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乔,咱俩称呼各论的好不好》 开局成了柱之男 很草率的穿越了,成了jojo里面出场的第一个柱之男。 名副其实,被绑在柱子上的男性躯体表面覆盖石块,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像是全身得了类风湿。 上古时代,人类还是猴子时,夜之一族就已经在进化出现在了地球上。 夜之一族和人类很相似,但只能昼伏夜出,一旦照射到太阳光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畏惧太阳,干脆迁入到地下的夜之一族过得怡然自乐。 漫长的寿命和极低的死亡率,让夜之一族根本没有快速增殖的必要。 吸收其他动植物能量就能存活超长时间,让其免去了劳作之苦和利益之争。 不多的种群数量,太平和谐没有纷争的日子,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 直到族内出现了一个名为卡兹的天才,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制造出能够激发大脑深处未知力量的石鬼面。 使用石鬼面可造就不死之身,从夜之一族变为柱之男,但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即杀害大量动物。 为防止地球被破坏,保护世界和平,不让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被卡兹屠戮殆尽,同时也在畏惧着卡兹掌握的力量。 卡兹的族人打算杀死卡兹。 结果很不争气的被卡兹反杀了。 卡兹将包括自己亲生父母在内的族人斩杀殆尽。 之后,卡兹带着族内仅剩的两个婴儿(瓦姆乌和桑塔纳),与同伴艾西迪西一同踏上了寻找超级艾哲红石漫长的旅程。 超级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面具,能让柱之男摆脱惧怕太阳的唯一弱点。 两千年前,寻找超级艾哲红石未果的卡兹带着手下化为石像,陷入长久的沉睡中。 来自异界的灵魂,趁桑塔纳沉睡期间,吞噬了石像中桑塔纳的意识,化为了一个崭新的生命体。 石像存放地点,被二战德军捕蝉黄雀在后的获得了。 桑塔纳静静的砌在石柱上,上方传来凄惨的哀求声。 “我还不想死,不要啊。” 沉稳中带着饶舌德腔的男人缓缓开口。 “为了实验,我们需要血液,我有一个提议,你们选择一个人接受死亡,其余人将会在今天释放。” “我,把我杀了吧,”稚气未脱的青年声音,“只要我一个人死了,其他人都能获救对吧。” “很好,小鬼,向你的勇气致敬。”德腔男人声音里带着喜色。“只要优秀的人类活下来就行,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杀了。” 钓鱼执法是吧? 桑塔纳想着,他忽然嗅到了血的芬芳,馥郁浓香惹人沉醉。 血液之中蕴含着丰富的生命能量,是唤醒柱之男的绝佳材料。 血泼洒在身上,桑塔纳感觉身体像干燥的海绵那般虚弱软绵,细胞如饥似渴的贪食鲜血,吮吸其中的生命能量。 被吸干生命能量的鲜血,就像是被嚼干水分的甘蔗一样,在体内循环后从皮肤毛孔排出,血带着体内积攒的废物从体表石块上喷涌。 实验的总负责人修特罗海姆当机立断,喷浴器哗啦啦喷洒水珠,洗干净桑塔纳身上残渣。 氤氲雾气里,桑塔纳石头般的皮肤迸发血色光泽和皮肤纹路。 从石柱上掉落在地,桑塔纳缓缓站起身。 桑塔纳闭目感受,周围铅灰色的实验室低沉压抑,圆形的房间由五十厘米厚重钢板打造,天花板高到让人望而生却。 火焰喷射器和机关枪的枪口对准桑塔纳的身形,高爆定时炸弹沉默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预防桑塔纳的暴动反抗。 高台上的修特罗海姆身穿得体修身军装,透过钢化玻璃静默且不屑的注视桑塔纳的身形,傲慢的像是在看动物园里任人宰割的灰熊。 同时,还有看到活了很久的原始人的新奇。 桑塔纳站起身,两千年没运动的躯体像是生满锈迹的转轴,陌生的环境更是令人难以适应。 桑塔纳试图迈动的脚失败了,冲刷血液而遗留在地面的水迹湿滑,控制不住平衡的身体在水面上狼狈倒地。 四肢呈“大字”倒在地上。 世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而柱之男可以称的上是最强之一的“终极兵器”。 优秀强健的身体可以高效获取周围环境的信息,经过大脑统一处理后了解现状。 桑塔纳鼻尖耸动嗅探气味,每一个器官到细胞都在活动,疯狂榨取周围信息,并向大脑统一发出。 桑塔纳抓挠高效运动的大脑,舒展两千年未动的僵硬身躯,身体正虚弱向大脑发出渴望营养的需求。 高台上的实验人员们笑出了泪,桑塔纳的动作像极了未开化的原始人,拙劣的宛如野兽一般的运动着。 修特罗海姆更是肆意嘲笑身旁的史比特瓦根,德军不是柱之男的第一个发现人,他们是俘虏了重伤的史比特瓦根,注射吐真剂,才从史比特瓦根口中知晓了柱之男的存在。 史比特瓦根被约束服捆住了手脚,坐在轮椅上眼睁睁看着柱之男在沉睡中苏醒。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柱之男的威胁,发现柱之男后,通过解读刻纹,他知道了远古时所发生的那些事,他的第一反应是将柱之男彻底销毁。 让这段隐秘过往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甚至为了保守秘密,史比特瓦根宁可自杀,也不想泄露半点信息。 失败了,德军的一意孤行,把史比特瓦根的劝阻当成耳旁风。 现在,史比特瓦根流满了汗水,张开嘴巴呆愣,看着被众人嗤笑的桑塔纳。 “终极生物,终极个什么啊,”修特罗海姆被桑塔纳拙劣的动作给逗笑了,笑到眼泪都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史比特瓦根疯狂的渲染柱之男的恐怖,吓得饱经战火的自己都快相信了,结果,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杂耍高效原始人,活的久一点罢了。 “看哪,史比特瓦根,”修特罗海姆忽然有了兴致,扭头看向史比特瓦根,手指向钢化玻璃内匍匐在地的桑塔纳,傲慢的说。 “看他在那嗅来嗅去,就跟原始人一样啊,是不是智商比较低啊。” 修特罗海姆和实验人员的笑一起响彻在史比特瓦根耳边,史比特瓦根的战栗却未曾停止,几十年的奔波让他对危险的感知敏锐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心中那股不安的阴影正疯狂蔓延。 修特罗海姆的调侃甚至都没听到史比特瓦根耳中。 修特罗海姆见史比特瓦根没理会自己,自讨没趣的转过身,冷静的对手下发出命令。 “真让人发笑,算了,就当这个是制作石鬼面的人吧,喂,进行下一个实验。” 第2章 捕食吸血鬼 吸血鬼,在最为古老的传说中,是从坟墓中爬出来吸食人血的亡者尸体。 后经过口口相传变得耳熟能详,逐渐延展为吸血维持生命,拥有超凡能力且在夜间活动的非凡个体。 是不是听起来和柱之男有几分的的相似? 没错,那些所谓的吸血鬼,就是戴上石鬼面的普通人。 石鬼面会激发人脑中未知的力量,哪怕是垂垂老矣,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枯瘦老人,戴上石鬼面后也会变成肌肉强而有力的猛男。 从此不再受寿命限制,变相永生。 缺点是戴上石鬼面的吸血鬼只能吸食人血苟且偷生。 而且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吸血鬼有了最大的弱点。 石鬼面具会剥夺人沐浴太阳的能力,戴上那块石鬼面,此后余生再也沾不得半点阳光。 见了光,就会在紫外线的照射下灰飞烟灭。 史比特瓦根的恐惧,很大一部分来源于青年。 那时他的一位正气凛然的挚友,也是他一生中仅存的知己,在海浪潮涌中和一个邪恶的吸血鬼同归于尽。 那是几乎贯穿了史比特瓦根一生的痛,痛觉和阴影蔓延,直到如今。 德军在发现了柱之男的石柱上,同样发现了数量不少的石鬼面。 利用石鬼面,创造了许多的畏惧光芒的吸血鬼。 和史比特瓦根相反,修特罗海姆对柱之男的轻视恰恰就建立在吸血鬼身上。 佩戴石鬼面,不做人之后,吸血鬼的力量的确很强。 普通人在吸血鬼面前犹如待宰的牛羊,砧板上的鱼肉,反抗尽是徒劳,只得任人处置。 但是,吸血鬼力量再大,大的过上百毫米的穿甲炮吗? 吸血鬼速度再敏捷,快得过几十把机枪喷射的火舌吗? 吸血鬼恢复能力再强,强的过火焰喷射器上千摄氏度吗? 不能吧,不能就闭嘴,停止说那些惹人霉头的丧气话,我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 下水道用了一百年,坏了之后在旁边挖一挖,还能找到几个油纸包,里面有提前备好的零件和抢修人员,光亮如新。 懂不懂什么叫德意志科技。 修特罗海姆的下一个实验,就是向实验室中投放由石鬼面转换而来的吸血鬼。 一个几天前连牙都掉光了的,病弱濒死老人,在佩戴石鬼面后,瞬间恢复年轻姿态,牙齿重新长出,还附赠了两颗尖牙。 皱纹像是被电熨斗烫平,皮肤光滑有弹性,身体爆炸性的肌肉虬结,健美无比。 “多么神奇啊,”修特罗海姆掂量着手中灰白狰狞的石鬼面,随口感叹。 “仅仅在脸上一扣,抹上鲜血,就能激发出连人类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潜力,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变化,简直比从蝌蚪变成青蛙的变态发育还要令人感叹。” 修特罗海姆口中说着,不自觉的调高声调,“但那又如何,吸血鬼也好,柱之男也罢,不还都是手下败将,都成了我们德意志的俘虏。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它们会贡献出自己全部的秘密,为我德意志添砖加瓦,德意志不仅要战胜它们,德意志更会战胜侮辱全世界。 我德意志天下无敌吔。” 史比特瓦根转动眼珠,看着修特罗海姆在高台上手舞足蹈,自娱自乐,目光和心脏越发冰凉。 他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叫嚣着挑战全世界的疯子,而这样的疯子,整整有一个国家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群疯子表面上几乎做到了。 陆地上,打的世界头号陆军强国——法国,四十余天投降。 海面上,把世界海权的不灭霸主——英国,封锁在海岛上施行配给制。 但史比特瓦根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修特罗海姆根本不清楚柱之男的可怕,直接就地消灭才是上全之策。 可惜,谁对谁错早已经不是嘴皮子能争辩的了的。 所有人都在瞪大眼睛看实验的结果。 实验室墙面上凹出来一个洞,洞里的男人背对众人,身材健硕,但却被捆绑束缚在房间内无法动弹,可身上透露出一股非人气息,令人心悸。 史比特瓦根震撼的看向洞口,过往的那段黑暗记忆循着时光慢慢复苏,他震撼的开口询问。 “那是?” 修特罗海姆将所有注意力都注视在实验室中,对于史比特瓦根的询问随口解释道。 “是俘虏,我们让俘虏带上了石鬼面。” “是,是吸血鬼吗?” 史比特瓦根颤抖着想要确认。 “是,那家伙,几天前还是个枪杆子都端不动的老人,变成吸血鬼后成了这番模样,今天我们一滴血都没给他,他正渴求着鲜血呢。 他会朝桑塔纳立刻发起进攻,让我们看看柱之男和吸血鬼的战斗会是怎么样。” 似乎是为了应和修特罗海姆的话,束缚吸血鬼的锁链立刻松掉。 短暂获得自由的吸血鬼猛然扭转脖子,让隔着钢化玻璃的众人看到吸血鬼真实的模样。 猩红中渴望嗜血的双眼,长而扭曲的紫色指甲,嘴里发出宛如野兽捕食的嘶吼声。 一天未进食的吸血鬼扭头间看到了桑塔纳,饥饿迫使他不顾一切的朝桑塔纳发起进攻。 能轻易割碎人喉咙的手爪朝桑塔纳胸口捅去。 吸血鬼的攻击来的凶猛,桑塔纳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杀意,但他高傲的昂起头,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脖颈后。 桑塔纳感到很悲哀,什么时候小面包也敢朝吃他的人发飙了。 柱之男卡兹创造了石鬼面,用以激发人脑未知的潜力。 石鬼面改造后的人是吸血鬼,吸血鬼天生是要被柱之男当饭吃的。 我的饭攻击了我。 这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吃螃蟹时被钳子捏住了筷子,然后螃蟹挥舞起大钳子挑衅。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桑塔纳没有闪避,面无表情的承受住吸血鬼的攻击。 仅仅一招 吸血鬼的手掌就轻易的将桑塔纳的胸口洞穿。 结束了? 所有人心中都泛起这样的疑惑。 作为德军行动的指挥,修特罗海姆料想过柱之男会输,但从未想过会输的如此彻底,此时的他反倒是惊出额间冷汗。 “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出人意料,这不就是个普通人类吗?” 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充满疑问,甚至怀疑刻在石柱上的文字。 那些讲述柱之男无比强大的文字,是不是柱之男搁那自夸呐。 身边一心实验的科学家同样焦急,赶忙建议道。 “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留下足够的实验材料,我们在戴上石鬼面的俘虏脑袋里埋了炸药,要引爆吗,修特罗海姆少校。” 吸血鬼可以有很多,只要石鬼面尚存。 有数不尽的俘虏充当吸血鬼的原材料。 可尚存已知,并且真正抓到的柱之男就只有一个,没了就真没了。 石鬼面转换的吸血鬼,虽然是人口口相传的那样,畏惧阳光。 但并非像传说中那样,心脏被木桩或十字架钉穿后会全身无力。 石鬼面激发于脑内的未知潜力,解决吸血鬼,最直接的办法应该是砸碎脑袋。 砍掉脑袋都不行,掉落的脑袋甚至可以找个尸体拼接上去,重新复活。 第3章 进食吸血鬼 修特罗海姆对科学家申请杀死吸血鬼的声音充耳不闻,假装没有听到。 他不相信,从上古时代就活下来的柱之男,就这点本事? 如此赢弱? 如此不堪一击? 这让人如何相信。 “少校?” 对唯一实验体看重的科学家再次向修特罗海姆发出询问。 修特罗海姆不比科学家轻松多少,尤其是他看到。 吸血鬼张开血盆大口,口齿上下各一对的尖牙朝着桑塔纳脖颈咬去。 生物的颈部都是很脆弱的,许多肉食性的掠食动物,最后一击都是咬断脖子为终结。 不能在等了。 “好,我批准。” 实验事小,保护好唯一的样本事大,全世界能有几个柱之男。 这玩意死一个少一个。 修特罗海姆说的还是太晚了,吸血鬼的血盆大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桑塔纳臂膀上,很靠近脖子。 而桑塔纳呢。 面无表情,桑塔纳从始至终都一直面无表情。 哪怕胸口洞穿,吸血鬼咬在了他身上。 他,都在面无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事不关心高高挂起似的。 因为桑塔纳真的不痛。 高台上,隔着厚实防爆玻璃窗,像古罗马观看斗兽那样,抱着悠闲姿态观看下面厮杀的人们。 都几乎认为桑塔纳被干掉了。 但你们没有发现吗? 桑塔纳至今,都未曾流出一滴血。 就在这时,修特罗海姆终于发现了异常,慌忙开口,阻止了科学家的操作。 “等,等等,别引爆。 下颚,快看头部的下颚。 还有,那手臂,看那手臂。” 修特罗海姆磕磕绊绊的说着,此情此景令人才是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吸血鬼刺入柱之男的手臂,咬入桑塔纳臂膀的下颚,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融合。 像是土豆游戏的穿模那样,令人不适。 如今终于出现流血了,桑塔纳一甩身子,吸血鬼的大片肌肤被硬生生的撕扯掉。 不是吸血鬼在捕食桑塔纳。 恰恰相反,是桑塔纳在同化吸血鬼的身体。 感受到疼痛,知道危机将至的吸血鬼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桑塔纳的同化。 吸血鬼失败了 桑塔纳一把薅住吸血鬼挣扎的头发,摁着吸血鬼的头和身躯往胸口处塞。 桑塔纳的血肉如同史莱姆的粘液那般,化成肉的丝线同化吸血鬼。 要将整个吸血鬼,不留半点痕迹的全部吸收。 吞食的干干净净 修特罗海姆踉跄下脚步,额间留着虚汗,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样的动物,吸血鬼是那家伙的食物,桑塔纳在用全身进食。” 也就在这时,修特罗海姆无意识的张大嘴巴,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也,也就是说,那家伙把吸血鬼的能力全都吸收了。” 高台上,整个实验室里寂静一片,宛若死寂。 在场所有人心中回响着一句话。 把吸血鬼整个吃掉了,吃掉了。 实验室里,进食还在继续,吸血鬼已经没了挣扎的力量。 吸血鬼扭成肉团的身子在和桑塔纳融为一体。 “而…而且还变大了。” 观察组人员彷徨的喃喃说道,给在场所有人心底加重了阴影。 “别慌,”关键时刻还是修特罗海姆站了出来,给所有人打气安慰。 最重要的是安抚下自己慌乱的心。 人在着急的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忘记那里面是个密室了吗?那家伙只是吃过东西之后,体重暂时增加了而已。” 修特罗海姆抚了下心口,镇定冷静后继续说道。 “用身体进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苍蝇进食,会向食物吐出呕吐物。 通过呕吐物中的物质,把食物腐蚀成液体食物,方便进食。 海星会把心脏和胃吐到贝壳里,让消化液慢慢分解贝壳的软组织,直到死亡。 然后海星取回心脏和胃,把消化过的食物送到幽门,然后进入肠道。 这些都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只是我们习惯了才不把这种行为当成恶心。 柱之男靠全身进食,其实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习惯成自然嘛。” 见众人心底稍稍安定,修特罗海姆松了口气。 全身套有拘束服,无法动弹的史比特瓦根在震惊之际,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智慧,智慧怎么样,那家伙有智慧嘛。” 修特罗海姆俯下视线,正对进食完毕的桑塔纳,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 桑塔纳如今的灵魂已经被异世界穿越者所占领,但他外语水平真的很是垃圾。 可从石像中脱离出来,短短十几分钟,桑塔纳高效的大脑就理解了一切。 间隔厚重到将声音几乎完全阻绝的厚玻璃,通过说话时微小震动。 桑塔纳强大的大脑,理解了英语正常应用。 嘴中呢喃,桑塔纳磕磕绊绊,说出了修特罗海姆的名字。 “修…修特罗…海姆” 扩音器里传来的说话声引起一片寂静。 实验室的隔音设施是不掺水分的,但为了保证能第一时间了解柱之男的现状。 实验室中特意安装有单向传播设备。 研究人员的动静,桑塔纳不可能听到,而桑塔纳发出的声响,哪怕是细微的。 都会被扩音器不断放大到人能听清的地步。 在实验人员眼里,桑塔纳就好似花了十几分钟。 从模仿动物的类人猿,眨眼间变成了正常人类。 诡异程度,堪比考试时,前桌是家里的狗子,提前交卷比自己考的还要好。 修特罗海姆吸了口气,这个时候,他这个基地最高长官,实验项目的最高负责人理应站出来,为所有人提气加油。 引起大规模慌乱可不好。 “桑塔纳只是在模仿我们,”修特罗海姆高声说道,对桑塔纳说话的行为盖棺定论。 “只是说了我的名字而已,那家伙是在模仿我们。 透过玻璃窗的视线,模仿人类嘴唇张合,又很是巧合的发出同样的声音。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猴子学样。 也许那家伙的智商很低,智力跟猴子差不多,我们人类肯定能利用这个家伙的。” 众人安定下来。 修特罗海姆却闭上了眼睛。 这些话,自我安慰是一部分,巩固军心更是一大部分,他毕竟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看好他,” 对士兵下达前所未有的严厉命令后,修特罗海姆转身就走。 同时召集专家商议柱之男的事情。 第4章 越狱 坐在指挥桌上,修特罗海姆手肘托在桌上,耳边一群科学家杂乱的讨论。 “柱之男进食手段诡异,仅凭身体接触就能同化猎物进食,他们的内脏是怎么分布的,这不符合进化……” “这不是进化不进化的问题,桑塔纳进食的时候,身体整个在变形啊,柱之男的身体就好似橡皮泥一样的随意摆弄,哪怕软体动物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能假设,柱之男没有内脏, 或者内脏没有分化彻底,能随意转换,比如体表细胞退变成原始细胞,再由原始细胞分化成血细胞。” “你们都太保守,怎么能只站在人类和现有的生物角度上去思考,吸血鬼只剩下一个头颅都能存活,更何况柱之男,他们可能根本没有内脏一说呢。” “对,柱之男的身体,能从有机物血肉转化为无机物岩石块,仍具备细胞的活性,甚至还能转化回来,本身就非同寻凡,要我看……” 修特罗海姆咳嗽两声,手里杯中手磨咖啡的香气氤氲扩散,等到他啜饮一口后,狂热科学家们的讨论逐渐安静。 “说一说如何消灭柱之男的方法。” 修特罗海姆的话语重新引发了新一轮讨论。 “现有的条件来看,普通枪支的作用对柱之男伤害不大,” “柱之男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击杀的难度会很大。” “柱之男表现的智商很高,我们不确定能否……” 众口不一的讨论声加重了修特罗海姆的愁绪,他再次抿了口咖啡,军帽下的眼中满是凝重。 德军不仅仅是因为军事上的好奇,才让桑塔纳苏醒的。 柱之男这种生命体的沉睡周期为两千年。 柱之男中并非仅剩桑塔纳一人。 如今,他们正在逐渐醒来。 德军只是加快了这一步骤。 除了在墨西哥洞窟发现的桑塔纳,德军在罗马同样发现了柱之男的遗迹。 发现桑塔纳的洞窟中,描述柱之男的壁画上,纵向排列有四个柱之男。 根据自上而下的身份等级来判断,桑塔纳是柱之男中最弱的一个。 应该也是最好拿捏的一个。 柱之男怕太阳光的确是一大弱点。 可太阳之下,柱之男也可以化成石块规避光照。 而静静等候夜晚降临。 修特罗海姆虽然对德意志帝国科技无比自信,但也从不是傻子。 帝国派他来调查柱之男的真实实力,万一情况失控,迫不得已。 修特罗海姆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红色凸起按钮。 那是整个基地的自爆装置,几十吨炸药的遥控器。 修特罗海姆仅仅只是看着,脑海中就能闪过爆炸时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以及灼人热浪。 真到了危机关头,他会按下去。 桑塔纳盘腿交叉裸坐在地面,手掌浮在膝盖上,闭目沉思。 虽说穿越变成桑塔纳,但穿越者本人一直没有实感。 吞噬完桑塔纳沉睡的意志后,受限于变成石像的身体,他只能待在洞窟里,日复一日的感知着周围永无尽头的黑暗。 为了防止自己精神压力过大而疯掉,穿越者放弃了思考而选择沉睡。 再醒来,已经是被德军唤醒。 此时的穿越者真正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行动。 穿越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未卜先知,熟悉剧情。 桑塔纳的实力虽强,却是柱之男中最末尾的一个。 年龄小、实力弱的桑坦纳,在卡兹心里根本没地位。 柱之男有四个,却被称为月下三兄贵,猜猜是谁没被邀请摆pose? 甚至在卡兹心里,桑坦纳的地位都不如后期二乔来的重要。 当时,成为究极生物的卡兹,嘴里喊着“艾西迪西,瓦姆乌,我要为你们报仇啊。” 义无反顾的冲向二乔。 彻底忘记了柱之男有四个人。 至于接下来如何行动,穿越者思索半晌后,还是决定按原剧情演下去,在此过程中做细微的改动。 比如桑塔纳现在不越狱。 潜入监狱,拯救史比特瓦根的二乔,就要和德军开战。 万一事态演变成,英国绅士(乔瑟夫·乔斯达)勇闯德国军营,拯救美国富豪(史比特瓦根),引起轩然大波。 事态升级,国际形势紧张,第二次世界大战提前爆发。 那桑塔纳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到时候卡兹谁来打啊。 照着原作来演,但要弥补所有悲剧。 毕竟穿越,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不吃刀子吗? 睁开眼睛,心情通透的桑塔纳看向距地面十米高的通风口。 那是四厘米宽二十厘米长的细小缝隙,也是实验室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地方。 桑坦纳眯着眼睛衡量距离,大脑思索出逃步骤。 大脑:很简单,几步助跑,双腿一跃,跳到十米处。 利用短暂滞空的时间,把骨骼拆散,血肉扭曲变形。 把身子折叠到能钻进通风管道的程度就好了。 桑塔纳觉得自己能做到,于是做到了,柱之男的身体。 真的很奇妙。 桑塔纳动作太快,以至于普通人的眼睛,连桑塔纳身形的残影都未能捕捉到。 负责监视的德军眼中,就是刚刚还老实的蹲在地面上的桑塔纳。 瞬间消失了踪迹。 负责监视的人员,颤抖着下巴磕磕绊绊的朝修特罗海姆汇报,轻视下一步行动。 “所有人都注视着里面,但是,没一个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个家伙突然从密室中消失了,墙上完全没有损伤。” 汇报的人说着,眼泪都快止不住的流,未知的恐惧彻底将其淹没。 修特罗海姆呼了口气,手一挥大声喊。 “都听着,冷静下来,给我找,不过是躲在看不见的死角里罢了。 停止实验室氧气供应,他难受了自己就会出来。 录像带洗好,放出来看。” “是。”德军怀着惶恐心态,在修特罗海姆命令下各司其职。 直到, 慢放的录像带,将桑塔纳的行为,逐帧逐帧的播放。 那强大健美身姿迸发的力量,像拳头一样狠狠地打在众人眼里,狠狠地轰击在心脏中。 第5章 天生良善桑塔纳 “换言之,那家伙正潜伏在这座建筑物通风管道的某处。” 史比特瓦根总结的话,惊醒了恍然不知所措的众人。 “修特罗海姆少校,”负责建筑通风的人慌忙喊道,“整个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是相连的,包括这个房间。” “所有人,”修特罗海姆声音嘹亮,“离通风管道远一点。” 平日里与修特罗海姆不和,肩背枪杆且靠近通风管的上尉,对众人畏惧的姿态感到不解。 德意志的士兵和长官不应该如此怯懦。 于是他不仅没有听从上司的命令,反而掏出枪杆,抱住枪托,指尖虚扣在扳机上。 眼一只眯一只瞄准通风口,缓慢的朝内部探去。 桑塔纳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的头朝自己靠近。 灰熊在冬眠前会养出一身厚实到臃肿的脂肪,用来扛过漫长冬季。 但醒来后,灰熊就会瘦骨嶙峋,饥饿到想要疯狂进食。 桑塔纳的身体经过两千年的沉睡,此时饥肠辘辘,一个吸血鬼蕴含的能量完完全全不足以满足饥饿的身体。 一个猛扑,桑塔纳化为流体,钻入把头靠近通风口的上尉体内。 为了方便进食,柱之男每个细胞都能分泌特殊的消化液,它能把生物消化成精纯养分,方便被柱之男进食。 也能让柱之男化为流体的血肉,轻而易举的钻入普通人身体中,和普通人合二为一。 啊~~ 突破世界记录的男高音从上尉喉咙中传出,最纯粹真挚的恐惧只需要最简单的生命危险。 就像是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 在士兵体内的桑塔纳有点不好意思,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柱之男,只是很简单的饿急眼了。 刚吃的吸血鬼,对于睡了两千年的身体来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好似人在饭前吃山楂,不但没饱,反而徒增饥饿。 好不容易从实验室逃出,你就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晃悠。 桑塔纳只有一句话送给他:兄弟,你好香。 桑塔纳很小心的操控自己,尽量不要把这个上尉吸干,只是掠夺他身上多余的脂肪。 可这个上尉大吵大闹的惹人心烦。 重视心理健康的桑塔纳,为了不让这位倒霉蛋烙下心理阴影,特意操控器官,分泌了一些主管快乐的多巴胺。 在其他人眼中,此时的上尉因为身体损失了大量脂肪,脸上迅速削瘦如骷髅架。 脸皮因为缺乏弹性而耷拉在皮肤上,青筋和暗红色血肉令人呕吐。 可这个时候的上尉反而笑了,漏风的嘴唇中发出比鬼叫还悚然的嘻嘻声。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头一次感觉这么神清气爽。 爽啊~~” 诡异,这诡异的一幕,堪比因零零七而饱受摧残的打工人,劳累一天赚不了几口饭钱,在睡觉前诚恳地感谢老板赐给他这份工作。 能力吸收的差不多后,桑塔纳从上尉体内脱离。 就像两张用胶水粘合在一起的纸人,只要小心一点就能完好的撕扯开。 至少这次桑塔纳做的就很成功,可惜上尉因为多巴胺分泌的不小心多了一点,大脑自我保护启动,晕了过去。 没能看到这完美的一幕。 此时,修特罗海姆虽然害怕的手都在抖,心里怕的要死,但他的大脑仍在冷静思考。 思索中,他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这样的家伙跑到外面,会成为德意志的大敌。 人类的大敌 必须在这里杀掉柱之男,不能留。 桑塔纳不能活。 修特罗海姆大手前挥为自己增添勇气,声嘶力竭喊道。 “射击,开火,开火,全力开火。” 早已经准备好的机枪火舌喷涌而出,火光带着子弹宣泄桑塔纳健美的肌肉上。 子弹的冲撞让桑塔纳身子左右摇摆不定。 身体上密密麻麻蜂窝似的弹孔,对桑塔纳来说好像没有感觉。 桑塔纳仍旧面无表情。 弹夹消耗一空,枪口也因过热和火药残渣而冒出丝缕青烟。 众人却心底一沉,在射击结束后,桑塔纳的身体好似橡皮泥一样,蠕动着复原。 普通的机枪根本奈何不了桑塔纳。 人类科技一败涂地。 “是你们,打扰了我的睡眠,对吧。” 桑塔纳流畅的说出话,让史比特瓦根面若死灰。 预言成真。 柱之男的大脑,真的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学会现代语言。 并且梳理后能流畅自然的应用。 “接下来,你们要承担自己种下的恶果。” 桑塔纳前世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自以为良善人家的他做不出多么邪恶的事情。 可是为了让德意志警惕其他三个柱之男。 这下,桑塔纳不得不做坏事了。 和他记仇以及子弹打身上有点痛没半毛钱关系。 就像人摸了路边啃草的傻狍子,为了让它警惕偷猎者,赏给它一个大嘴巴子。 打在桑塔纳体内的子弹在血肉间挪移,桑塔纳将子弹汇集在食指间。 手指在德军战栗的表情中,从胸口向下挪移五寸,瞄准下方。 下三路战士,发射。 血肉推搡子弹,产生了不亚于火药冲击的威力。 子弹擦枪而过,弹道留痕。 德意志士兵只感觉下体一热,随后是空气的凉意。 桑塔纳手感很准,没有伤到一个无辜的器官,顶多是擦过皮肤后的微灼感。 桑塔纳是挨个打枪的,像是战场上狙击手的死神点名,没有子弹的士兵甚至不敢跑,更不敢抖。 光荣战死和男性尊严被打断,甚至前一个性价比还高一点。 被子弹点名过后,士兵会颤颤巍巍的往下试探,摸到实物后劫后余生的庆幸,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从此以后,桑塔纳相信,他们的噩梦题材中肯定存在,邪恶的柱之男挨个爆蛋。 而下一次,也不会再有一个德军士兵敢于站着朝自己开枪。 第6章 二乔 吸血鬼的弱点是太阳,是紫外线。 在现代科技还未发展的时代,为抵御柱之男和吸血鬼的威胁,人类创造了波纹,从而出现了波纹战士。 波纹是透过呼吸来干涉肉体的技术,可以对所有生物造成效果,特攻吸血鬼和柱之男这种阴暗生物。 如同在水中投入一块石头会掀起波纹一样,使用特殊的呼吸法在肉体里面产生波纹,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 波纹。 此时,包括史比特瓦根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某位二乔正推着轮椅上的史比特瓦根,悄然无声的缓缓后退。 嗯? 桑塔纳那高效的眼睛注意到二乔的动作,二乔用波纹包裹轮胎消除声响,趁所有人注意转移之际,二乔要率先救出史比特瓦根。 “我可没让你走,”桑塔纳加快手速,轻松教训了剩下的倒霉蛋后,扭动看向史比特瓦根。 “啊?”史比特瓦根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被人往后推出很远,扭动身子挣扎道。 “谁要接受你们德军帮助,放开我,我不走。” “真是受不了啊,”二乔无奈从轮椅后面走出,挡在史比特瓦根面前感叹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就连这种危急关头也还是那么顽固。 老头子。” 这个声音? 史比特瓦根瞪大眼珠,面前魁梧的身影和某个朝夕相处的身形重叠,越发相似。 他咽了口唾液颤抖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询问。 “你是?” “抱歉啦,”二乔没回应史比特瓦根的话,反而冲着史比特瓦格纳很自信的洒脱一笑,“我没参与枪击,也没有兴趣被你瞄准爆蛋,这种事,还是留给罪魁祸首吧。” 桑纳塔没在意二乔的话,接下来他肯定是要和二乔战斗一场。 高效率的战斗才能让他明白身体的本身的极限,也让二乔拥有对柱之男的清晰认知。 而战斗前,桑塔纳要补充足够的养分,以防止自己真的翻车。 桑塔纳俯下身子,朝德军们高速俯冲撞去。 慌张的士兵们只看到一头凶兽猛然扑来,随后钻入同伴的身体。 像是电影中的不停转移宿主的寄生虫,桑塔纳榨干一个士兵后迅速转移到下一个目标。 二乔眯眼看着桑塔纳的动作,脸上的凝重一闪而过,但立马又被嬉笑所掩盖。 “jojo,”修特罗海姆朝向二乔喊道,“听好了,那个柱之男桑塔纳会用石鬼面把人变成吸血鬼,使人增强力量后再吃掉。 太危险了,必须解决掉桑塔纳。” “是嘛?”二乔手在下巴处摩擦,做出思考样,“但是,我拒绝。” “说到底,我只是为了把史比特瓦根带回纽约才来的,没理由在这里和他打不是嘛。” “而且,这家伙说不定也不是坏人不是嘛。” “开什么玩笑,”修特罗海姆大喘着气,手指指向倒地的士兵,痛声疾呼,“你没看到他是如何残忍杀害我手下士兵的吗? 让他出去,将会是全人类的灾难。” “真烦人,”二乔用手指向修特罗海姆,一脸的不屑说道,“那是你们自作自受, 谁让你们把他当实验品,还用机关枪扫射,蠢货。 而且啊。” 二乔看着倒地的士兵,眼神平静了一瞬,继续说。 “这家伙迄今为止可还没有杀过人呢,这些人只是身体被掠夺太多营养,一时间惊恐,加之供养不上营养才晕倒,休养一阵就好了。” 二乔的心思很是细腻,从桑塔纳看似血腥实则温柔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桑塔纳不想让二乔有这样的误解,万一被二乔认为是同伴,拉着去和卡兹对线。 自己还活不活了。 卡兹可是敢于将整个种族,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杀死的疯子。 为了打消二乔的想法,桑塔纳缓缓开口。 “你吃过肉吗?吃肉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不注重口感,喜欢将牲口宰杀后吃掉,像我上边的三位大人,会在饥饿的情况下顺手捕食身边的生物。 而我,喜欢新鲜的食物,新鲜到好似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牛背,那样抱着啃才够新鲜。 我是善良尊重爱惜食物的,不会掠夺食物的性命,就像是割下一块猪肉后为猪敷药,不是善心,只是为了养肥后可持续性食用。” “乔瑟夫·乔斯达,”桑塔纳说着靠近二乔,在间隔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暗中警惕心拉满的二乔脸上仍带有温和的笑,嬉皮笑脸的朝桑塔纳打招呼。 “哈喽,哈喽,我没有攻击过你嗷,遇到你很开心,请多关照。” “但我讨厌波纹战士。” 一瞬间,在二乔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桑塔纳腹腔皮肤下在蠕动,肋骨破腹而出。 森白的肋骨刃可以再任意方向旋转,扭动着袭向二乔。 尽管有所警惕,但这攻击方式是从未预料的,遭遇未曾预料攻击的二乔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波纹在全身流淌覆盖表面。 肋骨刃的吞噬和波纹相抵消,火花四溅。 二乔仓促防御还是有所不足,在桑塔纳的袭击中身体被打飞,撞到墙壁后反弹落在地面上。 桑塔纳趁二乔晕倒的时间,移动到史比特瓦根身旁。 手指融合穿透史比特瓦根的头颅,将一颗毒药放在史比特瓦根的大脑中。 史比特瓦根因恐惧而发出颤声,眼在恐惧中任恶狠狠的注视桑塔纳。 史比特瓦根的细微声响惊醒了二乔,饱含怒火的愤怒在桑塔纳身后响起。 “混蛋,放开爷爷,我来跟你打,我要把你这原始人摆到博物馆,做雕塑。” 和二乔愤怒声一起传来的,是凝聚了金色波纹的拳头。 恶狠狠的打在桑塔纳身上。 柱之男对波纹的讨厌程度,不亚于阴暗角落的爬虫对太阳的厌恶。 甚至更甚。 潮湿阴暗的爬虫,在太阳暴晒下会因为恐惧而不安。 而柱之男,在波纹和阳光照射下,可是会灰飞烟灭,死的只剩渣渣。 但二乔这饱含波纹的攻击,没对桑塔纳起到作用。 波纹在液体中传播,桑塔纳将血涂抹到遍布全身,接连大地。 电线中的接地线把电流传导到地下,液体也将波纹扩散在地面上,无效化二乔的攻击。 第7章 过去的自己 波纹没有效果,金辉的波纹打在桑塔纳身上,就像雨水从雨衣上滑落。 二乔僵持片刻立刻收手,调整呼吸预备下一次更加强盛的波纹攻击。 应该说波纹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否则在二乔手在触碰到桑塔纳的身体后,瞬间就会被同化成养料。 二乔用波纹和桑塔纳僵持,两人对峙。 不能这样对峙下去,二乔心中默念。 乌龟利用坚硬的龟壳,的确能和老鹰僵持,但在僵持的时间中。 鹰会抓起乌龟飞到高空,再松开爪子摔碎龟壳,尖锐的喙戳入裂开的缝隙中,将龟肉勾咬出来啃食殆尽。 波纹在血液中传导,来源于呼吸。 当人体力耗尽,呼吸紊乱,剩余的波纹力量又还剩下多少作用呢。 可柱之男的精力,几乎是无限的。 这时,修特罗海姆也在缓缓往后退。 他不是在逃跑的逃兵,他的目标,是能够轻易摧毁整个基地的按钮。 一旦按下,几十吨的炸药会把整个基地炸上天,就算桑塔纳剩下残渣还能活,也只会废墟中,被太阳光照成灰。 决不能柱之男这种生物跑到外面,那会让人类陷入到危机之中。 二乔也在此时沉下心思,主动进攻。 他注视着眼前的柱之男,一只手在前挥舞,摆好攻击姿势吸引注意,另一只手中悄然握住一柄匕首。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桑塔纳体表覆盖血液,波纹攻击会被蔓延到地面。 那如果,用匕首刺穿柱之男的身体,通过伤口将波纹传导到桑塔纳体内,肯定能杀死这个怪物。 打定主意,二乔抓着匕首朝柱之男喉间划去。 失败了,柱之男的身体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蛇,更像软橡皮泥做成的人,轻轻松松扭曲身子躲过攻击。 “乔瑟夫·乔斯达,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吗?” 躲闪二乔进攻的桑塔纳口中突然吐露声音。 桑塔纳不再躲避,任由二乔用匕首刺向胸口,口中继续念叨。 “毫无胜利希望的感受,那不叫绝望。 真正绝望,是给予你一线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人看到一缕光,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再将希望折断 黑暗中的光,不过是濒死之人的幻想。 抓到的救命稻草,不过是一截断掉的海藻。 这时候,人才会真正绝望。” 匕首刺向桑塔纳的胸口,刺中的胸口凹陷出肉坑,把刀子完美包裹。 冒着寒刃的刀尖,无法向肉里深入一点。 根本刺不穿,也割不动,刀上传来的感觉,好似切在了柔软有韧性的橡胶上。 二乔脑中掠过动物共有的弱点,将目标选在了桑坦纳的眼珠上。 感光的眼睛,是生物最脆弱的弱点之一。 匕首刺向眼珠,桑塔纳闭眼,上下眼皮合拢卡住刀尖。 桑塔纳头一扭,巨大的力量拽动匕首,带着匕首从二乔手中脱手而出。 二乔双手打向桑塔纳的时候,中间胸口也就没了防备,桑塔纳抓住时机,膝盖在二乔肺部猛地一杵。 波纹被称为勇士的武器,是呼吸回荡在血液中的力量。 无论面对何种强敌,都要稳住心神,呼吸频率不能变。 可戳中了肺部后,不再流畅的呼吸让波纹瞬间消散。 桑塔纳静静看着倒地不起的二乔。 他知道的,二乔受的伤根本没有严重到昏迷不起的地步。 二乔昏迷,不过是为了让桑塔纳吞噬他。 外面不行就从里面来,从内部使用波纹解决掉桑塔纳。 桑塔纳演戏演的有点累了,作为主角路上提供经验的小boss,他决定再多透露一些信息。 “修特罗海姆,你们德军在罗马发现三位大人了,对吧。” “你……”修特罗海姆脸上满是冷汗,愈发靠近自爆按钮,声音颤抖的询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桑塔纳了然,修特罗海姆这是害怕他和其余的柱之男会合。 毕竟其余三个柱之男现在都还是浮雕石像状态,表面上是可控的。 对,也仅仅只是表面上。 其余三个柱之男哪怕是石像状态,也处于半活跃中,随时都可以真正醒来。 “修特罗海姆,你们利用紫外线照射柱之男的策略并不保险,你可以用一些死囚来测试一下,靠近卡兹大人,你就会明白卡兹大人早就已经醒来。 也不要再派那些所谓的士兵来送死。 除了太阳和紫外线,能有希望解决柱之男的,只有波纹战士啊。”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知道不重要,”桑塔纳没在理会仍处于震惊的修特罗海姆。 桑塔纳俯下身子,贴近二乔的耳边缓缓说话。 “乔瑟夫·乔斯达,你如同睡美人一样的躺在地上,不设防御。 是在等我对吧。 你在等我将你塞入体内,准备吃干抹净的时候,朝我动手对吧。” 二乔的呼吸依旧沉稳,仿佛一切的猜疑都是桑塔纳的自我表演。 “嗯哼,”桑塔纳决定在吓一吓二乔,不是因为好玩。 他真的只是为了让二乔提高对柱之男的警惕。 “看来一切都是我多想,但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桑塔纳说着,声音便阴沉起来。 “不如让你彻底断气,”桑塔纳抓住从二乔手中夺过来的匕首,喃喃自语道。 “就用你伤害的我匕首,割断你的脖子。哼哼。( ???)o彡?” 随着桑塔纳靠近二乔,史比特瓦根像是疯了一样的呐喊。 “混蛋,离开jojo,你朝我来。” “jojo,快使用波纹呼吸,” 史比特瓦根身穿拘束服的身体蛄蛹,从轮椅上跌落,蠕动在地上,拼命朝二乔方向移动。 “快呼吸啊,进行波纹呼吸啊,jojo~~~” 史比特瓦根凄厉的叫喊声没能叫醒装昏迷的二乔。 二乔在等待,现在醒来,除了打草惊蛇,让桑塔纳惊吓一下,没有任何作用。 他像是一条毒蛇,用冻僵的姿态,麻痹想要吃蛇羹的农夫。 只为等那一刻,桑塔纳把他吞噬的那一刻。 一击功成。 但史比特瓦根的叫喊声,唤醒了桑塔纳。 人是复杂多变的动物,人的感情也是如此。 我们甚至无法共情理解年少的自己。 暗恋的那个心上人,绞尽脑汁写下的情书,抄录的歌词本,非主流的装扮,幻想中一直跟随自己的好朋友,叛逆的自己,认为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认为不被理解的自己…… 太多太多 一切的一切,都被长大的自己归咎于年少无知。 我们像是都忘记了,自己曾是个小孩。 长大后,一股脑的将过去封存,冷漠铸就墙与门,一句轻飘飘名为“黑历史”的锁。 将过去与现在正义切割。 穿越到jojo世界后,桑塔纳一直有一种诚惶诚恐的畏惧感。 和虚幻的不真实感。 为了舒缓心情,桑塔纳用自以为是的“玩笑”,来挑弄周围人的神经。 达到娱乐自己的目的。 做坏事的人意识不到自己行为的恶劣,还会得意洋洋的用“开个玩笑”,来推搡自己应当受到的惩罚。 可桑塔纳会认错, 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剧情不偏移,让桑塔纳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失效。 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二乔和史比特瓦根,桑塔纳决定速战速决。 第8章 沁血的光 桑塔纳贴近抱住二乔,腹腔处缓缓吞噬二乔身体。 站着的修特罗海姆看的最真切,二乔的身体正被桑塔纳缓慢且简单的吞噬着。 修特罗海姆是个军人,但他更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波纹战士那样和柱之男作战。 但他不怕死。 修特罗海姆转身,压了压帽檐,咬牙下定心思,恶狠狠的看着自爆按钮。 呼吸急促,扬起手臂对准自爆按钮,大声急呼。 “祖国万岁。” “慢着,修特罗海姆,”所有人都认为死定了的二乔,发出声音。 “别慌,我赌了一把,外面不行就从里面来,再身体被吞噬的时候,我就能直接注入波纹了。 桑塔纳,你说对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接招吧,波纹冲击。” 桑塔纳将二乔上半个身子吞到腹中,还没消化,就有了异样。 炽热,炽热到让人不适的感觉从桑塔纳腰腹传来。 波纹就像是烧到发红的刀具,将身体拦腰截断。 二乔俯趴在地上大喘着气,就在刚刚,桑塔纳那毛骨悚然的腹腔中。 桑塔纳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恶鬼,诉说着饥饿。 二乔的手中但凡再慢一点点,都会被消化成纯粹的营养物质。 “可惜了啊,”桑塔纳的上半个身子若无其事的支起来。 下半身空荡荡,腰腹横切的伤口处没流出半点血痕。 桑塔纳双手撑在地上,朝自己的下半截断身跳去。 “乔瑟夫·乔斯达,你的波纹攻击太弱了,不足以杀死我。 而我,只需要身子触碰,就能让伤口粘连,恢复原样。” 二乔抓住一旁的锁链,旋转甩动后扔向桑塔纳,锁链因惯性缠绕住桑塔纳的上半身。 双手交叉的被锁链捆绑在胸前。 挣扎不得。 柱之男的弱点是阳光。 知道这一点的二乔拖拽着锁链,一步步朝门口爬出。 桑塔纳感知到锁链上传导而来的微弱波纹,身体因波纹影响。 无法变换流体状,挣脱锁链的束缚。 太阳之下,柱男成灰。 桑塔纳反倒没有半点惊慌。 一切如他预想的一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吞噬二乔时,他一直警惕着,如果二乔的波纹强大到可以摧毁桑塔纳。 他会果断舍弃脖子之下的身体。 柱之男这种生物,只要有足够的营养,哪怕身体只剩下粉嘟嘟的脑花。 也能迅速成长为人形。 吞噬整个基地德军的多余能量,可以让桑塔纳瞬间重新长出一个全新的身体。 即使是现在,桑塔纳也可以瞬间长出完好身体。 戏不能演的太假。 距离大门越来越近,桑塔纳也试着挣扎。 哗啦啦的锁链撞击声,让身疲力竭,背负半个活人的二乔更加吃力。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风箱里吹的气,烧灼肺部火辣辣的痛。 二乔波纹未经训练,上气不接下气,波纹的呼吸开始紊乱了。 桑塔纳看的都有点着急了。 看着前方挣扎的二乔,只要桑塔纳愿意,就能纵身一跃。 跳到二乔上空,在裸露的背脊和喉咙处各打一拳。 能让二乔毫无挣扎的昏倒在地上。 然后,就能像进食河豚,毒蛇那般。 摘取去掉毒的部分,尽情享受美味的血肉。 乔瑟夫·乔斯达,加油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桑塔纳在心间呐喊,没办法,如果桑塔纳本人是“存活”状态。 万一卡兹突发奇想找自己怎么办。 桑塔纳不想在卡兹手下工作,阴暗处盘踞,未被发现的毒蛇才能阴人。 二乔手指距离铁门,不到三米。 这短短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手边触摸到堆积的不知名杂物废铁,二乔一把握住,瞄准门把手扔了过去。 碰撞之下,虚掩的的大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丁达尔效应下,那一缕仿佛有了形状的光直愣愣的洒落。 照射在桑塔纳的手臂上。 没人发现,桑塔纳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之下,完好无损。 金属当中,铅具备超强的辐射吸收能力。 柱之男畏惧的,是太阳能当中的紫外线。 那么,只要隔绝或反射太阳能不就行了? 在通风管道游走期间,桑塔纳预想过自己如果暴露在太阳下,该用什么办法存活。 在身体表面包裹一层铅,如同人类穿上衣服那样,不就完美解决畏惧太阳的问题了吗? 基地作为开展实验的场所,各类金属的储备还算丰富。 桑塔纳找到仓库,储备了大块的铅金属。 (铅是一种有毒重金属,能够影响人体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骨骼系统、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的功能,引起胃肠道、 肝肾和脑的疾病,严重可致人死亡。 珍爱生命,人类请不要尝试,在没有保护措施情况下触碰。) 只要桑塔纳想,铅就会融化揉捏成薄片,均匀的分布在体表。 桑坦纳就能在太阳之下运动。 桑塔纳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没有抑制身体的复原能力。 很快,桑塔纳的血肉之身就重新长回来。 加重的身体成了压倒二乔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和桑塔纳僵持在门口。 门外的光再也无法照射屋内。 修特罗海姆抓住时机,抢先一步跳到门口,准备开门。 实验好自己不再畏惧太阳,桑塔纳彻底安下心来。 就让他,为二乔注入,对柱之男刻骨铭心的仇恨吧。 桑塔纳瞄准修特罗海姆,血肉凝聚延伸的触手,抓住对方小腿。 将距离大门一步之遥的修特罗海姆撂倒在地。 修特罗海姆的指尖都快触碰到大门了,却无法让大门敞开的更大。 修特罗海姆看到墙壁上当艺术品装饰的斧子,嘴中忽而发出怒号,手向墙面抓去。 二乔瞳孔微缩,颤抖的吼道。 “修特罗海姆,你要……” “没错,”修特罗海姆脸和眼都因为怒吼而涨红,沙哑的呻吟喊的有些破声。 “但,为了不让这个怪物逃出去,为了祖国,两三条腿算得了什么。” 修特罗海姆抓住墙面上的长柄巨斧,朝自己被缠绕的小腿上猛地砸下去。 动脉血从大腿关节处喷涌而出,在空中泼洒。 修特罗海姆却扭过身子,因此而更进一步,拖着破损残躯向前一扑。 哐啷 铁门敞开后,因惯性而打在了墙面上。 圣洁而温暖的光照,撒入屋内。 还停留在空中的血珠,在光照下氤氲成雾状的血色。 将光,沁透的血红。 第9章 桑塔纳之死? 沾染血腥的光,照射在桑塔纳身上。 桑塔纳主动褪去身体表面铅层保护,光带着炽热消融每一个细胞。 仿佛水珠滴落在熔岩上,桑塔纳的身子正在化为蒸汽,化为灰飞,概念上急速泯灭。 这样退场并不完美。 修特罗海姆还是对二乔有所隐瞒,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说,又或者说因为国家机密等其他原因考量。 必须要让修特罗海姆,把罗马三位柱之男的讯息告知二乔。 桑塔纳不能如此退场。 凭借着空中逸散的血气,桑塔纳从断腿处,钻入了无法使用波纹的修特罗海姆体内。 以修特罗海姆的身体做屏障,桑塔纳在太阳之下照样能够存活。 身体是大脑通过电信号和化学信号操控的。 换言之,只要截断大脑发出的讯息,与修特罗海姆融为一体的桑塔纳。 就能通过释放相似的信号,取而代之。 操控修特罗海姆的身体。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乔斯达,”修特罗海姆颤抖的看着蠕动的腿部,腿脚不受自己控制的移动,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弯曲。 “要问为什么觉得可怕……我腿上的伤口不再疼痛,反而变的有快感了。” 修特罗海姆脸色难看的说着,却畅快淋漓的笑了起来。 “嗨到不行,爽到不行啊。” 桑塔纳控制修特罗海姆移动的同时,也在扫描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桑塔纳没有控制身体释放多巴胺,修特罗海姆的身体还是会有快感? 很快,桑塔纳发现了原因。 寄生物在找到宿主后,为了寄生成功,要尽量降低宿主的反抗力度。 就好似赌博,庄家为了让新手沉迷,会在前几局让人尝到甜头,体会到不劳而获的人。 妄想一步登天的人, 会疯了一样的陷入赌的泥潭。 陷进泥潭的人,越是挣扎的疯狂,就越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相同的原理, 柱之男分泌的消化液会让被吞噬的生物感到愉悦,进而甘愿被吞噬。 分泌的多巴胺和消化液双重快感交织,这也是为什么桑塔纳附身的每一个人都晕过去。 桑塔纳也不再过多理会身体状态,操纵修特罗海姆的身体,朝井口跳跃。 柱之男可以不用呼吸,只要跳到没有阳光照射的井底。 井底的地下水,宽敞而四通八达,连接整片水域。 只要跳入其中,桑塔纳就是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 修特罗海姆还在畅快的笑,放肆而疯狂的笑弯了腰。 笑着拔出腰间的手榴弹,面上刚毅而简单。 黑铁铸就的手榴弹,在阳光下发出暗色光华。 “乔斯达,终极生物桑塔纳你已经见识过了,” 修特罗海姆说着,坚定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悲凉。 “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没救了。 但……我要把那家伙连着我自己一起炸烂。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对你这个该死的英国人说, 我们德意志军方不仅是因为军事上的好奇心,才让桑塔纳苏醒的。 听着,我军在罗马地下,发现了桑塔纳之外的柱之男。 桑塔纳并非一人,柱之男两千年的沉睡周期已到,他们都将在不久之后醒来。 乔斯达,你的波纹还太弱,无法打倒他们……” 修特罗海姆的身体不受控的距离井口越来越近。 可修特罗海姆的声音破声沙哑而疯狂。 “乔斯达,到罗马去,到哪里去见一个人,那里会有和波纹有关的人在等你。 我不能让桑塔纳逃到井水,所以,我会马上把身体炸开。 让你这比蛆虫还阴暗的恶心生物,暴露在阳光下,桑塔纳。” 修特罗海姆一手扒住地面稳定重心,另一只手靠近嘴巴。 咬着牙,叼开手雷引线。 握住已经启动的手雷,修特罗海姆的心神恍然间安定下来。 像是书本翻阅到结局,合盖书页时那一瞬间的惆怅。 修特罗海姆能清晰的听到最后的心跳,震穿耳膜,仿佛是手雷引爆时的计时表。 最后的时间,修特罗海姆平静的直视乔瑟夫·乔斯达,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 “人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面对恐惧时那崇高的姿态, 这是希腊的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的名言。” 二乔额头间全是冷汗,眼神不可避免的颤动,却同样坚定。 对视那一刻,修特罗海姆释怀的闭下眼。 就算自己死去,也会有人拾起战斗的旗帜。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永别了,你这让人讨厌的英国佬。” 修特罗海姆蹲下蜷缩身体,用血肉身子包裹手雷。 爆炸的冲击声轰鸣,火药和扬起的尘土四散。 余波,撞飞了冲向修特罗海姆,试图阻拦爆炸的二乔。 二乔被余波撞飞,在地面上弯起腰。 泪不自觉,带着湿润溢出了眼眶, “蠢货军人,”二乔嗓子忽然颤抖着沙哑,朝爆炸产生的风诉说着。 “耍什么帅啊。” 烟波消散,二乔眼泪通过阳光折射的角度,瞥到爆炸中心出现的人影。 有烟无伤 表面身体石化,石化下一层由铅金属包裹,如同穿了两层盔甲的桑塔纳。 在太阳的沐浴下,登场。 二乔此生,第一次用连肺泡都撕扯的声音,声嘶力竭的怒喊道。 “桑塔纳。” “不想死的话,让开。” 桑塔纳朝着二乔,准确来说是朝着二乔身后的井中奔去。 波纹是勇士的力量。 悲伤也好,痛苦也罢,都要调整呼吸。 有节奏韵律的,进行波纹呼吸。 金色的波纹流转在掌心,二乔分不清脸上的水痕。 是泪水,还是汗珠。 他只知道,用金色凝聚在掌心的,流动的波纹。 出拳。 不顾一切的挥出那一拳。 二乔阻拦在桑塔纳的必经之路上,挥出了几乎燃尽体力的那一拳。 拳拳相撞,僵持只在一秒。 下一秒,二乔就被桑塔纳轰飞。 桑塔纳本想跳到井中,却发现自己成了欺身而上。 他的身下,是亲自被他打飞的二乔。 二乔昂起头,那双将仇恨痛苦咽下的眼睛,那双明明被桑塔纳阴影遮盖的眼睛。 却在无光的黑暗显的璀璨明亮。 “桑塔纳,你上当了,这正是我的进攻路线哒!” 桑塔纳:? 二乔歪起头,阳光赤裸的照射在井口,照射在水面澄清如镜面的水面上。 “蠢货,正当晌午,太阳充足。”二乔平静的说着,平静的像是为死者诵读祝福的神父。 “头顶的光和水面上反射的光线,足以让你的身体如同双面受热的火腿蛋。 拜托考虑一下地球的自转和太阳的移动,在朝井里面跳啊。 而我,是不会让你进入水下的。” 二乔四肢撑在井壁上,身体托举桑塔纳的身体。 两人身形因惯性仍在下坠。 二乔起刹车片作用的手脚,在井壁上摩擦出血淋淋的痕迹。 在落到水面的前一刻,二乔成功刹停桑塔纳的掉落。 水面因二乔头发的触碰而掀起波纹。 “多亏了太阳,结束了。” 筋疲力尽的二乔如此感叹。 结束了……吗? 在到达井底之前,一块由石头,铅金属包裹的落石。 鹌鹑蛋大小,拳头般的落石。 率先堕入井水中。 落石在水中掀起的涟漪,和二乔此时触碰水面形成的波纹。 交相映辉 第10章 究极生物 如果你活着,早晚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你永远都活着。 对桑塔纳来说是这样的。 桑塔纳活着,卡兹会来抓他当狗,(卡兹原话:桑塔纳算个什么东西,那个毛头小子,就像看门狗一样,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投奔人类也不大可能。 万一哪天有波纹战士叫嚣,天生邪恶的柱之男必须要消灭干净。 那桑塔纳不就首当其冲了。 所以桑塔纳必须死,死掉的桑塔纳才能让卡兹放心,让波纹战士安心。 死掉的桑塔纳,才会永远长生久世的活下去。 才能做想做的事。 落石在幽暗寂静的水里下坠,周围温度愈发冰凉,直至水面那柔和婆娑的光线,再也照射不到一丝一毫。 