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许大茂的平淡生活》 第1章 穿越了 许达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棍子扔了过来。 他躲闪不及被砸中，脚下不知踩到什么滑了一跤，摔倒了一旁的洗脸架，噼噼啪啪的摔了一地。 许达额头一痛，眼前一黑，跌坐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在过马路吗？怎么换地方了？”脑海中陌生的记忆不断闪过，他抬头茫然地看着眼前复古的装修，恍然大悟自己是穿越了。 望着站在那哈哈大笑的中年男人和他穿着的厨师围腰，以及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吊灯和宣传语，许达一骨碌站了起来。 “哈哈哈，许大茂，有前门不走，你要走后门。而且厨房重地闲人免进知道不？”中年男人，哦，不，是何雨柱脱着围腰，笑嘻嘻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知道打他的人是谁了。 不过他没有和原剧一样无能狂怒，冷哼一声说，“刚刚偷酱油的是秦寡妇的儿子吧？我回去要和她好好说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都特么偷到厂里来了。” 何雨柱嗐一声，摔掉手里的帕子，“许大茂，我发现你这个人找打，你一个大人和孩子置什么气？他又没偷到。” 何雨柱还在为棒梗找补，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上纲上线。 许大茂呦呵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这么维护他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孩子呢。” 何雨柱拎着网兜，不在意的一笑，“别磨蹭了，不是厂长找你放电影？小心迟到了被厂长收拾！”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丝毫不在意原地发愣的许大茂。 许大茂拍拍脑袋，不小心牵动被砸伤的胳膊，长脸又狰狞起来。 给厂长放小电影啊…… 他瞥了眼看热闹的马华和新来的厨师，扭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熟悉熟悉放映机器，免得播放的时候出事故，其他的等后面再说。 许大茂回到宣传科，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就钻进放器材的仓库，开始正大光明的摸鱼。 他找出杨厂长点名的电影胶卷放到箱子里，盯着箱子回忆往昔。 现代的许达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艰难的完成大学学业，开始了朝八晚六的牛马生活，然后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见义勇为救下一个小孩。 或许是上天看他做了好事，让他获得了一个拼夕夕系统，可以利用自己现在的钱财或者物资在系统里换取未来的产品。 许达觉得和拼夕夕没太大区别，又没有什么大志向，赚到足够的钱就开了家小卖部，开始了家里蹲的快活日子。 直到穿越前过马路，再次见义勇为却没了上次的运气，为了救一个差点被泥头车撞到的初中生死了。 还好拼夕夕系统跟着他一起穿越了，不然到了60年代上厕所就是个难题，现在黄草纸都需要票证购买呢！ 而他许达，竟然意外的穿成了四合院里的奸诈反派——许大茂，说起原身的经历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父母双全，还有个妹妹，娶了个千金小姐实现阶级跨越，却没想到后面风向变了，千金小姐被打落成丑小鸭，作为丈夫的他也被牵连。 许大茂本人嘛，色大胆小，要说什么出格的真没做过。除了在95号大院里名声差了些，在外可是轧钢厂的和善放映员。 而且还有个一生之敌何雨柱，真是从小斗到老，都想压对方一头。 要不是何雨柱喜欢秦淮茹，许大茂都以为他是个基佬呢。 “还好还好，穿越的是电视剧开头，再晚点可就捞不到好处了。”许大茂手指敲击着箱子，一脸的庆幸，随即又垮下脸来。 他差点忘记许大茂还有个外号——下不了蛋的公鸡。 许大茂一个后仰差点摔倒地上，放完电影必须去医院检查检查！ 看了看手表，离杨厂长约定放电影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略微思考了下，扛起机器就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次许大茂没去酒桌上供人逗闷子，装作不舒服的捂头捂肚子，等人吃好喝好，放完电影告罪一声就跑路了。 熟知许大茂性格的李主任心中疑惑，今天许大茂竟然不来拼酒了，可惜没能看热闹。 不过很快他就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原因，厨房闹出的事看见的人可不少。 李主任啧了声，何雨柱tm的就是个犟种！ 另一边许大茂交还了放映机，踩着自行车着急忙慌地跑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脸带喜色的从医院出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中药。 他并不是不育，而是由于不良生活习惯，熬夜酗酒，以及经常骑自行车太久让下面温度太高，（待在高温、辐射和化学物质等环境中）损害了种子质量，只要他按时吃药，注意通风散气，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 许大茂着实松了口气，不是天生的绝户就行，不然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一路哼着‘好运来’，他春风满面的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碰见了守门的三大爷阎埠贵，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筐子里的中药包，脸色有些微妙。 “大茂回来了，这是又去给晓娥拿药了？”阎埠贵笑呵呵的说。 “三大爷好。”许大茂打了个招呼，同样笑着回答，“是补身体的，我俩一起补补身体。” 阎埠贵哦了声，继续浇着花。 许大茂也没理会，推着车子往后院走，一路都在和人打招呼，气氛和谐无比。 现在是1966年1月初，天气已经很冷了，各家各户都搭上了厚厚的门帘子挡风。 许大茂停好自行车，看着鸡笼里只剩一只的老母鸡，心里一阵心疼。 不是他在心疼，而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蛾子，蛾子。”许大茂朝屋子里喊，“鸡笼里的老母鸡怎么少了一只？” 娄晓娥哎了声，掀开门帘子出来，低头一看鸡笼果然少了一只老母鸡。 “我不知道啊，今天我浑身不舒服，一直在屋子里没出门。”娄晓娥看看周围，不确定的说，“我以为你送人了呢，不会是老母鸡自己跑丢了吧？” 许大茂无语的望着娄晓娥，鸡笼关的严严实实，哪一点像鸡跑出来的样子。 “你去各院找找，我先把包放放。”他推了推娄晓娥，掀开门帘子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才不慌不忙地出了门。 …… 第2章 全院大会 许大茂知道鸡是棒梗偷的，但他确实丢了只鸡，不管怎么说都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而放纵棒梗偷东西的何雨柱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谁叫他不合时宜的在院子里炖鸡呢？ 他眼珠子一转，迈步朝二大爷家走去。 “二大爷，我家的老母鸡被偷了一只，您可一定得帮我做主啊，也不知道谁不学好，竟然做起了小偷！”许大茂一脸气愤的说。 “你的老母鸡不见了？这可不是件小事。”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在前面，“你闻闻满院飘香的鸡汤味，这个小偷太猖狂了。走，我们去看看谁偷了你的鸡！” “二大爷你可以是院子里的二当家，一定要严惩偷鸡贼！咱们院儿十几年连针都没丢过，这次竟然胆大的偷鸡，下次还不知道会偷什么呢！”许大茂继续煽风点火，他等会儿就请刘家兄弟去请何雨水来，要是何雨柱甘愿背锅，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刘海中背着手，嗅着味道到了中院何雨柱家，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听声音是何雨柱和娄晓娥吵了起来，隐约传来秦淮茹劝架的声音。 见二大爷和许大茂进来，娄晓娥一抹脸，告状道，“大茂，二大爷，你看何雨柱在炖什么，那就是咱家的鸡！” “他，他还讽刺我不会下蛋，这根本就是人身攻击！” 娄晓娥说着眼角红红，显然被气狠了。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原剧里傻柱再怎么嘲讽你，最后你还不是和他看对眼在一起，甚至准备结婚了，最后在香港为傻柱生下了何晓。 “二大爷，您往这瞧，您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许大茂拍拍娄晓娥的看向二大爷，指指冒着香味的锅。 二大爷背着手，上前舀了块鸡肉闻了闻。 “傻柱，你这鸡哪儿来的？”二大爷没有直接下定律，而是询问着傻柱。 “当然是我买的，不然等着天上掉只鸡进我锅里？”傻柱硬气的很，反正他没偷鸡。 “你哪买的？有没有小票？”二大爷脸色沉了沉，继续问，“最好实话实说，许大茂家不见了一只鸡，你这又出现了一只……” 鸡是傻柱从厂长伙食里抠出来的，他哪来的菜市场小票？ “我偷的！怎么着吧！”他脖子一哽，双手插兜坐在到椅子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刘海中那个气啊，偷东西还有理了？ “二大爷，您也看见了，我家的鸡都被傻柱炖上了，我原本是留着下蛋的，现在鸡没了，小偷也不打算赔偿，这件事您说怎么办？”许大茂眼角余光注视着若有所思的秦淮茹，心里冷笑不已。 二大爷指指何雨柱，恼恨他不给自己面子，决心给他个教训。 “大茂，你去通知一大爷他们，晚上开全员大会。” “好嘞。”许大茂飞快掀开门帘，对身后秦淮茹的叫唤充耳不闻。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总不能让人端着碗来开会，到时候就成聊八卦了。 秦淮茹回到家吃饭，把事情和贾张氏说了下，又从槐花嘴里知道棒梗烤鸡的事，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把三个小孩拘在家里做作业，直接回避敏感的全院大会。 半个小时后，全院的人聚集到了中院，三位大爷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中央。 刘海中咳嗽了声，打着官腔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紧接着邀请一大爷来主持会议。 许大茂坐在下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他得把记忆加深一点，免得后面露馅儿。 一大爷一脸正气，确实很适合做一大爷，可惜没有孩子养老，不然那颗心也不会太偏向傻柱。不过面上是老好人，心却黑的很，先不说诓骗傻柱养老以及后面给他和秦淮茹拉帮套，就说谁家好人会半夜给寡妇家送东西，一送还是十斤白面的？ 二大爷不必说，是个小心眼的官迷，惯爱斤斤计较，是个得志便猖狂的主。 三大爷外号阎老抠，爱占小便宜，连子女的事情都算的明明白白，不管做什么都要收钱，是个实打实的钱钻子。 一大爷例行公事询问傻柱，然后三大爷继续询问，三人有问有答，看着都不像开会。 “鸡是我买的！”傻柱坚定的说。 “傻柱，那我问你，你锅里的鸡哪来的？”娄晓娥都被气笑了。 “菜市场啊，就那边的鸽子市，你们又不是没去过。”傻柱继续狡辩，肯定不能说是从厂里抠来的。 不料他话音刚落，就被三大爷找出了漏洞，说出了去鸽子市一来一回的距离和时间，把傻柱堵的哑口无言。 周围人间傻柱不说话，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院子里出个小偷可不是个好事，不说先进大院会被取消，就拿住在这里的住户来说，要是家里值钱的东西被偷了怎么办？ 要知道一只鸡三块钱呢，可不是一颗白菜或者几个窝头。 秦淮茹见事情要败露，哀求的看着傻柱，要是被揭发是棒梗偷的鸡，孩子的一生可就毁了。 傻柱撞见她水润的眸子，心脏猛地一软，打算扛下这个事情，大不了赔许大茂一些钱了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二大爷还记恨傻柱下他面子的事，开始了杀人诛心的言论。 二大爷揣着手，老神在在的说，“如果不是许大茂家的鸡…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他从食堂带回来的…” 傻柱闻言急了，连忙打断二大爷接下来的话，“别往那扯啊，我承认是我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大院的事就大院的事，赶快完结了吧！” 一大爷一看情况不对，又见认准的养老人名声有损，开始打圆场。 他咳嗽了声，给傻柱使着眼色，“何雨柱，你和许大茂是不是闹了点别扭？” 傻柱也鸡贼，重重的点点头，“对啊，他作为一个放映员一天正事不干，天天跑食堂里胡咧咧，说我和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 秦淮茹接收到傻柱的信号，附和道，“是，一大爷，许大茂就爱胡说八道，您可得管管他。” 娄晓娥一听不乐意了，转身拍了下许大茂，不高兴的询问真假。 许大茂当然不会承认，那都是原身的锅。 安抚好了娄晓娥，又听见一大爷和稀泥的说辞，对他的偏袒有了更深的认知。 不过傻柱自愿背锅，又见着刘光天两兄弟回来，就知道事情成了。 他看了眼站在台阶上一脸不敢置信的何雨水以及她身边的意外收获，那个片警儿对象也来了。 要是傻柱知道亲妹的婚事被‘偷鸡’给搅黄，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认下这口黑锅。 “……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一大爷说完，看着身边的两位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个会是不是就开到这啊？大伙散了吧” “那我家的鸡呢？那可是留着下蛋的，就这样被他白吃了？”许大茂见目的达到，站起身不满道。 “那你想他怎么赔？”二大爷又坐了回去，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三大爷想了想，提出了个还算公道的建议。 “人是留着老母鸡下蛋的，比市场上的鸡值钱一些，我看傻柱就赔许大茂三块钱，许大茂再把锅里的鸡端走。” “哎，三大爷说的对，这可是下蛋的老母鸡。”娄晓娥附和道。 “下蛋？你会下蛋吗？结婚多少年了，一个蛋都没下。”傻柱嘲讽的看着娄晓娥两人，“要下蛋早下了，别白瞎了老母鸡。” 满院子的人听了齐齐笑了，其中贾张氏笑的最大声。 娄晓娥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听着那刺耳的笑声，气的浑身发抖。 她站起身，指着傻柱怒骂，“傻柱，你个王八蛋！臭厨子，活该找不到对象！” 娄晓娥说完也不在院子里待了，小跑着回了后院。 许大茂看着眼前的闹剧，傻柱的嘴真毒。 如果以后娄晓娥再和傻柱在一起，只能说爱情使人盲目。 “三位大爷，这可是人身攻击啊，你看蛾子都被气跑了！”许大茂斜眼望向傻柱，语气不善，“还有我那鸡，不能被他白吃了吧？” 三大爷和二大爷对视一眼，推了推眼镜，“这么着吧，许大茂你把鸡端走，傻柱再赔你五块钱。” “什么？”傻柱惊呼了声。 “神马在天上呢！”二大爷搓搓手，不满的说。 许大茂瞥见站在人群后面的何雨水，心情舒畅地点点头。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贾张氏扯了扯袖子，只能闭上了嘴。 “行，就这么定了。”一大爷见没人反对，做下了最终决定，“散会！” 院子里的人见事情结束，纷纷搬着板凳回家了。 人群散去，何雨水的身影就显现了出来，身边的片警儿对象已经不在了。 “傻柱赶紧拿钱去！”许大茂端着砂锅恶声恶气的催促。 “催什么催，又不会欠着……”傻柱扭头就看见何雨水，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何雨水颤抖着唇，走过去狠狠扇了傻柱一巴掌。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偷鸡贼的名声很好听是吧！完了，全完了，我和建军的婚事完了……”何雨水紧咬着唇，脸上满是泪水。 从傻柱承认偷鸡开始，她和片警儿王建军的婚事就被上了难度。 没人会喜欢对象家里有个做贼的大哥！ 傻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见着何雨水眼泪，又急的团团转。 “雨水，先进屋，我和你好好解释。”傻柱顾不得脸上的巴掌印，低声下气的哄着何雨水。 不就一只鸡的事吗？ 怎么还把婚事给搅黄了。 许大茂端着鸡汤走回后院，听见何雨水的哭声直摇头。 第3章 酒局 许大茂端着鸡汤回家，娄晓娥还扑在床上抹眼泪，看来傻柱不下蛋的话深深刺痛了她。 “行了，别哭了，过来喝点鸡汤。”许大茂盛出两碗汤，满不在乎的说，“都住院子里好几年了，还不知道傻柱的脾气？不值得为他生气，来尝尝这汤，味道这不错。” “许大茂！你不想着安慰我几句，竟然还有闲心喝汤？”娄晓娥悲愤的吼道，“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不下蛋的老母鸡名声很好听吗？” “说就说呗，这难道不是事实？怎么滴，你能立马给我生一个？！还有一大爷明显拉偏架，偷鸡就偷鸡，还给扭曲成了打击报复。这不是瞅准了你和我不能报警，直接在院里捂盖子了。”许大茂看着娄晓娥心里冷笑，原剧也没见傻柱少骂你，最后还不是成就了好事。 娄晓娥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大茂，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见许大茂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肉后，娄晓娥彻底爆发了。 “呵呵，没胆的男人，还说我不下蛋？你不就是被傻柱打怕了吗！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怂货男人！”娄晓娥一脸的嘲讽，打开柜子往包里塞了些东西，提着包就往外走，“我回娘家待几天，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丝毫没给许大茂解释的机会。 虽然许大茂也不会解释，但想起记忆里她动不动回娘家的举动就恶心的够呛，现在的娄家还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许大茂眼神沉沉的盯着被甩上的大门，心里盘算怎么，快速和娄家进行切割，要等风起的时候再做什么就晚了。 前院三大爷见娄晓娥眼眶红红的离开，联想到开会时候发生的事，心里有了猜测。 见身后没人追出来，便背着手摇头晃脑袋的回屋了。 娄晓娥刚走没多久，阎家兄弟就偷偷摸摸的来到许大茂家。 “大茂哥，你说的我们都办妥了，您看？”阎解放搓搓手指，来拿剩下的钱。 阎解旷看着桌上炖锅里的鸡肉咽着口水，他们都两个月没见着肉了。 许大茂呵呵笑着，把说好的三毛钱递了过去。 “事情办的不错，这钱你们自己去分啊。”他花五毛钱让阎家兄弟去何雨水上班的地方把人叫回来，没有比亲眼看见傻柱认罪更震撼人心的事了。 “大茂哥，下次有好事记得再找我们。”阎解放笑嘻嘻的说，跑一趟就能挣两毛五，多划算的生意啊。 “是啊，大茂哥，下次叫我一人就行，我比我哥跑得快，而且只要两毛钱。”阎解旷艰难地挪开视线，拍着胸脯和二哥抢生意。 阎解放顿时急了，兄弟联盟岌岌可危。 见两兄弟要打起来，许大茂才不急不慢地开口，“不用下次，现在就有用得你们的地方。” 阎家兄弟停战，眼巴巴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指指炖锅里的鸡，咧嘴一笑，“这鸡就当报酬了，你们这样…再那样…” 阎家兄弟听了连连点头，不就是把晚上全员大会的内容散播出去吗，这事情简单！ 两兄弟等许大茂说完，都垂涎的望着砂锅，意思不言而喻。 “我倒进碗里，你们自己去分，记得把碗还回来啊。”许大茂说完把炖锅里的鸡肉舀进碗里，看着阎家兄弟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许大茂起身把门关上，才不管他们是拿回家还是在外面分了，按照阎老抠的性子，拿回家还不知道会进谁的肚子呢。 事情解决大半，他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偷鸡事件过去，按照傻柱的性格还会打击报复，原剧里可不就大冬天的扒了喝醉酒的许大茂裤子绑后厨了吗，然后烧了人内裤，以至于回家和娄晓娥打架，用上了‘法办’的昏招。 倒了暖瓶里的水洗脸洗脚，躺到床上后许大茂开始思考人生。 以他的身份不能和娄家硬碰硬， 只能靠智取。 而且有爱挑拨离间的聋老太太在，娄晓娥这个傻白甜又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坚持不了多久。 许大茂划拉着拼夕夕系统，太无聊了打发下时间。 系统仓库里有他没穿越前买的几件衣服裤子、几罐补身体的奶粉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零食，存款更是少的可怜，只有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可惜他穿越前才存进银行的五万块啊，要是全部充进拼夕夕系统里就好了，现在也不知道银行里的积蓄便宜了谁。 许大茂翻出衣柜里的大黑十，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钱能不能充进去，汇率又是多少。 大黑十一充进系统余额从6666变成了7666，看来汇率是一比一百，倒也不算太低。 许大茂买了包大白兔奶糖，剥了颗塞进嘴里。 唔，奶香味十足，就是包装和这个年代有些差别。 不过问题不大，又不是买不到复古产品。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推车出门，就碰见了迷瞪着眼早起刷牙去上学的棒梗三兄妹。 棒梗看见许大茂瞬间瞪圆了眼睛，昨天叫花鸡好吃归好吃，但要不是傻柱给他顶罪，被批评的就是他了。 许大茂见棒梗傻呆呆的模样，呵呵一笑，推着车就离开了。 他不会和小孩子置气，至少现在不会。 再说了小孩没学好，大人也有责任，贾家和傻柱可都是好榜样。 刚到宣传科没多久，就有人来安排任务了——十一点去会议室给领导放电影，说是要学习学习电影里面英雄人物的思想和品德。 许大茂一听好家伙，话说的可真漂亮。 不用想都知道是杨厂长和李主任他们请客吃饭，傻柱的小厨房业务繁忙啊。 可惜他娄家女婿的身份起不了作用，在酒桌上纯属给领导们逗闷子的，不过能多在领导面前露露面也是好事，到时候请人帮忙办事也有个出处。 临近中午，第三轧钢厂食堂后厨。 傻柱一脸不情愿的颠勺，一想到自己做出的菜要被许大茂吃，心里就一阵不爽。 马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切着猪肝，就害怕激怒师傅挨一顿臭骂。 可惜傻柱再不情愿，为了杨厂长点的菜，也得把菜炒完。 招待客人的包厢里，许大茂没像以往喝酒喝到断片。 他先是好言好语劝领导，然后用老规矩敬酒——一大三小，二五一十，自己先干上了九杯。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喝了一点，剩下的都借着袖子遮掩倒进了系统仓库。 他挨个敬了一圈酒，好几斤白酒就下了肚，给领导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上。 杨厂长眉头紧皱，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许大茂打了个酒嗝，接下来正常了些，大着舌头继续恭维着在座的领导。 “这位小同志行啊，酒量就比我当年差一点！”一旁的牛副厂长笑了声，夹了片爆炒猪肝进嘴里，“不错，不错，你们说的事啊，我答应了。” 杨厂长脸色一喜，对着牛副厂长举举酒杯。 李主任朝许大茂使了个眼色，给牛副厂长空了的酒杯满上。 几个领导碰碰杯，都喝下了第一杯酒。 “呵呵，牛厂长抬举，来，咱们再走一个。”许大茂嘿嘿笑着，举着酒杯一口闷，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把空间让给了杨厂长几人。 作为放映员，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个陪客，现在目的达到，接下来就剩吃吃喝喝了。 许大茂晃晃微醺的脑袋，吃着傻柱炒的菜，发现还真有几把刷子，难怪能在轧钢厂混下去。 在座的除了杨厂长几人外，都是双桥农场的领导，农场里农、牧结合，饲养了很多产蛋的种鸡和肉鸡，还养了很多奶牛，为四九城供应鲜奶。 杨厂长邀请牛副厂长和其余部门科长来，就是为了多弄些计划外的肉蛋奶，不说工人们能吃好一些，作为领导的他也能吃的更好。 猪肉弄不来，鸡肉和蛋总能填补上空缺吧？ 杨厂长本来打算让出些轧钢厂的利益，用一些‘边角料’去交换，结果杀出个贼能喝的许大茂，一下就把事情谈妥了。 牛副厂长好酒喝了，好菜吃了，事情也终于确定下来。 在原本的基础上，下个月的月初会多划拉五百斤鸡蛋和一千斤鸡肉。 杨厂长和李主任对视一眼，笑着让人吃菜。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杨厂长见双桥农场的人都喝的烂醉，便结束了饭局。 李主任招招手，让人送双桥农场的人去休息。 他笑眯眯的拍拍手，看着杨厂长说，“恭喜杨厂长心想事成，我们工人的福利可全靠你了。” 期间还看了几眼许大茂，以前怎么没发现厂里还有这么个人才呢？ 可惜了，可惜了。 李主任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人撤了，他还得去安排接收人员呢。 “好同志，以后好好放电影，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杨厂长拍了拍醉醺醺的许大茂，完全没把李主任的挑衅放在眼里。 都斗了三四年，能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许大茂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挠挠头。 “厂长，嗝嗝，我想吐……”许大茂面露痛苦之色，踉跄的站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吐了起来。 “……” 杨厂长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身，绿着脸拿毛巾擦了擦，也没了招揽许大茂的心思。 许大茂吐完又歪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知今夕是何夕。 杨厂长吐出一口浊气，斜眼看了眼许大茂，甩着袖子离开了。 身后的人见了，把许大茂扶到沙发上，才快步跟上杨厂长的身影。 等人散得差不多，许大茂抬了抬眼皮，他不是不知道刚刚杨厂长在招揽自己，但开始起风就倒了的人，投靠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他是厂子里的放映员，只要不犯错可没理由开除他。 大不了换个地方上班去。 第4章 秦京茹 双桥农场的人都喝得烂醉如泥，电影自然就不用放了。 许大茂在包厢里假寐，没过几分钟刘岚就进来收拾残局，把闭目思考的他叫醒了。 “醒了？快去洗把脸吧，下午还要去放电影。”刘岚挑拣着剩菜，提醒许大茂，“可别耽误了，南区的人都等着呢。” “唔，知道了，谢谢提醒啊。”许大茂假装难受的按着太阳穴，扶着墙出了门。 出了门，被冷风一激，醉意都消了大半。 他动动脖子，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脸，寒风吹散了身上不少酒气。 下午五点，第三轧钢厂的露天场。 许大茂调试着放映机，无语的让身边嗑瓜子的人离他远点。 广播员已经在广播里通知晚上的电影，正是大受欢迎的《阿诗玛》。 许大茂摸出颗奶糖扔进嘴里，刚忙着喝酒装醉了，都没吃多少东西。 另一头秦淮茹领着着表妹秦京茹来到露天场，探头看了看检查放映机的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带着人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棒梗带着俩妹妹坐前面呢，秦淮茹还提醒他看好妹妹们。 秦京茹欣喜的打量着四周，仿佛想把新事物深深刻在脑海里。 “姐，你说的相亲对象在哪儿啊？”秦京茹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身的红配绿也抵消不了她的灵动。 “别着急，今天厂长找他有事，人估计还在食堂后厨呢，晚上回家就能见着了。”秦淮茹揣着手，扫了许大茂好几眼，心里奇怪怎么人还不过来。 “哦，厨子好啊，饿不着，冻不着。姐，他要是看不上我咋整？”秦京茹有些害怕失败，要是嫌弃她是乡下来的怎么办？ 她打定主意只要人看得上她，男人性格还行，没什么不良嗜好，她肯定得把人拿下。 为了不回乡下做农活，能够留在城里享福，她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然而秦京茹不知道有些人根本不愿意她相亲成功，特别是坐在身旁的表姐秦淮茹，已经对傻柱芳心暗许了。 要不是两人身份悬殊，不被世人看好，又有贾张氏反对，只怕早就在一起。 还能有她秦京茹什么事。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少说多做，一切听我的……”秦淮茹听了一路的念叨，又不能把人撵走，只得耐心安抚紧张的表妹。 “哎，都听姐的。”秦京茹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人都打着小算盘，气氛很是和谐。 许大茂看着占了领导座位的两人，呦呵了一声。 秦淮茹还是和原剧一样心机，把表妹带来露天场给许大茂看见，这不就和猫见到耗子一样吗？ 傻柱的相亲被破坏的不冤枉。 毕竟秦淮茹都没真心给傻柱介绍，拉着表妹走个过程也算实现了承诺。 “嗐，那儿不能坐啊。”许大茂大喊一声，然后就被一张清纯又甜美的脸吸引，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人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难怪原剧里色大胆小的原身都忍不住挖墙脚，实在是长得太水灵了。 秦淮茹见许大茂盯着表妹，就知道事情成了。 她压住喜意，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啊？” 许大茂可不会给她面子，嗤笑了声，“还问我为什么？秦淮茹，你在轧钢厂待了好几年，还不知道那是给谁坐的？” 秦淮茹见他不接茬，继续说，“我带着我表妹来看看电影怎么了？这凳子又没贴名字，你管得着吗你？” 许大茂呵了声，秦白莲登场了？ 他白了秦淮茹一眼，真当领导位置是那么好占的？ “秦淮茹，我可提醒过你了啊，待会儿领导来了可别说不知道。”许大茂说完低头擦着放映机。 “哎呦，许大茂，你就不想知道我带我表妹来干什么？”秦淮茹急了，但还是摆出一脸笑模样，“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给我妹妹介绍给何雨柱。” “哦，何雨柱啊，那人挺好的，是我们轧钢厂后厨的厨师，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还有三间房，是个顶好的对象！”许大茂偏不顺秦淮茹的意，夸赞着傻柱，“妹妹。我告诉你啊，傻柱，不，何雨柱是个好人呐，你淮如姐不是带着仨孩子吗？他天天接济你姐家，是院子里顶顶心善的人……” 一开始秦京茹被许大茂说的话弄得有些羞涩，听到后面免不得胡思乱想，但还是决定先见见人。 秦淮茹见表妹眼睛越来越亮，心里有些不得劲。 “许大茂，你倒是说了些人话。”秦淮茹呵呵笑着打断许大茂，扇了扇鼻子，“你半下午喝了酒吧？一身的酒味，我就说你怎么说起何雨柱的好话了。” 言下之意是说许大茂说的醉话，当不得真。 “我可说的是实话啊，爱信不信。”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指指不远处空出来的位置，“咱说正经的，换个位置坐，一会儿领导要来了。” “得嘞， 我呀，还就坐着了，正好和他们说说工资的事。”秦淮茹还真杠上了，稳稳坐在板凳上。 许大茂眉头皱了皱，啧啧两声不说话了。 电影《阿诗玛》很受欢迎，观众们看的直抹眼泪。 秦京茹更是看的眼睛红红，她觉得自己就是影片中的阿诗玛，可惜她永远也遇不到电影里的阿支。 是的，阿支，她过惯了乡下的穷苦日子，想要的就是金银权势。 当然这种念头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世人称赞的都是勇敢追求爱情的阿黑和不畏强权的阿诗玛。 一场电影看完，露天场的人都提着凳子离开，就留下四五个帮忙收拾放电影的器材。 放映机更是需要许大茂亲自整理，要是被人粗手粗脚的弄坏就糟了。 秦京茹没有被许大茂吓走，于是晚上95号院贾家就多了一个吃饭的人。 她看着桌上的玉米面窝窝头和萝卜条，对于进城就能吃香喝辣的幻想破灭了。 许大茂下班直接去了东来顺，现在鲜嫩可口的羊肉远比后世好吃的多。 而且一顿才几块钱，比在家里吃方便多了。 再加上家里冷锅冷灶，又不想见糟心的人，只能出来躲一躲。 第5章 娄晓娥 因为许大茂没有喝醉，放完电影很快就闪了，所以想找茬的何雨柱没找着人，又得知相亲对象来了，也着急忙慌的回了家。 等把皮鞋擦亮，用猪油抹了抹头发，傻柱对着镜子整理发型，觉得自己今天帅气极了，保准把相亲对象拿下！ 贾家正解释着傻柱外号的由来，说起他十二三岁在东直门卖包子被伤兵追和收到假钱的经历，听的秦京茹一愣一愣的。 说不傻，可干的不就是傻事吗？ 不过傻点好，容易听她的话。 她小口抿着开水，详细询问着傻柱的工资和家庭情况，心里对比着许放映说的话。 外面傻柱撩撩发型，敲了敲门，拿腔拿调地说着普通话，“你好，请问屋内有人吗？” 秦淮茹听见愣了下，贾张氏和秦京茹都被逗笑了。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秦京茹看着表姐，笑着说，“跟教书先生似的。” “人家这叫懂礼貌，你呀，记住我和你说的话。”秦淮茹又重复了遍，提醒她想想农村挣工分的苦日子，摆脱的机会就在眼前。 “姐，我都明白。”秦京茹羞涩点头，站起身整理衣服，准备以最好的形象面对何雨柱。 随着门帘被撩开，一个长相老成的男人走了进来，用普通话打着招呼。 秦京茹有些失望，但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抿唇笑道，“您好。” 两人闲聊几句，傻柱图穷匕见，邀请人去了主屋里聊天。 秦京茹小脸一红，但能去看看相亲对象的屋子，也就同意了。 傻柱被盘靓条顺的小表妹迷了眼，丝毫没注意到秦淮茹懊悔的神色。 看着表妹和傻柱有说有笑地离开，秦淮茹捏紧了拳头，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 她把傻柱带来的东西放好，心神都被俩人引去正房了。 贾张氏看在眼里，盯着她不吭声。 “妈，您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秦淮茹一转身就对上婆婆的眼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想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贾张氏不冷不热的说，指着拆开的油纸包，“还得是我们京茹长得俊，傻柱眼睛都看直了，你看这点心和奶糖，真舍得下本钱。” “我这妹妹啊，您是不了解……”秦淮茹试图挽尊，被贾张氏眼神一扫，叹了口气，“算了，您看着吧，这事还有得磨……”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打算去刘家问问，万一人家看上了呢？ 另一边许大茂吃着涮羊肉，再喝两口小酒，舒服惬意的很。 这次没有了他的捣乱，也不知道傻柱的相亲会不会成功。 不过院子里有人可不想傻柱成家，恐怕已经有人去阻止了。 许大茂吃饱喝足，看看手表才六点半，骑着自行车溜溜达达的回了四合院。 刚进中院，就和端着簸箕的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要不是许大茂闪的快，身上得多一堆煤灰，还可能有小孩的粑粑。 “哎哎，秦淮茹，走路没长眼睛啊？我这可是新衣服。”许大茂皱着眉，不耐烦的说。 “许大茂，我还没说你呢，和吃了炸药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没弄上吗。”秦淮茹闻着空气中隐约的羊肉香味，微眯着眼，“得嘞，不和你说了。今儿个我表妹和傻柱相亲成功，就等着他来做晚饭，让我表妹尝尝手艺。” 许大茂看出她的小心思，不就是引导他去破坏傻柱的相亲吗？要是换做原身肯定不用她提醒就去了。 可他不是原身，在傻柱没有招惹他的前提下，自然不会去犯贱。 “呵，还相亲成功了？你为了他也是煞费苦心啊，秦淮茹，到时候你的盒饭可就没了。”许大茂咧嘴一笑，说出了扎心的话。 “许大茂，我看你是嫉妒人傻柱要娶个水灵的媳妇了。”即使被说中了心思，秦淮茹也不敢表露出来，她翻了个白眼，抖抖簸箕，“不和你说了，我的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厨房。” 说完转身走回中院，把簸箕里的煤灰倒到了墙根。 许大茂非常无语，这是装都不装了？ 就磨蹭了一小会儿，傻柱带着小表妹从正屋出来，手里还拎着准备做相亲宴的菜。 有猪肉有鱼有红薯粉，网兜里还有各种山货和绿叶菜，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傻柱看见许大茂，露出个得意的笑，“嘿，许大茂，你这是被娄家撵回来了？” 傻柱知道娄晓娥回了娘家，以前都是许大茂去娄家伏低做小把人哄回来，整个一妻管严。 今天一个人能回来，自行车上又没挂东西，肯定没好消息。 “傻柱，你好好去做你的菜去吧，瞎关心什么呢。”许大茂冷哼一声，又望向小表妹秦京茹，哎呦，水灵小白菜要被猪拱了。 “哎呦喂，当谁乐意一样。”傻柱晃晃手里的红薯粉，对着秦京茹说，“走吧京茹，去你姐家做菜去。” 秦京茹点点头，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到了贾家屋里，秦淮茹和傻柱有说有笑，男女搭配着做菜的和谐一幕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就说嫁进城里的表姐咋这么好心，说是劳心劳力的给她找了个好亲事，面前两人的相处和夫妻一样一样的。 要不是她眼明心亮，可能真会为了嫁进城里激动的瞎了眼，要是掺和进去，三人又住同一个院子，要是发生点什么…… 秦京茹想到爸妈哥姐闲聊时的八卦，又看看眼前的漂亮寡妇和猥琐的大龄单身汉，胃里有点犯恶心。 不行，她得回去告诉爸妈去，秦淮茹就不是个好人！ 傻柱正乐呵呵的给秦淮茹打着下手，丝毫不知道漂亮的相亲对象要飞了，还是因为他毫不掩饰地和秦淮茹表现出来的熟稔。 秦京茹吃着椰子糖，若无其事的和贾张氏聊着天。 恶心归恶心，准备的肉和鱼还是要吃的，从乡下坐车来到城里她都累坏了。 许大茂要是知道相亲被傻柱自己搅黄了，估计不会惊讶。 之前街道办、一大爷和何雨水不是没给傻柱介绍过对象，还不都被傻柱的破嘴和高要求吓退了，这是娶媳妇还是娶天仙啊？ 反正后面就没人提了，傻柱一直单身到现在。 许大茂回到家，炉子的火早就灭了，屋子里也冷嗖嗖的。 他从系统里买了点柴引火，又到屋外煤堆里夹了几块煤进来，屋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大门一关，许大茂简单的洗漱完毕，就躺到床上看书了。 至于在系统里买手机平板看电影什么的，特殊时期他选择安分，要是哪天出门忘记把东西塞进空间被人发现。 如同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成屎了。 而且现在的电费每家每户都是差不多的，超出一点是正常的，超出太多就会有官方人员来敲门了。 许大茂翻看着龙傲天小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觉得后背有点冷。 唔，少了个人暖被窝还是不行。 年前下乡放电影的任务挺多，下乡虽然辛苦，但能借机赚取外快，因此厂里的电影院很乐意下乡。 不过放映员每年放多少场电影都有指标，年前是最忙碌的时候。 许大茂现在不差那三瓜两枣，又不想被冷风刮，也就不和他们争下乡的机会了。 他在宣传科摸鱼了半天，一到饭点就去排队打饭。 主要吃的不是饭，而是看看傻柱的心情如何。 不过看傻柱在三窗口乐呵呵的打菜呢，就知道属于他的春天到了，看来有望年后结婚。 许大茂看不想被人抖勺，安静地排在一窗口，选了个乙菜，交了饭票和钱就坐在角落观察四周的人。 虽然他有空间可以吃的很好，但偶尔吃一顿粗粮对胃好啊。 下午杨厂长又邀请了人来厂里吃饭，许大茂照旧留下来放电影，只是这次杨厂长没让他来陪酒。 李主任看在眼里，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些。 在会议室的许大茂翻着白眼，不就是吐了他一回吗，怎么把小爷吃菜喝酒的乐趣给剥夺了呢？ 等电影放完，许大茂饿着肚子离开了轧钢厂，特别想回去泡一包方便面吃。 嗯，加根火腿加个卤蛋，在几根鸡爪和藕片。 许大茂肚子更饿了，脚下自行车被他蹬的飞快。 一进后院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娄晓娥，脚边还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许大茂眯了眯眼睛，竟然现在就开始转移财产了吗？ “许大茂，你好端端的锁门干什么？快点开门，我都快冻死了！”娄晓娥跺跺脚，脸上带着不满。 看脚下融化的积雪，站了有段时间了。 “嗐，上次老母鸡不是被傻柱偷了吗，虽然赔了五块钱，但我害怕屋子里东西再被偷就锁上了。”许大茂一边开门一边大声说着，反正也不是秘密。 娄晓娥掀开门帘子，费力的提着手提包进门，揉着肩膀给自己倒了杯水，好似几天前吵架的事不存在一样。 “傻柱就是个混蛋，说到他就心烦！”她想到被傻柱嘲讽的场景，就冒出一股无名火，“他连个媳妇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别人夫妻俩的事，呵呵。” “你进院子没听说吗？傻柱昨儿个相亲呢，对象就是秦淮茹乡下的表妹。”许大茂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你买了新棉鞋，怎么我翻柜子的时候没看见呢？我老丈人也不穿那个码啊。” “哦，那个啊。”娄晓娥回忆了下，尴尬的说，“是老太太托我给她外地亲戚买的，我想着她孤苦伶仃怪可怜，也就帮忙买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去聋老太太屋里暖暖，而且她还有远房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许大茂看傻子一样看着娄晓娥，嫁进院子三四年，难道有见过除了街道办以外的人来看聋老太太吗？连信都没寄一封呢！ 娄晓娥被盯的不舒服，想到他之前冷漠的态度，冷哼一声别开脸。 “娥子啊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许大茂伸手指指她，等鞋子穿到傻柱脚上，一切账就该算起来了。 “怎么，尊老还有错了？”娄晓娥不满的哼哼，“快去做点吃的，累了一天我都饿了。” “柜子里有挂面和广东香肠，你自己做去，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许大茂才不伺候她呢，围上围巾就出了门。 在许大茂开门捉老母鸡的时候，墙角一个人影闪过。 屋内的娄晓娥呆呆看着门口，她一直被许大茂温和对待，少有的几次恶言恶语都被她回去哭诉，然后娄父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么又硬气起来了？ 她回过神，眉头一皱，不会出去找小姑娘了吧？ 娄晓娥把提包藏到柜子深处，随意的垫吧一口就跑去了聋老太太的屋子里，得问问她离开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京茹躲在墙角拍着胸口，原本她是出来溜达的，不想听见‘傻柱偷鸡’几个字，就忍不住躲起来偷听。 她眼珠子一转，甩着小辫子去了前院，恰好阎解娣带着几个小孩在玩跳房子游戏，随便找了个小孩给了块糖，问起了在附近闲逛的时候听见了有小偷出没的事。 被问的小孩看着青春靓丽的秦京茹，没什么防备就把事情秃噜了出来，周围的小孩们叽叽喳喳的来补充。 把以前傻柱爱和人打人，接济寡妇饭盒又偷鸡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小孩有时候知道的比大人多 ，只是大人没当回事。 而且在阎家兄弟的散播下，大部分人都知道95号院子有个偷鸡贼，还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秦京茹听了小孩们的话，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勉强扯出个笑，拿出在表姐家蹭的几颗奶糖让他们自己分，咬着后槽牙回到了中院。 特么的，这四合院是一天都不能待了！ 路过北新桥百货商店，许大茂见有蹦爆米花的便停下车买了一袋，正好提回去给许爸许妈吃。 再加上从系统买的烟酒茶叶和雅霜蜂花禅香皂，先礼后兵不得把两人迷晕？ 果不其然许大茂一进家门，就受到了白素兰的热烈欢迎，在看见他带的东西后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大茂啊，怎么晓娥没来？”许富贵见他身后无人，有些不高兴了。 “爸，妈，您们先坐着，把饭吃完我再和您们细说。”许大茂怕说完两人就吃不下饭，只能转移话题，“这是之前下乡带回来的老母鸡，正好过年杀了吃。” “也就溜溜缝的事，哎呦，这老母鸡怎么不留着和晓娥吃，我和你爸买了鱼回来。”白素兰说着，抓过老母鸡关进院子里的空笼子里，顺便喂了些白菜帮子。 许富贵则是查看着许大茂拎回来的烟酒茶叶，他就说一下午眼皮子怎么跳个不停，原来应验在这呢。 第6章 出主意 许大茂觉得傻柱很有意思，偷鸡那晚被何雨水扇了一巴掌，后面竟然还有闲心去相亲。 只要出去转悠一圈，就能知道周围传遍了傻柱偷鸡当了偷鸡贼的故事。 而且何雨水的对象是个片儿警，对象家出了小偷，这婚事能否继续还有待商榷。 也不看看何雨水好几天没回四合院了，以前可一到周末放假就会回来看看傻柱和他聊聊天什么的。 许大茂抿了口茶水，看向望过来的父母，开始讲述酒局上装醉后听到的事情以及打算和娄晓娥离婚的重磅消息。 “不，不能吧，我看娄家挺好的啊…晓娥虽然没生孩子，但和你都结婚好几年了…”白素兰结巴的说，内心不愿相信娄家要倒台了。 “爸，妈，这件事就咱们三人知道。要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家就得跟着倒霉。”许大茂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我回家，就见着晓娥提了一大袋东西回家，你想以前提个豆腐都嫌累的主儿……” “大茂啊，晓娥可是金疙瘩不能丢啊！要不是娄家因为划分成分，你可娶不上千金大小姐！”白素兰不想儿子和娄晓娥离婚，当初婚事可是她一力促成的，“而且报纸上不是有登报断绝关系吗？咱们那样做，能不能和娄家划清界线？等以后好了再……” “孩他妈，你就别添乱了，娄家以前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而且这段时间跑路…咳咳…来找我拷贝电影的人聊天，说有些个地主老财都失踪了，应该是听到风声跑路了…”许富贵语出惊人，不声不响的丢了个雷，“我还想着娄家不会出事，没想到也…最好能赶紧离婚…” 这‘也’字就用的很有灵性了。 而且心虚的人先跑路，不心虚的除了下牛棚就只有死。 中不溜的死的最多。 许大茂见老妈不服气，觉得继续添把火。 “其实还有件事让我下定了决心，娄晓娥买了双棉鞋，但不是给我穿的而且每次娄晓娥从聋老太太那回来，我们必定会吵一架。”许大茂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后院聋老太太的坏心思昭然若揭，“后院聋老太太的事，爸妈比我更清楚吧？” 一听这话，许富贵忍不住摸出支烟抽起来，聋老太太孤身一人有个屁的亲戚。 再说了，已婚妇女买鞋都是给丈夫孩子或者长辈兄弟的，谁会乐意自家媳妇给外男买鞋？ “那老不死的！要我说晓娥就是太单纯，被那老不死的给骗了，她哪能玩得过院子里的人。”白素兰给娄晓娥找理由，又指责起儿子，“你要是和她摊开说，至于被人三言两语骗走吗？” “妈，都结婚三四年了，你以为我没和她说过？”许大茂有些头疼，娄晓娥都蠢的挂相了，“你以为我在乡下乱搞的谣言谁散播的？就是那个小脚老太太。自打娶了晓娥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很，轧钢厂出了名怕老婆，你猜为什么会有流言？” “聋老太太和傻柱处的跟亲孙子似的，娄晓娥又经常去后罩房待上小半天。她明知道我和傻柱关系不好，还见天去找老太太聊天，要不是傻柱长得丑，我都怀疑两人有私教……” 60年代可不是后世，要真作风有问题，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就得被一大堆人捉奸在床，赔点钱粮是轻的，就怕签个认罪书，然后逼着离婚再娶。 特别是饥荒的三年，乡下人想进城更是偏执的可怕，那时候许大茂都能忍住诱惑，更别说饥荒年都过去了。 许富贵一听有绿帽嫌疑，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儿子这是彻底和儿媳妇离心了。 “离，必须给我离。我老许家不需要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媳妇！”他猛地吸了口烟，郑重道，“本来身份就不匹配，要不是时代变化，你俩根本就接触不到。” “原本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交易，我会去做一些提醒，权当作为亲家的一些心意了。好聚好散才能长久。” 白素兰张张嘴，见当家的和儿子主意已定，便没再说劝慰的话。 虽然现在离婚对名声不好，但小命都快没了，名声有损就有损吧。 许大茂见达成一致，商量着怎么能最快并且以最小的损失去离婚。 “爸，我是这么想的，娄晓娥不是不能生吗？看那买的鞋子穿上谁的脚，我再和她吵…然后您去娄家说您看见的情况…”做事要讲究个师出有名，这不就有了由头和娄家划分界限。 做戏给95号院子里的人看，免得傻柱他们往他身上泼脏水。 而且等娄家人跑路后必定有人给他使绊子，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 许富贵见他条理清楚，满意地点点头。 “大茂啊，轧钢厂放映员是归宣传科王科长管，王科长算是李怀德的人，这事好办了！”许富贵出着主意，“正好你拿了烟酒茶叶，你明天半上午的时候拿着两瓶汾酒悄悄去办公室找他，然后再拿着烟和茶叶去找王科长，仔细避着点人。” 又扭头对白素兰说，“你晚上去一趟95号院子，去和晓娥聊天，然后谈孩子的事，记住，声音一定要大！” 正好明天是北小年（66年1月14日），厂子里要提前发官饷，拿东西去也不突兀。 至于为什么找李怀德开证明，一是投诚，顺便找个送礼的借口；二是表态，说明他信任的人是李怀德，而不是风头正盛的杨厂长。 而且街道办看见厂里的证明也不会再去调解夫妻俩，直接就能办好离婚证。 “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白素兰已经想好怎么扮惨，怎么和院子里的几个大妈哭诉没有孙辈的凄凉生活，这一想眼眶就红了起来、 惨，真的太惨了。 许大茂龇了龇牙，只怕院子里的几个绝户心也要跟着痛了。 不过他得按时喝药，身体上的伤早早治好，后面娶个媳妇再生几个孩子就完美了。 说做就做，老一辈人办事都风风火火的。 白素兰骑上丈夫的自行车，和儿子一起出了门。 许大茂看着咻的一下不见人影的老妈，又看看地上的薄雪，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 他得给老妈一些空间，免得耽误人发挥。 白素兰来到院子，和三大爷打了招呼，火急火燎地去到后院，一撩开门帘子发现里面没人。 “娄晓娥，娄晓娥，怎么家里没人呢？”她大声喊着，扭头就见娄晓娥从聋老太太屋出来，不禁抱怨道，“你不在待着跑哪里去了？屋子里怪冷的，冷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 “妈，我才回来没多久，想着烧火费劲，就先在老太太屋里对付一口。”娄晓娥眉头皱起，显然不想见着婆婆，“您怎么来了？大茂他出去了，不在家里。” “晓娥，就算不做饭，好歹把炉子升起来吧。”白素兰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想起儿子说起她不顾家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怕冷啊？大茂回来不喝口热水暖暖？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男人！” “妈，什么跟什么啊。您先坐，我去借个煤球烧水给您泡茶。”娄晓娥说。 白素兰就是来吵架的，哪能进屋去？ 要是进屋了，她的戏不就白唱了？！ “别了，你娄晓娥泡的茶我可不敢喝。”她呵了声，指着娄晓娥鼻子就骂了起来，“知道的是你男人，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仇人呢！你嫁进老许家四年了，蛋没下一个就算了，连男人都伺候不好。怎么的，嫌弃我们老许家？” 她说话声音没有收敛，院子里的闲人在墙角探头探脑，都被吸引了过来。 娄晓娥被骂的一愣，紧接着跟炮仗似的炸了起来。 “妈，您别冤枉人啊，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吗？许大茂一个月有半个月在乡下放电影，我一个人能怀上吗？”娄晓娥甩掉手里的火钳，不服气的回敬。 “一年怀不上，两年怀不上，现在都几年了？哪吒都该生出来了！”白素兰朝地上啐了口，瞪着娄晓娥，“没天理了，我想抱个孙子怎么就这么难啊，我的孙子孙女啊，老许啊，我们许家要绝户了！啊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抹起了眼泪，哭声响彻整个后院。 娄晓娥气的浑身发抖，又不能和婆婆动手，脸色憋的通红。 “得，您是婆婆，我不和您计较。等许大茂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娄晓娥声音尖锐，“当初求娶我的时候说的好听，现在又这副嘴脸，真不愧是许大茂的妈，都是白眼狼…呵呵…” “白眼狼？娄晓娥你给我说清楚，我许大茂是吃你的喝你的了？”许大茂一进门就听到娄晓娥大放厥词，赶紧出言打断，“我一个月33元，下乡放电影有补贴，一个月忙忙碌碌也有小四十。爸妈也会补贴我们，养两个人还养不起？”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许大茂，结婚前就知道我不爱做饭，现在翻旧账有意思吗？呵呵，等我回去和我爸说说……”娄晓娥不满的看了许大茂一眼，试图用娄父压服他。 “娄晓娥！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婚！”许大茂揽住想要劝说的白素兰，冷声道，“我许大茂勤勤恳恳放电影，可没吃你娄晓娥的软饭，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就回娄家去！” “我许家池塘小，装不下你这只天鹅！” 许大茂心里暗松口气，终于把引子说出来了，接下来就看许富贵去娄家找娄父谈话了。 而且娄家和许家的联姻一开始就是算计，谁又把谁当真，何况娄晓娥见识过娄家的辉煌，本就不愿意嫁给许大茂。 再对比姐姐嫁的主任，当了主任太太，出门不是小汽车就是去吃老莫；再看看自己嫁了个放映员，出门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吃的还没家里的厨娘好，心里更是不平衡。 不过突然提到离婚，娄晓娥还是被说懵了，这话题跨越的也太大了吧？ “大茂，这话可不兴说啊，快给晓娥道歉！有什么事进屋说……”白素兰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扯着许大茂的袖子说，“晓娥啊，大茂喝了点酒，说的是醉话，你别往心里去。” “妈，别扒拉我，娄晓娥我告诉你，你说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妈。”许大茂配合的打了个酒嗝，挥挥拳头，“这婚必须离，反了天，嗝。” 娄晓娥望着他清明的眼睛，喝酒都是借口，只怕这是真心话才对。 “好好好！许大茂，是我看错你了，离就离！”娄晓娥怒气冲冲的说，“我告诉你许大茂，这事没完！” 她气呼呼地掀开门帘子，提着挎包扭头就走，望见凑过来吃瓜的院里人，还不满地瞪了几眼。 聋老太太透过窗户把一切收入眼底，她用拐杖碰碰柜子上的棉鞋，浑浊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院子里白素兰还在劝着许大茂，哭诉自己不该来院子里给儿子送腊鸭，也不该和娄晓娥吵起来，两人也不会说离婚。 许大茂拍拍白素兰的胳膊，掀开门帘子让人先进屋。 白素兰抹着眼泪，说是要去给娄晓娥道歉，然后不顾许大茂的呼喊飞奔出了95号大院。 许大茂没办法，只能锁了门追了上去。 许家的事情看的院子里的人眼花缭乱，还没上前说几句话，故事的主人公就不见了。 准备等傻柱下班当面拒绝的秦京茹看了一场好戏，想到性格好、工作好、还比傻柱俊的许大茂，又打起了主意。 提着挎包的娄晓娥坐上三轮车，都到娄家门口了，也没见许家人追上来。 她眼眶红红的回到家，倒是吓了娄母一跳，中午刚出去，晚上怎么就回来了呢？ 娄晓娥哭哭啼啼的说了院子里发生的事，嚷嚷着要和许大茂离婚。 娄父听见这话有了计较，他们家在建国前捐了大半家产，留了些轧钢厂的股份和亿点点的灰色资产，又有给红星暗地里送钱送粮的情分，才在划成分的时候成了地主。不然一个大资本家的帽子扣下来，不脱层皮根本活不下来。 当初把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也是为了沾工人阶级的光。 而且现在形势不明，离婚不是个好选择。 娄晓娥被臭骂了一顿，或许是起了逆反心理，更加坚定了和许大茂离婚的念头。 第7章 娄父妥协 傻柱回来听秦淮茹说了院里发生的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一张脸看上去更加猥琐了。 秦京茹看的恶寒，决定一回乡下就告诉爸妈秦淮茹干的破事。 “何雨柱同志，我打算明天回乡下了。”秦京茹揉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嗷，何同志，我想了一整天，发现我俩不合适，您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傻柱急了，一顿饭花了他十块钱，结果漂亮表妹还要跑。 “为什么呀，我觉得我俩挺合适的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我坏话了？”傻柱伸手想拉秦京茹，却被人躲了过去。 “真不合适，我妈说了，要找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您一直说做菜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明白…”秦京茹不想看傻柱的老脸，依旧低着头。 “哎哎，别走啊，我们也可以聊聊其他话题。明儿个去故宫游玩怎么样？”傻柱无奈，好不容易看对眼一个，怎么就黄了呢。 秦京茹听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偷鸡贼还是和贾家相亲相爱去吧！ “不了，这几天多谢何同志的款待，再见。 ”她说完转身朝贾家走去，再拖下去怕坏了名声。 四九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傻柱一个老男人。 傻柱尔康手，想娶个老婆怎么这么难。 但不合适归不合适，也不能强迫妇女意愿和他结婚。 “嗐，命里有时终须有，下一个肯定更漂亮。”傻柱自我安慰一番，背着手回到正房。 瞄到许大茂家又笑了起来，院里单身汉又要多一个了。 可傻柱也不想想，许大茂是结婚在离婚，和他快三十了还是老处男能一样吗？ 许大茂好心情的油润着零件，免得用着生涩。 等领了官饷，摸鱼到中午吃饭，又查看了下铁皮盒里的胶卷，才溜溜达达的走向李怀德办公室。 许大茂提着包，就像是以前给李怀德放电影一样找到钱秘书。 给了钱秘书一包烟打探到李怀德一个人在办公室休息，他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李怀德看见许大茂，就想到杨厂长吃瘪的场景，再加上两瓶汾酒和一小铁罐龙井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在得知许大茂的来意后，对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可是娄家的闺女啊，你真舍得？而且娄家手指头缝漏点都够你…啧啧…”李怀德状似不经意的问。 “瞧您说的，感情破裂了呗，终归是不合适。”许大茂苦涩的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 “还好你俩没孩子，不然有的闹咯。”李怀德知道他的情况，呵呵笑着，“去了街道办就不能反悔了啊，许大茂你可想好了。” 许大茂好似被戳中痛脚一样，羞臊的挠挠脸颊。 “李厂长，不瞒您说，我是真受不了她了。没生孩子就算了……”许大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发出一声长叹，“厂里就您最公正，最让人信服。而且我那前岳父和杨厂长有点关系…… ” “成，冲着你的信任，我也不说虚的，下次酒桌再来展示下你三大一小，二五一十的本领来！”李怀德三两下写好证明，接受了许大茂的投诚。 “谢谢您嘞，您继续忙。”许大茂双手接过证明，轻手轻脚地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许富贵领着白素兰上了娄家，明面上是说去跟儿媳妇道歉，为此还买了一条鱼。 娄晓娥看见白素兰，厌恶的皱了皱眉。 决定和许大茂离婚后，她对许父许母没了好脸色，根本没和两人打照面。 娄父也不待见许父两人，毕竟女儿哭着回来说离婚，女婿还没跟上来，这不妥妥打他脸吗？ 许富贵不在意娄父的冷脸，估计一会儿说出来的话得让他变脸。 “亲家，咱们去书房说吧。”许富贵看着偌大的别墅，保不齐就被人偷听了去。 “走吧，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娄父冷声说完，站起身朝二楼走去。 许富贵朝白素兰微微点头，三两步跟了上去。 客厅剩下白素兰和娄母面面相觑，开启了尬聊模式。 书房里许富贵说了放映员工会里兄弟们的发现，以及最近‘失踪’的人的近况，成功见证了娄父脸色的巨变。 等娄父心情平复好，又说起了小两口离婚的事情。 楼下两人从天气菜品聊到了许大茂院子里的事，特意说了聋老太太和儿媳妇关系好，甚至偏听偏信，被笼络了一颗善良的心。 娄母越听脸色越沉，她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说的好是善良纯真，说难听点就是愚蠢和好骗。 让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前，娄家也派人去95号院打听了一番，现在想到聋老太太模糊的身世，猜测小两口离婚就有聋老太太出的一份力。 反正经过一下午的酝酿，离婚的事算是敲定了。 娄家夫妻阴沉着一张脸，和许富贵两人演了一场戏。 不只是周围居住的邻居，路过的人都能听见四人争吵的声音，然后看着两人被赶出门，连带的礼都被丢了出来。 许富贵摸着左腿，哎呦哎哟的直叫。 白素兰抹着泪，站在娄家大门面前臭骂一通，见丈夫疼的受不了，才捡起地上的东西，两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明天早上，你们就去把婚离了！”娄母拧了把娄晓娥腰间的软肉，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好赖不分的蠢女儿，后院的聋老太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玩心眼你也玩不过人家……” “妈，你别说了。”娄晓娥眼眶含泪，心情复杂的很。 娄父转着手上的戒指，站在窗户前望向许富贵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风起云涌龙虎会，隐有波澜未成潮。 香江还是湾湾？ 娄父闭了闭眼，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当许大茂哼着歌下班，骑着车就去找许爸许妈，也不知道事情谈妥了没有。 既然能够和平解决，还是不要弄的鸡飞狗跳了。 许富贵见儿子急冲冲地赶来，指指包着绷带的腿，示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许大茂比了个大拇指，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第8章 离婚了 娄家把许富贵的腿打伤，原本是小两口的家事就变成了纠纷事件，外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许大茂把打的红烧肉和炒土豆放到桌上，就着二米饭吃了起来。 许富贵喝着小酒，吃着软糯的红烧肉，一点也看不出在医院的虚弱。 “明天下午一点你去街道办和娄晓娥离婚，以后咱老许家和娄家啊，再无瓜葛了！”他想到和娄家做的交易，美滋滋地抖着腿。 “爸，我那前岳父就没……”许大茂搓搓手指，这么大人情送出去，娄家就没点表示？ 虽然他不贪财，但谁嫌弃钱多啊，而且娄家跑路很多东西都带不走的，去捡捡漏也不错。 到时候全放系统仓库，要花的时候再充钱买东西。 “当然，不过你啊你，还是太心急了。”许富贵点点儿子，微微摇头，“你就要在乡下受些苦了，等他们‘失踪’，也赖不到你身上。” “受些苦没关系，只要能…我们一家好好的就成…”许大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风后小人物就是求个安稳。 许富贵没有说话，只是和白素兰对视一眼，感叹儿子对政治的敏锐。 第二天许大茂起了个大早，昨晚喝了酒，也就没回95号院子，直接在许家住下了。 他吃完早餐，就骑着车晃晃悠悠地去往轧钢厂。 上午摸鱼，中午借吃饭的时间确认傻柱脚上穿了新棉鞋，下午和王科长请了假。 回95号院子翻箱倒柜，在柜子深处找到了户口本、结婚证和粮本，就直接去了街道办。 他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娄晓娥才坐着小汽车姗姗来迟。 “许大茂，你真要和我离婚？”娄晓娥穿着新衣服，鹅蛋脸上画了淡妆，看上漂亮又知性。 许大茂收回视线，再漂亮也没命重要。 “娄晓娥，非要我说明白吗？我爸的腿都被打断，你们娄家我高攀不起！” “那是个意外，他自己走楼梯没注意……” “意外？意外能让我爸在医院待了一下午？意外能让我爸成摔伤脚半个月下不来床？”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看着娄父没把事情和娄晓娥交待，只能他自己把事情闹大一些了。 “你爸眼神不好怪谁？我是给你脸了，一开始就是你妈说我是个不下蛋的……” “没什么好说的，进去吧。”许大茂打断娄晓娥，扬了扬手里的证明。 “许大茂，咱们结婚四年，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娄晓娥咬着唇，没什么好脸色的跟着进去了。 “娄晓娥，你还记得我问你买的棉鞋去哪了，你怎么回答我的吗？”许大茂回头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柜台。 娄晓娥怔愣住，心里充满了委屈。 不过再怎么委屈，婚还是要离的。 街道办的人敷衍的问了些问题，就给两人办理了离婚证明。 或许是娄家招呼过，居委会和妇联的人都没来找茬。 许大茂拿着单身证和粮本，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当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对着娄晓娥轻声说，“我告诉你啊娄晓娥，你买的新棉鞋我看见了，就穿在傻柱脚上！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说完不等娄晓娥反应，蹬着自行车就跑了。 娄晓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明明聋老太太说是给外地亲戚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傻柱身上？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如此决绝的和她离婚，除了许爸腿受伤，更多是认为自己给他戴了绿帽？！ 难怪…难怪… “许大茂，你特么就是个混蛋！”娄晓娥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坐在小轿车里哭了起来。 虽然许大茂缺点多多，又贪花好色，但总归结婚四年，夫妻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而他竟然因为一双鞋怀疑她红杏出墙，还是和同个院子里的傻柱。 不就是一双鞋吗？ 娄晓娥擦干眼泪，许大茂不要她，她也不要许大茂了！ 妈妈说的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95号院子里，娄家的司机搬着娄晓娥的个人物品和嫁妆，后备箱都快堆满了。 后罩房里，娄晓娥质问着聋老太太，结果换来了老人的哀哀哭泣。 她最后还是心软了，握了握聋老太太干枯瘦弱的手，干脆地起身离开了。 随着小汽车离开，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的事已成定局。 毕竟是院子里第一对离婚的人，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看许家的热闹。 特别是在知道离婚理由是因为没有孩子，一时间心思各异。 贾张氏纳着鞋垫，很是幸灾乐祸的想，没了娄家支持，她看许大茂还怎么猖狂下去！ 另一边许大茂也没回轧钢厂，下午都请假了还回去干啥，肯定要去周围逛逛啊。 穿来这些天，他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还没怎么看过下午热闹的街市。 今天是北小年，学校下午只有两节课，街上全是成群结队放炮的小孩。 不得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许大茂觉得刮脸的冷风都温柔了许多。 这时候的四九城灰扑扑的，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许大茂逛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转头去了王府井的外文书店。 倒不是他追求进步，而是想看看里面的书籍分类，也好在系统里买符合时代的书解闷。 等起风后古籍古画遭了毒手，或许他还能去废品站抢救一下呢。 《伟人语录》摆在最显眼的位置，64开的红册子特别符合过年的氛围。 许大茂挑了《农村医生手册》、《红岩》和《林海雪原》等一些红色书籍，到时候包成灰皮的，看着也不会突兀。 他晚上还是没回95号院子，仍旧在许富贵这边，打算明天带着人去院子里亮亮相。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上班，许大茂就收到了领导下发的任务——去乡下放电影，去的还是偏远农村。 还让他一个人包圆了那边的七八个大队，一来一回得二十来天。要知道以往最多去一两个大队部，三四天就回来了，现在可真是凄凄惨惨。 同科室的人怜悯的看着许大茂，这是被领导穿小鞋了啊。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娄家发力了，装作愤愤不平的接下任务，嘴里嘀咕着娄家人小心眼，还好离婚了之类的话。 身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许大茂傻还是没脑子，竟然和娄家的女儿离婚了，这不是找罪受吗？ 第9章 下乡 虽说是下乡放电影，但也得准备些吃用嚼头，可不是去旅游吃大餐。 许大茂领了任务，没急着去拿放映机，而是先回了趟四合院，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 屋子里属于娄晓娥的东西都被搬走，显得很是空旷。 他翻到藏小金库的地方，把东西全收进系统仓库里，又塞了一套换洗衣物进手提包。 接着环视了一圈四周，默默记下要添置的家具摆设，装作一脸悲愤又恍惚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忙活的几个大妈一边打扫，一边观察着许大茂家的动静，见他如丧考妣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有了蛐蛐的内容。 走到前院，洗碗的三大妈忍不住询问，“大茂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大茂瞥了她一眼，恍惚的回答，“准备下乡放电影，我回来拿些东西。” 三大妈心里哎呦一声，怕是回来看看娄晓娥走了没吧？可惜人坐小汽车走了，那眼睛都哭肿了。 “那你和晓娥……”三大妈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心。 “离了，今后她走她的额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许大茂深吸口气，一抹脸愤怒的说，“再不离婚，只怕我爸的腿就…算了，您继续忙，我要去拿放映机下乡了…” “没个十天半个月啊，您是看不见我了。” “唉，大茂，这都快过年了啊。”三大妈听了半截的话，心里跟猫抓似的。 许大茂露出个苦涩的笑，耷拉着肩膀离开了。 三大妈得意于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看来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不只是没孩子的事，还有娄家在背后使力。 不过娄家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只怕许大茂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许大茂就是特意和三大妈搭话的，三大妈可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大喇叭，要不了几天许家和娄家交恶的事情就会传到西城区九道湾。 他到宣传科把自行车后筐加上，领了放映设备和枪，在一科室人同情的视线下骑出了轧钢厂。 刚过完小年，还有四天就过除夕了，乡下有的地方不说大雪封山，黄土路肯定被大雪遮了。 而且大冬天都猫冬去了，谁会去看电影啊？再想捞外快的放映员也就在四九城周围转一圈，接点给别人结婚放电影的私活。 许大茂下乡了，95号院子依旧热闹。 上次傻柱‘偷鸡’被何雨水甩了一巴掌，虽说经过解释何雨水原谅了他，但偷鸡贼的名声洗不掉，而且还被小片儿警看见了，这不婚事就被推迟了。 傻柱得知妹妹的婚事没成，撸起袖子就打算找上门去。 “去什么去，你添的乱还不够吗？”何雨水不满的哼哼，想到他带鸡回来也是给自己吃，又心软了，“以后没事别逞英雄，你除了得到句感谢又得到了什么？还背上了偷鸡贼的名声，你让我怎么给你介绍对象？” “雨水，对不住啊，我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傻柱讪讪一笑，脑海中却浮现那双水润的眸子，“棒梗还是个孩子，我总不能看着贾家孤儿寡母受欺负吧，还有你秦姐，为了照顾一家子人多辛苦啊。” “后面你亲姐还把她表妹介绍给我了，特俊，特水灵的姑娘，可惜哥没看上。” 何雨水望着自家哥哥自吹自擂，都没好意思点破，不过心里对贾家和秦淮茹有了一丝怨怼。 “我那同学张淑琴条件不错，你们要不要相看相看？”何雨水为了哥哥的幸福，打算自己来牵个红线。 “别、别提你们那同学了哈，那虎妞吧那个。” “嗯呐。” “那俩大虎牙谁受得了？而且啊，一大爷给我介绍猪八戒他二姨，你倒好，这直接给我介绍一母老虎。” “哥，说句实在话，那你这高不成低不就，是想娶天仙呐？”何雨水有些生气了，有个快三十岁没结婚的哥哥可不好听。 而且对象他妈妈明里暗里打听傻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生怕娶进门的何雨水也有隐疾。好在后面去医院检查解决把事情解决了，不然她得被烦死。 “这你别管，你哥我啊，已经有了目标。”傻柱得意的挑挑眉，对着何雨水说，“就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我托三大爷去说和了，您嘞就瞧好了吧。” 何雨水扯扯嘴角，但愿能成功吧。 喂兔子的秦淮茹看着正房里的灯光，想到拒绝了傻柱的小表妹，心里有些庆幸。 只要傻柱不结婚，接济她们贾家的饭盒就不会断，过的日子也会宽裕些。 隔壁一大爷和一大妈依旧在为养老的事情发愁，不过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 院子里欢声笑语一片，没了许大茂的搞破坏，似乎一切都走向了正轨。 幸亏系统仓库能放很多东西，到了没人的路段，许大茂把放映机、发电机和油箱都放了进去，不然一个人骑车翻山越岭，到了公社都要累死了。 不得不说娄家是真小心眼，不过是交易离婚，你情我愿的事情，做戏倒也不必把人往死里整，反正他许爷把娄半城的‘好心’记在小本本上了。 而且让他数九寒冬的跑乡下放电影遭罪，是真不怕他起逆反心理，直接去举办娄家？ 走了两个半小时，天空飘起了小雪。 脚下的雪被踩的嘎吱响，积雪堆叠的太厚，他把自行车也放进了空间，余下的路只能靠两条腿了。 好在他有系统，暖宝宝和羽绒服都备上了，还能腾出闲心看看雪景。 当然了，老老实实去放电影不是他的作风，现在冬天了，山上养膘的动物多的很。 许大茂摸摸腰间的枪，有枪在手，去试试手感怎么了。 到时候要是被野猪拱了，别问，问就是雪下太大走错了路。 就在付诸行动的时候，几声枪响传来，在寂静的林中很是刺耳。 许大茂眉头一皱，是猎户还是间谍？ 要是猎户还好说，万一是间谍，他手里就一把小手枪也打不过啊。 这么想着，许大茂躲到树后面，打开系统在里面找武器。 油锯、电棍、闪光弹、工兵铲、兽用麻醉…… 他一看全是近战武器，有些后悔没去商店或黑市买几把长枪放空间了。 找东西到下单不到两分钟，野兽的嘶鸣和男人的求救声越来越近，显然离着不远。 许大茂摘下手套，抱着一棵树就往上爬，心里祈祷千万别跑过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错杂的山路中一个血呼啦次的人踉跄的跑着，后面还跟着一头黑乎乎的野猪，嘴里还叼着男人的衣服碎片和血肉。 野猪的屁股和脑袋都有血，跑动间鲜血把白雪染成了红色，眼冒红光地盯着奔跑的男人。 看上去是猎手失误，没能打死野猪，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被撅了。 确认来人是打猎的后，许大茂松了口气，正打算来个坐山观虎斗，结果奔跑的男人不知被什么绊到，一骨碌滚下去半个坡，然后没了动静。 许大茂傻眼了，不是哥们，你的同伙，呸，同伴呢？啊 别告我你打野猪就来了一个人啊！ 野猪可不管是几个人，直接一个猛扑开始啃男人的脚。 许大茂见实在没人来，鉴定此人是新手无疑。 不过这人的棺材板确实挺硬啊，留着五十年后盖棺用吧。 他测算了下距离，拿出小手枪比划了下，对着野猪的屁股就是嗖嗖两枪。 野猪感受到痛觉，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脑袋又被花生米开了瓢，咆哮声还没有结束就摔倒在地，溅起了一层厚厚的雪。 在许大茂要下树给野猪补枪的时候，原本倒地的野猪扑腾着站起来，甩甩头走了几步，最后踉跄地摔倒。 万幸野猪没摔倒在男人身上，不然他就白忙活了。 “这野猪真耐造啊，脑壳被打烂了都能站起来。”许大茂嘟囔了句，蹲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野猪彻底没了动静，才滋溜滑下树。 他靠近了才发现野猪挺大，得有两百来斤，难怪这小子心大的要自己独享战果。 许大茂掏出手枪又对准野猪脑袋受伤的地方打了几枪，脑花四溅，鲜血横流。 他绕开腥臭无比的野猪，弯下腰将男人翻了个面，见男人还有鼻息也松了口气。 又看了看男人身上的伤和不断下着的雪，打算好人做到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拖着人往山下走去。 不过男人的运气挺好，穿着的鞋被野猪啃了个鞋底，脚上没受一点伤。 就是屁股和身体跌倒的摔伤有些严重，只怕等养伤好几个月了。 天上的雪下的越发大了，没一会儿工夫就把脚印覆盖住。 许大茂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大路旁边，又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环境，得嘞，这次是真迷路了。 他眼珠子一转，把自行车和放映机从空间拿了出来，把放映机放到树下盖上油布。 至于依旧昏迷的男人，许大茂想了想从空间买了一件做旧的军大衣盖在他身上。 原本是想用自行车带着男人去附近的村子找人救治，可受伤的地方太尴尬了，坐也坐不住啊。 或许是见许大茂沉默太久，昏迷的男人悠悠转醒，捂住受伤的屁股痛苦呻吟着，见有人在才止住了痛呼，沙哑的说，“爷们儿，咳咳，我是附近大兴县东方红人民公社下红星生产大队的，我叫秦振华…经过前面的拐子湾，再走七八公里，那里山脚下住着一个赤脚大夫…” “咳咳，我今天上山的时候和他说过了，晚上会给他送野鸡过去。” 男人紧盯着许大茂，深怕他抛弃自己独自离开，到时候真就死定了。 许大茂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而且又没想见死不救，不然直接让野猪给他撅了就行。 第10章 遇见秦京茹 “那个秦同志，我是四九城第三轧钢厂的放映员，我叫许大茂，那是我的放映设备。”许大茂指指树下的一堆东西自报身家，他说完瘸着腿去把自行车推过来，“虽然我给你伤口简单处理了下，但还是送你去赤脚大夫那里比较好。” 秦振华闻言努力睁了睁眼，确认他是偶尔来放电影的放映员，是个半熟脸后，紧绷的心神就有些松懈了。 “许同志，嘶谢谢您了，您看这…呕…”秦振华头晕脑胀，屁股又疼的厉害，说出上面的话已经用了他最后的力气。 “你撑住啊，我背着你走。”许大茂从怀里掏出一个装酒的水壶，给秦振华灌了些，“你想想山里的野猪和你被啃的屁股，怎么滴也得咬回去！” 秦振华咬牙点点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站了起来，还好许大茂折了根树枝做支撑，不然非得原地罢工。 这个年月的人普遍吃不饱，男女老少都瘦的很，比如院子里的三大爷阎埠贵，就是一个干巴老头。 背上的男人再怎么轻，少说也有一百来斤，还是很有分量的。 或许是大路总有人走，路上的雪没有山林里的厚，许大茂艰难地过了一弯又一弯，都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着了一丝人烟。 他觉得不用假装了，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背上的秦振华因为流血加上情绪剧烈的起伏又昏了过去，两只胳膊还紧紧揪着许大茂的衣服。 农村里养狗的不多，恰好眼前的院子就是特别的一家。 许大茂刚靠近就听见了一阵犬吠，紧接着一个黑瘦的老头走出，看见他身上的鲜血和背上的男人后，不由得惊呼出声。 “振华？你这是什么了？都和你说过下雪别上山了！”黑瘦老头嘴上念叨，走上前把人迎进屋内。 “他的伤在屁股上，我给他做过简单的处理，你再给他看看，小心伤口发炎。”许大茂连忙出声。 黑瘦老头一顿，把人屁股朝上挪到了炕上，叫来隔壁屋子里的儿子拿着工具开始给人检查伤口。 期间老头叫玩耍回来的孙子去村里叫人，免得秦振华家里人担心。 等黑瘦老头弄完都过去了二十来分钟，秦振华穿的衣服彻底变成了碎布，身上盖着许大茂友情提供的破军大衣。 处理的时候秦振华身体疼的直抽抽，醒来后一直在那嗷嗷叫，被黑瘦老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还好你给振华了酒，不然我这麻药可顶不住。不过你们这是碰到什么了？”黑瘦老头擦着手，扭头问假寐的许大茂。 “遇到了大野猪，那野猪还趴着咬秦同志脚呢，还好我带了枪把野猪打死了。”许大茂打了个哈欠，连续三四个小时都在高强度运动，短时间的休息根本恢复不过来。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振华也是太心急了……”黑瘦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 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四五个鱼贯而入，都围在秦振华床边关切的看着昏迷的人，还有的在抹着眼泪。 秦振华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娘老子们，急的满头大汗，脸色更加苍白了。 黑瘦老头皱着眉让几人闭嘴，然后解释了下秦振华的身体状况，让他们保持安静，不要去打扰病人。 “等水挂完，就看晚上打不发烧，到时候再打一消炎针试试。”黑瘦老头板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 顺嘴把救命恩人许大茂和大野猪的事情说了下，让他们找人把放映设备和野猪抬回来，顺道去验证下事情的真伪。 当然最后一句黑瘦老头没有明说，只是对着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亲自去办。 许大茂没吭声，野猪屁股和脑袋都被他打了好几枪，反正收尾工作他是做好了，要是再引来什么豺狼虎豹可不关他的事。 众人闻言这才把视线挪到一旁的想到许大茂身上，秦爸秦妈更是满眼通红，激动地叫着恩人，毕竟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他恰好经过，他们家就要少一个儿子了。 许大茂连忙说都是应该做的，救了秦振华的命，他也能借机不继续跑村子打掩护。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帽子，半张脸被围巾围着的人发出一道惊呼。 “您是淮茹姐院子里的放映员同志！”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年轻的女同志。 许大茂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眉眼是有些熟悉，但没认出人是谁。 “是我啊，秦京茹。前几天不是我淮茹姐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在露天场看电影那人，您有印象没。”女同志说着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清纯的脸蛋，上面还长了些麻子。 乡下日子不好过，冬天没农活也闲不下来，出门做活小脸就被冷风吹的发了皴。 “哦，还有印象，你和傻柱，咳咳，何雨柱同志这是？”许大茂心里纳闷，没了他捣乱，傻柱相亲应该会成功才对啊。 当然了，如果秦寡妇和易中海从中作梗，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说到这，秦京茹尴尬的挠挠头，她身后还没走的秦爸秦妈脸上带了丝愤怒，不过被大儿子扯了扯袖子，也就没有插嘴。 “嗐，这不是没看对眼吗，我和他不合适。”秦京茹一回到乡下就把秦淮茹意图拉邦套的事情说了，这可把老秦家气的哦，直接去把秦淮茹一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秦京茹和秦淮茹是表姐妹，但那也是亲戚三叔家的孩子，不说帮扶就算了，还想把人往火坑里推。总之老秦家大骂了秦淮茹家一场，获得了三块钱的赔偿和一只老母鸡，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秦淮茹一家名声就有些臭了，以前提到他家都会带上嫁进城的闺女那副嘴脸可得意了，现在嘛，啧啧…… 许大茂哦了声，见几人脸色不对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京茹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但现在时机不对，神色有些黯然。 秦妈看出女儿的小心思，心里叹了口气，据她所知这个放映员是结婚了的，可不能让女儿做坏事。 她拉住秦京茹就往外走，嘴上说着要去做些吃的送过来。 秦京茹望了眼和赤脚大夫说话的许大茂，不舍的拉上围巾跟了出去。 秦家大嫂见状也准备回去帮忙，留下二弟妹照顾秦振华，还把一旁看热闹的小老四秦振实带了回去。 秦二嫂喂了些水给秦振华，见他好受了些，就开始询问他打野猪的细节，还手痒的按了按他包扎起来的手臂和涂了药水的后背。 秦振华因为屁股缝了针，手上挂了水，只能龇牙咧嘴的瞪着自家虎媳妇。 许大茂看得哭笑不得，扭头对着黑瘦老头说，“大爷，给我开点感冒药吧。身上有些不得劲。还有我的左腿，好像有些扭到了。” 虽然他一路上有喝酒，又烤火暖和了些，但天寒地冻的，吃个药预防些没毛病。 而且娄家那摊子事还没平下去，做戏要做全套。 “嘶，你怎么不早说！先把裤子捞起来，我看看…正好熬了姜汤，你先喝点。”黑瘦老头探了探许大茂的额头，没有轻易喂安乃近或扑热息痛。 这些西药都不好弄，要用在刀刃上。 许大茂没有拒绝喝姜汤的提议，他也就是说说。 黑瘦老头看着眼前的小白腿，又看看许大茂的蜡黄的脸（风吹日晒造成的），伸手捏捏左脚鼓起的包，拿出药酒就给他搓了起来。 “嗷嗷嗷，大爷轻点，嘶，这是我的脚，不是面团嗷！” 许大茂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让黑瘦老头怀疑的看看手掌，难道他练成了什么绝技？ 刚有睡意的秦振华被喊醒了，他枕在媳妇儿腿上，看着许大茂的反应想笑又不敢笑。 等许大茂搓完药水，脚踝又肿了一大圈。 “还好我这有以前病人用的老拐，可以暂时借你一用。”黑瘦老头擦擦手，对着许大茂呵呵一笑，”不过你的放映任务恐怕就……“ “大爷啊，得麻烦您支书他们说一声，朝红星轧钢厂宣传科打个电话说明下情况，害……”许大茂状似为难的叹了口气，“恐怕我得在队里待上四五天了。” 黑瘦老头摸摸胡子，眼里闪过笑意。 “好说好说，只要情况属实，再加上你救了振华的命，表扬信是少不了的。”黑瘦老头说，“也别叫什么大爷了，我叫秦定国，是振华的五叔。” “好嘞五叔，我是不是还有个六叔叫安邦啊？”许大茂顺杆往上爬，寻找话题转移脚痛。 “呵呵，你是有个叫安邦的叔，不过排行是老八。”秦定国说完，也不和他贫嘴了，让人去次卧的小炕睡一觉。 许大茂折腾了一下午，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疏的撑着拐杖去了次卧。 炕烧的足足的，他也不怕秦家人杀人劫放映机，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后半个小时，四五个汉子抬着大野猪和放映设备进了院子，头上肩上都堆了一层雪。 秦定国的儿子说了下大野猪周围的情况，又给他看了看手里的子弹壳，确认了许大茂没说假话。 院子里的人眼馋的看着大野猪，乡下人吃顿荤腥不容易，都说靠山吃山，可厉害的猎人也会出事，他们最多在外围打打野鸡和兔子过过牙祭。 而且二百来斤的大野猪属实罕见，他们第一眼还以为是打死了一头熊呢。 “你们帮忙把野猪抬到振华家去，放映设备先搁堂屋，仔细把油布盖上。”秦定国咳嗽一声，定下了主意。 “好的，爸。” “知道了，叔。” 几个汉子应和一声，抬着野猪就走。 至于野猪的分配，他们相信秦家人不会小气，再加上都是一个宗族的人，他们也乐意帮忙。 雪花扑簌簌地往下掉，衬的炉子里柴火的噼啪声更加响亮。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待在了红星大队里，开启了养伤日常。 秦定国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得知了他刚离婚不久的消息，想到这些天秦京茹含情脉脉看他的眼神，心里有了计较。 于是得知情况后的秦妈也不拘着女儿了，还颇为积极的让他去送饭。 然后许大茂就发现，每次秦京茹给秦振华送完饭后，总是挤到他身边待着，小嘴叭叭个没完。 许大茂一寻思，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想到原剧里虽然贪财、靠假怀孕进城里过好日子的秦京茹，但谁不贪财，而且假怀孕也是别人先始乱终弃，再说了后面经历了许多事，分分合合后也还是和‘许大茂’在一起了。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秦京茹念旧情啊，又对丈夫一心一意，是个好媳妇人选。而且还长得清纯靓丽，是符合许大茂审美的小甜妹，怎么不让他心动。 至于农村户口什么的完全是个小问题，托个关系弄点工作，他有拼夕夕系统还做不到？ 可是刚和娄家离婚，人家还没跑路呢，现在娶媳妇可不是好时间。 “哎~秦同志，你是个好姑娘，做饭手艺也不错，以后谁娶了你可有福咯。”许大茂感慨了句。 “那、那许同志喜欢吗？”秦京茹脸蛋一红，鼓起勇气问，“您喜欢我吗？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 许大茂喝汤的动作一顿，这傻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做下一辈子的决定。 见许大茂沉默，秦京茹发热的脑袋凉了下去，一把夺过他的碗，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许大茂拿着勺子，哭笑不得的看着空了的炕桌。 秦定国把一切看在眼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焊烟，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 只要没做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横插一脚。 “叔看的出来你对京茹有好感，现在你离婚恢复了单身，她也未嫁人，有何不可呢？”秦定国吧嗒口焊烟，继续说，“难道你嫌弃她是农村户口？哎，也是，农户没定量，没有城里户口旱涝保收的好……” “叔啊，您多虑了，不是这个原因。”许大茂同样唉声叹气了一番，在秦定国快急眼的时候，才说出了离婚前妻的家世和心中的担忧。 “你是个实诚的爷们，是叔多嘴了。”秦定国敲了敲烟杆，小老百姓和有权有势的人家比不了。 许大茂苦笑一声，心里却祈祷娄家快点跑路，他也能和秦京茹继续发展下去。 第11章 回城 轧钢厂宣传科王科长在得知许大茂被野猪撅了，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许大茂平时看着就不是个胆大的人，竟然会冲上去救人。 不过在知道会有表扬信送来，又有许大茂腿伤不方便行动打底，放电影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取消了。 王科长没放在心上，反正他是听上头的吩咐为难许大茂，现在人都带伤了，他也有了交代。 于是他安抚了一番，跑去杨厂长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就差把被野猪啃屁股的人说成许大茂了。 杨厂长闻言吓了一跳，要真出人命了，他这个厂长可脱不了干系。 “没事，许大茂福大命大，就让他在红星大队养伤吧，至于放映任务……”杨厂长皱着眉头吐了口烟圈，懊悔拿了娄父一根小金条，“放映任务就取消吧，等他养好伤年后来厂里报到。” “好嘞，您继续忙，我去给红星大队回电话。”王科长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许大茂得了王科长批准，安安心心地在红星大队待了三天，崴到的脚好的七七八八。 想着后天就是一月二十号除夕，他决定要挪个窝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除夕，总得陪在家人身边吧？ 而且外面的雪昨天就停了，家家户户出人出力通了路，马车勉强能出行。 而且秦定国要去补充些消炎针回来，不然被啃屁股的秦振华这个年可不好过。 许大茂的放映设备和自行车被放在马车上，一旁还放了个破棉被，下面是处理好的半扇野猪肉。 这是轧钢厂王科长知道后让他们送来后厨，除了能给厂里人尝点荤腥，还能让秦家多笔收入。 秦京茹知道许大茂要离开了，躲在不远处大树后偷偷看着，脸上满是不舍。 虽然才相处短短几天，但许大茂待人和善又风趣幽默，一张长脸越看越耐看，她不自觉就把人记在了心里。 还大胆的进行了表白，可惜没了后续。 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出秦定国家的院子，见着树后露出的一角碎花布料，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秦同志，秦京茹，你过来。”许大茂边走边喊，脸上带了丝笑意。 树后的秦京茹咬着唇，揉着衣角走了出来。 “许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低着头头，所以没看见许大茂脸上的微笑。 “京茹，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许大茂轻声说，“你也知道我才离婚不久，我和前妻理念不合才离婚了，而且我这次大雪时间下乡…就有他们的手笔…” “好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你哥，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秦京茹闻言抬起头，就撞进了许大茂含笑的眸子。 “你……” “现在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但你如果愿意等上几个月，等我把事情解决，我……” “我愿意等！”秦京茹没等许大茂说完，激动的小脸通红，“你是个有原则又诚实的爷们，我妈说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 许大茂笑着捏捏秦京茹的脸蛋，得亏遇到的是他，要是遇到原身，那就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了。 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了五块钱塞到秦京茹手中。 “你要是想我了，就坐车去城里找我，95号院子你知道在哪。到时候我带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友谊商店买东西，再去故宫玩一玩……” 听着许大茂的规划，秦京茹的心都热了，握着手里的五块钱重重点头。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许大茂，似乎做了某个决定。 “你把头低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mua～” “京茹，还有一边儿呢~”许大茂摸着被亲的脸颊，望着害羞地跑远的秦京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谈恋爱的场景。 他回到院子里准备拿火笼子，就见门口站着一尊黑面神，赫然是拿着药材清单的秦定国。 许大茂讪讪一笑，连忙上前去帮忙搬东西。 不只是顾忌老头上未来媳妇的亲戚，还有赤脚大夫身份的原因，他可是见着药房里的虎骨酒和收藏的人参了，是个妥妥的宝藏叔叔。 秦定国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斜睨着许大茂没说什么。 这边许大茂好事将近，另一边的傻柱就有些尴尬了。 之前托三大爷介绍学校的冉老师给他，结果一直没有消息，等的他黄花菜都凉了。 可惜他不知道三大爷光收礼不办事，不然不会每天给三大爷露笑脸了。 秦淮茹最近就过的有些艰难了，没有白馒头可换，找傻柱帮忙弄的棒子面也吃不了几顿。 而且傻柱见和秦京茹相亲没成功，又看上了棒梗学校的冉秋叶老师，正往新目标那边使劲呢。 她喝了口水，看见棒梗背着书包要出门，连忙把人叫住。 “什么事啊，妈。”棒梗疑惑的问。 “你今天找个机会问问你们冉老师，你问问有没有把你傻叔的事跟她说……” “问着干嘛啊？” “你小孩知道个啥，你就看看她什么反应，什么态度……” “行，我知道了。”棒梗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我还没说完呢，你下午几节课啊？” “两节课。”棒梗不耐烦地回头，“啰嗦不啰嗦啊。” 秦淮茹想了想，这似乎是个找傻柱做事的好机会。 “你下午下课来工厂找妈，把事情说一下。” “好嘞，妈，那我走了。” 秦淮茹摆摆手，最后拿着包起身也去上班了。 于是得知真相的傻柱让三大爷倒了霉，半夜把人家车轱辘偷偷卸了。 现在讲究三十不放假，初一接着干，城里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许大茂被拉着去了轧钢厂，先是归还了放映设备，然后瘸着腿陪着去了轧钢厂后厨看人称野猪。 秦定国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不把拐杖带过来。” 许大茂嘻嘻一笑，“那拐杖不是您家的吗？我可不夺人所好。” 秦定国呵了声，笑骂道，“小兔崽子，你放心，我会给你留着的。” 许大茂不说话了，秦家三个兄弟，要真和秦京茹结婚，就要对付三个舅子了。 外面要肉票的猪肉价格是七毛五，不要票的则贵的多，厂里以一块一的价格买了下来，又看着收拾好的野鸡兔子，也一并买了下来，嘱托以后有野味可以一起送来。 赶马车的汉子连连应好，笑的见牙不见眼，这算是和轧钢厂连上线了。 他得了秦家吩咐，把一半钱换成了粮食，另一半要了钱票。又分了一半的钱给许大茂，毕竟野猪是他打死的，他们全要了不合适。 许大茂推拒无果，又坐着马车在街上溜溜达达，主要是看秦定国在哪几个药店或者医院买药。 在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他跑进去买了一些东西，堆在了破棉被底下。 等马车赶到许爸住的院子，许大茂叫停了车，搬下自行车就准备离开。 “大茂，你忘记拿东西了！”秦定国提醒了句。 “没忘，车上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帮我送给秦同志，剩下的您自个处置。”许大茂嘿嘿一笑，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秦定国知道是给秦京茹的，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等他回家一看，嚯，油纸包有炕桌那么大，剩下的是两瓶红星二锅头。 先不说秦京茹看到油纸包里的奶糖、雅霜和香皂有多惊喜，至少许大茂是把她放心上了。 “你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京茹啊，你也要继续进步。”秦妈见闺女给家里每人分了两颗奶糖，颇为语重心长的说。 “妈，我知道的，我已经在看小弟初一的书了。”秦京茹不好意思的吃着奶糖。 当初妈让她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初中，可惜她学习费劲，好不容易才小学毕业，更不用说考初中了。 秦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闺女，肯定是遗传了她爸的笨脑子。 不像遗传了自己的小老四，现在就上了初中。 秦京茹不知道老妈的腹诽，正美滋滋的和大嫂二嫂分享着雅霜呢。 第12章 许爸建议 没了许大茂搅合傻柱的相亲，自然没有被傻柱脱光了在食堂冻一宿的经历，也没有用白馒头换秦淮茹的肉馒头，自然没有了被工厂大妈们看瓜的一幕。 没了这些前菜，‘法办’的口号没喊出，娄晓娥早和许大茂离婚回了娄家居住，后续的事情也没发展下去。 而且傻柱准备追求冉老师，更加不会去追求死对头的已经离婚的前妻。 可惜秦淮茹托了棒梗去找冉老师问话，把三大爷收礼不办事的事情说了下，傻柱听了愤怒不已，盘算着怎么报复回去。 秦淮茹心里有些诡异的高兴，只要傻柱不找媳妇，他带回去的盒饭贾家都包了。 傻柱心不在焉地剁着野猪肉，得意的媳妇又要飞走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一些人来说，一切都向着好方向发展。 回到家的许大茂受到了许爸许妈的热烈欢迎，在得知他遇到了大野猪后，都担心不已。 “你说你怎么这么虎，看见大野猪都往前冲？还好不是熊瞎子，不然你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素兰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是个单身爷们。 “妈，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去帮忙的啊，而且你猜怎么着？”许大茂吃着白素兰切的红肠，又喝了口蜂蜜水，整个人心情美得很。 “有话快说，别逗你妈！”许爸瞪了儿子一眼，夹了筷子鸡蛋给妻子，“你先吃饭，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 许大茂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起傻柱相亲和救下的人是小姑娘二哥的事。 “当然啊，那小姑娘拒绝了傻柱，我可没去捣乱……”他说着看了眼沉思的许爸，补充道，“娄家的情况您也清楚，暂时我不考虑结婚。” 许爸横了许大茂一眼，喝了口茉莉花茶顺顺气。 娄家做事不地道，但已经拿了两箱金银珠宝的封口费，自然得好好配合表演。 “娄半城不打算在四九城给娄晓娥找新丈夫，他们过些日子会去看看远房亲戚。”许爸透了个底，倒是不介意多个农村儿媳妇。 谁现在不是农民？谁往前倒个十几年不是农民？ 白素兰没有过问娄家的事，其实她也不是什么恶婆婆，就是太想抱孙子了，而且儿子有了看中的姑娘，她只有高兴的份儿。 “哦，了解。”许大茂点点头，这意思是年后出发，就是不知道是初五离开，还是过了十五。 “你也小心点，受了工伤就好好休息休息，而且啊，厂子里也有坏人呢。”许爸放下筷子，端着茶缸子就是一口，红肠做的有点咸了。 “嗯，都听爸的。”许大茂望了眼白素兰，笑嘻嘻的说，“妈，我那屋子…你等会儿陪我去把干货拿来，顺便把我自行车骑回去。 我嘛，就坐公交车回去…” 白素兰哭笑不得，还信不过她骑车的技术了？ 许爸想了想，让她帮忙收拾下许大茂的屋子，顺便和院子里的邻居唠唠嗑，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没有。 第13章 养伤 守门的三大爷阎埠贵见到骑车的白素兰，又看着那眼熟的自行车，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便和她攀谈起来。 白素兰把一早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把三大爷说的一愣一愣的，许大茂竟然有胆子打野猪，还救了一个人？ 绝对不可能！ 但看着篓子里的野猪肉，他咽咽口水，算是相信了许大茂打野猪的英勇事迹。 白素兰见差不多了，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和院子里的人聊天。 于是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就被三大爷叫住了，主要是为了看他的那条瘸腿。 “大茂啊，可惜受伤下不了乡了，不然年货还能再多些。”三大爷看着他空着的手，颇为可惜的说，“伤的严重不？大概什么时候好啊？” “哟，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城里一样能买到不是。就是脚受伤了，大概十天半个月才会好。”许大茂乐呵呵的回答，又补充了句，“再说了，农民同志的东西也需要用钱票换，您要是需要，下回我帮您换一些。” “呵呵，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快进去吧，刚看到你妈把你车骑进去了。”三大爷如何不知道放映员下乡的潜规则，还说用钱票换，不黑心的多收些东西才放电影都是好的了。 “好嘞，您接着忙。”许大茂嘿嘿一笑，慢吞吞地朝院子里走。 三大爷望着许大茂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一时半会儿占不到便宜咯。 后院许大茂的房子里，白素兰已经手脚麻利地生好火，正用炉子烧着热水。 二大妈在一旁帮忙，实则是在打探许大茂和娄家离婚的内幕，毕竟当年娄晓娥下嫁给许家可是惊呆了许多观望的人。 白素兰叹着气，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事情，再感叹了句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二大妈撇撇嘴，娄家可是有钱的坐地户，要不是自家大儿子刘光齐棋差一招，娄晓娥是谁媳妇还说不定呢。 不过两人离婚了也好，她倒要看看许大茂还有什么好风光的。 正说着闲话，许大茂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看见二大妈的时候还愣了下。 二大妈看见他的瘸腿，眸子一闪，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妈，二大妈来咱家有什么事？”许大茂扭头问白素兰，二大妈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还能有啥事，问你和娄晓娥的情况呗。”白素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估计你又要成院子里的名人了。” 许大茂无所谓的耸耸肩，总比风气时被扣帽子强。 “前几天聋老太太踩到冰溜子了，你可别去瞎闹。”白素兰指指他的瘸腿，又指指聋老太太的屋，意思不言而喻。 “哪能啊，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在厂里好好放电影。”他的腿伤了，又临近过年，肯定不会再派下乡的任务了。 虽然杨厂长答应了娄家肯定会继续施压，但厂里只有他一个放映员，很多事情可离不开他。 白素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看略显空荡的屋子，开始和许大茂商量增添些家具。 “您等年后再去看吧，我喜欢旧家具，这样不惹人眼红。”许大茂说的坦然，反正亏谁也不会亏他。 而所谓的旧家具，只是古董换了个叫法。 而且典当的人多，古董不当吃也不当穿，百姓又比较喜欢新家具，仓库就堆了一大堆滞销货。 “行，把钱给我，我让你爸去寻摸寻摸，他们还得谢谢咱给清库存呢。”白素兰摊开手，家都分了，有些事情得分清楚。 许大茂进卧室假模假样的翻找了下，给了她五十块钱和一些票据。 白素兰数了数，盘算了下大致价钱。 “这些差不多了，回收站和百货商店应该能凑齐。”她在娄家待过几年，眼光比普通人好点，但也知道古董是好东西。 “好的妈， 要麻烦您和爸了。”许大茂笑了，等娄家跑路，他还能去收割一波。 白素兰喝了口茶水，要不说儿女都是债呢。 她见没什么事情做了，就打算去上班，总不能真无所事事一下去吧，更何况儿子的腿瘸还是装的。 “我晚上再过来，锅里给你蒸了馒头，饿了就拿出来吃。”白素兰不放心的叮嘱了句，现在没个媳妇看着，整天没个正形。 “知道了妈，天怪冷的你晚上别来了，大年三十你叫爸来在载着我回去。”许大茂又不是真伤员，让人来回跑也挺麻烦。 白素兰哦了声，不来就不来吧，过年这段时间有一大堆事情做呢，特别是嫁出去的女儿许小薇和两个外孙，都是不省心的人。 馒头蒸好，许大茂在系统里买了些卤菜和肉，就着65年的汾酒喝了起来。 看着屋内复古的家具和碎花小窗帘，他轻笑出声。 解决完午饭，一看挂钟两点半，打算出门在周围溜达溜达。 没成想出门就碰到了在耳房外停自行车的何雨水，看来是放假回来休息了。 “雨水，你和你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许大茂随口问道。 哪知他这一问像是戳了何雨水肺管子，她一甩辫子，没好气的哼了声。 上次她的片儿警对象目睹了傻柱认罪事件，他竟然说出结婚不能太草率，还得相处相处，年后的婚事就被取消了。 虽然她知道罪魁祸首不是许大茂，但谁让丢鸡的是他呢！ “关你什么事啊，怎么，我可没同学介绍给你。”何雨水愤愤不平的说，“倒是你，晓娥姐多好一人啊，你竟然舍得和她离婚？！” “对对对，是不关我的事。那肯定关你哥的事，上次他偷鸡…嘿，您猜怎么着…”许大茂没去理会离婚的问题，反而卖了个关子。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何雨水白了他一眼，说到这她就来气！ 许大茂指指贾家，又指指正房傻柱的房间，笑的有些猥琐。 “你哥那鸡他肯定和你说过哪来的了，那你知道谁偷了我的鸡吗？呵呵，真不巧，他炖鸡那天，棒梗能去轧钢厂食堂偷酱油，我啊，被你哥打了一擀面杖…而且能让傻柱如此维护的还有谁？雨水啊，你大茂哥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他满脸的唏嘘感慨，语气里也带着同情。 而且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这不，听明白的何雨水越听脸色越黑，握着提包的手紧了又紧。 “不能吧，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且秦姐把槐花和小当照顾的多好。”她不死心的辩解道。 “听哥一句劝，快给你傻哥找个勤快能干的媳妇吧，不然…呵呵…”许大茂说完摇着头走了，戏要人多唱起来才好听。 何雨水深吸口气，有些事情经不住细想。 她回头看了眼贾家，沉默的走进了耳房。 许大茂丢下一个雷，自己倒是开开心心在周围转悠。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算算时间傻柱应该和冉老师接触上了，不知道阎老抠的车轮子还会不会被卸。 前院三大妈在洗碗，家里的活像是做不完一样，天天都不得闲。 三大爷倒是没见影子，估摸着回学校上课去了。 “哟，大茂啊，你不在家养伤，这是准备干嘛去啊？”三大妈一抬眼就见着耷拉着眉眼的许大茂，心里很是纳闷，都离婚了还和个没事人一样。 “嗐，在家待着无聊，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天寒地冻的，有啥好溜达。要你三大爷在家，他还能陪你唠唠嗑。”三大妈甩甩丝瓜络，敷衍的说。 “我听说三大爷自行车的车轱辘丢了，现在找回来了吗？”许大茂歪头看看空空的檐下，愤愤不平的说，“院子里竟然出了小偷了，这可是比偷鸡还要严重的事情，您们报警了吗？” 三大妈一听，想到三大爷乐呵呵的按上飞鸽牌的车轱辘就去上班，一瞬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过倒是不奇怪许大茂知道这事，和他妈闲聊的时候都说过。 “算是找到了吧，你三大爷都骑着去上班了。”三大妈倒着洗碗水，“大茂啊，傻柱都请人给他介绍对象了，你现在什么情况啊？要不三大妈给你介绍介绍？” “三大妈，咱先谢谢你，不过我不着急，嗐~”许大茂无奈的叹口气，转移话题说，“傻柱让人介绍对象？不是三大爷还能做这个？” “可不嘛，棒梗班主任冉老师，贼俊的一个姑娘……” 三大妈说着事情经过，但很快眼神就不对了，难道许大茂想搞破坏？ 许大茂装作没看出三大妈脸上的惊疑，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哈哈一笑。 “三大妈啊，或许很快就能找着偷车轱辘的小贼了。”等冉老师来家访，就是傻柱的社死现场。 “承您吉言，早点抓到我们也好安心。”三大妈颇为赞同地点头，把刚才的疑虑抛在脑后，开始数落起小偷的不是。 许大茂听了一耳朵牢骚，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就瘸着腿出去了。 都快大年三十了，供销社也要休息，他得做个样子去花花钱票。 第14章 回娘家 傍晚工人们才刚吃完饭没多久，冉老师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95号院子家访。 毕竟饭点来不礼貌，而且谁家都不宽裕。 秦淮茹是知道今天冉老师回来，所以烧了热水在家里等着。 等傻柱交了学费，送冉老师出门碰到了三大爷，两人一搭话事情就败露了。 三大爷嚷嚷着傻柱是小偷，又被三大妈拽住，要是收礼不办事被揭发，他们也会被传闲话。 傻柱被抓了个现行倒是一扭头就跑了，留下冉老师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是真没想到长相憨厚的傻柱会是小偷，而且自己花钱换的轮胎还是三大爷的。 许大茂吃着炸鸡喝着可乐，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一开门就看见傻柱撅着个腚在翻墙，看样子是要出去堵冉老师。 “嘿，孙贼，偷偷摸摸地准备干啥呢？” 许大茂一声吼，惊得傻柱脚一滑，差点摔个屁股蹲。 “哎呦喂，许大茂，看你干的好事！”傻柱骑在墙头，怒瞪着许大茂，“我先不和你计较，等我见着冉老师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三大爷车轱辘是你偷的吧？孙贼，冉老师估计看不上你咯。”许大茂冷眼看着傻柱从二大爷屋子旁边翻出去，幸灾乐祸的说。 傻柱已经跳下墙，也不好再去反驳许大茂，只能先顾好冉老师这头，风风火火地跑到前面去堵人了。 许大茂啧啧感叹，为了娶个媳妇傻柱也是拼了。 不过等他炸鸡吃完，傻柱也没登门，看来是被其他事耽搁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轧钢厂的人都放假了，但杨厂长和李主任为了拉单子，让傻柱的小厨房留在厂里加班。 伤了腿的许大茂自然被拉了壮丁，放电影又不用动腿。 饭刚吃到一半，出去找人的李副厂长脸色沉沉的回了包厢，嘴角还青了一块。 酒桌上的人都醉醺醺的，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许大茂也装醉趴在桌上，见到领导很容易被记仇的。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傻柱给揍了呗。 不过李厂长也是活该，酒醉后调戏寡妇还被人抓了。 许大茂对傻柱的惹祸能力有了新认知，没了他许爷的捣乱，傻柱依旧过得一塌糊涂。 到了下午，许爸骑着车来轧钢厂接许大茂，大年三十一起吃年夜饭，顺便守岁到初一。 许大茂回去换了套衣服，又对着摆弄收音机的许爸说，“爸，这是我攒的干货，一会儿给放篓子里，记得让妈留一份给小薇带回去。特别是腊鸡和奶粉啊，我特意买的。” 他对嫁出去的小妹印象不错，而且只是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系统里想买多少都行。 “行，你有这份心是好的。等娄家…你也快点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抱抱…”许富贵对于他补贴女儿没说什么，而且两个外孙也需要奶粉补补。 “都会有的，爸啊，您就放心好了。”许大茂都无奈了，还没过完年呢，就又被催婚催育了。 “你以为我想催你？别人想你这么大岁数，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许富贵一脸的嫌弃，和八婆一样催婚很光荣吗？ 许大茂耸耸肩，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奈何娄家这座大山还在呢。 许爸拎着一大堆东西出门，吸引了院子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特别是三大爷双眼放光的盯着腊鸡和腊肉看。 更是感慨放映员是个捞外快的肥缺。 许大茂笑呵呵的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坐上自行车，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下离开了。 “许大茂真是…啧啧，一家都是有能耐的人…”前院的马大妈感叹了句。 父母都有工作，家里没有负担，而且前妻也是个有钱的，基本没吃过苦。 不过感叹归感叹，她要是真摊上娄晓娥那种成分的儿媳妇也愁。 从厂子里回来的傻柱刚想找许大茂的麻烦，就得知人已经离开。 “嘿，被他先跑一步。”傻柱背着手回到中院，说好了和贾家一起吃饭，他还要去帮忙呢。 晚上各家各户团团圆圆，都聚在一起欢快的吃年夜饭。 易中海一家，聋老太太、傻柱和贾家五人凑了个四世同堂，三个小孩拜完年，就坐在圆桌上等着吃饭。 傻柱看着和乐的场景，喝着小酒说起了娶媳妇的事。 冉秋叶老师因为三大爷的事情他暂时放弃，又想起盘靓条顺的秦京茹，扭头让秦淮茹把老六表妹接来一起吃饭。 秦淮茹夹菜的动作一顿，见婆婆看着自己，只得点头答应。 正好初二回娘家，秦淮茹还能省一趟车费。 没了许大茂去挑事，院子里和傻柱发生矛盾的只有三大爷。 傻柱做事可不会光挑一家，也就没了年初一让贾家三个小崽子去拜早年折腾人家。 毕竟只折腾三大爷一家的话，院子里的其他人倒好说，小心眼的阎老抠绝对记上好几年。 大年初二这天，秦淮茹带着攒下的一些年礼带着回了红星大队。 以往回来爸妈都会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说上半天话，可这次却没什么好脸色，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咳咳，淮茹啊，京茹回来就嚷嚷开了，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还赔了五块钱和一只鸡呢……” “什么？赔她钱做什么，我介绍的相亲对象都是清清白白的五类！”秦淮茹不可置信的喊出声，“妈，我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淮茹啊，我们都知道你带着仨孩子和一婆婆不容易…可京茹怎么说也是你三叔家的孩子，你看你舅家的三妮儿怎么样…”秦母眼神躲闪，其实她也知道傻柱条件很不错，可惜这丫头给谁拉帮套不好，偏偏选秦京茹那丫头。 “而且我听说，京茹自己找了个对象，她爸妈都见过了，年前还给她送了雅霜和奶糖…我说，把你三妮儿妹子介绍过去，这边也亲些不是…”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惊讶老六表妹找到了对象，就被秦妈的提议惊到了。 先不说舅家的三妮儿亲不亲，就说长相身段也没秦京茹好，傻柱又不是没长眼睛，会放着鲜花不选反而选择一根杂草？ “妈，你能在大队里找到几个比京茹俊的闺女？还有我那三妮儿妹子，有京茹漂亮吗？”秦淮茹非常无奈，当年她嫁进城里都是撞大运了，更别说城里人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娶\/嫁乡下人。 “哎~你在家和你嫂子们唠嗑吧，大队里先别去转悠。”秦母叹息一声，点着女儿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头疼的捏捏眉心，这都叫啥事啊。 而且傻柱对象的事还没着落呢。 她忽略掉心里突然的喜悦，开始琢磨回去怎么和傻柱解释。 秦京茹知道表姐回来了，想到年前她把自己介绍给同一个院子里拉邦套的，心里就一阵别扭。 可要不是去相亲，她也不会遇到许大茂。 一想到许大茂，嘴里就泛起了甜味，奶糖和糕点真好吃，抹脸的雅霜也香香的。 秦京茹摸了摸微热的脸蛋，找小老四借了笔和本子，给在四九城里的许大茂写了封信，打算让邮递员送去。 至于为什么不找秦淮茹，别闹了，两家现在的关系可不好。 一边和回娘家的许小薇聊天，一边逗弄着三岁外甥女的许大茂耳朵一热，不知道谁在想他。 肯定是傻柱在念叨他！ 他晃晃脑袋，想到在乡下的秦京茹，开始期待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第15章 跑路 许家明面上有两个伤员，一个被娄家打伤腿的许富贵，一个被野猪撅‘伤’腿的许大茂。 好在过年期间各家都在忙各家的事，他们在家也不用装瘸。 碍于许大茂的腿伤，李主任还把人叫到办公室关心了几句，又暗戳戳询问需不需要带个徒弟解决烦恼。 “李主任，您也知道放映设备是精密的机器，而且文化水平太低我怕弄不明白……”许大茂愿意卖李主任一个好，而且带徒弟下乡更轻松，就是得利会少一些。 而且到时候带出来，也有一点香火情不是？ “那肯定不能低啊，还要宣传电影红色思想，不可能找个不合适的。”李主任心里满意他的识趣，推推眼镜说，“许大茂同志，组织需要你这样热心肠的人，以后进步不会忘记你的。” “谢谢主任，只要您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许大茂接下空头支票，笑呵呵的回答。 “你有这份心意就行，我很看好你。”李主任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钱票，“这个年不好过吧？娄家真是，啧啧…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些烟酒肉票你拿去，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沓钱票少说有二十来块钱、一些甲级的烟酒糖票和杂七杂八的票、一起拿出来还是很唬人的。 许大茂见有意外之财，就知道李主任对收徒的事情很看着，很可能是李主任的亲戚要来。 “这，李主任，无功不受禄不是…”许大茂尴尬笑笑，嘴上说着推脱的话，眼睛扫了票据好几眼，一副见钱眼开的架势。 即便他此刻面色红润，过年还胖了几斤，但领导说他不好过，那就是不好过。 不过他都有系统了，什么东西买不到？这些对他来说只是让东西有了个合理的出处，用处其实不大。 李主任看出他的顾虑，伸手虚点了点他，“拿着吧，算是对你的工伤补助。下次下乡拿个长枪去，别拿短枪去打野猪。” 许大茂一听乐了，忙不迭地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钱票往兜里薅，“多谢主任了，说不定我还能拿长枪猎个熊呢的，到时候请您吃熊掌。” 李主任被许大茂的话逗乐，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属猴子的呢？ “那我可等着了，可别忘记这话啊。”他哈哈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忘了谁也忘不了您，您继续忙，我去润一下零件。”许大茂说完拍拍衣兜，小人得志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别的领导画的饼又大又圆，可李主任是真给饼吃。 许大茂摸摸下巴，决定先跟着李主任混。 还没过初六，轧钢厂就热闹了起来。 傻柱依旧没媳妇，又想要吃冉老师这颗回头草了，拜托秦淮茹去说和说和。 可惜冉老师知道傻柱偷车轱辘的事，对他的印象可不好，一时半会的也搭不上话。 工厂一开工，就需要源源不断地订单，不然市场再有需求，滞留在厂里也说不过去。 还能顺便搞些计划外的东西，你好我好大家好。 杨厂长开始招待关系单位，许大茂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一场酒局下来人都要喝麻了。 还好系统里啥都能买，胖大海、金嗓子和润喉片都备上，他的喉咙勉强保住。 傻柱在小食堂颠锅颠的生了燎泡，不为别的，就为了娶媳妇发愁！ 初七这天，许大茂收到了乡下秦京茹寄来的信，忽略一些错别字，里面的内容看的他哭笑不得。 原来是秦京茹想来四九城逛逛，顺便和他聊聊天增进感情，毕竟上次分别太匆忙，很多事和很多话都没能说出口。 两人互有好感，不就得多相处吗？ 而且红星大队离四九城就二十来里地，又有许大茂给的钱，其实她想来随时都能坐车来，但记着许大茂说的话，也就乖乖待在家里了。 许大茂想到乖巧漂亮的秦京茹，心里就痒痒，决定找个时间下乡放电影去。 去哪放电影不是放啊，还能完成厂里的任务。 不过听许爸说娄家最近开始行动了，说是天津卫的远房亲戚知道娄晓娥离婚，要把人接过去介绍对象，让他这些天安分些。 许大茂暗暗叫屈，他啥也没准备做好吗？ 周围的人得知娄晓娥要远嫁后都表示理解，四九城内的人都知根知底，想要娶娄晓娥的不少，但为了什么心知肚明。 还有的人认为现在离婚不是稀罕事，但家里有个离婚的女儿好说不好听，也觉得嫁到外省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事人娄晓娥看着被搬空的家，要不是知道缘由，听见他们的话都要信上几分。 娄家的东西去年就转移的差不多，放在明面上的都是大宗家具和一些不动产，现在又有了正当的借口，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准备年后走亲戚了。 一说到娄家，有牵扯的许大茂就要被拉出来说一遍，都蛐蛐许大茂眼瞎，身体也不好，不然两人结婚好几年怎么会没孩子。 这些事在厂里传的沸沸扬扬，许大茂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可惜他又不能冲到别人面前说他行的很。 更何况现在许爷天天喝中药调理，又保护好了自己的蛋蛋，只等娶个新媳妇回来试验一下了。 不过走之前还要恶心一下人，确实符合娄家的小心眼。 许大茂抿了口茶水，传吧，传的越广越好，他和娄家也能撕吧开。 下班后许大茂照旧骑着车溜溜达达地回家，转角就遇到了个不想看见的熟人——娄晓娥。 她坐在小轿车后面不知道和谁说着话，扭头间和许大茂视线对了个正着。 娄晓娥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许大茂，刚想转头当做视而不见，又想到什么后朝他冷着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大茂微微一愣，也点点头，然后继续蹬着自行车走了。 两人属于好聚好散，虽说不是仇敌，但见面还是有些尴尬，特别是娄晓娥一家成分还是资本家。 娄晓娥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许大茂的背影，这一别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而且她都听爸妈说了，离婚的原因不仅仅是没有孩子，还因为大时代要来临，他们娄家必须离开了。 “晓娥，刚刚那位是？”娄晓娥身旁的女人开口，她能感觉到妹妹微微颤抖的手。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娄晓娥淡淡回道。 “哦，那我们先回家？”女人拍拍她的手背，对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娄晓娥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看着窗外发起了呆，眼眶却渐渐红了。 要是许大茂肯定会嗤笑出声，搞的好像两人旧情难忘似的，要真有感情，婚后生活还能过的鸡飞狗跳？ 许大茂甩甩脑袋，回家拿上毛巾脸盘去了王府井附近的澡堂，厂里发的澡票不用白不用。 数九寒冬泡一泡，再搓个背喝个茶，小日子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另一边娄父看着被接回来的女儿们，又望向沉默不语的儿子，叹着气做下了决定。 都说故土难离，可为了小命，背井离乡也不是不行…… 今夜下了很大的雪，无论是脚印还是车轮印很快就被覆盖住。 娄家人坐着小轿车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四九城，奔向了茫茫雪夜中。 第16章 新人 娄家离开的悄无声息，要不是隔壁的人好几天没见有人出来，恐怕没人知道他们已经离开。 许大茂可没时间去想这些，因为他正面对着两个放映员学徒。 没错，两个。 一个是李主任老婆的娘家侄子，一个是杨厂长舅妈的儿子。 都是厂里两个当家的亲戚。 原本李主任是让许大茂带一个放映员学徒，没成想杨厂长得知了消息来横插一脚，现在就变成了两个。 李主任懊恼不已，可已经错失良机，只能把账记下以后找补回来。 许大茂根据从许爸处得到的消息，这俩小子都没有去影发公司培训，全特么都是新手。 纯纯新手就得从头开始教。 “许大茂啊，以后这两位同志就是你的徒弟了，你可得好好教他们！”杨厂长语重心长的说，“教会了厂里也能多台设备，你肩上的重担就会轻了。如果到时候放电影出了差错，你想进步我也帮不了你……” “保证完成任务，杨厂长。我肯定不会藏私的，能多久学会就看他们的悟性了。您也知道工会那边会考核…想必您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吧…”许大茂倒没反驳，人家合理合法的安排人他没办法拒绝，刺两句还是没问题。 杨厂长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这茬，又恼恨被驳了面子。 “这话说的，要是你教好了，考核不是容易的很？许大茂同志，放映员是个艰苦的工作，让你带学徒也是为了减轻负担，不要说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他义正言辞的说着，脸颊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活像第二个贾张氏。 许大茂看到直腻味，假大空谁不会，就怕你见有了接班人直接夺了我的职位。 擎等着，几个月后看你还直得起腰不！ “是是是，杨厂长您说的对，我一定会用心教导！”许大茂加重了‘用心’二字，学个一年半载用不用心？ 似乎是看穿了许大茂的想法，杨厂长冷哼一声，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记住你的话，许大茂，半年内我要厂里多两个能独立放电影的放映员，能做到吗？”他语带威胁，脸上堆满了假笑。 “杨厂长…这真不太行，学基础都要一个多月…”许大茂抓耳挠腮了会儿，在杨厂长锐利的眼神下，咬牙切齿的说，“至多半年……” 看你嚣张到几时，托人帮忙都没个好态度。 你看李主任，让他带徒弟还给了钱票收买人心呢！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宣传科正缺像你一样努力的干部，想要进步可不能只顾着自个儿……”杨厂长又恢复了笑模样，为许大茂画着大饼。 “……好的杨厂长，我会好好教导教导他们放电影的。”许大茂艰难地吃下大饼，都快吃撑了。 杨厂长见目的达到，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 “不枉娄家离开前还让我特别关照你…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就潇洒离开了，包厢里的兄弟还等着他喝酒呢。 许大茂脸上唯唯诺诺的表情消失，阴沉着脸对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难怪原剧里被整下台，吃拿卡要、溜须拍马你是第一，正经事是一点不干啊！ 还有娄家，不愧是记仇的资本家，这都是给许爷下的第几个套了？！ 不过徒弟还没来，许大茂还能偷懒一段时间。 至于杨厂最后威胁的话，他决定的当个屁放了。 回到宣传科，王科长正和两个年轻人说着话，看到回来的许大茂后眼睛一亮，赶紧招了招手。 “吴用，马钢，这是你们的师父许大茂同志，以后他教你们放电影。”王科长指指许大茂，又指指两个年轻人，“许大茂，这两位同志是来跟你学放映电影的，你可别藏私，要好好的教导。” 许大茂听到两人的名字有些茫然，怎么没一个和李、杨搭边。 “你们好，我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 “你好许同志。我是吴用。” “你好，我是马钢。” 两个年轻人打着招呼，态度也还行。 就是马钢戴着眼镜，总让许大茂觉得他在用鼻孔看人。 许大茂看看吴用，又瞅瞅马钢，俩人谁是李主任亲戚，谁是杨厂长亲戚啊。 选对墙头才能更好的度过未来十年不是。 “你们先去打扫下卫生，熟悉熟悉以后的上班地方。”王科长见气氛有些沉默，咳嗽一声指派任务。 吴用和马钢点点头，拎着水桶和抹布走了进去。 支开两人后，王科长拉着许大茂去了一旁的材料柜，神秘兮兮的指着办公室。 “他们两个可大有来头，吴用是杨厂长那边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他了，看来你放映员的位置坐不稳咯。”王科长颇有些幸灾乐祸，谁让许大茂平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中立派可不是好当的。 上头的人别苗头，他们下头的人也分了派系，自然而然会拉拢身边的人，可惜放映员的地位有些特殊，谁也没能拉拢。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全赖娄家的‘好意’呗。 “哪能啊，我的放映技术过硬，少了谁也少不了我。”许大茂摸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口，把剩下的给了王科长，“瞧见没，工伤补助！李主任给的票买的，我家里还有好几瓶汾酒，你猜怎么来的？” “嚯，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舍得…那也不赖…”王科长接过烟，迫不及待的点燃抽了两口，随即露出享受的表情。 老烟枪伤不起，没烟抽的老烟枪更伤不起。 既然许大茂透露了墙头，王科长也不会继续阴阳怪气，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后天你得下乡去一趟了，国家的任务你也清楚，每年必须下乡放映满90次…”王科长瞄了眼许大茂的伤腿，吐着烟圈，“你先教他们认认机器，要是零件都认不全就闹笑话了。” “成，我记得放映机有修理手册，一会儿我拿给他们。”今天没有关系单位来吃饭，许大茂就不用去放小电影，有时间油润下零件，顺便教教徒弟。 “你后面带着两人在四九城附近转悠转悠，就不去太远的地方了。要是再遇到什么野猪，厂里就得多个瘸腿放映员了。”王科长摁灭烟头，说的煞有其事。 “我腿好着呢，再打几头野猪都行。等下次再遇到，我肯定一整头弄回来给你看看。”许大茂笑着说。 王科长哈哈一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第17章 探楼 “爸，娄家都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去捡捡漏？”许大茂吃着鱼，询问着许爸的意见。 毕竟娄家家大业大，而且聪明人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肯定不会把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 虽然这次娄家跑路提前准备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够出手的，要是出手了绝对会引起上头的注意。 许富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去，怎么不去。”他和娄父做的交易已经完成，谁也不嫌弃钱多不是。 “爸，之前你被娄家弄伤了腿。我还没问你有没有收到补偿呢。”许大茂望着许爸，那可是会被举报的事，他不相信娄家没有付出什么。 “咳咳，当然有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我们还是前亲家……”许富贵摸摸胡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放心，少不了你的，等你结婚了我就给你。” 许大茂无语，这时候了还要装一下神秘。 白素兰笑看着爷俩贫嘴，时不时啃一口馒头。 娄家给的东西她藏到了卧室的炕洞下面，满满一匣子的小黄鱼，那可都是他们老许家立足的底气。 现在的金价是四块六一克，一根小黄鱼按照三六库平的一两是37克，所以满满一匣子小黄鱼值多少钱不必说了吧？ 还好许大茂不知道小黄鱼的存在，不然铁定塞系统仓库里，顺便再充点进系统。 晚上等院子里的灯都关了后，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许大茂没想到前段时间才吐槽傻柱翻墙，现在自己也来翻墙了，还是准备去扫荡娄家。 两人没开手电筒，借着月色绕开大路在小巷里穿梭，凭着记忆走到了娄家的宅子里。 因为娄家明面的理由是说去走亲戚，带走的多是金银珠宝和钱粮票据，一些古董字画和大宗摆件并没有带走。 许大茂和许爸对视一眼，分开在宅子里搜索起来。 许爸凭借对娄父的了解以及一些旧人的习惯，在书房里、小仓库和卧室里小心敲打，试图找寻放在暗格或夹层的东西。 许大茂有系统仓库则没那么多顾虑，除了桌椅板凳、半人高的大花瓶和一些充当门面的物件他没收外，其余的古董字画和小摆件都挑拣了些丢进仓库。 小物件没那么显眼，出手的时候也方便。 他还买了个金属探测器在房子里到处扫，当然声音提示都关闭了，不然大半夜一响，周围邻居都要拿着菜刀跑出来了。 许大茂快速地检测了下，在有动静的地方插了个木棍，然后去厨房拿了个铲子开始挖。 房梁、四角和隔层，里面藏的金条元宝都被弄了出来，他甚至在门槛下都扒拉出了几条金项链。 至于院子里挖出的东西，金子是没有的，倒是挖出一些铜钱和袁大头，看上面的锈迹，估计埋东西的人都忘记了。 许富贵提着鼓囊的布包，手里卷着几幅字画，看上去收获颇丰，正要叫儿子上来帮忙，就发现他不知道拿着什么在院子的树下挖东西。 “大茂，你在树下挖什么呢？快来和我一起找东西……” “额，爸，不是老说有人喜欢埋东西吗，我就随便挖挖看。”许大茂拍拍手上的灰，凑近了眉开眼笑的许爸，“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嚯，还得看你爸我，等你去找黄花菜都凉了。”许爸拍拍布包，看看手表，小声说，“我在书房翻到了一沓房契地契，啧啧，你前岳父不愧是娄半城…可惜了我们不能…” 许大茂了解的点点头，偷摸点金银珠宝就算了，房契地契都不宜沾手，要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一举报一个准儿。 而且娄父都没把东西拿走，想来是做了一番取舍。 第18章 徒弟 许大茂两人探索完娄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们小心地抹去闯入的痕迹，提着东西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院子。 白素兰见到他们回来才松了口气，忙碌着为他们倒水煮面，生怕两人饿着。 许大茂吃着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青菜面，听许爸小声吹嘘在娄宅的发现和布袋里的值钱东西。 白素兰一边翻看布袋里的古画古籍、玉器扇面，一边笑着回答，打算把东西藏在小匣子旁边。 三人说话都很小心，就怕隔墙有耳，都用指代词说着要做的事。 许大茂吃完面条打了个嗝，想到后院身份成谜的聋老太太，家底应该挺厚实吧。 “爸，咱后院的聋老太太，嘿嘿，您说她会不会和娄家一样藏点啥东西？”他若有所思的问。 许富贵喝汤的动作一顿，倒没觉得儿子问的不对，聋老太太的身份确实有待商榷。 49年建国的时候他们才住进四合院没，那时聋老太太都六十来岁人了，一直都住在院子里。 虽说他们趁着混乱时候占了个西厢房，其余几户更不必说了，但要真计较起来，聋老太太一个孤寡老人独占三间后罩房，后面街道办没强制塞人进去，她的身份就很说明问题。 “唔，你说的有道理，可在院子里你能怎么办？快八十的人了，到时候磕到碰到赖谁？”许富贵咂吧了下嘴，无情的戳破了许大茂的幻想，“根据你一大爷说的，35年的时候她已经在院子里了，就是她真埋了东西，想要躲过院子里的人把东西挖起来也很难。” “想想还不行吗？我就是看不惯她…瞧她对傻柱的亲昵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奶奶呢…”许大茂嘟囔了句，每次和傻柱吵架聋老太太都来拉偏架，完全帮亲不帮理。 “呵呵…让你少和院子里的人起冲突，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人傻柱不就小时候揍了你几顿，小气吧啦的…” “爸，您是我亲爸！他那张破嘴你不知道？”许大茂撇撇嘴，主要是傻柱一张嘴太呛人，小心眼的原身肯定忍不住啊。 更何况少年时平白挨了好几顿揍，娶了媳妇后也是被怼的颜面全无，对上傻柱很少有赢的时候。 正是因为如此，娄晓娥觉得原身没有男子气概，又小心眼爱记仇，对聋老太太说他的坏话更是信了五六分。 “我要不是你亲爸，现在你就的给我打出去。”许富贵手痒痒了，儿子欠欠的太招人揍。 许大茂是真的破防了，果然远香近臭是真理，以前许爸可不会这样。 许富贵才不管他怎么想，吃饱喝足喊上媳妇回屋睡觉了。 屋外月亮高高挂起，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许大茂裹着被子睡在次卧，后背的凉意让他怀念起有人暖被窝的日子。 不过看着系统仓库里搜刮的古董字画和金条银元，心里对多了一笔启动资金很是高兴。 他刷着系统商品，又对比了下价格，仓库瞬间多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都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去上班。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他们老许家是富了两富，还是娄家先富带动后富。 许大茂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带着两个学徒熟悉机器，顺便教些维修的知识。 指挥着吴用清理滚筒、连动膜和铜片等零件，把小毛刷递给马钢让他尝试着用油润零件，以此保证各个零部件的灵活性和准确性。 知识枯燥乏味，但都必须牢记，要是这点都坚持不了，后面用药水处理胶片、剪和补胶片更是坐不住。 许大茂讲了一上午，茶缸子都空了三次。 第一次当老师，他还有些小激动呢。 “好了，先去吃午饭，下午我们再继续。”他呸掉嘴里的茶沫，叫上两个学徒，拿着饭盒就去了食堂。 马钢和吴用默默跟在许大茂身后，听了一早上的专业知识，他们也需要静静。 食堂里人头攒动，特别是傻柱做菜的窗口人数比其他队多多了。 许大茂才不会去自讨没趣，随便排了个窗口打饭。 吴用和马钢初来乍到，也没有显眼的打甲级肉菜，随大流的打了乙菜就跟着许大茂坐到了角落。 许大茂从布袋里掏出撕了包装的老干妈，打开盖子放到了桌上。 “尝尝我亲戚做的辣酱，可下饭了。”他率先筷子沾了些弄在馒头上，邀请两人品尝。 眼前的红油辣子香气扑鼻，肉眼可见的肉丝和花椒让两人咽了咽口水。 吴用和马钢虽然都是厂长的亲戚，可救急不救穷，有当官的亲戚让他们很有面子，但真算起来也没沾多少光，过的就比普通人好一点。 这次能得到来厂里当放映员学徒的机会，还是挤破头才得到的，家里人都开心极了。 “吃啊，发什么呆。吃完提提意见，我亲戚做了好几种口味。”许大茂见两人没动筷，直接一人碗里挖了一些，然后吃起了馒头。 两人都是半大小子，又有老干妈拌菜食欲大开，一个馒头三两口解决，配上白菜土豆吃完不到三分钟。 许大茂吃着土豆片，很怀疑他们吃饭有嚼吗，不然怎么吃这么快。 “嘿嘿，家里兄弟多，都习惯了。”马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憨一笑，“而且辣酱太好吃了，光配酱我都能吃五个馒头。” “是啊，许师傅，您这辣酱是打算？”吴用觉得滋味不错，而且红油用的足，要是价格不贵买一点回去也成。 “亲戚小打小闹做的， 外面买不着。”许大茂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打算卖老干妈，这才赚几个钱啊。 吴用遗憾的哦了声，他还以为亲戚只是托词，没想到还真是。 许大茂可不知道吴用的想法，不过他看着两人对老干妈的喜爱，决定送几瓶给李主任尝尝，给谁不是给呢，还能博得好感。 下午厂里没任务，他接着让两人熟悉机器，琢磨着明天下乡放电影给秦京茹带点啥东西。 第19章 放电影 一大早被闹钟吵醒，许大茂打着哈欠一看才六点半，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有人比他起的更早。 他搓着手臂起身捅了捅炉子，又换了块煤，披着衣服去公厕放水。 水池旁边一大妈已经端着盆回屋了，果然劳动妇女最勤劳。 许大茂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在公厕里遇见了三大爷，经过一番有味道的交谈后，才各自回了家。 中院的水龙头处围了好几个接水的人，嘴里还催促着孩子起床去打扫院子。 许大茂看了眼吵闹的贾家，掀开门帘进了西厢房。 正好炉子上的热水开了，他兑好水刷牙洗脸，蒸了几个系统仓库里的包子馒头，又温了个牛奶当饮品。 吃饱喝足，又把炉子封好，便提上包就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 这段时间许大茂很少和院子里的人接触，偶尔遇见了就闲聊几句，完全没有以前的笑脸，也没再犯贱的和傻柱别苗头，安静的让众人有些不习惯。 特别是死对头傻柱，他能感觉到许大茂的疏离，甚至有些躲着他走。 一开始他以为是偷鸡讹了五块钱想要报复许大茂，到后面许大茂离婚后，他幸灾乐祸甚至喜闻乐见，毕竟院子里多出个单身汉，别人也不好蛐蛐他了不是？ 而且许大茂躲着他，不正是代表着害怕吗。 这么想着傻柱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从许大茂身边走过。 许大茂完全没注意到傻柱，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儿跑远了。 今天有下乡任务，王科长想了想还是打算让许大茂一个人去，主要是新人才来一天就派人下乡，知道的是为他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以权谋私。 “成，等他们成熟手后再去也不迟。”许大茂可不想带俩拖油瓶，一个人下乡自在的多。 “你也清楚他们的状况，倒不如你一个人自在。”王科长知道许大茂放电影从未出过错，对周围的公社大队也熟悉，“还是老样子，不过你得从大兴县的人民公社绕一圈再回来。” “都听您的，到时候让您尝尝新鲜的土特产。”许大茂点点头，看来杨厂长和娄父的交情还行，人走了还记得给许爷添堵。 王科长闻言笑了笑，让人给多批了些柴油。 许大茂一看乐了，在办公室和吴用两人聊了几句，就去仓库领取放映设备了。 放映设备装了两个大箱子，油桶和一些零碎东西挂在了横杠上，堆的自行车满满当当。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重量，推着也不费劲，他让门口的保卫检查核对了批条，又检查了车上的设备才被放行。 许大茂直奔东直门，看了眼老旧的城墙，溜溜达达的骑着车往郊区赶。 除了城外几公里路况不错，后面的路都有些颠屁股。 还好许大茂把设备和重物放进了空间，就留了空箱子在车上，不然真得累死个人。 虽然厂办打了电话给公社说了放电影的时间，距离远的公社会专门派人来接，但牛车马车比不上自行车的速度，因此一般都是放映员骑车去，大概率半路上会碰到公社来接送的马车，运气好还能坐上拖拉机。 许大茂要去的是二十里外的东方红人民公社放电影，他们下辖好几个大队呢，至少得待上五六天。 他骑了半个小时有些累了，就蹲在一棵树下啃肉包子，然后掏出水壶着可乐，早上的那点东西都在骑车的时候耗光了。 休息了十分钟，许大茂继续启程，终于在十一点前赶到了东方红公社下辖的大队里。 被热情的队长和干部簇拥着进了大队部，好烟好酒招待了一顿，又睡了个午觉，才开始做正事。 现在元宵刚过没几天，还能抓住年味儿的尾巴。 村里小孩们知道要放电影后，早早的拿上板凳在晒谷场占位置，叽叽喳喳的猜测许电影这次会放什么电影，手里还拿着家里过年剩下的瓜子花生。 下午四点多，许大茂从温暖的炕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后，就开始检查电影设备和调整幕布的位置。 冬天六点左右天黑，因此队员们吃完晚饭，电影就可以开始放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看电影十分热情，有其他队的人知道他们生产队放电影，会走半个小时的路来看，甚至为了找到好位置爬到树上或者屋顶上。 一场电影两个半小时，放完也到了十点多。 放完电影许大茂的任务完成，又在队员的在帮助下收拾好放映设备，搬到了大队部的屋子。 虽然已经十点多，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了家，但来找许大茂换东西换票的人才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是差钱票的人，而且轧钢厂别的不多就工业票多，也为了维持好人设，许大茂照旧换了些。 这样可以和队里的人保持友好关系，有什么好东西能第一时间想到他，就比如之前拿回家的两只老母鸡和那些干菇干货等。 第二天照旧放了一晚上电影，许大茂辞别了热情的队员们，骑着自行车就去了下一个大队。 一般来说是一个大队待上两三天，但也分情况，如果放映任务比较多，都会选择一个中心位置的大队，然后大喇叭把周围几个村的人聚集在一起观看。 许大茂骑车路过熟悉的拐子湾，情不自禁的吹起了口哨，前面就是秦京茹所在的红星大队了。 路过赤脚大夫秦定国家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听见了狗低吠的声音，估计是许大茂身上生人的气息引起了躁动。 他看着眼前的小院，想到屋里泡的虎骨虎鞭鹿茸…… 心里就一片火热。 系统里能买到很多东西不假，可这虎骨酒嘛，还是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啊。 “大茂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秦京茹惊喜的看着来人，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迎了上去。 “京茹，你怎么在这？今天不上工吗？”许大茂有些疑惑地慢下了速度，小声说，“我先去大队部的放东西，一会儿来看你啊。” “不用，我后面跟着你就行。”秦京茹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许大茂想到要做的正事，只能遗憾的收回视线。 娄家走了，他该请媒人上门了。 第20章 看伤员 进了红星大队，许大茂就被娃娃们给围上了，耳边全是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还有几个姑娘小子大胆的问晚上放什么电影。 “放《阿诗玛》，老地方，老样子。”许大茂简短的回答，然后跟着大队长去了大部队。 放映设备放到了专门的屋子里，还有专人负责看守，主要是怕胆子大的小孩摸过来把机器弄坏。 许大茂也没补觉，和大队长客气了几句，就一个人在队里溜达。 虽然才二月初，天气还有些冷，但乡下人可没几天空闲，不是挖水沟修田坎就是松土除虫去了，能悠闲猫冬的还是少数。 再次碰见秦京茹，她换了身小碎花的衣服，头上凌乱的小辫也梳整齐了，再加上害羞的红扑扑脸蛋，整个人和成熟的水蜜桃似的。 许大茂鼻间闻到了一股雪花膏的香味，看来是用上了他让人带的雅霜了。 “京茹，你真漂亮。”他情不自禁的夸赞。 可不嘛，十八岁嫩的能掐出水。 秦京茹很少听见直白的赞美，觉得脸上都冒热气了。 她眨着大眼睛，水润的眸子盯着许大茂，声音羞赧，“大茂哥，我带你在队里走走。” 许大茂看的好笑，从兜里掏出一包水果糖递了过去，“尝尝，我特意给你买的。” 现在的糖多是一分两块没包装纸的橘子糖、一分一块有包装的块糖以及占了重要地位的糖精。 红糖和奶糖还能弄到些，白糖是军需物资量就更少了。 许大茂给的是后世那种有水果图案的切片糖，不但味道酸甜，图案还好看又艳丽。 秦京茹看的稀奇，剥了块红色的糖吃，吃出了一股西瓜的味道。 “大茂哥，你这次要在队里待多久啊。”她鼓着腮帮子，好奇的问。 “两三天吧，放完电影我就回去了。”许大茂笑呵呵的说，“怎么，要不要和我去城里逛逛，请你吃涮羊肉，再去给你买两身新衣服。” “真的呀？大茂哥，我可当真了啊。”秦京茹听了很高兴，随即想到什么瘪瘪嘴，“我妈还问起你了呢，我们什么时候……” 许大茂懂了，这是在催实际行动呢。 “这事不急，城里谈对象还要去看电影溜冰吃老莫，难道你不想试试？”后世追女孩三部曲鲜花礼物看电影，他回到60年代，总不能比后世差吧。 而且谈对象的时候做可比结婚后做有趣的多，过了五月后再想做什么都放不开了。 秦京茹呆了呆，然后猛猛点头。 她一心想要嫁进城里，除了城里生活更好，也是向往城里人的生活。 许大茂说这些话，就是拿她当正经对象对待，没因为农村人身份把她看低。 “我当然愿意啊，一切都听你的安排。”秦京茹甜蜜一笑，觉得吃进嘴里的糖更甜了。 “得嘞，最喜欢你这单纯劲儿。”许大茂见四下无人，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晚上放电影坐我旁边，到时候给你好吃的。” “那我就不用去占位置了，小老四估计要羡慕死我。”秦京茹笑眯了眼，“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二哥？上次被野猪啃的屁股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久坐，这会应该在家编筐。” 许大茂想到秦振华受伤的位置龇了龇牙，也是不容易啊。 于是也没拒绝，不过先回放设备的屋子，从包里实则是系统从库拿出两截红肠和一个肉罐头，然后跟着秦京茹去了她家。 “看看就完了，还带什么吃的去。”秦京茹嘴上说着，但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带给他补补，你也能加个菜。”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怎么说都是二舅子不是。 “他一顿都能造完，而且上次留下的野猪肉还熏着呢。”秦京茹不满地噘噘嘴，“我还拿你给我的钱买了鸡蛋糕给他吃，结果真的一点没给我留。” 许大茂听的好笑，秦京茹直率单纯的性格让他越发喜欢了，而且原剧里结婚后听话又体贴，是个好媳妇的人选。 两人并行走在路上，几个玩耍的小孩看见了犹豫地靠了过来。 “三姑，三姑，你去哪里了。”六岁的秦大狗用袖子擦擦鼻涕，带着才四岁的二狗凑了上去，“三姑，你怎么换了新衣服？奶说让你下地窖搬点白菜土豆上来。” “去去，一边儿玩去，我带客人去看看你二叔。”秦京茹不好意思地瞥了许大茂一眼，又看看两个埋汰孩子，掏出几颗水果糖，“拿去和二狗分分，别到处乱跑啊，小心弄脏衣服挨揍。” “嘿嘿，谢谢三姑，二叔爬炕梢编筐呢，一进去就能看见了。”秦大狗吸吸鼻子，剥了颗糖塞进一旁蹦跶的二狗嘴里，才又自己剥了颗，“叔叔，我记得你，你是放电影的许电影！哦哦，又有电影看了，嘿嘿。” “看电影，看电影！”二狗嘬着糖，学着大哥说话。 许大茂感觉有些好笑，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 “是啊，晚上就放电影，你快去告诉你的小伙伴吧。”他忍不住逗弄起大狗。 “我才不说，说了他们把位置占了，我就没好位置看电影了。”大狗摇着脑袋，果断放弃了和小伙伴的友谊。 “行，你带着弟弟去玩吧，我先去看看你二叔。”许大茂哈哈一笑，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 “谢谢叔叔。”大狗礼貌的道谢，美滋滋的拉着二狗去找小伙伴炫耀了。 水果糖和大白兔奶糖耶，他的糖纸盒里又多了几个收藏。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不告诉小伙伴晚上放电影的事，不然这会儿该进屋烤火了。 许大茂一进屋就看见秦振华撅着屁股趴在炕琴上喝水，身边是编了一大半的竹筐，独自在屋里享受着猫冬生活。 “哎，许同志！您怎么来了？”秦振华看见掀帘子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挣扎着想要下床迎接。 许大茂连忙上前把人按住，把红肠和肉罐头放在了炕琴上。 “你就待床上别动，我来大队放电影，顺便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他坐到另一边，指指忙着倒水的秦京茹说，“在村口碰见了京茹，我怕跑空就一起过来了。” “哦哦，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应该我感谢你才对……” “我来看伤患，又不是来走亲戚。而且你这话说的，以后不打算和我往来了呗？” “哪能啊，你现在就是我亲兄弟！你喝水，可惜我现在不方便，不然还能去林子里套兔子给你加个菜！”秦振华咧嘴一笑，看着红肠和肉罐头心里熨帖。 “可别，你先好好养伤吧，不差这一只兔子。”许大茂笑了笑，吹了吹水杯，“以后猎到东西了就来找我，保准给你弄个好价钱。” “成，许同志是这个。”秦振华同样笑了，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以前许大茂来村里放电影最多打个照面，因为他觉得许大茂带着城里人的高傲不好打交道，而且他不是大队长和书记，更不会往许大茂身边凑。 没成想去打个野猪，两人搭上话还熟悉了起来。 秦京茹听见许大茂的承诺后，对他更加喜爱了几分，还没结婚就准备拉拔她的兄弟，真是个好男人。 和许大茂聊天的秦振华没注意到自家妹子的看许大茂饱含爱意的眼神，不然非得跳起来把人赶走。 偷家偷到眼皮子底下，他这个二哥还做不做人了？ 可惜的是他没注意到，还一个劲儿的让许大茂尝尝过年炒的松子。 第21章 说定 许大茂和秦振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听着他讲上山打猎和下河摸鱼的趣事，很是佩服他们苦中作乐的乐天态度。 秦京茹在一旁添水端盘，见二哥吹牛不打草稿，很是不配合的戳穿了他的牛皮。 “之前他想和学医，好悬没把队里的猪拉死，后面改学木匠，把自己腿刨了，又去做了瓦匠，那周围的房子都差点没了。”秦京茹无视二哥怒视的眸子，翻了个白眼，“后来我爸说让他祸害山林里的动物去，才去拜了个猎人当师傅，好歹有个出路…不然我二嫂也不会看上我二哥…” “额，咱叔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哈。”许大茂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振华，这小子是有点霉运在身。 “是呀，我妈说不打猎了还能帮忙种地，是个不错的出路。”秦京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到自家二哥快抽筋的眼睛。 秦振华十分无奈，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啊。 许大茂看的乐不可支，秦京茹绝对是故意的，小嘴叭叭个没完。 “咳咳，好了，京茹。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修整下放映机，你吃完饭记得过来看电影。”他看了眼手表，外面响着下工的铃声，也代表着各家要烧火做饭了。 “大茂兄弟，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来请你吃野兔。”秦振华知道放映员来村里的待遇，也没强留人在家吃晚饭。 “嗯嗯，说好了啊，等你伤好后一起去打猎。”许大茂系统仓库里有他在黑市买的枪和子弹，即使不用来打猎，用来自保也是可以的。 秦京茹恋恋不舍地送许大茂出了门，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家二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她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 “二哥，你觉得大茂哥人怎么样？”她走过去给秦振华添了杯水，试探性的问。 “别添水了，再喝你哥就成水桶了。”秦振华嘶了声，慢吞吞的爬下火炕，准备去外面放放水，“大茂兄弟人不错，是个局气的人，怎么了？” “那你说，他当你妹夫咋样？” “什么？！” 秦振华被吓了个趔趄，扭头看了眼自家妹子，才发现她脸上的羞红。 这是春心萌动了？ 哎呦喂，眼光是真不错！ “人许大茂是城里人，又是放映员，都二十七八岁了，肯定是有媳妇的人！”秦振华扫了眼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妹子，欲言又止，“乖，咱再找其他人介绍嗷，大表哥不是进城里工作了吗，我过些天找他去……” “二哥，许大茂已经恢复单身了，他和她媳妇因为理念不合离婚了！”秦京茹撇撇嘴，打断了秦振华的话，“而且他也喜欢我，之前的雅霜就是他给我买的。” “你…他…唉…”秦振华一时语塞，又急着去放水，只能先把这事记着。 于是下工回来的秦家人便听秦振华讲述了事情经过，着重表明了许大茂现在是个二婚头，妹妹嫁过去可能会吃苦头。 “二婚头怎么了？大几岁更知道心疼人。而且还没有孩子，嫁过去一样当家做主。”秦妈没好气的白了秦振华一眼，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原来你说的城里对象是许放映，既然你们互有好感，那你把握住机会，实在不行…你再…”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在正经谈恋爱呢。他说等放完电影就邀请我去城里玩。”秦京茹明白老妈说的意思，一时间又羞又窘，只能把许大茂的安排说下。 “去玩？你住哪？住你淮茹表姐家？也行，到时候带点山货去。有矛盾怎么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都是一家人！”秦妈三言两语做下决定，对着目瞪口呆的一大家子呵呵一笑，“队里不是打到一些野味吗，老大你搭上车陪京茹一起去，顺便打听打听许放映的事情。” “好，都听妈的。”老大秦振春爽快的答应，关乎妹妹的终身大事，必须得谨慎一点。 晚上许大茂放电影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可扭头察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秦京茹搬着小板凳坐在许大茂旁边，怀里是大哥家才两岁的女儿大花。 “大茂哥，我把我俩的事和家里说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秦京茹有些忐忑的说。 怀里的大花认真的啃着杏仁干，丝毫没注意三姑的别扭。 “说了就说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过段时间请媒人上门。”许大茂摸摸小胡子，给了秦京茹一颗定心丸。 相比于有学识、父母是教授的冉秋叶；工人家庭、做播音员又心高气傲的于海棠；农民出身、又率真听话的秦京茹不管哪样都是最佳选择。 秦京茹听了甜蜜一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都想扑上去亲许大茂一口了。 第22章 回家 许大茂看着甜甜笑着的秦京茹，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又来了。 现在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秦家人在盯着他和秦京茹，其他人都忙着看电影呢，谁会没事看他们。 许大茂又没想隐瞒和秦京茹的关系，爱看多久就看多久。 一部电影放完，因为他心情好，又有秦京茹陪伴，便答应队长的要求放了两部电影，直到午夜过后才结束了放映。 期间许大茂和秦京茹一直说说笑笑，即便有小侄女大花作掩护，有心人还是将他们的相处看在了眼里。 特别是大队长和老支书，都猜测队里要再出一位嫁到城里的姑娘了。 如此放了三天电影，秦京茹除了做家务还要带孩子，没事的时候就爱黏在许大茂身边，不说话光看着也足够她乐许久。 秦家大哥二哥颇有微词，但见两人相处融洽，便眼不见心不烦，弯着腰继续干活。 倒是14岁的小老四秦振实欣喜要多一个放映员姐夫，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许大茂跑来跑去，大大降低了秦京茹的独处时间，最后被老妈揪着耳朵去抱柴火了。 “别理他，等开学了去镇上读初中就老实了。”秦京茹见烦人的弟弟被带走松了口气，那小嘴和机关枪似的，她都不能安静思考了。 “没事，反正我正好有时间。”许大茂笑了笑，“明天中午我就回去了，记得后天来找我呀，如果我不在，你吃完早餐先去秦淮茹家等我。” 说着他拿出五块钱塞到秦京茹手里，即是车费也是让她在街上买点早餐吃。 秦京茹看着手里的钱，想到上次他给的五块钱，心里一片火热。 “我知道了大茂哥。”她重重点头，水润的眸子里带着亮光。 “该花花别省着，我的工资还是能养得起你的。”许大茂扯扯她的小辫子，一本正经的说，“别给我漂亮的小姑娘饿瘦了，到时候不好看了怎么办。” “你啰嗦了，许大放映员。”秦京茹扯回松散的辫子，瞪了许大茂一眼就跑了。 许大茂被水灵清纯的小姑娘一瞪，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摸摸小心肝，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放映任务结束，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往回赶，车把手还挂了两兜子队里给的山货。 等骑了一段路，他检查了下系统仓库里的东西，拿了几斤红薯粉条和四只对半切开的腊鸡放进黑色手提包，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拿三瓶老干妈放了进去。 手提包被塞得鼓鼓囊囊，好在拉链能拉上，外人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回到轧钢厂，许大茂立即到宣传部归还了放映设备，又给科室里的人分了些干货和粉条。 至于王科长，除了基础的干货，许大茂私下找到人，另外给了半只腊鸡和一瓶老干妈。 “哎，许大茂同志，你这…哎…” “都是乡下亲戚给的，您呐，拿回去尝尝。” “好好，还是你记得我。对了，你多注意杨厂长，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多谢提醒，后面我不是休息一天吗，您放心，肯定不会去触霉头的。”许大茂又不是受虐狂，还是去假公济私的杨厂长面前去蹦跶。 王科长见他把话听进去，把公文包往抽屉里藏了藏，腊鸡也是肉啊。 许大茂得了提点，自然躲着人走。 去到李主任办公室，发现钱秘书正一边喝茶一边记着东西，看上去心情不错。 “钱秘书，打扰了，请问李主任现在忙吗？”许大茂凑过去小声询问。 “哦，是许大茂你啊，”钱秘书望着眼前的长脸，瞥见他手里的东西，皱着眉说，“李主任在午睡，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吧。” “嗐，也没什么事，我前几天不是下乡放电影吗，刚刚才回来……”许大茂说着提提手里的东西，“我亲戚做了些东西，我感觉味道不错，但亲戚又说差点什么，所以想请李主任帮忙尝尝，好寻求些修改建议。” 他说完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推了半只腊鸡和一瓶老干妈过去。 “都是切好的，不占地，您也拿回去尝尝，到时候说说不足的地方，我好让亲戚改进下配方。” 许大茂说的真情实意，钱秘书闻到腊鸡的香味也有些馋了，更别说还有一瓶红油辣椒酱。 而且都说了是帮忙品尝，也不算收受贿赂。 “行，你把东西放着，等李主任起来，我就交给他。”钱秘书把东西扒拉进抽屉，把许大茂的重要性提了一丢丢。 “好嘞钱秘书，您忙您的，我后天上班再来问您口味如何。”许大茂笑呵呵的，提着瘪下的公文包离开了。 虽说已经向李主任投诚了，但没点真心实意的东西，谁会把人放心上？ 唔，得去问问李主任住的地方，下次送家里去。 许大茂想了想把这事放到一边，先规划下明天带秦京茹去哪些地方玩。 95号四合院大门敞开，他刚走进外院，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在侍弄花草。 当老师就是好，寒暑假都能放假，和学生一起上下学。 “三大爷，您又守着门呢。”许大茂抬了抬自行车，推下了楼梯。 “嘿，怎么说话呢。”三大爷不高兴的嚷嚷。 “这不是好几天没见到您高兴吗，来，一些干蘑菇，您拿回去炖汤喝。”许大茂从公文包抽出一串干蘑菇递了过去，给点小恩小惠能少点闲话，还是很划算的。 三大爷转怒为喜，接过干蘑菇闻了闻，夸赞干蘑菇煮汤劲道。 “要不说咱大院我最看重你呢，那傻柱偷我车轱辘还想我介绍冉老师给他，我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三大爷镜片后的小眼睛散发着精光，看着许大茂笑眯眯的说，“大茂啊，你现在恢复了单身，需不需要三大爷给你介绍对象？” “到时候这礼，咳咳，到时候别忘记我这，媒人就成……” “三大爷，不劳您操心。您还是操心操心傻柱吧，他可比我更着急。”许大茂哪看不出三大爷的算计，果断拒绝，“我啊，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了。不久后您就能瞧见了，长得可俊了！” “傻柱的事就别提了，而且我可没见街道办来找你……”三大爷很是郁闷，傻柱真是他迈不过去的坎，好不容易收点礼还收出问题了。 许大茂见状嘿了声，三大爷做事真不地道。 “您啊，也别说了，傻柱是真心实意找您介绍对象，您看您做了什么？”许大茂啧啧摇头，推着车子朝后院走去。 三大爷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提留着干蘑菇回家了。 傻柱和冉老师的事绝无可能，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三大爷管定了，除非傻柱再给他一兜子，不，两兜子土特产！ 许大茂可不知道三大爷的算计，他回屋先把炉子点起来，好几天没回家屋子里怪冷的。 等水壶的水烧开，屋子里也暖和起来。 他拿出系统仓库里的平底锅，又买了些五花肉和牛肉，用烧烤调料简单腌制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煎烤肉。 滋啦。 油脂伴着蒜香，一股扑鼻的肉香在屋内弥漫。 金黄的肉片配上绿油油的生菜，让许大茂吃了还想吃，最后忍不住买了些馒头配着吃。 五花肉加上牛肉有两斤多，他一口蒜一口肉，再啃一口馒头，整个人美得很。 他是美了，大院里的人可馋疯了。 贾张氏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骂骂咧咧的说了小半天。 要不是许大茂不好相处，她恨不得冲上去要肉回来自家吃。 第23章 秦京茹进城 这年代的人对肉味敏感的很，谁家做什么菜都能闻到，好一些的街坊邻居会以菜换菜，让餐桌上多一个菜色。 然而四合院里的人都是谁啊？怎么可能舍得拿自家本就不富裕的口粮去换菜呢？ 白嫖才是王道！ 于是飘荡的肉香无差别的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院子里多了一些馋哭的小孩。 三大爷哎呦一声，猛拍大腿，“孩他妈，快做饭，一会儿伴着肉香还省咸菜了！” 三大妈忍不住吸吸鼻子，飞快地捏了几个窝头，她也馋肉啊！ 和许大茂同住一个后院的聋老太太扒拉着窗户，在一大妈送来的面条后有些不高兴，翻出底下的荷包蛋才露了个笑脸。 一大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等聋老太太吃完面条才回去。 二大妈掀开帘子，看着捧着碗回去的一大妈不屑的撇撇嘴，给聋老太太养老又怎样，也是个绝户的命！ 院子里的人各怀心思，但都对吃独食的许大茂深恶痛绝。 吃饱喝足喝可乐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还在想是不是秦京茹在想他。 一夜无梦，许大茂睡了个好觉。 天一亮他就起来洗漱，吃完早餐后又仔细的刷了牙，又修整了下小胡子，才满意的点点头。 再穿上黑色呢子外套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妥妥一个大帅哥啊！ 他对着镜子吹了个口哨，用右手搓了搓头发，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虽说秦京茹知道大院的地址，但身为对象，他亲自去正好给人个惊喜。 最主要的是他待在家也没事情做，不然早点去见秦京茹。 三大爷依旧在侍弄花草，一抬眼就看见打扮的油头粉面，一副人模狗样的许大茂。 “三大爷，早啊，您吃了吗？”许大茂随口说。 “正准备吃呢，大茂啊，你这是有约啊？”三大爷眼珠子一转，放下剪子，上前准备给许大茂抬自行车。 “哎哎，三大爷不用您，我自己来。”许大茂忙躲闪开，笑着回答，“是啊，今天去和对象逛逛四九城。” “你真有对象啊？什么时候带来院子里坐坐。” “真有了，回见了您。” 许大茂说完摆摆手，骑着自行车就出溜到巷子口了。 三大爷见没问到详情，心里憋着一口气，扭头就看见没事瞎溜达的小儿子阎解旷。 他招招手把人喊过来，小情侣约会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不信阎解旷遇不着人。 许大茂买了四五个油饼，又在系统里买了几个符合年代的瓶装豆浆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在车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人。 为了好好逛一逛四九城，又得当天回去，就得坐第一班班车。 最早的班车是七点出发，红星大队到城里二十来里，等到八点半左右车就来了。 秦京茹原本蔫哒哒的，下了车稍微好受了些，待看见倚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后，瞬间满血复活。 “大茂哥！我在这里！”她挥挥手，小跑到许大茂跟前。 身后的大哥秦振春忍不住扶额，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车站外走，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 “京茹，大哥，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油饼和豆浆，先吃点东西吧。”许大茂把油饼和豆浆给两人分了分，自己也拿了一个吃起来。 “大茂哥你真好，这油饼真香。”秦京茹说着咬了一大口，又喝了口温热的豆浆，“大哥，你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让你破费了。”秦振春盛情难却，咬了一小口白面油饼，感叹三妹找了个好对象。 “破费什么啊，等我和京茹结婚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许大茂笑呵呵的说，“大哥你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不？” 秦振春连忙摇头，他来四九城的正经事就是打听许大茂消息的，可不是来闲逛消磨时间。 秦京茹知道大哥是来卖野味，于是让许大茂看地上的麻袋。 “我接了队里的任务，去轧钢厂卖野味。路我都熟悉，你们去玩吧，我卖完就回去了。”秦振春把油饼包好塞进兜里，分开了谁知道他去干啥了。 “那行，以后你有事可以去宣传科找我。”许大茂点点头，目送着秦振春走远。 秦京茹吃着油饼，不得不说早上吃一顿白面饼子真让人幸福。 许大茂被她小馋猫的模样笑到，摸出一个奶油面包递给她。 “尝尝这个，以后我会带你吃好多好吃的。”他呵呵一笑，又对着秦京茹挤挤眼，“我先带你去故宫转悠一圈，再去王府井逛逛……” 秦京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点头。 从王府井百货大楼出来，秦京茹身上土气的碎花袄子、黑棉裤和棉鞋换成了浅蓝色毛呢大衣、西装裤和小皮鞋，头上的红头绳也换成了红色丝巾，整个人更加水灵了。 秦京茹拘谨的摸摸小辫子，又拢了拢衣领，小脸红的像个苹果。 “大茂哥，是不是太破费了。”她以为许大茂带自己来百货大楼顶多买些吃的用的，没想到直接买了一身新衣和新鞋。 不过她才不会说退回去的话，而且许大茂对她好，舍得为她花钱，才更说明她没有看错人。 毕竟表姐秦淮茹过的什么生活她待的那几天都看到了，并没有和她想象的一样在城里吃香喝辣，反而是下班回来就围着灶台和孩子打转，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给我对象花钱我乐意，再说了，这才哪到哪？”许大茂看着水蜜桃似的秦京茹，忍不住咽咽口水，“坐好了，我先带你去全聚德吃午餐，看完电影我们去北海公园，然后再去老莫……” “嗯，都听你的。”秦京茹乖乖坐上车，轻搂住许大茂的腰。 “跟着许爷，保管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嘴里许下承诺。 秦京茹用脸蹭了蹭许大茂后背，心里一阵甜蜜。 这边两人亲亲密密去全聚德吃烤鸭，另一边秦振春来到黑市卖掉袋子里的野鸡野兔，七绕八拐地走到轧钢厂。 他观察了一圈四周，走到门口登记处和里面的大爷说是来找工作，以此攀谈起来。 大爷接过过滤嘴香烟别在耳后，沉默片刻说，“工作？焊条拔丝车间和翻砂车间倒是缺人…咳咳，小伙子，到时候会贴招工信息的，你注意着点就行…” 秦振春嘴角抽了抽，东拉西扯的又说了一堆，“厂里放映员经常去我们乡下放电影，您说他会不会收学徒？” 大爷哦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振春，“他啊，前不久倒是带了俩徒弟， 不过后面就下乡放电影去了，听说是得罪了上头的人，哈哈哈，至于原因嘛……” 秦振春赶忙又递上一支烟，八卦的追问，“原因是什么？难不成他没给领导过生日？” “小伙子这可不兴说，这原因啊，不只是我，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许大茂啊，他前妻是娄家的女儿，听说因为结婚四年还没孩子…婆媳吵架，许家上门道歉，还被娄家人打断了腿…” 大爷说的唾沫横飞，说的是结合自己的猜想，把娄家说的飞扬跋扈，堪称四九城一霸。 秦振春听的一愣一愣的，算是明白就算离婚后条件不错的许大茂看上自家三妹的原因了，怕是被城里姑娘伤到心了。 轧钢厂打听完，他算算时间走向95号四合院的地方，准备用手里留的野鸡去敲秦淮茹家的门，顺便把自家三妹的事情说一下。不然秦淮茹还以媒人自居，等三妹嫁进去得被人说嘴。 秦振春蹲在巷子口，一边吃着油饼一边想着老妈的交代，估计老二屁股受伤的事情得传遍院子。 就像老妈说的，三妹靠二哥受伤和许大茂认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无奈地挠挠后脑勺，不过比起三妹嫁进城里，咳咳，不就一个屁股而已嘛。 前院守门的三大爷见有陌生人来，率先迎了上去，得知是秦淮茹的亲戚，又看看他手里提着的麻袋，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秦淮茹嫁进院子这些年，除了结婚见过她的家人亲戚，就是前段时间去乡下接来的秦京茹了，没成想又来一亲戚。 秦振春想到老妈的叮嘱，站在原地和三大爷闲聊，巴拉巴拉的把许大茂救自己二弟，自家老妈如何看好他并且把妹子介绍给他的事情一咕噜说了出来。 三大爷听的双眼放光，许大茂的一手消息啊！ 他推推眼镜，原来对象在这里，呵呵，还和他充大头蒜呢。 秦振春笑呵呵的和三大爷辞别，迈步朝中院走去。 等迈过台阶，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大爷怪让人害怕的。 先不说秦淮茹得知表妹和许大茂在一起的震惊，贾张氏已经开始算计许大茂该如何接济他们家了。 作为每次下乡都满载而归的放映员，贾张氏已经眼馋很久他手里的东西了，可惜许大茂不是傻柱，没有傻柱那么好骗。 秦淮茹心里有喜有忧，即便没了清纯的表妹，傻柱的心依旧不在她身上，那不还是有个高素质的冉老师吗。 秦振春见话带到，也没多待，喝完茶水就打算回乡下。 秦淮茹起身送了送，嘴里满是苦涩。 好好的表妹便宜许大茂那个混蛋了！ 第24章 逛街 许大茂花了小二十和秦京茹吃完烤鸭，溜达着去了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别的不多就亭子和树林多，两人路过白塔，来到静心斋，从北逛到南，又找人拍了几张照片，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等到1969年，北海公园因秘密保护、特殊原因关闭了十年之久，不趁现在好好逛逛，以后看见的风景未必一样。 来到小树林，许大茂拉起秦京茹的手，凑过去香了一个。 秦京茹有些羞涩，但也踮起脚回了一个。 老妈说过，不能让男人一点便宜不占，得把握好尺度。 许大茂挑挑眉，把人脑袋掰正，对准她的唇就啵了下去。 五分钟后，两人才走出小树林。 秦京茹嘴唇红肿，呼吸有些急促。 她把脑袋埋进衣领，和许大茂拉着的手心都是汗。 城里没有玉米地和小麦地，可大街小巷、亭台楼阁都有隐蔽的角落，小情侣很轻易能找到约会的地方。 许大茂嘿嘿一笑，用手指挠了挠秦京茹的手心。 秦京茹缩了缩手，紧接着被拽的更紧了。 她抬头瞪了眼许大茂，不满的撅起小嘴。 “大茂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秦京茹脑子糊糊，完全忘记要去看电影了。 “小迷糊，我们该去看电影了。”许大茂捻捻胡子，笑的春风得意。 对于许大茂来说，电影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看，完全不担心没票。 因为他要去的电影院是许富贵就职的地方，老子还能不给儿子留约会看电影的票？ 听说儿子带了对象来，许富贵端着茶缸子去看了一眼。 见是个盘靓条顺的清纯姑娘，特别是那胯骨轴子，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主儿。 许富贵从口袋摸出两张票，就是最近的热场《烈火中永生》。 许大茂接过电影票，对着老父亲讨好一笑，拉着呆愣的秦京茹去找座位。 “别怕，我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许大茂安慰了句，“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会儿。” “嗯，我不怕。”秦京茹小声说。 许大茂拍拍她的手背，去外面买了些瓜子花生，又从系统仓库拿了些糖果饼干，用牛皮纸一装带进去看电影的时候吃。 一场电影看完，秦京茹眼眶通红，里面的江姐实在是太惨了。 许大茂有些后悔选了悲伤基调的电影，不是说在年轻人里很受欢迎吗，原来是这么‘受欢迎’的啊。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不是？”他轻声安抚，感叹女人真是水做的，都哭两个半小时了。 “嗯嗯，我知道，就是忍不住。”秦京茹接过纸巾擤擤鼻子，说话也带着浓重鼻音。 “别想了，还去不去老莫了？” “去，怎么不去，我还没吃过西餐呢。” “得嘞，再哭我带你去见我妈了啊，她可太想见未来儿媳妇了。毕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听见许大茂的贫嘴，秦京茹破涕为笑。 随即想到什么，又抿紧了唇。 “我是丑媳妇，你就是臭女婿！”她噘着嘴反驳。 “是是是，丑媳妇，快坐上车，我带你去老莫。”许大茂说着拍拍后座，催着人赶紧上车。 这傻姑娘没瞧见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吗？再待下去怕不是要被围殴。 天可怜见的，都怪催泪的电影！ 老莫一直是政治人士和高干子弟的聚集地，一些阔气的工人阶级偶尔会来搓一顿。 最开始许大茂来老莫是为了迎合娄晓娥的喜好，后面就是喜欢上了这里的红酒牛排大列巴，沙拉红汤和俄罗斯大美女。 虽然一顿饭十块钱打底，但娄家什么都不多就钱多，一个月都能来五六次。 秦京茹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这里比她想象中要富丽堂皇的多，而且还有外国人在，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许大茂打开菜单点菜，询问秦京茹爱吃什么，一派其乐融融。 95号院子里，傻柱刚回到家，就被三大爷灌了一耳朵的八卦。 “哈哈，傻柱，你还想我给你介绍冉老师。”三大爷推推眼镜，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看，都知道你偷鸡偷车的名声，秦淮茹的乡下表妹都看不上你，转头就和许大茂相上了。” “三大爷，我为什么偷车轱辘呢？还不是你收礼不办事。至于人表妹看上许大茂，那是人眼瞎，我不和你计较！”傻柱不满地回怼，想到水灵的表妹秦京茹被许大茂撬走，拳头又硬了。 “傻柱，那是两码事，你偷我车轱辘就成贼了。”三大爷对着傻柱的背影喊，见他气冲冲地离开，暗骂道，“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许大茂还不知道三大爷给他点了个炮仗，正开心的和秦京茹吃晚餐呢。 等走出老莫差不多六点，街道上多出不少遛弯的人。 秦京茹搂着许大茂的腰，特不想坐班车回乡下。 今天城里的生活大大开阔了她的眼界，也知道了城里人和城里人的不同，如果她听信表姐的话被拉了帮套，她肯定会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茂哥，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把事情定下？”今天亲也亲了，搂也搂了，秦京茹得趁热打铁。 “你想什么时候定下？我什么时候都行，要是着急的话，明天我就让我妈请媒人去。后天打申请，大后天就能把婚结了。” 闻言秦京茹脸又红了，不高兴地用头撞着许大茂的后腰，说的她很恨嫁一样。 “别别，姑奶奶，正骑车呢。”许大茂故意绕了一个圈，惹来秦京茹惊慌的叫嚷。 “大茂哥，你吓死我了，哼。”秦京茹没了刚才的羞涩，别扭的说，“后天来吧，我先回去和我爸妈协商协商。” “得嘞，抱紧了，我要加速了！”许大茂说完快速蹬着自行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秦京茹抱紧了身前的男人，半边小脸埋在许大茂的背上。 等到了车站，离班车发动还有十几分钟。 周围有人，许大茂不好和秦京茹有亲密举动，只能看着人上车。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在班车发动前几分钟塞到了秦京茹手里。 “好好拿着，后天我请媒人上你家。”许大茂挥挥手，让秦京茹把头缩回去。 “我知道了，大茂哥，我在家里等你！”秦京茹双手做喇叭状，轻快的回答。 车外的景物不断后退，秦京茹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巴掌大的木盒。 里面赫然是一块手表，表盘里刻有一朵梅花。 秦京茹猛然把盒子盖好，抬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自己才松了口气。 一块梅花牌的手表啊！ 据她所知最便宜的表都要一百三四十块，许大茂这是直接给她塞了两百多块钱！ 三转一响，她收到了其中之一。 秦京茹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恨不得马上嫁给许大茂。 第25章 秦家反应 秦家人在老大秦振春回来，讲了在轧钢厂和95号院子听到的八卦，又说起了许大茂结婚四年没有孩子的事。 秦妈听了撇撇嘴，她家不管兄弟姐妹都生了四五个孩子，完全不怕闺女嫁过去生不了孩子。 要她说许大茂离婚也正常，都道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换她儿媳妇四年没怀孕她都得急。 “老娘我生了四个孩子，我闺女身体好的很，难道会生不出？”城里姑娘娇气又瘦弱，秦妈对自家闺女充满了自信。 秦爸和儿子们对视一眼，都一脸的一言难尽。 到了晚上，秦振春吃完饭就去站台接妹子了。 等秦京茹一回家，煤油灯这么一照，秦家人见她换了一身装扮都吓了一跳，得知她手里还有块梅花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无比。 “老三啊，许大茂他很看重你，你嫁过去后一定要和他好好过日子，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秦妈稀罕的摸着手表，整个生产大队有手表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清。 虽说手表是许大茂给她闺女的，但作为娘老子也是短暂的拥有了不是。 “妈，我知道，大茂哥说后天会来。”秦京茹想到和许大茂的亲密，脸又红了。 “那得来个大扫除，媒人来了看见亮堂的屋子也能有个好印象。”秦妈拍拍手，刚好沟渠通完，一家人都有时间。 “嗯，都听您的。”秦京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想到要嫁给许大茂，小脸就跟火烧似的。 许大茂和秦京茹分别后，骑着自行车就去了许爸的房子。 白素兰正在做饭，见亲儿子来了，连忙擦擦手迎了上去。 “大茂，吃饭没？和妈一起吃点面条？”她打开儿子递来的麻袋，颇有些意外。 里面有十斤大米、十个咸鸭蛋、一斤红糖和两瓶辣椒酱。 这段时间白素兰对儿子时不时拿点东西回来已经习惯了，但看见一斤红糖还是忍不住高兴。 “我吃过了，妈，我在老莫打包了些东西回来，你先吃着，给爸留点当宵夜。”许大茂又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面包和牛肉。 “老莫？你和谁一起去的？”白素兰耳朵看了眼喜上眉梢的儿子，若有所思的说，“好事将近啊？说吧，看上的谁家姑娘。” 许大茂笑嘻嘻的搓搓手，把第一次遇见秦京茹，以及在野猪嘴下救下的人是她二哥，两人在村里相遇互生好感的事情说了。 白素兰想想前一个收到牵连的资本家儿媳，觉得多个农村儿媳妇也能接受，只要不是黑五类就行。 “后天是吧？我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杨婆子。”白素兰往锅里丢了几片白菜叶子，追问道，“你准备给多少彩礼？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你都有，要是她想要其他的，可以把屋子里的缝纫机搬过去。” 倒不是她不想给买新的缝纫机，主要是缝纫机票不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在百货大楼买到缝纫机。 而且手表和收音机是娄晓娥在的时候买的，新媳妇进门总不能拿它们去充门面吧？ “您不用操心，我打算给二十块钱和十斤白面，再给个手表。您觉得怎么样？”许大茂其实能给更多，但考虑到年代环境，只能削减大半。 “你毕竟是二婚，给三十六块钱，再加五斤肉和二斤糖，我再寻摸点红布做两套新衣服。”白素兰知道儿子有积蓄，买个手表不算什么，“到时候我和杨婆子说手表是我们帮你买的，你别露财。” 许大茂囧了下，接受了老妈的好意。 不过说起红布，他系统里能选择的不少。 “妈，布料我都准备好了，我明天拿给你。”他在系统里划拉，选购了几匹棉布、灯草绒、卡其布和红色呢子布料放进仓库。 “行，要是你们的事确定下来，我就找你刘姨帮忙做衣服。”白素兰翻了个白眼，果然娶过媳妇就是不一样，让她省心不少。 许大茂狗腿的上去倒酒，能不能早点把媳妇娶进门就看老妈了。 “德行。”白素兰说着夹了筷子牛肉，不想再辣眼睛。 许大茂见事情办妥，嘿嘿笑着退了出去。 他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回95号院子，没想到在中院瞧见了秦淮茹抢傻柱饭盒的名场面。 第26章 定下 许大茂望着打情骂俏的两人，恨不得给他们搬张床，那黏糊劲不怪原身说他俩有不正当关系。 他重重的咳嗽一声，推着车子目不斜视地走向后院。 秦淮茹眼尖的看见许大茂车筐里的饼干糖果和肉罐头，想到两人未来会成为亲戚，整个人胆子都大了些。 “许大茂，没想到我水灵的表妹竟然便宜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红星大队提亲啊？”秦淮茹提着饭盒网兜，冲着许大茂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许大茂头也没回的，掀开门帘子就进了屋。 一旁的傻柱一听，察觉到不对。 她表妹是和自己相亲的呀，怎么和许大茂搅和在一起了？ “秦姐，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怎么还另起炉灶了。”傻柱质问秦淮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还是很喜欢的。 “别误会，傻柱，这可不是我介绍的，而且你不是去追求冉老师了吗。”秦淮茹见他有些生气，连忙解释，“许大茂前段时间去红星大队放电影，机缘巧合下救了秦京茹二哥，这不就凑一起了……” “嘿呦喂，许大茂这混蛋的好运气，我咋就没碰到合适的姑娘呢！”傻柱嘴里泛酸，寻思自己也不赖。 要厨艺有三间正房，要长相有轧钢厂的工作，要身家有三十六块五的工资。 怎么就娶不到漂亮听话的城里媳妇呢？ 要是秦淮茹知道傻柱所想，一定会得意的叉腰，她要不使点手段恐怕连饭盒都没有。 “傻柱，我还有几个妹妹，都长得俊的很，你要不要再相看相看？”秦淮茹闻言想起秦母说的话，又害怕傻柱脱离掌控，顺嘴提议道。 “可别，我还是自己寻摸吧，拜拜了您嘞。”傻柱对只见了一面的秦京茹没什么印象，他还是想娶个城里媳妇。 “不用就不用，跟我生什么气啊。”秦淮茹不满意地反驳，站在原地跺跺脚，提着网兜扭头就回了家。 许大茂啧啧两声，有些遗憾两人竟然没吵起来。 他按了按手里的电击枪按钮，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屋子里响起。 许爷是打不过傻柱没错，但有系统能开挂啊，弄点武器怎么了？ 许大茂夹了几块煤进屋，靠在床头看《西游记》。 等到五月份，孙猴子就该去大闹天宫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请去秦京茹家提亲的杨婆子带来了回信。 秦家对许家提的彩礼很满意，说嫁女儿的时候全部带回去，还会给一些陪嫁。 鉴于许大茂屋子里什么都不缺，他们就把三十六条腿换成了其他东西。 白素兰得到消息，打算请假去红星大队提亲，最好三天内就把结婚的事情办了。 她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就请好假，叫上杨婆子一起去了红星大队，手里带着说好的彩礼钱、白面和糖等。 红星大队，秦京茹家。 秦家人看着包袱款款的白素兰，热情的将两人迎进屋。 大队里看见陌生的人来到队里，都跟在一旁看热闹，得知是来秦家提亲之后，更是站在院子外不离开。 秦妈自己倒无所谓，就怕闺女面皮薄，再被乡亲们一起哄，估计得在房间待上好几天。 秦振春三兄弟被赶到门外，屋里是秦家两个儿媳妇和秦爸亲妈。 现在处于新旧变革的时期，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都存在。 许大茂和秦京茹算是自由恋爱，又是嫁进城里，秦家人当然不会给自己上难度。 白素兰提议在村里简办酒席，请亲近的亲戚过来就成，然后去城里四合院办两三桌，让秦家人在城里好好逛一逛。 秦妈自无不可，村里办酒席长脸的是她秦家，而且瞧瞧说的多好，城里办两三桌不就是让他们去认认门吗？ 一场谈话和谐无比，秦妈让秦振春去找大队长开明天去城里的证明。 今天是1966年2月22日，农历二月初三。 白素兰来之前看了老黄历，初六宜结婚，无禁忌。 初六扯证初七办酒席，初八恰好是星期天，还能带着新媳妇到处逛逛呢。 而且婚假有三天，初九回门又能把乡下酒席办了。 秦妈见亲家母都安排好，只能不停地点头。 等送白素兰离开，秦家人齐齐松了口气。 “许大茂家还挺传统，请了媒人又给了高彩礼。当初你淮茹姐彩礼也就十块钱，京茹啊，你遇到了个好人家。”秦妈抚摸着细腻的红布，骄傲的看着闺女，不愧是她的女儿，就是比秦淮茹争气！ “是啊，京茹，你就要当城里人了，到时候可得多回来看看。” “京茹，去城里享福可比在乡下强多了，可别对许大茂使小性子…当初我和你二哥…” 两个大嫂把自家男人挤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和秦京茹传授经验。 未来公婆和男人都有本事，她们不得巴结一下吗？ 秦京茹不住点头，脸和脖子一样红。 许大茂不知道老妈速度之快，还在轧钢厂里喝着茶叶摸鱼呢。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傻柱这个棒槌了。 自从上次知道秦京茹和许大茂掺和到一起，傻柱看许大茂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每次在食堂打饭，傻柱看许大茂排哪一队就会换过去掌勺，就为了对许大茂冷嘲热讽。 许大茂非常无语，果然还是该电击他一下。 吃完午饭，带着俩学徒在露天场捣鼓放映设备，又到了周五给员工们放电影的日子。 吴用和马钢小心翼翼地放着胶片，调整着放映机的镜头。 许大茂嗑着瓜子，指挥着两人调动喇叭。 第一次从头开始摆弄放映机，两人都有些小兴奋，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许大茂，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电影还没开始放，许大茂就要被烦死了，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着问题，毕竟两个都是有靠山的主儿，真逼急了受伤的还是他。 一场电影放完，许大茂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吴用两个人学的不错，可惜讲解的内容不行，还得继续练练。 李主任看着许大茂负责的态度，又对马钢点点头，才背着手离开了。 许大茂自然注意到这点，心想李主任还挺关心他亲戚。 第27章 申请 许大茂听老妈说谈定了婚事，他是不准备在院子里摆酒，凭什么他结婚要让院子里的人占便宜？ 图他们送的块儿八毛的礼钱，还是图阴阳怪气的话？ 而且四九城做席面的厨子手艺不一定比得上傻柱，还不如去国营饭店、东来顺或者老莫餐厅吃饭。 白素兰听了儿子败家的话，恨不得上手捶他两下，可想到钱都是他自己出，也就熄火了。 “去老莫餐厅吧，不行，消费太高，人均二十块太招人眼。还是去国营饭店吧，三四块钱都够三个人吃饱了，而且本来他们就有承包婚宴的。我再给你凑点粮票，定两桌20元的席面！”白素兰盘算了下，加上女儿一家一共有二十一个人，去老莫那可是四百来块啊，不如国营饭店实惠。 许大茂没想到老妈一想就想到老莫餐厅，要说她舍得也是真舍得，心疼钱也是真的。 国营饭店就饭店吧，饭店里面有熟人还好办事些。 “妈，去刘姨上班的饭店怎么样？”许大茂也不想多折腾，谁还没个人脉了？ “嗯嗯，之前你刘姨还问我呢，只是没确定好久没回话。”白素兰说着给许大茂说了下婚宴的菜品，他们需要再买些烟酒和喜糖给周围人发点。 婚宴的菜品是四凉四热四汤和一只鸡或鱼，统共13个菜。 还有一些小点心，比如烟酒糖瓜子花生和喜饼糕点。 说起糕点，许大茂年前去买了盒正宗四九城的稻香村糕点。 吃着甜腻又噎人，他灌了大半缸茶水才咽下去，剩余的让科室里的人分了。 “妈，你去和刘姨商量，要是缺什么食材和我说，我去准备。” “那感情好，也不用去商量，猪肉肯定少不了，要是能弄到牛肉更好，鱼也得准备，饭店不一定有新鲜的……” “放心，都交给我，保准办的漂漂亮亮的。”许大茂拍着胸口保证，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别说牛肉和鱼了，海参鲍鱼都能弄来。 白素兰这几个月见儿子时不时带东西回家，猜想他是找到肉联厂或者其他路子，见状也没说什么。 许大茂商量婚宴的地方和时间，又在老妈这蹭了顿饭，才回去95号院子。 到了院子，刚好看见阎埠贵在关门，也难怪这老小子总能从别人手里扣点东西，毕竟是四合院门神啊。 要是住户哪天晚归家里人睡着了，就得靠阎埠贵给留门了。 “哎哟喂，三大爷，这不是巧了吗？还好我回来的及时。”许大茂笑着从门缝挤了进去，心里暗骂阎老抠不做人，现在才八点半呢！ “哟，原来是许大茂啊，我以为你又下乡去了，这是去全聚德潇洒了？”阎埠贵闻见一股肉味，心里免不了泛酸，要是拿去鸽子市都够买多少斤棒子面了。 “那倒没有，是我妈看我上班辛苦，特意给我补身体的。”许大茂随口敷衍。 “嫂子还真心疼你，我听你三大妈说，你妈去请了杨婆子。”三大爷三两下关好门，追在许大茂身后，“看你春风满面，是喜事将近啊。” 许大茂闻言看了眼三大爷，老妈请杨婆子做媒的事没有遮掩，可三大妈什么时候知道的？该说不愧是四合院的大喇叭吗？ “已经定下了，初七在前门大街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就当办酒席了。”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三大爷占便宜的机会，顺便借他的嘴对全院的人说说。 “初七？今儿个都初三，那不还有四天。”三大爷见没酒席吃，盘算了下国营饭店的价格，对着许大茂说，“怎么不请傻柱帮忙？到时候三大爷我帮你算账，绝对能省不少……” “我妈觉得太麻烦院子里的人了，国营饭店有面又方便。再加上我是二婚，也算是给新媳妇一个体面。”许大茂叹了口气，一脸的肉疼。 在三大爷眼里就是许大茂拗不过他妈，只能花大把钱安抚住新媳妇，看新媳妇是个会笼络人的，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 三大爷同情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刚走个娄晓娥，好不容易妻管严松快了些日子，要是再娶个霸王花，那可就惨了。 许大茂无视掉他同情的眼神，推着车走向后院。 中院傻柱家还亮着灯，也不知道一个没媳妇的单身汉不早早上床撸铁，难道还能开着灯研读三国？ 他啧啧摇头，回家啃了个kfc套餐当宵夜，然后在仓库里随机挑了本书读起来。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只能看看西门大官人的故事打发下时间了。 第二天就去打了结婚申请，王科长询问下得知许大茂要娶个乡下老婆，心里佩服许大茂的取舍。 其实以许大茂的工作和薪资，即使是个二婚头，但想娶个城里姑娘还是可以的。 厂里一些姑娘在知道许大茂离婚后就在观望，寻找着出手的机会，要是知道许大茂结婚的消息，怕不是后悔自己下手晚了？ 王科长用钢笔签下姓名，最后问了句，“真的决定了？” “初六去扯证，初七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许大茂用力点了点头，坚定的说，“王科长，我太想进步了。我和娄…可不是一路人…” 王科长笑了笑，找个新媳妇和娄家切割关系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看杨厂长吃不吃这套了。 他看了眼抽屉里的稻香村糕点，上次只不过是夸了一句牛舌饼好吃，这次就送了一盒来。 得，他也不做这个坏人。 “行，我多批你几天假，好好带着弟妹熟悉下四九城。”王科长盖上公章，喝了口茶水说，“介绍信我一起帮你开了，你去厂办盖个章签个字就行。” “那谢谢科长了，您就等着吃我的喜糖吧。”许大茂笑眯眯的说。 厂里婚假一般是三到十天，王科长取了中不溜，给他批了五天。 许大茂拿着结婚申请和介绍信去了厂办，厂办一看是王科长的字迹，随口问了一些问题，就给介绍信盖了章。 他小心地把两张纸叠好，借着衣兜的遮挡转移进了系统仓库。 许大茂溜达了一圈，吃完午饭接着去上班了。 生活忙忙碌碌，但总是不断往前走，前方就是美好的未来。 第28章 结婚上 兜兜转转两天过去，终于到了初六。 许大茂早早的请好假，等着秦京茹坐车来城里，然后拿着介绍信直接去领证。 晚上住宿可以和白素兰将就一晚，就不去秦淮茹家占便宜了。 秦家人则是第二天坐十一点的班车进城，把秦京茹的嫁妆带来的同时去95号院子坐坐，不能一来就直奔国营饭店啊。 秦京茹激动的捏着衣角，时不时摸摸放在内兜的介绍信和钱票。 终于要嫁进城里了！ 而且嫁的人比她想象的好太多！ 在班车进站后，秦京茹眼尖的看见了柱子旁的许大茂，开心的探头挥手。 许大茂举起右手挥了挥当做回应。 今天的秦京茹穿着红色呢子外套和黑色裤子，正是许大茂给的布料做的衣服，脚下是一双带棉绒的小皮鞋。 小皮鞋是许大茂在系统里买的，还给白素兰也买了一双。 这种东西只要不故意翻出来给人看，也不会有人发现差别。 “大茂哥，我好想你呀。”秦京茹露出个大大的笑，和许大茂并肩走出车站。 “我也想你了，走，先去吃早餐。”许大茂用手指戳戳她的酒窝，转向一旁的早餐店，“介绍信带了吧？” “嗯嗯，带了，都在这呢。”秦京茹拍拍衣兜，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忘记。 “那就好，不然咱俩可结不了婚。”许大茂唇角微微上扬，很快他就要有一个乖巧漂亮又朴实听话的媳妇了。 秦京茹小脸一红，这是说自己是个马大哈吗？ “那可不，我妈特意叮嘱我要好好放着……” 她不开心的噘噘嘴，说着秦妈在家里的絮絮叨叨。 许大茂侧耳听着，在早餐摊位买了豆浆和烧饼，总算让小姑娘停下了念叨。 他也拿着个烧饼吃，早上吃点热乎的浑身都舒坦。 两人快速地解决完早餐，就朝着民政局前进。 有介绍信和轧钢厂的结婚申请，又确认两人是自愿结婚，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填上姓名性别和结婚日期，再盖上红章，一张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这个时候的结婚证也有两张，样式很简陋——结婚证三字上面悬挂着国旗，中间写了新人信息，也没有结婚照，下面就是盖的红章。 许大茂接过结婚证，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这就结婚了？ 工作人员发了15尺布票、半斤油票等票给一旁傻乐的秦京茹，提醒他们拿结婚证去指定商店换购结婚物资，还可以凭证购买五斤糖、半斤茶叶，这些都是结婚的福利。 许大茂不住点头，他们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 秦京茹听的双眼冒光，表姐也没告诉她结婚还有这好处啊。 工作人员见他们记下，指指一旁的柜台，“每对新婚夫妇都会发一本《新婚夫妻手册》，拿好就可以离开了。记住回家再看啊。” “好嘞，谢谢李干事。”秦京茹应了声，拉着许大茂去柜台领书。 《新婚夫妻手册》？ 许大茂在脑袋里扒拉了一圈，哦，这不就是启蒙书籍吗。 不说现在是个二婚头，就拿后世看的动作片，他还需要这个？ 秦京茹领了手册放进许大茂的手提包里，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显然不知道手册里羞人的内容。 她挽住许大茂的手臂，看着他的侧脸呵呵傻乐。 许大茂好笑地摸摸她的发顶，笑着说，“走吧，先去把结婚福利兑换了，中午去我妈那核对下明天办酒用的东西够不够，下午去吃涮羊肉，晚上咱俩一起回四合院。” 秦京茹脸上的热度就没消下去过，见许大茂安排的井井有条，按耐住羞涩点头。 许大茂见她乖巧的跟在身边，又想到院子里的傻柱和秦淮茹，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饼。 “京茹，你嫁到老许家，可就是老许家的人了。”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斟酌着用词，“你给我离秦淮茹远远的，听见没有？” 秦京茹本就对秦淮茹拉邦套的事心里不痛快，要不是如愿嫁给了许大茂，她都想让秦妈三不五时的去秦淮茹家闹腾，主要是她太不干人事了。 哪有这么坑同族表妹的。 秦京茹不想自己在许大茂眼里是个绝情的人，犹犹豫豫的说，“额，可她是我的亲戚啊……” 许大茂不知道她知晓了拉邦套的事，只以为她还被蒙在鼓里，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秦京茹平白挨了几下，抱着脑袋不满地噘着嘴。 “京茹呀，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姐她心思可深着呢。乖啊，咱不和她玩啊。”许大茂可不想看秦京茹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因此语气严厉了些。 “好、好吧，反正我们也不怎么熟。”秦京茹见他变了脸，赶紧表态，“你说不理她就不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才对嘛，你爷们儿我可不会害你。等晚上回家我和你慢慢说，总之你给我记住，不要搭理她家的破事。”许大茂闻言和缓了脸色，可不能吓着小媳妇。 秦京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和傻柱拉邦套的事吗，她都知道了。 接下来许大茂没再说什么，带着秦京茹在指定的店铺换了布料，香油和糖，又自掏腰包添置了些东西。 还好骑了自行车，不算多的东西放进车筐就能拉回去。 至于暖瓶、陶瓷缸和牙膏牙刷之类的个人用品，早几天就在屋里放好了，他还借机从系统仓库偷渡了不少东西。 许大茂载着秦京茹回到四合院，三大爷正准备去倒垃圾，迎面就碰上了许大茂带着穿红呢子的漂亮姑娘进来，顿时明白许大茂真的二婚了！ 而且这姑娘看着还有些眼熟。 “大茂，这位是？” “三大爷，这是我媳妇，之前你见过的，中院秦淮茹的表妹。京茹，叫人。” “三大爷好。”秦京茹叫了声。 “嚯，好你个许大茂，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三大爷震惊于许大茂敢柱口夺食，他望了望自行车上的东西，“恭喜恭喜啊，院里还摆酒吗？” 虽然许大茂说过请秦家在国营饭店吃饭，但万一呢，要院子里整几桌他就可以先清清肚子了。 “呵呵，院里不办了，您等喝我孩子满月酒吧。”许大茂示意秦京茹跟上，迈步朝院子里走。 满月酒？ 三大爷一时间没回过神，难道还真是娄晓娥的问题？ 他带着满脑子疑问又转回了屋，都忘记手里的垃圾了。 三大妈见自己老伴儿手里的垃圾，好奇的问，“不是去倒垃圾吗？怎么还往回带啊。” “嗐，许大茂结婚了，结婚对象是秦淮茹的表妹。” “你不是早知道消息了吗，怎么还发愣了。傻柱之前不还让你介绍冉老师吗？” 三大妈倒是不惊讶，前两天秦京茹哥哥来院子送野鸡，和秦淮茹说野猪救人时落下的缘分，绘声绘色地故事让听墙角的人记忆犹新。 三大爷一想也是，事情早在院子里传遍了，他又不是当事人，在这急火什么呢。 另一边，秦淮茹正在水龙头下洗饭盒，中午回来刚把饭吃完，就想在院子里看看能不能碰到傻柱，碰到了再趁机薅点东西。 她刚把饭盒盖好，一抬头就看见了有说有笑的许大茂和秦京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许大茂，这下咱可是亲戚了。京茹，你这身可真好看。得亏没和傻柱相成功，还是和许大茂站一起相配很多，真是一对佳偶。”秦京茹走上前，笑着说，“哎呦，我这也没准备什么，不然还能送一对枕套给你们。” 合着早两天来的秦振春不是人呗，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而且许爷也不稀罕你秦淮茹的东西，怕带毒！ 秦京茹听了尴尬的扫了眼许大茂，她是单纯不是傻，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阴阳怪气。 “表姐，我和你说的什么傻柱也就见过几面，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秦京茹舔舔唇，不高兴的说，“而且我都明确的拒绝了他，他后面不是又去追求别人了。你自己喜欢就自己喜欢嘛，可别扯上我啊。” 最后一句她含糊带过，依旧拧眉看着秦淮茹。 “京茹，我就是感慨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许大茂不就很有缘分嘛，振春都跟我说了……” “那可不，我俩贼有缘分。” 秦京茹说完笑嘻嘻的搂住许大茂的胳膊，她命里就该嫁给许大茂。 “你俩真不准备在院里办酒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呀。”秦淮茹不想去看表妹得意的笑脸，略微惊讶的问道，“而且国营饭店多贵啊，还不如傻柱的厨艺好……” “我没准备在院里办酒，你别放心啊贾家嫂子，我们也没想收礼什么的。”许大茂朝秦京茹挤挤眼，拍拍车筐里的糖果，“京茹，待会儿给各家发些喜糖喜烟，别人不知礼就算了，我们的礼数得到位。” “好嘞，大茂哥。”秦京茹挺了挺腰板，响亮的回答。 秦淮茹被闹了个没脸，暗暗把事情记下，反正可以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傻柱不就是个好打手吗？ “呵呵，那感情好，棒梗他们有糖吃了。”她露出个假笑，“我要去上班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秦淮茹拿着饭盒就回了贾家，也不管身后两人各异的表情。 许大茂对着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好在许爷喝了几个月中药又搭配着西药，把身体养护好了。 不然就冲她这句话，原身都得爆炸。 秦京茹听了倒是脸色好了些，她要像秦妈那样生上四五个孩子，让许大茂被孩子缠的想不起前任。 许大茂看着毫不知情的秦京茹，心里满是庆幸。 回到家把东西一放，他打算趁着吃午饭的人回家，现在人比较齐的时候带着秦京茹去把喜糖喜烟发了。 花生瓜子喜糖混一起，每家都舀了一碗。 二大妈看看手里的喜糖，又看看相携离开的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许大茂真结婚了。 得了喜糖的聋老太太剥了糖塞进嘴里，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院是一大爷家和贾家安静地接了糖，纳鞋底的贾张氏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对着两人啐了口唾沫。 要不是秦淮茹给傻柱介绍对象，秦京茹就不会来城里，不来城里还会遇到许大茂吗？ 现在两人结婚了，不说给谢媒礼，就连喜糖都是和别人一样多。 贾张氏一边吃东西一边骂骂咧咧，必须让秦淮茹回来好好去说道说道！ 正给三大爷分喜糖瓜子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不经意间抖落了好几颗花生。 “哎哎，许大茂手稳点，我这一大家子可不够发呢。”三大爷恨不得抢过许大茂手里的碗自己舀，他把盘子往前递了递，“京茹啊，多分点，让三大爷多沾沾你们家的喜气。” “好嘞，三大爷。”秦京茹抓了把花生，算是满足了三大爷打的愿望。 “多谢多谢。”三大爷咧嘴笑笑，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许大茂听着十分受用，虽然三大爷文化程度有限，有时候会乱用词语和古话，但做老师就是好词多，满嘴顺口溜和要考研似的。 秦京茹笑的眼睛弯成月牙，手指头缝漏的大了些。 前院倒座房也住了五户，等全院发完麻袋里也不剩多少了。 “收拾下，待会儿直接去咱妈那。”许大茂把麻袋放到桌上，倒了两杯水，自己拿起一杯咕咚喝了半杯。 “我留了些喜糖，正好给爸妈拿过去。”秦京茹喝了口温水，有了许大茂的奶糖投喂，她真的不馋喜糖。 而且喜糖啊，不给说不过去。 许大茂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不愧是乖巧懂事的媳妇，考虑的就是比他多。 “行，你真是个小机灵，去拿个盒子装上吧。”他点点头，站起身把围巾和手套戴好。 秦京茹得到夸奖，又开始傻笑起来。 今天一天的经历对她来说和做梦一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许大茂拍拍她的脑袋，吆喝一声，“走吧，傻妞！” 秦京茹顺势搂住许大茂，对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就被反搂住亲了好半天。 许大茂喘着气，要不是时间不对，他绝对会让她知道下社会的险恶。 第29章 结婚下 秦京茹抿了抿肿起的唇，缩着脖子把脸埋进了围巾里。 许大茂瞄了她好几眼，拉着人走进了屋子。 白素兰知道儿子儿媳要来，早在家里等着了。 她看着两人的相处，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国营饭店承办了婚宴，白素兰买了两瓶汾酒，又去打了几斤散酒，其余需要准备的也不多。 她带着秦京茹进去试衣服，明天婚宴得穿的漂漂亮亮的。 秦京茹惊喜的叫出声，没想到婆婆还给她准备了衣服。 “妈，这是个什么……”秦京茹害羞的拿起一块布料，这和她穿的小背心完全类似，但看着有些羞人。 “这是苏联传来的样式，起到保护胸的作用。”白素兰帮助秦京茹穿好罩子，讲了些穿它的好处，又把新衣给她穿上。 秦京茹羞哒哒的点着头，和白素兰讨论怎么搭配明天去国营饭店穿的衣服。 屋外许大茂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桌子上都嗑了一小堆瓜子壳了。 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要不是秦京茹口渴出来倒水喝，怕是要聊到天天黑。 许大茂望了眼抿唇赔笑的秦京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三点多早退回家的傻柱见着桌上的喜糖愣住，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冲出门，跑到西厢房找到一大妈。 “一大妈，今天谁家有喜事啊？好家伙，我一回屋就看见了桌上的喜糖。”其实傻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哦，傻柱回来了。那喜糖是许大茂给的，他和秦淮茹的表妹结婚了。”一大妈一边夹着烽火煤，一边回答傻柱，“还有两支过滤嘴香烟呢，给的倒是挺大方。” “原来是他啊，我就说谁没事发喜糖呢。”傻柱挠挠后脑勺，感叹了两句就回去了。 对于许大茂结婚，院子里的人都反应平平，毕竟没什么牵扯，结婚就结了呗。 倒是傻柱有些羡慕，他虽然总和许大茂总是闹矛盾，但心里其实是羡慕嫉妒恨的许大茂的生活的。 比他长的好，比他工作体面，还早早娶了漂亮的娄晓娥做媳妇。 而且许大茂一婚是大家闺秀的有钱人娄晓娥，现在二婚更是清纯水灵的农村姑娘秦京茹。 再看看他傻柱，人到三十孤身一人，好不容易追求个人吧，还被三大爷从中作梗搞破坏没成功。 现在许大茂都二婚了，他还是个孤家寡人。 傻柱吃着喜糖味同嚼蜡，凭什么啊，他到底和许大茂差哪了？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妈，你和爸真不去东来顺？” “不去，你和京茹去吧，别折腾太晚啊，明天还要招呼你丈母娘一家呢。” “嗯……”许大茂心里叹了口气，还得素一天啊。 秦京茹听明白了白素兰的意思，害羞的看了眼许大茂。 东来顺里，许大茂按照惯例点了几道菜，又问了了秦京茹爱吃什么，把羊肉多点了几盘，麻利地把钱票交了。 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家，也不怕浪费。 秦京茹看着一盘菜就要五毛，忍不住小声说，“下次我们买菜在家吃吧，我给你做，这里的菜太贵了。” 上次去老莫餐厅的时候她就想说了，那一顿吃的她心疼了好久。 至于办酒的花销，那是必要的省不了。 “没事，偶尔来吃一次还是吃得起的。而且吃得是氛围和服务，这里的羊肉也是一绝，和家里不一样。”许大茂知道秦京茹一时间转变不了消费观念，只能慢慢培养了。 “那以后一个月来两次？或者等我去找个铜锅，我们在家自己做火锅吃。”秦京茹商量着，她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惹恼许大茂。 “好了，到时候视情况而定，来，尝尝我涮的羊肉。”许大茂笑了笑，让她用羊肉蘸麻酱。 秦京茹闻着香味，忍不住咽咽口水，等一口羊肉下肚，更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许大茂夹了块冻豆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许大茂总觉得差点什么，又去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 秦京茹开心的喝着汽水，吃了好几碟羊肉才意犹未尽的停了筷子。 许大茂起身打包了剩下的饭菜，然后拉着秦京茹的小手走了出去。 “大茂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吗？”秦京茹脑子还有些亢奋，显然对四九城还没有逛够。 “回去打扫一下房间，不然乱糟糟的看着也不好。”许大茂笑着捏捏她红红的脸蛋，晚上的事情多着呢。 “啊，抱歉啊大茂哥。我差点忘记了。”秦京茹抱住许大茂的手，撒娇的说，“那我们快回去吧，嘿嘿。” 想到晚上要和许大茂睡一块，她是既高兴又忐忑，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许大茂摸摸秦京茹的脑袋，真跟小猫一样的逗着好玩。 “走吧，回家了给你看大宝贝。”许大茂挑挑眉，露出个坏笑。 “什么宝贝？”秦京茹猛地抬头，水润的大眼睛忽然忽然的。 早就知道城里人日子过的比乡下潇洒，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许大茂走路的动作一顿，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 “回去你就知道了。”他说完跨上自行车，载着人回了四合院。 今天的院子里有些热闹，跑来跑去的孩子手上多了几颗糖，大人们说着许大茂家的喜事。 许大茂和秦京茹一路打着招呼，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 傻柱抱着胳膊立在廊下，望着进来的许大茂两人，面无表情的说，“嘿，许大茂，你可真行啊。说结婚就结婚，我可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许大茂见来者不善，深知傻柱贫嘴的毛病，已经做好被嘲讽的准备。 “怎么？吃了桌上的喜糖了？这是你弟妹，京茹。”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右手探进了衣兜里，“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呗，在哪下馆子你来挑，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许大茂也不是在说客套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是能和傻柱达成和解，以后在院子里也能少些事端。 再加上他和傻柱也就偷鸡被罚五块钱的仇怨，其余事情还没有发生，因此没到死仇的地步。 以前两人水火不容，有原身嘴贱去主动撩拨，也有傻柱看不惯许大茂手痒痒打人，反正很少有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时候。 虽然总是打打闹闹，拌嘴吵架没个停歇，但感情还是有的，就是一直互相拧巴又不对付。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下馆子多麻烦，你备肉，我带酒，去你家搓一顿就成。”外面做的还没他傻柱做的好吃，可不花这冤枉钱。 许大茂见傻柱如此好说话，疑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有些遗憾电击枪用不了啦。 “等我事情弄好了，咱们一起吃饭，只要你不觉得我小气就成。”许大茂点点头，叫上秦京茹回了家。 傻柱见秦京茹警惕的眼神，不由有些纳闷，他又没准备打人。 再加上他对秦京茹的定位是曾经的相亲对象和秦寡妇的表妹，当时明确拒绝后他就转移了目标，现在变成了许大茂的媳妇，他就更没心思了。 而且两人又是通过正当途径认识，不存在截胡和抢亲。 老话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傻柱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人，只能抱怨缘分没到。 “得，衷心的祝福他们吧！”傻柱嘀咕一声，背着手回了屋子。 另一边许大茂和秦京茹简单的收拾了下房子，又倒热水洗脸洗脚，洗漱完就盖上了被子。 鉴于第二天要去国营饭店敬酒，许大茂忍住了没折磨秦京茹，但都领了结婚证，些不逾矩的事便利用了。 秦京茹抬起酸软的胳膊擦了擦脸，羞红的脸上是水润润的眸子。 许大茂看了看蒸的暄软的馒头，被热气烫的手指疼，只能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 秦京茹呆愣了瞬，羞的背过了身去，再不答应帮忙蒸馒头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知道是不成了，一把将香软的秦京茹抱进怀里，默念心静自然凉。 这个年头的人都形成了生物钟，到点自然就醒了。 许大茂搂着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后才起床。 秦京茹被他的动静弄醒，打着哈欠穿衣服。 “橱柜里有腊肠和鸡蛋，馒头和挂面应该还有剩，你看着做点吃。”许大茂刷着牙，有媳妇他就能解放双手了。 “好嘞，”秦京茹听见正事，立马抛去羞涩。 简单洗漱后，就干劲满满的挽起袖子去做饭。 许大茂闻着炒腊肉的香味，美滋滋的喝着茶。 这才是有媳妇的美好生活啊。 吃完早饭，许大茂让秦京茹备好东西迎接老丈人，然后叫了两辆三轮车去城门口接人。 红星大队里，秦家人早早起床租了队里的拖拉机，把准备的嫁妆装车斗里，十一口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而拖拉机在胡同小巷里不好拐来拐去，秦家人就把嫁妆卸到三轮车上，又挤上车去了95号院子。 许大茂家在后院，秦爸带着三儿子一趟趟把嫁妆搬进去，动静大的一大妈都跑出来看了。 没上学的孩子围着几人团团转，嘴里不断说着好话。 秦妈乐呵呵的一人抓了几颗干枣，这还是她找村里凑的。 小孩们得了干枣便嘻嘻哈哈的跑开，出去找小伙伴们炫耀兜里的奶糖和枣子了。 要是跑慢了，东西就会被大人收走。 比如正准备吃枣子的小当和槐花，手里的枣子被贾张氏一把捞走，就给留了一颗给他们尝尝味。 贾张氏吃着干枣，看着风风火火的秦家人，心里很是不满。 作为秦淮茹的亲戚，竟然不来和她问好，也不请她帮忙，而且她儿媳妇也算半个媒人吧？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哼，嫁到城里来又怎样，生不了孩子也没辙，许大茂就天生的绝户命！”贾张氏骂骂咧咧，三两口把干枣吃完，望见槐花要哭不哭的表情，冒出一股无名火，“哭什么哭，想吃就再去要呗，你叔伯婶姨可大方着呢！” 小当被贾张氏有些狰狞的脸吓到，拉着槐花又躲了出去。 “乖槐花不哭，姐的干枣给你吃。”小当擦掉槐花脸上的泪水，咽着口水看她吃干枣。 虽然有傻柱的饭盒补助，但吃最多的是棒梗和贾张氏，她和槐花还能蹭上一些，妈妈却是只能喝个刷饭盒水。 咕噜噜。 小当按按瘪瘪的肚子，早上就喝了一碗稀粥，她现在又饿了。 秦京茹的嫁妆有床单被罩茶几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一对画了牡丹的门箱。 总的来说是一笔还算丰厚的嫁妆。 许大茂看得出秦家对秦京茹是真好，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吸血鬼家庭，想着以后有机会就拉拔一把。 酒席是下午一点十八分开始，秦家人见时间还早，就坐在屋子里闲聊。 秦京茹把买的零食水果放在桌上，好让他们垫垫肚子。 许大茂被三个舅子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秦京茹则是在卧室里被两个嫂子按着打扮，说是要做最美新娘。 没多久许富贵夫妻带着许小薇一家赶了过来，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 人到齐后，屋子里更热闹了。 寒暄了一会儿，一群人直奔国营饭店。 要不是中间簇拥着一对新人，还以为是聚众打架呢。 进了国营饭店，刘姨已经等候多时。 一个大圆桌能坐十个人，两桌刚好把人坐完。 很快后厨开始上菜，四凉四热四汤再加一条鱼，鸡鸭鱼肉全都有，看的秦家人眼睛都直了。 他们知道姑爷大方，没想到这么大方。 许富贵夫妻俩和秦爸秦妈喝下新人敬的酒，又给了改口红包，才开始动筷子。 大人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几个小孩子都迫不及待地伸向肉菜，这可比过年吃的好多了。 而且姑父\/三姐夫对他们可真好，得回去好好和小伙伴们炫耀下，不是谁都有钱来国营饭店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原本许大茂以为会有剩的，结果被吃的精光。 不过一想他就明白了，现在的人都缺油水，饭量也大。 将秦家人送上班车，耳边没了小孩子的吵闹和舅子们的问候，许大茂吐出一口浊气。 他牵着秦京茹的小手，可算是结完婚了。 第30章 二人 经过一天的喧闹，许大茂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婚姻生活。 他在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时间。 晚上两人四目相对，开始了一场严肃的谈判，有胜有输，但结果是让人欣喜的。 许大茂乘风又破浪，划船不用桨，两人唱着荡起双桨，唱的声音沙哑了才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停了几个月，终于等到你，听信了饿狼传说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 另一边傻柱手枕着头，双眼望着屋顶毫无睡意。 或许是许大茂二婚的事刺激到了他脆弱的神经，此时此刻他想到了知书达理的冉老师，越发恼恨从中作梗的阎埠贵，不然他现在也该抱着香软的老婆睡觉了。 唔，等和冉老师好好解释下偷车轱辘的缘由。 真不是他故意的！ 可怜的傻柱叹了口气，裹紧了被子以免散了热气。 许大茂的婚假有五天，今天是第三天，还可以睡个懒觉。 秦京茹昨晚被闹的太狠，眼睛都哭肿了，现在还蜷缩在他怀里睡觉。 许大茂亲了亲她的发顶，披上衣服去给炉子换了个煤球，顺便烧点热水擦擦身体。 想到昨晚动听的歌声，他喝了口桌上的凉茶，要积蓄精力晚上继续练习。 等水烧开，他倒进搪瓷盆又兑了些凉水进去，拿着毛巾和香皂浑身擦了个遍。 在擦身体期间，第二壶水烧开了，秦京茹也睁开了眼睛。 无他，饿的。 许大茂穿好毛衣，见状笑了笑，“醒了？先去擦擦吧，热水给你倒好了。” 秦京茹感动坏了，嫁进来前秦妈千叮嘱万嘱咐，让她记住要给自己丈夫做饭洗衣洗脚，没想到许大茂比他想的要贴心很多。 “大茂哥，你歇着，早饭我来做。”她翻身下床，脚一软又倒回了床上。 “还是我来做吧，你靠着床擦擦。”许大茂把她按在床上，把新兑的温水抬了过去。 “大茂哥，你把帘子拉上。”虽说昨晚都看光了，但她还是很害羞。 “德行，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许大茂低头亲亲小媳妇的脸蛋，笑着拉上了帘子。 从橱柜拿出肉罐头、鸡蛋和面条，又把铝锅放到炉子上。 热锅凉油，再把蛋一打，香味就出来了。 秦京茹拧着毛巾，闻着屋内的味道吸吸鼻子，里面猪油一定没少放！ 她加快速度擦完身体，又简单的收拾了下床铺，然后扶着墙走到客厅。 发软的双腿和疼痛的腰背提醒着人昨晚有多火热，她看着许大茂专心捞面条的侧脸，脸蛋红扑扑的。 “你快坐好，我再拿俩咸鸭蛋。”许大茂招呼着秦京茹，把碗放到桌上。 “大茂哥，这已经很好了，你做的面好香啊。”秦京茹夹起面条吹了吹，一口塞进嘴里幸福的眯了眼睛。 “傻妞，吃进肚子里的才归自己，你爷们我可不会饿着自己的媳妇。”许大茂递了个咸鸭蛋给她，自己也敲开一个吃起来。 不得不说，这搭配简直绝了。 面条里有肉、蛋和白菜，秦京茹吃的脸颊鼓鼓，心里感动极了。 在乡下虽然秦爸和哥哥们也会做饭，但那时在特殊情况下，做的饭菜味道一言难尽，就是那种做熟了加点盐，能吃却不好吃。 唯一的好处就是量大管饱，没秦妈和嫂子们做的时候抠搜。 “大茂哥，你对我真好。”秦京茹想起乡下的艰苦生活，再次庆幸自己嫁进了城里。 “那当然，你可是我媳妇，不对你好我对谁好？”许大茂喝了秦京茹倒的茶水，一本正经的说，“只要我们再生个孩子，好日子还长着呢。” “嗯嗯。”秦京茹笑着点头，生一个哪够啊，最起码要生四五个！ 她的目标就是比秦妈多生一个，到时候做什么事都有帮手。 吃完了饭，秦京茹自觉收拾起了碗筷，虽然身上还有些不适，但她不能放任自己懒下去。 许大茂坐在凳子上，看着小媳妇忙碌。 等秦京茹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下，送的嫁妆也归置齐整，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她抱住许大茂的手臂，一脸期待的说，“大茂哥，我们出去玩吧，在家好无聊。” 四九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更何况她也没来过几次，都是被许大茂带着到处走。 这年代也没什么娱乐，而且秦京茹的知识水平有限，让她在家看书也行不通，现在有不到听收音机的时间。 “乖，今天咱不出门，就在家好好休息。”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过几天不是回乡下还要办酒吗？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好吧，可是真的很无聊。”秦京茹叹了口气，在乡下还能找小姐妹说说话呢。 “行了，我给你找点事做就不无聊了。”许大茂亲亲她的脸蛋，抱着人走进了卧室。 秦京茹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放到床上，想到昨夜的喜悦，心里更是既期待又害怕。 不过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张张嘴开始教许大茂唱歌。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她眼睛眯起一条缝，就看见了抱臂站在床前一脸坏笑的许大茂。 “你，你怎么……”秦京茹扭了下身子，脸上羞红一片。 ‘’呵呵，京茹，来看看你许爷攒的家底。”许大茂将秦京茹搂在怀里，将木盒子塞到她手上。 秦京茹打开木盒子，然后就瞪圆了眼睛。 “大茂哥，这也太多了……”她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许大茂送的梅花手表，换以前她连十块钱都没见过。 而现在手里的木盒子放着几叠大黑十，还有很多零散的票据，晃一眼看去都有一两千。 许大茂亲着她的脖颈，手从她肩上滑落，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里面差不多三千块，零碎的我也没数过，里面有些票应该快过期了，你找个时间拿出来去花掉。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就归你管了，可别糊涂记错了账。” 说完他从木盒子里翻出一个小盒，里面是他在黑市换的金首饰。 “这些都是金子做的，留着应急或者送人。”他把金镯子戴在秦京茹的手腕，有些惋惜的说，“可惜现在不能戴，不然你就是院子里最富有的小媳妇了。” “不用戴我也是最富有的，大茂哥，你真的打算给我管吗？我怕我管不好……”秦京茹抚摸着金镯子，乐得找不着北，但想到好几千块落入手里，又觉得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 也明白许大茂带她去吃百货大楼、老莫和全聚德都是一脸的淡然了！可还是心疼花出去的五六百块钱，唔，虽然衣服裤子都是买给她的，可自己做能省下更多。 “什么管不好，慢慢学啊，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当家。”许大茂想到秦京茹的低学历，寻思要不要给她找个夜校读读。 最起码能学学技术，有了文凭和手艺后也好找工作。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毕竟两人才结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见秦京茹犹豫地盖好木盒子，许大茂挑了挑眉，“怎么，难道秦京茹同志没信心完成任务？那我可得好好惩罚你了~” 秦京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住了嘴，木盒子从腿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许大茂开始了惩罚，秦京茹眼眶红红的，被教训的泪水横流。 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被随处乱扔，两人又开始唱荡起双桨，意图在唱歌比赛上博得头筹。 “怎么样，京茹姑娘，能否完成任务？” “呼呼，大茂哥……” “什么？我听不见。” “大茂~咳咳、大茂先生，保证~完、嘶，成任务。”秦京茹汗流浃背了，断断续续的说着。 …… 一场暴风雨过后，唱歌的歌声被雷声打乱，窗外的人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许大茂靠坐在床头抽烟，秦京茹趴在他怀里，娇小的身躯正正好契合。 一场严刑拷问下来，她还是承担起了财政大权的职责。 “院子里没啥好人，记住财不外露，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许大茂摸着滑溜溜的脊背，吐了口烟圈。 “嗯，我知道了。”秦京茹吐出口浊气，有气无力的说。 该说不说，唱歌的过程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点废嗓子。 她一想到刚才的感觉，头皮又开始发麻。 两人折腾了一下午，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秦京茹穿好衣服，别扭地走着去做饭。 这次许大茂没拦着，他也起床去搬冻外面的白菜了。 一顿热乎的猪肉炖粉条，再配上暄软的馒头，吃的两人头都抬不起来。 “正好我想起来了，现在跟你说说院子里的事情。前院…中院…”许大茂夹了块豆泡，意有所指的说，“后院的聋老太太，中院的一大爷和秦淮茹都不是好人，平时给我远着点。” “贾东旭死了没多久，一大爷就揣度着傻柱给秦淮茹送饭盒，说是寡妇扯业不容易。或许一开始傻柱是单纯的接济秦淮茹，可是一下子接济三四年，谁说没点猫腻？而且升米恩斗米仇，你看贾家谁念他的好了……” “秦淮茹对傻柱有意思，在外人眼里两人肯定早勾搭在一起了。不过秦淮茹一寡妇带着仨孩子想嫁傻柱有点困难，就把你拉去顶缸。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不然在你姐的忽悠下，就你这单纯的小脑瓜可玩不过他们…总之，你没事少去溜达，要是被骗了，到时候只能顿顿吃土豆番薯了…” 许大茂给秦京茹夹了块五花肉，让她好好权衡下利弊。 秦京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果然秦淮茹的目的和她想的一样，不过一个四合院怎么比他们下乡搞的还复杂？ “我知道了大茂哥，还好我眼光好看上了你，不然我也过不上现在的额好日子，嘿嘿。”秦京茹眯着眼傻笑，谄媚地给许大茂倒了杯水。 “知道就好，你许爷可不会让你过苦日子。”许大茂哼了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是是是，许爷最好了。”秦京茹点头附和，就算许大茂不说她也会远离秦淮茹几人。 都说救急不救穷，秦淮茹家可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她是傻了才会去套近乎。 再加上秦淮茹嫁进城里的时候她才三四岁，过年过节也见不上几面，连情分都没多少。 而且存款三千多，她要是生上四五个孩子能造多久，还是得顾着自个。 许大茂见她把话听进去，欣慰地夹了几片肉过去。 原剧里秦京茹就特别听话招人稀罕，现在变成自己媳妇了，肯定要加倍疼爱。 晚上又折腾了一番，待到月上柳梢头，两人才相拥而眠。 外面等待一天的秦淮茹傻了眼，她还想和表妹搭搭话，两人再怎么说都是亲戚，攀上了有钱的许大茂，手指头留点缝接济下他们贾家怎么了？ 可惜她洗了半天衣服都没看着人，甚至还被贾张氏阴阳怪气了一番，说是帮了一个白眼狼亲戚。 秦淮茹想到凑过去想要打听事情的时候听到的动静，不禁心跳加速脸泛红光，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棒梗啃着窝头，疑惑地看着魂不守舍的妈妈。 贾张氏见状哼了声，不过有孩子在场，她便没有当场开骂。 夜晚寂静无声，秦淮茹看了看挂钟，披上外衣就出了门。 她做贼似的来到傻柱家地窖门口，等着送白面的人。 “淮茹，你家又快断炊了吧？这是五斤白面，你拿回去给孩子们补补身体。”易中海提着面袋，说的义正言辞。 “一大爷，太感谢您了，您都不知道我婆婆……”秦淮茹欲言又止，泪光闪烁的看着易中海。 平时有傻柱的饭盒接济，可那又能管多久，背地里靠的还是一大爷的大方接济。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也快回去吧。”一大爷摸了把秦淮茹的手，笑着说，“下次我再给你带几个馒头，就是吧…唉，现在人人都困难，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所有的东西都有价码，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外人好。 “一大爷，瞧您说的，还是要感谢您。”秦淮茹尴尬笑着地抽回手，抱着白面小跑着离开了。 一大爷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划过一抹冷笑。 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想白嫖他东西的人还没出现呢！ …… 第31章 回门 许大茂可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搂着媳妇睡得正香。 住房隔音差的坏处就是会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好处就是不需要闹钟了，每天都能准点起床。 秦京茹在听见院子里嘈杂声响后，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看着还睡着的许大茂，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别闹，媳妇，再睡一会儿。”许大茂挠挠脖子，歪头继续睡了。 “大茂哥，我去做早饭。”秦京茹听见‘媳妇’二字幸福的笑了，轻手轻脚地去把烧水壶放到煤炉子上。 不过还得去接点冷水，少不得要和邻居碰面。 虽然外面的风吹的人有些冷，但她知道不能再赖在屋子里，必须得在众人面前露个面。 昨天早上没有在大院露头很正常，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加上又是新婚燕尔，难免就懒惰了些。 要是第二天接着这样，院子里的碎嘴的大妈大爷们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秦京茹和二大妈打了招呼，一起走到中院接水。 “早啊，张婶子，您也来接水啊。” 贾张氏看见来接水的秦京茹，斜着眼冷哼一声，径直走回了屋子。 “你别介，你姐婆婆可能遇到烦心事了，她平时不这样。”二大妈冲着秦京茹笑笑，为贾张氏辩解了句。 “哎，没事，我不放在心上。”秦京茹甜甜一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等着秦京茹询问的二大妈麻爪了，端着水回去的时候还看了秦京茹好几眼。 秦京茹心里呵呵，真当她傻啊，谁会没脑子的大清早去找骂？ 接好水端回屋，热水也烧好了。 她把许大茂喊起来洗脸刷牙，开始熬粥做早餐。 许大茂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忙碌的秦京茹，心里有一种名为家的满足感。 前世身为孤儿的他孑然一身，来到异世有了一对疼爱他的爸妈和通情达理的妹妹，现在又娶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儿，以后再生上几个小孩，这日子才叫圆满！ 吃完饭后，秦京茹又去忙里忙外的打扫，把昨天落下的都弄干净了。 许大茂抽着烟，看着不远处晃动的身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大茂哥你怎么了？不会感冒了吧？”秦京茹听到声响，扭头关切的问。 “没事，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许大茂摆摆手，继续lsp凝视。 “哦，那你有事了喊我。”秦京茹说完继续弯腰擦东西，确保花瓶和桌上没一点灰尘。 许大茂想到回门的事，顺便再把乡下的酒席办了。 到时候白素兰夫妻和许小薇去就成，反正吃席的多是秦京茹家关系好的亲戚，老许家在四九城的亲戚不多，他们也去不了几个人。 而且乡下就办四五桌，也是去混个脸熟。 于是许大茂望着京茹，盘算明天回门准备带些什么。 原本应该先在女方家办酒，然后再去男方家，不过秦家人考虑到许大茂的身份，好不容易把女儿嫁进城里面，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给耽搁住。 于是他们把办酒的时间安排到回门这天，刚好招呼姑爷，也能让其他看看女婿对女儿的看重。 回门这天，三辆自行车一大早就骑出了城门。 骑车的是许大茂和许富贵，身后分别载着自己的媳妇。 许小薇独自骑着一辆车，前筐和后座的俩筐都装满了东西，都是许大茂准备的回礼。 除了棒子面、白面和一些罐头腊货，还有几双解放鞋和两匹布，都是给秦妈秦爸的，至于他们后续怎么分配就不是许大茂关心的了。 红星大队的人看着秦家的三姑爷，老远就笑着打招呼，在看见回门礼后，脸上更是羡慕嫉妒恨。 前几天男方给的三十六块彩礼、手表和烟酒糖就够惹眼的了，没想到回门礼也给的大方。 不过想到今天秦家还要办一次酒，又看了看自行车筐子里的东西，寻思上礼要多给几毛了。 秦家人看到大变样的秦京茹，桌上堆着回门礼，感慨许大茂地方的同时又心疼花出去的钱票，得叮嘱秦京茹把握好家里的财政大权。 酒席照旧下午一点多开始，许大茂前两天就把办酒要用的肉和白面送了过来，摆个七八桌酒席绰绰有余。 队员们喝着散酒，耳后夹着散的大前门喜烟。 他们吃着二合面馒头，夹着酸菜炖粉条里的大肉片，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许大茂和秦京茹一桌一桌的敬完酒，就坐在主桌看许富贵和大队长、支书以及会计等人聊天。 作为在四九城电影院工作的人，许富贵的人脉不是大队里队长能比的，同桌的人都恭维他，因此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 秦二哥秦振华歪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和大哥喝着酒，小老四秦振实凑准桌上的肉在猛吃，才不想和两个哥哥聊天。 许大茂看的好笑，秦家四个儿女都长得不赖，儿子都长得人高马大，站出去很能唬人。 特别是总去打猎的秦振华，就是憨了些，但正合许大茂的心意啊，他就缺指哪打哪的人。 而且无论哪个年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许大茂能给他们找份工作捞进城里，他就是他们一辈子的恩人！ 等酒席散去，女人们还在收拾东西。 许大茂坐在堂屋，望了望三个舅哥，“振春，振华，你俩什么学历啊？有没有想过去城里找份工作？” 秦振春和秦振华对视一眼，都在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放映员姐夫，我大哥四年级（初小）就没读了，我二哥读到六年级（高小）毕业。”正摆弄许大茂送的文具盒的小老四秦振实大声回答。 “那就有些麻烦了。”许大茂摸摸下巴，半晌没有说话。 虽然他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还没权利塞人进厂，就连李主任帮助亲戚都没有强硬塞人。但他许大茂有拼夕夕系统啊，买几块表或者其他稀罕物去走走关系，什么工作安排不下来？ 可这学历是卡人的关键，好歹要小学毕业啊。 秦振春两兄弟见许大茂半天没说话，不由得心里一突。 性子急的秦振华挠挠脖子，开口询问，“大茂怎么了？我们都学不进去，能认字不当个睁眼瞎就行了。” “倒是没啥大事，就是你们学历有点低了，这样不好进步啊。”许大茂没夸下海口，捻着小胡子慢条斯理的说，“哎，如果最近有扫盲班，你们俩找个时间去拿个结业证，多认些字对你们有好处。” 秦振春闻言眼睛眼睛一亮，他不会认为是许大茂嫌弃他们学历低，要真是这样，当时就不会和三妹京茹结婚了。 而且相处中许大茂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再想想他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这么看来是有好事等着他们。 “大茂，你说的对，我特想进步。”秦振春捶了下二弟的大腿，一脸的高兴，“明儿个我就去问问大队长扫盲班什么时候办，保准秋收前拿到证！” “大哥，你别到时候咬着笔头就睡着了。”秦振华龇牙咧嘴低揉着大腿， 手劲还真大。 “嘿，瞧您说的，好像把煤块当红薯干啃的不是你一样。” “呵呵，还不是你不干好事，我就没见过把弟弟扔煤堆里的！” “我就多余说一句…你忘记你拿尿和泥扔炕上，害我被咱妈打的三天没下床…” “你好意思说，我藏耗子洞的糖不是你吃的？” “……” 两兄弟借着酒劲翻旧账，说的脸红脖子粗。 一旁的小老四秦振实看的听的目瞪口呆，有些后悔没帮忙去还板凳，要是两个哥哥酒醒知道出丑，他肯定逃不脱被修理的命运。 许大茂被他的苦瓜脸逗笑，不过他也没想到两个舅子小时候那么皮。 正吵架的两兄弟听见许大茂的笑声，都尴尬的抹了把脸，吵着吵着就上头了。 “行了，别说妹夫不照顾你们。”许大茂见他们望过来，笑着说，“京茹到时候也要参加夜校提升学历，不然工作可不好找。” 表面说的是秦京茹的事，实际上是在点秦振春兄弟俩，要是没有努力学习，一切事情都白搭。 秦振春扼腕叹息，早知道他当年就把高小读完。 秦振华也不住点头附和，不管是打猎还是种地都是辛苦活，要是能有个旱涝保收的工作，谁会苦哈哈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过汗水摔八瓣的生活呢？ 既然许大茂开了这个口，肯定是有门路的，不管是要钱还是做其他事情，只要在大队里传开，争抢着帮忙的人多的是。 要不是他俩是许大茂的舅子，恐怕还没这个好处。 “大茂兄弟，不对，大茂哥，以后你就是我哥，我是你弟。咱们各论各的！”秦振春紧紧握着许大茂的手，恨不得当场结拜。 秦振华慢了一步，只能握住许大茂的另外一只手，嘴里喊着大茂哥。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就多了俩弟弟，手心也被焐的汗津津的。 “大茂哥，我以后也叫你哥呗？”秦振实放下铁皮文具盒，殷勤地给许大茂捶背。 虽然初中毕业能考高中，毕业了也能找工作。 可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就是一道坎，现在递台阶的人就在眼前，不讨好的人就是傻子。 许大茂被捶的咳嗽了好几下，死孩子下手真重。 “哎呦喂，轻点轻点，你捶的可不是石头！”他翻了个白眼，见三人期盼的看着他，得意一笑，“其他的都先不说，结业证到手后，我倒是可以安排安排。”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机会是有的，能不能成就不一定了。” 秦振春三兄弟哪有嫌弃的道理，许大茂能提携他们都是人帅心善。 秦爸秦妈听了一耳朵，对自家女婿的好感都突破天际了。 他们老秦家何德何能找到这么好一女婿啊！ 你看大队里的人，以前还说起嫁进城里的秦淮茹，现在换了人物，说起了许大茂和秦京茹，最离不开的是送来的彩礼和回门礼，在农村都够娶好几个媳妇了。 “爸妈，我没说错吧，大茂哥是顶好的男人。”秦京茹笑的得意，比表姐的老公强无数倍。 “是是，他办事敞亮，你也别落下。”秦妈点点闺女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哥他们是结业证，你要去夜校读书，可长点心吧傻闺女！” “去就去呗，嘿嘿，等我读出来大茂哥肯定给我安排工作。”秦京茹骄傲地挺挺胸，在她心里许大茂就是天，而天无所不能。 秦爸秦妈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另一边和大队长几人在队里转悠的许富贵看着田里忙碌的人们，对乡下的劳苦生活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也是他努力逃离乡土留在城里的原因，农民实在是太苦了。 许富贵深吸一口冷气，背着手离开了田野。 秦家酒席结束，给帮忙的人送了两个馒头和一碗折箩，院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现在还不到五点，白素兰夫妻和许小薇打了声招呼，也不准备留着过夜，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红星大队。 许大茂作为姑爷自然留下了，晚上被安排着和秦家兄弟住一块，然后听了一晚上的磨牙打呼放屁声，睡熟后还被秦振实一脚给踹醒了…… 秦京茹则是被老妈搂在怀里聊天，一起声讨完不怀好意的秦淮茹，又拉着手给她传授着经验，听的她小脸一红又一红。 第二天许大茂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哀怨地看向红光满面的秦京茹。 早餐是昨天酒席剩下的菜，灶上一热味道还不错。 今天是3月1号，婚假的最后一天。 许大茂和几个舅子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上工时间，秦家人除了三个二嫂和小孩都去地里了。 他不耐烦招呼小孩，就载着秦京茹回了城。 院里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每个人都忙碌无比，悠闲的许大茂两人就异常显眼。 刚走进中院，傻柱头发乱糟糟的提留着网兜，一边打哈欠一边抠着眼屎出门。 许大茂看了眼手表，都已经九点半了，以前傻柱虽然早退，但很少迟到。 今儿个是怎么了？ “哟，傻柱，早啊，吃了吗？”许大茂扬了扬手里的大萝卜，“要不要来一根，我岳母送我的。” “许大茂？”傻柱见着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别扭，“免了，你爷爷我要去上班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说完他哼了声，背着手走了过去。 不过那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大茂哥，傻柱他平时都这这样吗？”秦京茹被傻柱邋里邋遢的样子惊讶到，做厨子的人啊，不应该最注重卫生了吗？ “额，一般不这样，看见漂亮小姑娘会打理的油光水滑的。”许大茂扯扯嘴角，补充道，“平时有秦淮茹帮忙收拾房间和新衣服呢，估计和她闹矛盾了。” “哦~”秦京茹眨眨眼，庆幸自己没有看上傻柱。 乡下人是因为环境和做农活才有些脏，勤劳的人会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而懒汉就另说了。 秦京茹从小就立志嫁进城里除了有秦淮茹做榜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乡下到处是泥土。 第32章 送糖 按道理来说，许大茂才离开一天，大院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而且能让傻柱迟到的人也没有几个。 难道是秦淮茹对傻柱做了什么？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打算找个人问问。 正巧二大妈蹲在院子里洗碗，他想着秦京茹以后要和院子里的人打交道，于是让她抓两把瓜子花生过去唠嗑。 “二大妈早啊，洗碗呢？” “哎，你和许大茂从乡下回来了。看着气色不错。” “是嘞，二大妈。”秦京茹给二大妈抓了把瓜子，和她扯起闲来，“院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九点多还看见傻柱了啊，一进门就撞见了，差点和大茂哥吵起来。” 二大妈擦擦手，和秦京茹一起嗑瓜子，闻言露出了个古怪的笑。 “大茂和傻柱一直就是死对头，别说吵架了，偶尔还会打起来，你会习惯的。”二大妈快速地吐着瓜子皮，对着秦京茹笑笑，“院子里没什么大事，就是轧钢厂有了人事变动，现在李主任成了李副厂长了，他和杨厂长又不对付，傻柱在后厨可不就…啧啧…” 二大妈对厂里的事和政治一窍不通，都是关心政治一心想要做官的二大爷给她分析的，秦京茹来问，她现学现卖就讲了出来。 杨厂长和李副主任斗法，收到伤害的就是下面的小喽啰，傻柱所在的后厨就有李副厂长的人，而傻柱就是刺头，被找点麻烦很正常。 秦京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暗暗把事情记下，又给二大妈塞了把瓜子。 二大妈见她如此上道，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也就你们新婚燕尔，没时间关心院子里的事，最近傻柱啊，饭盒都没怎么带回来了，你姐家仨孩子饿的嗷嗷叫。之前我看见好几次棒梗钻进傻柱家，出来的时候满嘴流油，一看就是…咳咳，总之你注意着点…” “还好你当初和傻柱没成，不然呀…你姐家日子不好过，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少，到时候天天来找傻柱也不是个事对不？当时你们在相亲，我也不好意思说。” “自从你姐夫死后，傻柱三不五时接济你姐家，你姐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模样身材都不差，街道办的媒人都上门好几次了，你姐就是打定主意不改嫁，我估计是看上傻柱了…” 听着二大妈吧啦吧啦一大堆，秦京茹很无语，你现在咋就好意思说出来了？ 她想起拒绝傻柱的原因，不就是他嘴馋偷鸡、报复人偷车轱辘吗？还得加上一个和秦淮茹拉帮套。 而且贾家又和傻柱走得近，难保没学上坏习惯，而且肯定是偷吃东西去了，不然怎么吃的满嘴流油？ “二大妈，我和她家是远房亲戚，她是我远房表姐，您可别把我俩混在一起。”秦京茹出言提醒，很是不满的说，“我现在已经嫁给大茂哥了，您就别再提那事。谁结婚前没相过几次亲？这只能说明我和大茂哥有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您知道吧？” “哎，瞧我这嘴，是二大妈的不是。”二大妈假装扇了下嘴，她是想挑拨两姐妹的关系来着，好让秦淮茹去弄傻柱，好让一大爷丧失傻柱这员大将。 没想到不用她挑拨，两姐妹的感情就不和，看来二大爷的谋划行不通了。 秦京茹见状也不好说重话，就继续嗑着瓜子聊天，等兜里瓜子吃完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二大妈看着廊下的瓜子皮，拿起扫帚弯腰扫干净。 秦京茹一回到家，拿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嘟灌了大半杯。 一边吃辣条一边看小说的许大茂手摸了个空，抬头就看见皱着眉头的秦京茹。 “怎么了？二大妈惹你生气了？”他凑了上去，给她塞了根辣条。 “没、嘶，有点辣，又有点好吃。”秦京茹把剩下的水喝完，吐着舌头又吃了好几根，然后说起和二大妈聊天的内容。 当听到李主任变李副厂长，许大茂不禁感慨他手段了得，才到轧钢厂五六年就升了上去，除了岳家给力，自己本身也很努力的往上爬。 许大茂摸着下巴，开离婚证明的时候和李主任搭了上了点关系，后面借机送腊鸭、腊肉以及老干妈勉强让人记住了自己这个小卡拉米。 现在人家升副厂长了，正好借着结婚的事情再去走个礼，表明自己追随他的决心。 反正许大茂不想像原剧一样当个革委会的副主任，那些缺德事他可不干，不管宣传科王科长上不上去，他到时候贿赂李主任，去以职代干当个副科长什么的岂不美滋滋？ 他看向斯哈斯哈吃辣条的秦京茹，简单的交代了下要出门给朋友送喜糖的事情。 秦京茹又灌了好几杯水，压制住口腔里的辣意。 “知道了，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要早点回来呀。”她知道许大茂特意说起，肯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她噘着被辣红的嘴，起身去橱柜里翻出剪喜字的红纸，把喜糖瓜子花生包了一包，还塞了包大前门进去。 一旁的许大茂满意的点头，是个有眼力见的。 他抱住秦京茹亲了亲，把红纸包塞进了上班用的手提包里。 “你要是出门玩，就在大路旁边晃悠几圈得了，可别往巷子里钻，不然天黑你都回不来。”许大茂摸出几张毛票给她，补充道，“你在家整理下盒子里的票，把快到期的拿出来，过几天跟着院里大妈一起去用了。” “嗯嗯，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秦京茹理了理他的衣领，心里很是受用，“我就在门口溜达几圈，不会乱跑的。” 许大茂拍拍她的屁股，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四合院。 一路畅通无阻，他很快就来到了李主任居住的筒子楼，周围居住的都是领导干部，就没一个是俗人。 来送礼肯定不能真送一包喜糖，他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了一罐茶叶、两斤蜂蜜、一斤苹果、柿饼和一条红丝巾、一盒雅霜。 后者是贿赂李主任爱人的，枕头风吹起来也很厉害。 手提包很能装东西，提着很不显眼。 许大茂敲响了李主任家的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模样清秀的矮个微胖女人，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您好同志，您这是？”矮胖女人惊讶的问，自家丈夫登门的下属可没这位。 “您好，我是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您是李厂长的爱人吧？”许大茂礼貌的微笑，快速地自报家门，然后指指手提包，“今天正在休婚假，想着来给李主任送包喜糖。” “这样啊，实在不巧，他今天在工厂食堂吃饭。”矮胖女人拉开门，邀请许大茂进来坐坐，“结婚是喜事，我吃个喜糖沾沾喜气。” “夫人，我就不坐了，这些您收着，也就是图个喜庆。”许大茂把手提包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竟然摆了一小堆。 矮胖女人看着红丝巾和雅霜一愣，不由对眼前的小伙子满意了几分。 以往李主任的下属送礼都是照顾着他，送的多是烟酒肉蛋，少有来讨她很欢心的，现在冷不丁见到一个，着实让人意外。 特别是那一罐子蜂蜜，虽然他们家不缺糖吃，但弄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你有心了，我会和怀德说你的喜事。”矮胖夫人笑眯眯点点头，“祝你新婚快乐。” “好嘞，谢谢夫人。”许大茂见目的达成呵呵一笑，走到门边大声说，“您记得吃我送的喜糖哈，夫人您忙，我先走了。” 矮胖夫人看着关上的门轻笑出声，李怀德手下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第33章 蒜香排骨 李怀德下班回家，看见桌上红彤彤的苹果疑惑的问，“媳妇，你回爸家吃饭了？” 矮胖女人摆弄了下脖子上的丝巾，把许大茂来送喜糖的事说了 李怀德泡了杯茶，啃着苹果若有所思，“是个有心的，上次的辣椒酱也是他送的，咱爸不是喜欢吃吗？我再去买几瓶。” 矮胖女人喝着蜂蜜水，闻言颇为惊讶，“还有这回事？看来你这个下属挺有门路，可以试着招揽招揽。” 李怀德呵呵一笑，许大茂估计是来祝贺他升职的，而且送的礼物还算用心。 现在许大茂没有资本家老婆拖后腿，又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后面用一用也无妨。 另一边许大茂在供销社看到了秦京茹，她正嗑着瓜子坐在外面和周围的小媳妇们聊天，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他认出了一旁的人，不就是阎解成的媳妇于莉吗？ 看来今天没找到零工，只能在家门口转悠了。 “京茹，回家了。”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路过，冲着看过来的于莉点点头。 秦京茹哎了声，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帮忙抬着车屁股。 “大茂哥，累了吧？回家我给你做饭吃。”秦京茹掀开帘子，体贴地把他的外套挂衣架上。 “待会蒸点香肠，我买了些排骨，炒个蒜香排骨，再随便弄个汤。馒头就别做了，做大米饭。”许大茂从手提包里掏东西，回来时在系统里买的。 “好嘞，我马上就开始做。”秦京茹系上围裙，挽起袖子打开碗柜拿出菜板和菜刀。 “这些是专门卖给你补身体的，记得每天吃一些。”许大茂把麦乳精、红糖和红枣放到橱柜顶上显眼的地方，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现在的人缺吃少喝，身体都单薄的很，身体养好了生孩子的时候也少受些罪。 秦京茹听了甜蜜一笑，做饭更加用心了。 不管是院子里还是乡下，有几个和她一样才嫁进家就掌握财政大权的，又有谁有许大茂这么贴心的丈夫？ 用甑子蒸大米饭的时候弄出了两碗米汤，两人加了点白糖咕嘟嘟的喝了。 等炒蒜香排骨的时候，香味弥漫到整个大院，放学回来的小孩馋的直流口水。 贾张氏伸长了脖子，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对着下班的秦淮茹努努嘴。 “你去看看傻柱回来了没，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棒梗还等着饭盒补身体吗？” “妈，我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您就别折腾了。”秦淮茹疲惫的揉揉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我折腾？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记住，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可能！” “妈，你爱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和你吵。”秦淮茹望向嚷嚷着想吃肉的小当和槐花，揉揉两个丫头的脑袋，端着盆子到水龙头下洗菜去了。 天天上班累的要死，婆婆一天待家不知道帮忙做饭，她回家看着冷锅冷灶还得憋着气去做饭，就连仨孩子换下的脏衣服都得她来洗，可身边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秦淮茹吸吸鼻子，把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前院三大爷嗅一口香味，就着咸菜啃窝头，还招呼着儿子女儿用力吸一大口，这样吃饭才香。 于莉看着桌上的土豆白菜脸都绿了，咸菜限量就算了，现在连土豆白菜都限了？ 他推搡了下阎解成，好歹每个月都给生活费的，怎么还抠搜成这样。 阎解成无奈的苦笑，他也做不了什么。 二大爷拍了拍桌，原本觉得喷香的炒鸡蛋也不想吃了，灌了一小杯酒就躺到了床上。 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夹鸡蛋的儿女们，二大妈哼了声，起身把炒鸡蛋放进了橱柜。 刘光天两兄弟撇撇嘴，继续啃着干巴馒头，然后吸溜一口菜汤。 不远处的许大茂家，秦京茹啃完一块蒜香排骨，又喝口麦乳精，都要美得冒泡了。 每天都有肉吃且能吃饱，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大茂哥，能嫁给你真好。”秦京茹含情脉脉的看着许大茂，手上扒拉饭的动作却没停。 “快吃吧，我说过嫁给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没有取笑秦京茹，毕竟三年饥荒的惨剧历历在目，这一辈人对吃饱饭有着别样的执着。 这边两人其乐融融，被劫走饭盒的傻柱则很是不高兴。 昨天何雨水回家，一进门就哭诉她和片警儿的婚事告吹，都是因为傻柱偷鸡偷车轱辘的事情广为流传，片警儿的妈妈可不想儿子和一个小偷的妹妹结婚，一直在阻拦两人结婚。 虽然片警儿对高中毕业又有工作的何雨水很是喜欢，但拗不过闹死闹活的亲妈，于是考虑再三，还是和何雨水分手了。 傻柱当时就傻眼了，撸着袖子就要去揍那个片警儿，结果被哭泣的何雨水拦住，叫他不要再去添乱。 “雨水！那小子就是个怂蛋，都快结婚了还始乱终弃，他就不是个好人！”傻柱生气地拧着眉，一脸的不服气。 “哥，傻哥，算我求你了，我知道偷鸡偷车都事出有因，但是别人不知道…你以后能少惹点事吗？我不想一辈子嫁不出去……”何雨水抹了把脸，眼眶红红的哀求着傻柱。 以前都挺好的啊，怎么最近就…… 傻柱被说的哑口无言，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思考了一晚上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最后起床晚了，顶着俩黑眼圈起床，就遇见了回来的许大茂夫妻。 傻柱那叫一个心酸啊，死对头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倒好，因为帮秦淮茹背黑锅坏了名声，还连累了妹妹的婚事。 他低垂着头跨出四合院，忽然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傻柱踹了脚街边未化的雪，哧溜一下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没去理会周围人的眼光，脑子难得的清明起来。 对啊，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棒梗偷鸡！ 还有秦寡妇，只薅羊毛不付出，哪有这么好的事？ 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一刻傻柱黑化了。 于是晚上带饭盒回来的时候躲开了秦淮茹的小手，在被水润眸子注视的那刻，他还是心软了。 第34章 馋人的辣椒酱 许大茂要是看见傻柱舔狗的模样，一定会比个大拇指，王牌舔狗非傻柱莫属。 亲妹的婚事被搅和，甚至因为他的名声导致了和对象分手，他竟然只是内疚了一夜和一个白天，然后在看见秦淮茹后就破功了 你说傻柱是贪图人家身子吧，接济了三年连个手都没摸到；要说是因为同情弱小吧，周围比贾家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伸出援助之手。 总之，傻柱和何雨水之间的裂痕扩大，总有一天会彻底决裂。 许大茂对此并不知情，他酒足饭饱后就带着小媳妇进了卧室，开始了新一轮的歌唱活动。 都说才结婚蜜里调油恨不得时刻贴贴，腰子在这段时间也是最容易变干瘪的。 秦京茹撩开贴着脸颊的头发，嚷嚷要学新歌曲，一首荡起双桨已经学腻了。 许大茂哎嘿一声，在她的恳求下教授新课。 他们家没了吵人的声音，邻近的两家人也松了口气，再动下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于是早晨起床的傻柱望着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秦淮茹，想到昨晚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过他皮肤有些黑，不凑近也看不出来。 