。 “师尊,你看这个发冠好看吗?咱俩一人一个怎么样?” 叶尘渊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仍旧拒绝,“你喜欢就买,不用管为师,为师自己会挑。” 说罢,他就朝铺子里面看去,询问:“有人在吗?麻烦拿些银色发冠过来。”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从里面走出来,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用稚嫩的声音说: “这边都是银色发冠,大哥哥你可以先挑一挑,等我爹爹回来,可以再拿些别的银冠,供你挑选。” 叶尘渊闻言,便走到了一旁的柜台旁,打量起上面那一排排的发冠,紧接着便随手拿起了一个,来到镜前试戴。 夙愿也在一旁试戴发冠,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停下了动作,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叶尘渊有所察觉,对上了他的目光,不解的问:“怎么这般看着为师?” “我···”,夙愿垂眸想了一下,随即抬眸看向他的发冠,说道:“一直戴银冠,换个······” “不换”,夙愿话还未说完,便被叶尘渊打断,“我不喜别的颜色。” 夙愿看着他头上那金色,且用红宝石点缀的发冠,一时哑然,心中不由暗道:“他不会……双目不辨颜色吧?” 心中这么想着,夙愿开始试探起来,指着自己头上的金冠问:“师尊,你看我选的这个银冠如何?” 叶尘渊很敷衍的看了一眼,应道:“好看。” 夙愿确定了,他真的不辨五色,内心却莫名有点难受,强压心绪才没有表露出来。 “师尊,你这个银冠也很好看,不如就这个吧!” 叶尘渊又看了几眼镜子,才微微点头。 夙愿将银子,付给了男童,两人就离开了店铺。 “再买两身衣裳如何?”夙愿提议。 “行”,叶尘渊应声。 很快,两人就走进附近一家成衣铺子。 夙愿进去挑挑看看,叶尘渊一如既往的,让老板去拿几套白色锦衣。 女老板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和衣着,就应下去拿了。 可当她拿着三套白色锦衣将要出来时,却被夙愿截胡,“我们一起的,给我吧!我拿给他。” 女老板不疑有他,闻言就将衣裳递给了他。 第556章 天罚 夙愿接过,随手在一旁,拿起一套红衣,混入白色锦衣中,拿给了叶尘渊。 “这都是老板给你挑的白色锦衣,我挂这,你看看能否瞧得上。” 眼看夙愿将红色那套,也挂在了其中,女老板刚要出言提醒,夙愿就咳了一声,并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女老板当即会意,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站在一旁看着。 叶尘渊打量着四套锦衣,说道:“都挺不错的。” “先选一套试试看嘛”,夙愿提议,“实在纠结就都要了。” 叶尘渊伸手却正巧选中了红衣,“就这套吧!” 夙愿拿下来递给他,笑着说:“那你先去试试看,我再挑会。” 叶尘渊并未发觉不对劲,接过就试衣去了。 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夙愿赶忙将其中两件白色锦衣取下,递给老板,并低声说:“快换两套相似的红衣过来。” 老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倒也没多问,接过去办,很快就调换了过来。 叶尘渊试衣出来,夙愿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穿红衣多好看啊,比穿那白衣顺眼多了。” “这身衣裳你穿着刚刚好,也很适合你,就直接穿着吧!”夙愿提议。 叶尘渊将目光转向另外三套锦衣,随后说道:“中间那套我也要了,连同换下来的衣裳,一起包起来吧!” 夙愿在心里吐槽,“运气真够差的,又选中了红衣。” 老板见夙愿没有制止的意思,于是应声上前照办。 现在架子上只有一红一白两套锦衣,夙愿上前拿起红色那套,对叶尘渊说:“我去试衣,你稍等我一下。” “你……”,叶尘渊欲言又止。 夙愿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也喜欢白衣?” 面对叶尘渊这一问,夙愿当即给出回答,并反问:“不,我不喜欢,但你不是喜欢吗?” 叶尘渊有些不理解他话中意思,移开目光,淡淡的说:“你不必迎合我的喜好。” “话虽如此,可你瞧瞧,你除我以外的徒儿,哪个不是白衣银冠?我可不想格格不入”,夙愿说着,就去试衣了。 叶尘渊看着他的背影,眼眸瞬间黯淡无光,心中也不由苦笑。 “她性子高傲言语张狂,一向不喜白衣,更不会委屈自己去迎合旁人,果然,尽管你有些地方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夙愿来到后面,跟老板说起悄悄话,“刚刚拿的那四套衣裳,我们都要,打包的时候换一下,将白衣换给他。” 老板虽然不理解,倒也照做。 夙愿很快换好衣裳走出来,两人站一起,跟要拜堂成亲似的,整的女老板是一脸的茫然。 夙愿指向架子上的那套白衣,“那套也包起来,这四套衣裳我们都要了,算算多少银子。” 女老板闻言回过神来,赶忙笑着应下去打包,随后拨弄算盘,待算好银子,夙愿拿出银票,付了钱,两人就拎着衣裳离开了。 天色已经渐晚,叶尘渊提议回去,却被夙愿拦住。 “师尊,刚刚换衣,看到画像我才想起来,我得去青楼一趟,打听个消息。” 叶尘渊疑惑,“去青楼问消息?” “是啊!”夙愿点头,“青楼客流广泛,很多消息都是能问到的。” 叶尘渊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心中竟有一丝舒畅,但还是拒绝了,“换个地方问吧!为师不想去那烟花之地。” “师尊,你既知是烟花之地,肯定是有去过,也不差这一次了”,夙愿说着便从他手中接过衣裳,紧接着就施法收了起来。 眼看夙愿又走向去过的那家青楼,叶尘渊连忙叫住他,“你想知道什么消息,跟我说说,我或许能帮你。” 夙愿闻言从怀中拿出纸张,展开给叶尘渊看,“我想知道祁国在哪,想找到他。” “千寻?”叶尘渊疑惑,“你认得他?” 夙愿收起画像,摇头反驳,“我不认识他,是他徒弟阮南絮,托我在凡间找找他。” “你不用找了,找不到的”,叶尘渊一句话就浇灭的他的念头。 夙愿疑惑追问:“为何?” 叶尘渊向僻静处走去,边走边解释,“阮南絮见他一次次历劫失败,于是以身试险,破了他的情劫。 可也因此,让他受到了天罚,导致他失踪了,而且如今这凡间,根本就没有祁国。” 夙愿跟在他身边,对此有些不信邪,“好端端的,人能无缘无故,消失的一点影都没有吗?况且他还是仙君,更不应该啊!” “仙界很多人都有过这个疑惑,也用过各种仙术、法器,可就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是蒸发了,凡人也都不记得,凡间曾有个祁国。” 叶尘渊说着不由停下脚步,看向夙愿,疑惑道:“这件事过去的时间不短了,阮南絮应该早就放弃寻找了,怎么会突然找上你?” 提到这,夙愿略感无奈道:“他上来就唤我萧公子,还出手阔绰的给了我一个法器,指定是认错人了。” “不过···”,夙愿心有疑惑,又道:“阮南絮既然知道凡间没有祁国,为何还让我来找?” “心有不甘呗!”叶尘渊叹息,“千寻待谁都很好,对他自己的徒儿,更是爱护有加,容不得旁人伤分毫。 尽管他们都不说,可千寻失踪,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在剜他们的肉,心里的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夙愿若有所思的说:“我能感觉到,阮南絮很信任我,我想找找看。” “这不是信任”,叶尘渊当即反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看谁都像神明。” 两人回到仙界。 去往九曲溪的路上,碰到了不少仙家弟子,可他们在看到他俩后,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诧之色,什么也没敢说,就快步走开了。 往日里,他们虽不想离叶尘渊那么近,可若是遇见,也会象征性的打个招呼,称他一声叶仙君,而不是如这般慌张。 叶尘渊心有疑惑,抬手摸了摸脸庞,“为师脸上有东西吗?他们这是怎么了?” 第557章 身死受困 夙愿看向叶尘渊的脸庞,摇了摇头,“没有啊”。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叶尘渊衣着上,心中暗道:“不能是因为衣着吧?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回到九曲溪,他的徒弟们,看到他一身红衣,也是吓了一跳,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微微俯身行礼,就快步走开了。 夙愿施法变出衣裳瞧了瞧,将他的那套递给他。 叶尘渊接过走进自己的院子,夙愿将自己的衣裳放到房间,便准备去找阮南絮。 然而,他刚走出房间,就被三位师兄堵住了去路。 云凡既担心又恐慌的问:“你和师尊他…怎么穿的都是红衣啊!?” 夙愿笑着回应:“我给师尊挑的,好看吧!” “师尊他…”,季白欲言又止的说:“眼睛不辨五色,小师弟你不会是…骗他穿的吧?” “当然……” 三人以为他说的是,当然不是,刚要松口气,他又补了两个字。 “是的” 云凡率先反应过来,无奈道:“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这都敢骗,你是嫌命长吗?”凉川对他这个小师弟满腔怨恨,随即又冲云凡发火,“他就不是个省心的,你干嘛答应让他跟师尊下凡。” 云凡无奈,“我是答应了,但当时师尊都点头应下了,我还能反驳不成?” 夙愿见他们这般争吵,收起了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就是一身衣裳吗?就算师尊知晓,不用查也会知道是我做的,我都不急,你们着什么急?” 季白对此很是无奈,皱着眉头说:“师尊他若当真发起火来,会殃及池鱼的。” 夙愿看向季白,见他如此认真,也终于是意识到,自己这玩笑好似开大了,垂眸思索了一下说道: “我现在去跟师尊请罪,你们都离远些,再跟其它师兄们说一下,都暂时别出来走动。” 凉川闻言率先离开,云凡看他一眼也走了,季白出言叮嘱,“万不可闯进师尊院落,施法传信给师尊,在院外等着即可。” “好”,夙愿应下,“季白师兄你也走吧!” 季白有些犹豫,但还是离开了。 夙愿来到叶尘渊的院门前,施法传音,“师尊,徒儿犯错了,特来请罪。” 然而话音刚落,院门就突然被打开,紧接着夙愿就被一道法力拽进院中,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就被人施法扼制住脖子,硬生生拽到半空。 他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低头看到是洛仙尊的这一刻,有些茫然,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洛冥秋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样子。 “尘渊,你若再执迷不悟,她将会是你这个月的药引。” 面对洛冥秋的威胁,叶尘渊却只有冷笑,“你想拿他威胁我?我偏不如你意”,说罢就毫不犹豫的施法打向夙愿。 洛冥秋不信叶尘渊真的会杀了夙愿,再加上心中有气,所以并未出手抵挡,直到夙愿被打中心口,口吐鲜血的那一刻,他才不可置信的收回法力。 夙愿看着叶尘渊冰冷的双眸,心口痛到极致,下一秒就闭上了眼睛。 叶尘渊虽亲手杀了他,可当看到他坠落下来,还是施法接住了他,不忍他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夙愿身死,从镜中回到清幽居,躯体也在叶尘渊的床榻上显现。 随着发丝渐渐变白,她醒了过来,也记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包括被洛冥秋抹去的记忆,也全都回到了脑海中。 “那些都是假象吗?可为何又那么逼真?” 萧遇溪有些想不明白,起身下榻,上前准备开门出去,却被符阵阻挡。 “我布的符阵,将我自己困住了?!”萧遇溪看着显现的符阵,满脸的不可置信,施法试图打破,却不仅打不破,反而因攻击自己布的符阵,而遭到了反噬。 眼看行不通,萧遇溪施法联系南陌,然而却被符阵阻隔,想回到内心境,也无法施法过去。 萧遇溪一夜未眠,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也没能出去,就这么被困在了这间卧房里。 凡间,清晨。 司徒靖安一想到要上早朝,就头疼不已,木云舒和顾卿恒更是一次都不敢缺席,尽力为他打掩护,生怕露出了什么马脚。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司徒靖安见朝臣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人,于是赶忙起身叫住木云舒,提议道: “木云舒你要不再暂代一下朝政吧!这奏折我真批不明白。” 对此,木云舒也很无奈,“虽然你不是陛下,可在外人眼中,你就是陛下,而我是内阁首辅,你在朝中,我不好过多参与朝政。” “那我出盛京去,实在不行,我假死算了”,司徒靖安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想到了诈死。 “开什么玩笑!”顾卿恒反驳,“你若是假死,谁来坐这个皇位?” 臧岚在此时插话,“这都不是会不会批的问题了,他的字迹与主子不一样,无论是堆着不批,还是让他来批,都会惹人起疑。” 臧岚看向木云舒,又道:“眼下,得找个能模仿主子字迹,并且是我们能信得过的人。” “仿国君的字迹,可是大忌”,顾卿恒说:“知道内情的人就我们几个,那不知内情的人,谁敢干啊!除非是不想活了。” 何方赴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司徒靖安闻言,下意识看向木云舒。 木云舒见状出言说道:“祁倾歌与我们是自己人,主子迟迟未归,她心中定然也着急,此番前来应是询问情况的,让她进来吧!” 司徒靖安缓缓坐下,说:“宣。” “是”,何方赴应声起身去办。 不多时,祁倾歌就带着凌寒,走进金銮殿。 祁倾歌来到几人跟前,直言道:“刚刚你们的对话,凌寒都听到了,找个模仿字迹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你们敢不敢信我。” 几人明显有些沉默,可眼下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木云舒起身说道:“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人,没什么敢不敢信的,你将人带来,我们自然敢用。” 第558章 你还有的选吗? “好,午后我会将人带来”,祁倾歌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此来还有一事,祁苍澜会法术,已成樊继明的人,不知几位如何看待此事?” 顾卿恒看了凌寒一眼,当即接话,“祁苍澜刚得到法术,一定不是凌寒的对手,自然是趁早杀了他,以绝后患。” 臧岚和司徒靖安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唯有木云舒说出了心中顾虑。 “杀一个刚学会法术,又不精通的祁苍澜,是轻而易举,可杀了他,樊继明就会将法术给另一个人。 与其制造出一个不可控的因素,不如将祁苍澜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为长远做打算。” 祁倾歌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首辅此话不错,毕竟我们不知陛下何时能归来,也不知樊继明何时会对我们动手,目光确实应放的长远些。” “话虽如此”,臧岚出言说道:“可你把樊继明耍的团团转,他绝不会让祁苍澜栽在你手里,祁苍澜也肯定不敢信你。” “谁说我要自己上了”,祁倾歌将目光转向顾卿恒,“这件事,得少将军你去办。” “我?”顾卿恒有点懵。 “对”,祁倾歌淡笑着说:“祁苍澜喜欢你,中意将军府的势力,只要你会演戏,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可…可是我不会啊!”顾卿恒皱眉反驳,“而且我不喜欢他,我不可能出卖色相,去与他做夫妻的。” “别将事情想的太复杂,演戏就是玩嘛,只要你别怕痛别怕苦,一切跟着我的剧本走,我定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祁倾歌抬手拍了拍顾卿恒的肩膀,安抚道:“放心,你可是我看上的人,我会让凌寒时刻保护你的安危,绝不会让祁苍澜动你。” 此话一出,气氛莫名尴尬起来,顾卿恒想到以往的事,更是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没想到,她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居然还喜欢自己。 “这是为大局着想,我祁倾歌对你说的保证,也定会做到,少将军考虑好了,记得来凤仪殿找我”,祁倾歌说罢,便转身走了。 顾卿恒看着她和凌寒的背影,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离开皇宫后,祁倾歌带着语桐,来到盛京中,就听到百姓在议论自己,说她被夺舍了,说她是假的,总之没多少人信这个真的。 随着祁倾歌走下马车,周围的言论戛然而止,毕竟就算不信,也不敢招惹她这样一个人物。 祁倾歌带着语桐,走进一家酒楼,来到包厢坐下,不多时,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祁倾歌发话,房门打开,来人正是祁千寻和宁远。 祁倾歌看他俩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语桐,“去传菜。” “是”,语桐应下离开。 祁千寻带着宁远,径直来到祁倾歌面前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倾歌边斟茶边说:“别着急,等酒菜上来,咱们边喝边聊。” 很快,酒菜陆续上齐,祁倾歌看向语桐,“你不必在此伺候,出去守着吧!” “好”,语桐应下离开。 祁千寻见状,也让宁远退下了。 祁倾歌认真的说:“当初,你没有曝出我的所作所为,我理应给你道声谢,可一直没机会,所以今日请你过来吃个饭。” 祁千寻闻言不由自嘲一笑,“当初,我之所以没揭穿你,是因为我想劝你回头,可自从阮南絮死后,我突然就理解你了。 我懂了那种痛彻心扉,活不下去的感受,恨有时是好的,有恨至少你能活下去,若心中全是遗憾,你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祁倾歌眼眸一沉,随即便斟酒边说:“如果我说,我想让祁国覆灭,你会阻止我,或是告诉旁人吗?” “不会” 祁千寻当即表明立场,“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告诉旁人,更不会跟萧遇溪对着干,你此番若是想拉拢我,那这顿饭就没有吃的必要了。” “我是想拉拢你,但不是为了跟萧遇溪对着干,只是我这缺个演员,你感兴趣吗?”祁倾歌说着便冲他举杯。 祁千寻捏了捏自己的酒盏,并没有端起,“这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你把樊继明都耍的团团转,你觉得我敢跟你合作吗? 再者说,我如今什么都不求,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说我都不想活了,还自找麻烦作甚?” 祁倾歌放下酒盏,轻嗤一笑,“我不管你想不想活,就问你忍不忍心看他们死?” “你什么意思?”祁千寻顿时皱眉。 “实话跟你说了,现在这个陛下,已经不是萧遇溪了,而是司徒靖安,并且自他那日莫名昏迷,他就再没回来过。 司徒靖安说他失踪了,神界的人更是把六界翻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他”,祁倾歌微微叹气,“这么大规模的寻找,都找不到,或许他回不来了。” 祁千寻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祁倾歌又道:“你若不信,可以跟着上两天朝,以你这缜密的心思,想看出端倪并不难。” 祁千寻有些犹豫,若有所思的说:“我清楚的知道,你不会放过祁国,你要我怎么信你?怎么安心同你合谋?” 祁倾歌拿起筷子,淡定的夹了口菜,淡然自若的说:“即便我想动祁国,但在没彻底扳倒樊继明之前,我也动不得。 因为樊继明若是卷土重来,咱们所参与进去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我又不畏死”,祁千寻当即反驳,“也不想掺和,你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不畏死,可有些话,我想应该告诉你,我给樊继明当了那么久的手下,我了解他的脾性。 他若想对付你,钟离国、银月门、清一阁、以及你刚交的朋友聂无邪,凡是跟你沾有关系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祁倾歌一语点破,“你也别装作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不信你想不到这一层,眼下除了跟我合作,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 “需要我做什么?”祁千寻妥协了。 “演戏。” “演戏?”祁千寻质疑,“就只是演戏?” 第559章 紫鸢 “对”,祁倾歌微微点头,“戏需要排练,还没开场,暂时也没你的戏份,先等我消息。” “行”,祁千寻应下,端起酒盏敬祁倾歌。 祁倾歌见状满意一笑,端起酒盏与他碰杯。 午膳后。 祁倾歌告别祁千寻,转身来到永安客栈,跟叶临安直言,“我给你找了个能入宫的差事。” 叶临安闻言顿时欣喜,“这么说,我日后就能时常见到倾歌你,还有我们的女儿了?我愿意干。” “你答应的倒是爽快”,祁倾歌坐下说:“怎么不问问是什么差事?” 叶临安垂眸思索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只要……不是太监,其它都能接受。” “呵”,祁倾歌不由嗤笑一声,“你敢往太监那个职位上想,我还不舍得呢!” 叶临安不禁逗,当即红了脸,然而在听到祁倾歌接下来的话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我要你入宫,模仿萧遇溪的字迹,并批阅奏折。” “不是?”叶临安震惊,“长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祁倾歌解释,“如今这个陛下是司徒靖安,他的字迹跟萧遇溪不一样,模仿萧遇溪字迹这件事,木云舒顾卿恒以及臧岚都知道。 木云舒也是没办法了,再加上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人,她只能选择信我。” 叶临安惊讶的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疑惑,“长公主,你是真心在帮他们,还是另有所图?” “我这也是在帮我们自己,毕竟樊继明如今,可是恨死我了,单凭凌寒一人的力量,我们斗不过他。” 话说到这,叶临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认真询问:“陛下还会回来吗?” “很悬”,祁倾歌回应:“日后你可以注意下他的发色,黑发是司徒靖安,白发才是萧遇溪。” “好”,叶临安应下,欲言又止的问道:“既然凌寒一直都是你的人,那之前我给你下忘忧草一事,你是不是也知道,背后之人除了我还有谁?”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司徒寂知吗”,祁倾歌话锋一转,盯着叶临安寒声道: “你要记住,我之所以饶过你,是看在前任阁主的份上,免死金牌也只能用一次,往后你若是再做出背叛我的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叶临安赶忙半跪下,认真回应:“是。” 来到皇宫,祁倾歌带着叶临安,直奔御书房而去。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他们几人已经集聚于此。 走进御书房,叶临安悄悄打量司徒靖安,而他们几人,再看到叶临安的那一刻,都不由露出了惊诧之色。 “叶临安!”顾卿恒率先出言,“你真的是祁倾歌的人?” 叶临安有点尴尬,一时无言。 “废话就不多说了,人我已经带来,首辅你看着教就是”,祁倾歌说着,将目光转向顾卿恒,“少将军考虑的如何?” 顾卿恒点头,“我同意。” “那跟我来吧!”祁倾歌说罢,便转身离去。 叶临安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过多询问。 祁倾歌带着顾卿恒,来到凤仪殿。 “随便坐” “好”,顾卿恒应声,略显局促的坐下。 祁倾歌见她这副模样,有意打趣,“你怕什么?莫非是怕我心血来潮,睡了你?” “我···”,顾卿恒硬着头皮回应:“我没怕啊,我只是初到这来,有点不太适应。” “哦,原来是这样,那没关系,毕竟少将军日后,可是要常来坐坐的”,祁倾歌说着便给她递了一盏茶。 顾卿恒伸手接过,认真的说:“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祁倾歌喝了口茶,不再打趣她,出言询问:“之前祁苍澜在竹林围堵你,而你说了一些言语张狂的话,把他吓跑了。 我想问,那是你装的,还是被什么邪门的东西上了身?” “那日你也在?”顾卿恒诧异。 “是啊!”祁倾歌回应,“我得知你被祁苍澜盯上,立刻就赶了过去,本想救你来着,但没想到你竟将他吓跑了。” 顾卿恒垂眸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你猜的没错,我是被邪灵缠上了,但萧遇溪已经将那邪灵杀了。” “那便好”,祁倾歌应声,“我可不想演戏的时候出岔子。” “这···真的行得通吗?”顾卿恒有些不放心。 祁倾歌低笑两声,说起往事,“你以为百里公主的马车为何会惊,你又为何会被一封无名信件,引去裕陵酒家?” “是你做的?”顾卿恒皱眉,满眼疑惑。 “我也是为你好”,祁倾歌细细道来,“我知道司徒乐允想嫁辅政王,而萧遇溪心思缜密,他定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定会求娶我。 而司徒乐允,不可能给萧遇溪当侧妃,所以她的目标,一定会转向将军府,也就是少将军夫人这个位置。” 顾卿恒反问:“可倘若当时,百里安洛没有先开口,你的计划不就失算了吗?” 祁倾歌笑容不减,“即便百里安洛没有先开口,萧遇溪、叶昭颜、你父亲,以及朝中各位大臣,也会想办法让你娶百里公主。 或是换句话说,若当时萧遇溪说,既然两位公主都看上了少将军,不如就让少将军来选,那你,会怎么选?” 这一刻,顾卿恒恍然大悟,竟有些佩服祁倾歌缜密的心思。 仙界。 白玉笛一上午都在打杂,午膳后刷好碗筷,就赶忙去九曲溪,想见夙愿,然而还未出殿宇,就被两个师姐拦住。 “活都干完了吗?你这是要去哪?”紫衣女子率先发问。 面对师姐的询问,白玉笛明显有些怕她,弱弱的回应:“紫鸢师姐,我都做完了,我想去九曲溪,见见夙愿。” 紫鸢身边的蓝衣女子,闻言不由低笑两声,故意为难她,“既然你这么想见他,那就去把师尊给我们安排的活,全都干了吧!” 白玉笛皱眉,“蓝盈师姐,那么多活,我一时半会怎么做得到?” “你竟还学会顶嘴了?”蓝盈说着,便施法打向她,直接将她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第560章 蓝盈 紫鸢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告诉你个消息,夙愿昨日晚上,便被叶仙君杀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不可能”,白玉笛嘴上反驳着,可眼中却已经落下了泪。 蓝盈上前踩住白玉笛的胳膊,恶狠狠的说:“你以为我们为何欺负你,还不是因为你处处帮着夙愿,险些害的其他人被叶仙君选中,这都是你自找的。” 两人说罢转身离开。 白玉笛缓缓爬起身,忍着伤痛往九曲溪跑去。 因为叶尘渊的性子阴晴不定,无人登门的缘故,九曲溪是没有守门弟子的,白玉笛直接就进去了。 但她是初次到来,并不知夙愿在哪,想找人问问,却连个人影都碰不到,于是她边走边喊夙愿的名字。 要放在平常,她绝不敢如此这般,可在得知夙愿身死的消息后,突然就不畏死了。 九曲溪内之所以没人闲逛,是因为叶尘渊杀了夙愿,其他人都在各自的房内躲着。 季白听到白玉笛的声音,明显有些诧异,又觉得有些陌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门。 “姑娘,你可是走错了地方?” 白玉笛看到个大活人,当即就向他走来,认真的说:“我没走错,我是来找夙愿的。” 刚刚离得远,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这一近距离接触,季白就看到了,她嘴角那没擦干净的血迹,身上也沾满灰尘,胳膊衣袖上更是明显被踩了个脚印。 “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季白的询问,白玉笛并未说出实情,“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知道夙愿在哪吗?” 季白略显为难的说:“夙愿他···已经死了。” 白玉笛顿时失力,险些倒下来。 季白赶忙伸手扶她,并劝说道:“你回去吧!别在这寻他了,若是吵到叶仙君,你会惹上麻烦的。” “求你告诉我,他的尸身在哪,我想见他最后一面”,白玉笛说着就要跪下。 “姑娘万万不可”,季白赶忙抬手架住她的胳膊,“从这往前走,有一间挂着风铃的房间,就是夙愿的房间。 但我瞧见师尊不定时会过去看他,你过去记得先敲门,没有回应再推门进去,也不要久待,免得被师尊撞见。” “好,谢谢。” 白玉笛一路边走边看,待看到风铃后,就赶忙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 而此刻,叶尘渊正坐在夙愿的床榻前,木纳的看着他的脸庞,听到敲门声后,立刻起身来到一旁躲了起来。 白玉笛没得到回应,于是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待看到夙愿躺在床榻上,如同睡着了一样,瞬间就绷不住情绪了,瘫坐在床边,失声痛哭。 “夙愿,是我害了你,倘若你不曾救我,不曾与我做朋友,你就不会前来报名参加考核,导致身死在此了。” 被困叶尘渊卧房的萧遇溪,在听到白玉笛这番哭诉时,那扇门又出现了。 萧遇溪透过那扇门,看到了自己的尸身,以及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白玉笛。 “什么情况?她是谁?” 萧遇溪正疑惑着,自己就不受控制的走向那扇门,尽管她极力抵挡,还是走了进去。 萧遇溪回到仙界,再次变成了夙愿,也记起了,被抹去的记忆。 白玉笛怕被发现,依依不舍的刚要走,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她吓的猛然一颤,不敢置信的回头,就看到了坐起身的夙愿。 她愣了一下才抱住夙愿,喜极而泣,“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夙愿看到她衣袖上的脚印,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认真的说:“白玉笛,我回来了,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躲在一旁的叶尘渊,看到这一幕,满眼的不可置信,瞬间愣住了。 白玉笛松开夙愿,露出淡淡笑颜,“我没事,没有人欺负我。” 叶尘渊回过神走上前,白玉笛回头就与他四目相对,顿时就被吓到了。 叶尘渊盯着夙愿打量,随后将目光转向白玉笛,“既然来了,你就不必回去了。” 白玉笛不懂他话中何意,当即跪下说道:“叶仙君,我不知道你在,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你倒是知礼数”,叶尘渊说着,就施法变出木牌,刻上白玉笛三个字。 “伸手。” 白玉笛看着独属于他徒儿的木牌,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反驳,听话的伸出双手。 叶尘渊将木牌丢在她手中,问:“你师尊是谁?” “我师尊是洛仙尊”,白玉笛如实回应。 “洛冥秋那我去说”,叶尘渊叮嘱,“还有,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徒儿,不许再唤他师尊。” “是”,白玉笛赶忙应下。 叶尘渊又道:“既然你跟夙愿关系好,就住在他隔壁房间,见面也方便些,下去吧!” “好,谢师尊”,白玉笛应下,起身看了夙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夙愿有着被叶尘渊亲手杀死的记忆,对他自是有些隔阂的,但又不能坦白,只好装一装了。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又睡了很久。” 叶尘渊见他似是又失去记忆了,不由暗自松口气,随后说道:“你许是误食了什么,中毒昏迷了。” 看到夙愿似信非信的样子,叶尘渊又道:“往后,我叫你阿愿好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件事。” 叶尘渊当即应下,“你说。” 夙愿淡笑着说:“我还没想好,师尊先等一等吧!” 见状,叶尘渊也没坚持,“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叶尘渊离去的背影,夙愿瞬间笑意全无,心中暗道:“你既然觉得我是阿愿,为何又亲手杀了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夙愿这么想着,脑海中突然涌进画面,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便以上帝视角,看到了那天发生的事。 洛冥秋闯进叶尘渊的院落,疯了一样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同夙愿一起穿红衣?” “这是红色?”叶尘渊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质疑,但很快他就挂上笑容,“这么说,她喜欢的是红衣,又对上了。” 第561章 臆想 见他这副模样,洛冥秋心中来气,吼道:“你清醒点吧!夙愿不是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阿愿这个人,她不过是你的臆想。” “臆想?”夙愿皱眉,“可是臆想怎会成真呢?” 此时,夙愿的传音过来,“师尊,徒儿犯错了,特来请罪。” 洛冥秋直接施法,将夙愿拽了进来,之后,他威胁叶尘渊,叶尘渊便亲手杀了夙愿。 看到夙愿身死,洛冥秋一时慌了神,“你竟真舍得杀他?” 叶尘渊疯笑,“不是你说的吗?他不是阿愿,那我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怎会舍不得? 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不然以你的法力,想拦我还不是轻而易举?” 洛冥秋一时无言,叶尘渊看着怀中的夙愿,又道:“我知道阿愿是假的,是我的臆想,所以夙愿代替不了她,但只要这次,他能死而复生,那他就是阿愿。” 洛冥秋闻言不由一惊,随即叹了口气,“人死如何复生?