落石终于停止了下坠,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 落石表面的石头外壳,铅层,如同坚果果壳那般簌簌剥落,裸露出内部偏淡蓝色的细胞。 柱之男吸收的是生命能量,而能量无处不在。 地下水中漂浮的藻类,真菌,细菌,都蕴含有贫瘠的能量。 不多,也就让桑塔纳的重量,从鹌鹑蛋长到鸡蛋大小。 桑塔纳不敢上浮到水面,黑暗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万一太阳没落山,或者二乔在井水旁回味战斗。 现在这小小的一团,上去就是死。 在黑暗的地下水域中游荡,吞噬有限的微生物,桑塔纳积极寻找着另外的井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桑塔纳找到了另外的井口,在多次试探之后,确认了环境绝对是夜晚。 由石头堆砌而成的湿滑井壁上,一团蠕动的肉块附着在上面,汲取着苔绿的营养,缓慢往上爬。 天幕下点点星光闪烁于夜空中,草木摇曳,空气中传来微弱风声和虫鸣声。 变成肉团的桑塔纳想,如果他是反派,这个时候是该说一句。 “jojo,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然后经过几集的过度,再被主角团给摁回地狱。 桑塔纳啪叽一声,跳下高出平面一截子的井口。 鸡蛋大小的肉团身体,像沙漠中随风而逝的风滚草那般,翻滚移动。 路边的花花草草,虫鸟动物,桑塔纳都不放过。 片刻后,汲取充足力量的桑塔纳就恢复成人形。 在一个溪水旁,桑塔纳看着自己的脸陷入沉思。 黑发黑瞳,亚洲特有的刚毅面庞,体表是爆炸性健美的肌肉…… 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常对着手机看小说,自己的帅脸吗? (这里就是指读者老爷的帅脸哒ξ( ?>??)) 柱之男高效的大脑,疯狂对现状进行分析理解。 柱之男…意志…原始细胞…灵魂…模样 很快,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人类繁衍生息,是由父母双方各提供一半的遗传信息,组成一个全新的细胞。 受精卵 受精卵经过不断地有丝分裂和分化,在母亲的肚子中成长为胎儿。 但,在jojo世界观里,人是有灵魂,甚至灵魂强大到可以影响现实。 替身,本身就是由精神能量凝聚而成,代表个人与生俱来的“战斗精神”。 至少在穿越的这个jojo世界里,人类的灵魂是由细胞孕养而来,就像是花的种子栽在地里,会长出花朵那般自然。 可柱之男不是这样的。 所有的柱之男遗传信息都是一模一样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的柱之男都是同一个人。 不同点在于,柱之男基因的表达受灵魂影响。 柱之男的繁衍,是男女双方各自分裂一块灵魂碎片,在初始细胞中培育生长。 灵魂成熟后 男性柱之男的灵魂,唤醒的基因会让身体表达出男性特征。 女性柱之男的灵魂,唤醒的基因会让身体表现出女性特征。 就算是同一性别,模样也因为灵魂而天差地别。 至于为什么穿越者取而代之,肉体苏醒后,还是原来桑塔纳的模样。 很简单,因为原肉体是真桑塔纳催熟的状态,表达的基因已经固化。 再将旧身体完完全全舍弃后。 凭借着初始细胞,一步步成长的身体,才由穿越者灵魂影响,成长而来的。 真正独属于自己的身体。 更绝的是,所有的柱之男体内都存在九成九的沉默基因。 这些沉默基因,都是历代柱之男,在吞噬其他生命过程中无意识掠夺的。 受限于精神、灵魂和大脑的局限,这些沉默基因根本没办法表达。 而完美的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在太阳光照射下,将会激发脑内的超能力,给予灵魂和肉体一次超凡脱俗的洗礼。 让本就是终极生物的柱之男,蜕变为究极生物。 熬过生不如死的煎熬后。 牢不可破的基因锁也会向其敞开怀抱,就像是看到有钱可赚的资本家,主动宽衣解带,撅起屁股任人施为。 大脑会进一步开发,灵魂重塑,柱之男吸收基因的本能将发挥到极限,通晓九亿年生物进化演变而来的所有遗传因子。 所具有的特征是: 1.天下无敌; 2.永葆青春; 3.永生不死; 4.具备且超越一切生物所具有的能力; 5.外形如雕像般俊美。 整个身体机能也处于顶尖状态: 1.触觉可以探知空气流动的触觉; 2.智商达到了400; 3.拥有相当于天文望远镜的的视力; 4.听觉能听到各种声波; 5.无需睡眠; 6.握力高达900kg每平方厘米; 7.跳跃力可达到十八米; 8.所有的骨骼细胞都可以任意分解,且变成各种生物; 9.肉体不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立刻复原,且能随时利用遗传情报变身。 这几乎是无敌的能力。 当然,众所周知,号称无敌的人下场都不咋地,一个比一个惨。 特别是jojo系列第三部开始,替身真正登场。 究极生物这种数值怪,还是比不过,某些几乎耍无赖的机制怪。 当然,面对大多数替身使者,究极生物还是完胜的。 桑塔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夺取完美的艾哲红石,成为真正的究极生物。 毕竟力量才是全部。 所有的不甘和悔恨,都源自于,现有力量对现实悲惨遭遇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第11章 博弈交锋 桑塔纳在河边欣赏了一下全新的身体后,摆出几个骚气的pose。 月色灵清,澄澈水声哗哗作响。 桑塔纳通过树冠辨别自己的方位后,在附近搜索,找了家墨西哥特色小镇。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硝烟笼罩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 这所不为人知的墨西哥无名村镇,显然没受到影响。 夜晚,有钱人家在酒馆中畅饮吹牛逼,没钱人家冒着黑灯瞎火在床上和女人吹逼,造娃。 桑塔纳找了个在路边闲逛的该溜子,询问对方附近的德军基地何在。 这个年代,飞机还是纯粹的军事杀器和上层人的玩具,普及化不要想了。 地图也不是平民老百姓能使用的稀罕物,交通不便将大多数人的一生困在了乡里田间。 桑塔纳要搞清自己的方位和交通工具,再为未来做打算。 德军基地的位置找到很是方便,附近人家抢着为德军提供食物,换取远超物价的钱钞。 德军基地静静的,空荡荡的建筑和夜色融为一体。 人去楼空。 看来周围的德军反应很是迅速,在桑塔纳袭击过后,迅速对基地展开救援。 但应该还剩下一些地图资料,只要德军不想着放弃地基,肯定也会派人看守。 桑塔纳和夜幕融为一体,静悄悄的游走到附近。 看到基地大门四敞大开。 氛围很诡异,让桑塔纳想到了“请君入瓮”。 桑塔纳犹豫了一瞬间,没有走门,选择在围墙的圈形铁丝网间隙中进入。 基地内人气稀薄,德军似乎全面撤退,将这个基地彻底遗弃。 但,车辆油料都未带走,敞开的大门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带着疑惑,桑塔纳走进基地中央。 “桑塔纳,你终于来了,果然,变成石头只是你假死的计谋,对吧。” 桑塔纳:? 二乔肯定的声音在寂静中显的很突兀,吓得桑塔纳心脏都扑通跳慢了一瞬。 桑塔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风沉默的吹过,带来了二乔下一句话。 “哼哼,还不准备出现吗,你的隐藏手段就像在考试中作弊的拙劣考生一样,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桑塔纳眯起眼睛,脚猫儿似的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朝声源逼近。 宽敞的大广场,二乔独自一人,在井口旁,手摸在脸上盖住半张脸,姿态销魂。 “还不出现吗?桑塔纳,你已经被我发现了。” 在月下独演默剧那般,二乔在井旁不断重复说着此类话语。 等待着桑塔纳的出现。 桑塔纳着急了。 二乔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假死的情况怎么被发现的? 要是万一二乔跟他耗下去,卡兹谁来打? 桑塔纳缺的完美艾哲红石谁来给他补啊? 主动走出来,在月夜,高树冠遮盖的房顶阴影处现身,桑塔纳略感疲惫的开口。 “乔瑟夫·乔斯达,你像个小丑一样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做什么?” “钓鱼啊,”二乔脸上是开朗活泼的笑,但因为站了很久,摆姿势的身体略微僵硬,在冷风中略微颤抖。 二乔搂肩,搓了搓宽大的肌肉。 “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唉,我这人可最是嫌麻烦了,但这次为了不错过你出现的机会,我等的可是口都渴了。” 桑塔纳无语看着耍宝的二乔,声音平淡。 “乔瑟夫·乔斯达,你怎么会确定我会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是所谓的,犯罪者会回到现场,欣赏自己杰作这种无所谓的话术。” “哦,你问这个啊,”看到桑塔纳,二乔心态放松,反倒有兴趣拿出保温好的龙舌兰酒来润嗓子。 “除了这里之外,我想不透你会出现在哪里,碰碰运气。” 二乔补充道。 “显然,我运气很好。” “是嘛,”桑塔纳咀嚼二乔的话术,试图寻找其中的漏洞,反问道,“我那里暴露了吗?” “基本没有,主要还是靠直觉感觉你不对劲,”二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瞬,继续开口。 “要硬说你那里暴露的话,应该是手下留情吧。 德军士兵那里你放过他们,还勉强可以用个人习惯。 但,最大的问题出在修特罗海姆身上,你保护了他,对吧。” 桑塔纳沉默。 在jojo系列里,修特罗海姆被手榴弹炸的只剩下头和胸口。 不,甚至头部半个眼珠都改成了机械。 就这样,德意志科技,愣是把修特罗海姆抢救回来。 并且安装了一套能和柱之男掰一下手腕的机械身体。 (虽然没打过柱之男。) 这下,德意志科技真就天下无敌了。 桑塔纳甚至都不知道,苏联到底怎么打败的雅迪安超人们的。 难不成,苏联人均柱之男体质和替身使者? 手榴弹爆炸的时候,身为穿越者的桑塔纳还是于心不忍。 出手保护了一下修特罗海姆。 手榴弹也就炸掉修特罗海姆剩余两条腿。 只要及时救治,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的了。 “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自己臆想的猜测?” 二乔听到桑塔纳阴沉的声音,摊摊手。 “也不用太过烦恼,你不出来,我就在其他柱之男面前散布你还活着,而且叛逃了的消息。 我找不到你,其余柱之男肯定有办法找到你。” “乔瑟夫·乔斯达,恭喜你,你的智商真的很高,揣度人心思的想法也很是聪明,” 站在阴影处的桑塔纳语气很冲,手背穿出三根森白的骨爪,在月色下透露杀意。 “但你有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故作聪明,上一个这样的人,是中国那边的杨修,你猜他结局怎么样?” “我可不是没有准备,”二乔对桑塔纳的杀意视而不见,放下酒瓶诚挚说道。 “我是诚心邀请你商谈的,给个机会。” “嗯?”桑塔纳的声音发出不屑,“你所谓的诚信商谈,是镶在墙上充满电力的大型紫外线探照灯? 还是在周围布局,密麻成蛛网般,能传导波纹的丝线? 还是地面上用酒精伪装的液体, 等待我故技重施,用酒水涂抹身子,传导波纹时,你好一把火点燃我?” “有备无患嘛,”二乔笑着挠挠头,眼却变的锐利,声音沉重。 “真要说的话,是你在史比特瓦根爷爷体内,先放置了毒药,我才做出的反击。” 桑塔纳闭眼了然。 被发现了啊。 第12章 桑塔纳投诚 穿越成人憎狗嫌的反派,特别还不是最厉害的反派。 首要要求是低调,低调的活下去。 只有活人才有说话和行动的权利,死人什么都做不到。 卡兹那边的柱之男好解决,只要传出桑塔纳身死的消息,卡兹就不再理会了。 怕的就是正派,桑塔纳想做好人,但也要看主角团给不给你机会啊。 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反派的诚心悔悟,是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临时的求饶。 表面的归顺,只为了暗中的谋划,伺机中伤。 在史比特瓦根体内放置的毒药,是桑塔纳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假如说万一自己暴露,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他会用此来威胁二乔。 卑鄙吗? 的确卑鄙,但那颗毒药是假的。 里面装的是水。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二乔发现的如此之快。 桑塔纳的沉默在二乔意料之中,二乔甩了甩头发,鼓起胸膛朝桑塔纳说。 “桑塔纳,真正想要商谈的人,是你才对吧。 明明当时拥有杀死所有人的力量,你却放过所有人。 甚至在史比特瓦根体内放置毒药后,宁可假死,也没说出威胁的话语。 你,在害怕什么?其余的柱之男?” “你不都猜到了吗,就是其他柱之男,” 桑塔纳忽然发现,提前暴露也有提前暴露的好处,在二乔眼里,自己可没犯啥罪行。 弃暗投明的小白花就是我桑塔纳哒。 “其他柱之男?你们不都是柱之男吗?”二乔反问。 “对,都是柱之男。”桑塔纳果断回应,接连补充道。 “你和修特罗海姆也都是人。 但你们两个人的国家,甚至都不接壤,却不远千里的,把士兵送到战场上。 与几乎一辈子都不会见面的陌生人厮杀。 都是人, 拼死拼活月薪三千的打工人,和不在乎钱的资本家,能一样吗?” 好有道理,二乔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僵持的环境让两人进退两难。 两人像是用枪指向双方的猎人。 二乔握有桑塔纳活着的消息,一旦泄露,桑塔纳很可能遭到柱之男的追杀。 桑塔纳在史比特瓦根体内埋有毒药(伪),二乔不敢赌毒药发作的时间。 两人互不信任,但又对对方枪中的子弹彼此忌惮。 不,应该说桑塔纳是信任二乔的。 桑塔纳要赌一次。 看自己穿越而来,想要拯救的人,值不值得自己拯救。 这是他的觉悟。 “乔瑟夫·乔斯达,我不信任你,你不信任我。 我们在这黑暗森林般的无尽猜疑链中,只会永无止境的空耗下去。 我愿意改邪归正,从此做个好人。 为此,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之线递到你手里,就让我看看你的器量。” 桑塔纳从月下的阴影中走出,一步步朝着二乔布满陷阱的中央移动。 二乔先是诧异了一下桑塔纳模样的变化,但脸上的凝重未曾退却。 两人越发靠近,桑塔纳在相隔三米处停留。 和非亲密朋友交谈,较佳空间距离是213厘米至366厘米: 小于此距离,对方会觉得你盛气凌人; 大于此距离,对方会觉得你没礼貌。 两人对峙的目光相遇,多了份慎重,少了份敌意。 “乔瑟夫·乔斯达,我知道你不放心我。 接下来我会吃掉自己的身体,只剩大脑,和你融为一体。 我在你体内,和你一起行动。 你,随时都可以用波纹呼吸消灭我,消灭这世上四只柱之男中的一个。 但是,你要想好,是否要冒着舍弃史比特瓦根的风险消灭我。” 桑塔纳不是无的放矢。 要知道,jojo里面的所有主角,都拥有着黄金精神(大嘘)和重感情。 零乔用身子挡下迪奥刺向大乔的匕首。 乔纳森·乔斯达(大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搂抱住剩下头的迪奥,换取爱人生的希望。 二乔虽然女装很艳丽,偷看洗澡,但二乔肯为了养育他长大的史比特瓦根爷爷,强闯德军基地。 哪怕面对战无不胜的究极生物卡兹,二乔也战斗了最后一刻。 承太郎虽然打架,私下动手更是把对方殴打到在医院里出不来,教训只会耍威风,学术不端的废物教师,在餐厅里吃到对不起价格的难吃饭菜,不付钱就走更是家常便事。 但,为了母亲,承太郎更是直面拥有时停的吸血鬼。 在女儿和自己的抉择之间,承太郎选择了牺牲自己。 四乔面对杀害亲人的凶手,从未手软。 五乔作为最大的秧歌斯达(黑帮),为禁毒,向无良老板发起反抗。 六乔在自己能脱身的情况下,为了拯救父亲,毅然回到监狱。 桑塔纳说完,身体像一坨史莱姆那样变形融化。 粉红色大脑,开始拼命压缩吸收好不容易得到的力量。 多余的,无法利用的能量,如云烟般消散的空中。 最后,地面上,只剩下挥舞着粘连肉丝线的大脑。 二乔郑重的伸出手,桑塔纳通过手掌,进入二乔体内。 赌成功了,两人相安无事。 “咦~”一切结束后,二乔发出嫌弃至极的声响,“好恶心,黏糊糊的钻入体内,掉到地上的脑子就不能洗一下在行动嘛。 卫生很重要的。” “我听得到,”桑塔纳直接用神经线,纠缠住二乔的意识神经,传达自己的所思所想。 “你应该想表达的是脑子进水,对吧,我劝你善良。 要知道我可以随时在你脑子里呲水。” “不,”二乔抱住耳朵,半跪在地上,头生青筋艰难回应。 “说话就说话,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啊!” “哦,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桑塔纳虚心认错,并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那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哦!” “算了,”二乔甩了甩脑子,仿佛能把桑塔纳从身体内甩出去一样,半是无奈到道。 “这是我的身体,你才是来者。” 两人就像看彼此不顺眼的舍友,迫于无奈,只能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还能怎么办?日子凑合过呗。 第13章 打队友的传统 就像时间回溯到了过去,大喇叭的唱片机里,传来特有年代感的爵士乐。 冒黑气的大眼灯古董车嘟嘟嘟的驶过石板街面。 罗马高档餐馆,二乔看着面前一摊乌漆麻黑的面条心情不悦。 此时的二乔,是连夜转机,从墨西哥来到罗马。 遵从修特罗海姆最后的话,来到罗马寻找那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下榻酒店,点了份早餐就如此让人不悦。 二乔猛拍桌子,呼唤服务员,大声嚷嚷。 “这是什么玩意,酒店竟然敢给客人吃加了墨水的意大利面吗?” “蠢货,”寄居在二乔体内的桑塔纳,无语反驳道。 “这是加了墨鱼汁,你快尝尝,我还没吃过呢。” “哦,”二乔悻悻收回手掌,挥了挥手招走了前来解释的服务员,在脑内发问。 “话说我来吃东西,你是怎么尝到味道的。” “很简单,味觉传来的信号复制一份尝尝不就行了。” “好方便。” 桑塔纳惆怅回应。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脑子感受到了,身子却对不上账,虚假的饱腹感会让身子感受到错乱。” “挺好吃的嘛。” 二乔大口咀嚼,叉子和盘发出清脆碰撞,很是满足。 “最近这个酒店的档次也降低了,乡巴佬好像多了起来。” 旁边桌上,金发,脸上涂抹有浓墨妆痕的男子摇晃手中酒杯,不满的发着牢骚。 二乔吃饭的动作一顿,将口中食物缓缓下咽。 发牢骚的花花公子,却撩拨起身旁女人。 “这位可爱小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宝石。 愿你在每晚安睡前,取下它时。 希望你能想起我。 而我,将在宝石上施加爱的魔法,祝福你。” 桑塔纳通过二乔的眼睛,看出了所谓爱的魔法就是在宝石上亲吻一口。 “哦,不,”从不记仇,讲究现世报的二乔在一边阴阳怪气。 “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一本正经的把宝石沾满唾液,挂到女人脖子上。” 花花公子像是没听到二乔的话,眼一瞥带着戏谑的笑,用醇厚嗓音继续对女人说。 “接下来,让我为你的嘴唇附上魔法。” 无言是最大的蔑视。 二乔很生气。 叉子挑拨起三根沾满墨鱼汁的面条,带着墨鱼汁的面条甩向花花公子。 准备糊对方脸上满面黑。 花花公子同样用布满波纹的叉子挡住,反手甩回去。 二乔用酒杯挡住攻击,震惊的看着戳穿红酒杯的墨鱼汁面条。 喃喃念出两个字。 “波纹?” “对哦,”在二乔体内看的津津有味的桑塔纳回应。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西撒·齐贝林。” jojo特色,入队第一战,先打队友,不可不品尝。 坐在酒店外喷泉的两旁,西撒和二乔坐得远远的。 两看相厌。 史比特瓦根坐在中间左右为难。 “都介绍过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互相打个招呼吗?” “史比特瓦根先生,”西撒坐起身来,面色阴沉。 “意大利的家庭观念比什么都重要,为此,我一直在寻找,那曾经引发我祖父死亡的石鬼面谜底。 并为此复仇。 可那个家伙,在三个月前,还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真是个随便的家伙,我看不惯。” 史比特瓦根按耐住想要爆发的二乔,解释道。 “那是我隐瞒了这一切,不怪jojo。” “那暂且不提,”西撒的声音软化起来,“你说那家伙跟吸血鬼和柱之男战斗过,我还特意试探过他,结果很是失望啊。 这家伙的波纹很是羸弱,能打柱之男,纯粹是运气和巧合。 我不要和弱者行动。” “哈?”二乔气笑了,差一点就要把桑塔纳从身体内拽出来证明自己。 但看了一眼艳阳天,二乔打消了这个念头。 阻拦了想要为自己解释的史比特瓦根,二乔直面西撒。 二乔单手握拳头,关节发出咯噔响。 “花花公子,让我来教训你一顿。” “不用,”西撒一副高傲至极的模样,撩拨发丝,拽过一旁被自己撩拨过的女人,不屑回应。 “就凭你那连小姑娘都打不败的波纹?” 二乔反怼,“至少要比,你那连鸽子都打不过的波纹要强。” 波纹是能够操控生命的存在,西撒通过吻操控了身边女人。 像是木偶师手中的玩偶那样,通过波纹的丝线操控女人攻击二乔。 二乔被袭击的措不及防,被女人直接夹住脖子无法波纹呼吸。 桑塔纳看的看的不亦乐乎,没想到二乔打起了桑塔纳的主意。 心中,二乔的心声传到桑塔纳的意志中。 “我说,他都使用替身了,你要不起点作用,帮我教训一下他?” “你确定?”桑塔纳暗中回应,“万一西撒看到我太过惊恐,一不小心波纹释放到要我命的程度。 你就不怕我为了自保直接解决掉西撒。” “算了,”二乔默默打消了计划。 目光在四处流离,眼中瞳孔一缩。 西撒看二乔僵持的厉害,高傲回应。 “我再说一遍,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也就在这时,二乔被女人撂倒掀飞在喷泉中。 从喷泉里的蓄水池里站起来,二乔咳着嘴中溢出的循环水,不屑回应。 “什么都没做到,没功绩的毛头小子,大话反正可以随便说,至少不会有人拆穿你不是?” “?” 西撒皱眉,手中波纹律动流转,声调高起。 “打败柱之男的办法,我有必杀技,” 西撒说着,手掌合十贴在胸前,高傲声调起伏。 “就让你看看,我的奥义,波纹,泡沫阵。” 西撒的手套和衣服上,都装备有制造泡沫的特殊肥皂水,波纹导向控制的泡泡,会如漫天箭矢般刺向敌人。 任何用肉体硬扛的阴暗生物,都会在雨点般的攻击中被打的千疮百孔。 腾跃在半空,西撒甩动大团泡沫,对水中二乔猛然一击。 泡沫合拢成一团,狠狠砸向二乔。 而后揉成一个巨型泡泡,将二乔包裹。 西撒看着伏在泡沫壁上喘息的二乔,感叹道。 “竟然没有昏过去,我要不要夸奖你呢? 但你贫弱的波纹打不破我的泡沫屏障,紊乱的呼吸也没法在使用波纹了。 结束了,jojo。” 泡沫中,二乔的呼吸,在桑塔纳完美控制肉体的作用下,瞬间恢复。 恢复平静的二乔直视西撒,说道。 “接下来,你会为这位小姐解除控制的波纹。” ? 西撒刚好俯下身子,要用亲吻的方式,为被自己控制的女人解除波纹。 下一秒,女人嘴里吐出一只鸽子。 鸽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朝西撒下巴戳去。 西撒猝不及防下,仰脖倒地。 那只鸽子,正是二乔趁乱塞入女人嘴中。 二乔是个天才,所谓波纹控制生物,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懂。 最后站在场上的才是胜者。 显然,此局,二乔胜了。 第14章 二战中的意呆利 束缚住二乔的波纹泡沫,因为西撒无法维持波纹呼吸,瞬间破碎。 二乔抚胸,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竖起手指指向西撒。 “我再说一遍,”二乔肯定到,“你连只鸽子都打不赢。” 西撒哼的一声扭头向左,二乔反哼一声扭头向右。 两人像是合起来没超过二十岁的小孩,半斤八两的意气用事。 因为讨论奥特曼那个厉害而争斗不休。 至少桑塔纳看爽了。 武斗不行,两人回到酒店,商议后改为智斗。 西撒花里胡哨的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里喝着小杯装的意式浓缩咖啡。 那滋味宛若泥土味道的中草药。 二乔看西撒,如何看如何的不顺眼,心里暗自诽谤。 如果自己有必杀技,又如何会输给对方。 当然了,二乔也不想努力修炼波纹。 努力什么的最为讨厌和麻烦了,在二乔眼里,一味的只懂战斗和野蛮没脑子的狒狒没什么区别。 智慧才是战斗的灵魂。 桑塔纳深以为然,凭借强大到肆意妄为的力量以势欺人,是个人都会做。 但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如果拥有力量的是桑塔纳本人,请忽略以上话术。 穷则战术穿插 富则火力覆盖。 力量无限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和你讲究无所谓的智慧? “西撒,我们来用扑克牌,来一场公平公正酣畅淋漓的扑克牌决斗吧。” 二乔说着,在手袖中藏起了纸牌。 西撒义正言辞的指出来二乔的小动作,抓住二乔手肘,一歪。 二乔藏起来的纸牌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不许出老千,”西撒松开二乔的手臂后,高傲的回到座位,背靠椅子,悠然自得的说。 “不过也是,不用些小伎俩,你哪里赢得过我。” 当然,西撒也没有多么光明磊落。 二乔弯腰拽起西撒的腿,略带夸张的说道。 “那不屑于小伎俩的你,告诉我,你粘在鞋子上的镜面该不是为了欣赏我帅脸的吧, 难不成某位公正法官要作弊?” “找打吗?乡巴佬?”西撒猛拍桌面。 “谁怕你,土鳖。”二乔针锋相对。 两人的作弊手段是旗鼓相当,玩不起后更是气急败坏。 “安静,”还是稳重的史比特瓦根阻止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乔瑟夫·乔斯达,我有一个提议,”在心间,桑塔纳默默言语。 “我可以记住每一张你触碰过的纸牌,哪怕是它们只有细微的褶皱和不平,接下来,交给我吧。” 二乔眼珠一转,主动停下了龙争虎斗般的对峙,主动坐下拿起纸牌。 二乔眼睛装作随意的扫视过每一张纸牌,然后坦诚道。 “西撒,是我不好,玷污了决斗的荣耀,接下来让我们进行一场神圣的扑克牌对决吧。” ? 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事。 西撒的内心大概就是这两句话的真实写照, 西撒再次上下打量,确定而二乔没有被鬼上身,没有犯病癫痫之后。 西撒再次检查了一遍二乔的身体。 没有作弊的痕迹? 接下来,打扑克的步骤中,西撒细致的扫描二乔的每一步动作,恨不得拿放大镜,显微镜扫描。 没有,半点作弊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可接了下来的牌局中,二乔就没有过一次失败。 每把都赢,每一次都在赢。 二乔脸上带着嚣张至极的狂笑,脸都在扭曲。 但,西撒愣是没找到任何不对之处。 明明二乔的每一表情,每一句话,都在话里话外的表示自己作弊了。 但第二高明的作弊,是你明知道我作弊了,但你就是发现不了异常。 你说第一高明的作弊? 那就是光明正大的作弊,你不敢拆穿我。 裁判观众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敢跟我豪横的。 我戳穿作弊事小,你小命存活事大。 总之,西撒在明知道二乔作弊的情况下,抱着一定要赢一次,起码要拆穿对方作弊的手法。 这样的心思下,西撒上头了。 然后再起不能。 也就是两人纯粹是意气用事,没做什么赌约。 否则,明天西撒能穿着底裤出去,就算是赢。 史比特瓦根多次提醒西撒沉下心来,人上瘾了是没法听到他人的劝告的。 门外传出车的滴答声,西撒想起正事要紧,才喘息着收手。 西撒收手时眼还是红的,脑海中自始至终萦绕着胜负的欲望。 但正事要紧,西撒甩了甩头忘却自己慌乱的心情。 挺起胸膛,西撒开始诉说自己的所作所为。 “柱之男由德军看守,我拜托了朋友,他们会带我们去发现柱之男的场所。” “哦,”出了酒店门,二乔看到,坐在车里的人是穿深灰色军装的德国军人。 略微有点诧异。 西撒坐在车前,高傲的语气像是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似的,说道。 “意大利和德意志可是盟友啊。” 身边的驾驶车辆的德军士兵,也感到骄傲般的挺起胸膛。 桑塔纳:笑。 让我们来讲点意大利笑话吧。 意大利的士兵们被俘了后。 听说在另一个俘虏营里可以吃披萨,他们集体发动暴乱逃走,去了那个俘虏营。 之前的俘虏营也答应给披萨,意大利人又回来了。 意大利军队接到命令保护野外机场的命令,英军为了夺取这个机场,首先派侦察中队去侦察。 侦查连被意大利军队发现了。双方交战。 机场堡垒中的意大利部队果断举着白旗投降。 接受俘虏的时候,英军看到城堡里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很奇怪,问为什么投降。 站在一旁的意大利士兵说:我们没有找到撬棍来打开弹药箱。 装备现代武器的意大利军队,和使用了长柄木枪与弓箭的埃塞俄比亚人战争。 因为埃塞俄比亚人打仗不讲章法,冒着枪林弹雨,直接往前冲。 意大利人慌忙,因为敌人不怕死。 结果意大利军队全线溃败,最后承认埃塞俄比亚是独立国家。 意大利战斗力最为强大的时候,是投降的时候。 意大利永远不会让敌人失望。 在一次侧翼阻截战中,意大利面对的是被德军打的仓皇逃窜的英军。 但,意大利面在接战之初就选择了投降,并要求优待俘虏! 然而,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的英军,正和德军玩着你追我赶,追到就把你嘿……嘿,的小游戏。 意大利不识时务的投降未免显得有点过分了。 打仗呢,严肃的,投降的意大利军队肯定会拖慢英军行军速度。 德军在后面狗撵兔子似的还在追呢。 对于意大利的“合理要求”,英国军选择了无情地驳回! 转折来了! 意大利人接到英军拒绝其投降的消息后,愤怒不已。 大骂英国佬瞧不起他们,批判了英国人既没有绅士风度也没有战争精神。 于是,意大利军队爆发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将那英军打得惨不忍睹。 英军无奈,向意大利投降! 转折再次来临,意大利军队在打败英军后,再度重申了自己想要投降的意愿。 意大利再度向英军发出投降申请。 英军含泪接受。 英军曾有过,在战斗中25人与意军作战,并俘虏8000人以上的战绩。 (数字没打错,蒋校长和阿三和棒子应该会产生共情。 哪怕是猪,都不可能这么快抓完。 猪不会成建制投降┗( ′?∧?`)┛) 英国首相询问俘虏多少意大利人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 五亩地的军官,二百亩地的士兵。 (法国,Σ( ° △ °)哎,这话我听过。) 由于战俘太多,英军来不及造战俘营了,只要让军需官发给意大利战俘原材料,让他们自己搭个战俘营把自己关起来。 盟军将德国和意大利的俘虏关押在一起。 德国人会组织起来尝试挖洞逃出监狱。 而意大利人,即使在监狱大门没有关上的时候,也非常配合地乖乖待在原地,甚至会提醒忘记关门的盟军守卫,偶尔会出去骚扰可爱的女孩子。 意大利对德国最有贡献的一次,是在它投靠同盟国之后。 意大利的装备被德国洗劫导致德国当年军工生产达到顶峰。 二战后期,盟军攻到意大利家时,迎战的是德军…… 事后德军复盘二战: 二战期间,如果意大利保持中立,德军派10个师就可以震慑他们; 如果意大利加入盟军,德军只派5个师就可以把他们灭了; 可是意大利成为德意志盟友后,德国要用20个师保护他们! 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就像是乐事里面的薯片,有但不多。 游戏抽卡池的ssr,彩卡,能看得见,一般人摸不着。 镀金的首饰,有含金量,但聊胜于无。 德国人对理想战争的定义是: 用德国的武器, 苏联出冬季装备, 英国出夏季装备, 美国负责伙食, 法国提供娱乐, 由芬兰人掩护侧翼, 而当面的敌人的是意大利人。 第15章 秀恩爱,死得快 二乔手搭在脖子脑后,听西撒讲述事情经过。 “德国对柱之男的危害深表赞同,想要对能克制柱之男的波纹进科学研究。 探究出波纹的科学实质。 你们这些英国人被准许参观柱之男,也是因为我多番拜托啊,jojo。” 正在开车引路的德军士兵抽空开口。 “史比特瓦根先生,我们需要你们的情报。 柱之男是所有人类的公敌,在这些家伙苏醒之前,需要找到能彻底打败他们的办法。” 史比特瓦根点头表示赞同,二乔则在脑内和桑塔纳闲聊局势。 “jojo,可以和解吗?” 桑塔纳在脑内向二乔询问。 “我不太敢面对那些同类,”桑塔纳(伪装)成很害怕的样子,用来符合自己的人设。 “我可以取出史比特瓦根脑内的毒药,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打扰好不好。” “事到如今,在说这话是在说笑话吧,”二乔回应。“放跑了你,你反手伤害史比特瓦根爷爷怎么办。” 二乔而后慵懒继续说,“而且啊,你也说过,你的那些同类柱之男,根本没有正视过人类一眼。 对他们来说,杀死人类,就像人类踩死蚂蚁也不会注意到一样。 人类对他们来说只是路边渴了饿了,随手可摘取的野果。 哪怕他们苏醒了,只要小心一点,我们也不会和柱之男起冲突的。” “希望吧。” 二乔脑海中的桑塔纳感慨。 车子的前座,西撒炫耀了一会后,因没有回应而自感无趣。 和正在开车的德国士兵闲聊起来。 “喂,马克,说起来,你在国内的恋人还好吗?” 西撒说着话,顺手抓进马克的怀里。 马克颈部环挂着金色项链,项链底部是一个怀表式挂坠。 在挂坠凸起处按压,金色外壳在清脆响声中被弹起。 像贝壳一样敞开的挂坠里面,是一张黑白色的年轻姑娘人头像,头发卷曲盘在头上。 这是名为马克的德军士兵,那心头最为珍贵的珍珠。 西撒的提问,让马克的脸上,扬起腼腆尴尬的笑脸,少年怀春的红晕说明一切。 “嗯,这个啊,其……其实,等我下周回国我们就要结婚了。” 马克害羞的说着,扭动方向轴的双手都有些欢快起来。 桑塔纳顺着二乔的眼睛看车前,不存在的心脏都快吓的跳起来了。 路,前方的路,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前面是砖瓦石路,不是你家大客厅,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桑塔纳如此高深的道路意识。 西撒很明显的就没有。 直接伸手搂抱正在开车的司机马克,调侃道。 “真的吗,妈妈咪呀,真是可喜可贺,婚礼要叫我喔。 你这家伙的女朋友,可是我帮你牵线搭桥交到的,是吧。” 马克害羞的不知所措,单手拉低帽子遮盖害羞的脸……与眼。 开车要用到手,眼,腿,脑子。 马克打破了传统开车的桎梏,创新性的把放飞了自己的手,眼,还有脑子中的智慧。 更加放飞的是行驶中的车辆。 行驶在马路上的车辆,宛如在秋名山上飞驰的车神,更像是难得出来撒欢的二哈。 横冲直撞。 车里面左右摇晃,晃的二乔大声抱怨,“喂,开车要看路啊,别把脑袋顶到方向盘上。” 晃得桑塔纳此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哦,桑塔纳现在没有心。 光顾着抽牌了,怎么没顺手抽前面两人,一人一嘴巴子。 也就现在晚上没行人,不然真的会出事的好吧。 桑塔纳也就在这时才发现,动漫里那刻板伟大的形象。 不是模板化的标签,不是冰凉的数字模型,是现实中一个个血肉尚温的人。 立体的,有好有坏,怯懦勇敢并存的,正常的,普通的人。 桑塔纳从未感受过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心底里泛起一抹释怀。 二乔注意到桑塔纳的情绪波动的飞快,在心间默默询问。 “还在害怕?没关系啦,大不了柱之男想杀你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反抗。” 桑塔纳无语回应。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 而且,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最终奥义,(你给路大有)逃跑吗? 到时候,怕不是我在前面顶着,你率先跑了?” 二乔在心间发出有些尴尬的声音。 桑塔纳其实在调侃,纵观jojo中所有二乔出场画面。 二乔的逃跑,都是刻意地。 要不是为了引诱敌人,要不是在无可奈何下的撤退,但敌人还会被他高调的声音吸引注意。 二乔是温柔的,其实每个jojo都是温柔的,就像是形状各异的苹果树。 模样被世界修剪的千奇百怪,最终,结出的果实都是甘甜可口的。 “乔瑟夫·乔斯达,”桑塔纳的话语随意识传播,传播到二乔脑海中。 “你知道g吗,就像是中国戏剧背后插的旗子那样。” 二乔:? “有所了解。”二乔斟酌回应,因为不清楚桑塔纳询问的含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说的g,是特定环境下说出的话,这种话像是即死的魔咒,一定会生效的。 比如, 打完这仗我就回老家结婚---必定回不去了。 干完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了---死亡率极高,说这种台词的人一般都是龙套反派配角,基本活不过这一票。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会赶上来---永远来不了了。 而刚刚,这位叫马克的德军小哥,说了下周回国要结婚了对吧。 那完了,他没有结婚一说了。” 二乔沉默了半下,缓和气氛打笑道。 “看不出来,柱之男还懂巫术?” “你不懂,”桑塔纳的声音里带着忧伤,“就像你的波纹,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魔术师般的障眼法。 很少有人能在第一眼见到波纹后,就能想象世界上拥有这种力量。 不是嘛?” 桑塔纳说的太过认真,二乔都快几乎完全相信了,赶忙询问破解办法。 “有啊,”桑塔纳回复道,“秀恩爱,死得快,要想破局拿脚踹。 一会见到柱之男的前夕,万一这小哥马克因为见到某些东西,吓得吱哇乱叫,不受控制的瞎跑。 听我的,你就往他腿上踹,往死里踹,踹到他这辈子都没法踩离合刹车。 此局,便破解了。” “这,”二乔带着疑惑问,“怎么和开车还关联上了。” “别问,问就是柱之男的智慧,相信就好了。” 第16章 复活吧……串台了 罗马斗兽场地下,在这个损毁了近千年的断壁残垣里,德军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一丝人气。 高消耗的瓦数紫外线大灯对准厚实的石墙。 石墙上是三个身材强健的男性雕塑,爆炸有力的肌肉和销魂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沉睡的柱之男。 三个柱之男身边都镶嵌有璀璨夺目的钻石,但进出来往的德军,没有一个敢于露出贪念。 柱之男手中的钻石,就像是猪笼草为吸引昆虫分泌的蜜汁,股票在股民眼中的牛市。 我只是图你利息,你却要图我本钱和小命。 德军用死囚犯做过实验,一旦靠近柱之男,雕塑就会产生异变,粘稠的血肉丝线宛如章鱼捕食那般,将人束缚包裹。 连人皮带衣服完美吸收吞噬。 这是柱之男利针对贪欲而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为了在睡眠中补充营养。 太阳光中的紫外线,波纹战士,这是唯二能对柱之男产生伤害的存在。 尽管桑塔纳再三提醒过修特罗海姆,柱之男已经苏醒,德军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德军吸取了墨西哥修特罗海姆分队的教训,全程打开让柱之男动弹不得的紫外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防柱之男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苏醒逃窜。 德军准备将柱之男雕塑从巨石上切下来,放在德军本土避难所中,严加看管。 也就在这时,柱之男雕塑发出诡异的嘎嘎声,声音令人牙酸。 而后居于中央的柱之男,头部长角处,突兀凹出深邃的孔。 圆形黑孔中传来呜咽的风声。 本着只要有紫外线,一切都没问题的原则,长官命令士兵小心探查异样。 也就在士兵头颅靠近柱之男的瞬间,身体阻拦住紫外线光,阴影笼罩了柱之男。 柱之男头上孔隙中穿出长而细直的角,直接刺穿临近士兵的头颅。 指挥人员慌忙下达加强紫外线的命令。 可已经完了。 那角,螺旋钻孔机般疯狂旋转,将士兵脑浆和血捣碎。 肆意飞溅而墨洒的血液,淋淋漓漓的泼洒在紫外线探照上。 但,因为桑塔纳的提醒,德军设置的紫外线探照灯多了一点。 远方的,偏高处的,配备的紫外线大灯未曾被血液遮盖灯面。 不弱的紫外线光打在柱之男身上,如同照妖镜那般威慑着不安分的异类。 存活了一万多年,柱之男早就配备了在太阳光下活动的预案。 更何况是被人用紫外线照射? 率先苏醒的柱之男名为瓦姆乌,掌控风的流法。 因为有一部分紫外线灯被血污遮盖,瓦姆乌的身体一小部分偏向暗处。 瓦姆乌将暗处的身体,用风刃切碎,然后像是打子弹那样,流态的风做推力,一块块坚硬的身体组织袭向探照灯。 啪啪啪。 紫外线探照灯一盏盏的熄灭,一同熄灭的还有德军战胜柱之男的希望。 阴影潮水般涌动,也不知道是那个德军率先逃跑。 总之,从众心理,法不责众,心生畏惧…… 诸多理由加持下,德军争先恐后的从出口处疯狂逃窜。 只剩下瓦姆乌,像个没家教的顽童,用弹弓一下一下啪啪的打灯泡。 等瓦姆乌做完这一切,姿态销魂的从石壁上跳出,德军早就跑没影了。 瓦姆乌站在黑暗中,静默看着那些打碎的灯泡,傲慢言语。 “人造的光线怎能束缚住我瓦姆乌, 不过,在我沉睡期间,外界变化很大啊。 看着这弱小不堪的发明就知道了。” 瓦姆乌说着,身子再次回到石壁中央,手戳进两旁的雕像中,疯狂输送生命能量,同时大声喝道。 “醒来吧,我的主人们。” (假如看到这一幕的桑塔纳:前世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黄家三鬼:复活吧,我的爱人 自从老婆死了之后,我是如何的在社交平台上哭诉痛苦。 我一直以为永远失去她,但最近我发现不是这样啊! 我发觉,女大学生长得很像我老婆啊! 本来我不觉得的,但最近真的愈来愈像! 你知道吗。。。一定是老婆的灵魂转移到女大学生身上啊!是千真万确的,我已感到老婆已复活了!) 罗马旧遗址外,车辆伴随刹车声停在马路边。 “街上好安静呢,街上也没有德军的人,这里德军的防守力度,和墨西哥实验室的防守力度差别真大。” 史比特瓦根下了车子,左右环视后说。 “哦。”名为马克的士兵赶忙解释道, “史比特瓦根先生,可能是德军将士兵都调集到地下了,柱之男的看管可是很重要的、” “嗯,”史比特瓦根点头表示理解。 “西撒,尝试过对沉睡的柱之男使用波纹吗?” 朝着进入口走去,二乔忽然开口询问西撒。 “波纹是针对生物的能力,变成石头的他们是无机物,不醒来就拿柱之男没有办法。” “没关系的,”马克在一旁乐观的插嘴道。 “人类一直以来积累的东西,并非全部白费。 如今我们找到了柱之男畏惧阳光和波纹,以后肯定能找到彻底消灭他们的办法,就像走路,只要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努力着,加把劲,肯定能做到。” 众人说着,到了路的尽头。 通往柱之男沉睡地的进入口,是罗马着名的真理之门,大门敞开。 门内黑洞洞的黑暗中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手电筒束集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大理石阶梯沿阶而下。 两侧石壁上,描摹雕刻的人形绘画冰凉注视一行人,朝地底黑暗走进。 “奇怪了,”逼近底下,马克摸了摸头颅,说。 “这里原本应该有我军的岗哨,一个值守的人怎么都没有呢?” 马克说着向前走了几步,脚上传来“吧唧吧唧”的粘稠湿润声响。 手电筒灯光下移,血肉和脑浆在地面上涂抹的均匀,粘合在鞋底。 “啊~~” 恐惧酝酿的男高音再次响起。 惊吓过度的马克,下意识迈开脚步乱跑,却因为慌忙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慌不择路。 在这一瞬,二乔想到了桑塔纳的嘱咐,也看到了马克逃跑方向隐隐有人影出现。 果断出手 二乔猛然踹向马克的小腿,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世界还是物质的,肉体的疼痛足以掩盖精神的慌张。 伤心的情绪不一定要用快乐来转移,也可以用疼痛来覆盖。 马克只顾着蜷缩在原地,抱膝哀叫,也没有直愣愣的冲到柱之男的怀抱。 第17章 西撒过往 柱之男面无表情的走过二乔一行人,没有多看一眼。 就像人,除非闲着没事,否则不会理会路边的某个蚂蚁。 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血污尽数被柱之男吸收。 “外面好像是夜晚啊,瓦姆乌。”卡兹随口询问道。 “是的,卡兹大人,”瓦姆乌如臣子侍奉主人那般下跪,询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当然是去寻找存在于这个世界某处的艾哲红石,” 卡兹语气里带有狂热和贪婪,随手拿出额头处有空洞的石鬼面,按捺激动的说。 “就差一步了,把艾哲红石镶嵌进这里,石鬼面就完整了。” 瓦姆乌沉默一下,想到了抑制身体的紫外线探照灯,提醒道。 “但是,大人,人类世界似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了能模拟太阳紫外线的小玩意。 以前,超级艾哲红石传说为罗马皇帝所有,可那个时代已经终结了。 也就是说,我们首先必须探明红石的去向。 人海茫茫,我们……” “无须担心,”柱之男中排行第二的艾西迪西说道, “那可是连罗马皇帝都为之倾倒的红石,一定会在人类的传说中留下蛛丝马迹。” “没错,”卡兹定下基调,“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 总之,先看看人类世界的变化吧。” 二乔等人在一旁默默看着,看着三人若无其事的大声密谋。 人不会在意自己的计划是否被虫子听到或阻拦,柱之男同样也不会在意。 “桑塔纳,”二乔在心间默默向桑塔纳感慨。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说,柱之男看待人类,拥有着像看待动物那般的傲慢之心。” 桑塔纳只是将自己赞同的感觉,传导到二乔身上。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点小事。 卡兹不小心踩踏到了瓦乌姆的影子。 人在什么被扣的时候最为敏感? 薪水。 瓦乌姆的影子就像是人的敏感点一样,不能被人轻易触碰。 正是凭借这份对黑暗的敏锐,在黑暗中活动的瓦乌姆,能抓住每一份战机。 在卡兹踩踏到瓦乌姆的影子后,瓦乌姆条件反射般的朝卡兹攻击。 气氛一度陷入冰冷中。 发现自己僭越的瓦乌姆慌忙跪地,低下头颅,陈恳认罪,请求卡兹的惩罚。 卡兹大度宽恕了瓦乌姆的僭越行为,并表示是自己的错,不该忘记对方影子很敏感。 卡兹高度赞扬了瓦乌姆的战斗意志,并表示我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柱之男就剩咱三个了,把日子过好,成功找到超级艾哲宝石,比什么都强。 桑塔纳:? 柱之男一族的命运也是多舛,因为害怕太阳就躲到地底生活。 安安稳稳与世无争的过日子, 结果地底的风水养人,不经常晒太阳导致心情偏执养,激进派卡兹叫嚣着要进化克服太阳,保守派则对卡兹开启的力量畏惧如虎,从理念矛盾变成杀你全家。 卡兹这种连父母都不放过的人,柱之男艾西迪西竟然愿意用命来追随。 两人灭族后,带着族内仅剩的两个孩童,开始了寻找完美艾哲红石的流浪。 同样都是领养的,瓦姆乌和桑塔纳的待遇千差地别。 瓦姆乌就好似亲生的崽,连睡觉都要放中间。 而桑塔纳……查无此人。 桑塔纳就好似在外上大学的大学生,一回家发现打不开门,结果家都搬了。 在此期间,西撒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柱之男行动。 只是西撒的呼吸愈发急促,就像是火山即将爆发前的翻涌和沸腾。 柱之男行走的身姿,和石壁上的雕塑相吻合,逐渐重叠。 重合成西撒眼中过去的画面。 西撒·齐贝林是出生在工匠家庭的儿子,父亲是典型的意大利人。 重视家人,值得依靠,成熟稳重…… 父亲曾经是西撒理想中男人的典范。 但在西撒十岁时,父亲没什么理由的,就消失不见。 抛弃了家庭的五个孩子,和那个空荡的家。 母亲很早前就已经去世。 因为涉世未深,留下的生活费,也很快被远房亲戚骗走。 西撒守着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稚嫩肩膀担起生活重担。 正规工作不会要十岁的小鬼。 打黑工?中介层层剥削下微薄薪水,养活西撒一人都很困难。 为了活下去,让弟弟妹妹和自己活下去。 西撒抛弃了他的未来和青春,混迹在争狠斗凶的社会底层。 偷窃,打劫,打架,放火…… 为了活下去,要比所有人都要狠辣。 西撒打架毫不留情,先用扳手猛敲对方下颚。 趁对方眩晕,再起不能后,再起一击,揍到对方晕倒。 西撒的名号,连成年的黑社会成员听到,也会惧怕。 没犯下的罪名也只剩下杀人。 不可避免的,西撒的性格开始变的暴躁易怒,憎恨世界,粗暴对待起周围的每一个人。 西撒最讨厌别人询问他的姓氏,那是那个该死的父亲留下来的。 西撒对那个,抛弃他们的父亲,最为憎恨。 “那个混蛋,肯定是找个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吧。 让我找出来把他杀掉落。” 西撒是这样想的,无数个黑暗的时光里,西撒窝在阴暗处,如此咒骂那个抛弃孩子的父亲。 直到西撒十六岁,在罗马人头涌动的潮水中。 西撒看到了那张脸。 “绝对没错,不会认错,是那个抛家弃子的混蛋。” 西撒隐约做过觉悟,他要杀死那个该死的父亲。 那个丢下孩子,自己安于享乐的父亲。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简单,西撒的父亲在寻找着什么。 一路上偷偷摸摸,拐到了罕有人迹的郊区,直到进入罗马斗兽场的地下。 西撒跟踪在那个男人的身后,伺机寻找机会行动。 直到,西撒看到了那三个宏伟的雕像。 镶嵌在石墙上的雕像,鲜活的仿佛有生命力,下一秒就要从石壁上跳下来似的。 西撒敏锐看到,雕像旁边镶嵌有璀璨发光的钻石。 从未见过的未知克拉的钻石,在微弱光线下折射出迷人颜色。 西撒被钻石的光晃了眼,一步步朝柱之男雕像走去。 手轻轻贴上前。 第18章 战斗 穷了许久的西撒,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钻石。 利欲熏心,西撒就像是被塞壬海妖迷惑的船手那般,朝宝石伸手。 “小鬼,不要碰那宝石。” 苍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毅的身形撞飞了石壁面前的西撒。 跌倒在地上的西撒很痛,这让他满含怒火的抬头,看向上方。 钻石旁边,诡异的雕像中蔓延出无尽的血肉细线,宛若染血的蜘蛛网,笼罩在西撒刚才所站在的位置。 撞飞他的人,是西撒日思夜想,恨不得用扳手敲碎脑袋的人。 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 因为西撒的父亲撞开了西撒,此时,血丝勾连的丝线纠缠住西撒的父亲。 “别……别靠过来,这是陷阱。” 西撒的父亲在血肉丝线中挣扎,边艰难的开口。 西撒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他那陌生的父亲。 男人挺拔的身子此刻显得有些佝偻,头发花白,脸上因皱纹不再显得年轻。 消瘦的身体,在雕塑蔓延的血肉丝线中扭曲变形。 眼前一幕让西撒本能的在颤抖,仿佛猎物看见掠食者那样,基因中深层的恐惧彻底在此刻激发。 彼时的西撒什么都不知道,吸血鬼,柱之男,波纹……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混迹在街头巷尾,靠争凶斗狠,讨饭吃的混混。 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五十年前,西撒的祖父惨死在吸血鬼手下,而父亲继承了祖父的遗志。 西撒的父亲花费半生研习波纹,因为调查吸血鬼,反倒在遗迹中发现柱之男的存在。 为了打败柱之男,西撒的父亲选择留下生活费后离开家庭,环游世界,寻找一个能彻底解决柱之男的办法。 西撒此时一无所知,面对始料未及的场景,只能跌倒在地上,双腿因颤抖不停的打摆子。 西撒的父亲正被血肉丝线拖拽到雕塑内。 他拼了命的在挣扎。 但这挣扎显得毫无用处,就像昆虫的命运,早在落入蛛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年,年轻人,我有事要拜托你,”西撒的父亲尽管还在挣扎,却也明悟自己的下场,快速说着最后的话。 “把这件事告诉在威尼斯的一个叫莉莎莉莎的女性,只有她能和他们对抗……” 或许是再被雕像吞噬,或许是因为西撒长大了,西撒的父亲没能认出。 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儿子。 但,即使没认出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义无反顾的推开了这个年轻人。 哪怕代价是自己陷入险境。 最后的最后,西撒的父亲被拉入前,口型说出的话是。 “快一点” 直到死亡,西撒的父亲也没认出,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孩子。 西撒嘴唇颤抖哆嗦着,念出了自己曾经最为憎恨的字眼。 “爸……” 西撒明白了一切,自己的父亲不想把孩子卷入到这样恐怖的事情中,才会什么都没说的离开家。 西撒颓然荒废的跪在雕塑前,泪夹带悔恨流淌。 西撒甚至都不能靠近雕塑一点,血肉幻化的丝线虎视眈眈,渴望着新鲜的生命能量。 后来,西撒继承了父亲遗志,在修炼波纹方面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西撒的性格也变的温和了许多,从原来的憎恨,转变为对父亲和家族无与伦比的自豪心。 西撒会自豪无比的告诉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自己的名字是西撒·齐贝林。 但,西撒无法原谅,那个软弱不堪,无能为力,鲁莽自大的自己。 和眼前的杀父仇人,柱之男。 柱之男石化状态下,波纹无法产生伤害,物理攻击无效,哪怕紫外线也只能起到束缚的作用。 但现在,柱之男醒了。 西撒特制的手套在衣袖间摩擦,产生的泡泡漂浮在空气中。 泡泡表面布有金色的波纹电弧。 意志操控下,西撒制作的泡泡,朝离去的柱之男背后袭击。 处于断后位置的瓦姆乌,对影子最为敏感,在泡泡进入影子范围的一刹那。 瓦姆乌谨慎回头,躲过袭击的大部分泡泡。 少量攻击的泡泡,瓦姆乌没有躲过。 布满波纹能量的泡泡,就好似那烧的通红的菜刀。 仅仅只是触碰,就足以融化柱之男黄油般的身体。 泡泡破碎,波纹扩散,将瓦姆乌的手指炸成千疮百孔的模样。 柱之男可以完美操控身体,对常人而言致命的创伤,瓦姆乌只需要血肉溶解变形。 就可以恢复如初。 瓦姆乌惊讶了一瞬间,不是惊恐,而是突然发现波纹使者还存在于世的诧异。 这诧异仅仅只是浮现了一下,脸色就再次恢复如初。 “中了,”喜悦在西撒脸上浮现,尽管瓦姆乌的身子,治愈力强到马上恢复如初。 但,能受伤的,露出血条的,就可以被打败。 西撒再接再厉,手掌悬浮的泡沫翻涌,数不尽的泡泡在波纹操纵下发动袭击。 卡兹和艾西迪西也看到了战斗场景,停下脚步,但没有出手。 两人抱着戏谑的眼神在后方看着,如同在看一场没有悬殊的格斗赛事。 泡泡再次袭击,瓦姆乌甩动头颅,头发编织的细小辫子随之摇摆。 发梢末端有金属制成的锐利刀片。 随着瓦姆乌摇摆脖颈,发丝乱舞,发梢末端的刀片上发出气刃,割裂泡泡。 在清脆的破裂声中,所有的泡泡被瓦乌姆尽数消灭。 所有人都感到空气有些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着,和瓦姆乌面对面战斗的西撒,脸上崩裂数不尽的血痕。 血液后知后觉的从细微到几乎看不到的伤口处崩裂,流出。 西撒眼睛中突然出现了大片血色,血色迷糊了眼前柱之男的身形。 血色愈发浓郁,浓到西撒再也看不到眼前柱之男的身形。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二乔猛然向前走去,查看西撒的情况。 “乔瑟夫·乔斯达,”身处二乔体内的桑塔纳默契提醒。 “柱之男并非是嗜血的野兽,作为智慧生物,每个柱之男都拥有特殊的战斗风格。 而我们柱之男,一般将自己独有的,他人难以复制的招数,称为, 流法。 瓦姆乌是风之流法,这一招是他模仿大自然,学到的, 小型真空龙卷。 于头部延伸出许多钩绳,藉由甩动这些钩绳而产生小型的真空龙卷。 能够进行远程攻击,并非直接用钩绳进行攻击,而是利用挥舞钩绳产生的小型真空龙卷进行攻击。 特点是难以防御,虽然小型真空龙卷并非完全无形。 甚至你可以从空气的扭曲中发现端倪,但就是难以进行精准的防御。 风本无形。” 第19章 不存在的良心 西撒捂住沾满血的脸,身子在颤抖。 西撒心里前所未有的在崩溃。 几年间,西撒一直悔恨那个无能的自己,拼命努力,研习波纹,等的就是这一刻。 结果,自己辛辛苦苦想出的绝招,为之付出的一切,脆弱的就像使用的泡沫。 一戳便破。 瓦姆乌没有乘胜追击,反倒和身后的两位,若无其事的聊起天。 “波纹一族,”卡兹抚摸自己面颊,感叹道。 “不应该的,他们明明在两千年前已经被我们消灭掉。” “是的,我的主人,”瓦姆乌头颅微低,谦卑回应,“只是没有想到,波纹战士竟然会在罗马等待我们醒来。” “无所谓了,”艾西迪西插手抱胸,随口说一句。 “虫子罢了,在杀一次就是了。” “混蛋,”西撒低俯的身子站起,眼皮上流下的血,还粘连滴落在睫毛上。 可西撒的声音带有癫狂,“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西撒的话好似打开了什么按钮,三个柱之男畅快的笑了。 笑的很轻松,好似看到了马戏团的小丑。 “混……混蛋,有什么好笑的。” 西撒愤怒的话,引来的是更加畅快淋漓的笑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真是有趣,波纹一族没死绝也是好事,”艾西迪西暂歇笑声,用斗蛐蛐一般玩弄心情说。 “这样的小丑可不好找,用来打发漫长生命,在合适不过。” “波纹一族总是说着同样的话,”瓦姆乌打量着西撒不屈的身形,话里带着怀念回复道。 “两千年前,我们第一次从西方尽头的大陆来到这里时也是,现在也是。 波纹战士总是说着:就算丢掉一只手,眼睛瞎掉,我也不会倒下。 口中喊着,友谊啊,爱情啊, 竟然杀死我的朋友,不可原谅,什么的。 既视感太强,所以我们才笑了。” “走吧,”卡兹停下笑容,最后发话,“去找超级艾哲红石重要。” 柱之男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点留念。 西撒感受到了荒谬,对方自始至终都没在意过自己。 仿佛一切都是场小丑剧,让柱之男为之停留片刻都无法做到。 明知不敌,怒火烧脑,年轻上头的西撒还是疯了一样再次冲上去。 西撒:不杀了我还想走? 波纹的金色弧度在掌侧汇聚,攻击。 失败了。 在西撒踏入瓦姆乌影子的那一刻,瓦姆乌灵活转身,凭借身高优势,瞬间扼住西撒的脖颈。 就像是挂在旗杆上的旗子,西撒在瓦姆乌高举的手臂上不停挣扎。 瓦姆乌死死钳着西撒喉咙,平静的说。 “波纹一族的弱点在于喉咙和肺部。 我也知道只要让你们无法呼吸,你们就无法使用波纹, 而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会说: 小鬼,变强了再来挑战我瓦姆乌吧。 你弱小到让我瓦姆乌杀死你的兴趣都没有。 变的更强吧,这样在我们再会之时,我瓦姆乌会对你的强大表示尊敬, 然后将你彻底击败杀死。” 说完,瓦乌姆甩动手臂,西撒像是随手丢弃的垃圾般,丢在石柱上。 瓦姆乌左右环视后看向卡兹,“看来没有其他人会使用波纹了。” 卡兹点头道。“嗯,我们走。”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除了…… 二乔想要在咳嗽,很大声的刻意吸引柱之男的那样咳嗽。 居住在二乔体内的桑塔纳,瞬间反应过来,强行抑制住二乔的动作。 “为什么,”桑塔纳在二乔心内大声呐喊,责问道。“你保证过不吸引柱之男注意的。” 二乔沉默了一下,眼睛环视周围,又看了看自己身体。 西撒对阵柱之男,最终完败。 二乔看见西撒颓靠在石柱上,心流淌血泪。 二乔感受着,体内桑塔纳的恐惧。 (桑塔纳:能不恐惧吗?上辈子安安稳稳过完一生,这辈子上来直面世界级boss。 桑塔纳不怕二乔,因为二乔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真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二乔是好人,桑塔纳敢和二乔和睦共处。 但柱之男卡兹,可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 万一卡兹发现桑塔纳灵魂被调包了…… 要知道,卡兹,可是把柱之男,砍的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 从泛滥物种直接转为珍稀保护动物。) 所有人都在恐惧柱之男的画面,二乔永生难忘。 那一刻二乔在想,作为一名波纹战士,他一定要赢下所有。 不能让西撒被打击到一蹶不振,不能让桑塔纳一直害怕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地球表面未被海水淹没的部分,包括大陆和岛屿。 总面积为1.489亿平方公里,占地球表面积的29.2%。 在这样宽广的地区,再次找到柱之男何其艰难。 一旦放柱之男出去,就是把祸害遗留在外面,多少人要为之遭殃。 二乔自认为不是好人,但作为人类,他不能把眼前发生的事,当成视而不见。 如今柱之男就在眼前,二乔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万一柱之男出去后,找个犄角旮旯猫起来,人类社会将永无宁日。 二乔的确可以什么都不做,但那过不去自己的良心。 至少尝试过再说。 人类能有如今的霸主地位,勇气功不可没。 重铸波纹战士的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当然,二乔没有忘记自己体内的桑塔纳。 二乔会用身体接触的方式,将桑塔纳传送到史比特瓦根爷爷体内。 保证完桑塔纳的安全,二乔将独自面对柱之男。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通过意志连接,二乔真正的信任起桑塔纳了。 也相信桑塔纳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二乔的想法完整的传导到桑塔纳的意识中,了无音讯。 桑塔纳主动断开和二乔的意识传输。 桑塔纳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是要按照原着走的。 按照原着走,二乔和柱之男战了一场,输的没有悬念,但的确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二乔沉甸甸的信任,让桑塔纳不存在的良心感到了一丝丝不安。 怎么做? 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20章 拼一场 “乔瑟夫·乔斯达,你不怕死吗?” 桑塔纳在意志中和二乔主动联系。 “怕啊,怕的要死,”二乔的声音带有沮丧,但又有斩钉截铁的肯定。 “但我不会死。” “那好,”桑塔纳沉稳回应,“我也是怕死的,我不会凭借一腔热血,毫无准备的和敌人对抗。 我会为你讲述瓦姆乌的招数弱点,但很抱歉,我不会和你一起战斗。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桑塔纳说完柱之男的攻击手段后,在二乔的有意放纵下,操控二乔的身体,手拍在史比特瓦根的肩膀。 桑塔纳趁此机会,钻入到史比特瓦根体内,全程迅速而静默,没露出半点声响。 二乔主动站出来,朝正在离去的柱之男咳嗽,疯狂暗示。 二乔咳嗽声音嘹亮且明显,一下子吸引了瓦姆乌的注意。 见柱之男转头看向自己,二乔手指自己,高傲说。 “是我,是我,就是我,可别看漏了本大爷。” 颓丧的西撒抬起头,二乔趁机握住西撒脑袋,翻弄眼睛检查。 西撒:=△⊙ 西撒受伤的只有眼皮,眼球是没事的。 二乔放下心来,揉捏手掌,对着柱之男,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喂,也该让你们见识一下,经过我深思熟虑,新鲜出炉的必杀技。” 在柱之男不解的目光中,二乔补充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瑟夫·乔斯达,是把你们第一个同伴收拾掉的人。 现在,你们那个叫桑塔纳的同伴,已经在太阳底下化为灰了。” 桑塔纳:明知道,二乔是为了解释自己的去路,心里还是不得劲。 “我的招数名为:波纹钢球击。” 二乔一本正经的拿出类似双节棍的武器,武器两端的不是棍子,而是两颗钢球。 二乔舞动起钢球,威风凛凛,舞起了火力少年王的风采。 柱之男们静静看着,像人类看猴子拿出棍子杂耍一般的看着。 然后,因为二乔对武器的不熟练,钢球砸在了自己的脑门。 人类的迷惑行为实在是太过超前。 柱之男理解不能,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要表演杂耍,笑死自己。 二乔没有放弃,二乔再次舞动起悠悠球一般的钢球,边舞边说。 “虽然不甘心,但我的波纹的确还不强。 但是啊,用钢球击碎你的皮肤后。 再从伤口处注入波纹,就能弥补我的不足了。 怎么样?很厉害吧。 接招。” 二乔说了很多,瓦姆乌是个实诚孩子,所以听得很认真,连面色都慎重了一些。 一旁的西撒面容扭曲成麻花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让对方听了害怕吗!真不愧是jojo! 让人无法评价。 二乔甩出了钢球,威力惊人。 瓦姆乌歪头躲闪,躲闪成功。 钢球寸功未立,像回旋镖一样,转回到二乔手中。 气氛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就好像是当你认为有人在和你说话,但他们正在打电话。 你听到背后有人叫你名字,但发现叫的不是你。 在房间里做传统手艺活,父母推门而入。 熟悉的人和你打招呼,他弄错了你的名字,你忘记了他的名字。 尴尬到恨不得用脚抠除一室两厅,顺便拎包入住远离地球。 至少卡兹笑了,不在意的回了句。“走吧” 艾西迪西话里话外带着嘲讽,“真是服了,人类和以前相比,说不定还退化了。” “退化了吗?”瓦姆乌念叨着。 “确实,”卡兹肯定了一句。 柱之男毫不留情的转身,连二乔的攻击都不在意了。 “喂,站住,跟我打。” 瓦姆乌听从二乔的话站住了,只是说出来的劝二乔收手的话,更像是嘲讽。 “算了吧,人类寿命那么短暂,没必要急着找死。” 二乔听到了,额头手心全是紧张的汗,眼里却透露出战意盎然的光。 桑塔纳只是静静的看。 他很是熟悉接下来的情节。 二乔接下来,会发起一次又一次全力以赴的攻击。 徒劳无功的攻击。 就像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不断的将巨石推向山顶,巨石又不断的滚落山底。 二乔会向瓦姆乌证明自己的意志。 高傲而好战的瓦姆乌,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只愿意和强者战斗,不会随便对付弱者。 二乔通过徒劳无功的一次次攻击,让瓦姆乌认同了二乔是意志上的强者。 瓦姆乌对二乔的武器,胆量和创意深表敬佩。 并决定赐予二乔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瓦姆乌割破二乔的手腕,伤到动脉的伤口血流不止。 喷溅而出。 这是为战斗而准备的血色沙漏。 一分钟。 要么,二乔在一分钟内杀死瓦姆乌,并及时止血。 否则,二乔会因为失血,在一分钟后休克死亡。 卡兹和艾西迪西尊重瓦姆乌的战斗意志,选择离开地下,到门外等候。 二乔一次又一次的滑稽而可笑的攻击,终于迷惑住了瓦姆乌。 瓦姆乌看着,因脱力而趴伏在地上,急忙止血的二乔。 要求二乔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让我捡回武器?”二乔此刻不再嬉皮笑脸,只是平静的回应。 “没那个必要,完全没必要去把它捡回来。” 瓦姆乌甚至忘记了,二乔的武器就像回旋镖。 是会自动返回的。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旋转的铁球和丝线,带着波纹的炽热砸向瓦姆乌的头部。 瓦姆乌的流派是风,风声轨迹让他险之又险躲避了一下。 铁球丝线没伤到要害,但还是硬生生的,从瓦姆乌脸下剜出一大片肉。 二乔趁势疯狂攻击。 凝聚波纹的拳头,一拳拳砸在瓦姆乌的脸上,在瓦姆乌的伤口处注入波纹。 瓦姆乌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二乔施暴。 作为一个一万两千年岁数的柱之男,还没有人能够在瓦姆乌的脸上留下过伤痕。 他要用被人殴打的方式,铭记着深入骨的屈辱。 可惜,二乔贫瘠的波纹实在拉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二百五。 刮痧了半天,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第21章 主角的资格 二乔疯狂殴打瓦姆乌,一副要将对方殴打至哭的姿态。 静静承受的瓦姆乌,突然血管青筋暴起,气息骤变。 像是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赛亚人那般。 气氛陡然一变。 直觉凛然的二乔,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瓦姆乌故意被打,是为了惩戒自己的疏忽大意。 但此刻,他将不再留手。 瓦姆乌掌握着风之流派的攻击手段。 而这一招,熟知一切的桑塔纳,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二乔。 斗技·神砂岚 原理是先用力绷紧手臂肌肉,然后左臂连同关节一同向右旋转而右臂连同手肘关节向左旋转 于双拳之间产生出真空状态的压倒性破坏空间进行攻击 远距离间隔攻击,并非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对敌人进行攻击,而是产生真空状态的破坏空间进行攻击。 攻击面广,并且威力巨大 只是前摇时间长,准备动作过于明显和怪异,施展时容易被人看透。 血渗到眼睛里,让瓦姆乌弄错了方向。 同时,早有准备的二乔,在神砂岚打出之前就发现不妙,及时跳到了大理石柱后从而规避了大量伤害。 二乔此时受到的伤并不严重。 本来,瓦姆乌是不在乎区区凡人的目光的,就好像人在做坏事的时候,不会避讳小动物。 更恶劣一点,邀请小动物一起参加。 (修女与鱼)ヾ(;?;Д;?;)?? 但此刻瓦姆乌决定斩草除根。 杀掉看到自己屈辱样子的西撒和史比特瓦根。 二乔瘫躺在地上,衣服被神砂岚打的破烂不堪。 当瓦姆乌准备料理西撒和史比特瓦根时,二乔忽然直起身,能屈能伸的他决定撤退,攀趴着逃走。 只要不断爬下去,爬到那个地方,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二乔的动作很轻,当瓦姆乌警觉的往后看去时,二乔瞬间躺在地上战术装死。 淳朴无知的瓦姆乌挠了挠头,扭回头来,准备料理掉西撒和史比特瓦根。 后边再次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 这让心感别扭的瓦姆乌猛然回头。 看到的还是二乔装死的伎俩。 两人好似在玩123木头人,只是和鱿鱼游戏一样,赌注是活生生的人命。 瓦姆乌摸不着头脑,只是感觉,二乔是不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二乔,第一个被旁白追着骂的主角。 连自己长大的史比特瓦根爷爷都不管不顾。 此时正如那些反派一样,在遇到生命危险时,用身边人来拖延时间,自己逃之夭夭。 二乔,在害怕吗? 在害怕,瓦姆乌的实力太过骇人,而且也不和桑塔纳一样,乱吃东西,以现在他的实力,几乎是无可战胜的。 经受过神砂岚的撞击后,二乔的呼吸紊乱,一丝一毫的波纹都使不出来。 剩下的只有他最为擅长的一条计策。 泥给路哒呦~~ (蒋校长: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性转移,向后方攻击) 旁白:jojo的姿态狼狈不堪,匍匐在地,装作已死, 甚至不惜丢下史比特瓦根,也要独自逃跑。 就算这样,jojo也没有失去作为主角的资格 因为……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二乔的逃跑几乎要成功了,他爬到了一个运送石料的小推车上。 车下是绵延的轨道,直通外界。 瓦姆乌此时才他喵发现,二乔几乎要真正成功逃脱。 愤怒的瓦姆乌一个跳跃逼近二乔,嘴中怒喊着反派追杀主角的经典话语。 “你小子,竟然还活着,卑鄙小人,你觉得你能骗过我瓦姆乌成功逃脱吗?” 一切和二乔预想的一样,已经成功坐上车的二乔,自满得意的跟随他一同追上来的瓦姆乌。 两人现在,都在小推车上。 二乔脚尖轻轻一动,控制推车束缚装置的拉杆移动,推车哗啦啦的启动了。 高速轨道上,二乔直面瓦姆乌。 “只需要在这十多米的位置骗过你就足够了,不是吗?” 明明是在仰视柱之男,可二乔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说话依然狂妄不已。 二乔的生命顽强到连蟑螂都无法比拟。 好像进入鞋底的碎石,在脚板处膈应磨人,要不彻底碾碎石子,要么只能脱掉鞋子,倒出石子。 瓦姆乌再次肯定了二乔的意志。 “虽然只是渺小的毅力,但确实足够顽强。” 可瓦姆乌实在是不理解。 “为什么意志能够这么顽强,是脑子进水了吗?” 进入过二乔体内的桑塔纳:过分了,等我带着超级艾哲红石,咱俩打一个,你能赢算我输。 扫视几乎筋疲力竭的二乔,瓦姆乌仍在不理解的猜测。 “还是说你还留有与我瓦姆乌周旋的妙计?” “想知道吗?我还有什么计策。”二乔虽然渺小,但却很坚定的询问。 瓦姆乌后仰脖子,“你所谓的妙计,该不会是,将你从挖掘现场带回来的小玩意引爆?这种无聊的主意吧。 也不会是把这矿车急停下来,让整个矿车翻转过来的这种主意吧。” 二乔大汗淋漓。 是的,瓦姆乌像个预言家,看穿了强弩之末,二乔的一切虚张声势。 瓦姆乌自信一笑,主动跳跃身子,将整个矿车翻转歪倒。 二乔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分钟就快要到了,二乔手腕处的血色沙漏流了太久。 接下来,二乔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 而二乔,这次真的没有其他计策了。 结束了吗? 不,还远远没到大结局。 一切都在二乔的预料之内,二乔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无所畏惧。 “为什么?”瓦姆乌迷惑询问,他不明白二乔的高傲来自何处。 二乔昂着头,高傲的说。 “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不问也罢,我还是立刻杀掉你吧。” 瓦姆乌不像是其他反派磨磨唧唧,他决定立刻马上下死手。 二乔指定不能够让瓦姆乌继续下去,面无表情的急忙回复。 “在给我一个月,我就可以强到能够打倒你。” 二乔开启了主角必备的嘴遁,开始欺骗忽悠起无知原始人。 “你说什么?”瓦姆乌和二乔预想的一样,停止攻击的手,严阵以待看着二乔。 二乔无所谓的念叨着。 “我说,只要给我一个月,我就能变的比你还强。” 二乔在赌,赌命一般的说道。 “要知道,我可是第一个在你额头上留下疤痕的人,我学习波纹不到两个月。 只要稍加努力,很容易就能变强。” 不良青年继续坑骗万年老人道。 “来吧,快点给我最后一击吧” 可能其他人,听到二乔的话会说:“那你更不能活着了。” 但瓦姆乌不同,他坚守自己的原则,拥有堪比战士的赤诚之心,通俗话来说的话: 他还只是个一万两千岁的孩子啊 心理大师二乔的激将法行之有效,瓦姆乌指着二乔说。 “说下去。” 二乔欲擒故纵,一副慵懒看透世俗纷扰的姿态,打着哈欠,讨价还价。 “啊,我连话都不想说了。” 二乔承认他全是赌的成分,但他显然赌对了。 瓦姆乌激动了,大握拳头高声愤怒。 “我说让你继续说下去。” 瓦姆乌:会说话就多说点 二乔和瓦姆乌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 卑鄙的现代人将质朴原始人忽悠瘸了,玩弄于股掌之中。 二乔:用说话的方式解决问题,那叫话疗。 第22章 两个戒指 二乔明明是自下而上的仰视瓦姆乌,却看出了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 瓦姆乌很不爽。 我没打赢你,你看不起我? 我打赢了你,你还看不起我。 那我不是白打赢了吗? “你啊,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中,将会一直背负着被区区人类弄伤额头的污点活下去。” 玩战术的心都脏,二乔还在用激将法不停的忽悠,诈骗。 “想要抹去那个污点,只能在正式战斗,战胜历经磨难,变强后的我。” “别给我虚张声势,你这个叫jojo的,”瓦姆乌像颗炸弹一样,被嘲讽的爆炸了。 二乔仍然平静地望着瓦姆乌。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瓦姆乌,就是那种会看重战斗荣誉的人。 所以二乔要准备接着点一把火。 “现在的我只是个战斗的门外汉,但我天赋异禀,只要接受正式的波纹训练,短短一个月就能比你更强。 毕竟古往今来,在你额头上留下足足5厘米伤痕的,只有我这个渣滓一般的人类呀。” 二乔说着话语真正软了下来,像是明误了自己的死期一般。 “但是在我还没有变强之前,就把我解决掉,对你比较好吧。” 道德绑架,阴阳怪气。 瓦姆乌真正怒了。 但凡换个狡诈阴险的反派,都会说:好,那就满足你。 嘲讽技能点满的二乔,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一声怒吼过后,瓦姆乌怒火中烧,眼都是充血红的,脑髓都在颤抖,差点被气炸。 红温了。 “你这家伙,”瓦姆乌大吼道。 “喂,一分钟已经到了,”艾西迪西侧立在一旁等候,“为什么还不赶紧解决他。” “艾西迪西大人,我十分欣赏这个会波纹的家伙。” 瓦姆乌回应对方的话,然后转头看向二乔。 “叫jojo的,我就故意中你的激将法好了。 行啊,既然你说你能在一个月内变强。 我就让你再多活一个月吧。” 二乔猜对了,瓦姆乌作为一名古代战士,他将战士的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知道二乔在拿战士的荣耀来激他,但他还是选择了战士的荣耀。 于是,他决定给予二乔一个机会。 心理博弈,二乔胜了。 “你不杀我?” “没错。” “还要再和我比一场?” “没错。” 二乔钓鱼用的是直钩,瓦姆乌故意上钩。 两人衔接的挺好,配合的还挺默契的。 “别了吧,”二乔仍继续说。“现在不杀我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 瓦姆乌没有理睬二乔的话,继续补充。 “但是,为了让你没办法逃走,我来做一场仪式。” 瓦姆乌说着,从身上取下一块戒指一样的金色圆环。 “我管他叫死亡婚戒, 现在,我将把这枚戒指套入你的心脏动脉。” 瓦姆乌说着,手掌握着婚戒捅入二乔的心脏处,继续开口。 “这枚戒指的外壳将在33天后开始溶解,戒指中含有剧毒,想要动手术,将它取出来是不可能的。 硬是要将其取出的话,外壳会瞬间破损,毒液将会流出。 想要在毒素入体之前得救,只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在33天之内与我战斗并取得胜利,然后喝下我唇环内的解毒剂。” 二乔是知道这个的,桑塔纳,将这种手段用在史比特瓦根爷爷身上。 当然,因为和桑塔纳处于同一战线,两人相互信任。 桑塔纳也就拿出了那枚戒指。 桑塔纳:我的那个,其实一开始就没毒。 瓦姆乌很有美感的继续说。 “就像只有死亡才能将两人分开的婚戒,33天后的午夜,我会在罗马的竞技场等你,jojo。” 瓦姆乌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艾西迪西在一旁笑了,上前补充道。 “你本想就这样逃走吧,可惜你却失算了,我们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虽然你大概没有机会和我战斗,但我艾西迪西也送你一份礼物吧。” 艾西迪西握着死亡婚戒,将手插入二乔的喉部。 “我把戒指埋进你的喉咙里了。 里面藏着的毒和瓦姆乌的种类不同,解毒剂在我的鼻环里面。” 二乔心脏和喉咙处,各埋了两颗毒性不同的死亡婚戒。 买一送一可还行,二乔被迫重婚罪,脚踏两条船。 桑塔纳在远方借用史比特瓦根的眼睛,只是看着。 他想起了老家的一句诗句。 铜雀春深锁二乔。 艾西迪西抬起头,询问在屋顶上眺望月色的卡兹。 “卡兹,你要不要也来埋一个?” “真无聊,”卡兹任由不停的吹拂在脸上,淡淡回应。 “不过我们是不老不死之身,很久都没有遇上强敌。 有对手的人生才有干劲,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但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将艾哲红石拿到手,你们两个可不要因为贪玩忘记了。 走吧。” 临走之前,瓦姆乌临别赠言。 “jojo,努力变强,试着击破我的神砂岚吧。” 支起上半身的二乔,见柱之男三人终于走了。 身子一软,瘫躺在地上。 他早就油尽灯枯了,全凭意志强撑着。 半梦半醒中,二乔回想了一遍全过程。 感叹到,自己,做的还算完美吧。 西撒和史比特瓦根没有性命之忧。 桑塔纳也没有暴露。 经此一役,应该都能鼓起勇气面对柱之男。 柱之男的踪迹也已经确定。 三十三天后,罗马斗兽场。 柱之男将会在次显现。 地区广阔,人海茫茫。 最怕的就是柱之男窝藏在角落,永不现身。 凭借不老不死的特性,熬死一代又一代人。 那样才是人类真正的灾祸。 现在这样就是最好了。 事情已然落幕。 受伤无法继续战斗的西撒,和因为是普通人,害怕拖后腿的史比特瓦根。 终于能够上前查看二乔的状态。 二乔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了。 在地上昏迷不醒。 桑塔纳趁着史比特瓦根贴近二乔,瞬息转移宿主。 在二乔体内,桑塔纳操控血肉,将伤口愈合。 随后,桑塔纳看了看两枚戒指。 桑塔纳可以完好无损地取下两枚戒指,但他还是决定等二乔醒来之后。 由二乔来判定。 第23章 莉莎莉莎 二乔苏醒后,面对嵌在喉咙和心脏处的毒戒指,选择马上取出。 现代科技的确无法取出,但同为柱之男的桑塔纳来说就简单了。 二乔无需在戒指溶解,毒素入体之前,打倒瓦姆乌等人,获取解毒剂。 只要桑塔纳在体内运动一下就行。 “啊,怎么会这样,”二乔垂丧挠头,焦躁不安,“我是想着虚张声势,才说一个月为期限的,那些家伙居然当真了。 早知道我就说一年了。” “没错哦,乔瑟夫·乔斯达,”取出死亡婚戒的桑塔纳在二乔体内回复。 “人类这种短寿物种,在柱之男眼中,就像朝生暮死的浮游,一个月时间和一年时间,对我们相差不大。 如果你真说了一年时间,瓦姆乌肯定会同意的,甚至你说二三十年都行,时间对我们来说,就像大海里面的水。 啊,大海你全是水。 不过一年的话,瓦姆乌要给你套十二个死亡戒指了,一个月换一次,还不带重复的。” “哦不,”二乔现在忧虑的是,如何在一个月后彻底击败柱之男。 焦躁了一会儿,二乔放下手臂。 烦恼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焦虑。 为了二乔着想,西撒决定教导二乔,训练控制波纹。 西撒将倒满水的水杯倒扣,利用波纹束缚住杯中水,让杯中水悬而不漏。 波纹,战胜了地心引力,很神奇吧? 西撒将水杯抛给二乔。 “jojo,接住,试试把水维持住。” 二乔志气满满的开始实验。 “这种小事,太简单了。” 实验失败,未经训练的波纹一塌糊涂。 杯中水畅快地洒落在地面上。 桑塔纳透过二乔的眼睛,默默看着眼前一切。 那杯中流下滴洒的水,此时已不再是简单的水。 这杯水的名字,叫牛顿欣慰的泪水。 西撒叹了一口气。 “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区别,你和我,在波纹的瞬间强度上,是差不多的。 但是,你一直都是从手掌,一口气把波纹放出来。 所以水才会溅撒。 但是,我只从指尖这一点放出波纹。 集中于一点。 通过集中于这一点,杯口会形成波纹的振动膜,水会被牢固的固定而不落下。 像你一样让波纹扩散开来,只是在浪费能量而已。 跟水枪枪口越小,射的越远一样。 听好了,jojo,为了能自由自在的操控波纹,你必须进行努力的训练。 所以我们才来到威尼斯,寻求波纹教师莉莎莉莎的帮助,加油吧,jojo。” “oh,no,”二乔发出生无可恋的声音。 “我最讨厌的词是(努力),第二讨厌的词就是(加油)啊。” 作为前唯物主义的桑塔纳,感觉这一番话是在侮辱牛顿。 但想到牛顿年老后信仰神学,以及自己穿越的事实,桑塔纳又释怀的笑了。 玄学竟是我自己,那没事儿了。 威尼斯作为观光城市,海边是不可不去的地方。 浅水滩上水波荡漾,在阳光照耀下,光彩熠熠。 水面风平浪静宛若一面巨大的镜子,时不时海浪翻涌,像一朵朵涟漪。 一尾老式渔船停留在海边,西撒招呼船夫,要乘船去贡多拉。 船夫是个女人,头戴彩绘面具,践踏在水面上行走,水面荡漾波纹涟漪。 波纹战士在水面上行走的原理,就是用波纹把水弹开。 船夫无故动手,用船桨打向二乔。 桑塔纳没有提前预警,有些事情桑塔纳是不好参与的。 就比如此刻,袭击二乔的女人名为莉莎莉莎,是二乔接下来一个月教导的老师。 同时,也是二乔的亲生母亲。 袭击完二乔后,莉莎莉莎摘下面罩,露出自己的容颜。 黑而浓密的头发,成熟御姐特有非凡气息,烈焰红唇微微抿唇。 长腿细腰,密而诱人的眼睫毛下是湛蓝色晴空般的眼眸。 高巧鼻梁,脸上的表情冷淡般禁欲。 “混蛋,”二乔对男女一视同仁,哪怕是美女,突然用船桨袭击自己。 二乔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二乔对莉莎莉莎(自己的母亲),发出如此宣言。 并报以行动。 哪怕未经训练,仅仅只是看着莉莎莉莎在海面上行走,二乔便掌握了在水面上活动的诀窍。 二乔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西撒二十岁,进行了四年普通强度波纹训练。 但二乔仅仅是依靠一个月不到的努力,就比得上西撒四年水磨工夫。 二乔为了报复自己受过的伤,果断朝莉莎莉莎袭击而来。 “你有着非常出色的才能,”风吹拂过莉莎莉莎的发梢,那一丝头发飘的恰到好处,浮在嘴边。 她眼中倒影着二乔的身影,慢慢说道。 “这一点我已经试探出来了。但是,想要在一个月内独挡一面,你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莉莎莉莎说完,还没等到二乔靠近,猛然朝二乔袭击。 莉莎莉莎跳跃至半空,手中出现了一个老式口罩一样的物件,直接装在了二乔下颚处。 那物件很像健身人员的自杀式魔鬼训练的用具,阻氧面罩。 束缚在二乔脸上,比马嚼子对马而言的稳固程度还要牢固。 这是转为波纹呼吸而准备的装置,呼吸法矫正口罩。 带着这个口罩,必须控制呼吸的节奏,节奏不乱的情况下,呼吸不会受到任何阻碍。 但是,一旦节奏乱了,佩戴者将会无法呼吸。 氧气的缺乏会让人体会到濒死的痛苦。 甚至可能窒息而亡。 成功的标志,是二乔能够带着口罩轻松跑100公里。 唯有吃饭和刷牙的时候,才是能够摘掉口罩的时机。 听完这一切,二乔气的不行,死死的拖拽脸上的面罩,没用。 徒劳无功。 “可,可恶,这个婆娘。” 二乔嘟囔道。 (未来二乔:承太郎,你怎么能叫自己的母亲为婆娘呢? 承太郎:呀嘞呀嘞,你还说我!你自己都这样!哼! 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传了,属于是。) 二乔的脑子,其实能想出很多种办法挣脱开脸上的面罩。 只是他不想努力,却又不得不努力修习波纹,只好将无处安放的气撒在口罩上面。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莉莎莉莎竖起手指。 “我不是为了救你的命才教你波纹法的,我是为了制造出打倒他们的战士,才教你的。” 桑塔纳,直译:我就是为了救你。 “你这婆娘,”二乔脸上不忿的听着莉莎莉莎的话,最后小声来了一句。 “我不打女人。” 第24章 石柱 二乔看着莉莎莉莎离去的背影,眼里全是不服的愤慨。 西撒在旁边敲了一下发愣的二乔。 西撒年幼丧母,16岁丧父。 从此以后,跟随父亲的指引找到了莉莎莉莎,开启了自己的波纹学习。 西撒就像尊重母亲一样,尊重这个教导了自己4年的老师。 所以看到二乔屋里的发愣,控制不住的打断对方。 “喂,那你知道莉莎莉莎的过往吗?” 面对二乔的询问,西撒没有回应。 没人知道,莉莎莉莎的本名,生平,家庭以及她为什么会走上波纹之道。 但身为穿越者的桑塔纳知道。 莉莎莉莎本名伊丽莎白。 再一次行船远航时,父母都葬身在吸血鬼迪奥的手下袭击中。 乔纳森·乔斯达和迪奥同归于尽,共沉于海。 在那场海难中,还是婴儿的伊丽莎白被艾莉娜所拯救。 由波纹战士史特雷抚养长大。 后来和艾丽娜肚子中的遗腹子结婚。 生下了二乔……乔瑟夫·乔斯达。 但吸血鬼的阴影从未退却,毛骨悚然的旧日恩怨再次找上门来。 二乔的父亲是一名英国空军的成员。 可无意中发现,英国空军司令不是人的事实。 50年前,由一个名为迪奥的人制作出来的吸血尸生人。 本应该被全数解决,但是有一只却从手中逃脱。 藏匿于社会之中,一藏就是几十年。 这只尸生人狡猾而聪明。 他没有遵从本能增加同伴。 而是把自己吃掉的人连毛带骨啃殆尽,不留痕迹,没有任何证据。 后来,尸生人吃掉空军司令,制造了一场火难,并伪装成空军司令的样子。 二乔的父亲,因为接触到吸血鬼和波纹的事情,发现了尸生人的轨迹。 可二乔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虽有学习波纹的资质和天赋,但没有真正修习过波纹。 没等他获得司令身份的证据,就被司令发觉了。 二乔的父亲还没有将事情上报,就被尸生人先一步杀害后毁尸灭迹,伪装成一场来自夜间的飞行事故。 史比特瓦根对他的死抱有怀疑,于是展开调查,查出了事情真相。 伊丽莎白一边哄着年幼的二乔睡觉,一边听着事情的调查结果。 伊丽莎白没有只感到悲伤流泪,而是冲出家门,强闯英国空军大本营,斩杀英军航空司令。 伊丽莎白是波纹高手,但并不冷静。 有人亲眼目睹了她杀害英军司令的过程。 关于尸生人和波纹的事,军队一无所知。 英国认为伊丽莎白杀害了英军司令,并焚毁尸体。 很快,伊丽莎白背负杀害空军司令的冤案和叛国罪被全球通缉。 史比特瓦根动用手段,隐藏了伊丽莎白的身份。 伊丽莎白只能离开英国,甚至连和二乔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而二乔的奶奶艾莉娜,选择隐藏伊丽莎白还活着的事实。 艾丽娜的丈夫儿子,都因为吸血鬼的事而丧命,她不想再失去,这绝无仅有的,唯一的孙子。 桑塔纳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二乔。 这些事,还是当事人亲自诉说比较好。 桑塔纳在等,等故事发展。 等到超级艾哲红石出现之后,无人管理的那一刻。 那时,桑塔纳将成为地球上绝无仅有的,唯一一只的 究极生物。 艾尔萨普丽纳岛 位于威尼斯东北方,乘船要30分钟。 和阳光明媚的威尼斯不同,岛内风光灰暗且神秘感十足。 蕴含有独特的华丽韵味,和莉莎莉莎本人很像。 这是一个月内二乔和西撒的训练场。 训练的第一关,名为地狱之柱。 通过这一关才有资格留在岛上学习波纹。 不通过这个试炼的话,就要永远留在岛上了(指遗体) 这一关的名字,又叫做。 二乔西撒与一池润滑油的故事? 莉莎莉莎没有给二人反应时间,打开试炼的大门,将二人直接推了下去。 试炼内容很简单。 空手爬上24米的大理石柱子,大柱子顶端有油脂,顺着大理石的表面不断往下流。 只有爬到最顶端才有出口。 爬不上来的话,到死也出不去。 二十四米的滑溜溜大理石柱子,如同天哲阴影,将西撒和二乔笼罩。 这是测试波纹持久力的试炼。 也有人称为通往地狱的石柱。 唯有使用波纹,才能将身子贴在滑溜溜的石柱上。 手指上移一厘米,都要费尽全力。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从石柱上掉落,就不会再有第2次攀爬的体力了。 等待的只有力竭而亡。 拖得越久,体力消耗越大。 二乔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无能狂怒大吼着,“自己绝对不要尊重这样可恶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欺负过女人。 但这次要是上去了,一定会想一大堆点子来折腾她。” 一番母慈子孝的场景。 二乔讨厌蛮力和努力,喜爱用智慧灵活地解决当前困境。 二乔扯掉身上衣服,系成长绳绕柱子一圈。 双手拽着绳子两端,一步一步向上走。 然后就失败了。 慈母手中剑,油子身上衣 绳子被莉莎莉莎甩出的匕首割断,二乔跌落底部。 溅出的油脂喷散而出。 莉莎莉莎站在石柱顶端,高声喊道。 “利用除了波纹以外的办法登顶,都是对石柱的亵渎。 这个地狱之柱只接受波纹。 波纹以外的东西全部都会被弹回去(人为),绝对不能忘记这点。” 桑塔纳是真不知道,一块大石头是哪来的亵渎。 所谓的荣耀都是人施加上去的。 但莉莎莉莎一直在关注二乔是肯定的,二乔的任何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这场景,好像是期末考试,监考的是亲妈。 就别说作不作弊了,能发挥稳定就算成功。 此时二乔也不知道莉莎莉莎是亲妈,倒是能够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就是口不择言的抱怨是少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二乔在以后,回想起当今场景是何等滋味。 眼看莉莎莉莎要离开。 二乔慌了,站起身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大喊。 “喂,莉莎莉莎,喂,老师。 你该不会真的因为我没有爬上去的能力就见死不救吧。 你看,我才来这第一天,其实只是稍微吓我一下,让我鼓起勇气。 之后就会救我的吧。 用梯子之类的……吧?” 莉莎莉莎只是冷漠看着,听完二乔发完牢骚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一丝丝停留。 很冷酷的眼神,亲生的自然下得去狠手。 莉莎莉莎是货真价实的刀子嘴,豆腐心。 性格执拗高傲且坚强的人,会心痛悲伤。 但不会轻易的流于表面。 西撒死亡的时候,会冷漠的下达继续追击柱之男的命令。 但叼在嘴里的烟,却是反向的烟丝。 见到二乔在打败卡兹还活着后,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才在眼角留下清凉的泪珠。 第25章 登顶 二乔很是绝望,莉莎莉莎的眼神,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的冰凉。 二乔和体内的桑塔纳求救,桑塔纳一句“这是你应得的。” 把二乔整不会了。 西撒又自身难保。 二乔向所有人祈祷,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八尺身躯。 二乔攥起拳头,掌心的是半截搓成绳的衣服。 现在,二乔恨不得有一结结的绳子出现在手中。 (桑塔纳:这就是替身紫色隐者的由来吗? 令人感叹。) 一天过去了。 仍然没有要救人的痕迹,二乔绝望了。 二乔抬头望天,看着西撒摇摇欲坠的贴合在石柱上。 但无论如何都掉不下来。 他明白了一切。 波纹集中在指尖一点,汇聚的效果会成倍增加。 十指合并支撑的重量,足够支撑二乔的身体。 这已经不是3+3=6了。 而是3x3=9。 (作者试图举的失败例子 1+1=2 1x1=1 嗯……还不如原来呢。 2+2=4 2x2=4 这不完全没有变化吗?) 桑塔纳:“如果把鞋袜脱掉,二十根指头,那岂不是能够更加轻松。” 二乔采纳了,攀爬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二乔是记仇的,内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报复那个,一言不合把自己推下来的女人。 拳头也好,拿脚踹也罢。 想着想着,二乔发出了gi gi gi的笑声,猿形毕露,人声顶狒。 众所周知,重力势能和物体高度有关。 西撒在距离地面18米处,开始踌躇不前,磨磨蹭蹭。 柱子越往上越是向外倾斜。 二乔:这个破柱子简直和那个坏女人莉莎莉莎一样的坏心眼。 在心里说着莉莎莉莎的坏话。 也就在这时,二乔发现了,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柱上,有一道裂缝。 有个正好能把手指放进去的裂缝。 太走运了,可以休息了。 二乔是如此想的。 二乔不是没有过一瞬间的怀疑,怀疑可能是陷阱。 但,身体疲惫饥渴到顶点,饮鸩止渴也并非不能做的事。 情况已经够糟糕了,都跌落到低谷了,再怎么着都是往上走。 赌徒心态下的二乔,面对的结果和股票熔断了一样。 二乔手搭在裂缝上,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二乔眼睛瞪得很大,他十分确信自己按到了什么按钮开关。 二乔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捷径是不可走的。 顺便增加了一点游戏难度,强行开启困难模式。 西撒:二乔,你算计我? 石柱开始抖动。 柱子全高24米,此时从20米的地方有油喷出。 喷出的油和水枪一样,是加压后的,跟剃刀一样的,锋利的超高压屏障。 光是粘合在柱子上,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此时上面又多了一层屏障。 西撒用核善的眼神向下俯视。 不能说话的两人用眼神交流,开启队内模式。 西撒:请打开语音交流(☉д⊙) 二乔:抱歉,西撒,你是知道的,有个裂缝裂纹的话,任谁都会想休息啊。西撒,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o x o) 西撒:不然呢,有点自知之明,合着我还应该感谢你呗?ヽ(`Д′)ノ 我tm谢谢你啊(╬☉д⊙) 二乔:设计这根柱子的人肯定是性格扭曲的 西撒从俯身状态回过神来,之所以望向二乔,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责难的。 事情都发生了,责难于事无补。 只是西撒不太确定,凭借自己的波纹,能够突破这比刀锋还锋利的屏障吗? 办法也还是有的。 西撒沉下心来,凝聚力量。 脚粘在了柱子上。 “吸附”的波纹和“逸散”的波纹。 吸附在柱子上的波纹集中到一点。 再将逸散的波纹集中到与油压屏障接触的位置。 同时在身体内控制这两种相反的波纹。 向上攀爬。 西撒浑身波纹涌动,鱼儿跃水一般从油压屏障的水面中脱出。 西撒做到了,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哗啦啦落在屏障上,碾碎成水雾。 此时,脱离险境的西撒,想到的是二乔没有能力同时控制这两种波纹。 二乔根本无法突破屏障。 “厉害,西撒能过去真是太好了。”二乔在底下眼睛都在发光。 “应该说,不亏是西撒,我都做不到的事他能轻易做到,令人热血沸腾。” 但,此时的二乔和西撒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这可麻烦了,我能做出那么灵巧的操作吗?” 九个小时后,西撒成功登顶,用时61小时。 登顶的西撒,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看到莉莎莉莎的第一眼,恳求道。 “老师,jojo已经到了极限,请把喷出的油层屏障关掉吧。 jojo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见不到希望,他很快就会孤注一掷,冲进高压屏障里。” “但……”西撒说着,嘴皮子都在颤抖,跪在石柱顶端的手无力锤地,“但是,到那时……” 西撒是知道的,所谓试炼,就是要拿出决生死的觉悟。 但有成功者,便有失败者。 逆流而上,回到出生地去产卵的鱼,又有多少能在湍急的水流、险峻的瀑布中存活。 如今的二乔就是全身疲软的鱼儿,他是跳不过去的。 “如果jojo冲进去了,”西撒脸都在狰狞,“身体就会被刀刃一般锋利的油压切成两半。 就算被油压弹开掉下去,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而已。” 西撒跪着,喊出了那句发自内心的请求,“老师。” 莉莎莉莎不语,眼只是一直盯望着下面,麻木脸上毫无表情,似一块冻住的冰。 二乔就在油压屏障下面,琢磨办法。 总是贴在这不动也不是个办法。 二乔感受身体,虚弱感在随身体日与俱增。 要孤注一掷了,二乔眼坚定中浮现出了光。 试试看? 试试看! 二乔身子前倾一扑。 “啊,”最为着急的反倒是西撒,手伸望石柱下喊道。 “住手,jojo,老实地待在那,会死的。” 二乔呼吸震颤不已,肺泡仿佛要燃尽般炽热。 铭刻在血液中的律动,波纹,笼罩双手双脚。 二乔手扒在缝隙,手脚并用力一个翻身,身体惯性下前涌。 “jojo,”西撒吓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然后,无事发生。 运气? 不,这是二乔在绝境中萌发出的智慧。 二乔可是属弹簧的,压迫越强的绝境,反弹的力度也就更强。 二乔利用波纹,在油压屏障的下方滑行。 就像人用滑板在雪中滑行那样。 油压越接近墙壁就变得越弱。 总有一个地方,油压会弱到几乎不存在。 也就是在那里。 在快到墙壁的地方,二桥利用油喷射的势头跳到油面之上。 最终,二乔身体非但没有下落,还反过来借势头攀升了三米。 莉莎莉莎表情融化,终于开口。 “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用过这样的办法来攀爬柱子,竟然能利用自己的弱点,真是诡计多端。” 二乔:这叫足智多谋! 西撒的波纹的确是比二乔更强,但二乔利用智慧补足了一切。 二乔卡bug是有一整套技术的。 “做,做到了,”二乔戴着口罩大声喘息,心中默默盘算。 “黏到墙上是挺好的,可谁都不从墙壁攀爬上去,是因为墙壁的倾斜度比柱子还要大。” 二乔的疲惫已经到极限了。 好似游戏里爬山,见底的体力条和只差一步登顶的山顶。 可只差几十厘米了,就几十厘米。 二乔呼吸都撕扯的肺部生疼。 手指间金色波纹明灭不定,已经竭尽全力了。 如果有根绳子,二乔如此想到,可连这想法都成了施舍。 (紫色隐者:没有我时想我,有了我后嫌弃我最没用,呵呵) 在二乔手都要滑落的时候,一个手臂伸过来,手掌抓住摇摇欲坠的二乔。 “西……西撒?” “别误会,刚才我可不是在生气,”西撒朝二乔解释着自己,转动满是汗水的头颅。 “老师,请原谅我西撒,为了救他伸出援手。” 莉莎莉莎脸色松弛,语气欣慰,“那倒是可以,但西撒,你的体力不是也到了极限了吗?” “啊,我都忘了。”西撒呆滞。 “求你了,别松手啊,西撒~~” 10秒后,在jojo说了13次[别松手啊]后,终于登顶成功。 重要的事情要说十三遍。 后记, 二乔:你说你能控制我身体恢复体力? 桑塔纳:包能的 二乔:我爬柱子时你在干啥? 桑塔纳:看戏 二乔:你就不能帮我恢复体力? 桑塔纳:你也没问啊。而且这多冒昧啊,你是身体的主人,我应该听你的。 二乔:那我说了你就会干吗? 桑塔纳:你说了≠我会听 (其实是莉莎莉莎看的太紧,怕露出破绽,不敢动) 第26章 超级艾哲红石 二乔揉捏自己酸肿的肌肉,稍作恢复后,凶神恶煞的挡在莉莎莉莎面前。 “给我站住,”二乔像极了社会上的渣滓,拦在无辜良家面前耀武扬威。 “莉莎莉莎大姐,在我悲惨地粘在柱子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我该怎么折腾你呢? 是捏住你的鼻子弄哭你呢? 还是做什么好呢?” 记仇的二乔决定立刻报复回来自己受到的伤。 西撒在一旁懵逼眨眼,脑子中有很多小问号。震惊不已,乃至于差点停止思考。 最后,西撒的所思所想是:我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桑塔纳在二乔体内乐得不行:孝死我了,希望二乔在知道莉莎莉莎是亲妈后,还能保持如此乐观向上的姿态。 莉莎莉莎:我生了个什么玩意,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姐,我管你叫儿? 当然,莉莎莉莎脸上似乎永远都是一坨冰,没什么表情。 莉莎莉莎也不想和二乔争辩什么,随手从桌上拿起装满水的水杯,甩到二乔手中。 二乔顺势接过,此时杯口朝下,波纹束缚着杯中水悬而不落。 倒过来的杯中水静止不动。 二乔做到了,短短三天学会了别人花费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管如何,莉莎莉莎的训练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最为行之有效。 因为二乔的天赋的确出色,可二乔的智商同样远超他人。 出色的天赋,想要兑换成实力,要付出辛勤的汗水耕耘。 可远超他人的智商,只需要略微动脑,便可玩弄他人股掌之间。 因为智商层面上的胜利来的太过轻松,二乔对努力抱有先天性的排斥。 可只有莉莎莉莎这种严苛到苛刻的程度,才能最大程度激发二乔的潜能。 大丈夫能屈能屈,铁骨铮铮的二乔可是最为尊师重道。 深谙变脸技能的二乔抱拳半跪在莉莎莉莎面前,诚恳地不得了。 “老师,太……您的教导太令我感动了,感动坏了,快点进行下一项训练吧。” 莉莎莉莎难得的心情好了一点,嘴边弯起点弧度。 “不用你说,我也准备了足量的修行项目,往死里感动吧。” “好。”二乔很有精神的回应。 “那么,接下来三周的训练会变得更加严酷。” 接下来的三周,莉莎莉莎安排训练,由莉莎莉莎的两个会波纹的佣人,负责监督。 桑塔纳感受着训练内容,如下: (人类是有极限的,正常人类请勿模仿,吸血鬼,柱之男,尸生人等请随意。) 在一秒内呼吸十次。 连续吐气十分钟,在连续吸气十分钟。 …… 如此训练中,桑塔纳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至少二乔和西撒做到了训练的全部内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一样的地球环境所导致。 获得二乔信任,桑塔纳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他无处可去,所以才一直陪伴在二乔身边。 同时也是为了获取剧情进展一手消息。 距离征战柱之男的时间越来越短,桑塔纳找了个理由,离开二乔。 超级艾哲红石要搭配特殊石鬼面才算可以。 桑塔纳离开二乔后,跳入大海。 海洋中蕴含丰富的生物能量,大规模进食,也不会引发异常,惹人探查。 从而徒增麻烦。 进食后汇聚成人形,桑塔纳对着海中的自己笑了笑。 找了家临海打渔的院子,趁势偷了对方家晾晒的衣服,顺手留下十几条鲜活的大鱼。 穿越者吞噬过原身桑塔纳的记忆,知道某一处地点,存放有特殊的石鬼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桑塔纳随手杀死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拿着对方的钱,来到了存放石鬼面的地下遗址。 石鬼面握在手中纹路清晰,质感冰凉。 血涂抹在石鬼面上,石鬼面能延伸出蜘蛛腿一般的骨针。 这些骨针能通过按压刺激生物的大脑,激发未知潜能。 但对于不死之身的柱之男来说,骨针刺激的力量还不够,太过贫弱了。 需要更强的力量装置,配合石鬼面使用,才能让骨针激发出柱之男所有的力量。 而名为艾哲的红石,在自然界是极为少见的美丽宝石。 光线进入到艾哲红石后,光会在晶体内反射数亿次,得以增幅,被净化提纯后,从一点射出。 而这股力量倘若不射出,而是配合着石鬼面使用。 就能刺激出生物更为强大的力量。 但普通且小的艾哲红石,配合骨刺的刺激作用还是太弱了。 必须要嵌入毫无瑕疵的红石,也就是超级艾哲红石,才会激发柱之男的最终力量。 等带上它,柱之男将克服太阳,到达进化的最终阶段,成为完美的生物。 究极生物。 莉莎莉莎为二乔和西撒,讲解了柱之男,石鬼面,波纹一族的恩恩怨怨。 波纹一族被柱之男屠杀殆尽,而超级艾哲红石勉强保存下来,此时正在莉莎莉莎手中,她兼顾着守护它的使命。 不让柱之男得逞,进化成究极生物。 莉莎莉莎高举超级艾哲红石 太阳光照射下,超级艾哲红石发出醉人的红色,而太阳光经过宝石晶体的亿万次提纯。 从超级艾哲红石迸发出的太阳光,化成了赤红的激光射线,射线打在地上,直接将地面烧毁融化。 西撒听完事情起因后,一直愤怒的攥拳。 二乔理解西撒的愤怒,西撒和二乔的祖父,父亲,乃至整个家庭,都可以说毁在柱之男的手中。 甚至数不清的人,都直接或间接的因柱之男遭遇了悲剧。 二乔突然有些感慨,因为此时桑塔纳没附身在自己的体内。 万一桑塔纳的诚心诚意,都是刻意包装的别有用心。 或者,桑塔纳经受不住成为究极生物的诱惑。 两人又要刀兵相向,反目成仇,这是二乔所不愿意看到的。 二乔还是蛮中意桑塔纳的,虽然二乔也不知道桑塔纳出去做了什么。 但,桑塔纳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柱之男也随时可能,因为超级艾哲红石发起攻击。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超级艾哲红石或许某天就会因为疏忽大意,而被盗走。 就算现在超级艾哲红石保存的很好,但人类的寿命本身就是最大的挑战。 谁又能保证,下一个继承者,会同样以保护超级艾哲红石为己任,无私付出呢? 要永远断绝柱之男成为究极生物的可能,只有一个办法。 “毁掉它,”二乔手指超级艾哲红石,皱着眉头说道。 “毁了那块红石头。 只要毁了它,那些家伙肯定哭着懊恼。 所有的事情也都将化为终结。 剩余的柱之男,只要慢慢炮制就好了。” “这我做不到,”莉莎莉莎想都没想到,拒绝了二乔的提议。 “什么?”二乔的声音充满怀疑,怀疑莉莎莉莎是不是昏了脑。 “传说如果我们破坏了艾哲红石,我们就永远无法打倒柱之男。”莉莎莉莎声音还是落寞。 “这是为什么啊?”二乔不满。 “不知道,”莉莎莉莎转身看向广阔大海,道。 “但是,我立下过誓言,必须自始至终履行自己的使命。 守护超级艾哲红石,打倒柱之男。” 桑塔纳:柱之男最小的,都活了一万两千年,比人类已知的文明社会还要长,你说,这个传说会不会是卡兹编的呢? 生怕人类狗急跳墙,毁坏艾哲红石。 (传说是真的,jojo里面命运真实存在) 第27章 大战艾西迪西 夜晚,星光暗淡,距离二乔和瓦姆乌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六天,二乔和西撒要迎来自己的最终试炼。 西撒和梅西纳战斗,二乔和罗金斯战斗,并战胜他们,就能成功出师。 作为莉莎莉莎的仆人,梅西纳和罗金斯很能打,但他们的能打体现在几十年对波纹技巧的练习。 波纹强度,太低了,低到对柱之男造成的伤害,可能还没有柱之男自我恢复的快。 西撒和二乔是天生的波纹战士,波纹在未经训练,就隐约浮现在一呼一吸之中,老天爷追着喂饭。 这场名为出师礼的试炼,也能算是波纹的成人礼,二人求之不得。 此时马上迎来天亮,可天亮前是最暗的。 二乔小心在城堡内探查。 罗金斯并未交代训练的具体地点,找到敌人本身也是试炼的一部分。 “我可不会轻敌,”二乔寻找着踪迹,狠狠地捏了捏拳头,“我要揍他一顿来出一出训练中受得气。” 桑塔纳悄无声息的来了,出现在二乔的背后,本就精神紧绷的二乔没有被吓到。 反而浑身波纹瞬间汇聚,看都没看的袭击往后方。 桑塔纳纵身躲过。 二乔看到桑塔纳,欢喜声音都从矫正口罩中传出。 “桑塔纳,你这混蛋去哪了你,我还担心你遇上其他柱之……” “嘘,”桑塔纳食指贴在自己嘴唇边,示意二乔不再言语,而后手指向远方道。 “你的代理师父罗金斯,现在正和艾西迪西在战斗,那个方向,去吧,乔瑟夫·乔斯达,去迎接你的命运。” 桑塔纳故弄玄虚的话让二乔一怔,但二乔此时也顾不上桑塔纳了。 二乔朝桑塔纳指的方向奔去,临走前,嘴里还喊了一句等我回来。 桑塔纳松了一口气,面对二乔沉甸甸不留保留的信任,有私心的感觉太不妙了。 桑塔纳只好故弄玄虚,来掩盖自己的情绪波动。 但是,快了,超级艾哲红石即将到手。 变成究极生物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乔奔跑的原地,看到了什么? 艾西迪西单腿抬高,猛然一踢,罗金斯嘴角溢出鲜血,四肢不自然的抽搐。 呼吸紊乱,罗金斯也就只剩下最后一股气了。 艾西迪西转正身体,面向二乔,呵呵一声。 “拿着超级艾哲红石的女人,是在旁边的那座岛上啊,倒是让我一顿好找。” 艾西迪西说完,看都没看二乔一眼,转身朝岛上走去。 二乔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罗金斯,肺部都被脚踢的凹陷。 肺部血管破裂导致血液流入肺部,进而呼吸困难。 肺对于使用波纹的人来说是最为致命的地方,没有呼吸便无法再血液中震荡,产生波纹。 (冷知识: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地方) 落败也就在一瞬间的事。 二乔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罗金斯,三周以来每天都对他大吼大叫的罗金斯。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随时都会死亡。 他还以为终于能出一出训练中受到的气呢,现在,只好让师父躺在地上,看一看自己的训练成果了。 艾西迪西走在训练用的尖端木桩上,一步一步的朝小岛直线走去。 木桩的尖端刺穿脚掌,艾西迪西的步履却未曾停缓。 柱之男不算没有痛觉,只是非波纹创伤都可以瞬间愈合,所以无所谓。 这也是为什么二乔必须不断的训练波纹的缘故。 二乔挡在艾西迪西的对面,摆好姿势说。 “混蛋,艾西迪西,虽然还有六天,但我现在就要取走你鼻环里面的解药。” 二乔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为桑塔纳的存在打掩护。 毕竟能取出柱之男放置的死亡婚戒的,也只有柱之男。 “滚开,”艾西迪西不耐烦,“现在我没空跟你打。” “没空?”二乔摊手,波纹流转在掌中,“你比我可是有空多了吧。” 两人目光交锋。 “真锐利,你的眼神变得好多,两千年前,波纹一族都拥有这样的眼神,仇恨,愤怒……还是什么,”艾西迪西摸着下巴回忆道。 “但是,有着这样眼神的家伙遇到我,都会很快死去。 你要成为下一个?” 二乔身子摇晃,虚空打拳,拳击比赛热身那样露出挑衅笑容。 而后食指中指上前朝上,弯曲勾了勾。 二乔:你过来啊。 二乔行动表明了一切,但艾西迪西真的不想再这个时候战斗。 超级艾哲红石就在眼前的小岛上,一万两千年奔波流浪,屠杀掉整个柱之男一族,杀死波纹一族。 都是为了让卡兹成为究极生物。 现在,就差一步,棋差一步。 怎么能够节外生枝。 “我说最后一遍,闪开。”艾西迪西不想再获得超级艾哲红石之前惹上幺蛾子,怒吼道。 “碰到我,信不信你会失去肉体一半以上?” “好啊,”二乔回应,“你来让我闪开试试啊。” 艾西迪西的忍耐到了极点,瞬间伸手攻击向二乔喉咙。 二乔不闪不避的直接对上,波纹环绕的手指和艾西迪西的手掌对在一起。 “怎么,来试试让我闪开啊,只有路上有大便的时候,我才会让开。” 桑塔纳:换个角度想,这是在夸你不是大便啊,艾西迪西 艾西迪西感受着二乔的手指,波纹在此间流转不停。 波纹很强,生硬的破坏了表皮防御,源源不断的涌入艾西迪西的体内。 滚烫炽热,血肉痛苦。 而二乔,仅仅只用了三周的时间就修得如此强大的波纹,强大到艾西迪西能心生忌惮的波纹。 二乔的波纹手指直接穿透了艾西迪西的手掌。 但是啊 艾西迪西笑了,任由波纹穿透手掌,向前一抓,反手握住二乔整张手,十指相扣。 “你的成长的确让我感到惊讶,但要与我对战,你还差得远。 你这种水平的波纹战士,两千年之前我就已经杀到腻歪了。” 艾西迪西说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强忍波纹侵袭,手臂以非人姿态扭转三百六十度。 直接扭断手指,让二乔没办法从掌中释放波纹。 二乔直接带动身子陪艾西迪西一起旋转。 旋转的同时,二乔将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丝线,捆绑在艾西迪西手臂上。 丝线沁满植物油,在炽热波纹切割下,切断了艾西迪西整根手臂。 …… (小剧场) 瓦姆乌和艾西迪西的死亡婚戒插入二乔身体 二乔:婚戒,还是两个?你犯法了你知道吗?重婚罪。 二乔提前和艾西迪西决斗,索要解毒剂解除并不存在的死亡婚戒。 二乔:没爱了,虽然离婚冷静期还有六天,但我现在就要离婚! 二乔用丝线切割断了艾西迪西的手臂 艾西迪西: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第28章 计中计 柱之男的感知远超他人,但艾西迪西注意力被二乔转移,没想到转瞬之间。 二乔就已经将他手臂锯断。 剧烈运动后的二乔,捋顺气息后,站直身子道,“2500年前中国的书当中有本《孙子兵法》。 