秦淮茹打着哈欠接水，棒梗他们要去上学，她得早起熥窝头。 只是看着同样出来接水的表妹有些幽怨，晚上就不能小点声？ 秦京茹被看的发毛，接了半盆水就赶紧离开了。 许大茂吐了口牙膏沫子，见她气喘吁吁地回来，不由得问，“怎么了，接个水回来还慌里慌张的。” 秦京茹不可能说被自家表姐看毛了，拍着胸脯笑了笑，“没事，就想让你早点洗漱完，别耽搁你上班了。” 她说完把拧好的毛巾递过去，又去揭锅里的馒头。 许大茂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吃着爱心早餐。 等他准备好所有东西出门上班，大院里的人也纷纷朝院门外走。 现在大家上班的时间都差不多，地方离的远还要早早出门。 95号院子离轧钢厂很近，因此都不慌不忙地走着。 在一众步行的人中，骑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分外惹眼，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傻柱吃了一嘴子自行车灰尘，眼里冒火的看着许大茂离开的方向。 许大茂从门口保卫人员开始撒喜糖，保卫科和一些科室都走了一圈，鼓囊囊的手提包就瘪了下去，倒是换来不少人的笑脸。 厂办的人见许大茂来销假，又得了一大把瓜子花生和喜糖，纷纷送上了祝贺。 许大茂收下祝贺，又跑去李主任办公室，单独给钱秘书送了一份喜糖，顺便讨论了下送的老干妈合不合胃口。 钱秘书一听，露出一个笑脸，“味道不错，很下饭，家里老人孩子都很喜欢。你那还有吗？我买几瓶回去。” “必须要有，我亲戚又给我拿了十瓶，不过价格有些贵，要三块五呢。”许大茂咧嘴一笑，随口说了个数。 “行，我都要了，这个价格对的起用料。”钱秘书嫌弃数量有些少，亲戚一份就没了。 “必须的，不然我也不会让您帮忙尝味道。”许大茂观察了一圈四周，凑过去小声说，“给别人我都是按亲戚说的三块五卖出去，我三块钱给您，您可别说出去。” “呵呵，好你个许大茂。”钱秘书手指点了点，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下一行字，“下班后送我家去吧，就按这个地址。” “得令，保准完成任务。”许大茂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口口袋，笑嘻嘻的离开了。 宣传科里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得就是多了两张办公桌，吴用和马钢坐在旁边悠闲的捧着茶缸子。 一见许大茂来了，吴用坐在位置上打了个招呼。 马钢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殷勤地接过许大茂手里的提包放到桌上，“大茂哥，新婚快乐啊。” 许大茂见到马钢，捻了捻胡须，“哈哈，来吃喜糖，特意给你们带的，你去给科室的人分分。” 说完还递了包大前门过去。 “好嘞，师傅，您放心交给我。”马钢接过糖袋和大前门，在科室里转悠了一圈。 然后准备把剩下的半包烟还给许大茂。 许大茂被马钢一句‘师傅’叫的愣住，瞥了眼没什么动作的吴用，对马钢摆摆手，“剩下的归你了，去帮我打点水泡个茶。” 马钢闻言把烟塞进兜里，殷勤地用暖瓶去打了壶开水。 许大茂拿出系统里买的茶叶，抓了把丢进茶缸，一股独属于茶叶的清香在科室弥漫。 王科长鼻子嗅了嗅，放下手里的报纸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许大茂手上。 “大茂啊，我的茶叶喝完了，你的借我喝点呗。”王科长咳嗽一声，扬了扬茶缸。 许大茂一听有些无语，只是换个茶叶还被惦记上了。 而且你是科长啊，借了我还能真找你还？ “瞧您说的，直接拿去泡就行。”许大茂拿起茶叶罐，给王科长的罐子里倒了一大半。 “不用不用，我尝个味就行。”王科长嘴上拒绝，伸手把半罐子茶叶放进了抽屉，脸上依旧笑嘻嘻。 许大茂接过马钢递来的暖水瓶，亲自给王科长的茶缸子倒了热水。 “这茶叶就是香，你从哪里买到的好货啊？”王科长把茶缸子端起吹了吹，一脸享受的抿了口。 “我一乡下亲戚在山里采的野茶，这不是来四九城办事就送了我一些。您要是喜欢喝，下次我让我亲戚多带点来。”许大茂哪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口编了个借口，他又不可能亲自去验证。 “好好好，不要太多，一斤就够了。”王科长呵呵一笑，贵不贵另说，就怕没有货。 现在每人每季度茶叶供应是一两，其余的要去供销社买，买到的还大多是高碎，完整的叶子都被有关系的人买走了。 更何况他买茶叶也不是自己喝，他有个前上司喜欢喝茶，眼前许大茂又有茶，可不就巧了吗？ “王科长，一斤恐怕……”许大茂装作为难地搓搓手，又咬了咬牙，“我回去问问我亲戚，就算没有，也得为你凑齐。” 采野茶产量本就不高，能有三斤都算高产了，这一张嘴就要来一斤，要不是许大茂有系统，这还真有些困难。 “行啦，去工作吧，少不了你的好处。”王科长咂摸口热茶，不吐茶沫子真好，“不快到妇女节了吗？你去写个文章，让工厂广大妇女同志知道厂里对他们的看重，到时候我会拿几篇去给李厂长斧正。” 言下之意就是最近有人事变动，如果许大茂想要冲一冲就把握好机会，他承情了也会把事情办妥当。 许大茂哎嘿一声接下了任务，坐到工位上看报，实则是去系统里找文章去了。 嗯，现在看报还不叫摸鱼，叫做培养政治情操。 倒是一旁的吴用眸子一闪，他怎么没听说这事？ 过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坐不住，决定去找表哥问一下。 王科长望着拿暖瓶去打水的吴用，心里啧啧了两声，低头继续看报 了。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学习到一门技术终身受用，现在不好好和许大茂讨教放映技术，还跑去找杨厂长，难道杨厂长能管他一辈子？ 许大茂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根本没留意办公室少了一个人。 写了一个多小时，文章才有了一些雏形。 他修改了一些不符合时代的语气词和可能产生误会的词语，看着全是墨团的白纸，疲惫的叹了口气。 难怪搞文字连坐最容易，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一个字都有好几个意思呢。 许大茂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端起茶缸喝了一口。 等喝到温度适宜的茶水,他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李主任的侄子，就是会做人。 他看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就到十二点了。 许大茂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瓶老干妈，让马钢带去食堂配饭吃，然后自己又摸出一瓶放到桌面。 至于还没回来的吴用，他也不打算管了，爱干嘛干嘛去。 马钢有些惊喜的咽咽口水，这算是得到师傅的认可了？ 他屁颠屁颠地跟在许大茂身后，端茶倒水、擦桌扫地殷勤地很。 王科长看的牙酸，端着茶缸子，拿起饭盒去了食堂。 宣传科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很快办公室就空了。 许大茂打完饭和马钢坐在角落，然后被路过的王科长和保卫科韩副科长讹去了半瓶老干妈。 宣传科和保卫科偶有合作，明面上关系也还行。 杨厂长和李主任都想拉拢保卫科，可惜一直没有成效。 而王科长是李主任的人，那么一起吃饭韩副科长的态度就有待商榷了。 许大茂琢磨出些味道，杨厂长起风后下台不冤枉。 回到办公室继续写了一下午的稿子，写的头昏脑涨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铃声，在马钢的喊声中才惊觉下班了。 许大茂收拾好东西，夹着手提包骑着车回了家。 秦京茹已经做好晚饭等着许大茂，见他回来连忙送上水杯，又去盛了满满一碗饭。 桌上有肉有菜，还做了个皮蛋青菜汤。 许大茂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怕秦京茹没有他的叮嘱做饭舍不得放肉和油。 不得不说一回家就有热饭吃，又有佳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他一边吃饭，一边和秦京茹说着厂里发生的趣事，还不忘夸赞她菜做的不错。 “那可不，今天我和三大妈一起去菜市场买的菜，就是可惜没买到好肉。”秦京茹给许大茂舀了一勺汤，夹了筷子瘦肉吃，想把肥肉留给他。 “没事，我特爱吃瘦肉，你多吃点肥肉补补。”许大茂不缺油水，更不喜欢吃肥肉，干脆全给了秦京茹。 “大茂哥，你对我真好，我要给你生好几个儿子。”秦京茹啊呜一大口吃下肥肉，喜笑颜开的说着承诺。 “呵呵，慢慢来，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许大茂算算调养的中药已经换了两波，改明儿找个时间带秦京茹一起调养下。 秦京茹甜甜一笑，乖顺的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许大茂看了下时间。 上午答应给钱秘书送老干妈过去，估摸着钱秘书家该吃完饭了，他也该上门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遛弯儿回来记得锁门，少和隔壁老太太搭话。”他是真不放心院子里的禽兽们，特别是后院的聋老太太。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秦京茹和于莉聊了一段时间，对院子里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对喜欢白吃白喝的聋老太太很不喜欢。 尊老爱幼是没错，但也不能总来吧，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最关键是老人还有国家给钱给票，又不是真穷的吃不上饭。 于莉一谈到三间后罩房就羡慕，可惜人聋老太太不会把房子租出去，一个人占三间大房子啊，想想都让人眼红。 按她所想直接把聋老太太送养老院去，三间后罩房直接租出去，用租房的钱继续养聋老太太，可不比生活在院子里靠一大爷和傻柱投喂要方便？ 可惜许大茂不知道于莉所想，不然非得惊讶她超前的思维。 “我和于莉走到天坛就回来了。”秦京茹挥挥手，目送着许大茂消失在拐角。 有事没事遛遛弯，看胡同口大爷们下棋，再和大妈们聊聊天，也是一种社交活动。 许大茂拿出纸条对了对门牌号，拎着包敲开了门。 等收了三十块钱，又和钱秘书寒暄几句，也没多留就离开了。 钱秘书的媳妇看着手里的辣椒罐子，拿起另一瓶对比了下，笑着说，“许同志还挺有趣，辣椒酱都送了两个口味。上面还写了字，唔，干煸肉丝辣椒酱。” 钱秘书接过一看，发现还真是，要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估计是新出的口味，有几瓶？” “有三瓶，怎么了？” “没事，留两瓶自个吃，剩下的你分出去吧。” 钱秘书皱了皱眉，心想难怪许大茂在李厂长那留了名。 这几天连轴转可把许大茂累的够呛，可为了起风后安稳度日，他都得先搭桥铺路。 第35章 上班 妇女节稿子写了两天，许大茂才把文章交了上去。 王科长看了几遍觉得不错，改了几个错别字后，就把收来的七八篇稿子送去李主任的办公室。 下午许大茂接到了放小电影的任务，在王科长的暗示下带了吴用去，这饭局是杨厂长组的。 放电影的时候他全程坐在一边看吴用摆弄放映机，以防有突发情况。 不过杨厂长未免太心急了些，难道是笃定他许大茂不会留个心眼，耍些手段吗？ 一场电影放完，他没像以前一样往酒桌上大喝特喝，而是喝了几杯酒装醉，冷眼看着吴用在杨厂长的介绍下和兄弟单位的领导敬酒寒暄。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开始许大茂是装睡，后面是真睡了过去，要不是收拾包间的刘岚把他推醒，他估计要睡到天黑。 感谢了下刘岚，结果换来一声的惊呼。 “哎呦喂，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她瞪圆了眼睛，差点把手里的抹布扔过去。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非得人骂几句才安心吧？”许大茂无奈，虽然原身看不上依附李主任的刘岚，但都是为了生存啊，不寒碜。 “你别笑， 你一笑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有什么区别？”刘岚叉腰回怼，这人和傻柱吵架的场面她见多了。 走出包间的许大茂不由的摸摸脸，不能够吧？ 回到宣传科，除了马钢还待在位置上，其余人都早早下班了。 许大茂喝了半缸子凉茶醒酒，疑惑的问，“马钢，你怎么还没回去？” “师傅，您进去看看吧。”马钢犹豫的张张嘴，指指半掩着门的小仓库，“先说好您别生气 。” 许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走近仓库一看，小桌上乱糟糟的盘了一团胶片。 结合马钢的话，又会想到酒局后烂醉如泥的吴用，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进去看了下胶片，发现没有断掉或者烧毁，只是有些刮花后松了口气，随即动手把纠缠在一起的胶片理顺，拿起一看竟然不是给杨厂长几人放的小电影。 再打开其余的胶片盒检查了下，或多或少都有些损坏，还有的胶片都没倒回去。 许大茂眉头一皱，看来吴用没少借厂里的放映机去接私活啊，就是不知道杨厂长知不知道。 他又检查了下装零件的盒子，发现都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 闷不做声的锁好小仓库的门出去了。 “你看见过几次？你姑父知道吗？”许大茂锁上门，对着眼巴巴望着的马钢说，“下次有事可以直接和王科长说，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就您休假这几天，杨厂长带他出去过好几次，昨天晚上估计也去了……”马钢不自在的瞄着许大茂，他是真没想到吴用胆子这么大。 “难怪…还真以为放映员光懂放电影就行了啊，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许大茂冷哼一声，“既然某人不想学，那也别说我们没交。” “这本册子是我默写下来的要点，就是准备给你俩阅读的，现在看来只发一份就行了。记住没事就摸出来看看。” 他说完摸出昨天弄的小册子，递给了一脸惊喜的马钢。 “嘿嘿，师傅，我记住了。”马钢憨憨一笑，心想还好听了姑姑的话没找姑父抱怨，不然德才两失啊。 “走吧，你也早点回家。”许大茂没再看他，提起公文包就走了。 马钢连忙关上门和窗，小跑着跟了上去。 许大茂不紧不慢地推着车，思考李主任到底在谋划什么。 杨厂长频繁带着吴用去放电影，工厂保卫科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厂里的工人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见眼熟的放映机箱子？ 许大茂啧了声，怎么放映机就没被用坏呢。 要是坏了他就省了下乡的任务，还能在厂里摸摸鱼。 可要在吴用刚使用没多久，放映机在放回仓库的情况下坏掉，你猜杨厂长会不会多想？这些领导最爱的就是脑补，本来小小的一件事，还不知道会被发散思维到何种层面。 而且杨厂长心眼极小，到时候马钢有李主任担保，倒霉的还不是他许大茂？ 马钢现在看着还行，不也在觊觎放映员的位置吗？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具体再看看…… 许大茂心不在焉地骑着自行车，想着也该领取下乡的任务了。 他倒要看看吴用的翅膀有多硬！ 回到家和秦京茹腻歪了一会儿，腻歪着就去了卧室，等两人穿好衣服饭菜都凉了。 秦京茹扒拉了下额头的碎发，红着脸去把饭热了热。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坐在桌边。 按照他们的频率，秦京茹身体又不错，努努力肯定能早点怀上。 “大茂哥，柜子里的棒子面要混着白面做了吗？”秦京茹见他心情不错，想到碗柜底下的四十斤棒子面，咬着筷子说，“我怕再放下去要发霉了。” 棒子面能做的东西很多，窝头、手擀面、薄脆饼等，只要有材料就能捣鼓出来。 秦京茹在乡下做的最多的就是棒子面饼，过年配着炖大鹅吃最香了。 许大茂吃着红烧肉就大米饭，丝毫没有吃棒子面的准备。 “我不爱吃那个，爸妈那边吃食堂的多。”他夹了块土豆嚼了嚼，随口道，“等我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你要是不爱在院里待，就回红星大队玩几天。” “那四十斤棒子面你要是背得动，就当你回去玩的伙食费了。” “真哒？！” “我还煮的呢！你爷们儿说话有不算数的时候？”许大茂忍不住敲敲秦京茹的小脑瓜，“你可是我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 “嘿嘿，我要是弄回去，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要羡慕死我。”秦京茹傲娇一笑，已经开始幻想回去被爸妈哥嫂吹捧的场面了，看臭弟弟还损她不！ 要知道四十斤棒子面能卖不少钱，而且有些地方有粮票也买不到。 许大茂瞅着她傻乐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路过给后院聋老太太送饭的傻柱听见许大茂屋里传来的笑声，心里复杂难言，要是当初和冉老师成了，他现在也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傻柱落寞地捧着碗，想到三大爷的所作所为越发气恼。 后面几天许大茂装作不知道吴用的公器私用，按部就班的上班，晚上在露天场放电影的时候还把秦京茹叫上一起看电影。 秦京茹羡慕的看着穿工服看电影的工人们，她也想和他们一样。 “给，坐背风的地方去，别被风吹着了。”许大茂塞了包零食给她，让人搬着小板凳去角落坐着。 “好嘞，你放的电影我还没看过嘞。”秦京茹无视掉周围人羡慕的眼神，美滋滋地啃着枣糕。 不远处的秦淮茹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咽咽口水，最近傻柱不知道咋回事，带回家的饭盒越来越少，她也没能吃上几顿油水。 成天吃棒子面和小咸菜，吃的她胃都泛酸了。 “小当，槐花，去和你们三姨打个招呼。”秦淮茹推推俩闺女，她吃不到孩子能沾几口也行啊。 “妈，三姨能理咱们吗？”在院子里秦京茹就不怎么搭理他们，小当可不觉得能讨到好。 “叫你们去就去，小孩子家家话多。”秦淮茹也是技穷了，不然不会想出这么粗糙的计谋。 小当看看懵懂的槐花，牵着她的手去找秦京茹了。 秦京茹对小孩子没什么恶感，被槐花软软糯糯叫着三姨，又歪头看着她，手里的枣糕就这么给了出去。 许大茂见了没说什么，至少现在俩可怜孩子没做什么错事，他不至于上纲上线。 而且小槐花是真可爱啊。 “小槐花，叔叔请你吃糖。”他弯腰捏捏小槐花的脸蛋，塞了颗奶糖进她嘴里。 “谢谢大茂叔叔。”小槐花含糊的喊着，眼睛笑成了月牙。 “大茂叔，我的呢？”小当见妹妹吃到奶糖，也不甘示弱的讨要。 许大茂虽然不喜欢小当，但还是给了一颗，多的就没了。 秦京茹看的直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她生了孩子，只怕许大茂会更开心吧？ 电影放到一半中场休息十分钟，该放水放水，该活动活动。 在一众灰蓝衣服中，穿着蓝色呢子外套和小皮鞋的于海棠特别显眼，身边坐着穿黑棉猴的杨伟民，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和谐。 任谁也想不到再过几个月一对璧人因为政治理念分手，杨厂长也随之下台。 许大茂朝四周看了一圈，傻柱负责的小厨房里的人一个也没来，估计又被杨厂长留着加班了。 他捻捻小胡子，那位不知名的大领导也快出现了吧？ 回去的时候秦淮茹想过来搭讪，许大茂礼貌的笑笑，载着小媳妇就跑了。 看来还是不能心软，秦淮茹最能找着机会薅羊毛。 第二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于海棠在广播里念完歌颂妇女工人的稿子，又广播了放假事宜，除了放半天的假，再去仓库领取一块肥皂和两卷月经纸。 女工人们擦了把汗，笑着结伴去领取妇女节福利。 许大茂没得闲，指挥着马钢放了《阿诗玛》和《烈火中永生》，又赚取了一票眼泪。 他打了个哈欠，昨天和秦京茹闹的太晚，整个人都虚了不少。 “师傅，明儿个要下乡放电影了，我一个人去吗？”马钢收拾着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问。 “怎么一个人害怕？还是觉得辛苦或者嫌弃乡下没东西？”许大茂挑挑眉，下乡是个好差事，能捞多少油水全凭本事。 马钢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不是，我一个人下乡放电影怕应付不过来。而且我又不熟悉路，要是吴用和我一起去，我宁愿一个人去……” “想什么呢，你拿枪拿的稳吗就想一个人下乡，估计以后下乡放电影都是两个人去咯。”许大茂耸耸肩，其实两人结伴更安全，而且万人大厂就一个放映员合理吗？ 紧接着想到给他讲了些下乡放电影的禁忌，别到时着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道了。 “记得多带些票据下去，可不能白拿农民兄弟的东西。”许大茂再三提醒，要是被穿小鞋就糟了。 马钢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天后，马钢艰难地骑着自行车行走在土路上，车后座绑了两个大箱子，里面就是放电影的设备。 “现在知道下乡不容易了吧，坚持住啊，再有五公里就到地儿了。”许大茂加快速度骑到前面停下，用军用水壶喝了一大口汽水。 “师傅，您以前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马钢气喘吁吁地停在旁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咬牙坚持呗，厂里的人是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总是编排我下乡不干好事，都不知道我路上多累。”许大茂从车筐里取出一个旧水壶和一个油饼丢了过去，傻小子真是什么都没准备。 马钢小心接过油饼啃了一口，喝到汽水后眼前一亮，咕嘟嘟又喝了好几口。 他看了眼许大茂，心里越发觉得跟对了人。 等修整完毕， 他把水壶放到车筐里，打算回去洗刷干净再还给许大茂。 乡下放电影唯一的好处就是饭菜油水多，而且量大管饱，反正第一次下乡的马钢是吃撑了。 许大茂也没提醒，坏心眼的看着马钢被好几个队员围着聊天，最后差点给马钢定下个小媳妇的时候，他才出去打圆场。 “师傅…这和我想的有点出入，我刚才差点多个媳妇…”马钢讷讷的说。 以往看放映员下乡走到哪都被人追捧，队长和支书们说话也客客气气，没想到他裤子都差点被扒了。 “别介，等你和他们熟悉就好了。不过你自己得留个心眼，这可不是在你老家。”许大茂呵呵一笑，诱惑还多着呢，就看你坚不坚持得住。 “嗯嗯，我知道了。”马钢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太容易被拐到沟里了。 补觉的时候都醒了好几次，恨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换休息。 第36章 反应 对于秦京茹带回来的四十斤棒子面，秦家人又是震惊又是欣喜。 自家闺女\/小姑子嫁进城里半个月，冷不丁带着一大包棒子面回家，能不让人多想吗？ 秦京茹见老妈和嫂子急的团团转，忍不住捂嘴偷笑。 “死妮子笑什么呢，你快把棒子面背回家，才结婚多久就整这死出……”秦妈用力拍了下秦京茹的手臂，好不容易有个城里姑爷，要是因为四十斤棒子面吵架多不好。 “是啊京茹，这不是四斤，是四十斤！可别为了我们和妹夫伤了感情。”秦二嫂担忧的说。 “妈，二嫂，我在你们眼里有多傻啊。”秦京茹捂住被打的手，噘着嘴解释，“这是你女婿亲自说的，让我带回来做伙食费。” “这是大茂心疼你，变着法补贴你娘家呢，就你傻了吧唧的不当回事。”秦妈点着秦京茹的额头，感叹傻人有傻福。 “那咋了，我爷们儿就该心疼我。”秦京茹抱着秦妈撒娇，又对一旁的二嫂说，“二嫂，晚饭别吃红薯了，做棒子面窝头吃，可别把我饿瘦了。” 秦二嫂两人望向秦妈，见婆婆点头便笑着去了厨房。 仨孩子一听有棒子面窝头吃，都高兴地围着回家的三姑转圈圈。 秦京茹每个孩子摸了一遍，摸出路上打发时间的杏干和核桃一人分了一把，然后和秦妈一起去打扫出嫁前的屋子，不然晚上只能和秦妈挤一个炕了。 傍晚少数几户烟囱冒着淡薄的炊烟，下工回家的秦振华嗅着空气中隐约的香味，从兜里摸出一根红薯干开始磨牙。 虽然有三妹办酒席留下来的菜，但一大家子要吃饭，再省着也就吃了七八天。而且现在青黄不接，大食堂每天就供一餐，地主家也快没余粮了。 更何况哪能天天吃二合面馒头啊，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家里要不是他，咳咳，大茂妹夫帮忙打了野猪，又有就酒席的剩菜填肚子，恐怕连红薯都吃不饱。 秦振华把没滋没味的红薯干咽进肚子，盘算着这些天再进山一趟。 “想想你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透就别去了，我明儿个去城里转转。”秦振春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出言阻止，“你还是和我一起说动二舅办扫盲班吧，不然夏忙秋收时间就过去一半了。” “现在哪不缺粮？能买到红薯都谢天谢地了。”秦振华不满地嘟囔，要不说城里人好呢，每个月都有定量，不上班也有东西吃。 秦振春也说不出话了，实在是黑市粮价太贵，他们秦家全部家当才能买几斤？要不是在山里偷摸种了些红薯玉米，这个年实在是太难熬了。 秦大嫂和秦爸沉默的走着，不说话还能省点力气。 四人刚走到家，就见仨小孩围着一个眼熟的人转悠，走近一看原来是秦京茹。 秦京茹抱着两岁的侄女大花一边和三人闲聊，一边朝屋内走去。 “三妹，你咋回来了？”秦振华好奇的探头，三妹夫也不在屋里。 “大茂哥下乡来放电影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无聊就回来了。”秦京茹把大花放到地上，拿着水瓢倒水给他们洗手，“怎么，不欢迎啊？” “哪能啊，你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二哥好去接你。”秦振华挠挠头，浑然忘记手刚抓过粪勺。 “大茂哥下乡时间又不固定，我等你回信再来，黄花菜都凉了。”秦京茹翻了个白眼，自己坐车回来多快啊。 秦振华哦了声，洗完手又去换了件外套，才发现今天的菜色有些不一样。 秦妈三两句说清楚了事情经过，从头到脚把许大茂夸了个遍，自家闺女完全是顺带。 秦京茹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秦妈夸人的词一套接一套，损她的词更是多的离谱。 不多说好了不扯上她吗？ 秦家吃了一顿饱饭，眉宇间的愁苦都少了些。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能吃饱也是一种幸福。 四合院中院，傻柱贼眉鼠眼的躲在门往里瞧，发现洗水池边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上次何雨水的眼泪点醒了他，本来他为了棒梗背黑锅就坏了名声，要再和寡妇搅合在一起名声就更坏了，到时候怎么娶媳妇？ 因此这段时间他都躲着秦淮茹走，也没怎么带饭盒回家。 不过就算带回来了，也大部分孝敬了后院的聋老太太，谁让领了一大爷的差事，他又比较尊老，给了也就给了。 还能听聋老太太说两句好话呢。 傻柱刚走进院子，贾家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贾张氏看见做贼似的傻柱，重重的冷哼了声，撇着嘴走到洗水池边。 她一边掰着白菜，一边不满地抱怨，“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家淮茹帮忙打扫屋子收拾卫生连点报酬都没有，成天想别人打白工呢？真是没天理了，可怜家里瘦巴巴的仨孩子，连窝头都快吃不起了……” 贾张氏声音不大，但刚好清晰的传进傻柱耳朵里。 傻柱开门的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后推门而入。 以前他接济的时候说他不安好心，现在不接济了说白眼狼，都什么人啊！ 要秦姐来说事他还可能会心软，贾张氏个老梆菜滚远点。 等秦淮茹回家，本来就累的很，又被贾张氏夹枪带棒的话一说，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妈！人家傻柱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以往他凑过来打招呼你就耷拉着脸，送来的饭盒给棒梗和小当他们补充营养你又说他居心叵测。”秦淮茹想到摸她手的一大爷刚和真善良的傻柱，心里就一阵苦闷。 “傻柱每次看到你眼睛都绿了，我要是不看着点你，难道任由你给东旭戴绿帽子？”贾张氏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没天理了，老贾啊，东旭啊，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早，留下老婆子我一个人待着孤儿寡母，儿媳妇都快没了…呜呜呜…” “老贾啊，你干脆连我一起带走吧，我死了，儿媳妇也好改嫁！呜呜呜，我可怜的大孙子唉，都饿的只剩皮包骨了！半夜喊饿我听着都心碎！” 秦淮茹怕把孩子们招进来，只能捂嘴抽噎。 “妈！你到底想干嘛？！你说！” “去找傻柱要饭盒，再缺不能缺孩子们的嘴。他一个单身汉一月37.5，没了饭盒还有其他嚼头，寡妇扯业不容易，他接济点我们家怎么了？你没看见后院聋老太太吃的都胖了好几斤？”贾张氏眯着眼看着秦京茹，嘴角下撇，“而且你去洗洗刷刷不花时间？他傻猪还占便宜了呢！我告诉你啊，去要饭盒可以，但别做过分的事，秦淮茹，想想东旭对你多好……” 秦淮茹听了，眼泪流的更凶了。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有个男人依靠，谁又想做寡妇呢？ 自从男人贾东旭死后，她接替了男人的工作，可原本三级工变成一级工，工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她一个通过扫盲班获得初中文凭的农村妇女哪会看图纸？就算想学习哪有时间去学习啊，婆婆在家就纳个鞋底、接送个孩子，其余都得等她一来做，繁重的家务让她累的腰酸背疼，熄灯睡觉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秦淮茹见婆婆不依不饶地盯着她，只得咬咬后槽牙，“好，我去就是了！你快点起来，让棒梗他们看见了算什么事……” 说完也不去看婆婆，掀开门帘就走了出去。 贾张氏见状一骨碌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扒到窗户边看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先不说傻柱看见秦淮茹的惊讶，不过秦姐带来的温柔小意他都全盘接受了。 许大茂不知道傻柱已经从半觉醒又回归了舔狗状态，他正教导马钢态度要强硬些，不然彪悍的大妈和小媳妇会在他身上薅羊毛。 马钢咳嗽了声，沉重的点点头。 下乡要是经受不住诱惑，怕是离下岗不远了。 许大茂见他听了进去，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有个徒弟真好，辛苦活都能揽过去做，他只需要坐在一边喝茶嗑瓜子就行。 就是大队长和干部们太鸡贼，总是挖坑给他跳。 估计是知道他娶了红星大队是乡下媳妇，琢磨着让他牵线搭桥好让队里的闺女嫁进城里。 许大茂可不吃他们这套，嚼着茶叶子不说话。 大队长见状心里叹息，只能说秦大壮命好，大队里多了个放映员姑爷，要是早知道他就去把人抢过来了。 喝茶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猜想是可爱的小媳妇在想他。 下乡放了三天电影，马钢就被大妈和小媳妇们调戏了三天，他感觉自己脸皮都变厚了。 许大茂乐呵呵的把山货放车上，和马钢骑着自行车回城。 还了放映机，照例把山货在宣传科分了一圈，两人就打道回府。 在出工厂大门的时候，马钢把洗干净的军用水壶还给了许大茂。 “送你了，就当我给徒弟的礼物。”许大茂摆摆手，谁还没点小洁癖，再加上系统要多少都能买到，不在乎这一个。 “那谢谢师傅了，回头我请您吃饭。”马钢笑着把旧水壶挂到把手上，虽然现在不讲究搞拜师宴，但简单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那感情好，要知道你师傅我啊，嘿，可不轻易收徒。”许大茂留下一句话，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马钢站在原地，他这师傅也是个妙人。 “哟，大茂回来了？你怎么没和你媳妇一起回来，我中午的时候就见她回来了。”三大爷一边给花松土，一边瞄着车筐，似乎能把布袋看穿似的。 许大茂听了倒不意外，下乡前他和秦京茹说过时间，肯定要早点回来打扫房间。 “三大爷，我不得先回厂子还放映机吗，来，一点山货。” “哎哎，多谢。”一把干木耳到手，三大爷殷勤地给许大茂抬自行车上台阶。 许大茂没和三大爷闲聊，脚下生风的往回赶。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现在才知道个中滋味。 秦京茹撑着下巴听收音机，正听的入神，猝不及防下被抱了个倒仰。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大茂哥，你吓死我了。”秦京茹捶了下许大茂的胸口，又摸了摸他脸上的胡茬，“饿了么？锅里有馒头或者我下面给你吃。” 许大茂亲了她好几口，解解几天没见的馋。 乡下洗澡不方便，家里也只能擦擦身，好在是冬天，不然他早馊了。 而且秦京茹在乡下待了几天，估计一搓全是泥儿。 “吃面条吧，鸡蛋和肉都加点。” “那你坐会儿，我煎俩鸡蛋。”秦京茹点点头，拿出小铁锅开始煎蛋。 没到五分钟，香喷喷的鸡蛋面就端到了桌上。 “你陪我一起吃点，吃完了带你去澡堂洗洗。”许大茂吃着白菜鸡蛋面条，对拿搓澡巾的秦京茹说，“回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两块香皂，去洗澡的时候记得带上。” “昂，谢谢大茂哥。”秦京茹高兴地翻着手提包，嘴里说着回娘家发生的趣事，“听大壮叔说隔壁村有人在研究反季节蔬菜，预备种大葱什么的，你说塑料薄膜那么贵，得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好事啊，要是成功了能赚不少，大冬天为了吃一口绿叶菜，舍得花钱的人不少。”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先不说买塑料薄膜的钱，能不能赚工分留点口粮都是问题。” 秦京茹虽然也馋绿叶菜，但想到买塑料薄膜的钱能买很多白面和肉，更是舍不得。 许大茂没反驳她说的不对，毕竟没见过后世大棚蔬菜的发达，有所担心情有可原。 “那种大葱的人和你们大队关系怎么样？要是关系不错，我可以帮忙搞到塑料薄膜……” 系统里随时都可以买，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而且要是种植成功，他以后弄些什么反季节蔬菜就有借口了。 秦京茹思考片刻，犹豫地点点头。 “关系还不错，之前还来咱大队找大壮叔拉人入伙，可惜还没结果。”大队里赞同的没几个，都怕到时候鸡飞蛋打。 “那就行，下次你回去问问，要是弄到了就别开口。”上赶着不是买卖，许大茂也没道理硬送，要是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人就完了。 “大茂哥你真厉害，还有什么是你弄不到的？”秦京茹崇拜的看着许大茂，默默把话记下。 “小样，走吧，去洗澡了。”许大茂捏捏她的脸蛋，哈哈笑着出门了。 第37章 去放小电影 转眼冬去春来，许大茂换了两副中药。 再去复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四月。 许大茂和王科长通了气，对吴用私用放映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乡下放电影也没强求。 在此期间他还撰写了几篇歌颂工人、工厂和大好河山的文章投了报纸，有的被打回来，有的则被采用登报，还得了5元和几张票据。 许大茂还在想办法引出文章，爱读报的工人们就发现了角落的文章，看的他们热血澎湃，恨不得马上用机器弄出一百吨螺纹钢。 “大茂啊，你妇女节文稿就写的很好，这篇更是不错！”王科长点着报纸，满脸笑意，“不错，写出了我们轧钢厂工人的团结和对他们的人文关怀。” “都是您领导的好，不然我这脑袋也想不到写这些。”许大茂恭维了几句，反正好话不用钱。 “还是你文采好，我没看错你。”王科长呷了口茶，笑着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要好好干。” 许大茂自己争气让文章登报，手底下又有马钢这个徒弟，只要好好运作一下，直接来宣传科当个干事不成问题。 到时候放映员由马钢接任，厂里的人也不会有意见，一切皆大欢喜。 接收到想要的信息，许大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上面的人能敏锐地感知风向，很多事情才露个头，他们就已经考虑到后续的影响了。 看来上次送的一斤茶起作用了。 许大茂指导马钢修补胶片上破损的地方，自己润着小零件悠闲地度过了一下午。 刚准备下班就被王科长叫了过去，看那严肃的脸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科长，怎么了？”许大茂不明所以的问。 “这个啊，杨厂长让人打电话给傻柱，让他去给一个人做饭，当然了，饭前也是有娱乐活动的，所以到时候你要带着放映机去给他们放电影。” 王科长说的很小声，能让杨厂长亲自打电话吩咐去做饭的人官能小？而且杨厂长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许大茂有些不明白了，李怀德和杨厂长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也算是投靠了李怀德，带他去不就是资敌吗，杨厂长能同意？ “这、这不能够吧，不是有吴用在吗。”许大茂搓搓手，状似不经意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你去了别多问，仔细看好了有哪些人。”王科长指指李怀德办公室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还能再升一升，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哟，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拍拍胸脯，说不定他还能临时抱下那位大领导的大腿呢。 唔，也可以等大领导下台后，跑去大别野搜刮里面的宝贝。 许大茂想到这些，嘴角一直挂着笑。 在厂门口碰见傻柱时，他也乐呵呵的给了个笑脸。 傻柱挠挠头，从和娄晓娥离婚后许大茂改变挺大，没怎么在院子里炸刺，做人做事低调了许多，但每次看见他笑，傻柱就感觉老不自在了。 好像他在预谋做什么坏事一样。 傻柱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拎着网兜往家赶，今天何雨水要回家，他得做些好吃的。 街道和胡同口的槐树开花了，整条街都弥漫着清雅的甜香。 放学的孩子们跳着脚够槐花，胆大的已经爬上去摘花了，挥开恼人的蜜蜂后，摘下花掰开花瓣，直接吃那鲜甜的槐花芯。 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在胡同口摘了一大捧槐花，吃完槐花芯还可以兜二三斤回去做汤和糊塌子。 吃了一冬天萝卜白菜，看见这免费的蔬菜可不得使劲摘。 贪嘴的惩罚就是棒梗的袖子被长刺划破，贾张氏一边念叨着小当和槐花馋嘴，一边拿着针线在衣服上缝补。 三大爷一家早早拿了钩子，把树梢的槐花钩了一大袋子，就算现在吃不完，晒干后慢慢吃又不是不行。 秦京茹自然不会放过，也摘了些槐花来做菜，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她做了炸槐花、槐花煎饼和槐花炒鸡蛋，还做了槐花麦饭。 槐花麦饭里面可没饭，而是用槐花上拌匀，蒸好后放凉用热油一烫，再加入醋、蒜泥和油泼辣子，吃起来细腻润口，鲜美留香。 反正许大茂很喜欢吃，可惜今年香椿是没戏了。 “大茂哥，明儿个我准备把门帘拆了，窗帘拆下换新的，还有把炉子搬去门外，最近老感觉屋子里有些闷。”秦京茹吃着炸槐花，说着明天的安排。 “你把窗帘换下就行，其余的等我下班回来一起弄。”许大茂咽下鸡蛋，喝了口麦乳精，“别累着自己了，要是无聊就和于莉去遛遛弯或者逛逛王府井。” “不辛苦，你上班比我辛苦多了。”秦京茹笑着说，“等你有空了我们一起，一个人逛着没意思。” 院子里的人条件没许大茂好，一天忙着找零工或者钓鱼补贴家用，出去逛街都抠抠搜搜的，她要真敢带人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回来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 而且她看着满满一盒子的钱票就开心，在家数钱打发时间更适合她。 见秦京茹如此乖巧，许大茂当即决定晚上给予奖励。 一晚上巴黎铁塔反过来转过去，转的秦京茹晕乎乎，殊不知一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许大茂晃晃悠悠地走到宣传科，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倒是马钢特意端了茶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并说周末父母都在家，邀请许大茂去家里吃饭。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接过茶缸子喝了一口，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一旁的吴用不屑的撇撇嘴，叼着支烟就展开报纸摸起了鱼，那派头比王科长还要潇洒。 科室的几个女干事皱了皱眉，但见王科长都没说什么，也明智的闭上了嘴。 许大茂看到全须全尾的吴用，难道王科长没听李怀德的话去弄吴用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吴用喝了口茶缸里的水，一小时跑了八遍厕所，整个人都拉虚脱了，科室里也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咳咳，那个吴用啊，需不需要我让人带你去医疗室？”王科长屏住呼吸，一脸的关切。 “王、王科长，哎呦喂，我先去一趟厕所。”吴用脸色蜡黄，脸色蜡黄的扶着墙挪去厕所。 “小刘啊，你去帮帮忙，待会直接送去医疗室，顺便给他补半天的假条。”王科长无奈地摇头，隐晦地朝许大茂点点头。 许大茂捏捏鼻子，简直槽多无口。 果然最朴素的解决方式就是下泻药，物理加化学一操作就把敌人搞垮了。 不过这味儿太冲了些，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科长也嫌弃啊，这不背着手去其他科室聊天了吗。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收到杨厂长秘书的召唤，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刚准备敲门，就见傻柱打开门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傻柱呦呵一声，考虑到是在杨厂长办公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瞪了眼许大茂就走了。 区别对待在哪都存在，更何况傻柱还是杨厂长一脉。 许大茂没搭理傻柱，敷衍的敲了下门就走了进去。 杨厂长慢条斯理地理着文件，头也没抬的说，“许大茂？你对厂里准备增加放映员职位有什么意见？” “这是好事啊，原本放映员都有下乡任务，厂里职工就没有机会看电影。”许大茂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的回道，“您再买一台放映设备，不只是减轻负担增加岗位，还让职工和农民兄弟多了学习红色思想的时间。” “是啊，可惜增加放映机的批文没下来。”杨厂长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一下下扣着钢笔的笔帽。 哦豁，才聊几句就名牌了？ 许大茂保持沉默，再怎么样杨厂长也撤不了他的职位，大不了慢慢耗着呗，看谁耗的过谁。 杨厂长久居上位，平时都是别人揣摩他的心思，变着法的来讨好他。 要不是为了和李怀德别苗头并预防阴谋诡计，一个放映员的职位他还不放在眼里。 “行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带上你的放映设备和胶片盒子，下午一点有安排。” “记住，不该问的别问！大领导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要保密，别告诉别人！” “一定一定，我许大茂就一个特点，嘴严！”许大茂郑重的点点头，尴尬的搓搓手，“额，这大领导家在哪，我也不认识路啊……” “会有车接你过去，你只需要好好放电影就行。”杨厂长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是吴用半死不活，这好事还轮不到许大茂呢。 许大茂嘿嘿笑着走出办公室，走过拐角后笑容瞬间消失。 系统里那么多的药，要不随便给杨厂长整点？ 不，不行，要是买到假药怎么办？ 许大茂挠挠下巴，要不买点母猪激素，再去找红星大队赤脚大夫秦定国买点三鞭酒，两个中和一下拿去送人。 没几个男人不会心动。 这么想着，许大茂回到宣传科，叫上马钢一起检查设备。 中午十二点半，办公楼一楼门口停了一辆嘎斯69吉普车，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张望。 现在有车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嘎斯69起码要师职干部才能坐，由此可见大领导的位高权重。 许大茂将放映设备放到后备箱，看了好几眼这辆能进博物馆的老吉普。 他坐上车，看着车外倒退的槐树，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哪。 一栋带着五角星的西式小洋楼前，许大茂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等着杨厂长和傻柱过来一起进去。 要不说杨厂长看重傻柱呢，都和他坐一辆吉普车来见大领导。 许大茂眼角余光看见大屁股吉普驶来，站直了身体待在原地没动弹。 傻柱一下车就看见许大茂，不由得嘟囔，“嘿，哪都碰见你。”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回怼了句，“可不嘛，冤家路窄，要不是杨厂长吩咐，我还不来呢。” 杨厂长见两人要吵起来，抬手制止，然后给两人安排工作。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少说少错。” 傻柱也不是真傻，闻言连连称是，保证使出看家本领。 许大茂阿巴阿巴了两句，算是敷衍了过去。 陈秘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快速给两人指派了工作。 许大茂沉默的点头，抱着放映机就去了会客厅。 不得不说陈秘书准备充分，拿来的胶片质量好而且还是些国外的片子。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最大的一号首长闲暇时都爱看电影，更别说下面的跟随者了。 而且看电影也不是单纯看电影，美其名曰师夷长技以制夷，都是为了了解西方的文化。 反正有了陈秘书准备的内参片，而且又是给各位领导放，也省了他多嘴讲解。 这次没出什么差错，电影顺利放完。 领导们看电影就是为了消遣，不会多花时间去关注放映员，在大领导的带领下去了书房话事。 许大茂收拾着放映设备，一抬头就看见一中年妇人不高兴的走进来。 “厨房里面那个厨子你认识不，他手艺怎么样？”中年妇女就是大领导的夫人，刚在厨房被傻柱呛了一顿心情很不美妙。 原来的许大茂肯定极尽诋毁傻柱，但这不是换人了嘛，而且除了偷鸡事件，目前两人没啥仇怨。 “那是相当的高啊，别看他在我们厂里外号叫傻柱，但做菜是一绝。” 大领导夫人撇撇嘴显然不信，要不是私厨生病休假，她们怎么会请一个厂里做大锅饭的人来？ 还说厂里厨子手艺好？蒙谁呢？ “嘿嘿，您还别不信，我觉得他比国宴厨师也不差，不然杨厂长哪能叫来给您们做菜了。”许大茂又夸赞了几句，有时候站得高，跌下来的时候屁股才会更痛。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大领导夫人将信将疑，同一个厂里的难免夸大其词。 许大茂眯着眼笑了笑，装作没看见布帘后的皮鞋，坐下继续整理放映机零件。 有了许大茂的夸赞，大领导在吃饭的时候细细品尝起来，发现确实比原来的私厨做的好。 但要说能比肩国宴厨师还是差了些。 不过一个工厂厨师能有这个水平已是难得。 大领导吃着回锅肉，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些。 第38章 腊肉炒土豆 从首长家离开，傻柱直接被送回了四合院。 许大茂要回厂里归还放映机，因此还要绕一段路。 秦淮茹看见下车的许大茂，疑惑一个放映员怎么坐上大吉普了，而且还是送到办公楼门口。 许大茂搬下放映设备，笑着和司机说再见，一扭头就看见了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秦淮茹。 “还傻站着呢？傻柱可是带了好几个饭盒回去，再晚点可就没了。”许大茂提醒了秦淮茹一声，抱着箱子就上了楼。 “许大茂怎么知道…”秦淮茹闻言不确定了，想到傻柱说去给一个人做菜，顿时明白傻柱饭盒里的菜哪来的了。 想到这她也不多停留，小跑着回了家。 棒梗仨孩子需要油水补补身体，可不能被傻柱把饭菜浪费了。 做了好事的许大茂回到宣传科放好东西准备回家，就被神出鬼没的王科长叫住，询问他今天放电影的事宜。 “大概有六七个人吧，而且大领导挺好相处，放的电影我在电影院都没见过，说的话听也听不懂。”许大茂知道王科长要跟李怀德汇报，也就挑挑拣拣的说了些。 至于具体的事一个字都没说，哪有白嫖消息的道理。 王科长也没说什么，反正他就是个传话筒，具体还要看李怀德怎么处理。 李怀德可不是蠢人，前脚许大茂刚去大领导家放电影，他后脚就把人喊进办公室，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吗？ 而且事事要他亲力亲为，还要这些下属做什么？ 王科长和许大茂都深知这一点，浅聊几句就各自分开。 许大茂抱着胳膊在原地站了片刻，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前院三大爷在侍弄他的花草，看见许大茂空着手回来后推了推眼镜，照例寒暄两句，也没主动上前帮忙抬车后座。 许大茂有时候都不知道三大爷在算计什么，自己每天吃糠咽菜不说，算计到后头生的四个孩子没一个孝顺。 一进后院，厚重的布帘子已经换成轻薄的蓝碎花帘子，门口多了一个煤炉子和一个切菜用的小桌。 秦京茹正拿着鸡毛掸子掸门帘子上的灰，打算收进箱柜等大太阳了再拿出来洗洗。 “怎么不等我回来了拆？这东西还怪重的。”许大茂把包一丢，走过去把布帘子抱在怀里，这时候长手长脚的好处就出来了，轻轻松松地就把东西放到了箱柜。 “有于莉帮忙呢，而且我力气也大。”秦京茹享受着丈夫的体贴，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我二哥回信告诉我塑料薄膜的事情已经解决，已经在开始试种了。” “那就好，你待会儿送个鸡蛋过去，可别让人白帮忙。”许大茂一听就乐了，不愧是首善之地，哪哪都有能人。 而且上次他比对了下，60年代和系统里塑料薄膜的差别太大，看来以后要做出许诺要更加谨慎了。 “哪用给鸡蛋啊，瓜子花生嗑嗑，心情好给倒杯红糖水都算我大方了。”秦京茹笑着搭腔，本来就不用人帮忙，强行来占便宜她可不答应。 “大葱要是种植成功让你二哥招呼一声，我去买点尝尝鲜。”许大茂揉揉秦京茹的头，有个顾家媳妇就是好。 “哪用你去买，到时候让他送些上来就行，几根葱而已。”秦京茹顺势倒进他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温香软玉在怀，又闻着雅霜的香味。 许大茂闲聊的心思全无，他一把将人抱起，准备去卧室学习新歌曲。 秦京茹见他如此着急，拍拍胸前的脑袋，“门，门还没关。” 许大茂伸出大长腿一踢大门便合上了，走进卧室时顺手把门帘拉上，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 秦京茹无奈地扑腾两下腿，一边担心有人敲门问事，一边又害怕路过的人听到声响。 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弄得汗水淋漓，皮肤红到不行。 一阵忙碌过后，许大茂舒服的喟叹了声。 年轻小伙就是棒，能把妖精打的嗷嗷叫。 秦京茹整理着凌乱的衣裳，捶了许大茂手臂几下，“哼，下次不把门关好，就别想上我的床！” 许大茂把玩着她的手指，坏笑着说，“这不是挺喜欢吗？乡下还有小树林、谷仓、苞米地…都充满了野趣，下次你带我去逛逛吧…” 秦京茹想到偶然路过苞米地听到的动物吼叫，刚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脸颊。 “德行，坏死你得了。”她挣扎着起身，扣好扣子低着头出了房门。 等端着盆到水龙头下，用冰凉的水搓搓脸才感觉好了些。 刚刚许大茂说的事，她竟隐隐期待起来。 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饭菜放久了就容易馊，因此做饭都只做一顿，不然容易吃坏肚子。 中午许大茂闻见傻柱做的回锅肉时就馋了，可惜家里没新鲜肉，就让秦京茹拿腊肉炒了个土豆片，再擂了个青椒皮蛋，然后就着刚蒸好的馒头吃。 开胃的辣椒让秦京茹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不知怎么的，她这些天有些嗜睡，胃口也大上不少。 香味从后院朝四周蔓延，隔壁贾家大开着门，吃着傻柱带回来的剩菜的贾张氏吸吸鼻子，很快猜出了做的什么菜。 “啧啧，腊肉炒土豆，还炒了个辣椒？”贾张氏倒三角眼一眯，大口嚼着回锅肉幸灾乐祸的说，“让他许大茂天天吃肉，现在没存货了吧？也好意思天天充大方，我们这还有回锅肉和肘子吃呢。” 丝毫不提自家米缸已经空掉，饭盒还是从傻柱嘴里夺食，不然她也吃不了那么胖。 刚答应傻柱去和冉老师说和说和的秦淮茹心里本就不好受，听见贾张氏这么一说，眉头就拧起来了。 “妈，吃你的菜吧，要不是傻柱，你连骨头都见不着。”她心情不顺的刺了句，窝窝头都变得难以下咽。 “嘿，还不让我说，你表妹就是个白眼狼，要不是通过你能认识许大茂？现在嫁过去一点都不照顾我们老贾家，眼看着侄子侄女忍饥挨饿，自己躲屋里吃香喝辣！”贾张氏唾沫横飞的说着，口水都喷到秦淮茹脸上。 她是从来不反思自己，一门心思想让别人让着她，最好连皮带骨被她吸个干净。 秦淮茹很是无奈，早知道就不带秦京茹去露天场看电影了，这样就不会认识许大茂，后面也不会绕过她和许大茂成了一对。 她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还搭进去一张车票钱。 可恨自己当时还窃喜傻柱又黄了一桩相亲，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奶奶，你还吃不吃肉了？我妈好不容易弄回来的饭盒，你还骂人。”棒梗盖住饭碗，不满地嚷嚷。 “吃吃，来棒梗，奶奶给你夹块肥肉，多吃肉才能长高长壮。”贾张氏被孙子一说顿时偃旗息鼓，只能狠狠瞪了眼秦淮茹，哄着孙子多吃些。 秦淮茹莫名其妙挨一顿骂，又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挂脸，心里把做腊肠的许大茂给恨上了。 你说家家吃糠咽菜的时节，你许家吃什么肉啊！ 完全忘记她家也在吃肉，坑了人傻柱四饭盒的菜，还倒赔了一袋子花生米。 小当和槐花啃着窝窝头，一脸渴望的看向饭盒里的肉，可惜得等奶奶和哥哥吃完才能沾点肉沫，不然非得被奶奶的筷子打手背，念叨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贪吃做什么。 “好家伙，个个都比我伙食好。”刚吃了个面包的傻柱吸吸鼻子，酒配花生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他看着冷锅冷灶又一团乱的屋子，始终想不明白他一个厨子怎么把生活过得如此惨淡。 上次何雨水回来一顿哭诉后就搬去宿舍住了，搁现在也有一个半月没回家，以前周末还有人帮忙收拾屋子，现在别说收拾房子的人了，连出门都会受到一些白眼。 他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拎着酒瓶子去找一大爷了。 一大爷明事理又高瞻远瞩，一定会理解他此刻烦闷心情的对吧？ 看见来敲门的傻柱，一大爷笑着将人迎进了屋，还让一大妈做点下酒菜吃。 一大妈神色冷淡的哦了声，她可是看见傻柱拎了四个饭盒回来的，那沉甸甸的饭盒把网兜拉的老长了。 再看一眼此时的傻柱，准是便宜了贾家那些人。 傻柱看出一大妈的不喜，不过也没当回事，院子里的大妈们一向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许大茂搂着媳妇从梦中醒来，迷糊地起床洗漱。 院子里小孩的哭闹、老人的咳嗽声还有妇女接水聊天的声音，充当着每日晨起的闹钟。 秦京茹被门的吱嘎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睡了过去，以往只要许大茂一起床她就会醒，现在反应有些慢了。 许大茂去水龙头接了一桶水提回屋，然后蹲在一边刷牙，院子里的大妈们也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么稀奇了。 在院子里除了单身的几个小子，早上都是媳妇来接水回屋子里给自家爷们儿洗漱，除非生病或者来事儿不舒服，老爷们儿都是在家坐等吃早饭的。 她们彼此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谁都是从小媳妇儿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大茂吐掉沫子，用水抹了把脸，换上衣服准备去上班。 “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油饼做早餐。”他亲亲秦京茹的脸颊，眼带关切，“你这毛病跟有了似的，要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唔？可我没感觉啊，妈说有了会想吐，见着酸的就想吃。”秦京茹打了个哈欠，噘着嘴的说。 许大茂一想也是，都说孕吐孕吐，小媳妇儿胃口好着呢。 “兴许是苦夏，你去医院看看吧，要是一些小毛病就吃点药，可别拖严重了。” “嗯，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记住了啊，去医院看看。”许大茂叮嘱完出门，吃着油饼上班去了。 虽说系统里啥好吃的都能买，但偶尔吃一顿原汁原味的四九城早餐还是不错的，就是口味太单一，吃来吃去就那几样。 宣传科还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毕竟工作是真的很清闲。 不是端个茶缸子看书看报，就是校对稿子做厂刊。上头有任务传达的时候，他们就去学习然后在厂里宣传，一个月就能忙半个月都算工作多的了。 要不是许大茂是放映员要下乡放电影，每天夹份报纸端个茶缸，在科室和同事们聊天打屁就把钱挣了不香吗？ 可惜坐办公室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上去很快有人顶上，就看你的关系硬不硬，速度快不快了。 许大茂从王科长透露消息就在使劲，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要不是去给大领导放电影被李怀德关照，还以为都把他给忘在了脑后。 “王科长啊，这是我新写的文稿，请您帮我斧正。”他嘴上说着，实则是在询问提干的事有没有眉目。 他的一斤茶叶可不是好喝的。 王科长打开稿纸，里面放了一包过滤嘴香烟。 “我看看啊，唔，不错。我一会儿交给李厂长审核，晚点给你答复。”王科长把烟揣进兜里，笑眯眯地整理着稿件。 “好嘞，静候佳音。”许大茂识趣的回到座位。 就算他不急，难道想要转正的吴用不着急吗？ 要是杨厂长扒上了冶金部的大领导，李怀德都得退避三舍，轧钢厂还不是杨厂长说了算。 因此许大茂笃定李怀德要打击杨厂长的气焰，第一步就是不能让吴用得偿所愿啊！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找来马钢耳语几句。 马钢听的云里雾里，为了早点转正多拿工资他肯定愿意，但还是决定先回去和姑姑商量一下。 上门求人不能空着手，马钢忍痛掏了一块钱，又找科室里的人换了些票，风风火火地骑车去了供销社。 原本许大茂还说提供点东西，没想到徒弟都没打算坑师傅，打算独自把东西包揽了。 他摸摸下巴，能不能早点提干就等，将就看马钢的姑姑对侄子的疼爱程度了。 目睹了一切的王科长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反正不是他需要头疼的问题。 第39章 有了 秦京茹在院子里是不怎么和贾张氏碰面的，偶有几次遇见贾张氏在骂骂咧咧，她也顶牛了回去。 论吵起架来，她丝毫不怯场的。 在乡下的骂战可比贾张氏厉害多了，坐地上撒泼打滚的又不是没有。 她都想好回乡下找秦妈取取经，免得吵架的时候被压制。 贾张氏被骂的次数多了，又不是什么受虐狂，白天就躲着秦京茹走，暗地里依旧骂骂咧咧。 至于半大小子棒梗，住同一个院子又时不时碰到他，秦京茹知道这孩子偷鸡和偷傻柱家东西的事，可冷眼看了几个月也没那么差。 说好吧，现在年头不好馋肉也正常，但千不该万不该去偷鸡，还让别人给顶罪了；说不好吧，他又可这劲儿祸害傻柱家，除了那只老母鸡外，其他家都没丢啥东西。 怎么好好一个小孩子就学会偷鸡摸狗了？ 秦京茹叹息了声，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就是不行。 因此她听许大茂的话去医院检查了下，回来刚做好午饭，转身看见小当和槐花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年头谁都不富裕，掐着饭点来串门，可就是来蹭饭的吗？ “三姨，我妈厂里忙中午不回来让奶奶在家做饭，可奶奶出去遛弯儿还没回来……”小当牵着槐花，眼巴巴的看着秦京茹。 槐花踮着小脚，望着小桌上的碗流口水，里面除了面条还有腊肉和鸡蛋！ 秦京茹皱皱鼻子，必须得等表姐回来说一下，这不是故意饿着孩子吗？ “你哥呢？他都快读初中了，难道还不会烧火给你们热个剩菜剩饭？”经过多次受骗，秦京茹已经看穿两个小屁孩的把戏了，就指着她心软好蹭饭。 “三姨，哥哥说要在学校吃不回来。”小槐花奶声奶气的说。 “哟，小槐花，再叫几声三姨。”秦京茹蹲下捏捏可爱小槐花的脸蛋，听着奶甜的声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三姨~泥涅着窝硕布粗啦~”小槐花乖巧地叫着，鼓着腮帮子活像一个小青蛙。 秦京茹高兴的笑了起来，起身进屋把碗柜上的铁盒子打开，给一人塞了两块芝麻酥饼。 “谢谢三姨。” “三姨，小槐花最喜欢你了。” “好了，吃吧你们，再没下次了啊。”秦京茹自己也拿了一块，看着俩小孩用手接着酥饼渣。 小当和槐花啃着芝麻酥饼，酥脆香甜又有一股奶味，吃的她们停不下来。 等吃完酥饼，小槐花舔着嘴角的芝麻，恋恋不舍地和小当回了中院。 “怎么样，三姨给你们吃的了吗？”棒梗见两个妹妹回来，凑过去小声问。 “给了芝麻酥饼，酥饼可好吃了，槐花一辈子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酥饼。”槐花摸着小肚子，仰头回答。 槐花也点了点头，回味的舔舔唇。 “那就好，我就说三姨最心善了。一会儿奶奶回来了，你们可别说漏嘴。”棒梗嘱咐两个小的，奶奶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去找事。 他不受三姨待见就算了，要是俩个妹妹再被厌恶，到时候小当和槐花只能饿着肚子了。 “知道了，哥哥。”小当和槐花点头，手拉手去玩捡石子。 棒梗望了望前院，还没见着奶奶的身影，又倒了杯水喝。 一个窝窝头根本吃不饱。 也不知道妈妈和奶奶别什么苗头，竟然都不回家了，他答应了妈妈不再去偷傻柱家的东西，只能用水灌个囫囵。 秦京茹的化验报告下午两点出来，她拿了些钱票，提着包就出门了。 “哟，张大妈回来了，这是去哪遛弯儿了啊？”秦京茹在转角碰到贾张氏,见她一脸的油光，不由得阴阳了一句，“看着满嘴油光，怕不是偷偷吃肉去了吧？” “关你什么事！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了？”贾张氏哼了声，扭着肥屁股进了院子。 “没素质。”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刚走几步脚下就踩到一包东西。 捡起来一看，好家伙，是一包止痛片。 她眼珠一转，把止痛片放进包里，坐着公交去了第六医院。 因为一直营养不良，秦京茹的小日子一直来的不准，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又痛又难受，所以当医生拿着化验单说她怀孕的时候，她是十分震惊的。 “可、可是医生，我没有想吐，也没胃口不好，就是容易瞌睡，我以为是最近没睡好。”秦京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又想到夜晚的频繁脸红了起来。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孕期反应也不同。你才不到五周，近期营养跟上身体不错，没有反应也正常。”女医生推推眼镜，叮嘱了一些怀孕注意事项。 “是是是，多谢提醒。”秦京茹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捏着化验单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在院子里总能听到有人说许大茂的前妻四年无子，一些人说娄晓娥出身富贵身体肯定没的问题，明里暗里把事情推给了许大茂的，都说是许大茂抬缺德所以没孩子，还把好媳妇娄晓娥给赶跑了。 要说缺德没会孩子，院子里那两三个绝户是怎么个事？ 而且结婚这几个月许大茂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哪有不相信自家丈夫，反而去相信外人的？ 现在她怀孕了，谣言便不攻自破。 许大茂回到家就被秦京茹这个消息给炸懵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这上辈子他是孤儿，这辈子有父母和妹子，后面又娶了小媳妇，再过不久更是有孩子绵延血脉。 许大茂抱着秦京茹转了好几个圈，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 秦京茹轻笑着，捏着许大茂的鼻子喊道，“快放我下来，晕了，晕了。” 许大茂闻言把人抱到卧室，小心翼翼地盖上薄被。 “明儿个我把好消息告诉咱爸咱妈去，咱妈有经验，到时候问问她。”许大茂激动地搓搓手，又跑去给人冲麦乳精，“得多补充营养，我得把你和我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秦京茹吹了吹茶缸子，好笑的说，“白白胖胖的那是猪，而且要是生个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怎么不喜欢！”许大茂嘿嘿一声，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只要是我的种，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秦京茹摸着傻爸爸的头发，心里一阵高兴。 晚上许大茂饭也不让秦京茹做，他提着包出去转了一圈，从系统偷渡了一块五花肉进包里，然后起锅烧油做了满满一盘红烧肉。 秦京茹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俩肉菜吃的她满嘴流油。 院子里的人闻着肉香，食不知味的吃着窝窝头。 娄晓娥在的时候鸡鸭鱼肉就轮着来，那娄晓娥有钱有关系他们还以为许大茂是吃软饭的，没想到娄晓娥离开后还是这样，说明许大茂确实是有门路有家底的。 一大妈吃着辣椒炒肉，闻着肉香对着一大爷抱怨，“你说傻柱能吃肉就算了，他许大茂见天儿的鸡鸭鱼肉换着来，也没说去孝敬下老太太……” 她被一大爷常年洗脑，再加上接济聋老太太和没有孩子，虽说生活没被一大爷亏待，但对许大茂自个儿天天吃肉，惹的院里怨声载道很是不满。 一大爷吃着炒肉，见她抱怨个没完冷哼了声。 “行了行了，我们和他非亲非故的，你吃肉也没给他家分，吃你的得了。” “我还不是为了咱家，你总是拿口粮去接济厂里的贫困人家，又不许我在院子里说。你看人傻柱多好，有事没事就去找老太太唠嗑做饭，这就是有个好榜样的结果！”一大妈不满地放下筷子，她家男人无私帮助别人连个嘉奖都没有，院里的人还当她家是图老太太家的钱和房子呢。 一大爷神色不自然地喝了口茶，催促一大妈赶紧吃饭，他不耐烦听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 “我说你呀，就是太无私，太爱奉献了。”一大妈小声嘀咕，倒也安静吃起饭来。 要是一大妈知道丈夫拿白面深夜接济俏寡妇，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风风火火地起床买早餐，顺便从空间里的偷渡了些面包牛奶，让她留着饿了吃。 他还特意绕了一段路，把秦京茹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许富贵夫妻俩。 都说瞒三不瞒四。 许大茂不打算在院子里声张，等月份大了再说不迟，免得被有心人惦记。 白素兰得知儿媳妇有孕，更是双手合十对着堂屋拜了拜。 许富贵高兴的在屋子里转着圈，感叹着老许家有后了。 许大茂挠挠后脑勺，把油饼一放，丢下傻乐的许富贵夫妻，骑着车去上班了。 也不怪两老开心地忘乎所以，主要是和许大茂同龄的人都能打酱油了，他还没有个孩子傍身，他们不操心不行啊。 许大茂上班都乐呵呵的，就算中午吃饭时被王科长薅去半瓶老干妈都没变脸，还笑着询问要不要再来一瓶。 王科长看看窗外的太阳，又看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许大茂。 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下午许大茂难得的早退了，好在厂里没放映任务，还有马钢这个徒弟顶着。 至于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吴用，似乎上次拉肚子让他彻底记恨上了许大茂。 原本许大茂一个月还能有几次和杨厂长去参加饭局的机会，现在是完全没了。 不过许大茂不在乎，反正杨厂长没多久就下台了，到时候杨厂长一派都要被李怀德清洗。 许大茂很快到了鸽子市，拿着票据买了两斤羊肉和鸡蛋，又买了些菠菜、韭菜和西红柿，就打道回府。 再过不久运动开会始，鸽子市名存实亡，黑市倒是更加火爆，可依旧有不少人吃不饱饭，不然也不会有知识青年去乡下的事了。 再经历两三年的混乱武功斗争，全国上下不再串联，社会才恢复稳定。 还好许大茂身处轧钢厂，是国家单位，闹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耽误了国家钢铁生产。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多了个笼子，笼子里是两只肥美的老母鸡。 拎着网兜的许大茂差点怀疑又穿越了，还是穿越到刚来的时候。 “老母鸡是妈送来的，让我好每天有新鲜鸡蛋吃。”秦京茹见他呆住，笑着解释，“还和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我都用小本本记下来了。” “嗯嗯，我买了鸡蛋和羊肉，你和点面我们包饺子吃。”许大茂打算调韭菜鸡蛋和羊肉白菜两个馅，苦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好，都听你的，正好我也馋这口了。”秦京茹手脚麻利地舀出面粉和面，“我看你买的肉挺多，一会儿咱爸妈送些去吧，他们还送过来两只老母鸡……” “妈说让你换点布票和棉花票，以后用到的时候多着呢。而且你的衣服也该换新的了，我在家给你做两身……” 许大茂洗着白菜，听着秦京茹的絮絮叨叨也不觉得烦。 二大妈看着两人温馨洗菜的一幕又泛起嘀咕，这许大茂还真转性了？ 两斤羊肉加上两斤白菜，包了一百一十个饺子，加上还有鸡蛋韭菜馅的包了五十个，摆了满满一大桌。 秦京茹捡了五十个白菜羊肉馅，又捡了二十个韭菜鸡蛋馅的让许大茂送过去。 这年头的人都爱吃饺子，一人三十多个都不算多。 在许大茂去送饺子的期间，秦京茹用番茄炒了个菠菜，稍微加点盐就很鲜美了。 然后就是蒸饺子和煮饺子，再弄点小蘸料，时间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许大茂拿着俩馒头就回来了，帮着端了面汤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桌边夹了个饺子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流进嘴里，让他胃口大开。 耳边是收音机放着戏曲的咿咿呀呀声，嘴里是香喷喷的羊肉饺子，秦京茹狠狠地咬了一口饺子，被汤汁烫的嘶了声。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许大茂笑着夹了个韭菜鸡蛋馅饺子蘸了点醋，然后放进嘴里咀嚼。 秦京茹吐了吐舌头，吃饺子的动作小心了些，还用饺子蘸了沾老干妈辣酱。 一口闷下，整个人幸福的冒泡。 许大茂吃饱喝足打了个嗝，心情很是不错。 秦京茹收拾完碗筷，想起白天捡到的止疼片，赶紧和许大茂说明了情况。 “不用去管它，秦淮茹又不是不知道她婆婆止疼片上瘾。”许大茂给秦京茹抹着雪花膏，无所谓的道，“要是她再和你吵，你就说去街道办揭发她，为了不被遣返回乡下，她肯定不敢和你逼逼叨。” “总之，你少和他们接触，怀孕的事更别透露，等到四个月了他们自然会知道。” “嗯嗯，我知道，前三个月不能告诉别人。”秦京茹乖巧地点头，这些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第40章 酒坛 王科长把文稿交上去，却迟迟没有得到李怀德的回应，猜想马钢姑姑的枕头风不够强，不然凭借许大茂最近闹出的成绩，顺势交岗来宣传科当干事也没人挑的出错处。 李怀德则考虑的更多，宣传科里王科长算半个自己人，其余的干事都各自为伍，但大半都倾向于在厂里扎根十几年的杨厂长。 他不是没想过把马钢塞进宣传科当干事，奈何马钢没那个文化头脑，做放映员有师傅带着还不会出什么错。 不过许大茂投靠了他，平时送礼送的勤快，礼物也受到自家夫人的好评，而且做人机警又识时务，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面，看向一旁文稿里夹带的大领导那边的信息，想到岳父的反应和最近不同寻常的风向，沉思片刻做下了决定。 王科长收到李怀德的指示眸子微闪，默不作声地把更新放映机申请的条子递到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吴用见状越发神气，斜眼看人的习惯逐日加重，甚至让科室的宣传员小张去打水端茶带饭，猖狂的实在不像样。 可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干事们也不好去说什么，只能背后蛐蛐吴用狗仗人势。 王科长淡定的喝茶，宣传科即将迎来人事变动，有些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许大茂得到王科长的示意后很是惊喜，这几个月的好酒好茶没白送，有啥好事第一批就轮到他了。 想到五月的狂风暴雨，他没有到处去说，反而带着马钢积极上山下乡放电影，把上面交代的任务一丝不苟的完成。 四月末五月初，报纸上刊登了政扩会会议要开始的报道。 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看到报道，立即决定明天休息的时候带着秦京茹去一趟红星大队。 一是为了告诉丈母娘他们秦京茹怀孕的事，二是看看两个舅子拿证的进度，顺便找赤脚大夫秦定国再买点泡好的酒。 打算把三鞭酒送给需要的人，冲击最后一波。 秦京茹想着要回娘家，就准备拿三块肥皂、两条毛巾和一些酥饼糖果，还有这两个月用许大茂粮本换来的一些粗粮（棒子面、白薯干、高粱面等），直接塞包里弄回乡下去。 主要是他们不吃，公婆他们也不吃，堆屋里占地方，拿出去卖又不值当，还不如拿回乡下去做人情。 而且钱票都是次要的，在大队里面，唯有实实在在的粮食才能让一大家子活下去。 当然了，她装粮食的时候是问过许大茂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补贴娘家。 对此许大茂表示他有钱又有系统，不过是给一些不要的粗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秦京茹简直爱死他局气的样子，晚上又给了他一波福利。 许大茂舒服的靠在床头，有个懂事的媳妇儿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好早餐，把装粮食的包往自行车上一搭，坐上后座就朝班车车站骑去。 下乡的几天许大茂自行车骑的够够的了，而且有便利的班车不坐，他为什么要驮着三十斤的包和九十几斤的媳妇儿颠簸在土路上？ 更何况媳妇儿还怀孕了。 班车不就是气味杂了点，人多了点，可能会有鸡鸭互斗什么的…… 许大茂看着和他对视的老母鸡，默默祈祷它上车后不会乱拉乱叫。 话说为什么下公社的车次还有人提老母鸡。 不过让许大茂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母鸡蹲过道那咯咯了一会儿，除了拉了泡屎，还生下一个热腾腾的鸡蛋。 提鸡的大妈高兴地捡起鸡蛋，念叨着送儿子的鸡蛋又多了一个。 许大茂闻着空气中的鸡粪味，忍不住拉着秦京茹的手嗅了嗅，早上擦过雅霜手上都香香的。 秦京茹抿唇直乐，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车内的味道。 好在很快就到了红星大队，两人提着包下了车，蹲在路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下次还是骑自行车带你吧，我就不该偷这一回懒。”许大茂提着包懊悔不已，他怎么忘了这年头不比后世，什么都能上车当乘客。 “比坐牛车好多了，慢悠悠地在路上颠簸更难受。”秦京茹喝了口装在军用水壶里的麦乳精，看见缓缓走来的人用力挥挥手，“老四，我们在这！” 秦振实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见着两人很是高兴。 “三姐，三姐夫，你们来的可真早。”他不由分说地接过许大茂手上的袋子，很轻松地扛在肩上，“今天我被分到小麦地里要拔草，大哥他们浇水追肥，爸妈在家磨镰刀……” 他所说的磨镰刀可不是只磨自家的两三把，而是磨整个大队的镰刀，每次都要磨个一两天。 不过相比较其他工作，磨镰刀也算是个轻松地活儿了。 等到五月末就是收麦季节，趁着暴雨季节还没来开始抢收也就是俗称的‘三夏’。没日没夜的干活，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短暂的休息时间，一个麦季下来得瘦不少，有的甚至会大病一场。 夏收忙完没多久就是秋收，秋收过后又是松土砍柴堆肥，一年四季农民能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秦京茹想到夏收忙碌到腰抬不起来以及每次割麦手的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然后成了一个个厚实的茧子就害怕。更别说麦芒和麦秸扎进皮肤然后被汗水浸湿的难受体验，还有皮肤被太阳晒的脱层皮一碰就疼的难过记忆。 “就是想着后面太忙，所以早些来看你们。”秦京茹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小老四，把江米条取出塞进他嘴里，“五叔今天没进山采草药吧？你姐夫找他有事。” “在呢，你写信回来后我就看着五叔，他这会儿肯定在家晒草药。”秦振实小口嚼着江米条，小麦色的脸有些红，“江米条该拿回去给大花他们吃，我都多大人了。” “行了，你姐给的你就拿着，你才比大花他们大多少？”许大茂看着姐弟俩友爱的互动，从随身带的挎包里翻出一包槽子糕，“振实你放心，你姐夫都预备着呢，来，一人一块。” “我还以为你早上去供销社就买了江米条呢。”秦京茹有些惊奇地看着挎包，然后给自己和弟弟一人来了一块。 “有备无患啊，你要是饿了怎么办？”许大茂从系统里偷渡了好些吃的，当然不会轻易让秦京茹发现，挎包就是个幌子。 秦京茹被许大茂的体贴感动，要不是顾忌老四在身边，恐怕要扑上去亲一口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在大队里，秦振实因为背着包，所以带着两人绕着小路，要是被队里的人发现他扛着东西，估计下午就要上门借粮了。 秦爸秦妈见姑爷上门，一边把人往炕上引，一边招呼着儿媳妇端茶倒水。 等得知闺女怀孕后，更是让大儿媳去把家里的大公鸡杀了给闺女补补。 “妈，杀只小公鸡，我要吃小鸡炖蘑菇。”秦京茹笑嘻嘻的点完菜，说着带回来的东西，着重说了许大茂的大度无私。 要是换了个小气的男人，别说带粮食回乡下了，恨不得媳妇把娘家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大茂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咱老秦家记你一辈子的恩情…”秦爸感激无比，闺女嫁了个好人啊！ “都是一家人，京茹她也挂念你们。”许大茂也没说什么弯弯绕绕，直接开口，“之前我托二哥在定国叔家买了些药酒，里面的三鞭酒和鹿茸酒效果最好，我有个领导很喜欢喝，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多卖一些？” “嚯，这个啊，你定国叔都是瞎泡的，去年还泡什么五毒酒，听说里面还有斑蝥和蜈蚣，最后被他儿子给丢了。也就你们城里人爱喝这些稀奇古怪的酒，要我说喝酒不如吃肉，吃饱了才有力气…” 秦爸说完停顿了下，见许大茂脸色无异，砸吧了下嘴继续说，“我听振春说那酒贵的嘞，大队里用过三鞭酒的人都说好。可是五块钱一瓶，死老头又不降价，所以没什么人舍得买，都是去些讨散酒喝，有那钱不如去买几瓶二锅头。当然了，领导和他们不一样，什么好的没喝过……” 现在红星二锅头是一块一，通化葡萄酒三元，茅台六元，西凤酒七元，金奖白兰地十五元。 只有特定的人群喜欢喝三鞭酒，咳咳，像是许大茂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肯定是不需要的。 总体来说，许大茂试过了三鞭酒的威力后，才送到了李怀德等人的手里。 因此只要都是真材实料，他会想办法把整坛酒包圆，一点点买费劲的很。 翁婿俩聊了十来分钟，许大茂看时间差不多了，见秦京茹和岳母聊的开心，就一个人晃悠去了秦定国家。 “这一坛就是振春给你送去的普通三鞭酒（牛羊驴），我泡了两年，现在还有五斤，这一坛是牛、鹿、海狗三鞭、再加上人参等物，价格要贵上许多，那海狗还是我早些年去赶海得到的，现在踪迹都少见……”秦定国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枪，述说着年轻时的辉煌战绩，跟在老毛子身后捡好东西也是个难得的经历。 “您说个数，或者拿其他东西换也成。”许大茂嘴角抽搐，抬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只要不太离谱，我会想办法弄到。” 秦定国闻言，叼着烟杆上下打量着许大茂，最后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年轻时候攒的家底在三年饥荒的时候用的差不多了，虽然家里有三个壮劳力再加上三个儿媳妇，赚的工分也不少，但现在年成不好，再加上孙子孙女有好几个，消耗的粮食也多。 缺钱缺粮缺物资，他不为自己想，总得为下一辈着想吧？ 而且酒是粮食精，粮食少了他泡的酒也少了。 普通三鞭酒一斤五块钱，特制三鞭酒一斤十块钱。 二十五加五十，一共是七十五块。 虽然看着不多，但按60年代的购买力，七十五块钱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黑市一斤白面五毛左右，换算下来竟然只能买一百五十多斤的白面。 秦定国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叹息着说出了要求，“普通三鞭酒连坛带酒二十八，特制的材料难得，如果你想要一起六十，后续重新喝完可以找我重新帮你泡，每次一块钱手工费。” “或者你给我两百斤白面，泡酒的承诺依旧有效。你要是自带材料更好，毕竟买酒也需要酒票，我想那些领导也喝不习惯高粱酒。” 秦定国有自己的打算，从许大茂这里换了白面，就可以叫儿子们去黑市再倒腾成粗粮，可比直接让许大茂给粗粮要划算的多。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许大茂见他没说什么特别的要求，稍加思索就同意了。 “你是要我一次性结清，还是每个月给你一部分？”许大茂摸摸下巴，两百斤白面对他来说真的是洒洒水。 “一次性结清吧，到时候我让老大去借马车。”秦定国害怕迟则生变，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行，明天下午东直门城墙拐角的废墟，我会把东西安排好。”许大茂定下时间和地点，让秦定国的儿子帮忙抱着酒坛去了秦家。 现在东直门城楼处于拆除状态，有些人会去偷摸些砖头木块，因此时常有人走动也正常。 许大茂在秦家吃了顿午饭，下午秦家人又要上工，便喊上秦京茹抱着酒坛坐上班车就回家了。 帮忙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小鸡炖蘑菇还挺好吃，偶尔啃一顿棒子面窝窝头也还行。 许大茂靠在座位上假寐，实则在拼夕夕系统里翻找贩卖白面最便宜的店家，顺便找到几块六七十年代的旧手表买下扔进仓库，然后关注了几家有积压库存的新手表的店铺。 拼夕夕系统里这些店铺旧表七八十块钱一块，新表最贵也不过四百块。再用六十年代的钱换算一下，大黑十充进系统变成一千块，利润大到惊人！ 偶尔拿出一两块新表去送礼或者走关系还成，旧表就留着收买亲朋好友了。 而且现在手表是供不应求的紧俏货，光是手表票都要二三十一张，如果他有心拿出来倒卖，势必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许大茂现在不差钱，从娄家搜出的金银珠宝都都够他花到老了。 第41章 风起 许大茂一回到家把普通三鞭酒分装到玻璃瓶里，然后马不停蹄的将酒送到库存告急的几个领导那，给李怀德更是送了三瓶。 不多给不行，除了是顶头上司，李怀德不是还养着几个小情人吗，只给一个人交公粮肯定不够啊。 “李厂长，还是老规矩哈，这酒虽好，可别贪杯。”许大茂都怕李怀德猝死在某些人床上，不由得叮嘱几句。 “放心，我有分寸。”李怀德盘着手里的核桃，夸赞道，“大茂啊，你是个好同志，宣传科需要你这样细心的人才。” “你瞧着吧，至多半个月，厂里有些人的位置就该换一换了。” 李怀德说的胸有成竹，仿佛掌握了不得了的秘密。 许大茂也吃下了他画的饼，毕竟是真有饼吃。 “谢谢厂长赏识，您的栽培之恩没齿难忘。”许大茂嘿嘿一笑，又递上了一只钩子，“我那叔叔家里还有珍藏，不过他脾气太古怪我没磨下来，最近他儿子要结婚缺点的东西。我想要是…肯定能拿下…” 说完搓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李怀德想到喝酒后的凶猛，要是喝了珍藏的酒，岂不是要飞上天？ “你啊你，还和我耍起小聪明来了。”他笑着指指许大茂，拉开抽屉摸出一叠钱票，看也不看的分了一小半给许大茂，“拿去吧，好东西可不能独享，你好好和他聊聊天。” “一定一定，保准把他的酒坛子挖空。”许大茂装作财迷的数着手里的票据，里面有酒票、肉票和油票，待看见里面的自行车票的时候真的惊讶了一下。 黑市里一张票溢价到四五十元，远远超过了其本身的价值。 而且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百五左右，加锁两块八、保险杆两块七、轴配花圈两毛，还要加个价格不菲的摩擦车灯，再去公安处打钢印上牌和拿证的工本费三元，还要交三元行驶税，一辆车买下来要一百七八左右。 “这这…李厂长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嘿嘿…”许大茂一脸的感激，他的车还是为了下乡厂里给配的，等以后当了干事归还自行车后就没车骑了。 “行了，作为我的下属，难道我还会让你吃亏？”李怀德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给出自行车票的心疼减缓了大半，不禁笑骂道，“快滚吧，别打扰我看书！” “这就滚吗，这就滚，您接着忙。”许大茂谄媚一笑，看了眼书皮为《三国演义》的书，里面说不定是金瓶梅呢。 等离开李怀德住的家属院，许大茂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自行车销售展柜，得知下一批自行车要三天后才运到，便遗憾的回了家。 走进四合院前，他从系统里买了一斤带肥肉的猪肉，然后在网兜里塞了些青菜做掩饰，外人只能看见肉有巴掌大。 三大爷坐屋里喝茶，看着许大茂拎一兜子菜路过，眼尖的发现了里面的红肉。 “孩他妈，今天许大茂家又吃肉了，快点把咱家的豆腐做了。”三大爷招呼着，闻着肉香吃豆腐也算是吃过肉。 “老阎啊，要放酸菜不？”三大妈擦擦手上的水，喊阎解娣去洗土豆白菜。 “放点吧，待会水倒多点，一人一碗喝也喝饱了。” “唉，知道了。” 虽然这几个月许大茂家里肉香不断，但又不是他三大爷吃进肚子里，为了骗骗缺少油水的肚子，只能让家里人多吃红薯白菜。 许大茂一回家就告诉了秦京茹到手自行车票的事，让她三天后去百货大楼排队叫号买车。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买辆永久自行车，这样我去买菜就更快了，不用怕错过公交车。”她亲了亲手里的自行车票，把它放到了钱匣子里，“而且回乡下也方便，当天去当天回，你有事不用着急等大哥他们回信了。” “你会骑自行车吗？要不要我教你？”许大茂笑着问，有他护着也摔不倒。 “骑过几次，一骑上去就扭成蛇了。”秦京茹家和大队长秦大壮关系不错，借自行车也容易，但也怕磕碰坏，每次骑车都很小心。 而且大队里就三辆自行车车，大队长和支书家一家一辆，还有一辆是队里的，肯定不会拿出来给闲人骑着玩。 许大茂闻言坏笑出声，打算吃完饭就去教秦京茹骑自行车。 秦京茹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把他拿回来的肥肉略加清洗，把猪皮切掉放到一边，再把肥肉切成拇指大小的肉块。 等铁锅热好把肉块放进去，又加了些葱姜和柜子上的葡萄酒去腥，小火慢熬，等待肥肉慢慢熬成油渣。 秦京茹已经不那么馋肉了，但还是觉得猪油渣很香。 她把熬出的猪油装进陶瓷缸，又在猪油渣上撒了点糖，和许大茂一人一口吃掉了小半碗。 “我小时候看妈妈熬猪油，最喜欢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吃几口油渣了。”秦京茹幸福的舔着唇，现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都说了许爷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骄傲地挑挑眉，拍拍她的手背，“晚上让你更幸福！” “德性，你去洗下碗筷。”秦京茹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起身道，“米饭已经焖好了，我做个油渣炒白菜、番茄炒鸡蛋和豆瓣炒肉就能吃饭了。” “得令。” 许大茂对着秦京茹挤眉弄眼，抱着盆去中院接水。 炒油渣和鸡蛋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在一众炒白菜土豆萝卜的寡淡味道里脱颖而出，霸道的侵入每个人的鼻尖。 聋老太太用力吸吸鼻子，拐杖砸的砰砰响，“个狗日的，又在吃肉，也不知道孝敬下老太太。” 一旁端着手擀面的一大妈尴尬一笑，把碗放到桌上，“老太太，我用白面做了手擀面，还特地给您煎了个鸡蛋。” 聋老太太嗯了声，把一大妈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不就是为了她的房子才揽下照顾的活计吗，她要是把条件说出去，别人只会照顾的更好！ “下次让中海买点肉回来，天天白菜鸡蛋的，太太我都要腌入味儿了。”聋老太太用筷子翻了翻面条，一边翻一边念叨，“要是没粮票了和我说，太太口袋里的东西最后都会给你们的。” 一大妈闻言脸都绿了，这是嘲笑她伺候的不周到，而且还觊觎一个老太婆的钱和房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和一大爷没孩子，觊觎来的东西给谁继承？ 如果不是同情孤身一人的聋老太太，一大爷又要树立榜样、培养院子里年轻人的思想道德，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来赡养一个孤寡老人。 而且这些年，她又没找聋老太太要过一分钱票。 “手擀面我吃了，你回去吧，别忘记和中海说记得买肉啊。”聋老太太三两口吃完鸡蛋，一抬头发现一大妈还在，心里有些不高兴。 “老太太，中海最听您的，还是您去和他说吧，我先回去了。”一大妈差点被气的倒仰，不过还是按耐住愤怒，头也不回的快步回了家。 刚回来的傻柱抬手和一大妈打招呼，结果被无视了个彻底。 傻柱不明所以地摸摸脑袋，今天院子里的人都吃哑药啊，一问一个不吱声。 他甩甩脑袋，迈着轻快地步伐推开门。 最近追求冉老师有了新进展，冉老师教了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并答应和他去看电影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拉着小手去扯证！ 傻柱露出傻笑，丝毫不知道秦淮茹被他拒绝给饭盒后的震惊。 这边傻柱畅想着美好未来，另一边秦家人吃着窝头就咸菜，一夜回到解放前。 贾张氏看了眼不争气的秦淮茹，连个傻子都笼络不住，这几天没剩菜吃，她家棒梗都饿瘦了。 秦淮茹哪能不明白贾张氏的意思，可她是寡妇并带着三个娃，又能以什么身份不让傻柱和人谈对象？ 想起傻柱那张笑脸，她知道可能要失去这种长期饭票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吃完饭，坐上自行车出门溜达了。 要说胡同里适合学车的地方很多，但适合小夫妻俩学车的地方就不多了。 许大茂载着人去了人少空旷的地方，一边抓着后座，一边让秦京茹慢慢骑车。 等她放心大胆的骑起来，许大茂扶车的手一松，迈着大长腿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大茂哥，可以松手了，我能骑稳了！”秦京茹以为许大茂还扶着后座，于是喊了句。 “好好好，我放手了啊，慢点骑。”许大茂假装刚松开手，看着她哧溜骑出去三米远。 下乡放电影的自行车是那种载重用的加重型自行车，二八大杠的设计并不适合女性骑。 秦京茹用力蹬着腿，屁股翘的老高，在土路上骑行了一段时间，然后进行了脚刹。 许大茂在不远处看的心惊肉跳，布鞋摩擦着树叶和石子，滑行出一长段痕迹，看着就脚底板疼。 “咳咳，下次学车穿解放鞋来，你这么刹车脚不疼吗？”他摸摸傻姑娘的脑袋，把自行车推到树底下停着。 “这有啥，在乡下光脚摸鱼摸螺又不是没做过，都习惯了。”秦京茹抿着嘴角，得意道，“现在我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回去我载着你！” 许大茂愣了下，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沉重的点点头。 两人逛了一会儿河堤，见天色变暗就准备回家了。 秦京茹自信满满地骑着车，人高马大的许大茂缩在后座，两条大长腿在地上摩擦摩擦，顺便指点她骑车的技巧。 小夫妻俩有说有笑的回家，让胡同里的单身狗看的眼热。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66年5月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季节，许多人都在这一刻疯魔。 许大茂默默计算着日子，很快就到五一六了，大幕即将拉开。 五月四号，宣传科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开始让厂里青年职工组织、宣传和实行最新政策，力求让每一个员工都接受到一号首长的教诲。 许大茂看着枯燥无味的文件，这真不如下乡去放电影，一直待在屋子里怎么能领会其中的真意呢？ 好在学了两天后，为了弥补轧钢厂延后的进度，青年职工又回归了岗位。 倒是宣传科的干事们将厂里大大小小黑板上的板报更新了一遍，公告栏上的公告都贴上了最新指示。 许大茂看着墙上无处不在的公告，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等回到四合院，他喊了几声秦京茹没有回应，看着门上的铁将军才想起今天是百货大楼自行车送来的日子。 他又骑上自行车去百货大楼，一眼就见着了队伍里的秦京茹。 买自行车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每天都有排队叫号等着买车的人。 秦京茹前面还排着四个人，摆放自行车的销售展台却没剩几辆了。 许大茂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凤凰、飞鸽、永久和红旗这些熟悉的牌子，就是不知道仓库还有没有。 来买自行车都是下定了决心，钱票和工业券都准备充足，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等排到许大茂两人的时候可供选择的不多，他也没废话，直接花费167元和二十张工业券买下了看上的加重型红旗。 又买车锁和保险杆和轴上花圈花去六元，摩擦车灯九元（找不到具体价格，按当时手电筒两三元、手电灯泡八分，大号电池三分翻倍算的）。 然后骑着红旗区公安处打钢印办证缴费（六元），总共花费一百八十八元把崭新的自行车拿到手了！ 虽然许大茂能在拼夕夕系统里买很多辆自行车，但没有正规途径可经不起细查，更何况很快就要起风，这不是送人把柄吗？ 而且现在用旧零件拼装自行车还要有购买‘自行车零部件的发票’，才能去公安处办证让拼装的杂牌车‘合法化’。 要说许大茂为什么不等起风后再买自行车，这不是闹吗，到时候全国上下都在串联，多少地方停滞运行，买不买得到还是两回事。 于是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给予了二大爷和三大爷沉重的一击。 傻柱更是沉下了脸，琢磨着要搞到自行车票买一辆自行车。 不然等他和冉老师成了，总不能比冉老师差吧？ 第42章 云涌 许大茂上班的时候来去匆匆，周末又会去给大领导放小电影，院子里的人想找他聊天喝酒都费劲。 现在突然又多了一辆自行车，更是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贾张氏斜眼朝着许大茂家吐了好几口唾沫，一张老脸带着怨毒和嫉恨，如果她家东旭没死，那些房子车子和票子都该是她家的！ 许大茂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应付一波波来看自行车的人。 虽说众人的夸奖口不对心，但好话谁不乐意听？ 秦京茹表情那叫一个骄傲，谁家的爷们能和她家的比，说买自行车就买自行车，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而且等怀孕到三个月，这个消息怕是能把院子里的禽兽们再炸一炸。 她把明里暗里询问自行车票的话挡了回去，只是夸赞自家爷们有本事，想要占便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家热热闹闹，小孩子们也凑过去看新车，顺便趁大人心情好蹭点瓜子花生吃。 秦京茹见棒梗带着俩妹妹来了，把小槐花抱在怀里稀罕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人抓了一把瓜子花生让他们到一边玩儿去。 棒梗乖顺的叫了声三姨父，见许大茂点头了才带着俩妹妹离开。 许大茂眉头微蹙的望着棒梗的背影，孩子是个好孩子，怎么当初就做出了偷鸡的事呢？ 这辈子没有他老许坏事，傻柱和贾家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只能拭目以待了。 等人散的差不多，已经晚上七点半。 秦京茹也懒得做饭，就下了面条，用鸡蛋和午餐肉做了配菜，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 “大茂哥，昨儿个我听解娣说看见他们小学的冉老师和傻柱在大栅栏前逛街。”秦京茹穿针引线给许大茂裤子打补丁，疑惑的问，“老师能看上傻柱？难道她没打听过傻柱的为人吗，要是某人不乐意，恐怕……” 倒不是秦京茹关心傻柱，主要是不想看到有女生掉进坑里，毕竟秦淮茹对傻柱的情意和算计她都看在眼里。 虽说不是她以为的拉帮套，但性质差不多，在乡下被俏寡妇看中的单身汉最后的结果大多是鸡飞蛋打，只有少数获得俏寡妇的真心生儿育女，落得个善始善终。 更何况现在秦淮茹一人的工资和定量来养五个人，为了维护饭票也不会轻易让傻柱结婚。 “冉老师？应该是冉秋叶老师，年前来收过学费。在你没嫁进院子之前，傻柱和三大爷闹过矛盾……”许大茂把傻柱送礼给三大爷请求介绍对象，然后三大爷收礼不办事被卸车轱辘的事情讲给秦京茹听。 “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三大爷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秦京茹有些惊讶，这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于莉作为人家儿媳妇不会说公公的坏话，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前因后果，也不会出去乱说，至于澄清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傻柱名声本来就不好，找不到媳妇又不关他老阎贾家的事。 秦京茹是许大茂的媳妇，自然不好去关心外男，刚刚突然提起也是因为不想傻柱去祸祸好姑娘，闻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傻柱做事欠考虑，但三大爷也做的不对。他和冉老师挺有缘分，你且看着吧，这事还有的磨……”许大茂伸手指了个方向，意味深长的说。 “你是说我表姐她？”秦京茹惊讶的捂嘴，表姐她一带仨娃的寡妇还能挤掉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嫁给傻柱。 “一切皆有可能。”许大茂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秦京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该同情表姐还是该同情傻柱了。 第二天许大茂去上班，得了三鞭酒重振雄风的保卫科韩副科长笑眯眯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并表示自己有一个朋友急需用酒，想向他再拿两瓶。 许大茂笑眯眯地放下暖水瓶，视线在韩副科长眼下的青黑停了片刻，看来最近被采补的有些多啊。 “韩科长，您只要两瓶就够了吗？”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就说还有没有吧！？” “是是是，您的朋友只要两瓶吗？”许大茂神色自若的接茬，凑近了些小声说，“我这弄来了一些珍藏版，效果比普通版好很多。就是数量稀少，而且李厂长预定了送人。您要是需要，我下一批给您留……” 他说着搓搓手指，给钱给票您随意。 不预定没酒拿，就没有大展神威的机会。 韩副科长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想到普通版三鞭酒的效果，一咬牙一跺脚，掏出了兜里的烟盒，取出一小叠皱皱巴巴的钱票数起来。 一看就是背着老婆藏的私房钱。 韩副科长扒拉半天，最后给了许大茂一张甲级酒票和烟票，另加了五块钱。 “咳咳，这是定金，记住要两瓶哈！”韩副科长想到半个月的零花钱没了就心疼无比，端着茶缸离开了开水房。 许大茂哎了声，把钱票揣进兜里，虽说用不上烟票，但做事要留痕迹，不能无中生烟不是？ 厂里放电影的活大多时候由马钢接手，不过最近几天吴用没了酒局参加，面色阴沉的来到露天场给职工们放电影，挤占了马钢的活计。 马钢毫不示弱的和吴用吵了一架，最后吴用惜败，认命地去捆绑幕布的绳子。 今天厂里放的是《老兵新传》，其展现了专业人士在北大荒开荒种地的故事，具有浓郁的时代特色和励志精神，因此时不时当做教育片来反映。 许大茂看着电影里的北大荒，沉默地咬碎了嘴里的水果糖。 一些事情也拉开了序幕，过去的事也成了被清算的跟脚，横空出世的人在上蹿下跳。 大多人遵从着上面人的指示，随时等着改变风向，社会秩序和尊卑变得混乱。 没过多久，清大附中成立了第一个运动会组织。 猛烈吹起的风迷了许多人的眼，为了夺取一方地位，他们开始努力地往上爬着。 办公室里李怀德看着报纸哈哈大笑，在岳父的提醒下，他又一次赌对了！ 时间缓缓进入六月，轧钢厂内职工都被日报上说的纸报和躁动的事弄得人心浮躁。 他们是工人，有工资和福利，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可热血的待业青年以及在校学生们整体无所事事，整天在大街上乱窜，他们还轻不得重不得，想想真是让人头大。 轧钢厂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胆大的人已经在工厂里挂上了条幡和贴上了大字纸报。 杨厂长的名字赫然在列，被人指控的罪名不少。 有些事杨厂长真做过，有些事他没做过，现在也做过了。 除了干活的工人和一些杨厂长的亲信力挺他外，其余人都喊着让杨厂长下台，还他们用血汗赚来的钱和物资。 猝不及防下杨厂长也没了招，上面的人虽然顶事，但也顾虑着什么没有出手。 总而言之，杨厂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李怀德满意地拿着广大工友提供的情报，向上头举报杨厂长贪污受贿、私设小厨房以及充满了小布尔乔亚主义，严重脱离了大众生活。 一天后李怀德成功拿下轧钢厂的控制权，并把杨厂长下放去扫地去了。 不是他不想把杨厂长打趴下，而是杨厂长上头有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李怀德志得意满地拿下运动会的主任一职，开始对厂里的事情指点江山，一些关键位置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对于杨厂长的旧部，只要不主动惹事招惹他，安安分分的做好分内的事，他也不会去做恶人。 许大茂作为李怀德手下里不算起眼的人物，在宣传部有了几个空缺后被提干当了宣传科干事，马钢也转正做了放映员，两人都很满意。 而且六级办事员的工资有43元，虽说和以前下乡放电影赚的差不多，但胜在不用风吹日晒，也不需要费劲巴拉骑自行车。 他拍拍新领到的工牌，坐到旧工位上喝了口热茶。 办公室里碍眼的吴用被扫地出门，许大茂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轧钢厂是不会在看见他了。 科室里的几人对视一眼，都笑着上前去恭喜许大茂。 可不得恭喜吗，李怀德可不会亏待了手下。 许大茂一一道谢，承诺下次给他们带糖和稻香村的点心庆祝一下升职。 “马钢，明天下班去我家吃饭，你师娘可囤了不少东西。”之所以邀请第二天，那是因为今晚的喜悦之前还是要和家人分享。 “好的师傅，我也有件喜事告诉您。”马钢仔细检查完小仓库才和许大茂一起出办公室。 “什么喜事不能现在说啊？难道是厂长把新放映机批下来了？”许大茂见他故作神秘，好笑的问。 “您到时候就知道了，嘿嘿。”马钢嘿嘿一笑，骑上从许大茂传承来的旧自行车蹬出老远。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傻人有傻福，天公疼憨人。 马钢有个好姑姑和好姑父，人生所需要走的路已经领先他人大半截。 落后一步的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在别人喊他许干事的时候笑着点点头，然后正正工牌和钢笔继续往前走。 刚出轧钢厂，正骑着自行车拐过小树林，就听见了男女争吵的声音，似乎在争吵报纸上的活动的事情。 尖细的女声还有些熟悉，和女生拉拉扯扯的男人也很眼熟。 许大茂哟呵一声，原来是厂花于海棠和杨厂长的侄子杨伟民。 这年头是人是鬼都在斗，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只是区区分手而已，都是小意思。 再加上杨厂长倒台，李怀德上位，政治立场又不一样，可不得和即将结婚的对象分手吗？ 许大茂摇摇头，加速驶离了是非之地。 路过胡同口供销社的时候，他顺手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和一支奶油冰棍，现在天气热起来了，需要借助外力降温。 秦京茹见许大茂回来眼睛一亮，殷勤地冲上去接过汽水和奶油冰棍，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大茂哥，你也吃。”她给许大茂打着蒲扇，把咬了一口的奶油冰棍递到他嘴边。 “好了，少吃点，一会儿还要吃饭呢。”许大茂小小咬了口，这个年头的冰棍真材实料，吃着还不错。 “知道了，我把菜都收拾好，就等下锅炒了。”秦京茹眉眼弯弯，叼着冰棍把凳子搬到了门口， 煤炉子的火很旺，上面的水壶都呼呼的响。 许大茂在系统买了一些切匀拌好的卤肉，装作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拆开塑封的包装，一阵卤肉香在房间里弥漫。 秦京茹端起桌上切好的白菜，扭头就看见满满一盘的凉拌猪耳朵。 “大茂哥，你这是又弄到好吃的了。”她咽咽口水，自从怀孕过后对辣椒和口味重一点的东西就格外喜欢，家里准备的辣椒干都被她用掉了大半。 “尝尝，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换些卤味。”吃够了炒菜，偶尔吃吃凉拌菜也不错，反正许大茂系统里什么都能买到。 秦京茹吃了一块，只觉嚼劲十足，麻辣可口，让她胃口大开。 许大茂见状就知她很喜欢，心里也高兴。 每天晚上吃饭，对屋的肉香就会飘过来。 二大爷有炒鸡蛋和花生米吃还好，没什么油水的刘光天两兄弟哈喇子差点流一地，可惜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再香他们也只能啃窝窝头。 晚餐结束，秦京茹摸摸吃撑的肚子，打了个长长的嗝。 “不只是我想吃，孩子也想吃。”她红着脸为自己辩解，真不敢想那一盘一斤多的猪耳朵都被她吃完了。 “呵呵，对对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我都理解。”许大茂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才两个多月的小豆丁能有多大？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奇妙。 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再加上今天许大茂升职，两人出门绕着胡同溜达，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悠闲。 “京茹，红星大队扫盲班你不是报名了吗，过两天你回去看看进度。”许大茂想到秦京茹即将到手的结业证和两个舅子，忍不住关心道，“你看小报和查字典学会了好些字，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嗯嗯，我知道的大茂哥，报纸我都能读一大段了。而且二哥可比大哥用心，写信来的错别字都少很多。”秦京茹笑着打小报告，也是告诉许大茂两人没有偷懒。 “那就好，回去的时候把桌上的茅台和肉罐头带去给大壮叔，别让人白出力。” “好哦，谢谢大茂哥……” 秦京茹甜甜一笑，朝中有人好办事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第43章 马钢讨酒 马钢不是第一次来许大茂家吃饭，但每次都被师娘准备的好酒好菜惊讶。 不过师娘准备的越丰盛，说明师傅没把他当外人。 许大茂吃着红烧鱼，和马钢推杯换盏。 他担了师傅的名头，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厂里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未来肯定是一荣俱荣，断然不能交恶。 “马钢啊，你的喜事瞒了我一天。”许大茂夹了筷子卤肉，笑问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师傅，您的徒弟我啊，半个月后我就要结婚了。”马钢咽下嘴里的红烧肉，说着怎么在姑姑安排下和女方相亲，然后相处了半个多月决定结婚的事。 “这确实是好事，怎么，看着你师傅的钱包来的？”许大茂看着模样憨厚的马钢，面相老实可人滑头的很。 马钢看看师娘，又看看师傅，嘿嘿笑着不说话。 “哎呀，忘记暖水瓶里没水了，我出去烧一壶冲茶水。”秦京茹懂事的找了个理由离开，免得两人不好说话。 马钢看着秦京茹离开，搬着板凳朝许大茂挪了挪。 许大茂见状有些疑惑，马钢的姑姑和姑父李怀德都不是没能力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们弄不到的？ “师傅，是这样的…我听姑父说您有特效药…”马钢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姑父让我来拿两瓶带给他，要珍藏版…所以您还有存货吗…” “……” 许大茂都无语了，你姑父五天前才找我拿了三瓶，现在又来找我拿？ 怕是你小子自己用吧！ 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子这么虚！ 许大茂看破不说破，装作为难的皱起眉。 “师傅，珍藏版没有的话，普通版也行…姑父要的很着急…”马钢见许大茂沉默，还以为自己提的要求有些困难，但还不想再努力一下。 毕竟他问了姑父，一个月最多一次才拿五瓶来，后续还差点没跟供应上。 “有倒是有，不过只有一瓶珍藏版，而且还是我自己…咳咳，普通版倒是有多的…”许大茂差点笑出声，咬咬牙似乎做了重要的决定，“给你一瓶珍藏一瓶普通的，拿去应急应该是够了。” “够了够了，真是多谢您了。”马钢松了口气，咧嘴一笑。 许大茂拍拍马钢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万万没想到出名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代言的三鞭酒。 不过离不开三鞭酒才好，他的重要性才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体现出来。 在马钢特意的宣传下，大院里的人都知道许大茂升职做干事了，而且一月工资有43元。 再加上那些零碎的补贴和隐晦的福利，可比当放映员的时候赚得多。 二大爷和三大爷看许大茂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以往许大茂是个有实无权的放映员，虽然放映员是个肥差，但不是长远之计。 而且电影这种东西不是生活必需品，不看也能过下去。 当了宣传科干事就不一样了，手里有了一点实权，别人做事前要开始考虑他的意见，能够参与厂里做的决策了。 “低调，低调，都是领导栽培。”许大茂笑着摆摆手，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 除了一二三大爷是院子里职级和工资都比较高，现在得再加上一个许大茂了。 一大爷扇着蒲扇稳坐钓鱼台，眼角余光注意着傻柱的动静，以前两人不管什么都要整出个好赖，现在许大茂比他强上不少，不知道傻柱会不会去捣乱。 虽然许大茂不会影响他的地位，但是主心骨只能有一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且院子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容易被一些小恩小惠收买，许大茂以往就爱给小东西收买街坊四邻，现在秦京茹也是会来事的人，两人在外的风评甚至比以前好上不少。 一直想当官的二大爷倒是没什么想法，许大茂只是当了个干事，又不是小组长，还不值得他弯腰去讨好。 不过二大爷对马钢态度则带着谄媚，马钢除了是许大茂的徒弟，还是李厂长的侄子，后者的身份更受人追捧。 三大爷受困于小业主的身份，当不了官也提不了干，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差不多了，出了四合院谁都能踩他一脚，现如今更是活的小心谨慎，因此对许大茂升职是真的高兴。 就是他们喝酒吃肉不喊他去有些不高兴，不过也只是在背后和三大妈抱怨两句，没占到便宜他心里难受。 马钢露出礼貌的微笑，对于二大爷的讨好尽数全收，闲聊几句就抱着两瓶酒快步离去。 秦京茹知道二大爷是官迷，但没想到这么谄媚的一面，对他的滤镜都快碎掉了。 许大茂听了十分不以为然，这才哪到哪儿啊，院子里就没好人。 “你觉得二大爷不咋地，可他是靠自己的努力从一级升到七级钳工，教的徒弟三节两寿都在走动，也就太执着于当官，目前来看是个不错的人。”许大茂把筷子放进筷篓，语重心长的说，“是个人都有私心，他只是表现的太急切了而已。你可得努力学习，二大爷文化就比你强一些，还不是拼尽全力做到了七级锻工，现在每月都有70多块钱！” “哦，那是我误会二大爷了，我记住了。”秦京茹吐吐舌头，更加坚定了学习知识的决心。 “嗯嗯，真是我的好媳妇。”许大茂呵呵一笑，搂着人亲香了两口。 屋子里一室温馨，小两口甜蜜非常。 屋外刘海中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听见屋子里的笑声后仿佛触电了般，三两步回到了东厢房。 最近在车间主任中盛行起一种叫做三变酒的好酒，主任们一提到它就赞不绝口，就是卖价堪比金酒而且数量又不多，导致三变酒在内部被炒了起来。 刘海中只是轧钢厂里一名普通的七级锻工不可能知道三变酒的源头，但他去主任的办公室看到过酒瓶的包装，那包装和刚才马钢拿走的一模一样。 想要讨好上司的刘海中本想去问问许大茂三变酒的事，没想到就听见许大茂和秦京茹说起他的事，还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 他想到以前暗地里骂许大茂是贪财好色、品性卑劣的小人就有些心虚，是他对许大茂的人品判断有误。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和许大茂聊聊天拉进下感情吗？”二大妈扫着煤灰，疑惑的看着汗流浃背的刘海中。 “人家夫妻俩关起门说悄悄话，我就没去打扰了。”刘海中咳嗽一声，想到许大茂激励秦京茹以他做榜样，又有些得意，“老婆子，你爷们我啊，除了徒弟们捧臭脚，还是有人看得出我这些年的努力和汗水的……” “德性，洗脚水已经倒好了，快去洗脚吧。”二大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不信就算了。”刘海中哼了声，坐到凳子上洗脚。 中院正房，傻柱几杯白酒下肚，拳头就朝着桌面捶去。 他比许大茂还大两岁，至今没有老婆就算了，现在工资没人家高，工作更没有人体面。 好不容易和冉老师搭上线吧，正准备邀请人来家里做做客，小学就起风了，冉老师也被安排去扫地。 傻柱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在冉老师提出不能再继续共同进步后没有拒绝，两人算是和平分了手。 “贼老天，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怎么娶个媳妇这么难？”他眼眶微红，很快就喝完一瓶白酒。 他都三十锒铛岁的人了，为什么就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呢？！ 傻柱的疑惑无人能解，独留他的呢喃在屋子里回荡。 一夜做了无数个梦，清醒后很快就忘记了。 许大茂轻轻地把胳膊从秦京茹手里取出，等麻意消失后，才活动活动手脚去洗漱。 随便在橱柜里拿了个面包当早餐，就骑着车直奔轧钢厂。 今天的宣传科多了好几个人，除了一些紧要位置的老面孔没有变外，像是管理厂刊的发行和文稿教正的小张就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的短发女生；负责进步报刊和记录办公会议等活动的美工多了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当助手，美其名曰让年轻人多接触进步思想；还有负责采写稿件、宣传策划和文件管理也被细分成三个区域，分别交给了六个人去做…… 许大茂看着宣传科从原来的9个人变成了现在的15个人，想到了北宋的三冗问题。 不过想想后期李怀德一个正主任带八个副主任，轧钢厂没被吃穷也是有本事。 他笑着和几个新人打招呼，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马钢一如既往的带着憨笑，科室里的新人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能进来的人都是有门路背景，被特意交代过办公室里各人的身份，也不会没脑子的去找不痛快。 得知马钢还没结婚，几人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的姊妹和亲戚家的女儿。 在他冷着脸说有订婚对象后几人才偃旗息鼓，不过还没有打消做媒的念头。 结了婚都还有离婚的，更别说只是订婚了。 许大茂看的牙痛，敲了敲茶缸盖子让人赶紧添水。 马钢赶紧拎起暖水瓶赶了过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师傅，我是真没想到男人的嘴也那么能说。”马钢十分无奈，他都是沾了姑父的光，这些人还想通过他找姑父疏通关系不是做梦是什么。 “现在你就见到了。”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别忘了下乡的任务，上面的规定可不能忘。” 现在李怀德是厂里的一把手，所有的人都要听从他的调度，一时风头无两。 讨好他亲戚和朋党无疑是最快的投诚方式，要是马钢经受不住诱惑，李怀德的黑料就要多出不少来。 “没忘没忘，下午我就找王科长接任务。”马钢挠挠头，要不是许大茂提醒，他差点忘了姑姑的交代。 果然听姑姑和师傅的准没错，你看两人的意见多统一。 许大茂点了点头，让他去检查放映设备和胶片。 人不密失其身，言不密则失人。 马钢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一遍遍的教。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大茂看见了独自来打饭的于海棠。 这姑娘一脸气鼓鼓，估计又和杨伟民吵架了。 时代的改变，造成了无数对怨偶和离乡人 许大茂啧了声，带着饭盒回了办公室。 宣传科的人多了，工作也轻松了不少。 要说办事的效率变快了没，答案是否定的。 许大茂转为干事的原因之一，就是文章写得好，因此采写稿件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还没有推脱的理由。 于是他挎着包，拿着纸笔下了车间，打算深入职工里捕捉先进工人，然后写一写工人的勤劳事迹刺激生产。 好巧不巧的来到了刘海中所在的车间。 看着热火朝天工作的刘海中和他的徒弟们，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写谁不是写呢，二大爷还是他们院子里的人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 许大茂一拍大腿，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写好了一篇表扬工人努力工作的文章，擎等着月底发表。 在宣传科当干事确实不累人，但累人的嘴皮子和脑子。 许大茂看着手里掉下来的几根头发，琢磨着要好好补补了，黑芝麻、核桃和花生什么的都要备上。 晚上吃了肉沫茄子、丝瓜鸡蛋汤和野山药炒肉片。 野山药还是秦京茹二哥去山上挖陷阱的时候挖到的，见东西不错就送到了城里。 许大茂知道野山药挖取不易，而且谁会挖陷阱的时候挖到十来斤野山药，摆明了就是特意挖来给他和秦京茹吃的。 想到秦振春时不时送来的野物山货，他对秦家的三个舅子更满意了，至少都是懂得感恩的人。 没有白吃他让秦京茹拿回家的棒子面和其他吃食。 等到最乱的八、九月份千人奔赴西天的事件过去，扫盲班结业证到手，就可以着手安排秦家兄弟工作的事了。 许大茂呲了呲牙，浑水摸鱼的人越多，他才越不起眼。 …… 第44章 炸雷 当了宣传科干事后，许大茂上下班的时间就规律了很多，到了周末还能骑着自行车和秦京茹去一趟红星公社。 夏收才结束没多久，庄稼地又种上了新作物。 秦振春和秦振华两兄弟已经报名参加扫盲班的结业考试，就等着考试出结果。 “这些是这个月的旧报纸，好好看看再把疑惑总结一下。”许大茂拍拍两兄弟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不管你们从广播里听到什么，只要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闹的再厉害也是要吃饭的，黑市粮食的价格又贵了一倍。”秦振春点点头，虽然他们大队没有乱起来，但他去黑市的时候也见过一些混乱。 “嗯嗯，大壮叔和村老们也说过，我们又不傻。”秦振华不满大哥抢了他的话头，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宗族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只要上面有人压着，下面小辈就算闹起来也会被联手打压。 除非有些人不想在大队里混，不然不会公然去挑衅村老和大队长他们。 而且四九城是什么地方，太蠢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见两兄弟没有被短暂的利益冲昏头脑，又能听进他人的劝告，心里又高看了几分。 “你们有分寸就好，以后出门做事找个伴儿一起。”许大茂想了想，继续说道，“西城区的广内饼干厂知道吧？我找人打听过了，每年中秋前都要招一批临时工。” “今年中秋和国庆挨在一起，招的人肯定更多。到时候你们也拿到了结业证，招工信息一出来，那么那种纸笔就可以去报名…没有结业证就别想了，饼干厂又不是收破烂的。而且现在才六月底，你们还有得忙呢…” “要是表现良好，说不定还能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当然了，如果你们没被选上，我也可以为你们找到其他工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能给你们机会，能不能胜任就靠你们自己了。” 许大茂吧啦吧啦一长串，鼓励两人好好学习，免得事到临头又缩回去。 秦振春两兄弟被他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跑去扫盲班考试，好证明一下他们有好好学习拿结业证。 光说不练假把式。 秦京茹为了测试两个哥哥的学习成果，拿出两份报纸让他们一人选一段文章朗读。 “广大员工受到鼓舞…勤劳朴实，热爱生活…” “我们敬爱的…挑灯夜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两兄弟有些磕巴的读着报纸，除了念错几个字外，倒也顺利的读完了一整篇报道。 许大茂望了眼越发促狭的秦京茹，对着两个舅子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们的努力。 不努力不行啊，要是赶不上今年的扫盲班结业证，后面好几年都乱的很，能不能申请下来开班都是个问题。 每次许大茂上门来，秦家养的小公鸡就有一只要魂断西天。 不得不说小公鸡的肉嫩滑的很，搭配着鲜蘑菇和一些山货，口味更上一层楼。 秦妈看着闺女快三个月的肚子，特意加了筷子酸菜鱼过去，“多吃点，妈给你装些酸萝卜带回城里吃，少吃点辣的，小心上火。” 秦京茹吃下鱼肉，听了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妈，我就是特别想吃辣的，而且大茂哥做的酸辣粉可好吃了，每次我都要吃满满一碗。” 秦妈看着不知愁的闺女，不好在许大茂面前说什么，“好好好，我新做了醋大蒜，你带去开开胃。” 秦京茹满意了，然后又去添了半碗棒子面粥。 回娘家就一点不好，没在自家吃的好，而且添饭也不方便。 老秦家有十口人，每个月还要拿一些粮食去孝敬老太太他们，要不是秦振春兄弟偶尔去黑市淘换淘换，又有许大茂每月十几斤棒子面的资助，那真是天天喝粥混个水饱了。 许大茂吃了些鸡肉和野兔肉，把手里的棒子面窝头和稀粥喝完便再没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秦家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心里还是有些羞愧，姑爷每月不计较地补贴他们，而他们却连白面馒头都没能让他吃上。 许大茂倒没觉得有什么，偶尔吃一顿粗粮清清肠胃也不错。 三个小孩不知道长辈的烦恼，只是安静地啃着手上的肉，心里期盼姑姑和姑父能多回来几次，这样他们每天都有肉吃了。 拜别了秦家人，又享受了一波大队里羡慕的眼神，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回了家。 后座秦京茹抱着一个坛子，里面是秦妈给她装的酸菜和醋大蒜。 想到离开前秦妈拉着她手说的话，秦京茹脸颊发烫，脑袋磕在许大茂后背不想动弹。 “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许大茂放慢了速度，关切的询问。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困了。”秦京茹不会把那些羞人的话讲出来，想到秦妈的担忧，忍不住问出口，“大茂哥，你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 “都是我的孩子，我当然都喜欢啊。”许大茂给了个万金油的回答。 而且他也没说谎啊，都是他的血脉延续，怎么会不喜欢呢？ 秦京茹没听到预想的回答，不禁咬咬唇。 “妈一直很想要个孙子，如果我这胎是女儿，她要是不喜欢咋办？到时候你要上班，我又要坐月子，孩子都没人带……”秦京茹晃了下神，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自古婆媳相处就是个难题，即使婆婆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可每次碰面就会问‘想不想吐啊，喜不喜欢吃酸的啊，买布给我小孙孙做件衣服’…… 再加上许大茂都三十岁了，无形中让秦京茹压力很大。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多的是人先开花后结果，你又不是生了一个就不能生了。”许大茂摇摇头，很快给出了答案，“我妈要上班肯定没时间照顾你，但会给钱票支援，月子期间出点钱让岳母来照顾你就好了啊，顺便带带可爱的小孙女……” “可是妈那边……” “没什么好可是的，妈的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以前还没孙女给她抱呢。到时候让岳母抱着白胖孙女去眼馋她，让她和咱爸看得见抱不着！” “呵呵，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是个男孩，这样咱女儿就有个哥哥保护她了。”秦京茹破涕为笑，胸口也没那么难受了。 许大茂安抚住小媳妇也松了口气，衣服的后背都快被眼泪浸湿了。 回到四合院后，于莉看着秦京茹手里的坛子有些好奇。 得知里面是酸菜和醋大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自己吃啊，最近不吃点开胃的东西我会想吐。”秦京茹摸着肚子羞涩一下，开心的说，“我有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啊，恭喜恭喜，是得吃点开胃的，呵呵。”于莉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 她自60年嫁进大院就一直没怀上，以前有娄晓娥在还能吸引视线，没孩子都不算什么，现在连嫁过来几个月的秦京茹都怀孕了，估计她又要被拿出来比较了。 而秦京茹怀孕就证明了许大茂能生，也间接说明了娄晓娥真是那个不下蛋的母鸡。 秦京茹丢下一颗炸雷飘然离去，留下了一脸震惊的于莉呆立在原地。 等到晚上于莉帮着三大妈做饭，故意聊起了秦京茹怀孕的事，在看到三大妈吃惊的表情后心情愉悦了些。 三大妈胡乱擦了下手上的水，小跑着进屋里和三大爷说起这件喜事。 现在许大茂当了干事，媳妇又怀了孕，无论哪件事都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自从傻柱为了追求冉老师和秦淮茹撇清关系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处发展。 可惜吹起的风让冉老师遭了殃，傻柱的恋情半路终结，时刻盯着的某人以为又有了可趁之机，正使劲帮某人洗衣服和收拾房间，把温柔小意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傻柱的态度逐渐松软下来，毕竟家里没个女人收拾乱糟糟的，而且何雨水还在生气，就算回了四合院也是待着耳房里，很少过来吃饭和打招呼。 他本就大男子主义又抹不开面子道歉，两人就一直僵持了好几个月。 “傻柱，怎么说雨水也是你妹妹，你是他亲哥。你比她大九岁呢，找个台阶给她下，不能一直僵持着不是？”秦淮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何雨水这个小珠子要蹦出去怎么行。 “哎嘿，你这话说的。她和对象都分手了，我还能重新给她找个对象，按着她头让两人结婚？”傻柱知道是他不对，可事情已成定局，他都道过好几次歉了。 何雨水不愧是老何家的人，都一样死倔！ 秦淮茹嘴角一抽，这话让她怎么接？ 何雨水和对象分手还有她贾家一部分原因，可那只是个引子，最关键的难道不是傻柱偷车轱辘？ 她见实在劝不了，摇着头离开了。 刚走到水龙头下洗菜，三大妈碎碎念着跑到了一大爷家，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奇怪。 秦淮茹凝眉细听，就听见了‘许大茂、怀孕、吃酸、娄晓娥……’ 不儿，你听听这讲的啥？ 许大茂一个男的竟然还怀孕了？！ 秦淮茹惊疑不定间，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表姐，你洗好了吗？我要来洗点菜。” 秦淮茹一扭头，看见是小表妹，连忙端着水盆到台子上。 秦淮茹瞥了眼盆里的番茄、嫩南瓜和酸菜，不由得问，“哟，你还洗酸菜呢，怎么没买肉回来煮酸菜粉条？” “今天大茂哥休息，我俩一起回红星公社看了看。我妈知道我怀孕了，专门给我做的小酸菜，让我没胃口的时候做点吃。” 秦京茹抿唇一笑，捋着水盆里的酸菜，也没说买没买肉。 同一个大院待了大半年，院子里的妖魔鬼怪也该看清了。 秦淮茹明白刚才三大妈为何那么一副表情了，怎么好事都让许大茂占了呢？ “几个月了？我那还有点辣炒萝卜干，一会儿我给你装点过去。”她瞄了眼秦京茹的肚子，这也看不出什么。 “三个多月了，萝卜干就不用了，我想吃我妈会做的。”秦京茹拒绝了，把酸菜沥干水分端回了家。 她家爷们儿能弄来很多东西，还缺她一口萝卜干吃？ 想到橱柜里让她磨牙的牛肉干和鸡胸肉，秦京茹心情更好了。 八月初，厂里的半月刊发行。 二大爷随意的翻看着厂刊，在看见自己的车间和名字后一愣，赶紧拍拍新带的小徒弟肩膀，让他来念念文章。 小徒弟拿毛巾擦了擦汗，一字一句的开始念着。 等听到优秀厂员工这几个字眼，二大爷刘海中腰板挺得直直的，还是有人发现了他这块金子！ 再一看撰稿人，嗯？许大茂！ 刘海中第一次觉得许大茂眼光不错，嗯，是个办实事的好干部。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大茂见刘海中主动向他打招呼，就知道刷好感计划成功了。 像刘海中这种求名声的官迷，最想要的不就是出名吗？ 后厨傻柱坐在椅子上喝茶，悠闲的看着其余人忙忙碌碌。 李怀德邀请了兄弟单位的人来谈合作，掀开帘子走进后厨，看见傻柱无所事事就皱起了眉。 “傻柱，食材都备好了，等电影结束就准备吃饭，可别忘记了啊。” “明白，李副厂长，我傻柱保准给您做的漂漂亮亮的。”傻柱茶缸盖子一搭，随口接茬。 “行，别忘记就好。”李怀德嘴角一抽，转身叮嘱刘岚看好傻柱，别让他在背后使坏。 刘岚点头答应，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撇嘴，傻柱脾性大的很，她可管不住。 李怀德背着手走出后厨，要不是轧钢厂找不到第二个好厨艺的厨师，在杨厂长下台的时候，傻柱就该跟着滚蛋！ 可他现在有求于人，当然得软着来，但这不是长远之计， 李怀德透过窗户看向扫地的杨厂长，要不把他整翻砂车间去？不，不行，上头的人不会允许的。 还是让他冬天在外面扫地，夏天扫职工厕所吧。 唔，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招招手，让人传话把杨厂长安排去扫厕所。 可怜的杨厂长不知道飞来横祸，这个夏天要和一些不怎么可爱的小东西为伍了。 第45章 赶鸭子上架 夏天到了，躁动的又何止是动物。 外面的运动开展的如火如荼，大院里也是暗流涌动。 二大爷和三大爷见一大爷没有跟上运动会的打算，把人邀请到院子里喝茶，希望他跟上现在的局势，加入了运功的洪流之中。 按照二大爷和三大爷的想法就是在院里大搞运动会，和所有人一起同流合污。 还明里暗里给一大爷施压，要是反对运动，那就要被扣帽子了。 可惜老谋深算的一大爷已经看透了一切，并不打算参与其中，要是放手不管，院子里又会被闹的鸡犬不宁。 可如果不让位，又会被逼着做一些缺德的事情。 “我让位。”一大爷摇着蒲扇，眼里带着无奈，“看来我真的不适应做一大爷了。” “我文化太浅，政治头脑一贯不够，我还是让位的好……” 话音落下，二大爷和三大爷齐齐变了脸色，有迟疑、有欣喜也有不以为然，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不屑。 让位就让位，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三大爷舔舔干燥的唇，看着一大爷在那表演。 直到一大爷端着茶缸子离开，周围看好戏的人也没出言阻止。 院里除了开会需要用到三位大爷，平时有个什么小事都自己解决了，要说上次开会还是傻柱偷鸡来着，因此有没有三位大爷都一样。 前院刘媛媛的爸妈靠在墙边扇着蒲扇。听着这些话只觉得纯粹在扯淡，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给大领导做完饭回来的傻柱刚好看见一大爷离开，询问了下蹲墙根的兄弟怎么回事，待明白事情原委后就冲上前去。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这就做的不地道了，本来咱们院子还能清净清净。现在可好，pia一下也跟着吵起来了。”傻柱拍了拍手，照他说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整天没事干。 而且杨厂长还被弄去扫地了，他送个吃的喝得都要偷偷摸摸，就怕被有心人看见。 大领导又因为运动的缘故免去了职务，现在整日闲在家里，他去没事了也会去找人下棋解闷顺便做顿饭，免得大领导想东想西。 可回到四合院一看，嘿，好家伙，家差点被人偷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互看一眼，顿时有了主意。 三大爷见二大爷点头，望向义愤填膺的傻柱，推推眼镜开始忽悠。 “傻柱，正好一大爷主动让位，我和二大爷往上升一级，现在就差个三大爷。你不是说不地道吗？正好你来填补这个空缺。” “您意如何啊？傻柱，您就是新结合上来的年轻干部。” “老中青三结合。” “是啊傻柱，相信你一定会比一大还做的好……” 看戏的人纷纷拍手叫好，仿佛不在乎新上任的第三位‘领导’。 不过也正常，现在外面乱的厉害，社会都混乱得很。 院子里要是开始运动会的话，不如让傻柱去把水搅的更浑。 而且傻柱除了被女人连累坏了名声，憨直莽撞和嘴碎了些，但却是四九城本地的土着，还是轧钢厂的大厨，选他准没错。 更何况升职的许大茂对此没有意向，他们能选择的人不多。 傻柱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看见从外面遛弯儿回来的许大茂夫妇，憋着气点头答应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院里众人的掌声更热烈了。 “许大茂，我现在也是院里的领导了。”傻柱嘚瑟地朝许大茂说，“赶紧叫声三大爷听听。” “三大爷？看来一大爷不一了，二大爷不二了。”许大茂扫了眼坐到首座的二大爷，拱了拱手，“恭喜恭喜，傻柱也成三大爷了。” “嘿，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三大爷嘀咕一句，摇着蒲扇摇摇头。 二大爷喝了口茶水，刺头成了新大爷，有些事他就不能做了。 三大爷拍拍手，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说着以后开会的事情。 傻柱敲着木桌子，听见不合适的话就会反驳回去，怼的两位大爷脸色有些不好。 “行了行了，以后有事记得就找咱们三位大爷，可别找错人了！”二大爷把茶缸子的水一泼，端起茶缸就走了。 恭维听够了，该回去想想怎么立威了。 而且不能只管院子里，厂里也要往上爬爬。 应声虫三大爷跟着离开，还不忘瞪傻柱几眼。 不管怎么说，傻柱当新大爷的事就这么被定下。 许大茂见没了乐子看，牵着媳妇的手就回家了。 看热闹捧哏的人没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秦淮茹见傻柱心情不错，捧着花生米走了过去，“三大爷，不喝酒庆祝一下？我还给你带了花生米。” 傻柱一看是她，想到这些天她帮忙收拾房子，也没拒绝，“花生米我收下了，我明天还有事先睡了啊。” 秦淮茹一眨眼手里的花生米就消失，眼前的大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 她拧着眉，疑惑傻柱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回到家，和秦京茹一起啃鸭脖鸭翅和牛肉干，给溜达完的肚子溜溜缝。 “大茂哥，你为啥不去当三大爷，院里大事小情都要找你，那多威风啊。”秦京茹用牛肉干磨牙，见许大茂哼着歌，不由好奇的问。 “真是个小傻妞，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多了，你爷们我到时候还有时间采风写稿件吗？”许大茂敲敲秦京茹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说道，“而且大爷可不是好当的，不信你慢慢看，估计哪天三个大爷都没了。” “哦，那还是你写稿子重要，厂里事大于天。”秦京茹思考片刻，认真的点头。 “嗯嗯，这些话可别对外人说。” “好哦，我知道了大茂哥。” “好了，去洗把手，晚上还要读一篇报纸。” 秦京茹一想到读报纸就忍不住叹口气，为了扫盲班的结业证，她这个孕妇也是拼了。 刘海中为了往上爬，主动去找了李怀德，成功应聘上了狗腿子。 李怀德记恨年前傻柱打他的事，很快就有了主意。 没过几天，厂里广播就播报了刘海中担任了厂里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取代了那些不听李怀德话的人。 运动会的人着实在厂里风光了一段时间，走路都带着风。 许大茂安分守己的做着宣传科办事员的工作，偶尔指导下马钢放映手艺。 “马钢，你知道咱厂里的播音员于海棠吗？”许大茂听见广播内容，随口一问。 “知道啊，那可是咱厂的厂花！”马钢喝着汽水，长叹了一口气，“又瘦又高挑，皮肤又白，追她的人可多了。不过听说她和杨伟民最近一见面就吵架，估计是闹翻了。” “杨厂长都去扫厕所了，杨伟民肯定不能翻上天去。要我是于海棠，也得和他闹一闹，都没个好前程了。” 许大茂看了马钢一眼，是个看得长远的。 “你可别有心思，于海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太有主见了，你把握不住。”许大茂呵呵一笑，意有所指。 “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哪能有心思。”马钢见被怀疑立马表明态度，脸上带着慌张，“我就是见杨伟民暗地里和另外一个姑娘…反正我认为他们分的好…” 人李怀德屋内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杨伟民有个未婚妻于海棠，竟然还在外面撩拨女孩子。 许大茂闻言神色复杂，这俩才应该是亲戚吧？ 宣传科派人学习了新思想，然后在科室里发资料一起畅聊如何把新思想在厂里宣传。 这些和许大茂不沾边，但他也得留下学习。 就这么摸鱼好几天，王科长把制定好的计划书递交给李怀德，静等着他敲定。 七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 大领导南下，小洋房空了下来，傻柱自然也不用去做饭。 二大爷一直注意着傻柱的动静，以前是一周两次晚归，现在是天天准点到家，连忙去告知了李怀德。 李怀德一琢磨，点头让人把傻柱捉住关了起来。 原本秦淮茹要给傻柱介绍自己的娘家表妹，结果一看这架势，直接把娘家表妹抛在脑后，心里担忧着傻柱的安危。 长期饭票可不能断了。 她左思右想无果，最后看向了一大爷住的东厢房。 最后二大爷家的门玻璃碎了一大块，聋老太太家刘家人训成了孙子。 许大茂听着对面的全武行，趁着秦京茹不注意把她剥好的瓜子扫进手心全部倒进嘴里。 “大茂哥你吃慢点，人家手指头都剥疼了。”秦京茹噘着嘴，倒也不是真生气，“你说聋老太太好好的砸人家窗玻璃干嘛，又不是二大爷让人抓傻柱的……” 农村姑娘看多了报纸，还有许大茂时不时的讲述，终于有了一些政治素养，很聪明的看出了背后做主的人不是二大爷。 许大茂欣慰的看着秦京茹，不偏听偏信挺好。 “虽然他不是主使，但是外人可不这么认为。”许大茂捏着核桃，扒拉干净核桃投喂秦京茹，“而且傻柱有自己的福分，这件事可打不倒他。” “人呐，还是需要学一门手艺。” 就算大领导跑路了，傻柱的手艺还在呢。 只要李怀德招待客人，菜品肯定绕不过去，后厨才是傻柱该待的地方。 “哦~”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聊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傻柱就被放出来了。 只是从后厨的大厨调到了车间工作，工资和待遇都没有变，每个月还是37.5元。 并且还是在秦淮茹的车间。 许大茂扬了扬眉，这哪是惩罚啊？明明是给福利了！ 不过没了后厨带剩菜剩饭的福利，贾张氏怕是要疯。 已经习惯了好吃好喝，猛然回归到粗茶淡饭，没几个人习惯得了。 许大茂呲溜喝了口茶，没他去捣乱，傻柱还是要去车间走一遭。 也不知道后厨什么时候招临时工，到时候让秦家的人来试试看。 车间热热闹闹，零件一筐一筐的做好运出。 傻柱觉得车间的工作比后厨更让他放松，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车零件就行。 秦淮茹见他乐在其中，满脑子劝解的话哽在喉咙里。 “傻柱，你要不去找二大爷求求情，车间的活儿不适合你。”秦淮茹试探性的说。 “不去，我感觉挺好的。”傻柱知道二大爷做不了主，而来车间就是为了接受惩罚。 去求二大爷一点用都没有，还得去捧他臭脚。 傻柱一脸的无所谓，惹得秦淮茹气闷不已。 “傻柱，我给乡下表妹介绍你的时候说的可是厨子。现在你来车间上班，你让我怎么和她说？”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心里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哎哟喂，秦淮茹，真的假的？不过我当工人也不赖，你看，又做出一筐零件！”傻柱对调回厨房的事避而不答，反而追问起秦淮茹表妹的事。 “说个屁，做你的事吧，我看又得吹。” 秦淮茹说完闭上了嘴，哪有什么表妹哦，不过是又一次的试探。 下班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吃着秦京茹做好的饭，先聊着工厂里的趣事。 现在秦京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开始显怀，因为这几个月吃的比较好，整个人从八十五斤长到了一百斤。 看着不胖不瘦刚刚好。 上个星期去医院检查过，秦京茹身体除了有些贫血，其余都还算正常。 许大茂也不敢给她补得太过，怕到时候胎儿太大不好生产。 “走吧京茹，出去溜达溜达。”看过医生送的手册以及白素兰的耳提面命，许大茂对自己的小媳妇更加上心了。 “好嘞，等我换个鞋。”秦京茹高高兴兴地换上小皮鞋，挽着许大茂的胳膊就出了院子。 两人刚走到供销社，就碰见了阎解成的小姨子——穿着布拉吉和小皮鞋的于海棠。 秦京茹和于莉一起闲聊的时候见过于海棠几次，不过不怎么熟悉。 许大茂见着高瘦挺拔，和一只白天鹅似的于海棠，暗叹傻柱好艳福不浅。 “于播音员，你这是找你姐？” “是啊，许干事，秦同志，你俩这是准备溜达去大栅栏？”于海棠礼貌的回答。 “你姐夫他们在家呢，我们先去溜达了。”许大茂笑着点头，拉着秦京茹继续往前走。 于海棠哦了声，摸了摸辫子走进了四合院。 秦京茹听许大茂说过厂里的事，也知道杨伟民和于海棠的事。 再加上院子里二大爷当了纠察组的组长，指不定是来躲灾的。 第46章 工作 于海棠的到来引起了院里众人的注意，不过见她进了阎解成的家，纷纷猜测她是来找姐姐于莉的。 她不耐烦地把和杨伟民婚事吹了的事情告诉于莉夫妻俩，然后说出了想要借住的意思。 作为姐夫的阎解成二话没说的同意了，去找精明的三大妈还被回来的三大爷怼了一顿。 见阎解成铩羽而归，于莉喝了几口水，一拍大腿，“你要不去中院找找傻柱，雨水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你可以先借住在她的耳房。” 于海棠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正好我和何雨水认识，她哥哥应该会同意借住。” 来95号四合院本来就是靠二大爷的大队长职位躲避杨伟民的纠缠，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而且何雨水不回家，难道她还不能找去厂里说暂住耳房几天？ 于海棠敲开了正房的门，打断了傻柱正要播放留声机的举动。 或许是缘分到了，也可能是命运的惺惺相惜，两人听了好一会儿留声机。 这边气氛和谐，外面偷听的秦淮茹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走了个冉老师，现在又来个于海棠，怎么就不消停点呢？ 不管怎么说，于海棠成功借住在了耳房。 等许大茂两人回家，后院的刘光天还勾着脖子往中院瞧呢，也不知道瞧个啥。 许大茂啧啧几声，搂着小媳妇回屋睡觉了。 他摸摸秦京茹刚显怀的肚子，胎坐稳了，工作也得安排上。 可惜询问的职位大多是临时工，就算转正也需要一段时间，大人能等孩子不能等。 就那些东城区这边的供销社许大茂都问过好几次，可惜没有人退休或者卖工作，他还拎了酒肉去活动活动，目前还没见着回报。 胡同口的老道口供销社倒是离家近，可惜也是同样的结果，找个工作真难啊。 正在许大茂想着去看看别的工作，下班的时候就被供销社的马姐拉到了一边。 “你说的事有眉目了，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马姐搓搓手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怎么个事，不会又是画饼给我吧姐姐？”许大茂想了想从手提包里摸出个橘子，坏心眼的剥开吃起来。 “这…孙主任的儿子快结婚了，女方那边要一块手表，现如今风头紧的很，那里不是被关了吗，他要得有些急。当然了，还有另外的两个领导老家的子侄多，需要的东西我估计就那些…”马姐闻着橘子的气味，嘴里冒出酸水，咽着口水回答。 许大茂吃了瓣酸酸甜甜的橘子，皱着眉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手表吗？男表女表，他什么时候要？” “具体的我再去问问，肯定是越快越好，女方家也催得急。”马姐想要这份人情，自然极力促成。 “这个没问题。马姐你去问问孙主任要什么表，顺便问问另外两个领导能不能一起送手表？我后天再来找你。”许大茂没去问一个供销社主任怎么弄不到手表票，但现成的机会在面前，他才不会放过。 “行，姐信的过你！”想到这几个月许大茂时不时从乡下托人弄来的野味和送来的紧俏的物品，马姐一百个放心。 城里人不缺钱和票，就缺能买到物资的渠道。 许大茂呵呵一笑，从包里提出一斤橘子塞到马姐挎的包里。 “等事情办成，我请您去家里吃饭。” “马姐可记住了啊。” “瞧您说的，忘记谁也忘记不了您呐。” 许大茂乐呵呵的走了，马姐摸摸挎包里的橘子，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句促狭。 不过许大茂连橘子都能弄到，而且一送就是一斤，看来背后的渠道比她想的还要厉害。 马姐拍拍挎包，小跑着回了供销社，橘子怕是要在店里分分。 原本供销社就有两个临时工名额，现在有人想要一个正式工，并且愿意拿钱拿东西。 掌握评级评职称的孙主任摸摸下巴，只要送得礼到位，倒也不是不行。 许大茂回到家，关上门后拿出一袋橘子和香蕉放到桌上，除了给孕妇吃，他也能解解馋。 “橘子？香蕉？”秦京茹剥了个橘子，先给许大茂喂了一半，“大茂哥，你又去黑市了？我听于莉说最近黑市可危险了，你别去冒险……” “没事，我有特殊渠道，你就放心吧。”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京茹，你想不想去上班？” 秦京茹吃着橘子，闻言懵逼了一瞬。 “当然想啊。”她急忙咽下橘子回答，“可是我农村户口，现在又怀孕了，还能找着吗？” 虽然之前许大茂承诺给两个哥哥介绍工作，但她没想过自己去上班，毕竟主流都是妻子在家带娃做家务。 “你认为我让你多看书读报，又回去弄结业证是为了什么？”许大茂没好气地捏捏她日渐圆润的脸，他又不是闲得慌。 “……我以为是你嫌弃我文化低。”秦京茹揉着脸小声嘟囔。 许大茂无言以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门口供销社的工作还没定下，要是没成不是让秦京茹白高兴一场吗？ 于是许大茂没继续这个话题，吃完饭带着人出门散步。 第二天他回四合院吃午饭，马姐就找上了门。 昨天她和孙主任把事一说，能白得一块表谁不乐意，而且临时工转正也是他评级签字的事。 马姐把孙主任要一块女表，另外两个领导要两块男表，还要了三百斤白面\/大米、十斤油和十斤肉。 当然了，后面的三样他们自掏腰包花钱买。 “马姐，这些东西粗粗一算，我去找个人买正式工作也成了。”他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傻子，找供销社不过是离家比较近。 “哎，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马姐吞吞口水，快速地说，“只要你能做到上面的事，弟妹先做一个月临时工，第二个月保准转正。当临时工期间待遇和正式工一样。” “马姐，这是正经事，你可别拿我开涮。”许大茂狐疑的看着马姐，这还有预售模式的工作？ “哎呦喂，许干事，你去疑问就知道了，我怎么会骗你们呢。”马姐连忙喊冤，要不是钱不够，她都想找许大茂买白面了。 许大茂脸上的笑真诚了些，事情成了就好。 “多谢了，他们有没有说要什么手表？” “孙主任要是块上海牌的女式手表，另外两个领导倒是没什么要求，。” 许大茂点点头，“我知道了。” 马姐把话带到，两人有约定了手表和白面的交付时间，也没再耽搁就离开了。 一旁的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看明白许大茂是在为她找工作，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 许大茂用手背抹去她的泪水，心里感叹孕妇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下午他坐在办公室摸鱼，想着送什么手表比较好。 说到手表，60年代的海鸥、上海、梅花、东风等牌子比较受欢迎。 许大茂旨在送礼，直接在系统里买了个一块上海a611q型号的女式手表和两块上海牌的7120型号的男表，再弄了三个配套的盒子装了起来，看着很有牌面。 三块表加起来不到四百块，却是这个年代的紧俏货。 许大茂默默算了下汇率，真是一笔暴利啊。 手表的事情解决，他装模作样的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里溜达，然后六点多回家，好体现自己在外奔波一番才弄到手表。 至于另外两个领导要的肉和白面，到时候放到个偏僻的小屋，再让秦振春两兄弟来帮忙扛着送过去。 借两人农村人的身份掩饰下肉和白面的来历，而且秦振华当猎人久了，身上自带一股戾气，平时收敛着还看不出来，只要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那股子血气就突显出来了。 如果两个领导要自己派人去拿，他能更省事。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马姐站在胡同僻静路口等着许大茂。 许大茂把三个盒子递了过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马姐瞪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拿在手里。 她都不用打开检查，光看这精致的盒子都知道许大茂的用心。 “许干事，您是这个。”她比了个大拇指，又有些肉痛即将要送出去的手表。 这个是三百多块钱啊，大黑十都要有一小叠！ 不过毕竟不是她的东西，再眼馋也没用。 “白面和肉就要晚几天，我已经和他们打了招呼，两天后应该就能到。”许大茂随口编了个借口。 “行，我今晚就给他们送去，明天中午我来找你。”马姐笑着把三个盒子放进挎包，心里松了口气，“白面和肉你看着安排，街道上盲流太多，小心为上。” 现在外面闲逛的小年轻太多，到处都在搞串联，运输路线都被堵了好几条。 许大茂当然知道，可他的东西又不经过车辆运输，能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给马姐塞了些干果和山货，把人送到了门口。 晚饭后，许大茂把事情和秦京茹详细的说下。 “什么？我快要有工作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秦京茹忽略了要先做临时工，后面才能转正的消息，沉浸在能去供销社上班的喜悦中。 “明天中午马姐来咱家不就知道结果了，到时候工作地方就在门口，你早上下班也方便。” 秦京茹高兴了一会儿，小脸又沮丧起来。 “怎么了？刚不是还挺高兴吗？”许大茂无奈的问。 “我都怀孕四个多月了，八九个月的时候肚子太大，怕是碰不到柜台了。”秦京茹瘪着嘴，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嗐，我还以为啥事呢。”许大茂笑道，“小薇怀孕后期找人代班了三四个月，咱家里人都有工作。岳母要来伺候你坐月子，工作的事情看你的意愿想让谁代班就把谁叫来，你给她一半工资就成。” “还能这样？”秦京茹惊讶的张张嘴，“我还以为…当城里人真好…” “德性，后天我要去一趟红星大队，你去不去？” “去，怎么回去！我还去去看看二哥抓的兔子。” 秦振华屁股上的伤好了后，除了做农活赚工分，其余时间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带着许大茂送的带图中草药书在林子里找了不少药材。 得知许大茂要稀奇的花花草草送领导，还挖了几株兰草特意送进城里。 兰草最后被许大茂送给上面的领导，虽说依旧是六级干事，但待遇蹭蹭往上涨了一大截，有什么开会或者活动都会把他叫上，也能第一时间了解上面的指示。 反正比三大爷一盆五块的花草值钱多了。 许大茂投桃报李，每月领来的十斤棒子面是不缺的，还会弄些罐头，麦乳精、肥皂等让秦京茹拿回去。 两家人有来有往，白素兰对这个亲家观感还挺好。 次日中午，马姐如约而至，脸上满是笑意。 “成了，我带你去面试，记得带好证件和笔。” “好嘞，马姐。我都准备好了。”秦京茹昨晚兴奋的天亮了才睡，早上补了会儿觉，现在精神抖擞。 马姐见许大茂没反驳，笑着挽着秦京茹出了门。 虽然知道是走个过场，但许大茂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老道口供销社，主任办公室。 孙主任看着秦京茹微微凸起的肚子，瞬间明白对方花大手笔要正式工名额的缘由了。 他检查完证件，看到结业证后挑挑眉，也没多为难秦京茹，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让她抄写了一段新闻报道。 面貌端正，逻辑通顺，字迹清晰。 孙主任皱着的眉头松了松，还好不是接了个天坑。 许大茂等了十五分钟，见秦京茹一脸轻松地走出来，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搞定，孙主任说要去开介绍信，再把粮食关系划拉过来，三天后我就能来上班了！”秦京茹挽着许大茂的胳膊，整张脸因为激动的都红扑扑的” “那感情好，明天回大队就能把事情办了。”许大茂也觉得不错，现在家里真没一个闲人了。 第47章 落定 秦京茹有了工作的事，许大茂简略的和许富贵夫妻俩聊过几句。 白素兰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忘记什么了。 之前想着等儿媳妇适应下新环境，她才把纺织厂的工作换个轻松的活儿转给儿媳妇，然后儿媳妇很快怀孕，孕妇又不好去做繁重的工作，她也就没想起这茬来。 现在许大茂说给秦京茹找了一份供销社的工作，又给了些钱票当做补贴。 秦京茹知道院里人的秉性，在工作没落实到位，粮食关系没有转过来前，她才不会在院子里嚷嚷。 她摸了摸肚子，等快生产的时候，到底是让大嫂还是二嫂来暂代工位呢？ 一时间没有头绪，索性便不想了。 周末休息，许大茂照旧坐班车去了红星大队。 秦家人得知消息更是高兴无比，他们老秦家又出一个工人了。 不提断魂的小公鸡，秦爸掏出珍藏的西凤酒拉着许大茂吹了半瓶，其余人也喝了个畅快。 放暑假回家的小老四秦振实那叫一个羡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当上工人。 不过外面现在乱哄哄的，要不是家里的大人们压着，他都想红袖一带，谁都不爱，出去浪迹天涯了。 秦振实摸摸还在疼的屁股，这就是想和同学闹事的后果。 秦妈泪眼婆娑的拉着闺女仔细瞧着，她的妮儿成了城里人，也要吃商品粮了。 这比秦淮茹家好多了，她家妮儿的工作可是爷们费尽心思找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许大茂喝的微醺，但还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趴在桌上。 秦爸让秦妈把许大茂夫扶进屋里休息，他去找大队长把介绍信办下来。 主要他们没想到姑爷酒量不好，都醉醺醺的起不来了。 秦振春望着打酒嗝的秦爸，默默地跟在身后。 许大茂来大队的时候大队长就收到了信，正坐在大队部端着茶缸子思考问题。 秦爸三言两语说了秦京茹的事，又说明了开介绍信的原因。 秦振春在一旁补充许大茂太过高兴喝了太多酒，还在他家炕上躺着呢，让大队长不要见怪。 大队长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想到许大茂这位大方的姑爷，再加上又是亲戚，看过证明后很痛快地开了介绍信。 之前秦京茹带回来的粮食老秦家也分了些给村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受益了。 “恭喜恭喜，打小我看京茹就有出息。”秦大壮队长笑眯眯的说。 “嗐，就一个供销社的临时工，哪有什么出息。”秦爸谦虚了两句，嘴角的笑都快到眉毛了。 “看来咱老秦家要起来了，以后可别忘记亲戚我啊。” “一定一定，好说好说。” 秦爸乐呵呵地拿上介绍信，在大儿子的搀扶下回了家。 大队长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想老秦家真是要发达起来了。 先是有了个城里女婿，后面女婿也大方的让媳妇接济娘家，现在更是为秦京茹找了份城里工作，可真是让人眼红。 大队长啧啧两声，背着手去看队员们上工了。 秦京茹身为孕妇没喝酒，见着秦爸带回来的介绍信，拿在手里猛亲了两口。 两个嫂子见状也不奇怪，要是她们有一份城里工作，只怕会表现的比秦京茹更夸张。 这个年代，对于没有门路的农村人来说，能找到一份旱涝保收的城里工作，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可再眼馋也没用，那是三妹夫给三妹买的工作。 许大茂原本是装醉，但听着外面的叽叽喳喳，竟真的有了睡意，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想要和丈夫分享喜悦的秦京茹见状放轻了脚步，她碰触了下他紧皱的眉头，怕是这段时间为了供销社的工作没少奔波劳累。 秦京茹拿起蒲扇给他打扇子，心里满是心疼。 秦爸在大队部开介绍信的时候，记分员和几个队员也在场，大队里出了个工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众人觉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秦淮茹的娘家不免又被拉踩了一番。 “秦京茹找了个好姑爷啊，虽说是个临时工，但在供销社上班，以后怕是不缺生活用品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城里的供销社啊，你要说是在咱们公社…城里我们又不知道…” “他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转粮食关系的，大队长都开介绍信了，还能有假的？他家姑爷门路不小啊。” “当初要是看上的是我家闺女该多好。” “得来吧，你家闺女又没秦京茹长得俊，黑瘦黑瘦的城里人能看的上？” “那咋了？说不定有人就喜欢那样的……” “那指定是眼瞎了。” …… 羡慕的人有，眼红的人也有，还有那心思活泛的已经喵上了才14岁的秦振实。 毕竟有个有本事的姐夫，以后说不定也会被弄进城，就算不进城，靠着姐姐姐夫的关系还能过的差？ 正吃着许大茂带来的牛肉干的秦振实打了个喷嚏，准是大狗子在心里骂他。 睡了一个多小时，许大茂才悠悠转醒，只见着陌生的房顶，仿佛世界就剩他一个人。 他用力眨眨眼，扭头就看见秦京茹趴在炕边，手里还抓着蒲扇。 许大茂心里一片柔软，这或许就是伴侣的意思吧。 起来洗把脸去了酒气，时间才到下午三点。 许大茂想着三百斤白面、肉和油，就算饼干厂没招临时工，其他地方也有临时工要招，他决定先带着人去看看。 不过在人选上出了问题，老大让老二去，老二让老大去，都想把好机会留给对方。 最主要的是要留个赚工分的壮劳力在家，要是没能找到工作，也不至于过冬没余粮。 许大茂汗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做什么坏事呢。 “你们抓阄吧，谁抓到谁就先去。”许大茂一锤定音，再吵下去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秦爸秦妈没意见，赶紧让小老四弄了两个纸团，其中一个写上‘去’字，另一个留白让两人抓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秦振春率先抓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就傻了眼。 秦振华嘿嘿一笑，把空白的纸团展开，得意地朝大哥挤挤眼。 于是秦振春再次踏进大队部，找大队长开了封介绍信。 介绍信是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出行目的以及去处的通行证。 除了大小便和挨斗不需要介绍信，购买新华书店内发行的书籍都要介绍信。 如果不想被当做间谍被抓，介绍信一定要贴身保管好。 秦振春开的介绍信是七天的，要是后续找到工作，就可以开一年的了。 许大茂一开始属意的就是大舅哥，他头脑灵活又有一把子力气，而且混迹过黑市，是个扛白面的不错人选。 要不是许大茂一来就是放映员，凭借那随时购物的拼夕夕系统，他都可以去应聘个采购员或者粮站员工了。 不过秦振春采购员和粮站就别想了，但是沾边的可以去试试。 比如说粮油店、铁路运输或者焦化厂。 其实许大茂想过把秦京茹安排到轧钢厂后厨去，毕竟是自己的场地，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可惜后厨干的活又多又杂，还老要弯腰，就打消了让秦京茹去后厨的念头了。 和秦家人聊了几句，许大茂和秦京茹坐上末班车回了城，顺便收拾出个地方给秦振春住。 至于秦振春本人则是第二天去城里，家里的一些事也要安排安排。 四合院里，劳累了一天的傻柱师傅回了家。 下车间没剩菜剩饭带，他得回家做饭，顺便和厂花于海棠一起吃饭聊天。 于海棠去找过何雨水，获得了在耳房暂住的权利。 上次和傻柱一起听留声机被他的言语折服，现在又吃到他的好厨艺，对他有了些好感。 秦淮茹见两人出双入对，眼睛急的快喷火了。 她也施展过以女主人姿态去傻柱家收拾衣物，洗完叠被的招数，可惜对聪明的于海棠不管用，好几次都被怼了回去。 秦淮茹很不甘心，守护她四年多的长期饭票又要飞走了。 于海棠在正屋和傻柱一起吃饭，不知怎么的就聊到秦淮茹身上。 “我是看她一寡妇带仨孩子扯业不容易，而且她婆婆也是个凶悍的，出于同情才接济的饭盒，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傻柱拍着胸脯保证，再不好好说话媳妇就要飞了。 他又不是真傻，放着高学历又有工作的漂亮黄花大闺女不要，去找一个带仨娃的寡妇。 “真的？可我听说她一个月27.5块，还有当年的抚恤金，日子怎么都不应该过得这么清苦。”于海棠夹了筷子酸辣土豆，说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傻柱闻言沉思片刻，脑子忽然就宕机了。 贾东旭出事是在61年秋，还是因公殉职，那抚恤金可不老少啊。 “那不是被秦淮茹婆婆把持着吗，不然仨孩子俩大人，吃穿嚼用很快就花掉了……”傻柱声音越说越小，贾张氏肥头大耳又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亏待了自己的模样。 倒是仨孩子里，除了棒梗好点，小当和槐花都瘦瘦的。 于海棠听出了傻柱的心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在她眼里秦淮茹就是算准了傻柱心软，撺掇仨孩子往傻柱身边凑博取同情，妥妥一个心机婊。 “我可告诉你啊，要想咱俩继续发展下去，你必须和他们家断绝来往。”于海棠下了最后通牒，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的男人要不得。 再加上院里阎家和刘家都想把她介绍给他们的儿子，也不去想想就俩怪瓜裂枣，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她想到二大爷牛皮哄哄打官腔的领导模样，心里就更生气了。 傻柱有三间正房又有三十多块工资，不用伺候老人不说，还是院子里的‘三大爷’，算是矮个子里拔高个的人选。 “怎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海棠皱起了眉，碗筷一放，“那我走？” “唉唉，都说了我和秦淮茹没什么…”傻柱被于海棠一瞪，瞬间老实了，“都听你的，我本来就和她家不熟。”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经过她多方的证实，傻柱对秦淮茹确实没心思，可架不住人落花有意啊。 傻柱看了一眼于海棠，嘿嘿，翻白眼的样子也好看。 吃完饭，傻柱去洗碗。 他瞄了眼秦淮茹家，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孩童叫声，攥着抹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养成一个好习惯容易，但改掉一个坏习惯更难。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家已经天黑，院里大多人已经关上门不理事了。 现在人都睡得早，九点左右就拉灯；没灯的七点多就睡觉了，然后为国家生育率做出贡献。 许大茂给她拿了面包和饼干填肚子，现在吃饭有些晚了。 他把熄掉的煤球换掉，准备烧壶热水洗脸洗脚。 秦京茹吃了一块面包解解馋，看着许大茂忙前忙后，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两人一起洗了脚，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大茂哥，你说大哥能当上饼干厂的临时工吗？”到了城里才知道城市户口的好，农村户口找工作真是千难万难。 前院的阎解成和于莉是城市户口吧，阎解成倒是有个工作每月35.5元，可于莉还是个临时工。 秦京茹是真希望哥哥们有份工作，一年下来好歹旱涝保收，不用再过看天吃饭的苦日子。 “没事，每次饼干厂招的人多我才让大哥去试试。”许大茂想了想，安慰道，“轧钢厂不是也招临时工吗，不过大多是翻砂车间和热轧车间…都是一些重活累活…” “而且他人高马大的，又有一把子力气，怕是不愿意去轧钢厂后厨做工。” 最关键傻柱在后厨还有些人脉，帮了倒忙可不好。 秦京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事事要分个亲疏远近，家里的嫂子们结业证没考到手，又和许大茂没有什么关系，硬扯上去还会坏了情分。 “嗐，顺其自然吧。”秦京茹叹了口气，把枕头垫到后背，最近腰有些酸。 “睡吧，明天还要收拾房间呢。”许大茂拍拍她的手臂，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48章 秦振春到来 许大茂给秦京茹找工作都是便宜行事，没在院子里透露一丝信息。 第二天拿着证明和介绍信去了街道办转了粮食关系，然后就去供销社报到了。 秦京茹激动地手舞足蹈，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许大茂掏掏耳朵，小媳妇乐得和个小傻子似的，真没眼看。 等和孙主任办好入职手续，秦京茹成功农转非，身份正式成为了一个城里人。 “呜呜呜，大茂哥，我咋觉得像在做梦一样。”秦京茹握着粮本喜极而泣，她再也不担心没饭吃了。 “傻妞，你掐自己一下，有痛觉就是真的。”许大茂说完掐了掐她的脸蛋，痛的秦京茹哎呦一声。 “你还真掐啊，痛死我了。”秦京茹捂着脸，看着粮本又傻笑起来。 许大茂摸出一颗奶糖塞进她嘴里，还是等秦振春来了，她和秦振春再聊聊吧。 后院的西厢房有两间房，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餐厅\/堂屋。 饭桌旁边还留有一块放杂物的地方，想到打算用帘子隔出来，再弄个小床给秦振春暂住。 虽说有介绍信可以去住招待所，但衣食住行都要花钱，他猜想秦家人肯定给了秦振春一些傍身钱，可秦振春舍不舍得花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京茹用鸡毛掸子抖着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放粮本的柜子。 “你干脆把粮本揣你兜里得了。”许大茂把擦干的凉席、凉垫、和蒲扇搬到隔帘里，顺便点了盘蚊香。 夏秋太热，蚊子又凶的很，只能预备一下了。 好在最近有甜瓜、西瓜和葡萄等上市，还有冰汽水、冰棍和去暑汤喝，不然热的够呛。 德胜门前的冰窖口胡同有土窑能藏冰，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也用不上啊。 最多买个碎冰冰。 秦京茹听了许大茂的话，哼哼了声继续擦灰，开始寻思等会大哥来了做什么晚饭吃。 许大茂哪用她准备啊，骑着自行车出了一趟门，很快带回来一刀五花肉、一只小公鸡和一兜子板栗。 “哟，这板栗可真好，南方来的早板栗吧？”秦京茹剥了个板栗，果肉甜糯紧实，比她之前吃过的野板栗好吃。 “用来做板栗炖鸡，再做点花卷搭配着吃。”许大茂想着再做个红烧肉和炒时蔬，缺谁也不能缺了自家人。 “那我去和面，你正好把鸡和肉炖上。”前几次大哥来得快走得也快，都没来得及留饭，秦京茹也想好好招待大哥。 许大茂点点头，决定先做板栗焖鸡。 热锅热油下鸡块，再放入葱姜一起炒，再加入盐胡椒粉酱油炒香，然后倒水烧开再加入剥好的板栗和一些菌菇，小火焖上半个小时收汁。 秦京茹嗅着香气，忍不住又吃了几个板栗。 “少吃点，不然晚饭你都吃不下了。”许大茂无奈地提醒，早上为了去街道办早餐只是对付了几口。 又为了等秦振春来，两人还没正经吃过饭食。 “知道了。”秦京茹吐吐舌头，把牙膏牙刷肥皂塞到洗脸盆里端去了隔间，免得大哥来了不好意思拿。 忙忙碌碌中，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许大茂看看挂钟，秦振春也该到了。 大院里的人都快被鸡汤味香迷糊了，看着走进院子里的大嗓门汉子，一下便明白了院里飘香为哪般。 秦振春来大院好几回了，也和众人混了个脸熟。 他一一打着招呼，很快走到了后院。 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见他两手拎着的土特产，老眼里满是贪婪，再看见他进了许大茂家后，不满地在地上啐了口。 “不知好歹的东西，要是没有我家淮茹，哪有她嫁进许家享福的机会。老秦家的人都是白眼狼，来城里也不上亲戚家门！”她不满地骂骂咧咧，突然浑身瘙痒难耐，赶紧跑进屋翻箱倒柜找止疼片。 正准备去洗菜的秦淮茹见着婆婆的模样，心里叹息一声，默默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朝正屋看了一眼，没有一点傻柱的身影，估计是和于海棠约会去了。 秦淮茹兀自伤神，可饭还是要吃的，只能闻着肉香味洗白菜。 后院秦振春把带来的土特产放到桌上，龇着大牙看着三妹和三妹夫。 许大茂看看他又看看秦京茹，不愧是亲兄妹，傻乐呵的表情都一样。 “来就来啊，带什么东西。”许大茂让秦京茹把山货和大蒜辣椒都放到柜子里，起开一瓶北冰洋汽水，“先喝一瓶降降火在，这天太热了。” “妈说你爱吃干蘑菇我就多带了些，二弟还掏到了野山蜜，正好拿来给你们甜甜嘴。”秦振春一口气喝完半瓶冰汽水，舒服地打了个嗝。 “还是咱妈惦记着咱们，来，先吃饭。”许大茂介绍了下秦振春暂住的小隔间介绍了下，拉着人就坐上了桌。 秦振春咽咽口水，按理来说有个打猎的二弟家里不缺油水，可猎物都要拿去卖了换粮食，家里能吃肉的时间也少。 不然家里孩子也不会盼着许大茂这个姑爷上门，吃断魂小公鸡了。 而且许大茂是真的局气，红烧肉、小鸡炖板栗还有白面花卷和鸡蛋炒青菜，一般人真不舍得拿出来吃。 秦京茹自己开了瓶汽水，一边吃花卷一边挑着软糯的板栗，看着许大茂和大哥侃大山喝酒。 主要是秦振春听许大茂吹嘘，毕竟他来自后世，经过网络洗礼知道的杂七杂八的事多了去了。 而且秦振春比许大茂要小上四岁，虽说眼前是三妹夫，但阅历和见识哪是一个纯正60年代的人能比的？ 秦京茹和秦振春听的一愣一愣的，纷纷感慨许大茂的见多识广。 桌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敬着，一瓶茅台很快空了大半，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 秦振春头一回敞开了喝酒，此时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许大茂就是有些晕乎，呆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眼神有些游离。 秦京茹拿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确认是真醉后捂嘴偷笑起来， 她凑近了些，小声问，“大茂哥，快告诉我你私房钱都放哪儿了。” 许大茂眨眨眼，慢吞吞地说，“在…在我媳妇的肚子里…” 刚说完他就噗嗤笑出了声。 秦京茹摸摸肚子，抡起拳头给了许大茂一拳，“大茂哥，你竟然装醉骗我。” 许大茂握住拳头，呵呵一笑，“你爷们我在轧钢厂给领导们陪酒练出来的，不然你大哥可喝不赢我。”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拧了下他胳膊上的肉。 “赶紧把我大哥扶到床上去，你想把他丢这喂蚊子呢？” “得令！”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收拾碗筷，一人把秦振春扶到隔间丢到板床上。 这场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夫妻俩简单的洗漱完，打了个哈欠拉灯睡觉。 秦振春鼾声如雷，让许大茂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还好没有磨牙和放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早晨起床，两个黑眼圈对视一眼，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倒是醉酒的秦振春睡了个好觉，就是脑袋有些昏沉。 用冷水洗了脸，不太熟练的挤牙膏刷牙，迎着初升的太阳享受了一把城里人的生活。 吃过早餐，许大茂要去上班了。 秦京茹还有一天假期，可以带着大哥在城里转悠一下，顺便看看哪里有招工告示。 她后天也要开启上下班的生活。 “妹夫，咱们都不容易，要是能找到工作更好，嗝，我回家赚工分也能过下去。”秦振春不想给三妹夫太大压力，要是影响小两口感情就是他的罪过了。 妹妹的工作他也花费不少心思，作为娘家人能沾沾光就算他们有良心。 而且这年头只要是正式工，就意味着是铁饭碗，不然农村人挤破脑袋想进城是为哪般？ “大哥，你呀先别急，在家好好陪京茹逛一逛四九城。”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咱们晚上还有事儿忙。” “是那里的事吗？”秦振春眼睛一亮，指了指关掉的灯泡。 “哈哈，也能这么说。”许大茂也没明说，推着自行车向前院走去。 于海棠依旧借住在中院耳房，似乎真的准备和傻柱交往下去。 这不，上班都要并肩而行。 秦淮茹目光炯炯地盯着两人，牙齿咬的嘎吱响。 许大茂啧啧两声，空气中怎么酸味那么重啊。 “哟，傻柱，这是你对象吧？”许大茂上下打量着形象大变样、看着年轻不少的傻柱，笑着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 “必须的，许大茂我告诉你，柱爷的眼光可不赖，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傻柱嘚瑟的一笑，到时候生他三四五六个孩子，眼馋死许大茂。 一旁的于海棠抿唇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哈哈哈，恭喜恭喜。”许大茂扫了她一眼，心高气傲的于海棠真能嫁给傻柱？ 怕是还有得磨哦！ 希望傻柱不要成为捞月的猴子。 许大茂没准备和傻柱互损，加速朝轧钢厂驶去。 “海棠，改明儿我也去买个自行车，你说买什么牌子的比较好？”傻柱扭头询问于海棠，已经想到结婚用新自行车去接她的场景了。 “傻柱，你还在考察阶段，敬请努力。”于海棠辫子一甩，拎着挎包小跑了两步。 她都有一辆二手自行车，比她早上班的傻子还是步行上班，出行都没个交通工具。 要不是为了和傻柱走路交流培养感情，她早骑自行车去了。 “海棠你放心，嘿嘿，我会努力的！”傻柱尔康手，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宣传科办公室，许大茂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了李怀德的召唤。 “许大茂，最近怎么不见你来送稿子啊？”李怀德转着核桃，眯起眸子盯着许大茂，他的酒都快喝完了，可这下属竟然没送来。 难道是嫌弃给的职位低了？还是说巴结上了更大的领导？ “不好意思啊李主任，我这段时间忙着给媳妇找工作呢，我媳妇怀孕四个多月了…您也知道我媳妇是农村人，为了孩子的户口我到处找接收处。好在找了大半个月终于有了信。昨儿个我大舅子也来了，这不一时间忘记了…”许大茂一脸的庆幸，拱手赔笑道，“不过您放心，我特意让亲戚留了珍藏版，您要是着急，我立马请假去拿酒。” 李怀德哦了声，推推眼镜打量着眼下青黑的许大茂，确认他没有说谎。 这就是娶乡下媳妇的坏处了，孩子跟着母亲户口走，没有城市户口就没有定量，养孩子花销也大。 而且不年不节地许大茂的大舅子来了，看来也是为了工作的事。 “许大茂你啊，就是太实诚。”李怀德点点许大茂，调笑道，“你的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现成的门路你不走，偏偏去找别人，你呀你……” “这不是怕给您惹麻烦吗？您在关键时期，不敢去打扰您。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您已经帮了我许多了。”许大茂睁眼说瞎话，而且轧钢厂轻松活以秦京茹的学历搭不上边，用这人情做什么？ “虽说我不能给正式工，但给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李怀德对许大茂的知情识趣十分满意，不像有些人看他发达了使劲巴结，弄得他烦不胜烦。 “厂里钳工车间每年都要招一批临时工，你大舅子他……” “他之前是初小学历，然后参加扫盲班拿了结业证，而且乡下人嘛，都有一把子力气，人也长得人高马大的。” “嗯…还算符合情况…”李怀德摸摸下巴，大手一挥，“让他明天来厂里报道，唔，就安排在刘海中的车间吧。” “多谢李主任，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是不知道我媳妇儿为了这事吃不好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大圈…我、我实在是太难了…”许大茂假吧意思的流了几滴泪，袖子上的姜水是真辣啊。 “唉唉，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李怀德厌弃地挥挥手，心内却很是自得，“你也是我的好下属，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 “你先回去吧，可别忘了我的好酒！” “好嘞，李主任您以后有事只管吩咐，绝对让您物超所值！”许大茂一抹眼泪，咧嘴退了出去。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没想到他假哭一场，竟然还解决了大舅子的工作。 许大茂投桃报李，找王科长请了半天假，骑自行车出了东直门。 随便找了个山头钻进去，磨蹭了两三个小时回了厂。 在下班前把三瓶珍藏的三鞭酒送到了李怀德办公桌上。 厂里的其余客户他也没忘记，普通三鞭酒你一瓶他两瓶就预订完了，还被介绍了一批新客户。 第49章 临时工 这边许大茂上班摸鱼好不快活，另一边秦京茹去了供销社，和马姐几人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柜台里。 供销社一般分为五金、食品、日用、烟酒等区域。 因为胡同口的供销社比较小，有时候一个营业员要管两个区。 马姐就是副食区的，像酥饼、饼干、江米条、黑糖等，过年过节人多的时候总是忙的脚打脑后勺。 马姐给秦京茹拿了一对护袖，开始了教授新人的活计。 好在秦京茹拿了结业证，人年轻脑子又灵活，很快就掌握杆秤、台秤和案秤的使用以及每个商品的价格。 有人买糖买盐，也能很快用称称好。 恰巧三大妈酱油用完，拿着酱油瓶来打酱油。 一进门就看见了帮人打酱油的秦京茹，嘴巴都能塞下鸡蛋了。 “哟，三大妈来打酱油啊？”秦京茹笑了笑，接过三大妈的瓶子，给人提了满满一勺。 “京茹，你这是？”三大妈顾不得被打满的酱油瓶，老双眼死死盯着秦京茹。 “我在这上班呢，以后您得经常看见我。”秦京茹微笑着，不经意的炫耀着。 “我滴个乖乖，京茹，你这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啊！”三大妈惊讶的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找秦京茹打听内销品号占便宜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秦京茹在供销社上班这事，许大茂又出了多少力。 三大妈想到炉子里的煤球，和秦京茹没聊几句就往院子跑。 她在意的是煤球吗？不，她是要去散散布一手消息！ 秦京茹对三大妈的反应见怪不怪，今天来供销社的街坊邻居看见她都这副样子，三大妈的反应还算好的。 大院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事的还出去遛弯了。 三大妈冲进家放好酱油瓶，在院里转了一圈，没能找到说话的人那叫一个憋屈啊。 等看到拉屎回来的贾张氏，三大妈眼睛一亮，也不顾她没洗手，拉着人对着供销社指指点点。 说来实在好笑，秦淮茹和秦京茹好歹有个亲戚的名声，结果半点好处没沾着不说，院子里相处和个陌生人似的。 要不是棒梗三小孩偶尔会去许大茂家，他们还以为两人断亲了呢。 贾张氏听三大妈说完，跑到供销社门口撅着屁股一看。 好家伙，还真在上班！ “秦淮茹啊，你走了一步臭棋……”贾张氏望向笑着称桃酥的秦京茹 ，要是她嫁给了傻柱多好，到时候供销社的东西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惜秦京茹更有心计，直接扒上了许大茂。 而且原来被秦淮茹套牢的傻柱也蹦跶出去了，还找了轧钢厂播音员当女朋友。 贾张氏一口烂牙都快咬碎，却憋屈的不能做什么。 “大妈让让，你把大门挡住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吓得想坏事的贾张氏亡魂大冒。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秦振春，顿时怒气上头，“哎哟喂，大门这么大，你不会走另一边吗？是故意要吓死老婆子我啊？！” 秦振春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太胖了，大门挡住我过不去。” 说完他的手还在门框上比划了下，一个巴掌多的距离，还真不好让人过去。 贾张氏闻言气的跳脚，秦淮茹的糟烂亲戚，都不是好人！ “爱过过，不过就滚，身上有二两票就敢来供销社，果然农村人就是不知所谓。”贾张氏指着秦振春就开骂，浑然忘记她自己也是个农村人，还是靠着儿媳妇养着的懒婆婆。 “大妈，我进去找人，不买东西。”秦振春有些无语，虽然早就知道秦淮茹有个恶婆婆，但也太没脑子了。 而且在人来人往的供销社大门骂农村人，是觉得平时出门溜达的时候太闲了，想要被人敲闷棍？ 没人接招，贾张氏看看秦振春的粗胳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进大院前还朝地上啐了口，秦家就没一个好人。 秦振春目光幽幽地看着贾张氏离开的背影，这个不安好心的老毕登！ 现在是学生上学的时间，供销社不怎么忙。 秦振春等秦京茹忙完，才抬步走了过去。 秦京茹不知道门口发生的事，望见秦振春随口询问，“大哥，情况怎么样？” 秦振春摇摇头，传达室的大爷一听他是农村户口，直接让他不用浪费时间，城里人都顾不过来哪能轮到农村人。 秦京茹叹了口气，和马姐打了个招呼回家做午饭吃。 “别泄气，你妹夫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她安慰道，“我的工作也寻摸了好几个月呢，你人高马大又有结业证，肯定更好找。而且别忘了大茂哥还有路子呢。” “三妹，别给妹夫太大压力。没找着我就回去秋收，秋收完再来找。”秦振春挠挠脸颊，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许大茂。 他们老秦家祖辈都是农民，但也不会去贪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妹夫对他们好的没话说，可不能让秦京茹对许大茂生怨。 “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大茂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借你吉言，哈哈，你放着我来。” 秦振春咧嘴一笑，在房子里忙活着烧火做饭。 院子里的人都以为秦振春和以前一样是来给许大茂送东西，顺便看看怀孕的秦京茹。 后面秦京茹带着人在四九城逛了一圈，和于莉聊天的时候也把大哥要招临时工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阎埠贵听在耳里，笑在心里。 城里人找个临时工都靠运气，更别说农村来的人了。 可惜没等他们嘲笑秦京茹的无知，人家就已经在胡同口的老道口供销社上班去了。 而且中午还带着护袖回来吃饭了！ 于莉看看信心满满地秦京茹，又看看人高马大弯腰洗菜的秦振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过的聋老太太闻言嗤笑出声，把拐杖掷地咚咚响。 想到许大茂有肉不孝敬她，还成天做肉给秦京茹这小娼妇吃，心气就很是不顺。 “这人呐，没那个福气就别强求。还是回家种地吧，不然连口饭都混不上。”聋老太太重重冷哼一声，迈着小脚走出了月亮门。 “京茹你们别放在心上，老太太老糊涂了。”于莉尴尬一笑，又说了几句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秦京茹朝着后院翻了个白眼，聋老太太就是嫉妒他们过的好！ “个死老太婆，给点好脸还真开染坊了。”她扭头对秦振春眨眨眼，小声说，“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脚老太太，有一大爷捧着，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看这架子比大队里的村老还大。”秦振春前几次来都没见着聋老太太，不过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是一言难尽。 “是吧，最近半个月每次我做饭，她就站窗口看我们，眼神怪渗人的。”秦京茹说着搓搓胳膊，好几次都把她吓到了。 秦振春听了眼神一凝，现在三妹怀孕四个多月，再加上三妹夫上班不在家，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写信回去给妈，问问她怎么解决，实在不行让她来住上几天。”城里亲家不好骂人，他们乡下可不管这些，有些人为了几根葱还搭梯子站高处骂人。 “问过了，聋老太太年纪太大，万一出个啥事就该怪我们了。”秦京茹还没来得及和许大茂说，今天也是撞见了才想起来。 “唔，晚上和妹夫说说，以后有事别憋在心里。”秦振春无奈，还是问问见多识广的许大茂吧。 许大茂不知道聋老太太在作妖，不然非得想个办法把她弄残弄瘫，让她再也站不起来偷窥。 可惜他不知道，还在美滋滋地摸鱼。 想着回去告诉秦京茹两人工作解决的好消息。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许大茂拿着钱秘书签字，又由曾经被吴用欺负的校长送来的批改文稿。 合着小张不是被调岗降职，原来是高升去做了钱秘书的助理。 看来杨厂长输的不冤枉，去扫厕所也是他该得的。 许大茂笑着恭喜了几句小张，思索李怀德把人安排去刘海中钳工车间的用意。 纠察队队长，七级钳工，官迷，临时工…… 可不就是不想沾手吗？！ 要知道刘岚在后厨也是个临时工，好握在手里。 许大茂啧啧两声，哼着小曲回了家。 家里有秦振春帮忙，回来的时候桌上都摆上了热菜热饭。 大舅哥做菜的手艺还行，就是重油重盐，吃的他喝了半缸子水。 秦京茹说着秦振春在四九城的工厂外面转悠，却没有看见招临时工的事，又说起明天聋老太太的事情 显然兄妹俩商量下，还是决定慢慢找工作，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许大茂身上。 “聋老太太的事我会解决，现在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许大茂咳嗽一声，被他们看着还有些紧张，“大哥的工作成了，可以去轧钢厂钳工车间做临时工。” 秦京茹一脸的惊讶，连忙追问，“真的假的？大茂哥，你不会是去求了刘海中吧？不能够啊，他儿子都没在轧钢厂呢。” 许大茂神秘一笑，抖了抖手里的酒杯。 秦振春没等秦京茹动手，亲自给他满上了。 难怪三妹对许大茂这么有信心，有本事的汉子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许大茂招招手，让两人附耳过来，“这是说来话长，不过确实和刘海中有关系，我估摸着大哥会被分到他的车间。” “刘海中现在是纠察队队长，他还能带徒弟？就算带了徒弟，要是不用心教咱哥怎么办？” 秦京茹有些担忧，二大爷最近越来越风光了。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许大茂呷了口小酒，慢条斯理地说，“总比分在易中海那强，你看看他三节两寿有几个徒弟过来？平时还爱在院子里装老好人……” 钳工是一门技术活，一二三级还好，后面要是没有师傅带，就只能止步到三级了。 像死去的贾东旭，就是为了考四级工，又恰逢灾年为了省粮食，没日没夜的看图纸学习，脑子昏昏涨涨地去上班才出的事。 真可谓是呜呼哀哉，漂亮的媳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也对，”秦京茹喝了口丝瓜鸡蛋汤，开心的说，“大哥有力气又有结业证，只要用心去学，一级考试肯定轻松能过。” “三妹…八字还没一撇呢…”秦振春摸摸后脑勺，咧嘴笑看着许大茂，“太谢谢您了，大茂哥，您真是我的贵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咱老秦家真是遇到了大贵人了，谁说咱只能一辈子种地的…” “我秦振春这辈子没服过谁，大茂哥，走一个，一切都在酒里！” 说完他眼含热泪闷了一杯，声音都带着哽咽。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许大茂磕几个了。 “大舅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许大茂也陪着喝了杯，然后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空胃喝酒太伤身，还是得吃点垫垫肚子。 而且秦京茹还怀着孕，照顾俩醉汉合适吗？ 秦京茹擦去眼角的泪，三年饥荒的惨剧历历在目，现在他们家又多了一个能活下去的保障。 等秦振春平复好心绪，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许大茂询问秦振春证件都带齐没有，没有的话晚上赶夜车回红星大队一趟。 “都带着，咱妈还专门在内裤上缝了个口袋放重要东西。”秦振春见许大茂表情怪异，又解释了句，“不过这东西没人偷，我放衣服衣服内兜的。” 家里人害怕是一场空，又希望真的找到工作，便把能用到的证件都让他带上了。 “有备无患，这不正好用上了吗。”许大茂看着齐全的证件，只觉格外沉重。 秦京茹和秦振春都笑着，眼里闪烁着泪花。 有了钱秘书的叮嘱，招聘钳工学徒就是走个过场，而且抬抬手加个名字的事。 能不能摆脱临时工的身份，就看他们用不用心，认得师傅会不会传授其中关窍了。 比如说酱油攻丝（还有的说菜籽油也成，都是用来润滑加冷却降温），要是合金板上攻丝打眼不滴一滴酱油，打废钻头冒青烟，手也得累废了。 这可是老师傅的不传之秘。 许大茂拍拍秦振春的肩膀，成为临时工还拍转不了正？ 他不是带仨孩子又要忙着洗衣做饭的秦淮茹，能没时间钻研技术？ 就算没时间，许大茂系统里可以买钳工技术手册给秦振春开挂啊。 总之不会让秦振春难做，到时候就有理由把技术广而传之。 第50章 老太跌倒 秦振春的事情解决，怎么解决聋老太太就提上了日程。 以前许大茂还是放映员的时候，大半时间独守空房的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关系好，经常过去找人聊天，然后就被洗脑成功并撺掇的离心离德。 现在他成了坐办公室的干事，秦京茹听话乖巧地远离了聋老太太，全心全意地顾着许大茂，对聋老太太和院子里的一些人敬而远之，因此没被洗脑包洗脑。 这半个多月他早出晚归，该不会让聋老太太起了什么心思吧？ 以前许大茂夜宿寡妇家以及在乡下和漂亮姑娘打情骂俏纠缠不清的风言风语哪里来的，只怕聋老太太要占一半。 就算他想要拈花惹草，人家娄半城会坐视不管，一个小小放映员还拿捏不住？ 到时候裤子是下午脱的，腿是晚上瘸的。 更何况聋老太太吓到了秦京茹，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系统里有什么能让聋老太太安分一些，不再站着作妖呢？ 樟脑丸、胰岛素、尼古丁、敌敌畏、安眠药…… 许大茂摸摸下巴，不是喜欢站在窗户后面盯人吗？ 那就别想站起来了！ 于是他买了一些安眠药，打算用机器碾成粉加进聋老太太的白面或者喝的水壶里。 血腥手段不适合他，这种钝刀子杀人才最痛！ 许大茂让秦振春拿酒票去买了些酒，晚上把刘海中请家里来喝酒吃肉联络下感情，好歹不会故意去为难秦振春。 而且他们没什么矛盾，又都是李怀德的手下，天然的同盟。 左不过一顿饭的工夫。 他许大茂还有个系统，什么东西买不到？ 晚上鸡鸭鱼肉都整上，再搭个白酒和花生米，规格可谓是很高了。 二大爷在厂里就看见分到车间里的名单，本来还疑惑是不是许大茂的大舅哥秦振春，现在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和许大茂的关系不冷不热，职位又不怎么有交集。 不是为了秦振春的事，求人也求不到他头上。 二大爷看着一桌子的硬菜，只觉手里拎着的散酒有些拿不出手。 “二大爷请上座，来来，大舅哥挨着二大爷坐。”许大茂笑呵呵的把人推了过去，招呼着秦京茹把蒸米饭的甑子端过来，“今儿个都没外人，大舅哥快给二大爷满上。” “唉唉，客气，客气。”二大爷嘴上说着，心里很是受用，他看了眼秦振春，“不错，长得人高马大，是个当钳工的料子。” “那可不嘛，我这位大舅子为人赤诚，只要你对他三分好，他必回报十分。”许大茂等秦京茹落座，闻言笑着说，“前几天送您尝味儿的羊角蜜就是我大舅哥拿来的，吃着还不错吧？” 二大爷想到那甘甜的滋味，不由得点点头。 “可惜就是太小，家里人多一人一牙就给吃完了，可惜我教过的徒弟没人想到这茬。”二大爷抿了口酒，小心地试探，他可不希望到时候许大茂去找李怀德告状。 再加上秦振春是许大茂的大舅子，他收了人做徒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以后许大茂家不说吃肉找他，给他喝点汤总成吧？ 他也不怕表错情，毕竟看秦振春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搞错。 许大茂倒是乐了，二大爷当了纠察队队长后还是一样耿直。 秦振春也不是蠢人，连忙接话，“那简单，徒弟孝敬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改明儿我去给您拖半车来。” 为什么不是一车呢？因为怕放坏。 “好好好，我老刘也能享享徒弟的福了。”二大爷笑的和弥勒佛似的，话里打着机锋。 “师傅，来，您喝酒。”秦振春半跪在地，双手将酒捧到二大爷面前。 二大爷迟疑了下，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拍拍秦振春的肩膀，让人坐到身边。 许大茂见刘海中被秦振春将了一军，仓促之下直接把徒弟收下，心里有些好笑。 一开始他没想秦振春拜刘海中做师傅的，毕竟担了师徒的名声，以后三节两寿要上门送礼，师傅家有个什么事情也要去帮忙。 可后来想想刘海中在轧钢厂当了几十年的钳工，期间不知道收了多少徒弟，攒下不少的人脉和隐形资源，而且再过三五年就退休了，说不定秦振春就是他最后一个徒弟。 这年头除了父母亲戚和夫妻外，师徒关系是最牢靠的。 于是许大茂就调整了心态，询问过秦振春的意思后就有了这么一出。 “二大爷，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您尝尝这小鸡炖蘑菇，蘑菇还是我大舅哥亲自去山上采的。”许大茂见差不多了，便招呼几人吃菜。 二大爷也不推辞，天天闻见许大茂家的肉香，今天是吃上了。 在车间做钳工是个体力活，这时候饭菜又少油少盐饿的快，为了养一家子人，精打细算的他也就每天吃个炒鸡蛋补充营养。 现在见着一桌子的肉，可不就化身饿狼了。 许大茂也饿了，怕秦京茹不好意思抢，便给她夹了个鸡腿和回锅肉，也加入了吃饭大军。 秦振春乐呵呵地忙着给二大爷夹菜添酒，直接干起了徒弟伺候师傅的活儿。 许大茂欣慰的看了一眼秦振春，又看了看吃的满嘴流油的二大爷，没说什么。 这一场酒，喝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二大爷喝醉后，就开始讲述曾经的辉煌往事，还抱怨因为他高小文化错失了领导职位。 好在现在的李怀德慧眼识珠，让他当上了纠察队队长，圆了他当官的梦想。 二大爷喝的舌头都大了，还在拍胸脯保证秦振春当了他徒弟亏不了，让许大茂放一百个心。 “放心放心，我当然放心，您注意门槛啊。”许大茂让秦振春把人送回去，这走路都绕弯了，估计到底就能睡。 “我烧了水，一会儿你和大哥擦擦，身上一股酒味难闻死了。”秦京茹皱着鼻子收拾碗筷，孕期鼻子灵敏的很，有些味道闻着难受。 “知道知道，不会臭着你的。”许大茂知道她的情况，自己也不会顶着一身酒气去睡觉。 他帮着把碗端到盆里泡着，用换了包装的洗洁精倒在丝瓜瓤上搓着碗里的油污。 秦振春从二大爷家出来，见他在洗碗，快走几步夺下丝瓜瓤，挥挥手把人往屋里赶。 “妹夫，你快去休息，这点小事我来做就好。”秦振春不是不知好赖的人，这几天许大茂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又费心给他找工作，再没比这更好的妹夫了。 而自己是农村人，送的东西再多也没办法弥补改命之恩。 许大茂没有推辞，甩甩手上的水回了屋。 虽然二大爷在酒桌上收下了秦振春这个徒弟，但拜师礼还没奉上，还是有所欠缺。 “送两瓶好酒和两包烟吧，我再在供销社买个陶瓷茶缸，这个礼也够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她也不知道拜师该给啥。 “唔，再加一斤我带回来的广东腊肠和一包点心，这些也差不多了。” “那这钱…我们先垫着？”秦京茹迟疑下，烟票酒票也是紧俏资源，“等大哥工作发工资了再换我们？” “说这话多见外，就当我祝贺礼，”许大茂大头都出了，也不介意再给大舅子掏拜师礼，“不过倒是得给他租个房子，到时候嫂子和孩子们进城也有个住的地方……” 其实是他不想再听呼噜声了，再加上有个外人在他和媳妇也不好亲热，那一道布帘可遮不住什么。 “是嘞，咱们大院是住满了，明天我去问问街道办，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房间。”秦京茹被许大茂火热的眼神看的小脸一红，想着问问马姐住的院子有没有出租的。 “嗯嗯，你看着办。”许大茂点头。 门外秦振春听的那叫一个感动啊，今晚的一桌鸡鸭鱼肉起码花了十块钱，再加上拜师礼又要花去十几块。 他们秦家真是欠许大茂的越来越多了。 另一边的傻柱被李怀德调到车间，车间里面有一大爷和秦淮茹两个搅事精，他的生活可谓是过的水深火热。 一开始一大爷还不摸不清楚情况没做什么，后面见傻柱兢兢业业地车零件，又和厂里播音员谈了朋友，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要是傻柱和于海棠结婚，看于海棠高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傻柱给他养老大业。 而且秦淮茹家没了傻柱钱财的付出和饭盒的供养，不就得换个人长期吸血了？ 一大爷想到被俩寡妇赖上的场面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于是傻柱被迫经历了和尚念经，被一大爷催促着回食堂干回老本行，还有好好对待女朋友于海棠，说什么于海棠出身家庭好，雪花膏小皮鞋布拉吉不能少。 还撺掇着傻柱买辆自行车好娶媳妇，为此一大爷还自掏腰包淘换了张自行车车票给傻柱，真真是为了养老不择手段。 可怜傻柱第一次正经谈对象，本来就没多少存款，又被忽悠着买了不老少的东西，浑身四个口袋一样轻了。 于海棠则是对傻柱送的礼物欣然接受，在和杨伟民谈对象的时候，她收到过不少小礼物，再看傻柱乐呵呵的模样，她猜想傻柱的存款肯定比明面上的多。 就这样一个听信一大爷的话不说明白自身状况，一个以为傻柱存款很多便没问，后续就造成了很多矛盾。 何雨水虽然没怎么回四合院，但对亲哥的事迹十分关注。 听说他谈对象很高兴的，对花费重金买皮鞋布拉吉和自行车也能理解，毕竟娶媳妇嘛。 可是你花钱归花钱，不至于连生活费都要找她这个妹妹借吧？ “雨水，好雨水，你就借个十块钱吧，下个月发官饷了还你……”傻柱挠挠后脑勺，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被调到车间可没少你的工资，难道一个月35元不够你花？！我知道你买了自行车，但不是花的存款吗？”何雨水不可置信的问，一脸的愤怒，“你是去买龙肉了吗？还是把老屋推倒重建了？” 面对何雨水的质问，傻柱老脸一红，说出了给于海棠买丝巾、皮鞋和麦乳精等东西，以及和一大爷买票换物资把钱花光的二三事。 何雨水听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傻柱看了好一会儿，她哥还真是舍得啊。 不过想到花钱的对象和原因，她有些意兴阑珊。 “这是十块钱，我也不用你还了，以后别来找我就行。”何雨水冷淡的说完，转身朝厂里走去。 脸上的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 傻柱拿着十块钱在原地呆愣片刻，最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他们可是最亲的亲人，怎么可能不来找何雨水？ 大不了下个月做点好菜哄哄雨水。 傻柱如此想着，刚刚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不过显然一大爷的招数不止这些，他回去后进了聋老太太的屋里嘀嘀咕咕半天才满意离开。 于是在许大茂想着怎么把安眠药粉给聋老太太喝下，就被秦京茹说聋老太太半下午在院外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脚踝扭伤的事情，然后傻柱义不容辞地接下晚上给伺候聋老太太做饭的任务。 许大茂听的一脑门子问号，难道他是锦鲤转世吗，怎么最近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 “咱家送两斤白面就行了，其余的你别去掺和，你可是个孕妇！”许大茂摸摸她凸起的肚子，不由得叮嘱，“那些人惹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和大哥也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没那么娇气，而且马姐也说了孕妇多动动好。”秦京茹拍开他的手，大哥还在呢，她想想都臊得慌。 “对对对，我家媳妇天下第一厉害。”许大茂自然的收回手，仿佛被打的不是他。 今天许大茂家没炖鸡，倒是做了红烧肉吃。 他挑了个小碗，用土豆做地基，夹了两三块肉放到最上面。 然后端着小碗和一小袋白面以及掺和了三分之一安眠药粉的麦乳精去了聋老太太的屋里。 这时候一大妈在伺候聋老太太吃饭，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大茂啊，你这是？”一大妈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心里感慨许大茂会做人。 “这不老太太摔伤了吗，我给送点肉来补补。”许大茂把碗和麦乳精放到小桌上，又晃晃袋子，“我拎了两斤白面来，面袋子我还要用，这个倒哪里？” “就橱柜旁边大缸里的面袋子，你倒里面就成。”一大妈眼神游移了下，朝后指了指。 “许大茂，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拿肉来孝敬我老太太。”聋老太太吃完炒蛋，飞快地用筷子夹起红烧肉塞嘴里，“有点柴了，火候不到位，这手艺和柱子差远了。” “你让秦京茹找个时间和傻柱学学，不会做菜怎么行？老太太我啊，没几年好活了，就想多吃些肉…哎，怎么下面全是土豆，就会欺骗我老婆子…” 聋老太太气的差点摔筷子，果然不能指望没良心的许大茂，还是傻柱值得她用心。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把买来的几斤安眠药粉在白面里搅合匀，这些足够聋老太太睡个好觉了。 他看了一眼吃面条的聋老太太，气色红润的可不像是崴脚了。 “这不是还有麦乳精吗，你没事就冲一碗喝，给您补充补充营养。”许大茂说完把吃干净的小碗一收，快步朝西厢房走去。 死老太婆，嘴上说着土豆骗了你，实际比谁都吃的快！ 第51章 上班了 聋老太太一听还有麦乳精，赶紧招呼一大妈烧水给她冲泡，临睡前喝了满满一大碗。 香甜的麦乳精让她很是喜欢，然后躺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这可把一大妈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探了还有呼吸，她都以为聋老太太驾鹤西去了。 一大妈见她睡得舒坦，只以为她是受伤太虚弱，而且到中午就醒过来，也就没当回事。 原本一大妈是打算用大缸里的面粉给聋老太太做馒头吃，毕竟昨天邻居们送了好些白面来，大缸里少说有三十斤，用来做了正好。 不过老太太护食的很，一大妈动不得她大缸里的白面，只能回中院用自家的白面做了馒头送过去。 回家吃午饭的秦京茹见一大妈在聋老太太屋里忙碌，想着聋老太太阴恻恻的眼神，摇摇头不再去管她们的事。 轧钢厂食堂，许大茂绕了一圈没见着秦振春，估摸着是在车间里加班。 于是带着马钢坐到角落吃饭，桌上的老干妈已经成了每顿饭必不可少的下饭神器。 原本他还喜欢吃外婆菜，可惜里面是梅干菜、萝卜干、干豇豆和刀豆等晒干腌制的，这个年代都吃的够够的了。 “师傅，你看那是不是傻柱和于海棠？”马钢朝一旁努努嘴，一对相貌不匹配的男女朋友正排队打饭。 不过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他们正处对象呢，在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许大茂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没有吧？我都没听人说。”马钢惊讶的张大嘴，傻柱真把于海棠拿下了？ “等你听说了还得了？于海棠当初为什么和杨伟民分手的你还不知道哦？”许大茂白了他一眼，人家于海棠又不傻，要是再闹出些风言风语那还得了。 马钢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心高气傲的于海棠看上傻柱？ 真是个稀罕事啊。 落后在傻柱身后打饭的秦淮茹看着两人，心里很是难受。 傻柱这段时间给于海棠吃喝花用她都看在眼里，要是给她的话，都够买多少肉和粮食了？ 光那自行车都要小二百呢，更不用说麦乳精布拉吉和皮鞋…… 秦淮茹越想越心痛，以前她混个盒饭和几块钱就高兴的不得了，现在看见傻柱在别的女人面前献殷勤，她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傻柱啊，傻柱，别说秦姐对你不够好。 你家的床单被罩衣服鞋袜都是我给你洗，棒梗仨孩子叫你叫的多亲热啊，没想到就被拐走了。 “秦淮茹，你到底吃不吃饭啊？”刘岚看着发呆的秦淮茹敲了敲勺子，要发呆回家发呆去。 “唉唉，给我两个窝头，一个炒白菜。”秦淮茹不好意思的笑笑，端着饭盒挪出了队伍。 马钢目睹了秦淮茹望着傻柱幽怨的神色，想到了厂里的传言。 傻柱被调到了七车间，秦淮茹也在七车间，可惜近水楼台反而没成功。 “师傅，这傻柱和秦淮茹……”马钢组织了下措辞，不确定的说，“以前真的没什么吗？这看着可不清白。” 许大茂听出他的意思，摸着下巴长长的哦了声，吊足了他的胃口。 “师傅你就说说呗，你们可是住一个大院的。”马钢忍不住追问，大瓜就在眼前啊。 “我们虽然住一个大院，但以前我经常下乡，可不怎么清楚。”许大茂实话实说，又补充道，“不过秦淮茹帮忙傻柱收拾房间顺便打扫卫生，傻柱用饭盒接济秦淮茹是真的，其余的我还真不清楚。” “怎么，难道你知道什么秘密？” 马钢先是一喜，听完许大茂的话后又蔫吧起来。 既然自家师傅都说没有私情，厂里的传言就更不可信了。 “没有，这不是听人说七车间郭大撇子看上秦淮茹了吗，可惜…嘿嘿…”马钢憨厚一笑，没再继续问什么。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秦淮茹这种身材丰腴的漂亮寡妇。 有些男人免不得起了小心思，编排了好些桃色事件。 保持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的心态，许大茂狠狠地敲了马钢一个脑瓜崩。 “没影的事情别瞎传，人傻柱现在有女朋友。” “知道了师傅，我这不是好奇吗。” “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给我憋住！” 师徒两人笑着拌嘴，然后回了宣传科。 马钢今天没有放映任务，但要去给姑父放小电影，吃完饭带着放映机就去了会议室。 许大茂继续呆在办公室摸鱼，顺便改改写好的文稿。 另一边的刘海中把秦振春交给了自己带的一个三级工，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不是他不想用心教，主要是对一个新手来说，七级钳工亲自动手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且最近二儿子的婚事让他特别烦恼，牛皮都对儿子们吹出去了，结果看好的于海棠被傻柱撬走，两人还整天成双成对在他面前走。 关键李怀德还关注着傻柱，他还不能对人动手！ 主打一个扎人又扎心。 刘海中吐出茶沫子，招呼着徒弟们去吃饭了。 等吃着秦振春孝敬上来的辣椒酱，他的心情才舒服了些。 瞧瞧人家傻柱，再瞧瞧人家许大茂，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秦振春对望过来的刘海中回以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这边工作顺利，直到下班都没出什么差错。 许大茂推着车和秦振春走出厂大门，商量着晚上拿澡票一起去洗个澡。 毕竟钳工的活又多又杂，劳动力度大，身上全是汗水和油污，一闻能熏死一大片。 而且秦京茹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还是别挑战孕妇的鼻子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秦京茹的鼻子就皱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露出个羞赧的微笑。 “你们回来了，刚好我菜洗好就等下锅了。”她给两人倒了温水，好奇的问，“大哥，今天怎么样，还习惯吗？” “刘师傅让另一个三级工周建党教我基础知识，我觉得还挺简单。”秦振春咕嘟咕嘟灌了半杯水，长出了一口气，“就是忒热了，汗水干了湿，湿了干，衣服上都有盐粒了。” “那不正好，我炒菜就不用放盐了。”秦京茹笑着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嘿嘿，三妹你说话真好听，我就想不到这些。”秦振春摸摸后脑勺，还是得多读书看报。 今天他在车间看到周建党闲暇时在看图纸，就是为了冲击四级工。 那图纸他看上一眼就眼花了，这比挖沟开渠难无数倍。 可想想进厂的机会和大队里的家人，更为了他自己，他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行了，别贫嘴了，先擦擦再换身衣服，把你的拜师礼拿过去。”许大茂喝了一口水，指指堆在橱柜旁的东西。 昨晚喝酒结束的太晚，刘海中又喝的迷迷糊糊的，就算把拜师礼送过去刘家人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趁着现在刚下班回来，人还没开始吃饭，抓紧把仪式给补办了。 “好嘞，多谢妹夫。”秦振春咧嘴一笑，没有推辞。 秦京茹懂事的端着盘子出门，给他们留下隐私空间。 等秦振春换好衣服拎上东西，许大茂夫妻紧跟其后，一起进了后院的东厢房。 二大妈看着送来的东西又惊又喜，直夸刘海中收了个好徒弟。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着腊肉流口水，兄弟俩一个多月没见着荤腥了。 刘海中享受着几人的瞩目，对送的好酒好烟十分满意，再看看点心和腊肠。 唔，更满意了。 虽说建国十几年了，拜师步骤没有以前那么繁琐封建，但一些该有的步骤还是要有。 比如给师傅磕头，敬师傅茶\/酒，师傅再给介绍其余师兄师姐，免得以后不认识自家人。 不过现在在破四旧，捣毁封建残余，因此拜师都静悄悄的。 二大妈把房门半掩，让刘光福坐在门口守着， “师傅，请喝茶。”秦振春鞠了三次躬，敬上一杯酒。 “好好，得此佳徒，当浮一大白。”刘海中一本正经的说完，笑着喝下了酒。 “得了您这个好师傅，我该喝一瓶酒。”秦振春接话道。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是来骗酒的吧。 收徒完毕，屋内的人心里都轻松许多。 鉴于二大爷家的伙食，几人也没在他家多留，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毕竟二大爷都靠吃鸡蛋补充营养了，不能指望他家饭桌上顿顿能见肉。 等许大茂几人离开，二大妈抬起点心盒子掂了掂。 “真重，看来许大茂出力不少。” “还不是看我的面子，你看前院阎老抠能有这牌面？”二大爷自得的笑笑，西凤酒牡丹烟再加京八件，对得起纠察队队长的名头。 “德性，既然收了徒可就得好好教，别学了一大、易中海…”二大妈解开盒子上的绳子，一人给了一块枣泥糕。 “那当然，要是教不好徒弟，不是堕了我的威名？”刘海中一边啃着甜腻的枣泥糕，一边喝茶水顺喉。 刘光天和刘光福更是连连点头，最好多来几个秦振春这样的徒弟。 在檐下炒菜的秦振春后背一凉，看了看身上的短袖，疑惑也没到秋末啊。 三人吃完饭，提着洗澡要用的东西，溜溜达达地走去澡堂。 秦振春在黑市卖东西的时候流过澡堂很多次，但每次都行色匆匆，也没能进去洗过澡。 秦京茹在门口遇到了澡堂搓背搭子，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女澡堂。 许大茂则带着有些茫然的秦振春进了男澡堂，希望他能习惯左右为男、男男私语的环境，洗澡的时候袒露身体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他忘记秦振春生活在大队里，男孩子一到夏天就往水塘子里钻，上山打鸟下河摸鱼什么没做过？ 看秦振春如鱼得水的和周围大爷攀谈，许大茂咽下嘴里的话，缩到角落洗澡去了。 嘶，真是恐怖如斯。 洗完澡回去还不到九点。 前院的三大爷倒是没堵门，就是进了中院看见秦淮茹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表姐，你这衣服可真多，怎么不让张姨明天帮你洗。”自从秦京茹嫁进大院，就没见过有人这么晚洗衣服，而且白天家里又不是没人。 “是京茹、许大茂和振春啊，这不没几件衣服吗，我想着现在洗好明天就能穿了。”秦淮茹没看见想要等的人有些失落，强笑着回答。 “那你继续忙吧。京茹，大舅哥，咱们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许大茂可没兴趣细究秦淮茹如此做的用意，左不过是为了等傻柱呗。 “嗯嗯，我都困了。”秦京茹打了个哈欠，挽着许大茂的手臂走向后院。 秦振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家里有婆婆也不喊来帮忙，秦淮茹自己不争气怪谁？ 等到大院里灯都灭了，傻柱才独自一人回到四合院。 要说他今天去干嘛了？ 哎呦喂，想想都是一笔烂账。 他和于海棠交往了一个多月，想着也该定下了。 于海棠一听不乐意了，说自己还没准备好，他还在考察期，让人继续努力。 钱花了好几百，一谈结婚就说努力，这不是给瞎子点灯——白搭吗？ 傻柱那叫一个怒啊！ 一下班就扯着于海棠，带上礼品点心就上了门。 结果可想而知，于海棠的父母对傻柱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不满意女儿嫁一个面向老成又没前途的厨子。 更何况女儿的前男友杨伟民这块美玉在前，傻柱连块边角料都比不上。 就是可惜杨伟民的舅舅倒台了，不然…… 傻柱可不傻，哪能看不出他们的鄙视，但为了娶漂亮媳妇也忍了。 反正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改观。 奈何于海棠被傻柱越界的行为弄生气了，原本对傻柱的好感被这一闹降落到谷底。 要不是被杨伟民的事吓到，她才不会选择身家清白又有房子，本人又赤诚的傻柱。 看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于是傻柱喜提真言——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安静思考是否结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太过冲动。 傻柱当时就指着自己，询问于海棠自己像不像驴，然后果断分手了。 一个人在护城河溜达了几个小时。 “都什么人呐，合着和杨伟民吹了不是意外啊。”傻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烧起炉子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他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吃了用了都得给他还回来！！ … 第52章 分手快乐 傻柱和于海棠分手的事像一阵风一样刮遍了整个轧钢厂，让无数人跌破了眼镜。 好在傻柱没当面找于海棠要回东西和钱，不然背后蛐蛐的人更多。 也不只是他不想闹出来，就怕再坏了名声，到时候可真娶不到媳妇了。 二大爷得知消息，又开始盘算把于海棠嫁给自家二儿子。 毕竟于海棠除了眼瞎看上傻柱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做他儿媳妇正正好！ 秦淮茹和一大爷则很是惊喜，又不得不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装作哀伤的样子去安慰傻柱。 吹了好啊，吹了他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 两人对视一眼，不留余力地说着于海棠配不上他，错过他是于海棠的损失。 傻柱正处于悲伤中，没有注意到两人怪异的表情。 周围的工友默默吃瓜，但考虑到傻柱的武力值，他们没有当面蛐蛐他，而是吃饭的时候疯狂和同事分享情报。 食堂本就嘈杂，现在更是人声鼎沸。 许大茂等马钢转述听到的八卦，才明白一路过来众人脸上的笑意。 果然还是娱乐太少，小小的八卦都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师傅，你说傻柱和于海棠怎么就吹了呢。”从相亲到结婚不到俩月的马钢发表疑惑，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爱恨纠葛。 “额，怎么说呢。你有一个苹果，和你媳妇一人一半叫做分享。你媳妇有一块油饼和你一人一半，这也叫分享。可傻柱揣着兜里的两块油饼全给了于海棠，于海棠只给了两块水果糖，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好像懂了一点了，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还不算傻，傻柱应该是明白了这些，或许有其他原因，才会向于海棠提出分手及时止损。”许大茂倒不意外，两人三观不一致，加上生活环境不同，怕是结了婚也会离婚。 时代造就人才，不同的思想和思维方式影响了太多人。 马钢不怎么明白，难道在师傅眼里两人分手还是好事？ 许大茂笑而不语。 回去后看看一大爷和秦淮茹的反应，就知道傻柱分手的事里两人都出手没。 不过不管怎样秦淮茹得偿所愿了，恢复的单身傻柱还不得被她牢牢抓手里？ 许大茂想到原剧傻柱的美满结局，呵呵笑了一声。 马钢悄悄离许大茂远了些，师傅笑的有些吓人。 晚上下班，许大茂看了眼闭门闭户的聋老太太家，看来安眠药挺好用啊。 “大哥，快到周末了，咱们能一起回大队吗？”秦京茹倒是随时可以请假，就怕秦振春学徒工没假放。 “我问过刘师傅了，可以照常放假，让我回去和父母说一声。”秦振春端着汤进屋，“正好回去和爸妈说一声，免得在家担心。” “哦，那就好。”秦京茹挠挠脸颊，看着许大茂道，“对了，大茂哥，你要去找定国叔吗？” 许大茂想到空间里所剩不多的普通三鞭酒，珍藏三鞭酒肯定要自己留着喝，最多给李怀德和几个领导送送。 而且瓶子也等从400ml换成200ml的，省的领导们还以为三鞭酒随时都能刷新，得制造点紧迫感。 “去，怎么不去。”这次他再去薅薅秦定国家里的药酒，以及看看上次泡的酒好了没。 “哦，等到周末我和马姐说一下。”秦京茹点点头，馒头也捡好可以吃饭了。 许大茂吃着香软的馒头，心情好了很多。 秦振春和秦京茹说着厂里的趣事，还比赛多认识了好些字。 吃过饭后，隔壁聋老太太家才略微有了些声响，昏黄的灯泡被啪嗒一声打开。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蹒跚地打开房门。 中午喝了麦乳精后她就睡起午觉，结果下午一大妈没来给她送吃的，也没发现她睡得时间有些不正常。 聋老太太以为是身体补回了些气血，因此睡眠都充足了些，就是头有些昏沉。 “让你们不孝敬老太太，哼哼，有好东西也不给你们喝，太太这几觉睡得可舒服了！”她小声嘀咕，浑浊的眼睛扫过许大茂家，迈步朝中院走去。 睡了半天怪饿的，一大妈也真不懂事，不知道老人家要多吃点东西？ 一大妈看着不请自来的聋老太太，笑着问，“怎么了老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聋老太太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拄着拐杖走了过去，“我的脚有些痛，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止疼药。” 正好一大爷端着茶缸从外面走回来，听见聋老太太的话，不由得瞪了一大妈一眼。 “老太太，您慢点，我扶着您进去坐会儿。”一大爷把茶缸递给一大妈，小声说，“您还不知道吧，傻柱和于海棠吹了，现在两人正在闹分手呢。” 一大爷简短的把傻柱花大钱的事说了一遍，特以提及傻柱在找于海棠要回花去的大半钱票。 毕竟花了钱是为了娶媳妇，要是不想继续发展下去，一开始就别答应啊。 于海棠就是骑驴找马，吊着傻柱然后找另外的好选择。 “还有这事？打我第一眼看见于海棠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可惜了我可怜的傻柱。”聋老太太抿着没几颗的牙，叹息一声，“先给太太弄点吃的，饿了半天了……” “行行行，您稍等。”一大爷皱起了眉，看来傻柱受到情伤太严重，连老太太的晚饭都忘记做了。 一大妈没说什么，把剩下的馒头煨了下火，炒了个青菜鸡蛋端了过去。 聋老太太饿狠了，把三个馒头和一整盘菜都吃光了。 “老太太，您这…胃口挺好啊…”一大妈咋舌，这食量很不正常。 “什么？你还要给我炒腊肠？不用不用，太太已经吃饱了。”聋老太太喝着一大爷端来的热茶，对着一大妈摇摇头。 “成，明天中午给您做腊肠吃。”一大爷笑着接道。 虽说聋老太太脚扭伤没能拖住傻柱的步伐，但好歹让傻柱守了几天家，减少了和于海棠的接触时间。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可惜没有红烧肉吃。 秦振春每天和机器打交道，晚上下班后还用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用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在睡前拿出来复盘一下，顺便问问见多识广的许大茂。 “大茂啊，你说划线、錾削、铰孔都练了好几天，我什么时候能去摸钻床啊……”秦振春整天切割和钻孔，手里的茧都磨掉了好几次。 许大茂冲好三碗麦乳精，听见大舅子的问题，脑袋都大了。 “大舅哥，钳工是一门手艺活，万万不要太心急。”他招呼秦京茹过来喝麦乳精，轻声说，“手部的协调性很重要，现在的一切都是为加工复杂零件奠定基础。” “我都知道，就是忍不住……”秦振春喝了口喷香的麦乳精，带他的三级工周建党都被他问烦了，只能回来烦烦妹夫了。 为什么不去骚扰三妹？ 三妹被问烦了直接一顿爆锤，吃饭时还会给他夹冒充红烧肉的生姜。 许大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刘师傅就在隔壁呢，怎么不去烦他。 一夜无梦。 又在秦振春的呼噜里度过了一天。 许大茂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叫上大舅子去中院洗漱。 中院正房的房门大开，傻柱带着俩巨黑的黑眼圈出来，憔悴的仿佛五十岁的老人。 “咳咳，傻柱，你这是做贼去了？”许大茂被牙膏泡沫呛到，本来就长得老成，现在直接超级加辈。 “你丫才去做贼了！许大茂一大早起来就满嘴喷粪，怎么滴，想挨柱爷揍啊？”傻柱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抡了抡沙包大的拳头。 “哎呦喂，傻柱，你吃炮仗了？不就是和于海棠吹了吗，至于这么大肝火？”许大茂吐出沫子，有秦振春在他可不怕，“我就多余问一句，你照照镜子吧，俩黑眼圈像熊猫似的，和何雨水站一起本就差辈，现在直接成爷孙了。” 秦振春噗嗤一声乐了，净说大实话。 “爷孙就爷孙，我现在还就想当人爷爷！”傻柱不服输的瞪了回去，心里更是气不顺。 昨晚他是睁眼到天明，始终不明白怎么和于海棠走到这一步。 “呵呵， 傻柱，听个一句话，融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融。”许大茂啧啧两声，“开心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许大茂！滚滚滚，连你也来看老子笑话！”傻柱看了眼守在一旁的秦振春，大声的嚷嚷着，“要不是…哼哼，我才不会放过你…” “怎么？羡慕啊？那你也去找几个舅子啊。呵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连个媳妇都没有。”许大茂一脸的小人得志，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昂着头离开了。 秦振春望着捏着拳头的傻柱摇摇头，难怪听院里的人说两人是死对头，都是嘴贱不服输的主儿，碰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 “别介啊，傻柱，我这妹夫就是嘴贱了点，但说的都是实话。”秦振春丢下一句，快步跟上了许大茂。 实话？ 傻柱朝地上呸了声，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许大茂就变成黄鼠狼了！ “你跟他说什么，他就一傻猪！被人算计死都不知道。”许大茂嘟囔着，倒不是不满秦振春，就是觉得傻柱的性格真鬼。 说他聪明吧，还被一大爷和秦淮茹吃的死死的；说他傻吧，大领导关系整挺好，还会下围棋。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看他就找对象上有些不顺，其他都还好。”秦振春没有上帝视角，自然不知道傻柱差点被秦淮茹弄绝户的晚年结局。 傻柱是城里户口和三间正房，暂时被调到了车间，又有一个正式工。 比他们乡下人条件好太多，而且人家也不傻啊。 秦振春还是没有看到关键点。 许大茂张张嘴，现在的情况确实和秦振春说的差不多。 但这辈子没了何晓的存在，要是傻柱和秦淮茹在一起，可就真的绝户了。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剧情改变的太多，主线参考太少。 比如偷鸡的棒梗是个爱护妹妹们的哥哥，闲暇时也会来许家帮着秦京茹做些小事，没主动要或者伸手偷东西；贾张氏除了懒馋爱犯红眼病了些，倒也没有天天做招魂大师，就是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 养老团、秦淮茹和傻柱这仨就耐人寻味了，因为动机在那，怎么拨动都会拧回原线。 轧钢厂车间，秦淮茹一边教傻柱车零件，一边想着怎么挽回傻柱的心。 “柱子，你送于海棠那么多东西，还能要得回来吗？”她忧心忡忡的说。 东西要回来后，何雨水不怎么回四合院，傻柱又是个男的，最后归宿还用说明吗？ “肯定要得回来，我都有留票根，你就敲着吧。”于海棠是个要脸面的人，昨儿个他威胁要贴大字纸报和去她父母上班的地方闹，还不是乖乖去凑钱。 正常约会的钱财他没有要，追回的是那些皮鞋、布拉吉、丝巾等的大额钱财，穿过用过的他可不要。 这花的钱可都是他攒的老婆本！ 秦淮茹不知道傻柱所想，否则非得啐他一口。 许大茂去送文稿的时候路过播音室，透过虚掩的门看见了红着眼睛哭的于海棠，心里却升不起丝毫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歹傻柱谈对象也是在正经谈，又不是走肾不走心的一锤子买卖。 “师傅，我姑父今天喊了一商的来喝酒了，估计是为工服和劳保用品。”马钢摆弄着放映机，下午又要去会议室给领导们放小电影。 “是好事啊，我看车间里劳保手套和肥皂消耗可不小，而且进四九城的人越来越多，东西都送了不老少。”许大茂想到免费周游全国的活动，十分佩服他们的耐力和心中的信仰。 现在全国性串联沿途食宿交通都免费，又没有相应的供销，闹的可比吃大锅饭的时候凶多了。 马钢闻言缩缩脖子，最近他不敢下乡放电影就是因为害怕，半大孩子可是最莽的时候。 万一他枪还没拔出来，那些混小子们就一拥而上，到时候就稀里糊涂赴死了。 “德行，小心着点就没事了。”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不下乡就在厂里偷偷懒，顺便给职工们放电影就行。 还好许大茂转职成了干事能坐办公室喝茶，不然他可没有一个当厂长的姑父，只能硬着头皮下乡。 …… 第53章 回大队 60年代的公厕都是连成一排，没有现在的便利，每个坑用完后都想要自己舀水冲厕所。 不管打扫的再干净，那些白色的小玩意儿还是会存在。 杨厂长屏住呼吸，用扫把打扫着厕所。 以前他是戴口罩打扫卫生，后面被人看见以他不是真心接受教育，把他口罩扯了下来，并按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然后乐此不疲，不弄得他满身脏污好似就没了乐子一样。 他不知是不是李怀德的人，但厂里有些人为了讨好李怀德，总会故意来找他麻烦。 后面更是可恶。 他每次快打扫干净的时候，就会有人进来上厕所，还故意把厕所弄得很脏，让他蹲在他们面前打扫。 好不容易打扫干净，休息的时间都过去了大半。 等他去吃饭的时候，就剩一个汤底了。 要是傻柱还在食堂就好了，或许他还能混个饱饭。 可惜树倒猢狲散，除了和他撕扯不开的人，其余人都避他如蛇蝎。 “杨厂长，您没事吧？”傻柱从和于海棠谈崩后，才想起还有这么个曾经的领导。 他闻着屎臭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傻柱啊，害，我没事。”杨厂长见状叹息一声，小声说，“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可惜我现在没什么能送的……” “嗐，结不成婚，我和她吹了。”傻柱说着看看四周，从裤兜里扒拉出用油纸包好的花生米，“您先应应急，下次我再来看你。” “哎，还是你记得我，下次再带点酒来，我许久没喝了。”杨厂长盯着傻柱，心思百转千回。 傻柱刚想说话，不远处走来几个上厕所的人。 他朝杨厂长点点头，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能让外人瞧见他和杨厂长交好，要是被打成一派，怕是连个车间工人都做不了啦。 不过做工人到底不是老本行，得想个办法回后厨去。 不为了拿每天的剩菜剩饭，好歹有徒弟和一大帮帮厨在，他每天也没那么累。 于海棠爸妈不是嫌弃厨子没前途吗？反正暗地里为难于海棠是够了。 傻柱当机立断找到了刘岚，询问李怀德什么去小食堂请客吃饭。 “傻柱，你终于想开要回食堂了？”刘岚颇为惊奇地看着傻柱，能见着倔驴低头可不容易。 “去去去，你给句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傻柱不屑地瞥了刘岚一眼，他下车间还不是刘岚出的馊主意，真给她好脸了。 “好好好，是我多嘴。”刘岚连忙赔笑，随即透露道，“正好下午三点有场酒局，你直接去做一顿饭，他一吃就知道了。” 傻柱微微颔首，眸子里满是复仇的火焰。 呵呵，厂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下才有人上啊。 于是下午李怀德夹起一块辣子鸡丁吃到熟悉的味道后眉头扬了扬，不动声色地把肉吃了下去。 面对刘岚期待的眼神，李怀德摆摆手让她继续端菜。 等尝了尝好几个菜味道比二厂的厨子炒的好，摆盘也好看很多。 聂副主任也尝出了味道，和另外几人交换了个眼色。 酒局结束，李怀德摇摇晃晃地拦着刘岚去了小树林，进行了一场指南针和磁场的较量。 第二天傻柱脱离了车间，回到后厨继续干起了老本行。 马华也重新系上围裙，继续给傻柱当辅厨。 正筹划让傻柱回食堂的一大爷和秦淮茹有些傻眼，但结果是好的，他们也了去一个心结。 总之饭盒继续拿，几个孩子依旧热情的叫着傻叔。 秦京茹吃着奶油冰棍看的啧啧称奇，这傻柱到底啥意思啊？ 实在不行早点和秦淮茹在一起得了，免得祸害其他小姑娘。 晚上许大茂和秦振春下班回家，一边做菜一边听秦京茹叭叭听到的八卦，还有马姐住的四合院里有房出租，月租三块年租三十，房子是前院的倒座房，布局和阎解成家差不多。 “学徒工资不太够，等我回去找妈拿些钱。”一开始是有些紧凑，因为啥也没准备，想要购买的东西就多。 “那大哥你要努力学习，三年后好转正，到时候申请员工宿舍也成。”秦京茹笑着说。 轧钢厂每月24号发工资，秦振春得七块八，因为他就上十三天的班 他后面每月还要交五块给公中，吃住又省不了，只能从其他方面慢慢省。 学徒工第一年18元，第二年20元，第三年22元，出师后考一级就有26元了，然后逐级递增。不过到了60年后就不评级了，改成做三年学徒工自动转正，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秦淮茹每月的27.5元，除了补充工龄，其余的还真不知道。 许大茂沉默着没说话，他帮助的已经够多了，再帮下去干脆秦振春认他做爹得了。 秦京茹倒是想借钱给大哥，但见自家男人都没说什么，便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大哥要是能尽快参加考试成为一级工，有了城市户口乡下的大嫂们也能轻松很多。 许大茂接过秦京茹递来的饭碗，一锤定音，“正好明天回红星大队报喜，把攒的棒子面带回去，顺便看看二舅子找着什么稀罕花草没有。” 借钱归借钱，接济归接济。 要他把棒子面拿去给秦淮茹他得呕死，接济媳妇的娘家亲戚还能卖个好，再加上二舅子秦振华从山里刨来的野味、药材和野兰花，老秦家可不是秦淮茹这条水蛭。 秦振春点点头，他也有大半个月没见着家里人了。 饭后他去隔壁院子借了一辆自行车，准备明天骑着回家。 为什么不找三大爷借？ 主要是要给五分钱的借车费，而秦振春舍不得给，便去和这些人认识的新朋友借了自行车来用。 本来说好坐班车回去，可来串联的人太多了，他们只能老老实实骑自行车。 秦京茹一直在大栅栏和王府井转悠，上班后除了买菜就很少出门，倒是没怎么见过一波波人涌进四九城，把升旗的地方都占满了。 她看着一群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端着大碗蹲在由小学改建的食堂外，嘴里吃着萝卜干炒猪肉和白馒头。 “他们衣食住行真的免费吗？听的我都心动了。”秦京茹小声的说。 她这二十年都没出过四九城，更别说还是一场免费的旅行。 秦振春看了三妹一眼，骑着车没说什么。 “你看他们身上穿的和脚下踩的，脸色又有些蜡黄。估计走这一趟不容易。”许大茂佩服归佩服，反正他是拒绝的，“而且火车才多少位置？挤在一起几天味道和腌酸菜似的。万一有虱子或者其他病，一传染就是一窝窝，还有可能永远留在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 秦京茹深知虱子的恐怖，闻言忍不住缩缩脖子。 “那还是算了，待在家里挺好的。”她只是羡慕他们能走遍全国看大好河山，但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是啊，三妹，小老四想要戴红袖去闹都被打的哭爹喊娘，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好事，要是所有人都去串联，干活的人就少了，粮食少了就该饿肚子了。”秦振春忍不住插嘴，眼前的阵仗和大锅饭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 而且轧钢厂要不是安保做的好，来串联的人都差点闯进去，最近防守都严密许多。 嘴上说着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偷东西，实际是为了预防间谍或者有人进去搞破坏，反正现在不穿工服带工牌都进不去轧钢厂。 秦京茹想到小老四秦振实上蹿下跳躲棍子的场景 ，嘎嘎嘎的笑出了声。 活该被打的屁股开花。 谁让他在家的时候老是气自己。 许大茂专心骑着车，听见秦振春听到秦家老四，想到69年全面学校停办，那时候也该读高中或者在家种田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路上被民兵盘问了好几次，两辆自行车才顺利驶入了红星大队。 看来串联惹出的事不少，都把枪炮给备上了。 好在大队里的人照常在上工，秦振春一眼就看见了爸妈和媳妇儿扛着锄头去上工的身影，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许大茂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好和周围人搭个话。 秦京茹更是直接下了自行车，挽着亲妈的手开始撒娇，要不是有五个多月的孕肚，还以为她只有三岁呢。 秦爸则是招呼着姑爷和大儿子，一挥手去上工的六人呼呼啦啦地又回了家。 其余人看得眼热，要是他们有个能把自家儿子弄去城里上班的当干事的姑爷，他们也会把人当宝贝捧在手里。 别说是一天不上工了，就算是要吃龙肉，他们也会想办法去弄。 虽说秦振春只是个临时工，但那可是轧钢厂啊！他们想进都进不去的地方。 “大茂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秦爸拘谨地搓搓手，以前村里人都让他不要太娇惯秦京茹，别养出个眼高手低的妞儿。 可现在谁家不羡慕他家，直接出了两个工人了。 “爸，您说什么呢，咱都是一家人。”许大茂摆摆手，许家人丁不旺，可不得好好扶持下媳妇娘家人。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不是白眼狼。 “应该的，应该的，京茹能遇见你，也是老秦家祖坟冒青烟了……” “爸，你说什么呢，暖水壶里怎么没热水了？” “咦，怎么会，你妈昨晚才烧的热水。” “真没有了，你再去烧点。”秦振春赶紧支开秦爸，扭头对许大茂说，“爸就爱说胡话，你别放心上。” 城里都在破四旧，不兴说迷信的话了。 许大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他神色紧张，还是点了点头。 棒子面倒腾进大缸，芝麻油酥饼糖果红糖这些珍贵的被秦妈分了分，其余的锁进了橱柜。 大人分了一块酥饼，小孩分得了两颗糖和半块酥饼，红糖留着给女人补身体。 小孩子们被酥饼香迷糊了，两个狗子一边啃着酥饼，一边用手接着碎渣，吃完后又把手心往嘴里倒倒彻底清空。 大花窝在妈妈的怀里，啃一口酥饼就看一眼秦振春，似乎在认人。 秦振春又好笑又心酸，亲爸才出门半个多月就不认识了，可是上班才有钱票拿，媳妇和孩子只能后面想办法接进城里。 “大茂妹夫，你看轧钢厂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啊？”秦振华三两口啃完酥饼，眨着牛眼睛期待的看着许大茂。 大哥、三妹都当了工人，家里就剩他在家务农，每天腰酸背痛的赚取工分。 不是说赚工分不好，但有轻松地工作，谁又想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锅苦日子？ 小老四秦振实也眼巴巴地瞅着许大茂，不过他知道自己年纪小排不上号，于是啥也没说。 秦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秦振华，想什么美事呢，能安排一个进去都是谢天谢地了。 “大茂啊，你二哥就是个傻子，别理他。”秦妈狠狠地拍了下秦振华的背，难道她聪明的脑子都生给秦京茹了，怎么男人都憨傻憨傻的。 “妈，您别打二哥了。”秦京茹眼珠子一转，摸摸肚子，“二哥的事先别急，我给你带了些细棉布，你针线活好，给小外孙做些小衣服穿吧。” 她男人脾气是好，但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吧。 真当城里工作是大白菜啊！ 秦京茹想到马姐透露说许大茂为了她的工作许出去的三块手表，心里就在滴血。 “我找村里人换了些布料给小外孙做了衣服，不过没有细棉布柔软，孩子长得快，不用做太多衣服。而且小孩子皮嫩，软和的尿芥子都得准备上，等我去伺候你做月子都带上。”秦妈一听也没心思理秦振华了，盘算着闺女的预产期、月子吃的鸡和小外孙要用的衣服尿布。 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才生产，可以去找村里人定些小公鸡和老母鸡，不能让亲家看轻了她闺女。 许大茂不知道丈母娘下了血本，还在笑眯眯地逗着二舅子秦振华。 倒也不是没有工作给他做，就是短时间弄两个农村人进城工作已经很惹眼了，至于他就只能缓缓了。 “你啊别急，帮我看好定国叔家的药酒就成，以后我总不能每周都来大队里。”后面秦京茹月份大了，他得守在她身边。 供销社的工作就让没工人上班的二嫂暂代，也免得他们心里不舒坦。 许大茂觉得没有比他更贴心的姑爷了，还得考虑老秦家乱不乱。 继夫妻分离的秦振春后，秦振华也快要和媳妇分离两地了。 …… 第54章 借钱 许大茂和秦京茹吃了中饭就准备离开，秦振春想着租房的事也没多待，把媳妇准备好的大包裹绑在后座，等先在城里安好家，再把媳妇孩子接进城。 秦大嫂抹去眼角的泪花，她应该高兴才对。 秦振华虽然没能去城里工作，但是媳妇得到了去帮忙三妹暂代供销社工作的机会也不错，总比秋收后搁家里无所事事强。 秦爸秦妈更是夜里偷偷对着老祖宗的牌位跪了好一会儿，要不是破四旧不能上供和烧纸，他们都想去坟前和老祖宗们唠唠嗑。 院里的人不是聚集在胡同口下棋就是在河边钓鱼，小孩也是跳皮筋、翻花绳和跳房子玩得不亦乐乎，调皮的男孩则是拿着木棍做的手枪在玩游戏。 许大茂三人和大爷大妈们打了招呼，回家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 看时间还早，就去供销社马姐说要出租的屋子丈量了下尺寸。 就等明天街道办上班去交租拿证明，不然有些东西批不下来。 这房大概十三平，上一任租客不埋汰，打扫下就能住进去，一个人住着绰绰有余。 “这间屋子放个床，再加个炉子和小柜子就差不多了，转个身都费劲。”秦京茹看着不大的倒座房，又看看秦振春，“不过这是离轧钢厂近又比较干净的房子了，其余的价格贵又没这大。” “床好办，可以去弄个上下床，大哥一人住的时候上面就放东西，要是有人借宿上下都可以睡人。”许大茂给出了主意，上下床简直是小户型神器。 “嗯嗯，大茂说的没错，我去找刘木匠问问有没有旧床。”秦振春想着后面老妈要来给三妹坐月子，住这里也合适。 顺便还能蹭蹭老妈做的饭。 许大茂不知道秦振春已经在琢磨吃饭的问题，见他决定好后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签了一年的租约。 房子定下也不能立刻搬进去，还要添置几样简单的家具。 许大茂看着清扫一新的倒座房，拍着胸脯表示把煤炉子和小铁锅给包了。 “别瞎忙了，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他不耐烦听秦京茹两人煽情的话，背着手先走一步。 “大茂哥，你想吃啥菜？正好发些面做馒头。”秦京茹笑着喊道，“大哥，快跟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晚点再回来呗。” “知道了，马上来。”秦振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扣上房门跟了上去。 许大茂走进中院的时候碰到了傻柱，看他手里提溜的饭盒，估计是刚下班回来。 要说做了干事的好处就是朝八晚五准点下班，几乎没有加班的时候，而且周末都有一天的休息。 傻柱作为后厨的大厨，要是李怀德小灶开的多，晚上七八点下班都是常事。 许大茂环视一圈，秦淮茹竟然没缠上他，真是奇哉怪哉。 “嘿，傻柱，今儿个下班够早啊。”许大茂望着他沧桑的脸，有些不忍直视，“就算你上班烟熏火燎，好歹顾下自个儿的形象，等冬天寒风一吹，脸皲起来更老了。” 慢了几步的秦京茹两人听见这话，都不禁笑出了声。 傻柱听见笑声回过神，这些天的烦心事让他都提不起劲和许大茂互怼。 他蔫巴地看了许大茂三人一眼，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许大茂都做好回怼的准备，结果对方不接招。 “傻柱，该不会和于海棠吹了，你就破罐子破摔不着对象了。”他摸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的都留在最后吗？” “许大茂，别站那说风凉话，你柱爷没那么心胸狭隘。”傻柱斜眼哼了声，紧接着翻了个白眼，“你就瞧着吧，我一定娶个漂亮大方的媳妇！” 嘴上说着不在意，傻柱给李怀德做饭的时候都想好怎么报复于海棠，计划已经在实施了。 现在杨伟民红袖一带，在厂里场外都聚集了一小股势力，也是一个小领袖。 既然她最开始的目的是躲避杨伟民，那他傻柱就让杨伟民得偿所愿好了。 傻柱想到皮鞋、丝巾、麦乳精等东西打九折的钱票，于海棠爸妈还了一半，剩下一半打欠条的行为就不爽。 没那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瞧瞧，现在翻车了吧？ “行行行，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许大茂咧嘴一笑，拉着秦京茹的手朝傻柱说，“我先预约你来喝孩子满月酒啊，再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傻叔。” “得，想要我帮忙做菜就直说。好酒好菜记得备上，不然我可不来。”傻柱一秒看出他的心思，又得意自己的好厨艺。 他秉持着大人的恩怨不关孩子的事，再加上最近半年两人关系缓和了些，有喜事他也高兴。 就是为什么许大茂都二婚快生娃了，他连女人的小嘴儿都没亲过。 许大茂听出傻柱话里的酸气，但见他真当答应了，又觉得是个好现象。 他俩最起码一个院子还要生活十几年，化敌为友才是正确做法。 “成，我许某必定扫榻相迎。”许大茂哈哈一笑，拉着秦京茹回了家。 “啧，当了干事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更有文化了。”傻柱嘀咕一声，关上门掏出酒瓶自斟自酌起来。 害，情之一字最磨人。 秦振春没围观许大茂和傻柱的对话，先回家把炉子换了煤球，快手快脚地烧水切菜。 秦京茹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弯腰都有些费劲，只能他多做些，三妹就能少做些。 不做饭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孩子出生的时候都还在工作，乡下把孩子生在田坎上的比比皆是，环境如此没有办法。 许大茂也心疼秦京茹，为此橱柜里面包、麦乳精和罐头从没少过，他早上还能去买油饼对付一口，可孕妇不行。 “大茂，晚上我骑自行车去东直门转一圈，弄些砖块木头回来。”秦振春打算在83号院子倒座房垒个台子，堆煤堆白菜都成。 “没问题，不过你注意着点，不然你等明天下班我和你一起去？”许大茂有些不放心，盲流和串联的人搅和在一起，现在的四九城可不是一般的混乱。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啥。”秦振春吃着馒头，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许大茂见状没说什么，太过小心不是谨慎，而是胆小怕事了。 吃完饭后，秦京茹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几个碗的事很快就刷好。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下班，中院的水龙头就没停下来过。 这不秦京茹刚准备走，秦淮茹就端着盆洗鸡毛菜和白薯。 一看就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不然不会连棒子面都吃不起。 “京茹，你要不借姐点钱呗…姐实在是…”秦淮茹愁眉苦脸的叹着气，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表姐，这，我也没钱呐。”秦京茹护着肚子往后躲了躲，欲言又止，“家里的钱都是大茂哥在管，我又不怎么出门，买菜都是他在买。” 秦京茹心里直犯嘀咕，连忙补充道，“而且最近大哥住这里，吃喝都是一大笔钱，我的工资也给大茂哥了……” “哎，你怎么不留个心眼，女人手里没钱怎么行。”秦淮茹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恨铁不成钢的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不然你买个菜和衣服都要报备，看着别人想买就买想吃就吃不心烦哪？” 秦京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贾家就秦淮茹一个人挣钱，在家的地位也不见得高，还不是被贾张氏压的死死的。 要真说得上话，贾张氏一个闲在家的老婆子早就去糊火柴盒补贴家用了，能无限制的吃止疼片上瘾？ “唉，表姐真是抱歉，我也帮不了你。”秦京茹说着后退几步，扭身回了后院。 秦淮茹咬着唇，望着秦京茹的眼神晦涩不明。 要不是傻柱给于海棠买了太多东西，导致手里没钱票接济她家，她会厚着脸皮来找秦京茹借钱？！ 此路不通，她也没气馁，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导致她面临窘迫局面也有一大爷的份，去找他解决下困难没问题吧？ 秦京茹回去没和许大茂说借钱的事，今天劳累了一天，也没心思去溜达，三人坐在桌边吃瓜子零食闲聊。 等挂钟到了九点，用热水洗了脸泡了脚，蛄蛹几下就上床睡觉了。 这个时间点除了等上晚班的人回家还亮着灯，院里大多人屋子都黑暗一片。 睡前许大茂习惯性去厕所放水，回来路过中院的时候就瞧见了不得了的一幕——秦淮茹和一大爷在昏暗的墙根下拉拉扯扯，脚下似乎还有一个布袋子。 他猜测不是白面就是棒子面，反正一大爷对老贾家或者是秦淮茹一向大方。 看墙上的影子脑袋都快凑一起了，看上去颇为暧昧。 许大茂抠抠鼻子，琢磨着是吼一嗓子还是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反正被戴绿帽的是傻柱。 “一大爷，您借我十块就成，下个月发官饷我再还你。”秦淮茹忍受着胳膊上的热辣手掌，只字不提地上二十斤的白面。 “淮茹，我之前的提议你想的怎么样了？只要你给我…一切都好说…”一大爷满脸的正直，似乎在说高回报的好事。 闻着秦淮茹身上的肥皂香，他的手搭上秦淮茹的肩膀，慢慢地挪向粮仓。 “一大爷，瞧您说的，傻柱才是最好的人选。您就放心吧，要是我和傻柱成了，绝对给您养老。”秦淮茹僵硬着身体，心里做下了抉择。 和年轻的傻柱在一起，总比和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搅和在一起好。 一大爷呵呵一笑，他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要么和我下地窖，要么…淮茹，别让我为难…”他可不是傻柱那傻子，和于海棠谈对象就拉拉小手。 “一大爷，您别逼我……”秦淮茹眸子湿润，在一大爷的威视下坚定地摇摇头。 她一个寡妇能做什么？家里没个男人谁都能踩上一脚，谁都想来染指一下。 可她不能那么做，那是她的底线。 一大爷觉得意兴阑珊，拿上十斤白面后冷着脸离开。 不是他不想继续，主要是院子里闹出动静不好，而且秦淮茹打量谁不知道她的真性情，在厂里和男员工暧昧换个三瓜两枣。 跟了他不是更好吗？ 要粮有粮，要钱票有钱票。 一大爷冷哼一声，有她秦淮茹后悔的时候！ 秦淮茹怔愣住，忍不住蹲在地上哭起来。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许大茂咂吧了下嘴，两人果然有猫腻，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啥。 他捶捶蹲麻的腿，趁秦淮茹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小跑着回了屋。 “大茂哥，你掉茅坑了啊？”秦京茹打了个哈欠，挥着蒲扇昏昏欲睡。 “刚思考人生去了，睡吧你。”许大茂捏捏她的腿，现在都有些浮肿了。 “没看见你我睡不着，呼呼呼~”秦京茹还没说完，眼睛一闭进入了梦乡。 许大茂摇头失笑，还真是一秒入睡。 院里的事还是明天说吧，万一秦京茹几人被一大爷他们蒙蔽了怎么办？ 至于告诉傻柱？ 算了吧，他敢说人家要敢信啊。 而且他没听清两人具体说的什么，要是真是单纯的借钱借粮呢？ 许大茂胡思乱想着，四合院不大，倒是住了好些妖孽。 轧钢厂后勤处，李怀德清了清账，看着上涨的收益满意地点点头。 让傻柱回到后厨果然没错，有些人慕名而来，吃了他的菜后划分的配额和订单就多了些。 再加上串联的事情上下都乱的很，破四旧和抄家中浑水摸鱼弄来的东西就更多了。 “咱们厂里的播音员于海棠上次稿子念错了好几个字，还把上面的指示断错句。”李怀德得了实惠，自然投桃报李，“太过粗心大意了，万一再出广播失误，就真让别厂的人看我们的笑话了。” “那您看，要不让她去车间反思反思，沉淀沉淀，等她认识到错误再让她回去？”钱秘书闻弦知雅意，凑过去小声说，“于海棠家父母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不过她有个姐姐嫁给了小业主的儿子做媳妇……” “没必要，给些教训就好了。他们不值得你大费周章。”李怀德抿了口茶，过犹不及，现在这样正好。 “明白，我立马吩咐下去。”钱秘书点点头，出门招呼小张过来，耳语几句后目送他离开。 …… 第55章 聋老太太去医院 后面几天秦振春一边上班，一边捯饬租住的房间。 因为起风的原因，他连用报纸糊墙都不能做，只能用破布把墙挡了挡。 暂时住的地方不用太精致，后面还要换地方的。 许大茂友情赞助了几块遮窗帘的旧布，旧布是许家遮窗帘的布，他觉得布料太硬、花色又不好看，就直接给了秦振春用。 反正之前在系统里买了不少布，去找白素兰加工一下就能挂上去。 两人忙忙碌碌两三天，又去找了板爷儿把上下床拖过来安装好，租住的倒座房才算有个样子。 这天许大茂带着徒弟去食堂，刚准备吃饭，秦振春就拿着饭盒一脸古怪的坐了过来。 许大茂见他老干妈都不吃，好奇的问，“你这是咋了？出门没看地儿踩着狗屎了？” 秦振春看看许大茂，又看看马钢，叹息一声，“今天我们车间被调来一个人，这人长的好看，每天我们又能听见她的声音，你们猜猜是谁。” 马钢吃了块土豆，笑着说，“这话说的，我知道是谁，于海棠对吧。” 秦振春疑惑了下，很快想起他的姑父是李怀德，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许大茂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播音员的声音有些陌生。 “而且杨伟民知道后还去车间找她了，看那架势两人要闹上好一阵子。”秦振春不是八卦的人，但于海棠不管和杨伟民还是傻柱分手都闹得沸沸扬扬，是个人都忍不住关注一下。 “嘿，傻柱没去看热闹？”许大茂一听便猜测傻柱使力了，让娇滴滴的于海棠去车间也是个损招。 “应该不能够吧，不过于海棠倒是在车间骂骂咧咧了半天，翻过来转过去就那几句，听得我脑袋都大了。”秦振春啃着馒头，带于海棠的还是周建党，他又要跟着周建党学习，因此听了不老少脏话。 而且车间的人知道于海棠沾不得，都离的远远的，于海棠又高傲习惯了不待见他们，一上午做坏了不少零件。 “辛苦你了，习惯就好，实在不行你也别理。”许大茂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于海棠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广播站，再加上杨伟民的捣乱，车间的人有热闹看了。 “哪能啊，你是不知道二大爷，他对于海棠态度可亲切了，估计是为了刘光天……”秦振春勾勾手指，觉得二大爷胃口真大。 先不说和傻柱的事情，毕竟谈对象讲究个你情我愿，花些钱也正常。 二大爷家为了大儿子的婚事掏空了家底，两三年了都没缓过劲儿来，一穷二白的还想娶于海棠？ 许大茂要是知道秦振春的想法，一定会真诚的告诉他，哪里都不缺压迫，而于海棠一看就不是个能反抗的人。 秦京茹坐在柜台打毛线，这段时间她和马姐学了不少图样，打算给许大茂钩一件毛线衣和手套。 临近下班，马姐看见许大茂和秦京茹打了招呼才回家，笑着夸道，“小两口感情就是好，一点也不像我家那口子，让他烧个热水都费劲。” 秦京茹被打趣的次数多了，也不脸红，“走几步就回家了，这不是顺路吗？大哥离咱供销社又不顺路，不然肯定天天来接你。” 而且马姐都结婚快二十年了，爱情都处成亲情了。 她和许大茂是新婚夫妻，感情当然甜蜜许多。 “对了，你月份越来越大，代班的人找好了吗？”马姐笑着问。 现在是九月中旬，秦京茹怀孕七个月了，高耸的肚子都快碰不到柜台了，拿东西的速度也没之前快。 再加上秦京茹上个月已经转成正式工，福利待遇都涨了不少，还能拿每个月的定量，供销社眼热想要介绍亲戚帮忙代班的人不少。 “已经找好了，是我娘家二嫂。”秦京茹摸摸肚子，温柔一笑，“再过一个星期就来，到时候我妈也会来看看我，顺便帮我做做饭。” 怎么住她都想好了，让大哥秦振春继续和他们住，秦妈和二嫂就去住新租的倒座房，这样不会有人来说事。 也解决了许大茂和岳母相处的尴尬。 更何况租的房子也不远，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也对，你婆婆纺织厂工作繁忙，你妈陪着也放心。”马姐有些羡慕了，谁伺候都没亲妈伺候的好。 而且婆婆的钱还不是得补贴给秦京茹夫妻俩，分居两地还不用受婆婆的气。 秦京茹赞同地点点头，这还是她家大茂主动要求的呢。 回到家的许大茂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把脱下的外套穿上，又泡了杯板蓝根喝。 由于昨晚下了一场雨，早晚温差又大，不穿外套的人晚上冷的跟孙子似的。 秦振春吃饭还在许大茂家，晚上就回租住的屋子。 他也就剩这几天能一个人睡，等二弟妹过来，他又得来许大茂家借住。 还好三妹怀孕了，不然打扰夫妻俩生活他真过意不去。 晚上蒸了个鸡蛋糕，七个鸡蛋加水弄了一大碗。 秦京茹拌着辣椒吃的很香，连切的土豆炒腊肠都没吃几片。 要不是许大茂有系统能弄出一些应季水果，怕是有痔青年又要多出一位。 吃完饭照例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院子外的纷纷扰扰进不去四合院内，一出胡同就能感受到市场洪流下的悲哀。 小巷的墙上贴满了大字纸报，戴着红袖的年轻人在街头巷尾四处乱窜。 许大茂三人只是在南锣鼓巷绕了一圈，熟悉的地方才能让人有安全感。 秦京茹则是抚着大肚子，想到刚才一个老人被打骂和丢石子还心有余悸，要是被村老知道，肯定会被拄着拐杖把人腿打瘸。 “别怕，下次我们在供销社外逛逛就回家。”许大茂握着她微凉的小手，他怎么就忘记孕妇要少看血腥暴力的东西了，看把人吓的。 “我不怕，就是心里难受。”秦京茹叹息一声，不过她清楚自己没能力去改变，唯有管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四九城还算好，你看报纸就只知道外面…总会有结束的一天…”这十年内，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许大茂看报纸上的报道都觉得脊背发凉。 “嗯嗯，我们回家休息吧。”秦京茹抿抿唇，慢吞吞的朝家走。 两人走进院子，发现后院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傻柱的吼叫。 许大茂皱皱眉，什么事情能让一堆人跑到后院围观，而且还是聚集在聋老太太屋外？ 他似乎想到什么，先扶着秦京茹回了西厢房，要是被磕碰到怎么办。 “三大爷，快找人叫个板车，得立马送老太太去医院检查下！”一大爷感受到聋老太太额头高的不正常的温度和急促地呼吸，赶紧让三大爷去喊人。 “我已经叫二小子去了，我们先老太太抬到门口。”三大爷推推眼镜，瞄向了皱着眉头的二大爷，“刘组长，快让光天、光福搭把手！” 说完他进屋帮忙把聋老太太放到一大爷的背上，拿着拐杖和鞋子往外走。 二大爷听到三大爷的称呼，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下。 “光天、光福，快去帮忙。”二大爷招招手，他作为院里的主事人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于是刘光天哥俩抱被子的抱被子，拿枕头的拿枕头，很快就跟了上去。 看戏的街坊邻居看见枯瘦的聋老太太和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是又惊又怕。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给老太太送了白面补身体吗，怎么还瘦了许多？” “是呀，是呀，我家送了一斤呢。” “我看那样子像是感冒，最近忽冷忽热的，老人最怕换季了。” “半个月瞧着瘦了十来斤，怕不是疟疾……” “可别瞎说，老太太可没呕吐腹泻，而且一大妈和傻柱一直在照顾老太太，要是有迹象早发现了。” 说话的大妈在聋老太太屋里扫了好几遍，除了没怎么通风有一股难闻的老人味，其他的都还好，地面没什么脏污。 她们也是听到一大爷的喊叫才跑过来的，没几分钟的路程，地上不可能不留痕迹。 “哦，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整个大院的人都要去看看了。” “……” 刘海中被吵的头疼，扭头看了眼二大妈，歪歪头让她去说事。 “行了，散了吧，都回家休息。”二大妈上前一步，一脸的无奈，“等我家小子回来再问问啥情况，干着急也没用。” 众人一想也是，三三两两地回家了。 许大茂见人走的差不多，凑近二大爷小声询问，“二大爷，聋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二大爷想到聋老太太砸他家玻璃威胁放傻柱出来，又放话要吊死在他家门前就黑了脸。 对着许大茂缓了缓脸色，语气平淡，“一大妈发现聋老太太一天没出门，晚上一大爷来给老太太送饭发现她生病了，就叫来院里人问了问情况，差不多就你回来的前几分钟的事……” 二大爷是真不想去沾边，聋老太太没死就算了，要真死了他只会暗地里拍手庆贺。 谁让易中海拿接济聋老太太的好名声在厂里刷名望，平时聋老太太偏向易中海和傻柱，不知道破坏了他多少次立威的机会。 许大茂哦了声，装作没看见二大爷的咬牙切齿。 “老太太去医院也没带些东西吃，不然我出两斤白面和两个鸡蛋，你让二大妈做了带去给聋老太太吃。”许大茂提议道。 “成，得亏你提醒我。”不用自家出东西，二大爷当然乐意，还能赚个好名声。 许大茂笑了笑，回家拿了东西给二大妈。 等二大妈做好饭和二大爷去了医院，后院恢复了静谧。 许大茂见四下无人，悄悄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看见大缸里还剩十斤多白面，他直接用系统里买的白面替换了，又见麦乳精罐子空了，便没再管它。 想到被消耗的二十多斤面粉和整整一罐麦乳精，许大茂就想通聋老太太为什么会发高烧了。 吃太多安眠药会导致身体代谢紊乱，抵抗力下降会引起病毒感染，然后感染一系列疾病。 聋老太太都八十岁的人了，日子过的昼夜颠倒，再加上最近气温骤降，种种因素堆积在一起就爆发了。 许大茂心里啧啧，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看着屋内的不起眼的黄花梨木木箱和小叶紫檀的摆件手串等，还有很多暗地里藏着的东西，看来老太太的身份比他想的要厉害。 这么想着，他从系统仓库里掏出金属探测仪，关闭声音在屋里大致扫了下。 然后大缸底下，橱柜以及床底都有反应。 他摸摸下巴，大缸和橱柜都能收到仓库里，可挖地需要工具，而且闹出的动静很大。 许大茂体会了一把入宝山而空回的感觉，聋老太太实在是太谨慎了！ 等他清除完痕迹离开后罩房，又把烧好的水提进屋，时间也差八点不到。 秦京茹洗完脚，靠在许大茂身旁继续打毛衣，太早了她也睡不着。 “仔细别伤了眼睛，家里又不缺毛衣，别把自己累着了。”许大茂看着《西游记》，捏捏眉心劝道。 这毛衣打了拆，拆了打，半个月过去了才织了个巴掌宽，怕是等猴年马月才能穿上毛衣。 “我就是打着玩，一会儿就睡觉。”秦京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远大理想，要是今年没打出来，明年就接着打。 “行行行，我去泡麦乳精，你喝不喝？”许大茂明知故问，喝完麦乳精就刷牙睡觉！ 秦京茹嘿嘿一笑，把棒针插在毛线球上，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大概十点多，二大爷和二大妈才回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前院三大爷关上大门，看着揉着惺忪睡眼的三大妈叹了口气。 “孩儿他妈，聋老太太这病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刚才三大爷询问了二大爷两人，而且一大爷还在医院没回来，估计是在医院陪床。 “啊这…老太太也没个亲戚故友，连请个人照料都不行，反正我是不想去…”三大妈和聋老太太关系不好不坏，要她放下一大家子去照顾个无亲无故的老太太，她是做不到的。 “看情况吧，到时候让傻柱去啊，他不是老太太认定的孙子吗？”三大爷呵呵一笑，反正和他们家不搭边。 三大妈沉默了，傻柱去照顾聋老太太？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56章 杂事 傻柱在轧钢厂给李怀德做小灶，因此和二大爷他们前后脚回四合院。 第二天上班也早，要不是碰到洗漱的秦淮茹，他还不知道聋老太太生病住院的事情。 傻柱表示很吃惊，虽说这段时间老太太嗜睡了些，但每次他去做饭都吃的很香，完全不像虚弱会生病的样子。 “谁知道呢，或许没注意天气吧。”秦淮茹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下班后我们一起去看看？” “行啊。”傻柱想了一下，“你去后厨找我，只要不加班，我们一起去医院。” 傻柱一边和秦淮茹并排走在路上，一边想着有小灶就扣下肉下来给聋老太太补补。 秦淮茹望着傻柱的侧脸，越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饭票还是得盖戳，不然容易引起外人的觊觎。