你别异想天开了。” 回忆结束,夙愿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茫然无措,呢喃道:“所以我到底是不是阿愿?” “夙愿”,白玉笛轻声喊他,并敲了敲房门。 “怎么了?”夙愿下床询问。 白玉笛走进来,关上房门,拉着他在桌前坐下,认真的询问:“夙愿,你是犯错了吗?我师尊昨日特意跟我问你来着。” “啊?”夙愿疑惑,“我也没做什么啊!” 白玉笛有点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转移话题道:“夙愿,你们这的厨房在哪,我去准备做晚饭。” 夙愿闻言说道:“你不用去,云凡师兄做饭可好吃了,你若是闲着无聊,可以去浇花或者修剪枝叶,亦或是随便干点啥打发时间都行。” “这么随意?叶仙君他不给你们安排事务吗?”白玉笛略显诧异的问。 话说到这,夙愿自己都觉得好笑,吐槽道:“他连法术都不好好教,其他琐事怎么可能还过问我们?” “对了”,夙愿又道:“洛仙尊应该教了你不少法术吧,不如咱俩切磋一下。” “不了”,白玉笛摆手拒绝,眼眸也随之垂了下来。 夙愿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追问:“说实话,是不是受欺负了?” 在夙愿的再三追问下,白玉笛终是绷不住情绪了,一头扎进他怀中,哭诉道:“我···我并没有学到什么,总被她们安排去打杂。” 夙愿轻拍她后背,给予安慰,并说道:“如今,你成为我师尊的徒儿,也就是我的小师妹了,师兄给你报仇好不好?” 白玉笛从他怀中出来,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能惹事,师尊知道会发火的。” “咱不惹事,但咱也不能怕事啊”,夙愿抬手,边给她眼泪边说:“受了欺负,咱就得报复回去,不能惯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玉笛无奈道:“可我们没有靠山,若真闯出祸来,也没有人给我们兜着,行不通的。” 夙愿垂眸想了想,心下暗道:“靠山确实没有,不过师尊他,已经拿我当成阿愿了,我提点要求,或是闯点祸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叶尘渊来到洛冥秋的殿宇,途中无一人敢同他说话,皆是微微俯身行礼后快步离开,直到正殿,也无人去跟洛冥秋禀报。 叶尘渊踏进正殿,来到洛冥秋跟前,自顾自坐下。 洛冥秋见是他,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出言询问:“有事找我?” “向你讨个徒弟,白玉笛我要了。” 洛冥秋追问:“你为何要她,给我个理由。” 叶尘渊淡笑着说:“我的阿愿醒了,吵着要白玉笛相陪,我这个当师尊的,总不能连徒儿这点要求,都办不到吧!” “什么?”洛冥秋震惊,“他不是已经······,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 “我没有,以我如今的功力也做不到,还有,这是通知不是商量,白玉笛我要定了”,叶尘渊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洛冥秋略感无奈,喊了徒弟一声。 “霁月” 霁月一袭白衣,来到洛冥秋跟前,俯身行礼,“师尊有何吩咐?” “把白玉笛的名字,从这划掉,加到九曲溪。” 霁月闻言明显一些诧异,不确定的问:“叶仙君此来,是向师尊您讨徒弟的?” 洛冥秋点头,“他既开了口,为师不好拒绝。” 霁月闻言没再追问,退下去办。 不多时,这件事就传开了。 紫鸢冷嘲热讽,“早就说不让她去找夙愿,这下可好,被叶仙君看上了,真是自找死路。” 霁月听到这话,上前呵斥,“你少幸灾乐祸,有一就有二,这次要的是白玉笛,下次要的指不定,就是我们其中哪个人了。” 这下紫鸢闭了嘴,众人也都慌了神。 九曲溪。 季白看到名册泛起光亮,于是拿起来查看,就看到加了个人进来,顿时有些不解。 “这收徒的时间,不都过了吗?师尊从哪带回来的人?” 紧接着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季白以为是哪个师弟,应道:“进来吧!” 白玉笛闻言有些犹豫,看向一旁的夙愿。 夙愿打趣着说:“大师兄,你若不介意,我可带着小师妹进去喽!” 听到夙愿的声音,季白明显一惊,赶忙放下名册,上前打开房门。 待看到真是夙愿,季白惊的语无伦次,“小师弟你···你不是已经······?” “我只是误食导致中毒,昏迷了而已,大师兄,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夙愿说着便捶了一下季白的肩膀。 季白略显歉意的说:“是我没跟师尊问清楚,真是抱歉了。” “那大师兄你怎么补偿我啊!”夙愿追问。 季白想了一下回应:“不如我与云凡下厨,多给你做些好吃的如何?” “好啊!”夙愿应下,转眸看向白玉笛,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小师妹 白玉笛,今日刚来的,记得添双碗筷。” 季白看向白玉笛,淡笑着说:“我刚刚瞧见名册上加了个弟子,还挺疑惑的,没想到会是你。” 第562章 萧 “大师兄好”,白玉笛笑着回应:“日后多多关照。” “嗯”,季白点头,“会的。” 之后,在季白的带领下,其他五名师兄,都得知了内情,紧绷的心情也都放下了,一起忙碌着做饭。 瞧见夙愿和白玉笛想上前帮忙,凉川赶忙上前阻拦,“小师弟,这九曲溪的任何事务,都不用你沾手,也不求你能帮什么忙。 你只要少闯祸,尽量别闯祸,我们几位做师兄的,就感天谢地了。” 白玉笛闻言有些惊诧,夙愿略显无奈的说:“凉川师兄,这不至于吧!” 云凡在此时接话,“这可太至于了,你都不知道,这次把我们吓得有多惨,自从你昏迷的那刻起,师尊他面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将我们叫到跟前也不说话,冷的渗人,我们当时真怕师尊一个不高兴,直接把我们都杀了。” 凉川看向夙愿,催促着说:“你先去一旁待会,我们做好了饭叫你”,转眸看到白玉笛,又道: “小师妹你今日刚来,怎么能让你做饭,你去陪夙愿聊聊天吧!” 白玉笛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看向夙愿。 夙愿闻言说道:“师兄们的一番好意,咱俩不能辜负啊!小师妹跟我来,带你摘果子去。” “好”,白玉笛应声,拿起一个挎篮,就跟着夙愿向另一边走去。 两人来到一棵很大的果树下,夙愿抬头看了看,提议道:“小师妹,我上去摘,你在底下接。” “好”,白玉笛应声。 夙愿施法来到树上,摘了一个,在衣袖上蹭蹭就准备吃,白玉笛见状赶忙出言阻止,“等等,回去洗洗再吃吧!” “无碍的,我尝尝好不好吃,万一不好吃,不就白摘了吗?”说着,他就咬了一口,随后说道:“可以很甜。” 夙愿摘了果子往下扔,“小师妹,你可接好了。” “没问题”,白玉笛笑着回应:“放心我能接住。” “摘那个”,白玉笛指着说:“那个又大又红一定很甜。” “好。” 两人跟玩一样,满是欢声笑语。 叶尘渊好巧不巧,在此时路过,瞧见之后心中竟莫名有股醋意。 夙愿站的高,不经意间的一瞥,便看到了他,于是招呼道:“师尊,这树上的果子,又红又脆可甜了,我给你摘个尝尝。” 说着,没等他拒绝,夙愿就直接摘了一个青的,在衣袖上蹭了蹭,随后朝他扔去。 叶尘渊抬手接住,看了看果子,又抬眸看向夙愿。 白玉笛看到叶尘渊手里的青果子,想阻止却没敢开口。 夙愿在此时催促道:“师尊,你尝尝啊!真的很甜,没有骗你。” 叶尘渊如他所愿的咬了一口果子,回应:“是很甜”,随后便走开了。 这下轮到夙愿和白玉笛纳闷了。 “这么青的果子,能是甜的吗?”白玉笛质疑。 夙愿也有点不信邪,当即摘了一个青果子,擦了擦便咬上一口,差点没将牙酸下来。 夙愿一把将青果扔出好远,气急败坏到爆粗口,“靠,他不会也没味觉吧?!” 白玉笛面对言论不避讳,又这般做派的他,赶忙出言劝告,“夙愿,他可是叶仙君,他若发火我们招架不住的,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我就是跟师尊他开个玩笑而已”,夙愿毫不在意的说着。 白玉笛对此有些无奈,“这玩笑可开不得,上次你同他一起穿红衣,整个仙界都炸开锅了,你的死讯更是没停过,怕是现在都还在传。” “好,我下次注意”,夙愿见她实在担忧,只好敷衍应下。 不一会,两人折返,师兄们也做好了饭菜,众人坐在一起吃喝说笑,乐不思蜀。 第二日一早。 夙愿边吃早饭边说:“小师妹,你应该有东西落在洛仙尊那里吧!等下我陪你去拿。” 白玉笛闻言摇了摇头,“我两袖清风,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必麻烦去拿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想出去走走,顺便把你的东西拿回来,省得他们一直传我死了。” 白玉笛闻言,这才应道:“那好吧。” 离开九曲溪,夙愿带着白玉笛,先去了星月阁。 安澈见到他,瞬间就被他吓了一跳,“哎呦我,你是夙愿?” “安澈,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夙愿反问。 “可你不是被叶仙君杀了吗?”安澈有些质疑。 “这事怪我大师兄”,夙愿无奈的说:“我本是中毒昏迷,是他没问清楚,以为我死了。”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就好”,安澈面上挂笑,伸手说道:“这边请,我带你们去见我师兄。” 夙愿也不客气当即走进阁中。 见安澈如此恭敬,白玉笛不由一愣,默默跟在夙愿身边。 阮南絮在得知夙愿没死的消息,也是欣喜的不行。 夙愿施法拿出画像信件,以及折扇,递给阮南絮,直言道:“凡间并没有祁国,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失望的次数太多,阮南絮似是都麻木了,对此并未太过诧异,只是淡淡的说:“麻烦你了。” 随后,他拿起信件和画像,却并未拿折扇,“既是赠礼,没有往回收的道理,折扇你就留着吧!” 夙愿见状也没坚持,“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 安澈看着他俩走远的背影,无奈叹气,“看来他真的不是萧遇溪。” “信件居然被打开过?”阮南絮疑惑的将画像递给安澈,随后打开信件,紧接着,信件上的字,就陆续显现出来。 安澈闻言略显诧异的说:“不能吧!以夙愿的法力,应打不开信件才是。” 到末尾时,信件右下角,明晃晃出现一个红色的萧字。 这下两人更加诧异,“萧!他真是萧遇溪!?” 阮南絮压下激动的心情,说道:“没错了,他就是萧遇溪,毕竟以夙愿的法力,还做不到在灵纸上留字,这定是萧遇溪留下的。” “那眼下怎么办?”安澈追问:“要不我去把他追回来?” 第563章 护短 像她 “不必”,阮南絮抬手制止,“萧遇溪既然留了字,说明这信中内容他是看到了,眼下我们保护好夙愿的安危,与他搞好关系即可。” “对了”,阮南絮又道:“只靠我们保护还不够,他喜欢学仙法,我们便好好教他,让他有自保能力。” 安澈若有所思的说:“但他以为没帮上我们的忙,怕是不会再前来学习了。” 阮南絮收起信件,应道:“我会去找机会。” 来到洛冥秋的殿宇,夙愿就发现白玉笛,面上透出一抹惶恐不安的情绪,她似乎很抵触这里。 就在此时,一名男弟子惊呼一声,“鬼啊!夙愿不是死了吗?” 很快,不少人也出来观望,开始指指点点,最为嚣张的莫属紫鸢和蓝盈。 “命还真是大”,紫鸢嘲讽着,还看向白玉笛,进行挑衅,“你不是被叶仙君讨去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蓝盈在一旁帮腔,“这就是祸害遗千年。” 看到白玉笛害怕的往自己身后躲,夙愿低头询问:“你在害怕,她俩欺负过你吗?” 白玉笛微微摇头,低声道:“算了,东西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紫鸢闻言不由一笑,“你就是想要,也要不成,早被我扔了。” 夙愿施法变出一把椅子,径直在众人面前坐下,并威胁道:“凡是欺负过白玉笛的,自觉过来给她道歉,不然我就让我师尊,把你们讨到九曲溪来。” 此话一出,惹的众人忐忑不安起来。 蓝盈故作镇定的反驳,“你以为叶仙君会听你的吗?” “我师尊若不听我的,怎会把白玉笛讨来陪我呢?” 眼看众人开始动用,夙愿又加了一把火,“现在上前道歉,一切既往不咎,不然,可就别怪我追根究底了。” 这下,已经有人陆续上前跟白玉笛道歉了。 夙愿起身,淡笑着说,“怎么能站着接受道歉呢!来坐”,说着便将白玉笛按在了椅子上。 白玉笛此时此刻,既感动又满是顾虑,“这不妥吧!” “做了错事就得道歉,这有何不妥?而且反正已经得罪人了,那就得罪个透好了,哪怕是言语上攻击过你的,也给他指出来。” 见他如此耀武扬威,紫鸢气不打一处来,当施法打向白玉笛,夙愿轻蔑一笑,直接施法打回去,硬生生将她震飞出去,当即吐血。 蓝盈见状赶忙去扶她,众人对此大为震惊,其中一个人不解的说:不是说叶仙君没什么修为吗?他这些术法都是从哪学来的?” 白玉笛也非常震惊的抬头看向夙愿。 夙愿施法又变出一把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下,似笑非笑的说:“识趣的,就赶紧上前道歉,别等我施法按着你们下跪道歉。” 他们被夙愿震慑到,赶忙照做,不多时,该道歉的人差不多都道歉了,唯有紫鸢和蓝盈在跟夙愿对着干。 “想让给她这个废物道歉,你痴心妄想。” 紫鸢话音刚落,就被夙愿施法按跪在白玉笛面前,连同她一起的,还有蓝盈。 “既然道歉的话,你俩嘴上说不出来,那就用膝盖来代替吧!” “夙愿,你敢羞辱我,我定要你不得好死!”紫鸢怒吼。 “真是聒噪”,说着,夙愿便给她下了道禁言咒。 夙愿施法将她俩丢在一边,问道:“平常谁欺负白玉笛最狠?” 众人闻言,齐齐指向紫鸢和蓝盈,还有人说道:“都是他俩让我们欺负白玉笛的。” “她俩叫什么名字?”夙愿追问。 “你问这做什么?”蓝盈有些惶恐。 夙愿直接施法抽了蓝盈一耳光,怒道:“跟你说话了吗?” 众人被夙愿的气场吓到,顿时鸦雀无声。 夙愿直接施法,从人群中拽了一个女子到跟前,“回答我的问题,她俩叫什么名字?” 女子近距离看着夙愿,心口止不住的怦怦跳,赶忙回应:“紫鸢,蓝盈。” “真乖”,夙愿露出笑颜,松开了她。 她见状赶忙跑回人群中。 夙愿起身说道:“小师妹,我们走。” “好”,白玉笛应声站起身。 夙愿施法收回椅子,带着白玉笛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殿宇。 “真的好爽”,白玉笛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顾虑,“不过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出事吗?万一传到师尊耳朵里,怕是会兴师问罪吧!” 然而,也正如白玉笛所言,午时,他们正在准备午膳,叶尘渊便前来兴师问罪。 “夙愿,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师兄们有些茫然,白玉笛则是心下一惊,上前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夙愿抢先一步。 “白玉笛是我的朋友,如今又是我的小师妹,她受了欺负,我自然是要为她出气的,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叶尘渊看着他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暗道:“护短,像她。” 季白反应过来,夙愿这是又闯祸了,连忙示意他们跪下,他们也是赶忙照做,白玉笛见状也跟着跪下了。 季白瞥了一眼,瞧见夙愿没跪,于是低声提醒,“小师弟,快跪下认个错。” 夙愿无奈回应:“我也想啊!但我跪不下去。” “啊?”季白有点懵,他们几人也有些茫然。 叶尘渊看向季白,语气冷然,“这都过去多久了,外面也早就传开了,你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有空别总在这窝着,多出去走动走动。” 季白闻言赶忙应下,“是。” “都起来吧!”叶尘渊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叶尘渊的背影走远,他们也都陆续站起身。 凉川略显茫然的说:“师尊明明是来,跟小师弟兴师问罪的,怎么反倒数落起我们来了?” 云凡也疑惑的说:“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还说,不让我们总出去闲逛吗?这又嫌我们太宅了,还是在说反话?” “师尊的心思难猜啊!”夙愿感慨,随即眼眸亮了亮,又道:“我去跟师尊聊聊。” “难猜咱就不猜了,你可别……”,云凡想拉住他,他却已经施法跑远。 第564章 睚眦必报 像她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得”,云凡无奈,“咱这个小师弟,真就是个活祖宗。” 夙愿跟上叶尘渊,刚想开口说话,结果下一秒,他就转身施法打了过来,夙愿见状也只好反击。 两人就这么切磋了一番,谁也没伤到谁。 叶尘渊停了手,问:“跟阮南絮学的?” “嗯”,夙愿点头承认。 “怪不得你敢带着白玉笛闯洛冥秋的殿宇”,叶尘渊来到一旁坐下,淡淡的说:“找为师何事,说吧!” 夙愿在叶尘渊面前坐下,淡笑着问:“师尊,你都能把白玉笛要过来,那再要两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要谁?” “紫鸢和蓝盈。” 叶尘渊闻言挑了挑眉,“人都给白玉笛下跪了,你还不解气?” “她俩作俑其它人,欺负白玉笛半月有余”,夙愿反问:“岂是下个跪能带过的?” 叶尘渊闻言,心下暗喜:“睚眦必报,像她”,随后问道:“我答应你这个要求,日后可以唤你阿愿吗?” 夙愿回应,“只要师尊能办到,当然可以。” 下午。 叶尘渊再次来到洛冥秋的殿宇。 “再给我两个人。” 洛冥秋见他只字不提,夙愿擅闯自己这殿宇,和恐吓众人的事,反而又向自己要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怒道: “你是想把他宠上天吗?” “师兄,你得冷静点,别跟我吼”,叶尘渊自顾自坐下,淡淡的说:“万一哪句话说岔了,惹的我疯起来,你还得受着,何必呢?” 洛冥秋尽管再气,也不得不压下怒火,“你要谁?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叶尘渊淡笑着回应:“九曲溪内行走的颜色太素,所以我想要蓝盈和紫鸢,这一蓝一紫,为九曲溪增添点颜色。” “你双目都不辨颜色,管他素不素作甚?”洛冥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然而刚说完,他看着叶尘渊阴冷的眸子,顿时就后悔了。 “尘渊,我……对不起,师兄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的眼睛之所以不辨五色,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眼盲心瞎的好师兄!生生剥去我辨色的能力,给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尘渊越说越压不住情绪,起身施法打向洛冥秋,他见状也只好躲避。 虽然叶尘渊修为不高,根本伤不到洛冥秋,可他一旦躲开,周围的物品,就难以幸免于难了。 洛冥秋并未阻止,怕声音太大把徒弟引过来,赶忙施法布下结界,并锁死房门,怕旁人误闯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叶尘渊终于是停了手,这偌大的房间,也没一件完好的东西,地上更是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叶尘渊脚下虚浮,摇摇晃晃的怒视他,“洛冥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何不让我死!我不想再做这个恶人了。” 洛冥秋出言安抚,“尘渊,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你嘴上说着与我无关,可那么多条人命,不还是一直在我身上背着吗?你怎么不对外坦白,人都是你杀的?”叶尘渊怒斥。 洛冥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叶尘渊就缓缓闭上眼睛,径直倒了下来。 洛冥秋想接他,却无法触碰他,只好施法接住他,随即变出一把椅子,将他放在椅子。然后收起结界,唤了一声,“霁月。” 霁月走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人都傻了,“不是?这什么情况?” “找些弟子过来打扫”,洛冥秋说:“再把紫鸢和蓝盈的名字划掉,加到九曲溪。” 这下霁月更懵了,出言劝阻,“师尊,不能叶仙君要谁,您就把谁给他,这样会引起恐慌的。” “不必多言,为师心意已决。” 闻言霁月也不好再多说,只能照办,出去安排。 “来几个人进去打扫师尊房间。” 此话一出,好些弟子都争先恐后的上前,霁月放进去几名弟子,瞧见紫鸢和蓝盈后,伸手拦住她俩。 蓝盈有些不解,“霁月姐姐,我俩不能进去打扫吗?” 霁月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召出名册,将她俩的名字划掉,加到九曲溪,才说道: “你俩去收拾东西,即刻前往九曲溪,从现在开始,你俩就是叶仙君的徒弟了。” 众人闻言都惊呆了,紫鸢和蓝盈更是一个劲的拒绝,“我不去,霁月姐姐,你让我进去求求师尊吧!” 霁月回应,“我已经跟师尊开了口,是师尊执意如此,你多说无益,走吧!” “我不走”,眼见说不通,两人坐在霁月脚边,耍起无赖。 霁月见状也没惯着她俩,转眸看向一旁的青衣男子,“霁青,将她俩拖出去。” “是”,霁青应下,就带着两名男弟子上前拖人。 霁月又放进去几名弟子,随后叮嘱道:“动作小点,别说闲话,利索打扫好,就自觉退下。” “是。” 他们进去,打扫这一地狼籍,很多人的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的看向叶尘渊。 这让洛冥秋有些不爽,可为了维持慈善祥和的人设,并未出言制止,而是拿起书籍,在叶尘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书。 紫鸢和蓝盈,不得不去九曲溪。 此时的九曲溪内,季白看着名册中加进来的人,有些茫然,转头就告诉了其它几人。 白玉笛知道后,明显有些疑惑和害怕,“洛仙尊怎会把她俩加到这?” 夙愿走过来,拍了拍白玉笛的肩膀,坦言道:“是我劳烦师尊将她俩讨来的,她俩不是总欺负你吗?我要让她俩也深刻感受一下,被欺负的滋味。” 白玉笛和季白他们,闻言都惊讶不已,但与此同时,又很担心。 云凡说:“万一将这里闹的鸡飞狗跳,师尊会发火的。” “这你不用担心”,夙愿回应,“我会把她提出去玩,不惹师尊清闲,不过师兄你们可要认清了,咱这唯一的小师妹,是白玉笛。” 凉川率先理解了夙愿话中意思,笑着接话,“放心,她俩既然欺负了玉笛小师妹,我们自不会待她俩多好。” 第565章 你的使命是带我走 经夙愿这提前一说,等紫鸢和蓝盈到来时,每个师兄对她俩都没半点好脸色。 夙愿看着她俩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有意为难道:“把那边的柴劈了,劈不完,今晚可没你们的饭吃。” 紫鸢当即回怼,“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俩可以不听啊!”夙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挨饿的又不是我。” 蓝盈开口说道:“你敢欺负我们,叶仙君不会饶了你的。” 夙愿淡定自若,“有胆子你就去告状,看看师尊是会向着我,还是会杀了你。” 傍晚。 叶尘渊悠悠转醒,而此时的房间,已然焕然一新,他转眸看到洛冥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起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洛冥秋叫住他,“压制好情绪,若再爆发,这月就得提前了。” 叶尘渊脚步没停,亦没有回应。 回到九曲溪,却正巧撞见紫鸢和蓝盈,坐在柴堆旁咒骂夙愿和白玉笛。 叶尘渊一张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冷,当即施法打向她俩,她俩猝不及防的被打飞出去,连同那柴堆也卷飞起来。 “夙愿你······!”紫鸢以为是夙愿打的自己,刚要咒骂,却看到了叶尘渊,顿时就愣住了。 蓝盈也吓的呆住了,愣了一下才跪下说道:“叶仙···师尊,是夙愿先欺负我们,不给我们饭吃,我们气不过才······。” 紫鸢也跪下说道:“求师尊为我们做主。” 叶尘渊心里很烦,根本听不进去她俩说了什么,只觉得怒意上涌,又极力克制。 “师尊回来了”,夙愿的声音传来,叶尘渊那躁动烦闷的心,瞬间得到一丝舒缓。 夙愿来到叶尘渊跟前,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放轻声音询问:“师尊,你脸色不太好,哪不舒服吗?” 叶尘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苦涩又释然的望着夙愿,紧接着就一把将他拥进怀中。 这一刻,夙愿有点懵,她俩更是满脸的诧异与不解。 叶尘渊贴着夙愿的耳朵,轻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怕闯祸,我给你兜着,阿愿,记住你的使命,是带我走。” “什么?”夙愿惊讶的同时,有些不解,“师尊,我不懂你话中意思,你是想去哪个地方吗?我可以带你去。” 叶尘渊没再回应这个问题,松开他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见叶尘渊根本不管自己,紫鸢和蓝盈已经心凉半截,可当瞧见他的身影离开视线,还是起身讽刺起夙愿。 “身为徒弟,居然肖想自己的师尊,你还要脸吗?” 蓝盈跟着嘲讽,“你和师尊都是男子,这么做,你不觉得龌龊啊?” “既然你俩不会说话,那我成全你们好了”,夙愿不怒反笑,一张脸却阴冷的吓人。 她俩并未理解夙愿话中意思,但瞧见他向自己逼近,还是下意识想要逃离。 夙愿直接施定身术,将她俩定在原地,随后施法变出一把匕首,向紫鸢逼近。 “你想做什么?”紫鸢动不了,恐惧的看着他。 “别急,马上你就会知道了”,夙愿说着就施法强制让她张嘴,瞬间割了她的舌头。 蓝盈在一旁看的大为震惊,反应过来赶忙喊救命。 夙愿一把甩开紫鸢,向蓝盈走去,并淡淡的说:“其实我本不想那么早动你俩的,但既然师尊这么向着我,我不嚣张一点,反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夙……师兄,我错了”,蓝盈赶忙认错,“我不该说你,不该欺负白玉笛,我真的知错了。” 白玉笛以及季白他们,在此时过来,刚好听到她这番话。 待看到了倒在地上,痛到昏死过去的紫鸢,以及那掉在地上,血淋淋的舌头,几人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对此惊恐不已。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夙愿说着便准备割了蓝盈的舌头,却被季白阻止。 “小师弟,将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夙愿看向蓝盈,蓝盈赶忙说道:“师兄,我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你饶了我吧!” 夙愿施法收起匕首,走到紫鸢跟前,踢了她一脚,随后看向季白,“大师兄,这附近有药铺或者草药吗?我去给她配点药,别死我们这了。” “你还会医术呢!”凉川淡笑着问,有些惊讶。 “毒医” 面对夙愿这个回答,凉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我真多余问。” 云凡在此时出言说道:“小师弟,你配的药能吃吗?你是真不怕给她毒死啊!” “要是真毒死了,只能说她命不好”,夙愿说的云淡风轻,却惊到了在场的人。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季白说:“我去给她抓药就好。” “那有劳大师兄”,夙愿打了个哈欠,抬手揽住白玉笛,“小师妹,走,我们去休息。” “等等”,云凡看了蓝盈一眼,问:“她这一动也动不了,怎么办?” “不用管她,到时间会自动解除的”,夙愿说罢就带着白玉笛走了。 回去的路上,白玉笛若有似无的打量他,完全不敢说话。 夙愿有所察觉,主动出言询问:“你在怕我?” 白玉笛心下一惊,犹豫了一下回应,“我原以为你只是胆大,没想到你会如此残暴,竟能狠下心去割她的舌头,还一点不拿人命当回事。” 对此,夙愿爽朗一笑,并未在意,反而说教起她。 “人可以有善心,但不要太满,该狠的时候就要狠,该坏的时候就要坏,毕竟好人做久了,狗都要欺负你。” 白玉笛垂眸思索了一下,低声嘟囔道:“可是你那个样子好可怕,有一瞬间,我好像都不认识你了。” “这你放心”,夙愿安抚她,“我的坏只对旁人,不会对你,相反,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你辱你。” 这一刻,白玉笛心中竟莫名有点感动。 又是一天清晨。 九曲溪内岁月静好,夙愿也还没睡醒,而洛冥秋的殿宇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理论,“洛仙尊,是你亲自收了我女儿为徒,不是我将她硬塞给你的,你为何要将她推向叶仙君?” 第566章 与我何干? 另一个紫袍中年男子,看着痛哭不止的紫鸢,火气更是大,“我女儿的舌头,被夙愿割了,老子要他给我女儿偿命。” 洛冥秋听着这些言论,是焦头烂额,迫于无奈,只好命人去请叶尘渊和夙愿,但他也有私心,他想让夙愿死。 而他们也不过是,仗着洛冥秋好说话,才敢在这耀武扬威的,根本不敢去九曲溪找叶尘渊。 不多时,叶尘渊带着夙愿到来,一起跟过来的,还有阮南絮和安澈。 见到阮南絮,洛冥秋应夜迟,以及那两个仙家,都明显有些诧异,毕竟自从千寻失踪后,他们星月阁就再也不过问任何事了。 阮南絮看出洛冥秋眼中的疑惑,主动开口说道:“洛仙尊,我正巧路过,见这里很是热闹,所以进来瞧瞧,不叨扰吧?” “不叨扰”,洛冥秋应声,“找个地方坐吧!” 阮南絮点头,在叶尘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安澈则站在他身后侧。 按理来说,阮南絮是弟子,比洛冥秋低一阶,而洛冥秋是仙尊,完全可以忽视或拒绝他,可关键就在,他是千寻的大徒弟。 又深受星月阁众弟子的爱戴,法器秘籍什么的,也全在他手里握着,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顶替千寻。 所以尽管他未登仙君之职,在仙界说话依旧有份量,就算是洛冥秋这个仙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夙愿,蓝盈说,是你割了紫鸢的舌头,你可认?” 面对洛冥秋的询问,夙愿供认不讳,“我认,是我干的。” 见他轻而易举就认了罪,洛冥秋又道:“你既然认了,就赔罪吧!是割条舌头,还是死,你自己选。” 夙愿气定神闲,丝毫不惧,并未回应。 “徒儿犯错,理应我这个师父承担”,叶尘渊出言说道:“师兄要罚,便罚我吧!割舌头还是死,都行。” 此话一出,直接惊到众人,谁都没想到,叶尘渊会明目张胆的包庇夙愿。 洛冥秋也气的不行,微怒道:“你明知···。” “我不知”,他刚开口,就被叶尘渊堵了回去。 洛冥秋对叶尘渊的好,是旁人不敢想的,毕竟从他院中丢出来那么多具尸体,他却还稳坐仙君之位,甚至连油皮都没破一层。 虽然他嘴上说着怎么罚都行,可洛冥秋怎么会真的忍心罚他,这就好比是官官相护,吃亏的注定是外人。 那紫袍中年男子,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当即反驳,“我不要叶仙君代替,就要他夙愿的命。” 蓝盈的父亲出言附和,“对,我们就要夙愿的命。” 叶尘渊刚要开口,阮南絮便抢先一步,“两位只知夙愿割了紫鸢的舌头,怎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让他说说为何要割紫鸢的舌头。” 瞧见阮南絮为自己说话,夙愿有些诧异。 蓝盈抹去眼泪,略显哽咽的说:“他连叶仙君都敢欺骗,向来是胆大包天,也是他先欺负我们的。 之后发生了口角争执,他就割了紫鸢的舌头,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夙愿冷笑,“若非你们对我师尊大言不惭,说我师尊爱上了我,造谣我们行龌龊之事,我又怎会割紫鸢的舌头?” 此话一出,洛冥秋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叶尘渊表情同样不怎么好。 其它人则是一脸的尴尬之色,毕竟这两个男子,又是师徒关系,可谓是前所未有。 “我不是这么说的”,蓝盈反驳。 见她上了套,夙愿乘胜追击,“你这是承认自己说过了?” “是,我承认我说过”,眼看说到了这地步,蓝盈也只能认下。 “可我不过是看到你和叶仙君拥抱,有所误会,说了句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而已,根本没有说叶仙君任何不好的话。” “呵呵”,夙愿冷笑,“你俩一唱一和,说那么一大堆,什么违背人伦、大逆不道,咒我们不得好死,完全不带重样的。 我真是想学都学不上来,怎么?当时敢说,这会却不敢认了?” 夙愿怼的蓝盈百口莫辩,紫鸢在一旁干着急,也没任何办法。 洛冥秋知道叶尘渊是护定了夙愿,也只好顺着夙愿的话说: “造谣仙君,可是重罪,夙愿割她舌头没杀她,已经是便宜她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蓝盈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赶忙跪在父亲面前,恳求道: “爹爹,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待在九曲溪了,夙愿会杀了我的,就算他不杀我,我可能也会死在叶仙君手上的。” 一旁的紫鸢,也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的父亲,眼神祈求父亲带自己走。 他俩却犹豫了。 因为仙界有规矩,凡是成了弟子的人,在修炼期间是不能离开的。 一旦离开,就会连累自己整个仙门的人,上至老人下至子孙,都无法再入仙界,也就相当于是将整个家族,在仙界除名了。 这是哪个家族都背负不起的罪名,他俩也是不出意外的拒绝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的追上去,却被应夜迟一声令下拦住了。 “霁青,你带两个人,将她俩送回九曲溪”,洛冥秋说:“此事到此为止,尘渊你跟我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霁青应下去办,几人闻言也都起身陆续离开。 叶尘渊跟着洛冥秋来到房间,一如既往的自顾自坐下,完全不拿他当回事。 “尘渊,仙门百家都知道你的脾性,不敢得罪你,可你不能惯着夙愿,若是将他惯坏了,来日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仙界会大乱的。” 洛冥秋坐在他对面,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却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与我何干?” 紧接着似笑非笑的又说:“别说是将天捅出个窟窿,就算是天塌下来,不是也有师兄你顶着吗?” 洛冥秋无奈,“我能一直护着你吗?” “怎么不能,这不正是你想做的吗?一辈子守在我身边”,叶尘渊说着便沉了眼眸,明明是笑着的,眼眸中却透着浓烈的悲凉。 