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无双庶子》 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秦朗突然感到眼前猛地亮起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强烈得仿佛能刺瞎人的双眼。刹那间,秦朗的视线被完全遮蔽,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就在这道强光消失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令人难以忍受的眩晕感。秦朗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像要炸开一样,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朗终于从这种混沌状态中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缓缓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环顾四周,只见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古老而典雅。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让秦朗惊愕不已。那是一套样式繁复的古装,层层叠叠的衣袂随风飘动,上面绣着花纹和图案。如此服饰,以前只有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才见到过。 此时此刻,秦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自己恐怕是穿越了!而且,根据目前所看到的情况判断,似乎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国度——陈国。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秦朗不禁有些茫然失措。 秦朗紧闭双眸,静静地梳理着脑海中原主人那零零散散、断断续续所遗留下来的记忆碎片。渐渐地,一幅清晰的画面展现在他眼前——原来,此时此刻的秦朗竟然成为了镇远将军府中的一名庶子!这个身份着实有些令人感到尴尬和无奈。 遥想这陈国,自其建国至今已然过去了整整一百三十个年头。想当年,开国皇帝陈世杰于成郡毅然决然地高举义旗,率领着一众忠心耿耿的将士们踏上了那段充满艰难险阻却又波澜壮阔的征程。 经过无数次浴血奋战与生死较量之后,终于成功推翻前朝统治,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崭新王朝,并以自身姓名之中那个的“陈”字作为国号,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命名为“陈”。 此后,陈国历经八任皇帝的精心治理与传承发展,一直延续至今。而当下稳坐皇位之上的,则是这陈国的第八代君主。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即位不过短短五年时间,但已展现出非凡的治国才能与雄才大略。其在位期间,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举措,使得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同时,还特意选取了一个寓意深远且富有美好愿景的年号——“中和”,以此来昭示天下臣民,期望能够在自己的引领下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以及社会的和谐稳定。 可这看似安稳的天下,实则暗流涌动。周边有着北魏、南越、西梁等国,局势错综复杂。 尤其是北魏,老皇帝宇文杰离世后,新皇宇文泰登基,其身边的心腹大臣宇文康是个坚定的主战派,刚登基一个月,便劝宇文泰对陈国发动战争,宇文泰思量后采纳了建议,派那有着“北魏战神”之称的拓拔金,统率十万精锐铁骑,朝着陈国边境的成玉关气势汹汹地杀来。 成玉关的守将镇北将军王夏,那可是陈国威名远扬的战将,本应能守住这一方关隘。可陈国多年来歌舞升平,从上到下都放松了警惕,军队训练懈怠,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 当拓拔金的十万铁骑如汹涌的洪流般涌来,王夏虽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太大。在那惨烈的厮杀中,仅仅十天,成玉关便被攻破,王夏将军痛心疾首,自觉无颜面对陈国百姓,拔剑自刎,令人惋惜不已。 北魏大军乘胜追击,长驱直入,连破陈国十三城,一路势如破竹,直逼陈国帝都。陈国朝堂上下乱作一团,皇帝无奈派出使臣,割地赔款,承诺纳岁贡,赔偿黄金百万两,白银三千万,还有数不清的锦罗绸缎、奇珍异宝,这才让北魏答应退兵,可临走时,北魏还掳走两万陈国百姓,那凄惨的景象,让陈国境内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朝堂之上,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被沉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帝听闻那一系列噩耗后,面色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龙袍,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保重龙体!”可皇帝终究是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昏倒在了龙椅之上。 此后,皇帝的病情日益加重,终日卧床不起,宫廷御医们想尽办法,却依旧无法让皇帝恢复如初。这场变故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朝野内外,成为了陈国历史上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印记——“中和之耻”。 原主本就身体欠佳,常年被病痛折磨,亲眼目睹这国破家亡般的惨状后,心中那原本怀揣的憧憬彻底破灭,脆弱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打击,就在三天前,油尽灯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而就在这时,秦朗的灵魂不知为何占据了这具已经没了生机的躯体,秦朗在心底默默说道:“兄弟,放心吧,既然命运安排我来到这里,我会为了我自己和你好好活下去,你未完成的梦想我来完成,你的父母我来养,我一定会活出精彩的一世。” 仿佛是原主听到了这番话,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散了,秦朗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具身体真正属于自己了,秦朗要在这异世开启属于自己的全新篇章。 秦朗起身,试着活动了一下这略显虚弱的身体,感受着原主残留的病痛,心中暗自发愁。 秦朗深知如今陈国面临的困境可不单单是外敌的威胁,朝堂内部也是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盘算着,而镇远将军府内,作为庶子的自己,同样处境艰难。 嫡子嫡女们对原主就多有欺压,下人们也狗眼看人低,没个好脸色。秦朗初来乍到,还得先适应这复杂的家庭环境,同时想法子调养好身体,毕竟若没个好体魄,在这乱世之中,什么都做不了。 秦朗开始偷偷查阅一些医书,按照前世自己所了解的养生和强身健体的方法,结合这个世界的药材,给自己调配一些简单的药剂,慢慢调理身子。在将军府中,秦朗也尽量低调行事,避免与那些找麻烦的人起冲突,默默积攒着自己的力量。 而朝堂之上,大臣们还在为如何应对“中和之耻”后的局面争论不休,有主张继续求和,以图喘息机会的;有想要立刻整军备战,报仇雪恨的,可皇帝病重,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决断,整个陈国就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第2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这时一道声音想起:“朗儿,吃饭了,” 正是前身的母亲,不,现在是秦朗的母亲,镇远将军之妾,秦张氏张玲。 “好的,娘,马上来。” 说罢秦朗起身进屋,午饭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两菜一汤,身为将军府中的一名妾室,按常理来说,这日子本应过得还算凑合。 毕竟能入得了将军府的门,即便只是个妾室,那也算是有了些许依靠和依仗。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其尴尬的身份地位,张玲在这座府邸之中并未受到应有的尊重与善待。 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将军府内,正妻及其所出子女自然是备受尊崇,而妾室们则往往处于较为卑微的境地。这位妾氏虽有着将军小妾的名号,但实际上却处处遭受冷眼与排挤。无论是府上的下人还是其他主子,对张玲都多有轻视之意,使得张玲在府中的生活举步维艰。 正因如此,张玲的日子过得相当清苦。平日里吃穿用度皆不如人意,居住之所也颇为简陋。甚至有时还会被克扣月例银子,导致手头常常拮据不堪。但即便身处这般困境,张玲依然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努力地在这将军府中生存下去。 在这个时代,烹饪的技艺相对较为原始和单一。绝大部分家庭所采用的烹饪方法几乎清一色都是水煮。将食材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慢慢煮熟,这便是日常饮食中的常见做法。 而盐这种调味品更是极为珍贵的稀罕之物。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能够用上盐已经算是一种奢侈,更别提使用优质上乘的盐了。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往往是质量较差、杂质较多的劣等盐。那些品质优良的盐,则牢牢地掌控在世家门阀这些权贵家族手中,成为了他们彰显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之一。 秦朗简单地用过饭后,尽管内心对这样寡淡无味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趣,但为了能让母亲张玲感到欣慰和开心,依然要装作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的模样。 毕竟,张玲为准备这顿饭已经付出了诸多辛劳,秦朗又怎能忍心让她失望呢?于是,秦朗努力挤出笑容,一边咀嚼着口中那毫无滋味的饭菜,一边不断夸赞着母亲的厨艺,希望借此给张玲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 来到这里三天还没出去走过,既然想通了,也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娘,我出去走走。” “朗儿,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好的,娘。” 出门,今天天气还不错,将军府位于京城西边白虎大街,离皇城有好几条街的距离。 京城四街,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区域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其中纵横交错着数不胜数的小街道,它们犹如繁星般点缀其间,簇拥着那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的皇城,恰似众星捧月一般。 而位于此地的白虎大街,则是那些身经百战、功勋卓着的武将们聚居之所。他们或是战功赫赫的沙场宿将,或是初露锋芒的年轻英才,皆在此地安营扎寨,彰显着尚武之风与豪迈之气。 与之相对的青龙大街,则以文官居多。这些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士,或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或才思敏捷、智谋过人,于朝堂之上为国为民出谋划策,尽显文人雅士之风采。 至于北方地区,大多居住着尊贵无比的皇室宗亲。他们身份显赫,地位尊崇,享受着荣华富贵与无上荣耀。这里宫殿林立,楼阁巍峨,处处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然而,南方却是另一番景象。此处地形复杂,街巷繁多且相互交织,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不仅有位卑职微的小官小吏艰难求生,也有精明能干的商贾穿梭往来,更有普普通通的百姓辛勤劳作。甚至还存在着一些环境恶劣、生活困苦的贫民窟,那里的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令人心生怜悯。 漫步在街道上,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着古代的衣裳,感觉自己恍如隔世一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湖边,这湖啊,名叫邀月湖,可是京城的八大美景之一!听说月圆之夜,月亮会在湖中映出倒影,好像是在邀请月亮下来玩耍似的。 湖中船只众多,一艘艘小船如同一片片落叶漂浮在湖面。每艘船上都有着不同的人,有的是富家子弟携美眷游玩,女眷们手持团扇遮面,轻声笑语间透着娇柔;有的则是几个文人墨客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吟诗作画。 岸边垂柳依依,柳枝轻拂水面,仿佛是在抚摸着湖水的脸庞。湖中的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引得船上众人阵阵惊呼。 秦朗沿着湖堤慢慢走着,看到一群书生模样的人正在讨论诗词。其中一人站起,指着湖心亭说道:“诸君看那湖心亭,宛如一颗明珠嵌于湖中,吾欲以此为题赋诗一首。”说罢便摇头晃脑吟诵起来,周围之人纷纷拍手称赞。 再往前走,只见几位小商贩挑着担子售卖些特色小吃和小物件。那香甜的糕点气味弥漫在空中,吸引了不少孩童围在摊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美食,让一旁的大人们忍俊不禁。此时的邀月湖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秦朗行至一处树下端坐,凝视着这喧闹纷扰的人群,思绪竟在不知不觉间飘远了。秦朗正沉浸于思绪之中,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空灵,仿若来自天外之音。寻声望去,只见湖对岸的柳树下,一位白衣公子正横笛吹奏。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在微风中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周围的喧嚣似乎渐渐淡去,唯有那笛声萦绕心头。秦朗心中暗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又看到身旁有一株花,此时花瓣掉落,不禁想起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忽然旁边一青年男子说道:“此句妙极,万物皆有情意,即便凋零亦有所贡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就人间一过客而已,谈不上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笑了笑,也不在意秦朗的敷衍回应,接着说道:“兄台看似洒脱,可方才观君独坐于此,似有万千愁绪。” 秦朗微微一愣,没想到此人如此敏锐,便回道:“不过是触景生情,些许感慨罢了。” 青年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君之愁绪恐非这般简单。” 秦朗心中一惊,不想与此人多作纠缠,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青年男子却快步跟上,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朗无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阁下何必执着于探究他人之事。” 青年男子拱手作揖,诚恳地说:“在下只是不忍见兄台独自烦闷,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秦朗不想于此人过多纠缠,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开口道“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告辞。” 说罢秦朗转身快速离开,好像多停留一秒人就要就在这里一样。 “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句,好文采。” 青年男子开口道。“兄台,人呢?” 趁青年男子一愣神的功夫,秦朗已跑远。 “翠儿,他人呢?” “小姐,人都跑了。” “跑了,去哪了?” “早就不见了。” 原来这是女扮男装,青年男子,名苏瑾雪,乃是当朝宰相的嫡女,旁边小厮是苏瑾雪的丫鬟翠儿,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玩耍,结果遇到了秦朗。 “小样,还敢跑,只要是还在京城,休想跑出本小姐的五指山。” 从小受人宠爱的苏瑾雪,哪里受过这种轻视,当即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秦朗揪出来。 第3章 思考未来,晚宴 回到家中,未见母亲身影,想必是往府里去了。虽将军府对秦朗母子二人不甚待见,但规矩不可废,高门大户,尤重规矩。 秦朗轻叹了口气,决意先回房休息。身处于这世间,最难者莫过于安身立命,更何况是这等级森严之古代。 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便是离开将军府,唯有出府方有活路,在此处自己终究只是庶子罢了。 将军府中一妻一妾,正妻乃赵国公嫡女,青州王氏,实乃真正的世家大族,育有一儿一女。其子秦穆,年长秦朗三岁,年方十八,于军中任偏将,背靠将军府与国公府,乃是实打实的京城勋贵。 其女秦云璐,自幼精通琴棋书画,与国子监祭酒之女温清悠、宰相之女苏瑾雪,以及当今圣上七公主陈容烟,一同被称为京城四大才女。 自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秦朗若不是一次意外,将军根本不会纳妾,也是秦朗大娘,即将军府的女主人对自身颇具信心,否则秦朗根本无法来到这世间。 然而,要如何才能成功出府,尚需深思熟虑一番。仅凭钱财,恐难成事。无论在何朝何代,无权无势者皆为任人鱼肉之徒。科举之路,自己仅通诗词,经史子集也只是略懂一点。从军倒也可行,只可惜秦朗身躯单薄,尚需勤加锻炼。 正在沉思之时,母亲张玲的声音传来:“朗儿,朗儿,可在家中?” “娘,在的,在房内。”秦朗应道。 张玲推开门,缓声道:“朗儿,娘方才去了府中,你父亲让我们娘俩晚上过去用饭,你收拾一下,晚间一同前往。” “娘,可否不去,过去爹也无好脸色,着实尴尬。” “休得胡言,何谈无好脸色,从军之人必要有威严,否则怎能服众,自幼是如何教导你的,可还记得要尊敬长辈!日后莫要再讲这般话,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定然少不了责罚。” “是,是,不再说了,稍后便过去。” “如此甚好,速速收拾妥当,我在屋外候着你。” 一个时辰后,“待会儿过去,务必谨言慎行,问则答,不问则缄默,见面需行礼问好,切不可失礼。” “是,是,是,母亲,您已嘱咐一路,儿已知晓。”秦朗母子二人此时正由西院(说是西院,就一小屋,两间房,秦朗和母亲一人一间,没有丫鬟,仆人)往东院疾行,沿途所遇家丁丫鬟,皆行礼问安,毕竟在此将军府生活十余载,无论如何,身份使然。 东院,主厅,数人端坐,或交谈,或沉思。趋近细观,父亲、主母、长兄、小妹皆在。彼时,众人谈笑风生,似在论事。 入得屋内,数道目光射来,“拜见父亲大人。”秦朗趋前施礼,朗声道。 “嗯,来了。”秦明面色沉稳,声音低沉。 秦朗凝视着这个所谓的父亲,眼神沉稳,面容冷峻,透露出一种坚毅果敢的气息。 转身向坐在一旁的主母王夫人施礼,“拜见母亲大人。” 王夫人问到:“朗儿来了,多日不见,听闻前段时间病了,身子可好些了?” 秦朗说道:“谢母亲大人关怀,调养数日,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快些坐下,稍后便开饭了。”果真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三十多岁,却保养得犹如二十岁的女子。长发高挽,斜插一支玉簪,更显端庄高雅。其五官秀丽,肌肤胜雪,恰似上等美玉。细长的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沉稳,不愧是大家闺秀。 “见过大哥,三妹。” “嗯,二弟安好。”大哥秦穆看上去沉默寡言,相貌肖似父亲,在军中磨砺数载,身上亦有少年将军的气度,想来军队着实能锤炼人。 再看秦朗这三妹,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生得花容月貌,眉若新月,眼眸清澈仿若湖水,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她鼻梁高耸,唇红齿白,虽未施粉黛,却清丽动人。身形高挑婀娜,恰似柔柳,在风中摇曳生姿。即便是前世历经众多佳人的我,亦不禁为其倾倒。 秦云璐盯着我说:“二哥来了,许久未见,你似有变化。” “何处有变?”秦朗沉凝道。 此语一出,大厅气氛瞬间凝滞,众人皆未料到,素来怯懦的秦朗竟突然如此多言。此时,秦朗母亲张玲上前施礼,方解了这尴尬之局。 “既人已齐,吩咐下去,开饭罢。”秦明此时开口。 “是,老爷。”将军府大管家,姓王,似为主母本家,领命而去。 未几,菜已上齐,果真是高门大户,一顿晚饭,竟有二十余道菜肴。相较我那西院,仆从皆无,一顿饭仅有三道菜,着实寒酸。 秦明命众人入座,众人遂依次落座。一顿饭下来,全程唯有他们几人言语,无人理睬于秦朗,视秦朗如无物。如此甚好,秦朗正好专心用饭,难得改善伙食,自当饱餐一顿。 正当秦朗吃得兴起之际,忽觉周遭静谧无声,抬头观之,只见数道目光正凝视着秦朗,令秦朗颇为窘迫。 “朗儿,近日可是生活遇有难处,怎似数日未食一般。” “回母亲大人,生活尚可,于府中衣食住行皆无虞,只是大病初愈,见此诸多美食,一时难以自持,还望父亲母亲见谅。” “哦,无事便好,日后若欲用饭,可多来院中走动,其余无有,饭菜管够。”王夫人言辞依旧客套。 秦朗若当真,怕是前脚踏入东院,后脚便会遭打断双腿。在将军府,庶子的身份不过比下人略强些许,也就王氏尚需顾及些许颜面,否则,秦朗与母亲怕是早已流落街头。 “朗儿。”这时秦明威严的声音响起,“在,父亲大人。” “最近功课可有落下,还有一个月就要及冠了,可对自己的人生有何规划。” 来了,终究无法逃避,每次会面都需考察功课,前身学艺不精,屡屡被问得哑口无言,继而遭骂,故而致使前身畏惧来此主院,只因每次前来皆无善果。 然而他并不知晓,如今的秦朗已非昔日的秦朗,前世亦历经诸多波澜,如此考校之题,岂会难以应对,实乃小觑了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之人。 第4章 考校,比试 “近日所读何书,可有感悟?” 秦朗暗自思忖,前身所读之书,实难知晓,且对此世之书籍,亦一无所知。当寻个时机,详察此世主流之书籍有哪些。是否有四书五经,与前世有无重大差异。然当下须想个法子应对,否则恐遭责骂。 有了,他事秦朗虽不会,背诵几句诗词倒也尚可。然亦不可过于锋芒毕露,以免招人嫉恨,遭人暗害。秦朗倒无所谓,大不了一走了之,然母亲在此生活一生,怕是难以离开。 “儿愚钝,非读书之才,近日未曾读书,深奥之书亦难以理解。闻陈国文风鼎盛,故近日专研诗词之道。” “诗词之道,终归小道,于国于民无益。莫将时光荒废于此,当今圣上选贤任能,虽亦注重此道,然仅为一小部分,更看重个人之综合能力。除非汝能将此道臻至极致,成为大家,然汝恐非此料。且不说其他,汝三妹便较汝更为出色。”言罢,秦明不忘慈爱地看了看小女儿,以示嘉许。 秦云璐用她那狭长而锐利的眼睛,斜睨着秦朗,眼神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秦云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在对秦朗说:“就凭你?居然也妄想去研究诗词?恐怕就连作一首简单的打油诗,都得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半天,才有可能勉强憋出那么一句来吧!” 很显然,秦云璐对于秦朗的能力完全没有丝毫的信心。然而,秦云璐又怎么会知道呢?在秦朗的身后,可并非空无一物啊!那里站着的,乃是众多赫赫有名的诗坛巨匠——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还有那才华横溢的苏东坡等等。他们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文化高山,承载着华夏民族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之精华。 看来,此刻若不露一手真功夫,怕是难以改变这秦明和秦云璐对秦朗的轻视态度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没有真正实力的人,往往都会遭受到他人无情的鄙夷和蔑视。 “父亲大人所言甚是,然而儿子却认为,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尽管诗词看似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道,但其亦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毕竟存在即为合理。”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秦朗,那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他们无法想象如此话语竟然会从我口中说出。 此时,秦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秦明接连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好啊!好一句至理名言!能讲出这般话语,想来你近日未曾有所懈怠。既然如此,今日正巧你三妹在此,不妨你们二人比试一场,也好让为父瞧瞧究竟是你确有真才实学,还是仅仅只会夸夸其谈而已。”说罢,秦明满怀期待地看向秦朗和秦云璐。 “既然要比试,那可有什么彩头?若我赢了又当如何呢?”秦朗这话说出口后,只见那秦云璐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整个人都炸毛了。 秦云璐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居然还妄想赢我?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放眼整个京城的年轻一代,在诗词方面能够胜过我的人屈指可数,甚至用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而你,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敢大言不惭?我看你是生病生糊涂了,连脑子都坏掉了不成?” 然而面对秦云璐如此激烈的反应,秦朗却依旧镇定自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究竟能不能赢,只有比试过之后才能知晓。现在说这些话未免太早了些。” 听到这里,原本怒火中烧的秦云璐稍稍冷静了下来,但语气依然充满不屑:“哼,瞧你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还真觉得自己有胜算?” “也罢,既然决定要比试,那自然需要一些奖励来增添乐趣。这样吧,你们二人当中谁要是最终获胜,便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离谱、过分的,都会尽量满足。”秦明说道。 闻听此言,秦朗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想:太好了,正愁找不到法子出府呢,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简直如同瞌睡时有人送来柔软的枕头一般恰到好处啊。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夫人终于开了口:“既然你们二人都有意比试一番,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便来充当一回裁判吧。谁若是能赢得这场较量,这只镯子就当作奖品赠予他,权当给此次比试增添一份乐趣与彩头。”王夫人一边说着,目光还若有似无地朝秦朗这边瞟了一眼,嘴角微扬,似乎早已料定秦朗必输无疑,只不过想借此机会看一场好戏罢了。 而站在秦朗身旁的张玲,则满脸忧虑地凑到秦朗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儿啊,要不咱还是别比了吧。你又怎会是你三妹的对手呢?她可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啊!论才学、智慧,你可远远不及她呀。就凭你那点儿微末道行,如何能够胜过她呢?听娘一句劝,莫要强求,免得当众出丑丢人现眼呐。” 听到张玲这番话,秦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与失落。难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吗?我好歹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怎么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呢?说不定我其实深藏不露,有着非凡的本领呢。倘若今日侥幸获胜,不仅能让众人刮目相看,您老人家脸上不也跟着沾光嘛。 可惜这些想法秦朗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思忖,若是当真说出口,恐怕母亲只会认为我在痴人说梦,愈发不信我了。毕竟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确实资质平庸,学业不佳,就连学习天赋也实在难以令人恭维。打小到大,更是从未创作出一首能够拿得出手的诗词作品。 “我这一生啊,可谓是充满了传奇色彩!那真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历经大小战役数十场之多,每一场都如同置身于生死边缘一般。多少次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爬出,身上伤痕累累,但心中的信念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想当年,我出生于一个贫苦之家,家中一贫如洗,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但我并未向命运屈服,而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不懈努力,毅然投身军旅,靠着实打实的军功一步步攀升至今日这等高位。 我这个年龄,这般成就,即便放眼古今,恐怕也属罕见;而在当今天下,能与我相提并论者更是寥寥无几。然而,如今我赋闲在家。每当回想起往昔那些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岁月,过往的种种情景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可见。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以自身生平经历作一首诗词吧。”言罢,秦明缓缓闭上双眼,坐在那里静静地沉思起来,似乎正在脑海中构思着那即将诞生的诗篇,只留下秦朗和秦云璐在一旁静静等候。 第5章 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就在此时,秦云璐踱步而来,她那灵动的双眸扫过秦朗的面庞,嘴角微微上扬,轻启朱唇说道:“要不要妹妹我让着你点儿啊?毕竟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兄长呢!让一让兄长,免得你输得太过难堪,倒也不是不行哦。”言罢,秦云璐挑衅地瞥了秦朗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自信。 秦朗岂能示弱?当即回应道:“少来这套,有本事就先赢了再说大话吧!否则,待到我取胜之时,恐怕你会因颜面尽失而哭得梨花带雨呢。” 秦云璐闻言,娇嗔一声:“哼!真是不识好人心呐,本小姐才不和你这粗俗之人一般计较。且看着吧,待会儿定要让你对我的才华心悦诚服!究竟是你先来作诗,还是由我先行一步呀?” 秦朗双手抱胸,一脸悠然自得地笑道:“自然是妹妹你先来喽,我若抢先出手,只怕你见了我的佳作后便不敢再提笔,如此一来,岂不是打击到了你幼小的心灵?”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逞口舌之快!等着瞧吧,待我思索片刻之后,必定能作出一首惊世之作,到那时,看你还有何话可说!”秦云璐白了秦朗一眼,随即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构思起诗句来。 一刻钟后,有了,秦云璐的声音响起。 “边城烽火照寒霄,大将筹谋夜未消。但使奇兵能破敌,何愁胡马踏天朝。” “但使奇兵能破敌,何愁胡马踏天朝!哈哈,写得真是不错啊闺女,不过呢,为父真有你说得这般厉害么?若是传将出去,岂不让旁人当作笑柄啦。”秦明微微摇头轻笑一声说道。 秦云璐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父亲,娇声回应道:“爹爹,谁若敢笑话您呀,那便是瞎了眼!在女儿心中,您可不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嘛,更是这全天下赫赫有名的豪杰之士!” 一时间,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打趣逗乐着,气氛好不融洽,满是欢声笑语。而秦朗在一旁瞧着,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三妹竟能如此迅速地想出这般精彩之句,着实有些才情,也不枉她这才女之名号。换做是我呀,恐怕绞尽脑汁也难以作出此等妙语来。好在咱可有着秘密武器呢,嘿嘿,虽说这算不上什么开挂作弊,但背后有高人总归是让人心中安稳呐。 这时,只听那秦云璐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哥,我可是已经完成咯,接下来就轮到你啦!可得好好想想哟,如果实在想不到好句子,现在认输倒也还来得及,免得苦思冥想一整天都憋不出半个字儿来,白白耽搁大家的宝贵时光哟。” 哈哈,尽情地笑吧,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你连哭都来不及!此刻,秦朗心中也涌现出了一首词——《破阵子·为秦大将军赋壮词以寄之》(在此暂且借用一下辛大家的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就在这一瞬间,那短短的一词脱口而出之后,整个厅堂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轰然的惊叹声如潮水般涌起。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如此名垂千古、脍炙人口的绝妙好词竟然会从一个看似稚嫩的少年口中流淌而出。 就连那位一向沉稳内敛、沉默寡言的大哥秦穆此刻也不禁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犹如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秦朗,紧紧地盯视着秦朗,似乎想要透过秦朗的外表,彻底洞彻秦朗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和才华。秦穆那专注而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秦朗整个人都看穿看透一般。 至于其他那些人,则更是被惊得呆若木鸡,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位尚未成年的少年究竟是何来的这般惊人天赋? 而王夫人作为家中通晓文墨之人,自然能够深刻领略到这首词所蕴含的深厚文化底蕴和高超艺术价值。然而,即便是王夫人见多识广、满腹经纶,对于这首词竟能由秦朗这样一个尚未行过加冠之礼的黄口小儿所作出来,仍然感到困惑不解。王夫人那双原本充满睿智的眼眸此刻也流露出迷茫与讶异,就好像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秦朗这个人似的。 再瞧那秦云璐,更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我,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怎么会创作出这样精妙绝伦的词句啊!”秦云璐那因极度惊讶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满是对秦朗的不可思议和钦佩之情。 “若不是我所为,难道是你所做?”秦朗看着她,沉声道。 “非也,你向来不通文墨,怎会写出如此词句?莫非是抄袭而来。定然是你抄袭的。”秦云璐似是遭受打击,言语间开始有些混乱。 仔细想来,倒也不难理解。一个向来被自己轻视之人,须臾之间便超越了自己,且还是在自己最为擅长之领域,任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抄袭?你莫非认为此等词汇,是我欲抄便抄的?又有何人可供我抄袭?既有如此传颂天下之词句,你岂会不知?亦或你觉得我这庶子,会有人前来巴结讨好?何其愚昧。” “你,我并未有污蔑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罢了,休要争执,我问你,此词当真是你所写,回答我是或不是。”秦明沉声道。 秦朗直视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我不过是借用了先辈的成果,欲将其发扬光大,岂能算抄袭。秦朗心中暗想。 秦明凝视着秦朗的双眼,似乎欲从其中探寻出什么,秦朗身为受过训练之人,又岂能怯场。 许久之后,“好,我信你,信此乃你所作。”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此词甚好,好至难以言表,我一介粗人实难觅得恰当之词以形容,如此佳作必能名动天下,提及此词,为父之名亦将得以传扬,沾光不少。未料你竟具如此诗才,此前是我小瞧了你,今日这场比试你胜了。说吧,欲何奖赏,为父定当满足你。” “父亲,我对他的才华存疑,若真有此等才华,为何此前不见其展露。”秦云璐言道。 岂会展露,我若自幼便为神童,恐早已危及你大哥之地位,怕是此刻我已在投胎途中,秦朗心下暗忖。 “休要胡言,败了便是败了,勿寻托辞。我秦明之女,岂会输不起!且不论如何,他亦是你二哥,若真有才华,岂不是好事一桩。”秦明斥责秦云璐道。 然而,此言既出,秦朗见王夫人面色略有异样,但仍强自镇定,并未发作。只是我这母亲,至今仍一脸茫然,似是尚未回过神来,与她所预想的大相径庭。莫非,你儿子有所长进,你不该欣喜才对吗?为何此刻却满脸不悦。 第6章 要求,拒绝 秦朗深吸一口气,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坚定地向前迈进一步,抬头望向秦明那威严的面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父亲,孩儿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跟您提及吗?” 秦明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秦明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只要所言之事不违反律法,亦不违背道德伦理,尽可讲来无妨。” 得到秦明的应允之后,秦朗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定了定神,然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如此甚好,父亲大人。其实,孩儿心中仅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待到孩儿行及冠之礼后,希望能够搬离这将军府,独自在外居住生活。” 话音刚落,只见秦明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秦明瞪大了双眼,满脸怒气地质问我道:“搬出府邸?你究竟是独自一人离开,还是打算连你母亲也一同带走?” 面对秦明突如其来的震怒,秦朗不禁心头一颤,但依然硬着头皮回答说:“回父亲话,只是孩儿一人想要搬出去而已。” “为何要搬出府去?在这府上难道不好吗!咱们将军府向来待你们母子不薄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短缺过你们?不行,你可是我的亲骨肉,虽说只是庶出之子,但到底也是我将军府的血脉传人呐!若真就这样搬出去了,岂不沦为全京城人的笑柄?莫要仗着自己稍有那么点儿诗才,便觉着自己能够独当一面、翅膀变硬啦!此事断无可能,休要再提及!” 恰在此刻,只见那端庄威严的王夫人缓缓开口道:“是啊,朗儿,你虽非我所亲生,但这么些年来,我对你可是视如己出呢!整个将军府里上上下下,又何曾有过半分亏待于你?想当年,你初入学堂之际,亦是与穆儿、璐儿一同前去的呀。如今你已然行过及冠之礼,却突然提出要搬出府外居住,这叫旁人如何看待?不知情者怕是会误以为我这个当家主母苛待了你哟!再者说了,京城之地广袤辽阔,生存不易,倘若没了将军府这座靠山,仅凭你一己之力,又该如何维系生计呢?所以说,关于此事,我是决然不会应允的。你还是另换一个要求吧。” 你竟然还有脸提起这些!的确,在吃穿用度方面未曾短缺过,但那不过是你顾忌自己的颜面罢了,生怕我们母子二人饿死街头会有损于你的声誉。毕竟像你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最为看重的就是所谓的面子。至于上学读书这件事,那也能叫上学?请来的先生,每日仅仅教导我一个时辰而已,每周更是只有区区三天授课时间。其余的日子居然要靠我自行学习,可是我就算想要自学总得有可供学习之物吧!连书本都没有,这还怎么学呀?而他们呢,天天都去上课,一天竟有四五个时辰之多,家中的各类书籍也是随意翻阅取用。如此一来,我又怎能学得进什么知识呢?想到此处,秦朗不禁在心中暗暗抱怨起来。 此时,张玲仿若从迷蒙中惊醒,她沉凝地说道:“不错,朗儿,你若离去,娘将如何自处?你怎能如此决然地弃娘而去,莫非真要眼睁睁看着娘走投无路么?” 闻得张玲此言,秦朗心下一震,赶忙宽慰道:“娘,莫忧,我并非一去不返。我只是暂且迁至他处居住,待我在外将诸事安排妥当,即刻归来接您共享清福。” “莫走,我断不会走,在此府中生活半生,我实不愿离,你也不可以走,此事我决不同意。” 秦朗无奈叹息,深知今日之事难以勉强。僵持之际,秦明踱步而来。见此剑拔弩张之势,不禁皱眉。 “都莫要聒噪!”秦明的声音不怒自威。 秦明凝视着秦朗,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朗儿,你想离去断无可能,此事休要再提。不过,可为你在府中单独开辟一院落,院内诸事皆由你自行定夺。” 秦朗心下一惊,实未料到一向严苛的父亲竟会如此决断。然秦朗亦深知,此已为父亲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多谢父亲,院落便无需安排了,我仍居西院即可,多年来早已习惯,若换个环境,反倒难以适应。”秦朗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嗯,此事就此作罢,王伯,你去安排一下,往西院派几个丫鬟和家丁过去,吃穿用度等方面也适当提高一些,具体事宜询问夫人即可。”秦明言罢,转身离去。 “是老爷。”王管家沉声道。 “朗儿,得空便多往东院走走,与为娘亲近亲近,毕竟咱们终归是一家人。”王夫人言罢,亦转身离去。 “遵命,娘。” “二弟,你确是有所变化,若有何事需大哥相助,切莫客套,只管来寻大哥便是。”大哥秦穆移步过来,轻拍我肩言道。 “多谢大哥,若有需助之处,定然会找你,你我兄弟无需见外。”大哥秦穆凝视我片刻,亦转身离去。 “你当真是我二哥?我怎觉如此陌生,此次算你侥幸得胜,下回可就没这般好运了。”秦云璐面露悻色道。观其神色,似是对秦朗的实力尚存疑虑。 “三妹,莫要言及下次,即便下下次,你亦难胜我。”秦朗面色沉稳,缓声说道。 “罢了,不与你逞口舌之利,我去了。” “儿啊,你果真是我儿,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归途中,张玲一路念叨。 “娘,您已说了一路,儿从前乃是藏拙,现今不想再藏了,您放心便是,日后儿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您只管安享清福。” “是否过上好日子,我并不在意,我只盼你平平安安。” 将军府书房内,“往昔未曾察觉,老二竟有诗词之才,此词甚佳,此前倒是亏待了他们母子,日后还是需多加留意。明日去与那些老家伙们分享一番,也让那些文官瞧瞧这首专为我而作的词。哈哈”秦明此刻正憧憬着他人艳羡的目光。 东院夫人房内,“小萍,此词可是老二所作?”王夫人面沉似水,询问贴身丫鬟。 “回夫人,奴婢实不知晓,奴婢与二少爷平素并无过多往来。” “莫非是其突然开窍,亦或是此前皆是佯装,如此年纪,应当不会有这般城府,小萍日后需多加留意。” “遵命,夫人。” 宰相府,苏瑾雪房间,此刻案桌上放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句诗,正是昨天在湖边秦朗所念两句。 苏瑾雪低声呢喃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此句甚妙,作者必是心胸豁达之人。另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信手拈来便是佳句,此人之才学如此高深,定然不会默默无闻,我定要寻到你。哼,溜得倒快,莫要被我逮住,定让你好看。明日我当进宫与清霜姐分享,如此佳句,岂能独自享用。” 第7章 交谈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皇宫朱红色的窗棂洒在了金砖铺就的地面上,熠熠生辉。 苏瑾雪轻移莲步,踏入了一间装饰典雅的宫室。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花瓣般轻盈飘逸。发间点缀着几支精美的珠钗,更衬得她面容娇俏动人。 进入屋内后,苏瑾雪微笑着向坐在桌前的女子开口说道:“容霜姐,妹妹这两日偶然间得了两句佳句,深知姐姐向来对诗词情有独钟,所以迫不及待地赶来与姐姐一同分享呢。” 此时,只见这位女子身姿婀娜,端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眉毛如远山含黛,细腻而又婉约;那双眼睛更是犹如深邃无垠的大海一般,波光粼粼之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情感,只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再看她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流畅;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之间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还有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庞,白皙如雪,吹弹可破,当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四公主——陈容霜。 陈容霜微微启唇,柔声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诗词呀,能让我的好妹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一同分享?”陈容霜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落在苏瑾雪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苏瑾雪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脆生生地开口道:“姐姐,你且听好了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一句如何呀?”说罢,苏瑾雪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等待着陈容霜的回应。 陈清霜闻此诗句,心中不禁一动,脸上瞬间浮现出激动之色,高声赞道:“好诗啊!真乃绝妙之句!只是……这整首诗呢?快快念给我听听吧。”陈容霜满脸急切地望着苏瑾雪,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领略全诗的风采。 然而,苏瑾雪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姐姐,就只有这两句啦。” 陈清霜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误会了苏瑾雪,还以为她只写了这么两句呢。于是,她赶忙出言安慰道:“无妨无妨,妹妹莫急。灵感这东西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说不定哪天它就突然降临,届时你便能将这首诗补充完整了。等你完成之后,可一定要第一时间拿来与姐姐我分享哦。”说着,陈容霜轻轻地拍了拍苏瑾雪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之意。 苏瑾雪这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陈容霜竟然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苏瑾雪急忙开口解释起来:“姐姐呀,可千万别误会啦!这首诗可不是妹妹所作呢。昨日里,妹妹在那美丽如画的邀月湖畔游玩时,偶然间碰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当时他正站在湖边对着湖水吟诗,妹妹恰好路过就听见了。只觉得那诗句优美动人、意境深远,于是今天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与姐姐一同分享这份美妙。” 陈容霜听完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哦?竟有如此才华横溢的少年?不知他究竟来自哪户人家啊?妹妹可有打听清楚他的姓名?” 一提起这个话题,苏瑾雪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被那位少年无情拒绝的事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恨之意,气鼓鼓地说道:“哼!姐姐,我当然问过啦!谁能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给回绝了。而且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类的,最后更是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不过是这人世间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哎呀,真是要把人气死了!”说着,苏瑾雪气得直跺脚,仿佛那少年就在眼前一般。 陈容霜听完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妹妹你这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居然也能被人拒绝?想来那少年定是个不解风情之辈!不过嘛,刚才他随口说出的那句佳句倒是令人眼前一亮,拥有如此才华,本公主实在是对这位神秘的少年充满了好奇之心啊,真想知道究竟是出自哪户人家。” 苏瑾雪被陈清霜这么一番打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说道:“姐姐莫要取笑我啦,昨日我可是女扮男装出的门呢,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太喜欢与陌生男子交谈罢了。反正我们同在京城,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碰面的。” 陈容霜听了这话,饶有兴致地瞥了苏瑾雪一眼,然后继续逗趣道:“哟呵,这才刚刚分别,妹妹就已经开始惦记着下一次见面啦?需不需要姐姐来替你把把关呀?好好瞧瞧到底是哪家的少年郎,长得是不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再探探他家世背景怎样,能否配得上咱们家如花似玉的妹妹哟!” 只见苏瑾雪那白皙如雪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苏瑾雪娇嗔地跺跺脚,对着身旁的陈容霜埋怨道:“姐姐呀,就知道取笑人家!哼,下次再有精妙绝伦的诗词,我可再也不会跟姐姐分享啦!再说了,我对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嘛,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何处都全然不知晓。这京城如此之大,茫茫人海之中,让我去哪儿才能见到他哟?”说完这番话后,苏瑾雪轻轻地嘟起小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而此时,一旁的陈容霜则掩嘴轻笑起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瑾雪的秀发,安慰道:“哎呀妹妹,莫要这般着急上火啦。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之下,你们自会再次相遇呢?”听到姐姐的宽慰之语,苏瑾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仍有些怏怏不乐地嘟囔着:“希望真能如姐姐所言吧……” 随后,这两位妙龄女子便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起了只有她们俩才懂的悄悄话,时而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将军府内,西院院子里,秦朗正端坐着,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站得笔直的两人。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沉稳地问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那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回二少爷,小人名叫李猛,”紧接着,旁边那位面容清秀、身姿婀娜的女子也福身施礼,轻声说道:“回二少爷,奴婢小娥,。” 原来,这二人乃是王管家特意安排到西院来的家丁和丫鬟。由于西院空间相对较小,无法容纳过多人手,所以目前只暂且安排了他们两个过来帮忙。不过,听闻西院即将扩建,届时需要的人手或许会更多一些。 秦朗听完二人的回答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缓缓开口念出他们的名字:“李猛……小娥……” “小人在!”李猛高声应道,声音洪亮如钟。 “奴婢在!”小娥则显得有些怯生生的,但回应依旧及时。 秦朗沉凝道:“既已至此,有些规矩,需得事先言明。做得好,自有奖赏;做得差,必受惩处。我之房间,未经我允准,不得擅入。家中诸事,皆以我母亲为尊,她所言便是旨意,所见所闻,切不可外传。若被我察觉有异心,休怪我无情。另外,莫要再称我二少爷,当呼公子。” 李猛与小娥应道:“是,二少爷。” 秦朗冷声道:“叫我什么。” “是,公子。”二人答道。 秦朗颔首道:“嗯,你二人且去忙吧。” 第8章 看书 次日,秦明书房内。 父子二人正襟危坐,秦朗沉声道:“父亲,孩儿欲往府中藏书阁观览藏书,还望父亲应允。” 秦明颔首道:“嗯,读书乃善举,去吧。” “父亲,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应允。关于这首词,请您千万不要将我的名字透露出去。孩儿生性惧怕麻烦之事,实在不想因此而招惹是非。”秦朗一脸认真地说道。 秦明微微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反问道:“这传扬出去有何不妥?如此佳作,若能让众人知晓乃是出自吾儿之手,对于你的名声可是大有裨益啊!自古以来,哪个少年不渴望能够年少成名呢?” 然而,秦朗却异常坚定且倔强地回应道:“不过只是些许虚名罢了,于我而言并无太多实际意义。况且,所谓名声往往也伴随着诸多困扰与烦恼。所以,恳请父亲成全孩儿,莫要外传此事。” 见秦朗态度坚决,秦明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应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自当尊重你的意愿。我定会下令吩咐下去,严禁任何人将此消息泄露出去。若无其他要事,你便先退下吧。” 秦朗恭敬道:“谢父亲。” 凝视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明若有所思。 秦朗迈入将军府的藏书阁,一股陈旧纸墨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处书架林立,每一排皆摆满了各式古籍。 秦朗沿着书架徐徐前行,手指轻柔地拂过一本本典籍。最终,秦朗的目光停留在一本名为《朝史纪要》的书上。翻开泛黄的书页,其中详细记录着此朝的兴起、历任帝王的功绩以及诸多重大事件背后鲜为人知的细节。 正看得入神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原来是将军府的丫鬟来送茶水点心。她将东西轻放在桌上后便悄然退下。秦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接着又沉浸于书中关于古代礼仪文化的阐述之中。这其中的繁复规矩和深刻内涵令秦朗惊叹不已。 放下手中的《朝史纪要》,秦朗开始在书架上仔细寻找起来。目光扫过一排排书籍,希望能发现一些与现代知识体系有相通之处的经史子集。忽然,秦朗的眼睛落在一本毫不起眼的小册子上,上面落满灰尘,书名已模糊不清。 秦朗小心地吹开灰尘,勉强辨认出“通古集”三个字。怀着好奇的心打开它,发现里面的文字虽古朴却条理清晰。书中论述了治国理政之道,不少理念竟与现代管理学有着微妙的相似性。 例如提到君主需平衡各方势力,如同企业管理中的资源调配;重视民意则类似如今的市场调研。 秦朗越看越兴奋,不禁感叹古人智慧的深邃。心想若能将这些古人的智慧融会贯通,或许日后也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后便再次沉醉于书海之中。 至于经史子集这一板块,与前世相比竟然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如此一来,可以确凿无疑地证明这里的确是一个完全迥异于前世的崭新世界。 在随后的数日里,秦朗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泡在藏书阁之中,秦朗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汲取着各种各样的知识,仿佛要将整个藏书阁的智慧都装进自己的脑袋一般,只为能够让自己对这个神秘而陌生的世界再多一些深入的认知和了解。 在此期间,对于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秦朗全然不知晓,仿若与世隔绝。 就在秦朗沉浸于藏书阁那浩如烟海的书籍中的时候,秦云璐曾多次前往位于西边院子的住所寻找秦朗。然而,每一次秦云璐都未能如愿见到秦朗本人,向旁人询问后得知秦朗一直在藏书阁未曾离开。于是,善解人意的秦云璐并没有前去打扰秦朗专心读书学习,而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秦朗在前些日子所创作的一首词经由其父亲秦明有意无意地四处炫耀之后,开始在一小范围内悄然流传开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首词的传播范围越来越广,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可是,当众人好奇地追问这首精妙绝伦的词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时,秦明却对此守口如瓶,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半句,只是含糊其辞地表示此乃偶然所得。 至于秦明这样做究竟是出于想要保护秦朗的目的呢,还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正因如此,人们只能凭借各自的想象和推测来揣摩这首词真正的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国公府,这座府邸气势恢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彰显着主人家的尊贵地位。 此刻,秦明正与他的岳父——赵国公王荣相对而坐,一同品味着香茗。说起这赵国公,那可是在陈国声名赫赫、家喻户晓之人。 其祖上乃是开国功臣,曾跟随陈太祖南征北战,浴血厮杀,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最终协助太祖打下了大半个陈国江山。 他们在战场上生死相依,赵国公甚至还曾多次舍身为主,为太祖挡下致命一刀。待到天下平定之后,太祖论功行赏,特封赵国公,并赐予世袭罔替之殊荣。 而后,太祖又设立凌云阁,将二十八位功勋卓着之士位列其中,赵国公更是高居第二位。自此,这国公之位代代相传,直至今日。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赵国公虽仍身负盛名,但在朝中已渐渐失去实权,徒有其名而已。 就在这时,赵国公王荣面带微笑地开口道:“听闻近日你有幸获赠一首绝妙好词,而且据说此词乃是专门为你所作啊。” 秦明赶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岳父大人啊,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呀!” 王荣眉头一皱,瞪着秦明说道:“哼,还敢嘴硬?这两日我可不止一次听到那几位老东西提及此事了。他们都说你这小子走了大运啦,即将因为一首好词而名垂青史呢!如今整个京城的文人墨客圈子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居然还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实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呐?难道是担心我跟你争抢这首词不成,又或者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缘由?” 秦明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哎呀呀,岳父大人,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婿了呀!我哪里敢有那样的心思哟!我在您面前岂敢撒谎?不过就是一首词罢了,实在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啊!真没想到连您老人家都被惊动了,这可如何是好哇!其实,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您老的呀,如果您真心想要这首词,小婿定当双手奉上,绝无半点迟疑!” 王荣见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板着脸说道:“少来这套花言巧语!赶紧起来吧!谁稀罕你送我这首词了?我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强行抢夺他人财物之人!你只需将这首词的作者引荐给我即可,让他也给我写上那么一首,那便足够了。” 秦明一脸苦涩地看着自己的岳父,轻轻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啊,并非小婿不愿意将那人的名字告诉您,实在是因为之前已经答应过他,绝对不会把他的名字透露给任何人。小婿向来都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如果违背了自己的诺言,那岂不成了无信之徒?所以还请岳父大人能够体谅小婿的难处。” 王荣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为难于你了。其实呢,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倒也无关紧要,左右不过是些琐事而已。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早就看淡了许多事情,又何必非要纠结于此呢?来来来,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快过来陪我好好喝上一杯!”说着,王荣便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准备给自己和秦明各斟满一杯美酒。 第9章 浮生偷的半日闲 将军府的西院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了秦朗的房间里。此刻,小娥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公子,该起床洗漱啦。”声音轻柔而恭敬。 秦朗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来。小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帮他穿好衣物。这古代的穿着打扮确实繁琐,里三层外三层,让秦朗不禁感叹。不过好在有小娥帮忙,一切还算顺利。 接下来便是洗漱环节,这可真是让秦朗头疼不已。刷牙没有现代的牙刷牙膏,只能使用树枝来清洁牙齿。只见小娥拿来一根柔软的树枝,将一端嚼碎或者削尖,然后递给秦朗。秦朗无奈地接过树枝,学着古人的样子开始擦拭牙齿表面。虽然感觉不太习惯,但总比不刷要好些。 而上厕所更是让人难以忍受,这里用的居然都是竹签!每次如厕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弄伤自己。秦朗心里暗暗琢磨着,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些生活中的不便之处。 最近这几天,秦朗一直埋头苦读各种书籍,想要尽快了解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文化。如今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被塞满了,于是决定出去走走,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秦朗叫来李猛,两人稍作收拾便准备出门。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秦朗发现李猛看似粗心大意,实则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有李猛陪伴左右,出门在外倒也能放心不少。 秦朗悠然地漫步在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身旁紧跟着毕恭毕敬的李猛。秦朗转头看向李猛,面带微笑地开口问道:“李猛啊,你对这京城究竟了解多少呢?” 李猛赶忙微微躬身,语气十分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小人自小就在将军府里长大,可以说是看着这座京城一点点变化发展起来的,所以对于京城的种种,小人不敢说全都知晓,但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秦朗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快跟我讲讲,这京城里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呀?” 李猛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好玩的地方那可真是不少呢,公子您具体想了解哪一方面的呢?比如说是名胜古迹、娱乐场所或者其他什么特别的去处?” 秦朗稍稍扬起下巴,目光闪烁着一丝好奇与期待,缓缓说道:“嗯……我嘛,就想找那种达官显贵、富家子弟们常去消遣玩乐的地方。” 李猛闻言立刻心领神会,不假思索地答道:“若要论及有钱人多的地方,那自然是非翠云楼莫属啦!” 秦朗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哦?这翠云楼又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呢?” 李猛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翠云楼乃是咱京城规模最大的一家青楼。那里可谓是鱼龙混杂,既有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也不乏位高权重的达官贵族以及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而且听闻翠云楼中的女子皆是容貌姣好、风姿绰约,尤其是其中的花魁沈如烟,更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被誉为京城四大美女之一呐!据说无数人为了能一睹她的芳容,甚至不惜争得头破血流呢!” 秦朗嘴角微扬,轻笑着说道:“你这脑袋瓜里都在瞎琢磨些啥呢?本公子像是会去那烟花之地——青楼的人么?我呀,不过就是想探听一些有趣又好玩的去处罢了。至于那青楼嘛,暂且不提也罢!毕竟本公子尚未行及冠之礼,若真贸然前去,一旦被家中长辈知晓,一顿责骂倒是小事,可若是因此而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那可就罪责难逃啦!” 站在一旁的李猛连忙点头应和道:“是是是,小人明白,明白!待公子您及冠之后,再去那风流之所也不迟啊!以公子您的满腹经纶、斐然文采,定然能够博得那花魁娘子的倾心爱慕呢!”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翠云楼……还有那位名动京城的花魁沈如烟……嗯,似乎有点意思。说不定可以从此处着手开启我的生财大计。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瞧瞧如今的自己,可不正是处于囊中羞涩的窘迫境地么?看来必须得赶紧行动起来,好好谋划一番如何赚钱才行了。” 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曾经来过的邀月湖畔。遥想上次到此地时,自己光顾着沉浸在思绪之中发呆发愣,竟未曾仔细品味这周遭的美景,实在是有些遗憾。此番故地重游,定要好好观赏一番才是。 只见那湖水浩渺无垠,波澜壮阔,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尽头。而环绕着湖泊四周,则栽种着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有的高大挺拔,直插云霄;有的则婀娜多姿,随风摇曳。岸边游人如织,或漫步赏景,或驻足嬉戏,好不热闹!湖中更是舟楫穿梭,彩旗飘飘,一派繁华景象。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古诗:“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二人沿着湖畔缓缓前行,不多时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亭子。待到走近些,方才发现亭子里有几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相对而坐,全神贯注地下着围棋呢。 要说这围棋啊,秦朗在前世的时候也曾有所涉猎。虽说与那些职业顶尖棋手相比还有不小差距,但在普通人群里,那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存在了。眼下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倒不如趁机观摩一下这个时代的棋局,看看是否与前世有所不同。 秦朗信步走近前去观看,只见那几位老者正襟危坐于棋盘两侧,神情专注而凝重。他们手中的棋子如同灵动的小精灵一般,在棋盘之上跳跃、飞舞。每一步落子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令人难以捉摸。 秦朗不禁被眼前这番精彩的对弈所吸引,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时而微微颔首,表示对某步妙手的赞赏;时而又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破解对方的棋局。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在旁静静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秦朗心中已然明了:原来此地的围棋规则与自己前世所知并无二致。然而,尽管如此,这几位老者的棋艺水平终究还是有限。不过,深知“观棋不语真君子”道理的秦朗并未多言,毕竟若是在旁人下棋时贸然插话指点,不仅有失风度,还可能招人厌烦。于是,秦朗默默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非凡的角落。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秦朗在李猛的热情陪伴下,游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无论是宏伟壮丽的宫殿楼阁,还是熙熙攘攘的市井街巷,都让秦朗大开眼界,深深领略到了京城的博大与繁荣。 每日闲暇之余,秦朗依旧会来到湖边,观赏那几位老者下棋。倒并非是想要从中学得什么高超的棋艺技巧,纯粹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充满趣味,能给秦朗带来片刻的宁静与愉悦罢了。 第10章 对弈 今日如往常一般至湖边亭中,数名老者仍在,秦朗趋近,这时,棋局已进入白热化阶段,黑子看似占尽优势,步步紧逼。但白子却沉着应对,巧妙化解危机。秦朗心中暗暗佩服,不禁开口赞叹:“白子虽处劣势,却有破釜沉舟之势,此乃大智若愚之举。”众人皆诧异于他的见解独到。 其一老者言道:“后生,观汝数日皆来此观棋,莫非善弈,可否与吾等对弈一局。” 旁侧二老亦言:“后生,来一局一试,此吴老棋艺欠佳,或不若汝。” 被呼作吴老之老人,闻其言棋艺不佳,顿觉不悦,道:“吾棋艺虽逊,亦胜汝二。后生莫听彼等胡言,见汝日日来此观弈,吾且指点汝几招。” 秦朗忙拱手作揖:“晚辈近日观诸位前辈对弈,深知几位前辈乃棋艺精湛之人,晚辈此等微末棋艺,自知难敌前辈。”众老闻之皆大笑。 吴老兴致盎然道:“是否为敌,下后方知。” 秦朗应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两人便摆开棋局下起棋来。秦朗执黑子先行,落子沉稳,吴老头见此微微点头。几子落下后,吴老头发现这年轻人看似谦虚,实则棋路暗藏玄机。周围的老人们也围拢过来,安静地观看棋局。 秦朗步步为营,逐渐占据上风。吴老头开始认真对待,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就在棋局进入胶着之时,秦朗突然下出一招妙棋,打乱了吴老头的布局。吴老头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叹后生可畏。 然而,吴老头也是经验丰富之人,很快调整策略,试图扭转局势。秦朗却不慌不忙,应对自如。最终,秦朗以微弱优势赢下了这局棋。吴老头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笑道:“哈哈,小伙子果然厉害,老夫输得心服口服。”其他老人也纷纷夸赞秦朗棋艺精湛。秦朗恭敬地回应道:“多谢前辈承让,晚辈只是侥幸获胜。”众人相视,又是一阵欢笑。 其中一老者沉声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京城之人?” 秦朗恭声答道:“回长者,在下姓秦,名朗,乃京城人士。” 其中一老者言道:“秦朗,不必以长者相称,老夫姓吴。此位姓温,那位姓苏。” 秦朗躬身施礼道:“吴老,温老,苏老。” 此三人非比寻常,温老乃陈国大儒,当代国子监祭酒之父,门生遍布天下。苏老曾任吏部尚书,其子现为当朝宰相,其人脉广泛。吴老亦来头不小,曾任宰相,现已告老还乡。此三人皆德高望重,在京城地位尊崇,跺跺脚京城都要为之震动。只是如今他们年事已高,不问世事,每日以弈棋为乐。今日偶遇秦朗,见其顺眼,故而攀谈几句,否则常人莫说与之交谈,就连见上一面亦是难如登天。 苏老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缓声问道:“秦小子啊,瞧你这模样,年岁应当不大吧?不知是否已经及冠了呢?” 秦朗恭敬地向苏老行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苏老的话,小子再有一个月便要举行及冠之礼啦。”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观察着的吴老突然开口说话了:“尚未及冠便能拥有这般精湛的棋艺,着实令人惊叹呐!不知你师从哪位高人呀?” 秦朗谦逊地摇了摇头,连忙回应道:“吴老谬赞了,小子并无师傅指点教导,平日里只是凭着自己对围棋的热爱瞎琢磨罢了,纯属自学成才而已。” 吴老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秦小子莫不是在哄骗老夫?若真是靠自学便能达到如此境界,那咱们这几个老家伙以后也不必再摆弄棋子、与人对弈了,干脆直接回家睡大觉去得了!” 秦朗赶忙解释道:“吴老息怒,小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只因小子自幼痴迷于下棋,故而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自然也就比旁人多一些。”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又怎会知晓我其实有着两世的记忆呢?还都当我是天赋过人的奇才哩。 见气氛略显尴尬,一旁的温老笑着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既然秦小子不愿意透露其师,咱们也别强求了。不过嘛,观此子言行举止皆不同凡俗,想必应是有功名在身吧?” 秦朗微微一笑,轻摇着头缓缓说道:“在下生性散漫,早已习惯无拘无束的生活,至今未曾谋取任何功名。只愿纵情于这广袤的山水之间,效仿那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地度过此生便足矣。” 坐在一旁的苏老闻此言论,不禁眉头微皱,语重心长地劝道:“秦小子,你如今正值青春年少,理应投身科举之路,博取功名,如此方能造福一方百姓,为国效力,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啊!” 秦朗神色坚定,再次开口回应道:“正所谓‘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对于那些功名利禄,我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 此言一出,在座的三位老人皆是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温老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赞叹道:“好一句‘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如此妙句,当真难得。秦小子,可还有整首诗?想必定然也是佳作一篇呐。” 面对温老的询问,秦朗谦逊地摆了摆手,答道:“多谢温老夸赞,实不相瞒,这句不过是晚辈一时感慨所发,并无私下创作完整诗篇之事。让各位前辈见笑了。” 吴老轻抚胡须,缓声道:“秦朗,观你气质出众,不知对当下时局有何高见?”秦朗稍作迟疑,随即沉凝道:“妄议国事是否有不妥之处。”吴老言道:“无妨,权当是与我等几位老者闲聊罢了,此处并无他人,无需挂怀,我等年事已高,想听一听现今年轻人的看法。”秦朗答道:“晚辈斗胆,当今圣上虽勤勉政事,但各地税赋不均,致使贫富差距日益扩大,长此以往,恐怕会引发民变。”众老闻之皆神色凝重。温老眉头紧蹙道:“此事切不可妄加议论。”秦朗赶忙躬身施礼道:“晚辈知罪。然而此乃事实,且北方边境频繁遭受外族侵犯,朝廷大军虽实力强劲,但粮草运输颇为艰难,实需良策以改善现状。”苏老眼神闪烁,徐徐说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秦朗深吸一口气道:“若能大力兴修水利,改进农耕之法,则粮食产量必然增加,赋税亦可合理调整。至于边患,可效仿前朝推行屯兵制度,军民合一,实现自给自足。”众老沉思许久,吴老微微点头道:“你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秦朗谦逊道:“晚辈不过是信口胡诌,还望诸位前辈见谅。”此时夕阳西沉,秦朗见此情形便施礼辞别,三位老者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满含深意。 吴老轻抚着下巴处的胡须,目光如炬地转头对着身旁的两位老友缓缓开口道:“老苏啊,还有老温呐,你们看这年轻人究竟怎么样?” 温老微微眯起双眸,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缓声道:“依我看呐,此子可谓是胸中有万千沟壑,腹中亦藏有天地乾坤呐。不过嘛……”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是这性子似乎显得有些散漫无拘了些,若要真正成才,怕是还得经历几番磨炼才行呐。” 一旁的苏老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温老所言,应和道:“嗯嗯,老温说得甚是有理呀!此子确有几分才华显露在外,但不知到底是出自哪户人家。待我回去之后,派人好好调查一番其身世背景。倘若他家世清白、毫无污点的话,倒确实值得我们悉心培养一番呐。” 第11章 准备开始赚钱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秦府西院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庭院之中。此时,秦朗已然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迅速地穿好衣裳,来到院子里。只见他身形矫健,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般地打起了一套军体拳。每一拳都带着风声,每一脚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苦练。待一套拳法打完之后,秦朗又做了一会儿其他的体能训练,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经过这几日坚持不懈的锻炼,秦朗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较以往有了极大的提升。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病恹恹、弱不禁风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活力与朝气的精神状态。 锻炼完毕后,秦朗用毛巾擦了擦汗,然后便径直朝着母亲所在的房间走去。见到母亲后,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说道:“母亲,可否给孩儿一些银两,孩儿想出趟门买点东西。” 秦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容光焕发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之色,柔声问道:“朗儿要买什么呀?让小娥去帮你买回来不就行了嘛。” 秦朗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母亲,儿子要买的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呢,旁人无法代替购买。况且,我所需之物甚多且颇为复杂,就算是小娥也未必能够明白其中的门道。” 秦母听了这话,眉头微皱,略作思索后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你需要多少银两呢?” 秦朗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十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秦母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道:“十两!这么多啊,朗儿,你可莫要胡乱花费呀。”要知道,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一家三口过上整整一年的日子了。 秦朗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秦母道:“行,你去吧,让李猛跟着你,早去早回。” 秦朗道:“好的,母亲。” 秦母见他如此坚持,便笑着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递给秦朗,叮嘱道:“朗儿,早去早回。”秦朗接过银子,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秦朗来到集市之上,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秦朗的内心深处唯有一个念头——赚钱!实际上,就在数日前,他的脑海里便已经悄然勾勒出了一幅详尽的计划蓝图。毕竟在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博览群书,其中就包括不少关于穿越者如何发家致富的精彩故事。而那些常见的赚钱门道,比如制盐、香水制造、酿酒以及香皂生产等,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朗率先将制盐这个选项给排除掉了。且不说自己是否真的掌握了制盐的工艺和技巧,就算能够成功地制取精盐,他也深知在毫无背景势力支撑的情况下,这样的成果必定难以守住。一旦被他人觊觎,恐怕会给自己招致意想不到的灾祸。 至于香水行业,同样面临着重重困难。没有可靠的销售渠道,再加上缺乏足够的启动资金,想要涉足其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这个选择也只能无奈地被放弃了。 如此一来,剩下的似乎就只有酿酒这一条路可走了。经过这几天对当地酒水的品尝体验,秦朗发现这里所流行的酒类大多属于低度酒,口感清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与前世所熟知的那些高度白酒相比,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自己能够凭借着前世积累的知识和经验,酿造出口感醇厚、香气浓郁的高度白酒来,想必一定能够在市场上大获成功,从而顺利赚取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当然,秦朗也曾动过写书的心思。要知道,前世的那四部大名鼎鼎的古典文学巨着,随便拿出一部来,或许都有可能赚个盆满钵满。只是可惜啊,写书这种事情耗时费力,而且见效缓慢。眼下时间紧迫,时不我待,还是得先集中精力解决赚钱的燃眉之急。等到手头宽裕了,再来好好琢磨琢磨写书这件事也不迟。 所以先酿酒,今天出来也是买酒来了,直接买原材料酿太慢了,所以先买酒,看看能不能提纯搞点高度白酒,节省时间成本。秦朗走进一家酒馆,店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他向店家要了几壶店里最烈的酒,找了个角落坐下细细品味起来。酒液入口,寡淡之感依旧充斥味蕾。 秦朗抬手招呼着不远处忙碌的店小二,高声喊道:“小二!快过来一下。” 只见那店小二一路小跑而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 秦朗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小二啊,你们店里可还有度数更高一些的酒?赶紧给本小爷呈上来一些。” 店小二连忙躬身回答道:“回公子话,您现在所饮用的已经是咱们小店最为烈性的酒啦。” 秦朗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略带质疑地说道:“啥?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最烈的酒?本小爷怎么觉得喝起来跟清水没啥两样呢!那你可知晓何处能够买到真正的烈酒?” 店小二稍作思考,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复道:“回公子,小的曾听闻京城的翠云楼有上好的美酒,其滋味堪称琼浆玉液,但具体是否属实,小的也未曾亲尝过呀。” 听到“翠云楼”三个字,秦朗心中暗自嘀咕:怎又是这翠云楼?看来得寻个空闲时日亲自过去瞧瞧究竟如何。不过眼下暂且不论这些,还是先购置些酒水带回家再说吧。 想到此处,秦朗大手一挥,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速速给本小爷备上十斤这种酒。总共需要多少银两?” 店小二赶忙应声道:“公子,此酒售价二百文一斤,十斤共计二两银子。” 秦朗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二百文一斤的价格在京城来说倒也算不得昂贵,待日后我自行酿制出美酒之后,定价至少要定为一两一斤,嗯……不,起码得从五两起步才行! 主意已定,秦朗爽快地付了钱,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十斤酒后,便急匆匆地出门,然后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采购一番,确定了酿酒这条路后,秦朗便开始行动起来。他先是四处打听哪里可以买到合适的酿酒器具,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城中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一家破旧的铁匠铺。铁匠看到秦朗要买一些特殊形状的器具,虽疑惑但也照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西都买好了秦朗便往家赶去。一到家,他便迫不及待地取出工具,凭借自身所学的知识,着手尝试对刚买回来的酒进行提纯处理。 第12章 酿酒 回到家中,秦朗马上动起手来。 秦朗将家中的低度酒搬到院子里,他深知传统蒸馏法或许可以达到提纯目的。他先找来陶制的器具,简单搭成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把酒倒入容器后,慢慢加热。随着温度升高,酒液开始沸腾,蒸汽缓缓上升,顺着导管流向另一个冷却的容器。秦朗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眼睛紧紧盯着整个流程。 可是,初次尝试总是充满波折。由于密封不够严实,部分酒气泄漏出去,导致最终收集到的酒液并不多。但秦朗并没有灰心,他仔细检查装置,用泥巴加固密封之处。再次尝试时,效果好了许多。经过多次重复操作,酒液越来越少,但度数却显着提升。最后,当他品尝到提纯后的高度酒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种高度酒辛辣浓烈,和之前的低度酒风味大不相同,他知道自己成功创造出一种独特的佳酿,这在当时定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在秦朗正忙碌于酿酒之事时,将军府那宁静而庄重的秦明书房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秦明端坐在书桌前,微微皱起眉头,向着恭敬立于一旁的王管家发问道:“王管家,近日来,朗儿都在忙些什么?” 王管家连忙躬身回答道:“回老爷,二少爷这几日行踪不定啊。有时外出闲逛,一整日都不见踪影;有时又将自己紧闭在院子里,神神秘秘的,不知究竟在捣鼓些什么名堂。” 秦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你要多多留意朗儿的举动,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务必及时向我禀报。” 王管家赶忙应道:“是,老爷!小的定会密切关注二少爷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说罢,便悄然退下。 与此同时,在秦云璐那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她手托香腮,面带愁容地喃喃自语道:“唉,真不知道二哥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本还想着找个机会问问他是否有空,好邀他一同陪我去参加三皇子举办的那场诗会呢。以二哥的才华和才情,若是能够到场,定然能够在诗会上大放异彩,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可惜……”秦云璐轻轻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意。 且说这秦朗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美酒酿成,他满心欢喜地亲自品尝了一口,只觉这酒的度数与前世所饮之酒相比几乎毫无差异。此次酿酒,他一共购置了十斤原料,然而在酿造之初由于经验不足等原因,浪费了不少酒液,但即便如此,粗略估算下来,大约每三斤低度酒便可提炼出一斤高度酒。总体而言,这次酿酒成果斐然,其中利润颇为可观。 如今酒已成功酿制而出,摆在眼前的关键问题便是如何将其变现。要知道,此时的秦朗既无权力又无势力,如果仅凭一己之力想要开拓市场、销售这些美酒,恐怕绝非易事。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所能借助的唯有将军府的权势。若能与他人合作共同经营此事,或许能够打开局面,获取丰厚收益;但与此同时,他也深知这种做法存在诸多风险——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一旦与人合作,很有可能无法守住这份财富,甚至还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如此珍贵的美酒资源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必然会引起各方觊觎。 想到此处,秦朗不禁眉头紧锁,暗自思忖着应当想个妥善之法与自家那位便宜老爹好好商谈一番,以便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保障。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道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第二日,秦朗端着一小坛酒来到父亲秦明的书房外,深吸一口气后,叩响了房门。“进来。”里面传来秦明威严的声音。秦朗进入书房,恭敬地行了礼,说道:“爹,孩儿近日酿制出一种特别的酒,特来给爹尝尝。”秦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秦朗见状忙说:“爹,此酒酿造不易,但若是经营得当,必能获利颇丰。孩儿想借助将军府之名售卖此酒,所得利润,孩儿愿与府上分成。孩儿只是一介书生,若无家族庇护,恐难成事。”秦明放下酒杯,沉思片刻道:“这酒确实不错,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细细谋划。”秦朗心中一喜,知道父亲已有所动摇。 秦朗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秦明,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大人,咱们府上是否拥有自家的店铺呢?孩儿研制出的美酒,想要在自家店铺里进行售卖。” 秦明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酒的利润究竟如何?还有它的酿造方法又是怎样的呢?” 秦朗连忙回答道:“父亲,这酒的酿造方法并不复杂,可以挑选府上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分别安排他们去酿造这种酒。只要我们做好保密工作,确保酿造方法不会泄露出去就没问题了。至于利润嘛,保守估计都能有十倍以上!” 秦明听后,眼睛猛地一亮,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十倍以上的利润?此话当真?” 秦朗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啊,父亲!绝对不会有错的。” 秦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倍以上的利润,确实非常诱人。不过,如果这酒真如你所说这般赚钱,恐怕光靠咱们父子俩还难以守住如此巨大的利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让我仔细斟酌一番。明日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秦朗乖巧地应声道:“好的,父亲。那孩儿便静候您的佳音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心中满怀期待着父亲能够同意他的想法。 秦朗离开书房后,秦明独自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巨大的利润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各方势力都会觊觎。 当晚,秦明秘密召集了几位亲信谋士到家中商议此事。谋士们各抒己见,有的认为机不可失,应尽快开展;有的则担忧树大招风,引来灾祸。 次日清晨,秦朗早早来到书房外等候。秦明唤他进去后,缓缓说道:“朗儿,这酒之事可为,但我们必须谨慎布局。首先,对外不可张扬这酒是我们独家所制,要佯装成偶然得到的佳酿。其次,暗中培养一批可靠的护卫保护酒坊与店铺。最后,利益分配方面,除了府上的份额,还要拿出一部分结交朝中权贵,以保平安。” 秦朗听后,心中敬佩父亲考虑周全,连忙点头称是。随后,父子二人开始按照计划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场围绕美酒的商业之旅即将在这复杂的世间拉开帷幕。 第13章 逛青楼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酿酒之事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紧接着需要筹备的便是将这些美酒推向市场并进行发售。不过,这项工作并不需要秦朗亲自费心操劳,他那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父亲秦明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 对于父亲秦明,秦朗心中充满了信任和安心。毕竟,自己的父亲在京城摸爬滚打多年,拥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手段,处理这种事情自然是游刃有余。而且,就算最终没有获得丰厚的报酬,秦朗也并不会太过在意。一来,他与父亲之间的亲情深厚,并非完全建立在金钱之上;二来,此次酿酒发售更多地是为了向父亲展示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具备了独立改变自身生活的能力。 同时,秦朗也深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只有通过实际行动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并与他人产生利益往来,彼此间的关系才能够愈发稳固持久。所以,这次酿酒发售不仅仅是一次商业活动,更是他证明自我、提升地位的重要契机。 当然,关于钱财方面,秦朗一直秉持着“钱够花就行”的原则。他相信以父亲秦明的为人处世之道,定然不会亏待于他。而他目前最需要专注的,则是持续发挥自己的才能,不断创造价值,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唯有如此,方能让含辛茹苦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得以母凭子贵,过上更为优越舒适的生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秦家宅院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秦朗与李猛用过晚饭后,便兴致勃勃地一同出了门。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自然是寻找欢乐消遣之处啦!而在这座繁华都市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翠云楼便是不二之选。 一路上,秦朗好奇地询问身旁的李猛:“李猛啊,你可曾去过那声名远扬的翠云楼?”李猛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公子,小的身份低微,哪里有闲钱能去到那般奢华之地呀。”秦朗听闻,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今日就让本公子带你去开开眼界,好好体验一番。” 那么问题来了,秦朗何来如此钱财呢?原来,昨日他以美酒作为交换从父亲秦明那里得到了一笔银子。除去分给母亲的部分外,剩余的正好可供他外出潇洒玩乐,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精彩。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翠云楼门前。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将周围映照得红彤彤一片。秦朗昂首阔步地踏入门槛,刚一进门,眼尖的老鸨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娇声嗲气地问候道:“哎呀呀,公子您晚上好呀!不知公子今晚可有相中的姑娘?需不需要妾身给您安排一间雅致的包间呢?”秦朗摆了摆手,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老鸨,实不相瞒,本公子乃是初次光临贵宝地,尚无特别相好之人。不必麻烦安排雅间了,我就在这宽敞的大厅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即可。”老鸨连忙应声道:“好嘞好嘞,公子里边请,请稍候片刻,妾身马上让小红前来招待贵客。”说罢,她便扭动着腰肢匆匆离去,唤来了一名名叫小红的女子前来招呼秦朗二人。 小红袅袅婷婷地走来,福了一福身,柔声道:“见过公子爷。”秦朗抬眼看去,只见这小红生得明眸皓齿,颇有几分姿色。当下笑道:“姑娘免礼。” 小红引着二人在大厅的一处空位坐下,随即端来几碟精致的点心与一壶香茗。秦朗轻抿一口茶,赞道:“好茶。”正说着,台上一名歌女开始弹奏琵琶,乐声悠扬婉转。 李猛哪见过这般阵仗,眼睛都看直了。 秦朗悠然地坐在桌前,耳朵里充盈着悠扬婉转的琴声,他面带微笑与身旁的小红轻声交谈着,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无比,好不快活。就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那美妙动听的琴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只见那位风韵犹存的老鸨款步走上台来,她满脸堆笑,声音清脆响亮:“欢迎各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爷今夜大驾光临咱们这翠云楼!诸位的到来呀,可真是令我这小小的翠云楼瞬间变得熠熠生辉啦!” 老鸨话音未落,台下便传来一阵哄闹声。其中一名男子高声嚷道:“老鸨哟,您那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咱就甭说了,来点实在的吧!要么给咱们大伙打个折扣,要么就让沈小姐快些出来露露面儿,给咱们唱几支小曲儿听听,那才叫美事一桩呢!” 面对众人的起哄调侃,老鸨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毕竟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她微微一笑,娇嗔地回应道:“哎哟喂,李公子您这可是说笑啦!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李公子的大名呐?您就别逗弄老身啦!至于想见如烟姑娘嘛,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哦。按照咱们这儿一直以来的老规矩,如果今晚哪位公子能够创作出足以打动如烟姑娘芳心的绝妙诗词歌赋,那么这位公子便可有幸成为如烟姑娘的入幕之宾喽!” 那位被唤作李公子的男子,眼见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无遗,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要知道,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认得他的人着实不在少数。若是在此胡言乱语,说不定会惹出什么荒唐可笑之事,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就在此时,那老鸨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一人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说道:“这翠云楼啊,近半年以来,来来往往不知多少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皆汇聚于此,只为能博得如烟姑娘的青睐。然而,任凭众人绞尽脑汁,写出一篇又一篇精妙绝伦的诗词佳作,却始终未能入得了如烟姑娘的法眼。真不晓得她究竟想要怎样的诗词,如此这般长久地吊着大家的胃口,终究不是个事儿呀!” 就在这人话音刚落之际,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急切而响亮的声音:“自己水平不够就别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要是没有人前来,嘿嘿,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啦,本公子定当成为这头一个入幕之宾!” 原本说话之人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满心不悦地反驳道:“哟呵,你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只见那抢话之人昂首挺胸,一脸傲气地回应道:“在下乃国子监杨昭是也,还请阁下多多指教。”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乃是国子监出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这人立刻收敛了几分,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后便不再吭声。 此时,杨昭面带微笑,目光转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久闻如烟小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只可惜杨某一直未能有缘亲眼目睹其芳容,实乃生平一大憾事。今日有幸在此得遇佳人,杨某愿即兴为小姐赋上一首诗,烦请小姐不吝赐教。”说罢,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样子确实是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第14章 各显神通 在那繁华热闹、雕梁画栋的翠云楼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此时,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正在上演——杨昭正为花魁沈如烟作诗。 只见杨昭身着一袭青衫,风度翩翩地站了起来。他手中轻轻握着一只精致的酒杯,微微摇晃着杯中的美酒,眼神迷离而深邃。然后,他迈开脚步,开始在大厅内缓缓踱步,仿佛沉浸在了自己所创造的诗意世界之中。 随着他的走动,口中也开始轻声吟诵起诗句:“佳人袅袅立琼台,罗袖轻扬香雾开。眸似星河流韵意,笑如春日绽桃腮。”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跳跃、飞舞。 周围的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聆听着这首美妙的诗作。当杨昭念完最后一句时,整个房间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首诗的精妙之处。 坐在角落里的秦朗听到这首诗后,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不禁暗暗思忖道:“这个杨昭还真是有些水平啊!如此优美动人的诗句,换做是我恐怕绞尽脑汁也难以作出。今日能够来到这里,可真是不虚此行啊!这场面实在是太热闹了!”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冷哼,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面容俊朗的男子负手而立,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原来此人正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张诚。 说起这张诚,那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他向来对杨昭的才华心怀嫉妒,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出言挑衅道:“哼!不过就是一些陈词滥调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卖弄,真是不知所谓!” 面对如此无礼的指责,杨昭却是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兄台若是觉得在下所作乃是陈词滥调,想必心中定有高见,不如也当场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张诚顿时愣住了。他本想借此打压一下杨昭的风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将一军,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片刻之后,张诚的脸色变得涨红,显然是恼羞成怒了。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老鸨匆匆赶来。她满脸堆笑,连忙劝解道:“哎呀呀,两位爷可千万别伤了和气啊!今日大家相聚于此,只为共赏诗词美酒,尽享欢乐时光。何必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愉快呢?来来来,都消消气,咱们继续喝酒吟诗!” 张诚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这里是烟花之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再强行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杨昭一眼,然后闷头喝起酒来。 正在场面刚刚缓和下来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下也有一诗,愿献于如烟姑娘。” 众人闻言,皆是好奇地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人群中有眼尖之人立刻认出缓缓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 人群之中,有那目光敏锐者瞬间便将此人认了出来。原来这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乃是国子监大儒孙正之高徒——郑锦琪!此人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被人们赞誉为四大才子之一。年纪轻轻便已声名远扬,其才华横溢着实令人惊叹不已。然而此时此刻,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知这郑锦琪此番前来翠云楼究竟所为何事? 就在此时,但见郑锦琪面带微笑,向着前方拱手施礼,朗声道:“杨兄,别来无恙啊!小弟不才,近日偶然间灵感迸发,得了一首小诗,欲献给如烟姑娘,还望周兄莫怪小弟此举唐突。”说罢,他微微躬身,礼数周全。 而站在对面的杨昭,当他看清来人竟是郑锦琪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毕竟同为国子监的学生,彼此之间自然不会陌生。而且他深知郑锦琪能获封四大才子之名绝非虚传,其确实有着真才实学。想到此处,杨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今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不过,当他回想起自己精心创作的那首诗词时,心中又重新燃起了自信之火。毕竟为了今日能够一鸣惊人,他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去琢磨推敲,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信心。 杨昭微笑着抱拳回礼道:“郑兄客气啦!真是没想到啊,今日竟会在这翠云楼与郑兄不期而遇。关于郑兄的满腹才华,小弟可是早有耳闻呐!还望郑兄待会儿比试之时能够高抬贵手,稍微给小弟留点儿颜面哟!” 郑锦琪赶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杨兄过奖了,小弟哪敢存心要跟周兄一较高下呢?实在是因为对这如烟姑娘倾慕许久,一直渴望能够见她一面罢了。”说罢,他轻轻地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来: “美人如玉月如钩,似月如星入眼眸。浅笑轻颦魂梦绕,相思无尽意难休。” 随着郑锦琪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都被这首精妙绝伦的诗作所震撼,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出声。少顷之后,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之声。 只见那诗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用词更是精妙无比,把如烟姑娘的如花美貌和迷人神韵刻画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仿佛这位如烟姑娘此刻就站在大家面前,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每一个人。如此佳作,怎能不让在座之人惊叹不已呢? 在沈如烟那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婢女秋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小姐,今晚呈上的这两首诗啊,一首乃是出自国子监的杨昭之手,另一首则是由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郑公子所作呢,还请您过目品鉴一番。” 顺着秋菊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沈如烟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那绝美的容颜当真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秋菊递来的诗作,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这两首诗嘛,确实都算得上是佳作,然而却依旧如往昔那些作品一般,徒具华丽的辞藻,显得有些华而不实,读来总有一种无病呻吟之感。” 语罢,沈如烟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诗稿交还给秋菊,并示意她下楼去传达自己的看法。秋菊领命后,款步下楼,来到庭院之中。此时,众多青年才俊们正翘首以盼,等待着沈如烟对他们诗作的评价。 只见秋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各位公子久等啦!我家小姐说了,今日能得二位公子如此才华横溢之人的垂青,实乃小女子的荣幸。不过嘛,对于这两首诗,小姐心中自然也是有着一番评判的。” 听闻此言,原本喧闹的庭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秋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郑公子的这首诗呀,情深意切,缱绻缠绵,就好似那涓涓细流一般,轻轻柔柔地流淌进人的心田,令人陶醉其中;而杨公子的大作,则气势恢宏,大气磅礴,恰似那烈烈长风呼啸而过,给人带来无尽的震撼与冲击。只是若要论哪一首诗更为贴合我们家小姐的心性,那恐怕还要数郑公子的这首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郑锦琪不禁喜形于色,满脸得意之情难以掩饰。他向周围的同伴拱手作揖,接受着大家的祝贺。而另一边的杨昭虽然脸上略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依旧风度翩翩地向郑锦琪表示祝贺。 张诚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的嫉恨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然而,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不知道他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所以大家对他这番话根本不予理睬,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杨昭听闻此言之后,不禁暗自叹息。他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准备的那些诗作,想要胜过郑锦琪刚刚所作的那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好在杨昭向来都是个心胸豁达之人,虽然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鼓起掌来,并由衷地赞叹道:“郑兄果真是才华横溢啊!这首诗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听到杨昭如此真诚的夸赞,郑锦琪赶忙谦虚地回应道:“杨兄过奖了,小弟只是一时灵感突发,侥幸作得此诗,实在不敢当周兄这般赞誉。” 第15章 出题 就在此时,只见秋菊轻移莲步,微微地摇动着头颅,缓声道:“两位公子的才情,咱家小姐已然心中有数。然而,小姐觉得,如果仅仅只有美丽的容貌能够进入公子们的眼帘,那么这种喜欢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罢了。所以呢,小姐特意想出一道考题来考考二位公子,倘若公子们能够回答得精彩绝伦、妙语连珠,方可显示出你们对小姐的一片真心实意啊。” 众人闻听此言,不禁感到十分新奇有趣,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聆听着秋菊接下来要出什么样的题目。 稍作思索之后,秋菊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具灵性。如果让诸位以我家小姐来比拟成一样东西,那么请问二位公子会认为何物最为恰当?而且还需为此作诗一首哦。当然啦,在场的其他各位宾客也尽可参与其中,一展自己的才华。”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则眉头紧锁,苦思冥想。每个人都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表现一下,以期能够得到小姐的青睐和赞赏。 杨昭沉思片刻,而后沉声道:“依我之见,如烟小姐恰似寒梅。梅于寒中独绽,冰雪难以覆没。其枝凌霜傲雪,暗香盈满胸怀。小姐虽处尘世纷扰之间,却具梅之坚毅不拔之志,清冷脱俗之态,实令人心生敬仰爱慕之意。”众人闻之,皆慨叹周昭之才情,能于如此短时间内成诗,此等才华,实乃无可置疑。 杨昭话音刚落,只见郑锦琪稍作思索后便缓缓开口道:“如烟小姐恰似那空谷幽兰一般,独自幽居于深山幽谷之间,不为人知。然而,即便无人赏识,她亦如那兰花散发着阵阵清香,暗自留存于世。”说到此处,郑锦琪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在下这里还有一首小诗,愿与诸位分享。‘幽兰生谷间,纫佩谁为传?不争繁花艳,独守一方幽。’这幽兰生长在山谷之间,那芬芳的气息何人能够传递出去呢?它从不与那些繁华艳丽的花朵争奇斗艳,只是默默地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幽静天地。而如烟小姐正是如此,她有着如同这空谷幽兰般的淡雅高洁气质,遗世而独立。虽然身处在这尘世的喧嚣之中,但她的心却始终向着那片清幽之地。就仿佛她的灵魂已然超脱于这片嘈杂之外,置身于一片纯净的净土之上。这般超凡脱俗的如烟小姐,实在是令在下心生倾慕啊!在下只盼望能够守护好这株幽兰,不让她沾染半分世间的尘埃。” 郑锦琪这番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是听得如痴如醉,待他讲完之后,更是纷纷鼓掌称赞起来。大家都觉得郑锦琪所言不仅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如烟小姐如幽兰般高洁的品质,更是将他对如烟小姐那份深深的呵护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非凡,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秦朗听完之后,心中不禁对这两人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固然没有这般出众的才华,能够如此精妙地描绘出如烟小姐的风姿绰约,相比之下,自己所能做的恐怕只有背诵一些古人留下的优美诗句了。 就在这时,原本喧闹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名少年霍然站起身来。只见此人身着一袭朴素的衣裳,但那非凡的气度却仿佛能穿透层层人墙,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面色从容不迫,声音清朗地说道:“我亦有诗赞如烟小姐。‘月与高人本有期,挂檐低户映蛾眉。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此月正如如烟小姐,虽历经世事变幻,却不改其清澈皎洁,默默映照世人。依在下之见,如烟小姐宛如当空皓月。那轮明月高悬于中天之上,清冷的光辉倾洒而下,时而残缺不全,时而圆润如玉,其中蕴含的意韵可谓绝佳。它静静地、温柔地照耀着世间万物,不正恰似如烟小姐那高雅的品性吗?明月虽然高高在上,令人难以企及,但它却始终陪伴在我们左右。而如烟小姐亦是如此,她看似遥不可及,然而其内心深处却是无比亲近世人,让人倍感温馨。” 这番别出心裁的比喻一出,顿时如同巨石入水一般,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皆被这新奇且贴切的形容所震撼,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惊叹于这位少年的才情横溢,有的则细细品味着这段妙语连珠中的深意,还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如烟小姐会如何回应这份特别的赞美。 且说这位少年,却并非寻常之人,乃是那女扮男装的七公主陈容烟。今日她不过是闲来无事,听闻京城中有一处名为翠花楼之地甚是出名,便前来游玩一番,想要瞧一瞧此处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谁承想,刚到这里,竟恰逢一场比试诗词之会正在举行。陈容烟本就是个才思敏捷、满腹经纶的女子,见到这般场景,心中不禁一阵发痒,竟是按捺不住地开了口。众人只当这少年不过是一时兴起,未曾料到,她出口成章,短短片刻之间,便已然作成一首精妙绝伦之作。 待得这三首诗作念罢,整个大厅之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阵阵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在场诸人皆是被这少年的才情所震撼,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轻易开口作诗,生怕自己所作之诗相形见绌。 而那秦朗此刻亦是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番真是不虚此行啊!如此精彩纷呈的比试,我还是头一回得见呢。”想着想着,他便转过身去,与身旁那位名叫小红的姑娘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 小红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公子,如此热闹有趣的场合,您为何不参与其中呢?小女子观您气质不凡,想必定是那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辈,与在场的这三位相较而言,恐怕亦是毫不逊色呢!” 秦朗闻言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说笑了,你又是从何处看出我饱读诗书来了?实不相瞒,在下不过一介闲散人士罢了,今日前来此地也仅仅只是为了寻些欢乐,图个逍遥自在,又怎能与诸位才子相提并论呢?” 小红轻轻摇了摇头,美眸流转间满含坚定之色,轻声说道:“嗯……虽不知具体缘由,但小女子心中就是有这般强烈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定然不会是普通凡人呐。”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猛哈哈一笑,插话道:“那是自然!咱们家公子岂会是一般人物?在俺李猛的心目当中,我家公子堪称举世无双,无人能及!”说罢,他还朝着秦朗投去了崇敬而钦佩的目光。 第16章 结识孙皓辰 就在秦朗与小红聊得热火朝天、兴致盎然之际,忽然间,从一旁的桌子处传来一道声音:“兄台,冒昧打扰一下,在下孙皓辰。方才瞧见兄台言谈举止之间,气质出众,风度翩翩,想来定非寻常人物呐!” 秦朗闻听此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朝着发声之处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人,身材略显肥胖,面庞圆润,满脸福相,给人一种富贵之气。再细细打量其衣着打扮,皆是绫罗绸缎,配饰珠宝亦是价值不菲,单从外表便能看出此人定然家境殷实,活脱脱一副地主家公子哥的模样。 秦朗冲着对方微微拱手,礼貌地回应道:“原来是孙兄,幸会幸会!在下秦朗,不知孙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呀?” 孙皓辰呵呵一笑,开口说道:“观秦兄如此豪爽豁达,想必也是个性情中人。小弟斗胆猜测一番,难道秦兄您也同我一般,对那如烟姑娘心怀倾慕之情吗?” 秦朗摇了摇头,笑着回答说:“哈哈,孙兄说笑了。小弟今日不过是凑巧路过此地,听闻此处颇为热闹,便进来凑个趣儿,开开眼界罢了。至于那所谓的花魁如烟姑娘嘛,小弟着实提不起多大兴趣呢。倒是瞧孙兄这般神情姿态,莫不是对这位沈如烟姑娘有意吧?” 孙皓辰微微颔首,面带愁容地说道:“不瞒秦兄啊,兄弟我久居这繁华的京城之地,所见之女子可谓不计其数。然而,自上次与那如烟姑娘匆匆一见之后,她的绝世容颜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头,令我难以忘怀。每每想起如烟姑娘,心中都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只可惜小弟我空有满腔爱慕之情,却因自身才学浅薄,始终无法寻得一个能够与如烟姑娘单独相见的契机。唉!真是令人苦恼不已呀。” 秦朗听后,心中暗自思忖道:嘿,原来这小胖子竟是个单相思之人呐!他虽腰缠万贯,但腹中并无多少诗书才情;而我呢,倒是有些文采,可偏偏囊中羞涩。这不是巧合么?嘿嘿,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将我的诗作卖给他一首,既能帮他一解相思之苦,又能让我借此机会搞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有钱不赚,岂不成了大傻瓜嘛! 于是,秦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安慰道:“孙兄莫要焦急,依小弟之见,凭你对如烟姑娘如此深厚的情意,只要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的。正所谓‘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相信你终会与如烟姑娘成就一段美满姻缘的,一定要坚定信心哦!” 孙皓辰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连忙拱手作揖道:“哎呀呀,秦兄真乃大才也!此句一出,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戳中了小弟的内心深处。没想到秦兄不仅才华横溢,还如此善解人意,实在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实不相瞒,小弟还有一事想要与秦兄商议一番。” 随后,秦朗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小红。刹那间,他心中了然,原来这条“鱼儿”已经乖乖地上钩啦!就等着她说出那句话呢。此时此刻的小红,完全被秦朗所吟诵出的优美诗句给震慑住了,只见她双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在说:果然,真正有才华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引他人的目光啊。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小红说道:“小红啊,我这边与孙兄有些要事需要商谈一番,所以烦请你先回避一下可好?” 小红闻言,脸上立刻流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但还是娇嗔地回应道:“好吧,公子。那我过会儿再过来找您。”说完,便缓缓转身离去。 秦朗目送着小红渐行渐远的身影,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猛,笑着解释道:“这位乃是我的自己人,无需避嫌。”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两人对话的孙皓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开口说道:“小弟我深深知晓自身才华着实有限得很呐,若是仅凭我一人之力,定然是没有丝毫可能得以单独见到如烟姑娘的。然而,如果秦兄您肯仗义相助于我,凭借你如此出众的才华,此次我必定能够马到成功!事成之后,小弟定会重重酬谢你的大恩大德!” 秦朗听后,故意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稍作停顿后才缓缓说道:“观孙兄今日这身装扮,想必您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家世非凡之人。依我之见,以孙兄这般深厚的背景,想要获取一首绝妙的好诗理应并非难事呀。” 孙皓辰说道:“秦兄有所不知,小弟我之前也想过找人帮忙,但是要不找的人就写的不好,要不就是不愿意出手,看不上我满身铜臭味。所以一直苦于没有没有办法和秦兄也是一见如故,如果秦兄愿意帮我,小弟必有重谢。” 秦朗眼见话已至此,时机已然成熟,便缓缓开口道:“观孙兄如此诚心,想必对这如烟姑娘确实用情至深啊!也罢,容我再思量一番,看看能否想出个法子来助你一臂之力。” 孙皓辰赶忙拱手作揖,感激涕零地应道:“多谢秦兄大恩大德!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小弟定当铭记在心,他日必有重谢!” 只见秦朗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飞速闪过一首首绝妙的诗词佳句,试图从中挑选出最为契合如烟姑娘气质的那一篇。而一旁的孙皓辰则静静地站着,目光始终落在秦朗身上,不敢轻易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稍顷,秦朗轻启双唇,缓声道:“如烟如烟,此名恰如其人呐!虽说我至今尚未有幸得见如烟姑娘真容,但仅是闻其芳名,便能想象到这位佳人定然有着与众不同的风姿绰约。想来她身上必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恰似那江南水乡清晨时分弥漫于空气中的薄薄雾气,如烟似缕,朦胧而迷离。她置身于熙攘人群之中时,虽毫不张扬炫耀,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出众气质却犹如黑夜中的璀璨星辰,令人难以忽视。尤其是她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高雅仪态,宛如袅袅升起的青烟,轻盈灵动,如梦似幻,仿佛她并非来自这尘世凡间,而是从某个充满诗意的梦幻之境翩然而至。” 孙皓辰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回应道:“秦兄所言甚是!确实如此啊!不知秦兄今日是否有佳作相赠?小弟我在此可是早已洗耳恭听啦。” 只见秦朗微微一笑,缓声道:“若要作诗赋词,自然少不了笔墨纸砚。不知此处可否备下这些文房四宝呢?” 孙皓辰连忙应道:“有的有的,这等小事岂会难倒在下。来人呐,速速将笔墨纸砚呈上,不得有误!”说罢,他便转头向着身旁的店小二高声吩咐起来。 不多时,那店小二便一路小跑着将笔墨纸砚送到了桌前。 第17章 助人 秦朗见状,也不客气,当即提起笔来,略作思索后,便开始奋笔疾书。须臾之间,一首词作跃然纸上: “《如梦令》:‘晓雨如烟,天上寒云翻滚,落木疏林鸟遁。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方尽,方尽,却向江湖再问。’(此词出自沈德春之《如梦令》)” 一旁的孙皓辰赶忙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这首词作。只见他越看越是惊叹不已,口中更是连连称赞道:“好词!好词啊!真乃绝世之作!尤其是这最后一句‘却向江湖再问’,简直就是如烟姑娘如今处境的生动写照啊!想她一介女子,身处这茫茫江湖之中,可不正是身不由己嘛。秦兄当真是才华横溢,小弟对您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朗笑嘻嘻地说道:“词我可是写好啦,接下来咋办呢?” 孙皓辰赶忙应道:“我晓得啦,这是五百两银票哦,京城的钱庄都能兑换呢。在小弟我看来,这首词那可是价值千金啊!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秦兄你觉得咋样?小弟我今天出门没带太多银钱,秦兄你给个地址,小弟我明天派人送到你府上哦,放心啦,小弟我在京城的商贾里也是有点名气的,绝对不会少你的哦。” 秦朗看着小胖子一脸真诚,也不打算为难他,乐呵呵地说道:“孙兄你这是说的啥话呀,我咋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清楚哦,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首词是我写的哦,我这人就喜欢低调,怕麻烦得很呢。”说完,就把将军府的地址告诉了他。 孙皓辰一听将军府的地址,立马乐了:“知道啦,这事就你我晓得,绝对不会跟别人讲的。” 秦朗笑着回答:“那祝孙兄马到成功,今天能顺顺利利见到如烟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歇着了,咱们改日再聚。” 孙皓辰也笑着回道:“好嘞,秦兄慢走哈,改明儿我做东,请秦兄去京城最好的酒楼搓一顿。” 秦朗带着李猛出了翠云楼,心里那叫一个美,想着今天出来玩还有钱拿,高兴得都哼起了小曲,乐颠颠地回家去了。 秦朗走后,孙皓辰手里拿着秦朗写的词,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刚才说的话,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看着大厅里的人,大大咧咧地说道:“本公子对如烟姑娘那也是垂涎已久啦,一直没机会见着,今天来凑个热闹。”” 其他人听到这会儿居然还有人要作诗,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纷纷看了过来。孙皓辰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笑着调侃道:“孙胖子,要说你有钱,那大家肯定信,你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家少爷。不过要说你有才,那我可不信,咱们都是翠云楼的常客,你有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孙皓辰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嘴硬地说道:“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张云啊。做生意,你家比不过我家,作诗,你也比不过我。小爷我有没有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之前我只是没灵感,没想出好诗来。今天小爷我突然灵感爆棚,准备作首词,到底行不行,比过就知道了!” 原来开口的张云家里是孙皓辰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同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家里产业也是颇丰。 孙皓辰把秦朗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如烟姑娘人如其名,我就以如烟这两字作词一首。”然后把秦朗作的词念了一遍,众人都惊掉了下巴,这词是作的正好,其他三人也是看向孙皓辰,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陈容烟嘴里念到:“方尽,方尽,却向江湖再问。好词,好一个江湖再问。这人这么有才华,为何之前声名不显。” 周昭和郑锦琪两人也同样嘴里念念有词,似乎都在低声吟诵着什么。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秋菊忽然迈步向前,清脆的声音响起:“请问各位公子,可还有人愿意再作诗词呢?”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但见无人回应,便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几首精心挑选出来的诗词,步履轻盈地朝着沈如烟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秋菊便来到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轻叩房门后,得到允许方才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后,秋菊快步走到沈如烟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小姐,这便是楼下那些才子们所创作的诗词,请您过目。”说着,将手中的几页纸递到了沈如烟面前。 沈如烟接过诗词,先是随意翻看了一下前面的三篇,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表情。然而当她看到第四篇诗词——也就是秦朗所写的那首词时,眼神不禁一亮,随即专注地阅读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良久之后,沈如烟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这首词究竟是何人所作呀?” 秋菊连忙回答道:“回小姐,此词乃是一位名叫孙皓辰的富家子弟所作。” 沈如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孙皓辰……嗯,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而且这首词作得确实精妙绝伦啊!”稍作停顿,她接着吩咐道:“秋菊,你快去将这位孙公子请来,我想与他当面一谈。” 秋菊赶忙应声道:“是,小姐。”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前去邀请孙皓辰上楼相见。 秋菊转身离去之后,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但沈如烟口中却依然念念有词:“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黄粱一梦,转瞬即逝啊……唉!”她轻轻叹息着,仿佛这一声长叹能够将心中无尽的愁绪都吐出去一般。也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过往经历,沈如烟不禁心生感慨。 与此同时,秋菊已然快步走下楼梯,来到了一楼大厅之中。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定身子,环顾四周,然后落落大方地当众说道:“诸位才子所作之诗词,小女子皆已呈与我家小姐过目。在此,想请问一下,孙皓辰公子可在否?我家小姐有请您上楼一叙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有些喧闹嘈杂的楼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讶之色。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能得到沈家大小姐的青睐而来,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呈上精心创作的诗词佳作。然而此刻,竟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孙皓辰脱颖而出,获得了单独上楼与小姐会面的机会。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孙皓辰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之前从未听闻过此人之名?但见其词作确实精妙绝伦,让人无从挑剔,也只能慨叹他运气实在太好。 而另外那三位同样参与此次比试的文人墨客,听到秋菊这番话后,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都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倒也表现得颇有风度。他们纷纷向孙皓辰拱手行礼,表示祝贺之意,并坦然承认今夜自己技不如人。面对他人的谦逊与友善,孙皓辰自然不敢怠慢,赶忙一一拱手回礼,随后便跟随着秋菊踏上楼梯,朝着二楼缓缓走去。 陈容烟凝视着孙皓辰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沉思,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但又无法确切地指出问题所在。她转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去彻查一下孙皓辰的背景。” 身旁的护卫领命道:“遵命,公主。” 大厅内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个突然崭露头角的有才华之人,无疑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第18章 聊天,露馅 孙皓辰紧跟着秋菊那轻盈的步伐,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当房门缓缓推开时,屋内的景象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他眼前,而坐在梳妆台前的沈如烟更是让他瞬间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只见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闪烁着丝丝光泽,轻轻拂过白皙如雪的肌肤;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上,眉如远黛,眼似秋水,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一笑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孙皓辰就这样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如烟,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滞,一刻也不愿意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沈如烟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但渐渐地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娇嗔地道:“公子这般瞧着小女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孙皓辰听到这声轻咳和问话,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急忙双手抱拳向沈如烟深深一揖,并略带歉意地说道:“姑娘切莫怪罪,实在是姑娘您貌若天仙,美若桃李,在下一时之间竟看得失神了。” 这时,一直侍立在旁的秋菊看到孙皓辰这副窘态,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打趣道:“公子既然对我家小姐如此倾慕,不如就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如何呀?”孙皓辰闻言心中暗自欢喜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矜持,谦逊有礼地回答道:“这……这恐怕会多有打扰吧。”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沈如烟便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无妨的,公子今日能够前来,想必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呢。”得到佳人应允后的孙皓辰欣然入座,三人围坐于桌前开始享用丰盛的菜肴。 席间,孙皓辰与沈如烟相谈甚欢。孙皓辰发现沈如烟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情过人,谈吐优雅大方;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彼此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拉近。 见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沈如烟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承蒙公子今日慷慨赠词,小女子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斗胆请教公子,此词究竟是在何种情境之下挥毫泼墨而成的呢?其灵感又是源自何处呀?此外,这首词当中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呢?不知公子可否为小女子答疑解惑呀?” 原来这沈如烟虽身为女子,但自幼便熟读各类书籍,对于古往今来的诸多事情均有着独树一帜的看法和见解。她此番借询问之机,实则是想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位名叫孙皓辰的男子到底肚子里装了多少真才实学。 然而此时此刻,那孙皓辰却已然完全沉醉在了沈如烟的如花美貌之中,脑海里面尽是一些如何与佳人共度春宵的旖旎画面,浑然不觉自己即将面临一场考验。直到听见沈如烟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于是乎,孙皓辰赶忙将之前秦朗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紧接着,她又追问道:“公子所创作的这首词作着实精妙绝伦,小女子在此还要冒昧一问,这《如梦令》究竟属于哪种词牌名呢?为何我以前从未听闻过呀?而且,词中的这一句‘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更是深得我心,只是不太理解其中具体含义,还望公子能够详细阐释一番。” 孙皓辰听到这话后,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的心猛地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毕竟,秦朗可从未跟他提及过这些事情啊!他暗自懊恼着,自己平日里书读得不多,肚子里那点墨水实在有限,对于这种深奥的文学问题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此刻,要让他来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词牌名和诗句含义,简直比登天还难。 越是这样想着,孙皓辰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嘿嘿,这词牌名乃是本公子灵光一闪,自创而成的,世间罕见,你们没听过也是再正常不过啦。至于这句诗嘛,其实就是我偶然听闻如烟姑娘您那坎坷曲折的身世之后,一时感触颇深,有感而发罢了。” 然而,沈如烟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柳眉微蹙,美眸凝视着孙皓辰,追问道:“哦?自创的?那可有什么典故或者依据呢?” 孙皓辰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哪里懂得什么典故依据啊!此时的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样难受。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是胡编乱造的吧。于是,他只得继续强装镇定,含混不清地应付道:“呃……这个嘛,自然是没有的啦,纯粹是我随心编造的。哎呀呀,咱们别纠结这个了,如烟姑娘,来来来,咱们还是接着饮酒,继续享受这美好时光吧。”说着,他便试图转移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这个尴尬的局面中引开。 沈如烟向来以心思缜密着称,当她听闻至此,又怎能不明白这首词绝非出自孙皓辰之手?刹那间,她对眼前这个男子的好感荡然无存,甚至心生厌恶。此刻,她已无意与孙皓辰再有更多瓜葛,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逐客之令。只见她轻启朱唇,缓声道:“孙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酒量浅薄,如今已是头晕目眩、身体难支。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待到他日有缘,咱们再行相会。秋菊,替我送孙公子一程。”言罢,她决然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秋菊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微微欠身施礼后,对着仍处于惊愕状态中的孙皓辰说道:“孙公子,请吧。” 孙皓辰此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方才还是笑语嫣然、热情相待,怎会转瞬之间就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起,但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着满腔的愤怒和疑惑,随着秋菊缓缓走下楼去。 楼下尚有一些宾客尚未离去,他们见孙皓辰如此迅速地下楼而来,不禁好奇地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此刻的孙皓辰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回应这些人的问话?他只觉颜面尽失,仿佛被人当众羞辱一般。自认为可能是因为那首词的缘故而遭到了沈如烟的鄙夷嫌弃,越想越是羞愤难当。当下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难堪的翠云楼,片刻也不愿多做停留。于是,他匆匆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快步离去了。 可怜兮兮的孙皓辰啊,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成功地蒙混过关,殊不知他那点小伎俩早就被冰雪聪明的沈如烟给识破了。原来,那首所谓他亲自创作的词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手,这才导致他最终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房门。 想想他之前可是花费了大把的银子,只为能够与沈如烟见上这么一面。本想着能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博得佳人欢心,可结果呢?不仅未能如愿以偿,反而遭到了沈如烟的嫌弃,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待孙皓辰悻悻然离开之后,沈如烟回到自己的闺房之中,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丫鬟秋菊吩咐道:“秋菊,我觉得这词并非那位孙公子所作,你去帮我查一下今晚他都跟谁在一起接触过。” 秋菊连忙应声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说罢,便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秋菊便风风火火地跑回了房间,向沈如烟禀报着调查到的情况:“小姐,查到啦!今天晚上孙公子一开始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一个陌生男子聊起天来,再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手里就突然多了这首词。” 沈如烟微微皱眉,追问道:“哦?一男子?关于这个男子可有更多的信息?”秋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确有此事。这位男子今夜由小红姑娘侍奉,后来他们俩商谈要事时将小红支到一旁去了,接着就要来了笔墨纸砚。依小婢之见,应该便是那个时候赠予的诗词。哦,对啦!听小红说呀,那位公子姓秦,名字乃是单字一个‘朗’。至于究竟是哪家的公子,这可就不得而知喽,不过听闻其长得那叫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呐!”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轻声说道:“好的,我已经清楚了,你且先退下吧。” 秋菊赶忙应声道:“是,小姐。”随即缓缓转身离去。 待秋菊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沈如烟独自一人。她轻启朱唇,喃喃自语起来:“秦朗……想来定是此人无疑了。只是这京城之中何时多出这么一号姓秦的才子?为何他不亲自展露才华声名远扬呢?反倒要借他人之手传递诗词,实在令人费解啊。莫非他并未瞧得上我,认为我这一介风尘女子高攀不起于他不成?哼!我偏不信这个邪,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给找寻出来,待到下次相遇之时,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此时的沈如烟已然陷入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当中。 回家的路上,秦朗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哪里晓得,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啦! 就这样,秦朗和沈如烟的故事,就从这个这里开始啦! 第19章 孝敬三老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当秦朗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入家门之时,已然是亥时已过。屋内一片静谧,母亲早已安歇入眠。在这古老的时代里,由于缺乏多样的娱乐活动,人们往往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作息,故而早早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秦朗的床榻之上。“公子,该起床啦!”伴随着一阵轻柔的呼唤声,小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秦朗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慢悠悠地下了床去简单洗漱一番。如同往日一般,他收拾停当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锻炼身体。自从来到此地,秦朗始终坚持着每日晨起锻炼的良好习惯。因为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拥有强健的体魄乃是成就一切事业的基石,正所谓身体乃革命之本钱嘛! 待到早餐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食物。母亲张玲一边关切地看着秦朗,一边开口问道:“朗儿啊,昨晚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会如此晚归?连为娘我都歇息多时了你却尚未归来。”秦朗咽下口中的食物,微笑着回答道:“娘亲莫要担忧,孩儿昨夜只是一时兴起出门溜达了一会儿,想要借此散散心罢了。因不知不觉间行得较远,故而返程耗时颇多,这才回来得这般迟。”母亲张玲听闻此言,眉头微皱,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夜晚外出终究不甚安全,今后可切莫再走远了,能不出去则尽量不要出去,记住了吗?”秦朗连忙点头应道:“是,母亲大人所言极是,孩儿记下了。”匆匆用过饭后,秦朗放下碗筷对母亲说道:“娘亲,今日孩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需外出一趟,很快便会回来。”言罢,他便唤上李猛一同出了门去。 秦朗离开之后,他的母亲张玲皱着眉头,面露不悦地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晚?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真是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啊!”其实,早在秦朗进门的时候,张玲便敏锐地嗅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香气,但她并没有当场揭穿儿子,而是选择默默地观察和思考。 今日的天气着实宜人,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正是一个适合外出的好日子。秦朗心情愉悦地领着好友李猛一同踏上了前往朱雀大街的路途。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壶刚刚酿成不久的美酒,这可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精心酿制而成的佳酿。 说起秦家,原本他们家有一间铺子一直经营着布匹生意。然而,自从秦朗开始对酿酒产生浓厚兴趣并且展现出非凡天赋之后,这间铺子便因势而动,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酒坊。当然,这里仅仅负责售卖酒水,至于酿酒的场所,则另有他处。对此,秦朗虽然心中好奇,但却始终未曾开口询问过父亲秦明,而秦明自然也不会主动向儿子透露其中缘由。想来,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地,毕竟涉及到独家的酿酒配方,保密工作必然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铺子门前。抬头望去,一块醒目的招牌映入眼帘——秦氏酒坊。秦朗上前与迎出来的店小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后便迈步走进铺子里。放眼打量一番,整个店铺看上去应当是刚刚完成装修不久,一切布置显得简洁而又不失雅致。 未几,掌柜的便至,沉声道:“二少爷,老夫乃此铺掌柜,姓刘。老爷已将少爷之事告知于我,酒老夫亦尝过,实乃佳酿,必能畅销,声名远扬,铺子初成,数日后便可开张。” 秦朗抱拳施礼道:“刘伯,声名远扬与否且不论,今日我仅来略作查看。” 刘掌柜回应道:“二少爷,老爷让老夫询问,此酒可有名号。” 秦朗思忖少顷答道:“此酒便唤作醉玲珑吧。” 刘掌柜答道:“好的,二少爷,老夫知晓了。” 秦朗言道:“我不过是看看,并无他事,你且忙去,我走了,待开业时告知于我。” 说着,秦朗就领着李猛乐颠颠地走啦,去找湖边的那三位老人喽,酒酿好啦。他跟这几位老人挺合得来的,做晚辈的当然得意思意思啦。毕竟在这里他认识的人也没几个。 到了湖边,嘿,果不其然,几位老人都还在呢,看到秦朗过来,苏老赶忙招手:“秦小子,好几天没见你啦,忙啥呢?” 秦朗笑嘻嘻地回答:“苏老,我这几天在家里瞎忙乎,就没过来,今天一得空,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您几位嘛。顺便带了瓶酒给您几位尝尝。” 温老哈哈一笑:“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呀。”这几位老人可都不是一般人,根本没把秦朗带的东西当回事儿。 秦朗连忙说:“这是我自己酿的酒,给您几位尝尝鲜。” 吴老乐呵道:“哟呵,你这小家伙自己酿的啊,那咱几个可得好好品品。” 秦朗把酒一打开,那酒香“嗖”的一下就飘出来了。几位老爷子一闻,眼睛都亮了。苏老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眼睛“唰”的一下就瞪大了,大声夸赞:“这酒够劲儿啊,真烈!又醇又厚,还甘甜凛冽,香气也持久,好酒好酒!”温老和吴老一听,也赶紧喝了一杯,跟着点头叫好。 温老好奇地问:“秦小子,你这酿酒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呀?”秦朗笑嘻嘻地回答:“回温老,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吴老摸着胡子笑了:“你这小子,不仅聪明,还有这等巧手,以后肯定不简单。这酒叫啥名儿啊?” 秦朗回答道:“有呢,这酒我取名叫醉玲珑。” 温老乐呵道:“嘿,醉玲珑,这名儿真不错。这酒在京城有得卖不?喝过这酒,老夫感觉以前喝的那些都白瞎了,要是想喝了该去哪儿买呀?秦小子,你可别瞒我,老夫这辈子就三个爱好,读书、下棋、喝酒,你这一下子把老夫的酒瘾给勾起来了,以后要是喝不着可咋办哟。” 秦朗听闻温老所言后,连忙回应道:“哎呀呀,温老,实在不好意思啊,这酒目前确实尚未正式开售呢。不过您放心,用不了几天它就要面向市场开始售卖啦。如果您真想品尝一番,只需告知一声,小子定当亲自将美酒送至您府上,保证让您开怀畅饮,要多少有多少!” 温老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而洪亮:“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这酒老夫肯定是要尝一尝的,但这钱嘛,一分一毫都不能少了你的哟。” 秦朗微笑着转向身旁另外两位老者,热情地说道:“还有您二位老人家也是如此,如果想要喝酒尽管开口,我这边绝对不会吝啬,一定让您们喝个痛快、心满意足!”说着他还豪爽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的诚意十足。 紧接着,秦朗再次高声说道:“各位长辈,咱们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呀,这太见外了不是?就权当是小子我略表孝心,孝敬诸位前辈的一点薄礼罢了!” 这时,一旁的苏老也笑着接过话头:“哈哈哈,小友这番心意我们领了。但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哇,我们几个老头子虽然喜欢喝点小酒,却也并不缺少这点买酒的钱呐。” 就这样,众人一边畅快地饮酒,一边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无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真可谓是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第20章 闲聊,三妹上门 秦朗与数位老者饮酒正酣,期间一直是几位老者在言语,秦朗则在旁倾听。 蓦地,吴老对着秦朗慨叹道:“秦小子啊,现今陈国看似繁荣昌盛,实则早已是危机四伏。外有北魏觊觎,五年前之事,唉,实乃惨痛之教训。内有世家大族操纵朝纲,当今圣上虽有壮志,却无力扭转乾坤。此内忧外患之困局,不知还能维持几时。” 秦朗放下酒杯,眼神坚毅地说道:“吴老,万不可如此消沉。虽形势严峻,但亦非毫无解决之法。”众人皆愕然地望向他。秦朗继续言道:“对外,我陈国当加强边防,操练精锐之师,北魏虽虎视眈眈,但若知晓我军实力强大,定然不敢轻易来犯。至于五年前之变故,当以之为戒,完备军事谋略。”众老者皆微微颔首。 秦朗稍作停顿,又道:“对内,世家大族掌控朝政已久,欲破此局,需得陛下逐步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可从寒门子弟中选拔贤能之士,这些人学富五车却报国无门,若能得到重用,必定忠心耿耿,假以时日,必能与世家相抗衡。” 吴老眼睛放光:“秦小子,你这想法真够大胆新奇的,就是实施起来不太容易啊。”秦朗哈哈一笑:“怕啥,只要有决心,一步步好好谋划,肯定能成功的。” 苏老听了之后,面色微微一沉,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只见他豪爽地大手一挥,高声说道:“好啦好啦,今儿个咱们先不谈这些烦心事,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才痛快嘛!”说罢,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秦朗见状也连忙端起酒杯向几位老人敬酒,几轮下来,众人都有了些许醉意,话题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许久,秦朗觉得时候不早了,于是起身与几位老人告辞。他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心中还回味着刚才与老人们相处的愉快时光。 待秦朗离开后,苏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乐呵呵地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个秦小子啊,我可是特意去打探过他的底细哟。原来这小家伙竟然是京城秦家的后辈呢。” 听到这话,温老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秦家?京城那么多姓秦的家族,到底是哪个秦家呀?” 苏老赶紧回答道:“嘿,我说的当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秦明家啦!想当年,秦明那可是军界的传奇人物啊。” 这时,一旁的吴老突然面露惊讶之色,插话道:“秦明的儿子,我记得应该是叫秦穆吧?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秦朗呢?” 苏老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秦朗啊,其实是秦明的偏房所生。因为之前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存在。不过呢,我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如果不把他的身份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怎敢轻易让他接近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毕竟这年头人心难测,万一不小心招惹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咱们这几把老骨头积攒下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喽!”说完,苏老还不忘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心有余悸。 温老笑眯眯地点头:“还是老苏想得周到啊,这孩子家世清白,又是武将之后,还挺有才华,虽说只是偏房的孩子,但有本事的人这点根本不算啥。” 苏老也笑着附和:“秦小子年纪不大,和我那孙女一般大呢,也不知道……”话到此处,苏老突然“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啥。 秦朗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呢,浑然不知自己的底细都被人摸得透透的啦。 到了家门口,门卫喜笑颜开地迎上来:“二少爷,刚才有人找您,说是奉孙少爷的命令给您送东西来啦。” 秦朗喜滋滋地接过信件,嘴里哼着小曲儿,乐颠颠地走进府里。 房间中,秦朗猴急地扯开信封,哟呵,里面居然有一封信和一张银票,嘿,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两!秦朗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胖子还挺上道嘛。接着他乐呵呵地打开信读了起来,“秦兄亲启,小弟孙皓辰在此,昨日多亏秦兄拔刀相助,小弟才能得偿所愿见到如烟姑娘呀。只可惜如烟姑娘跟我聊了没几句,问到词的具体意思,小弟就傻眼了,哎呀,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呢,秦兄的才学和品性,小弟那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明日小弟在京城最棒的酒楼百味轩摆酒,诚邀兄台赏光哦。孙皓辰敬上。” 秦朗读完信,心里也差不多明白昨天的事儿了。自己走后,孙皓辰肯定是成功地耍了个帅,被沈如烟看上了,顺顺利利见到了她。可在聊天的时候,估计是被沈如烟试探出来了,发现那词不是孙皓辰写的,然后就被灰溜溜地赶走了。 秦朗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孙胖子请我吃饭,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毕竟他没把美人追到手呢。不过转念一想,钱都送来了,应该是不生气了吧,毕竟我只是给他制造了个见面的机会,机会给了他,他自己没抓住,可怪不得我哟。行嘞,明天就过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秦朗正看着信琢磨事儿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三妹秦云璐的声音。“二哥,在不?” 母亲张玲应道:“你二哥刚回来,在屋里呢,我去叫他。”话一说完,母亲就过来敲门了。“朗儿,你三妹来啦,快出来一下。” 秦朗应道:“好嘞,母亲,这就来。”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只见三妹秦云璐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一支精美的珠花,整个人那叫一个娇俏可爱。 秦朗笑着逗她:“哟,三妹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见哪家的公子哥呀?” 秦云璐笑嘻嘻地说道:“别逗我啦,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哦。” 秦朗也乐了:“啥事呀?需要我帮忙不?” 秦云璐兴奋地说:“后天我们诗社有个诗会,邀请我去呢,我琢磨着你反正也闲着,就陪我一块儿去吧。” 秦朗摇摇头:“你们诗社开诗会,带我去凑啥热闹,我又不是你们诗社的人,去了多尴尬啊,而且我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去了还得给你添乱。” 秦云璐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哎呀,这有啥的,你虽然不是我们诗社的人,可你是我哥呀,我带家属去没问题的。咱家大哥对诗词没啥兴趣,二哥你就不一样啦,你诗词写得那么好,去了要是能写出一两首佳作,那可就出名啦,还能结交些朋友,对你以后也有好处呢。再说了,诗社举办诗会,能拿个头奖还有奖励呢。去了肯定有收获,说不定还能被哪家小姐看上,你的终身大事不就解决啦?要不是看你有点文采,又是我哥,我才不带你去呢。” 秦朗一听前面就准备拒绝了,可听到后面有奖励还有美女,立马改口道:“有奖励啊,啥奖励啊,美女多不?” 秦云璐白了他一眼,说:“有书籍、古玩字画,还有金钱奖励呢,每次都不一样。哎呀,你满脑子都想啥呢?瞅瞅你这一身铜臭气,哪有半点文人的样子。还美女呢,就你这副尊容,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你。” 秦朗不服气地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有喜欢我这款的呢。后天是吧,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你就等着看你二哥我大显身手吧。” 秦云璐撇嘴道:“少吹牛皮了,我们诗舍里可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女,你可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说好了后天一起去,你可别临阵脱逃啊。” 秦朗拍着胸脯保证:“怕?我的字典里可没这个字,谁不去谁是小狗。” 秦云璐应道:“好,一言为定。”说完转身就走了。 秦朗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去参加诗会有奖励拿,还有美女看,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得了自己呢。转头又想到明天还要去孙皓辰的宴席,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 第21章 赴宴 次日,晌午,秦朗领着李猛出了门,直奔百味轩而去。这百味轩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酒楼,位置那叫一个好,就在青龙大街的黄金地段,来这儿吃饭的基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秦朗到了百味轩门口,眨巴着眼睛端详着百味轩的飞檐斗拱,那精美的雕饰好像在讲述着昔日的辉煌。旁边的李猛挠着脑袋嘟囔道:“公子,这楼看着也没啥特别的嘛。” 秦朗乐了,晃了晃脑袋,手指轻轻摩挲着门前的石柱,“你呀,就知道看表面,内在的美才是真的美。跟你说了也白搭,还是多跟本公子学学吧。” 话刚说完,百味轩的店小二就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二位爷,里边请,今天咱们店里刚进了新鲜的海货,还有从西域来的美酒呢。” 秦朗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袍,袍袖随风轻舞,他步伐稳健地踏入了百味轩那古香古色的大门。刚一进门,只觉得一股热闹喧嚣之气扑面而来。店内人头攒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仔细看去,桌椅皆是用上好的红木精心打造而成,光滑的桌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或龙飞凤舞、或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令人赞叹不已。而墙壁之上,则悬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笔走龙蛇、墨香四溢,更增添了几分高雅之韵。 此时,店内已是宾客满座,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秦朗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一圈之后,便精准地捕捉到了坐在角落雅间里的孙皓辰。 他信步走向那个方向,孙皓辰见状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秦兄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今日特意邀你前来,一来呢,确实是多日未曾相聚;二来嘛,我听闻这百味轩最近新推出了几道独具特色的佳肴,所以想与你一同品尝分享。”秦朗闻听此言,微微颔首一笑,回应道:“有劳孙兄挂念了,如此甚好。”说罢,两人相继落座。 待坐定后,孙皓辰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说道:“这百味轩我可是来过好几次啦,这里菜肴的味道在咱们偌大的京城那也是数得着的!今儿个就由小弟我来做东,秦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秦朗面带微笑地说道:“哈哈,咱们随便吃点就好啦,真的不必如此破费呀!只要心意到了便足矣。” 坐在对面的孙皓辰连忙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回应道:“这哪能成啊?秦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的人呐!小弟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才行。别的东西小弟或许拿不出手,但钱财方面多少还有一些,所以秦兄你千万别跟小弟客气,只管挑喜欢的点便是。” 秦朗眼见孙皓辰如此盛情难却,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后觉得若是再推脱反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他稍稍颔首,点了几道店内颇具特色的菜肴。而孙皓辰见状,似乎还嫌不够,紧接着又迅速添加了好几样菜品。 没过多久,一道道美味佳肴纷纷被端上了餐桌。一时间,满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众人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这时,孙皓辰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情。只见他稍作犹豫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秦朗说道:“小弟在此先敬秦兄一杯,真心感谢你前日能够仗义出手相助于我。虽说最终的结果并非尽善尽美,但好歹也算达成了我们预期的目的。而且以秦兄你这般出众的才能和实力,日后必定是前途无可限量啊!小弟我在京城之中所结识的知心好友并不多,而秦兄你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今后若在京城有任何需要小弟效力之处,你但说无妨,小弟定当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秦朗微笑着回应道:“区区小事而已,何足挂齿呀!我与孙兄相遇,那便是缘分使然。见到你有难处,我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啦,毕竟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者说,孙兄也支付了相应的酬劳给我,并非让我白白帮忙呢。而且,既然孙兄如此看得起我,愿意将我视为朋友,那我秦朗又怎会不识好歹呢?从今往后啊,孙兄就是我秦朗的至交好友啦!咱们之间相互帮助、彼此扶持那都是义不容辞之事!来,干杯!”言罢,二人举起酒杯轻轻一碰,随后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桌上的美酒已被喝去大半,气氛愈发融洽起来。这时,秦朗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问道:“孙兄啊,总是听闻你说府上经营着各类生意,今日斗胆冒昧地询问一下,具体都涉及哪些领域呢?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说不定日后还真有合作的契机呢。”说着,秦朗满脸期待地看向孙皓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孙皓辰回道:“我家主要经营丝绸与茶叶的买卖。这丝绸乃是江南一带最上等的绸缎,精美华丽;茶叶则来自西南深山,茶香浓郁,口感醇厚,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甚是喜爱。”秦朗眼睛一亮,“这倒是不错,我一直对茶叶颇感兴趣,听闻这茶叶的种植、采摘、炒制都大有学问。孙兄家中既做茶叶生意,想必对此极为精通吧。”孙皓辰笑了笑,“略知一二罢了。不过说起这茶叶生意,其中门道确实不少,不仅要懂得分辨茶叶好坏,还要知晓各地行情,运输储存之类的更是关键。”秦朗微微点头,“看来孙兄也是行家呀。今日有幸结识孙兄,日后说不定真能在这茶叶生意上有所合作。”孙皓辰心中一动,“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若是秦兄有意,改日可到我府上详谈,咱们一起探讨如何将这茶叶生意做得更大更好。” 随后,秦朗面带微笑地开口询问道:“孙兄啊,不知你家中是否拥有书局呢?近些日子,我忽然想要购置一些书籍来阅读一番。” 听到这话,孙皓辰稍稍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书局嘛……嗯,让我想一想哦。对了!我家似乎确实有那么一间铺子是专门售卖书籍的。倘若秦兄有特定想要的书籍,只需告知小弟一声即可,我会派人将其送至贵府之上的。至于购买一说就免啦,咱们兄弟之间谈钱可太伤感情喽!” 其实,秦朗之所以打听书局之事,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琢磨着等日后闲暇之时,亲自撰写几部书籍,借此机会将前世所知晓的那些丰富多彩的文化知识广泛传播开来。如此一来,即便只是在这方世界短暂停留,也能够留下属于自己的一抹痕迹,不至于白白走这一遭。 紧接着,秦朗连忙回应道:“话虽如此,但生意终归是生意呀,该支付的费用我自然不会少的。再者说了,咱们畅谈许久,我却仍不清楚孙兄您府邸究竟位于何处。若是下一次有事相寻,又该前往何地才能找到呢?” 孙皓辰回道:“我的府邸就在朱雀大街的青柳巷,门口有两尊石狮子,很好辨认。秦兄若前来,定会盛情款待。”孙皓辰热情地说道。 秦朗拱手笑道:“如此甚好,那秦某就先谢过孙兄了。” 这时,街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顶花轿行来。孙皓辰好奇道:“不知是谁家娶亲,这般热闹。” 秦朗打趣道:“看这排场,定是富贵人家。孙兄他日成亲,想必也不会逊色于此。” 孙皓辰脸微微一红,“秦兄莫要取笑,我如今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成家之事还早。”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虽如此,但姻缘一事也难以预料。也许不久之后,孙兄就能遇到心仪之人。” 孙皓辰点点头,目光又落回那顶花轿上,“希望这轿中的新人能够琴瑟和鸣,相伴一生。” 秦朗看着他,心中暗叹孙皓辰为人真诚善良,这朋友交得值当。“时候也不早了,秦兄,我们改日再叙。”孙皓辰抱拳告辞。秦朗也拱手作别,望着孙皓辰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期许之色,仿佛看到了未来在商场上携手共进的场景。 第22章 参加诗会 次日清晨,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秦朗便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迅速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待着秦云璐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秦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这丫头来得倒是挺快。” 果然,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秦云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裾随风飘动。她精心梳理过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更衬得她面若桃花、娇艳动人。今日的秦云璐显然经过了一番悉心装扮,比起往日更多了几分妩媚与俏皮。 一进门,秦云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直直地望向秦朗,娇嗔道:“走吧,本小姐今天特意来带你去见见世面。老是闷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得多出去走动走动,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顺便多结识些朋友。这对你可是大有裨益呢!”说罢,她轻移莲步,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秦朗望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暗自思忖道:“这小妮子倒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派头。”想着想着,他也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府门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秦云璐轻盈地跃上马车,然后回头对着仍站在原地的秦朗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呀!难不成还要本小姐亲自下来请你吗?” 秦朗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迟疑地说道:“我们同乘一辆马车,似乎不太好吧……” 未等他把话说完,秦云璐柳眉一蹙,不满地打断道:“哼!怎么啦?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你可是我的兄长,有什么好顾忌的?快上来,别再磨磨蹭蹭的了!” 秦朗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甫一进入车内,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那车厢内部装饰得极为奢华富丽,地面上铺陈着精美的锦缎,仿佛一片绚丽多彩的云霞;而四周则悬挂着数只小巧玲珑的香囊,它们轻轻摇曳间散发出阵阵淡雅宜人的香气,沁人心脾。 秦朗心中暗自惊叹:“这秦家大小姐当真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啊!”就在这时,马车开始缓缓前行起来。 坐在一旁的秦云璐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一般,一路上嘴巴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城中发生的各种趣闻轶事。从哪位公子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到哪户人家制作的糕点香甜可口、令人回味无穷……事无巨细,皆一一娓娓道来。 秦朗安静地聆听着秦云璐的话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对于她所说的那些故事,他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表示回应,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默默地倾听。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 突然,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高声喊道:“少爷小姐,咱们到地方啦!” 秦朗与秦云璐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起身下了车。 秦朗站定身子,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只见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高悬于门楣之上,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诗语社。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想必便是三妹秦云璐时常提及的那个诗社了吧。 这诗社的规模着实不小,单从占地面积来看,便足以令人惊叹。能够在京城这样一个寸土寸金之地,特意腾出如此大的一片空间来建造一座专用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交流切磋之所,其背后的组织者定然非富即贵,且具有非凡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正当秦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嗔传来:“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进来!”他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秦云璐正笑意盈盈地回头望着他,那美丽动人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艳欲滴。 秦朗听完,快步跟上,进到里面进入诗语社后,秦朗发现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桌椅摆放错落有致,周围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因为来得相对较早一些,所以屋内的人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两三人而已。他们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悦。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迈步走进屋来。原本正在交谈的几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门口处。当看清来人是秦云璐时,众人脸上纷纷露出笑容,并热情地打起招呼。 只见其中一名女子轻盈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秦云璐,边走边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哎呀呀,云璐妹妹,今儿个怎么来得如此之早呢!瞧瞧你今日这一身装扮,真是美若天仙呐!再瞅瞅你身旁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啊!难不成……这就是妹妹你的心上人么?啧啧啧,如此风流倜傥之人,妹妹何时寻得这般如意郎君的?居然连姐姐我都瞒着,可不是太见外啦!” 秦云璐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娇嗔地瞪了那女子一眼,赶忙解释道:“林姐姐,您就别拿小妹打趣啦!这位可不是我的什么相好哟,而是我的二哥——秦朗。今天特意带二哥过来这边转转,顺便让大家认识认识。来来来,哥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便是林梦汐林姐姐,她可是当朝户部尚书林慕舟大人的次女呢,而且还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哟!” 秦朗闻言,连忙向前一步,对着林梦汐微微躬身行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秦朗,久闻林小姐芳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荣幸之至。在此见过林小姐,还望多多关照。” 林梦汐见状,亦是优雅地欠身回礼,柔声回应道:“秦小哥客气了,日后还请多加指教才是。” 秦朗微笑着看向秦云璐和林梦汐,轻声说道:“你们俩先好好聊聊,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会儿。” 秦云璐眨了眨眼,回应道:“那好吧,不过二哥你可千万别乱跑哦,不然等会儿我们就找不到你啦!” 她调皮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林梦汐温柔地说道:“我二哥就是这样子,老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咱们别理他。走吧,林姐姐,咱俩说点贴心话儿去,过一会儿我再去找他。”说着,便轻轻地拉起林梦汐的手,朝着一旁走去,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此时的秦朗,则漫不经心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缓缓坐了下来。今天早上他实在是起得太早了,这会儿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于是他微微闭上双眼,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闭目养神一番,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第23章 再见苏瑾雪 就在秦朗悠然地闭目养神之际,时间悄然流逝,而进入这个场所的人却逐渐增多起来。尽管每个人都瞥见了静坐一旁的秦朗,但由于彼此并不相识,自然也就没有人主动上前与他寒暄问候。这些人纷纷各自找寻着熟悉的面孔,然后热火朝天地闲聊起来,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满了嘈杂而欢快的交谈声。 正当大家聊得兴致勃勃、气氛热烈之时,突然间,一道身影缓缓踏入室内。刹那间,原本喧闹无比的场景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这位刚刚进门的人物身上——来者并非他人,竟然是秦朗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瑾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次苏瑾雪是以女装示人。只见她身穿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那轻柔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摆动,恰似一朵盛开的白莲在风中翩翩起舞,又宛如一位清丽脱俗的仙子从九重天上降临凡间。 苏瑾雪轻盈地走进屋内,微笑着向众人颔首致意并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寻觅一处空位稍作歇息。她的美眸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忽然定格在了某个人影之上。待她定睛细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这不正是上次在湖边偶然相遇的那个人吗?说来也巧,这段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此人,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不期而遇,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地移动着脚步,那优美的姿态如同翩翩起舞一般。她的目光犹如一道明亮的闪电,迅速地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稳稳地停留在了秦朗的身上。就在这一瞬间,一丝难以觉察到的惊喜如流星般在她美丽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她展现出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朝着秦朗走去。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惊讶无比的神色,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关系。而此时的苏瑾雪已经来到了秦朗的面前,只见他紧闭着双眼,似乎正在安静地休息。于是,她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原本正在小憩的秦朗突然感觉到有人打扰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皱起眉头,心里暗暗咒骂着到底是谁如此没有礼貌,竟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断他的休息。然而,当他猛地睁开眼睛时,一张绝美无比的面容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小……小仙女,难不成我现在还在做梦,根本就没有醒来?” 听到秦朗这样直白的夸赞,苏瑾雪不禁羞红了脸颊,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用轻柔婉转的声音说道:“公子,别来无恙。” 秦朗这时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了,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疑惑和迷茫的神情说道:“姑娘,恕在下冒昧,请问我们之前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面呢?不知为何,我对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像你这般貌若天仙的美女,如果我真的曾经与你相遇过,按理说应该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呀!” 苏瑾雪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双颊绯红,心中暗自思忖:上次与他相见时,这人还是一副高冷模样,如今怎变得如此轻浮?迟疑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没有啦,或许只是我认错人了罢。”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苏姐姐!”循声望去,只见秦云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来到近前,满脸笑容地对苏瑾雪说道:“苏姐姐,原来你认识我二哥呀。” 苏瑾雪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回应道:“秦妹妹,这竟是你二哥吗?之前可从未听你提及过呢。” 秦云璐娇嗔地看了一眼仍坐在椅子上的秦朗,催促道:“二哥,你还傻愣愣地坐着干嘛,快起来呀!来,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好姐姐,苏瑾雪。怎么样,苏姐姐是不是很美呀?” 秦朗连忙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苏瑾雪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之意,赞叹道:“美,简直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正当三人交谈之际,忽然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人面带微笑,开口问道:“瑾雪,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得紧,不知是何方人士?可否给我们大伙儿介绍一二?” 只见苏瑾雪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回怼道:“陈靖航!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乱叫于人!‘瑾雪’二字岂是你能随意称呼的?凭什么要我为你做介绍?我与你熟识到如此地步了吗?”话音未落,她便拂袖而去,只留一个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 此时,那被称作陈靖航之人见状,面色一沉,阴恻恻地对着呆立原地的秦朗呵斥道:“臭小子,甭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最好离瑾雪远点!她可不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够肖想的人物!”撂下这句狠话后,他便趾高气扬地领着身旁的几个小弟扬长而去。 秦朗站在原地,一脸茫然,自己好端端的竟然平白无故遭此训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向身边的秦云璐询问道:“三妹,这不知所谓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瞧着倒是颇为嚣张跋扈呢,好似很有能耐一般。” 秦云璐轻皱眉头,压低声音解释道:“此人名为陈靖航,乃是老武安王的嫡孙,更是这一脉的独苗苗。老武安王可是先帝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的叔父。虽说如今这老王爷手中并无多少实权,但毕竟身为皇室宗亲,其地位尊崇无比。因此,即便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这陈靖航也是个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主儿。而且,此人一直对苏姐姐心怀爱慕之情,整日纠缠不休,令苏姐姐烦不胜烦。可碍于他们家的显赫家世和尊贵身份,苏姐姐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呀。”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过就是和那美女聊了两句天而已,居然就惹来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红颜祸水啊!他一边想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高喊传来:“七公主驾到!”众人听闻此声,皆是一惊,连忙起身行礼。秦朗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目光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诗语社的社长——七公主殿下陈容烟。 陈容烟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今日在此,我并非以七公主的身份前来,而是作为诗社的一员与诸位相聚。所以,大家无需如此拘谨,尽可放松心情,畅所欲言,尽情施展各自的才华。若是谁能有出色的表现,本宫自当有所赏赐。”说罢,她轻移莲步,向着主位款款而去。 第24章 诗会开始 秦朗目光落在眼前这位被众人簇拥着的七公主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听闻这所谓的诗社,乃是汇聚了京城众多勋贵世家的子女们,其规模和影响力显然不容小觑。仅是此刻在座之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背景深厚之辈。更令人瞩目的是,那传闻中的京城四大才女,居然在此便占了三位,可见这诗社绝非普通之所。 秦朗不禁心生疑惑,究竟这位七公主组织这样一个诗社,仅仅是出于对诗歌的纯粹热爱呢?亦或是另有深意与图谋?然而,此时的秦朗尚不知晓,命运的丝线早已悄然交织。就在数日前,于那繁华热闹的翠云楼上,他竟也曾与这位七公主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奇妙缘分吧。 正当秦朗陷入沉思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将他从思绪的旋涡中猛地拉回现实。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身姿婀娜、风华绝代的女子正亭亭玉立于大厅中央。只见她面若桃花,笑靥如花,一袭淡粉色的长裙随风轻舞,仿佛仙子临凡一般。此女正是那名动京城的七公主陈容烟。 陈容烟朱唇轻启,缓声道:“诸位!今日邀大家前来,实无其他深意,只是本公主多日未曾与诸君相见,心中对诸位思念甚切,故特意设宴邀请各位相聚于此,一同畅叙往日情谊,并共同切磋探讨诗词歌赋之精妙法门。此刻,我在此郑重地宣布,今日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诗会正式拉开帷幕!”说罢,陈容烟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始终洋溢着亲切而迷人的笑容。 陈容烟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犹如秋水般清澈明亮,顾盼之间流光溢彩,瞬间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整个庭院都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皆被这位七公主的绝世风采所倾倒。 紧接着,陈容烟又继续说道:“既是诗会,自然要有一定的规则。今日咱们一共设有三轮比赛,每一轮都会评选出前三名优胜者。最终,我们还将综合三轮的成绩,决出本次诗会的总冠军。获得冠军之人将会得到一份丰厚的赏赐哦!希望大家能够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展现出各自独特的文学造诣和艺术魅力。在这里,本公主提前预祝大家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让自己的美名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陈容烟话音刚落,场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众人纷纷响应,表示完全赞同七公主定下的规则,并对即将开始的诗会充满期待。 陈容烟美眸流转,环顾四周后轻启朱唇:“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们吟诗作对时皆绕不开一个‘情’字。今日这首轮比试,便以此字为题展开吧。”她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闻之,皆是精神一振,跃跃欲试地准备挥毫泼墨、一展诗才。毕竟,以“情”字为题作诗,范围宽泛,入手容易,但想要写出精妙之作却绝非易事。 一时间,场下众人神态各异。有的微微颔首,蹙眉凝思;有的则负手踱步,口中低声吟诵着诗句,试图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灵感。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无形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 就在此时,陈容烟转头看向身旁的苏瑾雪与秦云璐,微笑着说道:“依本公主看呐,二位妹妹才情出众,想必在这首轮便能创作出惊世佳作,拔得头筹呢!”秦云璐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公主殿下谬赞了,有您和苏姐姐在此,小妹这点微末之才实在难以登大雅之堂啊。”苏瑾雪亦轻轻摇头,温婉地答道:“我又怎能及得上公主殿下和秦妹妹呢?”说罢,三人相视一笑,而后各自散开,回到座位上潜心构思起属于自己的诗词来了。 诗会刚刚拉开序幕,这三位才情出众的女子便开始相互夸赞起来。她们言语之间,既有真诚的谦逊之意,又似乎潜藏着暗暗较劲的心思。毕竟,身为才女,谁能没有几分属于自己的骄傲呢? 与此同时,其他与会之人皆已沉浸于挥毫泼墨之中,唯有秦朗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目放空,仿佛完全没有参与这场诗会的打算。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呢?无人知晓。 正当三女相谈正欢之时,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小生不才,崇文书院钱书翰愿在此为诸位先行献丑,权当抛砖引玉,为此次诗会开个好头。”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含笑而立。 要知道,这崇文书院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三大书院之一,其地位仅次于国子监。听闻是崇文书院的学子率先发言,在场诸人顿时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此。紧接着,只见钱书翰轻启朱唇,缓缓吟诵道:“情若春风拂心田,丝丝缕缕绕流年。君心似海深难测,妾意如星伴月悬。”待他念罢最后一个字,场上立刻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赞叹之声。 “此诗对仗工整!且情感表达得细腻入微,钱公子当真称得上是才华横溢啊!”陈容烟不禁率先出声称赞道。 刚刚对前一人的佳作称赞完毕,现场立马就有人接着说道:“情丝千缕结愁肠,爱恨悠悠岁月长。昔日欢颜成旧梦,今朝泪洒断人肠。小女子张雪梅在此献丑了。”此句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叹,纷纷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秦云璐轻盈地走到秦朗身边,娇嗔地开口问道:“二哥,你可有诗作啊?今日可是特意带你前来参加这文会的,可千万别丢了脸,要是出了丑,连带着我也要跟着一块儿丢人啦!”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斜眼打量着秦朗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莫不是因为毫无灵感所以才如此萎靡不振吧?毕竟自己将他带到这里来,如果他表现不佳,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面对妹妹秦云璐的询问,秦朗慢慢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轻轻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抹随意的笑容,随口应道:“暂时还没有呢,尚未想好,怎么,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已经作好啦?” 只见秦云璐微微颔首,那娇俏可爱的脸上满是自信之色,她挺了挺胸脯,脆生生地回答道:“嗯,二哥,小妹我确实已有一些思路了哦。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嘛,就算这次没能创作出特别出彩的作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毕竟作诗填词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灵感和心境,强求不得的哟。所以啊,二哥你就放宽心好了,只要所作诗词能够说得过去就行啦,千万别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哟。” 听到妹妹这番贴心又懂事的话语,秦朗不禁微微一笑,但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实际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正暗自嘀咕着呢:哼,本公子哪里是没有想好呀,只不过是还在反复斟酌到底该用哪一首惊世骇俗的名作才好呢。要知道我的脑海之中可是装满了无数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名诗佳句,无论随便挑出哪一首来,恐怕都会让在场的这些人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吧! 正当秦朗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当中时,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迷人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声音在他身旁悠悠响起:“秦公子,不知你可曾有了令人惊艳的佳作呀?”这个声音对于秦朗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可不就是那位才貌双全、倾国倾城的苏瑾雪小姐么。 秦朗不经意间朝身旁一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只见他的左侧和右侧各站着一位绝色美女,那娇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令人不禁为之倾倒。然而,当他再次环顾四周时,却发现有数十道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这些目光中有的充满了好奇,似乎想要探究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的则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对秦朗与两位美女的亲近感到不满;还有的流露出疑惑之色,显然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费解。 秦朗暗叫一声不好,心中叫苦不迭:“糟糕!这下可又被人给盯上了,看来今天怕是难以平静度过啊。”虽然心中暗自担忧,但表面上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并迅速做出回应:“苏姑娘,实不相瞒,目前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呢,接下来就全得看你们二位的表现啦。”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到秦朗这番话,原本满心期待的苏瑾雪脸上瞬间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她原本兴冲冲地赶来,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秦朗的底细,看看能否从他这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找到突破点。可是如今得到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难道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苏瑾雪不禁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第25章 二女出场,秦朗被刁难 就在秦朗、苏瑾雪和秦云璐正相谈甚欢之时,场中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只见又有好几个人接连站出来吟诵自己所作的诗词,且每一首听起来都颇具韵味,水平着实不低。显然,能够有幸参与到这场诗会之中的人,都是有着一定文学造诣和才华的。 此时,原本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发展的秦云璐看了看时间,心中估摸了一下时机已然成熟,便决定不再等待,转头看向秦朗与苏瑾雪二人,轻声说道:“你们二位可要抓紧时间思考哦,我可就先出招啦!”言罢,她轻启朱唇,缓缓吟出一首诗来:“清风拂柳意悠悠,绿水行舟韵自留。花影扶疏香满袖,相思无尽绕心头。” 伴随着秦云璐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这首优美动人的诗篇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展现在众人眼前。诗句中描绘的那轻柔微风拂过柳枝所带来的悠然意境,以及绿波之上小船摇曳前行时留下的独特韵味,还有那花丛间斑驳的影子和四溢的芬芳,无不令人陶醉其中。而最后一句更是将那种绵绵不绝的相思之意刻画得淋漓尽致,仿佛让人感受到了作者内心深处那份深沉而炽热的情感。 此诗一出,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和赞叹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对秦云璐的才情表示由衷的钦佩。秦云璐则面带微笑,微微欠身向众人行礼后,轻盈地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看到秦云璐如此出色的表现,秦朗不禁暗自点头称赞,心中想到:这个小妮子平日里看着文静乖巧,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是不容小觑啊!果然有些真本事。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边的陈容烟也笑着开口夸奖道:“秦妹妹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呀!这首诗作得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拍手叫绝。苏妹妹,如今大家可都把目光投向了你哟,不知道你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苏瑾雪看到,点自己名了,在藏着掖着就不太好了,也是站出来,苏瑾雪轻咳一声,也缓缓念出自己的诗作:“桃花映面笑春风,琴语幽传爱意浓。君若有心知妾意,莫教岁月负相逢。”将女子对爱情的期待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场内氛围更加热烈,大家都沉浸在这浓浓的诗意和情感之中,相互品评着两首诗的优劣之处,有人欣赏秦云璐诗中的悠然意境;有人则对苏瑾雪诗中的期盼感同身受。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我也有诗要作。”大家看过去,原来是陈靖航身边的人开口了,这时有人认出来了这人。 “这不是号称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叶书澜吗,怎么和陈靖航在一起。” 叶书澜向前一步,微微拱手,神色从容淡定。众人皆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都好奇这位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会作出怎样的诗句。 叶书澜清了清嗓子,缓缓吟道:“月落湖心水镜平,星垂天幕夜灯明。相思无尽难成梦,独倚高楼盼雁声。”此诗一出,满座皆惊。其诗中既有静谧的夜景描绘,又有深切的相思之情,用词雅致,意境深远。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秦云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露出赞赏之色。苏瑾雪也轻轻颔首,心中暗叹此人不愧是京城四大才子。 陈靖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拍了拍叶书澜的肩膀说道:“叶兄果真是大才。”叶书澜只是谦逊地摇了摇头。此时,整个聚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围绕着叶书澜的诗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或赞叹,或品鉴其中深意,而叶书澜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享受着这一刻属于他的荣耀。 陈容烟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叶公子真不愧是咱们城中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啊!这首诗作得真是精妙绝伦,让我深感自惭形秽、望尘莫及呢!不知在场诸位还有哪位想要一展才华,即兴赋诗一首呀?若是再无人响应,那今日诗会的魁首可就要诞生啦!” 此时,坐在一旁的秦云璐微微侧过身子,压低声音向身旁的秦朗询问道:“二哥,难道你不再作诗了么?”秦朗微微一笑,同样轻声回应妹妹:“今日我实在是文思枯竭,毫无灵感可言呐,所以就不献丑啦!况且我又并非你们诗社之人,作与不作倒也无关紧要。今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说罢,秦朗依旧如往常一般谦逊低调地坐着。 就在陈容烟话音刚落之际,原本安静的场中竟无人主动起身吟诗。正当众人皆以为这场诗会即将圆满结束之时,忽然间,一道清亮的嗓音划破了寂静——“场中不是尚有一人未曾作诗么?”众人循声望去,说话者竟是陈靖航。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小公爷究竟意欲何为。 然后陈靖航指了指秦朗说道:“他不是没作吗?”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真是想躲都躲不掉啊!他正欲张口说话之际,却被秦云璐抢了先。只见她连忙解释道:“我二哥今日毫无灵感可言,怕是难以作出诗词来。况且,我二哥本就并非诗社之人,参不参加这诗会其实并无大碍。”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附和着开了口:“是啊,秦公子今日不过是前来凑个热闹罢了,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参与此次诗会呢。”显然,她也是在极力地替秦朗辩解。 然而,令众人未曾料到的是,苏瑾雪这番话刚一说出口,陈靖航便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瞬间炸了毛。他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指着秦朗吼道:“哼!你到底是作不出来,还是根本就不愿意作啊?我皇姐精心筹办的这场诗会,你既然已经来了,却连一首诗都不肯作,莫非是瞧不起我们皇家不成?如此不给面子,难道说你这小子只敢躲在女人身后吗?” 面对陈靖航的咄咄逼人,秦朗赶忙伸手拦下身旁还想要继续替自己申辩的二女,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公主殿下息怒,在下绝无轻视之意。实不相瞒,若我真的作起诗来,恐怕在场诸位都会自惭形秽,从而不敢再轻易落笔了。”秦朗深知今日之事已然无法逃避,于是干脆心一横,决定将姿态放得高一些,就算是硬装,也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才高八斗的模样来。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两位听闻秦朗如此言语之后,皆是瞪大了她们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秦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那位名叫陈靖航的男子,则是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对秦朗说道:“哈哈,小子,你还真是能吹啊!来来来,既然你口出狂言,那就现场作一首诗让我们大家瞧瞧吧!要是你作得好呢,本公子就心甘情愿地向你赔礼道歉,并且日后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只要见到你,我二话不说扭头便走。但倘若你作不出来,又或者作得一塌糊涂、不堪入目,那么从今往后,但凡有我出没的地方,你都不许现身!而且,必须给我离瑾雪远远的,听到没有?” 紧接着,陈容烟也娇声开口道:“哼,本公主最讨厌被人欺骗了,就算你是秦家之人,若敢骗我,照样不会轻饶了你哦。不过嘛……如果你当真能够作出一首令人惊艳的诗作,自然少不了赏赐于你,但你可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哟。” 第26章 秦朗出手,被质疑 “二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千万别逞强哦,万一到时候真把七公主给惹恼了,那可有你好受的!说不定会狠狠惩罚你呢。”秦云璐凑到秦朗身边,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那美丽的脸庞此刻满是担忧之色,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秦朗,似乎想要从秦朗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劝道:“是啊,秦公子,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算了吧。没必要非得争这一时之气呀。”苏瑾雪身着一袭白色长裙,亭亭玉立,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秦朗身上,带着几分关切之意。 然而面对两人的劝说,秦朗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脸自信地回应道:“嘿嘿,两位尽管放心好了。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本公子。你们就等着看我的精彩表现吧!”说罢,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直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陈靖航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我说秦小子,你能不能快点儿啊?别在这里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有这功夫早就想出办法来了。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赶紧认输,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陈靖航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秦朗,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秦朗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莫要着急嘛,此事需从长计议,我总得先仔细构思一番才行呐。”说罢,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之中犹如闪电般迅速掠过无数优美的诗词篇章。 就在刹那间,秦朗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烁出一丝惊喜的光芒,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意味的笑容。 只听秦朗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嘿嘿,既然传闻中的七公主对诗词情有独钟,那本公子今日就凭借一首绝妙好词一举夺魁!”言罢,秦朗毅然决然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地面对着在场的众人,高声朗诵起来:“在下特意准备了一首《一剪梅》献给诸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此句一出,周围的人们皆是心头一震,眼前纷纷为之一亮。 紧接着,秦朗毫不停歇,继续抑扬顿挫地吟诵着下阕:“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而一直静静聆听的苏瑾雪,在听到上阕之时,秀美的脸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另一边,陈容烟也同样轻声低吟着这首词,那张娇俏的容颜之上更是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然而与她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陈靖航,此刻他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词句竟是出自秦朗之口。 秦朗不顾众人的反应,继续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词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随后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场面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这样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之后,现场猛然间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热烈的掌声。这掌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的陈容烟此时也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首词的认可。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赞赏之意,就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又璀璨。 站在场地中央的秦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优雅地向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说道:“秦某不才,只是略微施展了一下自己的文采而已,其目的不过是想要博得公主您开心一笑罢了。” 就在这时,只见陈容烟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见她莲步轻移,很快便来到了秦朗的面前。 “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啊!本宫对你的才情实在是深感钦佩。今日这场比试,毫无疑问乃是公子技高一筹。”陈容烟轻声细语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 听到陈容烟如此赞誉之词,秦朗赶忙低下头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口中谦逊道:“多谢公主谬赞,在下能够获胜实属侥幸。若不是公主您抬爱,恐怕我这拙作根本入不了您的法眼呢。” 此刻,秦朗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转头朝着陈靖航等一众对手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而另一边的秦云璐和苏瑾雪看到此情此景,则双双松了一口气。她们二人的眼中满是惊喜之色,那喜悦之情简直就要从眼眶中溢出来了一般。 秦朗见此情形,还调皮地朝着二女眨了眨眼睛,那模样仿佛是在告诉她们:看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秦云璐面带惊喜地夸赞道:“二哥啊,你这首词作得真是精妙绝伦!比起咱们女子所写之词,竟更具婉约柔媚之意韵呢,简直宛如出自女子之手一般细腻动人。二哥,你可得抽空好好教教妹妹我呀。”她那一双美眸满含期待地望着秦朗,娇俏的脸上洋溢着钦佩之色。 秦朗闻言却是一脸无奈,没好气儿地道:“哎呀,小妹,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比女人还女人呐?如此形容可太不妥当了吧。”他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家妹子这口无遮拦的话语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一旁的苏瑾雪也微笑着附和起来:“秦公子才华横溢,实乃令人敬仰。若日后有空,瑾雪愿与公子一同切磋研讨诗词之道。小女子不才,于诗词方面尚有诸多不明之处,正欲向公子虚心求教呢。”她身姿婀娜,语气温婉,目光如水般轻柔地落在秦朗身上。 秦朗连忙拱手回礼,爽快应道:“哈哈,苏姑娘过奖了,能与姑娘共同探讨诗词,乃是在下的荣幸。只要姑娘需要,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靖航突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插话道:“哼!我才不信这好词是你所作。这般绝妙之作,凭你的本事怎可能写得出来?定是从何处抄袭而来的,赶快如实招来,究竟是抄自哪家之作?” 秦朗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脸色一沉,瞪着陈靖航道:“你休要信口胡言!无端指责他人抄袭可是极为恶劣之举。你说我抄的,可有真凭实据?若无证据,就莫要在此胡乱污蔑好人!” 秦云璐此时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嗔地对陈靖航说道:“陈靖航啊陈靖航!你这已经是三番两次来找我二哥的麻烦了,难道真当我秦家软弱可欺不成?你口口声声要求作诗词,我二哥辛辛苦苦作出来之后,你却矢口否认,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成了你占着道理似的!” 一旁的陈容烟轻启朱唇,缓声劝道:“陈靖航,无凭无据之事切不可妄言,切莫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免得让人瞧了咱们的笑话去。” 陈靖航却是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喊道:“我才没有无理取闹呢!他小小年纪,怎可能作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好词来?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们谁又能信呢?”话音刚落,周围众人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脸上皆流露出狐疑之色。 见此情形,秦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挺身而出大声喝道:“够了!陈靖航,你究竟想要如何?别摆出这么一副输不起的丑态!” 陈靖航被秦朗这么一怼,顿时恼羞成怒,指着秦朗吼道:“哼!我输不起?有种的话,你跟叶兄当场比试一场。若是你能够胜过叶兄,那我就心服口服地承认你未曾抄袭;但若你连比试都不敢,那就休怪旁人认定你这词作乃是抄袭而来的了!” 秦朗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对方,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若是真要比试一番,那万一你输了却死不承认,又该如何?难不成我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一直比下去吗?”