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路过，看见两人又勾搭在一起，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开始许大茂以为傻柱是寡妇爱好者，对他的观感很不好，可经过大半年的观察，此人或许对漂亮女人有所垂涎，但要真说看上了秦淮茹，那还真没有。 原剧里接济秦淮茹都好几年没占她半点便宜，后面要不是许大茂使坏撬墙角，秦淮茹把他相亲对象一个个撵走，把他名声败坏、钱财封锁，要是他硬气一点，说不定还不会过得那么凄惨。 奈何傻柱是个心软又仗义的人，前提是没有惹到他，不然他也不会把秦淮茹的仨孩子骄纵成白眼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许大茂很好奇傻柱会不会吃于海棠这颗回头草。 毕竟再怎么都比冉老师和秦淮茹有优势，而且于海棠畏惧傻柱的权势，再高傲的脑袋都得低下。 身后的傻柱鼻子一痒，打了两个惊天动地地喷嚏。 “傻柱，快擦擦。”秦淮茹拿出手帕，忍住恶心递给傻柱。 “嘿嘿，谢谢秦姐。”傻柱擦了鼻涕，看着她白皙的脸庞，那叫一个感动啊。 世界上除了一大爷和老太太，也就秦姐关心他了。 傻柱想到骗他感情又骗钱的于海棠，没有邦邦给两拳都是他脾气好。 秦淮茹扯扯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为了仨孩子，也为了不继续吃粗粮，她必须得套牢傻柱。 这么想着，她笑的愈发温柔了。 傻柱被她的笑晃花了眼，拿着手帕也笑了起来。 看看温柔贴心会收拾家务和做饭的秦姐，再看看高傲不可一世又只会贬低他的于海棠，心中的天坪不自觉地倾斜。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傻柱觉得对于海棠的惩罚远远不够。 恰巧中午于海棠来到后厨想找傻柱服软，车间的重体力活真不适合她。 要是许大茂知道她所想，一定会哭笑不得，没让去翻砂车间和扫厕所都不错了。 可惜他在宣传科摸鱼，不然还真得去凑凑热闹。 傻柱得知是于海棠来了，冷哼一声后让刘岚把人赶出去。 他看着像是收破烂的吗？ 而且把于海棠弄去车间，一方面是为了羞辱她，另一方面是为了证明厨子不是没前途没背景。 现在来服软和讨好他？ 晚了！ 于海棠看着曾经瞧不起的刘岚都能给自己甩脸子，又苦等不到傻柱，心里悔不当初。 现在杨伟民缠上她、不但言语羞辱还动手动脚，让她烦不胜烦。 而且车间的二大爷是纠察组的组长，看见她被纠缠会过来劝阻，可明里暗里都是想让她做刘光天的媳妇。 她捏了捏拳头，但显然是无能狂怒。 这些天马钢下乡放电影去了，许大茂的饭搭子没了，又不想和王科长他们凑在一起。 于是就和秦振春说好了一起吃饭，还能免去一些麻烦。 自从李怀德得了势，他一系的人齐齐飞升，都被他弄去做副主任去了。 你看后期投靠的刘海中，都成了纠察组的组长，可谓是从没权没势的七级钳工一步登天成为了有权有势的小领导。 无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四合院里，众人见到了都得低头问好，当然除了头铁的傻柱。 许大茂也是李怀德的手下，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院里关系也还行，多个好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因此刘海中见人三分笑，顺便坐下蹭老干妈吃。 别说什么不好意，他都是许大茂大舅子的师傅了，吃点东西怎么了？ 还可以和秦振春闲聊一些钳工技巧。 一顿饭吃完，老干妈都干下去半瓶。 许大茂知道老干妈魅力大，但不是给了他两瓶吗，咋还馋呢？ 原剧里三大爷二两芝麻油就收买的人，难道胃口还被喂大了？ 许大茂摸着下巴，把剩一半的老干妈给了秦振春，然后洗好饭盒就回去了。 路过厕所的时候他看见了弯腰驼背的杨厂长，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也不知道谁给打的。 这么想着，他进去放了个水，给杨厂长增加工作量。 临走前还对杨厂长笑了笑。 有的事啊，活着比死了还受罪。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足够把一个人的韧劲消磨大半。 许大茂想到许爸和娄半城达成的协议，又被杨厂长数九寒天的派去乡下放电影，如此种种怎么不能说明官官相护？ 他玩不来政治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能靠‘真诚’去打动人了。 等安稳的度过十年，再站在改开的风口上，是头猪都能飞上天。 宣传科的人不是在看报读书，就是在伏案写字，那钢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王科长走到许大茂的办公桌，用手指扣了扣他的桌面。 许大茂瞌睡一下子被吓走，整个人都清醒许多。 王科长使了个眼神，端着茶水缸子朝门外走去。 过了几分钟，许大茂伸了个懒腰，拿着暖水瓶也出了门。 两人在走廊尽头碰了面。 其实王科长找许大茂的理由很简单，茶叶、肉和酒。 茶叶是许大茂的假亲戚采的野茶，肉是二舅子秦振华打的野味，酒则是男人都爱的三鞭酒。 只是僧多粥少，他要是不早点预定，怕到时候连个渣渣都没了。 “嗐，我还以为科长您要给我涨工资了呢。”许大茂不甚在意的一笑，“茶和肉都好办，就这酒吧……” 他停顿了下，见王科长面露焦急，才慢悠悠的说，“那酒最少要泡半年才能喝，而且还是小瓶的普通版本……” 言下之意就是再等等，好东西在后面呢。 可已经尝过三鞭酒甜头的王科长可等不及，没了三鞭酒，晚上媳妇不让上炕咋办？ 再加上韩副科长也找他代购，不帮忙不行啊。 “许大茂，普通版的给我来十瓶，还是老样子！”要不是400ml变200ml，他也不至于囤这么多。 “唉，王科长，真不是我故意不给，实在是……”许大茂义正言辞的道，“我那亲戚啊，小女儿要出嫁，正苦恼陪嫁的东西，怕是没时间来送酒。” “好啊你，和我玩起心眼了，说吧，他缺什么？”王科长指指许大茂，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发飙了。 许大茂正准备狡辩，又想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打开开水房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才点点头。 王科长见他严肃着脸，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不由得凑了过去。 “我那乡下亲戚啊，特别怀旧，希望在陪嫁里弄些能传家的东西。”许大茂暗示道。 王科长和保卫科的韩副科长走得近，再加上纠察队抄家需要找保卫科借工具，放东西的仓库也需要人看管，保卫科可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王科长闻言盯了许大茂好一会儿，这点小事还值得一脸严肃？搞的他以为是什么违背底线的事呢。 “这好办，韩副科长他也，咳咳，他的朋友也想要你的酒，这点小忙肯定得帮你。”王科长拍拍许大茂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反正后面也要拿去销毁，要是你能帮忙全部‘销毁’，也是你的本事了。” 别以为现在的人傻，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谁都懂。 抄家的时候值钱的玩意儿都被悄悄摸摸揣进兜里了，要不是古董字画桌子柜子太显眼的不好拿走，仓库还能给它塞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大茂被看穿了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钱财到位，三鞭酒第二天就能安排上。 许大茂肯定不会拿着一堆酒瓶去轧钢厂，便选择了下班后送到王科长家。 “珍藏版剩的不多，我也是好不容易从亲戚那要来的，这不就给您送来了吗。”许大茂小声说着，指指上面的花生和炒栗子，“都是亲戚家种的，听说是给您送酒，就硬塞给我，让我带给您尝尝。” “好好好，你这亲戚为人实在。”王科长平时就喜欢五香花生下酒，这新鲜花生来的真及时。 王科长把酒藏到书房的柜子下面，走到客厅对喝茶的许大茂招招手。 “我已经和韩副科长打好招呼了，你晚上去帮忙销毁仓库里的四旧。”王科长理理袖口，“走吧，我带你去认认脸。” …… 第57章 仓库一游 王科长和韩副科长关系不错，又是提供三鞭酒的人，他自然不会为难。 在许大茂答应下次给他送两瓶珍藏版三鞭酒后，韩副科长把时间从半个小时延后到一个小时。 “许干事，上头要求破四旧，我们也没办法。”韩副科长看着许大茂，咳嗽了声说，“陪嫁无外乎二十四条腿。不过都是些旧东西，没有新人会喜欢，找些好看的首饰头面锅碗瓷器也差不离了。” 别拿太醒目的，别拿犯忌讳的…… 总之一句话，要是被人发现，后果自负。 许大茂听了他的提醒，虽说用处不大，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韩副科长见许大茂明白，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毕竟关系一般，能交浅言深的提醒几句都是看在三鞭酒的份上。 换个人他都懒得搭理。 许大茂目送两人离开，扭身进了仓库。 满仓库的古董字画看得他两眼冒光，搓着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就像是耗子进了米缸，黄鼠狼钻进了鸡圈，猫咪掉进了鱼堆，眼睛都绿了。 不过可惜的是仓库里的东西都不是他的，而且还是即将被销毁的命运。 刚抄了几家人的刘海中看见许大茂有些惊讶，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让手下把抄到的四旧搬进仓库，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运动会如火如荼开展了三个月，仓库里的东西经过层层筛选，好东西早被选走了，留下的基本都是显眼的大物件。 许大茂看向刚搬来的四旧，估摸着刘海中又抄了哪个有钱的资本家，不然不至于带十几个人手。 总算这趟不白来。 “许干事，你去砸那边，我们砸这边。等砸的差不多了，明天再运去开水房烧掉。”说话的是个矮胖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锹跃跃欲试的看着仓库堆积的东西。 “是呀，要是遇到搬不动的，你再喊我们帮忙。”另一个唇上留了胡须的男人附和道，他知道许大茂来的目的，也不指望真能帮忙 更何况有外人在，他们也不好藏东西。 “好嘞，我这就过去。”许大茂是做好来白嫖的准备的，自然不会推辞。 而且他买了个手持金属探测器，开静音模式，显示红灯就说明有金属。 仓库有中学运动场那么大，许大茂又在仓库的另一头，只要不走过来看，几乎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因此他一边装模作样挥挥铲子，一边用空间的假货替代合眼缘的物品，顺便用手持探测器在木桌柜子等疑似有夹层的东西上面扫。 只要红灯一亮，东西小就收进仓库，东西大就用铲子劈开找里面的东西。 夹层里不只是金子，还有用小木盒装着的珠宝首饰，许大茂甚至翻出了一些成色好的玉饰和手镯。 可惜手镯被摔碎了几只，不然还能拿回去等改开后给秦京茹戴。 字画书籍和陶瓷都收进了仓库，把留下的赝品撕毁敲碎留下满地狼藉。 虽说好东西不嫌弃多，但要是仓库突然空了一大半也不现实。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到了。 许大茂恋恋不舍地看着仓库里堆积的东西，抱着一个木箱出来，里面是一叠瓷器和一些不知从何处拆下来的小饰品，手臂还挂着一只小马扎。 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仓库里的真货换成了假货，可惜也只有这么点能力了。 时代浪潮下，多少文物古籍被付之一炬？ 许大茂推来自行车，在仓库里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把一些杂碎的木料绑在了前车杠和车后座。 “我准备拿回去引火，最近下雨都没什么引火柴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八咧，库库地往上叠木料。 黄花梨、鸡翅木、红酸枝…… 可怜可怜，怎么就没赶上好时候呢。 等许大茂骑着自行车离开，仓库门口都干净了些。 唇上有胡须的男人伸手指指许大茂，又指指脑袋。 “他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专挑些不能变现的木头。” “谁知道呢，或许是真要当柴火烧吧。” “那人真傻。” “别废话了，快干活吧，一会儿还要把东西运出去呢。” “成，我先去和韩科长汇报一下……” “去吧，记得带点喝的来。” 胡须男人应了声，小跑着去了保卫科办公室。 外面的天黑了，月亮却亮的很。 许大茂是吃完晚饭才去找王科长，然后再被引荐给韩副科长。 在仓库里折腾了一个小时，现在快到九点了。 还好街上人不多，不然还以为木头成精在街上跑呢。 三大爷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门闩都差点扔出去。 “三大爷，我是许大茂啊，快来帮我抬一下。”许大茂停下车，费力的扶着木料。 听出是许大茂的声音，三大爷松了口气，放下门闩上前帮忙。 “大茂啊，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会也去东直门捡木头去了吧？”三大爷看着瘦弱，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抬着自行车过门槛后还有心思询问。 “算是吧，都是用来引火的。”许大茂心想，东直门外的城墙虽老，但不值钱啊，“一会儿我卸木头的时候给你送一些过去，下次点煤球的时候也有火。” “行，那我可等着啊。”自觉占到便宜的三大爷乐了，帮忙抬到中院才拍拍手离开。 给多少东西帮多少忙，帮忙卸木料是不可能的。 许大茂用力把自行车蹬到中院，见四下无人，连忙把珍贵的木料收进系统仓库，然后丢了一堆系统买的不值钱木料在地上。 四合院一直都有人在，而且刘海中在轧钢厂仓库看见了他，如果不是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口，他出轧钢厂的时候就想直接收进系统仓库里。 秦京茹听见门口的动静，隔着窗户叫了声。 “大茂哥，是你回来了吗？” “嗯，是我，快开门吧。”许大茂拍拍身上的灰尘木屑，觉得今天累点也值。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秦京茹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拖着笨重的身体给许大茂倒水拿毛巾。 “这次是意外，我都说了让大舅哥陪着你，你又不让他留下。”许大茂快速地擦了擦身体，又把脏衣服丢到盆里，才感觉好受了些。 “他上班那么累，你又不是出门十天半个月，而且又是在大院里，我能害怕啥？”秦京茹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甜蜜的。 许大茂捏捏她的脸颊，恰恰是最信任的人才伤人最深。 不过聋老太太还在医院住着，院里的禽兽还没时间来作妖。 “还有五天到中秋了，妈和二嫂什么时候来？”9月29号是中秋节，再晚几天就十月份了，许大茂还等着接班后秦京茹在家休息。 毕竟中秋和国庆没隔几天，到时候供销社会更忙。 “我写信回去催催，总归就这几天了。”秦京茹知道许大茂的担忧，笑着回答。 “说的好像我多心急似的，”许大茂嘀咕了句，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先冲两碗麦乳精，再热点剩菜，我给三大爷送点木料后回来吃。” 他说完走了出去，捡了几块顶上的木料快步朝前院走去。 听完三大爷的奉承话，他掏了掏耳朵回家了，现在他对三大爷的恭维已经免疫。 翻过来翻过去就那几句，再好听都听腻歪了。 第58章 杂事、 二大爷刘海中早上起来洗漱，看见对面许大茂家堆积的木料，心里有些不屑。 仓库里值钱的东西老多了，竟然只捡了些破烂木头。 果然是光长年龄不长阅历，哪里像他…… 刘海中吐了吐牙膏沫子，金银珠宝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他每次上交的时候都会扣一两根，现在都积攒起了一小盒。 难怪老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他老刘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许大茂打了个哈欠，挤好牙膏去中院洗漱，恰好撞见刘海中在那傻乐。 “刘组长，早啊，您吃了吗。”许大茂笑着打招呼。 “哦，大茂啊。刷完牙就去吃了。”刘海中笑眯眯的回答，“下班后喊上振春，我让你二大妈做好菜，咱仨一起喝一个。” 说完他还瞄了眼傻柱住的正房，想让许大茂去帮忙探探底。 许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还能有事求到他头上？ 真是稀罕啊。 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起床算是晚的，洗漱的时间别人已经吃完早餐风风火火地出门上班。 刘海中和许大茂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当上纠察组组长后，他就想办法去搞了一辆新车来。 作为有车一族，他还是挺骄傲的。 到了轧钢厂，王科长拿出几份文件分发下去，让他们琢磨下其中的意思和中央的指示。 今年的国庆节哦，恐怕热闹的很。 文件内容大多是在宣扬破四旧立四新，揪出群众中的坏人和掀翻资本家。 科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四九城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难道还没被弄完？ “写吧，多写几篇稿子在厂里宣传宣传，咱们厂可不能落后。”王科长倒不是让下属们去争先进，主要是不跟上脚步很容易被人穿小鞋。 “明白，您就放心吧。”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十分捧场的说，惹得摸鱼的几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正是新进来的美工助手，挂着闲职一直无所事事。 “是呀，王科长，保证完成任务。”管理场刊的短发妹子也附和道，生怕落下个不积极的名头。 “嗯，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加油好好干。”王科长呵呵一笑，呲溜呲溜的喝着茶。 不过他寄予希望的还是科室里的老人，新人都太理想主义，也太过鲁莽。 要是写的稿子犯了忌讳，想要出头都难。 许大茂持续摸鱼中，只要没点他的名，这些事他是能躲就躲。 另一边的李怀德听说许大茂去了放四旧的仓库，又得知他是拿三鞭酒贿赂的韩副科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喊来钱秘书耳语几句，然后继续批改文件。 别看李怀德嗜钱如命、贪花好色，但他的业务水平没的说，不然轧钢厂也不会在他的领导下红红火火十几年。 许大茂不知道有个惊喜等着他，此时正围在王科长身边和几人一起查看中秋节福利。 9月29号是中秋，轧钢厂几千上万人的消耗是很可观的，就算每人只发一斤月饼，都要被吃掉一万斤。 再加上现在社会一片混乱，有些工厂的生产线和运输线被破坏或阻塞在某处，今年的福利待遇只怕没有往年的好。 而且月饼、水果、香皂、搪瓷缸、毛巾和劳保手套等东西又不是他们一个轧钢厂需要，四九城大大小小的厂多了去了，排号都要排很久才轮到。 好在他们红星轧钢厂有李怀德的面子，前两天已经派卡车去把东西拉回来，就差整理分发下去这一步了。 “过几天厂里会更忙，后勤部就先把各个科室的福利先送了过来。”王科长点点桌上的纸笔，咳嗽了一声，“老规矩，签完字把自己的那份拿回家，下午我准你们晚点来上班。” 一袋苹果，苹果是‘老大哥’国光，一袋梨，梨是南果梨，成熟后自带一股酒香。 再加上月饼和毛巾肥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许大茂也觉得不错，看见南果梨也提醒了他要买些酸梨回去做冻梨了。 后勤部都是慧眼识珠的人，好东西肯定要先送给李怀德的得力干将们。 于是纠察组和八个副主任收到了丰富的中秋福利，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刘海中领取了中秋福利，自觉得了李怀德看重，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 你看那些工人和车间主任谁提前得了福利？ 这不正说明李怀德看重他的能力，用这事给他撑腰呢！ 虽说抄家使唤人挺威风，又能敛财又有权势，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厂里的人多数瞧不起他，毕竟他再待几年就要退休的人，凭什么入了上头的法眼？ 私底下不少人蛐蛐刘海中是马屁精，占了谁谁谁的位置。 但只要他咳嗽一声，蛐蛐的人还得毕恭毕敬地朝他微笑打招呼。 刘海中闻着苹果香，脚下的自行车蹬的更快了。 第59章 闲聊 许大茂要是知道一个中秋福利就能让刘海中脑补这么多，一定会大笑出声。 不过刘海中别的不行，抄家是真有一手，东城区这一片大部分宅子都被他光顾过。 能在红袖、戈委和举报的人民群众犁了好几次的地里抢食，也确实是个人才。 许大茂把中秋福利送回家，正好秦京茹回家吃午饭，便把苹果给洗了一人拿着一个咔哧咔哧啃。 秦京茹肚子里的娃是个不闹人的，她吃嘛嘛香，一点都没有孕吐反应。 见她吃的香甜，许大茂想到她水肿的脚和大腿，忍不住开口，“爸妈是个什么章程，怎么还没回信？” 秦京茹皱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般从兜里摸出一封信，“早上刚收到，说是在准备冬储菜，所以耽搁了些几天，明天也该来了。” 许大茂拍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等到十月底，城里也要开始准备土豆萝卜白菜过冬，到时候送煤的又要忙起来了。 “行吧，妈和二嫂来了正好和你一起准备准备过冬的菜。”许大茂想着十一月到次年五月都得吃白菜，心里就有些发虚。 这段时间他也隐匿起来，不像之前那样天天吃肉，但一个星期吃三四次还是有的。 而且系统里味道小的菜又不是没有，门一关在家吃谁又能知道？ 总之亏不了自己的嘴。 前段时间院里三大妈还问怎么不吃肉了，他们家还少了个下饭菜。 听听这叫什么话，许大茂一猜就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嘀咕的。 还是后世好，想吃啥就吃啥，点个外卖直送到家。 “咱家也没个地窖，不然省事许多。”秦京茹遗憾的叹口气。 大队里每家每户都挖有地窖，除了用来储存东西，危险的时候躲进去还能保命。 “傻柱家有个地窖，但去年放里面的白菜心可都没了。”许大茂见秦京茹有些诧异，笑着说，“棒梗他们和傻柱关系好，地窖门又没锁，小孩儿馋的不就把白菜心吃了。” “他还挺大方的……”秦京茹脸色微妙，想到了偷鸡和车轱辘的事情，“他不是和于海棠吹了吗？媒婆也没上门，难道真的打算当棒梗他爸？” 许大茂正啃苹果呢，闻言差点被噎住。 秦京茹想得倒也没错，可惜傻柱这个人把握不住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说起来于海棠，我倒是在轧钢厂听了一耳朵。”许大茂把于海棠下车间和被杨伟民纠缠，以及二大爷让于海棠当儿媳妇的事情说了下。 秦京茹听的目瞪口呆，于海棠要真嫁进四合院，傻柱和刘海中不得天天吵起来。 而且傻柱当了个‘三大爷’，虽说没什么威信，但也是三大爷啊。 “不能够吧，傻柱能眼睁睁看着前对象嫁给刘光天？还住的那么近。”她不可置信的说。 这情况与她和傻柱又不一样，他们只是相亲见了一面，话都没聊几句就散伙了。 傻柱可是和于海棠真真切切谈了一个多月，都花出去好几百块钱的恋爱关系。 “世事难预料啊。”许大茂耸耸肩，心里猜测傻柱还挺喜闻乐见于海棠跳进刘家的火坑。 “你说的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秦京茹擦了擦手上的苹果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要真嫁给了刘光天，那也是于海棠自己的选择。 许大茂把晚上带着大舅子去刘海中家喝酒的事一说，就蹬着自行车回了宣传科。 反正还有好几个小时，足够秦京茹选择在家吃饭还是一起去刘家吃。 下午下班，三人在厂门口碰了面。 秦振春骑着自行车，后座是矮胖的刘海中。 当人师傅就是不一样，回家都有专车司机。 许大茂表示一点都不羡慕，等改开后他要开皇冠、戴金劳、花美刀，再雇佣一个司机开车。 一路风驰电掣，没过多久三人就坐到了饭桌边。 家里有票有钱了，刘海中家的饭菜油水就多了。 素炒三片，辣椒炒鸡蛋，炒肉片、青菜汤和一盘花生米。 好在许大茂带了瓶茅台酒和一节腊肠来，不然这饭吃的遭罪。 至于秦振春就是个附带的，刘海中直接把人安排到孩子那桌去了。 三两杯酒下肚，他看着许大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大茂啊，我这二小子都二十四了还没娶个媳妇，可惜于海棠和傻柱成了对象，原本我有意介绍给光天的……” “现在于海棠到了您的车间，搓圆揉扁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吗。傻柱又在上面压着，她翻不出什么浪花。”许大茂见他还坚持要于海棠做儿媳妇，挑明了让他去问傻柱。 这两年下乡的知识青年越来越多，不只是老三届，还有很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去建设祖国。 如果于海棠受不了压力辞职，一时半刻是找不到工作的，到时候街道办的人上门一游说，直接送去大西北。 刘海中又是纠察组的组长，惹他不高兴了，直接带人抄了老于家就几句话的事。 因此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害……”刘海中抿了一口酒，叹息一声，“我这不是想着于海棠长的又高又漂亮，学历也高，嫁进刘家也能生几个一样聪明漂亮的娃娃。” 就差明说他还没死心了，想要问问许大茂，要是傻柱掺和一手怎么办。 “刘组长啊。”许大茂吃着花生米，和他碰了个杯，“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啊，犯不上和傻柱对着干。” “他那人混起来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聋老太太一出手，您又该如何应对？” “聋老太太？确实是个麻烦。”刘海中呲溜一口酒，聋老太太可是一直盼望着傻柱娶妻生个大胖孙呢。 要是知道他让二儿子娶了傻柱前女友，怕不是房子的几面玻璃窗都保不住？ 说来说去，他家二儿子的媳妇儿还是没着落！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出了大院他还是受人敬仰的纠察组组长。 这么想着，刘海中没那么郁闷了，夹菜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许大茂觉得刘胖胖挺好玩，从来不内耗自己，只会棍棒折磨他人。 还好不是自己老子，不然这个家立马得散。 第60章 傻柱旧情 听了许大茂的劝告，刘海中不想整天和傻柱呛声，也不想得罪傻柱后被李怀德怪罪，便熄灭了想要于海棠做儿媳妇的念头。 更何况于海棠还没重要到他正面和傻柱叫板。 连善于逢迎的许大茂都不看好的事，他再去掺和一脚就说不过去了。 许大茂吃饱喝足，带着微醺的秦振春离开了。 原剧里许大茂处处使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于海棠就上了他的贼船。 后面更是为了于海棠把刘海中拉下了马，踩着他上位做了副主任。 这辈子没了他捣乱，也不知道刘海中的组长能当多久，于海棠又能否找着‘合适’的对象。 回到西厢房，秦京茹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凳子上捣鼓毛线。 “情况怎么样？二大爷咋有时间叫你们去喝酒。”她望向从暖瓶倒麦乳精的许大茂，“你在宣传部又帮不上什么忙……” “三妹，是其他事情，我和你说啊……”秦振春巴拉巴拉说完，举起搪瓷缸干下半碗麦乳精。 秦京茹一脸的莫名，于海棠是个香馍馍不成，院子里的单身青年都想啃一口。 而且刘海中忒不讲究，别结婚结成仇家了。 “于海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吧？”秦京茹拆下打漏的毛线，说着看了眼许大茂，“真是和乱掉的毛线似的，都理不清头绪。”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于海棠自己做的，你要是在遇见她躲远点。”许大茂吐出一口浊气，叮嘱道，“大舅哥你也是，尽量别落单。” 于海棠可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为了摆脱杨伟民的纠缠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秦振春指指自己，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他一个有妻有子的老男人，还能出什么事。 许大茂没有做过多解释，毕竟只是他的猜想，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照例去买了豆浆油条和油饼给秦京茹当早餐。 还好秦京茹没产生异食癖想吃焦圈和豆汁，不然他得头疼了。 等他推着自行车出院子，就瞧见了精神奕奕的傻柱，红光满脸的一看最近就过得不错。 “嘿嘿，许大茂，告诉你个好消息。”傻柱挺直了腰板，咧嘴一笑，“哥们就快结婚了！你就等着吃喜糖吧！” 许大茂有些诧异，难道是于海棠使了手段让傻柱吃回头草了？ 啧啧，真不简单啊。 “恭喜恭喜，敢问是哪位女同志入了你的眼？”许大茂试探性的问。 “是个有文化又漂亮的人民教师，之前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傻柱也没卖关子，笑呵呵的说了出来。 以前傻柱还有些顾忌冉秋叶的小资身份，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只有这时候他才发现冉秋叶老师多么温柔多么体贴。 要说两人重逢也是缘分，被于海棠伤透了心的傻柱在街上瞎逛的时候，就碰到了摔倒的冉老师，一来二去的两人又联系上了。 再一问冉老师还没对象，他也还没媳妇，借着去做菜的空档，闲聊着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然后他抛开以往的偏见，两人选择继续发展下去。 冉父冉母都是开明的人，自然不会反对，而且他们知道两人以前有过一段，现在还能相遇不就是天定的缘分吗？ 傻柱心里舒坦了，也就于海棠的爸妈没眼光，放走了他这个金龟婿！ 于是傻柱琢磨着带什么礼物去冉秋叶家把事情定下来，他还翻了下老黄历，只有十月四号、六号、二十七号是吉日。 宜早不宜迟，最好能在国庆期间把事情给办了。 万一又发生变故娶不到媳妇， 他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许大茂，听说你能弄到手表，能不能帮我去弄一块？”傻柱搓搓手，第一次求死对头帮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大领导在他还能去找领导夫人帮忙，至于找李怀德？别逗了，他们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他都怕一秃噜嘴再把李怀德骂一遍。 而且于海棠家后面说把东西退回来，可被于海棠碰过的东西他嫌晦气，坚定的要了钱票。 买块新手表好结婚，也代表了他对冉秋叶的看重。 “行啊，你要什么牌子，男表女表？”许大茂见他态度诚恳，倒也没拒绝。 “五号前成吗？要海鸥牌女表，女同志戴着好看。”傻柱想到冉秋叶，憨憨一笑，“本来我还想再弄两身红衣服，可惜红色太紧俏，布票又不够。” “你要是能弄到，也帮我弄点布呗，价钱好商量。” 其实傻柱不犯浑和张嘴损人，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也不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就像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许大茂只希望他和冉秋叶的事能成，也断绝院里的祸害源头的幻想。 “可以，不用等到五号，中秋节我就能给你弄来。”许大茂系统里几秒就能买到手，但在傻柱面前还得装一下样子。 “行行行，真的谢谢您嘞。”傻柱说着殷勤地帮忙抬车屁股，“以后你来吃饭，我让马华给你打满勺！” “好家伙，合着你知道以前给许爷我抖勺了？”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 “呵呵呵，哪能啊，没有的事。” “德性，真不知道冉秋叶看上你什么了。” “当然是哥本人呗，我要出身有出身，要人品有人品。像我这样实诚的爷们不多了…那姓于的就没一双慧眼…”傻柱说着都有些别扭，毕竟冉秋叶家想情况特殊。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再说下去我要吐了。”许大茂干呕了下，傻柱真是脸皮厚，脸都不红一下。 “不贴金，难道贴屎啊？王婆卖瓜都知道自夸一下。”傻柱不服气的反驳，当年许大茂可比他自恋多了。 两人一路拌嘴，到了轧钢厂才停下来。 上班的工人们见他们同行，都稀奇的看着这一幕。 厂里是谁不知道两人是对家啊，竟然还有和好的时候。 马钢还过来特意问了下，要是自家师傅被欺负了，他还能暗地里找回场子。 看看，多感人的师徒情。 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决定以后吃肉干的时候不背着这小子了。 第61章 于海棠后悔 许大茂这边忙着傻柱的手表和红布的事情，另一边在医院住了四天的聋老太太总算能出院了。 虽然用药后身体好了些，但本就是个干巴老太太，现在更是瘦的只剩皮包骨。 易中海抱着的时候都差点被吓到，不过是假装扭伤脚踝好离间傻柱和于海棠，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子了？ 一大妈看着聋老太太凄惨的模样，联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禁潸然泪下。 拉板车的人还以为是婆媳俩呢，见一大妈哭的伤感，心里感叹两人的感情好。 倒是一旁的平头国字脸的大爷冷静许多，但眼睛也红红的。 拉板车的心里叹气，人老了便是这样，在医院不过是苟延残喘过日子。 裹被子里的聋老太太颤巍巍地动着枯瘦的手指，她还不想死啊。 板车拉到95号院子门口，出来倒垃圾的三大妈见了，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等把人送进后院，又添了几块煤球，屋子才暖和许多。 易中海把聋老太太安顿好，啃了几口馒头就回轧钢厂了。 一大妈做了疙瘩汤给聋老太太喂了小半碗，见半眯着眼要睡不睡，便拉着三大妈出了门。 三大妈憋了半天，忍不住询问，“一大妈，老太太这是？” 一大妈眼眶微红，哽咽半天才说出话来，“医生说是老人不知冷热受了寒，半边身子都瘫了，需要卧床休息，精细的养着还能再活个几年。” 聋老太太没个血脉亲戚照顾，又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 就算易中海想要精心养着聋老太太，他也没那个精力，最后还得落到一大妈身上。 而且他一个月99块的工资一半都给一大妈看病吃药去了，还有一些用来做好人施舍出去了，剩余的一点则是存着自己用。 虽然聋老太太放话以后房子留给易中海，可他俩无儿无女又没个继承人，要房子做什么用？ 一大妈有些坏心的想，为什么聋老太太没死在医院，也好过现在来折磨她。 三大妈想到聋老太太皮包骨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红星大队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四九城，秦妈和秦振华夫妻俩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了南锣鼓巷。 秦振华来过好几次，已经对怎么到许大茂家轻车熟路，而且之前送陪嫁的时候秦妈她们也来过，胡同口闲聊的大妈们见是来看闺女的，也没再紧盯着三人看。 “妈，三妹应该就在这个供销社上班。”秦振华指指胡同口的供销社念道，“老道口供销社，肯定错不了。” “还真是！”秦妈仔细瞅了好几眼，好歹参加过扫盲班，她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妈，我和振华先进去把东西放好，你先去找三妹吧。”秦二嫂赶紧提醒，手里的老母鸡还在咯咯咯叫呢。 秦妈点点头，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让二儿媳帮自己整理了下头发，才迈步走进供销社。 不管怎么说，不能给闺女丢脸。 先不提秦京茹见着秦妈的惊喜，刚和傻柱商量完手表价格的许大茂倒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去路。 “于海棠？你有什么事？”他看着从高傲地白天鹅变成丑小鸭的于海棠，眼里满是惊奇。 他和于海棠都在宣传科，但是两人就是点头之交，她在四合院借住的时候也没聊过几句话，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 “那个，许干事，你能把傻柱约出来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他说。”于海棠扭捏开口，脸上还带着黑灰的机油。 这时候她也是昂首挺胸，似乎以为能保住自己的脊梁。 许大茂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于海棠，连个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忙？ “不好意思于同志，我和傻柱并不熟。”他捻着唇上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有事就去后厨找他呗，他一个厨子能跑到哪里去。” “我要是能遇见他还找你干什么，我都看见你从后厨出来…你不帮忙就算了…”于海棠脸一垮，一甩辫子扭身就走了。 “哎，什么态度啊。”许大茂无语极了，难为傻柱能受得了她。 而且傻柱在和于海棠谈对象的时候，还搞的何雨水和他彻底离了心。 不过何雨水的婚事都被傻柱给搅黄了，做什么都说的过去。 许大茂想到才穿来时面临的处境，何雨水和小片警儿分开，好像也有他的锅？ 他甩甩脑袋，应该都算在秦淮茹家的棒梗身上才对！ 一切的起因都是万恶的偷鸡事件！ 许大茂快走几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哭声。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了蹲在树后面哭泣的于海棠。 他眼角一抽，飞快地转了个方向。 tmd，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 哭泣的于海棠懊恼的捶捶树干，如果杨厂长没倒台，杨伟民还是厂长宠爱的侄子，她就不会和他分手，也不会和傻柱谈对象从而被调到车间受苦。 更何况现在的杨伟民是红袖小队的头目，纠缠她只是想把她弄回家折磨报复。 可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而已。 看着手上磨出的茧子和身上蓝灰的工服，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她悔啊，真的好后悔啊。 而且你个傻柱有本事有后台早说啊，她就能劝服爸妈好好招待他，并且下定决心嫁给他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还得回车间受苦。 于海棠擦掉眼泪站起身，想到车间里纠察组组长刘海中，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许大茂气喘吁吁地回到宣传科，马钢探头朝他身后望了望。 “师傅怎么了，你后边也没狗撵你啊。” “嗐，别提了，遇见一个疯子。” 许大茂撑着膝盖摆摆手，遇见于海棠就没好事。 “疯子？那您确实受累了。”马钢笑着端了茶缸过来，“您和傻柱是不是和好了？我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打饭的马华歘的一大勺拍过来，差点把我的饭盒打翻。”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以往看他的身份也打的多，但他没有半勺都是肉的经历。 “呵呵，猜的差不离儿。”许大茂喘匀气息，坐着喝了口茶，“后面你去下乡放电影，要是看见什么稀罕山货就收下，过段时间再高价卖给傻柱。” 马钢咦了声，看来真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然师傅不会坑傻柱坑得理直气壮。 第62章 求助 晚上许大茂回家，就受到了秦妈几人的热烈欢迎。 热水、热茶和热饭都摆在了桌上，等着一家之主回来便可以开吃。 秦京茹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过，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秦妈来了她可轻松多了。 许大茂知道今天丈母娘要来，特意在系统里买了些卤味，直接装盘就能上桌。 而且家里都是爱喝酒的人，没点下酒菜可不行。 闺女每个星期雷打不动一封信，连忙还夹了大儿子的信，里面都写了许大茂给予的帮助和补贴，作为亲妈和丈母娘，秦妈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 虽说二儿子秦振华时不时会弄些野味野花送进城，可有了城里工作相当于逆天改命，更别说还有棒子面等的粮食补贴，她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大茂啊，真是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振春，妈敬你一杯。”秦妈说完，也不等许大茂拒绝，直接闷了一杯。 秦振春、秦振华和秦二嫂纷纷举杯敬酒，生怕慢了一步。 “妈，大哥二哥，二嫂，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和我客气啥。”许大茂无奈地一一碰杯，然后招呼几人吃菜。 “都是真心话，再没比你贴心的爷们了。”秦妈抹去眼角的泪，欲言又止。 秋收过后交完粮，大队里的人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紧急交了一批粮，仓库都快见了底，好在地窖里的粗粮没拉走多少，不然这个冬天可怎么过。 而且秦大壮队长知道她要进城看女婿闺女的时候，还让她问问女婿有没有买粮食的渠道，人光吃粗粮可受不了，还是得买些细粮备着。 可秦妈哪有脸问女婿啊，这不是给女婿徒增烦恼吗？ 更何况每月闺女补贴的十几斤粮食都是队里独一份，她实在开不了口。 “妈你怎么了，脸跟吃了苍蝇似的。”秦振春见秦妈神色不对出言提醒，这可是在许大茂跟前。 “妈先吃菜，有事饭后说。”秦振华倒是知道一些内情，连忙给她夹了些菜。 愣神的秦妈回过神，歉意地朝几人笑笑，调整好心情吃起了红烧肉。 女婿特意买肉招待他们，她属实不应该扰了他们的兴致。 许大茂装作没看见秦妈的不对劲，只要不当面说出来，他就当没发现。 不过秦妈以前都没这样过，难道真有什么难事？ 再加上秦妈要来伺候秦京茹的月子，许大茂想只要不是太困难的事，他能帮还是帮一把。 这边其乐融融，后罩房的聋老太太就有些凄惨了。 因为她身体半瘫，又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一大妈做了些容易下咽的，比如鸡蛋汤、青菜汤或者用麦乳精泡饼干给她吃，可谓是十分贴心。 奈何人老体衰又吃的是水多的食物，晚上不出意外的尿了床。 这时候一大妈正在家和易中海吃饭，忙活一天累的她腰疼。 “我腰疼的厉害，估计是扭伤了，待会儿我要去弄点膏药。”一大妈吃着馒头，头也不抬的说，“晚上你去看看老太太吧，就咱俩照顾她估计够呛。” 易中海闻言皱了皱眉，上了一天的班他都累死了，哪里有心情去管别的？ “老太太这身体…可惜现在不兴请保姆，不然还能…”他长叹一声，夫妻俩又没什么亲戚，找人帮忙都不行。 “那咱俩就活该去伺候？易中海我告诉你，发善心可不是你这么发的。”一大妈有些生气，她没吃过老太太家一个馒头一口水，凭什么要她累死累活去伺候？ “老太太不是说了后院三间房留给咱们吗？而且咱俩又没个孩子，不得为院里人做榜样啊，临到老了他们也能伺候咱们。”易中海说的有理有据，为了养老问题他得妥协。 “好啊，易中海你不就嫌弃我没给你留个孩子吗？！那是我的错吗？有本事你现在休了我，你再去娶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你生儿育女吧！”一大妈横眉倒竖，要不是年轻的时候为了躲避小鬼子，她至于冻坏身体从而落下严重的妇科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随你怎么说。”易中海放下筷子，端着茶缸走出门，“我说过会养你一辈子，以后别再说伤人的话了。” “易中海你个混蛋！”一大妈气了个倒仰，筷子都甩出了门槛。 易中海望着对面贾家的方向闭了闭眼，然后朝后院走去。 许大茂几人吃完饭，秦二嫂揽下了刷锅洗碗的活儿，她还要待上好几个月，先熟悉熟悉。 其余人在屋里喝茶聊天，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秦振华围着大哥秦振春转悠，成为工人后大哥面貌没变，但气质变了很多。 唔，就像他们说的自信了许多。 “听大壮叔说城里的一些青年要到乡下来，说是什么响应号召。”秦振华摸着脑袋，前些年村里来过一批，后面又回了城。 怎么现在又要来？ “这不是好事吗，隔壁大棚蔬菜不就是知识青年帮忙盖的，他们大队今年要过个肥年了。”秦振春来城里上班前大棚已经初见成效，因此理解不了二弟话语间的忧虑。 “大哥、三弟妹，这批知识青年可不一样。我跟你们说了可别告诉别人……”秦振华见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这次来的都是四九城或者周边省份里的，以往可没这么密集…你看最近破四旧和串联的事情，恐怕…” 他用手指指大领导的伟岸雕像，剩下的没有挑明，毕竟在座的都不是蠢人。 那些地右富反坏黑资的七大类，可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难吗？ “咱们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和农民，不用害怕这些。”秦振春眼界开阔许多，又被二大爷拉着交流过政治，自认了解了些上面的意图。 “唉…主要是大队还得扶着他们的口粮…”秦妈喝着甜甜的麦乳精，嘴里却一片苦涩，“今年秋后征了两波粮，仓库没什么余粮了。” 虽说村里的大食堂没有关闭，但一年能开几次？ 每家每户倒是囤了些山货野味和杂七杂八的粗粮，吃的胃都反酸水了，就可着秋收的细粮养养身体。 可是…… “大茂啊，妈多嘴问一句，你有门路弄些细粮吗？大队用钱来买，村里的老人孩子实在是……”大队里沾亲带故的，秦妈又受了大队长的嘱托不得不问，“要是弄不到就算了，妈就是问问……” 第63章 答应 兴许是怀了孩子，秦京茹颇为多愁善感，听了秦妈的话眼眶都红了。 “大茂哥，咱们能帮帮他们吗？”她是知道许大茂有门路的，买供销社工作的时候就弄来了几百斤白面。 “三妹，别给大茂压力。”秦振春低声呵斥，但也希望许大茂能答应帮忙。 他的临时工口粮份额不多，就算弄回大队也是杯水车薪，而且黑市他去打听过，都是粗粮多细粮少，还不一定能给买到。 许大茂摸着下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思考二次征粮是为了什么，没听说四九城来了新势力啊。 秦妈几人希冀地看着许大茂，如果连他都弄不来粮食，只能让大队长失望了。 “你先说个数，我找人问问。”许大茂颔首回道。 系统里粮食随便买，要啥有啥。 可秦妈他们不知道啊，一听许大茂答应了，心里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细粮大概五百斤，倒是粗粮多些，要三千多斤……”秦妈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下去，这么大批粮食，怎么运出城都是个麻烦。 而且农村都没多少粮食了，运进城里短时间也不会拿出来卖。 她也是急糊涂了！ “这要的有点多啊。”许大茂皱着眉面露为难之色，想了想又道，“我去问问他们，明天晚上给你答复。” “好好好，妈不着急，你去黑市的时候小心着些。”秦妈见女婿答应帮忙，老脸上浮现出笑意。 “您和二嫂早些休息，明天还要陪京茹去供销社报道。”许大茂一看挂钟都九点半了，便催着秦妈三人去秦振春租住的房子睡觉。 至于秦振春本人则留在许大茂家借宿一段时间，他总不能去和二弟妹挤一间房子吧？ 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许大茂再次感慨屋子太小，现在只是住了一个秦振春而已，要是以后孩子多了，房子住都住不下。 还好十几年后就改开了，否则真得憋屈死。 轻抚着秦京茹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时不时的动几下，好似在和他互动一样。 想到后院聋老太太独占的三间后罩房，他觉得可以让刘海中使把劲儿。 刘光天结婚要房子吧？刘光福结婚也要房子吧？ 哎嘿，后院三间房，一人一间正正好！ 许大茂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起，秦振春被刘海中逮了过去，不止得帮忙买早餐，还得驮着壮老头去上班。 许大茂看的龇牙咧嘴，不过刘组长嘛，又是敬了茶的师傅，狗腿一点没毛病。 供销社代班的事情半个小时不到就办好了，秦京茹今天就在柜台边教导秦二嫂一些卖东西的注意事项。 等秦二嫂熟悉两天后，她就能在家休息了。 秦妈在家也没闲着，打扫屋子清洗衣服，还把落灰的酱缸淘洗干净，打算给闺女家腌点咸菜萝卜。 带来的两只老母鸡也被她关笼子里养在了门口，这笼子还是许大茂丢鸡时候用的那个，被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用上了。 “妹子在忙呢？哎哟，您这老母鸡可真肥。”在许大茂的大舅子拜师刘海中，二大妈心里的别扭少了些，看见秦妈便凑上去闲聊起来。 “嗐，都是给京茹两口子补身体的，你也知道我闺女怀的辛苦，这不我来帮忙了吗。”秦妈知道二大妈是大儿子的师娘，笑的很是热情。 “京茹有你当妈真好，不过大茂妈能同意？”二大妈不确定的问。 不是她多嘴，而是自古以来儿媳妇坐月子都是婆婆伺候，鲜少有亲妈伺候的。 秦妈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同意，怎么不同意了？亲家他们要上班，各个都忙得很，正好京茹生产的时候大队里都在猫冬，正好来给小两口帮忙。” “那感情好，京茹坐等着享福了，就是妹子你辛苦了。” “哈哈，都是为了孩子，不辛苦不辛苦。”秦妈笑着接话，不准备继续谈论闺女的事，“嫂子你呢，光天什么时候娶媳妇？到时候三年抱俩，您啊可比我忙多了。” “娶个屁的媳妇，他眼光可比我高。”说到这个二大妈就来气，看好的于海棠结果被傻柱捡漏，后面傻柱被海棠骗钱骗感情的事传遍轧钢厂被众人嘲笑。 她有些庆幸没介绍给二儿子，势利眼又拜金儿媳妇她们老刘家要不起！ 秦妈自知说错话，尴尬一笑后继续干活。 另一边去吃饭的于海棠被杨伟民堵住了去路，然后被拉进了小树林。 于海棠揉揉被拽疼的手，生气地抿着唇，“杨伟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咱俩政见不合，你别再来找我，看见你就烦！” 杨伟民冷笑一声，不屑地说，“狗屁的政见不合，你不就是看我叔叔被调去扫地了吗？我告诉你于海棠，你得罪了傻柱被调到车间，坏名声传遍了整个四九城，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而且我可是红袖的小队长，你现在就不怕得罪我？信不信我找个由头把你家给抄了？” “你，你无耻，你混蛋！”于海棠越听脸色越白，望着杨伟民愈发狰狞的脸，她崩溃大喊，“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哭着出了小树林。 杨伟民一拳捶在树上，既然于海棠敬酒不吃，那可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还好现在是吃饭时间，路上的工人不算多，不然于海棠哭着回车间又要被编排成桃色绯闻。 于海棠吸吸鼻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赶紧想个办法。 最近傻柱躲她还来不及，要是再去纠缠只会适得其反，而她身边能够和杨伟民抗衡的人，唯有纠察组组长刘海中了。 住在四合院的时候就听说他的二儿子刘光天还没谈对象，而且也是红袖队伍里的人。 又想到刘海中前些天有意无意询问她对刘光天的看法…… 于海棠紧咬着下唇，比起杨伟民，刘光天的脸磕碜些也不要紧。 最主要的是能让她脱离火坑！ 于是刘海中一回到车间，于海棠就凑了上去，脸上的笑要多甜有多甜。 刘海中只觉得莫名其妙，昨天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怎么突然转性了。 于海棠东拉西扯脸都快笑抽了，然后图穷匕见，说起姐姐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 她的姐姐就是于莉，而于莉最熟悉的当然是大院里的人，介绍对象肯定先紧着自己人。 刘海中恍然大悟，要是之前他还有意撮合二儿子和她，但和许大茂喝酒聊开后，对于海棠的滤镜碎了不少。 此刻见她眉头微蹙，一脸紧迫的想要得到答复，心里就有了猜测。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家二小子眼光高得很，媒婆来了几次都没成。”刘海中和蔼一笑，端起茶缸喝了口茶。 “……刘组长，那您忙，我不打扰您了。”于海棠心里憋着气，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回到工作岗位拿零件撒气。 刘海中望着于海棠的背影摇摇头，呸出一口茶沫。 “人呐，还是得知足。” 第64章 减半 下班后许大茂装模作样的去黑市转悠了一圈，然后回家和秦妈说明了情况。 “我去问过了，虽然没你想要的那么多粮食，但也能匀一些出来。”许大茂有空间在手，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暴露出来。 更何况系统仓库里的金银古董都够他躺平了，没必要继续去奋斗。 “大茂，这个数量和价格？”秦妈咽咽口水，能帮大队里的人一把她当然高兴。 “三百斤白面和一千八百斤粗粮，因为都是熟人，我又帮过他的忙，所以算我黑市价格的三分之二。”许大茂说出了报价，要是嫌贵不买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们没为难你吧？要是太麻烦这件事就算了。”秦妈听见价格少了三分之一，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许大茂有能力有门路，都说人情债最难还，万一以后遇见困难再去黑市，对方不再帮忙怎么办？ 相比于红星大队的亲戚，秦妈当然希望老秦家和老许家越来越好。 而且现在黑市白面一块一，大米一块三，棒子面八毛…… 不要票都比较贵，饥荒的时候更是丧心病狂的涨到过四五块一斤。 自行车都飚到六百五十一辆了，其余的不涨点说不过去。 “我那朋友说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许大茂看着秦妈严肃地说，“多屯点粮食是好事，不过别让人看见了，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最好让大队里的人写纸条按手印，嘴也要严实。” 大队里又不全是好人，一封举报信就能让无数人gg的年代，就看大队的人心齐不齐了。 从插队到下乡，后面还会派什么指导员去指导种田，一群没下过地没拿过锄头的人，抱着书本纸上谈兵，耕种的田地不知道会被怎么糟蹋。 听出许大茂话里有话，秦妈犹如火烧屁股一样，指挥着二儿子秦振华收拾收拾东西坐班车回大队，和大队长详谈担保信和粮食价格。 许大茂赶紧把人拦下，笑着说，“不着急，明天再回去吧，现在天都黑了，外面不太安全。” 国庆将至，赶来四九城的人里掺杂了间谍、刺客和kbfz，总有一些人能绕过民兵的把守。 秦振华看向秦妈，见她没有反驳，才把包袱放下。 次日一大早，秦振华坐上班车回到大队，把粮食和担保信的事说给了秦大壮队长听。 秦大壮听了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城里人，想得就是比咱周到。” 至于三百斤白面和一千八百斤粗粮，人家的价格都压低了，而且队里人也去鸽子市和黑市打听过，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我早就和支书们说过买粮的事，担保信的事你不用担心，晚上我把村老们叫过来商议一下，你先去休息休，明天再去城里吧。”秦大壮拍着胸脯做下保证，许大茂冒着危险给他们买粮食，他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成，那大壮叔你先忙。”秦振华见任务完成，憨憨地笑着离开了。 大队里的人上工的上工，无所事事的小孩们在田间草地到处跑。 闲不下来的秦振华去仓库领了工具，也去田里忙活去了。 许大茂吃了秦妈做的早餐，走到前院的时候又遇见了傻柱。 只见他扶着自行车龙头走在前面，身上还是那件黢黑的薄袄。 身边的秦淮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千言万语都放在了那双水润的眸子里面。 傻柱还乐呵呵的说着他要结婚的事，让秦淮茹记得六号来吃饭，似乎没察觉她的难过。 “傻柱，磨磨唧唧地干嘛呢？上班都要迟到了。”许大茂真不是故意偷听，这两人堵在胡同口，如果不让开他自行车都过不去。 傻柱扭头一看是许大茂，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许大茂，以后可不兴叫傻柱了，再喊傻柱我跟你急！”他大声嚷嚷完，又对秦淮茹说，“秦姐我先走一步了，免得许大茂这孙贼迟到了怪我。” 说完骑上骑自行车七拐八拐出了胡同，隐约还能听见饭盒叮呤咣啷的响声。 “秦姐，你靠边一点，小心被刮到。”许大茂嘿嘿一笑，加速跟了上去。 独留秦淮茹站那风中凌乱，内心拔凉拔凉的。 许大茂很快追赶上了傻柱，两人并排而行。 “傻、柱子，哥们提醒你一句，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可得离其他女人远一点，小心冉老师生气。”许大茂被傻柱瞪了一眼连忙改口，秦淮茹的心机可深着呢，万一真把冉秋叶搞走了。 傻柱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到时候又得给贾家当牛做马一辈子，还成了绝户头。 “许大茂，你以为我是四方棒槌？”傻柱斜眼看着许大茂，经历了两次失败的恋爱和秦淮茹的殷勤劲儿，他还看不出就有鬼了。 “不是，我觉得你是黑瞎子耍大棒——人熊家伙笨。”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你要是聪明，孩子早就能打酱油了。” “那咋了，你结婚早不也才有娃吗？早跟你说过…算了，人都走了不好再提…”傻柱想到许大茂家里的孕妇闭了嘴，主要是还得靠许大茂买手表呢。 “呵呵，知道你属黄鼠狼的，憋不出什么好屁。”许大茂许久没记起娄晓娥这号人了，估计已经在香江混的风生水起，怕是想不起大陆还有个四合院了。 傻柱自知说错了话，剩下的路一直保持着沉默。 车间里，于海棠敏锐地发现了二大爷态度的变化。 比如以往还安排她做些轻松的活，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直接让车间主任自个分配。 于是她干的活繁重起来，累的她都没时间去想怎么勾搭上刘光天。 之前刘海中不都希望自己做他儿媳妇吗？ 难道是知道了杨伟民又来找她的事？ 于海棠越想越生气，手里的钳子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砸到了她的脚指头。 她清秀的脸狰狞起来，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脱鞋看脚，只能隔鞋按了按脚指头 刘海中悠闲的抿口茶，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不禁哂笑。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于海棠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会放下傲气好好工作，真是不知所谓。 第65章 傻柱的发现 身为红星大队的队长，秦大壮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好歹读过一年私塾和拿了扫盲班的结业证，也比队里的人考虑的长远些。 而且秦振华带回来的话以及上面下发的文件都表明了未来四九城会发生巨变，他得带着队里的人偷摸去山头开几块地种红薯玉米，不然明年再征两次粮，难道还能再去求许大茂帮忙吗？ 秦大壮找来村老和支书等人，在大队部开了一个小会，然后郑重地写下担保书，让在场的人一个个按下了手印。 许大茂还以为他们会商议好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了担保书。 “既然你们爽快，我也不拖后腿。”他看着紧张的秦振华，眼中含笑，“等国庆节后吧，最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国庆将至，大领导要去讲话，为了瞻仰他一眼，好些人徒步来看升国旗。 一出四九城，郊区都时不时看见一小群的人，去草丛拉个屎也能遇见好几个人一起聊天。 真的是哪哪都有人。 “大壮叔也是这么说，现在民兵查的太严了。”秦振华点点头，果然聪明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说这几天给你送些柴火和土豆来，后面再赶马车也不突兀。” 许大茂闻言乐了，正好要过冬储菜，来几车都不嫌多。 秦振华得到准确的答复，又去看了眼忙碌的媳妇儿，和秦妈一起包袱款款地回了大队。 秦妈原本就是来看看闺女，顺便看老二媳妇能不能做好代班工作，待太久也不好。 等闺女生娃坐月子，她还得上来伺候。 秦振华肩上扛着面袋，连忙是棒子面和其他粗粮，手里还提着一些许大茂的旧衣服，打算回去改改给家里人穿。 这年头布票难得，没人会嫌弃别人的旧衣服。 秦妈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红糖腊肠毛线等金贵东西，这些还是走的时候秦京茹硬塞过来的。 说是让帮忙织两套线衣线裤，正好她和许大茂一人一套。 秦妈知道是闺女在补贴娘家，里面的毛线都够做四五套了。 “你三妹是个单纯的，大茂也是在给她做脸，你可别仗着身份去占便宜。”秦妈回到家，摸着柔软的毛线团感叹。 儿孙福还没享受到，倒是享受到闺女的福了。 “哪能啊，我敬着还来不及呢，您这话都说了几百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突然被cue的秦振华无辜的眨眨眼，他还指望许大茂把自己捞进城，怎么可能去得罪人。 “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你们要有大茂那么厉害，我和你爸早就享清福去了。”秦妈嘟囔了句，把粮食放进了橱柜。 秦振华非常无语，天还没黑呢，自家老妈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时间转眼来到9月29号中秋节。 宣传部前些天把厂里通知栏和黑板报都换了一遍，为了照顾广大工友的情绪，食堂还多了几个肉菜。 如今端午中秋都不放假，只有过年那几天放一放，因此所有工人都在上班。 许大茂把秦妈来时带的板栗核桃和科室里的人分了分，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他们聊天。 “我爱人在焦化厂上班，最近不是降温了吗，运煤的人手不够，听说又要招一批临时工。”田大妈吃着核桃，叹了口气道，“每年都要招，又不给正式工，可夏天又不是不烧煤。” “谁知道呢，领导怎么想的我们又不知道。” “是啊，我对象的妹妹也在找工作，可惜焦化厂不怎么招女孩……” “遇到合适的工作哪那么容易哦…饼干厂你可以让她去试试看…” “为什么不去应聘咱们厂里的播音员？不是还有空位吗。” 发出疑问的是王科长，他捏碎了个核桃扔进嘴里，对众人惊疑的表情视而不见。 科室静默了一瞬，于海棠被贬职的原因人尽皆知，但王科长话里的意思是于海棠要一直在车间了吗？ “哈哈哈，王科长，你没开玩笑吧？我可真要让我亲戚去了。” “是啊王科长，我小闺女也能去试试吗？” 科室里的大妈们围着王科长叽叽喳喳，播音员可是一份体面的工作。 要不是于海棠自己作死，现在她还是一个受人艳羡的播音员。 “去吧去吧，不过得符合条件，选不上可别来找我麻烦啊。”王科长不紧不慢地说。 大妈们对视一眼，陆陆续续地找借口离开科室，显然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你不去？”王科长斜了眼许大茂，播音员可不是车间工人，位置就那么几个。 “我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再说了，您不都没着急吗。”许大茂耸耸肩，把装了半钢缸剥好的板栗核桃推给王科长，然后继续吃板栗 王科长咳嗽了一声，笑纳了他的孝敬。 现在天气凉爽了，车间里的温度没那么高，也能更沉下心上班。 于海棠咬牙用大锉刀锉了一下午，才锉了几毫米。 隔着劳保手套，她都能感受到手心上的水泡又被磨破了，钻心的疼让她想哭。 因为是中秋节，轧钢厂在大露台接上了幕布，好让马钢晚上给工人们放电影看。 于海棠前几天在公告栏看到了放电影的消息，又和刘光天偶遇了几次，才把他钓上钩。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深吸一口气脱下手套，吸吸鼻子走回了家。 四合院里的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轧钢厂，傻柱也带着冉秋叶来看电影，也是告诉众人他们的恋爱关系。 于海棠看着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海棠，我给你带了瓜子，给……”刘光天摊开一个油纸包，里面就装了二两的瓜子。 于海棠想到前两个对象都是请她喝汽水吃巧克力，又看看眼前的瓜子，心里难受极了。 “谢谢光天哥，快坐下，电影要开始了。”为了脱离苦海，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刘光天说话。 “嘿嘿，海棠你冷不冷？我给你暖暖手。”刘光天说着，爪子已经抓上了于海棠的手。 虽然手心起了茧子，但比男人的手柔软的多。 于海棠闭了闭眼，忍着恶心让他摸了一会儿，然后装作吃瓜子抽出了手。 刘光天殷勤地剥着瓜子仁，眼神痴迷的望着于海棠的侧脸。 不管怎么说，于海棠漂亮是真漂亮，不然也不会让杨伟民念念不忘。 刘光天知道于海棠接近他的原因，他也不怯和杨伟民对上，就是傻柱有些难办。 可是他爸刘海中是纠察组组长啊，还是能碰一碰的。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吃亏。 这对各怀心思的男女‘和谐’的看着电影，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 傻柱自然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是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过冉秋叶在身边，不值得他为不相干是人生气。 第66章 刘海中找傻柱挑明 国庆这天，老道口供销社人潮拥挤。 等秦二嫂下班已经快六点了，她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走进四合院打算和秦京茹一起做饭、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许大茂家是真不缺嘴，做菜的时候也舍得放油了。 而且晚上秦振春也在，还能一起聊聊天。 秦京茹挺着肚子在夹煤球，家里三个暖水瓶，每天消耗又大，煤球消耗的量也大。 “京茹，晚上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秦二嫂一边往暖水瓶灌热水，一边问秦京茹。 “今天买了豆腐，做个麻婆豆腐，肉也还剩一些，弄个土豆片炒肉和肉烧茄子。”秦京茹想了想，又补充道，“天气冷了，再来个丝瓜鸡蛋汤吧，正好暖和暖和。” “好，我马上做，你离远些，别被烟呛到。”秦二嫂挽起袖子，这些活她在乡下都做惯了，因此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还把茶水给泡好了。 几分钟后，门帘子被人撩起，许大茂两人从轧钢厂回来了。 时间估算的刚刚好，桌上的滚茶变成温茶，正好方便口渴的两人喝。 许大茂吃着可口的饭菜，感觉上班的疲惫都消失了。 吃完饭，四人出去溜达了一圈。 秦二嫂看天色不早，直接回了租住的倒座房。 秦振春路过一个胡同朝里瞥了一眼，然后不太自然地又扭回了头。 许大茂和秦京茹正说着笑话，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等回到家，秦振春才挠着脸颊找到许大茂，“三妹夫，我刚看见了刘师傅的二儿子，她和我们车间的于海棠在一起……” 在胡同里亲嘴子扒衣服什么的，实在是有伤风化。 找个遮挡的不行吗？小树林都不够他们玩的了？ 秦振春简单的说了下看见的情况，于海棠可是傻柱的前女友，要真嫁进来不得别扭死？ “真的假的？于海棠真打算嫁给刘光天？不过也太心急了……”秦京茹摸着肚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多高傲的一个人啊。 许大茂手指敲击着桌面，闻言笑了笑，“王科长已经准备招新的播音员，于海棠没了退路，又被虎狼夹击，可不得断尾求生吗。” 杨伟民和傻柱都是她主动去招惹的，没想到好处没得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而且于海棠调到的是钳工车间，钳工多累啊，有些男的都吃不了钳工的苦，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生。 “这些天我冷眼看下来，刘师傅怕是打消了于海棠做儿媳妇的念头，毕竟她现在做的工作和普通工友一样。”秦振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并不认为这是刘海中的欲擒故纵。 “所以于海棠急了，只能付出些代价套牢在刘家。”许大茂心里啧了声，于海棠也是豁得出去，万一刘光天不认账怎么办？ “难怪上…不过她真的能成功吗…”秦京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城里和乡下的手段都很相似，就是城里人做的隐蔽了些。 “现在抓的严，如果于海棠举报刘光天耍流氓，你猜刘师傅会怎么处理？”街上的批斗和破鞋游街，秦振春都看见过好几次，他觉得刘师傅会妥协。 “别想那么多，又不关咱们得事。”许大茂乐意听八卦，但不想成为八卦中心的人。 于海棠不是个安分的人，要真嫁给刘光天这个红袖头子，到时候双剑合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有一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又有一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 许大茂挠挠头，先默默收集刘海中的罪证吧，只要来惹他，直接举报信把人拉下马。 想到这里，他把洗脚水泼在门口，转身搂着媳妇去睡觉。 隔间里的秦振春早已抱着被子，打着呼噜梦周公了。 第二天许大茂和刘海中并排骑着车，便闲聊到了给刘二公子找媳妇的事。 “你还给你二儿子找媳妇？他不是已经和于海棠在一起了吗？”许大茂明知故问，做足了关心的姿态，“都说缘分天注定，你就别瞎操心了。” 刘海中听了双目圆睁，不敢相信两人真的好上了。 “不可能！他们又没什么交集……”他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什么了脸瞬间黑了，“你仔细和我说说在什么地方瞧见他们的。” “难道刘组长你不知道这事？咳咳，是我冒昧了。”许大茂懊恼地皱皱眉，快速的说了胡同里的事。 刘海中黑沉着脸点点头，一到轧钢厂就丢下自行车，小跑着不知道干嘛去了。 许大茂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欢快地吹着口哨。 瞧瞧，‘真爱’总要历经一番挫折才能在一起。 后厨傻柱已经坐在摇椅上喝茶了，有徒弟们出手做大锅饭，他只需要完成领导的小灶就成。 “傻柱，刘海中刘组长叫你。”刘岚拿着拖把没好气的白了傻柱一眼，怎么都拿他当传声筒呢。 傻柱愣了下，端着茶缸子走了出去。 “哎哟喂，稀客啊，刘组长怎么想着来后厨了。”傻柱一脸夸张的靠过去，发现刘海中黑着一张脸，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 “傻柱啊，我来找就是问你个事。”刘海中搓搓手，欲言又止，“你和于海棠的事情翻篇了吧？人家一小姑娘在钳工车间又脏又累，而且钱票都还给你了，是不是不追究她做的错事了？” “于海棠？我还真没那么大度。”傻柱一想到于海棠父母的嘴脸就呕得慌，“不过刘组长来当说客，你的面子我还真得给。” “只要她不犯事到我面前，我自然不会去找她麻烦。” 言下之意是别来碍眼，否则打的她爸妈都认不出来。 刘海中不是很满意傻柱的回答，但想到不争气地二儿子，心里叹息一声。 “我会让她来和你道歉，毕竟年轻人不懂事，你比她大好几岁，就别和傻子计较了。”他拍拍傻柱的胳膊，一脸的诚恳，“等你结婚了，我让光天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傻柱听了算是琢磨出些味儿来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就说刘海中怎么好意给于海棠来说话了，要来的话早就来了。 “刘组长我丑话说在前头，于海棠我是不会原谅她的，您啊，就少操点心吧。”傻柱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就回了后厨。 “唉唉，傻柱，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刘海中的手悬在半空，一脸的不悦，“怎么说我都是纠察队队长，小心我……” 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免得傻柱找个混不吝听见了找他麻烦。 不过要是二儿子真娶了于海棠，那就把两人分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67章 刘光天被打 虽然和傻柱说了于海棠的事，但刘海中并不打算让于海棠当自己的二儿媳妇。 毕竟她名声不好，又是轧钢厂的万人嫌，要是刘家被牵连怎么办？ 于是刘海中大手一挥，于海棠便被派去做最脏的活了。 于海棠一口银牙差点被咬碎，不知道刘海中突然发什么疯，但更加坚定了她把刘光天套牢的决心。 毫无察觉的刘海中皱眉思索了一上午，还是没有想出办法，阴沉的脸让秦振春都不想上去搭话。 “师傅啊，都到饭点了，您再不去可连汤都没了。”秦振春说完肚子很应景的咕咕叫了声。 “瞧我这记性，走吧。”刘海中领着秦振春走在轧钢厂，周围的人投来羡慕又畏惧的目光。 刘海中看向和他打招呼的红袖青年，才惊觉自己是有权有势的纠察组组长，就算二儿子真和于海棠结婚了，傻柱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想通了一些关节，他脸上才恢复了平和，嘴角还带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不过于海棠不是他的首选儿媳妇，隔壁车间赵主任的小闺女满了十八岁，又进纺织厂当了文员，不只工资福利待遇好，还生的漂亮又温柔。 这段时间轧钢厂被整下去的主任不少，想来赵主任会答应闺女和他家二儿子相亲的。 刘海中迈着四方步，腆着大肚子走进了食堂。 许大茂打完饭菜后没准备在食堂吃，而是端到了僻静的小仓库和马华一起吃卤菜。 “师傅，您是去前门的卤菜店买的吧？那的猪头肉可是一绝。”马钢喝了口小酒暖身，能在物资紧缺的时候弄到肉食，那真的很有本事了。 “给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许大茂睨了他一眼，夹了块黄瓜塞进嘴里。 “哎哎哎，您别生气，怪我多嘴。”马钢轻扇了下嘴，又敬了杯酒做赔罪。 “呵呵，我看你就是来骗我酒喝的。”许大茂手指虚点，笑骂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和我扯东扯西。” 马钢见许大茂如此说，嘿嘿傻笑两声。 殷勤地为他倒了杯酒，谄媚的说，“倒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紧急的事儿。” 许大茂上下打量着马钢，上次来找他就拿走了珍藏三鞭酒，这次难道又来？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好气的回答，“珍藏版的没有了，现在都是普通版本的。就算是普通版本，也得等到周末休息我才会去拿。” 马钢红了脸，摆着手支支吾吾地说，“啊，不是，唉，也算是吧，这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我听着呢！” “好吧，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马钢磕巴都不打一个，把亲戚来家里做客，媳妇把三鞭酒和普通酒拿混了，无意中让其中yw的人喝了重振雄风，然后就追着他要买三鞭酒。 可他的三鞭酒是珍藏版，喝一点少一点，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可能送出去。 不过实在被烦的很了，就让人把普通版的拿回去喝，虽然效果没珍藏版的好，但也有效果。 这不家里的酒喝完了，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找许大茂了。 当然，马钢自认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是很需要三鞭酒辅助。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呵呵…”许大茂不怀好意地笑笑，随后严肃的说，“可别再给我找客户了，轧钢厂里的领导都还不够分的，下次李主任问我酒为什么少了，我就说是你干的。” 虽然匀个一瓶两瓶不是事，但物以稀为贵，出货量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让人觉得珍藏版三鞭酒很好得到。 更何况男人都逃不脱喝三鞭酒和枸杞的命运，就差把枸杞当饭吃了。 “嘿嘿，师傅，我向你保证，这次是意外。”马钢又陪了几杯酒，讨好地说，“我这亲戚吧，在铁路那边当了个小领导，姑父有时候会找他运些东西。” 马钢点到为止，趁许大茂不注意把卤味里的几块五花肉给吃了。 等许大茂回过神，饭盒里就剩下土豆山药这些素的了。 “你是烧饼铺里的耗子啊，怎么不全吃了。”他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是更下酒的卤牛肉。 “……师傅，下次可以早点拿出来。”马钢摸着肚皮打了个嗝，眼巴巴地看着许大茂大快朵颐。 “早点拿出来就全进你肚子了，你师傅我还吃个屁。”许大茂咂摸一口小酒，慢悠悠地说，“酒的事我答应了，但你得帮我盯着点铁路的招工消息，不管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都要告诉我。” “这简单，一点小忙我亲戚会答应的。”马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猜测又是给师娘家的人找工作。 晚上回家，许大茂找到傻柱，把说好的手表给了他，然后拿着一百五十块回了家。 为了和冉秋叶结婚，傻柱也是下了血本了，说是要在屋里做上两桌子菜邀请院里的人吃饭。 “傻柱的婚事定在六号，到时候人多眼杂，你就待在屋子里看书读报打发时间，别出去溜达了。”许大茂叮嘱秦京茹，免得她善心大发要去帮忙。 “嗯嗯，我知道了，现在我腿肿的厉害，能在院里走十分钟都算厉害了。”秦京茹捏捏大腿，孕期容易饿又尿多，半夜还难受的腿抽筋，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等会儿泡脚我给你捏捏，辛苦你了媳妇儿。”许大茂亲了亲她的脸颊，倒了碗麦乳精让她喝下去。 预产期在十二月中旬，而且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他打算预产期前三天就让秦京茹住到医院。 秦京茹笑的甜蜜，觉得肚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四合院另一角，刘光天踏着月光回到后院。 见到刘海中的时候，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地开口。 “爸妈，我要娶于海棠，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于海棠的爸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扬言要找报官，是于海棠哭着拦留下下来……” “他们说如果我不赶紧娶了于海棠，就去告我耍流氓，爸妈，儿子和海棠是互相喜欢的，她说了愿意和我扯证……”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刘海中用力一拍桌子，茶缸都被震到了地上。 “爸，您说句话，儿子可不想去坐牢。”刘光天被吓了一跳，可想到于海棠柔软的手和暄软的白馒头，忍不住咽咽口水。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管不住自己？我还准备把车间赵主任的女儿介绍给你，你这个不争气的瘪犊子玩意儿！”刘海中脸带怒气，起身翻找着藤条。 自从刘光天长大成人又当了厂里的红袖，刘海中便很少动加法了。 “嗷，爸，海棠多好啊，长得又高又漂亮，还是高中学历，以后您孙子孙女肯定也长得漂亮。妈，快帮忙拦一下……” 刘光天被打的上蹿下跳，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躲到了二大妈身后。 刘海中被气的双眼发红，见二儿子还执迷不悟且又占了于海棠的身子，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颓然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喜欢就娶吧。不过傻柱那边你自己解决，不然就给我分家搬出去！” 刘海中做下最后通牒，丢掉手里的藤条后甩门而去。 二大妈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下刘光天，然后小跑着追刘海中去了。 第68章 刘海中的决定 昨晚刘家闹出的动静不大不小，反正许大茂和傻柱都能听见。 虽然吵闹的时间不长，说话声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能让刘海中气的摔门，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不过许大茂没心情去管他们的事，在家和大舅哥喝茶聊天不是挺好的吗。 傻柱就更不必说了，他正精心准备着结婚的事宜，就等六号去接冉秋叶了。 对于傻柱结婚就有欢喜有人愁，愁的人呢，自然是秦淮茹一家。 以前天天有饭盒和时不时的钱票资助，贾家五口人过的可滋润了，虽说断供了两三次，后面不是又续上了吗。 不只是秦淮茹把傻柱当成长期饭票，贾张氏也把傻柱的东西看做囊中之物，在得知他又和冉秋叶搅和在一起后，明里暗里挑唆了秦淮茹好几次。 眼看着饭票要飞走了，秦淮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次和以往不同，傻柱是真要结婚了。 可她之前的招数在冉秋叶面前起不到作用，而且她又能以什么身份去阻止？ 她看着安安静静写作业的棒梗，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 有些时候本人不立起来，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 后院的聋老太太斜靠在床头，颤巍巍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喝水。 水是冰凉的，和她此刻的内心一样。 在她卧病期间，一开始一大妈还来伺候她吃饭穿衣，但时间长了一大妈就懈怠了，见她上半身能动便减少了来的次数，也就送饭的时候敷衍的问几句，然后端着空碗离开。 虽说易中海也来看她，但易中海是八级钳工要上班，回来和她说话聊天的时候，总不能说自己拉裤兜里了，需要易中海帮忙端屎端尿伺候吧？ 傻柱也不是个好的，为了娶媳妇连老太太都不管了，每天只会下班后拿着饭盒来看一眼，嘴上说着让她好好养身体，都不给老太太送肉来吃！ 还有油滑的许大茂，几个鸡蛋就把老太太给打发了！ 聋老太太抿了下没几颗好牙的嘴，没想到老狐狸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许大茂打了个喷嚏，谁tm在说他坏话？ 秦京茹摸摸许大茂的额头，关切的说，“我去给你熬点姜糖水吧，估计是昨晚受凉了。” 许大茂揉揉鼻子，摇了摇头，“没事，估计有人在说我闲话，我身体好得很，你别忙活了。” 秦京茹见他精神不错，又被压回床上睡觉，也就只能作罢。 第二天起了床，秦振春照例去买早点，不出意外地又去给刘海中孝敬了一份。 刘海中看见新收的徒弟，不由得开口询问，“振春啊，你说我家二小子和于海棠要是成了…傻柱不会来找茬吧…” 他在厂里当纠察组组威风八面，出门还会带几个保卫科的人，可在95号院子里，单打独斗他还真打不赢傻柱，毕竟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会拉偏架。 秦振春麻爪了，这事你该去问傻柱啊，他咋知道傻柱怎么想的。 见他沉默不语，刘海中一拍脑门，懊恼道，“我也是昏了头了，你啥也不清楚。” 刘海中吃着油饼，没好气地瞪了眼二儿子，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秦振春找到许大茂，把在刘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觉得刘师傅想让于海棠做儿媳妇肯定是脑子糊涂了。 “糊不糊涂我不知道，但有些人肯定要不好受了，不信你在车间的时候多留意于海棠，刘海中为了二儿子的幸福，得硬着头皮去解决一些矛盾……”许大茂意有所指的说。 “矛盾？杨伟民还是傻柱？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不能够吧…”显然秦振春想到了于海棠的前对象们，她这是来了个釜底抽薪啊。 “且看着吧，傻柱的事情好解决，为了能好好结婚，他也不会节外生枝。”许大茂呵呵一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能娶到个媳妇，要是再被搅黄，傻柱的道心就要破碎了。 秦振春挠挠头，只觉得城里人娶个媳妇真难。 哪像农村简简单单，他娶媳妇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许大茂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会笑出声。 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已整改，套路更复杂。 哪里都有良善和恶毒的人，这些人是不分男女老幼的。 轧钢厂一切如常，宣传科的人写完思想报告又整改了下场刊的主题和内容，忙活了一个上午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许大茂摸摸肚子，还是当放映员好啊。 就是上山下乡放电影累了点，可外快挣得多，而且还不用接受‘熏陶’。 不过要他做选择的话，肯定还是坐办公室香。 宣传科和钳工车间在轧钢厂的两个方向，如果不是特意叮嘱过，许大茂和秦振春基本碰不到一起。 这几天傻柱心情好，中午的时候还特意下厨做了几锅大锅菜，让职工们一饱口福。 又好吃的菜，许大茂也不会去折磨自己的胃，和昨天一样排了傻柱管的三窗口。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打菜的变成了马华。 “麻花，你师傅呢，跑哪里去了？”许大茂要了三馒头和一个小炒肉，后厨也没见傻柱的身影。 “呵呵，许干事，我师傅在后厨忙呢。”马华想到后厨发生的一幕就觉得牙酸，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嘞，你继续忙。”许大茂端起饭盒直奔后厨，熟门熟路的掀开门帘。 只见傻柱和个座山雕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菜刀不知道在砍什么。 刘岚在一边忙着择菜，那精细程度看来是李怀德又请客吃饭了。 许大茂正要开口，就见傻柱傻柱说话了。 “嘶，刘岚，一会儿我炒完菜就先走了啊，今儿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傻柱抬手摸摸后脑勺，倒吸了一口凉气。 “行，你去医院看看，那么大一个包……”刘岚啧了声，没什么顾忌的笑了声，“谁让你那么寸刚好踩到拖把上，人于海棠又不是故意的，不还找你道歉了吗。” “你可拉倒吧…她是为这事道歉吗？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果然还是没受到教训…”傻柱想到于海棠道歉时不情不愿，却又碍于刘海中的威慑必须伏低做小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火大。 而且刘海中真是百无禁忌，于海棠可是他傻柱的前女友！ “别贫嘴了，快去做菜吧，脑袋不晕了吧？”刘岚关心了句，要是李怀德没看见菜，还不得撕了她。 听说今天可有个大单子呢。 …… 第69章 事了 傻柱皱着眉嗯了声，不是很想理会刘岚。 这老娘们净看他的笑话。 许大茂听了几句，模糊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眉头微扬，咧嘴笑笑，“傻柱，看来你是被于海棠给打了啊，真乃女中豪杰，竟然把你给弄伤了。” 傻柱扭头一看是许大茂，就知道是来看笑话的了。 “哼哼，能打赢我柱爷的人还没出生。就是我不打女人，不然非得把于海棠揍的连她爸妈都不认识。”傻柱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于海棠突然下跪抱着他腿哭着道歉，他至于躲闪不及吗。 而且还闹了个笑话，导致后厨的人都在憋笑。 说着他狐疑的望向许大茂，“你来后厨做什么，我可没听说李主任找你来放的电影。” 许大茂抬抬手里的饭盒，又指指小锅里的肉菜，“来找你开个小灶，顺便和你侃大山。” 傻柱有些意外，但还是给刘岚使了个眼色，几勺菜他还是请得起的。 刘岚见他没跳脚，便拿过饭盒给打了半饭盒的肉菜，还拿了个白馒头把饭盒装满了。 “谢谢啊，菜钱就从傻柱那扣。”许大茂笑眯眯的说。 “嘿，你还真准备连吃带拿啊。”傻柱嘴上说着，屁股却没挪动半分。 许大茂得了好处也不急着走，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傻柱旁边、 等刘岚端着菜出去，他才凑近傻柱小声说，“昨儿个刘家吵架，早上我大舅哥去给刘海中送早餐的时候，刘海中问他要是于海棠和刘光天成了，你会不会去找茬……” 傻柱不是蠢人，但还是被刘海中的打算惊讶到，是个人都知道他和于海棠的恩怨，也难怪刘海中说会让于海棠来道歉。 原来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 “还能怎么滴，衷心的祝福他们呗。”傻柱不在意地说，“管天管地，我还能管他们拉屎放屁啊？结就结呗，别来恶心我就行。” 要真惹到他，刘海中这个纠察组组长也是做到头了。 “你高兴就好，我来跟你通个气，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看傻柱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没憋好屁。 “呵呵，我可谢谢您呐。” 傻柱挠挠后脑勺，一不小心碰到上面的包，老脸都皱了起来。 许大茂噗呲笑出声，趁傻柱恼羞成怒前溜出了厨房。 说几句话就白得一饭盒菜，这买卖做的不错。 他回到宣传科，科室里才回来了四五个人，其余的不是采风就是听课去了，衬托的其余人有些无所事事。 许大茂拿出抽屉里的日历，随手翻了翻，发现送给李怀德的酒应该快见底了。 每次他都会在酒剩一个星期的量时去送酒，这样既不会让李怀德着急，也让李怀德知道下属时刻关注着领导的需求。 “大茂，来吃枣子，伊拉克枣可甜了。”田大妈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给在场的人都分了三四颗。 “谢谢啊，这枣我还以为售罄了呢。”许大茂抠下一颗枣塞进嘴里，甜的他直皱眉，喝了=大半缸子水才好受些。 伊拉克枣和大红枣相似，糖都渗出来了，黏黏的，吃起来黏糯甜腻，被现在的人当糖果吃。 一开始引进的时候是两三毛一斤，现在身价已经是六毛五一斤了，深受大人小孩的喜爱。 但吃多了可不行，容易烧心。 不过听说伊拉克乙肝患者特别多，吃多了伊拉克枣容易得肝炎，后面之所以看见枣子黏糊成一坨，那肯定是检疫处做了高温消毒。 许大茂浅尝了一颗，剩下的让马钢拿去吃了。 马钢对一切吃食来者不拒，见许大茂茶缸没水了，还细心的给他添满了。 王科长咳嗽了声，抖抖手里的茶缸。 许大茂无语极了，倒也没拦着马钢过去倒水。 “王科长啊，您要是眼馋的很，也去收个小徒弟呗。”许大茂嗑着瓜子开玩笑似的道。 “可别，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要是遇到个活泼过头的徒弟，我这老胳膊老腿可跑不赢他们。”王科长连忙摆手，他再过几年都要退休，只能眼馋下马钢了。 许大茂听了心里好笑，是谁每个月要找他拿四瓶普通版三鞭酒的？ “谁说您老了？就您这身子骨，再干二十年都成。没了您这根定海神针，我们宣传部可怎么办哦。”他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反正退不退休又不是他说了算。 王科长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之前还犹豫要不要给许大茂提级，现在就不需要犹豫了。 马钢途居二线，继续啃枣子。 晚上许大茂回家，饭还没开始吃，便看见刘海中携二公子去了中院，手里还拎着酒和红肠腊鸡。 秦振春戳戳许大茂，示意要过去探听下什么情况不。 “先吃饭吧，要喝酒一时半会散不了。”许大茂其实不是很感兴趣，可媳妇和大舅子都想听八卦，实在是受不了两人期盼的眼神。 “嗯嗯，也不知道傻柱会不会揍刘光天。”轧钢厂的八卦秦振春是一点没保留的和秦京茹说了，而且她结合院里的情况，一下子就琢磨出了其中的关节。 “傻柱虽然莽了点，但是个有分寸的人。”许大茂夹了筷子炒南瓜，这还是二舅子秦振华来时带的蔬菜。 秦京茹和秦振春对视一眼，果断选择埋头吃饭，然后一抹嘴出了门。 中院贾家，秦淮茹眼看着刘海中两人进了正房，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 她端着盆到水池上洗白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谈话。 因为都挂着门帘，隔音效果不是很强，勉强能听到一些内容。 像什么‘碍眼’‘跪下原谅’‘搬出去’‘没得商量’…… 秦淮茹以为傻柱为了冉秋叶要搬出四合院，手里的白菜都被她揉成了渣渣。 “秦淮茹，磨蹭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贾张氏馒头都整好了，秦淮茹洗菜还没回来。 “就来，我再刮几个土豆。”秦淮茹大声回答，盯着水盆里的倒影长长叹息一声。 如果她没带仨孩子，或者她能舍弃轧钢厂的工作和仨孩子改嫁，生活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 她闭了闭眼，其中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许大茂扶着秦京茹后院慢吞吞地溜达，顺便满足她俩的好奇心。 屋内的人刻意收敛了声音，秦振春模糊的听到了一些，和早上许大茂分析的差不多，就是傻柱竟然没拿酒瓶子砸人让他有些意外。 秦京茹走了几步有些累了，但八卦之心未灭，还期待大哥的好消息。 不过屋内似乎说完了事情，开始推杯换盏，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秦振春对着许大茂两人摇了摇头，掩盖了下脚下的痕迹，招呼着两人回屋子里。 中院傻柱获得了刘海中的承诺——等刘光天一结婚就分家出去，不会在傻柱面前碍眼。 到时候刘海中还得出钱出力找房子，不至于让这对新婚夫妇太寒碜。 傻柱无所谓，不花他的钱和精力，又能让碍眼的人消失，何乐不为呢？ 总之两人勉强谈妥，就等后面实行了。 第70章 傻柱结婚 许大茂是眼看着傻柱与刘家人和好，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还笑着打了招呼。 推着自行车的三大爷望向刘海中，心里嘀咕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更何况连易中海都没说什么，他这小虾米凑上去不是找骂吗。 许大茂认为他们是面子情，一点风吹雨打就能吹散的塑料兄弟。 而且这段时间易中海一直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傻柱倒是开开心心的准备着结婚要用的东西，下班了还骑着自行车去小学找冉老师谈情说爱，一点也没有了颓废的模样。 何雨水得了傻柱诚挚的道歉和补偿的二十块钱，找到了台阶下自然搬回了四合院居住。 耳房里积了一层薄灰，估摸着于海棠借住后就没怎么打扫过。 她拿起抹布和鸡毛掸子，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秦京茹挺着大肚子在院里踱步，瞅见中院耳房开了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打扫屋子。 “你是？何雨水？！你这是搬回来住了？”秦京茹没见过何雨水几次，但也能猜测出她的身份。 “是啊许家嫂子，我哥过两天结婚，正好回来帮忙。”何雨水笑着回答，有些惊奇地看向她的大肚子，“您慢点走，我给你搬个板凳坐。” “叫我京茹就成，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秦京茹摸摸肚子，一脸的温柔，“我这七个多月了，孩子出生正是猫冬的时候，你记得来找我玩啊。” 秦京茹今年也才19岁，院里和她同龄的几乎没有，而且不是上学就是上班，她又不爱和大妈们聊天，很多时候都待在家里看连环画和小说。 “好呀，只要我有时间。”要搁以前何雨水是不会答应的，也就这些时间傻柱和许大茂关系缓和了，她才没有拒绝。 “嗯嗯，随时欢迎。”秦京茹高兴地点点头，想到隔壁的一大妈，又疑惑的问，“雨水啊，一大妈他们有在保定的亲戚吗？” 何雨水在听到‘保定’二字时脸色一僵，听见她的问题后，眉头皱了起来。 自打她记事起一大妈他们就住在四合院，没听说他们有亲戚在保定啊，再加上逢年过节一大爷他们也没去走动，应该是没有亲戚在那边的吧。 “我还真没注意，他们家情况和后院聋老太太差不多。你是碰见有人找一大妈了吗？”何雨水抿抿唇，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我不是让娘家二嫂代了供销社的班吗？有天半下午的时候我从供销社出来，就看见一大妈拿着印章在收信，那邮差还说啥——您家亲戚真挂念你们，每个月都从保定给你们寄信……”秦京茹见何雨水脸色有些奇怪，顿了顿继续说，“一大妈看我走过来连忙把信塞进了口袋里，好像我会抢信一样。说起来前几个我也看见过几次，原来是从保定寄来的信啊。” 说完秦京茹期待的看着何雨水，希望能被解惑。 何雨水迎着她的目光，僵硬地扯扯嘴角。 “我也不知道，我哥估计知道得多些，等他回来我问问哈。”何雨水不是很想听见‘保定’两个字，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保定见何大清，然后被白寡妇关在门外的窘迫场景。 “哦，好吧，那你先忙。”秦京茹有些失落的离开了，但是她从何雨水的表情里得出结论，一大爷家有秘密！ 听了秦京茹的分析，许大茂嘴里的茶差点吐出去。 这傻娘们怎么不直接找一大妈问呢，还能直接知道答案。 “你怎么不先和我说说，说不定我知道谁写的信。”许大茂咳嗽了声，好笑的问。 “以前你天天下乡放电影，又和大院里的人不熟，怎么可能会知道哦。”秦京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家何雨水都不清楚的事，他一大老爷们还能知道？ 做饭的秦振春和秦二嫂竖起了耳朵，娱乐太贫瘠，他们对一切八卦都很感兴趣。 许大茂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起当年何大清抛弃亲生儿女和白寡妇去保定的事，要知道那时候是1951年，傻柱和何雨水一个15岁一个6岁，真是狠得下心。 秦京茹三人听完一脸的问号，这又和一大妈收到的信有什么关系。 “唉，你们真是傻，何大清在保定啊！”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虽说有些牵强，但好歹能圆过去。 “哦~所以有可能是何大清不好意思直接给傻柱写信，而是迂回的写给一大妈他们，也好问问傻柱两人的生活情况？”秦京茹有些不确定，就算是问情况，一封两封还写不清楚？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邮差你又不是不认识，改天去寄信的时候问问呗。”许大茂摊摊手，在这瞎猜有毛用，“不过那总归是一大妈的事情，别瞎胡闹破坏邻里感情。” 秦京茹哦了声，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她关心的是信吗？当然不是！ 想想院里的人很少提及陈年旧事，于莉估计都没听说过。 许大茂看过原剧，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但他要是没缘由的说出来，可就成了挑拨傻柱和易中海家的和睦关系了。 不过秦京茹的话提醒了他，现在傻柱和冉秋叶要结婚了，易中海真会把钱拿出来吗？ 十月六号，大吉。 傻柱早早打了结婚申请，到了时间就迫不及待拉着冉秋叶去领证了。 许大茂下班回家，就瞧见傻柱的自行车龙头绑了个红袋子，冉秋叶正拿着袋子挨家挨户分喜糖花生。 何雨水帮着忙前忙后，脸上带着轻快地笑容。 贾家的仨孩子在院里跑来跑去玩耍，倒是不见贾张氏和秦淮茹。 许大茂收回视线，对着咧嘴憨笑的傻柱拱拱手，“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傻柱听这话笑的更开心了，“嘿嘿嘿，同喜同喜。晚上别做饭了，喊上你大舅子们来喝一杯。” “别觉得不好意思，我还请了三位大爷们呢。” 大院里和傻柱关系交好的几乎没有，但易中海这些年对他还不错，而且请了他不能不请另外两个大爷吧？ 而且冉秋叶初来乍到，有秦京茹和秦二嫂一起说说话不至于太尴尬。 “可别说许爷占你便宜，随礼给的高高的。”许大茂开了句玩笑话，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肯定不会去白吃白喝。 “你们才能吃多少点？二大爷三大爷…咳咳，记得来就行…”傻柱知道许大茂不缺嘴，另外几人就难说了。 不过大喜之日，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因为大环境和冉秋叶的身份，两人没有大操大办，请亲近的人吃一顿，互相认识认识就算婚宴了。 傻柱在家里摆了一桌，有鱼有肉还有酒很是丰盛。 易中海也没煞风景的请聋老太太来，一个不小心喜事变丧事就遭了。 作为院里资历最老又最受人尊敬的一大爷，易中海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 因为是傻柱的婚宴，刘海中也没去争，坐在了下首，和三大爷碰了个杯。 二大妈和三大妈吃的满嘴流油，秦京茹要不是有秦二嫂帮忙差点没抢过。 冉秋叶和何雨水尴尬对视，还好她们在饭前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不然得饿肚子了。 傻柱和三位大爷拼酒拼的脑袋发晕，三十岁的人了，他终于摆脱单身结婚了，很快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许大茂陪了几杯酒就干不动了，而且家里还有个孕妇，他喝醉了不好。 以前当放映员的时候参加酒局喝酒是硬灌，现在不怎么喝酒，没喝几杯就上脸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直到酒宴散场，易中海也没拿出何大清寄来的钱。 许大茂啧了声，说什么等傻柱结婚就把钱给他，一切都是易中海的谎言。 第71章 无心插柳 傻柱结婚的时候笑的高兴，回到家的易中海就垮下了脸。 他不是没想过再用计谋拆散傻柱和冉秋叶，但这次傻柱学聪明了，无论他怎么说冉秋叶的家世有问题，傻柱就是一根筋的认准了冉秋叶。 他稍微多说几句，傻柱就梗着脖子跟他急，反正主打一个我行我素。 “当家的，傻柱都结婚了，我们要不把信给他吧……”一大妈欲言又止，收了近十年的信，她都快忘记里面的钱是给傻柱的了。 “他都没来问，你着什么急，来了再说。”易中海正烦着，闻言低声呵斥，“别瞎嚷嚷，我自有分寸。” “……可是老何要是知道他结婚的事情怎么办？这些年我们可没把钱给他。”一大妈还是有些担心，要是闹出来里子面子可都没了。 “慌什么慌，你看柱子是会给何大清写信的样子吗？两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易中海皱着眉，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他一开始看好的养老人是贾东旭，后面他挂墙上后看好的是秦淮茹，可惜秦淮茹一寡妇带仨孩子不容易，头上还有个寡妇婆婆，就更别说给他养老了。如果不是看出傻柱心软，又对秦淮茹有那么点意思，还能从后厨带剩菜剩饭养贾家，他也不会费心撮合两人。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许大茂离婚再娶，没了平时的嚣张劲，也不和傻柱别苗头了。他这个调节矛盾处处施恩的一大爷就没了用处。 再是傻柱渐渐脱离了掌控，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谈，完全把秦淮茹家抛在脑后。要不是他易中海亲自上场去接济，秦淮茹一家得饿的脸色蜡黄，得拉一屁股饥荒…… 隔壁耳房里，何雨水沉着脸放下玻璃杯，脑中回想着秦京茹说看见一大妈签收保定来信的事。 后院二大爷家也在争吵，不过和易中海家不同，他们商量的是二儿子和于海棠结婚后立马搬出去的事。 二大爷和傻柱本就不对付，答应分家的事情，也是怕傻柱背后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于海棠被调到车间是傻柱使力，让李怀德下令办成的事，现在得罪傻柱就是得罪李怀德。 他刘海中是李怀德手下一小兵，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们俩都是轧钢厂的工人，结婚了就去申请房子，然后去周围找房子。”二大爷喝着醒酒汤，对着二儿子怒目而视。 “爸啊，我已经在找房子了，您可别厚此薄彼啊，当年大哥结婚花了那么多钱，我不贪心，只要有他一半就行。”刘光天殷勤地给二大爷捏肩膀，小声地提出建议。 “唔…你天天惹老子生气还想要我给彩礼？滚滚滚，只有一百块，爱要不要……”二大爷当了纠察组组长后积累了一些横财，但听二儿子说到老大，心里就不舒服了。 “吧，您看于海棠家庭条件那么好，一百块怕是不够，您也不想他们家看轻我们吧，您可是威风凛凛的纠察组组长啊……”刘光天说着好话，倒也不是在拍马屁。 二大爷瞥了眼二儿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刘光天见状继续磨着二大爷，婚后生活过得好不好，就看老爸掏多少钱了。 另一边冉秋叶坐在床边，羞答答地等着傻柱洗脸刷牙，要是倒回前几年，她从未想过会嫁给一个厨师。 傻柱神清气爽地走向冉秋叶，晚上可是玩象棋的好时间。 九点不到，正房就拉灯睡觉了。 秦淮茹掀开窗帘一角，咬唇看着黑下来的正房，傻柱还是和别人结婚了…… 身后的贾张氏见状不由得冷哼出声，拍了拍床头柜，“秦淮茹，别发愣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赶紧过来睡觉，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妈，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秦淮茹坐到缝纫机前，一只手按着抽疼的心脏，眼泪夺眶而出。 不只是为没了长期饭票哭，还是为了傻柱娶媳妇哭。 “淮茹，不是我拦着你改嫁，要是你走了，我和棒梗小当他们怎么办？”贾张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遇到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不容易，可是我们都离不开你……” “妈，别说了。”秦淮茹吸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想着改嫁，仨孩子就是我的命，我得看着他们结婚生子。” “苦了你了淮茹，是我贾家对不起你。”贾张氏虽然恶名在外，但家里只有秦淮茹一人挣工资，不仅平时pua，现在也不忘示之以弱，好把秦淮茹套牢在家里。 秦淮茹哀切地看了贾张氏一眼，昏暗的屋里她看不清贾张氏的表情。 都说人老了奸，驴老了滑，兔子老了鹰难抓。 贾张氏的心眼子都全用来对付秦淮茹了。 许大茂几人吃了一顿好饭，回家洗洗刷刷就关灯休息了，根本不知道院里几家人的谋划。 第二天上班，傻柱春风满面的和许大茂打招呼。 随着三十年的精华倾泻，他的一张老脸都红润许多。 许大茂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看来不久后又要多一个客户了。 国庆过后，温度骤降，有的地方已经开始飘雪。 拉煤的车更是没有停歇过，家家户户不是在摇煤球，就是在堆煤球的路上。 许大茂每次去给李怀德送完酒，都会得到一些钱票，如果李怀德忘记给钱了，他还会上前去讨要，主打一个爱财人设。 李怀德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也可能是不屑于去理会。 毕竟他身边有八个副主任，轧钢厂里还有无数个手下，许大茂只是其中还算有印象的一个。 上次保卫科的人跑来说许大茂去了放四旧的仓库，还从里面拿了些东西回家，简直是虎口拔牙。 李怀德并未放在心上，要是许大茂没借着韩副科长去弄点好处才有鬼呢，好东西就在眼前，他不去拿才说明心里憋着坏。 如此想着，李怀德决定年底评级的时候给人升上一升，也算是没辜负许大茂跑去乡下拿酒的辛苦了。 宣传科摸鱼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年底就要升级涨工资了。 不过有一说一，在科室里烤板栗和红薯是真不错啊。 第72章 白素兰来了 傻柱结婚心情好，心情一好就做了许多菜。 许大茂吃着饭盒里的小炒肉，又看看打菜窗口傻笑的傻柱，心里对老树开花有了认知。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冉秋叶走路的姿势有点瘸，估计昨晚没少折腾。 不过老处男嘛，都能理解。 许大茂洗干净饭盒，见上班时间还早，就在轧钢厂里四处溜达。 现在天气转凉，杨厂长也从扫厕所变成了扫地。 有些人就爱拿杨厂长逗闷子，时不时成群结队地围着他转悠，为他的打扫工作添砖加瓦。 要是扫地不够干净仔细，就会被人冷嘲热讽或谩骂殴打，总之是不会让杨厂长闲着。 许大茂远远看了一眼，立马认出了带头的人是李怀德的八个副主任里某人的亲戚，此刻正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耀武扬威。 也就这十年内身份颠倒了，要是换成以前，杨厂长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多着呢。 不过大人呐，终究是时代变了。 许大茂没过去凑热闹，扭身选了另一个方向。 “光天，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海棠，再等等，我已经和爸说通了，只要我们找好房子，三百块就到手了……” “要不直接住我们爸妈那去吧，还能省一些房租多买点吃的。” “什么？这怎么行，那不成上门女婿了吗？” “怎么不行，万一我怀孕了，你妈能来照顾我？还是说有咱妈伺候的贴心？” “唉…老头子肯定不乐意，你让我再想想…”刘光天苦恼的揪着头发，搬出去和住岳丈家性质不一样，要是刘海中知道了，怕是钱都不会给。 “你真傻了啊，先假装租了个房子呗，等钱拿到手再说。”于海棠不耐烦地说，心里越发看不上刘光天了。 要不是为了摆脱杨伟民和傻柱，她才不会选这傻逼玩意儿。 “对哦，海棠你真聪明。”刘光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傻笑着搂住于海棠亲了一口，“下班回去我就和爸说，你放心亏待不了你。” “知道就好。”于海棠笑了笑，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厌恶。 许大茂无语地又转了个方向，果然小树林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大白天的都要来晃悠一圈。 他就是随便走走，没想到还撞见于海棠和刘光天这对小情人在密谋刘海中的钱。 三百块钱…… 刘海中也真是舍得。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多结婚的时候送五毛份子钱。 下班回到家，许大茂掀开门帘就看见了白素兰。 上次中秋节全家一起吃了顿饭，后面遇上国庆又各忙各的，她鲜少有主动上门的时候。 据白素兰说是怕给小两口添乱，毕竟又是秦振春又是秦二嫂，先哦两口想独处都难。 “妈，您怎么来了？是知道我去换了羊肉来一起吃饺子吗？”许大茂把羊肉递给秦振春处理，笑着问白素兰，“爸呢？又去给人放电影了？” “明天周六我休息，你之前不是说京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不方便吗，正好我陪着一起去。”白素兰有些生气的说，“妈不来你还真准备让京茹一个人去啊？请个半天假科长又不会说什么。” “妈，你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我周末和大茂哥一起去就行了。”秦京茹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的说，“是吧大茂哥？咱就别麻烦妈了。” “咋滴，大茂就容易有个休息时间了？我的儿子我心疼，你明天收拾收拾，等着和老婆子一起去吧。”白素兰瞥了眼秦振春和秦二嫂，这话给谁说的一目了然。 秦振春是钳工学徒不容易请假很正常，可你秦二嫂是代班的，上班的地方就在胡同口，请个假很难吗？ 而且这工作还是靠她儿子得来的。 秦二嫂耳朵动了动，依旧沉默地择菜，这是她该掺和的事。 “妈，都忙着呢，您不也是才有休息时间吗。您该吃吃该喝喝，其余的事儿子来解决。”许大茂头疼的捏捏眉心，秦妈心疼儿媳妇，他不好说什么。 “就你小子多嘴，老娘真是白疼你了。”白素兰冷哼了声，没好气的说道，“你爸去弄煤票去了，今年多囤些煤，京茹和孩子也不会冻到。” 她来帮忙敲打敲打秦家人还有错了？难道要等秦家人尾巴翘上天了才来说？ 虽然秦振春和秦二嫂看着老实巴交，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白眼狼又不是看面相能看出来。 “妈，您和爸想的真周到，我都没想那么长远。”秦京茹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期待一举得男，也好圆了老人家抱孙子的愿望。 “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里可不能缺了您和爸。”许大茂咧嘴一笑，为老母亲添了杯麦乳精。 “知道就好，我也是为你…你们操碎了心…”白素兰装模作样地吹吹茶缸子，算是揭过了话茬，“饺子少放点大葱，我找人带了些韭菜来，你放进去活馅儿。” 现在是韭菜的最后一茬，要想再吃到新鲜韭菜，只能种盆里放到烧火炕的暖和屋子里。 “……知道了，下次您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您也该享享福了。”许大茂无奈的叹了口气，白素兰都快六十的人，搁别人家都窝家里含饴弄孙了。 她倒好，临退休转去了纺织厂的后勤部，关键还混的如鱼得水，也就延迟了退休的年限。 一顿饭吃完，秦振春和秦二嫂有眼色的出门遛弯儿了。 许大茂一边给秦京茹剥瓜子，一边把最近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说到于海棠和刘光天准备结婚时，白素兰一脸懊悔没吃到一手瓜。 “我是不小心听见的，足足三百块呢，看来刘海中赚了不少钱。”许大茂给秦京茹剥了一小堆后，便自己嗑起瓜子，“要我说，呸，这是傻柱吃亏了，要不是冉秋叶愿意嫁给他，估计又得继续单身……” “冉秋叶的背景…傻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白素兰想到跑路的娄家，手里的核桃被她捏地嘎吱响，“以前院里的事我们不掺和，现在也没资格去掺和了，你们小两口心里有数就成。” 第73章 何雨水发现了端倪 “现在我可是干事了，院里的人可尊敬我了。”许大茂呵呵一笑，在秦京茹的示意下询问起了十几年前的事，“老妈，当年傻柱的爸爸何大清是跑去哪里了啊？傻柱都结婚了也不回来看看。” 听见何大清的名字，白素兰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何大清抛儿弃女和白寡妇私奔去保定的事情，院里人怕伤及两兄妹的自尊，因此都缄默不言，没成想十几年过去又被许大茂提起。 跟寡妇私奔可不是好事，总不能说去保定吃驴肉火烧吧？ “妈，您还记得吗？”许大茂伸手在白素兰面前晃了晃，继续追问，“傻柱结婚是大事，可惜不知道何叔在哪里，不然我非得说动傻柱找他要一大笔聘礼钱。” “这我哪记得啊，而且都十四五年了，我就恍惚记得那寡妇老家是保定的。”白素兰拍开他晃悠地手，闻言翻了个白眼，“何大清要真惦记傻柱兄妹还会和寡妇离开？还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说不定已经死外边了。” 那时候是51年，才建国不到三年，全国上下还乱着呢。 “那一大妈和一大爷有保定的亲戚吗？我之前瞥见好几次一大妈收到保定的挂号信。”秦京茹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何大清在保定，而一大妈又收了保定的信。 难不成两人还有暧昧不成？ 似乎看出秦京茹所想，白素兰缓缓摇摇头。 “都是四九城的人，哪来的保定远亲？要真有的话，易中海夫妻俩早寻摸个孩子抱过来了。一大妈以前说去领养孤儿，但都被易中海拒绝了，说是不好断绝别人家的姓氏。瞧瞧话说的多漂亮。”白素兰嗑着瓜子无情吐槽，大院里这还不知道谁啊。 要真有保定的亲戚，易中海有血脉亲人在的话，还会膝下空虚吗？ 还说断绝姓氏，都成孤儿了，能吃口饱饭活下去可比一个虚无的姓氏强得多。 再说了，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姓易的家门领养吗？ 都是借口罢了！ 在白素兰这得到了答案，秦京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妈妈啊，你真是为我解惑了。”她抱住白素兰的胳膊，嘻嘻一笑，“你说一大妈收的信会不会是何大清写的？不然还赶时髦和保定的人交了笔友？” “小心肚子，你瞎激动什么啊，一大妈可不是那样的人。”白素兰顾不得散落的瓜子，忙把秦京茹按回凳子上，“她大字不识几个，哪有那能耐啊，估计是给易中海拿信，他建国前四处认识的人不少。” “我就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小心着呢。”秦京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心里嘀咕婆婆前后矛盾的话，什么人会每月给四九城的人写信，不是姘头能是什么？ 白素兰嘴上说着，心里却同样疑惑，打算回去问问许富贵，以前他和何大清关系还行。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大茂把装饺子的饭盒给白素兰，然后骑自行车把人送了回去。 另一边何雨水冥思苦想好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跑去八面槽（王府井）邮电局，即18支局，找了里面的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南锣鼓巷95号院子的信件，说是家里老人把回信地址忘记了，怕对面的人等着急，便先来邮局找找是否有地址。 “收信的人是南锣鼓巷95号的易中海，寄信的人是保定的何大清，也可能是姓白…每月都有寄信，上次收到信大概是国庆节的时候…”何雨水抿紧了唇，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颤抖。 “您稍等啊，我问问专送交道口街道的老郭…老郭，郭爱民同志，快来一下，有同志找你…”年轻的工作人员朝里面喊了几声，很快分拣信件的人堆里钻出来一个人。 “怎么了小丁，我正忙着呢。”郭爱民三十岁上下，戴着一个眼镜、留着上唇胡，晃眼和阎埠贵有些相似，只是更高又更年轻健壮。 “喏，这位女同志找你，是南锣鼓巷95号信的事，你先帮忙人家想想。”小丁笑着指指一旁的何雨水，然后又去招呼别人去了。 郭爱民推推眼镜，疑惑的看着何雨水。 唔，是个半熟脸，但想不起来是谁。 “郭同志您好，打扰您工作实在不好，我也是又是相求……”何雨水深吸一口气，简短的说了自己的请求。 “啊，这好办，我都给交道口送了十年的信了，也就你们院子每月雷打不动有一封信，收信的人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师傅。”郭爱民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信封或者包裹不见了就好，“您也记得不差，寄信的人叫何大清，地址是河北保定的西郊八大厂热电厂…从我调过来开始，那信就没断过…” 人的名树的影，都在四九城送信多年，早成了胡同串子了。 郭爱民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何雨水耳聋眼晕。 “您能给我写下来吗，我怕到时候忘记。”她咬着牙说道，心里五味杂陈。 “好嘞，您也就遇到我，要是遇到老丁，估计你就白跑一趟了。”郭爱民取出口袋里的笔，拿起柜台上的废纸飞快写下地址。 “谢谢，太感谢您了。”何雨水拿着写了何大清地址的纸条，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郭爱民摆摆手，看了眼状况不太对的何雨水，不由得摇摇头。 肯定是家里人出事了，不然不会着急回信。 何雨水神情恍惚地回到耳房， 心里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 如果何大清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那她和哥哥过的那几年苦日子算什么，而且收信的人还是他们最信任的一大爷易中海。 正房里傻柱和冉秋叶还在甜甜蜜蜜，丝毫不知道何雨水已经调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用昨晚包饺子剩下的面烙了韭菜饼，然吃了一大碗文火煨一晚上的大碴粥，浑身热乎乎地去上班了。 至于怀孕的秦京茹陪着许大茂两人吃了一点早餐，然后打着哈欠又睡觉去了，再过一个小时秦二嫂会来叫她起床。 孕妇嗜睡，秦京茹肚子又那么大了，许大茂可没苛刻到让她早起洗衣做饭。 而且又不是没人帮忙，该偷懒还是要偷懒的。 第74章 涮火锅 周末许大茂陪着秦京茹去医院检查，顺便去中医那把把脉，买了些养身药丸回去吃。 虽说有了孩子表示他不育的症状好了，但身体的事情谁说得清，而且老中医也叮嘱他好好调养身体。 不过他在拼夕夕系统里找了几本食补的书学习，最近半年已经小有成效，至少身体确实健壮许多。 唔，要忽略腰上的小肚腩。 秦京茹之前喝过几个月的中药，见换成了药丸子松了口气，毕竟中药太苦了。 回到家还早，供销社周末不放假，因此秦二嫂还在店里上班。 院里的人钓鱼的钓鱼，出去溜达的溜达，孩子们成群结队在胡同里乱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更有无聊的小孩跟在拉煤车后面，时不时还能捡到掉落的煤渣。 许大茂有一段时间没吃火锅了，再加上只有他和秦京茹两人在家也懒得炒菜。 “你先吃点面包牛奶垫肚子，我去弄些东西回来涮火锅。”他说完便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先去最近的鸽子市看看有啥东西，买不着再从系统里买。 总不能每次都无中生有吧，而且现在每个人都是朝阳群众，不小心点就要被间谍了。 在鸽子市买了些寻常蔬菜，又看见了一些秋桔、石榴和早柿，虽然价格有些贵，但他还是掏钱买了些。 系统里的东西固然好，可吃些原汁原味的水果也不错。 “嘶，真特么的酸。”许大茂撮着牙花子，秋桔入口奇酸，然后慢慢回甜，口感和川红橘相似。 石榴和早柿还有些青皮，拿回去捂几天正好能吃。 到了家后，秦京茹把石榴和早柿埋进了米缸，酸涩的秋桔被她一口气吃了四五个。 要不是许大茂拦住，估计买回来的十几个都要被吃完。 回来的时候他在系统里买了一斤牛肉和羊肉，还有一些市面上能见着的丸子和豆腐。 牛羊肉被他切成薄片摆在盘里，然后是各种青菜，全部都给切好放到了另一个盘子。 吃辣椒锅底味道太大，许大茂便用番茄菌菇、再加上些葱姜、海米、干蘑菇、红枣和枸杞做了个清汤。 先不说味道如何，也是很养身了。 秦京茹看到桌上的牛羊肉和各类青菜心里就是一阵欢喜，她的男人真有本事！ 她先涮了筷子牛肉夹给许大茂，然后自己涮了羊肉蘸麻酱吃。 “真好吃，大茂哥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她忍不住夸赞，而且这丸子真好吃，还有股鱼的味道。 “一个火锅要什么手艺，吃你的吧。”许大茂看着小馋猫一样的秦京茹，笑着说道，“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还给你做。” “嘿嘿，大茂哥你真好。”秦京茹吃了口牛肉，发出满足地喟叹，大口吃肉就是舒服。 平时吃肉也没亏待着她，但十几年的习惯哪是容易改变的，最多就是看肉的时候眼睛没那么绿。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贾张氏每次看见她提肉回来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这位还是在城里待了几十年的人啊。 至于给大哥和二嫂留肉，许大茂都没说什么，她干嘛要开口破坏气氛。 再说了，秦家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秦京茹明白的很，因此只管一心涮火锅。 西厢房的门窗都是关着的，香气只弥漫出去了一小部分。 可这一小部分也馋的聋老太太直流口水，奈何身体半瘫，起身尿尿都困难，更别说像以前那样拄拐出去砸窗觅食了。 “嗬嗬，狗日的…都是白眼狼…”聋老太太眼歪嘴斜，拼命敲击着床头的窗户。 哆哆哆，哆哆哆。 直到聋老太太没了力气，也没一个人来后罩房。 此时才早上11点，距离一大妈来送饭还有两个小时。 聋老太太咳嗽了声，想要伸手去拿床头的拐杖，虽然拐杖拿到了，但身上的被子却滑下了床。 “一大妈！一大妈！快来人呐，咳咳。”聋老太太自以为很大声的在喊人，其实声音就比苍蝇大点，只能用拐杖又去敲窗户，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本来窗户开了一条缝隙，不至于让人烧煤炉子中毒，那条缝隙在聋老太太坚持不懈的敲几下慢慢关上，屋内比之前更热了几分。 可惜老人家没注意，还在那试图叫人来伺候。 原本应该在家的刘光天早早出门去找于海棠，顺便找街道办看看房子。 再加上许大茂和秦京茹一边涮火锅一边听收音机，时不时的还聊聊天，根本就听不见外面的声响。 等两人吃完火锅，给房子通风散气后，又手挽手出去溜达消食了。 王府井每天都很热闹，吃食玩具，衣服器具，每一个都让人流连忘返。 许大茂倒觉得没什么，就是秦京茹上班后就很少来逛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大茂哥，王府井的东西好多供销社都有，为什么这边贵那么多。”等走出了百货大楼，秦京茹吃着大白兔奶糖，一脸的庆幸，“还好我可以拿瑕疵品，能省下不少钱。” “百货大楼招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每个柜台营业员都好几位，你说这是为什么？”许大茂好笑的说。 王府井百货大楼都成外地人打卡点了，距离天安门又不远，很多人都乐意走上几步来买东西，百货大楼招收的员工和产品质量都要跟上去。 成本大，物价自然就高。 秦京茹努努嘴不说话了，她上班的供销社确实没百货大楼大，没啥可比性。 两人拌着嘴走在街上，和每一对幸福的小夫妻一样。 另一边聋老太太命不该绝，在双眼泛白快要归西的时候，一大妈端着做好的小米粥打开了门。 见聋老太太斜靠在床上，棉被还掉到地上后一愣。 她看了眼紧闭的窗户和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还以为是老太太受不了打击要自杀呢。 “哎呦喂我的老太太，您这是何苦啊……”一大妈心里直犯嘀咕，早知道再来晚点了。 她忍住床上传来的屎尿味，手指狠狠掐着聋老太太的人中，等人中掐紫甚至掐出了血，聋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聋老太太肯定是祸害里属龟的。 第75章 傻柱做下决定 一大妈把聋老太太掐醒，见她还有意识又出了门挨家挨户喊人。 后院和中院都没人在，前院刘媛媛家又剩下个老人，三大妈更是没什么力气，挪不动什么人。 “三大妈，我去后院看着老太太，你啊去找个板车再喊个人来帮忙搬老太太。”一大妈虽然很想不管聋老太太，但眼下情况紧急，她也不好把人给三大妈看着。 “行，一大妈你别着急，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很快就把人叫来。”三大妈得知聋老太太一氧化碳中毒，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这可不是小事。 “嗯嗯，这五毛钱给你，真是麻烦你了。”一大妈把钱塞了过去，叫个板车三毛，剩下二毛就当跑腿费了。 三大妈随意擦了擦洗衣服的手，接过钱就出了门。 等到把聋老太太送到医院抢救，一大妈已经累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走廊上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一大妈又埋怨起了易中海，说孝敬老人的是他，到头来干脏活累活的却是她。 傻柱做完李怀德点的菜，半下午从后厨溜达去找在学校扫地的冉秋叶。 刚结婚的夫妻，分开半天也觉得想念。 “秋叶，你把工作辞了吧，我不想看见你受苦。”傻柱知道冉秋叶在进行劳动改造，为了不被有心人看见，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只是让我扫地打扫卫生，偶尔写写检讨而已，我并不觉得辛苦。”冉秋叶并不想放弃热爱的教师职位，毕竟只是一些人被不正确的思想裹挟走向了歪路。 “唉，行吧，你开心就好。”傻柱在结婚前就和冉秋叶说过这件事，不过都被坚决的拒绝了，现在旧事重提，也是为了冉秋叶不被伤害。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再等等吧……”冉秋叶心里叹了口气，她还对未来带着美好的憧憬。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四合院就听说了聋老太太被送去医院的事，真是又惊讶又懵逼。 距离聋老太太上次去医院也才过了不到一个月。 不过两人并没放在心上，反正一直照顾聋老太太的是易中海夫妇，他们最多送点白面和鸡蛋去慰问。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打开屋门，丝毫没注意到行色匆匆离开的何雨水。 何雨水趁着易中海家没人，偷偷溜进去翻找着以前何大清寄来的信件和凭证，然后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砖头里找到了个饼干盒，里面除了信件还有厚厚一叠零碎的钱票。 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随意地翻开了几封信件，又看了看寄来的时间，心里对易中海夫妇充满了恨意。 信件有厚厚一叠，她前中后各取了两封信塞进衣兜里，把砖头复原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东厢房。 轧钢厂后厨，何雨水等了半天才等到回来加班的傻柱。 后厨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拉着傻柱去了个无人的仓库。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在轧钢厂的工作还是一大爷帮忙寻摸的呢！”就算何大清的信件放在眼前，傻柱还是不相信，“再说了他图什么啊！！” 当初何大清一声不吭地离开四九城，他们兄妹找上门又被白寡妇拒之门外，十几年都没联系的人，现在却被告知原来何大清每月都会寄钱回来，并没有把他们彻底遗忘。 “你不信我手里的信，总该相信邮差的话吧？还有那些信件你认为我模仿得出来？这不是有爸在保定的地址吗？大不了我们过去当面质问！一月十块，一年就一百二，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三年啊！你觉得有多少钱？” “那时候我才多大？你还不满十八岁！没工作的时候我们捡垃圾、扒煤车，冬天没有吃的差点饿死。三年饥荒都没把钱拿出来给我们，你还想他什么时候按出来？大哥，我们去报警吧！”何雨水一脸的泪水，沙哑着嗓音说的格外坚决。 虽然小时候一大妈见她俩可怜会施舍几个窝窝头，但在得知何大清寄钱的时间后，她才知道苦难的源头之一就是易中海夫妇。 这让她怎么不怨？！怎么不恨？！ “雨水，你别哭了，让哥好好想想。”傻柱眼里满是挣扎，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冲击的他脑袋有些晕。 “还想什么？寄信人、收信人、时间和私章都在信封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何雨水忍不住咆哮出声，愤愤道，“你不去我去，我还不信涉案金额如此大警局会不受理，果然没有叫错的外号，只有取错的名字！你继续做你的傻猪去吧！” 说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甩辫子就跑了出去。 傻柱连忙追了上去，何雨水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暴脾气！ 你那信还是进易中海家偷的啊，好歹等下次送信来个捉贼拿赃！！ 傻柱两兄妹在警局对面吵了半天，最后何雨水偃旗息鼓，打算回院子里默默蹲守好拿易中海的现行。 院子里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晚。 许大茂早早起床，推开门就看见从后罩房抱着棉被出来的易中海，想来是要去送去给聋老太太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早啊，易师傅，您吃了吗？” 易中海被吓了一跳，扭头没好气的回答，“早啊，还没吃呢，正要给老太太送被子去，你有什么事吗？” 许大茂嘿嘿一笑，连忙摆手，“您去忙吧，不耽误您干正事。” 易中海脸都黑了，这小子一天天的不干好事。 “得，你要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老太太，我先走了。” “好嘞，您慢走啊。”许大茂挥挥手，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去医院看聋老太太？ 当他闲的发慌啊，非亲非故地人还往他身上推。 秦振春和许大茂是一边的，自然知道他对聋老太太的态度，倒是易中海对待聋老太太好的让人有些疑惑。 “哦，这个原因院里人都知道，聋老太太说死后把三间后罩房送给易中海。”许大茂听见秦振春的喃喃自语，笑着回答，“而且易中海是院里的绝户，不得树立一个尊老的好形象吗，以后老了傻柱也得好好伺候他……” “还能这样啊？不过白得三间房子我也愿意……”秦振春有些眼馋，不过继又不更名改姓，只要给老人送终就能有四九城的房子。 多好的馅饼啊。 可惜他没那运气，没能遇到聋老太太这类人。 “唔…晚上枕头垫高点啊…” “为什么啊？我可怕落枕。” “好做梦啊，梦里什么都有！” 第76章 想办法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住院只折腾易中海夫妇，院里的其他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就是最近傻柱和易中海夫妇、聋老太太生分了些，不然也太脱不了去医院看人的义务。 而且在知道易中海夫妇干的破事后，就更不会去给仇人当白工。 晚上下班，傻柱照例带了剩菜回家。 秦淮茹知道傻柱结婚了要保持距离，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一个成分不好的女人能和傻柱结婚？ 早知道当初她就主动点，不至于现在天天吃窝窝头就咸菜。 “傻柱，你这是又去给李主任做菜了去？”秦淮茹在水池上洗着衣服，望见傻柱两眼一亮，“今儿个带了仨饭盒？那可够丰盛的，害…家里人没油水，都开始吃白薯了…” 说完期期艾艾地看着傻柱，试探能否和以往一样捞饭盒回家。 傻柱正烦躁着呢，可没功夫听秦淮茹诉苦。 “这是给我媳妇弄回来补身体的，您继续忙啊，我先走一步。”傻柱扫了眼东厢房的易中海家，捏紧了拳头。 先前安慰何雨水的话如雷在耳，他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 在何大清离开的十几年里，易中海对他犹如父亲一般，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许大茂完全不知道傻柱兄妹发现了易中海的真面目，此刻正和秦振春在一起看信。 现在是十月中旬，距离秦京茹的预产期还有两月。 信里交代了大队里忙完秋收又开始囤麦秸和草料，然后去隔壁村看蔬菜大棚摘菜的西洋景，还让送信的老乡给他们带了些大棚菜去，让他们尝尝鲜。 “妈他们有心了，秋收那么累也该好好歇歇才是。”秦京茹缩缩脖子，庆幸自己嫁到了城里，不用再做繁重又费时的农活。 “三妹你还不了解妈啊，除了猫冬的时候实在出不了门，手里的活就没停过。”秦振春看了信百感交集，以往还有他帮忙抢收，今年家里少了三个劳力，也不知道会少赚多少工分。 “是呀，京茹别想太多。上次回去不是爸妈骨头痛吗，我让定国叔泡了药酒，他们吃着好受很多。还有拖拉机帮忙，这次秋收不会太难过。”许大茂安慰道。 孕妇多思多忧虑对自己不好，也对腹中胎儿不好。 更何况农村户口也有农村户口的好处，至少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事轮不到他们，也不会有骨肉分离的痛苦。 “嗯嗯，你们说的对，猫冬还能休息一段时间呢，到时候也能看顾着外孙…”秦京茹摸了摸肚子，肚里的孩子也会在年前降生，一生下来就有好几个人伺候。 可不是赶上好时候了吗。 白素兰作为婆婆不方便请假，便让亲家母来伺候坐月子，一个月准备给十五块钱呢。 要知道现在一人一月的伙食需消耗五元，给十五元也是为了让秦妈更贴心伺候秦京茹，不至于让秦家儿媳妇心里生出怨气。 许大茂笑了笑，都是一早说好的事，两家都挺满意。 “振华说他又想进深山打猎，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秦振春对二弟十分头疼，外围挖个陷阱打打山鸡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可是进深山，狼和熊可不是好惹的。 下雪前是动物养膘过冬的好时间，等雪落下后能打的也少了，因此大队里总会组织去秋猎，秦振华作为老猎户的徒弟，自然也在人选中。 “他不是鸟枪换炮新买了杆大枪吗，听说能一枪打碎狼头的那种。”许大茂不怎么了解长枪的型号，但据说是在里面加了钢珠还是石子，效果和喷子差不多。 “都是夸张的话，要真那么厉害打猎的人还能受伤？他也就力气大了些，家里换炕土和摔泥培全靠他帮忙……”秦振春虽然不看好二弟去打猎，但说起他做的其他事还是很自豪的，就是可惜文不成武不就，白瞎了秦爸送出去的烟酒。 “力气大好啊，有些事情力气小了还真不行。”许大茂想起有次去大队看见秦振华用架子架起二百多斤的东西子在田间走动，来回十几趟都不带停歇的劲头就觉得卸货搬运的工作很适合他。 特别是天冷后在街道里运煤卸煤的差事，从11月干到次年的四月肯定没问题。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工作，而且弄煤又累又脏，还容易得呼吸疾病和传染病。 “力气是大，可吃的也多。而且还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秦振春自嘲一笑，当年饥荒二弟差点被一个观音土做的假馒头骗走。 要不是他警觉把人喊了回来，怕是被人带到无人处拆骨分吃了。 许大茂看了秦振春一眼，二舅子确实是个不靠谱的。 “估计他的聪明劲被你和京茹姐弟瓜分了。”许大茂开了句玩笑，秦家里最能读书的就是小老四秦振实，现在还在读初中，可惜遇到了混乱的十年。 如果不是许大茂的出现，秦家这棵好苗子只能继续种田，或许等改开后会有一番作为，可那都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而且秦振华就是缺根筋，要是搁以前就是长了个武人性子。 秦振春听了也笑起来，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弟弟，蠢就蠢点吧。 许大茂和大舅哥一番闲聊，倒是有了给二舅子找工作的方向。 听钱秘书说过过些天有几趟京广线的载货火车要来，里面装的都是轧钢厂需要的物资，再加上现在天气转凉货物好保存，来往的载货火车只会更频繁。 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前提是二舅子被选上做临时工。 许大茂摸摸下巴，谁说力气大只能做车夫和力工了，合适的机会多着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出门。 还没走几步，就被傻柱硕大的黑眼圈给吓到了。 一天没见而已，怎么给虚成这样。 “傻柱，需不需要许爷给你送瓶酒啊？”许大茂啧了声，关系缓和归缓和，嘴贫已经成了习惯改不了。 “去去去，你柱爷我身强体壮厉害着呢，倒是你别把囤的酒给喝完了！”傻柱见是许大茂，顿时没好气的回答。 他是院里少数知道许大茂私下送人三鞭酒事情的人，现在说送他酒不是说他体虚吗，这还能忍？ “德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我都不惜的说你。”许大茂指指傻柱，翻了个白眼，“冉老师也是辛苦，你脸本来显老，现在更差辈儿了。” 一听到差辈儿，傻柱摸了摸老脸，就熬了一个通宵。 “不能够吧，我也有用蛤蜊油啊……”傻柱喃喃自语，昨儿个思索了大半夜何大清的事情，直到快天亮才睡着，怎么就显老了呢。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了个叔叔呢。”许大茂也不明白傻柱有啥好失眠的，难道又被秦淮茹缠上了？ 他见傻柱还在发呆，便摇摇头走开了。 第77章 二舅子的工作方向 傻柱郁闷地出门，到了轧钢厂还不忘问问切菜的马华他是不是很显老。 “这个…那个…师傅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马华扫了眼傻柱的黑眼圈，飞快地挪开视线。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不然我问你干什么？”傻柱眼睛一瞪，手里的茶缸子拍在桌子上溅出不少水。 “咳咳，师傅啊，您这不叫显老，是长的比较老成，让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马华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切菜，说了个折中的真话。 这徒弟不能要了…… 傻柱摸了摸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何大清的事情，他至于一宿不睡吗？ 马华偷偷瞥了眼傻柱的反应，见他愁眉不展，还以为他和师娘闹矛盾了。 “师傅啊，咱师娘可是个文化人，您可别倔脾气上来和她吵架。”马华不由得劝了句，真动起手来傻柱两拳就能把师娘撂倒。 “去去去，我和你师娘感情好着呢。”傻柱伸手拍了下马华的后脑勺，又背着手坐回座位继续喝茶了。 唉！ 傻柱靠坐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探探易中海的口风。 如果能和平解决当然更好，要是解决不了，还是去警局报警吧。 可惜许大茂忙着二舅子工作的事情，要是知道傻柱如此想，一定会帮忙写举报信送到轧钢厂和警局，让易中海来个身败名裂。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坐在工位翻看今天的报纸，破四旧依旧如火如荼地开展，他看着上面被销毁的文物古籍那叫一个心疼啊，要搁后世能卖好几个千亿美金呢。 造孽哦，真是造孽…… 可惜时代的洪流没几人能抵挡，有些东西只能看着它们消失。 晚上下班，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去了京铁局打听了下招人的事，又跑到火车站看了下扛包卸货的流程，花了一包牡丹烟和运输部的人套近乎，才打听到了具体的招人时间和名额。 “别看只是卸货的临时工，每次名额一放出去很快就招满了。虽然不限制城乡户口，但招的都是力气大又吃苦耐劳的人，和你这摸笔杆子的人可不沾边。”说话的中年人摸了摸口袋里的牡丹烟，补充道，“但不是什么人都收，至少要有扫盲班的结业证，不然到时候写不了字对不了数目，扛错货物或者放错地方可就闹笑话了。” 意思就是没达标就别来浪费时间，还是安稳的回家种田吧。 话说的合情合理，条件不算苛刻，但也筛掉了一大批人。 “明白，明白，不符合的话我也不好意思把人带来不是？”许大茂嘿嘿一笑，这条件可不就是为他二舅子量身定做的吗。 中年人见许大茂一副办公室干事打扮，衣兜里的钢笔和手腕上的手表都不是便宜货，便以为他是想塞亲戚进来。 “你明白就好，我们这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中年男人指指不远处搬货的工人，语重心长的说，“看见了吗？虽然比种地轻松些，但得早晚两班倒，一天到晚衣服就没干过，挣得都是辛苦钱。” 许大茂知道中年男人的好意，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像二舅子秦振华的性子，不适合做有太多弯弯绕绕地工作，而且他也不能都把人往轧钢厂领啊，万一李怀德突然抽风，一家子都等完蛋。 更何况要是铁路的临时工转正，妥妥的铁饭碗，也不用担心后面下岗潮的危险。 于是回到家他就把事情和秦京茹三人说了，还让秦振春周末骑自行车回乡下的时候传个话，要是能把人直接带来就更好。 “铁路局运输部？是不是和轧钢厂卸货的工人一样？卸货后也需要卡车运输的吧，能有机会学开车吗？”秦振春有些好奇的问。 轧钢厂的货都是卡车运输，而卡车司机不管在哪都是受人尊敬和眼馋的工种。 除了开车是一门手艺，还因为卡车司机赚的多，在开长途的时候还能夹带私货，一份工赚两分钱，可遇到的危险也多。 不过在利益驱使下，很多人会选择性忘记期间遇到的车匪路霸，只记住了卡车司机赚到的钱票。 “估计不会，毕竟招收的是搬抬货物的临时工。”许大茂摊摊手，大舅哥在想屁吃呢。 “哦哦，那也挺好。”秦振春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 几人刚说完事情，看着时间不早就各回散了。 等秦振春送秦二嫂走到中院，就瞧见一个大黑影子从东厢房阴影处蹿了出来，定睛一看是失魂落魄的傻柱。 他晃晃悠悠地回了正房，好似没有瞧见路中间的两人。 秦振春耸耸肩，招呼着秦二嫂早点回家。 不过在回家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许大茂，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嗯嗯，我会注意的。”许大茂点点头，傻柱这两天确实有些反常。 次日下班，许大茂家来了一个稀客——正是好些天没见的何雨水。 许大茂和傻柱关系缓和，见她来了便热情的招呼。 “雨水来看你嫂子？正好你嫂子在家缺个人唠嗑。”他倒了碗麦乳精，又拿了些小零嘴和瓜子花生，“来，喝点水解解渴，你们边吃边聊。” “大茂哥不用忙，我来找你们问点事情。”何雨水在员工宿舍琢磨好几天，最后决定来找院里比较聪明的许大茂取取经。 傻柱暂时还不想破坏和易中海的情分，如果她去报警了，兄妹的感情势必会破裂。 她和傻柱都不是擅长阴谋诡计的人，还得要专人解决。 许大茂惊讶了一瞬，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我有一个朋友……”何雨水深吸口气，把何大清信件被劫的事套了个壳子说了出来。 真是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啊。 许大茂感叹了句，继续嗑着瓜子。 “许大茂，你说我、我朋友该怎么办？”何雨水苦恼的皱着眉，当时就该直接去报警完事，哪至于现在瞻前顾后。 “凉拌！”许大茂拍掉手里的瓜子壳，翻了白眼，“你都说了要去报警，直接去补救好了，邮局有记录，来往信件也在手，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是住一个大院几十年，要是报警了连邻居都做不得了。再说了人家困难时也伸出过援助之手，就算是真的，也得捉贼拿赃了才能去捉人。”何雨水没有反驳是她‘一个朋友的事情’，反而说起了傻柱用来推辞的话。 话说完，何雨水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 “那好办！最近不是流行写大字纸报吗？你把事情写上去到处贴几张，然后发现里面的人物和你朋友说的事情很像，再去警局报警不就顺理成章了……”许大茂咂吧了下嘴，大字纸报一开始确实还行，到后面就逐渐变了味儿。 何雨水越听眼睛越亮，沉思片刻后道了句谢，然后打开门哒哒哒的离开了。 第78章 二舅子来了 国庆过后，四九城串联的人各自散去，街道上也不没了前些时间肃杀的氛围。 秦振春回大队不只是为了告诉老二找工作的好消息，还要和秦大壮队长协商今天晚上九点去拿粮食的事情。 上次写信提到大棚蔬菜，不就是暗示许大茂该去拿运粮了。 秦大壮队长激动地点点头，喊了四个老人和另三个青壮，然后又去把队里的马匹喂饱，就等着到点出发。 为什么不全部喊青壮年？别逗了，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是不怕民兵一直盯着吗？就这七个人还得分批进城，以免运粮回来的路上被人打劫了。 而且拖拉机的声响太大，远不如马车来的安全。 马车上塞了大半的柴做掩饰，内里是中空的。 如果民兵问起，就说城里亲戚不需要柴了，只能把东西运回来。 许大茂在上次给秦定国放粮食的地方转了一圈，发现山洞外面的杂草都半人高，没什么人踩踏的痕迹。 他满意地点点头，算着时间进了山洞，弄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把一麻袋五十斤的白面堆到一起，另一半堆了一堆的粗粮。 等秦振春带着秦大壮几人来到东直门五里外的小土坡，进了山洞看到满地的粮食后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别耽搁了，快点搬上车。”许大茂提醒道。 早点弄好，还能早点回家休息。 “嗯嗯，振春振华你们去外面守着，别被外人发现了。”秦大壮说完挽起袖子，搬着一袋白面走出了山洞、 秦振春两兄弟见状把许大茂拉了出去，一起在转角处望风。 马车边四五个人忙忙碌碌，很快就把一千八百斤的粮食搬到了车上，还用木柴遮掩了起来，用时不到二十分钟。 秦大壮和许大茂寒暄几句，就上了马车往红星大队赶。 为了避免被民兵发现，他们回去还特意绕了点远路。 目送马车远去，许大茂推出借来的自行车，招呼两人回南锣鼓巷。 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三百斤白面花了七百八，粗粮买了棒子面糙米等花费了六千三，一共就花了7080元。 后世有了袁爷爷所以大米价格没那么高，倒是为了追求饮食均衡和减肥，糙米荞麦等食品的价格上去了。 不过想想系统里的1∶100的汇率，其实他也就花了70.8买了一堆的粮食，然后从秦大壮手里赚取了好几百张大黑十的差价。 许大茂再次体会到了倒买倒卖的暴利，难怪黑市里那么多倒爷，改开后先赚到钱的也是他们。 回到四合院还不到九点，秦二嫂在家里陪着秦京茹，听到院里的动静警惕地竖起耳朵。 等听见许大茂三人熟悉的声音，她才把门打开迎接三人。 秦京茹挺着大肚子慢了一步，视线在三人身上不断扫视，看三人都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二嫂先别和二哥叙旧，先下点面条吧，我们都饿了。”许大茂打断了秦二嫂和秦振华含情脉脉地对视，笑着说，“大哥的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估计回去没少和爸妈赚工分。” “你们等会儿，热水都是现成的。”秦二嫂老脸一红，快手快脚地拿了三个大碗，把煤炉盖子一掀，水热后下了一大把面条。 “京茹，你要不要来点？”许大茂在碗里加猪油虾米和紫菜等调料，转头问着帮忙拿筷子的秦京茹。 “我就吃一点，看着你们吃馋人。”秦京茹说着又拿了两个碗，让秦二嫂也一起吃一些，不然干坐着多尴尬。 “行，我给你加点辣酱。”许大茂接过碗，熟练的放调料。 每人的碗里还卧了个鸡蛋，再加上虾米和紫菜提鲜，吃的几人头也不抬。 秦京茹慢吞吞地吃着面条，很是心疼忙碌运粮的许大茂，明明下班后还吃过饭，出门一趟回来还饿成这样。 “大壮叔已经把东西运回去了，过两天还要给院里送木柴，顺便把泡好的酒带来。”许大茂吃完面条，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如果到时候我不在家，你让大壮叔把给定国叔的酒带回去。” 三鞭酒可是他维护关系的利器，为了让定国叔安心泡酒，他每个月还要从系统里买些驴羊马牛等动物的鞭子亲自送去乡下。 之前珍藏三鞭酒和普通三鞭酒许大茂在稳定了客户后选择了自留，现在卖的都是半年前泡好的那批，虽然比老物件的药效差了点，但问题不大，使劲往里面加药材弥补就行。 秦京茹点了点头，前几次的酒都是她亲自接收，对流程倒也不陌生。 “铁路局临时工后天就开始招收，二舅子你明天去铁路局转转，先熟悉熟悉环境……”许大茂说着就闭了嘴，怎么越说越像小偷去踩点。 “我明白，前年来城里干活的时候我也去那边问过，后来被安排卸了十天的煤车就回家了。”秦振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挖煤挖的他除了眼白和牙齿是白的，黑不溜秋地回家还差点被秦妈以为是乞丐给赶出去。 听了二舅子秦振华的光荣事迹，许大茂都不禁竖起大拇指，能主动来城里找工作已经打败了现在百分之八十的人。 不过铁路局和轧钢厂不一样，许大茂可不敢打包票能让秦振华选上。 “怎么说都是一个机会，而且你现在有结业证，又有一把子力气，卸货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他鼓励了一番，铁路局不行就换个地方。 总归煤场一直不缺人，实在不行打包塞轧钢厂。 闲聊没几句，时间就到了十点半，秦京茹早就顶不住去床上睡觉了。 秦二嫂带着秦振华去租住的倒座房，只能再委屈委屈许大茂和秦振春了，还得挤在一起一段时间。 许大茂头枕着手臂，看着漆黑的房梁发呆。 要问他为什么费尽心思把秦家人往城里扒拉，一开始是打算找外援好一起揍傻柱，后来则是为了求十年里能安稳度日。 四合院里没几个好人，又遇到逢魔时刻，留小媳妇和孩子在院里他怎么能放心？ 而且人多力量大，改开后凝聚起来也是一股力量。 第79章 耳熟 第二天一早出门，许大茂在胡同口的墙上看见了新贴的大字纸报。 他还以为是何雨水出招了，结果走近一看是举报隔壁胡同里一个地主有海外关系的。 秦振春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轻轻地叹了口气，“还好大壮叔他们把大队里的投机分子按了下去，不然连口饱饭都混不上。” 有些大队因为串联的事停工停产，田地都荒芜地没收到多少粮食，全大队的人一起勒紧裤腰带挨饿，所以稍有富余的红星大队才会着急找许大茂买粮食。 许大茂没说话，天灾加上人祸，其中的混乱可想而知。 不过何雨水的动作有些慢啊，都好几天了还没动手。 两人很快到了轧钢厂，告示栏旁挨挨挤挤站了好些人，对着贴好的大字纸报指指点点。 “谁啊这么恶毒，竟然私吞人家父亲寄来的抚养费，还一私吞就是十三年。” “要我说这当父亲的也是心大，都离开十几年了也不写个信问候两兄妹，还以为光寄钱就行，现在好了吧，钱被人贪了去。别人拿着钱喝酒吃肉满嘴流油，两兄妹吃糠咽菜饥一顿饱一顿。” “是啊是啊，当父亲的也是狠心，抛下才几岁的两兄妹和寡妇跑了，没爹没妈的孤儿就是可怜……” “这大字纸报也是稀奇，写了一长串都不写人名，难道是怕我们吐唾沫把那人淹死？” “呵呵，我猜是因为那人权势太大，曝光出来两兄妹怕是……” “别说了，我瘆得慌。” “怕什么，咱们工人还怕牛鬼蛇神？一切fdp都是纸老虎，不要怕就是干！” “……” 听了一耳朵阴谋论和语录的许大茂挠挠脸颊，咳咳，真像真没他们想的复杂。 当时何雨水来找人出主意的时候，秦振春也在现场，如今看着大字纸报上熟悉的故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哦。 “大茂啊，你说刘师傅知道这事不？”秦振春一言难尽的问。 “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刘组长还会忍得住？”许大茂挑挑眉，刘海中一直想压易中海一头，可惜别人易中海是八级工，光这一点就无可替代。 要是有机会把易中海拉下去，刘海中早带着保卫科把人关起来批评用刑了。 “我觉得也是，等我上班和刘师傅好好聊聊。”秦振春也是个促狭的，打算帮何雨水推一把。 “聊呗，最好让他主动去调查。”许大茂赞同的说。 不管从哪方面看易中海私吞钱都说不过去，而且1951年的时候他就在轧钢厂工作，虽说工资没有八级工的多，但肯定比没有经济来源的傻柱兄妹生活的好。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眼睁睁地看傻柱兄妹受苦，硬是没有把何大清寄钱来的事吐露半分，要知道59年才开始施行城市户口供给，在这之前两兄妹又受了多少苦？ 原剧里傻柱兄妹竟然能够原谅易中海的所作所为，许大茂是真的不理解。 熬到中午下了班，正好马钢从乡下放电影回来，许大茂就等着他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马钢回来的时候给告示栏的大字纸报已经被人撕了，因此他并不知道厂里议论的事。 许大茂好心的给他复述了一遍，不经意地把院里傻柱兄妹的亲爸跑路的年份说了出来，疑似大字纸报的翻版。 “如果真的是傻柱家，十几年前他才多大啊，贪钱的那个人真该死。”马钢义愤填膺的说。 时下虽然倒反天罡，但普通人还是遵守着仁义礼智信的社会规则，现在听了如此大一个瓜，怎么不让人八卦，哦，不，是心痛。 “大字纸报上说的八级钳工，嘿，您猜怎么着。我们院里就有一位——七车间的易中海易师傅，他可是院里出了名的好人，还赡养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许大茂朝马钢挤挤眼，见他摸着下巴沉思，心里知道稳了。 只要有一点线头，感兴趣的人都会把它理出来。 许大茂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我想大公无私、帮扶邻里和济贫扶弱的易师傅肯定不会贪图傻柱亲爸寄回来的钱票，毕竟在邮局都是有记录的，要是有人去找何大清对质，这破事不就立马被拆穿了吗？” 马钢眼睛一亮，用拳头捶了捶手心，“你说的没错，轧钢厂符合大字纸报上条件的人不多，轧钢厂里八级工不多但也不少，要真是易…姑父肯定不会放过打击老杨一派的机会…” 李怀德之前主管后勤，手下多是后勤部的人，再加上杨厂长待了几十年，上了年纪的工人还是挂念着杨厂长，比如厂里的七级八级的老工人，很少有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李怀德手段强硬，只怕生产进度都要慢许多。 而且易中海的八级工来的很有水分，拿他来杀鸡儆猴最好不过。 这么一想，马钢对着许大茂告饶，然后快步走向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心里叹息一声，何雨水啊，许爷只能帮你到这了。 正在邮局和郭爱民复盘保定信件和下次邮寄时间的何雨水打了个喷嚏，然后拿着东西去了警局。 虽然她答应傻哥不报警，但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承诺可没规定期限，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是要捉贼拿赃吗？等到下次保定寄信来，再让警局的人来个人赃俱获！ 还有易中海墙洞里的信封，那些都是铁证！ 时间过得很快，大喇叭已经播放起下班的音乐。 这个音乐在早八晚六，以及中午十二点和两点会各响一次，催促着工人考勤打卡和上下班回家。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顺着人流走到厂门口，在看见蹙眉的黑脸刘海中时，心情更加愉悦了。 秦振春不着痕迹地朝许大茂点点头，表示自己任务圆满完成。 “大茂啊，早上公告栏里的大字纸报你看到了吗？”刘海中推着车和许大茂并排走，自以为隐晦的问，“你有没有觉得上面的人物很耳熟，就像是发生在我们周围一样。一个鳏夫丢下俩孩子和寡妇跑路，还有一个八级工当收信人……” “当然耳熟啊，这不就是傻柱两兄妹的翻版吗。”许大茂十分配合的回答，“怎么着，您觉得故事里的八级钳工是中院…咳咳，您可别瞎说，易师傅多好的一个人啊，他的仁善全轧钢厂和全大院有目共睹…” “刘组长你可不能为了争一大爷的位置就诋毁易师傅啊，就算您是我大舅子的师傅我也得为他说句公道话。您看他照顾聋老太太多用心啊，还总是接济院里的贫苦人家……” 许大茂假模假式的演着，实则在继续拱火。 刘海中狐疑地看着许大茂，以往和傻柱打架的时候易中海可总拉偏架，难道还真有人会以德报怨？ “停停停，你说的我头疼。还有，谁说我怀疑老易了，我只是说这个故事很耳熟。”刘海中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上自行车，很快和许大茂拉开了一段距离。 “唉，刘组长您别走啊，还没聊完呢，晚上咱拿瓶酒接着聊啊……”许大茂对着刘海中的背影喊了声。 刘海中头也飞回，还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一旁的秦振春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还能看见刘师傅吃瘪。 “行了，我们也快点回去，不然吃瓜都找不到好位置。”许大茂不知道刘海中什么事对易中海动手，但热闹铁定少不了。 而且浑水摸鱼嘛，水肯定越浑越好。 第80章 找工作奇遇 许大茂和刘海中前后脚回到四合院，中院东厢房依旧房门紧闭。 听三大妈说是聋老太太不愿意出院，想要待在医院里继续养病，一大妈陪护了一个星期早就心力憔悴，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待在医院了。 而且一大妈还有心脏病，本就做不来重活累活。 后面是易中海安抚住一大妈，又花高价请了个看护，才免去了被夹在中间的痛苦。 一问三大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去医院看望聋老太太，顺便送去全院的祝福的时候看见的呗。 就看易中海瘦了一圈，也知道他这半个月被折磨的不轻。 许大茂一点都不同情易中海，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两条狗互相折磨没什么不好。 先回来的刘海中没发现目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里乱转一圈，最后决定先吃饭，思索怎么更好拿捏易中海。 冉秋叶的学校放学的早，四点左右就回了家。 傻柱今天在厂里听了一天的八卦，要不是大字纸报没有指名道姓，他都没脸在后厨待下去。 和寡妇私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闹得全厂皆知。 他一回家就直奔耳房，结果被一把铁将军拦在了门外。 冉秋叶见他怒气冲冲地回来，看样子还要找何雨水的麻烦。 虽说她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姑子没啥感情，但一个大男人回家要拿妹妹撒气可不是好事情。 “柱子，你这是怎么了？”冉秋叶微蹙眉头担忧的询问。 “秋叶，我，唉…”傻柱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总不能说他认为是何雨水去轧钢厂搞鬼，把亲爸的风流韵事到处说吧？ 而且还准备告发易中海，彻底和他们撕破脸皮吧？ “怎么？我是你媳妇儿，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枕边人的？”冉秋叶一眼就看出他有所隐瞒，继续温柔地引导，“我们夫妻一体，以后一起的日子长着呢，说出来我一起想办法解决。” 傻柱被冉秋叶温柔的目光注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爸在雨水六岁的时候跟一个寡妇跑了……”傻柱想着与其冉秋叶听别人闲话，不如自己告诉她真相，免得到时候胡思乱想。 “这些年你和雨水受苦了……”冉秋叶能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六岁的妹妹在院子里生活多么困难，也难怪傻柱长相老成。 “嗐，都过去了，我和雨水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傻柱鼻子酸涩，自嘲一笑，“可我最近才知道我那亲爸不是绝情的人，除了在最开始几年没稳定工作，后面陆陆续续寄了十几年的钱和信，可惜都没落到我和雨水手里……” 傻柱张张嘴，沉默片刻后还是决定把轧钢厂的大字纸报和易中海贪钱的事说出来。 冉秋叶惊讶地捂住嘴，心里很赞同何雨水的决定，相反傻柱就有些优柔寡断，一点也不像个爷们。 要她来做的话，知道的第一天就打上门去了。 更何况现在倒反天罡的情况还少吗？傻柱竟然还考虑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思想。 而且还是一个恶邻！ 冉秋叶真是无语至极，不过她当初正是看重傻柱的重情义才嫁给他的，只能说有失必有得吧。 傻柱沉浸在妹妹做事不和他商量的伤感里，没有看见冉秋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雨水已经做下决定，我们作为哥嫂的肯定要支持她。”冉秋叶握住傻柱的手，真诚的鼓励道，“警察查案可比你厉害多了，法律上的事情你少管，就像你说的，三年饥荒他都能狠下心，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为什么狠不下心？” 傻柱抿抿唇，想到何雨水坚决的眼神和若无其事的易中海。 他闭了闭眼，郑重地点点头。 算了，随她去吧，总归是自己的妹妹。 这边傻柱做下决定，另一边秦振华兴高采烈地和许大茂几人说着在火车站发生的事情。 今天他去火车站运输部搬东西面试，火车站里人潮汹涌，他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人喊抓小偷，于是正义感爆发的他抡起拳头就追了上去，然后帮助便衣警察抓住了带刀小偷，顺便把偷到的几百块还给了带着儿子来看病的失主。 便衣警察觉得他跑得快身手又好，便询问他在哪里工作，好写感谢信过去。 得知他是农村户口又有结业证，又有一个轧钢厂当干事的姐夫，便起了心思特招他进警局当治安员（也可以理解为当辅警）。 许大茂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所谓的时代红利吗？ 在后世就听说有一个火车站卸货的临时工在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因为力气大背货多，又吃苦耐劳被领导当场转正；还有个人只有初小文化，但写字写的好被人赏识，然后去学校教书旱涝保收…… 见秦振华说的唾沫横飞，脸上还带着被惊喜砸晕的喜悦，一旁的许大茂忍不住嫉妒了一下下。 毕竟他忙上忙下还是个二十六级的干事，也抵不过二舅子的一次好人好事，这人直接捞了个铁路局的治安员职位。 虽说只是个治安员，但铁路周围不缺小偷混混，还怕攒不齐功劳升职吗？ 许大茂忍不住搓搓手，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变化可来的太好了！ …… 第81章 新的证据 何雨水没去管传的沸沸扬扬的留言，反而高兴地看着手里保定的回信。 只要下个月何大清依旧按时寄信，她再带着警察们钓鱼执法，直接抓易中海夫妇一个现形，她倒要看看易中海要如何狡辩。 为了不让傻柱坏事，她没把计划告诉傻柱。 倒是和冉秋叶通了个气，让新嫂子把傻柱给好好哄住。 冉秋叶也没推辞，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而且易中海做的事太绝了，让她很是看不过眼。 她询问了何雨水哪天准备动手，正好把家里的兄弟亲戚喊来撑腰，谁还不是四九城的坐地户了？ 不得不说胡同串子的嘴传是非真的快，就连在电影院放电影的许富贵都跑回四合院，除了给未出生的孙子带了细棉布外，顺便喝酒吃肉侃大山。 许大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和许富贵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何雨水找他出主意以及捉贼拿赃的想法。 几杯白酒下肚，许富贵醉眼朦胧的开始讲古。 “当年你何叔和院里人关系都还行，我们是最先住到院子里来的人家，所以总是坐在一起喝酒。只是他嘴上没个把门，喝醉了又爱打架。后来便很少喊他来家里喝酒了，而且他和老易、老贾几人掺和到一起，我就更不待见他……” “他和寡妇私奔的时候我还在乡下放电影呢，回来就听说那混球抛儿弃女跑路了，特别是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没想到有人还把这事翻出来了。”许富贵砸吧了下嘴，怅然道，“其实后面我收到过你何叔写的信，让我多看顾下傻柱和雨水。我想着帮就帮呗，左不过几个棒子面窝头，怪就怪他在信中说放了几百万旧币在易中海那，让我不用费心去看顾……” 许大茂很是无语，难怪记忆里许富贵对傻柱兄妹的态度时好时坏，导致原身以为许富贵嫌弃他们，还时不时跑去冷嘲热讽。 其结果是被傻柱狠狠揍了几顿，手里的窝窝头也易了主。 “行了，你那什么眼神？院里的事情还没让你明白吗？傻柱兄妹都被易中海笼络过去了，我去做什么坏人？”许富贵夹了筷子猪头肉，感觉儿子离了他的教导都变傻了很多，“他易中海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傻柱被驯成听话的打手，你被打的还少？真是记吃不记打！” “呵呵，这不是和傻柱关系缓和了吗。再说了，现在易中海自顾不暇，可没时间操心傻柱的事。傻柱结婚的时候我好歹还送了个暖瓶和两条毛巾。易中海都没啥表示，就送了俩素色枕套完事。”许大茂毫不掩饰眼里的鄙视，真不愧是道德天尊易中海。 “……他是他，你是你。别和烂人作比较。”许富贵抿了口小酒，斜眼看着许大茂，“雨水丫头找过你想办法是我没想到的，你说说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在轧钢厂和胡同巷子贴大字纸报？亏你想得出来！要我说直接找保卫科举报易中海私藏四旧，你看他们抄不抄家就完了！再把何大清的破事一捅，八级钳工牛吧，去了保卫科还想全须全尾出来？！” 许大茂尴尬一笑，是他没适应倒反天罡的时代，做事总是温水煮青蛙，然后再一击毙命。 怎么就忘了简单粗暴的计谋，在后世的市场也很繁茂呢。 而且什么叫馊主意？明明就很好用！ 他《三国志》可不是白看的啊，这叫攻心为上！ “爸，我就是个出主意的，采不采纳还得看事主啊。”许大茂摸摸鼻子，转了转眼睛小声问，“当年我何叔给您写的信…您是收着还是烧了…” 许富贵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吃着菜。 许大茂见状也没催促，殷勤地倒酒夹菜，精心地伺候着。 酒足饭饱后，许富贵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削了个签子剔牙。 “信封我夹在《红岩》的书里了，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某人还认不认得出里面的字迹。”许富贵不慌不忙地说出信封的藏匿处，还挺期待何雨水能揭露易中海被伪善的真面目。 得了准信，许大茂觉得稳了。 没什么比何大清十几年前的亲笔信更好的证据，易中海不只要社会性死亡，还得去牢狱待上个十几二十年。 此番事了，又该去干别的事了。 城里有了接收单位，秦振华火速回红星大队办理介绍信，然后在街道办的介绍下租了隔壁胡同的一个中院耳房。 在把煤炉和床搬进去后，秦振华也算是在四九城安家了。 许大茂对此还算满意，毕竟二舅子的工作他可没出力，也算是给他节省了一笔开销。 一个星期后，聋老太太终于舍得从医院离开了。 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院里，看情况不眼歪嘴斜了，甚至脸色比之前更红润了。 这些天傻柱被易中海的事情搅的脑袋疼，又陷在冉秋叶的温柔乡里，没怎么想起聋老太太来。 可不是嘛，现在才66年，还不到后面聋老太太出面认下傻柱当孙子又夸口把房子留给傻柱的时候。 傻柱最多算是一个敬老的年轻人，外加帮忙做饭的好厨子。 因此聋老太太住院后，傻柱让冉秋叶带了鸡蛋和面条去看望病人，其余时间都在轧钢厂给李怀德做小灶。 聋老太太就算想骂耷拉孙也没借口，因为她吃饭没给钱没给票，傻柱白给她做饭和伺候人，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 就拿街道办五保户来说，每月十几块低保领着，城市户口每月供给的钱票也领着，平时又有易中海夫妻供吃供喝，她的钱还真没处花去。 “一大妈，走吧，回后院去。”聋老太太抿了抿没几个牙的嘴，现在好几户房门都有铁将军把门，她再想去正房看傻柱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唉，知道了老太太，您慢点走。”一大妈低眉顺眼的扶着人，心里却是厌烦无比，希望聋老太太赶紧回光返照走人。 “哼哼，一会儿去买点肉回来，在医院吃的我嘴巴都淡了，老太太要好好补补。”聋老太太只字不提钱票的事，依旧准备白吃白喝。 一大妈好悬没破功，合着住院期间吃了两斤肉和一只鸡的是猪吗？ “成，只要鸽子市能买到，中午就给您做肉片汤。”一大妈强忍住怒气，把聋老太太送回后罩房，顺便把煤炉点上。 窗户更是应了聋老太太的吩咐开的大大的，最好能直接把人给冻死。 一大妈回了东厢房，古嘟嘟灌了几杯冷水才压下了火气，然后找了肉票出门买肉去了，丝毫没察觉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 现在是十月二十二号，农历的重阳节，再过几天就是霜降， 到时候全部都要穿上厚棉袄了。 一大妈忘记带围巾，被寒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这四九城的天啊，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第82章 易中海慌张 许大茂把何大清十几年前写给许富贵的信看了好几遍，确定该有的信息都有后，才把何雨水叫了过来。 何雨水看着泛黄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好像稍微用力纸张就会碎掉。 她看着上面的内容，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白素兰会悄悄把她叫过去吃饭，还让她把窝窝头往家里带，原来根源都在这。 “行了，一切向前看。”许大茂推了杯热茶过去，叹息一声，“也怪我家老爷子没留心，当时看你们和易中海走得近，他又时不时拿粮食接济你们…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何雨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 “不怪许叔，都是易中海太会装模作样，院里多少人被他给迷惑了？要不是京茹嫂子跟我说了送信的事，我也被蒙在鼓里……”何雨水声音有些沙哑， 她就是其中被欺骗最深的一个。 “好在如今真相明了，何叔虽然离开了四九城，但还是记挂着你和傻柱。”许大茂知道何雨水的心结，要是再和何大清离心，还不都是便宜了外人。 “嗯嗯，我都知道。”何雨水想到何大清的回信，勉强勾起唇角，“等我爸回来，看易中海怎么应对。” 她说完看了看时间，为了不和傻柱撞到一起，她得赶紧离开了。 “事情解决后，我让我哥请你喝酒。” “嗯，静候佳音。” 许大茂目送她离去，满脸复杂的喝着茶。 秦京茹一直沉默地打着毛衣，见两人谈完事，才放下棒针站起身。 “难怪你让我提防着院里人，明明傻柱兄妹亲爸还活着，易中海就想着吃绝户…也不对，他自己就是个绝户，估计坏事做的太多才生不出孩子…”她算是开了眼，易中海贪墨的钱可都是傻柱兄妹的救命钱啊。 她这个乡下来的人都知道的道理，易中海还能不知道？ “或许一开始易中海只是试探何大清是否真的离开，但贪墨久了就觉得那个钱是属于他的了。每月都有一笔稳定的进账，谁舍得把钱给出去？而且五几年的钱能和现在比？那时候易中海可不是八级钳工。”许大茂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不过是欺负傻柱兄妹年幼和贪欲作祟。 “还好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大妈收信，不然……”秦京茹有些唏嘘，傻柱看着是个能打的，结果还没何雨水果决。 “对对对，我媳妇是个仔细又心善的。”许大茂亲了亲秦京茹的脸颊，笑着说，“别打毛线了，等你打完衣服春天都来了。不如给我打个袜子，再丑也没人注意。” “哼哼，讨厌，我打围巾不行啊？嫌丑我就给大哥戴。”秦京茹讪讪地停手，上次打的毛衣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还是秦妈上来给她改好的，现在就穿在小老四身上。 为什么许大茂不穿？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毛衣又硬又重，虽然是媳妇儿打的毛衣，但系统里轻薄保暖的衣服多了去了，还是别自己找罪受。 宠媳妇儿可不是这个宠法。 两夫妻一边闲聊八卦，一边吃着瓜子花生打发时间。 生活按部就班的过着，关于八级钳工贪墨俩小孩亲爸寄的钱的故事依旧流传在轧钢厂工人的闲聊中。 易中海好不容易摆脱了聋老太太这个累赘，在听见这件事后脸色阴沉地可怕。 可惜告示栏上的大字纸报已经被撕掉，他也找不到贴大字纸报的人，轧钢厂的人都说是突然冒出来的，根本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厂。 他不信邪的去门口登记处和保卫科问了一圈，结果毫无发现。 倒是易中海异常地举动引起了保卫科好几人的注意，纷纷猜测大字纸报里的八级钳工会不会是易中海。 于是照旧去保卫科仓库薅古董字画的许大茂被韩副科长叫住，挤眉弄眼地打听易中海的事。 许大茂能干啥？ 当然是实话实说咯。 韩副科长听了啧啧摇头，有了许大茂的话佐证，他觉得大字纸报十有八九说的是易中海。 也就他现在脾气好了，要搁以前绝对拿枪指着易中海的脑袋问一句亏不亏心。 许大茂耸耸肩，易中海亏不亏心他不知道，反正易中海靠何大清寄来的钱过得可潇洒了。 五五年带着贾东旭的时候，易中海还是六级钳工（月薪72块钱），五九年评八级钳工他却在名单上。 其中说没有猫腻谁能相信？ 许大茂猜测易中海最多在七级巅峰（bushi），否则厂里需要做八级工细活的时候，易中海被分到的都是稍简单的工作。 就算后面易中海自己努力进修了，可轧钢厂能用到八级工的地方又有多少？ 许大茂在仓库溜达了一圈，伴着风雪回到了四合院里。 十月末的四九城依旧热闹，寒冷的季节没有冷却工人们火热的心。 保定，西郊八大厂电热厂。 看着来请假的何大清，后勤主任苦恼地放下茶缸。 “大清啊，你这假我批不了，而且谁一请假就是一个月？要是没了你做菜，咱还能去找谁去。”后勤主任一想到嘴刁的领导，头已经开始痛了。 “嗐，主任呐，事关我的亲生孩子，这假您还真得批。”何大清臊眉耷眼的叹息一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跟您什么关系？我和您说啊…巴拉巴拉…” 后勤主任的眉头越扬越高，最后同情地拍拍何大清的肩膀。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拿瓶酒就花生米了。 “一个月不可能，我最多批你半个月。”后勤主任撕了张请假条，让何大清重新填写，“你也干了十年了，知道厂长他们的脾气，如果有困难可以和他们说，咱还是和四九城有点联系的……” “唉…都怪我识人不清，还是不麻烦厂长他们了…”何大清扯扯嘴角，人情哪能消耗在这？ 他带着证据和人回去，难道还不能定易中海的罪？ 真真是交友不慎啊，还不如寄钱给许富贵那老狐狸呢！ …… 第83章 被抓 每个月二号是何大清寄信的日子，四九城南锣鼓巷收到信件大概七八号，每次时间都大差不差。 越到收信的日子，易中海的眼皮就跳的越频繁，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合厂里的闲话，他看了眼傻柱居住的中院，招呼着一大妈进屋把房门栓了起来。 一大妈见易中海提下烧水壶，用炉钩子在煤炉里捣鼓，不明所以的问，“当家的，你这是？” “去把墙洞里的铁盒拿出来，我们不能再留了。”易中海疲惫的捏捏眉心，从年初开始院里好些人脱离了他的掌控，特别是傻柱和许大茂，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解了。 真是岂有此理！ 在他的设想里两家应该水火不容，院里只有他和秦淮茹关心傻柱，然后把人笼络成自己的养老人。 “好好好，我马上去。”一大妈咽咽口水，挪开米缸把砖块取下，掏出了里面的铁盒。 易中海打开铁盒，看也没看就把信往煤炉里丢。 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只要别让傻柱兄妹看见就行。 他宽厚和善的脸在明灭的火光和灯泡的映照下有些狰狞，让一大妈吓了一跳。 直到煤炉里的信件烧成灰烬，易中海还用火钳捣成了渣渣，再也看不出丝毫纸张的影子。 等证据被销毁，他才吐出一口浊气，紧绷地神经也松懈下来。 隔壁的何雨水沉默地收拾着手里泛黄的纸张，还好她上次贴完大字纸报就去易中海家把信封里的信纸换掉了，防的便是易中海狗急跳墙把信封烧毁。 她翻开日历看了看画圈的时间，再有三天何大清也该到四九城了。 第二天地上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雪，很快就被晨起的人踩碎融化进了泥土里。 邮差郭爱民看到寄往南锣鼓巷95号的信件，让跑纺织厂片区的人去给何雨水送了个信儿。 好戏要开场了！ 何雨水听了消息也不磨叽，跑去警局说了情况，带着两个小片警儿风风火火地去了胡同口蹲守。 在一大妈拿印章在接受簿盖完戳，接过信件拆开看了一眼，确认和以前一样后塞进了衣兜，两个小片警儿对视一眼知道时机到了。 “万小兰，有群众举报你和易中海侵占他人巨额财产，导致一对年幼的兄妹没有生活费差点饿死。罔顾他人性命，性质 极为恶劣！经过查证情况基本属实，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瘦高片警大喝一声，甩着手铐就走了过去，三两下把想惊慌的一大妈按住。 矮胖片警搜出信封，扫了一眼内容和里面的十块钱，朝瘦高片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现在得再加一条冒领他人信件！而且人赃并获，再挣扎都是徒劳的，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矮胖片警脱下一大妈的手套塞进她的嘴里，没给她任何嚎叫的机会。 周围的街坊邻居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小片警儿就拉着一大妈消失在了胡同口。 “唉呀妈呀，刚刚那俩警察说了啥？万大妈和一大爷侵占巨额财产？” “是嘞，听说还害死一对年幼的兄妹。” “去去去，什么害死，是差点害死，好像是贪了两兄妹的生活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多和善的人……” “可不，上个月我家日子不好过去找易大爷，他直接借了我十斤棒子面。原来是拿着别人的救命钱瞎大方……” “嚯，好家伙，我也借到了五斤棒子面。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还不如饿着肚子。” “……” 见胡同口的人议论纷纷，躲在拐角的何雨水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笑容。 轧钢厂里，警局和保卫科通了下气，然后让人用大喇叭把七车间悠闲喝茶的易中海叫到小会议室商谈。 易中海虽然疑惑什么事要单独叫他到小会议室，但以往也不是没有八级工们在小会议室聚集，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去了。 许大茂听见广播就知道何雨水出大招了，赶紧拉着马钢跑去小会议室，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做掩护。 不过两人来晚了一步，小会议室已经被关上了门，门口还各站了个保卫科和警局的人。 许大茂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扒拉门缝偷听，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师傅，里面这是？”马钢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警局来人。 “呵呵呵，刚才广播不是说了吗，小会议室里当然是咱厂子里的八级工易中海师傅啊……”许大茂瞥了马钢一眼，去乡下放电影太久，八卦雷达都迟钝不少。 “哦~易中海师傅啊？是和之前的传闻有关系？”马钢想到易中海浓眉大眼的长相，实在想不到易中海身上会有大瓜。 许大茂微微颔首，可惜看不到易中海狡辩的场景了。 马钢有些意外，不过姑父都没出场，看来对轧钢厂影响不大。 当然影响不大，影响都被杨厂长一个人背下来了，谁让易中海是他在职期间提拔起来的，而且下属作恶领导都没发现，这就是杨厂长的失职！ 杨厂长是人在外面扫地，黑锅被李怀德按的死死的，想挣扎辩解都没机会。 小会议室里易中海被中年警察死死盯着，在听到一大妈被抓的消息后，他的心猛一沉，那些狡辩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稳稳心神，在警察压迫的视线下开始了狡辩。 什么侵吞巨额财产都是不存在的，那是他为了傻柱兄妹钱财不被骗走，放在自己这里保管，不然傻柱兄妹连钱都存不住。 什么冒领他人信件更是不存在，何大清每月就寄一封信，写的还是他易中海的名字，这是冒领吗？当然不是！ 而且他帮何大清照顾了子女，还把两人教育的尊老爱幼、团结邻里，是四合院里顶顶有出息的年轻人…… 中年警察静静地看着易中海狡辩，难道他不知道当事人何大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更何况说是帮人家保管钱票，可人家傻柱都结婚了，也没见你把钱还给傻柱啊。 别说什么忘记了，婚前婚后都在一个院子里晃悠，还能看不见人？ 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我们会派人去核实你说的事情，现在麻烦你去警局做个笔录。”中年警察大手一挥，打断了易中海的喋喋不休。 门口蹲地腿快麻了的许大茂两人见小会议室终于打开，连忙装作准备去送资料的样子，慢吞吞地朝前面走去。 只见易中海脸色沉郁的被俩警察夹在中间，跟认罪伏法了似的。 多新鲜呐，警察跑来轧钢厂抓人。 拿着饭盒的工人饭都忘记吃了，眼睛盯着易中海一行人议论纷纷，言语间给易中海套了好几个身份。 不过易中海被警察带走，最近轧钢厂盛传的大字纸报内容再次被提起，里面八级工的身份直接被锤死。 里面被贪墨钱财的兄妹，自然是他院子里的人。 至于是哪两个人？ 唔，好难猜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跑向了食堂去围观。 帮忙打饭的傻柱觉得今天的人有些怪，不打菜和馒头填肚子，反而用诡异地眼神盯着后厨。 傻柱一直在后厨忙活，还不知道易中海被约谈的事，因此只能被动接收了一些八卦内容。 刘岚看着无知无觉地傻柱，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 第84章 傻柱醒悟 为了不让一大妈和易中海串供，警察把两人关在了两个拘留室。 一来两人不是杀人的大案子，可性质极其恶劣，二事十三年涉及的金额为一千五百多元，如何判决也是个难题。 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是处理不好，丢脸的可不止是他们。 在四九城这个首善之地都有人明目张胆的侵吞他人亲爸寄来的钱票，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遗孀遗孤们又受了多少的苦？ 宋局长后背全是冷汗，根本不敢深想下去。 于是他大手一挥，加大了对此事彻查的力度，准备亲自去审问易中海夫妇。 何雨水把从墙洞撬出来的一叠信纸交给了警察，又把邮差郭爱民拉来当了证人，现在就等何大清拿回执单和人当面对质，然后讨回被贪墨的钱票。 不过何雨水要的可不仅仅是十三年里被寄回来的1560元，还要补上许大茂说的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和误工费，必须得把易中海的家底掏空！ 继何雨水来送补送证据，后厨做小灶做到一半的傻柱被传唤到了警局，也终于见到了大半个月没有露面的妹妹。 还没来得及和何雨水问清情况，他就被瘦高片警带到一边做笔录。 当傻柱知道易中海夫妇被抓，贪墨的证据已经摆到宋局长办公桌上后，他恍了慌神，知道没有再逃避的余地。 便开口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确定你这十五年没有收到任何何大清寄的信件和钱票，且易中海夫妇丝毫没有和你提及此事？”瘦高片警眼里满是怜悯，十几年的钱票可不是个小数目，特别是三年饥荒的时候钱更是珍贵无比。 “是的…警官，我一点都不知道…”傻柱很想为易中海辩驳两句，可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易中海说是怕你们年纪小被骗，所以帮你们把钱存着，还单独用记账本记了账目，说是等你结婚后还给你。”瘦高片警啧了声，要不是突然被发现，这钱还有没有都难说。 傻柱沉默了，随后自嘲一笑，有时候顿悟就在一瞬间。 “警官，您不要再试探我了，我已经结婚快一个月，知道这事不比你们早几天。”傻柱想到门口瘦了不少的何雨水，心里做下了决定，“我们都不知道我爸把钱寄给了易中海，最开始两年我带着妹妹翻垃圾、捡煤核和做力工，就差去偷别人粮食了，可没见易中海掏半分钱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当年这双手茧子叠茧子，裂开的口子里全是血，冬天又没有热水和嘎啦油，流脓发肿还不得不去搬货，怎一个心酸了得？ 再加上何雨水年纪小，只会吃喝哭闹要爸爸，他还得防着有人把何雨水偷走卖掉，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又遇上饥荒，十五六岁的靓丽姑娘天真不知世事，差点被闯进四九城的流民裹挟走。 他可谓是又当爹又当妈，也就这几年松快了些。 而且他傻柱为什么要依附易中海？当然是为了找个靠山，院里的豺狼虎豹太多，他怕兄妹俩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拆股扒皮给吃咯！ 瘦高片警记录的笔伪顿，扫了眼滴落在桌面的水渍，无声的叹息一声，起身把审问室的门给带上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还是让这个爷们静一静吧。 门外的何雨水早已泣不成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怨恨离开的何大清，可她忘记了哥哥也失去了亲爸，还要养一个累赘的她。 在易中海的帮助下，何雨水的心结消减了大半。 95号院里的人也正一个个接受问询做笔录，特别是二大爷和三大爷更是重点关注，谁让两人做了联络员十几年呢？ 刘海中亲眼看见警察把易中海抓走，回来又听人说一大妈被当街抓走，心里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他和易中海共同生活近二十年，竟然没发现此人道貌岸然的本性。 刘海中为了能彻底把易中海拉下去自己彻底掌控四合院…… 咳咳，还大院一个朗朗乾坤，当然是稍加润色的说出了知道的全部。 而且还特意说了他自己在困难时期还让二大妈拿窝窝头接济傻柱兄妹，实则把傻柱兄妹饿上好几天，易中海才去装模作样做好人的事情揭露出来。 三大爷没有刘海中消息灵通，但好歹教书育人快二十载，嘴皮子是练了出来，三两句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毕竟他住在前院，很少往中院去，自然不会知道易中海暗地里做的坏事。 院里的其他住户七嘴八舌地说着陈年旧事，记得派来的年轻小片警儿脑袋晕晕乎乎。 到了许大茂家，小片警儿见有孕妇在，也就放轻了手脚。 许大茂给年轻小片警儿倒了杯热茶，简短都把事情说了出来，又着重描绘了傻柱兄妹五几年的凄惨生活，要不是已经到了新社会，傻柱兄妹都快插草为标自卖自身了。 小片警儿虽然今天听了好几次傻柱兄妹的凄惨过去，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感慨那个叫易中海的真不是个东西！ “瞧瞧和您说的太专心，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给您，还是我爸之前翻出来的证据。”许大茂见火候到了，懊恼的一拍脑袋，“都十几年了吧，要不是最近易中海的事情闹得太大，他都没想到还有这封信，您可以拆开看看，反正送到警局你们也会查看。” 他把给何雨水看的旧信递了过去，为给易中海定罪添砖加瓦。 小片警儿疑惑的接过，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大为震惊。 “这这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片警儿在东城区游走，处理过无数大小事件，毁三观的事听得多了，现在又得加上一件。 “是吧，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都怪易中海太会伪装了…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许大茂摇头晃脑一番，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心，“您们一定要为傻柱兄妹讨个公道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片警儿郑重地点点头，他也被恶心坏了。 第85章 何大清归来 因为涉案金额有些大，易中海夫妇要拘留在警局七天。 傻柱兄妹回到四合院，就被院里的大妈们围在了中间，冉秋叶差点被挤个趔趄。 傻柱眼疾手快地把冉秋叶扶着，对着围拢地众人说，“都回家休息吧，也没啥好说的。要想知道内幕，你们直接去警局问啊，在这里挤我媳妇干嘛？” 说完手臂一挥，硬生生带着何雨水两人挤了出去。 三大妈几人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和傻柱愤怒的脸，也不好再凑上去打听，讪讪一笑便回了家。 冉秋叶早早做好了饭，下午见傻柱没回家，就自己先吃了些，剩下的温在了煤炉上。 何雨水兴奋劲过了后，闻见饭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叫。 两人囫囵填饱肚子，都靠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没过一会儿，何雨水打起了小呼噜，看来是最近累狠了。 冉秋叶知道何雨水最近有多忙碌，心疼地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傻柱看的有些嫉妒，伸出了满是老茧的手，“媳妇，也给我擦擦呗。” 冉秋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拧了把毛巾直接塞他手里，“自己擦，我去拿雅霜出来给雨水擦擦，看这小脸都皲了……” 傻柱胡乱的抹了把脸，又凑到冉秋叶身边蹭雅霜。 在经历了何大清和易中海的双重打击，他急需亲情来抚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来，好似知道有一场冤屈被洗清。 关门的三大爷看清踏着风雪回来的人，手里的门闩砰地掉到地上，砸到他脚背都无知无觉。 “阎老西，好久不见。”来人严肃着脸打了声招呼。 “你、你……”三大爷目瞪口呆地指着来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看见我很惊讶？”来人冷哼一声，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三大爷哪能说实话啊，陪笑着把人往里请。 等人走到中院，他才对着背影啐了好几口唾沫。 不提傻柱兄妹看见来人真实面貌后的诧异，单说他能信守承诺回来已经很让他们高兴了。 中院正房何家三人抱头痛哭，悲戚的声音让纳鞋底的贾张氏眉头一皱，手指头顺便冒出黄豆大小的血珠。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号丧呢。”贾张氏把血珠一吸，对着地上呸呸了好几口。 “妈，这话可不兴说啊，人家正在气头上，要是傻柱莽起来可没人拉得住。”秦淮茹正给棒梗和小当他们补衣服，头也不抬的说，“一大爷一大妈做的事大院都知道了，再想想以前接济我们的钱，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家傻柱兄妹的？” “那也是人易中海给我们的钱票，让傻柱找他们要去！”贾张氏含含糊糊的说完，直接把鞋底往旁边一放，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傻柱结婚让她失去了长期饭票，现在易中海又进去了，什么时候出来都是个未知数，她又该找谁弄钱票和粮食呢？ 家里四张嘴都等着她赚钱养家，可是寡妇扯夜难呐！ 外面的雪下的愈发大了，寒风吹的窗户呜呜作响。 秦京茹被声音吵醒，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把脑袋抵在许大茂的手臂才安心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大茂感受到枕边人的举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管屋外再怎么嘈杂，屋内都是一片温馨。 许大茂是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才见到何大清，正好何大清也要出门买早餐，顺便看看四九城十几年间的变化。 还真别说，记忆有些模糊，但只要人站在眼前还是能勉强认出。 “大清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大茂有些不确定，伸手擦了擦眼睛，“您这是驴肉火烧吃够了，改回四九城吃焦圈和豆汁了？” “去去去，怎么一见面就拿你叔开涮？你小子可以啊，都换成宣传科的干事了，等再生几个娃娃，人生也就圆满了。”何大清嘴上训斥，脸上却有了一丝笑意。 昨晚他都听雨水说了，这次能识破易中海夫妇的真面目，都靠许大茂夫妻帮忙。至于他家心软又莽撞的傻儿子，嗐，现在他都回来了，非得给傻柱紧紧皮子。 还好何雨水遗传像他，不然要是和傻柱一个呆样，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抱错了。 “那您可赶巧，高低得留下喝满月酒。”许大茂笑着说，“到时候让我媳妇儿尝尝您的手艺。” “等我先把易中海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何大清有些麻爪，他这次回来也是想探探情况，要是还行就落叶归根回到四九城找个工作，也能看顾下傻柱兄妹。 可保定的工作还没辞，有纺织厂领导罩着白寡妇和俩拖油瓶没了他日子也能过得滋润，他的心还在摇摆不定。 “您好不容易才回来，竟然不打算留下来吗？不帮忙雨水寻摸一户好人家？”许大茂打量着何大清因为赶路没睡好异常大的眼袋，但精神头还不错，只是看着有些憔悴。 而且都56岁了看着和40岁差不多，一点都不显老，毕竟年轻时和吴彦祖很像，老了底子还在呢，也不怪原剧里娄晓娥的老妈谭雅丽会看上他。 “再说吧，再说吧。”何大清摆摆手，叹息一声，“我要去买油饼了，再不去都被卖完了，回见了您。”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何大清对傻柱兄妹有父爱，嗯，但不多。 不过今天前院咋这么安静呢？ 他扫视一周，发现爱看门浇花的三大爷竟然不在，实在是奇哉怪哉。 世界上传播最快的是八卦，易中海夫妇进警局的来龙去脉已经被人扒出，还坏心眼的又贴了大字纸报在公告栏上。 有好事者看见许大茂，还上前询问是否属实。 “呵呵，昨天我在上班哪能知道啊，不过回院里确实没看到易师傅两人。”许大茂实话实说，看不能让人知道他上班摸鱼去了。 他的话间接给众人证实了易中海做了缺德事，顿时议论的声音更多了。 “我就说吧！我三舅的姑父的七舅姥爷的三姨妈的大儿子就在警局旁边上班，可是亲眼看见警察把人押进去的！肯定是他们坐牢去了！” “真是报应啊，看不出八级钳工竟然贪孩子的救命钱……” “哎，别来沾边啊，和是不是八级工又没关系，在外面被pd的有几个是工人？是易中海本人品行不好，平时太会装了……” “……” 许大茂掏了掏耳朵，太脏的他就不听了。 不知道何大清打算怎么处理易中海夫妇，总是关在警局也不是个事啊。 警局拘留室里，被饿了一宿的易中海闭了闭眼，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第86章 易中海事了 易中海夫妇被押在警局，照顾聋老太太的事让众人犯了难。 好在聋老太太虽然走路蹒跚了些，但也没有之前半瘫在床上难伺候，因此为了体现自己关爱邻里的刘海中接下了责任，每天让二大妈去送两顿饭。 二大妈可不是损己肥聋老太太的一大妈，要吃白面和肉？可以啊，二大妈直接舀了她面缸里好几斤面粉，哐哐哐地做了一大锅馒头塞在橱柜里，每次送菜过来煨一下馒头就行。 聋老太太可心疼坏了，易中海夫妇自掏腰包养大了她的胃口，现在看二大妈虎口夺食，差点没背过气去。 奈何需要人伺候，，又没人给她撑腰了，她只得憋着气啃馒头，然后吃的太多胃不舒服，半夜起了好几次夜，差点把痰盂都拉满了，整间屋子弥漫着屎尿的臭味。 二大妈第二天早上来送饭，一打开门就被臭气攻击，哇哇地吐了一地。 最后还不得不忍着恶臭收拾房间。 聋老太太面若菜色，歪倒在床上颤抖的说，“二大妈，哎呦，昨儿个我肚子疼了一宿，你快去给我找个大夫……” 二大妈捏着鼻子把清洗好的痰盂放回床下，不耐烦地说，“吃片止痛药就行，我回家给你找找。”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聋老太太吃了止痛药，又喝了几口热水才恢复了些精神。 “二大妈，一大妈他们回来了吗？”她想到伺候的不精心，但肉菜蛋都会拿来给她吃的易中海夫妇，心里越发想念了。 “还没有，您啊还是少操点心吧，这事您当老祖宗也救不了。”二大妈翻了个白眼，易中海做的事为人所不齿，和这种人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她都有些瘆得慌。 “那傻柱呢？为什么不来照顾老太太我？”聋老太太叹息一声，才想起来冤大头傻柱。 “傻柱？忙着孝敬他爸呢。他和您无亲无故的，当然是先看顾自己亲爸啊。”二大妈都觉得好笑，聋老太太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聋老太太闻言失神的盯着茶缸子，何大清竟然回来了…… 易中海的事情说好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事主打算走法律程序还是私了啦。 许大茂给许富贵倒酒，好奇的问，“走程序是怎么个法？私了又是怎么个事？” 许富贵抿了口小酒，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走程序就是归还钱财，然后发配大西北。不过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发配过去也过不了苦日子，遭罪的还是万小兰…哦，万小兰就是你一大妈…” 许大茂了然的点点头，八级钳工在四九城和轧钢厂不罕见，但在大西北就是受人争抢的人才了。 要不是有本事有知识的人都被征召去做大蘑菇，易中海个水货也不会上位。 “那私了呢？傻柱兄妹受了那么多苦，私了啦也不解恨啊。”如果换做许大茂，肯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还担心上了。何大清精着呢。”许富贵手指虚点，一脸的高深莫测，“要不是你何叔会划拉，你当中院三间正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您也不赖啊，西厢房住着也舒坦。”许大茂呵呵一笑，能在建国前选择在四九城落户的，光有脑子可不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富贵的脸上重新带上了笑。 “时也命也，我啊，就等着抱孙子孙女了。”许富贵扫了眼一旁和白素兰话家常的秦京茹，也不知道同意儿子娶个乡下丫头是对是错。 唔，现在也不算乡下丫头了，在供销社有了正式工作，也有定量吃了。 听了许富贵的念叨，许大茂淡定地吃着菜，每次见到都要来说这么一句，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许大茂的孩子。 而且许家的子嗣单薄，不生多点都对不起现在鼓励生育的政策。 第二天去厂里上班，广播里播报了易中海被撤销八级钳工的待遇，下发去和杨厂长一起扫地了。 不过易中海人还在警局，一切都要等人回来了才开始执行。 他做的缺德事传出了东城区，被整个四九城的人津津乐道。 收买小乞丐的何大清深藏功与名，不是爱惜名声吗？ 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看你怎么在四九城待下去！ 何大清背着手，弯着有些佝偻的腰坐车去了朝阳菜市场，他要给雨水和儿媳妇做点好吃的。 至于被搜刮干净钱包的傻柱去哪里吃？关他什么事？！ 警局得知何家人想要私了的想法有些不赞同，但宋局长已经拍板同意，他们做下属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个老人知道宋局长想要盖被的心思，可也不看看傻柱兄妹轧钢厂闹出的动静有多大，难道私了啦就会偃旗息鼓？ 不得不说宋局长有些天真了。 于是被关三天的易中海被押到了审讯室，何大清当着他的面说了自己私了的要求。 “第一，院里开全员大会，你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说清楚来龙去脉，好好跟傻柱和雨水道歉请求原谅。第二，我陆陆续续寄了十三年的钱，每月都有十块钱，十三年便有1560元。我要求易中海三倍赔偿，我抹个零就还我四千七吧。 不过我两个孩子差点被你害死，补偿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和一些损耗费，我也狮子大开口，每个孩子补偿伍佰，你给一千就行。加上赔偿一共六千二…易中海，您有什么异议吗…”何大清严肃着一张脸，大有易中海不答应转身就走的意思。 说起六千二，也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数额，多了易中海赔不起，少了又觉得心里不舒坦。 这个数足够易中海伤筋动骨，却又剩下一些维持生活的钱。 被十几双眼睛注视，三天没睡好觉的易中海低头沉默了。 他今年55岁了，如果被发配大西北，能不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都是个未知数。 还有轧钢厂的处罚…… 一想到要赔偿六千二，易中海的心就抽抽的疼，暗恨自己做得不够仔细，竟然让最大的秘密让外人发现了。 可好死不如赖活，他还没活够呢！ “我没异议，何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易中海虚弱地点点头，一脸懊悔的看着何大清。 “成，你答应就好。还有别叫我大哥，我听着泛恶心。”何大清嫌恶的皱皱眉，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套易中海麻袋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拟好协议，把协议朝两人推了推，签好就能一起去拿钱了。 一式三份，到时候各自留一份做证明。 易中海夫妇互相搀扶着出了警局，被明亮的阳光照的留下了眼泪。 何大清是看着时间点来的警局，事情解决完刚好是工人的下班时间。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望向从警局出来的人，经过有些人的科普，才知道最近谋财又害命故事里的主角，都开始易中海夫妻指指点点。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沉默地低着头。 何大清扯扯嘴角，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南锣鼓巷，大人小孩都回了家，整个胡同热闹无比。 许大茂已经回了家，正用煤炉炒菜，就被人敲响了房门。 “怎么了？这做饭呢。”他打开门，发现是戴着红袖的刘光福。 “许大茂，吃完饭记得来中院参加全员大会，易中海要向全院做检讨，到时候大家一起pd易中海。”刘光福笑嘻嘻的说完，扭身回了家。 “检讨？pd？”许大茂反复咀嚼这两个词，感叹风水轮流转。 第1章 穿越了 许达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棍子扔了过来。 他躲闪不及被砸中，脚下不知踩到什么滑了一跤，摔倒了一旁的洗脸架，噼噼啪啪的摔了一地。 许达额头一痛，眼前一黑，跌坐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在过马路吗？怎么换地方了？”脑海中陌生的记忆不断闪过，他抬头茫然地看着眼前复古的装修，恍然大悟自己是穿越了。 望着站在那哈哈大笑的中年男人和他穿着的厨师围腰，以及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吊灯和宣传语，许达一骨碌站了起来。 “哈哈哈，许大茂，有前门不走，你要走后门。而且厨房重地闲人免进知道不？”中年男人，哦，不，是何雨柱脱着围腰，笑嘻嘻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知道打他的人是谁了。 不过他没有和原剧一样无能狂怒，冷哼一声说，“刚刚偷酱油的是秦寡妇的儿子吧？我回去要和她好好说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都特么偷到厂里来了。” 何雨柱嗐一声，摔掉手里的帕子，“许大茂，我发现你这个人找打，你一个大人和孩子置什么气？他又没偷到。” 何雨柱还在为棒梗找补，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上纲上线。 许大茂呦呵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这么维护他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孩子呢。” 何雨柱拎着网兜，不在意的一笑，“别磨蹭了，不是厂长找你放电影？小心迟到了被厂长收拾！”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丝毫不在意原地发愣的许大茂。 许大茂拍拍脑袋，不小心牵动被砸伤的胳膊，长脸又狰狞起来。 给厂长放小电影啊…… 他瞥了眼看热闹的马华和新来的厨师，扭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熟悉熟悉放映机器，免得播放的时候出事故，其他的等后面再说。 许大茂回到宣传科，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就钻进放器材的仓库，开始正大光明的摸鱼。 他找出杨厂长点名的电影胶卷放到箱子里，盯着箱子回忆往昔。 现代的许达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艰难的完成大学学业，开始了朝八晚六的牛马生活，然后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见义勇为救下一个小孩。 或许是上天看他做了好事，让他获得了一个拼夕夕系统，可以利用自己现在的钱财或者物资在系统里换取未来的产品。 许达觉得和拼夕夕没太大区别，又没有什么大志向，赚到足够的钱就开了家小卖部，开始了家里蹲的快活日子。 直到穿越前过马路，再次见义勇为却没了上次的运气，为了救一个差点被泥头车撞到的初中生死了。 还好拼夕夕系统跟着他一起穿越了，不然到了60年代上厕所就是个难题，现在黄草纸都需要票证购买呢！ 而他许达，竟然意外的穿成了四合院里的奸诈反派——许大茂，说起原身的经历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父母双全，还有个妹妹，娶了个千金小姐实现阶级跨越，却没想到后面风向变了，千金小姐被打落成丑小鸭，作为丈夫的他也被牵连。 许大茂本人嘛，色大胆小，要说什么出格的真没做过。除了在95号大院里名声差了些，在外可是轧钢厂的和善放映员。 而且还有个一生之敌何雨柱，真是从小斗到老，都想压对方一头。 要不是何雨柱喜欢秦淮茹，许大茂都以为他是个基佬呢。 “还好还好，穿越的是电视剧开头，再晚点可就捞不到好处了。”许大茂手指敲击着箱子，一脸的庆幸，随即又垮下脸来。 他差点忘记许大茂还有个外号——下不了蛋的公鸡。 许大茂一个后仰差点摔倒地上，放完电影必须去医院检查检查！ 看了看手表，离杨厂长约定放电影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略微思考了下，扛起机器就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次许大茂没去酒桌上供人逗闷子，装作不舒服的捂头捂肚子，等人吃好喝好，放完电影告罪一声就跑路了。 熟知许大茂性格的李主任心中疑惑，今天许大茂竟然不来拼酒了，可惜没能看热闹。 不过很快他就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原因，厨房闹出的事看见的人可不少。 李主任啧了声，何雨柱tm的就是个犟种！ 另一边许大茂交还了放映机，踩着自行车着急忙慌地跑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脸带喜色的从医院出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中药。 他并不是不育，而是由于不良生活习惯，熬夜酗酒，以及经常骑自行车太久让下面温度太高，（待在高温、辐射和化学物质等环境中）损害了种子质量，只要他按时吃药，注意通风散气，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 许大茂着实松了口气，不是天生的绝户就行，不然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一路哼着‘好运来’，他春风满面的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碰见了守门的三大爷阎埠贵，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筐子里的中药包，脸色有些微妙。 “大茂回来了，这是又去给晓娥拿药了？”阎埠贵笑呵呵的说。 “三大爷好。”许大茂打了个招呼，同样笑着回答，“是补身体的，我俩一起补补身体。” 阎埠贵哦了声，继续浇着花。 许大茂也没理会，推着车子往后院走，一路都在和人打招呼，气氛和谐无比。 现在是1966年1月初，天气已经很冷了，各家各户都搭上了厚厚的门帘子挡风。 许大茂停好自行车，看着鸡笼里只剩一只的老母鸡，心里一阵心疼。 不是他在心疼，而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蛾子，蛾子。”许大茂朝屋子里喊，“鸡笼里的老母鸡怎么少了一只？” 娄晓娥哎了声，掀开门帘子出来，低头一看鸡笼果然少了一只老母鸡。 “我不知道啊，今天我浑身不舒服，一直在屋子里没出门。”娄晓娥看看周围，不确定的说，“我以为你送人了呢，不会是老母鸡自己跑丢了吧？” 许大茂无语的望着娄晓娥，鸡笼关的严严实实，哪一点像鸡跑出来的样子。 “你去各院找找，我先把包放放。”他推了推娄晓娥，掀开门帘子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才不慌不忙地出了门。 …… 第2章 全院大会 许大茂知道鸡是棒梗偷的，但他确实丢了只鸡，不管怎么说都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而放纵棒梗偷东西的何雨柱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谁叫他不合时宜的在院子里炖鸡呢？ 他眼珠子一转，迈步朝二大爷家走去。 “二大爷，我家的老母鸡被偷了一只，您可一定得帮我做主啊，也不知道谁不学好，竟然做起了小偷！”许大茂一脸气愤的说。 “你的老母鸡不见了？这可不是件小事。”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在前面，“你闻闻满院飘香的鸡汤味，这个小偷太猖狂了。走，我们去看看谁偷了你的鸡！” “二大爷你可以是院子里的二当家，一定要严惩偷鸡贼！咱们院儿十几年连针都没丢过，这次竟然胆大的偷鸡，下次还不知道会偷什么呢！”许大茂继续煽风点火，他等会儿就请刘家兄弟去请何雨水来，要是何雨柱甘愿背锅，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刘海中背着手，嗅着味道到了中院何雨柱家，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听声音是何雨柱和娄晓娥吵了起来，隐约传来秦淮茹劝架的声音。 见二大爷和许大茂进来，娄晓娥一抹脸，告状道，“大茂，二大爷，你看何雨柱在炖什么，那就是咱家的鸡！” “他，他还讽刺我不会下蛋，这根本就是人身攻击！” 娄晓娥说着眼角红红，显然被气狠了。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原剧里傻柱再怎么嘲讽你，最后你还不是和他看对眼在一起，甚至准备结婚了，最后在香港为傻柱生下了何晓。 “二大爷，您往这瞧，您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许大茂拍拍娄晓娥的看向二大爷，指指冒着香味的锅。 二大爷背着手，上前舀了块鸡肉闻了闻。 “傻柱，你这鸡哪儿来的？”二大爷没有直接下定律，而是询问着傻柱。 “当然是我买的，不然等着天上掉只鸡进我锅里？”傻柱硬气的很，反正他没偷鸡。 “你哪买的？有没有小票？”二大爷脸色沉了沉，继续问，“最好实话实说，许大茂家不见了一只鸡，你这又出现了一只……” 鸡是傻柱从厂长伙食里抠出来的，他哪来的菜市场小票？ “我偷的！怎么着吧！”他脖子一哽，双手插兜坐在到椅子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刘海中那个气啊，偷东西还有理了？ “二大爷，您也看见了，我家的鸡都被傻柱炖上了，我原本是留着下蛋的，现在鸡没了，小偷也不打算赔偿，这件事您说怎么办？”许大茂眼角余光注视着若有所思的秦淮茹，心里冷笑不已。 二大爷指指何雨柱，恼恨他不给自己面子，决心给他个教训。 “大茂，你去通知一大爷他们，晚上开全员大会。” “好嘞。”许大茂飞快掀开门帘，对身后秦淮茹的叫唤充耳不闻。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总不能让人端着碗来开会，到时候就成聊八卦了。 秦淮茹回到家吃饭，把事情和贾张氏说了下，又从槐花嘴里知道棒梗烤鸡的事，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把三个小孩拘在家里做作业，直接回避敏感的全院大会。 半个小时后，全院的人聚集到了中院，三位大爷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中央。 刘海中咳嗽了声，打着官腔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紧接着邀请一大爷来主持会议。 许大茂坐在下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他得把记忆加深一点，免得后面露馅儿。 一大爷一脸正气，确实很适合做一大爷，可惜没有孩子养老，不然那颗心也不会太偏向傻柱。不过面上是老好人，心却黑的很，先不说诓骗傻柱养老以及后面给他和秦淮茹拉帮套，就说谁家好人会半夜给寡妇家送东西，一送还是十斤白面的？ 二大爷不必说，是个小心眼的官迷，惯爱斤斤计较，是个得志便猖狂的主。 三大爷外号阎老抠，爱占小便宜，连子女的事情都算的明明白白，不管做什么都要收钱，是个实打实的钱钻子。 一大爷例行公事询问傻柱，然后三大爷继续询问，三人有问有答，看着都不像开会。 “鸡是我买的！”傻柱坚定的说。 “傻柱，那我问你，你锅里的鸡哪来的？”娄晓娥都被气笑了。 “菜市场啊，就那边的鸽子市，你们又不是没去过。”傻柱继续狡辩，肯定不能说是从厂里抠来的。 不料他话音刚落，就被三大爷找出了漏洞，说出了去鸽子市一来一回的距离和时间，把傻柱堵的哑口无言。 周围人间傻柱不说话，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院子里出个小偷可不是个好事，不说先进大院会被取消，就拿住在这里的住户来说，要是家里值钱的东西被偷了怎么办？ 要知道一只鸡三块钱呢，可不是一颗白菜或者几个窝头。 秦淮茹见事情要败露，哀求的看着傻柱，要是被揭发是棒梗偷的鸡，孩子的一生可就毁了。 傻柱撞见她水润的眸子，心脏猛地一软，打算扛下这个事情，大不了赔许大茂一些钱了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二大爷还记恨傻柱下他面子的事，开始了杀人诛心的言论。 二大爷揣着手，老神在在的说，“如果不是许大茂家的鸡…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他从食堂带回来的…” 傻柱闻言急了，连忙打断二大爷接下来的话，“别往那扯啊，我承认是我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大院的事就大院的事，赶快完结了吧！” 一大爷一看情况不对，又见认准的养老人名声有损，开始打圆场。 他咳嗽了声，给傻柱使着眼色，“何雨柱，你和许大茂是不是闹了点别扭？” 傻柱也鸡贼，重重的点点头，“对啊，他作为一个放映员一天正事不干，天天跑食堂里胡咧咧，说我和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 秦淮茹接收到傻柱的信号，附和道，“是，一大爷，许大茂就爱胡说八道，您可得管管他。” 娄晓娥一听不乐意了，转身拍了下许大茂，不高兴的询问真假。 许大茂当然不会承认，那都是原身的锅。 安抚好了娄晓娥，又听见一大爷和稀泥的说辞，对他的偏袒有了更深的认知。 不过傻柱自愿背锅，又见着刘光天两兄弟回来，就知道事情成了。 他看了眼站在台阶上一脸不敢置信的何雨水以及她身边的意外收获，那个片警儿对象也来了。 要是傻柱知道亲妹的婚事被‘偷鸡’给搅黄，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认下这口黑锅。 “……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一大爷说完，看着身边的两位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个会是不是就开到这啊？大伙散了吧” “那我家的鸡呢？那可是留着下蛋的，就这样被他白吃了？”许大茂见目的达到，站起身不满道。 “那你想他怎么赔？”二大爷又坐了回去，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三大爷想了想，提出了个还算公道的建议。 “人是留着老母鸡下蛋的，比市场上的鸡值钱一些，我看傻柱就赔许大茂三块钱，许大茂再把锅里的鸡端走。” “哎，三大爷说的对，这可是下蛋的老母鸡。”娄晓娥附和道。 “下蛋？你会下蛋吗？结婚多少年了，一个蛋都没下。”傻柱嘲讽的看着娄晓娥两人，“要下蛋早下了，别白瞎了老母鸡。” 满院子的人听了齐齐笑了，其中贾张氏笑的最大声。 娄晓娥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听着那刺耳的笑声，气的浑身发抖。 她站起身，指着傻柱怒骂，“傻柱，你个王八蛋！臭厨子，活该找不到对象！” 娄晓娥说完也不在院子里待了，小跑着回了后院。 许大茂看着眼前的闹剧，傻柱的嘴真毒。 如果以后娄晓娥再和傻柱在一起，只能说爱情使人盲目。 “三位大爷，这可是人身攻击啊，你看蛾子都被气跑了！”许大茂斜眼望向傻柱，语气不善，“还有我那鸡，不能被他白吃了吧？” 三大爷和二大爷对视一眼，推了推眼镜，“这么着吧，许大茂你把鸡端走，傻柱再赔你五块钱。” “什么？”傻柱惊呼了声。 “神马在天上呢！”二大爷搓搓手，不满的说。 许大茂瞥见站在人群后面的何雨水，心情舒畅地点点头。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贾张氏扯了扯袖子，只能闭上了嘴。 “行，就这么定了。”一大爷见没人反对，做下了最终决定，“散会！” 院子里的人见事情结束，纷纷搬着板凳回家了。 人群散去，何雨水的身影就显现了出来，身边的片警儿对象已经不在了。 “傻柱赶紧拿钱去！”许大茂端着砂锅恶声恶气的催促。 “催什么催，又不会欠着……”傻柱扭头就看见何雨水，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何雨水颤抖着唇，走过去狠狠扇了傻柱一巴掌。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偷鸡贼的名声很好听是吧！完了，全完了，我和建军的婚事完了……”何雨水紧咬着唇，脸上满是泪水。 从傻柱承认偷鸡开始，她和片警儿王建军的婚事就被上了难度。 没人会喜欢对象家里有个做贼的大哥！ 傻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见着何雨水眼泪，又急的团团转。 “雨水，先进屋，我和你好好解释。”傻柱顾不得脸上的巴掌印，低声下气的哄着何雨水。 不就一只鸡的事吗？ 怎么还把婚事给搅黄了。 许大茂端着鸡汤走回后院，听见何雨水的哭声直摇头。 第3章 酒局 许大茂端着鸡汤回家，娄晓娥还扑在床上抹眼泪，看来傻柱不下蛋的话深深刺痛了她。 “行了，别哭了，过来喝点鸡汤。”许大茂盛出两碗汤，满不在乎的说，“都住院子里好几年了，还不知道傻柱的脾气？不值得为他生气，来尝尝这汤，味道这不错。” “许大茂！你不想着安慰我几句，竟然还有闲心喝汤？”娄晓娥悲愤的吼道，“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不下蛋的老母鸡名声很好听吗？” “说就说呗，这难道不是事实？怎么滴，你能立马给我生一个？！还有一大爷明显拉偏架，偷鸡就偷鸡，还给扭曲成了打击报复。这不是瞅准了你和我不能报警，直接在院里捂盖子了。”许大茂看着娄晓娥心里冷笑，原剧也没见傻柱少骂你，最后还不是成就了好事。 娄晓娥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大茂，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见许大茂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肉后，娄晓娥彻底爆发了。 “呵呵，没胆的男人，还说我不下蛋？你不就是被傻柱打怕了吗！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怂货男人！”娄晓娥一脸的嘲讽，打开柜子往包里塞了些东西，提着包就往外走，“我回娘家待几天，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丝毫没给许大茂解释的机会。 虽然许大茂也不会解释，但想起记忆里她动不动回娘家的举动就恶心的够呛，现在的娄家还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许大茂眼神沉沉的盯着被甩上的大门，心里盘算怎么，快速和娄家进行切割，要等风起的时候再做什么就晚了。 前院三大爷见娄晓娥眼眶红红的离开，联想到开会时候发生的事，心里有了猜测。 见身后没人追出来，便背着手摇头晃脑袋的回屋了。 娄晓娥刚走没多久，阎家兄弟就偷偷摸摸的来到许大茂家。 “大茂哥，你说的我们都办妥了，您看？”阎解放搓搓手指，来拿剩下的钱。 阎解旷看着桌上炖锅里的鸡肉咽着口水，他们都两个月没见着肉了。 许大茂呵呵笑着，把说好的三毛钱递了过去。 “事情办的不错，这钱你们自己去分啊。”他花五毛钱让阎家兄弟去何雨水上班的地方把人叫回来，没有比亲眼看见傻柱认罪更震撼人心的事了。 “大茂哥，下次有好事记得再找我们。”阎解放笑嘻嘻的说，跑一趟就能挣两毛五，多划算的生意啊。 “是啊，大茂哥，下次叫我一人就行，我比我哥跑得快，而且只要两毛钱。”阎解旷艰难地挪开视线，拍着胸脯和二哥抢生意。 阎解放顿时急了，兄弟联盟岌岌可危。 见两兄弟要打起来，许大茂才不急不慢地开口，“不用下次，现在就有用得你们的地方。” 阎家兄弟停战，眼巴巴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指指炖锅里的鸡，咧嘴一笑，“这鸡就当报酬了，你们这样…再那样…” 阎家兄弟听了连连点头，不就是把晚上全员大会的内容散播出去吗，这事情简单！ 两兄弟等许大茂说完，都垂涎的望着砂锅，意思不言而喻。 “我倒进碗里，你们自己去分，记得把碗还回来啊。”许大茂说完把炖锅里的鸡肉舀进碗里，看着阎家兄弟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许大茂起身把门关上，才不管他们是拿回家还是在外面分了，按照阎老抠的性子，拿回家还不知道会进谁的肚子呢。 事情解决大半，他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偷鸡事件过去，按照傻柱的性格还会打击报复，原剧里可不就大冬天的扒了喝醉酒的许大茂裤子绑后厨了吗，然后烧了人内裤，以至于回家和娄晓娥打架，用上了‘法办’的昏招。 倒了暖瓶里的水洗脸洗脚，躺到床上后许大茂开始思考人生。 以他的身份不能和娄家硬碰硬， 只能靠智取。 而且有爱挑拨离间的聋老太太在，娄晓娥这个傻白甜又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坚持不了多久。 许大茂划拉着拼夕夕系统，太无聊了打发下时间。 系统仓库里有他没穿越前买的几件衣服裤子、几罐补身体的奶粉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零食，存款更是少的可怜，只有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可惜他穿越前才存进银行的五万块啊，要是全部充进拼夕夕系统里就好了，现在也不知道银行里的积蓄便宜了谁。 许大茂翻出衣柜里的大黑十，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钱能不能充进去，汇率又是多少。 大黑十一充进系统余额从6666变成了7666，看来汇率是一比一百，倒也不算太低。 许大茂买了包大白兔奶糖，剥了颗塞进嘴里。 唔，奶香味十足，就是包装和这个年代有些差别。 不过问题不大，又不是买不到复古产品。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推车出门，就碰见了迷瞪着眼早起刷牙去上学的棒梗三兄妹。 棒梗看见许大茂瞬间瞪圆了眼睛，昨天叫花鸡好吃归好吃，但要不是傻柱给他顶罪，被批评的就是他了。 许大茂见棒梗傻呆呆的模样，呵呵一笑，推着车就离开了。 他不会和小孩子置气，至少现在不会。 再说了小孩没学好，大人也有责任，贾家和傻柱可都是好榜样。 刚到宣传科没多久，就有人来安排任务了——十一点去会议室给领导放电影，说是要学习学习电影里面英雄人物的思想和品德。 许大茂一听好家伙，话说的可真漂亮。 不用想都知道是杨厂长和李主任他们请客吃饭，傻柱的小厨房业务繁忙啊。 可惜他娄家女婿的身份起不了作用，在酒桌上纯属给领导们逗闷子的，不过能多在领导面前露露面也是好事，到时候请人帮忙办事也有个出处。 临近中午，第三轧钢厂食堂后厨。 傻柱一脸不情愿的颠勺，一想到自己做出的菜要被许大茂吃，心里就一阵不爽。 马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切着猪肝，就害怕激怒师傅挨一顿臭骂。 可惜傻柱再不情愿，为了杨厂长点的菜，也得把菜炒完。 招待客人的包厢里，许大茂没像以往喝酒喝到断片。 他先是好言好语劝领导，然后用老规矩敬酒——一大三小，二五一十，自己先干上了九杯。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喝了一点，剩下的都借着袖子遮掩倒进了系统仓库。 他挨个敬了一圈酒，好几斤白酒就下了肚，给领导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上。 杨厂长眉头紧皱，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许大茂打了个酒嗝，接下来正常了些，大着舌头继续恭维着在座的领导。 “这位小同志行啊，酒量就比我当年差一点！”一旁的牛副厂长笑了声，夹了片爆炒猪肝进嘴里，“不错，不错，你们说的事啊，我答应了。” 杨厂长脸色一喜，对着牛副厂长举举酒杯。 李主任朝许大茂使了个眼色，给牛副厂长空了的酒杯满上。 几个领导碰碰杯，都喝下了第一杯酒。 “呵呵，牛厂长抬举，来，咱们再走一个。”许大茂嘿嘿笑着，举着酒杯一口闷，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把空间让给了杨厂长几人。 作为放映员，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个陪客，现在目的达到，接下来就剩吃吃喝喝了。 许大茂晃晃微醺的脑袋，吃着傻柱炒的菜，发现还真有几把刷子，难怪能在轧钢厂混下去。 在座的除了杨厂长几人外，都是双桥农场的领导，农场里农、牧结合，饲养了很多产蛋的种鸡和肉鸡，还养了很多奶牛，为四九城供应鲜奶。 杨厂长邀请牛副厂长和其余部门科长来，就是为了多弄些计划外的肉蛋奶，不说工人们能吃好一些，作为领导的他也能吃的更好。 猪肉弄不来，鸡肉和蛋总能填补上空缺吧？ 杨厂长本来打算让出些轧钢厂的利益，用一些‘边角料’去交换，结果杀出个贼能喝的许大茂，一下就把事情谈妥了。 牛副厂长好酒喝了，好菜吃了，事情也终于确定下来。 在原本的基础上，下个月的月初会多划拉五百斤鸡蛋和一千斤鸡肉。 杨厂长和李主任对视一眼，笑着让人吃菜。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杨厂长见双桥农场的人都喝的烂醉，便结束了饭局。 李主任招招手，让人送双桥农场的人去休息。 他笑眯眯的拍拍手，看着杨厂长说，“恭喜杨厂长心想事成，我们工人的福利可全靠你了。” 期间还看了几眼许大茂，以前怎么没发现厂里还有这么个人才呢？ 可惜了，可惜了。 李主任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人撤了，他还得去安排接收人员呢。 “好同志，以后好好放电影，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杨厂长拍了拍醉醺醺的许大茂，完全没把李主任的挑衅放在眼里。 都斗了三四年，能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许大茂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挠挠头。 “厂长，嗝嗝，我想吐……”许大茂面露痛苦之色，踉跄的站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吐了起来。 “……” 杨厂长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身，绿着脸拿毛巾擦了擦，也没了招揽许大茂的心思。 许大茂吐完又歪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知今夕是何夕。 杨厂长吐出一口浊气，斜眼看了眼许大茂，甩着袖子离开了。 身后的人见了，把许大茂扶到沙发上，才快步跟上杨厂长的身影。 等人散得差不多，许大茂抬了抬眼皮，他不是不知道刚刚杨厂长在招揽自己，但开始起风就倒了的人，投靠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他是厂子里的放映员，只要不犯错可没理由开除他。 大不了换个地方上班去。 第4章 秦京茹 双桥农场的人都喝得烂醉如泥，电影自然就不用放了。 许大茂在包厢里假寐，没过几分钟刘岚就进来收拾残局，把闭目思考的他叫醒了。 “醒了？快去洗把脸吧，下午还要去放电影。”刘岚挑拣着剩菜，提醒许大茂，“可别耽误了，南区的人都等着呢。” “唔，知道了，谢谢提醒啊。”许大茂假装难受的按着太阳穴，扶着墙出了门。 出了门，被冷风一激，醉意都消了大半。 他动动脖子，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脸，寒风吹散了身上不少酒气。 下午五点，第三轧钢厂的露天场。 许大茂调试着放映机，无语的让身边嗑瓜子的人离他远点。 广播员已经在广播里通知晚上的电影，正是大受欢迎的《阿诗玛》。 许大茂摸出颗奶糖扔进嘴里，刚忙着喝酒装醉了，都没吃多少东西。 另一头秦淮茹领着着表妹秦京茹来到露天场，探头看了看检查放映机的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带着人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棒梗带着俩妹妹坐前面呢，秦淮茹还提醒他看好妹妹们。 秦京茹欣喜的打量着四周，仿佛想把新事物深深刻在脑海里。 “姐，你说的相亲对象在哪儿啊？”秦京茹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身的红配绿也抵消不了她的灵动。 “别着急，今天厂长找他有事，人估计还在食堂后厨呢，晚上回家就能见着了。”秦淮茹揣着手，扫了许大茂好几眼，心里奇怪怎么人还不过来。 “哦，厨子好啊，饿不着，冻不着。姐，他要是看不上我咋整？”秦京茹有些害怕失败，要是嫌弃她是乡下来的怎么办？ 她打定主意只要人看得上她，男人性格还行，没什么不良嗜好，她肯定得把人拿下。 为了不回乡下做农活，能够留在城里享福，她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然而秦京茹不知道有些人根本不愿意她相亲成功，特别是坐在身旁的表姐秦淮茹，已经对傻柱芳心暗许了。 要不是两人身份悬殊，不被世人看好，又有贾张氏反对，只怕早就在一起。 还能有她秦京茹什么事。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少说多做，一切听我的……”秦淮茹听了一路的念叨，又不能把人撵走，只得耐心安抚紧张的表妹。 “哎，都听姐的。”秦京茹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人都打着小算盘，气氛很是和谐。 许大茂看着占了领导座位的两人，呦呵了一声。 秦淮茹还是和原剧一样心机，把表妹带来露天场给许大茂看见，这不就和猫见到耗子一样吗？ 傻柱的相亲被破坏的不冤枉。 毕竟秦淮茹都没真心给傻柱介绍，拉着表妹走个过程也算实现了承诺。 “嗐，那儿不能坐啊。”许大茂大喊一声，然后就被一张清纯又甜美的脸吸引，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人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难怪原剧里色大胆小的原身都忍不住挖墙脚，实在是长得太水灵了。 秦淮茹见许大茂盯着表妹，就知道事情成了。 她压住喜意，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啊？” 许大茂可不会给她面子，嗤笑了声，“还问我为什么？秦淮茹，你在轧钢厂待了好几年，还不知道那是给谁坐的？” 秦淮茹见他不接茬，继续说，“我带着我表妹来看看电影怎么了？这凳子又没贴名字，你管得着吗你？” 许大茂呵了声，秦白莲登场了？ 他白了秦淮茹一眼，真当领导位置是那么好占的？ “秦淮茹，我可提醒过你了啊，待会儿领导来了可别说不知道。”许大茂说完低头擦着放映机。 “哎呦，许大茂，你就不想知道我带我表妹来干什么？”秦淮茹急了，但还是摆出一脸笑模样，“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给我妹妹介绍给何雨柱。” “哦，何雨柱啊，那人挺好的，是我们轧钢厂后厨的厨师，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还有三间房，是个顶好的对象！”许大茂偏不顺秦淮茹的意，夸赞着傻柱，“妹妹。我告诉你啊，傻柱，不，何雨柱是个好人呐，你淮如姐不是带着仨孩子吗？他天天接济你姐家，是院子里顶顶心善的人……” 一开始秦京茹被许大茂说的话弄得有些羞涩，听到后面免不得胡思乱想，但还是决定先见见人。 秦淮茹见表妹眼睛越来越亮，心里有些不得劲。 “许大茂，你倒是说了些人话。”秦淮茹呵呵笑着打断许大茂，扇了扇鼻子，“你半下午喝了酒吧？一身的酒味，我就说你怎么说起何雨柱的好话了。” 言下之意是说许大茂说的醉话，当不得真。 “我可说的是实话啊，爱信不信。”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指指不远处空出来的位置，“咱说正经的，换个位置坐，一会儿领导要来了。” “得嘞， 我呀，还就坐着了，正好和他们说说工资的事。”秦淮茹还真杠上了，稳稳坐在板凳上。 许大茂眉头皱了皱，啧啧两声不说话了。 电影《阿诗玛》很受欢迎，观众们看的直抹眼泪。 秦京茹更是看的眼睛红红，她觉得自己就是影片中的阿诗玛，可惜她永远也遇不到电影里的阿支。 是的，阿支，她过惯了乡下的穷苦日子，想要的就是金银权势。 当然这种念头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世人称赞的都是勇敢追求爱情的阿黑和不畏强权的阿诗玛。 一场电影看完，露天场的人都提着凳子离开，就留下四五个帮忙收拾放电影的器材。 放映机更是需要许大茂亲自整理，要是被人粗手粗脚的弄坏就糟了。 秦京茹没有被许大茂吓走，于是晚上95号院贾家就多了一个吃饭的人。 她看着桌上的玉米面窝窝头和萝卜条，对于进城就能吃香喝辣的幻想破灭了。 许大茂下班直接去了东来顺，现在鲜嫩可口的羊肉远比后世好吃的多。 而且一顿才几块钱，比在家里吃方便多了。 再加上家里冷锅冷灶，又不想见糟心的人，只能出来躲一躲。 第5章 娄晓娥 因为许大茂没有喝醉，放完电影很快就闪了，所以想找茬的何雨柱没找着人，又得知相亲对象来了，也着急忙慌的回了家。 等把皮鞋擦亮，用猪油抹了抹头发，傻柱对着镜子整理发型，觉得自己今天帅气极了，保准把相亲对象拿下！ 贾家正解释着傻柱外号的由来，说起他十二三岁在东直门卖包子被伤兵追和收到假钱的经历，听的秦京茹一愣一愣的。 说不傻，可干的不就是傻事吗？ 不过傻点好，容易听她的话。 她小口抿着开水，详细询问着傻柱的工资和家庭情况，心里对比着许放映说的话。 外面傻柱撩撩发型，敲了敲门，拿腔拿调地说着普通话，“你好，请问屋内有人吗？” 秦淮茹听见愣了下，贾张氏和秦京茹都被逗笑了。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秦京茹看着表姐，笑着说，“跟教书先生似的。” “人家这叫懂礼貌，你呀，记住我和你说的话。”秦淮茹又重复了遍，提醒她想想农村挣工分的苦日子，摆脱的机会就在眼前。 “姐，我都明白。”秦京茹羞涩点头，站起身整理衣服，准备以最好的形象面对何雨柱。 随着门帘被撩开，一个长相老成的男人走了进来，用普通话打着招呼。 秦京茹有些失望，但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抿唇笑道，“您好。” 两人闲聊几句，傻柱图穷匕见，邀请人去了主屋里聊天。 秦京茹小脸一红，但能去看看相亲对象的屋子，也就同意了。 傻柱被盘靓条顺的小表妹迷了眼，丝毫没注意到秦淮茹懊悔的神色。 看着表妹和傻柱有说有笑地离开，秦淮茹捏紧了拳头，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 她把傻柱带来的东西放好，心神都被俩人引去正房了。 贾张氏看在眼里，盯着她不吭声。 “妈，您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秦淮茹一转身就对上婆婆的眼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想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贾张氏不冷不热的说，指着拆开的油纸包，“还得是我们京茹长得俊，傻柱眼睛都看直了，你看这点心和奶糖，真舍得下本钱。” “我这妹妹啊，您是不了解……”秦淮茹试图挽尊，被贾张氏眼神一扫，叹了口气，“算了，您看着吧，这事还有得磨……”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打算去刘家问问，万一人家看上了呢？ 另一边许大茂吃着涮羊肉，再喝两口小酒，舒服惬意的很。 这次没有了他的捣乱，也不知道傻柱的相亲会不会成功。 不过院子里有人可不想傻柱成家，恐怕已经有人去阻止了。 许大茂吃饱喝足，看看手表才六点半，骑着自行车溜溜达达的回了四合院。 刚进中院，就和端着簸箕的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要不是许大茂闪的快，身上得多一堆煤灰，还可能有小孩的粑粑。 “哎哎，秦淮茹，走路没长眼睛啊？我这可是新衣服。”许大茂皱着眉，不耐烦的说。 “许大茂，我还没说你呢，和吃了炸药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没弄上吗。”秦淮茹闻着空气中隐约的羊肉香味，微眯着眼，“得嘞，不和你说了。今儿个我表妹和傻柱相亲成功，就等着他来做晚饭，让我表妹尝尝手艺。” 许大茂看出她的小心思，不就是引导他去破坏傻柱的相亲吗？要是换做原身肯定不用她提醒就去了。 可他不是原身，在傻柱没有招惹他的前提下，自然不会去犯贱。 “呵，还相亲成功了？你为了他也是煞费苦心啊，秦淮茹，到时候你的盒饭可就没了。”许大茂咧嘴一笑，说出了扎心的话。 “许大茂，我看你是嫉妒人傻柱要娶个水灵的媳妇了。”即使被说中了心思，秦淮茹也不敢表露出来，她翻了个白眼，抖抖簸箕，“不和你说了，我的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厨房。” 说完转身走回中院，把簸箕里的煤灰倒到了墙根。 许大茂非常无语，这是装都不装了？ 就磨蹭了一小会儿，傻柱带着小表妹从正屋出来，手里还拎着准备做相亲宴的菜。 有猪肉有鱼有红薯粉，网兜里还有各种山货和绿叶菜，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傻柱看见许大茂，露出个得意的笑，“嘿，许大茂，你这是被娄家撵回来了？” 傻柱知道娄晓娥回了娘家，以前都是许大茂去娄家伏低做小把人哄回来，整个一妻管严。 今天一个人能回来，自行车上又没挂东西，肯定没好消息。 “傻柱，你好好去做你的菜去吧，瞎关心什么呢。”许大茂冷哼一声，又望向小表妹秦京茹，哎呦，水灵小白菜要被猪拱了。 “哎呦喂，当谁乐意一样。”傻柱晃晃手里的红薯粉，对着秦京茹说，“走吧京茹，去你姐家做菜去。” 秦京茹点点头，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到了贾家屋里，秦淮茹和傻柱有说有笑，男女搭配着做菜的和谐一幕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就说嫁进城里的表姐咋这么好心，说是劳心劳力的给她找了个好亲事，面前两人的相处和夫妻一样一样的。 要不是她眼明心亮，可能真会为了嫁进城里激动的瞎了眼，要是掺和进去，三人又住同一个院子，要是发生点什么…… 秦京茹想到爸妈哥姐闲聊时的八卦，又看看眼前的漂亮寡妇和猥琐的大龄单身汉，胃里有点犯恶心。 不行，她得回去告诉爸妈去，秦淮茹就不是个好人！ 傻柱正乐呵呵的给秦淮茹打着下手，丝毫不知道漂亮的相亲对象要飞了，还是因为他毫不掩饰地和秦淮茹表现出来的熟稔。 秦京茹吃着椰子糖，若无其事的和贾张氏聊着天。 恶心归恶心，准备的肉和鱼还是要吃的，从乡下坐车来到城里她都累坏了。 许大茂要是知道相亲被傻柱自己搅黄了，估计不会惊讶。 之前街道办、一大爷和何雨水不是没给傻柱介绍过对象，还不都被傻柱的破嘴和高要求吓退了，这是娶媳妇还是娶天仙啊？ 反正后面就没人提了，傻柱一直单身到现在。 许大茂回到家，炉子的火早就灭了，屋子里也冷嗖嗖的。 他从系统里买了点柴引火，又到屋外煤堆里夹了几块煤进来，屋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大门一关，许大茂简单的洗漱完毕，就躺到床上看书了。 至于在系统里买手机平板看电影什么的，特殊时期他选择安分，要是哪天出门忘记把东西塞进空间被人发现。 如同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成屎了。 而且现在的电费每家每户都是差不多的，超出一点是正常的，超出太多就会有官方人员来敲门了。 许大茂翻看着龙傲天小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觉得后背有点冷。 唔，少了个人暖被窝还是不行。 年前下乡放电影的任务挺多，下乡虽然辛苦，但能借机赚取外快，因此厂里的电影院很乐意下乡。 不过放映员每年放多少场电影都有指标，年前是最忙碌的时候。 许大茂现在不差那三瓜两枣，又不想被冷风刮，也就不和他们争下乡的机会了。 他在宣传科摸鱼了半天，一到饭点就去排队打饭。 主要吃的不是饭，而是看看傻柱的心情如何。 不过看傻柱在三窗口乐呵呵的打菜呢，就知道属于他的春天到了，看来有望年后结婚。 许大茂看不想被人抖勺，安静地排在一窗口，选了个乙菜，交了饭票和钱就坐在角落观察四周的人。 虽然他有空间可以吃的很好，但偶尔吃一顿粗粮对胃好啊。 下午杨厂长又邀请了人来厂里吃饭，许大茂照旧留下来放电影，只是这次杨厂长没让他来陪酒。 李主任看在眼里，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些。 在会议室的许大茂翻着白眼，不就是吐了他一回吗，怎么把小爷吃菜喝酒的乐趣给剥夺了呢？ 等电影放完，许大茂饿着肚子离开了轧钢厂，特别想回去泡一包方便面吃。 嗯，加根火腿加个卤蛋，在几根鸡爪和藕片。 许大茂肚子更饿了，脚下自行车被他蹬的飞快。 一进后院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娄晓娥，脚边还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许大茂眯了眯眼睛，竟然现在就开始转移财产了吗？ “许大茂，你好端端的锁门干什么？快点开门，我都快冻死了！”娄晓娥跺跺脚，脸上带着不满。 看脚下融化的积雪，站了有段时间了。 “嗐，上次老母鸡不是被傻柱偷了吗，虽然赔了五块钱，但我害怕屋子里东西再被偷就锁上了。”许大茂一边开门一边大声说着，反正也不是秘密。 娄晓娥掀开门帘子，费力的提着手提包进门，揉着肩膀给自己倒了杯水，好似几天前吵架的事不存在一样。 “傻柱就是个混蛋，说到他就心烦！”她想到被傻柱嘲讽的场景，就冒出一股无名火，“他连个媳妇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别人夫妻俩的事，呵呵。” “你进院子没听说吗？傻柱昨儿个相亲呢，对象就是秦淮茹乡下的表妹。”许大茂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你买了新棉鞋，怎么我翻柜子的时候没看见呢？我老丈人也不穿那个码啊。” “哦，那个啊。”娄晓娥回忆了下，尴尬的说，“是老太太托我给她外地亲戚买的，我想着她孤苦伶仃怪可怜，也就帮忙买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去聋老太太屋里暖暖，而且她还有远房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许大茂看傻子一样看着娄晓娥，嫁进院子三四年，难道有见过除了街道办以外的人来看聋老太太吗？连信都没寄一封呢！ 娄晓娥被盯的不舒服，想到他之前冷漠的态度，冷哼一声别开脸。 “娥子啊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许大茂伸手指指她，等鞋子穿到傻柱脚上，一切账就该算起来了。 “怎么，尊老还有错了？”娄晓娥不满的哼哼，“快去做点吃的，累了一天我都饿了。” “柜子里有挂面和广东香肠，你自己做去，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许大茂才不伺候她呢，围上围巾就出了门。 在许大茂开门捉老母鸡的时候，墙角一个人影闪过。 屋内的娄晓娥呆呆看着门口，她一直被许大茂温和对待，少有的几次恶言恶语都被她回去哭诉，然后娄父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么又硬气起来了？ 她回过神，眉头一皱，不会出去找小姑娘了吧？ 娄晓娥把提包藏到柜子深处，随意的垫吧一口就跑去了聋老太太的屋子里，得问问她离开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京茹躲在墙角拍着胸口，原本她是出来溜达的，不想听见‘傻柱偷鸡’几个字，就忍不住躲起来偷听。 她眼珠子一转，甩着小辫子去了前院，恰好阎解娣带着几个小孩在玩跳房子游戏，随便找了个小孩给了块糖，问起了在附近闲逛的时候听见了有小偷出没的事。 被问的小孩看着青春靓丽的秦京茹，没什么防备就把事情秃噜了出来，周围的小孩们叽叽喳喳的来补充。 把以前傻柱爱和人打人，接济寡妇饭盒又偷鸡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小孩有时候知道的比大人多 ，只是大人没当回事。 而且在阎家兄弟的散播下，大部分人都知道95号院子有个偷鸡贼，还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秦京茹听了小孩们的话，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勉强扯出个笑，拿出在表姐家蹭的几颗奶糖让他们自己分，咬着后槽牙回到了中院。 特么的，这四合院是一天都不能待了！ 路过北新桥百货商店，许大茂见有蹦爆米花的便停下车买了一袋，正好提回去给许爸许妈吃。 再加上从系统买的烟酒茶叶和雅霜蜂花禅香皂，先礼后兵不得把两人迷晕？ 果不其然许大茂一进家门，就受到了白素兰的热烈欢迎，在看见他带的东西后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大茂啊，怎么晓娥没来？”许富贵见他身后无人，有些不高兴了。 “爸，妈，您们先坐着，把饭吃完我再和您们细说。”许大茂怕说完两人就吃不下饭，只能转移话题，“这是之前下乡带回来的老母鸡，正好过年杀了吃。” “也就溜溜缝的事，哎呦，这老母鸡怎么不留着和晓娥吃，我和你爸买了鱼回来。”白素兰说着，抓过老母鸡关进院子里的空笼子里，顺便喂了些白菜帮子。 许富贵则是查看着许大茂拎回来的烟酒茶叶，他就说一下午眼皮子怎么跳个不停，原来应验在这呢。 第6章 出主意 许大茂觉得傻柱很有意思，偷鸡那晚被何雨水扇了一巴掌，后面竟然还有闲心去相亲。 只要出去转悠一圈，就能知道周围传遍了傻柱偷鸡当了偷鸡贼的故事。 而且何雨水的对象是个片儿警，对象家出了小偷，这婚事能否继续还有待商榷。 也不看看何雨水好几天没回四合院了，以前可一到周末放假就会回来看看傻柱和他聊聊天什么的。 许大茂抿了口茶水，看向望过来的父母，开始讲述酒局上装醉后听到的事情以及打算和娄晓娥离婚的重磅消息。 “不，不能吧，我看娄家挺好的啊…晓娥虽然没生孩子，但和你都结婚好几年了…”白素兰结巴的说，内心不愿相信娄家要倒台了。 “爸，妈，这件事就咱们三人知道。要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家就得跟着倒霉。”许大茂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我回家，就见着晓娥提了一大袋东西回家，你想以前提个豆腐都嫌累的主儿……” “大茂啊，晓娥可是金疙瘩不能丢啊！要不是娄家因为划分成分，你可娶不上千金大小姐！”白素兰不想儿子和娄晓娥离婚，当初婚事可是她一力促成的，“而且报纸上不是有登报断绝关系吗？咱们那样做，能不能和娄家划清界线？等以后好了再……” “孩他妈，你就别添乱了，娄家以前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而且这段时间跑路…咳咳…来找我拷贝电影的人聊天，说有些个地主老财都失踪了，应该是听到风声跑路了…”许富贵语出惊人，不声不响的丢了个雷，“我还想着娄家不会出事，没想到也…最好能赶紧离婚…” 这‘也’字就用的很有灵性了。 而且心虚的人先跑路，不心虚的除了下牛棚就只有死。 中不溜的死的最多。 许大茂见老妈不服气，觉得继续添把火。 “其实还有件事让我下定了决心，娄晓娥买了双棉鞋，但不是给我穿的而且每次娄晓娥从聋老太太那回来，我们必定会吵一架。”许大茂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后院聋老太太的坏心思昭然若揭，“后院聋老太太的事，爸妈比我更清楚吧？” 一听这话，许富贵忍不住摸出支烟抽起来，聋老太太孤身一人有个屁的亲戚。 再说了，已婚妇女买鞋都是给丈夫孩子或者长辈兄弟的，谁会乐意自家媳妇给外男买鞋？ “那老不死的！要我说晓娥就是太单纯，被那老不死的给骗了，她哪能玩得过院子里的人。”白素兰给娄晓娥找理由，又指责起儿子，“你要是和她摊开说，至于被人三言两语骗走吗？” “妈，都结婚三四年了，你以为我没和她说过？”许大茂有些头疼，娄晓娥都蠢的挂相了，“你以为我在乡下乱搞的谣言谁散播的？就是那个小脚老太太。自打娶了晓娥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很，轧钢厂出了名怕老婆，你猜为什么会有流言？” “聋老太太和傻柱处的跟亲孙子似的，娄晓娥又经常去后罩房待上小半天。她明知道我和傻柱关系不好，还见天去找老太太聊天，要不是傻柱长得丑，我都怀疑两人有私教……” 60年代可不是后世，要真作风有问题，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就得被一大堆人捉奸在床，赔点钱粮是轻的，就怕签个认罪书，然后逼着离婚再娶。 特别是饥荒的三年，乡下人想进城更是偏执的可怕，那时候许大茂都能忍住诱惑，更别说饥荒年都过去了。 许富贵一听有绿帽嫌疑，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儿子这是彻底和儿媳妇离心了。 “离，必须给我离。我老许家不需要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媳妇！”他猛地吸了口烟，郑重道，“本来身份就不匹配，要不是时代变化，你俩根本就接触不到。” “原本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交易，我会去做一些提醒，权当作为亲家的一些心意了。好聚好散才能长久。” 白素兰张张嘴，见当家的和儿子主意已定，便没再说劝慰的话。 虽然现在离婚对名声不好，但小命都快没了，名声有损就有损吧。 许大茂见达成一致，商量着怎么能最快并且以最小的损失去离婚。 “爸，我是这么想的，娄晓娥不是不能生吗？看那买的鞋子穿上谁的脚，我再和她吵…然后您去娄家说您看见的情况…”做事要讲究个师出有名，这不就有了由头和娄家划分界限。 做戏给95号院子里的人看，免得傻柱他们往他身上泼脏水。 而且等娄家人跑路后必定有人给他使绊子，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 许富贵见他条理清楚，满意地点点头。 “大茂啊，轧钢厂放映员是归宣传科王科长管，王科长算是李怀德的人，这事好办了！”许富贵出着主意，“正好你拿了烟酒茶叶，你明天半上午的时候拿着两瓶汾酒悄悄去办公室找他，然后再拿着烟和茶叶去找王科长，仔细避着点人。” 又扭头对白素兰说，“你晚上去一趟95号院子，去和晓娥聊天，然后谈孩子的事，记住，声音一定要大！” 正好明天是北小年（66年1月14日），厂子里要提前发官饷，拿东西去也不突兀。 至于为什么找李怀德开证明，一是投诚，顺便找个送礼的借口；二是表态，说明他信任的人是李怀德，而不是风头正盛的杨厂长。 而且街道办看见厂里的证明也不会再去调解夫妻俩，直接就能办好离婚证。 “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白素兰已经想好怎么扮惨，怎么和院子里的几个大妈哭诉没有孙辈的凄凉生活，这一想眼眶就红了起来、 惨，真的太惨了。 许大茂龇了龇牙，只怕院子里的几个绝户心也要跟着痛了。 不过他得按时喝药，身体上的伤早早治好，后面娶个媳妇再生几个孩子就完美了。 说做就做，老一辈人办事都风风火火的。 白素兰骑上丈夫的自行车，和儿子一起出了门。 许大茂看着咻的一下不见人影的老妈，又看看地上的薄雪，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 他得给老妈一些空间，免得耽误人发挥。 白素兰来到院子，和三大爷打了招呼，火急火燎地去到后院，一撩开门帘子发现里面没人。 “娄晓娥，娄晓娥，怎么家里没人呢？”她大声喊着，扭头就见娄晓娥从聋老太太屋出来，不禁抱怨道，“你不在待着跑哪里去了？屋子里怪冷的，冷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 “妈，我才回来没多久，想着烧火费劲，就先在老太太屋里对付一口。”娄晓娥眉头皱起，显然不想见着婆婆，“您怎么来了？大茂他出去了，不在家里。” “晓娥，就算不做饭，好歹把炉子升起来吧。”白素兰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想起儿子说起她不顾家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怕冷啊？大茂回来不喝口热水暖暖？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男人！” “妈，什么跟什么啊。您先坐，我去借个煤球烧水给您泡茶。”娄晓娥说。 白素兰就是来吵架的，哪能进屋去？ 要是进屋了，她的戏不就白唱了？！ “别了，你娄晓娥泡的茶我可不敢喝。”她呵了声，指着娄晓娥鼻子就骂了起来，“知道的是你男人，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仇人呢！你嫁进老许家四年了，蛋没下一个就算了，连男人都伺候不好。怎么的，嫌弃我们老许家？” 她说话声音没有收敛，院子里的闲人在墙角探头探脑，都被吸引了过来。 娄晓娥被骂的一愣，紧接着跟炮仗似的炸了起来。 “妈，您别冤枉人啊，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吗？许大茂一个月有半个月在乡下放电影，我一个人能怀上吗？”娄晓娥甩掉手里的火钳，不服气的回敬。 “一年怀不上，两年怀不上，现在都几年了？哪吒都该生出来了！”白素兰朝地上啐了口，瞪着娄晓娥，“没天理了，我想抱个孙子怎么就这么难啊，我的孙子孙女啊，老许啊，我们许家要绝户了！啊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抹起了眼泪，哭声响彻整个后院。 娄晓娥气的浑身发抖，又不能和婆婆动手，脸色憋的通红。 “得，您是婆婆，我不和您计较。等许大茂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娄晓娥声音尖锐，“当初求娶我的时候说的好听，现在又这副嘴脸，真不愧是许大茂的妈，都是白眼狼…呵呵…” “白眼狼？娄晓娥你给我说清楚，我许大茂是吃你的喝你的了？”许大茂一进门就听到娄晓娥大放厥词，赶紧出言打断，“我一个月33元，下乡放电影有补贴，一个月忙忙碌碌也有小四十。爸妈也会补贴我们，养两个人还养不起？”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许大茂，结婚前就知道我不爱做饭，现在翻旧账有意思吗？呵呵，等我回去和我爸说说……”娄晓娥不满的看了许大茂一眼，试图用娄父压服他。 “娄晓娥！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婚！”许大茂揽住想要劝说的白素兰，冷声道，“我许大茂勤勤恳恳放电影，可没吃你娄晓娥的软饭，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就回娄家去！” “我许家池塘小，装不下你这只天鹅！” 许大茂心里暗松口气，终于把引子说出来了，接下来就看许富贵去娄家找娄父谈话了。 而且娄家和许家的联姻一开始就是算计，谁又把谁当真，何况娄晓娥见识过娄家的辉煌，本就不愿意嫁给许大茂。 再对比姐姐嫁的主任，当了主任太太，出门不是小汽车就是去吃老莫；再看看自己嫁了个放映员，出门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吃的还没家里的厨娘好，心里更是不平衡。 不过突然提到离婚，娄晓娥还是被说懵了，这话题跨越的也太大了吧？ “大茂，这话可不兴说啊，快给晓娥道歉！有什么事进屋说……”白素兰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扯着许大茂的袖子说，“晓娥啊，大茂喝了点酒，说的是醉话，你别往心里去。” “妈，别扒拉我，娄晓娥我告诉你，你说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妈。”许大茂配合的打了个酒嗝，挥挥拳头，“这婚必须离，反了天，嗝。” 娄晓娥望着他清明的眼睛，喝酒都是借口，只怕这是真心话才对。 “好好好！许大茂，是我看错你了，离就离！”娄晓娥怒气冲冲的说，“我告诉你许大茂，这事没完！” 她气呼呼地掀开门帘子，提着挎包扭头就走，望见凑过来吃瓜的院里人，还不满地瞪了几眼。 聋老太太透过窗户把一切收入眼底，她用拐杖碰碰柜子上的棉鞋，浑浊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院子里白素兰还在劝着许大茂，哭诉自己不该来院子里给儿子送腊鸭，也不该和娄晓娥吵起来，两人也不会说离婚。 许大茂拍拍白素兰的胳膊，掀开门帘子让人先进屋。 白素兰抹着眼泪，说是要去给娄晓娥道歉，然后不顾许大茂的呼喊飞奔出了95号大院。 许大茂没办法，只能锁了门追了上去。 许家的事情看的院子里的人眼花缭乱，还没上前说几句话，故事的主人公就不见了。 准备等傻柱下班当面拒绝的秦京茹看了一场好戏，想到性格好、工作好、还比傻柱俊的许大茂，又打起了主意。 提着挎包的娄晓娥坐上三轮车，都到娄家门口了，也没见许家人追上来。 她眼眶红红的回到家，倒是吓了娄母一跳，中午刚出去，晚上怎么就回来了呢？ 娄晓娥哭哭啼啼的说了院子里发生的事，嚷嚷着要和许大茂离婚。 娄父听见这话有了计较，他们家在建国前捐了大半家产，留了些轧钢厂的股份和亿点点的灰色资产，又有给红星暗地里送钱送粮的情分，才在划成分的时候成了地主。不然一个大资本家的帽子扣下来，不脱层皮根本活不下来。 当初把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也是为了沾工人阶级的光。 而且现在形势不明，离婚不是个好选择。 娄晓娥被臭骂了一顿，或许是起了逆反心理，更加坚定了和许大茂离婚的念头。 第7章 娄父妥协 傻柱回来听秦淮茹说了院里发生的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一张脸看上去更加猥琐了。 秦京茹看的恶寒，决定一回乡下就告诉爸妈秦淮茹干的破事。 “何雨柱同志，我打算明天回乡下了。”秦京茹揉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嗷，何同志，我想了一整天，发现我俩不合适，您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傻柱急了，一顿饭花了他十块钱，结果漂亮表妹还要跑。 “为什么呀，我觉得我俩挺合适的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我坏话了？”傻柱伸手想拉秦京茹，却被人躲了过去。 “真不合适，我妈说了，要找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您一直说做菜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明白…”秦京茹不想看傻柱的老脸，依旧低着头。 “哎哎，别走啊，我们也可以聊聊其他话题。明儿个去故宫游玩怎么样？”傻柱无奈，好不容易看对眼一个，怎么就黄了呢。 秦京茹听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偷鸡贼还是和贾家相亲相爱去吧！ “不了，这几天多谢何同志的款待，再见。 ”她说完转身朝贾家走去，再拖下去怕坏了名声。 四九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傻柱一个老男人。 傻柱尔康手，想娶个老婆怎么这么难。 但不合适归不合适，也不能强迫妇女意愿和他结婚。 “嗐，命里有时终须有，下一个肯定更漂亮。”傻柱自我安慰一番，背着手回到正房。 瞄到许大茂家又笑了起来，院里单身汉又要多一个了。 可傻柱也不想想，许大茂是结婚在离婚，和他快三十了还是老处男能一样吗？ 许大茂好心情的油润着零件，免得用着生涩。 等领了官饷，摸鱼到中午吃饭，又查看了下铁皮盒里的胶卷，才溜溜达达的走向李怀德办公室。 许大茂提着包，就像是以前给李怀德放电影一样找到钱秘书。 给了钱秘书一包烟打探到李怀德一个人在办公室休息，他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李怀德看见许大茂，就想到杨厂长吃瘪的场景，再加上两瓶汾酒和一小铁罐龙井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在得知许大茂的来意后，对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可是娄家的闺女啊，你真舍得？而且娄家手指头缝漏点都够你…啧啧…”李怀德状似不经意的问。 “瞧您说的，感情破裂了呗，终归是不合适。”许大茂苦涩的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 “还好你俩没孩子，不然有的闹咯。”李怀德知道他的情况，呵呵笑着，“去了街道办就不能反悔了啊，许大茂你可想好了。” 许大茂好似被戳中痛脚一样，羞臊的挠挠脸颊。 “李厂长，不瞒您说，我是真受不了她了。没生孩子就算了……”许大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发出一声长叹，“厂里就您最公正，最让人信服。而且我那前岳父和杨厂长有点关系…… ” “成，冲着你的信任，我也不说虚的，下次酒桌再来展示下你三大一小，二五一十的本领来！”李怀德三两下写好证明，接受了许大茂的投诚。 “谢谢您嘞，您继续忙。”许大茂双手接过证明，轻手轻脚地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许富贵领着白素兰上了娄家，明面上是说去跟儿媳妇道歉，为此还买了一条鱼。 娄晓娥看见白素兰，厌恶的皱了皱眉。 决定和许大茂离婚后，她对许父许母没了好脸色，根本没和两人打照面。 娄父也不待见许父两人，毕竟女儿哭着回来说离婚，女婿还没跟上来，这不妥妥打他脸吗？ 许富贵不在意娄父的冷脸，估计一会儿说出来的话得让他变脸。 “亲家，咱们去书房说吧。”许富贵看着偌大的别墅，保不齐就被人偷听了去。 “走吧，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娄父冷声说完，站起身朝二楼走去。 许富贵朝白素兰微微点头，三两步跟了上去。 客厅剩下白素兰和娄母面面相觑，开启了尬聊模式。 书房里许富贵说了放映员工会里兄弟们的发现，以及最近‘失踪’的人的近况，成功见证了娄父脸色的巨变。 等娄父心情平复好，又说起了小两口离婚的事情。 楼下两人从天气菜品聊到了许大茂院子里的事，特意说了聋老太太和儿媳妇关系好，甚至偏听偏信，被笼络了一颗善良的心。 娄母越听脸色越沉，她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说的好是善良纯真，说难听点就是愚蠢和好骗。 让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前，娄家也派人去95号院打听了一番，现在想到聋老太太模糊的身世，猜测小两口离婚就有聋老太太出的一份力。 反正经过一下午的酝酿，离婚的事算是敲定了。 娄家夫妻阴沉着一张脸，和许富贵两人演了一场戏。 不只是周围居住的邻居，路过的人都能听见四人争吵的声音，然后看着两人被赶出门，连带的礼都被丢了出来。 