书中这样写的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 也就是说,在战斗之前,为了不让敌人察觉,要先想出各种计划方案。” “你虽然活得久,”二乔说着,当着艾西迪西的面,用波纹将艾西迪西的断臂烧灼成粉末。 “但思考策略的头脑,比我还要笨。” 桑塔纳:怪不得二乔逃跑那么专业,原来是看的三十六计。 艾西迪西呆愣地听着二乔说完。 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的艾西迪西哭了,委屈的像个一万多岁的宝宝一样哭了。 他还只是个万八千岁的孩子啊。 泪涕泗流,出乎意料的恶心。 模样像个闹别扭的小鬼一样,又哭又闹。 二乔:? 柱之男迷惑行为。 艾西迪西又哭又闹的姿态令人毛骨悚然。 但那哭泣不是懦弱,是性格爆裂后的释放行为。 “舒服多了,”哭了不到几秒,艾西迪西就回归平常,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喃喃自语道。 “我啊,性格稍微有那么一点暴烈,情绪变得激昂的时候,就通过大哭大喊来让大脑变得冷静。 而且,你刚刚说《孙子兵法》了是吧。 那个我也是知道的,我以前去过那里。 兵者诡道,兵不厌诈。 激怒敌人,让对手的心发生动摇,对手就会出现破绽,你盘算的就是这个吧。 我可不会上当。 叫jojo的,你的成长的确让我惊愕,就赞美一下你的波纹吧,我也很久都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 我要开始认真了。” 艾西迪西说着,断臂甩了甩,像壁虎掉落的尾巴那样,手臂又重新长了回来。 二乔害怕了, 二乔平时都是在战斗的时候猜测对方的情绪和想法,然后加以利用。 但这一会哭一会笑的不正常精神思绪。 精神模式远超二乔预料之外,二乔不想理解,也不敢理解。 二乔:精神病人欢乐多,我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二乔心理产生了动摇,焦虑促使他率先发动攻击,结果却冒失大意了。 二乔用铁球率先砸向艾西迪西的手臂,结果艾西迪西直接提前把身子撕扯,让二乔的攻击失效。 艾西迪西:只要我先把被攻击的地方给扯断,你就没法伤到我。 而瞬间,艾西迪西撕扯掉的身子又自动复原。 同时,周围的温度开始骤然上升。 艾西迪西要使用自己的流法了。 每位柱之男都掌握着独属于自己的流法,桑塔纳清楚的告诉过二乔。 艾西迪西的流法是什么,二乔也铭记于心。 艾西迪西掌握的乃是操纵热力的流法 高温血液 生物在运动和生病的时候,身体可以消耗能量为代价,升高温度, 而艾西迪西可以一瞬间释放能量,将自身体液上升至500c放出来,用以进攻手段。 同时,艾西迪西也能够打开指甲盖,让血管延伸而出。 将血管针插进对方的体内输送高温的血液,使其烫熟,这便是他的流法。 延伸血管进行针刺般的攻击,可以攻击到拳脚所不及的距离或是狭小空间 但要想发挥出最大威力,需要将血管针插进对方的体内注入高温血液。如果无法将血管针插进对方体内,便发挥不出应有威力。 艾西迪西指甲上蔓延的血管朝二乔脸上袭击,口中泄愤般的喊道。 “我要把你的血液,灌输成咕噜咕噜沸腾的浓汤,就用这招送你去死吧。 流法,怪炎王。” 此时,刚抛出武器的二乔波纹还未来得及覆盖脸上。 艾西迪西滴出500°c血液的血管,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个时候,城堡内的莉莎莉莎突然心脏痉挛,身边酒杯无端而裂。 莉莎莉莎下意识喊道“jojo”,眼睛看向无边夜色。 这个时候,西撒也正进行梅西纳的试炼。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掌握技巧后,年轻气盛波纹强横的西撒全面占优。 “停停,”梅西纳后撤几步,双手伸出拦在身前,“别打了,再打下去,你或我,或者我们两个都会死。” 梅西纳:停停,再打,就不礼貌了,点到为止,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在搞窝里斗,年纪大了实力跟不上了后续了,再打下去,我就成教了徒弟饿死师傅典范了。 梅西纳喘息着气,感叹道,“我是比你早修炼十年的前辈,但你那波纹火花都摩擦掉了我身上的毛发,被打的这么狼狈,也没办法了,最终试炼,你毫无疑问地合格了,西撒。” 尊师重道的西撒弯曲腰弓,鞠躬致谢对方的教导。 而后西撒什么也没说,反倒拿过身旁的小书包,掏出里面特意准备好的望远镜,只为了看二乔试炼情况。 比起自己合格,西撒更加在意那个吊儿郎当的二乔,他能否通过最终试炼。 “你很关心jojo那家伙嘛。” 听到梅西纳的调侃,掏望远镜的西撒微微一笑。 “我能习得这样强力的波纹,是不愿意在成长上输给jojo,而且,我和jojo都要在同柱之男的战斗中活下来。 告诉你,jojo虽然说话随随便便,但他的优点藏在他心底。” 梅西纳哈哈大笑,“你虽然不擅长交朋友,但一旦看上一个朋友,就比迷上一个女人还专情。” 望远镜里,西撒在岛上四处寻找二乔的踪迹。 然后,西撒看到了罗金斯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胸部凹陷没有起伏。 西撒:二乔,你怎么把老师打死了! 可下一秒,西撒看到了遇险的二乔。 就差一点,血管就插二乔的脸里,所幸二乔及时后撤,液体滴撒在二乔脸上的矫正面罩上。 口罩直接被艾西迪西的血液点燃,二乔也终于能摘下束缚在脸上的口罩。 只是滚烫的热量,烧的下半张脸生疼,二乔用手啪啪拍脸散热。 而后揉搓被烫到的下巴脸蛋。 “切,可恶啊,”站起身的二乔输人不输阵,“久违地摘了波纹矫正口罩,露出我性感的嘴唇,竟然让你给烤焦了一点点,混蛋。” 艾西迪西很认真的对付着二乔。 “jojo,你现在假装嘴硬,实际上是在心里考虑着作战方案吧。 哦吼,你脸都发青了,jojo,被我说中了是吧。 我说中了是吧。” 二乔心里其实并没有脸色那么难看,他在冷静的思索琢磨,酝酿下一招。 下一个方案,趁艾西迪西攻击的时候,装出一副慌不择路的架势,躲避艾西迪西的攻击。 一边逃跑,一边在周围布线,围住艾西迪西四周。 当艾西迪西发现之时,就是他落入陷阱时刻。 用线丝缠住艾西迪西全身,用波纹消灭他。 二乔想着,对上艾西迪西的眼睛,艾西迪西忽而敞开的笑起来。 笑容讨厌而令人心生厌恶。 可艾西迪西笑的太过自信,宛若华容道上的曹操,反而把二乔整不自信了。 难道是,他看穿了我的战术? 二乔反问自己。 不,怎么会被看穿呢。 二乔给自己加油打气,艾西迪西的笑,不过是空城计那般,故弄玄虚罢了。 笑过之后,艾西迪西主动刺伤自己的身体。 流法,怪焰王大车狱 让自己的身体被尖刺所洞穿,从被洞穿的伤口延伸出血管,再于空中翻滚旋转,用诸多血管针包围敌人,进行刺击。 优点从被洞穿的伤口处延伸出血管,因此血管针的数目比起先前怪焰王流法的血管针要更多,就像是豪猪一样。 可缺点是需要事先对自身造成伤害,让自己的身体出现更多可以让血管针延伸而出的伤口。 艾西迪西身上蔓延出数不尽的血管,身上有坑洞,坑洞中蔓延血管。 样子让密集恐惧症者见到,三天都会吃不下饭。 血管像是捕食的章鱼触手,袭击来来回回蹦跳躲闪的二乔。 “你能躲避我艾西迪西的血管到什么时候呢。” 艾西迪西猖狂道。 躲闪中的二乔却潇洒一笑,看的艾西迪西皱眉。 “注意到了吗?”二乔抬起手,手中握有一根丝线。 而近乎透明的丝线,凌乱的缠绕在艾西迪西身侧周围。 “这根线可是特制的,坚韧且能轻易传导波纹的武器。” 艾西迪西再次笑了,玩味的笑着说。 “jojo,你接下来,会说[看我揍烂你那张贱笑的脸]。” “看我揍烂你那张贱笑的脸,”二乔和艾西迪西的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完。 说完后的艾西迪西笑的更是大声。 “jojo,你仔细看看,布下结界的可是我。你幼稚的计划早就被我看穿了。” 艾西迪西脚趾甲处蔓延的血管,布满整个地面。 血管中高达五百度的血液,滴在了二乔精心布置的陷阱上。 二乔被血管包围了。 走投无路。 艾西迪西:我预判了你的预判,面壁者乔瑟夫·乔斯达,我是你的破壁人。 第2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艾西迪西猖狂的叫嚣。 “jojo,你之前说过吧,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 没错,你说的对, 不过,棋高一着,注定要取胜的是我啊。 接下来我要用血管刺穿你的身体,在你体内注入我沸腾滚烫的血液。 就像往生日蛋糕上插蜡烛一样,点上漂亮的火焰,将你烧为灰烬。 jojo,让我听听你那在绝望中声嘶力竭含糊不定的叫声吧。” 穷途末路的二乔似乎要输了。 通过望远镜观看的西撒手攥的冒起青筋。 距离太远了,根本没法去救二乔,也已经太迟了。 不忍心看的西撒放下望远镜。 但,二乔笑了,双手抱胸笑了。 轮到艾西迪西迷惑了。 “你现在生死都在我手中,居然还笑得出来?是因为太过恐惧而发疯了吗?” 二乔自信挺胸道。 “我说,像这样交叉双臂,闭着眼的笑,可是胜利的笑容啊。 艾西迪西, 你输给我还是因为你呼呼大睡了两千年。” “输给你?”艾西迪西急了,大喊道。 “开什么玩笑,认清楚状态,你现在被我困在血管造成的陷阱里,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二乔手指向艾西迪西,声音肯定的像是宣判了最终结果的法官。 “怎么,不懂吗?你不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你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你自以为比我技高一筹,却不知我比你更胜一筹。” 在艾西迪西不解且畏惧的目光中,二乔幽幽感叹。 “人类两千年来一点点在进步着,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从十八世纪开始,人类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科技更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二乔拽动丝线,直接将艾西迪西捆绑。 “不……应该,应该已经切断了才对,怎么会,丝线还会存在?” 陷阱成功,二乔面无表情传送波纹到丝线上,边说。 “你所依仗的五百度高温,在耐高温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绳子面前,不值一提。 人类科技,已经发展到你们这些原始人未曾想到的地步。” 二乔:我不屑和你玩套娃,碟中谍,千层套路,我预判了你预判,我直接一句话。 大人,时代变了。 “接下来,你下句话会说,”二乔牵引捆绑住艾西迪西的绳子,疯狂的传送波纹,畅快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艾西迪西愤怒,却几乎和二乔同时说出了一句话。 “我的血管针会抢在你那乏力的波纹前面刺进你的身体。” 预言家预言成功的二乔笑了,大喊道。 “接招,波纹疾走的律动。” 二乔加大的波纹输出冲向艾西迪西,艾西迪西的血管也在同一时刻冲向二乔。 二乔胜了,艾西迪西的血管还未触碰到二乔,他的身子就像被暴击后满是裂痕的玻璃,经受不起半点运动。 “我,我,我居然会被区区人类……” 这是艾西迪西狂妄痛苦且不安的最后遗言。 “我是,我是最伟大的生灵,怎么会被干掉。” 但,艾西迪西并没有放弃,他还有最后一招。 血液喷洒,并非于体内灌注,而是直接将高温血液喷洒而出,浇盖对方。 人类科技发展的再快又如何,人类本身的极限注定了,贫弱的人类身体经受不住五百度的触碰。 “该死,你这个混蛋,好大的胆子。” 艾西迪西怒骂着,支离破碎的身子碎成一瓣瓣的,身上还在不断的掉落碎片。 但即使是这样的艾西迪西,仍在不顾一切的冲向二乔。 艾西迪西头顶的长角袭击二乔,被二乔一拳打碎。 接着身子表皮猛然爆裂,滚烫到五百度的沸腾血液肆意喷溅。 二乔被桑塔纳提醒过,小心艾西迪西的临死反扑。 所以在艾西迪西冲向自己的时候,借用打艾西迪西的反作用力,倒退飞走。 即将毁灭爆炸的艾西迪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二乔远离自己,并发出嘲笑。 “没想到吧,艾西迪西,这是我的逃跑路线哒。” 艾西迪西浑身被高温烧的赤红,在夜色下显眼醒目。 在波纹和最后反扑的双重作用下,艾西迪西活了数千万年来积攒的生命力彻底引爆。 杀了不知道几万人才得到的力量,在最后时刻,爆发出了一团远超炸弹的巨大轰鸣。 爆炸冲击下,艾西迪西的鼻环发出清脆金铁声音,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二乔手中。 二乔摩挲着爆装备飞出的鼻环,心底隐隐潜藏不安。 和桑塔纳对战的时候。 桑坦纳可以变成岩石状态假死活下去,也可以依靠残存的小片肉体存活。 艾西迪西却连骨头残渣都炸的了无踪迹。 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二乔还是有些在意这两者之间不同的区别。 救护车的出警声在城堡外响起,这是桑塔纳暗中报的警。 瘫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罗金斯很快就被抬上担架,送走。 夜色漆黑下,二乔注视着医护人员离去,心中暗自祈祷。 希望罗金斯代理师傅能抢救回来。 桑坦纳和艾西迪西的不同也就被忘之脑后。 二乔只当做,是自己的波纹取得了进步的表现,才能将艾西迪西炸的体无完肤。 二乔捋顺气息,休息好后,站起身,准备到莉莎莉莎那里和西撒会合。 和艾西迪西的战斗,比起体力其实更加耗费的还是脑力。 二乔揉捏僵硬的脖子。 二乔的后背不自觉的有些沉重,可能是肌肉拉伤或摔伤的结果。 黎明将至,万千星辰隐没,黯淡无光。 桑塔纳在二乔身后,注视着二乔背部,悄悄的跟随。 二乔后背单薄的衣衫上,一块脑子样式的血肉块挂在上面,青筋血管攀附在背后。 艾西迪西,还活着啊。 第30章 最后的胜者,是我桑塔纳哒 超级艾哲红石由莉莎莉莎贴身保护。 莉莎莉莎修长的玉颈下,线条分明的柔和锁骨凹陷处,殷红如血的宝石点缀其中。 在城堡中等待二乔和西撒试炼的莉莎莉莎,心中总有不安萦绕心头。 有种奇怪的忐忑感,心在纠着 仿佛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让她坐立不安。 按时间计算,二乔和西撒应该结束了试炼,此时也该回来了。 “莉莎莉莎女士,” 丝吉·q,莉莎莉莎的女仆,在她身后如此呼唤道,“您看,您要穿哪一件衣服呢?” “丝吉·q,谢谢你了。”莉莎莉莎语气得体。 “啊,”丝吉·q欢快的笑了笑,手里拿着两件衣服开始纠结。 “素白的衣服高雅当然不错,不过偶尔时髦点的花色衣服更好。 或者还是清爽的白色好呢?可花色也更让人难以割舍。” 莉莎莉莎放弃了思索,对丝吉·q道。 “jojo和西撒回来的时候,通知他们来找我。” “好\\(^o^)\/~,我知道了。”丝吉·q回应果断。 超级艾哲红石几乎不会从莉莎莉莎细腻的脖颈处离身,唯一的例外,是沐浴洗澡。 烦躁于事无补。 为了缓解焦躁,和往日清晨里有洗澡的习惯。 莉莎莉莎细嫩葱指解开了超级艾哲红石的项链,放置在浴缸旁,自己能看到的桌子处。 丝吉·q还在纠结,声音欢快活泼的纠结不定。 “白色?花色?啊,到底那个才好呢~~” “丝吉·q,”看着丝吉·q纠结的莉莎莉莎会心一笑,心情真的好了许多,清嗓子道。 “就穿时髦的那件吧,丝吉·q。” 莉莎莉莎脱去衣服,动作高贵优雅,细支结硕果。 活生生的腰精,不瘦不胖,姿态好极了。 细白的大长腿,玉足赤生生的踩踏在地板。 雪白的胴体嫩白的不像话。 莉莎莉莎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也将满身的疲惫融进水里。 她舒缓的松了口气。 “换洗衣物和毛巾都放在桌边,”不再纠结的丝吉·q化为专业女仆形态。 “晚点我回来清理碎了的玻璃杯,请不要触碰它。” “我知道了,”闭目享受水温的莉莎莉莎舒服的回应。 以女仆礼仪踮起脚离开的丝吉·q,在转角处遇见二乔。 夜很深,丝吉·q未能看见二乔,可修习波纹的二乔耳聪目明。 高大威武的二乔在阴暗转角,突兀的喊出丝吉·q的名字。 人吓人,吓死人。 丝吉·q惊慌尖叫,二乔则挠头烦躁。 “嚷个什么啊,真是吵死了。安静点,笨蛋。” 丝吉·q因为二乔的脸蛋一直被矫正口罩所掩盖,一开始还未能认出二乔。 误会经过二乔解释后,很快解除误解。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 最后临走时,丝吉·q告知了二乔,莉莎莉莎要求见他。 当然,此时莉莎莉莎还在沐浴,要见面也是在三十分钟之后。 丝吉·q离开后,二乔揉动肩膀,双肩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不见。 僵硬的肌肉也变的松弛。 二乔没过多在意,只当波纹能治愈身体。 桑塔纳静静跟随,只是跟随目标从二乔转变成了丝吉·q。 就在二乔和丝吉·q交谈的时候。 艾西迪西也趁机转移了宿主。 柱之男可以寄生人类,同时操控屏蔽神经信号,能达到来操控人类的目的。 寄生的宿主决不能是波纹战士。 波纹在血液中流淌,柱之男进入波纹战士体内,就是九旬老太吃砒霜,半夜打着灯笼进厕所……找死。 这也是为什么桑塔纳进入二乔的身体,会成为两人彼此信任的开端。 艾西迪西是肯定不敢进入二乔体内的,只能外挂在二乔衣服外。 但,丝吉·q不会波纹,艾西迪西刚好可以完美的操控女仆的身体。 离开二乔后,丝吉·q前走了几步,目光瞬息呆滞,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 桑塔纳在角落阴影,静静看着,同时手都在无意识的攥动。 艾西迪西操控丝吉·q的过程无比顺滑。 人类的意志力再强大,但精神传往身体的神经都被阻断。 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控制了丝吉·q的艾西迪西果断转身,回到了莉莎莉莎沐浴的浴室。 一进门。 艾西迪西就被超级艾哲红石所吸引,趁着莉莎莉莎洗头发眯眼之际。 操纵丝吉·q的艾西迪西佯装收拾破碎的玻璃杯,靠近了桌面。 小心珍重的把超级艾哲红石揽入怀。 艾西迪西第一次感到,人类的心脏跳跃竟然能传来喜悦的氛围。 到手了,万年的苦苦寻求。 动作轻柔的,艾西迪西操控丝吉·q离开洗浴室。 莉莎莉莎仍在放心的,眯眼搓洗头发。 谁也没能想到,柱之男的情报会如此强力。 在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柱之男就查明知晓了超级艾哲红石的下落,并如此迅速的展开行动。 艾西迪西控制着丝吉·q,包装好超级艾哲红石,以快递的方式,放到了出航的邮递船上。 硕大的小岛,仅有一个即将出航的邮递船在港口等候。 艾西迪西控制着丝吉·q,将包裹递给快递员。 黑发黑瞳,模样俊朗的快递小哥平静收下包裹。 心急的艾西迪西也没在意,快递员为何模样是亚洲人的。 艾西迪西即刻转身,跑向城堡。 莉莎莉莎一旦沐浴完成,很快就会发现超级艾哲红石不见了。 所以,艾西迪西要用最后手段,去阻拦莉莎莉莎的步伐。 让艾哲红石能够顺利到达卡兹手中。 不惜此身,哪怕用掉整条生命。 “真是忠诚,不自己使用超级艾哲红石,反倒是第一时间想要将超级艾哲红石,献给卡兹吗?” 手抱着包裹,黑发黑瞳的快递员嘴角笑了。 快递船仓的内部,原本的快递员被扒光衣服,昏睡的正香甜。 “如果艾西迪西立刻使用超级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立马进化成究极生物,恐怕现在已经大结局了。” 悠悠感叹着,快递员一件件脱掉了累赘的衣服。 嘴上的笑意抑制不住,越咧越大,直至癫狂的笑。 “成也忠诚,败也忠诚,最后的胜者,是我桑塔纳哒!!” 桑塔纳:一手艾哲红石,一手石鬼面,天下我有。 第31章 究极生物诞生 超级艾哲红石嵌在石鬼面额间正中心。 石鬼面扣在脸上,冰凉的触感严丝密合。 兴奋,兴奋的不能自已。 桑塔纳也明白了,为什么反派在最后会如此叫嚣。 胜券在握了啊。 我都打到你水晶底下了,总不可能猪队友在这个时候投降吧。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桑塔纳跳跃到城堡制高点,阳光洒落。 光照射在超级艾哲红石之上。 光线在艾哲红石内部,经过亿万次精华提纯,将最终圣洁纯化的力量导入进石鬼面中。 蜘蛛腿般的尖刺刺入脑中。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痛苦洪流淹没了桑塔纳。 每一寸骨头,每一颗细胞,都在自上而下的蜕变。 生物历时九亿年完成的变态过程,生物进化过程的全部遗传信息,遗传因子的记忆在此刻解放。 骨骼可以进行细胞级别的分解 ,身体部位能变化成任意生物,拥有着世上所有生物的一切能力。 灵魂不断地被揉搓变形。 为了匹配上强大的肉体,灵魂锤炼,锤炼,在锤炼。 精纯到顶点的灵魂几乎实体化到脱离肉体。 强而有力的肉体方能储存至纯精华的灵魂。 反之, 精纯至极的灵魂才能奴御强横极点的肉体。 石鬼面承受不住超级艾哲红石的力量,道道裂痕爬上表面,轰然破碎。 桑塔纳感受到,美丽灿烂的光辉,久违的照射在,古希腊雕塑一般的肌肉身上。 上辈子习以为常的晒太阳,如今却显得弥足珍贵。 桑塔纳一脸满足的沐浴在阳光之下。 当然,桑塔纳也不会自大到认为,晒太阳=胜过太阳。 桑塔纳也不会给自己加上无敌的debuff。 在jojo里面,无敌的没有一个下场好的。 碎掉的石鬼面一块块从脸上剥落,直到额头上的超级艾哲红石将要掉落的时候。 桑塔纳才伸出手,接住坠落的超级艾哲红石。 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桑塔纳空闲的另一只手,开启究极变换形态,变化成一头展翼高飞状的苍鹰,又瞬间化成馥郁浓香的玫瑰花朵。 “所谓的终极生命,具备所有生物的一切能力,兼有所有的生命,掌握世界所有生物的遗传信息嘛。 现在,达尔文应该接受着牛顿的嘲笑。” 桑塔纳思索着,手掌不停变化,心情像是孙悟空得到七十二变后那样新奇。 “倒是能无限的去做器官移植手术。” 桑塔纳想了想,手便化成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脏,鲜活。 也不用担心排斥反应,虽然都是人类,遗传物质肯定有所不同。 但大差不差,此时的桑塔纳,只需要一颗活着的细胞,就能变出对方的一整具身体。 遗传物质毫无相差的肉身,可惜只是没有灵魂的肉体。 桑塔纳也理解了,为什么卡兹之前如此尊重小动物。 但成为究极生物后如此傲慢而残暴。 因为彼时卡兹进化成究极生物后,自认为自己超越了一切生物,所以对大自然的敬重也就不存在了。 站在高处,看下方生灵为蝼蚁,自然会志得意满。 但,桑塔纳真正成了究极生物,反倒是冷静下来。 能够变成任何生物又如何? 核弹,氢弹不相信任何碳基生物。 万一太猖狂了,逼迫人类用核弹洗地,同归于尽,该死还是要死的。 虽然称不上无敌于世,但至少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桑塔纳如今可以随手发出超过二乔百倍的波纹,轰碎山脉。 (卡兹发射的波纹,在艾哲红石强化下引发火山喷发) 任何损伤瞬间恢复,搭配近乎完美不死之身,只要别一瞬间受到的伤害连一粒细胞都剩不下,桑塔纳就是不死的。 (卡兹变成究极生物后虽然扛过了火山,但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危险。) 生物生存是为了延续“种族”,发情的本质是为了延续生物的遗传信息。 自我解决生理活动,本质上欺骗的是自己的基因。 而生命层次进化到顶点的桑塔纳什么都不需要。 不吃不喝(不从周围摄取任何能量)也可以活动一年。 不需要睡眠,不需要性活动繁衍后代。 桑塔纳现在就像是年少多金,长得帅的人生赢家。 生活开了挂,处于自定义模式,没有半点困难而言。 无聊中,桑塔纳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超级艾哲红石。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传说,只要拥有超级艾哲红石,人类终有一天会打败柱之男。 上车的人,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后面的人踹下去,把车门焊死。 桑塔纳握有艾哲红石的手融进胸口,将艾哲红石和心脏融为一体。 但凡桑塔纳受到致命危险,他都会毫不留情的用心脏碾碎超级艾哲红石。 如果不是怕艾哲红石后续还有用,桑塔纳现在就捏碎艾哲红石。 究极生物,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至于先成为究极生物,带动后续其他人成为究极生物,搞笑呢? 就好似修仙 集中一部分资源,先化神带动后化神 我的化神父亲,人之常情,优先考虑儿女怎么了。 我祖辈两代化神积累,凭什么比不上你个凡人? 你家没有化神,肯定是不努力导致的。 要优先考虑化神家族为修仙界做出的卓越贡献? …… 解决完后顾之忧,以防止自己被放逐到外太空的桑塔纳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干什么呢? 找乐子吧,剧情继续演,剧本我来定。 桑塔纳如是想到。 超级艾哲红石只有一块,但剔透的红宝石多得是。 找块假的晶石替代艾哲红石,在卡兹带上假艾哲红石,沐浴太阳发现不对时。 鼓着掌从幕后走出,拿出真的艾哲红石对质。 桑塔纳:你那艾哲红石是母的,我的艾哲红石是公的,母的碰上公的,你那艾哲红石就不灵了。 或者当着卡兹的面,沐浴在阳光之下“蛤蟆蹦”,对躲在阴影中一动不动的卡兹嘲讽。 桑塔纳:一直想看看你这副表情,这副嫉妒我的表情 也可以尝试找一下住在深海的大棺材里的迪奥。 在那一天,吸血鬼dio回想起了,自己也是个小面包的恐惧。 虫之箭,替身…… 事还多着呢。 想到这些,桑塔纳又有了动力,纵身从塔顶跳下。 不偏不倚的,早好跳到阳台上,正对美人沐浴。 黑发蓝瞳,棱角分明的脸蛋,成熟中带有韵味,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浴缸中,脸上带有柔和的笑。 怎么说呢,说起来有点下流…竟然… 这,这不对吧,说好的究极生物无欲无求呢? 身体: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灵魂:不,你想,你非常想 当人的下头上头时,人的上头也就下头了。 第32章 你,在看我对吧 莉莎莉莎泡在浴缸中,半眯眼睛享受。 落地声轻响,打破了这份悠哉闲适的时光。 睁开眼睛的莉莎莉莎,看到的是一个只穿着遮羞布的黑发男人。 男人一脸正气,可惜眼神不听他的,身体也很不老实。 刚成为究极生物,身体还不太习惯,竟然不能控制自如。 桑塔纳决定多看看,认真的看,批判性的看,进行脱敏试验,早日让自己适应身体反应。 莉莎莉莎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男人,接着就探查起艾哲红石的方向。 桌面上空荡荡,莉莎莉莎卡斯兰大眼睛瞪的大大的,立马慌乱起身,顾不上春光乍泄。 摆出来攻击姿态。 “你是谁,把艾哲红石拿到哪里去了,交出来。” 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桑塔纳摸了摸鼻子下面的鲜血,感叹年轻火力旺,也感叹古人智慧博大精深,然后操控血细胞滚回鼻子。 随手抓过来换洗的衣裳,桑塔纳扔到莉莎莉莎身上。 莉莎莉莎不但没穿,还用一副警惕姿态面对桑塔纳,手中波纹涌动,再次警告桑塔纳交出艾哲红石。 桑塔纳眯起眼睛。 艾哲红石是丝吉·q偷得,艾西迪西操控的,莉莎莉莎眼皮子底下没得。 凭什么管自己要啊? 就凭艾哲红石在自己身上? 就凭自己行迹诡异,突然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 这是俺拾得,俺寻思在地上没人要来着。 你说这艾哲红石是你的,拿出证据来啊,是刻你名了写你字了。 你喊它一句,它答应你嘛。 但桑塔纳是讲道理的人,他不喜欢用物理讲清楚这些道理。 人和野兽的区别,在于情绪控制的稳定性和思考能力,换句话说就是听得懂人话能交流。 对畜生的最高称赞不就是通人性嘛。 桑塔纳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 他见莉莎莉莎在凉风中伫立,雪白肌肤上还挂着水润润的水珠。 大白兔,白又白,一蹦一跳真可爱。 他饿…馋…心疼坏了。 那细而匀称的腰肢,他能玩…摸…批判一辈子。 特别是那双半月牙白嫩指甲的,温腻柔软的足踝。 踩地板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想试试踩背。 看桑塔纳三言两语把莉莎莉莎拿下。 “咳咳,莉莎莉莎,你也不想永远找不到艾哲红石吧。 你也不想找到的艾哲红石被我玩坏了吧。 不想? 不想就穿上衣服,光天化日的如此富有且慷慨,成何体统。” 在桑塔纳的威胁下,莉莎莉莎也发现自己裸身子站着,不成样子。 也就在对峙的时间,莉莎莉莎将事情发展经过从脑海中过一遍,发现自己好像冤枉眼前的男人了。 男人从跳落到阳台上,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就被自己发现了。 艾哲红石的失踪,很有可能和对方没有关系。 就算真有关系,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就两片遮挡布,艾哲红石该藏在哪里? 对方只是一个单纯的偷窥变态狂,暴露癖,还要加上私闯民宅的罪行。 因为周围整片小岛,都是莉莎莉莎的,不应该有人未经允许私自踏入。 扭送到局子里就好了。 莉莎莉莎遮遮掩掩的穿上衣服,同时婉拒了桑塔纳热心帮忙的请求。 桑塔纳:车撞树上拉你知道拐拉;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 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 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 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来甩了; 站我眼前半天了想起挡了,晚了。 …… 二乔手肘杵在阳台上,观看海景无所事事。 莉莎莉莎正在洗澡,二乔要等三十分钟后才能过去。 要等三十分钟的话只能等了,但这段时间,可没不许二乔的目光接近钥匙孔。 二乔闭合一只眼睛,缓缓靠近留着孔洞的钥匙孔。 他看到了,精壮的,满是肌肉的男人身体。 那男人背对着他,半裸着上身,微侧头颅半身,兰花手指指向他,声音低沉沙哑。 “乔瑟夫·乔斯达,你……这家伙,正在偷看我吧!” 二乔:?起猛了,我为什么会看到桑塔纳在莉莎莉莎的洗浴室里。 桑塔纳知道这段剧情,二乔为了防止妈妈洗澡被看,不惜以眼睛堵住锁孔。 挑逗二乔,同时阻止二乔的冲母逆儿行为,完成。 桑塔纳站立一旁,早就穿好衣服的莉莎莉莎在思索。 扫视盛放超级艾哲红石的桌子,回想最有可能偷走艾哲红石的人选。 然后,莉莎莉莎就看到桑塔纳对着屋门钥匙孔自言自语。 屋外,二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了防止莉莎莉莎和桑塔纳打起来,他拧住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 二乔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踉踉跄跄的,二乔忍不住转头。 是丝吉·q 泛白的眼珠,脚僵硬麻木的走着,挥舞的四肢好似各有各的想法。 丝吉·q就像是幻想文中从墓地爬出的尸体。 身体是不协调的模样,嘴张得大大的,似乎要啃食活人。 青筋脉络在全身凸显,不协调感扑面而来。 这模样,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不是人。 或者说,有什么非人物种控制了他的身体。 丝吉·q看到二乔,得意极了。 嘴里磕磕绊绊的说出话,虽说牙齿和舌头不停地在打架,但声音却能让人听的清楚。 “只剩下大脑的我,要向你们发起最后的,最后的挑战。 我把红石放到刚刚出航的邮递船上了。 我会阻止你们去追那艘船。 这个被我附身的女人还留着半条命。 要完全杀死我艾西迪西,就必须把这个女人也杀掉。 能下得了手吗?你们能下得了手吗?” 桑塔纳:这波啊,这波是真·重婚,艾西迪西不甘被二乔甩掉,所以附身在了丝吉q身上跟二乔结婚哒! 你别看艾西迪西还剩下个脑子,其实连脑子空的啥都没有了。 你不说艾哲红石放在邮递船上,谁会想到去追船? 你就不能撒点谎,哪怕瞎说呢,你就说丢到大海里了,藏角落里。 不说都比这个强。 真就这么实诚呗。 第33章 艾西迪西 二乔咬牙切齿的瞧了眼阴魂不散的艾西迪西,随后朝窗外望去。 窗外海面上,快递员猛踩油门开走邮递船,并内心不断庆幸。 虽说被扒光衣服仍在地上躺了一会,但屁股没疼就是胜利。 二乔手抵在额间,思索破局办法。 艾西迪西则操纵丝吉·q手舞足蹈,嘲讽扰乱二乔思绪。 “jojo,”试炼结束的西撒刚好从楼梯上上来,见到二乔忍不住话出口。 “你这家伙,”西撒说不出那种肉麻话,他本以为二乔死定了。 没忍心看二乔的败局,匆匆下楼,准备继续二乔未完成的战斗,和艾西迪西决一死战。 也就到了楼下,才从医务人员口中知晓了二乔安然无恙。 听到是一回事,但真实看到二乔站在眼前,还是会很感动。 “竟然在和艾西迪西的战斗中活下来了啊,真是个走运的家伙。” 西撒傲娇嘴硬的说道,眼光终于瞥见站在中央,手抹眼角泪的丝吉·q。 “这是……怎么回事?” “是艾西迪西的残骸,”二乔目光慎重,摆出攻击姿态。 “艾西迪西的大脑和血管附身到无法使用波纹的丝吉·q的身上,超级艾哲红石被带走了。” “救救我,西撒,”艾西迪西操控着丝吉·q的身体,哭天抹泪,声音柔柔弱弱的朝西撒发嗲。 “是jojo兽性大发,朝我图谋不轨,事情败露了,反倒是冤枉我,求求你,西撒,主持公道,jojo他欺负我。” 西撒一怔。 艾西迪西再接再厉,“你不会也欺负人家吧,西撒~~” “别被他迷惑了,那不是丝吉·q的意志,”二乔声音沉稳。 “是艾西迪西在说话。” “撒谎,”艾西迪西据理力争。“我可是弱势群体,怎么敢撒谎。” (艾西迪西:你以为看到的不露脸主播都是女的吗?除了乔碧萝式,还有男人哒。 露脸的主播也不咋地,亚洲四大邪术: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中国的美颜术 欢迎您) 莉莎莉莎推开门,在屋内的她听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莉莎莉莎看了眼被二乔和西撒堵在中间跑不掉的丝吉·q,开口道。 “西撒,艾哲红石被装到邮递船上,船已经出发了。 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去追上那搜船,把红石取回来。 这里是观光城市,没人知道东西会被送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 艾西迪西听到莉莎莉莎的话后,不再伪装,身体猛然跃起,跳到几米高后一个飞身踢。 把西撒踹倒在地。 西撒还在懵逼,艾西迪西控制的丝吉·q一个飞身踢,把西撒踹明白过来了。 “艾西迪西控制了丝吉·q,”全身沾地了,聪明的大脑再次占领高地了,西撒后知后觉。 “我现在就去阻拦快递船。” “想都别想,”艾西迪西控制的丝吉·q发出喑哑破喉的狰狞叫声。 “要追邮递船的话,就先杀了我,兔崽子们。” 艾西迪西说着,为了挡住众人前进的步伐,直接站在楼道通过处。 从背后延伸的血管织成蛛网状,勾连遮住整个楼道。 “来吧,来啊,用波纹把我杀掉啊,你们那波纹能轻松地杀掉现在的我,不是嘛。 可是啊。” 艾西迪西畅快的笑着威胁。 “你们也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心脏承受不住波纹的冲击, 你们,能伤害这小姑娘的性命吗? 要是下得去手的话,就快来杀了我吧。” “这是你说的昂,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贱而过分的要求。” 陌生的,不属于眼前三者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桑塔纳从莉莎莉莎的洗浴房中走出,缓缓走到丝吉·q面前。 不,应该是走到艾西迪西面前,用宽大的手捏住丝吉·q下巴,沉稳回应。 “艾西迪西,你可听说过名为隔山打牛的波纹掌法?” 艾西迪西还未反应过来,从桑塔纳手中蔓延的波纹就传导在丝吉·q全身。 桑塔纳的波纹,细致到能区分每一个细胞,硬生生利用波纹的烧灼感,把艾西迪西逼出丝吉·q的身体。 当然了,就算是丝吉·q的心脏出了损伤,桑塔纳也能现场做一个新的塞回去。 逼出来的艾西迪西就是块浑身蔓延血管的脑花,狰狞如触手的血管还在舞动。 艾西迪西并没有气馁,他的目的达成了。 在艾西迪西拖延的时间里,艾哲红石已经送到了威尼斯半岛。 经过快递点的拾捡分类,发送到全世界各个地方。 大海捞针,谁也无法阻止超级艾哲红石到达卡兹手中,他滴任务完成了。 他此生,一生无悔。 他抛弃了引以为傲的柱之男身份,抛弃了骄傲,抛弃了荣耀,只是为了卡兹,为了用命来拖延时间。 此刻,他是成功的。 自知活不下去的艾西迪西跳到了二乔肩上。 跳到了唯一在实战中打败了自己的,人类身上。 西撒担忧的看着二乔,手中波纹涌动,要斩杀艾西迪西。 “不,”二乔制止了西撒行动,抬头看着坚定上升的太阳。 “这样就可以了。” 二乔的声音很是温柔,“他会在在阳光中消逝。” “这个混蛋,”西撒担忧的扶起受伤的丝吉·q,厌恶道。 “竟然附身到女人身上威胁人,肮脏丑陋的家伙。” “西撒,恰恰相反,” 太阳烧脑,艾西迪西的残躯化成一抹余灰,二乔伸手挡住了将要掉地的灰烬,感叹道。 “我和这家伙战斗过,所以很清楚,这家伙抛弃一切,都只是为了同伴。 万年光阴尽全力活着,只是为了同伴甘愿随光而逝。 抛开善恶不谈,这家伙的生命是值得尊敬的。” 最后一抹血肉,如血般消逝在阳光下。 假如桑塔纳性格恶劣一点: 临死的艾西迪西在地上挣扎:杀掉我又如何,最后我胜者,是我哒。 桑塔纳沐浴在阳光下:艾西迪西,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你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都是给我做嫁衣。 你都努力了些什么啊。 艾西迪西:不~~ 第34章 亲人啊 莉莎莉莎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对艾西迪西感叹的二乔,将目光看向丝吉·q。 “艾西迪西附身的时候,丝吉·q应该还有一部分意识是清醒了,我们能通过她找到红石的收货点。” “不,”二乔手碾碎了艾西迪西的最后一缕残渣,转头看向,沐浴阳光的桑塔纳。 “红石的下落,不用在寻找了。” “哎,为什么,”西撒挡在二乔面前,一脸着急。 “jojo,你体内可是还有死亡戒指,谁放弃,你都不能放弃。 不然,我们三个星期以来的努力,又算是什么? 我们肯定能打败柱之男的,相信我,你可是亲手干掉艾西迪西啊。” 莉莎莉莎很聪明,仅凭二乔的动作,加上心中若有若无的怀疑,就猜到了真相。 莉莎莉莎瞳孔震动,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桑塔纳。 脑中事件飞速谅过。 和柱之男一模一样的造型,和柱之男在同一时间闯入城堡,从不知道多高的地点跳落而毫无损伤。 真相只有一个,眼前男人的真实身份,是 柱之男 而柱之男沐浴在阳光下…… 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西撒,”二乔手拍在了,焦躁但一无所知的西撒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 二乔瞥了眼看似人畜无害的桑塔纳,又看了眼和柱之男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性格急躁易怒的西撒,斟酌后开口。 “这位闯进来的先生聊一下。” “?”西撒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桑塔纳身上,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就听到莉莎莉莎附和了二乔的话,“西撒,出去吧。” 西撒像尊敬母亲一样的尊敬莉莎莉莎,最终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只能离开,临走前还憋屈的关上门。 西撒:我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你不懂”的眼色看着我,还不带我玩。 我不懂,你倒是告诉我啊。 西撒离开后,桑塔纳撩了撩额前碎发,突然在意起自身的形象一样,郑重的靠近二乔。 “乔瑟夫·乔斯达,我,想要做你的亲人。” 桑塔纳是这样说的,眼神却看着莉莎莉莎。 “哎,我说,你这么恶心做什么。” 二乔快走几步远离了桑塔纳,双手揉搓双臂上凸起的鸡皮疙瘩,只感觉浑身刺挠。 二乔想过质问对方,待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也想过桑塔纳杀性毕露,说什么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然后大开杀戒。 甚至桑塔纳野心勃勃,统治世界他都猜想过。 唯独没猜想过桑塔纳如此麻婆,这下衰了。 远离桑塔纳身边的二乔,这才发现桑塔纳的眼神方向一直是莉莎莉莎。 斯~~ 究极生物是有毒吗? 怎么桑塔纳原原本本一个挺稳重,无欲无求的柱之男,带上艾哲红石成了究极生物后,咋就这样了? 桑塔纳穿越到jojo世界,其实就像是普通人拥有了超能力。 超能力拥有第一天:装作无事发生,偷偷寻找周围是否有同类,检测自身实力范围。 超能力拥有第二天:隐藏在幕后,试探性的展示超能力,看能否引起大规模恐慌,还是会有专人调查。 超能力拥有第三天:发现自己是唯一的,开始做好人好事,以一种光明伟岸的形象逐渐出现,为同时为了保险,遮住面容 超能力拥有第三天:保护地球 超能力拥有第四天:保护我的地球(视个人道德水平判断,上限是救人于水火的超人,下限是我不吃牛肉版本的超人) 桑塔纳这样,顶多算是回归初心。 二乔露出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容,靠近拍起桑塔纳的肩膀。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对莉莎莉莎老师有意思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jojo,你的意见呢。”桑塔纳反问道。 “我没意见啊,”懵懂的二乔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许诺了什么。 “桑塔纳,你这家伙想追莉莎莉莎就光明正大的去追嘛,我顶多到时候多了个师公。 哎,你可不准用下三滥的手段啊。 对了,追人主要是要心诚,我老师莉莎莉莎的红石项链没有了,我看你帮我老师找到,莉莎莉莎老师没准当场就能同意你俩的事情呢。” 桑塔纳目光下斜,看着二乔那并拢弯曲讨要的手掌,嘴角不自觉扯动。 “乔瑟夫·乔斯达,你的脑袋瓜是真的好使,别想了,就这事不行,艾哲红石被我摔碎了。” “啊~~”二乔手背在脑后,以一种惋叹姿态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明明只要超级艾哲红石,就能收获美人心呢。 可惜,可惜。” “我说你们够了,”莉莎莉莎看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桑塔纳肯定知道了自己和二乔的母子关系。 这场交锋,表面上二乔是进攻一方,其实傻傻的把自己亲妈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交涉手段不行,那就诉之于武力,究极生物不怕太阳,未必能免疫的了波纹。 决不能,因为艾哲红石的缘故,出现下一个究极生物了。 莉莎莉莎的战意被勾肩搭背胡扯的二人感知到。 也是,桑塔纳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压迫感,展示过自己的实力。 哪怕祛除艾西迪西,也因为对波纹的高控制力度,让周围人都没察觉到波纹产生过。 反而大言不惭的握着艾哲红石,并据为己有,这就说不去话了。 二乔挡在两人中间,调和情绪。 两人一个是能交付生死的朋友,一个是教导之恩的教师,二乔最不希望打起来的。 桑塔纳主动以退为进。 双手举起投降状┗( ′?v?`)┛ 只是投降的双手上,翻涌起二乔几百倍的波纹。 “莉莎莉莎小姐,请问,可以和现在的我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吗。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鄙人不擅长打架。” 莉莎莉莎燃起的战意瞬间浇熄,眉眼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抱住弯曲的双腿。 嘴里叼着一根,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点燃的香烟。 波纹一族两千年坚守,葬送在自己手中,莉莎莉莎很是烦躁。 第35章 柱之男任何时候都要剿 见莉莎莉莎冷静下来,桑塔纳和二乔都默契的松了口气。 如非必要,两人都不想对彼此动手,伤了和气。 因为这默契的叹息一口气,加之两人视线不偏不倚的对撞到一起,彼此间总算没有了那若有若无的别扭感。 桑塔纳主动承认了,自己附身在二乔身上,有寻找超级艾哲红石的考虑。 有些话,现在不讲清楚了,以后相见心中的疙瘩会越来越大。 同时,桑塔纳也清楚的表示,自己将会是地球上绝无仅有的,唯一一只究极生物。 超级艾哲红石,放在了一个谁也无法触碰的地方。 桑塔纳也现场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变化能力。 莉莎莉莎抱腿蜷缩在沙发上,眼神冰凉凉的,耳朵却敏捷的不漏掉一句话。 二乔对桑塔纳的行为表示理解,见桑塔纳还是原来那副模样,心中也放下心来,可能,还多了点好色? 但不管怎样,究极生物是桑塔纳,总比那三个,把人类当虫豸的柱之男,成为究极生物要好得多。 二乔想了一会后,还是按照原计划,到包裹的收信地址,解决掉其他柱之男。 抽完一根烟,莉莎莉莎也明白了桑塔纳的存在无法阻止,而且桑塔纳本性不坏,也没必要硬生生的给自己找个敌人。 但既然继承波纹一族的遗愿,其他的柱之男,莉莎莉莎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桑塔纳当即表示,带我一个。 不管是谁要打柱之男,他桑塔纳总要帮帮场子。 桑塔纳正式成为打柱之男的一员,安排的身份方面,有一点点小小的分歧。 桑塔纳的原话为:“莉莎莉莎小姐,你看我着强而有力的波纹,肯定能一招秒杀柱之男啊,你看我这身份……” 二乔急切拍桌:“桑塔纳,不是说好你不要以势压人,你这是要身份嘛,你这是馋丽莉莎莉莎老师身子,你下贱……” “好了,”这次反倒是莉莎莉莎无奈了,她发现,桑塔纳一开始或许是口嗨,但当着二乔的面,桑塔纳越说越刺激。 恶劣的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用一副“我赌你现在不会告诉二乔事实的眼神”看自己。 莉莎莉莎也只是想打败柱之男,自己的事也没多做考虑过。 不就是一个身份嘛。 给了。 于是,桑塔纳的身份变成了…… “我的名字是桑塔纳,24岁,是来自神秘古国的一位普通人,家住翻斗大街翻斗花园2号楼1001室,未婚妻的名字是伊丽莎白。 我上班的地点有很多,博士,指挥官,卑鄙的外乡人,褪色者,训练师,舰长……都是我的称呼。 每天晚上不知道几点能够下班回家。 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 晚上不熬夜,通宵,凌晨睡觉,睡眠时间永远不能保证几小时。 睡前喝几口饮料,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中午。 像学生和社畜一样,把疲劳,压力,工作全部留到第二天。 连医生都说我活着纯属命大。” 桑塔纳是这样的对西撒解释自己的由来。 此时的莉莎莉莎在旁边翻了翻白眼。 西撒点头,手颤颤巍巍的和桑塔纳握了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感叹一声。 “你的生活,还蛮丰富的。” 桑塔纳笑了笑。 出发剿灭柱之男的小车上。 西撒开车,二乔副驾驶,桑塔纳和莉莎莉莎坐在后排。 莉莎莉莎环伺车上成员。 西撒在走神:这个新加入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还有,他说了自己的未婚妻叫伊丽莎白吧。 那为什么会从莉莎莉莎老师的洗浴房里面出来……斯,我不会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吧。 二乔志得意满:稳了,这把稳了,柱之男会的桑塔纳会,柱之男不会的波纹桑塔纳还会。 这一局,必胜。 桑塔纳在看自己? 莉莎莉莎转头,正好看见,桑塔纳手变成一朵玫瑰,贴近自己的面庞。 桑塔纳还漏出期待的神色。 这让莉莎莉莎没好气的拍了下桑塔纳伸出的手。 同时莉莎莉莎脸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 咳嗽两声,莉莎莉莎感觉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人心态上都出了问题。 很严肃的,这是去打柱之男的路上,应该给点尊重啊。 “这一路,也许会触犯法律,也许我们当中会有人牺牲。” 莉莎莉莎的发言就像是学校的誓师大会,老板的早会激励。 “我可不会死,”确认了桑塔纳真的很能打的二乔志气满满。 “以前的我暂且不提,但现在我是不会输的。” 过去软弱无能的西撒已经被杀死了,现在登场的是崭新的西撒。 “柱之男,我单手能打十个。” 桑塔纳现在鼻子都快要翘上天了。 莉莎莉莎左右看看:话都让你们说完了,合着死的是我呗 志气意满总归是好事,这样想着,莉莎莉莎大喝一声。 “出发。” 车缓缓启动,发动机嗡嗡作响,车身颤动,轮胎在地面摩擦驶过。 抢救过来的丝吉·q摆手,看一行人渐行渐远,手捧在心口,心头空落落的转身。 二乔示意西撒停车。 “喂,丝吉·q,看这边,”二乔在停下的车上摆手大喊。 西撒也趁机为二乔摁了两声喇叭。 “再见了,丝吉·q,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威尼斯的。” “真的?”少女脸上的红晕胜过一切对话。 “嗯,到时候你陪我看没来得及见的风景。”二乔肯定,车缓缓启动,只得告别。“再见了。” “jojo,”丝吉·q摆起手,看着行驶的车渐行渐远。“你,千万千万要回来啊。” 莉莎莉莎低头,不自觉笑了。 桑塔纳趁机牵住莉莎莉莎的手,和预想的一样细腻。 这一次,莉莎莉莎没有抽走。 第36章 再见修特罗海姆 宁静夜晚悠悠吹来微凉的风,卡兹背靠在欧式尖顶钟塔下的正方形基座上。 塔顶金色时针被齿轮带动,夜半子时的敲钟声准时响彻,沉闷钟声宛若丧钟,敲碎了卡兹心底掩藏的最后一丝侥幸。 艾西迪西掌握了红石在威尼斯的线索。 艾西迪西直到如今都没有打电话来。 艾西迪西一定是遇到了意外。 卡兹闭合了红石蒜般的赤瞳,像是在惋痛哀念。 两手的手臂处生出光一般的刀刃,划过路旁醉酒开车还猛踩油门的混人。 刀刃杀人不沾血后,卡兹身形隐入了无边深夜。 …… “话说,桑塔纳,”车在道路上行驶的飞快,但沿途来来回回的风景看的二乔无聊,随口问道。 “你总不会,要一直半裸下去?” 莉莎莉莎听了这话,不禁歪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边的桑塔纳。 年轻帅气,长相俊朗的小伙,身材肌肉也很棒,就是半裸着有点大可不必。 “好了,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们买几件衣服。” 比二乔波纹强大上百倍的桑塔纳坐在身边,莉莎莉莎也不免有些倦怠。 “莉莎莉莎老师,”一向急性子的西撒插嘴说道,“打败柱之男刻不容缓,每懈怠一秒,可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咳咳,”莉莎莉莎手挡在红唇,干咳两声缓解尴尬,随后补充道。 “其实不光是桑塔纳需要衣服穿,我们都要换装,目的地是雪山,气温骤降,我们身上的衣服顶不住的。” “明白了,莉莎莉莎老师。”西撒恭敬回应。 莉莎莉莎张了张口,事到如今,桑塔纳是究极生物这件事,彻底说不出口了。 西撒的祖父死在吸血鬼手里,父亲因自己的缘故葬身在柱之男手里。 西撒本人带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西撒一边仰慕家族世代相传的荣耀,为祖辈骄傲,内心又不断地,为自己曾有过的懦弱和叛逆懊悔。 自认为玷污了家族荣耀的自己罪恶不赦,想要赎罪,想要用生命之血洗净自己曾犯下的罪孽。 西撒永远在愤怒,受伤后遇险后,却仍又不知悔改的再次进攻,直至踏入黑暗。 西撒像是古代高傲的战士,冲锋的死亡不值一提,死亡才是归宿,死亡是灵魂的解脱。 懦弱算是脸上的疤痕,假如后退装死活下来,不过是屈辱窝囊的过一辈子。 如果西撒知道,坐在车后的桑塔纳是柱之男,还是佩戴艾哲红石,进化完全的究极生物。 会发生什么? 莉莎莉莎太清楚了。 心中略显烦躁的莉莎莉莎,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香烟。 可莉莎莉莎想到了车前的两个孩子,又把摸香烟的手缩了回去。 上一次在jojo面前抽烟纯属意外,精神没缓过神来,可不能有下一次。 莉莎莉莎抬头望天,企图用湛蓝的晴空与云朵,洗净内心的苦闷。 肩膀传来手掌的温热,莉莎莉莎不用猜,就知道某人的心思。 趁女人脆弱的时候,给一个温暖的肩膀当做依靠,哄骗小姑娘的把戏。 可给肩膀依靠的前提,是女人烦恼的源泉不是你。 莉莎莉莎倒是没想着挣扎躲避。 车后座位就这么大点,躲又能躲去哪,吵到前面的两个孩子,又是一件麻烦事。 就这样靠着吧,就当倚墙了。 “喂,jojo,快起来。”吵醒莉莎莉莎的是西撒的声音。 二乔在前面睡着了,莉莎莉莎也是,不同的,在于二乔颠簸的睡的很难受。 而莉莎莉莎,不知道多少年没能睡的这么安稳,像是回到儿时母亲怀抱那般温暖,让人眷恋,流连忘返。 西撒叫醒二乔未果,只好伸手指打在二乔头上。 “什么?”二乔摇晃因颠簸或挨打而头痛的头,迷糊问道。 莉莎莉莎也趁此时机从桑塔纳怀中脱出,整理容颜仪表,装作无事发生。 “天气变凉了,jojo,”西撒很无奈的斜眼看迷迷瞪瞪的二乔,很耐心的给二乔讲解。 “我们换身衣服,不要冻感冒。” “好,”二乔打着睡意残留的哈欠回复道。 服装店里,桑塔纳装作不懂时尚,选择困难的样子,在无数件衣服中左右为难,那模样像极了选妃的皇帝,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别问,问就是原始人不懂时尚。 莉莎莉莎更像是面对孩子的幼师,一眼看出,这是低龄儿童求关注的拙劣把戏,但为了不让孩子哭闹,给自己增加工作负担。 莉莎莉莎只能强撑嘴角不垮下去,挑了件自己顺眼的扔在桑塔纳身上。 莉莎莉莎抱着两颗大蜜柚无聊等着,看到从换衣室里走出的桑塔纳,蓝宝石般的眼睛中还是不免的一亮。 “走吧,”莉莎莉莎转头就走,留下摇起的发丝和香味残留在空中。 车辆追逐的,是去往瑞士的快递火车。 艾西迪西的送货地,桑塔纳早已明说。 但桑塔纳还是建议,不去最终目的地守株待兔,毕竟万一是个陷阱,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不妨追逐运送快递的车辆,预防卡兹提前袭击车辆,带走快递,惹得众人白跑一趟了。 反正只要钓鱼的艾哲红石在手,不怕卡兹不上当。 当然,对于车上唯一的局外人西撒,三人统一了口径,追逐运送艾哲红石的火车很正常。 收货地点是瑞士,威尼斯是意大利的城市。 几人追上火车的时候,货物正在办理出国手续。 而这里距离收件地址,瑞士圣莫里茨,还有不到一小时的行程。 二乔继换完衣服后再次睡懵,眼是朦胧的。 让看不过去的西撒按了声车喇叭,提醒道。 “别太放松了,jojo。” 二乔也真的不着急,胜券在握急什么,只是面对西撒,二乔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西撒像是尊敬母亲一样,尊敬教导自己波纹的莉莎莉莎老师。 可二乔对桑塔纳接近莉莎莉莎,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态度,甚至还隐隐有些赞同。 桑塔纳单身了一万两千年,难得动了凡心,享受享受怎么了。(二乔视角,桑塔纳也没法解释穿越) 莉莎莉莎老师教导过程,是如此的严厉,虽说是为自己好,二乔也拉不下脸恩将仇报,可二乔心中总归有点怨念,他可是记仇的。 正好莉莎莉莎老师对桑塔纳也不怎么抗拒,撮合成了他俩,每个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还把莉莎莉莎拉到和自己一个辈分上。 二乔赢麻了。(确信) 面对西撒的提醒,二乔只是嘴硬说道。 “先说清楚,我这是在养精蓄锐。” “那好,”西撒活动了下,被寒风和开车疲惫,而拖累变僵硬的手指,兴意盎然的,指向前方停下检查的火车道。 “等火车过了边境线,袭击那列火车,把红石夺过来,然后考虑六天后怎么战胜柱之男,如何?” 二乔略显茫然的对视西撒,鱼饵没了咋钓鱼啊? 但机灵大脑却让二乔点点头,赞同了西撒想法……先应付过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车后,这时传来喇叭不停地鸣笛声,车灯也循着光不停闪烁。 二乔找到拖延理由,拍打车盖后,扭头还未看清便大吼起来。 “真烦人,路很宽敞,想要过去的话,超过我们先走啊。” 等二乔看清楚来着后,才发现对面是德军。 “你看起来很精神嘛,也成长了很多,乔斯达。” 这是坐在黑色军车后,那名军帽遮脸的军官所说的话。 “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那话,你是…”二乔伸手,军车却不管不顾,主动开走了。 军车缓缓移动,越过检查军队,来到了火车车厢旁。 这时的二乔,才发现火车根本不是例行检查,周围站立陈列的是满满当当的德军士兵。 灰黑的深色调军装,双腿自然岔开,姿态立正站直,目光上仰,重心前移,手背在腰部。 德军,汇集在瑞士和意大利的边境线。 “上校,找到了。”从车厢中走出的士兵急匆匆跑出,高举起手,手里是包裹上刻有莉莎莉莎的私人印章。 包裹里盛装的,正是超级艾哲红石。 修特罗海姆升官了呢,原来还是少校,桑塔纳的注意力总是偏移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找到艾哲红石的士兵果断撕扯开包裹,将里面晶莹泛红的宝石拿了出来。 和艾哲红石一模一样。 (人类19世纪末就开始合成宝石,如今就连钻石都能随便合成。 人工合成钻石技术不好时,吹嘘天然钻石纯度高。 人工钻石合成技术成熟,纯度近乎完美时,吹嘘天然钻石纯自然。) 面对转向自己的莉莎莉莎,桑塔纳只好无奈张了张口,口型是两个字。 “假的。” 二乔则连回头都没回头,和桑塔纳意识相通过的他,很清楚对方。 不见兔子不撒鹰 怎么可能用真货钓鱼。 