秦朗双手抱胸,眼神犀利,仿佛已经看穿了对方可能会有的小动作。 陈靖航听到这话,连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这里有公主殿下以及如此众多的人作为见证,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赖啊!而且对于叶兄的真正实力,我可是打心眼里信任的。”说着,他还向叶书澜投去一个钦佩的目光,表示自己对这场比试充满期待。 叶书澜微微颔首,神色坚定地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必定会全力以赴,尽我所能。请放心,我定不会辜负陈兄的期望!”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决心。 秦朗见状,冷笑一声,大声回应道:“哼!好,那就比比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难不成我还会怕了你不成!”说完,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做好了随时开始比试的准备。 第27章 比试 “比试自然是可以的,但总要有一些彩头才会更有意思嘛。”秦朗面带微笑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哦?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呢?只要是本公子能够接受的,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尽管放马过来吧!”陈靖航双手抱胸,一脸傲慢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赌一万两银子如何?请公主殿下在此为我们做个见证。”秦朗从容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公主。 陈靖航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啊,一万两就一万两,这对本公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只是,如果到时候你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可别怪我不客气,本公子有的是手段让你好看!”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道:“嘿嘿,若是你输了却不肯认账又该如何呢?依我看,不如咱们先签字画押,这样也能避免事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毕竟空口无凭,万一你耍赖皮,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陈靖航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那对眼睛犹如燃烧着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对方,咬牙切齿地道:“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胆敢怀疑本公子的信誉?好啊,既然如此,咱们就签订契约,看看最终到底是谁笑到最后!不过我可得把话先说清楚,如果最后是你输得一败涂地,那就休怪本公子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饶过你!”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好友叶书澜身上,语气略带一丝托付之意,“叶兄,这件事情就全靠你帮忙了。” 叶书澜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向陈靖航道:“陈兄尽管放心便是!这场比试的胜负早已注定,凭他那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赢得了我呢?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我们这边。”说话间,还不忘朝陈靖航投去一个充满肯定和鼓励的眼神。 紧接着,秦朗毫无畏惧之色,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与陈靖航站在了一起。两人面对面,彼此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见他们各自拿起笔,龙飞凤舞般地在那份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郑重其事地按下了鲜红的手印。至此,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正式生效,也意味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激烈比试究竟会花落谁家。有的人觉得叶书澜实力超群,胜券在握;而另一些人则认为秦朗深藏不露,或许能够创造奇迹。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现场好不热闹。 只见陈容烟轻启朱唇,缓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了保证此次比试能够公平公正地展开,这题目便由本公主亲自来出,同时也由本公主来担任裁判一职。当然,如果你们双方对此有任何不同意见或者想法,尽可提出。”她的话语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靖航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并无异议,开口应道:“我没有。”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对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信心。 而另一边,秦朗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朗声道:“一切全凭公主殿下做主!”其态度不卑不亢,令人心生好感。 陈容烟见两人皆无反对之意,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好,那本次比试的主题就定为边塞。希望你们能围绕此题材尽情施展才华,自由发挥想象。” 此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原来,边塞诗向来被认为是诗词中的高难度类别之一,不仅需要作者具备深厚的文学功底和丰富的词汇积累,更重要的是要有亲身前往边塞的经历与感受,否则很难写出真情实感、打动人心之作。因此,对于大多数未曾涉足边塞之地的文人墨客来说,这个题材着实有些棘手。 此时的叶书澜亦是双眉紧蹙,面露难色。显然,他也同样感受到了此次题目的难度之大,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才好。 一旁的秦云璐和苏瑾雪更是满脸忧虑之色,目光紧紧盯着秦朗,似乎在担心他会因为这个难题而遭遇挫折。然而,反观秦朗本人,却是一副气定神闲、轻松自如的模样,仿佛并未将眼前的困难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只听得“咣”的一声锣响,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场。众人皆知,这场备受瞩目的比试已然正式拉开帷幕。 叶书澜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他隔绝开来。而站在一旁的众人见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惊扰到这位正在思索中的才子。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叶书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首先落在了对面的秦朗身上,并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叶兄先请了,小弟在此静候佳作。不过嘛,我倒是担心等会儿我先来一首之后,叶兄会因为自愧不如而不敢再作诗了呢!” 听到这话,叶书澜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斥道:“好个狂妄之徒!今日我倒要好好瞧瞧,你所作出的诗是否真能如你那张利嘴一般强硬!”说罢,他不再多言,只是将宽大的衣袖猛地一挥,然后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随即高声吟起诗来:“塞北黄沙漫九天,戍楼孤影立残年。金戈铁马声犹震,不见归鸿心若煎。”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叶书澜口中吐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显然,大家都被这首诗所描绘的意境深深打动——那漫天飞舞的黄沙、孤立于戍楼上的寂寞身影以及那犹在耳边回荡的金戈铁马之声,无一不让人感受到边塞战士们的孤寂与对家乡亲人的深切思念之情。 此时,叶书澜面带得意之色转头看向秦朗,眼中满是挑衅之意,同时再次开口催促道:“怎么样?现在轮到你了,可别让我们大伙失望哦!” 第28章 拔得头筹 秦朗却只是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朗声道:“吾亦有词。《渔家傲·秋思》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上阙刚刚念罢,原本嘈杂喧闹的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向台上,只见叶书澜面如死灰,毫无血色,那俊俏的面庞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那双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而无神,整个人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显然,他已然深知自己败局已定,再无回天之力。 站在一旁的陈靖航则是脸色铁青,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愤怒而微微鼓起,但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视着秦朗,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其余人等亦是表情各异,有的惊愕万分,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有的则露出钦佩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然而,无论他们作何反应,都无一例外地被秦朗横溢的才华所深深折服。 此时,人群中的秦云璐和苏瑾雪两人笑得格外灿烂,那如花般娇艳的容颜上满是欢喜与得意。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仿佛这场胜利并非属于秦朗,而是她俩共同赢得的殊荣一般。 而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陈容烟,则是满脸震惊,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秦朗。她那秀眉微蹙,朱唇轻启,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许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思绪,令人难以捉摸。 秦朗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开口吟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这词一吟出,众人皆惊。这首词抒发了边关将士壮志难酬和思乡忧国的情怀,感情沉郁悲壮,展现出戍边生活的艰辛与复杂的心境。 秦朗声情并茂地吟诵完毕之后,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被那优美而震撼人心的词句所吸引,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短暂的沉默过后,如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响彻云霄。这热烈的掌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场的人们纷纷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惊叹与钦佩之情。 此时,站在一旁的叶书澜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原本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精心创作的诗作已然堪称上乘之作,定然能够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可万万没有想到,秦朗的词作竟然如此精妙绝伦、超凡脱俗,相较之下,自己的作品显得黯然失色。 而另一边,秦云璐和苏瑾雪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就在刚刚,她们心中还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生怕秦朗会在这场较量中失利。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豪与喜悦。 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场上局势的陈容烟也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出她对秦朗这首词的高度赞赏之意。只见她轻启朱唇,缓声道:“如今你们双方皆已完成各自的作品展示,孰优孰劣想必在座诸位心中都已有定论。多余的废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在此,我郑重宣布此次比试,获胜者乃是秦朗!陈靖航,对于此结果,你是否存有异议?” 听到这话,陈靖航张开嘴巴,似乎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试图再争取一下胜利的机会。可是当那些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眼前——秦朗所作之词的确是精妙无比,就连像他这样对诗词一窍不通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厚韵味以及独特魅力。其他众人更是对此心知肚明,如果自己还要强词夺理地去争辩不休,岂不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让人觉得自己输不起吗?于是,陈靖航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没有异议,愿赌服输。”陈靖航面色坦然地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这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此时,秦朗微笑着开口:“多谢公主殿下!也谢谢陈兄、叶兄承让,承认小弟这点微末技艺。”他的话语谦逊有礼,让人听后不禁心生好感。 随着秦朗话音落下,陈容烟轻启朱唇道:“好,今日的诗会至此圆满结束。秦公子才情出众,此次拔得头筹实至名归。稍后奖赏自会送到府上,还望秦公子日后能常来此地相聚交流。秦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啊,竟有这般出色的兄长,本宫着实羡慕呢。还有苏妹妹,当真好眼光。”说罢,她美眸流转,轻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瑾雪。 被点名的苏瑾雪瞬间羞红了脸,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和手足无措。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轻笑。 此时,陈靖航因输局而自觉颜面无光,遂欲带人离去。秦朗见状,上前阻拦道:“陈兄,是否忘却了何事?” 陈靖航面色一沉,答道:“愿赌服输,我并非输不起之人。今日出门,未携带如此多银两,一万两明日送至你府上,我绝不赖账。众人皆可作证,我亦不会潜逃。今日算你技高一筹,日后有缘,再行相见。”虽说家中富裕,但一下拿出一万两,亦感肉痛。 “陈兄之为人,小弟自是信得过,只是略作提醒,别无他意,还望陈兄走好。”秦朗言道。 “哼。”陈靖航瞥了秦朗一眼,带人转身离去。 这时候,秦云璐和苏瑾雪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二哥,你好厉害哦!”秦云璐笑嘻嘻地夸赞道。 “秦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可不是一般人呢!以后还得多多指点一下小女子哟!”苏瑾雪也跟着笑嘻嘻地说道。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回道:“哎呀,哪里哪里,就是运气好啦,纯属侥幸,侥幸。” 正说着话呢,七公主陈容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娇声说道:“秦朗,恭喜你呀,你的才华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呢!本宫在诗词上也有些小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啥时候有空呀?” 秦朗连忙回道:“公主殿下您都开口了,那小子我肯定随时都有空呀!” “好嘞,那本宫就恭候大驾啦!你们先聊着,本宫还有点事儿,先撤啦!”说完,陈容烟就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走了。 大厅里的众人见公主都走了,诗会也结束了,就都纷纷站起身来,跟秦朗打个招呼道别。毕竟,有才华的人谁不想交好呢? 秦朗也一一回应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跟身边的苏瑾雪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带着秦云璐开心地离开了。 秦朗不知道的是,随着这场诗会的传播,他的才名也渐渐传播开来了呢! 第29章 声名鹊起 诗会结束已然过去了两日。在这两日里,秦朗如同一只深居简出的鸟儿,始终将自己禁闭于府邸之中,未曾迈出那朱红色的大门一步,甚至连二门也不曾跨越。 就在昨天,他被父亲秦明召唤至跟前。秦明一脸严肃地询问起诗会上所发生的种种事宜。当听闻秦朗在诗会上的出色表现时,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严父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毫不吝啬地对儿子夸赞有加。毕竟血浓于水,哪有父亲不期望自家儿女能够成龙成凤、有所建树呢?然而,紧接着秦明便语重心长地告诫秦朗切不可因一时之成就而心生骄纵之气,应当继续努力奋进,用心攻读诗书典籍。同时,秦明还提及打算安排秦朗前往国子监深造一事,但这个提议却遭到了秦朗毫不犹豫的回绝。于是乎,秦明当即大发雷霆,狠狠地斥责了秦朗一通。 说来也怪,这两日里秦云璐像是跟定了秦朗一般,有事没事儿总喜欢往他这边跑。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儿似的,围在秦朗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秦朗对此烦不胜烦,心中暗自诧异:怎么从前竟未发觉这小丫头如此活泼好动,而且这般喋喋不休!以至于如今只要一瞧见秦云璐朝自己走来,秦朗便顿感一阵头痛欲裂。 随后不久,秦朗于诗会上所赋的那两首词作,经由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宣扬与散播,渐渐地开始在京城之中流传开来。特别是其中那首《一剪梅》,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京城女子们的心间,迅速风靡全城。一时间,街头巷尾、深闺后院,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对这首词的吟诵和称赞之声。 众多女子皆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充满好奇,渴望能够结识他一面。于是乎,各种托关系、找门路的举动纷纷涌现,而这些人的目标无一不是指向了秦朗的妹妹——秦云璐。正因如此,近两日来,秦云璐一直紧紧地缠住秦朗不放,非要拉着他出门去炫耀一番不可。 与此同时,就连青楼中的那些女子也对这两首词爱不释口,终日传唱不止。她们对于这位秦大才子的倾慕之情简直难以言表,甚至有人放出豪言:只要秦朗肯为其单独创作一首词作,便心甘情愿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总之,如今的秦朗可谓是声名远扬,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然而,相比之下,他的另一首词作虽然同样精彩,但在民间的传唱程度却稍逊一筹。不过,这首词在行伍之人当中倒是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引发了他们更多的情感共鸣。毕竟,军人们常年征战沙场,历经生死考验,对词中所表达的那种豪迈之气和壮志豪情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此时,在京城的苏府内,苏老的书房里,只见老人正挥毫泼墨,笔走龙蛇。而他笔下所书写的内容,赫然便是秦朗所作的那两首词。 写完嘴里念到:“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要是女子写的我还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能写出这样有感情的词呢。还有这首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老夫都写不出来,没有边塞生活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共鸣。怪哉,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此时,房门开启,苏瑾雪迈步而入,缓声言道:“爷爷,您在书写何物。” 苏老见孙女入内,面沉似水,缓声道:“乖孙女,你来的正好,爷爷有要事问你。” “何事,爷爷。” “前日诗会,你亦在场,秦小子所赋这两首词,果真是他自作?”苏老问道。 苏瑾雪闻得爷爷提及秦朗,面色微红,言语吞吐道:“是,爷爷,我全程皆在旁侧观之。”言罢,又将经过复述一遍。 苏老继而开口问道:“乖孙女,你对秦小子作何看法。” “什么怎么样啊?爷爷,您到底想说些什么呢?”苏瑾雪那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她娇嗔地问道。 只见苏老缓缓地张开嘴巴,轻声说道:“我说的自然是那个小伙子啦,也就是秦朗,他的才华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呢?” 听到这里,苏瑾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有些慌乱地回应道:“哎呀,爷爷,这种事情我哪里会晓得嘛!您要是真想弄清楚,那就自己去找他问问好了,何必来问我呢。”话音未落,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匆匆离去,只留下苏老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望着孙女远去的背影,苏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这丫头如此反常的表现,难不成是对那秦家小子动了心思?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那秦朗似乎确实还算得上优秀,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可即便如此,苏老的心里仍旧隐隐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太对劲,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萦绕心头。 京城,雄伟壮丽的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皇帝陈清然身着华丽龙袍,端坐在书桌后,他那威严而深邃的目光落在身旁毕恭毕敬站立着的太监身上。 只见皇帝微微侧头,对着身边的太监缓声问道:“李顾啊,这两日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你可曾听闻?” 被唤作李顾的大太监赶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回陛下,您说的具体是哪件事情呢?老奴整日忙于侍奉陛下左右,对宫外之事所知有限,实在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还望陛下明示一二。” 皇帝闻言不禁轻笑道:“你这老家伙,说话做事总是如此谨小慎微,真真是无趣得很呐!” 李顾连忙再次施礼,诚惶诚恐地道:“陛下教训得极是,奴才能有幸伴于陛下身侧,自当万事都小心谨慎才是。” 皇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不再打趣于你。朕所说的便是前两日由容烟举办的那场诗会,听闻其中传出了好几首精妙绝伦的好词,就连朕的后宫之中也有人在轻声吟唱。这件事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李顾恭敬地点点头,应声道:“回陛下,确实有此等传闻。据说这些好词乃是出自秦将军家的二公子秦朗之手。这里还有当时所作之词,陛下请过目。”说着,李顾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双手呈递给皇帝。 成皇展卷观之,其上书秦朗之词二首。详阅之,旋即言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词甚佳,无怪乎后宫诸嫔妃皆爱之,实乃深契女子之心。然朕尤爱此首渔家傲,对边塞生活之怀念,溢于言表。”不知是否忆及往昔之事,此帝心潮澎湃。 “李顾,汝适才所言秦将军之子,乃何秦将军。”成皇启口问道。 “回陛下,乃镇远将军秦明之次子,据传乃庶出。”李顾答曰。 “次子,且为庶出,竟有如此才华,殊为罕见。秦明有福,将门出才子,甚为有趣。当多加关注此子秦朗,察其是否具真才实学,可否为朕所用。”成皇开口吩咐道。 “是,陛下,老奴这便去安排。”李顾言罢,即退下。 李顾去后。 “秦朗,将门之后,不凡。此词亦是不凡。”成皇沉凝自语。 秦朗尚不知自己的表现已引得众人关注,乃至惊动天听。若他知晓会有如此多的关注,不知是否会懊悔自己的高调之举。 第30章 出门 第三日,秦朗实在是被秦云璐烦得受不了啦,一大早就爬起来,瞅着这天儿挺不错,拽着李猛麻溜地出了门,溜达散心去咯。 在街边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溜达到酒铺瞅了瞅,明儿个就要开业了,得提前来瞅瞅。开业要准备的那些事儿,销售模式,注意事项啥的,秦朗都提前跟他爹秦明交代好了,今儿个来主要是怕下头的人没落实好,还有不明白的地儿,过来给他们讲讲。 一进门就瞅见刘掌柜在那儿忙前忙后地指挥着干活,那叫一个上心。秦朗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在刘掌柜肩膀上轻轻一拍,笑嘻嘻地说道:“刘掌柜,辛苦啦。”刘掌柜一转身,急忙行礼,“二少爷,您咋来这么早呢?”秦朗乐呵呵地摆了摆手,让他甭客气,就开始在店里头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秦朗信步走到店铺角落处时,不经意间瞥见那几坛酒被随意地放置着,显得颇为杂乱无章。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打算亲自动手将其整理一番。 这一举动恰好落入了刘掌柜的眼中,只见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哟,二少爷!您身份尊贵,这种粗活儿哪能劳烦您动手呢?交给我们下人做就行了。” 秦朗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刘伯啊,您可别这么说,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这点小事儿还是做得来的。况且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彼此嘛!来来来,李猛,快过来搭把手一块儿收拾收拾。” 站在一旁的李猛听到自家公子召唤,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冲了上去,嘴里还应和着:“好嘞,公子!瞧我的吧!”说着便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见到秦朗如此身先士卒,其他人也纷纷受到鼓舞,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动作瞬间变得利落起来。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没过多久那些原本杂乱无序的酒坛便整整齐齐地码放好了。 秦朗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示意众人聚拢过来。待大家围拢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最近这段日子里,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你们所付出的每一分努力本少爷可是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呐!放心吧,你们绝不会白白辛苦一场,今儿个我特意准备了些许银两,每人一两银子,全当是我请大家喝杯小酒啦!”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摸出一把碎银开始挨个分发下去。 “二少爷,您太客气啦,我们给老爷和少爷做事,那是本分,可不敢再要赏银啦,这多不好意思啊。”刘掌柜笑着推辞道。 “别介啊,大家都辛苦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拿着吧,难道是嫌我的银子不够多?”秦朗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没有没有,小人哪敢啊。”刘掌柜赶忙摆手,脸上笑开了花。 其他人拿到银子,也都高兴地说道:“谢谢二少爷!”要知道,在这酒铺里,一个月才挣一两银子,二少爷一出手就是一两,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觉得二少爷真是大方,跟着这样的人干活,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 “好啦,你们忙去吧,我今天就是过来转转,刘伯,你留一下,有点事儿得跟你说说。”秦朗笑着说道。 “好嘞,二少爷。”刘掌柜应道。 “刘伯啊,明天咱们店就要正式开业啦!但很遗憾,我有其他重要事务缠身,无法亲自到场了。不过呢,还有几件关键的事儿得跟您唠叨唠叨。咱们这酒从明天起就要开始对外销售喽,但由于它的售价比较高昂,一开始恐怕不太好卖出去。因此,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想出一些应对之策,再搞几个吸引人的活动才行呐!比如说,可以在店铺门口摆上三大碗酒。只要有人能够一口气喝下这三碗酒还没醉倒,那就可以随意进店开怀畅饮;可要是只喝了三碗就醉醺醺的人呢,把这酒钱给付了就行啦。另外呀,每天咱们店里的这种酒最多只能卖出一百瓶,而且每个人每天只能购买一瓶,绝对不能多买哦。”秦朗有条不紊地向刘伯交代着。 听到这里,刘伯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连忙问道:“二少爷呀,前面那些安排我都明白,可为啥要规定每人每天只能买一瓶呢?按理说,应该是卖得越多咱赚得也就越多呀!” 只见秦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刘伯,这其实是一种叫做‘饥饿营销’的策略。跟您直说吧,就算给您讲清楚其中的道理,您一时半会儿可能也难以完全领会。简单来说呢,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您越是限制出售的数量,人们反而会越发觉得这东西稀罕、珍贵,从而争相前来抢购。您就放心照我说的做吧,准没错儿!”秦朗这番话让刘伯听得云里雾里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发愣。 “好了,没什么事了,刘伯您去忙吧,我这便走了。”秦朗微笑着向刘伯挥挥手说道。 “好的,二少爷,您慢走啊!”刘掌柜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 秦朗在酒铺里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此时他步出店门,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思来想去,觉得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湖边看看那几位时常在此对弈的老人们是否正在下棋。主意已定,他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湖边行去。 不多时,秦朗来到了湖边,但却惊讶地发现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亭子此刻竟然空无一人。他不禁摇头轻笑,心中暗自思忖:“想来也是,哪能天天都聚在这里下棋呢?”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意寻了个位子缓缓坐下。 刚一落座,秦朗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涌来。这些天以来,自己看似整日忙碌不停,做了不少事情,可细细思量一番后,却又觉得似乎并未真正做成几件大事。无非就是酿了些美酒,作了几首词曲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值得一提之事。想到此处,秦朗不由心生感慨,只觉这般生活着实有些无趣。 而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这个问题如同沉甸甸的巨石一般压在心头,令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第31章 横渠四句震温老 秦朗皱起眉头,独自一人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但始终无法理出个头绪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李猛身上,开口问道:“李猛啊,你跟在本公子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依你之见,你觉得本公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李猛听到秦朗发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挠着头回答道:“公子您呐,那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而且您心怀大志,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不仅如此,您对待咱们这些下人也是彬彬有礼,从未有过丝毫轻视之意。哦,对了,还有一个词儿可以形容您这种品德高尚的行为,叫做……叫做礼贤什么来着?哎呀,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了。” 秦朗看着李猛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好心提醒道:“叫礼贤下士啦,你呀,平日里还是得多读些书,增长点学问才行。” 李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小的明白,只是小的实在太过愚笨,天生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哪能比得上公子您这般聪慧过人啊!您简直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专门来拯救苍生的。” 秦朗连忙摆手打断道:“得得得,快别拍本公子马屁了,我可不是让你来夸赞我的。真没看出来啊,李猛,平常瞧着你老实巴交的,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一点儿都不差嘛。” 李猛赶忙解释道:“哪儿敢啊,公子,这都是托您的福,全靠您平日里悉心教导有方,小的才有今日这点长进。” 就在秦朗与李猛相互打趣之时,忽然间,他们的视线被远处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所吸引。那道人影正朝着亭子所在的方向徐徐走来。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可以看清来人乃是温老。只见他步履稳健地踏进亭子,目光如炬,瞬间便锁定了秦朗和李猛二人。 还未等两人有所反应,温老已然爽朗地开口笑道:“秦小子呀,这几日未见,老夫可是对你甚是想念呐!如今这京城之中,到处都在传颂着你的大名呢!真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成为了名人啦,哈哈哈……” 听到温老这番话,秦朗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哎呀,温老您过奖了,可千万别再取笑小子了。我不过就是偶尔作了那么几首小小的诗词罢了,实在是微不足道,当不得如此夸赞啊!说起来,这几日没见到您老人家,小子心里也是十分挂念,所以特意赶来此处,希望能有机会聆听您的谆谆教诲呢。来来来,您快请坐。”说着,秦朗连忙伸手示意,请温老入座。 温老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应道:“嗯,不错不错,你这孩子不仅才华出众,而且为人谦逊有礼,不骄不躁,这般心性在你这个年纪实属难得啊。好啦,既然来了,你也快快坐下吧。今日老夫只是闲来无事,出来随便走走、散散心而已,倒是不曾想到竟在此处与你相遇了。”言罢,温老轻轻拂袖,缓缓落坐在石凳之上。 秦朗笑嘻嘻地坐下后,温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好奇地问:“听说你新写的诗词很有意境,老夫特别喜欢<渔家傲>这首词,能不能给老夫讲讲好在哪里呀?”秦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道:“温老您过奖啦,不过既然您想听,那我就大胆说一说。这首词上片主要写了西北边境不一样的秋天景色,营造出一种冷冷清清、荒荒凉凉的感觉;下片主要抒发了边关将士们志向难以实现和想念家乡、担心国家的心情,情感深沉又壮烈,体现了守边生活的不容易和心里的纠结。”温老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欣赏:“讲得不错嘛,不过写诗不能只追求表面的好看,还得有更深的道理才行。”秦朗连连点头:“温老说得对,我一定记住。” 这时,李猛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温老看向他,笑着说:“你虽然不太喜欢读书,但是人很老实,以后跟着秦朗肯定不会差的。”李猛开心地笑了:“谢谢温老的夸奖。”温老又转过头看着秦朗,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现在你越来越有名气了,可不能学那些花花公子的坏毛病,要专心研究知识,以后才能有大成就。”秦朗马上坐得端端正正:“温老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秦小子,老夫问你,这天下间读书人所为何事?又究竟为何而读书呢?”温老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朗,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与期待,显然是存心要好好考校他一番。 秦朗闻听此言,心中一紧,赶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起来。他深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若是回答得不够出色,恐怕会被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轻视。于是,他微微垂首,陷入沉思之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朗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汗,但他依然没有头绪。就在他感到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自己最为喜爱的那几句话。这不正是回答温老问题的绝佳之语吗?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抬起头,迎着温老的目光,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回温老,小子自幼便开始读书习字,只是天资愚钝,开窍较晚,以至于读至今日,仍有诸多学问未能参透。然而,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小子从未曾有过丝毫懈怠之心,始终坚持不懈地勤奋学习,以不断充实自身、提升自我。只因小子心怀一个梦想,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这个社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之人。如此一来,也算不枉此生来人世走这一遭啊!” “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此话说得甚是精妙啊!读书之途的确如此,需勤奋刻苦方能有所成。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知识无穷无尽,而只有通过不断学习和积累,才能提升自我。以你的才华学识,日后若能入朝为官,定要坚守本心,尽心尽力地造福当地百姓,为这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温老面带微笑,缓缓回复道。 “多谢温老教诲,小子谨记在心。在我看来,读书无非就是做好四件事情罢了。”秦朗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哦?竟有这般见解,那不知是哪四件事呢?”温老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只见秦朗挺直身躯,目光坚定,正色说道:“其一,当为天地立心;其二,应为生民立命;其三,须为往圣继绝学;其四,必为万世开太平。” 温老听完这番话语后,顿时满脸惊愕之色,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后生,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朗,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显然,温老是被这几句豪言壮语给深深震撼到了,以至于一时之间竟有些失态。 “老夫一生沉浸于书卷之中,皓首穷经,却始终未能参透读书之真谛。然而,今日闻得秦小子一番言语,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此等真知灼见,胜过老夫苦读数十年之功啊!秦小子,请受老夫一拜。”话音未落,只见那温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作势便要向秦朗行礼参拜。 秦朗见状,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扶住温老,口中连道:“温老,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子了!我年纪尚轻,资历浅薄,怎敢承受您如此大礼啊!” “受得,受得!秦小子,你切莫妄自菲薄。你方才所言,堪称读书人之至理名言,必能流芳百世、传颂千古。天下众多读书人皆应感激于你,因你为他们指明了前行之路,坚定了他们读书求知的信念与意义。而老夫有幸成为这传世圣言的见证之人,亦将因此名垂青史。就凭此点,难道还不值得老夫对你行此一拜吗?”说罢,温老再次欲俯身参拜。 秦朗此刻内心叫苦不迭,暗自懊悔不已:哎呀呀,早知如此,刚刚就不该逞强卖弄,这下可好,牛皮吹破了,场面难以收拾啦!这寥寥数语竟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情急之下,秦朗急忙开口说道:“温老,您若执意要拜我,那小子我只好即刻离去,不敢再与您继续交谈了。” “行,行,不拜了,秦小子,你可有老师。”温老说道。 “小子暂无老师。”秦朗平静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即微笑着说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你做我的徒弟吧,老夫一定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对了,还未曾向你介绍过自己,老夫姓温名书墨,乃是国子监的大儒。而且啊,现任国子监祭酒正是老夫的儿子。老夫这一生教书育人无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啦!凭借着老夫在京城积累的深厚人脉关系,定能在你未来成长的道路上助你一臂之力。”温老面带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 秦朗原本就觉得这位温老的身份定然非同凡响,但却万万没有料到竟是如此的厉害。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时间竟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要抱紧眼前这条粗壮的大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朗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温老能够看得起小子,实乃小子莫大的福气。然而,小子我这人向来生性散漫自由惯了,平日里行事也多有不羁之处,恐怕日后会不小心做出一些出格之事,从而玷污了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所以反复思量之下,还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做个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最为合适。虽说无法成为您老的入室弟子,但在小子心中,永远都会把您当作尊敬的长辈看待。”说完这番话后,秦朗轻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坦然地看向温老,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嗯,不错,不错!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竟然还能够坚守自己的本心,实在难能可贵啊,老夫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远远不及你呢。秦小子,我且问你,如今可有婚配?”温老面带微笑,眼中满含赞许之色地开口问道。 秦朗闻言,赶忙抱拳施礼回答道:“回温老,小子至今尚未婚配。” 温老一听,脸上笑意更浓,抚着胡须点头说道:“哈哈,那太好了!老夫恰好有一个孙女,生得那叫一个天生丽质、美丽动人呐!她与你年龄相仿,不仅知书达理,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若是能与你喜结连理,想必会是一段佳话呀。”说罢,温老笑得越发开心,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人美好的未来。 然而,秦朗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惊,眼看着温老越说越离谱,他急忙开口打断道:“温老的美意,小子心领了。只是这婚姻之事乃是人生大事,关乎一辈子的幸福,需要男女双方相互看对眼,彼此情投意合方能修成正果。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嘛,再说了,您孙女未必就能看得上小子我呀。况且小子现今年纪尚轻,尚无成家之心,常言道‘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重’,若大业未竟,又怎能安心成家呢?所以此事还是暂且搁置吧。”秦朗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连温老的孙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要是个脾气古怪或者相貌不佳的女子,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先把这件事给推脱掉才行。 “无妨无妨,先成家而后立业亦无不可,以你这小子的心性和志向,将来必成大器,绝非久困浅滩之蛟龙啊!”温老一脸慈爱地望着秦朗,仍试图继续劝说他。 秦朗急忙摆手打断道:“温老,此事暂且搁下吧。待他日得空之时,我与令孙女碰个面,届时您再询问她本人的意愿,如此一来做出的决定方才稳妥。今日时辰已然不早,晚辈还有要事在身,须得先行告辞啦,咱们另寻时日再畅叙一番。”言罢,未及温老回应,秦朗便匆匆向其拱手作别,然后拽着李猛如落荒而逃一般迅速离去。 温老凝视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颔首微笑,自言自语道:“此子当真不错,无论是心性、品格还是才学,皆属上乘之选。若能成为我那宝贝孙女的夫婿,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呢。哼,秦小子,任你如何逃窜,老夫自会回家跟孙女好好念叨念叨,尽快安排你们二人相见,也好让你们增进了解,培养培养感情。”想到此处,温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32章 再入翠云楼 秦朗与温老依依惜别之后,独自一人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他一边回味着方才与温老的交谈,一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只顾着谈天说地,全然忘记了吃饭这等重要之事。想到此处,秦朗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恰好此时,身旁的李猛提议道:“少爷,要不咱们寻一家酒楼先填饱肚子再说?”秦朗欣然应允,于是两人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酒楼。不多时,他们便发现了一家看上去颇为雅致的酒楼。 走进酒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一壶美酒。不一会儿,酒菜陆续上桌,二人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美食一扫而空。简单用过餐后,秦朗坐在桌前,心中思忖着:既然已经出门在外,此刻归家也无所事事,不如就在这城中再多逛一逛。主意已定,他起身付账,带着李猛继续踏上了闲逛之路。 一路上,秦朗和李猛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和热闹的街景。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翠云楼门前。秦朗望着眼前这座熟悉的楼阁,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原来,他来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但平日里活动的范围着实有限,没想到今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 正当秦朗愣神之际,翠云楼里的一位姑娘眼尖瞧见了他,娇声喊道:“公子,快进来坐坐呀!”秦朗闻声望去,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正朝着他微笑招手。秦朗略作迟疑,心想反正左右无事,倒不如进去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听听小曲儿,放松一下心情。毕竟像这般勾栏听曲之事,他之前也曾经历过,自然不会陌生。于是,他抬腿迈步,缓缓走进了翠云楼。 刚一进门,那位热情的老鸨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您可是有相中的姑娘啦?”秦朗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妈妈莫急,我只是进来随意坐坐,听听曲子罢了。”老鸨见状,连忙应道:“好好好,公子这边请,楼上雅座早已备好。”说着,便引领着秦朗朝楼上走去。 秦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相好之人,但他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来时,是由名叫小红的女子负责接待的。于是乎,他便不假思索地开口问道:“不知小红此刻是否得空?” 那老鸨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谄媚地回应道:“回公子话,有的呢!小的这就立马安排小红前来侍奉您。来人呐,快引领这位公子到楼上的雅间稍作歇息。”说罢,她赶忙唤来一名小厮,恭恭敬敬地领着秦朗朝雅间走去。而她自己,则急匆匆地转身朝着后院奔去寻找小红。 此时的翠云楼后院,正一片宁静祥和。小红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梳妆台,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只见老鸨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内,高声喊道:“小红啊,快快快,有位公子指名点姓要你前去伺候呢,你赶紧梳妆打扮一番,速速随我去见见那位贵客。” 小红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轻声询问道:“妈妈,究竟是哪位公子如此着急找我呀?” 老鸨摇了摇头,回道:“哎呀,我的好闺女,连妈妈我都不晓得呢,等你过去自然就清楚啦。别磨蹭了,赶快拾掇拾掇,莫让人家久等了哟。”说着,老鸨还不停地催促着小红动作麻利些。 秦朗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稍作歇息。没过多久,只见那风姿绰约、浓妆艳抹的老鸨便摇曳生姿地领着娇俏可人的小红款款而来。 \"公子,小红姑娘来啦!您呀,就在这儿尽情享受,吃好喝好玩好哟!小红啊,可得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老鸨满脸堆笑,嗲声嗲气地嘱咐完后,便扭动着丰腴的臀部,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小红轻移莲步,缓缓靠近秦朗。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不禁心中一喜。原来这位公子竟是前些日子由自己侍奉过的恩客,没想到他今日竟又再度光临,而且显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此念旧情,怎能不让小红心花怒放?于是,她巧笑嫣然地开口说道:\"公子,数日不见,奴家还当您早将小红忘却了呢。\" 秦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轻声回应道:\"近日里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不过今日总算得了些闲暇时光,便特意前来此处坐坐。这翠云楼中,除了你之外,本公子确实再无相识之人。所以嘛,自然只能找你来陪陪我,咱们一起聊聊闲天,听听小曲儿。\" \"好嘞,公子。\" 小红乖巧地点头应承下来,随即素手轻抬,为秦朗斟满了一杯美酒。 二人就这样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已陪着秦朗饮下数杯佳酿。忽然,小红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蛾眉微蹙,想到前几日秋菊曾提及一事。她说若是公子再次光顾,定要告知于她,并且特别强调这乃是沈如烟姐姐吩咐的 虽然心中对所交代之事毫无头绪,但一想到那花魁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皆远非自己所能比拟的,她深知此事不可小觑。若不给足面子,万一被其察觉而故意刁难,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这般想着,小红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秦朗微微欠身行礼后柔声说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奴家暂且失陪一会儿,去去便回。” 秦朗闻言,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应道:“嗯,去吧。” 得到应允后的小红随即转身离去,步履匆匆地直奔秋菊所在之处而去。不多时,她便来到了翠云楼的后院。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很快便抵达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只见小红轻抬玉手,轻轻敲响了房门,并轻声唤道:“如烟姐姐,您在里面吗?” 片刻之后,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缓缓打开,秋菊出现在门口。她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红,开口问道:“小红,这么匆忙来找小姐,可是有何事呀?” 小红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凑近秋菊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是这样的,秋菊姐姐,前些日子您交代我的那件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呢?今日那位公子果然前来光顾咱们翠云楼啦,而且恰好由奴家负责陪伴左右。想起姐姐之前的叮嘱,奴家便赶忙过来向您禀报一声。”说完,小红稍稍松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秋菊的回应。 秋菊听后略作思索,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知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小红。你且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将此事转达给小姐的。” 小红转身离去之后,沈如烟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进房间,轻声说道:“小姐,小红刚刚前来禀报说,上次与孙皓辰一同出现的那位公子今日到访府上了。” 沈如烟听闻此言,美眸流转间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她朱唇轻启,缓声问道:“哦?可是那晚为孙皓辰作诗词的那位公子?” 那名叫秋菊的侍女赶忙点头应道:“想来应该便是此人了。”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对秋菊吩咐道:“如此甚好,秋菊,你即刻前去将这位公子请到楼上来我的房间,稍待片刻,我随后便至。快去罢!” 秋菊领命而去,恭敬地回应道:“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前去相邀。”言罢,她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 此时,在楼下大堂之中,秦朗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椅子上,一边倾听着悠扬动听的小曲儿,一边怡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佳肴。过不多时,小红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桌前,略带歉意地向秦朗微微欠身行礼,柔声道:“实在抱歉,公子,让您在此等候多时了。” 秦朗面带微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无妨,来来来,咱们继续畅饮开怀。”于是乎,二人又开始推杯换盏,尽情享受这欢乐时光。 正当他们饮酒作乐、兴致高昂之际,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只见秋菊款步而入。她先是向着秦朗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您前往楼上房间一叙。” 第33章 初见沈如烟 “你家小姐见我?敢问你家小姐究竟是哪位啊?”秦朗一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与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姐素无交集,怎会突然要召见自己呢? 只见那名叫秋菊的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轻声回答道:“回公子,我家小姐乃是沈如烟。” 听到“沈如烟”这个名字,秦朗不禁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他心想:沈如烟见我作甚?我可从未主动招惹过她呀!莫不是因为上次孙皓辰那件事?不应该呀,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难不成她还耿耿于怀记挂着此事?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去见见再说,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于是,秦朗定了定神,随后开口对身旁的随从李猛吩咐道:“既然你家小姐盛情相邀,那本公子便去拜见一下。李猛,你在此处切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是,公子。”李猛恭敬地应声道,声音洪亮有力。 随后,秦朗迈着轻盈的步伐,紧紧跟随着前方引路的秋菊。他们一同穿越过宽敞的庭院,紧接着又绕过曲折迂回的回廊,。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门前。 秋菊轻缓地停下脚步,优雅地侧过身子,面带微笑地对着身后的秦朗柔声说道:“公子,请进吧,我家小姐早已在此恭候您多时啦。” 秦朗微微颔首致谢,而后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屋内。刚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被一道倩影吸引住了——只见一名女子背对他静静地站立在窗前,其身姿婀娜多姿,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 当听到秦朗踏入房中的轻微声响时,女子不紧不慢地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秦朗只觉得眼前一亮,那面容简直美得如同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温润光滑;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熠熠生辉。 秦朗一时间竟然看得呆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以及前来此处的目的。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面前的沈如烟深深行了一礼,恭声问道:“不知沈姑娘今日特意召见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沈如烟见秦朗如此拘谨有礼,不禁轻轻抿嘴微微一笑。 她用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公子快快请坐,今日冒昧相邀,实在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还望公子能为小女子答疑解惑呀。” “哦?却不知沈姑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秦朗面带微笑,缓缓开口问道。 只见那沈如烟轻启朱唇:“小女子斗胆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秦朗微微拱手,应声道:“本公子姓秦。” 沈如烟美眸流转,接着又问道:“秦公子,冒昧问句,上次孙皓辰拿过来的那首词,可当真是公子所作?” 秦朗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反问道:“不知沈姑娘为何会如此认为乃是在下所作呢?” 沈如烟轻轻一笑,缓声说道:“秦公子,小女子自然有我的判断依据。当日我询问孙皓辰关于那首词之事时,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以我对他的了解,此等佳作断不可能出自他手。再者说,那晚也唯有公子与他有所接触,所以思来想去,这词作应当便是公子您的大作了。” 秦朗听闻此言,心知此事已然无法再隐瞒下去,便也不再佯装,坦然开口道:“沈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竟连这点蛛丝马迹都能洞察入微。不错,那首词确系在下所作。不过姑娘放心,在下此举别无他意,纯粹只是见孙兄当时急需一首好词应急,故而施以援手,助人为乐罢了。还望姑娘莫要因此而怪罪于我。” “我呀,其实真没别的什么想法,就是单纯地想验证一下自己内心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罢了。如今嘛,总算是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直期待的那个答案啦。刚才若是有打扰到公子您的地方,还希望公子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哟。来来来,公子,请品尝这杯香茗。”沈如烟面带歉意,柔声细语地说道。 只见秦朗二话不说,伸手接过茶杯,仰头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微笑着回应道:“哈哈,无妨无妨!佳人盛情邀请,在下又岂敢轻易回绝呢?” 这时,沈如烟美目流转,朱唇轻启:“公子您呐,真是才华出众,尤其是所写之词,简直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小女子对您的才情可是钦佩至极呢。” 听到这番称赞,秦朗连忙摆手,谦逊地回答道:“哎呀呀,姑娘过奖啦!那些诗词不过是我闲暇之时信手涂鸦之作,实在当不得如此赞誉,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然而,沈如烟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公子太过自谦啦!就算是随手乱写都能写出这般佳作,倘若您认认真真地构思创作一番,那该会写出多么惊艳的诗篇啊!不知道小女子今日可有这个福分,能够获赠公子一首诗作呢?” 秦朗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沈如烟见秦朗沉默不语,嘴角微微上扬,朱唇轻启:“今晚月色如水,清风拂面,如此良辰美景,小女子愿为公子献上一曲,以助雅兴。”话音未落,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缓缓走到那架精致的古琴旁优雅落座。 沈如烟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拨动着琴弦,刹那间,悦耳动听的琴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清泉一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秦朗则紧闭双眸,静静聆听着这美妙绝伦的琴声,思绪也随着音乐的旋律飘荡开来。 就在琴音袅袅、余韵悠长之际,秦朗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灵动而明亮的光芒。待到沈如烟一曲弹罢,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琴台走去。 站定之后,秦朗面带微笑,轻声赞道:“姑娘琴艺出神入化,超凡脱俗,仿若仙人轻抚琴弦,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悄然拂过,轻轻地吹动了沈如烟鬓角的几缕发丝。那发丝随风飘动,更衬得她娇美动人。 秦朗望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不知怎的,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想要为沈如烟拂去那几缕调皮的发丝。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半空中时,心中却忽地一紧,意识到此举似乎有些唐突,于是赶忙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 沈如烟见状,掩嘴轻笑。秦朗也跟着笑起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羞涩。 第3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抱歉啊,沈姑娘!方才见到你这般貌若天仙之人就在眼前,在下一时竟有些恍惚,以至于言行举止有所冒犯,实在是罪过罪过啊!”秦朗赶忙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满脸歉意地说道。 只见那沈如烟轻启朱唇:“既然公子已然知晓刚才之举不甚礼貌,仅仅一句道歉怕是不够吧?难不成便再无其他表示了么?”她美目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朗。 秦朗面露疑惑之色,挠了挠头问道:“恕在下愚钝,不知沈姑娘所言何意啊?” 这时,沈如烟娇嗔一声:“哼,秦公子,人人皆言你才华出众、满腹经纶,如今犯下如此过错,不如即兴作一首诗词赠予小女子,权当是向我赔罪啦。” 秦朗一听这话,不禁面露难色,苦笑道:“哎呀,沈姑娘,这作诗填词之事可是要靠灵感的呀!此刻我脑海中空空如也,哪里来得灵感哟。” 然而沈如烟却不肯罢休,依旧步步紧逼:“秦公子莫要推脱,所谓灵感不过是转瞬即逝之物罢了。想我如此天生丽质之佳人立于公子面前,难道还不足以激发你的灵感,让你为我赋诗一首吗?”说着,她微微仰起头,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 眼见话已至此,秦朗心知再也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吧,那就容在下好好思索一番……”语毕,他闭上眼睛,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秦朗沉思片刻后,目光落在沈如烟身上,缓缓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沈如烟听后,脸颊微微泛红,笑道:“秦公子果然文采斐然,此诗甚妙。” 秦朗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谦逊之色,轻声说道:“此乃仓促之下所作,实难将姑娘的美丽姿态完全描绘出来啊。”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真挚与倾慕之情。 而站在一旁的沈如烟听到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自欢喜起来,但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故作嗔怪地道:“虽说这只是仓促而成的作品,不过嘛,念在这诗还算得上不错的份儿上,本姑娘这次就暂且饶过你啦。”说罢,她还俏皮地冲秦朗眨了眨眼。 这时,秦朗正欲开口继续说话,可刚喊出一声“沈姑娘……”,便被沈如烟给打断了。 只见她柳眉微蹙,娇嗔道:“哎呀,公子能不能别总是一口一个‘沈姑娘’的呀?听起来好生别扭!以后就唤我如烟好了。”说完,她双颊泛起一抹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迷人。 秦朗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喊道:“如......烟......”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然而,沈如烟却是听得真切,她满心欢喜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回荡在这片宁静的空间之中。 接着,沈如烟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朗,柔声问道:“嗯,这样才好听嘛。秦公子,你这首诗可有想好取个什么名字吗?” 秦朗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那就叫做《赠沈如烟》吧,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沈如烟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她激动地开口说道:“多谢秦公子赠诗!这首诗写得如此精妙绝伦,想必日后必定能够声名远扬、传遍天下。到那时,小女子也能沾光跟着一起出名啦。公子对我如此厚爱,真不知道该让我如何报答您才好呢。”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感激与温柔的光芒。 秦朗连连摆手,“如烟姑娘,这可使不得呀,作诗不过是小菜一碟,谈何报答呢。” 沈如烟却上前一步,双眼闪烁着光芒,“对公子来说也许是小事,可对小女子而言,那可是大事呢。小女子打小就痴迷诗词,今日能得公子大作,真是喜不自禁啊。” 秦朗望着眼前俏丽的人儿,心跳忽地加快了一些,打趣道:“如烟要是真想报答,那……那不如就以身相许咯。” 沈如烟听到秦朗这么说,羞得低下头,轻声回应道:“公子,如烟和公子这才初次相见呢,虽然对公子有些许好感,虽然如烟身处风尘,但这也太突然了吧。如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说完抬头瞄了秦朗一眼,见秦朗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才晓得自己被秦朗戏弄了,于是嗔怪道:“公子真坏,就知道拿如烟寻开心,不理你了啦。”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朗岂会轻易放她离去?只见他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便牢牢握住了沈如烟那柔若无骨的玉手。 沈如烟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娇躯直直地倒入了秦朗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刹那间,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股热浪瞬间将她淹没。 秦朗感受着怀中佳人的温香软玉,鼻翼轻嗅着从沈如烟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目光凝视着那张娇羞动人、面若桃花的脸庞,心中的爱意愈发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沈如烟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然而,就在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而那温柔的触感,犹如一道电流传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沈如烟依偎在秦朗怀中,她本以为此生只能在这青楼之中蹉跎岁月,没想到竟能遇到如此珍视自己之人。 过了一会,秦朗面带些许愧疚之色地说道:“如烟,今日时间已然不早啦,我必须得赶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家中母亲定然会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 “啊!秦郎,怎就这般快便要回去呀?再多留一会儿好不好嘛。”沈如烟轻摇着秦朗的衣袖,娇嗔地撒起娇来。 “不了,如烟,明日我定会再来与你相聚。只是如今我尚无权无势,身份又低微,实在尚无能力护你周全。不过你放心,给我一些时日,我必定会奋力拼搏,努力取得一番非凡成就,到时定能风风光光地将你带走。”秦朗目光坚定无比,紧紧握着沈如烟的手,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 “好的,秦郎,我自是信你的,我也一定会在此处一直默默等着你归来。那你快快回去吧,切莫让母亲久候焦急了。”沈如烟微微颔首,美眸之中满含深情与信任。 “嗯,好,那我这便走了,你也早些歇息。”言罢,秦朗缓缓站起身来。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沈如烟那依依不舍的眼眸,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而出,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外。 秦朗出了房门之后,步履匆匆地寻到了等候在外的李猛。随即并肩而行,一同踏上了归家之路。一路上,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来的种种计划和打算,而李猛则不时关切地询问几句。夜色渐深,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第35章 陷温柔乡被训斥 秦朗转身离去之后,只留得沈如烟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她的双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哎呀!今日之事真是羞煞人也!秦郎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放荡不羁、不知检点的女子呢?当时怎么就没能稍稍矜持一些呀,简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迷迷糊糊的就……唉,真是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唤声忽然传入了沈如烟的耳中:“小姐,小姐。您就别再胡思乱想啦,秦公子早就已经离开了哟。”原来是贴身丫鬟秋菊走了过来。 听到秋菊的话语,沈如烟不禁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佯怒地开口说道:“好啊,就连你这小妮子如今也敢来取笑本小姐了,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厉害!”说罢,便作势要伸手去挠秋菊的痒痒。 秋菊见状,连忙嬉笑着躲避开来,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一时间,主仆二人笑闹成一团,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那动人的身姿与明媚的笑容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绝美的春日画卷,令人赏心悦目。 自那日起,秦朗与沈如烟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在随后的数日时光里,秦朗仿佛沉醉在了那温柔乡里难以自拔,每日都会迫不及待地前往翠云楼与沈如烟相聚,享受那片刻的浓情蜜意。 而沈如烟呢,则索性不再开门迎客,专心陪伴在秦朗身旁,两人整日里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几乎完全沉浸在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世界当中。 就在秦朗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对沈如烟的迷恋之中时,位于将军府内秦明那古色古香、庄重肃穆的书房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着。 只见秦明端坐在那张雕花大椅之上,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开口问道:“王伯,朗儿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王管家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汗,他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老爷,二少爷最近在......”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话语也开始含混不清。 “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给我吞吞吐吐的!”秦明见状,脸色愈发阴沉,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被秦明这么一喝斥,王管家浑身一颤,连忙应声道:“是,老爷,小的不敢隐瞒。我听下面的人讲,二少爷这几天几乎日日都会前往翠云楼。”说完之后,他还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秦明的反应。 果不其然,当秦明听到“翠云楼”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这个混账东西!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年纪轻轻便学那些不良之徒,留恋起烟花之地来了!简直是败坏家风!” 紧接着,秦明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对着王管家吩咐道:“你速速前去将他给我叫来!记住,动作要快!我就在大厅等着他,顺便把两位夫人也一同请来。今日之事,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王管家见秦明动了真怒,哪里还敢耽搁半分,赶忙躬身应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执行秦明交代的任务去了。 在西院门口,王管家神色匆匆地抬手敲响了院门。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院门缓缓打开,一个娇俏可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正是小娥。 她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门外的王管家,开口问道:“王管家,这么急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呀?” 王管家连忙拱手作揖,语气焦急地说道:“小娥啊,老爷让二少爷和二夫人赶紧过去一趟,这可是急事,你快快去通报吧!” 小娥见状不敢怠慢,赶忙应声道:“是,王管家,我这就去。”说着便转身朝院子里跑去。 而此时此刻,秦朗正悠闲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小娥跑到秦朗的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柔声喊道:“公子,老爷叫您过去呢,您快点出来吧。” 屋内传来秦朗疑惑的声音:“小娥,父亲突然找我做什么,有没有说原因啊?” 小娥摇了摇头,回道:“公子,王管家没跟我说呢,但看他那副着急的模样,想必事情挺重要的,您还是快些去吧。” 秦朗略一思索,应道:“好的,小娥,我知道了,马上就来。”随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秦朗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没过多久,秦朗就在小娥的引领下,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 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位夫人,其中一位便是他的生母,此刻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而另一位则是主母王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秦朗低垂着头走进大厅,看上去有些惶恐不安,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从他微微紧抿的嘴唇和挺直的背脊上,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当看到秦朗缓缓走进房间时,秦明紧紧皱起眉头,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用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呵斥道:“孽子!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站在一旁的秦朗微微抬起头,小声说道:“父亲,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呀。” 听到这话,秦明的火气瞬间又往上蹿了一截,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竟然还敢跟我嘴硬!看来平日里真是对你太过纵容了。我来问问你,这几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秦朗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下他完全明白过来父亲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了。想来肯定是自己这几天偷偷跑去翠云楼的事情败露了,父亲定然认为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才会这般动怒。不行,得赶紧想个借口蒙混过关才行,否则今天怕是难以收场了。 稍稍定了定神后,秦朗抬起头,故作镇定地回答道:“父亲息怒,孩儿不过是去那翠云楼听听小曲罢了,除此之外,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其他的坏事啊。” 然而,秦明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质问道:“哼!那翠云楼是什么地方,难道会是个正经的好去处吗?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说完就要动手。 秦朗的母亲张玲眼见秦明满脸怒容,心中一紧,连忙开口劝解道:“老爷息怒啊!朗儿他毕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这一时之间难免会被外界的事物迷惑心智。还请老爷高抬贵手,饶过朗儿这一回吧。朗儿,你快些给你父亲赔个不是,认个错呀!”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宛如看戏一般的主母王氏突然插嘴说道:“妹妹呀,虽说朗儿年纪的确不大,但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嘛。这么小小的年纪便如此不知礼数,学些歪门邪道,日后岂不是要把咱们秦家的门风都给败坏殆尽啦?依我看呐,老爷此番教训他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让他好好长点记性,省得将来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秦朗听着王氏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心中暗骂道:这个可恶的老娘们,竟然在一旁煽风点火,巴不得事情闹大才好呢!哼,本少爷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其看我的笑话,否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连带着母亲也要跟着一块儿丢人现眼了。不行,我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眼前的局面才行。 第36章 逃过一劫 秦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懊悔与自责之情。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父亲啊!孩儿平日里就对那诗词歌赋有着浓厚的兴趣,前几日偶然间听闻翠云楼乃是咱京城众多文人墨客们时常相聚的地方。孩儿心想,若是能去那里跟那些饱读诗书之人交流一番,说不定就能从中获得一些新的灵感呢!谁曾料到,此举竟会惹怒了父亲您,害得姨娘也跟着担惊受怕,都是孩儿不孝,实在罪该万死啊!今日特在此向父亲、母亲磕头认错,恳请父亲大人能够宽宏大量,饶恕孩儿这一回吧!” 秦明正准备挥动手中扬起的藤条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听到这番话后,动作猛地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显然对秦朗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而此时,秦朗的母亲见状赶忙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劝说道:“老爷呀,咱们家朗儿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想来他刚才所说的应该不假。”说着,她还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明,希望丈夫能够相信儿子的解释。 秦明听了妻子的话,又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秦朗,语气严肃地问道:“果真如此吗?”秦朗不敢有丝毫怠慢,连连点头如捣蒜般应道:“千真万确,父亲!孩儿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又怎么敢欺骗您老人家呢?”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大娘王夫人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呵,我说朗儿啊,你这编起瞎话来可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让人都差点信以为真啦!”面对大娘王夫人的质疑,秦朗毫不退缩,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对方,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母亲,朗儿我若有半句谎言,甘愿任由父亲发落处置,绝无怨言!” “话是说得这般好听,可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当真是去寻觅那所谓的灵感了呢?难不成还得当场给我们书写出来不成?”大娘王夫人面露怀疑之色,语气略带讥讽地说道。 “自然可以,那就依着大娘所言便是。”秦朗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神色间不见丝毫慌乱。 话音刚落,秦朗便迅速环顾起四周来。未等在场众人有所反应,他一眼瞧见桌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当即迈开大步径直朝那边走去。临近桌前时,他先是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朝着坐在首位的父亲深施一礼,随后才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伸手拿起毛笔,并将其轻轻放入墨盒之中,待笔尖饱蘸墨汁之后方才缓缓抽离。 略作思忖,秦朗心中已然有了腹稿,只见他手腕轻动,运笔如飞,毫不停歇地开始在洁白的纸张之上挥毫泼墨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秦朗手中毛笔与纸面摩擦所发出的轻微声响。 众人见状纷纷围拢上前,好奇地想要一睹究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纸上逐渐浮现出一行行优美流畅的文字,那些诗句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不禁为之惊叹。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写罢,他轻轻将手中之笔搁置于桌案之上,然后缓缓起身,向着父亲所在之处再度深深施礼。直起身子后,他面带诚挚之色,开口言道:“父亲大人,孩儿方才外出,偶然间听闻城中百姓深陷疾苦之中,其情状令人心生悲悯。正因如此,孩儿内心有所触动,灵感如泉涌般迸发而出,这才有了这首诗作。此诗正是孩儿感同身受、真情流露之作啊!”说罢,他双手恭敬地呈上那张承载着诗句的纸张。 秦明接过纸张,定睛观瞧,但见其上所书诗句,用词恳切真挚,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对民生艰难之境的深刻洞察与同情怜悯。不仅如此,这些词句还颇具文采,行文流畅自然,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秦明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相信儿子所言不虚。 然而,一旁的大娘王夫人却仍然心有不甘,她柳眉微蹙,嘴角轻撇,冷声道:“哼,这诗说不定是你早早便写好了,而后熟记于心,此刻拿出来不过是妄图蒙混过关罢了,实在不足以作为凭据。” 面对大娘的质疑,秦朗并未动怒,只是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既然大娘对此心存疑虑,那么孩儿愿意立下一个约定。以三日为期,孩儿会再创作三首有关城中诸事的诗作。届时,若孩儿未能如期完成,甘愿任由父亲和大娘责罚处置,绝无怨言。” 秦明看着儿子一脸自信满满的模样,略加思索后,沉声道:“好,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为父就暂且信你一回。但丑话可说在前头,倘若三日后你无法交出新作,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于你。” 秦朗闻听此言,毫不畏惧地点头应诺下来。随后,他身姿挺拔,昂首阔步地转身离去,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彰显着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只留得大娘王夫人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气得咬牙切齿。 回去的路上,母亲张玲满脸愠怒地开口训斥道:“朗儿啊!今日你父亲所说之事可都是真的?哼,怪不得我看你成天往外边乱跑,你说说你这小小年纪怎就能如此这般行事呢?真是太不让我省心啦!”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解释道:“母亲大人息怒呀,并非如您所想那样。儿子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出去瞎跑了还不行嘛,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再给您惹出任何麻烦事儿来的。” 听到秦朗这番保证,母亲张玲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不再出去乱逛那就最好不过了。你如今应当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业之上,努力进取,争取能够早日金榜题名、获取功名呐!也好给为娘的长长脸,也不枉费我这些年来为了你含辛茹苦所付出的一切心血哟。” 秦朗连连点头应和着:“好嘞,母亲,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定然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殷切期望,请您相信孩儿一定会争气的!” 就这样母子二人一路交谈着回到了位于府邸西边的院子里。一进院门,秦朗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贴身小厮李猛给召唤过来,并压低声音吩咐道:“李猛啊,待到晚些时候,你替我跑一趟翠云楼。找到那儿的翠花姑娘,然后托她转告如烟小姐一声,就说最近这段日子我这边有要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前去看望她,让她务必好生照顾自己、多多保重身子骨。若是她追问起到底是什么事情耽搁住了,你就照实跟她说家中有些琐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妥当即可,明白了吗?” “好嘞,公子!”李猛笑嘻嘻地应道。 第37章 温府对话 就在秦朗沉醉于翠云楼那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之际,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与温老交谈时所说的那些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一般,在国子监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震动。 温府内,温老的书房显得格外静谧。昨日与秦朗一番畅谈之后,温老就仿佛遭受了一场心灵的风暴洗礼,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以至于回到家后,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秦朗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这样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温老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现任国子监祭酒温启铭。于是,他派人去请温启铭到书房来一趟。 不一会儿功夫,温启铭便匆匆赶到了书房。此刻,父子二人正相对而坐,气氛略显凝重。 温启铭率先打破沉默,恭恭敬敬地开口问道:“不知父亲今日特意唤儿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温老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儿子,缓缓开口问道:“启铭啊,为父且问你,迄今为止,你读书已经多少年了?” 温启铭稍稍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认真回答道:“回父亲大人,孩儿自三岁开始启蒙,至今已然读书三十七载矣。” “嗯,读书这么多年,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苦读与钻研,也总算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如今啊,你身为国子监祭酒,在你们这一辈当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之人啦。但是呢,就在昨天,为父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呐!他年纪尚轻,但见解却是十分独特,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深的意味,以至于昨晚为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天,为父就问问你,你觉得我们为何要读书呀?”温老面色凝重地说道。 温启铭听后微微一怔,随即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父亲大人,孩儿一直认为读书首先是为了明白事理,知晓世间万物运行之规律;其次是通过不断学习来修养自身品德,使自己成为一个德行高尚之人;再者就是能够管理好家庭事务,做到家和万事兴;最后则是希望凭借所学知识和才能去治理国家、平定天下,造福百姓。” 温老听完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然而那位年轻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说读书应当是‘为天地立心’,即为宇宙确立其生生不息之心;还要‘为生民立命’,给老百姓指引一条安身立命之路;更要‘为往圣继绝学’,将古代圣贤那些博大精深的学问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最终实现‘为万世开太平’的宏伟目标,为子孙后代开创一个长治久安的和平盛世。” 温启铭听到这番话时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此等言论,实在是气势恢宏、震撼人心啊!这样的话语绝非普通之人能够轻易说出的。”说完,温启铭激动得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父亲,不知此人究竟姓甚名谁?竟然怀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和远大的志向。” 温老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此人名唤作秦朗啊,也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踏入江湖、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已。” 听到这话,一旁的温启铭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秦朗?这个名字倒是极为陌生呢。难道说,他是哪一家新崛起的世家子弟不成?” 温老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据为父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秦朗的出身其实并不怎么好。只不过之前偶然间与他有过一次交谈,但就这么短短的交流过程当中,却发现此子的思想境界之高,实在是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呐!”说到这里的时候,温老的眼神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温启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如果真是像您所说的这样,那么像这般优秀的人才,可万万不能被埋没掉啊。孩儿有心想要将他引荐进入咱们的国子监,也好让更多的人能够亲眼目睹一下他那过人的才华。” 温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正合我的心意。然而,这秦朗性格向来随性洒脱惯了,恐怕未必会愿意来到我们这等拘束颇多的地方哟。所以,这件事情还得需要你来好好地劝一劝他才行呐。” “孩儿知道了,请父亲放心吧。”温启铭连忙应声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位名叫秦朗的年轻人。因为若是果真如同自己的父亲所言那般,那么这个人必定能够为国子监带来一股全新的清风,甚至还有可能会给如今这略显暮气沉沉的朝堂之上,注入一些崭新的气象和活力呢。 温老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慢慢移动着,一步又一步,最终停在了窗前。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温老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温启铭,缓声道:“所以啊,为父才会将此事告知于你,吾儿应当要仔细地思量一番才行。依我之见,或许咱们国子监也应该要有一些新的气象出现了。” 说罢,温老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像那秦家小儿秦朗所说的那样,做学问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书本之上,而是需要去观察世间的种种百态,如此方可领悟到真正的大道所在。” 温启铭听完父亲的话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温老说道:“父亲,此子这番言论虽然确实称得上是大胆创新,但似乎其中也是有着几分道理存在的。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却是和我们国子监一直以来所遵循的传统治学之道相互悖逆呀!” 温老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下巴处那几缕花白的胡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为父自然也是知晓这个情况的。然而,你再看看如今的朝堂之上,那些一味墨守成规之人比比皆是,可是真正能够做到治国安邦的人才却是寥寥无几啊!倘若我们国子监的学子们都只会埋着头去苦苦研读圣贤书,而丝毫不懂得灵活变通的话,那么他们将来又该如何去应对这世间瞬息万变的局势呢?” 听到这里,温启铭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回应道:“父亲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件事情孩儿自当会仔细地加以思考。说不定,我们可以邀请此人来到国子监当中好好谈上一谈,也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拥有经天纬地之大才。” 温老一听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连连称赞道:“哈哈,好!好!吾儿此言甚妙啊!若是那秦朗当真有真才实学,倒不失为我国子监之幸事一件呐!” 温启铭低头拱手称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第38章 佳句传国子监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古老而庄严的国子监。 昨日与父亲一番长谈之后,温启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意回响着秦朗所说的那四句话。这四句话犹如一道谜题,让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参透其中深。越是思索,他就越觉得精神亢奋,以至于整夜都未能入眠。此刻,他只觉脑袋昏沉,太阳穴处隐隐作痛,但心中对于解开这四句话谜团的渴望却丝毫未减。 温启铭强打起精神,用力地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然后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尽管面容略显憔悴,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接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国子监走去。 一路上,温启铭嘴里不停地轻声念叨着那四句话,仿佛它们是珍贵无比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记忆中溜走。每念一遍,他都会停下来稍作停顿,认真琢磨其中的含义,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当他终于抵达国子监时,耳边传来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众多学子正坐在各自的书桌前,专心致志地诵读着手中的经文。他们神情专注,声音洪亮整齐,整个庭院都弥漫着浓厚的学术氛围。 温启铭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庭院,朝着夫子们所在的书房走去。书房内,几位夫子围坐在一起,或批改学生作业,或低声讨论着学问。见到温启铭突然到来,夫子们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温启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紧张的心情,然后对着诸位夫子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众位夫子,我昨夜偶然间得到了四句箴言,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宿,实在难以完全领悟其真谛。今日特来向大家请教,并将此四句箴言与众人分享。” 话甫出口,其中一位姓张的夫子蓦然抬头,眼中掠过一抹惊异。他搁下手中之笔,沉凝问道:“哦?究竟是何样的四句箴言,竟能令你如此劳神?速速道来与吾等一闻!”其他夫子闻此,亦纷纷止手,将目光集于温启铭。 温启铭徐缓开口,将那四句话逐一述出。诸位夫子闻后,先是一怔,继而陷入深思。许久,张夫子方抬头,眼神中添了几分凝重,“此乃至理名言也。”张夫子轻抚胡须,面色肃然。其他夫子亦纷纷颔首应是。 张夫子看向温启铭,目光中带着赞许,“温祭酒,你可知这四句话若是传扬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温启铭赶忙说道:“我知道,但真理不应被埋没。” 众夫子对视一眼,似在权衡利弊。这时,一向沉稳的李夫子开口道:“这四句话虽振聋发聩,但当下局势复杂,若贸然传播,恐被有心之人利用。” 温启铭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缓声说道:“依我之见,当今之世,众多读书人一味埋头苦读,只为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然而对于读书究竟所为何事,却是茫然无知。如今幸得这四句至理名言现世,我们理应将其广传于世,好让天下之人皆能知晓读书人读书的真谛所在,并明确自身奋斗之目标啊!” 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位夫子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张夫子率先开口道:“温祭酒所言极是!确实应当让更多的人明白读书的目的和意义,使这一观念深入人心,传遍天下。只是不知这几句发人深省的话语,乃是出自哪位大儒之手呢?难道是温老大人的高论不成?” 温启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回答道:“非也,此并非家父所言。不过,倒是有人告知于家父,而后家父又转述给我。至于这传话之人究竟是谁嘛,经过一番探寻得知,竟是一位秦姓少年所言!此消息一经传出,便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众人热议纷纷。 “哦?竟然只是一位少年?”有人惊讶地问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错,正是这位少年。”回话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听闻此言,在场诸人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要知道,能说出这般高深话语之人,必定有着非凡的见识与智慧。而如今,这样的言语居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此时,人群中的李夫子不禁感慨万千:“此人真乃天纵之才啊!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老夫我苦读诗书一生,自以为也算有些学问,却没想到竟连一个少年都比不上。唉,实在是惭愧至极呀!我不如也……”说到此处,李夫子摇头叹息,满脸都是落寞之色。 紧接着,李夫子又满怀期待地看向一旁的祭酒,急切地说道:“祭酒大人,不知可否劳烦您代为引荐一下这位少年英才?如此人物,老夫我现在恨不能立刻与其促膝长谈,聆听他更多的高论。若是能将其招至我们国子监,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啊!”说罢,李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面对李夫子的请求,祭酒微微一笑,和声回应道:“李老,您的想法正与我不谋而合。只可惜,对于这位少年,我也是未曾谋面。不过呢,这几句话乃是出自家父之口,想必家父定然识得此人。待我回去之后,定会央求家父代为介绍。若果真有缘,相信自会将这位少年招致咱们国子监。但在此之前,还望诸位夫子能够不辞辛劳,先将这些精妙的道理传授给学生们,以使学风得以端正。” 听完祭酒这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在场的各位夫子们皆是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表示愿意不遗余力、竭尽全力地去完成这项艰巨而又意义重大的任务。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原本安静肃穆的氛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烈而积极向上的气息。众人交头接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无不对那位身份神秘的秦姓少年充满了浓厚的好奇心和殷切的期待。 就在此时,诸位夫子听到了温启铭所言,纷纷表示认同地点着头,嘴里还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以作回应。见此情形,温启铭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下来。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国子监里的学子们也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这四句话。消息一经传播开来,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整个国子监瞬间炸开了锅,到处都能听到学子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的学子紧皱眉头,若有所思;有的则是恍然大悟,面露喜色;还有一些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这些学子仿佛在这四句话中找到了指引人生道路的明灯,开始重新认真思考并审视自己当初选择读书的初心究竟为何。随后,学子们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纷纷向夫子们询问这精妙绝伦的四句话究竟是出自何人之口。面对学子们的追问,几位夫子不约而同地回答道:“此乃一位秦姓少年所说。” 就这样,这几句发人深省的话语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由国子监向外传播而去。短短数天时间,它们就像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京城。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楼酒肆,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四句话。京城中的读书人更是深受触动,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他们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探讨其中深意,或独自一人默默品味咀嚼。不仅如此,这股热潮甚至还突破了京城的范围,向着更广阔的天地蔓延扩散开去。 国子监温启铭处,每日皆有人前来探寻此秦姓少年究竟何人,次次皆需解释一番,一时之间,众人皆对这位秦姓少年充满好奇。 秦朗虽一直欲低调行事,然其一举一动实难低调,遂渐入众人之眼,只待一契机,便可一飞冲天。 第39章 游清风寺(一) 且说这秦朗,自那日起不再前往那翠云楼后,整日里竟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独自呆坐在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思绪已飘至九霄云外。就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原来是秦家三小姐——秦云璐来了。 只见秦云璐快步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了正发着呆的秦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娇声说道:“二哥呀,听闻你前些日子去翠云楼一事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哎呀,要我说呢,你有这般闲暇时光,倒不如随我一同去那诗社逛逛。我料想今日你必定会待在家里,这不,特意前来寻你。对啦,今儿个我打算去清风寺游玩,怎么样,二哥要不要与我同往啊?反正你现下也无事可做,跟着我出门定然不会有人闲话,如此可好?” 秦朗听言,却是兴致缺缺,眉头微皱回道:“去清风寺?不过就是一座寺庙罢了,能有何趣味可言?妹妹你自个儿前去便是,哥哥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秦云璐见状,小嘴一撅嗔怪道:“二哥当真不愿同去么?我可是特地邀了瑾雪姐姐一道同行哟!哼,既然二哥不肯赏脸,那小妹我只能先行一步喽。”说罢,她作势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秦朗闻言急忙喊道,“你方才说与谁一同?” “瑾雪姐姐呀,到底怎么啦?之前明明听你说过不想去的嘛,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啦?还问这问那的。”秦云璐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向秦朗问道。 只见秦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哎呀,本来今天确实没啥事可干,但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啊,就当是放松心情、寻找一些写作的灵感呗。而且我听说那个清风寺挺不错的,一直都还没机会去呢,所以今天刚好趁这个机会去逛逛。” 秦云璐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小嘴一撅,嘟囔着抱怨起来:“哼!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我看呐,你就是因为听到瑾雪姐姐要去,才立马改口的吧!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你们男人啊,一个个都是这样,重色轻妹!” 秦朗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呀,妹妹你可别乱说啊!我哪里有重色轻妹啦?真的只是单纯想去寺庙里许个愿而已啦。再说了,那清风寺不是据说很灵验嘛,我早就想去瞧瞧了,这不刚好被你提起,我才想起来嘛。” 秦云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也别再解释了,越描越黑!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出发吧,我先到门外等着你。” 没过多久,秦朗动作麻利地将自己所需之物收拾妥当,随后他整了整衣衫,与妹妹秦云璐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家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座闻名遐迩、神秘且充满灵气的清风寺。 这座清风寺坐落在京城郊外,它不仅是京城着名的八大景观之一,更因其悠久的历史而声名远扬。据传,此寺乃前朝某位权贵所建,自建成之日起,迄今已历经三百余个春秋寒暑。尽管岁月更迭,朝代变迁,但这座古刹却始终屹立不倒,即便经历过无数次战火硝烟的洗礼,依然保持着其庄严古朴的风貌。 正因如此,每年都有大批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慕名而来,虔诚地到此祈福上香,使得这里终日香烟袅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此刻,二人乘坐的马车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前行。车厢内,秦云璐率先打破沉默,娇声说道:“二哥,这次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苏姐姐约出来的哟,这难得的机会可全靠我帮你创造呢,接下来就看你如何好好把握啦!” 闻听此言,秦朗不禁老脸一红,赶忙反驳道:“哎呀,小妹休得胡言乱语,你二哥我向来行得端、做得正,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哪需要刻意去把握什么呀?” 然而,秦云璐显然并不买账,她撇撇嘴,轻哼一声道:“哼,就凭你也敢自称正人君子?若真是正人君子,怎会跑去翠云楼那种烟花之地呢?这件事我连跟苏姐姐提都不敢提半句,生怕她知晓后从此对你不理不睬。” 被妹妹戳到痛处,秦朗顿时有些急眼,连忙摆手道:“快别说了,之前关于此事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嘛。所以等会儿见到苏姑娘时,千万莫要再提及此事,记住了没有?” “行,不提也可以,但是呢,你得作一首诗词送给本小姐,而且这诗词必须得是上乘之作、精品中的精品哦!可不许随随便便地敷衍了事,否则啊,哼哼……现在你秦大才子的名号在我的朋友圈子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你总不会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大家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吧?”秦云璐双手抱胸,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朗说道。 秦朗一脸无奈,苦笑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答应你就是啦,真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个秦云璐呀,还真是难缠得很。 “行啦,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咯,咱们可说好了哈,君子一言——”秦云璐故意拖长了声音。 秦朗紧接着接话道:“驷马难追!” 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了清风寺。刚一踏入寺庙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古老树木,它们枝叶繁茂,仿佛一把把巨大的绿伞遮盖住了天空。而从寺庙内飘出的缕缕香烟,则宛如轻纱一般在空中缓缓缭绕升腾,给整个寺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此时,瑾雪早已静静地站在了门口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当看到秦朗走来时,瑾雪那美丽的脸庞上不禁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微微屈身行了个礼。不知为何,秦朗的心跳竟然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他的心间乱撞一般。 秦朗面带微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苏姑娘安好,数日未见,今日一见,只觉姑娘愈发明艳照人、光彩夺目了。”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苏瑾雪身上,毫不掩饰内心的欣赏之情。 苏瑾雪听到这话,不禁面泛红晕,娇羞地低下头去,轻声回应道:“秦公子过奖了。”她微微抬起眼眸,与秦朗的视线交汇片刻后又迅速移开,那一抹羞涩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就在这时,一旁的秦云璐看不下去了,娇嗔地抱怨道:“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只顾着彼此,完全把我们这些旁人当作空气啦!快些进去吧,莫要在此耽搁时间了。”说着,她还调皮地冲两人眨眨眼。 秦朗闻言,哈哈一笑,连忙应道:“好好好,都怪我疏忽了,咱们这就进去。苏姑娘,请。”说罢,他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苏瑾雪先行入内。 于是,苏瑾雪和秦云璐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缓缓走进了寺院。她们身姿婀娜,莲步轻移,仿佛从画中走来一般。秦朗则紧跟其后,其身旁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李猛相伴左右。 第40章 游清风寺(二) 众人一进入寺院,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方清幽静谧之地展现在眼前,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再往前望去,一座古老典雅的寺庙赫然矗立其中。这座寺庙依山傍水而建,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犹如一颗遗世独立的璀璨明珠,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神秘气息。 朱红色的寺墙高大而厚实,岁月在墙面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仿佛是时光镌刻的史书,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墙顶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金黄与湛蓝交织,那绚丽的色彩顺着飞檐斗拱流畅地铺展,檐角上的脊兽形态各异,或昂首,或蹲踞,好似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地俯瞰着世间的变迁。寺庙的山门巍峨耸立,上方高悬的匾额上题着苍劲有力的寺名,门的两旁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双目圆睁,威风凛凛,给这佛门净地增添了几分庄严的气势。 沿着石板路前行,左右两侧是葱郁的松柏,它们像一个个身姿挺拔的卫士,四季常青,为寺庙撑起一片清幽的华盖。微风吹过,松针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吟诵着佛经禅语。 秦云璐忙着四处观赏,秦朗却悄悄靠近瑾雪,轻声问道:“瑾雪姑娘近日可好?”瑾雪红着脸应了一声。 三人一同来到大雄宝殿,秦云璐虔诚许愿,秦朗却心不在焉偷看苏瑾雪。看见苏瑾雪在许愿,自己也有模有样的许愿,至于许的什么愿,前世作为无神论者秦朗自然是不相信什么神佛之类的,只是看见大家都信奉自己也不好扫兴。 就在这个时候,秦朗的目光落在了刚刚许完愿望的苏瑾雪身上。他面带微笑地凑上前去,轻声询问道:“不知苏姑娘方才所许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愿呢?” 只见苏瑾雪微微摇头,嘴角含笑回答道:“秦公子,这可是佛祖有言在先,许愿之事乃是心中秘密,万万不可轻易说出呀。” 站在一旁的秦云璐见状,赶忙开口嗔怪起自家二哥来:“哎呀,二哥,哪能像你这般冒失啊!询问他人所许之愿,若是讲出口那可就不灵验啦,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晓得么?真是搞不懂你有时怎会如此愚笨哟!” 说话间,秦云璐忽然瞥见身旁不远处正有位大师在那儿摆摊抽签算卦。她眼睛一亮,兴奋地拉起苏瑾雪的手便朝着那边快步走去,而秦朗自然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待到近前,秦云璐满脸期待地对苏瑾雪说道:“苏姐姐,咱们快来抽支签,请这位大师给算算运势如何吧。” 然而,苏瑾雪却显得有些羞涩和难为情,轻轻摆手婉拒道:“还是算了吧,秦妹妹,要不还是由你来先抽吧。” 秦云璐哪里肯依,依旧热情地劝说道:“苏姐姐,你就别推脱啦!听闻这清风寺里的签可是相当灵验的哦,你来抽一支试试看嘛,说不定就能知晓一些未来的好兆头呢。” “好吧,那我就抽一个吧。”苏瑾雪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秦云璐的软磨硬泡,只得无奈地应承下来。只见她轻闭双眸,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伸进那签筒之中,轻轻地晃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支竹签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缓缓地从签筒中滑落出来。 苏瑾雪睁开眼睛,轻轻拾起那支竹签,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将其递到了一旁正襟危坐的大师手中。大师接过竹签之后,先是定睛端详了一番,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女施主啊,此签乃是姻缘之签呐。”大师不紧不慢地缓缓开口说道。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苏瑾雪的耳边炸响。她的俏脸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煞是可爱。与此同时,她还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秦朗。而此时的秦朗,心中也是猛地一颤,一股紧张之情油然而生。 大师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根据这签文中所显示的信息来看,可谓是‘利有攸往’啊。女施主,您的姻缘如今已是近在眼前啦,只需要您能够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千万不要错失这难得的机缘哦。” 秦云璐在听到大师这番话后,不禁兴奋地拍起手来,满脸笑意地对苏瑾雪说道:“哎呀呀,苏姐姐,照这么看来,您的好事可就要临近喽!” 秦朗此刻则在心中暗自窃喜不已,莫非就连上天都在冥冥之中暗示着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这位美丽动人的苏瑾雪姑娘吗? 面对众人的反应和话语,苏瑾雪显得有些羞涩难安,她微微低下头,轻声回应道:“大师所言,权当是一种参考罢了,未必就能当真的……” 此时,一阵风吹过,寺庙屋檐下的风铃清脆作响。就在这一刻,两人之间似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在流动,仿佛命运的丝线已悄然将他们牵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也来抽一个!”这道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瞬间将正在沉思中的两人惊醒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秦云璐。 只见秦云璐莲步轻移,走到了签筒前。她微微闭上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着,仿佛在默默祈祷着什么。随后,她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入签筒之中,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刹那间,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根竹签从众多竹签中脱颖而出,迅速掉落下来。秦云璐睁开眼睛,满心欢喜地捡起地上的竹签,然后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其递到了大师面前。此刻,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大师接过竹签,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了极度惊喜之色。他连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女施主,恭喜您啊!此乃福气签,签文如下:‘巍峨宝塔不寻常,八面玲珑尽放光;劝君立志勤顶礼,作善苍天降福祥’。” 大师顿了顿,接着解释道:“此卦乃是福德现身之象,意味着凡事皆能大吉大利。它所蕴含的深意是,如果您能够像对待那巍峨高耸、神圣庄严的宝塔一样,怀着一颗虔诚之心立下志向,并坚持不懈地行善积德,那么上苍必定会降下无尽的福泽和祥瑞,让您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顺心如意、一帆风顺。” “您本就是有福之人啊!瞧瞧这签文,简直就是上天对您的特别眷顾呢!它清晰地预示着您这一生都会过得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而且呀,您身上所蕴含的福泽那可是无比深厚呐,不光能让您自身一直保持着平安和快乐,就连您身边亲近的人,也会因为您的庇护而沾光享福哟!”秦云璐满心欢喜地听完这番话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兴奋地转过头去,目光先落在了秦朗身上,然后又移到了苏瑾雪那儿。 秦朗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柔声说道:“哈哈,我早就晓得咱家小妹定然是个福气满满的人儿啦。”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秦云璐兴致勃勃地开口提议道:“二哥,既然我跟苏姐姐都已经抽过签了,现在可就只差你还没试过呢!要不你也赶紧过来抽一个呗?说不定能抽到比我们更好的签哦!” “是啊,秦公子,你就别再犹豫啦!快来抽一支签,让咱们一起看看你最近的运势究竟如何嘛。”苏瑾雪也在旁边帮腔劝说着。 秦朗眼见大家如此热情相邀,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辞拒绝,于是便迈步走上前去,一边口中说着:“那好吧,既然你们俩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来算上一卦,瞧瞧我近期的运气到底咋样。” 第41章 游清风寺(三) 秦朗趋前轻晃,抽取一签,其上书曰“恰似仙鹤离凡笼,脱却凡笼途途顺。东西南北无滞碍,任君直上九重霄。”秦朗呈于大师,大师凝视须臾,沉凝开口问道:“施主欲问何事。” 秦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方才缓缓地开口道:“大师,在下此番前来,乃是想询问一下自身的运势如何。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只见那大师微微颔首,轻启双唇说道:“此签乃白鹤冲霄之象啊。但凡抽到这个签者,凡事皆是先忧而后吉。其寓意便是说,前期之时呢,就如同那仙鹤被囚困于笼中一般,运势受到重重阻碍,难以顺遂;然而待到后期,只要能够挣脱这困境束缚,那么运势自当变得亨通起来。无论是在功名仕途之上,还是生意经营之中,亦或是婚姻情感之内,乃至财路广进之处等等各个方面,都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从而获取到最终的成功呐。” 言罢,大师将目光投向秦朗,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接着说道:“再观施主您的面相,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非凡气息存在,但同时呢,也隐约透露出些许阴霾之色。依老衲所见呐,想必施主您在此前的人生道路之上,应该是历经了不少的艰难困苦与波折坎坷吧。” 听到这里,秦朗心头猛地一震,脸上流露出惊讶不已的神情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大师竟然仅凭观察自己的面相,就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不顺遂之事。于是乎,他赶忙抱拳拱手,向大师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并急切地问道:“大师果真是神机妙算,令人钦佩至极啊!实不相瞒,在下自从年幼时起,确实遭遇了颇多的挫折磨难。虽然一直以来都胸怀壮志,满心抱负,可是每每尝试去实现这些理想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四处碰壁。所以我才会特意前来请教大师,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真正迎来转运之机,从此改变命运,走上顺风顺水的人生之路呢?” 大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施主切莫心急,此签已然明示,转机即将来临。然而,这其中的关键仍在于施主自身对机缘的把握啊。就在下个月十五日,城中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到那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显贵之人都会齐聚于此。倘若施主能够亲身前往,并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那么必然会有幸得到贵人的相助,自此之后,便可一路顺遂、平步青云了。” 听到这番话,秦朗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之色,但很快又流露出一丝疑虑,他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师的悉心指点,令我茅塞顿开。只是不瞒您说,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穷酸书生罢了,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特殊才华,就算去了那等场合,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吧?” 大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施主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呀!所谓学问,同样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大才能呢。只要施主怀揣着一颗诚挚之心,真心诚意地与人交往,定然能够有所斩获,不会空手而归的。” 这时,秦朗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日后若是有缘再见,也好让晚辈当面致谢。” 只见大师双手合十,微笑着回答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空。”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慧’这个字向来被视为智慧的象征,而佛门修行更是将开启智慧视作重中之重,唯有通过不断地领悟佛法之中所蕴含的真谛,方能踏上修行之路。至于这‘空’字,则是佛教教义里至关重要的一个理念,就像那广为流传的‘四大皆空’之说,它传达出了一种观点——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不实、无常变化的存在。这位大师竟然以‘慧空’作为自己的名号,显然是在暗示其对于佛法已然有了极为深刻的体悟和见解,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洞悉世间的空性本质,从而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感觉。” 想罢,秦朗恭恭敬敬地向慧空大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慧空大师,您好!小子承蒙您的指点迷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点小小的心意实在微不足道,但也希望能为寺庙增添些许香火之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高达五十两的银票,双手呈递给慧空大师。 慧空禅师见到秦朗如此识趣懂礼,那原本就慈祥的面庞之上更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来。只见他微微颔首,双目之中闪烁着赞赏之意,随即缓声开口称赞道:“施主啊,老衲观您之言行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之气度,便知您绝非池中之物,乃是人中龙凤。以您这般出众之资质与素养,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震古烁今之非凡伟业!” 然而,就在其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这位看似高深莫测的慧空禅师却已然不动声色地将那张银票悄然纳入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站在一旁的秦朗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暗自叫苦不迭。他不禁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位所谓的大师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德高望重、超凡脱俗。瞧这收钱时的麻利劲儿,哪还有半分刚才满口仁义道德、仙风道骨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市侩之徒嘛!越想越是觉得心里别扭,秦朗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暗忖自己方才出手是不是过于阔绰大方了些,给得实在太多啦。可事已至此,银子既已送出,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去讨回吧? 强忍着内心的不满与纠结,秦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朝着慧空禅师抱拳施礼道:“承蒙大师吉言,若是日后晚辈当真有所建树,定当再来拜谢大师指点之恩。今日时辰不早,晚辈就此先行告退。”说罢,他转身带着秦云璐以及苏瑾雪等数人缓缓步出了这座庄严肃穆的宝殿。 待到秦朗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一直伫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的慧空禅师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奇哉怪也!一个人的命运为何竟会在转瞬之间发生如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着实令人难以捉摸透啊……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言罢,他双手合十,微微眯起双眼,似是陷入了某种深远的沉思之中。 秦朗一行人步出大殿,继续静赏清风寺的景致,行至半途,来到了寺庙后院。此时,有两位和尚端坐于此,仿若正在争辩何事,引得几人不禁趋近聆听。 两位和尚瞥见有人靠近,仅是匆匆一瞥,便不再理会秦朗等人。 第42章 两僧辩法 秦朗和他的同伴们缓缓地靠近那两个和尚,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其中一个和尚微微颔首,然后缓声说道:“慧能师弟呀,依贫僧之见,佛法的根本要义,应当首先强调出世解脱之道。想当年,我们伟大的佛祖释迦牟尼,原本乃是尊贵无比的太子身份,但他却因为亲眼目睹了世间众多生灵经历生老病死等等各种痛苦的景象,内心深处深深地感受到了尘世间的变幻无常和无尽苦难。于是乎,他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荣华富贵,离开宫廷,投身佛门,踏上了漫长艰辛的求道之路。 (说到此处,这位和尚稍稍停顿了一下,同时环视了一圈周围众人,他的目光显得格外平和且坚定不移)要知道,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无一不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缘相互结合才得以产生的,它们本身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属性,这种特性就被称作‘空性’。然而可悲可叹的是,芸芸众生往往由于愚昧无知,无法洞察真相,从而对这看似真实实则虚幻不实的世间万相产生了深深的执念和迷恋,进而不断地制造出各种各样的业力因果,致使自己深陷于轮回之中,难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解脱。而我们所传承弘扬的佛法,恰恰就是那一盏能够引领众生脱离此种虚幻境地、破除无明束缚枷锁的智慧明灯啊!” 只见那位被唤作慧能禅师的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后缓缓开口说道:“慧明师兄方才所言,固然蕴含着深刻的道理,然而贫僧对此却实难完全认同啊。佛法诞生于世,其本质目的便是为了拯救那些在世间备受苦难折磨的芸芸众生。倘若我们仅仅只是谈论出世解脱之道,那么佛法又怎能广泛地利益众生呢?”说罢,他轻轻捻动着手中的念珠,每一颗珠子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慧能禅师继续言道:“正如《维摩诘经》中所记载的那般:‘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试想一下,那些已经成功证得了无上解脱境界的大菩萨们,他们并没有舍弃世间众生,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倒驾慈航,重新踏入这充满喧嚣和纷扰的尘世之中。他们运用各种各样巧妙灵活的方法和途径,犹如一盏盏明灯照亮黑暗,又如一艘艘大船引领迷途之人驶向彼岸,在这片尘世的泥沼里,不辞辛劳地引导着众多迷茫的人们一步步走上觉悟成佛的光明大道。”说到此处,慧能禅师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慈悲与深邃的智慧,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佛说法长达四十九载之久,期间举办了多达三百余次法会。其所讲述的众多经典教义,无一不是根据众生各不相同的根性特点,采取因人而异、因材施教的方式来传授的。如此这般,使得众生能够依据自身实际情况,在日常生活当中切实地践行佛法真谛,从而得以脱离诸般苦痛,获得真正的快乐。这不正清晰地向我们昭示着,佛法的原本含义和宗旨所在,就是要求我们积极投身于尘世之间,怀揣一颗慈悲之心,竭尽全力去消解众生所承受的种种苦难,并将佛法所蕴含的无上智慧广泛传播至世间的每一处角落吗?假如只是一门心思地追求自我解脱,对芸芸众生正在遭受的苦楚漠然视之、不闻不问,那么所谓的慈悲心肠究竟从何谈起?佛法那广袤无垠、包容万象的宏大境界又怎能得到彰显呢?” 慧明法师微微颔首,缓声说道:“慧能师弟啊,你刚才所说的关于菩萨入世救度众生一事,诚然乃是菩萨大慈大悲的行愿之举。然而需要明确的是,这所有一切行为的坚实根基,仍然在于菩萨自身已然率先证得了出世解脱的至高妙境啊!试想一下,如果连自己都还深陷于无明烦恼的重重迷雾之中难以自拔,又怎么可能拥有足够的智慧以及强大的力量去引导和超度其他众生呢?佛法就如同渡河用的舟楫一般,只有首先成功地帮助自己渡过彼岸,才有可能进一步运用它去拯救更多的人。所以说,出世解脱乃是最为关键的根本所在,而入世度众只不过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一种慈悲延展罢了,其中的主次关系切不可混淆或者颠倒啊。” 慧能禅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道:“慧明师兄啊,依师弟之见,你此般看法着实有些狭隘啦。这出世与入世之间,绝非简单地相互对立,它们实则相辅相成、紧密相连呐!恰似那飞鸟之双翼,缺其一翼便难以翱翔天际;又如那车乘之两轮,少一轮子则无法平稳前行。要知道,芸芸众生皆具佛性,只不过被无明重重遮蔽罢了。倘若所有的修行者仅仅关注自身如何解脱,而对这世间的无明视而不见,那么这无明究竟要待到何时方能彻底破除?佛法那璀璨如日的光辉又怎能够遍洒这片广袤大地呢?咱们这些修行人啊,万万不可仅仅将目光局限于个人的涅盘寂静之上,而是应当心怀菩提大愿,努力把解脱的欢乐传递给每一位有缘相遇之人。如此这般,方才称得上是佛法完整且真实的本义所在呀。” 慧明法师听闻此言,亦是双手合十,颔首说道:“阿弥陀佛,今日这场辩法,虽说咱俩各自持有不同观点,然而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深入探寻佛法那至高无上的真谛。贫僧一直以来坚定地认为,出世解脱乃是佛法的核心要义所在,它宛如那源头清澈纯净的甘泉,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智慧与慈悲。只有首先令自己回归到那清净无染、自在解脱的境界之中,后续的入世度化众生之举方可有条不紊地展开,并确保不会偏离正道。如若不然,稍有不慎便极易深陷于有为法的执念当中,从而渐渐忘却了佛法对于解脱的根本性追求。” 慧能禅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辩法至今,贫僧心中亦是感慨颇多、思绪万千呐!依贫僧之见,所谓入世度化众人和出世求得自身解脱,二者实则相辅相成,一同构建起了佛法那博大精深的本义所在呀!” 说到此处,慧能禅师稍作停顿,目光扫视一圈后接着讲道:“佛法源自于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而最终呢,它也要回归到这人世间当中去。需得怀揣着一颗超脱世俗的心志,去践行那些融入尘世的事务;就在这尘世间的袅袅烟火里,将佛法所蕴含的慈悲心肠以及无上智慧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从而使得芸芸众生都能够深深领悟到得以解脱的种种可能性。如此,方才称得上是我辈应当始终坚守并奉行不悖的正确见解啊!”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秦朗听闻此言,不禁暗自心惊不已。他心中思忖着,原来这两位高僧之间的论辩竟是如此高深玄奥、难以捉摸。自己往昔一心埋头苦读圣贤书册,竟然全然不知晓佛法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般深邃精妙的义理玄机。想到这里,秦朗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同伴们,却惊讶地发现他们一个个也都是一脸茫然若失的模样,似乎对刚刚慧能禅师所言也是一知半解,只是似懂非懂地沉浸在各自的思索当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时,慧明法师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对着慧能禅师说道:“师弟今日之言,倒是让贫僧有了许多新的感悟。或许贫僧以往确实过于执着一端了。”慧能禅师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谦了,你我的探讨不过是让佛法之义更加明晰罢了。” 第43章 和大师辩法(一) 就在此时,慧明禅师那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正徐徐走来的秦朗一行人的身影。他面色沉静如水,双手缓缓合十于胸前,微微躬身,用一种平和而又庄重的语气开口说道:“诸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到此所为何事啊?” 秦朗赶忙抱拳回礼,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回应道:“大师,方才我们偶然听到您与另一位大师在此交谈,只觉您所言高深精妙,不知不觉间便被深深吸引住了,以至于情不自禁地走近过来,若有叨扰之处,还望大师多多海涵,实在是万分抱歉!” 慧明禅师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缓声道:“阿弥陀佛,无妨无妨。正所谓相遇即是缘,诸位能够一路行至此处,想必也是与我佛有着深厚的缘分呐。观施主之仪态神情,想来对于佛法应该也并非一无所知吧。” 秦朗谦逊地笑了笑,再次拱手作揖,答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对佛法略知一二罢了,只是些粗浅的皮毛而已,怎敢与大师相提并论呢。” 慧明禅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接着问道:“哦?既是如此,那么敢问施主,对于佛门所言之因果,您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秦朗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因果循环,犹如那不停转动的命运之轮,丝毫不会出现差错和偏差。种下善良的种子,必将收获美好的果实;而播下邪恶的因子,则必然会结出苦涩的恶果。这不仅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的真理,更是佛法给予芸芸众生最为重要且深刻的警示啊!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应当谨慎自己的言语和行为,时时刻刻保持警觉之心,绝不能让那沉重的业力如枷锁般缠绕住自身,只有如此,才能够一步步踏上通向解脱的道路。”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慧明禅师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施主,不知你对于佛法究竟有怎样的理解呢?” 秦朗微微眯起双眸,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之见,佛法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引领着人们走向善良的彼岸,去追寻内心深处那份真正的宁静以及最终的解脱。它谆谆教诲着我们要看淡世俗世界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名利禄,学会用一颗充满慈悲的心去关爱和善待每一个生命。” 然而,慧明禅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施主所言,诚然不错,但也仅仅只是触及到了佛法的表面而已。实际上,佛法的深邃内涵远不止于此。它宛如一把可以洞悉世间万事万物本质的神奇钥匙,帮助我们穿透重重迷雾,看清事物背后隐藏的真相。同时,佛法也是一条超越生死轮回的解脱大道,唯有深入领悟其真谛,才能彻底摆脱无尽的苦难与束缚。” 秦朗微微皱起双眉,目光坚定地看向慧明禅师,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大师啊,如果说佛法仅仅只是为了追求个人的解脱之道,那么它岂不是显得太过超脱于尘世之外了吗?这样一来,佛法岂不是会与芸芸众生的真实日常生活完全脱节呢?依我之见,佛法理应在每日平凡无奇的一粥一饭之中得以展现,更应该在人们不经意间的一言一行当中有所流露。唯有通过真诚地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以及源源不断地向他们传递温暖和善意,才能够切实地践行佛法所倡导的那种大慈大悲之心啊!” 慧明禅师听闻此言,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轻颔首,表示认可秦朗所说的话确有其理,但紧接着便缓声道:“施主啊,你刚才所言固然不无道理,然而这不过只是佛法众多应用方式中的其中之一罢了。实际上,佛法最为关键且根本之处,还是在于对于我们自身心性的深刻觉悟。只有当一个人能够真正洞悉并领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本真之时,方才有可能抵达那解脱苦难的彼岸啊!” 秦朗显然并未被慧明禅师这番话语说服,只见他摇了摇头,再次开口说道:“大师,倘若只是一味地埋头追寻内心所谓的觉悟,却全然不顾及外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那么佛法又该凭借何种力量去广泛地普度天下苍生呢?在我看来,佛法应当紧密地与世间形形色色的事物相互结合起来,以一种更为积极主动的姿态投身于改造社会的伟大进程之中,如此方能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从中获益匪浅呐!” 慧明禅师微微仰起头,轻缓地吐出一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沧桑与对世人的悲悯。他缓缓开口说道:“施主啊,你可知道,你如今过于执拗于那些外在的表象和形式啦。要晓得,这佛法的修行之路,实则是起始自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哟。唯有当一个人的内心纯净得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毫无半点沾染之时,方可凭借正确无误的途径去感化他人呐。要不然,如此行径,岂不是犹如舍弃了树木的根基而去追逐那树梢的枝叶,终究只是舍本逐末罢了呀!” 秦朗闻听此言后,不禁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之中。须臾过后,他才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又带着些许思索之色,回应道:“大师所言极是,您着重强调内心修行之重要性,此点我已然明晰于心。然而,依我之见,这佛法亦需顺应时势,不断更新进步,方能与当下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相契合。毕竟,身处当今之社会,众人皆面临着形形色色的沉重压力以及接踵而至的艰难挑战。在此情形之下,佛法理应向他们施以更为具体详尽、切实可行的指引才是啊!” 慧明禅师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秦朗此番言论中的新颖观点。但紧接着,他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施主的这番见解诚然颇具创见,然佛法之中最为核心的教义却是恒久不变的呢。不论时代怎样更迭交替,那摆脱烦恼束缚、证悟涅盘境界的终极目标,始终都是佛法矢志不渝所追寻的归宿所在哟。故而,咱们应当在牢牢守住这一根本基石的前提之下,灵动巧妙地运用佛法的智慧精髓,从而尽心尽力地去扶助世间芸芸众生脱离苦海呐!” 两人的辩论渐渐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他们各自静静地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眼神深邃地凝视着对方,脑海里不断回味、思索着刚刚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语。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凝重而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四周异常安静,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唯有从窗外轻轻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地抚摸着屋内的一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以及那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宛如天籁之音一般,打破了这份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只见秦朗微微向前迈出一步,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双手抱拳,对着面前的慧明禅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十分恭敬地开口问道:“大师,晚辈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还望大师能够为我解惑。倘若有一人在前世的时候作恶多端,但今生却突然一心向善,那么此人是否真的能够彻底洗净曾经所犯下的那些罪孽呢?” 慧明禅师听到秦朗这番问话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者诧异之色。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与气定神闲,双目微闭,缓声道:“善哉,施主。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此人能够发自内心地真诚悔过,并从此坚定不移地走上正途,一心向善积德修行,那么其往昔所造下的种种罪孽就如同那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一般虚幻不实,终究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消散于无形之中啊!” 秦朗听了慧明禅师的回答,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一丝迷茫与不解,继续追问道:“可是大师,如您所言,这世间之人大多都深陷于痛苦与烦恼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那么依您之见,我们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够真正摆脱掉这些尘世的苦难呢?” 慧明禅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其实想要获得解脱并非难事。只需做到心无挂碍,则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恐惧与忧虑。学会放下那些无谓的执着与执念,让自己的心变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起来,如此这般,便是通往解脱之道的不二法门啊!” 第44章 和大师辩法(二)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慧能禅师终于打破了宁静。只见他身披一件素雅的僧袍,那僧袍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轻盈,仿佛没有沾染丝毫尘世的尘埃。他面容慈祥而祥和,宛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令人心生亲近之感。禅师缓缓地将双手合十于胸前,然后轻启双唇,用一种平和而沉稳的声音说道:“施主方才谈到了因果之道,老衲在此想要请教施主一个问题。这世间万事万物皆遵循着因果的规律,但倘若有人一辈子都行善积德,然而却屡屡遭遇不幸和厄运,那么这样的因果关系又应当作何解释呢?” 听到慧能禅师这番话,秦朗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回答道:“禅师啊,所谓因果报应,并非仅仅局限于眼前的一时一刻。那些一心向善之人,即便他们此时此刻正面临着种种艰难险阻和厄运困境,但他们所怀揣的那颗善良之心以及所践行的种种善举,其实早就已经播下了善因的种子。也许在遥远的未来某一世轮回当中,或者在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这些善因终将开出绚烂的善果。此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些看似沉重的厄运本身,未尝不是对他们心性的一次深刻磨砺。通过经历这些苦难,他们能够在逆境之中更为深切地领悟到善的宝贵价值,从而使得自身的品德修养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如此看来,这不正是因果循环以一种独特方式展现出来的奇妙景象吗?” 慧能禅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施主这番言论,确有其独到之处和一定的合理性。然而,佛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事实如此,那么尘世中的人们不辞辛劳地追逐着各种各样的行为举动,难道不都是徒然无用的妄想吗?又何苦要执拗地坚持去施行善行义举或者其他的种种作为呢?” 秦朗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清澈如水般的光芒,同时还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禅师啊,这段经文所要传达的深意,其实是告诫我们切勿过度执着于表面现象呈现出来的那些所谓的‘有为法’,避免被功名利禄之类的虚幻不实之物所羁绊束缚。可是,善行义举这件事情本身,虽然站在‘有为法’这个层面来看待它时,似乎仅仅只是一种具体的行动表现,但实际上,在其背后所承载的却是对于芸芸众生的悲悯慈爱之心呐!这种源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绝非是什么虚妄无实的东西哟。倘若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变得消极怠惰,漠然对待世间的万事万物,那无疑就是对佛法原本旨意的错误解读和歪曲理解啦。真正的佛法精髓所在,理应是激励我们怀揣着超脱世俗的心志,投身到凡尘俗世当中去,秉持着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切实地去践行善良与仁爱之道,从而能够在这宛如梦幻泡影般短暂易逝的人世间里,留存下一道温馨而美好的印记呢。” 慧能禅师听到秦朗的话后,不禁微微一怔,他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深刻且独到的见解。过了一会儿,慧能禅师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么,施主你认为究竟要怎样做才可以真正地实现心无挂碍,从而彻底远离那些颠倒错乱的梦想,并最终成功证得菩提正果呢?” 秦朗闻言,目光从慧能禅师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面前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和热气腾腾茶水的桌子上。他凝视着杯中的茶水,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人生的种种景象。沉思片刻之后,秦朗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清澈而坚定地望向慧能禅师,用一种沉稳而平和的语气说道:“禅师啊,所谓的心无挂碍,并不是说要让我们强行摒弃掉自身所有的情感以及心中的各种念头想法。恰恰相反,它所要求的乃是我们能够以一种坦然豁达的心态去勇敢直面这人世间的得失成败、荣辱兴衰以及爱恨情仇等等一切。正如这杯中之茶一般,它们在滚烫的热水之中上下起伏、漂泊不定。倘若这些茶叶一味地执着于始终漂浮在水面之上或者永远沉没至水底之下,那么它们必然会因此而深陷痛苦烦恼之中无法自拔。然而,如果它们能够顺其自然地随着水流的涌动而自由地起起落落、沉沉浮浮,那么这种状态无疑就是一种心无挂碍的体现了。其实我们人类也同样如此,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得意还是失意、深爱还是怨恨,都应当学会正视并接纳自己内心所产生的每一种情绪感受以及所经历的每一个阶段历程,但同时又绝不能让自己被这些东西所束缚禁锢住手脚。只有始终保持一颗平常之心去淡然应对生活中呈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形态面貌,如此一来,我们才有可能逐渐地摆脱那些颠倒混乱的虚妄幻想,一步一步地向着那至高无上的菩提境界不断迈进靠拢啊!” 慧能禅师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那原本平和的面容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审视的神色,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林羽,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许久之后,慧能禅师脸上的神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丝审视渐渐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赞叹之情。他缓缓地抬起双手,合十于胸前,然后微微弯下腰去,对着林羽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施主今日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老衲瞬间茅塞顿开!一直以来,老衲自认为沉浸于佛法之中已有多年岁月,多少也算是略有心得。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施主竟然能够以如此独特的视角来阐释佛法真谛,且剖析得如此透彻、明晰。这场辩法,老衲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啊!”慧能禅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真诚和钦佩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一旁的秦朗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满脸谦逊之色地回应道:“禅师您实在是过奖啦!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随心而发罢了。其实,这都要归功于平日里所经历的种种见闻以及不断地思考探索。在禅师您这样的高僧大德面前,我又哪里敢妄自尊大、班门弄斧呢?今日有幸能与禅师您共同探讨佛法奥义,对于我来说,同样也是受益匪浅,收获颇丰呐!” 第45章 和大师辩法(三) 秦朗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禅师,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说道:“两位大师在上,小子秦朗今日冒昧前来,多有叨扰,实在惭愧得很。在此,我特意准备了一首偈语献给二位大师,权当是向二位赔个不是,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只见慧明禅师同样面露和善之色,微笑着回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如此客气,贫僧倒是有些惶恐了。不知小施主要赐给我们什么样的偈语呢?还请快快讲来。” 秦朗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开来。 两位禅师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尤其是慧能禅师,更是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好像被惊得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慧能禅师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等妙语,真乃发人深省啊!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这首偈语莫非真是出自小施主自己的感悟不成?” 秦朗微微一笑,再次拱手施礼道:“回大师的话,小子名叫秦朗。这首偈语的确是小子平日里研读佛经时的一些心得体会,今日有幸见到两位大师,便斗胆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大师们的指点一二。” 慧明禅师面色凝重地说道:“秦施主对佛法之理解,实乃老衲此生所未见,见解精辟且直抵内心,足见施主慧根深厚。老衲于此佛门苦修数十载,本以为对佛法略知皮毛,今日与施主一番畅谈,方知自身尚有诸多不足。施主如此睿智,又与佛法如此有缘,老衲冒昧,欲邀施主归入佛门,于此静心修行,日后必可将佛法弘扬光大,超度更多有缘之人。” 秦朗先是一呆,接着心里犯起了嘀咕:嘿,这和尚,本少好心跟你聊聊佛法,你倒好,居然想让我出家!这花花世界我都还没玩够呢,身边的美人们我可舍不得辜负,这老和尚肯定不是啥好人! 随后微笑着摇头,拱手说道:“禅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觉得,佛法不应只局限于寺院之内,世间处处皆是修行之所,众生百态皆是参悟之象。晚辈更愿意继续在这红尘之中游历,以自己的方式去践行佛法,去传播这其中的智慧,或许这样能让更多寻常百姓感受到佛法的温暖与启迪呢。” 慧明禅师听后,先是面露惋惜之色,但很快又释然了,笑道:“施主有此等胸怀与想法,亦是一种大修行,老衲实在不该强求。只愿施主在这红尘之路中,能始终坚守对佛法的领悟,不忘初心,日后若有空时,还望能再来这寺中与老衲再论佛法呀。” 秦朗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应下了邀请,随后便与禅师展开了一场深入且愉快的交谈。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好些时光,他们的话题从佛法的精妙之处到人生的种种感悟,可谓无所不谈。终于,秦朗起身向禅师告辞,并带领着众人缓缓离开了这座静谧祥和的寺庙。 此时,两位禅师并肩而立,静静地伫立在寺门之前,目光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移动分毫。过了一会儿,慧明禅师打破沉默,轻声开口问道:“慧能师弟,对于这位秦施主,你作何看法?” 慧能禅师微微颔首,缓声道:“师兄,依我之见,这位秦施主实乃与我佛有着深厚的缘分啊!倘若他能够投身佛门,必定能够将佛法弘扬光大,只可惜他贪恋这尘世的繁华,终究无法毅然决然地皈依我佛。” 慧明禅师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实在令人惋惜。方才听人提及他名为秦朗对吧?待稍后派人打听一番,看看这秦朗究竟出自京城哪户人家。待到时机合适之时,我们当亲自登门拜访,以我等的佛法去点化这位秦施主,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沉沦于滚滚红尘之中。” “谨遵师兄教诲。”慧能禅师双手合十,恭敬地回应道。 然而此刻的秦朗对此浑然不知,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成为了佛门关注的对象,并且正筹划着如何劝说他皈依佛门。 在返程的途中,秦朗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两位女子投来的异样目光。他略感诧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一直这般盯着我看呢?” 秦云璐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秦朗,惊讶地说道:“二哥,你竟然对佛法都如此精通,这可太厉害了!真没想到,你懂得居然这么多呀。” 秦朗微微一笑,谦逊地开口回应道:“这些不过是我平日里闲来无事翻阅书籍所得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小妹你若是能多读些书,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聆听的苏瑾雪也不禁轻声开口赞叹起来:“秦公子当真是博学多才,不但精通诗词歌赋,就连那深奥难懂的佛法竟也有所涉猎,真不知还有哪些方面是小女子所不了解的呢?”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秦朗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秦朗被苏瑾雪这样夸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哈哈,我所学所知尚浅,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日后与苏姑娘相处久了,相信你自会慢慢知晓更多。”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听到这话,苏瑾雪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再言语。 秦云璐见状,调皮地眨眨眼,笑着打趣道:“可不是嘛,平日里大家可要多多来往才好,也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哟!” 苏瑾雪听了秦云璐这番话,更是羞得面若红霞,急忙抬起头来,娇嗔地瞪了一眼秦云璐,嗔怪道:“妹妹就会拿我寻开心!好了好了,今日这天色已然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各位,咱们改日再会。秦公子,告辞。”言罢,她向众人福了福身,转身准备离去。 秦朗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急忙拱手作揖,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苏姑娘,请慢些离去,这路途之上还望多加小心才是。待到他日闲暇之时,我们不妨再次相约相聚,共叙情谊。”他的目光满含关切与期待,仿佛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静止。 站在一旁的秦云璐也不敢怠慢,她连忙挥动着自己那白皙的小手,向苏瑾雪道别:“嗯嗯,苏姐姐,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明天呀,我前往贵府去找你一同玩耍!”言语之间透露出少女特有的活泼与天真。 苏瑾雪听闻二人所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美丽的微笑。她轻点臻首,表示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心意,随后轻盈地挪动着那双如同莲花般娇嫩的小脚,身姿婀娜地渐行渐远。只见她那曼妙的身影逐渐融入远方的景色之中,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待苏瑾雪离开后,在场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开口一一道别。随着话语声落下,这场短暂而温馨的聚会也画上了句号。 “二哥,人家都已经走远啦,你怎么还一直盯着看呢?快别看了,咱们也该动身回家喽。”秦云璐调皮地扯了扯秦朗的衣袖,娇嗔地说道。 秦朗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应道:“好嘞,那咱这便启程回家吧。”说罢,他率先迈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秦云璐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其后。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充满温情的画卷。 第46章 完成赌约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正是一个宜人的日子,但对于秦朗来说,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为今天,乃是他与主母王氏所约定的第三日。 自那一日起,整个秦府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氛围所笼罩。府中的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暗自关注着这场奇特的赌约。毕竟,要在短短的三日内创作出三首有关京城百姓生活的诗词,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即便是那些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之人,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说起秦朗,近来他的表现确实令人瞩目。曾经那个默默无闻、行事低调的少年,如今却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变得光芒四射,才华横溢。无论是吟诗作对,还是琴棋书画,他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造诣,让人刮目相看。然而,也正因如此,他引起了主母王氏的注意。 王氏身为秦家的主母,向来以严厉和精明着称。她掌管着秦家内宅的诸多事务,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于秦朗近期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她担心秦朗会抢了儿子秦穆的风头。于是,便借着这次打赌的机会,想要好好地挫一挫秦朗的锐气,让他明白在这个家中,到底是谁在当家作主,凡事切不可太过随性而为。 秦府正厅,此时氛围肃穆。主母王氏端坐于主位,身着一袭华美的锦缎衣裳,端庄中透着威严,头戴精致珠翠,眉眼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旁侧坐着秦明,以及受邀前来见证赌约的秦穆、秦云璐和其母张玲。众人或面露好奇,或神情庄重,皆将目光汇聚于厅门,静候秦朗的到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节奏分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朗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宛如仙人下凡一般飘逸出尘。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如同青松傲立,每一步迈出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待他走进正厅,其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尽管已经经历了整整三日的冥思苦想,但从他身上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倦之色。相反,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似乎对于今日这场赌约,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轻松惬意的文雅之事而已。 “拜见父亲,母亲,见过大哥,三妹。”秦朗恭恭敬敬地向在座诸人行礼问候之后,挺直了腰板站立当场。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之上的王氏,微微拱手施礼,缓声道:“母亲大人,今日正是约定好的第三日,孩儿特意前来应约,完成那三首以京城百姓生活为主题的诗词之作。” 王氏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锐利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审视着眼前的秦朗,开口说道:“朗儿啊,这短短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如今,你可否告知为娘,你所承诺的这三首诗词是否已然准备妥当?需知这京城之地繁华热闹,百姓们的生活更是千姿百态、丰富多彩。倘若所作诗词未能尽善尽美,展现不出京城百姓生活的真实风貌,那到时候可就休怪为娘不讲情面喽!” 秦朗却神色自若,笑道:“母亲放心,秦朗既敢应下这赌约,自是有了几分把握,还望母亲与父亲品鉴。”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起了第一首诗词: 《京城早市行》 晓日破寒烟,京城早市喧。 摊棚排巷陌,货担列街沿。 贩叟声犹亮,娇娘笑更妍。 人间烟火处,生计自相牵。 此诗一出,厅中众人皆微微点头,仿佛眼前已然浮现出了那京城清晨时分,大街小巷中早市热闹非凡的场景。那摆摊的老者吆喝着自家货物,声音响亮,透着一股生活的劲道;年轻的姑娘们穿梭其间,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为这烟火人间添了几分鲜活的色彩。诗词用词虽平实,却生动地勾勒出了百姓们为了生计而忙碌、充满烟火气的日常画面。 “嗯,这诗描绘早市倒也算贴切,只是不知后面两首又如何呢。”父亲秦明微微眯眼说道。 秦朗也不多言,接着吟诵起了第二首: 《京城工匠谣》 匠坊深巷里,炉火四时燃。 锤落星辰动,砧敲日月旋。 精雕金作器,细琢玉成钿。 巧手营生计,功成岁月传。 这首诗,将笔触落在了京城那些隐藏在深巷之中的工匠们身上。他们终年与炉火、锤砧为伴,凭借着一双双巧手,将金银玉石打造成为一件件精美的器物,那每一次锤落、砧敲,仿佛都能撼动星辰日月,而他们的匠心独运、精湛技艺,不仅是为了营生,更是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了传承的印记,让人为之赞叹。 厅中众人听后,不禁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对秦朗能如此细腻地捕捉到工匠们的生活状态而感到惊讶,就连王氏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依旧等着秦朗吟诵出最后一首诗词。 秦朗稍作停顿,似是在回味着那京城百姓生活的种种画面,而后,缓缓开口,吟诵出了第三首: 《京城夜市叹》 华灯初上夜,市井闹声稠。 酒肆旗风舞,茶寮笑语留。 贫家犹卖艺,富户且寻悠。 同处京城地,悲欢各有由。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整个正厅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了一阵低声的议论。这首《京城夜市叹》,在展现夜市繁华热闹的同时,又道出了同在这京城之中,不同阶层的人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悲欢境遇。贫家之人在夜市中靠卖艺求生,而富户们则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夜生活,两相对比,让人不禁对这世间百态生出诸多感慨。 王氏沉默了片刻,心中着实对秦朗这三首诗词感到惊艳。原本她以为这三日之限会让秦朗知难而退,或是勉强拼凑出几首平庸之作,却没想到他竟能作出这般贴合京城百姓生活,且意境、文采皆佳的诗词来。 “朗儿,这三首诗词......确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王氏终于缓缓开口道,她那柔和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之情,但同时又流露出些许感慨之意。只见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秦朗身上,继续说道:“想来这几日你定是下足了苦功夫,用心去体会和感悟这京城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今日,作为母亲的我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你出众的才情啦!” 听到母亲王氏这番赞扬之语,秦朗连忙拱手作揖,一脸谦逊地回应道:“母亲您实在是过奖了,孩儿秦朗不过是把平日在京城中的所见所闻,借助诗词这种形式给记录下来而已。要知道,咱们这偌大的京城简直就是一幅幅生动鲜活、描绘着百姓生活百态的绚丽画卷呀!只需我们用心去观察和留意,自然就能从中寻觅到数不胜数的创作灵感呢。” 此时,在场的其他人听闻此言后,也都不禁对秦朗竖起大拇指,纷纷交口称赞起来。一时间,整个正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和谐。这场起初还略带几分相互较劲意味的赌约,就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最终以秦朗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华成功赢得众人一致认可而圆满地画上了句号。 第47章 突发奇想 自那日从清风寺归来后,秦朗便重新踏入了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常生活轨迹之中。在随后的数天里,他除却偶尔会给心中挂念着的沈如烟写上几封书信,以文字倾诉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相思情意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皆消磨在了府中的书房之内。或是静静地翻阅那些泛黄的书卷,沉浸于古往今来的智慧海洋;或是托腮沉思,让思绪如同轻烟一般自由飘荡。 就在这样看似寻常的一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秦朗身前的书桌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彼时,正安坐于窗前的他,脑海深处突然间犹如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迸发出一个奇妙而大胆的念头。原来,回想起前世种种经历时,那部堪称经典之作的《三国演义》竟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想当年,对于这部巨着,他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开篇那令人热血沸腾的桃园三结义场景,一直到最终波澜壮阔的三国归晋结局,其中的每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片段以及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都宛如镌刻于心间的珍宝一般,历历在目且如数家珍。 如今身处这全然陌生的异世界,终日无所事事之余,秦朗不禁暗自思忖:与其这般百无聊赖地虚度光阴,倒不如将那熟记于心的《三国演义》一字一句地书写下来。权当作是给自己找点有趣之事用以消遣时光罢了,而且说不准还能够为这个世界的古人们带来一些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和别样乐趣呢!毕竟在此方天地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有关三国时期的真实历史可供参照对比。反正所谓撰写小说,本就是凭借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去构建出一个个虚拟的世界与情节,即便日后有人好奇追问起这些故事的来源出处,大可以坦然回应道不过是信手胡诌瞎编而成的而已,想来应当也不会惹来太多麻烦。 如此想着,秦朗只觉得浑身瞬间充满了干劲儿。只见他霍然起身,唤来身旁的随从李猛,两人匆匆忙忙地一同踏出府邸大门,直奔城中的集市而去。不多时功夫,他们便已成功购置齐全了所需的笔墨纸砚等一应物品。待返回府上之后,秦朗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新购得的文房四宝一一摆放整齐,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与激情都汇聚于笔尖之上。紧接着,他稳稳地提起手中那支饱蘸墨汁的毛笔,毫不犹豫地在洁白如雪的纸张之上落下了第一笔……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秦朗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的笔不停地舞动着,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又穿越回了曾经那个熟悉的世界。那时的他,总是沉浸于《三国演义》那精彩纷呈的故事之中,如痴如醉地研读着每一个细节。 那些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尔虞我诈的权谋斗争以及性格鲜明的各路英雄豪杰,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关羽的义气千秋、张飞的勇猛无畏、诸葛亮的智谋过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令他心潮澎湃。 随着回忆的深入,秦朗笔下的文字犹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愈发流畅自然。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而他也终于完成了《三国演义》的前几章创作。这几章内容详细描绘了桃园三结义时刘关张三人意气风发的豪迈场景,以及波澜壮阔的黄巾起义全过程,可谓是精彩至极。 秦朗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目光缓缓移向眼前那一叠厚厚的稿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涌上心头。尽管这间屋子略显简陋,所用的纸笔也称不上上乘佳品,但这些文字却是他心血的结晶,承载着他对前世经典文学作品深深的热爱和执着的传承之情。 然而,东西虽已写成,可如何才能让它们被更多的人所知晓呢?自家并没有开设书局,无法直接将文稿刊印发行。况且,如果使用真实姓名发表,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秦朗决定给自己取一个笔名——青莲居士。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想要追查作者身份,也难以轻易找到他本人,从而避免了许多烦心事。 至于书局方面的事宜,秦朗想起之前曾询问过好友孙胖子,得知他家似乎与此有些关联。看来,还得去找孙胖子帮忙才行啊!希望通过他的关系,能够顺利解决文稿出版的问题,让这部精心创作的《三国演义》早日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 “李猛!”秦朗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面前恭恭敬敬站立着的李猛身上,缓声道:“你现在速速前往一趟孙府,去找一下那孙皓辰,跟他讲本公子约他明日于百味轩一同用饭,有些事情想要与他商议一番。” “是,公子!小的遵命!”李猛赶忙应道,随后转身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急匆匆地朝着孙府赶去。 不多时,李猛便来到了孙府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两座石狮子威严耸立,好不气派。李猛将手轻轻搭在门上铜环处,叩响了门扉。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小厮前来开门。经过一番通报后,李猛终于见到了孙皓辰。 “孙少爷!”李猛向着孙皓辰拱手行礼,而后开口说道:“我家公子特地让小人前来告知您一声,他约您明日在百味轩共进午餐,不知您届时是否得空?” 孙皓辰听闻此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连忙开口回应道:“哎呀呀,原来是秦兄相约啊!多日未曾与秦兄相见,心中着实想念得紧呐!既然如此,那我定当按时赴宴!” “如此甚好!那小的就先回去向我家公子复命了。”李猛再次拱手作揖,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府上之后,李猛径直来到秦朗所在之处,躬身禀报道:“公子,小的已经将话转达给孙少爷了,他已然应允明日会准时前去赴约。” “嗯,做得不错!辛苦你跑这一趟了。”秦朗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李猛退下,“没什么事了你且先去忙你的吧。” 人已经约好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于是他决定继续埋头书写那波澜壮阔、英雄辈出的三国故事。只见他轻轻地将洁白如雪的纸张缓缓铺开,宛如在展开一幅历史的长卷;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毛笔,轻轻蘸了蘸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墨汁,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三国演义》中的精彩情节。 此时,他的思绪飘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汉灵帝驾崩后,年幼的少帝刘辩登上皇位。然而,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却是暗潮涌动,一些奸佞之臣早已暗中勾结,妄图掌控朝政大权。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拥兵自重的董卓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那颗野心勃勃的心瞬间被点燃。 于是,董卓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如饿狼般扑向京城。一时间,旌旗蔽日,马蹄声震耳欲聋,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而当董卓踏入朝堂之时,众人皆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从此刻起,原本还算安宁的朝堂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董卓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兵力和狠辣手段,迅速掌握了朝中大权。他肆无忌惮地废掉了少帝刘辩,拥立献帝登基,完全不顾及群臣的反对与抗议。面对如此嚣张跋扈的董卓,满朝文武虽然心中充满愤怒,但碍于其权势滔天,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 秦朗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仿佛穿越时空,亲眼目睹了那个混乱不堪的场景正在眼前徐徐展开。董卓那张狰狞丑恶的面孔,以及他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态,深深地印在了秦朗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那些大臣们或是悲愤交加、或是无可奈何的神情,也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随着这些生动形象的画面在秦朗的脑海中逐一浮现,他笔下的文字犹如泉水般汩汩流淌而出,愈发显得流畅自然。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而一章全新的内容就这样在他的笔下诞生了,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部宏伟的三国史诗之中。 第48章 见孙皓辰 大陈中和年间,京城一片繁华盛景,街衢巷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之声不绝于耳。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秦朗所居小院的石板路上。秦朗早早起身,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怀揣着那本书稿,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他昨日已差人给好友孙皓辰送去口信,约其今日在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百味轩相聚,商谈这《三国演义》发书一事。 临近晌午,秦朗来到了百味轩。那百味轩雕梁画栋,门口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阵阵饭菜香气从里头飘散出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秦朗刚踏入酒楼,便有眼尖的小二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您是几位呀?” “我约了朋友,姓孙,不知来了否?”秦朗边说着边环顾这热闹的大堂。 “哟,您说孙公子呀,早来了,在雅间‘翠竹轩’候着呢,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小二机灵地在前头引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堂,上了二楼,来到了‘翠竹轩’门口。 小二轻轻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孙皓辰那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秦朗推门而入,只见孙皓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端坐在窗边的桌旁,正悠闲地品着茶。见秦朗进来,孙皓辰赶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秦兄,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今日这百味轩可有几道新菜,咱们可得好好尝尝。” 秦朗拱手行礼,回道:“让孙兄久等了,实在抱歉,不过今日找孙兄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商啊。” 两人落了座,小二很快便将酒菜摆好,退了下去。孙皓辰给秦朗斟了一杯酒,笑着说:“秦兄,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有何事但说无妨,瞧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 秦朗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三国演义》书稿,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孙皓辰面前,说道:“孙兄,这是我最近耗费心血所着之书,名为《三国演义》,书中以三国时期的群雄纷争为蓝本,刻画了诸多英雄豪杰、智谋之士,我自觉内容颇有些看点,不知能否通过你家书局发行于世啊?” 孙皓辰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伸手拿起书稿,翻看了几页,顿时被那开篇所描绘的乱世风云吸引住了,越看越入神,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面露惊喜之色:“秦兄啊,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人,原来在写书呢。此书着实不凡!这故事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鲜明,若是发行出去,定能在这京城乃至天下引起一番轰动啊。” 秦朗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他连忙开口问道:“这么说来,孙兄的意思是,愿意帮助我发行这本书啦?”话语之中难掩兴奋之意。 只见孙皓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道:“那是自然的,不过呢,这件事情虽然我能够做主一些,但书局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里面还有掌柜的呢。很多具体的事宜,比如这书要印刷多少册啊、定什么样的价格合适啊,还有给秦兄的稿费该怎么算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跟掌柜的好好商量一下,务必做到权衡得当才行呐。” 秦朗听后,不住地点头称是:“孙兄所言甚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呢,咱们可以一起到书局去找掌柜的详细商谈一番。”说罢,目光满怀期待地看向孙皓辰。 孙皓辰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今天就挺不错的。咱们吃完饭后,直接前往书局即可。一般来说,掌柜的午后都会在那里的。” 秦朗闻听此言,只觉得一直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地了。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当即举起酒杯向孙皓辰敬酒,并与之频频碰杯。二人一边尽情享用着百味轩的美味佳肴,一边兴致勃勃地畅谈着这部《三国演义》成功发行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美好景象。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本书风靡天下、广受读者喜爱的场景,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酒足饭饱之后,秦朗与孙皓辰出了百味轩,朝着孙家书局走去。孙家书局位于京城的东市青龙大街上,那里是文人墨客、爱书之人常聚之地,街道两旁书肆林立,而孙家书局那古雅大气的门脸在一众店铺中尤为显眼。 两人刚刚迈入书局那古色古香的大门,就见一名机灵的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微微躬身行礼后热情地打招呼道:“哎哟哟!少东家,您大驾光临啊!今儿个可有啥特别的指示呀?小的一定照办!” 孙皓辰面带微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回应道:“不必如此多礼,快去将掌柜的请出来吧,我这里有重要之事要和他商量呢。”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脚下生风一般快步朝着后院奔去。没过多久,只见一位身材中等、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他头上戴着一顶四方巾,面色和蔼可亲,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不时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位老者便是孙家书局的掌柜——李福全。 李福全见到孙皓辰,赶忙向前快走几步,恭恭敬敬地先向孙皓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才开口问道:“少东家,不知今日您怎么有空来这书局啦?还有这位公子是……”说着,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孙皓辰身旁的秦朗,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和疑惑。 孙皓辰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对李福全介绍道:“李掌柜,来来来,我给您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秦朗秦兄,他可是一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书生呐!今天我们一同前来,是因为秦兄手中有一部堪称绝妙的书稿,我仔细看过之后,觉得这部书稿若是能在咱们书局出版发行,必定会引起轰动,大获成功!所以啊,我特意带秦兄过来跟您好好商讨商讨此事。” 第49章 书局商谈 秦朗赶忙上前拱手行礼:“李掌柜,久仰大名,晚辈这厢有礼了,这便是那书稿。”说着,又将《三国演义》递了过去。 李福全接过书稿,也是坐在一旁细细翻阅起来,他看的速度不快,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微点头,那神情极为专注。秦朗与孙皓辰在一旁静静地候着,都不敢出声打扰。 半晌过后,李福全才将书稿合上,抬起头来,看着秦朗说道:“秦公子,你这书的确是写得精彩,这三国的故事虽说我没听过,但你能写得这般绘声绘色,将那各路英雄的谋略、战场的厮杀、朝堂的权谋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着实难得。不过,这发书一事,可不过,这发书一事,可不是光看书写得好就行呀。” 秦朗心中一紧,忙问道:“还请李掌柜明示,不知有何难处?” 李福全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说道:“首先,这印刷成本便是一大考量,我看你所写,应该还有后续,而且还不少,如此厚的一本书,耗费的纸张、油墨可不少,再者,这书能否畅销,虽说少东家觉得有潜力,但毕竟这市场变幻莫测,咱们书局可不能做那赔本的买卖啊。还有,便是这稿费之事,若给高了,书局利润便薄了,给低了,又怕委屈了秦公子这等大才呀。” 孙皓辰在一旁说道:“李掌柜,我看秦兄这书定能大卖,咱们可不能因一时的顾虑就错过了这么好的书稿呀。” 李福全微微一笑,看向孙皓辰道:“少东家,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书局的运营诸多事宜都得谨慎。这样吧,秦公子,稿费这一块,我们书局向来有一套规矩,按字数算的话,一个字一文钱,你这书稿字数不少,算下来也算是一笔可观的报酬了,当然,若是书卖得好,后续咱们再另作商议,给你补上分红,你看如何?” 秦朗心中一算,虽说这稿费乍一听不算特别丰厚,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他又担心印刷数量太少,书难以流传开来,于是说道:“李掌柜,稿费之事倒也算合理,只是这印刷数量,不知书局打算印多少册呀?” 李福全沉吟片刻,说道:“初次印刷嘛,先印个五百册试试水,若是反响好,后续咱们再大量加印。” 秦朗一听,眉头微皱,觉得五百册有些太少了,刚想再争取一下,孙皓辰却先开了口:“李掌柜,五百册是不是太少了些,我觉得以这书的质量,起码得印一千册才好呀,咱们书局也要有魄力一些嘛。” 李掌柜听了孙皓辰的话,手捻胡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少东家,你所说也有道理。这秦公子的书确实是上乘之作,既然你如此看好,那老夫也愿意冒一次险。就依少东家之言,印一千册。” 秦朗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道谢:“多谢李掌柜抬爱,多谢孙兄相助。”李福全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道:“秦公子,如今这定价,可是关乎书局利润和书籍销量的重中之重,可得慎重考虑。” 秦朗赶忙收起思绪,点了点头说道:“李掌柜所言极是,还请您说说您的想法,晚辈对这书局经营之事了解有限,只盼着这书既能让更多人买得起,又能保证书局有利可图。” 李福全手捻着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秦公子这书内容厚实,纸张耗费本就多些,再加上印刷成本,初步估算下来,若是定价太低,书局怕是要赔本。我想着,咱们这《三国演义》,毕竟是一部长篇大作,市面上类似篇幅的书籍,定价大多在二两银子左右,咱们这书质量上乘,内容新颖,依我看,定价三两银子一本,倒也算合理。” 秦朗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三两银子对于普通的读书人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样的定价必然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那书又怎能广泛流传呢?他面露难色,看向孙皓辰,希望他能帮着说说话。 孙皓辰会意,对李福全说道:“李掌柜,三两银子虽说考虑了成本,但咱们这书想要打开销路,打响名声,一开始价格不宜定得太高呀。若是价格亲民些,买的人多了,后续咱们加印,薄利多销,说不定收益会更加可观呢。” 李福全皱了皱眉头,说道:“少东家,您说得也有道理,可这价格若是压得太低,咱们前期投入的成本都收不回来,风险实在太大了。这书局运营不易,方方面面都得精打细算呀。” 秦朗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李掌柜,孙兄,我有个想法,不知可否行得通。咱们不妨先定个稍低些的价格,比如一两五钱银子一本,这样能吸引更多的读者购买,书局这边呢,可以推出一些配套的服务,比如制作精美的书签,随书附赠,或者是举办一些读书分享会之类的活动,以此来提高这本书的热度和口碑,等书的名声传开了,咱们再根据市场情况适当调整价格,不知这样可好?” 李福全听了秦朗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在这书局经营多年,倒也明白一些营销的门道,秦朗所说的方法虽说前期利润会薄些,但确实有可能让这本书迅速积累人气,长远来看,或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孙皓辰也在一旁附和道:“李掌柜,我觉得秦兄这个提议值得一试啊,咱们书局许久没有出过这般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书了,是该下些功夫,把它好好推广一番。” 李福全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少东家和秦公子都如此坚持,那咱们就先按一两五钱银子一本的价格来定价,不过这后续的推广活动,可得好好筹划筹划,可不能让书局做了赔本买卖呀。” 秦朗见李掌柜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李掌柜放心,晚辈定会全力配合书局的推广,若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绝不推辞。” 孙皓辰也笑着说道:“李掌柜,此事就劳您多费心了,我相信这《三国演义》定能在京城乃至天下掀起一股读书热潮。” 随后,李掌柜又与秦朗商讨起定价之事。李掌柜建议价格不可过高,以免吓退普通读者,但也不能过低,需保证书局的利润空间。经过一番斟酌,最终确定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价格。 诸事商定完毕,秦朗满怀欣喜地离开书局。他走在京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看到自己的大作即将在众人手中传阅。而孙皓辰望着秦朗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充满期待,他相信这本书将会掀起一股热潮,不仅会让秦朗名震京城,也会给书局带来极大的声誉和收益。 第50章 醉玲珑火爆京城 大陈朝,京城的繁华如同一幅永不落幕的画卷,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奏响着这座城市独有的乐章。 在京城的一处不算太起眼的街道拐角处,有一家新开张的酒铺,门脸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正是秦朗家卖醉玲珑的酒铺。 前些日子,他酿制出了一款风味独特的烈酒,取名为“醉玲珑”。这酒度数颇高,入口酒烈似火,却又有着回甘的醇厚韵味,秦朗对它寄予了厚望,盼着能靠它在这竞争激烈的京城酒肆行当中站稳脚跟。 酒铺开业这天,酒坛被擦拭得锃亮,整齐地摆放在柜台上,每坛酒上都贴着写有“醉玲珑”三字的红纸,透着一股喜庆劲儿。门口还挂起了两串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啦!今日小店盛大开业,特意隆重推出一款由本店精心酿造而成的绝世佳酿——‘醉玲珑’!此酒口感醇厚、香气扑鼻,乃是本店独有的秘方所制,数量极其有限呐,每日仅仅限量销售一百瓶哟!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呀!欢迎诸位尊贵的客人快快前来尽情品尝一番吧!”只见那店小二精神抖擞地站立于酒铺大门之前,扯起嗓子高声吆喝道。他那洪亮而又充满中气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远远地传播开来,吸引了周围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只是怀着几分好奇之心慢慢地聚拢过来围观一下而已。毕竟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各式各样的酒铺可谓是多如繁星,琳琅满目的美酒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所以对于这家新开张的酒铺以及其所推出的这款名为“醉玲珑”的新品佳酿,大多数人并未太过在意。 不过呢,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群当中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一些胆子大且热爱饮酒之辈。这不,就在这时,一位身穿一袭青色长衫的老者缓缓踱步而来。瞧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想必应该是位资深的老酒鬼无疑了。这位老者显然是被店门口那块写着“每日仅售一百瓶”的招牌给成功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便迈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悠悠然地走进了酒铺里面。然后,他朝着店小二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嘿,我说小哥儿啊,赶紧给老夫来上一瓶你家这所谓的‘醉玲珑’,老夫倒是很想亲自尝尝看,究竟它能有着怎样稀奇古怪的美妙滋味儿。” 小二赶忙笑脸相陪,小心翼翼地从柜台里取出一瓶“醉玲珑”,打开瓶盖,刹那间,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飘散而出,直往人的鼻腔里钻。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那酒香霸道却不失韵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老者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瞬间,那酒液如同一团火焰在口中炸开,酒烈之感顺着喉咙直下,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可紧接着,一股甘甜醇厚的余味缓缓泛起,在舌尖上萦绕不去,又让他忍不住咂咂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妙啊!此酒真是够烈,入口时如一团火焰瞬间在口腔中燃烧开来,强烈的刺激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悠长的回味,仿佛余韵在舌尖上翩翩起舞,久久不散。如此独特的口感和风味,我已经许久未曾尝到过了!”老者忍不住大声赞叹道,他那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酒馆,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老者一边说着赞美的话语,一边毫不犹豫地再次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美酒一饮而尽。随着酒杯见底,他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那陶醉其中的模样,让周围的人们看得真切,心中不禁为之所动。 有了老者这一热情洋溢的开头,其他原本还在观望的客人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渴望,纷纷涌上前来抢购这传说中的“醉玲珑”。一时间,小小的柜台前挤满了人群,大家争先恐后地递出手中的银子,生怕动作慢了一步就会错失良机。 刘掌柜站在柜台后,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脸上笑开了花。他手脚麻利地接过客人递来的银钱,迅速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瓶瓶“醉玲珑”递给顾客。虽然忙碌异常,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定下的规矩——每日只出售一百瓶。所以,即便后来有人不断加价,希望能够多买几瓶,刘掌柜也只是微笑着婉言拒绝,并耐心解释道:“诸位莫急,这‘醉玲珑’乃是本店的招牌佳酿,之所以限定每日的销量,正是为了能让更多的朋友有机会品尝到此等美味。还望各位多多理解呀!” 在刘掌柜的坚持下,尽管有些人未能如愿购得更多的酒,但他们对这家店的诚信经营还是颇为赞赏。最终,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中,第一天准备的一百瓶“醉玲珑”很快便销售一空。 那些幸运地买到了酒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酒瓶,犹如怀揣着稀世珍宝一般。他们满心欢喜地走出酒馆,一路上仍难掩兴奋之情,不停地向身旁路过的行人夸赞着这“醉玲珑”的奇妙滋味。就这样,“醉玲珑”的美名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的酒友圈子里传播开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接下来的几日,秦朗的酒铺门口每天还没开门,就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冲着那每日限量的一百瓶“醉玲珑”来的。 酒铺里,不时传出人们品尝到“醉玲珑”后的惊叹声和夸赞声,那酒烈而韵味悠长的特点,让众多酒客为之着迷。一些文人墨客也闻风而来,他们在品尝过后,诗兴大发,当场挥毫泼墨,留下了诸多赞美“醉玲珑”的诗词。这些诗词又被人传抄张贴在茶楼酒肆等地,引得更多的人对“醉玲珑”心生向往。 “醉玲珑”的火爆程度远远超出了刘掌柜的预期,不仅普通百姓们趋之若鹜,就连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开始关注起了这款酒。不少富贵人家的管家纷纷前来,想要预定大量的“醉玲珑”,可刘掌柜依旧坚守着每日一百瓶的销售模式,他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坏了酒的名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谈论“醉玲珑”,这酒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皇宫之中。御膳房的太监们平日里就负责为皇帝和后宫搜罗各类美食佳酿,听到宫外如此盛赞“醉玲珑”,便赶忙将此事禀报了上去。皇帝本就是个爱酒之人,听闻有这般独特的烈酒,心中顿时起了兴趣,便下令让御膳房去弄些“醉玲珑”进宫来尝尝。到了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皇帝正与几位重臣坐在那里闲聊,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太监行过大礼后,将“醉玲珑”呈了上去。皇帝看着那包装精致的酒盒,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示意身边的太监打开。 瓶盖开启,那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亭子间,皇帝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笑意,说道:“这酒香倒是与众不同,够霸道啊!”说罢,亲自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酒液入喉,皇帝只觉一股热流瞬间在体内散开,那酒烈之感让他精神一振,连日来处理朝政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几分。紧接着,那醇厚的余味又让他回味良久,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好酒,果真是好酒啊!此酒烈而不糙,韵味十足,朕甚是喜欢。” 在场的重臣们见到皇帝如此不遗余力地夸赞这“醉玲珑”,一个个也赶忙随声附和起来。他们或是点头称是,或是露出惊叹之色,仿佛已经被这款美酒彻底征服。待众人一一品尝之后,更是对其口感和风味赞不绝口。有的重臣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那醇厚悠长的滋味;有的则忍不住连连赞叹,声称此乃平生所尝最美之佳酿。一时间,尽是对“醉玲珑”的溢美之词。 而随着皇帝的公开赏识,“醉玲珑”之名迅速传遍整个京城。每日清晨,当酒铺刚刚打开大门之时,门外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顾客。那整整一百瓶酒,几乎在瞬间便被抢购一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仅如此,就连城外之人听闻了“醉玲珑”的美名后,也不惜长途跋涉专程赶来,只为能够有机会幸运地购得一瓶这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酒。 秦朗当初确实想到自己精心酿制的酒会受到欢迎,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竟会火爆到如此惊人的程度,甚至连皇帝都对它青睐有加。然而,正所谓树大招风,如此突如其来的巨大成功,必然会引发其他酒商的眼红与嫉妒。毕竟,原本京城的酒水市场竞争激烈,各家酒商都在竭力争夺客源。如今“醉玲珑”横空出世,独领风骚,自然让那些原本生意尚可的酒商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于是乎,一场围绕着“醉玲珑”展开的明争暗斗,似乎已在所难免…… 第51章 树大招风 京城的酒肆行业竞争本就激烈,那些原本生意还算红火的酒商们,眼见顾客都被秦朗的酒铺吸引了过去,自家的酒变得无人问津,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燃越旺。 其中,“馥郁酒庄”的老板王财最为愤恨。他在京城经营酒肆多年,仗着与一些达官贵人有些交情,平日里在酒行中也算横着走。如今,秦朗这个新开的酒铺竟抢走了他的风头,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这一日,王财再也按捺不住,差人将京城几家有头有脸的酒庄老板都请到了馥郁酒庄的雅间之中。屋内檀香袅袅,却难掩众人面上或疑惑或不耐的神色。 “王老板,今日这般着急把我们聚来,所为何事啊?”一位身着锦袍的老板率先开口问道。 王财皱着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诸位,你们近日可察觉到那新开的酒坊越发张狂了?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酿出的酒把咱们的客人都抢走了大半,长此以往,咱们的酒庄还如何经营下去?” 众人一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皆是面露忧色。 “王老板说得在理啊,我那酒庄原本每日宾客盈门,如今倒好,冷冷清清,这着实可恶。” “可那酒似乎确有独到之处,咱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王财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依我之见,咱们几家酒庄需联起手来。先是派人去那酒坊,寻出他酿酒的法子,若他不肯交,咱们便在城中散布些对他酒坊不利的传言,让那些酒客不敢再去买他的酒,到时候,这京城的酒行,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众老板听了王财的计策,有的微微点头,有的却面露犹豫之色。但想着自身酒庄日益惨淡的生意,也都默认了此事。 而此时的秦朗却不知这酒行背后的暗流涌动,正悄无声息地将他卷入其中。 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皇宫深处,静谧庄严的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只见那雕花梨木大桌上,摆放着一坛昨日饮过的美酒,正是秦朗酿的醉玲珑。 皇帝端坐在书桌前,龙目微凝,注视着眼前的酒坛,缓缓开口问道:“李顾啊,这酒究竟是从哪家店铺购得,可曾查探清楚?”声音不怒自威,带着几分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李顾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后回答道:“回陛下,老奴已然查明,这卖酒的铺子乃是秦明将军名下的产业。” 皇帝微微颔首,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紧接着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朕记得秦明家向来不以卖酒营生,怎会突然涉足此业,而且竟能酿出如此醇香的好酒?” 李顾连忙应道:“回陛下,虽然这酒铺归秦将军所有,但实际酿酒之人却并非秦将军。” 皇帝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继续追问:“哦?那此人是谁?” 李顾恭声答道:“陛下,经过老奴一番探查,得知这酒乃秦将军的次子秦朗所酿。至于具体的酿造之法,目前尚未查清头绪。” 听到此处,皇帝略作思索,恍然笑道:“秦朗……这名字听着倒是有些熟悉。朕想起来了,前段时日他不是作出了几首精妙绝伦的诗词么?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转行酿酒,当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呐!”言语之中,似乎对这位秦朗颇为赞赏。 “陛下,依老奴之见,您看是否需要老奴前去秦将军府中走一趟,跟他通通气儿,让他将那美酒的配方乖乖献上?如此一来,陛下便能日日品尝此等佳酿啦!”宦官满脸谄媚地说道。 皇帝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宦官,沉声道:“你这没眼力见的老家伙!朕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对臣子之物起贪恋之心呢?朕想要什么,自会有人双手奉上。既然如今已知晓这酒出自谁家,那就足够了,休要再去叨扰他人,此事莫要再提!” 宦官一听,赶忙惶恐地低下头,连声应道:“是,是,陛下息怒,老奴知错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退至一旁,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温府,温老那古色古香、弥漫着书卷气息的书房里。 只见温启铭面带微笑,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瓶,快步走到温老跟前,恭敬地说道:“父亲,这两日京城可是新出了一款美酒啊,堪称极品!孩儿听闻后,特意托人辗转买到了一瓶,特来献给您品尝品尝。” 温老放下手中的书卷,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手中的瓷瓶,好奇地问道:“哦?究竟是什么样的酒竟然还需要托人去购买?快拿来让老夫尝尝,看看它到底有何独特之处。” 温启铭连忙将瓷瓶递到温老面前,并介绍道:“父亲,此酒名为醉玲珑,其度数颇高,远超寻常之酒呢。” 温老一听“醉玲珑”这个名字,先是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几日与小友秦朗相聚时的情景。当时秦朗就曾提及这款酒即将开始售卖,而且他早已提前尝到了滋味。如今想来,那酒的确是非同凡响,口感醇厚,香气扑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几日时间,这款酒居然已经火爆到如此程度,就连自家儿子这般身份都需托人才能购得一瓶,可见其受欢迎程度已然超乎想象,真可谓是一瓶难求啊! “嗯,既然如此,那老夫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温老接过瓷瓶,轻轻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温老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赞道:“果然是好酒!味道醇厚甘美,余味悠长。来,启铭,你也尝尝。”说着,便拿起一旁的酒杯,为温启铭斟满了一杯。 温启铭谢过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酒刚入喉,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随即又舒展开来,赞叹道:“好烈的酒啊!不过真是好酒,难怪如此难以买到。” 此时,温老竟蓦然萌生出想要见秦朗的念头。此子才华横溢,心性沉稳,又善酿酒,想必尚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实乃不可多得之良才。既已洞悉其底细,明日不妨邀其共饮,一人独处,着实无趣,邀几人共酌,亦是一桩雅事,念及此处,不禁心生向往。 第52章 温老相邀 这日,秦朗正在自己那略显简陋的小院中读书,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说是府门外有人找他。秦朗心生疑惑,自己平日里甚少与人交往,怎会有人寻来。 当他缓缓地踱步到府邸大门之处时,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温大儒身旁的一名家仆正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这家仆一见秦朗到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之色,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秦公子,我家老爷对您的才华可是仰慕已久啊!因此特地派遣小的前来邀请公子前往府上相聚,希望公子能够给这个面子。” 秦朗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温大儒竟然还记得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甚至还特意派人来相邀。惊喜交加之下,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准时赴约。 待到那家仆转身离开之后,秦朗兴奋难抑地转过身,急匆匆地往府里走去。他想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以最好的姿态前去拜访温大儒。然而,就在他刚刚走进府门没多久,这一幕恰好被府中的一些下人看到了。 这些下人目睹此景,顿时惊讶不已。要知道,在这座府邸之中,秦朗只是一个身份低微、不怎么起眼的庶子而已。平日里,众人几乎看不到他和任何权贵人物有所往来。所以,如今见到居然有人派家仆亲自上门邀请秦朗去做客,大家自然感到十分诧异。而且,再仔细瞧瞧那名家仆的衣着打扮,便能察觉到其主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于是乎,关于秦朗即将应邀前往某大户人家做客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整个府邸内传播开来。 