许富贵摸着左腿，哎呦哎哟的直叫。 白素兰抹着泪，站在娄家大门面前臭骂一通，见丈夫疼的受不了，才捡起地上的东西，两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明天早上，你们就去把婚离了！”娄母拧了把娄晓娥腰间的软肉，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好赖不分的蠢女儿，后院的聋老太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玩心眼你也玩不过人家……” “妈，你别说了。”娄晓娥眼眶含泪，心情复杂的很。 娄父转着手上的戒指，站在窗户前望向许富贵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风起云涌龙虎会，隐有波澜未成潮。 香江还是湾湾？ 娄父闭了闭眼，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当许大茂哼着歌下班，骑着车就去找许爸许妈，也不知道事情谈妥了没有。 既然能够和平解决，还是不要弄的鸡飞狗跳了。 许富贵见儿子急冲冲地赶来，指指包着绷带的腿，示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许大茂比了个大拇指，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第8章 离婚了 娄家把许富贵的腿打伤，原本是小两口的家事就变成了纠纷事件，外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许大茂把打的红烧肉和炒土豆放到桌上，就着二米饭吃了起来。 许富贵喝着小酒，吃着软糯的红烧肉，一点也看不出在医院的虚弱。 “明天下午一点你去街道办和娄晓娥离婚，以后咱老许家和娄家啊，再无瓜葛了！”他想到和娄家做的交易，美滋滋地抖着腿。 “爸，我那前岳父就没……”许大茂搓搓手指，这么大人情送出去，娄家就没点表示？ 虽然他不贪财，但谁嫌弃钱多啊，而且娄家跑路很多东西都带不走的，去捡捡漏也不错。 到时候全放系统仓库，要花的时候再充钱买东西。 “当然，不过你啊你，还是太心急了。”许富贵点点儿子，微微摇头，“你就要在乡下受些苦了，等他们‘失踪’，也赖不到你身上。” “受些苦没关系，只要能…我们一家好好的就成…”许大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风后小人物就是求个安稳。 许富贵没有说话，只是和白素兰对视一眼，感叹儿子对政治的敏锐。 第二天许大茂起了个大早，昨晚喝了酒，也就没回95号院子，直接在许家住下了。 他吃完早餐，就骑着车晃晃悠悠地去往轧钢厂。 上午摸鱼，中午借吃饭的时间确认傻柱脚上穿了新棉鞋，下午和王科长请了假。 回95号院子翻箱倒柜，在柜子深处找到了户口本、结婚证和粮本，就直接去了街道办。 他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娄晓娥才坐着小汽车姗姗来迟。 “许大茂，你真要和我离婚？”娄晓娥穿着新衣服，鹅蛋脸上画了淡妆，看上漂亮又知性。 许大茂收回视线，再漂亮也没命重要。 “娄晓娥，非要我说明白吗？我爸的腿都被打断，你们娄家我高攀不起！” “那是个意外，他自己走楼梯没注意……” “意外？意外能让我爸在医院待了一下午？意外能让我爸成摔伤脚半个月下不来床？”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看着娄父没把事情和娄晓娥交待，只能他自己把事情闹大一些了。 “你爸眼神不好怪谁？我是给你脸了，一开始就是你妈说我是个不下蛋的……” “没什么好说的，进去吧。”许大茂打断娄晓娥，扬了扬手里的证明。 “许大茂，咱们结婚四年，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娄晓娥咬着唇，没什么好脸色的跟着进去了。 “娄晓娥，你还记得我问你买的棉鞋去哪了，你怎么回答我的吗？”许大茂回头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柜台。 娄晓娥怔愣住，心里充满了委屈。 不过再怎么委屈，婚还是要离的。 街道办的人敷衍的问了些问题，就给两人办理了离婚证明。 或许是娄家招呼过，居委会和妇联的人都没来找茬。 许大茂拿着单身证和粮本，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当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对着娄晓娥轻声说，“我告诉你啊娄晓娥，你买的新棉鞋我看见了，就穿在傻柱脚上！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说完不等娄晓娥反应，蹬着自行车就跑了。 娄晓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明明聋老太太说是给外地亲戚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傻柱身上？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如此决绝的和她离婚，除了许爸腿受伤，更多是认为自己给他戴了绿帽？！ 难怪…难怪… “许大茂，你特么就是个混蛋！”娄晓娥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坐在小轿车里哭了起来。 虽然许大茂缺点多多，又贪花好色，但总归结婚四年，夫妻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而他竟然因为一双鞋怀疑她红杏出墙，还是和同个院子里的傻柱。 不就是一双鞋吗？ 娄晓娥擦干眼泪，许大茂不要她，她也不要许大茂了！ 妈妈说的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95号院子里，娄家的司机搬着娄晓娥的个人物品和嫁妆，后备箱都快堆满了。 后罩房里，娄晓娥质问着聋老太太，结果换来了老人的哀哀哭泣。 她最后还是心软了，握了握聋老太太干枯瘦弱的手，干脆地起身离开了。 随着小汽车离开，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的事已成定局。 毕竟是院子里第一对离婚的人，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看许家的热闹。 特别是在知道离婚理由是因为没有孩子，一时间心思各异。 贾张氏纳着鞋垫，很是幸灾乐祸的想，没了娄家支持，她看许大茂还怎么猖狂下去！ 另一边许大茂也没回轧钢厂，下午都请假了还回去干啥，肯定要去周围逛逛啊。 穿来这些天，他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还没怎么看过下午热闹的街市。 今天是北小年，学校下午只有两节课，街上全是成群结队放炮的小孩。 不得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许大茂觉得刮脸的冷风都温柔了许多。 这时候的四九城灰扑扑的，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许大茂逛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转头去了王府井的外文书店。 倒不是他追求进步，而是想看看里面的书籍分类，也好在系统里买符合时代的书解闷。 等起风后古籍古画遭了毒手，或许他还能去废品站抢救一下呢。 《伟人语录》摆在最显眼的位置，64开的红册子特别符合过年的氛围。 许大茂挑了《农村医生手册》、《红岩》和《林海雪原》等一些红色书籍，到时候包成灰皮的，看着也不会突兀。 他晚上还是没回95号院子，仍旧在许富贵这边，打算明天带着人去院子里亮亮相。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上班，许大茂就收到了领导下发的任务——去乡下放电影，去的还是偏远农村。 还让他一个人包圆了那边的七八个大队，一来一回得二十来天。要知道以往最多去一两个大队部，三四天就回来了，现在可真是凄凄惨惨。 同科室的人怜悯的看着许大茂，这是被领导穿小鞋了啊。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娄家发力了，装作愤愤不平的接下任务，嘴里嘀咕着娄家人小心眼，还好离婚了之类的话。 身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许大茂傻还是没脑子，竟然和娄家的女儿离婚了，这不是找罪受吗？ 第9章 下乡 虽说是下乡放电影，但也得准备些吃用嚼头，可不是去旅游吃大餐。 许大茂领了任务，没急着去拿放映机，而是先回了趟四合院，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 屋子里属于娄晓娥的东西都被搬走，显得很是空旷。 他翻到藏小金库的地方，把东西全收进系统仓库里，又塞了一套换洗衣物进手提包。 接着环视了一圈四周，默默记下要添置的家具摆设，装作一脸悲愤又恍惚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忙活的几个大妈一边打扫，一边观察着许大茂家的动静，见他如丧考妣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有了蛐蛐的内容。 走到前院，洗碗的三大妈忍不住询问，“大茂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大茂瞥了她一眼，恍惚的回答，“准备下乡放电影，我回来拿些东西。” 三大妈心里哎呦一声，怕是回来看看娄晓娥走了没吧？可惜人坐小汽车走了，那眼睛都哭肿了。 “那你和晓娥……”三大妈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心。 “离了，今后她走她的额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许大茂深吸口气，一抹脸愤怒的说，“再不离婚，只怕我爸的腿就…算了，您继续忙，我要去拿放映机下乡了…” “没个十天半个月啊，您是看不见我了。” “唉，大茂，这都快过年了啊。”三大妈听了半截的话，心里跟猫抓似的。 许大茂露出个苦涩的笑，耷拉着肩膀离开了。 三大妈得意于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看来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不只是没孩子的事，还有娄家在背后使力。 不过娄家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只怕许大茂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许大茂就是特意和三大妈搭话的，三大妈可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大喇叭，要不了几天许家和娄家交恶的事情就会传到西城区九道湾。 他到宣传科把自行车后筐加上，领了放映设备和枪，在一科室人同情的视线下骑出了轧钢厂。 刚过完小年，还有四天就过除夕了，乡下有的地方不说大雪封山，黄土路肯定被大雪遮了。 而且大冬天都猫冬去了，谁会去看电影啊？再想捞外快的放映员也就在四九城周围转一圈，接点给别人结婚放电影的私活。 许大茂下乡了，95号院子依旧热闹。 上次傻柱‘偷鸡’被何雨水甩了一巴掌，虽说经过解释何雨水原谅了他，但偷鸡贼的名声洗不掉，而且还被小片儿警看见了，这不婚事就被推迟了。 傻柱得知妹妹的婚事没成，撸起袖子就打算找上门去。 “去什么去，你添的乱还不够吗？”何雨水不满的哼哼，想到他带鸡回来也是给自己吃，又心软了，“以后没事别逞英雄，你除了得到句感谢又得到了什么？还背上了偷鸡贼的名声，你让我怎么给你介绍对象？” “雨水，对不住啊，我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傻柱讪讪一笑，脑海中却浮现那双水润的眸子，“棒梗还是个孩子，我总不能看着贾家孤儿寡母受欺负吧，还有你秦姐，为了照顾一家子人多辛苦啊。” “后面你亲姐还把她表妹介绍给我了，特俊，特水灵的姑娘，可惜哥没看上。” 何雨水望着自家哥哥自吹自擂，都没好意思点破，不过心里对贾家和秦淮茹有了一丝怨怼。 “我那同学张淑琴条件不错，你们要不要相看相看？”何雨水为了哥哥的幸福，打算自己来牵个红线。 “别、别提你们那同学了哈，那虎妞吧那个。” “嗯呐。” “那俩大虎牙谁受得了？而且啊，一大爷给我介绍猪八戒他二姨，你倒好，这直接给我介绍一母老虎。” “哥，说句实在话，那你这高不成低不就，是想娶天仙呐？”何雨水有些生气了，有个快三十岁没结婚的哥哥可不好听。 而且对象他妈妈明里暗里打听傻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生怕娶进门的何雨水也有隐疾。好在后面去医院检查解决把事情解决了，不然她得被烦死。 “这你别管，你哥我啊，已经有了目标。”傻柱得意的挑挑眉，对着何雨水说，“就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我托三大爷去说和了，您嘞就瞧好了吧。” 何雨水扯扯嘴角，但愿能成功吧。 喂兔子的秦淮茹看着正房里的灯光，想到拒绝了傻柱的小表妹，心里有些庆幸。 只要傻柱不结婚，接济她们贾家的饭盒就不会断，过的日子也会宽裕些。 隔壁一大爷和一大妈依旧在为养老的事情发愁，不过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 院子里欢声笑语一片，没了许大茂的搞破坏，似乎一切都走向了正轨。 幸亏系统仓库能放很多东西，到了没人的路段，许大茂把放映机、发电机和油箱都放了进去，不然一个人骑车翻山越岭，到了公社都要累死了。 不得不说娄家是真小心眼，不过是交易离婚，你情我愿的事情，做戏倒也不必把人往死里整，反正他许爷把娄半城的‘好心’记在小本本上了。 而且让他数九寒冬的跑乡下放电影遭罪，是真不怕他起逆反心理，直接去举办娄家？ 走了两个半小时，天空飘起了小雪。 脚下的雪被踩的嘎吱响，积雪堆叠的太厚，他把自行车也放进了空间，余下的路只能靠两条腿了。 好在他有系统，暖宝宝和羽绒服都备上了，还能腾出闲心看看雪景。 当然了，老老实实去放电影不是他的作风，现在冬天了，山上养膘的动物多的很。 许大茂摸摸腰间的枪，有枪在手，去试试手感怎么了。 到时候要是被野猪拱了，别问，问就是雪下太大走错了路。 就在付诸行动的时候，几声枪响传来，在寂静的林中很是刺耳。 许大茂眉头一皱，是猎户还是间谍？ 要是猎户还好说，万一是间谍，他手里就一把小手枪也打不过啊。 这么想着，许大茂躲到树后面，打开系统在里面找武器。 油锯、电棍、闪光弹、工兵铲、兽用麻醉…… 他一看全是近战武器，有些后悔没去商店或黑市买几把长枪放空间了。 找东西到下单不到两分钟，野兽的嘶鸣和男人的求救声越来越近，显然离着不远。 许大茂摘下手套，抱着一棵树就往上爬，心里祈祷千万别跑过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错杂的山路中一个血呼啦次的人踉跄的跑着，后面还跟着一头黑乎乎的野猪，嘴里还叼着男人的衣服碎片和血肉。 野猪的屁股和脑袋都有血，跑动间鲜血把白雪染成了红色，眼冒红光地盯着奔跑的男人。 看上去是猎手失误，没能打死野猪，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被撅了。 确认来人是打猎的后，许大茂松了口气，正打算来个坐山观虎斗，结果奔跑的男人不知被什么绊到，一骨碌滚下去半个坡，然后没了动静。 许大茂傻眼了，不是哥们，你的同伙，呸，同伴呢？啊 别告我你打野猪就来了一个人啊！ 野猪可不管是几个人，直接一个猛扑开始啃男人的脚。 许大茂见实在没人来，鉴定此人是新手无疑。 不过这人的棺材板确实挺硬啊，留着五十年后盖棺用吧。 他测算了下距离，拿出小手枪比划了下，对着野猪的屁股就是嗖嗖两枪。 野猪感受到痛觉，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脑袋又被花生米开了瓢，咆哮声还没有结束就摔倒在地，溅起了一层厚厚的雪。 在许大茂要下树给野猪补枪的时候，原本倒地的野猪扑腾着站起来，甩甩头走了几步，最后踉跄地摔倒。 万幸野猪没摔倒在男人身上，不然他就白忙活了。 “这野猪真耐造啊，脑壳被打烂了都能站起来。”许大茂嘟囔了句，蹲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野猪彻底没了动静，才滋溜滑下树。 他靠近了才发现野猪挺大，得有两百来斤，难怪这小子心大的要自己独享战果。 许大茂掏出手枪又对准野猪脑袋受伤的地方打了几枪，脑花四溅，鲜血横流。 他绕开腥臭无比的野猪，弯下腰将男人翻了个面，见男人还有鼻息也松了口气。 又看了看男人身上的伤和不断下着的雪，打算好人做到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拖着人往山下走去。 不过男人的运气挺好，穿着的鞋被野猪啃了个鞋底，脚上没受一点伤。 就是屁股和身体跌倒的摔伤有些严重，只怕等养伤好几个月了。 天上的雪下的越发大了，没一会儿工夫就把脚印覆盖住。 许大茂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大路旁边，又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环境，得嘞，这次是真迷路了。 他眼珠子一转，把自行车和放映机从空间拿了出来，把放映机放到树下盖上油布。 至于依旧昏迷的男人，许大茂想了想从空间买了一件做旧的军大衣盖在他身上。 原本是想用自行车带着男人去附近的村子找人救治，可受伤的地方太尴尬了，坐也坐不住啊。 或许是见许大茂沉默太久，昏迷的男人悠悠转醒，捂住受伤的屁股痛苦呻吟着，见有人在才止住了痛呼，沙哑的说，“爷们儿，咳咳，我是附近大兴县东方红人民公社下红星生产大队的，我叫秦振华…经过前面的拐子湾，再走七八公里，那里山脚下住着一个赤脚大夫…” “咳咳，我今天上山的时候和他说过了，晚上会给他送野鸡过去。” 男人紧盯着许大茂，深怕他抛弃自己独自离开，到时候真就死定了。 许大茂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而且又没想见死不救，不然直接让野猪给他撅了就行。 第10章 遇见秦京茹 “那个秦同志，我是四九城第三轧钢厂的放映员，我叫许大茂，那是我的放映设备。”许大茂指指树下的一堆东西自报身家，他说完瘸着腿去把自行车推过来，“虽然我给你伤口简单处理了下，但还是送你去赤脚大夫那里比较好。” 秦振华闻言努力睁了睁眼，确认他是偶尔来放电影的放映员，是个半熟脸后，紧绷的心神就有些松懈了。 “许同志，嘶谢谢您了，您看这…呕…”秦振华头晕脑胀，屁股又疼的厉害，说出上面的话已经用了他最后的力气。 “你撑住啊，我背着你走。”许大茂从怀里掏出一个装酒的水壶，给秦振华灌了些，“你想想山里的野猪和你被啃的屁股，怎么滴也得咬回去！” 秦振华咬牙点点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站了起来，还好许大茂折了根树枝做支撑，不然非得原地罢工。 这个年月的人普遍吃不饱，男女老少都瘦的很，比如院子里的三大爷阎埠贵，就是一个干巴老头。 背上的男人再怎么轻，少说也有一百来斤，还是很有分量的。 或许是大路总有人走，路上的雪没有山林里的厚，许大茂艰难地过了一弯又一弯，都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着了一丝人烟。 他觉得不用假装了，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背上的秦振华因为流血加上情绪剧烈的起伏又昏了过去，两只胳膊还紧紧揪着许大茂的衣服。 农村里养狗的不多，恰好眼前的院子就是特别的一家。 许大茂刚靠近就听见了一阵犬吠，紧接着一个黑瘦的老头走出，看见他身上的鲜血和背上的男人后，不由得惊呼出声。 “振华？你这是什么了？都和你说过下雪别上山了！”黑瘦老头嘴上念叨，走上前把人迎进屋内。 “他的伤在屁股上，我给他做过简单的处理，你再给他看看，小心伤口发炎。”许大茂连忙出声。 黑瘦老头一顿，把人屁股朝上挪到了炕上，叫来隔壁屋子里的儿子拿着工具开始给人检查伤口。 期间老头叫玩耍回来的孙子去村里叫人，免得秦振华家里人担心。 等黑瘦老头弄完都过去了二十来分钟，秦振华穿的衣服彻底变成了碎布，身上盖着许大茂友情提供的破军大衣。 处理的时候秦振华身体疼的直抽抽，醒来后一直在那嗷嗷叫，被黑瘦老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还好你给振华了酒，不然我这麻药可顶不住。不过你们这是碰到什么了？”黑瘦老头擦着手，扭头问假寐的许大茂。 “遇到了大野猪，那野猪还趴着咬秦同志脚呢，还好我带了枪把野猪打死了。”许大茂打了个哈欠，连续三四个小时都在高强度运动，短时间的休息根本恢复不过来。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振华也是太心急了……”黑瘦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 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四五个鱼贯而入，都围在秦振华床边关切的看着昏迷的人，还有的在抹着眼泪。 秦振华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娘老子们，急的满头大汗，脸色更加苍白了。 黑瘦老头皱着眉让几人闭嘴，然后解释了下秦振华的身体状况，让他们保持安静，不要去打扰病人。 “等水挂完，就看晚上打不发烧，到时候再打一消炎针试试。”黑瘦老头板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 顺嘴把救命恩人许大茂和大野猪的事情说了下，让他们找人把放映设备和野猪抬回来，顺道去验证下事情的真伪。 当然最后一句黑瘦老头没有明说，只是对着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亲自去办。 许大茂没吭声，野猪屁股和脑袋都被他打了好几枪，反正收尾工作他是做好了，要是再引来什么豺狼虎豹可不关他的事。 众人闻言这才把视线挪到一旁的想到许大茂身上，秦爸秦妈更是满眼通红，激动地叫着恩人，毕竟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他恰好经过，他们家就要少一个儿子了。 许大茂连忙说都是应该做的，救了秦振华的命，他也能借机不继续跑村子打掩护。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帽子，半张脸被围巾围着的人发出一道惊呼。 “您是淮茹姐院子里的放映员同志！”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年轻的女同志。 许大茂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眉眼是有些熟悉，但没认出人是谁。 “是我啊，秦京茹。前几天不是我淮茹姐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在露天场看电影那人，您有印象没。”女同志说着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清纯的脸蛋，上面还长了些麻子。 乡下日子不好过，冬天没农活也闲不下来，出门做活小脸就被冷风吹的发了皴。 “哦，还有印象，你和傻柱，咳咳，何雨柱同志这是？”许大茂心里纳闷，没了他捣乱，傻柱相亲应该会成功才对啊。 当然了，如果秦寡妇和易中海从中作梗，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说到这，秦京茹尴尬的挠挠头，她身后还没走的秦爸秦妈脸上带了丝愤怒，不过被大儿子扯了扯袖子，也就没有插嘴。 “嗐，这不是没看对眼吗，我和他不合适。”秦京茹一回到乡下就把秦淮茹意图拉邦套的事情说了，这可把老秦家气的哦，直接去把秦淮茹一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秦京茹和秦淮茹是表姐妹，但那也是亲戚三叔家的孩子，不说帮扶就算了，还想把人往火坑里推。总之老秦家大骂了秦淮茹家一场，获得了三块钱的赔偿和一只老母鸡，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秦淮茹一家名声就有些臭了，以前提到他家都会带上嫁进城的闺女那副嘴脸可得意了，现在嘛，啧啧…… 许大茂哦了声，见几人脸色不对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京茹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但现在时机不对，神色有些黯然。 秦妈看出女儿的小心思，心里叹了口气，据她所知这个放映员是结婚了的，可不能让女儿做坏事。 她拉住秦京茹就往外走，嘴上说着要去做些吃的送过来。 秦京茹望了眼和赤脚大夫说话的许大茂，不舍的拉上围巾跟了出去。 秦家大嫂见状也准备回去帮忙，留下二弟妹照顾秦振华，还把一旁看热闹的小老四秦振实带了回去。 秦二嫂喂了些水给秦振华，见他好受了些，就开始询问他打野猪的细节，还手痒的按了按他包扎起来的手臂和涂了药水的后背。 秦振华因为屁股缝了针，手上挂了水，只能龇牙咧嘴的瞪着自家虎媳妇。 许大茂看得哭笑不得，扭头对着黑瘦老头说，“大爷，给我开点感冒药吧。身上有些不得劲。还有我的左腿，好像有些扭到了。” 虽然他一路上有喝酒，又烤火暖和了些，但天寒地冻的，吃个药预防些没毛病。 而且娄家那摊子事还没平下去，做戏要做全套。 “嘶，你怎么不早说！先把裤子捞起来，我看看…正好熬了姜汤，你先喝点。”黑瘦老头探了探许大茂的额头，没有轻易喂安乃近或扑热息痛。 这些西药都不好弄，要用在刀刃上。 许大茂没有拒绝喝姜汤的提议，他也就是说说。 黑瘦老头看着眼前的小白腿，又看看许大茂的蜡黄的脸（风吹日晒造成的），伸手捏捏左脚鼓起的包，拿出药酒就给他搓了起来。 “嗷嗷嗷，大爷轻点，嘶，这是我的脚，不是面团嗷！” 许大茂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让黑瘦老头怀疑的看看手掌，难道他练成了什么绝技？ 刚有睡意的秦振华被喊醒了，他枕在媳妇儿腿上，看着许大茂的反应想笑又不敢笑。 等许大茂搓完药水，脚踝又肿了一大圈。 “还好我这有以前病人用的老拐，可以暂时借你一用。”黑瘦老头擦擦手，对着许大茂呵呵一笑，”不过你的放映任务恐怕就……“ “大爷啊，得麻烦您支书他们说一声，朝红星轧钢厂宣传科打个电话说明下情况，害……”许大茂状似为难的叹了口气，“恐怕我得在队里待上四五天了。” 黑瘦老头摸摸胡子，眼里闪过笑意。 “好说好说，只要情况属实，再加上你救了振华的命，表扬信是少不了的。”黑瘦老头说，“也别叫什么大爷了，我叫秦定国，是振华的五叔。” “好嘞五叔，我是不是还有个六叔叫安邦啊？”许大茂顺杆往上爬，寻找话题转移脚痛。 “呵呵，你是有个叫安邦的叔，不过排行是老八。”秦定国说完，也不和他贫嘴了，让人去次卧的小炕睡一觉。 许大茂折腾了一下午，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疏的撑着拐杖去了次卧。 炕烧的足足的，他也不怕秦家人杀人劫放映机，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后半个小时，四五个汉子抬着大野猪和放映设备进了院子，头上肩上都堆了一层雪。 秦定国的儿子说了下大野猪周围的情况，又给他看了看手里的子弹壳，确认了许大茂没说假话。 院子里的人眼馋的看着大野猪，乡下人吃顿荤腥不容易，都说靠山吃山，可厉害的猎人也会出事，他们最多在外围打打野鸡和兔子过过牙祭。 而且二百来斤的大野猪属实罕见，他们第一眼还以为是打死了一头熊呢。 “你们帮忙把野猪抬到振华家去，放映设备先搁堂屋，仔细把油布盖上。”秦定国咳嗽一声，定下了主意。 “好的，爸。” “知道了，叔。” 几个汉子应和一声，抬着野猪就走。 至于野猪的分配，他们相信秦家人不会小气，再加上都是一个宗族的人，他们也乐意帮忙。 雪花扑簌簌地往下掉，衬的炉子里柴火的噼啪声更加响亮。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待在了红星大队里，开启了养伤日常。 秦定国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得知了他刚离婚不久的消息，想到这些天秦京茹含情脉脉看他的眼神，心里有了计较。 于是得知情况后的秦妈也不拘着女儿了，还颇为积极的让他去送饭。 然后许大茂就发现，每次秦京茹给秦振华送完饭后，总是挤到他身边待着，小嘴叭叭个没完。 许大茂一寻思，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想到原剧里虽然贪财、靠假怀孕进城里过好日子的秦京茹，但谁不贪财，而且假怀孕也是别人先始乱终弃，再说了后面经历了许多事，分分合合后也还是和‘许大茂’在一起了。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秦京茹念旧情啊，又对丈夫一心一意，是个好媳妇人选。而且还长得清纯靓丽，是符合许大茂审美的小甜妹，怎么不让他心动。 至于农村户口什么的完全是个小问题，托个关系弄点工作，他有拼夕夕系统还做不到？ 可是刚和娄家离婚，人家还没跑路呢，现在娶媳妇可不是好时间。 “哎~秦同志，你是个好姑娘，做饭手艺也不错，以后谁娶了你可有福咯。”许大茂感慨了句。 “那、那许同志喜欢吗？”秦京茹脸蛋一红，鼓起勇气问，“您喜欢我吗？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 许大茂喝汤的动作一顿，这傻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做下一辈子的决定。 见许大茂沉默，秦京茹发热的脑袋凉了下去，一把夺过他的碗，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许大茂拿着勺子，哭笑不得的看着空了的炕桌。 秦定国把一切看在眼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焊烟，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 只要没做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横插一脚。 “叔看的出来你对京茹有好感，现在你离婚恢复了单身，她也未嫁人，有何不可呢？”秦定国吧嗒口焊烟，继续说，“难道你嫌弃她是农村户口？哎，也是，农户没定量，没有城里户口旱涝保收的好……” “叔啊，您多虑了，不是这个原因。”许大茂同样唉声叹气了一番，在秦定国快急眼的时候，才说出了离婚前妻的家世和心中的担忧。 “你是个实诚的爷们，是叔多嘴了。”秦定国敲了敲烟杆，小老百姓和有权有势的人家比不了。 许大茂苦笑一声，心里却祈祷娄家快点跑路，他也能和秦京茹继续发展下去。 第11章 回城 轧钢厂宣传科王科长在得知许大茂被野猪撅了，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许大茂平时看着就不是个胆大的人，竟然会冲上去救人。 不过在知道会有表扬信送来，又有许大茂腿伤不方便行动打底，放电影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取消了。 王科长没放在心上，反正他是听上头的吩咐为难许大茂，现在人都带伤了，他也有了交代。 于是他安抚了一番，跑去杨厂长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就差把被野猪啃屁股的人说成许大茂了。 杨厂长闻言吓了一跳，要真出人命了，他这个厂长可脱不了干系。 “没事，许大茂福大命大，就让他在红星大队养伤吧，至于放映任务……”杨厂长皱着眉头吐了口烟圈，懊悔拿了娄父一根小金条，“放映任务就取消吧，等他养好伤年后来厂里报到。” “好嘞，您继续忙，我去给红星大队回电话。”王科长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许大茂得了王科长批准，安安心心地在红星大队待了三天，崴到的脚好的七七八八。 想着后天就是一月二十号除夕，他决定要挪个窝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除夕，总得陪在家人身边吧？ 而且外面的雪昨天就停了，家家户户出人出力通了路，马车勉强能出行。 而且秦定国要去补充些消炎针回来，不然被啃屁股的秦振华这个年可不好过。 许大茂的放映设备和自行车被放在马车上，一旁还放了个破棉被，下面是处理好的半扇野猪肉。 这是轧钢厂王科长知道后让他们送来后厨，除了能给厂里人尝点荤腥，还能让秦家多笔收入。 秦京茹知道许大茂要离开了，躲在不远处大树后偷偷看着，脸上满是不舍。 虽然才相处短短几天，但许大茂待人和善又风趣幽默，一张长脸越看越耐看，她不自觉就把人记在了心里。 还大胆的进行了表白，可惜没了后续。 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出秦定国家的院子，见着树后露出的一角碎花布料，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秦同志，秦京茹，你过来。”许大茂边走边喊，脸上带了丝笑意。 树后的秦京茹咬着唇，揉着衣角走了出来。 “许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低着头头，所以没看见许大茂脸上的微笑。 “京茹，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许大茂轻声说，“你也知道我才离婚不久，我和前妻理念不合才离婚了，而且我这次大雪时间下乡…就有他们的手笔…” “好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你哥，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秦京茹闻言抬起头，就撞进了许大茂含笑的眸子。 “你……” “现在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但你如果愿意等上几个月，等我把事情解决，我……” “我愿意等！”秦京茹没等许大茂说完，激动的小脸通红，“你是个有原则又诚实的爷们，我妈说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 许大茂笑着捏捏秦京茹的脸蛋，得亏遇到的是他，要是遇到原身，那就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了。 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了五块钱塞到秦京茹手中。 “你要是想我了，就坐车去城里找我，95号院子你知道在哪。到时候我带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友谊商店买东西，再去故宫玩一玩……” 听着许大茂的规划，秦京茹的心都热了，握着手里的五块钱重重点头。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许大茂，似乎做了某个决定。 “你把头低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mua～” “京茹，还有一边儿呢~”许大茂摸着被亲的脸颊，望着害羞地跑远的秦京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谈恋爱的场景。 他回到院子里准备拿火笼子，就见门口站着一尊黑面神，赫然是拿着药材清单的秦定国。 许大茂讪讪一笑，连忙上前去帮忙搬东西。 不只是顾忌老头上未来媳妇的亲戚，还有赤脚大夫身份的原因，他可是见着药房里的虎骨酒和收藏的人参了，是个妥妥的宝藏叔叔。 秦定国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斜睨着许大茂没说什么。 这边许大茂好事将近，另一边的傻柱就有些尴尬了。 之前托三大爷介绍学校的冉老师给他，结果一直没有消息，等的他黄花菜都凉了。 可惜他不知道三大爷光收礼不办事，不然不会每天给三大爷露笑脸了。 秦淮茹最近就过的有些艰难了，没有白馒头可换，找傻柱帮忙弄的棒子面也吃不了几顿。 而且傻柱见和秦京茹相亲没成功，又看上了棒梗学校的冉秋叶老师，正往新目标那边使劲呢。 她喝了口水，看见棒梗背着书包要出门，连忙把人叫住。 “什么事啊，妈。”棒梗疑惑的问。 “你今天找个机会问问你们冉老师，你问问有没有把你傻叔的事跟她说……” “问着干嘛啊？” “你小孩知道个啥，你就看看她什么反应，什么态度……” “行，我知道了。”棒梗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我还没说完呢，你下午几节课啊？” “两节课。”棒梗不耐烦地回头，“啰嗦不啰嗦啊。” 秦淮茹想了想，这似乎是个找傻柱做事的好机会。 “你下午下课来工厂找妈，把事情说一下。” “好嘞，妈，那我走了。” 秦淮茹摆摆手，最后拿着包起身也去上班了。 于是得知真相的傻柱让三大爷倒了霉，半夜把人家车轱辘偷偷卸了。 现在讲究三十不放假，初一接着干，城里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许大茂被拉着去了轧钢厂，先是归还了放映设备，然后瘸着腿陪着去了轧钢厂后厨看人称野猪。 秦定国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不把拐杖带过来。” 许大茂嘻嘻一笑，“那拐杖不是您家的吗？我可不夺人所好。” 秦定国呵了声，笑骂道，“小兔崽子，你放心，我会给你留着的。” 许大茂不说话了，秦家三个兄弟，要真和秦京茹结婚，就要对付三个舅子了。 外面要肉票的猪肉价格是七毛五，不要票的则贵的多，厂里以一块一的价格买了下来，又看着收拾好的野鸡兔子，也一并买了下来，嘱托以后有野味可以一起送来。 赶马车的汉子连连应好，笑的见牙不见眼，这算是和轧钢厂连上线了。 他得了秦家吩咐，把一半钱换成了粮食，另一半要了钱票。又分了一半的钱给许大茂，毕竟野猪是他打死的，他们全要了不合适。 许大茂推拒无果，又坐着马车在街上溜溜达达，主要是看秦定国在哪几个药店或者医院买药。 在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他跑进去买了一些东西，堆在了破棉被底下。 等马车赶到许爸住的院子，许大茂叫停了车，搬下自行车就准备离开。 “大茂，你忘记拿东西了！”秦定国提醒了句。 “没忘，车上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帮我送给秦同志，剩下的您自个处置。”许大茂嘿嘿一笑，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秦定国知道是给秦京茹的，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等他回家一看，嚯，油纸包有炕桌那么大，剩下的是两瓶红星二锅头。 先不说秦京茹看到油纸包里的奶糖、雅霜和香皂有多惊喜，至少许大茂是把她放心上了。 “你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京茹啊，你也要继续进步。”秦妈见闺女给家里每人分了两颗奶糖，颇为语重心长的说。 “妈，我知道的，我已经在看小弟初一的书了。”秦京茹不好意思的吃着奶糖。 当初妈让她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初中，可惜她学习费劲，好不容易才小学毕业，更不用说考初中了。 秦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闺女，肯定是遗传了她爸的笨脑子。 不像遗传了自己的小老四，现在就上了初中。 秦京茹不知道老妈的腹诽，正美滋滋的和大嫂二嫂分享着雅霜呢。 第12章 许爸建议 没了许大茂搅合傻柱的相亲，自然没有被傻柱脱光了在食堂冻一宿的经历，也没有用白馒头换秦淮茹的肉馒头，自然没有了被工厂大妈们看瓜的一幕。 没了这些前菜，‘法办’的口号没喊出，娄晓娥早和许大茂离婚回了娄家居住，后续的事情也没发展下去。 而且傻柱准备追求冉老师，更加不会去追求死对头的已经离婚的前妻。 可惜秦淮茹托了棒梗去找冉老师问话，把三大爷收礼不办事的事情说了下，傻柱听了愤怒不已，盘算着怎么报复回去。 秦淮茹心里有些诡异的高兴，只要傻柱不找媳妇，他带回去的盒饭贾家都包了。 傻柱心不在焉地剁着野猪肉，得意的媳妇又要飞走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一些人来说，一切都向着好方向发展。 回到家的许大茂受到了许爸许妈的热烈欢迎，在得知他遇到了大野猪后，都担心不已。 “你说你怎么这么虎，看见大野猪都往前冲？还好不是熊瞎子，不然你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素兰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是个单身爷们。 “妈，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去帮忙的啊，而且你猜怎么着？”许大茂吃着白素兰切的红肠，又喝了口蜂蜜水，整个人心情美得很。 “有话快说，别逗你妈！”许爸瞪了儿子一眼，夹了筷子鸡蛋给妻子，“你先吃饭，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 许大茂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起傻柱相亲和救下的人是小姑娘二哥的事。 “当然啊，那小姑娘拒绝了傻柱，我可没去捣乱……”他说着看了眼沉思的许爸，补充道，“娄家的情况您也清楚，暂时我不考虑结婚。” 许爸横了许大茂一眼，喝了口茉莉花茶顺顺气。 娄家做事不地道，但已经拿了两箱金银珠宝的封口费，自然得好好配合表演。 “娄半城不打算在四九城给娄晓娥找新丈夫，他们过些日子会去看看远房亲戚。”许爸透了个底，倒是不介意多个农村儿媳妇。 谁现在不是农民？谁往前倒个十几年不是农民？ 白素兰没有过问娄家的事，其实她也不是什么恶婆婆，就是太想抱孙子了，而且儿子有了看中的姑娘，她只有高兴的份儿。 “哦，了解。”许大茂点点头，这意思是年后出发，就是不知道是初五离开，还是过了十五。 “你也小心点，受了工伤就好好休息休息，而且啊，厂子里也有坏人呢。”许爸放下筷子，端着茶缸子就是一口，红肠做的有点咸了。 “嗯，都听爸的。”许大茂望了眼白素兰，笑嘻嘻的说，“妈，我那屋子…你等会儿陪我去把干货拿来，顺便把我自行车骑回去。 我嘛，就坐公交车回去…” 白素兰哭笑不得，还信不过她骑车的技术了？ 许爸想了想，让她帮忙收拾下许大茂的屋子，顺便和院子里的邻居唠唠嗑，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没有。 第13章 养伤 守门的三大爷阎埠贵见到骑车的白素兰，又看着那眼熟的自行车，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便和她攀谈起来。 白素兰把一早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把三大爷说的一愣一愣的，许大茂竟然有胆子打野猪，还救了一个人？ 绝对不可能！ 但看着篓子里的野猪肉，他咽咽口水，算是相信了许大茂打野猪的英勇事迹。 白素兰见差不多了，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和院子里的人聊天。 于是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就被三大爷叫住了，主要是为了看他的那条瘸腿。 “大茂啊，可惜受伤下不了乡了，不然年货还能再多些。”三大爷看着他空着的手，颇为可惜的说，“伤的严重不？大概什么时候好啊？” “哟，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城里一样能买到不是。就是脚受伤了，大概十天半个月才会好。”许大茂乐呵呵的回答，又补充了句，“再说了，农民同志的东西也需要用钱票换，您要是需要，下回我帮您换一些。” “呵呵，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快进去吧，刚看到你妈把你车骑进去了。”三大爷如何不知道放映员下乡的潜规则，还说用钱票换，不黑心的多收些东西才放电影都是好的了。 “好嘞，您接着忙。”许大茂嘿嘿一笑，慢吞吞地朝院子里走。 三大爷望着许大茂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一时半会儿占不到便宜咯。 后院许大茂的房子里，白素兰已经手脚麻利地生好火，正用炉子烧着热水。 二大妈在一旁帮忙，实则是在打探许大茂和娄家离婚的内幕，毕竟当年娄晓娥下嫁给许家可是惊呆了许多观望的人。 白素兰叹着气，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事情，再感叹了句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二大妈撇撇嘴，娄家可是有钱的坐地户，要不是自家大儿子刘光齐棋差一招，娄晓娥是谁媳妇还说不定呢。 不过两人离婚了也好，她倒要看看许大茂还有什么好风光的。 正说着闲话，许大茂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看见二大妈的时候还愣了下。 二大妈看见他的瘸腿，眸子一闪，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妈，二大妈来咱家有什么事？”许大茂扭头问白素兰，二大妈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还能有啥事，问你和娄晓娥的情况呗。”白素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估计你又要成院子里的名人了。” 许大茂无所谓的耸耸肩，总比风气时被扣帽子强。 “前几天聋老太太踩到冰溜子了，你可别去瞎闹。”白素兰指指他的瘸腿，又指指聋老太太的屋，意思不言而喻。 “哪能啊，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在厂里好好放电影。”他的腿伤了，又临近过年，肯定不会再派下乡的任务了。 虽然杨厂长答应了娄家肯定会继续施压，但厂里只有他一个放映员，很多事情可离不开他。 白素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看略显空荡的屋子，开始和许大茂商量增添些家具。 “您等年后再去看吧，我喜欢旧家具，这样不惹人眼红。”许大茂说的坦然，反正亏谁也不会亏他。 而所谓的旧家具，只是古董换了个叫法。 而且典当的人多，古董不当吃也不当穿，百姓又比较喜欢新家具，仓库就堆了一大堆滞销货。 “行，把钱给我，我让你爸去寻摸寻摸，他们还得谢谢咱给清库存呢。”白素兰摊开手，家都分了，有些事情得分清楚。 许大茂进卧室假模假样的翻找了下，给了她五十块钱和一些票据。 白素兰数了数，盘算了下大致价钱。 “这些差不多了，回收站和百货商店应该能凑齐。”她在娄家待过几年，眼光比普通人好点，但也知道古董是好东西。 “好的妈， 要麻烦您和爸了。”许大茂笑了，等娄家跑路，他还能去收割一波。 白素兰喝了口茶水，要不说儿女都是债呢。 她见没什么事情做了，就打算去上班，总不能真无所事事一下去吧，更何况儿子的腿瘸还是装的。 “我晚上再过来，锅里给你蒸了馒头，饿了就拿出来吃。”白素兰不放心的叮嘱了句，现在没个媳妇看着，整天没个正形。 “知道了妈，天怪冷的你晚上别来了，大年三十你叫爸来在载着我回去。”许大茂又不是真伤员，让人来回跑也挺麻烦。 白素兰哦了声，不来就不来吧，过年这段时间有一大堆事情做呢，特别是嫁出去的女儿许小薇和两个外孙，都是不省心的人。 馒头蒸好，许大茂在系统里买了些卤菜和肉，就着65年的汾酒喝了起来。 看着屋内复古的家具和碎花小窗帘，他轻笑出声。 解决完午饭，一看挂钟两点半，打算出门在周围溜达溜达。 没成想出门就碰到了在耳房外停自行车的何雨水，看来是放假回来休息了。 “雨水，你和你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许大茂随口问道。 哪知他这一问像是戳了何雨水肺管子，她一甩辫子，没好气的哼了声。 上次她的片儿警对象目睹了傻柱认罪事件，他竟然说出结婚不能太草率，还得相处相处，年后的婚事就被取消了。 虽然她知道罪魁祸首不是许大茂，但谁让丢鸡的是他呢！ “关你什么事啊，怎么，我可没同学介绍给你。”何雨水愤愤不平的说，“倒是你，晓娥姐多好一人啊，你竟然舍得和她离婚？！” “对对对，是不关我的事。那肯定关你哥的事，上次他偷鸡…嘿，您猜怎么着…”许大茂没去理会离婚的问题，反而卖了个关子。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何雨水白了他一眼，说到这她就来气！ 许大茂指指贾家，又指指正房傻柱的房间，笑的有些猥琐。 “你哥那鸡他肯定和你说过哪来的了，那你知道谁偷了我的鸡吗？呵呵，真不巧，他炖鸡那天，棒梗能去轧钢厂食堂偷酱油，我啊，被你哥打了一擀面杖…而且能让傻柱如此维护的还有谁？雨水啊，你大茂哥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他满脸的唏嘘感慨，语气里也带着同情。 而且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这不，听明白的何雨水越听脸色越黑，握着提包的手紧了又紧。 “不能吧，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且秦姐把槐花和小当照顾的多好。”她不死心的辩解道。 “听哥一句劝，快给你傻哥找个勤快能干的媳妇吧，不然…呵呵…”许大茂说完摇着头走了，戏要人多唱起来才好听。 何雨水深吸口气，有些事情经不住细想。 她回头看了眼贾家，沉默的走进了耳房。 许大茂丢下一个雷，自己倒是开开心心在周围转悠。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算算时间傻柱应该和冉老师接触上了，不知道阎老抠的车轮子还会不会被卸。 前院三大妈在洗碗，家里的活像是做不完一样，天天都不得闲。 三大爷倒是没见影子，估摸着回学校上课去了。 “哟，大茂啊，你不在家养伤，这是准备干嘛去啊？”三大妈一抬眼就见着耷拉着眉眼的许大茂，心里很是纳闷，都离婚了还和个没事人一样。 “嗐，在家待着无聊，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天寒地冻的，有啥好溜达。要你三大爷在家，他还能陪你唠唠嗑。”三大妈甩甩丝瓜络，敷衍的说。 “我听说三大爷自行车的车轱辘丢了，现在找回来了吗？”许大茂歪头看看空空的檐下，愤愤不平的说，“院子里竟然出了小偷了，这可是比偷鸡还要严重的事情，您们报警了吗？” 三大妈一听，想到三大爷乐呵呵的按上飞鸽牌的车轱辘就去上班，一瞬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过倒是不奇怪许大茂知道这事，和他妈闲聊的时候都说过。 “算是找到了吧，你三大爷都骑着去上班了。”三大妈倒着洗碗水，“大茂啊，傻柱都请人给他介绍对象了，你现在什么情况啊？要不三大妈给你介绍介绍？” “三大妈，咱先谢谢你，不过我不着急，嗐~”许大茂无奈的叹口气，转移话题说，“傻柱让人介绍对象？不是三大爷还能做这个？” “可不嘛，棒梗班主任冉老师，贼俊的一个姑娘……” 三大妈说着事情经过，但很快眼神就不对了，难道许大茂想搞破坏？ 许大茂装作没看出三大妈脸上的惊疑，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哈哈一笑。 “三大妈啊，或许很快就能找着偷车轱辘的小贼了。”等冉老师来家访，就是傻柱的社死现场。 “承您吉言，早点抓到我们也好安心。”三大妈颇为赞同地点头，把刚才的疑虑抛在脑后，开始数落起小偷的不是。 许大茂听了一耳朵牢骚，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就瘸着腿出去了。 都快大年三十了，供销社也要休息，他得做个样子去花花钱票。 第14章 回娘家 傍晚工人们才刚吃完饭没多久，冉老师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95号院子家访。 毕竟饭点来不礼貌，而且谁家都不宽裕。 秦淮茹是知道今天冉老师回来，所以烧了热水在家里等着。 等傻柱交了学费，送冉老师出门碰到了三大爷，两人一搭话事情就败露了。 三大爷嚷嚷着傻柱是小偷，又被三大妈拽住，要是收礼不办事被揭发，他们也会被传闲话。 傻柱被抓了个现行倒是一扭头就跑了，留下冉老师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是真没想到长相憨厚的傻柱会是小偷，而且自己花钱换的轮胎还是三大爷的。 许大茂吃着炸鸡喝着可乐，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一开门就看见傻柱撅着个腚在翻墙，看样子是要出去堵冉老师。 “嘿，孙贼，偷偷摸摸地准备干啥呢？” 许大茂一声吼，惊得傻柱脚一滑，差点摔个屁股蹲。 “哎呦喂，许大茂，看你干的好事！”傻柱骑在墙头，怒瞪着许大茂，“我先不和你计较，等我见着冉老师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三大爷车轱辘是你偷的吧？孙贼，冉老师估计看不上你咯。”许大茂冷眼看着傻柱从二大爷屋子旁边翻出去，幸灾乐祸的说。 傻柱已经跳下墙，也不好再去反驳许大茂，只能先顾好冉老师这头，风风火火地跑到前面去堵人了。 许大茂啧啧感叹，为了娶个媳妇傻柱也是拼了。 不过等他炸鸡吃完，傻柱也没登门，看来是被其他事耽搁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轧钢厂的人都放假了，但杨厂长和李主任为了拉单子，让傻柱的小厨房留在厂里加班。 伤了腿的许大茂自然被拉了壮丁，放电影又不用动腿。 饭刚吃到一半，出去找人的李副厂长脸色沉沉的回了包厢，嘴角还青了一块。 酒桌上的人都醉醺醺的，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许大茂也装醉趴在桌上，见到领导很容易被记仇的。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傻柱给揍了呗。 不过李厂长也是活该，酒醉后调戏寡妇还被人抓了。 许大茂对傻柱的惹祸能力有了新认知，没了他许爷的捣乱，傻柱依旧过得一塌糊涂。 到了下午，许爸骑着车来轧钢厂接许大茂，大年三十一起吃年夜饭，顺便守岁到初一。 许大茂回去换了套衣服，又对着摆弄收音机的许爸说，“爸，这是我攒的干货，一会儿给放篓子里，记得让妈留一份给小薇带回去。特别是腊鸡和奶粉啊，我特意买的。” 他对嫁出去的小妹印象不错，而且只是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系统里想买多少都行。 “行，你有这份心是好的。等娄家…你也快点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抱抱…”许富贵对于他补贴女儿没说什么，而且两个外孙也需要奶粉补补。 “都会有的，爸啊，您就放心好了。”许大茂都无奈了，还没过完年呢，就又被催婚催育了。 “你以为我想催你？别人想你这么大岁数，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许富贵一脸的嫌弃，和八婆一样催婚很光荣吗？ 许大茂耸耸肩，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奈何娄家这座大山还在呢。 许爸拎着一大堆东西出门，吸引了院子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特别是三大爷双眼放光的盯着腊鸡和腊肉看。 更是感慨放映员是个捞外快的肥缺。 许大茂笑呵呵的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坐上自行车，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下离开了。 “许大茂真是…啧啧，一家都是有能耐的人…”前院的马大妈感叹了句。 父母都有工作，家里没有负担，而且前妻也是个有钱的，基本没吃过苦。 不过感叹归感叹，她要是真摊上娄晓娥那种成分的儿媳妇也愁。 从厂子里回来的傻柱刚想找许大茂的麻烦，就得知人已经离开。 “嘿，被他先跑一步。”傻柱背着手回到中院，说好了和贾家一起吃饭，他还要去帮忙呢。 晚上各家各户团团圆圆，都聚在一起欢快的吃年夜饭。 易中海一家，聋老太太、傻柱和贾家五人凑了个四世同堂，三个小孩拜完年，就坐在圆桌上等着吃饭。 傻柱看着和乐的场景，喝着小酒说起了娶媳妇的事。 冉秋叶老师因为三大爷的事情他暂时放弃，又想起盘靓条顺的秦京茹，扭头让秦淮茹把老六表妹接来一起吃饭。 秦淮茹夹菜的动作一顿，见婆婆看着自己，只得点头答应。 正好初二回娘家，秦淮茹还能省一趟车费。 没了许大茂去挑事，院子里和傻柱发生矛盾的只有三大爷。 傻柱做事可不会光挑一家，也就没了年初一让贾家三个小崽子去拜早年折腾人家。 毕竟只折腾三大爷一家的话，院子里的其他人倒好说，小心眼的阎老抠绝对记上好几年。 大年初二这天，秦淮茹带着攒下的一些年礼带着回了红星大队。 以往回来爸妈都会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说上半天话，可这次却没什么好脸色，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咳咳，淮茹啊，京茹回来就嚷嚷开了，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还赔了五块钱和一只鸡呢……” “什么？赔她钱做什么，我介绍的相亲对象都是清清白白的五类！”秦淮茹不可置信的喊出声，“妈，我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淮茹啊，我们都知道你带着仨孩子和一婆婆不容易…可京茹怎么说也是你三叔家的孩子，你看你舅家的三妮儿怎么样…”秦母眼神躲闪，其实她也知道傻柱条件很不错，可惜这丫头给谁拉帮套不好，偏偏选秦京茹那丫头。 “而且我听说，京茹自己找了个对象，她爸妈都见过了，年前还给她送了雅霜和奶糖…我说，把你三妮儿妹子介绍过去，这边也亲些不是…”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惊讶老六表妹找到了对象，就被秦妈的提议惊到了。 先不说舅家的三妮儿亲不亲，就说长相身段也没秦京茹好，傻柱又不是没长眼睛，会放着鲜花不选反而选择一根杂草？ “妈，你能在大队里找到几个比京茹俊的闺女？还有我那三妮儿妹子，有京茹漂亮吗？”秦淮茹非常无奈，当年她嫁进城里都是撞大运了，更别说城里人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娶\/嫁乡下人。 “哎~你在家和你嫂子们唠嗑吧，大队里先别去转悠。”秦母叹息一声，点着女儿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头疼的捏捏眉心，这都叫啥事啊。 而且傻柱对象的事还没着落呢。 她忽略掉心里突然的喜悦，开始琢磨回去怎么和傻柱解释。 秦京茹知道表姐回来了，想到年前她把自己介绍给同一个院子里拉邦套的，心里就一阵别扭。 可要不是去相亲，她也不会遇到许大茂。 一想到许大茂，嘴里就泛起了甜味，奶糖和糕点真好吃，抹脸的雅霜也香香的。 秦京茹摸了摸微热的脸蛋，找小老四借了笔和本子，给在四九城里的许大茂写了封信，打算让邮递员送去。 至于为什么不找秦淮茹，别闹了，两家现在的关系可不好。 一边和回娘家的许小薇聊天，一边逗弄着三岁外甥女的许大茂耳朵一热，不知道谁在想他。 肯定是傻柱在念叨他！ 他晃晃脑袋，想到在乡下的秦京茹，开始期待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第15章 跑路 许家明面上有两个伤员，一个被娄家打伤腿的许富贵，一个被野猪撅‘伤’腿的许大茂。 好在过年期间各家都在忙各家的事，他们在家也不用装瘸。 碍于许大茂的腿伤，李主任还把人叫到办公室关心了几句，又暗戳戳询问需不需要带个徒弟解决烦恼。 “李主任，您也知道放映设备是精密的机器，而且文化水平太低我怕弄不明白……”许大茂愿意卖李主任一个好，而且带徒弟下乡更轻松，就是得利会少一些。 而且到时候带出来，也有一点香火情不是？ “那肯定不能低啊，还要宣传电影红色思想，不可能找个不合适的。”李主任心里满意他的识趣，推推眼镜说，“许大茂同志，组织需要你这样热心肠的人，以后进步不会忘记你的。” “谢谢主任，只要您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许大茂接下空头支票，笑呵呵的回答。 “你有这份心意就行，我很看好你。”李主任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钱票，“这个年不好过吧？娄家真是，啧啧…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些烟酒肉票你拿去，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沓钱票少说有二十来块钱、一些甲级的烟酒糖票和杂七杂八的票、一起拿出来还是很唬人的。 许大茂见有意外之财，就知道李主任对收徒的事情很看着，很可能是李主任的亲戚要来。 “这，李主任，无功不受禄不是…”许大茂尴尬笑笑，嘴上说着推脱的话，眼睛扫了票据好几眼，一副见钱眼开的架势。 即便他此刻面色红润，过年还胖了几斤，但领导说他不好过，那就是不好过。 不过他都有系统了，什么东西买不到？这些对他来说只是让东西有了个合理的出处，用处其实不大。 李主任看出他的顾虑，伸手虚点了点他，“拿着吧，算是对你的工伤补助。下次下乡拿个长枪去，别拿短枪去打野猪。” 许大茂一听乐了，忙不迭地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钱票往兜里薅，“多谢主任了，说不定我还能拿长枪猎个熊呢的，到时候请您吃熊掌。” 李主任被许大茂的话逗乐，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属猴子的呢？ “那我可等着了，可别忘记这话啊。”他哈哈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忘了谁也忘不了您，您继续忙，我去润一下零件。”许大茂说完拍拍衣兜，小人得志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别的领导画的饼又大又圆，可李主任是真给饼吃。 许大茂摸摸下巴，决定先跟着李主任混。 还没过初六，轧钢厂就热闹了起来。 傻柱依旧没媳妇，又想要吃冉老师这颗回头草了，拜托秦淮茹去说和说和。 可惜冉老师知道傻柱偷车轱辘的事，对他的印象可不好，一时半会的也搭不上话。 工厂一开工，就需要源源不断地订单，不然市场再有需求，滞留在厂里也说不过去。 还能顺便搞些计划外的东西，你好我好大家好。 杨厂长开始招待关系单位，许大茂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一场酒局下来人都要喝麻了。 还好系统里啥都能买，胖大海、金嗓子和润喉片都备上，他的喉咙勉强保住。 傻柱在小食堂颠锅颠的生了燎泡，不为别的，就为了娶媳妇发愁！ 初七这天，许大茂收到了乡下秦京茹寄来的信，忽略一些错别字，里面的内容看的他哭笑不得。 原来是秦京茹想来四九城逛逛，顺便和他聊聊天增进感情，毕竟上次分别太匆忙，很多事和很多话都没能说出口。 两人互有好感，不就得多相处吗？ 而且红星大队离四九城就二十来里地，又有许大茂给的钱，其实她想来随时都能坐车来，但记着许大茂说的话，也就乖乖待在家里了。 许大茂想到乖巧漂亮的秦京茹，心里就痒痒，决定找个时间下乡放电影去。 去哪放电影不是放啊，还能完成厂里的任务。 不过听许爸说娄家最近开始行动了，说是天津卫的远房亲戚知道娄晓娥离婚，要把人接过去介绍对象，让他这些天安分些。 许大茂暗暗叫屈，他啥也没准备做好吗？ 周围的人得知娄晓娥要远嫁后都表示理解，四九城内的人都知根知底，想要娶娄晓娥的不少，但为了什么心知肚明。 还有的人认为现在离婚不是稀罕事，但家里有个离婚的女儿好说不好听，也觉得嫁到外省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事人娄晓娥看着被搬空的家，要不是知道缘由，听见他们的话都要信上几分。 娄家的东西去年就转移的差不多，放在明面上的都是大宗家具和一些不动产，现在又有了正当的借口，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准备年后走亲戚了。 一说到娄家，有牵扯的许大茂就要被拉出来说一遍，都蛐蛐许大茂眼瞎，身体也不好，不然两人结婚好几年怎么会没孩子。 这些事在厂里传的沸沸扬扬，许大茂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可惜他又不能冲到别人面前说他行的很。 更何况现在许爷天天喝中药调理，又保护好了自己的蛋蛋，只等娶个新媳妇回来试验一下了。 不过走之前还要恶心一下人，确实符合娄家的小心眼。 许大茂抿了口茶水，传吧，传的越广越好，他和娄家也能撕吧开。 下班后许大茂照旧骑着车溜溜达达地回家，转角就遇到了个不想看见的熟人——娄晓娥。 她坐在小轿车后面不知道和谁说着话，扭头间和许大茂视线对了个正着。 娄晓娥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许大茂，刚想转头当做视而不见，又想到什么后朝他冷着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大茂微微一愣，也点点头，然后继续蹬着自行车走了。 两人属于好聚好散，虽说不是仇敌，但见面还是有些尴尬，特别是娄晓娥一家成分还是资本家。 娄晓娥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许大茂的背影，这一别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而且她都听爸妈说了，离婚的原因不仅仅是没有孩子，还因为大时代要来临，他们娄家必须离开了。 “晓娥，刚刚那位是？”娄晓娥身旁的女人开口，她能感觉到妹妹微微颤抖的手。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娄晓娥淡淡回道。 “哦，那我们先回家？”女人拍拍她的手背，对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娄晓娥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看着窗外发起了呆，眼眶却渐渐红了。 要是许大茂肯定会嗤笑出声，搞的好像两人旧情难忘似的，要真有感情，婚后生活还能过的鸡飞狗跳？ 许大茂甩甩脑袋，回家拿上毛巾脸盘去了王府井附近的澡堂，厂里发的澡票不用白不用。 数九寒冬泡一泡，再搓个背喝个茶，小日子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另一边娄父看着被接回来的女儿们，又望向沉默不语的儿子，叹着气做下了决定。 都说故土难离，可为了小命，背井离乡也不是不行…… 今夜下了很大的雪，无论是脚印还是车轮印很快就被覆盖住。 娄家人坐着小轿车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四九城，奔向了茫茫雪夜中。 第16章 新人 娄家离开的悄无声息，要不是隔壁的人好几天没见有人出来，恐怕没人知道他们已经离开。 许大茂可没时间去想这些，因为他正面对着两个放映员学徒。 没错，两个。 一个是李主任老婆的娘家侄子，一个是杨厂长舅妈的儿子。 都是厂里两个当家的亲戚。 原本李主任是让许大茂带一个放映员学徒，没成想杨厂长得知了消息来横插一脚，现在就变成了两个。 李主任懊恼不已，可已经错失良机，只能把账记下以后找补回来。 许大茂根据从许爸处得到的消息，这俩小子都没有去影发公司培训，全特么都是新手。 纯纯新手就得从头开始教。 “许大茂啊，以后这两位同志就是你的徒弟了，你可得好好教他们！”杨厂长语重心长的说，“教会了厂里也能多台设备，你肩上的重担就会轻了。如果到时候放电影出了差错，你想进步我也帮不了你……” “保证完成任务，杨厂长。我肯定不会藏私的，能多久学会就看他们的悟性了。您也知道工会那边会考核…想必您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吧…”许大茂倒没反驳，人家合理合法的安排人他没办法拒绝，刺两句还是没问题。 杨厂长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这茬，又恼恨被驳了面子。 “这话说的，要是你教好了，考核不是容易的很？许大茂同志，放映员是个艰苦的工作，让你带学徒也是为了减轻负担，不要说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他义正言辞的说着，脸颊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活像第二个贾张氏。 许大茂看到直腻味，假大空谁不会，就怕你见有了接班人直接夺了我的职位。 擎等着，几个月后看你还直得起腰不！ “是是是，杨厂长您说的对，我一定会用心教导！”许大茂加重了‘用心’二字，学个一年半载用不用心？ 似乎是看穿了许大茂的想法，杨厂长冷哼一声，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记住你的话，许大茂，半年内我要厂里多两个能独立放电影的放映员，能做到吗？”他语带威胁，脸上堆满了假笑。 “杨厂长…这真不太行，学基础都要一个多月…”许大茂抓耳挠腮了会儿，在杨厂长锐利的眼神下，咬牙切齿的说，“至多半年……” 看你嚣张到几时，托人帮忙都没个好态度。 你看李主任，让他带徒弟还给了钱票收买人心呢！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宣传科正缺像你一样努力的干部，想要进步可不能只顾着自个儿……”杨厂长又恢复了笑模样，为许大茂画着大饼。 “……好的杨厂长，我会好好教导教导他们放电影的。”许大茂艰难地吃下大饼，都快吃撑了。 杨厂长见目的达到，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 “不枉娄家离开前还让我特别关照你…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就潇洒离开了，包厢里的兄弟还等着他喝酒呢。 许大茂脸上唯唯诺诺的表情消失，阴沉着脸对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难怪原剧里被整下台，吃拿卡要、溜须拍马你是第一，正经事是一点不干啊！ 还有娄家，不愧是记仇的资本家，这都是给许爷下的第几个套了？！ 不过徒弟还没来，许大茂还能偷懒一段时间。 至于杨厂最后威胁的话，他决定的当个屁放了。 回到宣传科，王科长正和两个年轻人说着话，看到回来的许大茂后眼睛一亮，赶紧招了招手。 “吴用，马钢，这是你们的师父许大茂同志，以后他教你们放电影。”王科长指指许大茂，又指指两个年轻人，“许大茂，这两位同志是来跟你学放映电影的，你可别藏私，要好好的教导。” 许大茂听到两人的名字有些茫然，怎么没一个和李、杨搭边。 “你们好，我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 “你好许同志。我是吴用。” “你好，我是马钢。” 两个年轻人打着招呼，态度也还行。 就是马钢戴着眼镜，总让许大茂觉得他在用鼻孔看人。 许大茂看看吴用，又瞅瞅马钢，俩人谁是李主任亲戚，谁是杨厂长亲戚啊。 选对墙头才能更好的度过未来十年不是。 “你们先去打扫下卫生，熟悉熟悉以后的上班地方。”王科长见气氛有些沉默，咳嗽一声指派任务。 吴用和马钢点点头，拎着水桶和抹布走了进去。 支开两人后，王科长拉着许大茂去了一旁的材料柜，神秘兮兮的指着办公室。 “他们两个可大有来头，吴用是杨厂长那边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他了，看来你放映员的位置坐不稳咯。”王科长颇有些幸灾乐祸，谁让许大茂平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中立派可不是好当的。 上头的人别苗头，他们下头的人也分了派系，自然而然会拉拢身边的人，可惜放映员的地位有些特殊，谁也没能拉拢。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全赖娄家的‘好意’呗。 “哪能啊，我的放映技术过硬，少了谁也少不了我。”许大茂摸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口，把剩下的给了王科长，“瞧见没，工伤补助！李主任给的票买的，我家里还有好几瓶汾酒，你猜怎么来的？” “嚯，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舍得…那也不赖…”王科长接过烟，迫不及待的点燃抽了两口，随即露出享受的表情。 老烟枪伤不起，没烟抽的老烟枪更伤不起。 既然许大茂透露了墙头，王科长也不会继续阴阳怪气，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后天你得下乡去一趟了，国家的任务你也清楚，每年必须下乡放映满90次…”王科长瞄了眼许大茂的伤腿，吐着烟圈，“你先教他们认认机器，要是零件都认不全就闹笑话了。” “成，我记得放映机有修理手册，一会儿我拿给他们。”今天没有关系单位来吃饭，许大茂就不用去放小电影，有时间油润下零件，顺便教教徒弟。 “你后面带着两人在四九城附近转悠转悠，就不去太远的地方了。要是再遇到什么野猪，厂里就得多个瘸腿放映员了。”王科长摁灭烟头，说的煞有其事。 “我腿好着呢，再打几头野猪都行。等下次再遇到，我肯定一整头弄回来给你看看。”许大茂笑着说。 王科长哈哈一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第17章 探楼 “爸，娄家都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去捡捡漏？”许大茂吃着鱼，询问着许爸的意见。 毕竟娄家家大业大，而且聪明人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肯定不会把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 虽然这次娄家跑路提前准备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够出手的，要是出手了绝对会引起上头的注意。 许富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去，怎么不去。”他和娄父做的交易已经完成，谁也不嫌弃钱多不是。 “爸，之前你被娄家弄伤了腿。我还没问你有没有收到补偿呢。”许大茂望着许爸，那可是会被举报的事，他不相信娄家没有付出什么。 “咳咳，当然有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我们还是前亲家……”许富贵摸摸胡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放心，少不了你的，等你结婚了我就给你。” 许大茂无语，这时候了还要装一下神秘。 白素兰笑看着爷俩贫嘴，时不时啃一口馒头。 娄家给的东西她藏到了卧室的炕洞下面，满满一匣子的小黄鱼，那可都是他们老许家立足的底气。 现在的金价是四块六一克，一根小黄鱼按照三六库平的一两是37克，所以满满一匣子小黄鱼值多少钱不必说了吧？ 还好许大茂不知道小黄鱼的存在，不然铁定塞系统仓库里，顺便再充点进系统。 晚上等院子里的灯都关了后，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许大茂没想到前段时间才吐槽傻柱翻墙，现在自己也来翻墙了，还是准备去扫荡娄家。 两人没开手电筒，借着月色绕开大路在小巷里穿梭，凭着记忆走到了娄家的宅子里。 因为娄家明面的理由是说去走亲戚，带走的多是金银珠宝和钱粮票据，一些古董字画和大宗摆件并没有带走。 许大茂和许爸对视一眼，分开在宅子里搜索起来。 许爸凭借对娄父的了解以及一些旧人的习惯，在书房里、小仓库和卧室里小心敲打，试图找寻放在暗格或夹层的东西。 许大茂有系统仓库则没那么多顾虑，除了桌椅板凳、半人高的大花瓶和一些充当门面的物件他没收外，其余的古董字画和小摆件都挑拣了些丢进仓库。 小物件没那么显眼，出手的时候也方便。 他还买了个金属探测器在房子里到处扫，当然声音提示都关闭了，不然大半夜一响，周围邻居都要拿着菜刀跑出来了。 许大茂快速地检测了下，在有动静的地方插了个木棍，然后去厨房拿了个铲子开始挖。 房梁、四角和隔层，里面藏的金条元宝都被弄了出来，他甚至在门槛下都扒拉出了几条金项链。 至于院子里挖出的东西，金子是没有的，倒是挖出一些铜钱和袁大头，看上面的锈迹，估计埋东西的人都忘记了。 许富贵提着鼓囊的布包，手里卷着几幅字画，看上去收获颇丰，正要叫儿子上来帮忙，就发现他不知道拿着什么在院子的树下挖东西。 “大茂，你在树下挖什么呢？快来和我一起找东西……” “额，爸，不是老说有人喜欢埋东西吗，我就随便挖挖看。”许大茂拍拍手上的灰，凑近了眉开眼笑的许爸，“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嚯，还得看你爸我，等你去找黄花菜都凉了。”许爸拍拍布包，看看手表，小声说，“我在书房翻到了一沓房契地契，啧啧，你前岳父不愧是娄半城…可惜了我们不能…” 许大茂了解的点点头，偷摸点金银珠宝就算了，房契地契都不宜沾手，要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一举报一个准儿。 而且娄父都没把东西拿走，想来是做了一番取舍。 第18章 徒弟 许大茂两人探索完娄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们小心地抹去闯入的痕迹，提着东西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院子。 白素兰见到他们回来才松了口气，忙碌着为他们倒水煮面，生怕两人饿着。 许大茂吃着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青菜面，听许爸小声吹嘘在娄宅的发现和布袋里的值钱东西。 白素兰一边翻看布袋里的古画古籍、玉器扇面，一边笑着回答，打算把东西藏在小匣子旁边。 三人说话都很小心，就怕隔墙有耳，都用指代词说着要做的事。 许大茂吃完面条打了个嗝，想到后院身份成谜的聋老太太，家底应该挺厚实吧。 “爸，咱后院的聋老太太，嘿嘿，您说她会不会和娄家一样藏点啥东西？”他若有所思的问。 许富贵喝汤的动作一顿，倒没觉得儿子问的不对，聋老太太的身份确实有待商榷。 49年建国的时候他们才住进四合院没，那时聋老太太都六十来岁人了，一直都住在院子里。 虽说他们趁着混乱时候占了个西厢房，其余几户更不必说了，但要真计较起来，聋老太太一个孤寡老人独占三间后罩房，后面街道办没强制塞人进去，她的身份就很说明问题。 “唔，你说的有道理，可在院子里你能怎么办？快八十的人了，到时候磕到碰到赖谁？”许富贵咂吧了下嘴，无情的戳破了许大茂的幻想，“根据你一大爷说的，35年的时候她已经在院子里了，就是她真埋了东西，想要躲过院子里的人把东西挖起来也很难。” “想想还不行吗？我就是看不惯她…瞧她对傻柱的亲昵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奶奶呢…”许大茂嘟囔了句，每次和傻柱吵架聋老太太都来拉偏架，完全帮亲不帮理。 “呵呵…让你少和院子里的人起冲突，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人傻柱不就小时候揍了你几顿，小气吧啦的…” “爸，您是我亲爸！他那张破嘴你不知道？”许大茂撇撇嘴，主要是傻柱一张嘴太呛人，小心眼的原身肯定忍不住啊。 更何况少年时平白挨了好几顿揍，娶了媳妇后也是被怼的颜面全无，对上傻柱很少有赢的时候。 正是因为如此，娄晓娥觉得原身没有男子气概，又小心眼爱记仇，对聋老太太说他的坏话更是信了五六分。 “我要不是你亲爸，现在你就的给我打出去。”许富贵手痒痒了，儿子欠欠的太招人揍。 许大茂是真的破防了，果然远香近臭是真理，以前许爸可不会这样。 许富贵才不管他怎么想，吃饱喝足喊上媳妇回屋睡觉了。 屋外月亮高高挂起，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许大茂裹着被子睡在次卧，后背的凉意让他怀念起有人暖被窝的日子。 不过看着系统仓库里搜刮的古董字画和金条银元，心里对多了一笔启动资金很是高兴。 他刷着系统商品，又对比了下价格，仓库瞬间多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都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去上班。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他们老许家是富了两富，还是娄家先富带动后富。 许大茂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带着两个学徒熟悉机器，顺便教些维修的知识。 指挥着吴用清理滚筒、连动膜和铜片等零件，把小毛刷递给马钢让他尝试着用油润零件，以此保证各个零部件的灵活性和准确性。 知识枯燥乏味，但都必须牢记，要是这点都坚持不了，后面用药水处理胶片、剪和补胶片更是坐不住。 许大茂讲了一上午，茶缸子都空了三次。 第一次当老师，他还有些小激动呢。 “好了，先去吃午饭，下午我们再继续。”他呸掉嘴里的茶沫，叫上两个学徒，拿着饭盒就去了食堂。 马钢和吴用默默跟在许大茂身后，听了一早上的专业知识，他们也需要静静。 食堂里人头攒动，特别是傻柱做菜的窗口人数比其他队多多了。 许大茂才不会去自讨没趣，随便排了个窗口打饭。 吴用和马钢初来乍到，也没有显眼的打甲级肉菜，随大流的打了乙菜就跟着许大茂坐到了角落。 许大茂从布袋里掏出撕了包装的老干妈，打开盖子放到了桌上。 “尝尝我亲戚做的辣酱，可下饭了。”他率先筷子沾了些弄在馒头上，邀请两人品尝。 眼前的红油辣子香气扑鼻，肉眼可见的肉丝和花椒让两人咽了咽口水。 吴用和马钢虽然都是厂长的亲戚，可救急不救穷，有当官的亲戚让他们很有面子，但真算起来也没沾多少光，过的就比普通人好一点。 这次能得到来厂里当放映员学徒的机会，还是挤破头才得到的，家里人都开心极了。 “吃啊，发什么呆。吃完提提意见，我亲戚做了好几种口味。”许大茂见两人没动筷，直接一人碗里挖了一些，然后吃起了馒头。 两人都是半大小子，又有老干妈拌菜食欲大开，一个馒头三两口解决，配上白菜土豆吃完不到三分钟。 许大茂吃着土豆片，很怀疑他们吃饭有嚼吗，不然怎么吃这么快。 “嘿嘿，家里兄弟多，都习惯了。”马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憨一笑，“而且辣酱太好吃了，光配酱我都能吃五个馒头。” “是啊，许师傅，您这辣酱是打算？”吴用觉得滋味不错，而且红油用的足，要是价格不贵买一点回去也成。 “亲戚小打小闹做的， 外面买不着。”许大茂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打算卖老干妈，这才赚几个钱啊。 吴用遗憾的哦了声，他还以为亲戚只是托词，没想到还真是。 许大茂可不知道吴用的想法，不过他看着两人对老干妈的喜爱，决定送几瓶给李主任尝尝，给谁不是给呢，还能博得好感。 下午厂里没任务，他接着让两人熟悉机器，琢磨着明天下乡放电影给秦京茹带点啥东西。 第19章 放电影 一大早被闹钟吵醒，许大茂打着哈欠一看才六点半，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有人比他起的更早。 他搓着手臂起身捅了捅炉子，又换了块煤，披着衣服去公厕放水。 水池旁边一大妈已经端着盆回屋了，果然劳动妇女最勤劳。 许大茂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在公厕里遇见了三大爷，经过一番有味道的交谈后，才各自回了家。 中院的水龙头处围了好几个接水的人，嘴里还催促着孩子起床去打扫院子。 许大茂看了眼吵闹的贾家，掀开门帘进了西厢房。 正好炉子上的热水开了，他兑好水刷牙洗脸，蒸了几个系统仓库里的包子馒头，又温了个牛奶当饮品。 吃饱喝足，又把炉子封好，便提上包就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 这段时间许大茂很少和院子里的人接触，偶尔遇见了就闲聊几句，完全没有以前的笑脸，也没再犯贱的和傻柱别苗头，安静的让众人有些不习惯。 特别是死对头傻柱，他能感觉到许大茂的疏离，甚至有些躲着他走。 一开始他以为是偷鸡讹了五块钱想要报复许大茂，到后面许大茂离婚后，他幸灾乐祸甚至喜闻乐见，毕竟院子里多出个单身汉，别人也不好蛐蛐他了不是？ 而且许大茂躲着他，不正是代表着害怕吗。 这么想着傻柱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从许大茂身边走过。 许大茂完全没注意到傻柱，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儿跑远了。 今天有下乡任务，王科长想了想还是打算让许大茂一个人去，主要是新人才来一天就派人下乡，知道的是为他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以权谋私。 “成，等他们成熟手后再去也不迟。”许大茂可不想带俩拖油瓶，一个人下乡自在的多。 “你也清楚他们的状况，倒不如你一个人自在。”王科长知道许大茂放电影从未出过错，对周围的公社大队也熟悉，“还是老样子，不过你得从大兴县的人民公社绕一圈再回来。” “都听您的，到时候让您尝尝新鲜的土特产。”许大茂点点头，看来杨厂长和娄父的交情还行，人走了还记得给许爷添堵。 王科长闻言笑了笑，让人给多批了些柴油。 许大茂一看乐了，在办公室和吴用两人聊了几句，就去仓库领取放映设备了。 放映设备装了两个大箱子，油桶和一些零碎东西挂在了横杠上，堆的自行车满满当当。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重量，推着也不费劲，他让门口的保卫检查核对了批条，又检查了车上的设备才被放行。 许大茂直奔东直门，看了眼老旧的城墙，溜溜达达的骑着车往郊区赶。 除了城外几公里路况不错，后面的路都有些颠屁股。 还好许大茂把设备和重物放进了空间，就留了空箱子在车上，不然真得累死个人。 虽然厂办打了电话给公社说了放电影的时间，距离远的公社会专门派人来接，但牛车马车比不上自行车的速度，因此一般都是放映员骑车去，大概率半路上会碰到公社来接送的马车，运气好还能坐上拖拉机。 许大茂要去的是二十里外的东方红人民公社放电影，他们下辖好几个大队呢，至少得待上五六天。 他骑了半个小时有些累了，就蹲在一棵树下啃肉包子，然后掏出水壶着可乐，早上的那点东西都在骑车的时候耗光了。 休息了十分钟，许大茂继续启程，终于在十一点前赶到了东方红公社下辖的大队里。 被热情的队长和干部簇拥着进了大队部，好烟好酒招待了一顿，又睡了个午觉，才开始做正事。 现在元宵刚过没几天，还能抓住年味儿的尾巴。 村里小孩们知道要放电影后，早早的拿上板凳在晒谷场占位置，叽叽喳喳的猜测许电影这次会放什么电影，手里还拿着家里过年剩下的瓜子花生。 下午四点多，许大茂从温暖的炕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后，就开始检查电影设备和调整幕布的位置。 冬天六点左右天黑，因此队员们吃完晚饭，电影就可以开始放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看电影十分热情，有其他队的人知道他们生产队放电影，会走半个小时的路来看，甚至为了找到好位置爬到树上或者屋顶上。 一场电影两个半小时，放完也到了十点多。 放完电影许大茂的任务完成，又在队员的在帮助下收拾好放映设备，搬到了大队部的屋子。 虽然已经十点多，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了家，但来找许大茂换东西换票的人才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是差钱票的人，而且轧钢厂别的不多就工业票多，也为了维持好人设，许大茂照旧换了些。 这样可以和队里的人保持友好关系，有什么好东西能第一时间想到他，就比如之前拿回家的两只老母鸡和那些干菇干货等。 第二天照旧放了一晚上电影，许大茂辞别了热情的队员们，骑着自行车就去了下一个大队。 一般来说是一个大队待上两三天，但也分情况，如果放映任务比较多，都会选择一个中心位置的大队，然后大喇叭把周围几个村的人聚集在一起观看。 许大茂骑车路过熟悉的拐子湾，情不自禁的吹起了口哨，前面就是秦京茹所在的红星大队了。 路过赤脚大夫秦定国家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听见了狗低吠的声音，估计是许大茂身上生人的气息引起了躁动。 他看着眼前的小院，想到屋里泡的虎骨虎鞭鹿茸…… 心里就一片火热。 系统里能买到很多东西不假，可这虎骨酒嘛，还是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啊。 “大茂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秦京茹惊喜的看着来人，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迎了上去。 “京茹，你怎么在这？今天不上工吗？”许大茂有些疑惑地慢下了速度，小声说，“我先去大队部的放东西，一会儿来看你啊。” “不用，我后面跟着你就行。”秦京茹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许大茂想到要做的正事，只能遗憾的收回视线。 娄家走了，他该请媒人上门了。 第20章 看伤员 进了红星大队，许大茂就被娃娃们给围上了，耳边全是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还有几个姑娘小子大胆的问晚上放什么电影。 “放《阿诗玛》，老地方，老样子。”许大茂简短的回答，然后跟着大队长去了大部队。 放映设备放到了专门的屋子里，还有专人负责看守，主要是怕胆子大的小孩摸过来把机器弄坏。 许大茂也没补觉，和大队长客气了几句，就一个人在队里溜达。 虽然才二月初，天气还有些冷，但乡下人可没几天空闲，不是挖水沟修田坎就是松土除虫去了，能悠闲猫冬的还是少数。 再次碰见秦京茹，她换了身小碎花的衣服，头上凌乱的小辫也梳整齐了，再加上害羞的红扑扑脸蛋，整个人和成熟的水蜜桃似的。 许大茂鼻间闻到了一股雪花膏的香味，看来是用上了他让人带的雅霜了。 “京茹，你真漂亮。”他情不自禁的夸赞。 可不嘛，十八岁嫩的能掐出水。 秦京茹很少听见直白的赞美，觉得脸上都冒热气了。 她眨着大眼睛，水润的眸子盯着许大茂，声音羞赧，“大茂哥，我带你在队里走走。” 许大茂看的好笑，从兜里掏出一包水果糖递了过去，“尝尝，我特意给你买的。” 现在的糖多是一分两块没包装纸的橘子糖、一分一块有包装的块糖以及占了重要地位的糖精。 红糖和奶糖还能弄到些，白糖是军需物资量就更少了。 许大茂给的是后世那种有水果图案的切片糖，不但味道酸甜，图案还好看又艳丽。 秦京茹看的稀奇，剥了块红色的糖吃，吃出了一股西瓜的味道。 “大茂哥，你这次要在队里待多久啊。”她鼓着腮帮子，好奇的问。 “两三天吧，放完电影我就回去了。”许大茂笑呵呵的说，“怎么，要不要和我去城里逛逛，请你吃涮羊肉，再去给你买两身新衣服。” “真的呀？大茂哥，我可当真了啊。”秦京茹听了很高兴，随即想到什么瘪瘪嘴，“我妈还问起你了呢，我们什么时候……” 许大茂懂了，这是在催实际行动呢。 “这事不急，城里谈对象还要去看电影溜冰吃老莫，难道你不想试试？”后世追女孩三部曲鲜花礼物看电影，他回到60年代，总不能比后世差吧。 而且谈对象的时候做可比结婚后做有趣的多，过了五月后再想做什么都放不开了。 秦京茹呆了呆，然后猛猛点头。 她一心想要嫁进城里，除了城里生活更好，也是向往城里人的生活。 许大茂说这些话，就是拿她当正经对象对待，没因为农村人身份把她看低。 “我当然愿意啊，一切都听你的安排。”秦京茹甜蜜一笑，觉得吃进嘴里的糖更甜了。 “得嘞，最喜欢你这单纯劲儿。”许大茂见四下无人，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晚上放电影坐我旁边，到时候给你好吃的。” “那我就不用去占位置了，小老四估计要羡慕死我。”秦京茹笑眯了眼，“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二哥？上次被野猪啃的屁股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久坐，这会应该在家编筐。” 许大茂想到秦振华受伤的位置龇了龇牙，也是不容易啊。 于是也没拒绝，不过先回放设备的屋子，从包里实则是系统从库拿出两截红肠和一个肉罐头，然后跟着秦京茹去了她家。 “看看就完了，还带什么吃的去。”秦京茹嘴上说着，但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带给他补补，你也能加个菜。”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怎么说都是二舅子不是。 “他一顿都能造完，而且上次留下的野猪肉还熏着呢。”秦京茹不满地噘噘嘴，“我还拿你给我的钱买了鸡蛋糕给他吃，结果真的一点没给我留。” 许大茂听的好笑，秦京茹直率单纯的性格让他越发喜欢了，而且原剧里结婚后听话又体贴，是个好媳妇的人选。 两人并行走在路上，几个玩耍的小孩看见了犹豫地靠了过来。 “三姑，三姑，你去哪里了。”六岁的秦大狗用袖子擦擦鼻涕，带着才四岁的二狗凑了上去，“三姑，你怎么换了新衣服？奶说让你下地窖搬点白菜土豆上来。” “去去，一边儿玩去，我带客人去看看你二叔。”秦京茹不好意思地瞥了许大茂一眼，又看看两个埋汰孩子，掏出几颗水果糖，“拿去和二狗分分，别到处乱跑啊，小心弄脏衣服挨揍。” “嘿嘿，谢谢三姑，二叔爬炕梢编筐呢，一进去就能看见了。”秦大狗吸吸鼻子，剥了颗糖塞进一旁蹦跶的二狗嘴里，才又自己剥了颗，“叔叔，我记得你，你是放电影的许电影！哦哦，又有电影看了，嘿嘿。” “看电影，看电影！”二狗嘬着糖，学着大哥说话。 许大茂感觉有些好笑，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 “是啊，晚上就放电影，你快去告诉你的小伙伴吧。”他忍不住逗弄起大狗。 “我才不说，说了他们把位置占了，我就没好位置看电影了。”大狗摇着脑袋，果断放弃了和小伙伴的友谊。 “行，你带着弟弟去玩吧，我先去看看你二叔。”许大茂哈哈一笑，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 “谢谢叔叔。”大狗礼貌的道谢，美滋滋的拉着二狗去找小伙伴炫耀了。 水果糖和大白兔奶糖耶，他的糖纸盒里又多了几个收藏。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不告诉小伙伴晚上放电影的事，不然这会儿该进屋烤火了。 许大茂一进屋就看见秦振华撅着屁股趴在炕琴上喝水，身边是编了一大半的竹筐，独自在屋里享受着猫冬生活。 “哎，许同志！您怎么来了？”秦振华看见掀帘子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挣扎着想要下床迎接。 许大茂连忙上前把人按住，把红肠和肉罐头放在了炕琴上。 “你就待床上别动，我来大队放电影，顺便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他坐到另一边，指指忙着倒水的秦京茹说，“在村口碰见了京茹，我怕跑空就一起过来了。” “哦哦，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应该我感谢你才对……” “我来看伤患，又不是来走亲戚。而且你这话说的，以后不打算和我往来了呗？” “哪能啊，你现在就是我亲兄弟！你喝水，可惜我现在不方便，不然还能去林子里套兔子给你加个菜！”秦振华咧嘴一笑，看着红肠和肉罐头心里熨帖。 “可别，你先好好养伤吧，不差这一只兔子。”许大茂笑了笑，吹了吹水杯，“以后猎到东西了就来找我，保准给你弄个好价钱。” “成，许同志是这个。”秦振华同样笑了，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以前许大茂来村里放电影最多打个照面，因为他觉得许大茂带着城里人的高傲不好打交道，而且他不是大队长和书记，更不会往许大茂身边凑。 没成想去打个野猪，两人搭上话还熟悉了起来。 秦京茹听见许大茂的承诺后，对他更加喜爱了几分，还没结婚就准备拉拔她的兄弟，真是个好男人。 和许大茂聊天的秦振华没注意到自家妹子的看许大茂饱含爱意的眼神，不然非得跳起来把人赶走。 偷家偷到眼皮子底下，他这个二哥还做不做人了？ 可惜的是他没注意到，还一个劲儿的让许大茂尝尝过年炒的松子。 第21章 说定 许大茂和秦振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听着他讲上山打猎和下河摸鱼的趣事，很是佩服他们苦中作乐的乐天态度。 秦京茹在一旁添水端盘，见二哥吹牛不打草稿，很是不配合的戳穿了他的牛皮。 “之前他想和学医，好悬没把队里的猪拉死，后面改学木匠，把自己腿刨了，又去做了瓦匠，那周围的房子都差点没了。”秦京茹无视二哥怒视的眸子，翻了个白眼，“后来我爸说让他祸害山林里的动物去，才去拜了个猎人当师傅，好歹有个出路…不然我二嫂也不会看上我二哥…” “额，咱叔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哈。”许大茂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振华，这小子是有点霉运在身。 “是呀，我妈说不打猎了还能帮忙种地，是个不错的出路。”秦京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到自家二哥快抽筋的眼睛。 秦振华十分无奈，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啊。 许大茂看的乐不可支，秦京茹绝对是故意的，小嘴叭叭个没完。 “咳咳，好了，京茹。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修整下放映机，你吃完饭记得过来看电影。”他看了眼手表，外面响着下工的铃声，也代表着各家要烧火做饭了。 “大茂兄弟，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来请你吃野兔。”秦振华知道放映员来村里的待遇，也没强留人在家吃晚饭。 “嗯嗯，说好了啊，等你伤好后一起去打猎。”许大茂系统仓库里有他在黑市买的枪和子弹，即使不用来打猎，用来自保也是可以的。 秦京茹恋恋不舍地送许大茂出了门，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家二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她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 “二哥，你觉得大茂哥人怎么样？”她走过去给秦振华添了杯水，试探性的问。 “别添水了，再喝你哥就成水桶了。”秦振华嘶了声，慢吞吞的爬下火炕，准备去外面放放水，“大茂兄弟人不错，是个局气的人，怎么了？” “那你说，他当你妹夫咋样？” “什么？！” 秦振华被吓了个趔趄，扭头看了眼自家妹子，才发现她脸上的羞红。 这是春心萌动了？ 哎呦喂，眼光是真不错！ “人许大茂是城里人，又是放映员，都二十七八岁了，肯定是有媳妇的人！”秦振华扫了眼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妹子，欲言又止，“乖，咱再找其他人介绍嗷，大表哥不是进城里工作了吗，我过些天找他去……” “二哥，许大茂已经恢复单身了，他和她媳妇因为理念不合离婚了！”秦京茹撇撇嘴，打断了秦振华的话，“而且他也喜欢我，之前的雅霜就是他给我买的。” “你…他…唉…”秦振华一时语塞，又急着去放水，只能先把这事记着。 于是下工回来的秦家人便听秦振华讲述了事情经过，着重表明了许大茂现在是个二婚头，妹妹嫁过去可能会吃苦头。 “二婚头怎么了？大几岁更知道心疼人。而且还没有孩子，嫁过去一样当家做主。”秦妈没好气的白了秦振华一眼，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原来你说的城里对象是许放映，既然你们互有好感，那你把握住机会，实在不行…你再…”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在正经谈恋爱呢。他说等放完电影就邀请我去城里玩。”秦京茹明白老妈说的意思，一时间又羞又窘，只能把许大茂的安排说下。 “去玩？你住哪？住你淮茹表姐家？也行，到时候带点山货去。有矛盾怎么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都是一家人！”秦妈三言两语做下决定，对着目瞪口呆的一大家子呵呵一笑，“队里不是打到一些野味吗，老大你搭上车陪京茹一起去，顺便打听打听许放映的事情。” “好，都听妈的。”老大秦振春爽快的答应，关乎妹妹的终身大事，必须得谨慎一点。 晚上许大茂放电影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可扭头察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秦京茹搬着小板凳坐在许大茂旁边，怀里是大哥家才两岁的女儿大花。 “大茂哥，我把我俩的事和家里说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秦京茹有些忐忑的说。 怀里的大花认真的啃着杏仁干，丝毫没注意三姑的别扭。 “说了就说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过段时间请媒人上门。”许大茂摸摸小胡子，给了秦京茹一颗定心丸。 相比于有学识、父母是教授的冉秋叶；工人家庭、做播音员又心高气傲的于海棠；农民出身、又率真听话的秦京茹不管哪样都是最佳选择。 秦京茹听了甜蜜一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都想扑上去亲许大茂一口了。 第22章 回家 许大茂看着甜甜笑着的秦京茹，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又来了。 现在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秦家人在盯着他和秦京茹，其他人都忙着看电影呢，谁会没事看他们。 许大茂又没想隐瞒和秦京茹的关系，爱看多久就看多久。 一部电影放完，因为他心情好，又有秦京茹陪伴，便答应队长的要求放了两部电影，直到午夜过后才结束了放映。 期间许大茂和秦京茹一直说说笑笑，即便有小侄女大花作掩护，有心人还是将他们的相处看在了眼里。 特别是大队长和老支书，都猜测队里要再出一位嫁到城里的姑娘了。 如此放了三天电影，秦京茹除了做家务还要带孩子，没事的时候就爱黏在许大茂身边，不说话光看着也足够她乐许久。 秦家大哥二哥颇有微词，但见两人相处融洽，便眼不见心不烦，弯着腰继续干活。 倒是14岁的小老四秦振实欣喜要多一个放映员姐夫，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许大茂跑来跑去，大大降低了秦京茹的独处时间，最后被老妈揪着耳朵去抱柴火了。 “别理他，等开学了去镇上读初中就老实了。”秦京茹见烦人的弟弟被带走松了口气，那小嘴和机关枪似的，她都不能安静思考了。 “没事，反正我正好有时间。”许大茂笑了笑，“明天中午我就回去了，记得后天来找我呀，如果我不在，你吃完早餐先去秦淮茹家等我。” 说着他拿出五块钱塞到秦京茹手里，即是车费也是让她在街上买点早餐吃。 秦京茹看着手里的钱，想到上次他给的五块钱，心里一片火热。 “我知道了大茂哥。”她重重点头，水润的眸子里带着亮光。 “该花花别省着，我的工资还是能养得起你的。”许大茂扯扯她的小辫子，一本正经的说，“别给我漂亮的小姑娘饿瘦了，到时候不好看了怎么办。” “你啰嗦了，许大放映员。”秦京茹扯回松散的辫子，瞪了许大茂一眼就跑了。 许大茂被水灵清纯的小姑娘一瞪，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摸摸小心肝，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放映任务结束，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往回赶，车把手还挂了两兜子队里给的山货。 等骑了一段路，他检查了下系统仓库里的东西，拿了几斤红薯粉条和四只对半切开的腊鸡放进黑色手提包，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拿三瓶老干妈放了进去。 手提包被塞得鼓鼓囊囊，好在拉链能拉上，外人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回到轧钢厂，许大茂立即到宣传部归还了放映设备，又给科室里的人分了些干货和粉条。 至于王科长，除了基础的干货，许大茂私下找到人，另外给了半只腊鸡和一瓶老干妈。 “哎，许大茂同志，你这…哎…” “都是乡下亲戚给的，您呐，拿回去尝尝。” “好好，还是你记得我。对了，你多注意杨厂长，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多谢提醒，后面我不是休息一天吗，您放心，肯定不会去触霉头的。”许大茂又不是受虐狂，还是去假公济私的杨厂长面前去蹦跶。 王科长见他把话听进去，把公文包往抽屉里藏了藏，腊鸡也是肉啊。 许大茂得了提点，自然躲着人走。 去到李主任办公室，发现钱秘书正一边喝茶一边记着东西，看上去心情不错。 “钱秘书，打扰了，请问李主任现在忙吗？”许大茂凑过去小声询问。 “哦，是许大茂你啊，”钱秘书望着眼前的长脸，瞥见他手里的东西，皱着眉说，“李主任在午睡，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吧。” “嗐，也没什么事，我前几天不是下乡放电影吗，刚刚才回来……”许大茂说着提提手里的东西，“我亲戚做了些东西，我感觉味道不错，但亲戚又说差点什么，所以想请李主任帮忙尝尝，好寻求些修改建议。” 他说完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推了半只腊鸡和一瓶老干妈过去。 “都是切好的，不占地，您也拿回去尝尝，到时候说说不足的地方，我好让亲戚改进下配方。” 许大茂说的真情实意，钱秘书闻到腊鸡的香味也有些馋了，更别说还有一瓶红油辣椒酱。 而且都说了是帮忙品尝，也不算收受贿赂。 “行，你把东西放着，等李主任起来，我就交给他。”钱秘书把东西扒拉进抽屉，把许大茂的重要性提了一丢丢。 “好嘞钱秘书，您忙您的，我后天上班再来问您口味如何。”许大茂笑呵呵的，提着瘪下的公文包离开了。 虽说已经向李主任投诚了，但没点真心实意的东西，谁会把人放心上？ 唔，得去问问李主任住的地方，下次送家里去。 许大茂想了想把这事放到一边，先规划下明天带秦京茹去哪些地方玩。 95号四合院大门敞开，他刚走进外院，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在侍弄花草。 当老师就是好，寒暑假都能放假，和学生一起上下学。 “三大爷，您又守着门呢。”许大茂抬了抬自行车，推下了楼梯。 “嘿，怎么说话呢。”三大爷不高兴的嚷嚷。 “这不是好几天没见到您高兴吗，来，一些干蘑菇，您拿回去炖汤喝。”许大茂从公文包抽出一串干蘑菇递了过去，给点小恩小惠能少点闲话，还是很划算的。 三大爷转怒为喜，接过干蘑菇闻了闻，夸赞干蘑菇煮汤劲道。 “要不说咱大院我最看重你呢，那傻柱偷我车轱辘还想我介绍冉老师给他，我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三大爷镜片后的小眼睛散发着精光，看着许大茂笑眯眯的说，“大茂啊，你现在恢复了单身，需不需要三大爷给你介绍对象？” “到时候这礼，咳咳，到时候别忘记我这，媒人就成……” “三大爷，不劳您操心。您还是操心操心傻柱吧，他可比我更着急。”许大茂哪看不出三大爷的算计，果断拒绝，“我啊，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了。不久后您就能瞧见了，长得可俊了！” “傻柱的事就别提了，而且我可没见街道办来找你……”三大爷很是郁闷，傻柱真是他迈不过去的坎，好不容易收点礼还收出问题了。 许大茂见状嘿了声，三大爷做事真不地道。 “您啊，也别说了，傻柱是真心实意找您介绍对象，您看您做了什么？”许大茂啧啧摇头，推着车子朝后院走去。 三大爷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提留着干蘑菇回家了。 傻柱和冉老师的事绝无可能，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三大爷管定了，除非傻柱再给他一兜子，不，两兜子土特产！ 许大茂可不知道三大爷的算计，他回屋先把炉子点起来，好几天没回家屋子里怪冷的。 等水壶的水烧开，屋子里也暖和起来。 他拿出系统仓库里的平底锅，又买了些五花肉和牛肉，用烧烤调料简单腌制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煎烤肉。 滋啦。 油脂伴着蒜香，一股扑鼻的肉香在屋内弥漫。 金黄的肉片配上绿油油的生菜，让许大茂吃了还想吃，最后忍不住买了些馒头配着吃。 五花肉加上牛肉有两斤多，他一口蒜一口肉，再啃一口馒头，整个人美得很。 他是美了，大院里的人可馋疯了。 贾张氏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骂骂咧咧的说了小半天。 要不是许大茂不好相处，她恨不得冲上去要肉回来自家吃。 第23章 秦京茹进城 这年代的人对肉味敏感的很，谁家做什么菜都能闻到，好一些的街坊邻居会以菜换菜，让餐桌上多一个菜色。 然而四合院里的人都是谁啊？怎么可能舍得拿自家本就不富裕的口粮去换菜呢？ 白嫖才是王道！ 于是飘荡的肉香无差别的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院子里多了一些馋哭的小孩。 三大爷哎呦一声，猛拍大腿，“孩他妈，快做饭，一会儿伴着肉香还省咸菜了！” 三大妈忍不住吸吸鼻子，飞快地捏了几个窝头，她也馋肉啊！ 和许大茂同住一个后院的聋老太太扒拉着窗户，在一大妈送来的面条后有些不高兴，翻出底下的荷包蛋才露了个笑脸。 一大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等聋老太太吃完面条才回去。 二大妈掀开帘子，看着捧着碗回去的一大妈不屑的撇撇嘴，给聋老太太养老又怎样，也是个绝户的命！ 院子里的人各怀心思，但都对吃独食的许大茂深恶痛绝。 吃饱喝足喝可乐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还在想是不是秦京茹在想他。 一夜无梦，许大茂睡了个好觉。 天一亮他就起来洗漱，吃完早餐后又仔细的刷了牙，又修整了下小胡子，才满意的点点头。 再穿上黑色呢子外套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妥妥一个大帅哥啊！ 他对着镜子吹了个口哨，用右手搓了搓头发，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虽说秦京茹知道大院的地址，但身为对象，他亲自去正好给人个惊喜。 最主要的是他待在家也没事情做，不然早点去见秦京茹。 三大爷依旧在侍弄花草，一抬眼就看见打扮的油头粉面，一副人模狗样的许大茂。 “三大爷，早啊，您吃了吗？”许大茂随口说。 “正准备吃呢，大茂啊，你这是有约啊？”三大爷眼珠子一转，放下剪子，上前准备给许大茂抬自行车。 “哎哎，三大爷不用您，我自己来。”许大茂忙躲闪开，笑着回答，“是啊，今天去和对象逛逛四九城。” “你真有对象啊？什么时候带来院子里坐坐。” “真有了，回见了您。” 许大茂说完摆摆手，骑着自行车就出溜到巷子口了。 三大爷见没问到详情，心里憋着一口气，扭头就看见没事瞎溜达的小儿子阎解旷。 他招招手把人喊过来，小情侣约会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不信阎解旷遇不着人。 许大茂买了四五个油饼，又在系统里买了几个符合年代的瓶装豆浆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在车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人。 为了好好逛一逛四九城，又得当天回去，就得坐第一班班车。 最早的班车是七点出发，红星大队到城里二十来里，等到八点半左右车就来了。 秦京茹原本蔫哒哒的，下了车稍微好受了些，待看见倚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后，瞬间满血复活。 “大茂哥！我在这里！”她挥挥手，小跑到许大茂跟前。 身后的大哥秦振春忍不住扶额，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车站外走，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 “京茹，大哥，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油饼和豆浆，先吃点东西吧。”许大茂把油饼和豆浆给两人分了分，自己也拿了一个吃起来。 “大茂哥你真好，这油饼真香。”秦京茹说着咬了一大口，又喝了口温热的豆浆，“大哥，你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让你破费了。”秦振春盛情难却，咬了一小口白面油饼，感叹三妹找了个好对象。 “破费什么啊，等我和京茹结婚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许大茂笑呵呵的说，“大哥你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不？” 秦振春连忙摇头，他来四九城的正经事就是打听许大茂消息的，可不是来闲逛消磨时间。 秦京茹知道大哥是来卖野味，于是让许大茂看地上的麻袋。 “我接了队里的任务，去轧钢厂卖野味。路我都熟悉，你们去玩吧，我卖完就回去了。”秦振春把油饼包好塞进兜里，分开了谁知道他去干啥了。 “那行，以后你有事可以去宣传科找我。”许大茂点点头，目送着秦振春走远。 秦京茹吃着油饼，不得不说早上吃一顿白面饼子真让人幸福。 许大茂被她小馋猫的模样笑到，摸出一个奶油面包递给她。 “尝尝这个，以后我会带你吃好多好吃的。”他呵呵一笑，又对着秦京茹挤挤眼，“我先带你去故宫转悠一圈，再去王府井逛逛……” 秦京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点头。 从王府井百货大楼出来，秦京茹身上土气的碎花袄子、黑棉裤和棉鞋换成了浅蓝色毛呢大衣、西装裤和小皮鞋，头上的红头绳也换成了红色丝巾，整个人更加水灵了。 秦京茹拘谨的摸摸小辫子，又拢了拢衣领，小脸红的像个苹果。 “大茂哥，是不是太破费了。”她以为许大茂带自己来百货大楼顶多买些吃的用的，没想到直接买了一身新衣和新鞋。 不过她才不会说退回去的话，而且许大茂对她好，舍得为她花钱，才更说明她没有看错人。 毕竟表姐秦淮茹过的什么生活她待的那几天都看到了，并没有和她想象的一样在城里吃香喝辣，反而是下班回来就围着灶台和孩子打转，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给我对象花钱我乐意，再说了，这才哪到哪？”许大茂看着水蜜桃似的秦京茹，忍不住咽咽口水，“坐好了，我先带你去全聚德吃午餐，看完电影我们去北海公园，然后再去老莫……” “嗯，都听你的。”秦京茹乖乖坐上车，轻搂住许大茂的腰。 “跟着许爷，保管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嘴里许下承诺。 秦京茹用脸蹭了蹭许大茂后背，心里一阵甜蜜。 这边两人亲亲密密去全聚德吃烤鸭，另一边秦振春来到黑市卖掉袋子里的野鸡野兔，七绕八拐地走到轧钢厂。 他观察了一圈四周，走到门口登记处和里面的大爷说是来找工作，以此攀谈起来。 大爷接过过滤嘴香烟别在耳后，沉默片刻说，“工作？焊条拔丝车间和翻砂车间倒是缺人…咳咳，小伙子，到时候会贴招工信息的，你注意着点就行…” 秦振春嘴角抽了抽，东拉西扯的又说了一堆，“厂里放映员经常去我们乡下放电影，您说他会不会收学徒？” 大爷哦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振春，“他啊，前不久倒是带了俩徒弟， 不过后面就下乡放电影去了，听说是得罪了上头的人，哈哈哈，至于原因嘛……” 秦振春赶忙又递上一支烟，八卦的追问，“原因是什么？难不成他没给领导过生日？” “小伙子这可不兴说，这原因啊，不只是我，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许大茂啊，他前妻是娄家的女儿，听说因为结婚四年还没孩子…婆媳吵架，许家上门道歉，还被娄家人打断了腿…” 大爷说的唾沫横飞，说的是结合自己的猜想，把娄家说的飞扬跋扈，堪称四九城一霸。 秦振春听的一愣一愣的，算是明白就算离婚后条件不错的许大茂看上自家三妹的原因了，怕是被城里姑娘伤到心了。 轧钢厂打听完，他算算时间走向95号四合院的地方，准备用手里留的野鸡去敲秦淮茹家的门，顺便把自家三妹的事情说一下。不然秦淮茹还以媒人自居，等三妹嫁进去得被人说嘴。 秦振春蹲在巷子口，一边吃着油饼一边想着老妈的交代，估计老二屁股受伤的事情得传遍院子。 就像老妈说的，三妹靠二哥受伤和许大茂认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无奈地挠挠后脑勺，不过比起三妹嫁进城里，咳咳，不就一个屁股而已嘛。 前院守门的三大爷见有陌生人来，率先迎了上去，得知是秦淮茹的亲戚，又看看他手里提着的麻袋，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秦淮茹嫁进院子这些年，除了结婚见过她的家人亲戚，就是前段时间去乡下接来的秦京茹了，没成想又来一亲戚。 秦振春想到老妈的叮嘱，站在原地和三大爷闲聊，巴拉巴拉的把许大茂救自己二弟，自家老妈如何看好他并且把妹子介绍给他的事情一咕噜说了出来。 三大爷听的双眼放光，许大茂的一手消息啊！ 他推推眼镜，原来对象在这里，呵呵，还和他充大头蒜呢。 秦振春笑呵呵的和三大爷辞别，迈步朝中院走去。 等迈过台阶，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大爷怪让人害怕的。 先不说秦淮茹得知表妹和许大茂在一起的震惊，贾张氏已经开始算计许大茂该如何接济他们家了。 作为每次下乡都满载而归的放映员，贾张氏已经眼馋很久他手里的东西了，可惜许大茂不是傻柱，没有傻柱那么好骗。 秦淮茹心里有喜有忧，即便没了清纯的表妹，傻柱的心依旧不在她身上，那不还是有个高素质的冉老师吗。 秦振春见话带到，也没多待，喝完茶水就打算回乡下。 秦淮茹起身送了送，嘴里满是苦涩。 好好的表妹便宜许大茂那个混蛋了！ 第24章 逛街 许大茂花了小二十和秦京茹吃完烤鸭，溜达着去了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别的不多就亭子和树林多，两人路过白塔，来到静心斋，从北逛到南，又找人拍了几张照片，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等到1969年，北海公园因秘密保护、特殊原因关闭了十年之久，不趁现在好好逛逛，以后看见的风景未必一样。 来到小树林，许大茂拉起秦京茹的手，凑过去香了一个。 秦京茹有些羞涩，但也踮起脚回了一个。 老妈说过，不能让男人一点便宜不占，得把握好尺度。 许大茂挑挑眉，把人脑袋掰正，对准她的唇就啵了下去。 五分钟后，两人才走出小树林。 秦京茹嘴唇红肿，呼吸有些急促。 她把脑袋埋进衣领，和许大茂拉着的手心都是汗。 城里没有玉米地和小麦地，可大街小巷、亭台楼阁都有隐蔽的角落，小情侣很轻易能找到约会的地方。 许大茂嘿嘿一笑，用手指挠了挠秦京茹的手心。 秦京茹缩了缩手，紧接着被拽的更紧了。 她抬头瞪了眼许大茂，不满的撅起小嘴。 “大茂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秦京茹脑子糊糊，完全忘记要去看电影了。 “小迷糊，我们该去看电影了。”许大茂捻捻胡子，笑的春风得意。 对于许大茂来说，电影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看，完全不担心没票。 因为他要去的电影院是许富贵就职的地方，老子还能不给儿子留约会看电影的票？ 听说儿子带了对象来，许富贵端着茶缸子去看了一眼。 见是个盘靓条顺的清纯姑娘，特别是那胯骨轴子，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主儿。 许富贵从口袋摸出两张票，就是最近的热场《烈火中永生》。 许大茂接过电影票，对着老父亲讨好一笑，拉着呆愣的秦京茹去找座位。 “别怕，我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许大茂安慰了句，“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会儿。” “嗯，我不怕。”秦京茹小声说。 许大茂拍拍她的手背，去外面买了些瓜子花生，又从系统仓库拿了些糖果饼干，用牛皮纸一装带进去看电影的时候吃。 一场电影看完，秦京茹眼眶通红，里面的江姐实在是太惨了。 许大茂有些后悔选了悲伤基调的电影，不是说在年轻人里很受欢迎吗，原来是这么‘受欢迎’的啊。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不是？”他轻声安抚，感叹女人真是水做的，都哭两个半小时了。 “嗯嗯，我知道，就是忍不住。”秦京茹接过纸巾擤擤鼻子，说话也带着浓重鼻音。 “别想了，还去不去老莫了？” “去，怎么不去，我还没吃过西餐呢。” “得嘞，再哭我带你去见我妈了啊，她可太想见未来儿媳妇了。毕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听见许大茂的贫嘴，秦京茹破涕为笑。 随即想到什么，又抿紧了唇。 “我是丑媳妇，你就是臭女婿！”她噘着嘴反驳。 “是是是，丑媳妇，快坐上车，我带你去老莫。”许大茂说着拍拍后座，催着人赶紧上车。 这傻姑娘没瞧见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吗？再待下去怕不是要被围殴。 天可怜见的，都怪催泪的电影！ 老莫一直是政治人士和高干子弟的聚集地，一些阔气的工人阶级偶尔会来搓一顿。 最开始许大茂来老莫是为了迎合娄晓娥的喜好，后面就是喜欢上了这里的红酒牛排大列巴，沙拉红汤和俄罗斯大美女。 虽然一顿饭十块钱打底，但娄家什么都不多就钱多，一个月都能来五六次。 秦京茹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这里比她想象中要富丽堂皇的多，而且还有外国人在，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许大茂打开菜单点菜，询问秦京茹爱吃什么，一派其乐融融。 95号院子里，傻柱刚回到家，就被三大爷灌了一耳朵的八卦。 “哈哈，傻柱，你还想我给你介绍冉老师。”三大爷推推眼镜，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看，都知道你偷鸡偷车的名声，秦淮茹的乡下表妹都看不上你，转头就和许大茂相上了。” “三大爷，我为什么偷车轱辘呢？还不是你收礼不办事。至于人表妹看上许大茂，那是人眼瞎，我不和你计较！”傻柱不满地回怼，想到水灵的表妹秦京茹被许大茂撬走，拳头又硬了。 “傻柱，那是两码事，你偷我车轱辘就成贼了。”三大爷对着傻柱的背影喊，见他气冲冲地离开，暗骂道，“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许大茂还不知道三大爷给他点了个炮仗，正开心的和秦京茹吃晚餐呢。 等走出老莫差不多六点，街道上多出不少遛弯的人。 秦京茹搂着许大茂的腰，特不想坐班车回乡下。 今天城里的生活大大开阔了她的眼界，也知道了城里人和城里人的不同，如果她听信表姐的话被拉了帮套，她肯定会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茂哥，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把事情定下？”今天亲也亲了，搂也搂了，秦京茹得趁热打铁。 “你想什么时候定下？我什么时候都行，要是着急的话，明天我就让我妈请媒人去。后天打申请，大后天就能把婚结了。” 闻言秦京茹脸又红了，不高兴地用头撞着许大茂的后腰，说的她很恨嫁一样。 “别别，姑奶奶，正骑车呢。”许大茂故意绕了一个圈，惹来秦京茹惊慌的叫嚷。 “大茂哥，你吓死我了，哼。”秦京茹没了刚才的羞涩，别扭的说，“后天来吧，我先回去和我爸妈协商协商。” “得嘞，抱紧了，我要加速了！”许大茂说完快速蹬着自行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秦京茹抱紧了身前的男人，半边小脸埋在许大茂的背上。 等到了车站，离班车发动还有十几分钟。 周围有人，许大茂不好和秦京茹有亲密举动，只能看着人上车。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在班车发动前几分钟塞到了秦京茹手里。 “好好拿着，后天我请媒人上你家。”许大茂挥挥手，让秦京茹把头缩回去。 “我知道了，大茂哥，我在家里等你！”秦京茹双手做喇叭状，轻快的回答。 车外的景物不断后退，秦京茹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巴掌大的木盒。 里面赫然是一块手表，表盘里刻有一朵梅花。 秦京茹猛然把盒子盖好，抬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自己才松了口气。 一块梅花牌的手表啊！ 据她所知最便宜的表都要一百三四十块，许大茂这是直接给她塞了两百多块钱！ 三转一响，她收到了其中之一。 秦京茹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恨不得马上嫁给许大茂。 第25章 秦家反应 秦家人在老大秦振春回来，讲了在轧钢厂和95号院子听到的八卦，又说起了许大茂结婚四年没有孩子的事。 秦妈听了撇撇嘴，她家不管兄弟姐妹都生了四五个孩子，完全不怕闺女嫁过去生不了孩子。 要她说许大茂离婚也正常，都道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换她儿媳妇四年没怀孕她都得急。 “老娘我生了四个孩子，我闺女身体好的很，难道会生不出？”城里姑娘娇气又瘦弱，秦妈对自家闺女充满了自信。 秦爸和儿子们对视一眼，都一脸的一言难尽。 到了晚上，秦振春吃完饭就去站台接妹子了。 等秦京茹一回家，煤油灯这么一照，秦家人见她换了一身装扮都吓了一跳，得知她手里还有块梅花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无比。 “老三啊，许大茂他很看重你，你嫁过去后一定要和他好好过日子，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秦妈稀罕的摸着手表，整个生产大队有手表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清。 虽说手表是许大茂给她闺女的，但作为娘老子也是短暂的拥有了不是。 “妈，我知道，大茂哥说后天会来。”秦京茹想到和许大茂的亲密，脸又红了。 “那得来个大扫除，媒人来了看见亮堂的屋子也能有个好印象。”秦妈拍拍手，刚好沟渠通完，一家人都有时间。 “嗯，都听您的。”秦京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想到要嫁给许大茂，小脸就跟火烧似的。 许大茂和秦京茹分别后，骑着自行车就去了许爸的房子。 白素兰正在做饭，见亲儿子来了，连忙擦擦手迎了上去。 “大茂，吃饭没？和妈一起吃点面条？”她打开儿子递来的麻袋，颇有些意外。 里面有十斤大米、十个咸鸭蛋、一斤红糖和两瓶辣椒酱。 这段时间白素兰对儿子时不时拿点东西回来已经习惯了，但看见一斤红糖还是忍不住高兴。 “我吃过了，妈，我在老莫打包了些东西回来，你先吃着，给爸留点当宵夜。”许大茂又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面包和牛肉。 “老莫？你和谁一起去的？”白素兰耳朵看了眼喜上眉梢的儿子，若有所思的说，“好事将近啊？说吧，看上的谁家姑娘。” 许大茂笑嘻嘻的搓搓手，把第一次遇见秦京茹，以及在野猪嘴下救下的人是她二哥，两人在村里相遇互生好感的事情说了。 白素兰想想前一个收到牵连的资本家儿媳，觉得多个农村儿媳妇也能接受，只要不是黑五类就行。 “后天是吧？我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杨婆子。”白素兰往锅里丢了几片白菜叶子，追问道，“你准备给多少彩礼？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你都有，要是她想要其他的，可以把屋子里的缝纫机搬过去。” 倒不是她不想给买新的缝纫机，主要是缝纫机票不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在百货大楼买到缝纫机。 而且手表和收音机是娄晓娥在的时候买的，新媳妇进门总不能拿它们去充门面吧？ “您不用操心，我打算给二十块钱和十斤白面，再给个手表。您觉得怎么样？”许大茂其实能给更多，但考虑到年代环境，只能削减大半。 “你毕竟是二婚，给三十六块钱，再加五斤肉和二斤糖，我再寻摸点红布做两套新衣服。”白素兰知道儿子有积蓄，买个手表不算什么，“到时候我和杨婆子说手表是我们帮你买的，你别露财。” 许大茂囧了下，接受了老妈的好意。 不过说起红布，他系统里能选择的不少。 “妈，布料我都准备好了，我明天拿给你。”他在系统里划拉，选购了几匹棉布、灯草绒、卡其布和红色呢子布料放进仓库。 “行，要是你们的事确定下来，我就找你刘姨帮忙做衣服。”白素兰翻了个白眼，果然娶过媳妇就是不一样，让她省心不少。 许大茂狗腿的上去倒酒，能不能早点把媳妇娶进门就看老妈了。 “德行。”白素兰说着夹了筷子牛肉，不想再辣眼睛。 许大茂见事情办妥，嘿嘿笑着退了出去。 他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回95号院子，没想到在中院瞧见了秦淮茹抢傻柱饭盒的名场面。 第26章 定下 许大茂望着打情骂俏的两人，恨不得给他们搬张床，那黏糊劲不怪原身说他俩有不正当关系。 他重重的咳嗽一声，推着车子目不斜视地走向后院。 秦淮茹眼尖的看见许大茂车筐里的饼干糖果和肉罐头，想到两人未来会成为亲戚，整个人胆子都大了些。 “许大茂，没想到我水灵的表妹竟然便宜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红星大队提亲啊？”秦淮茹提着饭盒网兜，冲着许大茂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许大茂头也没回的，掀开门帘子就进了屋。 一旁的傻柱一听，察觉到不对。 她表妹是和自己相亲的呀，怎么和许大茂搅和在一起了？ “秦姐，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怎么还另起炉灶了。”傻柱质问秦淮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还是很喜欢的。 “别误会，傻柱，这可不是我介绍的，而且你不是去追求冉老师了吗。”秦淮茹见他有些生气，连忙解释，“许大茂前段时间去红星大队放电影，机缘巧合下救了秦京茹二哥，这不就凑一起了……” “嘿呦喂，许大茂这混蛋的好运气，我咋就没碰到合适的姑娘呢！”傻柱嘴里泛酸，寻思自己也不赖。 要厨艺有三间正房，要长相有轧钢厂的工作，要身家有三十六块五的工资。 怎么就娶不到漂亮听话的城里媳妇呢？ 要是秦淮茹知道傻柱所想，一定会得意的叉腰，她要不使点手段恐怕连饭盒都没有。 “傻柱，我还有几个妹妹，都长得俊的很，你要不要再相看相看？”秦淮茹闻言想起秦母说的话，又害怕傻柱脱离掌控，顺嘴提议道。 “可别，我还是自己寻摸吧，拜拜了您嘞。”傻柱对只见了一面的秦京茹没什么印象，他还是想娶个城里媳妇。 “不用就不用，跟我生什么气啊。”秦淮茹不满意地反驳，站在原地跺跺脚，提着网兜扭头就回了家。 许大茂啧啧两声，有些遗憾两人竟然没吵起来。 他按了按手里的电击枪按钮，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屋子里响起。 许爷是打不过傻柱没错，但有系统能开挂啊，弄点武器怎么了？ 许大茂夹了几块煤进屋，靠在床头看《西游记》。 等到五月份，孙猴子就该去大闹天宫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请去秦京茹家提亲的杨婆子带来了回信。 秦家对许家提的彩礼很满意，说嫁女儿的时候全部带回去，还会给一些陪嫁。 鉴于许大茂屋子里什么都不缺，他们就把三十六条腿换成了其他东西。 白素兰得到消息，打算请假去红星大队提亲，最好三天内就把结婚的事情办了。 她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就请好假，叫上杨婆子一起去了红星大队，手里带着说好的彩礼钱、白面和糖等。 红星大队，秦京茹家。 秦家人看着包袱款款的白素兰，热情的将两人迎进屋。 大队里看见陌生的人来到队里，都跟在一旁看热闹，得知是来秦家提亲之后，更是站在院子外不离开。 秦妈自己倒无所谓，就怕闺女面皮薄，再被乡亲们一起哄，估计得在房间待上好几天。 秦振春三兄弟被赶到门外，屋里是秦家两个儿媳妇和秦爸亲妈。 现在处于新旧变革的时期，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都存在。 许大茂和秦京茹算是自由恋爱，又是嫁进城里，秦家人当然不会给自己上难度。 白素兰提议在村里简办酒席，请亲近的亲戚过来就成，然后去城里四合院办两三桌，让秦家人在城里好好逛一逛。 秦妈自无不可，村里办酒席长脸的是她秦家，而且瞧瞧说的多好，城里办两三桌不就是让他们去认认门吗？ 一场谈话和谐无比，秦妈让秦振春去找大队长开明天去城里的证明。 今天是1966年2月22日，农历二月初三。 白素兰来之前看了老黄历，初六宜结婚，无禁忌。 初六扯证初七办酒席，初八恰好是星期天，还能带着新媳妇到处逛逛呢。 而且婚假有三天，初九回门又能把乡下酒席办了。 秦妈见亲家母都安排好，只能不停地点头。 等送白素兰离开，秦家人齐齐松了口气。 “许大茂家还挺传统，请了媒人又给了高彩礼。当初你淮茹姐彩礼也就十块钱，京茹啊，你遇到了个好人家。”秦妈抚摸着细腻的红布，骄傲的看着闺女，不愧是她的女儿，就是比秦淮茹争气！ “是啊，京茹，你就要当城里人了，到时候可得多回来看看。” “京茹，去城里享福可比在乡下强多了，可别对许大茂使小性子…当初我和你二哥…” 两个大嫂把自家男人挤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和秦京茹传授经验。 未来公婆和男人都有本事，她们不得巴结一下吗？ 秦京茹不住点头，脸和脖子一样红。 许大茂不知道老妈速度之快，还在轧钢厂里喝着茶叶摸鱼呢。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傻柱这个棒槌了。 自从上次知道秦京茹和许大茂掺和到一起，傻柱看许大茂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每次在食堂打饭，傻柱看许大茂排哪一队就会换过去掌勺，就为了对许大茂冷嘲热讽。 许大茂非常无语，果然还是该电击他一下。 吃完午饭，带着俩学徒在露天场捣鼓放映设备，又到了周五给员工们放电影的日子。 吴用和马钢小心翼翼地放着胶片，调整着放映机的镜头。 许大茂嗑着瓜子，指挥着两人调动喇叭。 第一次从头开始摆弄放映机，两人都有些小兴奋，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许大茂，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电影还没开始放，许大茂就要被烦死了，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着问题，毕竟两个都是有靠山的主儿，真逼急了受伤的还是他。 一场电影放完，许大茂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吴用两个人学的不错，可惜讲解的内容不行，还得继续练练。 李主任看着许大茂负责的态度，又对马钢点点头，才背着手离开了。 许大茂自然注意到这点，心想李主任还挺关心他亲戚。 第27章 申请 许大茂听老妈说谈定了婚事，他是不准备在院子里摆酒，凭什么他结婚要让院子里的人占便宜？ 图他们送的块儿八毛的礼钱，还是图阴阳怪气的话？ 而且四九城做席面的厨子手艺不一定比得上傻柱，还不如去国营饭店、东来顺或者老莫餐厅吃饭。 白素兰听了儿子败家的话，恨不得上手捶他两下，可想到钱都是他自己出，也就熄火了。 “去老莫餐厅吧，不行，消费太高，人均二十块太招人眼。还是去国营饭店吧，三四块钱都够三个人吃饱了，而且本来他们就有承包婚宴的。我再给你凑点粮票，定两桌20元的席面！”白素兰盘算了下，加上女儿一家一共有二十一个人，去老莫那可是四百来块啊，不如国营饭店实惠。 许大茂没想到老妈一想就想到老莫餐厅，要说她舍得也是真舍得，心疼钱也是真的。 国营饭店就饭店吧，饭店里面有熟人还好办事些。 “妈，去刘姨上班的饭店怎么样？”许大茂也不想多折腾，谁还没个人脉了？ “嗯嗯，之前你刘姨还问我呢，只是没确定好久没回话。”白素兰说着给许大茂说了下婚宴的菜品，他们需要再买些烟酒和喜糖给周围人发点。 婚宴的菜品是四凉四热四汤和一只鸡或鱼，统共13个菜。 还有一些小点心，比如烟酒糖瓜子花生和喜饼糕点。 说起糕点，许大茂年前去买了盒正宗四九城的稻香村糕点。 吃着甜腻又噎人，他灌了大半缸茶水才咽下去，剩余的让科室里的人分了。 “妈，你去和刘姨商量，要是缺什么食材和我说，我去准备。” “那感情好，也不用去商量，猪肉肯定少不了，要是能弄到牛肉更好，鱼也得准备，饭店不一定有新鲜的……” “放心，都交给我，保准办的漂漂亮亮的。”许大茂拍着胸口保证，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别说牛肉和鱼了，海参鲍鱼都能弄来。 白素兰这几个月见儿子时不时带东西回家，猜想他是找到肉联厂或者其他路子，见状也没说什么。 许大茂商量婚宴的地方和时间，又在老妈这蹭了顿饭，才回去95号院子。 到了院子，刚好看见阎埠贵在关门，也难怪这老小子总能从别人手里扣点东西，毕竟是四合院门神啊。 要是住户哪天晚归家里人睡着了，就得靠阎埠贵给留门了。 “哎哟喂，三大爷，这不是巧了吗？还好我回来的及时。”许大茂笑着从门缝挤了进去，心里暗骂阎老抠不做人，现在才八点半呢！ “哟，原来是许大茂啊，我以为你又下乡去了，这是去全聚德潇洒了？”阎埠贵闻见一股肉味，心里免不了泛酸，要是拿去鸽子市都够买多少斤棒子面了。 “那倒没有，是我妈看我上班辛苦，特意给我补身体的。”许大茂随口敷衍。 “嫂子还真心疼你，我听你三大妈说，你妈去请了杨婆子。”三大爷三两下关好门，追在许大茂身后，“看你春风满面，是喜事将近啊。” 许大茂闻言看了眼三大爷，老妈请杨婆子做媒的事没有遮掩，可三大妈什么时候知道的？该说不愧是四合院的大喇叭吗？ “已经定下了，初七在前门大街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就当办酒席了。”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三大爷占便宜的机会，顺便借他的嘴对全院的人说说。 “初七？今儿个都初三，那不还有四天。”三大爷见没酒席吃，盘算了下国营饭店的价格，对着许大茂说，“怎么不请傻柱帮忙？到时候三大爷我帮你算账，绝对能省不少……” “我妈觉得太麻烦院子里的人了，国营饭店有面又方便。再加上我是二婚，也算是给新媳妇一个体面。”许大茂叹了口气，一脸的肉疼。 在三大爷眼里就是许大茂拗不过他妈，只能花大把钱安抚住新媳妇，看新媳妇是个会笼络人的，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 三大爷同情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刚走个娄晓娥，好不容易妻管严松快了些日子，要是再娶个霸王花，那可就惨了。 许大茂无视掉他同情的眼神，推着车走向后院。 中院傻柱家还亮着灯，也不知道一个没媳妇的单身汉不早早上床撸铁，难道还能开着灯研读三国？ 他啧啧摇头，回家啃了个kfc套餐当宵夜，然后在仓库里随机挑了本书读起来。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只能看看西门大官人的故事打发下时间了。 第二天就去打了结婚申请，王科长询问下得知许大茂要娶个乡下老婆，心里佩服许大茂的取舍。 其实以许大茂的工作和薪资，即使是个二婚头，但想娶个城里姑娘还是可以的。 厂里一些姑娘在知道许大茂离婚后就在观望，寻找着出手的机会，要是知道许大茂结婚的消息，怕不是后悔自己下手晚了？ 王科长用钢笔签下姓名，最后问了句，“真的决定了？” “初六去扯证，初七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许大茂用力点了点头，坚定的说，“王科长，我太想进步了。我和娄…可不是一路人…” 王科长笑了笑，找个新媳妇和娄家切割关系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看杨厂长吃不吃这套了。 他看了眼抽屉里的稻香村糕点，上次只不过是夸了一句牛舌饼好吃，这次就送了一盒来。 得，他也不做这个坏人。 “行，我多批你几天假，好好带着弟妹熟悉下四九城。”王科长盖上公章，喝了口茶水说，“介绍信我一起帮你开了，你去厂办盖个章签个字就行。” “那谢谢科长了，您就等着吃我的喜糖吧。”许大茂笑眯眯的说。 厂里婚假一般是三到十天，王科长取了中不溜，给他批了五天。 许大茂拿着结婚申请和介绍信去了厂办，厂办一看是王科长的字迹，随口问了一些问题，就给介绍信盖了章。 他小心地把两张纸叠好，借着衣兜的遮挡转移进了系统仓库。 许大茂溜达了一圈，吃完午饭接着去上班了。 生活忙忙碌碌，但总是不断往前走，前方就是美好的未来。 第28章 结婚上 兜兜转转两天过去，终于到了初六。 许大茂早早的请好假，等着秦京茹坐车来城里，然后拿着介绍信直接去领证。 晚上住宿可以和白素兰将就一晚，就不去秦淮茹家占便宜了。 秦家人则是第二天坐十一点的班车进城，把秦京茹的嫁妆带来的同时去95号院子坐坐，不能一来就直奔国营饭店啊。 秦京茹激动的捏着衣角，时不时摸摸放在内兜的介绍信和钱票。 终于要嫁进城里了！ 而且嫁的人比她想象的好太多！ 在班车进站后，秦京茹眼尖的看见了柱子旁的许大茂，开心的探头挥手。 许大茂举起右手挥了挥当做回应。 今天的秦京茹穿着红色呢子外套和黑色裤子，正是许大茂给的布料做的衣服，脚下是一双带棉绒的小皮鞋。 小皮鞋是许大茂在系统里买的，还给白素兰也买了一双。 这种东西只要不故意翻出来给人看，也不会有人发现差别。 “大茂哥，我好想你呀。”秦京茹露出个大大的笑，和许大茂并肩走出车站。 “我也想你了，走，先去吃早餐。”许大茂用手指戳戳她的酒窝，转向一旁的早餐店，“介绍信带了吧？” “嗯嗯，带了，都在这呢。”秦京茹拍拍衣兜，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忘记。 “那就好，不然咱俩可结不了婚。”许大茂唇角微微上扬，很快他就要有一个乖巧漂亮又朴实听话的媳妇了。 秦京茹小脸一红，这是说自己是个马大哈吗？ “那可不，我妈特意叮嘱我要好好放着……” 她不开心的噘噘嘴，说着秦妈在家里的絮絮叨叨。 许大茂侧耳听着，在早餐摊位买了豆浆和烧饼，总算让小姑娘停下了念叨。 他也拿着个烧饼吃，早上吃点热乎的浑身都舒坦。 两人快速地解决完早餐，就朝着民政局前进。 有介绍信和轧钢厂的结婚申请，又确认两人是自愿结婚，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填上姓名性别和结婚日期，再盖上红章，一张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这个时候的结婚证也有两张，样式很简陋——结婚证三字上面悬挂着国旗，中间写了新人信息，也没有结婚照，下面就是盖的红章。 许大茂接过结婚证，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这就结婚了？ 工作人员发了15尺布票、半斤油票等票给一旁傻乐的秦京茹，提醒他们拿结婚证去指定商店换购结婚物资，还可以凭证购买五斤糖、半斤茶叶，这些都是结婚的福利。 许大茂不住点头，他们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 秦京茹听的双眼冒光，表姐也没告诉她结婚还有这好处啊。 工作人员见他们记下，指指一旁的柜台，“每对新婚夫妇都会发一本《新婚夫妻手册》，拿好就可以离开了。记住回家再看啊。” “好嘞，谢谢李干事。”秦京茹应了声，拉着许大茂去柜台领书。 《新婚夫妻手册》？ 许大茂在脑袋里扒拉了一圈，哦，这不就是启蒙书籍吗。 不说现在是个二婚头，就拿后世看的动作片，他还需要这个？ 秦京茹领了手册放进许大茂的手提包里，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显然不知道手册里羞人的内容。 她挽住许大茂的手臂，看着他的侧脸呵呵傻乐。 许大茂好笑地摸摸她的发顶，笑着说，“走吧，先去把结婚福利兑换了，中午去我妈那核对下明天办酒用的东西够不够，下午去吃涮羊肉，晚上咱俩一起回四合院。” 秦京茹脸上的热度就没消下去过，见许大茂安排的井井有条，按耐住羞涩点头。 许大茂见她乖巧的跟在身边，又想到院子里的傻柱和秦淮茹，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饼。 “京茹，你嫁到老许家，可就是老许家的人了。”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斟酌着用词，“你给我离秦淮茹远远的，听见没有？” 秦京茹本就对秦淮茹拉邦套的事心里不痛快，要不是如愿嫁给了许大茂，她都想让秦妈三不五时的去秦淮茹家闹腾，主要是她太不干人事了。 哪有这么坑同族表妹的。 秦京茹不想自己在许大茂眼里是个绝情的人，犹犹豫豫的说，“额，可她是我的亲戚啊……” 许大茂不知道她知晓了拉邦套的事，只以为她还被蒙在鼓里，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秦京茹平白挨了几下，抱着脑袋不满地噘着嘴。 “京茹呀，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姐她心思可深着呢。乖啊，咱不和她玩啊。”许大茂可不想看秦京茹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因此语气严厉了些。 “好、好吧，反正我们也不怎么熟。”秦京茹见他变了脸，赶紧表态，“你说不理她就不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才对嘛，你爷们儿我可不会害你。等晚上回家我和你慢慢说，总之你给我记住，不要搭理她家的破事。”许大茂闻言和缓了脸色，可不能吓着小媳妇。 秦京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和傻柱拉邦套的事吗，她都知道了。 接下来许大茂没再说什么，带着秦京茹在指定的店铺换了布料，香油和糖，又自掏腰包添置了些东西。 还好骑了自行车，不算多的东西放进车筐就能拉回去。 至于暖瓶、陶瓷缸和牙膏牙刷之类的个人用品，早几天就在屋里放好了，他还借机从系统仓库偷渡了不少东西。 许大茂载着秦京茹回到四合院，三大爷正准备去倒垃圾，迎面就碰上了许大茂带着穿红呢子的漂亮姑娘进来，顿时明白许大茂真的二婚了！ 而且这姑娘看着还有些眼熟。 “大茂，这位是？” “三大爷，这是我媳妇，之前你见过的，中院秦淮茹的表妹。京茹，叫人。” “三大爷好。”秦京茹叫了声。 “嚯，好你个许大茂，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三大爷震惊于许大茂敢柱口夺食，他望了望自行车上的东西，“恭喜恭喜啊，院里还摆酒吗？” 虽然许大茂说过请秦家在国营饭店吃饭，但万一呢，要院子里整几桌他就可以先清清肚子了。 “呵呵，院里不办了，您等喝我孩子满月酒吧。”许大茂示意秦京茹跟上，迈步朝院子里走。 满月酒？ 三大爷一时间没回过神，难道还真是娄晓娥的问题？ 他带着满脑子疑问又转回了屋，都忘记手里的垃圾了。 三大妈见自己老伴儿手里的垃圾，好奇的问，“不是去倒垃圾吗？怎么还往回带啊。” “嗐，许大茂结婚了，结婚对象是秦淮茹的表妹。” “你不是早知道消息了吗，怎么还发愣了。傻柱之前不还让你介绍冉老师吗？” 三大妈倒是不惊讶，前两天秦京茹哥哥来院子送野鸡，和秦淮茹说野猪救人时落下的缘分，绘声绘色地故事让听墙角的人记忆犹新。 三大爷一想也是，事情早在院子里传遍了，他又不是当事人，在这急火什么呢。 另一边，秦淮茹正在水龙头下洗饭盒，中午回来刚把饭吃完，就想在院子里看看能不能碰到傻柱，碰到了再趁机薅点东西。 她刚把饭盒盖好，一抬头就看见了有说有笑的许大茂和秦京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许大茂，这下咱可是亲戚了。京茹，你这身可真好看。得亏没和傻柱相成功，还是和许大茂站一起相配很多，真是一对佳偶。”秦京茹走上前，笑着说，“哎呦，我这也没准备什么，不然还能送一对枕套给你们。” 合着早两天来的秦振春不是人呗，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而且许爷也不稀罕你秦淮茹的东西，怕带毒！ 秦京茹听了尴尬的扫了眼许大茂，她是单纯不是傻，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阴阳怪气。 “表姐，我和你说的什么傻柱也就见过几面，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秦京茹舔舔唇，不高兴的说，“而且我都明确的拒绝了他，他后面不是又去追求别人了。你自己喜欢就自己喜欢嘛，可别扯上我啊。” 最后一句她含糊带过，依旧拧眉看着秦淮茹。 “京茹，我就是感慨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许大茂不就很有缘分嘛，振春都跟我说了……” “那可不，我俩贼有缘分。” 秦京茹说完笑嘻嘻的搂住许大茂的胳膊，她命里就该嫁给许大茂。 “你俩真不准备在院里办酒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呀。”秦淮茹不想去看表妹得意的笑脸，略微惊讶的问道，“而且国营饭店多贵啊，还不如傻柱的厨艺好……” “我没准备在院里办酒，你别放心啊贾家嫂子，我们也没想收礼什么的。”许大茂朝秦京茹挤挤眼，拍拍车筐里的糖果，“京茹，待会儿给各家发些喜糖喜烟，别人不知礼就算了，我们的礼数得到位。” “好嘞，大茂哥。”秦京茹挺了挺腰板，响亮的回答。 秦淮茹被闹了个没脸，暗暗把事情记下，反正可以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傻柱不就是个好打手吗？ “呵呵，那感情好，棒梗他们有糖吃了。”她露出个假笑，“我要去上班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秦淮茹拿着饭盒就回了贾家，也不管身后两人各异的表情。 许大茂对着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好在许爷喝了几个月中药又搭配着西药，把身体养护好了。 不然就冲她这句话，原身都得爆炸。 秦京茹听了倒是脸色好了些，她要像秦妈那样生上四五个孩子，让许大茂被孩子缠的想不起前任。 许大茂看着毫不知情的秦京茹，心里满是庆幸。 回到家把东西一放，他打算趁着吃午饭的人回家，现在人比较齐的时候带着秦京茹去把喜糖喜烟发了。 花生瓜子喜糖混一起，每家都舀了一碗。 二大妈看看手里的喜糖，又看看相携离开的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许大茂真结婚了。 得了喜糖的聋老太太剥了糖塞进嘴里，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院是一大爷家和贾家安静地接了糖，纳鞋底的贾张氏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对着两人啐了口唾沫。 要不是秦淮茹给傻柱介绍对象，秦京茹就不会来城里，不来城里还会遇到许大茂吗？ 现在两人结婚了，不说给谢媒礼，就连喜糖都是和别人一样多。 贾张氏一边吃东西一边骂骂咧咧，必须让秦淮茹回来好好去说道说道！ 正给三大爷分喜糖瓜子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不经意间抖落了好几颗花生。 “哎哎，许大茂手稳点，我这一大家子可不够发呢。”三大爷恨不得抢过许大茂手里的碗自己舀，他把盘子往前递了递，“京茹啊，多分点，让三大爷多沾沾你们家的喜气。” “好嘞，三大爷。”秦京茹抓了把花生，算是满足了三大爷打的愿望。 “多谢多谢。”三大爷咧嘴笑笑，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许大茂听着十分受用，虽然三大爷文化程度有限，有时候会乱用词语和古话，但做老师就是好词多，满嘴顺口溜和要考研似的。 秦京茹笑的眼睛弯成月牙，手指头缝漏的大了些。 前院倒座房也住了五户，等全院发完麻袋里也不剩多少了。 “收拾下，待会儿直接去咱妈那。”许大茂把麻袋放到桌上，倒了两杯水，自己拿起一杯咕咚喝了半杯。 “我留了些喜糖，正好给爸妈拿过去。”秦京茹喝了口温水，有了许大茂的奶糖投喂，她真的不馋喜糖。 而且喜糖啊，不给说不过去。 许大茂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不愧是乖巧懂事的媳妇，考虑的就是比他多。 “行，你真是个小机灵，去拿个盒子装上吧。”他点点头，站起身把围巾和手套戴好。 秦京茹得到夸奖，又开始傻笑起来。 今天一天的经历对她来说和做梦一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许大茂拍拍她的脑袋，吆喝一声，“走吧，傻妞！” 秦京茹顺势搂住许大茂，对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就被反搂住亲了好半天。 许大茂喘着气，要不是时间不对，他绝对会让她知道下社会的险恶。 第29章 结婚下 秦京茹抿了抿肿起的唇，缩着脖子把脸埋进了围巾里。 许大茂瞄了她好几眼，拉着人走进了屋子。 白素兰知道儿子儿媳要来，早在家里等着了。 她看着两人的相处，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国营饭店承办了婚宴，白素兰买了两瓶汾酒，又去打了几斤散酒，其余需要准备的也不多。 她带着秦京茹进去试衣服，明天婚宴得穿的漂漂亮亮的。 秦京茹惊喜的叫出声，没想到婆婆还给她准备了衣服。 “妈，这是个什么……”秦京茹害羞的拿起一块布料，这和她穿的小背心完全类似，但看着有些羞人。 “这是苏联传来的样式，起到保护胸的作用。”白素兰帮助秦京茹穿好罩子，讲了些穿它的好处，又把新衣给她穿上。 秦京茹羞哒哒的点着头，和白素兰讨论怎么搭配明天去国营饭店穿的衣服。 屋外许大茂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桌子上都嗑了一小堆瓜子壳了。 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要不是秦京茹口渴出来倒水喝，怕是要聊到天天黑。 许大茂望了眼抿唇赔笑的秦京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三点多早退回家的傻柱见着桌上的喜糖愣住，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冲出门，跑到西厢房找到一大妈。 “一大妈，今天谁家有喜事啊？好家伙，我一回屋就看见了桌上的喜糖。”其实傻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哦，傻柱回来了。那喜糖是许大茂给的，他和秦淮茹的表妹结婚了。”一大妈一边夹着烽火煤，一边回答傻柱，“还有两支过滤嘴香烟呢，给的倒是挺大方。” “原来是他啊，我就说谁没事发喜糖呢。”傻柱挠挠后脑勺，感叹了两句就回去了。 对于许大茂结婚，院子里的人都反应平平，毕竟没什么牵扯，结婚就结了呗。 倒是傻柱有些羡慕，他虽然总和许大茂总是闹矛盾，但心里其实是羡慕嫉妒恨的许大茂的生活的。 比他长的好，比他工作体面，还早早娶了漂亮的娄晓娥做媳妇。 而且许大茂一婚是大家闺秀的有钱人娄晓娥，现在二婚更是清纯水灵的农村姑娘秦京茹。 再看看他傻柱，人到三十孤身一人，好不容易追求个人吧，还被三大爷从中作梗搞破坏没成功。 现在许大茂都二婚了，他还是个孤家寡人。 傻柱吃着喜糖味同嚼蜡，凭什么啊，他到底和许大茂差哪了？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妈，你和爸真不去东来顺？” “不去，你和京茹去吧，别折腾太晚啊，明天还要招呼你丈母娘一家呢。” “嗯……”许大茂心里叹了口气，还得素一天啊。 秦京茹听明白了白素兰的意思，害羞的看了眼许大茂。 东来顺里，许大茂按照惯例点了几道菜，又问了了秦京茹爱吃什么，把羊肉多点了几盘，麻利地把钱票交了。 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家，也不怕浪费。 秦京茹看着一盘菜就要五毛，忍不住小声说，“下次我们买菜在家吃吧，我给你做，这里的菜太贵了。” 上次去老莫餐厅的时候她就想说了，那一顿吃的她心疼了好久。 至于办酒的花销，那是必要的省不了。 “没事，偶尔来吃一次还是吃得起的。而且吃得是氛围和服务，这里的羊肉也是一绝，和家里不一样。”许大茂知道秦京茹一时间转变不了消费观念，只能慢慢培养了。 “那以后一个月来两次？或者等我去找个铜锅，我们在家自己做火锅吃。”秦京茹商量着，她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惹恼许大茂。 “好了，到时候视情况而定，来，尝尝我涮的羊肉。”许大茂笑了笑，让她用羊肉蘸麻酱。 秦京茹闻着香味，忍不住咽咽口水，等一口羊肉下肚，更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许大茂夹了块冻豆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许大茂总觉得差点什么，又去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 秦京茹开心的喝着汽水，吃了好几碟羊肉才意犹未尽的停了筷子。 许大茂起身打包了剩下的饭菜，然后拉着秦京茹的小手走了出去。 “大茂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吗？”秦京茹脑子还有些亢奋，显然对四九城还没有逛够。 “回去打扫一下房间，不然乱糟糟的看着也不好。”许大茂笑着捏捏她红红的脸蛋，晚上的事情多着呢。 “啊，抱歉啊大茂哥。我差点忘记了。”秦京茹抱住许大茂的手，撒娇的说，“那我们快回去吧，嘿嘿。” 想到晚上要和许大茂睡一块，她是既高兴又忐忑，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许大茂摸摸秦京茹的脑袋，真跟小猫一样的逗着好玩。 “走吧，回家了给你看大宝贝。”许大茂挑挑眉，露出个坏笑。 “什么宝贝？”秦京茹猛地抬头，水润的大眼睛忽然忽然的。 早就知道城里人日子过的比乡下潇洒，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许大茂走路的动作一顿，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 “回去你就知道了。”他说完跨上自行车，载着人回了四合院。 今天的院子里有些热闹，跑来跑去的孩子手上多了几颗糖，大人们说着许大茂家的喜事。 许大茂和秦京茹一路打着招呼，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 傻柱抱着胳膊立在廊下，望着进来的许大茂两人，面无表情的说，“嘿，许大茂，你可真行啊。说结婚就结婚，我可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许大茂见来者不善，深知傻柱贫嘴的毛病，已经做好被嘲讽的准备。 “怎么？吃了桌上的喜糖了？这是你弟妹，京茹。”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右手探进了衣兜里，“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呗，在哪下馆子你来挑，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许大茂也不是在说客套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是能和傻柱达成和解，以后在院子里也能少些事端。 再加上他和傻柱也就偷鸡被罚五块钱的仇怨，其余事情还没有发生，因此没到死仇的地步。 以前两人水火不容，有原身嘴贱去主动撩拨，也有傻柱看不惯许大茂手痒痒打人，反正很少有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时候。 虽然总是打打闹闹，拌嘴吵架没个停歇，但感情还是有的，就是一直互相拧巴又不对付。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下馆子多麻烦，你备肉，我带酒，去你家搓一顿就成。”外面做的还没他傻柱做的好吃，可不花这冤枉钱。 许大茂见傻柱如此好说话，疑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有些遗憾电击枪用不了啦。 “等我事情弄好了，咱们一起吃饭，只要你不觉得我小气就成。”许大茂点点头，叫上秦京茹回了家。 傻柱见秦京茹警惕的眼神，不由有些纳闷，他又没准备打人。 再加上他对秦京茹的定位是曾经的相亲对象和秦寡妇的表妹，当时明确拒绝后他就转移了目标，现在变成了许大茂的媳妇，他就更没心思了。 而且两人又是通过正当途径认识，不存在截胡和抢亲。 老话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傻柱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人，只能抱怨缘分没到。 “得，衷心的祝福他们吧！”傻柱嘀咕一声，背着手回了屋子。 另一边许大茂和秦京茹简单的收拾了下房子，又倒热水洗脸洗脚，洗漱完就盖上了被子。 鉴于第二天要去国营饭店敬酒，许大茂忍住了没折磨秦京茹，但都领了结婚证，些不逾矩的事便利用了。 秦京茹抬起酸软的胳膊擦了擦脸，羞红的脸上是水润润的眸子。 许大茂看了看蒸的暄软的馒头，被热气烫的手指疼，只能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 秦京茹呆愣了瞬，羞的背过了身去，再不答应帮忙蒸馒头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知道是不成了，一把将香软的秦京茹抱进怀里，默念心静自然凉。 这个年头的人都形成了生物钟，到点自然就醒了。 许大茂搂着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后才起床。 秦京茹被他的动静弄醒，打着哈欠穿衣服。 “橱柜里有腊肠和鸡蛋，馒头和挂面应该还有剩，你看着做点吃。”许大茂刷着牙，有媳妇他就能解放双手了。 “好嘞，”秦京茹听见正事，立马抛去羞涩。 简单洗漱后，就干劲满满的挽起袖子去做饭。 许大茂闻着炒腊肉的香味，美滋滋的喝着茶。 这才是有媳妇的美好生活啊。 吃完早饭，许大茂让秦京茹备好东西迎接老丈人，然后叫了两辆三轮车去城门口接人。 红星大队里，秦家人早早起床租了队里的拖拉机，把准备的嫁妆装车斗里，十一口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而拖拉机在胡同小巷里不好拐来拐去，秦家人就把嫁妆卸到三轮车上，又挤上车去了95号院子。 许大茂家在后院，秦爸带着三儿子一趟趟把嫁妆搬进去，动静大的一大妈都跑出来看了。 没上学的孩子围着几人团团转，嘴里不断说着好话。 秦妈乐呵呵的一人抓了几颗干枣，这还是她找村里凑的。 小孩们得了干枣便嘻嘻哈哈的跑开，出去找小伙伴们炫耀兜里的奶糖和枣子了。 要是跑慢了，东西就会被大人收走。 比如正准备吃枣子的小当和槐花，手里的枣子被贾张氏一把捞走，就给留了一颗给他们尝尝味。 贾张氏吃着干枣，看着风风火火的秦家人，心里很是不满。 作为秦淮茹的亲戚，竟然不来和她问好，也不请她帮忙，而且她儿媳妇也算半个媒人吧？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哼，嫁到城里来又怎样，生不了孩子也没辙，许大茂就天生的绝户命！”贾张氏骂骂咧咧，三两口把干枣吃完，望见槐花要哭不哭的表情，冒出一股无名火，“哭什么哭，想吃就再去要呗，你叔伯婶姨可大方着呢！” 小当被贾张氏有些狰狞的脸吓到，拉着槐花又躲了出去。 “乖槐花不哭，姐的干枣给你吃。”小当擦掉槐花脸上的泪水，咽着口水看她吃干枣。 虽然有傻柱的饭盒补助，但吃最多的是棒梗和贾张氏，她和槐花还能蹭上一些，妈妈却是只能喝个刷饭盒水。 咕噜噜。 小当按按瘪瘪的肚子，早上就喝了一碗稀粥，她现在又饿了。 秦京茹的嫁妆有床单被罩茶几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一对画了牡丹的门箱。 总的来说是一笔还算丰厚的嫁妆。 许大茂看得出秦家对秦京茹是真好，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吸血鬼家庭，想着以后有机会就拉拔一把。 酒席是下午一点十八分开始，秦家人见时间还早，就坐在屋子里闲聊。 秦京茹把买的零食水果放在桌上，好让他们垫垫肚子。 许大茂被三个舅子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秦京茹则是在卧室里被两个嫂子按着打扮，说是要做最美新娘。 没多久许富贵夫妻带着许小薇一家赶了过来，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 人到齐后，屋子里更热闹了。 寒暄了一会儿，一群人直奔国营饭店。 要不是中间簇拥着一对新人，还以为是聚众打架呢。 进了国营饭店，刘姨已经等候多时。 一个大圆桌能坐十个人，两桌刚好把人坐完。 很快后厨开始上菜，四凉四热四汤再加一条鱼，鸡鸭鱼肉全都有，看的秦家人眼睛都直了。 他们知道姑爷大方，没想到这么大方。 许富贵夫妻俩和秦爸秦妈喝下新人敬的酒，又给了改口红包，才开始动筷子。 大人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几个小孩子都迫不及待地伸向肉菜，这可比过年吃的好多了。 而且姑父\/三姐夫对他们可真好，得回去好好和小伙伴们炫耀下，不是谁都有钱来国营饭店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原本许大茂以为会有剩的，结果被吃的精光。 不过一想他就明白了，现在的人都缺油水，饭量也大。 将秦家人送上班车，耳边没了小孩子的吵闹和舅子们的问候，许大茂吐出一口浊气。 他牵着秦京茹的小手，可算是结完婚了。 第30章 二人 经过一天的喧闹，许大茂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婚姻生活。 他在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时间。 晚上两人四目相对，开始了一场严肃的谈判，有胜有输，但结果是让人欣喜的。 许大茂乘风又破浪，划船不用桨，两人唱着荡起双桨，唱的声音沙哑了才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停了几个月，终于等到你，听信了饿狼传说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 另一边傻柱手枕着头，双眼望着屋顶毫无睡意。 或许是许大茂二婚的事刺激到了他脆弱的神经，此时此刻他想到了知书达理的冉老师，越发恼恨从中作梗的阎埠贵，不然他现在也该抱着香软的老婆睡觉了。 唔，等和冉老师好好解释下偷车轱辘的缘由。 真不是他故意的！ 可怜的傻柱叹了口气，裹紧了被子以免散了热气。 许大茂的婚假有五天，今天是第三天，还可以睡个懒觉。 秦京茹昨晚被闹的太狠，眼睛都哭肿了，现在还蜷缩在他怀里睡觉。 许大茂亲了亲她的发顶，披上衣服去给炉子换了个煤球，顺便烧点热水擦擦身体。 想到昨晚动听的歌声，他喝了口桌上的凉茶，要积蓄精力晚上继续练习。 等水烧开，他倒进搪瓷盆又兑了些凉水进去，拿着毛巾和香皂浑身擦了个遍。 在擦身体期间，第二壶水烧开了，秦京茹也睁开了眼睛。 无他，饿的。 许大茂穿好毛衣，见状笑了笑，“醒了？先去擦擦吧，热水给你倒好了。” 秦京茹感动坏了，嫁进来前秦妈千叮嘱万嘱咐，让她记住要给自己丈夫做饭洗衣洗脚，没想到许大茂比他想的要贴心很多。 “大茂哥，你歇着，早饭我来做。”她翻身下床，脚一软又倒回了床上。 “还是我来做吧，你靠着床擦擦。”许大茂把她按在床上，把新兑的温水抬了过去。 “大茂哥，你把帘子拉上。”虽说昨晚都看光了，但她还是很害羞。 “德行，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许大茂低头亲亲小媳妇的脸蛋，笑着拉上了帘子。 从橱柜拿出肉罐头、鸡蛋和面条，又把铝锅放到炉子上。 热锅凉油，再把蛋一打，香味就出来了。 秦京茹拧着毛巾，闻着屋内的味道吸吸鼻子，里面猪油一定没少放！ 她加快速度擦完身体，又简单的收拾了下床铺，然后扶着墙走到客厅。 发软的双腿和疼痛的腰背提醒着人昨晚有多火热，她看着许大茂专心捞面条的侧脸，脸蛋红扑扑的。 “你快坐好，我再拿俩咸鸭蛋。”许大茂招呼着秦京茹，把碗放到桌上。 “大茂哥，这已经很好了，你做的面好香啊。”秦京茹夹起面条吹了吹，一口塞进嘴里幸福的眯了眼睛。 “傻妞，吃进肚子里的才归自己，你爷们我可不会饿着自己的媳妇。”许大茂递了个咸鸭蛋给她，自己也敲开一个吃起来。 不得不说，这搭配简直绝了。 面条里有肉、蛋和白菜，秦京茹吃的脸颊鼓鼓，心里感动极了。 在乡下虽然秦爸和哥哥们也会做饭，但那时在特殊情况下，做的饭菜味道一言难尽，就是那种做熟了加点盐，能吃却不好吃。 唯一的好处就是量大管饱，没秦妈和嫂子们做的时候抠搜。 “大茂哥，你对我真好。”秦京茹想起乡下的艰苦生活，再次庆幸自己嫁进了城里。 “那当然，你可是我媳妇，不对你好我对谁好？”许大茂喝了秦京茹倒的茶水，一本正经的说，“只要我们再生个孩子，好日子还长着呢。” “嗯嗯。”秦京茹笑着点头，生一个哪够啊，最起码要生四五个！ 她的目标就是比秦妈多生一个，到时候做什么事都有帮手。 吃完了饭，秦京茹自觉收拾起了碗筷，虽然身上还有些不适，但她不能放任自己懒下去。 许大茂坐在凳子上，看着小媳妇忙碌。 等秦京茹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下，送的嫁妆也归置齐整，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她抱住许大茂的手臂，一脸期待的说，“大茂哥，我们出去玩吧，在家好无聊。” 四九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更何况她也没来过几次，都是被许大茂带着到处走。 这年代也没什么娱乐，而且秦京茹的知识水平有限，让她在家看书也行不通，现在有不到听收音机的时间。 “乖，今天咱不出门，就在家好好休息。”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过几天不是回乡下还要办酒吗？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好吧，可是真的很无聊。”秦京茹叹了口气，在乡下还能找小姐妹说说话呢。 “行了，我给你找点事做就不无聊了。”许大茂亲亲她的脸蛋，抱着人走进了卧室。 秦京茹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放到床上，想到昨夜的喜悦，心里更是既期待又害怕。 不过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张张嘴开始教许大茂唱歌。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她眼睛眯起一条缝，就看见了抱臂站在床前一脸坏笑的许大茂。 “你，你怎么……”秦京茹扭了下身子，脸上羞红一片。 ‘’呵呵，京茹，来看看你许爷攒的家底。”许大茂将秦京茹搂在怀里，将木盒子塞到她手上。 秦京茹打开木盒子，然后就瞪圆了眼睛。 “大茂哥，这也太多了……”她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许大茂送的梅花手表，换以前她连十块钱都没见过。 而现在手里的木盒子放着几叠大黑十，还有很多零散的票据，晃一眼看去都有一两千。 许大茂亲着她的脖颈，手从她肩上滑落，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里面差不多三千块，零碎的我也没数过，里面有些票应该快过期了，你找个时间拿出来去花掉。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就归你管了，可别糊涂记错了账。” 说完他从木盒子里翻出一个小盒，里面是他在黑市换的金首饰。 “这些都是金子做的，留着应急或者送人。”他把金镯子戴在秦京茹的手腕，有些惋惜的说，“可惜现在不能戴，不然你就是院子里最富有的小媳妇了。” “不用戴我也是最富有的，大茂哥，你真的打算给我管吗？我怕我管不好……”秦京茹抚摸着金镯子，乐得找不着北，但想到好几千块落入手里，又觉得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 也明白许大茂带她去吃百货大楼、老莫和全聚德都是一脸的淡然了！可还是心疼花出去的五六百块钱，唔，虽然衣服裤子都是买给她的，可自己做能省下更多。 “什么管不好，慢慢学啊，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当家。”许大茂想到秦京茹的低学历，寻思要不要给她找个夜校读读。 最起码能学学技术，有了文凭和手艺后也好找工作。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毕竟两人才结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见秦京茹犹豫地盖好木盒子，许大茂挑了挑眉，“怎么，难道秦京茹同志没信心完成任务？那我可得好好惩罚你了~” 秦京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住了嘴，木盒子从腿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许大茂开始了惩罚，秦京茹眼眶红红的，被教训的泪水横流。 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被随处乱扔，两人又开始唱荡起双桨，意图在唱歌比赛上博得头筹。 “怎么样，京茹姑娘，能否完成任务？” “呼呼，大茂哥……” “什么？我听不见。” “大茂~咳咳、大茂先生，保证~完、嘶，成任务。”秦京茹汗流浃背了，断断续续的说着。 …… 一场暴风雨过后，唱歌的歌声被雷声打乱，窗外的人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许大茂靠坐在床头抽烟，秦京茹趴在他怀里，娇小的身躯正正好契合。 一场严刑拷问下来，她还是承担起了财政大权的职责。 “院子里没啥好人，记住财不外露，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许大茂摸着滑溜溜的脊背，吐了口烟圈。 “嗯，我知道了。”秦京茹吐出口浊气，有气无力的说。 该说不说，唱歌的过程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点废嗓子。 她一想到刚才的感觉，头皮又开始发麻。 两人折腾了一下午，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秦京茹穿好衣服，别扭地走着去做饭。 这次许大茂没拦着，他也起床去搬冻外面的白菜了。 一顿热乎的猪肉炖粉条，再配上暄软的馒头，吃的两人头都抬不起来。 “正好我想起来了，现在跟你说说院子里的事情。前院…中院…”许大茂夹了块豆泡，意有所指的说，“后院的聋老太太，中院的一大爷和秦淮茹都不是好人，平时给我远着点。” “贾东旭死了没多久，一大爷就揣度着傻柱给秦淮茹送饭盒，说是寡妇扯业不容易。或许一开始傻柱是单纯的接济秦淮茹，可是一下子接济三四年，谁说没点猫腻？而且升米恩斗米仇，你看贾家谁念他的好了……” “秦淮茹对傻柱有意思，在外人眼里两人肯定早勾搭在一起了。不过秦淮茹一寡妇带着仨孩子想嫁傻柱有点困难，就把你拉去顶缸。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不然在你姐的忽悠下，就你这单纯的小脑瓜可玩不过他们…总之，你没事少去溜达，要是被骗了，到时候只能顿顿吃土豆番薯了…” 许大茂给秦京茹夹了块五花肉，让她好好权衡下利弊。 秦京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果然秦淮茹的目的和她想的一样，不过一个四合院怎么比他们下乡搞的还复杂？ “我知道了大茂哥，还好我眼光好看上了你，不然我也过不上现在的额好日子，嘿嘿。”秦京茹眯着眼傻笑，谄媚地给许大茂倒了杯水。 “知道就好，你许爷可不会让你过苦日子。”许大茂哼了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是是是，许爷最好了。”秦京茹点头附和，就算许大茂不说她也会远离秦淮茹几人。 都说救急不救穷，秦淮茹家可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她是傻了才会去套近乎。 再加上秦淮茹嫁进城里的时候她才三四岁，过年过节也见不上几面，连情分都没多少。 而且存款三千多，她要是生上四五个孩子能造多久，还是得顾着自个。 许大茂见她把话听进去，欣慰地夹了几片肉过去。 原剧里秦京茹就特别听话招人稀罕，现在变成自己媳妇了，肯定要加倍疼爱。 晚上又折腾了一番，待到月上柳梢头，两人才相拥而眠。 外面等待一天的秦淮茹傻了眼，她还想和表妹搭搭话，两人再怎么说都是亲戚，攀上了有钱的许大茂，手指头留点缝接济下他们贾家怎么了？ 可惜她洗了半天衣服都没看着人，甚至还被贾张氏阴阳怪气了一番，说是帮了一个白眼狼亲戚。 秦淮茹想到凑过去想要打听事情的时候听到的动静，不禁心跳加速脸泛红光，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棒梗啃着窝头，疑惑地看着魂不守舍的妈妈。 贾张氏见状哼了声，不过有孩子在场，她便没有当场开骂。 夜晚寂静无声，秦淮茹看了看挂钟，披上外衣就出了门。 她做贼似的来到傻柱家地窖门口，等着送白面的人。 “淮茹，你家又快断炊了吧？这是五斤白面，你拿回去给孩子们补补身体。”易中海提着面袋，说的义正言辞。 “一大爷，太感谢您了，您都不知道我婆婆……”秦淮茹欲言又止，泪光闪烁的看着易中海。 平时有傻柱的饭盒接济，可那又能管多久，背地里靠的还是一大爷的大方接济。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也快回去吧。”一大爷摸了把秦淮茹的手，笑着说，“下次我再给你带几个馒头，就是吧…唉，现在人人都困难，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所有的东西都有价码，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外人好。 “一大爷，瞧您说的，还是要感谢您。”秦淮茹尴尬笑着地抽回手，抱着白面小跑着离开了。 一大爷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划过一抹冷笑。 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想白嫖他东西的人还没出现呢！ …… 第31章 回门 许大茂可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搂着媳妇睡得正香。 住房隔音差的坏处就是会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好处就是不需要闹钟了，每天都能准点起床。 秦京茹在听见院子里嘈杂声响后，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看着还睡着的许大茂，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别闹，媳妇，再睡一会儿。”许大茂挠挠脖子，歪头继续睡了。 “大茂哥，我去做早饭。”秦京茹听见‘媳妇’二字幸福的笑了，轻手轻脚地去把烧水壶放到煤炉子上。 不过还得去接点冷水，少不得要和邻居碰面。 虽然外面的风吹的人有些冷，但她知道不能再赖在屋子里，必须得在众人面前露个面。 昨天早上没有在大院露头很正常，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加上又是新婚燕尔，难免就懒惰了些。 要是第二天接着这样，院子里的碎嘴的大妈大爷们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秦京茹和二大妈打了招呼，一起走到中院接水。 “早啊，张婶子，您也来接水啊。” 贾张氏看见来接水的秦京茹，斜着眼冷哼一声，径直走回了屋子。 “你别介，你姐婆婆可能遇到烦心事了，她平时不这样。”二大妈冲着秦京茹笑笑，为贾张氏辩解了句。 “哎，没事，我不放在心上。”秦京茹甜甜一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等着秦京茹询问的二大妈麻爪了，端着水回去的时候还看了秦京茹好几眼。 秦京茹心里呵呵，真当她傻啊，谁会没脑子的大清早去找骂？ 接好水端回屋，热水也烧好了。 她把许大茂喊起来洗脸刷牙，开始熬粥做早餐。 许大茂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忙碌的秦京茹，心里有一种名为家的满足感。 前世身为孤儿的他孑然一身，来到异世有了一对疼爱他的爸妈和通情达理的妹妹，现在又娶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儿，以后再生上几个小孩，这日子才叫圆满！ 吃完饭后，秦京茹又去忙里忙外的打扫，把昨天落下的都弄干净了。 许大茂抽着烟，看着不远处晃动的身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大茂哥你怎么了？不会感冒了吧？”秦京茹听到声响，扭头关切的问。 “没事，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许大茂摆摆手，继续lsp凝视。 “哦，那你有事了喊我。”秦京茹说完继续弯腰擦东西，确保花瓶和桌上没一点灰尘。 许大茂想到回门的事，顺便再把乡下的酒席办了。 到时候白素兰夫妻和许小薇去就成，反正吃席的多是秦京茹家关系好的亲戚，老许家在四九城的亲戚不多，他们也去不了几个人。 而且乡下就办四五桌，也是去混个脸熟。 于是许大茂望着京茹，盘算明天回门准备带些什么。 原本应该先在女方家办酒，然后再去男方家，不过秦家人考虑到许大茂的身份，好不容易把女儿嫁进城里面，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给耽搁住。 于是他们把办酒的时间安排到回门这天，刚好招呼姑爷，也能让其他看看女婿对女儿的看重。 回门这天，三辆自行车一大早就骑出了城门。 骑车的是许大茂和许富贵，身后分别载着自己的媳妇。 许小薇独自骑着一辆车，前筐和后座的俩筐都装满了东西，都是许大茂准备的回礼。 除了棒子面、白面和一些罐头腊货，还有几双解放鞋和两匹布，都是给秦妈秦爸的，至于他们后续怎么分配就不是许大茂关心的了。 红星大队的人看着秦家的三姑爷，老远就笑着打招呼，在看见回门礼后，脸上更是羡慕嫉妒恨。 前几天男方给的三十六块彩礼、手表和烟酒糖就够惹眼的了，没想到回门礼也给的大方。 不过想到今天秦家还要办一次酒，又看了看自行车筐子里的东西，寻思上礼要多给几毛了。 秦家人看到大变样的秦京茹，桌上堆着回门礼，感慨许大茂地方的同时又心疼花出去的钱票，得叮嘱秦京茹把握好家里的财政大权。 酒席照旧下午一点多开始，许大茂前两天就把办酒要用的肉和白面送了过来，摆个七八桌酒席绰绰有余。 队员们喝着散酒，耳后夹着散的大前门喜烟。 他们吃着二合面馒头，夹着酸菜炖粉条里的大肉片，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许大茂和秦京茹一桌一桌的敬完酒，就坐在主桌看许富贵和大队长、支书以及会计等人聊天。 作为在四九城电影院工作的人，许富贵的人脉不是大队里队长能比的，同桌的人都恭维他，因此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 秦二哥秦振华歪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和大哥喝着酒，小老四秦振实凑准桌上的肉在猛吃，才不想和两个哥哥聊天。 许大茂看的好笑，秦家四个儿女都长得不赖，儿子都长得人高马大，站出去很能唬人。 特别是总去打猎的秦振华，就是憨了些，但正合许大茂的心意啊，他就缺指哪打哪的人。 而且无论哪个年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许大茂能给他们找份工作捞进城里，他就是他们一辈子的恩人！ 等酒席散去，女人们还在收拾东西。 许大茂坐在堂屋，望了望三个舅哥，“振春，振华，你俩什么学历啊？有没有想过去城里找份工作？” 秦振春和秦振华对视一眼，都在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放映员姐夫，我大哥四年级（初小）就没读了，我二哥读到六年级（高小）毕业。”正摆弄许大茂送的文具盒的小老四秦振实大声回答。 “那就有些麻烦了。”许大茂摸摸下巴，半晌没有说话。 虽然他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还没权利塞人进厂，就连李主任帮助亲戚都没有强硬塞人。但他许大茂有拼夕夕系统啊，买几块表或者其他稀罕物去走走关系，什么工作安排不下来？ 可这学历是卡人的关键，好歹要小学毕业啊。 秦振春两兄弟见许大茂半天没说话，不由得心里一突。 性子急的秦振华挠挠脖子，开口询问，“大茂怎么了？我们都学不进去，能认字不当个睁眼瞎就行了。” “倒是没啥大事，就是你们学历有点低了，这样不好进步啊。”许大茂没夸下海口，捻着小胡子慢条斯理的说，“哎，如果最近有扫盲班，你们俩找个时间去拿个结业证，多认些字对你们有好处。” 秦振春闻言眼睛眼睛一亮，他不会认为是许大茂嫌弃他们学历低，要真是这样，当时就不会和三妹京茹结婚了。 而且相处中许大茂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再想想他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这么看来是有好事等着他们。 “大茂，你说的对，我特想进步。”秦振春捶了下二弟的大腿，一脸的高兴，“明儿个我就去问问大队长扫盲班什么时候办，保准秋收前拿到证！” “大哥，你别到时候咬着笔头就睡着了。”秦振华龇牙咧嘴低揉着大腿， 手劲还真大。 “嘿，瞧您说的，好像把煤块当红薯干啃的不是你一样。” “呵呵，还不是你不干好事，我就没见过把弟弟扔煤堆里的！” “我就多余说一句…你忘记你拿尿和泥扔炕上，害我被咱妈打的三天没下床…” “你好意思说，我藏耗子洞的糖不是你吃的？” “……” 两兄弟借着酒劲翻旧账，说的脸红脖子粗。 一旁的小老四秦振实看的听的目瞪口呆，有些后悔没帮忙去还板凳，要是两个哥哥酒醒知道出丑，他肯定逃不脱被修理的命运。 许大茂被他的苦瓜脸逗笑，不过他也没想到两个舅子小时候那么皮。 正吵架的两兄弟听见许大茂的笑声，都尴尬的抹了把脸，吵着吵着就上头了。 “行了，别说妹夫不照顾你们。”许大茂见他们望过来，笑着说，“京茹到时候也要参加夜校提升学历，不然工作可不好找。” 表面说的是秦京茹的事，实际上是在点秦振春兄弟俩，要是没有努力学习，一切事情都白搭。 秦振春扼腕叹息，早知道他当年就把高小读完。 秦振华也不住点头附和，不管是打猎还是种地都是辛苦活，要是能有个旱涝保收的工作，谁会苦哈哈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过汗水摔八瓣的生活呢？ 既然许大茂开了这个口，肯定是有门路的，不管是要钱还是做其他事情，只要在大队里传开，争抢着帮忙的人多的是。 要不是他俩是许大茂的舅子，恐怕还没这个好处。 “大茂兄弟，不对，大茂哥，以后你就是我哥，我是你弟。咱们各论各的！”秦振春紧紧握着许大茂的手，恨不得当场结拜。 秦振华慢了一步，只能握住许大茂的另外一只手，嘴里喊着大茂哥。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就多了俩弟弟，手心也被焐的汗津津的。 “大茂哥，我以后也叫你哥呗？”秦振实放下铁皮文具盒，殷勤地给许大茂捶背。 虽然初中毕业能考高中，毕业了也能找工作。 可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就是一道坎，现在递台阶的人就在眼前，不讨好的人就是傻子。 许大茂被捶的咳嗽了好几下，死孩子下手真重。 “哎呦喂，轻点轻点，你捶的可不是石头！”他翻了个白眼，见三人期盼的看着他，得意一笑，“其他的都先不说，结业证到手后，我倒是可以安排安排。”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机会是有的，能不能成就不一定了。” 秦振春三兄弟哪有嫌弃的道理，许大茂能提携他们都是人帅心善。 秦爸秦妈听了一耳朵，对自家女婿的好感都突破天际了。 他们老秦家何德何能找到这么好一女婿啊！ 你看大队里的人，以前还说起嫁进城里的秦淮茹，现在换了人物，说起了许大茂和秦京茹，最离不开的是送来的彩礼和回门礼，在农村都够娶好几个媳妇了。 “爸妈，我没说错吧，大茂哥是顶好的男人。”秦京茹笑的得意，比表姐的老公强无数倍。 “是是，他办事敞亮，你也别落下。”秦妈点点闺女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哥他们是结业证，你要去夜校读书，可长点心吧傻闺女！” “去就去呗，嘿嘿，等我读出来大茂哥肯定给我安排工作。”秦京茹骄傲地挺挺胸，在她心里许大茂就是天，而天无所不能。 秦爸秦妈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另一边和大队长几人在队里转悠的许富贵看着田里忙碌的人们，对乡下的劳苦生活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也是他努力逃离乡土留在城里的原因，农民实在是太苦了。 许富贵深吸一口冷气，背着手离开了田野。 秦家酒席结束，给帮忙的人送了两个馒头和一碗折箩，院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现在还不到五点，白素兰夫妻和许小薇打了声招呼，也不准备留着过夜，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红星大队。 许大茂作为姑爷自然留下了，晚上被安排着和秦家兄弟住一块，然后听了一晚上的磨牙打呼放屁声，睡熟后还被秦振实一脚给踹醒了…… 秦京茹则是被老妈搂在怀里聊天，一起声讨完不怀好意的秦淮茹，又拉着手给她传授着经验，听的她小脸一红又一红。 第二天许大茂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哀怨地看向红光满面的秦京茹。 早餐是昨天酒席剩下的菜，灶上一热味道还不错。 今天是3月1号，婚假的最后一天。 许大茂和几个舅子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上工时间，秦家人除了三个二嫂和小孩都去地里了。 他不耐烦招呼小孩，就载着秦京茹回了城。 院里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每个人都忙碌无比，悠闲的许大茂两人就异常显眼。 刚走进中院，傻柱头发乱糟糟的提留着网兜，一边打哈欠一边抠着眼屎出门。 许大茂看了眼手表，都已经九点半了，以前傻柱虽然早退，但很少迟到。 今儿个是怎么了？ “哟，傻柱，早啊，吃了吗？”许大茂扬了扬手里的大萝卜，“要不要来一根，我岳母送我的。” “许大茂？”傻柱见着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别扭，“免了，你爷爷我要去上班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说完他哼了声，背着手走了过去。 不过那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大茂哥，傻柱他平时都这这样吗？”秦京茹被傻柱邋里邋遢的样子惊讶到，做厨子的人啊，不应该最注重卫生了吗？ “额，一般不这样，看见漂亮小姑娘会打理的油光水滑的。”许大茂扯扯嘴角，补充道，“平时有秦淮茹帮忙收拾房间和新衣服呢，估计和她闹矛盾了。” “哦~”秦京茹眨眨眼，庆幸自己没有看上傻柱。 乡下人是因为环境和做农活才有些脏，勤劳的人会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而懒汉就另说了。 秦京茹从小就立志嫁进城里除了有秦淮茹做榜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乡下到处是泥土。 第32章 送糖 按道理来说，许大茂才离开一天，大院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而且能让傻柱迟到的人也没有几个。 难道是秦淮茹对傻柱做了什么？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打算找个人问问。 正巧二大妈蹲在院子里洗碗，他想着秦京茹以后要和院子里的人打交道，于是让她抓两把瓜子花生过去唠嗑。 “二大妈早啊，洗碗呢？” “哎，你和许大茂从乡下回来了。看着气色不错。” “是嘞，二大妈。”秦京茹给二大妈抓了把瓜子，和她扯起闲来，“院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九点多还看见傻柱了啊，一进门就撞见了，差点和大茂哥吵起来。” 二大妈擦擦手，和秦京茹一起嗑瓜子，闻言露出了个古怪的笑。 “大茂和傻柱一直就是死对头，别说吵架了，偶尔还会打起来，你会习惯的。”二大妈快速地吐着瓜子皮，对着秦京茹笑笑，“院子里没什么大事，就是轧钢厂有了人事变动，现在李主任成了李副厂长了，他和杨厂长又不对付，傻柱在后厨可不就…啧啧…” 二大妈对厂里的事和政治一窍不通，都是关心政治一心想要做官的二大爷给她分析的，秦京茹来问，她现学现卖就讲了出来。 杨厂长和李副主任斗法，收到伤害的就是下面的小喽啰，傻柱所在的后厨就有李副厂长的人，而傻柱就是刺头，被找点麻烦很正常。 秦京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暗暗把事情记下，又给二大妈塞了把瓜子。 二大妈见她如此上道，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也就你们新婚燕尔，没时间关心院子里的事，最近傻柱啊，饭盒都没怎么带回来了，你姐家仨孩子饿的嗷嗷叫。之前我看见好几次棒梗钻进傻柱家，出来的时候满嘴流油，一看就是…咳咳，总之你注意着点…” “还好你当初和傻柱没成，不然呀…你姐家日子不好过，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少，到时候天天来找傻柱也不是个事对不？当时你们在相亲，我也不好意思说。” “自从你姐夫死后，傻柱三不五时接济你姐家，你姐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模样身材都不差，街道办的媒人都上门好几次了，你姐就是打定主意不改嫁，我估计是看上傻柱了…” 听着二大妈吧啦吧啦一大堆，秦京茹很无语，你现在咋就好意思说出来了？ 她想起拒绝傻柱的原因，不就是他嘴馋偷鸡、报复人偷车轱辘吗？还得加上一个和秦淮茹拉帮套。 而且贾家又和傻柱走得近，难保没学上坏习惯，而且肯定是偷吃东西去了，不然怎么吃的满嘴流油？ “二大妈，我和她家是远房亲戚，她是我远房表姐，您可别把我俩混在一起。”秦京茹出言提醒，很是不满的说，“我现在已经嫁给大茂哥了，您就别再提那事。谁结婚前没相过几次亲？这只能说明我和大茂哥有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您知道吧？” “哎，瞧我这嘴，是二大妈的不是。”二大妈假装扇了下嘴，她是想挑拨两姐妹的关系来着，好让秦淮茹去弄傻柱，好让一大爷丧失傻柱这员大将。 没想到不用她挑拨，两姐妹的感情就不和，看来二大爷的谋划行不通了。 秦京茹见状也不好说重话，就继续嗑着瓜子聊天，等兜里瓜子吃完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二大妈看着廊下的瓜子皮，拿起扫帚弯腰扫干净。 秦京茹一回到家，拿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嘟灌了大半杯。 一边吃辣条一边看小说的许大茂手摸了个空，抬头就看见皱着眉头的秦京茹。 “怎么了？二大妈惹你生气了？”他凑了上去，给她塞了根辣条。 “没、嘶，有点辣，又有点好吃。”秦京茹把剩下的水喝完，吐着舌头又吃了好几根，然后说起和二大妈聊天的内容。 当听到李主任变李副厂长，许大茂不禁感慨他手段了得，才到轧钢厂五六年就升了上去，除了岳家给力，自己本身也很努力的往上爬。 许大茂摸着下巴，开离婚证明的时候和李主任搭了上了点关系，后面借机送腊鸭、腊肉以及老干妈勉强让人记住了自己这个小卡拉米。 现在人家升副厂长了，正好借着结婚的事情再去走个礼，表明自己追随他的决心。 反正许大茂不想像原剧一样当个革委会的副主任，那些缺德事他可不干，不管宣传科王科长上不上去，他到时候贿赂李主任，去以职代干当个副科长什么的岂不美滋滋？ 他看向斯哈斯哈吃辣条的秦京茹，简单的交代了下要出门给朋友送喜糖的事情。 秦京茹又灌了好几杯水，压制住口腔里的辣意。 “知道了，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要早点回来呀。”她知道许大茂特意说起，肯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她噘着被辣红的嘴，起身去橱柜里翻出剪喜字的红纸，把喜糖瓜子花生包了一包，还塞了包大前门进去。 一旁的许大茂满意的点头，是个有眼力见的。 他抱住秦京茹亲了亲，把红纸包塞进了上班用的手提包里。 “你要是出门玩，就在大路旁边晃悠几圈得了，可别往巷子里钻，不然天黑你都回不来。”许大茂摸出几张毛票给她，补充道，“你在家整理下盒子里的票，把快到期的拿出来，过几天跟着院里大妈一起去用了。” “嗯嗯，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秦京茹理了理他的衣领，心里很是受用，“我就在门口溜达几圈，不会乱跑的。” 许大茂拍拍她的屁股，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四合院。 一路畅通无阻，他很快就来到了李主任居住的筒子楼，周围居住的都是领导干部，就没一个是俗人。 来送礼肯定不能真送一包喜糖，他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了一罐茶叶、两斤蜂蜜、一斤苹果、柿饼和一条红丝巾、一盒雅霜。 后者是贿赂李主任爱人的，枕头风吹起来也很厉害。 手提包很能装东西，提着很不显眼。 许大茂敲响了李主任家的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模样清秀的矮个微胖女人，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您好同志，您这是？”矮胖女人惊讶的问，自家丈夫登门的下属可没这位。 “您好，我是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您是李厂长的爱人吧？”许大茂礼貌的微笑，快速地自报家门，然后指指手提包，“今天正在休婚假，想着来给李主任送包喜糖。” “这样啊，实在不巧，他今天在工厂食堂吃饭。”矮胖女人拉开门，邀请许大茂进来坐坐，“结婚是喜事，我吃个喜糖沾沾喜气。” “夫人，我就不坐了，这些您收着，也就是图个喜庆。”许大茂把手提包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竟然摆了一小堆。 矮胖女人看着红丝巾和雅霜一愣，不由对眼前的小伙子满意了几分。 以往李主任的下属送礼都是照顾着他，送的多是烟酒肉蛋，少有来讨她很欢心的，现在冷不丁见到一个，着实让人意外。 特别是那一罐子蜂蜜，虽然他们家不缺糖吃，但弄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你有心了，我会和怀德说你的喜事。”矮胖夫人笑眯眯点点头，“祝你新婚快乐。” “好嘞，谢谢夫人。”许大茂见目的达成呵呵一笑，走到门边大声说，“您记得吃我送的喜糖哈，夫人您忙，我先走了。” 矮胖夫人看着关上的门轻笑出声，李怀德手下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第33章 蒜香排骨 李怀德下班回家，看见桌上红彤彤的苹果疑惑的问，“媳妇，你回爸家吃饭了？” 矮胖女人摆弄了下脖子上的丝巾，把许大茂来送喜糖的事说了 李怀德泡了杯茶，啃着苹果若有所思，“是个有心的，上次的辣椒酱也是他送的，咱爸不是喜欢吃吗？我再去买几瓶。” 矮胖女人喝着蜂蜜水，闻言颇为惊讶，“还有这回事？看来你这个下属挺有门路，可以试着招揽招揽。” 李怀德呵呵一笑，许大茂估计是来祝贺他升职的，而且送的礼物还算用心。 现在许大茂没有资本家老婆拖后腿，又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后面用一用也无妨。 另一边许大茂在供销社看到了秦京茹，她正嗑着瓜子坐在外面和周围的小媳妇们聊天，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他认出了一旁的人，不就是阎解成的媳妇于莉吗？ 看来今天没找到零工，只能在家门口转悠了。 “京茹，回家了。”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路过，冲着看过来的于莉点点头。 秦京茹哎了声，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帮忙抬着车屁股。 “大茂哥，累了吧？回家我给你做饭吃。”秦京茹掀开帘子，体贴地把他的外套挂衣架上。 “待会蒸点香肠，我买了些排骨，炒个蒜香排骨，再随便弄个汤。馒头就别做了，做大米饭。”许大茂从手提包里掏东西，回来时在系统里买的。 “好嘞，我马上就开始做。”秦京茹系上围裙，挽起袖子打开碗柜拿出菜板和菜刀。 “这些是专门卖给你补身体的，记得每天吃一些。”许大茂把麦乳精、红糖和红枣放到橱柜顶上显眼的地方，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现在的人缺吃少喝，身体都单薄的很，身体养好了生孩子的时候也少受些罪。 秦京茹听了甜蜜一笑，做饭更加用心了。 不管是院子里还是乡下，有几个和她一样才嫁进家就掌握财政大权的，又有谁有许大茂这么贴心的丈夫？ 用甑子蒸大米饭的时候弄出了两碗米汤，两人加了点白糖咕嘟嘟的喝了。 等炒蒜香排骨的时候，香味弥漫到整个大院，放学回来的小孩馋的直流口水。 贾张氏伸长了脖子，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对着下班的秦淮茹努努嘴。 “你去看看傻柱回来了没，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棒梗还等着饭盒补身体吗？” “妈，我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您就别折腾了。”秦淮茹疲惫的揉揉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我折腾？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记住，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可能！” “妈，你爱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和你吵。”秦淮茹望向嚷嚷着想吃肉的小当和槐花，揉揉两个丫头的脑袋，端着盆子到水龙头下洗菜去了。 天天上班累的要死，婆婆一天待家不知道帮忙做饭，她回家看着冷锅冷灶还得憋着气去做饭，就连仨孩子换下的脏衣服都得她来洗，可身边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秦淮茹吸吸鼻子，把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前院三大爷嗅一口香味，就着咸菜啃窝头，还招呼着儿子女儿用力吸一大口，这样吃饭才香。 于莉看着桌上的土豆白菜脸都绿了，咸菜限量就算了，现在连土豆白菜都限了？ 他推搡了下阎解成，好歹每个月都给生活费的，怎么还抠搜成这样。 阎解成无奈的苦笑，他也做不了什么。 二大爷拍了拍桌，原本觉得喷香的炒鸡蛋也不想吃了，灌了一小杯酒就躺到了床上。 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夹鸡蛋的儿女们，二大妈哼了声，起身把炒鸡蛋放进了橱柜。 刘光天两兄弟撇撇嘴，继续啃着干巴馒头，然后吸溜一口菜汤。 不远处的许大茂家，秦京茹啃完一块蒜香排骨，又喝口麦乳精，都要美得冒泡了。 每天都有肉吃且能吃饱，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大茂哥，能嫁给你真好。”秦京茹含情脉脉的看着许大茂，手上扒拉饭的动作却没停。 “快吃吧，我说过嫁给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没有取笑秦京茹，毕竟三年饥荒的惨剧历历在目，这一辈人对吃饱饭有着别样的执着。 这边两人其乐融融，被劫走饭盒的傻柱则很是不高兴。 昨天何雨水回家，一进门就哭诉她和片警儿的婚事告吹，都是因为傻柱偷鸡偷车轱辘的事情广为流传，片警儿的妈妈可不想儿子和一个小偷的妹妹结婚，一直在阻拦两人结婚。 虽然片警儿对高中毕业又有工作的何雨水很是喜欢，但拗不过闹死闹活的亲妈，于是考虑再三，还是和何雨水分手了。 傻柱当时就傻眼了，撸着袖子就要去揍那个片警儿，结果被哭泣的何雨水拦住，叫他不要再去添乱。 “雨水！那小子就是个怂蛋，都快结婚了还始乱终弃，他就不是个好人！”傻柱生气地拧着眉，一脸的不服气。 “哥，傻哥，算我求你了，我知道偷鸡偷车都事出有因，但是别人不知道…你以后能少惹点事吗？我不想一辈子嫁不出去……”何雨水抹了把脸，眼眶红红的哀求着傻柱。 以前都挺好的啊，怎么最近就…… 傻柱被说的哑口无言，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思考了一晚上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最后起床晚了，顶着俩黑眼圈起床，就遇见了回来的许大茂夫妻。 傻柱那叫一个心酸啊，死对头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倒好，因为帮秦淮茹背黑锅坏了名声，还连累了妹妹的婚事。 他低垂着头跨出四合院，忽然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傻柱踹了脚街边未化的雪，哧溜一下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没去理会周围人的眼光，脑子难得的清明起来。 对啊，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棒梗偷鸡！ 还有秦寡妇，只薅羊毛不付出，哪有这么好的事？ 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一刻傻柱黑化了。 于是晚上带饭盒回来的时候躲开了秦淮茹的小手，在被水润眸子注视的那刻，他还是心软了。 第34章 馋人的辣椒酱 许大茂要是看见傻柱舔狗的模样，一定会比个大拇指，王牌舔狗非傻柱莫属。 亲妹的婚事被搅和，甚至因为他的名声导致了和对象分手，他竟然只是内疚了一夜和一个白天，然后在看见秦淮茹后就破功了 你说傻柱是贪图人家身子吧，接济了三年连个手都没摸到；要说是因为同情弱小吧，周围比贾家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伸出援助之手。 总之，傻柱和何雨水之间的裂痕扩大，总有一天会彻底决裂。 许大茂对此并不知情，他酒足饭饱后就带着小媳妇进了卧室，开始了新一轮的歌唱活动。 都说才结婚蜜里调油恨不得时刻贴贴，腰子在这段时间也是最容易变干瘪的。 秦京茹撩开贴着脸颊的头发，嚷嚷要学新歌曲，一首荡起双桨已经学腻了。 许大茂哎嘿一声，在她的恳求下教授新课。 他们家没了吵人的声音，邻近的两家人也松了口气，再动下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于是早晨起床的傻柱望着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秦淮茹，想到昨晚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过他皮肤有些黑，不凑近也看不出来。 秦淮茹打着哈欠接水，棒梗他们要去上学，她得早起熥窝头。 只是看着同样出来接水的表妹有些幽怨，晚上就不能小点声？ 秦京茹被看的发毛，接了半盆水就赶紧离开了。 许大茂吐了口牙膏沫子，见她气喘吁吁地回来，不由得问，“怎么了，接个水回来还慌里慌张的。” 秦京茹不可能说被自家表姐看毛了，拍着胸脯笑了笑，“没事，就想让你早点洗漱完，别耽搁你上班了。” 她说完把拧好的毛巾递过去，又去揭锅里的馒头。 许大茂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吃着爱心早餐。 等他准备好所有东西出门上班，大院里的人也纷纷朝院门外走。 现在大家上班的时间都差不多，地方离的远还要早早出门。 95号院子离轧钢厂很近，因此都不慌不忙地走着。 在一众步行的人中，骑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分外惹眼，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傻柱吃了一嘴子自行车灰尘，眼里冒火的看着许大茂离开的方向。 许大茂从门口保卫人员开始撒喜糖，保卫科和一些科室都走了一圈，鼓囊囊的手提包就瘪了下去，倒是换来不少人的笑脸。 厂办的人见许大茂来销假，又得了一大把瓜子花生和喜糖，纷纷送上了祝贺。 许大茂收下祝贺，又跑去李主任办公室，单独给钱秘书送了一份喜糖，顺便讨论了下送的老干妈合不合胃口。 钱秘书一听，露出一个笑脸，“味道不错，很下饭，家里老人孩子都很喜欢。你那还有吗？我买几瓶回去。” “必须要有，我亲戚又给我拿了十瓶，不过价格有些贵，要三块五呢。”许大茂咧嘴一笑，随口说了个数。 “行，我都要了，这个价格对的起用料。”钱秘书嫌弃数量有些少，亲戚一份就没了。 “必须的，不然我也不会让您帮忙尝味道。”许大茂观察了一圈四周，凑过去小声说，“给别人我都是按亲戚说的三块五卖出去，我三块钱给您，您可别说出去。” “呵呵，好你个许大茂。”钱秘书手指点了点，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下一行字，“下班后送我家去吧，就按这个地址。” “得令，保准完成任务。”许大茂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口口袋，笑嘻嘻的离开了。 宣传科里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得就是多了两张办公桌，吴用和马钢坐在旁边悠闲的捧着茶缸子。 一见许大茂来了，吴用坐在位置上打了个招呼。 马钢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殷勤地接过许大茂手里的提包放到桌上，“大茂哥，新婚快乐啊。” 许大茂见到马钢，捻了捻胡须，“哈哈，来吃喜糖，特意给你们带的，你去给科室的人分分。” 说完还递了包大前门过去。 “好嘞，师傅，您放心交给我。”马钢接过糖袋和大前门，在科室里转悠了一圈。 然后准备把剩下的半包烟还给许大茂。 许大茂被马钢一句‘师傅’叫的愣住，瞥了眼没什么动作的吴用，对马钢摆摆手，“剩下的归你了，去帮我打点水泡个茶。” 马钢闻言把烟塞进兜里，殷勤地用暖瓶去打了壶开水。 许大茂拿出系统里买的茶叶，抓了把丢进茶缸，一股独属于茶叶的清香在科室弥漫。 王科长鼻子嗅了嗅，放下手里的报纸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许大茂手上。 “大茂啊，我的茶叶喝完了，你的借我喝点呗。”王科长咳嗽一声，扬了扬茶缸。 许大茂一听有些无语，只是换个茶叶还被惦记上了。 而且你是科长啊，借了我还能真找你还？ “瞧您说的，直接拿去泡就行。”许大茂拿起茶叶罐，给王科长的罐子里倒了一大半。 “不用不用，我尝个味就行。”王科长嘴上拒绝，伸手把半罐子茶叶放进了抽屉，脸上依旧笑嘻嘻。 许大茂接过马钢递来的暖水瓶，亲自给王科长的茶缸子倒了热水。 “这茶叶就是香，你从哪里买到的好货啊？”王科长把茶缸子端起吹了吹，一脸享受的抿了口。 “我一乡下亲戚在山里采的野茶，这不是来四九城办事就送了我一些。您要是喜欢喝，下次我让我亲戚多带点来。”许大茂哪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口编了个借口，他又不可能亲自去验证。 “好好好，不要太多，一斤就够了。”王科长呵呵一笑，贵不贵另说，就怕没有货。 现在每人每季度茶叶供应是一两，其余的要去供销社买，买到的还大多是高碎，完整的叶子都被有关系的人买走了。 更何况他买茶叶也不是自己喝，他有个前上司喜欢喝茶，眼前许大茂又有茶，可不就巧了吗？ “王科长，一斤恐怕……”许大茂装作为难地搓搓手，又咬了咬牙，“我回去问问我亲戚，就算没有，也得为你凑齐。” 采野茶产量本就不高，能有三斤都算高产了，这一张嘴就要来一斤，要不是许大茂有系统，这还真有些困难。 “行啦，去工作吧，少不了你的好处。”王科长咂摸口热茶，不吐茶沫子真好，“不快到妇女节了吗？你去写个文章，让工厂广大妇女同志知道厂里对他们的看重，到时候我会拿几篇去给李厂长斧正。” 言下之意就是最近有人事变动，如果许大茂想要冲一冲就把握好机会，他承情了也会把事情办妥当。 许大茂哎嘿一声接下了任务，坐到工位上看报，实则是去系统里找文章去了。 嗯，现在看报还不叫摸鱼，叫做培养政治情操。 倒是一旁的吴用眸子一闪，他怎么没听说这事？ 过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坐不住，决定去找表哥问一下。 王科长望着拿暖瓶去打水的吴用，心里啧啧了两声，低头继续看报 了。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学习到一门技术终身受用，现在不好好和许大茂讨教放映技术，还跑去找杨厂长，难道杨厂长能管他一辈子？ 许大茂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根本没留意办公室少了一个人。 写了一个多小时，文章才有了一些雏形。 他修改了一些不符合时代的语气词和可能产生误会的词语，看着全是墨团的白纸，疲惫的叹了口气。 难怪搞文字连坐最容易，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一个字都有好几个意思呢。 许大茂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端起茶缸喝了一口。 等喝到温度适宜的茶水,他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李主任的侄子，就是会做人。 他看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就到十二点了。 许大茂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瓶老干妈，让马钢带去食堂配饭吃，然后自己又摸出一瓶放到桌面。 至于还没回来的吴用，他也不打算管了，爱干嘛干嘛去。 马钢有些惊喜的咽咽口水，这算是得到师傅的认可了？ 他屁颠屁颠地跟在许大茂身后，端茶倒水、擦桌扫地殷勤地很。 王科长看的牙酸，端着茶缸子，拿起饭盒去了食堂。 宣传科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很快办公室就空了。 许大茂打完饭和马钢坐在角落，然后被路过的王科长和保卫科韩副科长讹去了半瓶老干妈。 宣传科和保卫科偶有合作，明面上关系也还行。 杨厂长和李主任都想拉拢保卫科，可惜一直没有成效。 而王科长是李主任的人，那么一起吃饭韩副科长的态度就有待商榷了。 许大茂琢磨出些味道，杨厂长起风后下台不冤枉。 回到办公室继续写了一下午的稿子，写的头昏脑涨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铃声，在马钢的喊声中才惊觉下班了。 许大茂收拾好东西，夹着手提包骑着车回了家。 秦京茹已经做好晚饭等着许大茂，见他回来连忙送上水杯，又去盛了满满一碗饭。 桌上有肉有菜，还做了个皮蛋青菜汤。 许大茂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怕秦京茹没有他的叮嘱做饭舍不得放肉和油。 不得不说一回家就有热饭吃，又有佳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他一边吃饭，一边和秦京茹说着厂里发生的趣事，还不忘夸赞她菜做的不错。 “那可不，今天我和三大妈一起去菜市场买的菜，就是可惜没买到好肉。”秦京茹给许大茂舀了一勺汤，夹了筷子瘦肉吃，想把肥肉留给他。 “没事，我特爱吃瘦肉，你多吃点肥肉补补。”许大茂不缺油水，更不喜欢吃肥肉，干脆全给了秦京茹。 “大茂哥，你对我真好，我要给你生好几个儿子。”秦京茹啊呜一大口吃下肥肉，喜笑颜开的说着承诺。 “呵呵，慢慢来，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许大茂算算调养的中药已经换了两波，改明儿找个时间带秦京茹一起调养下。 秦京茹甜甜一笑，乖顺的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许大茂看了下时间。 上午答应给钱秘书送老干妈过去，估摸着钱秘书家该吃完饭了，他也该上门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遛弯儿回来记得锁门，少和隔壁老太太搭话。”他是真不放心院子里的禽兽们，特别是后院的聋老太太。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秦京茹和于莉聊了一段时间，对院子里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对喜欢白吃白喝的聋老太太很不喜欢。 尊老爱幼是没错，但也不能总来吧，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最关键是老人还有国家给钱给票，又不是真穷的吃不上饭。 于莉一谈到三间后罩房就羡慕，可惜人聋老太太不会把房子租出去，一个人占三间大房子啊，想想都让人眼红。 按她所想直接把聋老太太送养老院去，三间后罩房直接租出去，用租房的钱继续养聋老太太，可不比生活在院子里靠一大爷和傻柱投喂要方便？ 可惜许大茂不知道于莉所想，不然非得惊讶她超前的思维。 “我和于莉走到天坛就回来了。”秦京茹挥挥手，目送着许大茂消失在拐角。 有事没事遛遛弯，看胡同口大爷们下棋，再和大妈们聊聊天，也是一种社交活动。 许大茂拿出纸条对了对门牌号，拎着包敲开了门。 等收了三十块钱，又和钱秘书寒暄几句，也没多留就离开了。 钱秘书的媳妇看着手里的辣椒罐子，拿起另一瓶对比了下，笑着说，“许同志还挺有趣，辣椒酱都送了两个口味。上面还写了字，唔，干煸肉丝辣椒酱。” 钱秘书接过一看，发现还真是，要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估计是新出的口味，有几瓶？” “有三瓶，怎么了？” “没事，留两瓶自个吃，剩下的你分出去吧。” 钱秘书皱了皱眉，心想难怪许大茂在李厂长那留了名。 这几天连轴转可把许大茂累的够呛，可为了起风后安稳度日，他都得先搭桥铺路。 第35章 上班 妇女节稿子写了两天，许大茂才把文章交了上去。 王科长看了几遍觉得不错，改了几个错别字后，就把收来的七八篇稿子送去李主任的办公室。 下午许大茂接到了放小电影的任务，在王科长的暗示下带了吴用去，这饭局是杨厂长组的。 放电影的时候他全程坐在一边看吴用摆弄放映机，以防有突发情况。 不过杨厂长未免太心急了些，难道是笃定他许大茂不会留个心眼，耍些手段吗？ 一场电影放完，他没像以前一样往酒桌上大喝特喝，而是喝了几杯酒装醉，冷眼看着吴用在杨厂长的介绍下和兄弟单位的领导敬酒寒暄。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开始许大茂是装睡，后面是真睡了过去，要不是收拾包间的刘岚把他推醒，他估计要睡到天黑。 感谢了下刘岚，结果换来一声的惊呼。 “哎呦喂，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她瞪圆了眼睛，差点把手里的抹布扔过去。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非得人骂几句才安心吧？”许大茂无奈，虽然原身看不上依附李主任的刘岚，但都是为了生存啊，不寒碜。 “你别笑， 你一笑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有什么区别？”刘岚叉腰回怼，这人和傻柱吵架的场面她见多了。 走出包间的许大茂不由的摸摸脸，不能够吧？ 回到宣传科，除了马钢还待在位置上，其余人都早早下班了。 许大茂喝了半缸子凉茶醒酒，疑惑的问，“马钢，你怎么还没回去？” “师傅，您进去看看吧。”马钢犹豫的张张嘴，指指半掩着门的小仓库，“先说好您别生气 。” 许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走近仓库一看，小桌上乱糟糟的盘了一团胶片。 结合马钢的话，又会想到酒局后烂醉如泥的吴用，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进去看了下胶片，发现没有断掉或者烧毁，只是有些刮花后松了口气，随即动手把纠缠在一起的胶片理顺，拿起一看竟然不是给杨厂长几人放的小电影。 再打开其余的胶片盒检查了下，或多或少都有些损坏，还有的胶片都没倒回去。 许大茂眉头一皱，看来吴用没少借厂里的放映机去接私活啊，就是不知道杨厂长知不知道。 他又检查了下装零件的盒子，发现都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 闷不做声的锁好小仓库的门出去了。 “你看见过几次？你姑父知道吗？”许大茂锁上门，对着眼巴巴望着的马钢说，“下次有事可以直接和王科长说，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就您休假这几天，杨厂长带他出去过好几次，昨天晚上估计也去了……”马钢不自在的瞄着许大茂，他是真没想到吴用胆子这么大。 “难怪…还真以为放映员光懂放电影就行了啊，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许大茂冷哼一声，“既然某人不想学，那也别说我们没交。” “这本册子是我默写下来的要点，就是准备给你俩阅读的，现在看来只发一份就行了。记住没事就摸出来看看。” 他说完摸出昨天弄的小册子，递给了一脸惊喜的马钢。 “嘿嘿，师傅，我记住了。”马钢憨憨一笑，心想还好听了姑姑的话没找姑父抱怨，不然德才两失啊。 “走吧，你也早点回家。”许大茂没再看他，提起公文包就走了。 马钢连忙关上门和窗，小跑着跟了上去。 许大茂不紧不慢地推着车，思考李主任到底在谋划什么。 杨厂长频繁带着吴用去放电影，工厂保卫科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厂里的工人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见眼熟的放映机箱子？ 许大茂啧了声，怎么放映机就没被用坏呢。 要是坏了他就省了下乡的任务，还能在厂里摸摸鱼。 可要在吴用刚使用没多久，放映机在放回仓库的情况下坏掉，你猜杨厂长会不会多想？这些领导最爱的就是脑补，本来小小的一件事，还不知道会被发散思维到何种层面。 而且杨厂长心眼极小，到时候马钢有李主任担保，倒霉的还不是他许大茂？ 马钢现在看着还行，不也在觊觎放映员的位置吗？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具体再看看…… 许大茂心不在焉地骑着自行车，想着也该领取下乡的任务了。 他倒要看看吴用的翅膀有多硬！ 回到家和秦京茹腻歪了一会儿，腻歪着就去了卧室，等两人穿好衣服饭菜都凉了。 秦京茹扒拉了下额头的碎发，红着脸去把饭热了热。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坐在桌边。 按照他们的频率，秦京茹身体又不错，努努力肯定能早点怀上。 “大茂哥，柜子里的棒子面要混着白面做了吗？”秦京茹见他心情不错，想到碗柜底下的四十斤棒子面，咬着筷子说，“我怕再放下去要发霉了。” 棒子面能做的东西很多，窝头、手擀面、薄脆饼等，只要有材料就能捣鼓出来。 秦京茹在乡下做的最多的就是棒子面饼，过年配着炖大鹅吃最香了。 许大茂吃着红烧肉就大米饭，丝毫没有吃棒子面的准备。 “我不爱吃那个，爸妈那边吃食堂的多。”他夹了块土豆嚼了嚼，随口道，“等我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你要是不爱在院里待，就回红星大队玩几天。” “那四十斤棒子面你要是背得动，就当你回去玩的伙食费了。” “真哒？！” “我还煮的呢！你爷们儿说话有不算数的时候？”许大茂忍不住敲敲秦京茹的小脑瓜，“你可是我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 “嘿嘿，我要是弄回去，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要羡慕死我。”秦京茹傲娇一笑，已经开始幻想回去被爸妈哥嫂吹捧的场面了，看臭弟弟还损她不！ 要知道四十斤棒子面能卖不少钱，而且有些地方有粮票也买不到。 许大茂瞅着她傻乐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路过给后院聋老太太送饭的傻柱听见许大茂屋里传来的笑声，心里复杂难言，要是当初和冉老师成了，他现在也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傻柱落寞地捧着碗，想到三大爷的所作所为越发气恼。 后面几天许大茂装作不知道吴用的公器私用，按部就班的上班，晚上在露天场放电影的时候还把秦京茹叫上一起看电影。 秦京茹羡慕的看着穿工服看电影的工人们，她也想和他们一样。 “给，坐背风的地方去，别被风吹着了。”许大茂塞了包零食给她，让人搬着小板凳去角落坐着。 “好嘞，你放的电影我还没看过嘞。”秦京茹无视掉周围人羡慕的眼神，美滋滋地啃着枣糕。 不远处的秦淮茹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咽咽口水，最近傻柱不知道咋回事，带回家的饭盒越来越少，她也没能吃上几顿油水。 成天吃棒子面和小咸菜，吃的她胃都泛酸了。 “小当，槐花，去和你们三姨打个招呼。”秦淮茹推推俩闺女，她吃不到孩子能沾几口也行啊。 “妈，三姨能理咱们吗？”在院子里秦京茹就不怎么搭理他们，小当可不觉得能讨到好。 “叫你们去就去，小孩子家家话多。”秦淮茹也是技穷了，不然不会想出这么粗糙的计谋。 小当看看懵懂的槐花，牵着她的手去找秦京茹了。 秦京茹对小孩子没什么恶感，被槐花软软糯糯叫着三姨，又歪头看着她，手里的枣糕就这么给了出去。 许大茂见了没说什么，至少现在俩可怜孩子没做什么错事，他不至于上纲上线。 而且小槐花是真可爱啊。 “小槐花，叔叔请你吃糖。”他弯腰捏捏小槐花的脸蛋，塞了颗奶糖进她嘴里。 “谢谢大茂叔叔。”小槐花含糊的喊着，眼睛笑成了月牙。 “大茂叔，我的呢？”小当见妹妹吃到奶糖，也不甘示弱的讨要。 许大茂虽然不喜欢小当，但还是给了一颗，多的就没了。 秦京茹看的直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她生了孩子，只怕许大茂会更开心吧？ 电影放到一半中场休息十分钟，该放水放水，该活动活动。 在一众灰蓝衣服中，穿着蓝色呢子外套和小皮鞋的于海棠特别显眼，身边坐着穿黑棉猴的杨伟民，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和谐。 任谁也想不到再过几个月一对璧人因为政治理念分手，杨厂长也随之下台。 许大茂朝四周看了一圈，傻柱负责的小厨房里的人一个也没来，估计又被杨厂长留着加班了。 他捻捻小胡子，那位不知名的大领导也快出现了吧？ 回去的时候秦淮茹想过来搭讪，许大茂礼貌的笑笑，载着小媳妇就跑了。 看来还是不能心软，秦淮茹最能找着机会薅羊毛。 第二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于海棠在广播里念完歌颂妇女工人的稿子，又广播了放假事宜，除了放半天的假，再去仓库领取一块肥皂和两卷月经纸。 女工人们擦了把汗，笑着结伴去领取妇女节福利。 许大茂没得闲，指挥着马钢放了《阿诗玛》和《烈火中永生》，又赚取了一票眼泪。 他打了个哈欠，昨天和秦京茹闹的太晚，整个人都虚了不少。 “师傅，明儿个要下乡放电影了，我一个人去吗？”马钢收拾着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问。 “怎么一个人害怕？还是觉得辛苦或者嫌弃乡下没东西？”许大茂挑挑眉，下乡是个好差事，能捞多少油水全凭本事。 马钢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不是，我一个人下乡放电影怕应付不过来。而且我又不熟悉路，要是吴用和我一起去，我宁愿一个人去……” “想什么呢，你拿枪拿的稳吗就想一个人下乡，估计以后下乡放电影都是两个人去咯。”许大茂耸耸肩，其实两人结伴更安全，而且万人大厂就一个放映员合理吗？ 紧接着想到给他讲了些下乡放电影的禁忌，别到时着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道了。 “记得多带些票据下去，可不能白拿农民兄弟的东西。”许大茂再三提醒，要是被穿小鞋就糟了。 马钢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天后，马钢艰难地骑着自行车行走在土路上，车后座绑了两个大箱子，里面就是放电影的设备。 “现在知道下乡不容易了吧，坚持住啊，再有五公里就到地儿了。”许大茂加快速度骑到前面停下，用军用水壶喝了一大口汽水。 “师傅，您以前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马钢气喘吁吁地停在旁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咬牙坚持呗，厂里的人是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总是编排我下乡不干好事，都不知道我路上多累。”许大茂从车筐里取出一个旧水壶和一个油饼丢了过去，傻小子真是什么都没准备。 马钢小心接过油饼啃了一口，喝到汽水后眼前一亮，咕嘟嘟又喝了好几口。 他看了眼许大茂，心里越发觉得跟对了人。 等修整完毕， 他把水壶放到车筐里，打算回去洗刷干净再还给许大茂。 乡下放电影唯一的好处就是饭菜油水多，而且量大管饱，反正第一次下乡的马钢是吃撑了。 许大茂也没提醒，坏心眼的看着马钢被好几个队员围着聊天，最后差点给马钢定下个小媳妇的时候，他才出去打圆场。 “师傅…这和我想的有点出入，我刚才差点多个媳妇…”马钢讷讷的说。 以往看放映员下乡走到哪都被人追捧，队长和支书们说话也客客气气，没想到他裤子都差点被扒了。 “别介，等你和他们熟悉就好了。不过你自己得留个心眼，这可不是在你老家。”许大茂呵呵一笑，诱惑还多着呢，就看你坚不坚持得住。 “嗯嗯，我知道了。”马钢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太容易被拐到沟里了。 补觉的时候都醒了好几次，恨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换休息。 第36章 反应 对于秦京茹带回来的四十斤棒子面，秦家人又是震惊又是欣喜。 自家闺女\/小姑子嫁进城里半个月，冷不丁带着一大包棒子面回家，能不让人多想吗？ 秦京茹见老妈和嫂子急的团团转，忍不住捂嘴偷笑。 “死妮子笑什么呢，你快把棒子面背回家，才结婚多久就整这死出……”秦妈用力拍了下秦京茹的手臂，好不容易有个城里姑爷，要是因为四十斤棒子面吵架多不好。 “是啊京茹，这不是四斤，是四十斤！可别为了我们和妹夫伤了感情。”秦二嫂担忧的说。 “妈，二嫂，我在你们眼里有多傻啊。”秦京茹捂住被打的手，噘着嘴解释，“这是你女婿亲自说的，让我带回来做伙食费。” “这是大茂心疼你，变着法补贴你娘家呢，就你傻了吧唧的不当回事。”秦妈点着秦京茹的额头，感叹傻人有傻福。 “那咋了，我爷们儿就该心疼我。”秦京茹抱着秦妈撒娇，又对一旁的二嫂说，“二嫂，晚饭别吃红薯了，做棒子面窝头吃，可别把我饿瘦了。” 秦二嫂两人望向秦妈，见婆婆点头便笑着去了厨房。 仨孩子一听有棒子面窝头吃，都高兴地围着回家的三姑转圈圈。 秦京茹每个孩子摸了一遍，摸出路上打发时间的杏干和核桃一人分了一把，然后和秦妈一起去打扫出嫁前的屋子，不然晚上只能和秦妈挤一个炕了。 傍晚少数几户烟囱冒着淡薄的炊烟，下工回家的秦振华嗅着空气中隐约的香味，从兜里摸出一根红薯干开始磨牙。 虽然有三妹办酒席留下来的菜，但一大家子要吃饭，再省着也就吃了七八天。而且现在青黄不接，大食堂每天就供一餐，地主家也快没余粮了。 更何况哪能天天吃二合面馒头啊，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家里要不是他，咳咳，大茂妹夫帮忙打了野猪，又有就酒席的剩菜填肚子，恐怕连红薯都吃不饱。 秦振华把没滋没味的红薯干咽进肚子，盘算着这些天再进山一趟。 “想想你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透就别去了，我明儿个去城里转转。”秦振春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出言阻止，“你还是和我一起说动二舅办扫盲班吧，不然夏忙秋收时间就过去一半了。” “现在哪不缺粮？能买到红薯都谢天谢地了。”秦振华不满地嘟囔，要不说城里人好呢，每个月都有定量，不上班也有东西吃。 秦振春也说不出话了，实在是黑市粮价太贵，他们秦家全部家当才能买几斤？要不是在山里偷摸种了些红薯玉米，这个年实在是太难熬了。 秦大嫂和秦爸沉默的走着，不说话还能省点力气。 四人刚走到家，就见仨小孩围着一个眼熟的人转悠，走近一看原来是秦京茹。 秦京茹抱着两岁的侄女大花一边和三人闲聊，一边朝屋内走去。 “三妹，你咋回来了？”秦振华好奇的探头，三妹夫也不在屋里。 “大茂哥下乡来放电影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无聊就回来了。”秦京茹把大花放到地上，拿着水瓢倒水给他们洗手，“怎么，不欢迎啊？” “哪能啊，你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二哥好去接你。”秦振华挠挠头，浑然忘记手刚抓过粪勺。 “大茂哥下乡时间又不固定，我等你回信再来，黄花菜都凉了。”秦京茹翻了个白眼，自己坐车回来多快啊。 秦振华哦了声，洗完手又去换了件外套，才发现今天的菜色有些不一样。 秦妈三两句说清楚了事情经过，从头到脚把许大茂夸了个遍，自家闺女完全是顺带。 秦京茹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秦妈夸人的词一套接一套，损她的词更是多的离谱。 不多说好了不扯上她吗？ 秦家吃了一顿饱饭，眉宇间的愁苦都少了些。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能吃饱也是一种幸福。 四合院中院，傻柱贼眉鼠眼的躲在门往里瞧，发现洗水池边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上次何雨水的眼泪点醒了他，本来他为了棒梗背黑锅就坏了名声，要再和寡妇搅合在一起名声就更坏了，到时候怎么娶媳妇？ 因此这段时间他都躲着秦淮茹走，也没怎么带饭盒回家。 不过就算带回来了，也大部分孝敬了后院的聋老太太，谁让领了一大爷的差事，他又比较尊老，给了也就给了。 还能听聋老太太说两句好话呢。 傻柱刚走进院子，贾家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贾张氏看见做贼似的傻柱，重重的冷哼了声，撇着嘴走到洗水池边。 她一边掰着白菜，一边不满地抱怨，“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家淮茹帮忙打扫屋子收拾卫生连点报酬都没有，成天想别人打白工呢？真是没天理了，可怜家里瘦巴巴的仨孩子，连窝头都快吃不起了……” 贾张氏声音不大，但刚好清晰的传进傻柱耳朵里。 傻柱开门的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后推门而入。 以前他接济的时候说他不安好心，现在不接济了说白眼狼，都什么人啊！ 要秦姐来说事他还可能会心软，贾张氏个老梆菜滚远点。 等秦淮茹回家，本来就累的很，又被贾张氏夹枪带棒的话一说，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妈！人家傻柱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以往他凑过来打招呼你就耷拉着脸，送来的饭盒给棒梗和小当他们补充营养你又说他居心叵测。”秦淮茹想到摸她手的一大爷刚和真善良的傻柱，心里就一阵苦闷。 “傻柱每次看到你眼睛都绿了，我要是不看着点你，难道任由你给东旭戴绿帽子？”贾张氏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没天理了，老贾啊，东旭啊，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早，留下老婆子我一个人待着孤儿寡母，儿媳妇都快没了…呜呜呜…” “老贾啊，你干脆连我一起带走吧，我死了，儿媳妇也好改嫁！呜呜呜，我可怜的大孙子唉，都饿的只剩皮包骨了！半夜喊饿我听着都心碎！” 秦淮茹怕把孩子们招进来，只能捂嘴抽噎。 “妈！你到底想干嘛？！你说！” “去找傻柱要饭盒，再缺不能缺孩子们的嘴。他一个单身汉一月37.5，没了饭盒还有其他嚼头，寡妇扯业不容易，他接济点我们家怎么了？你没看见后院聋老太太吃的都胖了好几斤？”贾张氏眯着眼看着秦京茹，嘴角下撇，“而且你去洗洗刷刷不花时间？他傻猪还占便宜了呢！我告诉你啊，去要饭盒可以，但别做过分的事，秦淮茹，想想东旭对你多好……” 秦淮茹听了，眼泪流的更凶了。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有个男人依靠，谁又想做寡妇呢？ 自从男人贾东旭死后，她接替了男人的工作，可原本三级工变成一级工，工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她一个通过扫盲班获得初中文凭的农村妇女哪会看图纸？就算想学习哪有时间去学习啊，婆婆在家就纳个鞋底、接送个孩子，其余都得等她一来做，繁重的家务让她累的腰酸背疼，熄灯睡觉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秦淮茹见婆婆不依不饶地盯着她，只得咬咬后槽牙，“好，我去就是了！你快点起来，让棒梗他们看见了算什么事……” 说完也不去看婆婆，掀开门帘就走了出去。 贾张氏见状一骨碌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扒到窗户边看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先不说傻柱看见秦淮茹的惊讶，不过秦姐带来的温柔小意他都全盘接受了。 许大茂不知道傻柱已经从半觉醒又回归了舔狗状态，他正教导马钢态度要强硬些，不然彪悍的大妈和小媳妇会在他身上薅羊毛。 马钢咳嗽了声，沉重的点点头。 下乡要是经受不住诱惑，怕是离下岗不远了。 许大茂见他听了进去，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有个徒弟真好，辛苦活都能揽过去做，他只需要坐在一边喝茶嗑瓜子就行。 就是大队长和干部们太鸡贼，总是挖坑给他跳。 估计是知道他娶了红星大队是乡下媳妇，琢磨着让他牵线搭桥好让队里的闺女嫁进城里。 许大茂可不吃他们这套，嚼着茶叶子不说话。 大队长见状心里叹息，只能说秦大壮命好，大队里多了个放映员姑爷，要是早知道他就去把人抢过来了。 喝茶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猜想是可爱的小媳妇在想他。 下乡放了三天电影，马钢就被大妈和小媳妇们调戏了三天，他感觉自己脸皮都变厚了。 许大茂乐呵呵的把山货放车上，和马钢骑着自行车回城。 还了放映机，照例把山货在宣传科分了一圈，两人就打道回府。 在出工厂大门的时候，马钢把洗干净的军用水壶还给了许大茂。 “送你了，就当我给徒弟的礼物。”许大茂摆摆手，谁还没点小洁癖，再加上系统要多少都能买到，不在乎这一个。 “那谢谢师傅了，回头我请您吃饭。”马钢笑着把旧水壶挂到把手上，虽然现在不讲究搞拜师宴，但简单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那感情好，要知道你师傅我啊，嘿，可不轻易收徒。”许大茂留下一句话，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马钢站在原地，他这师傅也是个妙人。 “哟，大茂回来了？你怎么没和你媳妇一起回来，我中午的时候就见她回来了。”三大爷一边给花松土，一边瞄着车筐，似乎能把布袋看穿似的。 许大茂听了倒不意外，下乡前他和秦京茹说过时间，肯定要早点回来打扫房间。 “三大爷，我不得先回厂子还放映机吗，来，一点山货。” “哎哎，多谢。”一把干木耳到手，三大爷殷勤地给许大茂抬自行车上台阶。 许大茂没和三大爷闲聊，脚下生风的往回赶。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现在才知道个中滋味。 秦京茹撑着下巴听收音机，正听的入神，猝不及防下被抱了个倒仰。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大茂哥，你吓死我了。”秦京茹捶了下许大茂的胸口，又摸了摸他脸上的胡茬，“饿了么？锅里有馒头或者我下面给你吃。” 许大茂亲了她好几口，解解几天没见的馋。 乡下洗澡不方便，家里也只能擦擦身，好在是冬天，不然他早馊了。 而且秦京茹在乡下待了几天，估计一搓全是泥儿。 “吃面条吧，鸡蛋和肉都加点。” “那你坐会儿，我煎俩鸡蛋。”秦京茹点点头，拿出小铁锅开始煎蛋。 没到五分钟，香喷喷的鸡蛋面就端到了桌上。 “你陪我一起吃点，吃完了带你去澡堂洗洗。”许大茂吃着白菜鸡蛋面条，对拿搓澡巾的秦京茹说，“回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两块香皂，去洗澡的时候记得带上。” “昂，谢谢大茂哥。”秦京茹高兴地翻着手提包，嘴里说着回娘家发生的趣事，“听大壮叔说隔壁村有人在研究反季节蔬菜，预备种大葱什么的，你说塑料薄膜那么贵，得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好事啊，要是成功了能赚不少，大冬天为了吃一口绿叶菜，舍得花钱的人不少。”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先不说买塑料薄膜的钱，能不能赚工分留点口粮都是问题。” 秦京茹虽然也馋绿叶菜，但想到买塑料薄膜的钱能买很多白面和肉，更是舍不得。 许大茂没反驳她说的不对，毕竟没见过后世大棚蔬菜的发达，有所担心情有可原。 “那种大葱的人和你们大队关系怎么样？要是关系不错，我可以帮忙搞到塑料薄膜……” 系统里随时都可以买，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而且要是种植成功，他以后弄些什么反季节蔬菜就有借口了。 秦京茹思考片刻，犹豫地点点头。 “关系还不错，之前还来咱大队找大壮叔拉人入伙，可惜还没结果。”大队里赞同的没几个，都怕到时候鸡飞蛋打。 “那就行，下次你回去问问，要是弄到了就别开口。”上赶着不是买卖，许大茂也没道理硬送，要是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人就完了。 “大茂哥你真厉害，还有什么是你弄不到的？”秦京茹崇拜的看着许大茂，默默把话记下。 “小样，走吧，去洗澡了。”许大茂捏捏她的脸蛋，哈哈笑着出门了。 第37章 去放小电影 转眼冬去春来，许大茂换了两副中药。 再去复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四月。 许大茂和王科长通了气，对吴用私用放映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乡下放电影也没强求。 在此期间他还撰写了几篇歌颂工人、工厂和大好河山的文章投了报纸，有的被打回来，有的则被采用登报，还得了5元和几张票据。 许大茂还在想办法引出文章，爱读报的工人们就发现了角落的文章，看的他们热血澎湃，恨不得马上用机器弄出一百吨螺纹钢。 “大茂啊，你妇女节文稿就写的很好，这篇更是不错！”王科长点着报纸，满脸笑意，“不错，写出了我们轧钢厂工人的团结和对他们的人文关怀。” “都是您领导的好，不然我这脑袋也想不到写这些。”许大茂恭维了几句，反正好话不用钱。 “还是你文采好，我没看错你。”王科长呷了口茶，笑着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要好好干。” 许大茂自己争气让文章登报，手底下又有马钢这个徒弟，只要好好运作一下，直接来宣传科当个干事不成问题。 到时候放映员由马钢接任，厂里的人也不会有意见，一切皆大欢喜。 接收到想要的信息，许大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上面的人能敏锐地感知风向，很多事情才露个头，他们就已经考虑到后续的影响了。 看来上次送的一斤茶起作用了。 许大茂指导马钢修补胶片上破损的地方，自己润着小零件悠闲地度过了一下午。 刚准备下班就被王科长叫了过去，看那严肃的脸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科长，怎么了？”许大茂不明所以的问。 “这个啊，杨厂长让人打电话给傻柱，让他去给一个人做饭，当然了，饭前也是有娱乐活动的，所以到时候你要带着放映机去给他们放电影。” 王科长说的很小声，能让杨厂长亲自打电话吩咐去做饭的人官能小？而且杨厂长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许大茂有些不明白了，李怀德和杨厂长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也算是投靠了李怀德，带他去不就是资敌吗，杨厂长能同意？ “这、这不能够吧，不是有吴用在吗。”许大茂搓搓手，状似不经意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你去了别多问，仔细看好了有哪些人。”王科长指指李怀德办公室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还能再升一升，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哟，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拍拍胸脯，说不定他还能临时抱下那位大领导的大腿呢。 唔，也可以等大领导下台后，跑去大别野搜刮里面的宝贝。 许大茂想到这些，嘴角一直挂着笑。 在厂门口碰见傻柱时，他也乐呵呵的给了个笑脸。 傻柱挠挠头，从和娄晓娥离婚后许大茂改变挺大，没怎么在院子里炸刺，做人做事低调了许多，但每次看见他笑，傻柱就感觉老不自在了。 好像他在预谋做什么坏事一样。 傻柱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拎着网兜往家赶，今天何雨水要回家，他得做些好吃的。 街道和胡同口的槐树开花了，整条街都弥漫着清雅的甜香。 放学的孩子们跳着脚够槐花，胆大的已经爬上去摘花了，挥开恼人的蜜蜂后，摘下花掰开花瓣，直接吃那鲜甜的槐花芯。 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在胡同口摘了一大捧槐花，吃完槐花芯还可以兜二三斤回去做汤和糊塌子。 吃了一冬天萝卜白菜，看见这免费的蔬菜可不得使劲摘。 贪嘴的惩罚就是棒梗的袖子被长刺划破，贾张氏一边念叨着小当和槐花馋嘴，一边拿着针线在衣服上缝补。 三大爷一家早早拿了钩子，把树梢的槐花钩了一大袋子，就算现在吃不完，晒干后慢慢吃又不是不行。 秦京茹自然不会放过，也摘了些槐花来做菜，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她做了炸槐花、槐花煎饼和槐花炒鸡蛋，还做了槐花麦饭。 槐花麦饭里面可没饭，而是用槐花上拌匀，蒸好后放凉用热油一烫，再加入醋、蒜泥和油泼辣子，吃起来细腻润口，鲜美留香。 反正许大茂很喜欢吃，可惜今年香椿是没戏了。 “大茂哥，明儿个我准备把门帘拆了，窗帘拆下换新的，还有把炉子搬去门外，最近老感觉屋子里有些闷。”秦京茹吃着炸槐花，说着明天的安排。 “你把窗帘换下就行，其余的等我下班回来一起弄。”许大茂咽下鸡蛋，喝了口麦乳精，“别累着自己了，要是无聊就和于莉去遛遛弯或者逛逛王府井。” “不辛苦，你上班比我辛苦多了。”秦京茹笑着说，“等你有空了我们一起，一个人逛着没意思。” 院子里的人条件没许大茂好，一天忙着找零工或者钓鱼补贴家用，出去逛街都抠抠搜搜的，她要真敢带人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回来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 而且她看着满满一盒子的钱票就开心，在家数钱打发时间更适合她。 见秦京茹如此乖巧，许大茂当即决定晚上给予奖励。 一晚上巴黎铁塔反过来转过去，转的秦京茹晕乎乎，殊不知一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许大茂晃晃悠悠地走到宣传科，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倒是马钢特意端了茶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并说周末父母都在家，邀请许大茂去家里吃饭。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接过茶缸子喝了一口，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一旁的吴用不屑的撇撇嘴，叼着支烟就展开报纸摸起了鱼，那派头比王科长还要潇洒。 科室的几个女干事皱了皱眉，但见王科长都没说什么，也明智的闭上了嘴。 许大茂看到全须全尾的吴用，难道王科长没听李怀德的话去弄吴用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吴用喝了口茶缸里的水，一小时跑了八遍厕所，整个人都拉虚脱了，科室里也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咳咳，那个吴用啊，需不需要我让人带你去医疗室？”王科长屏住呼吸，一脸的关切。 “王、王科长，哎呦喂，我先去一趟厕所。”吴用脸色蜡黄，脸色蜡黄的扶着墙挪去厕所。 “小刘啊，你去帮帮忙，待会直接送去医疗室，顺便给他补半天的假条。”王科长无奈地摇头，隐晦地朝许大茂点点头。 许大茂捏捏鼻子，简直槽多无口。 果然最朴素的解决方式就是下泻药，物理加化学一操作就把敌人搞垮了。 不过这味儿太冲了些，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科长也嫌弃啊，这不背着手去其他科室聊天了吗。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收到杨厂长秘书的召唤，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刚准备敲门，就见傻柱打开门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傻柱呦呵一声，考虑到是在杨厂长办公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瞪了眼许大茂就走了。 区别对待在哪都存在，更何况傻柱还是杨厂长一脉。 许大茂没搭理傻柱，敷衍的敲了下门就走了进去。 杨厂长慢条斯理地理着文件，头也没抬的说，“许大茂？你对厂里准备增加放映员职位有什么意见？” “这是好事啊，原本放映员都有下乡任务，厂里职工就没有机会看电影。”许大茂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的回道，“您再买一台放映设备，不只是减轻负担增加岗位，还让职工和农民兄弟多了学习红色思想的时间。” “是啊，可惜增加放映机的批文没下来。”杨厂长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一下下扣着钢笔的笔帽。 哦豁，才聊几句就名牌了？ 许大茂保持沉默，再怎么样杨厂长也撤不了他的职位，大不了慢慢耗着呗，看谁耗的过谁。 杨厂长久居上位，平时都是别人揣摩他的心思，变着法的来讨好他。 要不是为了和李怀德别苗头并预防阴谋诡计，一个放映员的职位他还不放在眼里。 “行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带上你的放映设备和胶片盒子，下午一点有安排。” “记住，不该问的别问！大领导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要保密，别告诉别人！” “一定一定，我许大茂就一个特点，嘴严！”许大茂郑重的点点头，尴尬的搓搓手，“额，这大领导家在哪，我也不认识路啊……” “会有车接你过去，你只需要好好放电影就行。”杨厂长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是吴用半死不活，这好事还轮不到许大茂呢。 许大茂嘿嘿笑着走出办公室，走过拐角后笑容瞬间消失。 系统里那么多的药，要不随便给杨厂长整点？ 不，不行，要是买到假药怎么办？ 许大茂挠挠下巴，要不买点母猪激素，再去找红星大队赤脚大夫秦定国买点三鞭酒，两个中和一下拿去送人。 没几个男人不会心动。 这么想着，许大茂回到宣传科，叫上马钢一起检查设备。 中午十二点半，办公楼一楼门口停了一辆嘎斯69吉普车，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张望。 现在有车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嘎斯69起码要师职干部才能坐，由此可见大领导的位高权重。 许大茂将放映设备放到后备箱，看了好几眼这辆能进博物馆的老吉普。 他坐上车，看着车外倒退的槐树，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哪。 一栋带着五角星的西式小洋楼前，许大茂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等着杨厂长和傻柱过来一起进去。 要不说杨厂长看重傻柱呢，都和他坐一辆吉普车来见大领导。 许大茂眼角余光看见大屁股吉普驶来，站直了身体待在原地没动弹。 傻柱一下车就看见许大茂，不由得嘟囔，“嘿，哪都碰见你。”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回怼了句，“可不嘛，冤家路窄，要不是杨厂长吩咐，我还不来呢。” 杨厂长见两人要吵起来，抬手制止，然后给两人安排工作。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少说少错。” 傻柱也不是真傻，闻言连连称是，保证使出看家本领。 许大茂阿巴阿巴了两句，算是敷衍了过去。 陈秘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快速给两人指派了工作。 许大茂沉默的点头，抱着放映机就去了会客厅。 不得不说陈秘书准备充分，拿来的胶片质量好而且还是些国外的片子。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最大的一号首长闲暇时都爱看电影，更别说下面的跟随者了。 而且看电影也不是单纯看电影，美其名曰师夷长技以制夷，都是为了了解西方的文化。 反正有了陈秘书准备的内参片，而且又是给各位领导放，也省了他多嘴讲解。 这次没出什么差错，电影顺利放完。 领导们看电影就是为了消遣，不会多花时间去关注放映员，在大领导的带领下去了书房话事。 许大茂收拾着放映设备，一抬头就看见一中年妇人不高兴的走进来。 “厨房里面那个厨子你认识不，他手艺怎么样？”中年妇女就是大领导的夫人，刚在厨房被傻柱呛了一顿心情很不美妙。 原来的许大茂肯定极尽诋毁傻柱，但这不是换人了嘛，而且除了偷鸡事件，目前两人没啥仇怨。 “那是相当的高啊，别看他在我们厂里外号叫傻柱，但做菜是一绝。” 大领导夫人撇撇嘴显然不信，要不是私厨生病休假，她们怎么会请一个厂里做大锅饭的人来？ 还说厂里厨子手艺好？蒙谁呢？ “嘿嘿，您还别不信，我觉得他比国宴厨师也不差，不然杨厂长哪能叫来给您们做菜了。”许大茂又夸赞了几句，有时候站得高，跌下来的时候屁股才会更痛。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大领导夫人将信将疑，同一个厂里的难免夸大其词。 许大茂眯着眼笑了笑，装作没看见布帘后的皮鞋，坐下继续整理放映机零件。 有了许大茂的夸赞，大领导在吃饭的时候细细品尝起来，发现确实比原来的私厨做的好。 但要说能比肩国宴厨师还是差了些。 不过一个工厂厨师能有这个水平已是难得。 大领导吃着回锅肉，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些。 第38章 腊肉炒土豆 从首长家离开，傻柱直接被送回了四合院。 许大茂要回厂里归还放映机，因此还要绕一段路。 秦淮茹看见下车的许大茂，疑惑一个放映员怎么坐上大吉普了，而且还是送到办公楼门口。 许大茂搬下放映设备，笑着和司机说再见，一扭头就看见了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秦淮茹。 “还傻站着呢？傻柱可是带了好几个饭盒回去，再晚点可就没了。”许大茂提醒了秦淮茹一声，抱着箱子就上了楼。 “许大茂怎么知道…”秦淮茹闻言不确定了，想到傻柱说去给一个人做菜，顿时明白傻柱饭盒里的菜哪来的了。 想到这她也不多停留，小跑着回了家。 棒梗仨孩子需要油水补补身体，可不能被傻柱把饭菜浪费了。 做了好事的许大茂回到宣传科放好东西准备回家，就被神出鬼没的王科长叫住，询问他今天放电影的事宜。 “大概有六七个人吧，而且大领导挺好相处，放的电影我在电影院都没见过，说的话听也听不懂。”许大茂知道王科长要跟李怀德汇报，也就挑挑拣拣的说了些。 至于具体的事一个字都没说，哪有白嫖消息的道理。 王科长也没说什么，反正他就是个传话筒，具体还要看李怀德怎么处理。 李怀德可不是蠢人，前脚许大茂刚去大领导家放电影，他后脚就把人喊进办公室，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吗？ 而且事事要他亲力亲为，还要这些下属做什么？ 王科长和许大茂都深知这一点，浅聊几句就各自分开。 许大茂抱着胳膊在原地站了片刻，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前院三大爷在侍弄他的花草，看见许大茂空着手回来后推了推眼镜，照例寒暄两句，也没主动上前帮忙抬车后座。 许大茂有时候都不知道三大爷在算计什么，自己每天吃糠咽菜不说，算计到后头生的四个孩子没一个孝顺。 一进后院，厚重的布帘子已经换成轻薄的蓝碎花帘子，门口多了一个煤炉子和一个切菜用的小桌。 秦京茹正拿着鸡毛掸子掸门帘子上的灰，打算收进箱柜等大太阳了再拿出来洗洗。 “怎么不等我回来了拆？这东西还怪重的。”许大茂把包一丢，走过去把布帘子抱在怀里，这时候长手长脚的好处就出来了，轻轻松松地就把东西放到了箱柜。 “有于莉帮忙呢，而且我力气也大。”秦京茹享受着丈夫的体贴，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我二哥回信告诉我塑料薄膜的事情已经解决，已经在开始试种了。” “那就好，你待会儿送个鸡蛋过去，可别让人白帮忙。”许大茂一听就乐了，不愧是首善之地，哪哪都有能人。 而且上次他比对了下，60年代和系统里塑料薄膜的差别太大，看来以后要做出许诺要更加谨慎了。 “哪用给鸡蛋啊，瓜子花生嗑嗑，心情好给倒杯红糖水都算我大方了。”秦京茹笑着搭腔，本来就不用人帮忙，强行来占便宜她可不答应。 “大葱要是种植成功让你二哥招呼一声，我去买点尝尝鲜。”许大茂揉揉秦京茹的头，有个顾家媳妇就是好。 “哪用你去买，到时候让他送些上来就行，几根葱而已。”秦京茹顺势倒进他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温香软玉在怀，又闻着雅霜的香味。 许大茂闲聊的心思全无，他一把将人抱起，准备去卧室学习新歌曲。 秦京茹见他如此着急，拍拍胸前的脑袋，“门，门还没关。” 许大茂伸出大长腿一踢大门便合上了，走进卧室时顺手把门帘拉上，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 秦京茹无奈地扑腾两下腿，一边担心有人敲门问事，一边又害怕路过的人听到声响。 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弄得汗水淋漓，皮肤红到不行。 一阵忙碌过后，许大茂舒服的喟叹了声。 年轻小伙就是棒，能把妖精打的嗷嗷叫。 秦京茹整理着凌乱的衣裳，捶了许大茂手臂几下，“哼，下次不把门关好，就别想上我的床！” 许大茂把玩着她的手指，坏笑着说，“这不是挺喜欢吗？乡下还有小树林、谷仓、苞米地…都充满了野趣，下次你带我去逛逛吧…” 秦京茹想到偶然路过苞米地听到的动物吼叫，刚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脸颊。 “德行，坏死你得了。”她挣扎着起身，扣好扣子低着头出了房门。 等端着盆到水龙头下，用冰凉的水搓搓脸才感觉好了些。 刚刚许大茂说的事，她竟隐隐期待起来。 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饭菜放久了就容易馊，因此做饭都只做一顿，不然容易吃坏肚子。 中午许大茂闻见傻柱做的回锅肉时就馋了，可惜家里没新鲜肉，就让秦京茹拿腊肉炒了个土豆片，再擂了个青椒皮蛋，然后就着刚蒸好的馒头吃。 开胃的辣椒让秦京茹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不知怎么的，她这些天有些嗜睡，胃口也大上不少。 香味从后院朝四周蔓延，隔壁贾家大开着门，吃着傻柱带回来的剩菜的贾张氏吸吸鼻子，很快猜出了做的什么菜。 “啧啧，腊肉炒土豆，还炒了个辣椒？”贾张氏倒三角眼一眯，大口嚼着回锅肉幸灾乐祸的说，“让他许大茂天天吃肉，现在没存货了吧？也好意思天天充大方，我们这还有回锅肉和肘子吃呢。” 丝毫不提自家米缸已经空掉，饭盒还是从傻柱嘴里夺食，不然她也吃不了那么胖。 刚答应傻柱去和冉老师说和说和的秦淮茹心里本就不好受，听见贾张氏这么一说，眉头就拧起来了。 “妈，吃你的菜吧，要不是傻柱，你连骨头都见不着。”她心情不顺的刺了句，窝窝头都变得难以下咽。 “嘿，还不让我说，你表妹就是个白眼狼，要不是通过你能认识许大茂？现在嫁过去一点都不照顾我们老贾家，眼看着侄子侄女忍饥挨饿，自己躲屋里吃香喝辣！”贾张氏唾沫横飞的说着，口水都喷到秦淮茹脸上。 她是从来不反思自己，一门心思想让别人让着她，最好连皮带骨被她吸个干净。 秦淮茹很是无奈，早知道就不带秦京茹去露天场看电影了，这样就不会认识许大茂，后面也不会绕过她和许大茂成了一对。 她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还搭进去一张车票钱。 可恨自己当时还窃喜傻柱又黄了一桩相亲，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奶奶，你还吃不吃肉了？我妈好不容易弄回来的饭盒，你还骂人。”棒梗盖住饭碗，不满地嚷嚷。 “吃吃，来棒梗，奶奶给你夹块肥肉，多吃肉才能长高长壮。”贾张氏被孙子一说顿时偃旗息鼓，只能狠狠瞪了眼秦淮茹，哄着孙子多吃些。 秦淮茹莫名其妙挨一顿骂，又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挂脸，心里把做腊肠的许大茂给恨上了。 你说家家吃糠咽菜的时节，你许家吃什么肉啊！ 完全忘记她家也在吃肉，坑了人傻柱四饭盒的菜，还倒赔了一袋子花生米。 小当和槐花啃着窝窝头，一脸渴望的看向饭盒里的肉，可惜得等奶奶和哥哥吃完才能沾点肉沫，不然非得被奶奶的筷子打手背，念叨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贪吃做什么。 “好家伙，个个都比我伙食好。”刚吃了个面包的傻柱吸吸鼻子，酒配花生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他看着冷锅冷灶又一团乱的屋子，始终想不明白他一个厨子怎么把生活过得如此惨淡。 上次何雨水回来一顿哭诉后就搬去宿舍住了，搁现在也有一个半月没回家，以前周末还有人帮忙收拾屋子，现在别说收拾房子的人了，连出门都会受到一些白眼。 他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拎着酒瓶子去找一大爷了。 一大爷明事理又高瞻远瞩，一定会理解他此刻烦闷心情的对吧？ 看见来敲门的傻柱，一大爷笑着将人迎进了屋，还让一大妈做点下酒菜吃。 一大妈神色冷淡的哦了声，她可是看见傻柱拎了四个饭盒回来的，那沉甸甸的饭盒把网兜拉的老长了。 再看一眼此时的傻柱，准是便宜了贾家那些人。 傻柱看出一大妈的不喜，不过也没当回事，院子里的大妈们一向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许大茂搂着媳妇从梦中醒来，迷糊地起床洗漱。 院子里小孩的哭闹、老人的咳嗽声还有妇女接水聊天的声音，充当着每日晨起的闹钟。 秦京茹被门的吱嘎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睡了过去，以往只要许大茂一起床她就会醒，现在反应有些慢了。 许大茂去水龙头接了一桶水提回屋，然后蹲在一边刷牙，院子里的大妈们也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么稀奇了。 在院子里除了单身的几个小子，早上都是媳妇来接水回屋子里给自家爷们儿洗漱，除非生病或者来事儿不舒服，老爷们儿都是在家坐等吃早饭的。 她们彼此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谁都是从小媳妇儿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大茂吐掉沫子，用水抹了把脸，换上衣服准备去上班。 “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油饼做早餐。”他亲亲秦京茹的脸颊，眼带关切，“你这毛病跟有了似的，要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唔？可我没感觉啊，妈说有了会想吐，见着酸的就想吃。”秦京茹打了个哈欠，噘着嘴的说。 许大茂一想也是，都说孕吐孕吐，小媳妇儿胃口好着呢。 “兴许是苦夏，你去医院看看吧，要是一些小毛病就吃点药，可别拖严重了。” “嗯，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记住了啊，去医院看看。”许大茂叮嘱完出门，吃着油饼上班去了。 虽说系统里啥好吃的都能买，但偶尔吃一顿原汁原味的四九城早餐还是不错的，就是口味太单一，吃来吃去就那几样。 宣传科还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毕竟工作是真的很清闲。 不是端个茶缸子看书看报，就是校对稿子做厂刊。上头有任务传达的时候，他们就去学习然后在厂里宣传，一个月就能忙半个月都算工作多的了。 要不是许大茂是放映员要下乡放电影，每天夹份报纸端个茶缸，在科室和同事们聊天打屁就把钱挣了不香吗？ 可惜坐办公室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上去很快有人顶上，就看你的关系硬不硬，速度快不快了。 许大茂从王科长透露消息就在使劲，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要不是去给大领导放电影被李怀德关照，还以为都把他给忘在了脑后。 “王科长啊，这是我新写的文稿，请您帮我斧正。”他嘴上说着，实则是在询问提干的事有没有眉目。 他的一斤茶叶可不是好喝的。 王科长打开稿纸，里面放了一包过滤嘴香烟。 “我看看啊，唔，不错。我一会儿交给李厂长审核，晚点给你答复。”王科长把烟揣进兜里，笑眯眯地整理着稿件。 “好嘞，静候佳音。”许大茂识趣的回到座位。 就算他不急，难道想要转正的吴用不着急吗？ 要是杨厂长扒上了冶金部的大领导，李怀德都得退避三舍，轧钢厂还不是杨厂长说了算。 因此许大茂笃定李怀德要打击杨厂长的气焰，第一步就是不能让吴用得偿所愿啊！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找来马钢耳语几句。 马钢听的云里雾里，为了早点转正多拿工资他肯定愿意，但还是决定先回去和姑姑商量一下。 上门求人不能空着手，马钢忍痛掏了一块钱，又找科室里的人换了些票，风风火火地骑车去了供销社。 原本许大茂还说提供点东西，没想到徒弟都没打算坑师傅，打算独自把东西包揽了。 他摸摸下巴，能不能早点提干就等，将就看马钢的姑姑对侄子的疼爱程度了。 目睹了一切的王科长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反正不是他需要头疼的问题。 第39章 有了 秦京茹在院子里是不怎么和贾张氏碰面的，偶有几次遇见贾张氏在骂骂咧咧，她也顶牛了回去。 论吵起架来，她丝毫不怯场的。 在乡下的骂战可比贾张氏厉害多了，坐地上撒泼打滚的又不是没有。 她都想好回乡下找秦妈取取经，免得吵架的时候被压制。 贾张氏被骂的次数多了，又不是什么受虐狂，白天就躲着秦京茹走，暗地里依旧骂骂咧咧。 至于半大小子棒梗，住同一个院子又时不时碰到他，秦京茹知道这孩子偷鸡和偷傻柱家东西的事，可冷眼看了几个月也没那么差。 说好吧，现在年头不好馋肉也正常，但千不该万不该去偷鸡，还让别人给顶罪了；说不好吧，他又可这劲儿祸害傻柱家，除了那只老母鸡外，其他家都没丢啥东西。 怎么好好一个小孩子就学会偷鸡摸狗了？ 秦京茹叹息了声，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就是不行。 因此她听许大茂的话去医院检查了下，回来刚做好午饭，转身看见小当和槐花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年头谁都不富裕，掐着饭点来串门，可就是来蹭饭的吗？ “三姨，我妈厂里忙中午不回来让奶奶在家做饭，可奶奶出去遛弯儿还没回来……”小当牵着槐花，眼巴巴的看着秦京茹。 槐花踮着小脚，望着小桌上的碗流口水，里面除了面条还有腊肉和鸡蛋！ 秦京茹皱皱鼻子，必须得等表姐回来说一下，这不是故意饿着孩子吗？ “你哥呢？他都快读初中了，难道还不会烧火给你们热个剩菜剩饭？”经过多次受骗，秦京茹已经看穿两个小屁孩的把戏了，就指着她心软好蹭饭。 “三姨，哥哥说要在学校吃不回来。”小槐花奶声奶气的说。 “哟，小槐花，再叫几声三姨。”秦京茹蹲下捏捏可爱小槐花的脸蛋，听着奶甜的声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三姨~泥涅着窝硕布粗啦~”小槐花乖巧地叫着，鼓着腮帮子活像一个小青蛙。 秦京茹高兴的笑了起来，起身进屋把碗柜上的铁盒子打开，给一人塞了两块芝麻酥饼。 “谢谢三姨。” “三姨，小槐花最喜欢你了。” “好了，吃吧你们，再没下次了啊。”秦京茹自己也拿了一块，看着俩小孩用手接着酥饼渣。 小当和槐花啃着芝麻酥饼，酥脆香甜又有一股奶味，吃的她们停不下来。 等吃完酥饼，小槐花舔着嘴角的芝麻，恋恋不舍地和小当回了中院。 “怎么样，三姨给你们吃的了吗？”棒梗见两个妹妹回来，凑过去小声问。 “给了芝麻酥饼，酥饼可好吃了，槐花一辈子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酥饼。”槐花摸着小肚子，仰头回答。 槐花也点了点头，回味的舔舔唇。 “那就好，我就说三姨最心善了。一会儿奶奶回来了，你们可别说漏嘴。”