第567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洛冥秋看的心疼,刚要抬手触碰他,他却躲开了。 缓了几分情绪,叶尘渊又道:“你不必想什么无法保护我,你本就可以一直护着我,直到你生命尽头。 毕竟,我的命攥在你手里,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死,不是吗?” 洛冥秋看着他的眼睛,不确定的问:“你为何同我说这些,你这是……在向我妥协吗?” 叶尘渊反驳,“这不是妥协,是我真的累了,与其自己发疯,我更想看别人发疯。” “你口中的别人,是夙愿吗?”洛冥秋追问。 “这还用猜吗?”叶尘渊淡笑着回应:“这整个仙界,都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另一边。 夙愿走出殿宇,主动跟阮南絮搭话。 “我没帮上你的忙,还让你搭上一个法器,我自认为我对你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你刚刚却帮了我,我真有点看不透你了。” 阮南絮笑着回应,“夙公子你可别多想,我是瞧你资质不错,想继续教你术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夙愿有些惊喜,当即应下,“那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阮南絮怕他反悔似的,出言叮嘱,“你有空的话一定记得来。” 夙愿认真点头,“放心,这等好事,我一定会去的。” 回到九曲溪。 白玉笛季白他们,都担心的围上来。 “小师弟,你没事吧!” 夙愿摇了摇头,笑着回应:“有师尊护我,我能有什么事。” 几人震惊,云凡不可置信的说:“师尊那么心硬的一个人,竟然学会保护人了?” 几人简单聊几句,便散开了。 夙愿来到紫鸢跟前挑衅,端起滚烫的茶盏,就故意撒在了她身上,而她已经没了舌头,连喊叫声都发不出。 夙愿并未与她废话,转眸便看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蓝盈,嘲讽道:“跟我玩撒谎那一套,我玩不死你。” 蓝盈根本不敢反驳他,更不敢直视他,恐惧直达心底。 “一切听我的,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夙愿威胁道:“否则我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蓝盈赶忙跪下应道:“好,我日后都听你的。” 紫鸢也赶忙跟着跪下。 之后的日子里,夙愿一边磋磨她俩,一边跟着阮南絮认真修习。 有次从外面回来,却恰巧看到师兄们,聚在一起讨论。 “师尊最近情绪稳定的有点吓人。” “是啊”,凉川附和,并提议,“咱们商量一下,谁去犯点小错误,招惹一下师尊。” 夙愿顿感不解,疑惑发问:“情绪稳定难道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若是真惹生气了,你们又不高兴。” “小师弟,你新来不久,不知道师尊的性子”,云凡出言解释。 “师尊能偶尔发点小脾气,是最好不过的,若是平静的时间变长,再发起火来,那指定是要见血腥的。” 夙愿更加纳闷,吐槽道:“这叫什么性子,不是纯有病吗?” 身为大师兄的季白,赶忙出言制止,“小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夙愿没当回事,也没有插手此事。 九日后,时间来到这月底。 紫鸢正在劈柴,突然被一个黑影从背后打昏,等她再次有意识,是被叶尘渊和洛冥秋的对话声吵醒的。 “把银缕丝褪去吧!你若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好及时救你。” “呵”,叶尘渊嗤笑一声,“若是刚开始,我或许会信你这句话,但如今都持续那么久了,你这话可没有半点可信度。” 叶尘渊不经意间,对上紫鸢惊恐不已的眸子,于是缓缓拿下面具,在躺椅上躺下,并淡淡的说:“她醒了,开始吧!” 紫鸢此时此刻是懵的,想问开不了口,想走也走不掉,被一个小屏障禁锢在原地。 洛冥秋看了紫鸢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叶尘渊,略带质疑的说:“这次,你倒是出奇的平静,莫不是有事求我?” 叶尘渊冷笑,“杀的是你徒儿,又不是我的,你都不在乎,我何必那么大反应。” 此话一出,紫鸢满脸的惊恐之色,洛冥秋却露出笑颜,赞赏道: “很好,若你能保持一直这么乖,或是再乖一点,少逆着我,我保证不会动夙愿,往后每月的药引,也不会从你的徒儿中挑选。” “那就要看你所说的乖,是指哪一方面的了,若是床上那种,你就趁早死了这个心思吧!” 叶尘渊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番话来,惊的紫鸢瞳孔放大,也意识到自己是非死不可了,毕竟自己知道了,这么骇人听闻的荒唐事。 洛冥秋站起身,一把打翻花瓶,怒道:“你难道就没有爱过我吗?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的心怎么就捂不热呢!” 叶尘渊坐起身,看向洛冥秋,微怒道:“是爱过又怎样?如今你对我的弥补再多,又有什么用?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你想捂热一颗已经死了的心,更是天方夜谭,我劝你别等了,不如直接抹去我所有记忆,重新认识我,或许我会爱上你。” “我要的从来都是你”,洛冥秋皱着眉质问:“失去记忆的你,还会是你吗?” “躯体是我,芯子也是我,不过是缺少了痛苦的记忆罢了”,叶尘渊淡然自若的反问:“怎么会不是我呢!” 相较于叶尘渊的淡然,洛冥秋已经快疯了,伸手便想拽他衣领,却被泛起光亮的银缕丝刺痛到后退。 洛冥秋攥紧拳头,看着叶尘渊,怒道:“向我低头你是会死吗?” 看着暴躁疯癫,与平常判若两人的洛冥秋,紫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毕竟整个仙界都以为,疯了的人是叶尘渊,完全没人想到,慈善祥和的洛冥秋,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叶尘渊突然抓着心口,满脸的痛苦之色。 洛冥秋见状赶忙看向一旁,待看到那已经见底的沙漏,顿时就慌了神,赶忙安抚他,“别慌,快躺下。” 叶尘渊已经痛到失了智,起身就施法一顿乱打,也已经不认得洛冥秋,非常警惕的看着他,吼道:“你是谁?滚出去!” 第568章 有恃无恐 见此情形,洛冥秋只好施法,强行将他禁锢在躺椅上。 暴躁的情绪逐渐缓和,叶尘渊恢复了几分清醒,而此时的洛冥秋,正在净化紫鸢的仙魄。 叶尘渊看着紫鸢痛苦挣扎的模样,不由感慨道:“我真是罪孽深重啊!死后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洛冥秋闻言,当即接话,“都是我做的,人也都是我杀的,要下地狱也是我下地狱,不会是你。” 片刻后。 紫鸢的躯体倒在地上,而她的仙魄,已被洛冥秋净化好,正一点点送入叶尘渊心口。 待仙魄完全进入的叶尘渊体内,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好似没任何异样的感觉,可刚一会的时间,他整个人瞬间失力。 脸上血色全无,气息变的异常微弱,双眼也变的空洞无神,仿佛下一秒,就可能彻底沉睡下去。 洛冥秋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解开他的束缚,给他渡灵力,稳住他的心神。 就这样持续渡灵力,渡了好一会,叶尘渊的呼吸才逐渐平稳,可依旧很虚弱。 洛冥秋收起灵力,看着躺在躺椅上,平静又憔悴,仿佛一触碰就会碎掉的叶尘渊,心底一阵后怕。 蓝盈发现紫鸢不见了,便到处找了找,怕吵到叶仙君,并未声张。 之后实在找不到,她便以为紫鸢逃了,自己也想逃出去,可又转念一想,出了九曲溪,又能去哪呢,终是没逃。 洛冥秋坐在椅子上,守了叶尘渊一夜,天微微亮起,他才起身离开,走时还将满身血痕的紫鸢,丢在了院门口。 最先发现紫鸢尸体的是凉川,因为其它人都起的晚,只有他有晨跑的习惯,路过正巧看到了。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师尊院门前发现尸体了,凉川还是心慌的不行,转身就跑到季白房门前,拍打着房门。 “师兄,出事了!师尊杀了紫鸢,现在尸首就在师尊院门前。” 季白那原本半睡半醒的眸子,在听到凉川这句话后,瞬间清醒了,起身拿起外衣披上,就上前打开了房门。 “别慌,老样子,我去院门口等师尊出来”,季白边穿衣裳边说: “你现在去将事情告诉师弟师妹,安抚好他们,别让他们议论此事,尤其是夙愿,务必看好他。” “好”,凉川应下转身离开,季白也赶忙往院门而去。 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明显有些慌乱,夙愿则是一脸疑惑,心中暗道:“真的是叶尘渊杀的紫鸢吗?他的院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药引?” 夙愿猛然想起,心下疑惑,“难道紫鸢被当成了药引?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啊!而且他是仙君,仙君也会生病吗?” 夙愿有些想不通,跟着凉川过去一探究竟,白玉笛见状,赶忙叫住他,“夙愿,还是别过去了,万一……。” “放心,没事的”,夙愿说罢,就不顾白玉笛的劝阻,跟着凉川往院门前而去。 当他俩来到跟前,就看到季白在不安的走动着。 夙愿看到满身血痕的紫鸢,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以及叶尘渊和洛冥秋的争吵声。” 没等他再深究,思绪便被季白的声音打断了。 “小师弟,你怎么跟来了,快回去,这事你别掺和。” 夙愿垂眸思索,心中暗道:“既然我能看到零碎的画面,不如回去静下心深查一下。” 这么想着,夙愿刚要应下离开,院门就打开了。 随着叶尘渊从里面走出来,季白也顾不得夙愿了,赶忙带着凉川跪下行礼,“拜见师尊。” 夙愿本想拱手行礼,称叶尘渊一声师尊,却在下一秒透过他,看到了院中那密密麻麻的怨灵,导致他惊的话没说出口,礼也忘了行。 怨灵们似是发现夙愿能看到自己,瞬间一拥而上。 夙愿被吓到,刚要施法,就看到怨灵被符阵困住了。 叶尘渊看向季白一眼,淡漠的说:“你同凉川一起,将她的尸首丢出九曲溪,旁人若问起,就说她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是”,季白应下,赶忙上前照做,与凉川一起抬着紫鸢的尸首离开。 叶尘渊发觉夙愿的表情不自然,微微皱眉,“阿愿,你怎么了?” 夙愿回过神,对上叶尘渊的目光,询问:“师尊,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院中的吗?” 叶尘渊闻言轻笑一声,反问:“谁会那么不怕死,与为师同住?”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夙愿追问。 叶尘渊闻言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淡然一笑,“季白他们难道没跟你说过,被带进这院中的人,都是直接被打死,没一个是能全须全影出来的。” “听说过是不假”,夙愿质疑,“可那些人真是被你杀的吗?” 仙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暴戾好杀之人,如今却突然出现一个质疑的声音,这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夙愿见他不语,又道:“你修为很低,能用的仙术定然都是最基础的,寻常弟子认真学几日就能追上你。 若你身后无人,你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更做不到杀那么多人。” 叶尘渊眼眸微沉,出言反驳,“正因我修为低,教不了他们什么,我才能轻而易举杀掉他们。” “好,你说他们是你杀的,我先不做反驳”,夙愿反问:“我就问紫鸢之死,你怎么说?” “这与你无关,你别掺合,知道的太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叶尘渊说罢便转身踏进院中,随即施法就要关上院门。 夙愿瞬移到他跟前,施法抵住房门,并厉声质问:“叶尘渊,人明明都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背这口黑锅?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呢?” 夙愿跟着阮南絮修习法术,修为早已高出叶尘渊,他并不是夙愿的对手,只好出言威胁。 “别以为我护你,你就拿自己当例外,若你敢踏进这院门一步,我便会杀了你。” “从你唤我阿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例外了不是吗?”夙愿丝毫不惧,说罢就加大法力,压制叶尘渊的同时,还硬生生震倒了院门。 第569章 昏迷进入回忆 看着两扇门分别向两边倒去,叶尘渊既惊诧又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既然都猜到我背后有人,就该明白我受制于他,你还这般大张旗鼓的硬闯,是在找死吗?” “师尊”,夙愿淡然自若的说:“是你跟我说,让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怕闯祸,你给我兜着,眼下师尊是…忘了对我说过的话吗?” 叶尘渊讽刺,“轻飘飘的一句话,你是真敢信啊!” “我并非信你,而是有恃无恐”,夙愿踏进门槛,向叶尘渊一步步逼近,笑着说: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能感觉到,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你口中的阿愿也不是在叫我,但也因此可以证实,你是不会让我死的。” 叶尘渊故作镇定,“你就是你,为师怎会透过你看旁人?” 夙愿没再与他争辩,越过他径直走向院内,叶尘渊惊讶他的大胆,但又很是放纵他,默默跟过去,并未制止。 随着深入院中,就看到满院的鲜花与翠竹,以及那随风缓慢摇晃的秋千,有那么一瞬间,夙愿觉得很熟悉。 “我能坐一下这个秋千吗?”夙愿回头询问。 “不可以”,叶尘渊拒绝。 闻言夙愿也没坚持,继续往里面走去。 叶尘渊见状出言制止,“你若不想死,就别再往里面走。” “我当然不想死,只是觉得这里待着很舒心,想近距离观赏一下。” “你觉得待在这里···舒心?”叶尘渊不由觉得好笑,“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随着房门被推开,夙愿恍惚间,看到了房内的一些画面,紧接着就脚下虚浮,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 叶尘渊见状赶忙接住他,询问情况,“你怎么了?” “我……”,夙愿刚想开口,脑海中便再次被一些画面侵扰,昏迷了过去。 等夙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以上帝视角,看到在这间房内曾发生的一些事。 洛冥秋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不远处的三名弟子,随即将目光转向叶尘渊,温和的说: “尘渊,选一个吧,若是不选,就都杀了。” “你看我不爽,就杀我好了!”叶尘渊说罢便起身,准备解了三名弟子的禁锢。 然而下一秒,却被洛冥秋施法强行拽回,并禁锢在椅子上。 此时的他,发丝是黑色,脸上也并无疤痕,而夙愿看着他的容颜,只觉得好熟悉。 洛冥秋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即便我再不满意的你所作所为,我也不会舍得杀你啊!” “拿开你的手”,叶尘渊扭头挣扎,“别碰我!” 对此,洛冥秋反而更加来了兴致,俯身向他逼近。 “我真的好喜欢你这副,想要反抗我,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了,或许我早该要了你,而不是因愧疚处处迁就你。” 叶尘渊看着他,眼中满是折辱之色,他却还在变本加厉的说着。 “你说,你这般清冷孤傲,若是当着徒弟的面,被我一件件剥去衣襟,被我压在身下欺负,你会不会羞愧难当,从而杀了他们呢?”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叶尘渊的心剧烈绞痛起来,痛苦的同时,他看向洛冥秋的眼眸中,又夹杂着满满的怒气。 随着喉间涌进一股腥甜,他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血尽数喷洒在洛冥秋的手上。 见此情形,洛冥秋嘴角的笑容,霎那间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担忧之色,连血都顾不得擦,就赶忙给叶尘渊渡灵力。 然而,他却很排斥灵力,渡灵力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还加重了,血一口接着一口吐出,很是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洛冥秋惶恐不安的自言自语,又威胁起叶尘渊,“别耍花招,你若敢死,我就把你的徒弟全杀了!” 叶尘渊有气无力的回应,“我如今不过是一个,修为尽失的仙君,我能耍什么花招?这是天意如此,你放过我吧!” “什么狗屁天意!”洛冥秋疯了一般,恶狠狠的说:“只要我不让你死,你便不能死。” 洛冥秋施法将他的三个徒弟拽到跟前,紧接着便净化起他们的仙魄。 看着徒弟痛苦挣扎的模样,叶尘渊顿时怒从心起,吼道:“洛冥秋你住手!别动他们!” “你若真不想看他们死,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忤逆我”,洛冥秋回应却并未停手,没一会仙魄净化好了,他们三个的躯体也倒了下来。 叶尘渊无能为力的看着,泪在眼眶里打转。 洛冥秋施法划破自己的眉心,以眉间血做引,将他们三个的仙魄,依次送入叶尘渊体内,在察觉真的有用后,顿时就露出了笑颜。 “尘渊,你的修为有所恢复,这真的有用,你不会死了”,他抚摸着叶尘渊的脸颊,既高兴又疯癫的说着。 叶尘渊却只觉煎熬,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的天,似是在想,天为何不收自己。 洛冥秋施法解了对叶尘渊的禁锢,并说道:“你现在还很虚弱,我抱你去床榻上休息。” “不用”,叶尘渊拒绝,“我还没废到,连走几步路都做不到。” 叶尘渊刚站起身要走,却被洛冥秋从身后抱住,他将头埋在叶尘渊脖颈处,阴冷的说: “你怎么就学不乖呢!是不是非要我将你的徒弟都杀光,你才满意啊?” “你口口声声说会弥补我,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吗?分明是你欠我的,如今受尽折磨的还是我,你这个疯子,我恨你!” 叶尘渊话音刚落,就再次急火攻心吐血了,而这次,直接就陷入昏迷了。 洛冥秋接住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将他放到床榻上,就开始给他渡灵力。 不多时,应夜迟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一愣,“师兄,你真的动用禁术,给他续命了?” 洛冥秋还在持续给叶尘渊渡灵力,闻言点了点头。 应夜迟顿时皱眉,无奈道:“这禁术一旦使用,就没有回头路了,往后每个月,至少往他体内注入一个仙魄,来维系他的修为。 并且往后他都不能轻易动怒,不然随时会有危险,而你身为他的引体,也会受到一定伤害的。” 第570章 愿 “这些我都知道”,洛冥秋回应,“这也是我欠他的,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他。” 应夜迟一时无言,来到一旁处理起那三个弟子的尸体。 片刻后。 应夜迟去而复返,却正巧看到洛冥秋收起法力,摇摇晃晃的险些倒下来,于是赶忙上前扶住他,在椅子上坐下。 “师兄,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渡点灵力?” “不必”,洛冥秋摆手拒绝。 就在此时,叶尘渊似是陷入梦魇中,紧皱眉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夙愿见状,对他施法,紧接着便来到他的内心镜中。 而他的内心镜里,满是杂乱无章的藤蔓,而他正在被藤蔓一点点包裹,似是想将他吞噬。 看着他挣扎的模样,夙愿下意识想要救他,看到法力自动消解,才反应过来这是回忆。 “他为何会被吞噬?难道禁术有问题?”夙愿疑惑,开始猜疑,“可洛冥秋明显不想让他死,怎么会明知有问题,还对他使用呢?” 夙愿眼眸猛然一亮,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应夜迟!” 此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赫然出现在叶尘渊面前,抬手便解了藤蔓对他的禁锢。 两人四目相对,红衣女子没什么表情,也并未说话,只是施法在叶尘渊身上,布了层银丝,随即就转身离去。 叶尘渊伸手想要叫住她,周围却狂风四起,藤蔓再次将他禁锢,树叶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样,径直划破他的脸颊。 叶尘渊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苦,看着红衣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茫然,紧接着他的发丝,就开始慢慢变白。 看着叶尘渊脸上凭空出现血痕,头发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洛冥秋疯狂一样质问应夜迟,“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手脚?” “师兄”,洛冥秋无奈道:“这禁术谁也没用过,我也早就说过,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叶尘渊坐起身,脸颊上的血,就径直流下来,滴到了被褥上。 看到叶尘渊醒了,洛冥秋赶忙来到床榻前,蹲下身说:“尘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一定会找人给你医治好的。” 应夜迟来到一旁,拿起一条帕子递给他,“叶师兄,你先把血擦擦吧!我去给你制药。” 叶尘渊伸手刚要接,却被洛冥秋截胡,“我给你擦。” 叶尘渊闻言变了脸色,却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缓缓垂下了胳膊。 见状,洛冥秋满意一笑,伸手刚想要触碰他,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迫使他收回了手。 “师兄”,应夜迟连忙扶住他,不解的询问:“你怎么了?” “我好像无法触碰他”,叶尘渊本没什么反应,在听到洛冥秋这句话时,才诧异的看向他。 “这不能吧!”应夜迟皱了眉头,试探性的向叶尘渊伸手,刚要触碰到他时,也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收回了手。 洛冥秋不信邪,施法强行触碰叶尘渊,而这次,银丝泛起光亮,直接就将他弹开了。 应夜迟见状赶忙扶住他,并安抚道:“师兄,你动用的可是禁术,眼下他没失忆,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就算活着,芯子也将不是他了。” 画面一转,进入另一段回忆。 天刚亮,叶尘渊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对此,他有些疑惑,毕竟自己的徒儿们,连这院子都不敢进,更何况是过来敲门饶自己清闲。 “谁?” 叶尘渊疑惑发问,然而却没得到回答。 当他戴上面具,略显烦躁的打开房门,准备发火时,门前却空无一人。 “洛冥秋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叶尘渊以为是洛冥秋故意整自己,然而话音刚落,一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就突然现身,朝他扑过来。 看着扑进自己怀中的女子,叶尘渊有些恍惚,但还是将她推开了。 “你为什么可以触碰我?你是对我施法,给我布下银丝的那位女子吗?” 面对叶尘渊的询问,红衣女子并未回应,反而转身打量起简约的院子,“这院子也太空了,若是能种些花,再搭个秋千就好了。” 叶尘渊来到她身侧,追问:“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看向他,说了一个“愿”字。 “什么?”叶尘渊疑惑。 红衣女子回应,“心愿的愿,我的名字。” “我不记得九曲溪有你这么一个人”,叶尘渊说:“你若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这话可真是好没意思”,愿向叶尘渊逼近,抬手便拽住了他的衣领。 “分明是你先臆想的我,将我当做精神寄托,日日盼着我能出现在你身边,怎么我真的现身了,你却又要将我往外推?” 叶尘渊惊的后退半步,摇着头说:“可是臆想怎会成真呢?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到底是谁?” 说着,叶尘渊便对她施法,似是想揭开她的面纱。 愿有所察觉,主动出言说道:“摘下我的面纱,你也看不清我的脸,因为臆想时,你并未赋予我容颜。” 听着这些言论,叶尘渊只觉得是自己疯了,无助的后退。 “长发、红衣、任性骄纵、冷血无情,傲娇到尽管自己是臆想,名字也要自己取,这个人设我很喜欢” 愿说着,便继续向他逼近,淡笑着又道:“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也记得自己的使命,会带你走。” 臆想成真,这让叶尘渊一时难以接受,可随着一连数日的相处,他还是接受了,并以她的意愿,在院中种满鲜花,搭上秋千。 看着叶尘渊忙碌的身影,愿非但没帮忙,还坐在秋千上挑起刺来,“边缘还是太空了,移些翠竹过来吧!” 叶尘渊知道她的脾性,对此也并未在意,直接走出院门,吩咐徒弟去办,紧接着又回来继续种花。 算算时间,已经快到月底,一想到要杀一名徒弟,叶尘渊就有些惆怅,看向愿,直言道: “我不是个好人,你真的要一直在我身边吗?” 第571章 往昔记忆 愿荡着秋千,不假思索的回应,“对我好就是好人啊!” 面对他这个回答,叶尘渊有些诧异,怕她追问,于是转移话题道:“我可以唤你阿愿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条件。” “你说。” 愿思索了一下,回应,“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夙愿看着他们的对话,竟与自己和叶尘渊的对话如此吻合,不免有些疑惑,心下暗道: “难道我真的是她?可是臆想怎么会成真呢?既然我出现了,那她又去哪了?” 不多时,叶尘渊的徒儿将翠竹放到院门前,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洛冥秋施法到来,看着正在种花栽竹子的他,有些不明所以,与此同时又有些害怕,怕他已不是叶尘渊了。 “尘渊,你不是一向最喜简洁”,洛冥秋试探性的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装饰院子了?” 叶尘渊没看他,边种花边回应,“阿愿觉得这里太空了,所以我种点花,装饰一下。” “阿愿?”洛冥秋疑惑,“谁是阿愿?” 叶尘渊扭头看向秋千,而此时的秋千上哪还有人。 他疑惑的站起身打量四周,瞧见没有后,又在各个房间寻找起来。 “阿愿,阿愿你去哪了?” 洛冥秋心有疑惑,跟着他,也寻找起来,然而将整个院子找遍了,也没能找到阿愿的身影。 “她一定是出了院子”,叶尘渊这般想着,就跑出院子寻找去了。 洛冥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皱眉,“怎么就凭空冒出个人来了?” 洛冥秋走出院子,施法联系应夜迟,“你速来一趟九曲溪,尘渊又出状况了。” 应夜迟很快给出回应,“好,师兄你先安抚好他,千万别让他动怒,我这就来。” 叶尘渊在九曲溪,漫无目的的寻找阿愿,他的徒弟见状有些茫然,然而下一秒,就被他拽去一起找阿愿。 他的徒儿并不知道什么阿愿,但也不敢逆着他,象征性的寻找起来。 等应夜迟赶到,与洛冥秋一起禁锢住他,施法将他带进院落,这场闹剧才得以终止。 “洛冥秋你放开我!”叶尘渊话音刚落,就莫名昏了过去。 洛冥秋见状,赶忙施法接住他,将他放在床榻上,应夜迟紧随其后施法,对叶尘渊进行查探。 片刻后,应夜迟收起法术,淡淡的说:“叶师兄他精神错乱了,他臆想了一个人,渡灵力维系,凡事顺着他来,别刺激他,是能慢慢好转的。” “那就好”,洛冥秋松了口气,开始给叶尘渊渡灵力。 画面再次一闪,进入另一个片段。 洛冥秋刚来到院中,就看到叶尘渊站在秋千旁,似是跟某人对话,脸上是极为少见且明媚的笑。 洛冥秋顿时就攥紧的拳头,心中愤愤不平,当即来到他面前,伸手想要拽他衣领,却被银丝弹开。 叶尘渊见是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意,“洛冥秋,这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为什么你宁愿去爱一个幻想,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洛冥秋质问:“你要什么我没给你,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叶尘渊本就情绪不稳,经他这一吼,脾气也上来了,当即厉声反问:“我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洛冥秋被激怒,当即施法扼制住他的脖子,眼中透出的狠厉,已将爱意覆盖,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杀死。 “叶尘渊你真当我不舍杀你吗?” “那就来啊!”叶尘渊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洛冥秋,你今日若不杀我,你就是个孙子!” 洛冥秋气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看着他几近濒死的模样,还是收回法力松开了他。 叶尘渊低头咳嗽几声,却直接咳出了血,洛冥秋见状吓了一跳,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昏迷倒了下来。 见此情形,洛冥秋也只好施法接住他,将他带入房间放在榻上,为他渡灵力。 片刻后,洛冥秋稳住了叶尘渊的心脉,自己却因灵力流逝太多,而昏倒了。 眼看他就要倒在地上,应夜迟却突然现身,接住了他,将他放在椅子上后,捧起他的脸,就冷不丁的吻上他的唇。 这一幕令夙愿猝不及防,捂着眼睛心中暗道:“我的天!我这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 应夜迟抚摸着洛冥秋的脸庞,淡笑着说:“救他吧,把你的灵力一点点消磨掉,等你无法与我抗衡之际,你就是我的了。” 片刻后。 洛冥秋悠悠转醒,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应夜迟,于是开口质问:“你不是说能好转吗?为什么他依旧陷在里面,为什么他还能看见阿愿?” 应夜迟淡定回应:“你若逼他再紧些,他会陷得更深,到时阿愿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如同傀儡一般,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洛冥秋心下一惊,应夜迟又道:“师兄,就算他爱上那什么阿愿,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不过是个臆想,你没必要跟一个虚拟人物较劲啊!” 现实中。 叶尘渊见夙愿迟迟没有要醒的迹象,有点慌了神,呢喃道:“不能是被怨灵缠住了吧?” 正当他准备施法时,夙愿就醒了过来。 见他醒了,叶尘渊暗暗松口气,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样,“早说让你不要硬闯,去鬼门关走一遭,现下老实了?” 夙愿起身下床,伸手便去摘叶尘渊的面具,等他反应过来,面具已被夙愿摘去。 “你干什么!”叶尘渊吼他一声,就一把拿回面具,重新戴上。 “如你这般清冷孤傲的人,不应受制于人”,夙愿移开目光,认真的说: “我们合作吧!我拿命给你搏出一番天地,必将你身上的污垢尽数洗去,你且坐在高台,静心观赏。” “你还不知道我背后之人是谁,就敢口出狂言,你……。” “你背后之人是洛冥秋,仙界最强的人”,叶尘渊话还未说完,便被夙愿打断。 第572章 红线 叶尘渊震惊之余,又好似看到了点点星光,这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夙愿,但还是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图什么?因何帮我?” “我试图找到自己的家,我想记起一切,我想知道我是谁” 夙愿来到桌前坐下,“可我查询了好久都无果,直到追寻到你的记忆,我才发现,只有你口中的阿愿,最符合我了。” 叶尘渊刚想反驳阿愿是女子,他绝不可能是阿愿,就回想起阿愿的身高,心中不由暗道:“莫非她不是女子,而男扮女装?” 叶尘渊后知后觉,突然变了脸色,上前抓着夙愿的胳膊质问:“你说你追寻到了我的记忆,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夙愿反问:“我来救你出水火,你还想因此杀了我不成?” “你说的轻巧”,叶尘渊松开他,在椅子上坐下,“以洛冥秋的修为,就是整个仙界的人联手,也动不了他。” 夙愿手指轻叩桌子,淡笑着回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而洛冥秋的报应早已开始行动,他傲不了多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叶尘渊的追问,夙愿并未作答。 祁国。 木云舒教叶临安批阅奏折,祁倾歌教顾卿恒演戏,这样的日子,算起来已过去小半月。 叶临安自身的文采不低,再加上有木云舒指点,可谓是一点就通,进行的很顺利。 而祁倾歌这边,就有点棘手了,因为顾卿恒的演技太差,一直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凌寒有点看不下去,为顾卿恒说话,“长公主,她毕竟身出将门,又自幼在边关长大,让她提枪上阵杀敌自不在话下,可若说演戏,她怕是没这个天分。” 祁倾歌叹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 “救我,戏,我来帮你演。” 听着像顾卿恒的声音,又有点不像,凌寒不由皱了眉头,看向祁倾歌。 而祁倾歌也皱了眉头,显然,她也听到了。 “你骗了我”,祁倾歌看向顾卿恒,冷不丁来这么一句,直接把她整懵了。 “啊?我骗你什么了?” 祁倾歌冷言回应:“你口中的邪灵没死,她在向我求救。” 顾卿恒皱眉,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顾倾城的声音再次传来,而这次顾卿恒也听到了。 “我不是邪灵,她才是那个赝品。” 这句话,令祁倾歌一惊,询问:“你能一直跟我这样对话吗?” “可以。” 