秦朗的那些兄弟姐妹得知此事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身为当家主母的王夫人更是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道:“这个向来不受重视的庶子,究竟是走了什么运,竟能得到如此大人物的青睐?”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纷纷而起,让原本平静的府邸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秦朗的主母,向来瞧不上这个庶子,冷哼一声道:“哼,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莫不是攀附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而秦朗并未理会府中众人异样的目光和闲言碎语,换了身得体的衣裳,便随着温大儒派来的马车前往温府了。 温府,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楣之上高悬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温府。走进府内,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径通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尽显奢华之气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秦朗刚刚踏入了府门。而几乎与此同时,温大儒面带微笑,步履轻快地亲自迎了出来。他身穿一袭素雅长衫,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风范。 只见温大儒满脸笑意地说道:“秦朗小友啊,你可算是来了!老夫我今儿个可是早早地就备好了美酒佳肴,专等着你来呢,哈哈,就盼着能与你这位忘年之交好好畅叙一番呐!” 秦朗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道:“劳烦温老如此挂念,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心中着实惶恐不安。” “哎呀呀,不必这般客气啦,今日咱们相聚于此,只管尽情享受这良辰美景,谈天说地,畅谈风月之事便可,其余那些繁文缛节一概免了吧!来来来,快快随我到后院去。”说着,温大儒热情地拉起秦朗的手,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穿过几道月洞门和曲折的小径,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的亭台中。抬眼望去,只见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席,山珍海味、时令蔬果一应俱全,令人垂涎欲滴。而在桌旁,则摆放着几只精致的酒壶,阵阵浓郁醇厚的酒香从壶嘴中飘散而出,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此时,亭中正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秦朗定睛一瞧,原来此人正是他此前曾经见过一面的苏老。见到秦朗到来,苏老也站起身来,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随后,三人依次落座。温大儒率先端起酒杯,笑着对二人说道:“今日难得老友新朋齐聚一堂,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让我们先共同干一杯,以示庆贺!”言罢,三人纷纷举起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当那杯中之酒滑过喉咙的时候,秦朗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扩散开来,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温暖所包围。这酒口感醇厚绵柔,回味悠长,果然不愧是温府珍藏多年的上等佳酿啊! 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打开。苏老捻起一粒花生米,看着秦朗问道:“秦朗小友,老夫听闻你对古时典籍也颇有研究,不知你对那至圣先师所言之‘仁’有何见解?” 秦朗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后说道:“晚辈以为,‘仁’者,乃是一种至善至美的品德,是心怀天下、关爱他人的一种胸怀。如那国君行仁政,则百姓安居乐业,社稷稳固;又如常人以仁存心,便能与人为善,化解诸多纷争。但这‘仁’并非只是嘴上说说,需得落实在言行举止之中,于细微处见真章啊。” 苏老和温大儒听了,皆是眼前一亮。温大儒点头称赞:“小友此言甚是,如今这世上,多有人把这‘仁’字挂在嘴边,却鲜少有人能真正践行,小友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深刻见解,着实难得。” 苏老亦是附和道:“不错,不错,那依小友之见,如今朝堂之上,诸多政令推行,又该如何以‘仁’为基呢?” 秦朗略一思索,侃侃而谈:“晚辈觉得,朝堂政令,当以利民为本。就拿那赋税来说,不可过重,需根据各地实情,酌情而定,让百姓能有余力发展生产,此便是仁政之体现。再者,选拔官吏,亦当看重其品德,若为官者皆有一颗仁爱之心,那治理地方之时,自然会处处为百姓着想,政令推行也就能顺遂许多。”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从古时圣贤之道,谈到如今朝堂局势,又论及民间风土人情,秦朗在这两位大儒面前毫不怯场,话语间有理有据,时不时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让温大儒和苏老越发欣赏他,只觉这少年前途不可限量。 而此时的秦府中,众人还在猜测着秦朗究竟去了何处,与什么人在一起,那一场酒席间的雅谈,已然在悄然改变着秦朗的命运轨迹。 第53章 请温老题字 酒过三巡之后,秦朗看到坐在对面的温老面带微笑、心情极佳,他的内心不禁一动。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家那家尚未取好名字的酒铺,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于是乎,秦朗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温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言辞恳切地开口说道:“温老啊,晚辈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实在是有些冒昧,还望您不要怪罪。” 温老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哈哈,小友不必如此拘谨,尽管说来便是。今日咱们相聚于此,相谈甚欢,如此投缘,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有所推辞的。” 听到温老这番话,秦朗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略显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晚辈最近新开了一家酒铺。可是呢,这酒铺到现在都还没有取一个恰当的名字。晚辈自知才疏学浅,为此事已经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满意的好主意。今天有幸见到温老您这般高兴,而且我心里一直知道您学识渊博、造诣深厚,所以就壮着胆子,斗胆恳请您能够帮晚辈的这家酒铺取一个好听又吉利的名字。要是您还能顺手写几个字当作招牌,那就真的是让晚辈的酒铺蓬荜生辉、大放异彩啦!不过嘛,晚辈也深知这个请求可能会有点过分和唐突,若是给您带来不便或者困扰,还请您多多包涵。” 温老一听,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庭院之中。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桌子,说道:“哈哈,原来如此!这点小事,又有何难呢?倒是你这小友啊,实在是太过见外啦!”说完,温老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那酒杯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慢慢站起身来,背着手开始在庭院中来回踱步,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此时的秦朗站在一旁,心情异常紧张而又充满期待。他紧紧盯着温老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到温老的思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庭院中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温老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秦朗。此刻,温老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小友啊,你带来的这酒当真是香气扑鼻,只要轻嗅一下,便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酒香直钻鼻中,沁人心脾。而且,一旦品尝此酒,更是会被其独特的口感所折服,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仿佛那小小的酒杯里,隐藏着一个神秘而迷人的世界,吸引着人们不断去探索和追寻。依老夫之见,不如就将此酒命名为‘醉香阁’吧。这个名字既能准确地点明这酒能够使人陶醉、香气诱人的显着特点,又隐隐透露出一种高雅精致的韵味,可谓是恰到好处啊!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秦朗听着,心中细细琢磨,只觉得这名字妙极了,既有对酒本身品质的夸赞,又透着一种文雅大气,当下大喜过望,连忙躬身拜谢:“多谢温老赐名,这名字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晚辈感激不尽。” 温老面带微笑,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缓声说道:“仅仅只有一个名字可远远不够啊!老夫今天心情格外愉悦,既然如此,这题字之事,自然也不能落下啦。” 话一说完,温老随即转头吩咐身旁的下人速速前往书房,将笔墨纸砚尽数取来。不一会儿功夫,下人就已匆匆赶回,并按照温老的指示,在庭院中央那张光滑平整的石桌上仔细地铺展开洁白如雪的宣纸。 只见温老稳步走到石桌前,动作娴熟而优雅地提起一支精致的毛笔,缓缓伸进一方小巧玲珑的墨盒之中,轻轻蘸满了浓郁的墨汁。他稍稍停顿片刻,似乎是在心中构思着即将落笔的每一笔每一划。 短暂的酝酿之后,温老终于挥动手中的毛笔,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肆意挥洒起来。随着笔尖与纸张不断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一个个苍劲有力且飘逸洒脱的大字渐渐跃然纸上——“醉香阁”。 这三个字犹如龙飞凤舞,其笔锋刚劲挺拔,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同时又透着几分儒雅之气,恰似文人墨客笔下的清风明月,令人观之不禁由衷赞叹。 站在一旁的秦朗早已看得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温老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秦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极其小心谨慎地将那幅刚刚完成的珍贵题字轻轻捧起,那模样简直比对待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还要郑重其事。 秦朗双手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感激之色,嘴里更是不停地对温老说着千恩万谢的话语,生怕自己的言辞不足以表达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敬意和谢意。 温老面带微笑地看着秦朗那兴高采烈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秦小友啊,你的请求老夫可是已经帮你达成啦!今日这难得的聚会,大家欢聚一堂,又怎能少得了诗歌呢?一直以来呀,老夫都只是听闻过你的诗词之名,但却从未亲眼目睹过你当场吟诗赋词的风采。今日在此情此景之下,你何不一展才华,赋诗一首,也好给咱们这场聚会增添几分雅趣,助助兴嘛!” 一旁的苏老听到温老所言,连连点头称是,随即也笑着附和道:“没错没错,秦小子啊,老夫也早有耳闻你的诗才出众,堪称一绝。但百闻不如一见呐,今日正好借此机会,就让老夫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果真有着过人的诗才哟!” 秦朗见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如此盛情相邀,赶忙恭敬地应道:“温老、苏老,您二位的吩咐,小子岂敢不从?容我稍作思考,定当不辱使命。”说罢,他便微微闭上双眼,静下心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里开始飞速搜索着能够契合当下情境的诗句灵感。 第54章 醉酒作诗 秦朗微微一愣,随后心中一动,他本就熟读李白的诗篇,那首《将进酒》更是烂熟于心,此刻看着眼前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想着今日这喝酒题字的雅事,竟生出了别样的灵感。他踱步在这花厅之中,手握着酒杯,仰头饮下一口酒,稍作思考,便开口吟道: “君不见,淮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原文是黄河,这里没有黄河,改淮河)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温老原本正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轻握着一把折扇,听到这两句时,他那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惊愕之色,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急切地说道:“下文呢?快快吟来!莫要吊老夫胃口啊!”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朗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秦朗喝了一口酒继续吟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一旁的苏老闻听此言,不禁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过了好一会儿,苏老才回过神来,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秦小子……果真是大才啊!此等诗句,老夫……老夫真的是自愧不如也!”苏老的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有些发颤,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和赞赏之意。 秦朗干了一碗酒,高声吟道:“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温夫子,苏先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温老一听到“温夫子”这三个字,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兴奋起来!他那原本还算稳重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双脚也如同踩在了弹簧上一样,不停地跳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温夫子啊,哈哈哈,想不到老夫竟然能与此诗扯上关系,看来我也要青史留名啦!” 此时,正在吟诵故事的秦朗刚好念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醉意。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旁的苏老焦急万分,他连忙开口喊道:“老温啊,你先别说话,可千万别打扰了秦小友。秦小友呀,你也别停下,快接着给我们吟下去吧!” 秦朗看了两老一眼,继续喝酒,开口吟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秦朗这诗一出口,温老和苏老先是一愣,随后不禁拍案叫绝。苏老起身,激动地走到秦朗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妙啊,妙啊,秦小友,你这首诗可真是太妙了,居然能将老夫与温老融入这等绝妙好诗之中,如此一来,倒是让我们二人有了这青史留名的机会呀,哈哈哈。” 温老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是啊,秦小友这诗不仅文采斐然,更是这情感到位,今日这场酒,有了这诗,那可真是能成为一桩美谈了,往后定当在这京城中流传开来,名扬天下。” 秦朗连喝了几碗酒有点醉醺醺,站起身赶忙躬身行礼:“两位前辈过奖了,晚辈不过是抒今日之雅兴,能得二位前辈喜欢,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温老面带微笑,缓声开口道:“秦小友啊,老夫今日能够亲眼目睹如此精妙绝伦的佳作问世,实乃三生有幸呐!秦小友真可谓才华横溢、惊世骇俗,令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受老夫这一拜吧。”言罢,温老竟当真弯下腰去,作势便要行那跪拜之礼。 秦朗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伸手拦住温老,口中连声道:“温老,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子我啦!区区一首小诗,实在当不起温老您这般厚重的礼数啊。” 然而,温老却执意要拜,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当得起,当得起呀!你看你这首诗里将老夫也写入其中,待到天下之人诵读此诗之时,后世之人谈论起这件事来,必定会提及老夫之名。老夫今日能与这等佳作产生关联,可是大大地沾了你的光哟。”说罢,温老再次试图弯腰拜谢,而秦朗则紧紧拉住他,不肯松手,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苏老,眼见气氛逐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赶忙笑着开口劝阻道:“哎呀呀,老温啊,莫要再这般为难秦小友啦!来来来,咱们还是先将这美酒佳酿继续享用一番才是正事呢。” 温老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在听到苏老这番言辞之后,微微一怔,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向着秦朗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也罢也罢,既然苏兄都如此说了,那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不过嘛,秦小友这份情谊,老夫可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头。日后若是有用得着老夫之处,但说无妨便是。来来来,咱们接着开怀畅饮!”话音刚落,只见温老已然端起面前那只精美的酒杯,朝着秦朗遥遥一举,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秦朗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浮现出笑容,同样迅速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与温老轻轻一碰后,亦是毫不犹豫地将杯中之酒喝得一滴不剩。一时间,酒席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热闹欢快的氛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而温老、苏老与秦朗这一日的酒中雅聚,更是成为了人们口中时常谈起的一段佳话,在那悠悠历史长河之中,留下了一抹别样的色彩,让后世之人每每提及,都不禁向往起那大成盛世里的诗意与豪情。 第55章 及冠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眨眼之间,秦朗到这个世界已然将近一个月之久。在陈朝,男子及冠之礼堪称一项至关重要且意义非凡的盛事。因为它不仅象征着一名男子自此正式踏入成年阶段,更意味着其肩负起了整个家族的重任,并能够广泛地参与到各种纷繁复杂的社会事务当中去。 尤其对于那些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子弟们而言,及冠之礼无疑成为他们在家族内部以及朝堂之上初露锋芒、崭露头角的绝佳契机。正因如此,每逢有世家子弟迎来及冠之年,往往都会引起各方高度关注与重视。 此刻,秦府之内同样围绕着秦朗的及冠事宜展开了讨论并逐步提上日程。然而,相较于当年嫡子秦穆及冠之时那盛大隆重、铺张奢华的场面,此次秦朗的及冠之礼显然要低调许多。身为一家之主的秦明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嘱咐管家略微操办一番即可,只需挑选一个适宜的良辰吉日举办一场简单的仪式便可了事。毕竟在秦明的心目中,秦朗终究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出之子罢了。能够恩赐于他这般举行及冠之礼的待遇,已算是顾及到那一丝微薄的父子情分了。 当秦朗得知关于自己及冠之礼的具体安排时,心中难免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感。然而,这份失落很快便被他深埋在了心底,因为对于他来说,及冠之礼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仪式,它更像是人生旅途中一座重要的里程碑,象征着自己即将踏入新的成长阶段,朝着心目中那遥远而崇高的理想之路迈出坚实的一步。 从那一刻起,秦朗愈发勤奋刻苦地钻研各类学问。不论是经史子集还是诗词歌赋,他都如饥似渴地汲取其中的知识精华;遇到疑难问题时,更是虚心地向府中的夫子们求教,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升自我修养和学识水平的机会。同时,他还格外注重礼仪方面的学习与实践,仔细琢磨每一处细节动作,反复练习各种社交场合下所需遵循的规范准则,只为了确保在及冠之日能够表现得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朗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当中。尽管周围似乎并没有太多人真正关心或关注他的努力付出,但他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之心。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坚信:即使没有人会为此给予过多赞赏和肯定,只要自己能够尽心尽力做到最好,那么这个及冠之礼就算得上是圆满成功,也足以让自己感到心安理得了。 秦朗每日沉浸在准备之中,偶尔,他也会幻想及冠之后的生活,或许能凭借自己的本事离开这压抑的秦府,去外面的世界一展身手,为母亲争得一份荣耀,让她不再受府中众人的冷眼相待。 及冠之礼的前一日,秦朗正在房中整理明日要用的衣冠服饰,那身代表成年的黑色长袍和冠冕虽算不上十分华贵,却也是他精心挑选、打理过的,他看着镜子里略显青涩却透着坚毅的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秦府那宽敞而庄重的正厅内,此刻已被精心地布置成一片庄严肃穆的场景。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中央的主位处,两侧摆放着精美的雕花桌椅,上面铺着华丽的绸缎坐垫。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书画,增添了不少文化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亲朋好友们纷纷身着盛装,陆陆续续地抵达现场。他们或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着,或微笑着向彼此打招呼,整个大厅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和人声鼎沸的喧闹声。尽管场面相较于嫡子秦穆举行及冠之礼时那种宾客盈门、车水马龙的盛况稍显逊色,但也算得上是有几分热闹非凡的景象了。 秦明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严肃。对于这场庶子的及冠之礼,他心中更多的只是将其当作一个不得不完成的过场而已。毕竟,在这个重视嫡庶之分的家族里,庶子的地位始终无法与嫡子相提并论。然而,作为一家之主,他又不能完全忽视这个仪式,以免落人口实。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应付着眼前这看似热闹却又让他心生无奈的场面。 秦朗快步来到正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秦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稳步走上前去,朝着秦明和在场的诸位长辈行了跪拜大礼。 礼官开始主持及冠之礼,按照大成朝的礼仪流程,先是为秦朗梳头,口中念念有词,祝福他成年之后顺遂安康、前程似锦。接着,便要为他戴上象征成年的冠冕,当那黑色的冠冕缓缓落在秦朗头上时,秦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他前行的力量。 就在此时,那位庄重肃穆的礼官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现在,请继续我们的仪式!”伴随着他的话语,整个场面又重新热闹起来。 首先,礼官亲自将一顶精美的冠冕戴在了秦朗的头上,这顶冠冕象征着成年与责任。紧接着,按照传统礼仪,礼官为秦朗取字。每一步骤都显得那么神圣且庄严,众人皆屏气凝神,注视着这一重要时刻。 经过一番繁琐而有序的流程后,秦朗终于正式完成了加冠等一系列成人仪式,成功迈入了成年男子的行列。此刻的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轩昂若竹,已然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稚嫩,展现出一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 礼成之际,秦朗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面向高堂之上的诸位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对他们多年养育之恩的感激之情。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视全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看到遥远的未来。 此时此刻,秦朗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幅清晰的蓝图。对于未来的道路,他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尽管他深知前方或许会有无数艰难险阻等待着自己,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坚信,只要凭借自身不懈的努力和过人的才能,定能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辉煌。 这场盛大的及冠之礼,不过是秦朗人生旅程中的一个新起点。从此刻起,他将背负起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勇往直前,去书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 第56章 安排 京城,秦府内,客厅里此刻正聚集着秦朗一家老小。 就在昨日,秦朗刚刚举行完及冠之礼,正式步入成年之列。今日,一家人围坐一堂,共进午餐,气氛显得格外温馨融洽。 饭桌上,秦明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缓缓开口道:“朗儿啊,如今你已然及冠成人,应当肩负起更多责任来了。之前那个酒铺可是你提出的主意,从即日起,就交由你来全权打理吧!这几日,下面的人已向我禀报过相关情况,生意颇为红火。等会儿吃完饭,你便去府上账房支取些银两。当初答应给你的三成收益,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往后每月,你都需前往账房一趟。” 听闻此言,秦朗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之色,连忙回道:“父亲,那家酒铺一直都是由刘掌柜负责经营管理,孩儿前去恐怕作用不大。况且,我的志向并不在此,还望父亲能够多多体谅。” 这时,坐在一旁的主母王氏也赶忙附和道:“对啊,老爷。朗儿毕竟年纪尚小,即便过去了也未必能帮上多大忙。更何况还有刘掌柜在那儿操持着呢,您难道还信不过他吗?再者说,我也听说那酒铺的生意着实不错,每日进账的数额可不少呢,让朗儿此时接手怕是不太合适吧。” “我深知你内心有所抵触,并不情愿前往,但此番让你过去,实则是想让你积累些宝贵的经验,而非真正地交付于你管理之责。此前我从刘掌柜那里听闻,诸多主意皆出自你手,足见你颇具天赋异禀啊!过去亲身学习一番,定能令你受益匪浅。况且你大哥如今在军中身负要职,实在不便脱身而出。而咱们府上的男丁,除他之外便仅剩下你一人了。难不成竟要劳烦你的母亲与妹妹出面抛头露脸么?”秦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父亲,我......”秦朗刚欲继续申辩几句,却被秦明毫不犹豫地直接截断话语:“好了,不必再多言,此事就此定论,无需再议。” 一旁的主母王氏原本也想插上几句话,然而当她瞧见秦明如此坚决的态度后,也只得无奈地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云璐忽然开口说道:“二哥呀,前几日我曾品尝了你所酿造的美酒,那滋味儿可真是够浓烈的呢,直把我的嗓子眼都给辣得够呛,一点儿都不好喝哟!” 未等秦朗回应,坐在一旁的秦穆倒是抢先发声道:“哈哈,三妹呀,你年纪尚小,自然不懂其中奥妙啦!此酒专为我们男子所酿制,尤其像我们这些常年行走于军旅之间的人更是对其钟爱有加。二弟,你这酒酿得着实不错,深得我心呐!” “哈哈,大哥喜欢那就太好啦,过两天我给你送点过去。”秦朗乐呵呵地说道。 秦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安排了个活儿。 在秦府享用过午餐之后,秦朗稍作休息便起身前往账房取钱。他步伐稳健地走着,身后紧跟着李猛。两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幅由温老亲笔题写的珍贵墨宝。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酒铺前。只见那酒铺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此时,眼尖的刘掌柜正巧从店内走出,一眼便瞧见了秦朗和李猛二人。他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道:“哎呀呀,二少爷啊!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啦,不知近来可安好?今儿个怎得这般闲暇,有功夫来小店转转呢?” 秦朗微笑着向刘掌柜点头示意,并礼貌地开口问候道:“刘伯您好啊!不知您中午可有吃饭?” 刘掌柜连忙欠身回答道:“承蒙二少爷挂念,小老儿与店中的伙计们早就用过午饭啦。” 秦朗轻轻颔首,表示知晓,接着又随意地询问起来:“我今日恰好路过此处,顺道进来瞧瞧。不知这几日店里的生意如何啊?” 听到这话,刘掌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兴奋地回道:“嘿嘿,二少爷您可是我们酒铺的福星呐!自从依照您之前的指示经营以来,这生意简直好得不得了哟!这几日更是火爆异常,每日店铺刚一开门,那些美酒便瞬间被顾客们抢购一空,供不应求啊!”说罢,刘掌柜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嗯,那就好啊,刘伯!这次可真是辛苦您啦!咱们这酒铺呀,到现在都还没有个正式的、响亮的名字呢,一直用着那普普通通的秦氏酒铺的牌匾。我前前后后琢磨了好久,总感觉不够满意。这不,前些日子专门托人请高人写了一副新的招牌字儿,您瞧瞧怎么样?要是行的话,就赶紧找人把它装裱起来,把原来那块旧牌匾给替换掉咯。”秦朗一边笑着跟刘掌柜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卷成轴状的物件递过去。 刘掌柜赶忙伸出双手接过,然后轻轻解开系着的细绳,慢慢展开卷轴。只见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展现在眼前,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醉香阁”赫然映入眼帘。而在这三个字的上方,则有着一行小字落款:温书墨题。 “哎呀呀,这‘醉香阁’三个字写得真是妙极啦!”刘掌柜不禁赞叹道,“光是看着就让人仿佛能闻到阵阵酒香飘来呢。不过……等等,这到底是谁写的呀?让我再仔细瞅瞅。哦,温书墨?咦,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刘掌柜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个名字的点点滴滴。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那刘掌柜突然间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声说道:“哎呀呀!老夫终于想起来啦!这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温大儒的名字嘛!想当年,老夫可真是三生有幸呐,曾经有机会亲眼目睹过一次温大儒亲手所书的墨宝呢!那字迹,当真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啊!二少爷,不知您究竟是从何处求得如此珍贵之物啊?快给老夫讲讲其中的机缘吧!” 第57章 小聚 “刘伯啊,这件事情嘛,那真是说来话长喽!”秦朗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回应道。 只见刘掌柜一脸殷切地看着秦朗,赶忙说道:“哎呀,二少爷,没关系的啦,您尽量简短点跟我说一说就行,要不然万一有人问到,小的我实在也是不好回答呀,您说是吧?” 听到这话,秦朗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考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嗯……其实呢,就是我偶然间与温老相识于湖边,当时看到他正在那儿与人对弈下棋,我便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后来又碰巧遇到过几次,如此一来二去的,也就慢慢熟悉起来了。就在前天的时候,温老竟然邀请我前往他府上一同饮酒,我自然是欣然应允。借着这个机会,我厚着脸皮向温老讨要了一副字,想着凭借温老的赫赫威名,定然能够让咱们家的酒铺声名远扬、生意兴隆呐!” 听完秦朗所言,刘掌柜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钦佩之色,连连称赞道:“二少爷,您可真是太了不起啦!居然能够被温大儒请至府上喝酒,而且还能从他老人家那里讨得一幅墨宝,这每一件事儿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哟!要知道,温大儒的书法作品堪称一字千金呐,就连京城之中都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求得他的一幅字,但往往都是无功而返。如今市面上所流传出来的温大儒的字迹那更是寥寥无几,普通百姓恐怕连见都难以见到呢。二少爷,您当真是不同凡响啊!” “哪里,哪里,刘伯实在是太过奖啦!这些不过只是些许运气罢了,再加上那么一点机缘巧合而已。说到底啊,还是得承蒙温老看得起,他老人家既然如此看重这幅字儿,那就劳烦您待会帮着好好地裱起来、收拾妥当喽。”秦朗一脸谦逊之色,微笑着对刘掌柜说道。 “好嘞,二少爷,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呀,咱们这生意必定会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更上一层楼呐!”刘掌柜喜笑颜开,双手抱拳向秦朗行礼后应承下来。 “成,那行,刘伯您先忙着哈。要是遇到啥事儿需要帮忙处理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您尽管到府上跟我说一声就是。如今这店面啊,家父已经交由我来全权打理了,往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够到位或是不懂之处,还望您能不吝赐教,多多提点一番才好。”秦朗态度诚恳地看着刘掌柜说道。 “哎呀呀,二少爷,您可真是太客气啦!府里头早就派人过来知会过了。要说指点嘛,我哪敢当哟,不过我坚信,只要有您在前面领着路,带着我们大伙一块儿干,咱们这买卖指定能够越做越大,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哩!”刘掌柜满脸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好说好说!这段时间大家伙也都辛苦了,这点碎银拿去给诸位兄弟姐妹们买点酒水喝喝,权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大家务必笑纳哈。”说着话,秦朗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从中取出五两白花花的银子递到了刘掌柜手中。 “哎哟喂,二少爷,您又这般客气作甚?每回您过来都要给大伙儿发银子,这让我们如何消受得起哟!”刘掌柜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手上却并未推辞,而是满心欢喜地将银子接了过去。 “别不好意思啦,给你就拿着呗,难不成还嫌弃我不成?”秦朗笑嘻嘻地说道。 “哪能啊,小的绝对不敢,老朽替大家伙谢过二少爷的赏赐啦。”刘掌柜乐颠颠地接过银子。 “好嘞,那您先忙着,我撤啦。” “二少爷您慢走哈。” 出了酒铺大门,秦朗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绸缎庄里那一匹匹色泽艳丽、质地精良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华光;首饰铺子中,金银玉器被摆放得错落有致,在烛光的映照下璀璨夺目;还有那摆满了各种精巧玩意儿的杂货铺子,引得不少孩童驻足观望。 望着眼前这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秦朗不禁陷入了沉思。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这段时间里,他竟然从未给母亲购买过任何一件礼物。如今,经过自己不懈地努力奋斗,终于有了一些积蓄,他觉得是时候该好好孝敬一下母亲了。 想到这里,秦朗立刻付诸行动,转身对身旁的李猛说道:“走,咱们去逛逛,我要给母亲挑些好东西!”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开始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琳琅满目的商店之间。一路上,秦朗的目光始终不停地扫视着周围陈列的各种商品,心中暗自琢磨着要买什么样的礼物。 秦朗先是走进了绸缎庄,想着母亲平日里总是穿着那几件旧衣裳,为的就是把银钱省下来给他添置衣物或是买书。店中的伙计见有客人上门,赶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公子,您瞧瞧,咱这店里新到的绸缎,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上好料子,做衣裳再合适不过了。” 秦朗伸手轻抚着一匹湖蓝色的绸缎,那绸缎顺滑柔软,手感极佳,他想着母亲穿上用这绸缎做成的衣裳,定然会十分好看。“伙计,这绸缎怎么卖呀?”秦朗问道。 “公子,这可是咱店里的精品,一两银子一匹呢,不过看公子您也是个识货的,若是您诚心要,算您九钱银子吧。”伙计笑着回道。 秦朗略一思索,觉得价格也算公道,便让伙计包了起来,想着母亲收到这绸缎时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从绸缎庄出来后,秦朗又来到了首饰铺子。他站在铺子门口,望着那满柜子的首饰,心中有些犯难,不知该选哪一样才好。这时,掌柜的走上前来,笑着问道:“公子,可是要给家中女眷挑选首饰呀?”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给母亲选一件合适的首饰,掌柜的,您给推荐推荐呗。” 掌柜的打量了一下秦朗,见他衣着虽不奢华,但气度不凡,便知是个有孝心的富家公子,便热情地介绍起来:“公子,若是给长辈挑选,我这儿有一对翡翠玉镯倒是极为合适。这玉镯水头足,颜色温润,戴在手上既显身份又养人呢,价格嘛,五两银子一对,算是物有所值了。” 秦朗接过掌柜递来的玉镯,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只见那玉镯通透翠绿,宛如一汪清泉,煞是好看。他心想,母亲辛劳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戴过如此好的首饰,当下便决定买下这对玉镯。 付了银子,将玉镯小心地收好后,秦朗又在杂货铺子中逛了起来。他看到了一把精致的桃木梳子,那梳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拿在手中,大小刚好合适。秦朗想着母亲每日晨起梳妆,用这梳子正合适,便花了几文钱将其买下。 东西都买好后,秦朗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却丝毫不觉得累赘,反而满心欢喜,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一路上,他想象着母亲看到这些礼物时的惊喜模样,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第58章 温存 回到秦府,仆人们见少爷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秦朗也不藏着掖着,笑着说道:“这些呀,都是我给母亲买的,今日去街上逛了逛,总算是挑到了些合适的物件。” 众人听了,纷纷夸赞秦朗孝顺,秦朗也顾不上与他们多聊,径直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抬脚迈进了院门。 母亲张氏正在房中刺绣,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抬起头来,便看到秦朗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好些东西。“朗儿,你这是……”张氏疑惑地问道。 秦朗走到母亲跟前,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母亲,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未给您买过什么东西,今日去账房支取了些银钱,便想着去街上给您挑些物件,略表儿子的心意,希望母亲喜欢。” 张氏看着桌上的绸缎、玉镯和梳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起身走到秦朗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朗儿,你长大了,懂得心疼娘了,娘心里欢喜得很呀。” 秦朗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心中也是一阵酸涩,他握住母亲的手,说道:“母亲,这些年您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太辛苦了,儿子以后定会更加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张氏点了点头,拉着秦朗在椅子上坐下,一边拿起那匹绸缎摩挲着,一边说道:“朗儿,娘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只是家中如今不比往昔,你支取这银钱去买东西,娘虽高兴,可也怕你日后手头紧呀。” 秦朗赶忙宽慰母亲道:“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呢。这些东西也都是儿子精挑细选的,没花多少银子,而且儿子往后也会想办法为家中多挣些银钱,不会让您再如此操劳了。” 母子二人坐在房中,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仿佛那些曾经的艰辛与不易,都在这一刻被这浓浓的亲情所冲淡。 与母亲温存了一些时间,家中诸事也暂且安排妥当,心中那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坐在书房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如烟的一颦一笑,那婉转的琴声仿佛又在耳边回荡。 “如烟姑娘如今可好?这么长时间没去见她,她会不会怪我……”秦朗喃喃自语着,心中越发按捺不住想要去翠云楼见她的冲动。 晚饭过后,秦朗起身,精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选了一把平日里最喜爱的折扇,便出门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景致,心中感慨万千。往昔与如烟姑娘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这街道上的光影一般,在他心间交织缠绕。 不多时,秦朗便来到了翠云楼前。那翠云楼依旧是雕梁画栋,朱红的大门敞开着,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似在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来客,又似在炫耀着它那永不落幕的繁华。 秦朗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大门,那老鸨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扭着身子迎了上来,“哟,这不是秦公子嘛,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呀,可让我们如烟姑娘好生惦记着呢。” 秦朗微微红了脸,朝着老鸨拱了拱手,说道:“劳烦妈妈挂心了,近日家中有事,这才许久未登门,今日特来看看如烟姑娘。” 老鸨笑着应道:“秦公子客气了,您快楼上请,如烟姑娘这会儿正在房里呢,知道您来了呀,指定欢喜得很。” 秦朗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每走一步,心中的期待便多了几分。到了沈如烟的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屋内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声音,“谁呀?” “如烟姑娘,是我,秦朗。”秦朗轻声回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如烟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秦朗,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泛起些许委屈,“秦公子,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秦朗看着眼前的佳人,数日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些,但那眉眼间的风情却愈发动人。他心中一阵酸涩,赶忙说道:“如烟姑娘,是我不好,家中有事,这才许久没能来看你,让你挂念了,还望姑娘恕罪。” 沈如烟微微摇头,侧身让秦朗进了屋,“秦公子言重了,我知道你定是有难处,只要你如今安好,便好。”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布置得典雅精致。秦朗与沈如烟相对而坐,一时间,两人竟都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那眼神交汇之处,似有千言万语在流转。 还是秦朗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沈如烟,轻声问道:“如烟姑娘,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沈如烟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秦朗斟了一杯茶,说道:“还是老样子罢了,每日里弹弹曲子,陪陪客人们,只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说着,抬眸看向秦朗,眼中的情意不言而喻。 秦朗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沈如烟的手,“如烟,你放心,往后只要我有空,便常来看你,不会再让你这般孤单了。” 沈如烟的脸微微泛红,想要抽回手,却又被秦朗握得更紧了些,她嗔怪地看了秦朗一眼,“秦公子,这般孟浪,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呀。” 秦朗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屋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秦朗笑着提议道:“如烟姑娘,许久未曾听你抚琴吟诗了,今日可否赏我这薄面,再让我一饱耳福、眼福呀?” 沈如烟盈盈一笑,起身走到一旁,抱起那把搁置在角落里的琵琶,“既然秦公子有此雅兴,那如烟自当献丑了。”说罢,她玉指轻拨琴弦,一段优美的旋律便流淌而出,正是那秦朗最爱听的曲子。 第59章 楼中插曲,倾诉衷肠 秦朗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待一曲终了,他仍久久回味,不禁赞叹道:“如烟姑娘的琴艺愈发精湛了,这一曲,听得我如痴如醉,真乃人间天籁呀。” 沈如烟放下琵琶,走到秦朗身边,略带羞涩地说:“秦公子谬赞了,不过是平日里勤加练习罢了。听闻公子才学过人,今日如烟也想请教一二,不知公子可否以这春日之景为题,作上一首诗词呀?” 秦朗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繁花似锦的春日景象,略一思索,便吟道: “《春日翠云楼即景》 翠云楼上倚春光,花影扶疏映粉墙。 弦动霓裳风细细,佳人浅笑韵悠长。” 沈如烟听后,眼中满是惊喜与赞赏,“秦公子果然好才情,这首诗描绘了眼前之景,又将我融入其中,实在是妙极了。如烟不才,也愿和上一首。” 说罢,她轻启朱唇,缓缓吟道: “《和秦朗公子春日诗》 楼外春光入画堂,琵琶声里意彷徨。 与君共赏花开处,不负韶华梦一场。” 秦朗听着沈如烟的和诗,心中愈发觉得与她志趣相投,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彼此才情的欣赏和心意相通的喜悦。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微妙而又甜蜜起来。 正当秦朗与沈如烟沉浸在这诗词相和的雅趣之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妈妈,我今日定要见沈如烟姑娘,你莫要拦着我!” 接着便是老鸨那焦急的劝解声,“哎哟,刘大爷,如烟姑娘这会儿有客呢,您改日再来吧,改日我定让如烟姑娘好好陪您呀。” “什么有客没客的,在这京城里,还没有我刘霸见不得的人!”那声音愈发蛮横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沈如烟的房门走来。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模样的人。那大汉一进屋,先是打量了一下秦朗,随后不屑地哼了一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白脸呀,如烟姑娘,你放着本大爷不陪,在这儿跟这书生作甚?” 沈如烟眉头紧皱,赶忙走到秦朗身前,护住他,对着那大汉说道:“刘大爷,您这般无礼,可就坏了翠云楼的规矩了,秦公子是我的贵客,还望您自重。” 秦朗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见这情形,也知道不宜冲动,他朝着那大汉拱了拱手,说道:“刘兄,今日在下与如烟姑娘正谈诗论文,还望您行个方便,改日再与如烟姑娘相聚也不迟呀。” 那刘霸却不领情,瞪着秦朗吼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刘霸抢女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秦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平日里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正要开口反驳,沈如烟却抢先说道:“刘大爷,您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便去告知官府,说您在翠云楼闹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老鸨也在一旁附和道:“刘大爷,您就别为难如烟姑娘了,这秦公子也是咱翠云楼的常客,您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那刘霸见众人都不向着他,又怕真闹到官府去对自己不利,只得狠狠地瞪了秦朗一眼,甩了甩袖子,骂骂咧咧地带着手下人走了。 秦朗看着那刘霸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账,而沈如烟则转身安慰他道:“秦公子,莫要与这等粗人一般见识,让他坏了咱们的兴致才是。” 秦朗点了点头,心中对沈如烟的维护很是感动,同时也对她身处这风月场所,时常要面对这般无赖之人感到心疼。 经过方才那一场插曲,秦朗与沈如烟之间的气氛反倒变得更加亲昵起来。两人重新坐下,秦朗看着沈如烟,眼中满是关切,“如烟姑娘,你平日里在这翠云楼,是不是经常要受这般委屈呀?” 沈如烟微微苦笑,“习惯了,在这等地方,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只要能护住自己的本心,倒也无妨。只是今日,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秦朗握住沈如烟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如烟,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在这楼里继续受这般苦楚,你可曾想过,离开这翠云楼,去过另一种生活呀?” 沈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轻轻摇了摇头,“秦公子,你虽有此心意,可我身不由己呀。我自小被卖入这翠云楼,签了契书,哪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出去了,我又能去往何处呢?” 秦朗心中一痛,他知道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尤其是像沈如烟这般身处风尘的女子,想要摆脱困境谈何容易。但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定要想办法帮沈如烟赎身,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如烟,你莫要灰心,我定会想办法帮你赎身的,你只需再等我些时日,待我安排好家中诸事,凑够了银子,便来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秦朗语气坚定地说道。 沈如烟看着秦朗,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她没想到秦朗竟会为了她许下这般承诺,一时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公子,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不值得你如此费心呀。” 秦朗缓缓地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位佳人。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沈如烟那如珍珠般晶莹的眼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颗滑落的泪花。 只见秦朗凝视着沈如烟的双眸,深情款款地说道:“如烟,在我的内心深处,你绝不是那些普通的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你的才情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闪耀夺目;你的善良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和煦宜人。每一次与你相处,我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喜悦。” 说到此处,秦朗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将这份情感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心间。然后,他接着说道:“我从来不曾在意过你的出身如何,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在我眼中根本微不足道。我所渴望的,仅仅是能够与你相伴一生一世,共同分享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是夜晚的满天星辰;无论是山间的潺潺溪流,还是海边的澎湃波涛,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无比美妙。” 沈如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扑进了秦朗的怀中,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在这一刻离他们远去,只剩下彼此那真挚而热烈的爱意。 第60章 醉香阁风波(一) “小姐,您和秦公子的事若是被教主知晓,那可如何是好啊!”秦朗刚刚转身离去,秋菊便满脸忧虑地开了口。只见她眉头紧蹙,一双美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而此时的沈如烟,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美丽的面庞之上此刻也是愁云密布。过了片刻,她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与秦郎彼此真心相爱、情意绵绵,即便师傅得知此事,想必也难以将我们生生拆散。”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这份感情的坚定信念。 然而,秋菊却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是,小姐您难道已经忘却了自身所肩负的使命吗?”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沈如烟的心间。 沈如烟娇躯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声回应道:“我自然不曾忘怀,只不过我坚信,我与秦郎的相知相守同我身负的使命并无丝毫冲突之处。好了,这件事情无需你再费心操劳,师傅那里自会由我前去解释清楚。只是眼下,我的真实身份暂且还不能告知于秦郎,待到时机恰当之时,我定会向他全盘托出。” 另一边,秦朗对于沈如烟的真实身份全然不知晓,在他眼中,沈如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青楼女子罢了。然而,他却未曾深思,寻常女子又怎能在这鱼龙混杂、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安然无恙、独善其身呢?或许正是因为爱情蒙蔽了双眼,才让他忽略了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吧。 然而,醉香阁的热闹却让朱雀大街上其他几家酒铺的老板们坐不住了。这几家酒铺在这一带经营多年,平日里虽说也有竞争,但各自都有着固定的客源,倒也相安无事。可如今这醉香阁横空出世,那独特的酒香和新颖的经营方式,一下子就把众多酒客都吸引了过去,他们自家店里的生意可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馥郁酒庄的老板王财,是个身材微胖,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平日里最是精明算计。看着自家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他气得直跺脚,冲着伙计们就是一顿呵斥,随后便气呼呼地出了门,直奔街对面的福来酒肆而去。 福来酒肆的老板孙福全,是个面容清瘦,眼神透着几分狡黠的人。此刻他也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呢,见王富贵来了,赶忙起身相迎。 “王老板,你这也是为那醉香阁的事儿来的吧?”孙福全苦笑着问道。 “哼,可不是嘛!那秦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一来可好,把咱的生意都给抢光了,照这样下去,咱这铺子还不得关门大吉呀!”王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愤恨地说道。 两人正说着,又有几位附近酒铺的老板陆续赶来,分别是飘香楼的李掌柜和醉满居的赵东家。一时间,这福来酒肆的后堂里,气氛格外凝重,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那醉香阁的不是,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火。 “咱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咱们的饭碗给砸了呀,得想个法子才行!”李掌柜皱着眉头,急切地说道。 “对,必须得想办法把那醉香阁给整垮咯,不然咱都没活路了。”赵东家也附和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孙福全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呐,咱们先派人去那醉香阁探探虚实,看看他到底有啥能耐,能酿出那般勾人的酒来。然后嘛,再从他的酒上做做文章,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在这京都城里待不下去。”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一场针对醉香阁的密谋,就在这充满怨气与算计的氛围中悄然展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醉香阁的伙计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着新一天的营生。秦朗也早早地起了床,来到酒窖查看酒的情况。 而此时,在醉香阁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馥郁酒庄的一个伙计,名叫小六,正鬼鬼祟祟地盯着醉香阁的大门。小六身形瘦小,机灵过人,王财昨日回去后,便挑中了他,让他来这盯着醉香阁,看看有啥异样,最好能打听出那美酒的酿造秘方。 小六等了好一会儿,见醉香阁的大门打开了,便装作路人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还不时地往店里张望。 “哟,这位小哥,可是来买酒的呀?小店刚开门,您里面请嘞。”店里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小六。 小六挠了挠头,笑着说:“嘿嘿,我就是路过,闻着这酒香挺好奇的,你们这酒咋这么香呀?” 那伙计一听,脸上满是自豪,说道:“咱这酒啊,那可是掌柜的独家秘方酿造的,整个京都城可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好的酒咯。” 小六眼睛一转,又问道:“哟,那可真是厉害呀,那你们这酿酒的材料都是从哪儿进的呀?” 伙计刚要回答,却被一旁走过来的秦朗打断了:“哈哈,这位小兄弟,这酿酒的事儿可都是咱店里的机密呀,不便透露呢。不过你要是想尝尝这酒,我倒是可以请你喝上一杯。” 秦朗看着小六,心中虽觉得他来得有些突兀,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个好奇的路人罢了。 小六见秦朗如此警惕,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啥了,便赶忙推辞道:“哎呀,那多谢公子的好意了,我还赶着去别处办事呢,改日再来尝尝吧。”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小六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在外头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向王财叙述了起来。王财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小六讲述每一个细节,随着故事的推进,他那原本就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拧成了一团麻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么说来,这醉香阁行事倒是颇为谨慎啊!”王财喃喃自语道,心中暗自思忖: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他口中套出那珍贵的秘方,没想到竟如此困难,真是失策啊!看来,之前制定的计划需要重新调整一下了,必须得想出一个更为巧妙、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第61章 醉香阁风波(二) 可就在这天午后,店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邋遢,满脸横肉,一进店便大吵大嚷起来。 “掌柜的呢?给爷几个来几坛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要是不好喝,可别怪爷几个砸了你的铺子!”为首的一个汉子扯着嗓子喊道。 刘掌柜赶忙从后堂走了出来,见这阵仗,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客气地说道:“几位客官,莫要着急,小店的酒保管让你们满意,只是还望诸位能在店里安静饮酒,莫要惊扰了其他客人呀。” 那汉子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赶紧上酒!” 刘掌柜吩咐伙计们搬来了几坛醉仙酿,给他们一一倒上。那几个汉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却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呸”地一声吐了出来,大声嚷嚷道:“这什么破酒啊,又苦又涩,还敢说是好酒,我看就是坑人的玩意儿!” 其他几个汉子也跟着起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酒水洒了一地,店里的其他客人见状,都吓得纷纷起身,躲到了一旁,原本热闹的酒铺顿时乱成了一团。 刘掌柜脸色一变,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来找茬的,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道:“几位客官,若是觉得这酒不合口味,我可以给你们换别的酒尝尝,可这般闹事,怕是不妥吧?” “不妥?哼,老子说不妥才不妥呢!你这酒就是难喝,还敢狡辩,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把你这破店给拆了!”为首的汉子说着,竟抄起旁边的凳子,作势要砸东西。 就在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巡逻的京城禁军走了进来。原来,附近的百姓见醉香阁里有人闹事,便跑去报了官。 禁军的小队长看着眼前的场景,厉声喝道:“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京城闹事,胆子不小啊!” 那几个闹事的汉子见禁军来了,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 小队长又看向刘掌柜,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赶忙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小队长听后,脸色一沉,对着那几个汉子呵斥道:“你们几个,跟我回衙门走一趟,敢在这朱雀大街上寻衅滋事,定要严惩!” 那几个汉子被禁军押着,灰溜溜地走了。刘掌柜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怕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呀。 那几个闹事的汉子被抓走后,刘掌柜虽然暂时松了口气,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背后肯定还有人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而在另一边,王财等人得知他们安排的人闹事失败,还被禁军抓走了,心里也是又气又急。 “哼,这醉香阁还挺有能耐,居然把禁军都给招来了,不过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王财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福全在一旁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我看呐,咱们得从官府那边想想办法了。我听说这京都府尹的公子刘轩可是个好酒色之徒,咱们不妨送些银子给他,让他出面给那醉香阁找点麻烦,只要把醉香阁的名声搞臭了,不愁没客人回流到咱们这儿来。” 众人听了,觉得这倒是个办法,虽说要花些银子,但为了保住自家的生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于是,几人凑了一笔不菲的银子,由王财出面,偷偷地找到了刘轩。这刘轩生得一副纨绔模样,整日里游手好闲,就爱往那烟花柳巷里钻,见有人送银子上门,还让他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酒铺老板,当下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几位掌柜的,这事儿包在本公子身上,我定会让那醉香阁在这京都城里待不下去,哈哈哈。”刘轩得意地笑着,眼中满是贪婪与算计。 没过几日,京都城里便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醉香阁的谣言。有人说醉香阁的酒之所以那么香,是因为在酿酒的时候加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喝了对人身体有害;还有人说那醉香阁的东家本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开这酒铺就是为了坑骗百姓钱财。 一时间,这些谣言越传越广,不少原本常去醉香阁的客人听到后,也都心生疑虑,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光顾了,醉香阁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门前来往的客人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 刘掌柜看着店里日渐冷清的景象,心中十分焦急,他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辟谣,只能干着急。 就在刘掌柜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二少爷或许有办法解决,立刻派人去府上请秦朗过来。 秦府,西院。 李猛找到秦朗。 只见李猛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朝着秦朗抱拳行礼后,赶忙开口说道:“公子,外面有人找您呢!来者乃是酒铺的店小二,说是有要事相告。” 秦朗听闻此言,剑眉微微一挑,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哦?酒铺的人找我?可有说明具体所为何事?” 李猛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连忙回答道:“公子,那小二并未明言,但观其神色甚是焦急。” 秦朗略作思索,旋即果断起身,一边迈步向外走去,一边说道:“既是如此,我且前去看看究竟。” 不多时,秦朗便来到了府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短衣、头戴草帽的年轻店小二正满脸焦虑地来回踱步。待秦朗走近,那店小二急忙迎上前来,躬身施礼后,急切地说道:“二少爷,小人奉我们刘掌柜之命特来寻您。今日清晨,酒铺里来了几位蛮横无理之人,不仅喝酒不给钱,还打伤了店里的伙计。刘掌柜实在无法应对,只好差遣小人前来请您出马相助啊!” 秦朗静静地听着店小二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心中很快便明白了个大概。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情况,然后宽慰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回酒铺去吧。告知刘掌柜莫要惊慌,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自会妥善处理。” 那店小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再次恭恭敬敬地向秦朗行了一礼,应声道:“好的,二少爷。小的这就回去将您的话转达给掌柜的。”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 秦朗目送店小二远去之后,转身返回西院。刚进院门,便瞧见李猛正在那里等候。于是他招呼一声:“李猛,随我一同前往酒铺走一趟。”李猛应声而动,紧跟在秦朗身后。 “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李猛一脸疑惑地看着秦朗问道。 只见秦朗剑眉微皱,沉声道:“没啥事,就是最近这酒铺生意太好了,惹得有些人眼红,竟在暗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本公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得亲自去处理一番。” 第62章 醉香阁风波(三) 一旁的李猛听闻,顿时怒目圆睁,气愤填膺地嚷道:“哪个不知死活、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连咱们秦府的生意都敢来捣乱!公子,要不要小的赶紧去向老爷禀报此事,请府里直接出面解决,也好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秦朗摆了摆手,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刚刚接手这酒铺不久,若是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妥善处理,日后岂不让他人小瞧了去?放心吧,随我一同前去便是。”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醉香阁走去,李猛见状也赶忙紧跟其后。 没过多久,秦朗便抵达了醉香阁门前。 秦朗迈步走进大门,一眼就瞧见了正站在柜台后面愁眉苦脸的刘掌柜。刘掌柜见到秦朗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羞愧之色,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二少爷,真是对不住啊!小的实在无能,没能把这酒铺给打理好,还得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秦朗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刘掌柜,宽慰道:“刘伯,您言重啦!这事怪不得您,我已经大致了解情况了,您不必过于自责。放心吧,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便是。”说着,他拍了拍刘掌柜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 秦朗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先从那谣言的源头查起。于是,他暗中托了在京都城里有些人脉的孙皓辰帮忙打听消息,看看这谣言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经过几日的打探,终于有了些眉目。孙皓辰告诉秦朗,曾看到馥郁酒庄的王财偷偷去了京都府尹公子刘轩的住所,而且出来的时候满脸谄媚,看着就不像有什么好事。 秦朗心中一动,觉得这事儿怕是和王财他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他们花钱买通了刘轩,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来抹黑醉香阁。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秦朗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刘轩。他打听到刘轩平日里最爱去的就是那怡红楼,便选了个傍晚时分,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怡红楼。 秦朗在怡红楼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没过多久,便看到刘轩在一群小厮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刘轩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秦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跟了上去,躲在雅间的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 “刘公子,那醉香阁的事儿办得咋样了呀?我可又给您送了些银子来呢,您可得加把劲儿,把那醉香阁彻底整垮咯。”秦朗一听这声音,正是王财的。 “哼,放心吧,王老板,那谣言已经传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我再找人去他那酒铺里闹上几出,看他还怎么在这京都城里立足。”刘轩得意地说道。 秦朗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卑鄙,为了一己私利,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来应对才行。秦朗强压着怒火,悄悄离开了怡红楼,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对策。 回到醉香阁后,秦朗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第二天,秦朗还在醉香阁门口摆起了一个擂台,打出了“品酒论英雄,若能找出醉香阁美酒瑕疵者,赏银百两”的招牌。 消息一出,立刻吸引了众多酒客和路人的围观。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来试试运气,顺便尝尝这名声在外的醉香阁美酒。 一连几日,前来品酒的人络绎不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挑出这酒的毛病来,反而是那些品尝过酒的人,都对醉香阁的美酒赞不绝口,纷纷夸赞醉香阁是个诚信经营酒铺。 随后,秦朗郑重地嘱咐店里的伙计们一定要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将温老的这幅珍贵题字妥善装裱起来。伙计们自然不敢怠慢,他们拿出最好的材料和最精湛的手艺,力求把这幅题字装点得完美无瑕。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齐心协力将装裱好的题字高高悬挂在了酒铺的门楣正上方。那一瞬间,仿佛整个酒铺都因为这幅题字而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果然不出所料,这幅字刚一亮相就成功吸引了众多过往路人好奇的目光。人群中有一些见多识广、眼光独到之人一眼便认出这乃是出自温大儒之手的墨宝。然而,也不乏有个别心存疑虑者提出疑问,但很快他们自己又转念想到:这家酒铺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将其悬挂出来,想必不可能是赝品。毕竟若是造假,冒用温大儒的名号,一旦东窗事发,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对这醉香阁能够获得温大儒亲笔题字之事赞不绝口。大家一致认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青睐并赐字,足以证明这家酒铺定然有着与众不同之处。 消息很快传到了刘轩的耳中,他听闻后,心中一惊。他虽平日里张狂,但对于温大儒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那可是连他父亲京都府伊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 刘轩本想继续暗中使坏,可看着那高悬的题字,又怕真的触怒了温大儒,给自己和家族带来麻烦。他心中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暂时打消了对付醉香阁的念头。 而王财等人得知秦朗的这些举动后,顿时慌了神。他们没想到秦朗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还想出了这样巧妙的办法来扭转局面,这下可好,这醉香阁都能请到温大儒题字,这背后之人肯定不一般,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要是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出事情不说还得连累自己的家人。 那京都府尹公子刘轩也听到了风声,见事情闹大了,怕牵连到自己,便赶紧和王财他们撇清了关系,再也不敢插手醉香阁的事儿了。 随着秦朗这一系列绝地反击的举措,醉香阁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在朱雀大街上站稳了脚跟,还吸引了不少来自京都城其他地方甚至外地的客人慕名而来。 第63章 赔礼道歉 就在秦朗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之时,那一直躲在暗处,未曾真正露面的王财却心有不甘。 王财觉得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扳倒秦朗怕是有些困难,思来想去,他便想到了京都府尹公子刘轩。这刘轩在京都也算是有些势力,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若是能说动刘轩出手帮忙,那秦朗就算有温大儒撑腰,恐怕也得吃些苦头。 于是,王财备上了一份厚礼,找到了刘轩,满脸谄媚地说道:“刘公子啊,您可知道那醉香阁,如今在这京都酒市可是越来越张狂了,全然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还仗着温大儒给他题了字,就肆意打压我们这些同行啊。” 刘轩本就是个精明之人,他皱着眉头看着王财,心中已然知晓这王财定是没安好心,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去对付醉香阁罢了。刘轩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温大儒为何会给醉香阁题字啊?” 王财赶忙说道:“谁知道醉香阁使了什么手段,或许是醉香阁背后的人哄得那温大儒开心了呗,可不管怎样,他们这般行事,扰乱了咱们京都酒市的规矩,刘公子您可得管管呀。” 刘轩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那温大儒是什么人物,德高望重,他既然能给醉香阁题字,想必那秦朗也是有真本事的,我可不会随意掺和你们这些酒市的纷争,你且回去吧,莫要再来找我了。” 王财一听,顿时傻眼了,本以为刘轩会看在厚礼的份上答应帮忙,却没想到被这般严厉拒绝,他还想再劝说几句,刘轩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将他赶了出去。 王财灰溜溜地离开了刘轩那里,知道自己最后的依仗也没了,心中虽满是愤恨,却也无可奈何。而孙福全等人听闻王财去找刘轩帮忙,结果被拒绝的事儿后,也是对王财的莽撞行为暗自埋怨,生怕刘轩会因为此事迁怒到他们头上。 王财、孙福全、李掌柜和赵东家几人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往日里的得意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财皱着眉头说道:“这下可糟了,本以为那醉香阁好拿捏,谁能想到他竟攀上了温大儒这棵大树啊,咱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儿,要是被翻出来,可就完了。” 孙福全也是唉声叹气:“是啊,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去招惹他,现在可好,这酒庄不仅没搞垮,反而越发红火了。” 李掌柜在一旁敲着桌子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得想个法子补救才是,不然等醉香阁背后之人缓过劲儿来,找咱们算账,那可就麻烦了。” 赵东家想了想,说道:“我看啊,咱们还是主动去赔礼道歉吧,备上厚礼,请他吃顿饭,把之前的事儿说开了,或许他大人有大量,能放过咱们一马。” 其余几人听了,虽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思来想去,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头同意了赵东家的提议。 几日后,王财、孙福全、李掌柜和赵东家各自备了厚礼,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醉香阁。刘掌柜见他们几人前来,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来意,却也不动声色,依旧礼貌地将他们迎进了酒庄。 王富贵满脸堆笑,上前说道:“刘掌柜啊,之前是我们几个有眼无珠,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做出了那些对不住你的事儿,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啊。”说着,便让伙计将礼物抬了进来。 孙福全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刘掌柜,我们真是后悔不已,今日特来向你赔礼道歉,你要是有什么气,就冲着我们撒出来,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李掌柜和赵东家也在一旁说着好话,态度极为诚恳。 刘掌柜看着他们几人,心中冷笑,想着之前他们那般刁难自己,如今却来这副嘴脸,若不是看在同在这京都酒市讨生活的份上,真想将他们赶出去。但刘掌柜到底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他叹了口气说道:“各位掌柜、东家,我这边呢是没什么,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希望日后咱们都能凭本事做生意,莫要再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但是,这醉香阁是咱少爷主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不知贵少爷是?”王财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刘掌柜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咱少爷可是那赫赫有名的秦府的二少爷!” “秦府?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是哪一个秦府呢?”这时,孙福全忍不住插嘴问道,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秦府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刘掌柜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孙福全等人,然后挺直了身子,骄傲地介绍起来:“哼,你们这些人竟然连我醉香阁是谁家的产业都不清楚,就胆敢在这里暗中耍弄手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家老爷便是威震四方、战功彪炳的镇远将军秦明,秦大将军!而我们这醉香阁的东家正是秦将军府上的二公子,秦朗!如今各位总算是明白了吧。”说完,刘掌柜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一圈众人。 王财几人一听说是秦将军的产业,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回可是真正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啊!难怪这醉香阁能够求得温大儒的珍贵墨宝,原来背后竟有如此强大的靠山。 然而,他们几个其实完全搞错了状况。实际上,这幅墨宝并非是秦明所求来的,而是秦朗凭借自己的本事和人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只见王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满脸谄媚地对刘掌柜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秦将军的产业,在下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呐!不知秦公子此刻是否在此处?小人愿意当面给公子赔个礼道个歉,恳请刘掌柜行个方便,帮小人引荐一下可好?” 只见那刘掌柜微微拱手,面带歉意地对面前之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少爷这会儿并不在店中。您要是想见他的话,恐怕还得稍等片刻才行呐。待我待会儿寻个时机向少爷禀报一声,但至于少爷愿不愿意见诸位,这可就非我所能掌控之事啦!” 听闻此言,王财赶忙抱拳回礼道:“有劳刘掌柜费心了!”言语之中满是感激之意。 刘掌柜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各位在此处久候了。请自便吧!” 王财等人齐声应道:“好嘞,告辞!”语罢,他们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第64章 请吃饭 醉香阁内,刘掌柜一脸凝重地对着正在忙碌的店小二喊道:“小李啊!快去府上把二少爷请来,就跟他讲我这里有要事向他禀报。” “得嘞,刘掌柜,小的这就去办!”小李应了一声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忙忙地朝着秦家府邸赶去。 没过多久,秦朗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醉香阁。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到刘掌柜面前,急切地开口问道:“刘伯,究竟发生何事了?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刘掌柜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二少爷,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那几家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酒铺老板,今日竟然主动登门赔礼道歉来了。这件事该如何处置,还得由二少爷您来拿主意,而且他们还想见见您呢。” 秦朗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见我?他们可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刘掌柜连忙回答道:“回二少爷,他们倒是说了,说是想要请您吃顿饭,当面向您赔礼道歉。” 秦朗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现在才知道赔礼道歉,早干什么去了!刘伯,对于此事,您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刘掌柜略作思索,然后缓缓说道:“二少爷呀,依老奴之见,咱们不妨还是见一见他们吧。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呐。您去听听他们到底想说些什么,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呢。再说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相待、财源广进嘛。” “行!那就按照刘伯您所说的办吧!烦请您去向他们预约一个合适的时间,我呢,则亲自前去与那几人会面,好好地探一探究竟,看看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和猫腻。”秦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的,二少爷,请放心交给老奴吧,我定会尽快将此事办妥。”刘伯恭恭敬敬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第二日,秦朗收到消息约了在怡香楼吃饭。 按照约定,秦朗如约来到怡香楼,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雅间。秦朗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宽敞明亮,布置得极为奢华。王财等几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看到秦朗进来,他们纷纷起身相迎。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公子当面了吧!在下乃是馥郁酒庄的王财啊!今日有幸得见公子真容,实乃我之荣幸呐!”只见一位身着锦衣华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对着面前的青年抱拳施礼道。 紧接着,他又侧身指着身旁的另外三人,依次介绍起来:“这位呢,是福来酒肆的孙福全老板;这边这位,则是飘香楼的李掌柜;还有那位,便是醉满居的赵东家家主啦!” 被介绍到的几人纷纷上前一步,向着秦朗微微躬身行礼,并齐声说道:“见过秦公子!”他们脸上都挂着热情而讨好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在秦朗身上,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一般。 秦朗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还礼,微笑着回应道:“见过各位!今日能与诸位相识,也是在下的幸事啊!”说话间,他的眼神快速扫过众人,将每个人的神态和表情尽收眼底。 这几人中,为首的便是王财,王财生得一副富态相,圆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劲儿,身上穿着一身锦缎长袍,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是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每一道菜看起来都是色香味俱佳;旁边还有数坛上等的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酒香,令人垂涎欲滴。 众人入席后,王财先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朝着秦朗说道:“秦公子,今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一是为之前的过错赔罪,二是佩服你酿酒的好手艺,希望日后咱们能在这京都酒市和睦相处,共同把这酒的生意做好。” 只见那王财满脸谄媚地对着秦公子赔笑道:“秦公子啊,是我们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有眼不识泰山呐!哪曾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醉香阁竟然会是秦府的产业呢?就算借给我十个、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前去叨扰您的生意呀!这不,今儿个特意准备了些许薄酒,就盼着能与秦公子您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啦。” 话音刚落,一旁的孙福全赶忙附和道:“对对对,秦公子,小人我之前真是被猪油给蒙住了心窍哟,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错事。今天呐,还望秦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宽宏大量地饶恕我这一回。来,小人先敬您一杯,祝您洪福齐天、财源广进!”说着,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秦公子,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回应。 只见那李掌柜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微微躬身向秦朗敬去。他一边敬酒,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秦公子啊!之前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呐,做出那些个糊涂事儿,实在是惭愧至极啊!如今想想,真是后悔莫及哟!”一旁的赵东家见状,也是赶忙跟着站起身来,同样恭敬地举起酒杯,附和道:“是啊是啊,秦公子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您的本事和为人,着实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哇!” 此时,秦朗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与众人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秦朗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缓缓开口说道:“王掌柜言重啦,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我只是期望咱们大家伙儿日后都能够本本分分、诚诚恳恳地做生意。要知道,这京都的酒市何其广阔,客源充足着呢!只要咱们都守好本分,用心经营,又何愁没有生意上门?根本没必要非得相互排挤打压嘛。” 秦朗一一回应,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也渐渐融洽了起来。 在这推杯换盏之间,几人把之前的误会和矛盾都摆在了明面上,都说开了。秦朗表示只要他们日后不再暗中使坏,自己也不会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王财等人更是连连保证,绝不再犯。 这场风波,就此平息了下来。 第65章 三国热 这几日,秦朗正在处理醉香阁的事情,不知道孙家书局印制的第一批《三国演义》已经在京城上开始售卖了。 起初,只是几个好奇的路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回去,可当他们翻开书页,开始阅读那精彩的故事后,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那孙家书局新出的《三国演义》可太好看了,里面讲的是三个国家之间争雄天下的事儿,那人物一个个都鲜活极了,特别是那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桃园结义,那兄弟情义真是让人感动啊。” “是啊,还有那诸葛亮,简直就是神了,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那智谋,我看比咱们这儿的那些谋士厉害多了。” 随着读者们的口口相传,《三国演义》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京城上的人纷纷抢购,就连周边城镇的人也听闻了这本书的精彩,特地赶来购买。书局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李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秦朗是个难得的才子。 话说那秦朗凭借着这本惊世之作,在京城之中逐渐崭露头角,声名鹊起。然而,由于他使用的乃是笔名——青莲居士,众人不禁对这位作者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无尽的遐想。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之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猜测这青莲居士或许是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以其渊博的学识和深厚的文学造诣方能创作出如此精彩绝伦的小说;亦有人怀疑他乃隐世高人,深藏不露却又一鸣惊人。 于是乎,许多好奇之人纷纷涌向那售卖此书的李掌柜处,想要从他口中探得关于青莲居士的些许消息。面对众人热切的询问,李掌柜总是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这般回应不仅未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反而使得他们愈发渴望揭开这个谜底。 《三国演义》的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大,渐渐地,连一些达官贵人也注意到了这本书。在三皇子陈睿渊举办的宴会上,一位颇有权势的侯爷偶然间听身边的侍从说起了《三国演义》的精彩之处,心中好奇,便让人寻了一本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位三皇子完全被书中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错综复杂的权谋斗争以及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给吸引住了。他在宴会上大力夸赞这本书,引得在场的其他权贵也纷纷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时间,《三国演义》成了宴会热议的话题。 “这本《三国演义》实在是太精妙了,里面所展现的治国之策、用兵之道,都值得我们好好揣摩啊,我看那作者定是个有大才学之人。”一位年长的官员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那书中的曹操,虽是枭雄,却有着非凡的雄才大略,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虽说狠辣,却也着实高明啊。”另一位官员附和道。 陈睿渊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之人身上,缓声道:“冯鹤,你可晓得这本奇书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他手中轻轻摩挲着那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眼神中透露出浓厚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冯鹤赶忙拱手施礼,恭声应道:“回殿下,下官对此确实一无所知。不过依下官之见,能够创作出这般惊世之作的人物,定然绝非等闲之辈。或许乃是某位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的大儒,容下官前去打探一番。”说罢,他略微躬身,等待着陈睿渊的指示。 陈睿渊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嗯,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若能查明此书作者的身份,且有机会将其招揽至麾下,那可是大功一件。如此才华横溢之士,若是错过,实在令人惋惜。” “下官遵命,殿下放心,定当不辱使命!”冯鹤言辞恳切地回应道。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许荣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手捧着一本尚未读完的《三国演义》,满脸遗憾之色。只见他眉头微皱,摇头叹息道:“这书怎会突然没了下文?老夫真是意犹未尽啊!精彩绝伦,这故事编写得着实精妙无比。其中所蕴含的兵法韬略、智谋计策,皆展现出非凡的造诣。想必这作者必定是一位深谙兵法之道的大家,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作。老夫甚至心生前往拜访这位高人的念头,只可惜……哎!”说完,他再次凝视着手中那已经翻至最后一页的书卷,久久难以释怀。 皇宫,皇帝陈清然放下手中的书,开口说道:“李顾,你拿过来的这本叫<三国演义>的书,此书朕刚刚看了,确实不错,但是就是没写完,也不知后面故事怎么样。” “回陛下,老奴稍后便去询问书局老板是否还有此书的后续篇章,并尽快将其呈献给陛下。”李顾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如果有后续自然最好不过,但若是没有,也切勿强求。朕倒是对这部书的作者青莲居士颇感兴趣,不知爱卿可有了解?”陈清然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问道。 “回陛下,老奴之前曾向书局掌柜打听此事,然而他却守口如瓶,坚称已答应过作者不得向外透露其身份信息。不过,请陛下放心,老奴定当再次前往问询,定要探得这青莲居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李顾连忙说道。 “罢了罢了,想必这位青莲居士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愿为人所知。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以免扰了他人清静。只可惜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未能入朝为官,为朕所用,实在令人感到遗憾呐。”陈清然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情。 “是,陛下所言极是。”李顾应声道,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能写出这般精彩绝伦的着作,必定是个惊世之才。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想方设法查明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将其举荐给陛下,如此一来,也算是立下一桩大功了。 像这样的场景,此时正在京城的许多角落上演着。随着《三国》一书的风靡一时,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这本奇书以及那位神秘的青莲居士。众人皆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者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渴望能够早日揭开他那神秘的面纱。 第66章 催促 随着<三国演义>的火热,书的下文秦朗迟迟不交,这可把李掌柜给急坏了,几乎每隔一日,他就得往孙皓辰的住处跑一趟,催着孙皓辰赶紧联系秦朗交后续的书稿。 这一日,孙皓辰又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秦朗那的小院外,抬手敲了敲门,边敲边喊道:“秦兄,在里头吗?” 秦朗正伏在案前,眉头微皱,手中的笔不时落下,在纸上沙沙作响,他这是在赶着写后面的章节呢,听得门外孙皓辰的声音,赶忙起身去开门,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孙兄,快请进,我这正写着呢,只是这构思和润色都需些时日,你又来催啦。” 孙皓辰一进门,就搓着手,满脸焦急地说道:“秦兄,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读者的热情,天天都有人来书局打听,问这后面的书什么时候能出啊,我这都快招架不住了,都快把我书局的门槛给踏平咯。” 秦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孙兄,我明白你的难处,可这写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呀,我得保证这故事的质量,绝不能随意敷衍了事,你说是吧?” 孙皓辰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知道秦兄是用心的,可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呀。这不,外面好多人都想打听您的名字,想亲自来拜访你,让你赶紧写呢,我都让李掌柜都一一给回绝了,怕你被打扰呀。” 秦朗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多谢孙兄费心了,我定当尽快赶出后面的书稿。” 孙皓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秦朗看着孙皓辰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书是真不好写,哪怕自己记得内容,要写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朗日夜赶工,终于又完成了一部分书稿。这一日,他精心整理好稿子,用布包好,便朝着孙家书局走去。 到了书局,李掌柜正在柜台后算账,瞧见秦朗来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迎了上去:“哎呀,秦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的书稿呢。” 秦朗笑着将布包递了过去:“李掌柜,这是我新近写好的部分,您看看,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都是按照之前的风格,把那三国故事继续往下铺展呢。” 李掌柜如获至宝般接过布包,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读了几行后,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秦公子,妙啊,还是您这文笔,这故事,我看了开头就知道肯定又是一部佳作,这下读者们可有盼头了。” 秦朗看着李掌柜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如此吧,只愿我这书能一直让大家喜欢,把那三国的故事好好地呈现给世人。” 李掌柜小心地收好书稿,拍着胸脯说道:“秦公子放心,有您这等好稿子,我这书局定能把这书的名声传得更远,让更多人知晓那精彩绝伦的三国世界。” “只是啊,李掌柜,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您切勿将我的个人信息泄露出去。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呐,最害怕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因为这些琐事而扰乱了心神,导致无法顺利写出后续的章节,那可就不仅耽搁了您这边的生意,更是辜负了众多读者对这本书的期待呀!”秦朗一脸郑重地嘱咐着李掌柜。 李掌柜连忙点头应道:“晓得晓得,秦公子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小的我一向守口如瓶,嘴巴紧得很呢,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您哪怕半点儿的消息!” 听到李掌柜这番保证,秦朗稍稍松了口气,拱手说道:“那就好,多谢李掌柜了。如此一来,我也就能够安心创作了。” “哎呀,秦公子您真是太客气啦!”李掌柜满脸堆笑地回应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秦朗面前,接着说道,“这是给您的稿费。起初我们只印刷了一千册,没想到刚上架没多久就销售一空。后来没办法,只好又加印了一些,但依旧供不应求。您这本着作实在是太受欢迎、太火爆啦!” 秦朗伸手接过那张银票,定睛一瞧,上面赫然写着五百两银子。他心中不禁暗自欢喜,心想这段时间的辛勤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于是微笑着对李掌柜说道:“能有这般成绩,也是多亏了李掌柜您的运作和推广。如此,就有劳您继续费心了。” “理应如此,后续内容烦请秦公子费心,尽快送达。”李掌柜言道。 “好的,好的,那李掌柜先忙,我这便告辞了。” “好的,您慢走。” 这日,苏瑾雪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春日里姹紫嫣红的繁花,心思却飘到了秦朗的身上。她想着近日天气愈发暖和,城外的湖水在阳光映照下定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若是能与秦朗一同去游湖赏景,那该是多么惬意又美好的事情呀。 这般想着,苏瑾雪便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精致的信笺,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略作思索后,开始落笔书写。 “秦朗公子敬启: 见字如晤。春日已至,城外湖畔繁花似锦,绿柳垂绦,景色宜人至极。瑾雪私心想着,如此良辰美景,若能与公子一同前往游湖,赏那湖光山色,谈古论今,必是一桩美事。不知公子明日可有闲暇?若得公子应允,瑾雪便于明日在城东门等候,盼君赴约。 苏瑾雪敬上” 苏瑾雪写完后,又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言辞妥当,字迹也工整娟秀后,这才将信笺小心地折好,唤来贴身丫鬟翠儿,轻声吩咐道:“翠儿,你将这封信送去秦朗公子府上,务必交到他本人手中,莫要出了差错呀。” 只见翠儿那张娇俏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微微欠身,柔声回应道:“小姐您就放宽心吧!这件事情交给奴婢来办,定然会处理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话音刚落,她便伸出那双纤细柔嫩的手从自家小姐手中接过信件。然后,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脚步轻快地朝着门外走去。 第67章 美人相邀 秦朗此时正在自家书房中,翻阅着一本古籍,正为书中一处晦涩的历史记载而皱眉思索,忽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苏府的丫鬟求见,还带来了一封信。他心中有些疑惑,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来到前厅。 翠儿见了秦朗,福了一福,脆声道:“秦朗公子,我家小姐让奴婢给您送来这封信,还请公子过目。”说罢,便将信递了过去。 秦朗接过信,向翠儿道了谢,待翠儿离开后,他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轻轻拆开信,看着那娟秀字迹,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愫。逐字逐句地读完信后,秦朗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笑,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城外湖畔那春日美景,以及与苏瑾雪一同游湖的美好画面。 秦朗自是欣然应允这邀约,当下便开始思索明日该如何着装,又要准备些什么,才能让这游湖之行更加完美,全然没了方才钻研古籍时的那般严肃模样,满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所填满。 秦朗这边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明日的游湖之事,而苏瑾雪在丫鬟翠儿回府告知信已顺利送达后,一颗心也变得既紧张又期待起来。 苏瑾雪先是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衣裳,挑来选去,总觉得哪一件都不够满意。时而拿起一件淡粉色的罗裙,想着这颜色衬着春日的湖光应该很是娇艳好看;时而又拿起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觉得这般素雅的装扮或许更显自己的温婉气质。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选定了那件淡粉色罗裙,搭配上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束腰,再配上一对精致的玉簪挽起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选好衣裳后,苏瑾雪又开始琢磨要带些什么物件。她想着游湖之时,若是能有一些点心和茶水,坐在船上边赏景边品尝,那自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便吩咐厨房的嬷嬷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糕点,皆是用新鲜的花瓣做点缀,模样十分讨喜,闻着也有阵阵清香。又让丫鬟准备了一壶上好的花茶,那花茶是用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精心炮制而成,泡出来的茶汤色泽金黄,香气馥郁。 一切准备妥当后,苏瑾雪却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在闺房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担心明日的天气会不会突然有变,一会儿又怕秦朗临时有事来不了,那这满心期待的游湖之约可就落空了。 而秦朗这日也是早早地歇下了,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苏瑾雪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对明日游湖场景的种种想象。秦朗想着明日定要与苏瑾雪好好聊聊诗词歌赋,讲讲那些自己知晓的有趣历史故事,让她开怀一笑。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秦朗早早地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穿上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更显身姿挺拔。又仔细整理了一番衣冠,看着镜中的自己仪表堂堂,这才满意地出门,往城东门而去。 此时的城东门,苏瑾雪也已经带着丫鬟翠儿和几个仆人,抬着准备好的点心茶水,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了。苏瑾雪今日精心装扮后,站在城门边,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暗自猜测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在此等候何人。 苏瑾雪却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秦朗来的方向,手中的手帕都被她不自觉地绞紧了,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盼着那熟悉的身影能快点出现。 不多时,秦朗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苏瑾雪一眼便瞧见了他,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春日里的暖阳还要耀眼几分。 就在此时,秦朗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不远处亭亭玉立的苏瑾雪。秦朗心头一阵欣喜,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仿佛生怕错过这美好的瞬间一般,直直地朝着佳人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离得近些,只见秦朗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起来。秦朗快步上前,来到苏瑾雪身前站定后,先是拱手行了一个礼节,而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缓声开口说道:“苏小姐,实在抱歉,让你在此处久候多时了。不过今日这天气可真是宜人啊,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如此良辰美景,不正适合咱们一起泛舟游湖吗?” 听闻此言,苏瑾雪不禁微微低下了头,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苏瑾雪抬起一双美眸,略带羞涩地轻声回应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并未等待太久,也是刚刚才到而已。而且能够有幸与公子一同游览这湖光山色,想来定然会是一次愉悦难忘的经历。”说罢,苏瑾雪轻轻抿嘴一笑,那笑容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目眩神迷。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宛如两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随后,两人在几个仆人的簇拥之下,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缓缓朝着城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湖畔行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两人并肩而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声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清脆悦耳。他们谈论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分享着彼此内心深处的感受和想法。时而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引得周围的鸟儿也不禁欢鸣起来;时而又陷入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味着某段难忘的回忆。 此刻,那融洽而美好的氛围萦绕在他们身旁,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喧嚣都隔绝在外。在这个宁静祥和的时刻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那无尽的欢声笑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的湖畔。此时的湖面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湖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飘舞,仿佛是大自然挥动的画笔,在这春日里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岸边早已停靠着一艘小船,那船身被漆成了淡雅的青绿色,船头还摆放着几盆娇艳的鲜花,煞是好看。苏瑾雪和秦朗在仆人们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小船。待坐稳后,船夫便撑起长篙,小船缓缓离岸,向着湖心划去。 第68章 携美同游 苏瑾雪坐在船中,看着四周的湖光山色,眼中满是欢喜,她轻轻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秦朗,微笑着说:“秦公子,这是府里嬷嬷特意做的糕点,用了春日里的花瓣调味,味道很是独特,你尝尝看。” 秦朗赶忙接过,道了声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只觉那糕点软糯香甜,还有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舌尖,不禁赞道:“苏小姐,这糕点真是美味,入口便让人仿佛置身于春日的花丛之中,妙啊。” 苏瑾雪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又取出两杯茶,倒上那香气馥郁的花茶,递给秦朗一杯,说道:“这花茶也是用新摘的花朵泡制的,与这春日的景致很是相配呢。” 秦朗接过茶,轻嗅那茶香,抿了一口,只觉口齿留香,点头称赞道:“好茶,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品着这般好茶,赏着美景,真是惬意无比呀。” 两人一边品尝着点心茶水,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时而看到湖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弋,时而瞧见岸边的野花绽放得正艳,心情格外舒畅。 苏瑾雪轻启朱唇,柔声说道:“秦公子,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们在那宁静湖畔初次相遇之时的情景啊?”苏瑾雪美眸流转,满含期待地望向秦朗。 秦朗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我们何时曾于湖边谋面?在下似乎并无印象。”秦朗紧皱眉头,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相关片段。 苏瑾雪见状,不禁掩嘴轻笑,轻声提醒道:“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时你还吟诵了半句诗呢,‘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到此处,苏瑾雪稍作停顿,目光紧紧锁住秦朗。 经此提点,秦朗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那时未曾料到那人竟是苏姑娘你呀,而且还是女扮男装之姿,当真是难以分辨呐。”言语间,秦朗流露出一丝惊讶与赞赏之意。 苏瑾雪微微一笑,娇嗔地道:“可不是嘛,当时我见秦公子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欲上前询问公子名讳,谁料你却行色匆匆,转身离去,害得小女子空留遗憾。好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竟能再度相逢。” 秦朗也感叹道:“是啊,这世间缘分之事当真奇妙无比。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让你我得以再次相聚。” 这时,苏瑾雪眼波盈盈,满怀希冀地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秦公子今日能否将当日所吟之句补齐呢?也好让小女子领略一番公子的才情。” 秦朗欣然应允道:“苏小姐既已开口相求,在下岂有不应之理?”说罢,他略加思索,随即吟诵出后半句诗来: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苏瑾雪轻轻地念完了这首诗后,不禁微微颔首,满脸笑意地开口夸赞道:“秦公子,你这诗作得真是精妙绝伦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之气,让人读来如痴如醉。” 听到这番赞美,秦朗赶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哎呀,苏小姐过奖啦!在下只是一时兴起,随心而作而已,实在当不得如此高的评价。”然而,秦朗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瑾雪那张娇美的容颜上。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苏瑾雪的面庞上,使得原本就清丽动人的她更显娇艳欲滴。秦朗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苏小姐,今日这湖光山色固然美不胜收,但与你相比,却是黯然失色呢。你站在这里,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光彩照人,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苏瑾雪听了这话,顿时羞得面若桃花,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脸颊。她略带嗔怪地瞥了秦朗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低语道:“公子切莫拿小女子开玩笑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呀?” 秦朗见状,连忙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苏小姐,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你不仅才情横溢,出口成章;而且性情温婉,善解人意。今日有幸能与你一同在此游湖赏景,真乃是在下生平最大的荣幸呐!” 苏瑾雪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岔开话题道:“公子,你平日里钻研那么多历史典故,今日这湖光之间,可有什么与之相关的趣事,讲来让我也听听呀。” 秦朗笑着点头,略作思索后说道:“那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初定,王朝初立,百姓们都盼望着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彼时,朝中出了一位贤臣名叫魏林,他心怀天下,才学满腹,辅佐君主处理诸多政务,让国家日益兴盛。魏林尤其喜爱游历山川,探寻各地的风土人情,每有所得,便带回朝堂,助于施政。 一年中秋,魏林听闻城郊有一处幽僻之地,有一湖,湖水澄澈,周边景致清幽,便趁着休假之时,独自前往。 当他来到湖边,只见那湖面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波光粼粼,湖岸边的垂柳依依,随风轻摆,仿佛是在与水中的月影嬉戏。魏林被这美景深深吸引,当下便在湖边的巨石上摆开酒具,对着那高悬的明月,自斟自饮起来。 饮至酣处,魏林心生感慨,对着明月高声吟道:“湖光揽月意难收,此景应留岁月悠。愿我朝兴民长泰,岁岁安康无别愁。”说来也奇,就在他吟罢此诗后,那湖面竟泛起层层奇异的光晕,似是回应他的祈愿一般。 自那夜之后,魏林回到朝堂越发勤勉,而那处湖泊也渐渐被人知晓,人们听闻魏林邀月对饮吟诗的故事,便将其命名为“邀月湖”。 岁月流转,王朝更迭,可邀月湖的故事却一直在民间口口相传,后世之人每每来到湖边,仿佛都能看到当年魏林月下畅饮、心怀天下的模样,也期盼着世间能如他所愿,长久太平,百姓安乐。” 小船依旧在湖面上缓缓前行,仿佛也载着两人那渐渐萌生的爱意,在这春日的湖光山色中,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 第69章 情丝渐长 随着小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飘荡,秦朗和苏瑾雪之间的氛围愈发变得温馨而甜蜜。两人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历史典故,又从眼前的湖光山色说到心中对未来的期许,只觉与对方有着说不完的话,每一个眼神交汇,都仿佛能读懂彼此心底深处的那一抹心意。 秦朗看着苏瑾雪那被湖风吹拂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她捋顺,可手伸到一半,却又觉得这般举动似乎太过亲昵,有些不妥,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苏瑾雪瞧见了他的动作,心中微微一动,红着脸,却轻轻握住了秦朗那停在半空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发丝旁,轻声道:“公子,劳烦你了。” 秦朗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受着苏瑾雪发丝的柔软,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帮她捋顺了发丝,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那眼中的情愫再也藏不住,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情丝在两人之间缠绕生长。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洁白的云彩,将那暖阳遮去了些许,湖面上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给这春日的湖光山色添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秦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苏小姐,今日与你一同游湖,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光,我……我心中对小姐甚是倾慕,不知小姐可否愿意……愿意与我再多些相处,让我能常伴你左右,护你周全。” 苏瑾雪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绣花,声音如蚊蚋般细弱却又坚定地说道:“我……我自是愿意的,公子才情品德俱佳,能得公子垂青,是瑾雪的福气。” 两人正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之中,却忽然听到岸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一群富家子弟也来这湖畔游玩,他们在岸边摆开了宴席,饮酒作乐,那喧闹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秦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苏瑾雪见状,轻声安慰道:“公子,无妨的,咱们不理会便是了,这湖这般大,咱们往别处去,依旧能赏这美景呢。” 秦朗点点头,吩咐船夫将船往湖的另一边划去,远离了那喧闹之地。不多时,小船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水域,这里岸边野花丛生,还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显得格外清幽雅致。 两人又重新找回了那份宁静与惬意,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相处时光。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那晚霞倒映在湖面上,将湖水也染成了橙红色,美得如梦如幻。 苏瑾雪看着那晚霞,心中有些不舍,轻声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今日这游湖之约,瑾雪定会铭记于心,盼着往后还能有这般美好的时光。” 秦朗也满是不舍,但还是点头道:“苏小姐说得对,今日虽要暂别,但往后的日子还长,我定会再寻机会,与你一同出游,共享这世间美景。” 说罢,船夫便撑着船往岸边划去,秦朗和苏瑾雪下了船,在仆人们的陪伴下,缓缓往城中走去。一路上,两人虽没再多说什么,可那手却悄悄牵在了一起,仿佛这样便能让这美好的时光再多停留片刻,那刚刚萌生的爱情,也在这春日的余晖中,悄然扎根,等待着日后绽放出更加绚烂的花朵。 在回去的路上,翠儿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小姐呀,您跟那秦公子如此亲密无间,这万一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晓了此事,那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苏瑾雪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回应道:“无妨!我的事情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无需他人置喙。” 翠儿听了这话,心中仍有顾虑,但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苏瑾雪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好了翠儿,莫要再多言了。这件事你万万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一切都等我寻到合适的时机亲自去向母亲说明便是。” 而另一边,秦朗此时正满心欢喜地沉浸于刚刚与苏瑾雪相处时的愉悦氛围当中。然而就在这时,他身旁的李猛却面带忧色地说道:“公子啊,小的斗胆多嘴说一句。虽说您与苏小姐二人两情相悦,小的也打心眼里替您们感到高兴。但毕竟苏小姐出身名门望族,这样的大家族向来最为看重门第之见、门当户对之说。况且小的还听说苏小姐乃是当今朝堂之上宰相大人的嫡亲女儿,所以依小的看呐,您所要面临的压力恐怕着实不小啊。再者说了,您身边不还有那位沈小姐嘛。” 话未说完,李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诚惶诚恐地一个劲儿向秦朗赔着不是。 秦朗听到李猛那善意的提醒之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深知以自己目前无权无势的状况,如果想要与苏瑾雪长相厮守,那么她的家人们必定会坚决反对。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门当户对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想到此处,秦朗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抓紧时间建功立业,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成功抱得美人归的筹码,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然而,正当他思考着如何能够出人头地之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沈如烟的身影。一想起这位佳人,秦朗便感到一阵头疼。 对于秦朗来说,无论是苏瑾雪还是沈如烟,她们皆是心头之爱,如同手心手背一样难以割舍。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作为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拥有三妻四妾呢?这种矛盾的心理让秦朗倍感纠结,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 越是深入去想这些事情,秦朗的心情就越发烦躁不安。最终,他决定不再自寻烦恼,干脆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嗯,李猛,你所说的话我都明白。唉,看来本公子未来的道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还好有你一直在我身旁提点,真的很感谢你。”秦朗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猛,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第70章 十五日预言 秦朗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平静。未来即将面临的重重压力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秦朗猛地站起身来,决定出门走走,想要借此驱散心中的烦闷与忧虑。然而,此刻的秦朗心乱如麻,根本不知该去往何处。就在这时,一个娇美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沈如烟。于是,秦朗鬼使神差般地迈开脚步,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 白天刚刚和苏瑾雪相约见面,晚上又迫不及待地赶来见沈如烟,秦朗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嘲起来:“秦朗啊秦朗,你可真算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恐怕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不过好在如今身处古代,这样的行为似乎还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风波。 当秦朗踏进那扇熟悉无比的大门时,翠云楼里的老鸨一眼便瞧见了他。只见她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扭动着腰肢,急匆匆地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一路将秦朗引领到了沈如烟所在的阁楼上。 此时的沈如烟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托香腮,若有所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当看到来人竟是秦朗时,她那双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起身相迎。只见她莲步轻移,裙摆随风摇曳,身姿婀娜动人,恰似那从仙境中翩翩而来的仙子一般。 “秦郎,今日怎得如此有空前来探望奴家呀?”沈如烟巧笑嫣然,语气温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令人闻之心醉。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手,亲自为秦朗斟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 秦朗微笑着接过茶杯,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容颜之上,轻声说道:“如烟,实不相瞒,自上次分别之后,对如烟的思念之情日益加深,故而今日匆匆赶来,只为能再次见到如烟的芳容。” 两人先是叙了一番旧情,说着近来城中的趣事。正说着,沈如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凑近秦朗,神秘兮兮地说道:“秦郎,你可知后天便是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了呀。” 秦朗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后天?竟然是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他的心中瞬间涌起各种念头。 稍作停顿之后,秦朗缓缓地开口问道:“后天……可是十五?”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和好奇。 沈如烟闻言,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轻声回应道:“对啊,秦郎为何突然这样问呢?”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秦朗,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秦朗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哈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早已掀起了波澜。 其实,就在上个月他游览清风寺的时候,那位神秘的慧空禅师曾经对他说过一番话。当时慧空禅师告诉他,在下个月的十五日,城内将会有一场盛大的事件发生,如果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顺势而为,便有可能提升自己的运势。此刻想来,莫非那所谓的大事就是这场即将举行的花魁大赛? 想到这里,秦朗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个慧空禅师难不成还真有些道行,居然能够未卜先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普通的和尚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该不会是这老和尚看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离谱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的秦朗决定,等有空闲时间一定要再去一趟清风寺,好好探究一下其中的缘由。 秦朗此前倒是听闻过这花魁大赛,只是未曾太过在意,当下便来了兴致,问道:“哦?这花魁大赛我倒是知晓一二,只是不知此次又有何精彩之处呢?” 沈如烟轻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此次大赛呀,各个青楼的当家花魁都会出来争夺那花魁之名呢。比试内容可丰富了,有诗词、舞蹈、弹琴唱歌这几样。而且呀,那诗词一项还需各家青楼找人来写,所以这时候,也是咱们京城才子们一展才华的好时机呢。” 秦朗听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本就喜好在诗词上与人一较高下,如今听这大赛竟有这般讲究,心中不禁跃跃欲试,可又有些顾虑,必竟这牵扯到青楼之事,参与其中怕是会遭人非议。 沈如烟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秦朗,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呀,你满腹才华,若能在这大赛上留下佳作,日后必定会被更多人传颂呢。而且,我所在这青楼的花魁,也是个极为善良有才情的人,若你能帮她在诗词上取胜,那也是一桩美事呀。” “不知,这翠云楼的花魁究竟是何方佳人呢?说不定我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帮忙呢。”秦朗嘴角轻扬,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 只见沈如烟娇嗔地白了秦朗一眼,没好气地道:“哼,真是个呆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她轻轻扭动着身姿,那婀娜多姿的体态愈发显得迷人。 秦朗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瞧我这笨嘴拙舌的,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当然是如烟姑娘你啦!”说着,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沈如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 此时的沈如烟正用一双美眸紧紧盯着秦朗,那眼眸之中满含着期待与渴望。秦朗望着她这般神情,原本心中尚存的些许顾虑也渐渐地烟消云散。他略微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自然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只是不知如烟姑娘你最为擅长哪种风格的表演呢?这样一来,我也好根据你的特长来构思出一首最合适不过的诗词呀。”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沈如烟,等待着她的回答。 沈如烟见他松口,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赶忙细细地给秦朗讲起了自己的喜好与擅长之处,两人这一谈,便忘却了时间,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晚。 第71章 赛前准备 秦朗与沈如烟闲聊之际,偶然听闻了关于三年前那场花魁大赛的种种传奇故事。据说当年的花魁大赛堪称盛况空前,精彩绝伦,其竞争之激烈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整个京城之中,大小青楼多达数十家,但其中最具实力、最为人瞩目的还得数那赫赫有名的霓裳阁、雅韵楼、绮梦轩以及翠云楼这四大青楼。 且说这四家名楼各自拥有着令人惊艳的当家花魁:绮梦轩的苏瑶姑娘,她身姿婀娜,容颜绝美,宛如仙子下凡;雅韵楼的林诗静小姐,则以其才情出众、气质高雅而闻名遐迩;霓裳阁的柳婉清姑娘更是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还有那翠云楼的楚嫣姑娘,生得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实乃人间尤物。 这场花魁大赛犹如一场不见刀光剑影却同样惊心动魄的无声战争。每位花魁皆倾尽全力,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只为在那绚丽多彩的舞台之上一展风采,争奇斗艳。她们不仅要比拼才艺,如琴棋书画、歌舞诗词等无一不精;还要相互较量容貌之美,或清新脱俗,或艳丽娇媚;更要展现出独特的气质魅力,或温婉可人,或高贵冷艳。总之,在这场大赛中,无论是才艺、美貌还是气质,各个方面皆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成为了各位花魁一决高下的重要筹码。 台下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每一个观众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舞台之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暇接,心情随着台上花魁们的表演而跌宕起伏。 当看到其中一位花魁以灵动的舞姿和婉转的歌声展现出令人陶醉的才艺时,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然而转眼间,另一位花魁却凭借其独特的琴艺和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引得人们再次沸腾起来。 评委们坐在前排,神情严肃且专注,他们的眉头紧皱成一团,手中拿着笔不停地记录着每位花魁的表现细节。面对如此众多优秀的花魁,他们实在是难以抉择。不时地,几位评委还会凑到一起交头接耳一番,低声讨论着各位花魁的优势与不足。 此时此刻,整个花楼里热闹非凡,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掌声此起彼伏,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响彻全场。与此同时,观众之间的议论声也是不绝于耳,有的对某位花魁赞不绝口,有的则为自己心仪的选手惋惜不已。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交响曲,那热烈的氛围仿佛要点燃这座花楼一般,让每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经过漫长而激烈的角逐,终于迎来了揭晓冠军归属的时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最后,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本次大赛的冠军得主是——雅韵楼的花魁林诗静!”话音刚落,现场再度掀起一阵高潮,欢呼声和掌声震耳欲聋。而其他三家花楼的花魁虽然表现出色,但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只能带着遗憾惜败而归。 林诗静本就是官宦人家出身,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但自幼的书香熏陶让她有着别样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韵味。 比赛之时,林诗静一袭素色罗裙,简约却不失高雅,宛如一朵清幽的白莲。她先是以一首自己创作的诗词开场,那诗词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吟诵出来便让在场的文人墨客们都大为赞赏,惊叹于青楼之中竟有如此才女。 随后的舞蹈环节,林诗静跳的是一支自编的《荷韵舞》,模拟荷花在风中摇曳、在雨中挺立的姿态,身姿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飘动的花瓣,将荷花的高洁之态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观众无不拍手叫绝。 而在弹琴唱歌时,林诗静弹奏的是一曲《潇湘水云》,歌声空灵,琴声铮铮,仿佛将那潇湘之地的山水云雾都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凭借着这全方位的出色表现,林诗静为雅韵楼赢得了花魁的殊荣,也让雅韵楼在京城青楼界的地位愈发稳固,成为众多文人雅士心中的雅聚之地。 如今这城中的四家青楼,可谓是风云变幻,其中花魁的更迭更是引人注目。先说那翠云楼,曾经的花魁楚嫣已然退位让贤,而接棒成为新花魁的则是沈如烟。沈如烟风姿绰约、才情出众,自沈如烟登上花魁之位后,翠云楼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 再看绮梦轩,苏瑶此次依旧稳坐花魁宝座。她容貌娇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婉转悠扬的歌声,犹如夜莺啼鸣,令人陶醉不已。凭借着自身的魅力与才华,苏瑶在众多女子中脱颖而出,始终保持着花魁的地位。 至于雅韵楼,情况稍有不同。三年前,林诗静力压群芳,成功夺得花魁殊荣。然而,就在她声名大噪之时,却选择了急流勇退,从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如今接替她成为雅韵楼花魁的乃是萧芷兰。这位新秀同样出类拔萃,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舞技超群,每次登台表演都能引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 不禁想起沈如烟介绍萧芷兰的话语:“听闻也是身世坎坷之人。她虽无林诗静那般官宦人家的底蕴,却是自小跟着戏班子长大,练就了一身绝佳的曲艺本领。” “上次我偶然见过她登台,只见她身着五彩戏服,扮相极为惊艳。开嗓唱戏时,声音婉转悠扬,那戏曲唱词如泣如诉,似能穿透人心,台下众人皆沉浸其中,就连我都不禁为之动容。” 毫无疑问,此人必定是沈如烟的劲敌!要不然在介绍之时怎会如此特意地加以说明呢? 且说这霓裳阁如今也已易主,新上任的花魁名叫穆锦儿。这位女子的来历极为神秘,竟无一人能够探知其究竟来自何方。然而,当她甫一现身之际,便犹如一道惊鸿划过天际,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慑人气场,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却又心生敬畏。 “她擅长幻术。上次观其表演,她在台上轻舞,周围竟浮现出如梦如幻的景象,仿若仙境。而且她的容貌,有一种让人看一眼就深陷其中的魔力。”这是沈如烟介绍穆锦儿时说的。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赛前,秦朗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秦朗此刻满脑子都是沈如烟说的花魁大赛之事,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能入眠。他思索着,要写一首怎样的诗词才能既契合沈如烟的气质,又能在众多佳作中脱颖而出呢。 他先是翻阅了许多前人描写美人与歌舞的诗词典籍,寻找灵感,可翻来翻去,总觉得那些词句都太过寻常,难以展现独特之处。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如烟的模样,那眉眼含笑,温婉动人的样子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思来想去秦朗诗句是有,但是有哪一篇还没有决定好,索性就不想,明日再去和沈如烟商量。 第72章 赛前商议 第二日,晨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秦朗便早早起身,精心整理了一番衣装,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 秦朗一路行来,看着街边渐渐热闹起来的摊铺,心思却全放在了即将商讨的花魁大赛之事上。 待走到翠云楼前,那楼前的小厮早已熟识秦朗,赶忙笑脸相迎,将他引入楼中。此时的翠云楼还透着几分清晨的静谧,姑娘们大多都还未起身,只有几个丫鬟在忙着打扫。 秦朗径直上了楼,来到沈如烟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不多时,屋内传来沈如烟那轻柔的声音:“谁呀?” “如烟,是我,秦朗。”秦朗轻声回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如烟站在门口,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家常罗裙,未施过多脂粉的面容透着一种清水出芙蓉般的自然之美,见是秦朗,眼中满是惊喜,忙将他让进屋内。 “秦郎,今日怎来得这般早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沈如烟一边说着,一边为秦朗斟上一杯热茶。 秦朗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如烟,你也知晓,明日便是那花魁大赛了,我心中实在惦记着,便想着今日来与你商议商议,看看究竟用哪首诗词更为合适,还有你要表演些什么,也好提前做些准备,咱们通通气,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沈如烟微微点头,她自是明白这场大赛的重要性,当下便拉着秦朗在桌前坐下,说道:“秦郎,你此前写的那几首诗词都精妙得很,只是我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哪首更契合明日的场合呢。” 秦朗从怀中掏出几张写满诗词的纸张,一一摊开在桌上,说道:“如烟,你且看看,这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着重描绘出了主人公为了思念心中所爱之人,即便身形日渐消瘦、形容憔悴也心甘情愿、毫不后悔的状态,我想着用在大赛之上,定能展现出如烟的才艺风采;还有这首《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通过回忆与青楼女子的美好时光,展现了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和离别后的思念,或许也很合适呢。” 沈如烟低头仔细看着那些诗词,嘴里轻轻吟诵着,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露出浅笑,似是在脑海中想象着吟诵表演时的场景。 眼中满是欣喜,拿起诗词又仔细读了几遍,赞叹道:“秦郎果然是大才子,这诗词写得妙极了,正合我意,我很是喜欢。” 过了好一会儿,沈如烟抬起头,看着秦朗说道:“秦郎,我觉得那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或许更为合适些。这花魁大赛,虽说比的是才艺,可众花魁皆是才情不凡之人,若单单只描绘歌舞风姿,怕是少了些独特之处。而这首诗词,那种为了追求目标、情感等而全身心投入、不畏艰辛的境界呢。道出了青楼女子身处这烟花之地,却依旧心向高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心境,更能在一众花魁中脱颖而出呀。” 秦朗听了沈如烟的话,细细思索一番,觉得确有道理,当下便点头赞同道:“如烟说得极是,我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写了这般内容。” 沈如烟在一旁笑着说:“只是这诗词有了,咱们还得商议下明日要表演的曲目与舞蹈,需得与这诗词相得益彰才是呀。” 沈如烟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想着,舞蹈便选那支《清莲舞》吧,这舞蹈我平日里练得最为娴熟,且动作皆是模仿莲花的姿态,与诗词中所表达的高洁之意相契合。至于曲目,我打算弹奏《汉宫秋月》,此曲哀怨中透着坚韧,也能衬出我等身处青楼却心怀高远的心境。” 秦朗听了,眼前一亮,说道:“这选择甚好,《清莲舞》的舞姿优美,寓意又好,《汉宫秋月》的曲调也能将那种复杂的情感展现出来。只是在表演之时,咱们还得注意些衔接,比如在吟诵诗词之前,可让琴声稍作停顿,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待诗词吟诵完,再让琴声缓缓而起,融入舞蹈之中,如此这般,更能让整个表演浑然一体。” 沈如烟听了秦朗的建议,觉得很是在理,当下便按照这个思路,开始在房内模拟起表演的流程来。先是轻拨琴弦,弹奏起《汉宫秋月》,弹到合适之处,便停下,试着吟诵起诗词,秦朗在一旁仔细听着,不时地提出些调整语调、语速的建议,待诗词吟诵完,沈如烟又接着弹奏,而后起身跳起《清莲舞》,秦朗则在一旁观察着动作与音乐的配合是否协调,哪里需要再改进。 就这样,两人在房内反复演练了好几遍,每一遍都发现了一些小问题,或是诗词吟诵时情感的表达还不够到位,或是舞蹈动作与琴声的衔接稍显生硬,又或是某个舞步的节奏可以再优化。 秦朗在一旁看着,突然说道:“如烟,我觉得在你吟诵诗词的时候,若是手中能拿一把绘着莲花的团扇,在说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两句时,轻轻展开团扇,半掩面容,微微露出那含情的眼眸,定能将诗词中的韵味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也更添几分娇羞与高雅之态呢。” 沈如烟听了,眼睛一亮,忙让人取来一把绘着莲花的团扇,按照秦朗所说的方法试了试,果然,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吟诵的环节都变得更加生动有意境了。 秦朗思索着说道:“还有那《清莲舞》,如烟在几个旋转的动作上,可让裙摆飞扬得更高些,仿若莲花绽放时花瓣舒展的模样,如此一来,视觉效果会更好,也更能体现出那高洁出尘的感觉。” 沈如烟一一记下这些建议,又继续练习起来,经过这一番细致的打磨,整个表演越发显得流畅自然,诗词、舞蹈、琴声三者配合得愈发精妙,将沈如烟的才情与心境都展现得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日头已渐渐西斜,窗外的余晖洒进屋内,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秦朗看着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表演,心中满是欣慰,说道:“如烟,今日这一番准备,我相信明日的大赛上,如烟定能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沈如烟微笑着点头,感激地说道:“这都多亏了秦郎的费心帮忙呀,若不是你,我哪能有这般周全的准备,只盼着明日一切顺利才好。” 夜色渐浓,秦朗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告辞,沈如烟将他送至楼前。 临分别时,秦朗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烟,明日上场前,定要调整好心态,切莫紧张,就当是平日里在楼中为大家表演一般,将自己的才艺尽情展现出来就好。还有那诗词,虽说今日已经练得很熟了,但还是要在心里多过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沈如烟点头应道:“秦郎放心,我记下了,今日多亏了你,我定会全力以赴的。” 秦朗又看向沈如烟,目光中透着温柔与关切,说道:“如烟,明日我也在台下为你好好加油助威,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莫要慌乱,咱们随机应变就好。” “此外,若有人问及诗词出自何人之手,切莫道出我的名讳,只道是青莲居士即可。” “青莲居士?好的,我明白了。”沈如烟一脸疑惑地应道。 秦朗这才放心地离开,他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既有着对明日大赛的期待,又隐隐有些担忧,只盼着一切都能如他们今日所筹备的那般顺利,沈如烟能凭借着出色的表现赢得那令人艳羡的花魁之名,也不枉费他们这一番辛苦。而这京城的夜色,似乎也在默默等待着明日那场盛大而激烈的花魁大赛的到来,整个京城都仿佛沉浸在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氛围之中。 第73章 各家筹划 在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即将拉开帷幕之际,整个京城的青楼界都陷入了一片紧张又忙碌的筹备氛围之中。尤其是那最具实力的四家青楼——霓裳阁、雅韵楼、绮梦轩和翠云楼,更是丝毫不敢懈怠,都铆足了劲儿,想要在大赛上拔得头筹,让自家花魁一举夺魁。 霓裳阁内,老鸨正焦急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次大赛可千万不能输啊,咱们霓裳阁向来是这京城青楼里的翘楚,若是丢了脸面,往后这生意可就难做咯。”花魁穆锦儿坐在一旁,虽妆容精致,却也难掩眼中的一丝忧虑,轻声说道:“妈妈,您莫要太过着急,咱们这几日也一直在用心准备,想必不会差的。” 老鸨听了,停下脚步,看着穆锦儿说道:“锦儿啊,你虽才艺出众,可那其他几家青楼也都不是吃素的呀。我听闻翠云楼的沈如烟才情过人,绮梦轩的苏瑶风情万种,雅韵楼的萧芷兰更是有着别样的豪迈气概,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老鸨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把咱们阁里重金聘请的那位才子请来,今日得再好好商议商议诗词的事儿,还有舞蹈和琴曲,也得再细细编排编排。”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衫,风度翩翩的年轻才子走进了屋子,此人正是名满京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苏陌。苏陌向老鸨和穆锦儿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妈妈,穆姑娘,今日唤我前来,可是为了大赛准备之事又有了新想法?” 老鸨赶忙笑脸相陪,说道:“苏公子啊,您可是咱们霓裳阁的希望所在呀。这诗词方面,还得劳您再多费费心,一定要写出一首能把锦儿姑娘的美貌与才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的佳作来,让其他几家都望尘莫及才好。” 苏陌微微点头,自信满满地说:“妈妈放心,我这几日已构思了好几首,待我再斟酌斟酌,定能选出最精妙的一首来。至于舞蹈和琴曲,也需与诗词相契合,穆姑娘,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穆锦儿略作思索,说道:“苏公子,我想着舞蹈可在原有的《霓裳舞》基础上做些改动,让动作更加轻盈柔美,着重展现出那种仙子下凡般的飘逸之感。琴曲嘛,就选那首《追月》,曲调悠扬婉转,与舞蹈搭配起来,或许能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呢。” 苏陌听后,眼前一亮,赞道:“穆姑娘这想法甚好,如此一来,诗词、舞蹈、琴曲三者相互呼应,定能让姑娘的表演更上一层楼。咱们这便开始编排吧,也好尽早磨合熟练。” 于是,在霓裳阁的后院里,穆锦儿开始随着《追月》的琴声翩翩起舞,苏陌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动作,不时地提出些改进的建议,老鸨也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要注意的细节。 与此同时,雅韵楼中也是一片忙碌景象。雅韵楼的老鸨正与自家花魁萧芷兰以及请来的四大才子之一的郑锦琪围坐在桌前,商讨着大赛的准备事宜。 老鸨皱着眉头说道:“咱们雅韵楼向来以高雅的格调着称,这次大赛可不能失了水准。郑公子,您的诗词那是没得说,只是不知您为芷兰准备的是怎样的佳作呀?” 郑锦琪微笑着从袖中掏出几张写满诗词的纸张,摊开在桌上,说道:“妈妈,芷兰姑娘,我这几日反复思量,写了这几首诗词,你们且看看。” 萧芷兰拿起诗词,轻声吟诵起来,她本就是极有文学素养之人,读罢,微微点头,说道:“郑公子这诗词文采斐然,意境深远,只是我觉得这首《幽兰吟》与我最为契合,它既体现了我所追求的高洁品性,又将我平日里喜爱的兰花融入其中,若是在表演时能以兰花为主题编排舞蹈,再配上合适的琴曲,想必效果会更好。” 郑锦琪听了,赞同地说:“芷兰姑娘所言极是,那这舞蹈不妨就以兰花的姿态为蓝本,模仿兰花在风中的摇曳、绽放之态,定能展现出姑娘的优雅韵味。琴曲的话,我觉得《潇湘水云》倒是很合适,其曲调清幽高雅,与兰花的意境也能相得益彰。” 老鸨一听,喜笑颜开,说道:“哎呀,两位说得太对了,就照这个思路来编排,咱们雅韵楼这次定能在大赛上大放异彩。” 说罢,众人便移至雅韵楼的花园中,萧芷兰手持一枝兰花,在《潇湘水云》的琴声里,开始试着编排舞蹈动作,郑锦琪和老鸨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地交流几句,提出改进意见,力求让整个表演更加完美。 而在绮梦轩,气氛则显得更加热闹欢快些。绮梦轩的花魁苏瑶本就是个活泼灵动的性子,此刻正兴奋地和老鸨以及请来的四大才子之一叶书澜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瑶笑着说:“妈妈,叶公子,我想着这次大赛咱们可得弄出点不一样的来,给大家带来些新奇的感觉呀。” 老鸨笑着点头,说道:“瑶儿,你这想法好是好,只是不知你打算怎么做呢?” 苏瑶眨眨眼睛,说道:“我呀,想把我之前学的那西域舞蹈融入咱们的表演中,再配上一首融合了中原和西域音律特色的曲子,肯定很有意思。叶公子,您就帮我写一首能体现出我这种独特风情的诗词呗。” 叶书澜抚掌大笑道:“哈哈,苏姑娘这主意妙啊,我这就为姑娘构思诗词。”说罢,他便陷入沉思,片刻后,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多时,一首诗词便已完成。 叶书澜念道:“西域风情入眼眸,娇颜似月韵千秋。弦歌曼舞花间醉,绮梦瑶光映画楼。” 苏瑶听了,拍手称赞道:“哎呀,叶公子这诗词写得真好呀,太符合我心意了。那咱们这就赶紧编排舞蹈和琴曲吧,我都等不及要在大赛上表演了呢。” 于是,在绮梦轩的大厅里,苏瑶跟着西域来的乐师学起了更复杂的舞步,叶书澜和老鸨在一旁帮忙调整动作顺序,搭配琴曲节奏,整个绮梦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却又不失紧张有序的筹备氛围。 就这样,在大赛开始之前,这三家青楼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找帮手写诗词,精心编排舞蹈和琴曲,一场激烈的花魁大赛已然在这暗中较劲的筹备中拉开了帷幕,只等大赛开场,各路花魁登台,一决高下了 第74章 大赛将至,裁判齐聚 在繁华热闹的京城,每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都是众人瞩目的盛事,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小民,无不对其津津乐道。而这一届的花魁大赛,更是因为其裁判团的阵容备受关注。 此次大赛的组织者锦绣楼,为了彰显大赛的公平与权威,费了不少心思去邀请各路贤能来担任裁判。 在一处雅致的府邸中,礼部尚书周正坐在书房内,眉头微皱,看着手中的书信。这信乃是锦绣楼吕掌柜所写,恳请他出任此次花魁大赛的裁判。虽说这花魁大赛不过是民间一场热闹的选美兼才艺比拼之事,但因其影响力颇大,来观看的不乏达官贵人、皇室宗亲,所以这裁判的人选也需慎重。 周正年逾五十,面容清瘦,颌下留着几缕胡须,平日里处理礼部诸多事务,向来以公正严谨着称。他放下书信,心中思忖着,这出任裁判,若是做得好,倒也能在民间博得个好名声,可若稍有差池,怕是要落人口舌。 正犹豫间,夫人走了进来,见他神色凝重,便问道:“老爷,何事这般为难?”周正便将吕掌柜的请求说了出来。夫人微微一想,劝道:“老爷,妾身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您一生为官,清正廉洁,此次去做这裁判,只要秉持公正,按照姑娘们的才艺和样貌如实评判,定能让众人信服,也算是为这京城的热闹事儿出份力呢。” 周正听了夫人的话,觉得有理,便下定决心,修书一封回复锦绣楼吕掌柜,答应出任此次花魁大赛的裁判。 名满京城的大儒李新,白发苍苍,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一生钻研经史子集,门生遍布天下。他起初对这花魁大赛的裁判之邀是有些犹豫的,在他看来,这般场合似乎与自己平日所钻研的学问有些距离。但架不住旁人劝说,说这大赛中姑娘们也多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展示,他若能参与评判,也可引导众人对才艺的品鉴更具文化深度,李新这才点头应允。 还有年轻一辈的学者赵轩,虽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才名远扬,对诗词音律皆有独到见解。他生性洒脱,觉得这花魁大赛新奇有趣,能见识诸多女子的才艺风采,是个难得的机会,便欣然接受了邀请,想在这其中一展自己的评判眼光。 消息一经传开,犹如一阵旋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众人听闻之后,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对于这几位被选定的裁判人选,他们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认可和赞赏。 周正在礼部任职已有多年,可谓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无论是盛大的庆典还是庄重的仪式,他都曾亲身参与其中,处理过各种复杂棘手的局面。如此丰富的阅历,使得他在评判事物方面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其能力之强自是毋庸置疑。而且啊,这么多年来,周正一直以公正廉洁着称,深受人们的敬重与信任。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有他坐镇裁判席,就一定能够保证赛事的公正性。 再看另外两位,那可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身份背景,让人们相信他们必定具备高尚的品德和卓越的见识,在面对比赛中的种种情况时,定能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做出准确合理的判断。 大赛当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周正身着一袭青袍,身姿挺拔如松;李新着一身素衣,儒雅风度翩翩;赵轩则穿着华丽锦缎,潇洒不羁。三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间一同来到了锦绣楼前。 还未进门,便见吕掌柜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他脸上堆满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嘴里不停地说着:“哎呦,三位大人、先生啊,可把您们给盼来了呀!您们能亲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呐!有您们这样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之人来做裁判,咱们这花魁大赛那必定是公正公平,精彩纷呈啊!相信定能让在场的各位贵客都心悦诚服呢。” 周正闻言,微微颔首示意,面带微笑说道:“吕掌柜言过其实了,我等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自当尽心尽力,秉持公正之心,严格按照姑娘们的真实表现来评判。你尽管放心就是,一切只需依照规矩行事即可。” 李新轻轻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他不禁感慨道:“如此盛会,本应充满高雅情趣。希望此次大赛能够多一些文雅之趣,切不可因俗套之举而失了格调才好。” 赵轩听闻此言,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新的肩膀,打趣道:“李老多虑啦!今日这般盛大的场面,想必会是群芳争艳,美不胜收啊!咱们就好好欣赏这场视觉盛宴,一饱眼福吧,吕掌柜!”说罢,他转头看向吕掌柜,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在京城的另一处,皇宫大内,皇帝陈清然坐在御书房中,听着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公公汇报着花魁大赛的事儿。 “陛下,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明日可就要开始了,听闻此次又是热闹非凡,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都翘首以盼呢,陛下可要去凑凑热闹?”李公公满脸谄媚地说道。 陈清然微微挑了挑眉,心中倒是起了几分兴趣,他平日里忙于朝政,鲜少有机会去民间感受这等热闹,思索片刻后,他说道:“嗯,朕明日便微服私访去瞧瞧,此事莫要声张,朕且去那雅间悄悄看看便好。” “是,陛下放心,老奴定安排妥当。”李公公赶忙应道。 就在这个时候,各个王府、侯府、尚书府以及将军府等等,无一不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这场备受瞩目的花魁大赛。无论是尊贵的王爷侯爷,还是权重位高的尚书大人和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们都对此次赛事充满期待,希望自家支持的花魁能够在这场盛事中崭露头角。 而那些皇子公主们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一个个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地盼望着能够亲临现场,一饱眼福,亲眼目睹京城中最为娇艳动人的女子们如何在舞台上竞相绽放,一展风姿绰约的迷人风采。 第75章 大赛开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时分。花魁大赛的举办场地设在京城八景之一,最大的花楼——锦绣楼。 尽管此时夜幕尚未完全降临,但锦绣楼外面早已是人潮涌动,喧闹非凡。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两旁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各式各样华丽精美的马车源源不断地驶来,一辆紧跟着一辆,缓缓前行,很快就排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 这些前来参加花魁大赛的达官贵人个个衣着光鲜亮丽,雍容华贵。他们或身着绫罗绸缎制成的华美服饰,或身披价值不菲的貂皮裘衣,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身边还跟着一群恭恭敬敬的小厮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主人们。 随着人流逐渐向锦绣楼内移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厅内到处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舞台上方高高垂挂着绚丽多彩的绸缎,微风拂过,轻轻摇曳,仿佛天边飘动的云霞。 台下则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珍馐美味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 此时此刻,这座原本平凡无奇的锦绣楼已然变成了一座梦幻般的宫殿,只待花魁大赛正式拉开帷幕,一场视觉与味觉的双重盛宴即将上演。 锦绣楼吕掌柜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贵客,嘴里不停地说着吉祥话:“哎呦,大人您来了呀,快里边请,今儿个呀,定能让您大饱眼福呢。” 不一会儿,雅间里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皇帝陈清然坐在最隐蔽的一间雅间内,透过珠帘,能将台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今日身着一身普通的锦袍,头戴一顶玉冠,虽打扮低调,却依旧难掩那不凡的气度。 皇子们坐在相邻的雅间,三皇子陈睿渊一脸笑意,和身旁的五皇子陈睿骁打趣道:“五弟,今日这等场面,可真是难得,听闻这参赛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天仙似的人物,也不知谁能夺得花魁呀。” 陈睿骁微微一笑,回道:“三哥,且看着便是了,不过这花魁嘛,自然得是才情样貌俱佳的才行,那些徒有其表的,可入不了众人的眼。” 而公主们则在另一边的雅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四公主陈容霜笑着说道:“妹妹们,今儿个咱们可得好好瞧瞧,若有那心仪的姑娘,咱们也可赏些好东西呢。” 七公主陈容烟回道:“姐姐说得极是,只是这花魁人选众多,真叫人难以抉择呢。” 太子陈睿霆说道:“不管谁是花魁,这花魁大赛终究只是一场娱乐之事,切不可失了皇家风范。”众人纷纷称是。 各位侯爷、王爷、尚书、将军等也都坐在各自的包间位置上,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待着大赛开场。 户部尚书林穆舟捋了捋胡须,看着窗外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头对身旁的秦明说道: “秦将军,你平日里忙于操练军队,鲜少有这般闲暇时光来凑这热闹,今日怎么也来了呀?” 秦明爽朗地笑了几声,大手一挥,说道:“林尚书,你这可就有所不知了,咱这整日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难得有机会来这锦绣楼放松放松。况且这花魁大赛,那可是闻名京城的,我虽一介武夫,但也懂得欣赏这美人才艺呀,就来凑个趣儿呗。” 林穆舟微微一笑,打趣道:“哈哈,秦将军说得在理,不过这花魁大赛上,可大多是些吟诗作画、抚琴歌舞的才艺,就怕将军您看着觉着无趣咯。” 秦明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那怎会,咱虽说对那些个文雅之事没那么精通,但这欣赏美的眼光还是有的嘛。再说了,看着这些娇俏的姑娘们,心情也能畅快不少,回去练兵都更有劲儿了呢。” 林穆舟听了,不禁大笑起来:“秦将军这话说得妙啊,那咱们今日就好好在这儿,品着美酒,看着佳人,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咯。” 随着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一位身着华服、头戴高冠的司仪走上舞台,他声音洪亮,满面笑容地开场致辞:“诸位大人、公子、小姐,以及京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乃是我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承蒙各位捧场,齐聚于此。此次大赛,可谓是各路才女佳人汇聚一堂,各家青楼都精心准备,定能让诸位大饱眼福,现在,我宣布,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那舞台之上,翘首以盼着第一位佳丽的登场。 随着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吕掌柜走上舞台,用她那尖细的嗓音高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贵客,今日乃咱们锦绣楼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呀,承蒙各位的厚爱,前来捧场。下面,就请咱们的姑娘们依次登台,为大家献上才艺啦!” 话音刚落,第一位姑娘便莲步轻移,缓缓走上了舞台。她身着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朝着众人盈盈一拜,娇声说道:“小女子名叫柳儿,今日给大家带来一支舞,还望各位大人、贵客喜欢。”说罢,便随着那乐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优美,仿佛仙子下凡,彩带随风飘舞,好似彩云缭绕,引得台下不少人叫好鼓掌,不少宾客还在交头接耳,称赞这开场便如此惊艳。 坐在裁判席上的周正,手持纸笔,神色专注地记录着姑娘的表现,心中暗暗评价这柳儿的舞蹈动作规范,节奏感把握得也很好,只是在舞蹈所展现的意境上,似乎还可再雕琢一番。 李新则微微眯起眼睛,一边看着舞蹈,一边点头,待舞蹈结束后,对身旁的赵轩说道:“这姑娘舞技倒是娴熟,只是这舞中所传达之意稍显浅薄了些。” 赵轩赞同地点点头,回应道:“李老所言极是,不过这才刚开始,且看后面姑娘们的表现吧。” 接着,又有几位姑娘登台。有的吟诗作画,展现出不俗的文采和画技;有的抚琴弹奏,那悠扬的琴音在楼中回荡,让人心醉神迷。 第76章 粉墨登场 这日,秦云璐听闻花魁大赛即将开场,便风风火火地跑到秦朗的院子里,一把拉住正在读书的秦朗,笑嘻嘻地说道:“二哥,今日那花魁大赛就要开始啦,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呗,听闻今年的姑娘们个顶个的才情出众,模样也是极为标致呢。” 秦朗本就对这些热闹场合也颇有兴趣,再加上拗不过秦云璐那期盼的眼神,便放下书卷,无奈地笑道:“好好好,就陪你走一起去。” 秦云璐连连点头,拉着秦朗就往门外走。 等秦朗终于从书房出来,秦云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嘴里嘟囔着:“哎呀,二哥,再晚可就赶不上精彩的了呀。”两人赶忙往举办花魁大赛的锦绣楼赶去。 当他们终于抵达锦绣楼前时,才发现这花魁大赛竟然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了一段时间。 此刻,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锦绣楼门前。车帘轻启,一只纤纤玉足率先探出,紧接着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轻盈地下了马车。众人定睛一看,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苏瑾雪。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秦云璐眼尖地瞧见了苏瑾雪,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娇声喊道:“瑾雪姐姐,真是太巧啦!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原来你也是来观看这花魁大赛的吗?” 苏瑾雪闻声抬眸望去,见来人是秦云璐,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柔声应道:“可不是嘛,云璐妹妹。听闻此次花魁大赛甚是精彩,我便忍不住前来凑个热闹,开开眼界。” 秦云璐嘻嘻一笑,转身朝着身后不远处的秦朗招了招手,嗔怪道:“二哥,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过来跟瑾雪姐姐打个招呼啊!” 秦朗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大步走到近前,对着苏瑾雪微微拱手,说道:“苏姑娘安好。” 苏瑾雪美目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秦朗,朱唇轻启:“秦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进去观赏这花魁大赛如何?” 秦朗欣然应允:“正合我意,苏姑娘请。”说罢,他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瑾雪先行。 苏瑾雪微微一笑,莲步轻移,与秦朗并肩而行。秦云璐则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人身旁。就这样,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迈进了锦绣楼的大门。 只见锦绣楼里面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张灯结彩,灯火将这一方天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台上,一位身着水蓝色纱裙的女子正手持琵琶,玉指轻拨,那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婉转,时而激昂,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或哀怨或激昂的故事。女子面容清丽,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哀愁,配合着乐声,把众人都带入了那别样的情境之中,台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和叫好声。 秦朗和秦云璐费力地挤过人群,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能看清台上的位置。秦云璐踮着脚尖,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这姑娘弹得真好呀,也不知道后面的还有怎样的本事呢。” 苏瑾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对这些女子的才艺也是钦佩不已,她轻声对秦朗和秦云璐说:“未曾想这花魁大赛竟如此精彩,这般多才多艺的女子齐聚一堂,实在是难得一见呢。” 秦朗点头赞同道:“是啊,这京都的花魁大赛向来是卧虎藏龙,每年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今日虽来迟了些,却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秦云璐却撅着嘴说道:“哼,若不是来晚了,肯定能看到更多好玩的呢,不过现在也还不晚,我倒要看看这花魁最后会是谁呢。” 秦朗则是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那琵琶声中的韵味,心中也不禁赞叹这女子的才情。一曲终了,那蓝裙女子盈盈下拜,退到了后台。 紧接着,又一位身着绯色长裙的佳人袅袅娜娜地走上台来,她脚步轻盈,仿佛踏在云朵之上,未语先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媚动人。 只见她轻启朱唇,吟起了一首自己所作的诗词,诗词中尽显女儿的细腻心思与对这世间美好的憧憬,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让台下众人都听得入了迷。 随着比赛的进行,各位参赛的姑娘们各展其能,有舞剑如飞,英姿飒爽展现别样巾帼风采的;有现场作画,笔落纸间绘出锦绣山河的,直把这花魁大赛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秦云璐看得是手舞足蹈,一会儿为这个喝彩,一会儿又为那个惋惜,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秦朗在一旁看着堂妹这般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不时出言提醒她收敛些。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精彩的比赛之中时,霓裳阁的一众姑娘们登场了,她们身着统一的粉色纱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蝴蝶图案,随着她们莲步轻移,那些蝴蝶仿佛都要振翅高飞一般。 为首的便是霓裳阁的花魁穆锦儿,她今日一袭大红色的霓裳,衣袂飘飘,头戴凤冠,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显得面若桃花,明艳动人。 穆锦儿带着阁中姐妹先是向台下盈盈一拜,礼数周全,随后便开始了她们的表演。姑娘们围成一个圈,穆锦儿站在中央,随着轻柔的乐曲声《追月》响起,她们手中的彩带挥舞起来,如同天边的彩霞飘落人间,彩带交织间,穆锦儿翩翩起舞,舞姿轻盈优美,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韵味十足,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雅韵楼的姑娘们也登场了。她们的着装偏向淡雅,皆身着素色罗裙,仅在袖口和领口处用淡蓝色的丝线绣着雅致的兰花图案,尽显高洁之态。雅韵楼的花魁萧芷兰走在最前面,她手持一把白玉折扇,气质清幽,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萧芷兰先是站在舞台中央,轻摇折扇,吟诵起一首自己创作的诗词,那诗词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展现出她深厚的文学素养,台下众人皆惊叹不已,没想到这青楼之中竟有如此才女。 吟诵完毕,她将折扇一合,随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她开始翩翩起舞,舞步模仿着兰花在风中的姿态,轻盈中带着坚韧,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韵味,仿佛将那空谷幽兰的风姿都呈现了出来。 待舞蹈结束,雅韵楼的乐师们又合奏了一曲《潇湘水云》,萧芷兰坐在一旁抚琴相和,那琴声空灵,余音绕梁,让在场之人都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第77章 沈如烟登场 秦朗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精彩纷呈的表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但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道熟悉的倩影——沈如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也不知道如烟此刻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啊!” 就在秦朗暗自思忖之际,突然间,台下传来一阵如潮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只见一群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鱼贯而出,她们身着华丽的舞衣,手持彩带,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轻盈地跃上了舞台。而在这群女子之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她便是绮梦轩花魁苏瑶。 此时,台上轻纱飘舞,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瑶莲步轻移,款步登场。她身着一袭绯红的舞衣,那衣料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西域图案,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是把西域的神秘直接带到了这中原之地。 苏瑶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灵动与妩媚,她先是朝着台下盈盈一拜,随后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了起始的舞姿。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音响起,那专为今日之舞所谱的曲子奏响了。 这曲子堪称绝妙,既有中原音律的婉转悠扬、典雅大气,又巧妙地融入了西域音律的热烈奔放、节奏明快,那独特的旋律瞬间就抓住了众人的心。 苏瑶闻声而动,她的舞步轻盈又带着力量,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诉说着西域那遥远而神秘的故事。她时而如灵动的蝴蝶穿梭在花丛间,时而又似热情的火焰在沙漠中跳跃,将西域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一时间,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原本喧闹的锦绣楼前,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苏瑶这融合了中原与西域特色的绝妙表演之中,仿佛随着她的舞蹈、那曲子的旋律,一同穿梭在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绚烂的文化世界里,而苏瑶也凭借这惊艳全场的表演,在这花魁大赛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帝陈清然的雅间内,陈清然看了一会表演,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侍从李公公轻声说道:“今日这几位花魁的表演着实精彩,各有千秋啊,朕倒是好奇,她们都是何人,你去打听打听。” 李公公赶忙应了一声“是”,便猫着腰,穿过人群,寻那锦绣楼的吕掌柜去了。不多时,李公公便匆匆回来,恭敬地回话道:“回皇上,方才那弹曲的是霓裳阁花魁穆锦儿,诗词一绝的是雅韵楼花魁萧芷兰,而最后那位舞姿曼妙的则是绮梦轩花魁苏瑶。” 皇帝陈清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台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如此,这民间竟藏着这般多才多艺的女子,倒真是有趣。” 这时,坐在皇帝另一侧不远处的三皇子 陈睿渊,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朗声道:“父皇,儿臣觉得这穆锦儿的曲子弹得虽妙,可终究少了些大气,那萧芷兰的诗词倒是颇有韵味,只是略显匠气了些,唯有这楚瑶的舞姿,既有灵动之美,又不失端庄,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啊。” 五皇子陈睿骁听闻,却微微皱眉,反驳道:“三哥这话可就偏颇了,穆锦儿的曲子,将那女儿家的细腻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此乃独韵所在。萧芷兰的诗词格律严谨,用典巧妙,尽显其学识渊博,何来匠气一说?至于楚瑶的舞,确实好看,却也只是中规中矩,并未跳出常见的窠臼呀。” 三皇子陈睿渊一听,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依旧维持着风度,说道:“五弟这品鉴的眼光倒是与我不同,这花魁大赛本就是各花入各眼,各凭喜好罢了,不过依我看,楚瑶的舞融合了南北之风,别具一格,可不是五弟说的那般寻常。” 五皇子陈睿骁也不相让,正要再出言辩驳,太子陈睿霆微微抬手,制止了二人,沉声道:“好了,不过是观这花魁表演,各抒己见即可,何须争论不休,没得失了皇子的气度。” 二人听了,赶忙低头称是,只是彼此对视间,仍能察觉到那暗中较劲的意味。 而坐在稍后排位置的四公主陈容霜,此时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巧笑嫣然地开口道:“依本宫看呀,穆锦儿的曲子恰似那春日里的潺潺溪流,虽不够磅礴大气,却自有一番婉转的柔情在里头呢,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软软的。萧芷兰的诗词嘛,确实是用了不少心思,典故用得巧妙,只是这情啊,稍显晦涩了些,不够直白动人呢。至于楚瑶的舞,那可是把女子的娇俏与灵动展现得活灵活现,本宫瞧着就欢喜得很呀。” 七公主陈容烟则微微歪着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姐姐说得有理,不过妹妹觉得呀,穆锦儿的曲子里藏着故事呢,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那些女儿家的心事,这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呀。萧芷兰的诗词或许是情太隐晦了些,可这也正是其含蓄之美嘛,让人回味悠长呢。楚瑶的舞呢,确实很是出彩,可若论起韵味来,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总觉得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众人听了两位公主的评论,纷纷点头称是,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这花魁大赛场外的讨论声愈发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争辩着心中最认可的花魁。 就在几位皇子公主谈论的时候,翠云楼沈如烟终于登场了。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拖地长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似是将天边的流云披在了身上,走起路来,裙摆飘动,仿若仙子凌波。上身则搭配着一件淡蓝色的抹胸短衣,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更添几分优雅与性感。 沈如烟乌发如云,仅用一根羊脂玉簪简单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随风轻舞,衬得那面容越发清丽脱俗,眉如远黛,眸若星辰,朱唇不点而红,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未施粉黛却尽显天然之美。 第78章 表演 秦朗原本随意的目光在触及到沈如烟的那一刻,瞬间变得专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如烟的身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移不开分毫。 沈如烟美眸轻转,如水般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台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瞥,她便轻而易举地在人群之中捕捉到了秦朗的身影。 顺着视线望去,只见秦朗身旁分别立着两位女子。左边是苏瑾雪;右边是秦云璐。 沈如烟的目光与秦朗交汇在了一起,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沈如烟那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弧度来。 这一笑,美不胜收,但看在秦朗眼中,却让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 沈如烟没有理会秦朗,手中持着一把莲花团扇,那团扇以细竹为骨,扇面是轻薄的丝绸所制,上面绘着一朵盛开的粉色莲花,花瓣舒展,娇艳欲滴,周围还点缀着几缕嫩绿的荷叶,看上去清新雅致,与她整个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款步走到台中,先是仪态万千地向四方施礼,动作优雅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尽显大家风范,丝毫不见这风月场中常有的轻浮之态。台下众人见此,不少人已是暗暗喝彩,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施礼完毕,丝竹之声渐渐变得舒缓,沈如烟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与那音律融为一体,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手中的莲花团扇微微展开,开始舞动起来。 她的《清莲舞》,当真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在碧波中绽放芳华。只见她脚步轻盈,似蜻蜓点水般在台上移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荷叶下的涟漪,裙摆随之飞扬,恰似那风中摇曳的荷叶,沙沙作响。 手中的莲花团扇时而轻掩面容,只露出那含情脉脉的双眸,时而翻转挥动,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宛如那绽放的莲花在风中舒展花瓣,时而又与她的身姿配合,似是那青莲在水波中嬉戏,时隐时现。 她旋转起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那月白色的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而她手中的莲花团扇,就像是花蕊,点缀其中,美不胜收。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片清幽的荷塘边,看着那满池青莲随风舞动,心中的喧嚣都被这美妙的舞姿驱散,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台上那如仙子般的沈如烟。 一曲舞罢,沈如烟微微喘着气,额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却更添了几分娇俏动人的韵味。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然而,沈如烟并未停歇,她轻移莲步,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古琴前,缓缓坐下。将莲花团扇置于一旁,玉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指尖轻拨,那悠扬而略带哀伤的《汉宫秋月》的旋律便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带着众人穿越时空,来到了那汉宫的庭院之中,看到了那些在冷月之下,身着华服却面容憔悴的宫女们,守着寂寞,对着秋月倾诉着心中无尽的哀怨与思念。沈如烟的神情也随着琴声变得忧伤起来,她微微皱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仿佛自己就是那深宫中被困的女子,感受着那份无奈与凄凉。 沈如烟一边弹奏,一边朱唇轻启,婉转悠扬的歌声随之而出:“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的蝶恋花) 沈如烟的指法娴熟,每一次拨弦都恰到好处,轻重缓急之间,将这曲子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时而轻抚琴弦,让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般细腻温柔,仿佛是宫女们的轻声叹息;时而又加重力道,弹出的音符似那声声悲叹,直击人心,诉说着她们那难以言说的苦楚。 台下众人都沉浸在这琴声之中,方才因舞蹈而热闹的氛围渐渐变得凝重而感伤,不少人都被这琴声勾起了心底的愁绪,眼眶泛红,思绪也飘远了。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许久都未曾散去。整个现场一片寂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那哀怨的情绪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爆发出了更为热烈的掌声与赞叹声,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沈如烟的歌声饱含深情,仿佛将那歌词中的哀怨与思念都融入了每一个音节之中,让人听之不禁心生怜惜。台下的众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与琵琶声中,整个场面鸦雀无声,唯有那袅袅余音在回荡。 “好!好一曲《汉宫秋月》啊,好一首《蝶恋花》沈姑娘当真是才艺双绝,这花魁之名,非你莫属啊!”一位身着华服的富商大声赞叹道。 “是啊是啊,沈姑娘这模样,这才情,莫说是在这京都城,便是放到天下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啊。”众人纷纷附和着,一时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沈如烟微微欠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恰到好处的浅笑,轻声说道:“多谢各位爷的抬爱,如烟不过是略通才艺,能得诸位赏识,已是荣幸之至。” 秦朗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听到如此动人心弦的曲子,看到如此才情出众的沈如烟。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而此时的沈如烟,似乎也感受到了秦朗那炽热的目光,她微微转头,目光不经意间与秦朗交汇,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只是很快,沈如烟便移开了目光,继续应对着台下众人的夸赞与寒暄。 花魁大赛还在继续,后面又有几位姑娘登台表演,可秦朗的心思却早已全然放在了沈如烟身上,那台上的其他人,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沈如烟的身影清晰可见,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第79章 横生变故 当沈如烟开始表演,台下众人闻其吟唱之声,皆为其所震撼。 苏瑾雪,听到沈如烟吟唱的这首《蝶恋花》,她不禁微微动容,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轻声对身旁的秦朗说道:“这沈如烟姑娘当真是才情了得,这首《蝶恋花》本就情真意切,经她这么一吟唱,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将那相思之苦、执着之意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秦朗听完之后,心中不由得一紧。不说这是自己所作,因为秦朗深知一旦坦白,恐怕很难将事情解释得清楚明白。于是,他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苏瑾雪所言的赞同。 雅间内林尚书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身边一同观赛的秦明,说道:“这词写得妙啊,也不知是何人所作,沈如烟姑娘能挑此词来演绎,且吟唱得如此动人,可见其对诗词的理解和感悟颇深呐。” 而那三位裁判,李新、赵轩和周正,此刻也正低声交谈着。 李新手抚长须,目光中透着几分惊叹,说道:“这花魁大赛历年来,姑娘们多选些应景的诗词或是欢快的曲子来表演,像这般吟唱如此深情、意境深远之词的,着实少见。沈如烟此举,倒是让老夫眼前一亮啊。” 赵轩附和道:“是啊,而且她吟唱之时,神态、语调都与词中情感契合得恰到好处,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直戳人心,让人听之不禁为那深情所动容啊。” 周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过,这毕竟是花魁大赛,讲究的是才艺的全面展示。虽说这诗词吟唱得好是一大亮点,但还得看看她后续的表现如何,才能评判她是否能在这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啊。” 皇帝陈清然听到众人的议论,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身边的太子陈睿霆说道:“霆儿,你看这沈如烟,倒是与众不同,一首词便能引得众人这般热议,可见其有不凡之处啊。” 太子陈睿霆微微躬身,回应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觉得这位姑娘才情出众,只是不知她接下来还有何才艺展示,不过单就这诗词吟唱,确实已在众多花魁中崭露头角了。” 四公主陈容霜站在一旁,对着皇帝的说道:“父皇,这词真好,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有时间定要问问。” 皇帝宠溺地摸了摸四公主的头,笑着说道:“霜儿别急,且看这沈姑娘接下来的表演便是了。” 待得所有参赛的青楼皆已完成表演之后,只见那吕掌柜面带微笑、步履从容地登上舞台。 吕掌柜先是向着台下众人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承蒙诸位厚爱,在此观看这场精彩纷呈的比赛。首先,我要衷心感谢各位姑娘带来的那些美轮美奂、精彩绝伦的表演,实在令人陶醉其中!同时,也要感激台下诸君的热情捧场,正因为有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此次活动才得以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如今,第一轮的表演已然圆满结束。” 说到此处,吕掌柜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众所周知,自古以来皆是才子配佳人。方才呢,咱们已然欣赏过诸位佳人的婀娜风姿和绝妙才艺,接下来,便轮到各青楼所邀请的才子们登台亮相啦!当然,如果有些才子因事无法亲自到场,亦可以委托他人代为献上他们精心创作的诗词作品。那么,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些才子们闪亮登场吧!”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对即将登场的才子们充满了期待。 正在此时,台下有一位名叫王御史的官员,向来清正廉洁,最看不惯这青楼之间为了争名夺利而进行的一些暗中较劲之事。他见这花魁大赛越发热闹,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这花魁大赛虽是才艺比拼,可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场奢靡之风的盛宴,各家青楼比拼钱财请才子、置华服,这岂是我京城该宣扬的风气?” 王御史这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锦绣楼的吕掌柜赶忙上台,他也认得这王御史,满脸堆笑地解释道:“王大人,这花魁大赛本就是我京城的传统,旨在展示各位才女佳人的才艺,丰富京城百姓的生活呀,并无奢靡攀比之意啊。” 王御史却冷哼一声,说道:“哼,说是才艺比拼,可如今这台上,哪家不是极尽奢华之能事?这对我京城的风化影响可不好,我看这大赛还是就此作罢吧。” 此言一出,台上的花魁们和台下的众人都面露焦急之色,尤其是那些精心准备了许久的青楼姑娘们,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她们辛苦筹备,就盼着在这大赛上一展身手,赢得荣誉,如今却要被中断,怎能甘心呢? 周正作为裁判看到此场景,整了整衣袍,朝着王御史所在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后,说道:“王大人,诸位姑娘在此展示的皆是自身才艺,或歌或舞,或琴或诗,那都是多年苦练而来。而才子们登台吟诗,亦是凭真才实学,以诗词会佳人,为这京城添了几分风雅韵味。” 周正缓步行至台前,环顾四周,目光从台下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好让众人都能听清他的话语:“再者说,这大赛可并非只是青楼间的争名逐利。每年花魁大赛过后,胜出的花魁姑娘往往会用自己的声名去做诸多善事,或救济穷苦百姓,或资助寒门学子,让这大赛的意义远超表面的热闹啊。而且,这大赛由来已久,早已成了京城百姓生活中的一场盛会,男女老少齐聚于此,共赏这才艺与诗词之美,也算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与交融呀。” 台下众人听了周正的话,纷纷点头赞同,不少人附和着喊道:“周大人说得有理!” “这花魁大赛可一直都是咱京城的雅事呢!” 王御史却是微微皱眉,他捋了捋胡须,面色依旧严肃:“周尚书,即便如你所言,姑娘们有才艺,才子们有才情,可这大赛背后,那些青楼为了拔得头筹,暗中花费的银钱可不在少数吧?这钱财若用在正途,能帮多少穷苦之人,又能让多少寒门子弟有书可读,如今却耗费在这等看似风雅实则奢靡之事上,总归不妥。” 周正赶忙又回道:“王御史,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可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的两面性呀。青楼之间确有竞争,花费银钱筹备也是事实,但也正因如此,才推动了这才艺的不断精进,让更多绝妙的歌舞、诗词得以展现。况且,大赛的举办,也带动了周边诸多营生,那些小商贩、手工艺人等,都能借此机会赚些银钱维持生计,这对京城的市井繁荣亦是有贡献的啊。” 而那些才子们也纷纷站出来,想要为这场大赛辩驳几句,毕竟他们也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才华被更多人知晓。一时间,花楼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第80章 转机乍现 雅间内,身着龙袍、气质威严的皇帝陈清然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李顾啊,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嘈杂喧闹,声音乱成一团?你快去打探一番。” 站在一旁的李顾连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遵命,陛下。奴才这就前去询问。”言罢,他便匆匆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李顾一路小跑着返回了雅间。只见他喘着粗气,缓了片刻后才开口禀报:“启禀陛下,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是那王御史觉得此次花魁大赛举办得过于铺张浪费,正在那儿毫不留情地加以斥责呢。而这周尚书身为赛事的裁判,自然不肯示弱,正与王大人激烈地争论不休。” 听到这里,陈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哦,原来是王御史啊,那就不足为奇了。此人向来都是这般耿直倔强,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定然要直言不讳地讲出来,哪怕对象是朕也绝不例外。这样吧,你速速去告知王御史,就说他所反映之事朕已然知晓,让他回头将详细情况写成奏折呈递给朕。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莫要再继续争执,扫了大家雅兴。” “谨遵陛下旨意!”李顾再次向皇帝行礼,然后赶忙领命而去。 只见李顾步履匆匆地走到王御史身旁,微微躬身行礼后,面带微笑向其打了个招呼:“王大人!” 王御史闻声抬眼瞧去,见来者竟是李顾,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李公公,怎会在此处见到你?”话刚出口,他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忙又追问道:“难道陛下也在?” 李顾神色略显紧张,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嘘,王大人,切莫大声喧哗。陛下此番乃是微服私访,因在宫中久居烦闷不堪,便想着出来走走,凑凑这热闹,也好放松一下心情。” 王御史听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不知李公公特意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呀?” 李顾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王大人,您方才所言之事,陛下已然全部知晓。陛下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切不可因此扫了众人的兴致。另外,还望王大人回去之后写一份详细的奏折呈交上去。” 王御史心中一沉,深知今日之事怕是再难有转圜余地,只得无可奈何地应道:“下官谨遵陛下旨意。” 李顾言罢,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向着台上的周正投去,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转身离去,前去复命。 而此时坐在台上的周正,当他瞧见李顾现身于此的时候,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于是同样轻点下头,表示对事情已有所了解。紧接着,周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稳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安然落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御史见到皇帝竟然亲自出面干预此事,深知此刻自己若再执意坚持己见,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轻轻拂动了一下衣袖,向周围的人略略施了一礼后,便转身迈步离开锦绣楼。 然而,台下的众多宾客却如坠云雾之中,他们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人与王御史交谈数句之后,这位平日里位高权重、威风凛凛的大人竟就这样匆匆离去。 秦朗目睹此景,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另一边,吕掌柜眼瞅着王御史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赶忙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莫要惊慌!王御史一心为公,心系百姓福祉,其出发点自是极好的。不过嘛,咱们今日这场花魁大赛乃是城中盛事,无论如何都得热热闹闹、顺顺利利地举办下去才好啊!” 台下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凝重的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喝彩声再次响起,大家都期待着接下来更为纯粹的才艺比拼,而台上的花魁们也擦去眼角的泪花,重新振作起来,准备迎接新的挑战,这场花魁大赛在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又将继续在这锦绣楼中演绎出怎样的精彩,众人都拭目以待。 在各家青楼的花魁和姑娘们争奇斗艳之时,台下的才子们也没闲着,他们或是为自己心仪的青楼撰写诗词出谋划策,或是在一旁品头论足,也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博得佳人青睐与众人的赞赏。 在一处雅座之中,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墨竹,显得气质不凡。 此人正是京城中颇负盛名的才子林羽。他自幼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名噪一时,如今弱冠之年,更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 林羽身边围坐着几位好友,皆是城中有名的文人墨客。其中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打趣道:“林兄,今日这等场合,你可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来啊,莫要让那些姑娘们小瞧了咱们这京城才子的名头。” 林羽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台上,缓缓说道:“这花魁大赛本就是风雅之事,我等自当尽力而为,以诗词会佳人,方不负这良辰美景。” 说话间,台上已有小厮搬来桌椅,备好笔墨纸砚,等待才子们登台献艺。 不多时,身着锦袍的吕掌柜走上台来。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贵客,第一轮花魁表演已然结束,想必诸位皆是大饱眼福啊。如今,便是咱们京城才子们登台吟诗的时刻了,各位才子可就花魁之美、这京城之景,尽情发挥。” 吕掌柜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阵喧闹,众人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哪位才子能拔得头筹。 林羽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在众人的目光中,稳步走上了舞台。他站定在台前,先是向台下众人行了一礼,而后环顾四周。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蘸饱了墨汁,在那宣纸上笔走龙蛇,须臾之间,一首七言律诗已然成篇。林羽轻轻吹干纸上的墨渍,然后双手捧起宣纸,高声吟诵起来: “锦绣楼里月华升,醉里佳人舞袖轻。 罗帐轻纱遮丽影,朱唇浅笑动凡情。 花魁竞艳风姿妙,雅客吟诗意韵盈。 此夜京城多胜景,且留佳话付瑶筝。” 林羽的声音清朗悦耳,诗词之中,既描绘了花魁们的绝美风姿,又点出了京城的良宵美景,以及在场众人吟诗会友的雅兴。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不少人都赞不绝口。 第81章 才子登场 (一) 而另一边,很多才子们则聚在一起,轻声讨论着台上各位花魁的表现。一位名叫陈宇的白面书生说道:“今日这大赛,果真是精彩纷呈啊,霓裳阁的穆锦儿舞姿绝美,雅韵楼的萧芷兰才情过人,各有千秋,也不知后面出场的花魁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旁边的一位年长些的才子赵文渊点头赞同道:“是啊,这花魁大赛,不仅是青楼女子们展示才艺的舞台,也是咱们这些才子一较高下的地方,只盼着能出现更多绝妙的诗词佳作,让这场大赛成为一段佳话呀。” 紧接着,又有一位名叫林之翰的才子登台。他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是他自己所绘的山水图,透着一股淡雅的文人气息。 林之翰踱步至台中,先是摇了摇折扇,随后朗声道:“花街十里韵悠长,才子登台意未央。欲赋新词倾众客,且凭妙笔写华章。” 林之翰的声音洪亮,诗词也颇具韵味,赢得了阵阵掌声,尤其是那些喜好诗词的年轻书生们,更是对林之翰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觉得林之翰这诗颇有大家风范。 就在众人还在回味着前面才子们的精彩诗作时,雅韵楼花魁萧芷兰所邀请的才子郑锦琪终于登场了。 郑锦琪在京城中可是声名远扬,郑锦琪不仅才学过人,诗词文章皆是上乘,而且长相英俊,风度翩翩,有着一种独特的儒雅气质,平日里便是众多女子倾慕的对象,只是郑锦琪一心专注于学问,鲜少参与这等热闹场合,此次应萧芷兰之邀前来,着实让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郑锦琪会有怎样的惊人之举。 只见郑锦琪一袭白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郑锦琪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郑锦琪步伐沉稳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深深一揖,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台下不少女子见了,都不禁红了脸,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一些平日里见多识广的达官夫人,也忍不住对他多打量了几分。 郑锦琪站定后,目光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随后缓缓开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雅韵楼前花弄影,京城台上客留情。芷兰馥郁香盈袖,我赋新词颂婉名。”这诗一出口,台下先是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诗中巧妙地嵌入了“雅韵楼”和“萧芷兰”的名字,既夸赞了萧芷兰的美貌与才情如同馥郁的花香般让人沉醉,又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欣赏之情,可谓是用心巧妙,别具一格。 片刻之后,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场地都掀翻了。不少文人墨客更是大声叫好,称赞郑锦琪这诗立意新颖,用词精妙,当真是好诗。 萧芷兰站在台下一侧,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郑锦琪,眼中满是惊喜与倾慕,她没想到郑锦琪竟能作出如此贴合心意又绝妙的诗词,一颗芳心也不禁为之所动。 郑锦琪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安静,接着又说道:“今日得此机缘,与诸位共赴这花魁大赛之雅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我还有一首诗,想在此献给大家,也献给芷兰姑娘。” 说罢,郑锦琪清了清嗓子,再次吟诵起来:“花魁大赛聚群贤,雅韵流芳岁月绵。芷若仙姿倾国色,兰心蕙质梦魂牵。” 这首诗更是将萧芷兰比作仙子一般,夸赞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如兰般美好的心灵,听得萧芷兰脸颊绯红,娇羞不已,而台下众人也再次被郑锦琪的才情所折服,喝彩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未曾停歇。 郑锦琪表演完毕后,后面又陆续有几位才子登台展示自己的才艺,或吟诗,或作画,或抚琴,但众人的心思似乎还停留在郑锦琪那惊艳的表现上,相较之下,后面的表演虽也各有亮点,却显得稍逊一筹了。 郑锦琪下台以后也是和萧芷兰在后台碰了面,两人相视一笑。 “郑公子,今日多亏了你,你的诗词当真是让芷兰受宠若惊,也让雅韵楼增色不少呀。”萧芷兰微微欠身,感激地说道。 郑锦琪连忙上前扶住她,笑着说:“芷兰姑娘客气了,姑娘才情过人,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与姑娘一同参与这大赛,也是我的荣幸。只望接下来的比赛,咱们还能继续配合默契,不负今日之精彩。” 萧芷兰红着脸点头,轻声道:“嗯,芷兰定当全力以赴,也愿公子能一直相伴左右。” 郑锦琪吟完那两首精妙绝伦的诗后,台下众人还沉浸在诗中的美妙意境与巧妙用词之中,喝彩声渐渐平息后,便到了众人点评的环节。 只见赵轩站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郑公子今日这两首诗,着实让赵某大开眼界啊。且看这第一首起笔便点出了这大赛的场所与情境,营造出一种花影摇曳、情意绵绵的氛围,而巧妙嵌入芷兰姑娘之名,更是显得自然流畅,毫无刻意之感,足见郑公子心思之细腻,诗词功底之深厚。” 赵轩微微停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专注地听着,便接着说道:“再看第二首,把这花魁大赛的盛景与芷兰姑娘的美好品性、绝世姿容融合得恰到好处,用词典雅,对仗工整,尤其是那‘芷若仙姿倾国色,兰心蕙质梦魂牵’一句,仿佛将芷兰姑娘如画中仙子般的形象活脱脱地展现在了我们眼前,让人不禁心生向往与倾慕之情啊。郑公子这般才情,实在是难得,今日这两首诗,必能在我京城的诗词佳话中留下浓重的一笔呀。” 赵轩的点评可谓是十分详尽且中肯,台下众人听了,皆是点头称是,不少文人还附和着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间,围绕着郑锦琪这两首诗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现场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而在场地一侧的雅间内,轻纱垂落,茶香袅袅。坐在其中的三皇子陈睿渊,正透过那半透明的轻纱,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一切。 陈睿渊身着一身华服,锦缎之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龙纹,彰显着尊贵的身份,但此刻陈睿渊的神情却十分平和,透着一股对诗词雅事的喜爱之情。 “这郑锦琪果然不负盛名啊,这两首诗,无论是立意还是用词,皆可圈可点,不愧是京城才子中的翘楚。”陈睿渊微微抿了一口茶,笑着对身旁的侍从说道。 侍从赶忙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郑公子向来以才情闻名,今日这等场合,更是将他的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了。而且看那雅韵楼的萧芷兰姑娘,与郑公子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璧人,想必这花魁大赛后续还会有更多佳话传出呢。” 陈睿渊轻轻点头,目光又落回到台下的郑锦琪和萧芷兰身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雅事,倒也为这京城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本皇子瞧着,这花魁大赛可不仅仅是一场争名逐利的比试,更是才子佳人结缘的好机会。这郑锦琪和萧芷兰,若真能成就一段佳话,倒也是一桩美事 随后,一位又一位才子相继登台,各展其才,有的赋诗夸赞花魁们的美貌与才情,有的借景抒情,表达自己对这京城盛景的喜爱,一时间,高台之上诗韵飘香,仿佛变成了一场诗词的盛宴,让台下的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这浓厚的文化氛围之中。 