棒梗嘱咐两个小的，奶奶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去找事。 他不受三姨待见就算了，要是俩个妹妹再被厌恶，到时候小当和槐花只能饿着肚子了。 “知道了，哥哥。”小当和槐花点头，手拉手去玩捡石子。 棒梗望了望前院，还没见着奶奶的身影，又倒了杯水喝。 一个窝窝头根本吃不饱。 也不知道妈妈和奶奶别什么苗头，竟然都不回家了，他答应了妈妈不再去偷傻柱家的东西，只能用水灌个囫囵。 秦京茹的化验报告下午两点出来，她拿了些钱票，提着包就出门了。 “哟，张大妈回来了，这是去哪遛弯儿了啊？”秦京茹在转角碰到贾张氏,见她一脸的油光，不由得阴阳了一句，“看着满嘴油光，怕不是偷偷吃肉去了吧？” “关你什么事！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了？”贾张氏哼了声，扭着肥屁股进了院子。 “没素质。”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刚走几步脚下就踩到一包东西。 捡起来一看，好家伙，是一包止痛片。 她眼珠一转，把止痛片放进包里，坐着公交去了第六医院。 因为一直营养不良，秦京茹的小日子一直来的不准，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又痛又难受，所以当医生拿着化验单说她怀孕的时候，她是十分震惊的。 “可、可是医生，我没有想吐，也没胃口不好，就是容易瞌睡，我以为是最近没睡好。”秦京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又想到夜晚的频繁脸红了起来。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孕期反应也不同。你才不到五周，近期营养跟上身体不错，没有反应也正常。”女医生推推眼镜，叮嘱了一些怀孕注意事项。 “是是是，多谢提醒。”秦京茹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捏着化验单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在院子里总能听到有人说许大茂的前妻四年无子，一些人说娄晓娥出身富贵身体肯定没的问题，明里暗里把事情推给了许大茂的，都说是许大茂抬缺德所以没孩子，还把好媳妇娄晓娥给赶跑了。 要说缺德没会孩子，院子里那两三个绝户是怎么个事？ 而且结婚这几个月许大茂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哪有不相信自家丈夫，反而去相信外人的？ 现在她怀孕了，谣言便不攻自破。 许大茂回到家就被秦京茹这个消息给炸懵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这上辈子他是孤儿，这辈子有父母和妹子，后面又娶了小媳妇，再过不久更是有孩子绵延血脉。 许大茂抱着秦京茹转了好几个圈，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 秦京茹轻笑着，捏着许大茂的鼻子喊道，“快放我下来，晕了，晕了。” 许大茂闻言把人抱到卧室，小心翼翼地盖上薄被。 “明儿个我把好消息告诉咱爸咱妈去，咱妈有经验，到时候问问她。”许大茂激动地搓搓手，又跑去给人冲麦乳精，“得多补充营养，我得把你和我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秦京茹吹了吹茶缸子，好笑的说，“白白胖胖的那是猪，而且要是生个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怎么不喜欢！”许大茂嘿嘿一声，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只要是我的种，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秦京茹摸着傻爸爸的头发，心里一阵高兴。 晚上许大茂饭也不让秦京茹做，他提着包出去转了一圈，从系统偷渡了一块五花肉进包里，然后起锅烧油做了满满一盘红烧肉。 秦京茹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俩肉菜吃的她满嘴流油。 院子里的人闻着肉香，食不知味的吃着窝窝头。 娄晓娥在的时候鸡鸭鱼肉就轮着来，那娄晓娥有钱有关系他们还以为许大茂是吃软饭的，没想到娄晓娥离开后还是这样，说明许大茂确实是有门路有家底的。 一大妈吃着辣椒炒肉，闻着肉香对着一大爷抱怨，“你说傻柱能吃肉就算了，他许大茂见天儿的鸡鸭鱼肉换着来，也没说去孝敬下老太太……” 她被一大爷常年洗脑，再加上接济聋老太太和没有孩子，虽说生活没被一大爷亏待，但对许大茂自个儿天天吃肉，惹的院里怨声载道很是不满。 一大爷吃着炒肉，见她抱怨个没完冷哼了声。 “行了行了，我们和他非亲非故的，你吃肉也没给他家分，吃你的得了。” “我还不是为了咱家，你总是拿口粮去接济厂里的贫困人家，又不许我在院子里说。你看人傻柱多好，有事没事就去找老太太唠嗑做饭，这就是有个好榜样的结果！”一大妈不满地放下筷子，她家男人无私帮助别人连个嘉奖都没有，院里的人还当她家是图老太太家的钱和房子呢。 一大爷神色不自然地喝了口茶，催促一大妈赶紧吃饭，他不耐烦听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 “我说你呀，就是太无私，太爱奉献了。”一大妈小声嘀咕，倒也安静吃起饭来。 要是一大妈知道丈夫拿白面深夜接济俏寡妇，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风风火火地起床买早餐，顺便从空间里的偷渡了些面包牛奶，让她留着饿了吃。 他还特意绕了一段路，把秦京茹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许富贵夫妻俩。 都说瞒三不瞒四。 许大茂不打算在院子里声张，等月份大了再说不迟，免得被有心人惦记。 白素兰得知儿媳妇有孕，更是双手合十对着堂屋拜了拜。 许富贵高兴的在屋子里转着圈，感叹着老许家有后了。 许大茂挠挠后脑勺，把油饼一放，丢下傻乐的许富贵夫妻，骑着车去上班了。 也不怪两老开心地忘乎所以，主要是和许大茂同龄的人都能打酱油了，他还没有个孩子傍身，他们不操心不行啊。 许大茂上班都乐呵呵的，就算中午吃饭时被王科长薅去半瓶老干妈都没变脸，还笑着询问要不要再来一瓶。 王科长看看窗外的太阳，又看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许大茂。 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下午许大茂难得的早退了，好在厂里没放映任务，还有马钢这个徒弟顶着。 至于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吴用，似乎上次拉肚子让他彻底记恨上了许大茂。 原本许大茂一个月还能有几次和杨厂长去参加饭局的机会，现在是完全没了。 不过许大茂不在乎，反正杨厂长没多久就下台了，到时候杨厂长一派都要被李怀德清洗。 许大茂很快到了鸽子市，拿着票据买了两斤羊肉和鸡蛋，又买了些菠菜、韭菜和西红柿，就打道回府。 再过不久运动开会始，鸽子市名存实亡，黑市倒是更加火爆，可依旧有不少人吃不饱饭，不然也不会有知识青年去乡下的事了。 再经历两三年的混乱武功斗争，全国上下不再串联，社会才恢复稳定。 还好许大茂身处轧钢厂，是国家单位，闹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耽误了国家钢铁生产。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多了个笼子，笼子里是两只肥美的老母鸡。 拎着网兜的许大茂差点怀疑又穿越了，还是穿越到刚来的时候。 “老母鸡是妈送来的，让我好每天有新鲜鸡蛋吃。”秦京茹见他呆住，笑着解释，“还和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我都用小本本记下来了。” “嗯嗯，我买了鸡蛋和羊肉，你和点面我们包饺子吃。”许大茂打算调韭菜鸡蛋和羊肉白菜两个馅，苦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好，都听你的，正好我也馋这口了。”秦京茹手脚麻利地舀出面粉和面，“我看你买的肉挺多，一会儿咱爸妈送些去吧，他们还送过来两只老母鸡……” “妈说让你换点布票和棉花票，以后用到的时候多着呢。而且你的衣服也该换新的了，我在家给你做两身……” 许大茂洗着白菜，听着秦京茹的絮絮叨叨也不觉得烦。 二大妈看着两人温馨洗菜的一幕又泛起嘀咕，这许大茂还真转性了？ 两斤羊肉加上两斤白菜，包了一百一十个饺子，加上还有鸡蛋韭菜馅的包了五十个，摆了满满一大桌。 秦京茹捡了五十个白菜羊肉馅，又捡了二十个韭菜鸡蛋馅的让许大茂送过去。 这年头的人都爱吃饺子，一人三十多个都不算多。 在许大茂去送饺子的期间，秦京茹用番茄炒了个菠菜，稍微加点盐就很鲜美了。 然后就是蒸饺子和煮饺子，再弄点小蘸料，时间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许大茂拿着俩馒头就回来了，帮着端了面汤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桌边夹了个饺子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流进嘴里，让他胃口大开。 耳边是收音机放着戏曲的咿咿呀呀声，嘴里是香喷喷的羊肉饺子，秦京茹狠狠地咬了一口饺子，被汤汁烫的嘶了声。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许大茂笑着夹了个韭菜鸡蛋馅饺子蘸了点醋，然后放进嘴里咀嚼。 秦京茹吐了吐舌头，吃饺子的动作小心了些，还用饺子蘸了沾老干妈辣酱。 一口闷下，整个人幸福的冒泡。 许大茂吃饱喝足打了个嗝，心情很是不错。 秦京茹收拾完碗筷，想起白天捡到的止疼片，赶紧和许大茂说明了情况。 “不用去管它，秦淮茹又不是不知道她婆婆止疼片上瘾。”许大茂给秦京茹抹着雪花膏，无所谓的道，“要是她再和你吵，你就说去街道办揭发她，为了不被遣返回乡下，她肯定不敢和你逼逼叨。” “总之，你少和他们接触，怀孕的事更别透露，等到四个月了他们自然会知道。” “嗯嗯，我知道，前三个月不能告诉别人。”秦京茹乖巧地点头，这些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第40章 酒坛 王科长把文稿交上去，却迟迟没有得到李怀德的回应，猜想马钢姑姑的枕头风不够强，不然凭借许大茂最近闹出的成绩，顺势交岗来宣传科当干事也没人挑的出错处。 李怀德则考虑的更多，宣传科里王科长算半个自己人，其余的干事都各自为伍，但大半都倾向于在厂里扎根十几年的杨厂长。 他不是没想过把马钢塞进宣传科当干事，奈何马钢没那个文化头脑，做放映员有师傅带着还不会出什么错。 不过许大茂投靠了他，平时送礼送的勤快，礼物也受到自家夫人的好评，而且做人机警又识时务，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面，看向一旁文稿里夹带的大领导那边的信息，想到岳父的反应和最近不同寻常的风向，沉思片刻做下了决定。 王科长收到李怀德的指示眸子微闪，默不作声地把更新放映机申请的条子递到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吴用见状越发神气，斜眼看人的习惯逐日加重，甚至让科室的宣传员小张去打水端茶带饭，猖狂的实在不像样。 可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干事们也不好去说什么，只能背后蛐蛐吴用狗仗人势。 王科长淡定的喝茶，宣传科即将迎来人事变动，有些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许大茂得到王科长的示意后很是惊喜，这几个月的好酒好茶没白送，有啥好事第一批就轮到他了。 想到五月的狂风暴雨，他没有到处去说，反而带着马钢积极上山下乡放电影，把上面交代的任务一丝不苟的完成。 四月末五月初，报纸上刊登了政扩会会议要开始的报道。 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看到报道，立即决定明天休息的时候带着秦京茹去一趟红星大队。 一是为了告诉丈母娘他们秦京茹怀孕的事，二是看看两个舅子拿证的进度，顺便找赤脚大夫秦定国再买点泡好的酒。 打算把三鞭酒送给需要的人，冲击最后一波。 秦京茹想着要回娘家，就准备拿三块肥皂、两条毛巾和一些酥饼糖果，还有这两个月用许大茂粮本换来的一些粗粮（棒子面、白薯干、高粱面等），直接塞包里弄回乡下去。 主要是他们不吃，公婆他们也不吃，堆屋里占地方，拿出去卖又不值当，还不如拿回乡下去做人情。 而且钱票都是次要的，在大队里面，唯有实实在在的粮食才能让一大家子活下去。 当然了，她装粮食的时候是问过许大茂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补贴娘家。 对此许大茂表示他有钱又有系统，不过是给一些不要的粗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秦京茹简直爱死他局气的样子，晚上又给了他一波福利。 许大茂舒服的靠在床头，有个懂事的媳妇儿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好早餐，把装粮食的包往自行车上一搭，坐上后座就朝班车车站骑去。 下乡的几天许大茂自行车骑的够够的了，而且有便利的班车不坐，他为什么要驮着三十斤的包和九十几斤的媳妇儿颠簸在土路上？ 更何况媳妇儿还怀孕了。 班车不就是气味杂了点，人多了点，可能会有鸡鸭互斗什么的…… 许大茂看着和他对视的老母鸡，默默祈祷它上车后不会乱拉乱叫。 话说为什么下公社的车次还有人提老母鸡。 不过让许大茂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母鸡蹲过道那咯咯了一会儿，除了拉了泡屎，还生下一个热腾腾的鸡蛋。 提鸡的大妈高兴地捡起鸡蛋，念叨着送儿子的鸡蛋又多了一个。 许大茂闻着空气中的鸡粪味，忍不住拉着秦京茹的手嗅了嗅，早上擦过雅霜手上都香香的。 秦京茹抿唇直乐，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车内的味道。 好在很快就到了红星大队，两人提着包下了车，蹲在路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下次还是骑自行车带你吧，我就不该偷这一回懒。”许大茂提着包懊悔不已，他怎么忘了这年头不比后世，什么都能上车当乘客。 “比坐牛车好多了，慢悠悠地在路上颠簸更难受。”秦京茹喝了口装在军用水壶里的麦乳精，看见缓缓走来的人用力挥挥手，“老四，我们在这！” 秦振实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见着两人很是高兴。 “三姐，三姐夫，你们来的可真早。”他不由分说地接过许大茂手上的袋子，很轻松地扛在肩上，“今天我被分到小麦地里要拔草，大哥他们浇水追肥，爸妈在家磨镰刀……” 他所说的磨镰刀可不是只磨自家的两三把，而是磨整个大队的镰刀，每次都要磨个一两天。 不过相比较其他工作，磨镰刀也算是个轻松地活儿了。 等到五月末就是收麦季节，趁着暴雨季节还没来开始抢收也就是俗称的‘三夏’。没日没夜的干活，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短暂的休息时间，一个麦季下来得瘦不少，有的甚至会大病一场。 夏收忙完没多久就是秋收，秋收过后又是松土砍柴堆肥，一年四季农民能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秦京茹想到夏收忙碌到腰抬不起来以及每次割麦手的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然后成了一个个厚实的茧子就害怕。更别说麦芒和麦秸扎进皮肤然后被汗水浸湿的难受体验，还有皮肤被太阳晒的脱层皮一碰就疼的难过记忆。 “就是想着后面太忙，所以早些来看你们。”秦京茹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小老四，把江米条取出塞进他嘴里，“五叔今天没进山采草药吧？你姐夫找他有事。” “在呢，你写信回来后我就看着五叔，他这会儿肯定在家晒草药。”秦振实小口嚼着江米条，小麦色的脸有些红，“江米条该拿回去给大花他们吃，我都多大人了。” “行了，你姐给的你就拿着，你才比大花他们大多少？”许大茂看着姐弟俩友爱的互动，从随身带的挎包里翻出一包槽子糕，“振实你放心，你姐夫都预备着呢，来，一人一块。” “我还以为你早上去供销社就买了江米条呢。”秦京茹有些惊奇地看着挎包，然后给自己和弟弟一人来了一块。 “有备无患啊，你要是饿了怎么办？”许大茂从系统里偷渡了好些吃的，当然不会轻易让秦京茹发现，挎包就是个幌子。 秦京茹被许大茂的体贴感动，要不是顾忌老四在身边，恐怕要扑上去亲一口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在大队里，秦振实因为背着包，所以带着两人绕着小路，要是被队里的人发现他扛着东西，估计下午就要上门借粮了。 秦爸秦妈见姑爷上门，一边把人往炕上引，一边招呼着儿媳妇端茶倒水。 等得知闺女怀孕后，更是让大儿媳去把家里的大公鸡杀了给闺女补补。 “妈，杀只小公鸡，我要吃小鸡炖蘑菇。”秦京茹笑嘻嘻的点完菜，说着带回来的东西，着重说了许大茂的大度无私。 要是换了个小气的男人，别说带粮食回乡下了，恨不得媳妇把娘家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大茂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咱老秦家记你一辈子的恩情…”秦爸感激无比，闺女嫁了个好人啊！ “都是一家人，京茹她也挂念你们。”许大茂也没说什么弯弯绕绕，直接开口，“之前我托二哥在定国叔家买了些药酒，里面的三鞭酒和鹿茸酒效果最好，我有个领导很喜欢喝，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多卖一些？” “嚯，这个啊，你定国叔都是瞎泡的，去年还泡什么五毒酒，听说里面还有斑蝥和蜈蚣，最后被他儿子给丢了。也就你们城里人爱喝这些稀奇古怪的酒，要我说喝酒不如吃肉，吃饱了才有力气…” 秦爸说完停顿了下，见许大茂脸色无异，砸吧了下嘴继续说，“我听振春说那酒贵的嘞，大队里用过三鞭酒的人都说好。可是五块钱一瓶，死老头又不降价，所以没什么人舍得买，都是去些讨散酒喝，有那钱不如去买几瓶二锅头。当然了，领导和他们不一样，什么好的没喝过……” 现在红星二锅头是一块一，通化葡萄酒三元，茅台六元，西凤酒七元，金奖白兰地十五元。 只有特定的人群喜欢喝三鞭酒，咳咳，像是许大茂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肯定是不需要的。 总体来说，许大茂试过了三鞭酒的威力后，才送到了李怀德等人的手里。 因此只要都是真材实料，他会想办法把整坛酒包圆，一点点买费劲的很。 翁婿俩聊了十来分钟，许大茂看时间差不多了，见秦京茹和岳母聊的开心，就一个人晃悠去了秦定国家。 “这一坛就是振春给你送去的普通三鞭酒（牛羊驴），我泡了两年，现在还有五斤，这一坛是牛、鹿、海狗三鞭、再加上人参等物，价格要贵上许多，那海狗还是我早些年去赶海得到的，现在踪迹都少见……”秦定国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枪，述说着年轻时的辉煌战绩，跟在老毛子身后捡好东西也是个难得的经历。 “您说个数，或者拿其他东西换也成。”许大茂嘴角抽搐，抬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只要不太离谱，我会想办法弄到。” 秦定国闻言，叼着烟杆上下打量着许大茂，最后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年轻时候攒的家底在三年饥荒的时候用的差不多了，虽然家里有三个壮劳力再加上三个儿媳妇，赚的工分也不少，但现在年成不好，再加上孙子孙女有好几个，消耗的粮食也多。 缺钱缺粮缺物资，他不为自己想，总得为下一辈着想吧？ 而且酒是粮食精，粮食少了他泡的酒也少了。 普通三鞭酒一斤五块钱，特制三鞭酒一斤十块钱。 二十五加五十，一共是七十五块。 虽然看着不多，但按60年代的购买力，七十五块钱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黑市一斤白面五毛左右，换算下来竟然只能买一百五十多斤的白面。 秦定国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叹息着说出了要求，“普通三鞭酒连坛带酒二十八，特制的材料难得，如果你想要一起六十，后续重新喝完可以找我重新帮你泡，每次一块钱手工费。” “或者你给我两百斤白面，泡酒的承诺依旧有效。你要是自带材料更好，毕竟买酒也需要酒票，我想那些领导也喝不习惯高粱酒。” 秦定国有自己的打算，从许大茂这里换了白面，就可以叫儿子们去黑市再倒腾成粗粮，可比直接让许大茂给粗粮要划算的多。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许大茂见他没说什么特别的要求，稍加思索就同意了。 “你是要我一次性结清，还是每个月给你一部分？”许大茂摸摸下巴，两百斤白面对他来说真的是洒洒水。 “一次性结清吧，到时候我让老大去借马车。”秦定国害怕迟则生变，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行，明天下午东直门城墙拐角的废墟，我会把东西安排好。”许大茂定下时间和地点，让秦定国的儿子帮忙抱着酒坛去了秦家。 现在东直门城楼处于拆除状态，有些人会去偷摸些砖头木块，因此时常有人走动也正常。 许大茂在秦家吃了顿午饭，下午秦家人又要上工，便喊上秦京茹抱着酒坛坐上班车就回家了。 帮忙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小鸡炖蘑菇还挺好吃，偶尔啃一顿棒子面窝窝头也还行。 许大茂靠在座位上假寐，实则在拼夕夕系统里翻找贩卖白面最便宜的店家，顺便找到几块六七十年代的旧手表买下扔进仓库，然后关注了几家有积压库存的新手表的店铺。 拼夕夕系统里这些店铺旧表七八十块钱一块，新表最贵也不过四百块。再用六十年代的钱换算一下，大黑十充进系统变成一千块，利润大到惊人！ 偶尔拿出一两块新表去送礼或者走关系还成，旧表就留着收买亲朋好友了。 而且现在手表是供不应求的紧俏货，光是手表票都要二三十一张，如果他有心拿出来倒卖，势必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许大茂现在不差钱，从娄家搜出的金银珠宝都都够他花到老了。 第41章 风起 许大茂一回到家把普通三鞭酒分装到玻璃瓶里，然后马不停蹄的将酒送到库存告急的几个领导那，给李怀德更是送了三瓶。 不多给不行，除了是顶头上司，李怀德不是还养着几个小情人吗，只给一个人交公粮肯定不够啊。 “李厂长，还是老规矩哈，这酒虽好，可别贪杯。”许大茂都怕李怀德猝死在某些人床上，不由得叮嘱几句。 “放心，我有分寸。”李怀德盘着手里的核桃，夸赞道，“大茂啊，你是个好同志，宣传科需要你这样细心的人才。” “你瞧着吧，至多半个月，厂里有些人的位置就该换一换了。” 李怀德说的胸有成竹，仿佛掌握了不得了的秘密。 许大茂也吃下了他画的饼，毕竟是真有饼吃。 “谢谢厂长赏识，您的栽培之恩没齿难忘。”许大茂嘿嘿一笑，又递上了一只钩子，“我那叔叔家里还有珍藏，不过他脾气太古怪我没磨下来，最近他儿子要结婚缺点的东西。我想要是…肯定能拿下…” 说完搓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李怀德想到喝酒后的凶猛，要是喝了珍藏的酒，岂不是要飞上天？ “你啊你，还和我耍起小聪明来了。”他笑着指指许大茂，拉开抽屉摸出一叠钱票，看也不看的分了一小半给许大茂，“拿去吧，好东西可不能独享，你好好和他聊聊天。” “一定一定，保准把他的酒坛子挖空。”许大茂装作财迷的数着手里的票据，里面有酒票、肉票和油票，待看见里面的自行车票的时候真的惊讶了一下。 黑市里一张票溢价到四五十元，远远超过了其本身的价值。 而且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百五左右，加锁两块八、保险杆两块七、轴配花圈两毛，还要加个价格不菲的摩擦车灯，再去公安处打钢印上牌和拿证的工本费三元，还要交三元行驶税，一辆车买下来要一百七八左右。 “这这…李厂长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嘿嘿…”许大茂一脸的感激，他的车还是为了下乡厂里给配的，等以后当了干事归还自行车后就没车骑了。 “行了，作为我的下属，难道我还会让你吃亏？”李怀德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给出自行车票的心疼减缓了大半，不禁笑骂道，“快滚吧，别打扰我看书！” “这就滚吗，这就滚，您接着忙。”许大茂谄媚一笑，看了眼书皮为《三国演义》的书，里面说不定是金瓶梅呢。 等离开李怀德住的家属院，许大茂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自行车销售展柜，得知下一批自行车要三天后才运到，便遗憾的回了家。 走进四合院前，他从系统里买了一斤带肥肉的猪肉，然后在网兜里塞了些青菜做掩饰，外人只能看见肉有巴掌大。 三大爷坐屋里喝茶，看着许大茂拎一兜子菜路过，眼尖的发现了里面的红肉。 “孩他妈，今天许大茂家又吃肉了，快点把咱家的豆腐做了。”三大爷招呼着，闻着肉香吃豆腐也算是吃过肉。 “老阎啊，要放酸菜不？”三大妈擦擦手上的水，喊阎解娣去洗土豆白菜。 “放点吧，待会水倒多点，一人一碗喝也喝饱了。” “唉，知道了。” 虽然这几个月许大茂家里肉香不断，但又不是他三大爷吃进肚子里，为了骗骗缺少油水的肚子，只能让家里人多吃红薯白菜。 许大茂一回家就告诉了秦京茹到手自行车票的事，让她三天后去百货大楼排队叫号买车。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买辆永久自行车，这样我去买菜就更快了，不用怕错过公交车。”她亲了亲手里的自行车票，把它放到了钱匣子里，“而且回乡下也方便，当天去当天回，你有事不用着急等大哥他们回信了。” “你会骑自行车吗？要不要我教你？”许大茂笑着问，有他护着也摔不倒。 “骑过几次，一骑上去就扭成蛇了。”秦京茹家和大队长秦大壮关系不错，借自行车也容易，但也怕磕碰坏，每次骑车都很小心。 而且大队里就三辆自行车车，大队长和支书家一家一辆，还有一辆是队里的，肯定不会拿出来给闲人骑着玩。 许大茂闻言坏笑出声，打算吃完饭就去教秦京茹骑自行车。 秦京茹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把他拿回来的肥肉略加清洗，把猪皮切掉放到一边，再把肥肉切成拇指大小的肉块。 等铁锅热好把肉块放进去，又加了些葱姜和柜子上的葡萄酒去腥，小火慢熬，等待肥肉慢慢熬成油渣。 秦京茹已经不那么馋肉了，但还是觉得猪油渣很香。 她把熬出的猪油装进陶瓷缸，又在猪油渣上撒了点糖，和许大茂一人一口吃掉了小半碗。 “我小时候看妈妈熬猪油，最喜欢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吃几口油渣了。”秦京茹幸福的舔着唇，现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都说了许爷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许大茂骄傲地挑挑眉，拍拍她的手背，“晚上让你更幸福！” “德性，你去洗下碗筷。”秦京茹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起身道，“米饭已经焖好了，我做个油渣炒白菜、番茄炒鸡蛋和豆瓣炒肉就能吃饭了。” “得令。” 许大茂对着秦京茹挤眉弄眼，抱着盆去中院接水。 炒油渣和鸡蛋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在一众炒白菜土豆萝卜的寡淡味道里脱颖而出，霸道的侵入每个人的鼻尖。 聋老太太用力吸吸鼻子，拐杖砸的砰砰响，“个狗日的，又在吃肉，也不知道孝敬下老太太。” 一旁端着手擀面的一大妈尴尬一笑，把碗放到桌上，“老太太，我用白面做了手擀面，还特地给您煎了个鸡蛋。” 聋老太太嗯了声，把一大妈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不就是为了她的房子才揽下照顾的活计吗，她要是把条件说出去，别人只会照顾的更好！ “下次让中海买点肉回来，天天白菜鸡蛋的，太太我都要腌入味儿了。”聋老太太用筷子翻了翻面条，一边翻一边念叨，“要是没粮票了和我说，太太口袋里的东西最后都会给你们的。” 一大妈闻言脸都绿了，这是嘲笑她伺候的不周到，而且还觊觎一个老太婆的钱和房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和一大爷没孩子，觊觎来的东西给谁继承？ 如果不是同情孤身一人的聋老太太，一大爷又要树立榜样、培养院子里年轻人的思想道德，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来赡养一个孤寡老人。 而且这些年，她又没找聋老太太要过一分钱票。 “手擀面我吃了，你回去吧，别忘记和中海说记得买肉啊。”聋老太太三两口吃完鸡蛋，一抬头发现一大妈还在，心里有些不高兴。 “老太太，中海最听您的，还是您去和他说吧，我先回去了。”一大妈差点被气的倒仰，不过还是按耐住愤怒，头也不回的快步回了家。 刚回来的傻柱抬手和一大妈打招呼，结果被无视了个彻底。 傻柱不明所以地摸摸脑袋，今天院子里的人都吃哑药啊，一问一个不吱声。 他甩甩脑袋，迈着轻快地步伐推开门。 最近追求冉老师有了新进展，冉老师教了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并答应和他去看电影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拉着小手去扯证！ 傻柱露出傻笑，丝毫不知道秦淮茹被他拒绝给饭盒后的震惊。 这边傻柱畅想着美好未来，另一边秦家人吃着窝头就咸菜，一夜回到解放前。 贾张氏看了眼不争气的秦淮茹，连个傻子都笼络不住，这几天没剩菜吃，她家棒梗都饿瘦了。 秦淮茹哪能不明白贾张氏的意思，可她是寡妇并带着三个娃，又能以什么身份不让傻柱和人谈对象？ 想起傻柱那张笑脸，她知道可能要失去这种长期饭票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吃完饭，坐上自行车出门溜达了。 要说胡同里适合学车的地方很多，但适合小夫妻俩学车的地方就不多了。 许大茂载着人去了人少空旷的地方，一边抓着后座，一边让秦京茹慢慢骑车。 等她放心大胆的骑起来，许大茂扶车的手一松，迈着大长腿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大茂哥，可以松手了，我能骑稳了！”秦京茹以为许大茂还扶着后座，于是喊了句。 “好好好，我放手了啊，慢点骑。”许大茂假装刚松开手，看着她哧溜骑出去三米远。 下乡放电影的自行车是那种载重用的加重型自行车，二八大杠的设计并不适合女性骑。 秦京茹用力蹬着腿，屁股翘的老高，在土路上骑行了一段时间，然后进行了脚刹。 许大茂在不远处看的心惊肉跳，布鞋摩擦着树叶和石子，滑行出一长段痕迹，看着就脚底板疼。 “咳咳，下次学车穿解放鞋来，你这么刹车脚不疼吗？”他摸摸傻姑娘的脑袋，把自行车推到树底下停着。 “这有啥，在乡下光脚摸鱼摸螺又不是没做过，都习惯了。”秦京茹抿着嘴角，得意道，“现在我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回去我载着你！” 许大茂愣了下，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沉重的点点头。 两人逛了一会儿河堤，见天色变暗就准备回家了。 秦京茹自信满满地骑着车，人高马大的许大茂缩在后座，两条大长腿在地上摩擦摩擦，顺便指点她骑车的技巧。 小夫妻俩有说有笑的回家，让胡同里的单身狗看的眼热。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66年5月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季节，许多人都在这一刻疯魔。 许大茂默默计算着日子，很快就到五一六了，大幕即将拉开。 五月四号，宣传科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开始让厂里青年职工组织、宣传和实行最新政策，力求让每一个员工都接受到一号首长的教诲。 许大茂看着枯燥无味的文件，这真不如下乡去放电影，一直待在屋子里怎么能领会其中的真意呢？ 好在学了两天后，为了弥补轧钢厂延后的进度，青年职工又回归了岗位。 倒是宣传科的干事们将厂里大大小小黑板上的板报更新了一遍，公告栏上的公告都贴上了最新指示。 许大茂看着墙上无处不在的公告，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等回到四合院，他喊了几声秦京茹没有回应，看着门上的铁将军才想起今天是百货大楼自行车送来的日子。 他又骑上自行车去百货大楼，一眼就见着了队伍里的秦京茹。 买自行车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每天都有排队叫号等着买车的人。 秦京茹前面还排着四个人，摆放自行车的销售展台却没剩几辆了。 许大茂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凤凰、飞鸽、永久和红旗这些熟悉的牌子，就是不知道仓库还有没有。 来买自行车都是下定了决心，钱票和工业券都准备充足，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等排到许大茂两人的时候可供选择的不多，他也没废话，直接花费167元和二十张工业券买下了看上的加重型红旗。 又买车锁和保险杆和轴上花圈花去六元，摩擦车灯九元（找不到具体价格，按当时手电筒两三元、手电灯泡八分，大号电池三分翻倍算的）。 然后骑着红旗区公安处打钢印办证缴费（六元），总共花费一百八十八元把崭新的自行车拿到手了！ 虽然许大茂能在拼夕夕系统里买很多辆自行车，但没有正规途径可经不起细查，更何况很快就要起风，这不是送人把柄吗？ 而且现在用旧零件拼装自行车还要有购买‘自行车零部件的发票’，才能去公安处办证让拼装的杂牌车‘合法化’。 要说许大茂为什么不等起风后再买自行车，这不是闹吗，到时候全国上下都在串联，多少地方停滞运行，买不买得到还是两回事。 于是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给予了二大爷和三大爷沉重的一击。 傻柱更是沉下了脸，琢磨着要搞到自行车票买一辆自行车。 不然等他和冉老师成了，总不能比冉老师差吧？ 第42章 云涌 许大茂上班的时候来去匆匆，周末又会去给大领导放小电影，院子里的人想找他聊天喝酒都费劲。 现在突然又多了一辆自行车，更是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贾张氏斜眼朝着许大茂家吐了好几口唾沫，一张老脸带着怨毒和嫉恨，如果她家东旭没死，那些房子车子和票子都该是她家的！ 许大茂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应付一波波来看自行车的人。 虽说众人的夸奖口不对心，但好话谁不乐意听？ 秦京茹表情那叫一个骄傲，谁家的爷们能和她家的比，说买自行车就买自行车，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而且等怀孕到三个月，这个消息怕是能把院子里的禽兽们再炸一炸。 她把明里暗里询问自行车票的话挡了回去，只是夸赞自家爷们有本事，想要占便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家热热闹闹，小孩子们也凑过去看新车，顺便趁大人心情好蹭点瓜子花生吃。 秦京茹见棒梗带着俩妹妹来了，把小槐花抱在怀里稀罕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人抓了一把瓜子花生让他们到一边玩儿去。 棒梗乖顺的叫了声三姨父，见许大茂点头了才带着俩妹妹离开。 许大茂眉头微蹙的望着棒梗的背影，孩子是个好孩子，怎么当初就做出了偷鸡的事呢？ 这辈子没有他老许坏事，傻柱和贾家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只能拭目以待了。 等人散的差不多，已经晚上七点半。 秦京茹也懒得做饭，就下了面条，用鸡蛋和午餐肉做了配菜，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 “大茂哥，昨儿个我听解娣说看见他们小学的冉老师和傻柱在大栅栏前逛街。”秦京茹穿针引线给许大茂裤子打补丁，疑惑的问，“老师能看上傻柱？难道她没打听过傻柱的为人吗，要是某人不乐意，恐怕……” 倒不是秦京茹关心傻柱，主要是不想看到有女生掉进坑里，毕竟秦淮茹对傻柱的情意和算计她都看在眼里。 虽说不是她以为的拉帮套，但性质差不多，在乡下被俏寡妇看中的单身汉最后的结果大多是鸡飞蛋打，只有少数获得俏寡妇的真心生儿育女，落得个善始善终。 更何况现在秦淮茹一人的工资和定量来养五个人，为了维护饭票也不会轻易让傻柱结婚。 “冉老师？应该是冉秋叶老师，年前来收过学费。在你没嫁进院子之前，傻柱和三大爷闹过矛盾……”许大茂把傻柱送礼给三大爷请求介绍对象，然后三大爷收礼不办事被卸车轱辘的事情讲给秦京茹听。 “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三大爷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秦京茹有些惊讶，这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于莉作为人家儿媳妇不会说公公的坏话，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前因后果，也不会出去乱说，至于澄清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傻柱名声本来就不好，找不到媳妇又不关他老阎贾家的事。 秦京茹是许大茂的媳妇，自然不好去关心外男，刚刚突然提起也是因为不想傻柱去祸祸好姑娘，闻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傻柱做事欠考虑，但三大爷也做的不对。他和冉老师挺有缘分，你且看着吧，这事还有的磨……”许大茂伸手指了个方向，意味深长的说。 “你是说我表姐她？”秦京茹惊讶的捂嘴，表姐她一带仨娃的寡妇还能挤掉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嫁给傻柱。 “一切皆有可能。”许大茂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秦京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该同情表姐还是该同情傻柱了。 第二天许大茂去上班，得了三鞭酒重振雄风的保卫科韩副科长笑眯眯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并表示自己有一个朋友急需用酒，想向他再拿两瓶。 许大茂笑眯眯地放下暖水瓶，视线在韩副科长眼下的青黑停了片刻，看来最近被采补的有些多啊。 “韩科长，您只要两瓶就够了吗？”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就说还有没有吧！？” “是是是，您的朋友只要两瓶吗？”许大茂神色自若的接茬，凑近了些小声说，“我这弄来了一些珍藏版，效果比普通版好很多。就是数量稀少，而且李厂长预定了送人。您要是需要，我下一批给您留……” 他说着搓搓手指，给钱给票您随意。 不预定没酒拿，就没有大展神威的机会。 韩副科长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想到普通版三鞭酒的效果，一咬牙一跺脚，掏出了兜里的烟盒，取出一小叠皱皱巴巴的钱票数起来。 一看就是背着老婆藏的私房钱。 韩副科长扒拉半天，最后给了许大茂一张甲级酒票和烟票，另加了五块钱。 “咳咳，这是定金，记住要两瓶哈！”韩副科长想到半个月的零花钱没了就心疼无比，端着茶缸离开了开水房。 许大茂哎了声，把钱票揣进兜里，虽说用不上烟票，但做事要留痕迹，不能无中生烟不是？ 厂里放电影的活大多时候由马钢接手，不过最近几天吴用没了酒局参加，面色阴沉的来到露天场给职工们放电影，挤占了马钢的活计。 马钢毫不示弱的和吴用吵了一架，最后吴用惜败，认命地去捆绑幕布的绳子。 今天厂里放的是《老兵新传》，其展现了专业人士在北大荒开荒种地的故事，具有浓郁的时代特色和励志精神，因此时不时当做教育片来反映。 许大茂看着电影里的北大荒，沉默地咬碎了嘴里的水果糖。 一些事情也拉开了序幕，过去的事也成了被清算的跟脚，横空出世的人在上蹿下跳。 大多人遵从着上面人的指示，随时等着改变风向，社会秩序和尊卑变得混乱。 没过多久，清大附中成立了第一个运动会组织。 猛烈吹起的风迷了许多人的眼，为了夺取一方地位，他们开始努力地往上爬着。 办公室里李怀德看着报纸哈哈大笑，在岳父的提醒下，他又一次赌对了！ 时间缓缓进入六月，轧钢厂内职工都被日报上说的纸报和躁动的事弄得人心浮躁。 他们是工人，有工资和福利，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可热血的待业青年以及在校学生们整体无所事事，整天在大街上乱窜，他们还轻不得重不得，想想真是让人头大。 轧钢厂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胆大的人已经在工厂里挂上了条幡和贴上了大字纸报。 杨厂长的名字赫然在列，被人指控的罪名不少。 有些事杨厂长真做过，有些事他没做过，现在也做过了。 除了干活的工人和一些杨厂长的亲信力挺他外，其余人都喊着让杨厂长下台，还他们用血汗赚来的钱和物资。 猝不及防下杨厂长也没了招，上面的人虽然顶事，但也顾虑着什么没有出手。 总而言之，杨厂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李怀德满意地拿着广大工友提供的情报，向上头举报杨厂长贪污受贿、私设小厨房以及充满了小布尔乔亚主义，严重脱离了大众生活。 一天后李怀德成功拿下轧钢厂的控制权，并把杨厂长下放去扫地去了。 不是他不想把杨厂长打趴下，而是杨厂长上头有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李怀德志得意满地拿下运动会的主任一职，开始对厂里的事情指点江山，一些关键位置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对于杨厂长的旧部，只要不主动惹事招惹他，安安分分的做好分内的事，他也不会去做恶人。 许大茂作为李怀德手下里不算起眼的人物，在宣传部有了几个空缺后被提干当了宣传科干事，马钢也转正做了放映员，两人都很满意。 而且六级办事员的工资有43元，虽说和以前下乡放电影赚的差不多，但胜在不用风吹日晒，也不需要费劲巴拉骑自行车。 他拍拍新领到的工牌，坐到旧工位上喝了口热茶。 办公室里碍眼的吴用被扫地出门，许大茂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轧钢厂是不会在看见他了。 科室里的几人对视一眼，都笑着上前去恭喜许大茂。 可不得恭喜吗，李怀德可不会亏待了手下。 许大茂一一道谢，承诺下次给他们带糖和稻香村的点心庆祝一下升职。 “马钢，明天下班去我家吃饭，你师娘可囤了不少东西。”之所以邀请第二天，那是因为今晚的喜悦之前还是要和家人分享。 “好的师傅，我也有件喜事告诉您。”马钢仔细检查完小仓库才和许大茂一起出办公室。 “什么喜事不能现在说啊？难道是厂长把新放映机批下来了？”许大茂见他故作神秘，好笑的问。 “您到时候就知道了，嘿嘿。”马钢嘿嘿一笑，骑上从许大茂传承来的旧自行车蹬出老远。 许大茂心里啧了声，傻人有傻福，天公疼憨人。 马钢有个好姑姑和好姑父，人生所需要走的路已经领先他人大半截。 落后一步的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在别人喊他许干事的时候笑着点点头，然后正正工牌和钢笔继续往前走。 刚出轧钢厂，正骑着自行车拐过小树林，就听见了男女争吵的声音，似乎在争吵报纸上的活动的事情。 尖细的女声还有些熟悉，和女生拉拉扯扯的男人也很眼熟。 许大茂哟呵一声，原来是厂花于海棠和杨厂长的侄子杨伟民。 这年头是人是鬼都在斗，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只是区区分手而已，都是小意思。 再加上杨厂长倒台，李怀德上位，政治立场又不一样，可不得和即将结婚的对象分手吗？ 许大茂摇摇头，加速驶离了是非之地。 路过胡同口供销社的时候，他顺手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和一支奶油冰棍，现在天气热起来了，需要借助外力降温。 秦京茹见许大茂回来眼睛一亮，殷勤地冲上去接过汽水和奶油冰棍，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大茂哥，你也吃。”她给许大茂打着蒲扇，把咬了一口的奶油冰棍递到他嘴边。 “好了，少吃点，一会儿还要吃饭呢。”许大茂小小咬了口，这个年头的冰棍真材实料，吃着还不错。 “知道了，我把菜都收拾好，就等下锅炒了。”秦京茹眉眼弯弯，叼着冰棍把凳子搬到了门口， 煤炉子的火很旺，上面的水壶都呼呼的响。 许大茂在系统买了一些切匀拌好的卤肉，装作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拆开塑封的包装，一阵卤肉香在房间里弥漫。 秦京茹端起桌上切好的白菜，扭头就看见满满一盘的凉拌猪耳朵。 “大茂哥，你这是又弄到好吃的了。”她咽咽口水，自从怀孕过后对辣椒和口味重一点的东西就格外喜欢，家里准备的辣椒干都被她用掉了大半。 “尝尝，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换些卤味。”吃够了炒菜，偶尔吃吃凉拌菜也不错，反正许大茂系统里什么都能买到。 秦京茹吃了一块，只觉嚼劲十足，麻辣可口，让她胃口大开。 许大茂见状就知她很喜欢，心里也高兴。 每天晚上吃饭，对屋的肉香就会飘过来。 二大爷有炒鸡蛋和花生米吃还好，没什么油水的刘光天两兄弟哈喇子差点流一地，可惜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再香他们也只能啃窝窝头。 晚餐结束，秦京茹摸摸吃撑的肚子，打了个长长的嗝。 “不只是我想吃，孩子也想吃。”她红着脸为自己辩解，真不敢想那一盘一斤多的猪耳朵都被她吃完了。 “呵呵，对对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我都理解。”许大茂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才两个多月的小豆丁能有多大？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奇妙。 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再加上今天许大茂升职，两人出门绕着胡同溜达，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悠闲。 “京茹，红星大队扫盲班你不是报名了吗，过两天你回去看看进度。”许大茂想到秦京茹即将到手的结业证和两个舅子，忍不住关心道，“你看小报和查字典学会了好些字，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嗯嗯，我知道的大茂哥，报纸我都能读一大段了。而且二哥可比大哥用心，写信来的错别字都少很多。”秦京茹笑着打小报告，也是告诉许大茂两人没有偷懒。 “那就好，回去的时候把桌上的茅台和肉罐头带去给大壮叔，别让人白出力。” “好哦，谢谢大茂哥……” 秦京茹甜甜一笑，朝中有人好办事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第43章 马钢讨酒 马钢不是第一次来许大茂家吃饭，但每次都被师娘准备的好酒好菜惊讶。 不过师娘准备的越丰盛，说明师傅没把他当外人。 许大茂吃着红烧鱼，和马钢推杯换盏。 他担了师傅的名头，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厂里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未来肯定是一荣俱荣，断然不能交恶。 “马钢啊，你的喜事瞒了我一天。”许大茂夹了筷子卤肉，笑问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师傅，您的徒弟我啊，半个月后我就要结婚了。”马钢咽下嘴里的红烧肉，说着怎么在姑姑安排下和女方相亲，然后相处了半个多月决定结婚的事。 “这确实是好事，怎么，看着你师傅的钱包来的？”许大茂看着模样憨厚的马钢，面相老实可人滑头的很。 马钢看看师娘，又看看师傅，嘿嘿笑着不说话。 “哎呀，忘记暖水瓶里没水了，我出去烧一壶冲茶水。”秦京茹懂事的找了个理由离开，免得两人不好说话。 马钢看着秦京茹离开，搬着板凳朝许大茂挪了挪。 许大茂见状有些疑惑，马钢的姑姑和姑父李怀德都不是没能力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们弄不到的？ “师傅，是这样的…我听姑父说您有特效药…”马钢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姑父让我来拿两瓶带给他，要珍藏版…所以您还有存货吗…” “……” 许大茂都无语了，你姑父五天前才找我拿了三瓶，现在又来找我拿？ 怕是你小子自己用吧！ 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子这么虚！ 许大茂看破不说破，装作为难的皱起眉。 “师傅，珍藏版没有的话，普通版也行…姑父要的很着急…”马钢见许大茂沉默，还以为自己提的要求有些困难，但还不想再努力一下。 毕竟他问了姑父，一个月最多一次才拿五瓶来，后续还差点没跟供应上。 “有倒是有，不过只有一瓶珍藏版，而且还是我自己…咳咳，普通版倒是有多的…”许大茂差点笑出声，咬咬牙似乎做了重要的决定，“给你一瓶珍藏一瓶普通的，拿去应急应该是够了。” “够了够了，真是多谢您了。”马钢松了口气，咧嘴一笑。 许大茂拍拍马钢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万万没想到出名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代言的三鞭酒。 不过离不开三鞭酒才好，他的重要性才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体现出来。 在马钢特意的宣传下，大院里的人都知道许大茂升职做干事了，而且一月工资有43元。 再加上那些零碎的补贴和隐晦的福利，可比当放映员的时候赚得多。 二大爷和三大爷看许大茂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以往许大茂是个有实无权的放映员，虽然放映员是个肥差，但不是长远之计。 而且电影这种东西不是生活必需品，不看也能过下去。 当了宣传科干事就不一样了，手里有了一点实权，别人做事前要开始考虑他的意见，能够参与厂里做的决策了。 “低调，低调，都是领导栽培。”许大茂笑着摆摆手，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 除了一二三大爷是院子里职级和工资都比较高，现在得再加上一个许大茂了。 一大爷扇着蒲扇稳坐钓鱼台，眼角余光注意着傻柱的动静，以前两人不管什么都要整出个好赖，现在许大茂比他强上不少，不知道傻柱会不会去捣乱。 虽然许大茂不会影响他的地位，但是主心骨只能有一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且院子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容易被一些小恩小惠收买，许大茂以往就爱给小东西收买街坊四邻，现在秦京茹也是会来事的人，两人在外的风评甚至比以前好上不少。 一直想当官的二大爷倒是没什么想法，许大茂只是当了个干事，又不是小组长，还不值得他弯腰去讨好。 不过二大爷对马钢态度则带着谄媚，马钢除了是许大茂的徒弟，还是李厂长的侄子，后者的身份更受人追捧。 三大爷受困于小业主的身份，当不了官也提不了干，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差不多了，出了四合院谁都能踩他一脚，现如今更是活的小心谨慎，因此对许大茂升职是真的高兴。 就是他们喝酒吃肉不喊他去有些不高兴，不过也只是在背后和三大妈抱怨两句，没占到便宜他心里难受。 马钢露出礼貌的微笑，对于二大爷的讨好尽数全收，闲聊几句就抱着两瓶酒快步离去。 秦京茹知道二大爷是官迷，但没想到这么谄媚的一面，对他的滤镜都快碎掉了。 许大茂听了十分不以为然，这才哪到哪儿啊，院子里就没好人。 “你觉得二大爷不咋地，可他是靠自己的努力从一级升到七级钳工，教的徒弟三节两寿都在走动，也就太执着于当官，目前来看是个不错的人。”许大茂把筷子放进筷篓，语重心长的说，“是个人都有私心，他只是表现的太急切了而已。你可得努力学习，二大爷文化就比你强一些，还不是拼尽全力做到了七级锻工，现在每月都有70多块钱！” “哦，那是我误会二大爷了，我记住了。”秦京茹吐吐舌头，更加坚定了学习知识的决心。 “嗯嗯，真是我的好媳妇。”许大茂呵呵一笑，搂着人亲香了两口。 屋子里一室温馨，小两口甜蜜非常。 屋外刘海中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听见屋子里的笑声后仿佛触电了般，三两步回到了东厢房。 最近在车间主任中盛行起一种叫做三变酒的好酒，主任们一提到它就赞不绝口，就是卖价堪比金酒而且数量又不多，导致三变酒在内部被炒了起来。 刘海中只是轧钢厂里一名普通的七级锻工不可能知道三变酒的源头，但他去主任的办公室看到过酒瓶的包装，那包装和刚才马钢拿走的一模一样。 想要讨好上司的刘海中本想去问问许大茂三变酒的事，没想到就听见许大茂和秦京茹说起他的事，还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 他想到以前暗地里骂许大茂是贪财好色、品性卑劣的小人就有些心虚，是他对许大茂的人品判断有误。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和许大茂聊聊天拉进下感情吗？”二大妈扫着煤灰，疑惑的看着汗流浃背的刘海中。 “人家夫妻俩关起门说悄悄话，我就没去打扰了。”刘海中咳嗽一声，想到许大茂激励秦京茹以他做榜样，又有些得意，“老婆子，你爷们我啊，除了徒弟们捧臭脚，还是有人看得出我这些年的努力和汗水的……” “德性，洗脚水已经倒好了，快去洗脚吧。”二大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不信就算了。”刘海中哼了声，坐到凳子上洗脚。 中院正房，傻柱几杯白酒下肚，拳头就朝着桌面捶去。 他比许大茂还大两岁，至今没有老婆就算了，现在工资没人家高，工作更没有人体面。 好不容易和冉老师搭上线吧，正准备邀请人来家里做做客，小学就起风了，冉老师也被安排去扫地。 傻柱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在冉老师提出不能再继续共同进步后没有拒绝，两人算是和平分了手。 “贼老天，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怎么娶个媳妇这么难？”他眼眶微红，很快就喝完一瓶白酒。 他都三十锒铛岁的人了，为什么就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呢？！ 傻柱的疑惑无人能解，独留他的呢喃在屋子里回荡。 一夜做了无数个梦，清醒后很快就忘记了。 许大茂轻轻地把胳膊从秦京茹手里取出，等麻意消失后，才活动活动手脚去洗漱。 随便在橱柜里拿了个面包当早餐，就骑着车直奔轧钢厂。 今天的宣传科多了好几个人，除了一些紧要位置的老面孔没有变外，像是管理厂刊的发行和文稿教正的小张就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的短发女生；负责进步报刊和记录办公会议等活动的美工多了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当助手，美其名曰让年轻人多接触进步思想；还有负责采写稿件、宣传策划和文件管理也被细分成三个区域，分别交给了六个人去做…… 许大茂看着宣传科从原来的9个人变成了现在的15个人，想到了北宋的三冗问题。 不过想想后期李怀德一个正主任带八个副主任，轧钢厂没被吃穷也是有本事。 他笑着和几个新人打招呼，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马钢一如既往的带着憨笑，科室里的新人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能进来的人都是有门路背景，被特意交代过办公室里各人的身份，也不会没脑子的去找不痛快。 得知马钢还没结婚，几人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的姊妹和亲戚家的女儿。 在他冷着脸说有订婚对象后几人才偃旗息鼓，不过还没有打消做媒的念头。 结了婚都还有离婚的，更别说只是订婚了。 许大茂看的牙痛，敲了敲茶缸盖子让人赶紧添水。 马钢赶紧拎起暖水瓶赶了过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师傅，我是真没想到男人的嘴也那么能说。”马钢十分无奈，他都是沾了姑父的光，这些人还想通过他找姑父疏通关系不是做梦是什么。 “现在你就见到了。”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别忘了下乡的任务，上面的规定可不能忘。” 现在李怀德是厂里的一把手，所有的人都要听从他的调度，一时风头无两。 讨好他亲戚和朋党无疑是最快的投诚方式，要是马钢经受不住诱惑，李怀德的黑料就要多出不少来。 “没忘没忘，下午我就找王科长接任务。”马钢挠挠头，要不是许大茂提醒，他差点忘了姑姑的交代。 果然听姑姑和师傅的准没错，你看两人的意见多统一。 许大茂点了点头，让他去检查放映设备和胶片。 人不密失其身，言不密则失人。 马钢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一遍遍的教。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大茂看见了独自来打饭的于海棠。 这姑娘一脸气鼓鼓，估计又和杨伟民吵架了。 时代的改变，造成了无数对怨偶和离乡人 许大茂啧了声，带着饭盒回了办公室。 宣传科的人多了，工作也轻松了不少。 要说办事的效率变快了没，答案是否定的。 许大茂转为干事的原因之一，就是文章写得好，因此采写稿件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还没有推脱的理由。 于是他挎着包，拿着纸笔下了车间，打算深入职工里捕捉先进工人，然后写一写工人的勤劳事迹刺激生产。 好巧不巧的来到了刘海中所在的车间。 看着热火朝天工作的刘海中和他的徒弟们，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写谁不是写呢，二大爷还是他们院子里的人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 许大茂一拍大腿，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写好了一篇表扬工人努力工作的文章，擎等着月底发表。 在宣传科当干事确实不累人，但累人的嘴皮子和脑子。 许大茂看着手里掉下来的几根头发，琢磨着要好好补补了，黑芝麻、核桃和花生什么的都要备上。 晚上吃了肉沫茄子、丝瓜鸡蛋汤和野山药炒肉片。 野山药还是秦京茹二哥去山上挖陷阱的时候挖到的，见东西不错就送到了城里。 许大茂知道野山药挖取不易，而且谁会挖陷阱的时候挖到十来斤野山药，摆明了就是特意挖来给他和秦京茹吃的。 想到秦振春时不时送来的野物山货，他对秦家的三个舅子更满意了，至少都是懂得感恩的人。 没有白吃他让秦京茹拿回家的棒子面和其他吃食。 等到最乱的八、九月份千人奔赴西天的事件过去，扫盲班结业证到手，就可以着手安排秦家兄弟工作的事了。 许大茂呲了呲牙，浑水摸鱼的人越多，他才越不起眼。 …… 第44章 炸雷 当了宣传科干事后，许大茂上下班的时间就规律了很多，到了周末还能骑着自行车和秦京茹去一趟红星公社。 夏收才结束没多久，庄稼地又种上了新作物。 秦振春和秦振华两兄弟已经报名参加扫盲班的结业考试，就等着考试出结果。 “这些是这个月的旧报纸，好好看看再把疑惑总结一下。”许大茂拍拍两兄弟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不管你们从广播里听到什么，只要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闹的再厉害也是要吃饭的，黑市粮食的价格又贵了一倍。”秦振春点点头，虽然他们大队没有乱起来，但他去黑市的时候也见过一些混乱。 “嗯嗯，大壮叔和村老们也说过，我们又不傻。”秦振华不满大哥抢了他的话头，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宗族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只要上面有人压着，下面小辈就算闹起来也会被联手打压。 除非有些人不想在大队里混，不然不会公然去挑衅村老和大队长他们。 而且四九城是什么地方，太蠢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见两兄弟没有被短暂的利益冲昏头脑，又能听进他人的劝告，心里又高看了几分。 “你们有分寸就好，以后出门做事找个伴儿一起。”许大茂想了想，继续说道，“西城区的广内饼干厂知道吧？我找人打听过了，每年中秋前都要招一批临时工。” “今年中秋和国庆挨在一起，招的人肯定更多。到时候你们也拿到了结业证，招工信息一出来，那么那种纸笔就可以去报名…没有结业证就别想了，饼干厂又不是收破烂的。而且现在才六月底，你们还有得忙呢…” “要是表现良好，说不定还能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当然了，如果你们没被选上，我也可以为你们找到其他工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能给你们机会，能不能胜任就靠你们自己了。” 许大茂吧啦吧啦一长串，鼓励两人好好学习，免得事到临头又缩回去。 秦振春两兄弟被他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跑去扫盲班考试，好证明一下他们有好好学习拿结业证。 光说不练假把式。 秦京茹为了测试两个哥哥的学习成果，拿出两份报纸让他们一人选一段文章朗读。 “广大员工受到鼓舞…勤劳朴实，热爱生活…” “我们敬爱的…挑灯夜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两兄弟有些磕巴的读着报纸，除了念错几个字外，倒也顺利的读完了一整篇报道。 许大茂望了眼越发促狭的秦京茹，对着两个舅子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们的努力。 不努力不行啊，要是赶不上今年的扫盲班结业证，后面好几年都乱的很，能不能申请下来开班都是个问题。 每次许大茂上门来，秦家养的小公鸡就有一只要魂断西天。 不得不说小公鸡的肉嫩滑的很，搭配着鲜蘑菇和一些山货，口味更上一层楼。 秦妈看着闺女快三个月的肚子，特意加了筷子酸菜鱼过去，“多吃点，妈给你装些酸萝卜带回城里吃，少吃点辣的，小心上火。” 秦京茹吃下鱼肉，听了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妈，我就是特别想吃辣的，而且大茂哥做的酸辣粉可好吃了，每次我都要吃满满一碗。” 秦妈看着不知愁的闺女，不好在许大茂面前说什么，“好好好，我新做了醋大蒜，你带去开开胃。” 秦京茹满意了，然后又去添了半碗棒子面粥。 回娘家就一点不好，没在自家吃的好，而且添饭也不方便。 老秦家有十口人，每个月还要拿一些粮食去孝敬老太太他们，要不是秦振春兄弟偶尔去黑市淘换淘换，又有许大茂每月十几斤棒子面的资助，那真是天天喝粥混个水饱了。 许大茂吃了些鸡肉和野兔肉，把手里的棒子面窝头和稀粥喝完便再没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秦家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心里还是有些羞愧，姑爷每月不计较地补贴他们，而他们却连白面馒头都没能让他吃上。 许大茂倒没觉得有什么，偶尔吃一顿粗粮清清肠胃也不错。 三个小孩不知道长辈的烦恼，只是安静地啃着手上的肉，心里期盼姑姑和姑父能多回来几次，这样他们每天都有肉吃了。 拜别了秦家人，又享受了一波大队里羡慕的眼神，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回了家。 后座秦京茹抱着一个坛子，里面是秦妈给她装的酸菜和醋大蒜。 想到离开前秦妈拉着她手说的话，秦京茹脸颊发烫，脑袋磕在许大茂后背不想动弹。 “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许大茂放慢了速度，关切的询问。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困了。”秦京茹不会把那些羞人的话讲出来，想到秦妈的担忧，忍不住问出口，“大茂哥，你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 “都是我的孩子，我当然都喜欢啊。”许大茂给了个万金油的回答。 而且他也没说谎啊，都是他的血脉延续，怎么会不喜欢呢？ 秦京茹没听到预想的回答，不禁咬咬唇。 “妈一直很想要个孙子，如果我这胎是女儿，她要是不喜欢咋办？到时候你要上班，我又要坐月子，孩子都没人带……”秦京茹晃了下神，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自古婆媳相处就是个难题，即使婆婆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可每次碰面就会问‘想不想吐啊，喜不喜欢吃酸的啊，买布给我小孙孙做件衣服’…… 再加上许大茂都三十岁了，无形中让秦京茹压力很大。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多的是人先开花后结果，你又不是生了一个就不能生了。”许大茂摇摇头，很快给出了答案，“我妈要上班肯定没时间照顾你，但会给钱票支援，月子期间出点钱让岳母来照顾你就好了啊，顺便带带可爱的小孙女……” “可是妈那边……” “没什么好可是的，妈的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以前还没孙女给她抱呢。到时候让岳母抱着白胖孙女去眼馋她，让她和咱爸看得见抱不着！” “呵呵，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是个男孩，这样咱女儿就有个哥哥保护她了。”秦京茹破涕为笑，胸口也没那么难受了。 许大茂安抚住小媳妇也松了口气，衣服的后背都快被眼泪浸湿了。 回到四合院后，于莉看着秦京茹手里的坛子有些好奇。 得知里面是酸菜和醋大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自己吃啊，最近不吃点开胃的东西我会想吐。”秦京茹摸着肚子羞涩一下，开心的说，“我有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啊，恭喜恭喜，是得吃点开胃的，呵呵。”于莉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 她自60年嫁进大院就一直没怀上，以前有娄晓娥在还能吸引视线，没孩子都不算什么，现在连嫁过来几个月的秦京茹都怀孕了，估计她又要被拿出来比较了。 而秦京茹怀孕就证明了许大茂能生，也间接说明了娄晓娥真是那个不下蛋的母鸡。 秦京茹丢下一颗炸雷飘然离去，留下了一脸震惊的于莉呆立在原地。 等到晚上于莉帮着三大妈做饭，故意聊起了秦京茹怀孕的事，在看到三大妈吃惊的表情后心情愉悦了些。 三大妈胡乱擦了下手上的水，小跑着进屋里和三大爷说起这件喜事。 现在许大茂当了干事，媳妇又怀了孕，无论哪件事都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自从傻柱为了追求冉老师和秦淮茹撇清关系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处发展。 可惜吹起的风让冉老师遭了殃，傻柱的恋情半路终结，时刻盯着的某人以为又有了可趁之机，正使劲帮某人洗衣服和收拾房间，把温柔小意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傻柱的态度逐渐松软下来，毕竟家里没个女人收拾乱糟糟的，而且何雨水还在生气，就算回了四合院也是待着耳房里，很少过来吃饭和打招呼。 他本就大男子主义又抹不开面子道歉，两人就一直僵持了好几个月。 “傻柱，怎么说雨水也是你妹妹，你是他亲哥。你比她大九岁呢，找个台阶给她下，不能一直僵持着不是？”秦淮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何雨水这个小珠子要蹦出去怎么行。 “哎嘿，你这话说的。她和对象都分手了，我还能重新给她找个对象，按着她头让两人结婚？”傻柱知道是他不对，可事情已成定局，他都道过好几次歉了。 何雨水不愧是老何家的人，都一样死倔！ 秦淮茹嘴角一抽，这话让她怎么接？ 何雨水和对象分手还有她贾家一部分原因，可那只是个引子，最关键的难道不是傻柱偷车轱辘？ 她见实在劝不了，摇着头离开了。 刚走到水龙头下洗菜，三大妈碎碎念着跑到了一大爷家，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奇怪。 秦淮茹凝眉细听，就听见了‘许大茂、怀孕、吃酸、娄晓娥……’ 不儿，你听听这讲的啥？ 许大茂一个男的竟然还怀孕了？！ 秦淮茹惊疑不定间，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表姐，你洗好了吗？我要来洗点菜。” 秦淮茹一扭头，看见是小表妹，连忙端着水盆到台子上。 秦淮茹瞥了眼盆里的番茄、嫩南瓜和酸菜，不由得问，“哟，你还洗酸菜呢，怎么没买肉回来煮酸菜粉条？” “今天大茂哥休息，我俩一起回红星公社看了看。我妈知道我怀孕了，专门给我做的小酸菜，让我没胃口的时候做点吃。” 秦京茹抿唇一笑，捋着水盆里的酸菜，也没说买没买肉。 同一个大院待了大半年，院子里的妖魔鬼怪也该看清了。 秦淮茹明白刚才三大妈为何那么一副表情了，怎么好事都让许大茂占了呢？ “几个月了？我那还有点辣炒萝卜干，一会儿我给你装点过去。”她瞄了眼秦京茹的肚子，这也看不出什么。 “三个多月了，萝卜干就不用了，我想吃我妈会做的。”秦京茹拒绝了，把酸菜沥干水分端回了家。 她家爷们儿能弄来很多东西，还缺她一口萝卜干吃？ 想到橱柜里让她磨牙的牛肉干和鸡胸肉，秦京茹心情更好了。 八月初，厂里的半月刊发行。 二大爷随意的翻看着厂刊，在看见自己的车间和名字后一愣，赶紧拍拍新带的小徒弟肩膀，让他来念念文章。 小徒弟拿毛巾擦了擦汗，一字一句的开始念着。 等听到优秀厂员工这几个字眼，二大爷刘海中腰板挺得直直的，还是有人发现了他这块金子！ 再一看撰稿人，嗯？许大茂！ 刘海中第一次觉得许大茂眼光不错，嗯，是个办实事的好干部。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大茂见刘海中主动向他打招呼，就知道刷好感计划成功了。 像刘海中这种求名声的官迷，最想要的不就是出名吗？ 后厨傻柱坐在椅子上喝茶，悠闲的看着其余人忙忙碌碌。 李怀德邀请了兄弟单位的人来谈合作，掀开帘子走进后厨，看见傻柱无所事事就皱起了眉。 “傻柱，食材都备好了，等电影结束就准备吃饭，可别忘记了啊。” “明白，李副厂长，我傻柱保准给您做的漂漂亮亮的。”傻柱茶缸盖子一搭，随口接茬。 “行，别忘记就好。”李怀德嘴角一抽，转身叮嘱刘岚看好傻柱，别让他在背后使坏。 刘岚点头答应，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撇嘴，傻柱脾性大的很，她可管不住。 李怀德背着手走出后厨，要不是轧钢厂找不到第二个好厨艺的厨师，在杨厂长下台的时候，傻柱就该跟着滚蛋！ 可他现在有求于人，当然得软着来，但这不是长远之计， 李怀德透过窗户看向扫地的杨厂长，要不把他整翻砂车间去？不，不行，上头的人不会允许的。 还是让他冬天在外面扫地，夏天扫职工厕所吧。 唔，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招招手，让人传话把杨厂长安排去扫厕所。 可怜的杨厂长不知道飞来横祸，这个夏天要和一些不怎么可爱的小东西为伍了。 第45章 赶鸭子上架 夏天到了，躁动的又何止是动物。 外面的运动开展的如火如荼，大院里也是暗流涌动。 二大爷和三大爷见一大爷没有跟上运动会的打算，把人邀请到院子里喝茶，希望他跟上现在的局势，加入了运功的洪流之中。 按照二大爷和三大爷的想法就是在院里大搞运动会，和所有人一起同流合污。 还明里暗里给一大爷施压，要是反对运动，那就要被扣帽子了。 可惜老谋深算的一大爷已经看透了一切，并不打算参与其中，要是放手不管，院子里又会被闹的鸡犬不宁。 可如果不让位，又会被逼着做一些缺德的事情。 “我让位。”一大爷摇着蒲扇，眼里带着无奈，“看来我真的不适应做一大爷了。” “我文化太浅，政治头脑一贯不够，我还是让位的好……” 话音落下，二大爷和三大爷齐齐变了脸色，有迟疑、有欣喜也有不以为然，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不屑。 让位就让位，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三大爷舔舔干燥的唇，看着一大爷在那表演。 直到一大爷端着茶缸子离开，周围看好戏的人也没出言阻止。 院里除了开会需要用到三位大爷，平时有个什么小事都自己解决了，要说上次开会还是傻柱偷鸡来着，因此有没有三位大爷都一样。 前院刘媛媛的爸妈靠在墙边扇着蒲扇。听着这些话只觉得纯粹在扯淡，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给大领导做完饭回来的傻柱刚好看见一大爷离开，询问了下蹲墙根的兄弟怎么回事，待明白事情原委后就冲上前去。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这就做的不地道了，本来咱们院子还能清净清净。现在可好，pia一下也跟着吵起来了。”傻柱拍了拍手，照他说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整天没事干。 而且杨厂长还被弄去扫地了，他送个吃的喝得都要偷偷摸摸，就怕被有心人看见。 大领导又因为运动的缘故免去了职务，现在整日闲在家里，他去没事了也会去找人下棋解闷顺便做顿饭，免得大领导想东想西。 可回到四合院一看，嘿，好家伙，家差点被人偷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互看一眼，顿时有了主意。 三大爷见二大爷点头，望向义愤填膺的傻柱，推推眼镜开始忽悠。 “傻柱，正好一大爷主动让位，我和二大爷往上升一级，现在就差个三大爷。你不是说不地道吗？正好你来填补这个空缺。” “您意如何啊？傻柱，您就是新结合上来的年轻干部。” “老中青三结合。” “是啊傻柱，相信你一定会比一大还做的好……” 看戏的人纷纷拍手叫好，仿佛不在乎新上任的第三位‘领导’。 不过也正常，现在外面乱的厉害，社会都混乱得很。 院子里要是开始运动会的话，不如让傻柱去把水搅的更浑。 而且傻柱除了被女人连累坏了名声，憨直莽撞和嘴碎了些，但却是四九城本地的土着，还是轧钢厂的大厨，选他准没错。 更何况升职的许大茂对此没有意向，他们能选择的人不多。 傻柱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看见从外面遛弯儿回来的许大茂夫妇，憋着气点头答应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院里众人的掌声更热烈了。 “许大茂，我现在也是院里的领导了。”傻柱嘚瑟地朝许大茂说，“赶紧叫声三大爷听听。” “三大爷？看来一大爷不一了，二大爷不二了。”许大茂扫了眼坐到首座的二大爷，拱了拱手，“恭喜恭喜，傻柱也成三大爷了。” “嘿，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三大爷嘀咕一句，摇着蒲扇摇摇头。 二大爷喝了口茶水，刺头成了新大爷，有些事他就不能做了。 三大爷拍拍手，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说着以后开会的事情。 傻柱敲着木桌子，听见不合适的话就会反驳回去，怼的两位大爷脸色有些不好。 “行了行了，以后有事记得就找咱们三位大爷，可别找错人了！”二大爷把茶缸子的水一泼，端起茶缸就走了。 恭维听够了，该回去想想怎么立威了。 而且不能只管院子里，厂里也要往上爬爬。 应声虫三大爷跟着离开，还不忘瞪傻柱几眼。 不管怎么说，傻柱当新大爷的事就这么被定下。 许大茂见没了乐子看，牵着媳妇的手就回家了。 看热闹捧哏的人没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秦淮茹见傻柱心情不错，捧着花生米走了过去，“三大爷，不喝酒庆祝一下？我还给你带了花生米。” 傻柱一看是她，想到这些天她帮忙收拾房子，也没拒绝，“花生米我收下了，我明天还有事先睡了啊。” 秦淮茹一眨眼手里的花生米就消失，眼前的大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 她拧着眉，疑惑傻柱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回到家，和秦京茹一起啃鸭脖鸭翅和牛肉干，给溜达完的肚子溜溜缝。 “大茂哥，你为啥不去当三大爷，院里大事小情都要找你，那多威风啊。”秦京茹用牛肉干磨牙，见许大茂哼着歌，不由好奇的问。 “真是个小傻妞，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多了，你爷们我到时候还有时间采风写稿件吗？”许大茂敲敲秦京茹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说道，“而且大爷可不是好当的，不信你慢慢看，估计哪天三个大爷都没了。” “哦，那还是你写稿子重要，厂里事大于天。”秦京茹思考片刻，认真的点头。 “嗯嗯，这些话可别对外人说。” “好哦，我知道了大茂哥。” “好了，去洗把手，晚上还要读一篇报纸。” 秦京茹一想到读报纸就忍不住叹口气，为了扫盲班的结业证，她这个孕妇也是拼了。 刘海中为了往上爬，主动去找了李怀德，成功应聘上了狗腿子。 李怀德记恨年前傻柱打他的事，很快就有了主意。 没过几天，厂里广播就播报了刘海中担任了厂里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取代了那些不听李怀德话的人。 运动会的人着实在厂里风光了一段时间，走路都带着风。 许大茂安分守己的做着宣传科办事员的工作，偶尔指导下马钢放映手艺。 “马钢，你知道咱厂里的播音员于海棠吗？”许大茂听见广播内容，随口一问。 “知道啊，那可是咱厂的厂花！”马钢喝着汽水，长叹了一口气，“又瘦又高挑，皮肤又白，追她的人可多了。不过听说她和杨伟民最近一见面就吵架，估计是闹翻了。” “杨厂长都去扫厕所了，杨伟民肯定不能翻上天去。要我是于海棠，也得和他闹一闹，都没个好前程了。” 许大茂看了马钢一眼，是个看得长远的。 “你可别有心思，于海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太有主见了，你把握不住。”许大茂呵呵一笑，意有所指。 “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哪能有心思。”马钢见被怀疑立马表明态度，脸上带着慌张，“我就是见杨伟民暗地里和另外一个姑娘…反正我认为他们分的好…” 人李怀德屋内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杨伟民有个未婚妻于海棠，竟然还在外面撩拨女孩子。 许大茂闻言神色复杂，这俩才应该是亲戚吧？ 宣传科派人学习了新思想，然后在科室里发资料一起畅聊如何把新思想在厂里宣传。 这些和许大茂不沾边，但他也得留下学习。 就这么摸鱼好几天，王科长把制定好的计划书递交给李怀德，静等着他敲定。 七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 大领导南下，小洋房空了下来，傻柱自然也不用去做饭。 二大爷一直注意着傻柱的动静，以前是一周两次晚归，现在是天天准点到家，连忙去告知了李怀德。 李怀德一琢磨，点头让人把傻柱捉住关了起来。 原本秦淮茹要给傻柱介绍自己的娘家表妹，结果一看这架势，直接把娘家表妹抛在脑后，心里担忧着傻柱的安危。 长期饭票可不能断了。 她左思右想无果，最后看向了一大爷住的东厢房。 最后二大爷家的门玻璃碎了一大块，聋老太太家刘家人训成了孙子。 许大茂听着对面的全武行，趁着秦京茹不注意把她剥好的瓜子扫进手心全部倒进嘴里。 “大茂哥你吃慢点，人家手指头都剥疼了。”秦京茹噘着嘴，倒也不是真生气，“你说聋老太太好好的砸人家窗玻璃干嘛，又不是二大爷让人抓傻柱的……” 农村姑娘看多了报纸，还有许大茂时不时的讲述，终于有了一些政治素养，很聪明的看出了背后做主的人不是二大爷。 许大茂欣慰的看着秦京茹，不偏听偏信挺好。 “虽然他不是主使，但是外人可不这么认为。”许大茂捏着核桃，扒拉干净核桃投喂秦京茹，“而且傻柱有自己的福分，这件事可打不倒他。” “人呐，还是需要学一门手艺。” 就算大领导跑路了，傻柱的手艺还在呢。 只要李怀德招待客人，菜品肯定绕不过去，后厨才是傻柱该待的地方。 “哦~”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聊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傻柱就被放出来了。 只是从后厨的大厨调到了车间工作，工资和待遇都没有变，每个月还是37.5元。 并且还是在秦淮茹的车间。 许大茂扬了扬眉，这哪是惩罚啊？明明是给福利了！ 不过没了后厨带剩菜剩饭的福利，贾张氏怕是要疯。 已经习惯了好吃好喝，猛然回归到粗茶淡饭，没几个人习惯得了。 许大茂呲溜喝了口茶，没他去捣乱，傻柱还是要去车间走一遭。 也不知道后厨什么时候招临时工，到时候让秦家的人来试试看。 车间热热闹闹，零件一筐一筐的做好运出。 傻柱觉得车间的工作比后厨更让他放松，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车零件就行。 秦淮茹见他乐在其中，满脑子劝解的话哽在喉咙里。 “傻柱，你要不去找二大爷求求情，车间的活儿不适合你。”秦淮茹试探性的说。 “不去，我感觉挺好的。”傻柱知道二大爷做不了主，而来车间就是为了接受惩罚。 去求二大爷一点用都没有，还得去捧他臭脚。 傻柱一脸的无所谓，惹得秦淮茹气闷不已。 “傻柱，我给乡下表妹介绍你的时候说的可是厨子。现在你来车间上班，你让我怎么和她说？”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心里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哎哟喂，秦淮茹，真的假的？不过我当工人也不赖，你看，又做出一筐零件！”傻柱对调回厨房的事避而不答，反而追问起秦淮茹表妹的事。 “说个屁，做你的事吧，我看又得吹。” 秦淮茹说完闭上了嘴，哪有什么表妹哦，不过是又一次的试探。 下班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吃着秦京茹做好的饭，先聊着工厂里的趣事。 现在秦京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开始显怀，因为这几个月吃的比较好，整个人从八十五斤长到了一百斤。 看着不胖不瘦刚刚好。 上个星期去医院检查过，秦京茹身体除了有些贫血，其余都还算正常。 许大茂也不敢给她补得太过，怕到时候胎儿太大不好生产。 “走吧京茹，出去溜达溜达。”看过医生送的手册以及白素兰的耳提面命，许大茂对自己的小媳妇更加上心了。 “好嘞，等我换个鞋。”秦京茹高高兴兴地换上小皮鞋，挽着许大茂的胳膊就出了院子。 两人刚走到供销社，就碰见了阎解成的小姨子——穿着布拉吉和小皮鞋的于海棠。 秦京茹和于莉一起闲聊的时候见过于海棠几次，不过不怎么熟悉。 许大茂见着高瘦挺拔，和一只白天鹅似的于海棠，暗叹傻柱好艳福不浅。 “于播音员，你这是找你姐？” “是啊，许干事，秦同志，你俩这是准备溜达去大栅栏？”于海棠礼貌的回答。 “你姐夫他们在家呢，我们先去溜达了。”许大茂笑着点头，拉着秦京茹继续往前走。 于海棠哦了声，摸了摸辫子走进了四合院。 秦京茹听许大茂说过厂里的事，也知道杨伟民和于海棠的事。 再加上院子里二大爷当了纠察组的组长，指不定是来躲灾的。 第46章 工作 于海棠的到来引起了院里众人的注意，不过见她进了阎解成的家，纷纷猜测她是来找姐姐于莉的。 她不耐烦地把和杨伟民婚事吹了的事情告诉于莉夫妻俩，然后说出了想要借住的意思。 作为姐夫的阎解成二话没说的同意了，去找精明的三大妈还被回来的三大爷怼了一顿。 见阎解成铩羽而归，于莉喝了几口水，一拍大腿，“你要不去中院找找傻柱，雨水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你可以先借住在她的耳房。” 于海棠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正好我和何雨水认识，她哥哥应该会同意借住。” 来95号四合院本来就是靠二大爷的大队长职位躲避杨伟民的纠缠，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而且何雨水不回家，难道她还不能找去厂里说暂住耳房几天？ 于海棠敲开了正房的门，打断了傻柱正要播放留声机的举动。 或许是缘分到了，也可能是命运的惺惺相惜，两人听了好一会儿留声机。 这边气氛和谐，外面偷听的秦淮茹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走了个冉老师，现在又来个于海棠，怎么就不消停点呢？ 不管怎么说，于海棠成功借住在了耳房。 等许大茂两人回家，后院的刘光天还勾着脖子往中院瞧呢，也不知道瞧个啥。 许大茂啧啧几声，搂着小媳妇回屋睡觉了。 他摸摸秦京茹刚显怀的肚子，胎坐稳了，工作也得安排上。 可惜询问的职位大多是临时工，就算转正也需要一段时间，大人能等孩子不能等。 就那些东城区这边的供销社许大茂都问过好几次，可惜没有人退休或者卖工作，他还拎了酒肉去活动活动，目前还没见着回报。 胡同口的老道口供销社倒是离家近，可惜也是同样的结果，找个工作真难啊。 正在许大茂想着去看看别的工作，下班的时候就被供销社的马姐拉到了一边。 “你说的事有眉目了，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马姐搓搓手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怎么个事，不会又是画饼给我吧姐姐？”许大茂想了想从手提包里摸出个橘子，坏心眼的剥开吃起来。 “这…孙主任的儿子快结婚了，女方那边要一块手表，现如今风头紧的很，那里不是被关了吗，他要得有些急。当然了，还有另外的两个领导老家的子侄多，需要的东西我估计就那些…”马姐闻着橘子的气味，嘴里冒出酸水，咽着口水回答。 许大茂吃了瓣酸酸甜甜的橘子，皱着眉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手表吗？男表女表，他什么时候要？” “具体的我再去问问，肯定是越快越好，女方家也催得急。”马姐想要这份人情，自然极力促成。 “这个没问题。马姐你去问问孙主任要什么表，顺便问问另外两个领导能不能一起送手表？我后天再来找你。”许大茂没去问一个供销社主任怎么弄不到手表票，但现成的机会在面前，他才不会放过。 “行，姐信的过你！”想到这几个月许大茂时不时从乡下托人弄来的野味和送来的紧俏的物品，马姐一百个放心。 城里人不缺钱和票，就缺能买到物资的渠道。 许大茂呵呵一笑，从包里提出一斤橘子塞到马姐挎的包里。 “等事情办成，我请您去家里吃饭。” “马姐可记住了啊。” “瞧您说的，忘记谁也忘记不了您呐。” 许大茂乐呵呵的走了，马姐摸摸挎包里的橘子，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句促狭。 不过许大茂连橘子都能弄到，而且一送就是一斤，看来背后的渠道比她想的还要厉害。 马姐拍拍挎包，小跑着回了供销社，橘子怕是要在店里分分。 原本供销社就有两个临时工名额，现在有人想要一个正式工，并且愿意拿钱拿东西。 掌握评级评职称的孙主任摸摸下巴，只要送得礼到位，倒也不是不行。 许大茂回到家，关上门后拿出一袋橘子和香蕉放到桌上，除了给孕妇吃，他也能解解馋。 “橘子？香蕉？”秦京茹剥了个橘子，先给许大茂喂了一半，“大茂哥，你又去黑市了？我听于莉说最近黑市可危险了，你别去冒险……” “没事，我有特殊渠道，你就放心吧。”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京茹，你想不想去上班？” 秦京茹吃着橘子，闻言懵逼了一瞬。 “当然想啊。”她急忙咽下橘子回答，“可是我农村户口，现在又怀孕了，还能找着吗？” 虽然之前许大茂承诺给两个哥哥介绍工作，但她没想过自己去上班，毕竟主流都是妻子在家带娃做家务。 “你认为我让你多看书读报，又回去弄结业证是为了什么？”许大茂没好气地捏捏她日渐圆润的脸，他又不是闲得慌。 “……我以为是你嫌弃我文化低。”秦京茹揉着脸小声嘟囔。 许大茂无言以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门口供销社的工作还没定下，要是没成不是让秦京茹白高兴一场吗？ 于是许大茂没继续这个话题，吃完饭带着人出门散步。 第二天他回四合院吃午饭，马姐就找上了门。 昨天她和孙主任把事一说，能白得一块表谁不乐意，而且临时工转正也是他评级签字的事。 马姐把孙主任要一块女表，另外两个领导要两块男表，还要了三百斤白面\/大米、十斤油和十斤肉。 当然了，后面的三样他们自掏腰包花钱买。 “马姐，这些东西粗粗一算，我去找个人买正式工作也成了。”他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傻子，找供销社不过是离家比较近。 “哎，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马姐吞吞口水，快速地说，“只要你能做到上面的事，弟妹先做一个月临时工，第二个月保准转正。当临时工期间待遇和正式工一样。” “马姐，这是正经事，你可别拿我开涮。”许大茂狐疑的看着马姐，这还有预售模式的工作？ “哎呦喂，许干事，你去疑问就知道了，我怎么会骗你们呢。”马姐连忙喊冤，要不是钱不够，她都想找许大茂买白面了。 许大茂脸上的笑真诚了些，事情成了就好。 “多谢了，他们有没有说要什么手表？” “孙主任要是块上海牌的女式手表，另外两个领导倒是没什么要求，。” 许大茂点点头，“我知道了。” 马姐把话带到，两人有约定了手表和白面的交付时间，也没再耽搁就离开了。 一旁的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看明白许大茂是在为她找工作，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 许大茂用手背抹去她的泪水，心里感叹孕妇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下午他坐在办公室摸鱼，想着送什么手表比较好。 说到手表，60年代的海鸥、上海、梅花、东风等牌子比较受欢迎。 许大茂旨在送礼，直接在系统里买了个一块上海a611q型号的女式手表和两块上海牌的7120型号的男表，再弄了三个配套的盒子装了起来，看着很有牌面。 三块表加起来不到四百块，却是这个年代的紧俏货。 许大茂默默算了下汇率，真是一笔暴利啊。 手表的事情解决，他装模作样的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里溜达，然后六点多回家，好体现自己在外奔波一番才弄到手表。 至于另外两个领导要的肉和白面，到时候放到个偏僻的小屋，再让秦振春两兄弟来帮忙扛着送过去。 借两人农村人的身份掩饰下肉和白面的来历，而且秦振华当猎人久了，身上自带一股戾气，平时收敛着还看不出来，只要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那股子血气就突显出来了。 如果两个领导要自己派人去拿，他能更省事。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马姐站在胡同僻静路口等着许大茂。 许大茂把三个盒子递了过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马姐瞪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拿在手里。 她都不用打开检查，光看这精致的盒子都知道许大茂的用心。 “许干事，您是这个。”她比了个大拇指，又有些肉痛即将要送出去的手表。 这个是三百多块钱啊，大黑十都要有一小叠！ 不过毕竟不是她的东西，再眼馋也没用。 “白面和肉就要晚几天，我已经和他们打了招呼，两天后应该就能到。”许大茂随口编了个借口。 “行，我今晚就给他们送去，明天中午我来找你。”马姐笑着把三个盒子放进挎包，心里松了口气，“白面和肉你看着安排，街道上盲流太多，小心为上。” 现在外面闲逛的小年轻太多，到处都在搞串联，运输路线都被堵了好几条。 许大茂当然知道，可他的东西又不经过车辆运输，能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给马姐塞了些干果和山货，把人送到了门口。 晚饭后，许大茂把事情和秦京茹详细的说下。 “什么？我快要有工作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秦京茹忽略了要先做临时工，后面才能转正的消息，沉浸在能去供销社上班的喜悦中。 “明天中午马姐来咱家不就知道结果了，到时候工作地方就在门口，你早上下班也方便。” 秦京茹高兴了一会儿，小脸又沮丧起来。 “怎么了？刚不是还挺高兴吗？”许大茂无奈的问。 “我都怀孕四个多月了，八九个月的时候肚子太大，怕是碰不到柜台了。”秦京茹瘪着嘴，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嗐，我还以为啥事呢。”许大茂笑道，“小薇怀孕后期找人代班了三四个月，咱家里人都有工作。岳母要来伺候你坐月子，工作的事情看你的意愿想让谁代班就把谁叫来，你给她一半工资就成。” “还能这样？”秦京茹惊讶的张张嘴，“我还以为…当城里人真好…” “德性，后天我要去一趟红星大队，你去不去？” “去，怎么回去！我还去去看看二哥抓的兔子。” 秦振华屁股上的伤好了后，除了做农活赚工分，其余时间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带着许大茂送的带图中草药书在林子里找了不少药材。 得知许大茂要稀奇的花花草草送领导，还挖了几株兰草特意送进城里。 兰草最后被许大茂送给上面的领导，虽说依旧是六级干事，但待遇蹭蹭往上涨了一大截，有什么开会或者活动都会把他叫上，也能第一时间了解上面的指示。 反正比三大爷一盆五块的花草值钱多了。 许大茂投桃报李，每月领来的十斤棒子面是不缺的，还会弄些罐头，麦乳精、肥皂等让秦京茹拿回去。 两家人有来有往，白素兰对这个亲家观感还挺好。 次日中午，马姐如约而至，脸上满是笑意。 “成了，我带你去面试，记得带好证件和笔。” “好嘞，马姐。我都准备好了。”秦京茹昨晚兴奋的天亮了才睡，早上补了会儿觉，现在精神抖擞。 马姐见许大茂没反驳，笑着挽着秦京茹出了门。 虽然知道是走个过场，但许大茂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老道口供销社，主任办公室。 孙主任看着秦京茹微微凸起的肚子，瞬间明白对方花大手笔要正式工名额的缘由了。 他检查完证件，看到结业证后挑挑眉，也没多为难秦京茹，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让她抄写了一段新闻报道。 面貌端正，逻辑通顺，字迹清晰。 孙主任皱着的眉头松了松，还好不是接了个天坑。 许大茂等了十五分钟，见秦京茹一脸轻松地走出来，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搞定，孙主任说要去开介绍信，再把粮食关系划拉过来，三天后我就能来上班了！”秦京茹挽着许大茂的胳膊，整张脸因为激动的都红扑扑的” “那感情好，明天回大队就能把事情办了。”许大茂也觉得不错，现在家里真没一个闲人了。 第47章 落定 秦京茹有了工作的事，许大茂简略的和许富贵夫妻俩聊过几句。 白素兰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忘记什么了。 之前想着等儿媳妇适应下新环境，她才把纺织厂的工作换个轻松的活儿转给儿媳妇，然后儿媳妇很快怀孕，孕妇又不好去做繁重的工作，她也就没想起这茬来。 现在许大茂说给秦京茹找了一份供销社的工作，又给了些钱票当做补贴。 秦京茹知道院里人的秉性，在工作没落实到位，粮食关系没有转过来前，她才不会在院子里嚷嚷。 她摸了摸肚子，等快生产的时候，到底是让大嫂还是二嫂来暂代工位呢？ 一时间没有头绪，索性便不想了。 周末休息，许大茂照旧坐班车去了红星大队。 秦家人得知消息更是高兴无比，他们老秦家又出一个工人了。 不提断魂的小公鸡，秦爸掏出珍藏的西凤酒拉着许大茂吹了半瓶，其余人也喝了个畅快。 放暑假回家的小老四秦振实那叫一个羡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当上工人。 不过外面现在乱哄哄的，要不是家里的大人们压着，他都想红袖一带，谁都不爱，出去浪迹天涯了。 秦振实摸摸还在疼的屁股，这就是想和同学闹事的后果。 秦妈泪眼婆娑的拉着闺女仔细瞧着，她的妮儿成了城里人，也要吃商品粮了。 这比秦淮茹家好多了，她家妮儿的工作可是爷们费尽心思找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许大茂喝的微醺，但还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趴在桌上。 秦爸让秦妈把许大茂夫扶进屋里休息，他去找大队长把介绍信办下来。 主要他们没想到姑爷酒量不好，都醉醺醺的起不来了。 秦振春望着打酒嗝的秦爸，默默地跟在身后。 许大茂来大队的时候大队长就收到了信，正坐在大队部端着茶缸子思考问题。 秦爸三言两语说了秦京茹的事，又说明了开介绍信的原因。 秦振春在一旁补充许大茂太过高兴喝了太多酒，还在他家炕上躺着呢，让大队长不要见怪。 大队长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想到许大茂这位大方的姑爷，再加上又是亲戚，看过证明后很痛快地开了介绍信。 之前秦京茹带回来的粮食老秦家也分了些给村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受益了。 “恭喜恭喜，打小我看京茹就有出息。”秦大壮队长笑眯眯的说。 “嗐，就一个供销社的临时工，哪有什么出息。”秦爸谦虚了两句，嘴角的笑都快到眉毛了。 “看来咱老秦家要起来了，以后可别忘记亲戚我啊。” “一定一定，好说好说。” 秦爸乐呵呵地拿上介绍信，在大儿子的搀扶下回了家。 大队长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想老秦家真是要发达起来了。 先是有了个城里女婿，后面女婿也大方的让媳妇接济娘家，现在更是为秦京茹找了份城里工作，可真是让人眼红。 大队长啧啧两声，背着手去看队员们上工了。 秦京茹身为孕妇没喝酒，见着秦爸带回来的介绍信，拿在手里猛亲了两口。 两个嫂子见状也不奇怪，要是她们有一份城里工作，只怕会表现的比秦京茹更夸张。 这个年代，对于没有门路的农村人来说，能找到一份旱涝保收的城里工作，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可再眼馋也没用，那是三妹夫给三妹买的工作。 许大茂原本是装醉，但听着外面的叽叽喳喳，竟真的有了睡意，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想要和丈夫分享喜悦的秦京茹见状放轻了脚步，她碰触了下他紧皱的眉头，怕是这段时间为了供销社的工作没少奔波劳累。 秦京茹拿起蒲扇给他打扇子，心里满是心疼。 秦爸在大队部开介绍信的时候，记分员和几个队员也在场，大队里出了个工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众人觉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秦淮茹的娘家不免又被拉踩了一番。 “秦京茹找了个好姑爷啊，虽说是个临时工，但在供销社上班，以后怕是不缺生活用品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城里的供销社啊，你要说是在咱们公社…城里我们又不知道…” “他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转粮食关系的，大队长都开介绍信了，还能有假的？他家姑爷门路不小啊。” “当初要是看上的是我家闺女该多好。” “得来吧，你家闺女又没秦京茹长得俊，黑瘦黑瘦的城里人能看的上？” “那咋了？说不定有人就喜欢那样的……” “那指定是眼瞎了。” …… 羡慕的人有，眼红的人也有，还有那心思活泛的已经喵上了才14岁的秦振实。 毕竟有个有本事的姐夫，以后说不定也会被弄进城，就算不进城，靠着姐姐姐夫的关系还能过的差？ 正吃着许大茂带来的牛肉干的秦振实打了个喷嚏，准是大狗子在心里骂他。 睡了一个多小时，许大茂才悠悠转醒，只见着陌生的房顶，仿佛世界就剩他一个人。 他用力眨眨眼，扭头就看见秦京茹趴在炕边，手里还抓着蒲扇。 许大茂心里一片柔软，这或许就是伴侣的意思吧。 起来洗把脸去了酒气，时间才到下午三点。 许大茂想着三百斤白面、肉和油，就算饼干厂没招临时工，其他地方也有临时工要招，他决定先带着人去看看。 不过在人选上出了问题，老大让老二去，老二让老大去，都想把好机会留给对方。 最主要的是要留个赚工分的壮劳力在家，要是没能找到工作，也不至于过冬没余粮。 许大茂汗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做什么坏事呢。 “你们抓阄吧，谁抓到谁就先去。”许大茂一锤定音，再吵下去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秦爸秦妈没意见，赶紧让小老四弄了两个纸团，其中一个写上‘去’字，另一个留白让两人抓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秦振春率先抓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就傻了眼。 秦振华嘿嘿一笑，把空白的纸团展开，得意地朝大哥挤挤眼。 于是秦振春再次踏进大队部，找大队长开了封介绍信。 介绍信是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出行目的以及去处的通行证。 除了大小便和挨斗不需要介绍信，购买新华书店内发行的书籍都要介绍信。 如果不想被当做间谍被抓，介绍信一定要贴身保管好。 秦振春开的介绍信是七天的，要是后续找到工作，就可以开一年的了。 许大茂一开始属意的就是大舅哥，他头脑灵活又有一把子力气，而且混迹过黑市，是个扛白面的不错人选。 要不是许大茂一来就是放映员，凭借那随时购物的拼夕夕系统，他都可以去应聘个采购员或者粮站员工了。 不过秦振春采购员和粮站就别想了，但是沾边的可以去试试。 比如说粮油店、铁路运输或者焦化厂。 其实许大茂想过把秦京茹安排到轧钢厂后厨去，毕竟是自己的场地，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可惜后厨干的活又多又杂，还老要弯腰，就打消了让秦京茹去后厨的念头了。 和秦家人聊了几句，许大茂和秦京茹坐上末班车回了城，顺便收拾出个地方给秦振春住。 至于秦振春本人则是第二天去城里，家里的一些事也要安排安排。 四合院里，劳累了一天的傻柱师傅回了家。 下车间没剩菜剩饭带，他得回家做饭，顺便和厂花于海棠一起吃饭聊天。 于海棠去找过何雨水，获得了在耳房暂住的权利。 上次和傻柱一起听留声机被他的言语折服，现在又吃到他的好厨艺，对他有了些好感。 秦淮茹见两人出双入对，眼睛急的快喷火了。 她也施展过以女主人姿态去傻柱家收拾衣物，洗完叠被的招数，可惜对聪明的于海棠不管用，好几次都被怼了回去。 秦淮茹很不甘心，守护她四年多的长期饭票又要飞走了。 于海棠在正屋和傻柱一起吃饭，不知怎么的就聊到秦淮茹身上。 “我是看她一寡妇带仨孩子扯业不容易，而且她婆婆也是个凶悍的，出于同情才接济的饭盒，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傻柱拍着胸脯保证，再不好好说话媳妇就要飞了。 他又不是真傻，放着高学历又有工作的漂亮黄花大闺女不要，去找一个带仨娃的寡妇。 “真的？可我听说她一个月27.5块，还有当年的抚恤金，日子怎么都不应该过得这么清苦。”于海棠夹了筷子酸辣土豆，说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傻柱闻言沉思片刻，脑子忽然就宕机了。 贾东旭出事是在61年秋，还是因公殉职，那抚恤金可不老少啊。 “那不是被秦淮茹婆婆把持着吗，不然仨孩子俩大人，吃穿嚼用很快就花掉了……”傻柱声音越说越小，贾张氏肥头大耳又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亏待了自己的模样。 倒是仨孩子里，除了棒梗好点，小当和槐花都瘦瘦的。 于海棠听出了傻柱的心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在她眼里秦淮茹就是算准了傻柱心软，撺掇仨孩子往傻柱身边凑博取同情，妥妥一个心机婊。 “我可告诉你啊，要想咱俩继续发展下去，你必须和他们家断绝来往。”于海棠下了最后通牒，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的男人要不得。 再加上院里阎家和刘家都想把她介绍给他们的儿子，也不去想想就俩怪瓜裂枣，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她想到二大爷牛皮哄哄打官腔的领导模样，心里就更生气了。 傻柱有三间正房又有三十多块工资，不用伺候老人不说，还是院子里的‘三大爷’，算是矮个子里拔高个的人选。 “怎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海棠皱起了眉，碗筷一放，“那我走？” “唉唉，都说了我和秦淮茹没什么…”傻柱被于海棠一瞪，瞬间老实了，“都听你的，我本来就和她家不熟。”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经过她多方的证实，傻柱对秦淮茹确实没心思，可架不住人落花有意啊。 傻柱看了一眼于海棠，嘿嘿，翻白眼的样子也好看。 吃完饭，傻柱去洗碗。 他瞄了眼秦淮茹家，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孩童叫声，攥着抹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养成一个好习惯容易，但改掉一个坏习惯更难。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家已经天黑，院里大多人已经关上门不理事了。 现在人都睡得早，九点左右就拉灯；没灯的七点多就睡觉了，然后为国家生育率做出贡献。 许大茂给她拿了面包和饼干填肚子，现在吃饭有些晚了。 他把熄掉的煤球换掉，准备烧壶热水洗脸洗脚。 秦京茹吃了一块面包解解馋，看着许大茂忙前忙后，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两人一起洗了脚，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大茂哥，你说大哥能当上饼干厂的临时工吗？”到了城里才知道城市户口的好，农村户口找工作真是千难万难。 前院的阎解成和于莉是城市户口吧，阎解成倒是有个工作每月35.5元，可于莉还是个临时工。 秦京茹是真希望哥哥们有份工作，一年下来好歹旱涝保收，不用再过看天吃饭的苦日子。 “没事，每次饼干厂招的人多我才让大哥去试试。”许大茂想了想，安慰道，“轧钢厂不是也招临时工吗，不过大多是翻砂车间和热轧车间…都是一些重活累活…” “而且他人高马大的，又有一把子力气，怕是不愿意去轧钢厂后厨做工。” 最关键傻柱在后厨还有些人脉，帮了倒忙可不好。 秦京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事事要分个亲疏远近，家里的嫂子们结业证没考到手，又和许大茂没有什么关系，硬扯上去还会坏了情分。 “嗐，顺其自然吧。”秦京茹叹了口气，把枕头垫到后背，最近腰有些酸。 “睡吧，明天还要收拾房间呢。”许大茂拍拍她的手臂，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48章 秦振春到来 许大茂给秦京茹找工作都是便宜行事，没在院子里透露一丝信息。 第二天拿着证明和介绍信去了街道办转了粮食关系，然后就去供销社报到了。 秦京茹激动地手舞足蹈，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许大茂掏掏耳朵，小媳妇乐得和个小傻子似的，真没眼看。 等和孙主任办好入职手续，秦京茹成功农转非，身份正式成为了一个城里人。 “呜呜呜，大茂哥，我咋觉得像在做梦一样。”秦京茹握着粮本喜极而泣，她再也不担心没饭吃了。 “傻妞，你掐自己一下，有痛觉就是真的。”许大茂说完掐了掐她的脸蛋，痛的秦京茹哎呦一声。 “你还真掐啊，痛死我了。”秦京茹捂着脸，看着粮本又傻笑起来。 许大茂摸出一颗奶糖塞进她嘴里，还是等秦振春来了，她和秦振春再聊聊吧。 后院的西厢房有两间房，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餐厅\/堂屋。 饭桌旁边还留有一块放杂物的地方，想到打算用帘子隔出来，再弄个小床给秦振春暂住。 虽说有介绍信可以去住招待所，但衣食住行都要花钱，他猜想秦家人肯定给了秦振春一些傍身钱，可秦振春舍不舍得花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京茹用鸡毛掸子抖着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放粮本的柜子。 “你干脆把粮本揣你兜里得了。”许大茂把擦干的凉席、凉垫、和蒲扇搬到隔帘里，顺便点了盘蚊香。 夏秋太热，蚊子又凶的很，只能预备一下了。 好在最近有甜瓜、西瓜和葡萄等上市，还有冰汽水、冰棍和去暑汤喝，不然热的够呛。 德胜门前的冰窖口胡同有土窑能藏冰，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也用不上啊。 最多买个碎冰冰。 秦京茹听了许大茂的话，哼哼了声继续擦灰，开始寻思等会大哥来了做什么晚饭吃。 许大茂哪用她准备啊，骑着自行车出了一趟门，很快带回来一刀五花肉、一只小公鸡和一兜子板栗。 “哟，这板栗可真好，南方来的早板栗吧？”秦京茹剥了个板栗，果肉甜糯紧实，比她之前吃过的野板栗好吃。 “用来做板栗炖鸡，再做点花卷搭配着吃。”许大茂想着再做个红烧肉和炒时蔬，缺谁也不能缺了自家人。 “那我去和面，你正好把鸡和肉炖上。”前几次大哥来得快走得也快，都没来得及留饭，秦京茹也想好好招待大哥。 许大茂点点头，决定先做板栗焖鸡。 热锅热油下鸡块，再放入葱姜一起炒，再加入盐胡椒粉酱油炒香，然后倒水烧开再加入剥好的板栗和一些菌菇，小火焖上半个小时收汁。 秦京茹嗅着香气，忍不住又吃了几个板栗。 “少吃点，不然晚饭你都吃不下了。”许大茂无奈地提醒，早上为了去街道办早餐只是对付了几口。 又为了等秦振春来，两人还没正经吃过饭食。 “知道了。”秦京茹吐吐舌头，把牙膏牙刷肥皂塞到洗脸盆里端去了隔间，免得大哥来了不好意思拿。 忙忙碌碌中，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许大茂看看挂钟，秦振春也该到了。 大院里的人都快被鸡汤味香迷糊了，看着走进院子里的大嗓门汉子，一下便明白了院里飘香为哪般。 秦振春来大院好几回了，也和众人混了个脸熟。 他一一打着招呼，很快走到了后院。 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见他两手拎着的土特产，老眼里满是贪婪，再看见他进了许大茂家后，不满地在地上啐了口。 “不知好歹的东西，要是没有我家淮茹，哪有她嫁进许家享福的机会。老秦家的人都是白眼狼，来城里也不上亲戚家门！”她不满地骂骂咧咧，突然浑身瘙痒难耐，赶紧跑进屋翻箱倒柜找止疼片。 正准备去洗菜的秦淮茹见着婆婆的模样，心里叹息一声，默默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朝正屋看了一眼，没有一点傻柱的身影，估计是和于海棠约会去了。 秦淮茹兀自伤神，可饭还是要吃的，只能闻着肉香味洗白菜。 后院秦振春把带来的土特产放到桌上，龇着大牙看着三妹和三妹夫。 许大茂看看他又看看秦京茹，不愧是亲兄妹，傻乐呵的表情都一样。 “来就来啊，带什么东西。”许大茂让秦京茹把山货和大蒜辣椒都放到柜子里，起开一瓶北冰洋汽水，“先喝一瓶降降火在，这天太热了。” “妈说你爱吃干蘑菇我就多带了些，二弟还掏到了野山蜜，正好拿来给你们甜甜嘴。”秦振春一口气喝完半瓶冰汽水，舒服地打了个嗝。 “还是咱妈惦记着咱们，来，先吃饭。”许大茂介绍了下秦振春暂住的小隔间介绍了下，拉着人就坐上了桌。 秦振春咽咽口水，按理来说有个打猎的二弟家里不缺油水，可猎物都要拿去卖了换粮食，家里能吃肉的时间也少。 不然家里孩子也不会盼着许大茂这个姑爷上门，吃断魂小公鸡了。 而且许大茂是真的局气，红烧肉、小鸡炖板栗还有白面花卷和鸡蛋炒青菜，一般人真不舍得拿出来吃。 秦京茹自己开了瓶汽水，一边吃花卷一边挑着软糯的板栗，看着许大茂和大哥侃大山喝酒。 主要是秦振春听许大茂吹嘘，毕竟他来自后世，经过网络洗礼知道的杂七杂八的事多了去了。 而且秦振春比许大茂要小上四岁，虽说眼前是三妹夫，但阅历和见识哪是一个纯正60年代的人能比的？ 秦京茹和秦振春听的一愣一愣的，纷纷感慨许大茂的见多识广。 桌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敬着，一瓶茅台很快空了大半，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 秦振春头一回敞开了喝酒，此时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许大茂就是有些晕乎，呆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眼神有些游离。 秦京茹拿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确认是真醉后捂嘴偷笑起来， 她凑近了些，小声问，“大茂哥，快告诉我你私房钱都放哪儿了。” 许大茂眨眨眼，慢吞吞地说，“在…在我媳妇的肚子里…” 刚说完他就噗嗤笑出了声。 秦京茹摸摸肚子，抡起拳头给了许大茂一拳，“大茂哥，你竟然装醉骗我。” 许大茂握住拳头，呵呵一笑，“你爷们我在轧钢厂给领导们陪酒练出来的，不然你大哥可喝不赢我。”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拧了下他胳膊上的肉。 “赶紧把我大哥扶到床上去，你想把他丢这喂蚊子呢？” “得令！”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收拾碗筷，一人把秦振春扶到隔间丢到板床上。 这场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夫妻俩简单的洗漱完，打了个哈欠拉灯睡觉。 秦振春鼾声如雷，让许大茂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还好没有磨牙和放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早晨起床，两个黑眼圈对视一眼，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倒是醉酒的秦振春睡了个好觉，就是脑袋有些昏沉。 用冷水洗了脸，不太熟练的挤牙膏刷牙，迎着初升的太阳享受了一把城里人的生活。 吃过早餐，许大茂要去上班了。 秦京茹还有一天假期，可以带着大哥在城里转悠一下，顺便看看哪里有招工告示。 她后天也要开启上下班的生活。 “妹夫，咱们都不容易，要是能找到工作更好，嗝，我回家赚工分也能过下去。”秦振春不想给三妹夫太大压力，要是影响小两口感情就是他的罪过了。 妹妹的工作他也花费不少心思，作为娘家人能沾沾光就算他们有良心。 而且这年头只要是正式工，就意味着是铁饭碗，不然农村人挤破脑袋想进城是为哪般？ “大哥，你呀先别急，在家好好陪京茹逛一逛四九城。”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咱们晚上还有事儿忙。” “是那里的事吗？”秦振春眼睛一亮，指了指关掉的灯泡。 “哈哈，也能这么说。”许大茂也没明说，推着自行车向前院走去。 于海棠依旧借住在中院耳房，似乎真的准备和傻柱交往下去。 这不，上班都要并肩而行。 秦淮茹目光炯炯地盯着两人，牙齿咬的嘎吱响。 许大茂啧啧两声，空气中怎么酸味那么重啊。 “哟，傻柱，这是你对象吧？”许大茂上下打量着形象大变样、看着年轻不少的傻柱，笑着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 “必须的，许大茂我告诉你，柱爷的眼光可不赖，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傻柱嘚瑟的一笑，到时候生他三四五六个孩子，眼馋死许大茂。 一旁的于海棠抿唇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哈哈哈，恭喜恭喜。”许大茂扫了她一眼，心高气傲的于海棠真能嫁给傻柱？ 怕是还有得磨哦！ 希望傻柱不要成为捞月的猴子。 许大茂没准备和傻柱互损，加速朝轧钢厂驶去。 “海棠，改明儿我也去买个自行车，你说买什么牌子的比较好？”傻柱扭头询问于海棠，已经想到结婚用新自行车去接她的场景了。 “傻柱，你还在考察阶段，敬请努力。”于海棠辫子一甩，拎着挎包小跑了两步。 她都有一辆二手自行车，比她早上班的傻子还是步行上班，出行都没个交通工具。 要不是为了和傻柱走路交流培养感情，她早骑自行车去了。 “海棠你放心，嘿嘿，我会努力的！”傻柱尔康手，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宣传科办公室，许大茂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了李怀德的召唤。 “许大茂，最近怎么不见你来送稿子啊？”李怀德转着核桃，眯起眸子盯着许大茂，他的酒都快喝完了，可这下属竟然没送来。 难道是嫌弃给的职位低了？还是说巴结上了更大的领导？ “不好意思啊李主任，我这段时间忙着给媳妇找工作呢，我媳妇怀孕四个多月了…您也知道我媳妇是农村人，为了孩子的户口我到处找接收处。好在找了大半个月终于有了信。昨儿个我大舅子也来了，这不一时间忘记了…”许大茂一脸的庆幸，拱手赔笑道，“不过您放心，我特意让亲戚留了珍藏版，您要是着急，我立马请假去拿酒。” 李怀德哦了声，推推眼镜打量着眼下青黑的许大茂，确认他没有说谎。 这就是娶乡下媳妇的坏处了，孩子跟着母亲户口走，没有城市户口就没有定量，养孩子花销也大。 而且不年不节地许大茂的大舅子来了，看来也是为了工作的事。 “许大茂你啊，就是太实诚。”李怀德点点许大茂，调笑道，“你的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现成的门路你不走，偏偏去找别人，你呀你……” “这不是怕给您惹麻烦吗？您在关键时期，不敢去打扰您。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您已经帮了我许多了。”许大茂睁眼说瞎话，而且轧钢厂轻松活以秦京茹的学历搭不上边，用这人情做什么？ “虽说我不能给正式工，但给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李怀德对许大茂的知情识趣十分满意，不像有些人看他发达了使劲巴结，弄得他烦不胜烦。 “厂里钳工车间每年都要招一批临时工，你大舅子他……” “他之前是初小学历，然后参加扫盲班拿了结业证，而且乡下人嘛，都有一把子力气，人也长得人高马大的。” “嗯…还算符合情况…”李怀德摸摸下巴，大手一挥，“让他明天来厂里报道，唔，就安排在刘海中的车间吧。” “多谢李主任，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是不知道我媳妇儿为了这事吃不好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大圈…我、我实在是太难了…”许大茂假吧意思的流了几滴泪，袖子上的姜水是真辣啊。 “唉唉，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李怀德厌弃地挥挥手，心内却很是自得，“你也是我的好下属，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 “你先回去吧，可别忘了我的好酒！” “好嘞，李主任您以后有事只管吩咐，绝对让您物超所值！”许大茂一抹眼泪，咧嘴退了出去。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没想到他假哭一场，竟然还解决了大舅子的工作。 许大茂投桃报李，找王科长请了半天假，骑自行车出了东直门。 随便找了个山头钻进去，磨蹭了两三个小时回了厂。 在下班前把三瓶珍藏的三鞭酒送到了李怀德办公桌上。 厂里的其余客户他也没忘记，普通三鞭酒你一瓶他两瓶就预订完了，还被介绍了一批新客户。 第49章 临时工 这边许大茂上班摸鱼好不快活，另一边秦京茹去了供销社，和马姐几人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柜台里。 供销社一般分为五金、食品、日用、烟酒等区域。 因为胡同口的供销社比较小，有时候一个营业员要管两个区。 马姐就是副食区的，像酥饼、饼干、江米条、黑糖等，过年过节人多的时候总是忙的脚打脑后勺。 马姐给秦京茹拿了一对护袖，开始了教授新人的活计。 好在秦京茹拿了结业证，人年轻脑子又灵活，很快就掌握杆秤、台秤和案秤的使用以及每个商品的价格。 有人买糖买盐，也能很快用称称好。 恰巧三大妈酱油用完，拿着酱油瓶来打酱油。 一进门就看见了帮人打酱油的秦京茹，嘴巴都能塞下鸡蛋了。 “哟，三大妈来打酱油啊？”秦京茹笑了笑，接过三大妈的瓶子，给人提了满满一勺。 “京茹，你这是？”三大妈顾不得被打满的酱油瓶，老双眼死死盯着秦京茹。 “我在这上班呢，以后您得经常看见我。”秦京茹微笑着，不经意的炫耀着。 “我滴个乖乖，京茹，你这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啊！”三大妈惊讶的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找秦京茹打听内销品号占便宜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秦京茹在供销社上班这事，许大茂又出了多少力。 三大妈想到炉子里的煤球，和秦京茹没聊几句就往院子跑。 她在意的是煤球吗？不，她是要去散散布一手消息！ 秦京茹对三大妈的反应见怪不怪，今天来供销社的街坊邻居看见她都这副样子，三大妈的反应还算好的。 大院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事的还出去遛弯了。 三大妈冲进家放好酱油瓶，在院里转了一圈，没能找到说话的人那叫一个憋屈啊。 等看到拉屎回来的贾张氏，三大妈眼睛一亮，也不顾她没洗手，拉着人对着供销社指指点点。 说来实在好笑，秦淮茹和秦京茹好歹有个亲戚的名声，结果半点好处没沾着不说，院子里相处和个陌生人似的。 要不是棒梗三小孩偶尔会去许大茂家，他们还以为两人断亲了呢。 贾张氏听三大妈说完，跑到供销社门口撅着屁股一看。 好家伙，还真在上班！ “秦淮茹啊，你走了一步臭棋……”贾张氏望向笑着称桃酥的秦京茹 ，要是她嫁给了傻柱多好，到时候供销社的东西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惜秦京茹更有心计，直接扒上了许大茂。 而且原来被秦淮茹套牢的傻柱也蹦跶出去了，还找了轧钢厂播音员当女朋友。 贾张氏一口烂牙都快咬碎，却憋屈的不能做什么。 “大妈让让，你把大门挡住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吓得想坏事的贾张氏亡魂大冒。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秦振春，顿时怒气上头，“哎哟喂，大门这么大，你不会走另一边吗？是故意要吓死老婆子我啊？！” 秦振春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太胖了，大门挡住我过不去。” 说完他的手还在门框上比划了下，一个巴掌多的距离，还真不好让人过去。 贾张氏闻言气的跳脚，秦淮茹的糟烂亲戚，都不是好人！ “爱过过，不过就滚，身上有二两票就敢来供销社，果然农村人就是不知所谓。”贾张氏指着秦振春就开骂，浑然忘记她自己也是个农村人，还是靠着儿媳妇养着的懒婆婆。 “大妈，我进去找人，不买东西。”秦振春有些无语，虽然早就知道秦淮茹有个恶婆婆，但也太没脑子了。 而且在人来人往的供销社大门骂农村人，是觉得平时出门溜达的时候太闲了，想要被人敲闷棍？ 没人接招，贾张氏看看秦振春的粗胳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进大院前还朝地上啐了口，秦家就没一个好人。 秦振春目光幽幽地看着贾张氏离开的背影，这个不安好心的老毕登！ 现在是学生上学的时间，供销社不怎么忙。 秦振春等秦京茹忙完，才抬步走了过去。 秦京茹不知道门口发生的事，望见秦振春随口询问，“大哥，情况怎么样？” 秦振春摇摇头，传达室的大爷一听他是农村户口，直接让他不用浪费时间，城里人都顾不过来哪能轮到农村人。 秦京茹叹了口气，和马姐打了个招呼回家做午饭吃。 “别泄气，你妹夫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她安慰道，“我的工作也寻摸了好几个月呢，你人高马大又有结业证，肯定更好找。而且别忘了大茂哥还有路子呢。” “三妹，别给妹夫太大压力。没找着我就回去秋收，秋收完再来找。”秦振春挠挠脸颊，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许大茂。 他们老秦家祖辈都是农民，但也不会去贪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妹夫对他们好的没话说，可不能让秦京茹对许大茂生怨。 “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大茂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借你吉言，哈哈，你放着我来。” 秦振春咧嘴一笑，在房子里忙活着烧火做饭。 院子里的人都以为秦振春和以前一样是来给许大茂送东西，顺便看看怀孕的秦京茹。 后面秦京茹带着人在四九城逛了一圈，和于莉聊天的时候也把大哥要招临时工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阎埠贵听在耳里，笑在心里。 城里人找个临时工都靠运气，更别说农村来的人了。 可惜没等他们嘲笑秦京茹的无知，人家就已经在胡同口的老道口供销社上班去了。 而且中午还带着护袖回来吃饭了！ 于莉看看信心满满地秦京茹，又看看人高马大弯腰洗菜的秦振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过的聋老太太闻言嗤笑出声，把拐杖掷地咚咚响。 想到许大茂有肉不孝敬她，还成天做肉给秦京茹这小娼妇吃，心气就很是不顺。 “这人呐，没那个福气就别强求。还是回家种地吧，不然连口饭都混不上。”聋老太太重重冷哼一声，迈着小脚走出了月亮门。 “京茹你们别放在心上，老太太老糊涂了。”于莉尴尬一笑，又说了几句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秦京茹朝着后院翻了个白眼，聋老太太就是嫉妒他们过的好！ “个死老太婆，给点好脸还真开染坊了。”她扭头对秦振春眨眨眼，小声说，“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脚老太太，有一大爷捧着，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看这架子比大队里的村老还大。”秦振春前几次来都没见着聋老太太，不过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是一言难尽。 “是吧，最近半个月每次我做饭，她就站窗口看我们，眼神怪渗人的。”秦京茹说着搓搓胳膊，好几次都把她吓到了。 秦振春听了眼神一凝，现在三妹怀孕四个多月，再加上三妹夫上班不在家，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写信回去给妈，问问她怎么解决，实在不行让她来住上几天。”城里亲家不好骂人，他们乡下可不管这些，有些人为了几根葱还搭梯子站高处骂人。 “问过了，聋老太太年纪太大，万一出个啥事就该怪我们了。”秦京茹还没来得及和许大茂说，今天也是撞见了才想起来。 “唔，晚上和妹夫说说，以后有事别憋在心里。”秦振春无奈，还是问问见多识广的许大茂吧。 许大茂不知道聋老太太在作妖，不然非得想个办法把她弄残弄瘫，让她再也站不起来偷窥。 可惜他不知道，还在美滋滋地摸鱼。 想着回去告诉秦京茹两人工作解决的好消息。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许大茂拿着钱秘书签字，又由曾经被吴用欺负的校长送来的批改文稿。 合着小张不是被调岗降职，原来是高升去做了钱秘书的助理。 看来杨厂长输的不冤枉，去扫厕所也是他该得的。 许大茂笑着恭喜了几句小张，思索李怀德把人安排去刘海中钳工车间的用意。 纠察队队长，七级钳工，官迷，临时工…… 可不就是不想沾手吗？！ 要知道刘岚在后厨也是个临时工，好握在手里。 许大茂啧啧两声，哼着小曲回了家。 家里有秦振春帮忙，回来的时候桌上都摆上了热菜热饭。 大舅哥做菜的手艺还行，就是重油重盐，吃的他喝了半缸子水。 秦京茹说着秦振春在四九城的工厂外面转悠，却没有看见招临时工的事，又说起明天聋老太太的事情 显然兄妹俩商量下，还是决定慢慢找工作，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许大茂身上。 “聋老太太的事我会解决，现在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许大茂咳嗽一声，被他们看着还有些紧张，“大哥的工作成了，可以去轧钢厂钳工车间做临时工。” 秦京茹一脸的惊讶，连忙追问，“真的假的？大茂哥，你不会是去求了刘海中吧？不能够啊，他儿子都没在轧钢厂呢。” 许大茂神秘一笑，抖了抖手里的酒杯。 秦振春没等秦京茹动手，亲自给他满上了。 难怪三妹对许大茂这么有信心，有本事的汉子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许大茂招招手，让两人附耳过来，“这是说来话长，不过确实和刘海中有关系，我估摸着大哥会被分到他的车间。” “刘海中现在是纠察队队长，他还能带徒弟？就算带了徒弟，要是不用心教咱哥怎么办？” 秦京茹有些担忧，二大爷最近越来越风光了。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许大茂呷了口小酒，慢条斯理地说，“总比分在易中海那强，你看看他三节两寿有几个徒弟过来？平时还爱在院子里装老好人……” 钳工是一门技术活，一二三级还好，后面要是没有师傅带，就只能止步到三级了。 像死去的贾东旭，就是为了考四级工，又恰逢灾年为了省粮食，没日没夜的看图纸学习，脑子昏昏涨涨地去上班才出的事。 真可谓是呜呼哀哉，漂亮的媳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也对，”秦京茹喝了口丝瓜鸡蛋汤，开心的说，“大哥有力气又有结业证，只要用心去学，一级考试肯定轻松能过。” “三妹…八字还没一撇呢…”秦振春摸摸后脑勺，咧嘴笑看着许大茂，“太谢谢您了，大茂哥，您真是我的贵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咱老秦家真是遇到了大贵人了，谁说咱只能一辈子种地的…” “我秦振春这辈子没服过谁，大茂哥，走一个，一切都在酒里！” 说完他眼含热泪闷了一杯，声音都带着哽咽。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许大茂磕几个了。 “大舅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许大茂也陪着喝了杯，然后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空胃喝酒太伤身，还是得吃点垫垫肚子。 而且秦京茹还怀着孕，照顾俩醉汉合适吗？ 秦京茹擦去眼角的泪，三年饥荒的惨剧历历在目，现在他们家又多了一个能活下去的保障。 等秦振春平复好心绪，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许大茂询问秦振春证件都带齐没有，没有的话晚上赶夜车回红星大队一趟。 “都带着，咱妈还专门在内裤上缝了个口袋放重要东西。”秦振春见许大茂表情怪异，又解释了句，“不过这东西没人偷，我放衣服衣服内兜的。” 家里人害怕是一场空，又希望真的找到工作，便把能用到的证件都让他带上了。 “有备无患，这不正好用上了吗。”许大茂看着齐全的证件，只觉格外沉重。 秦京茹和秦振春都笑着，眼里闪烁着泪花。 有了钱秘书的叮嘱，招聘钳工学徒就是走个过场，而且抬抬手加个名字的事。 能不能摆脱临时工的身份，就看他们用不用心，认得师傅会不会传授其中关窍了。 比如说酱油攻丝（还有的说菜籽油也成，都是用来润滑加冷却降温），要是合金板上攻丝打眼不滴一滴酱油，打废钻头冒青烟，手也得累废了。 这可是老师傅的不传之秘。 许大茂拍拍秦振春的肩膀，成为临时工还拍转不了正？ 他不是带仨孩子又要忙着洗衣做饭的秦淮茹，能没时间钻研技术？ 就算没时间，许大茂系统里可以买钳工技术手册给秦振春开挂啊。 总之不会让秦振春难做，到时候就有理由把技术广而传之。 第50章 老太跌倒 秦振春的事情解决，怎么解决聋老太太就提上了日程。 以前许大茂还是放映员的时候，大半时间独守空房的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关系好，经常过去找人聊天，然后就被洗脑成功并撺掇的离心离德。 现在他成了坐办公室的干事，秦京茹听话乖巧地远离了聋老太太，全心全意地顾着许大茂，对聋老太太和院子里的一些人敬而远之，因此没被洗脑包洗脑。 这半个多月他早出晚归，该不会让聋老太太起了什么心思吧？ 以前许大茂夜宿寡妇家以及在乡下和漂亮姑娘打情骂俏纠缠不清的风言风语哪里来的，只怕聋老太太要占一半。 就算他想要拈花惹草，人家娄半城会坐视不管，一个小小放映员还拿捏不住？ 到时候裤子是下午脱的，腿是晚上瘸的。 更何况聋老太太吓到了秦京茹，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系统里有什么能让聋老太太安分一些，不再站着作妖呢？ 樟脑丸、胰岛素、尼古丁、敌敌畏、安眠药…… 许大茂摸摸下巴，不是喜欢站在窗户后面盯人吗？ 那就别想站起来了！ 于是他买了一些安眠药，打算用机器碾成粉加进聋老太太的白面或者喝的水壶里。 血腥手段不适合他，这种钝刀子杀人才最痛！ 许大茂让秦振春拿酒票去买了些酒，晚上把刘海中请家里来喝酒吃肉联络下感情，好歹不会故意去为难秦振春。 而且他们没什么矛盾，又都是李怀德的手下，天然的同盟。 左不过一顿饭的工夫。 他许大茂还有个系统，什么东西买不到？ 晚上鸡鸭鱼肉都整上，再搭个白酒和花生米，规格可谓是很高了。 二大爷在厂里就看见分到车间里的名单，本来还疑惑是不是许大茂的大舅哥秦振春，现在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和许大茂的关系不冷不热，职位又不怎么有交集。 不是为了秦振春的事，求人也求不到他头上。 二大爷看着一桌子的硬菜，只觉手里拎着的散酒有些拿不出手。 “二大爷请上座，来来，大舅哥挨着二大爷坐。”许大茂笑呵呵的把人推了过去，招呼着秦京茹把蒸米饭的甑子端过来，“今儿个都没外人，大舅哥快给二大爷满上。” “唉唉，客气，客气。”二大爷嘴上说着，心里很是受用，他看了眼秦振春，“不错，长得人高马大，是个当钳工的料子。” “那可不嘛，我这位大舅子为人赤诚，只要你对他三分好，他必回报十分。”许大茂等秦京茹落座，闻言笑着说，“前几天送您尝味儿的羊角蜜就是我大舅哥拿来的，吃着还不错吧？” 二大爷想到那甘甜的滋味，不由得点点头。 “可惜就是太小，家里人多一人一牙就给吃完了，可惜我教过的徒弟没人想到这茬。”二大爷抿了口酒，小心地试探，他可不希望到时候许大茂去找李怀德告状。 再加上秦振春是许大茂的大舅子，他收了人做徒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以后许大茂家不说吃肉找他，给他喝点汤总成吧？ 他也不怕表错情，毕竟看秦振春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搞错。 许大茂倒是乐了，二大爷当了纠察队队长后还是一样耿直。 秦振春也不是蠢人，连忙接话，“那简单，徒弟孝敬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改明儿我去给您拖半车来。” 为什么不是一车呢？因为怕放坏。 “好好好，我老刘也能享享徒弟的福了。”二大爷笑的和弥勒佛似的，话里打着机锋。 “师傅，来，您喝酒。”秦振春半跪在地，双手将酒捧到二大爷面前。 二大爷迟疑了下，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拍拍秦振春的肩膀，让人坐到身边。 许大茂见刘海中被秦振春将了一军，仓促之下直接把徒弟收下，心里有些好笑。 一开始他没想秦振春拜刘海中做师傅的，毕竟担了师徒的名声，以后三节两寿要上门送礼，师傅家有个什么事情也要去帮忙。 可后来想想刘海中在轧钢厂当了几十年的钳工，期间不知道收了多少徒弟，攒下不少的人脉和隐形资源，而且再过三五年就退休了，说不定秦振春就是他最后一个徒弟。 这年头除了父母亲戚和夫妻外，师徒关系是最牢靠的。 于是许大茂就调整了心态，询问过秦振春的意思后就有了这么一出。 “二大爷，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您尝尝这小鸡炖蘑菇，蘑菇还是我大舅哥亲自去山上采的。”许大茂见差不多了，便招呼几人吃菜。 二大爷也不推辞，天天闻见许大茂家的肉香，今天是吃上了。 在车间做钳工是个体力活，这时候饭菜又少油少盐饿的快，为了养一家子人，精打细算的他也就每天吃个炒鸡蛋补充营养。 现在见着一桌子的肉，可不就化身饿狼了。 许大茂也饿了，怕秦京茹不好意思抢，便给她夹了个鸡腿和回锅肉，也加入了吃饭大军。 秦振春乐呵呵地忙着给二大爷夹菜添酒，直接干起了徒弟伺候师傅的活儿。 许大茂欣慰的看了一眼秦振春，又看了看吃的满嘴流油的二大爷，没说什么。 这一场酒，喝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二大爷喝醉后，就开始讲述曾经的辉煌往事，还抱怨因为他高小文化错失了领导职位。 好在现在的李怀德慧眼识珠，让他当上了纠察队队长，圆了他当官的梦想。 二大爷喝的舌头都大了，还在拍胸脯保证秦振春当了他徒弟亏不了，让许大茂放一百个心。 “放心放心，我当然放心，您注意门槛啊。”许大茂让秦振春把人送回去，这走路都绕弯了，估计到底就能睡。 “我烧了水，一会儿你和大哥擦擦，身上一股酒味难闻死了。”秦京茹皱着鼻子收拾碗筷，孕期鼻子灵敏的很，有些味道闻着难受。 “知道知道，不会臭着你的。”许大茂知道她的情况，自己也不会顶着一身酒气去睡觉。 他帮着把碗端到盆里泡着，用换了包装的洗洁精倒在丝瓜瓤上搓着碗里的油污。 秦振春从二大爷家出来，见他在洗碗，快走几步夺下丝瓜瓤，挥挥手把人往屋里赶。 “妹夫，你快去休息，这点小事我来做就好。”秦振春不是不知好赖的人，这几天许大茂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又费心给他找工作，再没比这更好的妹夫了。 而自己是农村人，送的东西再多也没办法弥补改命之恩。 许大茂没有推辞，甩甩手上的水回了屋。 虽然二大爷在酒桌上收下了秦振春这个徒弟，但拜师礼还没奉上，还是有所欠缺。 “送两瓶好酒和两包烟吧，我再在供销社买个陶瓷茶缸，这个礼也够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她也不知道拜师该给啥。 “唔，再加一斤我带回来的广东腊肠和一包点心，这些也差不多了。” “那这钱…我们先垫着？”秦京茹迟疑下，烟票酒票也是紧俏资源，“等大哥工作发工资了再换我们？” “说这话多见外，就当我祝贺礼，”许大茂大头都出了，也不介意再给大舅子掏拜师礼，“不过倒是得给他租个房子，到时候嫂子和孩子们进城也有个住的地方……” 其实是他不想再听呼噜声了，再加上有个外人在他和媳妇也不好亲热，那一道布帘可遮不住什么。 “是嘞，咱们大院是住满了，明天我去问问街道办，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房间。”秦京茹被许大茂火热的眼神看的小脸一红，想着问问马姐住的院子有没有出租的。 “嗯嗯，你看着办。”许大茂点头。 门外秦振春听的那叫一个感动啊，今晚的一桌鸡鸭鱼肉起码花了十块钱，再加上拜师礼又要花去十几块。 他们秦家真是欠许大茂的越来越多了。 另一边的傻柱被李怀德调到车间，车间里面有一大爷和秦淮茹两个搅事精，他的生活可谓是过的水深火热。 一开始一大爷还不摸不清楚情况没做什么，后面见傻柱兢兢业业地车零件，又和厂里播音员谈了朋友，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要是傻柱和于海棠结婚，看于海棠高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傻柱给他养老大业。 而且秦淮茹家没了傻柱钱财的付出和饭盒的供养，不就得换个人长期吸血了？ 一大爷想到被俩寡妇赖上的场面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于是傻柱被迫经历了和尚念经，被一大爷催促着回食堂干回老本行，还有好好对待女朋友于海棠，说什么于海棠出身家庭好，雪花膏小皮鞋布拉吉不能少。 还撺掇着傻柱买辆自行车好娶媳妇，为此一大爷还自掏腰包淘换了张自行车车票给傻柱，真真是为了养老不择手段。 可怜傻柱第一次正经谈对象，本来就没多少存款，又被忽悠着买了不老少的东西，浑身四个口袋一样轻了。 于海棠则是对傻柱送的礼物欣然接受，在和杨伟民谈对象的时候，她收到过不少小礼物，再看傻柱乐呵呵的模样，她猜想傻柱的存款肯定比明面上的多。 就这样一个听信一大爷的话不说明白自身状况，一个以为傻柱存款很多便没问，后续就造成了很多矛盾。 何雨水虽然没怎么回四合院，但对亲哥的事迹十分关注。 听说他谈对象很高兴的，对花费重金买皮鞋布拉吉和自行车也能理解，毕竟娶媳妇嘛。 可是你花钱归花钱，不至于连生活费都要找她这个妹妹借吧？ “雨水，好雨水，你就借个十块钱吧，下个月发官饷了还你……”傻柱挠挠后脑勺，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被调到车间可没少你的工资，难道一个月35元不够你花？！我知道你买了自行车，但不是花的存款吗？”何雨水不可置信的问，一脸的愤怒，“你是去买龙肉了吗？还是把老屋推倒重建了？” 面对何雨水的质问，傻柱老脸一红，说出了给于海棠买丝巾、皮鞋和麦乳精等东西，以及和一大爷买票换物资把钱花光的二三事。 何雨水听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傻柱看了好一会儿，她哥还真是舍得啊。 不过想到花钱的对象和原因，她有些意兴阑珊。 “这是十块钱，我也不用你还了，以后别来找我就行。”何雨水冷淡的说完，转身朝厂里走去。 脸上的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 傻柱拿着十块钱在原地呆愣片刻，最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他们可是最亲的亲人，怎么可能不来找何雨水？ 大不了下个月做点好菜哄哄雨水。 傻柱如此想着，刚刚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不过显然一大爷的招数不止这些，他回去后进了聋老太太的屋里嘀嘀咕咕半天才满意离开。 于是在许大茂想着怎么把安眠药粉给聋老太太喝下，就被秦京茹说聋老太太半下午在院外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脚踝扭伤的事情，然后傻柱义不容辞地接下晚上给伺候聋老太太做饭的任务。 许大茂听的一脑门子问号，难道他是锦鲤转世吗，怎么最近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 “咱家送两斤白面就行了，其余的你别去掺和，你可是个孕妇！”许大茂摸摸她凸起的肚子，不由得叮嘱，“那些人惹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和大哥也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没那么娇气，而且马姐也说了孕妇多动动好。”秦京茹拍开他的手，大哥还在呢，她想想都臊得慌。 “对对对，我家媳妇天下第一厉害。”许大茂自然的收回手，仿佛被打的不是他。 今天许大茂家没炖鸡，倒是做了红烧肉吃。 他挑了个小碗，用土豆做地基，夹了两三块肉放到最上面。 然后端着小碗和一小袋白面以及掺和了三分之一安眠药粉的麦乳精去了聋老太太的屋里。 这时候一大妈在伺候聋老太太吃饭，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大茂啊，你这是？”一大妈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心里感慨许大茂会做人。 “这不老太太摔伤了吗，我给送点肉来补补。”许大茂把碗和麦乳精放到小桌上，又晃晃袋子，“我拎了两斤白面来，面袋子我还要用，这个倒哪里？” “就橱柜旁边大缸里的面袋子，你倒里面就成。”一大妈眼神游移了下，朝后指了指。 “许大茂，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拿肉来孝敬我老太太。”聋老太太吃完炒蛋，飞快地用筷子夹起红烧肉塞嘴里，“有点柴了，火候不到位，这手艺和柱子差远了。” “你让秦京茹找个时间和傻柱学学，不会做菜怎么行？老太太我啊，没几年好活了，就想多吃些肉…哎，怎么下面全是土豆，就会欺骗我老婆子…” 聋老太太气的差点摔筷子，果然不能指望没良心的许大茂，还是傻柱值得她用心。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把买来的几斤安眠药粉在白面里搅合匀，这些足够聋老太太睡个好觉了。 他看了一眼吃面条的聋老太太，气色红润的可不像是崴脚了。 “这不是还有麦乳精吗，你没事就冲一碗喝，给您补充补充营养。”许大茂说完把吃干净的小碗一收，快步朝西厢房走去。 死老太婆，嘴上说着土豆骗了你，实际比谁都吃的快！ 第51章 上班了 聋老太太一听还有麦乳精，赶紧招呼一大妈烧水给她冲泡，临睡前喝了满满一大碗。 香甜的麦乳精让她很是喜欢，然后躺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这可把一大妈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探了还有呼吸，她都以为聋老太太驾鹤西去了。 一大妈见她睡得舒坦，只以为她是受伤太虚弱，而且到中午就醒过来，也就没当回事。 原本一大妈是打算用大缸里的面粉给聋老太太做馒头吃，毕竟昨天邻居们送了好些白面来，大缸里少说有三十斤，用来做了正好。 不过老太太护食的很，一大妈动不得她大缸里的白面，只能回中院用自家的白面做了馒头送过去。 回家吃午饭的秦京茹见一大妈在聋老太太屋里忙碌，想着聋老太太阴恻恻的眼神，摇摇头不再去管她们的事。 轧钢厂食堂，许大茂绕了一圈没见着秦振春，估摸着是在车间里加班。 于是带着马钢坐到角落吃饭，桌上的老干妈已经成了每顿饭必不可少的下饭神器。 原本他还喜欢吃外婆菜，可惜里面是梅干菜、萝卜干、干豇豆和刀豆等晒干腌制的，这个年代都吃的够够的了。 “师傅，你看那是不是傻柱和于海棠？”马钢朝一旁努努嘴，一对相貌不匹配的男女朋友正排队打饭。 不过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他们正处对象呢，在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许大茂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没有吧？我都没听人说。”马钢惊讶的张大嘴，傻柱真把于海棠拿下了？ “等你听说了还得了？于海棠当初为什么和杨伟民分手的你还不知道哦？”许大茂白了他一眼，人家于海棠又不傻，要是再闹出些风言风语那还得了。 马钢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心高气傲的于海棠看上傻柱？ 真是个稀罕事啊。 落后在傻柱身后打饭的秦淮茹看着两人，心里很是难受。 傻柱这段时间给于海棠吃喝花用她都看在眼里，要是给她的话，都够买多少肉和粮食了？ 光那自行车都要小二百呢，更不用说麦乳精布拉吉和皮鞋…… 秦淮茹越想越心痛，以前她混个盒饭和几块钱就高兴的不得了，现在看见傻柱在别的女人面前献殷勤，她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傻柱啊，傻柱，别说秦姐对你不够好。 你家的床单被罩衣服鞋袜都是我给你洗，棒梗仨孩子叫你叫的多亲热啊，没想到就被拐走了。 “秦淮茹，你到底吃不吃饭啊？”刘岚看着发呆的秦淮茹敲了敲勺子，要发呆回家发呆去。 “唉唉，给我两个窝头，一个炒白菜。”秦淮茹不好意思的笑笑，端着饭盒挪出了队伍。 马钢目睹了秦淮茹望着傻柱幽怨的神色，想到了厂里的传言。 傻柱被调到了七车间，秦淮茹也在七车间，可惜近水楼台反而没成功。 “师傅，这傻柱和秦淮茹……”马钢组织了下措辞，不确定的说，“以前真的没什么吗？这看着可不清白。” 许大茂听出他的意思，摸着下巴长长的哦了声，吊足了他的胃口。 “师傅你就说说呗，你们可是住一个大院的。”马钢忍不住追问，大瓜就在眼前啊。 “我们虽然住一个大院，但以前我经常下乡，可不怎么清楚。”许大茂实话实说，又补充道，“不过秦淮茹帮忙傻柱收拾房间顺便打扫卫生，傻柱用饭盒接济秦淮茹是真的，其余的我还真不清楚。” “怎么，难道你知道什么秘密？” 马钢先是一喜，听完许大茂的话后又蔫吧起来。 既然自家师傅都说没有私情，厂里的传言就更不可信了。 “没有，这不是听人说七车间郭大撇子看上秦淮茹了吗，可惜…嘿嘿…”马钢憨厚一笑，没再继续问什么。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秦淮茹这种身材丰腴的漂亮寡妇。 有些男人免不得起了小心思，编排了好些桃色事件。 保持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的心态，许大茂狠狠地敲了马钢一个脑瓜崩。 “没影的事情别瞎传，人傻柱现在有女朋友。” “知道了师傅，我这不是好奇吗。” “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给我憋住！” 师徒两人笑着拌嘴，然后回了宣传科。 马钢今天没有放映任务，但要去给姑父放小电影，吃完饭带着放映机就去了会议室。 许大茂继续呆在办公室摸鱼，顺便改改写好的文稿。 另一边的刘海中把秦振春交给了自己带的一个三级工，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不是他不想用心教，主要是对一个新手来说，七级钳工亲自动手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且最近二儿子的婚事让他特别烦恼，牛皮都对儿子们吹出去了，结果看好的于海棠被傻柱撬走，两人还整天成双成对在他面前走。 关键李怀德还关注着傻柱，他还不能对人动手！ 主打一个扎人又扎心。 刘海中吐出茶沫子，招呼着徒弟们去吃饭了。 等吃着秦振春孝敬上来的辣椒酱，他的心情才舒服了些。 瞧瞧人家傻柱，再瞧瞧人家许大茂，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秦振春对望过来的刘海中回以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这边工作顺利，直到下班都没出什么差错。 许大茂推着车和秦振春走出厂大门，商量着晚上拿澡票一起去洗个澡。 毕竟钳工的活又多又杂，劳动力度大，身上全是汗水和油污，一闻能熏死一大片。 而且秦京茹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还是别挑战孕妇的鼻子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秦京茹的鼻子就皱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露出个羞赧的微笑。 “你们回来了，刚好我菜洗好就等下锅了。”她给两人倒了温水，好奇的问，“大哥，今天怎么样，还习惯吗？” “刘师傅让另一个三级工周建党教我基础知识，我觉得还挺简单。”秦振春咕嘟咕嘟灌了半杯水，长出了一口气，“就是忒热了，汗水干了湿，湿了干，衣服上都有盐粒了。” “那不正好，我炒菜就不用放盐了。”秦京茹笑着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嘿嘿，三妹你说话真好听，我就想不到这些。”秦振春摸摸后脑勺，还是得多读书看报。 今天他在车间看到周建党闲暇时在看图纸，就是为了冲击四级工。 那图纸他看上一眼就眼花了，这比挖沟开渠难无数倍。 可想想进厂的机会和大队里的家人，更为了他自己，他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行了，别贫嘴了，先擦擦再换身衣服，把你的拜师礼拿过去。”许大茂喝了一口水，指指堆在橱柜旁的东西。 昨晚喝酒结束的太晚，刘海中又喝的迷迷糊糊的，就算把拜师礼送过去刘家人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趁着现在刚下班回来，人还没开始吃饭，抓紧把仪式给补办了。 “好嘞，多谢妹夫。”秦振春咧嘴一笑，没有推辞。 秦京茹懂事的端着盘子出门，给他们留下隐私空间。 等秦振春换好衣服拎上东西，许大茂夫妻紧跟其后，一起进了后院的东厢房。 二大妈看着送来的东西又惊又喜，直夸刘海中收了个好徒弟。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着腊肉流口水，兄弟俩一个多月没见着荤腥了。 刘海中享受着几人的瞩目，对送的好酒好烟十分满意，再看看点心和腊肠。 唔，更满意了。 虽说建国十几年了，拜师步骤没有以前那么繁琐封建，但一些该有的步骤还是要有。 比如给师傅磕头，敬师傅茶\/酒，师傅再给介绍其余师兄师姐，免得以后不认识自家人。 不过现在在破四旧，捣毁封建残余，因此拜师都静悄悄的。 二大妈把房门半掩，让刘光福坐在门口守着， “师傅，请喝茶。”秦振春鞠了三次躬，敬上一杯酒。 “好好，得此佳徒，当浮一大白。”刘海中一本正经的说完，笑着喝下了酒。 “得了您这个好师傅，我该喝一瓶酒。”秦振春接话道。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是来骗酒的吧。 收徒完毕，屋内的人心里都轻松许多。 鉴于二大爷家的伙食，几人也没在他家多留，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毕竟二大爷都靠吃鸡蛋补充营养了，不能指望他家饭桌上顿顿能见肉。 等许大茂几人离开，二大妈抬起点心盒子掂了掂。 “真重，看来许大茂出力不少。” “还不是看我的面子，你看前院阎老抠能有这牌面？”二大爷自得的笑笑，西凤酒牡丹烟再加京八件，对得起纠察队队长的名头。 “德性，既然收了徒可就得好好教，别学了一大、易中海…”二大妈解开盒子上的绳子，一人给了一块枣泥糕。 “那当然，要是教不好徒弟，不是堕了我的威名？”刘海中一边啃着甜腻的枣泥糕，一边喝茶水顺喉。 刘光天和刘光福更是连连点头，最好多来几个秦振春这样的徒弟。 在檐下炒菜的秦振春后背一凉，看了看身上的短袖，疑惑也没到秋末啊。 三人吃完饭，提着洗澡要用的东西，溜溜达达地走去澡堂。 秦振春在黑市卖东西的时候流过澡堂很多次，但每次都行色匆匆，也没能进去洗过澡。 秦京茹在门口遇到了澡堂搓背搭子，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女澡堂。 许大茂则带着有些茫然的秦振春进了男澡堂，希望他能习惯左右为男、男男私语的环境，洗澡的时候袒露身体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他忘记秦振春生活在大队里，男孩子一到夏天就往水塘子里钻，上山打鸟下河摸鱼什么没做过？ 看秦振春如鱼得水的和周围大爷攀谈，许大茂咽下嘴里的话，缩到角落洗澡去了。 嘶，真是恐怖如斯。 洗完澡回去还不到九点。 前院的三大爷倒是没堵门，就是进了中院看见秦淮茹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表姐，你这衣服可真多，怎么不让张姨明天帮你洗。”自从秦京茹嫁进大院，就没见过有人这么晚洗衣服，而且白天家里又不是没人。 “是京茹、许大茂和振春啊，这不没几件衣服吗，我想着现在洗好明天就能穿了。”秦淮茹没看见想要等的人有些失落，强笑着回答。 “那你继续忙吧。京茹，大舅哥，咱们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许大茂可没兴趣细究秦淮茹如此做的用意，左不过是为了等傻柱呗。 “嗯嗯，我都困了。”秦京茹打了个哈欠，挽着许大茂的手臂走向后院。 秦振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家里有婆婆也不喊来帮忙，秦淮茹自己不争气怪谁？ 等到大院里灯都灭了，傻柱才独自一人回到四合院。 要说他今天去干嘛了？ 哎呦喂，想想都是一笔烂账。 他和于海棠交往了一个多月，想着也该定下了。 于海棠一听不乐意了，说自己还没准备好，他还在考察期，让人继续努力。 钱花了好几百，一谈结婚就说努力，这不是给瞎子点灯——白搭吗？ 傻柱那叫一个怒啊！ 一下班就扯着于海棠，带上礼品点心就上了门。 结果可想而知，于海棠的父母对傻柱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不满意女儿嫁一个面向老成又没前途的厨子。 更何况女儿的前男友杨伟民这块美玉在前，傻柱连块边角料都比不上。 就是可惜杨伟民的舅舅倒台了，不然…… 傻柱可不傻，哪能看不出他们的鄙视，但为了娶漂亮媳妇也忍了。 反正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改观。 奈何于海棠被傻柱越界的行为弄生气了，原本对傻柱的好感被这一闹降落到谷底。 要不是被杨伟民的事吓到，她才不会选择身家清白又有房子，本人又赤诚的傻柱。 看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于是傻柱喜提真言——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安静思考是否结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太过冲动。 傻柱当时就指着自己，询问于海棠自己像不像驴，然后果断分手了。 一个人在护城河溜达了几个小时。 “都什么人呐，合着和杨伟民吹了不是意外啊。”傻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烧起炉子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他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吃了用了都得给他还回来！！ … 第52章 分手快乐 傻柱和于海棠分手的事像一阵风一样刮遍了整个轧钢厂，让无数人跌破了眼镜。 好在傻柱没当面找于海棠要回东西和钱，不然背后蛐蛐的人更多。 也不只是他不想闹出来，就怕再坏了名声，到时候可真娶不到媳妇了。 二大爷得知消息，又开始盘算把于海棠嫁给自家二儿子。 毕竟于海棠除了眼瞎看上傻柱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做他儿媳妇正正好！ 秦淮茹和一大爷则很是惊喜，又不得不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装作哀伤的样子去安慰傻柱。 吹了好啊，吹了他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 两人对视一眼，不留余力地说着于海棠配不上他，错过他是于海棠的损失。 傻柱正处于悲伤中，没有注意到两人怪异的表情。 周围的工友默默吃瓜，但考虑到傻柱的武力值，他们没有当面蛐蛐他，而是吃饭的时候疯狂和同事分享情报。 食堂本就嘈杂，现在更是人声鼎沸。 许大茂等马钢转述听到的八卦，才明白一路过来众人脸上的笑意。 果然还是娱乐太少，小小的八卦都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师傅，你说傻柱和于海棠怎么就吹了呢。”从相亲到结婚不到俩月的马钢发表疑惑，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爱恨纠葛。 “额，怎么说呢。你有一个苹果，和你媳妇一人一半叫做分享。你媳妇有一块油饼和你一人一半，这也叫分享。可傻柱揣着兜里的两块油饼全给了于海棠，于海棠只给了两块水果糖，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好像懂了一点了，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还不算傻，傻柱应该是明白了这些，或许有其他原因，才会向于海棠提出分手及时止损。”许大茂倒不意外，两人三观不一致，加上生活环境不同，怕是结了婚也会离婚。 时代造就人才，不同的思想和思维方式影响了太多人。 马钢不怎么明白，难道在师傅眼里两人分手还是好事？ 许大茂笑而不语。 回去后看看一大爷和秦淮茹的反应，就知道傻柱分手的事里两人都出手没。 不过不管怎样秦淮茹得偿所愿了，恢复的单身傻柱还不得被她牢牢抓手里？ 许大茂想到原剧傻柱的美满结局，呵呵笑了一声。 马钢悄悄离许大茂远了些，师傅笑的有些吓人。 晚上下班，许大茂看了眼闭门闭户的聋老太太家，看来安眠药挺好用啊。 “大哥，快到周末了，咱们能一起回大队吗？”秦京茹倒是随时可以请假，就怕秦振春学徒工没假放。 “我问过刘师傅了，可以照常放假，让我回去和父母说一声。”秦振春端着汤进屋，“正好回去和爸妈说一声，免得在家担心。” “哦，那就好。”秦京茹挠挠脸颊，看着许大茂道，“对了，大茂哥，你要去找定国叔吗？” 许大茂想到空间里所剩不多的普通三鞭酒，珍藏三鞭酒肯定要自己留着喝，最多给李怀德和几个领导送送。 而且瓶子也等从400ml换成200ml的，省的领导们还以为三鞭酒随时都能刷新，得制造点紧迫感。 “去，怎么不去。”这次他再去薅薅秦定国家里的药酒，以及看看上次泡的酒好了没。 “哦，等到周末我和马姐说一下。”秦京茹点点头，馒头也捡好可以吃饭了。 许大茂吃着香软的馒头，心情好了很多。 秦振春和秦京茹说着厂里的趣事，还比赛多认识了好些字。 吃过饭后，隔壁聋老太太家才略微有了些声响，昏黄的灯泡被啪嗒一声打开。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蹒跚地打开房门。 中午喝了麦乳精后她就睡起午觉，结果下午一大妈没来给她送吃的，也没发现她睡得时间有些不正常。 聋老太太以为是身体补回了些气血，因此睡眠都充足了些，就是头有些昏沉。 “让你们不孝敬老太太，哼哼，有好东西也不给你们喝，太太这几觉睡得可舒服了！”她小声嘀咕，浑浊的眼睛扫过许大茂家，迈步朝中院走去。 睡了半天怪饿的，一大妈也真不懂事，不知道老人家要多吃点东西？ 一大妈看着不请自来的聋老太太，笑着问，“怎么了老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聋老太太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拄着拐杖走了过去，“我的脚有些痛，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止疼药。” 正好一大爷端着茶缸从外面走回来，听见聋老太太的话，不由得瞪了一大妈一眼。 “老太太，您慢点，我扶着您进去坐会儿。”一大爷把茶缸递给一大妈，小声说，“您还不知道吧，傻柱和于海棠吹了，现在两人正在闹分手呢。” 一大爷简短的把傻柱花大钱的事说了一遍，特以提及傻柱在找于海棠要回花去的大半钱票。 毕竟花了钱是为了娶媳妇，要是不想继续发展下去，一开始就别答应啊。 于海棠就是骑驴找马，吊着傻柱然后找另外的好选择。 “还有这事？打我第一眼看见于海棠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可惜了我可怜的傻柱。”聋老太太抿着没几颗的牙，叹息一声，“先给太太弄点吃的，饿了半天了……” “行行行，您稍等。”一大爷皱起了眉，看来傻柱受到情伤太严重，连老太太的晚饭都忘记做了。 一大妈没说什么，把剩下的馒头煨了下火，炒了个青菜鸡蛋端了过去。 聋老太太饿狠了，把三个馒头和一整盘菜都吃光了。 “老太太，您这…胃口挺好啊…”一大妈咋舌，这食量很不正常。 “什么？你还要给我炒腊肠？不用不用，太太已经吃饱了。”聋老太太喝着一大爷端来的热茶，对着一大妈摇摇头。 “成，明天中午给您做腊肠吃。”一大爷笑着接道。 虽说聋老太太脚扭伤没能拖住傻柱的步伐，但好歹让傻柱守了几天家，减少了和于海棠的接触时间。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可惜没有红烧肉吃。 秦振春每天和机器打交道，晚上下班后还用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用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在睡前拿出来复盘一下，顺便问问见多识广的许大茂。 “大茂啊，你说划线、錾削、铰孔都练了好几天，我什么时候能去摸钻床啊……”秦振春整天切割和钻孔，手里的茧都磨掉了好几次。 许大茂冲好三碗麦乳精，听见大舅子的问题，脑袋都大了。 “大舅哥，钳工是一门手艺活，万万不要太心急。”他招呼秦京茹过来喝麦乳精，轻声说，“手部的协调性很重要，现在的一切都是为加工复杂零件奠定基础。” “我都知道，就是忍不住……”秦振春喝了口喷香的麦乳精，带他的三级工周建党都被他问烦了，只能回来烦烦妹夫了。 为什么不去骚扰三妹？ 三妹被问烦了直接一顿爆锤，吃饭时还会给他夹冒充红烧肉的生姜。 许大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刘师傅就在隔壁呢，怎么不去烦他。 一夜无梦。 又在秦振春的呼噜里度过了一天。 许大茂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叫上大舅子去中院洗漱。 中院正房的房门大开，傻柱带着俩巨黑的黑眼圈出来，憔悴的仿佛五十岁的老人。 “咳咳，傻柱，你这是做贼去了？”许大茂被牙膏泡沫呛到，本来就长得老成，现在直接超级加辈。 “你丫才去做贼了！许大茂一大早起来就满嘴喷粪，怎么滴，想挨柱爷揍啊？”傻柱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抡了抡沙包大的拳头。 “哎呦喂，傻柱，你吃炮仗了？不就是和于海棠吹了吗，至于这么大肝火？”许大茂吐出沫子，有秦振春在他可不怕，“我就多余问一句，你照照镜子吧，俩黑眼圈像熊猫似的，和何雨水站一起本就差辈，现在直接成爷孙了。” 秦振春噗嗤一声乐了，净说大实话。 “爷孙就爷孙，我现在还就想当人爷爷！”傻柱不服输的瞪了回去，心里更是气不顺。 昨晚他是睁眼到天明，始终不明白怎么和于海棠走到这一步。 “呵呵， 傻柱，听个一句话，融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融。”许大茂啧啧两声，“开心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许大茂！滚滚滚，连你也来看老子笑话！”傻柱看了眼守在一旁的秦振春，大声的嚷嚷着，“要不是…哼哼，我才不会放过你…” “怎么？羡慕啊？那你也去找几个舅子啊。呵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连个媳妇都没有。”许大茂一脸的小人得志，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昂着头离开了。 秦振春望着捏着拳头的傻柱摇摇头，难怪听院里的人说两人是死对头，都是嘴贱不服输的主儿，碰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 “别介啊，傻柱，我这妹夫就是嘴贱了点，但说的都是实话。”秦振春丢下一句，快步跟上了许大茂。 实话？ 傻柱朝地上呸了声，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许大茂就变成黄鼠狼了！ “你跟他说什么，他就一傻猪！被人算计死都不知道。”许大茂嘟囔着，倒不是不满秦振春，就是觉得傻柱的性格真鬼。 说他聪明吧，还被一大爷和秦淮茹吃的死死的；说他傻吧，大领导关系整挺好，还会下围棋。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看他就找对象上有些不顺，其他都还好。”秦振春没有上帝视角，自然不知道傻柱差点被秦淮茹弄绝户的晚年结局。 傻柱是城里户口和三间正房，暂时被调到了车间，又有一个正式工。 比他们乡下人条件好太多，而且人家也不傻啊。 秦振春还是没有看到关键点。 许大茂张张嘴，现在的情况确实和秦振春说的差不多。 但这辈子没了何晓的存在，要是傻柱和秦淮茹在一起，可就真的绝户了。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剧情改变的太多，主线参考太少。 比如偷鸡的棒梗是个爱护妹妹们的哥哥，闲暇时也会来许家帮着秦京茹做些小事，没主动要或者伸手偷东西；贾张氏除了懒馋爱犯红眼病了些，倒也没有天天做招魂大师，就是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 养老团、秦淮茹和傻柱这仨就耐人寻味了，因为动机在那，怎么拨动都会拧回原线。 轧钢厂车间，秦淮茹一边教傻柱车零件，一边想着怎么挽回傻柱的心。 “柱子，你送于海棠那么多东西，还能要得回来吗？”她忧心忡忡的说。 东西要回来后，何雨水不怎么回四合院，傻柱又是个男的，最后归宿还用说明吗？ “肯定要得回来，我都有留票根，你就敲着吧。”于海棠是个要脸面的人，昨儿个他威胁要贴大字纸报和去她父母上班的地方闹，还不是乖乖去凑钱。 正常约会的钱财他没有要，追回的是那些皮鞋、布拉吉、丝巾等的大额钱财，穿过用过的他可不要。 这花的钱可都是他攒的老婆本！ 秦淮茹不知道傻柱所想，否则非得啐他一口。 许大茂去送文稿的时候路过播音室，透过虚掩的门看见了红着眼睛哭的于海棠，心里却升不起丝毫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歹傻柱谈对象也是在正经谈，又不是走肾不走心的一锤子买卖。 “师傅，我姑父今天喊了一商的来喝酒了，估计是为工服和劳保用品。”马钢摆弄着放映机，下午又要去会议室给领导们放小电影。 “是好事啊，我看车间里劳保手套和肥皂消耗可不小，而且进四九城的人越来越多，东西都送了不老少。”许大茂想到免费周游全国的活动，十分佩服他们的耐力和心中的信仰。 现在全国性串联沿途食宿交通都免费，又没有相应的供销，闹的可比吃大锅饭的时候凶多了。 马钢闻言缩缩脖子，最近他不敢下乡放电影就是因为害怕，半大孩子可是最莽的时候。 万一他枪还没拔出来，那些混小子们就一拥而上，到时候就稀里糊涂赴死了。 “德行，小心着点就没事了。”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不下乡就在厂里偷偷懒，顺便给职工们放电影就行。 还好许大茂转职成了干事能坐办公室喝茶，不然他可没有一个当厂长的姑父，只能硬着头皮下乡。 …… 第53章 回大队 60年代的公厕都是连成一排，没有现在的便利，每个坑用完后都想要自己舀水冲厕所。 不管打扫的再干净，那些白色的小玩意儿还是会存在。 杨厂长屏住呼吸，用扫把打扫着厕所。 以前他是戴口罩打扫卫生，后面被人看见以他不是真心接受教育，把他口罩扯了下来，并按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然后乐此不疲，不弄得他满身脏污好似就没了乐子一样。 他不知是不是李怀德的人，但厂里有些人为了讨好李怀德，总会故意来找他麻烦。 后面更是可恶。 他每次快打扫干净的时候，就会有人进来上厕所，还故意把厕所弄得很脏，让他蹲在他们面前打扫。 好不容易打扫干净，休息的时间都过去了大半。 等他去吃饭的时候，就剩一个汤底了。 要是傻柱还在食堂就好了，或许他还能混个饱饭。 可惜树倒猢狲散，除了和他撕扯不开的人，其余人都避他如蛇蝎。 “杨厂长，您没事吧？”傻柱从和于海棠谈崩后，才想起还有这么个曾经的领导。 他闻着屎臭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傻柱啊，害，我没事。”杨厂长见状叹息一声，小声说，“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可惜我现在没什么能送的……” “嗐，结不成婚，我和她吹了。”傻柱说着看看四周，从裤兜里扒拉出用油纸包好的花生米，“您先应应急，下次我再来看你。” “哎，还是你记得我，下次再带点酒来，我许久没喝了。”杨厂长盯着傻柱，心思百转千回。 傻柱刚想说话，不远处走来几个上厕所的人。 他朝杨厂长点点头，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能让外人瞧见他和杨厂长交好，要是被打成一派，怕是连个车间工人都做不了啦。 不过做工人到底不是老本行，得想个办法回后厨去。 不为了拿每天的剩菜剩饭，好歹有徒弟和一大帮帮厨在，他每天也没那么累。 于海棠爸妈不是嫌弃厨子没前途吗？反正暗地里为难于海棠是够了。 傻柱当机立断找到了刘岚，询问李怀德什么去小食堂请客吃饭。 “傻柱，你终于想开要回食堂了？”刘岚颇为惊奇地看着傻柱，能见着倔驴低头可不容易。 “去去去，你给句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傻柱不屑地瞥了刘岚一眼，他下车间还不是刘岚出的馊主意，真给她好脸了。 “好好好，是我多嘴。”刘岚连忙赔笑，随即透露道，“正好下午三点有场酒局，你直接去做一顿饭，他一吃就知道了。” 傻柱微微颔首，眸子里满是复仇的火焰。 呵呵，厂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下才有人上啊。 于是下午李怀德夹起一块辣子鸡丁吃到熟悉的味道后眉头扬了扬，不动声色地把肉吃了下去。 面对刘岚期待的眼神，李怀德摆摆手让她继续端菜。 等尝了尝好几个菜味道比二厂的厨子炒的好，摆盘也好看很多。 聂副主任也尝出了味道，和另外几人交换了个眼色。 酒局结束，李怀德摇摇晃晃地拦着刘岚去了小树林，进行了一场指南针和磁场的较量。 第二天傻柱脱离了车间，回到后厨继续干起了老本行。 马华也重新系上围裙，继续给傻柱当辅厨。 正筹划让傻柱回食堂的一大爷和秦淮茹有些傻眼，但结果是好的，他们也了去一个心结。 总之饭盒继续拿，几个孩子依旧热情的叫着傻叔。 秦京茹吃着奶油冰棍看的啧啧称奇，这傻柱到底啥意思啊？ 实在不行早点和秦淮茹在一起得了，免得祸害其他小姑娘。 晚上许大茂和秦振春下班回家，一边做菜一边听秦京茹叭叭听到的八卦，还有马姐住的四合院里有房出租，月租三块年租三十，房子是前院的倒座房，布局和阎解成家差不多。 “学徒工资不太够，等我回去找妈拿些钱。”一开始是有些紧凑，因为啥也没准备，想要购买的东西就多。 “那大哥你要努力学习，三年后好转正，到时候申请员工宿舍也成。”秦京茹笑着说。 轧钢厂每月24号发工资，秦振春得七块八，因为他就上十三天的班 他后面每月还要交五块给公中，吃住又省不了，只能从其他方面慢慢省。 学徒工第一年18元，第二年20元，第三年22元，出师后考一级就有26元了，然后逐级递增。不过到了60年后就不评级了，改成做三年学徒工自动转正，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秦淮茹每月的27.5元，除了补充工龄，其余的还真不知道。 许大茂沉默着没说话，他帮助的已经够多了，再帮下去干脆秦振春认他做爹得了。 秦京茹倒是想借钱给大哥，但见自家男人都没说什么，便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大哥要是能尽快参加考试成为一级工，有了城市户口乡下的大嫂们也能轻松很多。 许大茂接过秦京茹递来的饭碗，一锤定音，“正好明天回红星大队报喜，把攒的棒子面带回去，顺便看看二舅子找着什么稀罕花草没有。” 借钱归借钱，接济归接济。 要他把棒子面拿去给秦淮茹他得呕死，接济媳妇的娘家亲戚还能卖个好，再加上二舅子秦振华从山里刨来的野味、药材和野兰花，老秦家可不是秦淮茹这条水蛭。 秦振春点点头，他也有大半个月没见着家里人了。 饭后他去隔壁院子借了一辆自行车，准备明天骑着回家。 为什么不找三大爷借？ 主要是要给五分钱的借车费，而秦振春舍不得给，便去和这些人认识的新朋友借了自行车来用。 本来说好坐班车回去，可来串联的人太多了，他们只能老老实实骑自行车。 秦京茹一直在大栅栏和王府井转悠，上班后除了买菜就很少出门，倒是没怎么见过一波波人涌进四九城，把升旗的地方都占满了。 她看着一群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端着大碗蹲在由小学改建的食堂外，嘴里吃着萝卜干炒猪肉和白馒头。 “他们衣食住行真的免费吗？听的我都心动了。”秦京茹小声的说。 她这二十年都没出过四九城，更别说还是一场免费的旅行。 秦振春看了三妹一眼，骑着车没说什么。 “你看他们身上穿的和脚下踩的，脸色又有些蜡黄。估计走这一趟不容易。”许大茂佩服归佩服，反正他是拒绝的，“而且火车才多少位置？挤在一起几天味道和腌酸菜似的。万一有虱子或者其他病，一传染就是一窝窝，还有可能永远留在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 秦京茹深知虱子的恐怖，闻言忍不住缩缩脖子。 “那还是算了，待在家里挺好的。”她只是羡慕他们能走遍全国看大好河山，但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是啊，三妹，小老四想要戴红袖去闹都被打的哭爹喊娘，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好事，要是所有人都去串联，干活的人就少了，粮食少了就该饿肚子了。”秦振春忍不住插嘴，眼前的阵仗和大锅饭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 而且轧钢厂要不是安保做的好，来串联的人都差点闯进去，最近防守都严密许多。 嘴上说着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偷东西，实际是为了预防间谍或者有人进去搞破坏，反正现在不穿工服带工牌都进不去轧钢厂。 秦京茹想到小老四秦振实上蹿下跳躲棍子的场景 ，嘎嘎嘎的笑出了声。 活该被打的屁股开花。 谁让他在家的时候老是气自己。 许大茂专心骑着车，听见秦振春听到秦家老四，想到69年全面学校停办，那时候也该读高中或者在家种田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路上被民兵盘问了好几次，两辆自行车才顺利驶入了红星大队。 看来串联惹出的事不少，都把枪炮给备上了。 好在大队里的人照常在上工，秦振春一眼就看见了爸妈和媳妇儿扛着锄头去上工的身影，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许大茂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好和周围人搭个话。 秦京茹更是直接下了自行车，挽着亲妈的手开始撒娇，要不是有五个多月的孕肚，还以为她只有三岁呢。 秦爸则是招呼着姑爷和大儿子，一挥手去上工的六人呼呼啦啦地又回了家。 其余人看得眼热，要是他们有个能把自家儿子弄去城里上班的当干事的姑爷，他们也会把人当宝贝捧在手里。 别说是一天不上工了，就算是要吃龙肉，他们也会想办法去弄。 虽说秦振春只是个临时工，但那可是轧钢厂啊！他们想进都进不去的地方。 “大茂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秦爸拘谨地搓搓手，以前村里人都让他不要太娇惯秦京茹，别养出个眼高手低的妞儿。 可现在谁家不羡慕他家，直接出了两个工人了。 “爸，您说什么呢，咱都是一家人。”许大茂摆摆手，许家人丁不旺，可不得好好扶持下媳妇娘家人。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不是白眼狼。 “应该的，应该的，京茹能遇见你，也是老秦家祖坟冒青烟了……” “爸，你说什么呢，暖水壶里怎么没热水了？” “咦，怎么会，你妈昨晚才烧的热水。” “真没有了，你再去烧点。”秦振春赶紧支开秦爸，扭头对许大茂说，“爸就爱说胡话，你别放心上。” 城里都在破四旧，不兴说迷信的话了。 许大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他神色紧张，还是点了点头。 棒子面倒腾进大缸，芝麻油酥饼糖果红糖这些珍贵的被秦妈分了分，其余的锁进了橱柜。 大人分了一块酥饼，小孩分得了两颗糖和半块酥饼，红糖留着给女人补身体。 小孩子们被酥饼香迷糊了，两个狗子一边啃着酥饼，一边用手接着碎渣，吃完后又把手心往嘴里倒倒彻底清空。 大花窝在妈妈的怀里，啃一口酥饼就看一眼秦振春，似乎在认人。 秦振春又好笑又心酸，亲爸才出门半个多月就不认识了，可是上班才有钱票拿，媳妇和孩子只能后面想办法接进城里。 “大茂妹夫，你看轧钢厂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啊？”秦振华三两口啃完酥饼，眨着牛眼睛期待的看着许大茂。 大哥、三妹都当了工人，家里就剩他在家务农，每天腰酸背痛的赚取工分。 不是说赚工分不好，但有轻松地工作，谁又想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锅苦日子？ 小老四秦振实也眼巴巴地瞅着许大茂，不过他知道自己年纪小排不上号，于是啥也没说。 秦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秦振华，想什么美事呢，能安排一个进去都是谢天谢地了。 “大茂啊，你二哥就是个傻子，别理他。”秦妈狠狠地拍了下秦振华的背，难道她聪明的脑子都生给秦京茹了，怎么男人都憨傻憨傻的。 “妈，您别打二哥了。”秦京茹眼珠子一转，摸摸肚子，“二哥的事先别急，我给你带了些细棉布，你针线活好，给小外孙做些小衣服穿吧。” 她男人脾气是好，但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吧。 真当城里工作是大白菜啊！ 秦京茹想到马姐透露说许大茂为了她的工作许出去的三块手表，心里就在滴血。 “我找村里人换了些布料给小外孙做了衣服，不过没有细棉布柔软，孩子长得快，不用做太多衣服。而且小孩子皮嫩，软和的尿芥子都得准备上，等我去伺候你做月子都带上。”秦妈一听也没心思理秦振华了，盘算着闺女的预产期、月子吃的鸡和小外孙要用的衣服尿布。 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才生产，可以去找村里人定些小公鸡和老母鸡，不能让亲家看轻了她闺女。 许大茂不知道丈母娘下了血本，还在笑眯眯地逗着二舅子秦振华。 倒也不是没有工作给他做，就是短时间弄两个农村人进城工作已经很惹眼了，至于他就只能缓缓了。 “你啊别急，帮我看好定国叔家的药酒就成，以后我总不能每周都来大队里。”后面秦京茹月份大了，他得守在她身边。 供销社的工作就让没工人上班的二嫂暂代，也免得他们心里不舒坦。 许大茂觉得没有比他更贴心的姑爷了，还得考虑老秦家乱不乱。 继夫妻分离的秦振春后，秦振华也快要和媳妇分离两地了。 …… 第54章 借钱 许大茂和秦京茹吃了中饭就准备离开，秦振春想着租房的事也没多待，把媳妇准备好的大包裹绑在后座，等先在城里安好家，再把媳妇孩子接进城。 秦大嫂抹去眼角的泪花，她应该高兴才对。 秦振华虽然没能去城里工作，但是媳妇得到了去帮忙三妹暂代供销社工作的机会也不错，总比秋收后搁家里无所事事强。 秦爸秦妈更是夜里偷偷对着老祖宗的牌位跪了好一会儿，要不是破四旧不能上供和烧纸，他们都想去坟前和老祖宗们唠唠嗑。 院里的人不是聚集在胡同口下棋就是在河边钓鱼，小孩也是跳皮筋、翻花绳和跳房子玩得不亦乐乎，调皮的男孩则是拿着木棍做的手枪在玩游戏。 许大茂三人和大爷大妈们打了招呼，回家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 看时间还早，就去供销社马姐说要出租的屋子丈量了下尺寸。 就等明天街道办上班去交租拿证明，不然有些东西批不下来。 这房大概十三平，上一任租客不埋汰，打扫下就能住进去，一个人住着绰绰有余。 “这间屋子放个床，再加个炉子和小柜子就差不多了，转个身都费劲。”秦京茹看着不大的倒座房，又看看秦振春，“不过这是离轧钢厂近又比较干净的房子了，其余的价格贵又没这大。” “床好办，可以去弄个上下床，大哥一人住的时候上面就放东西，要是有人借宿上下都可以睡人。”许大茂给出了主意，上下床简直是小户型神器。 “嗯嗯，大茂说的没错，我去找刘木匠问问有没有旧床。”秦振春想着后面老妈要来给三妹坐月子，住这里也合适。 顺便还能蹭蹭老妈做的饭。 许大茂不知道秦振春已经在琢磨吃饭的问题，见他决定好后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签了一年的租约。 房子定下也不能立刻搬进去，还要添置几样简单的家具。 许大茂看着清扫一新的倒座房，拍着胸脯表示把煤炉子和小铁锅给包了。 “别瞎忙了，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他不耐烦听秦京茹两人煽情的话，背着手先走一步。 “大茂哥，你想吃啥菜？正好发些面做馒头。”秦京茹笑着喊道，“大哥，快跟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晚点再回来呗。” “知道了，马上来。”秦振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扣上房门跟了上去。 许大茂走进中院的时候碰到了傻柱，看他手里提溜的饭盒，估计是刚下班回来。 要说做了干事的好处就是朝八晚五准点下班，几乎没有加班的时候，而且周末都有一天的休息。 傻柱作为后厨的大厨，要是李怀德小灶开的多，晚上七八点下班都是常事。 许大茂环视一圈，秦淮茹竟然没缠上他，真是奇哉怪哉。 “嘿，傻柱，今儿个下班够早啊。”许大茂望着他沧桑的脸，有些不忍直视，“就算你上班烟熏火燎，好歹顾下自个儿的形象，等冬天寒风一吹，脸皲起来更老了。” 慢了几步的秦京茹两人听见这话，都不禁笑出了声。 傻柱听见笑声回过神，这些天的烦心事让他都提不起劲和许大茂互怼。 他蔫巴地看了许大茂三人一眼，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许大茂都做好回怼的准备，结果对方不接招。 “傻柱，该不会和于海棠吹了，你就破罐子破摔不着对象了。”他摸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的都留在最后吗？” “许大茂，别站那说风凉话，你柱爷没那么心胸狭隘。”傻柱斜眼哼了声，紧接着翻了个白眼，“你就瞧着吧，我一定娶个漂亮大方的媳妇！” 嘴上说着不在意，傻柱给李怀德做饭的时候都想好怎么报复于海棠，计划已经在实施了。 现在杨伟民红袖一带，在厂里场外都聚集了一小股势力，也是一个小领袖。 既然她最开始的目的是躲避杨伟民，那他傻柱就让杨伟民得偿所愿好了。 傻柱想到皮鞋、丝巾、麦乳精等东西打九折的钱票，于海棠爸妈还了一半，剩下一半打欠条的行为就不爽。 没那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瞧瞧，现在翻车了吧？ “行行行，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许大茂咧嘴一笑，拉着秦京茹的手朝傻柱说，“我先预约你来喝孩子满月酒啊，再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傻叔。” “得，想要我帮忙做菜就直说。好酒好菜记得备上，不然我可不来。”傻柱一秒看出他的心思，又得意自己的好厨艺。 他秉持着大人的恩怨不关孩子的事，再加上最近半年两人关系缓和了些，有喜事他也高兴。 就是为什么许大茂都二婚快生娃了，他连女人的小嘴儿都没亲过。 许大茂听出傻柱话里的酸气，但见他真当答应了，又觉得是个好现象。 他俩最起码一个院子还要生活十几年，化敌为友才是正确做法。 “成，我许某必定扫榻相迎。”许大茂哈哈一笑，拉着秦京茹回了家。 “啧，当了干事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更有文化了。”傻柱嘀咕一声，关上门掏出酒瓶自斟自酌起来。 害，情之一字最磨人。 秦振春没围观许大茂和傻柱的对话，先回家把炉子换了煤球，快手快脚地烧水切菜。 秦京茹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弯腰都有些费劲，只能他多做些，三妹就能少做些。 不做饭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孩子出生的时候都还在工作，乡下把孩子生在田坎上的比比皆是，环境如此没有办法。 许大茂也心疼秦京茹，为此橱柜里面包、麦乳精和罐头从没少过，他早上还能去买油饼对付一口，可孕妇不行。 “大茂，晚上我骑自行车去东直门转一圈，弄些砖块木头回来。”秦振春打算在83号院子倒座房垒个台子，堆煤堆白菜都成。 “没问题，不过你注意着点，不然你等明天下班我和你一起去？”许大茂有些不放心，盲流和串联的人搅和在一起，现在的四九城可不是一般的混乱。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啥。”秦振春吃着馒头，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许大茂见状没说什么，太过小心不是谨慎，而是胆小怕事了。 吃完饭后，秦京茹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几个碗的事很快就刷好。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下班，中院的水龙头就没停下来过。 这不秦京茹刚准备走，秦淮茹就端着盆洗鸡毛菜和白薯。 一看就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不然不会连棒子面都吃不起。 “京茹，你要不借姐点钱呗…姐实在是…”秦淮茹愁眉苦脸的叹着气，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表姐，这，我也没钱呐。”秦京茹护着肚子往后躲了躲，欲言又止，“家里的钱都是大茂哥在管，我又不怎么出门，买菜都是他在买。” 秦京茹心里直犯嘀咕，连忙补充道，“而且最近大哥住这里，吃喝都是一大笔钱，我的工资也给大茂哥了……” “哎，你怎么不留个心眼，女人手里没钱怎么行。”秦淮茹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恨铁不成钢的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不然你买个菜和衣服都要报备，看着别人想买就买想吃就吃不心烦哪？” 秦京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贾家就秦淮茹一个人挣钱，在家的地位也不见得高，还不是被贾张氏压的死死的。 要真说得上话，贾张氏一个闲在家的老婆子早就去糊火柴盒补贴家用了，能无限制的吃止疼片上瘾？ “唉，表姐真是抱歉，我也帮不了你。”秦京茹说着后退几步，扭身回了后院。 秦淮茹咬着唇，望着秦京茹的眼神晦涩不明。 要不是傻柱给于海棠买了太多东西，导致手里没钱票接济她家，她会厚着脸皮来找秦京茹借钱？！ 此路不通，她也没气馁，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导致她面临窘迫局面也有一大爷的份，去找他解决下困难没问题吧？ 秦京茹回去没和许大茂说借钱的事，今天劳累了一天，也没心思去溜达，三人坐在桌边吃瓜子零食闲聊。 等挂钟到了九点，用热水洗了脸泡了脚，蛄蛹几下就上床睡觉了。 这个时间点除了等上晚班的人回家还亮着灯，院里大多人屋子都黑暗一片。 睡前许大茂习惯性去厕所放水，回来路过中院的时候就瞧见了不得了的一幕——秦淮茹和一大爷在昏暗的墙根下拉拉扯扯，脚下似乎还有一个布袋子。 他猜测不是白面就是棒子面，反正一大爷对老贾家或者是秦淮茹一向大方。 看墙上的影子脑袋都快凑一起了，看上去颇为暧昧。 许大茂抠抠鼻子，琢磨着是吼一嗓子还是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反正被戴绿帽的是傻柱。 “一大爷，您借我十块就成，下个月发官饷我再还你。”秦淮茹忍受着胳膊上的热辣手掌，只字不提地上二十斤的白面。 “淮茹，我之前的提议你想的怎么样了？只要你给我…一切都好说…”一大爷满脸的正直，似乎在说高回报的好事。 闻着秦淮茹身上的肥皂香，他的手搭上秦淮茹的肩膀，慢慢地挪向粮仓。 “一大爷，瞧您说的，傻柱才是最好的人选。您就放心吧，要是我和傻柱成了，绝对给您养老。”秦淮茹僵硬着身体，心里做下了抉择。 和年轻的傻柱在一起，总比和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搅和在一起好。 一大爷呵呵一笑，他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要么和我下地窖，要么…淮茹，别让我为难…”他可不是傻柱那傻子，和于海棠谈对象就拉拉小手。 “一大爷，您别逼我……”秦淮茹眸子湿润，在一大爷的威视下坚定地摇摇头。 她一个寡妇能做什么？家里没个男人谁都能踩上一脚，谁都想来染指一下。 可她不能那么做，那是她的底线。 一大爷觉得意兴阑珊，拿上十斤白面后冷着脸离开。 不是他不想继续，主要是院子里闹出动静不好，而且秦淮茹打量谁不知道她的真性情，在厂里和男员工暧昧换个三瓜两枣。 跟了他不是更好吗？ 要粮有粮，要钱票有钱票。 一大爷冷哼一声，有她秦淮茹后悔的时候！ 秦淮茹怔愣住，忍不住蹲在地上哭起来。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许大茂咂吧了下嘴，两人果然有猫腻，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啥。 他捶捶蹲麻的腿，趁秦淮茹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小跑着回了屋。 “大茂哥，你掉茅坑了啊？”秦京茹打了个哈欠，挥着蒲扇昏昏欲睡。 “刚思考人生去了，睡吧你。”许大茂捏捏她的腿，现在都有些浮肿了。 “没看见你我睡不着，呼呼呼~”秦京茹还没说完，眼睛一闭进入了梦乡。 许大茂摇头失笑，还真是一秒入睡。 院里的事还是明天说吧，万一秦京茹几人被一大爷他们蒙蔽了怎么办？ 至于告诉傻柱？ 算了吧，他敢说人家要敢信啊。 而且他没听清两人具体说的什么，要是真是单纯的借钱借粮呢？ 许大茂胡思乱想着，四合院不大，倒是住了好些妖孽。 轧钢厂后勤处，李怀德清了清账，看着上涨的收益满意地点点头。 让傻柱回到后厨果然没错，有些人慕名而来，吃了他的菜后划分的配额和订单就多了些。 再加上串联的事情上下都乱的很，破四旧和抄家中浑水摸鱼弄来的东西就更多了。 “咱们厂里的播音员于海棠上次稿子念错了好几个字，还把上面的指示断错句。”李怀德得了实惠，自然投桃报李，“太过粗心大意了，万一再出广播失误，就真让别厂的人看我们的笑话了。” “那您看，要不让她去车间反思反思，沉淀沉淀，等她认识到错误再让她回去？”钱秘书闻弦知雅意，凑过去小声说，“于海棠家父母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不过她有个姐姐嫁给了小业主的儿子做媳妇……” “没必要，给些教训就好了。他们不值得你大费周章。”李怀德抿了口茶，过犹不及，现在这样正好。 “明白，我立马吩咐下去。”钱秘书点点头，出门招呼小张过来，耳语几句后目送他离开。 …… 第55章 聋老太太去医院 后面几天秦振春一边上班，一边捯饬租住的房间。 因为起风的原因，他连用报纸糊墙都不能做，只能用破布把墙挡了挡。 暂时住的地方不用太精致，后面还要换地方的。 许大茂友情赞助了几块遮窗帘的旧布，旧布是许家遮窗帘的布，他觉得布料太硬、花色又不好看，就直接给了秦振春用。 反正之前在系统里买了不少布，去找白素兰加工一下就能挂上去。 两人忙忙碌碌两三天，又去找了板爷儿把上下床拖过来安装好，租住的倒座房才算有个样子。 这天许大茂带着徒弟去食堂，刚准备吃饭，秦振春就拿着饭盒一脸古怪的坐了过来。 许大茂见他老干妈都不吃，好奇的问，“你这是咋了？出门没看地儿踩着狗屎了？” 秦振春看看许大茂，又看看马钢，叹息一声，“今天我们车间被调来一个人，这人长的好看，每天我们又能听见她的声音，你们猜猜是谁。” 马钢吃了块土豆，笑着说，“这话说的，我知道是谁，于海棠对吧。” 秦振春疑惑了下，很快想起他的姑父是李怀德，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许大茂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播音员的声音有些陌生。 “而且杨伟民知道后还去车间找她了，看那架势两人要闹上好一阵子。”秦振春不是八卦的人，但于海棠不管和杨伟民还是傻柱分手都闹得沸沸扬扬，是个人都忍不住关注一下。 “嘿，傻柱没去看热闹？”许大茂一听便猜测傻柱使力了，让娇滴滴的于海棠去车间也是个损招。 “应该不能够吧，不过于海棠倒是在车间骂骂咧咧了半天，翻过来转过去就那几句，听得我脑袋都大了。”秦振春啃着馒头，带于海棠的还是周建党，他又要跟着周建党学习，因此听了不老少脏话。 而且车间的人知道于海棠沾不得，都离的远远的，于海棠又高傲习惯了不待见他们，一上午做坏了不少零件。 “辛苦你了，习惯就好，实在不行你也别理。”许大茂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于海棠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广播站，再加上杨伟民的捣乱，车间的人有热闹看了。 “哪能啊，你是不知道二大爷，他对于海棠态度可亲切了，估计是为了刘光天……”秦振春勾勾手指，觉得二大爷胃口真大。 先不说和傻柱的事情，毕竟谈对象讲究个你情我愿，花些钱也正常。 二大爷家为了大儿子的婚事掏空了家底，两三年了都没缓过劲儿来，一穷二白的还想娶于海棠？ 许大茂要是知道秦振春的想法，一定会真诚的告诉他，哪里都不缺压迫，而于海棠一看就不是个能反抗的人。 秦京茹坐在柜台打毛线，这段时间她和马姐学了不少图样，打算给许大茂钩一件毛线衣和手套。 临近下班，马姐看见许大茂和秦京茹打了招呼才回家，笑着夸道，“小两口感情就是好，一点也不像我家那口子，让他烧个热水都费劲。” 秦京茹被打趣的次数多了，也不脸红，“走几步就回家了，这不是顺路吗？大哥离咱供销社又不顺路，不然肯定天天来接你。” 而且马姐都结婚快二十年了，爱情都处成亲情了。 她和许大茂是新婚夫妻，感情当然甜蜜许多。 “对了，你月份越来越大，代班的人找好了吗？”马姐笑着问。 现在是九月中旬，秦京茹怀孕七个月了，高耸的肚子都快碰不到柜台了，拿东西的速度也没之前快。 再加上秦京茹上个月已经转成正式工，福利待遇都涨了不少，还能拿每个月的定量，供销社眼热想要介绍亲戚帮忙代班的人不少。 “已经找好了，是我娘家二嫂。”秦京茹摸摸肚子，温柔一笑，“再过一个星期就来，到时候我妈也会来看看我，顺便帮我做做饭。” 怎么住她都想好了，让大哥秦振春继续和他们住，秦妈和二嫂就去住新租的倒座房，这样不会有人来说事。 也解决了许大茂和岳母相处的尴尬。 更何况租的房子也不远，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也对，你婆婆纺织厂工作繁忙，你妈陪着也放心。”马姐有些羡慕了，谁伺候都没亲妈伺候的好。 而且婆婆的钱还不是得补贴给秦京茹夫妻俩，分居两地还不用受婆婆的气。 秦京茹赞同地点点头，这还是她家大茂主动要求的呢。 回到家的许大茂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把脱下的外套穿上，又泡了杯板蓝根喝。 由于昨晚下了一场雨，早晚温差又大，不穿外套的人晚上冷的跟孙子似的。 秦振春吃饭还在许大茂家，晚上就回租住的屋子。 他也就剩这几天能一个人睡，等二弟妹过来，他又得来许大茂家借住。 还好三妹怀孕了，不然打扰夫妻俩生活他真过意不去。 晚上蒸了个鸡蛋糕，七个鸡蛋加水弄了一大碗。 秦京茹拌着辣椒吃的很香，连切的土豆炒腊肠都没吃几片。 要不是许大茂有系统能弄出一些应季水果，怕是有痔青年又要多出一位。 吃完饭照例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院子外的纷纷扰扰进不去四合院内，一出胡同就能感受到市场洪流下的悲哀。 小巷的墙上贴满了大字纸报，戴着红袖的年轻人在街头巷尾四处乱窜。 许大茂三人只是在南锣鼓巷绕了一圈，熟悉的地方才能让人有安全感。 秦京茹则是抚着大肚子，想到刚才一个老人被打骂和丢石子还心有余悸，要是被村老知道，肯定会被拄着拐杖把人腿打瘸。 “别怕，下次我们在供销社外逛逛就回家。”许大茂握着她微凉的小手，他怎么就忘记孕妇要少看血腥暴力的东西了，看把人吓的。 “我不怕，就是心里难受。”秦京茹叹息一声，不过她清楚自己没能力去改变，唯有管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四九城还算好，你看报纸就只知道外面…总会有结束的一天…”这十年内，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许大茂看报纸上的报道都觉得脊背发凉。 “嗯嗯，我们回家休息吧。”秦京茹抿抿唇，慢吞吞的朝家走。 两人走进院子，发现后院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傻柱的吼叫。 许大茂皱皱眉，什么事情能让一堆人跑到后院围观，而且还是聚集在聋老太太屋外？ 他似乎想到什么，先扶着秦京茹回了西厢房，要是被磕碰到怎么办。 “三大爷，快找人叫个板车，得立马送老太太去医院检查下！”一大爷感受到聋老太太额头高的不正常的温度和急促地呼吸，赶紧让三大爷去喊人。 “我已经叫二小子去了，我们先老太太抬到门口。”三大爷推推眼镜，瞄向了皱着眉头的二大爷，“刘组长，快让光天、光福搭把手！” 说完他进屋帮忙把聋老太太放到一大爷的背上，拿着拐杖和鞋子往外走。 二大爷听到三大爷的称呼，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下。 “光天、光福，快去帮忙。”二大爷招招手，他作为院里的主事人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于是刘光天哥俩抱被子的抱被子，拿枕头的拿枕头，很快就跟了上去。 看戏的街坊邻居看见枯瘦的聋老太太和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是又惊又怕。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给老太太送了白面补身体吗，怎么还瘦了许多？” “是呀，是呀，我家送了一斤呢。” “我看那样子像是感冒，最近忽冷忽热的，老人最怕换季了。” “半个月瞧着瘦了十来斤，怕不是疟疾……” “可别瞎说，老太太可没呕吐腹泻，而且一大妈和傻柱一直在照顾老太太，要是有迹象早发现了。” 说话的大妈在聋老太太屋里扫了好几遍，除了没怎么通风有一股难闻的老人味，其他的都还好，地面没什么脏污。 她们也是听到一大爷的喊叫才跑过来的，没几分钟的路程，地上不可能不留痕迹。 “哦，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整个大院的人都要去看看了。” “……” 刘海中被吵的头疼，扭头看了眼二大妈，歪歪头让她去说事。 “行了，散了吧，都回家休息。”二大妈上前一步，一脸的无奈，“等我家小子回来再问问啥情况，干着急也没用。” 众人一想也是，三三两两地回家了。 许大茂见人走的差不多，凑近二大爷小声询问，“二大爷，聋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二大爷想到聋老太太砸他家玻璃威胁放傻柱出来，又放话要吊死在他家门前就黑了脸。 对着许大茂缓了缓脸色，语气平淡，“一大妈发现聋老太太一天没出门，晚上一大爷来给老太太送饭发现她生病了，就叫来院里人问了问情况，差不多就你回来的前几分钟的事……” 二大爷是真不想去沾边，聋老太太没死就算了，要真死了他只会暗地里拍手庆贺。 谁让易中海拿接济聋老太太的好名声在厂里刷名望，平时聋老太太偏向易中海和傻柱，不知道破坏了他多少次立威的机会。 许大茂哦了声，装作没看见二大爷的咬牙切齿。 “老太太去医院也没带些东西吃，不然我出两斤白面和两个鸡蛋，你让二大妈做了带去给聋老太太吃。”许大茂提议道。 “成，得亏你提醒我。”不用自家出东西，二大爷当然乐意，还能赚个好名声。 许大茂笑了笑，回家拿了东西给二大妈。 等二大妈做好饭和二大爷去了医院，后院恢复了静谧。 许大茂见四下无人，悄悄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看见大缸里还剩十斤多白面，他直接用系统里买的白面替换了，又见麦乳精罐子空了，便没再管它。 想到被消耗的二十多斤面粉和整整一罐麦乳精，许大茂就想通聋老太太为什么会发高烧了。 吃太多安眠药会导致身体代谢紊乱，抵抗力下降会引起病毒感染，然后感染一系列疾病。 聋老太太都八十岁的人了，日子过的昼夜颠倒，再加上最近气温骤降，种种因素堆积在一起就爆发了。 许大茂心里啧啧，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看着屋内的不起眼的黄花梨木木箱和小叶紫檀的摆件手串等，还有很多暗地里藏着的东西，看来老太太的身份比他想的要厉害。 这么想着，他从系统仓库里掏出金属探测仪，关闭声音在屋里大致扫了下。 然后大缸底下，橱柜以及床底都有反应。 他摸摸下巴，大缸和橱柜都能收到仓库里，可挖地需要工具，而且闹出的动静很大。 许大茂体会了一把入宝山而空回的感觉，聋老太太实在是太谨慎了！ 等他清除完痕迹离开后罩房，又把烧好的水提进屋，时间也差八点不到。 秦京茹洗完脚，靠在许大茂身旁继续打毛衣，太早了她也睡不着。 “仔细别伤了眼睛，家里又不缺毛衣，别把自己累着了。”许大茂看着《西游记》，捏捏眉心劝道。 这毛衣打了拆，拆了打，半个月过去了才织了个巴掌宽，怕是等猴年马月才能穿上毛衣。 “我就是打着玩，一会儿就睡觉。”秦京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远大理想，要是今年没打出来，明年就接着打。 “行行行，我去泡麦乳精，你喝不喝？”许大茂明知故问，喝完麦乳精就刷牙睡觉！ 秦京茹嘿嘿一笑，把棒针插在毛线球上，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大概十点多，二大爷和二大妈才回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前院三大爷关上大门，看着揉着惺忪睡眼的三大妈叹了口气。 “孩儿他妈，聋老太太这病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刚才三大爷询问了二大爷两人，而且一大爷还在医院没回来，估计是在医院陪床。 “啊这…老太太也没个亲戚故友，连请个人照料都不行，反正我是不想去…”三大妈和聋老太太关系不好不坏，要她放下一大家子去照顾个无亲无故的老太太，她是做不到的。 “看情况吧，到时候让傻柱去啊，他不是老太太认定的孙子吗？”三大爷呵呵一笑，反正和他们家不搭边。 三大妈沉默了，傻柱去照顾聋老太太？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56章 杂事 傻柱在轧钢厂给李怀德做小灶，因此和二大爷他们前后脚回四合院。 第二天上班也早，要不是碰到洗漱的秦淮茹，他还不知道聋老太太生病住院的事情。 傻柱表示很吃惊，虽说这段时间老太太嗜睡了些，但每次他去做饭都吃的很香，完全不像虚弱会生病的样子。 “谁知道呢，或许没注意天气吧。”秦淮茹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下班后我们一起去看看？” “行啊。”傻柱想了一下，“你去后厨找我，只要不加班，我们一起去医院。” 傻柱一边和秦淮茹并排走在路上，一边想着有小灶就扣下肉下来给聋老太太补补。 秦淮茹望着傻柱的侧脸，越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饭票还是得盖戳，不然容易引起外人的觊觎。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路过，看见两人又勾搭在一起，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开始许大茂以为傻柱是寡妇爱好者，对他的观感很不好，可经过大半年的观察，此人或许对漂亮女人有所垂涎，但要真说看上了秦淮茹，那还真没有。 原剧里接济秦淮茹都好几年没占她半点便宜，后面要不是许大茂使坏撬墙角，秦淮茹把他相亲对象一个个撵走，把他名声败坏、钱财封锁，要是他硬气一点，说不定还不会过得那么凄惨。 奈何傻柱是个心软又仗义的人，前提是没有惹到他，不然他也不会把秦淮茹的仨孩子骄纵成白眼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许大茂很好奇傻柱会不会吃于海棠这颗回头草。 毕竟再怎么都比冉老师和秦淮茹有优势，而且于海棠畏惧傻柱的权势，再高傲的脑袋都得低下。 身后的傻柱鼻子一痒，打了两个惊天动地地喷嚏。 “傻柱，快擦擦。”秦淮茹拿出手帕，忍住恶心递给傻柱。 “嘿嘿，谢谢秦姐。”傻柱擦了鼻涕，看着她白皙的脸庞，那叫一个感动啊。 世界上除了一大爷和老太太，也就秦姐关心他了。 傻柱想到骗他感情又骗钱的于海棠，没有邦邦给两拳都是他脾气好。 秦淮茹扯扯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为了仨孩子，也为了不继续吃粗粮，她必须得套牢傻柱。 这么想着，她笑的愈发温柔了。 傻柱被她的笑晃花了眼，拿着手帕也笑了起来。 看看温柔贴心会收拾家务和做饭的秦姐，再看看高傲不可一世又只会贬低他的于海棠，心中的天坪不自觉地倾斜。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傻柱觉得对于海棠的惩罚远远不够。 恰巧中午于海棠来到后厨想找傻柱服软，车间的重体力活真不适合她。 要是许大茂知道她所想，一定会哭笑不得，没让去翻砂车间和扫厕所都不错了。 可惜他在宣传科摸鱼，不然还真得去凑凑热闹。 傻柱得知是于海棠来了，冷哼一声后让刘岚把人赶出去。 他看着像是收破烂的吗？ 而且把于海棠弄去车间，一方面是为了羞辱她，另一方面是为了证明厨子不是没前途没背景。 现在来服软和讨好他？ 晚了！ 于海棠看着曾经瞧不起的刘岚都能给自己甩脸子，又苦等不到傻柱，心里悔不当初。 现在杨伟民缠上她、不但言语羞辱还动手动脚，让她烦不胜烦。 而且车间的二大爷是纠察组的组长，看见她被纠缠会过来劝阻，可明里暗里都是想让她做刘光天的媳妇。 她捏了捏拳头，但显然是无能狂怒。 这些天马钢下乡放电影去了，许大茂的饭搭子没了，又不想和王科长他们凑在一起。 于是就和秦振春说好了一起吃饭，还能免去一些麻烦。 自从李怀德得了势，他一系的人齐齐飞升，都被他弄去做副主任去了。 你看后期投靠的刘海中，都成了纠察组的组长，可谓是从没权没势的七级钳工一步登天成为了有权有势的小领导。 无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四合院里，众人见到了都得低头问好，当然除了头铁的傻柱。 许大茂也是李怀德的手下，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院里关系也还行，多个好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因此刘海中见人三分笑，顺便坐下蹭老干妈吃。 别说什么不好意，他都是许大茂大舅子的师傅了，吃点东西怎么了？ 还可以和秦振春闲聊一些钳工技巧。 一顿饭吃完，老干妈都干下去半瓶。 许大茂知道老干妈魅力大，但不是给了他两瓶吗，咋还馋呢？ 原剧里三大爷二两芝麻油就收买的人，难道胃口还被喂大了？ 许大茂摸着下巴，把剩一半的老干妈给了秦振春，然后洗好饭盒就回去了。 路过厕所的时候他看见了弯腰驼背的杨厂长，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也不知道谁给打的。 这么想着，他进去放了个水，给杨厂长增加工作量。 临走前还对杨厂长笑了笑。 有的事啊，活着比死了还受罪。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足够把一个人的韧劲消磨大半。 许大茂想到许爸和娄半城达成的协议，又被杨厂长数九寒天的派去乡下放电影，如此种种怎么不能说明官官相护？ 他玩不来政治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能靠‘真诚’去打动人了。 等安稳的度过十年，再站在改开的风口上，是头猪都能飞上天。 宣传科的人不是在看报读书，就是在伏案写字，那钢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王科长走到许大茂的办公桌，用手指扣了扣他的桌面。 许大茂瞌睡一下子被吓走，整个人都清醒许多。 王科长使了个眼神，端着茶水缸子朝门外走去。 过了几分钟，许大茂伸了个懒腰，拿着暖水瓶也出了门。 两人在走廊尽头碰了面。 其实王科长找许大茂的理由很简单，茶叶、肉和酒。 茶叶是许大茂的假亲戚采的野茶，肉是二舅子秦振华打的野味，酒则是男人都爱的三鞭酒。 只是僧多粥少，他要是不早点预定，怕到时候连个渣渣都没了。 “嗐，我还以为科长您要给我涨工资了呢。”许大茂不甚在意的一笑，“茶和肉都好办，就这酒吧……” 他停顿了下，见王科长面露焦急，才慢悠悠的说，“那酒最少要泡半年才能喝，而且还是小瓶的普通版本……” 言下之意就是再等等，好东西在后面呢。 可已经尝过三鞭酒甜头的王科长可等不及，没了三鞭酒，晚上媳妇不让上炕咋办？ 再加上韩副科长也找他代购，不帮忙不行啊。 “许大茂，普通版的给我来十瓶，还是老样子！”要不是400ml变200ml，他也不至于囤这么多。 “唉，王科长，真不是我故意不给，实在是……”许大茂义正言辞的道，“我那亲戚啊，小女儿要出嫁，正苦恼陪嫁的东西，怕是没时间来送酒。” “好啊你，和我玩起心眼了，说吧，他缺什么？”王科长指指许大茂，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发飙了。 许大茂正准备狡辩，又想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打开开水房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才点点头。 王科长见他严肃着脸，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不由得凑了过去。 “我那乡下亲戚啊，特别怀旧，希望在陪嫁里弄些能传家的东西。”许大茂暗示道。 王科长和保卫科的韩副科长走得近，再加上纠察队抄家需要找保卫科借工具，放东西的仓库也需要人看管，保卫科可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王科长闻言盯了许大茂好一会儿，这点小事还值得一脸严肃？搞的他以为是什么违背底线的事呢。 “这好办，韩副科长他也，咳咳，他的朋友也想要你的酒，这点小忙肯定得帮你。”王科长拍拍许大茂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反正后面也要拿去销毁，要是你能帮忙全部‘销毁’，也是你的本事了。” 别以为现在的人傻，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谁都懂。 抄家的时候值钱的玩意儿都被悄悄摸摸揣进兜里了，要不是古董字画桌子柜子太显眼的不好拿走，仓库还能给它塞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大茂被看穿了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钱财到位，三鞭酒第二天就能安排上。 许大茂肯定不会拿着一堆酒瓶去轧钢厂，便选择了下班后送到王科长家。 “珍藏版剩的不多，我也是好不容易从亲戚那要来的，这不就给您送来了吗。”许大茂小声说着，指指上面的花生和炒栗子，“都是亲戚家种的，听说是给您送酒，就硬塞给我，让我带给您尝尝。” “好好好，你这亲戚为人实在。”王科长平时就喜欢五香花生下酒，这新鲜花生来的真及时。 王科长把酒藏到书房的柜子下面，走到客厅对喝茶的许大茂招招手。 “我已经和韩副科长打好招呼了，你晚上去帮忙销毁仓库里的四旧。”王科长理理袖口，“走吧，我带你去认认脸。” …… 第57章 仓库一游 王科长和韩副科长关系不错，又是提供三鞭酒的人，他自然不会为难。 在许大茂答应下次给他送两瓶珍藏版三鞭酒后，韩副科长把时间从半个小时延后到一个小时。 “许干事，上头要求破四旧，我们也没办法。”韩副科长看着许大茂，咳嗽了声说，“陪嫁无外乎二十四条腿。不过都是些旧东西，没有新人会喜欢，找些好看的首饰头面锅碗瓷器也差不离了。” 别拿太醒目的，别拿犯忌讳的…… 总之一句话，要是被人发现，后果自负。 许大茂听了他的提醒，虽说用处不大，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韩副科长见许大茂明白，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毕竟关系一般，能交浅言深的提醒几句都是看在三鞭酒的份上。 换个人他都懒得搭理。 许大茂目送两人离开，扭身进了仓库。 满仓库的古董字画看得他两眼冒光，搓着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就像是耗子进了米缸，黄鼠狼钻进了鸡圈，猫咪掉进了鱼堆，眼睛都绿了。 不过可惜的是仓库里的东西都不是他的，而且还是即将被销毁的命运。 刚抄了几家人的刘海中看见许大茂有些惊讶，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让手下把抄到的四旧搬进仓库，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运动会如火如荼开展了三个月，仓库里的东西经过层层筛选，好东西早被选走了，留下的基本都是显眼的大物件。 许大茂看向刚搬来的四旧，估摸着刘海中又抄了哪个有钱的资本家，不然不至于带十几个人手。 总算这趟不白来。 “许干事，你去砸那边，我们砸这边。等砸的差不多了，明天再运去开水房烧掉。”说话的是个矮胖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锹跃跃欲试的看着仓库堆积的东西。 “是呀，要是遇到搬不动的，你再喊我们帮忙。”另一个唇上留了胡须的男人附和道，他知道许大茂来的目的，也不指望真能帮忙 更何况有外人在，他们也不好藏东西。 “好嘞，我这就过去。”许大茂是做好来白嫖的准备的，自然不会推辞。 而且他买了个手持金属探测器，开静音模式，显示红灯就说明有金属。 仓库有中学运动场那么大，许大茂又在仓库的另一头，只要不走过来看，几乎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因此他一边装模作样挥挥铲子，一边用空间的假货替代合眼缘的物品，顺便用手持探测器在木桌柜子等疑似有夹层的东西上面扫。 只要红灯一亮，东西小就收进仓库，东西大就用铲子劈开找里面的东西。 夹层里不只是金子，还有用小木盒装着的珠宝首饰，许大茂甚至翻出了一些成色好的玉饰和手镯。 可惜手镯被摔碎了几只，不然还能拿回去等改开后给秦京茹戴。 字画书籍和陶瓷都收进了仓库，把留下的赝品撕毁敲碎留下满地狼藉。 虽说好东西不嫌弃多，但要是仓库突然空了一大半也不现实。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到了。 许大茂恋恋不舍地看着仓库里堆积的东西，抱着一个木箱出来，里面是一叠瓷器和一些不知从何处拆下来的小饰品，手臂还挂着一只小马扎。 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仓库里的真货换成了假货，可惜也只有这么点能力了。 时代浪潮下，多少文物古籍被付之一炬？ 许大茂推来自行车，在仓库里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把一些杂碎的木料绑在了前车杠和车后座。 “我准备拿回去引火，最近下雨都没什么引火柴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八咧，库库地往上叠木料。 黄花梨、鸡翅木、红酸枝…… 可怜可怜，怎么就没赶上好时候呢。 等许大茂骑着自行车离开，仓库门口都干净了些。 唇上有胡须的男人伸手指指许大茂，又指指脑袋。 “他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专挑些不能变现的木头。” “谁知道呢，或许是真要当柴火烧吧。” “那人真傻。” “别废话了，快干活吧，一会儿还要把东西运出去呢。” “成，我先去和韩科长汇报一下……” “去吧，记得带点喝的来。” 胡须男人应了声，小跑着去了保卫科办公室。 外面的天黑了，月亮却亮的很。 许大茂是吃完晚饭才去找王科长，然后再被引荐给韩副科长。 在仓库里折腾了一个小时，现在快到九点了。 还好街上人不多，不然还以为木头成精在街上跑呢。 三大爷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门闩都差点扔出去。 “三大爷，我是许大茂啊，快来帮我抬一下。”许大茂停下车，费力的扶着木料。 听出是许大茂的声音，三大爷松了口气，放下门闩上前帮忙。 “大茂啊，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会也去东直门捡木头去了吧？”三大爷看着瘦弱，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抬着自行车过门槛后还有心思询问。 “算是吧，都是用来引火的。”许大茂心想，东直门外的城墙虽老，但不值钱啊，“一会儿我卸木头的时候给你送一些过去，下次点煤球的时候也有火。” “行，那我可等着啊。”自觉占到便宜的三大爷乐了，帮忙抬到中院才拍拍手离开。 给多少东西帮多少忙，帮忙卸木料是不可能的。 许大茂用力把自行车蹬到中院，见四下无人，连忙把珍贵的木料收进系统仓库，然后丢了一堆系统买的不值钱木料在地上。 四合院一直都有人在，而且刘海中在轧钢厂仓库看见了他，如果不是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口，他出轧钢厂的时候就想直接收进系统仓库里。 秦京茹听见门口的动静，隔着窗户叫了声。 “大茂哥，是你回来了吗？” “嗯，是我，快开门吧。”许大茂拍拍身上的灰尘木屑，觉得今天累点也值。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秦京茹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拖着笨重的身体给许大茂倒水拿毛巾。 “这次是意外，我都说了让大舅哥陪着你，你又不让他留下。”许大茂快速地擦了擦身体，又把脏衣服丢到盆里，才感觉好受了些。 “他上班那么累，你又不是出门十天半个月，而且又是在大院里，我能害怕啥？”秦京茹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甜蜜的。 许大茂捏捏她的脸颊，恰恰是最信任的人才伤人最深。 不过聋老太太还在医院住着，院里的禽兽还没时间来作妖。 “还有五天到中秋了，妈和二嫂什么时候来？”9月29号是中秋节，再晚几天就十月份了，许大茂还等着接班后秦京茹在家休息。 毕竟中秋和国庆没隔几天，到时候供销社会更忙。 “我写信回去催催，总归就这几天了。”秦京茹知道许大茂的担忧，笑着回答。 “说的好像我多心急似的，”许大茂嘀咕了句，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先冲两碗麦乳精，再热点剩菜，我给三大爷送点木料后回来吃。” 他说完走了出去，捡了几块顶上的木料快步朝前院走去。 听完三大爷的奉承话，他掏了掏耳朵回家了，现在他对三大爷的恭维已经免疫。 翻过来翻过去就那几句，再好听都听腻歪了。 第58章 杂事、 二大爷刘海中早上起来洗漱，看见对面许大茂家堆积的木料，心里有些不屑。 仓库里值钱的东西老多了，竟然只捡了些破烂木头。 果然是光长年龄不长阅历，哪里像他…… 刘海中吐了吐牙膏沫子，金银珠宝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他每次上交的时候都会扣一两根，现在都积攒起了一小盒。 难怪老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他老刘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许大茂打了个哈欠，挤好牙膏去中院洗漱，恰好撞见刘海中在那傻乐。 “刘组长，早啊，您吃了吗。”许大茂笑着打招呼。 “哦，大茂啊。刷完牙就去吃了。”刘海中笑眯眯的回答，“下班后喊上振春，我让你二大妈做好菜，咱仨一起喝一个。” 说完他还瞄了眼傻柱住的正房，想让许大茂去帮忙探探底。 许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还能有事求到他头上？ 真是稀罕啊。 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起床算是晚的，洗漱的时间别人已经吃完早餐风风火火地出门上班。 刘海中和许大茂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当上纠察组组长后，他就想办法去搞了一辆新车来。 作为有车一族，他还是挺骄傲的。 到了轧钢厂，王科长拿出几份文件分发下去，让他们琢磨下其中的意思和中央的指示。 今年的国庆节哦，恐怕热闹的很。 文件内容大多是在宣扬破四旧立四新，揪出群众中的坏人和掀翻资本家。 科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四九城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难道还没被弄完？ “写吧，多写几篇稿子在厂里宣传宣传，咱们厂可不能落后。”王科长倒不是让下属们去争先进，主要是不跟上脚步很容易被人穿小鞋。 “明白，您就放心吧。”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十分捧场的说，惹得摸鱼的几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正是新进来的美工助手，挂着闲职一直无所事事。 “是呀，王科长，保证完成任务。”管理场刊的短发妹子也附和道，生怕落下个不积极的名头。 “嗯，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加油好好干。”王科长呵呵一笑，呲溜呲溜的喝着茶。 不过他寄予希望的还是科室里的老人，新人都太理想主义，也太过鲁莽。 要是写的稿子犯了忌讳，想要出头都难。 许大茂持续摸鱼中，只要没点他的名，这些事他是能躲就躲。 另一边的李怀德听说许大茂去了放四旧的仓库，又得知他是拿三鞭酒贿赂的韩副科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喊来钱秘书耳语几句，然后继续批改文件。 别看李怀德嗜钱如命、贪花好色，但他的业务水平没的说，不然轧钢厂也不会在他的领导下红红火火十几年。 许大茂不知道有个惊喜等着他，此时正围在王科长身边和几人一起查看中秋节福利。 9月29号是中秋，轧钢厂几千上万人的消耗是很可观的，就算每人只发一斤月饼，都要被吃掉一万斤。 再加上现在社会一片混乱，有些工厂的生产线和运输线被破坏或阻塞在某处，今年的福利待遇只怕没有往年的好。 而且月饼、水果、香皂、搪瓷缸、毛巾和劳保手套等东西又不是他们一个轧钢厂需要，四九城大大小小的厂多了去了，排号都要排很久才轮到。 好在他们红星轧钢厂有李怀德的面子，前两天已经派卡车去把东西拉回来，就差整理分发下去这一步了。 “过几天厂里会更忙，后勤部就先把各个科室的福利先送了过来。”王科长点点桌上的纸笔，咳嗽了一声，“老规矩，签完字把自己的那份拿回家，下午我准你们晚点来上班。” 一袋苹果，苹果是‘老大哥’国光，一袋梨，梨是南果梨，成熟后自带一股酒香。 再加上月饼和毛巾肥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许大茂也觉得不错，看见南果梨也提醒了他要买些酸梨回去做冻梨了。 后勤部都是慧眼识珠的人，好东西肯定要先送给李怀德的得力干将们。 于是纠察组和八个副主任收到了丰富的中秋福利，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刘海中领取了中秋福利，自觉得了李怀德看重，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 你看那些工人和车间主任谁提前得了福利？ 这不正说明李怀德看重他的能力，用这事给他撑腰呢！ 虽说抄家使唤人挺威风，又能敛财又有权势，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厂里的人多数瞧不起他，毕竟他再待几年就要退休的人，凭什么入了上头的法眼？ 私底下不少人蛐蛐刘海中是马屁精，占了谁谁谁的位置。 但只要他咳嗽一声，蛐蛐的人还得毕恭毕敬地朝他微笑打招呼。 刘海中闻着苹果香，脚下的自行车蹬的更快了。 第59章 闲聊 许大茂要是知道一个中秋福利就能让刘海中脑补这么多，一定会大笑出声。 不过刘海中别的不行，抄家是真有一手，东城区这一片大部分宅子都被他光顾过。 能在红袖、戈委和举报的人民群众犁了好几次的地里抢食，也确实是个人才。 许大茂把中秋福利送回家，正好秦京茹回家吃午饭，便把苹果给洗了一人拿着一个咔哧咔哧啃。 秦京茹肚子里的娃是个不闹人的，她吃嘛嘛香，一点都没有孕吐反应。 见她吃的香甜，许大茂想到她水肿的脚和大腿，忍不住开口，“爸妈是个什么章程，怎么还没回信？” 秦京茹皱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般从兜里摸出一封信，“早上刚收到，说是在准备冬储菜，所以耽搁了些几天，明天也该来了。” 许大茂拍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等到十月底，城里也要开始准备土豆萝卜白菜过冬，到时候送煤的又要忙起来了。 “行吧，妈和二嫂来了正好和你一起准备准备过冬的菜。”许大茂想着十一月到次年五月都得吃白菜，心里就有些发虚。 这段时间他也隐匿起来，不像之前那样天天吃肉，但一个星期吃三四次还是有的。 而且系统里味道小的菜又不是没有，门一关在家吃谁又能知道？ 总之亏不了自己的嘴。 前段时间院里三大妈还问怎么不吃肉了，他们家还少了个下饭菜。 听听这叫什么话，许大茂一猜就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嘀咕的。 还是后世好，想吃啥就吃啥，点个外卖直送到家。 “咱家也没个地窖，不然省事许多。”秦京茹遗憾的叹口气。 大队里每家每户都挖有地窖，除了用来储存东西，危险的时候躲进去还能保命。 “傻柱家有个地窖，但去年放里面的白菜心可都没了。”许大茂见秦京茹有些诧异，笑着说，“棒梗他们和傻柱关系好，地窖门又没锁，小孩儿馋的不就把白菜心吃了。” “他还挺大方的……”秦京茹脸色微妙，想到了偷鸡和车轱辘的事情，“他不是和于海棠吹了吗？媒婆也没上门，难道真的打算当棒梗他爸？” 许大茂正啃苹果呢，闻言差点被噎住。 秦京茹想得倒也没错，可惜傻柱这个人把握不住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说起来于海棠，我倒是在轧钢厂听了一耳朵。”许大茂把于海棠下车间和被杨伟民纠缠，以及二大爷让于海棠当儿媳妇的事情说了下。 秦京茹听的目瞪口呆，于海棠要真嫁进四合院，傻柱和刘海中不得天天吵起来。 而且傻柱当了个‘三大爷’，虽说没什么威信，但也是三大爷啊。 “不能够吧，傻柱能眼睁睁看着前对象嫁给刘光天？还住的那么近。”她不可置信的说。 这情况与她和傻柱又不一样，他们只是相亲见了一面，话都没聊几句就散伙了。 傻柱可是和于海棠真真切切谈了一个多月，都花出去好几百块钱的恋爱关系。 “世事难预料啊。”许大茂耸耸肩，心里猜测傻柱还挺喜闻乐见于海棠跳进刘家的火坑。 “你说的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秦京茹擦了擦手上的苹果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要真嫁给了刘光天，那也是于海棠自己的选择。 许大茂把晚上带着大舅子去刘海中家喝酒的事一说，就蹬着自行车回了宣传科。 反正还有好几个小时，足够秦京茹选择在家吃饭还是一起去刘家吃。 下午下班，三人在厂门口碰了面。 秦振春骑着自行车，后座是矮胖的刘海中。 当人师傅就是不一样，回家都有专车司机。 许大茂表示一点都不羡慕，等改开后他要开皇冠、戴金劳、花美刀，再雇佣一个司机开车。 一路风驰电掣，没过多久三人就坐到了饭桌边。 家里有票有钱了，刘海中家的饭菜油水就多了。 素炒三片，辣椒炒鸡蛋，炒肉片、青菜汤和一盘花生米。 好在许大茂带了瓶茅台酒和一节腊肠来，不然这饭吃的遭罪。 至于秦振春就是个附带的，刘海中直接把人安排到孩子那桌去了。 三两杯酒下肚，他看着许大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大茂啊，我这二小子都二十四了还没娶个媳妇，可惜于海棠和傻柱成了对象，原本我有意介绍给光天的……” “现在于海棠到了您的车间，搓圆揉扁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吗。傻柱又在上面压着，她翻不出什么浪花。”许大茂见他还坚持要于海棠做儿媳妇，挑明了让他去问傻柱。 这两年下乡的知识青年越来越多，不只是老三届，还有很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去建设祖国。 如果于海棠受不了压力辞职，一时半刻是找不到工作的，到时候街道办的人上门一游说，直接送去大西北。 刘海中又是纠察组的组长，惹他不高兴了，直接带人抄了老于家就几句话的事。 因此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害……”刘海中抿了一口酒，叹息一声，“我这不是想着于海棠长的又高又漂亮，学历也高，嫁进刘家也能生几个一样聪明漂亮的娃娃。” 就差明说他还没死心了，想要问问许大茂，要是傻柱掺和一手怎么办。 “刘组长啊。”许大茂吃着花生米，和他碰了个杯，“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啊，犯不上和傻柱对着干。” “他那人混起来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聋老太太一出手，您又该如何应对？” “聋老太太？确实是个麻烦。”刘海中呲溜一口酒，聋老太太可是一直盼望着傻柱娶妻生个大胖孙呢。 要是知道他让二儿子娶了傻柱前女友，怕不是房子的几面玻璃窗都保不住？ 说来说去，他家二儿子的媳妇儿还是没着落！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出了大院他还是受人敬仰的纠察组组长。 这么想着，刘海中没那么郁闷了，夹菜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许大茂觉得刘胖胖挺好玩，从来不内耗自己，只会棍棒折磨他人。 还好不是自己老子，不然这个家立马得散。 第60章 傻柱旧情 听了许大茂的劝告，刘海中不想整天和傻柱呛声，也不想得罪傻柱后被李怀德怪罪，便熄灭了想要于海棠做儿媳妇的念头。 更何况于海棠还没重要到他正面和傻柱叫板。 连善于逢迎的许大茂都不看好的事，他再去掺和一脚就说不过去了。 许大茂吃饱喝足，带着微醺的秦振春离开了。 原剧里许大茂处处使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于海棠就上了他的贼船。 后面更是为了于海棠把刘海中拉下了马，踩着他上位做了副主任。 这辈子没了他捣乱，也不知道刘海中的组长能当多久，于海棠又能否找着‘合适’的对象。 回到西厢房，秦京茹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凳子上捣鼓毛线。 “情况怎么样？二大爷咋有时间叫你们去喝酒。”她望向从暖瓶倒麦乳精的许大茂，“你在宣传部又帮不上什么忙……” “三妹，是其他事情，我和你说啊……”秦振春巴拉巴拉说完，举起搪瓷缸干下半碗麦乳精。 秦京茹一脸的莫名，于海棠是个香馍馍不成，院子里的单身青年都想啃一口。 而且刘海中忒不讲究，别结婚结成仇家了。 “于海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吧？”秦京茹拆下打漏的毛线，说着看了眼许大茂，“真是和乱掉的毛线似的，都理不清头绪。”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于海棠自己做的，你要是在遇见她躲远点。”许大茂吐出一口浊气，叮嘱道，“大舅哥你也是，尽量别落单。” 于海棠可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为了摆脱杨伟民的纠缠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秦振春指指自己，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他一个有妻有子的老男人，还能出什么事。 许大茂没有做过多解释，毕竟只是他的猜想，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照例去买了豆浆油条和油饼给秦京茹当早餐。 还好秦京茹没产生异食癖想吃焦圈和豆汁，不然他得头疼了。 等他推着自行车出院子，就瞧见了精神奕奕的傻柱，红光满脸的一看最近就过得不错。 “嘿嘿，许大茂，告诉你个好消息。”傻柱挺直了腰板，咧嘴一笑，“哥们就快结婚了！你就等着吃喜糖吧！” 许大茂有些诧异，难道是于海棠使了手段让傻柱吃回头草了？ 啧啧，真不简单啊。 “恭喜恭喜，敢问是哪位女同志入了你的眼？”许大茂试探性的问。 “是个有文化又漂亮的人民教师，之前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傻柱也没卖关子，笑呵呵的说了出来。 以前傻柱还有些顾忌冉秋叶的小资身份，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只有这时候他才发现冉秋叶老师多么温柔多么体贴。 要说两人重逢也是缘分，被于海棠伤透了心的傻柱在街上瞎逛的时候，就碰到了摔倒的冉老师，一来二去的两人又联系上了。 再一问冉老师还没对象，他也还没媳妇，借着去做菜的空档，闲聊着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然后他抛开以往的偏见，两人选择继续发展下去。 冉父冉母都是开明的人，自然不会反对，而且他们知道两人以前有过一段，现在还能相遇不就是天定的缘分吗？ 傻柱心里舒坦了，也就于海棠的爸妈没眼光，放走了他这个金龟婿！ 于是傻柱琢磨着带什么礼物去冉秋叶家把事情定下来，他还翻了下老黄历，只有十月四号、六号、二十七号是吉日。 宜早不宜迟，最好能在国庆期间把事情给办了。 万一又发生变故娶不到媳妇， 他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许大茂，听说你能弄到手表，能不能帮我去弄一块？”傻柱搓搓手，第一次求死对头帮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大领导在他还能去找领导夫人帮忙，至于找李怀德？别逗了，他们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他都怕一秃噜嘴再把李怀德骂一遍。 而且于海棠家后面说把东西退回来，可被于海棠碰过的东西他嫌晦气，坚定的要了钱票。 买块新手表好结婚，也代表了他对冉秋叶的看重。 “行啊，你要什么牌子，男表女表？”许大茂见他态度诚恳，倒也没拒绝。 “五号前成吗？要海鸥牌女表，女同志戴着好看。”傻柱想到冉秋叶，憨憨一笑，“本来我还想再弄两身红衣服，可惜红色太紧俏，布票又不够。” “你要是能弄到，也帮我弄点布呗，价钱好商量。” 其实傻柱不犯浑和张嘴损人，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也不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就像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许大茂只希望他和冉秋叶的事能成，也断绝院里的祸害源头的幻想。 “可以，不用等到五号，中秋节我就能给你弄来。”许大茂系统里几秒就能买到手，但在傻柱面前还得装一下样子。 “行行行，真的谢谢您嘞。”傻柱说着殷勤地帮忙抬车屁股，“以后你来吃饭，我让马华给你打满勺！” “好家伙，合着你知道以前给许爷我抖勺了？”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 “呵呵呵，哪能啊，没有的事。” “德性，真不知道冉秋叶看上你什么了。” “当然是哥本人呗，我要出身有出身，要人品有人品。像我这样实诚的爷们不多了…那姓于的就没一双慧眼…”傻柱说着都有些别扭，毕竟冉秋叶家想情况特殊。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再说下去我要吐了。”许大茂干呕了下，傻柱真是脸皮厚，脸都不红一下。 “不贴金，难道贴屎啊？王婆卖瓜都知道自夸一下。”傻柱不服气的反驳，当年许大茂可比他自恋多了。 两人一路拌嘴，到了轧钢厂才停下来。 上班的工人们见他们同行，都稀奇的看着这一幕。 厂里是谁不知道两人是对家啊，竟然还有和好的时候。 马钢还过来特意问了下，要是自家师傅被欺负了，他还能暗地里找回场子。 看看，多感人的师徒情。 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决定以后吃肉干的时候不背着这小子了。 第61章 于海棠后悔 许大茂这边忙着傻柱的手表和红布的事情，另一边在医院住了四天的聋老太太总算能出院了。 虽然用药后身体好了些，但本就是个干巴老太太，现在更是瘦的只剩皮包骨。 易中海抱着的时候都差点被吓到，不过是假装扭伤脚踝好离间傻柱和于海棠，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子了？ 一大妈看着聋老太太凄惨的模样，联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禁潸然泪下。 拉板车的人还以为是婆媳俩呢，见一大妈哭的伤感，心里感叹两人的感情好。 倒是一旁的平头国字脸的大爷冷静许多，但眼睛也红红的。 拉板车的心里叹气，人老了便是这样，在医院不过是苟延残喘过日子。 裹被子里的聋老太太颤巍巍地动着枯瘦的手指，她还不想死啊。 板车拉到95号院子门口，出来倒垃圾的三大妈见了，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等把人送进后院，又添了几块煤球，屋子才暖和许多。 易中海把聋老太太安顿好，啃了几口馒头就回轧钢厂了。 一大妈做了疙瘩汤给聋老太太喂了小半碗，见半眯着眼要睡不睡，便拉着三大妈出了门。 三大妈憋了半天，忍不住询问，“一大妈，老太太这是？” 一大妈眼眶微红，哽咽半天才说出话来，“医生说是老人不知冷热受了寒，半边身子都瘫了，需要卧床休息，精细的养着还能再活个几年。” 聋老太太没个血脉亲戚照顾，又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 就算易中海想要精心养着聋老太太，他也没那个精力，最后还得落到一大妈身上。 而且他一个月99块的工资一半都给一大妈看病吃药去了，还有一些用来做好人施舍出去了，剩余的一点则是存着自己用。 虽然聋老太太放话以后房子留给易中海，可他俩无儿无女又没个继承人，要房子做什么用？ 一大妈有些坏心的想，为什么聋老太太没死在医院，也好过现在来折磨她。 三大妈想到聋老太太皮包骨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红星大队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四九城，秦妈和秦振华夫妻俩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了南锣鼓巷。 秦振华来过好几次，已经对怎么到许大茂家轻车熟路，而且之前送陪嫁的时候秦妈她们也来过，胡同口闲聊的大妈们见是来看闺女的，也没再紧盯着三人看。 “妈，三妹应该就在这个供销社上班。”秦振华指指胡同口的供销社念道，“老道口供销社，肯定错不了。” “还真是！”秦妈仔细瞅了好几眼，好歹参加过扫盲班，她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妈，我和振华先进去把东西放好，你先去找三妹吧。”秦二嫂赶紧提醒，手里的老母鸡还在咯咯咯叫呢。 秦妈点点头，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让二儿媳帮自己整理了下头发，才迈步走进供销社。 不管怎么说，不能给闺女丢脸。 先不提秦京茹见着秦妈的惊喜，刚和傻柱商量完手表价格的许大茂倒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去路。 “于海棠？你有什么事？”他看着从高傲地白天鹅变成丑小鸭的于海棠，眼里满是惊奇。 他和于海棠都在宣传科，但是两人就是点头之交，她在四合院借住的时候也没聊过几句话，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 “那个，许干事，你能把傻柱约出来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他说。”于海棠扭捏开口，脸上还带着黑灰的机油。 这时候她也是昂首挺胸，似乎以为能保住自己的脊梁。 许大茂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于海棠，连个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忙？ “不好意思于同志，我和傻柱并不熟。”他捻着唇上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有事就去后厨找他呗，他一个厨子能跑到哪里去。” “我要是能遇见他还找你干什么，我都看见你从后厨出来…你不帮忙就算了…”于海棠脸一垮，一甩辫子扭身就走了。 “哎，什么态度啊。”许大茂无语极了，难为傻柱能受得了她。 而且傻柱在和于海棠谈对象的时候，还搞的何雨水和他彻底离了心。 不过何雨水的婚事都被傻柱给搅黄了，做什么都说的过去。 许大茂想到才穿来时面临的处境，何雨水和小片警儿分开，好像也有他的锅？ 他甩甩脑袋，应该都算在秦淮茹家的棒梗身上才对！ 一切的起因都是万恶的偷鸡事件！ 许大茂快走几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哭声。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了蹲在树后面哭泣的于海棠。 他眼角一抽，飞快地转了个方向。 tmd，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 哭泣的于海棠懊恼的捶捶树干，如果杨厂长没倒台，杨伟民还是厂长宠爱的侄子，她就不会和他分手，也不会和傻柱谈对象从而被调到车间受苦。 更何况现在的杨伟民是红袖小队的头目，纠缠她只是想把她弄回家折磨报复。 可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而已。 看着手上磨出的茧子和身上蓝灰的工服，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她悔啊，真的好后悔啊。 而且你个傻柱有本事有后台早说啊，她就能劝服爸妈好好招待他，并且下定决心嫁给他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还得回车间受苦。 于海棠擦掉眼泪站起身，想到车间里纠察组组长刘海中，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许大茂气喘吁吁地回到宣传科，马钢探头朝他身后望了望。 “师傅怎么了，你后边也没狗撵你啊。” “嗐，别提了，遇见一个疯子。” 许大茂撑着膝盖摆摆手，遇见于海棠就没好事。 “疯子？那您确实受累了。”马钢笑着端了茶缸过来，“您和傻柱是不是和好了？我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打饭的马华歘的一大勺拍过来，差点把我的饭盒打翻。”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以往看他的身份也打的多，但他没有半勺都是肉的经历。 “呵呵，猜的差不离儿。”许大茂喘匀气息，坐着喝了口茶，“后面你去下乡放电影，要是看见什么稀罕山货就收下，过段时间再高价卖给傻柱。” 马钢咦了声，看来真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然师傅不会坑傻柱坑得理直气壮。 第62章 求助 晚上许大茂回家，就受到了秦妈几人的热烈欢迎。 热水、热茶和热饭都摆在了桌上，等着一家之主回来便可以开吃。 秦京茹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过，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秦妈来了她可轻松多了。 许大茂知道今天丈母娘要来，特意在系统里买了些卤味，直接装盘就能上桌。 而且家里都是爱喝酒的人，没点下酒菜可不行。 闺女每个星期雷打不动一封信，连忙还夹了大儿子的信，里面都写了许大茂给予的帮助和补贴，作为亲妈和丈母娘，秦妈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 虽说二儿子秦振华时不时会弄些野味野花送进城，可有了城里工作相当于逆天改命，更别说还有棒子面等的粮食补贴，她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大茂啊，真是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振春，妈敬你一杯。”秦妈说完，也不等许大茂拒绝，直接闷了一杯。 秦振春、秦振华和秦二嫂纷纷举杯敬酒，生怕慢了一步。 “妈，大哥二哥，二嫂，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和我客气啥。”许大茂无奈地一一碰杯，然后招呼几人吃菜。 “都是真心话，再没比你贴心的爷们了。”秦妈抹去眼角的泪，欲言又止。 秋收过后交完粮，大队里的人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紧急交了一批粮，仓库都快见了底，好在地窖里的粗粮没拉走多少，不然这个冬天可怎么过。 而且秦大壮队长知道她要进城看女婿闺女的时候，还让她问问女婿有没有买粮食的渠道，人光吃粗粮可受不了，还是得买些细粮备着。 可秦妈哪有脸问女婿啊，这不是给女婿徒增烦恼吗？ 更何况每月闺女补贴的十几斤粮食都是队里独一份，她实在开不了口。 “妈你怎么了，脸跟吃了苍蝇似的。”秦振春见秦妈神色不对出言提醒，这可是在许大茂跟前。 “妈先吃菜，有事饭后说。”秦振华倒是知道一些内情，连忙给她夹了些菜。 愣神的秦妈回过神，歉意地朝几人笑笑，调整好心情吃起了红烧肉。 女婿特意买肉招待他们，她属实不应该扰了他们的兴致。 许大茂装作没看见秦妈的不对劲，只要不当面说出来，他就当没发现。 不过秦妈以前都没这样过，难道真有什么难事？ 再加上秦妈要来伺候秦京茹的月子，许大茂想只要不是太困难的事，他能帮还是帮一把。 这边其乐融融，后罩房的聋老太太就有些凄惨了。 因为她身体半瘫，又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一大妈做了些容易下咽的，比如鸡蛋汤、青菜汤或者用麦乳精泡饼干给她吃，可谓是十分贴心。 奈何人老体衰又吃的是水多的食物，晚上不出意外的尿了床。 这时候一大妈正在家和易中海吃饭，忙活一天累的她腰疼。 “我腰疼的厉害，估计是扭伤了，待会儿我要去弄点膏药。”一大妈吃着馒头，头也不抬的说，“晚上你去看看老太太吧，就咱俩照顾她估计够呛。” 易中海闻言皱了皱眉，上了一天的班他都累死了，哪里有心情去管别的？ “老太太这身体…可惜现在不兴请保姆，不然还能…”他长叹一声，夫妻俩又没什么亲戚，找人帮忙都不行。 “那咱俩就活该去伺候？易中海我告诉你，发善心可不是你这么发的。”一大妈有些生气，她没吃过老太太家一个馒头一口水，凭什么要她累死累活去伺候？ “老太太不是说了后院三间房留给咱们吗？而且咱俩又没个孩子，不得为院里人做榜样啊，临到老了他们也能伺候咱们。”易中海说的有理有据，为了养老问题他得妥协。 “好啊，易中海你不就嫌弃我没给你留个孩子吗？！那是我的错吗？有本事你现在休了我，你再去娶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你生儿育女吧！”一大妈横眉倒竖，要不是年轻的时候为了躲避小鬼子，她至于冻坏身体从而落下严重的妇科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随你怎么说。”易中海放下筷子，端着茶缸走出门，“我说过会养你一辈子，以后别再说伤人的话了。” “易中海你个混蛋！”一大妈气了个倒仰，筷子都甩出了门槛。 易中海望着对面贾家的方向闭了闭眼，然后朝后院走去。 许大茂几人吃完饭，秦二嫂揽下了刷锅洗碗的活儿，她还要待上好几个月，先熟悉熟悉。 其余人在屋里喝茶聊天，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秦振华围着大哥秦振春转悠，成为工人后大哥面貌没变，但气质变了很多。 唔，就像他们说的自信了许多。 “听大壮叔说城里的一些青年要到乡下来，说是什么响应号召。”秦振华摸着脑袋，前些年村里来过一批，后面又回了城。 怎么现在又要来？ “这不是好事吗，隔壁大棚蔬菜不就是知识青年帮忙盖的，他们大队今年要过个肥年了。”秦振春来城里上班前大棚已经初见成效，因此理解不了二弟话语间的忧虑。 “大哥、三弟妹，这批知识青年可不一样。我跟你们说了可别告诉别人……”秦振华见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这次来的都是四九城或者周边省份里的，以往可没这么密集…你看最近破四旧和串联的事情，恐怕…” 他用手指指大领导的伟岸雕像，剩下的没有挑明，毕竟在座的都不是蠢人。 那些地右富反坏黑资的七大类，可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难吗？ “咱们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和农民，不用害怕这些。”秦振春眼界开阔许多，又被二大爷拉着交流过政治，自认了解了些上面的意图。 “唉…主要是大队还得扶着他们的口粮…”秦妈喝着甜甜的麦乳精，嘴里却一片苦涩，“今年秋后征了两波粮，仓库没什么余粮了。” 虽说村里的大食堂没有关闭，但一年能开几次？ 每家每户倒是囤了些山货野味和杂七杂八的粗粮，吃的胃都反酸水了，就可着秋收的细粮养养身体。 可是…… “大茂啊，妈多嘴问一句，你有门路弄些细粮吗？大队用钱来买，村里的老人孩子实在是……”大队里沾亲带故的，秦妈又受了大队长的嘱托不得不问，“要是弄不到就算了，妈就是问问……” 第63章 答应 兴许是怀了孩子，秦京茹颇为多愁善感，听了秦妈的话眼眶都红了。 “大茂哥，咱们能帮帮他们吗？”她是知道许大茂有门路的，买供销社工作的时候就弄来了几百斤白面。 “三妹，别给大茂压力。”秦振春低声呵斥，但也希望许大茂能答应帮忙。 他的临时工口粮份额不多，就算弄回大队也是杯水车薪，而且黑市他去打听过，都是粗粮多细粮少，还不一定能给买到。 许大茂摸着下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思考二次征粮是为了什么，没听说四九城来了新势力啊。 秦妈几人希冀地看着许大茂，如果连他都弄不来粮食，只能让大队长失望了。 “你先说个数，我找人问问。”许大茂颔首回道。 系统里粮食随便买，要啥有啥。 可秦妈他们不知道啊，一听许大茂答应了，心里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细粮大概五百斤，倒是粗粮多些，要三千多斤……”秦妈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下去，这么大批粮食，怎么运出城都是个麻烦。 而且农村都没多少粮食了，运进城里短时间也不会拿出来卖。 她也是急糊涂了！ “这要的有点多啊。”许大茂皱着眉面露为难之色，想了想又道，“我去问问他们，明天晚上给你答复。” “好好好，妈不着急，你去黑市的时候小心着些。”秦妈见女婿答应帮忙，老脸上浮现出笑意。 “您和二嫂早些休息，明天还要陪京茹去供销社报道。”许大茂一看挂钟都九点半了，便催着秦妈三人去秦振春租住的房子睡觉。 至于秦振春本人则留在许大茂家借宿一段时间，他总不能去和二弟妹挤一间房子吧？ 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许大茂再次感慨屋子太小，现在只是住了一个秦振春而已，要是以后孩子多了，房子住都住不下。 还好十几年后就改开了，否则真得憋屈死。 轻抚着秦京茹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时不时的动几下，好似在和他互动一样。 想到后院聋老太太独占的三间后罩房，他觉得可以让刘海中使把劲儿。 刘光天结婚要房子吧？刘光福结婚也要房子吧？ 哎嘿，后院三间房，一人一间正正好！ 许大茂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起，秦振春被刘海中逮了过去，不止得帮忙买早餐，还得驮着壮老头去上班。 许大茂看的龇牙咧嘴，不过刘组长嘛，又是敬了茶的师傅，狗腿一点没毛病。 供销社代班的事情半个小时不到就办好了，秦京茹今天就在柜台边教导秦二嫂一些卖东西的注意事项。 等秦二嫂熟悉两天后，她就能在家休息了。 秦妈在家也没闲着，打扫屋子清洗衣服，还把落灰的酱缸淘洗干净，打算给闺女家腌点咸菜萝卜。 带来的两只老母鸡也被她关笼子里养在了门口，这笼子还是许大茂丢鸡时候用的那个，被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用上了。 “妹子在忙呢？哎哟，您这老母鸡可真肥。”在许大茂的大舅子拜师刘海中，二大妈心里的别扭少了些，看见秦妈便凑上去闲聊起来。 “嗐，都是给京茹两口子补身体的，你也知道我闺女怀的辛苦，这不我来帮忙了吗。”秦妈知道二大妈是大儿子的师娘，笑的很是热情。 “京茹有你当妈真好，不过大茂妈能同意？”二大妈不确定的问。 不是她多嘴，而是自古以来儿媳妇坐月子都是婆婆伺候，鲜少有亲妈伺候的。 秦妈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同意，怎么不同意了？亲家他们要上班，各个都忙得很，正好京茹生产的时候大队里都在猫冬，正好来给小两口帮忙。” “那感情好，京茹坐等着享福了，就是妹子你辛苦了。” “哈哈，都是为了孩子，不辛苦不辛苦。”秦妈笑着接话，不准备继续谈论闺女的事，“嫂子你呢，光天什么时候娶媳妇？到时候三年抱俩，您啊可比我忙多了。” “娶个屁的媳妇，他眼光可比我高。”说到这个二大妈就来气，看好的于海棠结果被傻柱捡漏，后面傻柱被海棠骗钱骗感情的事传遍轧钢厂被众人嘲笑。 她有些庆幸没介绍给二儿子，势利眼又拜金儿媳妇她们老刘家要不起！ 秦妈自知说错话，尴尬一笑后继续干活。 另一边去吃饭的于海棠被杨伟民堵住了去路，然后被拉进了小树林。 于海棠揉揉被拽疼的手，生气地抿着唇，“杨伟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咱俩政见不合，你别再来找我，看见你就烦！” 杨伟民冷笑一声，不屑地说，“狗屁的政见不合，你不就是看我叔叔被调去扫地了吗？我告诉你于海棠，你得罪了傻柱被调到车间，坏名声传遍了整个四九城，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而且我可是红袖的小队长，你现在就不怕得罪我？信不信我找个由头把你家给抄了？” “你，你无耻，你混蛋！”于海棠越听脸色越白，望着杨伟民愈发狰狞的脸，她崩溃大喊，“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哭着出了小树林。 杨伟民一拳捶在树上，既然于海棠敬酒不吃，那可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还好现在是吃饭时间，路上的工人不算多，不然于海棠哭着回车间又要被编排成桃色绯闻。 于海棠吸吸鼻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赶紧想个办法。 最近傻柱躲她还来不及，要是再去纠缠只会适得其反，而她身边能够和杨伟民抗衡的人，唯有纠察组组长刘海中了。 住在四合院的时候就听说他的二儿子刘光天还没谈对象，而且也是红袖队伍里的人。 又想到刘海中前些天有意无意询问她对刘光天的看法…… 于海棠紧咬着下唇，比起杨伟民，刘光天的脸磕碜些也不要紧。 最主要的是能让她脱离火坑！ 于是刘海中一回到车间，于海棠就凑了上去，脸上的笑要多甜有多甜。 刘海中只觉得莫名其妙，昨天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怎么突然转性了。 于海棠东拉西扯脸都快笑抽了，然后图穷匕见，说起姐姐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 她的姐姐就是于莉，而于莉最熟悉的当然是大院里的人，介绍对象肯定先紧着自己人。 刘海中恍然大悟，要是之前他还有意撮合二儿子和她，但和许大茂喝酒聊开后，对于海棠的滤镜碎了不少。 此刻见她眉头微蹙，一脸紧迫的想要得到答复，心里就有了猜测。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家二小子眼光高得很，媒婆来了几次都没成。”刘海中和蔼一笑，端起茶缸喝了口茶。 “……刘组长，那您忙，我不打扰您了。”于海棠心里憋着气，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回到工作岗位拿零件撒气。 刘海中望着于海棠的背影摇摇头，呸出一口茶沫。 “人呐，还是得知足。” 第64章 减半 下班后许大茂装模作样的去黑市转悠了一圈，然后回家和秦妈说明了情况。 “我去问过了，虽然没你想要的那么多粮食，但也能匀一些出来。”许大茂有空间在手，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暴露出来。 更何况系统仓库里的金银古董都够他躺平了，没必要继续去奋斗。 “大茂，这个数量和价格？”秦妈咽咽口水，能帮大队里的人一把她当然高兴。 “三百斤白面和一千八百斤粗粮，因为都是熟人，我又帮过他的忙，所以算我黑市价格的三分之二。”许大茂说出了报价，要是嫌贵不买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们没为难你吧？要是太麻烦这件事就算了。”秦妈听见价格少了三分之一，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许大茂有能力有门路，都说人情债最难还，万一以后遇见困难再去黑市，对方不再帮忙怎么办？ 相比于红星大队的亲戚，秦妈当然希望老秦家和老许家越来越好。 而且现在黑市白面一块一，大米一块三，棒子面八毛…… 不要票都比较贵，饥荒的时候更是丧心病狂的涨到过四五块一斤。 自行车都飚到六百五十一辆了，其余的不涨点说不过去。 “我那朋友说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许大茂看着秦妈严肃地说，“多屯点粮食是好事，不过别让人看见了，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最好让大队里的人写纸条按手印，嘴也要严实。” 大队里又不全是好人，一封举报信就能让无数人gg的年代，就看大队的人心齐不齐了。 从插队到下乡，后面还会派什么指导员去指导种田，一群没下过地没拿过锄头的人，抱着书本纸上谈兵，耕种的田地不知道会被怎么糟蹋。 听出许大茂话里有话，秦妈犹如火烧屁股一样，指挥着二儿子秦振华收拾收拾东西坐班车回大队，和大队长详谈担保信和粮食价格。 许大茂赶紧把人拦下，笑着说，“不着急，明天再回去吧，现在天都黑了，外面不太安全。” 国庆将至，赶来四九城的人里掺杂了间谍、刺客和kbfz，总有一些人能绕过民兵的把守。 秦振华看向秦妈，见她没有反驳，才把包袱放下。 次日一大早，秦振华坐上班车回到大队，把粮食和担保信的事说给了秦大壮队长听。 秦大壮听了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城里人，想得就是比咱周到。” 至于三百斤白面和一千八百斤粗粮，人家的价格都压低了，而且队里人也去鸽子市和黑市打听过，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我早就和支书们说过买粮的事，担保信的事你不用担心，晚上我把村老们叫过来商议一下，你先去休息休，明天再去城里吧。”秦大壮拍着胸脯做下保证，许大茂冒着危险给他们买粮食，他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成，那大壮叔你先忙。”秦振华见任务完成，憨憨地笑着离开了。 大队里的人上工的上工，无所事事的小孩们在田间草地到处跑。 闲不下来的秦振华去仓库领了工具，也去田里忙活去了。 许大茂吃了秦妈做的早餐，走到前院的时候又遇见了傻柱。 只见他扶着自行车龙头走在前面，身上还是那件黢黑的薄袄。 身边的秦淮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千言万语都放在了那双水润的眸子里面。 傻柱还乐呵呵的说着他要结婚的事，让秦淮茹记得六号来吃饭，似乎没察觉她的难过。 “傻柱，磨磨唧唧地干嘛呢？上班都要迟到了。”许大茂真不是故意偷听，这两人堵在胡同口，如果不让开他自行车都过不去。 傻柱扭头一看是许大茂，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许大茂，以后可不兴叫傻柱了，再喊傻柱我跟你急！”他大声嚷嚷完，又对秦淮茹说，“秦姐我先走一步了，免得许大茂这孙贼迟到了怪我。” 说完骑上骑自行车七拐八拐出了胡同，隐约还能听见饭盒叮呤咣啷的响声。 “秦姐，你靠边一点，小心被刮到。”许大茂嘿嘿一笑，加速跟了上去。 独留秦淮茹站那风中凌乱，内心拔凉拔凉的。 许大茂很快追赶上了傻柱，两人并排而行。 “傻、柱子，哥们提醒你一句，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可得离其他女人远一点，小心冉老师生气。”许大茂被傻柱瞪了一眼连忙改口，秦淮茹的心机可深着呢，万一真把冉秋叶搞走了。 傻柱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到时候又得给贾家当牛做马一辈子，还成了绝户头。 “许大茂，你以为我是四方棒槌？”傻柱斜眼看着许大茂，经历了两次失败的恋爱和秦淮茹的殷勤劲儿，他还看不出就有鬼了。 “不是，我觉得你是黑瞎子耍大棒——人熊家伙笨。”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你要是聪明，孩子早就能打酱油了。” “那咋了，你结婚早不也才有娃吗？早跟你说过…算了，人都走了不好再提…”傻柱想到许大茂家里的孕妇闭了嘴，主要是还得靠许大茂买手表呢。 “呵呵，知道你属黄鼠狼的，憋不出什么好屁。”许大茂许久没记起娄晓娥这号人了，估计已经在香江混的风生水起，怕是想不起大陆还有个四合院了。 傻柱自知说错了话，剩下的路一直保持着沉默。 车间里，于海棠敏锐地发现了二大爷态度的变化。 比如以往还安排她做些轻松的活，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直接让车间主任自个分配。 于是她干的活繁重起来，累的她都没时间去想怎么勾搭上刘光天。 之前刘海中不都希望自己做他儿媳妇吗？ 难道是知道了杨伟民又来找她的事？ 于海棠越想越生气，手里的钳子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砸到了她的脚指头。 她清秀的脸狰狞起来，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脱鞋看脚，只能隔鞋按了按脚指头 刘海中悠闲的抿口茶，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不禁哂笑。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于海棠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会放下傲气好好工作，真是不知所谓。 第65章 傻柱的发现 身为红星大队的队长，秦大壮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好歹读过一年私塾和拿了扫盲班的结业证，也比队里的人考虑的长远些。 而且秦振华带回来的话以及上面下发的文件都表明了未来四九城会发生巨变，他得带着队里的人偷摸去山头开几块地种红薯玉米，不然明年再征两次粮，难道还能再去求许大茂帮忙吗？ 秦大壮找来村老和支书等人，在大队部开了一个小会，然后郑重地写下担保书，让在场的人一个个按下了手印。 许大茂还以为他们会商议好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了担保书。 “既然你们爽快，我也不拖后腿。”他看着紧张的秦振华，眼中含笑，“等国庆节后吧，最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国庆将至，大领导要去讲话，为了瞻仰他一眼，好些人徒步来看升国旗。 一出四九城，郊区都时不时看见一小群的人，去草丛拉个屎也能遇见好几个人一起聊天。 真的是哪哪都有人。 “大壮叔也是这么说，现在民兵查的太严了。”秦振华点点头，果然聪明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说这几天给你送些柴火和土豆来，后面再赶马车也不突兀。” 许大茂闻言乐了，正好要过冬储菜，来几车都不嫌多。 秦振华得到准确的答复，又去看了眼忙碌的媳妇儿，和秦妈一起包袱款款地回了大队。 秦妈原本就是来看看闺女，顺便看老二媳妇能不能做好代班工作，待太久也不好。 等闺女生娃坐月子，她还得上来伺候。 秦振华肩上扛着面袋，连忙是棒子面和其他粗粮，手里还提着一些许大茂的旧衣服，打算回去改改给家里人穿。 这年头布票难得，没人会嫌弃别人的旧衣服。 秦妈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红糖腊肠毛线等金贵东西，这些还是走的时候秦京茹硬塞过来的。 说是让帮忙织两套线衣线裤，正好她和许大茂一人一套。 秦妈知道是闺女在补贴娘家，里面的毛线都够做四五套了。 “你三妹是个单纯的，大茂也是在给她做脸，你可别仗着身份去占便宜。”秦妈回到家，摸着柔软的毛线团感叹。 儿孙福还没享受到，倒是享受到闺女的福了。 “哪能啊，我敬着还来不及呢，您这话都说了几百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突然被cue的秦振华无辜的眨眨眼，他还指望许大茂把自己捞进城，怎么可能去得罪人。 “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你们要有大茂那么厉害，我和你爸早就享清福去了。”秦妈嘟囔了句，把粮食放进了橱柜。 秦振华非常无语，天还没黑呢，自家老妈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时间转眼来到9月29号中秋节。 宣传部前些天把厂里通知栏和黑板报都换了一遍，为了照顾广大工友的情绪，食堂还多了几个肉菜。 如今端午中秋都不放假，只有过年那几天放一放，因此所有工人都在上班。 许大茂把秦妈来时带的板栗核桃和科室里的人分了分，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他们聊天。 “我爱人在焦化厂上班，最近不是降温了吗，运煤的人手不够，听说又要招一批临时工。”