第37章 修特罗海姆旧账 “从三周前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威尼斯监视你们了,” 发声的军官,头戴灰色军帽,上校级军衔在肩章,身披保暖灰氅衣,穿戴皮革手套的手轻轻握住艾哲红石。 “从罗马的实验小队覆灭到现在,波纹修行,艾西迪西,所有人追踪的艾哲红石。我们都知道。” 修特罗海姆看了一眼震撼至极的二乔一行人,强忍住大声炫耀“我德意志信息情报天下无敌呀。” 同时在心中叹息,早就知道就不装神秘了,光明正大摆明身份多好,乐得自在。 “这个红石要用来研究,先由我军保管。” 修特罗海姆说完,又加了句。 “我们就在这前面的小屋里,跟我们来,我们想知道有关红石和卡兹的事情,跟我们合作吧,我们又不是陌生人,jojo。” 桑塔纳扶额叹息,众所周知,官方的保管就像是牢不可破的十三区,跟公共厕所没啥两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保管=必被偷 二乔这个时候也认出修特罗海姆的身份了,毕竟桑塔纳特意在爆炸中保护了修特罗海姆,修特罗海姆也就伤到了两三条腿。 “修特罗海姆?” 二乔更为震惊的是修特罗海姆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行走运动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这也是二乔迟迟不敢相认的理由。 “莉莎莉莎老师,我们……”西撒单纯的多,面对艾哲红石落入敌手,不知所措的询问莉莎莉莎。 倘若敌人是吸血鬼,柱之男,西撒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上去打头阵。 但面对疑似求合作的德军,西撒也就拿不定主意了。 “哈,西撒,”修特罗海姆的司机朝西撒打招呼。 西撒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马克。 马克也是幸运,在直面三个柱之男后大难不死,目睹了全程二乔和柱之男的战斗。 二乔和柱之男战斗结束后,马克向上级叙述了战斗全过程,为德军研究柱之男获取了不少的有效信息。 因为马克精神压力大了点,回国修养并结婚后,被同样,从柱之男手下活命的修特罗海姆看中,调动马克为自己的驾驶员。 看到朋友,西撒放心了不少。 莉莎莉莎可没有放下心来,德军上来咄咄逼人,来者不善。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朝强者投视目光,自发的跟随强者的脚步,以获取安心。 莉莎莉莎下意识的朝桑塔纳看去,等桑塔纳开口作指示。 注意到莉莎莉莎的目光,桑塔纳故作勇猛的挺了挺胸膛,对莉莎莉莎眨了眨眼,不正形的歪起嘴角。 莉莎莉莎冷哼一声,歪头看向一边,不再理会耍宝的桑塔纳。 桑塔纳耸了耸肩,这种情况,他总要站出来的,毕竟桑塔纳还想和修特罗海姆叙叙旧。 车门打开声响起,桑塔纳款款走出车座。 桑塔纳走了两步,回头眼神示意二乔。 二乔秒懂。 “西撒,你开车也累了,正好歇一歇。”二乔一手拍住西撒的肩,强拉硬拽的态势把对方拽下车。 同时二乔也招呼起修特罗海姆的司机马克。 “哎,马克,咱们三周没见了,正好也来聊聊你婚礼办的怎么样。” 桑塔纳身为究极生物的事,还是暂时不要透露给西撒比较好。 修特罗海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站出来的桑塔纳。 因为桑塔纳的模样已经大变。 修特罗海姆,这个亲手把桑塔纳释放出来,第一眼看到桑塔纳的家伙,反倒是没能认出桑塔纳。 西撒已经彻底进入雪地的小木屋内,门关的很严实,透不进去声音。 “修特罗海姆,别来无恙,你没认出我吗?” 桑塔纳尽量模仿出,自己从实验室通风管道出来时的压迫感。 “你不叫你的士兵开枪吗?或许我们这样叙旧才是最棒的,不是吗。” “你,你是谁,你干嘛说柱之男桑塔纳的台词,还模仿他动作?” 这动作神态语气,修特罗海姆太熟悉了,熟悉到此生永远忘不掉那一天。 修特罗海姆汗流浃背,心中隐约是有个猜想,但迟迟不敢确定。 就像二乔因为修特罗海姆四肢看上去无恙,而不敢确认对方身份。 修特罗海姆也因为沐浴在太阳之下,尽管从桑塔纳身上感知到的气息很是熟悉,也不能确认对方是柱之男……现在的究极生物。 咣当。 是人踉跄倒地声,修特罗海姆和桑塔纳循声看去。 那是一个德军士兵,亲眼目睹了桑塔纳的出现,并射击过桑塔纳的士兵。 这位士兵因为表现良好,未曾展现出其他士兵那样,对周围疑神疑鬼的症状,而特意收到嘉奖。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此时,这位士兵正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像是看魔鬼一样畏惧着桑塔纳。 大声疾呼。 “爆蛋恶魔,我的下半身在幻痛,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你不要靠近我,你不要过来啊。” 桑塔纳和修特罗海姆的脸瞬间都黑了下去。 桑塔纳:他诽谤我啊,他诽谤我啊,谁爆蛋了,骂谁爆蛋恶魔呢,子弹明明是擦边而过,顶多算是蹭蹭。 修特罗海姆:好麻婆的士兵,还是我德意志的士兵,这下衰了,跟这样的虫豸,怎么能建立好德意志帝国呢? 两人统一战线,对着畏畏缩缩的士兵狠狠瞪一眼后,开始清理旧账。 第38章 我起了,被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修特罗海姆,德意志情报也不是天下无敌嘛。你看,我的存在,你就完全不知晓。” 桑塔纳很得意的敞开说。 “哈哈哈,”修特罗海姆笑的猖狂,笑到腰微弯曲,而后摘下来宽大的灰色军帽,露出面容摇头道。 “我们的确疑惑过,突然在车上冒出的人是谁,但我们只是当做是莉莎莉莎请的波纹外援,根本没有在意。 没想到,本来想着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这下不用和波纹战士合作了,看来你们是一伙的了。 又或者说,你已经克服了太阳,打败了波纹战士并让他们臣服?” “我这倒不是,”桑塔纳摊了摊手,感慨道。 “你可以当成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想做个好人,被人收留了。” “邪恶的柱之男,”修特罗海姆变的很激动,把军帽扔在雪地里。 “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德军破译的古代文字,上面清楚记载,柱之男看待人类如同看待家养的鱼肉,何曾把自己看成过人类。 就在几天前,多家监狱都被你的同伙袭击,死伤惨重,数名囚犯下落不明。 是你们做的吧。” “首先,”桑塔纳准备和其他柱之男进行正义切割。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柱之男也不是一条心,人类自己都做不到同枝连气,柱之男就能做到了?” “桑塔纳,狡辩代表了你的心虚,”修特罗海姆摆好战斗姿态,一步步靠近桑塔纳。 “不过啊,桑塔纳,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实验室正好缺失柱之男的样本, 而且德意志士兵的骄傲不容亵渎,今天,我将一雪前耻。” “不但没有逃跑,还靠近我吗?”桑塔纳波澜不惊的看着修特罗海姆靠近。 也平静的看着修特罗海姆身后士兵,推出大炮,燃烧弹,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不靠近你,抓住你,谁来为伟大祖国研究柱之男,当试验品呢? 而且虽然我德意志的情报出了点小小的纰漏,但我德意志科技天下无敌。” 修特罗海姆永远为自己的祖国骄傲。 桑塔纳伸出手指摇了摇,惋叹道。 “勇气可嘉,行为愚蠢,你说错了一句话,现在不要叫我柱之男,请称呼我的物种为究极生物。 而且,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眼前各位都是垃圾,包括你们手里的破铜烂铁,一样是垃圾。” 桑塔纳说完话,修特罗海姆身后传来丁零当啷的倒地声。 所有士兵就像打了半身麻醉剂,膝盖发软,身子发麻,双手无力。 士兵直接一头栽进雪堆里动弹不得,枪支弹药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修特罗海姆甚至不敢回头,仅凭声音他就知道,所有士兵一瞬间全军覆没。 修特罗海姆眼眸瞳仁因畏惧颤动,心底忽地涌现一阵凉意,凉到发寒。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桑塔纳如何做到的,又或者说一直在眼前的桑塔纳做了什么。 修特罗海姆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细思极恐的玄幻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简单的军人脑中。 修特罗海姆的恐惧被桑塔纳尽收眼底,但他只是笑笑没回答。 该有多脑瘫的反派,没事贴心的给主角讲解自己的技能原理。 这么有表达欲,咋不制作个ppt,把自己从尿床被嘲笑,引发的心底黑暗,到毁灭世界的全部心里流程写下来,当着全世界人展示呢。 桑塔纳解决士兵的方法很简单。 究极生物拥有世间万物全部的遗传因子。 桑塔纳随手撕裂几块肉沫,变成可操控的蚊子。 因为是在雪山,同时避免吵到敌人。 桑塔纳特意对蚊子进行了基因改造。 (卡兹可以让部分身体表现出动物的部分特征,究极生物,必然拥有,理解每个遗传分子的能力。) 改造后的蚊子,具备抗冻性,能在冬天存活,并活动自如,填补了冬天没有蚊子的空白。 同时改造后的蚊子,克服了发出“嗡嗡嗡”声的缺点,真正做到了吸血于悄无声息之中。 桑塔纳操控蚊子,向修特罗海姆身后的士兵体内,注射了麻醉身体的生物碱。 完美搞定。 当然桑塔纳也不是什么活畜生,没有把这种蚊子留下副本,现用现销毁。 明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修特罗海姆仍死死的站在桑塔纳面前,心跳的很快,战斗的姿势却没有一丝颤抖。 桑塔纳只当修特罗海姆是强撑面子。 于是,桑塔纳高举起双手,用那种大反派半路开香槟的高傲姿态,做了最后总结。 “现在,我宣布个事,我改邪归正了不是柱之男了,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四周都静悄悄的,倒地的德军士兵有口不能言。 你猜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是张不开口吗? 莉莎莉莎在车座后面看的掩面,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如此幼稚。 “我反对,”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在这静悄悄的环境里突兀的很。 就像是白花花的棉花地里的阳光彩虹小白马一样醒目。 “哎,”桑塔纳无奈叹气,耷拉起眼皮子看着修特罗海姆,问道。 “修特罗海姆,你知道我手下留情了吧。” “知道。”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很沙哑,但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修特罗海姆,你也知道,只要自己默不发声,熬过这一会。 所有事情都与你无关,事后,你只需要将所有事情完整上报,自会有大人物操心处理。 而你,也可以凭借功劳再次晋级,随后只需要安安分分的藏在角落,派手下人处理麻烦事,对吧。” 桑塔纳的询问,修特罗海姆还是简单回答。 “我知道。” “修特罗海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干啥还一个劲的给我找不痛快呢? 你是真认为我脾气好,不想杀人,不敢杀人? 一个月那点钱,你干嘛玩命啊。” “我的确什么都知道,”修特罗海姆身上的机械发动到最大马力,朝桑塔纳猛然挥拳。 “总有些大是大非的事,是所谓金钱不能衡量的。 正是因为我知道柱之男的残暴,所以你才不能留。 成为究极生物,毫无约束的你,可以心无芥蒂的超昔日同胞柱之男下手,他们可是陪伴了你近万年的同伴啊。 现在,你玩乐般的加入人类。 人类也畏惧你的实力而不得不接纳你。 长生久视的你,可以凭借积累优势一步步走上人类权利的顶峰。 到时候,疲于和人类打交道的你,为了追求刺激,难保不会对人类造成更大危害。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臆想,但人类整体的存亡,决不能寄托于你善心大发上面。 更不能赌你一直保持初心。 你的危险程度,某种程度上要比柱之男还要可怕。 现在,我身上装载着德意志,也是整个世界最为先进的装备,哪怕我身死,也要赌一下能不能战胜你。” 桑塔纳:他说的好有道理,我都要信了。 桑塔纳就看着,修特罗海姆喊着为了人类啊,未来啊,威胁啊。 英勇的冲过来。 而后跑到一半,被蚊子叮进皮肤,全身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打出cg 第39章 我哭了,我装的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桑塔纳高兴的看着在地上躺板板的修特罗海姆。 直到桑塔纳转身,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一瞬间转为了不高兴。 莉莎莉莎在车上,眉目里带着愁思,显然修特罗海姆的话,对她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桑塔纳心慌慌。 这不行啊,莉莎莉莎万一被蛊惑的,非要和自己为敌。 那我缺的美色这块,谁来补啊。 人家俘虏都有美人计,自己在这个世界,总不能一直单下去吧。 想到这里,桑塔纳猛地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修特罗海姆。 修特罗海姆说完蛊惑人心的话,只要躺在地下就好了,可桑塔纳要考虑的就多了。 修特罗海姆在地上表演变脸。 为人类舍身取义的正义脸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输得不明不白而惶恐。 然后鼓起勇气想继续抗争,又因为浑身瘫软而无能为力。 脸上还有庆幸的表情,还好桑塔纳暂时认同人类。 也有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伤了桑塔纳的心而内疚。 脸上表情周而复始,不断变化。 桑塔纳很想踹两脚修特罗海姆,是不是给你脸了,事咋这么多。 好好的一张脸都快憋成扇形统计图了(三成勇气,三成悲哀,三成庆幸,一成挣扎) 桑塔纳要想个办法哄哄莉莎莉莎了。 其实,拥有所有遗传信息的桑塔纳,本人可以随意变形成各种各样的美女。 婉约的,温柔的,腹黑的,傲娇的,三无的,天然的,治愈的,强气的…… 应有尽有 身材也可以随意定制,萝莉,御姐,大雷,飞机场,中杯…… 随意搭配。 但显然对自己发情这件事,太过超前,桑塔纳至今都将这一选项下意识忽略。 实力就是地位,桑塔纳也可以随手获得大量财富。 被这些财富吸引过来的女人,就像黑夜中点燃灯火吸引的飞蛾,什么样的没有? 可这些都没有意义。 大马路上看见个异性就想上,这跟种猪有什么区别? 人一生喜欢的有很多,也很少。 仲夏为你出头的邻家大姐姐,温柔教导你的年轻邻居,牵着你跌跌撞撞走很久的青梅竹马,上学时,趴课桌上偶然对视的青涩姑娘…… 这些人不是最美的,但特有的滤镜让你非她不可。 谁也无法比拟那一刻的她,哪怕是以后的她本人。 那些朦胧模糊的印象,就像是老式泛黄旧相片,哪怕腐朽的分辨不出样子。 可她的确来过,曾有过,那便好。 好消息是莉莎莉莎现在刚刚好,这不赶紧把握住? 桑塔纳坐在车后座,对着莉莎莉莎一顿输出,开始了自己的现场现编: 大意为: 跟着卡兹混,三天饿九顿。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劳碌命无休,命比咖啡苦。 说多了都是泪。 桑塔纳说着,自己都快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但没有泪,好似旱雷没雨滴。 桑塔纳紧绷着嘴,悲伤的挤进莉莎莉莎的怀中。 慷慨且富有包裹住桑塔纳的脸,鼻息间尽是温暖和温柔,像是堕入天堂。 桑塔纳终于松开嘴,忍不住的无声大笑起来。 莉莎莉莎想要推开占便宜的桑塔纳,又因为桑塔纳哭的实在是伤心,不忍心动手。 可沉默不语,只会让桑塔纳得寸进尺。 莉莎莉莎陷入两难之地。 直到,莉莎莉莎胸口被泪水打湿? 莉莎莉莎终于狠下心来。 我不能推,但只要把你挤的够紧,不留呼吸通道,桑塔纳会自己因为难受而出来的。 这就有点小瞧人了。 桑塔纳可是究极生物,当年卡兹能在外太空流浪漂泊不知岁月。 今天,他桑塔纳就能够在这里舍命陪君子。(卡兹:究极生物是干这个用的?) 无法呼吸算什么,挤,拼命挤,让他溺死在温柔冢里。 修特罗海姆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抬起眼皮子向上看。 准备研究究极生物的行动方针,做好应对措施。 然后,修特罗海姆看到两个男女搂抱在一起。 行为上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小情侣搂搂抱抱很正常。 就是显得修特罗海姆像个小丑。 人类是有极限的,终归是莉莎莉莎率先撑不住,推搡开占便宜占不够的桑塔纳。 莉莎莉莎红透了脸,瞪了瞪桑塔纳佯装愤怒,推开车门,就想要到雪地中凉快一下。 桑塔纳一把拉住将要下车的莉莎莉莎,在莉莎莉莎不解的目光中,两人的手如同水一般的融合在一起。 桑塔纳已经能够自由操控体内的基因排序,表达效果。 同理,也能操控其他人的。 将柱之男体内的永生不死基因移植到莉莎莉莎体内,不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桑塔纳要显的很麻烦。 做好事,你轻描淡写的完成,和历经磨难大不相同。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取得真经,和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斩杀妖魔鬼怪快离开无数,能一样吗? 桑塔纳的手从莉莎莉莎手中抽出后。 桑塔纳操控脸部血细胞减少,骨肉凹陷,脸色惨白得完全成了一张白纸。 在操控身体肌肉萎缩,腰椎弯曲。 莉莎莉莎面对桑塔纳的现状茫然失措,主动握住桑塔纳松开的手。 握住桑塔纳的手,莉莎莉莎感受的很清晰。 往日温暖的双手此时冰凉枯瘦,还在忍不住的颤抖。 同时,桑塔纳呼吸在此刻很粗重,嗓音略显嘶哑,浑浊的眼珠痴痴的望着莉莎莉莎。 嘴中喃喃念叨着像是给莉莎莉莎说,又像是给自己说的话。 “莉莎莉莎,我从出生起,全族就被卡兹屠杀殆尽。 卡兹收养我,也仅仅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合格的工具,我像是个人偶,命运的丝线一直被卡兹牢牢把握。 直到最近,我忍辱负重,装死逃生,才冲破了身体上卡兹为我设置的万年牢笼。 而直到看到你,我那颗饱经风霜的心,才终于敞开一道缝隙。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定是你,没什么原因,也只能是你。 说不定,我是为了跟你相遇,才彷徨了一万两千年。 原谅我,自私的想要占有你,更改了你的基因。 从此以后,你只能永生不死的陪伴着我,直到世界某日,海尽石枯……” 被迫在车底听肉麻情话的修特罗海姆:老人看手机.jpg 修特罗海姆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第40章 命运? 追女人是要有技巧的,平日里弱势一点的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轻易展现脆弱。 这会让她瞧不起你。 同理,平时强势咄咄逼人的男人,适当展现软弱,会让女人在心底认为你是信赖她的。 而且新鲜感十分重要,人潜意识会不断美化望而不得的东西,在面对新鲜事物时,未知,神秘,好奇心等相互作用下,可能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 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 对症下药 因材施教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物以稀为贵 很简单的道理,一次不行多试几次,大胆试错,这个不行换下一个。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至少下车的时候,莉莎莉莎还一直担心的攥着桑塔纳的手不肯放。 正事要紧,桑塔纳用蚊子给德军下的药不多。 稍作片刻,德军士兵一个个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修特罗海姆打也打不过,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发展的全过程完全上报。 德军上层消息传递的很快,沙哑的声音接电到修特罗海姆手中,要求和桑塔纳对话,探讨起事情。 如今,德军正在逐渐占领欧洲的各地,尽管当前局势大好。 可帝国内部仍有担忧的声音浮现。 德国此时八千万人口,刨去妇孺儿童,老弱病残,同时维持占领区治安和社会稳定。 又能抽出多少部队来一直不停地攻城掠地。 同时内有意大利盟友拖累和占领区此起彼伏的反抗。 外有英法,苏联部队对峙,美国隔岸观望,虎视眈眈。 帝国烦恼如何将统治永远的维持下去。 为此,帝国不惜借用神秘学,科学等一切能借用的力量。 而传说中石鬼面搭配艾哲红石会赋予人永恒的力量,完美解决了他们的烦恼。 而这,将开启德军利用不老不死的力量征服世界的流程。 德军做了实验。 石鬼面戴上后获得吸血鬼的力量,的确能够达到不老不死的程度。 但局限性太大,军队也不需要,培养一群非人的怪物冲锋陷阵。 但现在,新的选择摆在面前。 和石鬼面搭配的艾哲红石真实存在,而且究极生物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这就让一些身居高位的人开始动歪脑筋了。 人类戴上石鬼面,同时利用艾哲红石,能否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生物? 面对电话里的询问,桑塔纳直截了当的回应。 想啥呢,洗洗睡吧。 石鬼面是激发生物本身的力量,不是无中生有。 柱之男本身就比人类变成的吸血鬼高上一个位格。 利用艾哲红石进化成究极生物更是痴心妄想,无稽之谈。 出于好心,桑塔纳还告诫电话里那个很会鼓舞人心的家伙。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人心不足蛇吞象,气球吹的越肿胀,表皮越薄,越容易爆炸。 再能打的雅迪安超人,单挑不了全世界,只能被世界群殴。 更何况还拖了个累赘。 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很和气,还询问要不要为帝国效力。 桑塔纳婉拒后,对方果断的挂断了。 人都是会膨胀的啊,膨胀的看不清前方的路有多崎岖,膨胀到意识不出来,此身已站在万丈深渊边上。 稍有不慎,灰飞烟灭。 感慨了一下,桑塔纳也以史为鉴,教导自己要安分守己,不要膨胀成河豚。 迪奥不就是膨胀了,还口口声声的说:老东西你的替身最没用啦。 结果呢,迪奥的位置还不是紫色隐者找到的。 不过,卡兹在今晚应该会找到这间房屋吧。 木屋里,桑塔纳和修特罗海姆相对而坐。 沙发温暖,壁炉里暖黄色的火焰带来热量。 没有其他人,卡兹仅凭借热量温差,就能探查出整个室内情况。 普通人来到这就是送人头的。 谨小慎微,不做多余的冒险,最能体现卡兹的状态。 明明是随手可捏死的人类,卡兹也会在屋外尽快解决,不让自己有丁点暴露的风险。 和某个上班族不谋而合,却又大不相同。 等卡兹到来的时间很是无聊,桑塔纳已经提前预定自己的胜利宣言了。 究极生物打柱之男要是真输了,那纯粹操作是比弱智还下饭。 对了,jojo里面命运大行其道,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 所谓反抗命运,不过是戴着镣铐跳舞。 但桑塔纳在成为究极生物的那一刻,就想好了。 要是真有命运搞幺蛾子,桑塔纳就装成英国人刺杀法国总统,装成法国人刺杀德国去犹剂,装成德国人刺杀美国总统,伪装成美国人刺杀慈父…… 刺杀了,但不完全刺杀。 也就是让各国总统受不轻不重的伤,理智的总统躺床上睡一阵子,不理智的总统直接受轻伤,同时在民间大声渲染战争气氛。 民意裹挟,总统暴躁,桑塔纳就不信打不起来。 不是所谓命运是复杂的丝线吗? 桑塔纳直接把命运揉成一团,丢到火炉里。 烤火取暖 第41章 拿错剧本 桑塔纳的下一个目标是虫之箭。 至于柱之男的看家本命……流法,对如今的桑塔纳来说。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流法虽各不相同,但本质上,都是对于自己肉体的操作能力,于某个方面开发到登峰造极,极致突破后所实现的技艺。 卡兹的光之流法是对骨骼的拆解运用,艾西迪西的怪炎王流法是能量快速爆发,风之流法是扭曲关节肉体搅动空气。 而这一切究极生物都可以轻易做到。 比如,桑塔纳可以将体内的电信号练到极致,搞一个电之流法。 但这远远比不上,直接将身体结构变化成电鳗发电器来的方便。 所以虫之箭必须要找,不找不行。 卡兹因为艾西迪西杳无音讯,所以沿着艾西迪西最后留下的线索,主动寻找起来。 柱之男可以进入人类体内,感知情绪和思绪来判断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凭借这一点,仅用了几个小时,调查的很快的卡兹从一个德军口中,知晓了艾哲红石出现瑞士和意大利的边境线上。 同时还知晓了艾西迪西战败。 不过艾哲红石暂时还没有离开那间小木屋。 屋外,卡兹穿黑色风衣,头部和脖子处缠绕着头巾,只露出脸部以及一束刘海,头上多此一举的戴有绅士礼帽。 卡兹在屋外双手扶墙,根据温度差判断室内情况。 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悬挂在墙壁上和天花板的照明装置,人员分布全部知晓。 就……只有一个人?还是两个。 卡兹手臂处骨刃生出,刀锋可以无限延长,流畅丝滑的曲线划过后,不沾半点血腥痕迹。 巨大清凉月下,站立在雪地中的卡兹双眼猩红,带着警惕心推开切割后的木墙。 屋内被砍死的倒霉鬼当然是桑塔纳。 卡兹谨慎残忍而高效的奇袭,其实桑塔纳早就知晓。 屋内一个人没有,岂不是让卡兹生疑? 所以桑塔纳就主动当起了诱饵。 身体涂抹的屋内遍地都是的桑塔纳,在思考一个伟大的问题。 死人该怎么演? 我是不是要呻吟一下,表示人类强烈的求生欲? “一个,”卡兹喃喃念叨,“还有一个活口?为什么我几乎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卡兹吗?来的真快。” 修特罗海姆放下茶杯,背对卡兹吟诵起台词,声音是有声无力的疲惫。 “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得知在威尼斯的同伴战败,然后得知我们得到红石,前来抢夺。 而刚才更是发起了残忍而高明的奇袭,我的部下连呻吟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掉了。” 念完台词,修特罗海姆转身,用看可怜虫的目光望向卡兹。 伟大的柱之男岂会在意虫子的目光。 卡兹本能的感觉屋内有股古怪,但艾哲红石就在眼前。 谨慎感和贪欲,在心中交织发酵。 卡兹选择,谨慎的走进了温暖的屋内,寒风跟着卡兹从空洞处一起灌入屋内。 “在这屋里的人应该两个,你这家伙,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体温?” 卡兹发出了提问,手臂上的骨刃挡在胸前,作战斗姿态。 目光却不断扫视血腥盈满的屋内。 修特罗海姆生气了,卡兹这姿态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自己身上,装备了最先进的德国科技,打不过桑塔纳还打不赢你卡兹? “卡兹,看着你眼前,你的对手是我,”修特罗海姆朝卡兹怒吼。 卡兹没有理会。 无处不在的危机感在心中盘绕,这让卡兹愈发着急。 野兽在应激的情况下,明知不敌也会率先发起进攻,只为了发泄焦躁。 卡兹悍然发起攻击,延伸在手臂上的骨刃,一刀斩向修特罗海姆的脖颈。 无往不利的骨刃,此刻却深入不了半分,黑蓝色钢铁构筑的机械构手臂,在咬合的齿轮和大马力加持下阻拦住卡兹的攻势。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生物已死,机械飞升。 “卡兹,你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人类的时代,滚回地底躺着吧。” 修特罗海姆的机械手臂开始发力,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捏力惊人骇俗,卡兹的骨刃发出清脆的裂痕响声,一小块碎骨被活生生掰断,碾成碎末粉渣。 德国科技的确天下第一。 此时,修特罗海姆的手指,力量为每平方厘米1950公斤力,是桑塔纳成为究极生物前的两倍。 也就是,此时的修特罗海姆,单纯肉搏,能吊打柱之男。 还是那句话,苏联到底是怎么赢的? 卡兹皱着眉后退,被折断的骨头瞬间长好。 修特罗海姆彻底找到了自信。 “卡兹,我们计算过,只要把你的身体撕成多小的碎片后就无法复原,看我像拔鸟毛一样把你撕成一堆一立方毫米的肉片!” 修特罗海姆畅快的笑了,大声吼道,似乎将从桑塔纳那里受到的冤枉气全部发泄。 “接招,”修特罗海姆撕开上衣,提臀前刺,甩出缠腰的庞然大物。 金属质感的枪管外形粗犷坚固,链式子弹从腰间盘到地下,修特罗海姆高傲炫耀。 “卡兹,这是一分钟能发射600发的穿甲弹,能贯穿厚达30毫米铁板的重型机关炮。 每一发子弹都会削去你的身体,高温会把你的细胞烧成灰烬。 这一招人类积攒了近千年的科技文明,你接得住吗?” 修特罗海姆悍然开火,撞针击打底火。 受到撞击的底火迅速引燃火药等可燃物,产生的高温和高压气体,通过药筒内的孔道向前扩散,推动弹头向枪管内移动。 枪响滴答声中绵延出连续的火舌,在夜色下像星点爆破的爆竹,火药的黑色烟火气浓郁入鼻。 火力扫射下,子弹把整个木屋的墙面打成空白。 更加悲惨的是卡兹,身上没一片完好的血肉。 卡兹只得暂且后退,拉开距离,暂避锋芒。 前来观战的二乔在一旁跃跃欲试:这可比汤姆逊波纹疾走好玩多了呀 卡兹没有放弃,还在坚定的,直面修特罗海姆机枪威压,口中喊着羁绊。 “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红石! 艾哲红石的消息,可是艾西迪西拼死为我争取来的,决不能辜负他的遗志。” 桑塔纳:你听听,这是反派说的话吗? 修特罗海姆猖狂到极致,天老大,地老二,国家老三,他老四的说出。 “我已经超越了人类!哇哈哈” 桑塔纳:谁家正派说这话? 在地上伪装成肉酱的桑塔纳,总感觉卡兹和修特罗海姆拿错了剧本。 第42章 杀人,还要诛心? 残躯顶着枪林弹雨,卡兹开启了自己的流法。 流法,才是柱之男两千年前,战胜波纹一族的奥妙。 风之流法,缠绕高压强的风,能泯灭任何靠近的瓦姆乌的波纹战士。 炎之流法,高温是要在物体间实际传导。 全身上下五百度高温,让每一个波纹战士,面对滚烫的艾西迪西,都像面对刺猬一样棘手。 波纹战士有信心用波纹防御住卡兹的拳脚攻击,但面对几乎能够切割一切的骨刃,波纹战士就算把自己的波纹集中于一点,也不可能抵御。 波纹一族由此覆灭。 卡兹要使用的是光之流法——辉彩滑刀 原理是,在延伸而出的骨刃的剑锋处,形成一圈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 让这些爪轮在剑锋处,进行高速转动以及滑走,从而获取强大的切割性能。 同时由于每个爪轮都在反射出复杂的光而让旁人看起来整把刀都在发光一样,辉彩滑刀之名由此得来。 用人话来讲,就是电锯——生物特供版。 卡兹的骨刃上,包裹着一圈,白色的电流和星光般复杂的光辉。 柱之男强大的肉体,搭配辉彩强大的切割性能,丝滑地挥舞切割,将高速回转的炮弹一分为二。 硬化的骨刃,哪怕反弹炮弹,修特罗海姆都能够理解。 但切碎高速转动的炮弹,超出了修特罗海姆的理解范围,也切碎了修特罗海姆心底的部分骄傲。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修特罗海姆全身的机械还能运转,还能再——战。 打光子弹的修特罗海姆主动朝卡兹冲过去,嘴里叫嚣着。 “骨刃又如何,我身上的机械义肢,力量可是桑塔纳的两倍,肉搏一样碾碎你。” 和桑塔纳的一战修特罗海姆并没有长记性,他又又冲了上去。 卡兹不屑的都没正眼瞧修特罗海姆。 擦肩而过的瞬间,骨刃划过了机械的身体,腰腹以下全部斩断,横切面光滑如镜。 “还无法战胜他,”腰斩正剩下上半身的修特罗海姆无力捶地,“以我现在的装备,以人类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无法战胜柱之男。” 骨刃切碎无敌梦,生而为人很抱歉 修特罗海姆:大人,时代变了 卡兹:抱歉,时代又变回去了 “区区机械,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卡兹毫不留情的奚落修特罗海姆,接着继续说。 “就算是桑塔纳,又算的了什么?那家伙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看门狗般的存在,岂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卡兹说着,目光投向一旁看戏的二乔,手指着二乔,声音按捺中,不加掩饰的透露出纯粹的恨意。 “接下来就是你了,jojo,当我取回红石后,我就来解决你。 你身上残留着艾西迪西的味道,艾西迪西,是你杀的,对吧。 虽说身在希腊的瓦姆乌后很想和你战斗,但我必须要为艾西迪西报仇,我不能放任你这样的波纹战士不管。” 卡兹看二乔的眼睛里闪烁着能冻结一切的寒光,锐利的恨不得将二乔切割成碎片。 同时,卡兹踩踏着屋内的血肉碎片,伸出手,准备去抓住修特罗海姆的上半身。 突兀的,在这个时候,整间屋子,都在回荡同一个声音。 “卡兹,你刚刚,侮辱我了吧。” 卡兹弯腰的动作停止,心死了般的闭上眼睛。 卡兹很聪明,凭借一己之力,研究出适用于所有生物,能激发未知潜能的石鬼面。 卡兹的直觉也很灵敏,旁人的敌意杀意能敏锐的感觉到,面对危险的东西也会有本能的不适应。 可在靠近这个小木屋时,身体本能反应过来的,强烈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情绪波动,深深震撼住卡兹。 如临深渊的极端恐惧,惶惶不安的猛烈心跳,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与哀嚎…… 这所有的一切,交织成,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站立在卡兹面前,宛若断绝生命之刃架在脖子上。 这是卡兹,屠杀柱之男一族时都未曾有过的感受。 这世上,能让自己恐惧的,还剩下什么呢? 卡兹闭眼,答案早已预料到,只是他不敢承认,又或者是想放手一搏。 毕竟,他可是卡兹,为追求力量,亲手屠杀全族的卡兹,流浪了上万年的卡兹…… 恐惧又如何? 难不成因为恐惧,就露出怯弱的表情?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露出讨饶的神情? “桑塔纳,是你吧,”卡兹的声音有点沙哑,如同老树皮摩擦。“你,成为了究极生物,对吧。” “答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励。” 卡兹脚下的血污,如同时间回溯一般聚拢在一起,拼接成的桑塔纳笑着回答。 桑塔纳和卡兹,究极生物和柱之男,两人对峙。 不,称不上是对峙。 狮子能和老虎对峙,但人一定不可能和蚂蚁对峙。 只有彼此拥有,对对方的威慑力,才有资格称为同一阶梯的对手。 不然彼此之间,只能是捕食关系。 人会在权势面前低头哈腰,生物在更加强大的生灵面前,也会畏惧恐慌。 卡兹仅仅只是站在桑塔纳面前,克服那股食材对进食者本能的畏惧,就已经竭尽全力。 但卡兹没有退缩,他看着桑塔纳的身形,瞳孔间有所放大。 兴奋,狂热,畏惧,愤怒…… 诸多情绪在卡兹心头爆发,卡兹突发恶疾,嘴大大方方的咧开,扭曲疯了一般狂笑起来。 他在狂笑! 人在情绪爆发时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用来缓解压力。 让自己保持清醒大脑,维持意识清明冷静。 艾西迪西是用哭来舒缓情绪,卡兹用笑来释放压力。 卡兹颜艺的笑很具有传染性,会让人忍不住的跟着笑起来。 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还会来一句:你看这孩子笑得多开心啊 但脸上笑着的卡兹,内心却在淌着血。 一万年,几个人知道他这一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嘛。 万年奔波谋划为他人做嫁衣,卡兹没疯就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笑过后,卡兹脸色骤变,比贤者时间来的还要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没想到啊,没想到。 最终获胜的,会是你,桑塔纳,这个地位狗一般的存在。” 卡兹感慨的话让桑塔纳脸色骤然一黑,虽说此桑塔纳非彼桑塔纳,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而卡兹的感慨还在继续。 “我最终,竟然要挑战,我追寻了半生的,梦寐以求的究极生物。” 卡兹说着,摆出了攻击姿态。 “那就让我看看,究极生物的强大。” 桑塔纳举起了手,示意两人先不要打。 在卡兹不解的目光中,桑塔纳徐徐说道。 “还有一件事,艾哲红石本来挂我脖子上,你在屋外杀我的时候。 骨刃切碎了艾哲红石。 诺,碎片就在这。” 桑塔纳脚趾点了点地上的红色晶体碎片,杀人还要诛心的补充道。 “原本吧,假设你真能打赢我,还是有机会成为第二个究极生物的。 现在,啪。” 桑塔纳一拍手。ˉ\\_(╯?╰)_\/ˉ “没了。 你自己打碎了艾哲红石,掐灭了自己成为究极生物的最后希望。 可不要怨我嗷~~” 修特罗海姆就在卡兹脚边,抬头看向卡兹那张脸。 双眼失神,面无表情,宛若被玩坏了的模样 修特罗海姆有点害怕的抖了抖身体。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哟。 第43章 卡兹 被愤怒驱使,卡兹对桑塔纳使用了骨刃。 绚烂的刀光璀璨若流星,以情绪为燃料,身体不惜代价的一招。 超越了卡兹有史以来的极限。 骨刀的剑锋处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在高速移动摩擦中产生了本不该有的高温。 近五百度的高温,仿佛死去的艾西迪西的招数再现。 加上卡兹骨刃本身带有的切割锋利程度。 在一瞬间刺穿了桑塔纳的整个胸膛。 撕烂血肉,绞断筋骨。 可惜,徒劳无功的攻击,除了卡兹本人累的喘息,没有半点用处。 发泄过后的卡兹想要收手后撤,才发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已经被桑塔纳咬住了。 所谓的攻击从开始就是笑话。 当你在敌人眼里足够弱小,你的愤怒就像是在撒娇。 毫无威胁,反而很是可爱。 卡兹果断断臂求生,才得以后退,远离桑塔纳。 额间冒冷汗的卡兹抬头,想要观察敌情,却看见桑塔纳若无其事的吸收掉卡兹的断臂。 如同卡兹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面对反抗的人类,平静的,像是摘掉苹果一样的吃掉。 卡兹断掉的手臂很痛,但远没有“攻守之势异也”带来的反差,带来的心痛,更痛。 桑塔纳不是不躲,是懒得躲,没必要躲。 卡米拉迷猛蚁0.023毫秒完成一次咬合,蜂鸟遇到险情时,可以在0.2毫秒内起飞,肉眼都看不见移动的全过程,只能看到蜂鸟从一个点跳跃到另一个点。 拥有全部基因库的桑塔纳,其他动物能做到的,他同样也能做到。 但躲闪没有意义啊,卡兹攻击伤害的血肉,恢复速度都比伤害快。 回血比扣血还快,干嘛要躲闪。 能无脑c,干啥还要操作。 桑塔纳打了个“无敌就是寂寞”的哈欠,撩起眼皮对卡兹笑着问候。 “卡兹,现在,谁惶惶如丧家之犬?你的实力还是有点的,问题是不多。 既然你的回合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 动物的瞬时速度飞快,比如猎豹的最快速度,每秒可达38米。 但动物受限于身体结构,散热,能量……等考量,瞬时速度最快也就持续几秒的时间。 但凭借恢复能力和其他动物基因,桑塔纳可以无限复制动物的极限能力,甚至远远超出。 卡兹没发觉桑塔纳是如何移动的,等回过神来,自己的另一条胳膊已经消散。 桑塔纳没用波纹,只是瞬间移动到卡兹身边。 拳头猛烈的锤击殴打卡兹的手臂,打烂到软烂如泥,打烂到一个细胞也不能存活。 事情就结束了。 所谓时停,是我暂停时间后将事情做完了,时间再次流动后,你才发现事情有所变化。 那么,只要我够快,在你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你打死,这,也是一种时停。 这是桑塔纳对自己能力的一种测试。 当自己,不顾后果的叠加基因,如同现在叠加速度,会出现什么后果? 实力的确很强大,但血肉物质还是有极限,身体部分直接崩裂。 然后,卡兹就看到一个诡异的场景。 自己的一整条胳膊瞬间消失,对面的桑塔纳浑身浴血。 当然,满身血的桑塔纳瞬间恢复正常。 卡兹瞬间明白了,桑塔纳在拿自己做实验。 人类就像鸡蛋,无论敲石头还是铁块,都会碎掉。 只有柱之男,才有资格当究极生物的实力测试器。 卡兹是那种不管用什么手段,最终只要能赢,就行了的存在。 刚才是被现实刺激的太过上头,才不管不顾的发起挑战。 现在卡兹冷静下来,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 卡兹额头生出长角,高高的跳起来,似乎要义无反顾的冲向桑塔纳。 那身姿像极了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自己的攻击对桑塔纳毫无作用,还要再战。 但,下一秒,撞到天花板的卡兹头一磕,借助反作用力飞向修特罗海姆。 桑塔纳眉一皱,身体瞬移般的站在了修特罗海姆身边,很嫌弃的把他一脚踢开。 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卡兹垂死挣扎。 卡兹下落途中,额头长角疯狂旋转,摩擦出滚烫赤红的高温。 额头长角像是子弹,发射后飞向了桑塔纳的身后。 是没有准星吗? 不是,因为卡兹的目标,正好是桑塔纳身后的……德军炸药库。 桑塔纳露出一抹笑意,顺手阻拦了子弹一般的长角。 桑塔纳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将卡兹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 卡兹会借用长角发射的后作用力,朝向悬崖飞去,这就是他的逃生路线。 同时,倘若桑塔纳追击卡兹,那么被长角点燃的炸药库就会爆炸。 炸弹产生的滚滚浓烟,炽热的波浪,惊天动地的巨响,以及雪化后升腾的蒸汽,都会成为卡兹的逃生屏障。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会撼动雪山上,积年累月堆积的厚实雪层。 雪崩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倾泻而下,摧毁一切遇到的障碍,带走一切阻碍它的物体,将一切埋没。 这才是杀手锏。 卡兹作为柱之男,可以在雪层之中独活无恙。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可以随时逃脱。 但其余的普通人呢?莉莎莉莎?二乔?西撒?修特罗海姆…… 雪山上未知区域,也有不少普通人路过,这些人又该如何? 卡兹不知道为什么桑塔纳在意这些普通人,但这并不介意卡兹利用这些当软肋,威胁桑塔纳。 而桑塔纳呢? 桑塔纳很高兴。 桑塔纳有实力,在拦截长角引爆炸药库的时候,瞬间释放“龟派气功”式波纹,杀死逃跑的卡兹。 但桑塔纳忽然发觉……浪费了。 卡兹可是在原始年代手搓石鬼面的聪明人。 这种智商,搭配不知道多少年岁积攒的知识,你说要不是执着于艾哲红石,肯定大有作为。 没准人类的星际时代提前降临了也说不准。 杀了浪费了。 卡兹不就是想晒太阳吗? 晒,让他晒,狠狠地晒,晒足一百八十天 桑塔纳在暗中,对卡兹的身体做了手脚。 卡兹的柱之男基因,会逐渐被人类基因所取代。 卡兹会慢慢的失去柱之男拥有的,不死之身,快速恢复…… 哦对,为了防止卡兹嘎的太快,桑塔纳设置了卡兹的年龄,为八岁。 虽说卡兹现在的身材和模样,会让人忍不住问一句:这特么八岁? 同时,卡兹也会渐渐习惯太阳的照射。 桑塔纳会在暗中引导卡兹,让他投身于科学研究。 桑塔纳受够了没有手机,电脑,互联网的时代了。 当然,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没准桑塔纳看卡兹,变成人了还不老实,又闹,一生气把卡兹嘎了呢? 可卡兹,是认命的那种人吗? 第44章 新生的腿 卡兹像块使用后的旧抹布,被人嫌弃的抛落垃圾桶。 破烂身体在重力影响下肆意跌落, 快要落入谷底时,完好的腿关节上长出骨刃,在空中翻滚,腿贴近旁一侧崖壁。 小腿用力猛踢石墙,骨刃刺入崖壁。 下坠的身体如同有了刹车键,在骨刃划着墙壁向下削出一段距离后停下,拖拽身体的腿部痛的几乎要被撕裂。 卡兹腊肉般的挂在山崖底端,喘气停歇。 卡兹这个时候看到山崖底部,一簇小白花静静盛开,纤细的茎柔而韧,随风摇曳。 淡白的花蕊溢满盈香。 于风雪中傲立,孤芳自赏般的盛开。 卡兹又想笑了,明明输的一败涂地,心里很难受,可他还是想要笑。 哥谭市的小丑那样,生活满地狼藉,环境污浊不堪,笑起来,用笑来回应麻木不仁的世界,笑是麻木精神的稳定剂,笑是对命运无常的软弱一击。 卡兹笑了起来,笑中透露哀伤。 这时,一点点鲜红色,从肩膀受伤处缓慢溢出。 凝成液体,滑落滴下。 滴答,滴答 血色殷红,滴落至雪中,渲染开来,缓缓蔓延侵蚀周围,颜色像草莓口味的冰沙。 血将那朵小白花染红若玫瑰,如血梅花在风雪中凄静的绽放着。 卡兹骨刃抽回身体,扭动身子跳落在山谷地步,额头带有冷汗,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柱之男,是不该,有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时候。 检查完毕,完了,一切全完了。 没有人比卡兹更加懂柱之男的身体。 现在,卡兹体内的柱之男基因正在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基因在表达。 这个过程的时间,相较于人类来说很缓慢,但对柱之男这种,生命近乎于无穷的生物来说。 也就转眼而至。 卡兹再次狂笑,边笑边哭,单纯的笑已经不能纾解自己的情绪了。 笑过哭过,生活还要继续。 卡兹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后路,或者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卡兹抬起脚来,脚趾上扎进去一点小小的红色晶块。 这是桑塔纳说的超级艾哲红石的碎片。 卡兹留了个心眼,特意拿过来一点碎片。 将碎片放置在眼前,卡兹开始观察起碎片的材质。 不是艾哲红石,他追查艾哲红石一万多年,还能不知道艾哲红石的材质是什么样? 也就是自己还有救。 卡兹安慰自己道,只要抢到艾哲红石,加上石鬼面。 两者合理激发体内残存的柱之男基因,他还是有机会成为究极生物的。 要快,一定要快,在自己体内的柱之男基因完全消散之前,完成目标。 只要抢到艾哲红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卡兹的肩膀血肉才开始慢慢生长,新生的骨骼和肉芽,较之以前慢了太多。 而且新生的身体部分也比往常脆弱太多。 这是人类基因逐渐盖过柱之男基因表达的征兆。 卡兹毫不留情的走了,他需要助力。 手下瓦姆乌,算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了。 …… 悬崖之上,桑塔纳围绕修特罗海姆啧啧称奇。 “修特罗海姆,别说,你这不死之身比柱之男还要厉害,直面了我和卡兹,这都能活下来。” 修特罗海姆斜瞥了桑塔纳一眼,知道对方在打趣自己。 但修特罗海姆明明只剩下了半个身子,仍然不失骄傲的,带着狂热与对祖国的敬意反驳。 “喂,你可别同情身体变成这样的我,我的身体可是我们民族智慧的结晶,是我们的骄傲! 我是自愿的,这身子比血肉之躯强太多了,能为祖国做更多事情。” “是嘛,”桑塔纳笑了笑,谁年少没有个开机甲的梦呢。 jojo里面德意志科技高到不像话的程度。 也许可以哄骗德国现在研究芯片? 手机,电脑,网络…… 至于理由嘛,就说这些东西可以通过无线的方式,操控人类意识,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想必德国高层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桑塔纳首先要解决修特罗海姆的问题。 “你很勇嘛。身体好像的确蛮不错的,让我看看。” 桑塔纳说着,一把提溜起修特罗海姆的身体。 “啊呀,桑塔纳,你干嘛啊?” 修特罗海姆拼死挣扎,他倒不是担心有生命之忧。 可见证了桑塔纳如何对待卡兹的他,生怕小心眼的桑塔纳记仇玩弄他。 人还活着,脸都没了,对他这种自尊心强的人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听话,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德国科技发育的正常不正常啊!” 桑塔纳声色俱厉,义正言辞的要求。 “不要,”误认为桑塔纳想要窃取德军科技的修特罗海姆脸色变难看。 挣扎着离开却无能为力,只剩下两个手跟小鸡子似的扑通。 “不要啦!不要……” 其余的德军士兵面面相觑,看着桑塔纳抓住修特罗海姆进去了小黑屋中。 里面传来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 一会后,桑塔纳心满意足的走出来,处理了修特罗海姆的他浑身舒坦。 只剩下修特罗海姆窝在角落,怀抱新生的双腿,身体颤抖,身上一块烂布盖住自己身体,表现十分害怕。 桑塔纳也没做什么。 修特罗海姆的机械身躯在如何强大,也终归比不上原汁原味的身体。 桑塔纳用修特罗海姆的细胞,把他的双腿全部复原。 只是在这过程中,忘记打麻药了。 所以修特罗海姆叫声大了一点。 小问题。 修特罗海姆: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自己清楚,你最好真的是忘打麻药了。 顺便还研究了一下机械义肢,想着自己啥时候让德军定做一个。 机甲是男人的浪漫,要是可以的话,来个高达修特罗海姆也不嫌弃。 第45章 灯泡 瑞士圣莫里茨,冬季运动的圣地,也被人称为“太阳之谷”。 高贵幽静的成熟氛围,是有钱人时常光顾的高级度假胜地。 是艾西迪西寄送快递的邮寄地址。 当然,也适合约会。 “莉莎莉莎,你喜欢滑雪还是溜冰? 如果不喜欢运动,我感觉,你和我在壁炉烧的很暖的木屋内依偎在一起。 手捧在暖呼呼的咖啡杯,慢慢啜饮,看屋外雪花飘落,也不错。” 桑塔纳在贴近莉莎莉莎撩骚,把观察对面建筑的莉莎莉莎给惹生厌了。 微微鼓起脸蛋,冷淡成熟的眼睛斜斜的瞥向桑塔纳,透着嫌弃。 桑塔纳也不恼,故意在莉莎莉莎做正事的时候小小的骚扰一下。 二乔在餐桌上都快吃不下饭了。 你俩打情骂俏可以一边去吗? 恋爱的酸腐臭味都影响自己的食欲了。 婆婆妈妈的,单身狗吃个饭都让人不消停。 本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坦的原则,二乔想要拍桌严厉训斥二人。 但想到莉莎莉莎是他老师,桑塔纳他打不过,二乔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偃张息鼓。 敌军声势浩大,暂避锋芒。 本着柿子要挑软的捏,二乔将欺负对象瞄准了路过的小猫咪。 猫咪:是人否?你这不是欺负老实喵嘛? 那是一只桀骜的中带着高贵,在石栏杆上,迈着猫步悠哉自得的行走着的,我行我素的美丽波斯猫。 肆无忌惮的在寒冷的环境中,享受着冬季温暖阳光的普照。 前肢挺直地伸展开来,颈椎弯曲下压,尾巴胡乱舞动,粉色猫爪舒服的张开,深深地做了一个懒腰。 二乔随手扔过去自己没吃的虾尾,换来的是猫咪扭头不屑一顾。 在富人区流浪,凭借着小猫咪可爱诱人的外表。 投喂的仆人太多了,猫咪都吃腻了,也好意思拿来投喂? 二乔:嗟,来食 猫咪:不食 二乔手杵着歪斜的头,斜靠在餐桌上不满的抱怨。 “看来是不懂世事的猫小姐出来散步了,竟然对虾尾不感兴趣。” 二乔继续动用叉子,扎起一块三文鱼挑逗道。 “既然这样,那这块烟熏三文鱼是否合您的胃口呢?” 富有层次感的三文鱼,肉质细腻软嫩,烟熏过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贵族猫猫没经受住诱惑,不例外的发出喵喵喵的渴望,沦陷了 跳下石栅栏,大发慈悲的给予仆人投喂的权限。 猫咪小跑到二乔的靴子旁边,稚嫩的声音喵喵喵不停。 二乔则在用叉子,在猫咪可够到,但就差一点的地方不断引诱,逗起了猫。 猫咪身子直立,前爪挥舞着试图抓到食物。 可三文鱼就像是老板画的大饼,看得见,闻的着味道,就是摸不到,吃不到嘴里。 猫咪后腿用力,一个弹跳起步,爪子在空中抱在一起,几乎翻了个后空翻,三文鱼触手可得之际。 二乔缺德抽回叉子,把三文鱼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着小猫咪呆滞,仿佛受了很大伤害的样子,哈哈大笑。 猫咪:好家伙,在不做人方面还是你比较厉害,跟人沾一点边的事儿你都不干。 咱俩各退一步,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猫的敌人果然是狗,古人诚不欺我。 在一边的桑塔纳和莉莎莉莎也看到了这一切。 莉莎莉莎抚额无奈摇头,桑塔纳心思转动,有了主意。 宠物可以当情侣间的情感纽带,感情的见证,遥寄相思最好的载体,一起饲养,共同话题必然少不了。 当然,宠物最好要乖,通人性,太闹腾了,宠物反倒是会成为情侣感情破裂的推手。 桑塔纳看这只小猫咪就很机灵,也很可爱。 桑塔纳伸了伸手,招呼此时呆滞的小猫咪,过来。 小猫咪扭头,满脸写着人类好坏,再也不爱,又看了眼桑塔纳空空如也的掌心,不屑一顾的扭头了。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是无需询问小猫咪喜欢什么样的麻袋。 他可以操控身体发出猫薄荷味道的清香。 小猫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一脸陶醉的靠在桑塔纳身上,老老实实的蹭起桑塔纳的身体。 桑塔纳抱起小猫咪,看了看下公母。 是个小姑娘。 “莉莎莉莎,你看这只小猫咪都会后空翻,是流浪的吗?” “是吧,工作人员好像说过,没有主人,但投喂的人不少,平日里也挺养尊处优。” 莉莎莉莎歪头,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发丝上,眼色平和注视桑塔纳怀中的猫咪,五官温和。 莉莎莉莎不排斥,也就是可以接受。 心思转动的桑塔纳嘴角不可遏制地上翘了少许,有意无意的接话道。 “是嘛,这小猫咪也不能一只流浪,我看它想跟我回家。不如养到咱家里吧。” “好啊,都行,听你的。” 莉莎莉莎目不转睛的审视对面城堡,那里是艾西迪西的邮寄地址,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似乎根本没听桑塔纳说什么。 桑塔纳笑了,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今晚去我房间,我房子还蛮大的,还有一些好康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好吧。” 莉莎莉莎叹了口气,不该纵容桑塔纳的,这人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 “解决完柱之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莉莎莉莎拒绝的并不彻底。 拒绝的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拒绝。 有戏啊。 二乔嘴里的三文鱼不香了,味觉寡淡,肚子里还有点撑得慌。 第46章 西撒的纠结 面对婆婆妈妈的两人,二乔嫌弃的要死。 味同嚼蜡的咀嚼着口中食物,脑中胡思乱想。 想着俩人要不干脆原地结婚,顺便把自己杀了助助兴。 二乔又转念一想,要不赶紧打完柱之男。 收拾收拾行李散伙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你回你的意大利小岛,我回我的美国继承家业,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桑塔纳和莉莎莉莎说着,声音就安静下来。 桑塔纳看向城堡的眼睛开始变化。 在动物中,鹰的眼睛是看的最远的。 人的眼睛通常能看到6公里以外的地方,而鹰的视力是人的8到9倍, 桑塔纳,能看到城堡周围的雪地上,出现的那一个人影。 西撒还是忘记不了祖辈的仇恨。 西撒在目睹了,昨晚桑塔纳和卡兹的战斗之后,清楚的明白了…… 桑塔纳,绝非人类。 桑塔纳,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究极生物。 西撒清楚的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对波纹免疫的桑塔纳。 同时,桑塔纳也和莉莎莉莎关系暗昧不清。 在西撒的父亲去世后,西撒遵从父亲的遗嘱,找到了莉莎莉莎,并交代了自己的身世和罪孽。 莉莎莉莎没有在意西撒恶迹斑斑的过往,不但接纳了西撒,教会西撒波纹的控制和应用。 莉莎莉莎还为西撒的弟弟妹妹安排了住所学校,让他们像个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这种恩情很大,让西撒像尊敬母亲一样尊敬对方。 所有,面对桑塔纳,西撒只能沉默以对。 西撒知道桑塔纳会消灭其余的柱之男。 但这种黑吃黑性质的复仇后,西撒所做的一切努力,又算是什么? 西撒更想要亲手报仇。 西撒心里充满了对柱之男的厌恶与恶心,也只是碍于莉莎莉莎的面子上,才没有对桑塔纳发作。 二乔也看出了西撒的纠结,曾经试着开解西撒。 他对西撒的复仇表示了理解,并用石鬼面是卡兹做的,西撒父亲是卡兹杀的,这种方式,转移了仇恨。 他同样理解西撒对家族荣耀的坚持,二乔也很重视家人。 可西撒仍坚持己见,心里的疙瘩,就像门槛一样迈不过去。 这不怪二乔,他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嘴皮子,说尽好话。 