然而,众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又会是哪位才子登场,能再掀起一番别样的高潮呢。毕竟,前面这些才子虽表现不凡,但大家都知道,真正让人瞩目的好戏,往往还在后头呢。 第82章 才子登场(二) 绮梦轩苏瑶邀请的才子叶书澜,看到暂时无人上台,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登场。 叶书澜出身名门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才思敏捷,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颇有名气,只是叶书澜为人低调,平日里大多醉心于学问,甚少在这等热闹场合露面,此次应苏瑶之邀前来,着实让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叶书澜会有怎样的惊人之举。 只见叶书澜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袍上用银线绣着简约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的丝带,丝带随风飘动,更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儒雅。 叶书都是步伐沉稳,神色从容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拱手行了一礼,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台下不少女子见了,都不禁红了脸,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一些见多识广的老学究,也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叶书澜站定后,目光看向苏瑶,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鼓励,随后他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仿佛在从那蓝天白云间汲取灵感,片刻后,叶书澜缓缓开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 “群芳斗艳意难休,粉黛娇颜映画楼。舞步轻盈身似柳,花魁风采韵千秋。” 这吟诗之声在热闹的楼中传开,顿时让原本喧闹的场面静了一瞬,随后便是如潮的叫好声。 片刻之后,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楼阁都掀翻了。不少文人墨客更是大声叫好,称赞叶书澜这诗立意新颖,用词精妙,当真是好诗。 苏瑶站在台下一侧,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叶书澜,眼中满是惊喜与倾慕,苏瑶没想到叶书澜竟能作出如此贴合心意又绝妙的诗词,一颗芳心也不禁为之所动。 叶书澜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安静,接着又说道:“今日得此机缘,与诸位共赴这花魁大赛之雅事,又能为苏瑶姑娘吟诗助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我还有一首诗,想在此献给大家,也献给苏瑶姑娘。”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吟诵起来: “京城花事闹春潮,绮梦佳人弄长袖。瑶韵声声传雅意,书生沉醉忘尘嚣。” 这首诗更是将苏瑶跳舞的才艺融入其中,描绘出了一幅佳人跳舞、书生沉醉的美好画面,听得众人仿佛身临其境,沉浸在那美妙的情境之中。台下众人再次被叶书澜的才情所折服,喝彩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未曾停歇。 叶书澜吟诗完毕,赢得满堂彩后,众人都还沉浸在那美妙的诗词意境之中,然而大赛仍在继续,接下来便轮到霓裳阁花魁穆锦儿邀请的才子苏陌登场了。 苏陌同样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他出身贫寒,却凭借着自身的刻苦努力和过人的天赋,在诗词文章上颇有建树,为人洒脱不羁,在文人雅士间颇有人缘。 只见苏陌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衫,虽没有华丽的刺绣装饰,但那衣服洗得干净整洁,穿在苏陌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清逸气质。 苏陌步伐轻快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让人看了心生暖意。 苏陌站定后,目光看向穆锦儿,眼神交汇间,似有别样的默契与情谊流转。 随后,苏陌朗声道:“嫣红姹紫满庭栽,众里寻她秀色瑰。眉黛含情眸若水,花魁佳誉落香腮” 不一会儿,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称赞苏陌不愧是才子,出口成章,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穆锦儿听闻苏陌的诗,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喜悦与感动,她朝着苏陌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苏陌见众人反应热烈,心中也颇为高兴,接着又吟诵道: “京城花魁赛未央,霓裳仙子韵留香。锦儿妙舞千秋醉,我赋新词颂丽章。” 这首诗进一步强调了穆锦儿在花魁大赛中的出众表现,以及她那令人沉醉的舞姿,而自己以诗词相颂,也是为了让这份美好能够流传更广。 苏陌的声音洪亮有力,诗词又饱含深情,再次赢得了台下众人的阵阵喝彩声,现场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仿佛被这一首首精彩的诗词点燃了一般。 此时,台上的叶书澜与苏陌,各自代表着心仪的花魁,展现出了非凡的才情,台下众人也在这你来我往的诗词交锋中,尽情享受着这场花魁大赛带来的文化盛宴,而这场大赛,也因为这些才子佳人的参与,变得更加精彩绝伦,充满了浪漫与风雅的气息。 叶书澜和苏陌的精彩吟诗,让整个花魁大赛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台下的观众们都兴奋不已,他们既为这两位才子的绝妙诗词所折服,又好奇接下来是否还会有更精彩的“较量”。毕竟,在这等场合,才子们往往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压过对方一筹,以彰显自己的才华。 这个时候,李新缓缓起身,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面带微笑,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今日有幸在此聆听二位才子的佳作,实乃快事。叶书澜小友之诗,妙在写实,将这花魁大赛现场的热闹、台上女子们的争艳以及那花魁的轻盈风姿,用简洁明快之语一一呈现,读来如临其境,画面感极强,可谓是绘形绘色,足见小友的观察入微与文字功底啊。” 众人听着李新的点评,纷纷点头称是,叶书澜赶忙起身,向李新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连声道谢。 李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而苏陌小友这首诗呢,胜在写意,以花起兴,把花魁比作那庭院中最为瑰丽的一朵,继而从眉眼处细细雕琢其神韵,‘眉黛含情眸若水,花魁佳誉落香腮’这两句,尤为精妙,将那女子的娇羞柔美、含情脉脉展现得入木三分,意境深远,让人回味无穷。这般细腻笔触,可见小友情思之细腻,对诗词韵味的把握十分独到。” 苏陌也是一脸惊喜,连忙上前施礼,感激李新的夸赞。 李新捋了捋胡须,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二诗各有千秋,亦各有可斟酌之处。叶书澜小友的诗,虽画面感强,但略显直白,若能在词句间再多添几分含蓄蕴藉之美,那便更上一层楼了。而苏陌小友的诗,意境虽妙,可于这花魁大赛的整体热闹氛围烘托上,稍欠火候,倘若能融入些许现场的鲜活之感,想必会更加完美。” 众人听了李新这一番鞭辟入里的点评,皆陷入沉思,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道理。而叶书澜和苏陌二人,更是面露思索之色,仿佛从这点评中领悟到了许多平日里不曾察觉的诗词之道。 第83章 雅间争论 楼下大堂里,叶书澜与苏陌先后吟诗,引得众人喝彩连连,叫好声顺着楼梯传了上来,自然也落入了雅间内中。 太子陈睿霆微微皱眉,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目光仍透过那轻纱看向楼下,似在思索着什么,而五皇子陈睿骁则饶有兴致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五弟,这两位才子的诗,你觉得如何?”太子陈睿霆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小觑的威严。 五皇子陈睿骁挑了挑眉,收起折扇,往桌上一搁,身子前倾,笑着说道:“太子哥哥,依我看啊,这叶书澜的诗,倒是直白畅快,把那花魁大赛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就如同将楼下那热闹的场面直接搬到了这诗里,让人一读,便能想象出那些个女子争奇斗艳的模样,可谓是通俗易懂,很是应景呢。” 陈睿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同,却并未言语,只是又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水,似在等陈睿骁继续说下去。 陈睿骁见状,兴致更浓了些,接着道:“再说那苏陌的诗,却更显精妙了,以花来比那些女子,开头就营造出一种繁花似锦的氛围,而后着重刻画那花魁的神韵,尤其是对花魁眉眼间的描写,细腻入微,仿佛那含情脉脉的佳人就站在眼前一般,这般意境,倒是很有些韵味,让人回味无穷啊。” 陈睿霆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五弟说得有理,不过本太子却觉得,叶书澜之诗,虽直白应景,却失了几分诗词该有的含蓄之美。诗词一道,讲究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若只是平铺直叙地描绘所见所闻,那终究是落了下乘。” 陈睿骁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料到陈睿霆会这般评价,陈睿骁反驳道:“太子哥哥此言差矣,诗词本就有诸多风格,或豪放,或婉约,或直白,或隐晦,这叶书澜的诗能在那花魁大赛的场合,迅速抓住众人的目光,引得满堂喝彩,必有其可取之处。直白又何妨,恰恰是这份直白,让在场的众人都能轻易领略到那花魁大赛的精彩,这也是一种本事呀。” 陈睿霆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了常态,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严肃,他又道:“话虽如此,但诗词终究是雅事,太过直白便如同那市井俚语,难登大雅之堂。反观苏陌的诗,含蓄且韵味悠长,用词也颇为考究,更符合诗词的格调。” 陈睿骁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陈睿骁拿起桌上的折扇,再次打开,摇了几下,说道:“太子哥哥,你这是太过拘泥于那诗词的传统格调了。如今这世道,百姓们也爱诗词,若都是些晦涩难懂、讲究格调的诗词,又有几人能欣赏得了呢?叶书澜的诗能让在场的贩夫走卒也好,文人雅士也罢,都拍手称赞,不正说明了它的妙处所在吗?” 陈睿霆眉头紧皱,显然对陈睿骁的这番说辞不太满意,陈睿霆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诗词雅事,自当引领文风,若一味迎合市井口味,那文风只会越发低俗,何来高雅可言?苏陌的诗,不仅能在这花魁大赛上增色,便是放在文人墨客的聚会中,细细品味,也能觉出其中的精妙,这才是好诗该有的样子。” 陈睿骁也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陈睿骁直视着太子的眼睛,说道:“太子哥哥,你总是这般看重格调、雅正,可诗词也是为了抒发情感,传达心意呀。叶书澜以直白之诗展现出对那花魁大赛的真切观感,让众人都能感同身受,这难道不是诗词的作用吗?你这般贬低,怕是有些不公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之声在这雅间里回荡,原本只是对两首诗的评价,却渐渐染上了几分火药味,那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是长久以来彼此之间对于朝堂局势、对于太子之位的暗暗较劲。 皇帝陈清然原本坐在龙椅之上,手轻抚着扶手,面沉如水,静静地听着两位皇子你来我往地争辩,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待那争辩之声渐歇,气氛越发紧绷之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仿若携带着千钧之力,瞬间让整个殿堂都安静了下来。 “哼,不过是两首诗罢了,竟引得你们如此争论不休,倒也让朕开了眼界。”皇帝陈清然先是轻哼一声,目光从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身上一一扫过,二人赶忙低头,收敛了方才争辩时的锋芒,恭敬地立于一旁。 皇帝陈清然顿了顿,接着说道:“诗词之道,本就多元,或直白明快,或含蓄蕴藉,各有其韵味与妙处,并无绝对的高下之分。那叶书澜的诗,能在花魁大赛的场合,以直白之语绘出热闹场景,让在场众人皆可领会其中意趣,确实是应景之作,可见其才思敏捷,善于捕捉当下之景,且能以通俗易懂之词传达出来,这般本事,不可小觑。” 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听闻此言,皆是微微一怔,没想到皇帝陈清然竟先肯定了叶书澜的诗,不过二人也不敢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皇帝陈清然又看向五皇子陈睿骁,继续说道:“而骁儿你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诗词若一味追求高深晦涩,脱离了百姓能欣赏的范畴,那便成了孤芳自赏之物,失了诗词传情达意于大众的本意。叶书澜这诗能引得满堂喝彩,自是有其迎合众人喜好的巧妙之处,也算难得。” 五皇子陈睿骁赶忙躬身行礼,说道:“父皇圣明,儿臣也只是觉得诗词不应拘泥于传统的评判标准,能让众人皆喜爱的,便是好诗。” 皇帝陈清然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目光移向太子陈睿霆,语气变得严肃了些:“然太子所说,亦不可忽视。诗词作为雅事,承载着我朝文风,需有格调,需有含蓄之美,方能彰显我朝文人之底蕴与修养。苏陌那诗,用词精妙,意境深远,细细品味,更觉韵味悠长,于这花魁大赛之上,如同一缕清风,给那热闹添了几分雅致,确有其高雅之处。” 太子陈睿霆也急忙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教诲得是,儿臣也正是考虑到诗词对于文风的引领作用,才觉得苏陌之诗更胜一筹,望父皇恕儿臣方才争论时的唐突。” 皇帝陈清然摆了摆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而下,边走边说道:“你们二人啊,看待诗词的角度虽不同,但也都各有见地。只是,莫要因这等小事,失了兄弟之间的和睦。诗词本就是供人赏玩、抒怀之物,你们却在这其中掺入了过多的意气之争,实乃不该。” 说到此处,皇帝陈清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两位皇子,语重心长地说:“朕让你们参与这民间之事,本是想让你们多了解百姓的喜好,体会这世间百态,进而增长见识,日后也好为这天下谋福祉。可莫要让这等雅事,成了你们彼此心生嫌隙的缘由,明白吗?” 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赶忙齐声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再有此等意气之举。” 皇帝陈清然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对二人的回应还算满意,又道:“也罢,今日这两首诗,倒也让朕看到了我朝年轻一辈的才情,这是好事。往后,你们当以这诗词中所蕴含的雅正、明快之意,修身养性,团结一心,共同为我大陈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才是。” “是,父皇,儿臣等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两位皇子再次恭敬地回应道,只是各自心中,对于今日这番关于诗词的争论,以及父皇的教诲,都有了更深的思量,而这朝堂之上,那看不见的暗流涌动,却不知是否真能因这一番话,而平息几分。 第84章 终登场 雅间内发生的事情台下众人并不知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有才子登场,可能是前面几位珠玉在前,后面登场的这些人作的诗词都显得不温不火了。 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上台后略显紧张,思索良久才写下一首五言绝句。可那诗句虽也算工整,却只是平平淡淡地描述了些京城的寻常景色,毫无新意可言。 小厮念完后,台下只是稀稀拉拉地响起了几声礼貌性的掌声,众人的兴致明显不如之前那般高涨了。 随后又有几位才子登台,或是用词晦涩难懂,让人摸不着头脑;或是立意太过浅显,仿佛只是为了凑数而作。 相比较前面几人,他们的作品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台下开始出现了些许窃窃私语的声音,有的在惋惜这诗会的精彩似乎要渐渐淡去,有的则在小声议论着这些才子是不是太过心急,还未准备好便来登台献丑了。 雅间内的众人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惬意品尝美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们本以为这诗会会一直高潮迭起,却不想才过了这一阵,便开始后继乏力了。 尽管如此,大家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待,毕竟这诗会才进行了一半,说不定后面还有深藏不露的才子,能够力挽狂澜,再次点燃这诗会的激情。 一位世家公子在雅间内轻轻叹了口气,摇着折扇说道:“这诗会啊,就如同那行军打仗一般,开头气势如虹,可若不能持续发力,怕是到后面就只能草草收场了。不过,我听闻今日还有几位平日里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才子也来了,说不定他们能给咱们带来些不一样的惊喜呢。” 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称是,又将目光投向了台下的高台之上,盼望着下一位登台的人能打破这略显沉闷的局面,让这场诗会再度焕发出光彩,续写京城中这一年一度的文学佳话。 然而,随着各青楼的才子陆续登台,眼瞅着这第二轮都快接近尾声了,众人却迟迟未见翠云楼的才子登场。翠云楼在京城中也是颇有名气的青楼,其推选的花魁沈如烟更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才情亦是出众,本是众人看好能在此次大赛中拔得头筹的热门人选。 可如今,这迟迟不见动静的状况,让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不是翠云楼根本没请到合适的才子,有人则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这等场合,失了先机可就难有胜算了。 在后台的一处幽静角落,沈如烟眉头微蹙,眼中透着一丝焦虑。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纹,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风姿绰约。可此刻,沈如烟哪还有心思顾得上自己的仪态,满心都在担忧着那迟迟未登场的秦朗。 丫鬟秋菊站在一旁,同样是心急如焚,秋菊不时地朝着台上张望着,双手都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担忧地对沈如烟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说好的秦公子会登场,怎么到现在都不登场呢?这第二轮要是错过了,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呀。” 沈如烟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秋菊,莫担心,我相信秦郎,或许是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可是,小姐,秦公子再不登场,马上都要结束了。”秋菊着急的说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比赛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只见锦绣楼吕掌柜缓缓走上台来。吕掌柜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才子佳人,此次诗词大赛已近尾声。不知是否还有哪位才思敏捷的才子愿意登台一展风采呢?若是再无他人登场,那么老朽便要宣布这一轮比赛就此结束啦。” 就在吕掌柜话音刚落之际,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高呼:“且慢!请等一下!” 这道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纷纷循声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关键时刻出声打断了吕掌柜的话语。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公子,头戴玉冠,风度翩翩地朝着台上走来。他步伐沉稳,神色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儒雅气质,让人不禁侧目。不是别人,正是秦朗。 台下众人见有人登台,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这是哪家才子。 秦云璐和苏瑾雪看到秦朗登场,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秦云璐皱着眉头说道:“二哥怎么登台了?没听他说今日会参加这花魁大赛呀,他平日里不是最不喜参与这类场合的吗?这次居然会为了沈如烟登台作诗,可真是稀奇呀。” 苏瑾雪看到秦朗登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醋意。 苏瑾雪微微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酸酸地说道:“哼,他倒是挺热心的呀,平日里见他对别的事儿都不怎么上心,如今为了这沈如烟,倒这般积极了,也不知道沈如烟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如此费心。” 秦云璐察觉到了苏瑾雪的异样,侧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打趣道:“哎呀,瑾雪姐姐,你这可就吃味了呀。我二哥可能是欣赏她的才情,这才出手相助的嘛。你可别多心了呀。”只是这话说的秦云璐都没底气。 苏瑾雪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着台上的秦朗,嘟囔着说:“谁多心了,我不过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以往那么多场合,也没见他这般主动过,今日倒好,巴巴地跑来给沈如烟站台,我看呀,他心里怕是对沈如烟有别样的心思呢。” 秦云璐掩嘴一笑,继续劝说道:“好啦好啦,瑾雪姐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先看看二哥能作出什么样的好诗来,说不定啊,你日后也有机会让二哥为你作诗呢。” 苏瑾雪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痛快,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地把目光重新投向台上,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几分酸涩,紧紧地盯着秦朗的一举一动,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秦云璐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思索片刻后,又道:“不管怎样,二哥既然来了,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助沈如烟拔得头筹的。只是这下,其他花魁和才子们怕是压力更大了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台上,和台下众人一样,都好奇着秦朗究竟会拿出怎样的绝妙诗词来为沈如烟增添光彩。 第85章 参赛 \"是他!\" 就在这时,身处雅间之内的七公主陈容烟忽然眼睛一亮,紧盯着台上刚刚现身之人,脱口而出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四公主陈容霜听到陈容烟如此言语,不禁好奇地转过头来,轻声开口问道:\"四妹,难不成你竟识得此人?\" 只见陈容烟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回答道:\"四姐,小妹确实与此人在诗会有过一面之缘,但要说熟识倒也称不上,只知他乃是秦明将军府上的次子,姓秦名朗。\" 听闻此言,陈容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哦\",便不再多问。毕竟于陈容霜而言,这京城之中的官宦人家子弟众多,偶尔有所交集也算平常之事,实在无需太过在意。 而在后台,丫鬟秋菊正忙着帮姑娘们整理衣物、准备道具,偶然间一抬头,看到了台上的秦朗,秋菊眼睛一亮,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提起裙摆,急匆匆地朝着沈如烟所在的地方跑去。 秋菊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沈如烟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说道:“小姐,小姐,秦公子登台了,秦公子登台了呀!” 沈如烟听闻此言,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那如释重负的神情溢于言表,她赶忙朝着台上望去,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喃喃自语道:“秦郎总算登台了,这下可好了。” 秦朗一登台,台下不少人的目光便被他吸引了过去,大家都在暗自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怎么会出现在这花魁大赛的舞台之上。 锦绣楼的吕掌柜眼睛一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伸长了脖子,朝着台上的秦朗大声开口询问道:“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不知是哪家青楼邀请的呀?”吕掌柜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响亮,周围不少人也都竖起耳朵,等着听秦朗的回答。 秦朗站在台上,神色坦然,朝着吕掌柜所在的方向微微拱手,然后不紧不慢地回道:“吕掌柜,在下是受翠云楼之邀,前来为今日的花魁大赛添些雅趣。” 秦朗这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讶于翠云楼竟然能请动这般气宇轩昂的公子来助阵,有的则是怀疑秦朗是否真有那能在这大赛上露一手的本事,毕竟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场合。 楼上雅间里,秦明原本正和林尚书闲聊着,目光随意地扫向台下,当看到自家儿子秦朗登上那舞台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这逆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敢跑到那台上丢人现眼!”秦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恼怒,胸膛也因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林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赶忙顺着秦明将军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台上那一脸从容的秦朗,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开口劝道:“秦将军莫要动气,令郎许是年少好奇,想来凑个热闹罢了。不过这地方,确实不太适合他这般身份的公子久留啊。” 秦明将军冷哼一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说道:“哼,这小子,平日里就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或是跟着我学学军中之事,却整日琢磨这些个风花雪月的玩意儿,今日还跑到这花魁大赛的台上,成何体统!等他下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其他坐在雅间里的人也都纷纷劝解着,劝秦明将军先消消气,看看秦朗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而秦明将军虽然强忍着怒火重新坐了下来,可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盯着台下的秦朗,那眼神仿佛要在秦朗身上灼出两秦朗站在台上,对于楼上雅间里父亲的愤怒浑然不知,秦朗环视了一圈台下那或好奇、或质疑的目光,心中并无丝毫慌乱,反而涌起一股想要一展身手的豪情。秦朗朝着台下众人再次拱手作揖,然后朗声道:“今日得幸受翠云楼之邀,来此花魁大赛,在下便献丑作诗一首,为这盛会助兴。” 说罢,秦朗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略作思索后,便开口吟诵起来:《如梦令·赞沈如烟》:“烟缕轻纱飘舞,眉黛浅颦娇楚。眸转似星辰,恰似月华倾慕。如故,如故,翠柳云间仙姝。” 秦朗将词一念,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细细品味着这首词,都不禁被那优美的词句、巧妙的意境所折服。这词不仅描绘出了沈如烟的美貌,更将她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比起之前的诸多诗词,亦是毫不逊色。 此时,台下的众人也回过神来,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原本还在嘲笑翠云楼要错失良机的人,此刻也都闭上了嘴,不得不佩服这秦朗的才学,以及沈如烟的运气。 其他青楼的花魁和才子们见此情形,也都感受到了压力,毕竟秦朗的出现,让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一些人,此刻也都不敢掉以轻心,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尚书听完秦朗的词,嘴里不自觉地轻声念了一遍,随后微微转头,对身边的秦明开口,夸赞道:“秦将军啊,你这儿子着实有才啊!这般年纪便能作出如此精妙的诗词,真是不简单呐,我之前都不曾听你提起过呀。” 秦明脸色稍缓,不过仍是带着几分严肃,谦虚地回道:“林尚书过奖了,这小子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几本书,略懂些诗词皮毛罢了,哪有您说的那般厉害,还得多加历练才是。” 林尚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秦将军这可就太过谦虚了,令郎这诗词功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见是下了不少功夫,日后若能在这诗词之道上继续钻研,说不定还能在我大陈文坛闯出一番名堂来呢。” 秦明将军心中虽对儿子跑到这花魁大赛台上的举动仍有不满,可听到林尚书这般夸赞,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自豪,嘴上却依旧说道:“尚书大人谬赞了,朗儿还需以学业为重,这诗词终究只是闲暇时的消遣,当不得真,还是得在正途上多用心才是。” 第86章 惊艳全场 后台,丫鬟秋菊凑到沈如烟身边,将秦朗刚刚所作的诗词又念了一遍给沈如烟听,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说道:“小姐,秦公子这词写得可真好呀,把您在这花魁大赛上的样子都描绘得跟天仙一样呢,这下大家肯定都更看好您啦。” 沈如烟听着秋菊念的诗,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羞涩,开口道:“我哪有秦郎说的这么好呀,他呀,总是这般会夸人,尽用些好词儿来形容我,倒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沈如烟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眼中满是对秦朗的柔情。在她心里,秦朗一直是那个与自己有着诸多共同喜好,能一起谈天说地、吟诗作画的知心人,如今秦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美妙的诗句夸赞自己,怎能不让沈如烟心中欢喜又羞涩呢。 秋菊看着沈如烟这副模样,捂嘴偷笑了一下,打趣道:“小姐,您就别谦虚了,您本就是咱们翠云楼最出色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这般花容月貌,秦公子夸得可都是大实话呢。再说了,秦公子对您这般用心,您心里肯定也是欢喜得很吧。” 沈如烟嗔怪地看了秋菊一眼,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说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净说些没正形的话,眼下这大赛还没结束呢,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话虽如此,可沈如烟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又朝着秦朗所在的方向望去,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里,满是对接下来赛事的期待,以及与秦朗继续共度这花魁大赛时光的憧憬。 台下,当看到秦朗登台吟诗后,苏瑾雪顿时脸色一沉,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忍不住吃醋道:“哼,这秦公子,平日里和咱们一起时也没见他这般用心,如今倒在这花魁大赛的台上如此卖弄,也不知是为了哪个女子呢。” 秦云璐听闻,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瑾雪姐姐,你这可就误会二哥了呀。他本就是个喜爱诗词的人,想必是受了翠云楼之邀,想在这盛会上一展自己的才华罢了,哪有你想的那般复杂呀。” 苏瑾雪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云璐妹妹,你就是太单纯了,你瞧他那吟诗的模样,眼神里透着的那股劲儿,定是心里有了在意的人,才会这般用心呢。” 秦云璐依旧笑着劝解道:“姐姐莫要胡乱猜测了,秦朗哥哥与咱们相识已久,他的为人咱们还不清楚吗?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应个景儿罢了。你呀,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就生了气,坏了自己看这大赛的好心情呢。” 说到此处,秦云璐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二哥啊二哥,妹妹我也已经尽力而为了,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啦!” 苏瑾雪哼了一声,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秦朗,那眼神仿佛要在秦朗身上灼出个洞来一般。 秦朗没有理会众人那或好奇、或质疑、或带着别样情绪的表情,稍作停顿后,竟又开口,朗声道:“方才一首词,想来诸位听得还未尽兴,在下再献丑吟诵一首《如梦令》,愿能再添几分雅趣。” 说罢,秦朗微微仰头,目光中似有思绪飘远,随后用那清朗悦耳的声音吟诵起来:《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出自李清照) 秦朗的声音在百花楼中回荡,词句间营造出的那种惜花伤春、细腻婉转的意境,仿佛带着众人瞬间进入了那暮春时节,晨起卷帘探问海棠花事的情境之中。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众人都沉浸在这词中描绘的画面里,仿佛看到了那经过一夜风雨后,庭院中绿叶繁茂、红花凋零的景象,也感受到了词人心中那淡淡的惆怅与怜惜。 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喝彩声和掌声。 “妙啊!这《如梦令》真是绝妙好词,秦公子吟诵得绘声绘色,这等才情,着实令人钦佩!”一位文人模样的老者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没想到秦公子对这等婉约词作领悟如此之深,这词一出口,整个场面的氛围都更添了几分雅致与惆怅呢,翠云楼这次可真是请对了人呀。”旁人也附和着说道。 就连锦绣楼的吕掌柜也不禁再次暗暗点头,心中对秦朗的钦佩之意更甚,想着这年轻人的才情真是不可小觑,怕是今日这花魁大赛的风头都要被他抢去了。 苏瑾雪在台下,听着那喝彩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咬了咬嘴唇,暗自嘟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会吟诵几首诗词罢了,瞧把他们给迷得。” 秦云璐看了她一眼,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笑着劝道:“瑾雪姐姐,你瞧秦朗哥哥这等才情,咱们该为他高兴才是呀,莫要再生闷气了呢。” 苏瑾雪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言语,只是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台上的秦朗。 秦朗吟完以后,裁判周正先是微微拱手,朝着台上的秦朗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评价道:“秦公子今日这一首《如梦令》,着实令人惊艳啊!此词本就精妙绝伦,将那暮春时节的伤春惜花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秦公子吟诵起来,更是韵味十足,把词中那股惆怅、怜惜的意蕴都给传递了出来,仿佛让吾等也置身于那夜雨过后的庭院之中,亲见那海棠花的凋零之态呀。” 周正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专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道:“再者,秦公子这吟诵的语调、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轻重缓急之间,尽显诗词之妙处。可见公子对这诗词的理解颇深,绝非是那等只知诵读皮毛之人呐。这般才情,在年轻一辈中实乃佼佼者,今日能在此花魁大赛上得闻公子这等佳作,实乃幸事啊。” 周围众人听了周正的评价,纷纷点头赞同,不少文人墨客更是附和着说道:“周大人所言极是,秦公子这诗词功底着实深厚,今日这两首《如梦令》一出来,怕是这花魁大赛的风头都要被抢去咯。” “是啊,原本以为这花魁大赛只是看诸位姑娘们争奇斗艳,没想到还有秦公子这般有才情的公子登台献艺,倒是让这盛会更添了几分雅趣啊。” 第87章 众人评价 雅间内,四公主陈容霜听着台下众人的夸赞,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秦朗果真有些才情,不过,在这等场合如此张扬,也不知是何用意。” 七公主陈容烟则是一脸欣赏的模样,笑着对陈容霜说道:“四姐,你看,这秦朗果然厉害呢,这词吟得真好呀,我都仿佛能看到那海棠花凋零的样子了呢。” 陈容霜瞥了陈容烟一眼,轻声说道:“你呀,就是容易被这些诗词才情给迷惑了,不过这秦朗今日这表现,倒是值得让人再多留意几分了。” 雅间内,一位侍从赶忙走到李公公身边,低声将台上吟诗之人以及所吟之词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李公公听后,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走到皇帝陈清然身旁,恭敬地开口说道:“陛下,楼下台上有位公子正吟诗呢,那词倒是精妙,老奴听闻那公子名叫秦朗。” 皇帝陈清然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开口问道:“台下是何人?你说叫秦朗?” 李公公赶忙躬身回道:“回陛下,正是秦朗,乃是秦明将军之子。” 皇帝陈清然听了这个名字后,手轻轻摩挲着衣角,思索片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之前几次听闻这个名字的场景。只是自己一直忙于政务,未曾有机会得见秦朗真面目。 待回过神来,皇帝陈清然又想起刚刚听到的那首《如梦令》,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开口夸赞道:“这秦朗所吟之词着实不错啊,词句精妙,意境深远,将那等细腻情思展现得淋漓尽致,果真是有几分才情在身上。” 说罢,皇帝陈清然微微撩起帘子,朝着台上望去,只见那秦朗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面容俊朗,气质儒雅中透着自信,举手投足间颇有风范。皇帝陈清然心中暗忖,今日倒是有幸,能在此处见着这秦朗的真面目了,此前只闻其名,今日一见,倒是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这等人才,日后或许可为朝堂所用,心里也便对他留意了起来。 一旁的李公公见皇帝陈清然的神色,心里也明白几分,轻声说道:“陛下,这秦朗看着确实是个有才学又有气度的年轻人,说不定往后能在诸多事儿上崭露头角呢。” 皇帝陈清然微微颔首,没有言语,目光依旧落在台上的秦朗身上,似在考量着什么。 而此时的秦朗,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皇帝的眼,吟诵完诗词后,正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接受着大家的喝彩与夸赞,随后便准备退到后台,去与翠云楼的众人会合。 秦朗朝着众人拱手作揖,随后便稳步下台,往后台走去了。 而此时,台上竟一时无人再上台展示才艺,场面出现了片刻的安静。毕竟前面众人也好,那些花魁候选人也罢,都被秦朗这一番精彩表现给镇住了,一时间还没人能鼓起勇气接着上台。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安静氛围中,锦绣楼的吕掌柜站了起来。吕掌柜身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面容带着几分精明,他先是整了整衣衫,而后稳步朝着台上走去。 待走到台中央,吕掌柜先是朝着台下众人拱手行了一圈礼,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诸位,今日这花魁大赛,可真是精彩纷呈呐!各位姑娘们各展风华,才子们也是尽显才情,着实让吾等大饱眼福啊。” 台下众人听到吕掌柜这话,也都纷纷回过神来,附和着说道:“吕掌柜说得是,这大赛确实精彩,尤其是刚刚那秦公子的诗词,更是让人回味无穷呀。” 吕掌柜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秦公子那诗词功底着实深厚,给这大赛添了不少光彩。” 吕掌柜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认真听着,便接着说道:“这花魁大赛,本就是为了选出咱们京都青楼之中最具才情、最有风姿的女子,让其担起这花魁之名,也好为我京都增添几分别样的风情呐。前面各位姑娘们有的以琴音动人,有的以画作惊艳,还有的以诗词表意,各有各的妙处,实在是难分高下呀。” 说到这儿,吕掌柜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但这大赛嘛,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接下来,诸位稍等片刻,容三位裁判商议一下。” 台下众人听了吕掌柜这番总结与鼓励的话语,又开始热闹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秦朗退到后台,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正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的沈如烟。沈如烟今日精心装扮过,一袭淡紫色纱裙将她衬托得宛如仙子下凡,此刻见秦朗来了,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柔情,赶忙莲步轻移,朝着秦朗走去。 “秦郎,你方才在台上可真是太出彩了,那诗词一出口,台下众人都被你给迷住了呢,我在后台都听到那如雷般的喝彩声了。”沈如烟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欢喜与自豪。 秦朗看着眼前娇美的沈如烟,微微一笑,说道:“如烟,只要能为你,为咱们翠云楼添些光彩,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如烟轻轻点头,嗔怪道:“你呀,总是这般为我考虑,叫我如何是好。” 秦朗笑着拉起沈如烟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傻丫头,你本就才情出众,平日里那些诗词书画哪样不精通,只要正常发挥,这花魁之位呀,必定有你的份儿。况且,不管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沈如烟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丫鬟秋菊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秦公子,小姐,吕掌柜上台总结了一番,估计马上要出结果了,小姐你要准备一番,要登台了。” 沈如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哎呀,瞧我这一见到秦郎,差点都忘了正事儿了,我得再去整理整理妆容。” 秦朗点头说道:“去吧,莫要着急,我在台下等你,为你加油助威呢。” 沈如烟朝着秦朗甜甜一笑,便在秋菊的陪同下,走到一旁去做最后的准备了。秦朗则站在原地,看着沈如烟的背影,心里默默期盼着沈如烟能顺利夺得花魁之位。 第88章 落幕 秦朗从后台出来,快步回到秦云璐和苏瑾雪身边。看到秦朗回来,秦云璐先是盈盈一笑,眼中满是赞赏:“二哥,你方才在台上真是风采卓然,那首词吟诵得妙极了,连我都不禁沉醉其中。” 苏瑾雪虽也认可秦朗的才情,可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轻哼一声说道:“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诗词罢了,换做旁人,勤加练习,也未必不能如此。”话虽如此,苏瑾雪看向秦朗的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倾慕。 秦朗笑着对秦云璐点点头,算是回应她的夸赞,随后看向苏瑾雪,无奈地说:“苏姑娘,你这可就有些苛求了。诗词一道,并非只靠勤练就可,还需几分天赋与感悟。今日在台上,不过是一时兴起,想为这盛会添些趣味罢了。” 苏瑾雪别过头去,嘟囔着:“就你有理,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我看你啊,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尤其是想在那沈如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秦云璐赶忙拉了拉苏瑾雪的衣袖,嗔怪道:“瑾雪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哥本就才情出众,今日登台也是受翠云楼之邀,怎能这般曲解他的好意。” 秦朗微微皱眉,认真地说:“苏姑娘,我与如烟姑娘只是朋友,此次受翠云楼相邀,也是觉得这花魁大赛有趣,便想着凑个热闹,为大赛添些雅趣。你莫要多想。” 苏瑾雪偷偷抬眼看了看秦朗,见他神色认真,心中的闷气稍稍消散了些,却还是嘴硬地说:“哼,但愿如此。你往后可别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来。” 秦云璐看着两人,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啦。” 此时,台上的几位裁判正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其中李新皱着眉头,说道:“此次花魁大赛,各青楼姑娘皆是才情出众,这评判之难,实属罕见。” 身旁赵轩点头附和:“是啊,翠云楼的沈如烟诗词歌赋皆通,那一首曲子弹奏更是婉转悠扬;霓裳阁穆锦儿其舞姿也堪称一绝。这冠军之位,着实难定。” 周正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过,方才秦朗登台吟诵的那首《如梦令》,倒是为翠云楼增色不少,想来对沈如烟的评判也会有所影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神色凝重,反复权衡着各位候选人的表现。 就在秦朗几人在聊天之时,锦绣楼的吕掌柜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稳健的步伐登上了高台。他面带微笑,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今日这场花魁大赛,可谓是精彩纷呈,各位姑娘各展才艺,让我们大饱眼福。在此,我代表主办方,感谢各位的热情参与和支持。”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吕掌柜接着说道:“经过各位裁判的认真评判与反复商讨,我们终于有了结果。现在,我荣幸地邀请各青楼的花魁候选人上台。” 一时间,台下一阵骚动,各青楼的姑娘们在丫鬟的簇拥下,莲步轻移,走上高台。她们妆容精致,服饰华丽,却又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自信,有的则带着一丝忐忑。 待姑娘们站定,吕掌柜环顾一周,高声说道:“此次花魁大赛,旨在选出才情、容貌、气质皆出众的女子。各位姑娘在比赛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技艺与风采,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是京都青楼界的佼佼者。” 吕掌柜稍作停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台下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最终的结果。他缓缓开口:“经过慎重考量,本次花魁大赛的冠军归属——翠云楼!”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与掌声。翠云楼的沈如烟眼中泪光闪烁,她微微屈膝,向台下众人行礼。秦朗在台下,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苏瑾雪忍不住说道:“哼,虽然沈如烟确实才情不错,但要不是你在台上吟诵那首词为翠云楼造势,这冠军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秦云璐笑着说:“瑾雪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沈姑娘本身就才华横溢,二哥的诗词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这冠军之位,她当之无愧。” 秦朗摆摆手,说道:“如烟姑娘平日里刻苦学习,积累才艺,今日能获此殊荣,实至名归。我那诗词不过是小插曲,为大赛添些气氛而已。” 此时,台上的吕掌柜继续说道:“沈如烟姑娘不仅诗词精湛,方才那一曲,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其才情、气质皆令人赞叹,实乃本届花魁的不二人选。” 沈如烟走上前,接过花魁的桂冠,声音清脆地说道:“感谢各位评委的厚爱,如烟能获此殊荣,离不开翠云楼上下的支持,也感谢今日到场的每一位朋友。如烟定当不负众望,将这花魁之名,发扬光大。” 京城的花魁大赛在一阵喧嚣中终于落下帷幕。皇帝陈清然坐在雅间内,静静地看着台下逐渐恢复平静的场景。 陈清然微微点头,心中对秦朗在大赛中的表现十分赞赏。陈清然心想,这秦朗倒是个可造之材,日后或许能为朝廷所用。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清然起身,带着一众侍从准备离开。走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台下的秦朗,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许。 此时,陈容烟也随着皇帝一同起身。陈容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既有对秦朗的欣赏,又有一丝少女的羞涩。 几位皇子的心情也各不相同。太子陈睿霆一脸平静,他向来对这些风月之事不太在意,只是将此次花魁大赛当作一场普通的盛会。但看到皇帝对秦朗的关注,陈睿霆心中也暗自思忖,这秦朗或许会成为日后朝堂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己需要留意一二。 五皇子陈睿骁则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他一直想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却没想到此次花魁大赛让秦朗出尽了风头。他觉得秦朗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心中暗暗决定,日后一定要找机会让秦朗知道自己的厉害。 三皇子陈睿渊则是一脸轻松,他生性豁达,对这些权力争斗并不热衷。他觉得秦朗能有如此表现,倒也为这沉闷的京都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花魁大赛终了,锦绣楼内的宾客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场。华丽的楼阁在喧嚣过后,渐渐显露出几分空荡。秦朗的目光越过人群,与沈如烟交汇,那一瞬间,无需言语,彼此便已心领神会。他深知,此刻并非交谈的时机,周围满是形形色色的人。 秦朗微微颔首,示意沈如烟稍后再联系,随后转身面向苏瑾雪和秦云璐,轻声说道:“咱们先走吧。” 苏瑾雪虽心中仍有些许闷气,对秦朗在大赛中与沈如烟的互动耿耿于怀,但还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秦云璐则神色如常,她挽着苏瑾雪的手臂,三人一同随着人流缓缓走出百花楼。 刚出楼门,外面的喧嚣扑面而来。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人们对这场花魁大赛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的赞叹沈如烟夺冠实至名归,有的则对大赛中秦朗的意外登场津津乐道。秦朗一行人在人群中显得颇为瞩目,不少人投来好奇或羡慕的目光,毕竟秦朗在大赛中的表现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第89章 名扬京城 走在回府的路上,秦云璐率先打破沉默:“二哥,今日你在台上吟诵诗词,可真是惊艳众人呢,怕是整个京都,明日都会传遍你的才情。” 秦朗笑了笑,略带谦逊地说:“不过是为了给如烟姑娘助阵,凑个热闹罢了,倒是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听到秦朗提及沈如烟,苏瑾雪忍不住冷哼一声:“哼,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沈如烟,为了她在台上出尽风头,也不怕招人嫉妒。” 秦朗无奈地看了苏瑾雪一眼:“苏姑娘,你又误会了。如烟姑娘是我的好友,此次受其相邀,我自当尽力相助。况且,这花魁大赛本就是展现才情之地,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秦云璐拍了拍苏瑾雪的手,劝道:“瑾雪姐姐,你也别生气啦。二哥向来重情重义,今日之事,确实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帮忙。咱们就别为此事伤了和气。” 苏瑾雪撇了撇嘴,虽不再言语,但心中的醋意仍未消散。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前行。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热闹的市井气息却未能驱散他们之间那一丝微妙的氛围。 花魁大赛圆满落幕,沈如烟凭借出色的才艺和秦朗的助力,成功摘得花魁桂冠。消息传开,整个京都都沸腾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场精彩绝伦的盛会。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街头巷尾弥漫着热闹的气息。酒楼里,食客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热烈地讨论着花魁大赛。 一位穿着绸缎长袍的富商,端起酒杯,大声说道:“这次花魁大赛,沈如烟夺冠实至名归,那秦朗公子的诗词更是为她增色不少啊!” 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点头附和:“是啊,秦朗公子那两首词,文采斐然,意境深远,将沈姑娘的才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酒楼中央的说书先生,手持折扇,一拍醒木,大声说道:“各位看官,今日且听我讲讲这花魁大赛的奇事。那秦朗公子,本是秦明将军之子,却才情出众,在花魁大赛上登台作诗,两首词,便助沈如烟姑娘夺得花魁。这等才情,真乃世间少有!”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在各个府邸中,也同样在议论着此事。秦朗在花魁大赛上为助沈如烟夺冠所吟的两首《如梦令》,宛如春日微风,轻柔地吹进了京城各家小姐的闺房。这两首词,以其婉约细腻的风格,将情感描绘得丝丝入扣,一经传出,便在闺阁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这些词,或伤春,或忆往,细腻的情感触动了闺中少女们的心弦。户部尚书府的千金林梦汐,自幼饱读诗书,对诗词有着极高的鉴赏力。 当林梦汐读到秦朗的《如梦令》时,不禁为其才情所倾倒。她手持书卷,轻声吟诵,仿佛能透过词句看到秦朗那俊逸的身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京城,温府,四大才女之一温清悠的丫鬟小竹轻手轻脚地走来,轻声说道:“小姐,听闻这秦朗公子不仅才情出众,长相也是极为俊朗呢。” 温清悠微微抬眸,目光从书卷上移开,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说道:“绿竹,莫要以貌取人。这秦朗的词,才是真正值得品味之处。”说罢,温清悠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书卷,轻声吟诵起来。 吟诵完毕,温清悠轻轻合上书卷,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此词妙就妙在以寻常之景,抒不寻常之情。乍看之下,不过是女子晨起问花,但细细品味,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细腻情思。‘绿肥红瘦’四字,将暮春之景与女子的惜花伤春之情,刻画得入木三分,实乃妙笔。” 温清悠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如此才情,在京城的众多才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只是不知,这位秦朗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否如他的词一般,给人更多的惊喜。”说罢,温清悠再次翻开书卷,沉浸在了秦朗的词韵之中。 一时间,秦朗的名字在京城闺阁中频繁响起,众多少女对这位才情出众的公子充满了好奇与倾慕。 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对秦朗的才华表示赞赏,不少人甚至称秦朗为“京城第五才子”。 秦朗的迅速成名,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 在京城的一处偏僻小院里,几位自诩才子的人正聚在一起,面色阴沉。其中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公子,名叫李成,他气愤地说:“这秦朗不过是仗着父亲的权势,在花魁大赛上投机取巧,怎能就被称作‘京城第五才子’?我等苦读诗书多年,却被他如此轻易地超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位名叫王翰的书生,手持折扇,扇尖轻点桌面,附和道:“没错,他的诗词说不定是找人代笔的,只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我们不能任由他这般风光,得想个办法揭露他的真面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谋划策,决定在即将到来的京城诗会上下手,让秦朗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挽回他们心中所谓的“才子尊严”。 与此同时,五皇子陈睿骁府中,幕僚们也在向陈睿骁汇报秦朗的情况。陈睿骁微微皱眉,说道:“这个秦朗,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会成为我招揽人才的阻碍。你们有什么主意?” 一位幕僚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殿下,京城诗会乃文人雅士云集之地,秦朗必定会参加。我们可在诗会中安排人手,故意刁难他,让他当众出丑,败坏他的名声。” 陈睿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务必让他身败名裂。” 此时的秦朗,对这些来自各方的关注和阴谋浑然不知。回到秦府,秦朗径直走向书房。他需要静下心来,梳理一下今日发生的种种。 第90章 父子谈话 花魁大赛的次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秦府书房的青砖地上。秦朗被父亲秦明叫到书房,心中虽大致猜到与昨日花魁大赛有关,但仍怀揣着一丝忐忑。 秦明身着常服,面容严肃,坐在书房的主位上,见秦朗进来,示意他坐下。“朗儿,昨日花魁大赛,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秦明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秦朗微微低头,恭敬道:“父亲,孩儿只是受翠云楼之邀,想助沈姑娘一臂之力,未曾想引起这般大的动静。” 秦明微微皱眉,说道:“我秦府向来行事低调,你此次在大赛上如此高调,虽展现了才情,但也难免树大招风。你要知道,这京城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麻烦。” 秦朗赶忙说道:“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秦明点了点头,神色稍缓,接着说道:“不过,你在大赛上的表现,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众人看到了我秦府子弟的才情与担当。只是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 秦朗刚松了一口气,秦明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朗儿,如今边疆不稳,西梁屡屡犯境,朝廷已安排我去军队坐镇,主持战事。” 秦朗心中一紧,说道:“父亲,边疆战事凶险,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秦明摆了摆手,说道:“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府里就全权交给夫人打理。你要全力配合,不可惹是生非。” 秦朗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听母亲的话,守好秦府。只是父亲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大哥是否跟随?” 秦明目光坚定,望向窗外,说道:“待到边疆平定,我自会归来。此次出征,你大哥也随军,我定要让西梁知道,我大陈的领土,不容侵犯。” 秦朗深知父亲的决定不可更改,便说道:“父亲,您放心去吧。母亲向来精明能干,有母亲主持府中事务,孩儿相信一切都会井井有条。” 秦明微微颔首,说道:“夫人跟随我多年,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向来稳重。但府中下人众多,难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你要协助夫人,留意府中的动静,若有异常,及时告知她。” 秦朗郑重地说道:“孩儿明白。父亲和大哥不在家,孩儿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定会协助母亲,让父亲无后顾之忧。” 秦明看着秦朗,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好,我相信你。此次我出征,家中的担子就落在你和夫人肩上了。” 秦朗心中明白,父亲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他说道:“父亲,您在边疆,也要注意安全。孩儿会在京城,为父亲祈福,盼父亲早日凯旋。” 秦明拍了拍秦朗的肩膀,说道:“朗儿,你长大了。记住,我们秦家世代忠良,你要以家国为重。此次边疆战事,关乎大陈的安危,我定当全力以赴。” 秦朗起身,向秦明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父亲,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家中之事,父亲不必挂怀,安心出征便是。” 秦明看着秦朗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随后,秦明又与秦朗详细交代了一些府中的事务,以及在他出征期间,秦朗需要注意的事项。两人在书房中,一直谈到傍晚,才结束了这场谈话。 秦朗从书房出来,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好秦府,让父亲在边疆能够安心作战,为大陈的安定贡献自己的力量。而秦府,也在这风云变幻之际,迎来了新的挑战与机遇。 秦府东院,雕梁画栋间透着一股富贵之气。主母王氏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听着下人绘声绘色地汇报秦朗在花魁大赛上的表现,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夫人,您是没瞧见,那秦朗公子在台上吟诗,台下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叫好声都快把百花楼的屋顶掀翻了。还有啊,听说就因为秦朗公子的那两首诗,翠云楼的沈如烟姑娘才夺得了花魁呢。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秦朗公子的才情,都说他是京城第五才子呢。”下人眉飞色舞地说着,却没注意到王氏眼中闪过的嫉妒。 王氏冷哼一声,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不过是些诗词小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秦府中,还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出尽风头。”王氏本就嫉妒秦明对秦朗的看重,如今见秦朗在京城声名大噪,心中的妒火更是熊熊燃烧。 王氏说道:“哼,如今老爷即将离府,我倒要趁这个机会,给这小子立立规矩,让他知道这秦府到底谁说了算。” 王氏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把秦朗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在花魁大赛上抛头露面,到底是何用意。”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秦朗便来到了东院。 秦朗一进东院,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王氏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秦朗赶忙上前行礼,说道:“见过母亲。” 王氏冷哼一声,说道:“朗儿,你还知道回来?昨日在花魁大赛上,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啊。怎么,现在翅膀硬了,都不把这秦府放在眼里了?” 秦朗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母亲,孩儿只是受翠云楼之邀,去为沈如烟姑娘助阵,并无其他用意。孩儿知道自己行事有些高调,日后定会注意。” 王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哼,你少在我面前狡辩。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许再出去惹是生非。还有,府里的规矩,你也该好好温习温习了。若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饶你。” 秦朗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王氏一直不喜欢自己,如今父亲不在家,王氏更是要借机打压自己。但也不敢违抗王氏的命令,只能说道:“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秦朗心中无奈,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但也明白,在这秦府之中,自己只能暂时隐忍,等待父亲归来。 秦朗告退后,王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哼,这小子,终于知道怕了。在我面前,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而秦朗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心中烦闷不已。秦朗知道,自己在秦府的处境愈发艰难,但又不能违抗王氏的命令。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父亲能早日平定边疆战事,归来主持大局。 在这秦府的东院,一场因嫉妒和权力欲引发的暗流,正悄然涌动,而秦朗,也将在这复杂的府中局势中,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91章 离去 大陈中和六年,暮春三月,京城里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秦朗刚从城中最负盛名的花魁大赛归来,这场大赛可谓是汇聚了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丝竹声乐、诗词歌赋,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沉浸在那旖旎的氛围之中。 然而,大赛余韵未消,边疆战事便如乌云般压来。西方的西梁屡屡犯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秦明接到朝廷紧急调令,不得不放下家中事务,披挂上阵,奔赴那黄沙漫天的战场。 这日清晨,秦府的练武场上,秦明身着戎装,身姿挺拔,英气逼人。身旁,长子秦穆同样一身戎装,眼神坚毅。秦穆自幼随父习武,弓马娴熟,一心报国,此次听闻父亲出征,执意同行。 秦朗和母亲张玲,以及主母王氏三妹秦云璐匆匆赶来。王氏眼中含泪,她看着秦明和秦穆,嘴唇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秦朗看着大哥和父亲,心中满是不舍。 秦穆走上前,轻轻握住王氏的手,“母亲,您莫要担心。我和父亲定会相互照应,早日平安归来。您在家中,千万要保重身体。” 王氏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秦穆的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穆儿,边疆战事凶险,你一定要听你父亲的话,万事小心。为娘日夜盼着你们归来。” 秦朗也走上前,看着大哥,“大哥,此去边疆,山高路远,你和父亲务必小心。家中一切有我,我定会照顾好母亲。” 秦穆看着秦朗,眼神中满是兄长的关怀与期许,“朗弟,家中就全靠你了。母亲身子弱,你要多陪陪她,莫要让她操心。平日里,也不要忘了读书习武,将来也好为国家效力。” 秦朗用力点头,“大哥放心,我都记下了。” 秦明走上前,看着自己的妻儿,心中满是眷恋,但家国重任在肩,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 “夫人,朗儿,璐儿,你们放心。我定会带着穆儿平安归来。只是家中之事,就辛苦你们了。” 王氏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老爷,你放心去吧。我和朗儿定会守好家中。你在边疆,要多注意身体。” 秦明与秦穆站在庭院中,看见秦云璐,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秦云璐快步走到父兄身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父亲,大哥,你们真的要去吗?边疆战事凶险,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秦明轻轻抬手,抚摸着秦云璐的头,语气温柔而坚定:“璐儿,为父身为朝廷臣子,保家卫国是职责所在。如今边疆告急,百姓受苦,我怎能退缩?你大哥武艺高强,心怀壮志,他随我一同前往,也能历练一番。” 秦穆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兄长的关怀,他微笑着安慰道:“云璐,莫要担心。大哥自幼习武,定能保护好自己,也会照顾好父亲。你在家中,要听母亲和你二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秦云璐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哥,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战场刀剑无眼。父亲年纪渐长,你一定要护好父亲周全。” 秦穆重重地点头:“云璐,你放心。我定会以性命护父亲平安,不负你所托。” 秦明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满是欣慰与不舍:“璐儿,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为父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帮衬着母亲和你二哥,操持好家中事务。平日里,也不要忘了读书习字,学些女红。” 秦云璐含泪点头:“父亲,女儿记住了。只是你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女儿每日都会为你们祈祷,盼你们早日平安凯旋。” 此时,远处传来军队集合的号角声。秦明和秦穆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父子二人翻身上马,向着秦朗母子和王氏以及秦云璐抱拳作别。 “驾!”随着一声令下,父子二人扬鞭策马,向着边疆疾驰而去。秦朗母子和王氏母女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光追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秦朗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母亲,守护好这个家,等待父亲和大哥旋归来。而王氏则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丈夫和儿子平安无事,早日结束这场战争,让一家人团聚。 随着秦明和秦穆的离去,偌大的秦府,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秦朗望着父亲秦明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去,不知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而自己,也将在这家中,挑起一份别样的责任。 父亲秦明走后,秦朗难得清闲下来。平日里,秦明对他学业和为人处世要求甚严,父子俩相处虽不乏温情,但更多的是严肃的教诲。如今秦明远行,秦朗心中虽有对秦明安危的担忧,但也多了几分闲适。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庭院中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秦朗来到母亲张玲的院子,见张玲正坐在回廊下,手中拿着针线,似在缝补着什么。 秦朗轻步上前,“母亲,孩儿来陪您说说话。” 张玲抬头,见是秦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朗儿来了,快坐下。” 秦朗在母亲张玲身旁坐下,看着张玲手中的针线,那细密的针脚,透着母亲的温柔与细心。 “母亲,您这是在缝什么?” 张玲轻轻一笑,“给你父亲做的一件衣衫,想着他在边疆,能穿着我亲手做的衣服,心里也能踏实些。” 秦朗心中一暖,想起父亲秦明的音容笑貌, “父亲此次去边疆,定会平安归来的。母亲,您也别太操劳了。” 张玲放下手中针线,看着秦朗,眼中满是慈爱与关怀, “朗儿,你也长大了。平日里,你父亲对你要求严格,我知道你有时也觉得辛苦。如今他不在家,你且放松些,好好休息。但也不能忘了学业,你父亲一直盼着你能有一番作为呢。” 秦朗点头,“母亲放心,孩儿明白。父亲不在,孩儿定会多陪陪母亲,家中之事,孩儿也会尽力操持。”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家常,从秦朗小时候的趣事,到如今京城的种种见闻,时而欢笑,时而感慨。在这宁静的午后,秦府的小院里,弥漫着母子间浓浓的温情。 第92章 半日闲 京城的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秦朗的书房。秦朗一袭素袍,正悠然地坐在窗前,翻阅着古籍。这几日,因助力花魁大赛扬名京城,秦朗成了坊间热议的人物。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李猛粗犷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公子,孙公子来了,此刻正在外面候着呐!” 坐在桌前正聚精会神翻阅书卷的秦朗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 秦朗连忙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迎向门口,同时口中高声回应道:“哦?竟是孙兄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有请,莫要怠慢了贵客。”说罢,还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以表对来客的尊重之意。 不一会儿孙皓辰的声音响起:“秦兄,秦兄!” 秦朗抬眼,见孙皓辰已大步迈进院子,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孙兄,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秦朗起身相迎。 孙皓辰一把握住秦朗的手,笑道:“秦兄,我怎能不来?听闻你在花魁大赛上的作为,如今可是名满京城了!那花魁沈如烟在你的指点下,才情尽显,一举夺魁,连带秦兄你的大名,也被众人传颂,实在是可喜可贺!” 秦朗微微一笑,略带谦逊地说:“不过是略尽绵力,让沈姑娘能展现自身才华罢了。倒是孙兄,你平日里忙着打理生意,今日特意为此事而来?” 孙皓辰满脸笑容地开口道:“是啊!的确有段日子未能与秦兄相见了,小弟心中对你可是挂念得紧呐!近日偶然间听到有关你的一些好事儿,这不,赶忙就前来向你表示祝贺啦!”说罢,孙皓辰还轻轻地拱了拱手。 秦朗见状,亦是满面春风地笑着上前一步,伸手做请状,将孙皓辰热情地迎进了书房,并客气地说道:“孙兄,实在对不住啊!近几日各种琐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都没能抽出空来与孙兄见上一面。其实呢,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等哪天稍微清闲些了,就去登门拜访孙兄呢。没想到今儿个孙兄竟亲自到访,真是赶巧了呀!来来来,请坐请坐!哦,对了,孙兄,刚好我这儿有一份三国的书稿,还烦请你帮忙转交给孙掌柜。” 说着,秦朗走到书架旁,从一个木匣中取出一叠厚厚的书稿,递给孙皓辰,神情认真地说道:“孙兄,此次书稿内容,我着重写了三国时期东吴政权的兴衰,其中对孙权的用人之道、赤壁之战后东吴的发展策略等,都有详细的剖析。烦请你转交给李掌柜,让他审阅。” 孙皓辰接过书稿,眼中满是期待,说道:“秦兄大作,我自是放心。李掌柜那边也一直盼着新稿,此书一经发售,想必又会在京城掀起一阵三国热潮。” 秦朗微微点头,说道:“但愿如此。我写这三国,一来是想让更多人了解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二来也是希望能给当下之人一些启示。” 孙皓辰将书稿小心地放在桌上,说道:“秦兄此心,令人敬佩。如今京城之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三国历史都颇感兴趣,秦兄的书,正合时宜。” 秦朗闻言,心中暖意涌动,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做东,咱们出去吃顿饭,边吃边聊。” 孙皓辰欣然应允:“正合我意,不知秦兄打算带小弟去哪?” 秦朗思索片刻,说道:“去‘望江楼’吧,那里临江而建,风景独好,菜品也精致,适合咱们叙旧。” 两人相伴出了府邸,漫步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有叫卖精美饰品的小贩,有招揽顾客的绸缎庄伙计,还有传出阵阵墨香的书局。 不多时,秦朗和孙皓辰来到了“望江楼”。登上二楼,选了个临窗的雅座坐下。凭窗望去,江水悠悠,船只往来穿梭,春日的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店小二热情地过来,递上菜单。秦朗点了招牌的清蒸江鲜、水晶肴肉、翡翠银鱼羹,又要了一壶陈年的竹叶青。 二人刚一落座,孙皓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秦兄,快给我讲讲那花魁大赛,你是如何帮祝沈如烟夺冠的,这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可就想听你亲口说说。可惜当时我有事情不能在现场一睹秦兄的风采。”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后说道:“孙兄,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当时沈如烟找到我,说她虽有几分才情,可花魁大赛高手如云,她实在没什么把握。我琢磨着,要想脱颖而出,就得另辟蹊径。” 然后秦朗简单给孙皓辰说了一下花魁大赛的事情。 随后,两人话题从花魁大赛延伸开来,谈诗词歌赋,论京城趣事,笑声不时在雅座中响起。 不知不觉,日头渐西,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秦朗和孙皓辰酒足饭饱,缓缓起身。秦朗看着窗外的余晖,说道:“孙兄,今日与你畅谈,实在畅快。” 孙皓辰点头,感慨道:“是啊,秦兄,每次与你相聚,都收获颇丰。改日咱们再找机会,好好聚聚。” 二人并肩走下楼梯,在“望江楼”门口拱手作别。孙皓辰转身融入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朗则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后,也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自家府邸走去,只留下那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在京城的石板路上渐渐淡去。 刚到家门口,秦朗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沈如烟的贴身丫鬟秋菊。 “秋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儿?”秦朗关切地问道。 秋菊赶忙福身行礼,笑着说道:“秦公子,小姐可想您啦,特意在翠云楼备下酒菜,盼着您过去呢。” 秦朗微微一怔,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这如烟,倒是有心了。”略作思索,秦朗又问道:“除了想我,如烟可有说其他事?” 秋菊俏皮地眨眨眼:“小姐就只说想请您去翠云楼一聚,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呢。” 秦朗笑着点点头:“好,你稍等我片刻。”说罢,秦朗匆匆进屋稍作整理,便与秋菊一同前往翠云楼。 第93章 邀请 初春的京城,夜幕似一块沉甸甸的黑绸,将整座城市悄然包裹。秦朗随着秋菊,匆匆踏入翠云楼。楼内暖意袭人,红烛摇曳,丝竹之声若有若无,与外面宛如两个世界。 秋菊引领秦朗至一间雅室前,轻叩门扉后,柔声说道:“小姐,秦公子到了。” “快请进!”屋内传来沈如烟清脆的声音。 秦朗推门而入,屋内布置精致典雅,沈如烟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淡粉蔷薇,愈发显得她身姿婀娜。 沈如烟莲步轻移,款至秦朗身前,温柔的说道:“秦郎,盼你许久了,感谢秦郎花魁大赛出手相助,如烟感激不尽。” 秦朗赶忙上前,说道:“如烟,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本就才情出众,夺冠是实至名归,我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 沈如烟美目含情,感激地说道:“秦郎过谦了。若不是你独具慧眼,为如烟量身定制那别出心裁的表演,如烟怎能在众多花魁中脱颖而出?这恩,如烟没齿难忘。” 说罢,沈如烟移步至桌旁,桌上已摆满珍馐佳肴,另有一坛美酒,封口的红纸崭新。 沈如烟执起酒壶,为秦朗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盈盈说道:“秦郎,这第一杯酒,如烟敬你,聊表谢意。” 言罢,轻抿朱唇,将酒饮下。 秦朗见状,亦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如烟,花魁大赛已过,你如今名声大噪,往后定是星途璀璨。” 沈如烟微微颔首,笑意中带着几分俏皮,说道:“秦郎,你如今可不比我逊色。自从花魁大赛之后,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呢。都说有位才情卓绝的公子,助力花魁沈如烟夺冠,智谋无双,见识不凡。如今你在这京城,也是声名大噪啦。” 秦朗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我不过是在幕后出了些主意,没想到竟也引起了这般关注。这都多亏了如烟在台上的精彩演绎,若没有如烟的才情与技艺,我那些点子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沈如烟掩嘴轻笑:“秦郎太过谦逊了。如今你的名声,让不少名门闺秀都心生倾慕呢。听闻好些府邸,都在打听你的家世背景,想与你结下良缘。” 秦朗脸上浮现一抹赧然,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过是醉心于些诗词歌赋、奇闻轶事,对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倒是未曾想过。” 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沈如烟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妩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秦郎,花魁大赛那日,我见你身边有两位女子,不知是何人?” 秦朗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其中一位是我的三妹秦云璐,她生性活泼,对这些热闹事儿总是充满好奇,所以那日便一同前来了。另一位则是我的好友苏瑾雪,她才情出众,对各类赛事也颇感兴趣,故而结伴而行。” 沈如烟听闻,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涩,轻嗔道:“秦郎身边真是佳人相伴,令人羡慕。出门都有如此出众的女子相随,想必平日里相处也是十分愉快。” 秦朗看出沈如烟似有醋意,赶忙解释道:“如烟切勿误会。苏瑾雪虽与我相识已久,但我们之间纯粹是朋友情谊,并无其他。我与她常在一起探讨诗词文章,交流对世间诸事的看法,仅此而已。至于三妹,更是自家人,她天真烂漫,常给家中带来不少欢乐。” 说到这里,秦朗默默地在心中叹息一声:“如烟啊,真的对不起了!我和苏瑾雪之间的关系如今还不能向你坦白。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水到渠成之时,再将所有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原谅我的隐瞒。” 想到这里,秦朗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秦朗深知自己这样做对如烟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沈如烟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似要确认秦朗所言真假。秦朗一脸真诚,继续说道:“如烟,自与你相识,我心中便对如烟另眼相看。如烟的才情、品性,皆令我敬佩。若因旁人误会,让如烟心生不快,那绝非我本意。” 沈如烟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道:“秦郎,如烟只是一时感慨,并无他意。只是见你身边围绕着诸多优秀女子,难免有些吃味。” 秦朗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沈如烟:“如烟放心,往后我定会注意言行,不让如烟产生这般误会。也希望如烟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影响了心情。” 沈如烟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此时,翠云楼外的冷风刺骨,但雅室内的气氛却愈发温馨融洽,两人之间的情谊,似乎也在这一番交谈中,悄然加深。 秦朗与沈如烟在翠云楼中,一番误会消解后,又共度了一段温馨的时光。随着夜色渐深,秦朗起身告辞,沈如烟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将他送至门口。 秦朗离开翠云楼,踏入夜色之中。冷风如刀,割着秦朗的脸颊,却让秦朗的头脑愈发清醒。秦朗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心思还沉浸在与沈如烟的相处之中。 行了一段路,秦朗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异样。秦朗看似不经意地用余光扫向四周,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两个黑影始终若即若离地跟着他。秦朗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着。 又过了几条街,秦朗确定自己确实被跟踪了。秦朗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那两个黑影,大声说道:“二位跟了我这么久,是何用意?不妨现身一见!” 两个黑影见行踪败露,略作迟疑,缓缓自暗影中步出。二人皆着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唯有双眸透着几分冷峻。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抱拳,语气客气却又透着一丝疏离:“秦公子,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二人并无恶意,实是我家主人久仰公子大名,特命我等来邀公子前往一叙。” 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双手递上。 第94章 赴约 秦朗眉头紧蹙,并未即刻接过,眼中满是警惕:“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要如此藏头露尾?” 另一黑衣人也赶忙抱拳,恭敬说道:“秦公子,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诸多不便。一切详情,信中皆有说明,还望公子移步一观。” 秦朗心中疑虑更甚,犹豫片刻后,伸手接过信函。借着街边摇曳的灯笼微光,他展开信纸。 信上字迹磅礴大气,写道:“秦朗公子敬启,久闻公子才情卓绝,近日于花魁大赛之事上尽显智谋,令人钦佩。本府主人对公子甚是倾慕,特邀公子明日巳时,移步城郊别苑一聚,还望公子赏脸,切勿推辞。”信末同样未署名。 秦朗抬眼,看向两个黑衣人,追问道:“信中并未提及你家主人究竟是谁,让我如何赴约?” 为首的黑衣人依旧客气地回应:“秦公子,我等奉命行事,实不便透露主人身份。但请公子放心,我家主人诚意满满,此次相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之人如此神秘,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对方既如此郑重其事,自己贸然拒绝,恐怕也不妥当。思索再三,秦朗说道:“好,我暂且应下。你们回去告知你家主人,我秦朗定会准时赴约。” 两个黑衣人闻言,再次抱拳行礼,齐声说道:“那便恭候公子大驾。” 言罢,二人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秦朗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一场神秘的邀约,究竟是福是祸,秦朗不得而知,但他已决定,明日定要去城郊别苑,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到了约定的日子,申时将至,秦朗骑着一匹瘦马,朝着城郊别苑而去。城郊别苑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秦朗来到别苑门口,只见朱门紧闭,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守着。 秦朗上前说明来意,家丁打量了他一番,随后一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门开了,秦朗被请了进去。沿着曲折的回廊,秦朗来到一处厅堂。厅堂内布置典雅,书画古玩摆放有致。 “秦公子,请坐。”一个声音从内室传来。秦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从内室走出。此人面容俊朗,剑眉星目,气质温润中透着一股威严。 秦朗拱手行礼,说道:“不知阁下是?” 锦袍公子微微一笑,说道:“秦公子,先不必问我是谁。我此次邀你来,是想与你聊聊近日花魁大赛之事。” 秦朗心中诧异,不知对方为何对花魁大赛如此关注。 锦袍公子接着说道:“那日大赛,秦公子在台上的风采我都看在眼里,两首《如梦令》堪称绝妙。尤其是那‘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短短几字,将暮春之景与女子的细腻心思描绘得淋漓尽致,实乃佳作。沈如烟能夺冠,秦公子居功至伟。” 秦朗谦逊道:“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已对公子的身世做过一番了解,虽然你是将军府的庶子,却能坚守才情,实属难得。” 秦朗心中猛地一颤,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居然把我的底细都给摸得一清二楚!看来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呐!” 想到这里,秦朗虽然心里重视起来,但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谦逊地说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略尽绵力,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还知晓,秦公子虽平时低调,不为人知,然平日里所作诗词,在城中也是广为流传。” 秦朗心中一惊,此人竟对自己的身世和过往了解得如此清楚。 还未等秦朗开口,锦袍公子神色一正,说道:“实不相瞒,我乃大陈五皇子陈睿骁。” 秦朗闻言,连忙起身行礼:“草民不知殿下大驾,多有冒犯。” 陈睿骁上前扶起秦朗,说道:“秦公子不必多礼。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欣赏你的才华与品性,有意招揽你为我所用。” 秦朗心中掀起波澜,他深知卷入皇子纷争意味着什么,但又对五皇子的赏识感到惊喜。 陈睿骁看着秦朗,目光诚恳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虽为皇子,却也举步维艰。我心怀壮志,欲为大陈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兴利除弊。秦公子若能助我,他日必不会亏待你。” 秦朗沉思良久,说道:“殿下厚爱,秦朗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容我回去深思熟虑。” 陈睿骁点头道:“秦公子所言极是,此事不可仓促决定。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还在此处,我静候秦公子的答复。” 说完正事,陈睿骁又和秦朗聊了一会家常,见时间差不多了,秦朗起身告辞离开别苑,一路上思绪纷飞。 秦朗告辞离开别苑,身影渐行渐远。三皇子陈睿渊的侍从赵福,从偏厅快步走到陈睿骁面前,微微躬身,神色有些焦急:“殿下,您就这么轻易放秦朗走了?此人在花魁大赛上一鸣惊人,才华出众,若被其他皇子拉拢过去,恐成大患啊!” 陈睿骁神色从容,轻轻摇了摇头,踱步到窗前,目光望着秦朗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赵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朗此人,心思缜密,且极具傲骨。若强行逼迫,他必心生反感,即便勉强为我所用,也难以真心效力。” 赵福眉头紧皱,一脸忧虑:“可是殿下,三皇子殿下听闻您邀请了秦朗,大发雷霆,责令属下来探探口风。若是咱们不能将秦朗招揽过来,恐怕三皇子那边……” 陈睿骁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赵福:“你回去告诉三哥,就说我陈睿骁做事,自有分寸。秦朗这样的人才,值得花时间和心思去争取。况且,我已表明心意,给他三日时间考虑,这三日,他自会权衡利弊。” 赵福面露难色:“殿下,三皇子殿下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他向来忌惮您在朝中的声望日益增长,此次招揽人才,他必定会想尽办法从中作梗。” 陈睿骁冷笑一声:“他想作梗,便让他来。我陈睿骁行事,光明磊落。秦朗若真心归附于我,旁人纵有千般手段,也难以动摇。你回去如实禀报,莫要添油加醋,以免再生事端。” 赵福无奈,只得再次躬身:“是,殿下。属下定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带给三皇子殿下。只是,还望殿下早做打算,提防三皇子殿下暗中使坏。” 陈睿骁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我心中有数。你去吧,密切留意三哥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赵福领命,匆匆离去。陈睿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秦朗啊秦朗,但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与我携手共图大业……” 第95章 再临望江楼 回到家中,秦朗径直走向书房,再次展开那张素笺,目光在字迹上缓缓移动,仿佛想从这寥寥数语中寻出更多的线索与深意。五皇子陈睿骁的面容、言辞,不断在秦朗脑海中浮现。 秦朗深知,一旦选择站在五皇子阵营,便如置身于狂风骤雨的大海,前途吉凶难测。可五皇子那欲整顿朝纲、造福百姓的壮志,以及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赏识,又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秦朗。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窗外万籁俱寂。秦朗只觉身心俱疲,将素笺小心收好,简单洗漱后,便和衣躺在床上。秦朗的脑海中仍在不断权衡利弊,可连日来的奔波与今日的巨大冲击,让秦朗的思维渐渐模糊。 很快,秦朗陷入了梦乡。在梦中,秦朗仿佛置身于朝堂之上,自己与五皇子并肩而立,力排众议,推行着一项又一项利国利民的新政。百姓们欢呼雀跃,大陈王朝在他们的努力下日益昌盛。然而,画面一转,风云突变,群臣怒目而视,刀剑相向,秦朗和五皇子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第二日,秦朗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脑袋仿佛被重石碾压,昏昏沉沉,思绪还在梦境的迷雾中徘徊。昨夜的梦似真似幻,秦朗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又忽而穿梭于繁华喧嚣的宫廷,那些光影交错的场景,即便醒来,仍如影随形。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秦朗起身坐在床榻边缘,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李猛那粗犷的声音:“公子,门外有人求见。” 秦朗应了一声,强打起精神,披上一件外袍,趿拉着鞋子走向外厅。 来到外厅,只见一位身着淡绿衣衫的女子盈盈站在那里,她头戴翠玉簪子,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伶俐。 秦朗一眼便认出,这是七公主陈容烟身边的侍女。还未等秦朗开口,侍女便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地说道:“秦公子,七公主命婢子前来告知,今晚在望江楼设宴,邀请诸多才子佳人共聚一堂,还望公子届时赏光。” 秦朗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拱手道:“有劳姑娘转达,秦某定当准时赴约。”侍女又叮嘱了几句宴会的时间和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去。 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秦朗的思绪飘远。七公主陈容烟,在这京城之中,可是个声名远扬的人物。 陈容烟不仅生得国色天香,且才情出众,喜好与文人雅士交往,时常举办这样的聚会,旨在为众多有才之士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同时也为朝廷网罗贤才。此次邀请,秦朗明白,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回到屋内,秦朗唤来李猛,让他帮忙挑选一件得体的衣衫。李猛一边翻找着衣柜,一边嘟囔着:“公子,这四公主的宴会,怕是暗藏玄机,您可得小心应付。” 秦朗轻笑一声:“我自然明白,这京城之中,处处都是棋局,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但若是连这机会都不敢把握,又何谈施展抱负。” 待李猛挑好衣衫,秦朗对着铜镜仔细整理着衣冠。镜中的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哥,你在吗?” 秦朗一听便知,这是妹妹秦云璐的声音,赶忙应道:“云璐,进来吧。” 秦云璐推门而入,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兰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面容精致,肌肤胜雪,双眸犹如星辰般明亮,透着一股灵动俏皮。 秦云璐一进来,便急切地问道:“二哥,听说七公主设宴了,这事儿是真的吗?有没有邀请你呀?” 秦朗看着秦云璐那急切的模样,不禁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是七公主设宴,刚刚她的侍女来过,邀请我今晚去望江楼。” 秦云璐眼睛一亮,说道:“太好了哥,我也想去。听闻七公主的宴会,每次都汇聚了京城的才子佳人,定是十分有趣。说不定我还能结识一些有才学的姑娘呢。” 秦朗有些犹豫:“这宴会多是文人雅士,你一个姑娘家,去了怕多有不便。” 秦云璐嘟起嘴,拉着秦朗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就喜欢这些诗词歌赋,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成全我嘛。” 秦朗拗不过妹妹,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听话,不能给我惹麻烦。” 秦云璐开心地跳了起来:“放心吧哥,我肯定乖乖的。”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望江楼灯火辉煌,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繁华的京城一隅。秦朗和秦云璐结伴来到望江楼前,只见楼前停满了华丽的马车,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地步入楼内。 秦朗整了整衣衫,秦云璐也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两人稳步走进望江楼。楼内装饰奢华,雕梁画栋,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字画。大厅之中,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和美酒佳酿。 秦朗和秦云璐刚一踏入大厅,便吸引了不少目光。秦朗的俊朗身姿和独特气质,在众多才子中显得格外出众;而秦云璐的美貌与灵动,也让在场的女宾们不禁侧目。 七公主陈容烟坐在主位上,看到秦朗和秦云璐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微笑着示意他们入座。 宴会开始,先是一番歌舞表演。舞女们身着轻薄的舞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乐师们则在一旁弹奏着悠扬的乐曲,为这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 表演结束后,陈容烟起身,手持酒杯,环顾众人,说道:“今日设宴,邀请各位才子佳人齐聚于此,只为共赏这良辰美景,畅聊诗词歌赋、家国大事。还望各位不要拘束,尽情抒怀。”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七公主的美意。 第96章 望江楼上觅佳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公主陈容烟起身,轻移莲步至厅中。陈容烟环顾四周,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各位,今日邀大家齐聚望江楼,实因这望江楼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与故事。”众人听闻,纷纷放下手中杯盏,将目光聚焦在七公主身上。 陈容烟目光望向远处,仿佛穿越时空,缓缓说道:“望江楼始建于前朝,彼时京城繁华,商贸昌盛。此楼乃一位富商所建,其意在为往来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提供一处雅聚之所。自建楼以来,无数名人雅士在此留下墨宝,或吟诗作画,或谈经论道,望江楼也因此声名远扬。” “然而,岁月更迭,朝代变迁,望江楼历经战火洗礼,却依然屹立不倒。如今的主人,乃是一位对文化痴迷至极的雅士,他一心想为这望江楼求得一副绝妙的对联,置于楼门两侧,以彰显此楼深厚的文化底蕴。多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在此绞尽脑汁,试图留下传世之联,却始终未能遂愿。” 众人听了,不禁交头接耳,纷纷感叹这望江楼的传奇历史,也对那一直未得的对联充满好奇。 这时,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公子起身,此人正是吏部尚书之子韩羽,他平日里以才学自负,对对联之道颇为钻研。韩羽向七公主拱手行礼,自信满满地说道:“七公主,在下不才,愿为望江楼献上一副对联。” 陈容烟微笑着点头,示意韩羽继续。 韩羽清了清嗓子,吟道:“望江楼上望江景,江景如画,画里江山千古秀。” 众人听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有人低声称赞。韩羽面露得意之色,期待着众人的进一步夸赞。 然而,此时,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起身,她是礼部员外郎之女柳诗瑶,素以才情闻名京城。 柳诗瑶福了福身,轻声吟道:“赏月台前赏月辉,月辉似银,银中岁月万年悠。”众人听闻,纷纷鼓掌,称赞此联对仗工整,意境优美。 韩羽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笑道:“柳姑娘才思敏捷,韩某佩服。” 陈容烟轻轻摇头,说道:“二位的对联虽精妙,但仍未能触及望江楼的灵魂。这望江楼见证了太多的兴衰荣辱、悲欢离合,一副真正的佳联,需将这些历史的厚重与人间的烟火气完美融合。”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思。 这时,一位名叫赵轩的年轻才子起身,他是新晋的举人,踌躇满志,渴望在众人面前一展才华。赵轩向七公主行礼后,高声吟道:“望江楼外江声涌,千古风流,都随逝水;观月台前月色明,万重思绪,尽付清风。” 赵轩吟罢,面露期待之色,等待着众人的评价。 陈容烟听后,微微皱眉,说道:“赵公子此联,虽有几分意境,但于望江楼的独特韵味,仍有所欠缺。望江楼不仅仅是观景之处,更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与情感,对联还需更贴合楼之底蕴。”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富家子弟孙耀宗站了起来,他虽平日不常以才学示人,但今日也想一试身手。 孙耀宗略作思考,大声说道:“望江楼上望江流,千帆过尽,繁华依旧;听风阁中听风语,百念俱消,岁月如诗。” 陈容烟听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孙公子此联,用词华丽,却未能将望江楼的历史厚重感完全展现出来,依旧未能达到心中所求。” 陈容烟接连对几人的对联表示不满后,环顾了一周,看到秦朗气定神闲的样子。 陈容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开口询问道:“秦公子,方才众人所对之联,皆未达我心中标准。看公子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想必已有妙对?不妨说来,让大家一同品鉴。 众人听到秦朗的名字,想到最近这几天花魁大赛上的事情,纷纷开口议论道。 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公子满脸羡慕,率先说道:“这便是秦朗啊!花魁大赛上那两首词,当真是绝了。听闻那词才一出口,满座皆惊,直接助如烟姑娘拔得头筹。这般才情,写出一副对联,似乎也不足为奇。” 旁边一位折扇轻摇的书生也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当时我虽未在现场,可那词辗转传到我手中,一读之下,便觉意境非凡,对秦公子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也有人发出质疑之声。一位面色阴沉的男子冷哼道:“哼,花魁大赛之事,真假难辨。说不定只是有人暗中相助,故意抬举他罢了。再说,作诗和对对子,看似相近,实则大有不同,作诗厉害,就一定能对出绝妙的对联?我看未必。” 他身旁一位尖脸的公子也跟着帮腔:“就是,这望江楼求联多年,多少成名的才子都铩羽而归,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有多厉害?指不定刚刚那对联也是事先准备好的,拿来这里充数。” “话可不能这么说。” 一位儒雅的老者皱着眉头反驳道,“秦公子在花魁大赛上的表现,有众多才子佳人亲眼见证,岂是能作假的?而且方才七公主询问时,他气定神闲,若不是真才实学,怎能如此从容?” “老者您这是偏袒他了。” 那面色阴沉的男子撇撇嘴,“说不定他早有准备,故意做出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一时间,赞扬与质疑之声此起彼伏,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秦云璐听着周围的议论,秀眉微蹙,有些生气地看向那些质疑的人,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秦朗轻轻按住了手臂。 秦朗神色平静,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说道:“各位对在下的议论,朗皆已听到。无论诸位是赞扬还是质疑,朗都感激各位的关注。我秦朗不过是喜爱诗词对联,随心而作,只求能表达心中所想。至于是否真有才华,就交由各位评判了。” 秦朗这番不卑不亢的话,让场中的争论声稍稍平息。陈容烟见状,微笑着说道:“秦公子谦逊有礼,且才华出众,今日能邀请秦公子,实乃望江楼之幸。大家也不必再争论,不如一同欣赏秦公子的佳作。”经陈容烟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将注意力又转回到秦朗的身上。 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秦朗突然感到眼前猛地亮起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强烈得仿佛能刺瞎人的双眼。刹那间,秦朗的视线被完全遮蔽,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就在这道强光消失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令人难以忍受的眩晕感。秦朗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像要炸开一样,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朗终于从这种混沌状态中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缓缓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环顾四周,只见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古老而典雅。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让秦朗惊愕不已。那是一套样式繁复的古装,层层叠叠的衣袂随风飘动,上面绣着花纹和图案。如此服饰,以前只有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才见到过。 此时此刻,秦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自己恐怕是穿越了!而且,根据目前所看到的情况判断,似乎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国度——陈国。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秦朗不禁有些茫然失措。 秦朗紧闭双眸,静静地梳理着脑海中原主人那零零散散、断断续续所遗留下来的记忆碎片。渐渐地,一幅清晰的画面展现在他眼前——原来,此时此刻的秦朗竟然成为了镇远将军府中的一名庶子!这个身份着实有些令人感到尴尬和无奈。 遥想这陈国,自其建国至今已然过去了整整一百三十个年头。想当年,开国皇帝陈世杰于成郡毅然决然地高举义旗,率领着一众忠心耿耿的将士们踏上了那段充满艰难险阻却又波澜壮阔的征程。 经过无数次浴血奋战与生死较量之后,终于成功推翻前朝统治,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崭新王朝,并以自身姓名之中那个的“陈”字作为国号,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命名为“陈”。 此后,陈国历经八任皇帝的精心治理与传承发展,一直延续至今。而当下稳坐皇位之上的,则是这陈国的第八代君主。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即位不过短短五年时间,但已展现出非凡的治国才能与雄才大略。其在位期间,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举措,使得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同时,还特意选取了一个寓意深远且富有美好愿景的年号——“中和”,以此来昭示天下臣民,期望能够在自己的引领下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以及社会的和谐稳定。 可这看似安稳的天下,实则暗流涌动。周边有着北魏、南越、西梁等国,局势错综复杂。 尤其是北魏,老皇帝宇文杰离世后,新皇宇文泰登基,其身边的心腹大臣宇文康是个坚定的主战派,刚登基一个月,便劝宇文泰对陈国发动战争,宇文泰思量后采纳了建议,派那有着“北魏战神”之称的拓拔金,统率十万精锐铁骑,朝着陈国边境的成玉关气势汹汹地杀来。 成玉关的守将镇北将军王夏,那可是陈国威名远扬的战将,本应能守住这一方关隘。可陈国多年来歌舞升平,从上到下都放松了警惕,军队训练懈怠,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 当拓拔金的十万铁骑如汹涌的洪流般涌来,王夏虽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太大。在那惨烈的厮杀中,仅仅十天,成玉关便被攻破,王夏将军痛心疾首,自觉无颜面对陈国百姓,拔剑自刎,令人惋惜不已。 北魏大军乘胜追击,长驱直入,连破陈国十三城,一路势如破竹,直逼陈国帝都。陈国朝堂上下乱作一团,皇帝无奈派出使臣,割地赔款,承诺纳岁贡,赔偿黄金百万两,白银三千万,还有数不清的锦罗绸缎、奇珍异宝,这才让北魏答应退兵,可临走时,北魏还掳走两万陈国百姓,那凄惨的景象,让陈国境内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朝堂之上,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被沉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帝听闻那一系列噩耗后,面色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龙袍,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保重龙体!”可皇帝终究是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昏倒在了龙椅之上。 此后,皇帝的病情日益加重,终日卧床不起,宫廷御医们想尽办法,却依旧无法让皇帝恢复如初。这场变故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朝野内外,成为了陈国历史上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印记——“中和之耻”。 原主本就身体欠佳,常年被病痛折磨,亲眼目睹这国破家亡般的惨状后,心中那原本怀揣的憧憬彻底破灭,脆弱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打击,就在三天前,油尽灯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而就在这时,秦朗的灵魂不知为何占据了这具已经没了生机的躯体,秦朗在心底默默说道:“兄弟,放心吧,既然命运安排我来到这里,我会为了我自己和你好好活下去,你未完成的梦想我来完成,你的父母我来养,我一定会活出精彩的一世。” 仿佛是原主听到了这番话,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散了,秦朗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具身体真正属于自己了,秦朗要在这异世开启属于自己的全新篇章。 秦朗起身,试着活动了一下这略显虚弱的身体,感受着原主残留的病痛,心中暗自发愁。 秦朗深知如今陈国面临的困境可不单单是外敌的威胁,朝堂内部也是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盘算着,而镇远将军府内,作为庶子的自己,同样处境艰难。 嫡子嫡女们对原主就多有欺压,下人们也狗眼看人低,没个好脸色。秦朗初来乍到,还得先适应这复杂的家庭环境,同时想法子调养好身体,毕竟若没个好体魄,在这乱世之中,什么都做不了。 秦朗开始偷偷查阅一些医书,按照前世自己所了解的养生和强身健体的方法,结合这个世界的药材,给自己调配一些简单的药剂,慢慢调理身子。在将军府中,秦朗也尽量低调行事,避免与那些找麻烦的人起冲突,默默积攒着自己的力量。 而朝堂之上,大臣们还在为如何应对“中和之耻”后的局面争论不休,有主张继续求和,以图喘息机会的;有想要立刻整军备战,报仇雪恨的,可皇帝病重,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决断,整个陈国就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第2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这时一道声音想起:“朗儿,吃饭了,” 正是前身的母亲,不,现在是秦朗的母亲,镇远将军之妾,秦张氏张玲。 “好的,娘,马上来。” 说罢秦朗起身进屋,午饭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两菜一汤,身为将军府中的一名妾室,按常理来说,这日子本应过得还算凑合。 毕竟能入得了将军府的门,即便只是个妾室,那也算是有了些许依靠和依仗。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其尴尬的身份地位,张玲在这座府邸之中并未受到应有的尊重与善待。 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将军府内,正妻及其所出子女自然是备受尊崇,而妾室们则往往处于较为卑微的境地。这位妾氏虽有着将军小妾的名号,但实际上却处处遭受冷眼与排挤。无论是府上的下人还是其他主子,对张玲都多有轻视之意,使得张玲在府中的生活举步维艰。 正因如此,张玲的日子过得相当清苦。平日里吃穿用度皆不如人意,居住之所也颇为简陋。甚至有时还会被克扣月例银子,导致手头常常拮据不堪。但即便身处这般困境,张玲依然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努力地在这将军府中生存下去。 在这个时代,烹饪的技艺相对较为原始和单一。绝大部分家庭所采用的烹饪方法几乎清一色都是水煮。将食材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慢慢煮熟,这便是日常饮食中的常见做法。 而盐这种调味品更是极为珍贵的稀罕之物。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能够用上盐已经算是一种奢侈,更别提使用优质上乘的盐了。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往往是质量较差、杂质较多的劣等盐。那些品质优良的盐,则牢牢地掌控在世家门阀这些权贵家族手中,成为了他们彰显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之一。 秦朗简单地用过饭后,尽管内心对这样寡淡无味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趣,但为了能让母亲张玲感到欣慰和开心,依然要装作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的模样。 毕竟,张玲为准备这顿饭已经付出了诸多辛劳,秦朗又怎能忍心让她失望呢?于是,秦朗努力挤出笑容,一边咀嚼着口中那毫无滋味的饭菜,一边不断夸赞着母亲的厨艺,希望借此给张玲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 来到这里三天还没出去走过,既然想通了,也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娘,我出去走走。” “朗儿,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好的,娘。” 出门,今天天气还不错,将军府位于京城西边白虎大街,离皇城有好几条街的距离。 京城四街,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区域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其中纵横交错着数不胜数的小街道,它们犹如繁星般点缀其间,簇拥着那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的皇城,恰似众星捧月一般。 而位于此地的白虎大街,则是那些身经百战、功勋卓着的武将们聚居之所。他们或是战功赫赫的沙场宿将,或是初露锋芒的年轻英才,皆在此地安营扎寨,彰显着尚武之风与豪迈之气。 与之相对的青龙大街,则以文官居多。这些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士,或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或才思敏捷、智谋过人,于朝堂之上为国为民出谋划策,尽显文人雅士之风采。 至于北方地区,大多居住着尊贵无比的皇室宗亲。他们身份显赫,地位尊崇,享受着荣华富贵与无上荣耀。这里宫殿林立,楼阁巍峨,处处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然而,南方却是另一番景象。此处地形复杂,街巷繁多且相互交织,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不仅有位卑职微的小官小吏艰难求生,也有精明能干的商贾穿梭往来,更有普普通通的百姓辛勤劳作。甚至还存在着一些环境恶劣、生活困苦的贫民窟,那里的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令人心生怜悯。 漫步在街道上,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着古代的衣裳,感觉自己恍如隔世一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湖边,这湖啊,名叫邀月湖,可是京城的八大美景之一!听说月圆之夜,月亮会在湖中映出倒影,好像是在邀请月亮下来玩耍似的。 湖中船只众多,一艘艘小船如同一片片落叶漂浮在湖面。每艘船上都有着不同的人,有的是富家子弟携美眷游玩,女眷们手持团扇遮面,轻声笑语间透着娇柔;有的则是几个文人墨客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吟诗作画。 岸边垂柳依依,柳枝轻拂水面,仿佛是在抚摸着湖水的脸庞。湖中的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引得船上众人阵阵惊呼。 秦朗沿着湖堤慢慢走着,看到一群书生模样的人正在讨论诗词。其中一人站起,指着湖心亭说道:“诸君看那湖心亭,宛如一颗明珠嵌于湖中,吾欲以此为题赋诗一首。”说罢便摇头晃脑吟诵起来,周围之人纷纷拍手称赞。 再往前走,只见几位小商贩挑着担子售卖些特色小吃和小物件。那香甜的糕点气味弥漫在空中,吸引了不少孩童围在摊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美食,让一旁的大人们忍俊不禁。此时的邀月湖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秦朗行至一处树下端坐,凝视着这喧闹纷扰的人群,思绪竟在不知不觉间飘远了。秦朗正沉浸于思绪之中,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空灵,仿若来自天外之音。寻声望去,只见湖对岸的柳树下,一位白衣公子正横笛吹奏。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在微风中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周围的喧嚣似乎渐渐淡去,唯有那笛声萦绕心头。秦朗心中暗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又看到身旁有一株花,此时花瓣掉落,不禁想起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忽然旁边一青年男子说道:“此句妙极,万物皆有情意,即便凋零亦有所贡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就人间一过客而已,谈不上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笑了笑,也不在意秦朗的敷衍回应,接着说道:“兄台看似洒脱,可方才观君独坐于此,似有万千愁绪。” 秦朗微微一愣,没想到此人如此敏锐,便回道:“不过是触景生情,些许感慨罢了。” 青年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君之愁绪恐非这般简单。” 秦朗心中一惊,不想与此人多作纠缠,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青年男子却快步跟上,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朗无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阁下何必执着于探究他人之事。” 青年男子拱手作揖,诚恳地说:“在下只是不忍见兄台独自烦闷,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秦朗不想于此人过多纠缠,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开口道“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告辞。” 说罢秦朗转身快速离开,好像多停留一秒人就要就在这里一样。 “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句,好文采。” 青年男子开口道。“兄台,人呢?” 趁青年男子一愣神的功夫,秦朗已跑远。 “翠儿,他人呢?” “小姐,人都跑了。” “跑了,去哪了?” “早就不见了。” 原来这是女扮男装,青年男子,名苏瑾雪,乃是当朝宰相的嫡女,旁边小厮是苏瑾雪的丫鬟翠儿,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玩耍,结果遇到了秦朗。 “小样,还敢跑,只要是还在京城,休想跑出本小姐的五指山。” 从小受人宠爱的苏瑾雪,哪里受过这种轻视,当即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秦朗揪出来。 第3章 思考未来,晚宴 回到家中,未见母亲身影,想必是往府里去了。虽将军府对秦朗母子二人不甚待见,但规矩不可废,高门大户,尤重规矩。 秦朗轻叹了口气,决意先回房休息。身处于这世间,最难者莫过于安身立命,更何况是这等级森严之古代。 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便是离开将军府,唯有出府方有活路,在此处自己终究只是庶子罢了。 将军府中一妻一妾,正妻乃赵国公嫡女,青州王氏,实乃真正的世家大族,育有一儿一女。其子秦穆,年长秦朗三岁,年方十八,于军中任偏将,背靠将军府与国公府,乃是实打实的京城勋贵。 其女秦云璐,自幼精通琴棋书画,与国子监祭酒之女温清悠、宰相之女苏瑾雪,以及当今圣上七公主陈容烟,一同被称为京城四大才女。 自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秦朗若不是一次意外,将军根本不会纳妾,也是秦朗大娘,即将军府的女主人对自身颇具信心,否则秦朗根本无法来到这世间。 然而,要如何才能成功出府,尚需深思熟虑一番。仅凭钱财,恐难成事。无论在何朝何代,无权无势者皆为任人鱼肉之徒。科举之路,自己仅通诗词,经史子集也只是略懂一点。从军倒也可行,只可惜秦朗身躯单薄,尚需勤加锻炼。 正在沉思之时,母亲张玲的声音传来:“朗儿,朗儿,可在家中?” “娘,在的,在房内。”秦朗应道。 张玲推开门,缓声道:“朗儿,娘方才去了府中,你父亲让我们娘俩晚上过去用饭,你收拾一下,晚间一同前往。” “娘,可否不去,过去爹也无好脸色,着实尴尬。” “休得胡言,何谈无好脸色,从军之人必要有威严,否则怎能服众,自幼是如何教导你的,可还记得要尊敬长辈!日后莫要再讲这般话,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定然少不了责罚。” “是,是,不再说了,稍后便过去。” “如此甚好,速速收拾妥当,我在屋外候着你。” 一个时辰后,“待会儿过去,务必谨言慎行,问则答,不问则缄默,见面需行礼问好,切不可失礼。” “是,是,是,母亲,您已嘱咐一路,儿已知晓。”秦朗母子二人此时正由西院(说是西院,就一小屋,两间房,秦朗和母亲一人一间,没有丫鬟,仆人)往东院疾行,沿途所遇家丁丫鬟,皆行礼问安,毕竟在此将军府生活十余载,无论如何,身份使然。 东院,主厅,数人端坐,或交谈,或沉思。趋近细观,父亲、主母、长兄、小妹皆在。彼时,众人谈笑风生,似在论事。 入得屋内,数道目光射来,“拜见父亲大人。”秦朗趋前施礼,朗声道。 “嗯,来了。”秦明面色沉稳,声音低沉。 秦朗凝视着这个所谓的父亲,眼神沉稳,面容冷峻,透露出一种坚毅果敢的气息。 转身向坐在一旁的主母王夫人施礼,“拜见母亲大人。” 王夫人问到:“朗儿来了,多日不见,听闻前段时间病了,身子可好些了?” 秦朗说道:“谢母亲大人关怀,调养数日,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快些坐下,稍后便开饭了。”果真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三十多岁,却保养得犹如二十岁的女子。长发高挽,斜插一支玉簪,更显端庄高雅。其五官秀丽,肌肤胜雪,恰似上等美玉。细长的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沉稳,不愧是大家闺秀。 “见过大哥,三妹。” “嗯,二弟安好。”大哥秦穆看上去沉默寡言,相貌肖似父亲,在军中磨砺数载,身上亦有少年将军的气度,想来军队着实能锤炼人。 再看秦朗这三妹,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生得花容月貌,眉若新月,眼眸清澈仿若湖水,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她鼻梁高耸,唇红齿白,虽未施粉黛,却清丽动人。身形高挑婀娜,恰似柔柳,在风中摇曳生姿。即便是前世历经众多佳人的我,亦不禁为其倾倒。 秦云璐盯着我说:“二哥来了,许久未见,你似有变化。” “何处有变?”秦朗沉凝道。 此语一出,大厅气氛瞬间凝滞,众人皆未料到,素来怯懦的秦朗竟突然如此多言。此时,秦朗母亲张玲上前施礼,方解了这尴尬之局。 “既人已齐,吩咐下去,开饭罢。”秦明此时开口。 “是,老爷。”将军府大管家,姓王,似为主母本家,领命而去。 未几,菜已上齐,果真是高门大户,一顿晚饭,竟有二十余道菜肴。相较我那西院,仆从皆无,一顿饭仅有三道菜,着实寒酸。 秦明命众人入座,众人遂依次落座。一顿饭下来,全程唯有他们几人言语,无人理睬于秦朗,视秦朗如无物。如此甚好,秦朗正好专心用饭,难得改善伙食,自当饱餐一顿。 正当秦朗吃得兴起之际,忽觉周遭静谧无声,抬头观之,只见数道目光正凝视着秦朗,令秦朗颇为窘迫。 “朗儿,近日可是生活遇有难处,怎似数日未食一般。” “回母亲大人,生活尚可,于府中衣食住行皆无虞,只是大病初愈,见此诸多美食,一时难以自持,还望父亲母亲见谅。” “哦,无事便好,日后若欲用饭,可多来院中走动,其余无有,饭菜管够。”王夫人言辞依旧客套。 秦朗若当真,怕是前脚踏入东院,后脚便会遭打断双腿。在将军府,庶子的身份不过比下人略强些许,也就王氏尚需顾及些许颜面,否则,秦朗与母亲怕是早已流落街头。 “朗儿。”这时秦明威严的声音响起,“在,父亲大人。” “最近功课可有落下,还有一个月就要及冠了,可对自己的人生有何规划。” 来了,终究无法逃避,每次会面都需考察功课,前身学艺不精,屡屡被问得哑口无言,继而遭骂,故而致使前身畏惧来此主院,只因每次前来皆无善果。 然而他并不知晓,如今的秦朗已非昔日的秦朗,前世亦历经诸多波澜,如此考校之题,岂会难以应对,实乃小觑了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之人。 第4章 考校,比试 “近日所读何书,可有感悟?” 秦朗暗自思忖,前身所读之书,实难知晓,且对此世之书籍,亦一无所知。当寻个时机,详察此世主流之书籍有哪些。是否有四书五经,与前世有无重大差异。然当下须想个法子应对,否则恐遭责骂。 有了,他事秦朗虽不会,背诵几句诗词倒也尚可。然亦不可过于锋芒毕露,以免招人嫉恨,遭人暗害。秦朗倒无所谓,大不了一走了之,然母亲在此生活一生,怕是难以离开。 “儿愚钝,非读书之才,近日未曾读书,深奥之书亦难以理解。闻陈国文风鼎盛,故近日专研诗词之道。” “诗词之道,终归小道,于国于民无益。莫将时光荒废于此,当今圣上选贤任能,虽亦注重此道,然仅为一小部分,更看重个人之综合能力。除非汝能将此道臻至极致,成为大家,然汝恐非此料。且不说其他,汝三妹便较汝更为出色。”言罢,秦明不忘慈爱地看了看小女儿,以示嘉许。 秦云璐用她那狭长而锐利的眼睛,斜睨着秦朗,眼神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秦云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在对秦朗说:“就凭你?居然也妄想去研究诗词?恐怕就连作一首简单的打油诗,都得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半天,才有可能勉强憋出那么一句来吧!” 很显然,秦云璐对于秦朗的能力完全没有丝毫的信心。然而,秦云璐又怎么会知道呢?在秦朗的身后,可并非空无一物啊!那里站着的,乃是众多赫赫有名的诗坛巨匠——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还有那才华横溢的苏东坡等等。他们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文化高山,承载着华夏民族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之精华。 看来,此刻若不露一手真功夫,怕是难以改变这秦明和秦云璐对秦朗的轻视态度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没有真正实力的人,往往都会遭受到他人无情的鄙夷和蔑视。 “父亲大人所言甚是,然而儿子却认为,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尽管诗词看似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道,但其亦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毕竟存在即为合理。”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秦朗,那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他们无法想象如此话语竟然会从我口中说出。 此时,秦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秦明接连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好啊!好一句至理名言!能讲出这般话语,想来你近日未曾有所懈怠。既然如此,今日正巧你三妹在此,不妨你们二人比试一场,也好让为父瞧瞧究竟是你确有真才实学,还是仅仅只会夸夸其谈而已。”说罢,秦明满怀期待地看向秦朗和秦云璐。 “既然要比试,那可有什么彩头?若我赢了又当如何呢?”秦朗这话说出口后,只见那秦云璐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整个人都炸毛了。 秦云璐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居然还妄想赢我?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放眼整个京城的年轻一代,在诗词方面能够胜过我的人屈指可数,甚至用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而你,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敢大言不惭?我看你是生病生糊涂了,连脑子都坏掉了不成?” 然而面对秦云璐如此激烈的反应,秦朗却依旧镇定自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究竟能不能赢,只有比试过之后才能知晓。现在说这些话未免太早了些。” 听到这里,原本怒火中烧的秦云璐稍稍冷静了下来,但语气依然充满不屑:“哼,瞧你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还真觉得自己有胜算?” “也罢,既然决定要比试,那自然需要一些奖励来增添乐趣。这样吧,你们二人当中谁要是最终获胜,便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离谱、过分的,都会尽量满足。”秦明说道。 闻听此言,秦朗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想:太好了,正愁找不到法子出府呢,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简直如同瞌睡时有人送来柔软的枕头一般恰到好处啊。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夫人终于开了口:“既然你们二人都有意比试一番,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便来充当一回裁判吧。谁若是能赢得这场较量,这只镯子就当作奖品赠予他,权当给此次比试增添一份乐趣与彩头。”王夫人一边说着,目光还若有似无地朝秦朗这边瞟了一眼,嘴角微扬,似乎早已料定秦朗必输无疑,只不过想借此机会看一场好戏罢了。 而站在秦朗身旁的张玲,则满脸忧虑地凑到秦朗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儿啊,要不咱还是别比了吧。你又怎会是你三妹的对手呢?她可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啊!论才学、智慧,你可远远不及她呀。就凭你那点儿微末道行,如何能够胜过她呢?听娘一句劝,莫要强求,免得当众出丑丢人现眼呐。” 听到张玲这番话,秦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与失落。难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吗?我好歹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怎么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呢?说不定我其实深藏不露,有着非凡的本领呢。倘若今日侥幸获胜,不仅能让众人刮目相看,您老人家脸上不也跟着沾光嘛。 可惜这些想法秦朗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思忖,若是当真说出口,恐怕母亲只会认为我在痴人说梦,愈发不信我了。毕竟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确实资质平庸,学业不佳,就连学习天赋也实在难以令人恭维。打小到大,更是从未创作出一首能够拿得出手的诗词作品。 “我这一生啊,可谓是充满了传奇色彩!那真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历经大小战役数十场之多,每一场都如同置身于生死边缘一般。多少次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爬出,身上伤痕累累,但心中的信念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想当年,我出生于一个贫苦之家,家中一贫如洗,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但我并未向命运屈服,而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不懈努力,毅然投身军旅,靠着实打实的军功一步步攀升至今日这等高位。 我这个年龄,这般成就,即便放眼古今,恐怕也属罕见;而在当今天下,能与我相提并论者更是寥寥无几。然而,如今我赋闲在家。每当回想起往昔那些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岁月,过往的种种情景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可见。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以自身生平经历作一首诗词吧。”言罢,秦明缓缓闭上双眼,坐在那里静静地沉思起来,似乎正在脑海中构思着那即将诞生的诗篇,只留下秦朗和秦云璐在一旁静静等候。 第5章 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就在此时,秦云璐踱步而来,她那灵动的双眸扫过秦朗的面庞,嘴角微微上扬,轻启朱唇说道:“要不要妹妹我让着你点儿啊?毕竟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兄长呢!让一让兄长,免得你输得太过难堪,倒也不是不行哦。”言罢,秦云璐挑衅地瞥了秦朗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自信。 秦朗岂能示弱?当即回应道:“少来这套,有本事就先赢了再说大话吧!否则,待到我取胜之时,恐怕你会因颜面尽失而哭得梨花带雨呢。” 秦云璐闻言,娇嗔一声:“哼!真是不识好人心呐,本小姐才不和你这粗俗之人一般计较。且看着吧,待会儿定要让你对我的才华心悦诚服!究竟是你先来作诗,还是由我先行一步呀?” 秦朗双手抱胸,一脸悠然自得地笑道:“自然是妹妹你先来喽,我若抢先出手,只怕你见了我的佳作后便不敢再提笔,如此一来,岂不是打击到了你幼小的心灵?”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逞口舌之快!等着瞧吧,待我思索片刻之后,必定能作出一首惊世之作,到那时,看你还有何话可说!”秦云璐白了秦朗一眼,随即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构思起诗句来。 一刻钟后,有了,秦云璐的声音响起。 “边城烽火照寒霄,大将筹谋夜未消。但使奇兵能破敌,何愁胡马踏天朝。” “但使奇兵能破敌,何愁胡马踏天朝!哈哈,写得真是不错啊闺女,不过呢,为父真有你说得这般厉害么?若是传将出去,岂不让旁人当作笑柄啦。”秦明微微摇头轻笑一声说道。 秦云璐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父亲,娇声回应道:“爹爹,谁若敢笑话您呀,那便是瞎了眼!在女儿心中,您可不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嘛,更是这全天下赫赫有名的豪杰之士!” 一时间,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打趣逗乐着,气氛好不融洽,满是欢声笑语。而秦朗在一旁瞧着,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三妹竟能如此迅速地想出这般精彩之句,着实有些才情,也不枉她这才女之名号。换做是我呀,恐怕绞尽脑汁也难以作出此等妙语来。好在咱可有着秘密武器呢,嘿嘿,虽说这算不上什么开挂作弊,但背后有高人总归是让人心中安稳呐。 这时,只听那秦云璐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哥,我可是已经完成咯,接下来就轮到你啦!可得好好想想哟,如果实在想不到好句子,现在认输倒也还来得及,免得苦思冥想一整天都憋不出半个字儿来,白白耽搁大家的宝贵时光哟。” 哈哈,尽情地笑吧,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你连哭都来不及!此刻,秦朗心中也涌现出了一首词——《破阵子·为秦大将军赋壮词以寄之》(在此暂且借用一下辛大家的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就在这一瞬间,那短短的一词脱口而出之后,整个厅堂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轰然的惊叹声如潮水般涌起。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如此名垂千古、脍炙人口的绝妙好词竟然会从一个看似稚嫩的少年口中流淌而出。 就连那位一向沉稳内敛、沉默寡言的大哥秦穆此刻也不禁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犹如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秦朗,紧紧地盯视着秦朗,似乎想要透过秦朗的外表,彻底洞彻秦朗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和才华。秦穆那专注而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秦朗整个人都看穿看透一般。 至于其他那些人,则更是被惊得呆若木鸡,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位尚未成年的少年究竟是何来的这般惊人天赋? 而王夫人作为家中通晓文墨之人,自然能够深刻领略到这首词所蕴含的深厚文化底蕴和高超艺术价值。然而,即便是王夫人见多识广、满腹经纶,对于这首词竟能由秦朗这样一个尚未行过加冠之礼的黄口小儿所作出来,仍然感到困惑不解。王夫人那双原本充满睿智的眼眸此刻也流露出迷茫与讶异,就好像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秦朗这个人似的。 再瞧那秦云璐,更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我,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怎么会创作出这样精妙绝伦的词句啊!”秦云璐那因极度惊讶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满是对秦朗的不可思议和钦佩之情。 “若不是我所为,难道是你所做?”秦朗看着她,沉声道。 “非也,你向来不通文墨,怎会写出如此词句?莫非是抄袭而来。定然是你抄袭的。”秦云璐似是遭受打击,言语间开始有些混乱。 仔细想来,倒也不难理解。一个向来被自己轻视之人,须臾之间便超越了自己,且还是在自己最为擅长之领域,任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抄袭?你莫非认为此等词汇,是我欲抄便抄的?又有何人可供我抄袭?既有如此传颂天下之词句,你岂会不知?亦或你觉得我这庶子,会有人前来巴结讨好?何其愚昧。” “你,我并未有污蔑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罢了,休要争执,我问你,此词当真是你所写,回答我是或不是。”秦明沉声道。 秦朗直视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我不过是借用了先辈的成果,欲将其发扬光大,岂能算抄袭。秦朗心中暗想。 秦明凝视着秦朗的双眼,似乎欲从其中探寻出什么,秦朗身为受过训练之人,又岂能怯场。 许久之后,“好,我信你,信此乃你所作。”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此词甚好,好至难以言表,我一介粗人实难觅得恰当之词以形容,如此佳作必能名动天下,提及此词,为父之名亦将得以传扬,沾光不少。未料你竟具如此诗才,此前是我小瞧了你,今日这场比试你胜了。说吧,欲何奖赏,为父定当满足你。” “父亲,我对他的才华存疑,若真有此等才华,为何此前不见其展露。”秦云璐言道。 岂会展露,我若自幼便为神童,恐早已危及你大哥之地位,怕是此刻我已在投胎途中,秦朗心下暗忖。 “休要胡言,败了便是败了,勿寻托辞。我秦明之女,岂会输不起!且不论如何,他亦是你二哥,若真有才华,岂不是好事一桩。”秦明斥责秦云璐道。 然而,此言既出,秦朗见王夫人面色略有异样,但仍强自镇定,并未发作。只是我这母亲,至今仍一脸茫然,似是尚未回过神来,与她所预想的大相径庭。莫非,你儿子有所长进,你不该欣喜才对吗?为何此刻却满脸不悦。 第6章 要求,拒绝 秦朗深吸一口气,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坚定地向前迈进一步,抬头望向秦明那威严的面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父亲,孩儿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跟您提及吗?” 秦明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秦明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只要所言之事不违反律法,亦不违背道德伦理,尽可讲来无妨。” 得到秦明的应允之后,秦朗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定了定神,然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如此甚好,父亲大人。其实,孩儿心中仅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待到孩儿行及冠之礼后,希望能够搬离这将军府,独自在外居住生活。” 话音刚落,只见秦明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秦明瞪大了双眼,满脸怒气地质问我道:“搬出府邸?你究竟是独自一人离开,还是打算连你母亲也一同带走?” 面对秦明突如其来的震怒,秦朗不禁心头一颤,但依然硬着头皮回答说:“回父亲话,只是孩儿一人想要搬出去而已。” “为何要搬出府去?在这府上难道不好吗!咱们将军府向来待你们母子不薄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短缺过你们?不行,你可是我的亲骨肉,虽说只是庶出之子,但到底也是我将军府的血脉传人呐!若真就这样搬出去了,岂不沦为全京城人的笑柄?莫要仗着自己稍有那么点儿诗才,便觉着自己能够独当一面、翅膀变硬啦!此事断无可能,休要再提及!” 恰在此刻,只见那端庄威严的王夫人缓缓开口道:“是啊,朗儿,你虽非我所亲生,但这么些年来,我对你可是视如己出呢!整个将军府里上上下下,又何曾有过半分亏待于你?想当年,你初入学堂之际,亦是与穆儿、璐儿一同前去的呀。如今你已然行过及冠之礼,却突然提出要搬出府外居住,这叫旁人如何看待?不知情者怕是会误以为我这个当家主母苛待了你哟!再者说了,京城之地广袤辽阔,生存不易,倘若没了将军府这座靠山,仅凭你一己之力,又该如何维系生计呢?所以说,关于此事,我是决然不会应允的。你还是另换一个要求吧。” 你竟然还有脸提起这些!的确,在吃穿用度方面未曾短缺过,但那不过是你顾忌自己的颜面罢了,生怕我们母子二人饿死街头会有损于你的声誉。毕竟像你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最为看重的就是所谓的面子。至于上学读书这件事,那也能叫上学?请来的先生,每日仅仅教导我一个时辰而已,每周更是只有区区三天授课时间。其余的日子居然要靠我自行学习,可是我就算想要自学总得有可供学习之物吧!连书本都没有,这还怎么学呀?而他们呢,天天都去上课,一天竟有四五个时辰之多,家中的各类书籍也是随意翻阅取用。如此一来,我又怎能学得进什么知识呢?想到此处,秦朗不禁在心中暗暗抱怨起来。 此时,张玲仿若从迷蒙中惊醒,她沉凝地说道:“不错,朗儿,你若离去,娘将如何自处?你怎能如此决然地弃娘而去,莫非真要眼睁睁看着娘走投无路么?” 闻得张玲此言,秦朗心下一震,赶忙宽慰道:“娘,莫忧,我并非一去不返。我只是暂且迁至他处居住,待我在外将诸事安排妥当,即刻归来接您共享清福。” “莫走,我断不会走,在此府中生活半生,我实不愿离,你也不可以走,此事我决不同意。” 秦朗无奈叹息,深知今日之事难以勉强。僵持之际,秦明踱步而来。见此剑拔弩张之势,不禁皱眉。 “都莫要聒噪!”秦明的声音不怒自威。 秦明凝视着秦朗,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朗儿,你想离去断无可能,此事休要再提。不过,可为你在府中单独开辟一院落,院内诸事皆由你自行定夺。” 秦朗心下一惊,实未料到一向严苛的父亲竟会如此决断。然秦朗亦深知,此已为父亲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多谢父亲,院落便无需安排了,我仍居西院即可,多年来早已习惯,若换个环境,反倒难以适应。”秦朗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嗯,此事就此作罢,王伯,你去安排一下,往西院派几个丫鬟和家丁过去,吃穿用度等方面也适当提高一些,具体事宜询问夫人即可。”秦明言罢,转身离去。 “是老爷。”王管家沉声道。 “朗儿,得空便多往东院走走,与为娘亲近亲近,毕竟咱们终归是一家人。”王夫人言罢,亦转身离去。 “遵命,娘。” “二弟,你确是有所变化,若有何事需大哥相助,切莫客套,只管来寻大哥便是。”大哥秦穆移步过来,轻拍我肩言道。 “多谢大哥,若有需助之处,定然会找你,你我兄弟无需见外。”大哥秦穆凝视我片刻,亦转身离去。 “你当真是我二哥?我怎觉如此陌生,此次算你侥幸得胜,下回可就没这般好运了。”秦云璐面露悻色道。观其神色,似是对秦朗的实力尚存疑虑。 “三妹,莫要言及下次,即便下下次,你亦难胜我。”秦朗面色沉稳,缓声说道。 “罢了,不与你逞口舌之利,我去了。” “儿啊,你果真是我儿,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归途中,张玲一路念叨。 “娘,您已说了一路,儿从前乃是藏拙,现今不想再藏了,您放心便是,日后儿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您只管安享清福。” “是否过上好日子,我并不在意,我只盼你平平安安。” 将军府书房内,“往昔未曾察觉,老二竟有诗词之才,此词甚佳,此前倒是亏待了他们母子,日后还是需多加留意。明日去与那些老家伙们分享一番,也让那些文官瞧瞧这首专为我而作的词。哈哈”秦明此刻正憧憬着他人艳羡的目光。 东院夫人房内,“小萍,此词可是老二所作?”王夫人面沉似水,询问贴身丫鬟。 “回夫人,奴婢实不知晓,奴婢与二少爷平素并无过多往来。” “莫非是其突然开窍,亦或是此前皆是佯装,如此年纪,应当不会有这般城府,小萍日后需多加留意。” “遵命,夫人。” 宰相府,苏瑾雪房间,此刻案桌上放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句诗,正是昨天在湖边秦朗所念两句。 苏瑾雪低声呢喃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此句甚妙,作者必是心胸豁达之人。另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信手拈来便是佳句,此人之才学如此高深,定然不会默默无闻,我定要寻到你。哼,溜得倒快,莫要被我逮住,定让你好看。明日我当进宫与清霜姐分享,如此佳句,岂能独自享用。” 第7章 交谈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皇宫朱红色的窗棂洒在了金砖铺就的地面上,熠熠生辉。 苏瑾雪轻移莲步,踏入了一间装饰典雅的宫室。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花瓣般轻盈飘逸。发间点缀着几支精美的珠钗,更衬得她面容娇俏动人。 进入屋内后,苏瑾雪微笑着向坐在桌前的女子开口说道:“容霜姐,妹妹这两日偶然间得了两句佳句,深知姐姐向来对诗词情有独钟,所以迫不及待地赶来与姐姐一同分享呢。” 此时,只见这位女子身姿婀娜,端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眉毛如远山含黛,细腻而又婉约;那双眼睛更是犹如深邃无垠的大海一般,波光粼粼之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情感,只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再看她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流畅;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之间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还有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庞,白皙如雪,吹弹可破,当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四公主——陈容霜。 陈容霜微微启唇,柔声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诗词呀,能让我的好妹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一同分享?”陈容霜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落在苏瑾雪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苏瑾雪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脆生生地开口道:“姐姐,你且听好了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一句如何呀?”说罢,苏瑾雪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等待着陈容霜的回应。 陈清霜闻此诗句,心中不禁一动,脸上瞬间浮现出激动之色,高声赞道:“好诗啊!真乃绝妙之句!只是……这整首诗呢?快快念给我听听吧。”陈容霜满脸急切地望着苏瑾雪,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领略全诗的风采。 然而,苏瑾雪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姐姐,就只有这两句啦。” 陈清霜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误会了苏瑾雪,还以为她只写了这么两句呢。于是,她赶忙出言安慰道:“无妨无妨,妹妹莫急。灵感这东西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说不定哪天它就突然降临,届时你便能将这首诗补充完整了。等你完成之后,可一定要第一时间拿来与姐姐我分享哦。”说着,陈容霜轻轻地拍了拍苏瑾雪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之意。 苏瑾雪这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陈容霜竟然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苏瑾雪急忙开口解释起来:“姐姐呀,可千万别误会啦!这首诗可不是妹妹所作呢。昨日里,妹妹在那美丽如画的邀月湖畔游玩时,偶然间碰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当时他正站在湖边对着湖水吟诗,妹妹恰好路过就听见了。只觉得那诗句优美动人、意境深远,于是今天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与姐姐一同分享这份美妙。” 陈容霜听完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哦?竟有如此才华横溢的少年?不知他究竟来自哪户人家啊?妹妹可有打听清楚他的姓名?” 一提起这个话题,苏瑾雪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被那位少年无情拒绝的事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恨之意,气鼓鼓地说道:“哼!姐姐,我当然问过啦!谁能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给回绝了。而且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类的,最后更是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不过是这人世间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哎呀,真是要把人气死了!”说着,苏瑾雪气得直跺脚,仿佛那少年就在眼前一般。 陈容霜听完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妹妹你这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居然也能被人拒绝?想来那少年定是个不解风情之辈!不过嘛,刚才他随口说出的那句佳句倒是令人眼前一亮,拥有如此才华,本公主实在是对这位神秘的少年充满了好奇之心啊,真想知道究竟是出自哪户人家。” 苏瑾雪被陈清霜这么一番打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说道:“姐姐莫要取笑我啦,昨日我可是女扮男装出的门呢,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太喜欢与陌生男子交谈罢了。反正我们同在京城,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碰面的。” 陈容霜听了这话,饶有兴致地瞥了苏瑾雪一眼,然后继续逗趣道:“哟呵,这才刚刚分别,妹妹就已经开始惦记着下一次见面啦?需不需要姐姐来替你把把关呀?好好瞧瞧到底是哪家的少年郎,长得是不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再探探他家世背景怎样,能否配得上咱们家如花似玉的妹妹哟!” 只见苏瑾雪那白皙如雪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苏瑾雪娇嗔地跺跺脚,对着身旁的陈容霜埋怨道:“姐姐呀,就知道取笑人家!哼,下次再有精妙绝伦的诗词,我可再也不会跟姐姐分享啦!再说了,我对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嘛,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何处都全然不知晓。这京城如此之大,茫茫人海之中,让我去哪儿才能见到他哟?”说完这番话后,苏瑾雪轻轻地嘟起小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而此时,一旁的陈容霜则掩嘴轻笑起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瑾雪的秀发,安慰道:“哎呀妹妹,莫要这般着急上火啦。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之下,你们自会再次相遇呢?”听到姐姐的宽慰之语,苏瑾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仍有些怏怏不乐地嘟囔着:“希望真能如姐姐所言吧……” 随后,这两位妙龄女子便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起了只有她们俩才懂的悄悄话,时而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将军府内,西院院子里,秦朗正端坐着,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站得笔直的两人。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沉稳地问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那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回二少爷,小人名叫李猛,”紧接着,旁边那位面容清秀、身姿婀娜的女子也福身施礼,轻声说道:“回二少爷,奴婢小娥,。” 原来,这二人乃是王管家特意安排到西院来的家丁和丫鬟。由于西院空间相对较小,无法容纳过多人手,所以目前只暂且安排了他们两个过来帮忙。不过,听闻西院即将扩建,届时需要的人手或许会更多一些。 秦朗听完二人的回答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缓缓开口念出他们的名字:“李猛……小娥……” “小人在!”李猛高声应道,声音洪亮如钟。 “奴婢在!”小娥则显得有些怯生生的,但回应依旧及时。 秦朗沉凝道:“既已至此,有些规矩,需得事先言明。做得好,自有奖赏;做得差,必受惩处。我之房间,未经我允准,不得擅入。家中诸事,皆以我母亲为尊,她所言便是旨意,所见所闻,切不可外传。若被我察觉有异心,休怪我无情。另外,莫要再称我二少爷,当呼公子。” 李猛与小娥应道:“是,二少爷。” 秦朗冷声道:“叫我什么。” “是,公子。”二人答道。 秦朗颔首道:“嗯,你二人且去忙吧。” 第8章 看书 次日,秦明书房内。 父子二人正襟危坐,秦朗沉声道:“父亲,孩儿欲往府中藏书阁观览藏书,还望父亲应允。” 秦明颔首道:“嗯,读书乃善举,去吧。” “父亲,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应允。关于这首词,请您千万不要将我的名字透露出去。孩儿生性惧怕麻烦之事,实在不想因此而招惹是非。”秦朗一脸认真地说道。 秦明微微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反问道:“这传扬出去有何不妥?如此佳作,若能让众人知晓乃是出自吾儿之手,对于你的名声可是大有裨益啊!自古以来,哪个少年不渴望能够年少成名呢?” 然而,秦朗却异常坚定且倔强地回应道:“不过只是些许虚名罢了,于我而言并无太多实际意义。况且,所谓名声往往也伴随着诸多困扰与烦恼。所以,恳请父亲成全孩儿,莫要外传此事。” 见秦朗态度坚决,秦明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应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自当尊重你的意愿。我定会下令吩咐下去,严禁任何人将此消息泄露出去。若无其他要事,你便先退下吧。” 秦朗恭敬道:“谢父亲。” 凝视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明若有所思。 秦朗迈入将军府的藏书阁,一股陈旧纸墨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处书架林立,每一排皆摆满了各式古籍。 秦朗沿着书架徐徐前行,手指轻柔地拂过一本本典籍。最终,秦朗的目光停留在一本名为《朝史纪要》的书上。翻开泛黄的书页,其中详细记录着此朝的兴起、历任帝王的功绩以及诸多重大事件背后鲜为人知的细节。 正看得入神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原来是将军府的丫鬟来送茶水点心。她将东西轻放在桌上后便悄然退下。秦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接着又沉浸于书中关于古代礼仪文化的阐述之中。这其中的繁复规矩和深刻内涵令秦朗惊叹不已。 放下手中的《朝史纪要》,秦朗开始在书架上仔细寻找起来。目光扫过一排排书籍,希望能发现一些与现代知识体系有相通之处的经史子集。忽然,秦朗的眼睛落在一本毫不起眼的小册子上,上面落满灰尘,书名已模糊不清。 秦朗小心地吹开灰尘,勉强辨认出“通古集”三个字。怀着好奇的心打开它,发现里面的文字虽古朴却条理清晰。书中论述了治国理政之道,不少理念竟与现代管理学有着微妙的相似性。 例如提到君主需平衡各方势力,如同企业管理中的资源调配;重视民意则类似如今的市场调研。 秦朗越看越兴奋,不禁感叹古人智慧的深邃。心想若能将这些古人的智慧融会贯通,或许日后也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后便再次沉醉于书海之中。 至于经史子集这一板块,与前世相比竟然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如此一来,可以确凿无疑地证明这里的确是一个完全迥异于前世的崭新世界。 在随后的数日里,秦朗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泡在藏书阁之中,秦朗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汲取着各种各样的知识,仿佛要将整个藏书阁的智慧都装进自己的脑袋一般,只为能够让自己对这个神秘而陌生的世界再多一些深入的认知和了解。 在此期间,对于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秦朗全然不知晓,仿若与世隔绝。 就在秦朗沉浸于藏书阁那浩如烟海的书籍中的时候,秦云璐曾多次前往位于西边院子的住所寻找秦朗。然而,每一次秦云璐都未能如愿见到秦朗本人,向旁人询问后得知秦朗一直在藏书阁未曾离开。于是,善解人意的秦云璐并没有前去打扰秦朗专心读书学习,而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秦朗在前些日子所创作的一首词经由其父亲秦明有意无意地四处炫耀之后,开始在一小范围内悄然流传开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首词的传播范围越来越广,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可是,当众人好奇地追问这首精妙绝伦的词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时,秦明却对此守口如瓶,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半句,只是含糊其辞地表示此乃偶然所得。 至于秦明这样做究竟是出于想要保护秦朗的目的呢,还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正因如此,人们只能凭借各自的想象和推测来揣摩这首词真正的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国公府,这座府邸气势恢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彰显着主人家的尊贵地位。 此刻,秦明正与他的岳父——赵国公王荣相对而坐,一同品味着香茗。说起这赵国公,那可是在陈国声名赫赫、家喻户晓之人。 其祖上乃是开国功臣,曾跟随陈太祖南征北战,浴血厮杀,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最终协助太祖打下了大半个陈国江山。 他们在战场上生死相依,赵国公甚至还曾多次舍身为主,为太祖挡下致命一刀。待到天下平定之后,太祖论功行赏,特封赵国公,并赐予世袭罔替之殊荣。 而后,太祖又设立凌云阁,将二十八位功勋卓着之士位列其中,赵国公更是高居第二位。自此,这国公之位代代相传,直至今日。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赵国公虽仍身负盛名,但在朝中已渐渐失去实权,徒有其名而已。 就在这时,赵国公王荣面带微笑地开口道:“听闻近日你有幸获赠一首绝妙好词,而且据说此词乃是专门为你所作啊。” 秦明赶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岳父大人啊,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呀!” 王荣眉头一皱,瞪着秦明说道:“哼,还敢嘴硬?这两日我可不止一次听到那几位老东西提及此事了。他们都说你这小子走了大运啦,即将因为一首好词而名垂青史呢!如今整个京城的文人墨客圈子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居然还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实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呐?难道是担心我跟你争抢这首词不成,又或者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缘由?” 秦明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哎呀呀,岳父大人,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婿了呀!我哪里敢有那样的心思哟!我在您面前岂敢撒谎?不过就是一首词罢了,实在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啊!真没想到连您老人家都被惊动了,这可如何是好哇!其实,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您老的呀,如果您真心想要这首词,小婿定当双手奉上,绝无半点迟疑!” 王荣见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板着脸说道:“少来这套花言巧语!赶紧起来吧!谁稀罕你送我这首词了?我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强行抢夺他人财物之人!你只需将这首词的作者引荐给我即可,让他也给我写上那么一首,那便足够了。” 秦明一脸苦涩地看着自己的岳父,轻轻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啊,并非小婿不愿意将那人的名字告诉您,实在是因为之前已经答应过他,绝对不会把他的名字透露给任何人。小婿向来都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如果违背了自己的诺言,那岂不成了无信之徒?所以还请岳父大人能够体谅小婿的难处。” 王荣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为难于你了。其实呢,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倒也无关紧要,左右不过是些琐事而已。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早就看淡了许多事情,又何必非要纠结于此呢?来来来,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快过来陪我好好喝上一杯!”说着,王荣便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准备给自己和秦明各斟满一杯美酒。 第9章 浮生偷的半日闲 将军府的西院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了秦朗的房间里。此刻,小娥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公子,该起床洗漱啦。”声音轻柔而恭敬。 秦朗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来。小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帮他穿好衣物。这古代的穿着打扮确实繁琐,里三层外三层,让秦朗不禁感叹。不过好在有小娥帮忙,一切还算顺利。 接下来便是洗漱环节,这可真是让秦朗头疼不已。刷牙没有现代的牙刷牙膏,只能使用树枝来清洁牙齿。只见小娥拿来一根柔软的树枝,将一端嚼碎或者削尖,然后递给秦朗。秦朗无奈地接过树枝,学着古人的样子开始擦拭牙齿表面。虽然感觉不太习惯,但总比不刷要好些。 而上厕所更是让人难以忍受,这里用的居然都是竹签!每次如厕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弄伤自己。秦朗心里暗暗琢磨着,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些生活中的不便之处。 最近这几天,秦朗一直埋头苦读各种书籍,想要尽快了解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文化。如今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被塞满了,于是决定出去走走,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秦朗叫来李猛,两人稍作收拾便准备出门。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秦朗发现李猛看似粗心大意,实则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有李猛陪伴左右,出门在外倒也能放心不少。 秦朗悠然地漫步在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身旁紧跟着毕恭毕敬的李猛。秦朗转头看向李猛,面带微笑地开口问道:“李猛啊,你对这京城究竟了解多少呢?” 李猛赶忙微微躬身,语气十分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小人自小就在将军府里长大,可以说是看着这座京城一点点变化发展起来的,所以对于京城的种种,小人不敢说全都知晓,但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秦朗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快跟我讲讲,这京城里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呀?” 李猛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好玩的地方那可真是不少呢,公子您具体想了解哪一方面的呢?比如说是名胜古迹、娱乐场所或者其他什么特别的去处?” 秦朗稍稍扬起下巴,目光闪烁着一丝好奇与期待,缓缓说道:“嗯……我嘛,就想找那种达官显贵、富家子弟们常去消遣玩乐的地方。” 李猛闻言立刻心领神会,不假思索地答道:“若要论及有钱人多的地方,那自然是非翠云楼莫属啦!” 秦朗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哦?这翠云楼又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呢?” 李猛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翠云楼乃是咱京城规模最大的一家青楼。那里可谓是鱼龙混杂,既有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也不乏位高权重的达官贵族以及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而且听闻翠云楼中的女子皆是容貌姣好、风姿绰约,尤其是其中的花魁沈如烟,更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被誉为京城四大美女之一呐!据说无数人为了能一睹她的芳容,甚至不惜争得头破血流呢!” 秦朗嘴角微扬,轻笑着说道:“你这脑袋瓜里都在瞎琢磨些啥呢?本公子像是会去那烟花之地——青楼的人么?我呀,不过就是想探听一些有趣又好玩的去处罢了。至于那青楼嘛,暂且不提也罢!毕竟本公子尚未行及冠之礼,若真贸然前去,一旦被家中长辈知晓,一顿责骂倒是小事,可若是因此而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那可就罪责难逃啦!” 站在一旁的李猛连忙点头应和道:“是是是,小人明白,明白!待公子您及冠之后,再去那风流之所也不迟啊!以公子您的满腹经纶、斐然文采,定然能够博得那花魁娘子的倾心爱慕呢!”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翠云楼……还有那位名动京城的花魁沈如烟……嗯,似乎有点意思。说不定可以从此处着手开启我的生财大计。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瞧瞧如今的自己,可不正是处于囊中羞涩的窘迫境地么?看来必须得赶紧行动起来,好好谋划一番如何赚钱才行了。” 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曾经来过的邀月湖畔。遥想上次到此地时,自己光顾着沉浸在思绪之中发呆发愣,竟未曾仔细品味这周遭的美景,实在是有些遗憾。此番故地重游,定要好好观赏一番才是。 只见那湖水浩渺无垠,波澜壮阔,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尽头。而环绕着湖泊四周,则栽种着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有的高大挺拔,直插云霄;有的则婀娜多姿,随风摇曳。岸边游人如织,或漫步赏景,或驻足嬉戏,好不热闹!湖中更是舟楫穿梭,彩旗飘飘,一派繁华景象。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古诗:“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二人沿着湖畔缓缓前行,不多时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亭子。待到走近些,方才发现亭子里有几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相对而坐,全神贯注地下着围棋呢。 要说这围棋啊,秦朗在前世的时候也曾有所涉猎。虽说与那些职业顶尖棋手相比还有不小差距,但在普通人群里,那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存在了。眼下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倒不如趁机观摩一下这个时代的棋局,看看是否与前世有所不同。 秦朗信步走近前去观看,只见那几位老者正襟危坐于棋盘两侧,神情专注而凝重。他们手中的棋子如同灵动的小精灵一般,在棋盘之上跳跃、飞舞。每一步落子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令人难以捉摸。 秦朗不禁被眼前这番精彩的对弈所吸引,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时而微微颔首,表示对某步妙手的赞赏;时而又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破解对方的棋局。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在旁静静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秦朗心中已然明了:原来此地的围棋规则与自己前世所知并无二致。然而,尽管如此,这几位老者的棋艺水平终究还是有限。不过,深知“观棋不语真君子”道理的秦朗并未多言,毕竟若是在旁人下棋时贸然插话指点,不仅有失风度,还可能招人厌烦。于是,秦朗默默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非凡的角落。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秦朗在李猛的热情陪伴下,游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无论是宏伟壮丽的宫殿楼阁,还是熙熙攘攘的市井街巷,都让秦朗大开眼界,深深领略到了京城的博大与繁荣。 每日闲暇之余,秦朗依旧会来到湖边,观赏那几位老者下棋。倒并非是想要从中学得什么高超的棋艺技巧,纯粹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充满趣味,能给秦朗带来片刻的宁静与愉悦罢了。 第10章 对弈 今日如往常一般至湖边亭中,数名老者仍在,秦朗趋近,这时,棋局已进入白热化阶段,黑子看似占尽优势,步步紧逼。但白子却沉着应对,巧妙化解危机。秦朗心中暗暗佩服,不禁开口赞叹:“白子虽处劣势,却有破釜沉舟之势,此乃大智若愚之举。”众人皆诧异于他的见解独到。 其一老者言道:“后生,观汝数日皆来此观棋,莫非善弈,可否与吾等对弈一局。” 旁侧二老亦言:“后生,来一局一试,此吴老棋艺欠佳,或不若汝。” 被呼作吴老之老人,闻其言棋艺不佳,顿觉不悦,道:“吾棋艺虽逊,亦胜汝二。后生莫听彼等胡言,见汝日日来此观弈,吾且指点汝几招。” 秦朗忙拱手作揖:“晚辈近日观诸位前辈对弈,深知几位前辈乃棋艺精湛之人,晚辈此等微末棋艺,自知难敌前辈。”众老闻之皆大笑。 吴老兴致盎然道:“是否为敌,下后方知。” 秦朗应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两人便摆开棋局下起棋来。秦朗执黑子先行,落子沉稳,吴老头见此微微点头。几子落下后,吴老头发现这年轻人看似谦虚,实则棋路暗藏玄机。周围的老人们也围拢过来,安静地观看棋局。 秦朗步步为营,逐渐占据上风。吴老头开始认真对待,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就在棋局进入胶着之时,秦朗突然下出一招妙棋,打乱了吴老头的布局。吴老头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叹后生可畏。 然而,吴老头也是经验丰富之人,很快调整策略,试图扭转局势。秦朗却不慌不忙,应对自如。最终,秦朗以微弱优势赢下了这局棋。吴老头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笑道:“哈哈,小伙子果然厉害,老夫输得心服口服。”其他老人也纷纷夸赞秦朗棋艺精湛。秦朗恭敬地回应道:“多谢前辈承让,晚辈只是侥幸获胜。”众人相视,又是一阵欢笑。 其中一老者沉声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京城之人?” 秦朗恭声答道:“回长者,在下姓秦,名朗,乃京城人士。” 其中一老者言道:“秦朗,不必以长者相称,老夫姓吴。此位姓温,那位姓苏。” 秦朗躬身施礼道:“吴老,温老,苏老。” 此三人非比寻常,温老乃陈国大儒,当代国子监祭酒之父,门生遍布天下。苏老曾任吏部尚书,其子现为当朝宰相,其人脉广泛。吴老亦来头不小,曾任宰相,现已告老还乡。此三人皆德高望重,在京城地位尊崇,跺跺脚京城都要为之震动。只是如今他们年事已高,不问世事,每日以弈棋为乐。今日偶遇秦朗,见其顺眼,故而攀谈几句,否则常人莫说与之交谈,就连见上一面亦是难如登天。 苏老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缓声问道:“秦小子啊,瞧你这模样,年岁应当不大吧?不知是否已经及冠了呢?” 秦朗恭敬地向苏老行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苏老的话,小子再有一个月便要举行及冠之礼啦。”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观察着的吴老突然开口说话了:“尚未及冠便能拥有这般精湛的棋艺,着实令人惊叹呐!不知你师从哪位高人呀?” 秦朗谦逊地摇了摇头,连忙回应道:“吴老谬赞了,小子并无师傅指点教导,平日里只是凭着自己对围棋的热爱瞎琢磨罢了,纯属自学成才而已。” 吴老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秦小子莫不是在哄骗老夫?若真是靠自学便能达到如此境界,那咱们这几个老家伙以后也不必再摆弄棋子、与人对弈了,干脆直接回家睡大觉去得了!” 秦朗赶忙解释道:“吴老息怒,小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只因小子自幼痴迷于下棋,故而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自然也就比旁人多一些。”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又怎会知晓我其实有着两世的记忆呢?还都当我是天赋过人的奇才哩。 见气氛略显尴尬,一旁的温老笑着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既然秦小子不愿意透露其师,咱们也别强求了。不过嘛,观此子言行举止皆不同凡俗,想必应是有功名在身吧?” 秦朗微微一笑,轻摇着头缓缓说道:“在下生性散漫,早已习惯无拘无束的生活,至今未曾谋取任何功名。只愿纵情于这广袤的山水之间,效仿那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地度过此生便足矣。” 坐在一旁的苏老闻此言论,不禁眉头微皱,语重心长地劝道:“秦小子,你如今正值青春年少,理应投身科举之路,博取功名,如此方能造福一方百姓,为国效力,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啊!” 秦朗神色坚定,再次开口回应道:“正所谓‘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对于那些功名利禄,我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 此言一出,在座的三位老人皆是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温老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赞叹道:“好一句‘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如此妙句,当真难得。秦小子,可还有整首诗?想必定然也是佳作一篇呐。” 面对温老的询问,秦朗谦逊地摆了摆手,答道:“多谢温老夸赞,实不相瞒,这句不过是晚辈一时感慨所发,并无私下创作完整诗篇之事。让各位前辈见笑了。” 吴老轻抚胡须,缓声道:“秦朗,观你气质出众,不知对当下时局有何高见?”秦朗稍作迟疑,随即沉凝道:“妄议国事是否有不妥之处。”吴老言道:“无妨,权当是与我等几位老者闲聊罢了,此处并无他人,无需挂怀,我等年事已高,想听一听现今年轻人的看法。”秦朗答道:“晚辈斗胆,当今圣上虽勤勉政事,但各地税赋不均,致使贫富差距日益扩大,长此以往,恐怕会引发民变。”众老闻之皆神色凝重。温老眉头紧蹙道:“此事切不可妄加议论。”秦朗赶忙躬身施礼道:“晚辈知罪。然而此乃事实,且北方边境频繁遭受外族侵犯,朝廷大军虽实力强劲,但粮草运输颇为艰难,实需良策以改善现状。”苏老眼神闪烁,徐徐说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秦朗深吸一口气道:“若能大力兴修水利,改进农耕之法,则粮食产量必然增加,赋税亦可合理调整。至于边患,可效仿前朝推行屯兵制度,军民合一,实现自给自足。”众老沉思许久,吴老微微点头道:“你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秦朗谦逊道:“晚辈不过是信口胡诌,还望诸位前辈见谅。”此时夕阳西沉,秦朗见此情形便施礼辞别,三位老者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满含深意。 吴老轻抚着下巴处的胡须,目光如炬地转头对着身旁的两位老友缓缓开口道:“老苏啊,还有老温呐,你们看这年轻人究竟怎么样?” 温老微微眯起双眸,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缓声道:“依我看呐,此子可谓是胸中有万千沟壑,腹中亦藏有天地乾坤呐。不过嘛……”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是这性子似乎显得有些散漫无拘了些,若要真正成才,怕是还得经历几番磨炼才行呐。” 一旁的苏老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温老所言,应和道:“嗯嗯,老温说得甚是有理呀!此子确有几分才华显露在外,但不知到底是出自哪户人家。待我回去之后,派人好好调查一番其身世背景。倘若他家世清白、毫无污点的话,倒确实值得我们悉心培养一番呐。” 第11章 准备开始赚钱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秦府西院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庭院之中。此时,秦朗已然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迅速地穿好衣裳,来到院子里。只见他身形矫健,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般地打起了一套军体拳。每一拳都带着风声,每一脚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苦练。待一套拳法打完之后,秦朗又做了一会儿其他的体能训练,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经过这几日坚持不懈的锻炼,秦朗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较以往有了极大的提升。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病恹恹、弱不禁风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活力与朝气的精神状态。 锻炼完毕后,秦朗用毛巾擦了擦汗,然后便径直朝着母亲所在的房间走去。见到母亲后,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说道:“母亲,可否给孩儿一些银两,孩儿想出趟门买点东西。” 秦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容光焕发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之色,柔声问道:“朗儿要买什么呀?让小娥去帮你买回来不就行了嘛。” 秦朗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母亲,儿子要买的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呢,旁人无法代替购买。况且,我所需之物甚多且颇为复杂,就算是小娥也未必能够明白其中的门道。” 秦母听了这话,眉头微皱,略作思索后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你需要多少银两呢?” 秦朗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十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秦母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道:“十两!这么多啊,朗儿,你可莫要胡乱花费呀。”要知道,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一家三口过上整整一年的日子了。 秦朗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秦母道:“行,你去吧,让李猛跟着你,早去早回。” 秦朗道:“好的,母亲。” 秦母见他如此坚持,便笑着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递给秦朗,叮嘱道:“朗儿,早去早回。”秦朗接过银子,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秦朗来到集市之上,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秦朗的内心深处唯有一个念头——赚钱!实际上,就在数日前,他的脑海里便已经悄然勾勒出了一幅详尽的计划蓝图。毕竟在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博览群书,其中就包括不少关于穿越者如何发家致富的精彩故事。而那些常见的赚钱门道,比如制盐、香水制造、酿酒以及香皂生产等,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朗率先将制盐这个选项给排除掉了。且不说自己是否真的掌握了制盐的工艺和技巧,就算能够成功地制取精盐,他也深知在毫无背景势力支撑的情况下,这样的成果必定难以守住。一旦被他人觊觎,恐怕会给自己招致意想不到的灾祸。 至于香水行业,同样面临着重重困难。没有可靠的销售渠道,再加上缺乏足够的启动资金,想要涉足其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这个选择也只能无奈地被放弃了。 如此一来,剩下的似乎就只有酿酒这一条路可走了。经过这几天对当地酒水的品尝体验,秦朗发现这里所流行的酒类大多属于低度酒,口感清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与前世所熟知的那些高度白酒相比,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自己能够凭借着前世积累的知识和经验,酿造出口感醇厚、香气浓郁的高度白酒来,想必一定能够在市场上大获成功,从而顺利赚取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当然,秦朗也曾动过写书的心思。要知道,前世的那四部大名鼎鼎的古典文学巨着,随便拿出一部来,或许都有可能赚个盆满钵满。只是可惜啊,写书这种事情耗时费力,而且见效缓慢。眼下时间紧迫,时不我待,还是得先集中精力解决赚钱的燃眉之急。等到手头宽裕了,再来好好琢磨琢磨写书这件事也不迟。 所以先酿酒,今天出来也是买酒来了,直接买原材料酿太慢了,所以先买酒,看看能不能提纯搞点高度白酒,节省时间成本。秦朗走进一家酒馆,店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他向店家要了几壶店里最烈的酒,找了个角落坐下细细品味起来。酒液入口,寡淡之感依旧充斥味蕾。 秦朗抬手招呼着不远处忙碌的店小二,高声喊道:“小二!快过来一下。” 只见那店小二一路小跑而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 秦朗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小二啊,你们店里可还有度数更高一些的酒?赶紧给本小爷呈上来一些。” 店小二连忙躬身回答道:“回公子话,您现在所饮用的已经是咱们小店最为烈性的酒啦。” 秦朗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略带质疑地说道:“啥?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最烈的酒?本小爷怎么觉得喝起来跟清水没啥两样呢!那你可知晓何处能够买到真正的烈酒?” 店小二稍作思考,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复道:“回公子,小的曾听闻京城的翠云楼有上好的美酒,其滋味堪称琼浆玉液,但具体是否属实,小的也未曾亲尝过呀。” 听到“翠云楼”三个字,秦朗心中暗自嘀咕:怎又是这翠云楼?看来得寻个空闲时日亲自过去瞧瞧究竟如何。不过眼下暂且不论这些,还是先购置些酒水带回家再说吧。 想到此处,秦朗大手一挥,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速速给本小爷备上十斤这种酒。总共需要多少银两?” 店小二赶忙应声道:“公子,此酒售价二百文一斤,十斤共计二两银子。” 秦朗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二百文一斤的价格在京城来说倒也算不得昂贵,待日后我自行酿制出美酒之后,定价至少要定为一两一斤,嗯……不,起码得从五两起步才行! 主意已定,秦朗爽快地付了钱,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十斤酒后,便急匆匆地出门,然后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采购一番,确定了酿酒这条路后,秦朗便开始行动起来。他先是四处打听哪里可以买到合适的酿酒器具,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城中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一家破旧的铁匠铺。铁匠看到秦朗要买一些特殊形状的器具,虽疑惑但也照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西都买好了秦朗便往家赶去。一到家,他便迫不及待地取出工具,凭借自身所学的知识,着手尝试对刚买回来的酒进行提纯处理。 第12章 酿酒 回到家中,秦朗马上动起手来。 秦朗将家中的低度酒搬到院子里,他深知传统蒸馏法或许可以达到提纯目的。他先找来陶制的器具,简单搭成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把酒倒入容器后,慢慢加热。随着温度升高,酒液开始沸腾,蒸汽缓缓上升,顺着导管流向另一个冷却的容器。秦朗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眼睛紧紧盯着整个流程。 可是,初次尝试总是充满波折。由于密封不够严实,部分酒气泄漏出去,导致最终收集到的酒液并不多。但秦朗并没有灰心,他仔细检查装置,用泥巴加固密封之处。再次尝试时,效果好了许多。经过多次重复操作,酒液越来越少,但度数却显着提升。最后,当他品尝到提纯后的高度酒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种高度酒辛辣浓烈,和之前的低度酒风味大不相同,他知道自己成功创造出一种独特的佳酿,这在当时定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在秦朗正忙碌于酿酒之事时,将军府那宁静而庄重的秦明书房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秦明端坐在书桌前,微微皱起眉头,向着恭敬立于一旁的王管家发问道:“王管家,近日来,朗儿都在忙些什么?” 王管家连忙躬身回答道:“回老爷,二少爷这几日行踪不定啊。有时外出闲逛,一整日都不见踪影;有时又将自己紧闭在院子里,神神秘秘的,不知究竟在捣鼓些什么名堂。” 秦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你要多多留意朗儿的举动,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务必及时向我禀报。” 王管家赶忙应道:“是,老爷!小的定会密切关注二少爷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说罢,便悄然退下。 与此同时,在秦云璐那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她手托香腮,面带愁容地喃喃自语道:“唉,真不知道二哥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本还想着找个机会问问他是否有空,好邀他一同陪我去参加三皇子举办的那场诗会呢。以二哥的才华和才情,若是能够到场,定然能够在诗会上大放异彩,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可惜……”秦云璐轻轻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意。 且说这秦朗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美酒酿成,他满心欢喜地亲自品尝了一口,只觉这酒的度数与前世所饮之酒相比几乎毫无差异。此次酿酒,他一共购置了十斤原料,然而在酿造之初由于经验不足等原因,浪费了不少酒液,但即便如此,粗略估算下来,大约每三斤低度酒便可提炼出一斤高度酒。总体而言,这次酿酒成果斐然,其中利润颇为可观。 如今酒已成功酿制而出,摆在眼前的关键问题便是如何将其变现。要知道,此时的秦朗既无权力又无势力,如果仅凭一己之力想要开拓市场、销售这些美酒,恐怕绝非易事。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所能借助的唯有将军府的权势。若能与他人合作共同经营此事,或许能够打开局面,获取丰厚收益;但与此同时,他也深知这种做法存在诸多风险——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一旦与人合作,很有可能无法守住这份财富,甚至还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如此珍贵的美酒资源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必然会引起各方觊觎。 想到此处,秦朗不禁眉头紧锁,暗自思忖着应当想个妥善之法与自家那位便宜老爹好好商谈一番,以便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保障。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道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第二日,秦朗端着一小坛酒来到父亲秦明的书房外,深吸一口气后,叩响了房门。“进来。”里面传来秦明威严的声音。秦朗进入书房,恭敬地行了礼,说道:“爹,孩儿近日酿制出一种特别的酒,特来给爹尝尝。”秦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秦朗见状忙说:“爹,此酒酿造不易,但若是经营得当,必能获利颇丰。孩儿想借助将军府之名售卖此酒,所得利润,孩儿愿与府上分成。孩儿只是一介书生,若无家族庇护,恐难成事。”秦明放下酒杯,沉思片刻道:“这酒确实不错,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细细谋划。”秦朗心中一喜,知道父亲已有所动摇。 秦朗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秦明,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大人,咱们府上是否拥有自家的店铺呢?孩儿研制出的美酒,想要在自家店铺里进行售卖。” 秦明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酒的利润究竟如何?还有它的酿造方法又是怎样的呢?” 秦朗连忙回答道:“父亲,这酒的酿造方法并不复杂,可以挑选府上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分别安排他们去酿造这种酒。只要我们做好保密工作,确保酿造方法不会泄露出去就没问题了。至于利润嘛,保守估计都能有十倍以上!” 秦明听后,眼睛猛地一亮,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十倍以上的利润?此话当真?” 秦朗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啊,父亲!绝对不会有错的。” 秦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倍以上的利润,确实非常诱人。不过,如果这酒真如你所说这般赚钱,恐怕光靠咱们父子俩还难以守住如此巨大的利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让我仔细斟酌一番。明日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秦朗乖巧地应声道:“好的,父亲。那孩儿便静候您的佳音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心中满怀期待着父亲能够同意他的想法。 秦朗离开书房后,秦明独自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巨大的利润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各方势力都会觊觎。 当晚,秦明秘密召集了几位亲信谋士到家中商议此事。谋士们各抒己见,有的认为机不可失,应尽快开展;有的则担忧树大招风,引来灾祸。 次日清晨,秦朗早早来到书房外等候。秦明唤他进去后,缓缓说道:“朗儿,这酒之事可为,但我们必须谨慎布局。首先,对外不可张扬这酒是我们独家所制,要佯装成偶然得到的佳酿。其次,暗中培养一批可靠的护卫保护酒坊与店铺。最后,利益分配方面,除了府上的份额,还要拿出一部分结交朝中权贵,以保平安。” 秦朗听后,心中敬佩父亲考虑周全,连忙点头称是。随后,父子二人开始按照计划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场围绕美酒的商业之旅即将在这复杂的世间拉开帷幕。 第13章 逛青楼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酿酒之事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紧接着需要筹备的便是将这些美酒推向市场并进行发售。不过,这项工作并不需要秦朗亲自费心操劳,他那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父亲秦明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 对于父亲秦明,秦朗心中充满了信任和安心。毕竟,自己的父亲在京城摸爬滚打多年,拥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手段,处理这种事情自然是游刃有余。而且,就算最终没有获得丰厚的报酬,秦朗也并不会太过在意。一来,他与父亲之间的亲情深厚,并非完全建立在金钱之上;二来,此次酿酒发售更多地是为了向父亲展示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具备了独立改变自身生活的能力。 同时,秦朗也深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只有通过实际行动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并与他人产生利益往来,彼此间的关系才能够愈发稳固持久。所以,这次酿酒发售不仅仅是一次商业活动,更是他证明自我、提升地位的重要契机。 当然,关于钱财方面,秦朗一直秉持着“钱够花就行”的原则。他相信以父亲秦明的为人处世之道,定然不会亏待于他。而他目前最需要专注的,则是持续发挥自己的才能,不断创造价值,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唯有如此,方能让含辛茹苦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得以母凭子贵,过上更为优越舒适的生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秦家宅院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秦朗与李猛用过晚饭后,便兴致勃勃地一同出了门。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自然是寻找欢乐消遣之处啦!而在这座繁华都市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翠云楼便是不二之选。 一路上,秦朗好奇地询问身旁的李猛:“李猛啊,你可曾去过那声名远扬的翠云楼?”李猛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公子,小的身份低微,哪里有闲钱能去到那般奢华之地呀。”秦朗听闻,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今日就让本公子带你去开开眼界,好好体验一番。” 那么问题来了,秦朗何来如此钱财呢?原来,昨日他以美酒作为交换从父亲秦明那里得到了一笔银子。除去分给母亲的部分外,剩余的正好可供他外出潇洒玩乐,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精彩。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翠云楼门前。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将周围映照得红彤彤一片。秦朗昂首阔步地踏入门槛,刚一进门,眼尖的老鸨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娇声嗲气地问候道:“哎呀呀,公子您晚上好呀!不知公子今晚可有相中的姑娘?需不需要妾身给您安排一间雅致的包间呢?”秦朗摆了摆手,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老鸨,实不相瞒,本公子乃是初次光临贵宝地,尚无特别相好之人。不必麻烦安排雅间了,我就在这宽敞的大厅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即可。”老鸨连忙应声道:“好嘞好嘞,公子里边请,请稍候片刻,妾身马上让小红前来招待贵客。”说罢,她便扭动着腰肢匆匆离去,唤来了一名名叫小红的女子前来招呼秦朗二人。 小红袅袅婷婷地走来,福了一福身,柔声道:“见过公子爷。”秦朗抬眼看去,只见这小红生得明眸皓齿,颇有几分姿色。当下笑道:“姑娘免礼。” 小红引着二人在大厅的一处空位坐下,随即端来几碟精致的点心与一壶香茗。秦朗轻抿一口茶,赞道:“好茶。”正说着,台上一名歌女开始弹奏琵琶,乐声悠扬婉转。 李猛哪见过这般阵仗,眼睛都看直了。 秦朗悠然地坐在桌前,耳朵里充盈着悠扬婉转的琴声,他面带微笑与身旁的小红轻声交谈着,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无比,好不快活。就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那美妙动听的琴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只见那位风韵犹存的老鸨款步走上台来,她满脸堆笑,声音清脆响亮:“欢迎各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爷今夜大驾光临咱们这翠云楼!诸位的到来呀,可真是令我这小小的翠云楼瞬间变得熠熠生辉啦!” 老鸨话音未落,台下便传来一阵哄闹声。其中一名男子高声嚷道:“老鸨哟,您那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咱就甭说了,来点实在的吧!要么给咱们大伙打个折扣,要么就让沈小姐快些出来露露面儿,给咱们唱几支小曲儿听听,那才叫美事一桩呢!” 面对众人的起哄调侃,老鸨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毕竟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她微微一笑,娇嗔地回应道:“哎哟喂,李公子您这可是说笑啦!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李公子的大名呐?您就别逗弄老身啦!至于想见如烟姑娘嘛,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哦。按照咱们这儿一直以来的老规矩,如果今晚哪位公子能够创作出足以打动如烟姑娘芳心的绝妙诗词歌赋,那么这位公子便可有幸成为如烟姑娘的入幕之宾喽!” 那位被唤作李公子的男子,眼见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无遗,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要知道,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认得他的人着实不在少数。若是在此胡言乱语,说不定会惹出什么荒唐可笑之事,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就在此时,那老鸨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一人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说道:“这翠云楼啊,近半年以来,来来往往不知多少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皆汇聚于此,只为能博得如烟姑娘的青睐。然而,任凭众人绞尽脑汁,写出一篇又一篇精妙绝伦的诗词佳作,却始终未能入得了如烟姑娘的法眼。真不晓得她究竟想要怎样的诗词,如此这般长久地吊着大家的胃口,终究不是个事儿呀!” 就在这人话音刚落之际,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急切而响亮的声音:“自己水平不够就别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要是没有人前来,嘿嘿,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啦,本公子定当成为这头一个入幕之宾!” 原本说话之人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满心不悦地反驳道:“哟呵,你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只见那抢话之人昂首挺胸,一脸傲气地回应道:“在下乃国子监杨昭是也,还请阁下多多指教。”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乃是国子监出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这人立刻收敛了几分,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后便不再吭声。 此时,杨昭面带微笑,目光转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久闻如烟小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只可惜杨某一直未能有缘亲眼目睹其芳容,实乃生平一大憾事。今日有幸在此得遇佳人,杨某愿即兴为小姐赋上一首诗,烦请小姐不吝赐教。”说罢,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样子确实是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第14章 各显神通 在那繁华热闹、雕梁画栋的翠云楼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此时,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正在上演——杨昭正为花魁沈如烟作诗。 只见杨昭身着一袭青衫,风度翩翩地站了起来。他手中轻轻握着一只精致的酒杯,微微摇晃着杯中的美酒,眼神迷离而深邃。然后,他迈开脚步,开始在大厅内缓缓踱步,仿佛沉浸在了自己所创造的诗意世界之中。 随着他的走动,口中也开始轻声吟诵起诗句:“佳人袅袅立琼台,罗袖轻扬香雾开。眸似星河流韵意,笑如春日绽桃腮。”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跳跃、飞舞。 周围的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聆听着这首美妙的诗作。当杨昭念完最后一句时,整个房间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首诗的精妙之处。 坐在角落里的秦朗听到这首诗后,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不禁暗暗思忖道:“这个杨昭还真是有些水平啊!如此优美动人的诗句,换做是我恐怕绞尽脑汁也难以作出。今日能够来到这里,可真是不虚此行啊!这场面实在是太热闹了!”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冷哼,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面容俊朗的男子负手而立,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原来此人正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张诚。 说起这张诚,那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他向来对杨昭的才华心怀嫉妒,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出言挑衅道:“哼!不过就是一些陈词滥调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卖弄,真是不知所谓!” 面对如此无礼的指责,杨昭却是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兄台若是觉得在下所作乃是陈词滥调,想必心中定有高见,不如也当场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张诚顿时愣住了。他本想借此打压一下杨昭的风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将一军,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片刻之后,张诚的脸色变得涨红,显然是恼羞成怒了。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老鸨匆匆赶来。她满脸堆笑,连忙劝解道:“哎呀呀,两位爷可千万别伤了和气啊!今日大家相聚于此,只为共赏诗词美酒,尽享欢乐时光。何必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愉快呢?来来来,都消消气,咱们继续喝酒吟诗!” 张诚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这里是烟花之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再强行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杨昭一眼,然后闷头喝起酒来。 正在场面刚刚缓和下来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下也有一诗,愿献于如烟姑娘。” 众人闻言,皆是好奇地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人群中有眼尖之人立刻认出缓缓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 人群之中,有那目光敏锐者瞬间便将此人认了出来。原来这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乃是国子监大儒孙正之高徒——郑锦琪!此人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被人们赞誉为四大才子之一。年纪轻轻便已声名远扬,其才华横溢着实令人惊叹不已。然而此时此刻,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知这郑锦琪此番前来翠云楼究竟所为何事? 就在此时,但见郑锦琪面带微笑,向着前方拱手施礼,朗声道:“杨兄,别来无恙啊!小弟不才,近日偶然间灵感迸发,得了一首小诗,欲献给如烟姑娘,还望周兄莫怪小弟此举唐突。”说罢,他微微躬身,礼数周全。 而站在对面的杨昭,当他看清来人竟是郑锦琪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毕竟同为国子监的学生,彼此之间自然不会陌生。而且他深知郑锦琪能获封四大才子之名绝非虚传,其确实有着真才实学。想到此处,杨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今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不过,当他回想起自己精心创作的那首诗词时,心中又重新燃起了自信之火。毕竟为了今日能够一鸣惊人,他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去琢磨推敲,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信心。 杨昭微笑着抱拳回礼道:“郑兄客气啦!真是没想到啊,今日竟会在这翠云楼与郑兄不期而遇。关于郑兄的满腹才华,小弟可是早有耳闻呐!还望郑兄待会儿比试之时能够高抬贵手,稍微给小弟留点儿颜面哟!” 郑锦琪赶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杨兄过奖了,小弟哪敢存心要跟周兄一较高下呢?实在是因为对这如烟姑娘倾慕许久,一直渴望能够见她一面罢了。”说罢,他轻轻地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来: “美人如玉月如钩,似月如星入眼眸。浅笑轻颦魂梦绕,相思无尽意难休。” 随着郑锦琪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都被这首精妙绝伦的诗作所震撼,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出声。少顷之后,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之声。 只见那诗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用词更是精妙无比,把如烟姑娘的如花美貌和迷人神韵刻画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仿佛这位如烟姑娘此刻就站在大家面前,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每一个人。如此佳作,怎能不让在座之人惊叹不已呢? 在沈如烟那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婢女秋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小姐,今晚呈上的这两首诗啊,一首乃是出自国子监的杨昭之手,另一首则是由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郑公子所作呢,还请您过目品鉴一番。” 顺着秋菊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沈如烟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那绝美的容颜当真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秋菊递来的诗作,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这两首诗嘛,确实都算得上是佳作,然而却依旧如往昔那些作品一般,徒具华丽的辞藻,显得有些华而不实,读来总有一种无病呻吟之感。” 语罢,沈如烟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诗稿交还给秋菊,并示意她下楼去传达自己的看法。秋菊领命后,款步下楼,来到庭院之中。此时,众多青年才俊们正翘首以盼,等待着沈如烟对他们诗作的评价。 只见秋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各位公子久等啦!我家小姐说了,今日能得二位公子如此才华横溢之人的垂青,实乃小女子的荣幸。不过嘛,对于这两首诗,小姐心中自然也是有着一番评判的。” 听闻此言,原本喧闹的庭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秋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郑公子的这首诗呀,情深意切,缱绻缠绵,就好似那涓涓细流一般,轻轻柔柔地流淌进人的心田,令人陶醉其中;而杨公子的大作,则气势恢宏,大气磅礴,恰似那烈烈长风呼啸而过,给人带来无尽的震撼与冲击。只是若要论哪一首诗更为贴合我们家小姐的心性,那恐怕还要数郑公子的这首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郑锦琪不禁喜形于色,满脸得意之情难以掩饰。他向周围的同伴拱手作揖,接受着大家的祝贺。而另一边的杨昭虽然脸上略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依旧风度翩翩地向郑锦琪表示祝贺。 张诚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的嫉恨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然而,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不知道他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所以大家对他这番话根本不予理睬,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杨昭听闻此言之后,不禁暗自叹息。他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准备的那些诗作,想要胜过郑锦琪刚刚所作的那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好在杨昭向来都是个心胸豁达之人,虽然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鼓起掌来,并由衷地赞叹道:“郑兄果真是才华横溢啊!这首诗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听到杨昭如此真诚的夸赞,郑锦琪赶忙谦虚地回应道:“杨兄过奖了,小弟只是一时灵感突发,侥幸作得此诗,实在不敢当周兄这般赞誉。” 第15章 出题 就在此时,只见秋菊轻移莲步,微微地摇动着头颅,缓声道:“两位公子的才情,咱家小姐已然心中有数。然而,小姐觉得,如果仅仅只有美丽的容貌能够进入公子们的眼帘,那么这种喜欢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罢了。所以呢,小姐特意想出一道考题来考考二位公子,倘若公子们能够回答得精彩绝伦、妙语连珠,方可显示出你们对小姐的一片真心实意啊。” 众人闻听此言,不禁感到十分新奇有趣,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聆听着秋菊接下来要出什么样的题目。 稍作思索之后,秋菊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具灵性。如果让诸位以我家小姐来比拟成一样东西,那么请问二位公子会认为何物最为恰当?而且还需为此作诗一首哦。当然啦,在场的其他各位宾客也尽可参与其中,一展自己的才华。”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则眉头紧锁,苦思冥想。每个人都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表现一下,以期能够得到小姐的青睐和赞赏。 杨昭沉思片刻,而后沉声道:“依我之见,如烟小姐恰似寒梅。梅于寒中独绽,冰雪难以覆没。其枝凌霜傲雪,暗香盈满胸怀。小姐虽处尘世纷扰之间,却具梅之坚毅不拔之志,清冷脱俗之态,实令人心生敬仰爱慕之意。”众人闻之,皆慨叹周昭之才情,能于如此短时间内成诗,此等才华,实乃无可置疑。 杨昭话音刚落,只见郑锦琪稍作思索后便缓缓开口道:“如烟小姐恰似那空谷幽兰一般,独自幽居于深山幽谷之间,不为人知。然而,即便无人赏识,她亦如那兰花散发着阵阵清香,暗自留存于世。”说到此处,郑锦琪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在下这里还有一首小诗,愿与诸位分享。‘幽兰生谷间,纫佩谁为传?不争繁花艳,独守一方幽。’这幽兰生长在山谷之间,那芬芳的气息何人能够传递出去呢?它从不与那些繁华艳丽的花朵争奇斗艳,只是默默地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幽静天地。而如烟小姐正是如此,她有着如同这空谷幽兰般的淡雅高洁气质,遗世而独立。虽然身处在这尘世的喧嚣之中,但她的心却始终向着那片清幽之地。就仿佛她的灵魂已然超脱于这片嘈杂之外,置身于一片纯净的净土之上。这般超凡脱俗的如烟小姐,实在是令在下心生倾慕啊!在下只盼望能够守护好这株幽兰,不让她沾染半分世间的尘埃。” 