田大妈吃着核桃，叹了口气道，“每年都要招，又不给正式工，可夏天又不是不烧煤。” “谁知道呢，领导怎么想的我们又不知道。” “是啊，我对象的妹妹也在找工作，可惜焦化厂不怎么招女孩……” “遇到合适的工作哪那么容易哦…饼干厂你可以让她去试试看…” “为什么不去应聘咱们厂里的播音员？不是还有空位吗。” 发出疑问的是王科长，他捏碎了个核桃扔进嘴里，对众人惊疑的表情视而不见。 科室静默了一瞬，于海棠被贬职的原因人尽皆知，但王科长话里的意思是于海棠要一直在车间了吗？ “哈哈哈，王科长，你没开玩笑吧？我可真要让我亲戚去了。” “是啊王科长，我小闺女也能去试试吗？” 科室里的大妈们围着王科长叽叽喳喳，播音员可是一份体面的工作。 要不是于海棠自己作死，现在她还是一个受人艳羡的播音员。 “去吧去吧，不过得符合条件，选不上可别来找我麻烦啊。”王科长不紧不慢地说。 大妈们对视一眼，陆陆续续地找借口离开科室，显然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你不去？”王科长斜了眼许大茂，播音员可不是车间工人，位置就那么几个。 “我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再说了，您不都没着急吗。”许大茂耸耸肩，把装了半钢缸剥好的板栗核桃推给王科长，然后继续吃板栗 王科长咳嗽了一声，笑纳了他的孝敬。 现在天气凉爽了，车间里的温度没那么高，也能更沉下心上班。 于海棠咬牙用大锉刀锉了一下午，才锉了几毫米。 隔着劳保手套，她都能感受到手心上的水泡又被磨破了，钻心的疼让她想哭。 因为是中秋节，轧钢厂在大露台接上了幕布，好让马钢晚上给工人们放电影看。 于海棠前几天在公告栏看到了放电影的消息，又和刘光天偶遇了几次，才把他钓上钩。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深吸一口气脱下手套，吸吸鼻子走回了家。 四合院里的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轧钢厂，傻柱也带着冉秋叶来看电影，也是告诉众人他们的恋爱关系。 于海棠看着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海棠，我给你带了瓜子，给……”刘光天摊开一个油纸包，里面就装了二两的瓜子。 于海棠想到前两个对象都是请她喝汽水吃巧克力，又看看眼前的瓜子，心里难受极了。 “谢谢光天哥，快坐下，电影要开始了。”为了脱离苦海，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刘光天说话。 “嘿嘿，海棠你冷不冷？我给你暖暖手。”刘光天说着，爪子已经抓上了于海棠的手。 虽然手心起了茧子，但比男人的手柔软的多。 于海棠闭了闭眼，忍着恶心让他摸了一会儿，然后装作吃瓜子抽出了手。 刘光天殷勤地剥着瓜子仁，眼神痴迷的望着于海棠的侧脸。 不管怎么说，于海棠漂亮是真漂亮，不然也不会让杨伟民念念不忘。 刘光天知道于海棠接近他的原因，他也不怯和杨伟民对上，就是傻柱有些难办。 可是他爸刘海中是纠察组组长啊，还是能碰一碰的。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吃亏。 这对各怀心思的男女‘和谐’的看着电影，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 傻柱自然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是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过冉秋叶在身边，不值得他为不相干是人生气。 第66章 刘海中找傻柱挑明 国庆这天，老道口供销社人潮拥挤。 等秦二嫂下班已经快六点了，她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走进四合院打算和秦京茹一起做饭、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许大茂家是真不缺嘴，做菜的时候也舍得放油了。 而且晚上秦振春也在，还能一起聊聊天。 秦京茹挺着肚子在夹煤球，家里三个暖水瓶，每天消耗又大，煤球消耗的量也大。 “京茹，晚上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秦二嫂一边往暖水瓶灌热水，一边问秦京茹。 “今天买了豆腐，做个麻婆豆腐，肉也还剩一些，弄个土豆片炒肉和肉烧茄子。”秦京茹想了想，又补充道，“天气冷了，再来个丝瓜鸡蛋汤吧，正好暖和暖和。” “好，我马上做，你离远些，别被烟呛到。”秦二嫂挽起袖子，这些活她在乡下都做惯了，因此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还把茶水给泡好了。 几分钟后，门帘子被人撩起，许大茂两人从轧钢厂回来了。 时间估算的刚刚好，桌上的滚茶变成温茶，正好方便口渴的两人喝。 许大茂吃着可口的饭菜，感觉上班的疲惫都消失了。 吃完饭，四人出去溜达了一圈。 秦二嫂看天色不早，直接回了租住的倒座房。 秦振春路过一个胡同朝里瞥了一眼，然后不太自然地又扭回了头。 许大茂和秦京茹正说着笑话，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等回到家，秦振春才挠着脸颊找到许大茂，“三妹夫，我刚看见了刘师傅的二儿子，她和我们车间的于海棠在一起……” 在胡同里亲嘴子扒衣服什么的，实在是有伤风化。 找个遮挡的不行吗？小树林都不够他们玩的了？ 秦振春简单的说了下看见的情况，于海棠可是傻柱的前女友，要真嫁进来不得别扭死？ “真的假的？于海棠真打算嫁给刘光天？不过也太心急了……”秦京茹摸着肚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多高傲的一个人啊。 许大茂手指敲击着桌面，闻言笑了笑，“王科长已经准备招新的播音员，于海棠没了退路，又被虎狼夹击，可不得断尾求生吗。” 杨伟民和傻柱都是她主动去招惹的，没想到好处没得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而且于海棠调到的是钳工车间，钳工多累啊，有些男的都吃不了钳工的苦，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生。 “这些天我冷眼看下来，刘师傅怕是打消了于海棠做儿媳妇的念头，毕竟她现在做的工作和普通工友一样。”秦振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并不认为这是刘海中的欲擒故纵。 “所以于海棠急了，只能付出些代价套牢在刘家。”许大茂心里啧了声，于海棠也是豁得出去，万一刘光天不认账怎么办？ “难怪上…不过她真的能成功吗…”秦京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城里和乡下的手段都很相似，就是城里人做的隐蔽了些。 “现在抓的严，如果于海棠举报刘光天耍流氓，你猜刘师傅会怎么处理？”街上的批斗和破鞋游街，秦振春都看见过好几次，他觉得刘师傅会妥协。 “别想那么多，又不关咱们得事。”许大茂乐意听八卦，但不想成为八卦中心的人。 于海棠不是个安分的人，要真嫁给刘光天这个红袖头子，到时候双剑合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有一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又有一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 许大茂挠挠头，先默默收集刘海中的罪证吧，只要来惹他，直接举报信把人拉下马。 想到这里，他把洗脚水泼在门口，转身搂着媳妇去睡觉。 隔间里的秦振春早已抱着被子，打着呼噜梦周公了。 第二天许大茂和刘海中并排骑着车，便闲聊到了给刘二公子找媳妇的事。 “你还给你二儿子找媳妇？他不是已经和于海棠在一起了吗？”许大茂明知故问，做足了关心的姿态，“都说缘分天注定，你就别瞎操心了。” 刘海中听了双目圆睁，不敢相信两人真的好上了。 “不可能！他们又没什么交集……”他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什么了脸瞬间黑了，“你仔细和我说说在什么地方瞧见他们的。” “难道刘组长你不知道这事？咳咳，是我冒昧了。”许大茂懊恼地皱皱眉，快速的说了胡同里的事。 刘海中黑沉着脸点点头，一到轧钢厂就丢下自行车，小跑着不知道干嘛去了。 许大茂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欢快地吹着口哨。 瞧瞧，‘真爱’总要历经一番挫折才能在一起。 后厨傻柱已经坐在摇椅上喝茶了，有徒弟们出手做大锅饭，他只需要完成领导的小灶就成。 “傻柱，刘海中刘组长叫你。”刘岚拿着拖把没好气的白了傻柱一眼，怎么都拿他当传声筒呢。 傻柱愣了下，端着茶缸子走了出去。 “哎哟喂，稀客啊，刘组长怎么想着来后厨了。”傻柱一脸夸张的靠过去，发现刘海中黑着一张脸，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 “傻柱啊，我来找就是问你个事。”刘海中搓搓手，欲言又止，“你和于海棠的事情翻篇了吧？人家一小姑娘在钳工车间又脏又累，而且钱票都还给你了，是不是不追究她做的错事了？” “于海棠？我还真没那么大度。”傻柱一想到于海棠父母的嘴脸就呕得慌，“不过刘组长来当说客，你的面子我还真得给。” “只要她不犯事到我面前，我自然不会去找她麻烦。” 言下之意是别来碍眼，否则打的她爸妈都认不出来。 刘海中不是很满意傻柱的回答，但想到不争气地二儿子，心里叹息一声。 “我会让她来和你道歉，毕竟年轻人不懂事，你比她大好几岁，就别和傻子计较了。”他拍拍傻柱的胳膊，一脸的诚恳，“等你结婚了，我让光天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傻柱听了算是琢磨出些味儿来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就说刘海中怎么好意给于海棠来说话了，要来的话早就来了。 “刘组长我丑话说在前头，于海棠我是不会原谅她的，您啊，就少操点心吧。”傻柱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就回了后厨。 “唉唉，傻柱，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刘海中的手悬在半空，一脸的不悦，“怎么说我都是纠察队队长，小心我……” 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免得傻柱找个混不吝听见了找他麻烦。 不过要是二儿子真娶了于海棠，那就把两人分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67章 刘光天被打 虽然和傻柱说了于海棠的事，但刘海中并不打算让于海棠当自己的二儿媳妇。 毕竟她名声不好，又是轧钢厂的万人嫌，要是刘家被牵连怎么办？ 于是刘海中大手一挥，于海棠便被派去做最脏的活了。 于海棠一口银牙差点被咬碎，不知道刘海中突然发什么疯，但更加坚定了她把刘光天套牢的决心。 毫无察觉的刘海中皱眉思索了一上午，还是没有想出办法，阴沉的脸让秦振春都不想上去搭话。 “师傅啊，都到饭点了，您再不去可连汤都没了。”秦振春说完肚子很应景的咕咕叫了声。 “瞧我这记性，走吧。”刘海中领着秦振春走在轧钢厂，周围的人投来羡慕又畏惧的目光。 刘海中看向和他打招呼的红袖青年，才惊觉自己是有权有势的纠察组组长，就算二儿子真和于海棠结婚了，傻柱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想通了一些关节，他脸上才恢复了平和，嘴角还带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不过于海棠不是他的首选儿媳妇，隔壁车间赵主任的小闺女满了十八岁，又进纺织厂当了文员，不只工资福利待遇好，还生的漂亮又温柔。 这段时间轧钢厂被整下去的主任不少，想来赵主任会答应闺女和他家二儿子相亲的。 刘海中迈着四方步，腆着大肚子走进了食堂。 许大茂打完饭菜后没准备在食堂吃，而是端到了僻静的小仓库和马华一起吃卤菜。 “师傅，您是去前门的卤菜店买的吧？那的猪头肉可是一绝。”马钢喝了口小酒暖身，能在物资紧缺的时候弄到肉食，那真的很有本事了。 “给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许大茂睨了他一眼，夹了块黄瓜塞进嘴里。 “哎哎哎，您别生气，怪我多嘴。”马钢轻扇了下嘴，又敬了杯酒做赔罪。 “呵呵，我看你就是来骗我酒喝的。”许大茂手指虚点，笑骂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和我扯东扯西。” 马钢见许大茂如此说，嘿嘿傻笑两声。 殷勤地为他倒了杯酒，谄媚的说，“倒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紧急的事儿。” 许大茂上下打量着马钢，上次来找他就拿走了珍藏三鞭酒，这次难道又来？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好气的回答，“珍藏版的没有了，现在都是普通版本的。就算是普通版本，也得等到周末休息我才会去拿。” 马钢红了脸，摆着手支支吾吾地说，“啊，不是，唉，也算是吧，这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我听着呢！” “好吧，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马钢磕巴都不打一个，把亲戚来家里做客，媳妇把三鞭酒和普通酒拿混了，无意中让其中yw的人喝了重振雄风，然后就追着他要买三鞭酒。 可他的三鞭酒是珍藏版，喝一点少一点，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可能送出去。 不过实在被烦的很了，就让人把普通版的拿回去喝，虽然效果没珍藏版的好，但也有效果。 这不家里的酒喝完了，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找许大茂了。 当然，马钢自认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是很需要三鞭酒辅助。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呵呵…”许大茂不怀好意地笑笑，随后严肃的说，“可别再给我找客户了，轧钢厂里的领导都还不够分的，下次李主任问我酒为什么少了，我就说是你干的。” 虽然匀个一瓶两瓶不是事，但物以稀为贵，出货量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让人觉得珍藏版三鞭酒很好得到。 更何况男人都逃不脱喝三鞭酒和枸杞的命运，就差把枸杞当饭吃了。 “嘿嘿，师傅，我向你保证，这次是意外。”马钢又陪了几杯酒，讨好地说，“我这亲戚吧，在铁路那边当了个小领导，姑父有时候会找他运些东西。” 马钢点到为止，趁许大茂不注意把卤味里的几块五花肉给吃了。 等许大茂回过神，饭盒里就剩下土豆山药这些素的了。 “你是烧饼铺里的耗子啊，怎么不全吃了。”他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是更下酒的卤牛肉。 “……师傅，下次可以早点拿出来。”马钢摸着肚皮打了个嗝，眼巴巴地看着许大茂大快朵颐。 “早点拿出来就全进你肚子了，你师傅我还吃个屁。”许大茂咂摸一口小酒，慢悠悠地说，“酒的事我答应了，但你得帮我盯着点铁路的招工消息，不管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都要告诉我。” “这简单，一点小忙我亲戚会答应的。”马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猜测又是给师娘家的人找工作。 晚上回家，许大茂找到傻柱，把说好的手表给了他，然后拿着一百五十块回了家。 为了和冉秋叶结婚，傻柱也是下了血本了，说是要在屋里做上两桌子菜邀请院里的人吃饭。 “傻柱的婚事定在六号，到时候人多眼杂，你就待在屋子里看书读报打发时间，别出去溜达了。”许大茂叮嘱秦京茹，免得她善心大发要去帮忙。 “嗯嗯，我知道了，现在我腿肿的厉害，能在院里走十分钟都算厉害了。”秦京茹捏捏大腿，孕期容易饿又尿多，半夜还难受的腿抽筋，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等会儿泡脚我给你捏捏，辛苦你了媳妇儿。”许大茂亲了亲她的脸颊，倒了碗麦乳精让她喝下去。 预产期在十二月中旬，而且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他打算预产期前三天就让秦京茹住到医院。 秦京茹笑的甜蜜，觉得肚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四合院另一角，刘光天踏着月光回到后院。 见到刘海中的时候，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地开口。 “爸妈，我要娶于海棠，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于海棠的爸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扬言要找报官，是于海棠哭着拦留下下来……” “他们说如果我不赶紧娶了于海棠，就去告我耍流氓，爸妈，儿子和海棠是互相喜欢的，她说了愿意和我扯证……”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刘海中用力一拍桌子，茶缸都被震到了地上。 “爸，您说句话，儿子可不想去坐牢。”刘光天被吓了一跳，可想到于海棠柔软的手和暄软的白馒头，忍不住咽咽口水。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管不住自己？我还准备把车间赵主任的女儿介绍给你，你这个不争气的瘪犊子玩意儿！”刘海中脸带怒气，起身翻找着藤条。 自从刘光天长大成人又当了厂里的红袖，刘海中便很少动加法了。 “嗷，爸，海棠多好啊，长得又高又漂亮，还是高中学历，以后您孙子孙女肯定也长得漂亮。妈，快帮忙拦一下……” 刘光天被打的上蹿下跳，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躲到了二大妈身后。 刘海中被气的双眼发红，见二儿子还执迷不悟且又占了于海棠的身子，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颓然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喜欢就娶吧。不过傻柱那边你自己解决，不然就给我分家搬出去！” 刘海中做下最后通牒，丢掉手里的藤条后甩门而去。 二大妈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下刘光天，然后小跑着追刘海中去了。 第68章 刘海中的决定 昨晚刘家闹出的动静不大不小，反正许大茂和傻柱都能听见。 虽然吵闹的时间不长，说话声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能让刘海中气的摔门，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不过许大茂没心情去管他们的事，在家和大舅哥喝茶聊天不是挺好的吗。 傻柱就更不必说了，他正精心准备着结婚的事宜，就等六号去接冉秋叶了。 对于傻柱结婚就有欢喜有人愁，愁的人呢，自然是秦淮茹一家。 以前天天有饭盒和时不时的钱票资助，贾家五口人过的可滋润了，虽说断供了两三次，后面不是又续上了吗。 不只是秦淮茹把傻柱当成长期饭票，贾张氏也把傻柱的东西看做囊中之物，在得知他又和冉秋叶搅和在一起后，明里暗里挑唆了秦淮茹好几次。 眼看着饭票要飞走了，秦淮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次和以往不同，傻柱是真要结婚了。 可她之前的招数在冉秋叶面前起不到作用，而且她又能以什么身份去阻止？ 她看着安安静静写作业的棒梗，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 有些时候本人不立起来，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 后院的聋老太太斜靠在床头，颤巍巍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喝水。 水是冰凉的，和她此刻的内心一样。 在她卧病期间，一开始一大妈还来伺候她吃饭穿衣，但时间长了一大妈就懈怠了，见她上半身能动便减少了来的次数，也就送饭的时候敷衍的问几句，然后端着空碗离开。 虽说易中海也来看她，但易中海是八级钳工要上班，回来和她说话聊天的时候，总不能说自己拉裤兜里了，需要易中海帮忙端屎端尿伺候吧？ 傻柱也不是个好的，为了娶媳妇连老太太都不管了，每天只会下班后拿着饭盒来看一眼，嘴上说着让她好好养身体，都不给老太太送肉来吃！ 还有油滑的许大茂，几个鸡蛋就把老太太给打发了！ 聋老太太抿了下没几颗好牙的嘴，没想到老狐狸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许大茂打了个喷嚏，谁tm在说他坏话？ 秦京茹摸摸许大茂的额头，关切的说，“我去给你熬点姜糖水吧，估计是昨晚受凉了。” 许大茂揉揉鼻子，摇了摇头，“没事，估计有人在说我闲话，我身体好得很，你别忙活了。” 秦京茹见他精神不错，又被压回床上睡觉，也就只能作罢。 第二天起了床，秦振春照例去买早点，不出意外地又去给刘海中孝敬了一份。 刘海中看见新收的徒弟，不由得开口询问，“振春啊，你说我家二小子和于海棠要是成了…傻柱不会来找茬吧…” 他在厂里当纠察组组威风八面，出门还会带几个保卫科的人，可在95号院子里，单打独斗他还真打不赢傻柱，毕竟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会拉偏架。 秦振春麻爪了，这事你该去问傻柱啊，他咋知道傻柱怎么想的。 见他沉默不语，刘海中一拍脑门，懊恼道，“我也是昏了头了，你啥也不清楚。” 刘海中吃着油饼，没好气地瞪了眼二儿子，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秦振春找到许大茂，把在刘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觉得刘师傅想让于海棠做儿媳妇肯定是脑子糊涂了。 “糊不糊涂我不知道，但有些人肯定要不好受了，不信你在车间的时候多留意于海棠，刘海中为了二儿子的幸福，得硬着头皮去解决一些矛盾……”许大茂意有所指的说。 “矛盾？杨伟民还是傻柱？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不能够吧…”显然秦振春想到了于海棠的前对象们，她这是来了个釜底抽薪啊。 “且看着吧，傻柱的事情好解决，为了能好好结婚，他也不会节外生枝。”许大茂呵呵一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能娶到个媳妇，要是再被搅黄，傻柱的道心就要破碎了。 秦振春挠挠头，只觉得城里人娶个媳妇真难。 哪像农村简简单单，他娶媳妇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许大茂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会笑出声。 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已整改，套路更复杂。 哪里都有良善和恶毒的人，这些人是不分男女老幼的。 轧钢厂一切如常，宣传科的人写完思想报告又整改了下场刊的主题和内容，忙活了一个上午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许大茂摸摸肚子，还是当放映员好啊。 就是上山下乡放电影累了点，可外快挣得多，而且还不用接受‘熏陶’。 不过要他做选择的话，肯定还是坐办公室香。 宣传科和钳工车间在轧钢厂的两个方向，如果不是特意叮嘱过，许大茂和秦振春基本碰不到一起。 这几天傻柱心情好，中午的时候还特意下厨做了几锅大锅菜，让职工们一饱口福。 又好吃的菜，许大茂也不会去折磨自己的胃，和昨天一样排了傻柱管的三窗口。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打菜的变成了马华。 “麻花，你师傅呢，跑哪里去了？”许大茂要了三馒头和一个小炒肉，后厨也没见傻柱的身影。 “呵呵，许干事，我师傅在后厨忙呢。”马华想到后厨发生的一幕就觉得牙酸，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嘞，你继续忙。”许大茂端起饭盒直奔后厨，熟门熟路的掀开门帘。 只见傻柱和个座山雕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菜刀不知道在砍什么。 刘岚在一边忙着择菜，那精细程度看来是李怀德又请客吃饭了。 许大茂正要开口，就见傻柱傻柱说话了。 “嘶，刘岚，一会儿我炒完菜就先走了啊，今儿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傻柱抬手摸摸后脑勺，倒吸了一口凉气。 “行，你去医院看看，那么大一个包……”刘岚啧了声，没什么顾忌的笑了声，“谁让你那么寸刚好踩到拖把上，人于海棠又不是故意的，不还找你道歉了吗。” “你可拉倒吧…她是为这事道歉吗？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果然还是没受到教训…”傻柱想到于海棠道歉时不情不愿，却又碍于刘海中的威慑必须伏低做小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火大。 而且刘海中真是百无禁忌，于海棠可是他傻柱的前女友！ “别贫嘴了，快去做菜吧，脑袋不晕了吧？”刘岚关心了句，要是李怀德没看见菜，还不得撕了她。 听说今天可有个大单子呢。 …… 第69章 事了 傻柱皱着眉嗯了声，不是很想理会刘岚。 这老娘们净看他的笑话。 许大茂听了几句，模糊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眉头微扬，咧嘴笑笑，“傻柱，看来你是被于海棠给打了啊，真乃女中豪杰，竟然把你给弄伤了。” 傻柱扭头一看是许大茂，就知道是来看笑话的了。 “哼哼，能打赢我柱爷的人还没出生。就是我不打女人，不然非得把于海棠揍的连她爸妈都不认识。”傻柱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于海棠突然下跪抱着他腿哭着道歉，他至于躲闪不及吗。 而且还闹了个笑话，导致后厨的人都在憋笑。 说着他狐疑的望向许大茂，“你来后厨做什么，我可没听说李主任找你来放的电影。” 许大茂抬抬手里的饭盒，又指指小锅里的肉菜，“来找你开个小灶，顺便和你侃大山。” 傻柱有些意外，但还是给刘岚使了个眼色，几勺菜他还是请得起的。 刘岚见他没跳脚，便拿过饭盒给打了半饭盒的肉菜，还拿了个白馒头把饭盒装满了。 “谢谢啊，菜钱就从傻柱那扣。”许大茂笑眯眯的说。 “嘿，你还真准备连吃带拿啊。”傻柱嘴上说着，屁股却没挪动半分。 许大茂得了好处也不急着走，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傻柱旁边、 等刘岚端着菜出去，他才凑近傻柱小声说，“昨儿个刘家吵架，早上我大舅哥去给刘海中送早餐的时候，刘海中问他要是于海棠和刘光天成了，你会不会去找茬……” 傻柱不是蠢人，但还是被刘海中的打算惊讶到，是个人都知道他和于海棠的恩怨，也难怪刘海中说会让于海棠来道歉。 原来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 “还能怎么滴，衷心的祝福他们呗。”傻柱不在意地说，“管天管地，我还能管他们拉屎放屁啊？结就结呗，别来恶心我就行。” 要真惹到他，刘海中这个纠察组组长也是做到头了。 “你高兴就好，我来跟你通个气，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看傻柱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没憋好屁。 “呵呵，我可谢谢您呐。” 傻柱挠挠后脑勺，一不小心碰到上面的包，老脸都皱了起来。 许大茂噗呲笑出声，趁傻柱恼羞成怒前溜出了厨房。 说几句话就白得一饭盒菜，这买卖做的不错。 他回到宣传科，科室里才回来了四五个人，其余的不是采风就是听课去了，衬托的其余人有些无所事事。 许大茂拿出抽屉里的日历，随手翻了翻，发现送给李怀德的酒应该快见底了。 每次他都会在酒剩一个星期的量时去送酒，这样既不会让李怀德着急，也让李怀德知道下属时刻关注着领导的需求。 “大茂，来吃枣子，伊拉克枣可甜了。”田大妈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给在场的人都分了三四颗。 “谢谢啊，这枣我还以为售罄了呢。”许大茂抠下一颗枣塞进嘴里，甜的他直皱眉，喝了=大半缸子水才好受些。 伊拉克枣和大红枣相似，糖都渗出来了，黏黏的，吃起来黏糯甜腻，被现在的人当糖果吃。 一开始引进的时候是两三毛一斤，现在身价已经是六毛五一斤了，深受大人小孩的喜爱。 但吃多了可不行，容易烧心。 不过听说伊拉克乙肝患者特别多，吃多了伊拉克枣容易得肝炎，后面之所以看见枣子黏糊成一坨，那肯定是检疫处做了高温消毒。 许大茂浅尝了一颗，剩下的让马钢拿去吃了。 马钢对一切吃食来者不拒，见许大茂茶缸没水了，还细心的给他添满了。 王科长咳嗽了声，抖抖手里的茶缸。 许大茂无语极了，倒也没拦着马钢过去倒水。 “王科长啊，您要是眼馋的很，也去收个小徒弟呗。”许大茂嗑着瓜子开玩笑似的道。 “可别，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要是遇到个活泼过头的徒弟，我这老胳膊老腿可跑不赢他们。”王科长连忙摆手，他再过几年都要退休，只能眼馋下马钢了。 许大茂听了心里好笑，是谁每个月要找他拿四瓶普通版三鞭酒的？ “谁说您老了？就您这身子骨，再干二十年都成。没了您这根定海神针，我们宣传部可怎么办哦。”他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反正退不退休又不是他说了算。 王科长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之前还犹豫要不要给许大茂提级，现在就不需要犹豫了。 马钢途居二线，继续啃枣子。 晚上许大茂回家，饭还没开始吃，便看见刘海中携二公子去了中院，手里还拎着酒和红肠腊鸡。 秦振春戳戳许大茂，示意要过去探听下什么情况不。 “先吃饭吧，要喝酒一时半会散不了。”许大茂其实不是很感兴趣，可媳妇和大舅子都想听八卦，实在是受不了两人期盼的眼神。 “嗯嗯，也不知道傻柱会不会揍刘光天。”轧钢厂的八卦秦振春是一点没保留的和秦京茹说了，而且她结合院里的情况，一下子就琢磨出了其中的关节。 “傻柱虽然莽了点，但是个有分寸的人。”许大茂夹了筷子炒南瓜，这还是二舅子秦振华来时带的蔬菜。 秦京茹和秦振春对视一眼，果断选择埋头吃饭，然后一抹嘴出了门。 中院贾家，秦淮茹眼看着刘海中两人进了正房，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 她端着盆到水池上洗白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谈话。 因为都挂着门帘，隔音效果不是很强，勉强能听到一些内容。 像什么‘碍眼’‘跪下原谅’‘搬出去’‘没得商量’…… 秦淮茹以为傻柱为了冉秋叶要搬出四合院，手里的白菜都被她揉成了渣渣。 “秦淮茹，磨蹭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贾张氏馒头都整好了，秦淮茹洗菜还没回来。 “就来，我再刮几个土豆。”秦淮茹大声回答，盯着水盆里的倒影长长叹息一声。 如果她没带仨孩子，或者她能舍弃轧钢厂的工作和仨孩子改嫁，生活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 她闭了闭眼，其中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许大茂扶着秦京茹后院慢吞吞地溜达，顺便满足她俩的好奇心。 屋内的人刻意收敛了声音，秦振春模糊的听到了一些，和早上许大茂分析的差不多，就是傻柱竟然没拿酒瓶子砸人让他有些意外。 秦京茹走了几步有些累了，但八卦之心未灭，还期待大哥的好消息。 不过屋内似乎说完了事情，开始推杯换盏，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秦振春对着许大茂两人摇了摇头，掩盖了下脚下的痕迹，招呼着两人回屋子里。 中院傻柱获得了刘海中的承诺——等刘光天一结婚就分家出去，不会在傻柱面前碍眼。 到时候刘海中还得出钱出力找房子，不至于让这对新婚夫妇太寒碜。 傻柱无所谓，不花他的钱和精力，又能让碍眼的人消失，何乐不为呢？ 总之两人勉强谈妥，就等后面实行了。 第70章 傻柱结婚 许大茂是眼看着傻柱与刘家人和好，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还笑着打了招呼。 推着自行车的三大爷望向刘海中，心里嘀咕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更何况连易中海都没说什么，他这小虾米凑上去不是找骂吗。 许大茂认为他们是面子情，一点风吹雨打就能吹散的塑料兄弟。 而且这段时间易中海一直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傻柱倒是开开心心的准备着结婚要用的东西，下班了还骑着自行车去小学找冉老师谈情说爱，一点也没有了颓废的模样。 何雨水得了傻柱诚挚的道歉和补偿的二十块钱，找到了台阶下自然搬回了四合院居住。 耳房里积了一层薄灰，估摸着于海棠借住后就没怎么打扫过。 她拿起抹布和鸡毛掸子，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秦京茹挺着大肚子在院里踱步，瞅见中院耳房开了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打扫屋子。 “你是？何雨水？！你这是搬回来住了？”秦京茹没见过何雨水几次，但也能猜测出她的身份。 “是啊许家嫂子，我哥过两天结婚，正好回来帮忙。”何雨水笑着回答，有些惊奇地看向她的大肚子，“您慢点走，我给你搬个板凳坐。” “叫我京茹就成，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秦京茹摸摸肚子，一脸的温柔，“我这七个多月了，孩子出生正是猫冬的时候，你记得来找我玩啊。” 秦京茹今年也才19岁，院里和她同龄的几乎没有，而且不是上学就是上班，她又不爱和大妈们聊天，很多时候都待在家里看连环画和小说。 “好呀，只要我有时间。”要搁以前何雨水是不会答应的，也就这些时间傻柱和许大茂关系缓和了，她才没有拒绝。 “嗯嗯，随时欢迎。”秦京茹高兴地点点头，想到隔壁的一大妈，又疑惑的问，“雨水啊，一大妈他们有在保定的亲戚吗？” 何雨水在听到‘保定’二字时脸色一僵，听见她的问题后，眉头皱了起来。 自打她记事起一大妈他们就住在四合院，没听说他们有亲戚在保定啊，再加上逢年过节一大爷他们也没去走动，应该是没有亲戚在那边的吧。 “我还真没注意，他们家情况和后院聋老太太差不多。你是碰见有人找一大妈了吗？”何雨水抿抿唇，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我不是让娘家二嫂代了供销社的班吗？有天半下午的时候我从供销社出来，就看见一大妈拿着印章在收信，那邮差还说啥——您家亲戚真挂念你们，每个月都从保定给你们寄信……”秦京茹见何雨水脸色有些奇怪，顿了顿继续说，“一大妈看我走过来连忙把信塞进了口袋里，好像我会抢信一样。说起来前几个我也看见过几次，原来是从保定寄来的信啊。” 说完秦京茹期待的看着何雨水，希望能被解惑。 何雨水迎着她的目光，僵硬地扯扯嘴角。 “我也不知道，我哥估计知道得多些，等他回来我问问哈。”何雨水不是很想听见‘保定’两个字，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保定见何大清，然后被白寡妇关在门外的窘迫场景。 “哦，好吧，那你先忙。”秦京茹有些失落的离开了，但是她从何雨水的表情里得出结论，一大爷家有秘密！ 听了秦京茹的分析，许大茂嘴里的茶差点吐出去。 这傻娘们怎么不直接找一大妈问呢，还能直接知道答案。 “你怎么不先和我说说，说不定我知道谁写的信。”许大茂咳嗽了声，好笑的问。 “以前你天天下乡放电影，又和大院里的人不熟，怎么可能会知道哦。”秦京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家何雨水都不清楚的事，他一大老爷们还能知道？ 做饭的秦振春和秦二嫂竖起了耳朵，娱乐太贫瘠，他们对一切八卦都很感兴趣。 许大茂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起当年何大清抛弃亲生儿女和白寡妇去保定的事，要知道那时候是1951年，傻柱和何雨水一个15岁一个6岁，真是狠得下心。 秦京茹三人听完一脸的问号，这又和一大妈收到的信有什么关系。 “唉，你们真是傻，何大清在保定啊！”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虽说有些牵强，但好歹能圆过去。 “哦~所以有可能是何大清不好意思直接给傻柱写信，而是迂回的写给一大妈他们，也好问问傻柱两人的生活情况？”秦京茹有些不确定，就算是问情况，一封两封还写不清楚？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邮差你又不是不认识，改天去寄信的时候问问呗。”许大茂摊摊手，在这瞎猜有毛用，“不过那总归是一大妈的事情，别瞎胡闹破坏邻里感情。” 秦京茹哦了声，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她关心的是信吗？当然不是！ 想想院里的人很少提及陈年旧事，于莉估计都没听说过。 许大茂看过原剧，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但他要是没缘由的说出来，可就成了挑拨傻柱和易中海家的和睦关系了。 不过秦京茹的话提醒了他，现在傻柱和冉秋叶要结婚了，易中海真会把钱拿出来吗？ 十月六号，大吉。 傻柱早早打了结婚申请，到了时间就迫不及待拉着冉秋叶去领证了。 许大茂下班回家，就瞧见傻柱的自行车龙头绑了个红袋子，冉秋叶正拿着袋子挨家挨户分喜糖花生。 何雨水帮着忙前忙后，脸上带着轻快地笑容。 贾家的仨孩子在院里跑来跑去玩耍，倒是不见贾张氏和秦淮茹。 许大茂收回视线，对着咧嘴憨笑的傻柱拱拱手，“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傻柱听这话笑的更开心了，“嘿嘿嘿，同喜同喜。晚上别做饭了，喊上你大舅子们来喝一杯。” “别觉得不好意思，我还请了三位大爷们呢。” 大院里和傻柱关系交好的几乎没有，但易中海这些年对他还不错，而且请了他不能不请另外两个大爷吧？ 而且冉秋叶初来乍到，有秦京茹和秦二嫂一起说说话不至于太尴尬。 “可别说许爷占你便宜，随礼给的高高的。”许大茂开了句玩笑话，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肯定不会去白吃白喝。 “你们才能吃多少点？二大爷三大爷…咳咳，记得来就行…”傻柱知道许大茂不缺嘴，另外几人就难说了。 不过大喜之日，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因为大环境和冉秋叶的身份，两人没有大操大办，请亲近的人吃一顿，互相认识认识就算婚宴了。 傻柱在家里摆了一桌，有鱼有肉还有酒很是丰盛。 易中海也没煞风景的请聋老太太来，一个不小心喜事变丧事就遭了。 作为院里资历最老又最受人尊敬的一大爷，易中海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 因为是傻柱的婚宴，刘海中也没去争，坐在了下首，和三大爷碰了个杯。 二大妈和三大妈吃的满嘴流油，秦京茹要不是有秦二嫂帮忙差点没抢过。 冉秋叶和何雨水尴尬对视，还好她们在饭前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不然得饿肚子了。 傻柱和三位大爷拼酒拼的脑袋发晕，三十岁的人了，他终于摆脱单身结婚了，很快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许大茂陪了几杯酒就干不动了，而且家里还有个孕妇，他喝醉了不好。 以前当放映员的时候参加酒局喝酒是硬灌，现在不怎么喝酒，没喝几杯就上脸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直到酒宴散场，易中海也没拿出何大清寄来的钱。 许大茂啧了声，说什么等傻柱结婚就把钱给他，一切都是易中海的谎言。 第71章 无心插柳 傻柱结婚的时候笑的高兴，回到家的易中海就垮下了脸。 他不是没想过再用计谋拆散傻柱和冉秋叶，但这次傻柱学聪明了，无论他怎么说冉秋叶的家世有问题，傻柱就是一根筋的认准了冉秋叶。 他稍微多说几句，傻柱就梗着脖子跟他急，反正主打一个我行我素。 “当家的，傻柱都结婚了，我们要不把信给他吧……”一大妈欲言又止，收了近十年的信，她都快忘记里面的钱是给傻柱的了。 “他都没来问，你着什么急，来了再说。”易中海正烦着，闻言低声呵斥，“别瞎嚷嚷，我自有分寸。” “……可是老何要是知道他结婚的事情怎么办？这些年我们可没把钱给他。”一大妈还是有些担心，要是闹出来里子面子可都没了。 “慌什么慌，你看柱子是会给何大清写信的样子吗？两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易中海皱着眉，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他一开始看好的养老人是贾东旭，后面他挂墙上后看好的是秦淮茹，可惜秦淮茹一寡妇带仨孩子不容易，头上还有个寡妇婆婆，就更别说给他养老了。如果不是看出傻柱心软，又对秦淮茹有那么点意思，还能从后厨带剩菜剩饭养贾家，他也不会费心撮合两人。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许大茂离婚再娶，没了平时的嚣张劲，也不和傻柱别苗头了。他这个调节矛盾处处施恩的一大爷就没了用处。 再是傻柱渐渐脱离了掌控，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谈，完全把秦淮茹家抛在脑后。要不是他易中海亲自上场去接济，秦淮茹一家得饿的脸色蜡黄，得拉一屁股饥荒…… 隔壁耳房里，何雨水沉着脸放下玻璃杯，脑中回想着秦京茹说看见一大妈签收保定来信的事。 后院二大爷家也在争吵，不过和易中海家不同，他们商量的是二儿子和于海棠结婚后立马搬出去的事。 二大爷和傻柱本就不对付，答应分家的事情，也是怕傻柱背后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于海棠被调到车间是傻柱使力，让李怀德下令办成的事，现在得罪傻柱就是得罪李怀德。 他刘海中是李怀德手下一小兵，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们俩都是轧钢厂的工人，结婚了就去申请房子，然后去周围找房子。”二大爷喝着醒酒汤，对着二儿子怒目而视。 “爸啊，我已经在找房子了，您可别厚此薄彼啊，当年大哥结婚花了那么多钱，我不贪心，只要有他一半就行。”刘光天殷勤地给二大爷捏肩膀，小声地提出建议。 “唔…你天天惹老子生气还想要我给彩礼？滚滚滚，只有一百块，爱要不要……”二大爷当了纠察组组长后积累了一些横财，但听二儿子说到老大，心里就不舒服了。 “吧，您看于海棠家庭条件那么好，一百块怕是不够，您也不想他们家看轻我们吧，您可是威风凛凛的纠察组组长啊……”刘光天说着好话，倒也不是在拍马屁。 二大爷瞥了眼二儿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刘光天见状继续磨着二大爷，婚后生活过得好不好，就看老爸掏多少钱了。 另一边冉秋叶坐在床边，羞答答地等着傻柱洗脸刷牙，要是倒回前几年，她从未想过会嫁给一个厨师。 傻柱神清气爽地走向冉秋叶，晚上可是玩象棋的好时间。 九点不到，正房就拉灯睡觉了。 秦淮茹掀开窗帘一角，咬唇看着黑下来的正房，傻柱还是和别人结婚了…… 身后的贾张氏见状不由得冷哼出声，拍了拍床头柜，“秦淮茹，别发愣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赶紧过来睡觉，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妈，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秦淮茹坐到缝纫机前，一只手按着抽疼的心脏，眼泪夺眶而出。 不只是为没了长期饭票哭，还是为了傻柱娶媳妇哭。 “淮茹，不是我拦着你改嫁，要是你走了，我和棒梗小当他们怎么办？”贾张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遇到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不容易，可是我们都离不开你……” “妈，别说了。”秦淮茹吸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想着改嫁，仨孩子就是我的命，我得看着他们结婚生子。” “苦了你了淮茹，是我贾家对不起你。”贾张氏虽然恶名在外，但家里只有秦淮茹一人挣工资，不仅平时pua，现在也不忘示之以弱，好把秦淮茹套牢在家里。 秦淮茹哀切地看了贾张氏一眼，昏暗的屋里她看不清贾张氏的表情。 都说人老了奸，驴老了滑，兔子老了鹰难抓。 贾张氏的心眼子都全用来对付秦淮茹了。 许大茂几人吃了一顿好饭，回家洗洗刷刷就关灯休息了，根本不知道院里几家人的谋划。 第二天上班，傻柱春风满面的和许大茂打招呼。 随着三十年的精华倾泻，他的一张老脸都红润许多。 许大茂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看来不久后又要多一个客户了。 国庆过后，温度骤降，有的地方已经开始飘雪。 拉煤的车更是没有停歇过，家家户户不是在摇煤球，就是在堆煤球的路上。 许大茂每次去给李怀德送完酒，都会得到一些钱票，如果李怀德忘记给钱了，他还会上前去讨要，主打一个爱财人设。 李怀德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也可能是不屑于去理会。 毕竟他身边有八个副主任，轧钢厂里还有无数个手下，许大茂只是其中还算有印象的一个。 上次保卫科的人跑来说许大茂去了放四旧的仓库，还从里面拿了些东西回家，简直是虎口拔牙。 李怀德并未放在心上，要是许大茂没借着韩副科长去弄点好处才有鬼呢，好东西就在眼前，他不去拿才说明心里憋着坏。 如此想着，李怀德决定年底评级的时候给人升上一升，也算是没辜负许大茂跑去乡下拿酒的辛苦了。 宣传科摸鱼的许大茂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年底就要升级涨工资了。 不过有一说一，在科室里烤板栗和红薯是真不错啊。 第72章 白素兰来了 傻柱结婚心情好，心情一好就做了许多菜。 许大茂吃着饭盒里的小炒肉，又看看打菜窗口傻笑的傻柱，心里对老树开花有了认知。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冉秋叶走路的姿势有点瘸，估计昨晚没少折腾。 不过老处男嘛，都能理解。 许大茂洗干净饭盒，见上班时间还早，就在轧钢厂里四处溜达。 现在天气转凉，杨厂长也从扫厕所变成了扫地。 有些人就爱拿杨厂长逗闷子，时不时成群结队地围着他转悠，为他的打扫工作添砖加瓦。 要是扫地不够干净仔细，就会被人冷嘲热讽或谩骂殴打，总之是不会让杨厂长闲着。 许大茂远远看了一眼，立马认出了带头的人是李怀德的八个副主任里某人的亲戚，此刻正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耀武扬威。 也就这十年内身份颠倒了，要是换成以前，杨厂长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多着呢。 不过大人呐，终究是时代变了。 许大茂没过去凑热闹，扭身选了另一个方向。 “光天，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海棠，再等等，我已经和爸说通了，只要我们找好房子，三百块就到手了……” “要不直接住我们爸妈那去吧，还能省一些房租多买点吃的。” “什么？这怎么行，那不成上门女婿了吗？” “怎么不行，万一我怀孕了，你妈能来照顾我？还是说有咱妈伺候的贴心？” “唉…老头子肯定不乐意，你让我再想想…”刘光天苦恼的揪着头发，搬出去和住岳丈家性质不一样，要是刘海中知道了，怕是钱都不会给。 “你真傻了啊，先假装租了个房子呗，等钱拿到手再说。”于海棠不耐烦地说，心里越发看不上刘光天了。 要不是为了摆脱杨伟民和傻柱，她才不会选这傻逼玩意儿。 “对哦，海棠你真聪明。”刘光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傻笑着搂住于海棠亲了一口，“下班回去我就和爸说，你放心亏待不了你。” “知道就好。”于海棠笑了笑，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厌恶。 许大茂无语地又转了个方向，果然小树林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大白天的都要来晃悠一圈。 他就是随便走走，没想到还撞见于海棠和刘光天这对小情人在密谋刘海中的钱。 三百块钱…… 刘海中也真是舍得。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多结婚的时候送五毛份子钱。 下班回到家，许大茂掀开门帘就看见了白素兰。 上次中秋节全家一起吃了顿饭，后面遇上国庆又各忙各的，她鲜少有主动上门的时候。 据白素兰说是怕给小两口添乱，毕竟又是秦振春又是秦二嫂，先哦两口想独处都难。 “妈，您怎么来了？是知道我去换了羊肉来一起吃饺子吗？”许大茂把羊肉递给秦振春处理，笑着问白素兰，“爸呢？又去给人放电影了？” “明天周六我休息，你之前不是说京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不方便吗，正好我陪着一起去。”白素兰有些生气的说，“妈不来你还真准备让京茹一个人去啊？请个半天假科长又不会说什么。” “妈，你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我周末和大茂哥一起去就行了。”秦京茹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的说，“是吧大茂哥？咱就别麻烦妈了。” “咋滴，大茂就容易有个休息时间了？我的儿子我心疼，你明天收拾收拾，等着和老婆子一起去吧。”白素兰瞥了眼秦振春和秦二嫂，这话给谁说的一目了然。 秦振春是钳工学徒不容易请假很正常，可你秦二嫂是代班的，上班的地方就在胡同口，请个假很难吗？ 而且这工作还是靠她儿子得来的。 秦二嫂耳朵动了动，依旧沉默地择菜，这是她该掺和的事。 “妈，都忙着呢，您不也是才有休息时间吗。您该吃吃该喝喝，其余的事儿子来解决。”许大茂头疼的捏捏眉心，秦妈心疼儿媳妇，他不好说什么。 “就你小子多嘴，老娘真是白疼你了。”白素兰冷哼了声，没好气的说道，“你爸去弄煤票去了，今年多囤些煤，京茹和孩子也不会冻到。” 她来帮忙敲打敲打秦家人还有错了？难道要等秦家人尾巴翘上天了才来说？ 虽然秦振春和秦二嫂看着老实巴交，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白眼狼又不是看面相能看出来。 “妈，您和爸想的真周到，我都没想那么长远。”秦京茹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期待一举得男，也好圆了老人家抱孙子的愿望。 “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里可不能缺了您和爸。”许大茂咧嘴一笑，为老母亲添了杯麦乳精。 “知道就好，我也是为你…你们操碎了心…”白素兰装模作样地吹吹茶缸子，算是揭过了话茬，“饺子少放点大葱，我找人带了些韭菜来，你放进去活馅儿。” 现在是韭菜的最后一茬，要想再吃到新鲜韭菜，只能种盆里放到烧火炕的暖和屋子里。 “……知道了，下次您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您也该享享福了。”许大茂无奈的叹了口气，白素兰都快六十的人，搁别人家都窝家里含饴弄孙了。 她倒好，临退休转去了纺织厂的后勤部，关键还混的如鱼得水，也就延迟了退休的年限。 一顿饭吃完，秦振春和秦二嫂有眼色的出门遛弯儿了。 许大茂一边给秦京茹剥瓜子，一边把最近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说到于海棠和刘光天准备结婚时，白素兰一脸懊悔没吃到一手瓜。 “我是不小心听见的，足足三百块呢，看来刘海中赚了不少钱。”许大茂给秦京茹剥了一小堆后，便自己嗑起瓜子，“要我说，呸，这是傻柱吃亏了，要不是冉秋叶愿意嫁给他，估计又得继续单身……” “冉秋叶的背景…傻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白素兰想到跑路的娄家，手里的核桃被她捏地嘎吱响，“以前院里的事我们不掺和，现在也没资格去掺和了，你们小两口心里有数就成。” 第73章 何雨水发现了端倪 “现在我可是干事了，院里的人可尊敬我了。”许大茂呵呵一笑，在秦京茹的示意下询问起了十几年前的事，“老妈，当年傻柱的爸爸何大清是跑去哪里了啊？傻柱都结婚了也不回来看看。” 听见何大清的名字，白素兰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何大清抛儿弃女和白寡妇私奔去保定的事情，院里人怕伤及两兄妹的自尊，因此都缄默不言，没成想十几年过去又被许大茂提起。 跟寡妇私奔可不是好事，总不能说去保定吃驴肉火烧吧？ “妈，您还记得吗？”许大茂伸手在白素兰面前晃了晃，继续追问，“傻柱结婚是大事，可惜不知道何叔在哪里，不然我非得说动傻柱找他要一大笔聘礼钱。” “这我哪记得啊，而且都十四五年了，我就恍惚记得那寡妇老家是保定的。”白素兰拍开他晃悠地手，闻言翻了个白眼，“何大清要真惦记傻柱兄妹还会和寡妇离开？还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说不定已经死外边了。” 那时候是51年，才建国不到三年，全国上下还乱着呢。 “那一大妈和一大爷有保定的亲戚吗？我之前瞥见好几次一大妈收到保定的挂号信。”秦京茹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何大清在保定，而一大妈又收了保定的信。 难不成两人还有暧昧不成？ 似乎看出秦京茹所想，白素兰缓缓摇摇头。 “都是四九城的人，哪来的保定远亲？要真有的话，易中海夫妻俩早寻摸个孩子抱过来了。一大妈以前说去领养孤儿，但都被易中海拒绝了，说是不好断绝别人家的姓氏。瞧瞧话说的多漂亮。”白素兰嗑着瓜子无情吐槽，大院里这还不知道谁啊。 要真有保定的亲戚，易中海有血脉亲人在的话，还会膝下空虚吗？ 还说断绝姓氏，都成孤儿了，能吃口饱饭活下去可比一个虚无的姓氏强得多。 再说了，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姓易的家门领养吗？ 都是借口罢了！ 在白素兰这得到了答案，秦京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妈妈啊，你真是为我解惑了。”她抱住白素兰的胳膊，嘻嘻一笑，“你说一大妈收的信会不会是何大清写的？不然还赶时髦和保定的人交了笔友？” “小心肚子，你瞎激动什么啊，一大妈可不是那样的人。”白素兰顾不得散落的瓜子，忙把秦京茹按回凳子上，“她大字不识几个，哪有那能耐啊，估计是给易中海拿信，他建国前四处认识的人不少。” “我就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小心着呢。”秦京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心里嘀咕婆婆前后矛盾的话，什么人会每月给四九城的人写信，不是姘头能是什么？ 白素兰嘴上说着，心里却同样疑惑，打算回去问问许富贵，以前他和何大清关系还行。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大茂把装饺子的饭盒给白素兰，然后骑自行车把人送了回去。 另一边何雨水冥思苦想好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跑去八面槽（王府井）邮电局，即18支局，找了里面的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南锣鼓巷95号院子的信件，说是家里老人把回信地址忘记了，怕对面的人等着急，便先来邮局找找是否有地址。 “收信的人是南锣鼓巷95号的易中海，寄信的人是保定的何大清，也可能是姓白…每月都有寄信，上次收到信大概是国庆节的时候…”何雨水抿紧了唇，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颤抖。 “您稍等啊，我问问专送交道口街道的老郭…老郭，郭爱民同志，快来一下，有同志找你…”年轻的工作人员朝里面喊了几声，很快分拣信件的人堆里钻出来一个人。 “怎么了小丁，我正忙着呢。”郭爱民三十岁上下，戴着一个眼镜、留着上唇胡，晃眼和阎埠贵有些相似，只是更高又更年轻健壮。 “喏，这位女同志找你，是南锣鼓巷95号信的事，你先帮忙人家想想。”小丁笑着指指一旁的何雨水，然后又去招呼别人去了。 郭爱民推推眼镜，疑惑的看着何雨水。 唔，是个半熟脸，但想不起来是谁。 “郭同志您好，打扰您工作实在不好，我也是又是相求……”何雨水深吸一口气，简短的说了自己的请求。 “啊，这好办，我都给交道口送了十年的信了，也就你们院子每月雷打不动有一封信，收信的人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师傅。”郭爱民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信封或者包裹不见了就好，“您也记得不差，寄信的人叫何大清，地址是河北保定的西郊八大厂热电厂…从我调过来开始，那信就没断过…” 人的名树的影，都在四九城送信多年，早成了胡同串子了。 郭爱民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何雨水耳聋眼晕。 “您能给我写下来吗，我怕到时候忘记。”她咬着牙说道，心里五味杂陈。 “好嘞，您也就遇到我，要是遇到老丁，估计你就白跑一趟了。”郭爱民取出口袋里的笔，拿起柜台上的废纸飞快写下地址。 “谢谢，太感谢您了。”何雨水拿着写了何大清地址的纸条，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郭爱民摆摆手，看了眼状况不太对的何雨水，不由得摇摇头。 肯定是家里人出事了，不然不会着急回信。 何雨水神情恍惚地回到耳房， 心里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 如果何大清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那她和哥哥过的那几年苦日子算什么，而且收信的人还是他们最信任的一大爷易中海。 正房里傻柱和冉秋叶还在甜甜蜜蜜，丝毫不知道何雨水已经调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用昨晚包饺子剩下的面烙了韭菜饼，然吃了一大碗文火煨一晚上的大碴粥，浑身热乎乎地去上班了。 至于怀孕的秦京茹陪着许大茂两人吃了一点早餐，然后打着哈欠又睡觉去了，再过一个小时秦二嫂会来叫她起床。 孕妇嗜睡，秦京茹肚子又那么大了，许大茂可没苛刻到让她早起洗衣做饭。 而且又不是没人帮忙，该偷懒还是要偷懒的。 第74章 涮火锅 周末许大茂陪着秦京茹去医院检查，顺便去中医那把把脉，买了些养身药丸回去吃。 虽说有了孩子表示他不育的症状好了，但身体的事情谁说得清，而且老中医也叮嘱他好好调养身体。 不过他在拼夕夕系统里找了几本食补的书学习，最近半年已经小有成效，至少身体确实健壮许多。 唔，要忽略腰上的小肚腩。 秦京茹之前喝过几个月的中药，见换成了药丸子松了口气，毕竟中药太苦了。 回到家还早，供销社周末不放假，因此秦二嫂还在店里上班。 院里的人钓鱼的钓鱼，出去溜达的溜达，孩子们成群结队在胡同里乱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更有无聊的小孩跟在拉煤车后面，时不时还能捡到掉落的煤渣。 许大茂有一段时间没吃火锅了，再加上只有他和秦京茹两人在家也懒得炒菜。 “你先吃点面包牛奶垫肚子，我去弄些东西回来涮火锅。”他说完便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先去最近的鸽子市看看有啥东西，买不着再从系统里买。 总不能每次都无中生有吧，而且现在每个人都是朝阳群众，不小心点就要被间谍了。 在鸽子市买了些寻常蔬菜，又看见了一些秋桔、石榴和早柿，虽然价格有些贵，但他还是掏钱买了些。 系统里的东西固然好，可吃些原汁原味的水果也不错。 “嘶，真特么的酸。”许大茂撮着牙花子，秋桔入口奇酸，然后慢慢回甜，口感和川红橘相似。 石榴和早柿还有些青皮，拿回去捂几天正好能吃。 到了家后，秦京茹把石榴和早柿埋进了米缸，酸涩的秋桔被她一口气吃了四五个。 要不是许大茂拦住，估计买回来的十几个都要被吃完。 回来的时候他在系统里买了一斤牛肉和羊肉，还有一些市面上能见着的丸子和豆腐。 牛羊肉被他切成薄片摆在盘里，然后是各种青菜，全部都给切好放到了另一个盘子。 吃辣椒锅底味道太大，许大茂便用番茄菌菇、再加上些葱姜、海米、干蘑菇、红枣和枸杞做了个清汤。 先不说味道如何，也是很养身了。 秦京茹看到桌上的牛羊肉和各类青菜心里就是一阵欢喜，她的男人真有本事！ 她先涮了筷子牛肉夹给许大茂，然后自己涮了羊肉蘸麻酱吃。 “真好吃，大茂哥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她忍不住夸赞，而且这丸子真好吃，还有股鱼的味道。 “一个火锅要什么手艺，吃你的吧。”许大茂看着小馋猫一样的秦京茹，笑着说道，“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还给你做。” “嘿嘿，大茂哥你真好。”秦京茹吃了口牛肉，发出满足地喟叹，大口吃肉就是舒服。 平时吃肉也没亏待着她，但十几年的习惯哪是容易改变的，最多就是看肉的时候眼睛没那么绿。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贾张氏每次看见她提肉回来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这位还是在城里待了几十年的人啊。 至于给大哥和二嫂留肉，许大茂都没说什么，她干嘛要开口破坏气氛。 再说了，秦家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秦京茹明白的很，因此只管一心涮火锅。 西厢房的门窗都是关着的，香气只弥漫出去了一小部分。 可这一小部分也馋的聋老太太直流口水，奈何身体半瘫，起身尿尿都困难，更别说像以前那样拄拐出去砸窗觅食了。 “嗬嗬，狗日的…都是白眼狼…”聋老太太眼歪嘴斜，拼命敲击着床头的窗户。 哆哆哆，哆哆哆。 直到聋老太太没了力气，也没一个人来后罩房。 此时才早上11点，距离一大妈来送饭还有两个小时。 聋老太太咳嗽了声，想要伸手去拿床头的拐杖，虽然拐杖拿到了，但身上的被子却滑下了床。 “一大妈！一大妈！快来人呐，咳咳。”聋老太太自以为很大声的在喊人，其实声音就比苍蝇大点，只能用拐杖又去敲窗户，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本来窗户开了一条缝隙，不至于让人烧煤炉子中毒，那条缝隙在聋老太太坚持不懈的敲几下慢慢关上，屋内比之前更热了几分。 可惜老人家没注意，还在那试图叫人来伺候。 原本应该在家的刘光天早早出门去找于海棠，顺便找街道办看看房子。 再加上许大茂和秦京茹一边涮火锅一边听收音机，时不时的还聊聊天，根本就听不见外面的声响。 等两人吃完火锅，给房子通风散气后，又手挽手出去溜达消食了。 王府井每天都很热闹，吃食玩具，衣服器具，每一个都让人流连忘返。 许大茂倒觉得没什么，就是秦京茹上班后就很少来逛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大茂哥，王府井的东西好多供销社都有，为什么这边贵那么多。”等走出了百货大楼，秦京茹吃着大白兔奶糖，一脸的庆幸，“还好我可以拿瑕疵品，能省下不少钱。” “百货大楼招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每个柜台营业员都好几位，你说这是为什么？”许大茂好笑的说。 王府井百货大楼都成外地人打卡点了，距离天安门又不远，很多人都乐意走上几步来买东西，百货大楼招收的员工和产品质量都要跟上去。 成本大，物价自然就高。 秦京茹努努嘴不说话了，她上班的供销社确实没百货大楼大，没啥可比性。 两人拌着嘴走在街上，和每一对幸福的小夫妻一样。 另一边聋老太太命不该绝，在双眼泛白快要归西的时候，一大妈端着做好的小米粥打开了门。 见聋老太太斜靠在床上，棉被还掉到地上后一愣。 她看了眼紧闭的窗户和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还以为是老太太受不了打击要自杀呢。 “哎呦喂我的老太太，您这是何苦啊……”一大妈心里直犯嘀咕，早知道再来晚点了。 她忍住床上传来的屎尿味，手指狠狠掐着聋老太太的人中，等人中掐紫甚至掐出了血，聋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聋老太太肯定是祸害里属龟的。 第75章 傻柱做下决定 一大妈把聋老太太掐醒，见她还有意识又出了门挨家挨户喊人。 后院和中院都没人在，前院刘媛媛家又剩下个老人，三大妈更是没什么力气，挪不动什么人。 “三大妈，我去后院看着老太太，你啊去找个板车再喊个人来帮忙搬老太太。”一大妈虽然很想不管聋老太太，但眼下情况紧急，她也不好把人给三大妈看着。 “行，一大妈你别着急，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很快就把人叫来。”三大妈得知聋老太太一氧化碳中毒，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这可不是小事。 “嗯嗯，这五毛钱给你，真是麻烦你了。”一大妈把钱塞了过去，叫个板车三毛，剩下二毛就当跑腿费了。 三大妈随意擦了擦洗衣服的手，接过钱就出了门。 等到把聋老太太送到医院抢救，一大妈已经累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走廊上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一大妈又埋怨起了易中海，说孝敬老人的是他，到头来干脏活累活的却是她。 傻柱做完李怀德点的菜，半下午从后厨溜达去找在学校扫地的冉秋叶。 刚结婚的夫妻，分开半天也觉得想念。 “秋叶，你把工作辞了吧，我不想看见你受苦。”傻柱知道冉秋叶在进行劳动改造，为了不被有心人看见，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只是让我扫地打扫卫生，偶尔写写检讨而已，我并不觉得辛苦。”冉秋叶并不想放弃热爱的教师职位，毕竟只是一些人被不正确的思想裹挟走向了歪路。 “唉，行吧，你开心就好。”傻柱在结婚前就和冉秋叶说过这件事，不过都被坚决的拒绝了，现在旧事重提，也是为了冉秋叶不被伤害。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再等等吧……”冉秋叶心里叹了口气，她还对未来带着美好的憧憬。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四合院就听说了聋老太太被送去医院的事，真是又惊讶又懵逼。 距离聋老太太上次去医院也才过了不到一个月。 不过两人并没放在心上，反正一直照顾聋老太太的是易中海夫妇，他们最多送点白面和鸡蛋去慰问。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打开屋门，丝毫没注意到行色匆匆离开的何雨水。 何雨水趁着易中海家没人，偷偷溜进去翻找着以前何大清寄来的信件和凭证，然后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砖头里找到了个饼干盒，里面除了信件还有厚厚一叠零碎的钱票。 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随意地翻开了几封信件，又看了看寄来的时间，心里对易中海夫妇充满了恨意。 信件有厚厚一叠，她前中后各取了两封信塞进衣兜里，把砖头复原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东厢房。 轧钢厂后厨，何雨水等了半天才等到回来加班的傻柱。 后厨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拉着傻柱去了个无人的仓库。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在轧钢厂的工作还是一大爷帮忙寻摸的呢！”就算何大清的信件放在眼前，傻柱还是不相信，“再说了他图什么啊！！” 当初何大清一声不吭地离开四九城，他们兄妹找上门又被白寡妇拒之门外，十几年都没联系的人，现在却被告知原来何大清每月都会寄钱回来，并没有把他们彻底遗忘。 “你不信我手里的信，总该相信邮差的话吧？还有那些信件你认为我模仿得出来？这不是有爸在保定的地址吗？大不了我们过去当面质问！一月十块，一年就一百二，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三年啊！你觉得有多少钱？” “那时候我才多大？你还不满十八岁！没工作的时候我们捡垃圾、扒煤车，冬天没有吃的差点饿死。三年饥荒都没把钱拿出来给我们，你还想他什么时候按出来？大哥，我们去报警吧！”何雨水一脸的泪水，沙哑着嗓音说的格外坚决。 虽然小时候一大妈见她俩可怜会施舍几个窝窝头，但在得知何大清寄钱的时间后，她才知道苦难的源头之一就是易中海夫妇。 这让她怎么不怨？！怎么不恨？！ “雨水，你别哭了，让哥好好想想。”傻柱眼里满是挣扎，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冲击的他脑袋有些晕。 “还想什么？寄信人、收信人、时间和私章都在信封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何雨水忍不住咆哮出声，愤愤道，“你不去我去，我还不信涉案金额如此大警局会不受理，果然没有叫错的外号，只有取错的名字！你继续做你的傻猪去吧！” 说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甩辫子就跑了出去。 傻柱连忙追了上去，何雨水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暴脾气！ 你那信还是进易中海家偷的啊，好歹等下次送信来个捉贼拿赃！！ 傻柱两兄妹在警局对面吵了半天，最后何雨水偃旗息鼓，打算回院子里默默蹲守好拿易中海的现行。 院子里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晚。 许大茂早早起床，推开门就看见从后罩房抱着棉被出来的易中海，想来是要去送去给聋老太太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早啊，易师傅，您吃了吗？” 易中海被吓了一跳，扭头没好气的回答，“早啊，还没吃呢，正要给老太太送被子去，你有什么事吗？” 许大茂嘿嘿一笑，连忙摆手，“您去忙吧，不耽误您干正事。” 易中海脸都黑了，这小子一天天的不干好事。 “得，你要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老太太，我先走了。” “好嘞，您慢走啊。”许大茂挥挥手，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去医院看聋老太太？ 当他闲的发慌啊，非亲非故地人还往他身上推。 秦振春和许大茂是一边的，自然知道他对聋老太太的态度，倒是易中海对待聋老太太好的让人有些疑惑。 “哦，这个原因院里人都知道，聋老太太说死后把三间后罩房送给易中海。”许大茂听见秦振春的喃喃自语，笑着回答，“而且易中海是院里的绝户，不得树立一个尊老的好形象吗，以后老了傻柱也得好好伺候他……” “还能这样啊？不过白得三间房子我也愿意……”秦振春有些眼馋，不过继又不更名改姓，只要给老人送终就能有四九城的房子。 多好的馅饼啊。 可惜他没那运气，没能遇到聋老太太这类人。 “唔…晚上枕头垫高点啊…” “为什么啊？我可怕落枕。” “好做梦啊，梦里什么都有！” 第76章 想办法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住院只折腾易中海夫妇，院里的其他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就是最近傻柱和易中海夫妇、聋老太太生分了些，不然也太脱不了去医院看人的义务。 而且在知道易中海夫妇干的破事后，就更不会去给仇人当白工。 晚上下班，傻柱照例带了剩菜回家。 秦淮茹知道傻柱结婚了要保持距离，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一个成分不好的女人能和傻柱结婚？ 早知道当初她就主动点，不至于现在天天吃窝窝头就咸菜。 “傻柱，你这是又去给李主任做菜了去？”秦淮茹在水池上洗着衣服，望见傻柱两眼一亮，“今儿个带了仨饭盒？那可够丰盛的，害…家里人没油水，都开始吃白薯了…” 说完期期艾艾地看着傻柱，试探能否和以往一样捞饭盒回家。 傻柱正烦躁着呢，可没功夫听秦淮茹诉苦。 “这是给我媳妇弄回来补身体的，您继续忙啊，我先走一步。”傻柱扫了眼东厢房的易中海家，捏紧了拳头。 先前安慰何雨水的话如雷在耳，他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 在何大清离开的十几年里，易中海对他犹如父亲一般，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许大茂完全不知道傻柱兄妹发现了易中海的真面目，此刻正和秦振春在一起看信。 现在是十月中旬，距离秦京茹的预产期还有两月。 信里交代了大队里忙完秋收又开始囤麦秸和草料，然后去隔壁村看蔬菜大棚摘菜的西洋景，还让送信的老乡给他们带了些大棚菜去，让他们尝尝鲜。 “妈他们有心了，秋收那么累也该好好歇歇才是。”秦京茹缩缩脖子，庆幸自己嫁到了城里，不用再做繁重又费时的农活。 “三妹你还不了解妈啊，除了猫冬的时候实在出不了门，手里的活就没停过。”秦振春看了信百感交集，以往还有他帮忙抢收，今年家里少了三个劳力，也不知道会少赚多少工分。 “是呀，京茹别想太多。上次回去不是爸妈骨头痛吗，我让定国叔泡了药酒，他们吃着好受很多。还有拖拉机帮忙，这次秋收不会太难过。”许大茂安慰道。 孕妇多思多忧虑对自己不好，也对腹中胎儿不好。 更何况农村户口也有农村户口的好处，至少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事轮不到他们，也不会有骨肉分离的痛苦。 “嗯嗯，你们说的对，猫冬还能休息一段时间呢，到时候也能看顾着外孙…”秦京茹摸了摸肚子，肚里的孩子也会在年前降生，一生下来就有好几个人伺候。 可不是赶上好时候了吗。 白素兰作为婆婆不方便请假，便让亲家母来伺候坐月子，一个月准备给十五块钱呢。 要知道现在一人一月的伙食需消耗五元，给十五元也是为了让秦妈更贴心伺候秦京茹，不至于让秦家儿媳妇心里生出怨气。 许大茂笑了笑，都是一早说好的事，两家都挺满意。 “振华说他又想进深山打猎，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秦振春对二弟十分头疼，外围挖个陷阱打打山鸡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可是进深山，狼和熊可不是好惹的。 下雪前是动物养膘过冬的好时间，等雪落下后能打的也少了，因此大队里总会组织去秋猎，秦振华作为老猎户的徒弟，自然也在人选中。 “他不是鸟枪换炮新买了杆大枪吗，听说能一枪打碎狼头的那种。”许大茂不怎么了解长枪的型号，但据说是在里面加了钢珠还是石子，效果和喷子差不多。 “都是夸张的话，要真那么厉害打猎的人还能受伤？他也就力气大了些，家里换炕土和摔泥培全靠他帮忙……”秦振春虽然不看好二弟去打猎，但说起他做的其他事还是很自豪的，就是可惜文不成武不就，白瞎了秦爸送出去的烟酒。 “力气大好啊，有些事情力气小了还真不行。”许大茂想起有次去大队看见秦振华用架子架起二百多斤的东西子在田间走动，来回十几趟都不带停歇的劲头就觉得卸货搬运的工作很适合他。 特别是天冷后在街道里运煤卸煤的差事，从11月干到次年的四月肯定没问题。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工作，而且弄煤又累又脏，还容易得呼吸疾病和传染病。 “力气是大，可吃的也多。而且还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秦振春自嘲一笑，当年饥荒二弟差点被一个观音土做的假馒头骗走。 要不是他警觉把人喊了回来，怕是被人带到无人处拆骨分吃了。 许大茂看了秦振春一眼，二舅子确实是个不靠谱的。 “估计他的聪明劲被你和京茹姐弟瓜分了。”许大茂开了句玩笑，秦家里最能读书的就是小老四秦振实，现在还在读初中，可惜遇到了混乱的十年。 如果不是许大茂的出现，秦家这棵好苗子只能继续种田，或许等改开后会有一番作为，可那都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而且秦振华就是缺根筋，要是搁以前就是长了个武人性子。 秦振春听了也笑起来，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弟弟，蠢就蠢点吧。 许大茂和大舅哥一番闲聊，倒是有了给二舅子找工作的方向。 听钱秘书说过过些天有几趟京广线的载货火车要来，里面装的都是轧钢厂需要的物资，再加上现在天气转凉货物好保存，来往的载货火车只会更频繁。 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前提是二舅子被选上做临时工。 许大茂摸摸下巴，谁说力气大只能做车夫和力工了，合适的机会多着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出门。 还没走几步，就被傻柱硕大的黑眼圈给吓到了。 一天没见而已，怎么给虚成这样。 “傻柱，需不需要许爷给你送瓶酒啊？”许大茂啧了声，关系缓和归缓和，嘴贫已经成了习惯改不了。 “去去去，你柱爷我身强体壮厉害着呢，倒是你别把囤的酒给喝完了！”傻柱见是许大茂，顿时没好气的回答。 他是院里少数知道许大茂私下送人三鞭酒事情的人，现在说送他酒不是说他体虚吗，这还能忍？ “德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我都不惜的说你。”许大茂指指傻柱，翻了个白眼，“冉老师也是辛苦，你脸本来显老，现在更差辈儿了。” 一听到差辈儿，傻柱摸了摸老脸，就熬了一个通宵。 “不能够吧，我也有用蛤蜊油啊……”傻柱喃喃自语，昨儿个思索了大半夜何大清的事情，直到快天亮才睡着，怎么就显老了呢。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了个叔叔呢。”许大茂也不明白傻柱有啥好失眠的，难道又被秦淮茹缠上了？ 他见傻柱还在发呆，便摇摇头走开了。 第77章 二舅子的工作方向 傻柱郁闷地出门，到了轧钢厂还不忘问问切菜的马华他是不是很显老。 “这个…那个…师傅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马华扫了眼傻柱的黑眼圈，飞快地挪开视线。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不然我问你干什么？”傻柱眼睛一瞪，手里的茶缸子拍在桌子上溅出不少水。 “咳咳，师傅啊，您这不叫显老，是长的比较老成，让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马华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切菜，说了个折中的真话。 这徒弟不能要了…… 傻柱摸了摸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何大清的事情，他至于一宿不睡吗？ 马华偷偷瞥了眼傻柱的反应，见他愁眉不展，还以为他和师娘闹矛盾了。 “师傅啊，咱师娘可是个文化人，您可别倔脾气上来和她吵架。”马华不由得劝了句，真动起手来傻柱两拳就能把师娘撂倒。 “去去去，我和你师娘感情好着呢。”傻柱伸手拍了下马华的后脑勺，又背着手坐回座位继续喝茶了。 唉！ 傻柱靠坐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探探易中海的口风。 如果能和平解决当然更好，要是解决不了，还是去警局报警吧。 可惜许大茂忙着二舅子工作的事情，要是知道傻柱如此想，一定会帮忙写举报信送到轧钢厂和警局，让易中海来个身败名裂。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坐在工位翻看今天的报纸，破四旧依旧如火如荼地开展，他看着上面被销毁的文物古籍那叫一个心疼啊，要搁后世能卖好几个千亿美金呢。 造孽哦，真是造孽…… 可惜时代的洪流没几人能抵挡，有些东西只能看着它们消失。 晚上下班，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去了京铁局打听了下招人的事，又跑到火车站看了下扛包卸货的流程，花了一包牡丹烟和运输部的人套近乎，才打听到了具体的招人时间和名额。 “别看只是卸货的临时工，每次名额一放出去很快就招满了。虽然不限制城乡户口，但招的都是力气大又吃苦耐劳的人，和你这摸笔杆子的人可不沾边。”说话的中年人摸了摸口袋里的牡丹烟，补充道，“但不是什么人都收，至少要有扫盲班的结业证，不然到时候写不了字对不了数目，扛错货物或者放错地方可就闹笑话了。” 意思就是没达标就别来浪费时间，还是安稳的回家种田吧。 话说的合情合理，条件不算苛刻，但也筛掉了一大批人。 “明白，明白，不符合的话我也不好意思把人带来不是？”许大茂嘿嘿一笑，这条件可不就是为他二舅子量身定做的吗。 中年人见许大茂一副办公室干事打扮，衣兜里的钢笔和手腕上的手表都不是便宜货，便以为他是想塞亲戚进来。 “你明白就好，我们这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中年男人指指不远处搬货的工人，语重心长的说，“看见了吗？虽然比种地轻松些，但得早晚两班倒，一天到晚衣服就没干过，挣得都是辛苦钱。” 许大茂知道中年男人的好意，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像二舅子秦振华的性子，不适合做有太多弯弯绕绕地工作，而且他也不能都把人往轧钢厂领啊，万一李怀德突然抽风，一家子都等完蛋。 更何况要是铁路的临时工转正，妥妥的铁饭碗，也不用担心后面下岗潮的危险。 于是回到家他就把事情和秦京茹三人说了，还让秦振春周末骑自行车回乡下的时候传个话，要是能把人直接带来就更好。 “铁路局运输部？是不是和轧钢厂卸货的工人一样？卸货后也需要卡车运输的吧，能有机会学开车吗？”秦振春有些好奇的问。 轧钢厂的货都是卡车运输，而卡车司机不管在哪都是受人尊敬和眼馋的工种。 除了开车是一门手艺，还因为卡车司机赚的多，在开长途的时候还能夹带私货，一份工赚两分钱，可遇到的危险也多。 不过在利益驱使下，很多人会选择性忘记期间遇到的车匪路霸，只记住了卡车司机赚到的钱票。 “估计不会，毕竟招收的是搬抬货物的临时工。”许大茂摊摊手，大舅哥在想屁吃呢。 “哦哦，那也挺好。”秦振春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 几人刚说完事情，看着时间不早就各回散了。 等秦振春送秦二嫂走到中院，就瞧见一个大黑影子从东厢房阴影处蹿了出来，定睛一看是失魂落魄的傻柱。 他晃晃悠悠地回了正房，好似没有瞧见路中间的两人。 秦振春耸耸肩，招呼着秦二嫂早点回家。 不过在回家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许大茂，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嗯嗯，我会注意的。”许大茂点点头，傻柱这两天确实有些反常。 次日下班，许大茂家来了一个稀客——正是好些天没见的何雨水。 许大茂和傻柱关系缓和，见她来了便热情的招呼。 “雨水来看你嫂子？正好你嫂子在家缺个人唠嗑。”他倒了碗麦乳精，又拿了些小零嘴和瓜子花生，“来，喝点水解解渴，你们边吃边聊。” “大茂哥不用忙，我来找你们问点事情。”何雨水在员工宿舍琢磨好几天，最后决定来找院里比较聪明的许大茂取取经。 傻柱暂时还不想破坏和易中海的情分，如果她去报警了，兄妹的感情势必会破裂。 她和傻柱都不是擅长阴谋诡计的人，还得要专人解决。 许大茂惊讶了一瞬，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我有一个朋友……”何雨水深吸口气，把何大清信件被劫的事套了个壳子说了出来。 真是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啊。 许大茂感叹了句，继续嗑着瓜子。 “许大茂，你说我、我朋友该怎么办？”何雨水苦恼的皱着眉，当时就该直接去报警完事，哪至于现在瞻前顾后。 “凉拌！”许大茂拍掉手里的瓜子壳，翻了白眼，“你都说了要去报警，直接去补救好了，邮局有记录，来往信件也在手，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是住一个大院几十年，要是报警了连邻居都做不得了。再说了人家困难时也伸出过援助之手，就算是真的，也得捉贼拿赃了才能去捉人。”何雨水没有反驳是她‘一个朋友的事情’，反而说起了傻柱用来推辞的话。 话说完，何雨水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 “那好办！最近不是流行写大字纸报吗？你把事情写上去到处贴几张，然后发现里面的人物和你朋友说的事情很像，再去警局报警不就顺理成章了……”许大茂咂吧了下嘴，大字纸报一开始确实还行，到后面就逐渐变了味儿。 何雨水越听眼睛越亮，沉思片刻后道了句谢，然后打开门哒哒哒的离开了。 第78章 二舅子来了 国庆过后，四九城串联的人各自散去，街道上也不没了前些时间肃杀的氛围。 秦振春回大队不只是为了告诉老二找工作的好消息，还要和秦大壮队长协商今天晚上九点去拿粮食的事情。 上次写信提到大棚蔬菜，不就是暗示许大茂该去拿运粮了。 秦大壮队长激动地点点头，喊了四个老人和另三个青壮，然后又去把队里的马匹喂饱，就等着到点出发。 为什么不全部喊青壮年？别逗了，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是不怕民兵一直盯着吗？就这七个人还得分批进城，以免运粮回来的路上被人打劫了。 而且拖拉机的声响太大，远不如马车来的安全。 马车上塞了大半的柴做掩饰，内里是中空的。 如果民兵问起，就说城里亲戚不需要柴了，只能把东西运回来。 许大茂在上次给秦定国放粮食的地方转了一圈，发现山洞外面的杂草都半人高，没什么人踩踏的痕迹。 他满意地点点头，算着时间进了山洞，弄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把一麻袋五十斤的白面堆到一起，另一半堆了一堆的粗粮。 等秦振春带着秦大壮几人来到东直门五里外的小土坡，进了山洞看到满地的粮食后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别耽搁了，快点搬上车。”许大茂提醒道。 早点弄好，还能早点回家休息。 “嗯嗯，振春振华你们去外面守着，别被外人发现了。”秦大壮说完挽起袖子，搬着一袋白面走出了山洞、 秦振春两兄弟见状把许大茂拉了出去，一起在转角处望风。 马车边四五个人忙忙碌碌，很快就把一千八百斤的粮食搬到了车上，还用木柴遮掩了起来，用时不到二十分钟。 秦大壮和许大茂寒暄几句，就上了马车往红星大队赶。 为了避免被民兵发现，他们回去还特意绕了点远路。 目送马车远去，许大茂推出借来的自行车，招呼两人回南锣鼓巷。 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三百斤白面花了七百八，粗粮买了棒子面糙米等花费了六千三，一共就花了7080元。 后世有了袁爷爷所以大米价格没那么高，倒是为了追求饮食均衡和减肥，糙米荞麦等食品的价格上去了。 不过想想系统里的1∶100的汇率，其实他也就花了70.8买了一堆的粮食，然后从秦大壮手里赚取了好几百张大黑十的差价。 许大茂再次体会到了倒买倒卖的暴利，难怪黑市里那么多倒爷，改开后先赚到钱的也是他们。 回到四合院还不到九点，秦二嫂在家里陪着秦京茹，听到院里的动静警惕地竖起耳朵。 等听见许大茂三人熟悉的声音，她才把门打开迎接三人。 秦京茹挺着大肚子慢了一步，视线在三人身上不断扫视，看三人都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二嫂先别和二哥叙旧，先下点面条吧，我们都饿了。”许大茂打断了秦二嫂和秦振华含情脉脉地对视，笑着说，“大哥的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估计回去没少和爸妈赚工分。” “你们等会儿，热水都是现成的。”秦二嫂老脸一红，快手快脚地拿了三个大碗，把煤炉盖子一掀，水热后下了一大把面条。 “京茹，你要不要来点？”许大茂在碗里加猪油虾米和紫菜等调料，转头问着帮忙拿筷子的秦京茹。 “我就吃一点，看着你们吃馋人。”秦京茹说着又拿了两个碗，让秦二嫂也一起吃一些，不然干坐着多尴尬。 “行，我给你加点辣酱。”许大茂接过碗，熟练的放调料。 每人的碗里还卧了个鸡蛋，再加上虾米和紫菜提鲜，吃的几人头也不抬。 秦京茹慢吞吞地吃着面条，很是心疼忙碌运粮的许大茂，明明下班后还吃过饭，出门一趟回来还饿成这样。 “大壮叔已经把东西运回去了，过两天还要给院里送木柴，顺便把泡好的酒带来。”许大茂吃完面条，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如果到时候我不在家，你让大壮叔把给定国叔的酒带回去。” 三鞭酒可是他维护关系的利器，为了让定国叔安心泡酒，他每个月还要从系统里买些驴羊马牛等动物的鞭子亲自送去乡下。 之前珍藏三鞭酒和普通三鞭酒许大茂在稳定了客户后选择了自留，现在卖的都是半年前泡好的那批，虽然比老物件的药效差了点，但问题不大，使劲往里面加药材弥补就行。 秦京茹点了点头，前几次的酒都是她亲自接收，对流程倒也不陌生。 “铁路局临时工后天就开始招收，二舅子你明天去铁路局转转，先熟悉熟悉环境……”许大茂说着就闭了嘴，怎么越说越像小偷去踩点。 “我明白，前年来城里干活的时候我也去那边问过，后来被安排卸了十天的煤车就回家了。”秦振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挖煤挖的他除了眼白和牙齿是白的，黑不溜秋地回家还差点被秦妈以为是乞丐给赶出去。 听了二舅子秦振华的光荣事迹，许大茂都不禁竖起大拇指，能主动来城里找工作已经打败了现在百分之八十的人。 不过铁路局和轧钢厂不一样，许大茂可不敢打包票能让秦振华选上。 “怎么说都是一个机会，而且你现在有结业证，又有一把子力气，卸货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他鼓励了一番，铁路局不行就换个地方。 总归煤场一直不缺人，实在不行打包塞轧钢厂。 闲聊没几句，时间就到了十点半，秦京茹早就顶不住去床上睡觉了。 秦二嫂带着秦振华去租住的倒座房，只能再委屈委屈许大茂和秦振春了，还得挤在一起一段时间。 许大茂头枕着手臂，看着漆黑的房梁发呆。 要问他为什么费尽心思把秦家人往城里扒拉，一开始是打算找外援好一起揍傻柱，后来则是为了求十年里能安稳度日。 四合院里没几个好人，又遇到逢魔时刻，留小媳妇和孩子在院里他怎么能放心？ 而且人多力量大，改开后凝聚起来也是一股力量。 第79章 耳熟 第二天一早出门，许大茂在胡同口的墙上看见了新贴的大字纸报。 他还以为是何雨水出招了，结果走近一看是举报隔壁胡同里一个地主有海外关系的。 秦振春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轻轻地叹了口气，“还好大壮叔他们把大队里的投机分子按了下去，不然连口饱饭都混不上。” 有些大队因为串联的事停工停产，田地都荒芜地没收到多少粮食，全大队的人一起勒紧裤腰带挨饿，所以稍有富余的红星大队才会着急找许大茂买粮食。 许大茂没说话，天灾加上人祸，其中的混乱可想而知。 不过何雨水的动作有些慢啊，都好几天了还没动手。 两人很快到了轧钢厂，告示栏旁挨挨挤挤站了好些人，对着贴好的大字纸报指指点点。 “谁啊这么恶毒，竟然私吞人家父亲寄来的抚养费，还一私吞就是十三年。” “要我说这当父亲的也是心大，都离开十几年了也不写个信问候两兄妹，还以为光寄钱就行，现在好了吧，钱被人贪了去。别人拿着钱喝酒吃肉满嘴流油，两兄妹吃糠咽菜饥一顿饱一顿。” “是啊是啊，当父亲的也是狠心，抛下才几岁的两兄妹和寡妇跑了，没爹没妈的孤儿就是可怜……” “这大字纸报也是稀奇，写了一长串都不写人名，难道是怕我们吐唾沫把那人淹死？” “呵呵，我猜是因为那人权势太大，曝光出来两兄妹怕是……” “别说了，我瘆得慌。” “怕什么，咱们工人还怕牛鬼蛇神？一切fdp都是纸老虎，不要怕就是干！” “……” 听了一耳朵阴谋论和语录的许大茂挠挠脸颊，咳咳，真像真没他们想的复杂。 当时何雨水来找人出主意的时候，秦振春也在现场，如今看着大字纸报上熟悉的故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哦。 “大茂啊，你说刘师傅知道这事不？”秦振春一言难尽的问。 “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刘组长还会忍得住？”许大茂挑挑眉，刘海中一直想压易中海一头，可惜别人易中海是八级工，光这一点就无可替代。 要是有机会把易中海拉下去，刘海中早带着保卫科把人关起来批评用刑了。 “我觉得也是，等我上班和刘师傅好好聊聊。”秦振春也是个促狭的，打算帮何雨水推一把。 “聊呗，最好让他主动去调查。”许大茂赞同的说。 不管从哪方面看易中海私吞钱都说不过去，而且1951年的时候他就在轧钢厂工作，虽说工资没有八级工的多，但肯定比没有经济来源的傻柱兄妹生活的好。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眼睁睁地看傻柱兄妹受苦，硬是没有把何大清寄钱来的事吐露半分，要知道59年才开始施行城市户口供给，在这之前两兄妹又受了多少苦？ 原剧里傻柱兄妹竟然能够原谅易中海的所作所为，许大茂是真的不理解。 熬到中午下了班，正好马钢从乡下放电影回来，许大茂就等着他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马钢回来的时候给告示栏的大字纸报已经被人撕了，因此他并不知道厂里议论的事。 许大茂好心的给他复述了一遍，不经意地把院里傻柱兄妹的亲爸跑路的年份说了出来，疑似大字纸报的翻版。 “如果真的是傻柱家，十几年前他才多大啊，贪钱的那个人真该死。”马钢义愤填膺的说。 时下虽然倒反天罡，但普通人还是遵守着仁义礼智信的社会规则，现在听了如此大一个瓜，怎么不让人八卦，哦，不，是心痛。 “大字纸报上说的八级钳工，嘿，您猜怎么着。我们院里就有一位——七车间的易中海易师傅，他可是院里出了名的好人，还赡养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许大茂朝马钢挤挤眼，见他摸着下巴沉思，心里知道稳了。 只要有一点线头，感兴趣的人都会把它理出来。 许大茂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我想大公无私、帮扶邻里和济贫扶弱的易师傅肯定不会贪图傻柱亲爸寄回来的钱票，毕竟在邮局都是有记录的，要是有人去找何大清对质，这破事不就立马被拆穿了吗？” 马钢眼睛一亮，用拳头捶了捶手心，“你说的没错，轧钢厂符合大字纸报上条件的人不多，轧钢厂里八级工不多但也不少，要真是易…姑父肯定不会放过打击老杨一派的机会…” 李怀德之前主管后勤，手下多是后勤部的人，再加上杨厂长待了几十年，上了年纪的工人还是挂念着杨厂长，比如厂里的七级八级的老工人，很少有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李怀德手段强硬，只怕生产进度都要慢许多。 而且易中海的八级工来的很有水分，拿他来杀鸡儆猴最好不过。 这么一想，马钢对着许大茂告饶，然后快步走向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心里叹息一声，何雨水啊，许爷只能帮你到这了。 正在邮局和郭爱民复盘保定信件和下次邮寄时间的何雨水打了个喷嚏，然后拿着东西去了警局。 虽然她答应傻哥不报警，但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承诺可没规定期限，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是要捉贼拿赃吗？等到下次保定寄信来，再让警局的人来个人赃俱获！ 还有易中海墙洞里的信封，那些都是铁证！ 时间过得很快，大喇叭已经播放起下班的音乐。 这个音乐在早八晚六，以及中午十二点和两点会各响一次，催促着工人考勤打卡和上下班回家。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顺着人流走到厂门口，在看见蹙眉的黑脸刘海中时，心情更加愉悦了。 秦振春不着痕迹地朝许大茂点点头，表示自己任务圆满完成。 “大茂啊，早上公告栏里的大字纸报你看到了吗？”刘海中推着车和许大茂并排走，自以为隐晦的问，“你有没有觉得上面的人物很耳熟，就像是发生在我们周围一样。一个鳏夫丢下俩孩子和寡妇跑路，还有一个八级工当收信人……” “当然耳熟啊，这不就是傻柱两兄妹的翻版吗。”许大茂十分配合的回答，“怎么着，您觉得故事里的八级钳工是中院…咳咳，您可别瞎说，易师傅多好的一个人啊，他的仁善全轧钢厂和全大院有目共睹…” “刘组长你可不能为了争一大爷的位置就诋毁易师傅啊，就算您是我大舅子的师傅我也得为他说句公道话。您看他照顾聋老太太多用心啊，还总是接济院里的贫苦人家……” 许大茂假模假式的演着，实则在继续拱火。 刘海中狐疑地看着许大茂，以往和傻柱打架的时候易中海可总拉偏架，难道还真有人会以德报怨？ “停停停，你说的我头疼。还有，谁说我怀疑老易了，我只是说这个故事很耳熟。”刘海中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上自行车，很快和许大茂拉开了一段距离。 “唉，刘组长您别走啊，还没聊完呢，晚上咱拿瓶酒接着聊啊……”许大茂对着刘海中的背影喊了声。 刘海中头也飞回，还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一旁的秦振春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还能看见刘师傅吃瘪。 “行了，我们也快点回去，不然吃瓜都找不到好位置。”许大茂不知道刘海中什么事对易中海动手，但热闹铁定少不了。 而且浑水摸鱼嘛，水肯定越浑越好。 第80章 找工作奇遇 许大茂和刘海中前后脚回到四合院，中院东厢房依旧房门紧闭。 听三大妈说是聋老太太不愿意出院，想要待在医院里继续养病，一大妈陪护了一个星期早就心力憔悴，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待在医院了。 而且一大妈还有心脏病，本就做不来重活累活。 后面是易中海安抚住一大妈，又花高价请了个看护，才免去了被夹在中间的痛苦。 一问三大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去医院看望聋老太太，顺便送去全院的祝福的时候看见的呗。 就看易中海瘦了一圈，也知道他这半个月被折磨的不轻。 许大茂一点都不同情易中海，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两条狗互相折磨没什么不好。 先回来的刘海中没发现目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里乱转一圈，最后决定先吃饭，思索怎么更好拿捏易中海。 冉秋叶的学校放学的早，四点左右就回了家。 傻柱今天在厂里听了一天的八卦，要不是大字纸报没有指名道姓，他都没脸在后厨待下去。 和寡妇私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闹得全厂皆知。 他一回家就直奔耳房，结果被一把铁将军拦在了门外。 冉秋叶见他怒气冲冲地回来，看样子还要找何雨水的麻烦。 虽说她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姑子没啥感情，但一个大男人回家要拿妹妹撒气可不是好事情。 “柱子，你这是怎么了？”冉秋叶微蹙眉头担忧的询问。 “秋叶，我，唉…”傻柱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总不能说他认为是何雨水去轧钢厂搞鬼，把亲爸的风流韵事到处说吧？ 而且还准备告发易中海，彻底和他们撕破脸皮吧？ “怎么？我是你媳妇儿，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枕边人的？”冉秋叶一眼就看出他有所隐瞒，继续温柔地引导，“我们夫妻一体，以后一起的日子长着呢，说出来我一起想办法解决。” 傻柱被冉秋叶温柔的目光注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爸在雨水六岁的时候跟一个寡妇跑了……”傻柱想着与其冉秋叶听别人闲话，不如自己告诉她真相，免得到时候胡思乱想。 “这些年你和雨水受苦了……”冉秋叶能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六岁的妹妹在院子里生活多么困难，也难怪傻柱长相老成。 “嗐，都过去了，我和雨水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傻柱鼻子酸涩，自嘲一笑，“可我最近才知道我那亲爸不是绝情的人，除了在最开始几年没稳定工作，后面陆陆续续寄了十几年的钱和信，可惜都没落到我和雨水手里……” 傻柱张张嘴，沉默片刻后还是决定把轧钢厂的大字纸报和易中海贪钱的事说出来。 冉秋叶惊讶地捂住嘴，心里很赞同何雨水的决定，相反傻柱就有些优柔寡断，一点也不像个爷们。 要她来做的话，知道的第一天就打上门去了。 更何况现在倒反天罡的情况还少吗？傻柱竟然还考虑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思想。 而且还是一个恶邻！ 冉秋叶真是无语至极，不过她当初正是看重傻柱的重情义才嫁给他的，只能说有失必有得吧。 傻柱沉浸在妹妹做事不和他商量的伤感里，没有看见冉秋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雨水已经做下决定，我们作为哥嫂的肯定要支持她。”冉秋叶握住傻柱的手，真诚的鼓励道，“警察查案可比你厉害多了，法律上的事情你少管，就像你说的，三年饥荒他都能狠下心，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为什么狠不下心？” 傻柱抿抿唇，想到何雨水坚决的眼神和若无其事的易中海。 他闭了闭眼，郑重地点点头。 算了，随她去吧，总归是自己的妹妹。 这边傻柱做下决定，另一边秦振华兴高采烈地和许大茂几人说着在火车站发生的事情。 今天他去火车站运输部搬东西面试，火车站里人潮汹涌，他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人喊抓小偷，于是正义感爆发的他抡起拳头就追了上去，然后帮助便衣警察抓住了带刀小偷，顺便把偷到的几百块还给了带着儿子来看病的失主。 便衣警察觉得他跑得快身手又好，便询问他在哪里工作，好写感谢信过去。 得知他是农村户口又有结业证，又有一个轧钢厂当干事的姐夫，便起了心思特招他进警局当治安员（也可以理解为当辅警）。 许大茂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所谓的时代红利吗？ 在后世就听说有一个火车站卸货的临时工在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因为力气大背货多，又吃苦耐劳被领导当场转正；还有个人只有初小文化，但写字写的好被人赏识，然后去学校教书旱涝保收…… 见秦振华说的唾沫横飞，脸上还带着被惊喜砸晕的喜悦，一旁的许大茂忍不住嫉妒了一下下。 毕竟他忙上忙下还是个二十六级的干事，也抵不过二舅子的一次好人好事，这人直接捞了个铁路局的治安员职位。 虽说只是个治安员，但铁路周围不缺小偷混混，还怕攒不齐功劳升职吗？ 许大茂忍不住搓搓手，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变化可来的太好了！ …… 第81章 新的证据 何雨水没去管传的沸沸扬扬的留言，反而高兴地看着手里保定的回信。 只要下个月何大清依旧按时寄信，她再带着警察们钓鱼执法，直接抓易中海夫妇一个现形，她倒要看看易中海要如何狡辩。 为了不让傻柱坏事，她没把计划告诉傻柱。 倒是和冉秋叶通了个气，让新嫂子把傻柱给好好哄住。 冉秋叶也没推辞，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而且易中海做的事太绝了，让她很是看不过眼。 她询问了何雨水哪天准备动手，正好把家里的兄弟亲戚喊来撑腰，谁还不是四九城的坐地户了？ 不得不说胡同串子的嘴传是非真的快，就连在电影院放电影的许富贵都跑回四合院，除了给未出生的孙子带了细棉布外，顺便喝酒吃肉侃大山。 许大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和许富贵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何雨水找他出主意以及捉贼拿赃的想法。 几杯白酒下肚，许富贵醉眼朦胧的开始讲古。 “当年你何叔和院里人关系都还行，我们是最先住到院子里来的人家，所以总是坐在一起喝酒。只是他嘴上没个把门，喝醉了又爱打架。后来便很少喊他来家里喝酒了，而且他和老易、老贾几人掺和到一起，我就更不待见他……” “他和寡妇私奔的时候我还在乡下放电影呢，回来就听说那混球抛儿弃女跑路了，特别是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没想到有人还把这事翻出来了。”许富贵砸吧了下嘴，怅然道，“其实后面我收到过你何叔写的信，让我多看顾下傻柱和雨水。我想着帮就帮呗，左不过几个棒子面窝头，怪就怪他在信中说放了几百万旧币在易中海那，让我不用费心去看顾……” 许大茂很是无语，难怪记忆里许富贵对傻柱兄妹的态度时好时坏，导致原身以为许富贵嫌弃他们，还时不时跑去冷嘲热讽。 其结果是被傻柱狠狠揍了几顿，手里的窝窝头也易了主。 “行了，你那什么眼神？院里的事情还没让你明白吗？傻柱兄妹都被易中海笼络过去了，我去做什么坏人？”许富贵夹了筷子猪头肉，感觉儿子离了他的教导都变傻了很多，“他易中海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傻柱被驯成听话的打手，你被打的还少？真是记吃不记打！” “呵呵，这不是和傻柱关系缓和了吗。再说了，现在易中海自顾不暇，可没时间操心傻柱的事。傻柱结婚的时候我好歹还送了个暖瓶和两条毛巾。易中海都没啥表示，就送了俩素色枕套完事。”许大茂毫不掩饰眼里的鄙视，真不愧是道德天尊易中海。 “……他是他，你是你。别和烂人作比较。”许富贵抿了口小酒，斜眼看着许大茂，“雨水丫头找过你想办法是我没想到的，你说说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在轧钢厂和胡同巷子贴大字纸报？亏你想得出来！要我说直接找保卫科举报易中海私藏四旧，你看他们抄不抄家就完了！再把何大清的破事一捅，八级钳工牛吧，去了保卫科还想全须全尾出来？！” 许大茂尴尬一笑，是他没适应倒反天罡的时代，做事总是温水煮青蛙，然后再一击毙命。 怎么就忘了简单粗暴的计谋，在后世的市场也很繁茂呢。 而且什么叫馊主意？明明就很好用！ 他《三国志》可不是白看的啊，这叫攻心为上！ “爸，我就是个出主意的，采不采纳还得看事主啊。”许大茂摸摸鼻子，转了转眼睛小声问，“当年我何叔给您写的信…您是收着还是烧了…” 许富贵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吃着菜。 许大茂见状也没催促，殷勤地倒酒夹菜，精心地伺候着。 酒足饭饱后，许富贵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削了个签子剔牙。 “信封我夹在《红岩》的书里了，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某人还认不认得出里面的字迹。”许富贵不慌不忙地说出信封的藏匿处，还挺期待何雨水能揭露易中海被伪善的真面目。 得了准信，许大茂觉得稳了。 没什么比何大清十几年前的亲笔信更好的证据，易中海不只要社会性死亡，还得去牢狱待上个十几二十年。 此番事了，又该去干别的事了。 城里有了接收单位，秦振华火速回红星大队办理介绍信，然后在街道办的介绍下租了隔壁胡同的一个中院耳房。 在把煤炉和床搬进去后，秦振华也算是在四九城安家了。 许大茂对此还算满意，毕竟二舅子的工作他可没出力，也算是给他节省了一笔开销。 一个星期后，聋老太太终于舍得从医院离开了。 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院里，看情况不眼歪嘴斜了，甚至脸色比之前更红润了。 这些天傻柱被易中海的事情搅的脑袋疼，又陷在冉秋叶的温柔乡里，没怎么想起聋老太太来。 可不是嘛，现在才66年，还不到后面聋老太太出面认下傻柱当孙子又夸口把房子留给傻柱的时候。 傻柱最多算是一个敬老的年轻人，外加帮忙做饭的好厨子。 因此聋老太太住院后，傻柱让冉秋叶带了鸡蛋和面条去看望病人，其余时间都在轧钢厂给李怀德做小灶。 聋老太太就算想骂耷拉孙也没借口，因为她吃饭没给钱没给票，傻柱白给她做饭和伺候人，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 就拿街道办五保户来说，每月十几块低保领着，城市户口每月供给的钱票也领着，平时又有易中海夫妻供吃供喝，她的钱还真没处花去。 “一大妈，走吧，回后院去。”聋老太太抿了抿没几个牙的嘴，现在好几户房门都有铁将军把门，她再想去正房看傻柱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唉，知道了老太太，您慢点走。”一大妈低眉顺眼的扶着人，心里却是厌烦无比，希望聋老太太赶紧回光返照走人。 “哼哼，一会儿去买点肉回来，在医院吃的我嘴巴都淡了，老太太要好好补补。”聋老太太只字不提钱票的事，依旧准备白吃白喝。 一大妈好悬没破功，合着住院期间吃了两斤肉和一只鸡的是猪吗？ “成，只要鸽子市能买到，中午就给您做肉片汤。”一大妈强忍住怒气，把聋老太太送回后罩房，顺便把煤炉点上。 窗户更是应了聋老太太的吩咐开的大大的，最好能直接把人给冻死。 一大妈回了东厢房，古嘟嘟灌了几杯冷水才压下了火气，然后找了肉票出门买肉去了，丝毫没察觉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 现在是十月二十二号，农历的重阳节，再过几天就是霜降， 到时候全部都要穿上厚棉袄了。 一大妈忘记带围巾，被寒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这四九城的天啊，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第82章 易中海慌张 许大茂把何大清十几年前写给许富贵的信看了好几遍，确定该有的信息都有后，才把何雨水叫了过来。 何雨水看着泛黄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好像稍微用力纸张就会碎掉。 她看着上面的内容，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白素兰会悄悄把她叫过去吃饭，还让她把窝窝头往家里带，原来根源都在这。 “行了，一切向前看。”许大茂推了杯热茶过去，叹息一声，“也怪我家老爷子没留心，当时看你们和易中海走得近，他又时不时拿粮食接济你们…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何雨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 “不怪许叔，都是易中海太会装模作样，院里多少人被他给迷惑了？要不是京茹嫂子跟我说了送信的事，我也被蒙在鼓里……”何雨水声音有些沙哑， 她就是其中被欺骗最深的一个。 “好在如今真相明了，何叔虽然离开了四九城，但还是记挂着你和傻柱。”许大茂知道何雨水的心结，要是再和何大清离心，还不都是便宜了外人。 “嗯嗯，我都知道。”何雨水想到何大清的回信，勉强勾起唇角，“等我爸回来，看易中海怎么应对。” 她说完看了看时间，为了不和傻柱撞到一起，她得赶紧离开了。 “事情解决后，我让我哥请你喝酒。” “嗯，静候佳音。” 许大茂目送她离去，满脸复杂的喝着茶。 秦京茹一直沉默地打着毛衣，见两人谈完事，才放下棒针站起身。 “难怪你让我提防着院里人，明明傻柱兄妹亲爸还活着，易中海就想着吃绝户…也不对，他自己就是个绝户，估计坏事做的太多才生不出孩子…”她算是开了眼，易中海贪墨的钱可都是傻柱兄妹的救命钱啊。 她这个乡下来的人都知道的道理，易中海还能不知道？ “或许一开始易中海只是试探何大清是否真的离开，但贪墨久了就觉得那个钱是属于他的了。每月都有一笔稳定的进账，谁舍得把钱给出去？而且五几年的钱能和现在比？那时候易中海可不是八级钳工。”许大茂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不过是欺负傻柱兄妹年幼和贪欲作祟。 “还好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大妈收信，不然……”秦京茹有些唏嘘，傻柱看着是个能打的，结果还没何雨水果决。 “对对对，我媳妇是个仔细又心善的。”许大茂亲了亲秦京茹的脸颊，笑着说，“别打毛线了，等你打完衣服春天都来了。不如给我打个袜子，再丑也没人注意。” “哼哼，讨厌，我打围巾不行啊？嫌丑我就给大哥戴。”秦京茹讪讪地停手，上次打的毛衣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还是秦妈上来给她改好的，现在就穿在小老四身上。 为什么许大茂不穿？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毛衣又硬又重，虽然是媳妇儿打的毛衣，但系统里轻薄保暖的衣服多了去了，还是别自己找罪受。 宠媳妇儿可不是这个宠法。 两夫妻一边闲聊八卦，一边吃着瓜子花生打发时间。 生活按部就班的过着，关于八级钳工贪墨俩小孩亲爸寄的钱的故事依旧流传在轧钢厂工人的闲聊中。 易中海好不容易摆脱了聋老太太这个累赘，在听见这件事后脸色阴沉地可怕。 可惜告示栏上的大字纸报已经被撕掉，他也找不到贴大字纸报的人，轧钢厂的人都说是突然冒出来的，根本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厂。 他不信邪的去门口登记处和保卫科问了一圈，结果毫无发现。 倒是易中海异常地举动引起了保卫科好几人的注意，纷纷猜测大字纸报里的八级钳工会不会是易中海。 于是照旧去保卫科仓库薅古董字画的许大茂被韩副科长叫住，挤眉弄眼地打听易中海的事。 许大茂能干啥？ 当然是实话实说咯。 韩副科长听了啧啧摇头，有了许大茂的话佐证，他觉得大字纸报十有八九说的是易中海。 也就他现在脾气好了，要搁以前绝对拿枪指着易中海的脑袋问一句亏不亏心。 许大茂耸耸肩，易中海亏不亏心他不知道，反正易中海靠何大清寄来的钱过得可潇洒了。 五五年带着贾东旭的时候，易中海还是六级钳工（月薪72块钱），五九年评八级钳工他却在名单上。 其中说没有猫腻谁能相信？ 许大茂猜测易中海最多在七级巅峰（bushi），否则厂里需要做八级工细活的时候，易中海被分到的都是稍简单的工作。 就算后面易中海自己努力进修了，可轧钢厂能用到八级工的地方又有多少？ 许大茂在仓库溜达了一圈，伴着风雪回到了四合院里。 十月末的四九城依旧热闹，寒冷的季节没有冷却工人们火热的心。 保定，西郊八大厂电热厂。 看着来请假的何大清，后勤主任苦恼地放下茶缸。 “大清啊，你这假我批不了，而且谁一请假就是一个月？要是没了你做菜，咱还能去找谁去。”后勤主任一想到嘴刁的领导，头已经开始痛了。 “嗐，主任呐，事关我的亲生孩子，这假您还真得批。”何大清臊眉耷眼的叹息一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跟您什么关系？我和您说啊…巴拉巴拉…” 后勤主任的眉头越扬越高，最后同情地拍拍何大清的肩膀。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拿瓶酒就花生米了。 “一个月不可能，我最多批你半个月。”后勤主任撕了张请假条，让何大清重新填写，“你也干了十年了，知道厂长他们的脾气，如果有困难可以和他们说，咱还是和四九城有点联系的……” “唉…都怪我识人不清，还是不麻烦厂长他们了…”何大清扯扯嘴角，人情哪能消耗在这？ 他带着证据和人回去，难道还不能定易中海的罪？ 真真是交友不慎啊，还不如寄钱给许富贵那老狐狸呢！ …… 第83章 被抓 每个月二号是何大清寄信的日子，四九城南锣鼓巷收到信件大概七八号，每次时间都大差不差。 越到收信的日子，易中海的眼皮就跳的越频繁，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合厂里的闲话，他看了眼傻柱居住的中院，招呼着一大妈进屋把房门栓了起来。 一大妈见易中海提下烧水壶，用炉钩子在煤炉里捣鼓，不明所以的问，“当家的，你这是？” “去把墙洞里的铁盒拿出来，我们不能再留了。”易中海疲惫的捏捏眉心，从年初开始院里好些人脱离了他的掌控，特别是傻柱和许大茂，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解了。 真是岂有此理！ 在他的设想里两家应该水火不容，院里只有他和秦淮茹关心傻柱，然后把人笼络成自己的养老人。 “好好好，我马上去。”一大妈咽咽口水，挪开米缸把砖块取下，掏出了里面的铁盒。 易中海打开铁盒，看也没看就把信往煤炉里丢。 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只要别让傻柱兄妹看见就行。 他宽厚和善的脸在明灭的火光和灯泡的映照下有些狰狞，让一大妈吓了一跳。 直到煤炉里的信件烧成灰烬，易中海还用火钳捣成了渣渣，再也看不出丝毫纸张的影子。 等证据被销毁，他才吐出一口浊气，紧绷地神经也松懈下来。 隔壁的何雨水沉默地收拾着手里泛黄的纸张，还好她上次贴完大字纸报就去易中海家把信封里的信纸换掉了，防的便是易中海狗急跳墙把信封烧毁。 她翻开日历看了看画圈的时间，再有三天何大清也该到四九城了。 第二天地上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雪，很快就被晨起的人踩碎融化进了泥土里。 邮差郭爱民看到寄往南锣鼓巷95号的信件，让跑纺织厂片区的人去给何雨水送了个信儿。 好戏要开场了！ 何雨水听了消息也不磨叽，跑去警局说了情况，带着两个小片警儿风风火火地去了胡同口蹲守。 在一大妈拿印章在接受簿盖完戳，接过信件拆开看了一眼，确认和以前一样后塞进了衣兜，两个小片警儿对视一眼知道时机到了。 “万小兰，有群众举报你和易中海侵占他人巨额财产，导致一对年幼的兄妹没有生活费差点饿死。罔顾他人性命，性质 极为恶劣！经过查证情况基本属实，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瘦高片警大喝一声，甩着手铐就走了过去，三两下把想惊慌的一大妈按住。 矮胖片警搜出信封，扫了一眼内容和里面的十块钱，朝瘦高片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现在得再加一条冒领他人信件！而且人赃并获，再挣扎都是徒劳的，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矮胖片警脱下一大妈的手套塞进她的嘴里，没给她任何嚎叫的机会。 周围的街坊邻居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小片警儿就拉着一大妈消失在了胡同口。 “唉呀妈呀，刚刚那俩警察说了啥？万大妈和一大爷侵占巨额财产？” “是嘞，听说还害死一对年幼的兄妹。” “去去去，什么害死，是差点害死，好像是贪了两兄妹的生活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多和善的人……” “可不，上个月我家日子不好过去找易大爷，他直接借了我十斤棒子面。原来是拿着别人的救命钱瞎大方……” “嚯，好家伙，我也借到了五斤棒子面。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还不如饿着肚子。” “……” 见胡同口的人议论纷纷，躲在拐角的何雨水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笑容。 轧钢厂里，警局和保卫科通了下气，然后让人用大喇叭把七车间悠闲喝茶的易中海叫到小会议室商谈。 易中海虽然疑惑什么事要单独叫他到小会议室，但以往也不是没有八级工们在小会议室聚集，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去了。 许大茂听见广播就知道何雨水出大招了，赶紧拉着马钢跑去小会议室，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做掩护。 不过两人来晚了一步，小会议室已经被关上了门，门口还各站了个保卫科和警局的人。 许大茂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扒拉门缝偷听，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师傅，里面这是？”马钢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警局来人。 “呵呵呵，刚才广播不是说了吗，小会议室里当然是咱厂子里的八级工易中海师傅啊……”许大茂瞥了马钢一眼，去乡下放电影太久，八卦雷达都迟钝不少。 “哦~易中海师傅啊？是和之前的传闻有关系？”马钢想到易中海浓眉大眼的长相，实在想不到易中海身上会有大瓜。 许大茂微微颔首，可惜看不到易中海狡辩的场景了。 马钢有些意外，不过姑父都没出场，看来对轧钢厂影响不大。 当然影响不大，影响都被杨厂长一个人背下来了，谁让易中海是他在职期间提拔起来的，而且下属作恶领导都没发现，这就是杨厂长的失职！ 杨厂长是人在外面扫地，黑锅被李怀德按的死死的，想挣扎辩解都没机会。 小会议室里易中海被中年警察死死盯着，在听到一大妈被抓的消息后，他的心猛一沉，那些狡辩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稳稳心神，在警察压迫的视线下开始了狡辩。 什么侵吞巨额财产都是不存在的，那是他为了傻柱兄妹钱财不被骗走，放在自己这里保管，不然傻柱兄妹连钱都存不住。 什么冒领他人信件更是不存在，何大清每月就寄一封信，写的还是他易中海的名字，这是冒领吗？当然不是！ 而且他帮何大清照顾了子女，还把两人教育的尊老爱幼、团结邻里，是四合院里顶顶有出息的年轻人…… 中年警察静静地看着易中海狡辩，难道他不知道当事人何大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更何况说是帮人家保管钱票，可人家傻柱都结婚了，也没见你把钱还给傻柱啊。 别说什么忘记了，婚前婚后都在一个院子里晃悠，还能看不见人？ 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我们会派人去核实你说的事情，现在麻烦你去警局做个笔录。”中年警察大手一挥，打断了易中海的喋喋不休。 门口蹲地腿快麻了的许大茂两人见小会议室终于打开，连忙装作准备去送资料的样子，慢吞吞地朝前面走去。 只见易中海脸色沉郁的被俩警察夹在中间，跟认罪伏法了似的。 多新鲜呐，警察跑来轧钢厂抓人。 拿着饭盒的工人饭都忘记吃了，眼睛盯着易中海一行人议论纷纷，言语间给易中海套了好几个身份。 不过易中海被警察带走，最近轧钢厂盛传的大字纸报内容再次被提起，里面八级工的身份直接被锤死。 里面被贪墨钱财的兄妹，自然是他院子里的人。 至于是哪两个人？ 唔，好难猜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跑向了食堂去围观。 帮忙打饭的傻柱觉得今天的人有些怪，不打菜和馒头填肚子，反而用诡异地眼神盯着后厨。 傻柱一直在后厨忙活，还不知道易中海被约谈的事，因此只能被动接收了一些八卦内容。 刘岚看着无知无觉地傻柱，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 第84章 傻柱醒悟 为了不让一大妈和易中海串供，警察把两人关在了两个拘留室。 一来两人不是杀人的大案子，可性质极其恶劣，二事十三年涉及的金额为一千五百多元，如何判决也是个难题。 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是处理不好，丢脸的可不止是他们。 在四九城这个首善之地都有人明目张胆的侵吞他人亲爸寄来的钱票，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遗孀遗孤们又受了多少的苦？ 宋局长后背全是冷汗，根本不敢深想下去。 于是他大手一挥，加大了对此事彻查的力度，准备亲自去审问易中海夫妇。 何雨水把从墙洞撬出来的一叠信纸交给了警察，又把邮差郭爱民拉来当了证人，现在就等何大清拿回执单和人当面对质，然后讨回被贪墨的钱票。 不过何雨水要的可不仅仅是十三年里被寄回来的1560元，还要补上许大茂说的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和误工费，必须得把易中海的家底掏空！ 继何雨水来送补送证据，后厨做小灶做到一半的傻柱被传唤到了警局，也终于见到了大半个月没有露面的妹妹。 还没来得及和何雨水问清情况，他就被瘦高片警带到一边做笔录。 当傻柱知道易中海夫妇被抓，贪墨的证据已经摆到宋局长办公桌上后，他恍了慌神，知道没有再逃避的余地。 便开口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确定你这十五年没有收到任何何大清寄的信件和钱票，且易中海夫妇丝毫没有和你提及此事？”瘦高片警眼里满是怜悯，十几年的钱票可不是个小数目，特别是三年饥荒的时候钱更是珍贵无比。 “是的…警官，我一点都不知道…”傻柱很想为易中海辩驳两句，可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易中海说是怕你们年纪小被骗，所以帮你们把钱存着，还单独用记账本记了账目，说是等你结婚后还给你。”瘦高片警啧了声，要不是突然被发现，这钱还有没有都难说。 傻柱沉默了，随后自嘲一笑，有时候顿悟就在一瞬间。 “警官，您不要再试探我了，我已经结婚快一个月，知道这事不比你们早几天。”傻柱想到门口瘦了不少的何雨水，心里做下了决定，“我们都不知道我爸把钱寄给了易中海，最开始两年我带着妹妹翻垃圾、捡煤核和做力工，就差去偷别人粮食了，可没见易中海掏半分钱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当年这双手茧子叠茧子，裂开的口子里全是血，冬天又没有热水和嘎啦油，流脓发肿还不得不去搬货，怎一个心酸了得？ 再加上何雨水年纪小，只会吃喝哭闹要爸爸，他还得防着有人把何雨水偷走卖掉，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又遇上饥荒，十五六岁的靓丽姑娘天真不知世事，差点被闯进四九城的流民裹挟走。 他可谓是又当爹又当妈，也就这几年松快了些。 而且他傻柱为什么要依附易中海？当然是为了找个靠山，院里的豺狼虎豹太多，他怕兄妹俩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拆股扒皮给吃咯！ 瘦高片警记录的笔伪顿，扫了眼滴落在桌面的水渍，无声的叹息一声，起身把审问室的门给带上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还是让这个爷们静一静吧。 门外的何雨水早已泣不成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怨恨离开的何大清，可她忘记了哥哥也失去了亲爸，还要养一个累赘的她。 在易中海的帮助下，何雨水的心结消减了大半。 95号院里的人也正一个个接受问询做笔录，特别是二大爷和三大爷更是重点关注，谁让两人做了联络员十几年呢？ 刘海中亲眼看见警察把易中海抓走，回来又听人说一大妈被当街抓走，心里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他和易中海共同生活近二十年，竟然没发现此人道貌岸然的本性。 刘海中为了能彻底把易中海拉下去自己彻底掌控四合院…… 咳咳，还大院一个朗朗乾坤，当然是稍加润色的说出了知道的全部。 而且还特意说了他自己在困难时期还让二大妈拿窝窝头接济傻柱兄妹，实则把傻柱兄妹饿上好几天，易中海才去装模作样做好人的事情揭露出来。 三大爷没有刘海中消息灵通，但好歹教书育人快二十载，嘴皮子是练了出来，三两句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毕竟他住在前院，很少往中院去，自然不会知道易中海暗地里做的坏事。 院里的其他住户七嘴八舌地说着陈年旧事，记得派来的年轻小片警儿脑袋晕晕乎乎。 到了许大茂家，小片警儿见有孕妇在，也就放轻了手脚。 许大茂给年轻小片警儿倒了杯热茶，简短都把事情说了出来，又着重描绘了傻柱兄妹五几年的凄惨生活，要不是已经到了新社会，傻柱兄妹都快插草为标自卖自身了。 小片警儿虽然今天听了好几次傻柱兄妹的凄惨过去，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感慨那个叫易中海的真不是个东西！ “瞧瞧和您说的太专心，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给您，还是我爸之前翻出来的证据。”许大茂见火候到了，懊恼的一拍脑袋，“都十几年了吧，要不是最近易中海的事情闹得太大，他都没想到还有这封信，您可以拆开看看，反正送到警局你们也会查看。” 他把给何雨水看的旧信递了过去，为给易中海定罪添砖加瓦。 小片警儿疑惑的接过，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大为震惊。 “这这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片警儿在东城区游走，处理过无数大小事件，毁三观的事听得多了，现在又得加上一件。 “是吧，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都怪易中海太会伪装了…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许大茂摇头晃脑一番，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心，“您们一定要为傻柱兄妹讨个公道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片警儿郑重地点点头，他也被恶心坏了。 第85章 何大清归来 因为涉案金额有些大，易中海夫妇要拘留在警局七天。 傻柱兄妹回到四合院，就被院里的大妈们围在了中间，冉秋叶差点被挤个趔趄。 傻柱眼疾手快地把冉秋叶扶着，对着围拢地众人说，“都回家休息吧，也没啥好说的。要想知道内幕，你们直接去警局问啊，在这里挤我媳妇干嘛？” 说完手臂一挥，硬生生带着何雨水两人挤了出去。 三大妈几人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和傻柱愤怒的脸，也不好再凑上去打听，讪讪一笑便回了家。 冉秋叶早早做好了饭，下午见傻柱没回家，就自己先吃了些，剩下的温在了煤炉上。 何雨水兴奋劲过了后，闻见饭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叫。 两人囫囵填饱肚子，都靠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没过一会儿，何雨水打起了小呼噜，看来是最近累狠了。 冉秋叶知道何雨水最近有多忙碌，心疼地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傻柱看的有些嫉妒，伸出了满是老茧的手，“媳妇，也给我擦擦呗。” 冉秋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拧了把毛巾直接塞他手里，“自己擦，我去拿雅霜出来给雨水擦擦，看这小脸都皲了……” 傻柱胡乱的抹了把脸，又凑到冉秋叶身边蹭雅霜。 在经历了何大清和易中海的双重打击，他急需亲情来抚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来，好似知道有一场冤屈被洗清。 关门的三大爷看清踏着风雪回来的人，手里的门闩砰地掉到地上，砸到他脚背都无知无觉。 “阎老西，好久不见。”来人严肃着脸打了声招呼。 “你、你……”三大爷目瞪口呆地指着来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看见我很惊讶？”来人冷哼一声，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三大爷哪能说实话啊，陪笑着把人往里请。 等人走到中院，他才对着背影啐了好几口唾沫。 不提傻柱兄妹看见来人真实面貌后的诧异，单说他能信守承诺回来已经很让他们高兴了。 中院正房何家三人抱头痛哭，悲戚的声音让纳鞋底的贾张氏眉头一皱，手指头顺便冒出黄豆大小的血珠。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号丧呢。”贾张氏把血珠一吸，对着地上呸呸了好几口。 “妈，这话可不兴说啊，人家正在气头上，要是傻柱莽起来可没人拉得住。”秦淮茹正给棒梗和小当他们补衣服，头也不抬的说，“一大爷一大妈做的事大院都知道了，再想想以前接济我们的钱，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家傻柱兄妹的？” “那也是人易中海给我们的钱票，让傻柱找他们要去！”贾张氏含含糊糊的说完，直接把鞋底往旁边一放，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傻柱结婚让她失去了长期饭票，现在易中海又进去了，什么时候出来都是个未知数，她又该找谁弄钱票和粮食呢？ 家里四张嘴都等着她赚钱养家，可是寡妇扯夜难呐！ 外面的雪下的愈发大了，寒风吹的窗户呜呜作响。 秦京茹被声音吵醒，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把脑袋抵在许大茂的手臂才安心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大茂感受到枕边人的举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管屋外再怎么嘈杂，屋内都是一片温馨。 许大茂是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才见到何大清，正好何大清也要出门买早餐，顺便看看四九城十几年间的变化。 还真别说，记忆有些模糊，但只要人站在眼前还是能勉强认出。 “大清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大茂有些不确定，伸手擦了擦眼睛，“您这是驴肉火烧吃够了，改回四九城吃焦圈和豆汁了？” “去去去，怎么一见面就拿你叔开涮？你小子可以啊，都换成宣传科的干事了，等再生几个娃娃，人生也就圆满了。”何大清嘴上训斥，脸上却有了一丝笑意。 昨晚他都听雨水说了，这次能识破易中海夫妇的真面目，都靠许大茂夫妻帮忙。至于他家心软又莽撞的傻儿子，嗐，现在他都回来了，非得给傻柱紧紧皮子。 还好何雨水遗传像他，不然要是和傻柱一个呆样，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抱错了。 “那您可赶巧，高低得留下喝满月酒。”许大茂笑着说，“到时候让我媳妇儿尝尝您的手艺。” “等我先把易中海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何大清有些麻爪，他这次回来也是想探探情况，要是还行就落叶归根回到四九城找个工作，也能看顾下傻柱兄妹。 可保定的工作还没辞，有纺织厂领导罩着白寡妇和俩拖油瓶没了他日子也能过得滋润，他的心还在摇摆不定。 “您好不容易才回来，竟然不打算留下来吗？不帮忙雨水寻摸一户好人家？”许大茂打量着何大清因为赶路没睡好异常大的眼袋，但精神头还不错，只是看着有些憔悴。 而且都56岁了看着和40岁差不多，一点都不显老，毕竟年轻时和吴彦祖很像，老了底子还在呢，也不怪原剧里娄晓娥的老妈谭雅丽会看上他。 “再说吧，再说吧。”何大清摆摆手，叹息一声，“我要去买油饼了，再不去都被卖完了，回见了您。”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何大清对傻柱兄妹有父爱，嗯，但不多。 不过今天前院咋这么安静呢？ 他扫视一周，发现爱看门浇花的三大爷竟然不在，实在是奇哉怪哉。 世界上传播最快的是八卦，易中海夫妇进警局的来龙去脉已经被人扒出，还坏心眼的又贴了大字纸报在公告栏上。 有好事者看见许大茂，还上前询问是否属实。 “呵呵，昨天我在上班哪能知道啊，不过回院里确实没看到易师傅两人。”许大茂实话实说，看不能让人知道他上班摸鱼去了。 他的话间接给众人证实了易中海做了缺德事，顿时议论的声音更多了。 “我就说吧！我三舅的姑父的七舅姥爷的三姨妈的大儿子就在警局旁边上班，可是亲眼看见警察把人押进去的！肯定是他们坐牢去了！” “真是报应啊，看不出八级钳工竟然贪孩子的救命钱……” “哎，别来沾边啊，和是不是八级工又没关系，在外面被pd的有几个是工人？是易中海本人品行不好，平时太会装了……” “……” 许大茂掏了掏耳朵，太脏的他就不听了。 不知道何大清打算怎么处理易中海夫妇，总是关在警局也不是个事啊。 警局拘留室里，被饿了一宿的易中海闭了闭眼，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第86章 易中海事了 易中海夫妇被押在警局，照顾聋老太太的事让众人犯了难。 好在聋老太太虽然走路蹒跚了些，但也没有之前半瘫在床上难伺候，因此为了体现自己关爱邻里的刘海中接下了责任，每天让二大妈去送两顿饭。 二大妈可不是损己肥聋老太太的一大妈，要吃白面和肉？可以啊，二大妈直接舀了她面缸里好几斤面粉，哐哐哐地做了一大锅馒头塞在橱柜里，每次送菜过来煨一下馒头就行。 聋老太太可心疼坏了，易中海夫妇自掏腰包养大了她的胃口，现在看二大妈虎口夺食，差点没背过气去。 奈何需要人伺候，，又没人给她撑腰了，她只得憋着气啃馒头，然后吃的太多胃不舒服，半夜起了好几次夜，差点把痰盂都拉满了，整间屋子弥漫着屎尿的臭味。 二大妈第二天早上来送饭，一打开门就被臭气攻击，哇哇地吐了一地。 最后还不得不忍着恶臭收拾房间。 聋老太太面若菜色，歪倒在床上颤抖的说，“二大妈，哎呦，昨儿个我肚子疼了一宿，你快去给我找个大夫……” 二大妈捏着鼻子把清洗好的痰盂放回床下，不耐烦地说，“吃片止痛药就行，我回家给你找找。”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聋老太太吃了止痛药，又喝了几口热水才恢复了些精神。 “二大妈，一大妈他们回来了吗？”她想到伺候的不精心，但肉菜蛋都会拿来给她吃的易中海夫妇，心里越发想念了。 “还没有，您啊还是少操点心吧，这事您当老祖宗也救不了。”二大妈翻了个白眼，易中海做的事为人所不齿，和这种人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她都有些瘆得慌。 “那傻柱呢？为什么不来照顾老太太我？”聋老太太叹息一声，才想起来冤大头傻柱。 “傻柱？忙着孝敬他爸呢。他和您无亲无故的，当然是先看顾自己亲爸啊。”二大妈都觉得好笑，聋老太太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聋老太太闻言失神的盯着茶缸子，何大清竟然回来了…… 易中海的事情说好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事主打算走法律程序还是私了啦。 许大茂给许富贵倒酒，好奇的问，“走程序是怎么个法？私了又是怎么个事？” 许富贵抿了口小酒，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走程序就是归还钱财，然后发配大西北。不过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发配过去也过不了苦日子，遭罪的还是万小兰…哦，万小兰就是你一大妈…” 许大茂了然的点点头，八级钳工在四九城和轧钢厂不罕见，但在大西北就是受人争抢的人才了。 要不是有本事有知识的人都被征召去做大蘑菇，易中海个水货也不会上位。 “那私了呢？傻柱兄妹受了那么多苦，私了啦也不解恨啊。”如果换做许大茂，肯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还担心上了。何大清精着呢。”许富贵手指虚点，一脸的高深莫测，“要不是你何叔会划拉，你当中院三间正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您也不赖啊，西厢房住着也舒坦。”许大茂呵呵一笑，能在建国前选择在四九城落户的，光有脑子可不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富贵的脸上重新带上了笑。 “时也命也，我啊，就等着抱孙子孙女了。”许富贵扫了眼一旁和白素兰话家常的秦京茹，也不知道同意儿子娶个乡下丫头是对是错。 唔，现在也不算乡下丫头了，在供销社有了正式工作，也有定量吃了。 听了许富贵的念叨，许大茂淡定地吃着菜，每次见到都要来说这么一句，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许大茂的孩子。 而且许家的子嗣单薄，不生多点都对不起现在鼓励生育的政策。 第二天去厂里上班，广播里播报了易中海被撤销八级钳工的待遇，下发去和杨厂长一起扫地了。 不过易中海人还在警局，一切都要等人回来了才开始执行。 他做的缺德事传出了东城区，被整个四九城的人津津乐道。 收买小乞丐的何大清深藏功与名，不是爱惜名声吗？ 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看你怎么在四九城待下去！ 何大清背着手，弯着有些佝偻的腰坐车去了朝阳菜市场，他要给雨水和儿媳妇做点好吃的。 至于被搜刮干净钱包的傻柱去哪里吃？关他什么事？！ 警局得知何家人想要私了的想法有些不赞同，但宋局长已经拍板同意，他们做下属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个老人知道宋局长想要盖被的心思，可也不看看傻柱兄妹轧钢厂闹出的动静有多大，难道私了啦就会偃旗息鼓？ 不得不说宋局长有些天真了。 于是被关三天的易中海被押到了审讯室，何大清当着他的面说了自己私了的要求。 “第一，院里开全员大会，你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说清楚来龙去脉，好好跟傻柱和雨水道歉请求原谅。第二，我陆陆续续寄了十三年的钱，每月都有十块钱，十三年便有1560元。我要求易中海三倍赔偿，我抹个零就还我四千七吧。 不过我两个孩子差点被你害死，补偿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和一些损耗费，我也狮子大开口，每个孩子补偿伍佰，你给一千就行。加上赔偿一共六千二…易中海，您有什么异议吗…”何大清严肃着一张脸，大有易中海不答应转身就走的意思。 说起六千二，也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数额，多了易中海赔不起，少了又觉得心里不舒坦。 这个数足够易中海伤筋动骨，却又剩下一些维持生活的钱。 被十几双眼睛注视，三天没睡好觉的易中海低头沉默了。 他今年55岁了，如果被发配大西北，能不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都是个未知数。 还有轧钢厂的处罚…… 一想到要赔偿六千二，易中海的心就抽抽的疼，暗恨自己做得不够仔细，竟然让最大的秘密让外人发现了。 可好死不如赖活，他还没活够呢！ “我没异议，何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易中海虚弱地点点头，一脸懊悔的看着何大清。 “成，你答应就好。还有别叫我大哥，我听着泛恶心。”何大清嫌恶的皱皱眉，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套易中海麻袋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拟好协议，把协议朝两人推了推，签好就能一起去拿钱了。 一式三份，到时候各自留一份做证明。 易中海夫妇互相搀扶着出了警局，被明亮的阳光照的留下了眼泪。 何大清是看着时间点来的警局，事情解决完刚好是工人的下班时间。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望向从警局出来的人，经过有些人的科普，才知道最近谋财又害命故事里的主角，都开始易中海夫妻指指点点。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沉默地低着头。 何大清扯扯嘴角，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南锣鼓巷，大人小孩都回了家，整个胡同热闹无比。 许大茂已经回了家，正用煤炉炒菜，就被人敲响了房门。 “怎么了？这做饭呢。”他打开门，发现是戴着红袖的刘光福。 “许大茂，吃完饭记得来中院参加全员大会，易中海要向全院做检讨，到时候大家一起pd易中海。”刘光福笑嘻嘻的说完，扭身回了家。 “检讨？pd？”许大茂反复咀嚼这两个词，感叹风水轮流转。 第87章 大戏 有好戏看，院里的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易中海从59年当上八级工起每月有99元的工资，再加上一些补贴工资能有120元，五年多工资刚好六千多。 再加上前些年工作存下的钱和建国前浑水摸鱼弄来的东西，易中海妥妥地万元户。 虽然对外说有一半工资给一大妈看病去了，但花没花只有夫妻俩知道，省下的钱一部分被他们换成金子藏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一部分被存进了邮局当做养老钱。 而刨除何大清寄回来的1560元，他还要赔偿4640元。 “这里有三千七…剩下的等明天邮局开门，我再取了还给你…”易中海面露难色，想到一会儿的全员大会更加烦闷了。 见易中海面露难色，傻柱又和往常一样准备说话，被何雨水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嘴巴。 “有你什么事？给我站着好好看戏！”何雨水恶狠狠地说。 傻柱无辜的眨眨眼，他还啥也没做呢。 屋内何大清装作没看见门口两个儿女的互动，十分贴心的点点头，“没事，你先写个欠条，明天取了钱我就把欠条还给你。” 不能让大钱隔夜或者拖欠，万一等警局的人走了，易中海打感情牌赖着钱不还怎么办？ 虽然他们之间没啥感情，但膈应人啊。 跟来的瘦高片警儿就当参与他们的事情，低头数着地上的砖块。 易中海看向被傻柱兄妹堵住的大门，又看了看瘫坐在地傻呆呆地一大妈，只能认命地去拿了纸笔。 “易中海欠何大清贰仟伍佰元……” 何大清拿了欠条也没多待，携儿带女送瘦高片警儿出了门，顺便让小片警儿明天过来帮忙震慑下易中海。 瘦高片警儿瞥了眼何雨水，二话没说地答应了。 易中海夫妻做了大半辈子体面人，没想到临了老了，不止名声扫地，还没了积存地养老钱。 “没了，什么都没了。老易，我就说你那事做的糊涂啊！”一大妈回过神后一阵哭天喊地，以后她可怎么活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当初我拿钱给你花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拒绝？”易中海可不惯着他，事后马后炮谁不会？ 一大妈听了哭的小声了些，嘴里呜哩哇啦这不知道在说什么。 “行了行了，攒的东西还在…别忘了还有后院的老太太…”易中海被弄得头更痛了，厉声道，“赶紧去打水洗一洗，还要参加全员大会呢！” 说完他捡起火钳，再不弄点煤球生火他都冷死了。 一大妈见状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拿着搪瓷盆捂着脸出了门。 另一边许大茂听了下东厢房的动静，然后骑着自行车把许富贵夫妻叫了过来，毕竟他们也算四合院的人，过来看看儿媳妇怎么了？ 顺便转述了下何大清讹诈易中海的钱财，以及易中海家的富有。 许富贵嗤笑一声，建国前果党趁机在四九城捞了好几笔，可惜离开的仓促露了些马脚，就被潜伏的人拦下了大批金银财宝。 而他许富贵，就是当初沾了白素兰的光去露了脸，趁人不注意捡了些漏网之鱼。 更何况四九城不缺聪明人，捡东西的又何止是他。 许大茂以前不知道许富贵的英雄事迹，现在听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可惜原剧里虎父犬子，落了个上吊的悲惨命运。 全员大会开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在院里有灯照着，走来走去也不会撞着。 三大爷照旧拿了瓜子花生出来摆上，这是街道办给联络员的福利，每次开会都要拿出来用上。 意思上大家在闲聊中把矛盾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一个和谐的大家庭。 以往易中海不屑于算计一点瓜子花生，刘海中为了拉拢三大爷也不会去争，因此三大爷才能独占瓜子花生，每次别人抓瓜子他都肉疼不已。 这也是阎解放他们说三大爷只能算计些瓜子花生的原因了。 为了看热闹，院里的人都搬了板凳将两位大爷团团围在中间。 秦京茹挺着大肚子也来凑热闹，看的许大茂是心惊肉跳，全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毕竟犯事的是德高望重的易中海夫妇，不来围观一下心里不得劲。 而且她是个孕妇，许大茂还得照顾着她的情绪。 秦京茹知道自己任性了，全程乖乖地坐在许大茂身边嗑着瓜子。 何大清揣着袖子眯缝着眼坐在三爷旁边，傻柱兄妹站在亲爸的身后，静等着易中海夫妇出来检讨。 易中海面上带着歉意的笑，视线扫过人群里的许富贵两人，心里有些打鼓。 “各位邻居…是我鬼迷心窍，脑子糊涂了。我不该因为傻柱兄妹年幼害怕钱票被抢而截取了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钱…” “咳咳，是何雨柱，不是什么傻柱，给我好好说话。” 何大清皱着眉，打断了易中海的话，看来还是没收到教训。 易中海顿了顿，顺嘴改变了称呼，“是是是，何雨柱和何雨水同志，我很抱歉给你们造成了伤害，是我当年太想当然，原本是打算何雨柱同志结婚后把钱还给你，结果后院聋老太太生病，我也没顾上…真是太抱歉了，我愿意三倍赔偿接收的钱票，并附加一千元作为何雨柱和何雨水的精神损失费…” 院里众人听到三倍赔偿还觉得正常，在听见一千块损失费就不淡定了。 第一反应是直呼易中海家有钱，不过八级钳工工资高，攒下钱也能理解。 然后是这钱到了何大清手里，也不知道会给傻柱兄妹留多少，到时候何雨水的嫁妆也丰厚很多。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院里多了一堆得了红眼病的人。 “巴拉巴拉（其实是我编不下去了）…我已经诚恳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不奢望你们原谅我，但请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易中海说的情真意切，还出人意料地给何大清跪下磕了个头。 磕的众人一阵牙酸，再一看，嘿，脑袋都磕出血了。 傻柱第一反应是去扶起易中海，毕竟那些年易中海还是维护过他的，而且又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看着怪可怜的。 何大清斜了一眼蠢蠢欲动地傻柱，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 等他结结实实磕完三个，才故作惊讶地跳了起来，连连摆手惊呼使不得。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又不是你老祖宗，可别折我的寿。而且那钱是我硬塞给你的吗？钱是我让你拿去花的吗？买来的东西是你自己动嘴嚼碎了咽下去的。我的儿女又受了多少委屈？归还钱票可以让我短暂的原谅你，至于以后……” “老易啊，我们也认识二十来年了。虽说赔偿没有还清，但你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以后咱们还是能少见面就少见面吧，不然我怕一铲子攮死你……”何大清沧桑着一张脸，背着手佝偻着腰离开了。 何雨水见状跺了跺脚，小跑着追了上去。 冉秋叶拧了下傻柱的腰肉，跟上了何雨水的脚步。 傻柱左看看右看看，硬着头皮离开了。 反正何大清就一句话，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何大清的一番话让众人偏移的心又挪了回去，在场的人实在是昧不下良心说傻柱兄妹过的不苦。 许大茂听了何大清的话心里暗暗叫好，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了。 果然是原剧里最清醒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帮傻柱要回了被棒梗占了的三家正房。 不过傻柱是个猪队友，后面不止三间正房，连后院的三间后罩房都易了主。 当事人都不见了，全员大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院里人三三两两的散开。 许富贵摇头晃脑地站起身，只觉得这个大会开的没意思极了。 第88章 喝酒 何大清回来了，秦淮茹更不敢往傻柱面前凑了，这小半年没有长期饭票的支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偏偏婆婆贾张氏要五块钱养老钱不够，还要她找交好的医生开止痛药，一个月27块5哪里够花？ 不是她少吃就是孩子少吃，为了能养活一家五口，不得不又找轧钢厂里的男职工帮忙，连以往讨厌的过大撇子她都会耐下心周旋。 前些天易中海趁着一大妈在医院照顾聋老太太，拉着她在胡同拐角商讨了好一会儿，就在她百般纠结最后要答复易中海的时候，易中海夫妇被抓去了警局。 而今天易中海夫妇被放出来，又得知傻柱兄妹被赔偿了好几千块钱，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傻柱，心思又活泛起来。 主要锄头挖地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要是许大茂知道秦淮茹的执着，一定会问一句，世界上那么多人，别可着傻柱一人嚯嚯行吗？ 可惜好几人的命运被改变，许大茂也不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许大茂早早去上班，为了年底评上一个先进员工，他这几个月可是很少请假的，还主动留下来加了几次晚班。 而且凭借李怀德和王科长的关系，明年升职加薪不是难事。 最主要的事科室里还有好几个关系户，他在其中并不显眼。 中午打菜的时候没见着傻柱，听马华的意思是傻柱请假了，估计没个三五天回不来。 许大茂恍然大悟，难怪早上起床的时候中院正房没什么动静。 后面秦振春凑了过来，把知道的情报分享给了他。 “我车间有个员工上班前看见易中海三人朝邮局去了，估计是去取钱赔偿何家人呢…”昨晚开全员大会秦振春虽然不在四合院，但八卦传播的速度非常快，特别是众人都在关注的事件。 “我差点忘了这茬，他是得请假去忙正事。”许大茂有些失望没能继续看好戏，何大清一回来院里都清净了很多。 “嗐，易中海不是还要广播念道歉信给何雨柱兄妹道歉吗，厂里又要热闹咯。”秦振春听刘海中念叨了好几次，不记住都不行。 许大茂没有接话，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更何况何大清没要求把道德败坏的易中海撵出大院，都是他心里还带着一丝‘仁善’。至于是怎么个‘仁善’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 下午无事发生，宣传科的人看看书读读报，一下午就晃悠过去了。 等到下班的广播响起，许大茂最后一个打卡走出科室。 中院水龙头这次没被秦淮茹霸占，而是被人高马大的傻柱霸占了，身边跟着择菜的冉秋叶。 果然是娶了媳妇就不一样吗，傻柱整个人都勤快了不少。 晚上许富贵来到四合院，甚至还带了两瓶西凤酒。 不过看他时不时扫向中院的视线，就知道这酒不是要和许大茂喝。 许大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直接去敲何大清的门能咋滴？都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还假装矜持个毛啊。 他夹了几个煤球进来继续做菜，大着肚子的秦京茹还饿着呢。 好在天冷做好的馒头能放好几天，也省了重新发面的功夫。 许大茂炒了两个快菜，切了个红肠摆在桌上，招呼秦京茹过来吃饭。 秦京茹慢吞吞地挪过去，见许富贵还在发呆，疑惑的问，“爸他这是在等人？” 许大茂给她拿了馒头，头也不抬的说，“别管他，过一会儿就好了。” 秦京茹哦了声，但还是礼貌的喊了声，“爸，吃饭了，您看看还需不需要添个菜？” 许富贵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用了，吃饭吧。”他拿起筷子夹起红肠塞进嘴里。 三人还没吃几口，大门就被敲响了。 许大茂起身开门，发现是红光满面的何雨水。 “怎么了雨水？你不在何叔身边转悠，跑来找我做什么？”他有些诧异，不由得伸头看了看何雨水身后。 “易中海的事情解决了，我爸准备了好酒好菜，让我来请许叔……请你和许叔去我家喝酒。”何雨水顿了顿，又道，“嫂子能一起去吗？我怕环境太吵闹她会不舒服。”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主要还是想请许富贵呗，他和秦京茹都是顺带的人。 得，他也不去破坏两人叙旧。 “京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让我爸去陪何叔喝酒吧。”许大茂看了眼站起来的许富贵，把两瓶西凤酒塞进他手里，“爸啊，您和何叔十几年没见了，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啊。” “成，你和京茹在家待着，有事我会喊你。”许富贵点点头，乐呵呵地跟着何雨水走了。 秦京茹和许大茂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 “爸还真是……”秦京茹卡壳了，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 “别管他了，我们吃我们的。”许大茂完全不想搭理许富贵和何大清之间的事，再加上是何大清主动请喝酒，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秦京茹见他不想多谈，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预产期，孩子活动的也越来越频繁，好几次都以为要生了，结果是虚惊一场。 不过院里生过孩子的大妈们都说是正常现象，她也只能挺着肚子，按照许大茂的说法念书和听收音机给孩子做胎教了。 许大茂听了心疼不已，可他也没办法，只能轻声安抚着秦京茹。 心里却盘算着让她产前一周去医院住，或者让秦妈早点上来照顾秦京茹。 第89章 老易扫地 打工人每天都要早八，不能随心所欲的睡懒觉。 许大茂被院里的响动吵醒，一摸手表还不到六点半，他往被子里埋了埋，一点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等时间到了七点，他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随便吃了点橱柜里的面包饼干，便戴上围巾手套出门了。 然后开始上班三部曲，接水泡茶看报纸，虚度这一天的光阴。 不过等到中午就不无聊了。 因为易中海来到了轧钢厂，不仅要写道歉信贴到公告栏，还要用广播念出来给全厂的人听。 许大茂光是想想都觉得社死。 可易中海就是做到了，甚至道歉信还把一些感性的工人听的眼眶红红，让人开始思考他那么做是不是有苦衷。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可不想有这种恶毒邻居或亲戚，万一有天有急事出门把孩子托付，回来可能连孩子的影子都看不见。 何雨水跟着傻柱来轧钢厂就是为了听易中海念道歉信，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和周围人义愤填膺的讨论声，她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周身也没了以往的沉郁气息。 等易中海念完道歉信，何雨水在傻柱不赞同的目光下拿着道歉信出了轧钢厂。 她可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光是四九城的人知道怎么够？ 正好拿道歉信去登报，她还顺便把易中海做的事撰写成故事投稿到各省的报社，最好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易中海做的破事！ 之前李怀德就撤销了易中海八级工的待遇，现在人回来了，自然打发人去和杨厂长作伴。 于是易中海脱下蓝色工装，拿着学徒工资，穿上破烂衣服去扫地了。 这个时节四九城还没下雪，但天气已经很冷了，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的人脸生疼。 路过的工人看见易中海在扫地，指指点点的指指点点，丢垃圾的丢垃圾，都在为他的清扫工作增添麻烦。 许大茂没去参与工人无聊的行动，毕竟这些并不能对易中海造成什么伤害，还会让有些人同情这位五十多岁头发斑白的老人。 更何况对他升职毫无作用，还不如在科室里摸鱼。 他碰了碰来看热闹的秦振春，带着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倒反天罡的时代，说不定上一秒还和你谈天说地的友人，下一秒就变成带着红袖来抄家的魔鬼。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真的很难分清。 许大茂回头看了一眼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易中海，心里却升不起一点同情。 后面几天何大清安安分分地没搞事，何雨水忙着全国寄信，也没时间去骚扰易中海。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何大清不声不响地做了件大事——给警局送了一面锦旗和感谢信，并把得到的赔偿捐出一半给慈幼院用于老弱病残以及孤儿的日常开销。 一下子收到三千一百的巨款，慈幼院的负责人贺女士都惊呆了，反复找何大清确认了多次，才在警察地注视下接受了那一叠厚厚的大团结。 总之何大清上了头版头条，易中海的事再次被翻了出来。 于是易中海出门不只是被吐口水了，还会被一群小孩子围着扔石头，每次都搞得狼狈异常。 何大清望着易中海凄惨的模样舒服了，决定把找人套麻袋打断腿的安排延后，要是断腿了就要躺在床上休养，他还去哪里看好戏？ 傻柱不清楚何大清的想法，他此时在面对秦淮茹的纠缠。 因为冉秋叶始终没放弃小学的职位，每天都要过去扫地，所以没怎么来轧钢厂后厨找傻柱。 这不给了秦淮茹可趁之机，在傻柱加班给李怀德做小灶的时候跑进后厨，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说是有男人想占她的便宜，请求傻柱帮助她。 傻柱看着哭泣的秦淮茹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秦姐，你来和我说有什么用，你去找二大爷啊。他现在是纠察组组长，想要整治一个郭大撇子还不容易？”傻柱颠了颠锅，里面的回锅肉差点糊了。 “傻柱，姐就是害怕…你能不能帮帮姐，要不借点钱给姐也成…”秦淮茹柔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期盼地望着傻柱，好似傻柱就是她的天。 “秦姐你…可是我也没钱啊，钱都被我爸和秋叶收着了。”傻柱皱起脸，身上四个兜一样轻。 和冉秋叶结婚后，他就上交了工资，每月就拿三块钱零用。 而且易中海赔偿的钱被何大清存进了存折，他和何雨水一毛钱都没分到。 “傻柱，你不想帮忙就直说，不用编瞎话骗我。”秦淮茹差点咬碎后槽牙，然后哭着跑开了。 她一边跑出食堂，一边欲盖弥彰的扣衣服扣子，意图让刘岚发现她的不对劲。 “唉，秦姐，我不是……”傻柱怕菜糊锅赶紧盛了出来，扭头想去解释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打扫完食堂的刘岚掀开布帘，看着傻柱啧啧摇头，搞不懂傻憨憨都结婚了还惦记着寡妇。 “傻柱啊，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媳妇儿，可别在外面朝三暮四，招惹什么野花。”刘岚开口提醒道。 “我怎么了？我和秋叶的感情好着呢！”傻柱只觉莫名其妙，用勺子指指盘子，“赶紧端菜进去，再说下去菜都凉了。” “呵呵，你和秦淮茹…还要我再说下去吗…”刘岚白了他一眼，果然男人都一个鸟样。 “刘岚，该配眼镜就配眼镜去，我和秦淮茹能有什么？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大嘴巴造谣的？！”傻柱不耐烦地说。 刘岚冷哼一声，端着菜进了包间。 傻柱被她阴阳的更疑惑了，他又没做啥！ 另一边许大茂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后悠闲地靠在床头看小说。 当然是换了书皮的小说，他可不会顶风作案。 秦京茹手里翻着西游记的连环画，收音机搜不了几个台，又过了播放的时间，只能换个方式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她聊起报纸上何大清捐钱的报道，感叹他真是舍得。 “那可不，京茹啊，何叔聪明的很，捐钱免灾知道不？”许大茂笑着说，“四九城南来北往的人多，难免不会有人对六千多块心生歹念，有时候高调也是一种自保方式……” “这样呀，我还以为是他人傻钱多。”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露富藏富一样重要。 “何叔除了在傻柱和雨水的事情上犯了糊涂，其他时候可没蠢过。就连傻柱看着憨傻，其实心里和明镜似的。”许大茂叹息一声，唯一一次犯糊涂就让家人过了悲惨的一生。 秦京茹哦了声，却是有些不赞同许大茂的说法。 要是傻柱真聪明，还能被易中海诓骗十五年？ 许大茂摸摸她的脑袋，见她打了个哈欠，便拉灯睡觉了。 第90章 刘海中春风得意 说到找人来照顾秦京茹，许大茂第一时间去找了白素兰，就算要把乡下的丈母娘接来照顾人，也得先和亲妈商量一下。 “接就接呗，不过是早了二十来天。”白素兰毫不在意地说，还对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不过先说好啊，这个月的钱你自己给。” 毕竟秦京茹肚子里的是她孙子\/孙女，照顾坐月子是她当婆婆的分内事，可她要上班没时间，出钱让亲家母来照顾没毛病吧？ 许大茂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他还以为白素兰会犹豫半天再做决定，没想到一下子就答应了。 “这不是何叔回来了，易中海又变成那样…我怕有人狗急跳墙，家里京茹肚子又那么大…”许大茂摸摸鼻子，有时候迁怒不需要理由，特别是最近地位跌落谷底的两人。 “京茹的二嫂不是在供销社吗？让她下班后多去陪陪京茹，你啊抓紧时间去把亲家母接来，白天也好有人守在身边。”白素兰听了儿子的话也有些担忧，好在后天就是周末，她打算去院里陪陪秦京茹。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妈。”许大茂嘿嘿一笑，又和白素兰闲聊几句，才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今天周五，秦振华周六调休准备回红星大队一趟。 许大茂直接让他带信儿回去，周末丈母娘就能来四九城过夜了。 当然是和大舅子秦振春住在一起，他租的屋子里好歹有个上下铺。 陪两位舅子说了些话，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前院三爷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不来守门了，许大茂都感觉不适应。 算盘精不算计了，还能叫算盘精吗？ 不过走进中院许大茂就明白三大爷不守门的原因了，原来是跟在二大爷刘海中的屁股后面拍马屁，听情况是让刘海中帮忙他树立家风，顺便把阎家三兄弟不正确地思想按下去。 马屁拍的再好也是空话，直到二两芝麻油给了出去，刘海中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要不是看在十几年的交情，三大爷又低三下四的来求他，二两芝麻油可请不动他！ 而且易中海彻底下台，正是他树立威信的时候。 许大茂赶紧溜了，他可不想被刘海中逮着说教，还是快点回家吃饭吧。 晚饭要用的菜秦二嫂下班后过来帮忙切好摆盘，许大茂可以直接热油下锅炒菜。 饭菜吃到一半，不出意外地刘光福来通知院里人要召开全员大会。 “前几天不是才开会吗，怎么又要开会了。”秦京茹有些疑惑，难道是要pd易中海？ “是为了三大爷和阎解放他们的事，这些天他们经常为了钱的事吵架，三大爷抠搜算计习惯了，怎么可能允许到口袋里的钱被掏出去？”许大茂认为三大爷家的孩子能忍到现在才爆发已经够孝顺了，有些人家直接父母\/兄弟祭天，往上窜了好大一节。 “三大爷还真是…他是养儿子还是养仇人…”秦京茹知道于莉住倒座房还要给三大爷伙食费，平时聊天的时候也看得出于莉对三大爷夫妻有诸多不满。 “谁知道啊，反正我不会那样对待我们的孩子。”许大茂耸耸肩，他现在身家可厚着呢 也难怪穿越四合院里的人，特别是穿到三大爷家的第一时间都是分家单过，实在是生活的太憋屈。 全员大会开始，易中海还拿着扫把在清扫大院。 在彻底被打下道德天尊的宝座，院里一年的卫生清洁就交给了他，真是轧钢厂里也扫地，回来也扫地，没有一天能得闲。 傻柱去给大领导做饭去了，因此何大清坐在女儿搬来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刘海中唱戏。 何雨水和冉秋叶坐在他身后，小声议论着阎家的情况，真是难为二大爷要用孝道来压制阎家兄弟了。 阎家三兄弟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站在前排，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刘海中的劝告，但他们心里明白不能得罪刘组长，只能选择坦度诚恳的认错。 三大爷满意了，认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保住了，不过对三个儿子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当场给他们的生活费加了两块钱。 听听人言否？ 许大茂都惊呆了。 都知道仨儿子闹矛盾是因为钱，三大爷是脑子抽抽了吗？ 刘海中听了也有点懵，不过看三大爷乐呵呵的，便什么也没说。 反正他的威严体现到了，剩下的得靠三大爷自己解决。 大不了把二两芝麻油还回去…… “大家记住要尊老爱幼，孝敬父母…好了，散会吧…”刘海中拍拍手掌，让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许大茂扶起秦京茹，好戏看完该回家了。 三大爷依旧围在刘海中身边说着好话，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团。 “三大爷那样真的好吗？我看阎解成几人心里未必服气。”秦京茹接受许大茂熏陶近一年，已经能看明白很多事了。 “不服气就不服气呗，种什么瓜结什么果。”许大茂拍拍秦京茹的胳膊，笑着说，“有孝道压着，你认为阎解成他们能闹出什么事？” 刘海中家孩子都去当了红袖抄人家财，而阎家的几个孩子还算安分，目前为止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要是没有刘海中的介入，说不定阎家真能分家。 许大茂摸着下巴，还好老许家就他和许小薇，不会有分家的戏码。 不管怎么说，自己过的舒服才是王道。 第91章 偷听 不过许大茂还是小觑了阎解成，或者说是于莉的能力，要不是后面刘海中踩了大坑，他还不会察觉于莉的老谋深算。 周六不得闲，工人们依旧忙碌。 许大茂吃完午饭在轧钢厂里溜达，他可不想整天埋头书籍报纸而戴眼镜，看点花花草草放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路过职工俱乐部的时候，他看见了扫地的杨厂长，一旁是左顾右盼很是猥琐的傻柱。 他眼珠子一转，躲到了大树后面。 “杨厂长，实在对不住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不我一有时间就来看您了……”傻柱说着掏了一小瓶酒出来，又贼兮兮的说，“这次花生米没有了，但我给您带了炒黄豆和锅巴，您先填着嘴。” “傻柱…唉，还是你惦记着我…”经过一夏天扫厕所摧残的杨厂长叹息一声，他都以为傻柱把他忘记了。 “您要坚持住，我听大领导说坚持就是胜利，建国前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不能被一点小挫折给打倒。”傻柱鼓励道，他坚信大领导说的话总有实现的一天。 杨厂长一口气喝完酒，擦着嘴角不说话。 大领导跑去南方出差，最近一段时间又回来了，可他的糟糕的处境半点没变，反而在大领导无视他的态度，让李怀德更加坚信他被放弃，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狗曰的可别真把他弄翻砂车间去！ 杨厂长环视了一圈四周，见有人过来了，小声对傻柱说，“行了，你快点离开吧，记得下次多带点花生米来。” “好的，杨厂长，您一定别灰心啊。”傻柱不放心的叮嘱，最近四九城突然上吊、跳河和突然疾病去世的人太多了，都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杨厂长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拿着扫把专心扫地。 傻柱看了看时间，小跑着回了后厨。 树后的许大茂扯扯嘴角，傻柱对杨厂长的关心是真真的，可杨厂长对傻柱就不一定了。 不然原剧里傻柱在轧钢厂干了十几年还是个普通厨师，连个后厨班长都没混上？后面受到大领导重用总该被升职吧？ 嘿，您瞧怎么着？ 尽管杨厂长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杨厂长是饼画的又圆又好吃，真想要吃到肉饼？ 下辈子吧！ 许大茂心里默默吐槽，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大树后离开。 回到科室，他还是觉得很奇葩，忍不住和马钢说起这件事。 马钢有些惊讶，不是惊讶许大茂说的情况，而是傻柱对杨厂长的死忠。 “这样的人不多见了…难怪我姑父没重用他…”马钢呆愣了好一会儿，他就说傻柱做菜手艺很好，怎么还是个普通厨师。 “就算敢用，他能做什么？拳头永远比脑子要快，你没见着被他揍过的人？”许大茂想到食堂主任油水足足的，要不是李怀德的心腹干将，怎么可能坐得稳位置。 “……好了，不许再说了。”马钢想起和马华拌嘴，被请外援揍的肋骨疼就牙酸，但谁让他嘴贱呢。 许大茂稀奇地看了马钢一眼，还有人能让大喇叭吃瘪？ 马钢当然不会自揭伤疤，咳嗽一声转移开始转移话题。 成年人的话题无外乎那么几个，家庭、工作和八卦。 周围打毛衣、缝衣服和喝茶的大妈们一听，纷纷给马钢说着生活小妙招和怎么提升夫妻感情。 说得马钢老脸一红，根本招架不住已婚老娘们的荤话。 许大茂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打算等秦京茹出月子了试试看。 又是愉快的一天，科室里的人打完卡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家。 路过街道办的时候，许大茂看见张贴着鼓励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字纸报一愣。 唉，激昂又悲情的火红年代啊。 还好他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往公文包里塞了些橘子苹果和大白兔奶糖，然后慢悠悠地回了家。 不搞点水果回去不行啊，现在的绿叶菜本就不错，再不补充维生素拉屎都费劲。 不过在路过中院的时候，许大茂余光瞥见了走廊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他侧头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家听秦京茹一说，才知道是刘光天带着于海棠回来了。 刘光天夫妻在国庆后低调的领证结婚了，连几个大爷都没请，在家里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包袱款款地搬离了四合院。 这都一个多月没见着人影，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半下午的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他们走了，没想到还在呢。”秦京茹虽然肚子大了很少出胡同闲逛，但在院子里走走还是没问题，因此想避着人的刘光天两人还是被她看见。 “再不走，傻柱可就回来了，到时候邦邦给他们两拳。”许大茂不怀好意的笑笑，于海棠和傻柱说不上血海深仇，但也很难化解。 “哦，说的也是，咦，你怎么还买了苹果和橘子？还有大白兔奶糖？” “当然是买回来吃呀，总不能真把大葱当绿叶菜吃吧？”许大茂学不来大葱蘸酱的吃法，而且拼夕夕系统里又不是买不来。 自个在家偷偷吃点怎么了？ “说起绿叶菜，今年要囤多少白菜土豆和白萝卜啊，实在不行我让咱妈做成酸菜……”秦京茹还是第一次在城里过年，总是忍不住多问问许大茂。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预订好了。”其实往年也是两人份的冬储菜，今年只是多了个丈母娘的份。 就算孩子出生，也是吃母乳，又不消耗囤积的菜。 秦京茹点了点头，幸福地剥了颗大白兔奶糖进嘴里， 对面东厢房里，刘海中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一旁的刘光天，十分想拿大鞋底把人抽出去。 奈何二儿子已经成家立业，眼下二儿媳妇又怀孕了，实在不好动用家法。 “爸，海棠怀孕了。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要不您把她调到轻松点的岗位去？”刘光天回来除了告知于海棠怀孕的消息，更是为了让她转去别的岗位，“再说了，您可是纠察组组长，您的儿媳妇在车间当学徒工好说不好听啊。” “刘光天，你是觉得你爸我屁股坐的太稳了是吧？”刘海中好不容易当上个官，哪能被人抓住小辫子，要是被拉下位置，他找谁哭去？ “爸您怎么这么小气，都是一家人帮帮怎么了？您是李主任的得力干将，难道李主任会为一点小事为难您吗？”刘光天在厂里当红袖小头目，心气越发高了起来，对亲爸的小心翼翼嗤之以鼻。 “刘光天，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去解决于海棠的岗位问题？”刘海中不耐烦地摆摆手，生气地说，“赶紧滚，看见你们就来气！！” “爸…您不为我想想，你得为未来的孙子着想啊…”刘光天不但没滚，还凑上去为刘海中捏着肩膀，“大哥不在四九城，我就得承担照顾你们的责任，更何况你们不想抱抱大孙子吗？” 刘海中想到隔得老远的大儿子和大孙女，又想想于海棠肚子里老刘家的种，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92章 三根小黄鱼 刘海中为了于海棠的事，不得不舔着脸去找李怀德，拿着抄家抄到的三根小黄鱼请求把于海棠调回广播站。 即便不能当播音员，好歹弄到轻松些的部门去。 李怀德掂量了下手里的小黄鱼，觉得刘海中还算懂事。 想着傻柱都结婚了，而且也没听说去找于海棠的麻烦，便打算同意他的请求。 在答应前还是装模作样的把人骂了一顿，毕竟作为轧钢厂最大的领导，他的心思怎么能让人猜透？ “行了，下不为例，不然我得考虑给纠察组换个聪明的组长了。”李怀德见刘海中缩着脖子，不耐烦地捶捶桌子，“官复原职不太可能了，就调到gw办公室做个文员吧……” 李怀德虽然不待见傻柱，但谁让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而且于海棠做的烂事他也听说了，两个人他都不喜欢。 不过现在傻柱和易中海都被按了下去，刘海中已经没什么作用，再加上他快退休的年纪，再霸占着组长的位置也说不过去。 要给想要进步的后辈让路啊…… “谢谢李主任，谢谢，您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刘海中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但确认于海棠能被调岗后，心里也松了口气。 见李怀德没有新指示了，他才惴惴不安地走出办公室。 刚刚李怀德的话真的吓到他了，为了破四旧他得罪了不少人，要是没了组长的位置该怎么办？ 还好他做事有分寸，从不拿厂里的工人和左邻右舍开刀。 “于海棠啊于海棠，你真是个祸害。”刘海中嘟囔了句，背着手挺胸抬头走向车间。 当上纠察组组长后他大多时间在轧钢厂和厂外游走，剩余时间待在车间上工，要不是收了秦振春这个徒弟，他连车间都不会去。 车间里的人见刘海中气势汹汹地模样，嘈杂的车间安静了一瞬，工人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振春赶紧送上热茶，询问中午是否一起吃饭。 有许大茂提供的老干妈和腐乳，他也能堵上刘海中打官腔的嘴。 刘海中眯着小眼睛没说话，接过茶缸子抿了一口，然后转身去了保卫科。 心情不好怎么办？ 当然是把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去啊！ 秦振春望着刘海中的背影，猜测又有富户要倒霉了。 等四九城的有钱人都跑路，另几波富裕的人开始占领高地，组成新的金字塔。 许大茂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听钱秘书的助手小张说了于海棠调职的事。 虽然调职文书不需要钱秘书过手，但李怀德亲自下的命令，亲李派肯定要格外关注。 “昨天我还听他和刘老二吵架，似乎是为了调职的事，没想到今天就去找李主任了。”许大茂笑呵呵的说。 不只是在夸赞刘海中的速度，还点明了他去找李怀德的原因。 “听说是他儿媳妇怀孕做不了累活，所以才找李主任帮忙。”小张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便随口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广播员满员了，gw办公室正好缺文员……” 说到这他咳嗽了声，gwh的职权可在轧钢厂之上，于海棠也算是高升了。 许大茂听了有些惊讶，难怪刘海中会找李怀德求情，再怎么说于海棠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孙子\/孙女。 “这么一说，李主任真是太体恤工人兄弟姐妹了，能碰到开明睿智的领导真是我许大茂和工友们的福气。”许大茂拍着李怀德的马屁，把兜里给小张带的干煸肉丝老干妈和两瓶200ml的普通三鞭酒递了过去，“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喜欢吃我下次再带给你。” 小张看到三鞭酒眼前一亮，环视了一圈四周，飞快递把东西揣进口袋。 倒不是说他收受贿赂，主要是三鞭酒难抢，这大半年他仅仅得了四瓶。 最关键的是他的岳父，咳咳，应该朋友也想试试酒的效果。 “是啊，李主任关心集体，最喜欢帮扶弱小了。”小张顺嘴说道。 其中的真实性就有待考证。 许大茂和小张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合院里秦妈在码着白菜和萝卜，顺便把墙根的煤灰清扫干净了，还把大缸翻出来清洗干净，半下午就腌了好一缸子辣白菜。 腌辣白菜是许大茂的主意，腌酸菜太麻烦而且做菜的时候还需要清洗，辣白菜直接夹一颗切碎就能吃了。 “还是大茂注意多，不过白菜里丢虾米和苹果梨能好吃吗？”秦妈做腌酸菜就用盐和水，还是第一次弄这些珍贵东西做辣白菜。 “您就听大茂的呗，他都说好吃了，东西味道能差到哪里去？”秦京茹让秦妈歇歇一起吃削好的苹果和梨，笑眯眯的说，“虽然酸菜猪肉炖粉条很好吃，但谁又能天天吃肉？” “唉，你多吃点苹果，我听说多吃水果生下来的小孩才聪明。”秦妈吃了一块苹果就没再吃了，她是来照顾闺女生活起居，可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大茂给我准备的东西多着呢，不差这几口……”秦京茹劝了两句，见秦妈不为所动，也就没说什么了。 秦妈拍了拍傻闺女的脑袋，要不是她遇到了许大茂，哪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对面的二大妈也在清扫门前的泥灰，以前家里三个男娃还能指使做家务，现在就剩个上学的刘光福，她也找不到人帮忙，只能自己拿着扫把苦哈哈打扫。 要等秦振春下班来帮师傅家的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看到对面许大茂家门口焕然一新，又倒腾了两个大缸摆在窗户下，没享受过一天婆婆福和媳妇福的二大妈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为啥好事都被许家占了？ 二大妈想到昨天忤逆不孝的二儿子，直感叹世事无常。 骑自行车赶回家的许大茂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十分疑惑地停车摸了摸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他从挎包里翻出条围巾，把大半张脸埋了进去，才又继续骑车。 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回去冲个小柴胡和999喝，来个防范于未然。 第93章 失败的阳谋 许大茂回家没忙着吃饭，先拿了个茶缸子，拎着保暖瓶泡感冒药喝。 想了想四九城寒冷干燥的天气，他决定每天一包午时茶颗粒当饮料喝。 秦京茹闻见一股药味，又见许大茂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心里有些担心。 “大茂哥，你没事吧？快过来吃饭，今天咱妈做了红烧肉。”她盛好饭，坐在桌边喊着许大茂。 “我没事，就是感觉鼻头有点痒。”许大茂吸吸鼻子，坐到秦京茹旁边，“闻着真香，妈的手艺真好。” “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秦妈笑的见牙不见眼，“你鼻子痒可能是受寒了，妈给你熬些姜汤发发汗。” 说完就站起身翻出小砂锅出门接水，手脚麻利地切生姜和红糖，不到五分钟就把姜汤摆到了桌上。 许大茂被两双期盼的眼睛看着，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碗。 回家的刘海中可没许大茂的好待遇，还被‘心疼’的二大妈拉着吐槽了一顿，大意是没享着儿媳妇的福。 “怎么滴，你要搬去和刘光天一起住？好去于海棠面前摆你婆婆的谱？”刘海中吃着土豆炒腊肉，冷不丁冒出一句。 二大妈讪讪一笑，瞥了眼低头吃饭的小儿子刘光福，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哪能啊，我这是担心于海棠肚子里的孙子，他们年轻不懂事，我们不得多注意注意……” “李主任已经说了调她去gw办公室做文书，用不着你瞎担心。”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她，想到还有傻柱没解决就头疼起来，“明天去买点肉和绿叶菜，再打点酒回来，我要请傻柱喝酒。” “你请？何大清还在中院住着呢，你又想做什么？”二大妈以为刘海中要拿傻柱开刀，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喝喝酒聊聊天，别忘记于海棠惹来的麻烦！”刘海中闷了口酒，一拍桌子起身出了门。 二大妈张张嘴，瞪了一眼扒拉腊肉的三儿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她说着端起土豆炒腊肉放进橱柜，夹着白菜萝卜大口吃着。 刘光福啃着二合面窝头，对眼前发生的事漠不关心。 出门的刘海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中院，他听见正房里传出的说笑声，又看了看闭门闭户的东厢房，眼睛滴溜一转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许大茂瞅了眼并排骑车的刘海中，实在想不明白他在闹哪一出。 “哟，刘组长，您吃了吗？”许大茂礼貌询问，心里思索最近两人有什么矛盾。 不过除了两人是李怀德的下属，平时也没什么交集。 “呵呵，大茂啊，我是有事情和你商量。”刘海中脸上带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之前易中海偏帮傻柱，你在他手底下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他落魄了，难道你就不想……”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许大茂可以找易中海报仇，而且易中海身败名裂的情况下，没有多少人会注意。 许大茂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刘海中话里的意思。 “刘组长说笑了，以前有些事我也做得不对，更何况和我打架的是傻柱，我找人易中海干嘛？”他装作纠结的皱起眉，狐疑地望着刘海中，“该不会刘组长您……” “咳咳，我就这么一问。毕竟你和傻柱的恩怨理也理不清。”刘海中眯眼说假话，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心。 要是能挑起许大茂的怒气去找易中海或者傻柱的麻烦，到时候他一推四五六，让何、许和易家三家互斗，他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许大茂算是明白为什么原剧里二大爷始终斗不过一大爷了，官迷刘海中没有道德天尊易中海会演戏，瞧瞧这表情和语气，就像恶毒王后在给白雪公主做毒苹果时一样。 “刘组长我先走一步，上班快迟到了。”许大茂没接茬，赶紧蹬着自行车跑了。 刘海中见状懊恼地皱皱眉，也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贾家。 棒梗刷牙洗脸准备去上学，恰好看见正房背着手出门的何大清。 他忙着去上学，还以为何大清和之前一样去买早餐，因此没注意何大清是朝德胜门走去 要知道四九城的格局是东富西贵南贱北贫。 还有句顺口溜——穷德胜门，恶果子市，不开眼的绦儿胡同。 德胜门偏门子和恶霸多。 何大清要去找的自然是四九城里的小混混，不然怎么送易中海一个大礼？ 傻柱不知道亲爸的招数，还在后厨挥舞铁锅和大勺做饭。 还叮嘱刘岚别放不相干的人进来，特指秦淮茹、易中海等人。 刘岚爽快地答应了，不过看傻柱的眼神就不那么清白了。 上次让秦淮茹衣衫不整的从后厨跑走，现在又冷面无情的不待见秦淮茹，变脸速度比李怀德还快。 呸，真是个渣男！ 刘岚在心里唾弃了一番傻柱，拿着抹布去擦桌子了。 这年头工人上班贼积极，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许大茂打了个哈欠，虽说宣传科摸鱼很幸福，但时间长了很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马钢翻着许大茂淘来的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嘎嘎嘎的笑声让许大茂额头直跳。 “钢子，没事就去刷刷放映机的零件。”许大茂踹了马钢的凳子一脚，躲小仓库去看书吧。 “哎哟师傅，零件我昨天润过了，而且这书还有一点就看完了，到时候再给您看啊。”马钢嬉皮笑脸的说。 “滚蛋，去打壶热水回来，茶缸子里都没水了。”许大茂给人找了点事，免得继续污染他的耳朵。 马钢无奈地收起小人书，拎着暖水瓶去了开水房。 王科长乐呵呵地看两人互动，有些可惜自己收不了徒弟，不然每天踹几脚也挺好玩。 许大茂丢了几颗胖大海进茶缸子，冬天干冷又烤着煤炉子，一不小心扁桃体就得发炎。 马钢回来手里还多了个袋子，里面是一些土豆白薯，用来放在炉子里煨上一段时间就能吃了。 而且办公室的炉子放那取暖太浪费，不如让他物尽其用。 许大茂见状决定弄点板栗、鸡蛋、红肠和柑桔来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94章 聋老太太的反应 上次易中海事发，夫妻俩都被抓进警局关押。一大妈出来后异常沉默，整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出去买菜都要紧着没什么人的时候去。 还好报纸上没易中海夫妻的照片，不然臭鸡蛋烂叶子和碎石头直接扔两人身上了。 在一大妈被关押的三天，伺候聋老太太的都是二大妈，现在人已经出来，二大妈很愉快地撂了挑子，让一大妈继续去伺候。 上次出院时聋老太太能走能跳好似昙花一现，现在又半瘫着身体躺在床上，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聋老太太见着一大妈还挺高兴，一高兴就打了一连串的臭屁，床褥子里多了一滩臭气熏天的粑粑。 一大妈平和的脸瞬间扭曲，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去收拾。 等收拾完床铺又给聋老太太擦身子换衣服，一大妈才有时间和她说最近发生的事。 “太太啊，家里的钱票都赔给何大清了手里，老易拿着学徒工的工资去扫地…连我买药的钱都拿不出了，怎么办啊太太…呜呜呜……”一大妈握着聋老太太的手哭的涕泪横流，配上她黑瘦不少的脸很有说服力。 “小兰，太太也没办法。太太支援你一些钱票，等把这段困难日子熬过去就好了。”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可没了易中海夫妇伺候她的生活更凄惨，只能花钱收买人心。 “太太，真是太感谢您了，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害怕……”一大妈哭过后心脉通畅了，红着眼睛问，“太太，您的钱票放哪里的？我把它拿给您。” 聋老太太指了指橱柜底下，一脸肉疼的望着一大妈翻找东西。 西厢房的秦妈在墙角堆煤球，闻见后罩房传来的臭味时还想上去帮忙，结果被秦京茹拉进屋内讲了易中海夫妻、聋老太太和傻柱的关系，让秦妈别瞎去掺和。 “我这不是看她一个人伺候聋老太太有些困难吗，你给我说明白了，我肯定不会乱发善心。”秦妈露出个嫌弃的表情，“我估计易中海夫妻就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生不出孩子……” “这话我俩说说得了，您可别出去乱说。”秦京茹心里很是赞同，但还是叮嘱了句，“易中海毕竟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也许有领导不介意他干的破事重新重用他。” 在轧钢厂干了二十来年，总会有些人脉吧？ 万一被逼得狗急跳墙，找人给许大茂和秦振春使绊子或者心狠一点拿刀同归于尽，她们可就成罪人了。 “不能够吧，道德败坏的易中海还有人敢用？不会和他是一类人吧？”秦妈满脸震惊，这种人在乡下她隔老远看见都得吐两口唾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pd和戴红袖的又不会管那么多。”秦京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刘组长都五十多岁的人，快退休了还能当官呢。” “我会注意，不能够给你和女婿抹黑。”秦妈郑重地点点头，城里人还真复杂。 秦京茹见秦妈听进去了，挽着她的手撒娇说晚上要吃茄子焖豆角。 秦妈笑着答应了。 女婿是个能耐的人，她做菜做饭也舍得用油下料。 轧钢厂里秦淮茹一脸失落的离开后厨，自从易中海名声败坏又赔了何大清不少钱，她立马抓换了目标，更是庆幸自己坚守住了底线没有和易中海去地窖办事。 可是家里到处都要用钱，每月婆婆的三块钱不能少，粮本的定量又只够全家人喝糊糊吃白薯，她是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早知道…… 秦淮茹后悔不要紧，早知道就不该害怕婆婆，应该先和傻柱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其他。 不然现在天天在家吃香喝辣，穿新衣新鞋的就是她了。 而且傻柱好像转了性，她的眼泪和手段完全起不了作用。 也是秦淮茹来的不是时候，公粮都上交了，哪还有余粮和她打闹？ 更何况是有色心没色胆，现在又结婚了的傻柱。 后厨的傻柱揉揉发痒的鼻子，又摸了摸瘪下去的腰子，决定找点东西来补一补。 都说饿狼饥肠辘辘的想吃肉，但没说时间这么短。 难道真要找许大茂买酒喝？ 傻柱陷入了沉思，面子重要还是性福重要？ 要不是马华叫了他几声，锅里的菜都要烧焦了。 不过好在是大锅菜，加点水就能糊弄过去。 许大茂还不知道傻柱惦记上他的酒了，不然得开个贵三五倍的友情价给傻柱。 马钢吃着炉子上的烤柑桔，酸酸甜甜的口感让他很是满意，于是又从许大茂柜子里掏了几个出来烤上。 许大茂斜了他一眼，虽说徒弟吃师傅没什么，但你tm倒是给师傅剥几个啊，尽拿去填徒弟的馋嘴了。 王科长看的直乐，把从家里带来的一袋松塔递了过去。 “小心点烤，要是烤成炭就没得吃了。”他说着端走了烤好的板栗，不掺和师徒间的柑桔战争。 “哎哟喂王科长，别吃太多了，容易上火！”许大茂赶紧起身去抢回一半，等科室的大妈们回来没了零嘴，他的柑桔还得遭殃。 “呵呵，大茂呀，别这么小气，炉子里不是还有红薯吗，你多吃几个。”王科长吃着甜糯的板栗，遗憾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不然非得整两口。 “我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花生瓜子就挺好吃。”许大茂可不想化身放屁王，而且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马钢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炫着柑桔。 许大茂都服气了，要是马钢生活在后世，一天炫完二十斤砂糖橘的人非他莫属。 然后彻底变成小黄人。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马钢打着饱嗝待在办公室，咧嘴说省了一顿午饭。 许大茂没搭理他，揣着饭盒去了食堂。 秦振春看见许大茂眼前一亮，连忙挤开人群凑了过去。 “大茂我告诉你件事，上午我尿急去厕所，嘿，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还要你特意来告诉我？” “嘿嘿，我瞧见刘师傅在和易中海聊天，说是他戴口罩扫地是对工作的不尊重，让他把口罩摘掉…而且还把刘师傅的新皮鞋弄脏了，然后刘师傅让易中海把皮鞋擦干净，结果易中海动作太急摔倒在地上…”秦振春说到这停了下来，等着许大茂追问下去。 “接下来怎么了？别老给我瞎喘气。”许大茂属于不会捧哏的一类人，有些不想听秦振春说话了。 刘海中能对易中海干嘛？ 无非就是口头教育，摆摆当官的谱，然后找人打易中海一顿。 不过联想到早上刘海中撺掇他找易中海的麻烦，恐怕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总不至于摔一跤把人摔死。 “后来刘师傅离开了啊，不过他没走多久就又来了几个陌生人，直接把易中海按倒在地揍地七荤八素。”秦振春摇了摇头，觉得刘师傅心眼忒小，“我走的时候易中海还蜷缩在地上痛哼，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许大茂摸着下巴，这也太巧合了吧。 他眯眯眼，笑着说，“有多少人看见刘师傅教育易中海了？又有多少人看见易中海挨揍了？” 秦振春微微一愣，“有好几个人看见了，都是相邻车间的工人，应该和我看见的情况差不多。” 许大茂微微点头，直觉告诉他刘海中不会蠢到当众殴打易中海，毕竟这是在给对家送把柄。 第95章 易中海受伤 许大茂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回到家饭刚吃到一半，就听见中院一阵喧哗。 其中夹杂着一大妈的哭嚎和易中海的痛哼，还有何大清的嘲讽声。 秦京茹一边吃饭一边朝外张望，对外面的事情好奇极了。 “妈你陪着京茹吃饭，我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许大茂说完掀帘子出了门，走到中院的时候月亮门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 东厢房易中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站在门口，神色变换不断。 “何大清，我承认我们做错了事，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你个遭瘟的东西，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五十多岁的人还折腾什么，都没几年好活了。呜呜呜，谁没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为什么都逮着我家老易不放…” “你和白寡妇跑去保定十几年，要不是我和老易看顾着傻柱兄妹，你以为他们能好好长大？你回来嘴巴上下一张就否定了我们十几年的付出，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你当孩子是馒头，蒸一蒸就能长大吗？我家老易为了傻柱的婚事忙活好几年，你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凭什么指责我们…”一大妈叉腰对着何大清哭诉谩骂，似乎要将最近受到的不公平都吼出来。 这和对外人不一样，自家爷们都被打了还缩着，那就是胆小怕事任人欺负。 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就是想时间长了让人忘记发生的事，然后和往常一样生活。 可她忘了何大清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也忘记了自己跌落谷底的身份，还以为他们会不和她计较。 “我不过是说了句活该，人又不是我喊人揍的。”何大清冷哼了声，指着一大妈讥讽道，“还苦劳？没把你们送去坐牢发配大西北都是我仁善，你要是觉得处罚轻了，我还可以去警局说一声。” “何大哥真是对不住，小兰别说了，我饿了快回家做饭。”易中海颓丧地摆摆手，他的伤都是拜刘海中所赐，和何大清没什么关系。 一大妈擦去脸上的泪水，恨恨地瞪了何大清和看热闹的人几眼，才扶着易中海进了东厢房。 至于祸源刘海中，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主要是刘海中他冤呐，他真没让人去打易中海，而且易中海摔倒的时候就擦伤了个额头。 而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热闹不看也罢。 刘海中囫囵了一口小酒，不再理会外面的喧闹。 贾家，棒梗透过窗户看着院里的闹剧，盯着易中海家不知道在想什么。 “棒梗先把窝头吃了，我可没时间再给你热一次。”秦淮茹没出去凑热闹，见棒梗还在看不由得皱起了眉。 “天天吃窝头喝稀粥，我都快变成窝头了。”棒梗叹息一声，深切体会到家里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的不容易。 “我也没吃饱，奶奶，我能再吃个窝头吗？”小当舔着嘴唇，期盼地看着盘里剩余的两个窝窝头。 “你个姑娘家家的吃太胖了不好，男孩子多吃些才能长高长壮。”贾张氏把碗推给了棒梗，里面还有半碗稀粥，“你以为是你三姑呢，整天待家里吃喝玩乐，不就仗着怀孕……”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有些话不适合说给小孩子听。 “可是我已经是全班最瘦的人了，老师还说我有些营养不良。”小当撇撇嘴，不服气的说。 “唉~都怪咱家没本事，让你们都受苦了。要是你爸爸还活着，家里也不会……”贾张氏嘴上说的动听，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如今你傻叔结婚了，我们也不好去找他接济。你妈已经付出了许多，每天都很辛苦，别给她添麻烦了。” 贾东旭去世的时候小当和槐花都还小，对他没什么印象。 但棒梗已经读小学了，对贾东旭的离开比较难以接受，这也是棒梗厌恶秦淮茹给他找后爸的原因之一。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戳心窝子的话，想到温柔体贴又英俊的贾东旭，眼眶微微泛红。 “妈你别说了，吃完饭棒梗他们还要写作业，你不是还有鞋底没纳完吗？”秦淮茹抿抿唇，家里伙食质量一减再减，可贾张氏一点没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对对对，瞧我这张嘴，赶紧吃完饭写作业去！”贾张氏见目的达到，催促着棒梗仨娃啃窝头。 秦淮茹没接话，沉默地收拾着碗筷。 傻柱那边行不通，易中海又废了，她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许大茂回家，把中院发生的事和秦京茹两人简短的说了下。 秦京茹觉得何大清有些反常，之前都静悄悄万事不管，今天看易中海挨打还跳出来讥讽几句。 许大茂认为是人之常情，刚刚他看见易中海的惨样都忍不住笑出声，更别说和易中海有矛盾的何大清了。 不过易中海让一大妈出来闹腾是为了什么？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许大茂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易中海在护城河的小树林里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听说左手被砸伤，连右腿也被打伤了。 还怪对称嘞。 出了这事警局的人肯定要去查，结果易中海说天太黑，他又被套了麻袋，而且打他的人戴着头套根本就看不清脸。 警察们在周围走访了一圈，实在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倒是在此期间抓了几个去黑市买卖的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医院的医生告诉易中海他的左手手筋被伤到，以后怕是没办法拿重物了，还好右腿治疗及时没什么大事，就是以后走路会有点跛。 易中海还没崩溃大喊大叫，一旁的一大妈就已经哭昏了过去。 病房顿时陷入混乱，护士使劲掐着一大妈的人中，还得喊人起来交住院费呢！ 一大妈醒来后还以为噩梦没醒，看着易中海包扎的手腕和腿差点又晕过去。 好在医生护士医术高明，她只能哭哭啼啼地回家拿钱，顺便做饭带给易中海。 病床上的易中海始终一言不发，脸色沉沉地盯着手腕上的绷带，猜测幕后元凶到底是谁。 如果他知道是谁做了这事…… 一定会让人付出代价！ 许大茂听说易中海的事情后，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哪个神人速度又胆大，竟然把易中海的手给弄伤了。 一个手废了的八级钳工有啥用？这不是绝了人家重新上升的路吗？ 许大茂忍不住鼓掌，太特么的解气了！ 第96章 举报信 易中海受伤的事在院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了后院刘海中家，前些日子只有他在轧钢厂殴打了易中海。 虽然回到四合院里和一大妈吵架的是何大清，可这些天他没怎么出门，买菜都是托三大妈帮忙买的，更别说出去找人揍易中海了。 唯有喜爱抄家的刘海中嫌疑最大，毕竟他能指挥动保卫科的人，而且以前就老和易中海别苗头。 “看着我干嘛？吃饭啊！”刘海中被二大妈和小儿子盯的不自在，气急败坏道，“你们不会以为老易是被我打的吧？我昨晚可都在家！！老婆子你是知道的，我就起了几次夜……” “是是是，我相信你。”二大妈啃了口馒头，凑近刘海中小声说，“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你？虽然老易确实没良心了些，但你好歹做的隐蔽点，全院都知道你和老易有矛盾，你这不是那什么——明知故犯吗？” “老婆子，我都说了不是我，哪次起夜你不得问一句？你又不是睡得和死猪一样。”刘海中受够了被怀疑，愤怒地拍着桌子，“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做过！” “哎哎，老刘你别生气，我就是问问……”二大妈瑟缩了下，赶紧给他倒酒，“消消气，消消气，他们就爱胡说八道。” 刘海中冷哼一声，往日可口的小酒却有些没滋没味。 易中海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竟然被断手断脚了。 他努力的回想可能的仇人，丝毫没察觉自己可能背了黑锅。 许大茂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一开始以为凶手是别停他自行车一起撺掇他暗地里下手的刘海中，但后来想想刘海中要有这聪明脑子不至于做普通工人二十几年。 而且太巧合了，刚好把易中海吃饭的手给砸了。 秦京茹和秦妈倒是觉得易中海罪有应得，要换做旧时代弄去津门沉海都不为过。 许大茂听了两人的话眼角一抽，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不过他的沉默在掀开帘子出门夹煤球的时候被打破。 臭，实在是太臭了。 难道聋老太太的尸体已经在屋子里发酵了吗？ “二大妈，今天给聋老太太送饭的是您还是万大妈啊？”许大茂捏着鼻子敲了敲刘海中家的门，得找个人进去瞧瞧。 反正他不会进去，免得污了许爷的眼睛。 “哎哟，我忘记你万大妈去照顾易大爷了，待会儿我给聋老太太送点饭过去。”二大妈手里拿着抹布，应该在洗碗擦桌子。 “还是您心善，那我就不打扰您忙活了。”许大茂听了二大妈的话直接扭身就走，实在是鼻子太遭罪，偏二大妈就好像闻不到一样。 难道是风向的问题？ 许大茂松开鼻子，站在二大妈家不远处深吸一口，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在冬天都臭不可闻，要是换成夏天还不得臭飘十里。 他回家把事情和秦妈一说，赶紧让人回秦振春的房子休息，一会儿被拉壮丁可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秦妈才走没多久，二大妈就端着馒头和白菜萝卜敲开了后罩房的门。 随着一声惊呼，聋老太太泡在屎尿堆里的场面就被全院围观了。 不提聋老太太的羞愤，总之二大妈差点被整崩溃。 好在围观的人群吵吵嚷嚷地帮忙把聋老太太搬离床铺，又快手快脚地换了床单被褥和煤块，烧水给聋老太太洗澡洗脚才好受了些。 等众人顶着一股屎尿味离开，时间都九点多了。 不过谁也没说接手照顾聋老太太的话，家里的生活已经够困难了，谁会去花时间照顾没血缘关系的聋老太太？ 再加上又没好处拿，他们可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 许大茂感叹聋老太太命硬，只是现在没有机会给她吃安眠药了，不然让她继续保持良好的睡眠。 现在易中海倒台，聋老太太翻不起风浪，他也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有一点让他很奇怪，傻柱就带着冉秋叶露了个面，然后就回了中院。 竟然没提出去后院帮助照顾聋老太太。 难道这就是有爹和没爹的区别？ 许大茂想不明白，搂着媳妇儿翻了个身拉灯睡觉。 第二天照常上班，又到了供酒的时间。 许大茂挎着包在各个科室游走，换回来一叠钱票和水果干货。 他先给钱秘书和小张各拿了一份，剩下的在科室里分了分。 “大茂啊，你们院里的刘海中同志，他最近是不是和厂里的人闹矛盾了？”李怀德把珍藏版三鞭酒藏进书柜，笑眯眯的看着数钱票的许大茂。 许大茂被他意味不明的话说的一愣，随即皱着眉摇了摇头。 “主任，我也不是很清楚。”许大茂瞄了眼李怀德敲桌子的手，疑惑不解的说，“最近刘海中同志繁忙的很，除了在院里上下班打个招呼，平时都不怎么能碰见。” “唔，继续保持。行了，你快回去上班吧。”李怀德敲着开始赶人，只要他的三鞭酒不断货就行。 “是，您忙您忙，有事情您再喊钱秘书叫我。”许大茂嘿嘿笑了声，摸着脑袋准备离开。 李怀德见状把人叫了回来，把一堆信件推了过去。 许大茂赶紧接过，好家伙，少说得有七八十封。 “你拿去给钱秘书让他汇总汇总，下班前交给我就行。”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许大茂拍拍胸口，抱着一堆举报信就走了出去。 来到没人的地方一看，其中五十二封是举报刘海中收受贿赂、贪污钱财和枉顾人命的信件，十一封是举报其他几个主任的信件，只有七封是关于轧钢厂工作环境整改问题的。 许大茂心里有了数，把拆开的信封归位，笑着给钱秘书送去了。 小张助理的办公桌堆了大半桌子的信件，此刻他正努力的给信件分类。 而钱秘书旁边有一个火盆，许大茂隐约还能看见里面被烧毁信件的残骸。 该说不说，玩政治的心都脏。 许大茂寒暄几句就赶紧跑路，还是不在聪明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而且看这架势老刘要糟糕啊，举报信都好大一堆。 第97章 刘海中下课 许大茂还在回想刘海中收到的举报信，估计是要给轧钢厂里某人让位了。 不然李怀德不会故意给他看举报信，就是为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他的大舅哥是拜了刘海中做师傅学习钳工技术。 想到这，许大茂叹了口气，别把他去仓库寻宝的活动给停了就行。 没过几天刘海中就被撤销了纠察组组长的职位，被调回车间继续当普通工人。 院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反正手上的枷锁没了，阎家四兄妹又开始在家折腾。 刘光天拎着两瓶酒回家看望了下刘海中，结果被一顿臭骂，最后怎么来的怎么滚了。 来来往往的场面有些混乱，院里也吵吵闹闹没个停歇。 看着刘海中没了官位，何大清放下手里的菜刀，擦擦手去收拾行李了。 他保定的工作还没辞职，白寡妇以及三个继子继女需要他忙活，怎么想都没有在四九城安享晚年划得来。 再加上他都五十六岁，孩子们也原谅了他，也是该落叶归根了。 何大清这次没再不辞而别，而是好好的和傻柱兄妹商谈，辞掉工作回来养老含饴弄孙，也能看着何雨水出嫁。 一番话说的傻柱兄妹泪水涟涟，根本说不出反对的话。 于是何大清背着小包裹又离开了四九城，只不过不久后会有归程。 院子里闹闹哄哄，除了前院的三大爷家注意到他的离开，其余人根本没有发现。 许大茂嗑瓜子看热闹，如果不是望见冉秋叶自己洗菜做饭，他还没有察觉何大清回了保定。 何雨水当了一段时间有爸女儿，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和冉秋叶择菜的时候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怕何大清一去不复返。 她见许大茂在嗑瓜子，才猛然想起自己把这位军师给抛到脑后去了。 “嘿嘿，大茂哥，你啥时候有时间啊，我请你和京茹嫂子去吃涮羊肉。”何雨水傻笑了声，给易中海做局他也出了一份力，结果她沉浸在亲爸的关爱中把这茬给忘得一干二净。 “你嫂子快生了，估计这段时间都没戏。”许大茂瞥了眼何雨水，笑着说，“你干脆直接买二斤羊肉和一些菜送来，在家就把火锅吃了。” “咳咳，那等嫂子生了我再请你们吧，等我先攒攒票。”何雨水咽咽口水，国情如此，请人吃一顿肉要提前攒肉票，不然到时候都不够。 许大茂鄙视的看着她，没票还敢说大话。 何雨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谁家好人一开口就是二斤羊肉？ 许大茂耸耸肩，昂着头走回后院。 秦京茹挽着秦妈在客厅走路，再过十几天就要生了，得保持运动量。 屋里烧着煤炉子很暖和，秦京茹走的累了就坐下喝麦乳精嗑瓜子，好让坠坠的肚子有个适应时间。 许大茂抓了把松子，看着她硕大的肚子都有些害怕。 最近秦京茹尿频尿急，腿又浮肿难受，为了许大茂晚上睡好觉精神饱满的去上班，都是秦妈陪在秦京茹身边。 “预产期是十二月中旬，我已经和医院打了招呼，京茹你提前三天住进去。”许大茂磕着松子，对秦妈叮嘱道，“妈你别害怕花钱，一切都是为了京茹的安全考虑，而且去医院也更安心。” “嗯嗯，都听你和亲家的。也是京茹有福气，我啊，也跟着享福了。”秦妈拍着闺女手背郑重地点头，她不会说什么不去医院的扫兴话。 在乡下是没钱没条件送医院，既然女婿有门路又舍得花钱，她只要遵从安排就行。 许大茂笑着没说话，有些事没必要费口舌。 第六医院，易中海左手拿勺吃着稀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一大妈说着院里发生的烦心事和去警局询问毫无进展的抓人情况，眼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别哭了，我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易中海眉头紧皱，养伤期间他把何大清回来到他被抓都复盘了下，发现其中有太多疑点。 而且院里小一辈的都不清楚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他又是出了名的与人为善，想要整他的人不多。 他倒台获益最大的不是刘海中，也不是阎埠贵，而是被白寡妇骗到保定的何大清。 可没有证据证明手伤和腿伤是何大清派人做的，毕竟他们是这件事里的苦主。 一大妈叹息一声，或许是报应吧…… 十二月初，四九城的道路被白雪覆盖。 许大茂掀开帘子深吸一口凉气，随即拿起扫把开始扫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各扫自家门前雪。 他把西厢房门口的地扫干净，丝毫没越界到聋老太太后罩房一点范围。 许大茂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拍拍手，进屋戴上帽子耳罩和围巾就推着车出了门。 在他没走几分钟，对门刘光福吸着鼻子出来了，随便拿着扫把舞了几下后，就把雪扫到中间后罩房前的雪层上，一点都不想多跑几步推到墙角。 屋内刘海中唉声叹气的穿着鞋，一下从权利巅峰跌落谷底真不好受。 现在每天都要面对轧钢厂工人的指指点点，关键还得赚钱养家，不然他都想提前退休了。 到了轧钢厂，原本他一个七级钳工要做的事不多，但不是被撤职了要夹着尾巴做人，只能认认真真工作，勤勤恳恳干活。 他弯腰修完东西，猛地站起身，结果眼前一黑往前栽去，脑袋磕到机床砸出了个窟窿。 要不是秦振春时刻注意着刘海中跑过去扶了一把，恐怕他会磕到太阳穴。 刘海中意外的受了伤，这么一大把年纪车间主任也不好说什么，挥挥手让秦振春带他去医务室了，回来后再补个请假条。 于是刘海中脑袋上缠着绷带，回家躺了半天。 病歪歪的模样害得二大妈以为他受了重伤，坐在床前直抹眼泪。 “老刘啊，官位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咱们有吃有喝，生活苦点也没事…不就是恢复原样了吗，之前的苦日子也照样过来了…”二大妈想着词安慰刘海中，可惜收效甚微。 “你瞧瞧杨厂长和老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们不该贪心…” 刘海中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官位怎么不重要了？ 要是不重要，他上蹿下跳大半年图啥？ 下班后，秦振春找到许大茂，把车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得，咱俩一起去看看二大爷吧。”许大茂一拍脑袋，料定刘海中是受不了撤职的打击。 不过谁让刘海中挡了别人上升的位置，李怀德为了替换得力干将上位，肯定要把老帮菜换下去。 第98章 小名 许大茂和秦振春各拎着五个鸡蛋去看望刘海中，被他拉着手好一顿哭诉。 他承认自己没什么文化，又遵循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规矩喜欢打儿子们，可也是为了儿子们好，他小时候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怎么就被扣上影响部门形象和无法领悟上级部门传达的精神了，终究是给的金银珠宝错付了人。 本以为八级工易中海下台，整个大院和纠察组都归他管，他还尽心尽力地为李怀德抄家收东西，结果还是被人举报回车间干活。 刘海中一张老脸哭的忒丑，尝过权利的滋味，谁又甘心回归平凡？ 秦振春扒拉了好几次刘海中的手都没扒拉下去，只能继续让耳朵遭罪。 许大茂早在刘海中干嚎的时候就回家了，唔，留秦振春在那还能省一些口粮。 秦妈看在眼里，没去管师徒之间的事。 而且大儿子师傅做的缺德事她没少听说，觉得他下课不是件坏事。 要知道因果报应屡报不爽，坏事做多了会遭到反噬。 许大茂踩着雪，又想吃火锅了。 “妈，别切菜了，咱们晚上涮火锅。”他掀开帘子，对秦妈说，“你切点土豆白菜和粉条，我出门一趟。” “好嘞，萝卜切不切？”秦妈爽快的答应。 “不要萝卜，你白菜帮子也别切。”许大茂说着戴上帽子和厚围巾出了门，为了吃点好的他也是拼了。 鸽子市和黑市经过大半年的萧条，最近渐渐恢复了些，比前几个月小猫两三只强多了。 不过前几天警局在护城河抓人又把黑市扫荡了一遍，一些胆小的都不敢去黑市卖东西，因此又空荡了不少。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买了点东西，然后把东西塞进棉衣里就打道回府。 在没人的小巷子里从系统仓库偷渡了些羊肉和火锅必备的菜蔬以及丸子，用大葱做掩饰，提着网兜就回了家。 天有些冷，大人小孩都猫家里靠煤炉取暖，只有少数像许大茂这样火力旺的小伙子在外面闲逛。 秦妈已经按照前几次吃火锅的流程，把许大茂准备的火锅底料和耐煮的土豆山货放了进去，一掀帘子漫鼻子都是香味。 许大茂把买的蔬菜和羊肉递给秦妈，又把丸子倒进锅里。 冻好的羊肉被切成薄片，摆在白瓷盘里让人食欲大开。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丸子都煮熟了。”秦京茹是孕妇饿不得，现在闻到香味肚子更饿了。 “别管他，师傅还能不管徒弟一餐饭？”许大茂快速地从蒸笼里捡了几个馒头，秦妈也把蔬菜洗净切好端上了桌。 “是呀，京茹别管他，咱们先吃。”秦妈等许大茂动了筷，才夹了几片羊肉烫好给秦京茹吃。 可惜时间不够，不然羊肉熬汤才是最香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谈论着给孩子取个小名。 毕竟大名归孩子爷爷许富贵取，小名便归了许大茂取。 目前局势严峻，许家又没有论资排辈的经历，便决定按日月星辰、江河湖泊和春夏秋冬来选一组取名。 最后选了春夏秋冬。 许春、许夏、许秋、许冬…… 一听就是一家人，也暗含了让秦京茹多生几个的意思。 于是许大茂就把小名交给秦京茹决定，总得让人有个顺心意的事情。 “男孩就叫石头，女孩叫……”秦京茹思索了一下，看着锅里的像汤圆的鱼丸，“女孩就叫汤圆吧，软糯香甜一看就很好吃，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嗯，都挺好的。”秦妈点点头，比她在农村听到的黑蛋、蒜头和破盆好多了，就是太平凡了些。 像石头一样坚韧不拔、勇敢无畏；和汤圆一样乖巧可爱，内里又有货。 许大茂见秦京茹求表扬的小模样，心里十分无语。 比他爸许富贵取名还随意。 “咳咳，不错，叫着怪亲切的。”许大茂给她夹了羊肉做奖励，孩子妈高兴就好。 秦京茹高兴地吃掉羊肉，心里暗暗决定多生几个，把许爸想的名字都沾满。 许大茂是不知道她的伟大理想，不然绝对会被吓到。 他觉得生六个都挺难得了，养太多孩子怪费劲的。 火锅吃到一半，房门被人敲响。 秦振春嗅着鼻间的香气，哀怨地望着吃的满嘴是油的三人。 “呵呵，大哥，在刘家吃的怎么样？”许大茂涮着羊肉，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要不要坐下再吃点？” “唉~刘师傅的二儿子刘光天回来了，我可不就被赶出来了。”秦振春想到刘光天就头疼，回来和刘海中在炝嘴就算了，还在家翻箱倒柜。 他一个半拉徒弟不好凑这个热闹，和二大妈打了个招呼就溜了。 “展开说说，听你这语气是来者不善啊。”许大茂赶紧给挪了个屁股，让秦振春坐下吃饭。 “是呀大哥，那边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你真不去管管？”秦京茹吃饱了正喝着麦乳精溜缝，觉得老刘家事情真多。 秦振春吃了个馒头填肚子，又吃了几片土豆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许大茂错愕不已，刘海中是下课了没错，可人还没死呢。 而且刘光天在家里找东西，刘光福不阻止？二大妈又在哪儿，就任由父子俩在家吵架？ 秦振春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舔舔唇说，“二大妈受了聋老太太嘱托去医院给易中海夫妇送钱，再不交钱易中海就不能住院养伤了……” “至于刘光福…他给刘师傅吃了药后，就跟在刘光天身后捡漏，倒是没掺和进骂战里去…”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孝心，还是没有孝心了。 许大茂沉默了，聋老太太都半瘫在床没出门，怎么还能整出事情来。 而且二大妈前脚走后脚刘光天就回来了，看来有人时刻关注着院里的情况，给搬出去的刘光天通风报信啊。 “你该听完了才回来，八卦听一半真让人难受。”许大茂叹息一声，把剩余的羊肉朝秦振春推了推。 “哪能啊，要真少了贵重东西赖我身上咋办？”秦振春夹肉的动作一顿，这事在乡下有不少案例。 许大茂无奈地耸耸肩，日子太无聊了总要找些乐子。 第99章 生娃 就在许大茂以为刘海中要在家里休养几天躲躲闲话的时候，人家顽强地站起身来轧钢厂上班了！ 他看着头包纱布的五十多岁脸色蜡黄的小老头，心里却提不起一点同情。 不过也理解刘海中的坚持，在家待太久领导该以为他对调回去当工人心生不满，到时候短假变长假他去哪儿哭去？ 许大茂感叹了句做人不容易，然后回科室烤火炉吃板栗红薯了。 摸鱼结束下班回家，昨天刘家吵架的内容就在院里流传开来——刘光天搬去于海棠家做上门女婿了！ 原因是二大妈回来看见脸色如墨的刘海中，又发现屋里乱糟糟，藏的钱不见了一大半，一问之下才知道刘光天回来过，拍着大腿就在屋里干嚎。 虽然声音没多久就戛然而止，但传出来的话还是让众人猜出了发生的事，更何况半下午的时候有人看见刘光天在搬家，还不是往95号院子搬。 一结合刘家发生的事，可不就猜出个大概了吗。 许大茂闻言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去，刘光天还是做了上门女婿，还是于海棠家的上门女婿。 怎么想怎么魔幻！ 于海棠家竟然会同意，真是盖了帽了。 不管许大茂心里怎么嘀咕，事实就是事实。 95号院子再次在南锣鼓巷出了名，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本来院里青年说亲事就是老大难，现在更难说亲了，媒婆见了都要绕道走。 好在最大的孤寡青年傻柱已经结婚，不然恐怕得打一辈子光棍。 许大茂出门去厕所，在胡同转角遇见了回来的何雨水。 她身边跟着一个穿警服的瘦高青年，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和谐。 “哟，雨水回来了，这位是？”许大茂跳了出来，觉得警服青年有些眼熟。 何雨水被吓了一跳，赶紧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松了口气。 “许大茂你吓死我了，不知道晚上吓人会出事啊。”她没好气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辫子一甩介绍道，“这是曹洪同志，上次来我家调查易中海事件的警。我刚骑着车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他热心的帮助了我。曹洪哥，这是许大茂，我们是住一个院里。” 许大茂恍然大悟，这些天天上都在飘雪骑车摔倒很正常，难怪何雨水膝盖破了个洞。 又被她的称呼整的牙酸，他估摸着两人有戏。 “我知道，上次来院里的时候还说过话。是吧，许大茂同志？”曹洪对着许大茂点点头，笑着说，“有人接你我就放心了。” “是啊曹洪同志，很高兴见到你。”他朝曹洪点了点头，又对何雨水说，“还好你哥不在，要不然有人可睡不安稳咯。” 何雨水老脸一红，余光时刻注意着曹洪的反应。 曹洪微笑着没有反驳，反而帮何雨水把自行车抬上台阶。 “回家记得把伤口处理一下，咱们下次见。”他朝二人摆摆手，很快消失在转角。 许大茂看了眼何雨水，又看看曹洪离开的方向，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回家记得把伤口处理一下~”他学着曹洪的语气，对着何雨水挤挤眼。 “你干嘛？眼睛抽筋还是嗓子哑了？听着和狐狸叫似的……”何雨水咳嗽一声，赶紧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哎哎，别跑啊，说说你俩是怎么勾搭，呸，怎么联系上的……”许大茂为了听八卦厕所也不上了，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何雨水才不管许大茂喊叫，停稳自行车嗖的一下关上了耳房的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 许大茂掏掏耳朵，若无其事地又出了前院。 时间缓缓流逝，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秦京茹两天前就安排住进了第六医院，倒也不用担心路滑来不及去医院生娃。 因为秦京茹还没生，秦妈不用时刻守在跟前，所以每次都是给许大茂做完晚饭她才去医院守着。 而许大茂也会去医院陪着秦京茹，顺便聊聊天打发时间，不至于让秦京茹太过无聊。 或许是知道家人的迫不及待，秦京茹肚子里的娃也是个乖巧的。 在雪停出了太阳后，终于决定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于是66年12月12日（农历冬月初一），老许家迎来了第三代。 秦京茹怀孕期间营养充足又锻炼得当，加上胎位又正，进了产房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许富贵夫妇和秦家四口人还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心里焦急的不行。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谁是秦京茹的丈夫？” “是我，我是秦京茹的丈夫！”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您的妻子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六两！白白胖胖的特别壮实！” 许大茂还没说是什么，听见这话的许富贵和白素兰欣喜地冲了过来。 “真的吗？谢天谢地，我当爷爷了。哈哈哈，咱老许家终于有后了！”许富贵激动地两眼放光，连声夸赞着，“好娃娃，六斤六两，好好，没让他妈太遭罪……”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谢谢您了。”白素兰喜极而泣，心里简直比自己生儿子还高兴，“大茂，傻站着干嘛？快去瞧瞧你媳妇儿！京茹该累坏了，网兜里的鸡汤和疙瘩汤赶紧带上！” “哦哦，好的，好的。”许大茂苍蝇搓手，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产妇和孩子一会儿就转到病房去，顺产完要排气才能吃东西，记得等两个小时！可别乱喂东西啊！”护士也顾不得被抓疼的手，连忙提醒道。 虽然她见惯了这些事，但看白素兰如此兴奋，心里庆幸产房里的女同志生的是男娃。 要是生了个女娃，只怕眼前这位会直接拉下脸，别说什么喝鸡汤了，吃个鸡蛋都算好的了。 许大茂嘿嘿傻笑着点头，拎着网兜小心翼翼地跟在病床旁边。 秦京茹有些没缓过劲儿来，看见他的时候眼神有些呆滞。 “大茂哥，我们有儿子了，真好……”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总算没有成为老许家的罪人。 “你好好休息，我会看着你和儿子的，乖啊，睡吧。”许大茂摸摸秦京茹的脑袋，摸了一手心的汗水。 生孩子不只是体力活，妇女更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里，其中的凶险外人怎么能体会？ 秦京茹微微点头，才闭上沉重的眼皮放心睡去。 许富贵夫妻和秦家四人围着刚出生的皱巴猴子看，眼里都带着笑意。 每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但都由衷的喜欢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石头，石头我是你爷爷。”许富贵拽着胡子，逗弄着没睁眼的皱巴猴子。 “去去去，小声点，京茹还在睡觉呢。”白素兰一巴掌拍在许富贵的背上，痛的龇牙咧嘴。 其余人哈哈一笑，都自觉地降低了说话声。 许大茂抓着秦京茹的手，看着周围的亲人和床上的孩子弯了弯嘴角。 他终于有了一个家…… 第100章 想儿子 许大茂生了个儿子的事情飞快的传遍了四合院。 一家欢喜几家愁，每个人对他喜得麟儿的态度都不同。 就比如傻柱，在得知许大茂生了个儿子的时候，酸味差点把三间正房给填满。 等冉秋叶扫完地回家，傻柱已经好酒好菜摆在桌上，见人回来赶紧把她揽进屋开始喝酒。 还没得冉秋叶问话，酒瓶里的酒就下去了一半，傻柱脖子都有些红了。 “怎么了？今儿个这么不开心。”冉秋叶还不知道许大茂有了儿子的事，不理解傻柱皱着一张老脸干嘛。 “害，秋叶啊，你不懂……”傻柱虽说和许大茂半和解了，把何大清找回来也有他的功劳，可心里就是有些不得劲，特别是两人都到而立之年，对方却先有了儿子。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不会是秦淮茹又来找你借钱了吧？之前借的可还没还呢…要是以后咱俩有了孩子，钱又不凑手怎么办…”他们刚结婚没几天秦淮茹就上门求接济，要不是冉秋叶知道两人没什么，才不会爽快的借出去。 而且她是个女人，哪会看不出秦淮茹对傻柱的心思，但她明智的没有点破。 哪知傻柱根本没听注意钱的事儿，就关注‘孩子’俩字了。 “什么？你说你有孩子了？嘿嘿，我就说嘛，咱俩身体都没毛病，怎么还没怀上……”傻柱开心地站起身，恨不得立马昭告天下。 冉秋叶赶紧把人拉住，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下。 痛的傻柱嗷呜一声，醉意都消了不少。 “你个憨货！我是说以后，以后懂不懂？”她凝眉说着，表情很是不悦。 “懂懂懂，真没有借钱出去！”傻柱摸着冉秋叶的手坐下，谄媚的说，“半上午的时候许大茂媳妇生了个儿子，我这不是高兴吗。再加上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唉……” 配合傻柱苦大仇深的表情，可算不上高兴。 “你至于吗？人家生了儿子，以后还得管咱们叫叔和婶子，瞧把你给愁的。”冉秋叶抿了抿唇，两人这段时间勤劳的很，但还是没有丰收的消息。 “哎呦喂，可把我愁坏了。秋叶啊，咱也快点生个儿子。可不能让许大茂来眼馋我！”傻柱说完抱起冉秋叶，开始了拉灯的饭后活动。 正房里嬉闹声一片，刚回来准备敲门的何雨水顿了顿，转身回了耳房。 最近她和曹洪关系更进一步，就快要发展gm友谊，可因为之前小片警儿的事情她迟迟下不了决定。 更何况现在许大茂的媳妇都生了，说回保定处理事情的何大清还没回来，也让她静不下心谈情说爱。 她摊开信纸，开始给远在保定的何大清写信。 前院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就比较有意思了，嗑着不知道啥时候的瓜子唠嗑，唠的正是许大茂家的事情。 他们两个和许大茂前后脚结婚，以前院里好几户都没孩子，就算是于莉嫁进来七年没孩子也没人说嘴。 今年许大茂二婚，秦京茹没过几个月就怀了，现在更是生了个大胖小子。 一时间院里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于莉的肚子上，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蛐蛐他们呢。 “你说人娄晓娥不会真的不孕吧？怎么一换媳妇就能怀上了，难不成他找到了生子秘方？”阎解成想到许大茂刚离婚那会儿往家里带的中药，心里就一阵火热，打算过几天就去问问。 “咋滴，你也想换媳妇？”于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可不想喝苦汤子药，要喝你自己喝，再说了，你有钱买药吗？” 听了于莉的话，阎解成有些气闷，主要是真拿不出钱来。 “要不我去问问爸，好歹是他的亲孙子……”他就比许大茂小一两岁，怎么就比人家差那么多。 “呸，就你爸的抠门德行，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来个孩子呢。”于莉白了阎解成一眼，把瓜子壳一丢直接上床睡觉了。 阎解成叹息一声，看着于莉的背影蠢蠢欲动。 想到十来天没有进行运动，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把灯一拉就摸到了床上。 说再多都是空话，不如辛勤地去耕耘。 许大茂的一个儿子，不知道刺激了四合院里多少户人家。 两天后，秦京茹出院。 本来许大茂还想她多在医院住上几天，奈何医生觉得她挤占床位资源，而且又是顺产，直接大手一挥就批了出院。 许大茂没法子，只能找韩副科长借他的小汽车一用。 当然汽油要自己出。 小孩裹在厚厚的包被里由秦妈抱着，秦京茹则是穿成了企鹅，头上戴着毛线帽，脸上裹了好几条围巾。 好在就剩三个人，不然小汽车还坐不下。 第六医院离南锣鼓巷不远，还没聊上几句就到了胡同口。 许大茂谢过司机，又给了个红封说沾沾喜气，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 “哟，大茂，京茹回来了？”三大妈看看包裹严实的秦京茹关切的说，“京茹快进去，可别见着风，现在天怪冷的……” “三大妈好，呵呵，有我妈在呢，您不用担心。”许大茂呵呵一笑。 “瞧三大妈这记性，你孩子生了，打算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让三大妈沾沾喜气。”三大妈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想法。 “后面再说吧，反正忘不了您的份儿。”许大茂说完，也没多寒暄就回了屋。 去医院前火炉的火就烧很旺，温暖的环境让秦京茹开始脱外套，实在是有些热。 秦妈把孩子放到床中心，见秦京茹要拆头巾连忙阻止，“头巾必须戴着，免得后面见风了头疼！” 秦京茹讪讪的停下手，她就是想擦擦汗水来着。 许大茂虽说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了孕妇书籍恶补了下知识，但时代不一样啊，现在还没有科学坐月子那套。 就算是网络发达的后世，也有人根据传统方法坐月子。 只能说有利也有弊，不过孕妇要好好休养确实没错过。 许大茂想到这笑了笑，给两人倒了杯麦乳精。 “先休息一会儿吧，石头醒了又该忙起来了。”他觉得许东算是天使宝宝了，除了饿了尿了，基本都没怎么哭过。 “嗯嗯，一会儿我把攒下的尿芥子洗了，京茹记得给孩子喂奶。”秦妈喝着温热的麦乳精舒了口气。 “知道了。”秦京茹被说的脸有些红，她还没适应当妈的身份。 第101章 红鸡蛋 有句民谣说的好——红鸡蛋，满脸串，吃你的喜馍馍，吃你的红鸡蛋。 以前孩子满月后会给亲朋好友发红鸡蛋，又说男单女双（3、5或6、8），现在计划供应凭票购买，亲朋好友送鸡蛋也是一笔开销。 不过现在新人新事新国家，耗钱的传统不要也罢。 而且许大茂又不是钱多烧的慌，来看孩子的有口糖水喝就差不多了。 他喝了口茶，带着染红的两把（二十个）红鸡蛋坐车去了红星大队报平安。 回来的时候两手各拎了个袋子，里面都是秦家晒的山货。 第二天半下午，傻柱拎着两条鱼和冉秋叶登了门，虽说依旧看许大茂不爽，但他和刚出生的许东没仇。 “许大茂，我们来给你道喜了。”傻柱把两条鱼递给秦妈，咧着嘴说，“我托人弄来的，正好炖你媳妇喝。” “呵呵，谢谢啊。里面坐，我给你们倒水喝。”许大茂见傻柱知情识趣，也大方的把暖瓶里的麦乳精一人倒了一碗。 冉秋叶道了声谢，然后捧着杯子到卧室去看秦京茹了。 好在室内温暖，也不会因为掀帘子被冷风吹到。 傻柱在外面和许大茂闲聊，话里话外都是让许大茂别得意，他的儿子很快就会生出来。 叽叽歪歪的话听的许大茂有些好笑。 “行了，知道你厉害。一会儿我把你侄子抱来给你瞧瞧。”许大茂先让傻柱把名头担下，希望傻柱别像教棒梗一样把孩子带坏。 说起棒梗来，他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之前有事没事在他跟前晃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傻柱当然不会拒绝，院里好些年没有新生儿了，顺便抱抱沾点喜气，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了。 秦妈闻言笑呵呵的掀开帘子进卧室，见秦京茹奶完孩子，就把孩子接过来拍拍奶嗝，然后抱去了客厅。 “嚯，跟个干巴老头一样。”傻柱看了眼吐奶泡的婴孩，语气颇为嫌弃。 但眼里的羡慕和渴望骗不了人。 “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你以为生出来就是大高个啊？小槐花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吗？”还在和秦京茹聊天，并且抱了孩子沾喜气的冉秋叶无语极了。 要不是知道傻柱嘴损的毛病，冉秋叶都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嗐，小槐花一岁前我见的又不多，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满院子疯跑了。”傻柱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许大茂，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弄奶粉票？我和后勤主任可熟了。” “有心了，傻柱，不过我早就准备好了。”许大茂笑着摇头，李怀德知道他媳妇儿要生娃后，每次送酒都会给些孩子能用到的票据。 更别说还有王科长、韩副主任和其他科室的人，零零总总加起来光奶粉票都有十一张。 而且孩子前三个月都吃母乳，后面再奶粉和母乳搭配着喝，也能让大人轻松些。 傻柱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冉秋叶和秦京茹聊了小半天，见她开始打哈欠，便拉着傻柱离开了。 秦妈见傻柱夫妻离开，又看了看挂钟的时间，今天怕是没时间收拾鱼了。 “出门的时候瓦罐里焖了鸡汤，正好给京茹做鸡汤面条吃。”许大茂做着安排，想了想又道，“我找人定了些猪蹄，明天您做个黄豆焖猪蹄给京茹下奶…” “好好，都听你的，我啊，就好好带着外孙…”秦妈见闺女不缺嘴，乐的见牙不见眼。 现在年月家家都不富裕，有时候月子里能吃上几天红糖鸡蛋水都是幸福。 许大茂不怕有人举报他大吃大喝，毕竟谁都知道他在轧钢厂和科长、主任以及保卫科的人混的很好，路子广的很，票据多也正常。 再加上许大茂会做人，经常给院里的人施舍些小恩小惠，众人也不会去触人霉头。 总之就是，没了慷慨解囊的易中海，他们能倚仗的人不多了。 秦京茹靠坐在床头，嗅着空气中红烧肉和辣椒炒豆干的香味，刚刚还觉得好吃的鸡汤面和鸡肉越来越没滋味。 “大茂哥，我想吃红烧肉……”她舔舔唇，真的快淡出个鸟来了。 许大茂还没说完呢，秦妈已经竖起了眉头。 “红烧肉太油腻了，你碗里不是有鸡肉吗？不够我再给你加。”秦妈其实更想说秦京茹不知足，当年她哪敢想有这么好的条件。 “妈，吃些红烧肉没关系的，我问过医生了，月子期间吃的清淡些就成。”许大茂用鸡汤把红烧肉涮了涮，这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行吧，说不过你，也就你心疼京茹，能纵容着她。”秦妈见状摇摇头，倒也没去拦着。 “妈~”秦京茹撅着嘴撒娇，然后笑嘻嘻的把红烧肉吃完了。 晚上七点多，何雨水才下班回家。 她听说秦京茹带着孩子回来了，便带了五个鸡蛋和一小包红糖走到后院。 许大茂打开门有些惊讶，怎么一家人还送两波礼？ 据他所知何家还没分家。 “你哥给送了两条鱼，喏，在那挂着呢。咋不和你哥嫂一起来，省得我再把你侄子抱出来了。”他把鸡蛋和红糖放到橱柜里，这丫头送礼也是用心了。 “他是他，我是我。而且他和嫂子甜甜蜜蜜我可不去打扰。你不用把侄子抱出来，我进去瞅瞅。”何雨水笑眯眯的喝完麦乳精，哧溜一下钻进了卧室。 何雨水用手心比了比婴孩的脸，又轻轻摸了摸小手小脚，觉得还挺有趣。 婴孩似乎察觉有人在和他玩，张开小手握住了何雨水的手指。 “啊啊啊，京茹嫂子你快看，石头在和我玩！”何雨水乐滋滋的喊着，还用手上下摇晃了下，“你好，你好，小石头快点长大，姑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何雨水难得有孩子气的一面，许大茂便由着她在卧室玩了。 半个小时后，小许东饿的哭嚎起来，秦京茹赶紧抱起来喂奶。 何雨水也不好意思去看，又见时间很晚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周围的街坊邻居陆陆续续来许家道喜，顺便送上点小礼物。 以前许富贵和白素兰没有搬走的时候和周围邻居关系还不错，现在许家有孙子了，他们便上门来看看。 秦振华媳妇下班后就进院里帮忙做饭洗衣，全当她做二嫂的对给小姑子代班的感谢。 要不是秦京茹怀孕需要人代班，恐怕她一辈子也不能干上供销社销售员的活儿。 回家第五天，小许东出生的第八天。 秦爸和秦大嫂带着家里的三个小孩坐马车进了城，顺便把准备的五只老母鸡、积攒的一篮子鸡蛋和老娘舅姑等亲戚塞的礼物进了四九城。 许富贵和白素兰也请了假，他们知道秦爸几人今天来，正好做顿硬菜大吃一顿。 最最重要的是把染色的鸡蛋给周围邻居分分，一家三个沾沾喜气。 毕竟一个四合院二十来户人，一人一个得派出去老多鸡蛋了。 许大茂想想就头疼，他都不打算送的，奈何老两口坚决不松口，还埋怨他为啥不早点去送红鸡蛋。 真特么无语。 不就生了个儿子吗。 知道什么叫低调不？ 第102章 出月子 秦家人来了后，半下午的时间许小薇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四合院帮忙。 她看着躺在秦京茹侧边的侄子，着实为大哥松了口气，总算是有孩子了。 许家和秦家人聚在一起十八人，在白素兰等人的忙碌下做好了饭菜，众人好酒好肉地吃了一顿大餐。 因为不能大操大办，所以众人就当在吃满月酒了。 再加上工厂和大队里都很忙，下一次聚在一起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你说小薇姐也真是的，已经给小东送了衣服和红糖，怎么还给红包啊。”秦京茹准备给小许东喂奶，刚把小孩抱起就看见他身下的红封。 许大茂拿起来瞧了一眼，里面包了五块钱。 “给了你就收着，下次让二嫂淘点瑕疵品给小薇送去。”许大茂想到许小薇家的一堆破事，顿了顿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我怕二嫂说不清楚。” 当大哥的给困难的妹妹家送点米面粮油很正常吧？ 可惜她丈夫家还没有分家，东西不能全给外甥女他们吃。 “成，我让二嫂多留意。”秦京茹笑着答应，低头摸了摸小许东的脸蛋。 她儿子是个有福气的，生下来吃穿不愁不说，还有疼爱他的长辈们。 时间眨眼间来到1967年1月12日，小许东满月，秦京茹终于能用洗头洗澡了。 虽说在月子期间有擦洗过身体，但谁试试一个月不洗头洗澡试试，包臭的。 四合院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于是她提着口袋去了澡堂子，痛痛快快地搓了一顿。 要不是还能闻见香皂的香味，她都以为自己丧失了嗅觉。 许大茂趁着她去洗澡的时间，骑着自行车把许富贵和白素兰找了过来，笑着带全家人去照相馆拍全家福。 秦妈也抱着小许东和秦京茹拍了张照片，准备带回去给秦爸他们看。 秦京茹出了月子，秦二嫂在供销社代班的工作就要交接回去。 不过现在才12号，发工资得等到月末。 她想了想让秦二嫂继续代班，等把这个月上完再说。 秦二嫂对还能再赚一个月的钱喜出望外，十分激动地拉着秦京茹的手说着好话。 秦京茹笑而不语，谁让秦妈走了，她还没适应一个人的带娃生活呢。 正好拿这半个月缓冲一下，到时候一边上班一边带娃也不会乱了阵脚。 毕竟带孩子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肉体和精神会收到双重折磨。 反正孩子睡了你醒着，孩子醒了你还醒着，想要一觉睡到大天亮完全不可能。 她想到在生产完在医院休息的两天里，那些婴孩颇具穿透力的哭嚎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还好小许东是个好带的娃，不然她得把秦妈再请上来带孩子。 晚上的饭是秦二嫂做的，考虑到秦京茹在奶孩子，口味做的都比较清淡。 许大茂不是什么挑嘴的人，实在不行他跑出去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东西加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京茹就有些辛苦了，等把孩子奶睡着了才能吃饭。 进入一月份，四九城的雪就没怎么停过。 窗外寒风呼啸，许大茂默默地出门夹了好几个煤球，让炉子里的火烧得更旺。 他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冻着谁了都不好。 中院东厢房。 一大妈望着躺床上闭目养神的易中海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出了门。 后罩房的聋老太太还瘫着，她得去送饭添煤，顺便端屎倒尿伺候好老太太。 一大妈捏了捏眉心，这个累赘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聋老太太听见开门声耳朵动了动，眼睛微微眯起。 “小兰啊，你带什么好吃的来孝敬太太我了？”她这几个月吃的清汤寡水，如此说话也是在阴阳一大妈。 “呵呵，老太太，老易工资没多少，我又月月要吃药，家里哪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了。”一大妈把疙瘩汤和咸菜端到聋老太太面前，语气悠悠的说，“您之前给老易垫医药费我很感激，可是真没钱了啊，咳咳咳，我的病似乎也严重了些……” 一大妈说了一半真话，她想通过卖惨找聋老太太多要些钱。 根据以往老易的分析和聋老太太的过往以及‘五保户’的补贴，估摸着家里有不少好东西。 聋老太太艰难地喝着疙瘩汤，哪还不明白一大妈话里的意思。 “我的房子留给你们夫妇，家里的东西自然也是你们的。”她抿了抿没几个牙的嘴，意味深长地看着一大妈，“有道是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附耳过来，我把东西的位置告诉你……” 一大妈将信将疑地把头凑了过去，越听脸色越古怪，最后惊疑不定地离开了后罩房。 没过多久，易中海瘸着腿迈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于是半夜胡同口的厕所多了两个偷偷摸摸的人。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一脚下去直接淹没了脚脖子。 许大茂吸了一口冷空气，开始了每日的铲雪活动。 因为下雪的缘故科室里没几个人，所以许大茂把炉子烧起来，马钢也打好开水回来了。 许大茂把准备的油饼和鸡蛋掏出来，坐在位置上一边加餐一边喝茶。 王科长跺了跺脚上的雪，冬天就一点不好，没了自行车上班就容易晚点。 他坐到工位上一摸茶缸子，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后点了点头。 还是许大茂会驯徒弟，要是换做其他人不把他茶叶茶叶薅光都算好的了。 另一边秦京茹被小许东吵醒，喂了奶又吃了早餐，待在家里就有些无所事事。 她看着挂钟上的指针，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 “三姨，三姨，我来看弟弟了。”小槐花的声音响起，门帘也被掀起一个小角。 “小槐花来了，弟弟在睡觉哦，你别吵醒他。”秦京茹回过神，对着小槐花笑了笑。 “嗯嗯，槐花知道了。”小槐花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睡着的小许东。 院里突然多了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小槐花很想和他一起玩，但是之前都见不到面。 所以在秦京茹出了月子，她一有机会就拉着小当往后院跑，每天不看一眼小许东好像就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 秦京茹见她乖乖靠在婴儿床旁边，给她拿了块核桃酥填填肚子。 “谢谢三姨。”小槐花舔着嘴角，乖巧地道了谢。 “不用谢，吃完了记得喝点水。”秦京茹摸摸她的小脑袋，心软的一塌糊涂。 第103章 何大清离开保定 寒冬腊月，每天新雪都会覆盖旧雪。 许大茂虽然在四九城过了一次冬天，但被冷风一吹还是冻的跟孙子似的。 要不是裤子棉花厚，里面还有保暖裤和暖宝宝，衣服里面还有羽绒小背心，他都不想出门了。 这时候离轧钢厂近的好处就来了，除了走路的时候没踩稳会出溜老远，受到的寒风都比别人少许多。 许大茂端着茶缸子，站在窗户前看楼下因为赶路摔倒的工人，悠闲的喝了口热水。 进入腊月，意味着离过年不远了。 轧钢厂后勤部和兄弟单位吃饭更加频繁，一车车的货物被大卡车拉进了仓库，看路上深深的车辙印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重。 职工福利来了，有些年礼也要准备上，领导们也要过个肥年。 许大茂想到红星大队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估摸着年前要走一遭。 毕竟小许东才一个多月，秦京茹又出月子没多久，还是等孩子大点再回大队吧。 他摘抄着报纸上的文段，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平顺安稳的日子，才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 另一边秦京茹正抱着小许东去供销社，供销社里煤炉子点的足又有人一起聊天，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没成想刚到前院，就看见了眼瞎青黑胡子拉碴的何大清，他手里还提着个不大的包裹。 “大清叔，您回来了啊。这大雪天的，傻柱他们不在家，您快进我屋里喝口热水。”秦京茹打了个招呼，心里很疑惑何大清为什么这副模样。 “谢谢了啊，不过不用了，我有正房的钥匙。唉，都生了？”何大清望向她手里的包裹，扯出个微笑，“是我记错时间了，还以为你年后生呢。” “冬月初一生的，您要是早点回来就能吃到我儿子许东的满月酒了。”秦京茹笑着说，“不过不算太晚，您可以喝周岁酒。” “一定一定。”何大清闻言舒了口气，“你先忙去吧，孩子可受不了冻。” 说完就拎着包袱往正房走去，背影看着有种莫名的萧瑟感。 秦京茹晃了晃脑袋，抱着小许东去了供销社。 何大清打开门锁，熟门熟路地拿起暖瓶倒了杯热水，坐在凳子上看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发愣。 去年十一月他去保定打算从后厨辞职，然后和白寡妇和平分手。 毕竟他和白寡妇领证了但没生娃，断起来也容易些，实在不行他把积蓄多分点给白寡妇。 如此想着他回去后突发奇想没敲门，打算看看白寡妇在做什么，却不想听见了寡妇和儿子们密谋把他的做菜秘方偷过去以及抱怨何大清不在他们工资都少拿五六十元，生活质量都下降不少。 还十分嫌弃的说他拉磨的驴老了，拉帮套就算了，他们可不想给不相干的人养老。 何大清和白寡妇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和她私奔来保定。 可他这十几年的辛勤付出在仨孩子看来是馋他们妈妈身子，为了满足生理需求的拉帮套。 难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是假的吗？ 他本想一脚踹进去把他们都打一顿，但想到自己年老体衰打不过三个青壮年，又不想轻易让白寡妇母子几人好过…… 于是他装作才回来的样子，一如往常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不是想偷秘方吗？不是嫌弃他老了吗？ 他能帮哥仨找到工作，自然也有能力把三人的工作弄没。 何大清后面越调查越心塞，他没想到白寡妇除了他之外，在隔壁厂还有个相好，年纪比他还小四五岁呢。 而且去年发烧生病住院，还让医生给她取了节孕环！ 一问什么时候上环的。 答曰：得有十年了。 何大清那叫一个气啊，他今年56岁，白寡妇比他小八岁，今年才48岁。 当年私奔的时候她才32岁，好好调养还是能生孩子的，不像现在已经绝经，想要孩子做梦去吧！ 虽说他在四九城有一儿一女，但谁会嫌儿女多？ 不想生可以和他直说，偷偷上节孕环就过分了。 而且看她以前经常喝中药，估摸着是喝避子汤，后面上环还不知道是在防谁！ 理清了事情来龙去脉，这下何大清整治起人来更没心理负担了，在白寡妇母子几人没防备的情况下，他处心积虑谋划了快三个月，才终于把白寡妇几人彻底甩开。 他越想越气，玻璃杯都被捏的嘎吱响。 好在醒悟的不算晚，还能补偿补偿傻柱和雨水…… 何大清把杯中水一饮而尽，留下个纸条便拎着装了毛巾肥皂的袋子出了门。 风尘仆仆地回来，再不洗澡人都馊了。 先不提院里人看见何大清的反应，就拿这漫天风雪来说，已经迷了好些人的眼。 许大茂得知何大清打算回来了，心里倒是不意外。 原剧里可没何雨水揭发易中海私藏信件和贪墨钱票的事，而且傻柱结婚性格改变了很多，两相冲击下直接打出个大团圆结局。 “我瞧何叔瘦了不少，估计这三个月没少遭罪。”秦京茹涮了片羊肉，心有戚戚的说，“进来的时候跟乞丐似的，要不是我眼见认出了人，早喊住贼了……” “是吗？我说怎么回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子鸡汤香，原来是给何叔补身体的啊。”许大茂恍然大悟，感叹何大清对自己真狠，上次回来看着可富贵的很。 “呵呵，怎么，你也馋了？”秦京茹沾着二八酱，笑弯了眼睛。 “哪能啊…你坐月子我都喝够够得了…”许大茂摸了摸粗了一圈的腰身，可谓是和媳妇一起补了一个月。 秦京茹见状乐的不行，嘎嘎嘎的笑了起身。 卧室婴儿床上的小许东瘪瘪嘴，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吵哦。 夜晚的风依旧急躁，吹的玻璃哐啷哐啷响。 四合院的窗户都是老式窗户，打开的时候需要用窗户撑子撑上。 现在家家户户都烧蜂窝煤，为了避免煤气中毒，睡觉的时候都会留个窗缝。 许大茂早在轧钢厂用私权做了几个风撑，根本不怕肆虐的狂风。 一大妈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在送晚饭的时候她给聋老太太加过煤球，又检查过窗撑子，确保没问题才端着空碗回家。 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自我安慰了番，裹紧身上的棉被缓缓睡去。 聋老太太白天睡了太多，晚上就只能看着昏暗的屋顶发呆。 她脑袋靠窗户比较近，很轻易便能听见下雪和刮风的声音。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啊…… 聋老太太心里感慨，却没注意雪堆从屋檐滑落压在窗户上，老旧窗撑子棍身上的细纹越裂越大。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窗撑子终于坚持不住噼啪一声轻响掉落了下去。 月亮的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在了云里。 第104章 聋老太太之死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许大茂日常铲完雪上班，回来后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后罩房指指点点。 害得他以为聋老太太又与屎尿为伍了。 结果凑进去一看，事情比他想的更严重。 因为昨夜的大雪，聋老太太防止煤气中毒的窗缝被关上，再加上老太太年老体衰又半瘫在床上，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所以在睡梦中悄然离世了。 “这也太突然 了，不过不用让警察来看看吗？”许大茂脱口而出，很快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昨晚的风把我家窗户都吹关上了，要不是我睡觉警醒，后果不堪设想。”二大妈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顺嘴道，“四九城每年煤气中毒的人又不是没有，而且你没看聋老太太那口唇都是樱桃红色。” 二大妈此言是解释没必要报警，反而还增加警察的工作，更何况聋老太太快八十的人了，谁会去害她。 有可能为了那三间后罩房？别搞笑了，就怕有命拿没命住。 一个大院里住了十几年的人了，谁还不知道谁。 “聋老太太又没个儿女孙子，丧葬怎么安排？”聋老太太死的突然，许大茂可不相信她还有先见之明安排后事。 除了街道办爱盖被子的王主任，就剩易中海夫妇和老太太有些交情了。 二大妈听了摇摇头，他们家老刘刚回车间，不会来掺和这破事。 “谁和她关系好谁办呗，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国家也会安排她的后事。”二大妈想到易中海夫妇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畅快。 以前刘海中和易中海争夺院里的领头人位置，她和一大妈暗地里又何尝不在攀比？她最得意的便是能生，还是给老刘家生了三个儿子！ “那是…等聋老太太安葬好，后院的三间后罩房可就空下来了，你说街道办会怎么处理…”许大茂点了点头，远远地望了后罩房一眼，埋下雷就回家了。 “是啊，三间后罩房可不就空下来了吗？”二大妈越说眼睛越亮。 好家伙，三间后罩房啊！要是能说通王主任把后罩房拿下，她也能让刘光福搬过去把房子占住。 她眼珠子一转，前院阎解成可还租着房子呢！ 于是赶紧拉着三大妈走到角落，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家找自家爷们商量。 虽然聋老太太嘴上说着要把房给易中海，但没有过户和写契约，他们当然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 许大茂回到家，也在琢磨后罩房的事。 西厢房一两个孩子勉强能住，再生个三四五六个孩子就会格外拥挤。 不过屋主才死没多久，他不好表现的太急切。 而且就算不把后罩房弄到手，好歹轧钢厂不是有人脉吗，动动手指把大舅哥挪到院子里来，近了也好搭把手。 就是不知道大舅哥嫌不嫌弃刚死了个聋老太太。 一大妈等院里人纷纷散去，才收起眼泪开始给聋老太太整理衣物鞋子。 聋老太太上了六十后，每年都会说准备寿衣的寿衣在哪里，因此一大妈很快就找到了放寿衣的地方。 易中海瘸着腿走到隔壁房间，一方面是回避，另一方面是看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已经没了八级钳工的工资，家里的大部分钱票又赔给何大清，手里是真没多少钱。 前几天他们去厕所旁边挖聋老太太藏那的金银，结果还真挖出了十条小黄鱼，倒也让他安了些心。 毕竟没了名声和钱票，他们的养老问题怎么办？ 许大茂见后罩房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 “京茹，聋老太太下葬前你别抱着石头出去晃悠，在家听收音机嗑瓜子吧。”他扭头叮嘱傻大胆秦京茹，万一把他乖儿子吓到怎么办。 “嗐，你不说我也不咋出门，最近雪下太大了。”秦京茹不是不知好赖的人，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这年头不兴烧纸上香放鞭炮，丧乐班子都转行做了其他营生，还好棺材铺没倒闭，不然只能破席子一卷扔城外去了。 四九城每天都有死人，再加上聋老太太一直是街道办重点关注的五保户和高龄老太太，因此第三天棺材就申请了下来。 聋老太太的白事被易中海夫妇置办的很轻简，简单的停灵就拉去下葬了。 等人过了头七，易中海才拿着翻出的房契去街道办过户。 “抱歉，易同志，您的房屋过户手续我们不能给你办。”小李干事严肃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说，“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去世前只是和您口头约定把房屋给您，并没有写书面契约和过户给您。” “而且她的房屋是私房，又没有在世的血缘亲戚，房屋自然是归国家所有！” “可、可是…我赡养她十几年，又给她送终。这房契是她亲手送给我的，怎么就不能过户了。而且你们王主任也是知道的…”易中海有些麻爪，这和他设想的不一样。 原本还想着房子到手再租出去，每月有房租进账也不会坐吃山空。 没想到…… “不好意思，这是国家规定，王主任来了也是如此。”李干事面不改色的回答，这些还是王主任交代的呢。 “李干事，您看我付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院里谁都知道我和聋老太太关系最好，但凡吃白面炖肉都会给她端一碗过去，你通融通融……” “易同志，您这思想觉悟可不行，国家既然给聋老太太批了五保户，每月都有米面粮油和钱票补给。剩下的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李干事淡淡的说道。 她不是没听过易中海的‘好名声’，可人家是五保户，不是到处漂泊的乞丐，就算你时不时的接济又能吃掉多少东西？估计国家补给给聋老太太的钱票都被易中海昧下了。 要是易中海知道她所想一定会喊冤，只有上次住院没钱才找聋老太太借了钱，往前十几年都是他出肉出白面养着聋老太太，决对没花人家一分钱！ 奈何他现在没有叫板的资格，只能把房契交上去，长吁短叹的离开了。 第105章 占房 易中海前脚把房契交了上去，后脚就有人去申请了住房。 其中就有二大妈和三大妈，都属于人多屋少的家庭。 而且家里还有要结婚的儿子，申请一间房怎么了？ 街道办王主任拿了好处，两人给的要求又合情合理，便让李干事盖了章。 许大茂本来也想厚着脸皮分一杯羹，但想到年底单位要选优秀干部，他还等着升职加薪呢。 万一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而且一家有空屋，十八方来求住。 他还是喜欢家里安静点。 第二天街道办的干事来院子里将三间后罩房一分为二，和二大妈两人签了契约便回了街道办。 易中海扫地回来就看见三大妈在往后院搬东西，心里庆幸聋老太太的屋子已经被他彻底翻了一遍，值钱的东西也藏到了屋里。 不然说好的房子被人捷足先登，他非得吐血不可。 何大清揣着手，靠在月亮门上打了个哈欠。 余光瞥见易中海铁青的脸色，他心里舒坦极了。 没有什么比看见仇人过得不好更开心的事情。 要是当初砸手的力度再大点就好了，就该让易中海连扫把都拿不起！ 何大清撇撇嘴，想到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狼狈为奸干洗脑傻柱的行径就来气。 也怪他把傻柱教的太傻，以至于两个老绝户都打傻柱的主意。 他对着易中海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地窖走去。 快到腊八节了，他得去翻翻地窖里备了哪些豆子。 易中海察觉到何大清身上的恶意， 抬起右手弯了弯手指。 自从被砸后他右手便提不了重物，就连最简单的握成拳头都耗费一番功夫，而警局还没调查到伤害他的人，好像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开始他怀疑刘海中或者轧钢厂里的人，但警察调查过说没有作案时间，再加上现在何大清在他面前晃悠。 不由得让他怀疑是何大清做的…… 易中海稳了稳心神，就算确定是何大清打的又怎样，糟糕的处境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总有一天他会报复回来！ 贾张氏十分眼热阎刘两家在后院各占了一间房，一听要好几块钱的租金就缩了回去，一家五口挤挤西厢房还是能住的。 主要是棒梗是个男孩，现在又上了初中，她和秦淮茹起夜都不方便，小当和槐花也渐渐长大，房子有些不够住啊。 其实贾张氏只要把买止疼药的钱和秦淮茹给的三块钱孝敬拿出来，还是能去后院租个房子，可惜她不愿意出钱。 秦淮茹把贾张氏的担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为此她都急上火了，嘴角都起了燎泡。 这天秦淮茹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去上班，干活干到一半胃开始唱小曲了。 郭大撇子见状连忙过去献殷勤，从兜里掏出香喷喷的油饼递给了秦淮茹。 “瞧瞧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郭大撇子舔舔唇，装作一脸关心的道，“你一寡妇带仨孩子扯业不容易，不打算找个男人帮忙？” 秦淮茹看着油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听了郭大撇子的话皱起了眉，脸也冷了下去。 “怎么着？我乐意带着仨孩子吃苦受罪，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不都坚持住了？”说完她不再理郭大撇子，咔咔咔地继续做零件。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郭大撇子冷哼一声，狠狠咬了口油饼，“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真是给你好脸了！” 郭大撇子上下打量着身材丰腴的秦淮茹，已经想好弄到手怎么折磨人了。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小心我去gw告你。”秦淮茹咬着后槽牙，十分不屑的说。 “哼哼，你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你！”郭大撇子丢下威胁的话后扬长而去。 秦淮茹握住发抖的右手，眼眶逐渐湿润。 为了寻求一个庇护，也为了让家里生活好过些，她得择一棵良木栖息上去。 但那人绝对不会是恶心的郭大撇子！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结果忘记手上戴着劳保手套，被刮的脸生疼。 宣传科，火炉旁。 许大茂美滋滋地吃着烤花生，时不时喝一口茶润润唇。 马钢因为大雪封路，进了腊月就没领下乡的任务，整天窝在科室里烤火混零嘴。 近期的任务是给李怀德放电影，顺便趁着天晴在大仓库里扯上幕布放电影，正好弥补不能再露天场放电影的遗憾。 许大茂竖了个大拇指，冬天他出门上厕所都嫌麻烦，也就马钢雷打不动每周给职工们放一次电影。 “师傅，告诉您个好消息，您徒媳妇怀孕两个月了，您要做师公了！”马钢激动地搓搓手，都说瞒三不瞒四，但那是对外人。 许大茂可是他师傅，正好和他一起分享喜悦。 “恭喜恭喜，是好事呀。”许大茂瞅了眼喜形于色的马钢，压低声音说，“正好我前些天买了一些羊肉，羊肉温补，下班你去拿一斤回去。” “嘿嘿，师傅，我告儿您又不是贪图你的肉……”马钢憨憨地摸摸头，随即道，“不过我和您什么关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给我的奶粉票还在抽屉里躺着，需不需要一起给你？”许大茂轻笑了一下，要不道马钢什么人，或许真会被他憨厚的外表所迷惑。 “那哪能啊，给了您的怎么能要回。要是您心疼徒弟，等我媳妇生娃了您再给不迟。”马钢迟疑了下，然后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奶粉票都有日期，等他媳妇生产都七八个月后了，而且他可是李怀德的侄子，什么好票捞不到？ 许大茂抬手虚点了点，徒弟脸皮越来越厚怎么办？ 因为明天是腊八节，家家户户都开始挑拣好豆子准备明天熬粥喝。 许大茂直接从拼夕夕系统里买了配置好的腊八粥套餐，拎着回家交给了秦京茹。 “大茂哥，二大妈和三大妈把后罩房给占了，今天还来来往往地打扫了小半天呢。”秦京茹一边倒茶，一边分享院里的八卦，“贾张氏在月亮门探头探脑半天不知道在做什么……” 院里盯着后罩房的人不少，没成想被他们给捷足先登。 许大茂了然一笑，如果他不去提醒二大妈，估计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屋子已经被别人租好了。 “易中海没去找茬？后罩房聋老太太可是点名留给他的……”他吹了吹杯子，很想看易中海的笑话。 “没有，院里安静的很。”秦京茹不明所的回答。 “那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院里安静点还不好吗？石头也能睡得安稳。” 她算是发现了，许大茂对院里大部分人都淡淡的，少数感兴趣的人都是为了看他们折腾。 第106章 升职加薪 腊八节这天，后勤让食堂熬了些简易腊八粥给员工喝，好提提他们的热情。 毕竟2月2号就是北小年，官饷也要提前发，不然过年都过不热闹。 王科长已经把科室里的先进个人名单交了上去，就等李怀德审批给人提级了。 其中最看好许大茂，广播稿、场刊和报纸都刊登过他的文章，又是李怀德一脉的人，不提拔他提拔谁？ 而且学历是高中，也是个高学历人才了。 许大茂见王科长看过来，立马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虽说都知道对方是啥人，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特别是在升职的关键时期。 