得到回应,祁倾歌开始询问问题,“谁将你困在这的?” “萧遇溪。” 面对这个回答,祁倾歌冷笑一声,“能被萧遇溪困在这,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要自由,你要演技,我们各取所需,顾倾城反问:“好坏重要吗?” “呵”,祁倾歌嗤笑,“那我为什么要救你,这天下之大,不是只有这具躯壳,能引得祁苍澜芳心。” “萧遇溪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她的法术已困不住我,若非有条红线在,我早就占回了这具躯壳”,顾倾城一语点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希望顾卿恒出事,这一点你其实可以放心,我不会杀她,也不能杀她,因为我与她痛感相通。” 祁倾歌看向凌寒,凌寒当即会意,抬手施法将顾卿恒禁锢住。 “祁倾歌,你要做什么?”顾卿恒慌了神。 “若她所言不假,你就与她换换吧!”祁倾歌说:“毕竟你这演技,着实达不到我的要求。” 顾卿恒一时哑然,紧接着就被凌寒带入内心镜。 祁倾歌看着囚笼里,与顾卿恒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微微有些诧异,紧接着就从腰间拔出匕首,向顾卿恒胳膊上划去。 顾卿恒吃痛,当即皱眉。 看到顾倾城身上出现同样的伤口,祁倾歌才信了她的话,但还是不放心,看向凌寒说: “探一探她的实力,再给顾卿恒下个蛊毒。” 顾倾城有些吃惊,但并未反驳。 凌寒照做。 片刻后。 凌寒施法扯去红线,红线却在离开囚笼后消失不见,几人并未在意这个现象。 顾倾城成功离开囚笼,而顾卿恒被关了进去。 顾倾城看向祁倾歌,淡笑着说:“你们先回,我有些话想同她说。” 祁倾歌并未坚持,看了顾卿恒一眼,随后与凌寒一起离开。 顾倾城看着囚笼内的顾卿恒,嘲讽一笑,“赝品就要有赝品的觉悟,正主来了,你得学会让位。” “我不是假的!”顾卿恒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反驳,“萧遇溪不会骗我的,你就是邪灵。” “若我是假的,她早就将我杀了,既然她没杀我,就足以证明我所言不假”,顾倾城说罢施法离开。 看着白茫茫的四周,顾卿恒背靠囚笼,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可下一秒,红线显现出来,泛起光亮,缠在了她右手腕上。 在她不明所以之际,囚笼就凭空消失了,她黯淡无光的心,也在这一刻重新泛起光亮。 她站起身,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却根本走不出去。 “这究竟什么情况啊!”顾卿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然而就在此时,她面前不远处,赫然出现一道门。 尽管她担心这是陷阱,但是眼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随着那扇门被推开,她看到了身着红衣的萧遇溪,正当要抬脚踏进去时,又猛然发现不对之处,收回了脚。 “萧遇溪不是白发吗?”顾卿恒心有疑惑,不敢进去,可下一秒手腕上的红线,就快速变长,并且直冲萧遇溪而去。 感受到红线在拉拽自己,顾卿恒想解开红线,却发现红线早已打成了死结,她就这么被硬生生拽了进去。 等顾卿恒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来到傍晚。 她忍着胳膊上的痛意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茫然,“这什么地方?” “区区凡人,胆敢擅闯仙门,把他给本小姐拿下!”一道女声传来,紧接着,顾卿恒就被施法前来的众人围住了。 第573章 仙门 “这是仙门?”顾卿恒惊诧的不行。 黑衣女子从人群中走上前,刚要开口训斥,却被顾卿恒的容貌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夸赞道:“好俊俏的小郎君”。 领头的手下见状,笑着提议,“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小姐若喜欢,不妨直接把他抓回府中。” 黑衣女人闻言露出笑容,“好主意。” 顾卿恒见状赶忙摆手拒绝,“我是凡人,怎么配得上小姐你,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你现在是凡人,但若是跟了我,把我哄开心了,我会想办法让你成仙”,黑衣女子话音刚落,顾卿恒就瞥见了萧遇溪的身影。 这危急关头,顾卿恒也顾不得她到底是不是萧遇溪了,赶忙冲着她喊,“萧遇溪我在这,救我!” 夙愿听到了顾卿恒的声音,却以为他在喊别人,并未停下脚步。 红线在此时泛起光亮,夙愿似是有感知一样,停下脚步,看向顾卿恒。 两人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夙愿下意识向她走去,并厉声质问:“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他做什么?” 黑衣女子若有所思的说:“夙愿,既然他认识你,那指定是你将他带来仙门的喽?” 听到夙愿二字,顾卿恒有些茫然,回过神赶忙辩驳,“不是他带我来的,是我自己误闯进来的。” “仙门可是有结界的”,黑衣女子说:“若无人带你,你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顾卿恒一时哑然,不知说什么好。 夙愿懒得跟她周旋,直接上前拉着顾卿恒的手腕,就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 黑衣女子这一吼,众人直接把他俩团团围住。 顾卿恒不知夙愿的实力,对此有点担心,刚想开口将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夙愿就冷声道: “你既认得我,就该躲的远远的,而不是上赶着找死!”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黑衣女子明显不服,一个眼神过去,领头的手下,就率先对夙愿出手。 夙愿抬手便施法扼制住那手下的脖子,顷刻间就将他活生生掐死,扔在了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黑衣女子却依旧揪着不放,“将凡人带入仙门是大忌,你敢公然包庇他!” “是又如何?”夙愿反问:“你若有胆,可以去跟我师尊告状,你若想打我也奉陪。” 黑衣女子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认栽让手下让开。 夙愿拉着顾卿恒向别处走去,待远离他们后,才松开她,出言询问:“谁把你带进来的?” “你···你真的不是萧遇溪吗?”顾卿恒不答反问。 夙愿摇头否认,“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请回答我的问题。” 顾卿恒垂了眼眸,看向自己右手腕上的红线,无奈的说:“我先是看到了你,然后这根红线变长缠住了你,之后我就被拽到这里来了。” 面对她这番话,夙愿显然有点不信,但也没深究,“那你在哪国,等下我跟师尊说一声,把你送回去。” “回去吗?”顾卿恒叹气,“我好像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我被人顶替了,亦或者说,我才是那个假的,她只是拿回自己的躯体。” “放屁!”夙愿当即吐槽,“他抢了你的躯体,你不想着抢回来,反而还想着自己是假的,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顾卿恒无奈,“我也不想信她,可是她好嚣张,她嚣张到让我不得不认为,我才是那个假的。” “你不是那个假的,你是那个蠢的”,夙愿说罢就抬脚朝一个方向走了。 “不是···你嘴这么毒吗?”顾卿恒赶忙跟上他,一脸不高兴的说:“短短几句话,你怼我两回了都。” 夙愿脚下不停,淡淡的说:“能怼醒一个愚蠢的人,也是一种行善积德。” “你还是先积点口德吧!”顾卿恒假笑回应。 走着走着,夙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你这是赖上我了?” “我认真想了一下,我还是回去吧!毕竟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顾卿恒认真的说:“我所在的国域是祁国,麻烦送我回去。” “哪个齐?”夙愿疑问。 顾卿恒拉起夙愿的右手,在他手心写下“祁”字。 夙愿微微有些惊诧,心下暗道:“我与阮南絮初见时,他喊了我一声萧公子,而眼前这个人,唤了我一声萧遇溪。 难道我不是夙愿,也不是阿愿,而是他们两人口中的萧遇溪?” 顾卿恒抬手在夙愿眼前挥了挥,不解的说:“你怎么走神了?” 夙愿回过神,认真又带着些许探究的问:“凡间根本就没有祁国,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怎么会没有呢?我就是从祁国来···不,我是从一扇门内来到这的”,顾卿恒有点懵了,转身眺望自己醒来的地方。 “那扇门好像早已消失了,我还能回去吗?” 夙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别急,我跟你打听个人,祁国是不是有个,名叫祁千寻的人?” “有”,顾卿恒认真的说:“他是祁国的四王爷,但这个身份是假的,他的真实身份,是钟离国的二殿下。” 夙愿接着她的话说:“还有个身份,银月门门主齐皓月,对吗?” “对”,顾卿恒点头,可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不解的问: “不是,你不是说凡间没有祁国吗?那你怎么会有这些记忆,你就是萧遇溪对不对?” 夙愿收回手,微微摇头,“不确定,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这些也不是我的记忆,都是祁千寻大徒弟告诉我的。 起先他跟你一样认错了人,开口就唤我萧公子,你口中的萧遇溪,跟他口中的可能是同一个人,萧遇溪跟我长的很像吗?” “简直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地方,就是发色,她的发色是白色的”,顾卿恒问:“对了,我能见见祁千寻的大徒弟吗?他既认得萧遇溪,我或许也认识他。”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也正要回去,跟我来吧!”夙愿说着就变出长剑,示意她上来。 第574章 御剑 “这···”,顾卿恒看着长剑,有点不明所以,不确定的问:“我也要站上去吗?” “御剑术,这样能快些”,夙愿解释,“不然得走到猴年马月。” 顾卿恒闻言,也只好站了上去。 夙愿伸出胳膊,“抓着我胳膊,不然你站不稳。” “好”,顾卿恒很听话的照做,可当御剑飞起来后,还是被吓到了,吐槽道:“这也太危险了,瞬移术不是更好用吗?” 夙愿回应,“瞬移术仅限视野之内,且必须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不然容易撞上不明物体,太远的话也是会失效的。” “哦”,顾卿恒意识到仙界跟神界不一样,应声后便没再询问,毕竟萧遇溪一个瞬移,就能从盛京来到边关。 不多时。 夙愿带着顾卿恒来到仙界,直奔星月阁而去。 顾卿恒打量着四周,好奇的询问:“这里是仙界,刚刚那里是仙门,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甚了解”,夙愿边走边回应。 “听说,仙门跟凡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会点微弱的法术,依旧会老会死,而在仙界的人是不会老的,而且还有可能飞升成神。” 顾卿恒的眼眸亮了亮,追问:“那神界岂不是要高仙界一级。” 夙愿点头,“这肯定的啊!六界之中,最强的就是神界了。” 来到星月阁,夙愿摘下木牌,给两名守卫看了一眼,就带顾卿恒走进去了,殊不知两名守卫,一直在若有似无的打量顾卿恒。 其中一个守卫跑去找到安澈,附耳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顿时就变了脸色,赶忙施法瞬移到阮南絮跟前。 “师兄,夙愿带了个凡人过来。” 闻言,阮南絮不由一惊,手中的长剑都险些掉了,“什么?叶仙君知道吗?” 安澈回应,“守卫跟我说的,我暂时还没见到夙愿,不清楚。” “哎···” 阮南絮挠了挠头,无奈道:“这不惹麻烦了吗?你去把结界布下,谁来也不见,先顾眼下,之后若洛仙尊问起,我去解释。” “好”,安澈应下施法离开。 阮南絮有点焦头烂额,收起长剑来回踱步,当听到脚步声,转身就对上了顾卿恒的目光,这下,两人都愣住了。 僵持之际,顾卿恒先开了口,“你是···阮南絮?” 阮南絮露出笑颜,回应:“我是,你是少将军顾卿恒吗?” 顾卿恒连连点头,激动的说:“可算遇到个认识的人了。” 见他俩真的认识,夙愿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萧遇溪。 “你受伤了?”阮南絮注意到顾卿恒胳膊上的血迹,赶忙招呼道:“快来这边坐下,夙愿你也坐,我去将会医术的师妹找来,给她包扎伤口。” 顾卿恒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与夙愿一起上前坐下。 很快,阮南絮带着一位白衣女子过来,女子放下药箱,便开始给顾卿恒处理伤口。 片刻后。 伤口包扎好,白衣女子便退下了。 顾卿恒在此时问出心中疑惑,“阮南絮,你也是被困回不去了吗?” 阮南絮边斟茶边说:“我不是受困于此,我本就属于仙界,死后自然就回到了这里,而我之所以会下凡,是为了帮我师尊千寻渡劫。” 阮南絮先给夙愿递了杯茶,随后给顾卿恒递茶,并问道:“你怎么会到仙界来?” 顾卿恒伸手接过茶盏,无奈回应:“我被邪灵顶替了,之后看到一扇门,打开门就看到了她” 顾卿恒看了夙愿一眼,又道:“之后手腕上的红线变长,先是缠住了她,然后一股力量把我拽进去了。” 再次听到她说这番话,夙愿质疑,“你这话还真是真的啊?” 顾卿恒放下茶盏,双手一摊,苦闷道:“我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了,我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夙愿一时哑然,默默喝茶,阮南絮再次出言询问:“千寻他在祁国还好吗?你眼下可有回去的办法?” “祁国已经该为萧国了,祁千寻一切都好,前段时间魔族来袭,他还参与了进来”,顾卿恒认真的说: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能不能回去,而是得尽快找到萧遇溪,不然等樊继明缓过劲来,这参与进去的所有人,怕是都跑不掉。” “陛下失踪了?”阮南絮惊诧的问,还瞟了夙愿一眼。 顾卿恒点头,“失踪已经有段时间了,听说神界的人,都把六界找的快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 今日,那占据我躯体的邪灵,也说萧遇溪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怕是真的危险了。” 阮南絮皱眉,疑惑发问:“确定也在仙界找了吗?” 顾卿恒若有所思的回应,“这我一凡人,也了解不到那么多,但应该是找了吧!” “这不对”,阮南絮不解的说:“神界若来访,尽管来的不是上神,阵仗也绝对不会小,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顾卿恒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些苦恼的看向夙愿,“说句实话,我真希望你不是萧遇溪,因为她不能被困在这,祁国也不能没有她。” 相对于两人的惆怅,夙愿可谓是毫无感觉,平淡的说:“这边的事我还没处理好,就算我是萧遇溪,我也不会走的。” 阮南絮看向顾卿恒,认真的说:“凡间没有祁国,你下凡属实没必要,但身为凡人想留在仙界,也只有叶仙君能破例收你了。” 顾卿恒看了夙愿一眼,“我想跟他在一块。” 阮南絮回应:“夙愿的师尊就是叶仙君,但我事先跟你说一下,他喜怒无常,在他手底下,也会有一定的危险。” “这没关系,就他吧!反正也没得挑了”,顾卿恒坦然接受。 阮南絮看了看天色,“那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带你去找叶仙君。” “好”,顾卿恒应声起身。 夙愿和阮南絮也紧随其后起身,三人一同去往九曲溪。 白玉笛因为担心夙愿,一直在等他,所以他们三人刚走进九曲溪,就看到了白玉笛。 “小师妹”,夙愿喊她一声。 白玉笛见状顿时就松了口气,赶忙朝夙愿走来,还上下打量着他,担忧的询问:“你这一去大半天,没受伤吧?” 第575章 心中有你 “放心,我没事”,夙愿说着便施法,拿出一个背篓递给她,而背篓里全是草药。 白玉笛接过,惊诧道:“这么多?” “小意思了”,夙愿笑着说:“你先帮我收着,我现在同他俩找师尊有点事。” “好”,白玉笛点头应下。 看着她俩说说笑笑,顾卿恒心底莫名有些醋意。 三人来到叶尘渊的院门前驻足,阮南絮施法给叶尘渊传音,“叶仙君,有件事,我想与您商讨一下。” 叶尘渊的回音很快传来,“去正殿稍作等候。” 阮南絮应下,便带着两人往正殿而去。 不多时,叶尘渊也如约而至。 阮南絮赶忙起身抱手弓腰行礼,顾卿恒和夙愿也紧随其后照做。 叶尘渊来到主位上坐下,直言询问:“何事?” 三人站直身子,阮南絮率先开口,“叶仙君,她是个凡人,但是眼下找不到家了,您可否破例收她为弟子?” 叶尘渊闻言连看都没看顾卿恒一眼,就冷言训斥。 “你既知道他是凡人,还将人带来仙界,并且弄到我这里,你是觉得最近仙界太清闲了吗?” “叶仙君,她虽是凡人,但她不是这个凡间的凡人”,阮南絮解释。 “她所在的那个凡间有祁国,千寻仙君也在那,只要找到去往那个凡间的路,就可以将千寻仙君带回来。” “我看你是找千寻找魔怔了,什么疯话都信”,叶尘渊明显不信阮南絮的说辞。 “我说的是真……” “他是我带来仙界的”,阮南絮话还未说完,便被夙愿出言打断,“想让他留在这,也是我的主意,望师尊成全。” “既是阿愿你瞧上的,怎么还让阮南絮跑这一遭,你早说为师不就答应了?”叶尘渊这变脸速度,可真是震惊到了他俩。 叶尘渊看向顾卿恒,又道:“你暂时住在这,随时可以走。” 闻言顾卿恒赶忙应下,“好,谢叶仙君收留。” 阮南絮虽然惊讶叶尘渊竟这般宠夙愿,但反正是留下顾卿恒了,事情也算是过去了,“天色渐晚,我告退了。” 叶尘渊摆了摆手,“请便。” 阮南絮离开后,夙愿也带着顾卿恒离开正殿,去往卧房。 顾卿恒边走边说:“阮南絮说了那么多,叶仙君连瞧都没瞧我一眼,你一开口他就应下了,对你很不一般嘛。” “合作关系”,夙愿回应,“互帮互助各取所需,不是应该的吗?” 不多时,夙愿停下脚步,说道:“那个挂着风铃的房间是我的,除此之外,其它没亮起烛光的房间,都是没人住的,你看着挑一个吧!” 顾卿恒放眼看去,正巧发现他隔壁房间没人住,于是当即选定,抬手指着说:“我选你隔壁这间。” “好”,夙愿应下,“那你收拾一下就休息吧!” “嗯。” 顾卿恒收拾好之后,躺在床上思索。 “夙愿真的不是萧遇溪吗?我要怎样才能回去呢?” 就在此时顾卿恒肚子叫了,她坐起身摸了摸肚子,无奈道:“他们不会不用吃饭吧!” 顾卿恒起身来到夙愿房门外,刚要敲门却发现已经熄了灯。 “哎……”,顾卿恒叹了口气,转身向别处走去,“算了,他都不一定是萧遇溪,我还是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她走了一段路,却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于是寻声走过去,就看到了夙愿。 “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夙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了他一眼,回应:“制药。” 顾卿恒走上前,淡淡的说:“萧遇溪也会医术。” 夙愿继续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我是他吗?” 顾卿恒在他身边坐下说:“与其说觉得你是她,不如说是你像不谙世事的她。” “你觉得我没心机?”夙愿追问。 顾卿恒摇头,“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与她比起来,你缺少点稳重。” 夙愿没再接话,顾卿恒打量着他,又道:“冒昧问一句,你是女儿身吗?” 夙愿手上动作再次一停,对上顾卿恒的目光,“你喜欢萧遇溪?” 听着这个回答,顾卿恒露出笑颜,坦然承认,“对,我是喜欢她,但我也是女儿身,我与她是纯友谊,没其他想法。” 对此,夙愿明显有些诧异,但又很快隐去,平淡的说:“没什么想法最好,毕竟两个女子本就无法在一起。” 顾卿恒起身看着月色苦笑,“不想这些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研究研究怎么回去吧!” 夙愿盛起药汁,将小瓶子收起来,起身说道:“你会做饭吗?不会的话,我去把云凡师兄叫起来。” “天色已晚,不必麻烦旁人了”,顾卿恒说:“我会做饭,就是味道可能不怎么好。” “那你跟我来吧!” 顾卿恒跟上夙愿,两人很快就来到厨房。 夙愿点亮烛台,映入眼帘的就是许许多多的食材。 “我有点饿了,我给你烧火,给我也做一份吧!” “好啊,只要你不嫌弃就行”,顾卿恒当即应下。 顾卿恒边切菜边与夙愿闲聊,“仙也需要吃饭吗?” “师尊辟谷可以不用吃饭”,夙愿坐在灶台前回应:“但我们这些弟子,不过刚刚接触仙法,还没修炼到能辟谷的地步。” 提到叶仙君,顾卿恒来了兴致,又问:“叶仙君他是不是知道你是女儿身?我觉得他好像喜欢你,亦或是你喜欢他。” “他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他看我的眼神中没有爱,而是满满的期许,我对他也不是爱,而是心疼与怜悯。” 面对夙愿这番话,顾卿恒不理解,“他是仙君,在这仙界应是高位者,你为什么会怜悯他?” “你不知道他,他过的……”,夙愿正说着,心口却猛然一沉,令她瞬间清醒,抬眸看向顾卿恒。 顾卿恒听她话说一半不说了,也朝她看去,正巧对上她的目光,“怎么了?” “我感觉在你面前的我,仿佛什么都能说”,夙愿回应,“但在别人面前,我却会有诸多顾虑,我好像很信任你,心中有你,可能我就是萧遇溪。” 第576章 蓄意谋杀 “你说你心中…有我?”顾卿恒既诧异又有些苦恼,“可你若真是萧遇溪,祁国岂不是要完了啊!” 夙愿起身安抚她,“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只是说,我可能是她,并不是肯定。” 顾卿恒心里着急,眼下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祈祷夙愿不是萧遇溪。 片刻后,饭菜做好,顾卿恒招呼道:“菜炒好了,你去净手吧!” “嗯”,夙愿应声去一旁净手。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顾卿恒给她递筷子,她接过后,顾卿恒的眼睛却一直往她脸上瞧,把她都给看疑惑了。 “你不饿了吗?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成花猫了”,顾卿恒笑着回应,随手拿起一条帕子,就上手给她擦了擦。 这一举动,让夙愿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可她却根本记不清内容,反而头痛起来。 “别碰我!”夙愿放下筷子,一把推开顾卿恒的手,难受的紧按太阳穴。 顾卿恒吓了一跳,担心又疑惑的问:“饭菜没毒,而且还没吃,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这是怎么了?” 夙愿还没缓过来,眉头紧锁强忍痛意,见此情形,顾卿恒顿时手足无措,起身说道:“我这就去叫人给你瞧瞧。” “站住”,叫住将要转身离开的她,揉了揉太阳穴。 “我就是医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之所以会头痛,是因你触碰,让我想到了一些回忆。” 顾卿恒闻言,紧张的心情才得到缓和,可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赶忙追问:“你想到了什么回忆?你不能真是萧遇溪吧?” 夙愿回应,“头痛欲裂导致我根本记不住。” 对此,顾卿恒叹了口气,放下手帕,无奈的说:“算了,记不住就别想了,免得再头痛,先吃饭吧!” 两人吃饱喝足,一起往卧房走去,在门前很默契的同时停下脚步。 “明日让你尝尝云凡师兄的手艺。” 顾卿恒心里有事,情绪挂在脸上,只是淡淡的应声,“好。” 走进房间,顾卿恒刚关上门,就感觉背后有人,下一秒一根棍子就挥了过来。 顾卿恒有所察觉,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而那一棍重重的砸在门上,发出不小的声音,直接就惊到了隔壁的夙愿。 “顾卿恒,你房间什么动静?”夙愿担心她的安危,没等她回应,就直接一把将刚门推开。 紧接着就看到,她三下五除二,将歹人擒拿,并将人提着丢了出来,借着月色,夙愿看清了歹人的脸,正是蓝盈。 “真是莫名其妙”,顾卿恒说:“我初到仙界,根本没得罪这里的任何人,居然会有人来杀我?” 夙愿还没接话,蓝盈就爬坐起身哭诉道:“我使不出法力了,我成废人了。” 顾卿恒一听更来气了,怒道:“你使不出法力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得你,你竟想拿我这个凡人开涮,我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别跟一个疯子置气”,夙愿出言劝说:“她是师尊的徒弟,若在这出个好歹,师尊又得背黑锅了。” 顾卿恒诧异,不解的问:“疯了的人,叶仙君也收啊?” 夙愿解释,“得知紫鸢被杀,她就有点疯疯癫癫的,不过不算太严重,师尊也还没注意到她,不然早命人将她送回仙门了。” 蓝盈爬起身,伸手就想掐夙愿的脖子,却被顾卿恒一把揪住后脖颈,并说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老实。” 蓝盈看向夙愿,恶狠狠的说:“与其有朝一日死在叶尘渊手里,我宁愿带着你一起死。” 听到叶尘渊这个名字,顾卿恒猛然一惊。 夙愿直接施法扼制住蓝盈的脖子,阴冷的说:“之前我留你一命,不代表我真的放过了你,眼下你既然那么想杀我,不妨就碰一碰,看看究竟谁会死在谁手里。” 看着将要被自己掐死,却毫无还手之力的蓝盈,夙愿冷笑一声,直接将她摔在地上,并冷嘲热讽道: “我当你是憋了什么大招,原来是在逞口舌之快。” 蓝盈躺在地上,眼中止不住落泪,疯了一样喊道:“夙愿,你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夙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脚便踩在了她脸上,淡笑着说:“你想死,可以去投河,也可以去上吊,谁拦你了吗?” 白玉笛听到蓝盈的声音,走过来就看到这一幕,惊诧的同时又有些胆战心惊,没敢说话。 季白他们也被吵闹声吸引了过来。 “小师弟,你们这是……?” 夙愿看季白一眼,随后抬脚松开蓝盈,出言解释,“蓝盈看顾卿恒是凡人,便潜入她房间,蓄意谋杀她。” 名册并未没有顾卿恒的名字,季白也只是听说阮南絮带了个凡人过来,没想到竟是真的。 “既然蓝盈犯了错,我先将她关起来,等哪日瞧见师尊,我将她交于师尊。” 夙愿点头,“行,那就这样吧!” 季白命人将蓝盈带走,众人也都散了。 “好好休息,有事喊一声,这墙没隔音效果,我听得到”,夙愿说罢就要走,却被顾卿恒叫住。 “夙愿,她口中的叶尘渊是谁?” 夙愿回应,“就是师尊啊,怎么了?” “叶仙君是叶尘渊!所以说,臧岚确实不是他,可他不是神君吗?怎么成仙君了?还是说,这里是虚拟的?” 顾卿恒有点摸不到头脑了,“事情好像越来越乱了?” 夙愿听不懂她说的话,这一天过的也属实是累了,于是并未理她,转身就回房了。 第二日。 夙愿给顾卿恒和白玉笛喊起来,三人简单洗漱一下,就去吃早饭。 顾卿恒一夜没睡好,无精打采的,整个人直接就挂在夙愿身上了。 夙愿拿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没好气地说:“别碰我,你若是不能好好走路,我不介意让你真的走不了路。” “好好好”,顾卿恒举手投降,“我不碰你了。” 三人来到偏殿,就与凉川撞个正着,“我正要去找你们呢,饭菜刚做好,快进来坐。” “好”,夙愿点头应下。 第577章 药膏 众人坐在一起吃饭,季白却拎着食盒往外走去。 夙愿瞧见,叫住了他,“季白师兄,你不跟我们一起用膳吗?” 季白停下脚步回应,“我去给蓝盈送饭,一会就回来。” 话音刚落,夙愿就施法打翻了季白手中的食盒。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不解,季白也愣了一下,疑惑的问:“小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饿几顿死不了” 夙愿此话一出,季白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可还是试图劝说:“蓝盈现在求生欲不高,若再给她施压,她可能会自杀。” “死了算我的”,夙愿拿起筷子,将话说的轻飘飘,众人却都被惊到。 季白皱眉,厉声呵斥,“夙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没整死她,已经很便宜她了”,夙愿夹了口菜,看向季白,“师兄,你别跟我逆着来,过来坐下吃饭。” 季白没有动,云凡眼看气氛不对,赶忙起身来到季白跟前,淡笑着说:“师兄,过来坐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白入了坐,却因这个插曲冷了场,还是云凡开口打破了僵局。 “顾卿恒,听大师兄说,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师尊他没收你为徒吗?” 顾卿恒夹了口菜,淡然回应:“没说收我为徒,只是暂住。” 云凡微微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顾卿恒似是想到什么,认真的问:“我能跟你们一起学法术吗?” “你学不了”,凉川接话,“因为你是凡人,没有仙魄。” “好吧!”顾卿恒有点失落。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夙愿和季白却冷的像两座冰山。 片刻后,眼看夙愿吃的差不多了,顾卿恒出言说道:“夙愿,我想去找阮南絮,你等下能陪我去吗?” 夙愿拒绝,“我没时间,让小师妹陪你去吧!” 突然被点,白玉笛手中的筷子都险些掉了,回过神来,又赶忙应下,“我···我有空,我可以陪你去。” 夙愿看向白玉笛,“你在怕我?” 白玉笛慌了神,摇头也变得不太坚定。 季白放心筷子,在此时出言,“夙愿,你的性子,真的跟师尊越来越像了,别说是小师妹了,我们都有点怕你了。” “呵”,夙愿嗤笑一声,“疯魔的师尊,教出一个疯魔的徒弟,有什么可惊讶的?” 夙愿说罢放下筷子起身离开,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饭后。 白玉笛陪着顾卿恒去星月阁。 顾卿恒边走边说:“他们都叫你小师妹,可我不是叶神君的徒弟,这么叫你不合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唤你名字吧!” “我叫白玉笛。” 顾卿恒微微皱眉,“白玉笛?你原身是个笛子?” “不是啊!”白玉笛连忙摆手否认,“我又不是法器,也不是妖物,我怎么会是笛子呢?” “是我冒昧了”,顾卿恒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夙愿怎么那么恨蓝盈?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白玉笛回应:“她们之间倒是没发生什么,就是之前蓝盈欺负过我,昨晚又刺杀你,夙愿自是看她不爽了。” 夙愿来到叶尘渊的院落,正巧看到,他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闭眼假寐,于是走上前,递给他一个扁圆形的小物件。 “坚持涂半个月,能祛除你脸上的疤。” “不需要”,叶尘渊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出言拒绝了。 夙愿直接将东西放在石桌上,坐下又道:“应夜迟的药膏不管用,不代表我的也不行,你就试试吧!” “呵”,叶尘渊睁开眼睛,嗤笑一声,“再好的药膏,也架不住我往里面掺料啊!” 夙愿心下一惊,但又很快挂上笑颜,“即使你不掺料,也好不了,因为应夜迟给你的药膏,本身就有问题。” 此话一出,叶尘渊笑不出来了,坐起身反驳,“他没理由害我。” “不信的话,你不掺料涂几日,看究竟是否会有好转。” “你在故意激我?”叶尘渊依旧不信应夜迟会害自己,反而以为夙愿在故意激自己用药。 夙愿反问:“倘若应夜迟给你的药没问题,我直接激你用他的药就是,何必还给你制药呢?” 星月阁。 “师兄,顾卿恒来了,我已经命人将他带进院中了。” 阮南絮正想派人去找顾卿恒过来,就听到她前来的消息,赶忙起身往外走去。 安澈见状赶忙拦住他,又道:“跟顾卿恒一起来的还有白玉笛,需不需要我将她支开?” 阮南絮回应:“让顾卿恒进来,你带白玉笛在附近走走吧!” “好”,安澈应下,转身离开,走出房门,便向白玉笛和顾卿恒走去。 来到两人面前站定,笑着说:“白姑娘,我师兄想跟顾公子单独聊聊,我带你在这附近逛逛吧!” 白玉笛闻言看向顾卿恒,安澈见她犹豫,又道:“等他们聊好了,我送你回来,你若觉得男女有别,我也可以去找位师妹过来陪你。” 见他这么说,白玉笛安心几分,应道:“那就有劳你陪我走走了。” 安澈面上再次挂笑,“白姑娘这边请。” 顾卿恒见状,也放心朝殿内走去。 见她到来,阮南絮赶忙说道:“少将军,坐。” 顾卿恒坐下,没等阮南絮询问一二,她就把夙愿的异常,以及叶尘渊是神君一事,都一字不差的说给阮南絮听了。 阮南絮听后,表情明显又沉重几分,“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顾卿恒应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阮南絮缓缓道来,“之前我托他给千寻带过一封信,他去凡间没有找到祁国,所以将信还给了我,可信中却出现了一个萧字。 而那封信是有灵力加持的,除写信人和收信人以外,旁人是看不到内容的,而且以他的灵力,根本打不开,更别提在信中留字了。” 顾卿恒疑惑,“所以你的意思是,夙愿不是萧遇溪?” “不”,阮南絮摇头,“他就是萧遇溪,只是来到这的他,失忆了。” 第578章 荼菱花汁 顾卿恒脑子一团乱,一时无言。 阮南絮又道:“之前传来他身死的消息,之后听说他是中毒昏厥,可据我调查,他是毒医,又怎么会将自己给毒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确实死了,并且回去了,所以才在信中留下了萧字,要不赌一把,试试。” “这怎么试?不是在开玩笑吗?”顾卿恒惊诧,“你也说了她是萧遇溪,万一她真死了,咱俩不成千古罪人了!” 阮南絮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实不能试,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又没记忆,你们怎么回去啊?” “这就是最棘手的点”,顾卿恒无奈,“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吧!” “我不想听天由命”,阮南絮情绪上头,当即掩面落泪,“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万一千寻在祁国出事,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看到他伤心落泪,顾卿恒先是一惊,又无力的垂眸。 