郑锦琪这番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是听得如痴如醉,待他讲完之后,更是纷纷鼓掌称赞起来。大家都觉得郑锦琪所言不仅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如烟小姐如幽兰般高洁的品质,更是将他对如烟小姐那份深深的呵护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非凡,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秦朗听完之后,心中不禁对这两人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固然没有这般出众的才华,能够如此精妙地描绘出如烟小姐的风姿绰约,相比之下,自己所能做的恐怕只有背诵一些古人留下的优美诗句了。 就在这时,原本喧闹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名少年霍然站起身来。只见此人身着一袭朴素的衣裳,但那非凡的气度却仿佛能穿透层层人墙,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面色从容不迫,声音清朗地说道:“我亦有诗赞如烟小姐。‘月与高人本有期,挂檐低户映蛾眉。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此月正如如烟小姐,虽历经世事变幻,却不改其清澈皎洁,默默映照世人。依在下之见,如烟小姐宛如当空皓月。那轮明月高悬于中天之上,清冷的光辉倾洒而下,时而残缺不全,时而圆润如玉,其中蕴含的意韵可谓绝佳。它静静地、温柔地照耀着世间万物,不正恰似如烟小姐那高雅的品性吗?明月虽然高高在上,令人难以企及,但它却始终陪伴在我们左右。而如烟小姐亦是如此,她看似遥不可及,然而其内心深处却是无比亲近世人,让人倍感温馨。” 这番别出心裁的比喻一出,顿时如同巨石入水一般,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皆被这新奇且贴切的形容所震撼,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惊叹于这位少年的才情横溢,有的则细细品味着这段妙语连珠中的深意,还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如烟小姐会如何回应这份特别的赞美。 且说这位少年,却并非寻常之人,乃是那女扮男装的七公主陈容烟。今日她不过是闲来无事,听闻京城中有一处名为翠花楼之地甚是出名,便前来游玩一番,想要瞧一瞧此处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谁承想,刚到这里,竟恰逢一场比试诗词之会正在举行。陈容烟本就是个才思敏捷、满腹经纶的女子,见到这般场景,心中不禁一阵发痒,竟是按捺不住地开了口。众人只当这少年不过是一时兴起,未曾料到,她出口成章,短短片刻之间,便已然作成一首精妙绝伦之作。 待得这三首诗作念罢,整个大厅之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阵阵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在场诸人皆是被这少年的才情所震撼,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轻易开口作诗,生怕自己所作之诗相形见绌。 而那秦朗此刻亦是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番真是不虚此行啊!如此精彩纷呈的比试,我还是头一回得见呢。”想着想着,他便转过身去,与身旁那位名叫小红的姑娘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 小红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公子,如此热闹有趣的场合,您为何不参与其中呢?小女子观您气质不凡,想必定是那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辈,与在场的这三位相较而言,恐怕亦是毫不逊色呢!” 秦朗闻言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说笑了,你又是从何处看出我饱读诗书来了?实不相瞒,在下不过一介闲散人士罢了,今日前来此地也仅仅只是为了寻些欢乐,图个逍遥自在,又怎能与诸位才子相提并论呢?” 小红轻轻摇了摇头,美眸流转间满含坚定之色,轻声说道:“嗯……虽不知具体缘由,但小女子心中就是有这般强烈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定然不会是普通凡人呐。”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猛哈哈一笑,插话道:“那是自然!咱们家公子岂会是一般人物?在俺李猛的心目当中,我家公子堪称举世无双,无人能及!”说罢,他还朝着秦朗投去了崇敬而钦佩的目光。 第16章 结识孙皓辰 就在秦朗与小红聊得热火朝天、兴致盎然之际,忽然间,从一旁的桌子处传来一道声音:“兄台,冒昧打扰一下,在下孙皓辰。方才瞧见兄台言谈举止之间,气质出众,风度翩翩,想来定非寻常人物呐!” 秦朗闻听此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朝着发声之处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人,身材略显肥胖,面庞圆润,满脸福相,给人一种富贵之气。再细细打量其衣着打扮,皆是绫罗绸缎,配饰珠宝亦是价值不菲,单从外表便能看出此人定然家境殷实,活脱脱一副地主家公子哥的模样。 秦朗冲着对方微微拱手,礼貌地回应道:“原来是孙兄,幸会幸会!在下秦朗,不知孙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呀?” 孙皓辰呵呵一笑,开口说道:“观秦兄如此豪爽豁达,想必也是个性情中人。小弟斗胆猜测一番,难道秦兄您也同我一般,对那如烟姑娘心怀倾慕之情吗?” 秦朗摇了摇头,笑着回答说:“哈哈,孙兄说笑了。小弟今日不过是凑巧路过此地,听闻此处颇为热闹,便进来凑个趣儿,开开眼界罢了。至于那所谓的花魁如烟姑娘嘛,小弟着实提不起多大兴趣呢。倒是瞧孙兄这般神情姿态,莫不是对这位沈如烟姑娘有意吧?” 孙皓辰微微颔首,面带愁容地说道:“不瞒秦兄啊,兄弟我久居这繁华的京城之地,所见之女子可谓不计其数。然而,自上次与那如烟姑娘匆匆一见之后,她的绝世容颜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头,令我难以忘怀。每每想起如烟姑娘,心中都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只可惜小弟我空有满腔爱慕之情,却因自身才学浅薄,始终无法寻得一个能够与如烟姑娘单独相见的契机。唉!真是令人苦恼不已呀。” 秦朗听后,心中暗自思忖道:嘿,原来这小胖子竟是个单相思之人呐!他虽腰缠万贯,但腹中并无多少诗书才情;而我呢,倒是有些文采,可偏偏囊中羞涩。这不是巧合么?嘿嘿,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将我的诗作卖给他一首,既能帮他一解相思之苦,又能让我借此机会搞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有钱不赚,岂不成了大傻瓜嘛! 于是,秦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安慰道:“孙兄莫要焦急,依小弟之见,凭你对如烟姑娘如此深厚的情意,只要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的。正所谓‘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相信你终会与如烟姑娘成就一段美满姻缘的,一定要坚定信心哦!” 孙皓辰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连忙拱手作揖道:“哎呀呀,秦兄真乃大才也!此句一出,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戳中了小弟的内心深处。没想到秦兄不仅才华横溢,还如此善解人意,实在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实不相瞒,小弟还有一事想要与秦兄商议一番。” 随后,秦朗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小红。刹那间,他心中了然,原来这条“鱼儿”已经乖乖地上钩啦!就等着她说出那句话呢。此时此刻的小红,完全被秦朗所吟诵出的优美诗句给震慑住了,只见她双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在说:果然,真正有才华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引他人的目光啊。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小红说道:“小红啊,我这边与孙兄有些要事需要商谈一番,所以烦请你先回避一下可好?” 小红闻言,脸上立刻流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但还是娇嗔地回应道:“好吧,公子。那我过会儿再过来找您。”说完,便缓缓转身离去。 秦朗目送着小红渐行渐远的身影,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猛,笑着解释道:“这位乃是我的自己人,无需避嫌。”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两人对话的孙皓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开口说道:“小弟我深深知晓自身才华着实有限得很呐,若是仅凭我一人之力,定然是没有丝毫可能得以单独见到如烟姑娘的。然而,如果秦兄您肯仗义相助于我,凭借你如此出众的才华,此次我必定能够马到成功!事成之后,小弟定会重重酬谢你的大恩大德!” 秦朗听后,故意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稍作停顿后才缓缓说道:“观孙兄今日这身装扮,想必您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家世非凡之人。依我之见,以孙兄这般深厚的背景,想要获取一首绝妙的好诗理应并非难事呀。” 孙皓辰说道:“秦兄有所不知,小弟我之前也想过找人帮忙,但是要不找的人就写的不好,要不就是不愿意出手,看不上我满身铜臭味。所以一直苦于没有没有办法和秦兄也是一见如故,如果秦兄愿意帮我,小弟必有重谢。” 秦朗眼见话已至此,时机已然成熟,便缓缓开口道:“观孙兄如此诚心,想必对这如烟姑娘确实用情至深啊!也罢,容我再思量一番,看看能否想出个法子来助你一臂之力。” 孙皓辰赶忙拱手作揖,感激涕零地应道:“多谢秦兄大恩大德!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小弟定当铭记在心,他日必有重谢!” 只见秦朗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飞速闪过一首首绝妙的诗词佳句,试图从中挑选出最为契合如烟姑娘气质的那一篇。而一旁的孙皓辰则静静地站着,目光始终落在秦朗身上,不敢轻易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稍顷,秦朗轻启双唇,缓声道:“如烟如烟,此名恰如其人呐!虽说我至今尚未有幸得见如烟姑娘真容,但仅是闻其芳名,便能想象到这位佳人定然有着与众不同的风姿绰约。想来她身上必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恰似那江南水乡清晨时分弥漫于空气中的薄薄雾气,如烟似缕,朦胧而迷离。她置身于熙攘人群之中时,虽毫不张扬炫耀,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出众气质却犹如黑夜中的璀璨星辰,令人难以忽视。尤其是她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高雅仪态,宛如袅袅升起的青烟,轻盈灵动,如梦似幻,仿佛她并非来自这尘世凡间,而是从某个充满诗意的梦幻之境翩然而至。” 孙皓辰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回应道:“秦兄所言甚是!确实如此啊!不知秦兄今日是否有佳作相赠?小弟我在此可是早已洗耳恭听啦。” 只见秦朗微微一笑,缓声道:“若要作诗赋词,自然少不了笔墨纸砚。不知此处可否备下这些文房四宝呢?” 孙皓辰连忙应道:“有的有的,这等小事岂会难倒在下。来人呐,速速将笔墨纸砚呈上,不得有误!”说罢,他便转头向着身旁的店小二高声吩咐起来。 不多时,那店小二便一路小跑着将笔墨纸砚送到了桌前。 第17章 助人 秦朗见状,也不客气,当即提起笔来,略作思索后,便开始奋笔疾书。须臾之间,一首词作跃然纸上: “《如梦令》:‘晓雨如烟,天上寒云翻滚,落木疏林鸟遁。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方尽,方尽,却向江湖再问。’(此词出自沈德春之《如梦令》)” 一旁的孙皓辰赶忙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这首词作。只见他越看越是惊叹不已,口中更是连连称赞道:“好词!好词啊!真乃绝世之作!尤其是这最后一句‘却向江湖再问’,简直就是如烟姑娘如今处境的生动写照啊!想她一介女子,身处这茫茫江湖之中,可不正是身不由己嘛。秦兄当真是才华横溢,小弟对您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朗笑嘻嘻地说道:“词我可是写好啦,接下来咋办呢?” 孙皓辰赶忙应道:“我晓得啦,这是五百两银票哦,京城的钱庄都能兑换呢。在小弟我看来,这首词那可是价值千金啊!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秦兄你觉得咋样?小弟我今天出门没带太多银钱,秦兄你给个地址,小弟我明天派人送到你府上哦,放心啦,小弟我在京城的商贾里也是有点名气的,绝对不会少你的哦。” 秦朗看着小胖子一脸真诚,也不打算为难他,乐呵呵地说道:“孙兄你这是说的啥话呀,我咋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清楚哦,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首词是我写的哦,我这人就喜欢低调,怕麻烦得很呢。”说完,就把将军府的地址告诉了他。 孙皓辰一听将军府的地址,立马乐了:“知道啦,这事就你我晓得,绝对不会跟别人讲的。” 秦朗笑着回答:“那祝孙兄马到成功,今天能顺顺利利见到如烟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歇着了,咱们改日再聚。” 孙皓辰也笑着回道:“好嘞,秦兄慢走哈,改明儿我做东,请秦兄去京城最好的酒楼搓一顿。” 秦朗带着李猛出了翠云楼,心里那叫一个美,想着今天出来玩还有钱拿,高兴得都哼起了小曲,乐颠颠地回家去了。 秦朗走后,孙皓辰手里拿着秦朗写的词,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刚才说的话,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看着大厅里的人,大大咧咧地说道:“本公子对如烟姑娘那也是垂涎已久啦,一直没机会见着,今天来凑个热闹。”” 其他人听到这会儿居然还有人要作诗,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纷纷看了过来。孙皓辰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笑着调侃道:“孙胖子,要说你有钱,那大家肯定信,你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家少爷。不过要说你有才,那我可不信,咱们都是翠云楼的常客,你有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孙皓辰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嘴硬地说道:“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张云啊。做生意,你家比不过我家,作诗,你也比不过我。小爷我有没有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之前我只是没灵感,没想出好诗来。今天小爷我突然灵感爆棚,准备作首词,到底行不行,比过就知道了!” 原来开口的张云家里是孙皓辰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同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家里产业也是颇丰。 孙皓辰把秦朗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如烟姑娘人如其名,我就以如烟这两字作词一首。”然后把秦朗作的词念了一遍,众人都惊掉了下巴,这词是作的正好,其他三人也是看向孙皓辰,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陈容烟嘴里念到:“方尽,方尽,却向江湖再问。好词,好一个江湖再问。这人这么有才华,为何之前声名不显。” 周昭和郑锦琪两人也同样嘴里念念有词,似乎都在低声吟诵着什么。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秋菊忽然迈步向前,清脆的声音响起:“请问各位公子,可还有人愿意再作诗词呢?”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但见无人回应,便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几首精心挑选出来的诗词,步履轻盈地朝着沈如烟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秋菊便来到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轻叩房门后,得到允许方才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后,秋菊快步走到沈如烟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小姐,这便是楼下那些才子们所创作的诗词,请您过目。”说着,将手中的几页纸递到了沈如烟面前。 沈如烟接过诗词,先是随意翻看了一下前面的三篇,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表情。然而当她看到第四篇诗词——也就是秦朗所写的那首词时,眼神不禁一亮,随即专注地阅读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良久之后,沈如烟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这首词究竟是何人所作呀?” 秋菊连忙回答道:“回小姐,此词乃是一位名叫孙皓辰的富家子弟所作。” 沈如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孙皓辰……嗯,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而且这首词作得确实精妙绝伦啊!”稍作停顿,她接着吩咐道:“秋菊,你快去将这位孙公子请来,我想与他当面一谈。” 秋菊赶忙应声道:“是,小姐。”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前去邀请孙皓辰上楼相见。 秋菊转身离去之后,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但沈如烟口中却依然念念有词:“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黄粱一梦,转瞬即逝啊……唉!”她轻轻叹息着,仿佛这一声长叹能够将心中无尽的愁绪都吐出去一般。也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过往经历,沈如烟不禁心生感慨。 与此同时,秋菊已然快步走下楼梯,来到了一楼大厅之中。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定身子,环顾四周,然后落落大方地当众说道:“诸位才子所作之诗词,小女子皆已呈与我家小姐过目。在此,想请问一下,孙皓辰公子可在否?我家小姐有请您上楼一叙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有些喧闹嘈杂的楼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讶之色。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能得到沈家大小姐的青睐而来,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呈上精心创作的诗词佳作。然而此刻,竟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孙皓辰脱颖而出,获得了单独上楼与小姐会面的机会。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孙皓辰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之前从未听闻过此人之名?但见其词作确实精妙绝伦,让人无从挑剔,也只能慨叹他运气实在太好。 而另外那三位同样参与此次比试的文人墨客,听到秋菊这番话后,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都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倒也表现得颇有风度。他们纷纷向孙皓辰拱手行礼,表示祝贺之意,并坦然承认今夜自己技不如人。面对他人的谦逊与友善,孙皓辰自然不敢怠慢,赶忙一一拱手回礼,随后便跟随着秋菊踏上楼梯,朝着二楼缓缓走去。 陈容烟凝视着孙皓辰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沉思,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但又无法确切地指出问题所在。她转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去彻查一下孙皓辰的背景。” 身旁的护卫领命道:“遵命,公主。” 大厅内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个突然崭露头角的有才华之人,无疑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第18章 聊天,露馅 孙皓辰紧跟着秋菊那轻盈的步伐,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当房门缓缓推开时,屋内的景象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他眼前,而坐在梳妆台前的沈如烟更是让他瞬间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只见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闪烁着丝丝光泽,轻轻拂过白皙如雪的肌肤;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上,眉如远黛,眼似秋水,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一笑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孙皓辰就这样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如烟,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滞,一刻也不愿意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沈如烟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但渐渐地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娇嗔地道:“公子这般瞧着小女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孙皓辰听到这声轻咳和问话,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急忙双手抱拳向沈如烟深深一揖,并略带歉意地说道:“姑娘切莫怪罪,实在是姑娘您貌若天仙,美若桃李,在下一时之间竟看得失神了。” 这时,一直侍立在旁的秋菊看到孙皓辰这副窘态,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打趣道:“公子既然对我家小姐如此倾慕,不如就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如何呀?”孙皓辰闻言心中暗自欢喜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矜持,谦逊有礼地回答道:“这……这恐怕会多有打扰吧。”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沈如烟便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无妨的,公子今日能够前来,想必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呢。”得到佳人应允后的孙皓辰欣然入座,三人围坐于桌前开始享用丰盛的菜肴。 席间,孙皓辰与沈如烟相谈甚欢。孙皓辰发现沈如烟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情过人,谈吐优雅大方;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彼此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拉近。 见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沈如烟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承蒙公子今日慷慨赠词,小女子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斗胆请教公子,此词究竟是在何种情境之下挥毫泼墨而成的呢?其灵感又是源自何处呀?此外,这首词当中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呢?不知公子可否为小女子答疑解惑呀?” 原来这沈如烟虽身为女子,但自幼便熟读各类书籍,对于古往今来的诸多事情均有着独树一帜的看法和见解。她此番借询问之机,实则是想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位名叫孙皓辰的男子到底肚子里装了多少真才实学。 然而此时此刻,那孙皓辰却已然完全沉醉在了沈如烟的如花美貌之中,脑海里面尽是一些如何与佳人共度春宵的旖旎画面,浑然不觉自己即将面临一场考验。直到听见沈如烟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于是乎,孙皓辰赶忙将之前秦朗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紧接着,她又追问道:“公子所创作的这首词作着实精妙绝伦,小女子在此还要冒昧一问,这《如梦令》究竟属于哪种词牌名呢?为何我以前从未听闻过呀?而且,词中的这一句‘冷雨瘦西风,便是黄粱转瞬。’更是深得我心,只是不太理解其中具体含义,还望公子能够详细阐释一番。” 孙皓辰听到这话后,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的心猛地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毕竟,秦朗可从未跟他提及过这些事情啊!他暗自懊恼着,自己平日里书读得不多,肚子里那点墨水实在有限,对于这种深奥的文学问题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此刻,要让他来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词牌名和诗句含义,简直比登天还难。 越是这样想着,孙皓辰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嘿嘿,这词牌名乃是本公子灵光一闪,自创而成的,世间罕见,你们没听过也是再正常不过啦。至于这句诗嘛,其实就是我偶然听闻如烟姑娘您那坎坷曲折的身世之后,一时感触颇深,有感而发罢了。” 然而,沈如烟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柳眉微蹙,美眸凝视着孙皓辰,追问道:“哦?自创的?那可有什么典故或者依据呢?” 孙皓辰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哪里懂得什么典故依据啊!此时的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样难受。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是胡编乱造的吧。于是,他只得继续强装镇定,含混不清地应付道:“呃……这个嘛,自然是没有的啦,纯粹是我随心编造的。哎呀呀,咱们别纠结这个了,如烟姑娘,来来来,咱们还是接着饮酒,继续享受这美好时光吧。”说着,他便试图转移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这个尴尬的局面中引开。 沈如烟向来以心思缜密着称,当她听闻至此,又怎能不明白这首词绝非出自孙皓辰之手?刹那间,她对眼前这个男子的好感荡然无存,甚至心生厌恶。此刻,她已无意与孙皓辰再有更多瓜葛,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逐客之令。只见她轻启朱唇,缓声道:“孙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酒量浅薄,如今已是头晕目眩、身体难支。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待到他日有缘,咱们再行相会。秋菊,替我送孙公子一程。”言罢,她决然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秋菊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微微欠身施礼后,对着仍处于惊愕状态中的孙皓辰说道:“孙公子,请吧。” 孙皓辰此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方才还是笑语嫣然、热情相待,怎会转瞬之间就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起,但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着满腔的愤怒和疑惑,随着秋菊缓缓走下楼去。 楼下尚有一些宾客尚未离去,他们见孙皓辰如此迅速地下楼而来,不禁好奇地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此刻的孙皓辰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回应这些人的问话?他只觉颜面尽失,仿佛被人当众羞辱一般。自认为可能是因为那首词的缘故而遭到了沈如烟的鄙夷嫌弃,越想越是羞愤难当。当下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难堪的翠云楼,片刻也不愿多做停留。于是,他匆匆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快步离去了。 可怜兮兮的孙皓辰啊,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成功地蒙混过关,殊不知他那点小伎俩早就被冰雪聪明的沈如烟给识破了。原来,那首所谓他亲自创作的词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手,这才导致他最终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房门。 想想他之前可是花费了大把的银子,只为能够与沈如烟见上这么一面。本想着能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博得佳人欢心,可结果呢?不仅未能如愿以偿,反而遭到了沈如烟的嫌弃,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待孙皓辰悻悻然离开之后,沈如烟回到自己的闺房之中,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丫鬟秋菊吩咐道:“秋菊,我觉得这词并非那位孙公子所作,你去帮我查一下今晚他都跟谁在一起接触过。” 秋菊连忙应声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说罢,便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秋菊便风风火火地跑回了房间,向沈如烟禀报着调查到的情况:“小姐,查到啦!今天晚上孙公子一开始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一个陌生男子聊起天来,再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手里就突然多了这首词。” 沈如烟微微皱眉,追问道:“哦?一男子?关于这个男子可有更多的信息?”秋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确有此事。这位男子今夜由小红姑娘侍奉,后来他们俩商谈要事时将小红支到一旁去了,接着就要来了笔墨纸砚。依小婢之见,应该便是那个时候赠予的诗词。哦,对啦!听小红说呀,那位公子姓秦,名字乃是单字一个‘朗’。至于究竟是哪家的公子,这可就不得而知喽,不过听闻其长得那叫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呐!”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轻声说道:“好的,我已经清楚了,你且先退下吧。” 秋菊赶忙应声道:“是,小姐。”随即缓缓转身离去。 待秋菊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沈如烟独自一人。她轻启朱唇,喃喃自语起来:“秦朗……想来定是此人无疑了。只是这京城之中何时多出这么一号姓秦的才子?为何他不亲自展露才华声名远扬呢?反倒要借他人之手传递诗词,实在令人费解啊。莫非他并未瞧得上我,认为我这一介风尘女子高攀不起于他不成?哼!我偏不信这个邪,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给找寻出来,待到下次相遇之时,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此时的沈如烟已然陷入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当中。 回家的路上,秦朗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哪里晓得,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啦! 就这样,秦朗和沈如烟的故事,就从这个这里开始啦! 第19章 孝敬三老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当秦朗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入家门之时,已然是亥时已过。屋内一片静谧,母亲早已安歇入眠。在这古老的时代里,由于缺乏多样的娱乐活动,人们往往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作息,故而早早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秦朗的床榻之上。“公子,该起床啦!”伴随着一阵轻柔的呼唤声,小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秦朗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慢悠悠地下了床去简单洗漱一番。如同往日一般,他收拾停当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锻炼身体。自从来到此地,秦朗始终坚持着每日晨起锻炼的良好习惯。因为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拥有强健的体魄乃是成就一切事业的基石,正所谓身体乃革命之本钱嘛! 待到早餐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食物。母亲张玲一边关切地看着秦朗,一边开口问道:“朗儿啊,昨晚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会如此晚归?连为娘我都歇息多时了你却尚未归来。”秦朗咽下口中的食物,微笑着回答道:“娘亲莫要担忧,孩儿昨夜只是一时兴起出门溜达了一会儿,想要借此散散心罢了。因不知不觉间行得较远,故而返程耗时颇多,这才回来得这般迟。”母亲张玲听闻此言,眉头微皱,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夜晚外出终究不甚安全,今后可切莫再走远了,能不出去则尽量不要出去,记住了吗?”秦朗连忙点头应道:“是,母亲大人所言极是,孩儿记下了。”匆匆用过饭后,秦朗放下碗筷对母亲说道:“娘亲,今日孩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需外出一趟,很快便会回来。”言罢,他便唤上李猛一同出了门去。 秦朗离开之后,他的母亲张玲皱着眉头,面露不悦地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晚?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真是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啊!”其实,早在秦朗进门的时候,张玲便敏锐地嗅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香气,但她并没有当场揭穿儿子,而是选择默默地观察和思考。 今日的天气着实宜人,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正是一个适合外出的好日子。秦朗心情愉悦地领着好友李猛一同踏上了前往朱雀大街的路途。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壶刚刚酿成不久的美酒,这可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精心酿制而成的佳酿。 说起秦家,原本他们家有一间铺子一直经营着布匹生意。然而,自从秦朗开始对酿酒产生浓厚兴趣并且展现出非凡天赋之后,这间铺子便因势而动,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酒坊。当然,这里仅仅负责售卖酒水,至于酿酒的场所,则另有他处。对此,秦朗虽然心中好奇,但却始终未曾开口询问过父亲秦明,而秦明自然也不会主动向儿子透露其中缘由。想来,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地,毕竟涉及到独家的酿酒配方,保密工作必然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铺子门前。抬头望去,一块醒目的招牌映入眼帘——秦氏酒坊。秦朗上前与迎出来的店小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后便迈步走进铺子里。放眼打量一番,整个店铺看上去应当是刚刚完成装修不久,一切布置显得简洁而又不失雅致。 未几,掌柜的便至,沉声道:“二少爷,老夫乃此铺掌柜,姓刘。老爷已将少爷之事告知于我,酒老夫亦尝过,实乃佳酿,必能畅销,声名远扬,铺子初成,数日后便可开张。” 秦朗抱拳施礼道:“刘伯,声名远扬与否且不论,今日我仅来略作查看。” 刘掌柜回应道:“二少爷,老爷让老夫询问,此酒可有名号。” 秦朗思忖少顷答道:“此酒便唤作醉玲珑吧。” 刘掌柜答道:“好的,二少爷,老夫知晓了。” 秦朗言道:“我不过是看看,并无他事,你且忙去,我走了,待开业时告知于我。” 说着,秦朗就领着李猛乐颠颠地走啦,去找湖边的那三位老人喽,酒酿好啦。他跟这几位老人挺合得来的,做晚辈的当然得意思意思啦。毕竟在这里他认识的人也没几个。 到了湖边,嘿,果不其然,几位老人都还在呢,看到秦朗过来,苏老赶忙招手:“秦小子,好几天没见你啦,忙啥呢?” 秦朗笑嘻嘻地回答:“苏老,我这几天在家里瞎忙乎,就没过来,今天一得空,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您几位嘛。顺便带了瓶酒给您几位尝尝。” 温老哈哈一笑:“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呀。”这几位老人可都不是一般人,根本没把秦朗带的东西当回事儿。 秦朗连忙说:“这是我自己酿的酒,给您几位尝尝鲜。” 吴老乐呵道:“哟呵,你这小家伙自己酿的啊,那咱几个可得好好品品。” 秦朗把酒一打开,那酒香“嗖”的一下就飘出来了。几位老爷子一闻,眼睛都亮了。苏老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眼睛“唰”的一下就瞪大了,大声夸赞:“这酒够劲儿啊,真烈!又醇又厚,还甘甜凛冽,香气也持久,好酒好酒!”温老和吴老一听,也赶紧喝了一杯,跟着点头叫好。 温老好奇地问:“秦小子,你这酿酒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呀?”秦朗笑嘻嘻地回答:“回温老,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吴老摸着胡子笑了:“你这小子,不仅聪明,还有这等巧手,以后肯定不简单。这酒叫啥名儿啊?” 秦朗回答道:“有呢,这酒我取名叫醉玲珑。” 温老乐呵道:“嘿,醉玲珑,这名儿真不错。这酒在京城有得卖不?喝过这酒,老夫感觉以前喝的那些都白瞎了,要是想喝了该去哪儿买呀?秦小子,你可别瞒我,老夫这辈子就三个爱好,读书、下棋、喝酒,你这一下子把老夫的酒瘾给勾起来了,以后要是喝不着可咋办哟。” 秦朗听闻温老所言后,连忙回应道:“哎呀呀,温老,实在不好意思啊,这酒目前确实尚未正式开售呢。不过您放心,用不了几天它就要面向市场开始售卖啦。如果您真想品尝一番,只需告知一声,小子定当亲自将美酒送至您府上,保证让您开怀畅饮,要多少有多少!” 温老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而洪亮:“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这酒老夫肯定是要尝一尝的,但这钱嘛,一分一毫都不能少了你的哟。” 秦朗微笑着转向身旁另外两位老者,热情地说道:“还有您二位老人家也是如此,如果想要喝酒尽管开口,我这边绝对不会吝啬,一定让您们喝个痛快、心满意足!”说着他还豪爽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的诚意十足。 紧接着,秦朗再次高声说道:“各位长辈,咱们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呀,这太见外了不是?就权当是小子我略表孝心,孝敬诸位前辈的一点薄礼罢了!” 这时,一旁的苏老也笑着接过话头:“哈哈哈,小友这番心意我们领了。但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哇,我们几个老头子虽然喜欢喝点小酒,却也并不缺少这点买酒的钱呐。” 就这样,众人一边畅快地饮酒,一边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无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真可谓是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第20章 闲聊,三妹上门 秦朗与数位老者饮酒正酣,期间一直是几位老者在言语,秦朗则在旁倾听。 蓦地,吴老对着秦朗慨叹道:“秦小子啊,现今陈国看似繁荣昌盛,实则早已是危机四伏。外有北魏觊觎,五年前之事,唉,实乃惨痛之教训。内有世家大族操纵朝纲,当今圣上虽有壮志,却无力扭转乾坤。此内忧外患之困局,不知还能维持几时。” 秦朗放下酒杯,眼神坚毅地说道:“吴老,万不可如此消沉。虽形势严峻,但亦非毫无解决之法。”众人皆愕然地望向他。秦朗继续言道:“对外,我陈国当加强边防,操练精锐之师,北魏虽虎视眈眈,但若知晓我军实力强大,定然不敢轻易来犯。至于五年前之变故,当以之为戒,完备军事谋略。”众老者皆微微颔首。 秦朗稍作停顿,又道:“对内,世家大族掌控朝政已久,欲破此局,需得陛下逐步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可从寒门子弟中选拔贤能之士,这些人学富五车却报国无门,若能得到重用,必定忠心耿耿,假以时日,必能与世家相抗衡。” 吴老眼睛放光:“秦小子,你这想法真够大胆新奇的,就是实施起来不太容易啊。”秦朗哈哈一笑:“怕啥,只要有决心,一步步好好谋划,肯定能成功的。” 苏老听了之后,面色微微一沉,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只见他豪爽地大手一挥,高声说道:“好啦好啦,今儿个咱们先不谈这些烦心事,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才痛快嘛!”说罢,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秦朗见状也连忙端起酒杯向几位老人敬酒,几轮下来,众人都有了些许醉意,话题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许久,秦朗觉得时候不早了,于是起身与几位老人告辞。他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心中还回味着刚才与老人们相处的愉快时光。 待秦朗离开后,苏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乐呵呵地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个秦小子啊,我可是特意去打探过他的底细哟。原来这小家伙竟然是京城秦家的后辈呢。” 听到这话,温老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秦家?京城那么多姓秦的家族,到底是哪个秦家呀?” 苏老赶紧回答道:“嘿,我说的当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秦明家啦!想当年,秦明那可是军界的传奇人物啊。” 这时,一旁的吴老突然面露惊讶之色,插话道:“秦明的儿子,我记得应该是叫秦穆吧?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秦朗呢?” 苏老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秦朗啊,其实是秦明的偏房所生。因为之前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存在。不过呢,我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如果不把他的身份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怎敢轻易让他接近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毕竟这年头人心难测,万一不小心招惹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咱们这几把老骨头积攒下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喽!”说完,苏老还不忘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心有余悸。 温老笑眯眯地点头:“还是老苏想得周到啊,这孩子家世清白,又是武将之后,还挺有才华,虽说只是偏房的孩子,但有本事的人这点根本不算啥。” 苏老也笑着附和:“秦小子年纪不大,和我那孙女一般大呢,也不知道……”话到此处,苏老突然“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啥。 秦朗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呢,浑然不知自己的底细都被人摸得透透的啦。 到了家门口,门卫喜笑颜开地迎上来:“二少爷,刚才有人找您,说是奉孙少爷的命令给您送东西来啦。” 秦朗喜滋滋地接过信件,嘴里哼着小曲儿,乐颠颠地走进府里。 房间中,秦朗猴急地扯开信封,哟呵,里面居然有一封信和一张银票,嘿,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两!秦朗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胖子还挺上道嘛。接着他乐呵呵地打开信读了起来,“秦兄亲启,小弟孙皓辰在此,昨日多亏秦兄拔刀相助,小弟才能得偿所愿见到如烟姑娘呀。只可惜如烟姑娘跟我聊了没几句,问到词的具体意思,小弟就傻眼了,哎呀,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呢,秦兄的才学和品性,小弟那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明日小弟在京城最棒的酒楼百味轩摆酒,诚邀兄台赏光哦。孙皓辰敬上。” 秦朗读完信,心里也差不多明白昨天的事儿了。自己走后,孙皓辰肯定是成功地耍了个帅,被沈如烟看上了,顺顺利利见到了她。可在聊天的时候,估计是被沈如烟试探出来了,发现那词不是孙皓辰写的,然后就被灰溜溜地赶走了。 秦朗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孙胖子请我吃饭,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毕竟他没把美人追到手呢。不过转念一想,钱都送来了,应该是不生气了吧,毕竟我只是给他制造了个见面的机会,机会给了他,他自己没抓住,可怪不得我哟。行嘞,明天就过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秦朗正看着信琢磨事儿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三妹秦云璐的声音。“二哥,在不?” 母亲张玲应道:“你二哥刚回来,在屋里呢,我去叫他。”话一说完,母亲就过来敲门了。“朗儿,你三妹来啦,快出来一下。” 秦朗应道:“好嘞,母亲,这就来。”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只见三妹秦云璐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一支精美的珠花,整个人那叫一个娇俏可爱。 秦朗笑着逗她:“哟,三妹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见哪家的公子哥呀?” 秦云璐笑嘻嘻地说道:“别逗我啦,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哦。” 秦朗也乐了:“啥事呀?需要我帮忙不?” 秦云璐兴奋地说:“后天我们诗社有个诗会,邀请我去呢,我琢磨着你反正也闲着,就陪我一块儿去吧。” 秦朗摇摇头:“你们诗社开诗会,带我去凑啥热闹,我又不是你们诗社的人,去了多尴尬啊,而且我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去了还得给你添乱。” 秦云璐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哎呀,这有啥的,你虽然不是我们诗社的人,可你是我哥呀,我带家属去没问题的。咱家大哥对诗词没啥兴趣,二哥你就不一样啦,你诗词写得那么好,去了要是能写出一两首佳作,那可就出名啦,还能结交些朋友,对你以后也有好处呢。再说了,诗社举办诗会,能拿个头奖还有奖励呢。去了肯定有收获,说不定还能被哪家小姐看上,你的终身大事不就解决啦?要不是看你有点文采,又是我哥,我才不带你去呢。” 秦朗一听前面就准备拒绝了,可听到后面有奖励还有美女,立马改口道:“有奖励啊,啥奖励啊,美女多不?” 秦云璐白了他一眼,说:“有书籍、古玩字画,还有金钱奖励呢,每次都不一样。哎呀,你满脑子都想啥呢?瞅瞅你这一身铜臭气,哪有半点文人的样子。还美女呢,就你这副尊容,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你。” 秦朗不服气地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有喜欢我这款的呢。后天是吧,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你就等着看你二哥我大显身手吧。” 秦云璐撇嘴道:“少吹牛皮了,我们诗舍里可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女,你可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说好了后天一起去,你可别临阵脱逃啊。” 秦朗拍着胸脯保证:“怕?我的字典里可没这个字,谁不去谁是小狗。” 秦云璐应道:“好,一言为定。”说完转身就走了。 秦朗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去参加诗会有奖励拿,还有美女看,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得了自己呢。转头又想到明天还要去孙皓辰的宴席,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 第21章 赴宴 次日,晌午,秦朗领着李猛出了门,直奔百味轩而去。这百味轩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酒楼,位置那叫一个好,就在青龙大街的黄金地段,来这儿吃饭的基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秦朗到了百味轩门口,眨巴着眼睛端详着百味轩的飞檐斗拱,那精美的雕饰好像在讲述着昔日的辉煌。旁边的李猛挠着脑袋嘟囔道:“公子,这楼看着也没啥特别的嘛。” 秦朗乐了,晃了晃脑袋,手指轻轻摩挲着门前的石柱,“你呀,就知道看表面,内在的美才是真的美。跟你说了也白搭,还是多跟本公子学学吧。” 话刚说完,百味轩的店小二就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二位爷,里边请,今天咱们店里刚进了新鲜的海货,还有从西域来的美酒呢。” 秦朗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袍,袍袖随风轻舞,他步伐稳健地踏入了百味轩那古香古色的大门。刚一进门,只觉得一股热闹喧嚣之气扑面而来。店内人头攒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仔细看去,桌椅皆是用上好的红木精心打造而成,光滑的桌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或龙飞凤舞、或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令人赞叹不已。而墙壁之上,则悬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笔走龙蛇、墨香四溢,更增添了几分高雅之韵。 此时,店内已是宾客满座,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秦朗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一圈之后,便精准地捕捉到了坐在角落雅间里的孙皓辰。 他信步走向那个方向,孙皓辰见状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秦兄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今日特意邀你前来,一来呢,确实是多日未曾相聚;二来嘛,我听闻这百味轩最近新推出了几道独具特色的佳肴,所以想与你一同品尝分享。”秦朗闻听此言,微微颔首一笑,回应道:“有劳孙兄挂念了,如此甚好。”说罢,两人相继落座。 待坐定后,孙皓辰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说道:“这百味轩我可是来过好几次啦,这里菜肴的味道在咱们偌大的京城那也是数得着的!今儿个就由小弟我来做东,秦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秦朗面带微笑地说道:“哈哈,咱们随便吃点就好啦,真的不必如此破费呀!只要心意到了便足矣。” 坐在对面的孙皓辰连忙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回应道:“这哪能成啊?秦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的人呐!小弟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才行。别的东西小弟或许拿不出手,但钱财方面多少还有一些,所以秦兄你千万别跟小弟客气,只管挑喜欢的点便是。” 秦朗眼见孙皓辰如此盛情难却,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后觉得若是再推脱反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他稍稍颔首,点了几道店内颇具特色的菜肴。而孙皓辰见状,似乎还嫌不够,紧接着又迅速添加了好几样菜品。 没过多久,一道道美味佳肴纷纷被端上了餐桌。一时间,满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众人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这时,孙皓辰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情。只见他稍作犹豫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秦朗说道:“小弟在此先敬秦兄一杯,真心感谢你前日能够仗义出手相助于我。虽说最终的结果并非尽善尽美,但好歹也算达成了我们预期的目的。而且以秦兄你这般出众的才能和实力,日后必定是前途无可限量啊!小弟我在京城之中所结识的知心好友并不多,而秦兄你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今后若在京城有任何需要小弟效力之处,你但说无妨,小弟定当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秦朗微笑着回应道:“区区小事而已,何足挂齿呀!我与孙兄相遇,那便是缘分使然。见到你有难处,我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啦,毕竟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者说,孙兄也支付了相应的酬劳给我,并非让我白白帮忙呢。而且,既然孙兄如此看得起我,愿意将我视为朋友,那我秦朗又怎会不识好歹呢?从今往后啊,孙兄就是我秦朗的至交好友啦!咱们之间相互帮助、彼此扶持那都是义不容辞之事!来,干杯!”言罢,二人举起酒杯轻轻一碰,随后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桌上的美酒已被喝去大半,气氛愈发融洽起来。这时,秦朗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问道:“孙兄啊,总是听闻你说府上经营着各类生意,今日斗胆冒昧地询问一下,具体都涉及哪些领域呢?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说不定日后还真有合作的契机呢。”说着,秦朗满脸期待地看向孙皓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孙皓辰回道:“我家主要经营丝绸与茶叶的买卖。这丝绸乃是江南一带最上等的绸缎,精美华丽;茶叶则来自西南深山,茶香浓郁,口感醇厚,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甚是喜爱。”秦朗眼睛一亮,“这倒是不错,我一直对茶叶颇感兴趣,听闻这茶叶的种植、采摘、炒制都大有学问。孙兄家中既做茶叶生意,想必对此极为精通吧。”孙皓辰笑了笑,“略知一二罢了。不过说起这茶叶生意,其中门道确实不少,不仅要懂得分辨茶叶好坏,还要知晓各地行情,运输储存之类的更是关键。”秦朗微微点头,“看来孙兄也是行家呀。今日有幸结识孙兄,日后说不定真能在这茶叶生意上有所合作。”孙皓辰心中一动,“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若是秦兄有意,改日可到我府上详谈,咱们一起探讨如何将这茶叶生意做得更大更好。” 随后,秦朗面带微笑地开口询问道:“孙兄啊,不知你家中是否拥有书局呢?近些日子,我忽然想要购置一些书籍来阅读一番。” 听到这话,孙皓辰稍稍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书局嘛……嗯,让我想一想哦。对了!我家似乎确实有那么一间铺子是专门售卖书籍的。倘若秦兄有特定想要的书籍,只需告知小弟一声即可,我会派人将其送至贵府之上的。至于购买一说就免啦,咱们兄弟之间谈钱可太伤感情喽!” 其实,秦朗之所以打听书局之事,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琢磨着等日后闲暇之时,亲自撰写几部书籍,借此机会将前世所知晓的那些丰富多彩的文化知识广泛传播开来。如此一来,即便只是在这方世界短暂停留,也能够留下属于自己的一抹痕迹,不至于白白走这一遭。 紧接着,秦朗连忙回应道:“话虽如此,但生意终归是生意呀,该支付的费用我自然不会少的。再者说了,咱们畅谈许久,我却仍不清楚孙兄您府邸究竟位于何处。若是下一次有事相寻,又该前往何地才能找到呢?” 孙皓辰回道:“我的府邸就在朱雀大街的青柳巷,门口有两尊石狮子,很好辨认。秦兄若前来,定会盛情款待。”孙皓辰热情地说道。 秦朗拱手笑道:“如此甚好,那秦某就先谢过孙兄了。” 这时,街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顶花轿行来。孙皓辰好奇道:“不知是谁家娶亲,这般热闹。” 秦朗打趣道:“看这排场,定是富贵人家。孙兄他日成亲,想必也不会逊色于此。” 孙皓辰脸微微一红,“秦兄莫要取笑,我如今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成家之事还早。”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虽如此,但姻缘一事也难以预料。也许不久之后,孙兄就能遇到心仪之人。” 孙皓辰点点头,目光又落回那顶花轿上,“希望这轿中的新人能够琴瑟和鸣,相伴一生。” 秦朗看着他,心中暗叹孙皓辰为人真诚善良,这朋友交得值当。“时候也不早了,秦兄,我们改日再叙。”孙皓辰抱拳告辞。秦朗也拱手作别,望着孙皓辰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期许之色,仿佛看到了未来在商场上携手共进的场景。 第22章 参加诗会 次日清晨,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秦朗便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迅速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待着秦云璐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秦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这丫头来得倒是挺快。” 果然,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秦云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裾随风飘动。她精心梳理过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更衬得她面若桃花、娇艳动人。今日的秦云璐显然经过了一番悉心装扮,比起往日更多了几分妩媚与俏皮。 一进门,秦云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直直地望向秦朗,娇嗔道:“走吧,本小姐今天特意来带你去见见世面。老是闷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得多出去走动走动,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顺便多结识些朋友。这对你可是大有裨益呢!”说罢,她轻移莲步,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秦朗望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暗自思忖道:“这小妮子倒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派头。”想着想着,他也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府门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秦云璐轻盈地跃上马车,然后回头对着仍站在原地的秦朗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呀!难不成还要本小姐亲自下来请你吗?” 秦朗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迟疑地说道:“我们同乘一辆马车,似乎不太好吧……” 未等他把话说完,秦云璐柳眉一蹙,不满地打断道:“哼!怎么啦?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你可是我的兄长,有什么好顾忌的?快上来,别再磨磨蹭蹭的了!” 秦朗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甫一进入车内,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那车厢内部装饰得极为奢华富丽,地面上铺陈着精美的锦缎,仿佛一片绚丽多彩的云霞;而四周则悬挂着数只小巧玲珑的香囊,它们轻轻摇曳间散发出阵阵淡雅宜人的香气,沁人心脾。 秦朗心中暗自惊叹:“这秦家大小姐当真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啊!”就在这时,马车开始缓缓前行起来。 坐在一旁的秦云璐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一般,一路上嘴巴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城中发生的各种趣闻轶事。从哪位公子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到哪户人家制作的糕点香甜可口、令人回味无穷……事无巨细,皆一一娓娓道来。 秦朗安静地聆听着秦云璐的话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对于她所说的那些故事,他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表示回应,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默默地倾听。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 突然,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高声喊道:“少爷小姐,咱们到地方啦!” 秦朗与秦云璐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起身下了车。 秦朗站定身子,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只见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高悬于门楣之上,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诗语社。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想必便是三妹秦云璐时常提及的那个诗社了吧。 这诗社的规模着实不小,单从占地面积来看,便足以令人惊叹。能够在京城这样一个寸土寸金之地,特意腾出如此大的一片空间来建造一座专用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交流切磋之所,其背后的组织者定然非富即贵,且具有非凡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正当秦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嗔传来:“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进来!”他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秦云璐正笑意盈盈地回头望着他,那美丽动人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艳欲滴。 秦朗听完,快步跟上,进到里面进入诗语社后,秦朗发现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桌椅摆放错落有致,周围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因为来得相对较早一些,所以屋内的人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两三人而已。他们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悦。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迈步走进屋来。原本正在交谈的几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门口处。当看清来人是秦云璐时,众人脸上纷纷露出笑容,并热情地打起招呼。 只见其中一名女子轻盈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秦云璐,边走边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哎呀呀,云璐妹妹,今儿个怎么来得如此之早呢!瞧瞧你今日这一身装扮,真是美若天仙呐!再瞅瞅你身旁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啊!难不成……这就是妹妹你的心上人么?啧啧啧,如此风流倜傥之人,妹妹何时寻得这般如意郎君的?居然连姐姐我都瞒着,可不是太见外啦!” 秦云璐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娇嗔地瞪了那女子一眼,赶忙解释道:“林姐姐,您就别拿小妹打趣啦!这位可不是我的什么相好哟,而是我的二哥——秦朗。今天特意带二哥过来这边转转,顺便让大家认识认识。来来来,哥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便是林梦汐林姐姐,她可是当朝户部尚书林慕舟大人的次女呢,而且还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哟!” 秦朗闻言,连忙向前一步,对着林梦汐微微躬身行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秦朗,久闻林小姐芳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荣幸之至。在此见过林小姐,还望多多关照。” 林梦汐见状,亦是优雅地欠身回礼,柔声回应道:“秦小哥客气了,日后还请多加指教才是。” 秦朗微笑着看向秦云璐和林梦汐,轻声说道:“你们俩先好好聊聊,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会儿。” 秦云璐眨了眨眼,回应道:“那好吧,不过二哥你可千万别乱跑哦,不然等会儿我们就找不到你啦!” 她调皮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林梦汐温柔地说道:“我二哥就是这样子,老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咱们别理他。走吧,林姐姐,咱俩说点贴心话儿去,过一会儿我再去找他。”说着,便轻轻地拉起林梦汐的手,朝着一旁走去,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此时的秦朗,则漫不经心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缓缓坐了下来。今天早上他实在是起得太早了,这会儿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于是他微微闭上双眼,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闭目养神一番,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第23章 再见苏瑾雪 就在秦朗悠然地闭目养神之际,时间悄然流逝,而进入这个场所的人却逐渐增多起来。尽管每个人都瞥见了静坐一旁的秦朗,但由于彼此并不相识,自然也就没有人主动上前与他寒暄问候。这些人纷纷各自找寻着熟悉的面孔,然后热火朝天地闲聊起来,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满了嘈杂而欢快的交谈声。 正当大家聊得兴致勃勃、气氛热烈之时,突然间,一道身影缓缓踏入室内。刹那间,原本喧闹无比的场景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这位刚刚进门的人物身上——来者并非他人,竟然是秦朗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瑾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次苏瑾雪是以女装示人。只见她身穿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那轻柔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摆动,恰似一朵盛开的白莲在风中翩翩起舞,又宛如一位清丽脱俗的仙子从九重天上降临凡间。 苏瑾雪轻盈地走进屋内,微笑着向众人颔首致意并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寻觅一处空位稍作歇息。她的美眸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忽然定格在了某个人影之上。待她定睛细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这不正是上次在湖边偶然相遇的那个人吗?说来也巧,这段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此人,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不期而遇,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地移动着脚步,那优美的姿态如同翩翩起舞一般。她的目光犹如一道明亮的闪电,迅速地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稳稳地停留在了秦朗的身上。就在这一瞬间,一丝难以觉察到的惊喜如流星般在她美丽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她展现出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朝着秦朗走去。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惊讶无比的神色,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关系。而此时的苏瑾雪已经来到了秦朗的面前,只见他紧闭着双眼,似乎正在安静地休息。于是,她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原本正在小憩的秦朗突然感觉到有人打扰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皱起眉头,心里暗暗咒骂着到底是谁如此没有礼貌,竟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断他的休息。然而,当他猛地睁开眼睛时,一张绝美无比的面容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小……小仙女,难不成我现在还在做梦,根本就没有醒来?” 听到秦朗这样直白的夸赞,苏瑾雪不禁羞红了脸颊,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用轻柔婉转的声音说道:“公子,别来无恙。” 秦朗这时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了,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疑惑和迷茫的神情说道:“姑娘,恕在下冒昧,请问我们之前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面呢?不知为何,我对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像你这般貌若天仙的美女,如果我真的曾经与你相遇过,按理说应该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呀!” 苏瑾雪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双颊绯红,心中暗自思忖:上次与他相见时,这人还是一副高冷模样,如今怎变得如此轻浮?迟疑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没有啦,或许只是我认错人了罢。”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苏姐姐!”循声望去,只见秦云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来到近前,满脸笑容地对苏瑾雪说道:“苏姐姐,原来你认识我二哥呀。” 苏瑾雪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回应道:“秦妹妹,这竟是你二哥吗?之前可从未听你提及过呢。” 秦云璐娇嗔地看了一眼仍坐在椅子上的秦朗,催促道:“二哥,你还傻愣愣地坐着干嘛,快起来呀!来,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好姐姐,苏瑾雪。怎么样,苏姐姐是不是很美呀?” 秦朗连忙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苏瑾雪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之意,赞叹道:“美,简直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正当三人交谈之际,忽然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人面带微笑,开口问道:“瑾雪,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得紧,不知是何方人士?可否给我们大伙儿介绍一二?” 只见苏瑾雪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回怼道:“陈靖航!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乱叫于人!‘瑾雪’二字岂是你能随意称呼的?凭什么要我为你做介绍?我与你熟识到如此地步了吗?”话音未落,她便拂袖而去,只留一个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 此时,那被称作陈靖航之人见状,面色一沉,阴恻恻地对着呆立原地的秦朗呵斥道:“臭小子,甭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最好离瑾雪远点!她可不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够肖想的人物!”撂下这句狠话后,他便趾高气扬地领着身旁的几个小弟扬长而去。 秦朗站在原地,一脸茫然,自己好端端的竟然平白无故遭此训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向身边的秦云璐询问道:“三妹,这不知所谓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瞧着倒是颇为嚣张跋扈呢,好似很有能耐一般。” 秦云璐轻皱眉头,压低声音解释道:“此人名为陈靖航,乃是老武安王的嫡孙,更是这一脉的独苗苗。老武安王可是先帝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的叔父。虽说如今这老王爷手中并无多少实权,但毕竟身为皇室宗亲,其地位尊崇无比。因此,即便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这陈靖航也是个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主儿。而且,此人一直对苏姐姐心怀爱慕之情,整日纠缠不休,令苏姐姐烦不胜烦。可碍于他们家的显赫家世和尊贵身份,苏姐姐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呀。”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过就是和那美女聊了两句天而已,居然就惹来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红颜祸水啊!他一边想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高喊传来:“七公主驾到!”众人听闻此声,皆是一惊,连忙起身行礼。秦朗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目光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诗语社的社长——七公主殿下陈容烟。 陈容烟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今日在此,我并非以七公主的身份前来,而是作为诗社的一员与诸位相聚。所以,大家无需如此拘谨,尽可放松心情,畅所欲言,尽情施展各自的才华。若是谁能有出色的表现,本宫自当有所赏赐。”说罢,她轻移莲步,向着主位款款而去。 第24章 诗会开始 秦朗目光落在眼前这位被众人簇拥着的七公主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听闻这所谓的诗社,乃是汇聚了京城众多勋贵世家的子女们,其规模和影响力显然不容小觑。仅是此刻在座之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背景深厚之辈。更令人瞩目的是,那传闻中的京城四大才女,居然在此便占了三位,可见这诗社绝非普通之所。 秦朗不禁心生疑惑,究竟这位七公主组织这样一个诗社,仅仅是出于对诗歌的纯粹热爱呢?亦或是另有深意与图谋?然而,此时的秦朗尚不知晓,命运的丝线早已悄然交织。就在数日前,于那繁华热闹的翠云楼上,他竟也曾与这位七公主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奇妙缘分吧。 正当秦朗陷入沉思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将他从思绪的旋涡中猛地拉回现实。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身姿婀娜、风华绝代的女子正亭亭玉立于大厅中央。只见她面若桃花,笑靥如花,一袭淡粉色的长裙随风轻舞,仿佛仙子临凡一般。此女正是那名动京城的七公主陈容烟。 陈容烟朱唇轻启,缓声道:“诸位!今日邀大家前来,实无其他深意,只是本公主多日未曾与诸君相见,心中对诸位思念甚切,故特意设宴邀请各位相聚于此,一同畅叙往日情谊,并共同切磋探讨诗词歌赋之精妙法门。此刻,我在此郑重地宣布,今日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诗会正式拉开帷幕!”说罢,陈容烟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始终洋溢着亲切而迷人的笑容。 陈容烟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犹如秋水般清澈明亮,顾盼之间流光溢彩,瞬间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整个庭院都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皆被这位七公主的绝世风采所倾倒。 紧接着,陈容烟又继续说道:“既是诗会,自然要有一定的规则。今日咱们一共设有三轮比赛,每一轮都会评选出前三名优胜者。最终,我们还将综合三轮的成绩,决出本次诗会的总冠军。获得冠军之人将会得到一份丰厚的赏赐哦!希望大家能够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展现出各自独特的文学造诣和艺术魅力。在这里,本公主提前预祝大家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让自己的美名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陈容烟话音刚落,场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众人纷纷响应,表示完全赞同七公主定下的规则,并对即将开始的诗会充满期待。 陈容烟美眸流转,环顾四周后轻启朱唇:“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们吟诗作对时皆绕不开一个‘情’字。今日这首轮比试,便以此字为题展开吧。”她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闻之,皆是精神一振,跃跃欲试地准备挥毫泼墨、一展诗才。毕竟,以“情”字为题作诗,范围宽泛,入手容易,但想要写出精妙之作却绝非易事。 一时间,场下众人神态各异。有的微微颔首,蹙眉凝思;有的则负手踱步,口中低声吟诵着诗句,试图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灵感。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无形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 就在此时,陈容烟转头看向身旁的苏瑾雪与秦云璐,微笑着说道:“依本公主看呐,二位妹妹才情出众,想必在这首轮便能创作出惊世佳作,拔得头筹呢!”秦云璐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公主殿下谬赞了,有您和苏姐姐在此,小妹这点微末之才实在难以登大雅之堂啊。”苏瑾雪亦轻轻摇头,温婉地答道:“我又怎能及得上公主殿下和秦妹妹呢?”说罢,三人相视一笑,而后各自散开,回到座位上潜心构思起属于自己的诗词来了。 诗会刚刚拉开序幕,这三位才情出众的女子便开始相互夸赞起来。她们言语之间,既有真诚的谦逊之意,又似乎潜藏着暗暗较劲的心思。毕竟,身为才女,谁能没有几分属于自己的骄傲呢? 与此同时,其他与会之人皆已沉浸于挥毫泼墨之中,唯有秦朗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目放空,仿佛完全没有参与这场诗会的打算。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呢?无人知晓。 正当三女相谈正欢之时,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小生不才,崇文书院钱书翰愿在此为诸位先行献丑,权当抛砖引玉,为此次诗会开个好头。”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含笑而立。 要知道,这崇文书院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三大书院之一,其地位仅次于国子监。听闻是崇文书院的学子率先发言,在场诸人顿时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此。紧接着,只见钱书翰轻启朱唇,缓缓吟诵道:“情若春风拂心田,丝丝缕缕绕流年。君心似海深难测,妾意如星伴月悬。”待他念罢最后一个字,场上立刻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赞叹之声。 “此诗对仗工整!且情感表达得细腻入微,钱公子当真称得上是才华横溢啊!”陈容烟不禁率先出声称赞道。 刚刚对前一人的佳作称赞完毕,现场立马就有人接着说道:“情丝千缕结愁肠,爱恨悠悠岁月长。昔日欢颜成旧梦,今朝泪洒断人肠。小女子张雪梅在此献丑了。”此句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叹,纷纷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秦云璐轻盈地走到秦朗身边,娇嗔地开口问道:“二哥,你可有诗作啊?今日可是特意带你前来参加这文会的,可千万别丢了脸,要是出了丑,连带着我也要跟着一块儿丢人啦!”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斜眼打量着秦朗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莫不是因为毫无灵感所以才如此萎靡不振吧?毕竟自己将他带到这里来,如果他表现不佳,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面对妹妹秦云璐的询问,秦朗慢慢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轻轻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抹随意的笑容,随口应道:“暂时还没有呢,尚未想好,怎么,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已经作好啦?” 只见秦云璐微微颔首,那娇俏可爱的脸上满是自信之色,她挺了挺胸脯,脆生生地回答道:“嗯,二哥,小妹我确实已有一些思路了哦。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嘛,就算这次没能创作出特别出彩的作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毕竟作诗填词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灵感和心境,强求不得的哟。所以啊,二哥你就放宽心好了,只要所作诗词能够说得过去就行啦,千万别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哟。” 听到妹妹这番贴心又懂事的话语,秦朗不禁微微一笑,但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实际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正暗自嘀咕着呢:哼,本公子哪里是没有想好呀,只不过是还在反复斟酌到底该用哪一首惊世骇俗的名作才好呢。要知道我的脑海之中可是装满了无数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名诗佳句,无论随便挑出哪一首来,恐怕都会让在场的这些人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吧! 正当秦朗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当中时,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迷人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声音在他身旁悠悠响起:“秦公子,不知你可曾有了令人惊艳的佳作呀?”这个声音对于秦朗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可不就是那位才貌双全、倾国倾城的苏瑾雪小姐么。 秦朗不经意间朝身旁一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只见他的左侧和右侧各站着一位绝色美女,那娇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令人不禁为之倾倒。然而,当他再次环顾四周时,却发现有数十道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这些目光中有的充满了好奇,似乎想要探究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的则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对秦朗与两位美女的亲近感到不满;还有的流露出疑惑之色,显然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费解。 秦朗暗叫一声不好,心中叫苦不迭:“糟糕!这下可又被人给盯上了,看来今天怕是难以平静度过啊。”虽然心中暗自担忧,但表面上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并迅速做出回应:“苏姑娘,实不相瞒,目前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呢,接下来就全得看你们二位的表现啦。”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到秦朗这番话,原本满心期待的苏瑾雪脸上瞬间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她原本兴冲冲地赶来,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秦朗的底细,看看能否从他这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找到突破点。可是如今得到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难道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苏瑾雪不禁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第25章 二女出场,秦朗被刁难 就在秦朗、苏瑾雪和秦云璐正相谈甚欢之时,场中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只见又有好几个人接连站出来吟诵自己所作的诗词,且每一首听起来都颇具韵味,水平着实不低。显然,能够有幸参与到这场诗会之中的人,都是有着一定文学造诣和才华的。 此时,原本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发展的秦云璐看了看时间,心中估摸了一下时机已然成熟,便决定不再等待,转头看向秦朗与苏瑾雪二人,轻声说道:“你们二位可要抓紧时间思考哦,我可就先出招啦!”言罢,她轻启朱唇,缓缓吟出一首诗来:“清风拂柳意悠悠,绿水行舟韵自留。花影扶疏香满袖,相思无尽绕心头。” 伴随着秦云璐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这首优美动人的诗篇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展现在众人眼前。诗句中描绘的那轻柔微风拂过柳枝所带来的悠然意境,以及绿波之上小船摇曳前行时留下的独特韵味,还有那花丛间斑驳的影子和四溢的芬芳,无不令人陶醉其中。而最后一句更是将那种绵绵不绝的相思之意刻画得淋漓尽致,仿佛让人感受到了作者内心深处那份深沉而炽热的情感。 此诗一出,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和赞叹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对秦云璐的才情表示由衷的钦佩。秦云璐则面带微笑,微微欠身向众人行礼后,轻盈地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看到秦云璐如此出色的表现,秦朗不禁暗自点头称赞,心中想到:这个小妮子平日里看着文静乖巧,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是不容小觑啊!果然有些真本事。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边的陈容烟也笑着开口夸奖道:“秦妹妹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呀!这首诗作得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拍手叫绝。苏妹妹,如今大家可都把目光投向了你哟,不知道你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苏瑾雪看到,点自己名了,在藏着掖着就不太好了,也是站出来,苏瑾雪轻咳一声,也缓缓念出自己的诗作:“桃花映面笑春风,琴语幽传爱意浓。君若有心知妾意,莫教岁月负相逢。”将女子对爱情的期待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场内氛围更加热烈,大家都沉浸在这浓浓的诗意和情感之中,相互品评着两首诗的优劣之处,有人欣赏秦云璐诗中的悠然意境;有人则对苏瑾雪诗中的期盼感同身受。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我也有诗要作。”大家看过去,原来是陈靖航身边的人开口了,这时有人认出来了这人。 “这不是号称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叶书澜吗,怎么和陈靖航在一起。” 叶书澜向前一步,微微拱手,神色从容淡定。众人皆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都好奇这位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会作出怎样的诗句。 叶书澜清了清嗓子,缓缓吟道:“月落湖心水镜平,星垂天幕夜灯明。相思无尽难成梦,独倚高楼盼雁声。”此诗一出,满座皆惊。其诗中既有静谧的夜景描绘,又有深切的相思之情,用词雅致,意境深远。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秦云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露出赞赏之色。苏瑾雪也轻轻颔首,心中暗叹此人不愧是京城四大才子。 陈靖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拍了拍叶书澜的肩膀说道:“叶兄果真是大才。”叶书澜只是谦逊地摇了摇头。此时,整个聚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围绕着叶书澜的诗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或赞叹,或品鉴其中深意,而叶书澜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享受着这一刻属于他的荣耀。 陈容烟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叶公子真不愧是咱们城中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啊!这首诗作得真是精妙绝伦,让我深感自惭形秽、望尘莫及呢!不知在场诸位还有哪位想要一展才华,即兴赋诗一首呀?若是再无人响应,那今日诗会的魁首可就要诞生啦!” 此时,坐在一旁的秦云璐微微侧过身子,压低声音向身旁的秦朗询问道:“二哥,难道你不再作诗了么?”秦朗微微一笑,同样轻声回应妹妹:“今日我实在是文思枯竭,毫无灵感可言呐,所以就不献丑啦!况且我又并非你们诗社之人,作与不作倒也无关紧要。今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说罢,秦朗依旧如往常一般谦逊低调地坐着。 就在陈容烟话音刚落之际,原本安静的场中竟无人主动起身吟诗。正当众人皆以为这场诗会即将圆满结束之时,忽然间,一道清亮的嗓音划破了寂静——“场中不是尚有一人未曾作诗么?”众人循声望去,说话者竟是陈靖航。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小公爷究竟意欲何为。 然后陈靖航指了指秦朗说道:“他不是没作吗?”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真是想躲都躲不掉啊!他正欲张口说话之际,却被秦云璐抢了先。只见她连忙解释道:“我二哥今日毫无灵感可言,怕是难以作出诗词来。况且,我二哥本就并非诗社之人,参不参加这诗会其实并无大碍。”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附和着开了口:“是啊,秦公子今日不过是前来凑个热闹罢了,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参与此次诗会呢。”显然,她也是在极力地替秦朗辩解。 然而,令众人未曾料到的是,苏瑾雪这番话刚一说出口,陈靖航便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瞬间炸了毛。他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指着秦朗吼道:“哼!你到底是作不出来,还是根本就不愿意作啊?我皇姐精心筹办的这场诗会,你既然已经来了,却连一首诗都不肯作,莫非是瞧不起我们皇家不成?如此不给面子,难道说你这小子只敢躲在女人身后吗?” 面对陈靖航的咄咄逼人,秦朗赶忙伸手拦下身旁还想要继续替自己申辩的二女,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公主殿下息怒,在下绝无轻视之意。实不相瞒,若我真的作起诗来,恐怕在场诸位都会自惭形秽,从而不敢再轻易落笔了。”秦朗深知今日之事已然无法逃避,于是干脆心一横,决定将姿态放得高一些,就算是硬装,也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才高八斗的模样来。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两位听闻秦朗如此言语之后,皆是瞪大了她们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秦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那位名叫陈靖航的男子,则是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对秦朗说道:“哈哈,小子,你还真是能吹啊!来来来,既然你口出狂言,那就现场作一首诗让我们大家瞧瞧吧!要是你作得好呢,本公子就心甘情愿地向你赔礼道歉,并且日后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只要见到你,我二话不说扭头便走。但倘若你作不出来,又或者作得一塌糊涂、不堪入目,那么从今往后,但凡有我出没的地方,你都不许现身!而且,必须给我离瑾雪远远的,听到没有?” 紧接着,陈容烟也娇声开口道:“哼,本公主最讨厌被人欺骗了,就算你是秦家之人,若敢骗我,照样不会轻饶了你哦。不过嘛……如果你当真能够作出一首令人惊艳的诗作,自然少不了赏赐于你,但你可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哟。” 第26章 秦朗出手,被质疑 “二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千万别逞强哦,万一到时候真把七公主给惹恼了,那可有你好受的!说不定会狠狠惩罚你呢。”秦云璐凑到秦朗身边,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那美丽的脸庞此刻满是担忧之色,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秦朗,似乎想要从秦朗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劝道:“是啊,秦公子,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算了吧。没必要非得争这一时之气呀。”苏瑾雪身着一袭白色长裙,亭亭玉立,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秦朗身上,带着几分关切之意。 然而面对两人的劝说,秦朗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脸自信地回应道:“嘿嘿,两位尽管放心好了。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本公子。你们就等着看我的精彩表现吧!”说罢,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直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陈靖航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我说秦小子,你能不能快点儿啊?别在这里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有这功夫早就想出办法来了。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赶紧认输,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陈靖航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秦朗,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秦朗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莫要着急嘛,此事需从长计议,我总得先仔细构思一番才行呐。”说罢,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之中犹如闪电般迅速掠过无数优美的诗词篇章。 就在刹那间,秦朗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烁出一丝惊喜的光芒,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意味的笑容。 只听秦朗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嘿嘿,既然传闻中的七公主对诗词情有独钟,那本公子今日就凭借一首绝妙好词一举夺魁!”言罢,秦朗毅然决然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地面对着在场的众人,高声朗诵起来:“在下特意准备了一首《一剪梅》献给诸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此句一出,周围的人们皆是心头一震,眼前纷纷为之一亮。 紧接着,秦朗毫不停歇,继续抑扬顿挫地吟诵着下阕:“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而一直静静聆听的苏瑾雪,在听到上阕之时,秀美的脸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另一边,陈容烟也同样轻声低吟着这首词,那张娇俏的容颜之上更是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然而与她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陈靖航,此刻他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词句竟是出自秦朗之口。 秦朗不顾众人的反应,继续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词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随后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场面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这样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之后,现场猛然间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热烈的掌声。这掌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的陈容烟此时也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首词的认可。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赞赏之意,就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又璀璨。 站在场地中央的秦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优雅地向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说道:“秦某不才,只是略微施展了一下自己的文采而已,其目的不过是想要博得公主您开心一笑罢了。” 就在这时,只见陈容烟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见她莲步轻移,很快便来到了秦朗的面前。 “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啊!本宫对你的才情实在是深感钦佩。今日这场比试,毫无疑问乃是公子技高一筹。”陈容烟轻声细语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 听到陈容烟如此赞誉之词,秦朗赶忙低下头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口中谦逊道:“多谢公主谬赞,在下能够获胜实属侥幸。若不是公主您抬爱,恐怕我这拙作根本入不了您的法眼呢。” 此刻,秦朗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转头朝着陈靖航等一众对手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而另一边的秦云璐和苏瑾雪看到此情此景,则双双松了一口气。她们二人的眼中满是惊喜之色,那喜悦之情简直就要从眼眶中溢出来了一般。 秦朗见此情形,还调皮地朝着二女眨了眨眼睛,那模样仿佛是在告诉她们:看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秦云璐面带惊喜地夸赞道:“二哥啊,你这首词作得真是精妙绝伦!比起咱们女子所写之词,竟更具婉约柔媚之意韵呢,简直宛如出自女子之手一般细腻动人。二哥,你可得抽空好好教教妹妹我呀。”她那一双美眸满含期待地望着秦朗,娇俏的脸上洋溢着钦佩之色。 秦朗闻言却是一脸无奈,没好气儿地道:“哎呀,小妹,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比女人还女人呐?如此形容可太不妥当了吧。”他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家妹子这口无遮拦的话语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一旁的苏瑾雪也微笑着附和起来:“秦公子才华横溢,实乃令人敬仰。若日后有空,瑾雪愿与公子一同切磋研讨诗词之道。小女子不才,于诗词方面尚有诸多不明之处,正欲向公子虚心求教呢。”她身姿婀娜,语气温婉,目光如水般轻柔地落在秦朗身上。 秦朗连忙拱手回礼,爽快应道:“哈哈,苏姑娘过奖了,能与姑娘共同探讨诗词,乃是在下的荣幸。只要姑娘需要,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靖航突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插话道:“哼!我才不信这好词是你所作。这般绝妙之作,凭你的本事怎可能写得出来?定是从何处抄袭而来的,赶快如实招来,究竟是抄自哪家之作?” 秦朗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脸色一沉,瞪着陈靖航道:“你休要信口胡言!无端指责他人抄袭可是极为恶劣之举。你说我抄的,可有真凭实据?若无证据,就莫要在此胡乱污蔑好人!” 秦云璐此时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嗔地对陈靖航说道:“陈靖航啊陈靖航!你这已经是三番两次来找我二哥的麻烦了,难道真当我秦家软弱可欺不成?你口口声声要求作诗词,我二哥辛辛苦苦作出来之后,你却矢口否认,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成了你占着道理似的!” 一旁的陈容烟轻启朱唇,缓声劝道:“陈靖航,无凭无据之事切不可妄言,切莫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免得让人瞧了咱们的笑话去。” 陈靖航却是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喊道:“我才没有无理取闹呢!他小小年纪,怎可能作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好词来?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们谁又能信呢?”话音刚落,周围众人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脸上皆流露出狐疑之色。 见此情形,秦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挺身而出大声喝道:“够了!陈靖航,你究竟想要如何?别摆出这么一副输不起的丑态!” 陈靖航被秦朗这么一怼,顿时恼羞成怒,指着秦朗吼道:“哼!我输不起?有种的话,你跟叶兄当场比试一场。若是你能够胜过叶兄,那我就心服口服地承认你未曾抄袭;但若你连比试都不敢,那就休怪旁人认定你这词作乃是抄袭而来的了!” 秦朗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对方,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若是真要比试一番,那万一你输了却死不承认,又该如何?难不成我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一直比下去吗?”秦朗双手抱胸,眼神犀利,仿佛已经看穿了对方可能会有的小动作。 陈靖航听到这话,连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这里有公主殿下以及如此众多的人作为见证,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赖啊!而且对于叶兄的真正实力,我可是打心眼里信任的。”说着,他还向叶书澜投去一个钦佩的目光,表示自己对这场比试充满期待。 叶书澜微微颔首,神色坚定地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必定会全力以赴,尽我所能。请放心,我定不会辜负陈兄的期望!”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决心。 秦朗见状,冷笑一声,大声回应道:“哼!好,那就比比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难不成我还会怕了你不成!”说完,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做好了随时开始比试的准备。 第27章 比试 “比试自然是可以的,但总要有一些彩头才会更有意思嘛。”秦朗面带微笑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哦?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呢?只要是本公子能够接受的,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尽管放马过来吧!”陈靖航双手抱胸,一脸傲慢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赌一万两银子如何?请公主殿下在此为我们做个见证。”秦朗从容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公主。 陈靖航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啊,一万两就一万两,这对本公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只是,如果到时候你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可别怪我不客气,本公子有的是手段让你好看!”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道:“嘿嘿,若是你输了却不肯认账又该如何呢?依我看,不如咱们先签字画押,这样也能避免事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毕竟空口无凭,万一你耍赖皮,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陈靖航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那对眼睛犹如燃烧着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对方,咬牙切齿地道:“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胆敢怀疑本公子的信誉?好啊,既然如此,咱们就签订契约,看看最终到底是谁笑到最后!不过我可得把话先说清楚,如果最后是你输得一败涂地,那就休怪本公子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饶过你!”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好友叶书澜身上,语气略带一丝托付之意,“叶兄,这件事情就全靠你帮忙了。” 叶书澜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向陈靖航道:“陈兄尽管放心便是!这场比试的胜负早已注定,凭他那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赢得了我呢?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我们这边。”说话间,还不忘朝陈靖航投去一个充满肯定和鼓励的眼神。 紧接着,秦朗毫无畏惧之色,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与陈靖航站在了一起。两人面对面,彼此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见他们各自拿起笔,龙飞凤舞般地在那份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郑重其事地按下了鲜红的手印。至此,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正式生效,也意味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激烈比试究竟会花落谁家。有的人觉得叶书澜实力超群,胜券在握;而另一些人则认为秦朗深藏不露,或许能够创造奇迹。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现场好不热闹。 只见陈容烟轻启朱唇,缓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了保证此次比试能够公平公正地展开,这题目便由本公主亲自来出,同时也由本公主来担任裁判一职。当然,如果你们双方对此有任何不同意见或者想法,尽可提出。”她的话语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靖航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并无异议,开口应道:“我没有。”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对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信心。 而另一边,秦朗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朗声道:“一切全凭公主殿下做主!”其态度不卑不亢,令人心生好感。 陈容烟见两人皆无反对之意,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好,那本次比试的主题就定为边塞。希望你们能围绕此题材尽情施展才华,自由发挥想象。” 此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原来,边塞诗向来被认为是诗词中的高难度类别之一,不仅需要作者具备深厚的文学功底和丰富的词汇积累,更重要的是要有亲身前往边塞的经历与感受,否则很难写出真情实感、打动人心之作。因此,对于大多数未曾涉足边塞之地的文人墨客来说,这个题材着实有些棘手。 此时的叶书澜亦是双眉紧蹙,面露难色。显然,他也同样感受到了此次题目的难度之大,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才好。 一旁的秦云璐和苏瑾雪更是满脸忧虑之色,目光紧紧盯着秦朗,似乎在担心他会因为这个难题而遭遇挫折。然而,反观秦朗本人,却是一副气定神闲、轻松自如的模样,仿佛并未将眼前的困难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只听得“咣”的一声锣响,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场。众人皆知,这场备受瞩目的比试已然正式拉开帷幕。 叶书澜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他隔绝开来。而站在一旁的众人见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惊扰到这位正在思索中的才子。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叶书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首先落在了对面的秦朗身上,并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秦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叶兄先请了,小弟在此静候佳作。不过嘛,我倒是担心等会儿我先来一首之后,叶兄会因为自愧不如而不敢再作诗了呢!” 听到这话,叶书澜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斥道:“好个狂妄之徒!今日我倒要好好瞧瞧,你所作出的诗是否真能如你那张利嘴一般强硬!”说罢,他不再多言,只是将宽大的衣袖猛地一挥,然后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随即高声吟起诗来:“塞北黄沙漫九天,戍楼孤影立残年。金戈铁马声犹震,不见归鸿心若煎。”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叶书澜口中吐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显然,大家都被这首诗所描绘的意境深深打动——那漫天飞舞的黄沙、孤立于戍楼上的寂寞身影以及那犹在耳边回荡的金戈铁马之声,无一不让人感受到边塞战士们的孤寂与对家乡亲人的深切思念之情。 此时,叶书澜面带得意之色转头看向秦朗,眼中满是挑衅之意,同时再次开口催促道:“怎么样?现在轮到你了,可别让我们大伙失望哦!” 第28章 拔得头筹 秦朗却只是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朗声道:“吾亦有词。《渔家傲·秋思》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上阙刚刚念罢,原本嘈杂喧闹的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向台上,只见叶书澜面如死灰,毫无血色,那俊俏的面庞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那双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而无神,整个人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显然,他已然深知自己败局已定,再无回天之力。 站在一旁的陈靖航则是脸色铁青,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愤怒而微微鼓起,但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视着秦朗,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其余人等亦是表情各异,有的惊愕万分,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有的则露出钦佩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然而,无论他们作何反应,都无一例外地被秦朗横溢的才华所深深折服。 此时,人群中的秦云璐和苏瑾雪两人笑得格外灿烂,那如花般娇艳的容颜上满是欢喜与得意。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仿佛这场胜利并非属于秦朗,而是她俩共同赢得的殊荣一般。 而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陈容烟,则是满脸震惊,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秦朗。她那秀眉微蹙,朱唇轻启,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许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思绪,令人难以捉摸。 秦朗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开口吟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这词一吟出,众人皆惊。这首词抒发了边关将士壮志难酬和思乡忧国的情怀,感情沉郁悲壮,展现出戍边生活的艰辛与复杂的心境。 秦朗声情并茂地吟诵完毕之后,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被那优美而震撼人心的词句所吸引,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短暂的沉默过后,如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响彻云霄。这热烈的掌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场的人们纷纷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惊叹与钦佩之情。 此时,站在一旁的叶书澜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原本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精心创作的诗作已然堪称上乘之作,定然能够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可万万没有想到,秦朗的词作竟然如此精妙绝伦、超凡脱俗,相较之下,自己的作品显得黯然失色。 而另一边,秦云璐和苏瑾雪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就在刚刚,她们心中还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生怕秦朗会在这场较量中失利。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豪与喜悦。 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场上局势的陈容烟也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出她对秦朗这首词的高度赞赏之意。只见她轻启朱唇,缓声道:“如今你们双方皆已完成各自的作品展示,孰优孰劣想必在座诸位心中都已有定论。多余的废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在此,我郑重宣布此次比试,获胜者乃是秦朗!陈靖航,对于此结果,你是否存有异议?” 听到这话,陈靖航张开嘴巴,似乎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试图再争取一下胜利的机会。可是当那些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眼前——秦朗所作之词的确是精妙无比,就连像他这样对诗词一窍不通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厚韵味以及独特魅力。其他众人更是对此心知肚明,如果自己还要强词夺理地去争辩不休,岂不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让人觉得自己输不起吗?于是,陈靖航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没有异议,愿赌服输。”陈靖航面色坦然地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这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此时,秦朗微笑着开口:“多谢公主殿下!也谢谢陈兄、叶兄承让,承认小弟这点微末技艺。”他的话语谦逊有礼,让人听后不禁心生好感。 随着秦朗话音落下,陈容烟轻启朱唇道:“好,今日的诗会至此圆满结束。秦公子才情出众,此次拔得头筹实至名归。稍后奖赏自会送到府上,还望秦公子日后能常来此地相聚交流。秦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啊,竟有这般出色的兄长,本宫着实羡慕呢。还有苏妹妹,当真好眼光。”说罢,她美眸流转,轻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瑾雪。 被点名的苏瑾雪瞬间羞红了脸,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和手足无措。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轻笑。 此时,陈靖航因输局而自觉颜面无光,遂欲带人离去。秦朗见状,上前阻拦道:“陈兄,是否忘却了何事?” 陈靖航面色一沉,答道:“愿赌服输,我并非输不起之人。今日出门,未携带如此多银两,一万两明日送至你府上,我绝不赖账。众人皆可作证,我亦不会潜逃。今日算你技高一筹,日后有缘,再行相见。”虽说家中富裕,但一下拿出一万两,亦感肉痛。 “陈兄之为人,小弟自是信得过,只是略作提醒,别无他意,还望陈兄走好。”秦朗言道。 “哼。”陈靖航瞥了秦朗一眼,带人转身离去。 这时候,秦云璐和苏瑾雪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二哥,你好厉害哦!”秦云璐笑嘻嘻地夸赞道。 “秦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可不是一般人呢!以后还得多多指点一下小女子哟!”苏瑾雪也跟着笑嘻嘻地说道。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回道:“哎呀,哪里哪里,就是运气好啦,纯属侥幸,侥幸。” 正说着话呢,七公主陈容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娇声说道:“秦朗,恭喜你呀,你的才华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呢!本宫在诗词上也有些小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啥时候有空呀?” 秦朗连忙回道:“公主殿下您都开口了,那小子我肯定随时都有空呀!” “好嘞,那本宫就恭候大驾啦!你们先聊着,本宫还有点事儿,先撤啦!”说完,陈容烟就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走了。 大厅里的众人见公主都走了,诗会也结束了,就都纷纷站起身来,跟秦朗打个招呼道别。毕竟,有才华的人谁不想交好呢? 秦朗也一一回应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跟身边的苏瑾雪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带着秦云璐开心地离开了。 秦朗不知道的是,随着这场诗会的传播,他的才名也渐渐传播开来了呢! 第29章 声名鹊起 诗会结束已然过去了两日。在这两日里,秦朗如同一只深居简出的鸟儿,始终将自己禁闭于府邸之中,未曾迈出那朱红色的大门一步,甚至连二门也不曾跨越。 就在昨天,他被父亲秦明召唤至跟前。秦明一脸严肃地询问起诗会上所发生的种种事宜。当听闻秦朗在诗会上的出色表现时,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严父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毫不吝啬地对儿子夸赞有加。毕竟血浓于水,哪有父亲不期望自家儿女能够成龙成凤、有所建树呢?然而,紧接着秦明便语重心长地告诫秦朗切不可因一时之成就而心生骄纵之气,应当继续努力奋进,用心攻读诗书典籍。同时,秦明还提及打算安排秦朗前往国子监深造一事,但这个提议却遭到了秦朗毫不犹豫的回绝。于是乎,秦明当即大发雷霆,狠狠地斥责了秦朗一通。 说来也怪,这两日里秦云璐像是跟定了秦朗一般,有事没事儿总喜欢往他这边跑。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儿似的,围在秦朗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秦朗对此烦不胜烦,心中暗自诧异:怎么从前竟未发觉这小丫头如此活泼好动,而且这般喋喋不休!以至于如今只要一瞧见秦云璐朝自己走来,秦朗便顿感一阵头痛欲裂。 随后不久,秦朗于诗会上所赋的那两首词作,经由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宣扬与散播,渐渐地开始在京城之中流传开来。特别是其中那首《一剪梅》,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京城女子们的心间,迅速风靡全城。一时间,街头巷尾、深闺后院,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对这首词的吟诵和称赞之声。 众多女子皆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充满好奇,渴望能够结识他一面。于是乎,各种托关系、找门路的举动纷纷涌现,而这些人的目标无一不是指向了秦朗的妹妹——秦云璐。正因如此,近两日来,秦云璐一直紧紧地缠住秦朗不放,非要拉着他出门去炫耀一番不可。 与此同时,就连青楼中的那些女子也对这两首词爱不释口,终日传唱不止。她们对于这位秦大才子的倾慕之情简直难以言表,甚至有人放出豪言:只要秦朗肯为其单独创作一首词作,便心甘情愿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总之,如今的秦朗可谓是声名远扬,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然而,相比之下,他的另一首词作虽然同样精彩,但在民间的传唱程度却稍逊一筹。不过,这首词在行伍之人当中倒是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引发了他们更多的情感共鸣。毕竟,军人们常年征战沙场,历经生死考验,对词中所表达的那种豪迈之气和壮志豪情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此时,在京城的苏府内,苏老的书房里,只见老人正挥毫泼墨,笔走龙蛇。而他笔下所书写的内容,赫然便是秦朗所作的那两首词。 写完嘴里念到:“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要是女子写的我还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能写出这样有感情的词呢。还有这首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老夫都写不出来,没有边塞生活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共鸣。怪哉,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此时,房门开启,苏瑾雪迈步而入,缓声言道:“爷爷,您在书写何物。” 苏老见孙女入内,面沉似水,缓声道:“乖孙女,你来的正好,爷爷有要事问你。” “何事,爷爷。” “前日诗会,你亦在场,秦小子所赋这两首词,果真是他自作?”苏老问道。 苏瑾雪闻得爷爷提及秦朗,面色微红,言语吞吐道:“是,爷爷,我全程皆在旁侧观之。”言罢,又将经过复述一遍。 苏老继而开口问道:“乖孙女,你对秦小子作何看法。” “什么怎么样啊?爷爷,您到底想说些什么呢?”苏瑾雪那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她娇嗔地问道。 只见苏老缓缓地张开嘴巴,轻声说道:“我说的自然是那个小伙子啦,也就是秦朗,他的才华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呢?” 听到这里,苏瑾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有些慌乱地回应道:“哎呀,爷爷,这种事情我哪里会晓得嘛!您要是真想弄清楚,那就自己去找他问问好了,何必来问我呢。”话音未落,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匆匆离去,只留下苏老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望着孙女远去的背影,苏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这丫头如此反常的表现,难不成是对那秦家小子动了心思?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那秦朗似乎确实还算得上优秀,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可即便如此,苏老的心里仍旧隐隐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太对劲,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萦绕心头。 京城,雄伟壮丽的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皇帝陈清然身着华丽龙袍,端坐在书桌后,他那威严而深邃的目光落在身旁毕恭毕敬站立着的太监身上。 只见皇帝微微侧头,对着身边的太监缓声问道:“李顾啊,这两日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你可曾听闻?” 被唤作李顾的大太监赶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回陛下,您说的具体是哪件事情呢?老奴整日忙于侍奉陛下左右,对宫外之事所知有限,实在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还望陛下明示一二。” 皇帝闻言不禁轻笑道:“你这老家伙,说话做事总是如此谨小慎微,真真是无趣得很呐!” 李顾连忙再次施礼,诚惶诚恐地道:“陛下教训得极是,奴才能有幸伴于陛下身侧,自当万事都小心谨慎才是。” 皇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不再打趣于你。朕所说的便是前两日由容烟举办的那场诗会,听闻其中传出了好几首精妙绝伦的好词,就连朕的后宫之中也有人在轻声吟唱。这件事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李顾恭敬地点点头,应声道:“回陛下,确实有此等传闻。据说这些好词乃是出自秦将军家的二公子秦朗之手。这里还有当时所作之词,陛下请过目。”说着,李顾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双手呈递给皇帝。 成皇展卷观之,其上书秦朗之词二首。详阅之,旋即言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词甚佳,无怪乎后宫诸嫔妃皆爱之,实乃深契女子之心。然朕尤爱此首渔家傲,对边塞生活之怀念,溢于言表。”不知是否忆及往昔之事,此帝心潮澎湃。 “李顾,汝适才所言秦将军之子,乃何秦将军。”成皇启口问道。 “回陛下,乃镇远将军秦明之次子,据传乃庶出。”李顾答曰。 “次子,且为庶出,竟有如此才华,殊为罕见。秦明有福,将门出才子,甚为有趣。当多加关注此子秦朗,察其是否具真才实学,可否为朕所用。”成皇开口吩咐道。 “是,陛下,老奴这便去安排。”李顾言罢,即退下。 李顾去后。 “秦朗,将门之后,不凡。此词亦是不凡。”成皇沉凝自语。 秦朗尚不知自己的表现已引得众人关注,乃至惊动天听。若他知晓会有如此多的关注,不知是否会懊悔自己的高调之举。 第30章 出门 第三日,秦朗实在是被秦云璐烦得受不了啦,一大早就爬起来,瞅着这天儿挺不错,拽着李猛麻溜地出了门,溜达散心去咯。 在街边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溜达到酒铺瞅了瞅,明儿个就要开业了,得提前来瞅瞅。开业要准备的那些事儿,销售模式,注意事项啥的,秦朗都提前跟他爹秦明交代好了,今儿个来主要是怕下头的人没落实好,还有不明白的地儿,过来给他们讲讲。 一进门就瞅见刘掌柜在那儿忙前忙后地指挥着干活,那叫一个上心。秦朗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在刘掌柜肩膀上轻轻一拍,笑嘻嘻地说道:“刘掌柜,辛苦啦。”刘掌柜一转身,急忙行礼,“二少爷,您咋来这么早呢?”秦朗乐呵呵地摆了摆手,让他甭客气,就开始在店里头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秦朗信步走到店铺角落处时,不经意间瞥见那几坛酒被随意地放置着,显得颇为杂乱无章。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打算亲自动手将其整理一番。 这一举动恰好落入了刘掌柜的眼中,只见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哟,二少爷!您身份尊贵,这种粗活儿哪能劳烦您动手呢?交给我们下人做就行了。” 秦朗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刘伯啊,您可别这么说,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这点小事儿还是做得来的。况且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彼此嘛!来来来,李猛,快过来搭把手一块儿收拾收拾。” 站在一旁的李猛听到自家公子召唤,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冲了上去,嘴里还应和着:“好嘞,公子!瞧我的吧!”说着便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见到秦朗如此身先士卒,其他人也纷纷受到鼓舞,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动作瞬间变得利落起来。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没过多久那些原本杂乱无序的酒坛便整整齐齐地码放好了。 秦朗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示意众人聚拢过来。待大家围拢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最近这段日子里,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你们所付出的每一分努力本少爷可是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呐!放心吧,你们绝不会白白辛苦一场,今儿个我特意准备了些许银两,每人一两银子,全当是我请大家喝杯小酒啦!”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摸出一把碎银开始挨个分发下去。 “二少爷,您太客气啦,我们给老爷和少爷做事,那是本分,可不敢再要赏银啦,这多不好意思啊。”刘掌柜笑着推辞道。 “别介啊,大家都辛苦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拿着吧,难道是嫌我的银子不够多?”秦朗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没有没有,小人哪敢啊。”刘掌柜赶忙摆手,脸上笑开了花。 其他人拿到银子,也都高兴地说道:“谢谢二少爷!”要知道,在这酒铺里,一个月才挣一两银子,二少爷一出手就是一两,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觉得二少爷真是大方,跟着这样的人干活,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 “好啦,你们忙去吧,我今天就是过来转转,刘伯,你留一下,有点事儿得跟你说说。”秦朗笑着说道。 “好嘞,二少爷。”刘掌柜应道。 “刘伯啊,明天咱们店就要正式开业啦!但很遗憾,我有其他重要事务缠身,无法亲自到场了。不过呢,还有几件关键的事儿得跟您唠叨唠叨。咱们这酒从明天起就要开始对外销售喽,但由于它的售价比较高昂,一开始恐怕不太好卖出去。因此,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想出一些应对之策,再搞几个吸引人的活动才行呐!比如说,可以在店铺门口摆上三大碗酒。只要有人能够一口气喝下这三碗酒还没醉倒,那就可以随意进店开怀畅饮;可要是只喝了三碗就醉醺醺的人呢,把这酒钱给付了就行啦。另外呀,每天咱们店里的这种酒最多只能卖出一百瓶,而且每个人每天只能购买一瓶,绝对不能多买哦。”秦朗有条不紊地向刘伯交代着。 听到这里,刘伯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连忙问道:“二少爷呀,前面那些安排我都明白,可为啥要规定每人每天只能买一瓶呢?按理说,应该是卖得越多咱赚得也就越多呀!” 只见秦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刘伯,这其实是一种叫做‘饥饿营销’的策略。跟您直说吧,就算给您讲清楚其中的道理,您一时半会儿可能也难以完全领会。简单来说呢,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您越是限制出售的数量,人们反而会越发觉得这东西稀罕、珍贵,从而争相前来抢购。您就放心照我说的做吧,准没错儿!”秦朗这番话让刘伯听得云里雾里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发愣。 “好了,没什么事了,刘伯您去忙吧,我这便走了。”秦朗微笑着向刘伯挥挥手说道。 “好的,二少爷,您慢走啊!”刘掌柜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 秦朗在酒铺里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此时他步出店门,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思来想去,觉得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湖边看看那几位时常在此对弈的老人们是否正在下棋。主意已定,他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湖边行去。 不多时,秦朗来到了湖边,但却惊讶地发现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亭子此刻竟然空无一人。他不禁摇头轻笑,心中暗自思忖:“想来也是,哪能天天都聚在这里下棋呢?”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意寻了个位子缓缓坐下。 刚一落座,秦朗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涌来。这些天以来,自己看似整日忙碌不停,做了不少事情,可细细思量一番后,却又觉得似乎并未真正做成几件大事。无非就是酿了些美酒,作了几首词曲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值得一提之事。想到此处,秦朗不由心生感慨,只觉这般生活着实有些无趣。 而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这个问题如同沉甸甸的巨石一般压在心头,令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第31章 横渠四句震温老 秦朗皱起眉头,独自一人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但始终无法理出个头绪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李猛身上,开口问道:“李猛啊,你跟在本公子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依你之见,你觉得本公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李猛听到秦朗发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挠着头回答道:“公子您呐,那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而且您心怀大志,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不仅如此,您对待咱们这些下人也是彬彬有礼,从未有过丝毫轻视之意。哦,对了,还有一个词儿可以形容您这种品德高尚的行为,叫做……叫做礼贤什么来着?哎呀,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了。” 秦朗看着李猛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好心提醒道:“叫礼贤下士啦,你呀,平日里还是得多读些书,增长点学问才行。” 李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小的明白,只是小的实在太过愚笨,天生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哪能比得上公子您这般聪慧过人啊!您简直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专门来拯救苍生的。” 秦朗连忙摆手打断道:“得得得,快别拍本公子马屁了,我可不是让你来夸赞我的。真没看出来啊,李猛,平常瞧着你老实巴交的,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一点儿都不差嘛。” 李猛赶忙解释道:“哪儿敢啊,公子,这都是托您的福,全靠您平日里悉心教导有方,小的才有今日这点长进。” 就在秦朗与李猛相互打趣之时,忽然间,他们的视线被远处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所吸引。那道人影正朝着亭子所在的方向徐徐走来。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可以看清来人乃是温老。只见他步履稳健地踏进亭子,目光如炬,瞬间便锁定了秦朗和李猛二人。 还未等两人有所反应,温老已然爽朗地开口笑道:“秦小子呀,这几日未见,老夫可是对你甚是想念呐!如今这京城之中,到处都在传颂着你的大名呢!真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成为了名人啦,哈哈哈……” 听到温老这番话,秦朗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哎呀,温老您过奖了,可千万别再取笑小子了。我不过就是偶尔作了那么几首小小的诗词罢了,实在是微不足道,当不得如此夸赞啊!说起来,这几日没见到您老人家,小子心里也是十分挂念,所以特意赶来此处,希望能有机会聆听您的谆谆教诲呢。来来来,您快请坐。”说着,秦朗连忙伸手示意,请温老入座。 温老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应道:“嗯,不错不错,你这孩子不仅才华出众,而且为人谦逊有礼,不骄不躁,这般心性在你这个年纪实属难得啊。好啦,既然来了,你也快快坐下吧。今日老夫只是闲来无事,出来随便走走、散散心而已,倒是不曾想到竟在此处与你相遇了。”言罢,温老轻轻拂袖,缓缓落坐在石凳之上。 秦朗笑嘻嘻地坐下后,温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好奇地问:“听说你新写的诗词很有意境,老夫特别喜欢<渔家傲>这首词,能不能给老夫讲讲好在哪里呀?”秦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道:“温老您过奖啦,不过既然您想听,那我就大胆说一说。这首词上片主要写了西北边境不一样的秋天景色,营造出一种冷冷清清、荒荒凉凉的感觉;下片主要抒发了边关将士们志向难以实现和想念家乡、担心国家的心情,情感深沉又壮烈,体现了守边生活的不容易和心里的纠结。”温老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欣赏:“讲得不错嘛,不过写诗不能只追求表面的好看,还得有更深的道理才行。”秦朗连连点头:“温老说得对,我一定记住。” 这时,李猛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温老看向他,笑着说:“你虽然不太喜欢读书,但是人很老实,以后跟着秦朗肯定不会差的。”李猛开心地笑了:“谢谢温老的夸奖。”温老又转过头看着秦朗,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现在你越来越有名气了,可不能学那些花花公子的坏毛病,要专心研究知识,以后才能有大成就。”秦朗马上坐得端端正正:“温老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秦小子,老夫问你,这天下间读书人所为何事?又究竟为何而读书呢?”温老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朗,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与期待,显然是存心要好好考校他一番。 秦朗闻听此言,心中一紧,赶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起来。他深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若是回答得不够出色,恐怕会被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轻视。于是,他微微垂首,陷入沉思之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朗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汗,但他依然没有头绪。就在他感到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自己最为喜爱的那几句话。这不正是回答温老问题的绝佳之语吗?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抬起头,迎着温老的目光,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回温老,小子自幼便开始读书习字,只是天资愚钝,开窍较晚,以至于读至今日,仍有诸多学问未能参透。然而,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小子从未曾有过丝毫懈怠之心,始终坚持不懈地勤奋学习,以不断充实自身、提升自我。只因小子心怀一个梦想,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这个社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之人。如此一来,也算不枉此生来人世走这一遭啊!” “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此话说得甚是精妙啊!读书之途的确如此,需勤奋刻苦方能有所成。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知识无穷无尽,而只有通过不断学习和积累,才能提升自我。以你的才华学识,日后若能入朝为官,定要坚守本心,尽心尽力地造福当地百姓,为这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温老面带微笑,缓缓回复道。 “多谢温老教诲,小子谨记在心。在我看来,读书无非就是做好四件事情罢了。”秦朗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哦?竟有这般见解,那不知是哪四件事呢?”温老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只见秦朗挺直身躯,目光坚定,正色说道:“其一,当为天地立心;其二,应为生民立命;其三,须为往圣继绝学;其四,必为万世开太平。” 温老听完这番话语后,顿时满脸惊愕之色,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后生,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朗,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显然,温老是被这几句豪言壮语给深深震撼到了,以至于一时之间竟有些失态。 “老夫一生沉浸于书卷之中,皓首穷经,却始终未能参透读书之真谛。然而,今日闻得秦小子一番言语,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此等真知灼见,胜过老夫苦读数十年之功啊!秦小子,请受老夫一拜。”话音未落,只见那温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作势便要向秦朗行礼参拜。 秦朗见状,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扶住温老,口中连道:“温老,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子了!我年纪尚轻,资历浅薄,怎敢承受您如此大礼啊!” “受得,受得!秦小子,你切莫妄自菲薄。你方才所言,堪称读书人之至理名言,必能流芳百世、传颂千古。天下众多读书人皆应感激于你,因你为他们指明了前行之路,坚定了他们读书求知的信念与意义。而老夫有幸成为这传世圣言的见证之人,亦将因此名垂青史。就凭此点,难道还不值得老夫对你行此一拜吗?”说罢,温老再次欲俯身参拜。 秦朗此刻内心叫苦不迭,暗自懊悔不已:哎呀呀,早知如此,刚刚就不该逞强卖弄,这下可好,牛皮吹破了,场面难以收拾啦!这寥寥数语竟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情急之下,秦朗急忙开口说道:“温老,您若执意要拜我,那小子我只好即刻离去,不敢再与您继续交谈了。” “行,行,不拜了,秦小子,你可有老师。”温老说道。 “小子暂无老师。”秦朗平静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即微笑着说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你做我的徒弟吧,老夫一定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对了,还未曾向你介绍过自己,老夫姓温名书墨,乃是国子监的大儒。而且啊,现任国子监祭酒正是老夫的儿子。老夫这一生教书育人无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啦!凭借着老夫在京城积累的深厚人脉关系,定能在你未来成长的道路上助你一臂之力。”温老面带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 秦朗原本就觉得这位温老的身份定然非同凡响,但却万万没有料到竟是如此的厉害。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时间竟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要抱紧眼前这条粗壮的大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朗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温老能够看得起小子,实乃小子莫大的福气。然而,小子我这人向来生性散漫自由惯了,平日里行事也多有不羁之处,恐怕日后会不小心做出一些出格之事,从而玷污了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所以反复思量之下,还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做个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最为合适。虽说无法成为您老的入室弟子,但在小子心中,永远都会把您当作尊敬的长辈看待。”说完这番话后,秦朗轻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坦然地看向温老,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嗯,不错,不错!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竟然还能够坚守自己的本心,实在难能可贵啊,老夫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远远不及你呢。秦小子,我且问你,如今可有婚配?”温老面带微笑,眼中满含赞许之色地开口问道。 秦朗闻言,赶忙抱拳施礼回答道:“回温老,小子至今尚未婚配。” 温老一听,脸上笑意更浓,抚着胡须点头说道:“哈哈,那太好了!老夫恰好有一个孙女,生得那叫一个天生丽质、美丽动人呐!她与你年龄相仿,不仅知书达理,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若是能与你喜结连理,想必会是一段佳话呀。”说罢,温老笑得越发开心,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人美好的未来。 然而,秦朗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惊,眼看着温老越说越离谱,他急忙开口打断道:“温老的美意,小子心领了。只是这婚姻之事乃是人生大事,关乎一辈子的幸福,需要男女双方相互看对眼,彼此情投意合方能修成正果。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嘛,再说了,您孙女未必就能看得上小子我呀。况且小子现今年纪尚轻,尚无成家之心,常言道‘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重’,若大业未竟,又怎能安心成家呢?所以此事还是暂且搁置吧。”秦朗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连温老的孙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要是个脾气古怪或者相貌不佳的女子,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先把这件事给推脱掉才行。 “无妨无妨,先成家而后立业亦无不可,以你这小子的心性和志向,将来必成大器,绝非久困浅滩之蛟龙啊!”温老一脸慈爱地望着秦朗,仍试图继续劝说他。 秦朗急忙摆手打断道:“温老,此事暂且搁下吧。待他日得空之时,我与令孙女碰个面,届时您再询问她本人的意愿,如此一来做出的决定方才稳妥。今日时辰已然不早,晚辈还有要事在身,须得先行告辞啦,咱们另寻时日再畅叙一番。”言罢,未及温老回应,秦朗便匆匆向其拱手作别,然后拽着李猛如落荒而逃一般迅速离去。 温老凝视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颔首微笑,自言自语道:“此子当真不错,无论是心性、品格还是才学,皆属上乘之选。若能成为我那宝贝孙女的夫婿,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呢。哼,秦小子,任你如何逃窜,老夫自会回家跟孙女好好念叨念叨,尽快安排你们二人相见,也好让你们增进了解,培养培养感情。”想到此处,温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32章 再入翠云楼 秦朗与温老依依惜别之后,独自一人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他一边回味着方才与温老的交谈,一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只顾着谈天说地,全然忘记了吃饭这等重要之事。想到此处,秦朗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恰好此时,身旁的李猛提议道:“少爷,要不咱们寻一家酒楼先填饱肚子再说?”秦朗欣然应允,于是两人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酒楼。不多时,他们便发现了一家看上去颇为雅致的酒楼。 走进酒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一壶美酒。不一会儿,酒菜陆续上桌,二人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美食一扫而空。简单用过餐后,秦朗坐在桌前,心中思忖着:既然已经出门在外,此刻归家也无所事事,不如就在这城中再多逛一逛。主意已定,他起身付账,带着李猛继续踏上了闲逛之路。 一路上,秦朗和李猛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和热闹的街景。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翠云楼门前。秦朗望着眼前这座熟悉的楼阁,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原来,他来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但平日里活动的范围着实有限,没想到今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 正当秦朗愣神之际,翠云楼里的一位姑娘眼尖瞧见了他,娇声喊道:“公子,快进来坐坐呀!”秦朗闻声望去,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正朝着他微笑招手。秦朗略作迟疑,心想反正左右无事,倒不如进去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听听小曲儿,放松一下心情。毕竟像这般勾栏听曲之事,他之前也曾经历过,自然不会陌生。于是,他抬腿迈步,缓缓走进了翠云楼。 刚一进门,那位热情的老鸨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您可是有相中的姑娘啦?”秦朗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妈妈莫急,我只是进来随意坐坐,听听曲子罢了。”老鸨见状,连忙应道:“好好好,公子这边请,楼上雅座早已备好。”说着,便引领着秦朗朝楼上走去。 秦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相好之人,但他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来时,是由名叫小红的女子负责接待的。于是乎,他便不假思索地开口问道:“不知小红此刻是否得空?” 那老鸨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谄媚地回应道:“回公子话,有的呢!小的这就立马安排小红前来侍奉您。来人呐,快引领这位公子到楼上的雅间稍作歇息。”说罢,她赶忙唤来一名小厮,恭恭敬敬地领着秦朗朝雅间走去。而她自己,则急匆匆地转身朝着后院奔去寻找小红。 此时的翠云楼后院,正一片宁静祥和。小红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梳妆台,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只见老鸨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内,高声喊道:“小红啊,快快快,有位公子指名点姓要你前去伺候呢,你赶紧梳妆打扮一番,速速随我去见见那位贵客。” 小红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轻声询问道:“妈妈,究竟是哪位公子如此着急找我呀?” 老鸨摇了摇头,回道:“哎呀,我的好闺女,连妈妈我都不晓得呢,等你过去自然就清楚啦。别磨蹭了,赶快拾掇拾掇,莫让人家久等了哟。”说着,老鸨还不停地催促着小红动作麻利些。 秦朗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稍作歇息。没过多久,只见那风姿绰约、浓妆艳抹的老鸨便摇曳生姿地领着娇俏可人的小红款款而来。 \"公子,小红姑娘来啦!您呀,就在这儿尽情享受,吃好喝好玩好哟!小红啊,可得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老鸨满脸堆笑,嗲声嗲气地嘱咐完后,便扭动着丰腴的臀部,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小红轻移莲步,缓缓靠近秦朗。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不禁心中一喜。原来这位公子竟是前些日子由自己侍奉过的恩客,没想到他今日竟又再度光临,而且显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此念旧情,怎能不让小红心花怒放?于是,她巧笑嫣然地开口说道:\"公子,数日不见,奴家还当您早将小红忘却了呢。\" 秦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轻声回应道:\"近日里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不过今日总算得了些闲暇时光,便特意前来此处坐坐。这翠云楼中,除了你之外,本公子确实再无相识之人。所以嘛,自然只能找你来陪陪我,咱们一起聊聊闲天,听听小曲儿。\" \"好嘞,公子。\" 小红乖巧地点头应承下来,随即素手轻抬,为秦朗斟满了一杯美酒。 二人就这样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已陪着秦朗饮下数杯佳酿。忽然,小红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蛾眉微蹙,想到前几日秋菊曾提及一事。她说若是公子再次光顾,定要告知于她,并且特别强调这乃是沈如烟姐姐吩咐的 虽然心中对所交代之事毫无头绪,但一想到那花魁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皆远非自己所能比拟的,她深知此事不可小觑。若不给足面子,万一被其察觉而故意刁难,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这般想着,小红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秦朗微微欠身行礼后柔声说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奴家暂且失陪一会儿,去去便回。” 秦朗闻言,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应道:“嗯,去吧。” 得到应允后的小红随即转身离去,步履匆匆地直奔秋菊所在之处而去。不多时,她便来到了翠云楼的后院。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很快便抵达了沈如烟的闺房门前。只见小红轻抬玉手,轻轻敲响了房门,并轻声唤道:“如烟姐姐,您在里面吗?” 片刻之后,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缓缓打开,秋菊出现在门口。她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红,开口问道:“小红,这么匆忙来找小姐,可是有何事呀?” 小红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凑近秋菊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是这样的,秋菊姐姐,前些日子您交代我的那件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呢?今日那位公子果然前来光顾咱们翠云楼啦,而且恰好由奴家负责陪伴左右。想起姐姐之前的叮嘱,奴家便赶忙过来向您禀报一声。”说完,小红稍稍松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秋菊的回应。 秋菊听后略作思索,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知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小红。你且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将此事转达给小姐的。” 小红转身离去之后,沈如烟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进房间,轻声说道:“小姐,小红刚刚前来禀报说,上次与孙皓辰一同出现的那位公子今日到访府上了。” 沈如烟听闻此言,美眸流转间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她朱唇轻启,缓声问道:“哦?可是那晚为孙皓辰作诗词的那位公子?” 那名叫秋菊的侍女赶忙点头应道:“想来应该便是此人了。” 沈如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对秋菊吩咐道:“如此甚好,秋菊,你即刻前去将这位公子请到楼上来我的房间,稍待片刻,我随后便至。快去罢!” 秋菊领命而去,恭敬地回应道:“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前去相邀。”言罢,她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 此时,在楼下大堂之中,秦朗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椅子上,一边倾听着悠扬动听的小曲儿,一边怡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佳肴。过不多时,小红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桌前,略带歉意地向秦朗微微欠身行礼,柔声道:“实在抱歉,公子,让您在此等候多时了。” 秦朗面带微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无妨,来来来,咱们继续畅饮开怀。”于是乎,二人又开始推杯换盏,尽情享受这欢乐时光。 正当他们饮酒作乐、兴致高昂之际,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只见秋菊款步而入。她先是向着秦朗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您前往楼上房间一叙。” 第33章 初见沈如烟 “你家小姐见我?敢问你家小姐究竟是哪位啊?”秦朗一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与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姐素无交集,怎会突然要召见自己呢? 只见那名叫秋菊的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轻声回答道:“回公子,我家小姐乃是沈如烟。” 听到“沈如烟”这个名字,秦朗不禁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他心想:沈如烟见我作甚?我可从未主动招惹过她呀!莫不是因为上次孙皓辰那件事?不应该呀,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难不成她还耿耿于怀记挂着此事?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去见见再说,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于是,秦朗定了定神,随后开口对身旁的随从李猛吩咐道:“既然你家小姐盛情相邀,那本公子便去拜见一下。李猛,你在此处切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是,公子。”李猛恭敬地应声道,声音洪亮有力。 随后,秦朗迈着轻盈的步伐,紧紧跟随着前方引路的秋菊。他们一同穿越过宽敞的庭院,紧接着又绕过曲折迂回的回廊,。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门前。 秋菊轻缓地停下脚步,优雅地侧过身子,面带微笑地对着身后的秦朗柔声说道:“公子,请进吧,我家小姐早已在此恭候您多时啦。” 秦朗微微颔首致谢,而后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屋内。刚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被一道倩影吸引住了——只见一名女子背对他静静地站立在窗前,其身姿婀娜多姿,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 当听到秦朗踏入房中的轻微声响时,女子不紧不慢地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秦朗只觉得眼前一亮,那面容简直美得如同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温润光滑;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熠熠生辉。 秦朗一时间竟然看得呆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以及前来此处的目的。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面前的沈如烟深深行了一礼,恭声问道:“不知沈姑娘今日特意召见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沈如烟见秦朗如此拘谨有礼,不禁轻轻抿嘴微微一笑。 她用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公子快快请坐,今日冒昧相邀,实在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还望公子能为小女子答疑解惑呀。” “哦?却不知沈姑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秦朗面带微笑,缓缓开口问道。 只见那沈如烟轻启朱唇:“小女子斗胆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秦朗微微拱手,应声道:“本公子姓秦。” 沈如烟美眸流转,接着又问道:“秦公子,冒昧问句,上次孙皓辰拿过来的那首词,可当真是公子所作?” 秦朗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反问道:“不知沈姑娘为何会如此认为乃是在下所作呢?” 沈如烟轻轻一笑,缓声说道:“秦公子,小女子自然有我的判断依据。当日我询问孙皓辰关于那首词之事时,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以我对他的了解,此等佳作断不可能出自他手。再者说,那晚也唯有公子与他有所接触,所以思来想去,这词作应当便是公子您的大作了。” 秦朗听闻此言,心知此事已然无法再隐瞒下去,便也不再佯装,坦然开口道:“沈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竟连这点蛛丝马迹都能洞察入微。不错,那首词确系在下所作。不过姑娘放心,在下此举别无他意,纯粹只是见孙兄当时急需一首好词应急,故而施以援手,助人为乐罢了。还望姑娘莫要因此而怪罪于我。” “我呀,其实真没别的什么想法,就是单纯地想验证一下自己内心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罢了。如今嘛,总算是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直期待的那个答案啦。刚才若是有打扰到公子您的地方,还希望公子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哟。来来来,公子,请品尝这杯香茗。”沈如烟面带歉意,柔声细语地说道。 只见秦朗二话不说,伸手接过茶杯,仰头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微笑着回应道:“哈哈,无妨无妨!佳人盛情邀请,在下又岂敢轻易回绝呢?” 这时,沈如烟美目流转,朱唇轻启:“公子您呐,真是才华出众,尤其是所写之词,简直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小女子对您的才情可是钦佩至极呢。” 听到这番称赞,秦朗连忙摆手,谦逊地回答道:“哎呀呀,姑娘过奖啦!那些诗词不过是我闲暇之时信手涂鸦之作,实在当不得如此赞誉,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然而,沈如烟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公子太过自谦啦!就算是随手乱写都能写出这般佳作,倘若您认认真真地构思创作一番,那该会写出多么惊艳的诗篇啊!不知道小女子今日可有这个福分,能够获赠公子一首诗作呢?” 秦朗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沈如烟见秦朗沉默不语,嘴角微微上扬,朱唇轻启:“今晚月色如水,清风拂面,如此良辰美景,小女子愿为公子献上一曲,以助雅兴。”话音未落,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缓缓走到那架精致的古琴旁优雅落座。 沈如烟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拨动着琴弦,刹那间,悦耳动听的琴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清泉一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秦朗则紧闭双眸,静静聆听着这美妙绝伦的琴声,思绪也随着音乐的旋律飘荡开来。 就在琴音袅袅、余韵悠长之际,秦朗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灵动而明亮的光芒。待到沈如烟一曲弹罢,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琴台走去。 站定之后,秦朗面带微笑,轻声赞道:“姑娘琴艺出神入化,超凡脱俗,仿若仙人轻抚琴弦,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悄然拂过,轻轻地吹动了沈如烟鬓角的几缕发丝。那发丝随风飘动,更衬得她娇美动人。 秦朗望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不知怎的,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想要为沈如烟拂去那几缕调皮的发丝。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半空中时,心中却忽地一紧,意识到此举似乎有些唐突,于是赶忙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 沈如烟见状,掩嘴轻笑。秦朗也跟着笑起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羞涩。 第3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抱歉啊,沈姑娘!方才见到你这般貌若天仙之人就在眼前,在下一时竟有些恍惚,以至于言行举止有所冒犯,实在是罪过罪过啊!”秦朗赶忙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满脸歉意地说道。 只见那沈如烟轻启朱唇:“既然公子已然知晓刚才之举不甚礼貌,仅仅一句道歉怕是不够吧?难不成便再无其他表示了么?”她美目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朗。 秦朗面露疑惑之色,挠了挠头问道:“恕在下愚钝,不知沈姑娘所言何意啊?” 这时,沈如烟娇嗔一声:“哼,秦公子,人人皆言你才华出众、满腹经纶,如今犯下如此过错,不如即兴作一首诗词赠予小女子,权当是向我赔罪啦。” 秦朗一听这话,不禁面露难色,苦笑道:“哎呀,沈姑娘,这作诗填词之事可是要靠灵感的呀!此刻我脑海中空空如也,哪里来得灵感哟。” 然而沈如烟却不肯罢休,依旧步步紧逼:“秦公子莫要推脱,所谓灵感不过是转瞬即逝之物罢了。想我如此天生丽质之佳人立于公子面前,难道还不足以激发你的灵感,让你为我赋诗一首吗?”说着,她微微仰起头,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 眼见话已至此,秦朗心知再也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吧,那就容在下好好思索一番……”语毕,他闭上眼睛,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秦朗沉思片刻后,目光落在沈如烟身上,缓缓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沈如烟听后,脸颊微微泛红,笑道:“秦公子果然文采斐然,此诗甚妙。” 秦朗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谦逊之色,轻声说道:“此乃仓促之下所作,实难将姑娘的美丽姿态完全描绘出来啊。”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真挚与倾慕之情。 而站在一旁的沈如烟听到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自欢喜起来,但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故作嗔怪地道:“虽说这只是仓促而成的作品,不过嘛,念在这诗还算得上不错的份儿上,本姑娘这次就暂且饶过你啦。”说罢,她还俏皮地冲秦朗眨了眨眼。 这时,秦朗正欲开口继续说话,可刚喊出一声“沈姑娘……”,便被沈如烟给打断了。 只见她柳眉微蹙,娇嗔道:“哎呀,公子能不能别总是一口一个‘沈姑娘’的呀?听起来好生别扭!以后就唤我如烟好了。”说完,她双颊泛起一抹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迷人。 秦朗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喊道:“如......烟......”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然而,沈如烟却是听得真切,她满心欢喜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回荡在这片宁静的空间之中。 接着,沈如烟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朗,柔声问道:“嗯,这样才好听嘛。秦公子,你这首诗可有想好取个什么名字吗?” 秦朗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那就叫做《赠沈如烟》吧,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沈如烟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她激动地开口说道:“多谢秦公子赠诗!这首诗写得如此精妙绝伦,想必日后必定能够声名远扬、传遍天下。到那时,小女子也能沾光跟着一起出名啦。公子对我如此厚爱,真不知道该让我如何报答您才好呢。”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感激与温柔的光芒。 秦朗连连摆手,“如烟姑娘,这可使不得呀,作诗不过是小菜一碟,谈何报答呢。” 沈如烟却上前一步,双眼闪烁着光芒,“对公子来说也许是小事,可对小女子而言,那可是大事呢。小女子打小就痴迷诗词,今日能得公子大作,真是喜不自禁啊。” 秦朗望着眼前俏丽的人儿,心跳忽地加快了一些,打趣道:“如烟要是真想报答,那……那不如就以身相许咯。” 沈如烟听到秦朗这么说,羞得低下头,轻声回应道:“公子,如烟和公子这才初次相见呢,虽然对公子有些许好感,虽然如烟身处风尘,但这也太突然了吧。如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说完抬头瞄了秦朗一眼,见秦朗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才晓得自己被秦朗戏弄了,于是嗔怪道:“公子真坏,就知道拿如烟寻开心,不理你了啦。”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朗岂会轻易放她离去?只见他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便牢牢握住了沈如烟那柔若无骨的玉手。 沈如烟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娇躯直直地倒入了秦朗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刹那间,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股热浪瞬间将她淹没。 秦朗感受着怀中佳人的温香软玉,鼻翼轻嗅着从沈如烟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目光凝视着那张娇羞动人、面若桃花的脸庞,心中的爱意愈发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沈如烟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然而,就在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而那温柔的触感,犹如一道电流传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沈如烟依偎在秦朗怀中,她本以为此生只能在这青楼之中蹉跎岁月,没想到竟能遇到如此珍视自己之人。 过了一会,秦朗面带些许愧疚之色地说道:“如烟,今日时间已然不早啦,我必须得赶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家中母亲定然会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 “啊!秦郎,怎就这般快便要回去呀?再多留一会儿好不好嘛。”沈如烟轻摇着秦朗的衣袖,娇嗔地撒起娇来。 “不了,如烟,明日我定会再来与你相聚。只是如今我尚无权无势,身份又低微,实在尚无能力护你周全。不过你放心,给我一些时日,我必定会奋力拼搏,努力取得一番非凡成就,到时定能风风光光地将你带走。”秦朗目光坚定无比,紧紧握着沈如烟的手,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 “好的,秦郎,我自是信你的,我也一定会在此处一直默默等着你归来。那你快快回去吧,切莫让母亲久候焦急了。”沈如烟微微颔首,美眸之中满含深情与信任。 “嗯,好,那我这便走了,你也早些歇息。”言罢,秦朗缓缓站起身来。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沈如烟那依依不舍的眼眸,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而出,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外。 秦朗出了房门之后,步履匆匆地寻到了等候在外的李猛。随即并肩而行,一同踏上了归家之路。一路上,秦朗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来的种种计划和打算,而李猛则不时关切地询问几句。夜色渐深,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第35章 陷温柔乡被训斥 秦朗转身离去之后,只留得沈如烟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她的双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哎呀!今日之事真是羞煞人也!秦郎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放荡不羁、不知检点的女子呢?当时怎么就没能稍稍矜持一些呀,简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迷迷糊糊的就……唉,真是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唤声忽然传入了沈如烟的耳中:“小姐,小姐。您就别再胡思乱想啦,秦公子早就已经离开了哟。”原来是贴身丫鬟秋菊走了过来。 听到秋菊的话语,沈如烟不禁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佯怒地开口说道:“好啊,就连你这小妮子如今也敢来取笑本小姐了,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厉害!”说罢,便作势要伸手去挠秋菊的痒痒。 秋菊见状,连忙嬉笑着躲避开来,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一时间,主仆二人笑闹成一团,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那动人的身姿与明媚的笑容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绝美的春日画卷,令人赏心悦目。 自那日起,秦朗与沈如烟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在随后的数日时光里,秦朗仿佛沉醉在了那温柔乡里难以自拔,每日都会迫不及待地前往翠云楼与沈如烟相聚,享受那片刻的浓情蜜意。 而沈如烟呢,则索性不再开门迎客,专心陪伴在秦朗身旁,两人整日里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几乎完全沉浸在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世界当中。 就在秦朗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对沈如烟的迷恋之中时,位于将军府内秦明那古色古香、庄重肃穆的书房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着。 只见秦明端坐在那张雕花大椅之上,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开口问道:“王伯,朗儿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王管家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汗,他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老爷,二少爷最近在......”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话语也开始含混不清。 “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给我吞吞吐吐的!”秦明见状,脸色愈发阴沉,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被秦明这么一喝斥,王管家浑身一颤,连忙应声道:“是,老爷,小的不敢隐瞒。我听下面的人讲,二少爷这几天几乎日日都会前往翠云楼。”说完之后,他还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秦明的反应。 果不其然,当秦明听到“翠云楼”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这个混账东西!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年纪轻轻便学那些不良之徒,留恋起烟花之地来了!简直是败坏家风!” 紧接着,秦明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对着王管家吩咐道:“你速速前去将他给我叫来!记住,动作要快!我就在大厅等着他,顺便把两位夫人也一同请来。今日之事,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王管家见秦明动了真怒,哪里还敢耽搁半分,赶忙躬身应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执行秦明交代的任务去了。 在西院门口,王管家神色匆匆地抬手敲响了院门。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院门缓缓打开,一个娇俏可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正是小娥。 她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门外的王管家,开口问道:“王管家,这么急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呀?” 王管家连忙拱手作揖,语气焦急地说道:“小娥啊,老爷让二少爷和二夫人赶紧过去一趟,这可是急事,你快快去通报吧!” 小娥见状不敢怠慢,赶忙应声道:“是,王管家,我这就去。”说着便转身朝院子里跑去。 而此时此刻,秦朗正悠闲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小娥跑到秦朗的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柔声喊道:“公子,老爷叫您过去呢,您快点出来吧。” 屋内传来秦朗疑惑的声音:“小娥,父亲突然找我做什么,有没有说原因啊?” 小娥摇了摇头,回道:“公子,王管家没跟我说呢,但看他那副着急的模样,想必事情挺重要的,您还是快些去吧。” 秦朗略一思索,应道:“好的,小娥,我知道了,马上就来。”随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秦朗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没过多久,秦朗就在小娥的引领下,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 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位夫人,其中一位便是他的生母,此刻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而另一位则是主母王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秦朗低垂着头走进大厅,看上去有些惶恐不安,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从他微微紧抿的嘴唇和挺直的背脊上,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当看到秦朗缓缓走进房间时,秦明紧紧皱起眉头,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用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呵斥道:“孽子!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站在一旁的秦朗微微抬起头,小声说道:“父亲,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呀。” 听到这话,秦明的火气瞬间又往上蹿了一截,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竟然还敢跟我嘴硬!看来平日里真是对你太过纵容了。我来问问你,这几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秦朗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下他完全明白过来父亲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了。想来肯定是自己这几天偷偷跑去翠云楼的事情败露了,父亲定然认为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才会这般动怒。不行,得赶紧想个借口蒙混过关才行,否则今天怕是难以收场了。 稍稍定了定神后,秦朗抬起头,故作镇定地回答道:“父亲息怒,孩儿不过是去那翠云楼听听小曲罢了,除此之外,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其他的坏事啊。” 然而,秦明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质问道:“哼!那翠云楼是什么地方,难道会是个正经的好去处吗?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说完就要动手。 秦朗的母亲张玲眼见秦明满脸怒容,心中一紧,连忙开口劝解道:“老爷息怒啊!朗儿他毕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这一时之间难免会被外界的事物迷惑心智。还请老爷高抬贵手,饶过朗儿这一回吧。朗儿,你快些给你父亲赔个不是,认个错呀!”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宛如看戏一般的主母王氏突然插嘴说道:“妹妹呀,虽说朗儿年纪的确不大,但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嘛。这么小小的年纪便如此不知礼数,学些歪门邪道,日后岂不是要把咱们秦家的门风都给败坏殆尽啦?依我看呐,老爷此番教训他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让他好好长点记性,省得将来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秦朗听着王氏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心中暗骂道:这个可恶的老娘们,竟然在一旁煽风点火,巴不得事情闹大才好呢!哼,本少爷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其看我的笑话,否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连带着母亲也要跟着一块儿丢人现眼了。不行,我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眼前的局面才行。 第36章 逃过一劫 秦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懊悔与自责之情。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父亲啊!孩儿平日里就对那诗词歌赋有着浓厚的兴趣,前几日偶然间听闻翠云楼乃是咱京城众多文人墨客们时常相聚的地方。孩儿心想,若是能去那里跟那些饱读诗书之人交流一番,说不定就能从中获得一些新的灵感呢!谁曾料到,此举竟会惹怒了父亲您,害得姨娘也跟着担惊受怕,都是孩儿不孝,实在罪该万死啊!今日特在此向父亲、母亲磕头认错,恳请父亲大人能够宽宏大量,饶恕孩儿这一回吧!” 秦明正准备挥动手中扬起的藤条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听到这番话后,动作猛地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显然对秦朗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而此时,秦朗的母亲见状赶忙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劝说道:“老爷呀,咱们家朗儿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想来他刚才所说的应该不假。”说着,她还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明,希望丈夫能够相信儿子的解释。 秦明听了妻子的话,又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秦朗,语气严肃地问道:“果真如此吗?”秦朗不敢有丝毫怠慢,连连点头如捣蒜般应道:“千真万确,父亲!孩儿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又怎么敢欺骗您老人家呢?”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大娘王夫人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呵,我说朗儿啊,你这编起瞎话来可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让人都差点信以为真啦!”面对大娘王夫人的质疑,秦朗毫不退缩,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对方,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母亲,朗儿我若有半句谎言,甘愿任由父亲发落处置,绝无怨言!” “话是说得这般好听,可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当真是去寻觅那所谓的灵感了呢?难不成还得当场给我们书写出来不成?”大娘王夫人面露怀疑之色,语气略带讥讽地说道。 “自然可以,那就依着大娘所言便是。”秦朗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神色间不见丝毫慌乱。 话音刚落,秦朗便迅速环顾起四周来。未等在场众人有所反应,他一眼瞧见桌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当即迈开大步径直朝那边走去。临近桌前时,他先是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朝着坐在首位的父亲深施一礼,随后才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伸手拿起毛笔,并将其轻轻放入墨盒之中,待笔尖饱蘸墨汁之后方才缓缓抽离。 略作思忖,秦朗心中已然有了腹稿,只见他手腕轻动,运笔如飞,毫不停歇地开始在洁白的纸张之上挥毫泼墨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秦朗手中毛笔与纸面摩擦所发出的轻微声响。 众人见状纷纷围拢上前,好奇地想要一睹究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纸上逐渐浮现出一行行优美流畅的文字,那些诗句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不禁为之惊叹。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写罢,他轻轻将手中之笔搁置于桌案之上,然后缓缓起身,向着父亲所在之处再度深深施礼。直起身子后,他面带诚挚之色,开口言道:“父亲大人,孩儿方才外出,偶然间听闻城中百姓深陷疾苦之中,其情状令人心生悲悯。正因如此,孩儿内心有所触动,灵感如泉涌般迸发而出,这才有了这首诗作。此诗正是孩儿感同身受、真情流露之作啊!”说罢,他双手恭敬地呈上那张承载着诗句的纸张。 秦明接过纸张,定睛观瞧,但见其上所书诗句,用词恳切真挚,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对民生艰难之境的深刻洞察与同情怜悯。不仅如此,这些词句还颇具文采,行文流畅自然,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秦明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相信儿子所言不虚。 然而,一旁的大娘王夫人却仍然心有不甘,她柳眉微蹙,嘴角轻撇,冷声道:“哼,这诗说不定是你早早便写好了,而后熟记于心,此刻拿出来不过是妄图蒙混过关罢了,实在不足以作为凭据。” 面对大娘的质疑,秦朗并未动怒,只是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既然大娘对此心存疑虑,那么孩儿愿意立下一个约定。以三日为期,孩儿会再创作三首有关城中诸事的诗作。届时,若孩儿未能如期完成,甘愿任由父亲和大娘责罚处置,绝无怨言。” 秦明看着儿子一脸自信满满的模样,略加思索后,沉声道:“好,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为父就暂且信你一回。但丑话可说在前头,倘若三日后你无法交出新作,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于你。” 秦朗闻听此言,毫不畏惧地点头应诺下来。随后,他身姿挺拔,昂首阔步地转身离去,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彰显着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只留得大娘王夫人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气得咬牙切齿。 回去的路上,母亲张玲满脸愠怒地开口训斥道:“朗儿啊!今日你父亲所说之事可都是真的?哼,怪不得我看你成天往外边乱跑,你说说你这小小年纪怎就能如此这般行事呢?真是太不让我省心啦!”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解释道:“母亲大人息怒呀,并非如您所想那样。儿子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出去瞎跑了还不行嘛,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再给您惹出任何麻烦事儿来的。” 听到秦朗这番保证,母亲张玲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不再出去乱逛那就最好不过了。你如今应当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业之上,努力进取,争取能够早日金榜题名、获取功名呐!也好给为娘的长长脸,也不枉费我这些年来为了你含辛茹苦所付出的一切心血哟。” 秦朗连连点头应和着:“好嘞,母亲,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定然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殷切期望,请您相信孩儿一定会争气的!” 就这样母子二人一路交谈着回到了位于府邸西边的院子里。一进院门,秦朗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贴身小厮李猛给召唤过来,并压低声音吩咐道:“李猛啊,待到晚些时候,你替我跑一趟翠云楼。找到那儿的翠花姑娘,然后托她转告如烟小姐一声,就说最近这段日子我这边有要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前去看望她,让她务必好生照顾自己、多多保重身子骨。若是她追问起到底是什么事情耽搁住了,你就照实跟她说家中有些琐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妥当即可,明白了吗?” “好嘞,公子!”李猛笑嘻嘻地应道。 第37章 温府对话 就在秦朗沉醉于翠云楼那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之际,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与温老交谈时所说的那些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一般,在国子监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震动。 温府内,温老的书房显得格外静谧。昨日与秦朗一番畅谈之后,温老就仿佛遭受了一场心灵的风暴洗礼,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以至于回到家后,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秦朗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这样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温老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现任国子监祭酒温启铭。于是,他派人去请温启铭到书房来一趟。 不一会儿功夫,温启铭便匆匆赶到了书房。此刻,父子二人正相对而坐,气氛略显凝重。 温启铭率先打破沉默,恭恭敬敬地开口问道:“不知父亲今日特意唤儿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温老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儿子,缓缓开口问道:“启铭啊,为父且问你,迄今为止,你读书已经多少年了?” 温启铭稍稍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认真回答道:“回父亲大人,孩儿自三岁开始启蒙,至今已然读书三十七载矣。” “嗯,读书这么多年,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苦读与钻研,也总算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如今啊,你身为国子监祭酒,在你们这一辈当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之人啦。但是呢,就在昨天,为父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呐!他年纪尚轻,但见解却是十分独特,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深的意味,以至于昨晚为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天,为父就问问你,你觉得我们为何要读书呀?”温老面色凝重地说道。 温启铭听后微微一怔,随即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父亲大人,孩儿一直认为读书首先是为了明白事理,知晓世间万物运行之规律;其次是通过不断学习来修养自身品德,使自己成为一个德行高尚之人;再者就是能够管理好家庭事务,做到家和万事兴;最后则是希望凭借所学知识和才能去治理国家、平定天下,造福百姓。” 温老听完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然而那位年轻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说读书应当是‘为天地立心’,即为宇宙确立其生生不息之心;还要‘为生民立命’,给老百姓指引一条安身立命之路;更要‘为往圣继绝学’,将古代圣贤那些博大精深的学问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最终实现‘为万世开太平’的宏伟目标,为子孙后代开创一个长治久安的和平盛世。” 温启铭听到这番话时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此等言论,实在是气势恢宏、震撼人心啊!这样的话语绝非普通之人能够轻易说出的。”说完,温启铭激动得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父亲,不知此人究竟姓甚名谁?竟然怀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和远大的志向。” 温老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此人名唤作秦朗啊,也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踏入江湖、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已。” 听到这话,一旁的温启铭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秦朗?这个名字倒是极为陌生呢。难道说,他是哪一家新崛起的世家子弟不成?” 温老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据为父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秦朗的出身其实并不怎么好。只不过之前偶然间与他有过一次交谈,但就这么短短的交流过程当中,却发现此子的思想境界之高,实在是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呐!”说到这里的时候,温老的眼神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温启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如果真是像您所说的这样,那么像这般优秀的人才,可万万不能被埋没掉啊。孩儿有心想要将他引荐进入咱们的国子监,也好让更多的人能够亲眼目睹一下他那过人的才华。” 温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正合我的心意。然而,这秦朗性格向来随性洒脱惯了,恐怕未必会愿意来到我们这等拘束颇多的地方哟。所以,这件事情还得需要你来好好地劝一劝他才行呐。” “孩儿知道了,请父亲放心吧。”温启铭连忙应声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位名叫秦朗的年轻人。因为若是果真如同自己的父亲所言那般,那么这个人必定能够为国子监带来一股全新的清风,甚至还有可能会给如今这略显暮气沉沉的朝堂之上,注入一些崭新的气象和活力呢。 温老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慢慢移动着,一步又一步,最终停在了窗前。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温老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温启铭,缓声道:“所以啊,为父才会将此事告知于你,吾儿应当要仔细地思量一番才行。依我之见,或许咱们国子监也应该要有一些新的气象出现了。” 说罢,温老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像那秦家小儿秦朗所说的那样,做学问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书本之上,而是需要去观察世间的种种百态,如此方可领悟到真正的大道所在。” 温启铭听完父亲的话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温老说道:“父亲,此子这番言论虽然确实称得上是大胆创新,但似乎其中也是有着几分道理存在的。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却是和我们国子监一直以来所遵循的传统治学之道相互悖逆呀!” 温老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下巴处那几缕花白的胡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为父自然也是知晓这个情况的。然而,你再看看如今的朝堂之上,那些一味墨守成规之人比比皆是,可是真正能够做到治国安邦的人才却是寥寥无几啊!倘若我们国子监的学子们都只会埋着头去苦苦研读圣贤书,而丝毫不懂得灵活变通的话,那么他们将来又该如何去应对这世间瞬息万变的局势呢?” 听到这里,温启铭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回应道:“父亲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件事情孩儿自当会仔细地加以思考。说不定,我们可以邀请此人来到国子监当中好好谈上一谈,也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拥有经天纬地之大才。” 温老一听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连连称赞道:“哈哈,好!好!吾儿此言甚妙啊!若是那秦朗当真有真才实学,倒不失为我国子监之幸事一件呐!” 温启铭低头拱手称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第38章 佳句传国子监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古老而庄严的国子监。 昨日与父亲一番长谈之后,温启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意回响着秦朗所说的那四句话。这四句话犹如一道谜题,让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参透其中深。越是思索,他就越觉得精神亢奋,以至于整夜都未能入眠。此刻,他只觉脑袋昏沉,太阳穴处隐隐作痛,但心中对于解开这四句话谜团的渴望却丝毫未减。 温启铭强打起精神,用力地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然后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尽管面容略显憔悴,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接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国子监走去。 一路上,温启铭嘴里不停地轻声念叨着那四句话,仿佛它们是珍贵无比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记忆中溜走。每念一遍,他都会停下来稍作停顿,认真琢磨其中的含义,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当他终于抵达国子监时,耳边传来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众多学子正坐在各自的书桌前,专心致志地诵读着手中的经文。他们神情专注,声音洪亮整齐,整个庭院都弥漫着浓厚的学术氛围。 温启铭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庭院,朝着夫子们所在的书房走去。书房内,几位夫子围坐在一起,或批改学生作业,或低声讨论着学问。见到温启铭突然到来,夫子们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温启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紧张的心情,然后对着诸位夫子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众位夫子,我昨夜偶然间得到了四句箴言,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宿,实在难以完全领悟其真谛。今日特来向大家请教,并将此四句箴言与众人分享。” 话甫出口,其中一位姓张的夫子蓦然抬头,眼中掠过一抹惊异。他搁下手中之笔,沉凝问道:“哦?究竟是何样的四句箴言,竟能令你如此劳神?速速道来与吾等一闻!”其他夫子闻此,亦纷纷止手,将目光集于温启铭。 温启铭徐缓开口,将那四句话逐一述出。诸位夫子闻后,先是一怔,继而陷入深思。许久,张夫子方抬头,眼神中添了几分凝重,“此乃至理名言也。”张夫子轻抚胡须,面色肃然。其他夫子亦纷纷颔首应是。 张夫子看向温启铭,目光中带着赞许,“温祭酒,你可知这四句话若是传扬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温启铭赶忙说道:“我知道,但真理不应被埋没。” 众夫子对视一眼,似在权衡利弊。这时,一向沉稳的李夫子开口道:“这四句话虽振聋发聩,但当下局势复杂,若贸然传播,恐被有心之人利用。” 温启铭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缓声说道:“依我之见,当今之世,众多读书人一味埋头苦读,只为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然而对于读书究竟所为何事,却是茫然无知。如今幸得这四句至理名言现世,我们理应将其广传于世,好让天下之人皆能知晓读书人读书的真谛所在,并明确自身奋斗之目标啊!” 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位夫子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张夫子率先开口道:“温祭酒所言极是!确实应当让更多的人明白读书的目的和意义,使这一观念深入人心,传遍天下。只是不知这几句发人深省的话语,乃是出自哪位大儒之手呢?难道是温老大人的高论不成?” 温启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回答道:“非也,此并非家父所言。不过,倒是有人告知于家父,而后家父又转述给我。至于这传话之人究竟是谁嘛,经过一番探寻得知,竟是一位秦姓少年所言!此消息一经传出,便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众人热议纷纷。 “哦?竟然只是一位少年?”有人惊讶地问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错,正是这位少年。”回话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听闻此言,在场诸人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要知道,能说出这般高深话语之人,必定有着非凡的见识与智慧。而如今,这样的言语居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此时,人群中的李夫子不禁感慨万千:“此人真乃天纵之才啊!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老夫我苦读诗书一生,自以为也算有些学问,却没想到竟连一个少年都比不上。唉,实在是惭愧至极呀!我不如也……”说到此处,李夫子摇头叹息,满脸都是落寞之色。 紧接着,李夫子又满怀期待地看向一旁的祭酒,急切地说道:“祭酒大人,不知可否劳烦您代为引荐一下这位少年英才?如此人物,老夫我现在恨不能立刻与其促膝长谈,聆听他更多的高论。若是能将其招至我们国子监,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啊!”说罢,李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面对李夫子的请求,祭酒微微一笑,和声回应道:“李老,您的想法正与我不谋而合。只可惜,对于这位少年,我也是未曾谋面。不过呢,这几句话乃是出自家父之口,想必家父定然识得此人。待我回去之后,定会央求家父代为介绍。若果真有缘,相信自会将这位少年招致咱们国子监。但在此之前,还望诸位夫子能够不辞辛劳,先将这些精妙的道理传授给学生们,以使学风得以端正。” 听完祭酒这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在场的各位夫子们皆是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表示愿意不遗余力、竭尽全力地去完成这项艰巨而又意义重大的任务。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原本安静肃穆的氛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烈而积极向上的气息。众人交头接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无不对那位身份神秘的秦姓少年充满了浓厚的好奇心和殷切的期待。 就在此时,诸位夫子听到了温启铭所言,纷纷表示认同地点着头,嘴里还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以作回应。见此情形,温启铭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下来。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国子监里的学子们也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这四句话。消息一经传播开来,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整个国子监瞬间炸开了锅,到处都能听到学子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的学子紧皱眉头,若有所思;有的则是恍然大悟,面露喜色;还有一些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这些学子仿佛在这四句话中找到了指引人生道路的明灯,开始重新认真思考并审视自己当初选择读书的初心究竟为何。随后,学子们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纷纷向夫子们询问这精妙绝伦的四句话究竟是出自何人之口。面对学子们的追问,几位夫子不约而同地回答道:“此乃一位秦姓少年所说。” 就这样,这几句发人深省的话语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由国子监向外传播而去。短短数天时间,它们就像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京城。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楼酒肆,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四句话。京城中的读书人更是深受触动,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他们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探讨其中深意,或独自一人默默品味咀嚼。不仅如此,这股热潮甚至还突破了京城的范围,向着更广阔的天地蔓延扩散开去。 国子监温启铭处,每日皆有人前来探寻此秦姓少年究竟何人,次次皆需解释一番,一时之间,众人皆对这位秦姓少年充满好奇。 秦朗虽一直欲低调行事,然其一举一动实难低调,遂渐入众人之眼,只待一契机,便可一飞冲天。 第39章 游清风寺(一) 且说这秦朗,自那日起不再前往那翠云楼后,整日里竟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独自呆坐在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思绪已飘至九霄云外。就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原来是秦家三小姐——秦云璐来了。 只见秦云璐快步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了正发着呆的秦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娇声说道:“二哥呀,听闻你前些日子去翠云楼一事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哎呀,要我说呢,你有这般闲暇时光,倒不如随我一同去那诗社逛逛。我料想今日你必定会待在家里,这不,特意前来寻你。对啦,今儿个我打算去清风寺游玩,怎么样,二哥要不要与我同往啊?反正你现下也无事可做,跟着我出门定然不会有人闲话,如此可好?” 秦朗听言,却是兴致缺缺,眉头微皱回道:“去清风寺?不过就是一座寺庙罢了,能有何趣味可言?妹妹你自个儿前去便是,哥哥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秦云璐见状,小嘴一撅嗔怪道:“二哥当真不愿同去么?我可是特地邀了瑾雪姐姐一道同行哟!哼,既然二哥不肯赏脸,那小妹我只能先行一步喽。”说罢,她作势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秦朗闻言急忙喊道,“你方才说与谁一同?” “瑾雪姐姐呀,到底怎么啦?之前明明听你说过不想去的嘛,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啦?还问这问那的。”秦云璐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向秦朗问道。 只见秦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哎呀,本来今天确实没啥事可干,但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啊,就当是放松心情、寻找一些写作的灵感呗。而且我听说那个清风寺挺不错的,一直都还没机会去呢,所以今天刚好趁这个机会去逛逛。” 秦云璐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小嘴一撅,嘟囔着抱怨起来:“哼!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我看呐,你就是因为听到瑾雪姐姐要去,才立马改口的吧!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你们男人啊,一个个都是这样,重色轻妹!” 秦朗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呀,妹妹你可别乱说啊!我哪里有重色轻妹啦?真的只是单纯想去寺庙里许个愿而已啦。再说了,那清风寺不是据说很灵验嘛,我早就想去瞧瞧了,这不刚好被你提起,我才想起来嘛。” 秦云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也别再解释了,越描越黑!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出发吧,我先到门外等着你。” 没过多久,秦朗动作麻利地将自己所需之物收拾妥当,随后他整了整衣衫,与妹妹秦云璐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家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座闻名遐迩、神秘且充满灵气的清风寺。 这座清风寺坐落在京城郊外,它不仅是京城着名的八大景观之一,更因其悠久的历史而声名远扬。据传,此寺乃前朝某位权贵所建,自建成之日起,迄今已历经三百余个春秋寒暑。尽管岁月更迭,朝代变迁,但这座古刹却始终屹立不倒,即便经历过无数次战火硝烟的洗礼,依然保持着其庄严古朴的风貌。 正因如此,每年都有大批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慕名而来,虔诚地到此祈福上香,使得这里终日香烟袅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此刻,二人乘坐的马车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前行。