西撒也没有错,任谁年少时,看到父亲丧生眼前,都不会轻易的释怀。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立场不同,仅此而已。 家族的荣耀和复仇的渴望,像两条一白一黑的毒蛇盘踞在西撒心头。 噩梦如影随形,从未消散,唯有自己亲手打破,方可解脱。 鸡蛋从内部打破是新生,从外部打开是食物。 于是,在二乔吃饭时,西撒对莉莎莉莎撒谎,谎称自己水土不服,肚子疼。 莉莎莉莎点头同意后,西撒转身下楼,来到了柱之男的老巢面前。 阅历丰富的莉莎莉莎,一眼就看出西撒心里憋着事情。 可苍白的言语抹不掉血淋淋的仇恨,莉莎莉莎知道自己的劝阻都会无效。 西撒对莉莎莉莎在很多事情上都能顺从,唯独关于家族的仇恨。 桑塔纳当然知道莉莎莉莎的烦恼,趁机抱住莉莎莉莎宽慰对方。 并拍着莉莎莉莎的胸脯,担保西撒绝对不会出事。 莉莎莉莎认命了一般的倚在桑塔纳怀里,说了声靠你了。 西撒面前的,是座关门的破旧旅馆,所有的窗户都用板子封了起来,阳光照不进去。 用于柱之男的白天藏身之所,在合适不过。 因为几人和德军达成合作关系,在第一次面对这个城堡的时候,桑塔纳还曾开玩笑表示。 干脆在白天,让德军派飞机来轰炸多好。 修特罗海姆反倒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惋惜的表示,这个不行啊。 这里是永久中立国瑞士啊,德军直接炸会导致纠纷的,目前德国西线战事还是很紧张的,没余力再打一个瑞士。 要不,我们放火? 反正城堡周围都是雪地,里面也不可能有活人。 最后桑塔纳婉拒了这个提议,柱之男活了一万多年,凭借的可不全是武力,智商也是点满了的。 不可能不对白天的敌人进行预防,对各种突发场景其实也都有预案。 整个城堡都被卡兹打造成了完美的堡垒。 实在万不得已,还有地道可以逃脱。 最后,桑塔纳表示,交由他一人解决就好,他什么都能做到。 西撒一步步靠近陈旧城堡,胸膛中心跳激烈。 家族的世代恩怨,将在自己手中做个了断。 看到西撒推开那锈迹斑斑的城堡外围铁门,桑塔纳满意的点点头。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那啥,人的本性要是能轻易改变,也就不叫本性了。 西撒你不是排斥我吗? 我就让你狠狠地欠我人情。 欠了救命之恩,欠报仇之恩,欠我的恩情你拿什么来还? 你还不完的,没那个实力。 西撒这么重情义的人,怎么可能对欠债的事实视而不见? 到时候,心里万般不情愿,身体也要诚实的向桑塔纳道谢,俯首。 到时候不让你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我,算我输。 第47章 瓦姆乌在现 西撒推开虚掩的锈迹铁门,目光所及,废弃的荒院里覆有一层莹白积雪。 一行脚印深深浅浅的遗留在雪地上,脚印从铁门蔓延至房门屋外。 除此外别无他物。 房门无声的敞开,西撒隐隐绰绰间看到了模糊透明的人形。 像是眼睛一闪而过的光影错觉,人形消散无踪。 周围凝滞的空气泛起波澜,风流体般的运动起来。 风的威力,从宛若蝴蝶挥舞,忽而至刺入骨髓的数九寒冬。 凌厉冰凉的风裹挟起地面积雪,打在脸上,仿佛在毫不留情的呼大嘴巴子。 时隐时现的身影猛扑向西撒,却又在转瞬间消匿无踪。 西撒无比确认,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敌人。 不知名的透明敌人,就在以他为圆心的五米周围处。 西撒不禁看向地面,正午太阳充足的照射,西撒的影子缩成圆圈落在地上。 西撒满腹疑问,他无比确认对方是柱之男,但对方又是如何在正午活动自如。 如何将自己隐匿在空中不见,西撒一概不知。 西撒本能的放松四肢,摆出无论从哪个方向受到攻击,都可以不失去速度和节奏的防御姿势。 周围静悄悄的,雪地上突兀溅起血花,那是一只脚踩踏的痕迹。 跳跃攻击,攻击方向是——空中。 西撒四年苦修磨练的战斗意志和波纹,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西撒手摩擦衣袖泛起一圈泡沫,波纹流转勾连泡沫,形成半圆的防御盾牌遮挡在前方。 攻击手段是风,疾风如刃割破泡沫。 风刃带着余威袭向双臂敞开的空挡,胸脯处。 西撒条件反射式的上半身后倾,躲过致命一击。 风刃在胸口留下了明显的伤口,皮肉撕裂露出青筋粉红。 温热的,冒热气的血,飞快的染红胸前衣襟,像雨后屋檐积攒的雨水。 哒 哒 哒 将雪地染红一抹色彩。 也就在攻击的瞬间,瓦姆乌显露出了身形本来的样子。 见攻击未果,瓦姆乌果断抽身跳回城堡,房门砰的关合。 手捂前胸伤口,西撒无力半跪在地上。 痛苦撕咬意志,滋生的懦弱却又被仇恨所吞噬。 不甘驱使着西撒再一次站起,咬牙,强忍伤痛,拽住上半身衣襟,绷紧系成死扣,遏制住滴血伤口。 房门又一次的敞开了,迎面吹袭的风让西撒退后几步。 “怎么会是你?”瓦姆乌环视院子后继续开口。 “究极生物桑塔纳呢?或者那个打败艾西迪西大人的家伙,好像叫jojo的,也行,他似乎成长了,在哪里?” 瓦姆乌眼中只有强者存在地位,面前不堪一击的西撒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桑塔纳在的嗷,从西撒进入院子后,一直都在。 毕竟事无绝对,万一西撒出了意外,桑塔纳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瓦姆乌的流派是风,当前使用的是风之铠甲。 原理是,于身体内伸出管道,将体内的水蒸气从肺部处排出。 操控风裹挟水蒸气,如旋涡般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成为外衣。 水蒸气形成的光膜可以令太阳光折射,藉此保护身体从而不受光的照射。 同时,因为反射,在旁人眼里,这个状态的瓦姆乌会变得像透明一样。 可惜,这个招式对于瓦姆乌来说,就像人在潜水一样无法长久,大约只能维持数十秒左右的短时间。 “喂,我就在你面前,”瓦姆乌无视的姿态彻底惹怒了西撒。 瓦姆乌这次认真打量西撒,点头说道,“很好,你已经有了被我瓦姆乌杀死的资格!” “别小瞧人了,”西撒抬头拔高嗓音,碎金发丝在阳光下乱舞。 “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到了贫民街时代,回到了父亲死在你们陷阱的那个时候, 冷酷,残忍,让我来干掉你这家伙。” 瓦姆乌听倦了人类所谓的复仇愤怒,面无表情的跳跃到上空,故技重施的袭击西撒。 西撒的波纹载体是泡泡,瓦姆乌确信自己的风能吹散,能割破易碎的泡泡。 “你太自信了,”面对袭来的瓦姆乌,西撒不慌不忙,“能冲破风的泡泡也是有的, 这是我爷爷齐贝林使用过的波纹割刀的变种,泡沫割刀。” 那是高速旋转,变成圆盘状的泡沫割刀,波纹和自带的旋转惯性,便不会畏惧风刃的锋利。 同时,瓦姆乌的风之护罩搅动的空气旋涡,会像抽气扇一样,把飞行道具吸引过来,让自己受到攻击。 而这工具,自然包括空气中漂浮的旋转泡泡。 高速旋转的泡沫割刀,在瓦姆乌的气流牵引下,自发的朝瓦姆乌攻击。 触碰到瓦姆乌的泡沫割刀,发出滋滋滋的消融声。 泡泡本身也破坏了瓦姆乌的风之护罩。 血肉积雪般消融于无形中。 自知阳光下限制颇多,伸展不开的瓦姆乌果断后撤,决定回城堡阴暗处坚守。 西撒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不准备给瓦姆乌反击的半点机会。 西撒压低身体,低空甩出泡沫割刀,雪地滑行的泡泡速度,较之刚才更快,划伤了瓦姆乌奔跑的小腿,让其失去身体的平衡。 西撒趁此机会施展波纹踢,踢中瓦姆乌脑袋后将会一击致命。 瓦姆乌却反人类常识的扭动身体,用尽全力的往后仰,直至身板和地面一个水平线后。 在地上翻一个跟头便猛地踹向西撒。 力从地起,凌空出拳乃大忌。 半空中西撒只得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看着瓦姆乌凭借踹自己的相互作用力,飞入城堡内,重新隐入黑暗。 瓦姆乌万年战斗,生死间的敏锐感,绝非西撒能想象的。 城堡内深邃的黑暗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 静静等候着猎物进入。 西撒站在,外面的光和城堡内暗的交界处,宛若站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 是前进,选择命运未知的,可能会生死的战斗? 还是后退,龟缩在桑塔纳身后,等待着他杀死其余柱之男。 还用问吗?当然是亲手解决掉柱之男的遗害,告慰身处天国的祖辈。 西撒能把瓦姆乌打残一次,下一次就能直接处决掉对方。 西撒自信满满,会赢的。 第48章 西撒的荣光 瓦姆乌受到了相当的波纹伤害,身体有不轻的伤,乘胜追击,趁他病要他命。 否则凭借柱之男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完好如初。 西撒在这一个月的苦修中也领悟到了自己的特有打法,亦是有了取胜的绝招。 补刀的错误示范,穷寇莫追,追残血,大忌啊。 一边的桑塔纳于心间暗自感叹,还冲泉水里追的西撒,真是年轻而焦躁。 进入黑暗的西撒,所有神经都在紧绷。 呼吸平稳,流转的金色波纹探查周围。 尤其对空气中的微妙变动,察觉的最为敏感,毕竟瓦姆乌的绝技是风。 西撒感知到了贫民窟时代的那种通电般的紧张感。 人影光明正大的站在楼梯上,注视着西撒的靠近。 解开了风之护罩瓦姆乌,静默站立的瓦姆乌,用看着跌入蛛网的猎物的蜘蛛眼神,看着西撒浑身紧张的探查。 而瓦姆乌身上了无伤痕。 西撒先下手为强,环绕波纹的泡沫阵汹涌而至。 “都说了那对我没用,”瓦姆乌手中的风暴顶撞回泡泡。 两人你来我往间,西撒手中的泡泡在波纹下汇聚旋转,搓出打着旋的波纹泡沫。 “接招,泡沫割刀。” 瓦姆乌疾走两步,翻过身子躲过袭击。 “别逃啊。”西撒眼里闪着酣畅淋漓的光。 “我不逃也不藏,”瓦姆乌回怼,手中合十的风暴席卷回击。 这下西撒的泡沫割刀反倒不及。 西撒压低身子,脚步灵敏躲过袭击。 这两人是法师对波,中门对狙,法术对轰…… 桑塔纳在旁边隐形,观看现场直播。 隐形的方式有太多,像是瓦姆乌的反射光线,变色龙和其他动物的拟态…… 西撒是真的强,泡沫波纹强度足以和瓦姆乌的流法对轰。 不过,两人的攻击也到了尾声。 瓦姆乌双手向前,左右关节扭动,要使用最终绝招。 “秘技神砂……” 瓦姆乌的话未能说完,有光投射,照在了瓦姆乌的身上。 瓦姆乌这才观察到周围环境。 自己的风暴在袭击西撒后随风而逝,但西撒甩出去的波纹割刀已经变成波纹透镜,滞留在空中。 瓦姆乌周围已经被泡沫包围。 每个泡泡如同反射的透镜,把外面的阳光反射到旅馆内。 瓦姆乌被反射过来的阳光钉在原地,宛若钉在墙面上的壁虎动弹不得。 泡沫中七彩的光辉绚烂夺目,瓦姆乌却像是定格在胶面中的人偶,几乎被宣判了死刑。 瓦姆乌喉咙里发出凄厉而愤怒的挣扎声,眼里透露不甘。 身体内喷出水蒸气,风再次涌动于瓦姆乌周身。 风之屏障,能阻隔太阳光的,反射太阳紫外线的风吹动起来。 西撒看到瓦姆乌身上旋绕的风,彻底心急。 飞身踢袭击瓦姆乌,想要给予最后一击。 结束了,这是一边的桑塔纳真正的感受。 法师不能近战啊。 西撒如果不踢过去,瓦姆乌会披上风之屏障,逃离太阳光的束缚。 但是,踢过去又刚好挡住了阳光。 西撒远程攻击最多重伤瓦姆乌。 可柱之男偏偏是只要有生命能量,重伤濒死都能恢复的生物。 也就在这一刻,西撒跳到半空中飞身踢,死角谅过的一瞬间。 西撒的身体遮住了透镜的光,投下一点阴影。 不多,但够了。 瓦姆乌没有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时机。 瓦姆乌酝酿已久的风之流法,神砂岚发动。 高压风暴急剧旋转,小而强烈的螺旋状风,带有连续爆炸似的响声,朝半空中的西撒肆虐。 避无可避的西撒只能眼睁睁看着风压袭来。 满地尽是碎石垃圾,卷起的物品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风暴的余波,将构筑成墙壁的大理石碾成粉末。 中央的西撒几乎将伤害完全吃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仅有胸口的起伏,才能让人察觉西撒还活着。 “你,叫西撒对吧,你成长了很多,我很满足,很久没有战斗得这么满足了。” 瓦姆乌双手还因为卷动风暴而散发热气,嘴里却发自真心的感叹。 瓦姆乌说着,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倒下,手抚住急促喘息的胸口。 “波纹战士啊!好险,只差一点点,如果我的流法不是能把你的波纹透镜吹走的风之流法,真不知道该怎样防御从你的透镜上反射过来的太阳光。” 瓦姆乌说着,满身被太阳灼伤的伤口却在坚定的复原着。 而瓦姆乌眼中奄奄一息的西撒,血色筋肉糜烂的七零八落的西撒,浑身飙血的西撒。 手指动了动,强撑着,颓废的坐了起来。 西撒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站起,移动。 断裂白森森的骨头则不停歇的发出嘎嘎声,骨叉刺破表皮凸出。 瓦姆乌在阶梯上站起,目光里垂落惋叹。 “没用的,你的身体已经不能站起来了。 流法神砂岚已经把你的肌肉和血管打烂了。” 站在台阶下,脊梁都被打断的,身子弯曲的西撒,仍抬着头,仰望高处的瓦姆乌。 西撒缓缓移动,终于站在了瓦姆乌同水平高度。 可这移动的一路,染成猩红的阶梯。 喘息的气有一口没一口,最后的力气,手颤颤巍巍锤向瓦姆乌。 瓦姆乌几乎是不忍的闭合眼睑,手挡住西撒的拳头,嘴里劝慰。 “住手吧,已经分出胜负了。 你被打烂的身体,现在连一丝微弱的波纹也提炼不出来了。 看,你已经出来这么多血。收手吧,你已经……” 瓦姆乌说的时候,西撒还因为身体移动,血管淋漓崩开鲜血。 “没救了。” 几乎是宣判最后的声音。 “住手吧。” 西撒却不管不顾,用毫无力道的拳头,打向瓦姆乌胸膛。 瓦姆乌歪侧一点身子,转身离去。 “永别了,你的生命在此结束了。” 瓦姆乌的临别赠言西撒听的清楚。 回光返照似的,西撒直起碎成骨渣的腰板。 踩踏瓦姆乌的影子,对影子敏感的瓦姆乌条件反射般回头。 西撒带波纹的手,生硬拽下了瓦姆乌的唇环,而后,因体力枯竭和无法控制身体,滚落楼梯。 西撒拿到唇环的一刻,忘记了自己的生死,释怀的笑了。 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西撒的泪慢慢溢满眼眶,躺在地上哽咽的,哭出了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瓦姆乌的疑问回荡在耳边,西撒眼中蓄满泪水,朦胧的色彩光晕浮现在眼前。 “死并不可怕,但我是充满荣耀的齐贝林家的人。 我继承了家族血统,你不是人,不会懂得。 那时,父亲就算不知道我是他儿子,也牺牲自己救了我。 爷爷据说也是为了jojo的祖父乔纳森,把波纹的力量给了他,然后死去。 所以我也,必须做些什么,我可不能,就这么难看地死去。 可是啊……” 西撒的吼声,透露出凄惨的哀伤与迷茫。 “我该要做什么呢? 我拼命抢夺的唇环,才想起桑塔纳会取出jojo体内的戒指。 年少时我不理解父亲,怨恨他。 错信远方亲人,没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青年鲁莽无知,逞凶斗狠害死父亲。 我拼了命的弥补,尽全力的修复自己造成的过错,却于事无补。 我所扞卫的家族荣耀,因我而蒙羞…… 或许,死亡,是我的罪,我的罚,我最后的解脱吧。” “不能这么说啊,”桑塔纳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西撒旁边,在此之前没有半点痕迹。 桑塔纳手有条不絮的修复西撒的身体,继续说道。 “少年时父亲不管不顾的离家,书信不回,渺无音讯,孩子有怨念太过正常。 为了弟弟妹妹温饱,十几岁的孩子整天冒着生命危险,在黑帮打拼。 你都说了,你父亲都没认出你,都心甘情愿的推开你。 我想,他最后一刻也绝对不是后悔。 西撒你自己也在拼命弥补不是吗?死战到最后一刻都不退。 最后的最后,想到的是jojo的死亡戒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桑塔纳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身体恢复大半的西撒,满意点点头。 而后,桑塔纳转身看向瓦姆乌,打招呼道。 “瓦姆乌,我也不想和你打架,咱们敞开心扉,去太阳底下聊一聊,可好?” 第49章 所谓荣耀 在原着中 西撒最后展示出了,那代代相传的、寄希望于未来的齐贝林之魂,人类之魂。 用尽最后力量,凝聚成最后的波纹,温暖而耀眼的金色波纹包裹血泡沫。 注视一切的瓦姆尔眼中,倒映的血色泡泡,是灿烂的金色!! 正如西撒那灿烂而绚丽的一生。 海水拍击礁石形成的泡沫,阳光投射下洒落绚丽的五彩色泽,孤独而脆弱的在蔚蓝水色中游荡,找不到归乡方向。 最后的那一声碎响,是对世界的呐喊。 当时的瓦姆乌手臂上卷起风浪,风扭曲带动空气,吸引着漂泊不定的血色泡泡逐渐靠近。 而当泡泡真的靠近瓦姆乌时,他又猛然抽手离去。 “送你们了。” 离去的瓦姆乌嘴中念叨着无人可知的话,像是在悼念西撒,又像是劝慰自己。 “这并不是因为我变得和人类一样多愁善感,对我来说强大的战士就是真理。 勇者才是我的朋友,是值得我尊敬的人。 我将会永远地把你留在记忆的一角 西撒,如泡沫般华丽而幻灭的人啊!” 瓦乌姆也是一位正直的战士,他最敬佩人类的一点就是勇气。 而西撒,能被敌人尊敬,是一个战士最大的荣耀。 后来赶到的二乔,在满地废墟中寻觅西撒的踪迹。 甚至于不敢喊出西撒的名字。 我不喊,是因为我害怕得不到回应,反馈回来的也只有残酷的寂静,空留满地死寂回响。 二乔唯一能够见到的,也就只有悬浮于空中的血色泡影。 二乔像是疯了一般,口中喊着西撒“睡在哪里”,在碎石瓦砾间徒手搬挖石块。 莉莎莉莎叫停了二乔的疯狂,抽出烟盒,嘴中叼着烟。 看着拾阶而上的楼梯中央,那斑驳星点的血迹,告诉二乔。 既然踏入敌营,就只能即刻发起决战。 二乔曾愤怒于莉莎莉莎的理智和冷漠,连一滴泪水都未曾为西撒滴落。 但二乔攥紧的拳又猛然落在地上。 背身不视的人总是最痛苦那个人,莉莎莉莎,连嘴中叼着的烟都叼反了。 她只是在假装冷酷,最想哭喊得人是她。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 莉莎莉莎才是背负最多的人,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能争取她和二乔活下去…… 身死魂犹在!西撒·a·齐贝林长眠于此 想到这,桑塔纳看了眼如今的西撒,眼里颓废与奋进交织。 绚丽的泡沫虽沾染上些许尘埃,却依旧如初般华丽,可也脆弱无处停泊。 桑塔纳没有完全治愈西撒,剩下点不影响行动的小伤。 需要花费个两三个月才能彻底修养好。 “西撒,你很累了,歇息一下吧。” 西撒抬起眼皮,桑塔纳的身影映入眼帘。 桑塔纳背后阳光温和的洒落在伤痕累累的自己身上,像是神朝受难者伸出的手。 鬼使神差的,西撒伸出手,搭在桑塔纳刚刚治好他的血手上。 西撒感觉鼻翼有点酸,伤痕累累身心俱疲没有哭,但此刻情绪却像是汹涌的洪水。 几乎要一发不可收拾。 桑塔纳宽慰的拍了拍西撒的手,感叹他所做的一切并非白费。 而后,一堵墙一样的站起,挡在西撒面前。 隐约的,西撒感觉自己缺失的什么被桑塔纳在此刻补全。 西撒很累了,明明是在冰凉的地上,西撒却安稳的入睡。 桑塔纳提早通知了德军到来。 西撒被士兵送回故乡,四年来未曾到达的故乡。 西撒在得知了波纹,吸血鬼,柱之男的存在后,做出来和自己父亲一样的决定。 不回家。 因为莉莎莉莎老师为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关于二乔的爷爷和迪奥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二乔的父亲,被往昔的旧日恩怨找上门来,丧生的故事。 不要怀疑吸血鬼和尸生人的道德水准有多低。 西撒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弟弟妹妹带来麻烦。 在确认了弟弟妹妹生活安然无恙后,西撒开始刻苦的修习波纹。 西撒比父亲强一点,会通过莉莎莉莎老师的线人,时常了解弟弟妹妹的现状。 预防他们出现危险和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意外。 四年来,西撒第一次回到家乡。 近乡情更怯,醒来后,西撒坐在车上,车前开车的正是他的好兄弟马克。 熟悉而陌生的街景一闪即逝,西撒手中不自觉的攥出了冷汗。 车停下,因刹车惯性身子一个晃荡,西撒本人的心跳也突了一下。 “西撒?”马克转身担忧对视西撒。 “我没事,”西撒终于开口了,第一次感觉满把手有千斤重。 家里还保留着旧时场景,但因生活的痕迹也变动了不少。 “哥哥?” 车后传来的少女的声音,与脑中曾有过的青涩能对应上,语气却多了几分怀疑。 西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好像是被人拖拽的? 但他好像看见马克摘掉帽子,眼中闪着泪花,朝他挥手后在笑。 他的脑子懵懵的,耳中还带着鸣声。 是因为看到手中的伤痕,妹妹的尖叫声吵闹的? 几个弟弟妹妹很快的到来了。 西撒低垂下头,不敢面对他们,自己没能尽到一个哥哥应该有的责任。 西撒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也大概明白了父亲的感受。 弟弟妹妹开始很拘谨,几年没见的生疏感,将西撒隔阂在外。 可随着交谈几句,西撒只是点着头便融入其中。 弟弟妹妹有人还在上学,有人因学不下去习,而去当木匠学徒。 说要继承父亲的木匠小屋。 晚饭是全家大宴,众人围坐在一起。 看着周围时不时关心问候自己的亲人,西撒发现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 空缺的心脏好似被什么填满。 像是漂流无定的泡沫,被美人鱼拾捡起来,挂在脖子上装饰。 脸上湿润的划过什么 今晚的汤汁,格外的咸 第50章 口不对心 瓦姆乌站在楼梯阴影处,看桑塔纳安慰西撒后,招呼德军士兵赶到,把西撒运送到担架上。 德军士兵畏惧的瞄了一眼阳光下的桑塔纳,一个个站立的有些蝼蛄。 桑塔纳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撤走。 强者战斗的时候,弱者的在场的就阻碍。 堆满了瓦砾和碎石的残墙断壁里,桑塔纳眼光四散,终于看到了一个类似十字架类型的大块石墙。 桑塔纳满意的点了点头。 剧情在自己手中改变的感觉,就像仲夏拧开冒泡的凉汽水,一口气饮下肚,沁人心脾。 桑塔纳对着阴影中的瓦姆乌道。 “瓦姆乌,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决定给予你一次机会。 臣服我的机会。 你也许不知道,卡兹将整个柱之男一族屠杀殆尽,而你我不过是族内仅存的唯二两个婴儿。 你没必要为了卡兹卖命到死。 你也说过的吧,强权即是真理,只有胜者才代表正义和友情,我现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究极生物。 你应当遵守你的规则,献上你的忠诚,当然,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可以比试比试,你顺便拉上窝藏在整个旅馆中的那些吸血鬼小点心都行。” 瓦姆乌不语,只是瞳孔打量面前这个,无比陌生的“桑塔纳”。 “卡兹大人对我说过,桑塔纳变换了容貌,获得了艾哲红石,成为了究极生物,” 瓦姆乌粗犷的声音娓娓道来。 “我始终坚信,一个人的容貌会发生变化,身体会发生变化,意志会发生变化,性格会发生变化。 但本性难移,灵魂难改。” “灵魂?”桑塔纳语气中带着疑问,二乔时间段,不该有灵魂什么事啊。 桑塔纳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盘算好了,万一命运不讲武德,啪的一下子让瓦姆乌掏出替身。 桑塔纳当场就敢逃跑,刺杀各国政要,让世界打的乱成一锅粥。 当然桑塔纳也不是认怂了,桑塔纳会通过各种方式打探对手替身能力。 毕竟替身这种东西,打的就是情报,出其不意才能致胜。 否则再强者,也可能阴沟里翻船,半路栽跟头。 “是的,灵魂。”瓦姆乌声音沉重的说。 “和我战斗过的每个敌人,每一次碰撞,每一次打击,不仅仅是肉体的战斗,同样也是灵魂在博弈。 你给我的感觉,和桑塔纳完全不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你是桑塔纳。 你……真的是桑塔纳吗?” “你猜?”桑塔纳笑的开心,他从不忌惮别人猜忌自己的身份什么的。 穿越者和柱之男,谁名声好还不一定呢。 再者说了,你猜到了又何妨? 我就站在这,我乃究极生物,凌驾于生命的终点,何人能伤我?何人敢伤我? “你是与否,都无所谓,只要你是究极生物,就够了。” 瓦姆乌为桑塔纳的心态做了总结。 “那么,你想好了吗?”桑塔纳表情重归严肃。 “臣服,还是到太阳底下暖暖身子?” “我会遵守我的规则,但……”瓦姆乌咬牙垂下头。 “还请大人出手,消灭盘踞在城堡中的吸血鬼们,我想您不需要这些无礼的手下。” 这下轮到桑塔纳震惊了。 但桑塔纳摸了摸下巴,很快想明白了一切,看向瓦姆乌的眼神更加顺眼。 曹操为什么喜欢关羽? 因为他忠。 要是曹操只看中武力值高的,那吕布岂不是更香? 吕布一人能打刘关张三兄弟哎。 所以说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关羽表现的越是忠于老大哥,曹操就越是稀罕。 要是关羽真降了。 久而久之,朱砂痣和白月光,就变成蚊子血和墙腻子了。 就跟惦记别人媳妇似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瓦姆乌这人也是,永远口不对心,拥有比人类还高尚的战士意志,或者该说是骑士意志? (骑士意志就是扯淡,骑士作为依附于领主贵族的武力阶级,尊重女性,诚实正直等都是针对贵族老爷及其家人的。 讨好上司和他家人嘛,不寒碜。 小小屁民要是敢不交税,闹事,是想试试骑士老爷的剑是否锋利否?) 瓦姆乌不是人,却拥有人性。 嘴上说着看不起比自己弱的,却放过了西撒用生命制作的波纹泡沫。 嘴上说着那绝不是自己变的多愁善感,却记住了西撒的全部。 现在也是,瓦姆乌说着只有强者代表真理,却不想背叛卡兹,企图用杂事拖延桑塔纳的步伐。 好让卡兹逃离。 桑塔纳虽然没有曹老板爱好人妻的美德,但他欣赏的就是瓦姆乌的这种意志。 瓦姆乌他桑塔纳牛定了,命运也挡不住,他说的。 桑塔纳在瓦姆乌的带领下朝旅馆内走去。 莉莎莉莎看到西撒受的伤,心都碎了,在旅馆外担忧的照看西撒。 四年来,莉莎莉莎几乎将西撒看成了她的第二个儿子。 至于第一个儿子……二乔正在用相机,拍摄昏睡的西撒,到时候用以调戏西撒的佐料。 旅馆里的建筑布局显得很是老旧,还有渗人的蛛网织结在黑囧的走廊上。 不断向深处蔓延,路的终点是一扇乌黑的大门,整个门上镶嵌着一整只吸血鬼。 桑塔纳看都没看的,用波纹连带着大门直接秒杀。 现在条件上来了,桑塔纳连食用吸血鬼的兴致都无了。 只要使用人类的味觉,精心烹饪的美食,味道可远超量产的小面包吸血鬼。 行走到路的尽头,瓦姆乌全身伤痕痊愈的差不多了。 迈过支离破碎的门框,整间大厅静悄悄的。 但上方隐匿了近百道微弱气息。 桑塔纳手指蔓延电弧,高压电劈在壁炉中干燥的木材上,橘黄色的火带着噼啪声照亮屋子。 上方,上百道目光悚然的视线齐刷刷的盯向桑塔纳,整齐划一。 “我们是已被卡兹大人赋予永生的选民,” 上方的吸血鬼首领张开带利齿的嘴,威胁道。 “在得到命令的同时,我们会把你撕成碎片。” 其余吸血鬼嚎叫着壮大声势。 真是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乐了。 桑塔纳笑的很开心。 “区区小面包。 卡兹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们这比卡兹还nb。 卡兹知道你们这么狂吗?” 第51章 卡兹的行踪 瓦姆乌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凉,看着一屋顶的尸体在说话。 桑塔纳没有兴趣想用小面包自助餐。 手中波纹翻涌潮动,宛如雷神的天罚那般,桑塔纳手中波纹朝天一指。 波纹如同玻璃崩裂的裂痕,在空中织成笼罩的金网,跳跃着波纹湮没了屋顶黑暗,高速刺穿空气的波纹,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波纹丝滑的,将陷入黑暗的敌人清理干净。 这批吸血鬼里没好人,主要是,如果真是好人,谁跟着卡兹这明显不是人的家伙干坏事啊。 桑塔纳特意调低了波纹的强度,文火慢煎。 屋顶凄厉的哀嚎声串联成尖锐的交响乐。 滋啦,卡滋,啊…… 倒挂在房顶的吸血鬼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下饺子似的一个个从半空中坠落。 桑塔纳加大了波纹的量,在吸血鬼还没落地前,金辉波纹将所有吸血鬼融为灰烬,点滴余灰像灰白色飘零的雪,落在地上。 “好了,瓦姆乌,你的要求我满足了,现在,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瓦姆乌沉默一下,继续开口。 “大人,我曾经在罗马,和jojo立下过决斗之约,请允许我参加完最后的战斗,我将永远效忠于您。” 桑塔纳嘴没绷住,噗呲的笑了。 “瓦姆乌,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确认我会一直迁就你?” 桑塔纳感到了无趣。 “嘛,算了,跟你拖时间也挺没意思的,跟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真的没意思。 我欣赏你的忠诚,所以我不会杀掉你。 这个世界上,真正让人绝望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破碎成渣。 信仰的国家分崩离析,辛苦加班却连基础工资都克扣什么的,这才是最惨的。” “哎~~”瓦姆乌脸上叹气的时候带有释怀,“我也同样感觉如此。” 瓦姆乌说着,眼光亮起来了,“就让我试一试,究极生物的成色。 流派——神砂岚。” 瓦姆乌的攻击来的没有任何预料,面对卡兹大人无论如何都解决不掉的敌人,瓦姆乌知道自己的攻击可能是徒劳无功。 但瓦姆乌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拖住桑塔纳,为城堡之外的卡兹创造逃跑条件。 可瓦姆乌从未能想过,自己的攻击,甚至连桑塔纳的表皮都没能蹭破。 鳞角腹足蜗牛,世界上公认最坚硬的动物。发现地点就是在深海热喷口附近。 不仅能耐住海底火山口高温,深海的高压,以及环境所带来的高强度酸性。 身为真正的海中钢铁侠,它的外壳其实有三层,最外层外壳,以及脚上,是一层坚硬硫化铁盔甲,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种金属生物。 无论刀划,还是枪击,都无法打碎它。 甚至有的鳞角腹足蜗牛还带有磁性,能主动吸附金属物质,让自己身上的盔甲变得越来越坚硬。 身上长出一层鳞片的桑塔纳,脸无表情的走进双臂大风车般吱呀吱呀转扭的瓦姆乌。 手掌如刀刃般划过,丝滑的切下瓦姆乌的头颅。 找到铁门板子,桑塔纳的手掌变成电鳗的发电器官。 高压电流在线圈中游走,产生的高温,到将铁板烧成赤红状态。 手掌生出的鳞片阻碍热量,桑塔纳用手处理起了铁板。 最终成品,是一个粗犷简陋的鸟笼。 鸟笼中关押的,自然是只剩下头颅的瓦姆乌。 “要杀就杀,”瓦姆乌睚眦欲裂的盯着桑塔纳,眼中怒火恨不得把桑塔纳烧死。 “何必这么侮辱我。” “瓦姆乌啊,”桑塔纳没在乎瓦姆乌的愤怒,悠悠感叹。 “这就侮辱了? 你率先袭击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我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死了,你知道不?” 瓦姆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又或者,瓦姆乌的心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成王败寇,胜者才是最大的道理,让瓦姆乌心甘情愿的受强者支配。 不讲武德的,偷袭,是瓦姆乌本身想要试试桑塔纳的成色,据卡兹大人所说,自己在桑塔纳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瓦姆乌用尽全力,哪怕自己不耻的偷袭,也只是单纯的和最强的一较高下。 而且卡兹大人临走前见了瓦姆乌最后一面,交代瓦姆乌在城堡中拖延时间,为卡兹的逃跑创造条件。 瓦姆乌才出此下策,本以为自己能够强撑一会呢。 战斗的结果索然无味,像盐都不放的碱水面条,吞咽都是一种强迫。 (各位可以试试,什么都不放的碱水面条,强撑着吞咽下去,胃部都在抽搐的抗拒。) 此时的卡兹在做什么? 桑纳塔知道的一清二楚。 迪奥都能够使用的所谓肉芽,桑塔纳也能用。 甚至于柱之男哪一个玩的都比迪奥六。 只是肉芽太过鸡肋。 波纹没存在的年代,在柱之男眼中,吸血鬼吃人,人就好似羊吃的那个草。 我食物的食物,有什么可控制的必要嘛?(恼) 可人类支棱起来了,但没完全支棱,三个柱之男,杀的差点把波纹一族给绝户。 柱男本是无敌身,何须再借肉芽助。 可桑塔纳挺稀罕的,能把人控制在掌心的肉芽,他朝人类社会中安插了不少。 当然,桑塔纳下手的人,要是按照罪行判断,死刑都应该用加特林处决。 只是高贵的社会地位,足够让所有的法律条文,成为一张沾染墨水的废纸。 如此说来,桑塔纳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卡兹在那里,在做什么,桑塔纳也一清二楚。 因为卡兹体内桑塔纳也安插了肉芽。 此时卡兹的柱之男基因还没有完全消退,桑塔纳为了保险,直接将肉芽融进卡兹的脑子深处。 现在柱之男基因消退的卡兹,又怎么敢闲着没事,挖出自己的脑子,看一看脏了没,有没有进水? 桑塔纳感知了一下卡兹的位置,脸上浮现笑容。 又有好戏看了。 这样想着,桑塔纳举起笼子中瓦姆乌的头,悠悠问候。 “瓦姆乌,你说,终极侮辱,是身体上来的猛烈,还是心灵上更加痛苦?” 第52章 卡兹野望 桑塔纳拎着鸟笼里的瓦姆乌走出城堡。 深眠沉睡的西撒被德军送回家乡。 莉莎莉莎欣慰的站在废墟中,眺望远方渐行渐远的车队,感叹西撒这孩子,终于能放松心情休息一下。 二乔拿着自己咔咔咔拍摄后刚洗出的胶片,满心欢喜的,想要和严肃冷峻的修特罗海姆勾肩搭背套关系,结果被修特罗海姆一个闪身躲开。 二乔也没尴尬,只是凑近询问西撒家的具体地址。 没别的意思,上门送温暖,看望休养的西撒。 二乔真的没有去挑逗西撒的意思。(被搭讪的修特罗海姆:你看我信吗?) 有华丽的黑色车子停下,车上下来管家模样的人,提下身子疾步走到桑塔纳面前,头低下抚胸谦卑的开口,讲述信息。 德军包括莉莎莉莎都特意离远了一点,窥探他人的隐私,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听完了话的桑塔纳挥了挥手,打发管家打扮的人离开。 眯眼脑中风暴思索了一瞬,桑塔纳顷刻间想透了前因后果,最后露出了笑。 拎着被屏蔽视听,什么信息都没获取的瓦姆乌,桑塔纳靠近了莉莎莉莎。 “有兴趣陪我演一场戏剧吗,美丽的莉莎莉莎小姐?” …… 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什么都可以舍弃,卡兹的目标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只要获得艾哲红石就好。 “究极生物的身体是完美的,几乎不可战胜的,”卡兹掩藏在黑暗的城堡中,身下被卡兹扼住喉咙的吸血鬼无力挣扎。 大半个柱之男基因的卡兹,可以轻松镇压不服从自己的吸血鬼。 可从从吸血鬼挣扎的脖颈间,心脏跳动泵的血压还是喷洒四溅,染红了卡兹披着的黑风衣。 卡兹曾经进食吸血鬼,被卡兹的刀刃刺穿脑袋后,可以一口气将几十个瞬息间吸干。 现在只是解决一个就如此费劲。 这种行为,如同人老了,手颤抖的都端不起饭碗,汤水洒落在地上。 又或者是年少迎风尿三丈,年老顺风尿湿鞋的状态,老了不中用了,裤脚都湿了大片。 人越是哪方面不行,就越是对自己的某一方面敏感。 卡兹万年阅历,虽不至于像中年男人一样,在床上询问自己哼哼唧唧演戏的媳妇,自己强不强,猛不猛。 但心中还是会下意识的烦躁。 卡兹舔了舔被血沾湿的风衣,好似尿湿床后洒水掩盖的孩子,鎏金色眼睛恶狠狠的,舔舐的好像不是血,是屈辱和愤怒煎熬而成的毒药。 “究极生物不可战胜,但桑塔纳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有情。” 卡兹停止了自己下意识的欲盖弥彰行为。 “心中的牵挂,会是悬崖底部伸出的锁链,将桑塔纳拖入深渊万丈,直至万劫不复。 波纹杀不死,太阳杀不死的,但感情羁绊可以杀死他。” 闻着鼻翼的,略显刺鼻的血腥味,卡兹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 卡兹沉声说出口。 门把手扭动,进入屋内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贵族装扮中年人。 卡兹放心的收回暗地里抽出的骨刃,力量的缺失,让卡兹本人处于一种敏感状态。 中年人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开口道。 “大人,您要的准备我们都完成了,可以,放过我们了吗?” 眼前的中年人,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富豪,都是卡兹收下的人类奴仆。 为了打败桑塔纳,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生物。 卡兹都利用起了,自己曾经无论如何都看不起的人类。 有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卡兹购置了大批的火药,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虽然不明白桑塔纳为什么如此重视人类,但这并不妨碍,卡兹利用桑塔纳性格上的缺陷。 “交出艾哲红石,否则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因你陪葬……” 这是卡兹准备威胁桑塔纳的话。 但想到这,卡兹忽然头痛的要死,眼前蒙上一片模糊的血色。 自己是疯了吗?为什么会想出这种幼稚计划? 没关系啊,反正只是手底下的人试试,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有鱼没鱼撒撒网,试试又不要钱。 卡兹头痛欲裂,大脑意识似乎在被人为的分裂干扰。 桑塔纳:没错,就是在下。 卡兹头痛了一会,下意识的认为只是柱之男基因衰退,引发的不良反应。 卡兹端正身子,坐起身,台下中年男人畏畏缩缩的颤抖,没在卡兹头痛的时候以下犯上,这让卡兹对时局的把握多了一份自信。 “你去吧莉莎莉莎抓起来。” 在高台上喘息的卡兹,闭着眼发号施令。 “啊,我?” 中年男人茫然无措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高台上的卡兹。 “是你,就是你。” 卡兹走到窗户边上,掀开厚实窗帘的一角。 稀薄的日暮光线透过繁复的彩绘窗户,照着在卡兹的手间,微弱的灼痛中,卡兹的手掌慢慢化为烟雾,逐渐消退。 力量变弱了,心情沉重的卡兹继续补充。 “你有枪,有人手,有炸弹,别告诉我解决不了一个会波纹的女人。” “是。” 中年男人弓着身子退下,这是卡兹勉强克服脑中的混沌,想出的保险。 拿捏住桑纳塔重视的人类,计划才称得上是安稳。 只是最近,卡兹的脑海中,莫名的涌现出对人类科技重视的想法。 卡兹盯上了飞机。 因为桑塔纳几乎没有表现宣扬过究极生物的能力,卡兹不清楚究极生物的极限所在。 但卡兹改造了飞机,改造到速度,任何血肉生物都不可能追上的程度。 用莉莎莉莎做人质,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存活的活跃活火山,供自己来退自如的飞机。 卡兹几乎想到了一切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优势在我。 但……卡兹的大脑下意识忽略了,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群贪生怕死的富豪贵族,恰好出现在自己眼前。 又为什么,忽略了用肉芽控制手下的想法。 头部又是隐隐作痛,但没关系,只要抓住莉莎莉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53章 宣战 卡兹的计划顺利的不得了,一切都随着心意在进行。 莉莎莉莎被抓了。 精致的向阳屋子里,莉莎莉莎手中端着的水晶杯中折射出红酒瑰丽的光。 餐桌上蜂蜜水果点缀的糕点新鲜出炉。 黑胶相片那不失真的悠扬音乐从喇叭中舒缓的传出。 这是卡兹在眼中看到的莉莎莉莎,卡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仆人,急需一个解释。 “大人,这都是为了你的计划不打草惊蛇,我们以宴请的名号把莉莎莉莎邀请到这里,你看……” “没事,”在黑暗中的卡兹沉默了一会,声音怔怔。 莉莎莉莎眼带墨镜,尽量不把目光移向卡兹,以免自己眼中的怜悯被察觉。 卡兹回到了自己的阴暗屋内,手肘处顺滑流畅的生出两柄骨刃。 黑暗中,骨刃高速运转发出的光彩令人着迷。 骨刃中倒映出卡兹冷峻的脸。 卡兹摘下自己的头带,紫色长发漂浮膨胀在脑后,其头发后绑有一条长辫。 头上三个角显露出来,三个角为卡兹的触觉器官,卡兹的两耳处也戴有挂饰。 如果是两千年前的波纹一族,看到卡兹摘下头巾,就会立刻明白。 这是彻底认真,进入战斗后的状态。 卡兹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战斗,他要面对的敌人,是自己。 冰凉的骨刃刺入大脑,卡兹将头一点点的解剖,痛苦在神经中肆意传导,手中动作却平稳的宛若设定好的机械。 大脑中的幻觉一阵比一阵强烈,卡兹面无表情的继续下去。 大脑中的肉芽在不知不觉间成长的根深蒂固,似乎也预示到危险,疯狂的蔓延出细小血管,不加掩饰的和大脑融为一体。 此时的状态,就像是要刨掉深扎土壤的庞大根系,但要求是不挖土,不伤害到土壤。 根须还是活的,在大脑中细微的游走,躲避袭击。 谨小慎微做不到了,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不管不顾,将肉芽和大脑搅拌搅碎。 卡兹知道这很冒险。 他的柱之男基因的消解进程,已经快到最后阶段。 接下来,是因为治愈能力消退,而死在自己的刀下,还是因为肉芽没清理干净,从今往后,如同玩偶一样任人拿捏,就在此刻得到揭晓。 流法——辉彩滑刀 卡兹第一次对自己使用了流法,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在大脑中搅动。 大脑中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被彻底搅碎,卡兹摸在头上的手,也同样无力下垂。 身子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眸中失去高光。 时间坚定的走过,几个小时过后,卡兹的眼睛再次睁开。 身体又是虚弱了几分,但重回的智力巅峰,让卡兹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现在,卡兹是自由的。 或许逃跑是最好的策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5.1亿平方千米的地球上,桑塔纳想要找到卡兹,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可卡兹,还是忘不掉艾哲红石。 卡兹没有惊扰到自己手下那些所谓奴仆,他们到来的时机是如此凑巧,只有被肉芽干扰的自己,才会信了他们的忠诚。 卡兹在夜色遮掩下于阴影中游走,脱离了监视的视线。 将计就计,卡兹溜进军方的仓库,盗取了大量军火。 将这些军火全部掩藏到自己的房间。 设置好定时炸弹。 哪怕是卡兹在浑浑噩噩中想到的计划,可行性仍然不低。 究极生物是地球上出现的完美生物,可究极生物还是脱离不了生物的范畴,生物的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 溢出地表的岩浆,就像刚刚出炉的钢水,火红而炽热。 岩浆的温度一般在900-1200c之间,最高可达1400c。 而生物的周围环境,如果温度抵达一个无法承受的极限,蛋白质就会像鸡蛋那样变性,dna这样的复杂分子就会崩溃解体。 (水熊虫是无法在岩浆这样的极端环境下存活的哟) 卡兹将大量油料储存在飞机中。 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这架飞机就是卡兹的棺椁。 撞上蜘蛛网的虫子,要用命为代价,尝试挣脱反杀蜘蛛的办法。 回到自己房间的卡兹,推开自己的屋门。 “大人,”门外的仆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给我报告桑塔纳的位置,我即刻要袭击他。” “是,大人,”没有丝毫犹豫的,仆人转身离去。 而卡兹看向莉莎莉莎房门的方向,脑中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即刻冲进去,劫持莉莎莉莎。 炸弹毕竟只是备案,卡兹本人不觉的,一个女人对成为究极生物的桑塔纳来说,能有多重要。 只有呆傻状态的自己,才会被蛊惑的制定这样的主意。 卡兹悄悄跟随在仆人身后,凭借自己的柱之男残余身体,搭配万年来的智慧,躲过探查轻而易举。 旅店的房间里,仆从敲门后得到应许,进入到桑塔纳的房间,叙述卡兹的现状。 桑塔纳正在翻阅卡兹改进飞机后的资料,凭借高达四百的智商,桑塔纳一眼就解析了卡兹的飞机改进部分。 现在,桑塔纳正在卡兹改进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没别的意思,就是等到卡兹乘坐飞机到来后,骄傲的来一句。 “卡兹,你滴飞机,没窝滴飞机先进。” 至于为什么自己不亲自上……飞机飞的高度吊打一切生命体。 二战飞的最高的战斗机,德国go229,飞行速度高达997千米\/小时,实用升限更达米。 现在被卡兹提前造出来了。 可动物界,没有一个数值能超过飞机的。 游禽界的超高速选手,速度的无冕之王——游隼。俯冲飞行速度可达386公里每小时。 虽然几乎每一种大型鹰鹫类的鸟都能飞到1万米以上,有记录的,飞的比珠穆朗玛峰(8844.43米)还高两千多米。 但仍然被飞机吊打。 可在听完属下的禀告后,桑塔纳停止了改造飞机的行为。 已经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卡兹摆脱了控制。 不愧是卡兹,能做到这种份上。 桑塔纳正想着,万籁寂静的夜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飞机螺旋桨的搅动声格外刺耳。 计划赶不上变化,卡兹在桑塔纳住宅附近,竟然发现了,和自己改造后的飞机一模一样的飞机。 卡兹知道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 那么,现在宣战,打桑塔纳一个措手不及。 第54章 空虚 机桨搅动冷气,卡兹掰动操作杆,对准了桑塔纳所在的旅馆。 没等卡兹摁下发射按钮,桑塔纳主动从旅馆中走出,头抬起,对着卡兹洒脱一笑。 桑塔纳很高兴。 越是智慧生物,对各种快乐的追寻越是趋之若鹜。 虎鲸会将海豚海豹等生物顶出水面,用尾鳍拍打,或是像球一样被丢来丢去。 并遵守共同的“游戏规则”,那就是要让小海豚尽可能保持在水面之上——就像是一群人在泳池里玩抛接球一样。 在这个无聊的到智能手机游戏没出现的世界,桑塔纳是真的寂寞。 人生开了挂,他几乎无事可做。 钱权触手可得,桑塔纳心心念叨的替身,要二乔孙子辈才能找到。 或许可以提前找一下虫之箭的下落? 桑塔纳心间嘀咕道。 卡兹也想过参加运动,可究极生物的身体,面对普通人是降维打击。 打个比方,国足那零杠七的战绩,桑塔纳变成海参,打的都比他们强。 所以桑塔纳很稀罕卡兹和瓦姆乌的。 毕竟在这个时间段,他们是世界上唯二能对自己产生点滴威胁的存在。 猫儿面对猎物,在不饥饿的情况下,会尽情的玩弄猎物。 故意扭头看望四周,装作毫不在意猎物的潜逃。 在猎物真的狂奔的时候,张开粉嘟嘟的猫爪子,大逼斗打在头上。 猫咪:哎,你真跑啊。 卡兹要是老老实实的躺平任艹,那才是悲哀。 卡兹见桑塔纳出来后,没有犹豫,子弹炸弹宣泄而出。 桑塔纳不想肉身接子弹了,给卡兹点希望才好。 桑塔纳的身子开始高速位移,空气中道道残影掠过夜空。 卡兹停止射击,无法瞄准的攻击就是在浪费子弹。 桑塔纳双手张开,血肉形态变化成黑色羽毛,手脚上跳,羽翼摆动,在气压作用下被空气托扶,直冲云霄。 卡兹掰弄操作杆,机身上倾,螺旋桨的推力让飞机攀附向上。 桑塔纳硬化体表羽毛,用血肉推搡子弹般的羽毛袭向飞机。 卡兹对自己改造后的飞机性能了如指掌,机翼在躲闪中搅动空气,子弹在空中随之宣泄而出。 空中你来我往的追赶,卡兹从未忘记,自己的想法是杀死桑塔纳。 油料尚有枯竭的时候,飞机发动机的使用时间也有极限,速战必须速决。 拖延下去,不利的只会是自己。 埃特纳火山,位于意大利西西里岛东海岸,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 常年向空中喷发出大量岩浆和火山灰。 让那里,成为桑塔纳的葬礼刚刚好。 卡兹想着,飞机朝此方向飞去。 桑塔纳扇动翅膀紧紧跟随其后。 夜幕下,飞机和桑塔纳像是捕食彼此的两只凶禽,你来我往间彼此厮杀。 只是大型的钢铁猛兽,反倒被打的落花流水。 困扰桑塔纳的其实不是卡兹驾驶的飞机,也不是漫漫无边的长夜,是掉毛。 没有哪只鸟儿一直以极限速度疯狂飞翔,桑塔纳为了追赶卡兹,将速度的运行发挥到了极致。 哪怕是被强化后的羽毛,在气流中也会破损残缺。 迫不得已,桑塔纳只好高速更换羽毛,达到持久续航的效果。 黑夜中,火山口陡峭而且深邃,漩涡底部的橙色光亮将昏暗驱散殆尽。 很像烧沸的红油超辣火锅,在山体间流动蜿蜒的赤红色让人望而生畏。 卡兹没有犹豫,瞄准在空中飞翔的桑塔纳,毫无慈悲的撞上去。 没见过火山而略微呆滞一瞬的桑塔纳,真的被撞上了。 飞机带着惯性与螺旋桨的推力,将桑塔纳怼向火山内。 飞机顶端的桑塔纳,心里有点忐忑的和激动,人生第一次跳岩浆,还蛮不习惯的。 以究极生物之躯,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活动了一下脑袋,桑塔纳正好和驾驶舱的卡兹对上眼睛。 桑塔纳想到了什么,心脏处的艾哲红石在血肉中游走,转移到了手上。 桑塔纳在机头前伸出手臂,张开手掌,显露处艾哲红石。 在卡兹堪称惊悚和惊吓的眼神中,桑塔纳用波纹点在艾哲红石上,强大数倍的波纹从另一端喷涌而出。 艾哲红石是真的。 这是卡兹的第一个想法。 卡兹自以为理解了桑塔纳的意思,对方在用艾哲红石威胁他。 你也不想看着艾哲红石掉入熔浆中,这辈子成为不了究极生物吧。 卡兹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身影。 卡兹心乱如麻,脑中天人交战间。 桑塔纳又有了新的动作。 桑塔纳从背后掏出一个鸟笼,鸟笼上蒙有黑布。 黑布拉开,是正剩下头部的瓦姆乌。 桑塔纳出来时就带着瓦姆乌了,背后生出肉膜包裹住瓦姆乌,然后在天空中飞来一路,现在才放出来。 桑塔纳的作态,反倒让卡兹下定了决心,撞,必须撞死桑塔纳。 身为究极生物如此示弱,必然是岩浆威胁到了究极生物的生命存在。 梁子已经结下,你死我活的斗争,艾哲红石拿不到就拿不到了。 自己收手,桑塔纳真活下来,也不会给自己艾哲红石不是…… 飞机带着俯冲撞入火山,卡兹在最后一刻跳到火山口的岩石处。 桑塔纳因为飞机的惯性,没能冲出来,一头栽入火山中。 结束了? 卡兹扒在火山口,看向赤红色岩浆涌动不息。 心里空落落的。 桑塔纳死了,艾哲红石没了,同伴死绝了,自己体内,柱之男基因不停的消逝。 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区区百年寿命的人类了。 那,这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卡兹心很乱,想如往常一般,用笑容来让自己释放,却怎么都笑不出了。 第55章 卡兹的抉择 空虚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被卡兹沉寂了万年的阅历,轻松镇压。 卡兹睁开眼睛。 艾哲红石没了那又如何? 艾哲红石增幅石鬼面的本质,是光线在其中反射数亿次,增幅之后从一点放射而出,是自然界创造出的奇迹力量。 没了艾哲红石,那便自己提炼创造人工的超级艾哲红石。 大自然做的到的,他卡兹凭什么做不得。 桑塔纳正在岩浆中游泳。 没有一种生物包裹的外壳能够承受一千度的高温,转瞬间就会被燃烧殆尽。 可如果外壳是泡沫状的,泡沫外壳会在熔岩和肉体之间形成空气层,阻隔热量。 而且,就算表层燃烧起来,只要不断地从内侧产生泡沫,泡沫产生速度快于岩浆焚烧速度。 哪怕在滚烫岩浆中,也是能活动几分钟的。 岩浆浴的感觉很奇妙,滚烫的岩浆粘稠中炽热逼人,桑塔纳提早准备了泡沫外壳,可阻绝的了身体的温度,阻绝不了心神上的压迫。 身体像是被扔进粘稠红油火锅的小龙虾,命不由己,在岩浆翻滚的流动中沉浮不定。 桑塔纳游出了岩浆。 卡兹的情况桑塔纳也一直在观察,他拿出艾哲红石和瓦姆乌的原因,不是让卡兹手下留情。 而是希望卡兹在火山上来一出追悔莫及的大戏,整个活,让自己乐呵乐呵。 以下为桑塔纳的预想画面: 卡兹四肢跪地,单手向着火山口伸出,似是在挽留艾哲红石的离去,口中大喊“不~~”,再配一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或者卡兹看着火山口强颜欢笑: “艾哲红石,还会再见吗?红石,你不在了,我要开心,我要幸福。” 卡兹憋泪中,卡兹憋不住了。 “红石,红石没有你了我可怎么活啊,红石,你带我走吧,红石~~” 这世间真是英杰无数,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存活万年的卡兹,心境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打败的啊。 其实桑塔纳还留了一手。 就在飞机即将陨入岩浆时,他将瓦姆乌和艾哲红石(假)扔在了火山口,靠近岩浆的两侧岩壁。 岩浆因为飞机的陨入,缓慢的往火山口上升。 以卡兹如今几乎快要完全人类化的身体,只能够救下一个。 会是谁呢? 其实想都不用想,卡兹很重视同伴,不然也不会执意杀死二乔,为瓦姆乌和艾西迪西报仇。 \( `ロ′)/:(原着桑塔纳:我呢?) 但是,和艾哲红石这个小甜甜比起来,其余的全都是牛夫人,排名都要往后靠。 手段下作也好,卑鄙也罢,卡兹的目标一直坚定如初,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同伴的牺牲……只是必要的代价罢了。 正如桑塔纳所想,卡兹在振奋后很快发现了艾哲红石和瓦姆乌挂在岩壁上。 一刻也没有为抛弃瓦姆乌感到愧疚,卡兹身体下意识的向艾哲红石赶去。 在瓦姆乌快要被岩浆淹没的瞬间,从岩浆浴中跳出的桑塔纳一把将瓦姆乌抓住。 瓦姆乌一直闭着眼,短黄的头发,在岩浆炽烤下卷曲而发出焦味。 只剩下一个头的瓦姆乌高傲昂起头,傲慢的不像是个阶下囚,反倒是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你来了?”闭着眼的瓦姆乌凭直觉猜出了桑塔纳的身份,开口道。 “卡兹大人手中的艾哲红石是假的,对吧。” 桑塔纳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凭借卡兹的智商,又怎能猜不出艾哲红石是假的可能性? 只是啊,就像人会在车站等候最后一个末班车,等那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人。 校园中眼望眼欲穿,望着走廊,只为看那个心仪的姑娘一闪而过。 眼睛不断盯着空白聊天框,等那个几乎不可能发过来的消息一样。 我只是尝试所有的可能性,唯恐漏掉你可能在的那一种。 从岩浆中出来,笼中鸟般的瓦姆乌继续开口。 “如果心灵上的侮辱,只是卡兹大人抛弃我的话,我没有任何沮丧。” 桑塔纳听到,提溜起鸟笼放在自己对面,两人四目相对。 桑塔纳明白了一切。 瓦姆乌是国家里愚忠君主的大臣,家仆中忠心不二的仆从。 他直到最后都会站在卡兹身边,只要卡兹不违背他的规则。 强者代表真理,瓦姆乌不畏惧死亡,只要贯彻规矩,死亡也无妨。 卡兹会抛弃自己,只是为了艾哲红石,早在瓦姆乌的预料之内,不足为奇。 想明白后,桑塔纳放下了手里笼中鸟般的瓦姆乌,自己继续朝卡兹走去。 因为桑塔纳和卡兹两人的空中激战,加之消磨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夜。 黎明的第一缕光即将映照在一夜凉寒的大地上。 卡兹脸戴着石鬼面,额间镶嵌红石蒜般瑰丽的艾哲红石,直面东方。 第一缕光照在身上,卡兹浑身黑腾腾的烟雾,血肉消泯的痛苦传来一阵哀嚎。 石鬼面带着假的艾哲红石同时落地,碰在裸露的地表岩石块上,摔出了裂痕。 卡兹输的体无完肤,浑身狼狈的躺在了地上,痛的昏厥过去。 片刻后,卡兹的身上不在有蒸腾的黑烟。 卡兹沐浴在太阳下睁开眼睛。 但浑身传来的软绵绵气力,孱弱的骨骼和肌肉,都在无声向卡兹诉说一个事实。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合格的人类了,可以自己晒太阳了。 多讽刺啊,卡兹不顾及视网膜的反对,直视太阳。 好美,心里没有半点欣喜,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中上下颠倒,或者在噩梦中无限循环? 失去一切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 “怎么样,卡兹,这个礼物(指直面太阳),你还喜欢吗?” 桑塔纳像是结局死而不僵的反派,鼓着掌从火山口中走出来。 第56章 卡兹科技 “桑塔纳,你想要做什么,就尽管来吧。” 桑塔纳的逼近,没有让卡兹感到恐惧,他忘却了噬骨的疼痛,也没有对这一路跌跌撞撞的感慨。 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难不成还要抱歉没能让桑塔纳玩的尽兴?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卡兹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 双眼冰凉,冷静地注视着即将死去的自己 无法行动的,被关押在鸟笼中的瓦姆乌同样也是如此。 像是在蛇嘴中不断被活生生吞咽的青蛙那样,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宣判钟声。 这一幕似曾相识,桑塔纳知道,原着中的究极生物卡兹,就是在火山口遭遇了最后的滑铁卢。 原本时间线,志得意满的究极生物卡兹,准备用波纹战士引以为傲的波纹,将二乔推入死亡的黑暗深渊,以此作为仪式,庆贺自己的新生。 比二乔强大上百倍的波纹,在卡兹手中汇聚,波纹的温度足以融化人体肌肤。 二乔下意识的,举起艾哲红石挡在了卡兹波纹的必经之路上。 感觉像是红石无意识的被卡兹强大波纹所吸引,自己动了起来。 