接下来的三日,阮南絮更卖力的寻找去祁国的办法。 而顾卿恒在从夙愿口中得知,叶尘渊修为低微后,一直暗中监视他,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叶神君。 叶尘渊虽然没多少修为,可顾卿恒是凡人,又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监视他。 而叶尘渊之前被洛冥秋监视过,对此自是极为反感,不过看在夙愿的面子上,没有动顾卿恒。 可看似坐在桃树下乘凉的他,心里却在默默数着时日,“第三日了,若顾卿恒明日还敢来,我就杀了他。” 就在此时,叶尘渊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刺痛,他不得不摘下面具,当施法变出镜子,看到脸上的伤加重时,他顿时就苦笑一声。 “真特么可悲啊!”叶尘渊站起身,一把将手中的镜子摔的四分五裂。 顾卿恒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他,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就被他施法扼制住脖子,硬生生拽到跟前。 “监视好玩吗?” 叶尘渊眼神阴冷,脸上溃烂的疤痕,衬得他更加面目狰狞,看的顾卿恒心中一颤,意识到他早发现了自己,想开口认错,却被他掐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生死关头,她手腕上的红线亮起,非但将叶尘渊弹开了,还伤了他。 看到叶尘渊吐血,顾卿恒也没敢过去,扭头就跑了。 顾卿恒跑到夙愿面前,而此时的她正在,与白玉笛和师兄他们聚在一起闲聊。 “我闯祸了” 顾卿恒跑的气喘吁吁,上来就来这么一句,把众人都整懵了。 季白率先起身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监视叶仙君被他发现了,他想杀了我,然后我手腕上的红线亮起,将他弹开了,好像还伤了他,他吐血了。” 顾卿恒一番话,直接惊的众人目瞪口呆。 夙愿站起身,皱着眉问:“他在哪?” 顾卿恒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的桃树下。” 夙愿刚要过去,就被季白拦住,“师弟,师尊发起火来,跟入魔没两样,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死我也认了,让开!”夙愿心中着急,一把推开季白,然而却又被白玉笛拽住胳膊。 “夙愿,别去好不好,我怕你出事。” 顾卿恒满脸的自责之色,伸手拽住夙愿另一条胳膊,“你别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监视叶仙君,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去赎罪。” “你们别添乱了!”夙愿甩开她俩,看向季白,“师兄,带他们回房,看好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得过来,包括你自己。” 夙愿说罢就施法离开,可当她来到桃树下,就看到洛冥秋施法把叶尘渊带走了。 夙愿盲猜是去了他的院子,于是捡起遗落的面具,就赶忙施法过去。 果不其然,在院中看到了他俩。 “你又在监视我!”叶尘渊怒视洛冥秋。 “尘渊,我没监视你”,洛冥秋满脸担心,耐着性子解释,“你体内有我的眉间血,你受伤我能感应到。” 对上洛冥秋担心的目光,叶尘渊却满是苦笑,“洛冥秋,你能不能别装了,累不累啊!” 洛冥秋有些不明所以,叶尘渊又吼道:“你若是想把我折磨死,你就解了禁术,我成全你。” “我……”,洛冥秋彻底蒙圈了,“我做什么了?我折磨谁也不会去折磨你啊!” 叶尘渊施法变出药膏,直接二话不说砸进洛冥秋怀中。 洛冥秋拿着药膏,依旧一脸懵,打开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当抬眸看到叶尘渊溃烂的伤口时,才意识到不对,不确定的问: “药膏有问题?”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叶尘渊怒斥,“我跟应师弟没有恩怨,他向来也最听你的话,若不是你的命令,他会在药膏里动手脚吗?” “你相信他,怀疑我?”洛冥秋有些生气,想到夙愿,便将此事引到他头上。 “夙愿是毒医,你怎么不怀疑是他干的?既然药膏有问题,你又为什么现在才说?” 叶尘渊受了伤,一直跟他站着对峙,属实是有点遭不住,坐下才继续反驳,“我没有求生欲望,自然也不在乎脸上的伤。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这药膏,被你强制涂过几次,我心中不快,便在你走后往伤口上抹了荼菱花汁,可我真没想到,竟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没……” 洛冥秋刚要开口解释,叶尘渊又道:“这近三日来用的药膏,是半年前的,而夙愿才来仙界多久,你不清楚吗?这屎盆子怎么着也扣不到他头上。” 此时此刻,洛冥秋已经开始怀疑应夜迟了,出言说道:“尘渊,药膏你都还留着吗?我拿去给医者检查,定把下毒之人给揪出来。” 叶尘渊冷笑,“你这是想销毁证据吧!” 见他如此不信自己,洛冥秋顿感无奈,妥协道:“那你想怎么查?” 叶尘渊回应:“要验就把瑾温找来,眼下我能信的人只有她。” “好”,洛冥秋应下,当即传音联系瑾温,“来一趟九曲溪。” 瑾温担忧的声音很快传来,“洛仙尊,冒昧问一句,是叶仙君出事了吗?如果是我就带些缓解痛感的药过去。” 第579章 蚀骨草 “我没事,你人过来就行。” 听到叶尘渊的声音,瑾温松了口气,“好,我这就过去。” 看着叶尘渊虚弱的样子,洛冥秋提议,“我给你渡点灵力吧!”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暂时还死不了”,叶尘渊直接拒绝。 洛冥秋自知他对自己产生了误会,并未与他争吵,坐下等瑾温过来的同时,还把能怀疑的人都怀疑了个遍。 片刻后,瑾温到来,一眼便注意到叶尘渊脸上的伤,赶忙上前关心,“叶仙君,你这伤虽一直没好,可想来也不会加重吧?” 叶尘渊坐起身,看向洛冥秋手里的药膏,淡淡的说:“你看看药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洛冥秋闻言将药膏递出,瑾温有些不敢置信的接过,打开闻了闻后,顿时变了脸色。 “药膏里有一味蚀骨草,与芍青相冲了,偶尔用一次看不出危害,可若连着用三五日,必定加重使伤口溃烂。” 叶尘渊强忍怒意,说:“瑾温,书架上有个暗格,转动花瓶能打开,你去把暗格里的药膏全拿出来,一一检查。” “好”,瑾温应下去拿。 “尘渊”,洛冥秋认真的说:“我不会医术,根本不认识什么蚀骨草,而且我那么希望你好,又怎会指使应夜迟在药膏里动手脚?”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叶尘渊怒视洛冥秋,“我也曾是医者,若非你害我没了嗅觉,我又岂会发现不了!” 见他发火,洛冥秋赶忙认错,“害你没了嗅觉,是我对不起你,可此事,我敢对天发誓,绝不是我做的。” 叶尘渊攥紧拳头,一拳砸在石桌上,怒道:“你总是这样,你的对不起我真的听腻了!老天也从来没长眼,做不到降下天雷把你劈死。” 洛冥秋被激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瞧见瑾温拎着药膏出来,又急忙收起情绪闭了嘴。 瑾温将药膏放在石桌上,开始一一检查药膏。 叶尘渊看她一眼,随后躺在躺椅上,漫不经心的说:“坐下慢慢检查,不着急。” “是”,瑾温应声坐在石凳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相较于叶尘渊的漠不关心,洛冥秋可谓是恰恰相反。 眼看接近尾声,洛冥秋瞧着瑾温紧锁的眉头,就猜到这些药膏,大概都有问题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瑾温就赶忙起身说道:“洛仙尊,叶仙君,这每一个药膏里,都有蚀骨草。” 叶尘渊闭眼假寐了一会,听到瑾温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怒视洛冥秋,“用赏给我的药,来给我下毒,你可真行啊!” “既然你手里有蚀骨草,说不定就是你身边人加进去的”,洛冥秋还在试图找问题,“也可能是其它医者,他们手里可都有蚀骨草,你不能只逮着应夜迟一个人怀疑。” 给叶尘渊看过伤的医者,只有应夜迟和瑾温,此时听到医者二字,瑾温便意识到洛冥秋在点自己,赶忙跪下说道: “洛仙尊明鉴,我之前之所以会来九曲溪,是应仙君说没空让我替他,我从未触碰过,他送给叶仙君的药膏。 蚀骨草本就稀缺,而我手里的蚀骨草也都已入药,且有售出记录,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余量。” 洛冥秋一时无言,叶尘渊在此时接话,“洛冥秋,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起先为了图省事,我开口向你要过一些蚀骨草。 之后每每得到,你都会给我留着,旁的医者谁要都不给,我也没当回事,以为蚀骨草只是寻常药材。 直到仙界其它医者,求药求到了我这里,我才知道蚀骨草稀缺且难以找寻,当时,我将蚀骨草散出去大半,可医者众多,一人也不过分得三两株。 而我留下的那一小部分,在我失去嗅觉与辨色的能力后,你以怕我误摘毒草为由,不让我制药,并拿走了所有药材。 那部分蚀骨草,自然也就落到了你手里,你说你的嫌疑大不大?” 洛冥秋刚要开口辩驳,叶尘渊又道:“你也别钻牛角尖,说什么新加进去的,这药膏即便有被动过的痕迹,可蚀骨草的气味瞒不了人。 随着时间推移会变的非常淡,即便是用法术加进去,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瑾温闻言,起身在石桌上拿起两盒药膏,分别打开递给洛冥秋。 “叶仙君此话不假,洛仙尊,这两盒药膏,一个是一年前的,一个是一月前的,一闻便能分辨出来。” 洛冥秋接过闻了闻,确实明显闻到,这是同一个气味,而一个浓郁一个很淡。 此时此刻洛冥秋心乱如麻,他不理解应夜迟,为什么要在药膏里动手脚,最棘手的是,叶尘渊还一口咬定是自己指使应夜迟做的。 洛冥秋收起两盒药膏,看向瑾温,“有劳你了,先回吧!” “是”,瑾温应下,施法离开。 洛冥秋起身,看向叶尘渊,说道:“若真是应夜迟做的,我会将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叶尘渊对上洛冥秋的目光,眼中满是怒意,“别推他出来顶罪,我要的是真相,不是人命!” “我那么爱你,连一丁点伤都舍不得让你受,我怎么会给你下毒呢?”洛冥秋无奈痛诉,“你就信我这一次行不行?” “别说你爱我,我特么恶心!”叶尘渊厉声回怼,却又将自己气到,吐血昏厥倒在了躺椅上。 “尘渊!”洛冥秋惊呼一声,赶忙上前给他渡灵力。 躲在暗处的夙愿,对此有些咂舌,等洛冥秋走了,才现身向叶尘渊走去,将面具放在石桌上后,小心翼翼为他处理脸上的伤。 痛感令叶尘渊醒了过来,发觉夙愿在为自己治伤后,起身起身推开他的手,“我说了不需要,我不需要这伤恢复。” 夙愿淡定回应,“你若真不想恢复,就该将此事瞒下来,而不是告诉洛冥秋,他这一知晓都不用我操心,他就会找医者为你医治。” “这药膏就算是应夜迟动的手脚,那他也定是听命行事。” 见叶尘渊如此信任应夜迟,夙愿没再执着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 “顾卿恒监视你,是她做的不对,我代她向师尊你道歉,日后定会管好她,还请不要赶她离开。” 第580章 傀儡术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动他,可他一连三日都在监视我,我本想着明日他若再来,我就杀了他”,叶尘渊缓缓道来。 “可他运气似乎不大好,药膏真的有问题,并且就在今日发作,而他离我最近,我疯起来自然会第一个动他。” 夙愿在一旁缓缓坐下,认真的说:“师尊,我们既是合作关系,那么我的人做了错事,你应该告诉我,也应由我来管教,而不是先斩后奏。” 叶尘渊垂眸轻笑,“我情绪好的时候是真好,情绪不稳时,我就觉得我跟疯了一样,会控制不住想铲除一切碍眼的东西。” 夙愿一时无言,叶尘渊又道:“你能杀了我吗?” “你说什么?”夙愿被问的茫然。 “杀了我,你在乎的人就不会死了”,叶尘渊那神色黯然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难以掩盖的凄然之色,唇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 “不然早晚有一日,他们不是死在我手上,就是被洛冥秋杀死,成为我的药引。” 夙愿望着叶尘渊,神色几番变换,又渐渐平复下来,用极淡定的语气,说出骇人听闻的话,“如果我杀了洛冥秋,你的痛苦会终止吗?” 叶尘渊瞳孔微沉,随即又嗤笑一声,反问:“你拿什么与他抗衡?” “这我自有办法,你就说能不能杀,是否能缓解你的痛?” 看他如此认真,叶尘渊的表情也严肃几分,“我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要来真的,但如果你能做到,记得先折磨他,再送他上路。” “好,那我就手下不留情了” 夙愿露出笑容,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叶尘渊,“师尊,你可以疯,但不能真疯,可以发火,但别真把自己气到,伤到自己不划算。” 叶尘渊回应一笑,没有说话,却在夙愿转身的一瞬间,笑意全无,他看着夙愿的背影,心中暗道: “你会是我的救赎吗?可你来的太迟了,我的世界已经透不进一丝光亮了。” 洛冥秋殿宇。 应夜迟进入房间,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洛冥秋阴冷的表情。 洛冥秋见他到来,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指着他怒道:“尘渊终于敞开心扉开始用药,我却因你被扣上这么大一口黑锅。” 应夜迟有点懵,“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洛冥秋施法拿出两盒药膏,直接拍在桌子上,“在药膏里掺蚀骨草,你说你怎么敢的!你知道他有多信任你吗?他怀疑是我,都没怀疑你。” “什么?蚀骨草?”应夜迟震惊,“不是我做的。” 洛冥秋站起身,向应夜迟逼近,“应夜迟,尘渊那么信任你,若真是你做的,他又免不了一顿伤心难过。 你既然说不是你做的,我给你辩驳的机会,你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你手里的蚀骨草,都用在了哪里。” “好”,应夜迟应下,“我这就去把入药记录整理出来。” 洛冥秋不疑有他,放他离开了。 夙愿在大门前蹲应夜迟,见他出来便施法跟上了他,却发现他没回自己的殿宇,反而去了瑾温那里。 他排行第四,比瑾温高一级,所以守卫并未拦他。 瑾温本就因今日的事心中犯怵,此时见应夜迟到来,难免有些慌乱,硬着头皮起身询问:“应仙君,你有什么事吗?” 应夜迟二话不说,就先施法给了瑾温一下子。 瑾温被打吐血,捂着胸口,极为陌生的的看他一眼,赶忙冲着房门喊道:“来人。” “别喊”,应夜迟出言威胁,“喊来一个我杀一个,喊来两个我杀一双。” 瑾温皱着眉头,无奈的说:“应仙君,我想我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伤我?” “你既然喜欢叶尘渊,为什么不嫁给他,为什么畏首畏尾不敢表达?”应夜迟这一问,直接给瑾温整懵了。 然而没等瑾温开口说话,应夜迟便将一张符纸打入她体内,紧接着便开始言语操控她。 “蚀骨草是你从我这拿走的,药膏里的蚀骨草,也是你掺进去的。” “不是我,我是不会伤害叶仙君的”,瑾温尚有几分清醒,极力想要冲破禁锢,却在应夜迟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 “记住我说的话了吗?重复一遍。” 瑾温双目无神,面对应夜迟的询问,麻木的回应:“记住了,蚀骨草是我从你那里拿走的,药膏里的蚀骨草,也是我掺进去的。” “很好”,应夜迟满意一笑,“去洛仙尊和叶仙君那里,自裁请罪去吧!” “好”,瑾温应下转身离开。 夙愿现身定住瑾温,看向应夜迟,笑着询问:“这是傀儡术吗?挺有意思的。” 应夜迟明显有些诧异,“你在监视我?我竟毫无察觉,你怎么做到的?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应仙君,你别那么大敌意啊!我不是来跟你做敌人的,我是来跟你合作的。” 夙愿站在瑾温身前,将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将她体内的符纸抽出,并给她施了禁言术。 应夜迟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要帮瑾温?” “我只是定住了她,又没做别的”,夙愿笑着说:“而且能铲除这个情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救她?” 应夜迟闻言来的兴致,追问:“你喜欢叶尘渊?” “应仙君好眼力”,夙愿笑容更甚,“她畏首畏尾不敢表达,我敢啊!只要有我在,叶尘渊就永远是我的,我绝不允许洛冥秋把他抢走。” “看来你知道的事不少啊!”应夜迟顿了顿说:“可你若没什么能力,可扳不倒洛冥秋。” 夙愿朝他走去,似笑非笑的说:“所以啊!我这不是来找你合作了吗?毕竟你我有共同目标。” “问你个问题”,应夜迟试探性的说:“觊觎自己的师兄,害自己的师弟,你觉得我疯吗?” 应夜迟目不转睛观察着夙愿的神色,背在身后的右手,也已经凝聚一团法力,只要看出一丝不对和不满,他都可能当场杀了夙愿。 第581章 有意识的傀儡 夙愿对上他的目光,却平淡如水,“在疯子的世界,你若不疯,你就是疯子,是那个异类。” “哈哈”,应夜迟爽朗一笑,对于夙愿这番话很满意,还有点意外,“你的观念跟旁人很不同啊!” “那说明我们是同道中人啊!”夙愿一点点靠近应夜迟,并悄悄用银针扎破手指,将血沾染到符纸上。 而此时的应夜迟,已经对夙愿放下了防备,还笑着说:“那合作愉快。” 夙愿贴近应夜迟,又道:“既然应仙君对我那么满意,我也给你点利息,告诉你个秘密。” “说。” “你笑早了”,夙愿说罢,就将手中的符纸,一掌打入他体内。 应夜迟后知后觉,想反击却为时已晚,被夙愿施法禁锢,压的半跪在地上。 而看完全程的瑾温,满眼的不理解,和不可置信。 “来人!”应夜迟慌了神,开始喊人,可夙愿早猜到他会如此,在他出声喊人前,就已经布下了结界。 “应夜迟,你还是太天真了”,夙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这把锋利的刀,不是你能握住的。” 夙愿说罢,持续对他施法,将符纸加速发挥作用。 感受着夙愿强大的法力,应夜迟边施法抵抗,边疑惑发问: “叶尘渊教不了你什么,阮南絮也不会将秘籍教给你,你这些法术都是从哪学来的?” 夙愿回应:“我师尊是教不了我什么,但那藏书阁里,可是有不少秘籍的。” “不可能,你怎么做到无师自通的?”应夜迟明显不信。 夙愿没再跟他掰扯这个话题,笑着询问:“你既然喜欢洛冥秋,那你怎么不说呢,畏畏缩缩的好没意思,我来推你一把,如何?” “不需要”,应夜迟当即拒绝。 夙愿追问:“你是怕他不同意吗?可我瞧着你这实力,已经盖过了他,即便他不愿,你也能强行得到他啊!” 应夜迟反驳,“得到一个人简单,但得到一颗心很难,我不想成为第二个他。” “这可由不得你了”,夙愿手一紧,彻底将应夜迟控制。 夙愿施法变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应夜迟,“我给你自我意识,但你要对我绝对服从,心中不能生起半点忤逆心思。” 应夜迟已被控制,眼下也不是商量,在夙愿话音落地后,他便伸手接过吃下了,而他在恢复的一瞬间,就起身对夙愿动手。 夙愿没有躲,只是一个眼神,就压的他收回了法力。 应夜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赶忙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操纵傀儡有什么好玩的,控制有意识的傀儡才更好玩”,夙愿对上他的目光,阴森道: “我要揭去你脸上的面具,唤起你心底的执念,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不”,应夜迟后退,厉声反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就是真正的我。” “那你可要隐藏好了”,夙愿说罢抬手解开结界。 应夜迟看了夙愿一眼,落荒而逃。 夙愿来到瑾温跟前,解了她的禁言术,随后出言询问:“你喜欢我师尊吗?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撮合你们。” 瑾温战战兢兢的回应,“夙愿,我不会跟你抢他的,我不爱叶仙君,我对他关心爱护,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你别怕,我不是在说反话,也不喜欢他”,夙愿认真的说:“他对你的态度我也看到了,或许他心中有你,他日子过的太苦,我想让他快乐一点。” 听到叶尘渊日子过的苦,瑾温先是有点茫然,但想起他与应夜迟的对话,又大致猜到了一些。 “夙愿,我有爱人,我对叶仙君真的只是报恩。” 见她都说到了这份上,夙愿也不再坚持,“我师尊在乎你,我便不会动你,更不会让旁人动你,但前提是,管好你自己的嘴。” “我明白,一定守口如瓶”,瑾温赶忙应下。 夙愿解了她的定身术,就施法离开了。 九曲溪。 阮南絮得知顾卿恒闯祸的消息后,带着安澈来到九曲溪,可也不敢擅闯叶尘渊的院子,只好去找季白询问情况。 几人解释一通,阮南絮派人安澈带人去找夙愿,随后便与季白他们,开始漫长的等待。 眼看天色快渐渐暗下来,夙愿依旧没回来,顾卿恒有点坐不住了,起身说道:“她和叶仙君是不是就在那院中,我去找她。” 阮南絮起身拦住她,“我派人找遍了仙界,也没找到夙愿,她确实可能在那院中,但你若踏进那院子,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那···夙愿她是不是也回不来了?”顾卿恒悔恨不已,垂眸暗自伤感。 季白出言安抚,“师尊他平常看似温文儒雅,可一旦发起火来,就不是个忍得住的性子,他既没出来兴师问罪,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啊!”云凡附和,“现在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顾卿恒突然感到心中如万蚁啃食,痛的站不住身子。 白玉笛见状连忙扶着她坐下,出言询问:“你怎么了?” 众人也都惊的站起身。 阮南絮对顾卿恒施法,查到了她体内的蛊毒,顿感惊诧,“谁给你下的蛊毒?” 与此同时,顾倾城强忍痛意开口,“顾卿恒你在哪?跟我换回来!” “我在···”顾卿恒以为她后悔了,话刚开口,就被夙愿打断。 “说要就要,说换回来就要换回来,惯的你。” 阮南絮他们,听不到顾倾城的声音,只看到夙愿突然现身,又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顿感茫然。 “萧遇溪,我若是死了,祁倾歌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顾倾城出言威胁,“你若不想让祁国覆灭,就赶紧让顾卿恒同我换回来。” 这下众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可却也都茫然了,因为顾卿恒根本没开口说话。 “我是夙愿,不是你口中的萧遇溪,祁国更是跟我没关系,覆不灭覆灭与我何干?” 顾倾城在听到夙愿这番话后,有点懵了。 第582章 圣女 顾卿恒赶忙拽住夙愿,认真的说:“我愿意跟她换。” 随后没等夙愿反驳,就又道:“顾倾城,我在仙界,你过来吧!” “你说你在哪?”顾倾城更懵了。 顾卿恒再次作答,“仙界。” 顾倾城暴躁起来,怒道:“你特么耍我是不是,凡间根本就没有仙界。” “仙界怎么会在凡间呢?”顾卿恒忍着痛意回应:“仙界不是应该与其它四界在一处吗?” 阮南絮在此时插话,“仙界确实在凡间,不过鲜少下凡,都是仙门多在凡间走动。” 顾倾城再次反驳,“仙界在凡间之上,神界之下,处于这两者之间,根本不可能在凡间。” “是啊!”顾卿恒抬头看向阮南絮,出言附和,“祁国你也待过,那里确实没有仙啊!” “凡间是有仙的,只是世界之大,有人没遇到过而已”,阮南絮反问:“不然那些神话故事,巫术蛊毒都是哪来的?” 顾倾城回怼,“你也说了是故事,那定是说书之人胡诌的,反正凡间就是没有仙。” 几人越说越乱,吵的夙愿头疼,正当她准备动手时,顾倾城那边就传来了对话声。 “幽君,你可是消失了很久啊!” “北冥,你既然知道我是幽君,就给我放尊重点,别对我出手,不然我母亲定会杀了你。” “你是幽君,我怎么会杀你呢?”北冥笑着说:“不过是邀你去魔界坐坐,顺便帮找一找我族圣女。”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就断开了联系。 夙愿给顾卿恒把脉,随后施法变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先吃下,能压制蛊毒。” 顾卿恒伸手接过,吃了下去,随后略显担忧的询问:“叶仙君没为难你吧?” “师尊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夙愿叮嘱,“但没有下一次,往后做什么事先同我说,不要擅自行动,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好”,顾卿恒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夙愿离开,众人也都散了。 顾倾城被北冥带到魔界,交到了樊继明手上。 樊继明打量她一眼,随即摆手道:“取血。” 北冥应下照办,顾倾城却暴怒起来,“樊继明你敢动我,我母亲一定弄死你!” 樊继明起身走向她,似笑非笑的说:“幽君,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嚣张跋扈啊!” “哼”,顾倾城冷哼一声,“这才过去多久,你可是见老了呢!” “多久?自是上万年了”,樊继明感慨,“可惜你的记忆,却还停留在死后那段时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幽城早就败落了。” 顾倾城有些恍惚,却又记不清任何事。 “取血”,樊继明再次下达命令,北冥便毫不犹豫的变出匕首,径直划破顾倾城的手心,紧接着拿出灰色的冥星笺,来接她的血。 二者刚接触,就指引出圣女所在位置,北冥赶忙追着冥星笺进行寻找,最终在祭祀台驻足。 樊继明跟了过来,却有些惊讶与庆幸,“原来我一直用血供养的灵魄,是圣女的,还好当时听了谷离渊的建议,没有舍弃她。” 北冥出言询问:“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抓九尾了?” “不”,樊继明抬手制止,“妖界太重视九尾了,带她回来容易出变故,先拿下萧遇溪,再抓她。” 夜凝天在此时到来,“长老,萧遇溪确实失踪了,凡间那个是司徒靖安。” “刚把幽君找到,天选之人又失踪了?”樊继明来到一旁坐下,若有所思的说:“萧遇溪不是个冷血的性子,定不会抛下他们独自逃离,这怕是司徒靖安为护她而做的事。” “那眼下如何是好?”夜凝天追问。 樊继明回应:“北冥你今夜去观天象,看看萧遇溪到底在哪,若是找不到,你俩明日就去逼问司徒靖安。” “是”,两人齐声应下。 祁国。 得知顾卿恒被抓走,顾千丞心痛极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入宫去求陛下,可如今的陛下是司徒靖安,他对此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僵持之际,祁倾歌到来。 “顾老将军,想必你也有发觉,近日的顾卿恒有点反常,其实她被邪灵占据了躯体,魔族抓走的人也不是她。” 同在将军府,日日相见,顾千丞自是发觉顾卿恒不对劲,闻言直接就信了,赶忙追问:“那恒儿在哪?” 祁倾歌微微摇头,“这我不清楚,想将她找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还请顾老将军等些时日。” 眼下也别无他法,顾千丞只能应下告退。 司徒靖安见祁倾歌似乎有办法,刚想询问一二,她就转身也走了。 祁倾歌回到凤仪殿,叶临安见她紧绷的神情就没放下过,于是开口询问情况,“倾歌,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祁倾歌抓着叶临安的手腕,略显紧张的说:“她刚露面没几日,就把魔族引了过来,现下她被魔族带走,后面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我好像闯祸了,我不应该将她放出来的,萧遇溪囚禁她,或许是为了保护她。” 叶临安不知内情,显然有点懵,凌寒出言给他解释一通,他才明白过来,与此同时也愁的不行。 “眼下已经打草惊蛇,祁苍澜那边是行不通了,除掉他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还必须想办法将萧遇溪找回来,不然就真的要完了。” 祁倾歌强压心绪,认真说道:“木云舒是九尾,陌齐堰是冥尊,现下凡间没了萧遇溪,他们两界是坐不住的,只要联手就还有希望。” “若是他们两界会派人来,想必早就来了”,凌寒猜测,“这么久都没消息,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语桐在此时推门进来,皱着眉头说:“长公主,祁苍澜和簌离失踪了。” 祁倾歌有些无奈,却并不惊讶,似是料到了。 九曲溪。 夙愿拎着水果,借着月色来找叶尘渊,瞧见他在院中的躺椅上躺着,便上前将水果放在石桌上,随后伸手摘去他的面具。 “日后别戴面具了,捂着伤好的慢。” “你去招惹谁了?”躺在躺椅上的叶尘渊,连眼都没睁开,就开始发问。 第583章 近墨者黑 夙愿在一旁坐下,放下面具,拿起一个橘子,边剥橘子边回应,“没招惹谁,不过我顺手救了你爱慕之人一命。” 叶尘渊闻言睁开了眼睛,反驳,“哪来的爱慕之人,你不要乱说。” “瑾温不就是吗?”夙愿反问,“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叶尘渊坐起身吐槽,“不是所有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的,话本看多了吧你。” “师尊,先吃个橘子”,夙愿将剥好的橘子一分为二,递给叶尘渊一半,并若有所思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啊?” 叶尘渊没接橘子,再次反驳,“我根本就不喜欢她,而且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有洛冥秋在,我将她留在身边,不是害她吗?” “洛冥秋可以不在,我可以将他除掉”,夙愿认真的说:“只要你点头,我也可以将瑾温给你弄过来。” 叶尘渊重新躺回躺椅上,无奈道:“你别添乱了,我真的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阿愿吗?”夙愿不死心的追问。 叶尘渊神色黯然,看着月色淡淡的说:“经历一遍我所经历过的事,你会发现,不是我不想爱人,而是我做不到。” 夙愿吃了瓣橘子,漫不经心的说:“人为什么会疯、会痛,这都是有原因的,只要找到源头,解决掉源头,就会好的。” 叶尘渊嗤笑一声,并未说话,夙愿又道:“有件事我跟你打个招呼,龌龊了点,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我想只有这样,你才会更解气。” “说说看”,叶尘渊跟逗小孩似的敷衍,根本不觉得她能对洛冥秋造成伤害。 “有个男子喜欢洛冥秋”,夙愿说着还观察叶尘渊的脸色,见他只有诧异没别的情愫,才说出最终目的,“我准备撮合他们。” 在听到这句话后,叶尘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坐起身子咳了几声,看向夙愿,“你在说什么胡话。” 夙愿抬手往叶尘渊嘴里塞瓣橘子,“我认真的,只要你不介意,明天好戏就登场了。” 叶尘渊吃下橘子,惊讶的同时,言语间又带着一些疯魔,“我一点都不介意,如果你能办到,我给你拍手叫好。” “拍手叫好可不够”,夙愿笑着说:“我要奖励。” “都依你”,叶尘渊说罢打量起夙愿,若有所思道:“你最近,性格上好像变化有点大。” “是吗?”夙愿边吃橘子边说:“可能是近墨者黑吧!” “呵”,叶尘渊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是来救赎我,带我走向光明的,没想到你是来拉我,走向黑暗更深处的。” “像我这般嚣张跋扈不讲理的人,有什么立场劝你行善啊?我能做的只有,护你所爱,杀你所恨”,夙愿说罢,将剩下的橘子放到叶尘渊手中,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夙愿的背影,叶尘渊露出淡淡笑颜,“今日的橘子很甜,虽不知你所言真假,倒是让我破天荒的,格外期待明日到来。” “那师尊就拭目以待吧!”夙愿没停下脚步,只留下了这句话。 祁国,早朝。 因顾倾城被魔界掳走一事,众朝臣人心惶惶,正在讨论此事,可下一秒,北冥和夜凝天就带着魔族的人,凭空出现在金銮殿上。 “司徒靖安,萧遇溪在哪?”夜凝天上来就一句质问,当场就给众人整懵了。 司徒靖安硬着头皮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在这吗?” “呵”,北冥冷笑,“你骗的了凡人,能骗的过我们吗?你最好乖乖把萧遇溪交出来,不然我们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身在凤仪殿的凌寒,察觉到魔族的气息,赶忙施法带祁倾歌前往金銮殿。 可当两人赶到时,金銮殿内已经一片混乱,好在有司徒靖安,和臧岚与祁言泽的镜象在极力抵抗,没有造成朝臣伤亡。 有了凌寒的加入,局势才稳定下来。 “凌寒,你等着!待长老恢复,就是你的死期”,夜凝天放句狠话,就带人施法离开了。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纷纷站回原处,但也因此开始窃窃私语,有担心魔族再来犯的,也有怀疑萧遇溪是真是假。 “陛下这发色,以前变换一下,也就变回了白发,可这次怎么一直保持黑发了?” “陛下会法术,司徒靖安一凡人,总不能也会吧!这应该就是咱们陛下。” “不过这话说回来,陛下看上去,确实少了几分凌厉,变的温和不少。” 听着这些言论,木云舒看向司徒靖安,眼神示意他退朝。 司徒靖安反应过来,出言说道:“让众位受惊了,都回吧!早朝就到这。” 朝臣陆续离开,待只剩下自己人后,祁倾歌无奈发问:“禁法符不是还在吗?为什么魔界的人能随意出入凡间?” 司徒靖安皱着眉回应,“自从萧神君失踪,她所布下的符阵也开始减弱,神界的人没能及时发现,让魔族钻了空子。 他们魔改了禁法符,现下除了魔族,和不受符阵管制的冥界以外,其它三界均不能下凡。” 在场的几人,闻言都略感苦恼,陌齐堰在此时开口询问:“冥界的人可有来凡间?” 司徒靖安摇头,“暂时不清楚,但冥界本就没什么势力,引以为傲的幽城,也早已败落,就算他们过来,怕也是于事无补。” 九曲溪。 夙愿拿出两张符纸,用灵力在上面画了一通,随后递给叶尘渊一张,并说道: “隐身符,能隔绝我们的气息,只要满足两点,时间不到,不自行解除,天王老子来了都找不到咱俩。” 叶尘渊接过打量起来,若有所思的说:“我怎么觉得这隐身符,有点熟悉的感觉,是阮南絮教你画的吗?” “师尊你肯定熟悉啊!”夙愿笑着说:“因为这隐身符,就出自你这里。” 