车厢内,秦云璐率先打破沉默,娇声说道:“二哥,这次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苏姐姐约出来的哟,这难得的机会可全靠我帮你创造呢,接下来就看你如何好好把握啦!” 闻听此言,秦朗不禁老脸一红,赶忙反驳道:“哎呀,小妹休得胡言乱语,你二哥我向来行得端、做得正,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哪需要刻意去把握什么呀?” 然而,秦云璐显然并不买账,她撇撇嘴,轻哼一声道:“哼,就凭你也敢自称正人君子?若真是正人君子,怎会跑去翠云楼那种烟花之地呢?这件事我连跟苏姐姐提都不敢提半句,生怕她知晓后从此对你不理不睬。” 被妹妹戳到痛处,秦朗顿时有些急眼,连忙摆手道:“快别说了,之前关于此事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嘛。所以等会儿见到苏姑娘时,千万莫要再提及此事,记住了没有?” “行,不提也可以,但是呢,你得作一首诗词送给本小姐,而且这诗词必须得是上乘之作、精品中的精品哦!可不许随随便便地敷衍了事,否则啊,哼哼……现在你秦大才子的名号在我的朋友圈子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你总不会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大家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吧?”秦云璐双手抱胸,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朗说道。 秦朗一脸无奈,苦笑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答应你就是啦,真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个秦云璐呀,还真是难缠得很。 “行啦,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咯,咱们可说好了哈,君子一言——”秦云璐故意拖长了声音。 秦朗紧接着接话道:“驷马难追!” 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了清风寺。刚一踏入寺庙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古老树木,它们枝叶繁茂,仿佛一把把巨大的绿伞遮盖住了天空。而从寺庙内飘出的缕缕香烟,则宛如轻纱一般在空中缓缓缭绕升腾,给整个寺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此时,瑾雪早已静静地站在了门口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当看到秦朗走来时,瑾雪那美丽的脸庞上不禁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微微屈身行了个礼。不知为何,秦朗的心跳竟然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他的心间乱撞一般。 秦朗面带微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苏姑娘安好,数日未见,今日一见,只觉姑娘愈发明艳照人、光彩夺目了。”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苏瑾雪身上,毫不掩饰内心的欣赏之情。 苏瑾雪听到这话,不禁面泛红晕,娇羞地低下头去,轻声回应道:“秦公子过奖了。”她微微抬起眼眸,与秦朗的视线交汇片刻后又迅速移开,那一抹羞涩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就在这时,一旁的秦云璐看不下去了,娇嗔地抱怨道:“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只顾着彼此,完全把我们这些旁人当作空气啦!快些进去吧,莫要在此耽搁时间了。”说着,她还调皮地冲两人眨眨眼。 秦朗闻言,哈哈一笑,连忙应道:“好好好,都怪我疏忽了,咱们这就进去。苏姑娘,请。”说罢,他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苏瑾雪先行入内。 于是,苏瑾雪和秦云璐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缓缓走进了寺院。她们身姿婀娜,莲步轻移,仿佛从画中走来一般。秦朗则紧跟其后,其身旁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李猛相伴左右。 第40章 游清风寺(二) 众人一进入寺院,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方清幽静谧之地展现在眼前,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再往前望去,一座古老典雅的寺庙赫然矗立其中。这座寺庙依山傍水而建,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犹如一颗遗世独立的璀璨明珠,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神秘气息。 朱红色的寺墙高大而厚实,岁月在墙面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仿佛是时光镌刻的史书,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墙顶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金黄与湛蓝交织,那绚丽的色彩顺着飞檐斗拱流畅地铺展,檐角上的脊兽形态各异,或昂首,或蹲踞,好似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地俯瞰着世间的变迁。寺庙的山门巍峨耸立,上方高悬的匾额上题着苍劲有力的寺名,门的两旁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双目圆睁,威风凛凛,给这佛门净地增添了几分庄严的气势。 沿着石板路前行,左右两侧是葱郁的松柏,它们像一个个身姿挺拔的卫士,四季常青,为寺庙撑起一片清幽的华盖。微风吹过,松针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吟诵着佛经禅语。 秦云璐忙着四处观赏,秦朗却悄悄靠近瑾雪,轻声问道:“瑾雪姑娘近日可好?”瑾雪红着脸应了一声。 三人一同来到大雄宝殿,秦云璐虔诚许愿,秦朗却心不在焉偷看苏瑾雪。看见苏瑾雪在许愿,自己也有模有样的许愿,至于许的什么愿,前世作为无神论者秦朗自然是不相信什么神佛之类的,只是看见大家都信奉自己也不好扫兴。 就在这个时候,秦朗的目光落在了刚刚许完愿望的苏瑾雪身上。他面带微笑地凑上前去,轻声询问道:“不知苏姑娘方才所许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愿呢?” 只见苏瑾雪微微摇头,嘴角含笑回答道:“秦公子,这可是佛祖有言在先,许愿之事乃是心中秘密,万万不可轻易说出呀。” 站在一旁的秦云璐见状,赶忙开口嗔怪起自家二哥来:“哎呀,二哥,哪能像你这般冒失啊!询问他人所许之愿,若是讲出口那可就不灵验啦,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晓得么?真是搞不懂你有时怎会如此愚笨哟!” 说话间,秦云璐忽然瞥见身旁不远处正有位大师在那儿摆摊抽签算卦。她眼睛一亮,兴奋地拉起苏瑾雪的手便朝着那边快步走去,而秦朗自然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待到近前,秦云璐满脸期待地对苏瑾雪说道:“苏姐姐,咱们快来抽支签,请这位大师给算算运势如何吧。” 然而,苏瑾雪却显得有些羞涩和难为情,轻轻摆手婉拒道:“还是算了吧,秦妹妹,要不还是由你来先抽吧。” 秦云璐哪里肯依,依旧热情地劝说道:“苏姐姐,你就别推脱啦!听闻这清风寺里的签可是相当灵验的哦,你来抽一支试试看嘛,说不定就能知晓一些未来的好兆头呢。” “好吧,那我就抽一个吧。”苏瑾雪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秦云璐的软磨硬泡,只得无奈地应承下来。只见她轻闭双眸,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伸进那签筒之中,轻轻地晃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支竹签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缓缓地从签筒中滑落出来。 苏瑾雪睁开眼睛,轻轻拾起那支竹签,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将其递到了一旁正襟危坐的大师手中。大师接过竹签之后,先是定睛端详了一番,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女施主啊,此签乃是姻缘之签呐。”大师不紧不慢地缓缓开口说道。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苏瑾雪的耳边炸响。她的俏脸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煞是可爱。与此同时,她还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秦朗。而此时的秦朗,心中也是猛地一颤,一股紧张之情油然而生。 大师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根据这签文中所显示的信息来看,可谓是‘利有攸往’啊。女施主,您的姻缘如今已是近在眼前啦,只需要您能够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千万不要错失这难得的机缘哦。” 秦云璐在听到大师这番话后,不禁兴奋地拍起手来,满脸笑意地对苏瑾雪说道:“哎呀呀,苏姐姐,照这么看来,您的好事可就要临近喽!” 秦朗此刻则在心中暗自窃喜不已,莫非就连上天都在冥冥之中暗示着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这位美丽动人的苏瑾雪姑娘吗? 面对众人的反应和话语,苏瑾雪显得有些羞涩难安,她微微低下头,轻声回应道:“大师所言,权当是一种参考罢了,未必就能当真的……” 此时,一阵风吹过,寺庙屋檐下的风铃清脆作响。就在这一刻,两人之间似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在流动,仿佛命运的丝线已悄然将他们牵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也来抽一个!”这道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瞬间将正在沉思中的两人惊醒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秦云璐。 只见秦云璐莲步轻移,走到了签筒前。她微微闭上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着,仿佛在默默祈祷着什么。随后,她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入签筒之中,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刹那间,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根竹签从众多竹签中脱颖而出,迅速掉落下来。秦云璐睁开眼睛,满心欢喜地捡起地上的竹签,然后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其递到了大师面前。此刻,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大师接过竹签,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了极度惊喜之色。他连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女施主,恭喜您啊!此乃福气签,签文如下:‘巍峨宝塔不寻常,八面玲珑尽放光;劝君立志勤顶礼,作善苍天降福祥’。” 大师顿了顿,接着解释道:“此卦乃是福德现身之象,意味着凡事皆能大吉大利。它所蕴含的深意是,如果您能够像对待那巍峨高耸、神圣庄严的宝塔一样,怀着一颗虔诚之心立下志向,并坚持不懈地行善积德,那么上苍必定会降下无尽的福泽和祥瑞,让您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顺心如意、一帆风顺。” “您本就是有福之人啊!瞧瞧这签文,简直就是上天对您的特别眷顾呢!它清晰地预示着您这一生都会过得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而且呀,您身上所蕴含的福泽那可是无比深厚呐,不光能让您自身一直保持着平安和快乐,就连您身边亲近的人,也会因为您的庇护而沾光享福哟!”秦云璐满心欢喜地听完这番话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兴奋地转过头去,目光先落在了秦朗身上,然后又移到了苏瑾雪那儿。 秦朗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柔声说道:“哈哈,我早就晓得咱家小妹定然是个福气满满的人儿啦。”站在一旁的苏瑾雪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秦云璐兴致勃勃地开口提议道:“二哥,既然我跟苏姐姐都已经抽过签了,现在可就只差你还没试过呢!要不你也赶紧过来抽一个呗?说不定能抽到比我们更好的签哦!” “是啊,秦公子,你就别再犹豫啦!快来抽一支签,让咱们一起看看你最近的运势究竟如何嘛。”苏瑾雪也在旁边帮腔劝说着。 秦朗眼见大家如此热情相邀,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辞拒绝,于是便迈步走上前去,一边口中说着:“那好吧,既然你们俩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来算上一卦,瞧瞧我近期的运气到底咋样。” 第41章 游清风寺(三) 秦朗趋前轻晃,抽取一签,其上书曰“恰似仙鹤离凡笼,脱却凡笼途途顺。东西南北无滞碍,任君直上九重霄。”秦朗呈于大师,大师凝视须臾,沉凝开口问道:“施主欲问何事。” 秦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方才缓缓地开口道:“大师,在下此番前来,乃是想询问一下自身的运势如何。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只见那大师微微颔首,轻启双唇说道:“此签乃白鹤冲霄之象啊。但凡抽到这个签者,凡事皆是先忧而后吉。其寓意便是说,前期之时呢,就如同那仙鹤被囚困于笼中一般,运势受到重重阻碍,难以顺遂;然而待到后期,只要能够挣脱这困境束缚,那么运势自当变得亨通起来。无论是在功名仕途之上,还是生意经营之中,亦或是婚姻情感之内,乃至财路广进之处等等各个方面,都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从而获取到最终的成功呐。” 言罢,大师将目光投向秦朗,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接着说道:“再观施主您的面相,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非凡气息存在,但同时呢,也隐约透露出些许阴霾之色。依老衲所见呐,想必施主您在此前的人生道路之上,应该是历经了不少的艰难困苦与波折坎坷吧。” 听到这里,秦朗心头猛地一震,脸上流露出惊讶不已的神情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大师竟然仅凭观察自己的面相,就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不顺遂之事。于是乎,他赶忙抱拳拱手,向大师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并急切地问道:“大师果真是神机妙算,令人钦佩至极啊!实不相瞒,在下自从年幼时起,确实遭遇了颇多的挫折磨难。虽然一直以来都胸怀壮志,满心抱负,可是每每尝试去实现这些理想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四处碰壁。所以我才会特意前来请教大师,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真正迎来转运之机,从此改变命运,走上顺风顺水的人生之路呢?” 大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施主切莫心急,此签已然明示,转机即将来临。然而,这其中的关键仍在于施主自身对机缘的把握啊。就在下个月十五日,城中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到那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显贵之人都会齐聚于此。倘若施主能够亲身前往,并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那么必然会有幸得到贵人的相助,自此之后,便可一路顺遂、平步青云了。” 听到这番话,秦朗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之色,但很快又流露出一丝疑虑,他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师的悉心指点,令我茅塞顿开。只是不瞒您说,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穷酸书生罢了,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特殊才华,就算去了那等场合,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吧?” 大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施主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呀!所谓学问,同样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大才能呢。只要施主怀揣着一颗诚挚之心,真心诚意地与人交往,定然能够有所斩获,不会空手而归的。” 这时,秦朗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日后若是有缘再见,也好让晚辈当面致谢。” 只见大师双手合十,微笑着回答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空。”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慧’这个字向来被视为智慧的象征,而佛门修行更是将开启智慧视作重中之重,唯有通过不断地领悟佛法之中所蕴含的真谛,方能踏上修行之路。至于这‘空’字,则是佛教教义里至关重要的一个理念,就像那广为流传的‘四大皆空’之说,它传达出了一种观点——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不实、无常变化的存在。这位大师竟然以‘慧空’作为自己的名号,显然是在暗示其对于佛法已然有了极为深刻的体悟和见解,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洞悉世间的空性本质,从而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感觉。” 想罢,秦朗恭恭敬敬地向慧空大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慧空大师,您好!小子承蒙您的指点迷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点小小的心意实在微不足道,但也希望能为寺庙增添些许香火之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高达五十两的银票,双手呈递给慧空大师。 慧空禅师见到秦朗如此识趣懂礼,那原本就慈祥的面庞之上更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来。只见他微微颔首,双目之中闪烁着赞赏之意,随即缓声开口称赞道:“施主啊,老衲观您之言行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之气度,便知您绝非池中之物,乃是人中龙凤。以您这般出众之资质与素养,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震古烁今之非凡伟业!” 然而,就在其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这位看似高深莫测的慧空禅师却已然不动声色地将那张银票悄然纳入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站在一旁的秦朗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暗自叫苦不迭。他不禁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位所谓的大师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德高望重、超凡脱俗。瞧这收钱时的麻利劲儿,哪还有半分刚才满口仁义道德、仙风道骨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市侩之徒嘛!越想越是觉得心里别扭,秦朗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暗忖自己方才出手是不是过于阔绰大方了些,给得实在太多啦。可事已至此,银子既已送出,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去讨回吧? 强忍着内心的不满与纠结,秦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朝着慧空禅师抱拳施礼道:“承蒙大师吉言,若是日后晚辈当真有所建树,定当再来拜谢大师指点之恩。今日时辰不早,晚辈就此先行告退。”说罢,他转身带着秦云璐以及苏瑾雪等数人缓缓步出了这座庄严肃穆的宝殿。 待到秦朗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一直伫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的慧空禅师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奇哉怪也!一个人的命运为何竟会在转瞬之间发生如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着实令人难以捉摸透啊……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言罢,他双手合十,微微眯起双眼,似是陷入了某种深远的沉思之中。 秦朗一行人步出大殿,继续静赏清风寺的景致,行至半途,来到了寺庙后院。此时,有两位和尚端坐于此,仿若正在争辩何事,引得几人不禁趋近聆听。 两位和尚瞥见有人靠近,仅是匆匆一瞥,便不再理会秦朗等人。 第42章 两僧辩法 秦朗和他的同伴们缓缓地靠近那两个和尚,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其中一个和尚微微颔首,然后缓声说道:“慧能师弟呀,依贫僧之见,佛法的根本要义,应当首先强调出世解脱之道。想当年,我们伟大的佛祖释迦牟尼,原本乃是尊贵无比的太子身份,但他却因为亲眼目睹了世间众多生灵经历生老病死等等各种痛苦的景象,内心深处深深地感受到了尘世间的变幻无常和无尽苦难。于是乎,他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荣华富贵,离开宫廷,投身佛门,踏上了漫长艰辛的求道之路。 (说到此处,这位和尚稍稍停顿了一下,同时环视了一圈周围众人,他的目光显得格外平和且坚定不移)要知道,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无一不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缘相互结合才得以产生的,它们本身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属性,这种特性就被称作‘空性’。然而可悲可叹的是,芸芸众生往往由于愚昧无知,无法洞察真相,从而对这看似真实实则虚幻不实的世间万相产生了深深的执念和迷恋,进而不断地制造出各种各样的业力因果,致使自己深陷于轮回之中,难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解脱。而我们所传承弘扬的佛法,恰恰就是那一盏能够引领众生脱离此种虚幻境地、破除无明束缚枷锁的智慧明灯啊!” 只见那位被唤作慧能禅师的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后缓缓开口说道:“慧明师兄方才所言,固然蕴含着深刻的道理,然而贫僧对此却实难完全认同啊。佛法诞生于世,其本质目的便是为了拯救那些在世间备受苦难折磨的芸芸众生。倘若我们仅仅只是谈论出世解脱之道,那么佛法又怎能广泛地利益众生呢?”说罢,他轻轻捻动着手中的念珠,每一颗珠子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慧能禅师继续言道:“正如《维摩诘经》中所记载的那般:‘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试想一下,那些已经成功证得了无上解脱境界的大菩萨们,他们并没有舍弃世间众生,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倒驾慈航,重新踏入这充满喧嚣和纷扰的尘世之中。他们运用各种各样巧妙灵活的方法和途径,犹如一盏盏明灯照亮黑暗,又如一艘艘大船引领迷途之人驶向彼岸,在这片尘世的泥沼里,不辞辛劳地引导着众多迷茫的人们一步步走上觉悟成佛的光明大道。”说到此处,慧能禅师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慈悲与深邃的智慧,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佛说法长达四十九载之久,期间举办了多达三百余次法会。其所讲述的众多经典教义,无一不是根据众生各不相同的根性特点,采取因人而异、因材施教的方式来传授的。如此这般,使得众生能够依据自身实际情况,在日常生活当中切实地践行佛法真谛,从而得以脱离诸般苦痛,获得真正的快乐。这不正清晰地向我们昭示着,佛法的原本含义和宗旨所在,就是要求我们积极投身于尘世之间,怀揣一颗慈悲之心,竭尽全力去消解众生所承受的种种苦难,并将佛法所蕴含的无上智慧广泛传播至世间的每一处角落吗?假如只是一门心思地追求自我解脱,对芸芸众生正在遭受的苦楚漠然视之、不闻不问,那么所谓的慈悲心肠究竟从何谈起?佛法那广袤无垠、包容万象的宏大境界又怎能得到彰显呢?” 慧明法师微微颔首,缓声说道:“慧能师弟啊,你刚才所说的关于菩萨入世救度众生一事,诚然乃是菩萨大慈大悲的行愿之举。然而需要明确的是,这所有一切行为的坚实根基,仍然在于菩萨自身已然率先证得了出世解脱的至高妙境啊!试想一下,如果连自己都还深陷于无明烦恼的重重迷雾之中难以自拔,又怎么可能拥有足够的智慧以及强大的力量去引导和超度其他众生呢?佛法就如同渡河用的舟楫一般,只有首先成功地帮助自己渡过彼岸,才有可能进一步运用它去拯救更多的人。所以说,出世解脱乃是最为关键的根本所在,而入世度众只不过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一种慈悲延展罢了,其中的主次关系切不可混淆或者颠倒啊。” 慧能禅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道:“慧明师兄啊,依师弟之见,你此般看法着实有些狭隘啦。这出世与入世之间,绝非简单地相互对立,它们实则相辅相成、紧密相连呐!恰似那飞鸟之双翼,缺其一翼便难以翱翔天际;又如那车乘之两轮,少一轮子则无法平稳前行。要知道,芸芸众生皆具佛性,只不过被无明重重遮蔽罢了。倘若所有的修行者仅仅关注自身如何解脱,而对这世间的无明视而不见,那么这无明究竟要待到何时方能彻底破除?佛法那璀璨如日的光辉又怎能够遍洒这片广袤大地呢?咱们这些修行人啊,万万不可仅仅将目光局限于个人的涅盘寂静之上,而是应当心怀菩提大愿,努力把解脱的欢乐传递给每一位有缘相遇之人。如此这般,方才称得上是佛法完整且真实的本义所在呀。” 慧明法师听闻此言,亦是双手合十,颔首说道:“阿弥陀佛,今日这场辩法,虽说咱俩各自持有不同观点,然而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深入探寻佛法那至高无上的真谛。贫僧一直以来坚定地认为,出世解脱乃是佛法的核心要义所在,它宛如那源头清澈纯净的甘泉,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智慧与慈悲。只有首先令自己回归到那清净无染、自在解脱的境界之中,后续的入世度化众生之举方可有条不紊地展开,并确保不会偏离正道。如若不然,稍有不慎便极易深陷于有为法的执念当中,从而渐渐忘却了佛法对于解脱的根本性追求。” 慧能禅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辩法至今,贫僧心中亦是感慨颇多、思绪万千呐!依贫僧之见,所谓入世度化众人和出世求得自身解脱,二者实则相辅相成,一同构建起了佛法那博大精深的本义所在呀!” 说到此处,慧能禅师稍作停顿,目光扫视一圈后接着讲道:“佛法源自于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而最终呢,它也要回归到这人世间当中去。需得怀揣着一颗超脱世俗的心志,去践行那些融入尘世的事务;就在这尘世间的袅袅烟火里,将佛法所蕴含的慈悲心肠以及无上智慧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从而使得芸芸众生都能够深深领悟到得以解脱的种种可能性。如此,方才称得上是我辈应当始终坚守并奉行不悖的正确见解啊!”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秦朗听闻此言,不禁暗自心惊不已。他心中思忖着,原来这两位高僧之间的论辩竟是如此高深玄奥、难以捉摸。自己往昔一心埋头苦读圣贤书册,竟然全然不知晓佛法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般深邃精妙的义理玄机。想到这里,秦朗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同伴们,却惊讶地发现他们一个个也都是一脸茫然若失的模样,似乎对刚刚慧能禅师所言也是一知半解,只是似懂非懂地沉浸在各自的思索当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时,慧明法师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对着慧能禅师说道:“师弟今日之言,倒是让贫僧有了许多新的感悟。或许贫僧以往确实过于执着一端了。”慧能禅师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谦了,你我的探讨不过是让佛法之义更加明晰罢了。” 第43章 和大师辩法(一) 就在此时,慧明禅师那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正徐徐走来的秦朗一行人的身影。他面色沉静如水,双手缓缓合十于胸前,微微躬身,用一种平和而又庄重的语气开口说道:“诸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到此所为何事啊?” 秦朗赶忙抱拳回礼,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回应道:“大师,方才我们偶然听到您与另一位大师在此交谈,只觉您所言高深精妙,不知不觉间便被深深吸引住了,以至于情不自禁地走近过来,若有叨扰之处,还望大师多多海涵,实在是万分抱歉!” 慧明禅师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缓声道:“阿弥陀佛,无妨无妨。正所谓相遇即是缘,诸位能够一路行至此处,想必也是与我佛有着深厚的缘分呐。观施主之仪态神情,想来对于佛法应该也并非一无所知吧。” 秦朗谦逊地笑了笑,再次拱手作揖,答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对佛法略知一二罢了,只是些粗浅的皮毛而已,怎敢与大师相提并论呢。” 慧明禅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接着问道:“哦?既是如此,那么敢问施主,对于佛门所言之因果,您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秦朗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因果循环,犹如那不停转动的命运之轮,丝毫不会出现差错和偏差。种下善良的种子,必将收获美好的果实;而播下邪恶的因子,则必然会结出苦涩的恶果。这不仅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的真理,更是佛法给予芸芸众生最为重要且深刻的警示啊!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应当谨慎自己的言语和行为,时时刻刻保持警觉之心,绝不能让那沉重的业力如枷锁般缠绕住自身,只有如此,才能够一步步踏上通向解脱的道路。”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慧明禅师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施主,不知你对于佛法究竟有怎样的理解呢?” 秦朗微微眯起双眸,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之见,佛法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引领着人们走向善良的彼岸,去追寻内心深处那份真正的宁静以及最终的解脱。它谆谆教诲着我们要看淡世俗世界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名利禄,学会用一颗充满慈悲的心去关爱和善待每一个生命。” 然而,慧明禅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施主所言,诚然不错,但也仅仅只是触及到了佛法的表面而已。实际上,佛法的深邃内涵远不止于此。它宛如一把可以洞悉世间万事万物本质的神奇钥匙,帮助我们穿透重重迷雾,看清事物背后隐藏的真相。同时,佛法也是一条超越生死轮回的解脱大道,唯有深入领悟其真谛,才能彻底摆脱无尽的苦难与束缚。” 秦朗微微皱起双眉,目光坚定地看向慧明禅师,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大师啊,如果说佛法仅仅只是为了追求个人的解脱之道,那么它岂不是显得太过超脱于尘世之外了吗?这样一来,佛法岂不是会与芸芸众生的真实日常生活完全脱节呢?依我之见,佛法理应在每日平凡无奇的一粥一饭之中得以展现,更应该在人们不经意间的一言一行当中有所流露。唯有通过真诚地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以及源源不断地向他们传递温暖和善意,才能够切实地践行佛法所倡导的那种大慈大悲之心啊!” 慧明禅师听闻此言,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轻颔首,表示认可秦朗所说的话确有其理,但紧接着便缓声道:“施主啊,你刚才所言固然不无道理,然而这不过只是佛法众多应用方式中的其中之一罢了。实际上,佛法最为关键且根本之处,还是在于对于我们自身心性的深刻觉悟。只有当一个人能够真正洞悉并领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本真之时,方才有可能抵达那解脱苦难的彼岸啊!” 秦朗显然并未被慧明禅师这番话语说服,只见他摇了摇头,再次开口说道:“大师,倘若只是一味地埋头追寻内心所谓的觉悟,却全然不顾及外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那么佛法又该凭借何种力量去广泛地普度天下苍生呢?在我看来,佛法应当紧密地与世间形形色色的事物相互结合起来,以一种更为积极主动的姿态投身于改造社会的伟大进程之中,如此方能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从中获益匪浅呐!” 慧明禅师微微仰起头,轻缓地吐出一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沧桑与对世人的悲悯。他缓缓开口说道:“施主啊,你可知道,你如今过于执拗于那些外在的表象和形式啦。要晓得,这佛法的修行之路,实则是起始自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哟。唯有当一个人的内心纯净得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毫无半点沾染之时,方可凭借正确无误的途径去感化他人呐。要不然,如此行径,岂不是犹如舍弃了树木的根基而去追逐那树梢的枝叶,终究只是舍本逐末罢了呀!” 秦朗闻听此言后,不禁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之中。须臾过后,他才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又带着些许思索之色,回应道:“大师所言极是,您着重强调内心修行之重要性,此点我已然明晰于心。然而,依我之见,这佛法亦需顺应时势,不断更新进步,方能与当下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相契合。毕竟,身处当今之社会,众人皆面临着形形色色的沉重压力以及接踵而至的艰难挑战。在此情形之下,佛法理应向他们施以更为具体详尽、切实可行的指引才是啊!” 慧明禅师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秦朗此番言论中的新颖观点。但紧接着,他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施主的这番见解诚然颇具创见,然佛法之中最为核心的教义却是恒久不变的呢。不论时代怎样更迭交替,那摆脱烦恼束缚、证悟涅盘境界的终极目标,始终都是佛法矢志不渝所追寻的归宿所在哟。故而,咱们应当在牢牢守住这一根本基石的前提之下,灵动巧妙地运用佛法的智慧精髓,从而尽心尽力地去扶助世间芸芸众生脱离苦海呐!” 两人的辩论渐渐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他们各自静静地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眼神深邃地凝视着对方,脑海里不断回味、思索着刚刚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语。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凝重而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四周异常安静,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唯有从窗外轻轻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地抚摸着屋内的一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以及那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宛如天籁之音一般,打破了这份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只见秦朗微微向前迈出一步,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双手抱拳,对着面前的慧明禅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十分恭敬地开口问道:“大师,晚辈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还望大师能够为我解惑。倘若有一人在前世的时候作恶多端,但今生却突然一心向善,那么此人是否真的能够彻底洗净曾经所犯下的那些罪孽呢?” 慧明禅师听到秦朗这番问话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者诧异之色。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与气定神闲,双目微闭,缓声道:“善哉,施主。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此人能够发自内心地真诚悔过,并从此坚定不移地走上正途,一心向善积德修行,那么其往昔所造下的种种罪孽就如同那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一般虚幻不实,终究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消散于无形之中啊!” 秦朗听了慧明禅师的回答,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一丝迷茫与不解,继续追问道:“可是大师,如您所言,这世间之人大多都深陷于痛苦与烦恼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那么依您之见,我们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够真正摆脱掉这些尘世的苦难呢?” 慧明禅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其实想要获得解脱并非难事。只需做到心无挂碍,则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恐惧与忧虑。学会放下那些无谓的执着与执念,让自己的心变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起来,如此这般,便是通往解脱之道的不二法门啊!” 第44章 和大师辩法(二)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慧能禅师终于打破了宁静。只见他身披一件素雅的僧袍,那僧袍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轻盈,仿佛没有沾染丝毫尘世的尘埃。他面容慈祥而祥和,宛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令人心生亲近之感。禅师缓缓地将双手合十于胸前,然后轻启双唇,用一种平和而沉稳的声音说道:“施主方才谈到了因果之道,老衲在此想要请教施主一个问题。这世间万事万物皆遵循着因果的规律,但倘若有人一辈子都行善积德,然而却屡屡遭遇不幸和厄运,那么这样的因果关系又应当作何解释呢?” 听到慧能禅师这番话,秦朗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回答道:“禅师啊,所谓因果报应,并非仅仅局限于眼前的一时一刻。那些一心向善之人,即便他们此时此刻正面临着种种艰难险阻和厄运困境,但他们所怀揣的那颗善良之心以及所践行的种种善举,其实早就已经播下了善因的种子。也许在遥远的未来某一世轮回当中,或者在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这些善因终将开出绚烂的善果。此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些看似沉重的厄运本身,未尝不是对他们心性的一次深刻磨砺。通过经历这些苦难,他们能够在逆境之中更为深切地领悟到善的宝贵价值,从而使得自身的品德修养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如此看来,这不正是因果循环以一种独特方式展现出来的奇妙景象吗?” 慧能禅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施主这番言论,确有其独到之处和一定的合理性。然而,佛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事实如此,那么尘世中的人们不辞辛劳地追逐着各种各样的行为举动,难道不都是徒然无用的妄想吗?又何苦要执拗地坚持去施行善行义举或者其他的种种作为呢?” 秦朗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清澈如水般的光芒,同时还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禅师啊,这段经文所要传达的深意,其实是告诫我们切勿过度执着于表面现象呈现出来的那些所谓的‘有为法’,避免被功名利禄之类的虚幻不实之物所羁绊束缚。可是,善行义举这件事情本身,虽然站在‘有为法’这个层面来看待它时,似乎仅仅只是一种具体的行动表现,但实际上,在其背后所承载的却是对于芸芸众生的悲悯慈爱之心呐!这种源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绝非是什么虚妄无实的东西哟。倘若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变得消极怠惰,漠然对待世间的万事万物,那无疑就是对佛法原本旨意的错误解读和歪曲理解啦。真正的佛法精髓所在,理应是激励我们怀揣着超脱世俗的心志,投身到凡尘俗世当中去,秉持着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切实地去践行善良与仁爱之道,从而能够在这宛如梦幻泡影般短暂易逝的人世间里,留存下一道温馨而美好的印记呢。” 慧能禅师听到秦朗的话后,不禁微微一怔,他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深刻且独到的见解。过了一会儿,慧能禅师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么,施主你认为究竟要怎样做才可以真正地实现心无挂碍,从而彻底远离那些颠倒错乱的梦想,并最终成功证得菩提正果呢?” 秦朗闻言,目光从慧能禅师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面前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和热气腾腾茶水的桌子上。他凝视着杯中的茶水,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人生的种种景象。沉思片刻之后,秦朗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清澈而坚定地望向慧能禅师,用一种沉稳而平和的语气说道:“禅师啊,所谓的心无挂碍,并不是说要让我们强行摒弃掉自身所有的情感以及心中的各种念头想法。恰恰相反,它所要求的乃是我们能够以一种坦然豁达的心态去勇敢直面这人世间的得失成败、荣辱兴衰以及爱恨情仇等等一切。正如这杯中之茶一般,它们在滚烫的热水之中上下起伏、漂泊不定。倘若这些茶叶一味地执着于始终漂浮在水面之上或者永远沉没至水底之下,那么它们必然会因此而深陷痛苦烦恼之中无法自拔。然而,如果它们能够顺其自然地随着水流的涌动而自由地起起落落、沉沉浮浮,那么这种状态无疑就是一种心无挂碍的体现了。其实我们人类也同样如此,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得意还是失意、深爱还是怨恨,都应当学会正视并接纳自己内心所产生的每一种情绪感受以及所经历的每一个阶段历程,但同时又绝不能让自己被这些东西所束缚禁锢住手脚。只有始终保持一颗平常之心去淡然应对生活中呈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形态面貌,如此一来,我们才有可能逐渐地摆脱那些颠倒混乱的虚妄幻想,一步一步地向着那至高无上的菩提境界不断迈进靠拢啊!” 慧能禅师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那原本平和的面容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审视的神色,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林羽,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许久之后,慧能禅师脸上的神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丝审视渐渐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赞叹之情。他缓缓地抬起双手,合十于胸前,然后微微弯下腰去,对着林羽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施主今日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老衲瞬间茅塞顿开!一直以来,老衲自认为沉浸于佛法之中已有多年岁月,多少也算是略有心得。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施主竟然能够以如此独特的视角来阐释佛法真谛,且剖析得如此透彻、明晰。这场辩法,老衲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啊!”慧能禅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真诚和钦佩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一旁的秦朗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满脸谦逊之色地回应道:“禅师您实在是过奖啦!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随心而发罢了。其实,这都要归功于平日里所经历的种种见闻以及不断地思考探索。在禅师您这样的高僧大德面前,我又哪里敢妄自尊大、班门弄斧呢?今日有幸能与禅师您共同探讨佛法奥义,对于我来说,同样也是受益匪浅,收获颇丰呐!” 第45章 和大师辩法(三) 秦朗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禅师,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说道:“两位大师在上,小子秦朗今日冒昧前来,多有叨扰,实在惭愧得很。在此,我特意准备了一首偈语献给二位大师,权当是向二位赔个不是,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只见慧明禅师同样面露和善之色,微笑着回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如此客气,贫僧倒是有些惶恐了。不知小施主要赐给我们什么样的偈语呢?还请快快讲来。” 秦朗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开来。 两位禅师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尤其是慧能禅师,更是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好像被惊得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慧能禅师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等妙语,真乃发人深省啊!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这首偈语莫非真是出自小施主自己的感悟不成?” 秦朗微微一笑,再次拱手施礼道:“回大师的话,小子名叫秦朗。这首偈语的确是小子平日里研读佛经时的一些心得体会,今日有幸见到两位大师,便斗胆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大师们的指点一二。” 慧明禅师面色凝重地说道:“秦施主对佛法之理解,实乃老衲此生所未见,见解精辟且直抵内心,足见施主慧根深厚。老衲于此佛门苦修数十载,本以为对佛法略知皮毛,今日与施主一番畅谈,方知自身尚有诸多不足。施主如此睿智,又与佛法如此有缘,老衲冒昧,欲邀施主归入佛门,于此静心修行,日后必可将佛法弘扬光大,超度更多有缘之人。” 秦朗先是一呆,接着心里犯起了嘀咕:嘿,这和尚,本少好心跟你聊聊佛法,你倒好,居然想让我出家!这花花世界我都还没玩够呢,身边的美人们我可舍不得辜负,这老和尚肯定不是啥好人! 随后微笑着摇头,拱手说道:“禅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觉得,佛法不应只局限于寺院之内,世间处处皆是修行之所,众生百态皆是参悟之象。晚辈更愿意继续在这红尘之中游历,以自己的方式去践行佛法,去传播这其中的智慧,或许这样能让更多寻常百姓感受到佛法的温暖与启迪呢。” 慧明禅师听后,先是面露惋惜之色,但很快又释然了,笑道:“施主有此等胸怀与想法,亦是一种大修行,老衲实在不该强求。只愿施主在这红尘之路中,能始终坚守对佛法的领悟,不忘初心,日后若有空时,还望能再来这寺中与老衲再论佛法呀。” 秦朗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应下了邀请,随后便与禅师展开了一场深入且愉快的交谈。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好些时光,他们的话题从佛法的精妙之处到人生的种种感悟,可谓无所不谈。终于,秦朗起身向禅师告辞,并带领着众人缓缓离开了这座静谧祥和的寺庙。 此时,两位禅师并肩而立,静静地伫立在寺门之前,目光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移动分毫。过了一会儿,慧明禅师打破沉默,轻声开口问道:“慧能师弟,对于这位秦施主,你作何看法?” 慧能禅师微微颔首,缓声道:“师兄,依我之见,这位秦施主实乃与我佛有着深厚的缘分啊!倘若他能够投身佛门,必定能够将佛法弘扬光大,只可惜他贪恋这尘世的繁华,终究无法毅然决然地皈依我佛。” 慧明禅师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实在令人惋惜。方才听人提及他名为秦朗对吧?待稍后派人打听一番,看看这秦朗究竟出自京城哪户人家。待到时机合适之时,我们当亲自登门拜访,以我等的佛法去点化这位秦施主,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沉沦于滚滚红尘之中。” “谨遵师兄教诲。”慧能禅师双手合十,恭敬地回应道。 然而此刻的秦朗对此浑然不知,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成为了佛门关注的对象,并且正筹划着如何劝说他皈依佛门。 在返程的途中,秦朗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两位女子投来的异样目光。他略感诧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一直这般盯着我看呢?” 秦云璐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秦朗,惊讶地说道:“二哥,你竟然对佛法都如此精通,这可太厉害了!真没想到,你懂得居然这么多呀。” 秦朗微微一笑,谦逊地开口回应道:“这些不过是我平日里闲来无事翻阅书籍所得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小妹你若是能多读些书,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聆听的苏瑾雪也不禁轻声开口赞叹起来:“秦公子当真是博学多才,不但精通诗词歌赋,就连那深奥难懂的佛法竟也有所涉猎,真不知还有哪些方面是小女子所不了解的呢?”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秦朗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秦朗被苏瑾雪这样夸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哈哈,我所学所知尚浅,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日后与苏姑娘相处久了,相信你自会慢慢知晓更多。”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听到这话,苏瑾雪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再言语。 秦云璐见状,调皮地眨眨眼,笑着打趣道:“可不是嘛,平日里大家可要多多来往才好,也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哟!” 苏瑾雪听了秦云璐这番话,更是羞得面若红霞,急忙抬起头来,娇嗔地瞪了一眼秦云璐,嗔怪道:“妹妹就会拿我寻开心!好了好了,今日这天色已然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各位,咱们改日再会。秦公子,告辞。”言罢,她向众人福了福身,转身准备离去。 秦朗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急忙拱手作揖,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苏姑娘,请慢些离去,这路途之上还望多加小心才是。待到他日闲暇之时,我们不妨再次相约相聚,共叙情谊。”他的目光满含关切与期待,仿佛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静止。 站在一旁的秦云璐也不敢怠慢,她连忙挥动着自己那白皙的小手,向苏瑾雪道别:“嗯嗯,苏姐姐,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明天呀,我前往贵府去找你一同玩耍!”言语之间透露出少女特有的活泼与天真。 苏瑾雪听闻二人所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美丽的微笑。她轻点臻首,表示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心意,随后轻盈地挪动着那双如同莲花般娇嫩的小脚,身姿婀娜地渐行渐远。只见她那曼妙的身影逐渐融入远方的景色之中,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待苏瑾雪离开后,在场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开口一一道别。随着话语声落下,这场短暂而温馨的聚会也画上了句号。 “二哥,人家都已经走远啦,你怎么还一直盯着看呢?快别看了,咱们也该动身回家喽。”秦云璐调皮地扯了扯秦朗的衣袖,娇嗔地说道。 秦朗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应道:“好嘞,那咱这便启程回家吧。”说罢,他率先迈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秦云璐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其后。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充满温情的画卷。 第46章 完成赌约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正是一个宜人的日子,但对于秦朗来说,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为今天,乃是他与主母王氏所约定的第三日。 自那一日起,整个秦府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氛围所笼罩。府中的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暗自关注着这场奇特的赌约。毕竟,要在短短的三日内创作出三首有关京城百姓生活的诗词,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即便是那些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之人,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说起秦朗,近来他的表现确实令人瞩目。曾经那个默默无闻、行事低调的少年,如今却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变得光芒四射,才华横溢。无论是吟诗作对,还是琴棋书画,他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造诣,让人刮目相看。然而,也正因如此,他引起了主母王氏的注意。 王氏身为秦家的主母,向来以严厉和精明着称。她掌管着秦家内宅的诸多事务,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于秦朗近期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她担心秦朗会抢了儿子秦穆的风头。于是,便借着这次打赌的机会,想要好好地挫一挫秦朗的锐气,让他明白在这个家中,到底是谁在当家作主,凡事切不可太过随性而为。 秦府正厅,此时氛围肃穆。主母王氏端坐于主位,身着一袭华美的锦缎衣裳,端庄中透着威严,头戴精致珠翠,眉眼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旁侧坐着秦明,以及受邀前来见证赌约的秦穆、秦云璐和其母张玲。众人或面露好奇,或神情庄重,皆将目光汇聚于厅门,静候秦朗的到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节奏分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朗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宛如仙人下凡一般飘逸出尘。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如同青松傲立,每一步迈出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待他走进正厅,其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尽管已经经历了整整三日的冥思苦想,但从他身上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倦之色。相反,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似乎对于今日这场赌约,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轻松惬意的文雅之事而已。 “拜见父亲,母亲,见过大哥,三妹。”秦朗恭恭敬敬地向在座诸人行礼问候之后,挺直了腰板站立当场。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之上的王氏,微微拱手施礼,缓声道:“母亲大人,今日正是约定好的第三日,孩儿特意前来应约,完成那三首以京城百姓生活为主题的诗词之作。” 王氏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锐利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审视着眼前的秦朗,开口说道:“朗儿啊,这短短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如今,你可否告知为娘,你所承诺的这三首诗词是否已然准备妥当?需知这京城之地繁华热闹,百姓们的生活更是千姿百态、丰富多彩。倘若所作诗词未能尽善尽美,展现不出京城百姓生活的真实风貌,那到时候可就休怪为娘不讲情面喽!” 秦朗却神色自若,笑道:“母亲放心,秦朗既敢应下这赌约,自是有了几分把握,还望母亲与父亲品鉴。”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起了第一首诗词: 《京城早市行》 晓日破寒烟,京城早市喧。 摊棚排巷陌,货担列街沿。 贩叟声犹亮,娇娘笑更妍。 人间烟火处,生计自相牵。 此诗一出,厅中众人皆微微点头,仿佛眼前已然浮现出了那京城清晨时分,大街小巷中早市热闹非凡的场景。那摆摊的老者吆喝着自家货物,声音响亮,透着一股生活的劲道;年轻的姑娘们穿梭其间,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为这烟火人间添了几分鲜活的色彩。诗词用词虽平实,却生动地勾勒出了百姓们为了生计而忙碌、充满烟火气的日常画面。 “嗯,这诗描绘早市倒也算贴切,只是不知后面两首又如何呢。”父亲秦明微微眯眼说道。 秦朗也不多言,接着吟诵起了第二首: 《京城工匠谣》 匠坊深巷里,炉火四时燃。 锤落星辰动,砧敲日月旋。 精雕金作器,细琢玉成钿。 巧手营生计,功成岁月传。 这首诗,将笔触落在了京城那些隐藏在深巷之中的工匠们身上。他们终年与炉火、锤砧为伴,凭借着一双双巧手,将金银玉石打造成为一件件精美的器物,那每一次锤落、砧敲,仿佛都能撼动星辰日月,而他们的匠心独运、精湛技艺,不仅是为了营生,更是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了传承的印记,让人为之赞叹。 厅中众人听后,不禁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对秦朗能如此细腻地捕捉到工匠们的生活状态而感到惊讶,就连王氏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依旧等着秦朗吟诵出最后一首诗词。 秦朗稍作停顿,似是在回味着那京城百姓生活的种种画面,而后,缓缓开口,吟诵出了第三首: 《京城夜市叹》 华灯初上夜,市井闹声稠。 酒肆旗风舞,茶寮笑语留。 贫家犹卖艺,富户且寻悠。 同处京城地,悲欢各有由。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整个正厅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了一阵低声的议论。这首《京城夜市叹》,在展现夜市繁华热闹的同时,又道出了同在这京城之中,不同阶层的人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悲欢境遇。贫家之人在夜市中靠卖艺求生,而富户们则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夜生活,两相对比,让人不禁对这世间百态生出诸多感慨。 王氏沉默了片刻,心中着实对秦朗这三首诗词感到惊艳。原本她以为这三日之限会让秦朗知难而退,或是勉强拼凑出几首平庸之作,却没想到他竟能作出这般贴合京城百姓生活,且意境、文采皆佳的诗词来。 “朗儿,这三首诗词......确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王氏终于缓缓开口道,她那柔和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之情,但同时又流露出些许感慨之意。只见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秦朗身上,继续说道:“想来这几日你定是下足了苦功夫,用心去体会和感悟这京城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今日,作为母亲的我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你出众的才情啦!” 听到母亲王氏这番赞扬之语,秦朗连忙拱手作揖,一脸谦逊地回应道:“母亲您实在是过奖了,孩儿秦朗不过是把平日在京城中的所见所闻,借助诗词这种形式给记录下来而已。要知道,咱们这偌大的京城简直就是一幅幅生动鲜活、描绘着百姓生活百态的绚丽画卷呀!只需我们用心去观察和留意,自然就能从中寻觅到数不胜数的创作灵感呢。” 此时,在场的其他人听闻此言后,也都不禁对秦朗竖起大拇指,纷纷交口称赞起来。一时间,整个正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和谐。这场起初还略带几分相互较劲意味的赌约,就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最终以秦朗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华成功赢得众人一致认可而圆满地画上了句号。 第47章 突发奇想 自那日从清风寺归来后,秦朗便重新踏入了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常生活轨迹之中。在随后的数天里,他除却偶尔会给心中挂念着的沈如烟写上几封书信,以文字倾诉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相思情意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皆消磨在了府中的书房之内。或是静静地翻阅那些泛黄的书卷,沉浸于古往今来的智慧海洋;或是托腮沉思,让思绪如同轻烟一般自由飘荡。 就在这样看似寻常的一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秦朗身前的书桌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彼时,正安坐于窗前的他,脑海深处突然间犹如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迸发出一个奇妙而大胆的念头。原来,回想起前世种种经历时,那部堪称经典之作的《三国演义》竟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想当年,对于这部巨着,他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开篇那令人热血沸腾的桃园三结义场景,一直到最终波澜壮阔的三国归晋结局,其中的每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片段以及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都宛如镌刻于心间的珍宝一般,历历在目且如数家珍。 如今身处这全然陌生的异世界,终日无所事事之余,秦朗不禁暗自思忖:与其这般百无聊赖地虚度光阴,倒不如将那熟记于心的《三国演义》一字一句地书写下来。权当作是给自己找点有趣之事用以消遣时光罢了,而且说不准还能够为这个世界的古人们带来一些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和别样乐趣呢!毕竟在此方天地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有关三国时期的真实历史可供参照对比。反正所谓撰写小说,本就是凭借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去构建出一个个虚拟的世界与情节,即便日后有人好奇追问起这些故事的来源出处,大可以坦然回应道不过是信手胡诌瞎编而成的而已,想来应当也不会惹来太多麻烦。 如此想着,秦朗只觉得浑身瞬间充满了干劲儿。只见他霍然起身,唤来身旁的随从李猛,两人匆匆忙忙地一同踏出府邸大门,直奔城中的集市而去。不多时功夫,他们便已成功购置齐全了所需的笔墨纸砚等一应物品。待返回府上之后,秦朗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新购得的文房四宝一一摆放整齐,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与激情都汇聚于笔尖之上。紧接着,他稳稳地提起手中那支饱蘸墨汁的毛笔,毫不犹豫地在洁白如雪的纸张之上落下了第一笔……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秦朗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的笔不停地舞动着,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又穿越回了曾经那个熟悉的世界。那时的他,总是沉浸于《三国演义》那精彩纷呈的故事之中,如痴如醉地研读着每一个细节。 那些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尔虞我诈的权谋斗争以及性格鲜明的各路英雄豪杰,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关羽的义气千秋、张飞的勇猛无畏、诸葛亮的智谋过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令他心潮澎湃。 随着回忆的深入,秦朗笔下的文字犹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愈发流畅自然。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而他也终于完成了《三国演义》的前几章创作。这几章内容详细描绘了桃园三结义时刘关张三人意气风发的豪迈场景,以及波澜壮阔的黄巾起义全过程,可谓是精彩至极。 秦朗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目光缓缓移向眼前那一叠厚厚的稿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涌上心头。尽管这间屋子略显简陋,所用的纸笔也称不上上乘佳品,但这些文字却是他心血的结晶,承载着他对前世经典文学作品深深的热爱和执着的传承之情。 然而,东西虽已写成,可如何才能让它们被更多的人所知晓呢?自家并没有开设书局,无法直接将文稿刊印发行。况且,如果使用真实姓名发表,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秦朗决定给自己取一个笔名——青莲居士。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想要追查作者身份,也难以轻易找到他本人,从而避免了许多烦心事。 至于书局方面的事宜,秦朗想起之前曾询问过好友孙胖子,得知他家似乎与此有些关联。看来,还得去找孙胖子帮忙才行啊!希望通过他的关系,能够顺利解决文稿出版的问题,让这部精心创作的《三国演义》早日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 “李猛!”秦朗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面前恭恭敬敬站立着的李猛身上,缓声道:“你现在速速前往一趟孙府,去找一下那孙皓辰,跟他讲本公子约他明日于百味轩一同用饭,有些事情想要与他商议一番。” “是,公子!小的遵命!”李猛赶忙应道,随后转身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急匆匆地朝着孙府赶去。 不多时,李猛便来到了孙府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两座石狮子威严耸立,好不气派。李猛将手轻轻搭在门上铜环处,叩响了门扉。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小厮前来开门。经过一番通报后,李猛终于见到了孙皓辰。 “孙少爷!”李猛向着孙皓辰拱手行礼,而后开口说道:“我家公子特地让小人前来告知您一声,他约您明日在百味轩共进午餐,不知您届时是否得空?” 孙皓辰听闻此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连忙开口回应道:“哎呀呀,原来是秦兄相约啊!多日未曾与秦兄相见,心中着实想念得紧呐!既然如此,那我定当按时赴宴!” “如此甚好!那小的就先回去向我家公子复命了。”李猛再次拱手作揖,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府上之后,李猛径直来到秦朗所在之处,躬身禀报道:“公子,小的已经将话转达给孙少爷了,他已然应允明日会准时前去赴约。” “嗯,做得不错!辛苦你跑这一趟了。”秦朗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李猛退下,“没什么事了你且先去忙你的吧。” 人已经约好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于是他决定继续埋头书写那波澜壮阔、英雄辈出的三国故事。只见他轻轻地将洁白如雪的纸张缓缓铺开,宛如在展开一幅历史的长卷;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毛笔,轻轻蘸了蘸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墨汁,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三国演义》中的精彩情节。 此时,他的思绪飘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汉灵帝驾崩后,年幼的少帝刘辩登上皇位。然而,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却是暗潮涌动,一些奸佞之臣早已暗中勾结,妄图掌控朝政大权。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拥兵自重的董卓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那颗野心勃勃的心瞬间被点燃。 于是,董卓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如饿狼般扑向京城。一时间,旌旗蔽日,马蹄声震耳欲聋,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而当董卓踏入朝堂之时,众人皆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从此刻起,原本还算安宁的朝堂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董卓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兵力和狠辣手段,迅速掌握了朝中大权。他肆无忌惮地废掉了少帝刘辩,拥立献帝登基,完全不顾及群臣的反对与抗议。面对如此嚣张跋扈的董卓,满朝文武虽然心中充满愤怒,但碍于其权势滔天,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 秦朗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仿佛穿越时空,亲眼目睹了那个混乱不堪的场景正在眼前徐徐展开。董卓那张狰狞丑恶的面孔,以及他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态,深深地印在了秦朗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那些大臣们或是悲愤交加、或是无可奈何的神情,也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随着这些生动形象的画面在秦朗的脑海中逐一浮现,他笔下的文字犹如泉水般汩汩流淌而出,愈发显得流畅自然。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而一章全新的内容就这样在他的笔下诞生了,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部宏伟的三国史诗之中。 第48章 见孙皓辰 大陈中和年间,京城一片繁华盛景,街衢巷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之声不绝于耳。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秦朗所居小院的石板路上。秦朗早早起身,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怀揣着那本书稿,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他昨日已差人给好友孙皓辰送去口信,约其今日在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百味轩相聚,商谈这《三国演义》发书一事。 临近晌午,秦朗来到了百味轩。那百味轩雕梁画栋,门口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阵阵饭菜香气从里头飘散出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秦朗刚踏入酒楼,便有眼尖的小二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您是几位呀?” “我约了朋友,姓孙,不知来了否?”秦朗边说着边环顾这热闹的大堂。 “哟,您说孙公子呀,早来了,在雅间‘翠竹轩’候着呢,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小二机灵地在前头引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堂,上了二楼,来到了‘翠竹轩’门口。 小二轻轻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孙皓辰那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秦朗推门而入,只见孙皓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端坐在窗边的桌旁,正悠闲地品着茶。见秦朗进来,孙皓辰赶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秦兄,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今日这百味轩可有几道新菜,咱们可得好好尝尝。” 秦朗拱手行礼,回道:“让孙兄久等了,实在抱歉,不过今日找孙兄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商啊。” 两人落了座,小二很快便将酒菜摆好,退了下去。孙皓辰给秦朗斟了一杯酒,笑着说:“秦兄,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有何事但说无妨,瞧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 秦朗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三国演义》书稿,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孙皓辰面前,说道:“孙兄,这是我最近耗费心血所着之书,名为《三国演义》,书中以三国时期的群雄纷争为蓝本,刻画了诸多英雄豪杰、智谋之士,我自觉内容颇有些看点,不知能否通过你家书局发行于世啊?” 孙皓辰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伸手拿起书稿,翻看了几页,顿时被那开篇所描绘的乱世风云吸引住了,越看越入神,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面露惊喜之色:“秦兄啊,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人,原来在写书呢。此书着实不凡!这故事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鲜明,若是发行出去,定能在这京城乃至天下引起一番轰动啊。” 秦朗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他连忙开口问道:“这么说来,孙兄的意思是,愿意帮助我发行这本书啦?”话语之中难掩兴奋之意。 只见孙皓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道:“那是自然的,不过呢,这件事情虽然我能够做主一些,但书局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里面还有掌柜的呢。很多具体的事宜,比如这书要印刷多少册啊、定什么样的价格合适啊,还有给秦兄的稿费该怎么算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跟掌柜的好好商量一下,务必做到权衡得当才行呐。” 秦朗听后,不住地点头称是:“孙兄所言甚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呢,咱们可以一起到书局去找掌柜的详细商谈一番。”说罢,目光满怀期待地看向孙皓辰。 孙皓辰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今天就挺不错的。咱们吃完饭后,直接前往书局即可。一般来说,掌柜的午后都会在那里的。” 秦朗闻听此言,只觉得一直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地了。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当即举起酒杯向孙皓辰敬酒,并与之频频碰杯。二人一边尽情享用着百味轩的美味佳肴,一边兴致勃勃地畅谈着这部《三国演义》成功发行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美好景象。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本书风靡天下、广受读者喜爱的场景,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酒足饭饱之后,秦朗与孙皓辰出了百味轩,朝着孙家书局走去。孙家书局位于京城的东市青龙大街上,那里是文人墨客、爱书之人常聚之地,街道两旁书肆林立,而孙家书局那古雅大气的门脸在一众店铺中尤为显眼。 两人刚刚迈入书局那古色古香的大门,就见一名机灵的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微微躬身行礼后热情地打招呼道:“哎哟哟!少东家,您大驾光临啊!今儿个可有啥特别的指示呀?小的一定照办!” 孙皓辰面带微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回应道:“不必如此多礼,快去将掌柜的请出来吧,我这里有重要之事要和他商量呢。”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脚下生风一般快步朝着后院奔去。没过多久,只见一位身材中等、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他头上戴着一顶四方巾,面色和蔼可亲,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不时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位老者便是孙家书局的掌柜——李福全。 李福全见到孙皓辰,赶忙向前快走几步,恭恭敬敬地先向孙皓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才开口问道:“少东家,不知今日您怎么有空来这书局啦?还有这位公子是……”说着,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孙皓辰身旁的秦朗,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和疑惑。 孙皓辰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对李福全介绍道:“李掌柜,来来来,我给您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秦朗秦兄,他可是一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书生呐!今天我们一同前来,是因为秦兄手中有一部堪称绝妙的书稿,我仔细看过之后,觉得这部书稿若是能在咱们书局出版发行,必定会引起轰动,大获成功!所以啊,我特意带秦兄过来跟您好好商讨商讨此事。” 第49章 书局商谈 秦朗赶忙上前拱手行礼:“李掌柜,久仰大名,晚辈这厢有礼了,这便是那书稿。”说着,又将《三国演义》递了过去。 李福全接过书稿,也是坐在一旁细细翻阅起来,他看的速度不快,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微点头,那神情极为专注。秦朗与孙皓辰在一旁静静地候着,都不敢出声打扰。 半晌过后,李福全才将书稿合上,抬起头来,看着秦朗说道:“秦公子,你这书的确是写得精彩,这三国的故事虽说我没听过,但你能写得这般绘声绘色,将那各路英雄的谋略、战场的厮杀、朝堂的权谋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着实难得。不过,这发书一事,可不过,这发书一事,可不是光看书写得好就行呀。” 秦朗心中一紧,忙问道:“还请李掌柜明示,不知有何难处?” 李福全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说道:“首先,这印刷成本便是一大考量,我看你所写,应该还有后续,而且还不少,如此厚的一本书,耗费的纸张、油墨可不少,再者,这书能否畅销,虽说少东家觉得有潜力,但毕竟这市场变幻莫测,咱们书局可不能做那赔本的买卖啊。还有,便是这稿费之事,若给高了,书局利润便薄了,给低了,又怕委屈了秦公子这等大才呀。” 孙皓辰在一旁说道:“李掌柜,我看秦兄这书定能大卖,咱们可不能因一时的顾虑就错过了这么好的书稿呀。” 李福全微微一笑,看向孙皓辰道:“少东家,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书局的运营诸多事宜都得谨慎。这样吧,秦公子,稿费这一块,我们书局向来有一套规矩,按字数算的话,一个字一文钱,你这书稿字数不少,算下来也算是一笔可观的报酬了,当然,若是书卖得好,后续咱们再另作商议,给你补上分红,你看如何?” 秦朗心中一算,虽说这稿费乍一听不算特别丰厚,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他又担心印刷数量太少,书难以流传开来,于是说道:“李掌柜,稿费之事倒也算合理,只是这印刷数量,不知书局打算印多少册呀?” 李福全沉吟片刻,说道:“初次印刷嘛,先印个五百册试试水,若是反响好,后续咱们再大量加印。” 秦朗一听,眉头微皱,觉得五百册有些太少了,刚想再争取一下,孙皓辰却先开了口:“李掌柜,五百册是不是太少了些,我觉得以这书的质量,起码得印一千册才好呀,咱们书局也要有魄力一些嘛。” 李掌柜听了孙皓辰的话,手捻胡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少东家,你所说也有道理。这秦公子的书确实是上乘之作,既然你如此看好,那老夫也愿意冒一次险。就依少东家之言,印一千册。” 秦朗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道谢:“多谢李掌柜抬爱,多谢孙兄相助。”李福全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道:“秦公子,如今这定价,可是关乎书局利润和书籍销量的重中之重,可得慎重考虑。” 秦朗赶忙收起思绪,点了点头说道:“李掌柜所言极是,还请您说说您的想法,晚辈对这书局经营之事了解有限,只盼着这书既能让更多人买得起,又能保证书局有利可图。” 李福全手捻着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秦公子这书内容厚实,纸张耗费本就多些,再加上印刷成本,初步估算下来,若是定价太低,书局怕是要赔本。我想着,咱们这《三国演义》,毕竟是一部长篇大作,市面上类似篇幅的书籍,定价大多在二两银子左右,咱们这书质量上乘,内容新颖,依我看,定价三两银子一本,倒也算合理。” 秦朗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三两银子对于普通的读书人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样的定价必然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那书又怎能广泛流传呢?他面露难色,看向孙皓辰,希望他能帮着说说话。 孙皓辰会意,对李福全说道:“李掌柜,三两银子虽说考虑了成本,但咱们这书想要打开销路,打响名声,一开始价格不宜定得太高呀。若是价格亲民些,买的人多了,后续咱们加印,薄利多销,说不定收益会更加可观呢。” 李福全皱了皱眉头,说道:“少东家,您说得也有道理,可这价格若是压得太低,咱们前期投入的成本都收不回来,风险实在太大了。这书局运营不易,方方面面都得精打细算呀。” 秦朗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李掌柜,孙兄,我有个想法,不知可否行得通。咱们不妨先定个稍低些的价格,比如一两五钱银子一本,这样能吸引更多的读者购买,书局这边呢,可以推出一些配套的服务,比如制作精美的书签,随书附赠,或者是举办一些读书分享会之类的活动,以此来提高这本书的热度和口碑,等书的名声传开了,咱们再根据市场情况适当调整价格,不知这样可好?” 李福全听了秦朗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在这书局经营多年,倒也明白一些营销的门道,秦朗所说的方法虽说前期利润会薄些,但确实有可能让这本书迅速积累人气,长远来看,或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孙皓辰也在一旁附和道:“李掌柜,我觉得秦兄这个提议值得一试啊,咱们书局许久没有出过这般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书了,是该下些功夫,把它好好推广一番。” 李福全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少东家和秦公子都如此坚持,那咱们就先按一两五钱银子一本的价格来定价,不过这后续的推广活动,可得好好筹划筹划,可不能让书局做了赔本买卖呀。” 秦朗见李掌柜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李掌柜放心,晚辈定会全力配合书局的推广,若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绝不推辞。” 孙皓辰也笑着说道:“李掌柜,此事就劳您多费心了,我相信这《三国演义》定能在京城乃至天下掀起一股读书热潮。” 随后,李掌柜又与秦朗商讨起定价之事。李掌柜建议价格不可过高,以免吓退普通读者,但也不能过低,需保证书局的利润空间。经过一番斟酌,最终确定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价格。 诸事商定完毕,秦朗满怀欣喜地离开书局。他走在京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看到自己的大作即将在众人手中传阅。而孙皓辰望着秦朗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充满期待,他相信这本书将会掀起一股热潮,不仅会让秦朗名震京城,也会给书局带来极大的声誉和收益。 第50章 醉玲珑火爆京城 大陈朝,京城的繁华如同一幅永不落幕的画卷,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奏响着这座城市独有的乐章。 在京城的一处不算太起眼的街道拐角处,有一家新开张的酒铺,门脸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正是秦朗家卖醉玲珑的酒铺。 前些日子,他酿制出了一款风味独特的烈酒,取名为“醉玲珑”。这酒度数颇高,入口酒烈似火,却又有着回甘的醇厚韵味,秦朗对它寄予了厚望,盼着能靠它在这竞争激烈的京城酒肆行当中站稳脚跟。 酒铺开业这天,酒坛被擦拭得锃亮,整齐地摆放在柜台上,每坛酒上都贴着写有“醉玲珑”三字的红纸,透着一股喜庆劲儿。门口还挂起了两串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啦!今日小店盛大开业,特意隆重推出一款由本店精心酿造而成的绝世佳酿——‘醉玲珑’!此酒口感醇厚、香气扑鼻,乃是本店独有的秘方所制,数量极其有限呐,每日仅仅限量销售一百瓶哟!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呀!欢迎诸位尊贵的客人快快前来尽情品尝一番吧!”只见那店小二精神抖擞地站立于酒铺大门之前,扯起嗓子高声吆喝道。他那洪亮而又充满中气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远远地传播开来,吸引了周围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只是怀着几分好奇之心慢慢地聚拢过来围观一下而已。毕竟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各式各样的酒铺可谓是多如繁星,琳琅满目的美酒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所以对于这家新开张的酒铺以及其所推出的这款名为“醉玲珑”的新品佳酿,大多数人并未太过在意。 不过呢,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群当中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一些胆子大且热爱饮酒之辈。这不,就在这时,一位身穿一袭青色长衫的老者缓缓踱步而来。瞧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想必应该是位资深的老酒鬼无疑了。这位老者显然是被店门口那块写着“每日仅售一百瓶”的招牌给成功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便迈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悠悠然地走进了酒铺里面。然后,他朝着店小二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嘿,我说小哥儿啊,赶紧给老夫来上一瓶你家这所谓的‘醉玲珑’,老夫倒是很想亲自尝尝看,究竟它能有着怎样稀奇古怪的美妙滋味儿。” 小二赶忙笑脸相陪,小心翼翼地从柜台里取出一瓶“醉玲珑”,打开瓶盖,刹那间,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飘散而出,直往人的鼻腔里钻。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那酒香霸道却不失韵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老者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瞬间,那酒液如同一团火焰在口中炸开,酒烈之感顺着喉咙直下,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可紧接着,一股甘甜醇厚的余味缓缓泛起,在舌尖上萦绕不去,又让他忍不住咂咂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妙啊!此酒真是够烈,入口时如一团火焰瞬间在口腔中燃烧开来,强烈的刺激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悠长的回味,仿佛余韵在舌尖上翩翩起舞,久久不散。如此独特的口感和风味,我已经许久未曾尝到过了!”老者忍不住大声赞叹道,他那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酒馆,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老者一边说着赞美的话语,一边毫不犹豫地再次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美酒一饮而尽。随着酒杯见底,他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那陶醉其中的模样,让周围的人们看得真切,心中不禁为之所动。 有了老者这一热情洋溢的开头,其他原本还在观望的客人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渴望,纷纷涌上前来抢购这传说中的“醉玲珑”。一时间,小小的柜台前挤满了人群,大家争先恐后地递出手中的银子,生怕动作慢了一步就会错失良机。 刘掌柜站在柜台后,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脸上笑开了花。他手脚麻利地接过客人递来的银钱,迅速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瓶瓶“醉玲珑”递给顾客。虽然忙碌异常,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定下的规矩——每日只出售一百瓶。所以,即便后来有人不断加价,希望能够多买几瓶,刘掌柜也只是微笑着婉言拒绝,并耐心解释道:“诸位莫急,这‘醉玲珑’乃是本店的招牌佳酿,之所以限定每日的销量,正是为了能让更多的朋友有机会品尝到此等美味。还望各位多多理解呀!” 在刘掌柜的坚持下,尽管有些人未能如愿购得更多的酒,但他们对这家店的诚信经营还是颇为赞赏。最终,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中,第一天准备的一百瓶“醉玲珑”很快便销售一空。 那些幸运地买到了酒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酒瓶,犹如怀揣着稀世珍宝一般。他们满心欢喜地走出酒馆,一路上仍难掩兴奋之情,不停地向身旁路过的行人夸赞着这“醉玲珑”的奇妙滋味。就这样,“醉玲珑”的美名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的酒友圈子里传播开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接下来的几日,秦朗的酒铺门口每天还没开门,就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冲着那每日限量的一百瓶“醉玲珑”来的。 酒铺里,不时传出人们品尝到“醉玲珑”后的惊叹声和夸赞声,那酒烈而韵味悠长的特点,让众多酒客为之着迷。一些文人墨客也闻风而来,他们在品尝过后,诗兴大发,当场挥毫泼墨,留下了诸多赞美“醉玲珑”的诗词。这些诗词又被人传抄张贴在茶楼酒肆等地,引得更多的人对“醉玲珑”心生向往。 “醉玲珑”的火爆程度远远超出了刘掌柜的预期,不仅普通百姓们趋之若鹜,就连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开始关注起了这款酒。不少富贵人家的管家纷纷前来,想要预定大量的“醉玲珑”,可刘掌柜依旧坚守着每日一百瓶的销售模式,他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坏了酒的名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谈论“醉玲珑”,这酒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皇宫之中。御膳房的太监们平日里就负责为皇帝和后宫搜罗各类美食佳酿,听到宫外如此盛赞“醉玲珑”,便赶忙将此事禀报了上去。皇帝本就是个爱酒之人,听闻有这般独特的烈酒,心中顿时起了兴趣,便下令让御膳房去弄些“醉玲珑”进宫来尝尝。到了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皇帝正与几位重臣坐在那里闲聊,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太监行过大礼后,将“醉玲珑”呈了上去。皇帝看着那包装精致的酒盒,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示意身边的太监打开。 瓶盖开启,那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亭子间,皇帝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笑意,说道:“这酒香倒是与众不同,够霸道啊!”说罢,亲自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酒液入喉,皇帝只觉一股热流瞬间在体内散开,那酒烈之感让他精神一振,连日来处理朝政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几分。紧接着,那醇厚的余味又让他回味良久,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好酒,果真是好酒啊!此酒烈而不糙,韵味十足,朕甚是喜欢。” 在场的重臣们见到皇帝如此不遗余力地夸赞这“醉玲珑”,一个个也赶忙随声附和起来。他们或是点头称是,或是露出惊叹之色,仿佛已经被这款美酒彻底征服。待众人一一品尝之后,更是对其口感和风味赞不绝口。有的重臣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那醇厚悠长的滋味;有的则忍不住连连赞叹,声称此乃平生所尝最美之佳酿。一时间,尽是对“醉玲珑”的溢美之词。 而随着皇帝的公开赏识,“醉玲珑”之名迅速传遍整个京城。每日清晨,当酒铺刚刚打开大门之时,门外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顾客。那整整一百瓶酒,几乎在瞬间便被抢购一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仅如此,就连城外之人听闻了“醉玲珑”的美名后,也不惜长途跋涉专程赶来,只为能够有机会幸运地购得一瓶这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酒。 秦朗当初确实想到自己精心酿制的酒会受到欢迎,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竟会火爆到如此惊人的程度,甚至连皇帝都对它青睐有加。然而,正所谓树大招风,如此突如其来的巨大成功,必然会引发其他酒商的眼红与嫉妒。毕竟,原本京城的酒水市场竞争激烈,各家酒商都在竭力争夺客源。如今“醉玲珑”横空出世,独领风骚,自然让那些原本生意尚可的酒商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于是乎,一场围绕着“醉玲珑”展开的明争暗斗,似乎已在所难免…… 第51章 树大招风 京城的酒肆行业竞争本就激烈,那些原本生意还算红火的酒商们,眼见顾客都被秦朗的酒铺吸引了过去,自家的酒变得无人问津,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燃越旺。 其中,“馥郁酒庄”的老板王财最为愤恨。他在京城经营酒肆多年,仗着与一些达官贵人有些交情,平日里在酒行中也算横着走。如今,秦朗这个新开的酒铺竟抢走了他的风头,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这一日,王财再也按捺不住,差人将京城几家有头有脸的酒庄老板都请到了馥郁酒庄的雅间之中。屋内檀香袅袅,却难掩众人面上或疑惑或不耐的神色。 “王老板,今日这般着急把我们聚来,所为何事啊?”一位身着锦袍的老板率先开口问道。 王财皱着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诸位,你们近日可察觉到那新开的酒坊越发张狂了?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酿出的酒把咱们的客人都抢走了大半,长此以往,咱们的酒庄还如何经营下去?” 众人一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皆是面露忧色。 “王老板说得在理啊,我那酒庄原本每日宾客盈门,如今倒好,冷冷清清,这着实可恶。” “可那酒似乎确有独到之处,咱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王财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依我之见,咱们几家酒庄需联起手来。先是派人去那酒坊,寻出他酿酒的法子,若他不肯交,咱们便在城中散布些对他酒坊不利的传言,让那些酒客不敢再去买他的酒,到时候,这京城的酒行,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众老板听了王财的计策,有的微微点头,有的却面露犹豫之色。但想着自身酒庄日益惨淡的生意,也都默认了此事。 而此时的秦朗却不知这酒行背后的暗流涌动,正悄无声息地将他卷入其中。 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皇宫深处,静谧庄严的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只见那雕花梨木大桌上,摆放着一坛昨日饮过的美酒,正是秦朗酿的醉玲珑。 皇帝端坐在书桌前,龙目微凝,注视着眼前的酒坛,缓缓开口问道:“李顾啊,这酒究竟是从哪家店铺购得,可曾查探清楚?”声音不怒自威,带着几分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李顾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后回答道:“回陛下,老奴已然查明,这卖酒的铺子乃是秦明将军名下的产业。” 皇帝微微颔首,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紧接着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朕记得秦明家向来不以卖酒营生,怎会突然涉足此业,而且竟能酿出如此醇香的好酒?” 李顾连忙应道:“回陛下,虽然这酒铺归秦将军所有,但实际酿酒之人却并非秦将军。” 皇帝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继续追问:“哦?那此人是谁?” 李顾恭声答道:“陛下,经过老奴一番探查,得知这酒乃秦将军的次子秦朗所酿。至于具体的酿造之法,目前尚未查清头绪。” 听到此处,皇帝略作思索,恍然笑道:“秦朗……这名字听着倒是有些熟悉。朕想起来了,前段时日他不是作出了几首精妙绝伦的诗词么?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转行酿酒,当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呐!”言语之中,似乎对这位秦朗颇为赞赏。 “陛下,依老奴之见,您看是否需要老奴前去秦将军府中走一趟,跟他通通气儿,让他将那美酒的配方乖乖献上?如此一来,陛下便能日日品尝此等佳酿啦!”宦官满脸谄媚地说道。 皇帝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宦官,沉声道:“你这没眼力见的老家伙!朕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对臣子之物起贪恋之心呢?朕想要什么,自会有人双手奉上。既然如今已知晓这酒出自谁家,那就足够了,休要再去叨扰他人,此事莫要再提!” 宦官一听,赶忙惶恐地低下头,连声应道:“是,是,陛下息怒,老奴知错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退至一旁,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温府,温老那古色古香、弥漫着书卷气息的书房里。 只见温启铭面带微笑,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瓶,快步走到温老跟前,恭敬地说道:“父亲,这两日京城可是新出了一款美酒啊,堪称极品!孩儿听闻后,特意托人辗转买到了一瓶,特来献给您品尝品尝。” 温老放下手中的书卷,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手中的瓷瓶,好奇地问道:“哦?究竟是什么样的酒竟然还需要托人去购买?快拿来让老夫尝尝,看看它到底有何独特之处。” 温启铭连忙将瓷瓶递到温老面前,并介绍道:“父亲,此酒名为醉玲珑,其度数颇高,远超寻常之酒呢。” 温老一听“醉玲珑”这个名字,先是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几日与小友秦朗相聚时的情景。当时秦朗就曾提及这款酒即将开始售卖,而且他早已提前尝到了滋味。如今想来,那酒的确是非同凡响,口感醇厚,香气扑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几日时间,这款酒居然已经火爆到如此程度,就连自家儿子这般身份都需托人才能购得一瓶,可见其受欢迎程度已然超乎想象,真可谓是一瓶难求啊! “嗯,既然如此,那老夫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温老接过瓷瓶,轻轻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温老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赞道:“果然是好酒!味道醇厚甘美,余味悠长。来,启铭,你也尝尝。”说着,便拿起一旁的酒杯,为温启铭斟满了一杯。 温启铭谢过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酒刚入喉,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随即又舒展开来,赞叹道:“好烈的酒啊!不过真是好酒,难怪如此难以买到。” 此时,温老竟蓦然萌生出想要见秦朗的念头。此子才华横溢,心性沉稳,又善酿酒,想必尚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实乃不可多得之良才。既已洞悉其底细,明日不妨邀其共饮,一人独处,着实无趣,邀几人共酌,亦是一桩雅事,念及此处,不禁心生向往。 第52章 温老相邀 这日,秦朗正在自己那略显简陋的小院中读书,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说是府门外有人找他。秦朗心生疑惑,自己平日里甚少与人交往,怎会有人寻来。 当他缓缓地踱步到府邸大门之处时,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温大儒身旁的一名家仆正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这家仆一见秦朗到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之色,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秦公子,我家老爷对您的才华可是仰慕已久啊!因此特地派遣小的前来邀请公子前往府上相聚,希望公子能够给这个面子。” 秦朗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温大儒竟然还记得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甚至还特意派人来相邀。惊喜交加之下,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准时赴约。 待到那家仆转身离开之后,秦朗兴奋难抑地转过身,急匆匆地往府里走去。他想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以最好的姿态前去拜访温大儒。然而,就在他刚刚走进府门没多久,这一幕恰好被府中的一些下人看到了。 这些下人目睹此景,顿时惊讶不已。要知道,在这座府邸之中,秦朗只是一个身份低微、不怎么起眼的庶子而已。平日里,众人几乎看不到他和任何权贵人物有所往来。所以,如今见到居然有人派家仆亲自上门邀请秦朗去做客,大家自然感到十分诧异。而且,再仔细瞧瞧那名家仆的衣着打扮,便能察觉到其主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于是乎,关于秦朗即将应邀前往某大户人家做客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整个府邸内传播开来。 秦朗的那些兄弟姐妹得知此事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身为当家主母的王夫人更是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道:“这个向来不受重视的庶子,究竟是走了什么运,竟能得到如此大人物的青睐?”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纷纷而起,让原本平静的府邸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秦朗的主母,向来瞧不上这个庶子,冷哼一声道:“哼,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莫不是攀附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而秦朗并未理会府中众人异样的目光和闲言碎语,换了身得体的衣裳,便随着温大儒派来的马车前往温府了。 温府,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楣之上高悬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温府。走进府内,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径通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尽显奢华之气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秦朗刚刚踏入了府门。而几乎与此同时,温大儒面带微笑,步履轻快地亲自迎了出来。他身穿一袭素雅长衫,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风范。 只见温大儒满脸笑意地说道:“秦朗小友啊,你可算是来了!老夫我今儿个可是早早地就备好了美酒佳肴,专等着你来呢,哈哈,就盼着能与你这位忘年之交好好畅叙一番呐!” 秦朗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道:“劳烦温老如此挂念,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心中着实惶恐不安。” “哎呀呀,不必这般客气啦,今日咱们相聚于此,只管尽情享受这良辰美景,谈天说地,畅谈风月之事便可,其余那些繁文缛节一概免了吧!来来来,快快随我到后院去。”说着,温大儒热情地拉起秦朗的手,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穿过几道月洞门和曲折的小径,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的亭台中。抬眼望去,只见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席,山珍海味、时令蔬果一应俱全,令人垂涎欲滴。而在桌旁,则摆放着几只精致的酒壶,阵阵浓郁醇厚的酒香从壶嘴中飘散而出,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此时,亭中正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秦朗定睛一瞧,原来此人正是他此前曾经见过一面的苏老。见到秦朗到来,苏老也站起身来,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随后,三人依次落座。温大儒率先端起酒杯,笑着对二人说道:“今日难得老友新朋齐聚一堂,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让我们先共同干一杯,以示庆贺!”言罢,三人纷纷举起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当那杯中之酒滑过喉咙的时候,秦朗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扩散开来,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温暖所包围。这酒口感醇厚绵柔,回味悠长,果然不愧是温府珍藏多年的上等佳酿啊! 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打开。苏老捻起一粒花生米,看着秦朗问道:“秦朗小友,老夫听闻你对古时典籍也颇有研究,不知你对那至圣先师所言之‘仁’有何见解?” 秦朗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后说道:“晚辈以为,‘仁’者,乃是一种至善至美的品德,是心怀天下、关爱他人的一种胸怀。如那国君行仁政,则百姓安居乐业,社稷稳固;又如常人以仁存心,便能与人为善,化解诸多纷争。但这‘仁’并非只是嘴上说说,需得落实在言行举止之中,于细微处见真章啊。” 苏老和温大儒听了,皆是眼前一亮。温大儒点头称赞:“小友此言甚是,如今这世上,多有人把这‘仁’字挂在嘴边,却鲜少有人能真正践行,小友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深刻见解,着实难得。” 苏老亦是附和道:“不错,不错,那依小友之见,如今朝堂之上,诸多政令推行,又该如何以‘仁’为基呢?” 秦朗略一思索,侃侃而谈:“晚辈觉得,朝堂政令,当以利民为本。就拿那赋税来说,不可过重,需根据各地实情,酌情而定,让百姓能有余力发展生产,此便是仁政之体现。再者,选拔官吏,亦当看重其品德,若为官者皆有一颗仁爱之心,那治理地方之时,自然会处处为百姓着想,政令推行也就能顺遂许多。”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从古时圣贤之道,谈到如今朝堂局势,又论及民间风土人情,秦朗在这两位大儒面前毫不怯场,话语间有理有据,时不时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让温大儒和苏老越发欣赏他,只觉这少年前途不可限量。 而此时的秦府中,众人还在猜测着秦朗究竟去了何处,与什么人在一起,那一场酒席间的雅谈,已然在悄然改变着秦朗的命运轨迹。 第53章 请温老题字 酒过三巡之后,秦朗看到坐在对面的温老面带微笑、心情极佳,他的内心不禁一动。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家那家尚未取好名字的酒铺,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于是乎,秦朗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温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言辞恳切地开口说道:“温老啊,晚辈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实在是有些冒昧,还望您不要怪罪。” 温老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哈哈,小友不必如此拘谨,尽管说来便是。今日咱们相聚于此,相谈甚欢,如此投缘,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有所推辞的。” 听到温老这番话,秦朗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略显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晚辈最近新开了一家酒铺。可是呢,这酒铺到现在都还没有取一个恰当的名字。晚辈自知才疏学浅,为此事已经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满意的好主意。今天有幸见到温老您这般高兴,而且我心里一直知道您学识渊博、造诣深厚,所以就壮着胆子,斗胆恳请您能够帮晚辈的这家酒铺取一个好听又吉利的名字。要是您还能顺手写几个字当作招牌,那就真的是让晚辈的酒铺蓬荜生辉、大放异彩啦!不过嘛,晚辈也深知这个请求可能会有点过分和唐突,若是给您带来不便或者困扰,还请您多多包涵。” 温老一听,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庭院之中。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桌子,说道:“哈哈,原来如此!这点小事,又有何难呢?倒是你这小友啊,实在是太过见外啦!”说完,温老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那酒杯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慢慢站起身来,背着手开始在庭院中来回踱步,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此时的秦朗站在一旁,心情异常紧张而又充满期待。他紧紧盯着温老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到温老的思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庭院中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温老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秦朗。此刻,温老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小友啊,你带来的这酒当真是香气扑鼻,只要轻嗅一下,便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酒香直钻鼻中,沁人心脾。而且,一旦品尝此酒,更是会被其独特的口感所折服,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仿佛那小小的酒杯里,隐藏着一个神秘而迷人的世界,吸引着人们不断去探索和追寻。依老夫之见,不如就将此酒命名为‘醉香阁’吧。这个名字既能准确地点明这酒能够使人陶醉、香气诱人的显着特点,又隐隐透露出一种高雅精致的韵味,可谓是恰到好处啊!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秦朗听着,心中细细琢磨,只觉得这名字妙极了,既有对酒本身品质的夸赞,又透着一种文雅大气,当下大喜过望,连忙躬身拜谢:“多谢温老赐名,这名字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晚辈感激不尽。” 温老面带微笑,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缓声说道:“仅仅只有一个名字可远远不够啊!老夫今天心情格外愉悦,既然如此,这题字之事,自然也不能落下啦。” 话一说完,温老随即转头吩咐身旁的下人速速前往书房,将笔墨纸砚尽数取来。不一会儿功夫,下人就已匆匆赶回,并按照温老的指示,在庭院中央那张光滑平整的石桌上仔细地铺展开洁白如雪的宣纸。 只见温老稳步走到石桌前,动作娴熟而优雅地提起一支精致的毛笔,缓缓伸进一方小巧玲珑的墨盒之中,轻轻蘸满了浓郁的墨汁。他稍稍停顿片刻,似乎是在心中构思着即将落笔的每一笔每一划。 短暂的酝酿之后,温老终于挥动手中的毛笔,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肆意挥洒起来。随着笔尖与纸张不断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一个个苍劲有力且飘逸洒脱的大字渐渐跃然纸上——“醉香阁”。 这三个字犹如龙飞凤舞,其笔锋刚劲挺拔,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同时又透着几分儒雅之气,恰似文人墨客笔下的清风明月,令人观之不禁由衷赞叹。 站在一旁的秦朗早已看得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温老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秦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极其小心谨慎地将那幅刚刚完成的珍贵题字轻轻捧起,那模样简直比对待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还要郑重其事。 秦朗双手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感激之色,嘴里更是不停地对温老说着千恩万谢的话语,生怕自己的言辞不足以表达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敬意和谢意。 温老面带微笑地看着秦朗那兴高采烈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秦小友啊,你的请求老夫可是已经帮你达成啦!今日这难得的聚会,大家欢聚一堂,又怎能少得了诗歌呢?一直以来呀,老夫都只是听闻过你的诗词之名,但却从未亲眼目睹过你当场吟诗赋词的风采。今日在此情此景之下,你何不一展才华,赋诗一首,也好给咱们这场聚会增添几分雅趣,助助兴嘛!” 一旁的苏老听到温老所言,连连点头称是,随即也笑着附和道:“没错没错,秦小子啊,老夫也早有耳闻你的诗才出众,堪称一绝。但百闻不如一见呐,今日正好借此机会,就让老夫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果真有着过人的诗才哟!” 秦朗见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如此盛情相邀,赶忙恭敬地应道:“温老、苏老,您二位的吩咐,小子岂敢不从?容我稍作思考,定当不辱使命。”说罢,他便微微闭上双眼,静下心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里开始飞速搜索着能够契合当下情境的诗句灵感。 第54章 醉酒作诗 秦朗微微一愣,随后心中一动,他本就熟读李白的诗篇,那首《将进酒》更是烂熟于心,此刻看着眼前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想着今日这喝酒题字的雅事,竟生出了别样的灵感。他踱步在这花厅之中,手握着酒杯,仰头饮下一口酒,稍作思考,便开口吟道: “君不见,淮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原文是黄河,这里没有黄河,改淮河)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温老原本正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轻握着一把折扇,听到这两句时,他那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惊愕之色,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急切地说道:“下文呢?快快吟来!莫要吊老夫胃口啊!”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朗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秦朗喝了一口酒继续吟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一旁的苏老闻听此言,不禁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过了好一会儿,苏老才回过神来,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秦小子……果真是大才啊!此等诗句,老夫……老夫真的是自愧不如也!”苏老的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有些发颤,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和赞赏之意。 秦朗干了一碗酒,高声吟道:“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温夫子,苏先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温老一听到“温夫子”这三个字,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兴奋起来!他那原本还算稳重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双脚也如同踩在了弹簧上一样,不停地跳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温夫子啊,哈哈哈,想不到老夫竟然能与此诗扯上关系,看来我也要青史留名啦!” 此时,正在吟诵故事的秦朗刚好念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醉意。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旁的苏老焦急万分,他连忙开口喊道:“老温啊,你先别说话,可千万别打扰了秦小友。秦小友呀,你也别停下,快接着给我们吟下去吧!” 秦朗看了两老一眼,继续喝酒,开口吟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秦朗这诗一出口,温老和苏老先是一愣,随后不禁拍案叫绝。苏老起身,激动地走到秦朗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妙啊,妙啊,秦小友,你这首诗可真是太妙了,居然能将老夫与温老融入这等绝妙好诗之中,如此一来,倒是让我们二人有了这青史留名的机会呀,哈哈哈。” 温老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是啊,秦小友这诗不仅文采斐然,更是这情感到位,今日这场酒,有了这诗,那可真是能成为一桩美谈了,往后定当在这京城中流传开来,名扬天下。” 秦朗连喝了几碗酒有点醉醺醺,站起身赶忙躬身行礼:“两位前辈过奖了,晚辈不过是抒今日之雅兴,能得二位前辈喜欢,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温老面带微笑,缓声开口道:“秦小友啊,老夫今日能够亲眼目睹如此精妙绝伦的佳作问世,实乃三生有幸呐!秦小友真可谓才华横溢、惊世骇俗,令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受老夫这一拜吧。”言罢,温老竟当真弯下腰去,作势便要行那跪拜之礼。 秦朗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伸手拦住温老,口中连声道:“温老,您这可真是折煞小子我啦!区区一首小诗,实在当不起温老您这般厚重的礼数啊。” 然而,温老却执意要拜,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当得起,当得起呀!你看你这首诗里将老夫也写入其中,待到天下之人诵读此诗之时,后世之人谈论起这件事来,必定会提及老夫之名。老夫今日能与这等佳作产生关联,可是大大地沾了你的光哟。”说罢,温老再次试图弯腰拜谢,而秦朗则紧紧拉住他,不肯松手,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苏老,眼见气氛逐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赶忙笑着开口劝阻道:“哎呀呀,老温啊,莫要再这般为难秦小友啦!来来来,咱们还是先将这美酒佳酿继续享用一番才是正事呢。” 温老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在听到苏老这番言辞之后,微微一怔,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向着秦朗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也罢也罢,既然苏兄都如此说了,那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不过嘛,秦小友这份情谊,老夫可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头。日后若是有用得着老夫之处,但说无妨便是。来来来,咱们接着开怀畅饮!”话音刚落,只见温老已然端起面前那只精美的酒杯,朝着秦朗遥遥一举,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秦朗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浮现出笑容,同样迅速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与温老轻轻一碰后,亦是毫不犹豫地将杯中之酒喝得一滴不剩。一时间,酒席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热闹欢快的氛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而温老、苏老与秦朗这一日的酒中雅聚,更是成为了人们口中时常谈起的一段佳话,在那悠悠历史长河之中,留下了一抹别样的色彩,让后世之人每每提及,都不禁向往起那大成盛世里的诗意与豪情。 第55章 及冠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眨眼之间,秦朗到这个世界已然将近一个月之久。在陈朝,男子及冠之礼堪称一项至关重要且意义非凡的盛事。因为它不仅象征着一名男子自此正式踏入成年阶段,更意味着其肩负起了整个家族的重任,并能够广泛地参与到各种纷繁复杂的社会事务当中去。 尤其对于那些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子弟们而言,及冠之礼无疑成为他们在家族内部以及朝堂之上初露锋芒、崭露头角的绝佳契机。正因如此,每逢有世家子弟迎来及冠之年,往往都会引起各方高度关注与重视。 此刻,秦府之内同样围绕着秦朗的及冠事宜展开了讨论并逐步提上日程。然而,相较于当年嫡子秦穆及冠之时那盛大隆重、铺张奢华的场面,此次秦朗的及冠之礼显然要低调许多。身为一家之主的秦明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嘱咐管家略微操办一番即可,只需挑选一个适宜的良辰吉日举办一场简单的仪式便可了事。毕竟在秦明的心目中,秦朗终究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出之子罢了。能够恩赐于他这般举行及冠之礼的待遇,已算是顾及到那一丝微薄的父子情分了。 当秦朗得知关于自己及冠之礼的具体安排时,心中难免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感。然而,这份失落很快便被他深埋在了心底,因为对于他来说,及冠之礼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仪式,它更像是人生旅途中一座重要的里程碑,象征着自己即将踏入新的成长阶段,朝着心目中那遥远而崇高的理想之路迈出坚实的一步。 从那一刻起,秦朗愈发勤奋刻苦地钻研各类学问。不论是经史子集还是诗词歌赋,他都如饥似渴地汲取其中的知识精华;遇到疑难问题时,更是虚心地向府中的夫子们求教,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升自我修养和学识水平的机会。同时,他还格外注重礼仪方面的学习与实践,仔细琢磨每一处细节动作,反复练习各种社交场合下所需遵循的规范准则,只为了确保在及冠之日能够表现得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朗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当中。尽管周围似乎并没有太多人真正关心或关注他的努力付出,但他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之心。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坚信:即使没有人会为此给予过多赞赏和肯定,只要自己能够尽心尽力做到最好,那么这个及冠之礼就算得上是圆满成功,也足以让自己感到心安理得了。 秦朗每日沉浸在准备之中,偶尔,他也会幻想及冠之后的生活,或许能凭借自己的本事离开这压抑的秦府,去外面的世界一展身手,为母亲争得一份荣耀,让她不再受府中众人的冷眼相待。 及冠之礼的前一日,秦朗正在房中整理明日要用的衣冠服饰,那身代表成年的黑色长袍和冠冕虽算不上十分华贵,却也是他精心挑选、打理过的,他看着镜子里略显青涩却透着坚毅的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秦府那宽敞而庄重的正厅内,此刻已被精心地布置成一片庄严肃穆的场景。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中央的主位处,两侧摆放着精美的雕花桌椅,上面铺着华丽的绸缎坐垫。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书画,增添了不少文化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亲朋好友们纷纷身着盛装,陆陆续续地抵达现场。他们或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着,或微笑着向彼此打招呼,整个大厅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和人声鼎沸的喧闹声。尽管场面相较于嫡子秦穆举行及冠之礼时那种宾客盈门、车水马龙的盛况稍显逊色,但也算得上是有几分热闹非凡的景象了。 秦明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严肃。对于这场庶子的及冠之礼,他心中更多的只是将其当作一个不得不完成的过场而已。毕竟,在这个重视嫡庶之分的家族里,庶子的地位始终无法与嫡子相提并论。然而,作为一家之主,他又不能完全忽视这个仪式,以免落人口实。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应付着眼前这看似热闹却又让他心生无奈的场面。 秦朗快步来到正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秦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稳步走上前去,朝着秦明和在场的诸位长辈行了跪拜大礼。 礼官开始主持及冠之礼,按照大成朝的礼仪流程,先是为秦朗梳头,口中念念有词,祝福他成年之后顺遂安康、前程似锦。接着,便要为他戴上象征成年的冠冕,当那黑色的冠冕缓缓落在秦朗头上时,秦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他前行的力量。 就在此时,那位庄重肃穆的礼官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现在,请继续我们的仪式!”伴随着他的话语,整个场面又重新热闹起来。 首先,礼官亲自将一顶精美的冠冕戴在了秦朗的头上,这顶冠冕象征着成年与责任。紧接着,按照传统礼仪,礼官为秦朗取字。每一步骤都显得那么神圣且庄严,众人皆屏气凝神,注视着这一重要时刻。 经过一番繁琐而有序的流程后,秦朗终于正式完成了加冠等一系列成人仪式,成功迈入了成年男子的行列。此刻的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轩昂若竹,已然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稚嫩,展现出一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 礼成之际,秦朗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面向高堂之上的诸位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对他们多年养育之恩的感激之情。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视全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看到遥远的未来。 此时此刻,秦朗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幅清晰的蓝图。对于未来的道路,他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尽管他深知前方或许会有无数艰难险阻等待着自己,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坚信,只要凭借自身不懈的努力和过人的才能,定能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辉煌。 这场盛大的及冠之礼,不过是秦朗人生旅程中的一个新起点。从此刻起,他将背负起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勇往直前,去书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 第56章 安排 京城,秦府内,客厅里此刻正聚集着秦朗一家老小。 就在昨日,秦朗刚刚举行完及冠之礼,正式步入成年之列。今日,一家人围坐一堂,共进午餐,气氛显得格外温馨融洽。 饭桌上,秦明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缓缓开口道:“朗儿啊,如今你已然及冠成人,应当肩负起更多责任来了。之前那个酒铺可是你提出的主意,从即日起,就交由你来全权打理吧!这几日,下面的人已向我禀报过相关情况,生意颇为红火。等会儿吃完饭,你便去府上账房支取些银两。当初答应给你的三成收益,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往后每月,你都需前往账房一趟。” 听闻此言,秦朗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之色,连忙回道:“父亲,那家酒铺一直都是由刘掌柜负责经营管理,孩儿前去恐怕作用不大。况且,我的志向并不在此,还望父亲能够多多体谅。” 这时,坐在一旁的主母王氏也赶忙附和道:“对啊,老爷。朗儿毕竟年纪尚小,即便过去了也未必能帮上多大忙。更何况还有刘掌柜在那儿操持着呢,您难道还信不过他吗?再者说,我也听说那酒铺的生意着实不错,每日进账的数额可不少呢,让朗儿此时接手怕是不太合适吧。” “我深知你内心有所抵触,并不情愿前往,但此番让你过去,实则是想让你积累些宝贵的经验,而非真正地交付于你管理之责。此前我从刘掌柜那里听闻,诸多主意皆出自你手,足见你颇具天赋异禀啊!过去亲身学习一番,定能令你受益匪浅。况且你大哥如今在军中身负要职,实在不便脱身而出。而咱们府上的男丁,除他之外便仅剩下你一人了。难不成竟要劳烦你的母亲与妹妹出面抛头露脸么?”秦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父亲,我......”秦朗刚欲继续申辩几句,却被秦明毫不犹豫地直接截断话语:“好了,不必再多言,此事就此定论,无需再议。” 一旁的主母王氏原本也想插上几句话,然而当她瞧见秦明如此坚决的态度后,也只得无奈地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云璐忽然开口说道:“二哥呀,前几日我曾品尝了你所酿造的美酒,那滋味儿可真是够浓烈的呢,直把我的嗓子眼都给辣得够呛,一点儿都不好喝哟!” 未等秦朗回应,坐在一旁的秦穆倒是抢先发声道:“哈哈,三妹呀,你年纪尚小,自然不懂其中奥妙啦!此酒专为我们男子所酿制,尤其像我们这些常年行走于军旅之间的人更是对其钟爱有加。二弟,你这酒酿得着实不错,深得我心呐!” “哈哈,大哥喜欢那就太好啦,过两天我给你送点过去。”秦朗乐呵呵地说道。 秦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安排了个活儿。 在秦府享用过午餐之后,秦朗稍作休息便起身前往账房取钱。他步伐稳健地走着,身后紧跟着李猛。两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幅由温老亲笔题写的珍贵墨宝。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酒铺前。只见那酒铺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此时,眼尖的刘掌柜正巧从店内走出,一眼便瞧见了秦朗和李猛二人。他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道:“哎呀呀,二少爷啊!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啦,不知近来可安好?今儿个怎得这般闲暇,有功夫来小店转转呢?” 秦朗微笑着向刘掌柜点头示意,并礼貌地开口问候道:“刘伯您好啊!不知您中午可有吃饭?” 刘掌柜连忙欠身回答道:“承蒙二少爷挂念,小老儿与店中的伙计们早就用过午饭啦。” 秦朗轻轻颔首,表示知晓,接着又随意地询问起来:“我今日恰好路过此处,顺道进来瞧瞧。不知这几日店里的生意如何啊?” 听到这话,刘掌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兴奋地回道:“嘿嘿,二少爷您可是我们酒铺的福星呐!自从依照您之前的指示经营以来,这生意简直好得不得了哟!这几日更是火爆异常,每日店铺刚一开门,那些美酒便瞬间被顾客们抢购一空,供不应求啊!”说罢,刘掌柜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嗯,那就好啊,刘伯!这次可真是辛苦您啦!咱们这酒铺呀,到现在都还没有个正式的、响亮的名字呢,一直用着那普普通通的秦氏酒铺的牌匾。我前前后后琢磨了好久,总感觉不够满意。这不,前些日子专门托人请高人写了一副新的招牌字儿,您瞧瞧怎么样?要是行的话,就赶紧找人把它装裱起来,把原来那块旧牌匾给替换掉咯。”秦朗一边笑着跟刘掌柜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卷成轴状的物件递过去。 刘掌柜赶忙伸出双手接过,然后轻轻解开系着的细绳,慢慢展开卷轴。只见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展现在眼前,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醉香阁”赫然映入眼帘。而在这三个字的上方,则有着一行小字落款:温书墨题。 “哎呀呀,这‘醉香阁’三个字写得真是妙极啦!”刘掌柜不禁赞叹道,“光是看着就让人仿佛能闻到阵阵酒香飘来呢。不过……等等,这到底是谁写的呀?让我再仔细瞅瞅。哦,温书墨?咦,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刘掌柜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个名字的点点滴滴。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那刘掌柜突然间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声说道:“哎呀呀!老夫终于想起来啦!这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温大儒的名字嘛!想当年,老夫可真是三生有幸呐,曾经有机会亲眼目睹过一次温大儒亲手所书的墨宝呢!那字迹,当真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啊!二少爷,不知您究竟是从何处求得如此珍贵之物啊?快给老夫讲讲其中的机缘吧!” 第57章 小聚 “刘伯啊,这件事情嘛,那真是说来话长喽!”秦朗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回应道。 只见刘掌柜一脸殷切地看着秦朗,赶忙说道:“哎呀,二少爷,没关系的啦,您尽量简短点跟我说一说就行,要不然万一有人问到,小的我实在也是不好回答呀,您说是吧?” 听到这话,秦朗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考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嗯……其实呢,就是我偶然间与温老相识于湖边,当时看到他正在那儿与人对弈下棋,我便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后来又碰巧遇到过几次,如此一来二去的,也就慢慢熟悉起来了。就在前天的时候,温老竟然邀请我前往他府上一同饮酒,我自然是欣然应允。借着这个机会,我厚着脸皮向温老讨要了一副字,想着凭借温老的赫赫威名,定然能够让咱们家的酒铺声名远扬、生意兴隆呐!” 听完秦朗所言,刘掌柜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钦佩之色,连连称赞道:“二少爷,您可真是太了不起啦!居然能够被温大儒请至府上喝酒,而且还能从他老人家那里讨得一幅墨宝,这每一件事儿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哟!要知道,温大儒的书法作品堪称一字千金呐,就连京城之中都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求得他的一幅字,但往往都是无功而返。如今市面上所流传出来的温大儒的字迹那更是寥寥无几,普通百姓恐怕连见都难以见到呢。二少爷,您当真是不同凡响啊!” “哪里,哪里,刘伯实在是太过奖啦!这些不过只是些许运气罢了,再加上那么一点机缘巧合而已。说到底啊,还是得承蒙温老看得起,他老人家既然如此看重这幅字儿,那就劳烦您待会帮着好好地裱起来、收拾妥当喽。”秦朗一脸谦逊之色,微笑着对刘掌柜说道。 “好嘞,二少爷,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呀,咱们这生意必定会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更上一层楼呐!”刘掌柜喜笑颜开,双手抱拳向秦朗行礼后应承下来。 “成,那行,刘伯您先忙着哈。要是遇到啥事儿需要帮忙处理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您尽管到府上跟我说一声就是。如今这店面啊,家父已经交由我来全权打理了,往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够到位或是不懂之处,还望您能不吝赐教,多多提点一番才好。”秦朗态度诚恳地看着刘掌柜说道。 “哎呀呀,二少爷,您可真是太客气啦!府里头早就派人过来知会过了。要说指点嘛,我哪敢当哟,不过我坚信,只要有您在前面领着路,带着我们大伙一块儿干,咱们这买卖指定能够越做越大,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哩!”刘掌柜满脸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好说好说!这段时间大家伙也都辛苦了,这点碎银拿去给诸位兄弟姐妹们买点酒水喝喝,权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大家务必笑纳哈。”说着话,秦朗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从中取出五两白花花的银子递到了刘掌柜手中。 “哎哟喂,二少爷,您又这般客气作甚?每回您过来都要给大伙儿发银子,这让我们如何消受得起哟!”刘掌柜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手上却并未推辞,而是满心欢喜地将银子接了过去。 “别不好意思啦,给你就拿着呗,难不成还嫌弃我不成?”秦朗笑嘻嘻地说道。 “哪能啊,小的绝对不敢,老朽替大家伙谢过二少爷的赏赐啦。”刘掌柜乐颠颠地接过银子。 “好嘞,那您先忙着,我撤啦。” “二少爷您慢走哈。” 出了酒铺大门,秦朗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绸缎庄里那一匹匹色泽艳丽、质地精良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华光;首饰铺子中,金银玉器被摆放得错落有致,在烛光的映照下璀璨夺目;还有那摆满了各种精巧玩意儿的杂货铺子,引得不少孩童驻足观望。 望着眼前这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秦朗不禁陷入了沉思。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这段时间里,他竟然从未给母亲购买过任何一件礼物。如今,经过自己不懈地努力奋斗,终于有了一些积蓄,他觉得是时候该好好孝敬一下母亲了。 想到这里,秦朗立刻付诸行动,转身对身旁的李猛说道:“走,咱们去逛逛,我要给母亲挑些好东西!”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开始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琳琅满目的商店之间。一路上,秦朗的目光始终不停地扫视着周围陈列的各种商品,心中暗自琢磨着要买什么样的礼物。 秦朗先是走进了绸缎庄,想着母亲平日里总是穿着那几件旧衣裳,为的就是把银钱省下来给他添置衣物或是买书。店中的伙计见有客人上门,赶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公子,您瞧瞧,咱这店里新到的绸缎,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上好料子,做衣裳再合适不过了。” 秦朗伸手轻抚着一匹湖蓝色的绸缎,那绸缎顺滑柔软,手感极佳,他想着母亲穿上用这绸缎做成的衣裳,定然会十分好看。“伙计,这绸缎怎么卖呀?”秦朗问道。 “公子,这可是咱店里的精品,一两银子一匹呢,不过看公子您也是个识货的,若是您诚心要,算您九钱银子吧。”伙计笑着回道。 秦朗略一思索,觉得价格也算公道,便让伙计包了起来,想着母亲收到这绸缎时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从绸缎庄出来后,秦朗又来到了首饰铺子。他站在铺子门口,望着那满柜子的首饰,心中有些犯难,不知该选哪一样才好。这时,掌柜的走上前来,笑着问道:“公子,可是要给家中女眷挑选首饰呀?”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给母亲选一件合适的首饰,掌柜的,您给推荐推荐呗。” 掌柜的打量了一下秦朗,见他衣着虽不奢华,但气度不凡,便知是个有孝心的富家公子,便热情地介绍起来:“公子,若是给长辈挑选,我这儿有一对翡翠玉镯倒是极为合适。这玉镯水头足,颜色温润,戴在手上既显身份又养人呢,价格嘛,五两银子一对,算是物有所值了。” 秦朗接过掌柜递来的玉镯,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只见那玉镯通透翠绿,宛如一汪清泉,煞是好看。他心想,母亲辛劳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戴过如此好的首饰,当下便决定买下这对玉镯。 付了银子,将玉镯小心地收好后,秦朗又在杂货铺子中逛了起来。他看到了一把精致的桃木梳子,那梳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拿在手中,大小刚好合适。秦朗想着母亲每日晨起梳妆,用这梳子正合适,便花了几文钱将其买下。 东西都买好后,秦朗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却丝毫不觉得累赘,反而满心欢喜,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一路上,他想象着母亲看到这些礼物时的惊喜模样,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第58章 温存 回到秦府,仆人们见少爷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秦朗也不藏着掖着,笑着说道:“这些呀,都是我给母亲买的,今日去街上逛了逛,总算是挑到了些合适的物件。” 众人听了,纷纷夸赞秦朗孝顺,秦朗也顾不上与他们多聊,径直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抬脚迈进了院门。 母亲张氏正在房中刺绣,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抬起头来,便看到秦朗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好些东西。“朗儿,你这是……”张氏疑惑地问道。 秦朗走到母亲跟前,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母亲,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未给您买过什么东西,今日去账房支取了些银钱,便想着去街上给您挑些物件,略表儿子的心意,希望母亲喜欢。” 张氏看着桌上的绸缎、玉镯和梳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起身走到秦朗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朗儿,你长大了,懂得心疼娘了,娘心里欢喜得很呀。” 秦朗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心中也是一阵酸涩,他握住母亲的手,说道:“母亲,这些年您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太辛苦了,儿子以后定会更加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张氏点了点头,拉着秦朗在椅子上坐下,一边拿起那匹绸缎摩挲着,一边说道:“朗儿,娘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只是家中如今不比往昔,你支取这银钱去买东西,娘虽高兴,可也怕你日后手头紧呀。” 秦朗赶忙宽慰母亲道:“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呢。这些东西也都是儿子精挑细选的,没花多少银子,而且儿子往后也会想办法为家中多挣些银钱,不会让您再如此操劳了。” 母子二人坐在房中,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仿佛那些曾经的艰辛与不易,都在这一刻被这浓浓的亲情所冲淡。 与母亲温存了一些时间,家中诸事也暂且安排妥当,心中那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坐在书房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如烟的一颦一笑,那婉转的琴声仿佛又在耳边回荡。 “如烟姑娘如今可好?这么长时间没去见她,她会不会怪我……”秦朗喃喃自语着,心中越发按捺不住想要去翠云楼见她的冲动。 晚饭过后,秦朗起身,精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选了一把平日里最喜爱的折扇,便出门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景致,心中感慨万千。往昔与如烟姑娘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这街道上的光影一般,在他心间交织缠绕。 不多时,秦朗便来到了翠云楼前。那翠云楼依旧是雕梁画栋,朱红的大门敞开着,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似在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来客,又似在炫耀着它那永不落幕的繁华。 秦朗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大门,那老鸨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扭着身子迎了上来,“哟,这不是秦公子嘛,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呀,可让我们如烟姑娘好生惦记着呢。” 秦朗微微红了脸,朝着老鸨拱了拱手,说道:“劳烦妈妈挂心了,近日家中有事,这才许久未登门,今日特来看看如烟姑娘。” 老鸨笑着应道:“秦公子客气了,您快楼上请,如烟姑娘这会儿正在房里呢,知道您来了呀,指定欢喜得很。” 秦朗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每走一步,心中的期待便多了几分。到了沈如烟的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屋内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声音,“谁呀?” “如烟姑娘,是我,秦朗。”秦朗轻声回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如烟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秦朗,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泛起些许委屈,“秦公子,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秦朗看着眼前的佳人,数日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些,但那眉眼间的风情却愈发动人。他心中一阵酸涩,赶忙说道:“如烟姑娘,是我不好,家中有事,这才许久没能来看你,让你挂念了,还望姑娘恕罪。” 沈如烟微微摇头,侧身让秦朗进了屋,“秦公子言重了,我知道你定是有难处,只要你如今安好,便好。”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布置得典雅精致。秦朗与沈如烟相对而坐,一时间,两人竟都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那眼神交汇之处,似有千言万语在流转。 还是秦朗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沈如烟,轻声问道:“如烟姑娘,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沈如烟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秦朗斟了一杯茶,说道:“还是老样子罢了,每日里弹弹曲子,陪陪客人们,只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说着,抬眸看向秦朗,眼中的情意不言而喻。 秦朗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沈如烟的手,“如烟,你放心,往后只要我有空,便常来看你,不会再让你这般孤单了。” 沈如烟的脸微微泛红,想要抽回手,却又被秦朗握得更紧了些,她嗔怪地看了秦朗一眼,“秦公子,这般孟浪,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呀。” 秦朗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屋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秦朗笑着提议道:“如烟姑娘,许久未曾听你抚琴吟诗了,今日可否赏我这薄面,再让我一饱耳福、眼福呀?” 沈如烟盈盈一笑,起身走到一旁,抱起那把搁置在角落里的琵琶,“既然秦公子有此雅兴,那如烟自当献丑了。”说罢,她玉指轻拨琴弦,一段优美的旋律便流淌而出,正是那秦朗最爱听的曲子。 第59章 楼中插曲,倾诉衷肠 秦朗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待一曲终了,他仍久久回味,不禁赞叹道:“如烟姑娘的琴艺愈发精湛了,这一曲,听得我如痴如醉,真乃人间天籁呀。” 沈如烟放下琵琶,走到秦朗身边,略带羞涩地说:“秦公子谬赞了,不过是平日里勤加练习罢了。听闻公子才学过人,今日如烟也想请教一二,不知公子可否以这春日之景为题,作上一首诗词呀?” 秦朗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繁花似锦的春日景象,略一思索,便吟道: “《春日翠云楼即景》 翠云楼上倚春光,花影扶疏映粉墙。 弦动霓裳风细细,佳人浅笑韵悠长。” 沈如烟听后,眼中满是惊喜与赞赏,“秦公子果然好才情,这首诗描绘了眼前之景,又将我融入其中,实在是妙极了。如烟不才,也愿和上一首。” 说罢,她轻启朱唇,缓缓吟道: “《和秦朗公子春日诗》 楼外春光入画堂,琵琶声里意彷徨。 与君共赏花开处,不负韶华梦一场。” 秦朗听着沈如烟的和诗,心中愈发觉得与她志趣相投,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彼此才情的欣赏和心意相通的喜悦。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微妙而又甜蜜起来。 正当秦朗与沈如烟沉浸在这诗词相和的雅趣之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妈妈,我今日定要见沈如烟姑娘,你莫要拦着我!” 接着便是老鸨那焦急的劝解声,“哎哟,刘大爷,如烟姑娘这会儿有客呢,您改日再来吧,改日我定让如烟姑娘好好陪您呀。” “什么有客没客的,在这京城里,还没有我刘霸见不得的人!”那声音愈发蛮横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沈如烟的房门走来。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模样的人。那大汉一进屋,先是打量了一下秦朗,随后不屑地哼了一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白脸呀,如烟姑娘,你放着本大爷不陪,在这儿跟这书生作甚?” 沈如烟眉头紧皱,赶忙走到秦朗身前,护住他,对着那大汉说道:“刘大爷,您这般无礼,可就坏了翠云楼的规矩了,秦公子是我的贵客,还望您自重。” 秦朗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见这情形,也知道不宜冲动,他朝着那大汉拱了拱手,说道:“刘兄,今日在下与如烟姑娘正谈诗论文,还望您行个方便,改日再与如烟姑娘相聚也不迟呀。” 那刘霸却不领情,瞪着秦朗吼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刘霸抢女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秦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平日里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正要开口反驳,沈如烟却抢先说道:“刘大爷,您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便去告知官府,说您在翠云楼闹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老鸨也在一旁附和道:“刘大爷,您就别为难如烟姑娘了,这秦公子也是咱翠云楼的常客,您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那刘霸见众人都不向着他,又怕真闹到官府去对自己不利,只得狠狠地瞪了秦朗一眼,甩了甩袖子,骂骂咧咧地带着手下人走了。 秦朗看着那刘霸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账,而沈如烟则转身安慰他道:“秦公子,莫要与这等粗人一般见识,让他坏了咱们的兴致才是。” 秦朗点了点头,心中对沈如烟的维护很是感动,同时也对她身处这风月场所,时常要面对这般无赖之人感到心疼。 经过方才那一场插曲,秦朗与沈如烟之间的气氛反倒变得更加亲昵起来。两人重新坐下,秦朗看着沈如烟,眼中满是关切,“如烟姑娘,你平日里在这翠云楼,是不是经常要受这般委屈呀?” 沈如烟微微苦笑,“习惯了,在这等地方,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只要能护住自己的本心,倒也无妨。只是今日,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秦朗握住沈如烟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如烟,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在这楼里继续受这般苦楚,你可曾想过,离开这翠云楼,去过另一种生活呀?” 沈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轻轻摇了摇头,“秦公子,你虽有此心意,可我身不由己呀。我自小被卖入这翠云楼,签了契书,哪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出去了,我又能去往何处呢?” 秦朗心中一痛,他知道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尤其是像沈如烟这般身处风尘的女子,想要摆脱困境谈何容易。但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定要想办法帮沈如烟赎身,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如烟,你莫要灰心,我定会想办法帮你赎身的,你只需再等我些时日,待我安排好家中诸事,凑够了银子,便来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秦朗语气坚定地说道。 沈如烟看着秦朗,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她没想到秦朗竟会为了她许下这般承诺,一时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公子,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不值得你如此费心呀。” 秦朗缓缓地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位佳人。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沈如烟那如珍珠般晶莹的眼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颗滑落的泪花。 只见秦朗凝视着沈如烟的双眸,深情款款地说道:“如烟,在我的内心深处,你绝不是那些普通的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你的才情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闪耀夺目;你的善良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和煦宜人。每一次与你相处,我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喜悦。” 说到此处,秦朗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将这份情感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心间。然后,他接着说道:“我从来不曾在意过你的出身如何,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在我眼中根本微不足道。我所渴望的,仅仅是能够与你相伴一生一世,共同分享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是夜晚的满天星辰;无论是山间的潺潺溪流,还是海边的澎湃波涛,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无比美妙。” 沈如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扑进了秦朗的怀中,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在这一刻离他们远去,只剩下彼此那真挚而热烈的爱意。 第60章 醉香阁风波(一) “小姐,您和秦公子的事若是被教主知晓,那可如何是好啊!”秦朗刚刚转身离去,秋菊便满脸忧虑地开了口。只见她眉头紧蹙,一双美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而此时的沈如烟,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美丽的面庞之上此刻也是愁云密布。过了片刻,她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与秦郎彼此真心相爱、情意绵绵,即便师傅得知此事,想必也难以将我们生生拆散。”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这份感情的坚定信念。 然而,秋菊却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是,小姐您难道已经忘却了自身所肩负的使命吗?”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沈如烟的心间。 沈如烟娇躯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声回应道:“我自然不曾忘怀,只不过我坚信,我与秦郎的相知相守同我身负的使命并无丝毫冲突之处。好了,这件事情无需你再费心操劳,师傅那里自会由我前去解释清楚。只是眼下,我的真实身份暂且还不能告知于秦郎,待到时机恰当之时,我定会向他全盘托出。” 另一边,秦朗对于沈如烟的真实身份全然不知晓,在他眼中,沈如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青楼女子罢了。然而,他却未曾深思,寻常女子又怎能在这鱼龙混杂、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安然无恙、独善其身呢?或许正是因为爱情蒙蔽了双眼,才让他忽略了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吧。 然而,醉香阁的热闹却让朱雀大街上其他几家酒铺的老板们坐不住了。这几家酒铺在这一带经营多年,平日里虽说也有竞争,但各自都有着固定的客源,倒也相安无事。可如今这醉香阁横空出世,那独特的酒香和新颖的经营方式,一下子就把众多酒客都吸引了过去,他们自家店里的生意可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馥郁酒庄的老板王财,是个身材微胖,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平日里最是精明算计。看着自家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他气得直跺脚,冲着伙计们就是一顿呵斥,随后便气呼呼地出了门,直奔街对面的福来酒肆而去。 福来酒肆的老板孙福全,是个面容清瘦,眼神透着几分狡黠的人。此刻他也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呢,见王富贵来了,赶忙起身相迎。 “王老板,你这也是为那醉香阁的事儿来的吧?”孙福全苦笑着问道。 “哼,可不是嘛!那秦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一来可好,把咱的生意都给抢光了,照这样下去,咱这铺子还不得关门大吉呀!”王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愤恨地说道。 两人正说着,又有几位附近酒铺的老板陆续赶来,分别是飘香楼的李掌柜和醉满居的赵东家。一时间,这福来酒肆的后堂里,气氛格外凝重,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那醉香阁的不是,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火。 “咱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咱们的饭碗给砸了呀,得想个法子才行!”李掌柜皱着眉头,急切地说道。 “对,必须得想办法把那醉香阁给整垮咯,不然咱都没活路了。”赵东家也附和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孙福全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呐,咱们先派人去那醉香阁探探虚实,看看他到底有啥能耐,能酿出那般勾人的酒来。然后嘛,再从他的酒上做做文章,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在这京都城里待不下去。”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一场针对醉香阁的密谋,就在这充满怨气与算计的氛围中悄然展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醉香阁的伙计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着新一天的营生。秦朗也早早地起了床,来到酒窖查看酒的情况。 而此时,在醉香阁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馥郁酒庄的一个伙计,名叫小六,正鬼鬼祟祟地盯着醉香阁的大门。小六身形瘦小,机灵过人,王财昨日回去后,便挑中了他,让他来这盯着醉香阁,看看有啥异样,最好能打听出那美酒的酿造秘方。 小六等了好一会儿,见醉香阁的大门打开了,便装作路人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还不时地往店里张望。 “哟,这位小哥,可是来买酒的呀?小店刚开门,您里面请嘞。”店里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小六。 小六挠了挠头,笑着说:“嘿嘿,我就是路过,闻着这酒香挺好奇的,你们这酒咋这么香呀?” 那伙计一听,脸上满是自豪,说道:“咱这酒啊,那可是掌柜的独家秘方酿造的,整个京都城可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好的酒咯。” 小六眼睛一转,又问道:“哟,那可真是厉害呀,那你们这酿酒的材料都是从哪儿进的呀?” 伙计刚要回答,却被一旁走过来的秦朗打断了:“哈哈,这位小兄弟,这酿酒的事儿可都是咱店里的机密呀,不便透露呢。不过你要是想尝尝这酒,我倒是可以请你喝上一杯。” 秦朗看着小六,心中虽觉得他来得有些突兀,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个好奇的路人罢了。 小六见秦朗如此警惕,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啥了,便赶忙推辞道:“哎呀,那多谢公子的好意了,我还赶着去别处办事呢,改日再来尝尝吧。”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小六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在外头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向王财叙述了起来。王财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小六讲述每一个细节,随着故事的推进,他那原本就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拧成了一团麻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么说来,这醉香阁行事倒是颇为谨慎啊!”王财喃喃自语道,心中暗自思忖: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他口中套出那珍贵的秘方,没想到竟如此困难,真是失策啊!看来,之前制定的计划需要重新调整一下了,必须得想出一个更为巧妙、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第61章 醉香阁风波(二) 可就在这天午后,店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邋遢,满脸横肉,一进店便大吵大嚷起来。 “掌柜的呢?给爷几个来几坛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要是不好喝,可别怪爷几个砸了你的铺子!”为首的一个汉子扯着嗓子喊道。 刘掌柜赶忙从后堂走了出来,见这阵仗,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客气地说道:“几位客官,莫要着急,小店的酒保管让你们满意,只是还望诸位能在店里安静饮酒,莫要惊扰了其他客人呀。” 那汉子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赶紧上酒!” 刘掌柜吩咐伙计们搬来了几坛醉仙酿,给他们一一倒上。那几个汉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却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呸”地一声吐了出来,大声嚷嚷道:“这什么破酒啊,又苦又涩,还敢说是好酒,我看就是坑人的玩意儿!” 其他几个汉子也跟着起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酒水洒了一地,店里的其他客人见状,都吓得纷纷起身,躲到了一旁,原本热闹的酒铺顿时乱成了一团。 刘掌柜脸色一变,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来找茬的,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道:“几位客官,若是觉得这酒不合口味,我可以给你们换别的酒尝尝,可这般闹事,怕是不妥吧?” “不妥?哼,老子说不妥才不妥呢!你这酒就是难喝,还敢狡辩,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把你这破店给拆了!”为首的汉子说着,竟抄起旁边的凳子,作势要砸东西。 就在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巡逻的京城禁军走了进来。原来,附近的百姓见醉香阁里有人闹事,便跑去报了官。 禁军的小队长看着眼前的场景,厉声喝道:“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京城闹事,胆子不小啊!” 那几个闹事的汉子见禁军来了,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 小队长又看向刘掌柜,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赶忙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小队长听后,脸色一沉,对着那几个汉子呵斥道:“你们几个,跟我回衙门走一趟,敢在这朱雀大街上寻衅滋事,定要严惩!” 那几个汉子被禁军押着,灰溜溜地走了。刘掌柜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怕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呀。 那几个闹事的汉子被抓走后,刘掌柜虽然暂时松了口气,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背后肯定还有人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而在另一边,王财等人得知他们安排的人闹事失败,还被禁军抓走了,心里也是又气又急。 “哼,这醉香阁还挺有能耐,居然把禁军都给招来了,不过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王财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福全在一旁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我看呐,咱们得从官府那边想想办法了。我听说这京都府尹的公子刘轩可是个好酒色之徒,咱们不妨送些银子给他,让他出面给那醉香阁找点麻烦,只要把醉香阁的名声搞臭了,不愁没客人回流到咱们这儿来。” 众人听了,觉得这倒是个办法,虽说要花些银子,但为了保住自家的生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于是,几人凑了一笔不菲的银子,由王财出面,偷偷地找到了刘轩。这刘轩生得一副纨绔模样,整日里游手好闲,就爱往那烟花柳巷里钻,见有人送银子上门,还让他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酒铺老板,当下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几位掌柜的,这事儿包在本公子身上,我定会让那醉香阁在这京都城里待不下去,哈哈哈。”刘轩得意地笑着,眼中满是贪婪与算计。 没过几日,京都城里便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醉香阁的谣言。有人说醉香阁的酒之所以那么香,是因为在酿酒的时候加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喝了对人身体有害;还有人说那醉香阁的东家本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开这酒铺就是为了坑骗百姓钱财。 一时间,这些谣言越传越广,不少原本常去醉香阁的客人听到后,也都心生疑虑,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光顾了,醉香阁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门前来往的客人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 刘掌柜看着店里日渐冷清的景象,心中十分焦急,他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辟谣,只能干着急。 就在刘掌柜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二少爷或许有办法解决,立刻派人去府上请秦朗过来。 秦府,西院。 李猛找到秦朗。 只见李猛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朝着秦朗抱拳行礼后,赶忙开口说道:“公子,外面有人找您呢!来者乃是酒铺的店小二,说是有要事相告。” 秦朗听闻此言,剑眉微微一挑,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哦?酒铺的人找我?可有说明具体所为何事?” 李猛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连忙回答道:“公子,那小二并未明言,但观其神色甚是焦急。” 秦朗略作思索,旋即果断起身,一边迈步向外走去,一边说道:“既是如此,我且前去看看究竟。” 不多时,秦朗便来到了府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短衣、头戴草帽的年轻店小二正满脸焦虑地来回踱步。待秦朗走近,那店小二急忙迎上前来,躬身施礼后,急切地说道:“二少爷,小人奉我们刘掌柜之命特来寻您。今日清晨,酒铺里来了几位蛮横无理之人,不仅喝酒不给钱,还打伤了店里的伙计。刘掌柜实在无法应对,只好差遣小人前来请您出马相助啊!” 秦朗静静地听着店小二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心中很快便明白了个大概。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情况,然后宽慰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回酒铺去吧。告知刘掌柜莫要惊慌,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自会妥善处理。” 那店小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再次恭恭敬敬地向秦朗行了一礼,应声道:“好的,二少爷。小的这就回去将您的话转达给掌柜的。”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 秦朗目送店小二远去之后,转身返回西院。刚进院门,便瞧见李猛正在那里等候。于是他招呼一声:“李猛,随我一同前往酒铺走一趟。”李猛应声而动,紧跟在秦朗身后。 “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李猛一脸疑惑地看着秦朗问道。 只见秦朗剑眉微皱,沉声道:“没啥事,就是最近这酒铺生意太好了,惹得有些人眼红,竟在暗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本公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得亲自去处理一番。” 第62章 醉香阁风波(三) 一旁的李猛听闻,顿时怒目圆睁,气愤填膺地嚷道:“哪个不知死活、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连咱们秦府的生意都敢来捣乱!公子,要不要小的赶紧去向老爷禀报此事,请府里直接出面解决,也好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秦朗摆了摆手,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刚刚接手这酒铺不久,若是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妥善处理,日后岂不让他人小瞧了去?放心吧,随我一同前去便是。”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醉香阁走去,李猛见状也赶忙紧跟其后。 没过多久,秦朗便抵达了醉香阁门前。 秦朗迈步走进大门,一眼就瞧见了正站在柜台后面愁眉苦脸的刘掌柜。刘掌柜见到秦朗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羞愧之色,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二少爷,真是对不住啊!小的实在无能,没能把这酒铺给打理好,还得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秦朗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刘掌柜,宽慰道:“刘伯,您言重啦!这事怪不得您,我已经大致了解情况了,您不必过于自责。放心吧,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便是。”说着,他拍了拍刘掌柜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 秦朗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先从那谣言的源头查起。于是,他暗中托了在京都城里有些人脉的孙皓辰帮忙打听消息,看看这谣言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经过几日的打探,终于有了些眉目。孙皓辰告诉秦朗,曾看到馥郁酒庄的王财偷偷去了京都府尹公子刘轩的住所,而且出来的时候满脸谄媚,看着就不像有什么好事。 秦朗心中一动,觉得这事儿怕是和王财他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他们花钱买通了刘轩,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来抹黑醉香阁。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秦朗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刘轩。他打听到刘轩平日里最爱去的就是那怡红楼,便选了个傍晚时分,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怡红楼。 秦朗在怡红楼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没过多久,便看到刘轩在一群小厮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刘轩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秦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跟了上去,躲在雅间的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 “刘公子,那醉香阁的事儿办得咋样了呀?我可又给您送了些银子来呢,您可得加把劲儿,把那醉香阁彻底整垮咯。”秦朗一听这声音,正是王财的。 “哼,放心吧,王老板,那谣言已经传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我再找人去他那酒铺里闹上几出,看他还怎么在这京都城里立足。”刘轩得意地说道。 秦朗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卑鄙,为了一己私利,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来应对才行。秦朗强压着怒火,悄悄离开了怡红楼,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对策。 回到醉香阁后,秦朗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第二天,秦朗还在醉香阁门口摆起了一个擂台,打出了“品酒论英雄,若能找出醉香阁美酒瑕疵者,赏银百两”的招牌。 消息一出,立刻吸引了众多酒客和路人的围观。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来试试运气,顺便尝尝这名声在外的醉香阁美酒。 一连几日,前来品酒的人络绎不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挑出这酒的毛病来,反而是那些品尝过酒的人,都对醉香阁的美酒赞不绝口,纷纷夸赞醉香阁是个诚信经营酒铺。 随后,秦朗郑重地嘱咐店里的伙计们一定要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将温老的这幅珍贵题字妥善装裱起来。伙计们自然不敢怠慢,他们拿出最好的材料和最精湛的手艺,力求把这幅题字装点得完美无瑕。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齐心协力将装裱好的题字高高悬挂在了酒铺的门楣正上方。那一瞬间,仿佛整个酒铺都因为这幅题字而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果然不出所料,这幅字刚一亮相就成功吸引了众多过往路人好奇的目光。人群中有一些见多识广、眼光独到之人一眼便认出这乃是出自温大儒之手的墨宝。然而,也不乏有个别心存疑虑者提出疑问,但很快他们自己又转念想到:这家酒铺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将其悬挂出来,想必不可能是赝品。毕竟若是造假,冒用温大儒的名号,一旦东窗事发,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对这醉香阁能够获得温大儒亲笔题字之事赞不绝口。大家一致认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青睐并赐字,足以证明这家酒铺定然有着与众不同之处。 消息很快传到了刘轩的耳中,他听闻后,心中一惊。他虽平日里张狂,但对于温大儒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那可是连他父亲京都府伊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 刘轩本想继续暗中使坏,可看着那高悬的题字,又怕真的触怒了温大儒,给自己和家族带来麻烦。他心中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暂时打消了对付醉香阁的念头。 而王财等人得知秦朗的这些举动后,顿时慌了神。他们没想到秦朗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还想出了这样巧妙的办法来扭转局面,这下可好,这醉香阁都能请到温大儒题字,这背后之人肯定不一般,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要是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出事情不说还得连累自己的家人。 那京都府尹公子刘轩也听到了风声,见事情闹大了,怕牵连到自己,便赶紧和王财他们撇清了关系,再也不敢插手醉香阁的事儿了。 随着秦朗这一系列绝地反击的举措,醉香阁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在朱雀大街上站稳了脚跟,还吸引了不少来自京都城其他地方甚至外地的客人慕名而来。 第63章 赔礼道歉 就在秦朗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之时,那一直躲在暗处,未曾真正露面的王财却心有不甘。 王财觉得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扳倒秦朗怕是有些困难,思来想去,他便想到了京都府尹公子刘轩。这刘轩在京都也算是有些势力,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若是能说动刘轩出手帮忙,那秦朗就算有温大儒撑腰,恐怕也得吃些苦头。 于是,王财备上了一份厚礼,找到了刘轩,满脸谄媚地说道:“刘公子啊,您可知道那醉香阁,如今在这京都酒市可是越来越张狂了,全然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还仗着温大儒给他题了字,就肆意打压我们这些同行啊。” 刘轩本就是个精明之人,他皱着眉头看着王财,心中已然知晓这王财定是没安好心,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去对付醉香阁罢了。刘轩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温大儒为何会给醉香阁题字啊?” 王财赶忙说道:“谁知道醉香阁使了什么手段,或许是醉香阁背后的人哄得那温大儒开心了呗,可不管怎样,他们这般行事,扰乱了咱们京都酒市的规矩,刘公子您可得管管呀。” 刘轩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那温大儒是什么人物,德高望重,他既然能给醉香阁题字,想必那秦朗也是有真本事的,我可不会随意掺和你们这些酒市的纷争,你且回去吧,莫要再来找我了。” 王财一听,顿时傻眼了,本以为刘轩会看在厚礼的份上答应帮忙,却没想到被这般严厉拒绝,他还想再劝说几句,刘轩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将他赶了出去。 王财灰溜溜地离开了刘轩那里,知道自己最后的依仗也没了,心中虽满是愤恨,却也无可奈何。而孙福全等人听闻王财去找刘轩帮忙,结果被拒绝的事儿后,也是对王财的莽撞行为暗自埋怨,生怕刘轩会因为此事迁怒到他们头上。 王财、孙福全、李掌柜和赵东家几人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往日里的得意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财皱着眉头说道:“这下可糟了,本以为那醉香阁好拿捏,谁能想到他竟攀上了温大儒这棵大树啊,咱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儿,要是被翻出来,可就完了。” 孙福全也是唉声叹气:“是啊,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去招惹他,现在可好,这酒庄不仅没搞垮,反而越发红火了。” 李掌柜在一旁敲着桌子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得想个法子补救才是,不然等醉香阁背后之人缓过劲儿来,找咱们算账,那可就麻烦了。” 赵东家想了想,说道:“我看啊,咱们还是主动去赔礼道歉吧,备上厚礼,请他吃顿饭,把之前的事儿说开了,或许他大人有大量,能放过咱们一马。” 其余几人听了,虽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思来想去,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头同意了赵东家的提议。 几日后,王财、孙福全、李掌柜和赵东家各自备了厚礼,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醉香阁。刘掌柜见他们几人前来,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来意,却也不动声色,依旧礼貌地将他们迎进了酒庄。 王富贵满脸堆笑,上前说道:“刘掌柜啊,之前是我们几个有眼无珠,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做出了那些对不住你的事儿,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啊。”说着,便让伙计将礼物抬了进来。 孙福全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刘掌柜,我们真是后悔不已,今日特来向你赔礼道歉,你要是有什么气,就冲着我们撒出来,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李掌柜和赵东家也在一旁说着好话,态度极为诚恳。 刘掌柜看着他们几人,心中冷笑,想着之前他们那般刁难自己,如今却来这副嘴脸,若不是看在同在这京都酒市讨生活的份上,真想将他们赶出去。但刘掌柜到底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他叹了口气说道:“各位掌柜、东家,我这边呢是没什么,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希望日后咱们都能凭本事做生意,莫要再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但是,这醉香阁是咱少爷主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不知贵少爷是?”王财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刘掌柜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咱少爷可是那赫赫有名的秦府的二少爷!” “秦府?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是哪一个秦府呢?”这时,孙福全忍不住插嘴问道,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秦府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刘掌柜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孙福全等人,然后挺直了身子,骄傲地介绍起来:“哼,你们这些人竟然连我醉香阁是谁家的产业都不清楚,就胆敢在这里暗中耍弄手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家老爷便是威震四方、战功彪炳的镇远将军秦明,秦大将军!而我们这醉香阁的东家正是秦将军府上的二公子,秦朗!如今各位总算是明白了吧。”说完,刘掌柜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一圈众人。 王财几人一听说是秦将军的产业,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回可是真正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啊!难怪这醉香阁能够求得温大儒的珍贵墨宝,原来背后竟有如此强大的靠山。 然而,他们几个其实完全搞错了状况。实际上,这幅墨宝并非是秦明所求来的,而是秦朗凭借自己的本事和人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只见王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满脸谄媚地对刘掌柜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秦将军的产业,在下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呐!不知秦公子此刻是否在此处?小人愿意当面给公子赔个礼道个歉,恳请刘掌柜行个方便,帮小人引荐一下可好?” 只见那刘掌柜微微拱手,面带歉意地对面前之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少爷这会儿并不在店中。您要是想见他的话,恐怕还得稍等片刻才行呐。待我待会儿寻个时机向少爷禀报一声,但至于少爷愿不愿意见诸位,这可就非我所能掌控之事啦!” 听闻此言,王财赶忙抱拳回礼道:“有劳刘掌柜费心了!”言语之中满是感激之意。 刘掌柜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各位在此处久候了。请自便吧!” 王财等人齐声应道:“好嘞,告辞!”语罢,他们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第64章 请吃饭 醉香阁内,刘掌柜一脸凝重地对着正在忙碌的店小二喊道:“小李啊!快去府上把二少爷请来,就跟他讲我这里有要事向他禀报。” “得嘞,刘掌柜,小的这就去办!”小李应了一声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忙忙地朝着秦家府邸赶去。 没过多久,秦朗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醉香阁。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到刘掌柜面前,急切地开口问道:“刘伯,究竟发生何事了?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刘掌柜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二少爷,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那几家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酒铺老板,今日竟然主动登门赔礼道歉来了。这件事该如何处置,还得由二少爷您来拿主意,而且他们还想见见您呢。” 秦朗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见我?他们可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刘掌柜连忙回答道:“回二少爷,他们倒是说了,说是想要请您吃顿饭,当面向您赔礼道歉。” 秦朗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现在才知道赔礼道歉,早干什么去了!刘伯,对于此事,您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刘掌柜略作思索,然后缓缓说道:“二少爷呀,依老奴之见,咱们不妨还是见一见他们吧。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呐。您去听听他们到底想说些什么,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呢。再说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相待、财源广进嘛。” “行!那就按照刘伯您所说的办吧!烦请您去向他们预约一个合适的时间,我呢,则亲自前去与那几人会面,好好地探一探究竟,看看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和猫腻。”秦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的,二少爷,请放心交给老奴吧,我定会尽快将此事办妥。”刘伯恭恭敬敬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第二日,秦朗收到消息约了在怡香楼吃饭。 按照约定,秦朗如约来到怡香楼,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雅间。秦朗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宽敞明亮,布置得极为奢华。王财等几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看到秦朗进来,他们纷纷起身相迎。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公子当面了吧!在下乃是馥郁酒庄的王财啊!今日有幸得见公子真容,实乃我之荣幸呐!”只见一位身着锦衣华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对着面前的青年抱拳施礼道。 紧接着,他又侧身指着身旁的另外三人,依次介绍起来:“这位呢,是福来酒肆的孙福全老板;这边这位,则是飘香楼的李掌柜;还有那位,便是醉满居的赵东家家主啦!” 被介绍到的几人纷纷上前一步,向着秦朗微微躬身行礼,并齐声说道:“见过秦公子!”他们脸上都挂着热情而讨好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在秦朗身上,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一般。 秦朗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还礼,微笑着回应道:“见过各位!今日能与诸位相识,也是在下的幸事啊!”说话间,他的眼神快速扫过众人,将每个人的神态和表情尽收眼底。 这几人中,为首的便是王财,王财生得一副富态相,圆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劲儿,身上穿着一身锦缎长袍,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是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每一道菜看起来都是色香味俱佳;旁边还有数坛上等的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酒香,令人垂涎欲滴。 众人入席后,王财先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朝着秦朗说道:“秦公子,今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一是为之前的过错赔罪,二是佩服你酿酒的好手艺,希望日后咱们能在这京都酒市和睦相处,共同把这酒的生意做好。” 只见那王财满脸谄媚地对着秦公子赔笑道:“秦公子啊,是我们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有眼不识泰山呐!哪曾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醉香阁竟然会是秦府的产业呢?就算借给我十个、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前去叨扰您的生意呀!这不,今儿个特意准备了些许薄酒,就盼着能与秦公子您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啦。” 话音刚落,一旁的孙福全赶忙附和道:“对对对,秦公子,小人我之前真是被猪油给蒙住了心窍哟,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错事。今天呐,还望秦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宽宏大量地饶恕我这一回。来,小人先敬您一杯,祝您洪福齐天、财源广进!”说着,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秦公子,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回应。 只见那李掌柜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微微躬身向秦朗敬去。他一边敬酒,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秦公子啊!之前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呐,做出那些个糊涂事儿,实在是惭愧至极啊!如今想想,真是后悔莫及哟!”一旁的赵东家见状,也是赶忙跟着站起身来,同样恭敬地举起酒杯,附和道:“是啊是啊,秦公子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您的本事和为人,着实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哇!” 此时,秦朗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与众人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秦朗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缓缓开口说道:“王掌柜言重啦,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我只是期望咱们大家伙儿日后都能够本本分分、诚诚恳恳地做生意。要知道,这京都的酒市何其广阔,客源充足着呢!只要咱们都守好本分,用心经营,又何愁没有生意上门?根本没必要非得相互排挤打压嘛。” 秦朗一一回应,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也渐渐融洽了起来。 在这推杯换盏之间,几人把之前的误会和矛盾都摆在了明面上,都说开了。秦朗表示只要他们日后不再暗中使坏,自己也不会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王财等人更是连连保证,绝不再犯。 这场风波,就此平息了下来。 第65章 三国热 这几日,秦朗正在处理醉香阁的事情,不知道孙家书局印制的第一批《三国演义》已经在京城上开始售卖了。 起初,只是几个好奇的路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回去,可当他们翻开书页,开始阅读那精彩的故事后,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那孙家书局新出的《三国演义》可太好看了,里面讲的是三个国家之间争雄天下的事儿,那人物一个个都鲜活极了,特别是那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桃园结义,那兄弟情义真是让人感动啊。” “是啊,还有那诸葛亮,简直就是神了,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那智谋,我看比咱们这儿的那些谋士厉害多了。” 随着读者们的口口相传,《三国演义》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京城上的人纷纷抢购,就连周边城镇的人也听闻了这本书的精彩,特地赶来购买。书局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李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秦朗是个难得的才子。 话说那秦朗凭借着这本惊世之作,在京城之中逐渐崭露头角,声名鹊起。然而,由于他使用的乃是笔名——青莲居士,众人不禁对这位作者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无尽的遐想。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之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猜测这青莲居士或许是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以其渊博的学识和深厚的文学造诣方能创作出如此精彩绝伦的小说;亦有人怀疑他乃隐世高人,深藏不露却又一鸣惊人。 于是乎,许多好奇之人纷纷涌向那售卖此书的李掌柜处,想要从他口中探得关于青莲居士的些许消息。面对众人热切的询问,李掌柜总是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这般回应不仅未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反而使得他们愈发渴望揭开这个谜底。 《三国演义》的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大,渐渐地,连一些达官贵人也注意到了这本书。在三皇子陈睿渊举办的宴会上,一位颇有权势的侯爷偶然间听身边的侍从说起了《三国演义》的精彩之处,心中好奇,便让人寻了一本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位三皇子完全被书中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错综复杂的权谋斗争以及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给吸引住了。他在宴会上大力夸赞这本书,引得在场的其他权贵也纷纷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时间,《三国演义》成了宴会热议的话题。 “这本《三国演义》实在是太精妙了,里面所展现的治国之策、用兵之道,都值得我们好好揣摩啊,我看那作者定是个有大才学之人。”一位年长的官员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那书中的曹操,虽是枭雄,却有着非凡的雄才大略,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虽说狠辣,却也着实高明啊。”另一位官员附和道。 陈睿渊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之人身上,缓声道:“冯鹤,你可晓得这本奇书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他手中轻轻摩挲着那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眼神中透露出浓厚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冯鹤赶忙拱手施礼,恭声应道:“回殿下,下官对此确实一无所知。不过依下官之见,能够创作出这般惊世之作的人物,定然绝非等闲之辈。或许乃是某位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的大儒,容下官前去打探一番。”说罢,他略微躬身,等待着陈睿渊的指示。 陈睿渊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嗯,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若能查明此书作者的身份,且有机会将其招揽至麾下,那可是大功一件。如此才华横溢之士,若是错过,实在令人惋惜。” “下官遵命,殿下放心,定当不辱使命!”冯鹤言辞恳切地回应道。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许荣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手捧着一本尚未读完的《三国演义》,满脸遗憾之色。只见他眉头微皱,摇头叹息道:“这书怎会突然没了下文?老夫真是意犹未尽啊!精彩绝伦,这故事编写得着实精妙无比。其中所蕴含的兵法韬略、智谋计策,皆展现出非凡的造诣。想必这作者必定是一位深谙兵法之道的大家,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作。老夫甚至心生前往拜访这位高人的念头,只可惜……哎!”说完,他再次凝视着手中那已经翻至最后一页的书卷,久久难以释怀。 皇宫,皇帝陈清然放下手中的书,开口说道:“李顾,你拿过来的这本叫<三国演义>的书,此书朕刚刚看了,确实不错,但是就是没写完,也不知后面故事怎么样。” “回陛下,老奴稍后便去询问书局老板是否还有此书的后续篇章,并尽快将其呈献给陛下。”李顾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如果有后续自然最好不过,但若是没有,也切勿强求。朕倒是对这部书的作者青莲居士颇感兴趣,不知爱卿可有了解?”陈清然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问道。 “回陛下,老奴之前曾向书局掌柜打听此事,然而他却守口如瓶,坚称已答应过作者不得向外透露其身份信息。不过,请陛下放心,老奴定当再次前往问询,定要探得这青莲居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李顾连忙说道。 “罢了罢了,想必这位青莲居士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愿为人所知。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以免扰了他人清静。只可惜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未能入朝为官,为朕所用,实在令人感到遗憾呐。”陈清然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情。 “是,陛下所言极是。”李顾应声道,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能写出这般精彩绝伦的着作,必定是个惊世之才。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想方设法查明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将其举荐给陛下,如此一来,也算是立下一桩大功了。 像这样的场景,此时正在京城的许多角落上演着。随着《三国》一书的风靡一时,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这本奇书以及那位神秘的青莲居士。众人皆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者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渴望能够早日揭开他那神秘的面纱。 第66章 催促 随着<三国演义>的火热,书的下文秦朗迟迟不交,这可把李掌柜给急坏了,几乎每隔一日,他就得往孙皓辰的住处跑一趟,催着孙皓辰赶紧联系秦朗交后续的书稿。 这一日,孙皓辰又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秦朗那的小院外,抬手敲了敲门,边敲边喊道:“秦兄,在里头吗?” 秦朗正伏在案前,眉头微皱,手中的笔不时落下,在纸上沙沙作响,他这是在赶着写后面的章节呢,听得门外孙皓辰的声音,赶忙起身去开门,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孙兄,快请进,我这正写着呢,只是这构思和润色都需些时日,你又来催啦。” 孙皓辰一进门,就搓着手,满脸焦急地说道:“秦兄,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读者的热情,天天都有人来书局打听,问这后面的书什么时候能出啊,我这都快招架不住了,都快把我书局的门槛给踏平咯。” 秦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孙兄,我明白你的难处,可这写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呀,我得保证这故事的质量,绝不能随意敷衍了事,你说是吧?” 孙皓辰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知道秦兄是用心的,可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呀。这不,外面好多人都想打听您的名字,想亲自来拜访你,让你赶紧写呢,我都让李掌柜都一一给回绝了,怕你被打扰呀。” 秦朗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多谢孙兄费心了,我定当尽快赶出后面的书稿。” 孙皓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秦朗看着孙皓辰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书是真不好写,哪怕自己记得内容,要写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朗日夜赶工,终于又完成了一部分书稿。这一日,他精心整理好稿子,用布包好,便朝着孙家书局走去。 到了书局,李掌柜正在柜台后算账,瞧见秦朗来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迎了上去:“哎呀,秦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的书稿呢。” 秦朗笑着将布包递了过去:“李掌柜,这是我新近写好的部分,您看看,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都是按照之前的风格,把那三国故事继续往下铺展呢。” 李掌柜如获至宝般接过布包,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读了几行后,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秦公子,妙啊,还是您这文笔,这故事,我看了开头就知道肯定又是一部佳作,这下读者们可有盼头了。” 秦朗看着李掌柜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如此吧,只愿我这书能一直让大家喜欢,把那三国的故事好好地呈现给世人。” 李掌柜小心地收好书稿,拍着胸脯说道:“秦公子放心,有您这等好稿子,我这书局定能把这书的名声传得更远,让更多人知晓那精彩绝伦的三国世界。” “只是啊,李掌柜,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您切勿将我的个人信息泄露出去。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呐,最害怕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因为这些琐事而扰乱了心神,导致无法顺利写出后续的章节,那可就不仅耽搁了您这边的生意,更是辜负了众多读者对这本书的期待呀!”秦朗一脸郑重地嘱咐着李掌柜。 李掌柜连忙点头应道:“晓得晓得,秦公子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小的我一向守口如瓶,嘴巴紧得很呢,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您哪怕半点儿的消息!” 听到李掌柜这番保证,秦朗稍稍松了口气,拱手说道:“那就好,多谢李掌柜了。如此一来,我也就能够安心创作了。” “哎呀,秦公子您真是太客气啦!”李掌柜满脸堆笑地回应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秦朗面前,接着说道,“这是给您的稿费。起初我们只印刷了一千册,没想到刚上架没多久就销售一空。后来没办法,只好又加印了一些,但依旧供不应求。您这本着作实在是太受欢迎、太火爆啦!” 秦朗伸手接过那张银票,定睛一瞧,上面赫然写着五百两银子。他心中不禁暗自欢喜,心想这段时间的辛勤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于是微笑着对李掌柜说道:“能有这般成绩,也是多亏了李掌柜您的运作和推广。如此,就有劳您继续费心了。” “理应如此,后续内容烦请秦公子费心,尽快送达。”李掌柜言道。 “好的,好的,那李掌柜先忙,我这便告辞了。” “好的,您慢走。” 这日,苏瑾雪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春日里姹紫嫣红的繁花,心思却飘到了秦朗的身上。她想着近日天气愈发暖和,城外的湖水在阳光映照下定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若是能与秦朗一同去游湖赏景,那该是多么惬意又美好的事情呀。 这般想着,苏瑾雪便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精致的信笺,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略作思索后,开始落笔书写。 “秦朗公子敬启: 见字如晤。春日已至,城外湖畔繁花似锦,绿柳垂绦,景色宜人至极。瑾雪私心想着,如此良辰美景,若能与公子一同前往游湖,赏那湖光山色,谈古论今,必是一桩美事。不知公子明日可有闲暇?若得公子应允,瑾雪便于明日在城东门等候,盼君赴约。 苏瑾雪敬上” 苏瑾雪写完后,又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言辞妥当,字迹也工整娟秀后,这才将信笺小心地折好,唤来贴身丫鬟翠儿,轻声吩咐道:“翠儿,你将这封信送去秦朗公子府上,务必交到他本人手中,莫要出了差错呀。” 只见翠儿那张娇俏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微微欠身,柔声回应道:“小姐您就放宽心吧!这件事情交给奴婢来办,定然会处理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话音刚落,她便伸出那双纤细柔嫩的手从自家小姐手中接过信件。然后,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脚步轻快地朝着门外走去。 第67章 美人相邀 秦朗此时正在自家书房中,翻阅着一本古籍,正为书中一处晦涩的历史记载而皱眉思索,忽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苏府的丫鬟求见,还带来了一封信。他心中有些疑惑,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来到前厅。 翠儿见了秦朗,福了一福,脆声道:“秦朗公子,我家小姐让奴婢给您送来这封信,还请公子过目。”说罢,便将信递了过去。 秦朗接过信,向翠儿道了谢,待翠儿离开后,他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轻轻拆开信,看着那娟秀字迹,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愫。逐字逐句地读完信后,秦朗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笑,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城外湖畔那春日美景,以及与苏瑾雪一同游湖的美好画面。 秦朗自是欣然应允这邀约,当下便开始思索明日该如何着装,又要准备些什么,才能让这游湖之行更加完美,全然没了方才钻研古籍时的那般严肃模样,满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所填满。 秦朗这边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明日的游湖之事,而苏瑾雪在丫鬟翠儿回府告知信已顺利送达后,一颗心也变得既紧张又期待起来。 苏瑾雪先是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衣裳,挑来选去,总觉得哪一件都不够满意。时而拿起一件淡粉色的罗裙,想着这颜色衬着春日的湖光应该很是娇艳好看;时而又拿起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觉得这般素雅的装扮或许更显自己的温婉气质。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选定了那件淡粉色罗裙,搭配上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束腰,再配上一对精致的玉簪挽起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选好衣裳后,苏瑾雪又开始琢磨要带些什么物件。她想着游湖之时,若是能有一些点心和茶水,坐在船上边赏景边品尝,那自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便吩咐厨房的嬷嬷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糕点,皆是用新鲜的花瓣做点缀,模样十分讨喜,闻着也有阵阵清香。又让丫鬟准备了一壶上好的花茶,那花茶是用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精心炮制而成,泡出来的茶汤色泽金黄,香气馥郁。 一切准备妥当后,苏瑾雪却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在闺房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担心明日的天气会不会突然有变,一会儿又怕秦朗临时有事来不了,那这满心期待的游湖之约可就落空了。 而秦朗这日也是早早地歇下了,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苏瑾雪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对明日游湖场景的种种想象。秦朗想着明日定要与苏瑾雪好好聊聊诗词歌赋,讲讲那些自己知晓的有趣历史故事,让她开怀一笑。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秦朗早早地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穿上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更显身姿挺拔。又仔细整理了一番衣冠,看着镜中的自己仪表堂堂,这才满意地出门,往城东门而去。 此时的城东门,苏瑾雪也已经带着丫鬟翠儿和几个仆人,抬着准备好的点心茶水,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了。苏瑾雪今日精心装扮后,站在城门边,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暗自猜测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在此等候何人。 