王科长讪讪一笑，然后对马钢招招手，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啥。 许大茂无聊地把钢笔放在嘴上顶着，升职成功他的工资就有49.5元了，23级的办事员说出去也神气些。 别管他够不够年纪和资格，在群魔乱舞的年代，上面有人好办事懂不懂？ 唔，快过年了。 等给李怀德多送几瓶三鞭酒去！ 摸鱼到下班，许大茂发现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扭头一看，好家伙，是戴着狗皮帽的马钢。 “你跟着我干嘛？要不是我认出你帽子上的红星，现在你都得躺地上。”许大茂把电棍往袖子里塞了塞，没有十万伏特，可点个爆炸头还是可以的。 “师傅你可冤枉我了，从你出轧钢厂大门后我一直在喊，可风太大你没听见。”马钢张嘴喊冤，又被灌了满嘴风。 “……你傻了吧唧的，顺风我怎么能听见。”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和他并肩行走，“说吧，找我啥事？不说你还得挨怼。” “我就是…嘿嘿…”马钢扯了扯狗皮帽，小声说，“找您拿点好酒，冬天喝了浑身热乎乎的。” 即使戴着围巾，许大茂都猜出了他脸上的猥琐表情。 不过徒媳妇都怀孕了，这小子要酒做什么？ “你小子可别乱来啊，怀孕了别瞎折腾。”许大茂瞪了马钢一眼，有点心眼子全用在媳妇身上了。 马钢知道许大茂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 “不是我用，我买来送人。”马钢也没卖关子，直接把老丈人有点小毛病需要喝酒的事告诉了许大茂。 反正老丈人听不到，而且他说的是事实。 许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病就去看男科啊，和三鞭酒有什么关系？ 难道要热血上涌才能硬钢铁化身绕指柔？ 马钢尴尬的笑笑，三鞭酒效果太好了他能怎么办，藏起来都被老丈人翻出来喝光了。 “行吧，我相信你。不过注意别贪杯，你媳妇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许大茂拍拍马钢的肩膀，一脸的耐人寻味。 卖谁不是卖呢，管他是不是自己喝。 马钢张张嘴想解释，最后颓然的闭了闭眼。 许大茂把秦妈腌制的辣白菜装了些让马钢带回去，正好给徒媳妇开开胃。 “别逗了，逗哭了不哄好不放你离开。”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魔音贯脑的滋味可不好受。 “哎哎，别啊师傅，小石头笑的多开心啊。”马钢对着小许东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和许大茂坐在了客厅。 拎着沉甸甸的网兜，马钢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人情冷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师傅，以后有我马钢一口肉，保管有你一口汤喝！”马钢抿抿唇，郑重的说。 “呵呵，别说以后了，现在就有事情让你做。”许大茂指指一旁两个沉甸甸的网兜，笑着开口，“这些是给你姑姑和姑父的礼物，你可别弄混了。” 左边布袋里有几罐一斤的蜂蜜罐子，右边的布袋里面有一支礼盒装的钢笔。 不为了升职加薪，单纯是让上头的人记住自己。 马钢看看自己网兜里的东西，又看看另外两个网兜，望向许大茂的眼神就有些幽怨起来。 区别对待就算了，关键还让他瞧见了，真没天理了。 许大茂可不管他的小九九，挥挥手催促他赶紧回家。 “赶紧滴，我还要给你师娘做饭呢。”许大茂毫不客气地赶人，不想留饭桶在家吃饭。 “好，我保证把东西给您带到。”马钢喝完杯中的麦乳精，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院里轧钢厂的工人不少，都认识马钢这个放映员，见他手里拿着东西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前院三大爷瞧见了，扶了扶眼镜，“马放映员，你这大包小裹的要去哪儿啊？” 马钢把布袋捏紧了些，一脸认真的说，“我师傅做了好吃的辣白菜，见我喜欢就给我装了一些拿回家吃。” 反正他们看不见布袋里的东西，有什么还不是他随便编造。 “哦，之前开缸的时候京茹给大院都送了点，味道确实不错。”三大爷想起辣白菜的滋味，不由得咂吧了下嘴。 酸辣可口，简直是下饭神器。 可惜就是量小了点，家里孩子几口就没了。 “嗯嗯，您先忙着啊，我得赶紧拿回家。”马钢对三大爷点点头，迈步走上台阶。 “啧啧，许大茂真大方，看几个袋子，都有十斤辣白菜了吧？”三大爷流下羡慕的口水，要是送给他十斤辣白菜，必须能吃二月二！ 不得不说三大爷挺爱做梦，院里的人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辣白菜里放了好料？ 改变命运的法宝：送礼，听话，感恩，分钱以及同流合污。 许大茂自认五点都做到了，升个职怎么了？ 更何况李怀德亲信明里暗里往轧钢厂安排了多少个亲戚，只是让他提一级都是洒洒水的小事。 他亲了亲秦京茹的脸颊，把人和孩子往怀里搂了搂。 老婆孩子热炕头，前世没做到的事，这辈子他都做到了！ 第107章 寡妇二三事 送礼效果显着，第二天许大茂升级了！ 工资变成49.5元，再加上各种补贴也有五十好几，已经超过全国大部分人。 当然科室里还有好几个也升级了，许大茂夹杂在其中很不起眼。 不过他要的就是不起眼，才能更好的苟着发展。 现在的他地位稳固，又是轧钢厂里小红人，至少李怀德和好些科长干事离不开他的三鞭酒，一来二去人脉也笼络了不少。 “恭喜恭喜，师傅您涨工资了，可不得请一顿涮羊肉？”马钢笑嘻嘻的凑过去，可惜他是放映员升不了级。 唯有下乡放电影多弄些外快了。 “去去去，天寒地冻跑那么远。”许大茂捶了他肩膀一下，“怎么，还想去连吃带拿？” 想到昨天拎回去的东西，马钢老脸一红，他还真以为师傅就放了泡菜呢。 “哪能啊，是我请，我请。师傅您看咱中午就去？”马钢不自觉摸摸瘪瘪的内兜，这个月的零花钱怕是要没了。 许大茂挑挑眉，难得见马钢大方一次。 “行啊，我去叫你师母一起，正好省得做饭了。”他乐呵呵的说。 “成，您开心就好。”马钢嗐了声，打算待会儿去找姑父李怀德那薅点钱票。 许大茂正高兴能宰马钢一顿，就被推门而入的小张叫住，然后带去了厂长办公室。 他疑惑地敲了敲门，最近也没做出格的事啊。 李怀德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报纸，任谁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是个知识渊博、关心事实的领导。 混熟悉了才会暴露他骨子里对酒色财权的渴望，以及坚持不懈向上攀爬的决心。 “李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许大茂轻轻关上门，谄媚的笑着。 李怀德抬头看了他一眼，嘬了口手边的茶水。 他用的不是时下受欢迎的搪瓷杯，而是以往达官贵人会用的天青色瓷器，配上办公室复古的装修，看上去很有古韵。 估计是从四九城哪个王府官宅抄来的玩意儿。 “许大茂啊，你知道七车间的秦淮茹吧？”李怀德放下报纸，胖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当然知道，秦淮茹和我是一个院子，我俩是邻居。”许大茂一听是问秦淮茹的，很轻易猜到李怀德打的主意，“不只是我，刘海中和傻柱也住一个大院。” “唔……”李怀德摸了摸下巴，假笑着问，“她一个寡妇扯业不容易，我之前听说傻柱和易中海经常接济她们家，你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或者听到什么传言？” 老李图穷匕见了，他就是馋秦淮茹的身子。 年前后厨小仓库施法被傻柱打断，现在漂亮寡妇送上门来，可不叫他心痒痒吗？ 奈何他的位置盯着的人太多，万一设套让他往里跳，一个寡妇的身子可比不过gw主任带来的权势地位。 许大茂怔愣住，心里感叹李怀德的小心谨慎。 一向急色的李怀德竟然忍住了，真让人意外啊。 这是在打听秦淮茹的清白和是否联合外人下套吧？ 许大茂干脆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办公桌前就开始叭叭。 “李主任，我在家的时间里是没看见陌生人进院子。而且傻柱结婚后就被新媳妇教训了，再加上他要去给大领导做饭，两人都不怎么见面。易中海……”他把属于大家都知道的消息告诉了李怀德，至于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也不算欺骗李怀德不是？ 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子，筛选许大茂话里的有效信息。 许大茂不停歇的说了十几分钟，总算把事情说完了。 一时间办公室有些寂静，李怀德还撑着桌子在装深沉。 五分钟过后，李怀德眯了眯眼。 秦淮茹可以收入囊中！ “行，我知道了，你多关注下院里的事，有什么不对立马来告诉我！”李怀德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票，递给了对面的许大茂，“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吧？” 他不讨厌聪明人，但讨厌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明白，明白。出了这个门，您就当我没来过。”许大茂两眼放光地接过票证，还不忘表个忠心。 “回吧，该到饭点了。”李怀德开始赶人，他也要去做正事了。 “好嘞，您忙您的。”许大茂说完就丝滑地退出办公室。 呸，当他乐意和lsp多待啊？ 宣传科里，王科长不知从哪弄了些鸡蛋，科室里飘满了烤鸡蛋的味道。 王科长除了工作的时候特严肃，平时对科室里的人都和善的很。 “回来了？你吃不吃烤鸡蛋？”王科长感觉到冷风过头顶，扭头就看见了许大茂。 “我不吃，您给马钢吃吧，他得补补营养。”许大茂扫了眼低头啃蛋的马钢，多吃点蛋，一会儿吃涮羊肉就少吃点肉。 马钢茫然地抬起头，嘴巴和鼻子都变得乌黑。 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许大茂略微嫌弃的移开眼，坐到工位思考李怀德怎么突然开始关注秦淮茹了。 按照秦淮茹的性子最多在职工间混点荤菜和馒头，不会主动往李怀德跟前凑啊。 不过贾家没了傻柱和易中海的供养，过的生活比原剧凄惨艰辛的多。 为了三个孩子，秦淮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把好好的人逼成了鬼。 许大茂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一番，和马钢按照原计划去吃涮羊肉。 不巧地是刚出厂门天空就下起了雪，他不可能让秦京茹出来挨冻。 马钢见许大茂点的菜和肉，有些担心带来的钱票不够。 “师傅啊，徒弟我刚吃了烤鸡蛋，吃不了那么多肉。”他苦着一张脸，试图唤醒许大茂的良心。 “嗐，你不吃我吃，今儿个可累惨我了。”许大茂说着捶捶手臂，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马钢。 得让小伙子知道，师傅的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前台飞快地拨着算盘，把菜价算了出来。 “一共是六块八毛和…肉票…你们谁给？” “我给，你等会儿啊…”马钢眉头皱成了毛毛虫，庆幸带够了肉票，不然可就闹笑话了。 可钱好像不太够，他要是减去师傅点的鸭血会不会被骂？ 如此这般纠结，收账的人忍不住催了催。 许大茂憋笑得不行，在他准备把钱票细细又数一遍的时候，直接把手里的钱票递了过去。 用姑父给的钱票请回侄子，真是个不错的买卖。 “走吧，下次带你师娘出来，你再请客。”许大茂给马钢紧了紧皮，意味着这事没完。 “没问题，这次是意外，保证让师娘来了吃的舒心！”马钢郑重的说。 他怎么就没师傅的本事啊，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钱票。 虽然他没许大茂的外挂系统，但过的也是这个年代少数人才能过上的富足生活了。 许大茂专心地吃着涮羊肉，感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悠闲。 丝毫不知道马钢心理活动如此丰富。 第108章 秦淮茹的疑惑 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子吃了甜甜的腊八粥，就天天期盼着过年。 富足的家庭已经开始准备年货，更多贫苦的家庭为了过个好年又拉了一屁股饥荒。 秦淮茹就是拉饥荒的一员，家里不是咸菜稀粥就是三合面窝头配白菜土豆，吃的家里人脸色黄中带绿。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家生活不好。 更何况傻柱早出晚归，秦淮茹想要借钱都找不到人，冉秋叶看着温温柔柔的，实则最不好说话，之前她找傻柱借钱都被各种理由给拒绝了，反正是没见着一分钱。 家里仨孩子瘦了，就连贾张氏的肥脸都变得瘦削，但她依旧把持着贾东旭的赔偿金，止疼片瘾犯了后还让秦淮茹掏钱去买药。 秦淮茹要上班想着如何勾住李怀德又要应付难缠的婆婆，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而且她到厂里后重新编了头发描了眉，再加上原本的底子就好，眼底的青黑让她有种柔弱的感觉。 不远处的郭大撇子眼睛都看直了，不过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肋骨，还是很明智的远离了秦淮茹。 昨晚他回家不知被谁套了麻袋，被打的胃里的饭都吐出来了，差点把他自己给噎死。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他给秦淮茹送油饼献殷勤后被打。 要说和秦淮茹没关系谁信啊？ 不过这娘们真邪乎，易中海在时候有人护着，现在易中海没了，又找到了靠山。 做零件的秦淮茹打了个喷嚏，肯定是贾张氏又在家里骂她了。 她捶了捶有些酸地胳膊，得回去找点药酒擦擦或者膏药贴贴，不然太影响上班。 不是说李怀德最是好色吗？ 为什么她巧遇李怀德好几次，又是故意撞人怀里，又是被勾住头发，怎么就没上钩呢？ 秦淮茹愁眉不展地弄着机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不已。 她还不知道李怀德找了院里人询问，已经打算把她收入囊中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出了院子周围全是豺狼虎豹。 而且秦淮茹不是坚强的梁拉弟，她是想要攀上大树汲取养分的菟丝花。 原剧傻柱被吸血吸的多惨，大家都有目共睹。 要不是后面大冤种娄晓娥和何晓回来了，傻柱真的逃不脱住桥洞的命运。 可惜这辈子在许大茂的搅和下，没了留声机定情又和冉秋叶结婚的傻柱，已经没了秦淮茹插足的可能。 身为李怀德的贴心下属，许大茂才不会去坏他的好事，每次回家都听秦京茹说说院里的八卦，特别是关于贾家的事。 “你说张姨？还是老样子在家纳鞋底，不过看着确实清减了许多。”秦京茹摇晃着小许东，叹了口气，“就是仨孩子瘦的厉害，我听冉秋叶说小当在学校饿晕过几次，还是她给小当吃了半个窝窝头…” 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格外心软，最是见不得别的孩子受苦，特别是秦淮茹还是她表姐，几个小的还喊她三姨呢。 自家爷们和贾家有矛盾，她夹在其中也不好说什么，而且秦淮茹娘家就在红星大队，孩子们的外公外婆竟然都不来看看…… “小当还饿晕了？不至于吧？”许大茂有些惊讶，刚还听贾张氏中气十足的和三大妈互怼，秦淮茹也不会虐待家里的孩子啊。 “真的，你都半个多月没见仨孩子了，平时他们会来帮忙我做些家务，然后逗小石头玩……”秦京茹一开始担心棒梗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但后面熟悉后发现孩子人还不错，就是有些没分寸。 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然光靠母亲教育孩子，总会有所欠缺。 特别有个恶婆婆的情况下，贾家独苗可是被宠上了天（bushi）。 “棒梗不是上初中了吗，作业布置得太少了？竟然还有空闲来后院玩。”许大茂摸摸下巴，倒是不介意秦京茹和仨小孩接触。 主要是秦淮茹心机太深，他怕秦京茹玩不过对方。 要是稀里糊涂把钱给了出去，能不能还回来都是一个难题。 “……应该不多吧？也没听棒梗说作业的事情。”秦京茹坐下给小许东喂奶，想到仨孩子瘦弱的样子叹了口气。 不过想想大队里同样瘦弱的侄子侄子女，连忙收起了心疼。 她们亲妈亲奶奶都在呢，轮不到她一个三姨来担忧。 “秦淮茹家月月都欠债，上个月不是还找咱们借了五斤棒子面吗？小槐花你可以给点零嘴填填肚，大的两个你也准备给零嘴？”许大茂知道仨孩子家里不好过出来讨食的想法，谁让秦京茹和他们沾点血缘关系呢。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看着孩子受苦谁不会心软一下？ “这不是扫地择菜叠被都有人帮忙吗，嘿嘿，我就偶尔给一颗水果糖和半块酥饼……”秦京茹急忙辩解，她可不是滥好人，自己喜欢吃的都没拿出来。 “好呀，我就说为什么酥饼没得最快，原来你都拿去付工钱了。”许大茂捏了把秦京茹的脸颊，笑骂道，“你不吃我拿去给马钢吃，以后我给你换换口味，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偷懒。” 秦京茹见他没有生气，心里松了口气。 “哪有偷懒，这不是小石头醒来就离不开人，我每次洗碗洗菜到一半他就醒了。”秦京茹瘪瘪嘴，虽然有绑绳可以把小孩绑在前胸和后背，但小许东才多大，身体都软塌塌的。 而且就在院子里活动，还需要啥绑绳啊。 许大茂竟无言以对，有秦妈在的时候不觉得带孩子辛苦，一离开就有些乱了套。 好在夫妻俩都交替的带孩子，反正许大茂带的时候会给小许东用类似纸尿裤的吸水纸，用完后收进系统仓库，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点火烧掉。 还在婴儿床上铺了隔水垫，不然小许东要没地方睡了。 “行行行，我就是问一句，你都有十句来回答我。”许大茂啧了声，摸摸小许东的脑袋说，“你多注意小石头，他又不会说话，受到伤害了也只会哭。” “知道了，院里其他人来的时候我都让棒梗小当盯着呢。而且冉老师也来看小石头，顺便和我一起读报纸看故事。”秦京茹抿唇一笑，她又不是真傻。 许大茂点了点头，哪里都不缺仇孕仇娃的人，要是孩子被按了囟（xin）门出了事。 他到哪里哭去？ 不过冉老师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也不嫌弃秦京茹的出身，能带着她一起进步。 第109章 机缘巧合 轧钢厂提前十天发了官饷，好让职工们过个好年。 秦淮茹依旧领了27.5元，这一年也没什么长进。 不过也算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棒梗的学费好歹能留出来了。 一想到家里的困境，她脸上的喜悦又淡了下去。 旁边的女工用胳膊推搡了下身边的同伴，朝秦淮茹努努嘴，“瞧瞧，秦师傅又不开心了。” 她的同伴捂嘴笑了笑，摸了摸兜里的工资，“可不嘛，进厂四五年还是那点工资，换我我得羞臊死，对她来说继承工龄还是件好事……” 女工同样笑了笑，故意加大了声音，“可不嘛，蠢人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咱俩进厂三年，工资都三十多了。你可别学某人，有家婆帮忙带孩子还不专心做事涨工资。” “是呀是呀，要我说还是厂办太仁善，尽找些人来磨洋工。” “嗐，谁让人家男人…你啊，还是太年轻…” “……” 别人没有指名道姓，秦淮茹也不能冲上去和人对炝，只能握紧拳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管她心里多委屈难受，可别人说的话都是事实，除了磨洋工不对，其余的都没说错。 她吸吸鼻子，躲到了无人的小仓库抱膝痛哭。 好在现在是休息时间，不然郭大撇子就有理由扣秦淮茹的钱了。 准备去找刘岚耍耍的李怀德听见啜泣声，好奇是谁受到欺负了，轧钢厂里的保卫科基本不会对本厂的人出手。 秦淮茹听见开门的动静抬起头，和推门而入的李怀德四目相对，心里又激动又窘迫。 “李主任…呼呼，你怎么来了？”她慌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怯怯地看着李怀德。 “哦，原来是你，是秦淮茹对吧？”李怀德看见她羞怯的神色不由得上前几步，心里直痒痒，“咳咳，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 “李主任，我……”秦淮茹站起身，轻咬着唇，“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到家里的仨孩子…我努力的工作，但还是养不好孩子们，一时伤心就…” 李怀德见状心里有数了，有困难好啊，就怕没有东西能让他拿捏。 这样想着，他靠近了些，伸手拉过秦淮茹的手，在她手背上细细摩挲。 秦淮茹被摸的汗毛竖起，但为了达到目的还得继续演戏。 “李主任，您这是……”她把手往回拖了拖，欲拒还迎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再继续我就喊人了啊！” “呵呵，秦淮茹同志别怕，你看着是什么？”李怀德摸出一叠钱票，数出十块和几张票，朝秦淮茹扬了扬，“你不是说家里困难吗？这些是作为轧钢厂的厂长，我无偿支援你的。” “如果你想要更多，和我去一趟办公室吧，我们私下详细谈谈，把具体事项安排安排……” 李怀德色眯眯地扫过秦淮茹胸前的大雷和丰腴的屁股，本钱倒是不小，比刘岚强不少。 “这……”秦淮茹快速地眨着眼睛，思索片刻后才犹豫不决地点头，“好吧，多谢李主任，您可真是我见过最善良的领导了。” “行，那我们赶紧的吧。”李怀德见她答应，直接把人往办公室领。 秦淮茹乖顺地点点头，把李怀德给的钱揣进口袋，然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深知欲擒故纵的道理，不会把自己一次便给出去，好歹要坚持过三轮，让李怀德对她更上心。 以前她就想把傻柱钓上岸，结果半路就出了事故。 她把不甘和怨恨藏在心里，现在面对李怀德，她准备故技重施。 而且安排了好久的计划，竟然机缘巧合下成功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秦淮茹就知道自己彻底回不到过去了。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许大茂拿着五十几块的工资，美滋滋地喝着茶。 虽说拼夕夕系统里有一万多块钱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但那都是暗地里的财产，明面上花的是许富贵夫妻的资助和他的工资。 而且有钱了底气就足，他都想好改开后买地买房买港口，还能出国去浪一浪。 咱不在自家地盘搞事，国外可不就随便搞，唔，特别是苏联变身的时候，可以去瞧一瞧。 反正不是自家的东西收了不心疼。 更何况等到千禧年的时候他才六十几岁，还能进军下手机电脑和互联网什么的…… 许大茂想的可美了，奈何一睁眼还是拿着搪瓷缸喝茶、煤炉取暖的六十年代。 “师傅，下班整两杯？”马钢阴魂不散地出现，十分期待地搓着手。 家里媳妇怀孕闻不得烟味和酒味，他只能在外面过过瘾了。 而且师傅家别的不说，好酒好烟总是有的。 “又馋了？不怕我告诉罗清荷？”许大茂不理解年轻小伙子哪来的烟瘾和酒瘾，关键是也没见他有什么生活压力啊。 “嘿嘿，就是越不给喝，就越想喝。”马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师傅您可别和清荷说，不然我就得睡板凳了。” “肉你解决，最多二两酒，多了没有。”许大茂黑着脸说。 这小子喝酒怎么上脸，犹记得有次开了一瓶酒，没留意就被他吨吨吨喝了一多半，而且除了说话慢了些，夹菜的次数少了些，根本看不出他喝醉了。 结果一出门歪七扭八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然后枕着地上的石头打起了鼾。 要不是秦京茹担心他路上出事让许大茂去看，脑袋上磕了个包不断，保管得生一场大病。 于是许大茂把事情告诉了罗清荷，才有了现在对马钢禁酒禁烟的政策。 咳咳，许大茂可没让马钢戒烟，这完全是徒媳妇自作主张。 不过吸烟有害健康，戒酒戒了吧。 许大茂同情地拍拍马钢的肩膀，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马钢嘴角一抽，却不得不吸了这口二手烟。 因为他去师傅家，除了喝酒外，还有个原因是躲避脾气日渐暴躁的媳妇，每次回去就邦邦两拳捶胸口上，谁tm受得了。 咳咳，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要先回去和媳妇报备一下。 师傅让徒弟去家里帮忙可是大事，必须得支持不是？ 许大茂没管马钢的京剧变脸，估计又在想借口糊弄徒媳妇呢。 因为路上耽搁了下，回到四合院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许大茂经过中院的时候闻到一股肉香，细细一嗅，发现是从贾家传出来的香味。 贾家吃上肉了…… 想到今天发了工资，秦淮茹大方一次也正常。 许大茂没放在心上，拎着网兜回了家。 第110章 刘岚的发现 刘岚在后厨的地位很特殊。 一方面她在厨房兢兢业业做了好几年，并没有享受太多的福利，另一方面好些人知道她和李怀德有点关系，都对她敬而远之。 傻柱更是见过她和李怀德在小树林里翻过来转过去玩指南针，虽说情有可原，但心里对她是有些瞧不上的。 刘岚也知道这些，在后厨没有仗着李怀德的势飞扬跋扈，不过该泼辣的时候她还是会泼辣，唯唯诺诺不是她的作风。 而且李怀德对情人一向大方，不然她才不会跟着他好几年。 不过最近她发现李怀德似乎有了新宠，因为交公粮玩花活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时间都比之前少了几分钟。 虽说李怀德不只她一个小情人，但能把他精气神都给吸走。 emmm，此女子不简单啊。 这天李怀德请兄弟单位喝酒吃饭，刘岚照例送完炒菜，在后厨等着李怀德喝完酒扶他去办公室。 一般来说去办公室就会发生点什么。 结果是刘岚被撵了出去，让她去包间里收拾残局。 刘岚有些难堪地缩回手，出了办公室并没急着离开，四处望了望找到个角落躲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面熟的女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刘岚短暂的惊讶了一瞬，随即面色不善地跑回后厨。 后厨傻柱正拎着网兜准备离开，见着去而复返的刘岚还有些怔愣。 “刘岚，你咋回来了？这都到下班的点儿了。” “傻柱！你还有脸问，我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腰不好，要不寡妇怎么招惹其他人去了？！你平时拈花惹草的本事去哪了！！” “哎呦喂，刘岚，你这说的什么话。”傻柱生气地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说，“什么寡妇不寡妇的，我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还整天待在后厨，哪里有时间去拈花惹草？” 要说他接触最多的寡妇就是秦淮茹，而且上次被秦淮茹堵后厨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他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躲避她。 算算时间，都有三四个月没怎么说话了。 “就秦淮茹啊！我还记得那次她衣衫不整地跑出后厨……”刘岚狐疑地打量着傻柱，啧啧摇头，“看不出来啊傻柱，你竟然是个没担当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李怀德现在办公室里…” 傻柱来不及细想刘岚说李怀德办公室有什么，一听她诬陷自己欺负秦淮茹，整个人都炸开了。 “说什么呢刘岚！我和秦淮茹之间清清白白！”傻柱握了握拳头，“要是我再听见你乱说话，可别怪我破戒打女人！ 刘岚被他愤怒的模样吓得后退一步，想到李怀德办公室里的女人，又叉腰瞪了回去。 “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你不信回去问问你秦姐在哪，呵呵。”刘岚冷笑着拍了下灶台，“不过你情我愿的事，我和你也管不着！” 说完一甩辫子扬长而去，丝毫没有给傻柱追问的机会。 傻柱站在原地，思考着刘岚话里的意思，然后带着网兜沉默地回了四合院。 去年这个时候秦淮茹在小仓库被李怀德欺负，他还冲上去揍了李怀德好几拳，导致风起后被关小黑屋好几天，要不是抓住了李怀德的把柄，恐怕连去车间当工人改造的机会都没有。 合着他受罪，他被传闲话，有的人根本没受一点影响。 亏他之前还带饭盒给贾家仨孩子补身体…… 进入中院，傻柱看见冉秋叶在水池上洗白菜萝卜，又往贾家屋子瞥了好几眼，丝毫没有烧炉子做菜的架势。 “怎么了？看着闷闷不乐的。”冉秋叶接过网兜颠了颠，干脆让他把洗菜盆端回去。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傻柱把盆放到桌上，想到何大清就在隔壁，压低了些声音，“你说，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冉秋叶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往前几年想想，谁会想到我父母会有被嫌弃的一天？要知道他们属于高智商人才，还教书育人了十几年。但是我并未因此改变，我坚信会有重新被重视的一天……”就连她自己也被打倒，不能在学校教育学生，只能扫地清洁卫生。 以前珍贵的古董字画、金银首饰、玉石古籍和文房杂项都被打成了四旧，他们这批人更是被打成了别有用心的人。 傻柱沉默了，虽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也能让他想明白一些事。 不是环境改变了人，而是有些人本性便是如此。 冉秋叶见他在发呆，把网兜里两个饭盒热了一下，又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何大清回来后没去找工作，一直待在胡同里和周围的街坊邻居聊天打发时间，偶尔还会在许大茂下班后去后院看看小许东，顺便留下整两口小酒， 日子过的舒坦的很。 而且何大清从易中海要回的赔偿还剩下三千一，他给何雨柱和何雨水一人给了一千块，剩下的一千一他自己存了起来当做养老钱。 傻柱接了钱，又见何大清一副要养老的架势，自觉承担起了养老的义务。 虽说三不五时会被何大清骂几句，但傻柱却好似找到了支撑点，和何大清互怼已经是他每日的消食活动。 何大清做的红烧肉，又忍不住技痒指点了几句。 傻柱当然毫不客气地反驳了过去，然后提议买肉让何大清做一顿。 冉秋叶淡定地夹着菜，还真希望傻柱能说动何大清做菜，毕竟老师傅和莽徒弟手艺还是不一样的。 她吃了口麻婆豆腐，觉得今天的味道腥的让人想吐。 事实上她干呕了好几下，连忙把麻婆豆腐推远了些。 “怎么会，豆腐也没坏啊。”傻柱见她表情难受，疑惑地尝了好几口麻婆豆腐。 “没，我胃有些不舒服，估计是我喝冷茶水的缘故……”她扫完地都半下午了，开水房早没了热水，只能把中午接的冷茶水灌了半杯。 “嗐，早让你把工作辞了，我现在有钱，你也不用大冬天去遭罪。”傻柱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暖暖胃，试图让她离开学校那个是非之地。 冉秋叶小口小口的喝着水，面露为难之色。 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何大清挑挑眉，慢条斯理地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现在穿好外套去医院看看吧，别把小病拖成大病了。”他看破不说破，让小两口着急去吧！ “对呀，秋叶你快穿上外套，我们马上去医院！”傻柱催催着，给冉秋叶戴上围巾和帽子，拉着人就往外走。 “急什么啊，我现在又没什么事，而且医院在那又不会跑。”冉秋叶亦步亦趋地跟着，围巾下的脸带着笑意。 “什么都没你身体重要，再说了，我俩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不着急谁着急？”傻柱想到亲妈生下何雨水后，就是小毛病拖成大毛病，最后才早早的去了。 冉秋叶闻言捏了捏傻柱的手，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第111章 日常 许大茂这些天过的忙碌无比，年前好多洗脑，呸，思想工作都要去施行。 连王科长都去市政府参加了好几次会议，更别说他们宣传科的小职员了。 还好有去年的文案做参考，他们做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偶尔李怀德会来宣传科看几眼，监督下王科长的思想教育进度。 而且新年新气象，以往的宣传标语、手册和对联等都要更新，也是个艰难地脑力活。 虽说许大茂有拼夕夕系统，可以在里面直接买下来，说是自己想出来的解决眼下的困难，但领导不就没了用武之地吗？ 因此他在私下和王科长聊天的时候，无意间把想法透露了下，剩下的就看王科长自己了。 反正不管写多少策划在，最后王科长也会拿给李怀德过目，他还是不去瞎掺和。 这种容易留痕的工作，要是被李怀德的对家翻出来做文章，被当做炮灰的还是他们。 不管是科长还是主任，再大的领导都害怕被举报。 许大茂把厚砖头似的红书扔回系统仓库，伸了个懒腰继续睡午觉。 他已经深谙摸鱼之道，等科室里的大妈回去给家里人做完饭得到一点半，那时候他再回去也行。 王科长的头发日渐稀疏，不知道是因为过强的脑力劳动，还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 好在下午李怀德就把方案通过了，许大茂等人也开始着手修改板报、场刊和公告栏等的内容。 轧钢厂的旧横幅也被拉了下来，让心灵手巧地女工重新制作新的横幅。 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一点也看不到阴暗处被下放打压那批人的凄凉处境。 许大茂叹了口气，升腾的白雾让前路有些雾蒙蒙。 他腿着回了家，手里见缝插针的拎了些时下受欢迎的糕点水果。 都腊月二十了，离小年也没几天。 要是再不往家里囤点年货，丈母娘等人来了喝白开水啊？ “大茂哥，今天回来的挺早。”秦京茹切着茄子，见着许大茂有些惊喜。 “科里的事情解决了，王科长他要是再拖下去呀，田大妈该有意见了。”许大茂笑了笑，“我去看着小石头，牛皮纸袋里是一些糕点，你记得放橱柜去。” “去吧，我刚给他喂过奶，小心点别逗哭了。”秦京茹应和了声。 许大茂逗孩子没轻没重，上次捏了小许东的脸蛋，红印子好几天才消下去。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许大茂讪讪一笑，在煤炉边烤了烤火，身上的寒气散去才走去卧室。 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吃完奶放婴儿床上不哭也不睡觉，就睁个大眼睛看脑袋上挂着的彩色小球。 许大茂拿起一边的拨浪鼓摇了摇，瞬间把小许东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嘴角还流着口水。 待看见逗他的人是许大茂后，又把脑袋扭回去继续看彩色小球了，一点也没有看见秦京茹时的亲近。 主打的便是一个区别对待。 许大茂感觉还挺可乐，小小一个就知道记仇。 他坏心眼的挠了挠小许东的脚丫，然后小孩噗呲吐了个泡泡，一股不知名的恶臭开始弥漫。 “小石头是不是拉了？我今天烘了一堆尿芥子，床头暖瓶里有热水，你看着给他换啊。”秦京茹在客厅喊了句，由此可知小孩臭臭的扩散速度。 “……我知道了。”许大茂捏着鼻子，开始给顽抗的小鬼头擦屁股换尿布。 等好不容易弄干净，父子俩都累的满身大汗。 小许东趴在许大茂腿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显然不是很舒服。 秦京茹听见哭声掀开帘子，被许大茂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逗笑。 “你去做饭吧，我哄哄小石头。”她擦擦手上的水，把小许东抱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成，我脑子都快被他哭抽抽了。”许大茂按了按太阳穴，果然带孩子就不是人干的事。 也就辛勤的妈妈们能含辛茹苦的把孩子们养大。 在现代刷视频，他看着很多童年视频，却没办法共情小时候的自己。 他小时候皮的一批，没少被父母进行爱的教育，也就读了高中才好一些。 可惜懂事了，父母却已经不在…… 万家灯火璀璨，里面却没有他的一盏。 “月儿明，风儿静…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窗前的花儿红啊…” 许大茂听着耳边秦京茹哼唱的摇篮曲，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 十分钟后，秦京茹才得了空闲坐到桌边吃饭。 “大茂哥，今天妈过来了一趟，说打算办退休专心过来帮忙带小石头。”秦京茹吃着肉烧茄子，婆婆来帮忙带孩子她举双手赞成。 这样她能安心上班，也能多攒点钱。 许大茂倒不惊讶白素兰的决定，在秦京茹月子期间她恨不得把小许东抱回他们院子养。 之前也说过几次要退休，但都没有确定下来。 “妈年纪大了，退休也有养老金拿。”他是不理解隔辈亲，但木匣子里沉甸甸的金锁是最好的证明，“到时候整天有人陪小石头玩，呵呵，估计都没时间想他亲爸了。” “谁让你用胡子扎他，而且还挠他脚心……”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平时看着多稳重的人呐，一遇到儿子就变成三岁小孩。 “我那不是逗他玩吗，当时他也乐呵呵的啊。”许大茂无辜的眨眨眼，小石头小手小脚看着可可爱爱，谁能忍住不去触摸？ 秦京茹都无语了，谁tm被挠痒痒不会笑？ 她拧了拧许大茂腰上的软肉，黑着脸让他适可而止，别把儿子当玩具玩。 不管怎么说，许大茂终于长了记性，没在睡前把小许东再弄醒。 中院正房，傻柱一脸的激动，眼中没有丝毫睡意。 “秋叶，这是真的吗？我竟然要做爸爸了……”傻柱忍不住把化验单从枕头下拿出，借着微弱月光看了又看。 冉秋叶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柱子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冉秋叶回来的一路上都非常激动，奈何傻柱比她更激动。 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回家后给冉秋叶做了宵夜，又满面春风的和何大清嘀咕半天，才意犹未尽的回家睡觉。 没想到现在又来…… “秋叶啊，让我再听听孩子的动静。”傻柱傻兮兮地把耳朵贴到冉秋叶的肚皮上，希望能听见些动静。 “快睡觉，孩子才一个多月，你听屁的动静！”冉秋叶推开他的脑袋，伸后夹住他的嘴唇，“别吵吵，再吵吵你滚去隔壁和爸一起去睡！” 傻柱嘴巴被撅成个鸭子，被冉秋叶的死亡视线盯着，立马识趣地点头。 “唔唔唔，嗯嗯。” 鸭子嘴发出最后的倔强，然后傻柱手臂被重重捶了下，终于没了声响。 冉秋叶松了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一旁的傻柱亲了亲手里的化验单，盯着屋顶无声傻笑。 第112章 拜早年 今年棒梗依旧没钱买小鞭。 胡同串子们有钱的早就买了小鞭凑在一起放，没钱的也各自凑了一些钱买了一盒小鞭，时不时放一个来听响。 小当和小槐花盯着胡同口放炮的一堆孩子出神，等人走了后才去翻捡没燃的炮仗。 “哥，我想放小鞭……”小槐花昂着头，期待棒梗和去年一样给她弄来小鞭放。 “槐花乖啊，今年咱不放小鞭，走，哥带你去掰冰溜子。”棒梗一脸的为难，去年有小鞭是因为他骗了傻帮他交学费，今年没了人帮忙，家里都过得艰难不少。 而且他一没零花钱，二没粘火柴盒，兜里真没一分钱。 小槐花看了看小当，见二姐也没说话，就知道小鞭泡汤了。 “那好吧，槐花要最长的那根冰溜子！”小槐花噘起嘴扯着棒梗的衣角，总要有一个能实现。 棒梗点了点头，拉着小槐花走去另一个巷子。 再看下去，他的手都痒了。 也不知道三姨会不会给小表弟买小鞭放，他可以帮忙代劳。 院里何大清望着蹦蹦跳跳地孩子们，整张老脸都笑的皱巴了。 儿媳妇怀上了何家的第三代，何雨水再过几个月要结婚，傻柱也勤恳地上班赚钱，真是让他老怀大慰。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天能东厢房的易中海夫妇两张臭脸。 可惜年关将至，有些人开始打歪主意，四九城的佛爷、搞叶子活和走绺儿的人多起来，警察为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也加强了巡逻。 不然…… 何大清想到傻柱被愚弄的十五年，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 当初只打断一条腿和一只手还是太轻了！ 还有哄骗并破坏他儿子婚事的秦淮茹，要不是现在的儿媳妇知书达理又有文化，他绝对不会让秦淮茹好受。 不过是看在贾家还有仨孩子需要她抚养，不然老易就是她的榜样。 他在门口看了一会玩耍的孩子们，估摸着到了饭点就进屋去了。 冉秋叶在学校扫地肯定来不及吃午饭，这个做公公的能做的不多，一口热饭还是能送到的。 另一边傻柱见今天的菜色不错，又想到冉秋叶怀孕了，就出钱票买了俩馒头和一饭盒肉沫豆角打算给自家媳妇送去。 而这个时候，何大清正拎着网兜朝学校赶，思考着怎么说动儿媳妇辞掉工作回家养胎。 大冬天的扫地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不小心摔倒了呢？ 伤着他乖孙该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担忧，何大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傻柱赶到的时候，冉秋叶已经吃完何大清送的馒头和肉片汤，此刻呆坐在小库房的凳子上纠结公爹说的话。 突然眼前飘来一团阴影，抬头一看是傻笑着的傻柱。 “饿了吧？我给你带了馒头和肉末豆角。”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内兜把东西拿出，“我都用体温焐着，赶紧趁热吃了。” 冉秋叶心里一暖，把馒头分了一半给他。 “爸刚刚给我送过饭了，我现在不怎么饿，我再吃一点就行。”冉秋叶抿了抿唇，能想到给她送饭，就说明她在傻柱心里的重要地位。 “嗐，是我俩没商量好，以后我每天来给你送饭。”傻柱对何大清来送饭有些惊讶，但并未影响他的食欲。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饭吃完，没过多久学校的上课铃就响了。 傻柱把饭盒揣进兜里，笑着朝冉秋叶挥挥手。 他来时只是小雪，回去时变成了大雪。 傻柱缩了缩脖子，快步朝轧钢厂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冉秋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愣，握着扫帚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柱这边甜甜蜜蜜恩爱的不行，许大茂那边却有些复杂了。 越是年关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就越忙。 至于忙什么？忙着开各种会、参加各种活动和看各种表演。 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看不见人影。 别说去年李怀德有时间在小仓库想要欺负秦淮茹，那是因为当时他级别不高，还主管后勤的那档子事，很多场合老杨根本不带他去。 现在他变成轧钢厂厂长和gwh主任，一些紧闭的大门敞开了，还任由他挑挑拣拣。 可谓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了。 许大茂手里握三鞭酒，腰挂伟戈牡蛎片，兜里提着空间买的冷冻鸡肉、番茄酱、黄桃罐头和一些干货敲开了李怀德家的门。 上次听马钢说他姑姑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番茄酱和黄桃罐头都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也快过年了，正好来拜个早年。 却不想在大楼小树林里撞见了和李怀德拉拉扯扯的秦淮茹，还真是个重大的发现。 这下许大茂就有些进退两难了，心里暗骂两个人做事也不挑个好地方！ 难怪原剧傻柱会在小树林抓到李怀德和刘岚，他对小树林是真爱啊。 许大茂啧了声，用良好的视力看见李怀德掏出一叠钱票给了秦淮茹，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裤子，四下看了看才走出了小树林。 秦淮茹把钱票往胸口一塞，朝着反方向走了。 卡在绝对视角的许大茂跺了跺脚，真tm冷啊。 都说有情饮水饱，这俩人也没啥情吧？ 而且秦淮茹手段了得，竟然从李怀德手里掏到了钱。 他才不会同情秦淮茹，这个世界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手里的东西…… 不过来都来了，不上去都说不过去。 于是许大茂等了十几分钟，才踏上台阶。 时间必须得错开，要是被小心眼的李怀德记恨在心可不好。 于是李怀德含笑收下了礼物，当晚就试了下伟戈牡蛎片的效果。 对于男人来说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终究理想。 但怎么样也逃不脱交公粮的命运。 第113章 吃肉 四合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还没归家的小孩子猛吸着空气，好像这样就能吃到一样。 何大清搅了搅锅里的鸡肉，满意地盖上盖子用小火慢炖。 因为冉秋叶和何雨水都看着太瘦，他手里有钱又没个花钱的地方，所以买点肉给大家补补。 至于傻柱这个大头蒜，捞点鸡汤喝就行了。 “呸，拿着老娘的钱吃肉，怎么没把你们给吃死！”一大妈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对着身边的易中海说，“老易啊，咱们也买些肉回来吧…都吃大半个月玉米面窝头了…” 易中海闻言瞪了一大妈一眼，面无表情地吃了口窝头。 “你是嫌院里盯着咱的眼睛不够多？”易中海淡淡的开口。 “这不是吃的我胃反酸吗…而且我的病，咳咳…”一大妈忍不住咳嗽起来，冬日天寒，又因为恶毒的名声不受待见，送来的煤都晚了好几天。 “行了，明儿个你去鸽子市看看，要是有老母鸡先买回来养着。”易中海和一大妈好歹做了二十来年的夫妻，怎么会不心疼她。 “要不是何大清狮子大开口，咱们何至于连白面都要省着吃……”一大妈叹着气点了点头，没什么力气地吃着咸菜。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该阻止易中海贪墨傻柱兄妹生活费。 一大妈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易中海，加快了吃窝头的速度。 自从他手脚的伤好了后，走路就有些瘸，胡同里的孩子们见了给他取了个‘易瘸子’的外号，在他扫地的时候有事没事就绕着他叫。 一大妈看着他越来越沉默，看着何家正房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中院西厢房，贾张氏看着网兜里的三斤肉和十斤白面，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秦淮茹，半斤一斤的我还能理解，你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回来三斤……”贾张氏凑近秦淮茹，从头到尾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在后脖领处发现了一块红印子，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她颤抖着手指指秦淮茹，注意到屋里还有仨孩子在，艰难地收住了喉咙里难听的话。 秦淮茹躲闪着贾张氏指责的目光，委屈地快要掉眼泪了。 要不是贾张氏死抠着贾东旭的赔偿金，自己出去偷吃烤鸭却不给孩子们吃，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瘦下去，她又没钱票买粮和教学费。 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住，她才不会出此下策…… “妈，先做饭吧，孩子们都饿了。”秦淮茹定了定心神，自顾自的拿菜刀开始切肉。 反正做都做了，拿回来的东西必须吃进孩子们的肚子里！ 贾张氏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见棒梗三个开心的模样，只能低头去和面。 小当和槐花看见肉直流口水，吃饭的时候筷子就没停过。 棒梗毕竟比妹妹们大好几岁，上了初中的他已经隐隐明白了很多事。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妈妈，又看看大口啃馒头大口吃肉的奶奶，眼里闪过茫然无措。 “别傻愣着了，赶紧吃饭。”贾张氏瞥了棒梗一眼，意思意思地给他夹了块瘦肉。 在生存面前，有些事不值得一提。 而把贾东旭抚养长大的贾张氏应该最能体会寡妇的艰难，可她害怕秦淮茹改嫁离开，丢下仨孩子和她一个孤寡老人，为了留着这个劳动力，她只能不断给秦淮茹施压和洗脑。 现在看秦淮茹在外面找了野男人，还是个有钱的野男人，怎么对得起她的儿子贾东旭？！ 当晚贾家婆媳间发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吵，贾张氏为了不被说出止疼片成瘾和背上苛待孙子孙女的名声，最终选择了妥协。 不过胜利的秦淮茹并没有多高兴，坐在昏暗的角落抹着眼泪。 贾张氏想通了后，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在秦淮茹耳边教授一些能用在李怀德身上的技巧。 秦淮茹眼神复杂中夹着仇怨，余光注意到酣睡的三个孩子，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希望孩子们以后不要怨恨她…… 后院许大茂吃完饭，为了让小许东赢在起跑线上，他拿起报纸开始给小孩念上面的内容，也不至于在家无聊。 秦京茹把洗碗水倒在门口，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个不停。 “小石头才多大？以前在肚子里的时候听收音机都该听腻了！”秦京茹说着扭了扭收音机的按钮，很快就传出一阵悠扬的唱歌声。 “嗒嘀嗒、嗒嘀嗒…小喇叭开始广播了…” 小许东转着脑袋小手胡乱动着，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源头。 见儿子不配合，许大茂捏了捏他的小胳膊，颇为无奈地放下了报纸。 “瞧瞧，小孩就该听小孩的节目。”秦京茹倒不是指责许大茂揠苗助长，一岁不到的婴孩可听不懂国家大事。 “我这是在熏陶他，免得以后听不懂别人说话。”许大茂摸摸鼻子，连忙转移了话题，“今年的雪比往年大多了，初二你就搁家里带小石头，我去红星大队拜见岳父岳母，等小石头大点再一起带回去。”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带丈夫孩子回娘家拜年的日子，也被称为‘迎婿日’或‘姑爷节’。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已经写信给爸妈说了。过几年再说吧……”四九城的冬天寒冷又干燥，她一个大人很多时候都受不了，更别说娇嫩的小婴孩。 “嗯嗯，而且小老四在家里，足够爸妈头疼的了。”许大茂想到上初中的小舅子，决定过年送他几本字帖，好让他静静心。 说到小老四秦振实，秦京茹难得的沉默了，十四五岁正是猫嫌狗厌又特能吃的年龄，上次放假来看她的时候把秦妈蒸的馒头吃了整整一屉。 要不是秦妈揉的面多，许大茂又体谅小老四在学校吃的不好，乐呵呵地说给小老四补充营养。 她真想下床给他几巴掌，吃东西也不看看场合！ 最关键的是这狗东西逗小孩比许大茂还狠，竟然从小许东嘴里夺奶瓶，让小许东能看不能，硬生生把他哭的脸都红了。 “下次碰到他，让他来摇蜂窝煤，不然就知道整天待家里造窝窝头。”秦京茹磨了磨牙，恶狠狠地说，“还要洗小石头的尿布，衣服和奶瓶！让他欺负小孩！” “好，不过是不是有些不划算，我们还得管饭呢。”许大茂好笑的说。 “不管他，让他饿死得了，光吃不见长个，也不知道都长哪儿去了。”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狠话。 许大茂无奈地摇头，这话听听就算了。 要是把话当真，他估计要睡客厅好几天。 秦振春两兄弟都发了过年的福利，秦二嫂是代班的，按照约定把一半的福利品送到了秦京茹家里。 福利送了，两人的工作便要交接。 秦京茹要去供销社迎接忙碌的年前工作了。 “早知道多跟孙主任说让二嫂多代一个月了……”秦京茹想到国庆节的忙碌就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胡同里到底有多少人，每次一去都是乌泱泱的人头。 “坐月子没去还能解释，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说？”许大茂心疼地摸摸秦京茹的脑袋，到时候就是家和供销社两头跑了。 “唉，我知道，我就是抱怨一下。呜呜呜，这么好的工作我要珍惜……”秦京茹咧咧嘴，叉腰一笑，“有些人想要都没有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于莉背后怎么说我的，哼哼。” “成，只要你高兴就好。”许大茂看着满血复活的秦京茹，十分不走心的安慰道。 第114章 忆苦思甜 秦淮茹有了钱，贾家的伙食一下子就上去了。 而且棒梗三人都得了一身新衣服，蜡黄的小脸也变得红润了些。 许大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秦淮茹会堕落到依附李怀德，他是没有半分意外。 毕竟原剧里要是没有傻柱的帮助和输血般的付出，贾家能过上好日子才怪！ 傻柱可是为了四合院里的禽兽们连亲儿子都不打算要，后面更是拉着他们去吸娄晓娥和儿子的血，真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总之，真是禽满四合院，院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不过他就在心里腹诽一下，从来没和身边的人提起过，毕竟什么都还没发生，说出来只会被人精神病。 叮呤咣啷中，小年夜到了。 秦家几人商议了下，下班后都到许大茂家过小年夜，也省得回红星大队再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最近小雪就没停过，道路湿滑，行路艰难。 不回去也是为自身安全考虑。 三人各自准备了些包好的饺子，说说笑笑地进了后院。 许大茂早就在等他们了，见他带了饺子还客气了句，“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秦振春把东西放到桌上，笑着说，“不能因为你大方就让你吃亏不是？不过我们可没买酒来。” 身后的秦振华听到接了一句，“小石头太小了，喝醉了得给你们添麻烦。” 一旁的秦二嫂也笑了笑，附和地点点头。 见桌上切好的火锅配菜，连忙挽起袖子把带来的饺子热上一屉。 许大茂对三人的体贴很是欣慰，一人开了一瓶北冰洋汽水放桌上。 冬天最适合的就是火锅了，人多吃起来也更热闹。 火锅底料放的比较清淡，全靠碗里的蘸料提味。 小许东坐在秦京茹的怀里，黑葡萄似的眼睛追着几个大人乱转。 好在他比较乖，闻着火锅的香味只是流着口水，并没有伸手去抓。 许大茂一边和两个舅子聊天，一边给秦京茹烫菜烫肉，见她实在施展不开就把小许东抱了过来。 秦振春三人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三妹嫁对了人，瞧瞧许大茂多细心体贴，做了很多现在时代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几人吃了饺子和火锅，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小年一过，五天后就是除夕。 不过报纸上说春节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也成了被取消的对象——破除旧风俗，春节不放假，探亲假都被暂停了，说是以后再补。 春节所有活动都消失，唯一剩下的也就贴春联了。 轧钢厂甚至还打算开一个‘忆苦思甜’活动，组织者就是宣传部。 许大茂觉得很淦，咋就忘了这茬！ 直接从冬闲变冬忙，真是把人当牛马，连个年假都没有。 好处就是，他初二不用去红星大队走岳家了。 不过一直连轴转的职工们有了意见，一年到头休不了几天，等的就是年假走亲访友联络感情。 以前过年不休息促生产是自愿行为，但你不能强制他们加班。 有和没有春假的区别可大了！ 李怀德也没办法啊，上头颁发的文件他要执行，厂里职工的要求又不能不考虑。 最后他找来八个副主任一合计，得，什么也别说了。 增加过年福利和加班费，让职工们家里老人孩子过个肥年！ 职工们听了还算满意，总不能时间牺牲了，连点好处都没有吧？ 虽然春假没了，但忆苦思甜活动还是要展开的。 后厨的傻柱皱眉看着眼前的玉米面、山芋干、麸子等蒸成的窝窝头、以及烂菜叶米糠、萝卜缨地瓜干熬成的粥，心里五味杂陈。 他带着何雨水捡破烂的那几年，吃的可比这些差多了。 现在两样难吃的食物竟然摆上台面成了忆苦思甜的东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怀德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底下的职工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觉得中央下发的政策让人捉摸不透。 在李怀德慷慨陈词完后，几个老人上台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旧社会的黑暗和不公，让台下的人要热爱新社会，热爱国家…… 许大茂看得目瞪口呆，上面怎么还有贾张氏？！ 秦淮茹为了得到李怀德的关注，也太舍得下血本了。 认出贾张氏的不只他一个，刘海中和秦振春都一言难尽地看向台上，贾张氏哭的倒挺真情实意。 台上的老人‘表演’结束，轮到八个副主任轮流发表感言，最后由李怀德总结全场重要内容，絮絮叨叨一个小时总算结束了活动。 后厨的忆苦思甜饭已经摆上了窗口，就等职工们来吃午饭了。 许大茂打了一份粥和窝头，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差点没直接吐出去。 又涩又没味，其中还有股怪味。 不愧是忆苦思甜饭，真苦啊…… 第115章 于海棠流产 忆苦思甜从来都是个伪命题，真正贫苦的百姓是不会拥有上台哭诉的机会。 许大茂假装喝了几口粥，啃了几口窝头，然后直接放到系统仓库里了。 要是难为王科长能津津有味地喝粥吃窝头，果然当领导的人都不简单。 贾张氏等几位老人领了一块钱，又去吃了一顿难吃的午饭才各自离开。 李怀德站在窗前，注视着离开老人们不远处扫地的杨厂长。 这人也属于欺压老百姓的恶人，要是能拉到台上批斗，甚至在批斗中因为羞愧而出了意外就会更好了。 可惜杨厂长身后的大领导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不然…… 就在李怀德暗自可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被人打扰到观雪的兴致，他蹙眉不悦地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思考吗？” 门悄然打开一大缝，一个温柔地女声钻进屋内，“李主任，打扰到您十分抱歉，我是来感谢您的…真是太谢谢您了…” 秦淮茹咬着唇慢慢走进办公室，眼睛崇拜地看着李怀德，好似他就是她的天。 李怀德见是她，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你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 秦淮茹眸子闪了闪，乖顺地点了点头，“李主任，可是我还要去上班…要不等我下班后…” 她欲言又止，虽然心里不是真心想上班，但不能表达出来啊。 而且要是李怀德怜惜又小头控制大头，说不定能换个轻松点的车间。 李怀德和煦的点点头，并没把她浅显的招数看在眼里。 “行，不能耽误你上班不是，你先去忙吧。”他想到秦淮茹的好滋味和各种姿势，觉得把她弄到轻松车间去也不是不行。 就像后厨的刘岚，只要备完菜都比较空闲，他要找人的时候都能找到。 “好的，李主任……”秦淮茹哀怨的看了李怀德一眼，心里既庆幸又失落。 虽然她是迫不得已委身李怀德，但自从她攀上李怀德后，一些人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蛐蛐了，甚至还隐隐带着惧怕的神情。 这些天她过的十分舒服，有些后悔没早点做下决定。 以前是她眼瞎觉得傻柱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想到她的付出都白费了。 李怀德看着秦淮茹扭着大屁股消失，眯着眼睛喝了一小杯三鞭酒，背着手悠哉地走向后勤处。 刘岚后厨忙完，也该来帮他的忙了。 轧钢厂的忆苦思甜活动结束了，其他厂也陆陆续续地开展了活动，宣传节俭的美德。 许大茂回到家后没看见秦京茹和小许东，一问才知道被叫去政府单位开会去了，难怪他刚才路过好些供销社都关了门。 他不理解但尊重，wg时代嘛，总要经历一些奇怪的事情。 看着路上的积雪，他扫了眼手表，拿着手电就去了秦京茹开会的地方。 等会儿天就黑了，路上昏暗又抱着孩子可不好走路。 结果两人在半路上碰到了。 “京茹你把小石头给我，你说说今天开会开的怎么样。”许大茂抱着裹了厚厚毛毯的小许东，打听供销社开会的目的。 “嗐，就说以后不过春节了，让我们过年期间坚守岗位，要有为人民服务的心，不要叫苦叫累……”秦京茹叹了口气，挽着许大茂的胳膊慢吞吞地走着，小嘴上叭叭个不停，“最惨的是铁路局的售票员，好些人去找他们退票，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才跑着去会议室……” 许大茂张了张嘴，果然最苦的还是打工人，想要通过人挤人的火车回老家过个年都成奢望了。 春运人永不妥协（bushi）。 “挺好，挺好。我们轧钢厂也不休息。”许大茂耸耸肩，家里的对联也得改改内容了。 “唉…马姐还说和我换个班回娘家呢…”秦京茹跺了跺鞋底的雪，有些意兴阑珊的说，“虽说增加了些福利待遇，但我宁愿放假，不然整天都忙得飞起。” “工人们过年期间都在岗位上班，钱票在年前就用完了。你应该最多接待些胡同里的孩子，毕竟都有了压岁钱。”许大茂笑了笑，对熟睡的小许东努努嘴，“可惜小石头还小，不然也得拿着毛票去找你买东西……” 秦京茹闻言也笑起来，到时候小许东手里有没有钱都两说。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大院，趁着小许东还在睡觉的功夫吃了饭，不然又得一只手抱着一只手夹菜了。 虽说把春节禁了，但串门的人还是到处串门，只是没再把传统挂在嘴边。 年前大院都平安无事，但到除夕夜的时候，后院刘家突然爆发出一阵争吵声。 来和儿子儿媳妇一起吃饭的许富贵夫妻俩皱起了眉，真是大过年的都不让人省心。 “爸妈别理他们，再不吃羊肉就涮老了。”许大茂提醒了句，只要隔壁不敲门喊人，他们就不必去理会。 “是呀爸妈，我接水的时候看见刘光天夫妻俩回来了，估计是刘师傅在和儿子吵架呢。”秦京茹也劝了一句，她可不想和公婆第一次过年就遇到糟心的事。 许富贵摇摇头，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羊肉。 白素兰斜了他一眼，拍了拍秦京茹的手说，“大过年都能吵起来，肯定是刘光天没干好事，你瞧好吧，准得有大事发生。”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惹得许大茂看了她几眼。 原来不管男女老幼，八卦的时候表情都一样。 于是许大茂起身把窗缝撑大了些，这样对面的动静就能传进屋内。 四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妈！就算你再讨厌海棠也不能骂她，她可是怀了你的大孙子！” 刘光天的咆哮很有穿透性，反正许家听的明明白白。 “滚蛋！老娘宁愿没有你这白眼狼儿子，老刘，你快打死他！” “刘光天，你既然搬去于海棠家就是愿意当上门女婿了，还回来做什么？还tm空着手回来，真把于家当亲爸亲妈了？” “是，我是当了上门女婿。反正我的第一个孩子随于家姓，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好呀，你赶紧给我滚，没脸没皮的东西，老子就是打少了，才让你后背生反骨……” “我现在可是gw小组的组长，你敢殴打组长试试……” “敢？我怎么不敢？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有能耐你别跑！” “……” 一分钟后，一阵碎瓷落地的噼啪声响，伴随着刘海中的怒吼和于海棠惊慌的尖叫，世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血！光天，我流血了！我肚子好痛……” “海棠，你怎么了。海棠…” “愣着干什么？快送去医院啊，老婆子赶紧去拿钱，光福帮着光天带海棠出去……” 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二大妈骂骂咧咧地摔门响声。 吃饭的四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刘家大过年的闹出‘人命’来了。 第116章 忙碌 后院乱糟糟一片，听见声响的人家纷纷拉开窗帘观察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何雨水在正房和爸哥嫂吃年夜饭，听见动静打开门就看见刘光天背着一个人跑了出去，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味。 在看见后面追上去的几人后，便意识到被刘光天背在背上的是于海棠。 虽说她很讨厌欺骗傻柱感情的于海棠，但两人是你情我愿，有些是好说不好听。 现在看于海棠被送去医院，同为女性她也有些担忧。 眼尖的人看出事的是后院刘家，连忙夹了些菜到碗里，一边吃一边看刘光天几人慌忙地背着人出了大院。 毕竟刘海中没来敲门叫人，他们也可以装作不知情躲在家里吃饭。 而且什么情况要送到医院去？ 三大爷和三大妈脑海中已经酝酿出了好几个小剧场，猜出事情和回家的刘光天夫妻有关系。 之前他们回来也是次次吵架，只不过没今天闹的厉害。 更何况大年三十遭遇血光之灾，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何大清望了眼发呆的女儿，淡定的继续吃饭。 刘家的事情是意外吗？ 一半一半吧。 何大清抿了口小酒，要怪就怪当初于海棠做事太绝，不然他才懒得去掺和刘家的事。 傻柱细心地给冉秋叶挑着鱼刺，对外面的动静毫不关心。 于海棠再怎么漂亮，和他也是过去式了，而且冉秋叶才是值得他珍惜的女人。 何家众人反应不一，倒也把年安稳的过去了。 大年初一的街上，全是捂嘴打哈欠的人。 他们眼下青黑，偶尔和路过的人点头打个招呼。 许大茂优哉游哉地骑着自行车，反正他去了办公室也能偷懒睡觉，因此心情很是美妙。 毕竟看着其他社畜累死累活工作的工资还没他高，总会有一种难言的快乐。 王科长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不放春假宣传科的工作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 以前随便发些春节节日和祝福文章就行，现在得找新的主题来填充这大半个月的空白。 写红袖和串联的人或许会出错，但赞美和歌颂大领导准没错！ 王科长摸着地中海的脑袋，让小林写了个书面策划，改了三版后才觉得满意。 于是许大茂等人就接到了新任务，手里的钢笔迎来了忙碌的时间。 王科长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去办公室找李怀德了。 大年初一嘛，不能只让他忙不是。 机关单位什么都教的不多，吃拿卡要却能信手拈来。 好些兄弟单位没有放假，便找到李怀德凑一起喝酒吃肉，顺便聊聊工厂的库存和供应，算是为开年后做准备。 王科长去的不巧，只能让小张把策划转交给钱秘书，背着手遗憾的回了科室。 1967年的春天，注定是个忙碌的季节。 不只是轧钢厂，警局也没放假。 并且比年前更忙碌了。 没有回家过年的春假，有些间谍、混血和被洗脑的人就暴露了出来。 铁路运输频次下降，一些东西便被扣留下来，无意中粉碎了某些国家的阴谋。 许大茂听了秦振华的话，又看了看报纸的报道，表情很是复杂。 这和知识青年下乡一样，又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事情。 “对了，虽然我们没放假，但是收到了个援助任务。”秦振华三两口把馒头吃完，脸上带了雀跃，“我们去各个大队帮忙进山围猎野猪、狼和黑熊…不一定能打到，就是震慑一下…我估计红星大队也会去。” 现在人活得艰难，山里的动物也活得艰难。 冬天下山撅墙和吃人的案例多的惊人。 “不管怎么样，你要时刻紧跟大部队，注意自身安全。”许大茂笑着调侃，“我想定国叔不想在正月看见你。” “嗐，那哪儿能啊，就是因为我熟悉地形，队长才让我参与的，听说还是坐大卡车。”秦振华摸了摸脑袋，天知道他多想林子里的兔子和陷阱，不过他更喜欢现在的铁饭碗。 “大卡车？看来队长他们很有信心。这事你和大哥说过了吗？”许大茂琢磨着让他把年礼带给丈母娘，第一年初二不回娘家，好说不好听。 秦振华点了点头，大哥住的胡同在许大茂家前面，他路过的时候招呼了一声。 结果来找三妹夫的时候他们家长在吃饭，又有妹夫的邀请，他推辞不过就坐下来吃了一顿。 好在带着饭票，也省得他回去做饭了。 许大茂摸着下巴没说话，只是把京八件和一些糕点用牛皮纸袋装起来，在秦振华离开的时候递给了他。 “这些是给爸妈的拜年礼，这些是京茹让你明天带去吃的。”他说着指指桌上的饭盒和老干妈，还得是秦京茹细心，他完全没想起来。 秦振华还以为是许大茂明天的早餐，没想到竟然是给他装的。 “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打到野猪或者熊了，我给你们换些肉吃！”他拍着胸脯承诺，好似野猪和熊已经是囊中之物一般。 “咳咳，要是真有熊，你和你的队长说把它左前掌换给我。或者那些熊骨什么的也行……”熊掌是八珍之一，许大茂还想再往上升一升，肯定要投李怀德所好。 恰巧李怀德除了好色，第二大爱好就是好美食。 不然原剧里莽人傻柱能在后厨安生待到风停？ 这年头有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努力奔波，像身居高位的李怀德已经不需要奔波，已经开始享受美好人生——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至少许大茂知道李怀德在轧钢厂有三四个小情人，其中不包括刘岚和秦淮茹，她们不过是李怀德无聊时候换的新口味。 秦振华听着许大茂用来交换的东西，艰难地点点头，“左前掌？我尽量试试吧。不过还不确定有没有哈……” 他说完把钱票往桌上一拍，赶紧拎着东西跑了，再说下去怕是要弄一整头狼回来。 许大茂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先起的话头啊？ 秦京茹望着二哥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很少有人能把憨子二哥避的无话可说。 桌上的钱票被她放到橱柜，正好明天去供销社把票用掉，也省得放盒子里忘记。 第117章 于家来闹事 晚上睡觉前，许大茂特意掀开窗帘看了一眼。 对门刘家漆黑一片，只有后罩房刘光福睡觉的房间发出微弱的光芒。 白天刘海中吃午饭的时候精神看着不错，还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刘海中夫妇竟然夜不归宿了。 许大茂啧了声，于海棠摔进医院，也不知道老刘家要如何应对。 现在院里一大爷不一了，二大爷也不二了，就剩三大爷阎埠贵默默守门，然后因为不过春节也算计不到瓜子花生了。 虽然傻柱被赶鸭子上架做了院里的‘三大爷’，但是名存实亡，他没有插手过院里的任何事。 再加上有何大清的镇压以及冉秋叶怀孕，傻柱的胆子都变小了。 许大茂想到年前傻柱找他喝酒，醉酒后朝他大吐苦水以前被易中海骗的多傻，何雨水如何对他冷脸等等。 还说明白他为什么在媳妇怀孕后不怎么搭理院里人，又羡慕他活得明白…… 许大茂听了半天，才明白这小子是来炫耀冉秋叶怀孕的事。 当时他就呵呵了，还以为有了老爹管教和老婆孩子了就是不一样，结果狗改不了吃屎，傻柱还是原来的傻柱，只是把锋芒磨得圆润了些。 许大茂回到卧室，看着相依而眠的母子俩，赶紧把胡思乱想抛到脑后。 第二天上班相安无事，王科长半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带上了笑脸。 “大家先把手上的活停一下，我来说个事情。”他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李主任为了激励全厂职工，从明天开始大会议室连放三天电影，你们可以和家人朋友一起来看……” “唉，只是放电影啊？家里还一堆事儿呢……” “王科长，你看能不能改成连着三天放半天假啊？我儿子上学的事还没办好……” “是呀是呀，又没新电影看，不如回家烤炉子暖和。” “……” 王科长也想放假啊，关键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除了病假能请下来，其余都一刀切不给假。 他咳嗽一声，用力拍了拍手，“安静，安静，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厂里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李主任为我们着想，我们也要体贴轧钢厂不是？” “这样吧，雪天路滑，上班难免会迟到。这五天我决定把午饭时间从十一点到一点，改成十一点到下午两点半，也让大家不必因为赶路而摔到，你们可都是宣传科的重要人才……” 这事算是钻了下发文件的漏洞，而且三个多小时，处理啥事不够啊？ 王科长说着把目光挪到许大茂和马钢身上，又看了看那几个喜欢闲聊扯皮、喝酒抽烟的人，严肃地说，“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我不希望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还有人迟到，到时候可不只是扣工资那么简单！好了，继续忙你们自己的工作吧！” 他瞄了好几眼房间里年轻的男同志和女同志，这些靠关系进来的人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等王科长关上门，科室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刚刚被cue的许大茂只觉莫名其妙，他又不是迟到早退的人！ 马钢整理着放映机，后面几天他就得去大会议室坐班了。 他见许大茂神色有些奇怪，连忙打水泡茶，想要听听许大茂的事开心一下。 “滚蛋！你竟然想拿你师傅逗闷子！”许大茂吹了吹茶缸子，斜了马钢一眼，“快去检查胶片和保养机器吧，后面可有的忙了。” 放电影就少不了解说，而轧钢厂一般都是放两场电影，放映员每场都要解说。 以前管得不严，第二场不说也没关系，现在抓的严了，也更加注重形式主义了。 许大茂庆幸自己早早成了坐班的干事，不然遭罪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胖大海递给马钢，可怜的孩子哦。 马钢浑然不知胖大海是师傅为数不多的怜悯，乐呵呵地把胖大海包了起来，他的嗓子就靠它们了。 午休时间拉长，对岳家在二十里外的许大茂没啥帮助。 而且城里除了许富贵夫妻和出嫁的许小薇家，基本没啥亲戚可以走动。 科室里的人高兴了小半天，中午在食堂和别的科室一合计。 得，除了实在繁忙的岗位，职工们吃饭的时间都划拉到了下午一点半。 虽然没宣传科放得久，但也是延长了时间。 初三到初八，行程被安排的满满的。 许大茂无事可做，又不想待在轧钢厂里被王科长盯着，就回四合院帮着带小许东了。 说是带，其实是许大茂抱着小孩坐旁边，让秦京茹解放双手双眼，有个安心吃饭的时间。 他在小孩尿了换换尿布，饿了的时候召唤秦京茹，无聊的时候就抱着小孩晃几下。 就这还被供销社的婶子们夸出朵花儿来。 许大茂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咋还自带阴阳功能呢。 不过他的媳妇儿子他心疼，羡慕就回家去找自家糙爷们去。 一转眼两天过去，秦振华还没有回来。 上次许大茂忘记问他们去围猎几天了，现在只能干瞪眼。 本来以为会安静的度过初五，没想到下班回家就遇到了堵门的于海棠父母。 他们在四合院唱念做打，把刘海中夫妻编排成了恶毒公婆，大过年的把他们女儿于海棠打进了医院。 现在于海棠流产住院，他刘海中竟然不管儿媳妇的死活，不说赔偿就算了，还有心情去上班，一点都没有人性！ 其中于父负责满面愁容、唉声叹气，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母负责哭泣谩骂，不知道的好像于海棠已经死了一样。 好似这些天二大妈早出晚归不是去医院伺候于海棠，而是去白吃于家的东西。 “有事进去说，别在门口吵到街坊邻居！”傻柱见是于家夫妻厌恶地皱起眉，“实在不行就去报警，事主儿都没回家，你们在这演戏给谁看呢？” 有了傻柱打头，其余人纷纷发表意见。 “是呀，可别说丧良心的话，刘海中夫妻有没有去医院我们可都看着呢，院里飘的肉香我还记得，就是炖了给于海棠补身体的……” “而且晚上刘家的灯都没亮，就留光福一个人在家，不是去医院伺候儿媳妇还能去哪？” “那天吵架我们都听见了，真说起来怎么摔倒的都不知道…难道就凭你们一张嘴说？干脆找警察来说个明白！” “……”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平时院里有个矛盾都会内部解决，更别说刘海中夫妻殴打儿媳妇的事还没得到证实，不能让外人来毁了大院的名声。 因此都很一致对外，怼的于家夫妻哑口无言。 “呵呵，我看你们就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都不是啥好东西！”于母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嗓子怒吼道，“必须离婚！我不能让海棠再和你们为伍，都什么人啊？我家海棠被打的流产住院，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 说完又嘤嘤地哭起来，大骂刘海中一家不是人。 三大妈听了有些心软，毕竟于海棠都怀孕四个月了，不管谁对谁错，受到最大伤害的是于海棠。 三大爷拉了拉三大妈，现在可不是发善心的时候。 许大茂看了全场，对于家父母的势利眼有了认知。 于海棠把他们的秉性继承了十成十。 第118章 吵吵 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把于家父母气的嘴都歪了。 傻柱看的心里畅快，不是喜欢阴阳别人吗，现在尝到被人怼的滋味了吧？ 而且还拽什么词啊，有文化可不代表人品好！ 三大妈越听越心惊，难道出了易中海的事情后，他们大院还要再添一个破事？ 一大爷和二大爷都出事了，就剩下一个三大爷完好无损了…… 许大茂摸出瓜子边嗑边看戏，见傻柱伸爪子过来，翻着白眼给他抓了一把。 不过主人公没来，看独角戏还有些无聊。 就在许大茂想去供销社找秦京茹的时候，主角闪亮登场。 围观的众人远远看见刘海中身影，为了更好的看戏都识趣地让出了一条路，然后继续交头接耳讨论，并对他和于家父母指指点点。 没错，刘海中听到信儿后姗姗来迟，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商有量的不挺好的吗？”刘海中勉强扯出个微笑，对着于家父母说，“亲家，又是咱进屋里说。” 他说着钳住于父的手，直接把人往95号院子里拖。 于父一个坐办公室的力气哪有钳工大，还被扯地脸色扭曲了一瞬。 “哎！刘海中！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大家快来看啊，七级钳工刘海中害的我闺女流产，现在还凄惨地躺在医院……”于母惊慌地喊着，拉着于父的右手不放。 万一进四合院没关门打狗了怎么办？谁知道会不会被压着私了了？ 他们来的目的并不全是为了于海棠离婚，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屁，于海棠是自己摔倒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刘海中被戳了好几次痛处，再也忍不住了，“谁家儿子儿媳过年回来一开口就要分家的？我不同意打我家二儿子刘光天，于海棠想跑出门喊人自己没站稳摔了！” “你们既然不要脸，那我也不必为他们遮掩了。分家要一千块，不然就天天回来闹，一气之下我就打了刘光天…一千块啊…把我卖了都没那么多！” “就她住院这几天，还不是我家老婆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们又去了几次？一来就喊打喊杀，真当我老刘家欠你们的了？当初我就不同意刘光天取于海棠，要不是于海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又威胁我说不同意结婚就告刘光天耍刘岚，我就想什么样的家庭能交出这般恶毒的女儿……” 刘海中怒目圆瞪，巴拉巴拉的说着积攒好几个月的怨怼。 他也没了家丑不可外扬的顾虑，被于家父母这么一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好在他们刘家没女儿，否则他杀了于家人的心都有了。 围观的人群听发出唏嘘声，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 于海棠是真虎啊，刘光天看着也不咋地啊，怎么还有女人投怀送抱…… 在场的单身男青年们都酸了，全然忘记当时刘海中是轧钢厂纠察组的组长，大小也是个领导。 再加上当时于海棠惹到傻柱，被他设计弄去车间当工人，急于抱个大腿脱离苦海才选了刘光天。 可惜刘海中不给力，没多久就被涮下来了，直接回车间继续当工人了。 “你放屁！明明是刘光天看上我家海棠，天天缠着她要处对象，如果不是见他诚心十足，我们才不会同意！”于母虽然很快怼了回去，但谁都能看出她的虚张声势。 “呵呵，我放屁？跟什么人学什么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也难怪于海棠目无尊长，眼高于顶……”刘海中是官迷和势利眼没错，但不会像于海棠那样急不可耐，真是把算计都写在脸上了。 他把视线转向揉着手腕的于父，扯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亲家，我去医院找治疗于海棠的医生问了下，你猜我都打听到什么了？于海棠她这胎根本就……” “够了亲家，我们有什么事进屋说吧，老婆子，你也别说话了。”于父深深地看了刘海中一眼，和于母互相搀扶着转过了影壁。 话题结束的猝不及防，听八卦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主角就没了人影。 其他院子的人不好跟进去，许大茂可没那顾忌，磕着瓜子就跟了上去。 傻柱也紧跟其后，咋滴还不让人回家了？ 刘海中瞪了两人好几眼，不过心里更恨找事的于家父母。 他们会不知道于海棠什么德行？就是想多捞好处罢了。 许大茂没有理会刘海中，径直穿过月亮门回了家 。 刘家的八卦固然好看，但看媳妇孩子和吃饭也同样重要。 秦京茹抱着孩子在窗户边探头探脑，见许大茂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外面是怎么了？我咋听着像是有人在骂街。”她带着孩子不方便出去，要是把小许东吓到就得不偿失了。 “于海棠爸妈来找刘海中算账呢，刚刚门口说了哭嚎卖惨了半天，还喊于海棠离婚，结果刘海中回来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他们嘴堵上了。”许大茂朝刘家努努嘴，猜测道，“看来刘海中握住于海棠的把柄了，不然…啧啧…” “大过年的还是这样的事…于海棠爸妈有怨气也正常…”秦京茹想到于海棠挺着四五个月的摔倒，就觉得肚子一阵幻痛。 “也不全是为了于海棠，你想想破四旧……”许大茂摇摇头，一切都是贪恋在作祟。 刘海中做组长的时候通过抄家和倒卖四旧藏了不少钱，他瞒得过其他人却躲不过家人的眼睛，刘光天肯定要分一杯羹。 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前院阎家兄弟当红袖的时候每天吃的满嘴流油，按照三大爷抠搜的性格可能会给他们钱吗？ 当然是从被抄家的地主富户家摸来的，不然哪会有钱。 许大茂日常抱着小许东逗了一会儿，然后和秦京茹一起做饭。 对面东厢房一直很安静，似乎为了不让外人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 秦京茹意兴阑珊地放下筷子，起身打开了收音机。 小许东跟着收音机里的声音咿咿呀呀，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第119章 秦二哥回来 刘家发生了什么事，外人不得而知。 最后于家父母安静地离开了大院，不知道捞着了什么没有。 第二天刘光天拎着两瓶酒回了家，脸上还带着被刘海中打出的青紫。 而刘海中夫妻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 只是淡淡地看着刘光天。 至于最小的刘光福默默吃菜，心里祈祷大哥二哥都彻底离开，这样他就是父母唯一的儿子和养老人，家里的东西都会归他！ 刘光天要是知道小弟的想法一定会大笑出声，刘海中夫妇最看重的就是老大刘光齐，就算老大结婚搬空了家底，两老还是很看重他。 因此刘光天不求亲情，只求金银钱票。 人会骗人，但揣进兜里的钱不会啊。 而且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白白牺牲…… 刘光天想到惨白着脸的于海棠，对偏心的刘海中夫妇怨气更大了。 初七这天，去为民除害的秦振华回来了。 人是瘦了些，但眼里带着光。 “大茂，熊没打到，但打到狼和鹿了……”秦振华大口啃着馒头，噎的他连喝好几口茶，“我们追着野猪进深山，恰好碰到几匹狼在狩猎野鹿，野猪直接把狼给冲散了，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 “是鹬蚌相争……” “对、对，反正在狼咬野猪的时候，我们就拿着枪鸟悄过去，直接把它们包饺子了……” 秦振华说的激动，但考虑到秦京茹和孩子在，一些血腥的地方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那你们不是早该回来了吗？怎么还去了五天？”许大茂疑惑的问。 秦振华他们是坐着卡车去公社，又没带什么干粮和厚衣服，怎么能在山上待那么久的。 “我们帮三个公社队员除害，晚上就住队员的家里，而且白天在山林打到猎物还能开个小灶。”秦振华咧嘴一笑，拿起一个窝窝头啃起来，“红星大队又隔得不远，爸妈还抽空给我送东西来着，我都放警局里了，明天再去拿。” “参与行动的都分了几斤肉，不拘狼肉和鹿肉的。有些人想拿肉去换粮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他们换来。” 这年头定量也不够吃，特别是家里生了五六个小孩那种，吃喝拉撒睡都是一大笔钱粮。 就比如贾家，一个秦淮茹就要养四个人，每天咸菜稀粥才是常态。 “鹿肉、鹿骨我都想要…特别是能泡酒的…”许大茂年前给秦定国送了一批原料，但都是拼夕夕系统里的冻货，能和原滋原味的野生动物比吗？ 秦振华点了点头，泡酒的业务他熟悉啊，有一段时间还专门负责给许大茂送酒呢。 过年期间什么消耗量最大？ 烟酒糖肉！ 不过大米、白面和棒子面才是必需品，烟酒糖肉也就过年过节难得奢侈一回。 许大茂定下用三斤白面换一斤鹿肉，然后让秦振华去使力了。 毕竟警察也是人，都需要吃饭喝水。 这个价格还算合理，警局的人也没多过问，直接让秦振华把肉带了回去。 骗其他人还行，你要是敢骗警察？ 哼哼，绝对没好日子过。 许大茂看着桌上二十七斤的鹿肉，不知道该说啥了。 鹿茸、鹿鞭和一些好东西都被剔走，倒是给他搭了几根大骨头来。 他摸着下巴沉思，想着怎么处理鹿肉。 自己留七斤鹿肉补身体。 李怀德家送六斤六两，除了自己吃还能送给大领导们尝尝鲜。 王科长和韩副科长一人两斤，马钢也给两斤，剩余的七斤他送到许富贵家去了。 反正许富贵认识的人多，鹿肉很快就能消化完毕。 大冬天的走了一波人情，许大茂热的脑袋都在冒烟，回家赶紧灌了一大杯热水。 鹿肉补气益血，是肾亏者的福音。 许大茂吃了差不多半斤鹿肉，就感觉身上暖洋洋有使不完的牛劲。 秦京茹不怎么喜欢鹿肉的口感，一直在夹着番茄炒蛋。 晚上许大茂等秦京茹哄睡孩子，看了眼亮着灯的刘家，拉上窗帘躺到了床上。 “哎，你别说，鹿肉吃了我脚都不冷了。”秦京茹用脚丫子蹭了蹭许大茂，以前脚冷的和冰坨子一样。 “还真是，都说鹿肉补人果然没错。”许大茂笑着把人揽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既然你还有精力打闹，不如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 “干嘛啊，我可告你现在可不行……”秦京茹感受到触感，不禁小脸一红。 “我知道，来，我教你怎么看指南针。”许大茂又不是禽兽变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时候玩玩别的也不错。 于是秦京茹看了半个小时的指南针辨别手册。 次日，照旧买了早餐去上班。 或许是有了鹿肉的缘故，马钢一脸红润的来到了办公室，哪有前些天被摧残的憔悴模样？ 虽然连放三天电影没啥，但放映机是放映机，人的嗓子可比不了机器。 马钢接连说了三天的解读，要不是有许大茂友情赞助的胖大海，怕是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师傅早啊，嘿嘿，您那肉还有吗？”公鸭嗓马钢殷勤地端茶倒水，贱兮兮的说，“我昨儿个去送肉给我爹，没想到老岳父也在，俩爷们胃口多大啊，啪叽一下就没了……” “你当你师傅肉联厂的啊，我可告诉你啊，没了！”许大茂瞅了马钢一眼，摊了摊手。 马钢失落的叹了口气，想到所剩无几的鹿肉，又急的抓耳挠腮。 “师傅，您那肉在哪里得的？我去找找看，说不定人家有存货。”无外乎黑市和鸽子市，就是费点时间。 “东边铁路局附近的派出所知道吧？您去说不定还能捡点骨头。”许大茂十分不走心的敷衍，“李主任那也有，要不您去问问？” 马钢闻言连忙摇摇头，和姑父争鹿肉，他又不是铁头娃。 “呵呵，您还缺不缺奶粉票，我去薅，咳咳，拿几张和您换鹿肉。”他语气含糊的说。 他断定许大茂家里有存货，好东西谁会全部送人啊？ 再说了，姑父又用不到奶粉票，不正好让他散出去物尽其用。 许大茂觉得这徒弟收的不亏，好歹不是白薅师傅家的东西。 第120章 带娃 过了正月十五，新年也差不多结束。 不过这个年没什么年味儿，过不过都一样。 后世而来的许大茂适应良好，甚至还有心情带着小许东到处玩。 白素兰一进院子，就看见许大茂带着宝贝大孙子在屋檐下看冰溜子，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啊。 “许大茂，你是不是傻，小石头多大你多大？竟然带着他玩冰？赶紧给我进屋去！” “妈，我没玩雪，就是带着小石头看看。”许大茂被吓得一个激灵，忙里偷闲一下还被亲妈给逮到了。 “行了，把小石头给我。”白素兰也不多话，直接把小许东抱了过来，亲昵的蹭蹭他的小脸蛋，“哎呦，奶奶的乖孙孙，有没有想奶奶啊。” 小许东睁着大眼睛，伸着小手想扯白素兰耳朵边的毛绒球，嘴里还咿呀咿呀的。 白素兰稀罕的不行，抱着娃就进屋了。 身后的许大茂提着白素兰装东西的挎包，已经想到未来自己失宠的命运。 秦京茹正在做切菜，看见抱着儿子的婆婆吓了一跳。 “妈，您怎么来了，现在天冷路滑的，该让大茂去接你……”秦京茹擦了擦手，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我这不是得闲了吗，你和大茂上班又慢，走路过来又没几步路。”白素兰从挎包里拿出一顶红色毛线帽给小许东换上，更是衬的他跟汤圆似的。 纺织厂后勤处忙的时候很忙，不忙的时候就闲出屁来，而且大多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不是打毛衣就是捻棉线。 把闲暇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真好看，还是妈的手艺好。”秦京茹笑着夸赞了句，又问道，“爸什么时候到，我看着时间给爸和大茂炒俩下酒菜。” 说完她给许大茂使眼色，赶紧再去拿些冻好的馒头放蒸笼里。 唔，前些天的鹿肉还有些，再切条红肠…… 毕竟自己随便吃吃就行，公婆可要好好招待。 白素兰闻言撇撇嘴，看见抱着的大孙子又乐了。 “他不过来，电影院请吃喝的人多着呢，不用咱们操心。” “哦，那我先去做饭了。” “嗯嗯，去吧，炒个番茄鸡蛋，多放点番茄酱，我就好那一口。” “好的妈。”秦京茹咧嘴一笑，拿出大碗一口气打了五个鸡蛋。 说起来这鸡蛋还是白素兰送的小母鸡下的蛋，现在两只小母鸡还养在院里呢。 许大茂完全没有插手的地方，直接去刮土豆去了。 60年代的妇女都是会喝酒的，因此桌上摆了半瓶汾酒，就等着白素兰品尝。 秦京茹和许大茂成了陪客，听着她喝酒侃大山，时不时还捧捧哏。 “等到三月底，我就能天天陪着我大孙子了。”白素兰望了眼熟睡的小许东，压低了声音，“到时候你们安心上班，老婆子我啊，就等着享福咯。” 说完老脸的皱纹都笑出来了，听的出是真心话。 她早过了退休的年龄，之前不退休是因为许大茂没有定性还吊儿郎当，没点爷们的担当。 最关键的是还没有个孙子辈，多干几年还能多存点养老钱。 最近一年许大茂的变化有目共睹，她才有了心思退休看孩子的念头。 “好呀，您就放心吧，保管把您和小石头养的白白胖胖的。”许大茂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红肠，笑着说，“到时候您就抱着小石头去眼馋咱爸，看他还在电影院里待得住不。” 秦京茹低头偷笑，怕不是勾的公爹也得退休。 白素兰没好气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要是许富贵也退休了，还不得来和她争乖孙孙。 而且人吃马嚼不用钱啊，退休金才几个钱？ “怕是等你当上副科，你爸才能安心退休。”白素兰翻了个白眼，呷了口小酒不说话了。 副科级每月99元的工资，妥妥的高收入人群。 就像之前八级钳工易中海，每月也是99元的工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不过八级钳工和副科比起来，肯定是八级钳工珍贵一些。 有句话说的好，四级钳工可以在厂里横着走，六级钳工见了厂长都不屑一顾，而到了八级就是厂里的老佛爷。 由此可见八级工的社会地位和高超技术。 “妈，您要是把我早生出几年，别说副科了，一个正处都能搞定。”许大茂厚脸皮的给自己贴金，“不过我现在也能让您和京茹吃香喝辣不是，明年保管再升一级！” “滚滚滚，老娘就是欠了你的，赶紧给我倒酒。”白素兰不耐烦地喝了一口酒，咽下的全是苦与泪。 她生早年生了好几个孩子，活下来的就许大茂和许小薇两个，可也知道许大茂说话是逗她开心，不是故意戳她心中的疤。 不过氛围还是沉默了些许，秦京茹忍不住捏了许大茂好几下。 这还真冤枉了许大茂，原身虽然听许富贵夫妻提起过几次，但小孩哪会记得住没见过的兄弟姐妹，更何况还是中途夭折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素兰干脆直接不回家了，撵了许大茂去做厅长。 亲妈发话，许大茂还能怎么办？ 好在隔间没拆，他直接抱着被子去隔间睡觉了。 秦京茹再次体会到有人帮忙的好处，许大茂再怎么贴心也是个男人，永远做不到女性的细心。 反正小许东一整夜都没哭过，甚至早上看见许大茂都乐呵呵的。 许大茂伸手逗了几下，又把小许东撩拨的吱哇乱哭。 白素兰打了几下手欠地许大茂，催着人赶紧出门上班。 她亲了亲乖孙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院。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白素兰还没开始退休，就已经想好去哪里炫耀自己的乖孙孙了。 许大茂觉得挺好，秦京茹能好好休息休息，也能满足白素兰看孙子的念头。 可惜千算万算漏了一个人，要不是许富贵揪着白素兰一起上门来，许大茂都差点忘记还有个亲爸。 没办法啊，谁让父爱无声呢。 平时都是白素兰在忙前忙后，许富贵除了给钱就是给票，基本看不见人影。 许富贵对着许大茂冷哼好几声，果然儿子是个不靠谱的！ 白素兰不在家做饭，他每天回去都冷锅冷灶，本来还以为她是在厂里加班，结果跟上来一看是来看大孙子了！ 没天理了，他也想看大孙子！！！ 白素兰尴尬一笑，谁知道老伴儿会突然下早班。 真是越老越不好糊弄，她想抱抱乖孙孙怎么了？ 许大茂缩缩脖子，把小许东往白素兰手里一放，没去参与这对老夫妻的争夺孙子之战。 第121章 透露 秦淮茹因为跟了李怀德，贾家的人都摆脱了赤贫的生活。 棒梗仨孩子发黄的头发被养黑不少，身上的衣服就胳膊肘有补丁。 虽说明面上没有傻柱帮忙时过的好，但私底下肉蛋白面可没少吃。 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一贯嚣张的贾张氏也学会了藏拙，一被别人问起家里的事就哭穷，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他们手里的窝窝头抢过来。 因此周围的人看见贾张氏都远远躲开，越发可怜秦淮茹有这么一位不要脸的婆婆。 被可怜的秦淮茹抿唇不说话，别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倒是给点实际的东西啊。 当初她家日子过的艰难，去找他们借几斤棒子面都没借出来，现在又来可怜她不就是为了看笑话吗？ 她勉强扯出个微笑，没在胡同口和大爷大妈们闲聊。 扫地的易中海瞥了秦淮茹好几眼，看着丰腴不少，而且眉间隐隐有春色浮过……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秦淮茹还是没忍住诱惑迈出了那一步。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投靠了谁。 轧钢厂里专爱做曹贼的一抓好几个，按照秦淮茹的性子不可能找个歪瓜裂枣或者小头目。 毕竟连他这个八级钳工都没看上，傲气地秦淮茹又怎么会降低标准？ 易中海看了眼没什么力气的右手，心里暗骂警局不作为和打他的人藏的深，不然他一个八级钳工怎么会没了翻身的机会。 如果他的手没被打断，也能靠过硬的技术回归车间。 可惜什么都没了…… 易中海也不想想自己干了啥缺德事，受害人父亲拿罪魁祸首出气有什么错，又没直接要了他的命。 真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从来不会反思自己走错了什么。 不过院里人都不待见易中海夫妻，就连棒梗三兄妹见着两人也是绕道走。 你甭管以前受了多少恩惠，该划清界线还是得划清界线。 这种做法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退休后经常过来带大孙子溜达的白素兰发现了端倪，想到儿子曾说过秦淮茹傍上了金大腿，心里也有数了。 吃饭的时候还提醒秦京茹少和贾家接触，特别是远离秦淮茹。 “那仨孩子还不错呀，之前还帮我扫地择菜洗碗来着。”秦京茹咽下馒头，不解的说，“我表姐她没做什么事吧，院里也风平浪静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京茹啊，你听我老婆子的就是了。”白素兰想了想，扭头问许大茂，“你说说看，秦淮茹在厂里和谁勾搭上了，别遮遮掩掩让我和你媳妇猜。” 突然被两双眼睛盯着，许大茂夹菜的手一顿，无奈的叹息一声。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边吃边聊。”他一口馒头一口菜，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京茹和白素兰对视一眼，脸色很是复杂。 好在她们知道分寸，不会没把门的说出去。 秦京茹更是唏嘘不已，以前她多羡慕嫉妒表姐能嫁进城里过好日子啊。 没想到…… 她搂了搂怀里吃奶的小许东，心里才踏实了些。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时间很快来到六月，再过几天就是农历五月初五了。 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已经七个月的小许东已经在试探性地在大床上爬来爬去，甚至多次越过秦京茹用被子围起来的城墙，想要去更远点的地方看看。 六月的四九城很是炎热，小许东身上就一个肚兜样式的娃衣，还好四合院还算凉快，又有慈爱奶奶白素兰打扇擦身，胖嘟嘟的小许东依旧白嫩。 许大茂还专门在系统里买了小孩用的药膏和防蚊虫药，不然准得被蚊子咬几个大包。 晚上吃完饭，白素兰又扇着扇子回了家。 虽说她想亲近大孙子，但不能破坏人家小两口感情不是，而且家里还有个许富贵等着她，不能嫌弃的太明显。 许大茂等秦京茹哄睡了孩子，连忙把孩子抱进婴儿床，开始了美好的夜晚。 窗外蚊虫鸣叫，屋内两人唱着歌，听上去和谐无比。 芒种过了就是端午，也是吃粽子的时节。 冉秋叶在年后辞职了，专心在家里养胎，顺便捋捋以后的规划。 何大清趁着节日包了些粽子给相熟的人送了两个过去，然后手里拎了一些水果回来。 冉秋叶一看就笑了，“爸，你这是把小石头吃的苹果拿来了？” 何大清洗了个苹果切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给了冉秋叶。 “哪能啊，是你白婶子给的，我想着拿回来给你甜甜嘴也不错。”他统共就拿了俩苹果，正好另一个放冉秋叶床头。 “谢谢爸。”冉秋叶啃着酸甜的苹果，却没想到肚子一阵坠痛。 何大清正捞着煮好的粽子，听见身后瓷器破损的声音连忙扭转了头。 冉秋叶歪在桌子上，脸色很是惨白。 “秋叶，你这是咋了？”何大清好歹是见过女人生产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要生了？你等等，我马上去叫人！” 今天是星期一，端午又不放假。 再加上中午刚吃完饭，院里真没几个人。 何大清先跑去后院喊来了白素兰，又跑到前院去敲三大爷家的门，让三大妈帮忙看着冉秋叶，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去请板爷了。 姥姥的！ 怎么啥事都要他去忙活！ 白素兰也没二话，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被子和产妇能用到的东西，看了看冉秋叶情况又给她裹了一层毯子在身上。 三大妈见状握着冉秋叶的手安抚，说着生产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等把冉秋叶送上板车，何大清又是一个大男人，三大妈来不及松口气又被夹着去了医院。 白素兰看着飞快消失的板车，赶紧回家看看大孙子醒了没。 秦京茹隔着供销社大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能听见乱糟糟的说话声，正想靠近大门瞅一眼，婆婆就抱着儿子出现在了眼前。 白素兰三言两语说了冉秋叶生产的事，把揉着眼睛要奶吃的大孙子递给了秦京茹。 “你何叔拖我去轧钢厂告傻柱一声，你先看会儿小石头，我去去就来。”话音未落，白素兰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快去才能快回！ 秦京茹眨眨眼睛，刚刚她婆婆真的来过吗？ 第122章 何大清再出手 现在是1967年的6月12日，天气有些闷热。 在乌云遮住最后一丝阳光，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傻柱的儿子出生了。 许大茂淋着雨回了家，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白素兰说事情。 他不由感叹孩子会挑日子出生，今天恰好是过端午。 或许其他时间你印象不会深刻，但每年五月五过端午吃粽子，要能忘记才怪。 不过小许东出生也不赖，双十二还能赶上大促呢。 许大茂逗了一会儿小孩，便抱着从科室里拿回来的大部头开始查资料。 入夏后轧钢厂开始给职工们发高温福利，他们也要写一些关于职工克服困难、艰苦工作的文章，顺便赞扬赞扬李怀德的领导有方。 可不嘛，李怀德虽然爱敛财又贪财，但对职工们的诉求向来有求必应，只要不耽误他掌权过好日子。 反正和杨厂长在在位时候比，职工们的生活质量可谓是上升好几个度。 比如俱乐部里的低价雪糕和免费冰水，还有每月充足的劳保福利，这一年多都没有缺过货。 后勤的人就像是鱼儿入海，每月都还有盈余。 更别说坐办公室的许大茂了，天天过得滋润的很。 唯一不好的就是天气太热，窗外的虫鸣鸟叫太吵人。 而且城里又不像乡下可以到处去粘知了猴，只能继续忍受杂音的折磨。 第二天许大茂知道了傻柱的儿子叫什么名了。 听傻柱说是何大清取的，取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里的春字，因而名字叫做何春。 傻柱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继续生十个，把诗句全占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你听听，叫何鸟很有排面？！ 他许爷家大业大才敢想生六个，傻柱生十个拿什么养？ 到时候别把何雨水累成德华了…… 许大茂心里吐槽，面上依旧笑眯眯的和傻柱搭话。 打饭的时候可别给他抖勺啊。 不过，春眠不觉晓？ 他咬了一大口馒头，觉得如此取名方式有些耳熟。 要说大院里最不愿意看见傻柱有后的人，第一是易中海，第二则是秦淮茹。 易中海是被整的声名狼藉、手脚也被打伤，他不是没想过把冉秋叶搞流产，无奈何大清看的太严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而且一大妈也是个胆小的，让她多和冉秋叶接触，结果还被何大清给吓退。 现在冉秋叶生娃了，月子期间不会出门。 何大清根本不会让他们夫妻去看孩子，单独待在一间屋子就更不可能了。 反正易中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凭什么他没有孩子，凭什么傻柱那个棒槌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嫉妒的发狂，又莫名有种自己的日子不该如此凄凉的感觉。 憋着憋着，易中海就把自己憋生病了。 一大妈抹着泪喊了板车把他送去了医院。 院里的人对他们避如蛇蝎，多的是冷眼旁观的人。 何大清在易中海夫妻出门，晚上屋里也没亮灯就知道他们还在医院。 他拿起手电筒，用铁丝撬开了东厢房的门锁。 虽然平时易中海掩藏的很好，但怎么能逃过紧盯两人的何大清，他们可没一丝缺钱的窘迫。 每个月一大妈有钱看病买药，家里偶尔传出肉香，易中海每月都要跑黑市或者鸽子市好几次…… 何大清眯了眯眼，小心的用黑布蒙住手电筒，借着微弱地光在东厢房里摸索。 作为藏钱的老手，他很快就找到了藏在柜子暗格和房梁里的东西。 看着大半匣子都是黄澄澄的颜色，何大清心跳都慢了一拍，没想到易中海家底丰厚很，当初要赔偿的时候还是要少了！ 他咽了口唾沫，把东西放回原处，又打扫了下痕迹才回了正房。 那些黄金他不是不想拿，而是不能拿。 如果易中海发现东西意见了，两人之前结下了大梁子，稍微想想就能怀疑到自己。 现在还在破四旧，一封举报信就能让人完蛋的年代，他疯了才会做自毁前程的事。 不过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这个把柄把易中海彻底搞死。 何大清想到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冷硬的心蓦地一软，尽量别让易中海死院里吧。 两天后，轧钢厂收到了好几封匿名举报易中海私藏四旧的信，还详细地描述了东西的位置和数量。 保卫科的人一看就知道有人故意搞易中海，但他们见得多了也不以为然，只对信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如果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他们还要掂量一下，现在他不过是个手脚受伤的废物，对轧钢厂完全没有了价值。 于是还躺着养病的易中海被拽下了床，一大妈也被压在旁边不能动弹。 “你们要做什么？咳咳……”易中海懵逼了一瞬，随即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老易！来人啊，有人私闯民宅殴打孤寡老人了，救命啊！”一大妈挣脱了红袖的扣押，跑过去扶着易中海大喊，“一群小伙子欺负老人还要不要脸？快来人啊！” “呵呵，易中海，万小兰，你们偷藏四旧还好意思哭？我要代表轧钢厂制裁你！”接替刘海中位置的聂远山不屑地哼了声，朝后面挥了挥手，“给我搜！” 已经等的急不可耐的众人应和一声，开始翻箱倒柜挖洞开砖，就差把门槛给劈开了。 “啊，我的碗，我的柜子……”一大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拍着大腿干嚎。 “小兰，咳咳……”易中海见聂远山目的明确地走向一个地方，就知道彻底栽了。 “老易啊，呜呜，怎么办，我…哎…”一大妈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有些发青，捂着胸口摔倒在地。 “小兰！！来人啊，救命啊咳咳咳，有人晕倒了！”易中海慌张地掐着一大妈的人中，对着屋内的人大喊，“别搜了，快救人啊……” 可惜搜东西的几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仍旧自顾自的找东西，把搜到的钱票首饰都塞进口袋里。 “易中海，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屡次三番地犯错误，这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聂远山朝地上呸了声，敲了敲手里的木匣子，“早死早超生，还能免受一些罪。离开了四九城，恐怕再也回不回来了！” 聂远山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轻拿轻放不可能。 就算是为了盒子里的东西，也不会让易中海夫妻待在四九城，更何况还有藏四旧的名头。 而且他们在易中海家可搜到了好几本违禁的古书和一些古董字画，以及他们对大领导的画像不恭敬，竟然在上面乱写乱画！ 易中海面如死灰，刚想说话又被喉咙间的痒意阻止，一时间院里都是他的咳嗽声。 聂远山笑的得意，这一趟可谓是收获满满啊。 还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一个绝户可没后让他算计。 听见声音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认得来的人是工厂纠察组的人，都是抄家打砸pd的狠人。 小业主出身的三大爷早拉着老婆孩子躲屋里了，他的身份也很敏感。 何大清压住准备起身的何雨水几人，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 他就是写举报信的人，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好好吃饭，那是他罪有应得。”何大清看了眼傻柱，嗓音压的很低。 傻柱叹了口气，捏着筷子没有说话。 后院许大茂家。 小许东正窝在秦京茹怀里吃苹果泥，猝不及防下被一大妈的嚎叫吓了一跳，小嘴一瘪就要开始嚎。 秦京茹手忙脚乱地把奶瓶塞进他嘴里哄着，不由得对中院的事情感到好奇。 “中院是咋了，才消停多久啊。”她嘀咕了句。 “你别去理，听声音就知道好不了。”许大茂尝了口腊肉，又喝了口冰汽水，“没见爱管事的二大爷都没冒头吗？三大爷也不知道神隐到哪儿去了。” 秦京茹摇了摇小许东，靠近窗户勾着脖子往对面看了一眼。 好家伙，和他们家一样关门闭户万事不理。 “他们家也是该，我听着好像是藏四旧？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明知故犯。而且他们不是把钱都赔给何叔了吗？”她理解有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但好歹藏得隐蔽些吧，一下子就能找到还算藏东西？ “今天厂里收到了不少举报信，你猜纠察队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坐地户，藏东西还能让我们知道？”许大茂好笑的摇摇头，易中海安分了大半年，不知道又惹到谁了。 “也对，我真是上班上傻了。”秦京茹抱着喝奶的小许东，夹了片鸡蛋往嘴里送，“唔，一个大院里咱也不好说啥。” “我估计易中海这次怕是不能留在院里了，聂队长前段时间还在抱怨家里屋子小。”许大茂深知聂远山等人的鬣狗行径，易中海家又是绝户，他们可更不会松口。 而且易中海家的东厢房是祖产，要是易中海夫妻被下放到大西北或者其他地方，再去居委会运作运作房子就能易主了。 现在的四九城住房多紧张啊，好多红袖都折腾着找房子住。 易中海夫妻便撞枪口上了，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得挪地方。 “嘶…你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京茹想起聋老太太死后，刘阎两家争夺后罩房的场景，对易中海家有了一丝同情。 结果正如许大茂猜想的那样，第二天轧钢厂就做出了对易中海夫妻的判决——三日后发配大西北，去支援祖国边疆的建设。 在医院的一大妈听了又晕了过去，但都顽强的没有死去。 易中海则是呆呆地看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妻俩搀扶着回了大院，东厢房被翻的一团乱，犹如蝗虫过境一点吃的都没留下，就连煤炉子都被拎走了。 “老易，一切都没了，我们该怎么办…呜呜呜，我不想去西北…”一大妈望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院子，不禁潸然泪下。 “呵呵，老婆子，先做点吃的吧。”易中海冷笑了声，拿着菜刀在磨刀石上磨。 纠察队的人胃口被养大了，一些小东西他们都看不上，不然菜刀、炉钩子那些都别想有遗漏。 一大妈闭了闭眼，颤巍巍地把桌椅摆正，又去找人借了个煤气炉子和一些棒子面，沉默的不说话。 易中海吹了吹锋利地菜刀，看着正房的眼神格外阴冷。 他不好过，那谁都别过了！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何大清举报的他，但让一个五十多又瘸腿的老人去大西北劳改，不如直接在四九城吃黑枣，也算是没离了故土。 两人沉默地吃完棒子面窝头，呆坐在屋里半天没有动弹。 等天擦黑，易中海才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拿了出来。 “老易啊，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万小兰颤抖着嘴唇，恋恋不舍地看着东厢房里的一切。 “说什么浑话呢，快来给我绑上，绑紧点。”易中海给刀柄缠好布条，又让万小兰把刀和他的左手牢牢绑在一起。 “老易…你要去做什么？”万小兰轻声问，眼里含着泪水。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简短的说了一遍。 “与其死在劳改的路上，不如留在四九城。老易，我陪你一起去。”万小兰擦擦眼角的泪，脸上带着决绝。 “好，我们一起。”易中海深深地看了万小兰一眼，沙哑着嗓音回答。 正房里傻柱在切菜做饭，冉秋叶则躺床上看何雨水逗小孩。 何大清无所事事地听着收音机，偶尔还催促傻柱做饭快点。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易中海夫妻，两人狰狞着脸握紧菜刀就冲了过去…… 对门的贾张氏都惊呆了，尖叫着以不符合身体地灵活性跑进屋里锁上了门。 后院的许大茂听见几声尖叫，想也没想得把秦京茹和孩子护在身后，身手利落的关上了门。 “这…这声音怎么听着像秋叶姐，她还在坐月子呢。难道是傻柱欺负她了？不对，雨水也在叫……”秦京茹紧张的抱着小许东，听着接二连三地尖叫脸色有些苍白。 “不，不太像。”许大茂打死也想不到易中海会狗急跳墙，竟然会拿着菜刀去砍人。 “要不你拿着棍子去看看？我会把门窗关紧……”秦京茹和冉秋叶都认识大半年了，现在见好友有难心里很是着急。 许大茂听见外面的求救声，沉思片刻后点点头。 “这个要是有人闯进来，你就照着他眼睛喷，还有按这里对准人的手臂，记住了啊！”他把魔鬼辣椒水和电棍递给了秦京茹，深吸一口气出了门。 对门的刘海中也拿着大铁锤走了出来，看见许大茂松了口气。 两人谁也没说话，靠在一起走进了中院，一眼就看见了门口被推倒的煤炉和散落的菜，隐隐还能听见屋内有打斗声。 第123章 易中海被擒 冉秋叶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吃力地扶着何雨水跑了出去，看见有人来帮忙后喜极而泣。 “救命啊！易中海和万小兰拿着菜刀在里面乱砍人！你们快进去帮帮忙！”何雨水脸色苍白的吼道，又因为扯到后背的伤痛哼了声。 “你们快去前院找阎大爷，让他喊人去报警，这里交给我和许大茂。”刘海中紧了紧手里的锤子，易中海两夫妻是疯了吗？！ “是呀，快去前面叫人来帮忙！”许大茂看了刘海中一眼没有反驳，非必要时刻他不会拿出放在系统仓库里的长枪。 更何况易中海年纪大了又瘸了条腿，能跑的有多快？ 许大茂和刘海中对视一眼，一脸坚定地走进了屋内。 他一进屋就看见易中海在追何大清，而且左手的刀竟然是捆在手上的！ 只见何大清蛇皮走位躲开一击，用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扔向易中海，但都被他手里的菜刀劈开，啃地上破烂的收音机就知道易中海怨气有多大。 “老刘，大茂，易中海他疯了，快点把他按住！”何大清见到救星心里一松，抓起桌上的用陶瓷像就扔了出去。 一旁按住一大妈的傻柱见有人进来，也顾不得受伤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吼道，“易中海左手绑了菜刀，你们要小心！雨水为了救孩子被砍到了后背，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们……” 说到这傻柱哽咽了下，要不是何雨水反应快，只怕冉秋叶和孩子都…… 一大妈用耷拉的胳膊使劲挣扎，披散的头发状若疯魔，眼睛赤红的盯着傻柱，“怎么没死呢，死了才好啊，呜呜呜，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哈哈哈……” 尖锐刺耳的哭嚎刺痛人的耳膜，让听到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刘海中心里又有些庆幸是来的傻柱家，要是先杀他家肯定抵挡不住。 不过他还是让前去帮忙把人按住，把另一个危险的活儿留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暗恨慢了一步，看了眼手里的棒球棍，希望一寸长一寸强的理论不会消失。 好在杀红了眼的易中海眼中只有何大清，根本没有理会进来的两人。 他脚步都没停一下，握着刀便朝何大清砍了下去，很快肩膀又多出一道伤口。 差点就砍到脖子了！何大清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该先下手为强！ 不然也不会让全家人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许大茂望着犹如秦王绕柱的情景，找准时机一个滑铲，直接把易中海给绊倒在地。 趁着他踉跄爬起的功夫将手里辣椒水直直朝他眼睛喷去，然后换了个方向抡着棒球棍使劲砸着他的手臂和手腕。 “啊，我的眼睛！该死的许大茂，你这个狗东西，给我死！！”易中海惨嚎出声，却仍不忘伤人，手里的菜刀在胸前四处乱挥。 许大茂早就躲到了另一边，拎着棒球棍看易中海在地上挣扎。 何大清捂住肩膀喘着粗气，想也没想就拿过板凳砸了易中海肩膀好几下，死命地踩住他捆刀的手腕。 把一大妈捆好的傻柱上前帮忙，凑准时机一脚踩断了易中海的手腕，直接把他两只手都给废了。 骨头都破肉而出了，可以看出傻柱有多恨！ 易中海眼睛看不见，手腕传来的钻心疼让他痛呼出声，双脚也胡乱地踢打起来。 傻柱有时候很心软没错，但那是家人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现在连他自己都挨刀子了，还在乎以前的情面有什么用？ 易中海自知打不过，咬牙忍住疼痛大声谩骂，直接把何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还不忘带上许大茂家的祖宗。 何大清也不惯着他，用脚踩着人先把菜刀给卸了，抽出腰带把人捆了个结实，然后啪啪给了几个嘴巴子。 “死绝户，让你骂我老何家，也不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是我何大清离开太久，让你以为我提不动刀了…”何大清才打了十几巴掌就停了，要不是肩膀太痛，他能把易中海扇成猪头。 “何大清，你不得好死，要不是我看着傻柱他们，早在十年前他们就死了。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和白寡妇勾搭私奔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们。嗬嗬，何家也逃不过绝户命…当初要不是老太太，你以为你…”易中海眯着红肿的眼睛，用漏风的嘴说着诅咒的话。 “呵呵，死到临头还要威胁我？找死！”何大清拿起抹布塞进易中海嘴里，开始用脚踢打，打的易中海脸和鼻子都是血迹。 许大茂看的牙酸，你一个五十多岁的死绝户心真黑，还想让别人绝户？ 还有何大清，你刚才慌张的表情可算不上清白。 果然院里到处都是秘密，住的都是影帝。 许大茂也凑过去踢了几脚，以解心头之怨。 一大妈见易中海被抓住，傻柱几人又只受了轻伤，整个人更加的疯魔了，嘴里发出尖锐又刺耳的怪笑。 “哈哈哈哈，你们都不得好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没事，嘿嘿，老鼠药毒死你们…一起坐船去黄泉…” “老东西，你真是恶毒又恶心，立马给我闭嘴！”傻柱脱下袜子堵住一大妈的嘴，拽着她的头发就开始打。 冲进房里想杀冉秋叶和孩子的就是她，只不过她没想到今天何雨水回来了，不然孩子和人指定伤一个。 不，不对，何雨水已经被砍伤了。 傻柱越想越后怕，又踹了一大妈肚子好几脚。 就这样两父子没闲着，嘴里骂骂咧咧地打着人。 刘海中叹了口气，别过头不去看易中海夫妻的惨状。 何必整这一出呢，去大西北还可能有命活，杀人可就真要吃黑枣了！ “别打了，再打人就要死了，他们应该送去警局接受惩罚。”许大茂望着暴躁的何大清父子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想想冉秋叶和雨水妹子，你们还不去看看他们伤得怎么样了？” 虽说打死拿刀砍人的易中海，警局能理解何大清父子俩的心情，但终归是杀了人，与名声上好说不好听。 而且外人只知道你杀了人，谁会管你是防卫过当还是自卫伤人？ 还不是凭他们瞎白话？ 一提到冉秋叶和何雨水，暴打易中海夫妻的两人才停下了动作。 正待刘海中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然后是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许大茂条件反射的举起手，就差抱头蹲地上了。 他抑制住下蹲的冲动，指着蜷缩在地的易中海夫妻，“警察同志，我可是大…我可出了大力气了，易中海就是被我放倒的…” 刘海中扔掉手里的锤子，颤抖着腿说，“是啊，同志，我们是好人，来帮忙抓凶手的…您可别抓错人了…” 何大清和傻柱长的人高马大的，被警察用枪指着也会害怕。 “是呀，同志，我是这间屋子的房主，躺着的是拿刀砍人的易中海和万小兰…还有我可怜的女儿，为了救嫂子和侄子也被砍了…”何大清语速飞快又简短的介绍眼下的情况，又捂着肩膀和腹部的伤哎哟哎哟叫唤，“同志，快给我包扎一下，痛死我了，哎哟……” 曹洪检查了下地上的人和何大清身上的伤口，朝带队的大队长点了点头。 大队长一挥手，屋里的几人统统被带回警局问话。 许大茂朝人群里的秦京茹微微摇头，又动了动身体示意自己没有事。 秦京茹见状松了口气，再看见半边身体染血的何大清和被抬出来的易中海夫妇时，心猛地跳了一拍。 她以为就是简单的打架，没想到还见血了。 低头看了眼扭头好奇望着四周的小许东，她赶紧把小孩换了个方向，抱着小孩去找白素兰了。 家里没个大人在，总感觉有些心慌。 而且一会儿还要去警局接许大茂，万一受伤的地方被衣服挡住了呢？ 何大清的伤在警局被简单包扎过，问完话后就被放了回去。 另一边易中海夫妇送去医院治疗了，毕竟被打的鼻青脸肿又沾了血，不治疗都不好问话。 何雨水背部的伤有些深，早早被送去医院缝针去了。 冉家父母收到消息就赶紧来了四合院，陪着还没出月子的冉秋叶，也哄哄才几天的外孙。 何大清没在警局看到易中海夫妻，一问还被送去了医院，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傻柱的表情也不好看，按他的想法应该直接让他们去死。 治什么治？纯纯浪费国家医疗资源！！ 易中海因为嫉妒何大清子孙满堂而拿刀砍人！ 这是被警察盘问结束，大院里聊天的话题。 贾张氏作为第一目击人，以前又和易中海家关系不错，自然受到了警察的重点盘问。 “警察同志，真的…自从知道他贪墨傻柱兄妹的抚养费后，我们贾家已经和他划清了界线，这大半年里说过的话都没超过十句…”贾张氏猛拍大腿，夸张的做着保证，“不信你问问院里的其他人，其实吧，以前我就不乐意和易中海相处。你知道我儿子早逝，儿媳妇又一个人支撑着家里……” 不得不说贾张氏是个狠人，为了撇清关系连秦淮茹被觊觎的事都说了出来。 “警察同志，这些和易中海砍何大清一家没什么关系吧？易中海太善于伪装，我们也是被他装出来的和善面孔给骗了。而且我们家一堆老弱妇孺，又能做些什么？”秦淮茹心沉了下去，却不得不使劲憋出些泪水，摆摆手让棒梗把贾张氏拉走。 要想害死她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问话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也知道这对婆媳关系不好，他们已经问完话了，还是先走为妙。 等警察走了后，秦淮茹打发仨孩子去同学家玩，房门一关然后和贾张氏吵了起来。 这是秦淮茹嫁进贾家十几年第一次爆发，最关键还让她给吵赢了，真把贾张氏气的够呛。 “您也别给我摆脸色，棒梗仨孩子不是你的孙子孙女啊？他们有一个名声不好的妈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吗？”秦淮茹脸色不善，喝了口茶压压火气，“以后止疼片你自己想办法吧，还有我带回来的东西，有本事您一口别沾！” “我说你两句怎么了？去年你和易中海夜半三更会面以为我没瞅见？我只是没好意思点破儿你…要是东旭泉下有知，呵呵呵…”贾张氏眼睛一斜，丝毫不提吃到肚里的白面和肉，只是一昧的pua秦淮茹。 可惜秦淮茹攀附李怀德后心态已经转变，可不是以前那傻乎乎的样子了。 秦淮茹冷哼一声，做儿媳妇的给贾张氏脸是给她面子，不给面子又能怎么样。 整个大院，乃至整个胡同，谁不知道她秦淮茹好媳妇的名声？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呵呵，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你都没把东旭的赔偿金拿出来…要不是为了养孩子们，我会和易中海虚以为蛇？”她被气笑了，恨恨说道，“明知道棒梗六年级的学费我没钱交，你也只会在一边冷眼看着，根本就没拿钱的打算。” “我累死累活的是为了谁？！你根本就不体谅我的辛苦！我就算了，棒梗他们可是你的亲孙子亲孙女！东旭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们，在地下也不会安心……” “秦淮茹，那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赔偿金，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不着！”贾张氏好似被触动了逆鳞，愤怒地甩了秦淮茹一巴掌，“不要脸的小娼妇，你有什么资格提东旭？以为院里还有人护着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只能为贾家当牛做马！” 平时贾张氏不会这么没脑子，但被易中海夫妻因为分配大西北举刀杀人给吓到了，万一秦淮茹有样学样把她老婆子给举报了，到时候连乡下都没得回。 她内心的慌张还不能让秦淮茹察觉，否则家里的攻守之势便会易位。 秦淮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贾张氏，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那你和你的赔偿金过一辈子吧，老娘还不伺候了！”她怒吼一声，直接把桌子掀翻了，上面的白瓷茶杯碎了一地。 既然息事宁人过不了好日子，她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第124章 帮忙 第二天许大茂去上班，就受到同事们热情的招待。 昨晚保卫科去抓人好些人都看见了，后面易中海夫妻被抬走闹得很大，但因为警察的表情太过严肃，热情的大爷大妈们也没敢上前去询问。 “大茂，你们院里是不是…最近一年出了不少事啊…”马大姐欲言又止，想到现在破四旧，也不能说风水不好和犯小人这些事。 “是呀是呀，听说都动刀子流血了，难道两家有血海深仇？” “不是吧？不都说是易中海嫉妒何家子孙满堂，易中海藏四旧被发现，想着拉个垫背的……” 一堆人在那讨论，许大茂都没插嘴的机会。 不过说血海深仇也没错，当初他猜测易中海的手脚是何大清打断的，昨天易中海绑刀砍人恰好证实了这一点。 易中海不盯着别人，一直对何大清穷追不舍，后面骂人的时候好像还说了不得了事情。 可惜很快就被何大清堵住了嘴巴，他也没能听见隐藏的秘密。 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95号四合院再一次出了名。 “大茂，你是个爷们，没给咱宣传科丢脸！”王科长见许大茂精神有些萎靡，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我得让人把你的事迹刊登在场刊，也让咱们长长脸。” 许大茂扯扯嘴角，王科长怕是兴奋过头忘记忌讳了。 “王科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是维护院里安全，都是分内的事。”他加重了‘院里安全’四个字，提醒王科长别忘记风云中心的易中海和傻柱。 “嗐，瞧我这记性，光记得你去帮忙了。”王科长好似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下，“持刀砍人罪加一等，易中海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吃黑枣了……” 王科长想到曾经意气风发又和善慷慨的易中海，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仅仅大半年就从地位崇高的八级钳工变成了落魄的瘸腿扫地老人，现在更是要从发配大西北变成吃黑枣。 虽然轧钢厂八级钳工不少，但损失一个也十分让人心痛，更别说八级钳工受人尊重的社会地位和高超的技术。 一步错步步错，有些职工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考上八级。 八级钳工啊，工资待遇都比他好。 王科长摇了摇头，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他又勉励了许大茂几句，才迈着八字步离开。 人有时候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从天堂掉到地狱。 许大茂望着王科长略显凄凉的背影啧了声，继续埋头摘抄报纸上的内容。 中午吃完饭，一脸风尘仆仆地马钢回来了。 只要不下大雪，或者山路被封，放映员每月都要下乡好几次。 “师傅，我一进大门就听说易中海发疯砍人，你没事吧？”马钢边说边围着许大茂绕了一圈，见身上没有绑绷带才松了口气，“我先去吃饭了，你一会儿和我说说咋回事。” “行，你快去吧，不然汤底都没了。”许大茂无力地摆摆手，今天说的他嗓子都冒烟了。 “得嘞，洗耳恭听啊。”马钢咧嘴笑了笑，小跑着去了食堂。 另一边医院的病床上，易中海和一大妈脸上都被上了药水，看上去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吓人。 一大妈肋骨被踢断了一根，牙齿被扇落几颗，此刻正躺在床上哎哟叫唤。 易中海的左手骨头都被打出来了，现在直接把左手挂在了脖子上，身上也多处骨折，倒是硬气的咬牙没痛哼。 他看着守门的警察，满脑子都是算计。 虽然他知道不久后要吃黑枣，身体破成这个样子伤不了人，但没能让何家减员是他最大的遗憾。 怎么万小兰就不敏捷一点，一个坐月子的女人都打不过…… 易中海越想脸色越差，把一旁的小护士弄得有些惴惴不安。 小护士一开始还可怜两个老人家被人打伤还无人照料，后面听警察同志说明了情况，眼里顿时充满了鄙夷。 不过眼前的两人都敢拿刀砍人了，突然暴起伤害医护人员也不是不可能。 小护士看了眼守门的警察，快速地换药离开了。 四合院里傻柱请了假在家陪冉秋叶母子，砍人的凶残场景历历在目，而且还在坐月子的冉秋叶被吓的发了烧，身下的恶露本来就还没排干净，这么一折通就更难受了。 还好及时送了医院打针吃药，不然傻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在小何春没被吓到，能吃能喝能睡，也让傻柱放心不少。 就是小婴孩没出生几天，总喝奶粉也不是个事，再加上冉秋叶身体不舒服，也不敢给小婴孩喂母乳。 最后傻柱实在没办法了，提着一包点心犹豫地敲开了许大茂家的门。 白素兰带着小许东在床上爬动，听了傻柱的来意后迟疑了下。 “这是我做不了主，你得等我去问问京茹。”白素兰想到何家一塌糊涂的情况，微微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白姨，我家实在是…等忙完了我再登门道谢…”傻柱摸着后脑勺，总算解决了为难的事。 “说什么呢，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你先回去照顾秋叶吧，孩子可离不得人。”白素兰说完抱着小许东去了供销社。 秦京茹自然不会拒绝，奶一个孩子而已，更何况现在小许东都是奶粉和辅食搭配着来，很少有喝母乳了。 “妈，暖水壶没水了，正好回来灌一些，我先去看看小春……”秦京茹之前就是趁着灌水的机会回家一趟，顺便给孩子喂奶。 供销社里的员工自然不会反对，喂奶才需要多久，而且又有免费的热水喝。 冉秋叶吃了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后勉强睁开了眼睛。 “咳咳，京茹，你来了…估计要麻烦你一阵子了…”傻柱出门冉秋叶是知道的，因此看见秦京茹一点也不惊讶。 “没关系，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差点把我吓死！”秦京茹用手背摸了摸冉秋叶的脑门，还有些低烧的样子。 “我好多了，就是担心医院里的雨水…唉…”冉秋叶想到昨天的惊险就后怕，要是再多几个易中海那样的疯子，真是不用过日子了。 “吉人自有天相，何叔不就去给雨水送吃的了吗。”秦京茹抱起嘬嘴巴找东西吃的小何春，坐在小凳子上喂起了奶。 “嗯，我也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柱子一个人太累了……”冉秋叶叹了口气，公爹要照顾医院的何雨水，傻柱在家照顾她和孩子。 未来有一段时间没得休息了。 秦京茹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她也不好插嘴。 傻柱在水龙头下面洗着小何春的尿芥子，顺便避避嫌，给秦京茹留个喂奶的空间。。 另一边何大清拎着鸡汤来医院看何雨水，昨天她背上和手臂被一大妈狠狠砍了好几刀，此刻正趴在床上痛苦的哼哼。 麻药过后缝针的地方痛的要死，她还得保持趴着的姿势不能动，万一再把伤口崩开又要遭罪。 何大清望着女儿抹了把眼角的泪，都是他没处理好隐患。 第125章 不死心 警局里张局长头疼地捏着眉心，从建国到如今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他最不擅长处理伦理纠纷案，不然也不会在局长位置上蹉跎多年。 一想到南锣鼓巷发生的案子，他疲惫的叹了口气，当初顾忌易中海八级钳工会有起复的可能不愿意得罪死，结果一时心软酿成大错。 “包队长，你带人去医院看看易中海夫妻的伤怎么样了，等判决下来…也没有救治的必要了…”张局长说的含糊，有些事情不能细究。 而且故意伤人最少判个十年，加上私藏四旧和以前犯下的错，数罪并罚没个三十年出不来。 更不要说易中海夫妻砍伤三人，情况严重到可以直接吃黑枣。 易中海都五十多岁快退休的人了，不知道脑子一天天在想些什么！ “好的张局。”包队长可不管张局长的苦恼，领命走出了局长室。 包队长点了曹洪一起去医院，队员对象在医院住着呢，不喊上他喊谁？ 医院里何大清用一根烟贿赂了看门的警察，换来了易中海夫妻说几句的时间。 其实也是警察故意放水，要不然谁会放苦主进去。 易中海看到何大清并不惊讶的，倒是另一张床上的一大妈很是惊恐，当时砍人的勇气消失殆尽，她都没胆子面对何大清了。 “何大清！你怎么会进来？护士，护士，救命啊！”一大妈顾不得肋骨的疼痛朝门外大喊，试图把病房外的人引进来。 “呵呵，万小兰，你不是一直说你身体不好，不吃药就要死掉一样。”何大清一脸讥讽，“听听你中气十足的声音，哪像个不能生孩子的绝户啊？” 说完他扭头看向易中海，眸子里满是愤慨和后怕。 “老易啊，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了，有些事不应该做的太绝。可你个杀千刀的绝户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家人动手…不过是让你赔了些钱而已，何必如此…” 易中海闻言冷笑一声，带上他脸上的伤痕和药水有种喜剧的荒诞感。 “老何，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经不起考验吗？”他朝地上呸了声，用右手点了点心脏，“那就是人心！当年我确实想过好好对俩孩子，但时局动荡，我手里也没多少钱，有些东西啊，握在自己手里久了就变成自己的了……” “就像是傻柱，我看着他长大又看顾十几年，早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了…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大家子，傻柱也会真心实意把我当爹，然后给我养老。还有我的手和脚，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易中海眼里像是淬了毒，恨不得立马痛死何大清，右手可是钳工的命根子啊，就被人几棍子敲碎了。 而且眼前人本不该回来，傻柱兄妹会被他哄的团团转，秦淮茹也会被他收入囊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要怪就怪他易中海没能一刀把何大清砍死。 “哦，是吗？没做过的事我可不会认。”何大清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可不会承认，死鸭子嘴硬道，“说再多也不过是你被私欲蒙蔽了双眼，听说吃黑枣的人骨灰都是随便放置在一个地方，每年清明连个看的人都没有，特别是没有后代的绝户，估计骨灰直接倒臭水沟里…” “听了这话，你有没有高兴点？” 何大清露出个恶劣的笑，可惜没能看见易中海变脸。 一大妈已经崩溃的开始哭泣，加上肋骨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哭声听起来和老巫婆咆哮一样。 “……何大清，如果这是你的目的的话，我想你已经成功了。”易中海惨白着一张脸，神色凄凄地看着何大清，“你过来一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是聋老太太告诉我的事…你凑近一些…”易中海蛊惑的说。 何大清狐疑地扫视易中海，手脚都被打了绷带，也藏不了利器。 聋老太太个死老太婆能知道些什么？ 如果不是当年白寡妇来看聋老太太，他也不会和白寡妇私奔去保定。 这么说来，确实能扯到一些边角。 “最好是真的，不然……”何大清说着，凑了过去。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聋老太太不专门让我转告你。”易中海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但何大清已经偏过了头，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等何大清的身体凑到身边，脖颈毫无防备的对向易中海时，他猛地张开嘴巴紧紧咬住了脖颈处，用右手死死禁锢住何大清的脑袋。 感受到唇齿间铁锈的味道，易中海加重了力道。 在何大清踏进病房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放何大清出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何大清胡乱挥舞着手臂，将床上和桌边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噼噼啪啪地响声让守门的警察看了过去，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厮打，连忙推门进去阻止。 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在打架，而是易中海咬着何大清的脖子不放。 何大清掰着易中海的头，不管鼻子眼睛还是耳朵，按到哪里就猛戳。 要换正常人可能就松口了，奈何易中海抱着必死的决心，怎么都要拉一个垫背的下去，当然不可能松口。 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嘴角流下，把他的下巴、衣服和床单都染红了。 警察看的皱起了眉，抽出手枪给了易中海好几个枪托，但都没能让人松口。 一旁的一大妈是真的疯了，脸上又哭又笑，还开心地拍起手来。 赶来的医护人员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稳住心神去对付紧咬着的两人。 第126章 没了 许大茂在上班，眼皮子却一直在跳。 都说左跳财，右…… 唔，都说明他要进财。 可还没到发官饷的时候啊，他跳个什么劲？ 许大茂下班回家，刚到胡同口就看见傻柱骑着自行车往外赶。 傻柱脸上满是惊慌和无措，那腿都快蹬出火花了。 许大茂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回到家，就见白素兰抱着小许东在中院溜达，时不时回头朝正房看上一眼。 “妈，你不抱着小石头回家吃饭，难道是在等我？”许大茂接过儿子亲了亲，做鬼脸逗他玩。 白素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声的把警察来大院说何大清在医院被咬的事情讲了一遍。 许大茂听了一阵牙酸，不由得摸了摸脖子。 到底要花多大的决心，才会死死咬着颈动脉不放？ 而且何大清也是作死，好端端地去看什么易中海，嘲笑几句就算了吧，竟然还被残废给反控了！ “这不何家就剩秋叶和一个孩子，傻柱还给了五块钱让三大妈照顾着她们一个月……我让京茹多做点饭菜，好歹也能帮点忙。”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院里氛围比她想的冷漠的多。 “妈你最良善了，傻柱回来高低给你磕一个。”许大茂比了个大拇指，对白素兰雪中送炭的举动予以肯定。 “都是应该的，你何叔怕是凶多吉少。怎么不来道雷劈死易中海和万小兰，果然是祸害遗千年……”白素兰感叹何家的多灾多难，好不容易何大清回来了，傻柱兄妹有个依靠。 现在又碰到这种事。 要她说易中海夫妻真该死啊，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在别人身上。 虽然有人举报他们藏四旧，但他们要真没藏东西会被发配大西北劳改？ 许大茂赞同地点点头，原剧里易中海还活了挺久，好像何大清也活了挺久的啊。 或许是嫌弃许大茂抱的不舒服，小许东朝白素兰扭着身体要抱抱，小脸上充满了抗拒。 他微微一愣，捏了捏小许东的脸蛋，把孩子递了过去。 “嗐，妈你也别想太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总会好起来的……”许大茂不走心的安慰了句。 当初引出邮差送信把何大清钓回来是为了制衡易中海，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说制衡成功了没？ 许大茂自带上帝视角，又清楚何易两家的积怨，很轻易想明白了举报信的来源。 除了何大清或者傻柱兄妹，他想不到另外的人会对易中海家下手。 只是没想到何大清三人千算万算，没把易中海夫妻发狂砍人的事算到，否则会更隐秘些才对。 许大茂回了后院，秦京茹已经把菜做得差不多了。 “你和妈先吃着，我带些饭菜去看看秋叶姐。”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带了些忧愁。 何家一共四个大人，还全都负伤了。 “去吧，这些天你先紧着小春喂奶，小石头多喝些奶粉。”许大茂叮嘱了句，小何春都七个月大了，辅食吃吃也够了。 一是为了防止过病气，二是为了小何春多吃些奶。 “嗯嗯，我知道了，大茂哥你真好。”秦京茹吧唧了许大茂一口，哪家孩子不是吃奶到两岁三岁的？ 也就她家大茂有本事又心善，不然换一家人早就大巴掌伺候了。 许大茂好笑地摇摇头，现在小许东和小何春是奶兄弟，不知道以后会相处的如何。 要是像原身和傻柱一样是死对头，那可就…… 咳咳，他决定了，等小许东在长大些就送去学武功。 到时候让小许东多打打小何春，算是把原身的遗憾弥补一下。 医院里傻柱眼眶通红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来到医院时何大清已经因为休克推进里面急救了，他连面都没见上。 听周围的人说何大清身上满是鲜血，脖子的肉都不见了一块。 “曹洪，易中海那个王八蛋呢？我要去见他！”傻柱扭头看向曹洪，指骨捏的咔吧咔吧响。 曹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大哥，恐怕你见不到他了。 ”曹洪纠结的开口，表情很是复杂，“他在何叔进手术室半个小时后，趁看守松懈开窗跳楼了，当场死亡……” 要说易中海真是个狠人，两只手和一只脚都断了，还能搞出大动静来。 看守的警员一连失职两次，把包队长气地差点吐血，骂骂咧咧了一个多小时才平静了些。 回去后看守的警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傻柱怔愣住，眼里一片茫然。 他张张嘴，不可置信道，“死、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曹洪拍拍傻柱的肩膀，无奈地点点头，“没错，我看着护士把他收殓的……” 傻柱微微有些恍惚。 真的死了啊。 还是在又一次伤害何大清后…… “雨水知道这件事吗？要是没告诉她就先瞒着，等她伤好了些后再说。” 傻柱连忙追问，本来何雨水就在养伤，万一何大清真没了，又是一场折磨。 “我还没告诉她，不过很多人看见了，估计瞒不了多久。”曹洪抿了抿唇，他可不想亲口说出未来丈人的死讯。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爸他命硬着呢。建国前溃兵动乱的时候都活下来了，不就被咬了一口吗，肯定能活下去……”傻柱只觉满嘴苦涩，虽说何大清不是个好父亲，但有和没有又不一样。 而且何雨水渴望了十几年的父爱，才重新享受了一年，上天怎么忍心把它收走？ 曹洪沉默了，摸出一支烟叼到嘴里。 想起是在医院，又别到了耳后。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四合院里，三大妈尽职尽责地在烧水和打扫卫生，顺便给冉秋叶做了一顿汤面，又抱着小何春哄了好一会儿。 好歹是生了四个孩子的母亲，照顾孩子手拿把掐。 而且拿了五块钱工钱，肯定得让雇主满意。 她也是看何家一团乱，心里不忍就答应了下来。 要知道照顾冉秋叶母子，就相当于伺候她坐月子，小婴孩又饿的快，忒折磨人的耐心了。 冉秋叶见三大妈把孩子哄好，心里松了口气。 她感觉胸口没那么胀痛了，吃了药后昏沉的脑袋也好了些。 差不多到了十点，秦京茹在家洗了脚，趁着睡觉前的功夫又去给小何春喂了一次奶，再多的就没办法了。 夜晚只得让三大妈泡奶粉给小何春吃了。 毕竟秦京茹白天要上班，总不能把小何春抱到许家来养吧？ 流言蜚语总是传的很快，特别是医院人多眼杂的地方。 虽然没什么人目睹易中海咬人的过程，但何大清送手术室看到的人就多了，再加上脖子血呼啦擦的，让走廊的人印象深刻。 许大茂第二天听说了医院的咬人事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的脖颈脆弱又坚韧，利刃划破会死，又能被针线缝合。 何大清便是如此，被医生缝好了颈动脉保住了性命，只是要在医院住上很长一段时间。 就算治好了说话也困难，相当于半个哑巴。 许大茂暗暗咋舌，不知该夸医生手艺高超还是何大清命硬。 白素兰也感叹不已，抱着小许东在那说了半天的话。 易中海死了后，一大妈也没能活多久。 不是吃黑枣死的，而是看见何大清进手术室半天，一直在大哭大笑地拍手。 又亲眼看着易中海跳楼，可能是被他的死状吓到，直接心脏骤停去了西天。 傻柱坐在何大清的病床前，眼里满是血丝。 他得知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暗恨一大妈死的太便宜，没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隔壁病房的何雨水听说了这件事，赶紧让护士帮忙换了病房，此时眼泪汪汪地看着昏睡不醒的何大清。 何雨水红着眼眶，握着何大清干燥粗糙的大手。 “哥，你说咱爸会醒吗？”她期期艾艾的开口。 “会的，雨水。咱爸还没看到你嫁人生孩子，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傻柱坚定地点点头，借着去整理被子的举动抹去眼角的泪。 如果得到易中海的三倍赔偿换来的是和亲爸相处一年的时光，傻柱宁愿不要这笔钱。 现在这笔钱却用来给何大清交住院费，真是世事无常。 曹洪看见兄妹俩泪眼婆娑的模样，又看了看昏迷不行的何大清，买进去的脚步迟疑了下。 “大哥，雨水，何叔怎么样了？”他敲敲门弄出些声音，拎着买的水果走了进去。 “洪哥，我爸他…呜呜呜…”何雨水哽咽的说不出话，再加上身上伤口的疼痛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曹洪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任谁看见昨天还笑着的父亲如今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都会伤心。 “曹洪你不是该在警局上班吗？怎么来医院了？”傻柱搬了个凳子过来，抿了抿起皮的嘴唇。 易中海夫妻都死了，警察再守着已经没有意义。 如果曹洪为了看何雨水擅离职守，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局让我带些水果来看看你们，顺便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曹洪把苹果一人切了一半，语气沉重的说，“鉴于你们的情况复杂，凶手易中海夫妻又死了，何叔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又是一大笔钱。而易中海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 “因此局里开了个小会，给你们凑了十五块钱。经过商讨决定把易中海夫妻住的东厢房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就当给何叔的医疗费了。” 这年代谁都不富裕，十五块钱都能抵一些人半个月的工资了，更别说每人每月五块钱能吃的饱饱的。 傻柱感动的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把钱往回推了推。 “谁都不容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再拿你们的钱像什么话……”傻柱摇了摇头，看了眼昏迷的何大清，“你们不是把易中海家赔给我们了？已经足够了。” 说罢他接过房契，不放心地追问了句。 “真的随我处置？” “没错，局里写了文件递交上去了，街道办的通知很快会收到通知，你和雨水商量下找个时间去过户。”曹洪点点头，又补充了句，“给你们筹集的钱我会直接交给收费处，要感谢就感谢我们张局吧。” “我…好的，有时间我会亲自去感谢张局…”傻柱舔了舔唇，嘴里一片铁锈味。 曹洪没有再说什么，又安慰了何雨水几句才起身离开。 何雨水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也有些哑。 “哥，易中海的房子我多看一眼都嫌烦，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厌恶地皱皱眉，如果不是身上受了伤，她一定会把易中海夫妻鞭尸一百遍。 傻柱可不知道何雨水有如此变态的想法，直接把手里的房契递了过去。 “还能有什么想法？卖掉或者租出去呗。唉，还是卖掉吧，我看着怪膈应人的……”他闭了闭眼，藏住眸子里的悲伤。 “卖掉也好，咱爸肯定也不想沾易中海的东西…”何雨水揉了揉眼睛，心里十分难受。 “嗯，等我问问谁想买。”傻柱叹了口气，“你也休息休息，我回去看看你嫂子和侄子，再带些饭菜来……” 虽然医院有病人吃的饭，但又贵又难吃，只能用来应应急。 何雨水沉默着点点头，然后望着何大清发呆。 要卖房子，肯定先问问院里的人。 街坊邻居快三十年，知根知底也没那么多麻烦。 傻柱把事情和冉秋叶一说，看了看酣睡的小何春，心里又酸又涩。 “可是易中海夫妻死了，他们又没个孩子，东厢房会有人想买吗…”冉秋叶嫁进来也不爱和大妈们聊天，但也听过他们骂易中海夫妻是绝户。 更有甚者猜测东厢房风水不好，乃是让人断子绝孙的绝户房。 “不能够吧，东厢房多好的位置啊，聋老太太去世了不也有人抢着住后罩房吗？而且还有警局的通知……”傻柱不自信了，易中海夫妻算是横死吧？ 要是他买房遇到这种事，铁定扭头就走。 “要不你去问问？”冉秋叶咳嗽了声，有些人就不怕犯忌讳。 “成，我先给你做饭，然后去问问。”傻柱定了定神，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他信奉的可是科学！ 第127章 难绷 于是顶着科学的信条，傻柱去找了前院的三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有三儿一女，以后儿子结婚肯定需要个婚房，而且买房的机会难得，四九城可空不出同一个院里的房子给他。 傻柱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最后却被三大爷给拒绝了。 “傻柱啊，你阎大爷最近头有些疼，不能轻易换地方住。”三大爷皱着眉一脸的痛苦，好似头真的很痛一样。 他可听说老易夫妇都死了，好房也得变成鬼屋。 虽然他抠搜了点，爱算计了点，但他脑子没问题啊，还想来套路他？ 绝对不可能！ “三大爷，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傻柱不死心地追问。 没想到第一个人就遭遇了滑铁卢，不都说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吗？ 有房住就不错了，竟然还嫌弃犯忌讳。 “不去不去，你自己都不想去住，何苦为难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三大爷推着眼镜叹息一声，“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肯定会有人乐意买。你瞧刘媛媛她爸也在，正好可以其余问问。” 三大爷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好让傻柱别来烦他。 傻柱和三大爷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再加上大门敞开，看热闹的住户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刘媛媛她爸摇扇子的手一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转身就走。 虽然傻柱说的东厢房价格他家找亲戚朋友也能凑齐，但后面要节衣缩食好几年。 可他家儿子还小，屋子勉强能住下。 更别提东厢房的诡异风水了，在易中海夫妻死后还有了个谁住谁倒霉\/绝户的流言。 咳咳，这房子也不是非买不可。 傻柱不知道流言迅速扩散，还在费心的找买家。 迟则生变，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得在警局和街道办没有反悔的时候把房子卖了。 奈何院里人都推脱有事，不是很想和他掰扯。 后院的二大妈听了倒是有些心动，奈何大儿子在外省，二儿子又入赘了，三儿子在身边却已经住进了后罩房。 东厢房的价格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还有那些不好的传言。 二大妈跑到前院和三大妈嘀咕半天，听了一些有的没的，才相携跑去胡同口聊天去了。 傻柱问了好几家都没意向，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果然不该接这个烫手山芋，易中海真是死了还给他添堵。 而且卖房不是做饭和打架，没有空盘和输赢。 傻柱颓唐的叹了口气，小心地把熬好的鸡汤装进饭盒，又下了碗鸡汤面给冉秋叶垫肚子。 “灶上我温着小米粥和鸡蛋，晚上你记得让三大妈端给你吃。”他歉意地望着冉秋叶，捏了捏儿子的小手，“秋叶对不起，本来你坐月子不能伤神，我还要去医院却不能陪着你…” 何大清在医院生死未卜，何雨水伤重也需要人照顾，还好轧钢厂给他批了个长假，能让他有时间整理情绪，好好照顾家里人。 “照顾爸和雨水要紧，你不是请了三大妈照顾我吗？”冉秋叶拍拍傻柱的手臂，轻声细语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 她不想说没关系，高烧和恶露不止的后遗症还在身上，而且当初的险境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我打算请个人照顾爸和雨水，家里的钱票你不用担心……”傻柱低头亲了亲冉秋叶的额头，然后拎着网兜去了医院。 冉秋叶想到被人嫌弃的东厢房，心里想着等秦京茹来了问问他们家要不要买。 实在不行就让街道办租出去，总归能有些钱。 这么想着，她皱起的眉舒展开，伸手点了点小何春撅着的嘴。 等许大茂下班回家，看见的就是黑着脸的白素兰和一脸小心翼翼的秦京茹。 “怎么了这是？来小石头，爸爸抱抱。”他照例颠了颠大儿子，感觉比早上重了些，又扭头问，“你俩吵架了？不能够啊，老妈你可是最和善不过的人了，不会是发现我只给京茹买了雅霜和小皮鞋生气了吧？” 一连三问，问的白素兰眉头扬了扬，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她憋不住了。 “滚蛋，老娘是小气的人吗？”白素兰一拍桌，朝秦京茹使了个眼色。 秦京茹讪讪一笑，连忙把甑子端了进来，自觉地关上了门。 许大茂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但还是坐到桌边听两人说话。 怀里的小许东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就是不想待在亲爸的怀里。 桌上的香气馋的他流口水，小手跃跃欲试地抓向最近的排骨汤。 还好许大茂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小胖手，不然晚饭就改成吃猪蹄了。 白素兰见状连忙把大孙子抱了过来，把蒸的肉沫鸡蛋一勺勺喂给他吃。 秦京茹没什么事，就坐到许大茂身边吃饭了。 有婆婆照顾小许东，她也能空闲一些。 白素兰瞥了眼心不在焉的许大茂，开口道，“先吃饭吧，你们也饿了一下午了，边吃边说。” 许大茂觉得白素兰说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多想便吃起了饭。 现在院里没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就剩一个贾张氏也掀不起风浪来。 秦京茹觑着婆婆平静的脸色，小口小口地扒拉着饭粒。 吃饭前她去给小何春喂奶，就听冉秋叶说了卖房子的事，虽说没进东厢房看过，但大体知道房屋大小和买卖金额。 城里灰色地带交易的不少，能被明面认可的少之又少。 她是想着让大哥或者二哥出钱买下东厢房，这样老秦家在四九城内也有个落脚点。 可惜易中海夫妻的事传播太广，万一大哥们嫌晦气不买或者埋怨她多管闲事怎么办？ 于是秦京茹把傻柱卖东厢房的事说给了白素兰，想让婆婆帮忙拿主意。 “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东厢房怎么样？”白素兰把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毕竟四九城买房不易。 再说了易中海夫妻死前伤不了人，死后还怕个啥？ 偌大的四九城兵灾、饥荒和疫病的时候，哪里没有死过人？ 要她说就是吃的太饱，才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128章 想买房 秦京茹想让秦家人买房倒没觉得不对，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解决了温饱问题就开始考虑其他。 衣食住行，住还排在第三位呢。 大环境便是如此，即使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个家依旧是无根的浮萍，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它搅得天翻地覆。 至于为什么不让许大茂去买东厢房？ 许富贵有一套房，许大茂在四合院有一套房，算起来许家就是两处房产。 而且老许家就许大茂一个儿子，不把家产留给他留给谁？ 因此秦京茹完全不担心没地方住，孩子生多了扔给公公婆婆带就行了。 奈何想象太美好，现实很残酷。 买房第一步，需要一个城里户口。 于是秦京茹的想法破灭了，只能等许大茂拿个章程。 “张局办事还真是…要没有易中海夫妻的事，东厢房还真能卖个好价钱…”许大茂不知作何评价，和爱盖被子的王主任有一拼。 “瞧你说的，不然赔偿的钱哪里来？你何叔还躺医院呢。”白素兰擦了擦大孙子的嘴，又把温好的奶瓶塞了进去，“就是被不好的传言耽误了，估摸着不太好卖或者出租…” 四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95号四合院的人被易中海夫妻的坏名声给搞臭了，如果不是搬家太麻烦，院里都要空一半。 想要把东厢房卖出去？ 还不如想想怎么洗刷坏掉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许大茂听了她的话，心里就有谱了。 “咱们家有两个房子，不然让你买下来也行。对哈，你买下来我带着小石头进去住，你爸就守着那边的房子过吧！”白素兰一拍大腿做下了决定，未来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呢，“都说三年抱俩，你们可要努努力啊！” 而且可以让秦振春两兄弟去住几天，老爷们阳气足，可以去震慑一下。 她说完扭头望离开眼吃饭的秦京茹，意思不言而喻。 “妈！孩子哪能说来就来……”秦京茹的脸一红，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许大茂差点被饭呛到，小许东才八个多月，现在要二胎也太早了吧。 不过现在人讲究多子多福，好像催生也没毛病。 “小石头才多大？到时候你一人看俩孩子能看过来？”许大茂实话实说，戳着白素兰那颗想做慈祥奶奶的心。 “行啊，怎么不行。只要你俩生，我就负责给你们带！”白素兰说的很霸气坚决，点了点怀里睡着的小许东，“我有退休金在，咱家生活水平低不了，等小石头他们再大几岁送去育红班，我还能和老姐妹们唠唠嗑。” 去年没给秦京茹坐月子是因为她在上班，现在她退休了，不会再劳烦亲家了。 而且许家子嗣单薄，不管孙子还是孙女，只要是生下来她都喜欢！ “啊？妈你想的可真长远。”许大茂和秦京茹对视一眼，都一脸的无奈。 好在白素兰是真带孩子又真给钱，他们心里也不是很急迫。 再说了孩子缘天注定，谁说得准呢。 白素兰瞪了许大茂一眼，要是不想的长远，他们夫妻能在四九城积攒人脉和弄下房产？ 许大茂尴尬一笑，连忙夹了几筷子肉到她碗里。 三人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朝中院走去。 还没走进正房，便听见里面二大妈和傻柱在说话，似乎是谈论卖房的事。 “妈，大茂，我们待会儿再过来？”秦京茹挠挠脸颊，之前三大妈对东厢房避之不及，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转性了。 “不慌，怎么进去听听。”白素兰说完抱着大孙子往里走，嘴上喊道，“柱子你在家啊，我还说找秋叶聊聊天呢。” 傻柱正和二大妈辩驳的面红耳赤，看见白素兰宛如看到了救星。 “白姨来了，哟，你们这是全家出门溜达啊。”傻柱对二大妈歉意一笑，照护着许大茂两人坐，“家里有些乱，也没时间泡茶了，你们多担待。” 他给三人倒了杯白开水，眉宇间有些疲惫。 秦京茹端着白开水走去了帘子后，冉秋叶正抱着小何春低声哄着。 要说二大妈真是越老越糊涂，竟然在坐月子的产妇面前讲七讲八，也不知道避开点孩子。 “应该是饿了，给我抱抱吧。”秦京茹看着面色惨白的冉秋叶，心里叹了口气，“月子里可不幸掉眼泪啊，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而且不是请了三大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冉秋叶擦了擦眼角，靠坐在床头望着喝奶的小何春，苦涩的抿抿唇。 按理来说发生这些糟心事她应该通知家里人一声。 冉父冉母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还有上面的哥姐也会来帮忙。 无奈天下大乱，冉父冉母在接受学校的改造教育，哥姐受到牵连日子也过的艰难。 这种情况下再去找他们，只会让几人更担心。 想到这，冉秋叶悲从中来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秦京茹喂好孩子，看着冉秋叶皱起了眉。 “秋叶姐，你看小春是不是笑了？嘿，像个没牙的老头。”秦京茹凑近了些，让她能看清怀里的孩子。 “……好像还真是，前些天还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冉秋叶从呆愣中回过神，低头看着安然入睡的小何春扯了扯嘴角。 她现在成家了，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还有傻柱和小何春陪着她…… 冉秋叶收敛了情绪，轻轻摸了摸小何春的脸蛋。 帘子外二大妈和白素兰尬聊几句就离开了，不过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许大茂喝了口白开水，扫视的眼光忽然定住。 不过短短几天，傻柱的鬓角竟然生出了一些白发。 也对，家里人都出了事，天天医院家里轮轴转，铁人都扛不住。 “你们想买东厢房？最近的传闻你们也听到了……”傻柱挠挠脸颊，他想过东厢房不好卖，但没想过这么不好卖。 刚刚二大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压低东厢房的房价，好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房子买下来。 第129章 买下 傻柱并不在意东厢房卖多少钱，但请别把他当傻子。 外面突然出现的流言蜚语他不知道是谁传的，三分真七分假骗的外人信以为真。 导致房子的价格一降再降，短短几天就从三百一的跌到两百七，他能找谁说理去？ 要再传一段时间东厢房都得变成鬼屋了。 傻柱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又顾忌帘子后的冉秋叶才没有捶下去。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瘪犊子玩意儿干的缺德事，非得让他尝尝我的拳头！”他眼中带着狠厉，心里的憋闷无处诉说。 许大茂和白素兰静静听完傻柱发牢骚，才轻言细语的说明了来意。 他们也没有压太狠，直接定了两百六十六块钱。 还不是二百五太难听，没必要去争那十六块。 毕竟许富贵家床底还藏着一匣子金条，又是买同一个院子里的房子，计较太多只会让机会溜走。 “你们真准备买啊？白姨你和许叔不是在那边有房子吗？”傻柱很是诧异，看向白素兰怀里的小许东瞬间明白了，“也对哈，你要带大孙子，天天来回确实有些麻烦。” “是呀，那边隔的有些远，天天走来走去我膝盖都走痛了。”白素兰装模作样地捶捶腿，又摸摸怀里四处乱看的大孙子，“我可稀罕我的大孙子了，到时候我带着小石头住过去，那间房子啊，就当是我为大孙子买的……” 许大茂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和讨论的不一样啊。 白素兰却没理许大茂，自顾自的和傻柱聊未来的规划，甚至把小许东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 还说万一以后秦京茹再生几个孩子也有地方住，不用一大家子挤在一起。 要知道房子紧张，一间十四五平的小二房也得住上三五口人。 许大茂住的西厢房少说四十平，要生多少孩子才能住下啊？ 而且中院东厢房是两间房，算算面积差不多三十平，一大一小住着绰绰有余。 “您不怕外面说的忌讳？”傻柱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多新鲜呐，柱子啊，你能在四九城里找到没死过人的地方吗？”白素兰笑着反问。 傻柱闻言也笑了，他被接二连三的事弄得晕头转向，竟然忘记了这茬。 “是这么个理儿，你看明天找个时间我们去街道办。”他咕嘟咕嘟灌下半杯凉水，清了清嗓子，“价格就按您说的来，您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买主了。” 按照左邻右舍的尿性，不想接手就不接手呗。 等他们反应过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等你中午去医院送完饭回来吧，我随时都有时间。”白素兰见傻柱爽快，自然没有二话。 “成，我呀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傻柱长舒了一口气，烫手山芋很快就能脱手。 白素兰闻言笑了笑。 倒是没继续说什么。 帘子后面的秦京茹听见三人谈妥，又给小何春喂了一次奶，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挂钟的指针指向八点，买房的事情已经说好，三人便打道回府。 一回到后院，许大茂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平日的机灵劲儿哪去了？我确实是给小石头买的，也要搬过去住。”白素兰恨铁不成钢的睨了眼许大茂，压低了嗓音说，“但是我可以先让振华找几个警察同事来喝酒，就当新居暖房了…以后亲家母他们来了也有个歇脚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先让人知道里面住了人，然后再考虑其他。 而且警察们来喝酒吃肉都没事，外面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让秦家人来有地方住也是真的，虽说挤一间屋用布帘子隔开也成，但对想要去运动的夫妻来说多羞耻啊。 白素兰还想尽快再抱个孙子呢。 许大茂听了笑嘻嘻地给她捏肩，夸赞她的深谋远虑。 第二天街道办看见来人，又有手里的批示文件，很快速地办理了过户。 于是还不满一岁的小许东便在四九城有了一间房，还是四合院里的东厢房。 街道办里知道易中海夫妻的人不少，因此都躲在后面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其中缘由，心里的羡慕嫉妒瞬间消失。 死了两个人的凶宅啊…… 一听就很吓人。 白素兰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嗤笑出声，建国十几年就让他们忘却曾经的痛了，更何况华国的边防战役从未停止。 东厢房在轧钢厂保卫科和红袖搜房子的时候大门被破坏，玻璃窗也被砸碎好几处，地上散落的玻璃早早被人捡走。 内里的家居摆设除了大件还在，小件的东西都被偷摸地搬走了。 白素兰环视一周，心里便有了计较。 夕阳西下，天边飘来一团红云。 许大茂被热气烤着下了班，才十分钟不到的路程硬是让他汗流浃背。 路过胡同口供销社的时候，他走进去买了三根奶油冰棍和三瓶冰汽水，正好让秦京茹拿着回家。 可惜四合院里没有能栽葡萄树的地方，不然搭个葡萄架夏天能乘凉又能吃葡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石榴树、大鱼缸、葡萄架子胖姑娘。 还有人会把葡萄架换成紫藤，好看又遮阳。 许大茂啥也没有，只能吃根冰棍消消暑。 “就你舍得，怎么不把供销社的冰箱搬回家？”白素兰抓着蒲扇给小许东扇风，看见冰棍和汽水不由得说了句。 “妈我也想啊，关键供销社不让我搬。”许大茂搞怪一笑，咔咔咔把三瓶汽水都开了。 秦京茹趁婆婆注意力都在许大茂身上默默地吃着冰棍，不然又得被念叨要少吃冰凉东西。 许大茂和白素兰逗闷子，热气散的差不多后，就开始准备做晚饭。 土豆炒五花肉，鸡蛋炒苋菜、凉拌黄瓜和清炒苦瓜，荤素搭配又营养。 要他说里面最歹毒的就是苦瓜，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它好吃？ 痛苦面具都给他吃出来了。 许大茂意思意思夹了一筷子，给自己去去肝火，之后一直瞄准凉拌黄瓜吃。 秦京茹看的好笑，给他夹了几块五花肉。 不爱吃就不吃吧，以后少做点。 许大茂笑了笑，也给她夹了筷子鸡蛋。 一旁的白素兰把小两口温馨的画面收进眼里，想到固执加班的许富贵就有些生气。 不就是比他先抱着大孙子玩。 至于梗着脖子在家吃猪食吗？ 正吃着馒头配红肠和咸菜丝的许富贵觉得鼻子有些痒，揉了揉后继续喝着小酒。 没有人管束的日子真舒服！ 第130章 震慑 买房子的事瞒不住，白素兰索性大大方方地请了样式雷来给东厢房重新整修了下。 二大妈是羡慕又嫉妒，懊悔下手慢了一步。 刘海中没啥感觉，家里仨儿子就剩刘光福一个在身边，房子多了又有什么用？ 现在知识青年强制下乡，他还得给小儿子找个工作，临时工到底做不长久。 过年的时候于海棠摔倒流产住院，刘光天回来大闹一场扣走好几百块钱，这别犊子玩意儿大半年没再踏足四合院，真把自己当赘婿了！ 正因如此，刘海中收敛了些暴脾气不再拿棍棒教育三儿子。 刘光福迎来了难得的幸福生活，特别是一个人住着后罩房，简直是美滋滋啊。 唯一遗憾的是没个漂亮媳妇，到时候生他五六个大胖孙子让爸妈带着溜达！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爸妈看小许东羡慕的眼神，可家里除了大哥家的侄女外，还没其他孙辈。 原本以为于海棠会生个大胖小子，结果在过年的时候流产了。 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刘光福握了握拳，准备来个后来居上！ 奈何95号四合院名声在外，媒婆都不怎么敢往这边走，就害怕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更别说四九城里待嫁的姑娘们了，排除一些为了躲避下乡和人仓促相亲结婚的人，大部分听见南锣鼓巷就拒绝了。 刘光福也没法子，只能把目光放在读书期间的女同学们身上。 当得知许大茂家买下东厢房后，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爸妈，咱家怎么不把东厢房买下来？这样大哥大嫂回来就有地方住了。”刘光福倒了杯水，试探性的问。 大哥是老两口的心病，一说一个准。 这不，刘海中连喝酒的心思都没了，一摔筷子就出了门。 “唉，瞧你那破嘴，以后少提你大哥。”二大妈斜了刘光福一眼，把剩下的鸡蛋放进橱柜，“房子我去问过傻柱，都破成那样了我给二百还不卖！哈，要不是做了几十年邻居谁稀得要一个鬼…一个破烂屋子…” 二大妈话语里满是不屑，完全忘记自己砍价砍的多狠。 东厢房再破烂市值也在三百左右。 刘光福扯扯嘴角，二百块？ 真亏得她说的出口！ 也就傻柱忙得没时间来找茬，不然傻柱那不饶人的性子早满院子说二大妈不做人事了。 “算了，你别惦记了，现在屋子是许大茂家的了，你也就得看几眼。”二大妈哪不知道三儿子的想法，不耐烦地挥手把人赶去后罩房。 一天天的瞎胡闹，没一个省心的人。 “得嘞，您儿子我啊就不碍您的眼了！”刘光福咂吧了下嘴，摇着蒲扇出了门。 “呸，和你爸一个德行。”二大妈翻了个白眼，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 院里说许家酸话的人不是没有，待看见秦振华穿着警服去许大茂家吃饭，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憋着和家里人说。 虽说许大茂不是官，是个轧钢厂的小干事，但他的二舅子是铁路局的警察啊，不管是管什么的警察，那身皮还是很能唬人的。 许大茂把东厢房的事说了一下，秦振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就是拉几个同事来吃暖房菜吗，白吃白喝谁不乐意？ “我听外面传的邪乎的很，易中海夫妻到底怎么死的？”秦振华所得知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的八卦。 可信度基本为零。 “啊，这个……”许大茂没想浓眉大眼的秦振华还八卦上了，只能言简意赅的说了些，“具体的不清楚，傻柱他爸还躺在医院，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原来是这样，傻柱他们家遭了无妄之灾啊。”秦振华在警察局经历了不少奇葩的案子，可易中海夫妻的就更奇葩了。 “谁说不是呢。”许大茂附和地点头。 一切皆有因果。 而易中海夫妻吞不下自己酿的苦果。 样式雷整修房子需要半个月，主要是弄玻璃和水泥有些麻烦，其余的都能去东直门外顺点回来。 许大茂没去瞎掺和，只是多给了白素兰一些钱票，让她管饭的时候别那么不舍得油水。 都说十匠九难缠，木匠鬼不缠。 虽说许大茂是红旗下长大的新青年，咳咳咳，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好招待样式雷和帮工的人准没错。 白素兰乐呵呵的收下钱票，扭头就把橱柜里的腊肉腊肠切了半截，用土豆焖了满满一锅的菜。 反正他们吃啥，样式雷和帮工就吃啥，也不用煮两锅菜。 许富贵得知大孙子有了房，又是样式雷来修整房子，拎着半瓶散酒就着花生米和凉拌黄瓜与样式雷喝了小半天。 在四九城生活了大半辈子，谁不知道样式雷啊？ 他们可都是老熟人。 许大茂见状干脆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拿了半饭盒的卤菜，里面猪耳朵肉很少，多是毛豆、笋和茭白等素菜。 “老许，你养了个好儿子啊。”样式雷夹了筷子猪耳朵，抿了口小酒，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嗐，我和他妈还不是为他操碎了心。你看他都三十岁了才有儿子，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许富贵笑了笑，连忙转移了话题，“最近样板戏你看了没？白毛女……” “好看…我更爱看智取威虎山…” 两个半百老人坐那聊天，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不知道在聊啥。 许大茂夫妻早抱着孩子出去溜达了，可不想听他们讲古。 六月末晚上的风都是热的，吹的人额头冒汗。 小许东就是个小火炉，让许大茂后悔带他出来了。 “我来抱着吧，他的肚脐眼你都没遮住……”秦京茹憋笑着把娃接了过来，把他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吹一下风应该没事吧？”许大茂捏了捏小许东的脚丫，他可不想被白素兰臭骂。 秦京茹眼神游移，她也是个新手妈妈啊！ 许大茂观察了小许东好一会儿，确定没事后松了口气。 脆弱的人类幼崽啊，还是抛给有经验的人吧。 第131章 对比 因为傻柱复杂的情况食堂主任批假很爽快，所以他家里和医院连轴转了好几天，终于把事情安排妥当。 冉秋叶有三大妈帮忙照顾，医院的何大清请了看护，他也能安心去上班。 不上班不行啊，老想着坐吃山空是不对的。 更何况何雨水背上的伤，用的药都不便宜，住院也是一笔大开销。 于是傻柱每天轧钢厂、医院和家三点一线，忧虑让他都瘦了好多，本就显老的面容看上去更苍老了。 眼看着生活慢慢变好，却被易中海夫妻搅的天翻地覆。 傻柱握紧了菜刀，把手里的黄瓜当仇人一样切的砧板当当响。 马华看着断成几截的黄瓜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连忙加快了切土豆的速度，以免被傻柱给当炮仗点了。 不过傻柱身心疲惫，做菜的手艺并没有退步。 李怀德邀请的兄弟单位领导们吃的满嘴流油，谈成订单的李怀德心情好，也不会去计较傻柱的长假和迟到早退。 在得知傻柱媳妇儿在坐月子，李怀德还派人送了几张奶粉票和两只猪蹄过去。 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领导了。 傻柱是个知恩图报的，做菜更是用了十二分的用心。 随着傻柱越发忙碌，对外界就没那么关心，就等着医院的何大清尽快醒来。 而扫地的杨厂长没了傻柱的投喂，日子过的更艰难了。 他去后厨蹲了好几次傻柱，结果都没看见人影，还被几个小孩扔了石头。 其实他知道易中海砍了傻柱父亲的事，奈何身份有别又整天需要扫地，根本找不出时间去医院。 “傻柱，扫地杨又在蹲你，你还是从侧门走？”刘岚掀开帘子，拿着抹布开始擦灶台。 傻柱闻言愣了下，把网兜提溜起来。 这十来天里人情冷暖他都尝了个遍，一直忠心的杨厂长连面都没露一个，让他有些寒心。 别和他说什么被人盯着扫地，晚上回家没人盯了吧？ 而且轧钢厂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何大清住的医院，去医院找他不比在轧钢厂蹲他要强？ 曾经他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杨厂长送酒送花生米！ 一想到错付的忠心，傻柱更没见面的兴趣。 有了李怀德的对比，杨厂长被贬的一无是处。 傻柱心里的秤已经不知不觉地偏向了李怀德。 “你别管他，谁知道他想干啥。”他不耐烦地说。 “啊？真的不去看看？” “啊什么？蛤蟆呢？说了不管就不管，我先走了！”傻柱摆摆手，网兜一甩就朝侧门走去。 “哟，还真转性了。”刘岚嘀咕一声，打算去和李怀德说说。 虽然李怀德有了新宠不怎么找她了，但几年的情分在，还能从李怀德身上扣些钱票和粮食补贴家用。 要不是家里的爷们儿没用，孩子又太小不能顶门立户。 她何至于做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刘岚叹了口气，打扫完厨房便回了家。 另一边傻柱先去了医院，把饭盒交给了何雨水，又去看了看何大清的情况才往院里赶。 三大妈正用白素兰送的鸡骨架熬汤，还能顺手把家里要吃的窝窝头蒸上。 要不说三大妈精打细算，用的煤炉子是傻柱家的，汤熬好后还能端一碗回去让家里人解馋。 要不是天气炎热，一碗鸡汤她得兑好几碗水喝两三天。 傻柱见到鸡骨架心里触动，关键时候还得是老姨靠得住。 “傻柱，汤熬到差不多了，我去给解娣他们做饭了哈。”三大妈瞅了一眼挂钟，都四点半了。 “成，你先回去吧，今晚我陪着秋叶。”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来给小秋按摩按摩肚子。”三大妈知道晚上不用当陪客，笑着端上蒸好的窝头走回前院。 傻柱嗯了声，挽起袖子开始切菜揉面。 许大茂在轧钢厂看了一场武斗，回来就和秦京茹两人说了。 巧合的是主人公就是扫地的杨厂长。 原因自然是杨厂长在食堂蹲守，吓到了来厂里喝酒的兄弟单位领导，然后被保卫科和红袖们狠狠批了一顿。 那脸和眼睛哦，肿的和头猪似的。 “活该！就得好好治他，让他认清自己的地位！”白素兰还想再骂，低头瞅见大孙子好奇的眼神赶紧收了声。 “好了妈，那种人不值当你浪费口水。”许大茂听说过娄家和杨厂长的恩怨情仇，那老小子左右逢源做了轧钢厂厂长，要是没有娄家的暗中助力。 没什么根基的杨厂长爬不了那么快。 “行了行了，快开饭吧，我中午去朝阳菜市场买了只鸡…正好炖了给你们补补身体…”白素兰掀开炖锅，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 “嘿嘿，我就说怎么闻到一股香味。”许大茂搓搓手，接过秦京茹盛好的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京茹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白素兰笑着给秦京茹夹了好几块肉，才开始喂撅着嘴巴的大孙子吃土豆猪肉泥。 “妈你也吃，小石头才吃过奶还不饿。”秦京茹啃着鸡肉，无奈地看着张嘴等投喂的小许东。 “没事，我就喂一点。”白素兰摸摸大孙子的肚子，果断喂了一勺就没喂了。 许大茂默默地又盛了一碗饭，夹着鸡肉在小许东面前晃荡，逗得小娃口水流了一下巴。 白素兰恨恨地捶了许大茂几下，哪有这么当爹的！ 许大茂嘿嘿笑着，继续大口吃饭馋孩子。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小许东的口水巾都湿了一条。 时间飞逝，东厢房被拾掇好了。 秦振华没有食言，领着两个警察同事上门吃暖房饭。 许大茂当然没忘记邀请大舅子秦振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东厢房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去了。 以后白素兰就不用两头跑，能够有更多时间陪大孙子。 第二天她搬了些生活物品到东厢房里，晚上就把大孙子抱了过去，好让小两口有点私人生活。 没了孩子的约束，许大茂确实能和秦京茹策马奔腾了。 他神清气爽地去上班，看见马华的时候还问了个好。 马华一脸的莫名，挠着脑袋就继续往轧钢厂赶。 有自行车就是好呀，嗖地一下就跑不见了。 马华想到家里的情况叹了口气，又想起时不时请假的傻柱，家家户户有本难念的经哦。 师公要是再不醒，傻柱的精气神都快磨没了。 第132章 想法 没了小许东捣乱，许大茂和秦京茹开始了快乐的夜生活。 孩子有人管又有奶粉喂着，夫妻俩难得过了一阵悠闲的日子。 许大茂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灵巧地穿梭在人群中。 这年代虽然没有后世科技发达、交通便利，但人也更容易满足，哪怕是一件新衣服、一顿红烧肉都能高兴半天。 走路上班的秦淮茹看见许大茂惬意又悠闲的模样，心里酸的不行。 想到暑假一过就要上初中，她得从李怀德那多扣点钱出来。 曾几何时，只要她有困难傻柱便屁颠颠地赶过来解决，哪像现在这般同住一个大院却如同陌生人，见面了也只是点个头。 一切地一切，似乎都是从65年冬天开始变化的…… 秦淮茹叹了口气，见工友一个个超过，只得加快了脚步。 想的再多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还是好好伺候李怀德吧。 能捞一点是一点，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好。 轧钢厂的职工们忙忙碌碌，李怀德带着八个副主任在厂里溜达了一圈，看着热火朝天干活的工人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比之前半死不活的好太多了。 不是他搞形式主义，而是市场供需就那么多。 而且厂里需要的原材料、燃料、设备零部件和维修配件都是一大笔钱，如果他不去争取，上面也不会批太多的份额。 再加上出了易中海夫妻的事已经让他的履历抹黑，不做点业绩出来，只怕近几年别想往上走。 李怀德都快恨死易中海了，因此派人对厂里的八级工摸了个底，一有不对劲的人直接让保卫科去和他们讲道理。 实在讲不通的就送他们的妻儿老小去小黑屋关几天。 谁要是在搞破坏，他李怀德除了谋财，也能做做害命的事。 秦淮茹看见视察的李怀德，连忙理了理头发，朝他暗送秋天的菠菜。 周围的职工们都忙着做自己的事，便没看见秦淮茹勾人的举动。 不得不说一众黑不溜秋、不修边幅的车工里，脸蛋白皙、身材丰腴的秦淮茹确实很显眼，李怀德一眼就扫到了她。 想到秦淮茹仰卧起坐、推车拉磨都能下苦工去做，李怀德清了清嗓子，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难怪人人都想做曹贼，主要是其中滋味太过美妙。 他比了个手势，让秦淮茹午休的时候去找他。 秦淮茹抿唇一笑，将头发挽到耳后继续做零件。 不过李怀德的火气被勾起，离午休又有一段时间，便去后厨找刘岚去了。 自己解决是不可能的！ 努力往上爬除了钱和权，还有美色和佳肴。 厂里养的小情人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后厨傻柱正躺在摇椅上喝茶，刘岚帮着揉面蒸馒头。 在收到李怀德的眼神暗示后，她洗干净手和傻柱请示离开。 刘岚和李怀德的事傻柱知道的一清二楚，见状也没为难她，直接挥挥手让她去了。 你情我愿的交易，谁也别说谁。 傻柱喝了一口茶，呸呸往地上吐沫子。 李怀德风流快活完了，看着瓶子里没剩多少的三鞭酒皱了皱眉头，他用的有这么快？ 不就又多了个小寡妇而已，咋没了半瓶？ 门外的小张打了个喷嚏，希望李主任没发现他把酒瓶给打碎了。 转眼吃过午饭，许大茂正准备找个地方偷懒就被小张给喊住。 “你个年轻力壮的小年轻，怎么也需要那酒？”许大茂说着扫了眼小张的下半身。 “什、什么啊，不是我喝，我是……”小张脸色爆红，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打碎酒瓶的事。 如果不是之前许大茂送了他一瓶三鞭酒，喝光了后酒瓶还在，否则不容易混过去。 而且李怀德几乎每日一喝，趁着还没被发现赶紧找补回去。 说来也巧，许大茂洗饭盒的时候瞅见秦淮茹从办公楼里出来，虽然她低着头，但衣衫有些凌乱，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他迟疑的开口，“算了，我待会儿骑车回去给你拿两瓶，不过你最好和钱秘书说说这件事……” “谢了许哥，我就是拿资料的时候没注意，唉，以后我会注意的。”小张闻言松了口气，也明白许大茂拿两瓶酒的意思。 “以我俩的交情说什么谢不谢的。”许大茂拍拍小张的肩膀，笑着说，“改天有时间一起喝酒，到时候我叫上马钢，东来顺我请客。” “哪能啊许哥，必须我请客！周末记得一起来。”小张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就这么说定了啊，别忘了我的酒呀。” 说完他就小跑着离开了，没给许大茂拒绝的机会。 能白嫖一顿饭，许大茂自然开心，双手插兜哼着小曲去拿酒了。 解决小张三鞭酒的问题，又能巩固一下关系，何乐不为？ 不过说到酒…… 许大茂有两个月没去红星大队找秦定国了，也不知道新酒的酿造有没有成功。 虽说好酒贵精不贵多，但三鞭酒太单一，得扩展下业务不是。 等到改开靠卖酒也能占领一席之地，就是咳咳，三鞭酒略有些上不了台面。 许大茂想着有的没的，遇到抱着孩子的白素兰聊了聊，然后拿着三鞭酒回了轧钢厂。 马钢看到熟悉的酒瓶，想到快要生了的媳妇又是一阵哀叹。 何时宝刀能再出鞘？ 许大茂懂他的忧愁，十分热心的提议让他去润放映机的零件。 有这闲工夫想屁事，还不如多干干活！ 当然他自己照旧摸鱼，反正有事没事可以叫徒弟去做。 到点打卡下班回家。 中院白素兰站在水池边，手里还搓着小许东换下来的尿芥子。 要许大茂说小孩的屎真臭，就比旱厕的味道差点点儿。 “回来了？你先休息休息，等我洗完就去做饭。”白素兰给尿芥子打了打肥皂，头也不抬的说。 “你忙着吧，饭菜我来做。”许大茂扯扯嘴角，揽下了做饭的活。 “成，京茹还带着小石头，你也别闲着了。”有了娄晓娥的对比，白素兰觉得许大茂偶尔做几顿饭没什么。 而且许大茂舍得放油和调料，做的饭也好吃些。 许大茂嘿嘿一笑，夹着包进了屋。 第133章 出院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何雨水勉强能坐起身了。 就是后背伤口太深，加上缝合的技术问题，蜈蚣似的疤痕看着很是狰狞。 何大清结结实实地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脖子上被缝合的伤看着吓人，好在喂的粥水也能吃下去，不然都得被饿死。 就是人瘦了一大圈。 不过到底性命无忧。 在听见医生说可以出院，之后只需要两三天来换一次药后，傻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每天三点一线的跑了，天知道他掉了多少头发。 如果不是易中海赔偿的钱，再加上卖了东厢房的几百块，他还真拿不出住医院一个多月的医疗费。 何雨水为了不扯到后背的伤，走路都是抻着脖子，因此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 何大清更是扶着傻柱，歪着脖子慢慢地走路。 不慢不行，会牵动脖子的伤口。 周围的人纷纷投去惊疑的目光，主要是三人的形象实在太奇怪。 傻柱抿了抿干涩的唇，把两人扶到了叫来的板车上。 七月的太阳照的人脑袋有些发昏。 何大清眯了眯眼睛，不太适应灼热的阳光。 在手术室抢救五个多小时，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比从战场上退伍的士兵幸运的多。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如今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 就差那么一点…… 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沉默着回了家。 冉秋叶出了月子，又得知傻柱去接公公和小姑子回家，就把耳房和旁边的屋子简单打扫了下。 傻柱把要做的菜都收拾好放在桌上，等回来后就能直接炒。 炉子炖着早上去朝阳菜市场买的老母鸡，是傻柱特意买来给三人补身体的。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点营养怎么行。 院里玩耍的小孩们闻见诱人的香味，小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棒梗仨小孩放了暑假，没事就在胡同里和其他小孩一起乱窜，偶尔摸点家里的红薯土豆出来烤。 肉他们是万万不敢拿的，贾张氏要是知道肉没了绝对会把他们打的屁股开花。 荣升初中的棒梗比去年懂事许多，不怎么出去调皮捣蛋，反而留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和扫地，让贾张氏稀奇不已。 只是有时候他会复杂地看着亲妈秦淮茹，好似猜到了些什么。 原来家里赤贫到连窝窝头都吃不起，突然变得白面馒头管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不对劲。 虽说没吃到几炖肉，但肚子饱了啊。 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更何况没了傻柱帮忙，拿回家的都成了来历不明的东西。 奈何棒梗太小不能顶门立户，连反抗都显得幼稚。 “哥，你咋又发呆了。”小当含着水果糖，扯扯棒梗的袖子，“快看，何大爷他们出院了，鸡汤肯定是给他们炖的。” “好香啊，槐花肚子都在叫。”小槐花舔舔唇，噘着嘴说，“要是槐花生病了，也能有鸡汤吃吗？” 小当无奈地咬碎水果糖，塞了一半进她嘴里。 小槐花咂吧着嘴，眼里满是对肉的渴望。 “小馋猫，有馒头吃还不够？再乱说小心奶奶打你屁股。”小当戳戳她的额头，平时没少吃饭，咋就那么馋呢。 “可是槐花饿了，奶奶还把橱柜锁了……”小槐花眼巴巴地看着棒梗，意思不言而喻。 小当皱了皱眉，真不知道小槐花像了谁，年龄不大倒是鬼精鬼精的。 棒梗看出小槐花的打算，屁股却没挪动一下。 脑子长出来后，小槐花的卖萌已经对他无效。 或许说来很奇怪，但他确实没有以往疼爱小妹了。 “本来定量就不多，要是现在吃了，晚上就没得吃了。”棒梗别开脸，拿起一旁的弹弓，“等我去捡些石头，要是能打到麻雀就加餐……” 烤麻雀、叫花麻雀、麻雀肉汤…… 光是听到‘麻雀’二字，小槐花已经想到好几种吃法，就是麻雀肉太少了。、 “好呀，哥你快去打！”小槐花两眼放光地推着棒梗的大腿，似乎已经把肉吃进了嘴里。 “急什么，我去叫炮弹一起去打鸟。”棒梗不耐烦地薅了薅小槐花的头发，飞快地走出了四合院。 出来洗杯子的傻柱望着棒梗的背影愣了下，随即继续洗杯子。 秦淮茹一家对他来说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现在不远不近地相处正正好。 如今他有了儿子才知道，当初认下偷鸡的罪名保护棒梗有多失败。 要是小何春偷鸡吃，他会让小何春知道竹笋炒肉有多好吃！ 想到这傻柱微微一叹，不怪刘海中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实在是不打不骂孩子不长记性。 回到屋里，他拿起锅铲开始炒菜。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许大茂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肉香，一闻就知道是傻柱的手艺。 果不其然越走进中院味道越浓，真是香死个人。 白素兰炖着红烧肉，望见他一脸馋样撇撇嘴。 “今儿个你何叔和雨水妹子出院了，等吃完饭你收拾点补品送过去。”白素兰指指橱柜，里面可放了好几罐麦乳精、奶粉和肉罐头什么的。 还有包治百病的黄桃罐头，可以给何雨水拿一罐过去。 “这就出院了？我记得何叔被咬的颈动脉吧？出院没事吗？”许大茂很是惊讶，现在的人生命力真顽强。 “说什么呢，住院、挂水和吃药哪一样不要钱？而且医生都同意了，你何叔肯定没事了呗。”白素兰下午去何家看了下，她也犯怵啊，就没仔细看两人的伤疤。 不过站立行走都没事，人看着也正常。 应该没事吧？ 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许大茂见状便没多问，吃完饭就去瞧瞧。 他挽了袖子切了点咸菜，免得肥肉吃多了腻歪。 “你要不吃肥肉就给你爸留着…我待会儿给他送过去…”白素兰眼不见为净，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多了个不吃肥肉的习惯。 好在许富贵不挑，鸭屁股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额，爸今天不过来？” 不能够啊，天天来混酒喝的人竟然不来了。 “估计这个月来不了啦。”白素兰把肥肉夹进饭盒，叹了口气说，“上面领导说要做什么培训，电影院只做上午，下午就关门歇业，忙的整天不见人影。” 许大茂有所耳闻，应该是抓三线、小爬虫和外交断交事件导致的。 很多资本主义的东西都要被驱逐，电影行业也迎来了新的面貌亦或者说是低谷。 许富贵去培训的内容应该和这些有关系。 最最关键的是大领导去了湖北，四九城里一些人在蠢蠢欲动。 第134章 混乱 何雨水出院第二天便去上班了，因为后背的伤不好骑自行车，就买了公交车的月票。 如果时间上来不及，傻柱也能骑自行车送她去纺织厂。 何大清除了吃饭刷碗，基本待在屋里不怎么出门。 偶尔出门还是抱着小何春在中院里溜达，老脸上难得的有些笑意。 大院里的孩子们见了都远远避开，主要是他脖子上蜈蚣似的疤痕看着吓人，而且当初是被生生咬下一块肉，缝合后脖子便一直斜着，一眼望去很是诡异。 大人没有小孩子表现的直白，但严重隐隐的嫌弃做不了假。 特别是同住中院的贾张氏，每次去接水看见何大清都会翻好几个白眼，觉得他碍眼的很。 还叮嘱仨孩子远离何家人，免得沾上霉运。 何大清听了又气又急，可嗓子说不了话，只得用眼睛狠狠地瞪视着她。 贾张氏为了瞒住秦淮茹的事沉寂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逮到个骂不还口的人，那嘴叭叭个没听。 何大清都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抱着小何春就往屋里走。 真是莫名其妙！ 贾张氏见他落荒而逃，又觉得有些无趣，戴上老花镜继续纳鞋底了。 家里孩子正是到处野的时候，最废的就是脚底的鞋。 冉秋叶见院里安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一年而已，世界都变了个样儿。 周围的人也变了，变得愈发疯魔。 她想到可爱的小何春，便又有了动力。 现在是67年7月，全国上下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热油，稍有不慎就会被迸溅出的油星子烫伤。 李怀德不敢去触霉头，对于上头安排的一些不合理任务能避则避。 顶头的人一出门，城里随处可见乱窜的小年轻。 他都有佩服那些人胆子大，连上面的人手底下的地盘都敢伸手。 城内已经发生了好几场火并受伤事件，好些人忙得焦头烂额。 而且一些小有权势的基层也混在里面，其中委员会里面的人闹的最厉害。 敌对、谍战组织和暗杀…… 身为厂长的李怀德想的更多，对城内的混乱有了些猜测。 他只想谋财可不想害命，里面推掉了好几个被人让了大利的单子，顺便让厂里的职工们放了个小假。 什么有的没的，轧钢厂没人他也没办法！ 虽然职工们可以放假，但各个科室依旧忙碌。 保卫科的韩副科长带人在轧钢厂里巡逻，晚上巡逻的人手都增加了好几个。 厂里的八级钳工、设计师和一些宝贵的人才更是派了人手去保护，城里现在处处是杀机。 当然这些都是对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底层的老百姓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并不会卷进诡谲的局势里。 至于上面混乱的风向，他们也不需要去站队。 宣传科最近又增加了几个年轻职员，一问都是才高中毕业的学生。 许大茂想到最近强制知识青年下乡的通知，知道上面硬塞他们进来的缘由了。 不过去年一批今年一批，等到明年该怎么办？ 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不想舒服地坐办公室！？ 王科长看出他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我听聂主任说要新开一个什么文艺部，估计是为那边准备人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问问…” 新开的部门往往是草台班子，需要熟手做主事人，顺带把部门带起来。 如果厂里划拉的资源多，给的不是蠢笨的人，去做部长妥妥的高升。 王科长自知升迁无望，便想让表现不错的许大茂去争一争，到时候别忘记他的恩情就行。 许大茂闻言诧异了一下，轧钢厂文艺部？ 好家伙啊，为了不让子女们下乡，直接开了个官方部门！ 真羡慕他们有对有权有势的爸妈…… “唉，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而且文艺部啊，一听就需要很多才艺，我也就写写文章厉害了。”许大茂呵呵一笑，把钢笔盖上笔帽，“王科长啊，您要不早点退休，让我体验下当科长的感觉？” “滚蛋，你咋不让老韩退休，你试试当保卫科科长？”王科长笑骂道，明白许大茂想过安稳生活。 其实他也知道文艺部是为了给人铺路，但万一能抱上大腿，以后还不得扶摇直上。 “可别，要是退休天天去我家喝酒，我家的酒可不禁他造的……”说到这许大茂就来气，谁家好人一天喝一瓶三鞭酒啊，还说是为了治疗风湿病。 “哈哈，老韩是馋酒了点，老说什么现在的酒没地瓜烧带劲。”王科长无奈地啧了声，要他说老韩就是嘴硬，上次还干掉他两瓶汾酒。 “下次我拿二锅头给他，三鞭酒给他真是暴殄天物。”许大茂是真无语，而且韩副科长的儿女不在身边，连个劝酒的人都没有。 王科长伸手指指许大茂，失笑地摇摇头。 他想到忙碌地不见人影的老韩，还有最近时不时的鞭炮响，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你下班早点回家吧，别在外面逗留。夜晚的城市啊，天太黑了……”王科长提醒了句，再多的便没说了。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许大茂不是蠢人，系统仓库里的枪械可不是摆设。 而且秦振华早就提醒过了，甚至不放心地穿着警服在四合院里里外外溜达了好几圈。 他还坐着班车回了一趟红星大队，把事情和大队长他们说了一遍。 乡下民兵卡着关口还好些，就怕里面有内鬼，到时候全大队都得遭殃。 许大茂本来想在系统里买些这段时间的资料，奈何记载资料不多，也没找到应对之法。 好在秦京茹和白素兰活动区域在南锣鼓巷附近，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躲回四合院里。 临近中午，科室里新进的三个年轻人围着去年入职的几个职员聊着天。 叽叽喳喳地吵得人脑袋疼。 关键你还说不得，想想都让人头大。 王科长借着抽烟的机会躲了出去，许大茂有些无语，只能接尿遁出了宣传科。 毕竟只是话多了，又不是啥违法犯忌的事。 而且科室里未婚男女还有好几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脱单了。 第135章 干呕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得到后会想要的更多。 秦淮茹和李怀德度过快乐的时光后，温言软语地扒拉出一些钱票，然后才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出了小仓库。 不过刚拐了个弯儿，就碰到了去仓库核对物资的傻柱。 她尴尬地扯扯袖子，希望傻柱没有看见她和李怀德一起走出来。 虽然两家本就没有关系，但出于某种小心思很是害怕傻柱看低她。 谁知傻柱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推着推车便进了仓库。 秦淮茹一愣，随即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有些事情一旦越线，再想回到过去是不可能了。 翌日。 四九城下起了大暴雨。 闷热的天气难得有了一丝凉意。 许大茂看着窗外的大雨，庆幸自己是在上班。 如果是回家的路上下雨，淋成落汤鸡都是轻的。 他想到最近混乱的局面，不知道下雨会不会让他们消停点。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听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许大茂抿了口热茶，摸出一把松子嗑了起来。 科室里的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摆弄其他的东西，他的举动也不显得突兀。 从厕所冲回来的马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里暗骂了句倒霉。 许大茂瞅了一眼，哟呵，要是再淋湿点科室里的女生就要喊耍流氓了。 他指指放胶片和放映机的小仓库，好身材还是回家去显摆吧。 马钢咧嘴一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然后小跑着去了小仓库。 还好穿了塑料凉鞋，要是穿布鞋还得回去清洗。 现在的塑料凉鞋价格不贵，男鞋三元六角，女鞋三元二角，童鞋更是只要二元一。 许大茂没有买凉鞋穿，一是凉鞋穿着不舒服烧脚，二是八月要发生的凉鞋鞋底事件。 买了说不好还要批判，不如直接不穿。 有人还为此编了个顺口溜——提起千斤，放下四两。鞋底有个毛字，被红袖当鸡毛。 许大茂是笑不出来的，毕竟全都疯魔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官饷也按时发放。 期间李怀德派小张找许大茂拿了几瓶特制三鞭酒，用礼盒一装不知道送给谁了。 许大茂一看稳了，李怀德都不躲轧钢厂而是去联络大领导了，估计四九城的混乱很快便要平息。 说起来今年的雨水有些多，把胡同口的槐树树叶都打落不少。 路过的人一不注意踩进去，保管鞋子里会进水。 白素兰抱着大孙子坐在西厢房门口，看着屋檐滴落的雨发呆。 火药味和血腥味弥漫，可谓是黑色八月。 秦京茹顶着塑料袋跑回了家，看见门口的婆婆有些无奈。 “妈，你抱着小石头快进屋，这天气时冷时热的小心感冒。”她叹了口气，前天婆婆看了报纸后就变得奇怪。 可她看报纸上除了写用的武器厉害了些，死的人多了点和理由离谱的很，其余都还好。 好吧，其实她心里也害怕的很。 “我在等你和大茂呢，热水在炉子上，你先去擦擦换身干净的衣服。”白素兰松了口气，赶紧把人撵进了屋。 没过多久许大茂推着车子进了大院，淋成落汤鸡是他的宿命。 最近天气太过诡异，带伞和不带伞都一个样。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衬衣里面的老头衫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抹了把脸，头发还在往下流着水滴。 “你也去洗洗吧，洗完喝点姜汤。”白素兰把大孙子抱紧了些，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道你爸到家没，看这雨下的，估计今天来不来了。” 想到许富贵回家要面对冷锅冷灶，她在这抱着大孙子，越发感觉自己退休是个正确的决定。 许大茂抽了抽嘴角，倒是把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啊。 不过回想记忆里老两口年轻时没少干仗，临老了还要攀比也说得过去？ “爸肯定不会饿到自己，我们先吃饭吧。” “吃吧吃吧，我做了溜肉片……” “那赶紧的，今天中午我都没吃饱，也不知道是不是盐降价了，一勺土豆片半勺都是盐……”许大茂摸摸瘪瘪的肚子，表情夸张的说。 咸是真挺咸，吃的他满嘴巴苦味。 白素兰挥挥手，不耐烦地催促他去洗漱。 等许大茂夫妻俩擦完身体，又喝了一大碗姜汤后，馒头也蒸的差不多了。 秦京茹泡好奶粉，把奶瓶给了盯着桌上饭菜的小许东。 丁点儿大的孩子也就吃了些肉沫菜沫，倒是已经知道大人吃的东西更好吃了。 秦京茹抿唇笑了笑，用棉布给他擦了擦下巴，才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小许东的大眼睛盯着筷子左右移动，奶瓶里的奶很快就被喝光了。 他晃了晃奶瓶，胖胖的手指指着饭桌，嘴里咿咿呀呀乱叫。 许大茂见状手痒了，拿着馒头在他眼前乱晃。 小许东张大嘴巴努力伸着脖子，却没有吃到眼前的馒头。 “呀呀，咿呀呀，咿咿呀呀！”他愤怒地捏紧拳头，控诉地看着无良亲爸。 “嘿嘿，真好玩。”许大茂啃了口馒头，又继续逗他。 “啊啊啊咬咬呀呀呀。”小许东依旧上当，撅着肥屁股朝他扭着。 白素兰和秦京茹对此见怪不怪，之前还会阻拦一下，但见父子俩玩的开心也就没管了。 秦京茹被烦的不行，直接把孩子往许大茂怀里一塞，自顾自的吃着菜。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忽冷忽热，亦或者是淋雨导致身体不舒服，她觉得胸口有些闷，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她刚吃了一筷子辣白菜，就忍不住捂嘴干呕。 “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不应该啊……”白素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吃了口辣白菜，“再喝一碗姜汤，喝完你就去被子里捂着，要是还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妈，我没事的，可能是胃胀气了。”秦京茹想到中午吃的红枣糯米，自觉找到了胃不舒服的原因，“我去泡点薄荷水，晚上再用热毛巾敷一下就行。” 白素兰闻言起身翻出茶杯，直接泡了杯薄荷茶。 “先喝喝看，要我说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别把小病拖成大病……”她担忧的说。 第136章 怀了 一开始秦京茹是没往怀孕方面想，她的小日子一直不太准，也就嫁进城里吃喝好身体有了营养才好了些。 后面连着干呕好几天，她还以为是胃出了问题。 白素兰为她煮了些暖胃的红枣蜂蜜水，只是一直没什么作用。 “我看你下午别上班了，请假去医院检查检查。”白素兰拍拍秦京茹的背，一脸的担忧。 秦京茹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事，也就一阵一阵的。”她擦擦嘴角，喝了口茶水漱漱口，“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别犟，我去给你请假。”白素兰白了她一眼，二话没说跑了出去。 秦京茹看着急脾气的婆婆，笑了笑去守着睡觉的小许东。 现在是八月末，城内清除掉一批捣乱的人后安静不少。 街上被打砸抢的店铺也在修缮，行人逐渐变多起来。 医院的伤患比之前多出好几倍，看的人心里发颤。 白素兰不放心秦京茹一个人去医院，又害怕大孙子会被冲撞，几番思索下把他送去给冉秋叶照顾了。 医院人满为患，两人排了好半天才见到医生。 西医的诊断方法就几样，问问题、看脸色、然后直接开单子化验…… 钱花去好几块，秦京茹第二天中午才拿到化验单。 “不能够吧，这才多久……”她很是惊讶地摸着肚子，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啊。 “什么不能够？我看看啊。”白素兰凑过去一看，激动地拍着大腿，“哎哟，又怀上了？瞧你这粗心的样儿，都快三个月了！” 白素兰心里算算时间，五月份就怀上了。 嘿嘿，三年抱俩啊！ “我不是还在给小石头喂奶吗，小日子又断断续续的。”秦京茹还有些愣神，呆呆的说，“不是胃胀气吗，怎么就……” 倒不是害怕怀孕，主要是事情太多，而且大儿子还不到一岁。 她咽了口唾沫，感觉不太真实。 “嗐，怕个啥啊，怀上了就生下来呗，我给你们带。”白素兰看出秦京茹的犹豫，拍拍她冰凉的手背，笑着说，“明儿个我们去看看老中医，好好调养下你的身体。” 还好不是刚出月子就怀了，不然她非得揍许大茂不可。 连续怀孕对女方身体不好，可打胎更伤元气。 “妈谢谢你。”秦京茹抿了抿唇，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这年代谁家不是一胎胎生，主动给妇女补身体的婆家少之又少，都是靠着一口气支撑着辛勤劳动的妇女。 更别说生孩子去医院了，很多都是在自家炕上或者柴房生产，卫生条件不达标造成了很多妇女得了妇科病。 像聋老太太就是说一大妈有妇科病，因此不能给易中海生孩子。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白素兰斜眼睨她，没好气的说，“你是我儿媳妇，而且怀的还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说的话简单粗暴，却让秦京茹十分安心。 “嗯嗯，我知道了妈。”她咧嘴一笑，三两口把糖水鸡蛋吃完，“你陪着小石头，我先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别忘记明天请假再去医院瞧瞧。”白素兰摆摆手，脑中思索去看哪一位老中医。 被撵去乡下住牛棚的知识分子不少，中医西医有些人也被举报拉下高位。 一说中医是封建糟粕、愚弄百姓的手段；二来西医有留学背景，私下里联络海外人员。 不过上面的都是借口，还不是为了他们家里藏的金银古董，也是为了拉下他们好往上爬。 白素兰经历了战乱兵灾和建国混乱，却是看不懂如今的局势了。 许大茂一回家便看见白素兰紧皱的眉头，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妈，京茹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没给开药啊？”他环视一周，也没见家里多出大药包。 “京茹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灾开什么药。”白素兰回过神，听见这话没忍住拍了一下许大茂，“是好事，你又要当爸了！” “没事就好…额…”许大茂松了口气，又察觉不对，“又？京茹又怀了？” 他运动的时候一直都很小心，除了有一次没忍住，难道是那时候怀上的？！ 这么一看专治男科的老中医真牛瘪犇逼，咱还真得找个时间拎两瓶酒去谢谢他…… 顺便让老中医给秦京茹调养下身体，两胎怀的时间太近了。 许大茂胡乱想着，抱着小许东muamua亲了好几口。 “小石头啊，你要有弟弟妹妹了，嘿嘿，开不开心？”他不顾儿子的反抗，抱着乐呵了小半天。 “咿呀咿呀。”小石头大眼睛被挤成一条缝，不满地用小手推着大长脸。 “啊呀，小石头在和爸爸玩吗？真可爱，哈哈哈。”许大茂继续骚扰大儿子，还坏心眼的开始挠他痒痒。 生个娃不趁小好好玩，等大了能反抗就变成逆子了。 白素兰啧啧摇头，扭头去中院接水洗菜。 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哭了也是他哄。 吃完晚饭，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出门溜达消食。 傻柱刚从大领导家回来，挂在自行车把手上的饭盒都沉甸甸的。 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倒是没说什么话。 秦京茹想到傻柱白了一半的头发，不由得发出感慨，“大茂哥，傻柱的头发…嗐，真是世事难料…” 一年前还和寡妇有桃色绯闻的男人，一年后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心里庆幸不已，还好当时没和傻柱相亲成功。 不然…… 秦京茹朝许大茂贴了贴，还是自家男人厉害！ “好在他都挺了过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都会好好的。”许大茂看见傻柱的白发也是一惊，之前只有鬓角发白，才过去大半个月怎么白了一大半。 要是不熟悉的人见了，真会以为傻柱有四五十岁。 而且现在染发剂可不流行，想要遮掩白发都没有办法。 “你和冉秋叶关系不是挺好？没事就抱着小石头去玩玩呗。现在院里就小石头和小春两个奶娃娃，又是一个院里长大…可别…” “嗯嗯，我知道了。”秦京茹笑着接话，“可别成了冤家是吧？你和傻柱可斗了小二十年了。” “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前些年我乐意说，他还不乐意听呢。”许大茂挠挠下巴，傻柱惨的他都不想‘复仇’了。 穿越而来的那一擀面杖还让他记忆犹新呢！ 秦京茹捂嘴偷笑，也是听说不少两人干架的事。 第137章 发现秘密 许大茂没耽搁，第二天就去医院找专职男科的老中医，结果找了半天没见人影。 一问路过的护士和医生，才知道老中医被举报下了牛棚，人也不晓得在何处。 他猜测是因为老中医和四九城里达官贵人交好又知道太多秘密，所以招来了他人的嫉妒和举报，兴许去住牛棚还能保一条命。 许大茂心里遗憾，但知道大势不可逆，只能带着秦淮茹去看了另一位中医。 目前来看，在药物调养上，中医还是比西医靠谱点。 经过中医的望闻问切，两人拿着单子去捡药材了。 不过走下楼梯的时候，意外地在大厅看见了一个熟人。 “秦淮茹？她来医院干什么？”率先发现的是秦京茹，她和这位表姐接触不算多，但也没听棒梗说他妈生病了啊。 许大茂扒拉出角落的记忆，得出一个结论。 “估计是给她婆婆弄止疼片的，没事谁来医院啊。”他随口说。 不然能来干嘛？打胎吗？ 秦京茹想到之前捡的止疼片药包，发现这话没毛病。 不过看秦淮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样子，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咦，大茂哥，她好像去了妇科？”秦京茹疑惑的皱皱眉，贾张氏竟然没跟来。 许大茂有些意外地看过去，按照秦淮茹勤俭持家的性格，宁愿自己少吃一口也要喂饱仨孩子，根本不可能来医院乱花钱。 而且看电视剧的记忆过去太久，他都记不住什么剧情了。 他见秦京茹好奇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他们今天请了一天的假，下午去逛王府井时间足够，反正回去也是看孩子做饭。 “你要去看看吗？时间还早着呢。”许大茂没想看热闹，但为了满足秦京茹的八卦之火，牺牲点时间没啥。 “算了吧，在医院偷偷摸摸地多不好……”秦京茹提了提手里的药包，还得回去拿药壶煎药。 “德行，我们直接走过去就行了。”许大茂用空着的手拍拍她的胳膊，都同床共枕一年多了，谁不知道谁啊。 说完他直接走在前面，妇科过去一段路就是楼梯，路过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秦京茹嘿嘿一笑，小跑着跟了上去。 妇科诊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模糊。 高烧、节孕环感染、消炎药、住院…… 短短几个字眼，许大茂就拼凑出了事情的缘由。 毕竟原剧里秦淮茹一直没给傻柱生下孩子，就是因为生下小槐花后去弄了个节孕环，如果不是冤大头娄晓娥和傻柱有了一段情，恐怕真成绝户了。 现在发高烧，除了节孕环外，应该有她和李怀德长期接触有关系。 许大茂觉得无趣，迈着大长腿就走远了。 虽然他内心有想过当曹贼，但大环境和身份不允许，而且秦淮茹这娘们不是好人呐，一丁点儿都沾不得。 更何况三年饥荒刚过没几年，大多人又瘦又干巴浑身没二两肉，又能有多少美女帅哥给你选？ 四九城是首善之地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不然他也不会选秦淮茹了。 有句话说的好——天理人情不必细诉，婚姻在于有利可图。 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 秦京茹竖着耳朵听妇科诊室里的动静，听了一段话却没明白怎么回事，等听到‘疑似节孕环感染’几个字，脑子就更糊涂了。 一个死了丈夫五六年的寡妇，有没有生育需求怎么会节育环感染？ 带着这个疑问，她憋到出医院才开口说了出来。 许大茂掏了掏耳朵，不知道该咋和她讲这些事。 “你回去问咱妈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晓得这些。”他直接一推四五六，现在又没独生子女政策。 “哦，好吧。”秦京茹觉得自己糊涂了，竟然问男人节孕环的事。 两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一进屋秦京茹就迫不及待找到白素兰，小嘴叭叭地说了医院的见闻。 白素兰听得皱起了眉头，寡妇上环闻所未闻。 要知道节育环1957年才开始大规模推广，而且期限是5到10年，到了期限后效果会大打折扣，医院建议到了期限要进行更换。 再加上贾东旭死在1961年的冬天，62年小槐花出生…… 结合秦淮茹的情况一分析，这节育环时间上的可真巧。 白素兰简单的给秦京茹科普了下节育环的作用和后遗症，并没再提及秦寡妇上环的用意。 而且秦淮茹上环，难道贾张氏会不知道吗。 只能说这事本身就奇怪的很。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秦京茹听了若有所思，都不是简单的人呐。 婆媳俩聊着天，许大茂给煤炉换了个煤球，把烧好的水倒进暖瓶里。 小许东坐在用过被子围好的‘城墙’里面，用柔软地小手小脚练着瑜伽。 许大茂走过去瞥了一眼，感叹小孩的柔韧性就是好，脚丫都能凑近嘴里啃。 嗯？？？ “妈，京茹，小石头在啃他的小脚丫。”无良老爸开始告状了，顺便出了个损招，“啃脚丫是个坏习惯，我们给他脚丫子抹点苦瓜水怎么样？” 白素兰紧走两步，用力在他手臂拍了拍。 “我看你就像苦瓜，最近小石头在磨牙齿，你个当爸的不仔细就算了，竟然还要用苦瓜水？！”白素兰瞪了许大茂一眼，扭头变了一副嘴脸，温柔地哄着小许东放下脚丫，还贴心地擦着他的下巴。 “妈，你这是有了大孙子，嫌弃亲儿子！”许大茂不满地嘀咕。 “滚蛋，越大越招人烦。”白素兰不耐烦地摆摆手，“实在没事做就去做饭，你爸晚上要来。” 许大茂被赶苍蝇似地赶走了，只得去骚扰秦京茹。 “唉，京茹啊，还是你好。”他抱了抱自家媳妇儿，一脸的哀伤。 “成了，别作怪了，妈可看着呢。”秦京茹拍看腰上的手，朝婆婆的方向努努嘴，“你骑车去东单菜市场看看，遇见啥新鲜菜和肉就买些回来。” 夏天家里囤不了太多东西，只能两天去采购一次。 不然菜和肉都不够吃。 许大茂在秦京茹脸上吧唧一口，然后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不管有没有肉，有系统在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秦京茹捂着被亲的脸颊，又是羞恼又是甜蜜。 第138章 吃鱼 家里有喜，最开心的人就是白素兰了。 以前儿媳妇怀不上她急，现在儿媳妇怀上了她也急。 只是急的方向不一样。 她到处寻摸好吃的好喝的，统统拿去给秦京茹调养身体，免得没营养误了肚里的孩子 短短半个月，秦京茹就胖了好几斤，身材也更加丰腴。 许大茂跟着沾了光，每天都能喝上一顿补汤。 这天下班，他刚把自行车停好，三大爷阎埠贵就乐呵呵地凑了上来。 “大茂啊，我今儿个运气好钓到了鱼，你瞧瞧新鲜吧？”三大爷提着个小桶，觑了眼许大茂的脸色继续说，“你先挑挑，一会儿我去找何大清……” 两人的鱼获交易维持了小半年，什么鱼什么价心里都有数。 而且院里在吃喝上大方的除了许大茂家，就是傻柱家了，其他人都会去什刹海或者护城河坐上一天半天钓个小鱼回来。 能白得的东西，干嘛要花钱买？ 反正三大爷心里觉得许何两家不会过日子，但赚钱的是他自己，当然希望买家出手越大方越好。 许大茂瞥了眼小桶里摆尾巴的小杂鱼，点点头，“都要了，正好炸了下酒喝。” 三大爷呵呵一笑，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会吃，我都称好了有四斤三两，给你抹个零给我四毛七就成。” 他给的价格比副食店贵一点，但不用副食票，双方买卖也划算。 再加上能送货上门，院里需要吃鱼都会找他购买。 “成，你把鱼倒进菜盆子里，我去给你拿钱。”许大茂瞅了一眼里屋没见有人，猜想是在外面溜达。 “好嘞。”三大爷把鱼倒进搪瓷盆，乐呵呵地站在门口、 他就是瞅准白素兰不在，才来找许大茂卖鱼的。 要换成抠门的白素兰在，他的鱼还得少卖几分钱。 三大爷拿了钱，笑眯着眼回了前院。 “老爷子的下酒菜有着落了。”许大茂看着搪瓷盆里游动的鱼，拿了把小剪刀开始给它们开膛破肚。 虽说鱼小刺也小，用油一炸会变得酥脆，但要真用油炸白素兰会低估他小半天。。 好在杂鱼乱炖也好吃，就是收拾起来有些麻烦。 没过多久白素兰回来了，身后是抱着小石头的秦京茹。 两人见一米八几的许大茂坐在小板凳上清理杂鱼，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弄，唔，这杂鱼还不少。”白素兰蹲下身想要帮忙。 “别，你和京茹去蒸饭做菜吧，很快就收拾好了。”许大茂赶紧拦下，本来鱼腥味就重，她又经常抱着小许东到处跑，还是别弄一身腥味了。 “得嘞，我去洗米。”白素兰也没争辩，拉着秦京茹就进了屋。 家里现在有两个炉子，一个用来蒸饭，另一个就用来炖杂鱼了。 许大茂起锅烧油，把能用的大料都用上，然后开始小火慢炖。 浓油赤酱做的炖杂鱼，香味很快就飘满整个大院。 秦京茹不是馋嘴的人，可闻见麻辣鲜香的炖鱼味道，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第一次闻见这个味道的小许东的鼻子吸啊吸，不一会儿下巴都沾满了口水。 “你呀你，真是个小馋猫。”白素兰擦了擦他的下巴，单独给他蒸了碗蛋羹。 “咿呀咿呀，呲呲呲。”小许东嘴巴蠕动，却是喷了不少口水出来。 “哈哈哈，喝你的奶粉去吧。”白素兰无奈地又擦擦自己的脸，把温好的奶瓶塞进他嘴里。 丁点儿大的娃娃，已经知道如何看大人的脸色了。 小许东见没有好吃的，一边扒拉奶瓶，一边朝收音机看去。 白素兰秒懂，直接把收音机打开，让小家伙听歌听故事。 秦京茹给白素兰端了一碗麦乳精，看着大儿子眯着眼享受的模样，简直和公公抽着烟听歌一模一样。 “妈，喝碗麦乳精，杂鱼还得炖一会儿。”秦京茹自己也喝了一碗垫肚子，就等着吃大乱炖。 “嗯嗯，你去泡点蘑菇木耳粉条，切点白菜土豆做个大乱炖，光吃小杂鱼可不行。”白素兰喝了一口麦乳精，鼻间的香气实在诱人。 秦京茹点了点头，看了眼挂钟等着公公下班过来吃饭。 许大茂家的人都受不了炖杂鱼的香味，更何况相邻的左邻右舍？ “呸，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油！吃吃吃，迟早把家底败光！要我说就该去买点肉回来做红烧肉，整天吃没油水的东西谁受得了？”贾张氏看了眼手上的白馒头和桌上的腊肉炒土豆、炒白菜和小咸菜，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她说完斜睨了一眼秦淮茹，意思明显的很。 “妈你少说两句，吃菜吃菜。”秦淮茹丝毫没把贾张氏的阴阳怪气放在心里，慢条斯理地咽下馒头才开口，“你要是觉得腊肉没油水，就自个掏钱买去，棒梗、小当和槐花，你们多吃点。” 秦淮茹想通一些事后，再也不惯着贾张氏了。 直接端起腊肉炒土豆，把里面的腊肉给仨孩子分了分，自己吃了些沾荤腥的土豆片，还用馒头刮了刮盘底。 “秦淮茹，翅膀硬了啊，你这是在和我叫板？ ！”贾张氏看着光洁如新的盘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哪能啊妈，你不是嫌弃不好吃吗？喏，白菜和小咸菜管够。”秦淮茹掀了掀眼皮，对着仨孩子说，“快点吃，吃完了去写作业。” 棒梗沉默地点点头，直接无视了愤怒的奶奶。 有一说一，在两个爱他的人发生矛盾的时候，唯有不掺和进去才是王道。 然而贾张氏觉得大孙子和她离心了，心里对秦淮茹的怨恨加深，更是舍不得拿出手里的赔偿金来给家里花用。 她秦淮茹不是厉害吗？ 有本事一直厉害下去啊！ 贾张氏愤恨地啃着白馒头，却一点不嫌弃是儿媳妇的卖身粮。 小杂鱼炖了大半个小时，许富贵也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虽说没了白素兰的管束他自由了一段时间，但过久了也有些嫌烦，再加上冷锅冷灶冷被窝，有老婆的许富贵哪受得了。 于是吃着酱香浓郁的小杂鱼和白菜粉条大乱炖，许富贵没忍住炫了三碗饭和二两西凤酒。 吃的肚子滚圆儿，心里舒坦得很。 许大茂无语，干脆直接退休得了。 第139章 决定 许大茂家生活蒸蒸日上，惹来院里不少人的嫉妒。 奈何人家是李怀德一系的人，又和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关系不错，他们想使绊子也得掂量掂量。 二大妈朝西厢房啐了口唾沫，怎么什么好处都让许大茂家给占了？！ 不过瞄了眼无动于衷的刘海中，只得偃旗息鼓。 刘海中当纠察组组长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她为了不裹乱都低调了很多。 要不然她非得冲过去和白素兰大吵一架，省得有人老抱着大孙子在她面前晃荡。 而且最近又是鸡鸭鱼肉齐上阵，难道是又怀上了？ 二大妈老脸一垮，如果于海棠没有流产，现在她也有大孙子了！ 抱着大孙子溜达的白素兰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和百货大楼卖布的销售员掰扯。 胡同口的供销社规模小了点，布料的花色没有百货大楼多，她又想给大孙子做件好看的冬衣，只能和其他大妈一起蹲新布了。 冉秋叶也跟了过来，她得和傻柱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家里公爹虽然伤了脖子说话不太清晰，但手脚又没问题，能够在家帮她做做饭带带孩子。 就是脖子上的伤疤看着太吓人，她打算给公爹做几件高领的衣服和打几条围巾。 傻柱的衣服也旧了，又多了个小何春，家里好些东西都要慢慢去添置。 要真等到事到临头才去做，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反正事情挺多。 白素兰正是看出这些才拉着冉秋叶出门，顺便教点生活经验。 毕竟两个人生活环境和接受的教育都不一样，有些事情思考的角度也不同。 而且冉秋叶娘家人过的艰难，又没个婆婆帮衬，带着孩子终归艰难许多。 “白姨谢谢你，要没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冉秋叶拎着裁好的布料，对着白素兰真诚道谢。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爸妈哥姐也补贴不了她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谢什么谢，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做晚饭吧。”白素兰是看她和秦京茹玩的不错，本人又没什么坏心眼才带着她。 要像秦淮茹和贾张氏那样，不怼死她们都不错了。 冉秋叶点了点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轧钢厂里，许大茂照例给需要的人送去了三鞭酒。 放四旧的仓库他是去不了啦，因为想要掺一脚的人太多，看仓库和销毁四旧的人都分了好几拨。 他就一个小小的干事，再去仓库里帮忙就太刻意了。 好在守门的都知道许大茂喜欢运木头回去烧火，为了讨好他便会把一些废木头堆在角落等人运走。 虽说许大茂不缺钱和票，也不缺金银珠宝，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不错。 而且废木头里偶尔会有值钱的木料，又能省下一笔买柴的钱…… “你去里面逛逛又没事,进去逛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王科长见许大茂贼头贼脑的出现在科室，滋溜了一口热茶，“不过闲逛的日子没几天了。” 他王某人进去掏了不少宝贝，到手就给送去乡下隐蔽地方藏匿起来。 真正相信破四旧的是那些愚民，聪明的人已经富得流油。 再加上最近国家在疯狂赚外汇，既然外国人都痴迷古董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他手里的藏匿的古董未来肯定有大用。 在得知一些古董文物都漂洋过海不知道去了哪里，更加坚定了他心里‘古董值钱’的想法。 不过王科长怎么也想不到，未来古董确实升职了。 可那都是改开甚至90年代，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未可知。 现下许大茂听了王科长的话，脑子飞快转动。 “王科长你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他开始装傻充愣，坚决不承认对四旧有觊觎之心。 而且什么叫没几天了？ 难道比李怀德更贪婪的人出现了吗？ “呵呵，得嘞，你当我没说过。”王科长笑了笑，盖上了茶缸盖子，“你还不知道吧，故宫来了几个专家，仓库里的东西已经运走了一批。” “听说以后他们每个星期来两次，每次待一天。厂里还得派卡车帮忙押运东西，看来回一趟的时间是个短途…总之啊，能少去就少去吧…” 王科长说着叹了口气，不能继续白嫖淘宝贝了。 许大茂听的一愣一愣的，果然还有高手在！ “这…原来仓库里宝贝那么多啊…”他不禁感慨，一车一车拉走听着就爽。 “不然为啥盯着仓库的人多？别告诉我你没去过。”王科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嘿，装傻子还装上瘾了。 许大茂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慢吞吞地走回了工位。 等许爷老了就去建立个博物馆，专门展览系统仓库里的古董！ 哼哼，必须把马老馆长的第一给抢了。 直到快下班了，许大茂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没办法，现实太苦，他需要吃些糖。 还好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不然非得暴揍一顿。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去公厕都得打手电。 你说阎埠贵不愧是阎老抠，拉个屎还要问问院里谁同去，就为了省些电池电量。 等大院门一关，要么翻墙出去上公厕，要么在屋里用痰盂\/尿桶解决。 不讲究的也会在墙根解决，唔，得是特别急的情况下。 许大茂听着三大爷的每日几问，都恨不得在厕所安个灯了。 夜深人静，是人最容易emo的时候。 半夜惊醒的傻柱满脑门的汗，他摸了摸冉秋叶的胳膊，又捏了捏熟睡孩子的小手，心里的惊慌才少了些。 “怎么了？是小春醒了吗？”冉秋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已经熟练地轻拍小何春。 “没醒，我就是起来喝杯水，你睡吧。”傻柱说完起身倒了杯水，望着昏暗的窗户发呆。 他已经蹉跎了三十年，以前是个名副其实的糊涂蛋。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为了妻子、孩子和颓废不少的何大清都得去拼一拼。 或许投靠李怀德不是坏事。 首先他要做的是把厨师评级升上去…… 第140章 迟疑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至少傻柱是这么认为的。 在决定去考级后，他每天炒菜都使出了全部的手艺。 李怀德吃的满嘴流油，也听刘岚说了傻柱的打算。 轧钢厂都知道傻柱和杨厂长关系好，不然不会带去给大领导做饭。 虽说是杨厂长在讨好大领导，但好处是实打实的，就是没想到起风后大领导直接跑南边去了，导致他们这些小喽啰没什么准备直接被打倒了。 李怀德迟疑的没有开口，万一傻柱背后有高人指点来摸他的底，放傻柱出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如果预估错误，以后又得吃一段时间猪食。 “既然他自己下定决心，我也不能妨碍他进步不是？”李怀德抖抖肩膀，义正言辞地说，“后厨有些帮厨也需要评级，正好和傻柱一起去。” “那感情好，我这就去和傻柱说。”刘岚又给李怀德捏了小半天肩膀，才带着笑离开了。 傻柱可说了，只要事情办成，以后带回家的剩菜剩饭她先挑！ 为了一口吃的，刘岚选择了帮忙。 看的见的好处才叫好处，看不到的忙再多也没用。 此间事了，傻柱便提着网兜回了家。 其实何大清的手艺比他高不少，本来打算等冉秋叶月子坐完就在四九城内干回老本行，可惜突然被人砍进医院把计划给打乱了。 傻柱看着何大清脖子上的伤疤懊悔不已，要是他早点去医院拦着，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把买来的江米条递给了冉秋叶，挽起袖子就去洗菜做饭。 这时秦淮茹也在洗菜，见他过来便让了个位置。 傻柱微微点头并未说话，眼角余光都没分她一个。 秦淮茹咬着唇，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不习惯傻柱的冷淡。 一阵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傻柱好似没察觉一样，快速地洗完菜就回了屋。 秦淮茹转过身，望着傻柱的背影呆愣了好一会儿。 许大茂和秦京茹有说有笑地走进院子，他正说着和臭棋篓子王科长下棋的经过，逗得秦京茹哈哈直乐。 一到中院就看见秦淮茹跟望夫石似的，心里直犯嘀咕。 秦京茹眼珠子一转，拉上许大茂小跑着进了月亮门。 这场面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每看见一次就膈应一次，又顾忌棒梗仨孩子不能把窗户纸捅破。 而且傻柱已经结婚生子，曾经的事也翻篇了。 她再去当恶人没意思。 “好了，我们快去做饭吧，妈和小石头都该饿了。”许大茂揉揉秦京茹的脑袋，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晚上吃肉焖茄子怎么样？炒个酸辣土豆，待会儿我去阎老师那看看，有鱼的话做个酸菜鱼……” “好呀，我中午还有皮蛋，再擂个辣椒皮蛋吃……”秦京茹舔舔嘴唇，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供销社中午不管饭，都是自带饭盒或者回家煮饭吃。 秦京茹占个离家近的好处，吃东西上比别人方便些。 许大茂点点头，往炉子里添了个煤球。 还好她怀孕后孕反不严重，胃口也还不错。 不像有些孕妇完全换了口味，豆汁儿和焦圈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许大茂想到豆汁儿的味道，只觉得胃里开始反酸。 “咦咦咦，你这是咋了？不会是偷吃我妈送来的盐渍青梅了吧？”秦京茹纳闷的说，“我可还准备用它炒饭吃呢，别一下子给我吃完了啊。” 许大茂牙酸，不该大方的地方瞎大方。 瞧瞧他是想吃青梅的人吗？！ “切你的土豆丝去吧！”许大茂无奈地摆摆手，一孕傻三年可不是说说而已。 “去就去，你别吃多了啊，容易酸倒牙。”秦京茹瘪瘪嘴，还不忘提醒一句。 于是白素兰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张拉长的马脸。 她颠了颠怀里的大孙子，没去掺和小两口的事。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有孙万事足！ 秦京茹不知道哪里惹许大茂生气了，还小嘴叭叭地和白素兰说着供销社听到的趣事。 至于小许东已经在亲妈的唠叨下睡去，嘴角已经挂上了口水。 许大茂看着跟亲母女似的婆媳俩，郁闷地扒拉碗里的饭。 真是没天理了，当家人心情不佳还没人来哄哄他！ 夜晚拉了灯，许大茂想到饭桌上的憋闷，翻身去教训秦京茹了。 没了耕田就不能养牛了吗？ 笑话！ 秦京茹被教训的挺惨，早上起床的时候都手酸腿疼的。 反观许大茂神清气爽，就差对着大太阳嚎几声了。 他溜溜达达去了轧钢厂，喝茶、看报和臭棋篓子下棋，一天的时间就混了过去。 臭棋篓子王科长看着上面的将和俩对象，气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见了王科长，我还有事先走了。”许大茂见状赶紧拿起挎包，迈着大长腿飞快地离开了宣传科。 没办法啊，谁让王科长手气太差，他都把棋送上去给人吃了，结果还能反败为胜。 只能说和领导下棋也是一门技术。 许大茂叹了口气，要是王科长玩围棋多好啊，他就可以教人玩五子棋了。 他抬了抬屁股，加快了骑自行车的速度。 昨儿个许富贵说电影院发了点福利，需要人去搬到四合院。 许大茂当仁不让地做了这个苦力，反正弄回去也是家里人吃。 电影院发的福利是一些水果，水果有京白梨、槟子和平谷大桃，只是看着有些蔫吧。 “东西我都分好了，这箱你送小薇家去，这箱弄回大院吃。”许富贵刚放完一场电影，直接拿着一个梨子啃着，“正好给京茹补充营养，你吃几个过过嘴瘾得了。” “爸，我是你亲儿子！”许大茂无语，怎么家庭地位又降下去了。 “嗯嗯，我知道啊。”许富贵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说，“京茹怀的也是我亲孙子孙女，而且还是你的儿女，更得一视同仁。” 许大茂被噎住，得，不和老人一般见识！ 他蹬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把一箱子水果送去许小薇家，在外甥女和外甥期盼地小眼神下，又摸出用皮纸袋装的糕点给他们。 糕点有沙琪玛、江米条和绿豆糕，都是拿李怀德给的钱票去购买的东西，可不是系统里的私货。 至于自家吃的水果，许大茂琢磨了下应季的水果。 从拼夕夕里买了些海棠果、嘎嘣脆红枣和一些葡萄，要是问起就说去黑市\/鸽子市找人换的。 要吃就吃，别总刨根问底。 第141章 炸花生米 要说职工们比较高兴的节日，莫过于中秋节了。 虽说现在破四旧都没啥节日可以过，但不耽误李怀德按照旧例发福利，打的名号就是庆祝国庆节。 不得不说，这一手让职工们更加信服他了。 傻柱拎着发的福利回家，再加上厨师评级通过工资往上提了提，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许大茂听说了他考级的事，笑着和他道喜。 “嗐，都怪我以前太犟，导致做了些傻事。”傻柱一想到蹉跎近十年，老脸上闪过不自然。 以前他仗着学过布库没少cei人，连李怀德都打过一次，别人都是惧怕他多一些。 可驴粪蛋子表面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只是面服心不服，就等他落魄好打击报复回来。 被李怀德贬去车间思过的时候已经体验过许多次，后面某次给杨厂长送东西被发现时也被批评了。 傻柱挠挠后脑勺，跟着杨厂长好话倒是听了一箩筐，多的是一分没有。 哪像前几天投靠李怀德，还被塞了一小叠钱票呢。 甚至里面还有张收音机的票据，家里便添了个大件。 想到何大清和冉秋叶的笑脸，傻柱握紧了拳头，果然拿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 “呵呵，犟也有犟的好处，别想太多了，跟着李主任干，至少不会让你三天饿九顿。”许大茂调侃道。 “哪儿的话啊，轧钢厂还能被我吃穷？我就尝个味儿、弄些下脚料。”傻柱觉得许大茂的话有些埋汰，虽说厨子是灶蛐蛐，但他只拿自己应得的份儿。 有句话叫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还有句话叫三年荒旱，饿不死厨官。 由此可见当厨师的好处了。 “你小心眼儿了吧，我那是在夸你慧眼识珠，李主任对手下都还成。”许大茂耸耸肩，目前的十年跟着李怀德总比跟着杨厂长好，扫地扫厕所可不是个好差事。 傻柱怒目而视，当他听不出好赖话？ 不过想到因为胸中郁结没什么奶的冉秋叶，得找李怀德再薅些奶粉票来，光麻烦秦京茹不行啊。 更何况现在秦京茹又怀孕了，总不能天天找孕妇来帮忙吧。 “许大茂，你还有奶粉票没，先借我几张，后面我凑到了还你。”傻柱心里叹了口气，扭头朝许大茂说。 “没问题，奶粉票就算了，你拿两罐先应应急。不过先帮我炸点花生米吧，家里的都被吃完了。”许大茂说着指指自行车篓里的袋子，里面装了十斤的花生米，“你来我家炸，到时候给你一斤做加工费。” 除了留三斤在家里吃，剩下的两斤放点在系统仓库当零嘴，其余的拿去轧钢厂钓鱼去。 轧钢厂好酒的人不少，送点炸花生米拉拉关系。 主要是傻柱厨艺属实不错，做的比后世酒鬼花生还好吃。 “成，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傻柱一口应下，也就一小会儿的事。 “得嘞，全轧钢厂谁不知道你厨艺最好。” “嘿嘿，那当然，也就比我爸差点。对了，这段时间多些你们的照顾，周末来我家喝酒吧。你备酒，我备菜……”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一早就盯上我家里的西凤酒和汾酒了？” “那可不，好酒好肉才能吃好喝好……”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四合院，哥俩好的架势完全看不出之前是死对头。 三大爷阎埠贵见了连忙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终于确定傻柱是真转性了。 虽说傻柱最近没和许大茂吵吵，平时但见面了就点个头，也就他们俩的媳妇聊的比较来。 难道是夫人外交有了成效？ 不过还别说，大院里没了俩炮仗，氛围都和谐安静很多。 不提三大爷的脑补，纳鞋底的贾张氏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现在院里武力值和脑力值最高的两人竟然凑在了一起，再加上心眼贼多的白素兰，还能有她贾家的一席之地吗。 如果秦淮茹能凭借李怀德的关系在车间当个小组长，她老贾家不就有了话语权？ 贾张氏用顶针将大头针按下去，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十斤花生米炸好，傻柱拿了报酬和奶粉回了家。 蹲守在后院的小孩们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没办法，实在是香辣花生味道太霸道，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最是吸引人。 许大茂见了坏心眼地朝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又一脸享受的喝着麦乳精，使劲搀着外面的小孩子们。 几个鼻涕娃吸吸鼻子，眼里满是渴望。 “做什么怪样子，都多大个人了。”白素兰拍了许大茂一掌，又扭头看了眼秦京茹，“京茹啊，你装一小碟子给他们尝个味儿，记得分均匀一点。” “好嘞。”秦京茹知晓白素兰的用意，快手快脚地去执行任务。 门口的都是大院里的孩子，而且他们花生米炒的多，一人分一点也不算什么。 而且这年头小孩子都知道粮食珍贵，能守在门外而不围着灶台转算是很有自制力了。 见有意外的零嘴儿，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来，一人一小把，吃了就自个儿去玩吧。”秦京茹朝几个小孩招招手。 “谢谢秦姨。” “秦姨你真好，嘿嘿。” “好香啊，我要记住味道梦里继续吃……” 几个小孩道了谢，嬉嬉笑笑地离开了。 秦京茹端着空盘子回屋，帮着把炸花生米用牛皮纸袋装好，约莫半斤装一袋。 许大茂提前倒了一饭盒的花生米准备给许富贵送去，让他有个下酒菜吃。 四合院里东厢房需要白素兰坐镇，另一边的房产需要许富贵住在里面，要是不把房子住着，四处乱窜的红袖就会住进去了。 不过许富贵两头跑也没嫌累，看秦京茹好孕的势头，以后两边屋子都未必够未来孙子孙女们的住下。 万一他一个没注意给红袖找到机会住进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好在已经搬去警局宿舍的秦振华偶尔会去看许富贵，咳咳，当然不是去蹭酒了。 而是担心独居老人的安危，顺便增进下秦许两家的感情。 第142章 吃饭 前几天许大茂刚夸秦京茹孕反小，现在当事人呕的惊心动魄，吐的让人胆战心惊。 完全和生小石头的时候不一样，脾气变得暴躁又敏感。 就拿晚上许大茂给她倒洗脚水，她都得感性的扑在枕头上哭好一会儿。 一问怎么了，还会被小拳拳捶胸口，哭着说庆幸自己嫁了个好男人。 许大茂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不止脾气变了，力气也变大了很多。 不过听着很让人受用，反正他给秦京茹端水倒茶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傻柱说请许大茂吃饭，转天就去翘班去了一趟鸽子市和王府井。 厨师做完饭都比较空闲，待在厂里也是找个地方睡午觉，而且李怀德今天没有开小灶，翘班不会耽误李怀德请客吃饭。 他看着眼前肥硕的老母鸡，立马掏钱买了下来。 两家人早该坐一起吃顿饭了，何家欠许家的恩情还不完。 下班后许大茂刚骑上自行车， 车尾就被人给拉住了。 他扭头一看是傻柱，顿时扬了扬眉，“干啥呢傻柱，把我车拉坏了可咋整？” 傻柱扒拉了下手，憨笑着说，“这不是怕你和马钢那小子喝闷酒吗，待会儿记得去我家吃饭，我爸亲自下厨做的……” 正好何雨水今天回家，两家人呵呵乐乐的吃一顿饭。 再加上国庆将至，她和曹洪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 许大茂没想到傻柱行动如此迅速，脸上闪过惊讶，“何叔的手艺我得去尝尝，不过他的身体没事了吗？” 易中海砍人时候目标非常的明确，何大清除了脖子被咬伤，手也被砍了一刀。 虽然他时不时抱着小何春在院里溜达，但脸色苍白又瘦了好多，看上去和三大爷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傻柱点点头又摇摇头，把医生让何大清不敢重活，要好好调养的话告诉了许大茂。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做饭炒菜，要什么都不做他也憋得慌。”傻柱被许大茂盯的讪讪一笑，连忙岔开了话题，“你说食堂副主任的位置怎么样？” 许大茂瞥了他一眼，不管是杨厂长还是李怀德，他们对傻柱的招揽都是给一个食堂主任。 当然，现在多了一个‘副’。 “挺好的，钱多事少离家近。”许大茂思索片刻，皱起眉头说，“原来的那个副主任呢？” “要是他心存怨念给你使绊子，食堂里的大事小情也够你喝一壶。” “这个你放心，是在原有岗位的基础上再增设几个副主任。”傻柱摸摸鼻子，他不怕揽事，但不愿意被迫揽事。 “那感情好，要是你真做了副主任他们也没话说。”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不知道又在给谁腾位置。 傻柱完全没那么多担忧，笑呵呵地跟个傻子似的。 回到四合院，屋里屋外满院子飘香。 闻着熟悉的鸡汤味，许大茂想起了刚来时棒梗偷鸡的名场面。 现在已经物是人非，生活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小少年再过几年就要下乡了，不知道这一世没了傻柱的帮助，贾家又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正房里许何两家人齐齐落座，除了两个奶娃娃外，大人们都互相碰着杯。 秦京茹和冉秋叶因为要奶孩子，所以酒杯沾了沾嘴唇意思意思下，就另外开了两瓶北冰洋汽水喝。 许大茂趁机灌了傻柱好些酒，喝的他五迷三道的趴在了桌上。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盘子里的菜都被吃完了。 何大清望着烂醉如泥的傻柱摇摇头，平时还说人许大茂酒量不行，原来他自己也是个菜鸡。 白素兰扶着打酒嗝的许富贵去了东厢房，许大茂两人抱着小许东回了后院。 许大茂只是微醺，秦京茹更是没喝酒，两人的头脑都还算清醒。 要是让小许东跟着烂醉的许富贵，保管他睡前要被臭味熏吐。 “傻柱也是坏心眼，竟然想把你灌醉。”秦京茹用棉布给小许东擦手擦脚，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了床边。 “还不是想看我的笑话，酒后吐真言谈听过没？”许大茂傲娇地哼了声，原剧里傻柱凭借醉酒可闹出了大动静。 “怎么没听过？可他不是先比你喝趴下吗？还能看你笑话？”秦京茹试了试洗脚水，直接把脚伸进盆里。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陪各大领导喝酒的前放映员！”许大茂笑着自夸，有系统仓库的存在，谁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千杯不醉和大肚王就是他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再不洗脚水就凉了。”秦京茹敷衍地回答，飞快地擦干净脚就爬上了床，小何春还得喂些奶粉。 许大茂随意地搓搓脚，走到门口就把水泼了出去。 他看着斜躺的秦京茹咽咽口水，身体太年轻喝点酒就精神的不行。 不过今晚有个大电灯泡在，他的希望只能落空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秦京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才四个月看着就有别人六个月大。 这年头不流行孕检，能去检查怀孕和去医院生孩子都是婆家疼媳妇儿。 一些是因为路程遥远，没有去医院的意识，而且医院花费太高；二嘛纯粹是婆家舍不得，觉得没病没灾去医院乱花钱。 白素兰不是恶婆婆，又盼着秦京茹多给她生孙子孙女，每个月都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顺便问医生开些补身体的药。 之前老中医把脉说秦京茹疑似怀了双胎，可惜脉象太浅把不出来，现在快满五个月了，肉眼都看得出是怀了双胎。 不过为了秦京茹的身体着想，白素兰还是决定带着人去找老中医确认一下。 等两人从医院回来，白素兰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当家的，大喜事啊大喜事！”她跑到许富贵跟前，压低了嗓音说，“京茹怀了双胞胎！咱们要多两个孙子孙女了，哈哈哈哈。” 许富贵听了高兴地挑挑眉，子嗣单薄地老许家终于要枝繁叶茂了！ “老婆子你别傻乐了，趁着时间还早去一趟鸽子市，买点好肉回来给京茹补补。”许富贵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要找院长要些福利。 “好嘞，嗐，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白素兰一拍脑门，挎着篮子又出了大院。 被晾在一边的秦京茹眨眨眼睛，扭身去正房把小何春抱回了家。 …… 第143章 山货 秦京茹大着肚子，白素兰则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多了俩孙子孙女，忧的是伺候月子再加上仨孩子她肯定忙不过来。 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许富贵抽着烟，慢条斯理地说，“再把亲家母请来不就行了，而且振春和振华都在城里，她来了也不是没地方住。” 许富贵望着东厢房的大门抖抖烟灰，为了许家的下一代，他吃点苦受点罪没什么。 白素兰沉默片刻，最终采纳了他的意见。 毕竟是仨孩子啊…… 她拿起纸笔刷刷写下一封信，等明天邮差一来就交给他。 现在是十月末，怀上胞胎的孕妇容易早产，还得估算一下预产期。 算算时间， 明年二月她的宝贝孙孙们就要出世了。 白素兰脸上带笑，把信贴上邮票塞进橱柜。 秦京茹肚子月份大了，供销社工作时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孙主任也看的害怕，主动提及她找人代班的事情。 “还是我二嫂来吧，她做过有经验。”秦京茹轻抚着肚子，虽然对大嫂有些不公平，但工作是她自己的爱找谁找谁。 “成，你回去写个申请书给我。”孙主任对谁来都没意见，只要别耽误供销社的事就行。 “好的主任。”秦京茹点点头，等他走后坐下揉了揉大腿。 倒不是站累了，而是大腿有些水肿胀的难受。 好在很快便要解脱，她也能松口气。 许大茂得知要多两个孩子后，心里很是高兴，一高兴就琢磨着从李怀德弄钱票。 再加上拼夕夕系统里的菜肉蛋奶，全家老小一起补营养。 就连红星大队的老秦家，他都托马钢送了些粗粮布匹什么的，算是一起庆祝秦京茹怀了双胞胎。 秦妈更是四处找人问老母鸡，好给小闺女坐月子吃。 秦爸默不作声地放下烟杆，去找大队长申请木材做婴儿床了。 除了秦大嫂有些小郁闷，借几个孩子都乐呵呵地啃着桃酥和饼干。 十月末人们不知不觉地穿上了长袖，又到了一年的抢煤时节。 今年白素兰有大把的时间，抱着大孙子和冉秋叶出门去掏换手里的票。 家里三口人都上班，福利待遇和钱票自然花不完。 傻柱当了食堂副主任后补贴了一些钱票，因此冉秋叶手里也有了存票，按照以前的花法是刚好月底用光。 他们还是难得的月光族（赔偿款不算）。 有些甚至月光都做不到，每次半月饱、半月饥，甚至半个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本地的耗子票和全国飞票的价格不一样，但每月都有知青下乡，因此飞票很受欢迎。 虽说还有军票和特殊工种粮票，但也要弄得到才行。 冉秋叶换了几张糕点票和糖票，肉票早被人换完了，还好能捡到点漏。 白素兰没啥换的，把手里的票换掉后，就去百货大楼把快到期的票用了。 特别是红色的卫生纸，有票就得多囤一些，不然要用的时候找不到。 望着白素兰挎包里的几大卷卫生纸，许大茂也很无奈。 这年头妇女为什么妇科病多，和不咋地的卫生用品也有些关系。 好一点的就用粉纸和单位发的票买月事带，差一些的就是自己缝带子搁点草木灰和揉的稻草等，最次的就是啥也没有，直接窝家里炕上或者柴房里…… 许大茂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很多东西都是改开后国家才慢慢普及。 而且他拼夕夕系统里东西多的很，就是不好现在冒头。 “行了，看什么呢，这些东西你们男人又用不上。”白素兰见许大茂盯着粉纸看，还以为他要拿去上厕所，顿时黑了脸，“你可别拿去用啊，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能翻出来说。 原身前些年没少干这事，导致白素兰要用的时候还得去借。 后面和娄晓娥结婚后不差钱票，用的纸就更好了。 “妈，你这说的。呵呵，我用豆纸就行……”许大茂讪讪地挪开眼。 原身做的破事，只能赖在他身上了。 谁让他俩现在是一个人呢。 “哼，最好是这样。”白素兰半信半疑，这些粉纸后面秦京茹生产也会用上。 “嗯嗯，真的，我保证。”许大茂赶紧端着盆出门洗尿布。 没办法啊，孕妇和看孩子的亲妈都忙，只有他这个当爹的出些力了。 而且豆纸什么的…… 他知道制作过程后，都是在系统里买看上去差不多的纸用。 没办法啊，用报纸或者树叶他真擦不习惯。 而且院里还有个阎老抠，最关心院里人的情况。 如果不是许大茂家三个职工，白素兰又是退休的老工人，有过好日子的条件。 再加上有傻柱和秦淮茹家顶前头，光闻着肉香好些人都要破防。 不患寡而患不均，哪里都有嫉妒心强的人。 许大茂庆幸自己与李怀德、韩副科长、聂主任一行人打好了关系，多了能在风波中自保的能力。 红星大队的人没少受许大茂的恩惠，这不知道秦京茹又怀上了，大队里的老老少少都送上了家里存的山货和鸡蛋等她们认为有营养的东西。 本来三大包的东西被硬生生塞到了五包，还好班车顶上放得下，不然秦妈两人可搬不动。 秦妈和秦二嫂大包小包地进了四合院，引来了无数羡慕的目光。 三大妈更是和二大妈感叹许大茂遇到了个不错的亲家，好歹不是来打秋风的人。 她们嘴上赞扬着，却是忘记许大茂对秦家兄弟的帮助，不然秦振春兄弟哪有吃定量的机会？ 可见贵人和机遇有多难遇见。 白素兰看见亲家母高兴地很，连忙倒了麦乳精给她们解渴，又提了提沉甸甸地布袋，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她看了看挂钟，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 虽说院里没啥人，但坐在胡同口躲闲或者纳鞋底织毛衣的老娘们多的很，估计看见秦家来人的不少。 这么想着，她打开一个装山货的袋子，里面是干木耳、干蘑菇和一些晒干的野菜。 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在四九城里却有些难抢。 “亲家母你俩坐着休息休息，我去供销社叫京茹回来。”白素兰把山货挑拣出来一些分成几小捆，然后装进菜篮子用布盖住。 “没事没事，不打扰京茹工作，她中午不是要回来吃饭吗，到时候见也成。”秦妈连忙摆手，离中午就一个多小时，要是给人添麻烦了怎么办。 “呵呵，行吧，我去去就回。”白素兰也没勉强，以后相处的时间多着呢。 她走去供销社告知秦京茹这些消息，又把篮子里的山货给供销社上班的人分了分。 特别是孙主任的那份，在几串干蘑菇掩藏下还有半只腊鸡。 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孙主任摸了摸胡子，对秦京茹回家‘接热水’的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44章 忙碌， 许大茂看着和和气气的秦妈和丈母娘，忽然想起了在后世看到的一则趣闻。 说是有个媳妇生了三胞胎，婆婆和丈母娘关系都好了不少，就怕对方跑掉后自己独自带三个娃。 要换以前许大茂一笑置之，现在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薅了薅头发，真生六个娃不得累死？ 想到这辈人三个五个不嫌少，八个十个不嫌多，讲究的就是个多子多福。 秦二嫂来了，秦振华下班后跑四合院便勤快了些。 他每个月回大队两次，一待就是一天，然后第二天赶早班车去上班。 夫妻俩见面还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思，感情也更好了些。 秦京茹对二嫂来代班很高兴，怀着双胞胎站久了腰和腿都不舒服，再加上天气渐渐变冷道路湿滑，走路也得更加小心翼翼。 总之她拖着笨重的身体在家待着挺好，而且周围人家少有怀双胞胎的，省得继续待在供销社被人摸手沾福气。 没办法，有些大妈和小媳妇儿都想家里多几个孩子。 秦妈心疼闺女上班劳累，可也不好意思开口劝她放弃赚钱在家休息。 秦京茹倒是乐呵呵地抱着秦妈的胳膊撒娇，她也有些日子没见着秦妈了。 “傻乐什么呢，还跟时候一样。”秦妈戳戳秦京茹的脑门，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难免偏疼了些，小时候闺女一撒娇亲爸的私房钱就得空一半。 另一半的私房钱则是被秦妈发现给收走了。 每当这时秦京茹就会啃着糖人和糖葫芦，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秦爸秦妈。 只是后面进入计划经济买什么都要票，大队的人都忙着种地开荒，慢慢地就减少了进城的次数。 “我永远都是妈的闺女，难道你有了外孙就不爱闺女了？”秦京茹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得得，说不过你。”秦妈无奈地扯扯她的耳朵，从挎包里翻出一个小包裹，“这是我请村里那个绣娘绣的虎头帽和布偶老虎，你瞅瞅好不好看。” 虎头鞋和虎枕头在孩子出生时就给了，两件东西都是她自己绣的，虎头鞋都做得比较宽大，有保护裤脚和保暖的作用，正好给小许东学走路的时候穿。 现在给的虎头帽和布偶老虎比较费时间，大队里的绣娘缝的仔细就花了不少时间。 还有个原因是绣娘接了缝衣服裤子的生意，她的虎头帽和虎玩偶便排到了后面，而且又多了两个外孙外孙女，这老虎四件套还要去下订单。 “真可爱，小石头肯定很喜欢。”秦京茹拿着虎头帽看了又看，上面的铃铛被她晃的叮当响。 “喜欢就好，之前挂他床头的小红虎太简陋了。小石头白白胖胖的，下雪了戴上肯定更好看。”秦妈一脸慈爱的摸着上面的虎纹，大队里这些年不怎么讲究这些，但为了不丢闺女的面子，花些钱票和棉花也值了。 “他总是盯着上面的小红虎看，能爬的时候就把它捞手里啃，喜欢的不得了。”秦京茹笑着说。 大队里侄儿侄女出生的时候，大嫂二嫂娘家也送了虎头鞋，可没秦妈送的四件套精致。 她也明白秦妈在做脸，拉着秦妈就去了东厢房。 小许东正独自扒拉手脚玩，一旁许大茂给他准备的拨浪鼓和旋转的小知了被丢在角落，似乎藕节似的手脚吸引力更大。 “可惜现在不怎么开庙会了，不然买些兔儿爷、泥人、不倒翁和陶鸟给他玩。”秦妈语气里满是遗憾。 没出嫁前有幸去庙会逛过几次，那繁华的景象让她至今难忘。 不过大领导也很好，有的选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和平景象。 秦京茹给小许东戴上虎头帽，正用布偶老虎逗他玩呢，听了秦妈的话笑了笑。 “您呐就是太爱操心，如今卖的玩具不老少，就是他太小买来也玩不了。”她一个没注意，小许东就抱住了布偶老虎，一下下地用小牙齿咬着老虎耳朵。 “也对，我家小石头生来便是享福的命，爸妈爷奶都是有本事的人。”秦妈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感慨的说道。 秦京茹与有荣焉地点点头，心里可骄傲了。 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秦妈待了两天便准备回大队，家里就大儿媳和秦爸带着几个孩子她有些不放心。 当然这都是借口，她不想待在女婿家白吃白喝。 而且振春振华两个儿子也忙，还不如回大队种地赚工分踏实。 白素兰见状不好拦着，便拉着秦妈商量秦京茹坐月子的事宜。 生双胞胎肯定要坐双月子，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秦妈想了想便一口应下，钱不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二三月不是农忙时节，也能空出时间。 白素兰知道谈妥了，给秦妈装了些米面粮油和一些不怎么用的上的东西，才抱着大孙子目送秦妈消失在转角。 “小石头，你就要多两个弟弟妹妹了高不高兴？”白素兰低头亲亲大孙子，理了理他脑袋上的虎头帽，“走吧，我们去供销社看看你妈妈忙不忙。” “咿呀咿呀。”小许东握住白素兰散落下来的头发，嘴里说的婴语。 “哎哟喂，小祖宗快放手，别把你手给扯疼了。”白素兰偏着头，耐心地哄着小许东，小孩手劲儿可大着呢。 等小祖宗松手后，白素兰立刻凝起了眉头，不痛不痒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小许东懵懂地眨眨眼，啃着老爸做的磨牙饼干。 白素兰又好气又好笑。 第145章 刘光天回家 月初秦二嫂就接了秦京茹的班去供销社上班了。 家里家外有白素兰操持，秦京茹便待在家里安心养胎，顺便逗逗努力攀爬的小许东。 她心情好了，孕反也没那么难受，整个人面色红润有光泽，完全看不去之前受孕反折磨的脸色蜡黄。 小许东有人陪着玩，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掉下去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素兰都和许大茂说大孙子乖了很多。 许大茂一问细节，顿时乐了。 这哪是乖巧哦，明明是白天被亲妈骚扰的睡不了觉。 不过他也没去管，只要秦京茹高兴就行。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去，当许大茂以为要平静到过年时，突然闯进的一个人让院里热闹了起来。 刘光天竟然回来了！ 前几个月他可是在全院人面前放狠话，说除非刘海中对他和大哥一视同仁，否则就别怪他只有过年才登门。 没想还没过年，人就进了四合院。 听说二大妈一见他便摔上门，隔着门板骂骂咧咧一下午。 而刘光天也奇怪，挎着包裹灰溜溜地坐在门槛上，一脸要碎了的恍惚神情。 后面二大爷得到消息从轧钢厂匆匆赶回家，憔悴的刘光天才终于进了屋。 三人关着门在屋里嘀咕半天，除了听见二大妈几声不可置信的怒吼，再没听见确切的内容。 期间传出了桌椅腾挪和膝盖磕的声响，最终在二大妈一声——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刘海中黑着脸开门去上班结束了谈论。 在家纳鞋底和补衣服的大妈们勾着脖子朝里瞧，好歹没有明目张胆地去听墙根。 三大妈就直接的多，拿着阎解旷的衣服往后院走，手里还捏着针线装作补衣服。 白素兰和秦京茹对视一眼，不嫌冷的坐在门边嗑瓜子，视线瞥向却一直朝西厢房。 二大妈擦干眼泪去给刘光天做饭，一开门看见鬼鬼祟祟地三大妈还愣了下。 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她拿着火钳的手紧了紧，朝三大妈微微点了点头。 “又去给解放兄弟俩补衣服？” “是啊，哈哈，男孩子就是费衣服。” “男孩子淘气嘛，难免的……” “是呀是呀，我去看看有没有换洗的衣服，你接着忙啊。” “嗐，天生的劳碌命，想休息都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 两人一阵尬聊，随意地扯了讲几句闲。 三大妈见她眼眶通红，便知晓刘光天肯定又干了啥丧良心的事，联想到家里不省心的仨孩子，她摇摇头也没了追问的心思。 装模作样地去后罩房翻了下解放两兄弟的脏衣服，然后叹息着离开了。 主角夹着煤球回了屋，也没啥好戏可看。 白素兰想不通啊，心里那叫一个好奇。 说好的入赘咋就回来了呢？ 是老于家不香了，还是于家终于厌烦了吃白饭的刘光天？ 从刘光天半新不旧的衣服和下巴的胡茬能看出，这段时间恐怕没过上好日子。 不过猜测终归是猜测，说不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因此刘光天才回家住一段时间呢？ 等许大茂下班回家，刘光天已经在后罩房住下了。 唔，直接瓜分了刘光福一半的空间。 可惜半下午的时候他不在家，没有亲眼目睹这出好戏。 “刘光天的事情好说，明天我去找保卫科的熟人问问。”许大茂吃着锅包肉，应下了婆媳俩的委托，顺便解开自己心里的好奇。 “那感情好，不会耽误你上班吧？”白素兰给大孙子喂了口肉沫，有些迟疑的说，“要不让你爸去问问，反正他除了放电影就是在和人唠嗑。” “没事的，正好给同事们解解闷。”许大茂笑了笑，保卫科和gw小组关系最好，要是他们都问不出什么事，那再去问别人就更问不出了。 白素兰闻言便没说话了，继续投喂小嘴大张的大孙子。 第二天许大茂早早起床，拿着饭盒去买早餐。 都结婚快两年，再问秦京茹食不食油饼就过分了。 豆浆、油条、油饼和大肉包，还有一些其他的早餐。 许大茂想着要去保卫科问情况，就象征性的买了几个大肉包，又从系统仓库偷渡了些以前拼夕夕里买来蒸好的肉包子。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保卫科碎嘴子的‘万事通’。 许大茂拿着肉包子去找了韩副科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下，就留下十五个包子跑路了。 至于怎么分配就是他的事情。 韩副科长咬了口拳头大小的包子，看到里面的肉后挑了挑眉。 许大茂小跑着去了宣传科，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王科长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马钢和田大妈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不过那表情越看越猥琐。 或许是许大茂盯的有些久，马钢一扭头就发现了他。 “师傅，嘿嘿，你的茶已经泡好了。”马钢和田大妈又说了两句，赶紧跑去伺候许大茂了。 端茶送水整理文件，甚至还给他翻报纸看。 “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有啥事…”许大茂瞥了马钢一眼，低头滋溜一口热茶。 上次这样是在徒媳妇生产后要老母鸡和奶粉，作为师傅的钱包都瘪了不少。 “额，您别斜眼看人呐，还不能是我良心发现？”马钢没底气的嚷嚷，又贼兮兮地凑到许大茂耳边说，“您知道我家不远处是个职工大楼吧？前几天我下乡放电影没能亲眼瞧见，怀孕的女人脾气变化真大，还把她丈夫赶出了家门…啧啧…” “听说是她丈夫缠着她做那事，估计是功夫不行被踹下了床，而且他还是个入赘的姑爷，全家老小可看不顺眼他…我妈说好几次见那女人和另一个男的拉拉扯扯，不过后面男的就不怎么去了。倒是我妈模糊听见了男人的名字，嘿，您猜怎么着…” 马钢顿了顿，看着许大茂不说话。 “怎么了？不会那男的你认识吧？”许大茂适时捧哏，顺便递了支烟过去。 “嘿嘿，不只男的认识，女的您也认识！”马钢把烟夹在耳后，搓了搓手指，“女的就是gwh小秘书于海棠，男的嘛，就是原来杨厂长的侄子杨伟民……” 第146章 绿帽 许大茂一言难尽地看着马钢，还以为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外人不用知道的消息。 结果就这？ 杨伟民和于海棠是前未婚夫妻，更何况他对漂亮的于海棠恋恋不忘，于海棠结婚后依旧纠缠不清，碰见他去于海棠家外面蹲守多正常啊。 许大茂觉得杨伟民精神有些偏执，既然前未婚妻已经结婚干脆放手，何必逮着一朵花薅。 “于海棠的丈夫是不是叫刘光天？”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翻了一半的报纸继续看。 这下换马钢惊讶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一拍脑袋，表情有些讪讪。 “呵呵，您当我没说。”马钢想到被撤职的前纠察组组长刘海中，还有当时闹得人尽皆知的傻柱恋爱事件。 里面的女主角不就是于海棠吗？ 而且于海棠的丈夫姓刘，额咳咳，应该就是刘海中的儿子了。 许大茂见他想明白了，也没兴趣继续听他扯淡。 不过于海棠又怀孕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于家还会把刘光天撵走。 于家父母一脸刻薄像，可不是开明的人呐，怎么会任由女婿负气离开。 难道是杨伟民两人旧情复燃，于家父母嫌贫爱富又觉得刘光天碍事才把人赶回四合院吗？ 就算你是gw的小头目，搞破鞋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许大茂挠挠下巴，开始在工位上摸鱼。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众人听着喇叭里的歌声挨挨挤挤地走去食堂。 头顶大喇叭在响，身边还有小喇叭马钢咧着大嘴叭叭，说的全是乡下发生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许大茂眉头皱了皱，耳边全是那嘎嘎嘎的魔性笑声。 