叶尘渊突然反应过来,震惊道:“你去藏书阁偷看秘籍了?还把隐身符魔改了?” 第584章 揭露真相 “我是你徒儿哎!”夙愿当即反驳,“我拿自己师尊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再说了,你不教,难道还不准我参悟参悟了?” “你还真是个修仙的好料子”,叶尘渊看着夙愿,眼中透出点点欣赏,又有些许失落,“可惜你来的太迟了,如今的我教不了你什么。” “别说这些伤感的了,好戏该开场了,咱得快些赶过去”,夙愿看向叶尘渊,叮嘱道:“师尊,等下可能会揭露一些真相,你可要沉住气了。” 叶尘渊到现在对夙愿,都还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闻言也只是敷衍应下,拿起面具戴上,并跟上她。 夙愿带着叶尘渊来到应夜迟的殿宇,叶尘渊见状赶忙拽住她,疑惑发问:“我允你对付洛冥秋,没让你动应夜迟,你对他做了什么?” 夙愿认真的说:“师尊,我知道你信任应夜迟,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一定会信,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你且先看看。” 话音刚落,洛冥秋就只身闯入应夜迟的殿宇,夙愿也连忙拽着叶尘渊跟过去。 洛冥秋见到应夜迟,就施法拿出一沓纸张,砸在他脸上,怒气冲冲的说: “瑾温与仙界其它医者,已经整理出入药记录,且他们手里一共也没有那么多蚀骨草,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应夜迟坐在椅子上,被纸张砸的闭了闭眼睛,随后看着掉在怀中的纸张,全程淡定到没有表情。 见他这副模样,洛冥秋心中更是来气,然而还未开口,就被站起身的应夜迟施法掐住脖子。 洛冥秋顿时皱眉,施法反击,却被应夜迟瞬间化解,这一幕不但惊到了洛冥秋,也惊到了叶尘渊。 “别挣扎了,你的灵力大多都用在了叶尘渊身上,如今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应夜迟眼中满是戾气,恶狠狠的盯着洛冥秋,并道出一切,“蚀骨草是我下的,他之前失踪一事,也是我设计的,我就是嫉妒他叶尘渊! 明明我与他同为医者,他要什么药材你都给,即便稀缺你也会派人去找,而我一开口,你就毫不犹豫的回绝。 明明我与他都是你师弟,你唤他从来只唤名字,到我这就是指名道姓,我不求你偏向我,你哪怕能一碗水端平,我都不会想要他的命。” 得知真相,洛冥秋生气的同时又有些恐慌,赶忙追问:“禁术是不是也有问题?那个人是不是你找来冒充尘渊的?” 应夜迟回应,“关于禁术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了你,是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又不是我逼你做的。 我承认设计了他,可我后悔了,又把他给找了回来,却没想到早有人盯上了他的位置,跑来冒名顶替他” 应夜迟冷笑,“那假货更是把你哄的团团转,不但多次当着叶尘渊的面与你行欢作乐,还用尽各种手段,诬陷他拿走他的辨色之力。 害他失去味觉嗅觉,害他修为尽失险些死掉,只是万万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他站在你眼前,你却认不出他。” 听着这番话,叶尘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信一向老实温和有礼的师弟,会算计自己。 洛冥秋此时此刻也慌了神,故作镇定的质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想要你啊!”应夜迟说罢,就施法将洛冥秋拥进怀中,并以法术将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应夜迟,你敢!我必杀了你!”面对洛冥秋的威胁,应夜迟丝毫不惧,反威胁道: “你若不听话,我就把叶尘渊杀了,反正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名声也已经臭了,即便是死了,仙界众人也只会拍手叫好。” 夙愿看向叶尘渊,用意念给他传音,“看到这些,你还想整洛冥秋吗?如若不想就摇头,我即刻将这场戏终止。” 叶尘渊露出淡淡笑容,并未摇头,只是眼看他俩要亲上,不想污了眼,准备转身离开。 夙愿拽住他,再次用意念对他说话,“既然师尊你不想终止,那得把戏演完啊!” 叶尘渊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夙愿就解开了隐身符,拽着他往应夜迟和洛冥秋走去。 而此时的洛冥秋,正被应夜迟压在椅子上亲吻,这近距离观赏,让叶尘渊有点不适,默默撇过眼去。 洛冥秋看到叶尘渊,想要推开应夜迟,却根本做不到,急的直接咬破了应夜迟的嘴唇,两人这才分开。 “尘渊,你听我解释”,洛冥秋说着便伸手想拽叶尘渊,夙愿一个眼神过去,应夜迟就先一步抓住了洛冥秋的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叶尘渊虽然没多少修为,但心思缜密,只是眼波流转间,他便发觉了不对劲,质问夙愿,“你对应夜迟做了什么?” “不过是中了傀儡符”,夙愿说罢,对应夜迟施法,他体内的傀儡符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所以这不是他的自我意识,是你控制了他?”叶尘渊看了看应夜迟,又微微摇头,“这也不对啊!他眼神清明动作流畅,不像是被控制了。” 夙愿回应,“因为这是被我魔改的傀儡符,能让他听我的,却保留着自我意识。” 应夜迟看向叶尘渊,认真的说:“你待我一直很好,我却因为嫉妒,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毕竟是我师兄,我也是有点后悔的,可我没有办法,只要你活着,他就永远看不到我。” “这不是你害我的理由”,叶尘渊当即反驳,“从今日起,我们三人的师兄弟情谊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应夜迟笑了笑,感慨道:“叶师兄,你还是如此善良,事到如今,竟也不曾想过杀我们。” 夙愿在此时出言询问:“师尊对此满意吗?” 叶尘渊回应一笑,“满意,干的漂亮。” “那作为奖励,你陪我睡一觉吧!” 对此,洛冥秋和应夜迟明显一惊,叶尘渊更是把自己给呛到了,不敢置信的问:“咳…你说什么?” 第585章 天命难违 “怎么?”夙愿抬手抚摸着面具,反问:“师尊这是要食言吗?” 洛冥秋见状怒道:“夙愿,你敢碰他,我杀了你!” “你自身都难保了,就别操心旁人了” 夙愿说着便施法变出一个瓷瓶,扔给应夜迟,又道:“助兴的药,给他吃一颗,你的心愿今日便能了却了。” 应夜迟倒出一粒药丸,便往洛冥秋嘴里塞去。 “滚开,我不吃!”洛冥秋后退着,想要施法逃离,应夜迟却直接布下结界。 “师兄,你逃不掉的,省省力气吧!”应夜迟向他一步步逼近,直接将他逼到了角落。 叶尘渊此时的内心在打架,想阻止应夜迟,又想起洛冥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恨极了他,想看他被折辱。 夙愿察觉到他的情绪,抬手摘去他的面具,打趣道:“师尊总看他俩做什么,是想学学精髓吗?” 叶尘渊闻言赶忙移开目光,夙愿却在下一秒贴了过来,准备亲吻他。 “夙愿,我要杀了你!”洛冥秋这一吼,迫使她停下了动作。 当夙愿和叶尘渊看过去时,应夜迟便含住药丸,将洛冥秋压倒在案桌上,吻上他的唇,将药丸送入他口中。 叶尘渊赶忙再次移开目光,夙愿也再次吻他,见他躲闪有些抗拒,夙愿若有所思的问:“师尊也想吃颗药助兴吗?” “别在这里”,叶尘渊压低声音回应:“这是在应夜迟的府邸,又是正殿,在这做不太合适。” 夙愿贴近叶尘渊的耳朵,轻声说道:“就在这里,还要让他看,我要他气吐血。” 报复心理被勾起,叶尘渊也不抗拒了,顺着夙愿的动作,配合着接吻。 洛冥秋看到这一幕,当即被气的扭头吐出一口血。 应夜迟没想那么多,以为是药丸有问题,扶起洛冥秋就开始质问夙愿。 “夙愿,你答应过我,如果叶尘渊不要他的命,你就不会杀他的!” 见应夜迟看过来,叶尘渊赶忙推开夙愿,有些不好意思,夙愿见状打趣道:“这么生疏,第一次亲吻吗?” 叶尘渊没回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应夜迟同你说话呢。” 夙愿不再逗他,看了一眼吐血的洛冥秋,随后将目光转向应夜迟,淡淡的说: “他吐血是他自己接受不了,气的,又不是药丸的问题,你自己也会医术,不会把脉看看吗?” 应夜迟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给洛冥秋把脉,见他确实没中毒,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夙愿,“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夙愿说:“我不扰你俩的兴致了,把结界打开。” “好”,应夜迟照做,夙愿便带着叶尘渊离开了。 应夜迟重新布下结界,而此时洛冥秋体内的药效也开始发作,燥热难耐,开始不由自主抓自己的衣裳。 应夜迟虽没吃药丸,到底也沾到一些,也染上了情欲,直接上前扒开了他的衣襟,两人就这么在青天白日,做了一场荒唐事。 回到九曲溪,叶尘渊见夙愿一直跟着自己,于是出言制止,“你去找你师兄他们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夙愿反问:“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到,是要赖账不成?” “我是你师尊”,叶尘渊认真的说:“你我在一起不合适。” 夙愿被气笑了,“这亲都亲了,你才反应过来不合适啊?” 叶尘渊解释,“那是在气头上,我有意报复洛冥秋,没想那么多,也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你想要什么补偿,我给你。” 夙愿抓住叶尘渊的胳膊,直接施法瞬移到他的院中,并将他压在石桌上,笑意盈盈的问:“师尊是想在这,还是回房?” 叶尘渊慌了神,皱着眉头说:“我是你师尊,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的!” “什么大逆不道,这是天命难违”,夙愿回应:“天都不让我跪你,自是不想你我成为师徒,你我注定是一对眷侣。” “偷看秘籍的时候说是我徒儿,这会就不承认了?”叶尘渊追问。 夙愿懒得跟他掰扯,欺身就要压下来,叶尘渊见状赶忙抬手抵挡,“你爱我吗?就与我做这种事。” “不爱,但也不反感”,夙愿毫不犹豫给出回应。 叶尘渊似是找到了突破口,赶忙又道:“你不爱我,怎么能与我做那种事呢?这应该与爱的人做。” “那我爱你”,夙愿当即反口,瞬间给叶尘渊整懵了。 “不是你这……?”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响动,似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了捂着眼睛的瑾温,和掉在地上的果篮。 瑾温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罪,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这就走。” 叶尘渊却似是看到了救星,赶忙叫住她,“站住。” 瑾温有些犹豫,但还是捡起果篮,愣在原地没敢走,夙愿见状将叶尘渊拽起来,随后在石凳上坐下,出言询问: “你来此有何事?若是喜欢我师尊,现在说还不算晚。” 叶尘渊闻言顿时皱眉,瑾温也赶忙摆手否认,“不是,我是来给你和叶仙君送水果的,我刚没见到你,你的那份我转交给你师妹了。” 叶尘渊像个瘟神一样,之前除洛冥秋以外,旁人根本不会主动来找他。 夙愿一猜就知道,不是瑾温喜欢他,就是他把瑾温叫来询问蚀骨草一事的,于是起身离开,给他俩独处的时间。 果不其然,夙愿刚离开视线,叶尘渊就开始询问:“蚀骨草真是应夜迟下的吗?夙愿说救了你一命,又是怎么回事?” 瑾温将果篮放在石桌上,缓缓道来,“蚀骨草就是应夜迟下的,他还用傀儡符控制我,让我去跟你和洛冥秋自戕认罪,是夙愿救的我。” 听到瑾温亲口说,叶尘渊还是有些失落,叮嘱道:“从今日起,应夜迟或洛冥秋召你过去,你记得先给我通个信。” “好”,瑾温点头应下,“那别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 叶尘渊应声,瑾温暗暗松口气,赶紧转身走了。 第586章 割腕自杀 药劲过了,洛冥秋清醒了过来,捡起衣裳披上,就抬手甩了坐在椅子上的应夜迟一巴掌,怒道:“你怎么敢!” 被打了,应夜迟也不恼,反而笑着反问:“你都敢觊觎自己的师弟,我有何不敢觊觎自己的师兄啊?” 洛冥秋一时无言,下一秒却对自己施法。 应夜迟见状,施法压制住他,并威胁道:“你可想好了,若你敢寻死,我就曝出你对叶尘渊的所作所为。 你是内心强大不怕闲言碎语,可他这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你猜,龌龊的言论一旦布遍整个仙界,他会不会疯的更厉害,会不会自戕?” 洛冥秋半晌说不出话来,应夜迟起身向他靠近,又道: “还有一种禁术,即便你死了,我也可以将你的仙魄困在仙界,到时你不会记得自己是谁,只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洛冥秋有些慌了,急促的说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样子,我真的坏透了,这样的我你一定不喜欢,你放过我吧!”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应夜迟贴到他耳边说:“我爱的本就不是,表面那个清高自持的你。” 接下来的三日,顾卿恒跟着夙愿去找草药,顺便看看那扇门会不会出现,可好巧不巧,再次遇到那黑衣小姐。 “你竟还在仙门!”黑衣女子说罢,转眸看向夙愿,又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卿恒出言解释,“叶仙君已经收留了我,允我住在九曲溪,我在这不算犯了规矩。” “叶尘渊他就是个疯子”,黑衣女子反驳,“他说的话算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祸害人,早该遭天谴了。” 夙愿顿时变了脸色,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小姐!”她的手下惊呼一声想上前,却被夙愿的气场压的根本走不动。 顾卿恒怕将事情闹大,开口劝她,“夙愿,放过她吧!下次我不来仙门了。” 看到夙愿一把将黑衣女子甩在地上,顾卿恒以为夙愿放过她了,可下一秒她的手下上前去扶她,就惊呼道:“小姐没气了!” 顾卿恒心中一惊,看向夙愿,夙愿却神色淡然,抬脚走了。 “这不闯祸了吗?”顾卿恒追上她,满脸担忧的说着,夙愿却在淡定找草药,好似人不是她杀的。 等她俩找好草药回到仙界,仙界已然热闹了起来,然而下一秒,就听到瑾温喊道:“不好了,叶仙君割腕自杀了。” 夙愿和顾卿恒明显一惊,夙愿更是赶忙从人群中挤上前去。 打扮雍容华贵的妇人,闻言冷嘲热讽道:“徒弟在外杀人,他这个当师尊的不出来解释,竟自杀上了,真是有意思。” 夙愿来到瑾温跟前,赶忙出言询问:“我师尊在哪?他怎么样了?” “在他自己院中”,瑾温回应:“我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血流了一地,他也已经没呼吸了。” 夙愿顿时呼吸一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洛冥秋也绷不住情绪,起身施法打向应夜迟,并怒道: “这就是你说的会看好他,护他周全吗?” 应夜迟没有躲,硬生生接下这一击,他的表情是呆滞的,他完全没想到,事情已经在往好处发展,叶尘渊却还是起了自杀的念头。 此时一个神秘的男声传来,“想救叶尘渊,就速来九曲溪。” 夙愿听到,就准备去往九曲溪,然而却被那妇人带来的人围住了。 “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面对妇人这句话,夙愿当即吼道:“都给我让开!别耽误我救师尊。” 妇人冷笑,“没听她说吗,叶尘渊已经死了,你要如何救?” “他若真死了,我灭你全族”,夙愿对上妇人的目光,眼中满是杀意,说罢就施法杀了围着自己的人。 妇人被夙愿的气场吓到,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倒下的手下,又看向夙愿远去的背影,吼道: “你们仙界草菅人命,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夙愿来到九曲溪,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传来,“去那棵最大的桃树下,把埋在土里的银铃拿出来。” 紧急关头,夙愿尽管不知道他是谁,还是赶忙照做,来到那棵桃树下,施法探出银铃具体位置,就变出一把匕首,将银铃挖了出来。 “好”,那个声音再次指引,“现在去找叶尘渊,我教你画阵招魂。” 夙愿赶忙照做,施法瞬移来到院中。 待看到那大片血液,以及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叶尘渊,她顿时心痛如刀绞,但还是强压心绪,颤抖着声音询问: “怎么做?” “先布下结界,把银铃和你的手清洗干净”,神秘人回应,“然后拿出符纸,用指尖血画符。” 夙愿照做的同时,问出疑惑,“画什么符?” “等下放轻松,我控制你的手来画。” “好”,夙愿点头应下,清洗好后,施法变出一张符纸,放在石桌上后,毫不犹豫施法划破手指。 神秘男子很快就控制了她的手,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夙愿忍着指尖上传来的痛,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符纸,似是想要记下来。 “好了”,神秘男子说:“现在将符纸用银针扎在他心口处,然后围着他摇铃,约莫半炷香后,符纸自燃也就成了。” 夙愿赶忙照做,期间那神秘男子没再开口说话,直到叶尘渊苏醒,夙愿向他道谢,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你在跟谁说话?” 夙愿没回应这个问题,赶忙扶起他,在石桌前坐下,放下银铃,边给他包扎伤口边质问:“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叶尘渊垂眸回应:“我活着只会徒增罪孽。” “那些人都不是你杀的不是吗?你不要有负罪感”,夙愿开导他,“我也在研制解药,一定能解除先前的禁术,并让你恢复修为的。” “可他们确实是因我而死” 叶尘渊看着夙愿反问:“万一研制不出解药,你难道也要像洛冥秋那样,杀人为我续命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第587章 请神 夙愿认真回应,“万一可以呢!你不要那么悲观行不行?” 叶尘渊一时无言,转眸看向别处,却不经意间瞥到那摊血,疑惑的问:“我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应是救不回来的,你不会是动用了什么禁术吧?” 夙愿摇头否认,“没有,是一位神秘人出言指点,把你的魂魄召了回来。” “这个回答不太可信啊!”叶尘渊显然不信。 “真的,我没骗你”,夙愿拿起银铃递给他看,“这个银铃,就是我在他的指点下,从那棵最大的桃树下挖出来的。” 叶尘渊看着银铃依旧半信半疑,“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会。” “我不走”,夙愿认真的说:“并且在你不打消自杀的念头之前,我会一直守着你。” 叶尘渊无奈的说:“之前我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抓不到一丝光亮,而如今我只想要一个解脱,你别费尽心思救我了,我真的不需要。” “为什么?”夙愿低吼,“这一切明明都在变好,你为什么活不下去?为什么还是要去死呢?” 叶尘渊苦笑,“我这颗心,就像是冬日湖面结了一层冰,看上去坚硬,可只有站上去才会发现,它是碎的如此无力回天。” “我说过,一切痛苦都有源头,我去将洛冥秋杀了,他是你的心结,他死了,你就一定会好的”,夙愿说着便站起身。 “你是在威胁我吗?”叶尘渊反问。 “呵”,夙愿嗤笑一声,“拿他威胁你?他配吗?我是想让你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叶尘渊愣住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暖意。 此时,院门被推开,夙愿和叶尘渊抬眼看去,就看到瑾温拽着顾卿恒,而顾卿恒一只脚已经踏进门槛。 而她俩身后还站着季白他们,只是他们没敢靠太近,想拉顾卿恒也没插上手。 夙愿解除结界,站起身出言制止,“顾卿恒别硬闯。” 顾卿恒见她没事,放下心来,将脚收了回去。 瑾温看到叶尘渊,满眼的不可置信。 季白也在此时疑惑发问:“瑾温仙君,你是不是看错了,若是师尊他真的没呼吸了,夙愿又怎么能将他救醒呢?” 经季白这一问,瑾温也不大自信了,“或许是我看错了。” 他们散开,夙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叶尘渊见状出言赶人,“你还不走?” 夙愿打量了一下几个房间,说:“你这空房间不少,从今日起我就住这了。” “你不必如此看着我,若我想死,别说你同我住在一个院落,就算是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也看不住我” 叶尘渊认真的说:“我答应你一试,但如果到这月底,你依旧研制不出解药,就不要再拦我,更别救我。” “好”,夙愿应下,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三日,顾卿恒老实了,夙愿去采药她也没敢跟,而夙愿却每每有点空余时间,就去缠叶尘渊,与他谈天说地。 还以观察情况,以便制药为由,要跟他睡在一起,惹的他以为夙愿真的看上了自己,赶忙表明态度。 “你要观察情况跟我睡一起,我忍了,但我容貌已毁,修为低微,如今说白了就是废人一个,你可千万别爱上我。” 夙愿一把将叶尘渊推倒在床榻里侧,随后在他身侧躺下,闭目淡淡的说: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怕你把持不住。” “笑话”,叶尘渊当即反驳,“虽然你是长得好看,但我对你一男子,有什么可把持不住的? 而且你想长时间待在这,也根本就不可能,明日你会自请离开的。” 对此,夙愿有些疑惑,但并未追问。 夜已深,夙愿很快便睡着了,叶尘渊却总是不定时看向她,似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出状况。 然而,夙愿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他自己一整夜都没睡好。 清晨,夙愿醒来,刚坐起身就看到了,没精打采的叶尘渊,不解的问:“你是没睡觉吗?” 叶尘渊靠在墙上,强打精神,问出心中疑惑,“实话跟你说了,这院中有很多怨灵,仙君接触到,只会感觉不自在。 而寻常弟子接触到,轻则昏厥难醒,重则被梦魇控制,永远醒不过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其他弟子靠近这院子的原因。 你第一次闯入,也昏厥了,可为什么这次,你在这睡了一夜,却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刚落,夙愿就隐约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且越来越吵,吵的她头痛起来,紧接着就向叶尘渊怀中倒去。 叶尘渊接住她,半信半疑的问:“待了一夜都没事,我这一说你就昏了,你装的也太假了些。” “那些怨灵,根本就不敢靠近我” 夙愿说着便想撑着身子,从叶尘渊怀中出来,却浑身乏力的很,眼前也开始逐渐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沉睡下去。 “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叶尘渊有些茫然。 夙愿虚弱的回应,“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很乏力,你将我放倒,我缓一会。” “好”,叶尘渊应下,将夙愿放倒在床榻上。 然而没过一会,夙愿就睡了过去,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叶尘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躺下吐槽起来,“这就睡着了?咱俩到底谁一夜未眠啊?” 夙愿再次睁开眼睛,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循着嘈杂声而去,紧接着就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百姓。 百姓们也看到了夙愿,赶忙给他让出一条路,但惊讶的同时,又有些质疑,“他是陛下吗?” 等走到跟前,夙愿看到了众位官员,还有身着华服站在台上的几人,而那些人,正是祁倾歌木云舒他们。 祁倾歌低声质疑,“发色对不上,他是陛下吗?” 臧岚看向祁倾歌,压低声音回应,“司徒靖安说了,即便请不到,也不会请来假的。” 随着夙愿走到台上,他的头发开始渐渐变白,这下几人激动起来,臧岚更是赶忙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你终于回来了。” 第588章 回到萧国 百姓和官员也开始欢呼雀跃,“太好了,陛下回来了。” 夙愿看着臧岚的容颜走了神,又看了看他这身黑衣,心中疑惑,“师尊脸上的伤,应该不会那么快恢复,而且他不是不穿除白色以外的衣裳吗?” 看着她略显陌生的打量自己,臧岚有些疑惑,一旁的木云舒率先察觉不对劲,对身旁的祁倾歌低声说: “他有点不对劲,吩咐凌寒,警惕起来。” 祁倾歌点头应下,靠近凌寒,低声叮嘱他。 此时一阵风吹过,夙愿看到了自己的头发,当即皱眉,“我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她看向臧岚,随即一把推开他,质疑道:“这是梦,你不是师尊。” 臧岚站稳脚跟,赶忙解释,“主子,这不是梦,我是臧岚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什么臧岚?”夙愿说罢转身就想下台离开,结果被一道结界阻隔,她施法试图解开,结界却纹丝不动。 “谁设的结界,赶紧给我打开!” 夙愿这一吼,众人都懵了,他们几人下意识看向凌寒,凌寒赶忙摆手否认,“我没布结界。” 夙愿却盯上了凌寒,直接施法变出长剑指向他,并怒道:“我再说一遍,把结界打开!” 凌寒此时此刻是懵的,只能反击,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叶尘渊那边,在看到夙愿发色变白,就赶忙喊他,可怎么喊他都醒不过来,于是将瑾温叫了过来。 瑾温给夙愿把脉,却疑惑的说:“从脉象上看没什么事,就好像单纯睡着了。” “那怎么叫不醒啊!”叶尘渊追问。 瑾温也解释不通,叶尘渊似是想到什么,说道:“你去把季白他们全叫来夙愿房中”。 没等瑾温应下,叶尘渊就抱起夙愿往她自己的卧房而去。 瑾温后知后觉,赶忙跟了出去,并施法联系季白他们。 很快,他们就赶来了。 “瑾温仙君,何事找我们?” 瑾温没顾上回应,便打量着他们,见少了个人,赶忙询问:“顾卿恒呢?” 白玉笛站出来回应,“他可能是去阮南絮那里了。” “行”,瑾温看向他们,“你们先进去,我去找顾卿恒。” 他们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走进了夙愿的卧房。 瞧见夙愿在睡觉,众人有些不解,紧接着就注意到他那头白发。 “他这发色……?”白玉笛疑惑的同时,上前晃了晃他,“夙愿,醒醒。” 然而夙愿却毫无半点反应,躲在暗处的叶尘渊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果然,又对上了,同一个人不能唤醒他两次。” 眼看叫不醒夙愿,季白他们也慌了,七嘴八舌的喊着小师弟,可夙愿依旧没反应。 叶尘渊点了下人数,发现少了个人,于是从暗处走出来。 “都让开,别吵了” 听到叶尘渊的声音,他们吓了一跳,转过身就对上了叶尘渊的目光。 “师尊”,季白率先跪下行礼,他们也赶忙跟着跪下。 叶尘渊越过他们,来到床边坐下,询问:“谁没来?” 季白赶忙回应:“顾卿恒没来,他是凡人,瑾温仙君没联系到他,不过现下瑾温仙君已去寻他了。” 叶尘渊没再接话,也没让他们起来,就静静的看着夙愿。 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氛围,季白他们迷茫中,又带着点质疑,只有白玉笛胆战心惊的不行。 夙愿那边,与凌寒打的有来有回,谁也伤不到谁,随着两股灵力相撞,两人被分别震到左右两侧。 等凌寒与众人回过神来,夙愿便挟持了衣着较为华丽的祁倾歌,将长剑架在了她脖子上,威胁道:“把结界打开,不然我杀了她。” 台下的祁言泽慌了神,赶忙喊道:“陛下,她是你的皇后啊!你不能杀她。” “我的皇后?”夙愿皱眉,看向祁言泽,刚要反驳,目光却瞥到了他身侧的祁千寻。 “祁千寻?你在这?” 眼看萧遇溪谁都不认识了,却唯独认得祁千寻,这把众人都惊到了。 祁千寻自己也惊讶的不行,试探性的说:“你要不···先放开她,我们好好聊。” “千寻仙君,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夙愿当即驳回,“你若有话语权,就赶紧让他把结界打开,我带你走,阮南絮在找你。”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不已,一则是惊讶仙君这个身份,二则是阮南絮已死,又岂会寻祁千寻。 祁千寻自己也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谁在找我!?” 夙愿刚要开口说话,耳边就传来顾卿恒的声音,“萧遇溪,你怎么了?快醒醒。” 而众人也听到了顾卿恒的声音。 顾千丞欣喜的说:“是恒儿的声音,从哪传来的?” 夙愿闻言看了顾千丞一眼,随后用意念说:“顾卿恒,到我身边来。” 顾卿恒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昏倒在夙愿身侧,紧接着就在夙愿身边现身。 “恒儿!”顾千丞激动的走上台去,祁千寻见状也跟了上去。 “父亲?”顾卿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向自己大步走来的父亲,于是赶忙向父亲走去。 父女两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为父不会是在做梦吧!” 顾卿恒松开父亲,笑着含泪摇头,“这不是梦,我回来了,父亲,我真的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就被夙愿的话浇了一盆冷水。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将你的魂魄召了过来,你的原身还在仙界,如果留在这,你的躯体会死。” 顾卿恒循声看去,才发现她也在这,还挟持了祁倾歌。 顾卿恒走到萧遇溪身边,低声说:“萧遇溪,我知道祁倾歌把邪灵放了出来,你生气,但咱有话好好说,别杀她。” “我不是萧遇溪”,夙愿一口驳回,“我也没有耐心跟你们耗了,若再不将结界打开,我就杀了她。” 顾卿恒皱眉,“你没恢复记忆?” 祁倾歌也无奈的说:“这根本就没有结界,不然他们说的话,你如何能听到?他们又如何能走上台来?” 夙愿有些迷茫了,挟持着祁倾歌一步步往边缘而去,然而还是被莫名阻隔了,她意识到了不对,出言质问: “你们做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第589章 失而复得 得而复失 “在神界,你是神界的萧神君,在凡间,你是这萧国的君主”,木云舒站出来回应: “你莫名失踪,有人告诉我们,如若办请神仪式,你会有感应,能将你请回来。 而眼下已经得到证实,你就是萧神君,这整个萧国也真的需要你,请你不要走”,木云舒说着,便给她行了跪拜之礼。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跪下了。 夙愿犹豫了,施法收起长剑刚要放开祁倾歌,又猛然将她箍进怀中,厉声道:“我师尊也需要我,我不能留在这!” 木云舒直起身子,还想再劝,就看到身着白衣,戴着面具的白发男子,在台下阶梯处现身。 “阿愿,来为师这”,他的声音跟臧岚有点像,但语调更为柔和。 “师尊!”夙愿松开祁倾歌,就向叶尘渊跑去。 臧岚和祁千寻见状,迅速起身追过去,臧岚拽住了夙愿的手腕,恳求道:“主子,你别走。” 祁千寻抬手拽住夙愿的衣袖,认真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我愿意跟你走。” “不是时候”,叶尘渊说罢,直接施法将臧岚和祁千寻一起弹开,随后冲夙愿伸手,淡笑着说: “为师带你走。” 夙愿看了臧岚一眼,还是向叶尘渊走去了。 “拦住他”,祁倾歌一发话,凌寒便瞬移到夙愿面前,对叶尘渊施法。 “别动我师尊!”夙愿吼了一声,刚要对凌寒出手,他却已被叶尘渊打飞出去。 夙愿顿时心存疑惑,“我与他缠打半天,也没分出胜负,师尊却一击就将他打飞了,师尊何时变得这样厉害了?” 祁言泽将镜像召了出来,说道:“去拦住那白发男子,别让他将陛下带走。” 他身侧的百里安染见状,也赶忙照做,紧接着,两人的镜像就对叶尘渊出手。 叶尘渊与镜象打了几回合,镜象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打散,夙愿下意识上前保下镜象。 “夙愿?”叶尘渊对此不解,“你护他们做什么?让开。” 夙愿心里还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但嘴上却已经开始反驳。 “师尊,我又不是不愿跟你回去,你直接带我回去就是,何必伤他们呢?” 叶尘渊妥协,放过了镜象,上前牵着夙愿的手腕,随着他俩消失不见,顾卿恒也跟着消失了。 “恒儿!”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让顾千丞心中难受不已,险些倒下,好在陌齐堰及时扶了他一把。 瑾温眼看他们三人迟迟不醒,急的来回踱步,季白阮南絮他们在一旁站着,也是束手无策。 终于,夙愿醒了,紧接着顾卿恒也醒了过来,可叶尘渊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叶仙君怎么没醒啊?” 夙愿听到白玉笛这句话,赶忙去瞧叶尘渊,为他把脉。 顾卿恒起身来到阮南絮跟前,略显苦恼的说:“阮南絮,跟我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阮南絮闻言赶忙跟着她出去。 待远离卧房,见四下无人,顾卿恒才停下脚步,开口说话,“请神仪式,将夙愿请了过去,她就是萧遇溪,可她没有恢复记忆,不愿留下。” 阮南絮皱眉,“记忆要想恢复不是易事,这可太棘手了。” “还有”,顾卿恒又道:“夙愿提出要带祁千寻回仙界,但之后叶尘渊说不是时候,便没带他回来。” 阮南絮回应,“叶仙君此话没错,他需得过完这一生才能回来。” “那你直接等他过完这一生不就好了,何必费尽心思递信寻找?”顾卿恒疑惑发问。 阮南絮解释,“他在凡间的寿命很长,但以他的性子,怕是会自戕,我必须对他进行干扰。” 午时。 叶尘渊悠悠转醒,坐起身却发现,已经回到自己的卧房。 夙愿见状赶忙倒杯茶水递给他,“你怎么昏迷那么久,现在好点了吗?” 