苏瑾雪却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秦朗来的方向,手中的手帕都被她不自觉地绞紧了,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盼着那熟悉的身影能快点出现。 不多时,秦朗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苏瑾雪一眼便瞧见了他,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春日里的暖阳还要耀眼几分。 就在此时,秦朗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不远处亭亭玉立的苏瑾雪。秦朗心头一阵欣喜,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仿佛生怕错过这美好的瞬间一般,直直地朝着佳人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离得近些,只见秦朗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起来。秦朗快步上前,来到苏瑾雪身前站定后,先是拱手行了一个礼节,而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缓声开口说道:“苏小姐,实在抱歉,让你在此处久候多时了。不过今日这天气可真是宜人啊,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如此良辰美景,不正适合咱们一起泛舟游湖吗?” 听闻此言,苏瑾雪不禁微微低下了头,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苏瑾雪抬起一双美眸,略带羞涩地轻声回应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并未等待太久,也是刚刚才到而已。而且能够有幸与公子一同游览这湖光山色,想来定然会是一次愉悦难忘的经历。”说罢,苏瑾雪轻轻抿嘴一笑,那笑容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目眩神迷。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宛如两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随后,两人在几个仆人的簇拥之下,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缓缓朝着城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湖畔行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两人并肩而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声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清脆悦耳。他们谈论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分享着彼此内心深处的感受和想法。时而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引得周围的鸟儿也不禁欢鸣起来;时而又陷入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味着某段难忘的回忆。 此刻,那融洽而美好的氛围萦绕在他们身旁,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喧嚣都隔绝在外。在这个宁静祥和的时刻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那无尽的欢声笑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的湖畔。此时的湖面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湖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飘舞,仿佛是大自然挥动的画笔,在这春日里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岸边早已停靠着一艘小船,那船身被漆成了淡雅的青绿色,船头还摆放着几盆娇艳的鲜花,煞是好看。苏瑾雪和秦朗在仆人们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小船。待坐稳后,船夫便撑起长篙,小船缓缓离岸,向着湖心划去。 第68章 携美同游 苏瑾雪坐在船中,看着四周的湖光山色,眼中满是欢喜,她轻轻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秦朗,微笑着说:“秦公子,这是府里嬷嬷特意做的糕点,用了春日里的花瓣调味,味道很是独特,你尝尝看。” 秦朗赶忙接过,道了声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只觉那糕点软糯香甜,还有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舌尖,不禁赞道:“苏小姐,这糕点真是美味,入口便让人仿佛置身于春日的花丛之中,妙啊。” 苏瑾雪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又取出两杯茶,倒上那香气馥郁的花茶,递给秦朗一杯,说道:“这花茶也是用新摘的花朵泡制的,与这春日的景致很是相配呢。” 秦朗接过茶,轻嗅那茶香,抿了一口,只觉口齿留香,点头称赞道:“好茶,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品着这般好茶,赏着美景,真是惬意无比呀。” 两人一边品尝着点心茶水,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时而看到湖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弋,时而瞧见岸边的野花绽放得正艳,心情格外舒畅。 苏瑾雪轻启朱唇,柔声说道:“秦公子,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们在那宁静湖畔初次相遇之时的情景啊?”苏瑾雪美眸流转,满含期待地望向秦朗。 秦朗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我们何时曾于湖边谋面?在下似乎并无印象。”秦朗紧皱眉头,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相关片段。 苏瑾雪见状,不禁掩嘴轻笑,轻声提醒道:“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时你还吟诵了半句诗呢,‘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到此处,苏瑾雪稍作停顿,目光紧紧锁住秦朗。 经此提点,秦朗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那时未曾料到那人竟是苏姑娘你呀,而且还是女扮男装之姿,当真是难以分辨呐。”言语间,秦朗流露出一丝惊讶与赞赏之意。 苏瑾雪微微一笑,娇嗔地道:“可不是嘛,当时我见秦公子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欲上前询问公子名讳,谁料你却行色匆匆,转身离去,害得小女子空留遗憾。好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竟能再度相逢。” 秦朗也感叹道:“是啊,这世间缘分之事当真奇妙无比。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让你我得以再次相聚。” 这时,苏瑾雪眼波盈盈,满怀希冀地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秦公子今日能否将当日所吟之句补齐呢?也好让小女子领略一番公子的才情。” 秦朗欣然应允道:“苏小姐既已开口相求,在下岂有不应之理?”说罢,他略加思索,随即吟诵出后半句诗来: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苏瑾雪轻轻地念完了这首诗后,不禁微微颔首,满脸笑意地开口夸赞道:“秦公子,你这诗作得真是精妙绝伦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之气,让人读来如痴如醉。” 听到这番赞美,秦朗赶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哎呀,苏小姐过奖啦!在下只是一时兴起,随心而作而已,实在当不得如此高的评价。”然而,秦朗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瑾雪那张娇美的容颜上。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苏瑾雪的面庞上,使得原本就清丽动人的她更显娇艳欲滴。秦朗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苏小姐,今日这湖光山色固然美不胜收,但与你相比,却是黯然失色呢。你站在这里,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光彩照人,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苏瑾雪听了这话,顿时羞得面若桃花,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脸颊。她略带嗔怪地瞥了秦朗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低语道:“公子切莫拿小女子开玩笑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呀?” 秦朗见状,连忙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苏小姐,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你不仅才情横溢,出口成章;而且性情温婉,善解人意。今日有幸能与你一同在此游湖赏景,真乃是在下生平最大的荣幸呐!” 苏瑾雪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岔开话题道:“公子,你平日里钻研那么多历史典故,今日这湖光之间,可有什么与之相关的趣事,讲来让我也听听呀。” 秦朗笑着点头,略作思索后说道:“那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初定,王朝初立,百姓们都盼望着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彼时,朝中出了一位贤臣名叫魏林,他心怀天下,才学满腹,辅佐君主处理诸多政务,让国家日益兴盛。魏林尤其喜爱游历山川,探寻各地的风土人情,每有所得,便带回朝堂,助于施政。 一年中秋,魏林听闻城郊有一处幽僻之地,有一湖,湖水澄澈,周边景致清幽,便趁着休假之时,独自前往。 当他来到湖边,只见那湖面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波光粼粼,湖岸边的垂柳依依,随风轻摆,仿佛是在与水中的月影嬉戏。魏林被这美景深深吸引,当下便在湖边的巨石上摆开酒具,对着那高悬的明月,自斟自饮起来。 饮至酣处,魏林心生感慨,对着明月高声吟道:“湖光揽月意难收,此景应留岁月悠。愿我朝兴民长泰,岁岁安康无别愁。”说来也奇,就在他吟罢此诗后,那湖面竟泛起层层奇异的光晕,似是回应他的祈愿一般。 自那夜之后,魏林回到朝堂越发勤勉,而那处湖泊也渐渐被人知晓,人们听闻魏林邀月对饮吟诗的故事,便将其命名为“邀月湖”。 岁月流转,王朝更迭,可邀月湖的故事却一直在民间口口相传,后世之人每每来到湖边,仿佛都能看到当年魏林月下畅饮、心怀天下的模样,也期盼着世间能如他所愿,长久太平,百姓安乐。” 小船依旧在湖面上缓缓前行,仿佛也载着两人那渐渐萌生的爱意,在这春日的湖光山色中,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 第69章 情丝渐长 随着小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飘荡,秦朗和苏瑾雪之间的氛围愈发变得温馨而甜蜜。两人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历史典故,又从眼前的湖光山色说到心中对未来的期许,只觉与对方有着说不完的话,每一个眼神交汇,都仿佛能读懂彼此心底深处的那一抹心意。 秦朗看着苏瑾雪那被湖风吹拂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她捋顺,可手伸到一半,却又觉得这般举动似乎太过亲昵,有些不妥,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苏瑾雪瞧见了他的动作,心中微微一动,红着脸,却轻轻握住了秦朗那停在半空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发丝旁,轻声道:“公子,劳烦你了。” 秦朗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受着苏瑾雪发丝的柔软,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帮她捋顺了发丝,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那眼中的情愫再也藏不住,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情丝在两人之间缠绕生长。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洁白的云彩,将那暖阳遮去了些许,湖面上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给这春日的湖光山色添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秦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苏小姐,今日与你一同游湖,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光,我……我心中对小姐甚是倾慕,不知小姐可否愿意……愿意与我再多些相处,让我能常伴你左右,护你周全。” 苏瑾雪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绣花,声音如蚊蚋般细弱却又坚定地说道:“我……我自是愿意的,公子才情品德俱佳,能得公子垂青,是瑾雪的福气。” 两人正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之中,却忽然听到岸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一群富家子弟也来这湖畔游玩,他们在岸边摆开了宴席,饮酒作乐,那喧闹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秦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苏瑾雪见状,轻声安慰道:“公子,无妨的,咱们不理会便是了,这湖这般大,咱们往别处去,依旧能赏这美景呢。” 秦朗点点头,吩咐船夫将船往湖的另一边划去,远离了那喧闹之地。不多时,小船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水域,这里岸边野花丛生,还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显得格外清幽雅致。 两人又重新找回了那份宁静与惬意,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相处时光。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那晚霞倒映在湖面上,将湖水也染成了橙红色,美得如梦如幻。 苏瑾雪看着那晚霞,心中有些不舍,轻声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今日这游湖之约,瑾雪定会铭记于心,盼着往后还能有这般美好的时光。” 秦朗也满是不舍,但还是点头道:“苏小姐说得对,今日虽要暂别,但往后的日子还长,我定会再寻机会,与你一同出游,共享这世间美景。” 说罢,船夫便撑着船往岸边划去,秦朗和苏瑾雪下了船,在仆人们的陪伴下,缓缓往城中走去。一路上,两人虽没再多说什么,可那手却悄悄牵在了一起,仿佛这样便能让这美好的时光再多停留片刻,那刚刚萌生的爱情,也在这春日的余晖中,悄然扎根,等待着日后绽放出更加绚烂的花朵。 在回去的路上,翠儿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小姐呀,您跟那秦公子如此亲密无间,这万一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晓了此事,那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苏瑾雪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回应道:“无妨!我的事情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无需他人置喙。” 翠儿听了这话,心中仍有顾虑,但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苏瑾雪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好了翠儿,莫要再多言了。这件事你万万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一切都等我寻到合适的时机亲自去向母亲说明便是。” 而另一边,秦朗此时正满心欢喜地沉浸于刚刚与苏瑾雪相处时的愉悦氛围当中。然而就在这时,他身旁的李猛却面带忧色地说道:“公子啊,小的斗胆多嘴说一句。虽说您与苏小姐二人两情相悦,小的也打心眼里替您们感到高兴。但毕竟苏小姐出身名门望族,这样的大家族向来最为看重门第之见、门当户对之说。况且小的还听说苏小姐乃是当今朝堂之上宰相大人的嫡亲女儿,所以依小的看呐,您所要面临的压力恐怕着实不小啊。再者说了,您身边不还有那位沈小姐嘛。” 话未说完,李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诚惶诚恐地一个劲儿向秦朗赔着不是。 秦朗听到李猛那善意的提醒之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深知以自己目前无权无势的状况,如果想要与苏瑾雪长相厮守,那么她的家人们必定会坚决反对。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门当户对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想到此处,秦朗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抓紧时间建功立业,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成功抱得美人归的筹码,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然而,正当他思考着如何能够出人头地之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沈如烟的身影。一想起这位佳人,秦朗便感到一阵头疼。 对于秦朗来说,无论是苏瑾雪还是沈如烟,她们皆是心头之爱,如同手心手背一样难以割舍。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作为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拥有三妻四妾呢?这种矛盾的心理让秦朗倍感纠结,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 越是深入去想这些事情,秦朗的心情就越发烦躁不安。最终,他决定不再自寻烦恼,干脆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嗯,李猛,你所说的话我都明白。唉,看来本公子未来的道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还好有你一直在我身旁提点,真的很感谢你。”秦朗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猛,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第70章 十五日预言 秦朗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平静。未来即将面临的重重压力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秦朗猛地站起身来,决定出门走走,想要借此驱散心中的烦闷与忧虑。然而,此刻的秦朗心乱如麻,根本不知该去往何处。就在这时,一个娇美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沈如烟。于是,秦朗鬼使神差般地迈开脚步,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 白天刚刚和苏瑾雪相约见面,晚上又迫不及待地赶来见沈如烟,秦朗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嘲起来:“秦朗啊秦朗,你可真算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恐怕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不过好在如今身处古代,这样的行为似乎还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风波。 当秦朗踏进那扇熟悉无比的大门时,翠云楼里的老鸨一眼便瞧见了他。只见她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扭动着腰肢,急匆匆地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一路将秦朗引领到了沈如烟所在的阁楼上。 此时的沈如烟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托香腮,若有所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当看到来人竟是秦朗时,她那双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起身相迎。只见她莲步轻移,裙摆随风摇曳,身姿婀娜动人,恰似那从仙境中翩翩而来的仙子一般。 “秦郎,今日怎得如此有空前来探望奴家呀?”沈如烟巧笑嫣然,语气温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令人闻之心醉。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手,亲自为秦朗斟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 秦朗微笑着接过茶杯,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容颜之上,轻声说道:“如烟,实不相瞒,自上次分别之后,对如烟的思念之情日益加深,故而今日匆匆赶来,只为能再次见到如烟的芳容。” 两人先是叙了一番旧情,说着近来城中的趣事。正说着,沈如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凑近秦朗,神秘兮兮地说道:“秦郎,你可知后天便是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了呀。” 秦朗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后天?竟然是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他的心中瞬间涌起各种念头。 稍作停顿之后,秦朗缓缓地开口问道:“后天……可是十五?”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和好奇。 沈如烟闻言,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轻声回应道:“对啊,秦郎为何突然这样问呢?”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秦朗,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秦朗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哈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早已掀起了波澜。 其实,就在上个月他游览清风寺的时候,那位神秘的慧空禅师曾经对他说过一番话。当时慧空禅师告诉他,在下个月的十五日,城内将会有一场盛大的事件发生,如果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顺势而为,便有可能提升自己的运势。此刻想来,莫非那所谓的大事就是这场即将举行的花魁大赛? 想到这里,秦朗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个慧空禅师难不成还真有些道行,居然能够未卜先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普通的和尚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该不会是这老和尚看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离谱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的秦朗决定,等有空闲时间一定要再去一趟清风寺,好好探究一下其中的缘由。 秦朗此前倒是听闻过这花魁大赛,只是未曾太过在意,当下便来了兴致,问道:“哦?这花魁大赛我倒是知晓一二,只是不知此次又有何精彩之处呢?” 沈如烟轻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此次大赛呀,各个青楼的当家花魁都会出来争夺那花魁之名呢。比试内容可丰富了,有诗词、舞蹈、弹琴唱歌这几样。而且呀,那诗词一项还需各家青楼找人来写,所以这时候,也是咱们京城才子们一展才华的好时机呢。” 秦朗听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本就喜好在诗词上与人一较高下,如今听这大赛竟有这般讲究,心中不禁跃跃欲试,可又有些顾虑,必竟这牵扯到青楼之事,参与其中怕是会遭人非议。 沈如烟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秦朗,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呀,你满腹才华,若能在这大赛上留下佳作,日后必定会被更多人传颂呢。而且,我所在这青楼的花魁,也是个极为善良有才情的人,若你能帮她在诗词上取胜,那也是一桩美事呀。” “不知,这翠云楼的花魁究竟是何方佳人呢?说不定我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帮忙呢。”秦朗嘴角轻扬,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 只见沈如烟娇嗔地白了秦朗一眼,没好气地道:“哼,真是个呆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她轻轻扭动着身姿,那婀娜多姿的体态愈发显得迷人。 秦朗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瞧我这笨嘴拙舌的,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当然是如烟姑娘你啦!”说着,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沈如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 此时的沈如烟正用一双美眸紧紧盯着秦朗,那眼眸之中满含着期待与渴望。秦朗望着她这般神情,原本心中尚存的些许顾虑也渐渐地烟消云散。他略微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自然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只是不知如烟姑娘你最为擅长哪种风格的表演呢?这样一来,我也好根据你的特长来构思出一首最合适不过的诗词呀。”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沈如烟,等待着她的回答。 沈如烟见他松口,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赶忙细细地给秦朗讲起了自己的喜好与擅长之处,两人这一谈,便忘却了时间,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晚。 第71章 赛前准备 秦朗与沈如烟闲聊之际,偶然听闻了关于三年前那场花魁大赛的种种传奇故事。据说当年的花魁大赛堪称盛况空前,精彩绝伦,其竞争之激烈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整个京城之中,大小青楼多达数十家,但其中最具实力、最为人瞩目的还得数那赫赫有名的霓裳阁、雅韵楼、绮梦轩以及翠云楼这四大青楼。 且说这四家名楼各自拥有着令人惊艳的当家花魁:绮梦轩的苏瑶姑娘,她身姿婀娜,容颜绝美,宛如仙子下凡;雅韵楼的林诗静小姐,则以其才情出众、气质高雅而闻名遐迩;霓裳阁的柳婉清姑娘更是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还有那翠云楼的楚嫣姑娘,生得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实乃人间尤物。 这场花魁大赛犹如一场不见刀光剑影却同样惊心动魄的无声战争。每位花魁皆倾尽全力,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只为在那绚丽多彩的舞台之上一展风采,争奇斗艳。她们不仅要比拼才艺,如琴棋书画、歌舞诗词等无一不精;还要相互较量容貌之美,或清新脱俗,或艳丽娇媚;更要展现出独特的气质魅力,或温婉可人,或高贵冷艳。总之,在这场大赛中,无论是才艺、美貌还是气质,各个方面皆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成为了各位花魁一决高下的重要筹码。 台下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每一个观众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舞台之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暇接,心情随着台上花魁们的表演而跌宕起伏。 当看到其中一位花魁以灵动的舞姿和婉转的歌声展现出令人陶醉的才艺时,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然而转眼间,另一位花魁却凭借其独特的琴艺和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引得人们再次沸腾起来。 评委们坐在前排,神情严肃且专注,他们的眉头紧皱成一团,手中拿着笔不停地记录着每位花魁的表现细节。面对如此众多优秀的花魁,他们实在是难以抉择。不时地,几位评委还会凑到一起交头接耳一番,低声讨论着各位花魁的优势与不足。 此时此刻,整个花楼里热闹非凡,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掌声此起彼伏,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响彻全场。与此同时,观众之间的议论声也是不绝于耳,有的对某位花魁赞不绝口,有的则为自己心仪的选手惋惜不已。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交响曲,那热烈的氛围仿佛要点燃这座花楼一般,让每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经过漫长而激烈的角逐,终于迎来了揭晓冠军归属的时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最后,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本次大赛的冠军得主是——雅韵楼的花魁林诗静!”话音刚落,现场再度掀起一阵高潮,欢呼声和掌声震耳欲聋。而其他三家花楼的花魁虽然表现出色,但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只能带着遗憾惜败而归。 林诗静本就是官宦人家出身,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但自幼的书香熏陶让她有着别样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韵味。 比赛之时,林诗静一袭素色罗裙,简约却不失高雅,宛如一朵清幽的白莲。她先是以一首自己创作的诗词开场,那诗词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吟诵出来便让在场的文人墨客们都大为赞赏,惊叹于青楼之中竟有如此才女。 随后的舞蹈环节,林诗静跳的是一支自编的《荷韵舞》,模拟荷花在风中摇曳、在雨中挺立的姿态,身姿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飘动的花瓣,将荷花的高洁之态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观众无不拍手叫绝。 而在弹琴唱歌时,林诗静弹奏的是一曲《潇湘水云》,歌声空灵,琴声铮铮,仿佛将那潇湘之地的山水云雾都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凭借着这全方位的出色表现,林诗静为雅韵楼赢得了花魁的殊荣,也让雅韵楼在京城青楼界的地位愈发稳固,成为众多文人雅士心中的雅聚之地。 如今这城中的四家青楼,可谓是风云变幻,其中花魁的更迭更是引人注目。先说那翠云楼,曾经的花魁楚嫣已然退位让贤,而接棒成为新花魁的则是沈如烟。沈如烟风姿绰约、才情出众,自沈如烟登上花魁之位后,翠云楼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 再看绮梦轩,苏瑶此次依旧稳坐花魁宝座。她容貌娇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婉转悠扬的歌声,犹如夜莺啼鸣,令人陶醉不已。凭借着自身的魅力与才华,苏瑶在众多女子中脱颖而出,始终保持着花魁的地位。 至于雅韵楼,情况稍有不同。三年前,林诗静力压群芳,成功夺得花魁殊荣。然而,就在她声名大噪之时,却选择了急流勇退,从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如今接替她成为雅韵楼花魁的乃是萧芷兰。这位新秀同样出类拔萃,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舞技超群,每次登台表演都能引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 不禁想起沈如烟介绍萧芷兰的话语:“听闻也是身世坎坷之人。她虽无林诗静那般官宦人家的底蕴,却是自小跟着戏班子长大,练就了一身绝佳的曲艺本领。” “上次我偶然见过她登台,只见她身着五彩戏服,扮相极为惊艳。开嗓唱戏时,声音婉转悠扬,那戏曲唱词如泣如诉,似能穿透人心,台下众人皆沉浸其中,就连我都不禁为之动容。” 毫无疑问,此人必定是沈如烟的劲敌!要不然在介绍之时怎会如此特意地加以说明呢? 且说这霓裳阁如今也已易主,新上任的花魁名叫穆锦儿。这位女子的来历极为神秘,竟无一人能够探知其究竟来自何方。然而,当她甫一现身之际,便犹如一道惊鸿划过天际,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慑人气场,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却又心生敬畏。 “她擅长幻术。上次观其表演,她在台上轻舞,周围竟浮现出如梦如幻的景象,仿若仙境。而且她的容貌,有一种让人看一眼就深陷其中的魔力。”这是沈如烟介绍穆锦儿时说的。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赛前,秦朗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秦朗此刻满脑子都是沈如烟说的花魁大赛之事,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能入眠。他思索着,要写一首怎样的诗词才能既契合沈如烟的气质,又能在众多佳作中脱颖而出呢。 他先是翻阅了许多前人描写美人与歌舞的诗词典籍,寻找灵感,可翻来翻去,总觉得那些词句都太过寻常,难以展现独特之处。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如烟的模样,那眉眼含笑,温婉动人的样子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思来想去秦朗诗句是有,但是有哪一篇还没有决定好,索性就不想,明日再去和沈如烟商量。 第72章 赛前商议 第二日,晨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秦朗便早早起身,精心整理了一番衣装,朝着翠云楼的方向走去。 秦朗一路行来,看着街边渐渐热闹起来的摊铺,心思却全放在了即将商讨的花魁大赛之事上。 待走到翠云楼前,那楼前的小厮早已熟识秦朗,赶忙笑脸相迎,将他引入楼中。此时的翠云楼还透着几分清晨的静谧,姑娘们大多都还未起身,只有几个丫鬟在忙着打扫。 秦朗径直上了楼,来到沈如烟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不多时,屋内传来沈如烟那轻柔的声音:“谁呀?” “如烟,是我,秦朗。”秦朗轻声回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如烟站在门口,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家常罗裙,未施过多脂粉的面容透着一种清水出芙蓉般的自然之美,见是秦朗,眼中满是惊喜,忙将他让进屋内。 “秦郎,今日怎来得这般早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沈如烟一边说着,一边为秦朗斟上一杯热茶。 秦朗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如烟,你也知晓,明日便是那花魁大赛了,我心中实在惦记着,便想着今日来与你商议商议,看看究竟用哪首诗词更为合适,还有你要表演些什么,也好提前做些准备,咱们通通气,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沈如烟微微点头,她自是明白这场大赛的重要性,当下便拉着秦朗在桌前坐下,说道:“秦郎,你此前写的那几首诗词都精妙得很,只是我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哪首更契合明日的场合呢。” 秦朗从怀中掏出几张写满诗词的纸张,一一摊开在桌上,说道:“如烟,你且看看,这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着重描绘出了主人公为了思念心中所爱之人,即便身形日渐消瘦、形容憔悴也心甘情愿、毫不后悔的状态,我想着用在大赛之上,定能展现出如烟的才艺风采;还有这首《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通过回忆与青楼女子的美好时光,展现了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和离别后的思念,或许也很合适呢。” 沈如烟低头仔细看着那些诗词,嘴里轻轻吟诵着,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露出浅笑,似是在脑海中想象着吟诵表演时的场景。 眼中满是欣喜,拿起诗词又仔细读了几遍,赞叹道:“秦郎果然是大才子,这诗词写得妙极了,正合我意,我很是喜欢。” 过了好一会儿,沈如烟抬起头,看着秦朗说道:“秦郎,我觉得那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或许更为合适些。这花魁大赛,虽说比的是才艺,可众花魁皆是才情不凡之人,若单单只描绘歌舞风姿,怕是少了些独特之处。而这首诗词,那种为了追求目标、情感等而全身心投入、不畏艰辛的境界呢。道出了青楼女子身处这烟花之地,却依旧心向高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心境,更能在一众花魁中脱颖而出呀。” 秦朗听了沈如烟的话,细细思索一番,觉得确有道理,当下便点头赞同道:“如烟说得极是,我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写了这般内容。” 沈如烟在一旁笑着说:“只是这诗词有了,咱们还得商议下明日要表演的曲目与舞蹈,需得与这诗词相得益彰才是呀。” 沈如烟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想着,舞蹈便选那支《清莲舞》吧,这舞蹈我平日里练得最为娴熟,且动作皆是模仿莲花的姿态,与诗词中所表达的高洁之意相契合。至于曲目,我打算弹奏《汉宫秋月》,此曲哀怨中透着坚韧,也能衬出我等身处青楼却心怀高远的心境。” 秦朗听了,眼前一亮,说道:“这选择甚好,《清莲舞》的舞姿优美,寓意又好,《汉宫秋月》的曲调也能将那种复杂的情感展现出来。只是在表演之时,咱们还得注意些衔接,比如在吟诵诗词之前,可让琴声稍作停顿,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待诗词吟诵完,再让琴声缓缓而起,融入舞蹈之中,如此这般,更能让整个表演浑然一体。” 沈如烟听了秦朗的建议,觉得很是在理,当下便按照这个思路,开始在房内模拟起表演的流程来。先是轻拨琴弦,弹奏起《汉宫秋月》,弹到合适之处,便停下,试着吟诵起诗词,秦朗在一旁仔细听着,不时地提出些调整语调、语速的建议,待诗词吟诵完,沈如烟又接着弹奏,而后起身跳起《清莲舞》,秦朗则在一旁观察着动作与音乐的配合是否协调,哪里需要再改进。 就这样,两人在房内反复演练了好几遍,每一遍都发现了一些小问题,或是诗词吟诵时情感的表达还不够到位,或是舞蹈动作与琴声的衔接稍显生硬,又或是某个舞步的节奏可以再优化。 秦朗在一旁看着,突然说道:“如烟,我觉得在你吟诵诗词的时候,若是手中能拿一把绘着莲花的团扇,在说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两句时,轻轻展开团扇,半掩面容,微微露出那含情的眼眸,定能将诗词中的韵味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也更添几分娇羞与高雅之态呢。” 沈如烟听了,眼睛一亮,忙让人取来一把绘着莲花的团扇,按照秦朗所说的方法试了试,果然,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吟诵的环节都变得更加生动有意境了。 秦朗思索着说道:“还有那《清莲舞》,如烟在几个旋转的动作上,可让裙摆飞扬得更高些,仿若莲花绽放时花瓣舒展的模样,如此一来,视觉效果会更好,也更能体现出那高洁出尘的感觉。” 沈如烟一一记下这些建议,又继续练习起来,经过这一番细致的打磨,整个表演越发显得流畅自然,诗词、舞蹈、琴声三者配合得愈发精妙,将沈如烟的才情与心境都展现得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日头已渐渐西斜,窗外的余晖洒进屋内,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秦朗看着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表演,心中满是欣慰,说道:“如烟,今日这一番准备,我相信明日的大赛上,如烟定能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沈如烟微笑着点头,感激地说道:“这都多亏了秦郎的费心帮忙呀,若不是你,我哪能有这般周全的准备,只盼着明日一切顺利才好。” 夜色渐浓,秦朗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告辞,沈如烟将他送至楼前。 临分别时,秦朗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烟,明日上场前,定要调整好心态,切莫紧张,就当是平日里在楼中为大家表演一般,将自己的才艺尽情展现出来就好。还有那诗词,虽说今日已经练得很熟了,但还是要在心里多过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沈如烟点头应道:“秦郎放心,我记下了,今日多亏了你,我定会全力以赴的。” 秦朗又看向沈如烟,目光中透着温柔与关切,说道:“如烟,明日我也在台下为你好好加油助威,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莫要慌乱,咱们随机应变就好。” “此外,若有人问及诗词出自何人之手,切莫道出我的名讳,只道是青莲居士即可。” “青莲居士?好的,我明白了。”沈如烟一脸疑惑地应道。 秦朗这才放心地离开,他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既有着对明日大赛的期待,又隐隐有些担忧,只盼着一切都能如他们今日所筹备的那般顺利,沈如烟能凭借着出色的表现赢得那令人艳羡的花魁之名,也不枉费他们这一番辛苦。而这京城的夜色,似乎也在默默等待着明日那场盛大而激烈的花魁大赛的到来,整个京城都仿佛沉浸在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氛围之中。 第73章 各家筹划 在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即将拉开帷幕之际,整个京城的青楼界都陷入了一片紧张又忙碌的筹备氛围之中。尤其是那最具实力的四家青楼——霓裳阁、雅韵楼、绮梦轩和翠云楼,更是丝毫不敢懈怠,都铆足了劲儿,想要在大赛上拔得头筹,让自家花魁一举夺魁。 霓裳阁内,老鸨正焦急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次大赛可千万不能输啊,咱们霓裳阁向来是这京城青楼里的翘楚,若是丢了脸面,往后这生意可就难做咯。”花魁穆锦儿坐在一旁,虽妆容精致,却也难掩眼中的一丝忧虑,轻声说道:“妈妈,您莫要太过着急,咱们这几日也一直在用心准备,想必不会差的。” 老鸨听了,停下脚步,看着穆锦儿说道:“锦儿啊,你虽才艺出众,可那其他几家青楼也都不是吃素的呀。我听闻翠云楼的沈如烟才情过人,绮梦轩的苏瑶风情万种,雅韵楼的萧芷兰更是有着别样的豪迈气概,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老鸨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把咱们阁里重金聘请的那位才子请来,今日得再好好商议商议诗词的事儿,还有舞蹈和琴曲,也得再细细编排编排。”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衫,风度翩翩的年轻才子走进了屋子,此人正是名满京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苏陌。苏陌向老鸨和穆锦儿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妈妈,穆姑娘,今日唤我前来,可是为了大赛准备之事又有了新想法?” 老鸨赶忙笑脸相陪,说道:“苏公子啊,您可是咱们霓裳阁的希望所在呀。这诗词方面,还得劳您再多费费心,一定要写出一首能把锦儿姑娘的美貌与才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的佳作来,让其他几家都望尘莫及才好。” 苏陌微微点头,自信满满地说:“妈妈放心,我这几日已构思了好几首,待我再斟酌斟酌,定能选出最精妙的一首来。至于舞蹈和琴曲,也需与诗词相契合,穆姑娘,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穆锦儿略作思索,说道:“苏公子,我想着舞蹈可在原有的《霓裳舞》基础上做些改动,让动作更加轻盈柔美,着重展现出那种仙子下凡般的飘逸之感。琴曲嘛,就选那首《追月》,曲调悠扬婉转,与舞蹈搭配起来,或许能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呢。” 苏陌听后,眼前一亮,赞道:“穆姑娘这想法甚好,如此一来,诗词、舞蹈、琴曲三者相互呼应,定能让姑娘的表演更上一层楼。咱们这便开始编排吧,也好尽早磨合熟练。” 于是,在霓裳阁的后院里,穆锦儿开始随着《追月》的琴声翩翩起舞,苏陌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动作,不时地提出些改进的建议,老鸨也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要注意的细节。 与此同时,雅韵楼中也是一片忙碌景象。雅韵楼的老鸨正与自家花魁萧芷兰以及请来的四大才子之一的郑锦琪围坐在桌前,商讨着大赛的准备事宜。 老鸨皱着眉头说道:“咱们雅韵楼向来以高雅的格调着称,这次大赛可不能失了水准。郑公子,您的诗词那是没得说,只是不知您为芷兰准备的是怎样的佳作呀?” 郑锦琪微笑着从袖中掏出几张写满诗词的纸张,摊开在桌上,说道:“妈妈,芷兰姑娘,我这几日反复思量,写了这几首诗词,你们且看看。” 萧芷兰拿起诗词,轻声吟诵起来,她本就是极有文学素养之人,读罢,微微点头,说道:“郑公子这诗词文采斐然,意境深远,只是我觉得这首《幽兰吟》与我最为契合,它既体现了我所追求的高洁品性,又将我平日里喜爱的兰花融入其中,若是在表演时能以兰花为主题编排舞蹈,再配上合适的琴曲,想必效果会更好。” 郑锦琪听了,赞同地说:“芷兰姑娘所言极是,那这舞蹈不妨就以兰花的姿态为蓝本,模仿兰花在风中的摇曳、绽放之态,定能展现出姑娘的优雅韵味。琴曲的话,我觉得《潇湘水云》倒是很合适,其曲调清幽高雅,与兰花的意境也能相得益彰。” 老鸨一听,喜笑颜开,说道:“哎呀,两位说得太对了,就照这个思路来编排,咱们雅韵楼这次定能在大赛上大放异彩。” 说罢,众人便移至雅韵楼的花园中,萧芷兰手持一枝兰花,在《潇湘水云》的琴声里,开始试着编排舞蹈动作,郑锦琪和老鸨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地交流几句,提出改进意见,力求让整个表演更加完美。 而在绮梦轩,气氛则显得更加热闹欢快些。绮梦轩的花魁苏瑶本就是个活泼灵动的性子,此刻正兴奋地和老鸨以及请来的四大才子之一叶书澜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瑶笑着说:“妈妈,叶公子,我想着这次大赛咱们可得弄出点不一样的来,给大家带来些新奇的感觉呀。” 老鸨笑着点头,说道:“瑶儿,你这想法好是好,只是不知你打算怎么做呢?” 苏瑶眨眨眼睛,说道:“我呀,想把我之前学的那西域舞蹈融入咱们的表演中,再配上一首融合了中原和西域音律特色的曲子,肯定很有意思。叶公子,您就帮我写一首能体现出我这种独特风情的诗词呗。” 叶书澜抚掌大笑道:“哈哈,苏姑娘这主意妙啊,我这就为姑娘构思诗词。”说罢,他便陷入沉思,片刻后,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多时,一首诗词便已完成。 叶书澜念道:“西域风情入眼眸,娇颜似月韵千秋。弦歌曼舞花间醉,绮梦瑶光映画楼。” 苏瑶听了,拍手称赞道:“哎呀,叶公子这诗词写得真好呀,太符合我心意了。那咱们这就赶紧编排舞蹈和琴曲吧,我都等不及要在大赛上表演了呢。” 于是,在绮梦轩的大厅里,苏瑶跟着西域来的乐师学起了更复杂的舞步,叶书澜和老鸨在一旁帮忙调整动作顺序,搭配琴曲节奏,整个绮梦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却又不失紧张有序的筹备氛围。 就这样,在大赛开始之前,这三家青楼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找帮手写诗词,精心编排舞蹈和琴曲,一场激烈的花魁大赛已然在这暗中较劲的筹备中拉开了帷幕,只等大赛开场,各路花魁登台,一决高下了 第74章 大赛将至,裁判齐聚 在繁华热闹的京城,每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都是众人瞩目的盛事,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小民,无不对其津津乐道。而这一届的花魁大赛,更是因为其裁判团的阵容备受关注。 此次大赛的组织者锦绣楼,为了彰显大赛的公平与权威,费了不少心思去邀请各路贤能来担任裁判。 在一处雅致的府邸中,礼部尚书周正坐在书房内,眉头微皱,看着手中的书信。这信乃是锦绣楼吕掌柜所写,恳请他出任此次花魁大赛的裁判。虽说这花魁大赛不过是民间一场热闹的选美兼才艺比拼之事,但因其影响力颇大,来观看的不乏达官贵人、皇室宗亲,所以这裁判的人选也需慎重。 周正年逾五十,面容清瘦,颌下留着几缕胡须,平日里处理礼部诸多事务,向来以公正严谨着称。他放下书信,心中思忖着,这出任裁判,若是做得好,倒也能在民间博得个好名声,可若稍有差池,怕是要落人口舌。 正犹豫间,夫人走了进来,见他神色凝重,便问道:“老爷,何事这般为难?”周正便将吕掌柜的请求说了出来。夫人微微一想,劝道:“老爷,妾身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您一生为官,清正廉洁,此次去做这裁判,只要秉持公正,按照姑娘们的才艺和样貌如实评判,定能让众人信服,也算是为这京城的热闹事儿出份力呢。” 周正听了夫人的话,觉得有理,便下定决心,修书一封回复锦绣楼吕掌柜,答应出任此次花魁大赛的裁判。 名满京城的大儒李新,白发苍苍,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一生钻研经史子集,门生遍布天下。他起初对这花魁大赛的裁判之邀是有些犹豫的,在他看来,这般场合似乎与自己平日所钻研的学问有些距离。但架不住旁人劝说,说这大赛中姑娘们也多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展示,他若能参与评判,也可引导众人对才艺的品鉴更具文化深度,李新这才点头应允。 还有年轻一辈的学者赵轩,虽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才名远扬,对诗词音律皆有独到见解。他生性洒脱,觉得这花魁大赛新奇有趣,能见识诸多女子的才艺风采,是个难得的机会,便欣然接受了邀请,想在这其中一展自己的评判眼光。 消息一经传开,犹如一阵旋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众人听闻之后,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对于这几位被选定的裁判人选,他们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认可和赞赏。 周正在礼部任职已有多年,可谓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无论是盛大的庆典还是庄重的仪式,他都曾亲身参与其中,处理过各种复杂棘手的局面。如此丰富的阅历,使得他在评判事物方面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其能力之强自是毋庸置疑。而且啊,这么多年来,周正一直以公正廉洁着称,深受人们的敬重与信任。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有他坐镇裁判席,就一定能够保证赛事的公正性。 再看另外两位,那可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身份背景,让人们相信他们必定具备高尚的品德和卓越的见识,在面对比赛中的种种情况时,定能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做出准确合理的判断。 大赛当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周正身着一袭青袍,身姿挺拔如松;李新着一身素衣,儒雅风度翩翩;赵轩则穿着华丽锦缎,潇洒不羁。三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间一同来到了锦绣楼前。 还未进门,便见吕掌柜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他脸上堆满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嘴里不停地说着:“哎呦,三位大人、先生啊,可把您们给盼来了呀!您们能亲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呐!有您们这样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之人来做裁判,咱们这花魁大赛那必定是公正公平,精彩纷呈啊!相信定能让在场的各位贵客都心悦诚服呢。” 周正闻言,微微颔首示意,面带微笑说道:“吕掌柜言过其实了,我等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自当尽心尽力,秉持公正之心,严格按照姑娘们的真实表现来评判。你尽管放心就是,一切只需依照规矩行事即可。” 李新轻轻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他不禁感慨道:“如此盛会,本应充满高雅情趣。希望此次大赛能够多一些文雅之趣,切不可因俗套之举而失了格调才好。” 赵轩听闻此言,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新的肩膀,打趣道:“李老多虑啦!今日这般盛大的场面,想必会是群芳争艳,美不胜收啊!咱们就好好欣赏这场视觉盛宴,一饱眼福吧,吕掌柜!”说罢,他转头看向吕掌柜,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在京城的另一处,皇宫大内,皇帝陈清然坐在御书房中,听着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公公汇报着花魁大赛的事儿。 “陛下,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明日可就要开始了,听闻此次又是热闹非凡,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都翘首以盼呢,陛下可要去凑凑热闹?”李公公满脸谄媚地说道。 陈清然微微挑了挑眉,心中倒是起了几分兴趣,他平日里忙于朝政,鲜少有机会去民间感受这等热闹,思索片刻后,他说道:“嗯,朕明日便微服私访去瞧瞧,此事莫要声张,朕且去那雅间悄悄看看便好。” “是,陛下放心,老奴定安排妥当。”李公公赶忙应道。 就在这个时候,各个王府、侯府、尚书府以及将军府等等,无一不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这场备受瞩目的花魁大赛。无论是尊贵的王爷侯爷,还是权重位高的尚书大人和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们都对此次赛事充满期待,希望自家支持的花魁能够在这场盛事中崭露头角。 而那些皇子公主们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一个个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地盼望着能够亲临现场,一饱眼福,亲眼目睹京城中最为娇艳动人的女子们如何在舞台上竞相绽放,一展风姿绰约的迷人风采。 第75章 大赛开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时分。花魁大赛的举办场地设在京城八景之一,最大的花楼——锦绣楼。 尽管此时夜幕尚未完全降临,但锦绣楼外面早已是人潮涌动,喧闹非凡。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两旁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各式各样华丽精美的马车源源不断地驶来,一辆紧跟着一辆,缓缓前行,很快就排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 这些前来参加花魁大赛的达官贵人个个衣着光鲜亮丽,雍容华贵。他们或身着绫罗绸缎制成的华美服饰,或身披价值不菲的貂皮裘衣,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身边还跟着一群恭恭敬敬的小厮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主人们。 随着人流逐渐向锦绣楼内移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厅内到处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舞台上方高高垂挂着绚丽多彩的绸缎,微风拂过,轻轻摇曳,仿佛天边飘动的云霞。 台下则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珍馐美味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 此时此刻,这座原本平凡无奇的锦绣楼已然变成了一座梦幻般的宫殿,只待花魁大赛正式拉开帷幕,一场视觉与味觉的双重盛宴即将上演。 锦绣楼吕掌柜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贵客,嘴里不停地说着吉祥话:“哎呦,大人您来了呀,快里边请,今儿个呀,定能让您大饱眼福呢。” 不一会儿,雅间里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皇帝陈清然坐在最隐蔽的一间雅间内,透过珠帘,能将台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今日身着一身普通的锦袍,头戴一顶玉冠,虽打扮低调,却依旧难掩那不凡的气度。 皇子们坐在相邻的雅间,三皇子陈睿渊一脸笑意,和身旁的五皇子陈睿骁打趣道:“五弟,今日这等场面,可真是难得,听闻这参赛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天仙似的人物,也不知谁能夺得花魁呀。” 陈睿骁微微一笑,回道:“三哥,且看着便是了,不过这花魁嘛,自然得是才情样貌俱佳的才行,那些徒有其表的,可入不了众人的眼。” 而公主们则在另一边的雅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四公主陈容霜笑着说道:“妹妹们,今儿个咱们可得好好瞧瞧,若有那心仪的姑娘,咱们也可赏些好东西呢。” 七公主陈容烟回道:“姐姐说得极是,只是这花魁人选众多,真叫人难以抉择呢。” 太子陈睿霆说道:“不管谁是花魁,这花魁大赛终究只是一场娱乐之事,切不可失了皇家风范。”众人纷纷称是。 各位侯爷、王爷、尚书、将军等也都坐在各自的包间位置上,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待着大赛开场。 户部尚书林穆舟捋了捋胡须,看着窗外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头对身旁的秦明说道: “秦将军,你平日里忙于操练军队,鲜少有这般闲暇时光来凑这热闹,今日怎么也来了呀?” 秦明爽朗地笑了几声,大手一挥,说道:“林尚书,你这可就有所不知了,咱这整日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难得有机会来这锦绣楼放松放松。况且这花魁大赛,那可是闻名京城的,我虽一介武夫,但也懂得欣赏这美人才艺呀,就来凑个趣儿呗。” 林穆舟微微一笑,打趣道:“哈哈,秦将军说得在理,不过这花魁大赛上,可大多是些吟诗作画、抚琴歌舞的才艺,就怕将军您看着觉着无趣咯。” 秦明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那怎会,咱虽说对那些个文雅之事没那么精通,但这欣赏美的眼光还是有的嘛。再说了,看着这些娇俏的姑娘们,心情也能畅快不少,回去练兵都更有劲儿了呢。” 林穆舟听了,不禁大笑起来:“秦将军这话说得妙啊,那咱们今日就好好在这儿,品着美酒,看着佳人,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咯。” 随着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一位身着华服、头戴高冠的司仪走上舞台,他声音洪亮,满面笑容地开场致辞:“诸位大人、公子、小姐,以及京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乃是我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承蒙各位捧场,齐聚于此。此次大赛,可谓是各路才女佳人汇聚一堂,各家青楼都精心准备,定能让诸位大饱眼福,现在,我宣布,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那舞台之上,翘首以盼着第一位佳丽的登场。 随着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吕掌柜走上舞台,用她那尖细的嗓音高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贵客,今日乃咱们锦绣楼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呀,承蒙各位的厚爱,前来捧场。下面,就请咱们的姑娘们依次登台,为大家献上才艺啦!” 话音刚落,第一位姑娘便莲步轻移,缓缓走上了舞台。她身着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朝着众人盈盈一拜,娇声说道:“小女子名叫柳儿,今日给大家带来一支舞,还望各位大人、贵客喜欢。”说罢,便随着那乐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优美,仿佛仙子下凡,彩带随风飘舞,好似彩云缭绕,引得台下不少人叫好鼓掌,不少宾客还在交头接耳,称赞这开场便如此惊艳。 坐在裁判席上的周正,手持纸笔,神色专注地记录着姑娘的表现,心中暗暗评价这柳儿的舞蹈动作规范,节奏感把握得也很好,只是在舞蹈所展现的意境上,似乎还可再雕琢一番。 李新则微微眯起眼睛,一边看着舞蹈,一边点头,待舞蹈结束后,对身旁的赵轩说道:“这姑娘舞技倒是娴熟,只是这舞中所传达之意稍显浅薄了些。” 赵轩赞同地点点头,回应道:“李老所言极是,不过这才刚开始,且看后面姑娘们的表现吧。” 接着,又有几位姑娘登台。有的吟诗作画,展现出不俗的文采和画技;有的抚琴弹奏,那悠扬的琴音在楼中回荡,让人心醉神迷。 第76章 粉墨登场 这日,秦云璐听闻花魁大赛即将开场,便风风火火地跑到秦朗的院子里,一把拉住正在读书的秦朗,笑嘻嘻地说道:“二哥,今日那花魁大赛就要开始啦,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呗,听闻今年的姑娘们个顶个的才情出众,模样也是极为标致呢。” 秦朗本就对这些热闹场合也颇有兴趣,再加上拗不过秦云璐那期盼的眼神,便放下书卷,无奈地笑道:“好好好,就陪你走一起去。” 秦云璐连连点头,拉着秦朗就往门外走。 等秦朗终于从书房出来,秦云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嘴里嘟囔着:“哎呀,二哥,再晚可就赶不上精彩的了呀。”两人赶忙往举办花魁大赛的锦绣楼赶去。 当他们终于抵达锦绣楼前时,才发现这花魁大赛竟然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了一段时间。 此刻,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锦绣楼门前。车帘轻启,一只纤纤玉足率先探出,紧接着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轻盈地下了马车。众人定睛一看,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苏瑾雪。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秦云璐眼尖地瞧见了苏瑾雪,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娇声喊道:“瑾雪姐姐,真是太巧啦!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原来你也是来观看这花魁大赛的吗?” 苏瑾雪闻声抬眸望去,见来人是秦云璐,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柔声应道:“可不是嘛,云璐妹妹。听闻此次花魁大赛甚是精彩,我便忍不住前来凑个热闹,开开眼界。” 秦云璐嘻嘻一笑,转身朝着身后不远处的秦朗招了招手,嗔怪道:“二哥,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过来跟瑾雪姐姐打个招呼啊!” 秦朗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大步走到近前,对着苏瑾雪微微拱手,说道:“苏姑娘安好。” 苏瑾雪美目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秦朗,朱唇轻启:“秦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进去观赏这花魁大赛如何?” 秦朗欣然应允:“正合我意,苏姑娘请。”说罢,他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瑾雪先行。 苏瑾雪微微一笑,莲步轻移,与秦朗并肩而行。秦云璐则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人身旁。就这样,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迈进了锦绣楼的大门。 只见锦绣楼里面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张灯结彩,灯火将这一方天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台上,一位身着水蓝色纱裙的女子正手持琵琶,玉指轻拨,那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婉转,时而激昂,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或哀怨或激昂的故事。女子面容清丽,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哀愁,配合着乐声,把众人都带入了那别样的情境之中,台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和叫好声。 秦朗和秦云璐费力地挤过人群,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能看清台上的位置。秦云璐踮着脚尖,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这姑娘弹得真好呀,也不知道后面的还有怎样的本事呢。” 苏瑾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对这些女子的才艺也是钦佩不已,她轻声对秦朗和秦云璐说:“未曾想这花魁大赛竟如此精彩,这般多才多艺的女子齐聚一堂,实在是难得一见呢。” 秦朗点头赞同道:“是啊,这京都的花魁大赛向来是卧虎藏龙,每年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今日虽来迟了些,却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秦云璐却撅着嘴说道:“哼,若不是来晚了,肯定能看到更多好玩的呢,不过现在也还不晚,我倒要看看这花魁最后会是谁呢。” 秦朗则是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那琵琶声中的韵味,心中也不禁赞叹这女子的才情。一曲终了,那蓝裙女子盈盈下拜,退到了后台。 紧接着,又一位身着绯色长裙的佳人袅袅娜娜地走上台来,她脚步轻盈,仿佛踏在云朵之上,未语先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媚动人。 只见她轻启朱唇,吟起了一首自己所作的诗词,诗词中尽显女儿的细腻心思与对这世间美好的憧憬,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让台下众人都听得入了迷。 随着比赛的进行,各位参赛的姑娘们各展其能,有舞剑如飞,英姿飒爽展现别样巾帼风采的;有现场作画,笔落纸间绘出锦绣山河的,直把这花魁大赛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秦云璐看得是手舞足蹈,一会儿为这个喝彩,一会儿又为那个惋惜,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秦朗在一旁看着堂妹这般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不时出言提醒她收敛些。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精彩的比赛之中时,霓裳阁的一众姑娘们登场了,她们身着统一的粉色纱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蝴蝶图案,随着她们莲步轻移,那些蝴蝶仿佛都要振翅高飞一般。 为首的便是霓裳阁的花魁穆锦儿,她今日一袭大红色的霓裳,衣袂飘飘,头戴凤冠,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显得面若桃花,明艳动人。 穆锦儿带着阁中姐妹先是向台下盈盈一拜,礼数周全,随后便开始了她们的表演。姑娘们围成一个圈,穆锦儿站在中央,随着轻柔的乐曲声《追月》响起,她们手中的彩带挥舞起来,如同天边的彩霞飘落人间,彩带交织间,穆锦儿翩翩起舞,舞姿轻盈优美,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韵味十足,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雅韵楼的姑娘们也登场了。她们的着装偏向淡雅,皆身着素色罗裙,仅在袖口和领口处用淡蓝色的丝线绣着雅致的兰花图案,尽显高洁之态。雅韵楼的花魁萧芷兰走在最前面,她手持一把白玉折扇,气质清幽,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萧芷兰先是站在舞台中央,轻摇折扇,吟诵起一首自己创作的诗词,那诗词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展现出她深厚的文学素养,台下众人皆惊叹不已,没想到这青楼之中竟有如此才女。 吟诵完毕,她将折扇一合,随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她开始翩翩起舞,舞步模仿着兰花在风中的姿态,轻盈中带着坚韧,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韵味,仿佛将那空谷幽兰的风姿都呈现了出来。 待舞蹈结束,雅韵楼的乐师们又合奏了一曲《潇湘水云》,萧芷兰坐在一旁抚琴相和,那琴声空灵,余音绕梁,让在场之人都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第77章 沈如烟登场 秦朗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精彩纷呈的表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但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道熟悉的倩影——沈如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也不知道如烟此刻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啊!” 就在秦朗暗自思忖之际,突然间,台下传来一阵如潮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只见一群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鱼贯而出,她们身着华丽的舞衣,手持彩带,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轻盈地跃上了舞台。而在这群女子之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她便是绮梦轩花魁苏瑶。 此时,台上轻纱飘舞,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瑶莲步轻移,款步登场。她身着一袭绯红的舞衣,那衣料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西域图案,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是把西域的神秘直接带到了这中原之地。 苏瑶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灵动与妩媚,她先是朝着台下盈盈一拜,随后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了起始的舞姿。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音响起,那专为今日之舞所谱的曲子奏响了。 这曲子堪称绝妙,既有中原音律的婉转悠扬、典雅大气,又巧妙地融入了西域音律的热烈奔放、节奏明快,那独特的旋律瞬间就抓住了众人的心。 苏瑶闻声而动,她的舞步轻盈又带着力量,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诉说着西域那遥远而神秘的故事。她时而如灵动的蝴蝶穿梭在花丛间,时而又似热情的火焰在沙漠中跳跃,将西域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一时间,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原本喧闹的锦绣楼前,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苏瑶这融合了中原与西域特色的绝妙表演之中,仿佛随着她的舞蹈、那曲子的旋律,一同穿梭在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绚烂的文化世界里,而苏瑶也凭借这惊艳全场的表演,在这花魁大赛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帝陈清然的雅间内,陈清然看了一会表演,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侍从李公公轻声说道:“今日这几位花魁的表演着实精彩,各有千秋啊,朕倒是好奇,她们都是何人,你去打听打听。” 李公公赶忙应了一声“是”,便猫着腰,穿过人群,寻那锦绣楼的吕掌柜去了。不多时,李公公便匆匆回来,恭敬地回话道:“回皇上,方才那弹曲的是霓裳阁花魁穆锦儿,诗词一绝的是雅韵楼花魁萧芷兰,而最后那位舞姿曼妙的则是绮梦轩花魁苏瑶。” 皇帝陈清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台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如此,这民间竟藏着这般多才多艺的女子,倒真是有趣。” 这时,坐在皇帝另一侧不远处的三皇子 陈睿渊,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朗声道:“父皇,儿臣觉得这穆锦儿的曲子弹得虽妙,可终究少了些大气,那萧芷兰的诗词倒是颇有韵味,只是略显匠气了些,唯有这楚瑶的舞姿,既有灵动之美,又不失端庄,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啊。” 五皇子陈睿骁听闻,却微微皱眉,反驳道:“三哥这话可就偏颇了,穆锦儿的曲子,将那女儿家的细腻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此乃独韵所在。萧芷兰的诗词格律严谨,用典巧妙,尽显其学识渊博,何来匠气一说?至于楚瑶的舞,确实好看,却也只是中规中矩,并未跳出常见的窠臼呀。” 三皇子陈睿渊一听,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依旧维持着风度,说道:“五弟这品鉴的眼光倒是与我不同,这花魁大赛本就是各花入各眼,各凭喜好罢了,不过依我看,楚瑶的舞融合了南北之风,别具一格,可不是五弟说的那般寻常。” 五皇子陈睿骁也不相让,正要再出言辩驳,太子陈睿霆微微抬手,制止了二人,沉声道:“好了,不过是观这花魁表演,各抒己见即可,何须争论不休,没得失了皇子的气度。” 二人听了,赶忙低头称是,只是彼此对视间,仍能察觉到那暗中较劲的意味。 而坐在稍后排位置的四公主陈容霜,此时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巧笑嫣然地开口道:“依本宫看呀,穆锦儿的曲子恰似那春日里的潺潺溪流,虽不够磅礴大气,却自有一番婉转的柔情在里头呢,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软软的。萧芷兰的诗词嘛,确实是用了不少心思,典故用得巧妙,只是这情啊,稍显晦涩了些,不够直白动人呢。至于楚瑶的舞,那可是把女子的娇俏与灵动展现得活灵活现,本宫瞧着就欢喜得很呀。” 七公主陈容烟则微微歪着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姐姐说得有理,不过妹妹觉得呀,穆锦儿的曲子里藏着故事呢,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那些女儿家的心事,这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呀。萧芷兰的诗词或许是情太隐晦了些,可这也正是其含蓄之美嘛,让人回味悠长呢。楚瑶的舞呢,确实很是出彩,可若论起韵味来,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总觉得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众人听了两位公主的评论,纷纷点头称是,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这花魁大赛场外的讨论声愈发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争辩着心中最认可的花魁。 就在几位皇子公主谈论的时候,翠云楼沈如烟终于登场了。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拖地长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似是将天边的流云披在了身上,走起路来,裙摆飘动,仿若仙子凌波。上身则搭配着一件淡蓝色的抹胸短衣,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更添几分优雅与性感。 沈如烟乌发如云,仅用一根羊脂玉簪简单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随风轻舞,衬得那面容越发清丽脱俗,眉如远黛,眸若星辰,朱唇不点而红,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未施粉黛却尽显天然之美。 第78章 表演 秦朗原本随意的目光在触及到沈如烟的那一刻,瞬间变得专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如烟的身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移不开分毫。 沈如烟美眸轻转,如水般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台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瞥,她便轻而易举地在人群之中捕捉到了秦朗的身影。 顺着视线望去,只见秦朗身旁分别立着两位女子。左边是苏瑾雪;右边是秦云璐。 沈如烟的目光与秦朗交汇在了一起,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沈如烟那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弧度来。 这一笑,美不胜收,但看在秦朗眼中,却让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 沈如烟没有理会秦朗,手中持着一把莲花团扇,那团扇以细竹为骨,扇面是轻薄的丝绸所制,上面绘着一朵盛开的粉色莲花,花瓣舒展,娇艳欲滴,周围还点缀着几缕嫩绿的荷叶,看上去清新雅致,与她整个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款步走到台中,先是仪态万千地向四方施礼,动作优雅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尽显大家风范,丝毫不见这风月场中常有的轻浮之态。台下众人见此,不少人已是暗暗喝彩,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施礼完毕,丝竹之声渐渐变得舒缓,沈如烟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与那音律融为一体,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手中的莲花团扇微微展开,开始舞动起来。 她的《清莲舞》,当真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在碧波中绽放芳华。只见她脚步轻盈,似蜻蜓点水般在台上移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荷叶下的涟漪,裙摆随之飞扬,恰似那风中摇曳的荷叶,沙沙作响。 手中的莲花团扇时而轻掩面容,只露出那含情脉脉的双眸,时而翻转挥动,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宛如那绽放的莲花在风中舒展花瓣,时而又与她的身姿配合,似是那青莲在水波中嬉戏,时隐时现。 她旋转起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那月白色的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而她手中的莲花团扇,就像是花蕊,点缀其中,美不胜收。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片清幽的荷塘边,看着那满池青莲随风舞动,心中的喧嚣都被这美妙的舞姿驱散,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台上那如仙子般的沈如烟。 一曲舞罢,沈如烟微微喘着气,额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却更添了几分娇俏动人的韵味。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然而,沈如烟并未停歇,她轻移莲步,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古琴前,缓缓坐下。将莲花团扇置于一旁,玉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指尖轻拨,那悠扬而略带哀伤的《汉宫秋月》的旋律便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带着众人穿越时空,来到了那汉宫的庭院之中,看到了那些在冷月之下,身着华服却面容憔悴的宫女们,守着寂寞,对着秋月倾诉着心中无尽的哀怨与思念。沈如烟的神情也随着琴声变得忧伤起来,她微微皱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仿佛自己就是那深宫中被困的女子,感受着那份无奈与凄凉。 沈如烟一边弹奏,一边朱唇轻启,婉转悠扬的歌声随之而出:“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的蝶恋花) 沈如烟的指法娴熟,每一次拨弦都恰到好处,轻重缓急之间,将这曲子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时而轻抚琴弦,让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般细腻温柔,仿佛是宫女们的轻声叹息;时而又加重力道,弹出的音符似那声声悲叹,直击人心,诉说着她们那难以言说的苦楚。 台下众人都沉浸在这琴声之中,方才因舞蹈而热闹的氛围渐渐变得凝重而感伤,不少人都被这琴声勾起了心底的愁绪,眼眶泛红,思绪也飘远了。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许久都未曾散去。整个现场一片寂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那哀怨的情绪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爆发出了更为热烈的掌声与赞叹声,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沈如烟的歌声饱含深情,仿佛将那歌词中的哀怨与思念都融入了每一个音节之中,让人听之不禁心生怜惜。台下的众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与琵琶声中,整个场面鸦雀无声,唯有那袅袅余音在回荡。 “好!好一曲《汉宫秋月》啊,好一首《蝶恋花》沈姑娘当真是才艺双绝,这花魁之名,非你莫属啊!”一位身着华服的富商大声赞叹道。 “是啊是啊,沈姑娘这模样,这才情,莫说是在这京都城,便是放到天下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啊。”众人纷纷附和着,一时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沈如烟微微欠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恰到好处的浅笑,轻声说道:“多谢各位爷的抬爱,如烟不过是略通才艺,能得诸位赏识,已是荣幸之至。” 秦朗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听到如此动人心弦的曲子,看到如此才情出众的沈如烟。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而此时的沈如烟,似乎也感受到了秦朗那炽热的目光,她微微转头,目光不经意间与秦朗交汇,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只是很快,沈如烟便移开了目光,继续应对着台下众人的夸赞与寒暄。 花魁大赛还在继续,后面又有几位姑娘登台表演,可秦朗的心思却早已全然放在了沈如烟身上,那台上的其他人,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沈如烟的身影清晰可见,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第79章 横生变故 当沈如烟开始表演,台下众人闻其吟唱之声,皆为其所震撼。 苏瑾雪,听到沈如烟吟唱的这首《蝶恋花》,她不禁微微动容,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轻声对身旁的秦朗说道:“这沈如烟姑娘当真是才情了得,这首《蝶恋花》本就情真意切,经她这么一吟唱,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将那相思之苦、执着之意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秦朗听完之后,心中不由得一紧。不说这是自己所作,因为秦朗深知一旦坦白,恐怕很难将事情解释得清楚明白。于是,他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苏瑾雪所言的赞同。 雅间内林尚书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身边一同观赛的秦明,说道:“这词写得妙啊,也不知是何人所作,沈如烟姑娘能挑此词来演绎,且吟唱得如此动人,可见其对诗词的理解和感悟颇深呐。” 而那三位裁判,李新、赵轩和周正,此刻也正低声交谈着。 李新手抚长须,目光中透着几分惊叹,说道:“这花魁大赛历年来,姑娘们多选些应景的诗词或是欢快的曲子来表演,像这般吟唱如此深情、意境深远之词的,着实少见。沈如烟此举,倒是让老夫眼前一亮啊。” 赵轩附和道:“是啊,而且她吟唱之时,神态、语调都与词中情感契合得恰到好处,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直戳人心,让人听之不禁为那深情所动容啊。” 周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过,这毕竟是花魁大赛,讲究的是才艺的全面展示。虽说这诗词吟唱得好是一大亮点,但还得看看她后续的表现如何,才能评判她是否能在这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啊。” 皇帝陈清然听到众人的议论,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身边的太子陈睿霆说道:“霆儿,你看这沈如烟,倒是与众不同,一首词便能引得众人这般热议,可见其有不凡之处啊。” 太子陈睿霆微微躬身,回应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觉得这位姑娘才情出众,只是不知她接下来还有何才艺展示,不过单就这诗词吟唱,确实已在众多花魁中崭露头角了。” 四公主陈容霜站在一旁,对着皇帝的说道:“父皇,这词真好,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有时间定要问问。” 皇帝宠溺地摸了摸四公主的头,笑着说道:“霜儿别急,且看这沈姑娘接下来的表演便是了。” 待得所有参赛的青楼皆已完成表演之后,只见那吕掌柜面带微笑、步履从容地登上舞台。 吕掌柜先是向着台下众人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承蒙诸位厚爱,在此观看这场精彩纷呈的比赛。首先,我要衷心感谢各位姑娘带来的那些美轮美奂、精彩绝伦的表演,实在令人陶醉其中!同时,也要感激台下诸君的热情捧场,正因为有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此次活动才得以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如今,第一轮的表演已然圆满结束。” 说到此处,吕掌柜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众所周知,自古以来皆是才子配佳人。方才呢,咱们已然欣赏过诸位佳人的婀娜风姿和绝妙才艺,接下来,便轮到各青楼所邀请的才子们登台亮相啦!当然,如果有些才子因事无法亲自到场,亦可以委托他人代为献上他们精心创作的诗词作品。那么,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些才子们闪亮登场吧!”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对即将登场的才子们充满了期待。 正在此时,台下有一位名叫王御史的官员,向来清正廉洁,最看不惯这青楼之间为了争名夺利而进行的一些暗中较劲之事。他见这花魁大赛越发热闹,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这花魁大赛虽是才艺比拼,可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场奢靡之风的盛宴,各家青楼比拼钱财请才子、置华服,这岂是我京城该宣扬的风气?” 王御史这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锦绣楼的吕掌柜赶忙上台,他也认得这王御史,满脸堆笑地解释道:“王大人,这花魁大赛本就是我京城的传统,旨在展示各位才女佳人的才艺,丰富京城百姓的生活呀,并无奢靡攀比之意啊。” 王御史却冷哼一声,说道:“哼,说是才艺比拼,可如今这台上,哪家不是极尽奢华之能事?这对我京城的风化影响可不好,我看这大赛还是就此作罢吧。” 此言一出,台上的花魁们和台下的众人都面露焦急之色,尤其是那些精心准备了许久的青楼姑娘们,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她们辛苦筹备,就盼着在这大赛上一展身手,赢得荣誉,如今却要被中断,怎能甘心呢? 周正作为裁判看到此场景,整了整衣袍,朝着王御史所在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后,说道:“王大人,诸位姑娘在此展示的皆是自身才艺,或歌或舞,或琴或诗,那都是多年苦练而来。而才子们登台吟诗,亦是凭真才实学,以诗词会佳人,为这京城添了几分风雅韵味。” 周正缓步行至台前,环顾四周,目光从台下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好让众人都能听清他的话语:“再者说,这大赛可并非只是青楼间的争名逐利。每年花魁大赛过后,胜出的花魁姑娘往往会用自己的声名去做诸多善事,或救济穷苦百姓,或资助寒门学子,让这大赛的意义远超表面的热闹啊。而且,这大赛由来已久,早已成了京城百姓生活中的一场盛会,男女老少齐聚于此,共赏这才艺与诗词之美,也算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与交融呀。” 台下众人听了周正的话,纷纷点头赞同,不少人附和着喊道:“周大人说得有理!” “这花魁大赛可一直都是咱京城的雅事呢!” 王御史却是微微皱眉,他捋了捋胡须,面色依旧严肃:“周尚书,即便如你所言,姑娘们有才艺,才子们有才情,可这大赛背后,那些青楼为了拔得头筹,暗中花费的银钱可不在少数吧?这钱财若用在正途,能帮多少穷苦之人,又能让多少寒门子弟有书可读,如今却耗费在这等看似风雅实则奢靡之事上,总归不妥。” 周正赶忙又回道:“王御史,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可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的两面性呀。青楼之间确有竞争,花费银钱筹备也是事实,但也正因如此,才推动了这才艺的不断精进,让更多绝妙的歌舞、诗词得以展现。况且,大赛的举办,也带动了周边诸多营生,那些小商贩、手工艺人等,都能借此机会赚些银钱维持生计,这对京城的市井繁荣亦是有贡献的啊。” 而那些才子们也纷纷站出来,想要为这场大赛辩驳几句,毕竟他们也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才华被更多人知晓。一时间,花楼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第80章 转机乍现 雅间内,身着龙袍、气质威严的皇帝陈清然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李顾啊,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嘈杂喧闹,声音乱成一团?你快去打探一番。” 站在一旁的李顾连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遵命,陛下。奴才这就前去询问。”言罢,他便匆匆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李顾一路小跑着返回了雅间。只见他喘着粗气,缓了片刻后才开口禀报:“启禀陛下,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是那王御史觉得此次花魁大赛举办得过于铺张浪费,正在那儿毫不留情地加以斥责呢。而这周尚书身为赛事的裁判,自然不肯示弱,正与王大人激烈地争论不休。” 听到这里,陈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哦,原来是王御史啊,那就不足为奇了。此人向来都是这般耿直倔强,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定然要直言不讳地讲出来,哪怕对象是朕也绝不例外。这样吧,你速速去告知王御史,就说他所反映之事朕已然知晓,让他回头将详细情况写成奏折呈递给朕。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莫要再继续争执,扫了大家雅兴。” “谨遵陛下旨意!”李顾再次向皇帝行礼,然后赶忙领命而去。 只见李顾步履匆匆地走到王御史身旁,微微躬身行礼后,面带微笑向其打了个招呼:“王大人!” 王御史闻声抬眼瞧去,见来者竟是李顾,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李公公,怎会在此处见到你?”话刚出口,他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忙又追问道:“难道陛下也在?” 李顾神色略显紧张,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嘘,王大人,切莫大声喧哗。陛下此番乃是微服私访,因在宫中久居烦闷不堪,便想着出来走走,凑凑这热闹,也好放松一下心情。” 王御史听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不知李公公特意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呀?” 李顾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王大人,您方才所言之事,陛下已然全部知晓。陛下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切不可因此扫了众人的兴致。另外,还望王大人回去之后写一份详细的奏折呈交上去。” 王御史心中一沉,深知今日之事怕是再难有转圜余地,只得无可奈何地应道:“下官谨遵陛下旨意。” 李顾言罢,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向着台上的周正投去,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转身离去,前去复命。 而此时坐在台上的周正,当他瞧见李顾现身于此的时候,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于是同样轻点下头,表示对事情已有所了解。紧接着,周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稳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安然落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御史见到皇帝竟然亲自出面干预此事,深知此刻自己若再执意坚持己见,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轻轻拂动了一下衣袖,向周围的人略略施了一礼后,便转身迈步离开锦绣楼。 然而,台下的众多宾客却如坠云雾之中,他们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人与王御史交谈数句之后,这位平日里位高权重、威风凛凛的大人竟就这样匆匆离去。 秦朗目睹此景,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另一边,吕掌柜眼瞅着王御史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赶忙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莫要惊慌!王御史一心为公,心系百姓福祉,其出发点自是极好的。不过嘛,咱们今日这场花魁大赛乃是城中盛事,无论如何都得热热闹闹、顺顺利利地举办下去才好啊!” 台下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凝重的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喝彩声再次响起,大家都期待着接下来更为纯粹的才艺比拼,而台上的花魁们也擦去眼角的泪花,重新振作起来,准备迎接新的挑战,这场花魁大赛在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又将继续在这锦绣楼中演绎出怎样的精彩,众人都拭目以待。 在各家青楼的花魁和姑娘们争奇斗艳之时,台下的才子们也没闲着,他们或是为自己心仪的青楼撰写诗词出谋划策,或是在一旁品头论足,也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博得佳人青睐与众人的赞赏。 在一处雅座之中,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墨竹,显得气质不凡。 此人正是京城中颇负盛名的才子林羽。他自幼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名噪一时,如今弱冠之年,更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 林羽身边围坐着几位好友,皆是城中有名的文人墨客。其中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打趣道:“林兄,今日这等场合,你可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来啊,莫要让那些姑娘们小瞧了咱们这京城才子的名头。” 林羽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台上,缓缓说道:“这花魁大赛本就是风雅之事,我等自当尽力而为,以诗词会佳人,方不负这良辰美景。” 说话间,台上已有小厮搬来桌椅,备好笔墨纸砚,等待才子们登台献艺。 不多时,身着锦袍的吕掌柜走上台来。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贵客,第一轮花魁表演已然结束,想必诸位皆是大饱眼福啊。如今,便是咱们京城才子们登台吟诗的时刻了,各位才子可就花魁之美、这京城之景,尽情发挥。” 吕掌柜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阵喧闹,众人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哪位才子能拔得头筹。 林羽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在众人的目光中,稳步走上了舞台。他站定在台前,先是向台下众人行了一礼,而后环顾四周。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蘸饱了墨汁,在那宣纸上笔走龙蛇,须臾之间,一首七言律诗已然成篇。林羽轻轻吹干纸上的墨渍,然后双手捧起宣纸,高声吟诵起来: “锦绣楼里月华升,醉里佳人舞袖轻。 罗帐轻纱遮丽影,朱唇浅笑动凡情。 花魁竞艳风姿妙,雅客吟诗意韵盈。 此夜京城多胜景,且留佳话付瑶筝。” 林羽的声音清朗悦耳,诗词之中,既描绘了花魁们的绝美风姿,又点出了京城的良宵美景,以及在场众人吟诗会友的雅兴。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不少人都赞不绝口。 第81章 才子登场 (一) 而另一边,很多才子们则聚在一起,轻声讨论着台上各位花魁的表现。一位名叫陈宇的白面书生说道:“今日这大赛,果真是精彩纷呈啊,霓裳阁的穆锦儿舞姿绝美,雅韵楼的萧芷兰才情过人,各有千秋,也不知后面出场的花魁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旁边的一位年长些的才子赵文渊点头赞同道:“是啊,这花魁大赛,不仅是青楼女子们展示才艺的舞台,也是咱们这些才子一较高下的地方,只盼着能出现更多绝妙的诗词佳作,让这场大赛成为一段佳话呀。” 紧接着,又有一位名叫林之翰的才子登台。他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是他自己所绘的山水图,透着一股淡雅的文人气息。 林之翰踱步至台中,先是摇了摇折扇,随后朗声道:“花街十里韵悠长,才子登台意未央。欲赋新词倾众客,且凭妙笔写华章。” 林之翰的声音洪亮,诗词也颇具韵味,赢得了阵阵掌声,尤其是那些喜好诗词的年轻书生们,更是对林之翰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觉得林之翰这诗颇有大家风范。 就在众人还在回味着前面才子们的精彩诗作时,雅韵楼花魁萧芷兰所邀请的才子郑锦琪终于登场了。 郑锦琪在京城中可是声名远扬,郑锦琪不仅才学过人,诗词文章皆是上乘,而且长相英俊,风度翩翩,有着一种独特的儒雅气质,平日里便是众多女子倾慕的对象,只是郑锦琪一心专注于学问,鲜少参与这等热闹场合,此次应萧芷兰之邀前来,着实让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郑锦琪会有怎样的惊人之举。 只见郑锦琪一袭白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郑锦琪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郑锦琪步伐沉稳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深深一揖,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台下不少女子见了,都不禁红了脸,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一些平日里见多识广的达官夫人,也忍不住对他多打量了几分。 郑锦琪站定后,目光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随后缓缓开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雅韵楼前花弄影,京城台上客留情。芷兰馥郁香盈袖,我赋新词颂婉名。”这诗一出口,台下先是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诗中巧妙地嵌入了“雅韵楼”和“萧芷兰”的名字,既夸赞了萧芷兰的美貌与才情如同馥郁的花香般让人沉醉,又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欣赏之情,可谓是用心巧妙,别具一格。 片刻之后,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场地都掀翻了。不少文人墨客更是大声叫好,称赞郑锦琪这诗立意新颖,用词精妙,当真是好诗。 萧芷兰站在台下一侧,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郑锦琪,眼中满是惊喜与倾慕,她没想到郑锦琪竟能作出如此贴合心意又绝妙的诗词,一颗芳心也不禁为之所动。 郑锦琪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安静,接着又说道:“今日得此机缘,与诸位共赴这花魁大赛之雅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我还有一首诗,想在此献给大家,也献给芷兰姑娘。” 说罢,郑锦琪清了清嗓子,再次吟诵起来:“花魁大赛聚群贤,雅韵流芳岁月绵。芷若仙姿倾国色,兰心蕙质梦魂牵。” 这首诗更是将萧芷兰比作仙子一般,夸赞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如兰般美好的心灵,听得萧芷兰脸颊绯红,娇羞不已,而台下众人也再次被郑锦琪的才情所折服,喝彩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未曾停歇。 郑锦琪表演完毕后,后面又陆续有几位才子登台展示自己的才艺,或吟诗,或作画,或抚琴,但众人的心思似乎还停留在郑锦琪那惊艳的表现上,相较之下,后面的表演虽也各有亮点,却显得稍逊一筹了。 郑锦琪下台以后也是和萧芷兰在后台碰了面,两人相视一笑。 “郑公子,今日多亏了你,你的诗词当真是让芷兰受宠若惊,也让雅韵楼增色不少呀。”萧芷兰微微欠身,感激地说道。 郑锦琪连忙上前扶住她,笑着说:“芷兰姑娘客气了,姑娘才情过人,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与姑娘一同参与这大赛,也是我的荣幸。只望接下来的比赛,咱们还能继续配合默契,不负今日之精彩。” 萧芷兰红着脸点头,轻声道:“嗯,芷兰定当全力以赴,也愿公子能一直相伴左右。” 郑锦琪吟完那两首精妙绝伦的诗后,台下众人还沉浸在诗中的美妙意境与巧妙用词之中,喝彩声渐渐平息后,便到了众人点评的环节。 只见赵轩站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郑公子今日这两首诗,着实让赵某大开眼界啊。且看这第一首起笔便点出了这大赛的场所与情境,营造出一种花影摇曳、情意绵绵的氛围,而巧妙嵌入芷兰姑娘之名,更是显得自然流畅,毫无刻意之感,足见郑公子心思之细腻,诗词功底之深厚。” 赵轩微微停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专注地听着,便接着说道:“再看第二首,把这花魁大赛的盛景与芷兰姑娘的美好品性、绝世姿容融合得恰到好处,用词典雅,对仗工整,尤其是那‘芷若仙姿倾国色,兰心蕙质梦魂牵’一句,仿佛将芷兰姑娘如画中仙子般的形象活脱脱地展现在了我们眼前,让人不禁心生向往与倾慕之情啊。郑公子这般才情,实在是难得,今日这两首诗,必能在我京城的诗词佳话中留下浓重的一笔呀。” 赵轩的点评可谓是十分详尽且中肯,台下众人听了,皆是点头称是,不少文人还附和着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间,围绕着郑锦琪这两首诗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现场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而在场地一侧的雅间内,轻纱垂落,茶香袅袅。坐在其中的三皇子陈睿渊,正透过那半透明的轻纱,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一切。 陈睿渊身着一身华服,锦缎之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龙纹,彰显着尊贵的身份,但此刻陈睿渊的神情却十分平和,透着一股对诗词雅事的喜爱之情。 “这郑锦琪果然不负盛名啊,这两首诗,无论是立意还是用词,皆可圈可点,不愧是京城才子中的翘楚。”陈睿渊微微抿了一口茶,笑着对身旁的侍从说道。 侍从赶忙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郑公子向来以才情闻名,今日这等场合,更是将他的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了。而且看那雅韵楼的萧芷兰姑娘,与郑公子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璧人,想必这花魁大赛后续还会有更多佳话传出呢。” 陈睿渊轻轻点头,目光又落回到台下的郑锦琪和萧芷兰身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雅事,倒也为这京城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本皇子瞧着,这花魁大赛可不仅仅是一场争名逐利的比试,更是才子佳人结缘的好机会。这郑锦琪和萧芷兰,若真能成就一段佳话,倒也是一桩美事 随后,一位又一位才子相继登台,各展其才,有的赋诗夸赞花魁们的美貌与才情,有的借景抒情,表达自己对这京城盛景的喜爱,一时间,高台之上诗韵飘香,仿佛变成了一场诗词的盛宴,让台下的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这浓厚的文化氛围之中。 然而,众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又会是哪位才子登场,能再掀起一番别样的高潮呢。毕竟,前面这些才子虽表现不凡,但大家都知道,真正让人瞩目的好戏,往往还在后头呢。 第82章 才子登场(二) 绮梦轩苏瑶邀请的才子叶书澜,看到暂时无人上台,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登场。 叶书澜出身名门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才思敏捷,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颇有名气,只是叶书澜为人低调,平日里大多醉心于学问,甚少在这等热闹场合露面,此次应苏瑶之邀前来,着实让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叶书澜会有怎样的惊人之举。 只见叶书澜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袍上用银线绣着简约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的丝带,丝带随风飘动,更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儒雅。 叶书都是步伐沉稳,神色从容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拱手行了一礼,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台下不少女子见了,都不禁红了脸,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一些见多识广的老学究,也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叶书澜站定后,目光看向苏瑶,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鼓励,随后他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仿佛在从那蓝天白云间汲取灵感,片刻后,叶书澜缓缓开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 “群芳斗艳意难休,粉黛娇颜映画楼。舞步轻盈身似柳,花魁风采韵千秋。” 这吟诗之声在热闹的楼中传开,顿时让原本喧闹的场面静了一瞬,随后便是如潮的叫好声。 片刻之后,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楼阁都掀翻了。不少文人墨客更是大声叫好,称赞叶书澜这诗立意新颖,用词精妙,当真是好诗。 苏瑶站在台下一侧,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叶书澜,眼中满是惊喜与倾慕,苏瑶没想到叶书澜竟能作出如此贴合心意又绝妙的诗词,一颗芳心也不禁为之所动。 叶书澜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安静,接着又说道:“今日得此机缘,与诸位共赴这花魁大赛之雅事,又能为苏瑶姑娘吟诗助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我还有一首诗,想在此献给大家,也献给苏瑶姑娘。”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吟诵起来: “京城花事闹春潮,绮梦佳人弄长袖。瑶韵声声传雅意,书生沉醉忘尘嚣。” 这首诗更是将苏瑶跳舞的才艺融入其中,描绘出了一幅佳人跳舞、书生沉醉的美好画面,听得众人仿佛身临其境,沉浸在那美妙的情境之中。台下众人再次被叶书澜的才情所折服,喝彩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未曾停歇。 叶书澜吟诗完毕,赢得满堂彩后,众人都还沉浸在那美妙的诗词意境之中,然而大赛仍在继续,接下来便轮到霓裳阁花魁穆锦儿邀请的才子苏陌登场了。 苏陌同样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他出身贫寒,却凭借着自身的刻苦努力和过人的天赋,在诗词文章上颇有建树,为人洒脱不羁,在文人雅士间颇有人缘。 只见苏陌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衫,虽没有华丽的刺绣装饰,但那衣服洗得干净整洁,穿在苏陌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清逸气质。 苏陌步伐轻快地走上高台,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让人看了心生暖意。 苏陌站定后,目光看向穆锦儿,眼神交汇间,似有别样的默契与情谊流转。 随后,苏陌朗声道:“嫣红姹紫满庭栽,众里寻她秀色瑰。眉黛含情眸若水,花魁佳誉落香腮” 不一会儿,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称赞苏陌不愧是才子,出口成章,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穆锦儿听闻苏陌的诗,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喜悦与感动,她朝着苏陌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苏陌见众人反应热烈,心中也颇为高兴,接着又吟诵道: “京城花魁赛未央,霓裳仙子韵留香。锦儿妙舞千秋醉,我赋新词颂丽章。” 这首诗进一步强调了穆锦儿在花魁大赛中的出众表现,以及她那令人沉醉的舞姿,而自己以诗词相颂,也是为了让这份美好能够流传更广。 苏陌的声音洪亮有力,诗词又饱含深情,再次赢得了台下众人的阵阵喝彩声,现场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仿佛被这一首首精彩的诗词点燃了一般。 此时,台上的叶书澜与苏陌,各自代表着心仪的花魁,展现出了非凡的才情,台下众人也在这你来我往的诗词交锋中,尽情享受着这场花魁大赛带来的文化盛宴,而这场大赛,也因为这些才子佳人的参与,变得更加精彩绝伦,充满了浪漫与风雅的气息。 叶书澜和苏陌的精彩吟诗,让整个花魁大赛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台下的观众们都兴奋不已,他们既为这两位才子的绝妙诗词所折服,又好奇接下来是否还会有更精彩的“较量”。毕竟,在这等场合,才子们往往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压过对方一筹,以彰显自己的才华。 这个时候,李新缓缓起身,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面带微笑,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今日有幸在此聆听二位才子的佳作,实乃快事。叶书澜小友之诗,妙在写实,将这花魁大赛现场的热闹、台上女子们的争艳以及那花魁的轻盈风姿,用简洁明快之语一一呈现,读来如临其境,画面感极强,可谓是绘形绘色,足见小友的观察入微与文字功底啊。” 众人听着李新的点评,纷纷点头称是,叶书澜赶忙起身,向李新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连声道谢。 李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而苏陌小友这首诗呢,胜在写意,以花起兴,把花魁比作那庭院中最为瑰丽的一朵,继而从眉眼处细细雕琢其神韵,‘眉黛含情眸若水,花魁佳誉落香腮’这两句,尤为精妙,将那女子的娇羞柔美、含情脉脉展现得入木三分,意境深远,让人回味无穷。这般细腻笔触,可见小友情思之细腻,对诗词韵味的把握十分独到。” 苏陌也是一脸惊喜,连忙上前施礼,感激李新的夸赞。 李新捋了捋胡须,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二诗各有千秋,亦各有可斟酌之处。叶书澜小友的诗,虽画面感强,但略显直白,若能在词句间再多添几分含蓄蕴藉之美,那便更上一层楼了。而苏陌小友的诗,意境虽妙,可于这花魁大赛的整体热闹氛围烘托上,稍欠火候,倘若能融入些许现场的鲜活之感,想必会更加完美。” 众人听了李新这一番鞭辟入里的点评,皆陷入沉思,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道理。而叶书澜和苏陌二人,更是面露思索之色,仿佛从这点评中领悟到了许多平日里不曾察觉的诗词之道。 第83章 雅间争论 楼下大堂里,叶书澜与苏陌先后吟诗,引得众人喝彩连连,叫好声顺着楼梯传了上来,自然也落入了雅间内中。 太子陈睿霆微微皱眉,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目光仍透过那轻纱看向楼下,似在思索着什么,而五皇子陈睿骁则饶有兴致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五弟,这两位才子的诗,你觉得如何?”太子陈睿霆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小觑的威严。 五皇子陈睿骁挑了挑眉,收起折扇,往桌上一搁,身子前倾,笑着说道:“太子哥哥,依我看啊,这叶书澜的诗,倒是直白畅快,把那花魁大赛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就如同将楼下那热闹的场面直接搬到了这诗里,让人一读,便能想象出那些个女子争奇斗艳的模样,可谓是通俗易懂,很是应景呢。” 陈睿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同,却并未言语,只是又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水,似在等陈睿骁继续说下去。 陈睿骁见状,兴致更浓了些,接着道:“再说那苏陌的诗,却更显精妙了,以花来比那些女子,开头就营造出一种繁花似锦的氛围,而后着重刻画那花魁的神韵,尤其是对花魁眉眼间的描写,细腻入微,仿佛那含情脉脉的佳人就站在眼前一般,这般意境,倒是很有些韵味,让人回味无穷啊。” 陈睿霆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五弟说得有理,不过本太子却觉得,叶书澜之诗,虽直白应景,却失了几分诗词该有的含蓄之美。诗词一道,讲究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若只是平铺直叙地描绘所见所闻,那终究是落了下乘。” 陈睿骁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料到陈睿霆会这般评价,陈睿骁反驳道:“太子哥哥此言差矣,诗词本就有诸多风格,或豪放,或婉约,或直白,或隐晦,这叶书澜的诗能在那花魁大赛的场合,迅速抓住众人的目光,引得满堂喝彩,必有其可取之处。直白又何妨,恰恰是这份直白,让在场的众人都能轻易领略到那花魁大赛的精彩,这也是一种本事呀。” 陈睿霆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了常态,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严肃,他又道:“话虽如此,但诗词终究是雅事,太过直白便如同那市井俚语,难登大雅之堂。反观苏陌的诗,含蓄且韵味悠长,用词也颇为考究,更符合诗词的格调。” 陈睿骁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陈睿骁拿起桌上的折扇,再次打开,摇了几下,说道:“太子哥哥,你这是太过拘泥于那诗词的传统格调了。如今这世道,百姓们也爱诗词,若都是些晦涩难懂、讲究格调的诗词,又有几人能欣赏得了呢?叶书澜的诗能让在场的贩夫走卒也好,文人雅士也罢,都拍手称赞,不正说明了它的妙处所在吗?” 陈睿霆眉头紧皱,显然对陈睿骁的这番说辞不太满意,陈睿霆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诗词雅事,自当引领文风,若一味迎合市井口味,那文风只会越发低俗,何来高雅可言?苏陌的诗,不仅能在这花魁大赛上增色,便是放在文人墨客的聚会中,细细品味,也能觉出其中的精妙,这才是好诗该有的样子。” 陈睿骁也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陈睿骁直视着太子的眼睛,说道:“太子哥哥,你总是这般看重格调、雅正,可诗词也是为了抒发情感,传达心意呀。叶书澜以直白之诗展现出对那花魁大赛的真切观感,让众人都能感同身受,这难道不是诗词的作用吗?你这般贬低,怕是有些不公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之声在这雅间里回荡,原本只是对两首诗的评价,却渐渐染上了几分火药味,那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是长久以来彼此之间对于朝堂局势、对于太子之位的暗暗较劲。 皇帝陈清然原本坐在龙椅之上,手轻抚着扶手,面沉如水,静静地听着两位皇子你来我往地争辩,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待那争辩之声渐歇,气氛越发紧绷之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仿若携带着千钧之力,瞬间让整个殿堂都安静了下来。 “哼,不过是两首诗罢了,竟引得你们如此争论不休,倒也让朕开了眼界。”皇帝陈清然先是轻哼一声,目光从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身上一一扫过,二人赶忙低头,收敛了方才争辩时的锋芒,恭敬地立于一旁。 皇帝陈清然顿了顿,接着说道:“诗词之道,本就多元,或直白明快,或含蓄蕴藉,各有其韵味与妙处,并无绝对的高下之分。那叶书澜的诗,能在花魁大赛的场合,以直白之语绘出热闹场景,让在场众人皆可领会其中意趣,确实是应景之作,可见其才思敏捷,善于捕捉当下之景,且能以通俗易懂之词传达出来,这般本事,不可小觑。” 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听闻此言,皆是微微一怔,没想到皇帝陈清然竟先肯定了叶书澜的诗,不过二人也不敢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皇帝陈清然又看向五皇子陈睿骁,继续说道:“而骁儿你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诗词若一味追求高深晦涩,脱离了百姓能欣赏的范畴,那便成了孤芳自赏之物,失了诗词传情达意于大众的本意。叶书澜这诗能引得满堂喝彩,自是有其迎合众人喜好的巧妙之处,也算难得。” 五皇子陈睿骁赶忙躬身行礼,说道:“父皇圣明,儿臣也只是觉得诗词不应拘泥于传统的评判标准,能让众人皆喜爱的,便是好诗。” 皇帝陈清然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目光移向太子陈睿霆,语气变得严肃了些:“然太子所说,亦不可忽视。诗词作为雅事,承载着我朝文风,需有格调,需有含蓄之美,方能彰显我朝文人之底蕴与修养。苏陌那诗,用词精妙,意境深远,细细品味,更觉韵味悠长,于这花魁大赛之上,如同一缕清风,给那热闹添了几分雅致,确有其高雅之处。” 太子陈睿霆也急忙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教诲得是,儿臣也正是考虑到诗词对于文风的引领作用,才觉得苏陌之诗更胜一筹,望父皇恕儿臣方才争论时的唐突。” 皇帝陈清然摆了摆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而下,边走边说道:“你们二人啊,看待诗词的角度虽不同,但也都各有见地。只是,莫要因这等小事,失了兄弟之间的和睦。诗词本就是供人赏玩、抒怀之物,你们却在这其中掺入了过多的意气之争,实乃不该。” 说到此处,皇帝陈清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两位皇子,语重心长地说:“朕让你们参与这民间之事,本是想让你们多了解百姓的喜好,体会这世间百态,进而增长见识,日后也好为这天下谋福祉。可莫要让这等雅事,成了你们彼此心生嫌隙的缘由,明白吗?” 太子陈睿霆和五皇子陈睿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赶忙齐声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再有此等意气之举。” 皇帝陈清然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对二人的回应还算满意,又道:“也罢,今日这两首诗,倒也让朕看到了我朝年轻一辈的才情,这是好事。往后,你们当以这诗词中所蕴含的雅正、明快之意,修身养性,团结一心,共同为我大陈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才是。” “是,父皇,儿臣等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两位皇子再次恭敬地回应道,只是各自心中,对于今日这番关于诗词的争论,以及父皇的教诲,都有了更深的思量,而这朝堂之上,那看不见的暗流涌动,却不知是否真能因这一番话,而平息几分。 第84章 终登场 雅间内发生的事情台下众人并不知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有才子登场,可能是前面几位珠玉在前,后面登场的这些人作的诗词都显得不温不火了。 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上台后略显紧张,思索良久才写下一首五言绝句。可那诗句虽也算工整,却只是平平淡淡地描述了些京城的寻常景色,毫无新意可言。 小厮念完后,台下只是稀稀拉拉地响起了几声礼貌性的掌声,众人的兴致明显不如之前那般高涨了。 随后又有几位才子登台,或是用词晦涩难懂,让人摸不着头脑;或是立意太过浅显,仿佛只是为了凑数而作。 相比较前面几人,他们的作品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台下开始出现了些许窃窃私语的声音,有的在惋惜这诗会的精彩似乎要渐渐淡去,有的则在小声议论着这些才子是不是太过心急,还未准备好便来登台献丑了。 雅间内的众人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惬意品尝美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们本以为这诗会会一直高潮迭起,却不想才过了这一阵,便开始后继乏力了。 尽管如此,大家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待,毕竟这诗会才进行了一半,说不定后面还有深藏不露的才子,能够力挽狂澜,再次点燃这诗会的激情。 一位世家公子在雅间内轻轻叹了口气,摇着折扇说道:“这诗会啊,就如同那行军打仗一般,开头气势如虹,可若不能持续发力,怕是到后面就只能草草收场了。不过,我听闻今日还有几位平日里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才子也来了,说不定他们能给咱们带来些不一样的惊喜呢。” 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称是,又将目光投向了台下的高台之上,盼望着下一位登台的人能打破这略显沉闷的局面,让这场诗会再度焕发出光彩,续写京城中这一年一度的文学佳话。 然而,随着各青楼的才子陆续登台,眼瞅着这第二轮都快接近尾声了,众人却迟迟未见翠云楼的才子登场。翠云楼在京城中也是颇有名气的青楼,其推选的花魁沈如烟更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才情亦是出众,本是众人看好能在此次大赛中拔得头筹的热门人选。 可如今,这迟迟不见动静的状况,让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不是翠云楼根本没请到合适的才子,有人则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这等场合,失了先机可就难有胜算了。 在后台的一处幽静角落,沈如烟眉头微蹙,眼中透着一丝焦虑。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纹,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风姿绰约。可此刻,沈如烟哪还有心思顾得上自己的仪态,满心都在担忧着那迟迟未登场的秦朗。 丫鬟秋菊站在一旁,同样是心急如焚,秋菊不时地朝着台上张望着,双手都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担忧地对沈如烟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说好的秦公子会登场,怎么到现在都不登场呢?这第二轮要是错过了,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呀。” 沈如烟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秋菊,莫担心,我相信秦郎,或许是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可是,小姐,秦公子再不登场,马上都要结束了。”秋菊着急的说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比赛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只见锦绣楼吕掌柜缓缓走上台来。吕掌柜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才子佳人,此次诗词大赛已近尾声。不知是否还有哪位才思敏捷的才子愿意登台一展风采呢?若是再无他人登场,那么老朽便要宣布这一轮比赛就此结束啦。” 就在吕掌柜话音刚落之际,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高呼:“且慢!请等一下!” 这道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纷纷循声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关键时刻出声打断了吕掌柜的话语。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公子,头戴玉冠,风度翩翩地朝着台上走来。他步伐沉稳,神色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儒雅气质,让人不禁侧目。不是别人,正是秦朗。 台下众人见有人登台,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这是哪家才子。 秦云璐和苏瑾雪看到秦朗登场,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秦云璐皱着眉头说道:“二哥怎么登台了?没听他说今日会参加这花魁大赛呀,他平日里不是最不喜参与这类场合的吗?这次居然会为了沈如烟登台作诗,可真是稀奇呀。” 苏瑾雪看到秦朗登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醋意。 苏瑾雪微微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酸酸地说道:“哼,他倒是挺热心的呀,平日里见他对别的事儿都不怎么上心,如今为了这沈如烟,倒这般积极了,也不知道沈如烟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如此费心。” 秦云璐察觉到了苏瑾雪的异样,侧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打趣道:“哎呀,瑾雪姐姐,你这可就吃味了呀。我二哥可能是欣赏她的才情,这才出手相助的嘛。你可别多心了呀。”只是这话说的秦云璐都没底气。 苏瑾雪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着台上的秦朗,嘟囔着说:“谁多心了,我不过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以往那么多场合,也没见他这般主动过,今日倒好,巴巴地跑来给沈如烟站台,我看呀,他心里怕是对沈如烟有别样的心思呢。” 秦云璐掩嘴一笑,继续劝说道:“好啦好啦,瑾雪姐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先看看二哥能作出什么样的好诗来,说不定啊,你日后也有机会让二哥为你作诗呢。” 苏瑾雪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痛快,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地把目光重新投向台上,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几分酸涩,紧紧地盯着秦朗的一举一动,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秦云璐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思索片刻后,又道:“不管怎样,二哥既然来了,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助沈如烟拔得头筹的。只是这下,其他花魁和才子们怕是压力更大了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台上,和台下众人一样,都好奇着秦朗究竟会拿出怎样的绝妙诗词来为沈如烟增添光彩。 第85章 参赛 \"是他!\" 就在这时,身处雅间之内的七公主陈容烟忽然眼睛一亮,紧盯着台上刚刚现身之人,脱口而出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四公主陈容霜听到陈容烟如此言语,不禁好奇地转过头来,轻声开口问道:\"四妹,难不成你竟识得此人?\" 只见陈容烟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回答道:\"四姐,小妹确实与此人在诗会有过一面之缘,但要说熟识倒也称不上,只知他乃是秦明将军府上的次子,姓秦名朗。\" 听闻此言,陈容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哦\",便不再多问。毕竟于陈容霜而言,这京城之中的官宦人家子弟众多,偶尔有所交集也算平常之事,实在无需太过在意。 而在后台,丫鬟秋菊正忙着帮姑娘们整理衣物、准备道具,偶然间一抬头,看到了台上的秦朗,秋菊眼睛一亮,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提起裙摆,急匆匆地朝着沈如烟所在的地方跑去。 秋菊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沈如烟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说道:“小姐,小姐,秦公子登台了,秦公子登台了呀!” 沈如烟听闻此言,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那如释重负的神情溢于言表,她赶忙朝着台上望去,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喃喃自语道:“秦郎总算登台了,这下可好了。” 秦朗一登台,台下不少人的目光便被他吸引了过去,大家都在暗自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怎么会出现在这花魁大赛的舞台之上。 锦绣楼的吕掌柜眼睛一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伸长了脖子,朝着台上的秦朗大声开口询问道:“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不知是哪家青楼邀请的呀?”吕掌柜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响亮,周围不少人也都竖起耳朵,等着听秦朗的回答。 秦朗站在台上,神色坦然,朝着吕掌柜所在的方向微微拱手,然后不紧不慢地回道:“吕掌柜,在下是受翠云楼之邀,前来为今日的花魁大赛添些雅趣。” 秦朗这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讶于翠云楼竟然能请动这般气宇轩昂的公子来助阵,有的则是怀疑秦朗是否真有那能在这大赛上露一手的本事,毕竟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场合。 楼上雅间里,秦明原本正和林尚书闲聊着,目光随意地扫向台下,当看到自家儿子秦朗登上那舞台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这逆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敢跑到那台上丢人现眼!”秦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恼怒,胸膛也因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林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赶忙顺着秦明将军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台上那一脸从容的秦朗,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开口劝道:“秦将军莫要动气,令郎许是年少好奇,想来凑个热闹罢了。不过这地方,确实不太适合他这般身份的公子久留啊。” 秦明将军冷哼一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说道:“哼,这小子,平日里就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或是跟着我学学军中之事,却整日琢磨这些个风花雪月的玩意儿,今日还跑到这花魁大赛的台上,成何体统!等他下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其他坐在雅间里的人也都纷纷劝解着,劝秦明将军先消消气,看看秦朗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而秦明将军虽然强忍着怒火重新坐了下来,可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盯着台下的秦朗,那眼神仿佛要在秦朗身上灼出两秦朗站在台上,对于楼上雅间里父亲的愤怒浑然不知,秦朗环视了一圈台下那或好奇、或质疑的目光,心中并无丝毫慌乱,反而涌起一股想要一展身手的豪情。秦朗朝着台下众人再次拱手作揖,然后朗声道:“今日得幸受翠云楼之邀,来此花魁大赛,在下便献丑作诗一首,为这盛会助兴。” 说罢,秦朗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略作思索后,便开口吟诵起来:《如梦令·赞沈如烟》:“烟缕轻纱飘舞,眉黛浅颦娇楚。眸转似星辰,恰似月华倾慕。如故,如故,翠柳云间仙姝。” 秦朗将词一念,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细细品味着这首词,都不禁被那优美的词句、巧妙的意境所折服。这词不仅描绘出了沈如烟的美貌,更将她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比起之前的诸多诗词,亦是毫不逊色。 此时,台下的众人也回过神来,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原本还在嘲笑翠云楼要错失良机的人,此刻也都闭上了嘴,不得不佩服这秦朗的才学,以及沈如烟的运气。 其他青楼的花魁和才子们见此情形,也都感受到了压力,毕竟秦朗的出现,让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一些人,此刻也都不敢掉以轻心,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尚书听完秦朗的词,嘴里不自觉地轻声念了一遍,随后微微转头,对身边的秦明开口,夸赞道:“秦将军啊,你这儿子着实有才啊!这般年纪便能作出如此精妙的诗词,真是不简单呐,我之前都不曾听你提起过呀。” 秦明脸色稍缓,不过仍是带着几分严肃,谦虚地回道:“林尚书过奖了,这小子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几本书,略懂些诗词皮毛罢了,哪有您说的那般厉害,还得多加历练才是。” 林尚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秦将军这可就太过谦虚了,令郎这诗词功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见是下了不少功夫,日后若能在这诗词之道上继续钻研,说不定还能在我大陈文坛闯出一番名堂来呢。” 秦明将军心中虽对儿子跑到这花魁大赛台上的举动仍有不满,可听到林尚书这般夸赞,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自豪,嘴上却依旧说道:“尚书大人谬赞了,朗儿还需以学业为重,这诗词终究只是闲暇时的消遣,当不得真,还是得在正途上多用心才是。” 第86章 惊艳全场 后台,丫鬟秋菊凑到沈如烟身边,将秦朗刚刚所作的诗词又念了一遍给沈如烟听,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说道:“小姐,秦公子这词写得可真好呀,把您在这花魁大赛上的样子都描绘得跟天仙一样呢,这下大家肯定都更看好您啦。” 沈如烟听着秋菊念的诗,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羞涩,开口道:“我哪有秦郎说的这么好呀,他呀,总是这般会夸人,尽用些好词儿来形容我,倒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沈如烟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眼中满是对秦朗的柔情。在她心里,秦朗一直是那个与自己有着诸多共同喜好,能一起谈天说地、吟诗作画的知心人,如今秦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美妙的诗句夸赞自己,怎能不让沈如烟心中欢喜又羞涩呢。 秋菊看着沈如烟这副模样,捂嘴偷笑了一下,打趣道:“小姐,您就别谦虚了,您本就是咱们翠云楼最出色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这般花容月貌,秦公子夸得可都是大实话呢。再说了,秦公子对您这般用心,您心里肯定也是欢喜得很吧。” 沈如烟嗔怪地看了秋菊一眼,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说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净说些没正形的话,眼下这大赛还没结束呢,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话虽如此,可沈如烟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又朝着秦朗所在的方向望去,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里,满是对接下来赛事的期待,以及与秦朗继续共度这花魁大赛时光的憧憬。 台下,当看到秦朗登台吟诗后,苏瑾雪顿时脸色一沉,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忍不住吃醋道:“哼,这秦公子,平日里和咱们一起时也没见他这般用心,如今倒在这花魁大赛的台上如此卖弄,也不知是为了哪个女子呢。” 秦云璐听闻,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瑾雪姐姐,你这可就误会二哥了呀。他本就是个喜爱诗词的人,想必是受了翠云楼之邀,想在这盛会上一展自己的才华罢了,哪有你想的那般复杂呀。” 苏瑾雪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云璐妹妹,你就是太单纯了,你瞧他那吟诗的模样,眼神里透着的那股劲儿,定是心里有了在意的人,才会这般用心呢。” 秦云璐依旧笑着劝解道:“姐姐莫要胡乱猜测了,秦朗哥哥与咱们相识已久,他的为人咱们还不清楚吗?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应个景儿罢了。你呀,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就生了气,坏了自己看这大赛的好心情呢。” 说到此处,秦云璐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二哥啊二哥,妹妹我也已经尽力而为了,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啦!” 苏瑾雪哼了一声,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秦朗,那眼神仿佛要在秦朗身上灼出个洞来一般。 秦朗没有理会众人那或好奇、或质疑、或带着别样情绪的表情,稍作停顿后,竟又开口,朗声道:“方才一首词,想来诸位听得还未尽兴,在下再献丑吟诵一首《如梦令》,愿能再添几分雅趣。” 说罢,秦朗微微仰头,目光中似有思绪飘远,随后用那清朗悦耳的声音吟诵起来:《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出自李清照) 秦朗的声音在百花楼中回荡,词句间营造出的那种惜花伤春、细腻婉转的意境,仿佛带着众人瞬间进入了那暮春时节,晨起卷帘探问海棠花事的情境之中。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众人都沉浸在这词中描绘的画面里,仿佛看到了那经过一夜风雨后,庭院中绿叶繁茂、红花凋零的景象,也感受到了词人心中那淡淡的惆怅与怜惜。 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喝彩声和掌声。 “妙啊!这《如梦令》真是绝妙好词,秦公子吟诵得绘声绘色,这等才情,着实令人钦佩!”一位文人模样的老者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没想到秦公子对这等婉约词作领悟如此之深,这词一出口,整个场面的氛围都更添了几分雅致与惆怅呢,翠云楼这次可真是请对了人呀。”旁人也附和着说道。 就连锦绣楼的吕掌柜也不禁再次暗暗点头,心中对秦朗的钦佩之意更甚,想着这年轻人的才情真是不可小觑,怕是今日这花魁大赛的风头都要被他抢去了。 苏瑾雪在台下,听着那喝彩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咬了咬嘴唇,暗自嘟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会吟诵几首诗词罢了,瞧把他们给迷得。” 秦云璐看了她一眼,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笑着劝道:“瑾雪姐姐,你瞧秦朗哥哥这等才情,咱们该为他高兴才是呀,莫要再生闷气了呢。” 苏瑾雪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言语,只是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台上的秦朗。 秦朗吟完以后,裁判周正先是微微拱手,朝着台上的秦朗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评价道:“秦公子今日这一首《如梦令》,着实令人惊艳啊!此词本就精妙绝伦,将那暮春时节的伤春惜花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秦公子吟诵起来,更是韵味十足,把词中那股惆怅、怜惜的意蕴都给传递了出来,仿佛让吾等也置身于那夜雨过后的庭院之中,亲见那海棠花的凋零之态呀。” 周正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专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道:“再者,秦公子这吟诵的语调、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轻重缓急之间,尽显诗词之妙处。可见公子对这诗词的理解颇深,绝非是那等只知诵读皮毛之人呐。这般才情,在年轻一辈中实乃佼佼者,今日能在此花魁大赛上得闻公子这等佳作,实乃幸事啊。” 周围众人听了周正的评价,纷纷点头赞同,不少文人墨客更是附和着说道:“周大人所言极是,秦公子这诗词功底着实深厚,今日这两首《如梦令》一出来,怕是这花魁大赛的风头都要被抢去咯。” “是啊,原本以为这花魁大赛只是看诸位姑娘们争奇斗艳,没想到还有秦公子这般有才情的公子登台献艺,倒是让这盛会更添了几分雅趣啊。” 第87章 众人评价 雅间内,四公主陈容霜听着台下众人的夸赞,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秦朗果真有些才情,不过,在这等场合如此张扬,也不知是何用意。” 七公主陈容烟则是一脸欣赏的模样,笑着对陈容霜说道:“四姐,你看,这秦朗果然厉害呢,这词吟得真好呀,我都仿佛能看到那海棠花凋零的样子了呢。” 陈容霜瞥了陈容烟一眼,轻声说道:“你呀,就是容易被这些诗词才情给迷惑了,不过这秦朗今日这表现,倒是值得让人再多留意几分了。” 雅间内,一位侍从赶忙走到李公公身边,低声将台上吟诗之人以及所吟之词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李公公听后,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走到皇帝陈清然身旁,恭敬地开口说道:“陛下,楼下台上有位公子正吟诗呢,那词倒是精妙,老奴听闻那公子名叫秦朗。” 皇帝陈清然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开口问道:“台下是何人?你说叫秦朗?” 李公公赶忙躬身回道:“回陛下,正是秦朗,乃是秦明将军之子。” 皇帝陈清然听了这个名字后,手轻轻摩挲着衣角,思索片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之前几次听闻这个名字的场景。只是自己一直忙于政务,未曾有机会得见秦朗真面目。 待回过神来,皇帝陈清然又想起刚刚听到的那首《如梦令》,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开口夸赞道:“这秦朗所吟之词着实不错啊,词句精妙,意境深远,将那等细腻情思展现得淋漓尽致,果真是有几分才情在身上。” 说罢,皇帝陈清然微微撩起帘子,朝着台上望去,只见那秦朗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面容俊朗,气质儒雅中透着自信,举手投足间颇有风范。皇帝陈清然心中暗忖,今日倒是有幸,能在此处见着这秦朗的真面目了,此前只闻其名,今日一见,倒是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这等人才,日后或许可为朝堂所用,心里也便对他留意了起来。 一旁的李公公见皇帝陈清然的神色,心里也明白几分,轻声说道:“陛下,这秦朗看着确实是个有才学又有气度的年轻人,说不定往后能在诸多事儿上崭露头角呢。” 皇帝陈清然微微颔首,没有言语,目光依旧落在台上的秦朗身上,似在考量着什么。 而此时的秦朗,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皇帝的眼,吟诵完诗词后,正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接受着大家的喝彩与夸赞,随后便准备退到后台,去与翠云楼的众人会合。 秦朗朝着众人拱手作揖,随后便稳步下台,往后台走去了。 而此时,台上竟一时无人再上台展示才艺,场面出现了片刻的安静。毕竟前面众人也好,那些花魁候选人也罢,都被秦朗这一番精彩表现给镇住了,一时间还没人能鼓起勇气接着上台。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安静氛围中,锦绣楼的吕掌柜站了起来。吕掌柜身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面容带着几分精明,他先是整了整衣衫,而后稳步朝着台上走去。 待走到台中央,吕掌柜先是朝着台下众人拱手行了一圈礼,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诸位,今日这花魁大赛,可真是精彩纷呈呐!各位姑娘们各展风华,才子们也是尽显才情,着实让吾等大饱眼福啊。” 台下众人听到吕掌柜这话,也都纷纷回过神来,附和着说道:“吕掌柜说得是,这大赛确实精彩,尤其是刚刚那秦公子的诗词,更是让人回味无穷呀。” 吕掌柜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秦公子那诗词功底着实深厚,给这大赛添了不少光彩。” 吕掌柜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认真听着,便接着说道:“这花魁大赛,本就是为了选出咱们京都青楼之中最具才情、最有风姿的女子,让其担起这花魁之名,也好为我京都增添几分别样的风情呐。前面各位姑娘们有的以琴音动人,有的以画作惊艳,还有的以诗词表意,各有各的妙处,实在是难分高下呀。” 说到这儿,吕掌柜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但这大赛嘛,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接下来,诸位稍等片刻,容三位裁判商议一下。” 台下众人听了吕掌柜这番总结与鼓励的话语,又开始热闹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秦朗退到后台,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正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的沈如烟。沈如烟今日精心装扮过,一袭淡紫色纱裙将她衬托得宛如仙子下凡,此刻见秦朗来了,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柔情,赶忙莲步轻移,朝着秦朗走去。 “秦郎,你方才在台上可真是太出彩了,那诗词一出口,台下众人都被你给迷住了呢,我在后台都听到那如雷般的喝彩声了。”沈如烟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欢喜与自豪。 秦朗看着眼前娇美的沈如烟,微微一笑,说道:“如烟,只要能为你,为咱们翠云楼添些光彩,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如烟轻轻点头,嗔怪道:“你呀,总是这般为我考虑,叫我如何是好。” 秦朗笑着拉起沈如烟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傻丫头,你本就才情出众,平日里那些诗词书画哪样不精通,只要正常发挥,这花魁之位呀,必定有你的份儿。况且,不管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沈如烟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丫鬟秋菊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秦公子,小姐,吕掌柜上台总结了一番,估计马上要出结果了,小姐你要准备一番,要登台了。” 沈如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哎呀,瞧我这一见到秦郎,差点都忘了正事儿了,我得再去整理整理妆容。” 秦朗点头说道:“去吧,莫要着急,我在台下等你,为你加油助威呢。” 沈如烟朝着秦朗甜甜一笑,便在秋菊的陪同下,走到一旁去做最后的准备了。秦朗则站在原地,看着沈如烟的背影,心里默默期盼着沈如烟能顺利夺得花魁之位。 第88章 落幕 秦朗从后台出来,快步回到秦云璐和苏瑾雪身边。看到秦朗回来,秦云璐先是盈盈一笑,眼中满是赞赏:“二哥,你方才在台上真是风采卓然,那首词吟诵得妙极了,连我都不禁沉醉其中。” 苏瑾雪虽也认可秦朗的才情,可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轻哼一声说道:“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诗词罢了,换做旁人,勤加练习,也未必不能如此。”话虽如此,苏瑾雪看向秦朗的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倾慕。 秦朗笑着对秦云璐点点头,算是回应她的夸赞,随后看向苏瑾雪,无奈地说:“苏姑娘,你这可就有些苛求了。诗词一道,并非只靠勤练就可,还需几分天赋与感悟。今日在台上,不过是一时兴起,想为这盛会添些趣味罢了。” 苏瑾雪别过头去,嘟囔着:“就你有理,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我看你啊,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尤其是想在那沈如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秦云璐赶忙拉了拉苏瑾雪的衣袖,嗔怪道:“瑾雪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哥本就才情出众,今日登台也是受翠云楼之邀,怎能这般曲解他的好意。” 秦朗微微皱眉,认真地说:“苏姑娘,我与如烟姑娘只是朋友,此次受翠云楼相邀,也是觉得这花魁大赛有趣,便想着凑个热闹,为大赛添些雅趣。你莫要多想。” 苏瑾雪偷偷抬眼看了看秦朗,见他神色认真,心中的闷气稍稍消散了些,却还是嘴硬地说:“哼,但愿如此。你往后可别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来。” 秦云璐看着两人,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啦。” 此时,台上的几位裁判正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其中李新皱着眉头,说道:“此次花魁大赛,各青楼姑娘皆是才情出众,这评判之难,实属罕见。” 身旁赵轩点头附和:“是啊,翠云楼的沈如烟诗词歌赋皆通,那一首曲子弹奏更是婉转悠扬;霓裳阁穆锦儿其舞姿也堪称一绝。这冠军之位,着实难定。” 周正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过,方才秦朗登台吟诵的那首《如梦令》,倒是为翠云楼增色不少,想来对沈如烟的评判也会有所影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神色凝重,反复权衡着各位候选人的表现。 就在秦朗几人在聊天之时,锦绣楼的吕掌柜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稳健的步伐登上了高台。他面带微笑,朝着台下众人拱手作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今日这场花魁大赛,可谓是精彩纷呈,各位姑娘各展才艺,让我们大饱眼福。在此,我代表主办方,感谢各位的热情参与和支持。”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吕掌柜接着说道:“经过各位裁判的认真评判与反复商讨,我们终于有了结果。现在,我荣幸地邀请各青楼的花魁候选人上台。” 一时间,台下一阵骚动,各青楼的姑娘们在丫鬟的簇拥下,莲步轻移,走上高台。她们妆容精致,服饰华丽,却又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自信,有的则带着一丝忐忑。 待姑娘们站定,吕掌柜环顾一周,高声说道:“此次花魁大赛,旨在选出才情、容貌、气质皆出众的女子。各位姑娘在比赛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技艺与风采,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是京都青楼界的佼佼者。” 吕掌柜稍作停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台下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最终的结果。他缓缓开口:“经过慎重考量,本次花魁大赛的冠军归属——翠云楼!”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与掌声。翠云楼的沈如烟眼中泪光闪烁,她微微屈膝,向台下众人行礼。秦朗在台下,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苏瑾雪忍不住说道:“哼,虽然沈如烟确实才情不错,但要不是你在台上吟诵那首词为翠云楼造势,这冠军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秦云璐笑着说:“瑾雪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沈姑娘本身就才华横溢,二哥的诗词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这冠军之位,她当之无愧。” 秦朗摆摆手,说道:“如烟姑娘平日里刻苦学习,积累才艺,今日能获此殊荣,实至名归。我那诗词不过是小插曲,为大赛添些气氛而已。” 此时,台上的吕掌柜继续说道:“沈如烟姑娘不仅诗词精湛,方才那一曲,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其才情、气质皆令人赞叹,实乃本届花魁的不二人选。” 沈如烟走上前,接过花魁的桂冠,声音清脆地说道:“感谢各位评委的厚爱,如烟能获此殊荣,离不开翠云楼上下的支持,也感谢今日到场的每一位朋友。如烟定当不负众望,将这花魁之名,发扬光大。” 京城的花魁大赛在一阵喧嚣中终于落下帷幕。皇帝陈清然坐在雅间内,静静地看着台下逐渐恢复平静的场景。 陈清然微微点头,心中对秦朗在大赛中的表现十分赞赏。陈清然心想,这秦朗倒是个可造之材,日后或许能为朝廷所用。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清然起身,带着一众侍从准备离开。走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台下的秦朗,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许。 此时,陈容烟也随着皇帝一同起身。陈容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既有对秦朗的欣赏,又有一丝少女的羞涩。 几位皇子的心情也各不相同。太子陈睿霆一脸平静,他向来对这些风月之事不太在意,只是将此次花魁大赛当作一场普通的盛会。但看到皇帝对秦朗的关注,陈睿霆心中也暗自思忖,这秦朗或许会成为日后朝堂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己需要留意一二。 五皇子陈睿骁则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他一直想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却没想到此次花魁大赛让秦朗出尽了风头。他觉得秦朗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心中暗暗决定,日后一定要找机会让秦朗知道自己的厉害。 三皇子陈睿渊则是一脸轻松,他生性豁达,对这些权力争斗并不热衷。他觉得秦朗能有如此表现,倒也为这沉闷的京都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花魁大赛终了,锦绣楼内的宾客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场。华丽的楼阁在喧嚣过后,渐渐显露出几分空荡。秦朗的目光越过人群,与沈如烟交汇,那一瞬间,无需言语,彼此便已心领神会。他深知,此刻并非交谈的时机,周围满是形形色色的人。 秦朗微微颔首,示意沈如烟稍后再联系,随后转身面向苏瑾雪和秦云璐,轻声说道:“咱们先走吧。” 苏瑾雪虽心中仍有些许闷气,对秦朗在大赛中与沈如烟的互动耿耿于怀,但还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秦云璐则神色如常,她挽着苏瑾雪的手臂,三人一同随着人流缓缓走出百花楼。 刚出楼门,外面的喧嚣扑面而来。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人们对这场花魁大赛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的赞叹沈如烟夺冠实至名归,有的则对大赛中秦朗的意外登场津津乐道。秦朗一行人在人群中显得颇为瞩目,不少人投来好奇或羡慕的目光,毕竟秦朗在大赛中的表现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第89章 名扬京城 走在回府的路上,秦云璐率先打破沉默:“二哥,今日你在台上吟诵诗词,可真是惊艳众人呢,怕是整个京都,明日都会传遍你的才情。” 秦朗笑了笑,略带谦逊地说:“不过是为了给如烟姑娘助阵,凑个热闹罢了,倒是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听到秦朗提及沈如烟,苏瑾雪忍不住冷哼一声:“哼,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沈如烟,为了她在台上出尽风头,也不怕招人嫉妒。” 秦朗无奈地看了苏瑾雪一眼:“苏姑娘,你又误会了。如烟姑娘是我的好友,此次受其相邀,我自当尽力相助。况且,这花魁大赛本就是展现才情之地,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秦云璐拍了拍苏瑾雪的手,劝道:“瑾雪姐姐,你也别生气啦。二哥向来重情重义,今日之事,确实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帮忙。咱们就别为此事伤了和气。” 苏瑾雪撇了撇嘴,虽不再言语,但心中的醋意仍未消散。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前行。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热闹的市井气息却未能驱散他们之间那一丝微妙的氛围。 花魁大赛圆满落幕,沈如烟凭借出色的才艺和秦朗的助力,成功摘得花魁桂冠。消息传开,整个京都都沸腾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场精彩绝伦的盛会。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街头巷尾弥漫着热闹的气息。酒楼里,食客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热烈地讨论着花魁大赛。 一位穿着绸缎长袍的富商,端起酒杯,大声说道:“这次花魁大赛,沈如烟夺冠实至名归,那秦朗公子的诗词更是为她增色不少啊!” 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点头附和:“是啊,秦朗公子那两首词,文采斐然,意境深远,将沈姑娘的才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酒楼中央的说书先生,手持折扇,一拍醒木,大声说道:“各位看官,今日且听我讲讲这花魁大赛的奇事。那秦朗公子,本是秦明将军之子,却才情出众,在花魁大赛上登台作诗,两首词,便助沈如烟姑娘夺得花魁。这等才情,真乃世间少有!”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在各个府邸中,也同样在议论着此事。秦朗在花魁大赛上为助沈如烟夺冠所吟的两首《如梦令》,宛如春日微风,轻柔地吹进了京城各家小姐的闺房。这两首词,以其婉约细腻的风格,将情感描绘得丝丝入扣,一经传出,便在闺阁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这些词,或伤春,或忆往,细腻的情感触动了闺中少女们的心弦。户部尚书府的千金林梦汐,自幼饱读诗书,对诗词有着极高的鉴赏力。 当林梦汐读到秦朗的《如梦令》时,不禁为其才情所倾倒。她手持书卷,轻声吟诵,仿佛能透过词句看到秦朗那俊逸的身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京城,温府,四大才女之一温清悠的丫鬟小竹轻手轻脚地走来,轻声说道:“小姐,听闻这秦朗公子不仅才情出众,长相也是极为俊朗呢。” 温清悠微微抬眸,目光从书卷上移开,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说道:“绿竹,莫要以貌取人。这秦朗的词,才是真正值得品味之处。”说罢,温清悠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书卷,轻声吟诵起来。 吟诵完毕,温清悠轻轻合上书卷,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此词妙就妙在以寻常之景,抒不寻常之情。乍看之下,不过是女子晨起问花,但细细品味,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细腻情思。‘绿肥红瘦’四字,将暮春之景与女子的惜花伤春之情,刻画得入木三分,实乃妙笔。” 温清悠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如此才情,在京城的众多才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只是不知,这位秦朗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否如他的词一般,给人更多的惊喜。”说罢,温清悠再次翻开书卷,沉浸在了秦朗的词韵之中。 一时间,秦朗的名字在京城闺阁中频繁响起,众多少女对这位才情出众的公子充满了好奇与倾慕。 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对秦朗的才华表示赞赏,不少人甚至称秦朗为“京城第五才子”。 秦朗的迅速成名,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 在京城的一处偏僻小院里,几位自诩才子的人正聚在一起,面色阴沉。其中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公子,名叫李成,他气愤地说:“这秦朗不过是仗着父亲的权势,在花魁大赛上投机取巧,怎能就被称作‘京城第五才子’?我等苦读诗书多年,却被他如此轻易地超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位名叫王翰的书生,手持折扇,扇尖轻点桌面,附和道:“没错,他的诗词说不定是找人代笔的,只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我们不能任由他这般风光,得想个办法揭露他的真面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谋划策,决定在即将到来的京城诗会上下手,让秦朗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挽回他们心中所谓的“才子尊严”。 与此同时,五皇子陈睿骁府中,幕僚们也在向陈睿骁汇报秦朗的情况。陈睿骁微微皱眉,说道:“这个秦朗,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会成为我招揽人才的阻碍。你们有什么主意?” 一位幕僚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殿下,京城诗会乃文人雅士云集之地,秦朗必定会参加。我们可在诗会中安排人手,故意刁难他,让他当众出丑,败坏他的名声。” 陈睿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务必让他身败名裂。” 此时的秦朗,对这些来自各方的关注和阴谋浑然不知。回到秦府,秦朗径直走向书房。他需要静下心来,梳理一下今日发生的种种。 第90章 父子谈话 花魁大赛的次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秦府书房的青砖地上。秦朗被父亲秦明叫到书房,心中虽大致猜到与昨日花魁大赛有关,但仍怀揣着一丝忐忑。 秦明身着常服,面容严肃,坐在书房的主位上,见秦朗进来,示意他坐下。“朗儿,昨日花魁大赛,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秦明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秦朗微微低头,恭敬道:“父亲,孩儿只是受翠云楼之邀,想助沈姑娘一臂之力,未曾想引起这般大的动静。” 秦明微微皱眉,说道:“我秦府向来行事低调,你此次在大赛上如此高调,虽展现了才情,但也难免树大招风。你要知道,这京城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麻烦。” 秦朗赶忙说道:“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秦明点了点头,神色稍缓,接着说道:“不过,你在大赛上的表现,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众人看到了我秦府子弟的才情与担当。只是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 秦朗刚松了一口气,秦明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朗儿,如今边疆不稳,西梁屡屡犯境,朝廷已安排我去军队坐镇,主持战事。” 秦朗心中一紧,说道:“父亲,边疆战事凶险,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秦明摆了摆手,说道:“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府里就全权交给夫人打理。你要全力配合,不可惹是生非。” 秦朗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听母亲的话,守好秦府。只是父亲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大哥是否跟随?” 秦明目光坚定,望向窗外,说道:“待到边疆平定,我自会归来。此次出征,你大哥也随军,我定要让西梁知道,我大陈的领土,不容侵犯。” 秦朗深知父亲的决定不可更改,便说道:“父亲,您放心去吧。母亲向来精明能干,有母亲主持府中事务,孩儿相信一切都会井井有条。” 秦明微微颔首,说道:“夫人跟随我多年,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向来稳重。但府中下人众多,难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你要协助夫人,留意府中的动静,若有异常,及时告知她。” 秦朗郑重地说道:“孩儿明白。父亲和大哥不在家,孩儿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定会协助母亲,让父亲无后顾之忧。” 秦明看着秦朗,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好,我相信你。此次我出征,家中的担子就落在你和夫人肩上了。” 秦朗心中明白,父亲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他说道:“父亲,您在边疆,也要注意安全。孩儿会在京城,为父亲祈福,盼父亲早日凯旋。” 秦明拍了拍秦朗的肩膀,说道:“朗儿,你长大了。记住,我们秦家世代忠良,你要以家国为重。此次边疆战事,关乎大陈的安危,我定当全力以赴。” 秦朗起身,向秦明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父亲,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家中之事,父亲不必挂怀,安心出征便是。” 秦明看着秦朗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随后,秦明又与秦朗详细交代了一些府中的事务,以及在他出征期间,秦朗需要注意的事项。两人在书房中,一直谈到傍晚,才结束了这场谈话。 秦朗从书房出来,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好秦府,让父亲在边疆能够安心作战,为大陈的安定贡献自己的力量。而秦府,也在这风云变幻之际,迎来了新的挑战与机遇。 秦府东院,雕梁画栋间透着一股富贵之气。主母王氏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听着下人绘声绘色地汇报秦朗在花魁大赛上的表现,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夫人,您是没瞧见,那秦朗公子在台上吟诗,台下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叫好声都快把百花楼的屋顶掀翻了。还有啊,听说就因为秦朗公子的那两首诗,翠云楼的沈如烟姑娘才夺得了花魁呢。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秦朗公子的才情,都说他是京城第五才子呢。”下人眉飞色舞地说着,却没注意到王氏眼中闪过的嫉妒。 王氏冷哼一声,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不过是些诗词小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秦府中,还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出尽风头。”王氏本就嫉妒秦明对秦朗的看重,如今见秦朗在京城声名大噪,心中的妒火更是熊熊燃烧。 王氏说道:“哼,如今老爷即将离府,我倒要趁这个机会,给这小子立立规矩,让他知道这秦府到底谁说了算。” 王氏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把秦朗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在花魁大赛上抛头露面,到底是何用意。”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秦朗便来到了东院。 秦朗一进东院,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王氏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秦朗赶忙上前行礼,说道:“见过母亲。” 王氏冷哼一声,说道:“朗儿,你还知道回来?昨日在花魁大赛上,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啊。怎么,现在翅膀硬了,都不把这秦府放在眼里了?” 秦朗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母亲,孩儿只是受翠云楼之邀,去为沈如烟姑娘助阵,并无其他用意。孩儿知道自己行事有些高调,日后定会注意。” 王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哼,你少在我面前狡辩。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许再出去惹是生非。还有,府里的规矩,你也该好好温习温习了。若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饶你。” 秦朗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王氏一直不喜欢自己,如今父亲不在家,王氏更是要借机打压自己。但也不敢违抗王氏的命令,只能说道:“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秦朗心中无奈,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但也明白,在这秦府之中,自己只能暂时隐忍,等待父亲归来。 秦朗告退后,王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哼,这小子,终于知道怕了。在我面前,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而秦朗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心中烦闷不已。秦朗知道,自己在秦府的处境愈发艰难,但又不能违抗王氏的命令。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父亲能早日平定边疆战事,归来主持大局。 在这秦府的东院,一场因嫉妒和权力欲引发的暗流,正悄然涌动,而秦朗,也将在这复杂的府中局势中,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91章 离去 大陈中和六年,暮春三月,京城里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秦朗刚从城中最负盛名的花魁大赛归来,这场大赛可谓是汇聚了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丝竹声乐、诗词歌赋,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沉浸在那旖旎的氛围之中。 然而,大赛余韵未消,边疆战事便如乌云般压来。西方的西梁屡屡犯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秦明接到朝廷紧急调令,不得不放下家中事务,披挂上阵,奔赴那黄沙漫天的战场。 这日清晨,秦府的练武场上,秦明身着戎装,身姿挺拔,英气逼人。身旁,长子秦穆同样一身戎装,眼神坚毅。秦穆自幼随父习武,弓马娴熟,一心报国,此次听闻父亲出征,执意同行。 秦朗和母亲张玲,以及主母王氏三妹秦云璐匆匆赶来。王氏眼中含泪,她看着秦明和秦穆,嘴唇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秦朗看着大哥和父亲,心中满是不舍。 秦穆走上前,轻轻握住王氏的手,“母亲,您莫要担心。我和父亲定会相互照应,早日平安归来。您在家中,千万要保重身体。” 王氏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秦穆的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穆儿,边疆战事凶险,你一定要听你父亲的话,万事小心。为娘日夜盼着你们归来。” 秦朗也走上前,看着大哥,“大哥,此去边疆,山高路远,你和父亲务必小心。家中一切有我,我定会照顾好母亲。” 秦穆看着秦朗,眼神中满是兄长的关怀与期许,“朗弟,家中就全靠你了。母亲身子弱,你要多陪陪她,莫要让她操心。平日里,也不要忘了读书习武,将来也好为国家效力。” 秦朗用力点头,“大哥放心,我都记下了。” 秦明走上前,看着自己的妻儿,心中满是眷恋,但家国重任在肩,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 “夫人,朗儿,璐儿,你们放心。我定会带着穆儿平安归来。只是家中之事,就辛苦你们了。” 王氏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老爷,你放心去吧。我和朗儿定会守好家中。你在边疆,要多注意身体。” 秦明与秦穆站在庭院中,看见秦云璐,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秦云璐快步走到父兄身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父亲,大哥,你们真的要去吗?边疆战事凶险,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秦明轻轻抬手,抚摸着秦云璐的头,语气温柔而坚定:“璐儿,为父身为朝廷臣子,保家卫国是职责所在。如今边疆告急,百姓受苦,我怎能退缩?你大哥武艺高强,心怀壮志,他随我一同前往,也能历练一番。” 秦穆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兄长的关怀,他微笑着安慰道:“云璐,莫要担心。大哥自幼习武,定能保护好自己,也会照顾好父亲。你在家中,要听母亲和你二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秦云璐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哥,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战场刀剑无眼。父亲年纪渐长,你一定要护好父亲周全。” 秦穆重重地点头:“云璐,你放心。我定会以性命护父亲平安,不负你所托。” 秦明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满是欣慰与不舍:“璐儿,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为父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帮衬着母亲和你二哥,操持好家中事务。平日里,也不要忘了读书习字,学些女红。” 秦云璐含泪点头:“父亲,女儿记住了。只是你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女儿每日都会为你们祈祷,盼你们早日平安凯旋。” 此时,远处传来军队集合的号角声。秦明和秦穆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父子二人翻身上马,向着秦朗母子和王氏以及秦云璐抱拳作别。 “驾!”随着一声令下,父子二人扬鞭策马,向着边疆疾驰而去。秦朗母子和王氏母女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光追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秦朗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母亲,守护好这个家,等待父亲和大哥旋归来。而王氏则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丈夫和儿子平安无事,早日结束这场战争,让一家人团聚。 随着秦明和秦穆的离去,偌大的秦府,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秦朗望着父亲秦明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去,不知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而自己,也将在这家中,挑起一份别样的责任。 父亲秦明走后,秦朗难得清闲下来。平日里,秦明对他学业和为人处世要求甚严,父子俩相处虽不乏温情,但更多的是严肃的教诲。如今秦明远行,秦朗心中虽有对秦明安危的担忧,但也多了几分闲适。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庭院中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秦朗来到母亲张玲的院子,见张玲正坐在回廊下,手中拿着针线,似在缝补着什么。 秦朗轻步上前,“母亲,孩儿来陪您说说话。” 张玲抬头,见是秦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朗儿来了,快坐下。” 秦朗在母亲张玲身旁坐下,看着张玲手中的针线,那细密的针脚,透着母亲的温柔与细心。 “母亲,您这是在缝什么?” 张玲轻轻一笑,“给你父亲做的一件衣衫,想着他在边疆,能穿着我亲手做的衣服,心里也能踏实些。” 秦朗心中一暖,想起父亲秦明的音容笑貌, “父亲此次去边疆,定会平安归来的。母亲,您也别太操劳了。” 张玲放下手中针线,看着秦朗,眼中满是慈爱与关怀, “朗儿,你也长大了。平日里,你父亲对你要求严格,我知道你有时也觉得辛苦。如今他不在家,你且放松些,好好休息。但也不能忘了学业,你父亲一直盼着你能有一番作为呢。” 秦朗点头,“母亲放心,孩儿明白。父亲不在,孩儿定会多陪陪母亲,家中之事,孩儿也会尽力操持。”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家常,从秦朗小时候的趣事,到如今京城的种种见闻,时而欢笑,时而感慨。在这宁静的午后,秦府的小院里,弥漫着母子间浓浓的温情。 第92章 半日闲 京城的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秦朗的书房。秦朗一袭素袍,正悠然地坐在窗前,翻阅着古籍。这几日,因助力花魁大赛扬名京城,秦朗成了坊间热议的人物。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李猛粗犷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公子,孙公子来了,此刻正在外面候着呐!” 坐在桌前正聚精会神翻阅书卷的秦朗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 秦朗连忙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迎向门口,同时口中高声回应道:“哦?竟是孙兄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有请,莫要怠慢了贵客。”说罢,还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以表对来客的尊重之意。 不一会儿孙皓辰的声音响起:“秦兄,秦兄!” 秦朗抬眼,见孙皓辰已大步迈进院子,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孙兄,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秦朗起身相迎。 孙皓辰一把握住秦朗的手,笑道:“秦兄,我怎能不来?听闻你在花魁大赛上的作为,如今可是名满京城了!那花魁沈如烟在你的指点下,才情尽显,一举夺魁,连带秦兄你的大名,也被众人传颂,实在是可喜可贺!” 秦朗微微一笑,略带谦逊地说:“不过是略尽绵力,让沈姑娘能展现自身才华罢了。倒是孙兄,你平日里忙着打理生意,今日特意为此事而来?” 孙皓辰满脸笑容地开口道:“是啊!的确有段日子未能与秦兄相见了,小弟心中对你可是挂念得紧呐!近日偶然间听到有关你的一些好事儿,这不,赶忙就前来向你表示祝贺啦!”说罢,孙皓辰还轻轻地拱了拱手。 秦朗见状,亦是满面春风地笑着上前一步,伸手做请状,将孙皓辰热情地迎进了书房,并客气地说道:“孙兄,实在对不住啊!近几日各种琐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都没能抽出空来与孙兄见上一面。其实呢,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等哪天稍微清闲些了,就去登门拜访孙兄呢。没想到今儿个孙兄竟亲自到访,真是赶巧了呀!来来来,请坐请坐!哦,对了,孙兄,刚好我这儿有一份三国的书稿,还烦请你帮忙转交给孙掌柜。” 说着,秦朗走到书架旁,从一个木匣中取出一叠厚厚的书稿,递给孙皓辰,神情认真地说道:“孙兄,此次书稿内容,我着重写了三国时期东吴政权的兴衰,其中对孙权的用人之道、赤壁之战后东吴的发展策略等,都有详细的剖析。烦请你转交给李掌柜,让他审阅。” 孙皓辰接过书稿,眼中满是期待,说道:“秦兄大作,我自是放心。李掌柜那边也一直盼着新稿,此书一经发售,想必又会在京城掀起一阵三国热潮。” 秦朗微微点头,说道:“但愿如此。我写这三国,一来是想让更多人了解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二来也是希望能给当下之人一些启示。” 孙皓辰将书稿小心地放在桌上,说道:“秦兄此心,令人敬佩。如今京城之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三国历史都颇感兴趣,秦兄的书,正合时宜。” 秦朗闻言,心中暖意涌动,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做东,咱们出去吃顿饭,边吃边聊。” 孙皓辰欣然应允:“正合我意,不知秦兄打算带小弟去哪?” 秦朗思索片刻,说道:“去‘望江楼’吧,那里临江而建,风景独好,菜品也精致,适合咱们叙旧。” 两人相伴出了府邸,漫步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有叫卖精美饰品的小贩,有招揽顾客的绸缎庄伙计,还有传出阵阵墨香的书局。 不多时,秦朗和孙皓辰来到了“望江楼”。登上二楼,选了个临窗的雅座坐下。凭窗望去,江水悠悠,船只往来穿梭,春日的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店小二热情地过来,递上菜单。秦朗点了招牌的清蒸江鲜、水晶肴肉、翡翠银鱼羹,又要了一壶陈年的竹叶青。 二人刚一落座,孙皓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秦兄,快给我讲讲那花魁大赛,你是如何帮祝沈如烟夺冠的,这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可就想听你亲口说说。可惜当时我有事情不能在现场一睹秦兄的风采。”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后说道:“孙兄,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当时沈如烟找到我,说她虽有几分才情,可花魁大赛高手如云,她实在没什么把握。我琢磨着,要想脱颖而出,就得另辟蹊径。” 然后秦朗简单给孙皓辰说了一下花魁大赛的事情。 随后,两人话题从花魁大赛延伸开来,谈诗词歌赋,论京城趣事,笑声不时在雅座中响起。 不知不觉,日头渐西,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秦朗和孙皓辰酒足饭饱,缓缓起身。秦朗看着窗外的余晖,说道:“孙兄,今日与你畅谈,实在畅快。” 孙皓辰点头,感慨道:“是啊,秦兄,每次与你相聚,都收获颇丰。改日咱们再找机会,好好聚聚。” 二人并肩走下楼梯,在“望江楼”门口拱手作别。孙皓辰转身融入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朗则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后,也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自家府邸走去,只留下那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在京城的石板路上渐渐淡去。 刚到家门口,秦朗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沈如烟的贴身丫鬟秋菊。 “秋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儿?”秦朗关切地问道。 秋菊赶忙福身行礼,笑着说道:“秦公子,小姐可想您啦,特意在翠云楼备下酒菜,盼着您过去呢。” 秦朗微微一怔,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这如烟,倒是有心了。”略作思索,秦朗又问道:“除了想我,如烟可有说其他事?” 秋菊俏皮地眨眨眼:“小姐就只说想请您去翠云楼一聚,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呢。” 秦朗笑着点点头:“好,你稍等我片刻。”说罢,秦朗匆匆进屋稍作整理,便与秋菊一同前往翠云楼。 第93章 邀请 初春的京城,夜幕似一块沉甸甸的黑绸,将整座城市悄然包裹。秦朗随着秋菊,匆匆踏入翠云楼。楼内暖意袭人,红烛摇曳,丝竹之声若有若无,与外面宛如两个世界。 秋菊引领秦朗至一间雅室前,轻叩门扉后,柔声说道:“小姐,秦公子到了。” “快请进!”屋内传来沈如烟清脆的声音。 秦朗推门而入,屋内布置精致典雅,沈如烟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淡粉蔷薇,愈发显得她身姿婀娜。 沈如烟莲步轻移,款至秦朗身前,温柔的说道:“秦郎,盼你许久了,感谢秦郎花魁大赛出手相助,如烟感激不尽。” 秦朗赶忙上前,说道:“如烟,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本就才情出众,夺冠是实至名归,我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 沈如烟美目含情,感激地说道:“秦郎过谦了。若不是你独具慧眼,为如烟量身定制那别出心裁的表演,如烟怎能在众多花魁中脱颖而出?这恩,如烟没齿难忘。” 说罢,沈如烟移步至桌旁,桌上已摆满珍馐佳肴,另有一坛美酒,封口的红纸崭新。 沈如烟执起酒壶,为秦朗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盈盈说道:“秦郎,这第一杯酒,如烟敬你,聊表谢意。” 言罢,轻抿朱唇,将酒饮下。 秦朗见状,亦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如烟,花魁大赛已过,你如今名声大噪,往后定是星途璀璨。” 沈如烟微微颔首,笑意中带着几分俏皮,说道:“秦郎,你如今可不比我逊色。自从花魁大赛之后,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呢。都说有位才情卓绝的公子,助力花魁沈如烟夺冠,智谋无双,见识不凡。如今你在这京城,也是声名大噪啦。” 秦朗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我不过是在幕后出了些主意,没想到竟也引起了这般关注。这都多亏了如烟在台上的精彩演绎,若没有如烟的才情与技艺,我那些点子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沈如烟掩嘴轻笑:“秦郎太过谦逊了。如今你的名声,让不少名门闺秀都心生倾慕呢。听闻好些府邸,都在打听你的家世背景,想与你结下良缘。” 秦朗脸上浮现一抹赧然,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过是醉心于些诗词歌赋、奇闻轶事,对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倒是未曾想过。” 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沈如烟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妩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秦郎,花魁大赛那日,我见你身边有两位女子,不知是何人?” 秦朗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其中一位是我的三妹秦云璐,她生性活泼,对这些热闹事儿总是充满好奇,所以那日便一同前来了。另一位则是我的好友苏瑾雪,她才情出众,对各类赛事也颇感兴趣,故而结伴而行。” 沈如烟听闻,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涩,轻嗔道:“秦郎身边真是佳人相伴,令人羡慕。出门都有如此出众的女子相随,想必平日里相处也是十分愉快。” 秦朗看出沈如烟似有醋意,赶忙解释道:“如烟切勿误会。苏瑾雪虽与我相识已久,但我们之间纯粹是朋友情谊,并无其他。我与她常在一起探讨诗词文章,交流对世间诸事的看法,仅此而已。至于三妹,更是自家人,她天真烂漫,常给家中带来不少欢乐。” 说到这里,秦朗默默地在心中叹息一声:“如烟啊,真的对不起了!我和苏瑾雪之间的关系如今还不能向你坦白。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水到渠成之时,再将所有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原谅我的隐瞒。” 想到这里,秦朗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秦朗深知自己这样做对如烟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沈如烟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似要确认秦朗所言真假。秦朗一脸真诚,继续说道:“如烟,自与你相识,我心中便对如烟另眼相看。如烟的才情、品性,皆令我敬佩。若因旁人误会,让如烟心生不快,那绝非我本意。” 沈如烟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道:“秦郎,如烟只是一时感慨,并无他意。只是见你身边围绕着诸多优秀女子,难免有些吃味。” 秦朗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沈如烟:“如烟放心,往后我定会注意言行,不让如烟产生这般误会。也希望如烟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影响了心情。” 沈如烟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此时,翠云楼外的冷风刺骨,但雅室内的气氛却愈发温馨融洽,两人之间的情谊,似乎也在这一番交谈中,悄然加深。 秦朗与沈如烟在翠云楼中,一番误会消解后,又共度了一段温馨的时光。随着夜色渐深,秦朗起身告辞,沈如烟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将他送至门口。 秦朗离开翠云楼,踏入夜色之中。冷风如刀,割着秦朗的脸颊,却让秦朗的头脑愈发清醒。秦朗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心思还沉浸在与沈如烟的相处之中。 行了一段路,秦朗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异样。秦朗看似不经意地用余光扫向四周,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两个黑影始终若即若离地跟着他。秦朗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着。 又过了几条街,秦朗确定自己确实被跟踪了。秦朗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那两个黑影,大声说道:“二位跟了我这么久,是何用意?不妨现身一见!” 两个黑影见行踪败露,略作迟疑,缓缓自暗影中步出。二人皆着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唯有双眸透着几分冷峻。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抱拳,语气客气却又透着一丝疏离:“秦公子,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二人并无恶意,实是我家主人久仰公子大名,特命我等来邀公子前往一叙。” 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双手递上。 第94章 赴约 秦朗眉头紧蹙,并未即刻接过,眼中满是警惕:“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要如此藏头露尾?” 另一黑衣人也赶忙抱拳,恭敬说道:“秦公子,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诸多不便。一切详情,信中皆有说明,还望公子移步一观。” 秦朗心中疑虑更甚,犹豫片刻后,伸手接过信函。借着街边摇曳的灯笼微光,他展开信纸。 信上字迹磅礴大气,写道:“秦朗公子敬启,久闻公子才情卓绝,近日于花魁大赛之事上尽显智谋,令人钦佩。本府主人对公子甚是倾慕,特邀公子明日巳时,移步城郊别苑一聚,还望公子赏脸,切勿推辞。”信末同样未署名。 秦朗抬眼,看向两个黑衣人,追问道:“信中并未提及你家主人究竟是谁,让我如何赴约?” 为首的黑衣人依旧客气地回应:“秦公子,我等奉命行事,实不便透露主人身份。但请公子放心,我家主人诚意满满,此次相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之人如此神秘,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对方既如此郑重其事,自己贸然拒绝,恐怕也不妥当。思索再三,秦朗说道:“好,我暂且应下。你们回去告知你家主人,我秦朗定会准时赴约。” 两个黑衣人闻言,再次抱拳行礼,齐声说道:“那便恭候公子大驾。” 言罢,二人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秦朗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一场神秘的邀约,究竟是福是祸,秦朗不得而知,但他已决定,明日定要去城郊别苑,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到了约定的日子,申时将至,秦朗骑着一匹瘦马,朝着城郊别苑而去。城郊别苑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秦朗来到别苑门口,只见朱门紧闭,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守着。 秦朗上前说明来意,家丁打量了他一番,随后一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门开了,秦朗被请了进去。沿着曲折的回廊,秦朗来到一处厅堂。厅堂内布置典雅,书画古玩摆放有致。 “秦公子,请坐。”一个声音从内室传来。秦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从内室走出。此人面容俊朗,剑眉星目,气质温润中透着一股威严。 秦朗拱手行礼,说道:“不知阁下是?” 锦袍公子微微一笑,说道:“秦公子,先不必问我是谁。我此次邀你来,是想与你聊聊近日花魁大赛之事。” 秦朗心中诧异,不知对方为何对花魁大赛如此关注。 锦袍公子接着说道:“那日大赛,秦公子在台上的风采我都看在眼里,两首《如梦令》堪称绝妙。尤其是那‘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短短几字,将暮春之景与女子的细腻心思描绘得淋漓尽致,实乃佳作。沈如烟能夺冠,秦公子居功至伟。” 秦朗谦逊道:“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已对公子的身世做过一番了解,虽然你是将军府的庶子,却能坚守才情,实属难得。” 秦朗心中猛地一颤,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居然把我的底细都给摸得一清二楚!看来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呐!” 想到这里,秦朗虽然心里重视起来,但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谦逊地说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略尽绵力,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还知晓,秦公子虽平时低调,不为人知,然平日里所作诗词,在城中也是广为流传。” 秦朗心中一惊,此人竟对自己的身世和过往了解得如此清楚。 还未等秦朗开口,锦袍公子神色一正,说道:“实不相瞒,我乃大陈五皇子陈睿骁。” 秦朗闻言,连忙起身行礼:“草民不知殿下大驾,多有冒犯。” 陈睿骁上前扶起秦朗,说道:“秦公子不必多礼。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欣赏你的才华与品性,有意招揽你为我所用。” 秦朗心中掀起波澜,他深知卷入皇子纷争意味着什么,但又对五皇子的赏识感到惊喜。 陈睿骁看着秦朗,目光诚恳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虽为皇子,却也举步维艰。我心怀壮志,欲为大陈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兴利除弊。秦公子若能助我,他日必不会亏待你。” 秦朗沉思良久,说道:“殿下厚爱,秦朗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容我回去深思熟虑。” 陈睿骁点头道:“秦公子所言极是,此事不可仓促决定。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还在此处,我静候秦公子的答复。” 说完正事,陈睿骁又和秦朗聊了一会家常,见时间差不多了,秦朗起身告辞离开别苑,一路上思绪纷飞。 秦朗告辞离开别苑,身影渐行渐远。三皇子陈睿渊的侍从赵福,从偏厅快步走到陈睿骁面前,微微躬身,神色有些焦急:“殿下,您就这么轻易放秦朗走了?此人在花魁大赛上一鸣惊人,才华出众,若被其他皇子拉拢过去,恐成大患啊!” 陈睿骁神色从容,轻轻摇了摇头,踱步到窗前,目光望着秦朗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赵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朗此人,心思缜密,且极具傲骨。若强行逼迫,他必心生反感,即便勉强为我所用,也难以真心效力。” 赵福眉头紧皱,一脸忧虑:“可是殿下,三皇子殿下听闻您邀请了秦朗,大发雷霆,责令属下来探探口风。若是咱们不能将秦朗招揽过来,恐怕三皇子那边……” 陈睿骁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赵福:“你回去告诉三哥,就说我陈睿骁做事,自有分寸。秦朗这样的人才,值得花时间和心思去争取。况且,我已表明心意,给他三日时间考虑,这三日,他自会权衡利弊。” 赵福面露难色:“殿下,三皇子殿下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他向来忌惮您在朝中的声望日益增长,此次招揽人才,他必定会想尽办法从中作梗。” 陈睿骁冷笑一声:“他想作梗,便让他来。我陈睿骁行事,光明磊落。秦朗若真心归附于我,旁人纵有千般手段,也难以动摇。你回去如实禀报,莫要添油加醋,以免再生事端。” 赵福无奈,只得再次躬身:“是,殿下。属下定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带给三皇子殿下。只是,还望殿下早做打算,提防三皇子殿下暗中使坏。” 陈睿骁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我心中有数。你去吧,密切留意三哥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赵福领命,匆匆离去。陈睿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秦朗啊秦朗,但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与我携手共图大业……” 第95章 再临望江楼 回到家中,秦朗径直走向书房,再次展开那张素笺,目光在字迹上缓缓移动,仿佛想从这寥寥数语中寻出更多的线索与深意。五皇子陈睿骁的面容、言辞,不断在秦朗脑海中浮现。 秦朗深知,一旦选择站在五皇子阵营,便如置身于狂风骤雨的大海,前途吉凶难测。可五皇子那欲整顿朝纲、造福百姓的壮志,以及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赏识,又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秦朗。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窗外万籁俱寂。秦朗只觉身心俱疲,将素笺小心收好,简单洗漱后,便和衣躺在床上。秦朗的脑海中仍在不断权衡利弊,可连日来的奔波与今日的巨大冲击,让秦朗的思维渐渐模糊。 很快,秦朗陷入了梦乡。在梦中,秦朗仿佛置身于朝堂之上,自己与五皇子并肩而立,力排众议,推行着一项又一项利国利民的新政。百姓们欢呼雀跃,大陈王朝在他们的努力下日益昌盛。然而,画面一转,风云突变,群臣怒目而视,刀剑相向,秦朗和五皇子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第二日,秦朗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脑袋仿佛被重石碾压,昏昏沉沉,思绪还在梦境的迷雾中徘徊。昨夜的梦似真似幻,秦朗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又忽而穿梭于繁华喧嚣的宫廷,那些光影交错的场景,即便醒来,仍如影随形。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秦朗起身坐在床榻边缘,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李猛那粗犷的声音:“公子,门外有人求见。” 秦朗应了一声,强打起精神,披上一件外袍,趿拉着鞋子走向外厅。 来到外厅,只见一位身着淡绿衣衫的女子盈盈站在那里,她头戴翠玉簪子,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伶俐。 秦朗一眼便认出,这是七公主陈容烟身边的侍女。还未等秦朗开口,侍女便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地说道:“秦公子,七公主命婢子前来告知,今晚在望江楼设宴,邀请诸多才子佳人共聚一堂,还望公子届时赏光。” 秦朗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拱手道:“有劳姑娘转达,秦某定当准时赴约。”侍女又叮嘱了几句宴会的时间和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去。 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秦朗的思绪飘远。七公主陈容烟,在这京城之中,可是个声名远扬的人物。 陈容烟不仅生得国色天香,且才情出众,喜好与文人雅士交往,时常举办这样的聚会,旨在为众多有才之士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同时也为朝廷网罗贤才。此次邀请,秦朗明白,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回到屋内,秦朗唤来李猛,让他帮忙挑选一件得体的衣衫。李猛一边翻找着衣柜,一边嘟囔着:“公子,这四公主的宴会,怕是暗藏玄机,您可得小心应付。” 秦朗轻笑一声:“我自然明白,这京城之中,处处都是棋局,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但若是连这机会都不敢把握,又何谈施展抱负。” 待李猛挑好衣衫,秦朗对着铜镜仔细整理着衣冠。镜中的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哥,你在吗?” 秦朗一听便知,这是妹妹秦云璐的声音,赶忙应道:“云璐,进来吧。” 秦云璐推门而入,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兰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面容精致,肌肤胜雪,双眸犹如星辰般明亮,透着一股灵动俏皮。 秦云璐一进来,便急切地问道:“二哥,听说七公主设宴了,这事儿是真的吗?有没有邀请你呀?” 秦朗看着秦云璐那急切的模样,不禁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是七公主设宴,刚刚她的侍女来过,邀请我今晚去望江楼。” 秦云璐眼睛一亮,说道:“太好了哥,我也想去。听闻七公主的宴会,每次都汇聚了京城的才子佳人,定是十分有趣。说不定我还能结识一些有才学的姑娘呢。” 秦朗有些犹豫:“这宴会多是文人雅士,你一个姑娘家,去了怕多有不便。” 秦云璐嘟起嘴,拉着秦朗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就喜欢这些诗词歌赋,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成全我嘛。” 秦朗拗不过妹妹,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听话,不能给我惹麻烦。” 秦云璐开心地跳了起来:“放心吧哥,我肯定乖乖的。”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望江楼灯火辉煌,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繁华的京城一隅。秦朗和秦云璐结伴来到望江楼前,只见楼前停满了华丽的马车,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地步入楼内。 秦朗整了整衣衫,秦云璐也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两人稳步走进望江楼。楼内装饰奢华,雕梁画栋,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字画。大厅之中,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和美酒佳酿。 秦朗和秦云璐刚一踏入大厅,便吸引了不少目光。秦朗的俊朗身姿和独特气质,在众多才子中显得格外出众;而秦云璐的美貌与灵动,也让在场的女宾们不禁侧目。 七公主陈容烟坐在主位上,看到秦朗和秦云璐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微笑着示意他们入座。 宴会开始,先是一番歌舞表演。舞女们身着轻薄的舞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乐师们则在一旁弹奏着悠扬的乐曲,为这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 表演结束后,陈容烟起身,手持酒杯,环顾众人,说道:“今日设宴,邀请各位才子佳人齐聚于此,只为共赏这良辰美景,畅聊诗词歌赋、家国大事。还望各位不要拘束,尽情抒怀。”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七公主的美意。 第96章 望江楼上觅佳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公主陈容烟起身,轻移莲步至厅中。陈容烟环顾四周,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各位,今日邀大家齐聚望江楼,实因这望江楼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与故事。”众人听闻,纷纷放下手中杯盏,将目光聚焦在七公主身上。 陈容烟目光望向远处,仿佛穿越时空,缓缓说道:“望江楼始建于前朝,彼时京城繁华,商贸昌盛。此楼乃一位富商所建,其意在为往来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提供一处雅聚之所。自建楼以来,无数名人雅士在此留下墨宝,或吟诗作画,或谈经论道,望江楼也因此声名远扬。” “然而,岁月更迭,朝代变迁,望江楼历经战火洗礼,却依然屹立不倒。如今的主人,乃是一位对文化痴迷至极的雅士,他一心想为这望江楼求得一副绝妙的对联,置于楼门两侧,以彰显此楼深厚的文化底蕴。多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在此绞尽脑汁,试图留下传世之联,却始终未能遂愿。” 众人听了,不禁交头接耳,纷纷感叹这望江楼的传奇历史,也对那一直未得的对联充满好奇。 这时,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公子起身,此人正是吏部尚书之子韩羽,他平日里以才学自负,对对联之道颇为钻研。韩羽向七公主拱手行礼,自信满满地说道:“七公主,在下不才,愿为望江楼献上一副对联。” 陈容烟微笑着点头,示意韩羽继续。 韩羽清了清嗓子,吟道:“望江楼上望江景,江景如画,画里江山千古秀。” 众人听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有人低声称赞。韩羽面露得意之色,期待着众人的进一步夸赞。 然而,此时,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起身,她是礼部员外郎之女柳诗瑶,素以才情闻名京城。 柳诗瑶福了福身,轻声吟道:“赏月台前赏月辉,月辉似银,银中岁月万年悠。”众人听闻,纷纷鼓掌,称赞此联对仗工整,意境优美。 韩羽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笑道:“柳姑娘才思敏捷,韩某佩服。” 陈容烟轻轻摇头,说道:“二位的对联虽精妙,但仍未能触及望江楼的灵魂。这望江楼见证了太多的兴衰荣辱、悲欢离合,一副真正的佳联,需将这些历史的厚重与人间的烟火气完美融合。”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思。 这时,一位名叫赵轩的年轻才子起身,他是新晋的举人,踌躇满志,渴望在众人面前一展才华。赵轩向七公主行礼后,高声吟道:“望江楼外江声涌,千古风流,都随逝水;观月台前月色明,万重思绪,尽付清风。” 赵轩吟罢,面露期待之色,等待着众人的评价。 陈容烟听后,微微皱眉,说道:“赵公子此联,虽有几分意境,但于望江楼的独特韵味,仍有所欠缺。望江楼不仅仅是观景之处,更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与情感,对联还需更贴合楼之底蕴。”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富家子弟孙耀宗站了起来,他虽平日不常以才学示人,但今日也想一试身手。 孙耀宗略作思考,大声说道:“望江楼上望江流,千帆过尽,繁华依旧;听风阁中听风语,百念俱消,岁月如诗。” 陈容烟听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孙公子此联,用词华丽,却未能将望江楼的历史厚重感完全展现出来,依旧未能达到心中所求。” 陈容烟接连对几人的对联表示不满后,环顾了一周,看到秦朗气定神闲的样子。 陈容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开口询问道:“秦公子,方才众人所对之联,皆未达我心中标准。看公子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想必已有妙对?不妨说来,让大家一同品鉴。 众人听到秦朗的名字,想到最近这几天花魁大赛上的事情,纷纷开口议论道。 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公子满脸羡慕,率先说道:“这便是秦朗啊!花魁大赛上那两首词,当真是绝了。听闻那词才一出口,满座皆惊,直接助如烟姑娘拔得头筹。这般才情,写出一副对联,似乎也不足为奇。” 旁边一位折扇轻摇的书生也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当时我虽未在现场,可那词辗转传到我手中,一读之下,便觉意境非凡,对秦公子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也有人发出质疑之声。一位面色阴沉的男子冷哼道:“哼,花魁大赛之事,真假难辨。说不定只是有人暗中相助,故意抬举他罢了。再说,作诗和对对子,看似相近,实则大有不同,作诗厉害,就一定能对出绝妙的对联?我看未必。” 他身旁一位尖脸的公子也跟着帮腔:“就是,这望江楼求联多年,多少成名的才子都铩羽而归,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有多厉害?指不定刚刚那对联也是事先准备好的,拿来这里充数。” “话可不能这么说。” 一位儒雅的老者皱着眉头反驳道,“秦公子在花魁大赛上的表现,有众多才子佳人亲眼见证,岂是能作假的?而且方才七公主询问时,他气定神闲,若不是真才实学,怎能如此从容?” “老者您这是偏袒他了。” 那面色阴沉的男子撇撇嘴,“说不定他早有准备,故意做出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一时间,赞扬与质疑之声此起彼伏,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秦云璐听着周围的议论,秀眉微蹙,有些生气地看向那些质疑的人,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秦朗轻轻按住了手臂。 秦朗神色平静,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说道:“各位对在下的议论,朗皆已听到。无论诸位是赞扬还是质疑,朗都感激各位的关注。我秦朗不过是喜爱诗词对联,随心而作,只求能表达心中所想。至于是否真有才华,就交由各位评判了。” 秦朗这番不卑不亢的话,让场中的争论声稍稍平息。陈容烟见状,微笑着说道:“秦公子谦逊有礼,且才华出众,今日能邀请秦公子,实乃望江楼之幸。大家也不必再争论,不如一同欣赏秦公子的佳作。”经陈容烟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将注意力又转回到秦朗的身上。 第97章 比拼 秦朗默默走到窗前,楼下江水滚滚,波涛汹涌,江面上船只往来穿梭,一幅生机勃勃又壮阔的景象。想起前世看到的那副望江楼对联,心中有了底气。 略微整理思绪后,秦朗转身面向众人,清了清嗓子,随口吟道:“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众人听闻,先是一怔,这上联将望江楼与眼前的江流巧妙结合,重复的字词不仅没有累赘之感,反而营造出一种悠远绵长的意境,江楼的历史悠久与江水的奔腾不息相互映衬,着实不凡,下联要对得工整且有意境,难度颇大。 短暂的沉默后,质疑声又起:“哼,不过是想出个风头,看他这下联如何应对。” 秦朗不慌不忙,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的江流,续道:“下联:观海阁,观海涌,观海阁中观海涌,海阁万重,海涌万重。” 此下联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叹与掌声。 “妙啊!以‘观海阁’对‘望江楼’,‘观海涌’对‘望江流’,对仗极为工整,而且同样描绘出阁与海的宏大场景,‘万重’与上联的‘千古’在时空维度上相互呼应,意境开阔,好联,好联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忍不住赞叹道。 秦朗话音刚落,陈容烟听完眼前陡然一亮,美目流转间满是惊喜。 陈容烟莲步轻移,来到秦朗面前,笑意盈盈地赞叹道:“秦公子才情出众,令人钦佩!此联构思精巧,上联以望江起笔,将江楼与江流之景刻画得入木三分,下联以‘观海’相对,‘观海涌’应和‘望江流’,不仅对仗工整,且意境清幽,‘海阁万重,海涌万重。’与‘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相呼应,时空交错间,尽显天地之悠悠,实在是难得的佳作!” 秦朗听到陈容烟夸赞,赶忙拱手行礼:“公主谬赞,在下不过是有感而发,略抒胸臆罢了。” 陈容烟轻轻摇头,笑意更浓:“秦公子不必过谦,如此才华,实乃文坛幸事。” 言罢,陈容烟转身吩咐身旁的侍女:“快将此联仔细记录下来,而后送去给望江楼的主人,让他务必精心装裱,悬于楼前,以彰公子才情。” 侍女领命,迅速取来纸笔,将对联工整记录。 众人见七公主对秦朗如此赏识,那些先前质疑秦朗的人,此刻都面露赧色,心中暗自懊悔。而秦朗,因七公主的青睐与赞赏,在众人眼中瞬间成为焦点。 然而,还是有几人心中不服,认为秦朗不过是运气好,恰好蒙出了这么一副对联。 “哼,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说不定他平日里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学。”一位身着湖蓝色锦袍的文人,鼻子里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就是,今日不过是让他撞上了,哪有人能如此轻易就对出这般妙联。”另一个身材微胖,手持折扇的文人随声附和。 陈容烟秀眉微蹙,本想出声制止这些言论,可她深知,难堵悠悠之口,强行压制反而可能引发更多不满。 秦朗听到这些质疑,面色平静,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秦朗微微抱拳,对着那几个质疑之人说道:“诸位若有疑虑,不妨出题考考在下,也好让诸位知晓,究竟是运气,还是真才实学。” 那身着湖蓝色锦袍的文人眼睛一转,说道:“既如此,我便以这望江楼为题,再出一对。上联是:望江楼,楼望水,水绕楼前,千古江楼观日月。” 说罢,他一脸得意地看着秦朗,心想这上联层层递进,且嵌入“望江楼”三字,又有时间与空间的意象,看秦朗如何应对。 秦朗略作思索,目光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开口道:“听风岭,岭听云,云环岭侧,万重风岭阅春秋。” 众人听闻,不禁暗暗点头。此下联对仗工整,不仅巧妙对应了上联的楼、水、云、岭,还在意境上相互呼应,将听风岭的宁静与望江楼的壮阔相映衬,“万重”对“千古”,“阅春秋”对“观日月”,尽显大气磅礴。 其中,一位名叫柳逸尘的年轻才俊,身着淡紫色锦袍,手持玉骨折扇,迈步而出,目光略带挑衅地看向秦朗:“秦公子,听闻你才思敏捷,我倒想与你切磋切磋。” 秦朗微笑着拱手回应:“柳公子客气,愿闻其详。” 柳逸尘望向滔滔江水,稍作沉吟,朗声道:“望江楼,望江流,江风送爽,江楼醉赏千帆影。”此联将望江楼周边景致融入其中,江风、千帆为画面增添动态,且“江楼”一词重复,增加下联应对难度。 秦朗抬眼远眺,见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略一思索,对道:“揽月亭,揽月照,月色凝辉,月亭闲观万壑烟。” 以“揽月亭”对“望江楼”,“揽月照”对“望江流”,“月色凝辉”对应“江风送爽”,“月亭”对“江楼”,“万壑烟”对“千帆影”,不仅对仗工整,更营造出与上联不同却同样空灵的意境。 众人听闻,不禁点头称赞。但柳逸尘仍未罢休,他环顾四周,见楼前有一老者正提着酒壶,灵机一动,又道:“望江楼中,有客提壶沽酒,酒入愁肠,化作一江春水。”此联巧妙嵌入多个意象,且化用诗词,难度颇高。 秦朗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江面上一艘悠然飘荡的渔舟上,缓缓吟道:“听雨轩外,何人把钓垂纶,纶牵雅兴,钓来两岸秋光。” 以“听雨轩”对“望江楼”,“有客”对“何人”,“提壶沽酒”对“把钓垂纶”,“酒入愁肠”对“纶牵雅兴”,“一江春水”对“两岸秋光”,对仗严谨,意境优美。 七公主陈容烟忍不住拍手叫好:“秦公子才思如泉涌,实在令人钦佩。” 此时,又有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文人站了出来,此人是江宁城有名的隐士,姓萧。萧隐士抚须微笑道:“秦公子,我也有一对,还望不吝赐教。” 言罢,吟道:“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依旧,江流依旧,问古今过客,几人识得此中味。”此联不仅重复“望江楼”“江楼”“江流”,还蕴含对历史与人生的思索。 秦朗神情凝重,低头踱步,片刻后,抬头对道:“阅世台前阅世变,世台已非,世变已非,看天地归人,何处追寻那缕真。” 以“阅世台”对“望江楼”,“阅世变”对“望江流”,“世台已非,世变已非”回应“江楼依旧,江流依旧”,并以“何处追寻那缕真”呼应“几人识得此中味”,展现出对世事变迁的深刻感悟。 众人听闻,掌声雷动。柳逸尘与萧隐士皆心悦诚服,对秦朗抱拳行礼:“秦公子才华横溢,在下等佩服。”经此几番比试,秦朗在望江楼名声大噪,成为楼中万众瞩目的人物。。 陈容烟面露微笑,轻声说道:“诸位,这下可见识到秦公子的才华了吧。” 那几个质疑的人,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秦朗的才思敏捷,才华出众,只好灰溜溜地不再言语。 第98章 品鉴 见无人出来质疑,秦朗回到座位。一直坐在秦朗身旁的秦云璐,轻轻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眼中满是笑意与自豪,说道:“二哥,你今天可真是太厉害了!那些人想刁难你,结果都被你巧妙化解,这下他们肯定都心服口服了。” 