生命轮盘推动了二乔下意识的直觉动作。 红石是波纹增幅器,被增幅上百倍后的波纹扩散到地下。 那股力量成了火山爆发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其达到顶点。 火山喷发的冲力将二乔和卡兹所在的岩盘一起推到空中。 在推背感十足的大岩石块上,卡兹仍占有绝对性压倒的优势。 刻在血液中的命运啊,像是繁杂却又有始有终的毛线球。 卡兹羽化双翼,企图变成鸟儿逃走。 却好巧不巧的,卡兹在火山中逃出的时候,斩断了二乔的左臂。 二乔断掉的手臂,借由火山喷发的冲力,轰到天空中,恰好扼住卡兹逃跑的咽喉。 二乔:没想到吧,我留了一手 卡兹正震撼于,这难道也是二乔的算计中吗时? 命运的无形大手悄然拨弄轨迹。 卡兹,又再次被原本可避开的炽热岩石打中,再度掀飞。 至此,因果循环结束。 卡兹:我征服了地球。 地球:不让我打败,我就把你丢掉。就是这么玩不起! 房主「地球」已将玩家「卡兹」踢出房间 宇宙空间,卡兹迷茫的在无重力环境中飘荡。 卡兹为了回到地球,从肺部喷出空气,靠着压差阻力改变轨道,准备回到地球。 太空平均温度零下270摄氏度左右,和绝对零度只差了不到3度。 空气也好,身体也罢,都会在极低温度下冻成易碎品。 就此,卡兹成为了介于矿物与生物之间的生命体,永远徘徊于宇宙之中。 即便想死也无法死去。 很快,卡兹放弃了思考。 同样自由落体运动的二乔,载具杀手被动触发,本着灵车也是载具,导致上天堂的车坏了。 悬在半空中的二乔,刚好被自己趴着的岩块,在空气摩擦中保护下来。 运气很好的掉落在海中,被威尼斯的渔船救下。 辗转运输到莉莎莉莎的城堡,之后两周,丝吉·q贴心照料二乔。 感情本就有苗头的二人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 最关键的一点,是丝吉·q忘记了发电报,告诉史比特瓦根,二乔无恙。 以至于二乔回到纽约,得知众人正在目的举行葬礼。 你要悄悄复活,然后吓死所有人 面对埋了个寂寞的衣冠冢,死者本人情绪十分不稳定,非常激动。 园林工作人员:严肃点儿,办葬礼呢! 二乔:我自己的葬礼怎么不带上我 园林工作人员:诈尸!!咱还要干神父的活? 不过桑塔纳觉得,可以把墓地换个名字,就叫卡兹之墓,反正天上的卡兹不说话不是。 其实卡兹离真正的无敌还差一步,那就是知识的储备。 到太空,第一步要做的肯定是宇航服,保证温度压强等稳定。 再利用反作用力,像是人在滑冰的时候推搡他人,自己也会后退那样,一点点返回地球。 这是桑塔纳的策略方针。 因为没把握一定回来,桑塔纳也不敢去外太空玩一玩。 看着眼前颓废沮丧的卡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桑塔纳都在没兴趣玩弄了。 让卡兹做个普通人,尝尽人世冷暖,或许才是最大的惩罚…… 在火山下山途中,桑塔纳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卡兹居住的城堡,炸弹定时器走到最后一刻,迎来终焉。 炽热的火光伴随猛烈的爆炸声一同显现,冲击波巨大威力下冲垮了承重墙,城堡迅速破碎崩塌。 倾斜的尖顶笼罩成巨大阴影,重重砸在地面上。 临近的人感受到地面都在颤抖。 莉莎莉莎像个超人,在废墟中高举起几十吨的墙面,随手扔在一边。 莉莎莉莎身上流出的血,受过的伤,也在顷刻间痊愈。 桑塔纳在莉莎莉莎体内也加入了一些柱之男基因,不是因为高瞻瞩目的考量。 是因为…… 究极生物,能力强,猛。 普通人类承受不住的 就像卯榫结构,两者要相互配套使用。 一个太坚硬,一个太软,强行卡进去很容易坏掉。 结果是好的,至少莉莎莉莎没事。 城堡中的其他人不用担心,因为害怕卡兹无缘无故的伤人,城堡中的佣人管家等,都是该拿大炮处决的混蛋,死不足惜。 莉莎莉莎反倒是因此借题发挥,和桑塔纳拉扯起来。 感情这件事,本身就是相互亏欠,拉扯纠缠,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感情还更加好了。 就是有一点莉莎莉莎很是苦恼,桑塔纳死活不同意莉莎莉莎告知二乔自己的身世。 桑塔纳:要留惊喜,咱们结婚的时候一并说给二乔。 二乔:这特么的是惊喜,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他妈的叫惊喜!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桑塔纳:惊喜就是她是我老婆(づ ̄ 3 ̄)づ? 二乔:恶心,呸,恶心呐。 桑塔纳本来是想着出发找一找虫之箭呢,结果卡兹那里整了个大活。 卡兹研究起了核武器,并取得重大突破…… 桑塔纳坐不住了。 第57章 你的很好,现在我的了 桑塔纳走下火山后,躺在地上颓废麻木的卡兹支棱站了起来。 眼中闪烁灵动。 桑塔纳他信了,桑塔纳他真的信了,自己怎么可能被打败。 区区致命伤,区区痛苦,区区侮辱…… 怎么可能打倒卡兹万年的追求啊(震声) 费尽心思研制石鬼面,用全族的血养出来的怪物,颠沛流离万年的风霜。 可不会甘心于人类的区区百年时光。 卡兹走下陡峭悬崖,失去柱之男的力量后,卡兹的生活麻烦了许多。 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进食,处理身上污垢,人情世故……像个人类一样为碎银几两奔波劳累。 几个月后,卡兹嘴角露出了笑。 自己没有被监视啊。 卡兹取出了石鬼面,月盘莹莹照射下,卡兹手指怜惜地触摸冰凉的石鬼面,准备开始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 旧式的奢华城堡,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是平民看了都必须弯腰表示谦卑的“大人物”。 再大的人物同样逃脱不开生老病死的循环。 昏暗的主卧,宽大纹有繁复花纹的床榻上,枯瘦的老人嗓子发出嗬嗬的声响。 时间走到人生的尽头,往日里和善的子女撕破面皮,争抢分瓜最后的遗产,隔壁传来的争吵怒骂声一阵比一阵激烈。 却没人舍得对这个老人动动嘴皮,说一声宽慰的话。 老人的头微微侧过,侧面床桌上静静燃烧的血红蜡烛到了尽头。 烛火摇曳摆弄间。 老人眼前划过人生的轨迹,像是倒放的胶面,最后即将停留在模糊混沌的时刻。 眼前出现了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影。 “你是带我走的吗?” 老者含糊的嘴颤抖着,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不,我是神明赐予你的恩赐。” 卡兹说完,将石鬼面扣在老人脸上,划破自己的手指,神神叨叨的说着话,同时血在石鬼面上一抹。 一声凄厉深沉的痛苦后,又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成了吸血鬼,成了卡兹忠诚的手下。 卡兹挑选的目标都很是谨慎,临死濒危,位高权重,家庭不和…… 卡兹将自己包装成神明的使者,赐予他们“新型”永生,你问为什么不能晒太阳,因为我们的神就是黑暗古…… 卡兹以信仰为枷锁,将手下的灵魂意识捆绑,像是牧羊者那般操纵他们。 万载岁月,卡兹见过太多帝国兴亡衰落,也和太多人打过交道,人情世故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丰富的资源,优渥的人脉,在人类社会混的风生水起的卡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卡兹尤为关注科技,尤其是基因和核武器方面,一个是成为究极生物的必经之路,一个是打败桑塔纳的必要选项。 卡兹看透了,桑塔纳是伫立在他面前不可躲避的大山,自己的任何谋划,都可能被桑塔纳随心所欲的破坏掉。 大象践踏蚂蚁窝,杀死你,与你何干? 常规武器杀不死究极生物,但卡兹经过计算,核武器的中心温度可以疯狂叠加。 爆心中心的人和物,会分崩离析成原子粒子。 六七千甚至上亿度的高温,可以瞬息将人汽化蒸发,最好的结果,被闷热的气浪波及,身子在地上留下油墨画般的碳痕。 爆炸的强烈光波能使方圆几公里之外的人瞬间双目失明; 放射性物质能让人缓慢而痛苦地走向死亡; 冲击波形成的狂风,足以将所有的建筑物摧毁殆尽。 完美,卡兹第一次感受到知识就是力量,发现自己真成原始人了,如饥似渴的吮吸畅游在知识的海洋。 卡兹智慧惊人,轻轻松松消化了人类几百年来的科技爆发精华,一头扎进去生化物材的深坑。 核武器领域需要的太多东西,都是违禁品,非国家支持,根本做不到。 卡兹选择了知道自己柱之男身份的德国。 德国接纳了这个成为人类的柱之男,并全力支持。 后面的事情不用过多赘述,卡兹一个顶十个,亲力亲为。 修特罗海姆作为德国高层,天然的不信任卡兹所谓的投诚,保险起见,修特罗海姆向桑塔纳透露了一丁点卡兹的工作。 天见可怜,修特罗海姆真的就只是提了一嘴,但桑塔纳也没放心过卡兹。 桑塔纳又又在卡兹体内埋了肉芽。 原本,桑塔纳想着把卡兹扔出去找点乐子,没想到卡兹给自己整了坨大的。 桑塔纳亲自出手。 在这个卡兹最为志得意满的晚上,核试验的前一天,桑塔纳不告自来。 身穿白大褂的卡兹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桑塔纳,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 卡兹从衣袖间掏出根烟,点在嘴边,狠狠地一吸气,点滴红点像是萤火虫的发光尾巴,在夜晚中尤为的亮。 猛吸一口后,卡兹下了狠心,掐灭星火,在地上鞋底一泯,恶狠狠的朝桑塔纳怒吼。 “桑塔纳,你杀了我,德国不会放过你的。” 桑塔纳:?卡兹你是否清醒?你是柱之男啊歪。 “卡兹,你还记得吗?你是柱之男。” “住嘴,”卡兹的声音盖过桑塔纳,正气凛然道。 “我是德国人,我爱德国,我生是德国人,死是德国人的鬼,我们德国真是太厉害了。” 桑塔纳高达四百的智商被卡兹的智障行为搞无语了。 “没错,”这个时候,一个喇叭一样的扩音器里传来声响,是个陌生的德国将军的声音。 “我德意志科技天下无敌呀!! 卡兹教授说的对,你这种究极生物,就是见不得人类的好,没事就想着搞破坏。 还好卡兹教授未卜先知,预料到了你会破坏帝国计划,主动要求我们实时监视他,才能抓住你搞破坏的证据,束手就擒吧。” 广播传来声响的同时,一层又一层的士兵将桑塔纳团团围困,各种武器陈列摆出。 桑塔纳看向卡兹,面上噙着笑的卡兹正缓缓退至众人身后。 桑塔纳心很累,这几天桑塔纳和莉莎莉莎打的正火热呢,这事整的。 “本来想以人类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和偏见。” 桑塔纳说着让人不知所谓的话,身体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不吃牛肉。” 那一天过后,所有的在场的士兵都退役了。 身体上健壮如牛,但心灵上千疮百孔。 桑塔纳照着下三路,对在场的所有士兵一顿招呼,坏了烂了碾成泥了,没关系,桑塔纳有的是手段治好。 (安全声明: 桑塔纳行刑期间,手插入了士兵大脑,沟通读取记忆。 受害的全部都是作奸犯科的有恶性士兵,太恶劣的直接给杀了,期间没有一个好人受到伤害。) 德国掀起二战的原因,是你让我吃不起面包,我让你吃不下面包。 桑塔纳也是基于这一标准,你让我不痛快,我让你们同样不痛快。 桑塔纳真正成了士兵的梦魇,用尽所有手段都杀不死的怪物。 结束后,桑塔纳带着那枚实验用核弹,抓住卡兹脱身离去。 从此,军中流传了一则消息。 卡兹教授把所有实验室士兵都撅了一遍,唤醒了他们心中的雌,不然为什么他们再也没有找过女人? 可惜卡兹教授精尽人亡…… 也有人反驳,为什么不是士兵轮流撅了卡兹教授,享受到了极乐,从此乐不思蜀,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所以才圣贤如佛…… 当然,这一切和桑塔纳无关,桑塔纳在思考一个问题。 当年迪奥时停九秒,就敢叫嚣统治世界。 我手里都有真理(核武器)了,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愧对穿越者的身份…… 要不,赌把大的? 第58章 历史的重演 凭借高达四百的智商,桑塔纳瞬息间解析完毕了核弹内部构造。 保险起见,桑塔纳又将手指插入了卡兹的大脑,复核了一遍核弹的具体构造。 公海上,一块因地底火山喷发而崭新产生的小岛,桑塔纳安置好实验用核弹后,布置上无线电操作装置。 探查周围几十公里内并无船只后。 桑塔纳按下了启动按钮。 夺目刺眼的金光侵袭双眼,刺得生疼,接下来是剧烈的抖动,震动像是涟漪扩散,让整个海面为之一震。 冲击波掀起了数米高的海浪,海浪中混杂着血雾糜烂的肉沫,被核弹活活震死的鱼虾数不胜数。 咆哮怒吼的海浪向周围扩散。 桑塔纳背后生翼,身上穿着一层防护服,挥舞翅膀于空中,极目远眺。 黑黄交织的岩石小岛已经被核弹抹去痕迹,中央空出巨大的空洞。 大片海水被爆炸的风暴挤压着向周围卷起,残留的空洞还未能被海水填补上空缺。 宛若神罚般的灭世场景。 炽热高温的将空气扭曲成混杂形状,和瞬间蒸发的水蒸气搅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辉。 上方云层清扫一空,周围云层中却反射出蓝绿色光芒。 美的好似神明降下的恩赐。 卡兹在下方的舰船上,波澜起伏的海面,摇晃的卡兹身体跟着随之舞动。 潮起潮落的海水打湿了卡兹的身体,卡兹手握的望远镜的手却抓出了青筋。 完美,灭绝一切生物的能力,就差一点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卡兹如此确信,凭借自己的嘴皮子,再加上人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排外性。 趁着桑塔纳在敌国城市的时候。 自己只要鼓吹一下,为了消灭人类的共有敌人,同时为了不让德意志男儿流血牺牲。 核弹的投掷肯定是板上钉钉。 做小心点,桑塔纳被消灭后,自己带上石鬼面,潜心研究成为究极生物的办法,万事大吉。 可惜这些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卡兹想到这,抬头,望向天空之上,正在宏大场景拍照的桑塔纳,心情低落了几分。 桑塔纳来到船上后,厚重防护服里的卡兹蔫不拉几的。 好似放置几天都没能卖出去的青菜,整个人没有了精气神, “省省吧,”桑塔纳转动船舵,锅炉燃烧的浓烟呜呜直上,马力全开的螺旋桨搅动海水。 “以后可不会放你离开了,你不妨珍惜一下现在自由的时光。” “你不杀我?”卡兹听完话后摇晃脑袋,在防护服中的眼睛明灭不定。 “不杀你,杀了是最浪费的选项。” 桑塔纳从船舵上脱离,手臂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只膀粗腰圆,毛色漆黑如墨,颈下胸前白色月牙状斑纹的大黑熊,黑熊直立上半身操纵起了船桨。 桑塔纳拽去了卡兹头上笼罩的厚重防护服,失去唯一的虚假保护,卡兹看着桑塔纳伸过来的手,心里荒唐的产生了害怕情绪,尽管那就是一丢丢。 “你会永远的失去自我清醒的意志,脑海中以我的话语为神谕,在实验室中永无止境的待下去,直至永远。” 卡兹疯狂的挣扎,可惜,孱弱的身躯是反抗不了究极生物一点的。 卡兹眼中的灵动点点消散,像是流星擦过大气层,拖拽的光点摩擦的消失不见。 桑塔纳直立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呆滞,被植入肉芽的卡兹。 心里竟然不自觉间泛起点滴惋惜。 “罢了,”摇晃脑袋将发散思绪压下,桑塔纳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电报,记录核弹威力的胶卷,一瞬间传遍了全球。 与此同时,各国政府领导人同样收到了拜访函。 发信人的末尾,各国翻译官,同时念叨出了那个名字。 究极生物——桑塔纳。 第一天,英国首相在大半夜被仆人吵醒,说皇室来人,有紧急事情发生。 “总不能是德国佬登陆了,”身穿西服,头戴高礼帽的首相嘴中嘟囔。 不情不愿的在微凉的深夜里,登上去往皇宫的车辆。 到达现场的首相发现,所有的人,眼睛在灯光照耀下,都是暗淡无色。 氛围是诡异的。 坐在王座上的是个柯基,口吐舌头,左右不在一条线的眼里泛起智障的光芒。 保管王冠的人,目光呆滞的手捧王冠,将权利的象征戴在了柯基头上。 “oh,我的上帝,这是什么噩梦。” 首相本人胸脯喘息的急促,嘎的一声,晕了过去。 隐居幕后的桑塔纳啧啧看着躺地上这位,说着“你这心态也不行啊。” 顺手把首相的脂肪掠夺一空。 第二天,醒来的首相是在监狱中醒来的。 模样大变的首相没被士兵认出,士兵将他当成了强闯王宫的恶人。 利索的关进监狱。 还好,首相年轻时瘦的样子,还是不少人认识的。 一个在王宫值班多年的士兵,听到了监狱中首相的吵闹声,觉得耳熟过来看一眼。 才避免了堂堂首相,在自家国土被当成刺客间谍,经受严刑拷打的下场。 出狱后,首相首先想到了那帖拜访函,要求英国少做点搅屎棍事务的拜访函,拜访函遗留的日期,和那场荒唐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出狱后,首相来不及解释自己瘦下来的原因,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咋回事。 首相急忙忙的跑到王宫,路上抓住几个昨晚见到的人,询问对方昨晚为何进行逾越之举。 所有人都众口一词。 昨晚一切安好,大家睡的很香,士兵尽职尽责的在巡逻。 无事发生。 王座上,国王平静看着着急忙慌的首相,语气平缓的安慰对方,静下来。 首相磕磕绊绊的表示。 “登基王位的是狗,不,不是一般的狗,是柯基。” 国王笑容收敛。 首相真的很着急的解释。 “不是说您是狗,我是说,坐在王位的,是柯基。” 国王眼神冰凉。 “我,我昨晚看见柯基登基了,还是您最喜爱的那个。” 国王脑袋瓜子转了转。 狗登基=上一任国王驾崩=我驾崩=登基的是我孩子=最喜爱的孩子…… 骂整个皇室?! “够了,”国王攥拳在扶手上狠狠一打,嗓音沙哑夹带怒火道。 “首相阁下,您该歇息一下了。” 国王甩其衣袍走了。 徒留首相着急的泪都快流下了。 “不是啊,我是狗,我是柯基总行了吧。” 国王脚步一停。 拐这么大的弯,合着你想当国王? 同样的事情也在不同国家接连上演。 德国,狼穴,小胡子被绑在衣柜中,只能露出一双眼睛,惊慌的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他接待每一个到来的访客,平静的和那些将领交谈沟通,和各行各业的人士打交道。 甚至做的比自己更好。 停止进军什么的不要啊。 自己被取代什么的不要啊。 德国的形状都快被牛走了啊。 美国,罗斯福试探性的动了动左腿,面露惊喜,又试探性动了动右腿。 惊喜若狂 站起身,当场蹦蹦跳跳,充沛的精力到达巅峰。 (罗斯福新政,对资本家收税百分之九十之上,一九四四年高达百分之九十四,维持百分之九十之上的税收,长达二十多年。 不交税的都在土里埋着呢,实用主义到极致的狠人。 罗斯福一九四四年死去,面对死讯,比德国人更高兴是美国资本家。 此后,美国设置的每一条针对总统的法律,都是为了,面对生死抉择时,别在出现拯救于美国水深火热的狠人。) 罗斯福感觉,自己在总统位子上,还能再干他个几十年。 小岛国太不礼貌了,请神的,做法的,海陆士兵围成一堆,就等着防御桑塔纳。 很难办,于是桑塔纳决定不办了。 招核男人还是等来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小男孩和胖子。 天皇加海陆首领一锅端。 法国,总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和平协议吃下,本人控制不住的高举投降姿态。 引民众爆发大规模游行 …… 作完一遍后,桑塔纳又给各国首领寄送邀请函,邀请各位共襄盛举。 桑塔纳是万万没想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在宽敞的屋子里,本着和平共处开会的时候。 桑塔纳真就出去一会。 各国首领打起来了。 粗鄙的拳拳到肉,甩起椅子就抡。 这是一场亲切友好的交谈,众人坦率深入交谈了意见,对彼此有了深入的了解。 最终决定暂停战争,各回各家,先把核武器研制出来再说。 这跟某个桑塔纳的威胁和岛国的惨剧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联合国成立,桑塔纳一遍喊着“你们害苦了我,我不爱名利。” 最后当之无愧,毫无疑问的当选。 第59章 虫之箭 奢华飞机真皮座椅上,桑塔纳手里摇晃着殷红的葡萄酒,翘着二郎腿。 背靠在软乎的椅背,微微闭阖眼皮,神情惬意自然。 “桑塔纳,你怎么就辞职了呢,联合国秘书长哎,多威风。” 二乔脸贴在舷窗上,还算年轻的脸庞挤在玻璃上,窗外机翼划过搅动的白云,和下边那片沉静如幽兰宝石的海,占满了二乔的视野。 “威风啥啊,我在的时候,还能凭借个人实力和核弹威力,强压着底下的人。 就这,各国还明里暗里的搞窝里斗。 开个会跟武行似的,打起了擂台,我都把桌子椅子焊死了。 结果呢,带着的演讲稿跟砖头子一样厚,还拴着条链子,抡起来跟流星锤似的。 鞋底装钉子,头铁帽子,全身穿板甲,告诉我说这是他们民族特色装扮。 好不容易决定好了不能动武,结果跟泼妇一样骂起了街。 方言拐着弯的骂。 我又禁止了说脏话。 他们又搞起了生化武器,你开会前吃大蒜,我就吃韭菜,他啃榴莲,我嚼鲱鱼。 这还是明面上的冲突,私底下,代理人大战;上万士兵当场退役,无私帮助他国;将军带着士兵叛逃,就为了拯救水深火热的邻国民众…… 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你看,说来也怪,美国士兵帮助那个国家,哪个国家的士兵就立刻学会打现代战争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挺厉害的。 这些事杜绝不了,就像权势者剥削普通人,弱国不是被剥削,就必须依靠强国。 没治。” “放弃了?”二乔转过头来,打量悠哉的桑塔纳。 “嗯,放弃了。 像西西弗斯那样巨石推上山顶,在滚下山去前功尽弃。 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无效无望的劳动,生命随之消耗殆尽,这和实验室的卡兹有什么区别。 没意思。 我选择相信后来人的智慧。 虽说往后的继任者,基本上都是空架子,每天眼一睁,几百件鸡毛蒜皮的事等着处理。 真出了事,也就那样。 小国和小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矛盾没了。 小国和大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小国没了。 大国和大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联合国没了。” 二乔叹了口气,他个英国移民美国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卡兹牌手机,插入卡兹牌有线耳机,别到耳朵上。 音乐灌入耳中,二乔悠哉的闭上眼睛。 被挑起话题的桑塔纳没了睡觉的兴致,扭头看了眼浅睡的二乔,托住下巴开始思索。 大约5万年前,一颗陨石通过其强大的精神意志,选择性的坠落在地球上。 距今几百年前,一个希望获得神的力量的人把陨石做成了几个箭头。这些箭使持用者能够觉醒替身能力。 六个箭头,其中四个为空心构造,一个有甲虫浮雕,另一个存疑。 这些被时间遗忘的箭头,最终被迪亚波罗所在的考察队,在埃及沙漠内挖掘出。 而后迪亚波罗将其中的五个卖给了恩雅婆婆。 这些年间,桑塔纳试图过寻找迪亚波罗,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在埃及沙漠的考察队,同样一无所获。 住在海底大棺材里的迪奥,桑塔纳亲自在艾莉娜指认的海域中寻找,却同样杳无音讯。 迪奥左耳长有三颗痣,天生强运。 迪亚波罗双生彼岸的人格,天生的君王。 可桑塔纳就像是命运眼里的搅屎棍,家中打不死的蟑螂。 怎么可能给予好脸色。 不过剧情还在走,虫之箭还是流出了。 二乔身上出现了替身——紫色隐者。 迪奥也放出来了啊。 桑塔纳亲自在那片海域中寻找过,发现了艘走私货物的船,船板上死去才两三天的鱼,在腐烂发酵后弥散出腥臭的味道。 强运……命运…… [旅客朋友们,飞机即将抵达到站,请您做好下机准备] 女声通过广播回荡在机舱中,私人飞机本不该有这种扰乱乘客休息的语音。 但桑塔纳图个新鲜,也不习惯太亲密的侍奉,才给自己的飞机上安装广播。 二乔哈欠连连,揉动微酸的肩膀直起身,提起行李准备下飞机。 也就在这时,二乔面露纠结而复杂的神色,转向桑塔纳小心问候道。 “我没记错的话,日本的两颗核武器,似乎是……” “没错,”桑塔纳不看二乔都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你来的,日本,不会,那啥吧。” 二乔少有的忐忑起来,手舞足蹈的解释不清。 “没关系嗷,一个, 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 的民族,美国驻军都在这里呢,你怕啥,纠结啥呢?” “我怕什么?我怕你的到来,对我的宝贝女儿产生影响。” 二乔嘟囔着下了楼梯。 然后被眼前一幕彻底震撼。 迎接的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国旗招展,人山人海。 巨大的横幅挂在最上方,几个大字 欢迎日本的太上皇踏上他忠诚的领土。 第60章 坏了,我成义父了 太上皇这事,还要从挨完核弹后说起。 小岛国没成想桑塔纳会这么绝,一个核弹,高层全玩完。 没了上层约束,下克上的传统手艺心痒难耐,底下人都心思各异了。 海军陆军当场就差打起来了,国内惶恐一片,混乱的没有秩序,各自为政。 最后,几个分裂的军政府一合计,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好歹要有个名义上的首领。 不然,下次投放核弹,炸自己咋办。 左挑右选,终于找到了天皇旁系的远方的亲戚的远房亲戚。 决定了,你就是背锅……天皇了。 这人当场就哭了,上一任身子连个骨灰都找不到了,这不闹呢不是。 可没办法,谁家首领登基是被人用枪指着呢。 生命自会寻找出路,活下去,本着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本着不早死就是胜利的原则。 新上任的这位开始转动脑筋,琢磨歪心思。 这个时候,桑塔纳正好出于考量,巡回全球。 天皇就看着,这报纸标题一天一个样。 “非人的怪物绑架了全世界” “食人的魔鬼宣布周游世界” “究极生物巡游各国中” “桑塔纳宣布下一站为日本” “伟大无需多言的大人将于今日抵达他忠实的日本”。 天皇合盖上油墨香的报纸,当场悟了。 能当究极生物的狗是我的荣幸啊,就这(指当狗),多少人想当狗还当不到呢。(你们拉得下脸吗?) 当狗好啊,当狗有狗粮,被欺负了还有主子帮忙出气,其他人做得到吗? 你们做不到,没那个实力。 天皇主动请缨,说要去接待桑塔纳,几个军头一看。 豁,天皇阁下挺懂事,很上道嘛。 也就同意了。 结果,当时的桑塔纳来到日本,刚迈步走下战舰,天皇一个滑跪当场头磕下。 “在下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您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不,义父怎么够,我想为您养老,替您送终。” 桑塔纳呆住了,一时间五味杂陈,四百的智商解析不出来这二百五的操作。 究竟是骂我呢?还是咒我呢?或者是图谋不轨? 桑塔纳的沉默,被周围人解读成瞧不起的意思。 天皇当场就振奋了,不愧是究极生物,就是傲气,连日本太上皇的位子都不屑一顾,轻易做到了他想做都不敢做到的事情。 这个爹他认定了,谁也挡不住,他说的。 “父亲,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跪到您心软为止。” 天皇说着哐哐哐磕起了响头,对自己下手那叫一个狠。 桑塔纳在那一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人至贱则无敌,人家连脸都不要了,你能咋办。 桑塔纳无助的像是个孩子,被笑的更像个孩子的天皇,左一个“父亲”,右口一个“爹”,雷的脑壳疼。 桑塔纳仓皇的离开了,这片让他本能的感到不适的土地。 最操蛋的事情来了,小岛国群众不但没感到羞耻,还与有荣焉。 (麦克阿瑟离开日本时,从官邸门口一直到机场,自发来为他送行的日本民众密密麻麻挤满了沿途的道路,人数多达几十万。 好多人一脸的泪水,动了真情,离别之际哭得稀里哗啦,情绪激动......场面一度失控,大量宪兵被紧急调来维持秩序。) 天皇借此机会,收拢民心,慢慢渗透兵权,实现了以上克下的手法。 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因为事情经过太过羞耻,桑塔纳本想将其深埋进脑海。 结果那挥舞的横幅,特别是太上皇三个字眼,把死去的记忆重新唤醒。 这种行为,就像是把人中二时期,发在qq空间中的“世界不理解孤独的我”,或者“我心都可以为你刨出来,你为什么看他不看我”,制作成传单四散,在播放到投影仪上,邀请亲朋好友一起观看。 死去的,不该存在的记忆正在攻击我。 二乔很是惊叹,手下意识的伸向手机,准备拍照留念。 伸往口袋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死死捏住,桑塔纳阴森阴郁的嗓音,缓缓道来。 “乔瑟夫·乔斯达,你要知道一件事,有些东西,不上称无足轻重,你要是较真,可是会出人命的。” “你的话很有道理,”二乔说的话正直而令人信服,但紧接着就开始低沉起来。 “但是我拒绝,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二乔的备用手机开始了狂拍模式。 桑塔纳眼睛高光逐渐失去,杀心渐起。 第61章 我还抱过你呢 机场宽广大厅里,二乔拽着行李快跑起来,桑塔纳在身后狂追不止。 精巧的躲过人来人往的人群,惊呼声不绝于耳。 跑出机场好大一段距离,二乔举起法国军礼示意投降,俯下身子,大口的喘息空气,伴随着咳嗽声阵阵。 百米冲刺的劲头跑个几公里不减速,二乔的身体素质堪称超人。 桑塔纳眼睛眺过游走的人群,确定迎接的人没追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匀称的呼吸让二乔几乎说不出话了,桑塔纳反手夺过二乔手里的手机, 水晶屏幕上明晃晃显示[长传完成]几个大字。 桑塔纳拉动嘴角抽了抽。 二乔,你最好祈祷打迪奥时别有把柄在我手里,不然我给你开个直播,给丝吉·q和荷莉看。 桑塔纳想到了某个插座替身,心里忽然释怀了。 荷莉在后面摇手叫喊着,从等人的机场候车室,一路追到此地。 荷莉,二乔的大女儿。 彻底洗脑卡兹后,桑塔纳曾一度忧心于,二乔和丝吉·q的姻缘可咋整。 两人也就是情窦初开,互有好感的地步。 真正的感情升温,干柴烈火,还是要等到二乔身受重伤,丝吉·q悉心照顾的时候。 结果,瓦姆乌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瓦姆乌的定位在桑塔纳眼中很是尴尬。 信奉强者,胜者代表正义和友谊的理念,让瓦姆乌对桑塔纳信奉至极。 旧有的感情,又让瓦姆乌对卡兹念念不忘。 停泊在河中央的船只,对两岸的风景左右摇摆,在纠结中不得安生。 桑塔纳所幸好事做到底,置换了瓦姆乌的柱之男基因,让瓦姆乌成了一个普通人类。 追求强大的瓦姆乌没有因为人类的孱弱身体而沮丧。 一刻不停歇的研究起他一直好奇的波纹。 哪怕变成人类,柱之男万年的积累也深深铭刻在灵魂深处。 瓦姆乌凭借经验,活生生的把自己训练成了波纹大师。 波纹能快速恢复身体创伤,瓦姆乌通过关节脱臼磨损,再次施展起了自己的流法弱化版,神砂岚。 下山第一步,先找二乔挑战,打擂台。 战斗靠的不只有武力,还有智力。 二乔波纹强度不如瓦姆乌,可战斗的小心思能将瓦姆乌玩弄于股掌之间。 战斗也是避免不了受伤的。 桑塔纳一直不理解,瓦姆乌一个人窝藏在角落舔舐伤口,看着二乔和丝吉·q以抹药的名义,打情骂俏有何感想。 结果,二乔和丝吉·q结婚时,瓦姆乌坐的还是上座。 从那以后,瓦姆乌和二乔战斗,也没那么血腥了。 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虽然不知道是二乔还是瓦姆乌的主意,但感情这事,显然是用不到其余人担心了。 桑塔纳和二乔来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荷莉的儿子,空条承太郎觉醒了替身。 监狱门口,胖墩子和瘦高个两个警察你一言,我一语,讲起了事情经过。 “罪名是打架斗殴。” “和承太郎打架的四个混混,身上都带着双节棍或小刀” “还有个混混以前是拳击手呢。” “结果被打的啊”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四个人,一共十五处骨折,蛋蛋都被捏爆了” 桑塔纳:?(警觉)对老二的奇妙执着 “全搁医院躺着呢” “这位太太,您可一定要让您儿子好好反省一下。” “啪,”听不下去的桑塔纳猛拍。 “受害者有害论怎么着,一个打四个,赤手空拳对手持利器,你们还有理了,还好意思把这孩子关进监狱? 对方持有凶器,处于武力不对等状态,使对方丧失战斗力可以判定为紧急避险。” 胖墩子和瘦高个两个警察不满的看向桑塔纳,又被对方高大的身形所威慑,小心斟酌问候道。 “你是?” 身边头发花白的老头咳嗽两声,拽出警视厅的证件,高声朗道。 “有眼无珠的混蛋,这位大人可是……呜呜。” 桑塔纳率先堵住了这老头的嘴。 这一出跟龙王归来似的大戏就别演了,他可不想歪嘴邪魅一笑。 没办法,下了飞机后,桑塔纳还是在坐出租时,被人堵了个正着。 机场附近,所有的出租今天就一个任务,忠诚,忠诚,为太上皇大人献上忠诚。 桑塔纳只好随机挑一个人当跟随,再三重申自己是微服私访,这事才善罢甘休。 胖墩子和瘦高个不说话了,老实巴交像个鹌鹑缩在一边。 日本警视厅,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日本警视厅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老头,正在谦卑的给他当司机仆从。 “我们也不想关太久的,只是依照旧例需要审讯。” 两人怯懦的,小心翼翼解释道。 “最近所里很忙的,牢房都不够用,坐牢都要排队。” “是他自己待在里面不出来。” “就差说,监狱里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呆在里面的了。” “我们也很无奈。” 亲妈滤镜拉满的荷莉,焦急的缠绕衣角,小跑着冲进监狱底层,口中呼喊着“乔太郎”不停。 “给我闭嘴,”满脸无敌,高大躯干撑起风衣般的黑校服,半靠在监狱墙壁的男人怒吼道。 “吵死人了,你这个臭婆娘。” “乔太郎,怎么能称呼母亲为婆娘呢?” 桑塔纳义正言辞的训斥道,可眼睛看的却是二乔。 二乔脸上挂不住了,桑塔纳这行为,和对着和尚骂贼秃有何区别。 “咳咳,”二乔勉强转移了话题。“外孙,我来带走你了。” “外孙?”承太郎疑惑抬头,看向了二乔,而后摇头拒绝。 桑塔纳扫视这个面露冷峻的,略微叛逆的青年,玩心大起。 挥手吸引承太郎的注意。 “承太郎,还记得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那时候那么小的一只,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学习成绩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听课啊。 住在牢房也不能这么凌乱啊,我听说你隔壁的那个谁,都被东大录取了,又没有信心啊……” “闭嘴”「黙れ!」(搭吗累) 男人的红温,胜过一切话语。 第62章 进食 承太郎吼完后,拉了拉帽子,书本挡住周围视线。 桑塔纳淡淡的笑了,很多人误解了承太郎,觉得他性格冷淡,反叛、对凡尘俗世不感兴趣。 其实啊,他只是认为没必要刻意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认为大家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闷声闷气的,承太郎开始讲述经过。 “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被恶灵附身了,我不知道恶灵会做什么。 打架的时候,我一直拼命阻止这个恶灵。 所以啊,先别着急把我弄出去。” 承太郎是温柔心思细腻的,谁要是真以为自己被恶灵附身了,恨不得踏尽庙门,求尽漫天神佛,只为自己平安顺遂。 可承太郎率先想到的是周围人,宁可自己关在监狱中不出来。 只是吧,桑塔纳看着委屈巴巴的白金之星。 在暴走状态下仍然送东西讨好阿强的保姆之星,送饮料,调频广播,递书本。 对承太郎这个,打架的时候谁阻止谁,心存疑虑。 怕不是场景是这样的。 白金之星拦着暴怒承太郎:别这样,不至于,不至于,罪不至死,不值当的。 极力阻止,指阻止恶灵阻止自己打架 隔壁牢房的罪犯,痛哭流涕,贴在栅栏上,发出尖厉而嘶哑的哭叫声,证明承太郎所言非虚。 “我会帮你,带你回家,”二乔难得的稳重起来,贴近铁栅栏和承太郎相对而视。 “你能帮我?你又能帮我什么?” 承太郎合盖书本,无喜无悲的看着二乔。 “不要靠近我,否则你那所剩无几的寿命变的更短。” 承太郎说着,手往前伸出,白金之星不知不觉间拿到了警察的配枪。 返回途中,桑塔纳一把薅下来移动中手枪。 暴走的白金之星:欧拉? 甲螨,体壁骨化,形似甲虫而得名。 按体型比例计算,是地球上最强壮的陆地动物。可拉动体重1180倍的物体。 桑塔纳只要调整肌肉,变换身体,达到力速双a没得问题。 “承太郎,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能帮你什么。” 桑塔纳在承太郎惊恐的眼神中,二乔无所谓的哈欠中,荷莉担忧的手捂在胸前中。 枪口对准了太阳穴,扣下扳机。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子弹穿过桑塔纳抓子弹阻拦的掌心,没入大脑。 最后,被桑塔纳吐甘蔗残渣似的,从嘴里吐出,子弹叮叮当当的在地上敲击出回响。 桑塔纳把手枪往旁边警察的怀里一揣,对着承太郎霸气问候说。 “这个,能不能帮你?” “呀嘞呀嘞,”承太郎压低帽檐,壮汉一般的身躯逼近桑塔纳。 “我一眼看穿你不是人,”承太郎面带慎重的说着,头移向二乔一行人。 “你们先撤,我来拦住他。” 距离桑塔纳当年威压全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余年。 两代人的时间,将太多事情抹去。 究极生物的名号,除了权利金字塔顶端的人知道代表的什么,其余人等都不太在意。 人无法想象自己认知之外的生物,也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像人,行为像人,到底有多么不是人。 承太郎不知道眼前的桑塔纳究极生物代表着什么,但绝对是非人存在。 清晰而具体的,全身呈蓝紫色的壮硕人型替身,出现在承太郎身后。 桑塔纳挥手制止了二乔和荷莉的解释动作,最坚硬的动物鳞甲覆盖,最快速的动物,最强大的力量。 白金之星的一言不合的挥拳,和凌厉的直拳对上,破空的速度配备摩擦的高温,呼啸中把空气打出扭曲状。 豪迈而强大的力量,无人能比的超精密度的动作,压倒性的攻击力和速度。 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桑塔纳吞咽下口齿生津的唾液,强压住生命本能的渴求。 替身是由体内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共振交汇所产生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这世上有天生的,精神力异于常人的替身使者,或许也不是天生,毕竟外星病毒形成的陨石,在地球上落了五万年。 空气水源不断地流转中,携带微量病毒的水和食物,在偶然间激发了灵魂强大的潜力。 更加玄乎一点的也可以说宿命操纵,毕竟jojo世界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已经走到身体顶端,再进一步的唯一可能性,也只有吞噬,能激活替身的外星病毒了。 灵魂方面,桑塔纳强大到,闭眼都能感知到替身的清晰样貌长相,但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成长方向,一个是彻底激活自己的本命替身。 一个是啃食灵魂,吞噬其他人的替身, 像那种一般的替身,他有好几个。 都是四十来年间,惩恶除善时发现诡异之事,顺手吃掉的邪恶替身使者。 “好美味,好香啊,好饿啊,吃掉它。” 这是进化本能发出的声响,宛若实质性的语音在灵魂和肉体本能间回荡。 可桑塔纳已经能够,轻易的克制住自己的食欲了。 桑塔纳也理解为什么迪奥喜欢将世界附身在体表了。 无他,本体太脆。 像是承太郎这样,毫无忌惮的将替身放出,桑塔纳有无数种办法炮制解决。 是被自己吞噬后,化为己用的替身来攻击? 还是说,是比捅穿马蜂窝后,还密集的蜂群来攻击…… 又或者说,制造出漂浮在空气中的致死病菌? 承太郎直视着桑塔纳那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不觉间渗透出满身冷汗。 像是回到了蛮荒时代,手无寸铁的人类赤裸的面对天敌那样。 无主,无助 “歪,桑塔纳,你是否清醒,承太郎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出火来。” 二乔用紫色隐者拨弄桑塔纳后背,生怕桑塔纳真的动狠手。 “发呆想事情而已,没事,”桑塔纳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延伸的藤蔓。 桑塔纳有任何异动,二乔都会毫不留情的来个现场捆绑。 进食欲望而已,他又不是控制不住了。 两人收手。 承太郎松了口气,看向二乔,“外公,你手里的藤蔓让我有种亲切感,它……” “也是恶灵,”二乔手里的藤蔓开始延伸。 “我对这些你口中的恶灵,了如指掌。” 承太郎没说话,看看二乔手里的孱弱藤蔓,又看看自己身边伫立的蓝紫色壮汉。 一切都在不言中。 没有侮辱的意思,但桑塔纳笑的很开心,承太郎将头低下,欲盖弥彰的遮掩自己的对比行径。 第63章 迪奥惊醒 “它是恶灵,亦非是恶灵,它是你生命力量创造出,具有生命力量的幻象,” 二乔装作无视二人的眼神,黑着脸介绍道。 “因其出现在你身边,称呼它为 替身。” “怎么样,承太郎,想好出来没?” “哎~”承太郎叹气着伸手,白金保姆贴心的抓过来清凉饮料,大口润了润嗓子。 “我不出去是因为我会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别人。” “那你不用担心了,”桑塔纳贪婪的直视着白金之星的身体,斟酌道。 “据我观察,你那就是替身诞生之初的暴走阶段,彼此之间磨合的不到位导致的, 现在,替身的状态已经稳定,味道不咸不淡,滋味肯定好极了。” 承太郎有点膈应的后退一步,二乔看了看自己掌心,同样也学着后退一步。 …… 餐厅里,荷莉满脸高兴的招呼,准备庆祝儿子出狱和为父亲接风洗尘。 几个男人,坐在一边开始了彼此间的商讨。 当承太郎询问,祖父从何处知道所谓替身的由来和经过时。 二乔开始为他讲述一段跨越百年的过往,这一切的一切。 要从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开始。 养子图谋夺取本家财富,暗中下毒,预想毒死收养自己的老爷。 反被识破,带上石鬼面,又被反杀,阴险于海面上偷袭,最后和养兄一并沉入海底,如今重现人间。 承太郎迟疑的总结道。 “你是说,一个吸血鬼,在海底躺了百年的棺椁后重现人间,直到现在,还记挂着自己没抢到遗产的家族,也就是我们的祖先,这个吸血鬼,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敌人?” “哎~”承太郎叹了口气,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 看二乔的眼神,似乎在琢磨这到底是中二,还是急需救治。 “承太郎,这种事情的确不太合乎常理,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桑塔纳说着,手举起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端上新鲜的肉排。 桑塔纳的手放在肉排上,蠕动着的手像是游戏机里的史莱姆怪物,眨眼间将整盘肉块吞噬殆尽。 “你要认清楚,你的替身,我的身体,都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不合理的事。 违背你常识的事,不一定是错的,也可能是你孤陋寡闻。 不是吗?” 桑塔纳拿开手掌,盘中的肉一干二净,连酱料都没留一丝残渣。 接下来,二乔生出手上荆棘,演示了将远方的景象印在胶卷上念写。 简称开盒。 jojo一族的,特有的脖子和后背连接处的星星胎记,出现在念写的照片,迪奥身上。 只能说明一件事,那素未谋面,但血肉相连的亲人,二乔的爷爷,如今身体被鸠占鹊巢。 那逃不掉的家族宿命,将每个家族成员的身体用无形的丝线相互勾连。 以此为联系,逐步唤醒了二乔,承太郎的替身能力。 这是必将终结的宿命,必须了解的恩怨,血债需血才可偿还。 此时,潜伏在埃及角落的迪奥,疲惫的从床上睁开眼睛。 又来了,那种附骨之疽的感觉,被人偷窥的感觉。 自己抢占的这具身体,正在向后代传递着某种灵魂间的联系。 迪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jojo一族上钩。 可迪奥最近总是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迪奥年轻的时候,曾因为左耳长有三颗痣,被人尊崇为强运之人。 可最近,耳后的三颗痣一直发出滚烫痛苦的幻痛。 闭上眼睛,总是会看到另一双眼睛。 那是漆黑的夜,万千星辰闪烁中央,有一双美丽冰凉的眼眸。 眸子里,冷漠和贪婪融汇在一起。 无视恍若命运般的丝线,编织成牢笼将那双眸子束缚。 所做皆是徒劳无功,命运的纠缠化作纯粹的养料,让眸子不断壮大。 现在,那眸子盯上了自己。 迪奥拼命的挣扎不休,直面,奔跑,躲避,哀嚎,求饶,结局都变成了一个样。 像是被黑洞俘获的星辰,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迪奥兜兜转转,恍然间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从未离开过原点。 疑惧缠绕幻化的吊绳,将迪奥从冷汗中惊醒。 像是交不起电费的房间里,只有迪奥自己知道。 黑暗狭小的空旷处,才能让迪奥有片刻安心,实质化的周围,才能让迪奥知道,梦中的眸子未能追上自己。 “都是假的,迪奥大人是战无不胜的。” 漆黑的夜,迪奥对自己如此说道。 …… 叙旧过后,二乔乘坐出租车,去机场接转机的阿布德尔。 承太郎还有自己的校园生活。 课堂上,上课的教师抱着教案走上讲台,郑重说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班将迎来一个新的转校生,大家欢迎。” 无敌姿态坐在课桌上的承太郎,抬起眼皮。 正对上讲台中自我介绍的桑塔纳,两人四目相对。 桑塔纳露出了灿烂的笑。 承太郎背后发麻,不自觉的板正腰板,无声对视。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中时长两年半的,来自华国的个人转学生,喜欢唱,跳,小面包,替身。” 在众人一头雾脑的介绍中,桑塔纳径直走向承太郎的身边。 “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教师立刻回应,但又停顿了一瞬,接着补充,“当然承太郎同学的意见也要来考虑的。” “麻烦,”承太郎头扭到一边,不做回答。 上课上,桑塔纳发现承太郎还真是三好学生,笔迹记得很完美,难怪能成为jojo一家学历最高的那个。 不过长得帅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偷偷看承太郎的小女生也不少。 只是啊,明明自己和花京院提前相识,打过招呼了。 还是被迪奥抓住了吗? 时间差打的太好了,桑塔纳在花京院出国旅行后,第一时间跟随在身后,试图顺藤摸瓜找到迪奥。 最后无果。 结果,桑塔纳刚登上来到日本的飞机,就有电话打来。 是花京院的父母。 花京院失踪了 第64章 迪奥 下课的铃声叮铃铃响起,承太郎拎起背包,果断的起身走出教室。 周围满心好奇的同学,都怀着诸多心思起身,向桑塔纳的座位靠近。 桑塔纳耸耸肩,挥了挥手劝退自来熟的学生,他对学生过家家的玩法兴致不大,还不如盯着承太郎等花京院呢。 承太郎的名声大的出奇,学习成绩优异,名列前茅,敢于殴打毫无本事而作威作福的老师,高大身躯安全感爆棚,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一群围聚在承太郎身边的女人,都一个劲的喊着“jojo”,听取jojo声一片。 一个女人独角戏,两个女人对角戏,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拆对台。 一群女人的吵闹争执声,尖锐刺耳,叽叽喳喳。 承太郎不感觉欣喜,他只觉得吵闹。 这福分谁爱要谁要。 承太郎温柔到了骨头肉里,眼角眉梢被吵闹的不耐烦了,才大吼一声。 “吵死人了,都给我闭嘴。” 只有吼完了,承太郎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花京院在枯树杈下,看着一群莺莺燕燕包围承太郎,面无表情。 绿宝石准备就绪,花京院审视花板上承太郎的身影,颇为中二的准备攻击。 “画技见长啊,花京院。” 熟悉的声音轻佻,毫无察觉的在耳边回荡。 “桑塔纳?” “对啊,花京院,你不是去埃及旅游去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我……”花京院嘴唇张了张,卡壳似的说不出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后,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似的,下意识开口道。 “我有了效忠的大人,我宣誓将忠诚献给那位大人。” 说完后,花京院补充道。 “那位大人派我来除掉乔斯达一族的血脉,我受命前来。 桑塔纳,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又没有兴趣和我一同,效忠那位伟大无需多言的男人。” 桑塔纳笑了。 “不胜荣幸,我想啊,很想啊,快点雷厉风行的端上来吧,我已经等不及勒。” “端上来?”花京院歪头疑惑? “嗷,你不用关心这个,这个是小面包该考虑的,让我看看那位大人的身姿吧。” 花京院心里不自觉有点颤颤的,但还是摇头。 “抱歉,我无法用相机拍摄出那位大人身姿的半分,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但我有电话,大人的声音是我前半生听过的,最沙哑而富有魅力的语调,你会喜欢的。” “放心,我喜欢的很,这个世上,有一个算一个的,没人比我更喜欢你口中的大人。 喜欢的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灵魂,喜欢到恨不得永远的和那位大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花京院往后退了退脚跟,狂热洗脑后的他,感觉桑塔纳未免太极端了。 从绿袍校服的口袋中掏出手机,花京院嗯起了电话键盘。 在铃声脆响过后,电话接通了,对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迪奥大人,”花京院恭敬说。 “花京院啊,是任务完成了吗?” 迪奥的声音,让满心欢喜的桑塔纳眼睛亮晶晶的,心痒难耐。 “不,不是的迪奥大人,任务还在进行,我会在您的领导下尽快完成的。 现在是有突发情况,我往昔的好友,非常渴望投奔到您的手下。 他的诚恳程度强于我十倍甚至九倍。 我特意先看看你是不是想要接纳他。” 黑暗中的迪奥对着手机亮光沉默,迷惑啊,迷惑的很。 难不成自己的魅力都能隔时空传导了? 可迪奥耳后的三颗痣,又莫名传来痛感。 “叫他接电话。” 迪奥还是不怕,阴谋也好,陷阱也罢,有能耐,顺着电话线来打我啊(恼)。 “听说你……”迪奥刚准备给未见面的小迷弟来个口头洗脑,话疗一番。 就算是陷阱,也输人不输阵不是。 “迪奥,久仰大名。”桑塔纳的话声径直打断了迪奥的铺垫。 直截了当的问候道。 “等你出现等了很久了。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你可真难找啊。” 噗叽啪(指迪奥手机没拿稳摔碎的声音) 迪奥:花京院,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来的? 摔碎的手机屏中折射出七彩斑驳光晕,迪奥像是看见大乔诈尸一样,畏惧波纹般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远离那个透光诡异的手机。 “我醒来后,你在偷看我罢。” 回应迪奥恼羞成怒的声音的,是桑塔纳那不加掩饰的贪婪。 “ 我一直看着你 无论是你在寂静的深夜独自行走 还是感觉到背后幽幽的目光直流冷汗 转头却空空荡荡时 那是我在看着你 我会一直看着你 直到你我融为一体前 我都会一直看着你,直到在不分离。” 手机的声音,因摔坏了,而断断续续的,迪奥像是看到了比青蛙小便还肮脏的东西。 恨不得洗一下听过声音的耳朵和大脑。 迪奥感受到了无法遏制的恐惧。 恐惧分两种,一种是动物的本能感情,那是刻在dna里,演化了成千上万年的求生本能。 一种是经过思考以后产生的理性情感。 在遇到高位格的事物,意识到自己无法与之抗衡,面对那未知的事物后,无知便足以让人感受到恐惧。 挣扎,抵抗,逃跑,接受现实,臣服膜拜……本质上都是人为了活下去的本能反应。 迪奥放出了替身世界,一拳将喋喋不休的手机打了个粉碎。 安静下来的黑暗让迪奥产生了难得的安宁,恐惧过后暂归平静的心境,让他感觉活着真好。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年老衰败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敲门声过后,被迪奥允许进入屋内。 “迪奥大人,出什么事了吗,我听到您替身出拳的声音。” 比榆树皮还褶皱的脸上面目希冀的看着迪奥。 面对狂信徒,迪奥像是又有了赌资的烂赌鬼,心里的野望和自信熊熊燃烧。 “没事,只是测试替身的实力罢了。” 迪奥沉稳的声音过后,缓缓加了一句。 “我们搬家,这个地点很可能不安全了。” “迪奥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你的位格,可是作恶多端不遭天谴的模型典范。” 恩雅婆婆疯狂怒吼。 “您的恐惧愚蠢至极,不怕,勇敢直面就行了。” 迪奥:我感觉对面有点厉害,防守一波。 恩雅婆婆:迪奥大人说了,放手一搏。 迪奥:我真不想和对面为敌。 恩雅婆婆:没关系,我们会簇拥着您与对面干的。 第65章 强大 迪奥物理手段挂断电话后,花京院又多次试着打通电话。 无果,没人接通。 承太郎也走了,花京院感到心情很是烦躁,把画有承太郎的画板扔到半空。 一转身的功夫,花京院调整好了自己烦躁的思绪。 掏出手绢开始写写画画。 [空条承太郎,一日之内杀了你,替身给你扬了。] “花京院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桑塔纳的脑袋凑近花京院,手里拿着一台最新出品的卡兹牌录像机,超高清录制中。 “这是战争的开启的初始预言,一切灾祸的开始。” 肉芽寄宿下的花京院,完全抛却了自己掩盖的意志,将中二的一面光明正大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好,很有精神,继续保持。” 感受到二乔快乐的桑塔纳欲罢不止。 承太郎途经医疗室时,花京院选中了目标,医疗室的保健老师。 法皇沿着地板爬上了保健老师的腿。 花京院掏出丝线操纵的木偶,装帅用。 而后跳到窗户上倚靠斜倾,等待着承太郎的到来。 桑塔纳的手揣到裤兜里,盲打出一行信息,告诉承太郎不要靠近医务室。 承太郎收到了短信声音,无条件的选择信任。 转身就离开了医务室附近。 花京院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眼睁睁的看着承太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白忙活一顿。 花京院张了张嘴,满脸委屈,做足了准备,结果新郎跑路了般,心里憋屈。 没办法,花京院又命令被法皇控制的教师,去拽着承太郎过来。 顺手将宣战手帕塞到承太郎怀中。 承太郎来了,无语的来了。 特别是看到和敌人站在一起录像的桑塔纳,更是一嘴的吐槽想要发泄。 “嗨,承太郎,我是迪奥大人派来处理你的手下。” 花京院撩拨额前碎发,手里操纵木偶着说。 “这个女校医已经被我的替身控制住了,攻击我的替身就会伤到她。 一旦她受了伤,都是你的错,你就要为她的伤负责。 当然,如果你一开始就乖乖受死,这个女校医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花京院的批评,甩锅,道德绑架,神奇的逻辑,逻辑鬼才,花式pua 等一系列词汇在桑塔纳脑中闪过。 是时候了,桑塔纳收起自己的录像机,手搭在花京院的肩上,悄无声息的融入。 总不能真打起来,那就没意思了。 吸血鬼的肉芽,怎么配和究极生物相提并论。 一瞬间的功夫,花京院眼睛变的澄清。 花京院不再言语,乖宝宝一般的从窗台上跳下。 手捂住脸面,不忍直视那黑历史一般的行径,找了个角落,某某自闭不言语。 承太郎发现了端倪,及时停住了,要辱骂那些脏话。 “令人作呕的邪恶,为了自己去利用弱者,肆意践踏他人什么的。” 没一会,花京院重新振作起来,施展起了霓虹的传统艺能。 “承太郎,抱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 桑塔纳不语,只是在一边笑笑,检查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女校医。 花京院收手的及时,几乎没受到伤害。 …… 又窄又闷的日式竹木屋里,二乔在榻榻米上连连抱怨。 屋子小,站坐不方便,空气潮湿,最重要的是,女儿该受到多大的苦啊。 “乔瑟夫先生,静下心来,烦躁的不是周围,是你的心境。” 刚到日本的阿布德尔摆弄茶叶,手捧起挑拣好的茶嗅了嗅,面目笑容。 “有点耐心,你会发现还是有不少有趣的东西的。” “有趣的东西?”二乔的声调高了起来,“除了我宝贝的女儿,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厌烦。” 二乔拳头握出青筋,在榻榻米上捶下,震的阿布德尔放置在地上的茶杯一咣当。 “乔瑟夫先生,喝口茶润润喉,别动火气。” “不用了,喝不惯,还是咖啡味道更足一些。” 热水和咖啡搅拌均匀后,喝到家乡味道的二乔和阿布德尔相对而坐。 “关于迪奥的事,”阿布德尔说起来很是纠结,“每一次拍照都处于阴影之下,是不是迪奥有意识在防范我们。” “嗯,”二乔的神色犹豫几分,“桑塔纳所言,替身的存在,和身体与灵魂密不可分。 迪奥占据了我爷爷乔纳森·乔斯达的身体。 身体残存的本能意识,会如同母子脐带一样,将整个乔斯达家族相连。 