叶尘渊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有些茫然的问:“我记得昏迷的不是你和顾卿恒吗?我怎么也昏迷了?” “我被困在萧国,是你将我从萧国带回来的”,夙愿疑惑的问:“你不记得了吗?” 叶尘渊闻言有点懵了,“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你自己都回不来,我又怎么可能做到将你带回来?” “这其中确实疑点重重,他戴着面具,若说冒充也不无可能,还有,他的法力很强,高出我” 夙愿若有所思的说:“但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这九曲溪内,哪有法力那么高强的人?” 叶尘渊放下茶盏,淡淡的说:“想不通他是谁,就先说说你吧!顾卿恒为何唤你萧遇溪?你到底是谁?” “他们说我是神界的萧神君,又说我是萧国的君主,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夙愿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那请神仪式,确实将我召了过去,并困住了我,想来他没有说谎。” 叶尘渊一时无言,还有几分质疑,夙愿似是想到什么,不解的问:“怨灵为什么会被困在这?” “那是禁术留下的屏障”,叶尘渊回应,“我也想过将其撤掉,但行不通。” 神界。 司徒靖安将在凡间发生的事,告知楚临越他们,灼华便带着南陌去往仙界,找寻萧遇溪。 然而当他俩来到仙界,却怎么也找不到,甚至名册上根本没有,夙愿和顾卿恒的名字。 两人无功而返,南陌疑惑的说:“难道有两个仙界?” 灼华否决,“不能啊!若是真有两个仙界,又岂能瞒过我们神界的眼睛?” 冥界。 幽城夫人棠溪君辞,在得知此事后,也十分不解,找到桃夭询问情况。 “这怎么一边说倾城被魔族抓了,一边又说她被困在了仙界?究竟哪个才是她?” 桃夭对此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这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两个,可是前所未有的,我也不清楚。” 凡间。 萧遇溪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司徒靖安也不好再顶替她的位置,朝局上,朝臣也因谁为君主而争论起来。 第590章 是死非生 有说将萧改回祁,让祁言泽重登帝位,也有说让木云舒暂代朝政,等陛下归来,更有甚者,提出让祁倾歌垂帘听政。 而呼声最高的,是祁言泽重登帝位,可问题也恰恰在这,祁言泽不愿要这个皇位。 穆远无奈的说:“祁苍澜失踪,祁千寻并非太后亲生,如今也只有你和祁念惜能继承皇位,你不愿坐这个王位,难道你想让祁念惜来坐吗?” 看着祁念惜抗拒的表情,祁言泽自是不想让他,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可他自己也实在是不想要这个皇位,只能硬着头皮反驳。 “这让出去的皇位,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啊?” 穆远继续劝说:“国不能一日无君,这皇位你就先坐着,等他回来你再还给他就是。” 祁言泽无奈皱眉,“万一陛下回不来,我岂不是要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不干,让长姐和首辅坐。” “木首辅虽然才华横溢,但到底跟陛下没有血缘关系,她暂代朝政只是一时的”,朝臣劝说: “而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干政已是不妥,且诞下的又是公主,这若是垂帘听政,陛下再一直不归,这往后萧国岂不成了女子为君。” 此时,有位女官站出来反驳,“这个国如今姓萧,陛下不在,即便皇后诞下的是公主,垂帘听政也合情合理。 再说首辅,她身为女子,正好可以辅佐皇后,她之前暂代朝政,也从未出过乱子,她有能力打理好这个国,能者为何不能居之?” 又一臣子站出了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暗讽祁五公子,没有能力打理这个国吗?” 女官当即驳了回去,“如果你没瞎的话,应是能看到木首辅的实力。” “你……!” “别吵了” 祁言泽打断那臣子的话,坦然说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掂的清楚,你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又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臣子被他怼的无话可说,穆远更是对他恨铁不成钢。 最终,这场争论,以祁倾歌垂帘听政,木云舒辅佐她而结束。 十日后。 仙界。 夙愿采药制药,这期间可谓是废寝忘食,可研制出的药,对叶尘渊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令他多次吐血。 这日,夙愿又端了药来。 “师尊,喝药了。” 叶尘渊看着满脸愁容,又强颜欢笑的他,无奈的说:“只剩六日了,歇歇吧!别执着了。” 夙愿闻言表情有些绷不住,但又很快克制住,故作淡定的说:“这次我多加了一味羽芩子,一定会有效果的。” “好”,叶尘渊应声,伸手摘去面具,就端起药便一饮而尽,可刚放下碗,就扭头吐出一口血。 夙愿无措的看着,眼中却透出点点戾气,但被她压制住了。 叶尘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半开玩笑的说:“这送药十一次,九次吐血,不知道的以为你想要我的命呢!” “我是想要你的命”,夙愿眼中含泪,认真的说:“我想要你陪我到地老天荒,我不想你死!” 对上夙愿的目光,叶尘渊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轻飘飘的说:“天要收谁,谁便会死,这不是你能左右的,我也早想认命了。” 夙愿抬头望天,克制自己不让眼泪落下,可这次她没能克制住,眼泪落下了,她的情绪也爆发了,起身便打翻了碗,并怒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连顾卿恒体内的蛊毒都能解,为何医不好你?药到底哪出了问题?” 碗摔的四分五裂,叶尘渊看着碎瓷片,却露出淡淡笑容,“确定了,你就是阿愿,可也正因如此,你注定救不了我。” 夙愿疑惑,“什么意思?” 叶尘渊苦笑,“在你没出现之前,每当我看到阿愿,与她谈笑风生,洛冥秋就会跟我说,臆想不会成真。 他还说,正常人不会爱上臆想,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果不其然,我真的疯了,只是疯的不定时。” 叶尘渊叹了口气,又道:“我也常常在想,究竟是我的臆想成真了,还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直到你出现,你的行为举止一点点向阿愿靠近,另加异象频现,才让我敢相信,阿愿不是臆想,你就是他。” 听着他这一番话,夙愿依旧心存疑惑,“这些跟你说我注定救不了你,有什么关系?而且阿愿于你而言,不是救赎吗?”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叶尘渊淡淡的说:“你的使命是带我走,而带我走的意思,是死非生,我对阿愿的诉求,也不是救赎,而是解脱。 至于我为什么说,身为阿愿,你注定救不了我,是因为我对他的设定,是医术无双,却独独无法救我。” 夙愿对此满是不可置信,当即吼道:“我不信!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接下来六日,夙愿仍然次次送药来,叶尘渊也配合喝药,可依旧没有效果。 而这第六日,便是这月底,是叶尘渊需以仙魄续命的日子。 夙愿不想让他死,便将蓝盈打昏抓了来。 看到蓝盈,叶尘渊似是意识到夙愿要做什么,当即起身怒道:“夙愿,你答应过我的,怎可食言?” 夙愿面无表情的说:“她又不是什么好人,死就死了,能帮到师尊你,也是她的福分。” 叶尘渊对此半点都接受不了,当即反驳,“她坏有坏的命数,不应死在我手里。” 夙愿没再与叶尘渊争辩,而是直接将他禁锢在椅子上,随即对蓝盈施法。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脸上的伤好吗?因为我不想你爱上我,我怕你成为第二个洛冥秋”,叶尘渊无奈的说: “可是为什么,我顶着这样一副丑陋的模样,你还是会为了我杀人?” 夙愿手上动作没停,心中却泛起疑云,她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可当面对叶尘渊,又总带些占有欲。 见他不语,叶尘渊又道:“这次杀蓝盈,下次你准备杀谁?是季白?还是会做饭的云凡?亦或是爱慕你的小师妹?” 第591章 恢复凡间记忆 “不会有下次的,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定能研制出解药”,夙愿说罢,便刺破手指,以血为引,将蓝盈的仙魄,送入叶尘渊体内。 叶尘渊嗤笑一声,“别说是一个月,就是给你一万年的时间,你也医不好我。” 话音刚落,叶尘渊脑海中就浮现出许多画面,令他头痛起来。 “师尊!”夙愿看到他不对劲,赶忙对他施法,然而下一秒竟直接反弹,导致灵力断开。 夙愿满脸疑惑,再次对叶尘渊施法,可依旧不行,甚至连他的回忆也看不到了。 叶尘渊挣扎一会,便痛的昏厥了。 梦中,叶尘渊想起了一切,记起曾在凡间时,与夙愿的相处的时光,还有自己身为神君时的日子。 醒来后,叶尘渊看夙愿的眼神变了,温和中带着淡漠,隐忍又克制。 “师尊,你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面对夙愿的关切,叶尘渊微微摇头,“为师无碍,你退下吧!” 夙愿本以为叶尘渊会生气,会发火,可他却异常平淡,这反倒是让夙愿担心起来,但眼下也并未多说,应下暂且离开了。 顾卿恒和季白他们,在院外焦急的等待。 瞧见夙愿出来,顾卿恒就赶忙上前询问:“什么情况啊!这好端端的,蓝盈怎么就死在叶仙君院中了?” 夙愿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凉川,进行询问:“尸体交给应夜迟了吗?他怎么处置的?” 凉川回应,“尸体已送过去,应仙君也通知了蓝盈的家人,说她是溺死的,应是疯了,失足落入了湖中。” “淹死的?”顾卿恒质疑,“叶仙君院中有水池吗?” 凉川接话,“即便没有水池,她既闯入师尊院中,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别争论了,这都不重要,只要稳住她的族人,就可以了”,夙愿说罢就向别处走去。 叶尘渊从房内走出来,打量着院子,随即施法变出一个玉瓷瓶,并说道:“将你们困在这不是我本意,都进这瓶中来吧!七日后你们便可解脱。” 话音刚落,怨灵便陆续进入玉瓷瓶中。 待怨灵全部进入,叶尘渊施法收起玉瓷瓶,在院中走动观察,似是在寻找什么,可转了一圈,他却依旧微皱眉头。 夙愿那边,还在不停歇的制药,引得顾卿恒吐槽。 “你就歇歇顾一下自己吧!你瞧你这浑身,都是各种不同的草药味,混在一起难闻极了。” “那你就离我远点”,夙愿直接驳回,之后就不再理她了。 顾卿恒自找没趣,也不在她身边转了,只有白玉笛一直陪着她,帮她添柴熬药。 不一会,叶尘渊到来。 “遇……”,叶尘渊刚说一个字,又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改口,“夙愿,将银铃拿给为师看下。” 夙愿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心下暗道:“遇?萧遇溪吗?” 白玉笛见叶尘渊到来,赶忙起身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尊称一声,“师尊。” “不必多礼”,叶尘渊应声,白玉笛又急忙坐回原处,继续添柴烧火。 夙愿也回过神,施法变出银铃,递给叶尘渊,并问:“师尊要它作甚?” 叶尘渊伸手拿起银铃,淡淡的说:“他救了我,你没怀疑他,可他的嫌疑最大。” “若真是他就没有追查的必要了”,夙愿认真的说:“他本意是护你,说不定他不是坏人。” “若他是想代替为师呢?” 叶尘渊这一问,让夙愿心下一沉,又很快掩去神色,淡淡的说: “其实说起代替,我倒是觉得师尊你,温和的不似平常,像是另一个人。” 叶尘渊丝毫不慌,淡定的说:“你有空怀疑为师,不妨多注意注意他,他不是个好人。” 叶尘渊拿走了银铃,夙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茫然。 当晚。 夙愿来到院中,却发现怨灵都不见了,这下心中的疑惑再次被放大,来到房间就出言询问:“院中的怨灵怎么都不见了?” 叶尘渊正在闭目打坐,闻言睁开眼睛,回应,“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夙愿皱眉,“那你之前怎么不收?你到底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不说话,是默认了吗?”夙愿说着,就变出长剑,向叶尘渊挥去。 叶尘渊看着夙愿,没有还手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长剑也将要碰到他脖子时,蓦然停了下来,并未伤到他分毫。 见他如此镇定,夙愿有些诧异,随即出言发问:“为何不躲?” “有件事,你应该早就记起来了吧?”叶尘渊淡淡的说:“为师曾杀过你一次,你理应还我一次。” “你在说什么胡话?”夙愿对此很是诧异,收回长剑吐槽,“我真是头一次见这么无理的要求。” 叶尘渊起身下榻,在桌前坐下,边倒茶边说:“既然你不杀为师,就也莫要怀疑了,天色已晚回去吧!” 夙愿来到叶尘渊身后,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说:“师尊莫不是忘了,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与你同床共枕的。” “那便到此为止,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来了”,叶尘渊说着,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若你真不是我师尊,那你可要藏好了,别让我抓到马脚”,夙愿说罢转身离开。 魔界。 夜凝天和北冥,愁眉苦脸的来到樊继明跟前,二话不说便先跪下了。 樊继明见状顿时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夜凝天回应,“圣女苏醒,把结界震破,我俩赶到的时候,幽君已经逃了,请长老责罚。” “圣女醒了!”樊继明欣喜的直接站起身,往祭祀台而去。 夜凝天和北冥,赶忙起身跟上他。 三人来到祭祀台,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女子。 樊继明瞧见她的容貌,顿感诧异,“司徒乐允?我记得她只是个凡人,她怎么会是圣女呢?” 北冥在此时给出肯定,“长老,她就是圣女,命星骗不了人啊!” 第592章 浅星 樊继明闻言当即对她施法,进行查探,随后收回手,吩咐道: “夜凝天,你去找两个侍女过来,将她带去偏殿,她没凡间的记忆便罢,若有,你务必派人看好她。” “是”,夜凝天应下去办。 樊继明将目光转向北冥,又道:“以防万一,这几日你好好观天象,有什么异常,及时报给我。” “是”,北冥应下,不确定的问:“长老,那幽君……还抓吗?” 樊继明微微摇头,“暂时别管她了,萧遇溪失踪至今都没有音讯,即便抓了她,没有天选之人,阵法也成不了。” 顾倾城从魔界一路逃回冥界,却看着与以往大相径庭的幽城,走了神。 万年前的幽城宏伟壮阔,热闹非凡,而如今却荒凉寂寥,偌大的城楼已然人去楼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倾城低头无奈怒吼。 桃夭刚从棠溪君辞那里出来,正巧听到她的声音,走上前发现是顾倾城后,更是满脸惊讶,“幽君?是你吗?” 顾倾城抬眸看去,见是桃夭,赶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询问:“冥界是发生了什么,我父亲母亲呢?” “冥尊与九尾一起消逝,你同黑白无常先后坠下幽冥池,再后来,你父亲意外出事身陨,你母亲也因此一蹶不振,幽城自然也逐渐败落了。” 听着桃夭这番话,顾倾城当即落泪,满是自责。 “是我错了,我不该任性妄为,倘若当初我不曾强娶鬼目,导致坠下幽冥池,幽城定不会出变故,父亲肯定也不会死。” 桃夭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幽君,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眼下你既回来了,就去看看你母亲吧! 她听说你被魔族抓去,又听说你被困仙界,这段时间可是夜夜睡不好,天天跟我询问你的情况。” “好”,顾倾城应下,就直奔母亲的殿宇而去。 侍女没在门外守着,顾倾城到来就直接闯进去了,并声声喊着,“母亲。” 棠溪君辞听到声音,心中一颤,放下茶盏看向侍女,出言询问:“你有没有听到倾城的声音?” 侍女还未回应,顾倾城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母亲”,顾倾城喜极而泣,扑进母亲怀中。 这一刻,棠溪君辞是不敢置信的,一旁的侍女也愣了神,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棠溪君辞低头,看着怀中的顾倾城,顿时喜极而泣,“倾城,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顾倾城从她怀中出来,认真点头,“我从魔界逃回来了。” 魔界。 司徒乐允悠悠转醒,两名侍女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她却在坐起身后,一把将她俩推开了。 “你们是谁?这是哪?我又是谁?”司徒乐允扶着额头,想要记起什么,脑海中却什么也没有。 两名侍女一对眼色,其中一名侍女就转身出去了。 而留下的这名侍女,则出言安抚她,“圣女不必惊慌,可能是苏醒导致你暂时没了记忆,往后或许会慢慢恢复的。” “我是圣女?”司徒乐允不确定的问。 “是啊!”侍女给出肯定,“你是我们魔界的圣女。” 司徒乐允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身份,在宫殿中走走看看,并与侍女闲聊,“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侍女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樊长老可能知道,等下我去问问。” “那你叫什么名字?”司徒乐允又问。 侍女回应,“我叫浅星,圣女唤我星儿便可。” 另一边。 夜凝天来到樊继明跟前,说道:“长老,司徒乐允没有凡间的记忆。” “如此便好” 樊继明话锋一转,冷冷的说:“她愚蠢至极,根本配不上圣女这个位置,吩咐下去,魔界众人无需听她命令,我要她空有其位,不得实权。” 夜凝天刚要应下,樊继明又道:“还有,让浅星看好她,别让她干蠢事,也别让她死了,你现在去将她带来。” “是”,夜凝天应下离开。 很快,夜凝天便带着司徒乐允到来。 此时的樊继明正背对着他们,在摆弄着阵法,远远就看到泛出的红光,夜凝天见状便停下了脚步,暂且稍待。 司徒乐允和浅星也停下了脚步,司徒乐允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樊继明身上。 浅星靠近司徒乐允,轻声提醒,“圣女,前面这位就是樊长老,如今魔尊不在,都是他做主。” 不一会,光亮消失,夜凝天带着她俩继续向前走,来到樊继明面前,“樊长老,圣女到了。” 樊继明看了司徒乐允一眼,若有所思的问:“听他们说你没了记忆?” 司徒乐允回应,“是,我确实没有了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 樊继明施法在空中,写下司徒乐允这四个字,淡淡的说:“司徒乐允,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了。” “是”,司徒乐允应下。 樊继明施法变出一本书籍,递给司徒乐允,“好好练,有哪里不会问浅星,每隔三日我会去看你的学习成果,不要让我失望。” 司徒乐允伸手接过,应下离开。 仙界。 午时。 夙愿一如既往的送汤药过来。 坐在院中的叶尘渊,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是怀疑我不是你师尊吗?这还没弄清楚,就急着送药啊!” “那自然是弄清楚了,你就是我师尊”,夙愿说着,便将药端出递给他,“趁热喝。” 叶尘渊看了一眼,抬手便径直打翻了药,汤药撒了一地,瓷碗也摔的四分五裂。 夙愿不明所以的看向叶尘渊,叶尘渊却淡然自若的说:“你制的药不会对为师有用,往后不必再送药过来,你无事也莫要到这来。” “你是知道了什么吗?”夙愿质疑,“还是不信任我?说句心里话,我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爱还是怜悯,但我想我应该护着你。” 叶尘渊顿时冷了脸,微怒道:“在这里,最不应该护着我的就是你!” “什么意思?”夙愿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第593章 不属于这里 “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吗?”叶尘渊反问。 夙愿认真的说:“信不信是我的事,我要你说。” 叶尘渊微微闭目,又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你名唤萧遇溪,是神界的人,你是因我陷在这里的,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回去。” 夙愿有些恍惚,一时无言,叶尘渊又道:“既然话已说开,我也不与你周旋了,五日后我会自杀,你不要救我,不要听那神秘男子的话。” 见他要寻死,夙愿当即蹲下身,抓住他的手出言制止。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回去了,有你陪着我,我愿意成为阿愿,我愿意永远待在这里。” “可你不属于这里啊!” 叶尘渊无奈道:“你可以骗自己是夙愿,可萧遇溪才是真正的你,祁国才是你的归宿,而这里就是个困住你的局,你必须离开。” 夙愿紧紧握住叶尘渊的手,眼中含泪绷不住情绪,“师尊,我真的不想离开,我更不能接受你死,这对你来说,也一点都不公平。” “为师是自愿的”,叶尘渊认真的说:“算上这一世,你我已经做了三生三世的师徒了,我怎忍心看你被困在这座囚笼中。” 夙愿反驳,“有师尊你在的地方,怎么会是囚笼呢?你别赶我走,我会医好你,往后我们就在这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叶尘渊抽出手,对此很无奈,他了解萧遇溪的性子,可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得不为。 “遇溪,这就是个阴谋,你不能陷进来,为师是神君不会那么轻易死的,等你回到祁国,在凡间过完一生,你我便可在神界重逢。” 萧遇溪半信半疑,哽咽道:“师尊···你··你千万不要骗我,不然到时我会心痛死的。” “为师怎会骗你呢!”叶尘渊抚摸着她的头,将她拥入怀中。 傍晚。 安澈来到九曲溪,找到顾卿恒。 “顾公子,刚刚我师兄撞见夙愿,他买了好些酒,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我师兄让我过来问一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九曲溪风平浪静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啊?”顾卿恒有点纳闷,但还是起身去寻夙愿。 安澈跟上去,与顾卿恒一起寻找,很快,便在最高的一座阁楼上,找到了夙愿,而此时的她端着酒盏,已经喝的醉醺醺。 “夙愿,别喝了,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一旁的白玉笛出言劝说。 夙愿看了看白玉笛,“你喜欢我吗?” 这一问,惊到了白玉笛,也惊到了躲在一旁的顾卿恒和安澈。 “我应该喜欢你,但好像又不是喜欢”,白玉笛犹豫不决的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想对你好点,我不想看你难过。” 夙愿追问:“那如果我说,我要拿命换你自由,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白玉笛不理解他这个问题,但还是当即给出答案,“不会,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而且,如果我能阻止你,我一定会去阻止你。” “对,我得阻止他”,夙愿说着就放下酒盏,起身摇摇晃晃的准备下楼。 “夙愿,你慢点”,白玉笛起身追他。 夙愿却在此时脚下一绊,向一旁跌去,白玉笛见状刚要施法,顾卿恒就接住了她,安澈也走了出来。 白玉笛松了口气,看到他俩,不解的问:“安澈,你们怎么来了?” 安澈刚要开口回应,夙愿便推开顾卿恒,质问:“顾卿恒,祁国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不回去行不行?” “你真的是萧遇溪”,顾卿恒有些诧异,回过神赶忙说道:“你必须得回去,你不回去祁国就完了,臧岚木云舒祁倾歌,那些你在乎的人都会死。” 安澈在此时插话,若有所思的问:“萧公子,你是不是···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没有”,夙愿一口驳回,“没有回去的办法”,说罢就越过他们,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白玉笛对此有点懵,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也没过多询问,赶忙去搀扶夙愿。 顾卿恒看着夙愿的背影,认真的说:“她拒绝的太干脆,又眼神闪躲,我感觉她知道回去的办法,她是不想回去。” 安澈不确定的问:“难道问题出在他喜欢的人身上?不过听他刚刚与白玉笛的对话,他喜欢的应该不是白玉笛。” “当然不是她,是······” 顾卿恒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心中暗道:“她喜欢的人是叶尘渊,可她没曝出自己是女儿身,这话我如何能说得?” 安澈看着顾卿恒犹豫不决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不是我,别胡说”,顾卿恒说罢便下了阁楼。 白玉笛想扶着夙愿回房,夙愿却偏去闯叶尘渊的院落,就在两人在院门前拉扯之际,叶尘渊缓缓院外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白玉笛回头,看到叶尘渊,赶忙低头应声,“夙愿他喝醉了,要来找师尊您。” “师尊”,夙愿看到叶尘渊,当即甩开白玉笛,向他扑去。 白玉笛后知后觉,伸手想拦却为时已晚,夙愿已经扑到了叶尘渊怀中。 白玉笛收回手,下意识抚向额头,心中暗道:“这对吗?” 叶尘渊也有点尴尬,说道:“白玉笛你回去吧!” “是”,白玉笛应下赶忙离开。 叶尘渊抱起夙愿,回到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 夙愿醉的昏昏沉沉,这一沾床便睡着了。 另一边。 安澈回到星月阁,便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阮南絮。 阮南絮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意思是,萧遇溪若想回去,顾卿恒就得死?可这也不对吧!我记得他不喜欢顾卿恒。” 安澈回应,“可他在外没跟什么女子打交道,九曲溪除了顾卿恒和白玉笛,也没旁的女子了,既然不是白玉笛,那就肯定是她啊!” “先别急”,阮南絮说:“暂且等等看,别动顾卿恒,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安澈应下,“那就等等。” 入夜。 叶尘渊坐在院中看月色,突然一个戴着面具,披着斗篷的黑衣神秘人现身,二话不说就施法打向他。 第594章 叶尘渊命星亮起 叶尘渊没有躲,抬手便施法打了回去,两股法力相撞,顿时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神秘男子笑了笑,在叶尘渊面前坐下,“看来,你已经恢复全部记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叶尘渊警惕的问。 神秘男子漫不经心的说:“我这个当父亲的,能对你做什么,自然是想要你幸福啊!你爱她,她也爱你,你们就这么在一起不好吗?” “两情相悦,自是爱中之最,可我与她之间,早已被你搅和的满是谎言,如今若真与她结为夫妻,我良心难安” 叶尘渊话锋一转,微怒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为她打造的囚笼,而我是绊住她的人。 你是我父亲,你将我困在这,我认了,可你若是要困住她,我绝不会如你意。” “可你死不了” 神秘男子笑道:“她苦等你上万年,对你的爱意早已深入骨髓,即便是没有记忆,她也会在短短几月爱上你,她不会让你死的。” 叶尘渊怒视他,一时无言,却在他起身离开时,手心凝聚灵力,似是要打向他,但终是没下手。 神界。 星君曲靖,发现了叶尘渊的命星,报给了楚临越,灼华正巧在跟前,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楚临越满是诧异,灼华则欣喜不已,当即将此事传开。 与此同时,北冥慌慌张张的来到樊继明跟前,跪下禀报,“长老,叶尘渊的命星亮了。” “什么?”樊继明皱眉,“他的命星不是隐藏了吗?难道臧岚恢复记忆了?” 北冥摇头,“不是,臧岚与叶尘渊不是同一个命星。” 这下樊继明更懵了,站起身质问:“到底什么情况,说清楚。” 北冥跪直身子,认真的说:“叶尘渊的命星凭空出现,且是神君的命星,臧岚的命星,才是魔尊,我们之前可能弄错了。” 樊继明有些茫然,“怎么会出错?不应该啊!” 就在此时,夜凝天到来,略显着急的说:“樊长老,圣女那边出了点状况,昏过去了,您过去看看吧!” 樊继明顿感不解,赶忙随夜凝天过去,北冥也跟了过去。 待看到司徒乐允周围的环绕的灵力,樊继明心下生疑,“她不是圣女吗?怎会无法吸收圣女功法所产生的灵力?” 没等樊继明问出心中疑惑,又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那些灵力竟环绕在他自己身上,紧接着就钻入他体内。 樊继明顿时就懵了,“开什么玩笑!我还能是圣女不成?” 北冥看到这一现象,也是当场懵了,出言反驳,“不不不,这肯定不对,她承受不住灵力,灵力会转移到血缘至亲的体内。” “你的意思是……”,樊继明不敢置信的说:“她是我女儿?” 北冥微微点头,“应该是,不然这一现象,真没别的解释了。” 樊继明看着司徒乐允的脸,却摇头否认,“不,她不可能是我女儿,她的眉眼就算不像我,也得像她母亲啊!” 北冥一时无言,樊继明看向他,又道:“你不是有办法能验是否有血缘关系吗?现在就验。” “圣女这刚苏醒,灵魄都不稳,即便是验也不准啊!”北冥无奈,“至少得等一个月,等灵魄在她体内坐稳了,验的方能准确。” 夜凝天也出言劝说:“樊长老,既然这灵力您能吸收,何不先借此快速恢复您自身的修为呢?免得萧遇溪回来,再生了变故。” “对”,樊继明应声,“等我修为恢复,先把温孤寒和祁倾歌杀了。” 仙界。 夙愿醒来,揉了揉额头,便起身下榻,往外走去,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院中的叶尘渊。 夙愿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认真的说:“师尊,我真的不敢信你,我不回去了,你也别自杀好不好?” “你是个聪明的人”,叶尘渊放下茶盏,淡淡的说:“你甘心被人当成棋子摆布,甘心待在旁人编织的梦中吗?” “我不甘心”,夙愿回应,“可我更不能接受你死。” 叶尘渊看她一眼,冷冷的说:“你既听不进去,我多说无益,我给你一句准话,如果你救我,我便杀了白玉笛和顾卿恒。” 夙愿皱眉,当即反驳,“这是你我之间的事,牵扯她们做什么?” 叶尘渊没有再回应,起身便要走。 “叶尘渊!”夙愿起身叫住他,“你非要我做出选择吗?” “是”,叶尘渊转过身,回应,“你必须做出选择。” “好”,夙愿苦涩一笑,“既如此,那我去死好了,我死了,这一切问题,便全都解决了。” 话音刚落,夙愿便施法打向自己,当即吐血倒下。 叶尘渊满脸无奈,对此并未阻拦,但瞧见她倒下,还是下意识接住了她。 “遇溪,你这么做是多此一举,死后你依旧受困,你生、我死,方能破全局。” 夙愿皱眉,可还没问出疑惑,意识便开始模糊,紧接着就回到了神界,所有记忆也再次回到脑海中。 萧遇溪惊坐起,不敢置信道:“他是师尊,他竟是师尊,他真的回来了。” 萧遇溪下榻准备出去,却被符阵阻隔,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叶尘渊的话,更多的是不理解。 “这是我布的符阵没错,可为什么会困住我自己?” 四日后。 迟迟不见萧遇溪,白玉笛担心起来,却又不敢闯叶尘渊的院子,可顾卿恒就不一样了,她直接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而此时的叶尘渊,正坐在院中饮茶,身旁的躺椅上躺的便是夙愿。 顾卿恒走上前,看到夙愿面无血色,静静的躺着,胸口半点起伏都没有,心情瞬间如坠冰窖,看着叶尘渊,不敢置信的问: “你杀了她?!” 叶尘渊并未解释,抬手便施法将她禁锢在原地。 顾卿恒挣扎着,怒道:“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她等了你上万年,你却杀了她,你真是个疯子!” 叶尘渊依旧没做声,直接给她下了禁言术,随即给阮南絮传音。 第595章 二次自戕 “阮南絮,来趟九曲溪。” 阮南絮接收到,当即给出回应,“好,我这就过去。” 看到他起身要走,安澈却担心起来,拦住了他。 “师兄,我听白玉笛说,夙愿从那日醉酒,已经三四日没露面了,我怀疑叶仙君发疯把他杀了,你现在过去,可能会有危险。” 阮南絮反驳,“不会,叶仙君他这语调平淡,不像是发疯了,而且夙愿法力不低,又有法器在身,不可能栽在他手里。” 安澈闻言,这才收回手放他离开。 阮南絮很快到来,院门没关,远远便看到叶尘渊和顾卿恒。 “叶仙君”,阮南絮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 叶尘渊听到,缓缓说道:“进来吧!” “好”,阮南絮应下,快步走上前。 到跟前,阮南絮看了看被禁锢的顾卿恒,又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的夙愿,一时有些茫然,“叶仙君,这……。” 叶尘渊看向夙愿,“唤她名字。” “夙愿”,阮南絮不解,倒也照做,喊了一声。 “不是这个名字” 叶尘渊此话一出,阮南絮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萧……萧遇溪?” 话音刚落,夙愿就惊坐起身,这一幕直接惊到了顾卿恒。 夙愿站起身,看向叶尘渊就一顿质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叶尘渊解释,“我若不救你,你会一直受困,这也已经过去四日了,接下来,听为师的吧!” “不行”,夙愿当即反驳,“你之前答应许我一件事的,我不要你死。” 叶尘渊回应,“除了这件事,其它都行。” “好,这可是你说的”,夙愿说着便施法,将顾卿恒和阮南絮送出院外,还将院门带上了, 阮南絮和顾卿恒原就听的有些懵,这下被夙愿施法送出来,更是一脸茫然。 