王科长几人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催促马钢赶快说下去，卡在半截真叫人难受。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大队长很快就把围着的人撵走了，当时我就看见草垛里有俩屁股蛋……”马钢耸耸肩，队里出了丑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如果他不是放映员，大队长绝对会给他点颜色瞧瞧，至于封口费想都别想。 王科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苏寡妇和方木匠不得不说的故事一二三怕是等不到续集了。 不管何时艳俗故事都更吸引人，听众不关心故事里男女主结局怎样，只想倾听更多的荤段子。 马钢说的小声又用词比较隐晦，倒是没引来在仓库吃饭工友们的注意。 许大茂摸了一把脸，撇下猥琐的三个人去洗饭盒了。 这年头可不幸什么勾栏听曲，《金瓶梅》和一些彩色插图都算禁书，唯有熄灯后和媳妇儿讨论下运动会的事，才能压住心里的燥热。 而他从后世来什么没见过？ 岛国、欧洲、本土…… 哪一样不比现在的刺激，还需要听大妈大爷们说的艳俗‘小故事’？ 特别是马钢的转播，远不如网络上看到的有趣。 许大茂自认稳如老狗，基本没啥事能扰乱他的心。 结果下午就被打脸，而且当事人就在他身边。 “真的，我是听我二姑妈的三爷的远房表哥的小外甥的大舅子说的……”来人是大胖子高建国，东城区里主张抄家一派手下的小喽啰。 他经常走街串巷收集消息，然后给那些资本家和地主致命一击。 好在目前没闹出什么人命，毕竟他主张的是图财不图命，给了钱都好说。 高建国来告诉许大茂关于刘光天的消息，除了买一个好外，还存着许大茂把一些人拉下马的意思。 只要把杨伟民等人踢出gw小队，他就能上位当小队长，甚至混个组长当当。 而且于海棠和杨伟民做的事确实恶心人，敛财杀人不说，竟然还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就算了，还被人丈夫发现打了一顿，正集结人去找回场子呢！ 高建国说的唾沫横飞，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许大茂眯了眯眼睛，于海棠真被杨伟民得手，还给刘光天戴了绿帽让人诧异。 毕竟于海棠多高傲的一个人啊，当初和傻柱谈对象的时候都只给碰碰手搂搂腰，嫁给刘光天是形势所迫，可结婚后也是尽了做妻子的责任。 主动勾搭和被迫屈从不一样，就是不知道于海棠是哪一种了， 许大茂给高建国倒了杯茶，不动声色的说，“你能查到这么多，想必是花了大心思，能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吗？” 高建国闻言呆愣了一瞬，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据我所知，去年国庆有人在王府井见过他俩……”高建国皱着眉努力回想，当时他也是为了抓住胡同里地主老财的把柄，结果就碰到了杨伟民两人。 为什么现在才准备去揭发，还不是杨伟民得治便猖狂的嘴脸恶心到了他。 杨厂长被下放去扫地扫厕所，杨伟民立即就和他划清了界线，甚至还主动去pd过几次杨厂长。 还拿之前和杨厂长去参加酒会认识的人刷业绩，很快便从gw丢层喽啰当上管理三十几个人小组长，整天在街道胡同到处乱窜，好些人家被他斗的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了，多年积攒的金银财宝便易了主，空下的房屋就被急需房子的人住了进去。 杨伟民很会收买人心，因此在gw里有些威信，集结了好些佛爷混混霸占着城东的一个五进大宅子也没人说什么。 至于这个五进宅子怎么来的？ 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高建国自己不是啥好人，也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许大茂听了掀掀眼皮，死胖子懂不懂什么叫交浅言深？ “我就是个小职员，而且口说无凭，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他按了按太阳穴，疲惫的叹口气，“你该去找保卫科或者街道办，他们肯定乐意帮你。” 一旁的马钢眉头动了动，很想主动揽下领路的活。 他可是李怀德的侄子，怎么会白白捡钱的机会！ “嗐，我就那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高建国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胖胖地手指从口袋里捏出一张纸，“您和刘师傅住一个大院，有些事您比我清楚。” 说完他站起身，以不符合肥胖身体的灵活步调离开了。 第147章 前因后果 高建国留下的纸条上粗略记录了杨伟民和于海棠行程和做的事情，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许大茂把对折的纸张打开，里面还夹着一张巴掌大的小纸条。 泛黄的纸张写着第六医院的字眼，上面检查的内容也有好几项。 两人回宣传科的路上一直在交流讨论，上面的内容让许大茂很惊讶，却又想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马钢拿着纸条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久，然后龇着牙还给了许大茂。 “师傅啊，要不要我去查查？”马钢号称轧钢厂小喇叭，打探消息的本事杠杠的。 更何况许大茂没躲着他和人说话，肯定是认为他有用。 许大茂不是很想掺和刘于两家的事，免得平白惹一身骚。 不过看着马钢跃跃欲试的小表情，有李怀德侄子这层身份在，想动他的人怕是得掂量掂量。 “行吧，想去便去。”许大茂最终松了口，又提醒道，“主要是调查事情具体情况，尽量别和人起冲突。” “得嘞，您放心吧。”马钢拍拍胸口，拎起挎包就跑了。 听他们嘀嘀咕咕半天的王科长凑了过来，吧嗒吧嗒抽着烟不说话。 许大茂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下班，也不管他的打量就继续保持沉默。 有些事情吧，真不适合说给这小老头听。 下班回家，白素兰还在炒菜。 许大茂洗了手，抱着小许东在屋里溜达，时不时转转拨浪鼓逗他玩儿。 秦京茹收拾着许大茂的外套，一张纸就突兀地落到了地上。 “大茂哥，这是什么？咦，是于海棠孕检的化验单？”她疑惑地捏着泛黄的纸张，一看就不是近几个月的东西。 许大茂听了这话，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你能看出这个怀孕几个月的吗？”虽然他陪着去孕检了好几次，但从未认真看过化验单，反正只要检查结果是好的就行。 “上面写了是去年十一月上旬检查的，模糊可以看出怀孕…两个多月…”秦京茹眨眨眼，说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刘光天和于海棠是国庆节结婚的，在此之前他们谈了半个月的恋爱，难保不会情不自禁偷吃了禁果。 通网的许大茂刷过很多视频，想的要更多一些。 这月份一看就很有问题，往前走两个月是九月份，于海棠和傻柱应该将将分手。 傻柱当着全轧钢厂的职工们说过，他和于海棠谈对象只摸过小手，连小嘴都没亲过…… 他相信傻柱的人品，原剧里可是和秦淮茹帕拉图十几年，棒梗都下乡回来后才真正在一起的绝种老实人。 那孩子肯定不是傻柱的。 而刘光天的行动轨迹一查知道，于海棠蹲了他小半个月才勾搭上，时间也对不上啊。 许大茂简单和秦京茹两人说了几句，就把化验单放到橱柜用玻璃杯压住。 “听你一说，刘家二小子不是……”白素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道，“戴绿帽也没啥，但于海棠是不是太猖狂了。” 她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现在眼界又被刷新了。 秦京茹在一边附和的点点头，大队里有寡妇生活艰难和人拉帮套，但有夫之妇还是很少和人私下勾勾搭搭，因此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红杏出墙。 “他们情况有点复杂，等我先确定一些事情再告诉你们。”许大茂飞快地吃完饭，把碗筷一丢就去找马钢了。 有了确切的方向，就像是杂乱的毛线团里的线头，一扯便能理顺所有的思路。 后院刘海中恨铁不成钢地指指老二刘光天，做了一辈子体面人，没想到临老了晚节不保！ “你和于海棠离婚吧，别去丢人现眼了。”如果他还是纠察组组长斗一斗也无妨，现在人家事业如日中天，行事果决狠辣，他们一家无权无势拿什么去斗？ “爸，我不想离婚！只要我不离婚，他们俩一辈子都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刘光天扯扯头发，一脸的痛苦，“而且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做不到……” 他对于海棠的感情很复杂，总结下来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那高傲和漂亮的容颜，恨的是她藕断丝连还伙同于家父母欺骗他。 如果和于海棠没感情，当初也不会诓骗刘海中的钱财和拿走家里三分之一的存款去于家过入赘的生活了。 刘海中举起满是老茧的手想打醒执迷不悟的二儿子，又回忆起他离开家放下的狠话，长叹一声放下了手。 “你凭什么认为孩子是老刘家的种？难道他们私底下联系还能告诉你不成？”刘海中扎心一问，丝毫没顾及二儿子脆弱的心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早挽回损失……” “是呀光天，于海棠有什么好的。听妈的啊，到时候我去街道办给花媒婆相亲，城里的不行，咱就找农村的！漂亮媳妇总会有的，你就别死守着于海棠了。”二大妈对着颓丧的二儿子放软了语气。 “妈，我…儿子不孝啊…”刘光天又哭又笑的扯着头发，癫狂的样子吓了二大妈一跳。 其实刘海中夫妻不知道的是，在发现于海棠和杨伟民苟合的时候，他心里的野兽就被放了出来。 “光天！光天！”二大妈轻声呼唤着二儿子。 刘光天恍若未闻，低垂的脸上眼睛逐渐充血。 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被戴绿帽，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忍受丈夫出轨。 更何况在群魔乱舞的时代，有些人天生适合做屠夫。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两人舍弃午睡的时间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里溜达。 化验单上写了第六医院，他们当然得去查一查。 于海棠产检和年后流产进的也是第六医院，应该都有详细的记录。 许大茂要真把杨伟民拉下马，东城区的人民群众还能少受些折磨。 杨伟民不是gw里最狠的，但一定是最贪财好色、最喜欢pd资本家的那一个。 听说他最近在和gw组上司的闺女谈对象，似乎想借助未来岳家的势力往上爬。 经过调查许大茂才知道，大胖子高建国和gw上司的闺女是高中同学，估计是单恋对方多年最终成为了心里的白月光。 现在看到白月光要嫁给人渣，守护骑士怎么能袖手旁观？ 许大茂把脑中飞快旋转的念头和马钢分享了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下次可以一起去嘲笑大胖子。 马钢听了沉默半天，然后鼻孔急促翕动，抬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大茂叼着牙签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万一马钢摔进臭水沟了还能捞一捞。 “师傅啊，我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简单又复杂。”马钢背着手，面带忧伤的看着远方。 乍一看还有点伤心尔康的感觉。 许大茂把牙签换了一边，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别贫了，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再晚点老王要说我们了。”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快走几步，然后咻的一下蹿出去好几米。 还在原地的马钢傻眼了，两人可是骑一辆自行车出来的。 “师傅等等我啊，我还没上车啊！”他一边跑一边喊，生怕被落在医院门口。 第148章 李怀德 刘光天不是大官，但也是他们厂gw的进步分子。 他正想着逆风翻盘，就被人告知因为他工作不积极、总是迟到早退又没什么团队意识，厂里决定撤销他gw的职务，把他扔去扫大街…… 爱情没了，现在事业也没了。 受到双重打击的刘光天脖子一哽，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把来送信的小红袖吓了一跳，连好处费都没拿就跑了。 如果不是二大妈来给他送饭，怕是得躺在冰冷的地面到晚上。 “儿啊，他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咱们斗不过的……”二大妈苦口婆心的劝解，把窝窝头和咸菜朝他面前一搁，“先吃些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上班。” 刘光天听到‘上班’二字眼睛变得通红，一把将窝窝头打翻在地。 厂里的人欺负他，小红袖也看不起他，现在连自个亲妈都在阴阳他！ “滚，滚出去！一个个都来看我的笑话，滚啊！”他怒视二大妈，拳头捏的嘎嘎响。 “光天，你冷静点……”二大妈悄然后退几步，她可制不住暴起的二儿子，“我去看看煤炉上的水烧开了没，你好好休息休息。 她不知道刘光天被撤职的事，还想着他能放弃于海棠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刘光天可不觉得受到了安慰。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昏暗的房梁，一股无名火在心里乱窜。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孩童咯咯咯的笑声。 刘光天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枕头罩住耳朵。 许大茂抱着小许东在后罩房前溜达，听二大妈和白素兰小声嘀嘀咕咕，很快就知道刘光天还待在后罩房里没去上班。 他伸手把小许东伸出的手按回小被子里，转了个方向去了中院。 傻柱也是调色绯闻里的人物之一，不找人聊聊说不过去。 许大茂把知道的消息巴拉巴拉一顿说，傻柱顿时黑了脸，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和于海棠可什么都没做过，你别乱诬陷好人。”傻柱朝里屋瞅了瞅，面色不善地挥挥手里的铲子，生怕许大茂进屋乱说些什么。 “别介啊，这都是大爷大妈们瞎叨叨的，兄弟当然相信你的人品。”许大茂呵呵一笑，好心提醒，“连我都能听到的事，你觉得冉秋叶会被瞒住？”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本来傻柱的名声就不咋地。 虽说之前何大清捐钱捐物挽回了一些，但人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更多的人选择的是从众，因此傻柱还是那个好坏参半的名声。 “别发呆了，锅里的菜快糊了。”许大茂啧了声，摇了摇怀里想要越狱的小许东。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傻柱烦躁地翻了下锅里的菜。 许大茂见他明白也不多待，瞅了眼贾家紧闭的房门，摇头晃脑的回了家。 第二天下着小雪，倒是不怎么寒冷。 杨伟民近一年做过的事被马钢用了些手段调查了出来。 许大茂摸摸下巴，他和杨伟民没仇没怨的，去找人麻烦完全是自揭其短。 当然他才穿越没多久冒雪下乡放电影的悲催经历，也不过是他老李家和娄家做的交易罢了。 只有不知情的杨厂长才会觉得他招了娄家的厌恶，拿着鸡毛当令箭办他。 咳咳，从某个方面来说娄家确实做的很成功，再加上许大茂投靠了李怀德，风起后都没人来找他询问逃跑资本家的事情。 而且李怀德一直想把杨厂长彻底打趴下，奈何他身后有人懂不得，只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许大茂想到杨伟民和杨厂长的关系，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他招马钢招招手，凑近了如此这般讲了好一会儿。 “师傅，还好你没去做副主任。”马钢听的心惊胆颤，借刀杀人的招数玩的可真溜。 如果他去做了李怀德的副手，轧钢厂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拉下马？ 更何况许大茂是个十分贪财的人。 “去去去，谁还没个聪明的时候了？”许大茂敲了马钢一个脑瓜崩，让他赶紧拿着东西去找李怀德。 “哦，好吧。”马钢肩膀抖了抖，把收集到的资料夹到宣传手册里，然后坚定走去了厂长办公室。 侄子给姑父送东西，谁见了都不会起疑心。 李怀德把资料一目十行看完，激动地一巴掌拍到了桌上。 回过神后狐疑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怎么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难道他的梦话被媳妇和马钢说了？ 不应该啊，都没见着马钢去家里吃饭…… 而且昨晚有一个叫高建国的大胖子来送礼，正好是和杨伟民有仇的人。 “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我有事再叫你过来。”李怀德咳嗽一声，不好把事情说的太直白。 他都只敢偷偷摸摸地养几个小情人，没想到杨伟民比他更猛，勾搭有夫之妇还被人发现了。 不过于海棠在这节骨眼上怀孕，倒是可以用来运作运作。 第149章 两封信 整人的手段有很多种，被广泛运用的有写举报信、用外文书诬陷和海外势力联系以及间谍等。 截止到今日，于海棠还在轧钢厂的gw里当秘书，一点都没有被撞破奸情的窘迫。 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面，上面摆着于海棠在医院的化验单。 都说杀人不见血，他最喜欢隐藏在背后操控人心了。 于是当天下午，不得不戴着口罩去上班的刘光天捡到了一封信，用手捏了捏感觉轻飘飘的，肯定没啥值钱的东西。 他环顾一圈四周没有找到失主，正准备送去不远处的邮局便看见了上收信人的名字。 ——于海棠？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刘光天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撕开信封快速地扫了几眼信纸后蜡黄的脸瞬间红温了。 他拿着信的手微微用力，信纸连同信封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看了信中的内容，刘光天明白为什么会被下放来扫大街了。 原来都是杨伟民在后面捣鬼，还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完全不是于海棠所说年后被纠缠，又因为没有他刘光天的保护被拖到小树林里……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不是老刘家的种！ 刘光天咬着后槽牙，发现自己真是个大沙比，竟然被这对奸夫淫妇骗的团团转。 “于海棠！杨伟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咬牙切齿的说。 为了照顾于海棠的心情他才回四合院居住，没想到…… 被愤怒和嫉妒冲昏头脑的他并未在意信封的来历，反而因为里面的内容证实了他的想法开始思索如何报复两人。 于海棠无情，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轧钢厂办公室里，李怀德喝着小张泡好的茶，就知道事情办妥了。 “提两个得用的人副手吧，以后你专门管理厂办的对外接洽。”李怀德低头吹吹茶杯，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撇浮沫。 “多谢李主任赏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小张真诚的道谢，坐了快一年的小跑腿，现在终于有了些实权。 “嗯，是你自己足够努力，好好干啊。”李怀德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茶水。 小张见状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话说百遍，不如做出实际的成绩。 钱秘书扶扶眼镜，不是很想理会傻笑的小张。 都在他手底下做了一年多，竟然还不会隐藏情绪和表情…… 另一边，刘光天扫完地掩面回了大院。 刚踏进远门，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一扭头发现是附近的邮差。 刘光天看着上面陌生的寄件人姓名，确认好几遍收件人是自己才验收了信。 “城南寄来的信？真稀奇啊……”他随手把信揣兜里，没什么心情去看信，脑海中不断思索怎么搞死杨伟民。 杨伟民是gw的小头目，手下有几十个喽啰。 刘光天势单力薄没办法去刀了他，只能另辟蹊径去找回场子。 等刘海中下班回家，看见桌边坐着的二儿子还愣了下。 “你还知道出来？怎么没把你给饿死？！”刘海中眉头一皱，习惯性的想要执行家法。 “行了，光天好不容易想通你就别添乱了。”二大妈扯扯刘海中的袖子，没见二儿子的脸又黑了吗。 “哼，都是你给惯的！”刘海中一甩袖子，坐在桌子另一边生闷气。 刘光天很想吐槽天天挨打才是真的，他们唯一溺爱的只有老大刘光齐！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连忙殷勤地倒了杯茶水奉上。 “爸您消消气，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它当个屁放了吧。”刘光天适时服软，起身给刘海中捏着肩膀。 刘海中斜睨了二儿子一眼，没有接话茬。 两父子继续保持沉默，也没什么交流的话题。 最后还是刘光天率先开口，可惜他没有说出捡到神秘信件的事，否则以刘海中爱钻研的性子，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打听那些做什么，你又不在轧钢厂上班。”刘海中皱着眉头，纠察组的事情倒好说，毕竟他曾经当过小组长。 而轧钢厂的势力分布更是人尽皆知，只是细节需要好好打听。 刘光天到底打算做什么？ 被亲爸不信任的眼神注视，刘光天随口扯了个谎，“我得想办法多赚些钱娶媳妇儿，总不能被于海棠耽搁一辈子吧？” 他永远忘不了被杨伟民打倒在地，像一条狗一样被人鄙视的绝望，最关键的是于海棠还在一边苦苦哀求。 之前隐忍不发是为了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知道孩子是野种，他也没什么好顾忌得了。 刘海中听了心里有所怀疑，但见二儿子说的坚定，便毫不藏私地和他分析起轧钢厂的势力分布。 “这些也是你老爸我的浅见，你听听就得了。”他拍拍二儿子的胳膊，话语里满是遗憾。 虽然威风了没多久，但做纠察组组长的时候，只有别人揣摩他心思的份儿。 刘海中回到车间做了普通职工，午夜梦回醒来都得叹息大半天。 听了这话，刘光天扯扯嘴角，对亲爸的‘真知灼见’信了一半。 “谢谢您啊，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他耷拉着肩膀，连饭都没吃就回了后罩房。 杨伟民不是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吗？ 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怀德应该会喜欢的吧？ 刘光天翻出个作业本，拿着拇指长的铅笔写写画画。 可以先用于海棠肚子里的野种威胁杨伟民，不想秘密被外人知道然后挂破鞋和pd，就得拿钱来消灾了。 反正他是不想再和于海棠有瓜葛了。 如果杨伟民不打算花钱消灾也好办，刘光天还有其他计划。 即使被外人知道戴了绿帽子也无所谓，他要实名举报于海棠和杨伟民这对奸夫淫妇！ 一时的屈辱不算什么，总好过憋着恶心养野种好。 刘光天舔了舔干涩的唇，把写好的信压在枕头下面。 猛然间想到邮差送来的信，才掏出压的皱巴的信封拆开。、 这是他今天拿到的第二封信了。 第150章 阴谋 谋定而后动，才能将猎物一击毙命。 杨伟民没有忘记刘光天被赶走时看他的阴恻恻眼神，但那又怎么样？ 他手下几十号人物，本身手上功夫了得，可不怕一个菜鸡来报复。 于海棠面上没表露什么，只敢回家和爸妈说说心里的忧虑。 去年风起后她主动和杨伟民分手，还躲去四合院就是为了不被牵连。 因为刘海中的关系确实甩脱了杨伟民，哪想到和傻柱谈对象又被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最后被一顿批评教育下放到车间改过自新…… 于海棠始终不理解傻柱有这势力还搁后厨做厨师干啥，而且只为报复前女友。 再后来为了摆脱繁重的车间工作，她耍心机勾搭上刘光天，结婚没过多久纠察组组长的公公便被撤了职位。高傲如她瞬间傻了眼，没了当纠察组组长的爸爸，刘光天一个gw小喽啰算什么东西？ 不甘心嫁给一个小喽啰，另一边的杨伟民异军突起当上了另一波势力的小组长，两个的优劣顿时分明。 不过于海棠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的女人名声好说不好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杨伟民大吃大喝风风光光。如果不是国庆期间刘光天工作繁忙，她去帮忙送东西的时候碰见杨伟民，从而被杨伟民拖进小树林里给…… 后面杨伟民又来痴缠好几次，说要是不服从就把事情说出去，顺道把于家给抄家了。 于海棠没法只能妥协，心里不恨不怨是假的。 对于叫她送东西的刘光天更是厌恶，态度也日益冷淡。 要不是刘光天，她就不会路过小树林，更不会怀上孽种。 她摸了摸肚子，上次的孩子她不确定是谁的因此找个时机摔没了，难道又要故技重施？ 但杨伟民已经做下承诺等他当上gw主任，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并坚持要她把孩子生下来。 于海棠心中一片茫然，三观和以往的固有思想受到冲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边刘光天摸着胡茬，心里对第六医院不愿意看见他被蒙在鼓里的好心护士感谢了一番。 原先他只知道于海棠怀孕了，但不知道具体的月份，从护士写的内容可以得知于海棠是八月的时候怀上的。 而他八月在哪？正陪着上级在火车站里外溜达，捉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刘光天感觉脑袋一重，绿油油地帽子被焊的死死的。 不过他稍微有些理智，知晓杨伟民肯定有所防备，也放弃了直接找麻烦的念头。 杨伟民不是抄了好些有钱人家，手里肯定有好东西。 他翻出枕头下的信，在钨丝灯昏黄的光下增添了些内容。 轧钢厂保卫科，韩副科长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抽烟喝茶，悠哉游哉地看着收到的匿名举报信。 总有一批人想走捷径，毕竟保卫科武力值高以及武器完备，去抄家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和外界传言的不同，保卫科多是退伍和转业的兵，他们不会也没闲工夫去抄家pd。 另起炉灶去抄家pd的是接班或者外聘的保卫人员，和韩副科长领导的人完全不搭边。 他们都是见过战场的残酷，更喜欢现在安宁的生活，对gw的打闹没什么兴趣。 虽说不参与抄家pd，但送上门的业绩保卫科当然不会拒绝。 前几天李怀德也打过招呼，可以适当的出去打打野食。 毕竟你不拿，他不拿，我又怎么好意思拿？ 高建民为此投了不少举报信，就是为了引出保卫科的人。 几人目标都很一致——要将杨伟民拉下马。 顶着寒风扫雪的杨厂长心力憔瘁地回了家，刚喝了一口冷水，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拉出去进行思想教育了。 动手的不是轧钢厂的职工，而是附近街道办的干事。 而且好死不死的杨伟民刚好路过，看见跪着的十几号人里杨厂长穿着破袄子被砸的头破血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往街道办知道杨厂长是他的亲戚，pd凑人的时候都很少拉杨厂长来，这次真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杨伟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但并不是没有脑子，盯着杨厂长看了好几眼便离开了。 只是晚上押着杨厂长的几人被套了麻袋，浑身上下被揍的没一块好肉。 权力之争往往饱含着腥风血雨，杨厂长也是做了他人的筏子。 高建国将一切看在眼里，扫除自己站立的痕迹逃野似的离开了。 可惜听不到杨伟民的一句谢谢了。 他好歹帮杨厂长报了仇不是？ 高建国小眼睛一眯，如果杨伟民不打小娟的主意，他也不会用腌臜手段来对付杨伟民。 最关键的是和小娟谈对象就罢了，竟然还脚踏两条船，甚至给有夫之妇整怀孕了！ 你瞧瞧都叫啥事啊？ 高建国捏捏拳头，他要杨伟民不得好死！ 天空飘着小雪，地上也铺了一层积雪。 人踩在上面嘎嘎作响，一不小心还会踩到冰窟窿里打湿棉鞋。 许大茂拢着袖子慢吞吞地挪步，现下不到最冷的时候。 等后面雪下到能淹到半腰，你能看见到处铲雪甚至扫屋顶和扫电线杆的人。 上班和上学的人还要自带铲子，一是为了挖路，二是带去参与劳动。 就像五一劳动节前自备笤帚垃圾铲和鸡毛掸子，大家一起做大扫除。 许大茂所在的宣传科也不例外，不过大部分都被徒弟马钢代劳了，他动手的时候不多。 但扫雪铲雪不一样，不动手就只能原地打出溜滑。 滑太远还没高铁坐回家…… 许大茂踢了踢脚边的雪，这没几顿火锅身体可热乎不起来。 秦京茹见他回来，挺着大肚子给他倒了杯热水。 “别，你坐着就好，我自己来。”许大茂接过暖壶放地上，看了眼秦京茹的大肚子，“孩子今天没闹你吧？妈去哪儿了，怎么院里没见着？” “妈半下午约了人去东单菜市场买菜，估摸是有啥事耽搁了。”秦京茹摸了摸肚子，温柔一笑，“孩子没闹我，乖得很呢。” “最近雪下的有些勤，你身子重别出门了，在家听收音机看看小人书吧。”许大茂喜欢下雪，但tm的是在有空调和地暖的时候。 他没来前西厢房为了好看没盘火炕，娄晓娥不喜欢土不拉几的东西，宁愿冻一冻也死活不愿意盘。 许大茂可不管好看不好看的，今年年后就把炕盘上了，就是有点废柴。 秦京茹乡下睡惯了火炕，知道火炕的好处。 还以为许大茂是为了迁就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第151章 红枣 第二天清晨。 许大茂推开厚厚的帘布，深深吸了一口下雪后的冷空气。 “嘶，真特么冷啊。”他呼出口白气，蹲在门口开始刷牙。 虽然屋里刷牙会暖和一些，但看不见广阔的天空。 而且下雪后的天空瓦蓝瓦蓝的，虽说阳光不是很灿烂，但让人瞅着心情愉悦。 许大茂今天休息，好不容易有天不用上早八就醒的迟了些。 秦京茹她们也知道许大茂上班辛苦，因此都没有打扰他睡懒觉。 煤炉上放着温好的饭菜，里面还有白素兰早上买的大肉包子。 许大茂喝了半杯温水，才开始吃早餐。 不上班就是舒服，整天对着报纸、厂刊和一堆不知道干啥的资料，都快把他看抑郁了。 秦京茹从冉秋叶家回来，一掀帘子就看见懒洋洋地躺在摇椅里的许大茂。 “妈她们带着小石头去看棒梗几个滑滋溜了，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秦京茹啃着根白萝卜，一直躲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 “不去，我又不能一起玩。”许大茂自持身份，才不会去做有损形象的举动。 滑刺溜子很容易摔个大马趴，脑瓜子都得被摔懵。 而且玩游戏的都是小孩子，他一个大人去给人耍猴看嘛？ 唔，好像确实有耍猴的，要是有条件还可以去看熊猫卖艺。 秦京茹捂着肚子笑的乐不可支，啃完萝卜后又去翻橱柜里的橘子吃。 “可惜溜冰场关了，不然你还能去那边玩玩。”她想到谈对象时约会去的地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休息休息，肯定要待在家才叫休息。”许大茂掰了个橘子，一口吃了一大半，“再说了还能陪你说说话。” 他说着把橘子皮扔到桌上的盘子里，白素兰会把橘子皮烘干，然后用来泡水或者做菜的时候加一点。 秦京茹也把橘子皮放了进去，扶着腰坐到凳子上。 “争不过你，就你歪理多。”秦京茹倒了一小碟酱油，用橘子瓣蘸酱油吃。 “呵呵，难道你不希望我陪你？”许大茂挑了挑眉，果断无视秦京茹吃黑暗料理的模样。 怀孕不止让人脾气变了，还让人胃口变得古怪起来。 秦京茹点点头又摇摇头，爷们亲近自己当然开心，但有他在家里就不能去找冉秋叶玩太久。 得时不时回来看看他什么情况。 而且她和冉秋叶聊天共同话题比较多，和许大茂待一起也还行，就是一聊天话题就得扯到政策经济上面去。 “我想着你不是要看报纸，给宣传科写策划什么的吗，待在家里怕打扰到你……”她嘿嘿一笑，开始胡说八道。 不然真把真相告诉许大茂，城市里伤心的人又要多一个。 “……秦京茹同志，这是我个人的休息时间，不谈论工作啊！”许大茂无奈地叹口气，都怪上面下发的文件，一点摸鱼的时间都没有了。 回家还被催促加班，真是没天理啊。 “行了大茂哥，你继续看书吧，我去看看小春。”秦京茹笑呵呵的说完，挺着孕肚又出门了。 要不是大院里的积雪都被铲干净了，她还真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走。 房子里剩下许大茂一人，收音机里断断续续地放着评书。 他无奈地叹口气，躺回摇椅里闭眼假寐。 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除非有插图带颜色那种。 许大茂度过了无聊且安逸的一天，再次看见王科长的老脸还夸了句他精神好。 王科长照了照镜子，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臭小子，拿你大爷开涮呢？”王科长笑骂道。 “哪能啊，您瞧瞧咱科室谁有您精神头好？”许大茂一脸的真诚，顺道把公文包里带的红枣分了他一包。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开始养生了？不是我说啊，年轻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头发。”王科长捋了捋地中海上的毛，对许大茂进行了劝诫。 “额，一定一定，下回我弄点枸杞给你。”许大茂摸摸浓密的黑发，确实该开始养生了。 “成，我可记下了啊。”王科长抓了几颗干红枣泡水里，一大早就能尝到甜味。 一直听着的大妈小媳妇儿也凑了过来，有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许大茂暗道一声不好，只能拿出纸笔记下她们的需求，下次再和王科长唠嗑绝对找个人少的时间。 大爷小伙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枸杞这玩意儿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咳咳，他们肾好的很。 许大茂觉得他们忒虚伪，找他买酒的时候咋不害臊呢？ 马钢拎着暖水瓶在旁边嘚瑟，他有好东西不会忘记师傅，师傅也不会忘了徒弟那一份。 中午依旧白菜土豆伺候，就算拿甲票吃的荤菜也有这俩素菜作伴。 “师傅啊，还好有辣酱在，不然再吃下去我都要变兔子了。”马钢戳着白菜叹了口气，他最讨厌地就是冬天。 “停停停，恭维我也没用，都说好了一个星期一瓶。”许大茂翻了个白眼，钱秘书好歹还拿钱买，收个徒弟完全是多了个垃圾桶。 “嘿嘿，谁让你是我师傅呢。”马钢憨憨一笑，反正以后养老摔盆分家产都有他一份。 许大茂可不知道老徒弟已经在想身后事了，还在琢磨于海棠和刘光天的糟心事。 抛砖引玉的砖头都碎成八瓣儿了，要引的杨伟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下班回家，后院也是一片寂静。 昨儿个刘光天和刘光福还为了居住权吵吵嚷嚷，最后还是刘海中去淘了个上下铺才把事情解决。 至于以前的上下床，早就卖给收废品的了。 二大妈知道刘光天的经历舍不得说重话，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倒是让街坊邻居看了一场好戏。 许大茂早就和秦京茹几人透露了一些关于刘光天的事，因此对后罩房的动静格外关注。 “刘光天扫完地就回家了，没见有什么行动。”白素兰掐着时间，院里人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了如指掌。 “看来是个没卵蛋的爷们。”秦京茹突然来了一句。 许大茂和白素兰对视一眼，心里很是认同她的说法。 第152章 抓人 第二天许大茂去上班，后院刘光天早早拿了扫帚去扫雪。 他和傻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慢吞吞地走到了轧钢厂。 整理文件、收发资料和车间采风，宣传科里热闹了一上午。 等好不容易中午休息了，保卫科又带人去gw办公室闹了起来。 带队的是纠察组组长聂远山，听说是去抓私藏四旧和乱搞男女关系的职工。 “谁啊这是？怎么管不住身下二两肉……” “我咋听说是个女的，就是gw里的人。”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顶风作案啊！” “就是就是！搞破鞋就该受pd，真不要脸……” “……” 有些女职工愤怒至极，有些男职工则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啥。 毕竟曹孟德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现在没了烟花柳巷，暗门子也少见的很。 而且一些生活艰难的妇女，只要一点粮食就能去过过嘴瘾和手瘾，他们当然不会吝啬了。 当然厂里的铁娘子们他们是不敢得罪的，万一被闹的全厂皆知，那就是离死不远了。 “师傅，我去探探情况。”马钢把饭盒一盖，嗖嗖嗖地就钻到前面去了。 许大茂还在甩饭盒上的水，扭头一看马钢便没了人影。 gw办公室的笑话是你能看随便的吗？ 聂远山可不是啥好人呐！ 虽然李怀德身边的聂副主任总是一脸的微笑，但他是最后两个投靠李怀德的人，在wg办公室里的位置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聂远山自己争气，又有聂副主任的推波助澜，两人手里怕是一点权势都没有了。 许大茂这么想着，拿着两个饭盒回了宣传科。 科室里没几个人，估计都去看热闹了。 王科长端着搪瓷缸盯着煤炉，只等上面的板栗烤熟拿来配茶吃。 “老头子我没去看热闹还情有可原，你就不好奇？”他取下板栗，被烫的嘶了声。 “我才不去挤人，待会儿田大妈他们回来就能知道了。”许大茂耸耸肩，扒拉出一块红薯啃起来。 “是咯，马钢那小子最喜欢看热闹。”王科长拍拍手上的灰，啧啧感慨，“这一天天的都不让人安生，也不知道这次被捉的是谁。” “不管是谁，只要咱们没事就行。”许大茂耸耸肩，已经猜到了故事主人公。 半个小时后，职工们陆陆续续回岗位上班。 科室里的人也回来了，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 一旁的马钢更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的他像个猴子一样左挠挠右挠挠。 许大茂瞥了他一眼，暂时不打算理他。 大妈们聚在一起小声蛐蛐，王科长熟练的凑到了她们身边偷听。 其实也没偷听的必要，大妈们说的激动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大，整个科室听的清清楚楚。 不出许大茂所料，主人公正是于海棠，一同被抓的还有杨伟民。 用聂远山的话来说于海棠是他们轧钢厂的人，被派去扫大街的刘光天是厂职工的儿子，他们不去管谁去管？ 更何况杨伟民贪财好色又勾搭有夫之妇，两个搞破鞋的玩意儿可没什么人权。 而且苦主刘光天也被请去了保卫科指证于海棠两人搞破鞋，好让广大人民同胞知道纠察组不会乱冤枉人。 许大茂嘴角抽搐，从给李怀德送资料到保卫科抓人还没到七天。 这速度真是有够慢的。 之前不都是有点苗头就去抓人抄家吗？ 他有些疑惑地抄着报纸上的信息，抄家还能分个三六九等？ 许大茂没疑惑多久，就被人告知了其中的原因。 “咳咳，师傅，你是不知道啊，我发现了个大秘密！”马钢终于找到了存在感，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前天晚上前杨厂长死了，我听说是他被人拉去pd，第二天晚上被人套麻袋敲闷棍，回家的时候掉进臭水沟里冻了小半天，然后发高烧送医院住了两三天，结果肺部感染没挺过去……” 许大茂没怀疑消息的真假，别忘了马钢是李怀德的侄子。 这杨厂长经历挺坎坷啊，也够倒霉的。 不过人死账消，他死了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怎么拖到今天才？”许大茂有些想不通，难道杨厂长还有后手吗，要早有后手还会扫地两年？ “嗐，还不是为了看他后方势力的反应。”马钢没避讳什么，小声和许大茂说，“杨厂长不是带傻柱去一位大领导家做饭吗，现在那大领导退位让贤，又跑去了南边…所以你懂得…” “原来如此。”许大茂一脸的恍然大悟，不就是靠山不在了吗。 所谓树倒猢狲散，大领导留下的遗泽用一点少一点，杨厂长又不是大领导的得力干将，因此死后没掀起什么波澜。 聂远山正是看透了这点，才敢去抓杨伟民和于海棠这对接奸夫淫妇。 许大茂对此不做评价，这也是他求稳不图快的原因。 太快发展上去没有根基，就算登上高位也会因为德不配位被拉下马。 别看李怀德轻易做了厂长又当了wg主任春风得意，那也是他在轧钢厂图谋十几年的成果。 不然凭杨厂长和李怀德别苗头的架势，他也不也会把后勤部管的井井有条，还让大家都吃的油光粉面。 什么叫本事？这就叫本事！ “这事我俩唠唠就得了，别出去乱说。”许大茂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既然外面没有传出这事，想必李怀德有自己的谋划。 “当然不会乱说，这不话赶话说出来了吗。”马钢巴拉巴拉半天，拿起茶缸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 许大茂无语凝噎，明明是你自己专门说出来炫耀的。 不过看在得到内部消息的份儿上，他别看脸眼不见为净。 车间里记录零件产量的秦淮茹吓了一跳，见纠察组气势汹汹地走去gw办公室，还以为她和李怀德的事情事发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就看见于海棠披头散发地被押出厂办，身上的衣服也被扯有些凌乱。 秦淮茹看的心惊胆颤，听着职工们的议论倒是缓和了些。 杨伟民竟然和于海棠搞破鞋！ 而且于海棠还怀孕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好在她和李怀德不会搞出孽种。 第153章 结果 南锣鼓巷95号院子又出名了。 只是这次出名的方式与众不同，带了点桃色和绿色。 不过那些人也不会当着刘家人的面说，但背后蛐蛐也够刘家人不好受了。 一生好面子又官迷的刘海中一到下班的点儿就往家里赶，完全没有往日要和职工们聊天拉关系的好性子。 儿媳妇和人搞破鞋，儿子被戴绿帽还被弄去扫大街。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冲击刘海中脆弱的心脏，要是没被爆出来他还能忍受，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他老刘家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刘海中捂着心脏，想着干脆提早退休算了。 二大妈同样龟缩在家，可一家人需要吃喝拉撒，她不得不去中院接水洗菜。 以前她还嘲笑傻柱和易中海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只有那些鄙视和嘲讽落到自己身上了才能体会到痛。 她又忍不住怨恨二儿子，为什么不把事情捂严实或者提前和他们商量偷摸解决。 “我和你爸造了什么孽，福是一天没享到，尽给你们擦屁股了。”二大妈捏着窝窝头，忍不住抱怨道。 “妈可别带上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大哥还能在外面避避风头，合着我应该被你们坑？”老三刘光福可不背这锅，掏着炉灰头也没抬的说，“最惨的人是我才对，连个媳妇儿都没有……” 刘光福委屈的不行，有好感的姑娘看见他都跑的贼拉远，昨天还叫来家里的兄弟问他抗不抗揍。 大哥带着媳妇儿除了过年回来，平时都不在家；二哥和家里闹掰去岳父家当上门女婿，大半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整了个惊天大雷。 他不就晚出生几年，怎么什么烂事都能遇见。 “怎么说话呢！你大哥是工作忙不能回来，少给我拉扯你大哥！”二大妈被提到逆鳞，怒瞪着三儿子，“家里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你别再添乱了。” “我还不稀得说呢！”刘光福更委屈了，直接摔了炉钩子出门。 原本设想的父母慈爱儿子养老的美好场景破碎，果然不能太想当然。 他抿了抿唇，决心以后除了刘海中夫妻发生大事外，再也不去他们身边凑热闹。 二大妈望着吱嘎作响的大门，疲惫的叹了口气。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伟民和于海棠的事很快有了结果，一个送去大东北开垦荒地建设新天地，一个送去大西北农场劳改。 与前者被pd抄家后直接送去大东北不一样，后者是个孕妇又有刘光天的求情得以在生完孩子后再去大西北。 于海棠可不觉得刘光天心善，反而是留她在四九城看热闹。 刘光天和于海棠的婚姻名存实亡，街道办也贴心的批准了他的离婚申请，两人很快就打了离婚证。 不过他也没吃亏，拿着于家父母给的赔偿就离开了。 这笔赔偿包括了和于海棠结婚前后的钱，以及让她留下生孩子的钱。 足足有一千三百块，让刘光天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夜暴富。 其实于海棠父母不来找他求情，他也会让于海棠先把孩子生了再走。 他要是不表现的对于海棠心软一点，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外人虽然猜测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是杨伟民的，但于海棠父母不在意啊，反正是他们于家的血脉。 而且于海棠一去大西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再加上他们于家这辈儿就俩姑娘，于莉出嫁多年依旧没开怀。 要是于海棠能一举得男更好…… 于家父母齐齐叹了口气，对于海棠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好的日子就让她给硬生生造没了。 他们一味的责怪他人，却没想过从自身寻找问题。 不管怎么说，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于海棠勉强继续留在了四九城。 许大茂是回家后听白素兰念叨才知道判决结果和一些于海棠自述的隐情，不由得感叹世事难料。 “还好当初她和傻柱没成，不然…啧啧啧…”白素兰十分感慨，傻柱家好不容易挺过艰难的时刻，要是再抖出于海棠的事。 只怕傻柱杀人的心都有了。 “谁说不是呢，还是我秋叶姐好。”秦京茹赞同的点点头。 于海棠是个高傲又势利的人，要真成了邻居她俩铁定相处不好。那么喜欢杨伟民干啥分手啊，还一下子嚯嚯了两个大小伙子哦。 不过也明白于海棠被杨伟民强迫又威胁，不得已才选择了妥协。 这年代对女性的束缚太多太严重，报警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秦京茹不是很明白，但不妨碍在心里骂人。 “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是可怜孩子一出生就…唉，于家老两口真是糊涂蛋…”白素兰给怀里的大胖孙子擦擦脸，难以想象于海棠的孩子会在多少白眼中度过。 就像那些资本家和地主们的孩子，走到哪都低人一等，工厂招工都不招这类人。 “多说无益，现在也更改不了判决。”许大茂稍稍同情了于海棠三秒，不禁想到故事另一位主人公的结局。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获益最大的是保卫科和李怀德。 而苦主刘光天在杨伟民发送大西北那天调回了原来的红袖小组，甚至还高升了成了小组长。 何尝不是另一种版本的升官发财死老婆？ 白素兰呜呼哀哉了好一会儿，才把大胖孙塞许大茂怀里，挽起袖子去做晚饭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听八卦又不能填饱肚子。 后院刘光天手臂戴着红袖，胸前别着金灿灿的胸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啊。 他指指桌上的十斤白面和三斤猪肉，豪气地挥挥手，“咱们晚上吃饺子！妈你去和面，老三你去切白菜…我还打了二两散白，咱哥俩走一个…” 整个人喜气洋洋的，一点都没有被戴绿帽和离婚的哀伤。 刘光福快两个月没见荤腥，看见一大坨肥猪肉不由得咽咽口水。 也就刘海中短暂做官的几个月家里吃喝不愁，后面被打回原形开始天天吃窝头咸菜。 “哥你真厉害，白菜切多少啊？要不弄点萝卜和大葱？”刘光福谄媚的说。 矛盾归矛盾，谁会和肉过不去？ “五五分吧，好歹能尝出个肉味。” “好嘞，您瞧好了吧，保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晚刘家住的西厢房飘出诱人的香气，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屋里的欢声笑语。 总算解决了一桩糟心事，二大妈也觉得心中的气闷消散不少。 第154章 抓鱼 时间转瞬来到1968年，秦京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预产期是二月份下旬，她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卸货。 院里除了刘光天偶尔上蹿下跳，大多时候都都比较平静。 特别是三大爷阎埠看清刘海中家发生的事后，对待儿女们好了一点点，没有之前那么抠搜了。 不过他的丁点儿大方阎解放他们也看不上，都成了红袖的小领导再去争抢蝇头小利没必要。 反正没了上头的压制，四九城里的地主老财哪个没被他们光顾过？ 就连东直门的木砖块他们也去搬了些。 好在冬天雪深路滑，红袖们不想去吹寒风便待在家里烤火，四九城里难得有了些安静的时光。 许大茂挥舞着铲子，有些怀念后世的铲雪车和地暖。 在外面冻成孙子，回屋搓搓手吃完饭还要去上班。 “门前的雪我铲完了，你出门的时候注意脚下别摔着了。”他朝用鞋拔子穿鞋的秦京茹说了句，然后夹着公文包出门了。 早前的呢子大衣和皮鞋都压了箱底，现在都是老干部棉袄和皮帽子，再加上一双老棉鞋，讲究的就是一个朴素。 一路滋溜打滑到了轧钢厂，许大茂感觉又活过来了。 嘿，又是想念铲雪车的一天。 虽说下着大雪，可轧钢厂的工作一点没少，但好歹食堂的菜多了些荤腥，让职工人又有了干劲。 现在春节年假啥的都没有了，职工们只能私底下自娱自乐，或者让空闲的亲妈媳妇儿去走亲戚。 1月22号是北小年，30号就是春节了。 今年秦淮茹兜里有钱票早早备好了年货，没有像去年窘迫的找人借粮票和换馒头。 而且棒梗仨孩子的学费也有了着落，总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让她不顺心的，大概就是时不时抽风的贾张氏。 好在她现在不接招，老虔婆再想用钱和娃拿捏她是不可能的。 为了养活仨孩子和这个老虔婆，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而且她的心不是石头，也会感到累和疲惫。 这天秦淮茹从李怀德那抠了几张粮票，好不容易找相熟的人换了几斤白面，结果一回家就发现婆婆在偷吃腊肉。 还蒸了一大碗的白米饭！ 看见秦淮茹回来，贾张氏丝毫不慌地抹抹嘴，“这味道有点咸了，记得多放点白菜炒。” 咸？怎么没把你咸死！ 你偷吃就算了，好歹和孩子们一起吃啊。 就算不给孩子们吃，可棒梗是老贾家的独苗苗，竟然也不给他吃？！ 秦淮茹都被气笑了，婆婆依旧那么不要脸，“棒梗、小当和槐花呢？这么冷的天儿跑哪里去了？”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贾张氏，还得给橱柜换个锁，不然家底要被大耗子败光。 贾张氏脸上又养起来的肥肉颤了颤，不耐烦的说，“我哪知道？仨孩子做完作业就跑出去玩了，怎么的还要我跟着？” 秦淮茹闻言脸色白了白，刚刚没看见仨孩子还以为是在胡同里玩，但往常快到饭点都会自觉回家。 而且小槐花个小腿短一般都和小当在胡同口看人放鞭炮和滑滋溜，今天却也没见着人影。 “妈！你好歹是他们的奶奶，如果不能照顾好他们，我觉得你更适合在乡下种种田……”秦淮茹撂下狠话，冒着风雪出门找孩子去了。 摊上这么个心狠的婆婆，肯定是她秦淮茹上辈子造孽太多！ 她咬着后槽牙，在胡同里喊着仨孩子的名字。 万一遇到拍花子怎么办？万一掉到臭水沟怎么办？万一…… 秦淮茹红了眼眶，仨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妈，你怎么了？快看我和哥哥抓的大鱼！”小当搁老远见着秦淮茹，小跑上前说，“那边大学停课了，湖里的鱼没人抓，好多人都去了……” “小当你慢点，怎么不回家和妈说一声？还敢带小槐花去水边钓鱼，平时妈怎么和你们说的？！”秦淮茹又急又气地扯着小当的耳朵，手里拎着的几条巴掌大的鱼自然没被她忽略。 “妈妈妈，耳朵要掉了。你听我说，我和槐花没下水，这些鱼都是大哥弄来的。”小当挣脱亲妈的桎梏，龇牙咧嘴地揉着耳朵。 秦淮茹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就看见棒梗牵着小当慢吞吞地走着。 “妈，咱们回家煮鱼汤喝。”棒梗得意地抖抖手里的一串鱼，他可是盯了那个大学好久了。 可惜他人小力气不大，不然再砸几个冰窟窿能弄到更多鱼。 “妈妈，吃鱼，小槐花饿了想吃鱼。”小槐花舔舔唇，摸了摸瘪瘪的肚皮，仿佛美味的鱼汤已经进了肚子。 “等回家了再收拾你们！”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看向棒梗的眼神带着感慨和欣慰。 等棒梗再长大些，能够撑起一个家了…… 东旭泉下有知，也会欣慰棒梗终于懂事了吧？ 秦淮茹牵着小槐花的手，回家的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要是过几年国家还需要知识青年下乡，或许能把工位让他接替。 四合院里到处飘着饭香，唯有贾家灶上烧着热水，却是没有丝毫要做饭的痕迹。 秦淮茹见贾张氏不知所踪，桌上还摆着吃完的饭碗和装腊肉的空盘子。 那火气是噌噌噌往上冒啊。 以前顾及仨孩子她都很少和贾张氏吵架，如今她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棒梗、小当和槐花儿，妈和你们商量个事儿。”秦淮茹抿抿唇，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奶奶想回乡下种地，不能留在城里照顾你们……” “妈，我们没意见。”棒梗也看见了桌上的碗和盘子，猜到奶奶躲着他们开小灶了。 小当和小槐花不明所以，但见哥哥都发话了也跟着点点头。 奶奶总爱说女孩子瘦点好看，太胖了嫁不出去，因此她们吃饭只能吃五分饱。 可奶奶自己就很胖啊，比院里大多人胖多了。 小当摸了摸小槐花脑袋上黄黄的辫子，也不知道奶奶离开后她们能不能吃饱。 第155章 带娃日常 二月的四九城一片雪白。 现在到了不铲雪出不来门的地步了。 这年代比后世冷一些，下雪的时间也更多。 许大茂照旧贴暖宝宝穿保暖衣，手套围巾帽子全都用上才出了门。 后世的公司再996，007，到了春节也得放假。 没想到换个年代了，他还能体验到全年无休的工作。 最诡异的是王科长对此习以为常，要知道也就一年没过春节而已。 王科长要是听到许大茂的吐槽，一定会狠狠鄙视他。 都说了破四旧不能过年，来上班好歹能挣个嚼口，不然怎么养得起家里一堆人呢？ 而且领导看到他积极上班，说不定退休前还能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要不说小年轻就是外道！ 许大茂对此毫无所觉，甚至鸟都没鸟王科长加班的提议。 换做平时还能调侃几句，但秦京茹即将临产得回去多陪陪。 好在王科长只是提议，真怂恿着宣传科里的人加班绝对会被田大妈他们念叨死。 秦振春两兄弟年前回了红星大队一趟，把积攒下的钱票粮食交给秦妈秦爸，顺道把秦妈接到四合院照顾三妹坐月子。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秦妈利索地收拾好包裹，在秦爸和大儿媳妇依依不舍地视线下坐班车离开了。 秦爸叹了口气，不能阻挡老婆子看闺女和赚钱不是？ “走吧，咱该回去了。”秦爸拍拍三个孙辈的脑袋，又朝四儿子喊道，“振实，你要好好学习，不能松懈啊。你可是咱家文化最高的人了！” “爸，现在学校乱的很，我想读完初中就回大队。”小老四秦振实呼出口白气，好些学校开始停课，想升高中都有些困难。 前几次去四合院看大外甥的时候，他就碰到过好几次学生闹事和老师被打倒pd的混乱场面。 结合大队里下乡的知识青年越来越多，能苟着读完初中就不错了。 秦爸听了沉默了，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大哥和二哥很幸运，但人情用一点少一点。你是个文化人，大壮肯定会给你安排个轻松活计…唉，都怪爸没本事…”秦爸知道自占了许大茂家很多便宜，就拿去年买粮的事情来说，要是没有那批粮食大队里要饿死多少人？ 许大茂送粮食的风险不可谓不大。 虽然人家没说，但他们都记在心里。 秦振实听了秦爸的话，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向往城市里的繁华和铁饭碗工作很正常。 从小他看着爸妈哥嫂下地干农活，长大了些他也下地干农活累的直不起腰来，便做下决定好好读书改变种田的命运。 奈何生不逢时，与其在高中耽误几年青春，不如早早回大队谋个轻松职位好赚工分养活自己。 而且他期待姐夫许大茂发现他的闪光点，也给他弄进城里吃商品粮。 毕竟没有门路没有熟人，他的农村户口就是最大的阻碍。 秦振实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顶着寒风挖冻土。 现实和美梦差距太大了。 许大茂正陪着秦京茹吃营养餐呢，还不知道有人等着他去挖掘。 秦京茹怀了双胞胎肚子是真大，像一碰就裂开皮薄的大西瓜。 他看着心都突突的，睡觉翻身都不敢有大动作，但没个人陪着也不行。 最后还是白素兰见他眼下有黑眼圈，才把他撵去东厢房和小许东睡觉，自己则接替了任务看顾秦京茹。 许大茂松了口气，接住炕上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大儿子，并捏了捏嫩滑的小脸。 刚入秋白素兰就给大孙子擦了雪花膏，不然小脸得冻皲。 小许东无辜的眨眨眼睛，然后朝亲爸讨要起了好吃的，“呲…，噗呲、哧…捏捏……” 一岁多的奶娃娃说话含糊不清，说话很像吐口水。 被白素兰奶奶喂食生出的生物钟让他砸吧砸吧嘴，还努力勾着脖子去看一旁的奶瓶和一旁温着的蒸蛋。 然而才当口了半天好爹的许大茂以为他是想白素兰，便拍拍他的肥屁股安慰道，“奶奶去照顾妈妈了，小石头乖，咱们先睡觉啊。” 小许东皱起小眉头，奋力拍着许大茂的胳膊，“呲，噗呲，呢捏，啊啊啊，捏捏……” 一边拍着胳膊，一边用小手指着桌上的奶瓶。 宝宝很饿啊喂！ 许大茂以为大儿子在和他玩，还低头来了个额头对额头的顶牛。 小许东怒了，小手抱着许大茂的长脸拍了好几下，吐出了来到世上的第一句清晰的话。 “呲、啊啊、呲奶奶…哇呜呜呜、吃奶奶…” 许大茂忍住脸上的疼痛，努力哄着小许东，“额，别哭别哭，马上给你吃！” 他视线环顾一周，捞起奶瓶试了下温度，然后果断的塞进小许东的嘴里。 小许东抱着奶瓶大口大口喝着，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没过五分钟奶被喝完，他晃悠几下奶瓶又吧嗒吧嗒喝了几口，抬头控诉地看着许大茂。 “还没吃饱？”许大茂摸摸他软乎乎的小肚子，又看看桌上的蛋羹，“得，我马上给你喂……” 吃掉大半碗蛋羹后，小许东打着哈欠趴回炕梢，靠着枕头揉揉眼睛睡了过去。 许大茂兢兢业业地做着奶爸，半夜还起床给大儿子喂了两次奶。 嗐，以后孩子越生越多照顾的过来吗？ 带着这个疑问，许大茂慢慢睡去。 白素兰过来叫人的时候，父子俩依偎在一起睡得很是香甜。 她笑了笑，还是无情地把许大茂摇醒了。 “早餐我放桌上了，快起床吃完去上班。”她说完抱起小许东把了个尿，又喂了些小米粥才裹着他去了后院。 许大茂还迷迷糊糊的，等白素兰关上大门才清醒过来。 照顾孩子和照顾孕妇都累，丈母娘啥时候才到啊。 在许大茂的期盼中，秦妈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四合院。 而小许东见到了陌生人很是开心，总是围着秦妈转来转去，一见不到人嘴里就开始乱嚷嚷。 要不是还没学会走路，只怕上厕所都得跟着。 许大茂看到心塞，小小一个还是个粘人精！ 第156章 龙凤胎 丈母娘来后许大茂轻松了许多，至少能睡个整觉了。 不过z丈母娘来了有利有弊，家里又多了一个爱叨叨的人。 而且两个舅子时不时跑来看丈母娘，你说留饭不留饭？ 结果就是家里多了几个划拳喝酒的醉汉，闹得秦京茹有些头疼。 主要是预产期快到了，又是第一次生双胞胎，她的心里很是紧张。 好在也就来了一两次，再加上做饭收拾的是婆婆和秦妈倒也没受累。 许大茂望着秦京茹的大肚子，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招呼亲妈和丈母娘收拾收拾东西把人送去了医院。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 秦京茹没了第一次在医院待产的心慌，反而熟稔的和旁边病床的孕妇攀谈起来。 秦妈是稀罕的不行，还是第一次知道孕妇还能来医院待产。 大队里一般都是找稳婆来家里接生，只有少数人会送去医院生产。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闺女好，她才不会多说什么。 就这么在医院待了两天，秦京茹吃着秦妈送来的汤面，忽然捂着抽痛的肚子哎呦一声。 秦妈看见床铺漫出的水渍，知道是真的要生了。 在护士的帮助下，秦妈搀着人朝产房走去。 剩下秦妈在门口转圈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午白素兰和秦妈换班投喂秦京茹，她回去带小许东了，现在医院就剩秦妈一个人守着。 秦妈又不能离开，干脆找了个过路的小年轻去南锣鼓巷报个信。 儿媳妇生孩子这种事，没有婆婆在身边怎么行。 产房里秦京茹神色紧张的扶着围栏，为了转移注意力和旁边的产妇聊起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年代一对一生产的医护很少，同时生产的孕妇会有好几个，因此产房里很是热闹。 秦京茹轻抚着阵痛的肚子，希望不要太折磨人才好。 许大茂一下班就去医院看秦京茹了，毕竟大人小孩都不在家，回去也是对着冷锅冷灶。 而且他能在系统里随便买些东西填饱肚子，还不如去医院瞧瞧。 结果半路上碰到了白素兰，一问才知道秦京茹快要生了。 于是两人加快脚步走向医院，到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产房半个多小时了。 许大茂在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又要多俩孩子能不高兴吗？ 白素兰实在看不下去了，按着人坐到椅子上。 “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躁。”白素兰说着瞥向紧闭的大门，她的心里也很紧张。 “我这不是担心吗，这可是双胞胎……”许大茂擦了擦手心的汗，现在的保胎技术可没后世好。 为此他在系统里买了好些医疗器械，就是为了紧急时刻派上用场。 不是他不想把优秀的器械交给国家，而是时机不合适。 等到改开全球都能跑了，他不介意用系统空间玩几票大的。 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秦京茹这一次生的很是艰难。 从下午四点多折腾到十一点多都还没出生。 许大茂来回转圈也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白素兰提议道。 其实她也困倦的很，但想到儿媳妇还在生孩子又睡不下去。 许大茂摆摆手，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没事，我上班的时候找个地方补眠就行。”他庆幸宣传科都是‘摆烂’的人，去小仓库偷懒睡觉也没人说啥。 而且还有马钢遮掩一二，守着秦京茹生产才是大事。 白素兰闻言没再说什么，却是在心里默念观音菩萨保佑秦京茹母子平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 在许大茂三人忐忑的眼神里，两个婴孩被抱了出来。 “大人和小孩都没事，深蓝色包裹的哥哥，2月20号出生，浅蓝色包裹的是妹妹，2月21号出生。”护士疲惫的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对能接生龙凤胎很高兴。 秦妈上前抱过深蓝色包裹，朝护士道了声谢。 “谢谢谢谢，让我看看奶奶的乖妞妞。”白素兰抱过浅蓝色包裹，又凑到秦妈面前看了看深蓝色包裹，“小嘎巴豆儿长的真可爱，以后哥哥可要让着妹妹……” 两人抱着娃在前面走，许大茂则是推着累昏的秦京茹回了病房。 秦京茹生了龙凤胎的事也在医院传开了，好些大妈婶子都想去摸摸沾个喜气。 还有些小媳妇儿问秦京茹怀孕的时候吃了啥，有没有生孩子的诀窍什么的，晚上喜欢用什么姿势睡觉。 巴拉巴拉一大堆，让她骚了个大红脸。 还好有白素兰和秦妈盯着，不然秦京茹的衣服都要被裁成布条带走了。 有些人为了生孩子都魔障了！ 一下多了俩孙子和孙女，许富贵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逢人便夸龙凤胎多可爱多壮实…… 龙凤胎的名字经过几人的深思熟虑，男孩就叫许西，女孩取了个谐音再凑了个字，叫做许林夕。 许大茂对老爸的取名技术没抱希望，但还是觉得太草率了。 奈何被压制没人权，而且秦京茹还觉得名字取挺好。 “你觉得不好听找爸去呗，当时说东西南北你也没反对啊。”秦京茹吃着小鸡炖蘑菇清爽版，朝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被噎住，再怎么样也比他的名字强。 大茂大茂，枝繁叶茂。 如果不是他穿越而来，老许家的根都得没。 “行行行，说不过你。”许大茂把小闺女送过去喂母乳，笑着道，“妈说给你坐一个半月的月子，有啥想吃的尽管说。” “德性，最后做饭的还不是咱妈。”秦京茹给小闺女换了一边，有些发愁，“不够吃啊，你得多准备点奶粉了。” 万万没想到生龙凤胎的第一个挫折竟然是奶水不够。 许大茂点点头，反正母乳到后期也没啥营养，现在奶水和奶粉掺着喂还省事。 “我再去买几个奶瓶，不然到时候顾不过来。”光大儿子就三个奶瓶，更别说现在又多了两个娃。 “你看着办就好，分清楚也好，免得后面小石头哭鼻子。”秦京茹一想到三个娃一起哭就头皮发麻。 得亏有婆婆和亲妈帮忙，不然她绝对会崩溃。 第157章 何雨水的婚事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 秦京茹月子才坐了一半。 何雨水的婚事终于确定了下来，五一过后她就和曹洪结婚。 傻柱开心之余又很是愧疚，如果不是他名声不好何雨水就不会和小片警儿分手，婚事也不会这么坎坷。 因此见着曹洪带了烟酒肉上门拜访的时候，十分热情的把人迎进了家里，桌上的饭菜很是丰盛。 何大清指指酒瓶又指指傻柱，让他俩随意。 他对帮助过自家的曹洪观感挺好，现在成了未来女婿更不会去添堵。 不过身为岳父的威严还是要有的，要的就是傻柱把曹洪喝趴下试试酒品如何。 许大茂被仨孩子哭声折磨的时候，傻柱一家正开心的喝着酒。 哭声真的很有传染力，原本不爱哭的小许东都开始哼哼唧唧了。 嘿，这事真没法说理去。 小孩子的内心敏锐的很，想要吸引大人们的视线只有通过苦恼来表达。 再加上小许东说话含糊又不利索，白白胖胖的娃娃憋着一泡眼泪，一眼看去直接把人的心融化了。 当然许大茂不在其中，小孩越哭逗的越厉害。 白素兰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哎嘿，就是手欠不改。 偏偏小许东又喜欢和他亲爸玩，想想也让人头疼。 院里的人又吃了一顿红鸡蛋，没孩子的家庭老羡慕秦京茹能生一对龙凤胎了。 前院的于莉都去看了秦京茹好几次，就是为了摸摸龙凤胎沾沾喜气。 她结婚好些年没怀上，后院的却一个接一个的生。 于莉说不嫉妒是假的，可是她也真怀不上。 前段时间出了于海棠那档子事，阎解成的眼中多了丝对她的防备，只是嘴上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叹息一声，戴上帽子出门打临工去了。 要是不出去挣钱，恐怕明天连红薯都没得吃。 几家欢喜几家愁哦。 许大茂和大儿子在炕梢玩拼图，秦京茹睡在炕中间，刚好留一块地吃饭和放孩子。 他耳边听见噗呲噗呲响，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小许东皱着小鼻子，指着龙凤胎弟弟妹妹说，“臭臭……” 许大茂扭头看了眼咿呀咿呀的龙凤胎，认命的起身更换尿芥子。 秦妈端了饭菜进来，见状笑了笑，“小嘎土豆儿还嫌弃上了，你小时候一样臭！” 小许东已经能听明白一些意思，赶紧捂住鼻子摇摇头，“我不臭，他们臭臭…爸爸也臭…” 许大茂屏气凝神地换好尿芥子，瞅着大儿子滴溜溜转的大眼睛， “你晚上拉便便的时候也臭，爸爸还没嫌弃你呢！”他顿时气结，尿床的时候都快水漫金山了。 小许东懵懵懂懂，依旧坚持爸爸臭臭的说法。 许大茂故意凑过去要抱他，小孩倒腾着小短腿跑到了秦妈身边，露出只眼眼睛观察许大茂的一举一动。 一旁吃东西的秦京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父子俩都一样欠欠儿的。 “大茂别逗他了，你也去东厢房吃点吧。”秦妈抱着小许东给他喂面条，让许大茂自个忙去。 许大茂点点头，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屋内剩下秦京茹和秦妈，两人小声说着悄悄话。 “妈，爸他们什么时候来呀？这都大半个月了。”秦京茹把鸡肉撕碎喂给大儿子，又吃了一筷子青菜，“大队里田垄不是早修好了吗？而且也不用搓苞米粒了啊。” 她主要是想见见小老四，之前还嚷嚷着给大外甥做弹弓和陀螺玩，怎么都大半个月了还没踪影。 “谁知道呢，估计被什么事耽搁了吧。你别管他，大队里能有啥大事。”秦妈倒不担心家里的情况，要有急事早让人带信儿了。 而且大儿媳妇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小儿子又放假在家可以带带侄子侄女，哪用他操心啥。 秦京茹嗯了声，反正总有时间来。 红星大队正在捡冻柿子的秦爸打了个喷嚏，他看看手里红灿灿的冻柿子，今年难得的还剩了些。 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挠挠下巴，琢磨着带些啥去看闺女。 而且得带小老四去和许大茂聊聊未来的规划，要是高中读出来真没用，那他就放任小老四回大队上工吧。 农民的生活苦啊，他也不想能读书的小老四回来种田。 又是几天过去，许大茂才从白素兰口中得知何雨水订婚的消息，五一过后就准备结婚了。 真是瞒的够紧的！ 许大茂咂吧下嘴，曹洪可比原来的小片警儿强不少。 这对象能谈成还有他和傻柱一大半的功劳呢。 “好事不怕晚，雨水丫头也是苦尽甘来了。”白素兰唏嘘不已，颠了颠抱在怀里的大孙子。 “……话是这么说没错，妈你还记得她为啥和小片警儿分手不？”许大茂一言难尽的说。 棒梗偷鸡让院里的死对头又干上了仗，三个大爷也出来拉偏架。 虽说后面棒梗慢慢变好，受到秦京茹几人的夸赞，但许大茂想起刚来就损失了一只鸡，始终对他没什么好感。 最关键的是傻柱都借着酒劲对以前的事说了抱歉，咳咳，许大茂借机踹了他好几脚。 第二天傻柱起来说腰疼，许大茂还骗他说是趴桌子睡觉弄的。 反正对棒梗这小子吧，有色眼镜就没摘下去过。 白素兰想到傻柱是‘偷鸡贼’，就会想到不能生的前儿媳娄晓娥，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啊…那又和你有啥关系，你也是苦主…”她讷讷的说。 “哎哟喂，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真正的偷鸡贼是棒梗。当时傻柱被迷了心窍，主动担下了责罚……”许大茂犹豫再三，决定不把傻柱和秦淮茹放在一起说事。 白素兰恍惚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他也是馋疯了，后来不是慢慢改好了吗？”她捏了捏大孙子的小手，接着道，“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就当是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要以前她肯定得去骂一顿，可现在不是有大孙子了吗，就当积福吧。 “你和傻柱当了几十年的死对头，现在不也和好了？大院里的人没少说你俩以前的事，特别是你被傻柱压着打……” “停停停，妈，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事情吗？”许大茂无奈了，怎么一个个的的都爱揭老底。 第158章 忧愁 人是最经不起念叨的，这不秦爸带着小老四秦振实包袱款款地从大队来了四合院。 不带小老四不行啊，他更放心秦大嫂在家照顾孩子，否则小老四得带孩子们把屋顶给掀咯。 秦振实也很想来看看龙凤胎，顺便看看大哥们过的怎么样。 秦爸带了一篮子鸡蛋和找队里人换的山货，大队里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靠以量取胜。 白素兰带着家人染了好些红鸡蛋，然后按照默认的习俗给左邻右舍发鸡蛋，不过每家只给了两个红鸡蛋。 毕竟许家加上龙凤胎就是三个小奶娃，养孩子得费不少钱。 棒梗看着红鸡蛋咽咽口水，虽说家里一个星期也能吃一顿肉，但还是缺油水。 “小当和槐花儿，你俩把鸡蛋吃了吧。”棒梗忍痛别开脸，把鸡蛋留给了妹妹们。 小当馋的不行，快速地剥了红鸡蛋给小槐花儿喂了一个，剩下的吃了蛋白把蛋黄递给了棒梗。 “哥，我不爱吃蛋黄，你帮我把蛋黄吃了吧。”小当舔舔唇，示意棒梗快点吃下。 要是等奶奶回来了，恐怕他们连蛋壳都见不着。 棒梗也没客气，三两口把蛋黄嚼了吞下，就是有点噎人。 他又喝了半杯水漱漱口，才继续去做作业。 中院，东厢房里。 许富贵热情的和亲家公聊天，感谢他们生了个好女儿。 更得意的是被许大茂给娶回来了，不然三个孙子孙女还没影子。 秦爸被他的热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带着莫名的骄傲。 另一边小老四逗完龙凤胎，又抱着小许东玩闹了一阵，才对着下班的许大茂说起正事。 66、67和68年三届初高中生因为wg的事停课留校好几年，造成在学校积累了一大批学生，到了68年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造成了巨大的就业问题。 这三年的学生被统称为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 而小老四秦振实在68年夏初中毕业，正好撞枪口上。 好在他是农村户口，再加上根正苗红争取争取升高中或者中专好像也行。 许大茂思索良久，在他忐忑的眼神中开口，“读高中或者考中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能考上吗？据我所知学校停摆太久了……” “而且不管是初中生和高中生都下乡了，那些老师和校长你在牛棚不是也见着了吗？学校里不见得能学到真东西。当然了，我这只是建议，具体看你自己怎么想……” 秦振实挠挠下巴，正好挠在小许东的脑袋上。 小许东抬起小爪子给他来了一下，终于把自己头发给揪了下来。 “坏坏……”小许东朝许大茂偏偏头，伸手要逃离恶魔小舅舅。 “额，你慢慢考虑下，有条件就继续读吧。”许大茂抱过大儿子，给他留了独处的空间。 他是赞成小舅子继续读下去，等78年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概率会大一些。 但是不读好像也没什么，毕竟知识青年都下乡了，而且高考的时候初中生也是一起考试的…… 许大茂戳戳大儿子鼓起的小肚子，这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振实询问了来拜访的大哥二哥一些事情，又结合城里招工的标准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最终决定继续读下去，先试试考中专，实在考不上就去读高中。 秦爸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心，不过多读点书也是好事。 当他得知中专生一出来就分配工作后，还是希望小老四去考中专。 这世界上除了前途便是钱途，没有别的可言。 许大茂听了举双手赞成，招工年纪不够，回大队又是种田赚工分蹉跎时间，还不如去学校再待几年。 只要脑子不犯浑和红袖gw不清不楚，安生读完高中绝对没问题。 秦爸担心大队里的伙计，放不下赚取的工分。 要知道乡下发粮食靠人六劳四，公分少分的粮食就少了。 虽然每月都有秦振春两兄弟的孝敬，但农民最离不开的就是土地。 许大茂也没多留两人，看着白素兰给两人塞了些不怎么吃的粗粮和用不到的洗漱用品，然后送老丈人和小舅子坐上了班车。 咳咳，当然车费不会让他们掏了。 不过小舅子显然还没待够，四九城里好玩的地方太多。 而且来这两天，他也交到了几个朋友。 “姐夫，放暑假我能来小住吗？”秦振实眼巴巴的瞅着许大茂，他知道姐夫最好说话。 到时候除了能和朋友玩，还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如果能找到工作，他就不去读高中\/中专了。 “成啊，来了你和你大外甥一起睡。”许大茂笑着答应，免费的保姆谁不喜欢。 “好呀好呀，下次我把做的陀螺和弹弓拿上来玩。”秦振实半个身子探出窗户朝许大茂喊道，“让小石头等着我啊，嘿嘿，我抓小鱼来给他吃！” “知道了！”许大茂挥挥手，扭身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三月的四九城还是有雪，但好歹不用挥铲开路。 又过了半个月，秦京茹的月子坐完，总算能出门走走。 她第一步就是去澡堂狠狠搓了个澡，然后好好吃了一顿油盐齐全的午饭。 许大茂心疼的给她夹菜，吃了一个半月少油少盐的饭菜，是个人都得疯。 唔，那些健身狂魔不算。 不过秦京茹出月子，秦二嫂的代班时间又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秦妈也得回红星大队。 不管白素兰怎么不舍，也没理由那人留下来。 龙凤胎加上小许东都扔给了白素兰，忙的她脑袋都发晕。 “你们过几年再生三胎吧，至少等小石头他们上育红班。”白素兰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再三叮嘱许大茂两人。 再来俩孙子\/孙女的话，她的老腰可怎么办哦。 许大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孩子一多换洗的尿芥子也多。 虽然他只是偶尔帮忙洗洗，但堆在一起也臭臭的。 特别是小许东的尿芥子，后面干脆穿开裆裤得了！ 倒是秦京茹羞红了脸，拧着许大茂的腰肉让他去医院拿计生用品。 第159章 喜酒 开春后一切都忙碌起来。 秦京茹照旧借着给暖水瓶装水回家奶孩子，也能短暂的给白素兰减轻些烦恼。 许富贵看她如此忙碌，又想着自己年事已高到了退休的年纪。 干脆和电影院的主任一说，直接把带的土地安排了上去。 就算他离开了电影院，也得把里面的人脉安排好。 总而言之许富贵退休了，开始和白素兰一起带三个宝贝疙瘩。 于是院子里的人便能看见他抱着小许东在胡同里溜达，就差遛个鸟儿，拿个紫砂壶了。 老许夫妻一起过上了幸福的退休带娃生活…… 个屁。 两人的老腰遭了老罪，但都甘之如饴。 这年头谁家不是三五个孩子一起散养，想精细养没时间更没物质条件。 许富贵老两口有退休金，不用担心花销的问题，只是带带娃已经很轻松了。 有些人家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许大茂面对一大堆的尿芥子有些头疼，从没这么期待改开过。 现在别说请保姆了，你就用个电风扇、洗衣机和冰箱都能被说成资本主义。 好在他也就晚上逗逗龙凤胎，辛苦的还是许富贵老两口。 秦京茹刚出月子没多久，许大茂也没急色的扑上去要抱抱。 这年头的计生用品很厚很结实，用过洗洗能反复使用。 许大茂后世能和人亲密到只剩0.03毫米，用现在的计生用品可谓是一百个不情愿。 但用系统里买的超薄款又怕露馅，咳咳，真是有宝库不能用啊。 近三年他是不打算再生孩子了。 生三个都受不了，更别说生六个。 许大茂自打自脸，生几个还是看缘分吧。 刘光天每天上下班都能看见白素兰抱着小许东在院里走来走去，不由得想到了刚生下孩子的于海棠。 因为于海棠孕期营养补得好，但忧思过重又补得太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死掉。 刘光天脑海中浮现于海棠气若游丝的苍白面容，心狠狠地抽动了下。 他以为自己对于海棠只剩下仇恨了，没想到竟然还…… 如果于海棠不红杏出墙，或许他们能一起过一辈子。 刘光天叹息一声，理了理袖子推着前段时间新买的自行车出了门。 好好工作往上爬，有了权势才能想其他。 当初他就是太弱了才会被杨伟民给压下去，至于讨个新媳妇儿等明年再说吧。 于海棠还没去大西北，要是出来闹怎么办？ 刘光天骑着自行车想了一路，对周围指指点点的路人视而不见。 五月的天说热不热，说冷不冷。 何雨水回到院里备嫁，用冉秋叶好不容易抢到的红布做了身上红色上衣。 傻柱给了五十块钱让她压箱底，何大清更是直接掏出两个大金镯子和两百块钱，还准备了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做嫁妆。 这些都是问了白素兰才去准备的，冉秋叶太年轻又是嫁进来的新媳妇，问她也没用。 许大茂想到两家现在的交情，干脆的送了一对暖水瓶和一个搪瓷盆。 白素兰见了加了一套床上四件套，算是还了之前许大茂结婚时傻柱送的礼。 五月六号，百无禁忌。 何大清在大院里摆了几桌，请院里的人吃了一顿。 到底是有家底的人，再加上何雨水结婚就这么一次，他饭菜弄得非常硬，荤多菜少大方的很。 让二大爷三大爷等人吃的满嘴流油，嘴里不断说着好话。 许家就来了许大茂和许富贵，另外两人要照顾孩子就没来。 不过还好没来，一群大男人风卷残云的吃完饭，又开始抽烟喝酒追忆往昔。 何大清是伤了喉咙，不是伤了眼睛和耳朵。 听他们说起十几年前的事脸都黑了，要不是在何雨水大喜之日，他绝对会拿扫帚把他们赶出去。 都什么人呐。 不知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不信你去四九城问问，谁不知道他何大清十五年前抛子弃女和寡妇私奔了？ 好在何雨水和曹洪敬完酒去耳房收拾东西了，否则何大清还得觑老闺女眼神行事。 许大茂和许富贵对视一眼，和何大清父子闲聊几句就回家了。 还好何大清养气功夫不错，没有拿刀来个血色婚礼。 何雨水结婚对院里来说没什么变化，众人依旧和往常一样生活着。 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是剩下的折箩又吃了一天。 三大爷阎埠贵乐的合不拢嘴，能省不老少的粮食呢。 许大茂不愿意吃那玩意儿，吃了些青菜鸡蛋就去逗龙凤胎去了。 三个月大的孩子白胖了不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头小猪似的。 而一岁半的小许东已经逐渐显露出捣蛋的性格，穿着小布鞋扶着板凳转来转去，一会儿抱抱秦京茹的大腿，一会儿扯扯白素兰的衣服，在饭桌旁玩得不亦乐乎。 “小石头走路真厉害，要是不说谁知道他才一岁多。”秦京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话语里的满是骄傲。 现在的小孩因为没营养，吃奶吃到四五岁的都有，再加上发育迟缓走路就更晚了。 “是呀，要长得高高壮壮才好。”白素兰赞同的点点头，这也是她喜欢带大孙子出去玩的原因。 大胖孙子往前一送，谁看了不喜欢？谁看了不模糊？ 许富贵喝完碗里的汤，一把捞起大孙子就抱在了怀里。 “行了，我先带大孙子出去溜达一圈，你们慢慢吃。”许富贵一抹嘴，把小许东架在脖子上便出了门。 相比于秦京茹两人嘴上说说，去胡同口显摆更快速些。 白素兰好笑的摇摇头，也就随他去了。 许大茂则是舍弃了出去溜达的想法，没有媳妇儿陪着一个人逛多没意思。 许西和许林夕才三个多月大，都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而且白素兰劳累了一天，总得有点休息的时间不是？ 说到底孩子是他许大茂的，多亲近亲近总不会错。 晚上一家人听完收音机，没了娱乐活动才各自散去睡觉。 龙凤胎比小许东闹腾的多，晚上白素兰和许富贵轮换着起床喂奶才没让两个娃娃饿着。 许大茂夫妻则是带着小许东睡觉，大点的孩子好照顾些，也不会太吵着大人们睡觉。 原本白素兰是不同意他们报过去的，但拗不过秦京茹想给老两口减负，又想着龙凤胎确实不好带便同意了。 还好小许东也胆大，被投喂了好些好吃的后也不哭着要爷奶了，搂着奶瓶在秦京茹的怀里睡得迷迷瞪瞪的。 许大茂好笑的捏捏他的小鼻头，以后要是被人几块糖骗走了怎么办？ 第160章 知青 城里热热闹闹地送走了一批批下乡青年，四九城也变的空旷了许多。 大院子地和军政家属做了表率，孩子都是积极踊跃的参与，然后被分配到了比较近的农村。 红星大队里的知青近些年稀稀拉拉来了二三十个，大部分是来自四九城或者四九城周围地区的人。 虽然算不上干完农活下午就回家，但好歹坐班车和火车要不了几个小时。 许大茂看了小舅子写来的信，对提前选好地方下乡的人点了个赞，等后面被强制下乡估计好地方都被选完了。 毕竟十年的荒芜期不是闹着玩的。 可惜十年后他都快四十岁了，不然还能去参加高考玩玩。 许大茂惋惜几句继续上班，城里安稳的生活更适合他。 六月的风已经带了些燥热，蝉鸣扰的人脑袋疼。 棒梗一群孩子拿了粘杆到处搜蝉，不光是没脱壳的蝉，就连蝉蜕都收了好些。 为了蝉身上的一点肉，小孩们还专门划分了片区，谁越界了免不了cei一顿。 蝉蜕则是拿到中药房去卖，十只蝉蜕换一分钱。 现在一分钱能买个冰棍，因此很多小孩发挥火眼金睛在茂密的树林里找蝉蜕，不会爬树的小孩只能搜寻矮树了。 其实还收桃核、蚯蚓干和僵蚕等，但都没有蝉蜕好找。 而且一百个桃核才卖四分钱，根本不划算。 许富贵想吃油炸知了猴下酒，便用糖块和周围的小孩换了一些，反正他们卖了换钱也是为了买冰棍、橡皮和糖块。 白素兰看的直摇头，给刚刚逮的蝉屁股上绑了根缝衣线，让大孙子扯着线玩。 许大茂回来吃了一口，觉得小东西挺有滋味，也陪着喝了两杯。 六月已经有早瓜上市，许大茂通过韩副科长搞了一些西瓜，又混了些系统里的西瓜拉回了大院。 秦京茹上班的供销社里有冰箱，给孙主任送了俩西瓜后就得到许可能借用冰箱冻东西了。 冰镇的西瓜好滋味自不必提，反正许家人是吃痛快了。 就连小许东也得了一小块西瓜，吃的他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傻柱有样学样的去买了几个西瓜，用水桶泡好放到了地窖里。 虽然没有冰箱冻出来的冰，但滋味也很不错。 至少冉秋叶吃的笑眯眯的，还觉得傻柱会体贴人了。 倒不是他以前不体贴，主要是生活太忙碌又经历了糟心事，想要细致体贴也学不来。 想到这冉秋叶露出个满意的微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已经很知足了。 轧钢厂里，许大茂趁着还早去了一趟职工俱乐部。 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还有些外面买不到的专属于轧钢厂的福利产品。 当然冰箱必不可少，职工们夏天还要吃冰棍呢！ 许大茂打着李怀德的名号放了十几个西瓜进去冻上，在大中午最热的时候让刘岚切了半个冰西瓜送进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至于其他的，办公楼一个科室一个刚好够分。 李怀德吃着冰凉消暑的西瓜，又得知其他人也有，眯着眼半天没有说话。 小恩小惠最能收买人心，而且还打着他的名头，送上来的好名声谁不喜欢？ 李怀德和刘岚谈论了下如何运动更能减肥，收拾了下西瓜皮才做下决定。 “行了，你去告诉后勤的小叶批一些份额每月换些西瓜来，就当给职工们的福利了。”他调整着皮带，沉思片刻后说，“冰棍和汽水也不能少，再多采购些鸡蛋分分吧。” “好嘞。”刘岚擦了擦手上的西瓜汁，愉快地去传达指令了。 福利待遇提高了，才能拿更多好东西给儿子补充营养。 想到三年饥荒里家里爷们的所作所为，刘岚紧了紧抓着盘子的手，如果不是家里爷们不争气，她也不会投了李怀德的怀抱。 许大茂买西瓜是为了吃红瓤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可没想过要吃炒西瓜和凉拌西瓜皮。 “咱家可没养兔子，赶紧给我把它吃了！”白素兰夹了一筷子凉拌西瓜皮，还好手艺没生疏。 老婆子也真是的，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青菜了，还整这出。 不过许富贵也只心里嚷嚷，手上的筷子紧随其后夹着吃了一口，然后再也没碰了。 秦京茹捧场吃了一小半，鸡蛋汤都喝了一整碗。 “妈啊，要不咱养只兔子吧，实在不行你送给隔壁养鸡的。”许大茂知道不能起这个头，不然后面凉拌西瓜皮得吃一夏天。 “咋滴，不怕兔子臭了？”白素兰翻了个白眼，把凉拌西瓜皮往许富贵面前一推，“那就给你爸下酒，他爱吃这个。” 许富贵张张嘴，最近没惹到老婆子啊 这绝对是诽谤，他哪里爱吃了？ 许大茂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本以为西瓜皮劫难已经过去，没想到白素兰还搞了升级版。 把西瓜皮一半晒成了瓜皮干，一半腌制成了酱菜，说是配粥喝泡饭好吃极了。 还把收集的西瓜籽放铁锅里一炒，就成了秦京茹上班和同事们聊天的零嘴。 许大茂头疼的很，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嗐，好歹西瓜皮炒鸡蛋能吃。 68年的氛围不是太好，聪明的人已经学会了隐藏。 各大工厂又开始了夏日招工，给了还留在城内的毕业生一些希望。 在城里不干活不上班每月都有定量，可比下乡当泥腿子来的舒服。 不过招工名额并不多，该下乡还是得下乡。 许大茂看着轧钢厂外挨挨挤挤看招工告示的人，为知识青年默哀了三秒。 回到四合院，一进门就碰见了原地转圈圈的三大爷阎埠贵。 不过人家可不是等有点小权利的许干事，而是为了等gw小组长刘光天的。 阎家阎解旷和阎解娣到了年纪需要下乡，如果不求人帮帮忙，还不知道要被分到天南地北哪里去。 才不会管两人是不是红袖，只要没有正式工作都得遵从国家的安排！ 阎埠贵吝啬是吝啬，但也不会让儿女去乡下吃苦。 而且刘光天正好是gw的人，总能在街道办说上几句话。 …… 第161章 养兔子 不知道三大爷阎埠贵怎么和刘光天说的，也许还贡献出了一些钱财或者物资，最后阎家的阎解旷两兄弟被他招进小队里当了临时跟班。 在街道办来通知的时候短暂的庇佑了他们。 不像有的拿钱不办事的主儿，隔壁院就有好几个青年不情愿的上了名单。 为此阎埠贵千恩万谢，每天钓到的鱼都送到了老刘家。 刘海中沉默地喝着鱼汤，对刘光天的所作所为不做任何评价。 之前于海棠就是他看中了想给刘光天当媳妇儿，结果造成了后面的不幸，他也决定不再插手刘光天的事。 爱咋滴咋滴吧。 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与刘海中的忧愁不同，二大妈最近走路都带风。 因为刘光天职位的变化，眼尖的邻居求到她头上想把孩子留在家中，当然好处也收了不少。 这比刘海中当纠察组组长的时候要风光的多，刘光天才能为邻居们做实事啊，而且平日见人也笑眯眯的。 可以说二大妈现在特别骄傲，都没怎么想起远方的大儿子了。 许大茂见状不知道该说啥，也没有去干活多干涉。 反正三大爷阎埠贵没求到他头上，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对了。 这些人啊都把下乡的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后期每家必须出一个孩子呢。 就是不知道原剧里阎家和老刘家怎么就解决的，竟然没听说有下乡的。 唔，除了下乡好几年的棒梗。 而且棒梗还是76年回来的知青，还从小槐花嘴里说出了下乡三年的话。 许大茂掐指一算，咦，又发现了bug。 棒梗偷鸡的时候手里不上班的大妈们一堆，爱守门的三大爷或者三大妈肯定在场，那么老大一只老母鸡啊，就被棒梗明目张胆的带出了四合院。 除了能看出棒梗心理素质强大外，就体现出了贾家的家风不正，还有院里大妈们不爱管闲事但爱看八卦的性子。 许大茂脸有些黑，当年大雪夜终究是给外人看了好戏。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掰扯着原剧的剧情。 按照棒梗的年纪来看，66年夏天读初一，为什么73年才下乡？也没说他读没读高中\/中专，真是细思鼻孔…… 再囫囵算一下他娶到唐艳玲是84年，那时候不都33岁的人了？ 这真是…… 许大茂摇了摇头，想到原剧里棒梗的结局，又对比了下他现在的‘有鱼有肉’的生活。 实在对不住了，你还得感谢许爷给你妈挡去了一个lsp。 再想想傻柱现在家庭幸福美满，还有个可爱的小何春。 嘿嘿，全靠他许爷大度啊！ 老话说的好——寡妇报恩，断子绝孙。 帮助傻柱脱离秦淮茹的怀抱，以后在他身上找补回来也是应该的吧？ 许大茂背着手，慢吞吞地走出大门。 白素兰坐在小凳子上和冉秋叶一边聊天一边织毛衣，身旁不远处是玩闹的两个娃娃。 屁大点儿的娃娃可不知道什么叫谦让，一会儿抢铁皮小汽车，一会儿又吹吹陶瓷小鸟哨子，还有那什么徒有其表的飞机和坦克模型。 飞机和坦克模型是许大茂用轧钢厂的边角料做的，虽说造型丑了点，但让胡同里的小孩们羡慕的不行。 有个小胖子还拿家里用子弹壳做的小手枪和小许东换，最后被家长揪着耳朵拉了回去。 emmm…… 许大茂隔天做了个轮船的模型，让大儿子的玩具箱里又多了一个玩具。 小胖子馋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嚎哭着叫妈妈写信给当兵的爸爸，他也要飞机和坦克玩具。 白素兰望着笑的一脸奸诈的儿子，扭头装作和他不认识。 都多大人了还逗小孩玩儿？ 就这么过了几天。 或许是被许大茂说通，也可能是白素兰舍不得把西瓜皮送人。 她在院里圈了一小块地，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只兔子和一只老母鸡。 小许东看的眼睛冒着光，伸手就想去摸毛茸茸地兔子。 “乖啊，小兔子有些脏咱不摸啊。等老母鸡生蛋了，奶奶给你做蒸蛋吃。”白素兰笑了笑，又指指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兔子，“兔子再大一些，咱们还能吃麻辣兔肉。” 小许东没吃过兔肉，但天天吃蒸蛋和肉沫，一听这话耳朵都竖起来了。 “吃吃，都要吃。”他不断点着小脑袋，看着兔子的眼神带着迫不及待。 “小馋猫，那得等到冬天才行。”白素兰刮刮他的小鼻子，抱着人进了东厢房。 西瓜皮的归属解决，饭桌上全是正常的饭菜。 许大茂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听白素兰唠叨了。 学校放了农假，大队里忙碌异常。 马钢这段时间也没下乡放电影了，农忙他去放也得有人看啊。 于是轧钢厂露天场人头攒动，都是来看电影的。 破四旧后娱乐活动更少了，看电影算是为数不多能消磨时间的东西了。 许大茂带着秦京茹悄咪咪地来了露天场，已婚有娃的夫妻难得有点空闲时间。 两人坐在马钢专门留的好位置，又是嗑瓜子又是吃水果，羡慕的让人牙酸。 马钢面无表情的喝水润喉，继续激昂的讲解着电影内容。 等一场电影放完，月亮也爬上了树梢。 一些上早班的人看完便回了家，剩下的上了个厕所继续看第二场。 这时候蚊子已经登场，随时听见打蚊子的巴掌声和抱怨声。 许大茂给马钢留了些水果和瓜子，拉着秦京茹便回家去了。 白素兰抱着小林夕哄着，望见两人没好气的哼了声，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谁不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呢？ 被婆婆抓包秦京茹很是不好意思，连忙抱过小女儿给她喂奶。 许大茂在秦爸揶揄的目光中摸了摸鼻子，搞的好像他没媳妇儿似的。 下个月的烟酒必须减掉一半！ 这可是作为儿子对老爸身体的关心啊。 许大茂对亲爸咧嘴一笑，正好省下两瓶普通版三鞭酒去给韩副科长。 扇着蒲扇的许富贵后背一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夜凉如水，时间悄然而逝。 红星大队秦振实头枕在草垛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现在他已经初中毕业了，大队里看他文化高给安排了个临时记分员的工作。 就等后续看看能否考上中专，要是没考上他就会去四九城里念高中。 其实记分员的工作很轻松，可惜他志不在此只能辜负大壮叔的一片苦心了。 秦振实摸了摸手心长出来的新茧子，愈发坚定了逃离农村的念头。 …… 第162章 说媒 街道办和居委会日日号召知识青年下乡，不想他们赖在城里做社会的蛀虫。 许大茂听的耳朵都烦了，还不能表露出一丝不耐烦。 宣传科里单身男士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几乎每天都被催着去相亲。 有适龄姑娘的家庭会拜托媒婆去说亲，因为成家的知识青年可以规避下乡的风险。 但也只针对适龄女性和有工作的男职工，当然了，男的去入赘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为了有些人交接父母辈的岗位逃避下乡，厂里还严肃地广播了这件事，还更改了交接班的规则。 就算有重大疾病和残疾也需要医院开出证明，不能逃避下乡去探索广阔天地。 世道艰难，年轻人只能带着一腔热血下了乡。 许大茂望着科室里皱眉苦恼的小青年们，暗叹他们内心的浮躁。 听说城内不管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扫地、倒夜香还坐办公室、下车间的职工们，都被媒婆骚扰了个遍。 前几批知青已经把下乡的苦传了回来，除了热血上头的奋斗青年，谁乐意去吃苦？ 就连95号四合院都有好几位媒婆上门，目的便是为刘光天两兄弟说媒。 只要能留在四九城，别说二婚了，带俩娃都能咬牙嫁了！ 前院阎家和后院刘家人来人往，漂亮姑娘把院里的单身男青年眼睛都看花了。 甚至歪脖子的何大清都有人给介绍对象，听的傻柱脸黑了黑。 刚离开白寡妇不久，又有人给他整个小后妈？ 好在何大清绝了再娶的心思，不然傻柱三十多岁了还得多个弟弟妹妹。 还有一直守寡的秦淮茹也被街道办的王主任找上门说了几句话，翻过来转过去都是让秦淮茹找个爷们好过日子。 咳咳，倒不是有小年轻想来入赘或者拉帮套，就是看媒婆走街串巷让王主任想起了她这么一号人。 秦淮茹有些无奈，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改嫁。 “你和小贾感情真深厚，如果不是……”王主任叹息一声，又补充道，“要是你有想法了记得来找我，现在是新社会了，没有规定谁必须为谁守着，我手里还有好几个鳏、唔，大龄男青年……” “好的王主任，但我真的没有改嫁的想法。”秦淮茹苦涩的抿抿唇，艰难地笑笑。 “成，那你就继续忙。我去下一家看看。”王主任点点头，背着手走向前院。 秦淮茹目送她离开，愤愤地扯着抹布。 什么大龄男青年？ 明明是鳏夫或者有各种毛病的中年人！ 要是有贾东旭一半好，她也不至于在贾家待到现在。 谁知道那些人有几个孩子几个老人？她又不是天生想要去伺候人。 而且棒梗仨孩子好歹是她亲生的，贾张氏也被她治的不敢吭声，她是傻了才会改嫁！ 秦淮茹摸摸兜里的钱票，还不如跟着李怀德实在，至少钱票是真拿到手了。 夕阳西下，炊烟升起。 在外的人各回各家吃饭去了。 白素兰媒婆说亲的事当做笑话讲给了许大茂听，又感叹城内的人都疯了。 “可不是疯了吗，我都被问了好几次。”秦京茹咂吧了下嘴，要知道她可是有老公孩子的人。 “……为了不下乡还真是拼了。”许大茂扯扯嘴角，那媒婆难道不知道秦京茹结婚了？ 还是说想让小年轻和秦京茹结婚，然后她把供销社的工作让给新的丈夫？ 真是大白天做梦呢！ “那可不，要是我再年轻十岁，媒婆也得踏破门槛。”白素兰哈哈一笑，把话题岔过去，“最近南锣鼓巷里喜事连连啊，咱们的钱包都得空一空。” 为了嫁人而嫁人，为了逃避而入赘。 不知道产生了多少痴男怨偶。 68年啊，一个工位没有一千五下不来。 许大茂对此不做评价，关起门来过舒服的小日子。 反正把城里孩子弄去乡下种田、修大坝，又把农村孩子赶到西南建铁路、公路和挖站备仓。 归根结底还是农村人更能吃苦（bushi）。 不管啥时候最苦最累的都是那一批人。 许大茂伤春悲秋的感慨一番，然后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他不是大领导和大善人，能做的就是管好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没过几天，小老四秦振实扛着一个大包进了四合院。 前些天他给姐姐姐夫写了信说是要来城里逛逛，回信的时候里面就夹了坐班车的车费。 其实他在大队收集桃核和蝉蜕攒了一些钱，但姐姐姐夫的贴心让人感到高兴。 院里正好有人结婚，秦振实还蹭了一把瓜子和几颗喜糖。 “姐，我进来的时候看胡同里好些人结婚，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好奇的问，大队里结婚都是农闲或者过年的时候。 “他们啊……”秦京茹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下，又叮嘱道，“再过几年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咱家的家境现在在大队里还算不错，你可得小心些别被大队的人算计了。” 瞧瞧城里的情况就知道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姐，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我又不是大哥和二哥。”秦振实也就农假回去割麦打谷赚公分，平时都在学校上学，哪有秦振春两个有工作的人出挑。 “那也得小心。”秦京茹把小许东塞进他怀里，将龙凤胎放进摇篮里，“大队毕竟不是娇生惯养的知青们待的地方，有背景有实力的会调回城，没背景的……” 她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振实正给大外甥喂得来的喜糖，闻言无奈的点点头。 不过有一说一，下乡的知青长得确实白嫩，皮相比大队里的人好上不少。 进城的时候大壮叔家还特意叮嘱队里的单身男女别去知青点瞎晃悠，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他恍然大悟的嚼碎了水果糖，农忙完都去找蝉蜕攒钱去了。 谁还有时间去谈情说爱？谈感情伤钱啊！ 秦振实自觉领悟了真谛，把大外甥还给了富贵叔，拿着弹弓便出了门。 烤麻雀、油炸麻雀、叫花麻雀…… 哪一样都比知青们馋人。 第163章 钓鱼 四合院里的单身男女一个接一个的结婚了。 刘光天经过媒婆介绍娶了新媳妇，还是个刚高中毕业的漂亮姑娘。 阎解放两人要不是年龄不够，也得寻摸个美娇娘抱在怀里。 秦振实十分欢快地吃着瓜子花生，他最喜欢有人结婚了。 他趁着结婚的人多，拿着积攒的小金库在周边买了不少小人书和毕业学生们不要的书籍。 城里人不在意的东西，大队里好些孩子还没有呢。 他犹如掉进米缸的老鼠，一点点收集着散落的书本。 负责收南锣鼓巷破烂儿的老头都认识了秦振实，听他说是买书回大队里，便把仓库的旧书破烂儿让他挑选了些。 许大茂见状提示他多捡几本《数理化自学丛书》和一些其他各个年级的书籍混在一起。 你当这本书为什么会被销毁沦为废品？ 当然是因为现在盛行‘读书无用论’，而且这本书和wg上山下乡的方向不一样，就被批判成了无用的书籍。 “可是一本书就要七八角，太贵了，我买不起。”秦振实数数口袋里的毛票，都为了买小人书和其他书花的差不多了，“一两毛一本的我都嫌弃贵呢。” “贵有的贵的道理，你别看现在它不受欢迎……”许大茂想到日后遭到疯抢的《数理化》，压低了声音说，“国家总归需要科学家，需要工程师，需要高端的人才，你认为不懂数理化的人，能仔细快速的算出那些需要的数据吗？” 看着沉思的小舅子，许大茂继续添了把火。 “大队里的记分员和会计都是对数字敏感的人，谁会让一个目不识丁地人去参与重大决策？如果真的认为读书无用，为什么坐办公室的都是文化人呢？你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拍拍小舅子的肩膀，抱着掺了几本破烂线装书籍的二手书去称斤，然后心情愉悦的回家了。 哎嘿嘿，说教别人的感觉真爽！ 秦振实听了姐夫的话只觉得震耳发聩，下定决心要仔细研读《数理化》后，又跑去垃圾堆里的翻了好些小人书才回大院。 没有小人书的童年是不快乐的，一本不够那就再来一本。 许大茂瞅见多出的一堆二手乃至三手书，也不知道大队里的孩子能用多少。 不过身为农村人的秦振实，在这个年代是幸运也是不幸。 等到八月浪潮过去，四合院又恢复了平静。 许大茂带着小舅子玩遍了四九城，自掏腰包给他买了新钢笔和其他文具，恭贺他考上了高中。 虽说没考上中专有些沮丧，但秦振实还是十分开心，好歹有个高中生不用在大队里磋磨时光。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八月初。 小老四秦振实在四九城待了半个月，终于被秦爸一封信给催了回去。 “红色语录记得背熟，不要被人小瞧了去。”许大茂把一本厚厚的红本本递给小舅子，挥挥手把人送上班车，“回去好好看，最好全部背熟悉。” “额…我会努力的…”秦振实看着两拇指厚的书咽咽口水，小心地把它收到了挎包里。 “别忘记回去复习啊，到时候姐要考考你。”秦京茹笑着打趣。 她和冉秋叶学习认识了不少字，又天天看简单易懂的报纸，知识储备增加了不少。 特别是销售员每天要面对许多顾客，时不时还得说几句语录。 秦振实艰难地回了个笑脸，他喜欢读书不假，但有些东西不是喜欢就能够接受的。 借着巡逻之便来送小老四的秦振华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让你好好读就好好读，别磨磨唧唧的。” 小老四摸摸脑袋，对二哥怒目而视。 秦振华翻了个白眼，从背后取下一个小包丢了过去，又巴拉巴拉几句就小跑着离开了。 收购的两麻袋旧书被绑在车顶，班车也渐渐跑远。 等班车消失在地平线上，许大茂才拉着秦京茹去逛王府井。 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起休假，不趁机去过个二人世界就浪费了。 秦京茹溜达了一圈，兴致缺缺地说，“感觉没什么买的，好些东西供销社里也有。” 她的眼界被许大茂拿出的东西养刁了，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她对王府井里的东西没了购物的欲望。 许大茂看了看布料区的绿色小碎花布，掏出布票买了些带回去给小闺女做新衣服。 两人又买了些糕点糖果，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南锣鼓巷走。 “怎么只有小林夕有？”秦京茹眨眨眼，摸着碎花布哼了声。 其实布料买的足够大，小孩做完还能给大人做一件衬衣。 但她就想说出来，有了龙凤胎后许大茂对她的关注都少了很多。 “都有都有，给小林夕做个小裙子，剩下的布料你自己处理。”许大茂捏捏她的手指，坏笑着说，“待会儿我们骑自行车去什刹海钓鱼吧，顺便做点爱做的事情。” 秦京茹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脸红了，眼含秋波的瞪了许大茂一眼。 “德性，想吃鱼自己去鸽子市买。”她挽着许大茂的胳膊，说话的声音都柔了几分。 “都去鸽子市了肯定要买肉，我们还是先去什刹海玩玩再说吧。”许大茂加快了脚步，脸上还有些迫不及待。 最近什刹海荷花开的正艳，很适合小情侣去约会。 他就想着带秦京茹去弥补当时冬天约会的遗憾，后面她怀孕了也不敢带人到什刹海去。 等再过几天就过了最佳赏味期，后面便是等人挖莲藕出来吃了。 而且什刹海、葡萄园、棱角坑和二闸都是消暑的圣地，不过得小心歹毒的蚊虫。 许大茂准备了钓鱼竿和水桶，真的在什刹海做了一下午的钓鱼佬。 秦京茹从一开始的害羞逐渐变得不耐烦，最后泄气的和许大茂一起钓鱼了。 都说夫妻俩相处久了便和家人一样，她以前还不信，但是经过许·钓鱼佬的亲身经历体会到了。 许大茂不知道身边人在心里蛐蛐，他正专心致志地钓大鱼。 如果真钓不到大鱼也绝对不会去菜市场购买。 嘿嘿，好好的系统空间被他弄成作弊器了。 第164章 借酒 九月开学，小老四考的高中离东城区有段距离。 每个月他都会回大队一次，其余时间不是跟着大哥二哥混就是去看三个外甥。 傻柱家的何春还不会走路，但已经会含含糊糊说话了。 每次秦振实都会带着小许东在中院玩，玩什么呢？ 当然是和玩不大点的何春了，每次都能把对方欺负哭，然后小许东紧接着哭。 偏偏小何春还是个心大的，哭完后又咿呀咿呀地找小许东玩。 秦振实也是个促狭的，带着两个小不点在四合院里到处乱窜。 一开始冉秋叶还有些担心小何春哭闹，后面见他能抬着小胳膊小腿追在他们后面便没去管了。 白素兰更是高兴有了个不要钱的保姆，直接把大孙子往他身边一放，抱着龙凤胎街头巷尾的和街坊邻居聊天。 聊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把小孙女让没怀孕的小媳妇抱抱，沾点喜气也好早生贵子。 九月秋风飒飒，四九城的邮差工作量剧增。 全是才乡下知青送来报平安的信件。 有些人家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但又怕被人笑话，只能赶紧擦干眼泪去洗衣做饭和上班。 许大茂所在的大院没几户人下乡，不是不到年纪就是已经有了工作，因此院内气氛比较和谐。 秦京茹自从生了仨孩子，身材更丰腴了些。 许大茂爱怜的摸着她的手臂，真是滑嫩q弹有光泽，让人颇为爱不释手。 现在距离生孩子都过去了大半年，秦京茹亏损的身体经过中药的调理和没断过的肉断奶一起补，终于腰部酸腿不痛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只是第一胎和第二胎怀的时间太近，再加上有了两儿一女，许大茂暂时是不打算怀孕了，每次都有做好措施。 而且天天家里三个小孩魔音贯脑，吵得他头都大了。 秦京茹也是松了口气，时下讲究多子多福，可她不想每年都生孩子。 如果不是公公婆婆及时退休，只怕她要辞掉工作在家专心奶孩子了。 虽然孙主任和一起上班的销售员们当面没说什么，但私下里肯定有意见，不来上班还有人帮忙代班，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一边上班一边给孩子喂奶累是累了些，却不用手心向上讨要生活费。 秦京茹走到中院，看着绕着晾衣架跑的小老四和两个孩子笑着摇摇头。 夕阳西下，暖黄的光仿佛为四合院打了一层滤镜。 晚饭过后，白素兰突然说了一个消息。 “刘光天的媳妇好像怀孕了，早上倒痰盂的时候我看她捂着肚子在干呕呢。”她把梨子一擦，皮也不削直接开啃，顺手还给大孙子喂了一块梨肉。 “难道不是因为痰盂太难闻了？我去上公厕都得塞鼻子。”许大茂不以为然地说。 原剧里除了老大刘光齐的女儿，好像没几个成家的人有孩子，唯二有孩子的还是搬出大院怀上的。 更何况公厕那味儿真辣眼睛，洗痰盂干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白素兰都不知道说啥了，家里纸巾消耗快也不是没道理。 “去去去，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白素兰顿了顿继续说道，“后面刘光天夹着公文包去上班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应该是没睡好吧，我看昨晚后罩房熄灯时间挺早的。”秦京茹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那可不是她故意看到的。 而且拉灯除了那档子事能干啥？ 总不可能抱着被子纯聊天吧。 言下之意就是刘光天晚上操劳过度，肾虚了！ 白素兰闻言差点被梨子呛到，怎么腼腆的小媳妇也变荤了。 “那也不关咱得事，要真能给老刘家生个孙子，刘光齐只怕要失宠。”一旁安静逗龙凤胎的许富贵一语惊人，只有同龄人才能理解对大孙子的渴望。 当然现在许家孙子孙女都有了，他也不用去羡慕别人。 “爸说的对，作为多年的邻居，我有义务帮上一把。”许大茂赞同的点点头，笑着指指橱柜里新送来的一批酒，“一杯提神醒脑，二杯永不疲劳，三杯金枪…咳咳，味道好极了…” “你真是太损了。”许富贵哪不知道他的主意。 三鞭酒可是好东西，送给刘光天都白瞎了。 不过想到刘海中苍老不少的脸，好像给刘家增添个家庭成员也不错。 毕竟三鞭酒的功效大家知道，都是有媳妇的人多喝几杯怎么了？ 于是晚上刘光天莫名其妙收到了刘海中送的三鞭酒，美其名曰睡前一杯酒，活到九十九。 要不是他在上司的办公室见到过类似的酒瓶，还真会信了刘海中的邪了。 他让小媳妇儿从橱柜里拿了鸡蛋和韭菜，配上小酒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等拉灯后，两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后面好几天，刘光天都像吃了假药一样，天擦黑就拉着小媳妇进屋造小人。 期间好几个gw小红袖来找人，都被他给回绝了。 南锣鼓巷的地主老财也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许大茂深藏功与名，好歹能让他少出去折磨些人。 时间转眼来到十二月，又到了在雪地上撒欢的日子。 两岁多的小许东和小何春穿的像个小企鹅，在院里看许富贵扫雪，顺便迈着小短腿围着雪堆让爷爷给他们做雪人。 “爷爷，我要爸爸给捏的小鸭子！”小许东扯扯许爷爷的裤脚，噘着嘴说，“不要雪球，不好看。” “小鸭子小鸭子！可爱！”小何春在一边附和，可看见跟屁虫的影子了。 “好好好，等爷爷去把你爸爸叫醒。”许富贵撑着老腰，心里埋怨儿子做人小鸭子馋人。 现在好了吧，被俩小屁孩惦记上了。 这么想着，他弯腰团了个雪球在手上，掀开帘子走进了西厢房。 许大茂看见进门的人影，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爸啊，你干啥呢。”他三两下穿上外套，庆幸躲过了许富贵的雪球洗礼。 “咳咳，快去给小石头他俩做个小鸭子，叫了一上午了！”许富贵没好气的哼了声，把手里的雪球丢进脸盆里。 许大茂无奈的搓搓脸，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小鸭子雪球架子递了过去。 其实还有粑粑和五角星型的，考虑到现在的年代他就没拿出来。 许富贵拿了夹子没急着走，又朝许大茂摊摊手。 “俩孩子呢，一个你觉得够？” “……您早说啊。”许大茂掏了掏，又拿出一个小兔子样式的夹子。 “你说要是让玩具厂把它做成小猪，小青蛙或者小汽车的样式，会不会有人买？”许富贵望着手里简易又新奇的夹子，只觉得生财有道。 第165章 羡慕 许大茂认为许爸的想法挺好，奈何时代不允许他发展啊。 不然系统里百八十件玩具都够他赚很多钱了。 “爸，这个和压蜂窝煤的原理差不多。”许大茂摆摆手，没怎么在意，“他们一看就能明白的事，怎么可能想不到做成夹子……” “明天我去试试不就行了，反正我在四九城里没见过这样式儿的。”许富贵拿着夹子出了门，先把俩小的哄哄吧。 于是屋檐下、门廊边和胡同的台阶上都站立着一排排的小鸭子，远远看过去很是可乐。 美好的风景让人心情愉悦，路过的小孩还动手捏了其他模样的小动物放小鸭子旁边。 之前是鸭子开会，现在是动物荟萃。 小许东和小何春看的嘎嘎乐，还用小脚和小拳头去搞破坏。 许富贵只能一边夹一边阻挡俩小捣蛋，心里想着如何把小鸭子雪球夹子变现。 现在老许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炕底下的小黄鱼是不义之财拿不出手，家里吃些好的还得藏着掖着。 要不是傻柱家和刘海中家在前面顶着，许大茂家得被街道办、居委会和gw的轮番盘问。 职工家吃饱吃好没问题，天天大鱼大肉可讲究脱离群众了。 主打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许大茂趁着休息，澡堂的水没成泥浆子前提着肥皂和毛巾去舒舒服服地搓了个澡。 冬天总是比夏天要难捱，但也催生了一些产业的兴盛。 他在鸽子市换了些冻梨、冻柿子和黄黄绿绿地小橘子，又买了些冻海货回了家。 之前轧钢厂发福利的带鱼、黄花鱼、大鲤鱼和草鱼什么的，都被白素兰拾掇拾掇用小铝锅做了炖带鱼。 骨酥肉烂、鲜香嫩滑，小孩子也能吃上一大段。 如果怕家里人不够吃，可以加上些豆腐和粉条，撒上蒜末葱花就更香了。 家里人爱吃，许大茂自然要满足这点口腹之欲。 而且干炸带鱼和糖醋带鱼味道都不错，过年过节用来招待客人也是一道硬菜。 能实现‘吉庆有余’，也是轧钢厂效益好，不然哪有钱去买鱼发给职工。 望着许大茂手里提着的带鱼，傻柱一拍大腿，拿着钱票跑东单菜市场去了。 无他，东城区有活鱼的地方不多。 “哎哎，傻柱你急啥啊，东单早没鱼了。”许大茂招手喊了几声，也不知道傻柱听见了没。 倒是东厢房的白素兰听见响动，放下小孙女出门看了一眼。 “这一搓澡白亮不少，改明儿个去理个头发，或者等你老娘抽空给你剪。”她接过海货瞅了一眼，决定晚上就吃大乱炖了。 “可别，您留着那推子给你大孙子理发吧。”许大茂刚准备摸摸后脑勺，又想起提过海货便放下手。 说起破推子就忘不了因为白素兰技术不行，把头发剪的和狗啃的一样，原身为了不被笑话干脆剃成了小光头。 经历被同学叫小和尚一个多月，原身每次听白素兰说要剪发都跑得远远的。 “嗐，那得等好久呢，不如拿你们练练手。”白素兰呵呵一笑，哪舍的去整大孙子啊。 这年头理发都要票，好些人为了省钱都学会了自己理发。 反正平头不行就剪光头，只要看起来干净利落就行。 许大茂无语望天，麻溜提着布袋进了后院。 下午的时候白素兰在炖鱼，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秦淮茹望着锅里的红烧肉，腰板不由得挺直了些。 家里双职工又怎么样，还不是吃不到红烧肉！ 而且她家吃鱼不需要去东单菜市场买，棒梗去大学的鱼塘都能抓到好几条。 小当和小槐花儿闻着香气舔了舔唇，都不想玩捡石子的游戏了。 “小当出去夹两块煤进来，再拿一兜白菜。”秦淮茹喊了声，继续低头切土豆丝。 “好哦。”小当吸吸鼻子，拿上火钳去夹煤块。 天寒地冻的不知道贾张氏去哪里闲逛了，秦淮茹是真的半点儿都指望不上她。 恰好许富贵揣着手从外面回来，看见夹煤的小当愣了愣，然后从兜里掏了几颗水果糖递了过去。 “记得给小槐花吃点，快过年了甜甜嘴。” “谢谢许大爷。”小当乖巧道谢。 她望着穿过月亮门的许富贵，很羡慕许东三兄妹有这么好的爷爷奶奶。 对比以前还知道做鞋底子，现在光吃不干活的贾张氏，小当忧愁地叹了口气。 不只是棒梗在成长，她也在一年年长大中明白了一些事，妈妈为了他们背负了太多太多。 有时候太过清醒也是一种罪。 许家吃晚饭的饭后日常，就是看龙凤胎两个耍宝。 许大茂拿着拨浪鼓在炕梢来回拨动，秦京茹拿着鲜艳的小鸟玩具在炕头乱晃，就差拿根绳子做个逗猫棒了。 七个多月的小孩大眼睛转啊转的辨认声音的来源，然后努力翻身朝声源处爬去。 小许东吃着奶奶烤的板栗，看着笨蛋弟弟妹妹被当成小猫逗弄咯咯直笑。 转眼跨进1969年1月，很快又要过年了。 许大茂忙着宣传科里的稿件和宣传工作，还不知道许富贵拿着他从拼夕夕系统买来自己又加工过的小鸭子雪球夹干了一件大事。 年前大家都很忙碌，大队里特意派出一行人来四九城内采买物资。 秦振实顺道坐了个车，充当送三鞭酒的护卫。 三鞭酒在轧钢厂火了两年，销量依旧居高不下。 毕竟讳疾忌医的男性太多了，医院里擅长男科的老中医又被下放去住牛棚，间接导致了三鞭酒的畅销。 许大茂应付完来预约三鞭酒的人，见马钢在一旁偷笑，决定不把买到的海货分给他了。 “马钢啊，快过年了师傅手头有点紧，你看……”许大茂搓搓手，仿佛刚才订单接到手软的不是他一样。 “师傅师傅，我想起来还有盘胶带没检查，先走一步了。”马钢知道不好便准备开溜，不料被一把抓住了胳膊。 “别急，正好我没事和你一起去检查检查放映机，顺便聊聊票据的事……”许大茂在他胳膊上擦擦手，一脸的不怀好意。 喝三鞭酒，品百味人生。 臭小子笑笑笑，也不看看白嫖了他多少三鞭酒喝！ 见师傅动真格的，马钢只能苦哈哈的去检查放映机设备，好好的午休时间没了。 第166章 来财 雪下去了又停，门口雪做的小鸭子也换了一批。 许大茂用水化了几个冻梨，砸吧砸吧嘴吸溜了大半个。 大冬天在暖和的屋内吃冻梨、冻柿子和冰棍，是现在的人为数不多的享受。 秦京茹拍下小许东想要摸冻梨的手，给他塞了小半根萝卜吃。 小孩体弱不能吃太多凉的东西，随便给点东西就打发了。 许大茂得意的啃了口冻梨，那模样完全不像个当爸的人。 “见好就收啊，等会儿他哭了你哄。”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好容易聚一起聊聊天，可别把氛围给破坏了。 “嘿嘿，我去看看小林夕。”许大茂擦擦手，飞快地走到卧室看龙凤胎。 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主要是给一帮女人腾出个说话的地方。 此时白素兰、秦京茹和冉秋叶对视一眼，说起老刘家的趣事。 前些天刘光天的新媳妇回了一趟娘家，回来的时候嘴角青紫，脸上还带了些伤。 虽然痕迹消下去很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是一个巴掌印。 都说打人不打脸，而且大过年的打骂闺女更不合适。 更何况新媳妇怀有身孕，老刘家都看重的很！ 要是生下老刘家的第一个大孙子，那真的要被宠上天。 刘光天看见后二话没说，领着红袖小队就去了丈母娘家，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小包裹。 小包裹里装了什么东西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院里人都在看热闹，真关心新媳妇好不好的没几个。 三人一开始的内容还正常，后面直接说起哪家男人细狗、腰不好又谈论起了熄灯后的事情。 屋内许大茂听的脑袋冒汗，很怕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好在许爸掀开帘子进了门，四下一张望发现没找到人。 “老婆子，大茂去哪里了？”他疑惑的问。 出门的时候人还在吃板栗烤火呢，怎么半个小时人就不见了。 他琢磨的事有了眉目，得找个人商量商量。 “在卧室呢，你进去别把龙凤胎吵醒了。”白素兰吐出瓜子片，又继续和秦京茹两人聊天。 “怎么跑里面去了，真是……”许富贵背着手走了进去。 家里还有个外人，他也不好把事情说出来。 于是随便和许大茂说了几句话，便抓了几把瓜子花生又出门了。 小鸭子雪球夹是个好东西，他还要去看看能做其他造型的。 比如汽车、手榴弹和小鸡等…… 逗龙凤胎的许大茂一脸懵逼的看着许爸离开，就问晚上吃啥需要专门进来聊天？ 而且这些事是秦京茹和白素兰负责，和他说有啥用啊。 难道是寂寞了想抽烟？ 许大茂很是疑惑，晚上还让秦京茹多做了半斤红烧肉。 “额，你请马钢了？”秦京茹把散白放到桌上，又炸了一盘花生米。 “没啊，不是爸想吃吗，中午还来和我念叨。”许大茂数好筷子，顺嘴答道。 秦京茹哦了声，便只拿了一个酒杯。 许大茂做文职工作，喝酒容易让脑子混沌。 龙凤胎喝完奶已经睡着了，小许东还围着秦京茹的腿绕圈圈。 许富贵听着收音机，觉得和玩具厂的事情妥了。 第二天他又早早地出了门，留下白素兰一个人看着仨孩子。 白素兰还以为他出门买早餐去了，结果白粥都喝完了还不见人影。 现在许大茂和秦京茹都在上班，她的眼刀子也没人看的见。 轧钢厂里，傻柱给李怀德做完小灶，才有时间躺在摇椅上喝茶。 冬天就是养膘的时候，请客吃饭的次数就多了。 如果不是后勤的人给力弄来好些猪鸡和鱼肉，这年怕是过不下去了。 “今儿个大锅菜你们给马华打下手。”傻柱呸了口茶沫，指导马华做菜的手艺。 胖子等人在一边观看，顺便记下其中炒菜的技巧。 傻柱难得教人炒菜，不然马华都拜师好几年还是个帮厨。 等马华炒好菜，胖子已经先一步去伺候傻柱，还殷勤地给他捏着肩膀。 “师傅，您喝茶。”马华瞅了眼胖子，给傻柱倒了杯热水。 “嗯~去歇着吧。”傻柱瞥了他一眼，继续享受胖子捏肩膀。 如果不是马华和马钢关系好，就这木讷的性子谁会喜欢？ 过节送礼送的最轻，平时伺候师傅也不贴心，完全是世人眼里平庸不受待见的弟子。 “好嘞师傅，您先忙。”马华擦擦手，去帮忙搬冻鱼了。 轧钢厂家大业大，厂里近万人的开销不是个小数目。 每年职工们的吃食都差不多，今年李怀德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专门让兄弟单位从天津卫拉了一火车厢的海货。 于是轧钢厂的人有福了，吃了好几顿的海鱼不说，还拿了不少海带紫菜等节日福利回家。 许大茂吃着紫菜蛋花汤，却怎么也找不到里面的鸡蛋。 不过汤泡饭的味道不错，晚上可以安排一顿。 又在厂里混了一顿，他把海带和紫菜放进网兜，优哉游哉地往家赶。 胡同小巷大孩子们到处跑，矮墙瓦片上多了一些用雪做的小鸭子。 嗯？！ 许大茂眯起眼睛，望向拿着夹子的大男孩。 那和他家里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还有其他穿越来的友人？ 许大茂摸摸下巴，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四合院里两个才学会走路不久的小豆丁在中院跑来跑去，摔倒雪地里还笑眯眯地爬起来继续玩闹。 小当和槐花趴在窗户上，羡慕的看着被好几个大人围在一起的小何春和小许东。 院里的小孩子都不怎么喜欢和贾家的孩子玩，除了大人的耳提面命还有他们自己的小心思。 谁都讨厌和爱炫耀的小孩玩，而且家里还有俩寡妇。 贾家就被无形的孤立了，因此多数都是棒梗带着两个妹妹玩。 许大茂拎起小许东擦了擦他的鼻涕，又摸了摸小何春的脑袋，才忧心忡忡地进了屋。 他可不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背后捅一刀就不错了。 把紫菜和海带交给白素兰后，他坐在卧室沉思起来。 如果真有穿越者，是交好还是先发制人？ 第167章 送钱 许大茂焦虑的一宿没睡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下一片青黑。 “昨晚我也没打呼啊，你咋还带黑眼圈呢。”秦京茹拧毛巾给小许东洗脸，然后搓了下毛巾丢了过去。 许大茂接住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穿上衣服没说话。 穿越的事少打听，他自己还没琢磨明白呢。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多想了，一个小鸭子夹子不能代表什么。 他和傻柱打了个招呼，难得两人早上碰到一起去上班。 “你看那小猪和小狗还挺有趣，和院里的小鸭子一样可爱。”傻柱指着围墙下一排排雪做的动物们，脸上带着惊奇。 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对一些事也关心了起来，而且前几天院里院外到处都是小鸭子，不上心都得上心。 许大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心情很是微妙。 不是哥们，这么速度的吗？ “是呀，看来小石头可以拿小鸭夹子一起来玩。”许大茂敷衍的说。 “那可不，我听说是王府井百货大楼新出的玩具，不过因为是试点销售，所以咱们胡同口的供销社还没有卖的。”傻柱没注意许大茂的表情，迈着步子在前面走着。 下雪后骑自行车容易打呲溜，除了离的太远实在没办法，大多人都会早起走路或者坐公交车。 许大茂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早知道真能卖钱，当初就让许爸带着东西去找关系了。 不过想想系统仓库里的金银珠宝，少赚点钱也没啥。 调整好心态，他翻开笔记本开始今天的工作。 许大茂还以为无事摸鱼的一天，没想到快到饭点的时候被李怀德叫到了办公室。 “大茂啊，你知道最近四九城什么玩具最受欢迎吗？”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面，嘴上笑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额，这我还真不知道。”许大茂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的回答，“家里的孩子都是我爸妈在带，需要什么都是他们去购买。” 李怀德闻言身体往后一仰，取出一个小鸭子雪球夹放到桌上。 “这东西你眼熟不？” 当然眼熟啊。 许大茂只觉得心累，从昨天到今天那心率就没下去过。 “我听傻柱说是王府井百货大楼售卖的商品，上班的路上也看见好多不同形状的雪球。”他觑了眼李怀德，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的事，为什么专门找他来？ “是吗？看来你真是啥也不知道。”李怀德见他一脸的茫然，突然笑了笑，“行了，你去吃饭吧，记得把酒给我送来。” 许大茂一脸莫名的出了办公室，心想李怀德是无聊了逗他玩儿呢？ 他回到宣传科没记几分钟就到饭点，直接拿着饭盒就去吃饭了。 马钢这小子休假在家休息，干饭搭子就剩下王科长。 王科长胃口很好，还用海带汤拌老干妈，吃了一碗微辣的汤泡饭。 许大茂库库吃完饭，不死心的去找钱秘书聊了一会儿。 毕竟李怀德不会没事找事，肯定是有所图谋。 不过钱秘书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把玩具厂突然搞了一批外汇以及送了一批玩具来轧钢厂当新年福利的事说了下。 许大茂大脑宕机，小玩具还能出口创外汇？ 这么吊的吗？ 他恍恍惚惚地退出去，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工位上了。 另一边许富贵拿着重新更改的合同，春风满面的回了家。 还好他聪明动用关系直接找了玩具厂的副厂长，哪里都不缺有眼光的人。 虽说小鸭子雪球夹是时令性的东西，但除了夹雪球还可以夹饭夹肉啊，那些资本家最喜欢中看不经用的东西。 想到小鸭子雪球夹还是许大茂为了哄大孙子做出来的，他对大孙子更喜爱了。 大孙子命里带财啊！ 许富贵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一下午都处在兴奋中。 晚上许大茂回家被告知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 “爸啊，你说大街小巷的动物雪球都是因为你才出现的？”他不可置信的问。 原来想了好几天的穿越老乡，竟然是许富贵搞出来的乌龙！ “那可不，你老爸我厉害吧。”许富贵得意一笑，呷了口小酒，“小鸭子造型太单一了，我就做了好几个生肖和汽车，外汇的都是资本家喜欢的漂亮模型……” 他满面春光，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 果然一聊到事业和金钱，那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许大茂听了他的丰功伟绩，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许富贵拍拍许大茂的肩膀，唏嘘不已的说，“你爸放了一辈子的电影，临老了还能发个家，真是时也命也。” 这年头淳朴的人过分淳朴，狡诈的人依旧狡诈。 而且国内是版权意识几乎没有，导致改开后被外人骗走了不少核心技术。 更何况小鸭子雪球夹子不是多复杂的东西，别人抄走了也没地方说。 “那你这一年能有多少钱？玩具厂的厂长怎么说？不会是让你白送吧……”许大茂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就怕许爸脑子发昏。 “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出口外汇啊！不管走哪都要添上我许家的名号！咱大孙子以后可不缺玩具了！”许富贵拍着桌子，十分看不上许大茂庸俗的想法。 许氏雪球夹，谁用谁知道！ 质量杠杠的！ 许大茂明白了，图名不图利呗！ “我就说李怀德为什么叫我去办公室，原来根结在你这里！”他恍然大悟道，心里直卧槽。 坑人的许富贵，去扬名好歹和家里说一声啊。 那玩具厂厂长听说和聂副主任是亲戚，还和上头在职的一位大领导关系不错。 就李怀德那德行，不会以为他多放下注吧。 “爸呀，你可消停点吧！”许大茂苦着一张脸，难怪李怀德让他再去送三鞭酒。 这是给他留了解释的机会啊！ 奈何刚刚知晓缘由，还没寻到破解的方法。 许富贵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己不声不响地为国家做了一件大事，怎么还指责起他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第168章 图纸 许富贵初心是好的，但给许大茂带去了麻烦。 晚上吃完饭，许大茂拉着秦京茹畅聊了大半天，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才睡觉。 给领导送礼，太早太晚不行，太轻太重也不行。 再加上李怀德对外一直标榜不收礼，送礼的那些人只能另辟蹊径。 这不夫人外交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吗。 因此许大茂请白素兰出山，带着小许东和送的礼品盒去了李怀德居住的单位楼。 他自己则是在系统里找了半天，最后抄了个多功能擦丝器的图纸。 现在也有擦丝器，被叫做擦子，多用来蔬菜擦丝。 这种擦子功能单一，又用途不广，没能就进入老百姓的家里。 当然也因为家庭妇女刀工不错，不会去选择擦子这种累赘的东西，用了擦子洗碗的时候还要多洗一个。 许大茂是抄了后世可以换刀片的擦丝器，正好可以消耗轧钢厂里的钢铁。 李怀德好歹是轧钢厂的厂长，学识和眼光都不欠缺。 他望着手里的简易图纸，又抬头看了看许大茂真挚的眼神，实在不明白玩具厂怎么就靠小鸭子雪球夹赚到了外汇单呢？ “李主任，您可以找个一级钳工做出来试试，我个人认为这个擦丝器对于像咱们轧钢厂一样的大厂食堂和一些不擅长做饭的人很实用。”许大茂对上他质疑的眼神，只得尴尬一笑。 人怕出名猪怕壮，许爷都还没出名呢！ 李怀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用手叩叩图纸。 “你不是有个亲戚在轧钢厂吗？让他做出来去后厨试试。”李怀德不认为许大茂敢戏耍他，但对擦丝器的成效也没抱希望。 不过是需要许大茂表明态度，要真是另谋出路不用偷偷摸摸的，直接光明正大的说啊。 他李怀德虽说不上明主，但也不会拦着手底下人往高处跑。 “好的李主任，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流下劫后余生的汗水，笑着走了出去。 他的亲戚不就是大舅子秦振春吗？ 算算时间也到学徒工转一级工的时候了，有擦丝器的帮助，希望大舅子的转职更顺利。 许大茂回到工位拿出擦丝器的备份图纸，小跑着去找大舅子了。 “嘿，真是奇了怪了，还跑去车间偷闲？”王科长摸了摸地中海，转身去保卫科找韩副科长聊天。 吃完午饭还有一些休息时间，车间里的职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秦振春在看小册子，时不时用小铅笔勾画一下。 三年学徒期已满，很快就是华丽变身的时候了。 许大茂见状清清嗓子，拿着图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谁啊！没见我忙着吗？”秦振春一抬头发现是三妹夫，顿时转怒为喜，“大茂你咋来了，快坐，我寻思晚上去找你呢！” “找我？这不巧了吗。”许大茂咧嘴一笑，压低嗓音道，“我也有事找你，是天大的好事！” 秦振春闻言笑容扩大，当初许大茂给他找到工作的时候，笑的也是这么奸诈。 得亏许大茂不知道他心里的腹诽，不然非得跳脚。 “你看看这个，能做不？”许大茂把图纸递了过去，小声说，“可以先用仓库的钢铁边角料试试，做好后拿到后厨给马华试用。” “东西不算复杂，就是三个刀片做成铁的容易生锈，而且擦丝、切片和研磨，用到的人多吗？”秦振春看完图纸点点头，又疑惑道，“就给后厨做几个？也对，有问题了方便修理……” 自问自答的把话说完，拿着铅笔把擦丝器的图纸画到小册子上。 “架子用木头做，如果可以用塑料的更好…刀片要不锈钢的…”许大茂想到现在塑料和不锈钢的价格，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做出来试试，你记得做仔细些，这些都是要拿给李主任过目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秦振春一听和李怀德有关，便知道是许大茂来拉拔他了。 还得是妹夫啊！ 秦振春捏紧手里的铅笔不断地点头，感动地都说不出话了。 了却了一桩心事，许大茂好心情地在轧钢厂闲逛。 自从杨厂长死了，杨伟民又去大西北种树，厂里的人大多被李怀德拉拢了过去。 就剩下一些墙头草在无关紧要地位置上待着，反正只是付一些工资。 没了作对的人，轧钢厂里风向难得的统一起来。 李怀德心情好了，许大茂得到的钱票就越多，装破四旧的仓库也能每月混进去个一两回。 故宫派来的专家在收上来的东西逐渐变的寻常后，一个月来一两次轧钢厂都算勤快的了。 专家不收寻常的东西，那只是对眼界高的博物馆来说。 反正许大茂拿出金属探测器，在里面搞到的好东西不少。 随着空间里东西越来越多，他都快失去奋斗的目标了。 秦振春花了三天的时间搓了五个擦丝器出来，就是造型丑了点。 马华瞅见多功能擦丝器没有惊讶，后厨也有好几把擦子呢，做饭做菜的十几来号人总不能全去切土豆丝和白菜丝吧？ 而且他们至少准备八百人的量，上点小工具怎么了？ “这东西不单能擦丝，还能擦片和碾蒜泥……”秦振春已经在家里试验过了，因此讲的头头是道。 “成，我来试试那个擦子好用。”傻柱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指挥着胖子和马华拿上工具，“，马华用新擦子，胖子用旧擦子。就比试擦土豆丝吧。” 一旁切墩的连忙挪了位置，把空间留给两人。 现在的土豆都是清洗掉表面的泥，然后带皮切片或切丝。 如果是李怀德和兄弟单位的人来吃饭，为了美观和口感考虑，傻柱都为专门削皮了做。 要是职工们吃的也削皮切丝切片，不光浪费时间不说，还得空出人手专门削皮。 两个大男人把擦丝器扣在大盆里，十分钟不到便擦出了一大盆土豆丝。 胖子见马华擦的比他多一倍，连忙嚷嚷起来，“师傅，马华用的是新的擦子，我用的旧擦子都不快了。” 傻柱也看见了两人的差距，眼珠子一转摆摆手，“行了，你俩都换成新擦子，再擦点胡萝卜丝出来。” 胖子和马华对视一眼，都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结果可想而知，新的多功能擦丝器比旧擦子好用。 而且又能切丝又能切片，后厨的人备菜省力不少。 第169章 有人 后厨的事李怀德很快收到了消息，许大茂等人拿擦丝器去找傻柱又没瞒着人。 马华和胖子比赛更是被刘岚提前过来说了声，李怀德想不知道都难。 “既然不错，那就去和塑料厂和木厂的人谈，先做一小批试试水。唔，做好了给各大厂区后厨送一些过去。”轧钢厂里以往的废钢铁都是偷偷倒腾出去，现在用来做擦丝器正好物尽其用。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办。”钱秘书已经找好了人选，拿着图纸便去后勤找人。 李怀德靠在椅背上，有些东西需要借口去消耗一些，免得有些人拿废材做文章。 轧钢厂出废材是他希望的吗？整天拿损耗说事，又不是没带他们赚钱票。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翻出抽屉里的核桃盘了盘，可惜无人一起欣赏核桃的漂亮纹理。 上司一张嘴，下属跑断腿。 小张几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腿脖子都跑细了一圈，才从塑料厂和木料厂要过来一些份额。 轧钢厂都是生产各式零件和器材，对于小儿科的擦丝器看不上眼。 被派去用仓库临时搭起车间的几乎都是学徒工、一级工和二级工，三级工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一听是调去临时车间都直接拒绝了。 他们忙着为祖国做贡献，别拿三级工不当技术工。 秦振春作为打造擦丝器的第一人，直接被刘海中划拨到临时车间去了，学徒工去镀金镀金。 谁让秦振春做擦丝器的时候不和自己商量？ 反正他能把人再要回车间帮忙，也不算辜负了师徒的情分。 临时车间的职工们干的如火如荼，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做出个成绩。 而许大茂这个献上图纸的人则在烤火，他只是个宣传科的小干事，打磨零件可用不到他。 要不是回家也是一堆事情，他宁愿多走一段时间的路回家吃饭，也不愿意听王科长这小老头的念叨。 不就一个擦丝器和一个雪球夹吗？ 怎么还跟犯了天条似的，走哪都要被人跟着。 “王科长你至于吗？我是去厕所啊。”许大茂无奈地转身，小老头还搁那望天吹口哨呢。 “呵呵，我也一样。”王科长讪讪一笑，率先几步跨进厕所。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快速解决完生理问题就离开了。 老登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狐疑地望向装模作样看报纸的王科长，倒着拿的报纸足以证明主人的心虚。 “额，王科长，您最近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许大茂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家虽然不富裕，但十斤棒子面还是可以借的。” 王科长闻言脸色狰狞了一瞬，见许大茂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随即深吸一口气。 “你小子，最近惹祸了知道不？”他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是给玩具厂也给了图纸，就最近很多小孩拿手里玩的夹子。” “这个嘛，是我爸觉得不错才拿去给玩具厂的厂长的。这和惹祸有什么关系？”许大茂很是疑惑，难道李怀德那关还没过？ “你真是…聂副主任知道不…以前的聪明劲儿都去哪了？！”王科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把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聂副主任…… 许大茂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现在纠察组组长就是他亲戚。 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时也就吃吃喝喝拿酒拿烟，怎么还惹上他了？ “傻不愣登的，你上次去送礼被人瞧见了，那人和李主任关系不错，又和聂副主任家……”王科长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暗叹许大茂送礼也忒不小心了。 给自己送礼的时候多机灵啊？一兜大白菜里还能塞半斤肉。 这也是他看这两年多两人关系不错的份上才来提醒，换以前他有多远跑多远。 许大茂郁闷的看着王科长，四九城里掉块砖头都能砸到好几个当官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报童都可能是区长的远房亲戚。 不过王科长有件事猜错了，他还真不是去送礼的。 主要是他又不想往上爬去做凤尾，现在上有李怀德顶着，下有保卫科的人护着，安安生生过小日子不香吗？ “这事儿啊您多虑了，是我爸弄了些图纸送过去，可不干我的事。”许大茂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但就是没人信。 “真的多假的？那gw的高建国怎么还派人跟着你？”王科长狐疑的说。 被gw的人盯上能有好事？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问我一些事？”许大茂清楚记得杨伟民为啥被扳倒，这高建国扒人黑料有一手。 “……得了，先忙着吧。”王科长见状也不好说啥，拍拍许大茂的肩膀摇着头离开了。 知道许大茂没性命危险就成，他还是挺喜欢这个会来事儿的小子。 许大茂盯着王科长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跑到小仓库试了试系统里的电棍和拍人神器。 下班回家，天气也是阴沉的很。 许大茂低头看了眼手表，实则用余光注意着身后的人。 之前他还没注意被人跟踪，要是没王科长的提醒还以为是路过的行人。 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警惕性都没了。 许大茂拐过一个胡同，站在阴影处等着后面的人。 来人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蜡黄的脸有些消瘦，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生活显然过的不如意。 佛爷还是高建国的人？ 许大茂暗骂一声，捏紧了手里的电棍。 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胡同口又拐进来了一个人。 “哎呦喂，终于见到您了，许干事，咱家高主任有请。”人高马大的壮汉好似没看出许大茂的警惕，揣着手说，“前面那人是新进四九城的佛爷，最近您家露财了，高主任让我在后面保护您呐……” 壮汉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把人往大路上引。 “您还记得我不？送杨伟民去北大荒那天扔石头的就是我……” 借着街边店铺投射出来的光，许大茂认出了眼前的人。 “牛大？你家高主任保护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他无语吐槽，乍一眼真tm跟黑色汇一样。 “没办法啊，您这半个月不是在家就是在轧钢厂，我想贴身保护也得进得去……”牛大憨憨一笑，直接说秃噜了嘴。 半个月？！ 许大茂直呼好家伙，还好最近他没借着去黑市的借口往家里搬东西，不然哪里解释的清。 而且露财…… 果然还是许富贵太招人眼了。 第170章 喜事 壮汉暴露了身份，便陪着许大茂走到了南锣鼓巷，谈话间还告知了高建国要结婚的消息。 而关于露财。 许大茂是真的没办法，只能请当警察的二舅子来家里坐坐，好歹震慑震慑暗中窥探的佛爷们。 不过高建国这小子可以啊，还真成功上位了。 回到家后，他又听到了个更劲爆的消息。 对门刘光天的小媳妇生了，而且还是生了个男胎。 “那刘海中不是要高兴坏了？”许富贵摇头晃脑的喝着散白，老刘家也有了第三代的长孙。 “必须的啊，你去外面闲逛的时候，他满院子炫耀有了个大孙子。”白素兰抱着小孙女哄，无语道，“特别是刘光天张扬的很，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比你当初还夸张。” 还真别说，许富贵老两口快六十岁才有孙子和孙女。 刘海中比许富贵小不了几岁，有大孙子高兴也很正常。 许大茂聚的挺玄学的，原剧里95号大院不只是光棍多，就连绝户数量也不少。 现在除了前院阎家第三代没有影子，中院和后院都诞生了新生命。 特别是老刘家的刘光天，原剧里娶了媳妇到结尾也没看见娃。 “说这些干啥，老爸你最近出门注意着点，小心被佛爷敲闷棍。”许大茂提醒了句，实在是形势有些不妙。 “你也知道那件事了？”许富贵惊讶起来，随后恍然大悟的说，“也是，你们轧钢厂 gw的人总爱到处晃悠，我和你说啊，东郊外的煤场会计被抢了，还被小刀捅了十几刀。” “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下，不是咱四九城佛爷做的，是从南边流窜来的，天津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还死了好几个人……” 他见前白素兰和秦京茹一脸的惊慌，懊悔自己喝糊涂了啥话也往外说。 但想想煤场隔得远，让家里的女人们多来了解些情况才能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担心，陌生人要进南锣鼓巷还得掂量掂量，光外面的派出所警察都够他们喝一壶了。”许富贵嗐了声，给她们吃了个定心丸，“再说了还有我和大茂，怎么滴也能打跑三五个。” “是呀，再厉害还能强过子弹？”许大茂点了点头，咬了口白馒头，“我让秦二哥过来吃几顿饭，看见那身皮子也该知道进退了。” “大茂说的不错，我不是在东屋房梁上藏了…咳咳，大茂啊，你有时间带京茹回大队试试枪…”许富贵抹了下嘴，早该想到红袖闹的全国一团乱，有些事情想防都防不住。 “嗯嗯，正好去收一批山货。”许大茂没有拒绝，如果以后他有事不在家，拿着枪底气也硬些。 时间过的很快，刘光天的儿子也满月了。 不过众人期待的满月酒没有出现，让前院的阎埠贵失望得很。 要知道他饿了两天只为等刘家的席面，哪成想刘海中竟然变抠门了。 可惜阎家的第三代还没出现，要是他有大孙子了肯定办酒席告诉全院里的人，顺便收点贺礼。 刘海中也无奈啊，院里何家和许家都没办满月酒，他家生了个儿子就大办酒席说得过去吗？ 而且刘光天在升职的紧张时刻，让人抓到错处可不是满月酒收到的礼钱可以弥补的。 好在他家鸡蛋囤的多，染红了给邻里邻居每户发了俩。 “嗐，好歹吃回来点儿。”三大爷阎埠贵握着俩红鸡蛋，思绪纷飞了出去，“要是给俩咸鸭蛋多好，早上还省咸菜疙瘩了。” 他已经想好用剪下一截棉线划进咸鸭蛋，然后取出在嘴里抿上一口，如此反复一个咸鸭蛋可以吃好久。 三大妈纳着鞋底，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三位大爷一直别苗头，虽然大多是二三两位大爷背后叽叽咕咕，易中海稳坐钓鱼台，但那是因为易中海是无儿无女的绝户，一聊到儿女的话题就自动闭麦了。 而现在院里的‘三个大爷’制度取消，易中海死了，刘海中有了大孙子，就她阎家第三代还无望。 “当家的，你说老大媳妇儿是不是不能生？七八年了还没个动静。”三大妈用针挠挠头皮，一脸的愁苦，“之前还笑许大茂没后，现在…嗐…” “让他们去医院检查去，而且儿孙自有儿孙福。”三大爷阎埠贵小眼镜一推，握着俩蛋放到橱柜里，“供他们吃喝长大已经不容易，你管那么多反而来怨咱们。” 三大妈一想也对，但心里还是很想抱孙子。 傻柱每天抱着小何春窜门就够烦的了，这下又多了个刘海中。 许大茂不在乎吃不吃席，家里的伙食比外面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他是疯了才想去吃油腻腻的满月酒。 关键还要送礼。 倒是秦振春提了二两肉、半斤大白兔和一包酥饼去看刘海中了，毕竟师徒一场又是添丁的喜事。 不过礼物是收下了，连茶都没喝便被赶了出来。 “一进门橱柜上好几罐奶粉，我这点东西人家怕是看不上。”秦振春给大外甥剥了颗大白兔，无奈地摇摇头，“都快六十的人了，咋气性那么小。” “呵呵，正好我不用去买肉了。”白素兰把肉用盐擦了擦，笑着说，“别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啊，尽是小肚鸡肠……” 以前刘海中为了当官会给街坊四邻一些小恩小惠，不知道是不是失去纠察组组长对他打击太大，现在直接摆烂整些烂事。 秦振春不好说师傅的坏话，喝着杯子里的麦乳精。 “行了行了，咱们聊聊临时车间的事，最近效益怎么样？”许大茂给小闺女拍了奶嗝，抱着在怀里晃悠睡觉。 小闺女十分黏他，不晃悠胳膊也酸。 再加上临时车间已经组建了一个多月，该出成绩了。 “唔，应该还不错？陆陆续续地接了好几个订单。”秦振春通过了一级工的考核，在临时车间里担任了个小组长，对一些事有知情权。 “那就好，我也不怕你找秋后算账了。”许大茂笑着调侃。 “哪能啊，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秦振春赶紧说道，黑瘦的脸上带着真诚。 第171章 信息 四月末暖阳初现，刘海中大孙子的满月就这么过去了。 69年的四合院热闹不少，小孩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去年五一出嫁的何雨水也怀了，听她说已经怀了五个月，预产期就是最热的七月份。 “到时候哥给你整老母鸡、猪蹄和鲫鱼去，不会让婆家看轻你！”傻柱现在是食堂的副主任，又有底下人的孝敬，置换些东西轻而易举。 再不济还有许大茂啊，好歹二十几年的交情。 何大清微微点头，双手在半空比划着。 曾经他错过了女儿成长，即使现在给了钱票弥补也补不好被伤透的心，好在可以陪着儿女的孩子长大。 何雨水一边看着一边点头，趁着低头喝水的动作擦了擦眼角。 “爸，曹洪对我很好，你放心吧。”她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抿唇一笑，“平时要是你没事，可以过去溜达溜达和我公公下象棋打发时间。” 对于何大清聊天可能有些困难，但可以做些类似做菜下棋和一些不用动嘴的事情。 何雨水注意到傻柱和冉秋叶吃味的神情，连忙补了一句，“哥和嫂子也记得来玩啊。特别是小春，记得经常来看姑姑哦，到时候让弟弟陪你玩。” 小何春懵懵懂懂地吃着奶糖，听见喊声抬起头奶声奶气道，“好呀好呀，去看姑姑，陪弟弟玩。” 何雨水高兴地捏捏他的脸颊，却是不敢再抱腿上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完晚饭，曹洪就来接何雨水回了家。 见到挺着孕肚的何雨水，三大妈手里的簸箕都差点握不住，喜事什么时候才能落到她家来？ 三大妈嘀嘀咕咕地进屋，喝了大半杯茶水才冷静下来。 想想真是让人头疼。 不行，她得去催催！ 三大妈做下决定，趁着于莉还没睡拉着人聊了好一会儿。 于莉一脸麻木的听着，在院里结婚的人接二连三怀孕生子，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听见催生的字眼，她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虽然婆婆嘴上说的委婉，但吃的没营养又整天忙着找班上，心情郁闷且忙碌一场。 怎么可能怀的上孩子。 于莉深吸了一口气，拉灯后和阎解成聊了起来。 “生啊，怎么不生。”阎解成翻了个身，摸着于莉的手臂说，“生了让咱妈带，让她也去炫耀炫耀大孙子。” “起开，今天我累了没心情。”于莉生气地拍开他的手，裹紧了被子，“是我不想怀吗？你看看整天吃的是什么，一点营养都没有。” “哎，怎么扯到吃的上了，嘶，给我留点被子啊。”阎解成凑了过去，不过没在说话刺激于莉。 七八年都没孩子，阎解成心里也着急，但他不敢去看男科，就怕被人知道了指指点点。 他看着院里傻柱、许大茂和刘光天都有了儿子，简直嫉妒的要发疯了。 阎解成望着漆黑的房顶，一时间心绪难平。 嫁进四合院三年了，秦京茹和于莉、冉秋叶关系都还不错，对阎家的事情也有些了解。 在于莉来找她诉苦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生孩子是夫妻俩的事情，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估计是缘分没到，你就放宽心吧。”秦京茹拿暖水壶给她倒了杯水，轻声安慰，“这事情急不来，我和大茂不就是例子。” 秦京茹三年抱俩，还有一胎是龙凤胎让南锣鼓巷的人羡慕极了。 好些人家结婚都来问白素兰要小许东去做压床童子，小小年纪就挣下一笔小钱。 “等小二和小林夕再长大些，怕是找他们的人更多。”白素兰数着收到的钱票，特意找了个小铁盒给大孙子装了起来。 “现在也挺多人送鸡蛋和青菜来沾喜气，我都怕被偷偷抱走……”秦京茹看着粉雕玉琢的龙凤胎，对中老年人的诱惑力不要太大。 “怕啥，阎老抠…你阎老师在门口蹲着呢，陌生人进来不得被剥掉一层皮…”白素兰给大孙子穿好罩衣，拍拍他的小屁股让他去玩去了。 风起后普通人想要获得物资更艰难了，省吃俭用的程度不比饥荒年差多少。 秦京茹呵呵一笑，快手快脚地给龙凤胎换完尿布，又把暖水壶倒满就去上班了。 还真别说，抠搜的人不只对别人抠搜，对自己也抠搜。 她猜测于莉多年没有孩子，和平时吃糠咽菜也有关系。 没营养啊！ 例假和她以前一样不准时，而且时不时还肚子痛。 这种情况能有孩子才奇怪了。 不过秦京茹只是想想，没有天真的把话说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七月悄然而至。 何雨水经过一夜的痛苦，终于在七月十七号生下了一个男婴。 送进大院的不只是产子喜讯，还有九月中旬要召开的广交会。 许大茂听见消息愣住了，wg十年竟然没有停办？ 但仔细一想还是大佬周在上面，广交会能照常举办好像也不奇怪。 轧钢厂也要派人去参加广交会，产品都是一些重工业品，具体的东西得到了地方才会揭晓。 许大茂送上的多功能擦丝器和小鸭子系列的雪球夹被玩具厂捞了过去，和其他东西一起送去当了特艺品候选品。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俩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儿还能有机会去广交会。 “师傅，那小玩意儿真能卖出去？”马钢挠着脑袋很是疑惑。 擦丝器不必说了，以前的擦子也能用，无外乎就是多功能擦丝器小巧精致许多，一个擦丝器能用来擦丝、切片和碾泥。 它的功能菜刀也能做，反正他自己是不会花冤枉钱去买多功能擦丝器的。 更别说徒有其表的小鸭子雪球夹了，这不是妥妥的小布尔乔亚吗？ “华子啊，你要相信外国人的购买力，而且那两件小东西又不占什么位置。”许大茂没参加过广交会，但知道广交会带来的经济效益影响很大。 要真能卖出些东西，也是为国家经济做贡献了。 马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差点忘记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那边的人都喜欢买些精致又不实用的东西。 其实广交会的名额有限，四九城能去参加的工厂也不多。 许大茂是沾了李怀德和聂副主任的光，做出的两样小东西被顺手带去了广交会。 很快又过了一月，何雨水出了月子。 曹洪的爸爸给大孙子取了名，叫做曹震。 何雨水听了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夸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都告诉你让爸少看点三国，你瞧现在名字取的……”她朝曹洪抱怨，猛然想起这位也是受害者。 “呵呵，随他高兴吧，你得谢谢没取名叫孟德。”曹洪悠悠一叹，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一个名字而已，你想想现在的建功立业、振兴爱国…大街上喊一声十个有八个回头的…” “行吧，但你必须说好啊，以后孩子咱自己取名。”何雨水感觉有道理，她上班的地方都有好些爱国爱党爱华，建军建国建业…… 曹洪犹豫地点了点头，希望亲爹不要把五虎将的名头安在未来孙子孙女上。 这年头，少有人舍得花钱办酒，毕竟大家都不宽裕。 而且曹洪是公职人员，没大办什么酒席，只请了相熟的人吃了一顿饭。 何大清等闺女回家也请了一桌，主要是请许家、阎家和刘家的来聚一聚。 刘光天gw小组长的身份、刘海中的七级钳工、阎埠贵的教师和许大茂的干事职位是大院里地位最高的四人了，再加上傻柱的食堂副主任，可谓是往来无底层了。 新晋奶爸曹洪被几人不断地灌酒，最后是两眼发蒙地趴在桌上，喝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傻柱也喝的大舌头，一边含糊的说着话一边和刘光天划拳喝酒。 还好何雨水她们那桌在里屋，不然非得被一帮大老爷们吵死。 刘海中眼神深邃地瞅着酒杯，估摸着是在借酒消愁。 三大爷阎埠贵则直接的多，每筷子都朝肉菜夹，喜提外号‘净坛使者’。 许大茂啧啧感叹，扭头和转着酒杯的何大清碰了个杯。 他猜想要不是何大清身体的原因不宜喝酒，桌上又该多一个醉酒划拳的人了。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天擦黑了曹洪才醒酒带着媳妇孩子回家去。 “大茂哥，我看轧钢厂育红班收三岁的孩子，你看明年要不把小石头送去？”秦京茹倒水给许大茂洗脚，乐呵呵的说，“到时候小春也去育红班，俩孩子也能一起玩。” 小许东66年12月生，小何春67年6月生的，足足差了小半年。 不过今年的育红班赶不上，明年去报名的话两个孩子也能一起上育红班。 “成，你和妈商量商量，万一她舍不得怎么办？”许大茂想到白素兰疼爱大孙子的模样，还得提前打预防针。 “这事还是妈先说的，小西和小林夕忙的她转不过弯了。”秦京茹小脸一苦，带孩子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知道。 有趣是真的，烦人也是真的。 反正白素兰对龙凤胎是又爱又恨，晚上的时候都要把许富贵摇起来一起泡奶粉。 “说好了就行，送去了爸妈也能轻松些。”许大茂哈哈一笑，虽说现在没后世发达，但对职工们的福利待遇一直都挺好。 不过要是在后世，直接请保姆或者送全托了，还没这么多烦恼。 “嗯嗯，我再去问问秋叶姐，看看她怎么什么时候送去。”秦京茹倒了洗脚水，洗漱完就去睡觉了。 许大茂觉得不错，毕竟人是群居动物，院里也没几个同龄小孩。 时间很快到了69年的9月末，四九城不冷不热。 白素兰终于不用每天给龙凤胎藕节似的小手小脚涂抹药水了，除了防止被蚊虫叮咬，还是为了让窝窝里面没有异味。 秦京茹看着时间也给断了母乳，俩小孩现在和大哥许东一样天天抱着奶瓶蛄蛹。 也还好生的是龙凤胎，不然长的一模一样很难分清楚。 在孩子小的时候秦京茹就干过傻事，给小哥许西换了两次尿布，给小林夕喂了两次奶水。 后面渐渐长大了些，又留了不同的发型才好分辨了。 白素兰当做玩笑讲了出来，还好她及时发现，不然小许西就得饿肚子。 许大茂却是尴尬极了，因为这事他也干过。 好在孩子还小不记仇。 “哟，小林夕睡醒了啊，真可爱……”于莉眼馋的看着龙凤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胖乎乎的小手。 “可爱你就多抱抱，我是被他们烦够了。”白素兰抱起打哈欠的小孙女把了尿，又换了尿布才塞进于莉的怀里，“跟个小魔头一样，哭起来真要命。” 于莉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孩子。 以前她都是在一旁看，少有动手的时候。 刚睡醒的小孩懵懂地眨着大眼睛，藕节似的小手不安地揪着于莉的袖子。 “小宝贝你真可爱……”于莉握住她的小手，眼里满是羡慕，心更是软地一塌糊涂。 “咿呀咿呀…哦…”小林夕对着不太熟悉的姨姨说着婴语，小脑袋时不时地朝白素兰看去。 “哎呀，也不知道我是时候能怀上。”于莉摸摸平坦地肚子，心脏酸酸涩涩。 白素兰耳朵动了动，没有接于莉的话茬。 这已经不是于莉第一次提起了。 虽然生龙凤胎确实值得炫耀一下，但在没有孩子的女人面前说太多容易招人嫉妒。 秦京茹为了不刺激于莉脆弱的心灵，带娃出去溜达的时候都会刻意躲着些。 毕竟三大妈那破嘴，在家里埋怨于莉怀不上，让他们夫妻去检查的话大家都听到过好几次。 反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就连下班的许大茂也没能幸免，阎解成一直认为他有什么生子秘方，明里暗里都找他讨要过好几次。 许大茂挺无奈的，原身的事情别瞎打听。 因为他也不知道啊！！ 而且原身是不想生吗，那是真被折磨的差点不能生了。 如果不是他来之后碰到了个男科圣手，在搭配上中药和针灸治疗，能不能生还两说呢。 可惜男科圣手下去住牛棚， 不然还能介绍给刘光天。 第172章 拍照 中秋没过去多久，国庆又忙碌起来。 许大茂抱起大儿子逗弄了几下，然后把人放下让他去和小何春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了。 看着俩孩子玩闹，许大茂坐在小凳子上有些晃神，再过几年小许东就到猫嫌狗厌的年纪。 而且一晃眼他来到四合院已经快四年。 想到流逝的岁月，他决定带着全家人去拍张全家福。 毕竟老了还能看着照片回忆往昔。 咳咳，系统仓库里的拍立得、相机和手机相册里的不算哈，都没有年代感。 拍照那天全家一起出动，又恰好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大半个月后就能拿到照片了。 许富贵还去定了相框和玻璃，准备洗两张全家福分别表在东西厢房。 以前战乱没机会拍照，现在和平年代不多拍些照片说不过去。 “那还不简单，以后一年去拍一次。”许大茂抱着小闺女逗弄，笑着说，“到时候你可别嫌照片太过了。” “哼哼，怎么会呢，想当年你…算了，反正多拍些照片我多定几个相框…”许富贵打了下嘴巴，一说起曾经就想到娄家。 前亲家和前儿媳妇不能提，而且现在资本家可不好过。 许大茂也想到了这点，当初离婚娄晓娥把家里的照片都带走了。 不过按照原剧的轨迹，娄家在香江发展的不错，娄晓娥归来还是一位女企业家。 说起来他挺期待再见娄晓娥那一天，到时候她看见屋里的好几个孩子会不会傻眼？ 许大茂递了一枚钉子给许富贵，然后继续晃着小闺女。 今年的广交会进展的十分顺利，虽然轧钢厂没有接到外汇的订单，但全国上下都需要钢铁，倒也没有白费这次机会。 多功能擦丝器和小鸭子系列雪球夹小赚了一笔，听说是被美利坚的人下了几个订单。 有订单代表有市场，带着两件东西去参加活动的玩具厂主任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又来陪跑。 毕竟今年玩具厂的生产量比往年要低，厂里放假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要是再不弄点新奇的玩具，到时候工资都开不起。 提供图纸和想法的许大茂父子被奖励了两百块钱和一些米面票据，再次在南锣鼓巷出了名。 如果不是许大茂家没有适龄的孩子，怕是媒婆又要踏破门槛。 许大茂拿着钱票若有所思，两百块不是一笔小钱，由此可知李怀德等人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但特殊年代就是这样，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妥协。 这算是许大茂的一次试探吧，只是情况没他想的乐观。 拼夕夕系统里的技术书籍，恐怕真得等风停了才能出世。 许大茂终于明白了太监上青楼的无奈感，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 天光破晓，又是新的一天。 大院里的人趁着还没下雪，已经开始囤积冬菜和煤块，就害怕后面抢不到冬菜。 年初三月的时候中苏边界有战役，全国上下都开始挖防空洞，那时候粮食医药都储备到了一处，市面上流通的就更少了。 当年援朝也是救助了一群白眼狼，还为讨好美利坚驱赶虐杀华国人民。 内忧外患之下，不少老兵都穿上作战服想要去战场杀敌。 许大茂看着报纸头都大了，一个个都见不得华国好。 “别看了，早点关灯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开会吗？”秦京茹揉着眼打了个哈欠，都十点多了。 “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许大茂整理着桌上散乱的资料，疲惫地捏捏眉心。 可惜他只有一个拼夕夕系统，要是有其他穿越者开最利弊的挂，全国上下哪里去不了？ 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再等等吧。 76年就结束了…… 四九城的夜并不平静，东郊蹲守近一个月的便衣们终于逮到了逃窜的劫匪们。 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孩子，最大的不过才二十六岁。 抢劫的钱早被他们花完，还谩骂少捅了死老头几刀，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听的审问的警察们怒不可遏，但除了送他们一粒花生米外，其余靠在也做不了。 就是可怜了被无辜杀害的煤场会计，即便得了煤场赔偿费，留下的孤儿寡母生活也不容易。 秦振华靠在墙上抽烟，黑瘦的脸上满是迷茫。 大好人生去偷去抢，真是没为以后考虑过，最关键的是还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好在小老四被大队里的人给压住没放出闯祸，他可不希望哪天在警局里看见自己的亲弟弟。 秦振华夹着烟，等到烟屁股烫手了才回过神。 他拍拍手上的烟灰，决定明天就去找小老四聊聊天。 于是在学校的小老四秦振实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训，还被二哥耳提面命不准和红袖们厮混。 小老四可无语了，前几年那顿打他还是记得的。 秦振华听了憨憨一笑，简单的把煤厂抢劫杀人案的事和他说了下。 “虽然现在国家有些混乱，但总体是欣欣向荣、有着光明的未来。”秦振华拍拍小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平安顺遂的活着就行。” 多么贴心的话啊，秦振华都为自己对小老四的上心感到感动。 小老四拍开二哥的手，狐疑地上下扫视。 “你不是我二哥，快说你把我二哥藏哪里去了？！”小老四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二哥可不会这么温情，每次都是大沙包伺候。 “去你的，好好上课吧。”秦振华翻了个白眼，留下一块钱转身走了。 “谢谢二哥。”小老四嘿嘿一笑，然后跑回了教室。 十一月的晚风有些冷，吹的人缩起了脖子。 小许东迈着小短腿在院里走，见许大茂回来后嗷嗷叫着猛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许大茂哎呦一声，弯腰把小胖墩抱起来颠了颠。 “小胖子，想没想爸爸啊。” “嘿嘿，想了，有没有给小石头带好吃的啊。” “啧，惦记爸爸买的大白兔奶糖呢？” 许大茂说着捏了捏大儿子的脸，然后把人放到地上，摸出几颗糖塞进他的小兜兜让他玩去了。 孩子越长越壮实有一点不好，抱久了容易手酸。 小许东一拿到糖就跑去找小何春了，俩胖孩子你一颗我一颗的分享着奶糖。 要不说是胖墩呢，一边有许家人给的小零食，一边是傻柱好厨艺的投喂，想不胖都难。 秦京茹回来看见大儿子手里的糖纸，瞬间想到是谁给的了。 “你少给孩子们吃糖，万一不吃饭了咋办？而且牙疼起来也很难受。”小孩子的胃口本就不大，都被零食太满了怎么吃饭菜。 “我知道了，这不是没给几颗吗。”许大茂想了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天天监督他们刷牙洗脸，小心些不会有蛀牙，要真有了就带他们去看医生。” “而且吃得多了，才不会去馋那一口。等他们长大点恐怕还不喜欢吃糖呢。” 许大茂想给孩子们一个快乐的童年，因此有些方面比秦京茹婆媳看的要松懈很多。 “行吧，有蛀牙了你去解决啊。”秦京茹可不相信这话，谁会不喜欢吃糖呢。 “没问题，都交给我吧。”许大茂好笑的拉过她的手，又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喏，这些是给你的，可别让小馋猫看见了。” “哼，算你有良心。”秦京茹把糖放进口袋，又想到什么似的，“棒梗快初中毕业了，不知道他考不考的上高中，如果硬要一个人下乡…只怕…”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政策一年一个样，大院里想要留下儿子女儿都有些困难。 虽说报名的事名不举官不究，但望着自己孩子下乡吃苦，又眼睁睁看别人的孩子留在城里吃香喝辣谁都不会好受。 而且贾家仨孩子，棒梗是最大的一个，除非他能在毕业半年内找到工作，不然也难逃下乡的命运。 “我记得秦淮茹的工作不是接她男人的岗吗？实在不行可以把岗位给棒梗。”许大茂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行。 “给了棒梗一家五口吃什么啊，棒梗进去应该是从学徒工做起吧？”秦京茹对轧钢厂车间的事不是很了解，但大哥在里面做事也听说了些。 “她是继承了贾东旭的工龄，每月工资27块五毛。那就只能让棒梗下乡了……”许大茂耸耸肩，反正不是他孩子下乡管他个蛋蛋。 “好像还真是，得亏小当比棒梗小了七岁，不然俩孩子都得遭罪。”秦京茹叹息一声，摇着头去洗手做饭了。 许大茂很少关注贾家的事情，如果不是给李怀德送酒的时候碰到过几次，他都想不起院里有这号人了。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屋内的炉火正旺。 趁着时间还早，白素兰招呼着秦京茹一起给孩子洗澡。 先让许富贵给大孙子洗澡，然后才洗龙凤胎。 给孩子们洗澡的浴桶还是许大茂去找木匠师傅画图订购的，正好方便小许东坐在里面洗刷刷。 “嘶嘶爷爷…可以不用丝瓜络吗…”小许东缩缩脖子，每次搓完澡得疼好久。 “咳咳，小石头啊，这样才搓的感觉。”许富贵说着把力度减轻，等孩子大点了带去澡堂就好办多了。 “妈妈，要不你帮我洗澡吧，我保证不玩泡泡了……”小许东生无可恋的昂着脑袋，呼唤着亲爱的妈咪。 为什么不找爸爸许大茂？ 嗨，搓澡力气和爷爷一样大。 “呵呵，上次是谁不要我洗的？”秦京茹烧着热水，半点没挪动位置，“爷爷洗的更干净些，你慢慢洗啊。” “妈妈你不爱我了，呜呜呜，都去给弟弟妹妹洗澡…”小许东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胳肢窝抬了起来。、 “眼睛闭上，给你洗洗脸。”许富贵拧干帕子，给大孙子来了个脸部按摩。 “咕咕咕……”小许东叽哩哇啦不知道在干啥。 小孩洗澡洗得快，加上屋内足够暖和，洗干净的头发很快就干了。 秦京茹给大儿子快速地套上睡衣，摸了摸他冒烟的小脑袋。 龙凤胎也很快洗完澡，被放在炕上和小许东一起玩玩具。 许大茂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晚上仨孩子去了东厢房和爷爷奶奶睡，小两口又聊了聊运动的话题。 娱乐活动比较少，只能拉灯睡觉了。 刘光天听着耳边小媳妇儿哄着婴孩的摇篮曲，眼中带了丝暖意。 他会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的！ 孩子还没断奶，二大妈也就白天能帮忙带带孩子，到了晚上还是睡刘光天小两口身边。 虽然刘海中有给大孙子购买奶粉和奶瓶，但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有母乳干嘛浪费东西？ 二大妈也赞同他的观点，白天都是让小媳妇儿喂奶，要是出远门就把奶挤在碗里她用勺子喂。 而且二大妈不喜欢小媳妇儿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她在家欺负人了一样。 偏偏刘光天就吃小媳妇儿这套，还又买了几罐奶粉放家里让孩子吃。 二大妈被说的次数多了，才把奶瓶清洗干净给大孙子喂奶。 总之两婆媳闹得有些不愉快，但碍于二儿子的身份地位，只能把憋屈压在心里。 许大茂还不知道刘家又有了新的危机，还在轧钢厂里摸鱼唠嗑。 宣传科就一点好，忙完半个月后面就清闲了。 他也不拔尖、不冒头，图个平稳发展。 顺便想想以后的发展方向，能发财的行当耳熟能详的就几个。 房地产，互联网，股票和影视娱乐…… 改开后第一要务囤几个四合院，在能改建的时候把房屋厕所水电给修缮了。 每个孩子买上几套，再去苏俄和欧美搞点好东西回来。 而且系统仓库能储存不少东西，很适合去做零元购。 当然，现在他得静待时机，做好科室里的工作。 许大茂想着想着有些出神，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王科长见状喝了一口凉茶，这笑真tm的猥琐啊，也不知道想到啥了。 算了算了，辣眼睛就辣眼睛吧。 在轧钢厂老多年啥人没见过？ 唔，这茶味道不错。 许大茂不知道王科长的吐槽，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第173章 无所事事 轧钢厂无事发生，就算有也被gw给按了下去。 现在大环境比前三年宽松些，走在大街上不会突然被拉去pd了，但还是要注意别被有心人举报了。 这年头父子成仇，夫妻反目和左右四邻皆为敌，能活下来全靠命硬和别人的良心。 转眼又到了小年，轧钢厂意思意思的发了些福利，然后又投入了紧迫的生产中。 许大茂把墙上的旧日历换掉，把1970年的挂了上去。 1月19日是北小年，再过几天便是除夕。 今年秦京茹没有怀孕又不用坐月子，年后也有时间回红星大队看看。 嫁进许家三四年，也就第一年的时候跑了几趟大队，后面都是秦爸秦妈来四合院看闺女和外孙外孙女。 秦京茹想回大队不单单是为了回娘家看看，主要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以前秦淮茹每年回大队被大妈小媳妇们簇拥着可风光咧。 当然这话她没和许大茂说，指定会被老爷们儿嘲笑。 时隔两年多，冉秋叶又怀孕了。 之前生小何春时的经历太糟心，月子没坐好伤了身体，现在能怀上也是平时吃喝跟上又配合吃药才养好了些。 “几个月了？难不难受？”秦京茹一脸笑意的看着冉秋叶没显怀的肚子。 “两个多月了，就是害喜不舒服，现在吃饭不倒点醋都吃不下。”冉秋叶摸了摸肚子，脸颊都消瘦了些。 “吃酱菜和腌白菜萝卜行不，待会儿我去切点给你。”秦京茹想到婆婆腌的甜辣香脆的腌菜，不由得有些馋了。 “那感情好，改天我去取取经。”冉秋叶舔舔唇，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几声。 秦京茹笑的乐不可支，让冉秋叶羞恼地拧了她腰间的软肉。 现在冉秋叶怀孕，秦京茹又不敢太用力，只能还手挠了过去。 两个人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房间里传出咯咯咯的笑声。 蹲门口玩陀螺的小许东和小何春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用柳条抽陀螺。 这陀螺还是小老四秦振实给做的，上面图了花花绿绿地图案转起来可有趣了，是南锣鼓巷独一份儿的玩具。 连棒梗都稀罕的看了好几眼，要不是他是大孩子了肯定会借过来玩一玩。 小当和槐花儿没什么顾虑，除了跳皮筋、踢毽子和翻花绳，就是蹲在俩小只身边看他们玩。 而且俩小只身上口袋里不是装瓜子花生就是奶糖酥饼，再加上俩小孩大方的很，小零食也会分她们一些。 不过她们拿了吃的也会看住俩小只，免得被外面的大孩子欺负。 别说小孩不会拉帮结派，他们可把红袖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 秦京茹正是知道这点，又和冉秋叶聊起送孩子们去育红班的事。 “大茂说七八月去报名，九月份开学了直接送过去。”她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关切的说，“小春年纪也合适，还有小石头陪着呢。” 除了送孩子去上学找玩伴，也是为了冉秋叶着想。 到时候冉秋叶坐月子，傻柱又得上班挣钱不好留在家里照顾她。 小何春送去育红班家里清净，何大清也能接送下孩子，省得家里顾不过来。 “成，柱子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冉秋叶显然明白送去育红班的好处，而且离家不算远，不放心的时候还能去看看。 “嗯嗯，说不定我还能偷个懒，让何叔帮帮忙呢。”秦京茹抿唇一笑，事情算是敲定了下来。 冬日雪茫茫，又到了吃冰溜子的时节。 有些小孩流着鼻涕，给冰溜子增添了些风味。 供销社里的柿子干一包包的往外卖出，上面的糖霜看的小孩们直流口水。 他们嘬着供销社敲下来的冰溜子，感觉上面会沾染一些糖霜的甜味。 许大茂看了一眼又一眼，那些抓着冰溜子的手都冻的红通通了。 小许东窝在许大茂怀里嚼着奶糖，好奇的询问，“爸爸，那是什么味道？和冰棍一样吗？” 说完还吸溜了下，好像回到夏天吃了奶油雪糕。 许大茂拍拍他的肥屁股，眼里满是笑意，“那东西和苦瓜一样，你还是吃你的糖吧。” 小许东听到‘苦瓜’胖脸一皱，这简直是他的一生之敌，就算加了鸡蛋和肉也不少吃！ “爸爸，我们快点去找妈妈吧。”害怕爸爸回家和奶奶说炒苦瓜，小许东开动小脑瓜，“奶奶的香香快用完了，顺便也给奶奶买香香。” 要不说白素兰疼大孙子呢，她自己都很少用的东西怕大孙子脸被寒风吹皲裂都用雅霜给他擦脸。 小许东觉得雅霜香香的很好闻，一洗脸就捧着大胖脸要抹雅霜。 “用你的压岁钱买怎么样？”许大茂捏捏他的胖脸蛋，雅霜用量是别的小朋友的一倍。 “啊呀，可奶奶说要存着给我娶媳妇用。”小许东虽然不知道媳妇是什么，但奶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许大茂乐了，丁点儿大的人还知道媳妇。 “没事儿，你还小呢，慢慢存钱就是了。而且香香也是你在擦，不买可就没有了。”他循循善诱，现在不逗着玩，再大点就不好玩了。 “唔…行吧……”小许东托着大胖脸，纠结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秦京茹给顾客打完酱油，一抬头就见大儿子皱成包子的脸。 “咋了这是？咱家小石头遇到什么难题了？”她把漏斗和酱油提子放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刚和我说用压岁钱买雅霜呢。”许大茂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逗得供销社的大妈小伙子笑出了声。 马大妈看看白胖的小许东，想到家里的大胖孙女有些遗憾。 要是能定个娃娃亲就好了，双职工的家庭未来发展肯定低不了，可惜现在不能搞包办婚姻了。 许大茂抱着大儿子在一旁等秦京茹下班，丝毫不知道大儿子差点被定了娃娃亲。 秦京茹见马大姐望着大儿子发呆，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 唉，小石头还没长大就被人惦记。 要是再长大些，媒婆还不踏破门槛？ 好在秦京茹没有给大儿子定娃娃亲的想法，现在发展的不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而且结婚至少得22岁，期间能发生的事太多了。 就拿后院的刘海中来说，浮浮沉沉直接给沉到了底下。 现在她大哥秦振春在临时车间当了小组长，每月工资加补助也有小四十，只要再熬熬资历大组长也能做做。 虽然刘海中是七级钳工，每月工资也有七八十，但做纠察组组长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卡着晋升名额不给他升呢。 即使有刘光天撑腰，可也管不到轧钢厂里的主任和科长们。 再加上刘海中没几年（73年就60岁）就退休了，也不用花心思去整治他，只需要退休的时候给最低的福利就行，每个月再卡个十天半个月给退休金…… 当然上面的内容是许大茂给她分析的，不然她也不会去关注老刘家的事情。 而且大哥被派去临时车间远离刘海中是件好事，师徒情淡了就淡了吧，总比跟着被清算强。 时间兜兜转转，除夕悄然而至。 再贫苦的家庭也会咬咬牙买些肉和白面，一年也就过一次节。 家家肉香弥漫，孩子们跟在妈妈和奶奶身边，试图磨得一些猪油渣和丸子先解解馋。 傻柱提议许何两家一起吃年夜饭，他来做主厨。 有个手艺好的厨子做饭，许大茂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傻柱的厨艺加上他提供的鸡鸭鱼肉和各种蔬菜，年夜饭格外的丰盛。 什么素丸子、肉丸子、饺子做了冒冒尖儿的一大盆，都堆在东厢房的窗户边。 昨儿个还卤了一个大猪头和一大锅的猪下水，那香味儿馋的人梦里都在啃猪头。 白素兰把猪耳朵和猪脸颊肉切下来做下酒菜，猪鼻子和零碎的肉没几个爱吃便给院里的人一家送了一点。 “猪尾巴给小春吃，吃了不容易尿床。”她把猪尾巴捞起来晾了一会儿，整根塞给了小何春。 “谢谢白奶奶，不过我不爱尿床。”小何春小脸红扑扑的，啃着猪尾巴为自己辩解。 “是是是，上次床单湿了是因为冰溜子化了对吧？”冉秋叶拍拍他的小屁股，好笑的说。 “没错，是小石头塞给我的冰溜子。”小何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小米牙欢快地啃着猪尾巴。 “才没有，冰冰的我不喜欢！”小许东听见自己被污蔑，脸颊不开心的鼓起，“奶奶，我也要吃猪尾巴！” “吃点猪脑花吧，这个软糯。”她把香气四溢的猪脑花一分为二，俩小孩一人分了点，“小石头你不尿床不吃猪尾巴，奶奶给你吃排骨好不好呀。” 尿床吃猪尾巴不知道真不真，但小孩子可以适量吃猪脑花补充微量元素，让孩子身体更加健壮。 小许东听了骄傲地挺挺胸，也不闹着吃猪尾巴了，几口吃完猪脑花就拿着排骨啃。 还不忘得意的看小何春一眼。 嘿嘿，他是个不尿床的好孩子。 低头吃东西的小何春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自顾自的啃着猪尾巴。 何大清爱怜地摸摸大孙子的脑袋，虎头虎脑地模样和傻柱小时候真像。 如果他不是这副鬼样子，凭借他的手艺随便去找个饭店都能当主厨，还能弄不来鸡鸭鱼肉？ 奈何生了个傻儿子，当了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也就管着一亩三分地，连捞个油水都不会。 不过傻人有傻福，一辈子有三五个好友也不错了。 他当初就是看错了易中海这个人，不然…… 傻柱见何大清迟迟没有动筷，给他夹了块鸡肉过去。 “爸，这是我做的葵花鸭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葵花鸭子是谭家菜里制作难度中等偏上的一道菜，主要考究的是刀工和火候，从腌制到烹饪起码要八个小时。 也就过年的时候做一次，平时可没闲工夫做宴会的大菜。 何大清回过神，笑着吃了一口鸭肉。 傻柱已经习的他七八分的精髓，剩余的一二分是摆盘和原料差了些。 他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挑了些平菇给大孙子吃。 傻柱嘿嘿傻乐，又给冉秋叶夹了几筷子。 许大茂抱着小闺女喂鱼肉，自己大口的吃着葵花鸭子。 别看葵花鸭子清淡，吃着却口感清脆、有一种吃鲍鱼牡蛎的感觉，让他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再加上这道菜小孩也能吃，很快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许家热热闹闹地吃着饭，对门刘海中家则有些安静。 今年大儿子刘光齐又没回家过年，一打电话过去问就是工作忙没时间。 二大妈那个气啊，难道打个电话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刘海中阴沉着一张脸，在看见大孙子的时候才放松了些。 “吃饭吧，以后不用叫他了。”刘海中对大儿子是真的寒心了，院里都说他爱打孩子，可老大他是宠着长大一次都没打过。 到头来掏空家底给老大结婚，调离四九城上班不说，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在忙，没时间’。 他后悔啊，却又不能把老大绑回来。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对老爸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现在说后悔，改明儿还不是巴巴去邮局给人汇款，就怕老大在外省过得不好。 刘光天眼睛微微眯起，是时候和老三商量下分家的问题了。 除夕节过后又是几个大雪天，小鸭子雪球夹又掀起了一波浪潮。 小许东和小何春穿的跟个企鹅似的，只能央求小当两人在台阶和连廊夹满小鸭子。 “好了，夹满了，你们快进屋去吧，这天怪冷的。”小当收了两颗大白兔做辛苦费，搓了搓冻红的手。 “是呀，小春，小石头，等我叫大哥来堆个大雪人在这里。”小槐花儿嚼着糖，指了指月亮门。 今年的雪有些大，都不用去街道上铲雪了。 小许东胖脸上充满了纠结，显然很想一起堆雪人。 “小东走吧，你听我的肚子在叫。”小何春对堆雪人不感兴趣，倒是觉得雪球很像之前吃的和糯米糍。 “好吧，雪人堆好了记得喊我呀。”小许东拉着小何春，昂头对小当说。 “嗯嗯，你俩快进去吧。”小当点点头，其实她也饿了。 可惜家里为了防止奶奶偷吃，只有妈妈和哥哥有橱柜的钥匙，而且早上小半碗的猪油渣已经被她和小槐花儿吃掉了。 得等晚上妈妈回家才有好吃的。 大哥为了给家里弄肉吃，大早上出去还没回来。 小当猜测肯定是那个大学的湖里捉鱼了，也知道能不能有收获。 第174章 毕业 70年以前小学到高中的学制是633，后面学制缩短成了522。 不但学制缩短，教材也更改了。 小老四秦振实赶上了末班车，结结实实读了没啥教育内容的三年高中，在70年夏天结束了高中生涯。 当拿到毕业证的那刻，他流下了开心的眼泪。 所谓毕业即失业，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因为找不到工作下乡当知青。 不过在毕业前他已经去城里招工的工厂都去面试过，一听是农村户口的就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参加招工考试了，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毕竟城里的毕业生都没工作，怎么可能让乡下人来占岗位？ 小老四又急又气，只能继续找工作留在城里，不然就是回大队种田赚工分， 虽然高中毕业回去会被大队长分配个轻松的工作，但他耗费心神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行了，你先跟着哥干，慢慢在城里找工作。”二哥秦振华最近抓佛爷抓的脑袋疼，每到节假日和学生放假的时候火车站人流暴增。 佛爷最喜欢浑水摸鱼了，不把财物看紧点被偷了都不知道。 “我还是和大哥一起吧，你住宿舍不方便。”小老四略微思索决定跟着大哥，顺便看看轧钢厂的招工情况。 四九城效益好的大工厂就几个，还有些只招季度性的临时工。 临时工都被强迫了头，正式工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而且大哥和二哥已经帮助他很多了。 “行吧，随你。”秦二哥挠挠头，对小老四的决定不做评价。 “嗯嗯，过几天我要回大队一趟，你有什么要带回去的东西没。”小老四那为了找工作都是在哥哥们和姐夫家轮流借住，算着大队里的马车时间回大队干几天活。 要是他还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大队赚工分了，不然到了年底粮食都没多少。 “正好我抓佛爷弄了点东西，你回去的时候来找我一下。”秦二哥点点头，抓起帽子离开了。 小老四望着秦二哥的背影摸摸下巴，他得去北城区或者郊外看看，难道偌大的一个四九城还找不到一个工作了？ 他给自己打打气，拍拍挎包朝大哥的住处走去。 尽管每年上山下乡的人挺多，但四九城一眼望去年轻人也没见少多少。 许大茂在轧钢厂晃悠大半天，发现轧钢厂的吃饭的人变多了，听傻柱说都要开三食堂了。 王科长看不惯他懒散的模样，扔了一沓资料让他写点忆苦思甜的文稿。 “你可得给我仔细着点，要是让我在老常面前丢了丑，以后你就留厂里吃午饭吧…哼哼…”王科长双手抱胸扫了许大茂一眼，每天骑个自行车回家吃午饭再赶回来。 也不嫌天气热。 “呵呵，您放心，保管让您的发言惊艳全场。”许大茂笑着翻开资料，每年都要写两三次忆苦思甜的文稿，不用看内容他都能洋洋洒洒写一大篇。 “可别，普通水平就行了。”王科长嘴角一抽，他没几年就退休了，风头还是让领导们出吧。 “好嘞。”许大茂在资料里插了个书签，去年的文稿拿出来炒炒冷饭得了。 王科长见他忙碌起来，心满意足的坐回工位喝茶。 嘶溜～ 王科长捧着茶，对身边的小美工画的图指指点点，等她改了好几次版图和颜色才收了声。 现在的小美工不是许大茂进宣传科时的那个，而是去年高中毕业新招进来的一批。 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仗着漂亮的脸蛋和优越的家世没少和办公楼里其余年轻女同志呛声，正经事倒没做多少还一直给王科长惹祸。 王科长要不是看在和她爸是老相识的份上，绝对会毫不留情该惩罚惩罚，该臭骂臭骂。 奈何人家有个好爹啊。 王科长为此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地中海趋势越发明显。 许大茂估计小美工是知道了前美工嫁了个军官带娃随军的事迹，想在轧钢厂里捞个金龟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只要不舞到他身边都好说。 回到家后，挨个抱了抱仨孩子，又给他们塞了些江米条。 “谢谢爸爸～” “爸爸真好。” “爸爸我要吃冰棍～” “哦哦哦，吃冰棍，我要吃奶油冰棍、绿豆冰棍、糯米红枣冰棍……” 仨孩子围着许大茂蹦蹦跳跳，试图唤起老父亲的爱子之心。 许大茂抱抱这个又摸摸那个，却也知道小孩不能多吃冰棍，便没有松口买给他们吃。 但越不让吃什么，就越想吃什么。 而且夏天热得冒汗，不吃冰棍心里燥的很。 “行了，爸爸晚上给你们切西瓜吃。”许大茂把小闺女放到肩膀上，笑着刮刮她的鼻子，“西瓜老大一块了，冰棍才多大一个。” 小闺女思考了下，坚定地点点头。 “好哦，宝宝好吃大大的一块。”她用小手比了个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要比大哥二哥都吃的多！” “好好好，爸爸去给你们买。”许大茂宠溺的笑笑。 “爸爸我也要吃大大的一块。”老二许西扒拉着他的裤腿，好悬没把裤子给扒拉下去。 “爸爸把西瓜放地窖泡上，小石头要吃冰西瓜。”老大许东脑瓜子转的快，赶紧做了分配，“瓜皮给柱子叔做酱菜，或者送给小当喂兔子。” 毕竟瓜皮对小孩子来说没滋没味，不想它们把自己的小肚子沾满。 “好好好，都听你的。老二赶紧给我撒手，听到没？”许大茂赶紧把小闺女放到地上，把岌岌可危的裤子提了提。 “哦。”老二许西无辜地眨眨眼，跑去拉起妹妹转圈圈了。 屋子里笑闹声不断，吵得许大茂都想去和王科长说主动加班。 白素兰端着水盆进屋，听见嚷嚷声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就你心疼孩子，赶紧地去把煤球夹几颗进来。”她想了想又说，“再去找京茹打二两散白，别让你爸糟蹋了西凤酒。” 随即把翻出的空酒瓶子递给许大茂。 可惜现在啥都要票，不然许大茂铁定弄个十斤的酒桶放家里给许富贵喝酒。 许富贵回家见到散白也没说啥，有的喝酒不错了，你看其他家退休老头哪有他吃得好喝的好？ “你们知道不，后院刘光天要和家里分家。”许富贵呷了口酒，突然来了一句。 “分家？不是刘光天一婚的时候已经分了吗。”白素兰一脸的诧异。 虽然后面他离婚归家，又在gw升职加薪了，但当时确实有提过分家的事。 “嗐，当时刘光天是出去租了房子，其实是拿了钱后入赘了于家…老刘不是生了一阵子闷气吗，后面又戴绿帽离婚了。啧啧…”许富贵吃着红烧肉，庆幸自己就一儿一女没那么多矛盾。 “还真是，也没听刘家闹起来啊。光天媳妇儿的嘴可真严实，一起唠嗑的时候啥也没说。”白素兰给仨孩子一人夹了一筷子青菜，皱着眉说，“刘光齐也不在家，刘海中能同意？” “不同意不行啊，到时候刘光天把儿子抱走，不让刘海中他们见大孙子。而且刘光齐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吧，哪能比得过待在身边的大孙子。”许富贵瞅了眼低头吃饭的三个孙孙，反正他是舍不得的。 “那不一定，要不是刘光天自己争气，你看他抗不抗揍就完了。再加上老三刘光福傻不愣登的，分家不一定是好事…不过他都在刘光天手下做事，好像也没差多少…”白素兰啧啧两声，不看好分家这件事。 当初刘光天和于海棠结婚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如果刘海中不是纠察组组长，没有抄家贪墨金银珠宝，你看刘海中会不会给二儿子好几百块钱去结婚？ 要知道刘光齐结婚可是掏光了家底，二大妈没少给她寄钱票和寄东西。 许大茂安静地听着，还挺期待刘家在四合院里唱戏。 第175章 二大妈住院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老刘家分家的事却愈演愈烈，甚至吵架的声音整个大院都能听见。 不过他们家挺会挑时间，在院里人吃饭的时候争吵起来。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一行人吃着饭，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还好过来吃饭了，不然就错过了一场好戏。”许富贵扒拉着芹菜里面的肉丝，被看不过眼的白素兰夹了一筷子芹菜进碗里。 “听这动静还上手打人了，还好咱家孩子都听话，要是敢和刘光天一样，我非得大耳瓜子抽他。”白素兰扫了眼乖乖拿小碗吃饭的三个孙孙，意有所指的说。 “妈瞧您说的，有您和爸看着，咱们孩子自然不能长歪了。”许大茂赶紧接茬，讨好的笑了笑，“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他们要是惹事了，您尽管动手就是。” 先不说两个老人是原身的爸妈，就拿两人的退休金和能帮忙带孩子的好处，他怎么也得把人留在家里啊。 他和刘光天的情况又不一样，哪来那么多的事情和爸妈吵架？ 而且许家就许大茂一个男孩，小时候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许小薇都被排在老后面了。 至于许富贵说的大耳瓜子，不好意思，原身和他都没有经历过。 要不说大院里许家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家世呢，有房有钱又有工作，要不娄家能选许大茂做女婿？ 虽然娄家建国后捐钱捐厂子，受到大环境影响好出身变成了催命符，但不代表他们的眼睛瞎了。 也就原剧里原身太想进步，联合二大爷刘海中去做了个针对娄家的局。 但今时不同往日，二大爷还是没落了，倒是刘光天升了上去。 即便是踩着杨伟民两人上去，也说明是他的好运道。 许大茂家吃完饭，刘家的争吵还在继续。 秦京茹被马大妈叫去供销社仓库帮忙盘货，许大茂则在家一边看小红书一边写材料，要把里面的语录融会贯通进文稿里。 白素兰烧着热水，时不时看一眼对门的厢房。 “分家屁大点儿事，好几个小时了还没谈拢？”白素兰给三个孙孙泡好奶粉，搂着小孙女给她梳头发。 “跟咱们也没关系，看着就是…现在当家做主的不还是老刘…”许富贵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外，嘴里抽着许大茂孝敬的华子。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就是得避着点小孙孙们。 白素兰仔细一想，觉得挺有道理。 不过想是这么想，该听的八卦一个也不能少。 刘家分家的事吵了两天，第三天便偃旗息鼓了。 为啥啊？ 因为一家人吵架，说到把大孙子抱走不让相见的时候，硬是把二大妈气的心肌梗塞住院去了！ 于是刘光天傻眼了，只能叫上傻乎乎的弟弟把人抬到医院。 刘海中好上一些，在看见老婆子被气晕过去，愤怒地抽了皮带要打人。 “爸，你再打我，我可是会反抗的。”刘光天刚从医院回来没时间陪他闹，一把抓住皮带恶狠狠的说，“小时候你打我是因为我弱小没法反抗，现在你老了，我年轻气盛，而且你别忘了你当队长的时候做了什么……” 刘海中听了怒不可遏，但正如二儿子说的那样，他已经不再年轻。 “你要是不想好好过，我不介意去把大哥找回来！你和妈不是最喜欢大哥了吗……”刘光天阴冷的一笑，家里就他挨的打最多，怎么不能让大哥回来尝尝挨打的滋味呢。 刘海中闭了闭眼，一辈子玩不转阴谋诡计也只得点头同意。 “分家便分家吧，唉，家门不幸啊……”他喃喃自语，胖脸上满是落寞。 “哼哼，算你识相。”刘光天见目的达到没再纠缠，拿着钱又跑去医院交医药费了。 虽然爸妈对他和三弟刘光福非打即骂，但血脉亲情抹除不去，更何况他不能在领导面前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 等二大妈出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此时刘家的家产也分好了。 原本刘光天以为刘光福会留下来给爸妈养老，没想到竟然干脆利落的分了出去。 迎着二哥审视的眼神，刘光福露出个伤感的笑容，“爸妈最喜欢的是大哥，我留在家里还不是当出气筒……” 他永远忘不了二哥搬出去住后，没了二哥在前面挡着，挨打挨骂都成了家常便饭，最关键还没地方说去！ 要不说人都是自私的呢，以前刘光福可从没生出过搬离的心思。 刘光天闻言嗤笑一声，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 “随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他是因为在gw积攒了钱财和势力，也不是一时兴起才吵嚷着分家。 可怜的傻弟弟哦，竟然不知道留在家里谋划两口的私房。 第176章 开车 后院刘家不安生，中院贾家的气氛也有些焦灼。 棒梗前不久才初中毕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前不久也发了下来，不过现在高中改成了两年制，他73年的时候就能高中毕业。 虽然这辈子没有傻柱无怨无悔的付出，但有李怀德这个坚实的后盾，贾家的日子除了一开始难过了些，后面吃喝不愁也有钱送孩子们上学。 反正家里棒梗、小当和小槐花儿每年都能做几套新衣服，衣服上的补丁是全班最少的，脸色也比同班同学红润许多。 只是到时候毕业找不到工作，棒梗除了下乡别无选择。 秦淮茹跟了李怀德好几年，钱票是不缺了，可身份地位依旧没有改变。 “秦淮茹，棒梗可是我贾家的根，你可得想想办法。”贾张氏这些年被秦淮茹收拾了好几次，也不敢和她呛声了，但事关大孙子的前程不开口不行。 “妈，棒梗也是我的孩子，您认为我不操心？”秦淮茹都气笑了，她攀附李怀德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养活一家五口！ 现在贾张氏质疑她不为孩子着想，真是让人寒心。 “我…我这不是提醒你早做打算吗，你看城里毕业找不到工作的都下乡去了…”贾张氏讪讪的说，“不然你多攒点钱，到知青办去打点打点……” 贾张氏舍不得掏自己的养老钱，便把事情朝秦淮茹身上推。 只要贾家的香火不断在她身上，其他的随便秦淮茹怎么捣鼓。 “棒梗你觉得呢？”秦淮茹没理贾张氏，转头问起看小红书的儿子，“钳工太辛苦了，妈还是希望你去做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就像你三姨夫一样……” 虽然秦淮茹和许大茂家关系一般般，但有一说一，大院里日子过的最舒服的就是许家了。 而且秦京茹生了仨孩子丢给白素兰夫妻照顾，她自己还有份供销社的轻松工作，南锣鼓巷里谁听了不竖起大拇指感叹她的好运气？ “妈，我想学开车，开卡车挣钱多。”棒梗合上书，对未来有了浅显的规划。 现在开大开车有省内短途和省外长途，遭遇劫匪路霸是常事，可赚钱多啊！ 而且只要家里有钱了，秦淮茹也能慢慢和李怀德拉扯开。 秦淮茹看了棒梗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先安心读书，学车的事不着急。”她决定去找李怀德谈谈并且还得多搞点钱，安排一个高中生总比安排一个初中生方便的多。 更何况她就在轧钢厂上班，一有招工信息也能提前告诉棒梗。 想到这些，秦淮茹松了口气，指挥小当去揉面了。 直到九月份开学，新一批毕业的人该上学上学，该下乡的下乡。 如果有人逃避下乡，知青办的人还会拿着名单上门做思想工作。 不过这种人少之又少，身处洪流中现代人都很有思想觉悟。 同样的，小老四秦振实还没有找到工作，依旧在四九城和红星大队往返。 最后小腿肚子都瘦了一圈，才决定回大队好好工作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 毕竟国庆节左右下乡的知青才走大半，有几个还分到了他们红星大队。 如果不早点回去占个好岗位，到时候只能去垒田坎修大坝做体力活儿了。 在此之前他接了定国叔送三鞭酒的任务，顺路去四合院给许大茂送酒和秦爸秦妈准备的山货。 今天许大茂难得休息，见到小老四秦振实拎着麻袋来到后院有些惊讶，看到麻袋里面的酒瞬间明白了。 “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来找你外甥们玩了？”许大茂捞起好奇的小闺女塞进他怀里，龙凤胎对有些陌生的舅舅可感兴趣了。 “呵呵，在大队里忙着秋收。”小老四颠颠胖墩墩的小外甥女，笑着说，“用蓝色布条系的麻袋里有我给他们编的草编小猫和小狗，你翻出来给他们玩。” 许大茂哦了声，没一会儿就把草编小动物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小老四很用心，上面的毛刺都被磨的干干净净。 “谢谢小舅舅……”小林夕露出小米牙，欢快地拿着东西跑去屋外炫耀。 “唉等等，给你大哥二哥拿出去……”小老四秦振实手还举着呢，另外两个小胖墩就跑了进来。 “舅舅，舅舅，我也要小狗！” “我要，我要，小狗可爱……” 小许东和小许西眼巴巴地看着小舅舅秦振实，倒也没敢上手去扒拉他的裤子。 之前受到许大茂爱的教育，他们便知道了不管男女最好不要去扯裤子，不然迎接他们的会是来自爸妈爷奶爱的巴掌。 小老四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草编小狗，然后拿到新玩具的俩小只也跑了出去，对小舅舅失去了兴趣。 秦振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真是个急性子。 许大茂见状给他泡了杯麦乳精，坐在门口闲聊起来。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既然小舅子没说工作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插手。 而且现在和几年前情况又不一样，傻柱对他已经没有威胁了，当然不需要几个舅子来镇场子。 听小舅子说一边种地赚工分，一边来城里找工作时，他觉得小舅子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人。 “我记得大队里不是没小学吗？你要不去找大队长说道说道建个小学？”许大茂摸了摸下巴，试探性的说，“以前不是说师资跟不上吗？你高中毕业总能做个教师吧？而且住牛棚的人学历都高。” “他们本来身体就不太行，干不了重活又不好安排。与其被白白浪费，不如去学校无偿教书，顺便让他们打扫学校、砍柴摇煤、划出一片地让他们种菜给学生吃…如果做得不好就批评他们…” 许大茂说的起劲，秦振实听的眼睛越来越亮。 要是真能建成小学，他也不用因为找不到工作发愁了，还能给大壮叔减轻一些压力。 “我得记记，不然一会儿该忘记了。”秦振实比了个大拇指，掏出随身挎包里的纸笔快速写下脑中的文字。 还好他为了找工作满城跑，纸笔都随身携带着。 “你急什么，到时候大队长会比你更急。”许大茂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能分到附近住牛棚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背景。 就是不知道秦大壮大队长能不能接下这泼天的富贵。 秦振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于不懂政治和博弈的人来说，就算把答案放到他面前都不会明白。 许大茂留他吃了一顿晚饭，在大队马车回去前把人送上了车。 后续的事情许大茂没再关注，因为忙着给熟人送三鞭酒，再把弄来的钱票给兑换出去。 许大茂十八岁接手放映员的工作，在66年转去做干部，算算时间已经在轧钢厂干了十四年。 十四年内积攒了一些人脉，有需要换钱票的闻着味儿就来了，都是想拿东西给即将下乡的儿女或者亲戚的子女换各种票据。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许大茂一边感慨，一边把价格稍微提了一点。 现在全国飞票难买的很，而且他的价格再提也没黑市价格黑。 再加上关系都不错，他还赠送了些生活用品票。 “你还有肥皂票？给我留几张。哟，还有皮带票和皮鞋票？你要是用不上就换给我吧。”王科长见还有赠品，凑过去扒拉了那一小叠钱票，“你能弄到四大件的票不？最好是手表或者自行车，缝纫机也成，用不上也匀给我吧” 小儿子正是说亲的时候，需要些东西充充场面，。 他知道许大茂能从李怀德那弄到好东西，直接把需要的都说了出来。 “你当我是许愿池的王八呀？”许大茂扫了他一眼，纳罕地说，“怎么不去黑市和鸽子市碰碰运气，我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气。” 李怀德大方也大方，抠也是真抠。 十次才会有一次从指甲缝里露点罕见的票据出来，不过都不是许大茂需要的东西。 他最喜欢的是甲级酒票，能买什么茅台、五粮液、府酒、古井贡酒等。 “唉，还不是票太抢手…每年一毕业就这样…”王科长搓搓手，也怪小儿子谈对象时间不凑巧，要早个几年他还能缺这些？ 现在每到毕业季时婚恋市场人员混杂，隔壁楼里三十岁带俩娃的跛子鳏夫都被人介绍了个高中毕业的漂亮女生。 为了不去乡下吃苦，真真是嫁娶的仓促。 “行吧，缝纫机和自行车票我弄不来，但是手表可以帮你弄一块。”许大茂看着同事多年的份上，决定帮一把王科长。 拼夕夕系统顺手的事，顺带赚个小外快。 王科长听了喜形于色，一个劲儿的说好。 “那这票钱？”他迟疑的问。 “就当我送弟弟的新婚礼了，手表按市价给就成。”许大茂摆摆手，压低嗓音道，“到时候可别说是我帮忙搞的手表，你懂的……” 市价一百四五十块，二手一百左右。 送给新人的肯定是新手表，价格不必明说。 “好说好说，没人比我的嘴更严实了。”王科长摸摸脑袋上的地中海，笑的一脸慈祥。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勉强算是相信了。 咳咳，希望老头承情，退休了别忘记推荐他当副科长。 小老四秦振实的速度很快，或许说大壮队长早就有这个想法，因此小学很快就建立好了。 其实就是把队里地主的房子拿出来稍微修缮修缮，然后直接打申请挂了个红星小学的牌子。 师资有现成的，课本得等审批下来才有。 好在小老四这些年在四九城内的回收站买了不少旧书，里面小学课本也找到了好几套。 交了学费的看课本，没交学费的要么借，要么找认字的帮忙抄。 总之小学还真办了下去，大队里的人觉得不用孩子辛苦跑到公社去上学也很开心。 秦大壮队长也高兴解决了一个麻烦，虽说住牛棚里的人成分不好，但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呢，更何况他们本身人脉就很广。 如果不是社会变革，有些人秦大壮一辈子都见不着。 而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听村老和老爹的话准没错！ 于是在插队知青哀怨的眼神中，几个住牛棚的坏分子住进了新刷的小学，开启了教学之路。 要不是知道教书没有公分和钱票拿，只能每月分到些粗粮，插队知青们可不会那么好说话，非得去公社搞大队长一状。 不过秦振实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小学的老师，和队里一个初中毕业的女队员一起带一二年纪的学生。 有了正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再加上每半个月进城给许大茂送酒捞点外快，小日子过的可滋润了。 许大茂听了小老四的成果很是欣慰，秦家终于有个用脑子的小年轻了。 “你好好干，年底期末考试之后，还得看带出来学生的成绩。”许大茂见他不说话，笑着说，“到时候前三名你看着给奖励，总要有根胡萝卜在前面钓着不是？” 虽然不给奖励学生们也不会说什么，但哪怕是一个本子一块橡皮亦或者是一根铅笔，都能给予他们莫大的鼓励。 “我知道了，除了一些疯玩习惯了的，很多孩子还是喜欢学习知识的。”小老四摸摸脑袋，大队里孩子和他也熟悉没什么畏惧感。 每次下课都围着他身边问东问西，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那就好，要是成绩太差了，你可别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许大茂笑了笑，还知道学习就好。 小老四不住地点头，拎着许大茂友情赞助的古巴糖回去了。 送走了小老四。 白素兰牵着小许东的手走进四合院，她带着大孙子出门溜达了一圈。 “咦，家里来客人了？”她看着桌上空着的茶杯和地上的麻袋，眼睛一亮，“怎么不把振实留下来吃饭，人家给你送东西也不轻松。” “他啊，忙着呢。”许大茂摊摊手，把红星大队办小学的事情简短一说。 “哟，你说你有理。”白素兰翻了个白眼，指指布袋里的三鞭酒，“这些东西让你赚了不少，咱家和红星大队挺有渊源，有时间带小石头回去看看吧。” 许大茂没有反驳，去大队里认认表哥表妹们，顺便认识些新朋友。 第177章 手表 王科长的手表，许大茂一个星期后才给他送去。 牌子是上海牌的，是一块样式简单的女表。 王科长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小儿子在女朋友前也有了交代。 “我还有张自行车票，你要不要？”许大茂把手里的十几张大团结塞进兜里，笑着问，“如果你不需要，我可就给韩副科长了啊。” 如果不是自行车要问出处和拓钢印，系统里便宜又质量好的自行车都可以搞批发了。 不过还是手表体积小好携带，也不用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王科长闻言斜了眼许大茂，逗他老头子好玩？ “嗐，咱俩铁磁的关系，你忍心看你弟弟腿着去接你弟妹？”王科长抢过自行车票胡乱看了一眼，朝着许大茂摆摆手，“行了去上班吧，免得有人说我偏袒你。” 别看他们科室就十七个人，小团体可是三四五六个…… 而他已经五十六岁，离退休还剩四年。 轧钢厂里盯着他科长位置的人不少，宣传科里想坐上他位置的老资格就三个。 除了田大妈和一些女同志不感兴趣外，虎视眈眈的人不少。 许大茂倒是没什么心思，但瞄准的是副科长啊。 还不是要科长退下了才有空位！ 等王科长泡好茶回到工位，许大茂也捧着搪瓷缸和马钢闲聊。 宣传科就是这样，忙碌的时候忙不过来，闲的时候闲的蛋疼。 端午节前马钢媳妇生了二胎，他又开始为奶粉的钱票头疼。 还好有许大茂这个开挂的师傅，不然等李怀德良心发现孩子都断奶了。 “师傅，前儿个我去红星大队放电影瞅见秦振实了。”马钢觑着许大茂的脸色，继续说道，“红星小学开学相邻的大队队员也把孩子送去了，而且啊，我瞅见他和一个漂亮白净的姑娘在田坎上走，那姑娘一看就是知青……” 红星大队离四九城二十来里地，保不齐就有城内官员子弟被安排在里面。 万一秦振实惹到有背景有后台的知青，许大茂这盆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见马钢一脸的真心实意，许大茂一时间没有说话。 “说不定只是聊聊天呢，而且他才回去多久，下次来了我和他聊聊。”许大茂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相信小舅子不会在美色上犯糊涂。 城里读几年高中没哄到个漂亮媳妇，反而傻到回乡下娶个插队的知青？ 而且下乡的知青再白嫩，在日头下晒上个把月就变黑了。 “嗯嗯，我估摸着也是。”马钢见他有了成算，连忙转换了话题，“今年的藕长的不错，我下班给你送些过去。” 十月份的藕算是晚藕了，想要吃到实属不易。 “好啊，正好我想吃耦合了，家里还有些南边来的腊肠，你带回去配馒头吃。”许大茂也投桃报李，没追着问下去。 马钢笑眯了眼，哪能用来配馒头，配酒才更好！ 南锣鼓巷供销社。 前些天秦京茹忙忘记把例假来的日子记错了，弄得白素兰以为她又怀上了，激动地去鸽子市买了个小公鸡回来炖。 结果第二天血染床单，才知道是闹了个乌龙。 白素兰有些失望又隐隐松了口气，眼看龙凤胎刚能送育红班，她自己也能轻松一段时间。 连续带四年孩子很累的好吗？ 咳咳，虽说孙孙们可爱又有趣。 但老人也需要休息和独处空间，她都不记得上次和许富贵炒菜是什么时候了。 虽说人老了追求清净，但是感情和欲望却不会被割舍。 许大茂不知道亲妈心里的小算盘，把腊肠递给马钢，然后拿着莲藕让做清炒莲藕和凉拌莲藕吃。 十月末正好赶上秋尾巴，吃点凉拌菜去去燥热。 晚上吃完饭，又给仨孩子一顿搓洗送去东厢房和爷奶睡，屋内才算安静下来。 许大茂摸着秦京茹带着薄茧的手，开始教她怎么玩遥控器。 教的差不多后开始品尝美味的肉夹馍，一连吃了三个他才意犹未尽的停手。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话男女都适用，看的就是一个炒菜的技术。 许大茂满足的躺在床上，搂着秦京茹昏昏欲睡。 秦京茹想到已经长大的孩子，捶了捶许大茂的胸膛，“大茂哥，你看孩子们都大了，咱们是不是再要一个？” 世人都讲究多子多福，她有这想法也不奇怪。 不过就是苦了白素兰老两口，为了亲爱的孙孙们没有一天休息过。 许大茂脑子立马清醒，再要个孩子？ “咳咳，京茹啊，咱们顺其自然就好。”他亲亲秦京茹的额头，温柔地说，“再说了我也不希望你那么辛苦，家里有仨孩子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觉得有些少，像咱妈可是生了四个。”秦京茹蹭蹭许大茂的下巴，手却拧上了许大茂腰间的软肉，“难道你不希望孩子们多几个助力？” 那小表情要是说不，软肉绝对会受到重创。 这年代战乱还没结束，多生孩子才能在战祸到来时血脉能够延续下去。 哪怕十个里只活了一个，也是把血脉姓氏延续了下去。 许大茂一开始笑说生六个，但他没有繁殖癌，生三个孩子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后世独生子女和超生政策可谓是两种极端，更何况生太多对女性身体耗损太大。 不然他不会在系统买避孕药给秦京茹吃，也不会用计生用品阻拦亿万子孙去发展。 见许大茂久久没说话，秦京茹有些急了。 “也不是说现在就要，怀孕的事谁说得准，有些一胎生了之后四五年才生二胎…你之前不是说要生六个吗，爸妈也很喜欢带孩子…”秦京茹就是听了马钢媳妇生二胎才起了心思，趁着公公婆婆手脚麻利还能帮忙带孩子，必须得再生几个。 许大茂神色有些微妙，白素兰老两口喜欢孙子不假，可太多便成了负担。 “……我就是说说而已，小西他们还没到去育红班的年龄。”许大茂委婉的拒绝了要三胎的请求，至少等白素兰他们空闲些再说。 他们是退休了，不是专职带娃的保姆。 许大茂觉得自己真是贴心，连这些小事都考虑到了。 秦京茹见状嘟囔了几句，歪在许大茂怀里睡着了。 三胎的事情后面再说吧，反正男人就在家里也跑不掉。 第178章 三胎 草长莺飞二月天。 又是两年过去。 期间秦京茹如愿的生了三胎，是71年国庆的时候生的，男孩名字按照顺序取名叫做许南。 如果不是许大茂阻止，四娃的大名就得叫许国庆了。 白素兰老两口无奈地对视一眼，叹着气接过第四个小孙孙。 “老头子唉，看来孩子多了未必是好事。”白素兰捶着酸痛地腰，为几年前的催生感到后悔。 “是呀，还好小石头他们已经长大，不需要我们时刻盯着了。”许富贵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感谢轧钢厂有育红班存在。 “嗐，早知道……”白素兰推了推婴儿床，一脸的后怕，“不能再生了，再生我的腰都不能要了。” 她六十多岁的人，许富贵再过几年都七十岁了，老胳膊老腿的可带不了活泼好动的孙孙们了。 而且已经长大的三个孙孙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他们都心里憔悴的很。 但当初说带孙孙们的是他们，咬着牙也得把孙孙们带好。 许富贵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点头。 快七十岁的人了，实在是跑不过大孙子啊。 老两口既高兴又苦恼，恐怕是第一个想要儿媳妇少生孩子的人了。 后院刘海中办理了退休，六十岁的人眼睛不太行了，挥锤子的时候就怕砸到手。 而且他不空出位置，下面的人怎么升？ 于是刘海中领着还算可以的退休金，和二大妈一起享受退休后的生活。 前些年二儿子刘光天闹分家，刘光福一年后也搬出四合院，现在就剩刘海中两人住东厢房了。 而且刘光天说到做到，真的没让两人再见到大孙子。 再加上大儿子那边只出不进，一年又没几封信回来，二大妈时常躲在屋里抹眼泪。 刘海中强硬了一辈子，实在拉不下脸去和二儿子说话，关系便僵持了好几年。 二大妈倒是偷偷去看过几次，但被儿媳妇阴阳怪气了好半天，最后也很少过去了。 小儿子刘光福去年和对象结婚了，没把消息告诉刘海中两人。 许大茂看在二十来年交情的份上和傻柱去随了份子，又送了一个搪瓷盆做礼物。 看情况刘光福也做了倒插门…… 许大茂啧了声，果然还是吃软饭香。 回到四合院，他把手里的瓜子花生分了分，然后撵开围过来的仨孩子进了里屋。 五个多月的胖嘟嘟小孩四脚朝天的抱着奶瓶，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样子是要睡着了。 白素兰见许大茂进来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挪着步子出了门。 “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在那边吃饭？”刘光福结婚只邀请了大院年轻一辈的几个人，她还以为会管饭呢。 “没咱家吃的好，而且做菜的可不是傻柱。”许大茂笑了笑，三桌席面用的肉估摸着还没有两斤。 更何况现在二三月青黄不接，哪有什么好菜上桌。 真当谁都有傻柱的好厨艺？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白素兰就明白了。 “晚上吃腊肉炒土豆，你去切半斤，再拿些豆皮上来，我用白菜火腿炖个汤。”她摆摆手，又补充道，“再拿个皮蛋，剁点辣椒拌了给你爸吃。” “好嘞，不劳您费心。”许大茂应和一声，走回西厢房翻橱柜。 东厢房仨孩子两老人住，放太多吃的容易被小馋猫给偷偷吃了。 虽然许大茂会在东厢房橱柜放糕点、糖果和一些常见的水果，但光明正大的吃和偷偷摸摸地吃感觉都不一样。 好在都吃的是自己家的东西，要是出去乱伸手，许大茂绝对会让他们体验一下男女混合双打的威力。 晚饭做好，秦京茹也下班回家。 她逗弄了一会儿眨巴大眼睛的小许南，然后洗手吃饭。 三个大孩子坐着小矮凳，饭碗放在一条长凳上，手里拿着筷子夹菜吃饭。 等碗里的饭吃的差不多了，要是还饿就叫爷奶添饭。 相较于其他家瘦小蜡黄的孩子，许东三个则又白又健壮，是整个南锣鼓巷里最亮的崽崽之一。 而且白素兰老两口不会把他们养的太过肥胖，除了太胖对身体不好，还和许家的经济实力不匹配。 小心低调些准没错。 拉灯过后，许大茂夫妻开始夜谈。 在第一轮谈判结束后，不远处的婴儿床发出了响动，随即一阵婴啼声传来。 许大茂叹了一口气鸣枪收兵，斜靠在枕头上看秦京茹给孩子喂母乳。 他看着看着摸了摸脸，隐隐有些发痛。 生老四前说不要孩子了，结果没想到计生用品会被戳洞…… 也不知道秦京茹在哪学的。 许大茂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打开门帘一看下了厚厚一层雪。 许大茂穿上护具，拿上铲子铲雪。 不出意外的，今天上班好些人迟到了。 骑自行车、坐公交车亦或者是十一路车，都被大雪堵住了出路。 许大茂家住的近还能准点上班，离得远的不打几个哧溜摔上一些伤，根本别想到轧钢厂。 就算是天气寒冷，大卡车依旧要运货出城，不能短了兄弟单位的货。 为了防止雪天路滑，大轮胎上都绑了铁链增加摩擦防滑。 因此卡车司机不只要防劫匪路霸，还得防止小偷把铁链给偷走。 要知道铁链也是铁，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许大茂目送卡车离去，背着手回办公室烤火去了。 拿多少钱干多少事，他可吃不了开卡车的苦。 轧钢厂里没什么新闻，一切都趋于平静。 后厨的刘岚在离开厂长办公室时遇见了秦淮茹，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心里却有些泛酸。 七八年时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更别说是一个随时能拿出钱票的李怀德。 之前刘岚是不知道秦淮茹跟了姓李的，还可怜她寡妇带孩子不容易每次打菜都多了一些，没想到竟然被背刺了。 一想到自己傻乎乎的行为，刘岚就一阵气闷，对傻柱也没了好脸色。 “嘿，吃枪子了是吧，爷怎么惹你了？”傻柱一脸的莫名其妙，扭头又指挥胖子去备菜。 第179章 小舅子结婚 自从70年以后，时间就感觉过的特别快。 许大茂把日历翻到下一页，掐着指头算一算又有人要结婚了。 没错，正是红星大队的小舅子秦振实。 高中毕业已经两年多，在大队当老师的时候和一个女知青看对了眼，一到法定结婚年龄便准备结婚。 在80年前男20岁女18岁就能结婚，之后才修改成了22岁和20岁。 许大茂听说那姑娘叫做周霞，是个性子爽利直率的姑娘，有一张怼遍了红星大队大妈小媳妇儿的巧嘴。 一问祖籍哪里？好家伙来自天津！ 秦振实一开始觉得她说话和听相声似的，便不由自主的上了心，再加上后面是因为家里人没几个能说会道的，就动了把人娶回家的心思。 正好郎有情妻有意，两人谈起了甜甜的恋爱。 许大茂听了都能酸到牙的程度。 婚期定在3月25号（农历二月十一），就剩四五天的工夫。 而且那天是周六，秦京茹请假也方便。 其实许大茂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也就五块钱、床上四件套和两个暖水瓶以及一些酥饼糖果。 作为一个城里有体面工作的姑爷的礼，不管送给谁都有面儿。 至于做姐姐的秦京茹私底下要给弟弟弟妹添置什么事她的事，在供销社上班好几年没点私房是不可能的。 而且白素兰只收了许大茂夫妻俩二分之一的工资做家用，偶尔还贴些退休金进去，也是个大方公正的婆婆了。 毕竟要养四个孙孙，花费可不是一般大。 许大茂是知道娄家给的一匣子小黄鱼在白素兰老两口手里，再加上系统仓库里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每月上交一半的工资都不叫事。 秦京茹更是交的甘之如饴，不管是南锣鼓巷还是红星大队，多数都是小夫妻把工资全部上交给婆婆管理的，每个月能留下十几块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工作这五六年每月存六块钱，小金库里都有四百块钱。 里面一多半是她给小闺女攒的嫁妆，三个毛小子可不用她多操心。 不过弟弟结婚她能做的不多，就扯块好看的布料带回去，让小两口自己商量着做衣服吧。 秦京茹扒拉着供销社仓库里的瑕疵布料，干脆买了半匹布（16米），裁剪出送小弟和弟妹的四米布料，剩下的让白素兰把缝纫机收拾出来一人做一套夏装。 三月末正值春夏交替的时节，昨晚不凑巧地下了一场雪，街边的树纷纷披上了银装。 都说春雨贵如油，春雪也不例外。 许大茂和秦京茹拎着包下了班车，还被冷的打了个哆嗦。 他看了看手腕，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婚宴是十二点开始。 现在都讲究劳动光荣、勤俭节约和不主张铺张浪费，秦家的婚宴请的也是同个大队和女方那边的人。 秦京茹把带回来的东西交给秦妈，又拉着她闲聊了一会儿，才跑去厨房帮忙。 许大茂则和大壮队长坐在一起聊天，想要抽烟喝酒打牌是不可能的，等没了票据限制才会实现。 万一打牌被人举报说聚众赌博，这婚事就别提了。 小舅子则是穿着绿军装，外边套着呢子大衣（许大茂赞助），胸前别着大红花架着马车去知青点接新媳妇。 不是不想骑去年买的自行车去接人，主要是路上摔乌黑的雪泥里脏了衣服就不好了。 马车晃晃悠悠把新媳妇周霞接到秦家，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知青。 其中有男有女，手里还拎着一些东西充当贺礼。 主人公到齐，一对新人当着画像的面宣誓，一起做优秀的接班人。 在大家伙儿的注视下和小孩们的嬉闹声中，秦振实和周霞成为了永不抛弃的gm伙伴。 观看完新人，随后就是吃婚宴了。 后厨忙的热火朝天，架起的大锅冒出的肉香吸引来了不少人，不少孩子流着哈喇子往后厨瞅。 秦家的大狗子二狗子和大花儿也咽着口水，被秦京茹各塞了一块带肉的骨头赶到厨房外面去。 厨房里人员走动频繁又热锅热油，孩子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大狗子仨孩子搬了矮凳坐在门口，一脸享受的啃着骨头上的肉。 墙上和门口的孩子都被馋哭了，但大队长和村老在里面他们不敢去抢骨头。 许大茂见了无奈地摇摇头，还好红星大队都是熟悉的人，不然就冲大狗子们的嘚瑟劲指定被套麻袋打一顿。 会很快后厨做好了菜，秦妈吆喝着帮忙的人去上菜。 同行的两个女知青看着秦家的好条件红了眼睛，早知道她们就去竞争竞争。 现在好了，白白便宜大喇叭周霞了。 六十年代的婚宴大多数是——油饼子、干撒子、白面馒头花卷子，粉条肉丝加海带，一锅熬成大烩菜。 不过红星大队挨近四九城，富裕一点点也正常。 因此婚宴有鸡鸭鱼肉，也有卤菜、花生和芙蓉蛋，还有最后上的一大盆羊杂碎，每桌再配上一瓶散白。 除了烤鸭是许大茂提供的全聚德烤鸭（系统冻货），鸡、鱼、猪肉和羊杂都是秦家人在周边大队换的，散白还是去泡药酒的秦定国手里买来的。 总之看着肉不少，其实每桌花费差不多三块五。 主食吃的是三合面馒头和杂面煎饼，冒尖尖的一大盆也看的人眼睛直冒光 秦家在院里摆了三桌勉强挤下了来客，这还是精简再精简后的人数。 大壮队长和村老是看着秦家人准备东西，略微一算便知道了价格，又想到随了礼金便敞开肚子吃起来。 秦家人有了城里女婿后，全家都鸟枪换炮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不缺油水，随便吃了些填填肚子，便端着一碗羊杂汤吃了一个馒头和一张煎饼。 其余吃饭的人，包括来送礼的知青们都吃的狼吞虎咽。 对于吃糠咽菜的人来说，偶尔吃一顿肉是莫大的幸福。 吃席期间风平浪静，没有许大茂想的争抢男\/女主或者疯批男\/女配得知两人结婚闹的寻死觅活。 嗐，生活不是小说。 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180章 接娃 人的一生似乎被定格：读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经历生老病死的一些步骤，最终走向生命的终章。 许大茂在参加完小舅子的婚礼后，前院阎家也办了一次婚礼。 要不说三大爷会算计，直接把阎解放和阎解旷的婚礼一起给办了，说是避免铺张浪费。 许大茂非常无语，不过阎家老二老三都不反对，他一个外人看看就行了。 于莉看着新进门的两个弟妹苦涩一笑，努力好些年还是怀不上，如果弟妹们一进来就怀上了，只能说明她和阎解成身体真有毛病！ 面对往来的宾客，她调整了下心态，笑着给桌子上添瓜子花生。 你说阎埠贵也是做的出来，席面上装瓜子花生的竟然是吃饭的碗，每人抓一小把就没有了。 好在顾忌着是结婚的喜事，众人只是在心里嘀咕，面上还是笑盈盈的。 而且他们是给了礼钱的，怎么都得吃回本。 许大茂倒是不在乎这三瓜两枣，就是好奇三大爷怎么不单开两场婚礼，那样还能赚两份份子钱。 “这你就不会算计了吧，两次席面花出去的钱票可比收回的礼钱多多了。”身旁的刘海中吃着花生米，回答道，“吃剩下的席面还能让阎老抠家吃好几天，谁也没有他会算计…我跟你说啊，人不能太斤斤计较，不然容易没朋友…” 许大茂闻言回过神，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现在都讲究勤俭节约，阎老师也是积极响应政策……”许大茂呵呵一笑，转而说起家里龙凤胎的事情，“我家小西和小林夕在育红班可听话了，昨天老师还一人奖励的一朵小红花……” “是吗，真厉害啊。”刘海中喉咙中说教的话卡住，想到自家一年见不了几面的孙孙就心口疼，很快也没了聊天的欲望。 不怪许大茂拿孩子刺他，实在是他闲的没事干就逮着大院里小年轻一顿说教，小孩们也不喜欢严肃又话痨的刘海中爷爷。 见他安静地吃花生，许大茂才有心思打量厨房准备的菜。 有鱼有肉有粉条，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来个大烩菜，就是案板上的猪肉可能两斤都没有。 不过想想三大爷抠搜的性子，能为孩子们娶媳妇咬牙攒下两斤肉票实属难得。 要知道每年过节吃的饺子都是酸菜馅的呢。 许大茂感叹一句，手上飞快地给秦京茹夹肉。 来都来了，礼也送了，不吃好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在座的人连汤带酒混了个水饱，然后看了看天色各回各家了。 正好晚上省了一餐，灌点水能撑到第二天早上。 三大爷望着光洁如新的盘子，又看了看正用杂粮馒头刮盘底的小槐花儿，对着三大妈直呼亏了亏了。 还好厨房的盆里留了些菜，不然三大爷得吐血。 许大茂吃了个五分饱，拉着秦京茹回家又补了一顿。 主要是三大爷请的厨子手艺一般般，也就比他随便做的好吃一点。 南锣鼓巷的小年轻好似商量好一样，都赶在六月前结婚。 王科长的小儿子五一后也结了婚，然后通过轧钢厂的招工去财务部当会计去了。 于是许大茂的饭搭子又多了一个，兜里的老干妈辣酱消耗的更快了些。 马钢对此很不满意，以前能吃到三分之一的辣酱，现在连个底儿都没剩。 “得了，把脸给我收收，不就一瓶辣酱吗。”许大茂拍拍马钢的肩膀，表情古怪，“正好李主任想换十瓶肉丝和十瓶鸡肉的…我可以都要两瓶给你…” “说好了啊，师傅你可别框我。”马钢瞬间挂上了笑脸，“我要两瓶肉丝的，里面的花椒炒菜特别好吃，你徒孙最喜欢吃了。” 蹭了好几年的辣酱，他对老干妈的种类很是了解。 就是香辣菜好吃归好吃，但没有油水又和辣酱卖的价格一样，还是买肉丝的划算。 “……行了行了，滚去检查你的设备吧。”许大茂想到两个可爱的小徒孙，决定原谅马钢的白嫖行为。 那么两瓶老干妈的钱就从李怀德身上抠出来吧，钱秘书也递了纸条说要十瓶老干妈，也不知道都拿去干啥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扇子扇风。 五月的天真热，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四九城还裹着夹袄呢？ 到了下班的时间，育红班也差不多放学了。 许大茂看看手表，骑着自行车拐了个弯儿直奔育红班而去。 他和白素兰老两口商量过了，要是不加班就去接仨孩子回家。 有自行车可比走路快很多。 大夏天的还是不虐待老人了。 这年头一辆自行车能载重一千斤，仨孩子加上一个大人怎么都不会超过五百斤。 于是自行车前杠坐着龙凤胎，后座是小许东，一路慢慢悠悠地回了家。 经过胡同口供销社的时候，许大茂下车拎了一筐橘子味汽水进车筐，在仨孩子期待地眼神中进了四合院、 白素兰见到汽水瞪了许大茂一眼，家里的孩子快成汽水瓶子了！ “妈，一人开一瓶凉快凉快，这鬼天气真热。”许大茂说着把汽水瓶放到桌角，咔咔咔一口气开了三瓶。 “够了够了，汽水喝多了涨肚子，到时候小石头们又吃不下饭了。”白素兰给怀里的小孙子喂了点橘子味汽水尝鲜，自己小口小口的喝着汽水。 “那就一人半瓶，剩下的明天再喝。”许大茂努努嘴，让大儿子去拿碗分装。 “我饭量大，单独喝一瓶不行吗？”许东试图谈判，最后被无情的拒绝。 “别废话了，不然半瓶都没有。”许大茂见他有些失望，摸摸的脑袋，“晚上咱们切一个西瓜吃，记得留点肚子。” 许东眼睛一亮，重重地点点头。 有一说一，爸爸买的西瓜比他在傻叔家吃的甜多了。 都是拼夕夕系统里改良过的西瓜，能不甜吗？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里，周围燃了一盘蚊香驱蚊。 许东吃着西瓜也没忘记何春，央求奶奶给他切了一牙跑去中院玩了。 “这孩子……”白素兰笑着摇摇头，又抱着小孙子继续扇风。 夜凉如水，屋檐下是两个排排坐吃瓜瓜的小孩。 第181章 想退休了 72年夏，棒梗高中毕业。 秦淮茹走了李怀德的路子，再加上棒梗的高中学历，通过招工考试后进了文艺部混日子。 对于她来说只要棒梗不用去乡下吃苦，能保住贾家唯一的根儿，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文艺部和宣传科离的不远，用李怀德的话来说是互相有个照应。 大事小情有宣传科撑着，文艺部最多帮忙组织组织文娱、宣传gm精神和忆苦思甜活动等。 可谓是钱多事少离家近，是很多人向往的工作。 棒梗并不知道这份工作是妈妈换来的，还以为是自己运气爆棚捡漏进了文艺部。 不过有了工作，一些没找到工作面临下乡的女同学就找了过来。 棒梗当然不会傻到娶对自家没有助力的媳妇，每次都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疏远了曾经的老同学。 而且他都没满二十岁怎么结婚？ 这些人也真是忙昏了头。 不管怎么说，棒梗的上班之旅非常顺利，每天还能带些饭菜回去给妹妹们吃。 就是面对傻柱和许大茂的时候有些小尴尬，好在上班的地方不一样，倒是不用他特意避开。 许大茂也没想到能见到棒梗，毕竟原剧里早准备铺盖卷儿要下乡插队了。 难道是秦淮茹勾搭的是位高权重的李怀德，而不是食堂大厨傻柱才有了变化？ 不过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没了傻爸也能有个好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很快育红班就放暑假了。 大人们是没有假期可言，许东仨孩子又围在白素兰老两口身边逗弄不满一岁的弟弟。 许大茂和秦京茹继续上班，偶尔趁着休假的时候出去逛王府井、看电影和吃涮羊肉过过二人世界。 他们两人快乐了，白素兰老两口差点被化身麻雀的四个孩子给吵死。 唔，何春也加入了围观的队伍。 毕竟冉秋叶是个大人和小孩子玩不到一起，还要照顾刚学走路的妹妹何绵绵。 而且何大清脖子有伤又说不了话，无聊的何春只能跑到东厢房找小伙伴们玩了。 “都别吵了，想喝汽水的举手告诉我。”许富贵掏掏耳朵，打起了地窖里汽水的主意. “我要喝！小春也喝。”许东拉着何春一起举手。 “我要喝橘子味儿的，爷爷帮我开开。”许林夕甜甜的撒着娇，头顶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 “爷爷爷爷爷爷，再切半个西瓜吧。”小许西拍拍小肚子，很是贪心的说，“我都能吃完！” “好好好，你们跟着爷爷一起去拿汽水。”许富贵挨个摸了摸脑袋，朝白素兰眨眨眼就带着叽叽喳喳的孙孙们离开了。 白素兰晃了晃怀里的小孙孙，真是吃了年龄小的亏，只能看着哥哥姐姐吃西瓜喝冰汽水。 前院于莉例假来了痛的厉害，两眼发昏的躺在床上流冷汗。 阎解成拿出盐水瓶子灌满热水，又给喂了止疼片，看她脸色没那么苍白了才出门去上班。 这年头吃的差没营养，女性知识又是口口相传，很多事情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莉出嫁前例假来的时候是微微痛，嫁进阎家吃糠咽菜身体严重营养不良，每次都痛的死去活来。 去医院检查夫妻俩都开了药回来吃，可生活条件没有变化，吃再多药都治标不治本。 而且半个月前阎解放的媳妇怀孕了，更显得她和阎解成有问题。 她叹了口气，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73年悄然而至。 让许大茂想不到是王科长竟然打了退休申请，要知道他满打满算才五十九岁。 虽然明面上说六十岁退休，但真有几个真做到六十岁就退休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位高权重的人干到六十五岁都没人说什么。 “你那什么眼神？申请同意书一时半会儿又下不来。”王科长鄙视的看了眼许大茂，三十多岁的小年轻就是不够沉稳。 “我不是想着打听打听下一任科长是谁吗，知道是谁了好找时间去送礼。”许大茂怪模怪样的说。 “呵呵，你不如多给我送点茉莉花茶，等我开心了自然会告诉你。”王科长摸了摸修剪得宜的胡子，呵呵一笑，“听说有两个部门要合并了，我估计很可能是一主四副的变岗……” 许大茂听了似懂非懂，转身给王科长送了一铁盒子的茉莉花茶和一小罐一斤的蜂蜜红枣茶（系统购买）。 王科长拿到东西满意地点点头。 “文艺部…里面的人太不顶事了…”他压低嗓音小声说。 “了解了。”许大茂瞬间明白合并的部门和上面人的用意了。 说句实在话，要是没有宣传科的帮助，文艺部在轧钢厂翻不起一点浪花。 再加上里面大多是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家里要背景有背景，要实力有实力。 文艺部的正副部长虽然是有经验的老人，但腰杆子不够硬，文艺部大半的人都听调不听宣。 不过宣传科也不是收垃圾的，合并后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难怪王科长要退休，除了不想沾上事儿，应该也是为新科长腾位置。 “还是您厉害，走一步看三步……”许大茂对老狐狸比了个大拇指。 “哼哼，你还有的学呢。”王科长闻闻刚泡好的蜂蜜红枣茶，一脸陶醉的说，“有些事情不要瞎掺和，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尽量别去硬碰硬……”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许大茂想到文艺部的俊男美女和闹出的乌龙事，已经在思考合并后躲哪里摸鱼了。 夏天热的很，开着窗户办公室里依旧闷热。 电风扇呼啦呼啦直响，带来了片刻凉意。 许大茂眼馋的看了一眼风扇，然后去鸽子市买了几个冬瓜回去。 家里四个孩子都是小火炉，晚上睡觉铺了席子擦了薄荷水照样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能用土办法抱冬瓜睡觉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则是抱着竹夫人睡觉，不然挨太近也热啊。 还好已经73年了，再过几年冰箱、风扇和洗衣机就能进入寻常百姓家了。 第182章 小事 放暑假了许东领着弟弟妹妹们在胡同里疯玩，手里的弹弓打下了好些麻雀都做了叫花麻雀吃。 这年头没有补习班，也没有夏令营，只能任由他们到处乱跑。 而且捉知了猴的事情抢不过大孩子，家里也不缺那一口吃的，更显得许东几个小孩子无所事事了。 恰好小老四秦振实学校放假，给许大茂送山货的时候瞧见跑的一头汗的四个黑炭外甥，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姐夫，小石头他们就算了，你看小林夕脸都黑成啥了？”他捂了捂脸，外甥女就牙齿和眼睛有一点白了。 “没事，小孩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许大茂瞅了眼咕噜噜喝水的小闺女，本来社会就够压抑了，再限制小孩的自由就更过分了。 咳咳，不过确实有点黑。 秦振实见许大茂无所谓的样子，叹着气从挎包里拿出一顶小草帽上面还用红色布料做了个五角星。 这是他上个月来发现白胖外甥女晒黑后，照着城里的样式编的小草帽，正适合她小小的脑袋。 “林夕过来，小舅舅给你带上。”他朝小黑胖丫招招手，蹲下身把草帽给她系上，“嗯，很合适。” 小林夕摸摸小草帽上的五角星，又跑去取了小镜子照了照。 “谢谢小舅舅，我很喜欢。”她甜甜一笑，抱抱小舅舅的大腿又跑了出去。 秦振实无奈摇头，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没过一会儿，仨男孩儿像旋风一样卷了进去。 在和小舅舅打过招呼，得到许大茂允许后各自拿了瓶橘子汽水，揣了些山货散了出去。 汽水喝了瓶子能换钱，他们还可以去买冰棍和糖吃。 秦振实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姐夫还是太惯着家里孩子了，谁家汽水能这样嚯嚯？ 许大茂见他望着汽水发呆，直接开了一瓶推过去，自己也拿着一瓶往嘴里灌。 “你回去的时候带些给爸妈喝，顺便说下中秋节前我带京茹回去看看他们。”现在过年过节不放假，导致许大茂摸鱼都不快乐。 再加上宣传科和文艺部即将合并，里面需要拉扯的东西多着呢。 等中秋节回去，估摸下次去红星大队得年前了。 “好嘞，我也沾了爸妈的光了。”秦振实笑嘻嘻地喝着汽水，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心情更美好了。 “说的哪里话，难道送酒你没出力？”许大茂拍拍一旁的包裹，要换个人他真没这么放心。 “你也没让我吃苦，说起来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秦振实说的真心实意，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许大茂给秦家带来的变化有多大。 “行了行了，说话点我是不是？”许大茂伸手点点秦振实，看喇叭眼挂钟说，“留下来吃晚饭吧，不然京茹知道你饿着肚子走又得说我。” “成，我也好久没尝过白姨的手艺了。”秦振实嘻嘻一笑，起身帮着揉面烧火。 第二天带来的三鞭酒和山货被一扫而空。 王科长望着许大茂挎包里仅剩的一包木耳干，脸上纠结的不行。 木耳干泡泡能有一大把，可他想要的是蘑菇干，再不济野菜干也行啊。 “呵呵，知道您来的晚，东西都给您留着呢。”许大茂指指工位上的抽屉，又摸出了几个橘子丢过去，“我小舅子送来的，您尝尝看。” 王科长对许大茂帮助媳妇娘家做的事有所耳闻，见状也不客气地剥开吃了一个。 “你小舅子人不错，就是橘子该多放一段时间。”他被酸的面目扭曲，却又不舍得吐掉橘子，“这些留给马钢吃，你看我对你徒弟多好！” “嗯嗯嗯，你自己吃吧，我给他留了一些。”许大茂装作没看见他的黑脸，又摸出一个红绿的番茄啃。 该说不说乡下种的味道不错，还是沙瓤的番茄呢！ 王科长气的胡子抖了抖，不当人子啊！ 在老头儿喷火的目光中，许大茂慢悠悠地啃着番茄，等逗够了才又摸了几个放他桌上。 “您啊就是太着急，我刚给您看了半天哪个番茄甜一些。”许大茂笑着道，“不然您吃着酸的又要怨我。” “去去去，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呢？滚一边儿去。”王科长赶鸭子似的挥挥手，麻利地把番茄放进抽屉。 番茄不只能当水果，还能当菜炒了吃。 他想到家里一大堆的子子孙孙，开始羡慕那些单身汉了。 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些人没体面的工作也没娶妻生子的本钱，一辈子活得还不如王科长呢。 王科长自怨自艾间看见了提着暖水瓶进科室的马钢，嘴角一勾计上心来。 那大半个酸酸的橘子被马钢吃了一口，然后他面不改色的在科室里转了一圈把橘子分了。 先不说来自马大妈们爱的铁砂掌，反正他抽屉里的一兜子番茄是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马钢啊，这可不怪师傅没提醒你。”许大茂啧啧摇头，他在马钢进门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了好几次。 “师傅，你那眼睛和抽筋似的，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您还想不想要铁环了…”马钢有些哀怨的看着许大茂，师徒多年他会不知道许大茂是性格？ 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了，师傅从家里匀一些给你得了吧？铁环你可得做一模一样啊！要是孩子闹起来我就找你……”许大茂哼了声，话语里满是威胁。 他想到家里的皮猴子就头疼，只能折腾些玩具出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滚铁环就是个不错的消耗体力的游戏，再做三个钩子就成了。 还有丢沙包、跳房子、扯铃子、抽陀螺、刮片子、顶橄榄…… 以前能用一个汽车玩具困住孩子半天，现在能跑能跳了，自然不会再玩以前无聊的玩具。 “咳咳，保证完成任务…您就瞧好了吧…”马钢认真点头，他给家里的皮猴子也做了一个。 这样出去玩便能找到小团体一起玩了。 许大茂瞥了马钢一眼没说话，要是东西没做好，他真会许东他们去缠着马钢。 第183章 好事 等小孩们拿到铁环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 许大茂每次听见铁环晃荡晃荡和四个孩子的笑声时都脑袋疼，猫嫌狗厌的年纪，多看几眼都能提前过更年期。 白素兰老两口已经习惯了孙孙们的吵闹，在许大茂抱怨的时候还会翻两个白眼。 除了孩子喝奶是许大茂和秦京茹带，能吃辅食喝奶粉后都是白素兰她们带着，该抱怨的是她们才对。 许大茂自知理亏，连忙说了些好话，又过去揉肩捶背才把老两口哄好。 万一爸妈撂挑子不干，四个孩子他和秦京茹可照顾不过来。 不过暑假有两个月，孩子们还能疯玩很久。 而且没到上小学的年纪，也没有暑假作业限制几人的自由。 许大茂表示他爱上班，这个月的全勤必须得有他一份儿。 孩子多了也烦人，弄得他想陪三大爷一起去当钓鱼佬了。 说起三大爷，不得不提一下阎解放新娶的媳妇儿，她在劳动节前生了个男娃。 这让眼馋许家白胖孙子孙女的三大爷乐的眉开眼笑，难得拿出钱票去买了奶粉和麦乳精给大人小孩补身体，甚至还买了两只老母鸡奖励给老二媳妇儿。 于莉看的眼红又心塞不已，奈何肚子一直没动静。 还好三弟妹没有孩子，不然她真的会崩溃哦。 阎解成被二大妈念叨了一下午，烦躁地差点把头发揪秃。 是他不想要孩子吗？ 完全是缘分没到啊！ 阎解成自我安慰着，但在看见二弟孩子的时候瞬间破防。 第二天就偷偷摸摸地拉着于莉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说什么不在乎都是借口，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至于许大茂为什么知道的清清楚楚，还不是因为阎解成又缠着他要生子配方和男科圣手的消息。 秦京茹生的三男一女便是最好的说明。 许大茂都快被烦死了，直接让他去打听老中医被下放的地方。 如果运气好还能坐车跑过去请求治疗，运气不好就…… 反正后面就没他什么事了。 八月末是个让人难忘的日子，应该说73年都是大日子。 被起起落落起起的小邓出来了，袁先生也培育成功了杂交水稻。 许大茂在报纸上读到这两则新闻的时候心潮澎湃，有种见证了历史的厚重感。 “以后粮食越来越多，挨饿的人越来越少，真好啊。”王科长感慨出声，用手指揩揩眼角的泪，“真是赶上好时候了，袁先生功在千秋啊……” “是呀是呀，等全国都种杂交水稻，我们就能天天吃大米饭了。”马钢的想法比较朴实，要搁建国前高低给袁先生立个长生牌。 “这么重要的事应该让轧钢厂的职工们都知道，大茂、小丽和魏红你们写几篇文稿交上来，我去问问广播室中午播报什么……”王科长快速地下了指令，背着手晃悠出门。 许大茂和魏红两人对视一眼，对于王科长头脑一热发布的任务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拿笔开始写写画画。 中午不出所料的广播了袁先生的事情，不过谁的文稿都没采用，而是直接念了报纸上的内容。 职工们听的似懂非懂，毕竟科研、航天和一些高深的技术离他们太遥远，在听见水稻产量提高以及能摆脱饥饿的威胁，全场的人都沸腾了。 没买报纸的人还特意去买了报纸贴在墙上，以此教育孩子们向袁先生学习。 前些年的两弹一星举国欢腾，现在的杂交水稻让无数农民热泪盈眶。 就连许东都立下理想，说要做个和袁先生一样的科学家。 “嗯嗯，小石头你加油。”许大茂摸摸他的脑袋，只当是小孩的一时兴起。 毕竟谁小时候没几个理想，医生、教师、警察、军人和科学家…… 上辈子许大茂和孤儿院院长说要当太空人，然后头戴纸箱身披白色棉被从大树上一跃而下，最后膝盖和手臂被擦伤，还被赏了两个爱吃的大嘴巴子。 而且科学家种类很多，希望许东别成了‘专家’。 “爸爸别小看人，小春还说以后要当医生专门给不听话的小孩拔牙呢。”许东似乎听出许大茂话里的不信任，不服气的说，“三妹说以后要当警察，要把南锣鼓巷里的坏孩子都抓进监狱。” “额……”许大茂听了表情微妙，有些迟疑的问，“你们这话没被隔壁胡同炮弹他们知道吧？” 炮弹是住隔壁胡同的小学生，一有空闲就带着弟弟和一个大院里的孩子到处争地盘，还得了个‘泡爷’的诨号。 “当然没有，我们又不在一起玩。”许东鄙视的看着自家老爸，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要去挑衅大孩子。 “你知道就好，以后带着弟弟妹妹们在人多的地方玩哈。”许大茂忍住手痒揍人的冲动，使劲地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 “知道了，哎呦喂，您轻点。”许东龇牙咧嘴的叫唤着，最后兜着一小堆核桃出了门。 正好用大门闩砸核桃吃，实在不行就用大门夹核桃。 于是三大爷午觉都没睡，搬了小板凳坐在影壁旁边看着小孩们嬉笑着砸核桃。 要是几个小祖宗把门闩砸坏，晚上大门可就关不上了。 在大门的吱嘎吱嘎声中，很快到了开学的时间。 许东被送去育红班享受最后一年的悠闲生活，明年九月他就要读一年级了。 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吃上了红彤彤的柿子。 打霜后的柿子最好吃，许大茂能一口气吃十个。 在给靠得住的上司和领导们送了一批水果后，他又开始快乐的摸鱼。 不过时间截止在11月中旬，宣传科变得异常忙碌。 忙着干什么呢？ 搬新办公室！ 前面说过文艺部要并入宣传科，那边最少有二十五个人，而宣传科才十七个人。 人少不占优势，只能往大办公室搬了。 许大茂倒是觉得搬了挺好，上面领导给关系户准备的办公室里光风扇和煤炉都有三个，更别说离开水房更近。 有关系就是好。 他把茶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铁皮柜里锁好，这些可比老办公室的烂木架子好太多了。 第184章 三副 文艺部和宣传科合并，许大茂才想起来棒梗这小子也在文艺科。 两人开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关系。 相较于许大茂的平淡，棒梗则有些不好意思。 在大院里他不往许大茂面前凑，还不是因为小时候的偷鸡事件。 虽然后面傻柱认下黑锅给还了钱，但院里信傻柱偷鸡的真没几个，而且他偷鸡的时候三大妈正在屋里扫地，凑一起琢磨琢磨就能找到人。 当时许大茂和娄晓娥吵架吵的厉害，没过多久便离了婚…… 这让棒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似乎很高兴又有些后怕。 那时候许大茂是放映员，家庭条件是大院数一数二的好，又娶了个有钱的资本家媳妇儿，每天家里都有肉香飘出来。 棒梗是羡慕又嫉妒。 再加上亲爸贾东旭才死没两年，要不是傻柱友情赞助的饭盒，饿肚子的时间会更多。 当时他是咋想的呢？唔，反正觉得傻柱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饭盒没吃多久，嘎嘣一下傻柱的亲爹回来了，再嘎嘣一下傻柱就结婚了。 那之后的经历棒梗不想去回忆，饿着肚子睡觉并不好受。 现在和许大茂同处一室，棒梗尴尬过后又挺了挺腰，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没实力的小孩子了。 当然棒梗的小动作无人在意，都在忙着下发的工作和磨合新同事。 虽说两边搬到了一起办公，但实际做事还是分开的，由王科长和周部长各管各的。 最终合并至少得年后，宣传科便彻底改名宣传部。 许大茂没啥异议，就是换个地方摸鱼而已。 有些事情从来不是几句话能决定，而是人脉的展示和多方面的协调。 “没想到还能拿一波福利再退休，看来他们还没争出个名堂。”王科长难得大中午的和许大茂出来涮羊肉，话语里满是唏嘘。 当然涮羊肉的钱是许大茂出。 “就像您说的，一正三副，谁不想做领头羊？”许大茂呵呵一笑，以茶代酒和王科长碰了碰杯。 下午还要回去上班，喝酒误事。 王科长低声一笑，是啊，谁不想做领头羊呢。 “我把你推荐上去了，一正你就别想了，拿下三副的位置才是正事……”王科长把涮好的羊肉蘸了酱塞进嘴里，含糊的说，“，姓周的本事大的很，李主任也安排不了。” “明白，您知道的，我不是啥争强好胜的人。”许大茂被突然的意外之喜砸中，王科长果然是个重感情的人。 以前米面粮油和茶叶没白送，关键时刻还得靠他提携。 “现在不是以前混乱的时期，需要的是维稳的人。而且你文章写的不耐，轧钢厂里好些人都承你的情又是马钢的师傅…想招惹你的人不得掂量掂量…”王科长风风雨雨数十年，哪还看不出许大茂的咸鱼属性。 他推荐许大茂上位有自己的私心，小儿子在财务部当会计，他要是退休就没人护着了。 而且当副部长多好，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 许大茂不是想摸鱼吗？上位了还得谢谢咱！ 对面的许大茂呆了呆，随即想到经营好些年的人脉网，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这几年的咸鱼生活和佛系思想让他脑袋都秀逗了。 两人吃完涮羊肉，走在街上散散味儿。 不然身上一股肉味，不就直接告诉别人他们出来吃好东西了吗？ 第二天许大茂没有去上班，秦京茹也正好休息。 等做好饭目送白素兰老两口送孩子去上学，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 今天小四许南跟着秦京茹，白素兰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二话没说约老姐妹在四九城乱逛，还去王府井买了几块时兴的布料。 秦京茹吃着许大茂买来的烤鸭和红烧肉，吃了四五个馒头才停下筷子。 小四许南用小米牙啃一口鸭腿，吃一口大馒头，小脸上全是油。 秦京茹摸着溜溜圆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一开始许大茂偷偷开小灶她还有些良心不安，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再加上家里好几个孩子，每次吃饭都像打仗一样，她总不能去抢孩子们的口粮。 而且开小灶是夫妻俩的小秘密，还能增加夫妻间的感情…… 虽然许大茂时不时带着一家人去国营饭店下馆子，但大家都有的和她一个人的能一样吗。 许大茂和秦京茹吃完烤鸭和红烧肉，又给小花猫许南烧水洗了个澡，才听着收音机斜靠在床上看书。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出去和老姐妹唠嗑纳鞋底的白素兰才回来，身后跟着夹着象棋盘子的许富贵。 老两口见小孙子换了身衣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们对视一眼，并没有点破发生的事情。 许大茂中秋前去了一趟红星大队，带回来了十来斤丈母娘专门做的吊柿， 软糯又香甜的口感备受几个孩子喜欢，然后一天到晚库库的炫吊柿，甚至还拉了何春一起吃。 几个小孩关系铁磁，晚上拉肚子都选了隔得近的蹲坑，就怕有人抢手里的草纸。 三大爷去厕所的时候差点被臭气熏晕，但腹中绞痛只能捏着鼻子进去上厕所。 还好现在是秋天，给小孩洗澡也不用怕水太凉。 许大茂和秦京茹认命地烧水，让臭臭的仨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去洗澡。 小四许南喝完奶趴在床边，指着被搓的皮肤通红的大哥二哥嘎嘎直乐。 “臭臭大哥二哥，不要一起睡。”他皱着小鼻子，小脸上满是嫌弃。 “哼，不一起睡就不一起睡，下次别想要我们带着你玩！”老二许西刚说完又嗷嗷叫起来，爷爷的手和丝瓜烙搓人好痛！ “行了，你招他干啥，小心晚上给你画大地图。”许东呲牙咧嘴地忍着后背的疼痛，虽然付出的代价惨痛了些，但东西是真好吃。 另一边被奶奶温柔搓澡的小林夕羞红了脸，还好院里没有相熟的育红班同学。 不然她丢脸要丢到学校去。 许大茂拍了拍嘚瑟的小老四，希望这次能让他们吸取教训，明白什么是过犹不及。 第185章 新的一年 或许是有了吃吊柿子的教训，许东仨孩子吃饭都慢了许多。 小四许南舀了一大勺肉沫蒸蛋，好奇地看着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哥哥姐姐们。 以前都是吃饭吃菜直接倒嗓子眼，不过有人陪着吃饭许南还是很高兴的。 秦京茹用胳膊肘碰碰许大茂，示意他看看几个孩子。 许大茂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给几个孩子夹了排骨。 “多吃些，不然滚铁环都没力气。”他一脸的笑意的看着许东，却是再次提及他们蹲坑到腿软的事。 果然许东率先反应过来，嘴里的排骨都觉得不香了。 龙凤胎也苦着小脸，恨不得捂住亲爸的破嘴。 不过小孩子没人权啊，只能任由大人们拿糗事调侃他们。 “行了快吃饭吧，不是说一会儿去找小春玩吗？”白素兰打破沉闷的气氛，瞪了眼不着调的许大茂，“肉都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多吃点青菜吧！” 她说着把土豆丝和白菜推了推，不想吃就专心吃饭。 “咳咳，妈，我就是逗逗孩子，我可最爱吃肉了。”许大茂啃着排骨，莫名的想吃烤翅根了。 可惜烧烤的味道太过霸道，不好藏着自己吃。 晚风徐徐，天气逐渐转凉。 日历又换了新。 许东拉着何春和一堆弟弟妹妹们满南锣鼓巷跑，兜里塞满了小鞭炮。 何绵绵和许南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放小鞭的时候还害怕的捂着耳朵。 在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孩子们嬉笑中，小年就这么过去了。 农历北小年在74年的1月15号，日历比它早一步迈进74年。 然后就是除夕、春节、元宵…… 直到三八妇女节这天，宣传科合并的时候才彻底定下，宣传科改为宣传部。 许大茂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副部长，周围人的恭维让他脸都笑僵了。 不过升职加薪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更别说这个词是个厅级单位，副部长的级别是副处级（16级）。 可谓是一步登天成了中层公务员。 虽然明面是副处级，但享受的却是副科级的待遇，每月87.5元（18级）的工资。 不过加上福利和补贴，勉勉强强能有个一百块钱。 差2级，缺少的可是23元，一年就是276元。 这年头有些人一年都赚不到二百来块钱！ 许大茂拿着批条叹了一口气，还能为什么啊？ 冗官冗兵带来的坏处呗。 人一旦多了，财务可不就吃紧了吗？ 你看人家秦淮如，继承贾东旭工龄一个月也就27.5元。 许大茂深深觉得是扣了他的钱去给这些人买单了。 好在福利待遇是按照副处级来的，每月的烟酒糖票和一些特殊票据用不完还能借出去攒个人情。 许大茂当了宣传部副部长的事很快在大院里传开，全靠白素兰和许富贵的卖力宣传。 大院里的人羡慕又嫉妒，这可是大院里最大的领导了。 晚上白素兰做了一桌许大茂爱吃的菜，又特意拿出一瓶茅台摆在桌上。 平时许大茂不喝酒，她都是拿散酒给许富贵对付对付。 现在自家儿子升官发财，得喝酒庆祝庆祝。 许东一行人疯玩回来闻见肉香，赶紧洗脸洗手排排坐到小凳子上。 要是他们在外疯玩不回家，许大茂真做的出不给他们留饭的事情。 白素兰见了欣慰的点点头，哼着歌高兴地烧热水去了。 等许大茂回家望见桌上的辣炒五花愣了下，笑着问，“妈，今儿个太阳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啊。” 白素兰翻了个白眼。接过他的挎包挂到墙上，“我儿子当官了高兴，你爱吃不吃。” 她的话让许大茂想起后世的一个视频，妈妈对儿子说别逼她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他。 许大茂摸摸鼻子，没再触霉头。 “谢谢妈，都是我爱吃的。”他笑着过去捏捏白素兰的肩膀，夸赞道，“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看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德性，就你会说话。”白素兰立马多云转晴，招呼着秦京茹拿碗筷，又让许东去拎几瓶橘子汽水。 大人喝酒，小孩子喝橘子汽水。 不过秦京茹例假来了，白素兰给她泡了杯热乎乎的麦乳精。 一顿饭吃的大人小孩都很满足，就是许富贵有些不高兴。 在白素兰准备收走茅台瓶子的时候还护着酒不让拿走。 “老婆子，再让我喝一杯吧，嗐，你看这酒都开封了，又没剩多少……”许富贵打了个酒嗝，想着赖过来再去找亲家喝酒。 “成吧，你自己看着办。”白素兰今天心情好，便没和他多计较，端着盆朝水龙头走去。 孩子多吃的饭菜也多，更别说用的碗筷了。 每次洗碗都要老半天。 不过白素兰都甘之如饴，谁让她有四个孙孙呢。 不像前后院的两个大爷，家里都只有一个独苗苗。 许大茂升了副部长可谓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着风。 周部长整天忙前忙后整合两个部门，另外两个副部长可不像许大茂一样佛系，也想从周部长那分一杯羹，每天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子一样。 而且两个部门合并后有五十几个人，小团体是一个套一个，连环套解都解不开。 有几个人和许大茂一样咸鱼，便主动和他套近乎，弄了个许派躲避风波。 其中多是马大姐之类织毛裤纳鞋垫的妇女和初入职场的菜鸟小白。 许大茂无奈极了，但考虑到都是老同事，而且有人总比没人好。 马钢听了这事哈哈哈笑个不停，却忘记他自己就是天然的许派。 于是许大茂每天都能围观周部长和两个副会长斗法，宣传部里的生活开始有趣起来。 马钢也吃瓜吃的很开心，就是可惜要下乡完成放电影的任务没能看到大结局。 期间周部长还拉拢了许大茂好几次，不过都被另外两个副部长给搅黄了。 毕竟许大茂不和他们争权，他们自然不会去为难他。 当然维持现状最好。 许大茂看着送上门的钱票和礼物，忍痛把贵重东西都给退了，只留下一些普通的东西。 嗐，做官真难，做个好官更难！ 他吃着烤乳鸽，发出一声感慨。 第186章 多别离 在知青下乡的年代，很多都是一毕业就下乡了。 而且没有毕业考试，升高中不论成绩只看出身。 能读中专和高中的实在太少，而且这十年内教授的知识也不牢靠，读了等于没读。 而下乡首先促进的就是四九城的媒婆行业，很多年轻人早早地迈进了婚姻的坟墓。 棒梗二十二岁了，现在他有稳定工作，能为秦淮茹分担一些养家的压力。 不过有的人一闲下来就爱找事，贾张氏开始琢磨着给棒梗找媳妇了。 老贾家只有一根独苗苗，早点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贾张氏好不容易找着机会翻出贾东旭的照片，抚摸着冰冷的相框感慨，“你爸当年可是东城区有名的俊后生儿，要不是…也不会看上你妈…” “所以棒梗啊，你娶媳妇儿要擦亮眼睛。现在你工资高又是正式工，在轧钢厂好好表现，说不定哪个当官的闺女就相中你了呢。就算没看上你，也记住要娶城里媳妇儿，你妈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城里户口，不然家里也不会那么穷……” 贾张氏一边碎碎念，一边抹眼泪，完全忘记贾东旭死后是谁在坚守家庭。 棒梗闻言心里很不舒服，这些年贾张氏的无所事事他都看在眼里，就算费心纳了新鞋底也是为了换一口肉吃。 “奶奶别说了，我有自己的安排。”他不耐烦的说完，看也没看死鬼老爸的遗像。 只要秦淮茹没在家，贾张氏就会掏出遗像来说教棒梗。 为什么只有棒梗呢，因为小当和槐花儿都是要嫁出去的，说了也等于白说。 “哎哎，棒梗你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贾张氏起身想要追上去，又顾及手里的遗像，叹着气把遗像放回了箱子底下。 老贾啊老贾，保佑你大孙子娶个有钱有权的媳妇儿吧。 贾张氏躲在屋里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念叨。 进门拿皮筋的小当被吓了一跳，拿上皮筋捂着嘴跑了出去。 阴森森太吓人了！ 尽管知道贾张氏偶尔会望着遗像抽风，但小当每次都会被吓到。 如果不是妈妈太辛苦，家里有个大人照顾她和小槐花儿会安全一些，她都想直接去gw举报了。 棒梗出门没有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去了电影院等女朋友文红玉。 文红玉是去年来财务部上班的新人，之前和棒梗在一个学校读书，只是两人没什么交集。 他们能成为男女朋友还和许大茂有关系，准确来说是王科长在财务部工作的小儿子有关。 要不是王铁军来找许大茂聊天吃饭，身后也不会带着小尾巴儿。 总之一切都是缘分。 等秦淮茹加班回家，小当连忙把留好的饭菜端到桌上。 “我昨天不是带了两节腊肠吗？怎么没炒了吃？”她看着炒土豆和炒白菜，疲惫地揉揉眉心。 “有的啊妈妈，我特意给你留了，就在炒土豆……”小当见炒土豆里一点腊肠影子都没有，瞬间失了声，“她怎么能总干小偷的事，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就拿着破针纳鞋底，竟然还偷吃我给你留的腊肠！” 小当的脸都气红了，家里有个不当人的奶奶真不让人省心。 “行了，这话家里说说就成，别出去乱说。”秦淮茹叹息一声，见小当一脸的不服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而且你哥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唉，吃了就吃了吧……” “妈妈，你就是太好说话…下次我就坐饭菜旁边…”小当张张嘴，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 她更厌恶贾张氏了，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她妈妈，也就最近几年好一些。 秦淮茹苦涩地抿抿唇，跟了李怀德几年没少捞好东西，不然一结腊肠都够她去找贾张氏吵架了。 不过七八年过去，她对李怀德的吸引力大不如前，都有大半个月没召唤她去办公室汇报工作。 这些事她又不能和贾张氏以及仨孩子说，只能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74年夏，小当初中毕业。 靠着亲妈的卖身钱，贾家一家过的是相当舒服。 家里有钱加上家里成分好，小当直接去读了高中。 虽说现在政策变动，每家每户只能留一个孩子在家里，但是已经上班和还在读书的人不算在里面。 因此小当能够继续读书，不用担心被硬拉下乡。 而且小槐花儿也荣升初中，每个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秦淮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小当没考上高中，被分配去哪里可由不得她。 大院里的孩子都在慢慢长大，毕业以后就天各一方。 每次毕业季许大茂都能听到学生悲伤的唱着《送别》，下次相见或许就是几十年后了。 长亭外，古道边……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许大茂想到在现代的三两朋友，难得的红了眼眶。 没有经历过分别的许东嬉嬉笑笑地指着唱歌的男生女生们，“爸爸他们唱的好难听哦，还没有三妹唱的好听。而且哭什么啊，不都在四九城里面吗，想要见面坐公交车就弄见到了啊。” 许大茂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吐出一口浊气，“你不懂别乱说，走吧回家。” 许东哦了声，又扭头看了看走远的一群人。 岁月催人老，时光不待人。 许大茂在日历上勾勾画画，然后趁着秦京茹休假，带着家里人和编外人员何春去爬野长城、登山、逛公园和钓鱼去了。 为什么傻柱和冉秋叶不去？ 答案是相当简单。 傻柱风起前认识的大领导回来了，他去给人做饭去了。 冉秋叶在家带何绵绵，顺便把冬天的棉袄拆了换上新扯的布料。 反正何春和许家孩子关系铁磁，根本不担心孩子会受欺负。 于是城里逛完后，许大茂还把四个孩子丢到了红星大队，美其名曰劳动最光荣，让他们体会下做农活的辛苦。 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有亲爸亲妈护着，又有小舅子秦振实带着孩子，怎么可能让孩子干重活。 而且玩的可比城里疯狂多了，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期间还下河游泳。 不到半个月全成小黑蛋子了。 第187章 小孩日常 看到三个孙孙成了小黑蛋子，白素兰忍住喉咙的骂声，拿过梳子开始给小孙女梳小辫子。 那一头毛躁的粗马尾看的她眼睛疼。 “奶奶，帮我把头发剪短吧，我要学习刘胡兰，我要当少先队员！！”许林夕龇牙咧嘴地蹲在奶奶身前，由可爱的猕猴桃变成了油桃。 “哼，等你上小学再说吧。”白素兰松了些力道，给她戴上了两朵小红花。 许林夕噘噘嘴，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脑袋上的小红花。 虽然奶奶编辫子脑袋痛了些，但是戴的花花好看。 她美滋滋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小舅舅做的木枪跑了出去。 “大哥二哥，我要当英雄！”她嚷嚷着加入了双方的战场，给予了小鬼子沉重的一击。 “停停，你越界了，那边才是英雄阵地。”许东郁闷的很，今天猜拳输了只能当小鬼子。 “哦哦，biang～”许林夕从善如流的转变阵营，给了左边的大哥一枪，“好了，你亖了，英雄们又胜利了，哈哈哈。” 许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拍了拍她脑袋上的牛屎包。 “去去去，这局不算，你赶紧到对面去。” “怎么不算？兵不厌诈懂不懂？” “嘿你个小黑妞儿，大哥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哼，黑煤球还好意思说别人，我不和小鬼子玩，略略略。”许林夕双手叉腰，迈着小短腿去了大门后面躲着当狙击手。 南锣鼓巷里年纪差不多的小孩都凑在一起，欢声笑语响彻整个胡同。 住在倒座房的于莉和阎解成听见孩子们的笑声，脸上满是落寞。 都特么结婚十几年，他都三十五岁了还一直没有怀上。 如果不是医生说两个人身体都没毛病，他真的会考虑和于莉离婚。 其实主要原因是没钱离婚再娶，不然这些年下乡知青里面年轻漂亮的姑娘不少，他花些心思打点媒婆还不是能娶个年轻漂亮的黄花大闺女？ 好在他按耐住了纷乱的心思，老话常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他觉得多和于莉锻炼身体说不定能怀上。 于是在于莉眼里，丈夫阎解成丝毫没有怪罪她不能生，反而越发温柔体贴，锻炼身体的时候她也十分配合。 可是她不知道阎解成动过离婚的心思，不然得哭死。 许大茂才走到胡同口，就听见一群孩子商量着怎么把对面的小鬼子围住，然后结束战争回家吃饭。 他笑着摇摇头，把自行车推进后院停好，却只看见了独自玩铁皮坦克的小儿子。 三岁的许南见爸爸回来了，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爸爸，奶奶让你买冰棍和糖耳朵给她吃。”许南摸摸瘪瘪的肚子，眼里满是对冰棍的渴望。 “臭小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吃的吧？”许大茂弯腰把他抱起，拍了拍他肥嘟嘟的屁股，“奶奶呢，到哪里去了？”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小南肚子饿了…奶奶在东边…”许南不好意思地抱着爸爸的脖子，吐了吐舌头说，“天气热热的，小南要被晒化了。” “小滑头，我带你去接妈妈。”许大茂捏捏他的脸颊，朝东厢房喊了一声，“妈，我抱着小南出去一趟。 屋内很快传来白素兰的声音。 “哎，去吧，再买点盐回来。” “好嘞。” 许大茂说完带着孩子出门了。 他在一群黑不溜秋的小孩中一眼就看见了许东几个，他们是里面最黑的。 于是许大茂朝仨人挥挥手，笑着问，“你们打仗结束了吗？要不要吃冰棍？” 当了小鬼子并且打输了的许东和许西沉默了，随即重重点头。 “爸爸，我去帮你拿冰棍。” “爸爸，你把小南放下来我牵着……” 两人跟了上去，直接把何春和小林夕抛在脑后。 等看见吃着奶油冰棍的两个哥哥，还在打巷战的小林夕懵逼了。 其余孩子也馋的不行，这年头给零花钱的家长还是少数，更别说主动买冰棍和汽水喝。 “爸爸在供销社陪妈妈，你要吃就快去拿。”许东晃晃手里的盐罐子，举着冰棍进了大院。 “小春哥你等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许林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哒哒哒地跑向供销社。 没一会儿她拿了两根冰棍出来，兜里还被塞了一把水果糖。 是一分钱两颗的硬糖，有橘子味、柠檬味、苹果味、香蕉味…… 许林夕吃习惯了大白兔、红虾酥、米花糖和京八件里的东西，对劣质的水果硬糖不感兴趣。 她给玩的好的小伙伴一人分了一颗，剩下的四五颗直接塞给何春了。 “跟着姐姐混，糖和冰棍少不了你的！”她学着爸爸的动作拍了拍何春的肩膀，大笑眯眯的说，“叫声姐来听听。” 不怪她想做姐姐，毕竟她比何春还高一个头。 在外人眼里，何春真就是个弟弟。 而且前些年身体不好还又瘦又矮，要不是许家三兄妹护着，他恐怕是育红班第一个休学的孩子了。 “……姐姐，我想吃奶油雪糕。”何春含着冰棍，大眼睛眨啊眨的。 “啊这，下次买成不？咱们先去打小鬼子。”许林夕挠挠头，差点把脑袋上的小红花挠掉。 “好哦，谢谢姐姐。”何春抿唇笑了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要是让许大茂见着这一幕，一定会惊呼何家出了个芝麻包，面黑（晒的）心也黑！ 可惜的是他没看到，唯一的小棉袄还当了人家的姐姐。 宣传部合并唯一的好处，就是办事不需要跑两趟了，能直接在办公室里交接。 许大茂是能摸鱼就摸鱼，实在不行了再顶上去。 反正部里不只他一个副部长，为了争权夺利苦活累活有人抢着干。 许大茂开了一早上的会，结束的时候都快到饭点了。 他看着本子上记录了两三页的内容，头疼地按按太阳穴。 现在倒是不用赶稿了，揣摩上面给的文件都得死不少脑细胞。 你说好好一个宣传部，为什么非要往政治经济上面凑呢？ 而且那位还在湖南度假，但搞搞文字yu还不是轻轻松松。 许大茂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暗地里表示自己不掺和进去，只想当一个挂名的背景板。 周部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排他去管理部里的后勤物资采购去了。 许大茂也投桃报李，把一些从李怀德那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