秦朗看着秦云璐,眼中满是温和与感慨,轻声说道:“云璐,今日能有这番表现,也多亏平日里的积累。这些质疑声虽刺耳,却也成了我证明自己的动力。往后,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要记得,实力才是立足之本。” 顿了顿,秦朗又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接着说:“你也一样,平日里多读书,勤思考,积累学识,待你展露才华时,那些无端的质疑便会不攻自破。” 秦云璐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向往,说道:“二哥,我记住了。你就是我的榜样,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面对质疑不退缩,用实力说话。” 陈容烟见现场氛围冷了下来,莲步轻移,站到厅中,举起手中的酒杯,笑语嫣然:“今日诸位齐聚望江楼,以联会友,实乃难得之雅事。秦公子才华出众,为此次盛会添彩不少,让我们共同举杯,敬这大好春光,也敬各位的才情!” 众人纷纷响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时间,欢声笑语再次在望江楼内回荡,仿佛刚才的比试与质疑从未发生过,大家沉浸在这欢乐而融洽的氛围之中。 见气氛差不多了,陈容烟轻咳一声,美目环顾众人,开口说道:“今日以文为友,如此盛会,有酒怎可无诗?各位皆是才高八斗之士,有没有人为今日之雅事赋诗一首,为这望江楼再添几分雅韵?” 众人听闻,纷纷陷入沉思。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声音响起:“嘿,秦公子在花魁大赛上不是表现得极为出色嘛,那两首词传遍了京城,还号称第五才子呢!今日这般雅事,要不让秦公子来一首诗,必定能锦上添花。” 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秦朗。 秦朗心中暗自苦笑,笑着摆了摆手,心想今日在对联比试上已然出尽了风头,所谓过犹不及,若是再在赋诗环节独占鳌头,难免会招人妒忌。 于是,秦朗真诚地拒绝道:“诸位抬爱了,只是在下目前实在没有思路,脑袋里一团乱麻,怕是难以作出令大家满意的诗作。还是让诸位先来,我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欣赏学习一番。” 大家见秦朗态度坚决,似乎确实没有创作的意愿,也不好强求。 那发起提议的人见状,哈哈一笑:“既然秦公子尚无灵感,那便不强求,咱们其他人先来,也让秦公子品评品评。” 片刻后,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起身,拱手行礼后,朗声道:“七公主,在下不才,愿献丑一首。” 言罢,他清了清嗓子,吟道: 《望江雅集》 春日江楼聚俊贤,墨香盈袖韵如弦。 联成妙对惊四座,酒助豪情赋锦篇。 千古江流添胜景,万重山色映长天。 今朝幸会同欢饮,不负韶华不负缘。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赞。此诗将今日望江楼因征联而聚贤才之事描绘出来,从对联的精彩,到众人的豪情,再借江流、山色之景,抒发对此次雅集的珍惜之情。 陈容烟面露微笑,赞道:“好诗,将今日之景、之情、之事皆融入其中,颇具才情。” 这时,一位年逾半百,留着长须的老者也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这位小兄弟开了个头,老夫也凑个趣。” 说完,缓缓吟道: 《望江楼会吟》 望江楼上聚英贤,韵海诗澜映碧川。 墨笔书联彰古韵,金樽把盏话新篇。 云悠水阔千秋意,客醉情酣万载传。 此际欢娱心已醉,清风明月共陶然。 老者的诗大气磅礴,将望江楼的古韵与众人以文会友的欢畅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且融入了对文化传承的美好期许。 众人掌声雷动,陈容烟更是赞叹道:“老先生此诗,意境深远,胸怀宽广,实在令人钦佩。” 在两位的带动下,现场气氛愈发热烈,众人纷纷吟诗,为这望江楼的雅集增添了浓郁的文化氛围。 秦朗惬意地坐在座位上,面前摆满了望江楼精心准备的精致茶点。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点心,一边与身旁的秦云璐轻声交谈。 “云璐,你觉得方才那几位公子所作之诗如何?”秦朗微微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秦云璐问道。 秦云璐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歪着头思考片刻,说道:“二哥,我觉得他们都好有才华呀。像那位青衫公子,诗里把今日望江楼的热闹场景写得好生动,还有那位老先生,感觉他的诗特别有气势,好像把这望江楼的千年底蕴都写出来了呢。” 秦朗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许:“你说得很对。作诗不仅要文字优美,更要能借景抒情,或是托物言志,将自己的情感与思考融入其中,才能算得上佳作。” 两人正说着,又一位文人起身吟诗。秦朗停下话语,专注地聆听。诗中描绘了望江楼外江水奔腾、山川壮丽的景色,抒发了对时光流转、人生感慨的情怀。秦朗听后,不禁暗自点头,心中默默品评着诗句的韵律、意境与遣词造句。 “这位公子的诗,在韵律上颇为讲究,朗朗上口。只是在意境的营造上,若能再超脱一些,或许会更上一层楼。”秦朗低声对秦云璐说道。秦云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中透着对秦朗的钦佩,认真地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秦朗正低声点评诗词说给秦云璐听,正好被身边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文人听到了。 这位文人微微转头,略带好奇与审视地看向秦朗,开口说道:“秦公子,听你方才所言,对诗词见解独到,想来定是造诣颇深。先前你以对联技惊四座,如今又能对众人诗作如此点评,想必是胸藏锦绣。刚刚推辞不吟诗,莫不是太过谦逊了?” 周围几人闻言,也纷纷投来目光,其中不乏期待之色。有人附和道:“是啊,秦公子既对诗词有这般见解,想必所作之诗定有非凡之处,还望不要吝惜才华,让我等也饱饱耳福。” 秦朗心中有些无奈,他本想低调度过这雅集,奈何又被众人关注。 秦朗礼貌地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诸位谬赞了,我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诗词,略懂皮毛,刚刚那些点评也只是一己之见。今日诸位佳作频出,我听得沉醉,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实在是当下并无灵感,还望诸位谅解。” 第99章 挑衅 七公主陈容烟听到秦朗开口,美目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展颜劝道:“秦公子何必过谦?久闻公子才高八斗,出口成章。今日如此美景,又有众多雅士相伴,正是赋诗的好时机。还望公子莫要推辞,让我等有幸聆听公子佳作。”陈容烟声音清脆悦耳,话语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秦朗看了陈容烟一眼,再次拱手道:“公主殿下谬赞,秦某对诗词向来敬畏,若无灵感,实在不愿勉强为之。以免所作粗陋,辱没了这望江楼的风雅。还请公主谅解。”秦朗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这时,坐在一旁的礼部侍郎之子赵宇轩,心中却泛起一阵妒意。赵宇轩一直爱慕陈容烟,此前多次向陈容烟示好,却未得到青睐。此刻见陈容烟对秦朗如此欣赏,心中的妒火再也压制不住。 赵宇轩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秦公子这话说得倒是新奇。在座诸位,哪个不是灵感说来就来?莫不是秦公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故意找借口推脱,不敢在众人面前献丑吧。”赵宇轩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尴尬之色,望江楼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秦朗面色平静,看向赵宇轩,淡然道:“赵公子,诗词创作,讲究心境与机缘。秦某不愿为了迎合众人而敷衍了事。赵公子若觉得吟诗易如反掌,想必佳作在胸,何不让我等一开眼界?”秦朗目光平和,话语却绵里藏针。 赵宇轩被秦朗反将一军,顿时涨红了脸。他平日里虽也附庸风雅,写些诗词,但多是请人代笔,此刻被秦朗当众质问,心中又羞又怒。 此时,赵宇轩见秦朗依旧坚持拒绝,更是得寸进尺,高声道:“哼,秦朗,你莫不是根本就不会作诗,平日里那些流传的佳作,怕都是找人代笔的吧!今日有公主殿下与诸位在场,你若真有本事,当场作一首诗来,让我们开开眼。否则,就别再装模作样,欺世盗名了!” 赵宇轩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望江楼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在秦朗和赵宇轩之间来回流转,都想看看秦朗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 秦朗面色一沉,心中对赵宇轩的无理取闹感到愤怒,但秦朗很快恢复平静,冷冷地看向赵宇轩道:“赵公子,无端质疑他人,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既如此笃定我是欺世盗名之辈,那好,我便与你比试一番。但不知赵公子想以何为题,又要如何比法?” 望江楼内气氛剑拔弩张。赵宇轩自知才疏学浅,心有不甘,妄图挽回颜面。他眼珠一转,将身旁的门客孙文杰推到身前,大声说道:“秦朗,你莫要得意!我这门客孙文杰,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定能与你一较高下。你可敢比一场?” 秦朗目光扫过孙文杰,见他身着一袭灰袍,头戴方巾,神色虽镇定,但眼神中难掩紧张。秦朗淡然一笑,朗声道:“比就比,赵公子既然不敢下场,推出旁人,我也不会怯战。不知此次又要以何为题,如何比法?” 陈容烟心中担忧秦朗接连比试,体力和精力难支,但见秦朗一脸从容,也不好出言阻拦,只能默默在心中为他加油。 赵宇轩见秦朗应下比试,心中窃喜,他以为自己抓住了秦朗的把柄,今日定能让秦朗颜面扫地。眼珠一转,瞥了一眼窗外滔滔江水,道:“就以这眼前的江水为题,限时一炷香,咱们各作一首诗。谁的诗能得到公主殿下以及在场诸位的认可,谁便为胜。若你输了,从此便别再自称才子,滚出京都!” 陈容烟黛眉微蹙,想要出言阻止这场比试,她深知赵宇轩此举不过是出于嫉妒,想让秦朗难堪。但也明白,此时若强行干预,反而会让秦朗更加难堪。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秦朗祈祷,希望他能凭借才华化解这场危机。 秦朗微微点头,道:“好,我应下了。” 此时,一名仆人已在一旁点燃了一炷香,袅袅青烟升起,诗赛正式开始。 孙文杰赶忙移步至桌案旁,铺开宣纸,手握毛笔,紧盯着窗外春江夜景。江水在月光下闪烁,两岸春花朦胧,夜风吹来,送来阵阵花香。他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下笔。 秦朗则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桌案,凝视江水片刻,似在与江水对话。 一炷香时间转瞬即逝。孙文杰率先搁笔,整了整衣衫,高声吟道: “《春江花月夜感怀》 春漫江天夜未央,江花似霰月如霜。 花摇月影春江畔,月照江波绮梦长。 夜静江风传古韵,春深花意惹离伤。 凭栏望断春江月,花伴江流入夜乡。” 孙文杰念完,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众人听完,先是一静,随即掌声雷动。一书生听完,赞道:“孙公子此诗,意境深远,情感真挚,将江月之景与心境融合得恰到好处,实乃佳作。” 赵宇轩立刻大声赞道:“好诗!文杰此诗,将春江花月夜之景描绘得如诗如画,短短几句,便将江波、花影、月色与春夜的静谧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妙!” 此时,秦朗仍未出声。赵宇轩见状,以为秦朗作不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阴阳怪气地嘲讽道:“秦公子,这一炷香时间可早就过了,你不会是根本就作不出诗,在这儿装模作样吧?先前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早早认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周围众人听了赵宇轩的话,不禁面面相觑,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露出不屑之色。 秦云璐,站在人群之中,柳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见秦朗遭此挑衅,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道:“赵公子,诗词创作讲究灵感乍现,岂是这般限时逼迫就能见真章的。我二哥秦朗才华横溢,平日里佳作频出,你又何必这般急于刁难?” 赵宇轩冷笑一声,道:“秦姑娘,这诗会本就是以才论高下。他若真有本事,又怎会怕这区区一炷香的时间? 第100章 春江花月夜 秦云璐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立刻反驳道:“赵公子,你莫要过早下定论!我二哥向来对诗词严谨认真,不像有些人,为了一时的胜负,随意拼凑诗句。二哥他定是在用心雕琢,力求完美。你这般急于嘲讽,无非是想扰乱他的心神,实在是小人行径!”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七公主陈容烟轻咳一声,莲步轻移,站出身来。目光清冷地扫了赵宇轩一眼,而后温柔地看向秦朗,开口维护道:“赵公子,诗词创作本就是极需灵感与沉淀之事,急不得。秦公子才思敏捷,底蕴深厚,想必是在精心构思,力求为我等呈上一首绝妙好诗。你这般迫不及待地嘲讽,实在有失风度。这诗会本是文人雅士以诗会友、交流切磋之地,而非你争强斗胜、肆意羞辱他人之所。若都似你这般,诗会的风雅何在?” 陈容烟话语一顿,又环顾众人,微笑道:“我相信秦公子定能不负众望。” 秦朗站在另一张桌案旁,目光投向窗外那悠悠江水。月光洒在江面上,闪烁着银白的光芒,江风轻轻拂过,带着春的气息和花的芬芳。望着这一幕,秦朗不禁出了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张若虚那首千古名篇《春江花月夜》。 这首诗以春、江、花、月、夜为背景,将多种意象巧妙融合,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与宇宙观,把对自然美景的赞美与对人生的思索推向了极致。可如今,只是一场小小的诗会比试,用这样的千古绝唱来应对,秦朗觉得实在是大材小用,心中不禁纠结起来。 秦朗回过神听到陈容烟的维护,心中一暖,同时也不再纠结。既然是为了应对眼前的挑衅,展现自己的才华,让这些人不再小觑,借用这首诗又何妨。 一番纠结后,秦朗决定借用此诗。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吟诵:“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众人原本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或是对秦朗能否作出诗的怀疑。然而,当这开篇之句响起,众人便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七公主陈容烟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期待,从这诗句中,已然感受到了一种磅礴的气势与不凡的意境。 秦云璐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心中相信二哥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赵宇轩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秦朗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可随着诗句流淌而出,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秦朗继续吟诵,声音清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 此时,众人仿佛看到了那波光粼粼的江水,在月光下绵延万里,每一处都洒满了皎洁的月光。在场的文人雅士们纷纷露出惊叹之色,有的甚至忍不住微微点头,开始在心中暗暗揣摩这诗句的精妙。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当这几句诗出口,整个望江楼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秦朗所营造的如梦似幻的意境之中。 有人闭上双眼,仿佛身临其境,感受着那江水流淌、花林披月的美景。 陈容烟轻轻捂住嘴唇,眼中满是陶醉与赞叹,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诗句,将春江花月夜的景致描绘得如此细腻入微。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秦朗的声音变得愈发深沉,带着对宇宙和人生的思索。 这几句诗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原本还在暗自较劲的赵宇轩,此刻也不禁愣住了,他心中的嫉妒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所冲淡,不得不承认,秦朗展现出的才华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诗至此处,众人心中皆涌起一股对时光和生命的感慨。 一位老者忍不住轻轻摇头,口中喃喃自语:“妙啊,妙啊……”他深知,能写出这般诗句的人,不仅有着超凡的文采,更有着深刻的人生感悟。 随着秦朗继续吟诵,“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那浓浓的相思愁绪仿佛化作实质,弥漫在整个望江楼内。女眷们不禁动容,有的甚至眼眶泛红,被这细腻的情感所打动。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秦朗的声音愈发柔和,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情。 此时,众人仿佛看到了那楼上独守空闺的女子,在月光下思念着远方的爱人,而那月光却像是故意捉弄人,怎么也挥之不去。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诗句中蕴含的无奈与期盼,让在场众人感同身受。 一些年轻的书生,更是对秦朗的才华钦佩得五体投地,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像秦朗这般刻苦钻研诗词。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秦朗的语调渐渐低沉,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逝与人生的无常。众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仿佛能感受到那春去人未归的惆怅。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当最后一句诗落下,全场一片寂静,众人仿佛还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春江花月夜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秦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一曲悠扬的乐章,在望江楼内缓缓回荡。这首诗不仅巧妙地将“春”“江”“花”“月”“夜”融入其中,更营造出一种深邃悠远、意味深长的意境,将春日江景与人生的感慨、思绪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情感真挚而细腻,引发了在场众人的强烈共鸣。 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陈容烟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赞叹道:“秦公子此诗,真乃神来之笔!意境之深远,情感之细腻,实在是古今罕见的佳作。”秦云璐早已满脸泪水,不过这一次,是为秦朗感到骄傲与自豪的泪水。 场中一位老者赞叹道:“秦公子此诗,意境清幽而高远,情感真挚且深沉,将这春江花月夜之景,赋予了无尽的情思与哲思,实乃难得的佳作。诗词之道,本就贵在自然与真情,秦公子以深厚的功底,将春日的生机、江水的灵动、春花的烂漫、月色的皎洁、夜的静谧,巧妙融合,又在其中寄托了个人的情怀,实乃诗词中的上品。” 赵宇轩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秦朗才华的嫉妒,又有自己自惭形秽的羞愧。他知道,在这场比试中,自己彻底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第101章 履行赌约 再看孙文杰,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秦朗此诗实在超凡脱俗,自己难以企及。 而赵宇轩则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本就心高气傲,见秦朗如此出彩,心中嫉恨如潮水般翻涌。 秦朗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宇轩,说道:“赵兄,愿赌服输,还请履行赌约,离开京城。” 赵宇轩冷哼一声,眼神闪烁,“秦朗,不过是一首诗罢了,何必如此较真。京城是我家,岂是你说让我走就能走的。”说罢,竟想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还在秦朗身上,偷偷溜走。 秦朗眼疾手快,几步上前,拦住赵宇轩的去路,神色严肃,“赵兄,如此行径,恐怕有失君子风度。既然定下赌约,就该遵守。” 赵宇轩恼羞成怒,“秦朗,你别太过分!你不过是仗着几首歪诗,有什么了不起!” 二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七公主陈容烟走了过来。 众人赶忙纷纷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陈容烟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她美目流转,已然明白眼前的状况。 陈容烟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秦公子之诗,意境高远,才情出众,着实令人赞叹。这赌约既然定下,依本公主看,还是要遵守的。” 赵宇轩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几步,面露可怜之色,说道:“公主殿下,还望您开恩啊。我一时冲动才定下这赌约,如今家中父母年迈,实在离不开我。还请公主殿下网开一面。” 陈容烟微微皱眉,心中对赵宇轩的行径有些鄙夷,但念及他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在朝中颇有势力,也不好做得太绝。 陈容烟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赵公子,此次便给你一个机会。秦公子,你看这样可好,让赵公子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闭门读书一年,这一年间,不得参与京城的任何诗会文会,也算是履行了赌约。如此,既能让赵公子继续陪伴家人,也能让他潜心学问,提升自己。” 秦朗心中虽有些不满,但陈容烟已然开口,也不好驳了公主的面子。秦朗拱手行礼,恭声道:“但凭公主做主。” 赵宇轩赶忙谢恩:“多谢公主殿下大恩,多谢秦公子宽宏大量。” 就在赵宇轩不得不接受七公主裁决,心中又气又恼之时,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稍有分散,朝孙文杰使了个眼色,两人移步到望江楼的一处角落。 赵宇轩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怨愤,压低声音对孙文杰说道:“今日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秦朗那小子,不过是运气好作了首诗,竟如此张狂!” 孙文杰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赵兄,不得不说,秦朗这首诗确实技高一筹,今日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赵宇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孙文杰,“你竟如此没骨气!咱们平日里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就这么被他踩在脚下?” 孙文杰微微皱眉,劝道:“赵兄,此事已然如此,七公主都出面调解了,我们还是不要再生事端为好。况且,一年时间转瞬即逝,等过了这一年,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赵宇轩冷哼一声,“哼,我可等不了一年!孙兄,你若怕事,便自行离去,我赵宇轩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秦朗此举,分明是想让我在京城颜面扫地,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孙文杰面露担忧之色,“赵兄,不可冲动啊。秦朗背后是秦将军,咱们贸然行事,恐怕讨不到好处。再者,七公主也有意维护秦朗,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赵宇轩咬了咬牙,“我不管!孙兄,你若不帮我,我自己也会想办法。我就不信,在这京城,我还斗不过他一个秦朗!”说罢,他转身便要走。 孙文杰见状,急忙拉住赵宇轩的衣袖,“赵兄,先冷静冷静。咱们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以免给两家带来麻烦。” 赵宇轩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孙兄,今日便听你的。但你我需想个法子,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秦朗,让他知道,在这京城,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孙文杰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担忧,不知赵宇轩会想出什么法子,这场纷争又将如何发展。 陈容烟轻轻移步,来到秦朗面前,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柔声说道:“秦公子,今日之诗,可谓技惊四座。《春江花月夜》一诗,意境之妙,才情之高,实在令人赞叹不已。本公主久居宫中,虽也读过不少诗词佳作,但像公子这般才情,仍属罕见。” 秦朗赶忙行礼,神色诚挚地说道:“公主殿下谬赞,朗不过是一时灵感所致,侥幸吟得此诗,实不敢当殿下如此盛誉。” 陈容烟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欣赏,继续说道:“在这京城之中,文人雅士众多,诗会也颇为常见。然而,能如公子这般,以一首诗震慑全场,实不多见。今日你与赵、孙二位公子的诗会,本是一场雅事,却险些因赌约闹得不愉快。还好最终事情得以妥善解决。” 陈容烟微微蹙眉,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只是,本公主瞧赵公子似乎心有不甘,恐日后会对你不利。你虽才华横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望你日后行事多加小心,莫要让小人有机可乘。” 提及赵宇轩可能的报复,秦朗神色坦然:“殿下放心,朗自会小心行事。赵公子一时气不过,心生怨怼,也在情理之中。若他能借此机会修身养性,提升才学,化干戈为玉帛,那自然是最好。倘若他真要有所行动,朗也不会畏惧。自幼家父便教导我,立身于世,当以才学和品德服人,遇到困难不可退缩,亦不可仗势欺人。” 陈容烟展颜一笑,如同春花绽放:“当然,若真遇到难处,也可进宫向本公主说明,本公主定会酌情相助。毕竟,像公子这般的才情之士,乃是我大陈朝的栋梁之材,可不能平白遭受小人陷害。” 秦朗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感激,接着说道:“今日若无公主出面主持公道,此事恐难善了。殿下聪慧睿智,处理得当,既顾全了各方颜面,又让赌约有了合理的处置,朗对殿下感激不尽。” 陈容烟微微抬手,轻捋鬓边发丝,神态优雅,继续说道:“宫中虽繁华,却也常感寂寥。往后,秦公子若得闲,莫要忘了本公主,多进宫走走。除了那藏书阁的万卷诗书,宫中的景致在不同时节也别具韵味,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与公子共赏,想必更添几分雅趣。”说罢,陈容烟眼波含笑,静静地看着秦朗。 秦朗心中暗暗叫苦,深知宫廷之事错综复杂,一旦与公主走得太近,难免卷入是非。 第102章 拒绝 秦朗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却又不失分寸:“公主殿下抬爱,秦朗深感荣幸。只是朗不过是一介书生,平日里散漫惯了,怕在宫中诸多规矩之下,举止失当,贻笑大方。且家父不在家,府上诸多事务需朗亲自操持,实在难以抽出闲暇。还望公主殿下体谅秦朗的难处。” 陈容烟听到这般回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恢复了公主的端庄仪态,轻轻点头说道:“既如此,秦公子既有难处,本公主也不便强求。日后若有闲暇,再做打算便是。” 言罢,陈容烟在侍女的簇拥下转身离去,步履轻盈却透着几分无奈。 随着陈容烟的离开,这场原本充满激烈比拼与意外波折的聚会,也正式落下帷幕。众人纷纷起身,一边回味着秦朗那首惊艳绝伦的《春江花月夜》,一边谈论着望江楼中发生的种种趣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望江楼。只留下那滔滔江水,依旧在春日的余晖下奔腾不息,似在诉说着这段令人难忘的文坛风云。 夜幕降临,江风渐起,宴会在众人的意犹未尽中结束。秦云璐与秦朗同乘马车,沿着江畔的道路缓缓返回。车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秦云璐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赞赏:“二哥,今日你那首《春江花月夜》,实在是惊艳绝伦。我从未想过,能以如此笔触描绘出春江月夜的胜景,还有那其中蕴含的对时光、人生的思索,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秦朗微微浅笑地说:“三妹过誉了,只是当时见这江景,心中有感,便脱口而出罢了。” 秦云璐轻轻摇头,认真地说道:“二哥切莫自谦。这首诗,不仅景色描绘得细腻入微,‘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读来如临其境,那花林在月光下如霜霰般的美景仿佛就在眼前。而且,诗中的哲思更是深刻。‘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寥寥数语,便道出了人生的短暂与宇宙的永恒,让人不禁心生感慨。” 秦朗听闻,心中暖意涌动,看向秦云璐,眼中满是欣慰:“三妹对诗词的理解,愈发深刻了。能得三妹如此点评,这首诗也算有了知音。” 秦云璐脸颊微微泛红,接着说道:“二哥,你这首诗,定能在京城文人圈中引起轰动。只是,树大招风,日后难免会有人心生嫉妒,对你加以诋毁。二哥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秦朗微微皱眉,神色坚定地说:“我作诗只为抒发心中所想,并非为了名利。那些闲言碎语,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只是若因此给家族带来麻烦,倒是我的不是了。” 秦云璐安慰道:“二哥不必担忧,家族自会明辨是非。你只管专注于诗词创作便是。我相信,凭借二哥的才华,定能在大陈诗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马车继续前行,车窗外,江水的涛声隐隐传来。 清晨,京城的各大茶馆刚一开门,便已座无虚席。老茶客们一边品着新沏的香茗,一边摇头晃脑地谈论着:“听闻昨日望江楼宴会,秦府的秦朗公子,作了一首《春江花月夜》,那诗当真是妙极!‘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单这一句,便将江景月色描绘得如在眼前呐。” 邻桌的一位书生附和道:“可不是嘛!还有那对联,‘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观海阁,观海涌,观海阁中观海涌,海阁万重,海涌万重。’上联气势雄浑,下联大气蓬勃,实在是难得的佳作。” 与此同时,国子监之中,学子们也在热烈讨论。一位束发学子手持书卷,激动地说:“秦朗公子之才,真乃我等楷模。此诗此联,不仅文采斐然,更蕴含着对天地人生的深刻思索,让人受益匪浅。” “是啊,如此才情,恐怕不久后便会名满天下了。”旁边的同窗点头赞同。 而在达官显贵的府邸中,秦朗的名字也成了热门话题。一位高官在书房中,对幕僚感叹道:“这秦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必能为我大陈文坛增光添彩。” 幕僚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 翠云楼,沈如烟静静地伫立在一幅字画前,上面正是秦朗所作的《春江花月夜》与那副望江楼对联。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如烟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往昔与秦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小姐,你怎么了?” 贴身丫鬟秋菊关切的声音传来。 沈如烟赶忙拭去眼角的泪花,轻声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 丫鬟秋菊轻手轻脚走近,瞧着自家小姐的模样,俏皮一笑,打趣道:“小姐,您这般出神,莫不是又在想秦公子啦?”沈如烟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却并未否认。幽幽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沈如烟怎能不想秦朗?自与秦朗相识,秦朗的才情风度便深深烙印在她心底。那些相处的时光,或于春日共赏繁花,吟诗弄墨;或在夏夜同坐庭院,听风谈情,皆是沈如烟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可如今,秦朗名气越来越大。前几日两首《如梦令》扬名京城,如今在望江楼所作的诗联,也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引得无数人赞叹,成了大陈诗坛一颗耀眼的新星。而自己呢,不过是翠云楼的花魁,虽在这风月场中备受追捧,却终究有着难以言说的卑微。 沈如烟深知,在世人眼中,花魁即便才情出众,也不过是供人消遣娱乐的存在。秦朗的家族,想必也不会接纳她这样的女子。想起自己的身世,沈如烟微微叹了口气,她与秦朗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且难以逾越的鸿沟。 “秋菊,你说,我与秦公子,是不是终究……”沈如烟欲言又止,眼中泪光闪烁。她不敢将那残酷的想法说出口,却又无法自欺欺人。 秋菊心中一酸,赶忙握住沈如烟的手,安慰道:“小姐,您别这么想。秦公子对您的心意,那是真真的。说不定,秦公子根本不在意这些世俗眼光呢。” 沈如烟苦笑着摇头,说道:“秋菊,你不懂。这世间的规矩,岂是那么容易打破的。秦郎如今声名远扬,前途无量,他的未来,应是与名门闺秀相伴,而非我这烟花女子。” 秋菊着急地跺脚,说道:“可感情之事,怎能以身份衡量。小姐您这么好,又与秦公子情投意合,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沈如烟轻抚秋菊的手,说道:“傻丫头,但愿如你所说吧。只是,我终究还是害怕,怕这情深不寿,怕这美梦终有破碎的一天。” 说罢,沈如烟再次望向那诗联,仿佛透过这笔墨,能看到秦朗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这段情将何去何从。 第103章 三日之约 京城,宰相苏府。 苏瑾雪的闺房内,布置得雅致精巧,窗下的几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与几卷诗书。 这日午后,苏瑾雪正手持书卷,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贴身丫鬟翠儿匆匆走进来,一脸兴奋地说:“小姐,您可听说了?秦朗公子在望江楼又作了绝妙的诗联,如今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呢!” 苏瑾雪微微一怔,放下手中书卷,眼中闪过惊喜,说道:“才两日未见,他竟又作出好诗来了。快讲与我听听。” 翠儿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念起秦朗的《春江花月夜》与望江楼对联。苏瑾雪静静聆听,随着诗句,她仿佛置身于那春江之畔,见潮水与海相接,明月共潮而生,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待翠儿念完,苏瑾雪轻声吟哦着,美目微闭,细细品味其中韵味。良久,睁开双眼,赞叹道:“短短两日,他的才情愈发精进了。这诗,将春江月夜之景写得如梦如幻,又在景中融入对人生的哲思,实在是妙不可言。还有这对联,对仗工整,意境深远,不愧是他。” 苏瑾雪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繁花,思绪飘回到与秦朗相处的时光。他们曾在花园中漫步,谈论诗词歌赋,彼此的见解总能不谋而合。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翠儿,你说,他作这诗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呢?”苏瑾雪轻声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 翠儿歪着头,笑着说:“小姐,秦公子才情高,说不定作诗时,也在想着您呢。” 苏瑾雪脸颊绯红,轻啐道:“你这小妮子,就会打趣我。只是,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日后定会名满天下。我……”苏瑾雪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翠儿见状,赶忙说道:“小姐,您也才情出众,与秦公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莫要忧虑。” 苏瑾雪轻轻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世间之事,又岂是这般简单。秦公子如今声名渐起,不知会有多少名门闺秀倾心于他。我虽为苏府千金,可也怕……”苏瑾雪没有说下去,但心中的担忧却愈发浓重。 苏瑾雪转身回到桌前,铺开宣纸,研好墨,提笔写下秦朗的诗联。一边写,一边在心中默默想着:“秦郎,你我之情,能否如这诗中的江月,永恒不变呢?”在这苏府的闺房里,苏瑾雪怀揣着对秦朗的思念与担忧,沉浸在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之中。 在秦府幽深宁静的庭院中,秦朗全然不知自己所作之诗在外界已掀起议论的热潮。自那日从望江楼归来,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沉浸在自己的诗词世界与对文学的思索之中。 时光匆匆,很快便到了与五皇子陈睿骁约定的三日之期。这日,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穿透薄雾,秦朗便早早起身。他身着一袭简洁而不失雅致的素色长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 秦朗简单用过早餐后,便带着李猛步出房门。穿过曲折的回廊,王管家见他如此匆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公子,这么早是要出门吗?” 秦朗微笑着点头:“嗯,王伯,出门有点事情。” 王管家听闻,说道:“公子万事小心。” 秦朗来到府前,备好的马匹早已等候。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骏马便轻快地跑了起来。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可秦朗无心欣赏这市井繁华,一心只想着与五皇子的约定。 不多时,秦朗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城郊的一处幽静别院。这别院四周绿树环绕,繁花似锦,十分静谧。门口的侍卫见秦朗前来,赶忙行礼通报。秦朗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衫,稳步走进院内。 五皇子陈睿骁早已在厅中等候。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面如冠玉,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威严。 见秦朗进来,陈睿骁起身相迎,笑着说道:“秦公子果然守信,本皇子等候多时了。” 秦朗赶忙行礼,说道:“皇子殿下等候,是秦某的不是。只是路途稍有耽搁,还望殿下恕罪。” 陈睿骁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本皇子也刚到不久。” 陈睿骁拉着秦朗的手臂,一同走进厅内。待二人在榻上落座,侍从们迅速奉上香茗,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厅内。 陈睿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中满是赞赏,看向秦朗说道:“秦公子,这才几日不见,你在望江楼的才情尽显呐!那一联一诗,如今已传遍京城,人人都对你的才华赞不绝口。本皇子听闻后,亦是钦佩不已。” 秦朗微微红了红脸,谦逊地说道:“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一时兴起,信笔涂鸦之作,能入殿下法眼,实乃秦某之荣幸。” 陈睿骁笑着摇头,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如此佳作,岂是信笔涂鸦能成?那诗中意境,那联里乾坤,皆彰显出公子非凡的才情与见识。” 秦朗感激地看着陈睿骁,说道:“殿下抬爱,令秦某汗颜。秦某不过是喜好诗词,以文字抒发心中所想罢了。” 陈睿骁放下茶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道:“秦公子这般才情,若能施展于朝堂,定能为我朝增光添彩,为本皇子的大业助力。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秦朗心中一凛,他知道,正题来了。深吸一口气,秦朗神色诚恳地说道:“殿下厚爱,秦某铭感五内。只是秦某生性懒散,早已习惯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实在不适合卷入朝堂纷争。还望殿下体谅,收回成命。” 陈睿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说道:“秦公子,朝堂并非如你想象那般无趣。在这里,你可以施展抱负,实现理想,何必将自己困于闲云山水之间?” 秦朗坚定地摇头,说道:“殿下,诗词与山水,才是秦某的归宿。于秦某而言,自由地在诗词中遨游,远比朝堂的功名利禄更有意义。还请殿下成全。” 陈睿骁凝视着秦朗,见他眼神坚决,知道难以动摇其心意,不禁长叹一声,说道:“秦公子既有此志,本皇子也不便强求。只是日后若你改变心意,随时可来找本皇子。” 秦朗心中一松,赶忙再次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殿下之恩,秦某铭记于心。” 随后,秦朗告辞离开。骑着马,缓缓走在归途上。阳光洒在身上,他的心中无比轻松。 第104章 拒绝招揽 五皇子的招揽,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但在秦朗心中,却如同一把双刃剑,暗藏着无尽的凶险。 秦朗深知,历来皇子之争,那都是残酷无比的修罗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皇子们之间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每一次的决策,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朗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后,是整个秦氏家族。父母的殷切期望,兄弟姐妹的安危,都如同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他的心头。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或者对权势的觊觎,就轻易地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站队。 在秦朗尚不了解朝堂局势的情况下,贸然选择阵营,无疑是将自己和家人置于风口浪尖。一旦站错队,等待他们的,可能是灭顶之灾。家族的荣耀、亲人的性命,都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而灰飞烟灭。 秦朗想起了那些史书上记载的故事,多少家族因为卷入皇子之争,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曾经的繁华富贵,在权力的倾轧下,如泡沫般破碎。他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家族身上。 “我不能冒险,绝对不能。”秦朗低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秦朗的眼神坚定,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诱惑,都要守护好家人,守护住这份平凡而珍贵的宁静。 马蹄声哒哒作响,秦朗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在风中渐渐消散,仿佛在诉说着对家族的责任与坚守。 五皇子陈睿骁望着秦朗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遗憾与不甘。他缓缓转身,踱步回到厅内,一屁股坐在榻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却又重重地放下,溅出的茶水湿了桌面。 “哼,真是不识好歹!”陈睿骁忍不住低声咒骂。在他看来,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对秦朗而言是求之不得的机遇。虽说秦朗只是庶子出身,但好歹出自将门,背后有着秦明将军这棵大树。 秦明在军中威望极高,陈睿骁此前多次试图拉拢,却都碰了一鼻子灰。那秦明脾气倔强,对皇子们的拉拢一概不买账,在军中坚守着自己的立场。 陈睿骁本想着,若能招揽秦朗,凭借秦朗与秦明的关系,说不定能借此打开缺口,在军方安插自己的势力。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皇子之争中,军方的支持至关重要。而秦朗自身才情出众,若能为自己所用,无论是在朝堂上出谋划策,还是在舆论上造势,都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可如今,秦朗竟如此坚决地拒绝了他,这让陈睿骁精心谋划的一步棋落了空。他越想越气,心中烦躁不已,觉得秦朗实在是不懂得把握机会,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前程。 “难道他真以为,凭借那些诗词,就能在这乱世中安稳度日?”陈睿骁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在厅内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思索,试图寻找其他办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来,还得另想办法对付秦明,至于秦朗……”陈睿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暂且留他一留,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处。” 陈睿骁深知,在这权力的棋局中,每一个棋子都可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即便此刻看似无用,也不能轻易舍弃。 陈睿骁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明白,在这场皇子之争中,情绪失控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他必须保持冷静,重新谋划,为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步步为营。 “如此才情,却无意于朝堂,实在可惜。”陈睿骁冷静了一会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在他看来,秦朗的才华若能为自己所用,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子之争中增添几分胜算。 “不过,他这般坚守本心,倒也难得。”陈睿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在这宫廷权谋的漩涡中,多数人趋炎附势,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而秦朗却能不为权势所动,一心追求自己的闲逸生活,这份淡泊名利的心境,在陈睿骁身边的人中显得格外珍贵。 “或许,此人日后仍有可为。”陈睿骁心中念头一转,他深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秦朗此刻不愿加入自己阵营,不如放他自由,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秦朗会因某个契机改变心意。 “也罢,随他去吧。但需留意其动向,如此人才,不可为他人所用。”陈睿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暗暗下定决心,即便秦朗此刻不能成为助力,也绝不能让他成为敌人。 秦朗回到家中,径直走向书房,坐在那张熟悉的书桌前,陷入了沉思。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可他却无心欣赏。 回想起在五皇子府拒绝招揽的那一幕,秦朗心中愈发坚定自己的选择。他出身将门,深知权力争斗的残酷,那些依附皇子的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自己一心只想凭借真才实学,为国家效力,而非卷入那充满阴谋与算计的皇子党争。 然而,秦朗终究还是太过单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拒绝已经深深刺痛了陈睿骁那颗自负的心。要不是陈睿骁心里纠结了一番,秦朗差点被陈睿骁记恨上了,早知道被一个皇子记恨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京城,温府,温大儒书房。 温大儒此时正看着手中的诗稿,纸张虽不名贵,却因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和精妙绝伦的诗句,显得格外珍贵。他轻轻展开诗稿,轻声吟诵,神情渐渐沉醉。上面所书正是秦朗这几日所作诗词。 放下诗稿,温大儒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他与秦朗相识已久,还记得初次见到秦朗,是在湖边。那时的秦朗,虽身着朴素,却难掩其才华锋芒。他在旁边观棋多日,相谈几次,发现年轻人谈吐不凡。从那之后,温大儒便开始留意这个年轻人,时常与他交流诗词文章,看着秦朗的才华日益精进,心中满是欣慰。 这时,温大儒不禁想起儿子温启铭前些日子在书房对自己说的话:“父亲,秦朗之才,实属难得。国子监汇聚天下英才,若能让秦朗进入国子监读书,接受系统的教育和熏陶,以他的天赋,将来必能在文坛大放异彩,为我大陈王朝的文化繁荣贡献力量。” 温启铭听父亲多次说起过秦朗,深知秦朗虽才华横溢,但因出身问题,缺乏更好的学习资源和平台。他希望父亲能出面,邀请秦朗进入国子监。当时,温大儒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未当即表态。但在内心深处,他也觉得儿子所言极是。 如今,再次品读秦朗的诗词,温大儒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坚毅,喃喃自语道:“明日,便让人去请秦朗来府中,我要亲自与他说此事。” 第105章 受邀国子监 第二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秦朗打开门,只见一位身着精致管家服饰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此人正是温府的管家。管家见到秦朗,脸上立刻浮现出和善的笑容,微微躬身说道:“想必您就是秦朗公子吧,我家温大儒特命我前来邀请公子前往温府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秦朗心中又惊又喜,距离上次见温老有段时间了,没想到温老还挂念着自己。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说道:“能得温老相邀,实乃秦某的荣幸,烦请管家稍等,我这便随您前去。” 一路上,秦朗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温府。 温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庄重肃穆,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走进府中,只见庭院错落有致,假山池沼相映成趣,处处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管家将秦朗带到了温大儒的书房。书房内,书香四溢,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温大儒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卷,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秦朗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晚辈秦朗,拜见温老,多谢温老的邀请。” 温老笑容和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秦朗虽穿着朴素,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与坚毅。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秦朗坐下,说道:“秦公子不必多礼,请坐。近日我听闻了不少关于你的诗作,每一首都别具一格,才情斐然,实在令老夫欣赏。”说着,温大儒从书桌上拿起一叠诗稿,正是秦朗近期所作。 秦朗赶忙起身,恭敬地说道:“温老过誉了,晚辈不过是随心而作,还有诸多不足之处,还望温老多多指点。” 温大儒摆摆手,笑着说:“你不必过谦。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相商。我儿启铭多次在我面前提及,你才华出众,却因没有合适的平台,难以更进一步。国子监乃我大陈王朝的学术圣地,汇聚了众多名师大儒,也有丰富的藏书典籍。我想邀请你进入国子监读书,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朗心中一凛,他并非不想进入国子监,只是觉得自己出身卑微,难以跨越那道门槛。他正要婉拒,温大儒打断了他的话:“秦公子,此前几次邀请你都拒绝了,这次不应该再拒绝吧。你莫要担心其他,以你的才情,进入国子监是当之无愧的。老夫愿为你全力举荐,你只需安心准备即可。” 秦朗心中一阵感动,他深知温大儒的举荐意味着什么,这是改变他命运的绝佳机会。温老诚意满满,如果在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犹豫片刻后,秦朗起身,恭敬地向温老深深鞠躬:“温老如此厚爱,晚辈感激涕零。若能进入国子监,定当刻苦钻研,不负大儒期望。” 温大儒满意地笑了,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好,好啊!日后你在学业上若有任何困难,尽管来找老夫。” 随后温老和秦朗聊起来了家常。 两人先是兴致勃勃地探讨了诗词,从秦朗在花魁大赛上的妙笔生花,到望江楼所作诗词的豪情逸兴,温大儒对秦朗的才华赞不绝口。 温老笑着说道:“你才情出众,又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必能在文坛大放异彩。今日与你这一番畅谈,老夫也是兴致盎然。日后你若有新作,可一定要拿来与老夫分享。” 秦朗连忙应道:“晚辈定不负温老期望,日后若有新作,定当第一时间呈于温老品鉴。” 一番畅谈后,温老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温和地看向秦朗,说道:“秦朗啊,咱们聊了这么多,我突然想起你的父亲,秦明将军。我与他可是有过几面之缘。”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赶忙说道:“温老,您竟与家父相识,我一直盼着能多知晓些家父的事,您快给我讲讲。” 温老微微点头,陷入回忆:“那还是好些年前,我受朝廷委派,前往边疆慰问将士。在那风沙漫天的塞外军营,我第一次见到了你父亲。当时,他身着厚重的战甲,身姿挺拔,眼神坚毅,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威严。他的营帐布置简单,唯有墙上挂着的一幅边疆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记号,看得出他对边疆防务的用心。” 秦朗听得入神,仿佛能透过温大儒的描述,看到父亲在边疆的日日夜夜。 温老接着说道:“那次见面,我们相谈甚欢。他虽为武将,却对诗词歌赋也颇有见解,对边塞风光的描绘更是别具一格。他说,边疆的风沙虽磨砺人,但也给了他别样的豪情。” 秦朗微笑着,自豪地说:“家父闲暇时,确实喜欢舞文弄墨,我对诗词的喜爱,想必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温老笑着点头,继续说道:“后来又有一次,京城举办庆功宴,表彰边疆立功的将士,你父亲也在其中。宴会上,众人皆在欢庆胜利,他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上前询问,他说,边疆局势依旧复杂,此次胜利只是暂时的,不可掉以轻心。他心系边疆安危,即便在庆功之时,也不忘防务。” 秦朗神情庄重,说道:“家父一生都献给了边疆,他常说,边疆不稳,百姓难安。” 温老微微皱眉,神情有些凝重:“听说最近你父亲又去西边主持防务了。如今西边局势越发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他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我相信家父,他经验丰富,定能保边疆平安。只是我时常担心他的安危,边疆战事凶险,作为儿子,却不能在他身边尽孝。” 温老轻轻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安慰道:“你父亲是国之栋梁,他的选择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你虽不能在他身边,但你在文坛崭露头角,以才华为国争光,也是对他的一种支持。” 秦朗感激地看着温老:“多谢温老宽慰,我定当努力,不负家父期望,也为大陈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宁静的夜晚,温府的书房里,温老与秦朗的对话,不仅是对秦明将军的敬意,更是对家国情怀的传承与延续。烛光闪烁,映照着两人坚定的面容,他们深知,无论是在边疆战场,还是在文化文坛,都有着一份责任与使命,等待着他们去践行。 第106章 分享 秦朗告辞离去后,温大儒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回味着与秦朗的交谈,心中满是欣慰。想到自己终于成功邀请秦朗进入国子监,为这所培育无数英才的学府又招揽到一位极具潜力的人才,不禁心花怒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位妙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便是温大儒的孙女温清悠,年方二八,生得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走动间,丝带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温清悠见祖父笑得如此开怀,不禁好奇地问道:“祖父,何事让您这么开心呀?快与孙女说说。” 温大儒抬起头,看到是孙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招手示意温清悠过来,说道:“清悠啊,今日祖父可是办成了一件大事!祖父将秦朗那孩子邀请进国子监啦!” “秦朗?”温清悠美目轻眨,思索片刻,恍然道,“可是在花魁大赛作词两首《如梦令》,于望江楼赋诗一首还留了一联的那位秦朗?” 温大儒点头,眼中满是赞许:“正是此人。你也听闻过他的事迹?” 温大儒笑着说道:“这秦朗啊,可是个难得的人才!他虽出身平凡,却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前几日在花魁大赛和望江楼,他所作的诗词惊艳众人,不仅意境优美,而且才情独到,假以时日,必能在文坛大放异彩。” 温清悠眼中露出一丝好奇,追问道:“哦?竟如此厉害!那祖父是如何结识他的呀?” 温大儒微微一笑,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我如往常一样在湖边的亭中与老友对弈。湖边垂柳依依,湖水碧波荡漾,正是下棋的好时候。我与老友正杀得难解难分,这时,一位年轻人悄然来到一旁观看。此人正是秦朗。” 温清悠双手托腮,听得入神:“想必那时秦公子就被祖父的棋艺吸引了吧?” 温大儒摇了摇头,笑着说:“起初,我并未过多留意他。只是一局终了,我与老友复盘探讨时,他在一旁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的观点新颖独特,对棋局的分析鞭辟入里,让我和老友都大为惊讶。从那之后,每次我来湖边下棋,总能碰到他。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了起来。” 温清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温大儒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随着交谈的深入,我发现秦朗不仅对棋道有独特见解,而且谈吐不凡,无论是经史子集,还是诗词歌赋,他都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如此才华,实在难得。于是,我便邀请他到府中做客。” 温清悠兴致勃勃地问道:“那秦公子一定欣然赴约了吧?” 温大儒苦笑着摇摇头:“并非如此。第一次邀请,他以家中有事为由婉拒了。但我并未气馁,我坚信如此人才,不应被埋没。过了些时日,我再次邀请,还特意在府中设下酒席,邀了几位文坛好友作陪。这次,秦朗倒是来了。” 温清悠眼睛一亮:“那一定是相谈甚欢了!” 温大儒点头,眼中满是赞许:“没错。酒席之上,众人谈论诗词,气氛热烈。秦朗更是才情尽显,当场赋诗一首《将近酒》。” 温清悠迫不及待地问:“祖父,快与我说说这《将近酒》写了些什么?” 温大儒详细的给温清悠说了一下秦朗作的将近酒。 温清悠听完,不禁感慨:“秦朗公子才华横溢,一首诗将时光、抱负、愁绪抒发得淋漓尽致,令人钦佩。” 温大儒微笑道:“诗词之道,在于情真意切,能引起共鸣。你多研习,日后定能领悟更多。” 温清悠恍然大悟,笑着说:“原来如此,想必祖父今日与他交谈甚欢,才下定决心邀请他进国子监吧。” 温大儒接着说道:“此后,我愈发觉得秦朗是可造之材,便多次邀请他来府中,想进一步培养他,还想举荐他进入国子监。可这孩子,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不是说要潜心钻研学问,就是家中有事。但我始终没有放弃,今日,总算是把他邀请过来,还说动他进入国子监了。” 温清悠开心地笑了起来:“祖父爱才之心,天地可鉴。秦公子能得祖父如此看重,也是他的福气。想必日后,他定会在国子监大放异彩。” 温大儒欣慰地笑了:“希望如此啊。我相信,秦朗进入国子监后,定能与众多学子相互切磋,在文学之路上越走越远,为我隆和王朝的文化繁荣贡献力量。” 温清悠拍手称赞道:“祖父眼光独到,这秦朗能得祖父赏识,是他的福气。想来国子监有了他,也会更加热闹,增添不少活力呢。” 温大儒笑着摸了摸温清悠的头,说道:“哈哈,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日后啊,你若在诗词上有什么问题,也可向他请教。说不定,他还能给你一些独到的见解呢。” 温清悠脸颊微红,娇嗔道:“祖父,您又打趣我了。不过,若真有机会,孙女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秦公子的才华。” 祖孙二人在书房内,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整个书房都弥漫着温馨愉悦的氛围。 秦朗这边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激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温府。一路上,春日的寒风似乎也变得格外温柔,街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庆祝这份难得的喜悦。 当秦朗踏入家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母亲张玲正在庭院中晾晒衣物,看到儿子归来,脸上立刻露出关切的笑容:“朗儿,今日去温府,事情可还顺利?” 秦朗快步走到张玲身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母亲,今日在温府,温大儒对孩儿的诗作赞赏有加,还推荐孩儿进入国子监学习!” 第107章 嘱咐 张玲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盈满了惊喜与欣慰的泪花。她放下手中的衣物,双手颤抖地捧起秦朗的脸,声音略带哽咽地说:“朗儿,真的吗?这……这可太好了!咱们家,终于要出个有大出息的人了。” 秦朗看着母亲激动的模样,眼眶也不禁湿润了。他深知母亲这些年为了自己,含辛茹苦,操碎了心。如今自己能得到温大儒的推荐,进入国子监,这不仅是自己的荣耀,更是母亲多年来默默付出的最好回报。 “母亲,孩儿定不会辜负温大儒的举荐,也不会让您失望。在国子监,孩儿定会刻苦学习,将来出人头地,让您过上好日子。”秦朗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玲轻轻点头,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花,笑着说:“好,好,娘相信你。从你小时候起,就对诗词文章有着过人的天赋和热爱,娘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如今能进入国子监,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母子二人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秦朗详细地向母亲讲述着在温府的种种经历,从与温大儒探讨诗词,到温大儒对他诗作的点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母亲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骄傲与自豪。 “朗儿,温大儒如此看重你,你在国子监可要与同窗们好好相处,谦逊求学。”母亲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孩儿明白,母亲。国子监乃人才济济之地,孩儿定会虚心向同窗们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秦朗认真地回答。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庭院中,为母子二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家中充满了温馨与喜悦,这份因梦想照进现实而带来的幸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而秦朗,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国子监努力学习,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秦府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间。秦朗要进国子监学习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秦府激起层层涟漪,迅速传开。 主母王氏正在房中梳妆,听到丫鬟传来的消息,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王氏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贴身丫鬟,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这消息,可确实?” 丫鬟赶忙福身,恭敬地回答:“夫人,千真万确,是小厨房的李嫂亲耳听朗少爷的母亲说的,整个府里现在都传遍了呢。” 王氏轻轻皱眉,心中泛起一丝不悦。秦朗并非她亲生,平日里对这个孩子虽不至于苛待,但也并未倾注太多关注。在她心中,自己亲生的两个子女才是重中之重。如今秦朗竟能得到如此机遇,进那人人向往的国子监,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她作为秦府的女主人,深知家族的荣耀至关重要。家里有人能进入国子监,这无疑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自己实在不好表露什么不满。思忖片刻后,她吩咐丫鬟:“去,把朗儿请到东院来。” 秦府的廊道曲折蜿蜒,青石板路在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丫鬟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秦朗小院的宁静:“朗少爷,夫人有请,去东院一趟。” 秦朗正坐在窗前研读诗文,听到传唤,手中的书卷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他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平日里,主母王氏对自己甚少关注,总是将心思放在亲生子女身上,自己在这秦府,虽不至于被冷落,但也从未得过王氏这般主动的传唤。今日突然相邀,究竟所为何事? 秦朗放下书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丫鬟沿着廊道向东院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涌。难道是自己要进国子监的事,让主母有了别样的想法?可进国子监,于秦府而言,分明是一件增光添彩的好事。又或者,是家中出了其他什么变故? 随着离东院越来越近,秦朗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深知在这秦府之中,王氏作为主母,一言一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此次传唤,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变数。 不多时,秦朗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东院。他踏入房门,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母亲。” 王氏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坚毅,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这孩子确实有些出息。 王氏收起心中的那丝不快,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朗儿,今日听闻你要进国子监学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为咱们秦府争了光。” 秦朗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母亲关怀,能有此机会,全赖温大儒举荐,朗儿定不负所望。” 王氏微微点头,说道:“国子监乃藏龙卧虎之地,汇聚天下英才。你进去之后,切不可骄傲自满,要虚心学习。” 王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与同窗相处,要谦逊有礼,不可与人起争执。你在国子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秦府的颜面。” “母亲教诲,朗儿铭记于心。朗儿定会谨言慎行,勤奋学习,为秦府争光。”秦朗恭敬地回答。 王氏看着秦朗认真的模样,心中的那丝芥蒂也消散了几分。轻声说道:“你能如此懂事,我便放心了。在国子监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回府说,秦府总归是你的依靠。” “多谢母亲,朗儿明白。”秦朗再次行礼。 一番叮嘱过后,秦朗告退离开。王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思忖,这孩子若能在国子监学有所成,对秦府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秦朗从东院回来,刚踏入西院,熟悉的脚步声便从身后传来。他回头,只见秦云璐迈着轻快的步伐,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 “二哥,听说你要进国子监啦!”秦云璐的声音清脆悦耳,眼中满是兴奋与喜悦。还未等秦朗回应,她已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到了秦朗面前。 第108章 冲突 秦朗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妹妹,不禁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是啊,昨日在温府,幸得温大儒举荐。” “哇,二哥你可真厉害!国子监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这下你能跟好多有学问的人一起读书了。”秦云璐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围着秦朗转了一圈,仿佛在重新认识他一般。 “这也是机缘巧合,到了国子监,我更得努力才行。”秦朗深知这机会来之不易,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坚定。 秦云璐歪着头,好奇地问道:“二哥,那你去了国子监,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以后要是有不懂的诗词,还想找你请教呢。” 秦朗轻轻揉了揉秦云璐的脑袋,说道:“我也不知多久能回,但你若有学业上的问题,可找先生解惑,也可写信与我。” 秦云璐听了,有些失落地点点头,随即又振作起来,说道:“好,二哥你在国子监要好好学,等你回来,肯定更有学问啦,到时候我要你给我讲好多好多有趣的诗词故事。” “好,一言为定。”秦朗看着妹妹,心中满是温暖。在这秦府中,秦云璐的这份真挚情谊,显得尤为珍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云璐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近来的趣事,想让秦朗在去国子监前,心情能轻松些。 秦朗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西院里充满了兄妹俩欢快的笑声。此刻,阳光透过院中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为这份浓浓的亲情增添一抹温馨。 两人又聊了些家中琐事,秦云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闲来无事。在府中踱步良久,终是决定带着家丁李猛出门,散散心。 李猛生得虎背熊腰,为人憨厚老实,对秦朗忠心耿耿。听闻少爷要出门,赶忙去牵来两匹骏马。二人骑马缓缓出了秦府,沿着青石街道前行。 行至闹市,只见行人如织,商铺林立。正行间,前方一座酒楼映入眼帘。只见楼前酒旗飘扬,上书“悦来居”三个大字,酒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朗对李猛说道:“猛子,咱们进去坐坐,顺便吃个饭。” 李猛点头,将马拴在酒楼前的木桩上,二人拾级而上。 踏入酒楼,一股热闹喧嚣之气扑面而来。酒客们或高谈阔论,或猜拳行令,小二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秦朗与李猛寻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小二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要点儿什么?咱们这儿有招牌的红烧肘子、清蒸鲈鱼,还有新到的竹叶青,保管让二位满意。” 秦朗点了几样菜和一壶酒,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秦朗打量着周围的酒客,听着他们的交谈。 邻桌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摇头晃脑地说着:“听说了吗?前线战事不利,咱们大陈朝的军队节节败退,怕是要割地赔款了。” 对面一人赶忙摆手,低声说道:“兄台慎言,这话要是被官府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如今这局势,还是少议论为妙。” 这时,酒楼中央一阵骚动。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破旧长衫,手持胡琴,身旁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怯意,却又隐隐有一丝倔强。 老者抱拳作揖,声音略带沧桑:“各位客官,小老儿走南闯北,略通些技艺,今日想在这儿给大家献丑,还望各位赏口饭吃。” 说罢,老者拉起胡琴,乐声悠扬而起。少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身姿轻盈,犹如春日里的蝴蝶。起初,酒客们还各忙各的,但渐渐地,都被这爷孙俩的表演吸引。 秦朗也被吸引,他看着这爷孙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在这世道中,卖艺求生,不知要经历多少艰辛。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有人往老者身前的碗里扔了几个铜板。秦朗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走上前轻轻放在碗里。 “老人家,您和孙女技艺精湛,这锭银子略表心意。” 老者赶忙躬身致谢,“多谢公子慷慨,公子大恩,小老儿铭记于心。” 少女也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多谢公子。” 秦朗微笑着摆摆手,回到座位。 可就在这时,几个公子哥从另一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其中一个折扇轻摇,色眯眯地看着小姑娘,说道:“小娘子,舞跳得不错啊,不如陪哥哥们喝几杯酒。” 小姑娘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坚决地说:“公子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陪酒。” 老者赶忙上前,苦苦哀求:“几位公子,我孙女年幼不懂事,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爷孙俩吧。我们卖艺只为糊口啊。” 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一把推开老者,老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哼,少啰嗦,今天你孙女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旁边的人认出了这几个公子哥,低声议论:“这几个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无恶不作,咱们可别惹上麻烦。” 这时,有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忍不住问旁边的人:“这几人是谁啊?怎么如此无法无天?” 一位熟知内情的食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哎,你可别小瞧了他们。为首的那位,是定国公之孙赵承乾,定国公手握重兵,在朝中势力极大。旁边那个,他爷爷可是翰林院的王学士,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专门为皇上起草诏令、撰写文书,深得皇上信赖。再看那个,是吏部侍郎孙大人的小儿子孙泽,吏部掌管着天下官员的任免升迁,这孙大人在朝中也是权势滔天。最后一个,别看他年纪轻轻,其父乃是掌管财政大权的户部尚书林大人,家里富可敌国,平日里就爱仗势欺人。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在平阳城那是横着走,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呐。” 听到这几位公子哥背后如此强大的势力,周围的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原本嘈杂的酒楼,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都面露惧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生怕自己惹上麻烦。 李猛见此情景,顿时怒从心头起,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怒喝道:“你们几个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109章 出手 赵承乾转头看向李猛,不屑地冷笑一声,“哪来的狗奴才,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吠叫。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信不信本少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朗看到李猛被骂,顿时怒火中烧,也站起身来,眼神冷峻地盯着赵承乾,朗声道:“阁下如此恃强凌弱,辱骂他人,难道就是你们这些权贵之家的家教?朗朗乾坤,岂容你这般胡作非为!” 赵承乾上下打量着秦朗,见他虽衣着不凡,但并非自己熟知的京城权贵子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又是哪根葱?也想来英雄救美?别以为有点胆子就了不起,在这京城,还没人敢跟我定国公府作对。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累你全家!” 秦朗神色不变,向前一步,毫无惧色地回应道:“我不管你是定国公府还是什么府,这世间自有公道在。你仗着祖辈的权势,欺凌弱小,实在令人不齿。今日之事,我既然撞见了,就绝不能坐视不管。” 这时,站在赵承乾身旁的孙泽上下打量着秦朗,阴阳怪气地问道:“哼,口气倒是不小,你又是哪家的公子?报上名来,看看有没有资格在这儿管闲事。” 秦朗神色坦然,昂首回应道:“我乃秦明之子秦朗。想必诸位对家父秦大将军,不会陌生吧。”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赵承乾等人脸色微变,显然对秦明的威名有所忌惮。秦明身为大陈朝的大将军,手握重兵,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威名远扬,朝中不少权贵都要敬他三分。 赵承乾心中虽有些忌惮,但是听到秦朗的名字,不禁问道:“前几日在望江楼,赵宇轩是不是栽在你手里?” 秦朗坦然回道:“是。” 赵承乾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好一个冤家路窄!赵宇轩正是我堂弟,前两日听说比试诗词输给了一个叫秦朗的人,被家里禁足了,原来就是你!好啊,今天遇到小爷,你还敢管我的事,真当我赵家好欺负不成?” 秦朗神色不变,冷笑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堂弟赵宇轩在望江楼和我切磋诗词,输给我那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我。今日你这样的行径,难道只许你们赵家子弟横行霸道,不许旁人说个不字?” 赵承乾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怨毒,继续吼道:“秦朗,你以为你爹是秦大将军,我就怕你不成?我赵家在这大陈朝也是根深蒂固,定国公府的威名,谅你也不敢小觑!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赵承乾的下场!” 说罢,赵承乾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那扭曲的面容。“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儿有本少爷担着!”家丁们得令,一窝蜂地朝着秦朗和李猛扑了过去。 李猛毫不退缩,犹如猛虎下山,迎上去与家丁们展开搏斗。他身形魁梧,拳脚虎虎生风,一时间,家丁们竟难以靠近他分毫。 秦朗也不甘示弱,虽然身形不如李猛壮硕,但他这段时间天天锻炼,练习武艺,身形灵活,专找家丁们的破绽攻击,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 然而,赵承乾却趁着混乱,绕过众人,朝着那卖艺的少女冲了过去。他心中打着算盘,若是挟持了这少女,料秦朗不敢再反抗。少女见他气势汹汹地扑来,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秦朗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身边的家丁,拼尽全力朝着赵承乾冲去。“你这卑鄙小人,休要伤害无辜!” 赵承乾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将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秦朗,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杀了她!” 酒楼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幕上。秦朗停住脚步,怒视着赵承乾,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赵承乾,你身为定国公府的孙辈,竟如此下作,用这等卑劣手段,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赵承乾却不以为然,张狂地大笑起来,“耻笑?我定国公府的威严,岂是你能撼动的?今日你若跪地求饶,磕三个响头,再自扇十巴掌,我便放了这丫头,否则……”他手上微微用力,少女白皙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李猛见状,心急如焚,冲着赵承乾怒骂道:“你这狗贼,有种冲我们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这时,一直被众人忽视的老者,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趁赵承乾不备,猛地扑了上去。“畜生,放开我孙女!” 赵承乾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侧身一闪,老者扑了个空,摔倒在地。赵承乾恼羞成怒,一脚踢在老者身上,“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秦朗趁着赵承乾分神的瞬间,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赵承乾反应过来时,秦朗已经来到他面前,抬手便是一拳,正中赵承乾的手腕。赵承乾吃痛,手中的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秦朗顺势一脚,将赵承乾踹倒在地。 少女赶忙跑到老者身边,扶起他,祖孙俩相拥而泣。 赵承乾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指着秦朗吼道:“秦朗,你竟敢伤我!你等着,我定国公府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和你爹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朗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势力,能把我怎样!今日我就要替这平阳城的百姓,好好惩治你们这群恶霸!” 看到赵承乾被秦朗打倒在地,孙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微微颤抖,但仍强装镇定地指着秦朗,色厉内荏地叫道:“秦朗,你……你竟敢对赵公子动手!你可知道,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定国公府岂会放过你,到时候,你秦家也得跟着遭殃!” 王富荣则在一旁附和,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与不甘:“就是,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拳脚功夫就了不起。在这京城,还轮不到你撒野。赵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秦朗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而那位户部尚书家的周公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此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躲在孙泽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完了,秦朗。这事儿闹大了,你父亲秦大将军也保不住你。” 秦朗冷冷地扫视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们几个平日里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今日不过是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莫要拿定国公府来吓唬我,我秦朗做事,只问对错,不惧权势。你们若识趣,便赶紧带着赵承乾离开,日后也收起你们的恶行,否则,今日之事,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官兵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为首的将领一脸威严,大喝一声:“住手!都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第110章 蒙冤 众人被这一声大喝震慑住,纷纷停下动作,酒楼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将领环顾一圈,目光落在秦朗等人身上,神色严肃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承乾看到为首的将领,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大声说道:“陈将军,你可算来了!我是赵承乾啊,定国公是我祖父!当年你在我祖父麾下效命,没少受我定国公府的恩惠,如今怎能看着我被这小子欺负?” 陈将军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复杂。他确实曾是定国公的部下,在军中时受过定国公不少提拔。他目光扫过狼狈的赵承乾,又看了看神色镇定的秦朗,心中暗自权衡。 “赵公子,您先莫急。”陈将军走上前,对着赵承乾微微拱手,随后转身面向秦朗,脸色一板,“你又是何人?为何对赵公子动手?” 秦朗眉头微皱,心中对这陈将军的态度转变有些不满,但仍拱手说道:“陈将军,在下秦朗,乃秦大将军之子。今日这赵承乾在酒楼意图逼迫这卖艺的小姑娘陪酒,老人家苦苦哀求,他却不仅不听,还动手打人。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出手阻拦。” 陈将军冷笑一声,“哼,秦朗,你说的倒是轻巧。赵公子乃定国公府的孙辈,怎会做出此等事?想必是你无端寻衅,意图对赵公子不利。” 赵承乾在一旁得意洋洋,“就是,陈将军您可别听他胡言乱语。这小子上来就对我动手,还纠集他的狗奴才一起,把我打成这样。陈将军,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秦朗心中怒火中烧,指着赵承乾道:“赵承乾,你颠倒黑白!在场这么多百姓都亲眼所见,你休想狡辩!” 酒楼里的百姓们面面相觑,虽心中都明白是赵承乾理亏,但畏惧定国公府的权势,一时间无人敢站出来说话。 陈将军扫视一圈众人,见无人吭声,便转头对秦朗说道:“秦朗,你既无证人,又对赵公子大打出手,此事你难辞其咎。来人,将秦朗和他的家丁拿下!” 李猛一听,立刻站到秦朗身前,怒目圆睁,“你们敢!我家少爷行得正坐得端,是这赵承乾作恶在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将军脸色一沉,“大胆奴才,竟敢抗命!再敢多说一句,一并治罪!” 赵承乾在一旁冷笑,“陈将军,这两人如此嚣张,您可得好好教训他们。最好把他们关进大牢,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定国公府的下场!” 秦朗心中明白,这陈将军明显是要偏袒赵承乾,靠讲道理怕是无用了。他冷冷地看着陈将军,说道:“陈将军,你如此不分是非,偏袒权贵,就不怕遭人唾弃,日后朝廷追究起来,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陈将军心中一凛,秦朗父亲秦大将军的威名他自然知晓,若此事真闹到朝廷,他也不好收场。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若不顺着赵承乾,日后定国公府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秦朗,休要狡辩!今日之事,我自会如实上报。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跟我回衙门。”陈将军咬咬牙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一旁的卖艺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陈……陈将军,老……老儿愿为秦公子作证,今日确实是赵公子意图强迫我孙女陪酒,还对我动手,秦公子是看不下去才出手阻拦的啊。” 赵承乾见状,怒喝道:“老东西,你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京城待不下去!” 陈将军眉头紧皱,看着老者,心中有些犹豫。若老者坚持作证,这事儿就有些棘手了。 此时,秦朗朗声道:“陈将军,公道自在人心。在场这么多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执意偏袒,恐怕这京城的百姓都不会答应!” 周围百姓听秦朗这么一说,也纷纷鼓起勇气,小声议论起来。“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是赵公子不对。” “不能让秦公子蒙冤啊。” 陈将军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愈发纠结。他深知,若强行带走秦朗,恐怕会引起民愤。但得罪赵承乾,他又心有顾虑。 思索片刻,陈将军说道:“此事既然有争议,那便都跟我回衙门,听候发落。” 赵承乾一听,急了,“陈将军,这……” 陈将军对赵承乾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赵公子,且先随我回衙门,我自有安排。” 赵承乾这才作罢,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看了秦朗一眼,“秦朗,你给我等着,到了衙门,有你好受的!” 秦朗神色镇定,“我秦朗光明磊落,不怕你耍什么花样。倒是你,赵承乾,作恶多端,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秦朗见今日这事不能善了,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他深知定国公府权势滔天,若将李猛牵扯进来,只怕会连累他。再者,李猛生性憨直,若在衙门中言语冲撞,定会遭受更多苦头。 想到此,秦朗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朗声道:“陈将军,今日之事与李猛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是我看不惯赵承乾恃强凌弱,才出手阻拦。要罚要惩,都冲我来便是。” 李猛一听,急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少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和您一起的,这事我也有份,怎能让您独自承担!” 秦朗转头看向李猛,目光坚定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猛子,你听我说。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解决。你家中还有老母亲需要照料,若你也被牵连,谁来照顾她?你莫要再说,一切有我。” 李猛眼眶泛红,他深知少爷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少爷独自面对这一切。“少爷,可是……” 秦朗抬手打断他,“别可是了,猛子,你就听我这一回。” 赵承乾在一旁冷笑连连,“哼,秦朗,你倒是讲义气。不过,你以为你一人承担,就能救得了这狗奴才?今日你们都别想好过!” 陈将军心中暗自权衡,虽说他有心偏袒赵承乾,但秦朗毕竟是秦大将军之子。若贸然将李猛一同关押,万一秦大将军追究起来,说他滥用职权牵连无辜,他可担待不起。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了李猛,只抓秦朗,这样既能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也不至于彻底得罪秦大将军。 主意已定,陈将军脸色一正,对着秦朗说道:“秦朗,念你主动承担责任,且李猛尚未直接动手,本将军便网开一面,只将你一人带走。但你在酒楼滋事,殴打赵公子,此事绝不能轻易了结。” 赵承乾一听,刚要开口反对,陈将军不着痕迹地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赵承乾虽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忍住了。 第111章 入狱 李猛一听陈将军只抓秦朗,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陈将军,求求您,让我代替少爷受罚吧!少爷是为了帮那爷孙俩,才得罪赵公子的,要抓就抓我吧!” 秦朗心中一阵感动,上前扶起李猛,轻声却坚定地说:“猛子,别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回去后,告诉家里这里的情况,让他们不要担心。” 李猛双眼通红,紧紧握着拳头,“少爷,可是……”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可是,你听我的。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府里。” 陈将军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来人,把秦朗押走!” 几个官兵上前,架起秦朗就往大牢走去。秦朗一边走,一边转头对李猛喊道:“猛子,回去!” 李猛看着秦朗被带走,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救少爷出来。 赵承乾看着秦朗被押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哼,秦朗,你也有今天。在这大牢里,有你好受的!” 说完,赵承乾又看向陈将军,“陈将军,您今日这是?为何不把那狗奴才也一起关进去?” 陈将军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赵公子,秦朗毕竟是秦大将军之子,若将他的家丁也一并关押,恐怕秦大将军那边不好交代。咱们先把秦朗关起来,慢慢折磨他,也好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至于那李猛,放他回去也无妨,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 赵承乾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还是陈将军想得周全。不过,您可得好好关照关照秦朗,让他知道得罪我定国公府的下场!” 陈将军连忙点头,“赵公子放心,在这大牢里,秦朗只能乖乖听话。我定会让他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猛看着赵承乾和陈将军在一旁密谋,心中又气又恨。他不敢多做停留,转身急忙赶回秦府。 陈将军点点头,对身旁的官兵喝道:“将他们押回衙门!”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秦朗团团围住,推搡着他往楼下走去。酒楼里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却又不敢出声阻拦。 秦朗被押着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秦朗抬头望着天边如血的晚霞,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想办法度过此次难关,让赵承乾和这等偏袒权贵的官员得到应有的惩罚。 来到衙门,秦朗被带到公堂之上。知县钱庸坐在主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秦朗,你在酒楼殴打赵承乾,意图不轨,该当何罪?” 秦朗昂首挺胸,毫无惧色,“知县大人,我已说过,今日之事是赵承乾在酒楼调戏良家女子,我路见不平才出手阻拦。我何罪之有?倒是赵承乾,作恶多端,您身为朝廷命官,不应偏袒,而应秉公处理!” 赵承乾在一旁跳脚道:“知县大人,您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无端挑衅,对我大打出手。您看我这一身伤,便是他的恶行铁证!” 钱庸看了看赵承乾身上的伤,又看向秦朗,“秦朗,你有何话说?” 秦朗冷笑一声,“赵承乾颠倒黑白,在场百姓皆可作证。知县大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若我秦朗所言有假,甘愿受罚。” 钱知县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犹豫。他看向旁边的陈将军,见陈将军微微点头,心里有了定数。虽想偏袒赵承乾,但秦朗说得有理有据,若不调查就定他的罪,万一事情闹大,对他不利。 思索片刻,钱知县说道:“此事我自会调查。来人,先将秦朗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赵承乾一听,急了,“知县大人,这……” 旁边的陈将军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赵公子莫急,先将他们关入大牢,再慢慢处置。” 赵承乾这才作罢,看着秦朗和李猛被押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秦朗,你就在大牢里好好反省吧,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秦朗被押着往大牢走去,心中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但他坚信,真相终会大白,定国公府的恶行也迟早会被揭露。 另一边,秦朗被押进大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秦朗被推搡着关进一间牢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朗环顾四周,心中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定国公府和陈将军的百般刁难。但他毫不畏惧,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从这大牢出去,让赵承乾和陈将军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在大牢外,陈将军正与赵承乾商议着如何在牢中给秦朗苦头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降临。 在京城衙门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陈将军将秦朗关押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禀告给定国公府。与此同时,秦朗被关押的消息也如一阵风般,迅速在京城官场传开。 户部侍郎孙大人听闻此事,心中暗自思忖。他与定国公府向来有些利益纠葛,平日里也没少仰仗定国公的势力。此次赵承乾与秦朗的冲突,在他看来,是进一步讨好定国公府的绝佳机会。 孙大人匆匆来到定国公府,见到定国公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国公爷,此次秦朗竟敢公然与赵公子作对,实在是不把您定国公府放在眼里。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影响您在朝中的威望。” 定国公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哼,这秦朗不过是仗着他爹那点战功,便如此张狂。我定国公府的威严,岂容他这般挑衅!孙侍郎,你有何想法?” 孙大人上前一步,谄媚地说道:“国公爷,依下官之见,咱们不妨在秦朗身上做做文章。他在酒楼殴打赵公子,这可是公然寻衅滋事,扰乱京城治安。咱们大可以此为由,从重处罚。如此一来,既能教训秦朗,又能让秦大将军知道,咱们定国公府不是好惹的。” 定国公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嗯,你说得有理。不过,秦大将军手握重兵,咱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免引起皇上的不满。你且去和钱庸商议商议,此事要做得既让秦朗吃苦头,又不能落下把柄。” 孙大人连忙点头称是,“国公爷放心,下官定会妥善处理。” 第112章 各方云动 秦府中,家丁李猛一路狂奔,面色焦急。他冲进内院,直奔夫人张玲的居所。此时,张玲正在花园中赏花,看到李猛这般慌张模样,心中一紧。 “夫人,不好了!少爷在酒楼与定国公府的赵承乾起了冲突,动手打了他,被巡城官兵抓进大牢了!”李猛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玲手中的花顿时掉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怎么会这样?你细细说来。” 李猛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张玲心急如焚,在厅中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定国公府权势滔天,这不是要置我儿于死地吗?” 张玲深知,若不尽快想办法,秦朗在大牢中怕是凶多吉少。 张玲深知,若不尽快想办法,秦朗在大牢中怕是凶多吉少。她稍作镇定,立刻决定去找秦府的主母王氏。 张玲匆匆赶到王氏的院子,见王氏正坐在厅中品茶。她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道:“姐姐,大事不好了,朗儿在酒楼和定国公府的赵承乾起了冲突,动手打了他,现在被巡城官兵抓进大牢了。您可要想想办法救救朗儿啊!” 王氏听闻,脸色一变,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她连忙起身,将张玲扶起,说道:“妹妹,先别哭,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玲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王氏听完,神色凝重,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开口说道:“定国公府向来嚣张跋扈,此次朗儿打伤了他们家的人,他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但我们也不能慌乱,得从长计议。” 王氏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联络咱们秦家在朝中的人脉,看看能不能在陛下面前为朗儿说上几句好话。如果实在不行我去找我爹,让他出面,定能保朗儿平安归来。” 说着,王氏又握住张玲的手,安慰道:“妹妹,你也别太着急,朗儿这孩子向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咱们秦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定国公府想要动朗儿,也得掂量掂量。” 张玲感激地看着王氏,说道:“姐姐,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只要能救朗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氏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安心等着,我这边马上派人去联络朝中的亲友。一定能把朗儿救出来。” 张玲走后,王氏坐在椅上,神色凝重。虽说平日里她瞧着秦朗行事风格与自己期望的稳重内敛有所偏差,对这孩子喜欢不起来,但秦朗到底流着秦家的血脉,如今在外面被定国公府这般欺负,老爷又远在边关征战未归,若不出手相助,岂不是让整个京城看秦府的笑话,往后秦府的颜面该往哪儿搁。 想到这儿,王氏眼神一凛,对着身边的心腹丫鬟小萍吩咐道:“小萍,你即刻去把咱们府里几个得力的管事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几个管事匆匆赶来,在厅中站定,躬身等候王氏发话。王氏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你们也都听说了,朗儿在外面和定国公府的人起了冲突,现在被关进大牢。咱们秦府的人,绝不能任人拿捏。” 王氏看向主管财务的周管事,说道:“周管事,你去账房支些银子,手脚要干净利落,莫要让人看出端倪。这些银子,一部分拿去疏通各个关节,从大牢里的狱卒,到巡城衙门,再到县衙,只要能对朗儿有利的地方,都去打点打点。记住,该花的钱别省着,但也别花冤枉钱。” 周管事点头应下:“夫人放心,老奴明白轻重。” 接着,王氏又对负责府中内外联络的李管事说道:“李管事,你动用咱们府里的人脉,去打听打听定国公府那边的动静,看看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还有,多留意朝中各位大人对此事的态度,尤其是和咱们秦府交好的,以及和定国公府来往密切的,都给我摸清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李管事拱手道:“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最后,王氏看向主管杂务的吴管事,神情严肃:“吴管事,你安排几个机灵的家丁,乔装打扮一番,在大牢附近盯着。要是看到有什么异常,特别是定国公府的人去大牢,一定想办法弄清楚他们要干什么,绝不能让朗儿在大牢里吃亏。” 吴管事连忙应道:“夫人放心,小的定不会懈怠。” 众人领命正要退下,王氏又叮嘱道:“此事关系到朗儿的安危和咱们秦府的颜面,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办得好,我自有重赏;要是出了岔子,哼,你们也知道我的手段!” 几个管事齐声应是,而后匆匆离去,各自着手去办王氏交代的事。王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无论如何,都要把秦朗从大牢里平安无事地救出来。 在京城衙门里,钱庸正为如何处置秦朗而发愁。他既想按照定国公府的意思,让秦朗吃些苦头,又担心秦大将军的报复。 这时,孙大人的亲信来到衙门,将孙大人的意思传达给陈将军。陈将军听后,眉头紧皱,“孙侍郎的意思我明白,可这秦朗毕竟是秦大将军之子,若是下手太重,恐怕……” 亲信微微一笑,说道:“钱大人不必担忧。孙侍郎说了,只要做得隐蔽些,不让秦大将军抓住把柄便是。您在大牢里,有的是办法让秦朗乖乖听话。” 钱庸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孙侍郎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照办。只是,这事儿一旦出了差错,孙侍郎可得为我兜底啊。” 亲信拍着胸脯保证道:“钱大人放心,孙侍郎自有安排。您只需按计划行事,保管不会出问题。” 钱庸送走亲信后,叫来大牢的狱卒,低声吩咐道:“你们去给秦朗点颜色看看,但别弄出人命,也别留下明显的伤痕。记住,这事儿要是办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是办砸了,你们几个都别想好过!” 狱卒们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而此时,秦朗正坐在阴暗的牢房里,心中思索着脱身之策。他深知,定国公府和京城衙门的官员们不会轻易放过他,自己必须小心应对,等待合适的时机,揭露他们的恶行。 在这京城的官场风云中,各方势力围绕着秦朗被关押一事,展开了一场不见硝烟的较量。秦朗能否平安脱身,京城的局势又将如何发展,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第113章 佳人心系 翠云楼内。 丫鬟秋菊神色匆匆地闯入沈如烟的房间。沈如烟正手持书卷,见秋菊这般模样,心中一紧,忙放下书卷问道:“秋菊,何事如此惊慌?” 秋菊喘着粗气,急切说道:“小姐,大事不好了!秦公子被抓进大牢了!” 沈如烟手中的书卷“啪”地掉落,她霍然起身,美目圆睁,心急如焚道:“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秋菊赶忙将秦朗与赵承乾在酒楼冲突,继而被抓入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沈如烟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虑万分,口中不停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定国公府势大,秦郎他……” 突然,沈如烟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实在不行,我只能动用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了!” 秋菊一听,脸色大变,赶忙上前劝阻:“小姐,万万不可啊!您那另一层身份,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好,若因秦公子之事贸然暴露,不仅您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恐怕还会牵连到许多人。” 沈如烟秀眉紧蹙,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可是,眼睁睁看着秦郎在大牢受苦,我怎能坐视不管?我若不出手,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秋菊焦急地说道:“小姐,您对秦郎公子的心意,秋菊明白。但咱们得从长计议啊。说不定秦府那边已经在想办法营救公子了,咱们贸然行事,万一坏了秦府的计划,岂不是弄巧成拙?” 沈如烟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怎能不担心?秦郎他……我与他相识以来,情投意合,他是我在这尘世中最珍视之人。” 秋菊劝道:“小姐,您先冷静冷静。咱们先看看秦府的动静,再想其他办法。您在这京都人脉颇广,或许能通过其他途径,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帮到秦郎公子。” 沈如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只是……秦郎在大牢,我片刻都放心不下。” 秋菊安慰道:“姑娘,您先别急。奴婢这就去打听秦府那边的消息,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咱们再做打算。” 沈如烟微微颔首,说道:“好,你快去快回。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帮到秦郎。” 秋菊应了一声,匆匆离去,沈如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秦朗能够平安无事。 秦府内,三妹秦云璐听闻二哥秦朗被抓入狱,犹如五雷轰顶,心急如焚地直奔苏瑾雪的居所。苏瑾雪与秦云璐自幼情谊深厚,亲如姐妹,秦云璐深知,此刻能指望上的,唯有苏瑾雪。 一进院子,秦云璐便瞧见苏瑾雪正于廊下逗弄鹦鹉,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紧紧拉住苏瑾雪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瑾雪姐姐,大事不好了,二哥被抓进大牢啦!” 苏瑾雪手中逗弄鹦鹉的小棍“啪嗒”掉落,美目瞬间瞪大,满脸的震惊与担忧:“怎么会这样?云璐妹妹,快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云璐气喘吁吁,将秦朗在酒楼与定国公府赵承乾起冲突,随后被巡城官兵抓走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苏瑾雪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焦虑万分,嘴里不停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苏瑾雪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云璐妹妹,我去找我爹,他身为宰相,说不定有办法能救秦公子出来。” 秦云璐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可随即又黯淡下去,忧心忡忡地说:“瑾雪,你爹会帮忙吗?而且……你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万一他问起你和二哥的事,该怎么办呀?” 苏瑾雪心中一紧,她与秦朗之间那份隐秘的情愫,一直小心藏着。若父亲苏贺问起,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但看着秦云璐焦急绝望的模样,想着秦朗在大牢可能正遭受折磨,她咬咬牙,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先试试。云璐妹妹,你放心,我不会让秦公子有事的。” 苏瑾雪深知,此事棘手,父亲行事向来谨慎,若理由不当,不仅救不了秦朗,还可能给苏家惹来麻烦。但为了秦朗,她决定冒险一试。 相府,送走秦云璐,苏瑾雪径直走向父亲的书房。一路上,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开口。到了书房门口,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进来。”苏贺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苏瑾雪推开门,走进书房,见父亲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审阅公文。她走上前,轻声唤道:“爹。” 苏贺抬起头,见是女儿,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瑾雪,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苏瑾雪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爹,是这样的,云璐妹妹找我,拜托我求求您,救救她二哥秦朗。秦朗被抓进大牢了,云璐妹妹心急如焚,我们俩关系好,实在不忍心看她这般痛苦,所以……所以想请爹您想想办法。” 苏贺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审视着苏瑾雪:“瑾雪,秦云璐拜托你,你就如此上心?这秦朗究竟是何许人,值得你这般为他奔走?再说了秦家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需要我帮忙吗?” 苏瑾雪心中一慌,脸颊微微泛红,忙解释道:“爹,我和云璐情同姐妹,她如此伤心无助,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管。而且秦朗是秦将军之子,向来品行端正,此次想必是事出有因,才会与定国公府起冲突。爹,您就看在云璐的份上,帮帮他们吧。” 苏贺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说道:“瑾雪,你可知此事棘手,定国公府那边不好对付。而且,这朝堂之事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 苏瑾雪心中焦急,继续劝说道:“爹,秦将军一家向来与人为善,秦朗也是个有志青年。此次若不是被逼无奈,想必也不会冲动行事。您若能出手相助,不仅能救秦朗一命,也能让秦府对咱们苏家感恩戴德。日后在朝中,秦将军想必也会与您守望相助。” 苏贺看着女儿急切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他叹了口气,说道:“瑾雪,你呀,就是心太软。罢了,我可以去打听打听此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但你记住,朝堂之事,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切不可再随意卷入此类纷争。” 苏瑾雪心中大喜,忙说道:“谢谢爹,女儿知道了。您如此帮忙,云璐和秦府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苏贺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会留意。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尽力而为便是。” 苏瑾雪应了一声,退出书房。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父亲能顺利救出秦朗,让一切恢复平静。 第114章 插手案件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墙壁上的水渍顺着粗糙的墙面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污水。秦朗身着囚服,虽身处困境,却依旧身姿挺拔,神色坚毅。 几个狱卒接到上头的命令,准备给秦朗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手持棍棒,满脸不怀好意地走进牢房。 为首的狱卒身材壮硕,满脸横肉,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黄牙,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秦公子吗?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今儿个在这大牢里,可得尝尝咱们的厉害。” 秦朗冷眼瞧着他们,心中明白,定是定国公府在背后指使。但他并未慌乱,而是镇定自若地开口道:“你们可想好了,我乃镇远将军秦明之子。你们若敢对我动手,一旦传出去,恐怕你们都吃罪不起。” 那狱卒头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哼,什么镇远将军之子,在这大牢里,我们就是天。上头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你,你就乖乖受着吧。”说罢,他挥了挥手中的棍棒,示意手下动手。 秦朗见状,心中暗忖,硬拼绝非上策,只能智取。他灵机一动,说道:“且慢!你们以为定国公府真能一手遮天?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最是厌恶官员之间相互勾结、滥用私刑。若是我在这大牢里有个三长两短,我父亲必定会向圣上禀明一切。到时候,你们觉得定国公府会为了你们几个小卒,与我秦家在皇上面前撕破脸?” 狱卒们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是真惹出什么大祸,定国公府未必会保他们。 秦朗见他们神色有所松动,继续趁热打铁:“再者说,我秦朗向来广结善缘,在这京都城内,朋友众多。你们今日对我动手,他日我若能平安出去,你们觉得自己能有好果子吃?不如放我一马,大家日后也好相见。” 那狱卒头子眉头紧皱,心中权衡利弊。他知道秦朗所言非虚,定国公府虽然权势滔天,但秦家也不是好惹的。若是真把事情闹大,自己恐怕难以收场。 犹豫片刻后,狱卒头子放下手中的棍棒,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嘴皮子厉害。今儿个就暂且放过你,但若再有上头的命令,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罢,他带着手下的狱卒,悻悻地离开了牢房。 秦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他深知,这只是暂时化解了危机,定国公府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还需想办法尽快脱离这困境。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七公主陈容烟听闻了秦朗被抓入狱的消息。陈容烟生性善良,且极为欣赏有才学之人,秦朗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心中一直对他有几分好感。如今听闻他遭此变故,顿时柳眉倒竖,决意出手相助。 陈容烟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太监林福,神色严肃地吩咐道:“林福,你速去办一件事。秦府的秦朗被定国公府陷害入狱,你带上本宫的信物,去见钱知县。告诉他,本宫希望他能公正审理此案,切莫被定国公府的权势左右。若他能查明真相,还秦朗清白,本宫必有重赏。若他敢徇私舞弊,本宫定不会轻饶。” 林福赶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接过信物,躬身退下,而后快马加鞭赶到衙门。见到钱知县后,林福将七公主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并呈上信物。 钱知县看着那枚刻有七公主专属印记的玉佩,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七公主深受皇帝宠爱,行事又雷厉风行,此事若办不好,自己恐怕乌纱不保。但定国公府那边也不好得罪,这可让他左右为难。 林福见钱知县面露难色,冷哼一声道:“钱大人,七公主的话,您可听明白了?七公主可是心系此案,您看着办吧。” 钱知县连忙赔笑道:“公公放心,下官定当公正审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还请公公在公主面前多美言几句。” 林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钱庸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思忖,看来此次审理,自己得万分小心,既要不得罪定国公府,又不能让七公主抓住把柄。 京都的知县衙门内,知县钱庸刚送走七公主派来的人,正坐在书房里,眉头紧皱,一脸愁容。七公主的意思很明确,要他公正审理秦朗一案,还秦朗清白,否则后果自负。钱庸深知七公主深受皇帝宠爱,她的话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唉声叹气,思索着如何应对之时,下人匆匆来报:“大人,五皇子府上的管家求见。” 钱庸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怕什么来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强打起精神,整了整官服,前去迎接。 五皇子的管家一脸傲慢地走进书房,钱庸赶忙笑脸相迎,说道:“不知管家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管家冷哼一声,也不客套,直接说道:“钱大人,咱家殿下听闻秦朗那小子入狱,此人行事张狂,之前还对殿下不敬。殿下命你在审理时,务必从重发落,让他知道得罪我家殿下的下场。” 钱庸一听,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大了起来。一边是权势正盛的五皇子,一边是圣眷正隆的七公主,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钱庸苦着脸说道:“管家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方才七公主也派人来过,要求下官公正审理,还秦朗清白。您看这……” 管家脸色一沉,不悦道:“钱大人,七公主那边的事咱家不管,咱家只知道殿下的命令。你若不按殿下说的办,这乌纱帽怕是戴不稳了。殿下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钱庸额头冷汗直冒,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深知五皇子睚眦必报,若不按他的意思做,自己日后必定麻烦不断;可七公主那边也不好交代,若是公正审理,五皇子又岂能善罢甘休。 钱庸思来想去,小心翼翼地说道:“管家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下官在审理时,尽量偏向五皇子这边,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七公主那边发难。您回去也帮下官在殿下跟前美言几句,就说下官实在是左右为难。” 第115章 案件移交 管家斜睨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哼,暂且就依你。但你最好心里有数,别耍什么花样。若办得好,殿下自然不会亏待你;若办砸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钱庸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尽全力。”管家这才满意地离去。 钱庸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哀叹:“这秦朗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啊,把五皇子和七公主都牵扯进来,这案子可怎么审呐……”此时的他,犹如置身于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钱庸正为如何在五皇子与七公主之间艰难周旋而愁眉不展时,下人又匆匆来报:“大人,秦府的管事求见。” 钱庸心中暗叫一声“苦也”,这各方势力就像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府管事一脸严肃地走进书房,见到钱庸后,微微拱手,却并未有过多客套,直接说道:“钱大人,我家公子秦朗无端被抓入狱,此事我们秦府上下都清楚,分明是定国公府仗势欺人。如今我奉我家主母之命前来,希望大人能明察秋毫,尽快查明真相,还我家公子清白,即刻放人。否则,我秦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钱庸心中愈发烦闷,脸上却堆起笑容,说道:“管事大人,此事本县已知晓,也定会秉公办理。只是这案件审理,需按章程来,不能操之过急啊。” 秦府管事目光犀利地看着钱庸,说道:“钱大人,我秦府向来奉公守法,我家公子更是品行端正之人。如今遭此大难,想必大人也明白其中缘由。还望大人莫要被他人权势左右,若我家公子在狱中受到半点委屈,或是这案子不能尽快公正处理,秦府必定会向圣上禀明一切,到时候,恐怕大人也不好交代。” 钱庸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心里清楚,秦府虽说在权势上比不上定国公府,但秦明身为镇远将军,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人脉和影响力,若是真把秦府逼急了,捅到皇帝那里,自己这知县之位确实堪忧。 钱庸连忙说道:“管事大人放心,本县定会尽快审理,给秦府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这过程中,还望秦府能稍安勿躁。” 秦府管事冷哼一声,说道:“希望大人莫要忘了今日之言。我等在外面等候消息,若迟迟不见公正结果,我们也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说罢,拂袖而去。 钱庸望着秦府管事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夹在几座大山之间,动弹不得。五皇子施压要重判,七公主要求公正,秦府又催着放人,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焦头烂额。 钱庸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钱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权衡利弊,寻找一个能让各方都勉强接受的解决办法。 知县钱庸在书房中如热锅上的蚂蚁,正为各方压力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下人又来通报:“大人,宰相苏贺大人府上派人来了。”钱庸心中一凛,暗道这局势愈发复杂了。 苏贺派来的人一脸严肃地走进书房,对着钱庸拱手道:“钱大人,我家相爷听闻秦朗一案,特命我前来传达相爷的意思。相爷希望大人在审理此案时,务必明察秋毫,秉公处理,切不可有失公允。” 钱庸一听,心中明白,这苏贺摆明了是要帮秦朗。苏贺身为宰相,在朝中位高权重,他的话分量极重。钱庸苦笑着说道:“还请回去转告相爷,下官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只是这案子各方势力牵扯太多,实在棘手啊。” 来人见钱庸面露难色,微微皱眉道:“钱大人,相爷既然发话了,自然是知晓其中的难处。但相爷一向公正,认为此案应还秦朗一个公道。大人若能妥善处理,相爷必定看在眼里。” 钱庸无奈地点点头,送走苏贺的人后,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此时,他心里清楚,秦朗的确是事出有因才与赵承乾起冲突,可定国公府、五皇子施压在前,七公主过问在后,如今连宰相苏贺也掺和进来,各方势力都不好得罪。 钱庸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处理,都难以让各方满意,弄不好还会丢了乌纱帽。权衡再三,他决定将这烫手山芋扔给圣上。 于是,钱庸立刻伏案疾书,将秦朗一案的详细经过,包括各方势力的介入情况,原原本本地上奏给皇帝。他在奏折中言辞恳切地表明,自己身处两难之境,实在无法妥善处理此案,恳请圣上定夺。 奏折快马加鞭送往皇宫。钱庸送出奏折后,心中仍忐忑不安,不知皇帝看了奏折会作何反应,又会如何处理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他只能在县衙中焦急等待,祈祷皇帝能给出一个让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同时也暗暗希望自己能借此摆脱这棘手的困境。 在巍峨的皇宫御书房内,皇帝陈清然端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正拿着知县钱庸呈上来的奏折。他微微皱眉,原本以为只是一桩寻常的打架斗殴案件,却没想到竟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牵扯出如此多的势力。 陈清然轻轻将奏折放在龙案上,心中暗自思忖:“不过是两个年轻人起了冲突,怎么就引得定国公府施压,五皇子插手,七公主关注,甚至连一向在朝中保持中立,甚少卷入纷争的宰相苏贺都过问此事。这秦朗,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这般本事,能让各方势力为他而动?” 陈清然深知,定国公府向来倚仗权势,行事嚣张,此次定是想借秦朗之事,彰显其威严。五皇子陈睿骁野心勃勃,此次插手,想必是另有图谋。七公主陈容烟心地善良,定是不忍秦朗蒙冤。而宰相苏贺,一贯老成持重,若非事出有因,断不会轻易表明立场。 “看来,这背后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陈清然喃喃自语道。他决定亲自过问此事,一来查明真相,还无辜之人清白;二来,也是借此机会,敲打一下各方势力,让他们知晓皇权至上,不可肆意妄为。 想到此处,陈清然提笔蘸墨,在奏折上批复道:“着大理寺少卿协同刑部侍郎,重新彻查秦朗与赵承乾冲突一案,务必查明真相,不得偏袒任何一方。若有官员敢徇私舞弊,定严惩不贷。”随后,他命身边的太监立刻将奏折送出,传旨大理寺与刑部。 与此同时,皇帝又招来一位心腹大臣,低声吩咐道:“你暗中去查一查,这秦朗究竟平日里与各方势力有何瓜葛。尤其是他与五皇子、七公主以及宰相苏贺之间,是否存在不为人知的关联。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声张。” 心腹大臣领命而去,陈清然靠在龙椅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案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权力斗争。而他,作为这天下之主,必须要拨云见日,维护朝堂的稳定与公正。 陈清然正沉浸在对秦朗一案的思索中,忽闻太监通传:“温书墨,温大儒求见陛下。” 第116章 道歉 陈清然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温书墨乃学界泰斗,平日里一心扑在治学育人上,甚少过问朝堂之事,今日怎会为了秦朗而来? 只见温书墨步伐稳健地走进御书房,他虽年逾花甲,却精神矍铄,一袭素色长袍更显其儒雅风范。 温书墨躬身行礼,朗声道:“陛下,老臣听闻秦朗入狱一事,特来求见陛下。” 皇帝看着温书墨,苦笑道:“温爱卿,你这一来,朕便知你所为何事。这秦朗究竟是何许人,竟引得你也为他出面。” 温书墨神色庄重,说道:“陛下,秦朗实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老臣日前刚将他招入国子监,其才学渊博,见解独到,在一众学子中脱颖而出。老臣对他寄予厚望,期望他能为我朝培养更多栋梁之才。如今听闻他入狱,老臣实在痛心疾首。老臣相信,以秦朗的品行,断不会无端生事,其中必定大有隐情,还望陛下能够明察,尽快还秦朗一个清白,将他释放。” 陈清然微微点头,说道:“温爱卿,朕也正为此事头疼。这案件看似简单,却牵扯多方势力,定国公府、五皇子、七公主,甚至连苏宰相都有所动作。朕已下旨,让大理寺少卿协同刑部侍郎重新彻查此案,定会查明真相。” 温书墨再次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老臣恳请陛下,务必督促他们尽快查明,莫要让这等人才蒙冤受苦。秦朗若能为朝廷所用,将来必能为我朝做出一番大事业。” 陈清然看着温书墨殷切的目光,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温书墨一生刚正不阿,爱惜人才,此次为秦朗求情,定是真心欣赏秦朗的才华。 “温爱卿放心,朕定会公正处理此事。只是这各方势力交错,朕也需谨慎行事。”陈清然说道。 温书墨欣慰地说道:“有陛下这句话,老臣便放心了。老臣相信陛下定能明断是非,还秦朗一个公道。” 送走温书墨后,陈清然陷入了更深的沉思。温书墨的出面,让他更加坚信,这秦朗绝非泛泛之辈。看来,这案件的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自己,必须要抽丝剥茧,查明真相,方能维护朝堂的稳定与公正。 在县衙内,知县钱庸听闻皇帝已下旨让大理寺少卿协同刑部侍郎重新彻查秦朗一案,心中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忐忑。他深知自己之前在各方压力下,处理秦朗之事颇为不妥,如今既然案件要由上面的人接手,他觉得有必要向秦朗表明态度,以免日后秦朗怪罪。 于是,钱庸带着几个衙役,提着一些礼品,匆匆赶往大牢。到了秦朗所在的牢房前,钱庸看着面容憔悴却依旧眼神坚毅的秦朗,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秦公子,本县对不住你啊。”钱庸一脸歉意地说道,同时示意衙役打开牢门。 秦朗微微挑眉,看着钱庸,并未说话。 钱庸走进牢房,亲自将礼品放在一旁,说道:“秦公子,之前之事,本县也是迫不得已啊。定国公府施压,要本县从重发落你,本县实在是不敢违抗。但本县心里清楚,你是事出有因才与赵承乾起冲突的。” 秦朗冷笑一声,说道:“钱大人,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些吗?在你选择听从他们命令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秦朗的冤屈?” 钱庸满脸尴尬,赶忙解释道:“秦公子,您息怒。本县自知有错,所以才来向您道歉。如今好了,陛下已下旨让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重新彻查此案,这案子本县已处理不了,后面就交给上面的人了。相信他们定会查明真相,还您清白。” 秦朗看着钱庸,缓缓说道:“钱大人,希望此次能真的查明真相。若再有人从中作梗,我秦朗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钱大人也难以置身事外。” 钱庸忙不迭点头:“是是是,秦公子所言极是。本县也希望能尽快水落石出,还您一个公道。” 说罢,钱庸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衙役匆匆离开。他深知,自己在这案子中虽受各方胁迫,但也有失职之嫌。如今只盼大理寺和刑部能公正审理,别再让自己陷入这复杂的局面之中。 而秦朗望着钱庸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案件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即便上面派人彻查,也不知能否顺利还自己清白,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还在酝酿之中。 知县钱庸从大牢出来后,心里依旧七上八下。他深知秦朗背后的势力逐渐明朗,且各方都在关注此案,自己之前对秦朗的态度,很可能会为日后招来麻烦。于是,他赶忙回到县衙,将负责大牢事务的典狱长唤到跟前。 “典狱长,秦朗那案子如今陛下已下旨,由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接手,咱们可管不了了。”钱庸一脸严肃地说道。 典狱长连忙点头:“大人,小的明白。” 钱庸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之前因为一些压力,对秦朗有所怠慢,现在想想实在不妥。你即刻去安排,务必善待秦朗,改善他的伙食,牢房环境也给收拾干净些。” 典狱长面露难色:“大人,可之前是您吩咐要……” 钱庸瞪了他一眼,打断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受定国公府和五皇子的压力,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要是还想保住这差事,就照我说的做。那秦朗背后的势力,咱们可惹不起。” 典狱长心中一凛,忙不迭应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典狱长不敢耽搁,匆匆赶到大牢,召集所有狱卒,严肃地说道:“都听好了,从现在起,秦公子的待遇要提高。伙食要按上等规格供应,牢房每天都得打扫干净,不准再刁难他。要是让我知道谁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狱卒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秦朗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之前他们听从上头命令,对秦朗百般刁难,现在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是,头儿!”狱卒们齐声应道。 很快,秦朗的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原本粗糙的床铺换上了崭新的被褥,伙食也从之前的残羹冷炙变成了荤素搭配的可口饭菜。 秦朗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明白是知县钱庸的意思。他冷笑一声,暗道这些人真是趋炎附势。不过,他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案件还未审结,背后各方势力依旧暗流涌动,自己能否真正洗清冤屈,还得看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的调查结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秦朗在大牢中的待遇果然好了许多。狱卒们对他客客气气,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而秦朗也趁着这段时间,静下心来,仔细梳理案件的经过,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审讯,争取早日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117章 手段 定国公赵武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听着管家的汇报。 管家躬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钱知县那边传来消息,皇帝下旨让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重新彻查秦朗那小子的案子。而且,听说温大儒亲自去了皇宫,在皇上面前为秦朗求情,宰相苏贺也派人给知县施压,要他秉公处理。” 赵武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哼,这秦朗还真是有些手段,竟能让温大儒和苏贺为他出头。一个小小的镇远将军之子,何时结交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管家接着说道:“老爷,还有一事。钱知县自知这案子棘手,处理不了,去大牢向秦朗道了歉,还吩咐下面的人善待他,改善了他在牢里的伙食和环境。” 赵武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颤起来:“这个钱庸,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竟然临阵倒戈。那秦朗在牢里好吃好喝,后面再审,他还能乖乖就范?” 管家赶忙说道:“老爷息怒,依老奴看,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那边,咱们是不是也该去打点打点,让他们在审理时,依旧偏向咱们这边。” 赵武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两人虽说有些刚正不阿,但重赏之下,或许也能为我所用。你去准备一份厚礼,分别送到他们府上,再带句话,就说本公希望他们能明白事理,莫要因为一个秦朗,得罪了定国公府。” 管家点头应道:“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只是,七公主那边似乎也在关注此事,咱们要不要……” 赵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七公主那边,暂时不好动。她深受皇帝宠爱,咱们不能轻易得罪。但也不能让她坏了咱们的事。你去打听打听,七公主和秦朗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为他出头。” 管家领命:“老奴明白,这就去查。” 赵武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他绝不能让秦朗轻易脱身,否则,定国公府的颜面何存。可如今各方势力介入,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五皇子陈睿骁在府邸中来回踱步,听着手下关于秦朗一案的最新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殿下,如今这秦朗一案,情况愈发复杂了。陛下下旨让大理寺少卿与刑部侍郎重新彻查,温大儒进宫为秦朗求情,苏宰相也有所动作,就连那知县都跑去大牢向秦朗道歉,改善他的待遇。”手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睿骁猛地停下脚步,怒声道:“这个秦朗,倒是有些能耐,竟能引得这么多人帮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轻易就能拿捏的角色,没想到竟生出这么多事端。” 一旁的幕僚见状,赶忙上前劝道:“殿下息怒。如今局势虽对我们不利,但也并非毫无办法。定国公府那边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已经派人去打点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了。” 陈睿骁冷哼一声:“定国公府?他们不过是一群仗着祖上荫庇的蠢货。这次若不是他们行事莽撞,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幕僚赔笑道:“殿下所言极是。但眼下我们不妨与定国公府联手,双管齐下,给大理寺和刑部施压,务必让他们将秦朗定罪。只要秦朗有罪,七公主和苏宰相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睿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与定国公府联手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那群老狐狸,心思难测,不可完全信任。你去与定国公府的人接触,表面上达成合作,暗中咱们还得留一手。” 幕僚点头称是:“殿下英明。那关于七公主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 陈睿骁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七妹深受父皇宠爱,不可硬来。你派人盯着七妹的动向,看看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若是她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幕僚应道:“是,殿下。不过,温大儒在学界威望极高,他为秦朗求情,恐怕会对舆论产生影响,这……” 陈睿骁冷笑一声:“哼,温大儒不过是个书呆子,只知道爱惜人才。他以为凭他几句话,就能改变父皇的决定?至于舆论,找些人在民间散布秦朗的负面消息,就说他是个仗势欺人的恶少,扰乱京都治安,让百姓对他心生厌恶。” 幕僚拱手道:“殿下高见,如此一来,即便秦朗最后被无罪释放,也会声名受损。” 陈睿骁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狠意:“秦朗,既然你不识抬举,拒绝本皇子的招揽,那就别怪本皇子心狠手辣。这次,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在大牢之中,秦朗虽不知外界因他之事已乱成一团,但他也没闲着。自从钱知县吩咐改善待遇后,他拥有了相对安静舒适的环境,便开始仔细梳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秦朗坐在整洁的床铺之上,微闭双眼,思绪回到那天在酒楼。赵承乾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羞辱父亲的言语,依旧如针一般刺痛他的心。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怒火冲昏头脑,挥拳相向,随后便陷入了这牢狱之灾。 “定国公府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还有五皇子……”秦朗低声自语,他虽知道五皇子插手的缘由,但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如今,秦朗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智慧与秦府的力量。秦朗深知,若想洗刷冤屈,必须在即将到来的审讯中,条理清晰地陈述事实,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秦朗在牢房中踱步思考,回忆着与赵承乾冲突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同时,他也在猜测着各方势力可能采取的行动,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偶尔,秦朗会停下脚步,望向牢房那狭小的窗口,透过铁栏洒下的阳光,心中燃起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正义的执着。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定能熬过这艰难的时光,还自己一个清白。 而此刻,在大牢之外,定国公府、五皇子、七公主、苏宰相以及温大儒等各方势力,正围绕着他的案件展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激烈博弈。 第118章 探望 这日,沈如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深知大牢环境复杂,特意换上了一身素净却不失典雅的衣裳,将自己平日里最珍视的首饰也悄悄藏好,只略施粉黛,便匆匆前往大牢。 沈如烟怀揣着一颗焦急又担忧的心,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装满了秦朗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在她心中,秦朗在大牢里想必受尽了苦楚,这些点心或许能稍解他的烦闷。 来到大牢门口,沈如烟向狱卒说明了来意,递上了一些碎银。狱卒们得了好处,又因之前钱知县有令要善待秦朗,便没有过多刁难,带着她来到了秦朗的牢房前。 “秦郎……”沈如烟看到秦朗的那一刻,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秦朗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沈如烟,心中既惊喜又心疼。“如烟,你怎么来了?这里环境恶劣,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如烟强忍着泪水,将食盒放在一旁,说道:“秦郎,我听闻你入狱的消息,心急如焚,实在放心不下你。这些点心是你爱吃的,你快尝尝。” 秦朗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点心,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如烟,谢谢你。只是这大牢之中,你为我奔波,我心里难受。” 沈如烟打断他的话:“秦郎,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这段时间,你在牢里受苦了。” 秦朗看着沈如烟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如烟,我没事,你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只是你在外行事,一定要小心,莫要为了我而涉险。” 沈如烟轻轻点头:“我会的,秦郎。我已托人去打听消息,也在想办法疏通关系。秦府那边也在努力,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两人在牢房中轻声交谈,互相安慰鼓励。沈如烟向秦朗讲述了外面的一些情况,包括秦府为救他所做的努力,以及她自己所采取的行动。秦朗则认真倾听,不时给出一些建议,同时也叮嘱沈如烟要保护好自己。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悄然流逝,直到狱卒提醒探视时间已到,沈如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对秦朗的牵挂与担忧。 秦朗望着沈如烟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洗清冤屈,与她团聚,不再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沈如烟离去不久,大牢的通道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秦朗正沉浸在与沈如烟相聚的余韵中,思索着脱身之计,抬眼便瞧见一个身着男装的身影,步伐匆匆地朝他的牢房走来。待身影走近,秦朗不禁一怔,竟是苏瑾雪女扮男装前来。 苏瑾雪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快步走到牢房前。她看着秦朗,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压低声音说道:“秦公子,我听说你被抓进来,心急如焚,一刻都没耽搁就赶来了。” 秦朗心中一暖,说道:“瑾雪,你这又是何苦,女扮男装来这大牢,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要惹上麻烦。” 苏瑾雪摆了摆手,急切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放心,我已经求我父亲帮忙,他答应会想办法。只是这案子牵扯多方势力,情况复杂,还需要些时间。” 秦朗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瑾雪,你父亲身为宰相,事务繁忙,此事又颇为棘手,我不想因为我而让苏府卷入麻烦之中。” 苏瑾雪看着秦朗,眼神坚定:“秦公子,你我相识已久,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如今深陷困境,我怎能坐视不管。我父亲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既已答应,定会全力以赴。” 秦朗心中感动,轻声说道:“瑾雪,谢谢你。只是这官场错综复杂,你让宰相大人千万小心,莫要因为我而误了大事。” 苏瑾雪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对了,秦府那边也在积极想办法,你自己在牢里也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 秦朗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我在牢里一切都好。如今有你和秦府的帮助,我更有信心度过这难关。” 苏瑾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狱卒的声音。她心中一惊,赶忙说道:“有人来了,我得先走了。秦公子,你一定要等我,我定会救你出去。” 秦朗看着苏瑾雪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此次能有这么多人为他奔走,是他的幸运。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依靠自己的智慧,才能真正脱离困境,还自己一个清白。 苏瑾雪前脚刚走,大牢内还残留着一丝紧张与关切的氛围,便又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秦朗抬眸,只见一位身着干练侍卫服的人,在狱卒的引领下快步走来。此人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秦朗心中暗自揣测,这想必又是有重要人物前来。 侍卫在牢房前站定,打量了秦朗一番,见他虽身处牢狱,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心中不禁暗暗点头。侍卫双手抱拳,恭敬说道:“秦公子,我乃七公主殿下的心腹侍卫,奉殿下之命前来。” 秦朗心中一凛,没想到七公主竟也关注到了自己的事情,还特意派人前来。他赶忙拱手回礼:“有劳七公主殿下挂念,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侍卫神色郑重地说道:“殿下听闻公子蒙冤入狱,心中十分关切。殿下命我告知公子,她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公子,还公子一个清白。殿下已着手安排,让大理寺少卿与刑部侍郎务必公正审理此案,绝不允许有人徇私舞弊。” 秦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说道:“七公主殿下如此仗义相助,秦朗没齿难忘。烦请您回去转告殿下,秦朗定不负殿下期望,静候真相大白之日。” 侍卫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公子在牢中也莫要松懈,若有任何线索或难处,可告知狱卒,他们自会传达给我,我会想办法帮公子解决。殿下还说,让公子安心,莫要被眼前的困境所打倒。” 秦朗心中感动不已,说道:“多谢殿下关怀,也多谢您亲自前来。秦朗定会振作,积极应对。” 侍卫见交代得差不多了,再次抱拳行礼:“既如此,秦公子保重,我便先行告退。”说罢,在狱卒的带领下,转身离去。 秦朗望着侍卫远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七公主的出手相助,让他在这黑暗的牢狱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深知,自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必须要保持冷静,为即将到来的审理做好充分准备,让真相水落石出,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真心帮助他的人。 第119章 母亲探望 午后,大牢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秦朗正坐在牢房角落,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一阵熟悉的轻声呼唤传来:“朗儿……” 秦朗猛地抬头,只见母亲张玲在狱卒的带领下,脚步匆匆地朝他走来。几日不见,张玲的面容憔悴了许多,眼眶泛红,显然是为他的事日夜忧心。 “娘!”秦朗几步跨到牢房栅栏前,双手紧紧握住栅栏,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 张玲看着儿子,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秦朗的脸,却被栅栏挡住。“朗儿,你受苦了……” 秦朗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娘,我没事,您别担心。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玲擦了擦眼泪,说道:“朗儿,你放心,府里已经在想尽办法救你出去。你大娘四处奔走,联络朝中好友,定国公府这般欺人太甚,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朗心中一暖,说道:“娘,有您和大娘为我操心,儿子心里踏实多了。只是这案子牵扯甚广,你们也要小心行事,莫要为了我而让府里陷入险境。” 张玲坚定地点点头:“朗儿,家里自有分寸。你在牢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冲动行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相信府里会全力支持你。” 秦朗看着母亲,心中满是感动,说道:“娘,我明白。这段时间,让您和大娘为我担忧,是儿子不孝。等我出去,定会好好孝顺你们。” 张玲欣慰地看着秦朗,说道:“傻孩子,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对了,这段时间在牢里,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秦朗摇摇头,说道:“娘,您别担心,钱知县之前来过,说上面有人接手这案子,还吩咐下面的人善待我,现在的待遇已经好多了。” 张玲微微皱眉,说道:“那就好。不过这大牢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大娘和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狱卒提醒探视时间快到了。张玲不舍地看着秦朗,说道:“朗儿,娘要走了,你自己千万保重。” 秦朗看着母亲,坚定地说:“娘,您放心回去吧,儿子在这里等您和爹的好消息。” 张玲一步三回头,直到身影消失在大牢的通道尽头。秦朗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摆脱困境,不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 送走母亲后,秦朗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他坐在牢房的床榻上,思绪万千,对未来既充满期待又有些担忧。就在这时,大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儒雅的书童模样的人,在狱卒的引领下,来到了秦朗的牢房前。书童打量了一下秦朗,见他虽身处牢狱,却气质不凡,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敬意。 “您可是秦朗秦公子?”书童恭敬地问道。 秦朗微微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小哥有何事?” 书童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到秦朗手中,说道:“秦公子,我是温大儒的书童。大儒听闻您蒙冤入狱,十分痛心,特意让我给您送来这封信,还让我转告您,国子监会站在您这边,全力支持您。” 秦朗心中一震,赶忙打开信笺,只见上面苍劲有力地写道:“秦朗小友,吾坚信你品行端正,定是遭人陷害。吾已在圣上跟前为你求情,且国子监会倾尽全力,为你周旋。你在狱中切勿气馁,静候真相大白之日。” 看着温大儒的亲笔信,秦朗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温大儒德高望重,在学界一言九鼎,能得到他如此坚定的支持,无疑是给自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多谢温大儒的厚爱与信任,也麻烦小哥回去转告大儒,秦朗定不负所望,定要洗清冤屈。”秦朗将信小心收好,诚恳地对书童说道。 书童微笑着点头:“秦公子放心,我定会将您的话带到。大儒还说,您若在狱中有所需,尽管开口,国子监定会设法相助。” 秦朗感动不已,说道:“有劳大儒费心,目前我并无他求,只盼能早日审结此案,还我清白。” 书童又与秦朗寒暄了几句,便在狱卒的催促下离开了。秦朗望着书童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竟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与帮助,这份情谊,他定当铭记于心。 此刻,秦朗心中的感动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在这艰难的处境中更加坚定。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众人的支持,让真相浮出水面,还自己一个公道。 京城,大理寺少卿刘铭,身着绯色官服,头戴乌纱,正与刑部侍郎蒋毅在厅中商议公务。 刘铭面容清瘦,目光深邃,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气质;蒋毅身形魁梧,络腮胡茬,眼神中却藏着几分世故。 正在这时,忽有宦官匆匆踏入,尖着嗓子高呼:“大理寺少卿刘铭、刑部侍郎蒋毅接旨!” 二人赶忙整冠跪地。宦官展开明黄卷轴,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秦朗当众殴打定国公之孙赵承乾,致其重伤。此乃目无法纪之举,着大理寺少卿刘铭、刑部侍郎蒋毅速速彻查此案,公正裁决,不得有误。钦此!” 刘铭与蒋毅领旨谢恩,宦官收起圣旨,正准备离开。 刘铭赶忙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公公留步,在下有一事不明,寻常打架斗殴案件,基层衙门便可处置,为何此次却劳动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审理,不知这案子有何特殊之处?” 蒋毅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公公,还望公公能给我等透个底,也好让我等心里有个谱,办案也更有方向。” 宦官微微抬眼,扫视二人一番,轻咳一声道:“二位大人,这案子可不简单。定国公在朝中威望颇高,赵承乾又是他最宠爱的孙儿。定国公为此事在皇上面前哭诉,言辞恳切,求皇上务必严惩凶手,还其孙公道。皇上重视定国公,又担忧此案若处理不当,引发朝中议论,影响朝局稳定,这才特意下旨,让二位大人联手彻查,以示公正。” 刘铭与蒋毅对视一眼,心中皆感压力沉重。刘铭拱手道:“多谢公公告知,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上所托。”宦官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待宦官离去,刘铭与蒋毅对视一眼,蒋毅皱眉道:“刘大人,我瞧这公公所言,恐未道出全部实情。寻常人哪有胆子对定国公之孙动手,且真只是普通斗殴,怎会到咱们这儿?打人者身份怕是不一般。” 刘铭点头,神色凝重:“蒋大人所言极是。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看来我们得从秦朗的身份入手,好好调查一番。” 第120章 贿赂 刘铭眉头紧锁:“定国公乃朝中元老,赵承乾又是其孙,这案子棘手啊。” 蒋毅哼了一声:“棘手也得办,圣上旨意不可违。只是这秦朗,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敢对定国公之孙动手。” 二人刚准备着手调查,大理寺衙役匆匆来报:“大人,定国公府派人求见。” 刘铭与蒋毅对视一眼,刘铭道:“请他们进来。” 来人是定国公赵武的心腹管家,一脸谄媚地走进厅中,见到刘铭和蒋毅,赶忙躬身行礼:“刘大人、蒋大人,我家国公听闻二位大人负责审理我家公子被殴一案,特命小人前来,有要事相商。” 管家说着,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厮抬上两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一看,满是金银珠宝。 蒋毅脸色一沉:“管家这是何意?” 管家赔笑道:“二位大人,我家国公的意思是,这秦朗竟敢对我家公子下此狠手,实在是罪大恶极。还望二位大人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严惩秦朗,这些小小的心意,还望二位大人笑纳。” 刘铭面色严肃,站起身来:“管家,你这是在公然贿赂朝廷命官!我等奉圣上旨意办案,自当公正无私,以律法为准绳。你将这些东西抬回去,转告定国公,莫要干涉司法。” 管家脸色微变,仍不死心:“刘大人,您再考虑考虑,这要是能让国公满意,日后二位大人在朝中……” 蒋毅打断他的话:“不必多言!我与刘大人岂是贪图钱财、徇私枉法之辈。你若再纠缠,休怪我等不客气!” 管家见势不妙,只得无奈地收起箱子,灰溜溜地离去。 管家走后,刘铭和蒋毅面色凝重,相对而坐。 刘铭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透着一丝愤慨:“定国公此举实在荒谬,竟妄图以贿赂干扰我等办案,全然不将律法与圣上旨意放在眼里。” 蒋毅眉头紧锁,点头附和道:“是啊,刘大人。这定国公在朝中势力庞大,人脉广泛,如今我们拒绝了他的贿赂,怕是日后会在办案过程中给我们使绊子。” 刘铭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坚定:“无论他如何阻挠,我等身负圣上重托,定要秉持公正,查明此案真相。这不仅关乎秦朗与赵承乾二人的是非曲直,更关乎朝廷律法的尊严与公正。若因权势而妥协,日后何以服众?” 蒋毅深表赞同,却又面露担忧之色:“话虽如此,可定国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案子本就透着蹊跷,如今又横生这一出,调查怕是难上加难。” 刘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越是如此,我们越要谨慎行事。定国公的插手,或许正说明这案子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方面要加快对秦朗身份背景的调查,另一方面,对于案件的其他线索也不能放松。” 蒋毅目光一亮,说道:“苏大人所言极是。那秦朗敢对定国公之孙动手,想必背后有着某种支撑。说不定这背后的势力与定国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亦或是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刘铭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步:“嗯,很有可能。我们从现在起,要更加小心谨慎,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定国公既然想通过贿赂影响裁决,那我们就偏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还此案一个公正。” 蒋毅也站起身,神情坚定:“刘大人放心,我蒋某定与您并肩同行,绝不退缩。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也要将这案子查个明白。” 刘铭拍了拍赵毅的肩膀:“好!有蒋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着手,按计划展开调查。” 刘铭和蒋毅迅速安排人手,兵分几路展开调查。其中一队直奔案发地点悦来居,期望能从掌柜和店小二那里获取关键线索。 负责调查悦来居的差役们一进店,便径直走向掌柜。掌柜是个圆滚滚的中年男子,见到差役们面色不善,心中一紧,赶忙迎上前去,堆起满脸笑容:“几位官爷,不知有何贵干呐?” 差役头目严肃地说道:“我们在调查赵承乾被殴一案,你作为此地掌柜,当日之事必然有所耳闻,如实说来。” 掌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摆手道:“官爷,不是小的不愿说,实在是那赵承乾和他的家丁们平日里嚣张跋扈,小的们实在是害怕被报复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差役头目眉头一皱,加重语气道:“你莫要害怕,此次调查乃是大理寺少卿刘大人和刑部侍郎蒋大人亲自督办,有他们二位做主,量那赵承乾也不敢把你怎样。你若如实交代,说不定还能得些好处;若是隐瞒不报,一旦被查出,可是要治罪的。” 掌柜的身子微微颤抖,嘴唇嗫嚅着,却仍不敢开口。这时,一旁的店小二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低着头小声说道:“官爷,我们真的不敢说啊。那赵承乾心狠手辣,要是知道我们说了什么,我们这一家老小可就……” 差役们见状,软磨硬泡了许久,掌柜和店小二却始终牙关紧闭,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无奈之下,差役们只好返回大理寺,将情况如实禀报给刘铭和蒋毅。 刘铭听完,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看来这定国公一家平日里在这汴京城里作威作福,把百姓们吓得不轻。这案子想要查明真相,怕是困难重重。” 蒋毅冷哼一声,气愤地说道:“这些人仗着权势欺压百姓,真是可恶至极!不过,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也让这些权贵知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刘铭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悦来居这边暂时无果,我们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派人继续在周围走访,看看有没有其他目击者愿意站出来作证。另外,加快对秦朗身份背景的调查,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蒋毅立刻回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刘大人,你说这秦朗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敢对定国公之孙动手,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人在指使?” 刘铭目光深邃,缓缓说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这秦朗的行为确实有些蹊跷。我们必须深入调查,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 “去把审理这个案件的钱庸叫过来问下,应该能问出一点东西,钱庸应该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刘铭对下面的人吩咐道。 “是,大人。”衙役领命后去通知钱庸去了。 第121章 告知 刘铭和蒋毅当机立断,差人火速前往县衙,传唤负责此案前期调查的钱庸。不多时,钱庸一路小跑,神色略显慌张地进了大理寺。 钱庸一见到苏铭和赵毅,赶忙躬身行礼,额头微微冒汗:“下官钱庸,见过大理寺少卿刘大人、刑部侍郎蒋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刘铭面色严肃,盯着钱庸,开门见山地问道:“钱知县,秦朗殴打赵承乾一案,前期由你负责调查,你且将所知详情如实道来。” 钱庸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敬地说道:“回二位大人,此案下官接手后,便立即前往案发地勘查,也询问了一些周边的商户和路人。但众人因畏惧定国公府的权势,大多不敢多言,即便有些知晓情况的,也只是含糊其辞。” 蒋毅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那你从秦朗处可问出些什么?” 钱庸赶忙回答:“秦朗倒是直言不讳,称当日赵承乾带着家丁在悦来居前闹事,他看不过去,上前理论,结果赵承乾命家丁对他动手,他为了自保才出手反抗,致使赵承乾受伤。下官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但这赵承乾毕竟是定国公之孙,下官不敢轻易定夺,所以未做裁决,只等二位大人定夺。” 刘铭和蒋毅听闻钱庸的回答,面色愈发凝重。 蒋毅开口问道:“钱知县,那当事人,爷孙两可有审理询问?” 钱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赶忙躬身解释道:“二位大人,下官接手此案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就对案发地进行了全面排查。可这爷孙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下官询问了悦来居的所有伙计、周边商户,甚至扩大到了整条街的居民,大家都说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刘铭目光如炬,紧盯着钱庸,追问道:“钱知县,如此关键的证人,你怎会丝毫没有头绪?案发之后,你究竟是如何展开调查的?” 蒋毅在一旁来回踱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寻常卖艺之人,能在酒楼里表演,想必在这汴京城中也算有几分踪迹可寻,怎会如此轻易就不见了?你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地方?” 钱庸急忙摇头,一脸焦急:“赵大人,下官不敢有丝毫懈怠。下官甚至连城中其他几个常有人卖艺的场所都去问过了,依旧毫无消息。下官猜测,这爷孙俩很可能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毕竟他们的证词对案件走向至关重要。” 刘铭和蒋毅听闻钱庸的这番解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彼此对视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情的棘手程度。 刘铭,面色凝重,踱步至钱庸面前。 “钱大人,关于秦朗,你可清楚他的背景?”刘铭目光如炬,紧盯着钱知县。 钱庸身子微微一颤,忙拱手恭敬答道:“刘少卿,这秦朗乃是京城秦明将军之子。秦明将军战功赫赫,在朝中威望极高。” 刘铭听闻,心中一沉,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他深知,秦明将军手握重兵,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如今其子涉案,这案子怕是要棘手万分。 蒋毅轻抿了口茶,缓缓开口问道:“钱大人,听闻你已查明了这起打架斗殴事件双方的背景,既然如此,寻常这般案件,你在地方处理不就行了,为何会把案子移交到我们刑部手上?” 钱庸恭敬地抱拳,神色略带忧虑:“大人有所不知,这看似普通的打架斗殴,实则暗流涌动。一方是定国公的孙子赵承乾为首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其父权势,行事颇为张狂。另一方也不简单,背靠秦府。” 钱庸微微躬身,一脸无奈地开口说道:“大人,这案子实在棘手。双方背景都深不可测,定国公这边三番五次施压,要求我等严惩秦朗。您也知道,定国公在朝中位高权重,其府邸势力盘根错节。此次他家的公子在与秦朗的冲突中吃了亏,定国公自然不肯罢休。” 刘铭眉头紧锁,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没有说话,示意钱庸继续说下去。 钱庸叹了口气,接着道:“而另一边,秦府也全力要保秦朗。秦朗乃是秦明将军之子,秦明将军手握重兵,戍守边疆多年,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极高。秦府上下四处活动,想要为秦朗脱罪。一边是权势滔天的定国公府,一边是手握兵权的秦府,这两方我等都得罪不起啊。” 钱庸苦着脸继续道:“二位大人,此事棘手点在于。定国公不仅自身施压,还联合了几位朝中大臣一同逼迫。更麻烦的是,五皇子也派人过来,严令要求严惩秦朗。下官也不知道五皇子是何意图。” 蒋毅和刘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五皇子在朝中势力渐大,野心勃勃,此次介入,无疑让案件更加复杂。 钱庸接着说:“可秦朗这边的助力也不容小觑。七公主亲自出面,要求力保秦朗。七公主深得陛下宠爱,在宫中话语权颇重。还有苏宰相,他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更有温大儒,他乃天下文人之首,在士林之中威望极高,其言论对朝野影响深远,也明确表示要保住秦朗。这两方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下官能惹得起的。” 蒋毅和刘铭听闻,心中暗惊。如此多的朝堂势力卷入其中,这已远远超出了普通案件的范畴,俨然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 钱庸继续说道:“下官实在是左右为难,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必将引发轩然大波。无奈之下,下官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禀告陛下,这才转交到二位大人手里。” 刘铭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缓缓说道:“没想到这案子背后牵扯的势力如此错综复杂。秦朗这边,镇远将军、七公主、宰相,还有温大儒,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赵承乾那边,定国公、五皇子,以及其他几位一同闹事者的家族,同样不容小觑。” 蒋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些势力各自施压,钱知县夹在中间,确实左右为难。也难怪他会将案子上报陛下,换做是谁,面对这样的局面,都不敢轻易决断。” 第122章 施压 刘铭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这些大人物都要求秉公处理,可实际上,他们所谓的‘秉公’,恐怕都是站在自己支持的一方立场上。这‘秉公’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蒋毅无奈地苦笑一声:“是啊,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得罪某一方势力。但圣上既然将此案交予你我,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务必做到真正的公正,不偏不倚。” 刘铭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我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绝不能因权势而动摇。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那对卖艺的爷孙,他们是还原事情真相的关键。” 蒋毅赞同道:“刘大人说得对。另外,对于秦朗和赵承乾双方背后势力的关系,我们也得梳理清楚,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起案件背后的动机。” 刘铭点头表示认可:“你说得有理。这背后各方势力的博弈,或许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很可能存在更深层次的矛盾和利益纠葛。我们在调查过程中,要格外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两人开始详细商讨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中,有条不紊地推进案件调查,既要找到关键证人,又要避免被各方势力干扰,以确保案件能够得到公正的裁决,维护朝廷律法的尊严。 在定国公府那奢华的书房内,气氛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定国公赵武身着锦袍,面色铁青,正来回踱步。 管家匆匆走进来,一脸惶恐地禀报道:“老爷,给大理寺刘铭大人和刑部侍郎蒋大人送去的东西,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赵武猛地停下脚步,怒目圆睁,气得胡须都微微颤抖:“哼!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不领本公的情!” 赵武心中恼怒,本以为凭借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足以让大理寺和刑部在审理此案时偏向自己这边,严惩秦朗,没想到竟被拒绝。 稍作思忖,赵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口吩咐道:“去,安排一下,联系那几位参与此事的官员。本公要与他们一同去给这两位大理寺的大人施压,我就不信,他们能扛得住我们这么多人的压力!”管家赶忙领命而去。 定国公府内,管家在赵武的盛怒之下领命而出,心中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他先赶到翰林院王学士王学东府邸。通报之后,被引入府中书房。 王学东正伏案看书,见管家进来,眉头微皱,搁下书本。 管家赶忙行礼,低声说道:“王大人,定国公请您过府一叙。您家公子与我家公子赵承乾当时一同参与了与秦朗的冲突,如今大理寺少卿刘铭和刑部侍郎蒋毅,竟拒绝了定国公送去的礼物,不肯轻易严惩秦朗。定国公希望您能一同前往施压,否则这案子一旦轻判,恐怕对几位公子都不利。” 王学东听闻,脸色一沉。他深知自家儿子平素与赵承乾交好,常一同玩乐,此次卷入事端,若秦朗不受严惩,自家儿子恐怕也难脱干系。略作思忖,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说道:“我这便随你去。” 管家不敢耽搁,又匆匆赶到吏部侍郎孙大人孙鑫府上。 孙鑫正在花园中踱步,见管家前来,心中已然明白几分。管家将情况详细说明后,孙鑫神色忧虑。他的儿子也参与其中,若此事处理不当,影响的不仅是儿子的前程,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孙鑫长叹一声,说道:“定国公既有此意,我自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管家点头称是,催促道:“孙大人,定国公还在府中焦急等待,还望您尽快移步。” 孙鑫无奈,只好随管家一同前往定国公府。 在定国公府的书房里,赵武、王学东和孙鑫三人面色凝重地围坐在一起。 赵武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愤懑:“二位大人,如今大理寺和刑部那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妄图公正断案,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儿子都参与了此事,若秦朗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日后朝堂上,咱们的颜面何存?” 王学东附和道:“定国公所言极是,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大理寺改变主意。” 赵武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狠厉:“跟他们废话作甚!凭咱们这身份,亲自上门,量他们也不敢不给面子!” 王学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附和道:“定国公所言极是,咱们一同前去,给那刘铭和蒋毅一个下马威,看他们还敢不敢坚持己见。” 孙鑫轻抚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举虽有些强硬,但事到如今,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去时,言语上还需斟酌,莫要落下把柄。” 三人商定后,即刻动身。不多时,一行人的马车便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大理寺衙役见是定国公等人,不敢怠慢,急忙入内通报。 与此同时,在大理寺中,刘铭和蒋毅正在商议案件。 刘铭面色凝重地说:“大人,定国公此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拒绝了他的贿赂,恐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蒋毅微微点头,神情严肃:“我等身为朝廷官员,自当坚守公正,岂能被这些利益左右。只是,定国公联合其他官员施压,的确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阻碍。”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衙役来报:“大人,定国公赵武联合数位官员,正在门外求见。” 刘铭和蒋毅对视一眼,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整理好官服,神色坦然地前往会客厅。 在会客厅里,定国公赵武与王学东,孙鑫早已等候多时。 赵武见刘铭和蒋毅进来,冷哼一声,率先开口道:“刘大人,蒋大人,此次秦朗伤人一案,证据确凿,他目无王法,冲撞我定国公府,还打伤了本公的公子。本公与诸位大人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二位打算何时严惩秦朗,给我们一个交代?” 蒋毅神色平静,拱手说道:“定国公及二位大人,刑部断案,向来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此案我等正在详细调查,定会给出公正的裁决,还望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王学东皱着眉头说道:“蒋大人,这案子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秦朗仗着秦明将军的势力,肆意妄为,必须严惩,否则如何服众?” 刘铭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应:“大人此言差矣,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可妄下论断。大理寺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之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赵武见两人如此态度,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好当场发作。他强压怒火,说道:“哼,希望二位大人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尽快给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说罢,带着众人拂袖而去。 刘铭和蒋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深知这场与各方势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必须坚守公正,在重重压力下,守护大理寺和刑部的尊严与律法的公正。 第123章 传唤 刘铭两人送走钱庸后,商议了一番,决定传唤秦朗前来,先见一见人。 在阴暗牢狱之中,秦朗因为钱庸的安排,生活条件有所改善。 先是送来的饭菜竟有了荤腥,不再是那难以下咽的糙米咸菜,牢房也被清扫干净,甚至还多了一床厚实的被褥。甚至秦朗还要了几本书籍打发时间。 秦朗正看着书呢,就见一名衙役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这衙役平日里总是横眉竖眼,如今却客气得让人心里发毛。 “秦公子,对不住啊,之前多有怠慢。刑部侍郎蒋大人传唤您,请随我来。”衙役的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 秦朗心中警铃大作,却也只能起身,跟着衙役走去。一路上,他暗自思忖,难道是案件有了重大变故?是福是祸,实在难以预料。 秦朗被带到刑部。他身着素袍,神色镇定,虽因涉案被传,但周身并无丝毫慌乱。 蒋毅端坐在主位,目光如炬地看向秦朗,“秦朗,你可知今日为何传你至此?” 秦朗恭敬行礼,“大人,想必是为酒楼与赵承乾冲突一事。” 蒋毅审视着秦朗,缓缓开口:“如实说来,当日究竟为何发生冲突,又是如何动手殴打赵承乾的?” 秦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当日我在悦来居吃饭,那赵承乾喝得酩酊大醉,在酒楼内肆意喧哗,对一卖唱女子动手动脚。我实在看不惯,便出言劝阻。他非但不听,还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我一时气愤,才还手自卫,未曾想出手重了些,伤了他。” 蒋毅听闻,追问道:“你说他对卖唱女子动手动脚,可有证人?” 秦朗思索片刻,“当时酒楼内诸多食客都目睹了这一幕,卖艺的爷孙俩,我记得他们当时就在旁边,或许能为我作证。”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蒋毅面色严肃,对面的秦朗则脸色平静。 蒋毅缓缓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秦朗,关于你酒楼殴打定国公之孙赵承乾一案,我们已进行了多方调查。目前案件的大致情况我们已有所了解。” 秦朗连忙拱手说道:“大人明察,草民当日确实是出于无奈才还手,实非有意殴打赵承乾。” 蒋毅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沉重:“然而,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当事人卖艺的爷孙俩找不到,关键证据不足。” 蒋毅紧接着说道:“仅凭你秦朗一家的说辞,实难证明你的清白。毕竟,定国公府那边不断向大理寺与刑部施压,要求尽快给个说法,严惩‘凶手’。” 秦朗心中一沉,说道:“大人,当日酒楼内还有许多食客,他们都能为草民作证啊!” 蒋毅轻叹一声:“我们已询问过部分证人,可这些证人的说法也各有不同。有些人畏惧定国公府的权势,不敢如实作证;还有些证人的言辞模棱两可,难以作为确凿的证据。” 秦朗镇定地说道:“大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您也是公平公正之人。那日若不是赵承乾欺人太甚,对那无辜女子动手动脚,我也不会出手阻拦。” 蒋毅看着秦朗,心中有些不忍,但律法公正,容不得半点马虎。他说道:“秦朗,我们并非不信你,但律法重证据。定国公府此次态度强硬,我们必须谨慎处理,以免错判冤案。” 秦朗义正言辞道:“大人,何为冤案?就因为定国公势大,就认为我是错的,这大陈还有王法可言吗?难道我秦朗就势微吗?” 蒋毅思索片刻,说道:“秦朗你先别激动,本官与你父亲也相识。如今之计,你且回去等候。我们会继续寻找其他证据,也会想办法联系定国公,了解他们的说法。你回去后,若想起任何与案件有关的细节,即刻来告知我们。” 秦朗无奈地点点头,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刑部。 蒋毅看着秦朗离去的背影,对着刚进屋的刘铭说道:“这案子棘手啊,定国公府施压,证据又不足,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刘铭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卖艺爷孙俩,或者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能还这案子一个公道。” 两人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一场与时间和权势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秦朗回到狱房,心乱如麻。那刑部侍郎蒋毅的话如重锤般敲击在他心头,他深知,自己必须有所行动,而能帮他理清头绪的,或许只有翠云楼的沈如烟。 秦朗唤来平日里还算和善的狱卒,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低声说道:“这位大哥,麻烦您走一趟翠云楼,找那里的花魁沈如烟,就说我秦朗有事与她相商,务必请她来一趟。” 狱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了看手中的碎银,又瞧了瞧秦朗焦急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碎银收入怀中,说道:“行吧,秦公子,我这就去跑一趟。但那翠云楼是个热闹地儿,能不能找着人,我可不敢保证。” 秦朗忙不迭地说道:“有劳大哥了,只要您帮我把话带到就行。” 狱卒转身离开,秦朗在狭小的牢房内来回踱步,满心焦虑地等待着消息。 秦朗深知沈如烟并非寻常女子,她虽身处翠云楼这烟花之地,却聪慧过人,消息灵通,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对都城内的各方势力与隐秘之事知晓颇多。秦朗与她相识已久,深知她或许能在这困境中为自己指点迷津。 翠云楼内,丝竹声悠扬,红烛摇曳,宾客们在欢声笑语中推杯换盏。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绫罗裙,腰间束着同色丝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这时,贴身丫鬟匆匆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沈如烟听闻是狱卒来报秦朗找她有事相商,原本巧笑嫣然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 沈如烟深知,秦朗若非遇到极为棘手之事,绝不会在狱中传信于她。她心急如焚,快步走出翠云楼。楼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她登上马车,急切地对车夫说道:“快,去牢狱!” 马车在都城的街道上疾驰,车窗外的景物飞速掠过。沈如烟坐在车内,心中思绪万千。 沈如烟想起与秦朗过往的种种交集,秦朗为人正直,行事磊落,此次入狱想必遭遇了极大的冤屈。而这背后牵扯到定国公府,情况必定错综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在牢狱外。沈如烟付了车钱,匆匆走向牢狱大门。她向狱卒表明来意,狱卒在确认身份后,领着她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朝秦朗的牢房走去。 沈如烟的心跳愈发急促,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难题,但她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帮秦朗度过这难关。 秦朗这边,几个时辰后,狱卒终于回来了,一脸疲惫地对秦朗说道:“秦公子,那沈姑娘听闻你的消息,说定会想办法过来。但您也知道,这翠云楼离得远,她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门也得找个合适的由头,您且耐心等着吧。” 秦朗心中稍安,拱手谢道:“多谢大哥,若沈姑娘能来,我定不会忘了您的帮忙。” 秦朗重新坐回床边,眼睛紧紧盯着牢门,仿佛下一刻沈如烟就能出现。他深知,自己的命运或许就系在即将到来的这场与沈如烟的会面之上,只盼她能带来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助自己摆脱这牢狱之灾。 第124章 下落 京城一处偏僻的房屋内,光线从破旧的窗棂间斑驳地洒下,灰尘在微光中肆意飞舞。卖艺的爷孙俩被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周的墙壁仿佛都在压迫着他们的呼吸。 爷爷坐在角落,满脸的皱纹写满了沧桑与忧虑。他看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孙女,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囡囡别怕,爷爷在这儿呢。” 孙女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带着哭腔说道:“爷爷,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爷爷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愤怒,缓缓说道:“囡囡,咱们是被坏人盯上了。还记得在酒楼那天吗?那位公子爷对囡囡动手动脚,秦公子出来阻拦,结果就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怕囡囡出去给秦公子作证,所以就把咱们关在这儿了。” 孙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秦公子会有危险吗?我们不能帮帮他吗?” 爷爷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头,说道:“秦公子是个好人呐,可那些人太坏了。咱们现在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希望老天开眼,能让秦公子躲过这一劫。” 沉默片刻,爷爷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他低声说道:“囡囡,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等有机会,爷爷一定想办法带你出去,然后去给秦公子作证,不能让好人蒙冤。” 孙女握紧小拳头,说道:“嗯,爷爷,囡囡听你的。我们一定能出去帮秦公子的。” 爷孙俩相互依偎着,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期盼着能早日摆脱困境,为秦朗洗清冤屈。 在五皇子陈睿骁那奢华的府邸内,雕梁画栋,烛光摇曳。陈睿骁身着一袭华丽锦袍,慵懒地斜靠在榻上,眼神中透着算计与阴鸷。 “都安排好了吗?”陈睿骁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身旁的亲信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殿下,都安排好了。那卖艺的爷孙俩已经被关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陈睿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没有证人,这秦朗这次可算是在劫难逃了。定国公府那边对他可是恨得牙痒痒,他肯定要受到惩罚。哼,到时候他颜面扫地,在这京城之中,再无立足之地。” 亲信附和道:“殿下这一招实在是高明。秦朗一旦失势,必定孤立无援。” 陈睿骁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说道:“等他在最艰难的时候,本皇子再出手相助。他必定对本皇子感恩戴德,还不乖乖就范,为我所用?” 亲信谄媚地笑着,“殿下英明,如此一来,又能为殿下招揽一位可用之才。” 陈睿骁靠回榻上,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看到秦朗对自己俯首称臣的画面,“这京城的局势,终究还是要掌握在本皇子手中。此次借定国公府之手打压秦朗,不过是第一步棋罢了。” 在这看似平静的府邸中,一场围绕着权力与阴谋的棋局正在悄然展开,而秦朗,已然成为五皇子棋盘上的一枚关键棋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这波谲云诡的漩涡之中。 牢狱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秦朗看到沈如烟在狱卒的带领下匆匆赶来,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沈如烟快步走到牢房前,看着秦朗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秦郎,你受苦了。” 秦朗苦笑一声,说道:“如烟,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跟你说一遍,希望你能帮我。” 秦朗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酒楼冲突的前因后果,包括定国公府的施压、刑部侍郎蒋毅提到的案件因缺少关键证人而陷入困境等情况,一一向沈如烟详细道来。 沈如烟眉头紧锁,静静地听着,心中对这复杂的局势也感到震惊。 秦朗说完后,目光恳切地看着沈如烟:“如烟,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关键,就是找到那卖艺的爷孙俩。他们目睹了整个过程,只要他们出面作证,我或许就能摆脱这牢狱之灾。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人脉广泛,消息灵通,有可能找到他们。” 沈如烟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秦郎,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寻找他们的下落。只是这京城之大,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们并非易事。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 秦朗感激地看着沈如烟:“如烟,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麻烦你。此事太过危险,若有任何不妥,你千万不要勉强,我不能再连累你。” 沈如烟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坚定:“秦郎,你我相识已久,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是正义之举,我怎能坐视不理。我定会小心行事,一有消息,立刻来告知你。” 说罢,沈如烟便匆匆离去,她深知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在这错综复杂的京城中,寻找那对卖艺爷孙的踪迹,为秦朗的清白而努力。 京城,在太子府那庄严肃穆的书房内,檀香袅袅,烛火摇曳。太子陈睿霆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头戴紫金冠,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手中的书卷。看似悠然,实则心中思绪万千,对朝堂局势时刻关注。 “最近五弟在干嘛呢?”陈睿霆头也不抬,轻声问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他身旁的亲信立刻恭敬地俯身回答:“殿下,五皇子近来一直在关注有关秦朗的案子。似乎在这案子里做了不少手脚,想借此打压秦朗。” 陈睿霆听闻,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放下,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秦朗的案子他也略有耳闻,本是一桩酒楼冲突引发的案件,却因定国公府的介入而变得错综复杂。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睿霆低声喃喃道,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五皇子野心勃勃,一直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凡是五皇子想打压的人,或许都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况且,我与秦朗的父亲秦明也曾相识。当年朝堂之上,秦明为人刚正,与我也算有些交情。如今他儿子落难,我若能帮上一把,也算结个善缘。”陈睿霆缓缓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亲信微微点头,说道:“殿下英明。秦朗若能因此对殿下感恩戴德,日后必能为殿下所用。只是这案子定国公府盯得紧,五皇子又在背后搅局,想要帮秦朗,恐怕不易。” 陈睿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去暗中调查一下这案子的关键证人,那对卖艺的爷孙俩。若能找到他们,让他们出面作证,秦朗的罪名或许就能洗脱。记住,此事要做得隐秘,不能让五弟和定国公府查觉。” 亲信领命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陈睿霆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目光坚定。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每一次的决策都关乎着未来的走向。他希望通过帮助秦朗,不仅能为自己增添一份助力,更能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第125章 行动 沈如烟匆匆返回翠云楼,往日的温婉笑意已被凝重神色取代。踏入自己那布置精巧的闺房,她轻唤一声:“秋菊!” 秋菊闻声,如飞燕般轻盈地从内室走出,见沈如烟面色严肃,忙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沈如烟在黄花梨木椅上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秋菊,你立刻通知下去,让咱们翠云楼的眼线都动起来。去查一下那天在悦来居卖艺的爷孙俩的行踪。这两人至关重要,关乎着秦郎的清白。” 秋菊微微点头,心领神会。翠云楼表面是风月场所,实则因沈如烟善于经营,暗中编织了一张庞大的消息网,眼线遍布京城各处。 沈如烟接着说道:“还有,密切盯着定国公府和五皇子府上形迹可疑之人。此次事件背后,这两方势力搅和颇深。若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秋菊面露难色,犹豫道:“姑娘,定国公府和五皇子府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贸然盯着,万一被发现……” 沈如烟目光坚定,抬手打断秋菊的话:“我知道此事危险,但为了帮秦郎,咱们必须冒险一试。你去告诉兄弟们,小心行事,若能顺利完成,必有重赏。若真出了事,我沈如烟也绝不会弃他们不顾。” 秋菊见沈如烟心意已决,不再多言,坚定地应道:“是,小姐,我这就去安排。”说罢,转身疾步而去,执行沈如烟交代的任务。 沈如烟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繁华却暗藏玄机的京城街道,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翠云楼的眼线们能顺利找到那对爷孙的下落,也盼着能从定国公府和五皇子府的动向中,寻得一丝帮助秦朗的契机。 秦府,庭院深深,雕栏玉砌间透着一股沉稳大气。主母王氏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面容端庄,神色却难掩忧虑。 管家匆匆走进厅内,恭敬地向王氏行礼后,低声汇报着秦朗的情况:“夫人,二少爷在狱中情况不容乐观。如今案件僵持,关键在于缺少能证明少爷清白的证人,那对卖艺的爷孙俩不知去向,如果不能找到那爷孙两为二少爷证明清白,恐怕会受到惩罚。有损咱们秦府的颜面。” 王氏听闻,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然。她轻轻拍了下扶手,说道:“想尽一切办法,务必找到那对卖艺的爷孙。动用府里所有能调动的人脉和资源,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管家面露难色,说道:“夫人,京城人海茫茫,这寻找起来谈何容易。而且,听闻此事背后似乎有定国公府和五皇子插手,咱们贸然寻找,恐怕会招来麻烦。” 王氏目光如炬,直视管家,严肃地说道:“我不管背后是谁在搞鬼。朗儿是我秦家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蒙冤受苦。定国公府和五皇子又如何?咱们秦府行得正坐得端,为了朗儿,哪怕与他们对上,也绝不能退缩。” 管家见王氏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连忙应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 王氏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朗儿,你一定要撑住。母亲定会想尽办法救你出来。” 在定国公府那气势恢宏的书房内,檀木熏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定国公赵武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桌后,眼神中透着威严与疑惑。赵承乾匆匆走进书房,看到祖父一脸严肃,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承乾,那卖艺的爷孙俩失踪一事,是不是你所为?”赵武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地盯着赵承乾。 赵承乾一愣,赶忙躬身说道:“祖父,孙儿冤枉啊!此事真不是孙儿做的。孙儿醒来后,听闻那爷孙失踪,也是一头雾水。” 赵武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原本以为是一场简单的酒楼殴打事件,想借此机会给秦朗一个教训,可如今那关键证人失踪,事情愈发复杂起来。 “不是你,那会是谁?难道是秦朗那边的人藏起了他们?可秦朗如今还在狱中,似乎也没这个能力。”赵武自言自语道。 赵承乾一脸茫然,说道:“祖父,孙儿也想不明白。但孙儿猜测,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说不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搅局。” 赵武微微点头,“看来这案子没那么简单了。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们都不能让那对爷孙出来作证。否则,我们定国公府的颜面何存?” 赵承乾连忙应道:“祖父放心,孙儿定会派人加紧寻找那爷孙俩的下落,绝不让他们有机会为秦朗作证。” 赵武挥了挥手,示意赵承乾退下。 赵承乾离开后,定国公独自坐在书房,望着窗外的花园,心中暗自思忖,这错综复杂的局面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他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掌控局势,绝不能让定国公府陷入被动。 在七公主陈容烟那精致典雅的宫殿内,阳光洒在五彩斑斓的地毯上。 陈容烟身着一袭鹅黄色宫装,头戴珠翠,正慵懒地坐在贵妃榻上,听着侍女的汇报。 “公主,秦朗的案子有了新情况。那能证明他清白的卖艺爷孙失踪了,各方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侍女轻声说道。 陈容烟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变得专注起来,她微微坐起,柳眉微蹙:“竟有此事?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也加入寻找的队伍。” 侍女面露难色:“公主,这秦朗不过是个庶子,为他的事如此大费周章,会不会……” 陈容烟抬手打断侍女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懂什么?这秦朗背后牵扯到定国公府和五皇子,说不定还暗藏着其他势力的博弈。本公主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再者,若能借此机会卖秦朗一个人情,说不定日后能为我所用。” 侍女赶忙应道:“是,公主英明。” 陈容烟靠回榻上,眼神变得坚定:“告诉咱们的人,务必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旦有消息,即刻来报。” 侍女领命而去,七公主望着窗外的宫墙,心中暗自思量。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和朝堂纷争中,每一个事件都可能成为她扩充势力、巩固地位的契机。她期待着能从这秦朗的案子中,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126章 狱中题诗 在狱中,秦朗梳理了一遍前因后果。反复回想这飞来横祸的前因后果,越想越气。无处发泄,他在牢房中寻得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墙壁上刻下一首前世自己喜欢的诗:《狱中题壁》“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嗣同) 秦朗刻完诗后,仿佛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倾注在了这字里行间。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望着那首诗,眼神中既有悲愤,又有一丝对正义的期许。 这一幕,恰好被一位名叫李三的狱卒看到。李三本就心地善良,对秦朗的遭遇颇为同情。他见秦朗所题之诗,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于是,在换班之后,李三忍不住将秦朗题诗之事讲给了几位相熟的朋友听。 就这样,消息如涟漪般迅速传开,很快便在京城中引发了热议。百姓们听闻秦朗狱中题诗,从诗中感受到他的浩然正气与冤屈,纷纷认为秦朗是清白的。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而案发地点悦来居更是议论的焦点。 悦来居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几个商贾模样的人正低声交谈。其中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那天我就在悦来居,亲眼看到是赵承乾那小子欺人太甚,强抢良家女子,秦公子只是看不惯出手阻拦罢了。” 旁边一个年轻后生附和道:“是啊,秦公子做的是正义之事,怎能被定国公府如此陷害。” 然而,话音刚落,众人便陷入了沉默。一想到定国公府的权势,大家都不禁心生畏惧。 定国公手握重兵,在朝中势力庞大,得罪了他,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一位老者长叹一声,说道:“唉,公道自在人心,可这权势压人,又有谁敢站出来为秦公子作证呢?”众人面面相觑,皆无奈地摇头。 与此同时,在定国公府中,赵承乾听闻秦朗题诗之事在京城传开,还引发了民众对秦朗的同情,顿时暴跳如雷。 他对定国公赵武说道:“爷爷,这秦朗如此胆大,在狱中还敢题诗蛊惑人心。如今满城都在说他的好话,这对咱们不利啊。” 赵武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一群无知百姓,能翻起什么浪来。不过,也不能任由他们这般议论,得想个法子压压这事儿。” 于是,定国公府开始暗中施压,威胁那些议论此事的百姓。一时间,京城中人心惶惶,原本为秦朗鸣不平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这日,乾元殿内,气氛凝重。 皇帝陈清然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绣有金龙的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神色威严。 殿下,大理寺少卿刘铭与刑部侍郎蒋毅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向皇帝汇报这桩棘手案件。 刘铭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陛下,秦朗一案,如今陷入僵局。那涉案的卖艺爷孙,不知何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大理寺上下倾尽全力搜寻,却毫无头绪。” 蒋毅紧接着补充道:“陛下,刑部亦是如此,已加派人手在京城内外、水陆要道严密盘查,甚至悬赏重金征集线索,可至今仍未寻得二人踪迹。这案件因关键人失踪,无法推进,实在难以结案。” 陈清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冷冷说道:“朗朗乾坤,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两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这背后莫非有人蓄意为之?” 刘铭赶忙回禀:“陛下,此事已然引发各方关注。市井百姓对此议论纷纷,诸多朝臣也极为关切,朝堂之上弹劾之声不绝于耳。大理寺每日都收到大量问询与催促信件,压力如山啊。” 蒋毅也赶忙附和:“陛下,刑部亦是不堪重负。各级官员日夜操劳,却毫无进展,实在是有负陛下重托。” 陈清然心中明白,此案若不尽快解决,不仅有损朝廷威严,更会引发民怨。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继续加大搜寻力度,务必将这卖艺爷孙找到。若有懈怠,定当严惩不贷!” 退朝后,陈清然回到御书房,心中仍在思索此案。 这时,贴身太监李顾悄然走进来,低声说道:“陛下,听闻那秦朗在狱中题了一首诗,颇为壮烈。” 陈清然心中一动,问道:“哦?是何诗?说来听听。” 李顾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陈清然反复品味着诗句,心中对秦朗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他心想,一个身陷囹圄之人,竟能有如此豪迈的气魄,实在难得。 东宫之中,太子陈睿霆,听闻秦朗作诗之事,不禁为其才情与气节所打动。 他身着华丽锦袍,手持玉扇,踱步于殿内,问向身旁心腹幕僚李焕:“那卖艺爷孙俩的下落,查得如何了?这二人乃秦朗一案关键,若寻不到,真相难明。” 李焕赶忙躬身,恭敬回道:“殿下,目前倒是有了些许头绪。咱们安插在定国公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并未发现有可疑迹象,表明卖艺爷孙应不在定国公的庇护之下。经过一番明察暗访,种种线索指向五皇子那边,看来这背后,怕是五皇子在暗中搅弄风云。” 陈睿霆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五皇子陈睿骁,向来野心勃勃,与他在朝堂上暗自较劲已久。此次秦朗案件,若真与五皇子有关,那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继续深入调查,务必查清五皇子与此事的关联。秦朗一介书生,却能有如此风骨,本太子定要还他一个公道,不能让正义蒙尘。”陈睿霆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吩咐道。 李焕领命而去,动用各方人脉,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展开更为细致的调查。 翠云楼,沈如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如流云般飘逸,匆匆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双眸含忧,吩咐身旁的贴身丫鬟秋菊:“秋菊,你速去安排,让咱们平日里交好的那些江湖朋友,加快寻找卖艺爷孙的下落。还有,暗中给狱中送些银子,务必让秦郎少受些苦。” 秋菊面露难色:“小姐,这定国公府势力庞大,咱们贸然插手,恐怕会惹祸上身。” 沈如烟柳眉微蹙,目光坚定:“秦郎为正义挺身而出,如今却蒙冤入狱,咱们怎能坐视不管?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救他于水火,又有何惜?至于定国公府,我沈如烟也并非惧怕他们。” 秋菊见自家小姐心意已决,不敢再多言,匆匆领命而去。 沈如烟深知,仅凭翠云楼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她略作思忖,决定亲自前往京城的另一处势力——清风寨在京都的联络点。清风寨虽为绿林组织,却一向劫富济贫,与翠云楼素有往来。 第127章 密访谋局 沈如烟精心乔装一番,头戴斗笠,面纱遮面,悄然来到联络点。见到清风寨在京都的负责人王猛,她将秦朗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并恳请清风寨出手相助。 王猛听完,眉头紧皱:“沈姑娘,这事儿可不容易。定国公府眼线众多,稍有不慎,我们清风寨也会陷入麻烦。” 沈如烟盈盈下拜:“王大哥,如烟深知此事艰难,但秦公子实在冤枉,他的诗作已传遍京都,足见其浩然正气。若能救他,也是为江湖增添一份正义之名。如烟愿以翠云楼之力,助清风寨一臂之力。” 王猛见沈如烟如此执着,心中大为感动,扶起她道:“沈姑娘快快请起,你一番侠义心肠,我王猛若是拒绝,岂不让江湖好汉笑话。好,我这就传信回寨,让兄弟们全力寻找卖艺爷孙。” 沈如烟感激涕零:“王大哥大恩,如烟没齿难忘。” 在沈如烟和清风寨的共同努力下,寻找卖艺爷孙的行动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秦朗在狱中,虽不知外界为他所做的一切,但他凭借着坚定的信念,等待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京城的夜晚,华灯初上,一片繁华却又暗藏玄机。五皇子陈睿骁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头戴玉冠,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悄然来到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门前,灯火通明,守卫森严。门房见是五皇子,不敢怠慢,赶忙入内通报。 不一会儿,定国公赵武亲自迎出府门,拱手行礼道:“不知五皇子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睿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还礼道:“定国公客气了,本皇子深夜叨扰,实有要事相商。”说罢,两人一同步入府中。 来到书房,屏退左右后,室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赵武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与忧虑。 陈睿骁见状,率先开口道:“定国公,本皇子听闻府上如今为秦朗一案头疼不已,这案子闹得满城风雨,怕是对定国公府声誉不利啊。” 赵武长叹一声,无奈道:“唉,五皇子所言极是。那秦朗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首诗竟引得京城百姓对他同情有加,如今这案子棘手万分,不知五皇子有何高见?” 陈睿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缓缓说道:“本皇子倒是愿意助定国公一臂之力,只是……”他故意停顿,目光落在赵武身上。 赵武心中一动,立刻明白陈睿骁的意思,赶忙说道:“五皇子若能解我定国公府燃眉之急,赵某必定感恩戴德,日后定当唯五皇子马首是瞻。” 陈睿骁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定国公果然爽快。如今之计,需先让那卖艺爷孙永远消失,没了他们作证,秦朗便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本皇子可以动用一些人脉,帮定国公处理此事。” 赵武心中一凛,他深知这是一条狠辣的计策,但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咬牙说道:“一切但凭五皇子安排,赵某全力配合。” 陈睿骁接着说道:“另外,京城舆论汹汹,需得想办法引导一番。定国公在朝中势力庞大,可安排一些官员在朝堂上为府上说话,混淆视听,将水搅浑。” 赵武沉思片刻,说道:“五皇子此计甚妙,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引起其他朝臣的不满,甚至可能会惊动皇上。” 陈睿骁冷笑一声:“定国公不必担忧,本皇子自有分寸。皇上那边,本皇子也会设法周旋。只要咱们动作够快,在事情闹大之前将局面控制住,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赵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好,就依五皇子所言。赵某这就去安排朝中官员,至于卖艺爷孙那边,还望五皇子尽快动手。” 陈睿骁站起身来,拍了拍赵崇年的肩膀,说道:“定国公放心,此事包在本皇子身上。咱们携手合作,定能化险为夷。” 说罢,陈睿骁在赵崇年的相送下,离开了定国公府。夜色中,他望着定国公府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深知,此次帮助定国公府,既能打压秦朗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又能拉拢定国公,为自己在朝堂上扩充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五皇子陈睿骁离去后,定国公府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赵承乾一脸忧虑,看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定国公赵武,忍不住开口:“爷爷,就这么轻信这陈睿骁?他心思深沉,我怕他别有图谋。” 赵武轻抚胡须,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承乾,如今局势紧迫,咱们定国公府因这秦朗一案,已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陈睿骁此时前来,虽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看他那般笃定的说话模样,那卖艺爷孙俩大概率在他手里。” 赵承乾眉头紧皱,来回踱步,“可万一他借此拿捏我们,让定国公府沦为他争权夺利的棋子,那该如何是好?” 赵武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所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把那爷孙俩弄过来,绝不能被陈睿骁摆布。” 赵武起身,缓缓走到书房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仿佛在思索着对策。“承乾,你即刻去安排府中最得力的死士,暗中查探陈睿骁将那爷孙俩藏于何处。此事要万分小心,绝不能打草惊蛇,一旦暴露,咱们定国公府与陈睿骁的关系就彻底撕破了,那局面将更加难以收拾。” 赵承乾点头领命,“爷爷放心,我这就去办。只是陈睿骁心思缜密,身边护卫众多,要想从他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出来,恐怕不容易。” 赵武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赵承乾,“不管有多难,都必须做到。那卖艺爷孙是关键,只要他们在咱们手里,这案子就能按照咱们的意愿来。另外,你再安排些人手,盯着陈睿骁的一举一动,他那边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赵承乾应道:“是,爷爷。可万一陈睿骁发现咱们的人在查探他,会不会提前对那爷孙俩下手?” 赵武神色凝重,“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行事要格外谨慎。你挑选的死士,必须是绝对忠诚且身手不凡之人。告诉他们,一旦找到爷孙俩的藏匿之处,先不要轻举妄动,回来汇报后再做定夺。” 赵承乾沉思片刻,说道:“爷爷,咱们是否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在朝堂上加大施压,让刑部尽快结案,给秦朗定罪,如此一来,即便陈睿骁手中握着爷孙俩,也无济于事。” 赵武微微点头,“此计可行。你去联络咱们在朝中的势力,让他们明日上朝时,向刑部施压,就说这秦朗殴打国公府子孙,证据确凿,不应再拖延审判。另外,再安排人在京城散布一些对秦朗不利的言论,混淆视听,将舆论引导回来。” 赵承乾面露难色,“爷爷,如今京城百姓受秦朗那首诗的影响,对他多有同情,想要扭转舆论,恐怕并非易事。” 赵武冷哼一声,“哼,百姓们不过是跟风而已。只要咱们引导得当,再加上一些利益诱惑,不怕他们不改变风向。你去安排些擅长操纵舆论的人,在各大茶楼、酒肆散布消息。” 赵承乾面露担忧,“爷爷,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人识破,反而会让定国公府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赵武眼神坚定,“如今形势危急,不得不冒险一试。只要能尽快给秦朗定罪,解决了这个麻烦,定国公府便能度过此次危机。去吧,按计划行事,一刻都不能耽搁。” 赵承乾深吸一口气,“是,爷爷。孙儿这就去办。”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赵武则重新坐回太师椅,目光凝视着烛火,陷入了沉思,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系列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助定国公府摆脱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