夙愿贴近叶尘渊,低声说:“你不是说,除了不要你死,其它都行吗?那我要你身子行不行?” 叶尘渊明显一惊,但并未反驳,而是如认命一般,淡淡的回应:“这是我欠你的,你要,拿去便是。” “好啊”,夙愿微微一笑,揽住他的肩膀,便要往卧房而去。 叶尘渊见状赶忙出言制止,“这青天白日不太合适,等晚上再……” “我不想等,就现在”,夙愿直接打断他的话,并强行将他拽进卧房,按在了床榻上。 叶尘渊见此情形当即慌了神,挣扎着说:“怎可白日宣淫?” 夙愿没有回应,手却在解着叶尘渊的衣襟,随着衣襟被一件件解开,夙愿俯身吻上他的唇。 叶尘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攻势,弄得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抗拒,双手却被夙愿紧紧钳制。 夙愿的吻带着疯狂与急切,每一次撕咬都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剧烈起伏,在这近乎窒息的吻里,挣扎的力气也渐渐消散。 夙愿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肌肤相触之处,燃起滚烫的火焰,他的理智在这疯狂的攻势下摇摇欲坠,意识逐渐模糊。 但心底那一丝残存的清醒,仍让他发出微弱的呜咽与抵抗的扭动。 夙愿见他如此抗拒,终于松开了那近乎致命的吻。 叶尘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夙愿却转身走了。 来到自己的房门前,就看到顾卿恒他们在焦急的等待。 “夙愿”,白玉笛率先看到了她,惊喜的喊她一声,并朝她走来。 “别碰我,我好几日没沐浴了”,夙愿抬手制止,“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白玉笛看出她心情低落,并未追问,应下就烧水去了。 顾卿恒也有所察觉,但自己被叶尘渊下了禁言术,此时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看向阮南絮,示意他赶紧问问情况。 阮南絮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是当即出言询问:“夙愿,发生什么事了?不妨与我们说说。” “没事”,夙愿淡淡的说:“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会。” 见他不愿说,阮南絮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让开,看着他回房。 不多时,热水烧好,季白与凉川将浴桶抬进去。 季白刚想询问一二,夙愿就先一步开口,“有劳两位师兄,你们先出去吧!” 季白见状也不好开口,只得带着凉川转身离开。 夙愿反锁了房门,将衣襟尽数褪去,开始沐浴,思绪也渐渐飘远,她很迷茫,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当晚。 叶尘渊拿出玉瓷瓶,送走了全部怨灵,随后便来到后院,一步步走进池中。 等夙愿通过神秘男子指引,赶来的时候,他已经溺亡,漂浮在水面上。 夙愿赶忙施法将他捞上来,神秘男子也在此时教夙愿如何救他。 很快,他便咳了几声,被救了回来。 看到夙愿,叶尘渊顿感无奈,“都说了不要救我,你是觉得我不会杀她们是吗?” “我不知道!”夙愿的情绪几近崩溃,瘫坐在他面前,“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就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叶尘渊反驳,“你没有恢复记忆,选择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只需听我的,便一切都好了。” “我不觉得哪里好!”夙愿厉声反驳,“我的心告诉我,失去谁,都不能失去你。” 魔界。 清晨。 樊继明看着自身的修为恢复,笑着说:“短短几日便已经大好,圣女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恭喜长老”,夜凝天说:“那这接下来,长老是想先动谁?” 樊继明不答反问:“北冥那边查的如何?” 夜凝天回应,“臧岚确实是魔尊,这一点没错,而且叶尘渊也确确实实是神君的命星,跟我们魔族没半点关系。” “两人长的一模一样,若说当初弄错了,倒也有可能”,樊继明质疑,“可若真没有关系,怎会长得一样?” 夜凝天接话,“他俩一个是魔尊,一个是神君,这连种族都不一致,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两人想不通,也干脆不想了。 “其它先不管了”,樊继明说:“先下凡把祁倾歌杀了,扭转朝局,再去杀温孤寒,为我女儿报仇。” 第596章 画卷 凡间。 樊继明带着夜凝天在皇宫现身,直奔祁倾歌而去。 凌寒率先发现,施法与樊继明过了几招,发现不敌后,赶忙撤了,向祁倾歌提议。 “皇后娘娘,樊继明修为恢复了,我打不过他,他定是冲你来的,我挡着,你快走。” “没用的”,祁倾歌抱着婴儿,无奈道:“他会法术,我就算是逃到天边,他也会找到我。” 凌寒顿时犯了难,满脸焦急,“这可如何是好?” “去,拿些金银傍身,带着语桐和叶千逃出皇宫,去永安客栈,把叶千交给叶临安,叫他跟你们一起走” 祁倾歌安排着一切,“如果他不愿,你就骗他我已经出皇宫,或是强行带他离开,万不可让他来这找我。” “可是……” 凌寒刚开口,就被祁倾歌出言打断,“没有可是,快去照办!” 凌寒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语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中含泪来到祁倾歌面前,略带哭腔说道:“长公主,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祁倾歌将叶千递到语桐怀中,认真的说:“我是皇后,樊继明杀不了我,必然会动你们,你们必须走,这是命令,不准忤逆我。” 看到凌寒拿了些金银出来,语桐赶忙将叶千递到他怀里,随后伸手拽住祁倾歌的衣袖,哭着说: “长公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要赶我走。” “快带她走!”祁倾歌低吼一声。 凌寒直接施法割断祁倾歌的衣袖,拽着语桐施法走了。 另一边。 臧岚的镜象发现了樊继明,独自硬扛,硬生生拖住了他们两人。 “长老,杀不杀这个镜象?”夜凝天用意念问。 樊继明同样用意念回应,“别杀镜象,打伤就是,若他真是魔尊,有这个镜象保他,我也能安心几分。” 夜凝天微微点头,施法打伤镜象,两人就再次往前而去,很快来到凤仪殿。 凤仪殿静悄悄的,侍女全不见了踪影,只有祁倾歌一人站在院中。 “萧遇溪在哪?”樊继明上来就询问。 “我不知道”,祁倾歌冷冷的回应,毫无半分惧意。 “够硬气”,樊继明淡笑着说:“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是吗?” 祁倾歌没有回应,樊继明又道:“就算我杀不了你,我也可以折磨你,我找到你的弱点了,你看这是什么。” 祁倾歌抬眸看去,就瞧见樊继明手中拿着画卷和吊坠,这一刻,她慌了神,急忙吼道:“还给我!不准动我母亲的东西。” “拦住她”,樊继明一发话,夜凝天就施法禁锢住了祁倾歌。 “这是你母亲的画像吧!听说只此一幅,我现在就让你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樊继明说罢手心凝聚火焰,当即燃了画卷。 “不要!” 祁倾歌挣扎着想要阻止,可凡人之躯,又怎么抵得过法术的禁锢,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画卷化为灰烬,随风飘远。 “我再问你一遍”,樊继明捏着吊坠说:“告诉我萧遇溪在哪,不然我现在就捏碎这枚吊坠。” “我真的不知道!”祁倾歌眼含怒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强忍着不愿落下。 正当樊继明要捏碎吊坠时,司徒靖安现身,施法便想将吊坠夺过来,奈何被他躲了过去。 樊继明看到司徒靖安,淡淡的说:“你来的正好,她不知道萧遇溪的下落,你应该知道吧?” 司徒靖安不答反问:“萧神君不在,不是更如你意吗?你这般费尽心思找她,做什么?” 樊继明对此并未回应,直接对他动手,两人当即打了起来。 然而没一会,司徒靖安便节节败退,显然,他打不过恢复修为的樊继明。 眼看司徒靖安就要被杀,祁倾歌赶忙喊道:“别杀他,杀了他萧遇溪就永远回不来了。” 樊继明停了手,看向祁倾歌,“看来,你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也在寻找他”,祁倾歌认真的说:“但如果司徒靖安死了,他就一定回不来了,暂且收手吧!” “收手可以”,樊继明回应,“拥祁苍澜为君,让司徒靖安以萧遇溪的名义退位。” “不可”,司徒靖安赶忙反驳:“我若以萧神君的名义退位,那你便不再是皇后,他会杀了你的。 而且恢复记忆的我,并不是司徒靖安,我对除萧神君以外的人,也已经没有多少情感了,我如今就只是她的傀儡,你别护我了。” 祁倾歌有所犹豫,但还是答应了樊继明的要求,“三日后,我会让他退位,并拥祁苍澜为君。” “我只给你一日时间”,樊继明说:“明日的这个时间,若祁苍澜没登上皇位,我就杀了他,这枚吊坠你也别想要了。” 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祁倾歌只能应下,“好。” 樊继明带着夜凝天走后,司徒靖安不解的说:“你真知道萧神君下落啊?” 祁倾歌摇头否认,“你们神界都找不到他,我一凡人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樊继明离开皇宫,却正巧撞见木云舒和陌齐堰。 陌齐堰顿时警惕起来,赶忙将木云舒护在身后。 樊继明见状不由一笑,“你那么警惕做什么?我现在又不……” “有事冲老夫来,别动云舒” 樊继明话未说完,便被人出言打断,他抬眸看去,就瞧见一个老人走了过来,而这个老人,正是寒衣默。 木云舒见状微微皱眉,不解的说:“你来瞎掺和什么,快走!” 寒衣默看向木云舒,笑着说:“见不到她,能为救她的徒儿而死,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木云舒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赶忙厉声反驳,“我不要你救!你欠我师父的永远都还不清,你走啊!” 然而,寒衣默并没有走,反而拔出长剑,向樊继明袭去。 樊继明微微抬手,便抵挡住了他的攻击,并漫不经心的说:“我本就没打算动她,可既然你找死,那我必然成全你。” 说罢,樊继明就一掌将他打飞出去,紧接着便带着夜凝天离开了。 第597章 争夺国玺 寒衣默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木云舒对此很是无奈,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准备扶他,却又收回了。 “多此一举,愚蠢至极”,木云舒怒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对我师父的所作所为吗?” 陌齐堰将寒衣默扶坐起身,随后喊道:“来人,快去把笙箫默找来。” “是”,守卫闻言,赶忙应下去办。 寒衣默强忍痛意,抬头看向木云舒,刚要开口说话,就吐出一口血。 陌齐堰见状,皱紧了眉头,说道:“云舒,看他这样子,八成是救不回来了,你若有话同他说,就尽快吧!” “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木云舒说着便转过身去,连一个目光都不给他。 “云舒”,寒衣默有气无力的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师父她……究竟还在不在人世?” “她……”,木云舒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陌齐堰出言劝说:“云舒,事到如今,就告诉他吧!” 经陌齐堰这一劝,木云舒才说出实情,“她在三年前……就故去了。” 寒衣默闻言,当即就露出释怀的笑,紧接着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师兄!”笙箫默在此时赶来,已然晚了一步。 笙箫默一把推开陌齐堰,跪坐在地上,抱着寒衣默痛哭,随后便质问起木云舒。 “你做了什么?” 木云舒解释,“樊继明都没打算动我,是他自己上赶着找死,被樊继明打了一掌。” 仙界。 叶尘渊似是有感应似的,越来越不安,借着月色来到夙愿卧房,说道:“你在这多待一刻,他们便多一分危险,你必须回去。” “如果非要你死,我宁愿不回去”,夙愿直接驳回。 叶尘渊眼看与她说不通,直接转身走了,然而下一秒,他就先后出现在白玉笛和顾卿恒卧房中,施法将她俩带走了。 突然出现在叶尘渊院中,白玉笛明显有点懵,看到他,赶忙强压心绪跪下行礼,“师尊。” 顾卿恒却暴躁起来,微怒道:“这大晚上不睡觉,你将我俩带过来做什么?” 叶尘渊看向白玉笛,眼中晦暗不明,紧接着就施法变出长剑,一剑刺入她心口。 白玉笛这下更懵了,顾卿恒也满脸惊恐。 随着长剑抽出,白玉笛口吐鲜血倒了下来,顾卿恒赶忙接住她,抬眸怒视叶尘渊,“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杀她?” 叶尘渊并未理会顾卿恒,在椅子上缓缓坐下,施法联系夙愿,“来为师院中。” “若你是想劝我,就不必多说了”,夙愿直接拒绝。 “白玉笛已死,你若不想顾卿恒也出事,就速速过来”,叶尘渊此话一出,夙愿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来到白玉笛和顾卿恒卧房,待发现她俩都不在,顿时心慌意乱,赶忙往叶尘渊院中而去。 当看到倒在顾卿恒怀中的白玉笛,夙愿满脸不可置信的问:“你杀了白玉笛!?” 叶尘渊抬眸看她,直接承认,“是我杀的她。” “为什么?”夙愿眼中含泪,哽咽着说:“你解释,我会信你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白玉笛就是我杀的,你若不信,可以问他”,叶尘渊说着便看向顾卿恒。 顾卿恒见状开始解释,“他将我和白玉笛带来,二话不说就一剑刺入她心口,将她杀了,这是我亲眼所见。” 夙愿看向叶尘渊,痛心疾首道:“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我怎么办?” “杀了我,以命抵命啊!还能怎么办?”叶尘渊反问。 夙愿的情绪极度不稳,突然就施法变出长剑,疯笑道:“杀吧,屠吧,无所谓了,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能接受。” 叶尘渊察觉不对,赶忙站起身,夙愿看向顾卿恒,又道:“师尊,你不是想杀她吗?我帮你吧!” 话音刚落,她就挥剑砍向顾卿恒,顾卿恒瞬间就懵了。 叶尘渊见状赶忙施法阻止,卸去她手中的剑,救下顾卿恒,并出言质问:“萧遇溪,你是不是对自己下了禁术?” 夙愿此时此刻,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闻言便不假思索的点头回应了。 “是,我是对自己下了禁术,我不忍看你被洛冥秋,一次又一次气吐血,我只想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从高处拉下来。” “难怪你的脾性会出现变化”,叶尘渊很是无奈,“你怎么那么傻!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会失去自我的。” “即便失去自我,我也不会动你分毫”,夙愿笑着说:“这便够了。” 叶尘渊施法将顾卿恒和白玉笛送出去,随后将夙愿抱进房中,与她面对面在床榻上盘腿坐下,试图破解她体内的禁术。 凡间。 一早,祁苍澜便带着簌离现身,直奔凤仪殿而去。 而此时的祁倾歌还在与司徒靖安争论,一旁的臧岚想劝,也插不上嘴。 “祁倾歌,你想护的人是司徒靖安,可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他了,你明不明白?” “我又不全是为你,那枚吊坠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绝不能被毁。” 司徒靖安无奈皱眉,“命重要还是物件重要,孰轻孰重你掂量不清楚吗?” “挺热闹啊!”祁苍澜走上前,笑着询问:“商量好了吗?” “皇位给你,别动他” 祁倾歌转身拿起国玺和诏书,来到祁苍澜面前递给他,又道:“这是我找人模仿萧遇溪字迹,写下的退位诏书。” 祁苍澜满意一笑,刚准备伸手接过,诏书就被司徒靖安施法烧毁,国玺也就被他夺去。 祁苍澜顿时笑意全无,恶狠狠的看向司徒靖安,“你若识趣,就把国玺给我。” “想要国玺,先杀了我!”司徒靖安说罢,便施法收起国玺,随即施法打向祁苍澜,两人瞬间缠打起来。 没一会,凌寒便带着祁千寻与祁言泽百里安染先后到来。 祁倾歌看到凌寒,顿时面露怒色,训斥道:“不是让你走吗?回来干什么?” 凌寒回应,“我背叛了樊继明,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第598章 朝局动摇 祁言泽看到祁苍澜会法术,还对萧遇溪动起手来,满脸的诧异,反应过来赶忙说道:“兄长,你在做什么啊!” 凌寒解释,“祁苍澜已经获得法力,他现在是跟樊继明一伙的。” 这下,祁言泽和百里安染更懵了。 凌寒刚要上前参与进去,就被祁倾歌出言制止,“凌寒,退下。” 凌寒疑惑的看向祁倾歌,祁倾歌又道:“把皇位给祁苍澜,你们便都能活,反之,咱们都活不成。” “不可”,祁言泽出言说道:“他是跟樊继明一伙的,这皇位若给了他,天下就乱了。” 樊继明带着夜凝天,在此时下凡,直接施法打向司徒靖安。 臧岚的镜象见状,赶忙现身上前挡下这一击。 樊继明转眸看向祁苍澜,“祁苍澜,先住手。” “是”,祁苍澜应声,收手退下。 樊继明施法变出吊坠,看向祁倾歌,“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办到啊!” 祁倾歌看到吊坠,顿时就慌了起来,急忙说道:“国玺我拿来了,退位诏书也拟好了,可他会法术,非要阻拦,我有心无力啊!” 樊继明看向祁苍澜,祁苍澜当即会意,回应,“祁倾歌说的没错,国玺被司徒靖安夺去了,退位诏书也被他施法烧了。” 经他这一说,祁言泽顿感疑惑,“他是司徒靖安,不是陛下?” “蠢东西”,樊继明皱着眉头,白了祁苍澜一眼,祁苍澜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司徒靖安这个名字,默默低下头。 “交出国玺,不然我杀了凌寒!”樊继明出言威胁。 祁倾歌顿时担心起来,直接冲司徒靖安吼道:“把国玺给他!” 祁千寻他们三人的镜象,也在一旁跃跃欲试,随时准备保护凌寒。 见司徒靖安不为所动,樊继明也不再废话,直接施法打向凌寒,双方的人,见状也纷纷参与进去,刹那间场面混乱起来。 可有樊继明在,他们并不是对手,不一会便节节败退,凌寒吐血倒在地上,他们三人的镜象也被打散了。 眼看凌寒被樊继明施法提了起来,祁倾歌再次吼道:“司徒靖安,你快把国玺给他!” 司徒靖安却依旧不为所动。 “看来一个人不够”,樊继明说着,就施法重击凌寒,将他重重摔在地上,随即施法扼制住祁言泽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言泽!”百里安染惊呼一声,想要拽住他,却晚了一步。 祁倾歌赶忙来到凌寒跟前,而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连爬起身都做不到。 “凌寒,你不该回来的”,祁倾歌无奈又自责。 凌寒强撑着露出一抹牵强的笑,“这是我自愿的,属下只求大人,保护好…我妹妹。”说罢,他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祁倾歌来不及为他伤感,祁言泽又被樊继明杀了,百里安染跪坐在祁言泽跟前痛哭,情绪过激导致昏迷了。 “司徒靖安!”祁倾歌怒视他,“死我一个,总比死那么多人好,你别再执拗了。” 他原是傀儡,随着记忆一点点恢复,他越来越没有司徒靖安的情感,对于死亡这件事,也不甚有感觉。 樊继明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直接抢不与他废话了。 两人打了几回合,不出意外司徒靖安败了,樊继明夺去玉玺,递给祁苍澜,连带着吊坠也给了他。 “把事情处理好,该动谁,不能动谁,你也给我记住了。” “是”,祁苍澜应下,樊继明便带着夜凝天走了。 祁苍澜施法收起国玺,拿着吊坠逼近祁倾歌,质问:“我母妃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祁倾歌直接反驳。 祁苍澜垂眸思索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无所谓了,你满口谎言,我不信你,还是直接杀你好了。” 说罢,祁苍澜就当着祁倾歌的面,把吊坠捏碎了。 祁倾歌看着碎成粉末的吊坠,眼中顿时充满怒意,看祁苍澜的眼神,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祁苍澜对上她的目光,不由有些发怵,又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等我登上皇位,就是你的死期。” 法术当道,朝局动摇,短短半日,凡是跟萧遇溪有关系的大臣,都被祁苍澜控制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祁倾歌担心叶临安和女儿的同时,也关注着凝萱祁念惜他们,瞧见自己人便出言询问:“太嫔他们都还好吗?” 女官低声回应,“他们被祁苍澜控制了起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有一事,咱们安插在太医院的女医官说,百里安染有身孕了。” 祁倾歌闻言顿时担心起来,赶忙说道:“瞒住这个消息,万不可让祁苍澜知晓。” “明白”,女官点头,“女医官是我们的人,想瞒住这个消息并不难。” “那便好”,祁倾歌松了口气,摆手道:“退下吧!没重要的事少过来。” “是”,女官应下离开。 没一会,祁苍澜便将语桐萧叶千,以及叶临安都抓了过来,叶临安因为会武功,还被绑起来了。 祁倾歌看到他们三人,顿时就坐不住了,“祁苍澜,樊继明要杀的人是我,没让你抓他们,把他们放了!” 祁苍澜淡笑着说:“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自然不会动他们。” “我有说不配合吗?”祁倾歌反问。 “以防万一嘛”,祁苍澜笑容不减,说出目的,“先把退位诏书写了,然后当着百官大臣的面,宣读诏书,拥我上位。” “好”,祁倾歌当即应下,随即看了叶临安一眼,再次将目光转向祁苍澜,“给我这个下属松绑,他会模仿萧遇溪的字迹。” 有法术在身,祁苍澜并不担心叶临安会跑,一个眼神过去,士兵便给他松了绑。 很快,笔墨就备好了。 “写吧!” 祁苍澜发话,叶临安看向祁倾歌,征求她意见。 祁倾歌对上他的目光,说道:“写。” 得到回应,叶临安这才拿起笔墨,模仿萧遇溪的字迹,写下退位诏书。 第599章 打散灵魄 看着退位诏书,祁苍澜满意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祁倾歌来到语桐跟前,从她怀中抱起萧叶千,满脸的愁容。 语桐看出她的愁绪,出言安慰,“长公主,千千明面上虽是萧遇溪的女儿,但毕竟是女孩,祁苍澜应是不会动她的。” “就算祁苍澜不动她,谁又能保证樊继明不会动她”,祁倾歌无可奈何的说:“这一局,是我走错了。” 第二日一早。 祁倾歌便被祁苍澜派来的人,带到金銮殿宣读退位诏书。 一切流程走完,祁苍澜坐到了皇位上,却开始翻脸不认人。 “把祁倾歌和萧叶千就地处决。” 祁倾歌顿时皱眉,怒视祁苍澜,“你说过不动他们的!” “语桐和你这下属,放就放了”,祁苍澜淡笑着反问:“可她,是萧遇溪的孩子,你觉得我会留她吗?” 说罢,没等祁倾歌开口,祁苍澜就再次下令诛杀萧叶千。 两名士兵应声上前,去抢语桐怀中抱着的萧叶千。 叶临安被绑着,无能为力的看着,语桐则是不肯松手,情急之下竟动用武功,拔出腰间暗藏的匕首,将两名士兵杀了。 祁苍澜略显诧异的说:“居然还会武功,看来,不杀她不行了。” 何方赴闻言明显有些担心,上前半步想要救她,又将目光转向木云舒,似是怕惹火上身。 祁苍澜施法扼制住语桐的脖子,语桐挣扎的同时,赶忙将萧叶千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刚要伸手去接,却被祁苍澜施法打伤,倒在了地上。 眼看语桐和萧叶千就要命丧他手,木云舒赶忙说道:“把孩子接过来。” 陌齐堰刚要上前,何方赴就先一步将孩子接过,递到木云舒手中后,又拉住语桐的手腕,试图救她。 语桐已经被掐的说不出话来,瞧见何方赴,一个劲的推搡他的手,想让他松开自己。 武力又怎么会是法术的对手,祁苍澜手一紧,便险些将语桐杀死。 陌齐堰担心何方赴的安危,没经过木云舒同意便上前去救他。 “齐堰”,木云舒抱着孩子,担心的唤了他一声。 “既然你们找死,我成全你们”,祁苍澜说罢便对他们出手。 危急时刻,寒弦和意浮屠现身,抗下这一击,并带走了陌齐堰和木云舒,以及她怀中的婴儿,和语桐与何方赴。 两人速度之快,令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祁苍澜更是后知后觉的怒道:“木云舒你想造反不成?” 祁倾歌松了口气,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手中凝聚了魔魇之气,似是法术在恢复的迹象。 木云舒他们逃了,祁苍澜的目光也转向了祁倾歌,二话不说便施法打向她。 生命关头,祁倾歌来不及思索法术到底恢没恢复,就抬手反击。 下一秒,两股灵力撞在一起,祁倾歌是全力以赴,完全瓦解了祁苍澜这一击,还猝不及防的将他打吐血了。 但祁苍澜到底是坐上了皇位,拥有了帝王命格,按理来说祁倾歌会遭到反噬,可她却半点事没有,反而远在魔族的樊继明,因此吐了口血。 “祁苍澜,你特么在做什么?”樊继明咒骂一声,擦去嘴角的血迹,就赶忙带着夜凝天下凡。 恢复法力的祁倾歌,在金銮殿上与祁苍澜厮杀,打的他节节败退,根本招架不住。 等樊继明赶到的时候,祁苍澜已经被她杀了。 樊继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倾歌,下一秒,他自己的灵力,就自动跑入祁倾歌体内,祁倾歌也来者不拒,通通吸收掉。 夜凝天率先发现这一现象,不解的说:“这什么情况?” 樊继明回过神,对此后知后觉,祁倾歌并未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施法打向他,似是杀红了眼。 灵力散去的樊继明,与夜凝天一起,也打不过浑身灵力迸发的祁倾歌,几回合下来,两人就被打成了重伤。 随着樊继明被祁倾歌重击打散灵魄,夜凝天见情况不对,收起他的灵魄逃了,祁倾歌也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的倒在了皇位旁。 “长公主!”叶临安喊了一声,臧岚见状过来给他松了绑。 叶临安跑上前,跪坐在祁倾歌面前,抱着奄奄一息的她痛哭流涕。 祁倾歌依靠在叶临安肩上,低声说:“我反悔了,我不想带着你一起死了,但你这辈子都不能娶旁人,你只能是我的。” 叶临安哭着点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你要好好活下去,等过段时间,找个时机,跟语桐一起将叶千带出皇宫,照顾好叶千,也务必护好语桐,别让她干傻事” 祁倾歌知道大臣们在看着,怕影响不好,说完这番话就推开了叶临安,也彻底闭目倒下了。 太医陆十安,正巧在此时赶来,赶忙上前把脉,又神色紧张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最终跪下说了句,“皇后娘娘薨了。” 经过这一战,满朝大臣对祁倾歌的偏见都没有了,闻言满是惋惜之色,瞬间纷纷恭恭敬敬的跪下。 仙界。 叶尘渊似是心有感应,痛了一阵,看着萧遇溪的睡颜,满眼的自责,“怪为师没有早点发现你动用了禁术,没能将你及时送回去。” 没有了禁术的侵扰,萧遇溪昏睡两日醒来后,情绪就如开闸的洪水,红着眼眶去找叶尘渊。 而此时的叶尘渊,正拿着长剑,架在顾卿恒脖子上比划,许是嫌她聒噪,不但给她定了身,还给她下了禁言术。 萧遇溪到来,看到这一幕,当即施法打向他,并怒道:“叶尘渊!你杀了白玉笛不够,还要动她吗?” 叶尘渊手中的长剑被打落,揉了揉手腕漫不经心的说: “我说过,若你救我,我就会杀了她俩,眼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杀我,我就要履行诺言了。” 萧遇溪眼中噙泪,无奈的说:“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哪怕是杀了我,我都认了,可你为什么偏要动她俩?” 叶尘渊并未回应这个问题,直接施法拿起地上的长剑,抵在顾卿恒脖子上,当即抵出血。 第600章 其实你该恨我的 看到这一幕,萧遇溪慌了神,施法变出长剑,一剑刺向他心口,可下一秒神秘男子现身,直接施法将她打飞。 顾卿恒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只能担心的看向她。 神秘男子靠近叶尘渊,低声说:“尘渊,别挣扎了,老老实实待在这,不然我杀了她。” 叶尘渊淡定回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的命星不在这,这只是她的躯体,你杀不了她。” “好”,神秘男子看着他的心口,压低声音说:“我无法杀她,却可以伤她,我倒要看看,你这心有多硬?” 说罢,神秘男子就与刚爬起身的萧遇溪,缠打在一起。 萧遇溪并不是他的对手,几回合下来,便已经伤痕累累。 叶尘渊表面不动声色,可藏在袖中的手,已经将手心抓出了血。 “听说红衣女子是第一个神明,生来便跪不得任何人,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神秘男子说罢,就施法打向萧遇溪双膝。 萧遇溪想躲开,可伤痕累累的躯体,已然做不到了,只微微挪动一些,法术打到了大腿上。 眼看她要倒下,叶尘渊瞬移到她跟前,扶住了她,并低声说: “那神秘男子,是能控制我的人,你若不杀我,不离开这,他就会将你折磨至死,只有你离开这,你我才能解脱。” 神秘男子并未听到叶尘渊这番话,反而因为他在乎萧遇溪,而满意一笑,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萧遇溪一剑刺入叶尘渊心口。 叶尘渊失力倒下,萧遇溪也因腿上的伤,而站不住倒在他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萧遇溪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并恢复了所有记忆,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尘渊,痛苦嘶吼。 “第二次了,师尊!叶尘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从不给我选择的机会?” 对此,叶尘渊露出淡淡笑容,“看到你恢复记忆,为师就放心了,在这里他并不能重创你,你这腿伤过个三五日会好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我”,萧遇溪顿时落泪,边哭边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其实你该恨我的”,叶尘渊强忍痛意,缓缓说道:“如果没有我,身居高位的你,不会经历那么多苦难,你会是这天上地下,最快乐无忧的人。” “本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儿子?”神秘男子吐槽一声,施法离去。 “你别走!告诉我怎么救他”,萧遇溪吼一声,神秘男子还是离开了。 紧接着,叶尘渊便渐渐消散了,顾卿恒也解除了定身和禁言,就在她刚要向萧遇溪走去时,突然地动山摇,整个仙界被连根拔起。 摇摇晃晃了好一阵,才渐渐稳住。 顾卿恒爬起身,看到手腕上的红线亮起,另一端似是缠住了人,当即觉得可能是萧遇溪,于是赶忙顺着红线去寻。 待越走越近,红线收了回来,重新缠在了顾卿恒手腕上,她也看到了滚落在地,伤心不已的萧遇溪。 顾卿恒上前伸手将她扶坐起身,并蹲下身询问情况,“萧遇溪,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不能的话,我背你。” 萧遇溪此刻伤心欲绝,被顾卿恒扶坐起来,又径直向她怀中倒去,一言不发默默流泪的样子,让她一时间担心不已。 顾卿恒本就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此时此刻更是心乱如麻,犹豫片刻抱住了萧遇溪,轻拍她后背,给予她安慰。 季白率先发现叶尘渊的名字,从名册上消失了,告诉凉川他们后,几人就开始猜疑起来,是不是夙愿为白玉笛报仇,把师尊杀了。 与此同时,洛冥秋也发现了叶尘渊的仙魄陨落,当即与应夜迟大吵大闹起来,正巧被赶来的一众人看到。 “住手!”一位年过半百,身着白衣的女仙尊,站出来出言制止,而她的面容,与木云舒凡间的女师父一模一样。 洛冥秋和应夜迟停了手,看到他们,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们也是仙?” 面对洛冥秋的发问,女仙尊还未回应,楚临越就先一步说道:“曲靖,跟着命星的位置去寻,务必把溪儿找到。” “是”,曲靖应下,就与南陌一起,带着天兵搜寻起来。 星月阁。 安澈站在高处,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跟身旁的阮南絮说: “师兄,刚刚那一会是发生了什么,这还是仙界吗?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像。” 阮南絮看着眼前的景象,却露出了笑颜,肯定道:“这是仙界,师尊有救了,仙神两界的人应该也都来了,我们去见见。” 安澈听的云里雾里,没等再问,阮南絮就带着他来到正殿,见到了楚临越他们。 看着眼前的阵仗,因不明他们是敌是友,安澈当即腿就软了,阮南絮却丝毫不惧,还上前行礼说话。 “仙神两界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楚临越心中着急,没搭理他,女仙尊见他沉稳,不同于旁人的慌乱,不由开口问了一句,“你这小生倒是有礼,叫什么名字?” “在下阮南絮,是千寻仙君座下大弟子”,阮南絮边回应边观察着女仙尊的表情,见她无半分惊诧之色,眼眸莫名暗了几分。 九曲溪。 曲靖找到了萧遇溪,而此时的她,还正与顾卿恒抱在一起,似是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 “师妹”,南陌喊她一声,赶忙上前。 听到南陌的声音,萧遇溪有了些反应,从顾卿恒怀中出来,缓缓坐直身子,待看到南陌后,顿时鼻子一酸,哭诉道: “我杀了师尊。” 曲靖和天兵们,在听到这句话时都懵了,毕竟萧遇溪有多在乎叶尘渊,可是人尽皆知,万年不变的。 南陌更是不信,安抚着询问:“师妹,别说傻话,你怎么会杀师尊呢?” 萧遇溪含泪解释,“师尊一直在这个仙界之中,还被他父亲控制,而他父亲的目标,就是利用他困住我。 如果我不杀他,还一次次救他,即便我在这死了,我也会被困清幽居,困在他房中,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我亲手杀了他。 当时,我还没有记忆,在他几番刺激下,我便杀了他,他说他会回到神界,可我总觉得他是骗我的,你快带着曲靖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