同时,迪奥也可能短暂拥有念写的力量,不确定是我的替身能力,还是爷爷身体残留的,未能激发的替身能力。” 阿布德尔不再言语,这种亲人尸身被强占的侮辱,不是他有资格能说道的。 阿布德尔也曾见过迪奥。 那是他在印度哈利利市场开的占卜店,迪奥静静站在通往店铺二楼的台阶上。 冰凉到击穿人心的眼神,飘逸的金发,白哲的不正常的皮肤。 迪奥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魅力。 当他站在那,临近深渊无力挣扎的绝望,就彻底将人淹没。 可是,当他吐露出宽慰的话语,甜美的让人心安。 臣服于他,忘却世俗万般烦恼的想法,会不自觉的诞生。 仅仅是第一眼,自己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阿布德尔当时拼命的逃跑,不顾一切的逃,撞破窗户跳到街面上,在市场迷宫一样的小路上,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走了。 后来,阿布德尔联系了桑塔纳,告知其迪奥的存在。 当天,桑塔纳闻着味找来了。 阿布德尔劝慰过桑塔纳,放弃吧,对方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的,打不赢。 桑塔纳笑了。 随着桑塔纳气势的全解放,阿布德尔终于明白了两人的差距。 迪奥就像是满口利齿的鲨鱼,毫不掩饰自己的力量,肆无忌惮的释放恐虐杀意。 当人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战胜对方时。 为了求取一线生机,宁可摇尾乞怜的臣服对方。 为了求活,大脑甚至可以释放激素,欺骗意识。 跪着,不丢人,还很爽。 桑塔纳如同望不到边际的远古深海巨兽,海面上显露一角的巨大浮冰。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强大到超出大脑的理解范围,反而理解不能了。 只有等他主动显露时,才会发觉到其中的大恐怖。 面对一座活着的山岳,普通人率先想到的不是臣服,而是祈祷别在移动途中误伤自己。 第66章 发型 打扫屋子的荷莉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看到承太郎的照片后,高兴的搂抱在怀里。 “我感觉,刚才自己和儿子心意想通了呢,嗯哼。” 承太郎从木制走廊上无息走过,矢口否认。“谁想你了?” “哎!”荷莉呆呆的回头,看着雄壮的儿子,身后跟着不好意思低头不语的花京院,疑惑道。 “承太郎,你不用上学了吗?还有这位是……” “这件事不用你管,”承太郎的姿态高傲而冷静,同时打断了想要解释的花京院。 “我找老头子,告诉我地址就好。” 承太郎拽住花京院的胳膊就走,两步过后,又忍不住回头,声音随意的问候一声。 “喂,今天早上,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荷莉怔了一怔,笑立马攀附到脸上,两根剪刀手比在脸蛋旁。 “妈妈很好哒!” 承太郎没说话,眼看了看荷莉略显苍白的脸蛋,转身走了。 “关心人的话,说起来跟审讯似的,好话没好脸色,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啊。” 荷莉转身,看着抱着录像带欣赏的桑塔纳,反驳道。 “不可以这么说,承太郎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也就是不否认,承太郎的说话的语气不好。” “承太郎只是不擅长表达。” 荷莉嘴硬反驳。 “荷莉小姐看穿了一切,怎么自己的事没整明白,后背蔓延的替身,不好受吧。” 荷莉瞪大眼睛,惊讶看着桑塔纳。 “别瞪了,瞪眼也没用,你身上流淌着乔斯达家族的血,替身的诞生无可避免。 替身又是靠本人强韧的精神操纵的,依靠战斗本能驱使。 你那温和的性格抵挡不了的。 控制不住的替身,就是敢弑主的狼,你会被替身活活害死的。” 荷莉偏转过头,不好意思捋起了发丝。 “不要让承太郎和爸爸知道这件事,迪奥的事已经够心烦了,不想麻烦他们的。” 桑塔纳翻了翻白眼,双手抱胸。 “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似的,不想吃药打针,就撒娇自己没病是吧。 要我从库存里,找出某人小时候,把药藏手心里,哄骗丝吉·q,药全都吃完的视频吗?” 荷莉头偏移,忽然惊呼。“啊,我还熬了汤,要关火的。” “先解决完替身的事再说。”桑塔纳不容置否。 “哎~~,真的没关火。” “一会我去关。” 替身是靠强韧灵魂操控着,操纵不了就会被替身反噬。 那么只要灵魂足够强韧不就行了? 桑塔纳对灵魂的理解不多,平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掠夺拘束恶人的灵魂,一点一点的蚕食。 增强灵魂韧性最直接的办法,是将闲杂灵魂糅杂到目标灵魂中。 这样做风险很大,桑塔纳试过,将两个恶人的灵魂缝合在一起。 尖叫,哀嚎,宛若人格分裂,不停地想要自杀。 据他们描述,滋味宛如钝刀子砍肉,伤口处撒盐,周而复始,永不得超生。 也曾试着将灵魂打碎成小片,喂食其他灵魂。 可一般人意识不到灵魂的存在,意识不到便无法让灵魂张口进食。 最后,桑塔纳想到了一个办法。 点燃灵魂。 燃烧的灵魂,对周围的人来说,不亚于冰天雪地晒太阳浴。 虽不能治本,但治标延缓也是够用了。 荷莉躺在榻榻米的地铺上,听从桑塔纳的命令闭上眼睛。 有些善良的人,本不该面对肮脏的黑暗的。 桑塔纳张开了手,环抱中央,有虚幻无形的气息从胸膛投射出来。 几个模模糊糊的鬼影在桑塔纳双臂间徘徊,哀鸣。 “就你了,无差别袭杀,欠下二十条命案的混蛋。” 被选中的鬼影拼命呐喊,悚然颤栗的哀鸣。 可惜没用,金色的焰火点燃布满泪痕的残躯。 你的罪孽比牛粪还要肮脏,可牛粪都能点燃取暖,你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渣,就在死后为自己的恶行偿还罪孽吧。 温暖的氛围包裹下,荷莉安然睡去。 桑塔纳起身,还有某个五岁的小孩需要他急救呢。 拽住拉门在沟槽中滑动,屋外两个阴影,在阳光照射下投射在桑塔纳脸上。 桑塔纳手指伸在嘴前,嘘了一声,后指了指屋内。 “睡着了。” 拉门轻轻关下,二乔紧张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承太郎身上,试图恢复平静的手,却在抖的不行。 承太郎没有反抗,他十分理解祖父的苦衷和激动。 只是承太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唯有眼神细致到探查微观状态的桑塔纳,看的出来,承太郎压抑的愤恨。 承太郎性格很像猫,看起来嫌弃其实很在意,难怪和二乔互不亲近。 “有什么解决办法?” 承太郎沉稳的声音多了几分急促。 “其实不用担心的,”桑塔纳手虚空按压,示意两人安静一下。 “我的推算,燃烧灵魂镇压躁动的替身,以现有的灵魂储备来算,也就够烧个几百年。” “那…”二乔激动的眼泪都快冒出来,手忙脚乱的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荷莉不是,躺床上了。” “躺床上又不是躺板板,你着啥急呢?” 桑塔纳揶揄,“来,让我看看谁六十八岁的高龄还在哭天抹泪,差点抱到自己外孙怀中,老鸟依人的求安慰?” 二乔脸红白交替的辩解道。 “谁哭了,谁求安慰了,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 “好了,”桑塔纳没兴趣和老男人掰扯乱七八糟的事,径直走向外面,背对身子提醒道。 “别进去打扰,荷莉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你们就别添乱了。” “呀嘞呀嘞,”承太郎坐山车般的心情,多云转晴。 “迪奥,要尽快除掉了。” 二乔下定决心。 …… “这个发型好怪啊,”手中灵魂在燃烧的桑塔纳吐槽道。 小小的男孩,在高烧退却,疲惫涌起的瞬间,微微张开眼睛。 那一道缝隙,只能看见奇怪的发型。 并将这一刻,铭记在心间。 后记:当桑塔纳去而复返,只听到了厨房内,砰的一声炸响。 荷莉熬煮的汤……没关火。 第67章 载具杀手 “承太郎?”荷莉睁开眼睛,舒服的抬手舒展懒腰,充满朝气的声音轻快打招呼。 “承太郎,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嗷。” “别乱动,安静躺着,”在荷莉床前和二乔守了一天的承太郎怒吼,吼过后,拉了拉自己的帽子,直接转过身子背对呆了的荷莉。 “退烧了,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出被窝,汗水一激,会感冒的。” “也是啊,”荷莉眼光柔和温润,躺回了被褥,声音淡淡的,很欣慰。 “承太郎,也长大了啊。” 最凶的语气说出最温柔的话 承太郎内心却不似他表面那般冷静,利索的走出门,开关拉门时迅速而小心,唯恐惊扰到患病的荷莉。 夜微凉,万千星辰在天边眨呀眨,名为白金之星的替身从承太郎背后出现。 虚空挥舞一拳,发泄满心的抑郁。 “吆喝,干啥呢这是,”桑塔纳从院子门口外走来,挥手引起庭院中承太郎的注意力。 另一只手还抱着从市场上淘来的罐子,和荷莉煮汤的一模一样。 关不关火不重要,只要荷莉以为自己关火了就行了。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这块不能丢。 罐子里边,还有桑塔纳从街店上打包好的汤水。 紫蓝色的白金之星烟雾般消散,承太郎舒了口气道。 “没什么。” “嗷,你也别傲娇别扭的担心了,荷莉体内替身压制到了最低,至少两三个月没事。 花京院前几天还在埃及尼罗河看到了迪奥,他跑不了。 明天咱就出发,组个不良少年组团殴打百年老人去。” 桑塔纳开着口,手里的罐子递给承太郎,示意道。 “久病初愈,喝点有营养的,就说这是荷莉自己煮的。” “好,”承太郎接过煲汤的陶瓷罐,转身拉开拉门。 片刻过后,承太郎面露纠结的走出来了,手里拎着喝掉一部分的鸡汤,踌躇两下后,还是开口了。 “煲汤时,放进去的鸡是半只,你的这个,是整的。” 门外的桑塔纳脸色凝固,他就没去瞅炸锅残渣,这还是阿布德尔收拾的。 思考了一下,桑塔纳还是推开门,郑重说道。 “荷莉,我说那半只鸡吸水膨胀,变成了整只鸡,你说这个狡辩能不能蒙混过关。” …… 震惊!豪横财阀竟出卖良心组团殴打百岁老人!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扭曲?! 欢迎收看打迪奥现场。 首先登场的是 空条承太郎,特色是殴打百岁老人和心脏起搏,替身白金之星和脖子上的星星相对应,暗示他将是这场宿命的终结者,能力是学习迪奥的时停 乔瑟夫·乔斯达,又名载具杀手,能力是摧毁所有乘坐的载具,替身为紫色隐者,念写的能力能把所有口嗨的人开盒。 阿布德尔,替身是红色魔术师,能力是操控火焰和高温 花京院典明,能力是做美味的粥和rero樱桃,替身为绿色法皇,能力是远距离操纵和绿宝石水花 “喂,桑塔纳,你又在搞什么?” 二乔无奈的看着桑塔纳拿个麦克风,在那里自说自话,尴尬癌都要犯了。 “还有,什么是载具杀手,这是污蔑好不好。” “污蔑?”桑塔纳脖子僵硬的,一点点看向二乔,“你咋好意思说的,你和西撒坐飞机游玩,是怎么游玩成鲁滨逊漂流记的,解释一下飞机是怎么解体的呗。 修特罗海姆的总统座驾,你开的那次差点被人爆头,也还好他灵敏度拉满才没事,忘啦? 你甚至差点带着丝吉·q,翻了自己的婚车。 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 “至少,至少这次咱俩坐的飞机,你说是不是安然无恙吧。” 桑塔纳反问二乔,“这可是你说的?” 二乔的心里咯噔一声,挥了挥手,斟酌道。 “也不是不可以在商量一下。” “晚了,”桑塔纳在前疾步走着,抢先一步来到私人专机前。 “你看,这不是完好无损吗,”二乔拍胸脯打包票,就差说桑塔纳封建迷信了。 桑塔纳不言不语,抓住左侧机翼,直接将飞机倾斜抬起。 金属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机舱头部拳头大小的空洞。 假设众人不明不白的上了这趟飞机,等待的是一场不可查明的飞机事故。 “有人在,阻止我们离开日本?”阿布德尔额间流下畏惧的汗珠。 “不止,”花京院沉声说道,“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杀掉我们。” “不,”二乔矢口否认,“飞机出现损伤,在起飞阶段,甚至检查机舱的时候就会被发现,对方有杀死我们的心思,但他应该知道,不可能实施的了。” “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呀咧呀咧,是想要混在人群里,偷袭吗?” 承太郎眼睛左右扫视机场的工作人员,试图找出其中隐藏其中的替身使者。 “bingo,承太郎猜中了,这一个畏畏缩缩不敢光明正大现身的怂货替身使者。 名为[灰色之塔],是一个用交通意外来掩盖其屠杀行径的混蛋。 去年导致了英国三百人死亡的坠机事件。 和乔瑟夫你的替身[载具杀手]是同一类型的替身呢。” “歪歪,”二乔表示了严重的抗议,“我可没这么恶劣,就算是乘坐的交通工具出事多一点,波及到的人也仅限于周围的人。” 二乔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番,悄悄离开了二乔一点距离。 “作为占卜师,我说两句吧,一路出发有点不太保险,我们分两路,如何?” 阿布德尔正气凛然的道出了几人心上。 二乔脸都快涨红了,大口训斥阿布德尔。 “你一个占卜师,怎么能够如此封建迷信呢,这好么?这不好。” 第68章 一杀 众人总不可能真的走去埃及,商议了一下,也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敌对的替身使者虎视眈眈,肯定会趁着人多的时候发动袭击。 伤到无关人士就不好了。 在机场中寻找替身使者的计划无疾而终,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年代。 只要有心,悄无声息的潜入机场不是难事。 远程操纵替身一击致命,然后脱离,是这种刺客类型替身惯用的手法。 暗地里,一个干巴瘪瘦的老头,贼眉鼠眼的在机场附近徘徊。 眼睛不时的瞥向机场内部。 破坏了私人飞机后,迪奥大人的敌人们,唯一可选的,只有中午的航班。 老头攥紧了手里的机票,嘿嘿笑了笑。 到了飞机上,混迹在人群里,这些畏手畏脚的家伙还不是任由他炮制解决。 机场,众人争执后,桑塔纳平静补充了句。 “我有权,还有钱。 不就是飞机吗?要多少有多少。 就坐飞机,一人一座飞机,甚至驻扎的军机开来也不是事。” 二乔欲言又止,他严重怀疑所谓的一人一座,就是为的不和他在一起。 但他没有证据。 桑塔纳站在机场高处,醒目的像个活靶子,手里摸着下巴,思酌着。 出来混,是要讲实力和背景的。 迪奥所谓的人格魅力和雇凶杀人,桑塔纳就真没有? 自从四十年前威压各国后,桑塔纳基本上就可以称得上是地球的无冕之王了。 当时,各国不敢管的事,桑塔纳敢管。 各国不敢杀的人,桑塔纳敢杀。 一句话,各国能管的他管,各国不能管的他更要管。 先杀后解释,特事特办! 这就是桑塔纳。 世界整体大致和平后,桑塔纳也没什么闲杂的事。 偶尔有吸血鬼或替身使者作乱,当地上报后,会汇总到桑塔纳手中。 罪该万死的该杀就杀,一些小偷小摸,利用替身能力为自己谋福利,造成了乱子但没造成实质伤害的。 桑塔纳就顺手收编。 卡兹科技赚取的钱财,曾一度号称,能把整个阿美莉卡买下来。 桑塔纳手底下有不少替身使者效忠。 权势钱财握在双手的桑塔纳,甚至可以反向发布,针对迪奥的袭杀令。 只是没必要罢了。 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一下地球上的毒瘤。 有不少替身使者犯下的案子,桑塔纳赶到后,只剩下了满地狼藉。 找也找不到的凶手,再也没有明天的亡者,无助痛哭的家属。 恶人的救世主? 屁的恶人救世主。 除了那些,社会给不了公正,只能自己亲手,用命讨要说法的,血债血偿的,这些情有可原的,所谓恶人,是无辜的。 其余人等,不过是一群,肆无忌惮利用自己力量,为非作歹的社会垃圾,臭虫。 死不足惜的乐色。 恃强凌弱的混蛋罢了。 一架架飞机划过长空,在地面人员的指示下有序降落。 机场外,老头挠了挠地中海周围,那稀稀拉拉的头发,灰白色胡须气的颤抖不止。 机场扩音器中,传来女声甜美可人的广播。 “非常抱歉,给旅客朋友们,本次航班因突发事故出现意外,今明两天的航班全部取消。” 老头火冒三丈,有权有钱了不起嗷┗|`o′|┛ 。 桑塔纳:抱歉,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但他的替身,可是暗示着破坏,灾祸,和旅途的中止的存在。 岂能轻易倒下? “我们要抗议,”老头挥舞拳头,在机场门口大声喧哗。 “飞机不起飞,对各位影响该有多大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权者的阴谋,各位一起冲,冲到给我们一个说法为止。”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应老头子的话,还在议论纷纷。 “这人有病吧。” “我看也是,病的不轻。” “他就没想过,可能是天气原因不适合飞行,或者飞机出现故障?” “想开点,或者是老人家单纯的活够了,想要拉几个一起送死呢。” “可是我看见有美国军机了哎,没准老头说的是真的。” “大胆,这是谈都不能谈的话题,美国军机能来到这里,这是我们的福分,礼让是我们的本分。 你的思想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必须要重拳出击。” 众人的闲言碎语,像是利刃一样将老头刺的千疮百孔。 老头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说好的血气呢,说好的人群是盲目的呢。 咋到我这里,就成了这样了呢。 万众所指的老头,满腔暴虐想要发泄,刚好看见机场高处,一个人形高高站立。 周围的人点头哈腰,尊敬万分。 是你招来的飞机对吧,就决定是你了。 奴御的昆虫形态的替身,楸型虫,从老者身后飞出。 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常人无法遇见的痕迹,对准桑塔纳的舌头,猛攻过去。 楸型虫的口器精准的,袭中了桑塔纳的口腔,它要把桑塔纳的舌头彻底拖拽出来。 桑塔纳舌头一卷。 就像是被青蛙捕食的昆虫那般,楸型虫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卷入桑塔纳的口腔。 替身也算是能量的一种,桑塔纳嘴中不断咀嚼。 嘎嘣脆,鸡肉味,喷香。 大庭广众之下,老者身上出现一道道牙印,伸出的舌头分成几岔。 腿脚肌肉开始扭曲变形。 桑塔纳停止了咀嚼。 太长时间没杀人了,差点忘了,替身的受伤大多数会如实反应到本体上。 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可不太好。 很快,有医务人员推着担架,搭在小推车上。 救护车疾驰而去。 车辆上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对老者救治一点。 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砧板上将死的猪,把老者抛在一边,几人玩起了游戏。 咀嚼开始了。 几乎是坠入地狱的痛楚中,老者听到了广播中空姐甜美的声音。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突发事件已经排除。所有航班正常起飞。 为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明两天的航班全部免费。 退费请到柜台办理。 希望您继续支持卡兹航空公司,你的喜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老头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浑身颤抖个不行。 到死都不明白的他,搞不懂自己如何输的。 救护车绕了一大圈,停下的位置,刚好是机场。 桑塔纳准备补充一下灵魂储备,物尽其用,浪费了可不好。 第69章 私仇之路 飞机起飞,中途偶遇雷暴,为安全考虑迫降在海面上。 “乔瑟夫,”桑塔纳拍打二乔的肩膀,“你就承认了吧,你做过的载具就没一个善终的。” 隐藏中二病的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在一边窃窃私语。 时不时的摩挲手中的塔罗牌,看一看二乔。 就差没把灾星说出口了。 “在信我一次,给我个证明的机会。”二乔慷慨激昂,口水都快喷到桑塔纳的脸上了。 “我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让世人知道,我不是灾星。” “好啊,”桑塔纳指了指身后的几人,“你看他们给不给你机会。” “乔瑟夫先生,”花京院作为被推出的代表,觉得自己说话应该谨慎严谨一点,干咳两声,至少不能伤了二乔本就脆弱的心。 “坐飞机危险性高了一点,一但出事,除了桑塔纳先生外,我们都跑不了。 不如走陆地和海洋,这样出事了还有一线生机。 您说是吧。” “这是默认了一定会出事吗?” 二乔掩面控诉。 “不是您的原因,我们是在假设,为什么不问问神奇塔罗牌给的意见呢?这是神奇的塔罗牌给予我们的启示。 我们将会充满危险,但有惊无险的抵达目的地。” 争执了一会,还是桑塔纳定下结论,坐船去。 按故事走动,还有一个海上的大猩猩,等待着他的收拾。 不过,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食欲,是一个抽象的词。 迫降地点是中国海域,小镇上,二乔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大方的指着菜单一顿乱点。 桑塔纳不知道二乔懂不懂中国文字。 但这顿饭显然二乔是没打算好好吃。 烤蚕蛹,蛋白质是牛肉的七倍,一咬爆浆。 西湖醋鱼,这道菜很有讲究,要求必须找湖边上的饭店,靠湖面的位置,最好是泛舟湖上。 等西湖醋鱼上桌的时候,全桌起立,轻轻接过鱼盘,看着热气腾腾的西湖醋鱼。把盘子用最快的速度扔进西湖里,而且料汁还不能沾到衣服或者手上。 臭豆腐,历经三伏的气温加热,被霉得酥软冒汁,特殊的咸鲜怪味扑面而来。 一嗅嗅觉失灵,二尝舌头发憷,三吐灵魂凝固。 香臭交替的滞空感,让鼻尖味蕾都发出阵阵哀鸣。 串成串的猪眼,随热火膨胀、凸出,克苏鲁般死不瞑目的双目静静凝视。 几人哆哆嗦嗦,吃顿饭吃出了生死难料的感觉。 这是要随机把桌上人全送走的架势。 承太郎早在菜上桌前,就以抽烟的名号走出去,说散散心。 桑塔纳来了嘴我不吃饭,挂起免战牌逃过一劫。 剩下后知后觉的花京院和不善于拒绝的阿布德尔,在那里瑟瑟发抖。 “喂,”旁边桌子上的波鲁纳雷夫坐不住了,他本来还想打着不认识汉字的名号。 要几人帮忙点个菜呢。 现在,就这臭名远扬的味道,波鲁纳雷夫感觉自己能吃下饭菜,都算是精神力强大。 波鲁纳雷夫的声响彻底解放了两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拍桌而起,怒目而视。 “是你对吧。” “肯定是敌人。” 二乔鼻塞中堵满了卫生纸,招呼手,让服务员将饭菜拿下。 钱照样付就是了。 波鲁纳雷夫扬起手,无辜道。 “我可没想过打架啊。” “不,一切可疑的,都要消灭在萌芽之中,”花京院架住波鲁纳雷夫的左手,小声嘀咕道。 “这位小哥,帮帮忙,一会饭钱我包了。” “是不是敌人我一试便知。”阿布德尔架住波鲁纳雷夫的右手,还趁机在手心里塞了几张钱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一左一右的把波鲁纳雷夫架了出去。 “我真的有事,是找桑塔纳的……” 桑塔纳满怀感慨的走出去,想到了三年前的过往。 不知不觉,那件事过去了三年之久了啊。 那是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夜,渗透雨水的泥泞土地松软粘湿。 萧瑟的草木在风吹雨打中摇曳摆动。 波鲁那雷夫的妹妹,和同学两个人走在法国的乡间小道上。 提前找到波鲁那雷夫的桑塔纳,在其妹妹身后悄然跟随。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雨滴毫无阻碍的淋到桑塔纳身上,融进体内后消失不见。 感慨着,桑塔纳看到路中央的男人,背对着他们 雨声环绕中,这个男人身上披了一层透明雨衣,不仔细看都无法看清楚的程度。 雨水从周围四周淋漓落下,男人发出宛若夜枭一样的阴损笑声。 刺耳。 “运气不错,两个月碰到了,我找迪奥可是找了整整一年,毫无所获。” 不再掩饰声音的桑塔纳说出了话。 泛滥深沉的雨滴声没能盖住桑塔纳的话声。 话语像是在耳边诉说,沉入众人心底。 穿过两个女生的中央,桑塔纳一步步靠近雨中的男人。 “我是该叫你j·凯尔呢,还是该叫你倒吊人,恩雅婆婆的儿子,还是烂透了的渣滓。” “蠢货,”雨幕中老底被揭穿的凯尔咧嘴发怒,嘴里含糊不清。 “你只要知道,自己马上是个死人就行了,何必想着这么多。” 桑塔纳认可的点了点头,“没错,这句话在理,何必那宝贵的记忆力,回忆你这比臭虫还恶臭的东西。” “额呵呵,”凯尔张嘴笑了。 桑塔纳的胸膛,如同被无形刀刃切中一般的,裂开了。 身后,两个小女生吓得尖叫,遮雨的伞掉落到地上,溅泥泞污泥。 凯尔两个右手攥紧,胜券在握的笑了。 “蠢货,逃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个话我同样返给你。” 桑塔纳掏了掏耳朵,上半身没支撑的直立起来。 玩弄猎物习惯了,没注意到旁人在场。 桑塔纳能忍受的了敌人得意的狞笑,却被女人刺耳的惊叫声吵的脑子痛。 “嗯?”看着若无其事直起身的桑塔纳,凯尔疯了一样的否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胸膛明明被刺穿了,心脏都切碎了才对。” “对呀,”记吃不记打的桑塔纳玩心又起来了。 向后挥手让女生们快跑,并确定自己背着身子,女生看不见后。 桑塔纳撕开了胸前衣襟,刨开那刻意流出鲜血的伤口。 里面碎了的心又完整的长成了好几个。 在凯尔战栗恐惧的眼神中,桑塔纳幽幽的声音在淅沥沥雨声中飘忽不定。 “你砍人的,是这颗红心、白心、黄心、悭贪心、利名心、嫉妒心、计较心、好胜心、望高心、侮慢心、杀害心、狠毒心、恐怖心、谨慎心、邪妄心、无名隐暗之心、种种不善之心,还是什么心呢? 哦,你看,我这里还缺了一颗心,一颗黑心,你的刚好呢? 嘻嘻。” 凯尔发出了比少女还尖锐的鸣叫声。 桑塔纳和凯尔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包括但不限于 断子绝孙脚,206块骨头的粉末性骨折与复原与骨折,如何让人在生理痛苦极限时不昏迷…… 唯一可惜的,是两个小姑娘太心善,路边捡了两个棍子,就敢返回行凶现场,口里还喊着恩人坚持住什么的。 让桑塔纳没玩尽兴,草草的,将名为倒吊人的替身掠夺过来后。 抹了脖子 第70章 波波 “波波,找我有啥事?”桑塔纳跟在后,身不由己被架出餐厅的波鲁纳雷夫才恢复了自由。 波鲁纳雷夫抑郁的揉动僵硬的胳膊,怨念的眼睛左右扫过讪笑的二人。 “是有个重要事。三年前你杀的,确认死亡的凯尔。 最近活了。 几天前,我妹妹给我发来消息,说她在威尼斯市场上采购的时候,车子驶过阴暗阴暗巷口,那一瞬间,她看到的卤蛋头模样,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还有,不准叫我波波。” “好的波波,没问题波波,”桑塔纳继续反问道,“那她怎么不跟我来说,还麻烦你跑一趟。” “哼,”波鲁纳雷夫哼哼唧唧的有点不满“波波”的称呼,但又无可奈何。 “我这不是想尽一份心,陪你一起去埃及,这次,再碰到对我妹妹图谋不轨的混蛋,我要让他承受万剑穿身之苦。 这是我的骑士道。” 桑塔纳手指摸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 大脑清醒无比的,将三年前回忆,如同胶卷一般的导出来。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潮湿的雨夜,哗啦啦的声响中。 丑陋的男人停止了呼吸,骨骼尽碎,内脏破裂,体内的血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且还在不断流逝。 没救了。 人类医学不是玄学,神学,救不了一个彻底死去的存在。 那就是石鬼面,吸血鬼之类的了。 也不排除有稀奇的替身使者相救,但可能性太小。 凯尔的母亲恩雅婆婆,忠诚侍奉迪奥的存在。 看来是迪奥用鲜血,把尸体变成了半死不活的尸生人。 神父桑塔纳同样没找到,只找到了天气预报。 现在这个时间段,神父的白蛇,抽取替身使者塞到凯尔体内,倒是能让凯尔再次受到迪奥重用。 桑塔纳其实能够让迪奥都复活不了凯尔的。 掠夺灵魂。 替身、身体和灵魂彼此相连紧密,但又可以单独存在。 桑塔纳在此之前,杀死恶人后,不一定会掠夺灵魂。 不是镇压不住太多灵魂,究极生物和本体灵魂捆绑的力量,像是扑克牌中的大小王组合一样,能轻易镇压不服从的灵魂。 不吞噬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恶心,作恶手段远超桑塔纳想象的恶人,灵魂已经污浊到了看一眼就令人呕吐的地步。 “我明白了,”桑塔纳松下琢磨的手指,沉声应道。 “还有一件事,”波鲁那列夫头扭向一边,压低声音道。 “我在追查凯尔的时候,碰到了你一直重视的迪奥,我刺了他一剑,没有刺中。 你不是给了我一小块肉块吗? 我朝他扔了过去。可他一瞬间就消失在我的眼前,肉块掉到了地上。没投中。” “没关系,”桑塔纳宽慰的拍了拍波鲁那列夫的肩膀,“那只是保险措施罢了,没什么。” 此乃谎言。 桑塔纳给于波鲁那列夫的肉块,是自己根据基因研制改造的,专门对[吸血鬼]专攻的武器。 拳头大小的肉块上,凝聚压缩了超多的特种病菌。 一旦触碰到吸血鬼,病菌会瞬间增殖生长,直至将吸血鬼整个身子吞没干净。 桑塔纳也没寻思能利用这个杀死迪奥。 这个对付一般的吸血鬼满够了。 可迪奥不是一般的吸血鬼,他是会时停的吸血鬼。 一般的吸血鬼,染上了这专门针对吸血鬼的病菌,是必死的。 唯一解决办法是,瞬间舍弃掉附着病菌的身体部分。 一刻也不能停下,因为病菌的繁衍时间是毫秒。 只需一两秒就能将吸血鬼消化殆尽,比一般的波纹还要高效。 桑塔纳:给病菌提提速 (自创的,现实中,细胞最快的分裂速度也是按分钟计算。) 可迪奥有替身世界,时停时间,在时停期间撕扯掉感染病菌的身体部分。 迪奥对付肉块后,肯定不会贸然动手了,足够波鲁纳列夫逃跑了。 没想到迪奥谨慎到这种程度,果然是自己给他的压力还是太大了吗? “让我加入吧,我那银色战车精准敏捷的剑术,能够帮的到你的。” “好啊,”桑塔纳恶劣的笑了笑。 “为了庆祝你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就当是入伙宴了。” “别,”波鲁那列夫摆手拒绝,“我还是喜欢正常一点的饭菜,你们吃的,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真是够了,”承太郎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旁边,但显然理解了一切。 手里捧着粥在吸,另一只手还有好几瓶未拆封的顺手递给几人。 “喂,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重新将饭菜更换一新的二乔,在饭店门口招呼几人。 这次饭菜的卖相还是一言难尽,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也从侧面表露了,二乔,是真的不认识汉字。 话说回来,这家饭店能把那么多的,食材界的卧龙凤雏汇聚在一起,不得不说也是有几分实力的。 后来桑塔纳问了问二乔,二乔坦言,这是他在中国谈生意的时候,客户推荐他的,饭店中,专门用于整蛊同伴的饭菜。 甚至于为了防止顾客掀桌子 (╯‵□′)╯︵┻━┻ 饭店的桌子都焊死在地板上了。 轮船“呜呜”的汽笛行驶声中,海洋砰起白色的浪花,一浪追逐着一浪的浪花。 晴空正好。 海水像是流动的油彩画,大片的蓝和天上的云交汇在一起,色彩浓重,看一眼便心旷神怡。 “我说你们,”二乔从更衣室里换下外套,水手条纹半袖衬衫穿在上身,手放在额上遮挡太阳。 “能不能别穿校服了,不觉得热吗?” 二乔指责的二人正是承太郎和花京院,两人躺在沙滩椅上,安详的和老爷爷一样,悠哉晒太阳。 二乔六十八岁,正好是该奋斗的年龄,精神抖擞的眺望海面,干劲十足的活动身体。 “我们还是学生,”绿衣校服的花京院翻阅手中读物。 “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样子。” 学生样(指又长又卷的刘海、巨显眼的樱桃耳饰) 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的承太郎闭眼默认了这段话。 学生的标准样子:喝酒、骂人、打架、旷课、坐牢…… 桑塔纳扶额无语。 “你们这样要向全国学生道歉的啊,学生才不是你们这样。” 第71章 睡不着的晚上在想什么 风帆和燃油结合的动力船支上,桑塔纳冷漠的拒绝了船员上船。 “这位小哥,开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船舵的操纵,观察员观察风向,调整风舷角,码头泊位停泊,抛外舷锚,控制船首方向速度,很麻烦的,不是你个外行人想干就能干的。” 桑塔纳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你安安分分开一辈子的船,不是迪奥的人就更好了。” “哈哈,”身材健硕,眉须皆白的老船长挠头笑了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迪奥是谁啊。” “我眼中的小面包。” 桑塔纳的随意回应没能引发船长的疑问。 桑塔纳眼在对方的额间扫视一遍,也没能发现肉芽一类的控制物件。 是为了钱?还是所谓的忠诚?无所谓了。 反正都不是好人。 桑塔纳背后浮现出了楸型虫,这是他吞噬的替身灰色之塔。 桑塔纳的吞噬并非简单的复制粘贴,而是将其彻底解析重构,化为了自己的版本。 原版灰色巨塔是拳头大小,桑塔纳的可以无限膨胀到成年大象一般。 灰色巨塔的数量,也从单个的形单影只,变成了蜂群模样。 不由分说的,替身灰色巨塔朝眉须皆白的老船长袭击。 老船长腰部用力,头后仰,身子呈现后倾状态,才险之又险的躲过灰色巨塔的袭杀。 “你在躲闪什么呢。” 桑塔纳悠哉望向潮水涌动的海面,海天一色间,眼眸倒映出海水的蔚蓝明净。 “普通人看不到替身的存在,不是吗?” “我不觉得,我那里出现了破绽。” 老船长彻底直起身子,面色暗淡,“难不成你是直接猜的?毫无根据的猜疑只会干扰判断。” “因为有一个能轻易辨别替身使者的方法,只要全部打一顿就好了。 能躲闪的是替身使者,不能躲闪的是普通人。” “真的?”老船长眼都直了。 “真的假的,反正有个蠢货信了,上当了。” 桑塔纳忍不住斜了斜眼瞄了老船长一眼,嘴里尽是无奈道。 “你咋这么实诚呢?” 老船长沉默了,默默的摘下头顶的帽子,眼里闪着死鱼般诡异的光。 摇了摇头,稳住心神后的老船长嬉皮笑脸起来。 “小哥,你好深的心机,既然都知道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我确实不是船长,可惜还没来得及处理真货,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大的迪奥大人的手下。 替身名为暗蓝之月 在塔罗牌中,可是暗示着水里的麻烦、谎言、背叛以及对未知世界的恐惧的卡牌——月之牌。” “这就是你的遗言?” 桑塔纳转头认真的询问道。 “不一定嗷,”老船长趁着闲聊踱步到了海边,白花花的眉毛一挑,腿弹簧似的一跳,纵深入海。 “这可能,还是你在人世上听到的最后声响呢。” 平静的海平面上,此时却掀起波澜。 “水里是我的主场,小哥,下来玩啊,” 老船长年纪一大把了,在水里跟个特殊从业者似的搔首弄姿。 “不是我自夸,我的替身,泳姿比任何一条鱼都美,不妨来试试刺激的?” “蠢货,”桑塔纳手抱在胸前,悠哉的靠在海边的栅栏上,脸上鄙夷不加掩饰。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我凭什么听你的,有能耐你上来,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下来我就下来。” “你上来我就上来……嗯……不对。” 绕晕了的老船长彻底怒了。 “他奶奶滴,给我玩阴的是吧,不敢下来,怕死是吧。我告诉你,不下来?不下来也别想活着!” 老船长摁下了腰间的防水按钮。 乍起的震动声在船板上惊响,火光在云烟中摧枯拉朽的炸烂甲板,龙骨传来一声无力的弯折声。 潮水从破开的船舱底部涌入,船无力的倾斜,缓缓的坠入海底。 也还好船上没有别人,二乔,承太郎几人借助替身凌空跳跃了好几步,才疲惫的跌落到岸边。 “有我在这,你也没办法踏出海面一步,有一艘船我击沉一艘船,别想离开这里,去骚扰迪奥大人。” 老船长发了狠,在水里叫嚣道。 “好啊,”桑塔纳在岸上点点头,“我走航空,有能耐你射啊。” “是男人堂堂正正的下来打一场。” “住口。无耻老贼,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谁家好人会恬不知耻的,邀请对面往自己的优势场所决斗的。” 老船长在水里无能狂怒,替身那蓝色的背鳍像是鲨鱼一样,转悠个不停。 男人的红温胜过万千话语,要是老船长脾气再暴躁一点,可能真就上岸单挑了。 单挑一个还是单挑一群不好说,老船长为了自己生命安全,在水里发起了电报,期望激怒对方。 曾经饱受现代网络轰炸的桑塔纳笑了,这我熟啊。 你这攻击程度,连母亲都保护不了,到了祖安后,家谱还不让人给撕烂了,怕是拍张照片就能当全家福了。 围绕“乐典孝急蚌赢麻”七字真言,以族谱为半径,以家人为圆心,以祖宗为目的。 接招吧,这是我的最终绝技。 开喷 效果拔群。 老船长破防了,老船长气的一口气没喘过来,老船长眼前眩晕了,老船长腿抽筋了。 老船长快嘎了。 桑塔纳慌了,我是一个很恐怖的人吗? 太久没练习了,嘴皮子都生疏了好不好。 这人心理素质这么差吗,有待练习啊。 桑塔纳没发现,周围早就空出来了一大片,都用着“非人哉?”的质问眼色惊叹看着他。 手里还不停地记笔记,期望自己骂街时也能有一张进退自如,保护家谱的嘴巴。 而不是憋得脸都红了,徒劳无功的念叨那就几句重复千百遍的话。 晚上睡觉前想起了,脑海中汇聚出大片的不文明词汇,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你说,我当时要是能说这句话就好了,杀伤力多强啊。 恨不得穿越时间,只为一争高下。 憋屈啊 第72章 折磨怪 “别生气,别生气,放松身体,用替身托浮住千万不要沉海。” 桑塔纳一转态度,小心的指导老船长自救。 噗呲噗呲 老船长深沉的呼气喘气,像是拉了五亩地的老牛,被榨干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老船长抬起头,感激的看向岸上的桑塔纳。 不管怎么说,在生死一线中,桑塔纳的鼓励给予了他不小帮助。 虽然是敌人,但老船长认可他啦。 老船长:你人还怪好的嘞。 桑塔纳在对视间轻快一笑。 高兴?你高兴的太早了。 就像科学家救的不是小白鼠,而是背后那些珍贵的,能活人无数的数据一样。 桑塔纳救的不是老船长,是你那难得一见的海洋系替身啊。 “缓过来了吧,缓过来了那我继续说了嗷。 是不是认为海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法无天,没人管你,你都要上天了?” 桑塔纳纵声高喊。 “那接下来你就要失望了。” 桑塔纳手中高举起一根电线,身体内电鳗的发电细胞疯狂产生,高压电弧在电线上游走,白色的电弧噼啪作响。 “你现在就是锅里毛肚,再怎么翻滚,还是要被筷子夹起入嘴。 此乃第一招,雷公电母助我,电。” 高压电蔓延在海中,放生的电肆意的游走蔓延。 刚喘过气来的老船长还没来的及逃跑,酥麻感觉传遍全身。 周围漂浮起翻鱼肚白的诸多小鱼虾米。 颤颤栗栗的老船长毛发瞬间蓬松,像是得了帕金森病一样,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老船长甚至都想好了遗言。 这辈子,直了。 桑塔纳主动收手,为老船长留下一线生机,一口喘息。 好消息,留下一口气。 坏消息,也就留下了一口气。 桑塔纳又开始自制病毒,在海里下专门针对老船长一个人的特种病毒。 在桑塔纳的基因调控下,老船长很快沦陷,在水里挣扎个不停。 周围还有不少小鱼,不停地啄老船长,那被折磨的快秃噜皮的皮肤。 桑塔纳关键时刻及时收手,还是留下一口气。 桑塔纳又朝海中扔下来炸弹。 冲击波在水中蔓延,震的老船长五脏六腑一阵翻涌,眼眶溢出血丝。 等桑塔纳拿出细密带钩子的网子,想要为老船长凑齐绝户捕鱼基头四时。 老船长直接在海里翻起了肚皮,眼看着人就不行了,就差闭眼躺板板吃席了。 桑塔纳才不情不愿的收手。 (电鱼、炸鱼、毒鱼等,均属于严重破坏渔业资源的违法行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同时没收违法所得,处五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没收渔船; 电鱼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炸鱼更是要按照违禁物品来衡量刑期,最高上不封顶。 爱护美好生活,请勿作死尝试,小说纯属虚构,现实请勿模仿。) 桑塔纳放弃了继续折磨的诱人想法,跳下冰凉的海水,获取战利品替身。 坚硬的藤壶在海水中等待已久,桑塔纳跳下的瞬间。 藤壶就开始附着扎根在桑塔纳的血肉中,吮吸力量和营养。 “啊哈哈,我终于,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你可落我手里了。” 老船长从鱼肚白状态一下子翻滚起来,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快笑容,那笑容回归了最初的纯真,是一个男人最纯粹无瑕的快乐。 这一刻,什么迪奥,任务,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炮制桑塔纳。 阳光透过清澈的海水,斑驳的光影在水上反射,闪亮了海面一片。 一簇簇灰白色、有石灰质外壳的藤壶,彼此勾连中加大了自身重量。 水中的吊死鬼般,将桑塔纳拖拽入下方无边的幽静海水中。 桑塔纳没有反抗,任凭自己顺着下潜。 “欢迎来到水下,这里是我的替身,暗蓝之月的个人舞台,” 靠着替身发声,老船长反常的在水下交谈起来,补充道。 “太小瞧我,可是要吃亏的。 刚才大言不惭,说的那么有本事,有能耐继续说。” 说着,老船长自己都绷不住的狂笑,嘴在水压下涌入了大口的海水,却压不下那份物极必反的喜悦。 桑塔纳淡淡的来了句。“我在海水中进行了人类必要的新陈代谢。” (假滴,究极生物不需要,但恶心敌人又何乐不为呢?) 沉寂,老船长紧忙堵住嘴巴,却因张合嘴巴速度太快。 不小心吞咽下一口,涩中带咸的海水味道一如往常,老船长却头一次感到由衷的恶心,周围海水似乎成了不祥之物。 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 这谁糟的住啊,常人都知道,海水中混杂了不少代谢产物。 但说出来就过分了昂,核不扩散懂不懂。 老船长也没勇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毕竟众所周知,海水中先受损的一定是自己,自伤八百伤敌一千,老船长的勇气还是纯度不够。 海底唠进行的不欢而散,对方嘴底不饶人。 老船长想动手了,可在动手前,让敌人陷入焦急黑暗中,也是必要的一环,最重要的是。 这口恶气不出,这辈子躺棺材里他都躺不心静,火葬都都要在坐起来嚎两声。 “蠢货,别在嚣张了,还没发现吗,我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并不是,只是想找回场子,没骂过,嘴硬罢了。) 你肺泡中的氧气还剩下多少? 绝望了吧。 告诉你!我的肺活量是常人的三倍,而且受过特殊的训练,在水下的最高闭气时长为6分13秒!光听这个数字就已经眼冒金星了吧?绝望了吧。 不,这还不是最为绝望的,在你临死的这几分钟内,你将会体会到人类有史以来最残忍无情的痛苦。 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我要一次又一次的给你上潜的机会,在临近海面的那一刻,即将呼吸新鲜空气的前一刻。 把你拖拽入海,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大串杀人诛心的话说完后,老船长心里都舒坦的不得了。 好似抽搐过后的贤者时刻。 桑塔纳默默将自己的肺部转换为鳃。 目光灼灼的抬头看着老船长。 海底唠不错,再来几小时的。 第73章 藤壶沉于海 沉默是今天的海底唠。 两个大人深情对峙,老船长率先王八退房——憋不住了。 挣扎着要上浮透口气。 桑塔纳好似欲求不满的恶鬼,在海底拖拽老船长的脚跟。 “才几分钟就不行了,你咋这么逊呢。 不能牛逼了啊, 杂鱼,你连杂鱼都不如。” 寄生附着在桑塔纳表皮的藤壶,开始活跃,试图吸取桑塔纳的血肉进行繁殖,为老船长谋求一条生路。 桑塔纳克制了半天的吞噬本能开始活泛,反向将藤壶吮吸的一干二净。 色泽白嫩、肉质细腻的藤壶肉,膏肥脂香,一口咗下去,那叫一个地道。 要是连汤带水装盘。隔水清炖,只需撒上一点盐,无需额外佐料,熟了后锅盖一掀,喷香扑鼻,鲜香嫩滑,白嫩嫩的似蛋花又像豆腐花,味道好极了 自带食材的替身,桑塔纳拿定了。 暗蓝之月显现出来 蓝色的,像是青蛙一样的蹼,以花手摇的姿态,在水流中制造出旋涡,潮水涌动,细碎的气泡的鱼虾混在一起,揉成碎泥。 桑塔纳一瞬间看到了故人姿态,瓦姆乌的海洋版神砂岚? 替身暗蓝之月的身子开始抖动,鳞片蛇蜕皮般的脱落在海水中。 刀片一般锋利的鱼鳞混杂在旋涡中,像是绞肉机的刀刃,堪比螺旋桨的水下切割机。 “弄潮的好手,着急了啊,” 桑塔纳看向涨红了脸的,在水中手脚挣扎的老船长,他正处在风暴的中心位置,免受潮水的伤害。 “可你是不是忘了,脚脖子还被我拽着呢?” 老船长惊恐的眼望向下方,替身当机立断的,要切除掉桑塔纳抓人的手。 “晚了,过来吧你,” 往下一拉,老船长身不由己的卷入风暴,像是卷入进正在清洗衣服的洗衣桶,细密的鱼鳞刮皮带血,染红海域一片。 千刀万剐,万刃穿心间,老船长的大脑深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灵魂生硬的被撕扯,好似撕扯下粘连在皮肤上的胶水一样。 对替身的感知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出现。 海水的旋涡不知道何时停息下来,老船长四仰八叉的堕入海底的深渊。 海面上大片的光亮逐渐消却,海水周围咸腥的血液渐渐融化变淡。 温度逐渐失去,感知不到海水的冰凉。 “痛苦吗?”桑塔纳的声音似真非幻,模模糊糊的在老船长的耳边响起,却又字字清晰。 “这片区域内,失事的不少船只上,长满了密麻的藤壶,他们,都是你害的,对吧。 殒身于海洋的数不尽水手们,他们的痛苦不比你少。 所以,死去吧,这些都是你穷尽一生都偿还不了的罪孽。” 老船长冰凉到没知觉的身上,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 密集的灰白色藤壶爬满身上,在替身作用下疯狂生长繁衍。 垂死挣扎的胳膊,僵直生硬的腿,看向蔚蓝海面最后一眼的眼睛,都被灰白覆盖遮蔽。 一切都结束了。 桑塔纳顺滑的沿着海水流向游走,跃出海面,激起滚滚浪花。 甩了甩头,烘干发间湿润后,桑塔纳对着二乔直愣愣走近。 “乔瑟夫,你悔改罢,还说你不是灾星?” “你就只是登上船,还没有扬帆起航继续冒险呢,就这样了。 你要是再呆下去,那还了得?我都不敢想,怕不是人都没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 “众所周知,鲨鱼没有出过车祸,野猪也遇不到空难,” 二乔尴尬一下,而后手指虚空轻点,越说越自信,“我们不能将概率学的问题简单归咎于迷信风水,要以科学为本。 我出车祸,单纯是偶遇,出空难,可能是巧合,遇到海难,是为了除暴安良,让恶有恶报,奈斯。 对,就是这样子的。” “乔瑟夫,别自己安慰自己了,”桑塔纳一锤定音,打破了二乔的侥幸。 “有种人会把别人卷入灾难,所以要敬而远之,那种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个啊,”二乔堵住自己的耳朵,试图掩耳盗铃。 桑塔纳手轻轻搭在二乔的肩膀上,声音通过骨传导到二乔的听觉中。 “为他人带来不幸人的名字,叫瘟神。” 桑塔纳轻轻宣告了二乔的命运。 啪 有什么碎了,是心碎,还是喧嚣的风儿声。 谁知道呢。 桑塔纳又新挑选了一只船,水手船长等工作人员,这次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桑塔纳将他们雇佣到船上。 这一次的航行尤为注重救生艇和应急食物的储备。 二乔则是不信邪的,和桑塔纳打了个赌约。 “从概率学上来讲,没有一个船长,在和平时期,会经历两次海难,就像一个机长,几乎不可能一生遇到两次空难。” “所以呢?”桑塔纳无聊的托起腮帮子,看船员人来人往,检查应急的逃生艇和船的安全程度,一边听着二乔心里没点数的发言。 “所以,”二乔下定了结论,“虽然我的前半生遇到的海难多了那么一点。 但,总不可能接连在一次旅行中出现两次空难吧。” “好啊,”桑塔纳看倦了人来人往的移动,扭头向二乔。 “打个赌如何,就赌会不会有人袭击我们的船只。” “不赌,”二乔头扭动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真的准备做个好宝宝。 “十个赌徒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 “不赌别的,你输了穿上龙舌兰姑娘的衣裳就好。” 桑塔纳的赌注显然是娱乐性质的。 “哦,”二乔皱眉头思索,“你怎么知道我穿过女装?” “我不知道,”桑塔纳道,“你自己承认的,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赌了,”二乔下定决心的同时反问道,“你输了什么后果?” “跟你一样呗,女装。” 桑塔纳本人是无所谓的,要是没有替身使者来袭击,大不了女装的时候,脸形变成二乔的。 女装也是二乔丢脸。 一艘轮船乘着海风,行驶在阳光映射的波光粼粼海面上,船头割碎涌动海面,数支海鸥簇拥着船上下翻飞。 不知何时,行驶的船只周围,不合常规的开始弥漫出雾气。 站在桅杆上,拿着望远镜的了望人员,迷茫的挠挠头。 一艘巨轮无声息的抵近轮船,观察员吓的急忙预警。 来不及了,这艘巨物靠近程度,连肉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像是海水传说中的幽灵船,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视野中。 相撞,船身的变形破碎声像极了哀鸣。 逼停的轮船停泊在海面上,巨轮毫发无损。 “愿赌服输,乔瑟夫,来吧。” 看着桑塔纳递到自己身前的女装,二乔强装嘴硬。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里面有黑幕,是不是你故意布置的,同时和船员串通好了。” “硬撑是没有用的,穿上吧,这就是你的命。” 第74章 好像一条狗 船身右舷碰撞,吨位相差极大,巨轮完好无恙。 桑塔纳等人乘坐的轮船,一阵颠簸后破了一大口子。 “动力系统完好无损,船身吃水底部完好无恙,没有侧翻风险。” “船长,”了望人员沙哑畏惧的声音传来,“对面是艘货轮,但…但是,甲板上根本看不到人影啊。” 耳麦中电流声阵阵,船长听完后,至少表面毫无慌张,冷静地下达指令。 “动力拉满,先脱离碰撞船只,再说。” 海水混饭吃的人,不管怎样,迷不迷信的,总要相信兆头。 船长现在连理论的心思都没了,快走几步向金主汇报。 理论上,他是拥有船上的一切抉择权,但明白桑塔纳是何人的他,理智的做出来最佳选项。 船长在汇报的同时,船身开始剧烈颤抖,甲板上东西连带人摇晃的七零八碎。 颤抖过后,船长耳麦里滋啦电流声再次响起。 船长将事情一字不落的讲述给桑塔纳,同时还附上了自己认为的最佳方案。 船只试图脱离货船未果,两艘船相撞的地方,像是被磁铁吸附住一样,没办法剥离。 对面船太过诡异,建议乘坐救生艇,向周围船只发送救援信号。 “不用了,”听完汇报的桑塔纳招手,让船长转身离去,自己则盯着更衣室,等待这个号称jojo系列最为香艳的“美人”出现。 可惜了,桑塔纳心想,二乔不允许自己录像拍照。 桑塔纳真想把卡兹科技的代言人换掉,到时候换成二乔女装。 有人质疑就批评他们,你们怎么敢假定他的性别,他只是一个被困在男性身躯中的女性啊。 好吧,桑塔纳就是无聊,胡思乱想着玩,现在阿美莉卡的开放程度还没到那个时候。 “大人,”试图操纵船支的船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对面舷梯放了下来,似乎在邀请我们上去,但还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我们近距离看了看撞击接触部位,我们的船似乎被对方咬住了一样,脱离不开。” “知道了,我来处理,你们回房间就好。” 更衣室的门吱扭开了,二乔没有半点难为情,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她是一位魁梧女子,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的好像一堵墙似的。 身躯凛凛,相貌模糊,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好一个能让金丝雀依偎的宽大肩膀! 二乔骄傲的挺起,塞得鼓鼓囊囊的假胸,一脸的得意的看着桑塔纳。 “怎么,你不说要看吗,来看啊,随便看。” 桑塔纳不忍直视,满脸纠结。 身后的阿布德尔等人也是一副便秘了的姿态。 二乔脸上,直接涂抹了一层比京剧还厚的妆油。 浓墨重彩加持下,亲妈莉莎莉莎都认不出来,老婆丝吉·q当面都不敢认,妆容像是一层厚厚的面具。 有人看似戴上了面具,实则是摘掉了面具。 二乔也不装了,直接解放了自我,还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诡异程度堪比张飞刺绣。 桑塔纳甘拜下风。 二乔身着女装,迈腿大步跳到了货轮上,几人紧随其后。 甲板空荡荡没有声响,测量仪器和动力机械正常的运转,无人驾驶。 船只完好,但操舵室,无线通信室,仓库,燃油室,都是空荡荡的一片。 安静的呼吸声都显得吵闹。 像是古老的传说,飞翔的荷兰人,一艘永远无法返乡的幽灵船,注定在海上漂泊航行。 船会闪烁着幽灵般的光芒,只要有其他船只向她打招呼,她的船员会试图托人向陆地上或早已死去的人捎信。 在海上传说中,与这艘幽灵船相遇,在航海者看来是毁灭的征兆。 受诅的荷兰人将永远漂流在海上,四处航行,宿命将使她始终无法靠岸。 空无一人的怪船上,仅有的活物是一只困在笼中的猩猩。 棕色皮毛的它手搭在栏杆上,对进来的众人龇牙咧嘴。 “真是的,人都去哪了。”二乔抱怨着进入关猩猩的房间。 猩猩暴躁动作立刻偃旗息鼓,痴迷的看向二乔。 大就是好,壮就是强,二乔的这般姿态刚好符合猩猩的审美,至少它被迷的神魂颠倒。 猩猩瞳孔里满是二乔的颜色,一举一动中把它心脏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它厚嘴唇嘟起,憨憨的耸动腰肢,拍打壮实的胸肌,强烈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二乔的兴致勃勃。 “这……”二乔是何等机智的人,走南闯北几十年,见多识广。 心里一句妈卖批默默重复。 气不过的二乔一脚踹到猩猩的笼子上,扫视了一眼周围想笑不敢笑的几人,无奈叹气。 “想笑就笑吧,没事。” “乔瑟夫先生,”阿布德尔有担当的站了出来,“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 桑塔纳接话,“除非忍不住。(噗呲)” “欺人太甚,我忍你们很久了,”二乔拍了拍铁笼子,表达自己的愤怒。 “吼,哦哦哦,吼吼。”猩猩明明被凶了,现在反倒为二乔打抱不平。 掩盖在浓密毛发的眼里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吼叫着,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根根竖起,凸出一块块腱子肉。 二乔无语了,话憋在嘴里,不吐不快,欲吐无言。 桑塔纳想尽了此生哀伤事情,想把笑意强压下去。 结果发现不如意之事根本没有,这下不得不笑了。 笑是诺米骨牌第一颗倒下的牌,引起了连锁反应, 连二乔自己都在笑容中,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 笑过后,桑塔纳感慨的看着迷茫无措,对人类喜怒无常行为理解不能的大猩猩,感叹道。 “这个大猩猩,好像一条狗啊。” 第75章 猩猩 猩猩的替身是整个货船。 替身是第八张塔罗牌,力量。 暗示着挑战、坚强的意志和被隐藏的本能。 这只非同一般的猩猩,立刻意识到了桑塔纳在骂他。 它很是生气,像狗一样的对桑塔纳怒吼。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甘,或者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在心上人面前积极的表现自己。 猩猩直接掏出一个红润的苹果,手从脚底身下躺着的草堆里,拿出一把小刀。 当着众人的面,苹果削皮,殷勤的递给二乔。 二乔没接,周围的笑声也停住了,目光冷冷的注视猩猩。 猩猩似乎浑然不觉,掏出一支烟,塞到嘴里,点燃火光,噗噗地抽着,就这样看着二乔。 二乔的无举动让猩猩更加歇斯底里。 他似乎在自我感动着什么,呜哇乱叫。 又从掏出时尚杂志,翻阅到性感海报的那一页,指了指二乔,又指了指上面拍摄的美女。 这只黄猿,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贞,彰显二乔的独一无二。 猩猩心痛的撕扯海报,把海报撕成碎片,塞到嘴里,咀嚼中目光看向二乔。 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爱我。 猩猩使用出了最后手段,一个被打乱颜色的魔方,出现在猩猩手中。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智商不弱于人,猩猩哗啦哗啦的扭转魔方。 六面魔方颜色拼接复原的很快,甚至速度远超普通人。 猩猩骄傲的捧起复原后魔方,姿态像是捧起罗马尊贵的金桂叶王冠。 可二乔仍无动于衷。 甚至因为猩猩那直勾勾黏糊的视线,嘴角控制不住流出的涎液,臭烘烘不加打理清洗的毛发,而倍感恶心。 猩猩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不停地暴怒,张嘴咆哮,暴戾吼叫,盛怒咆哮,像是二乔做错了什么大事。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你拒绝的是一个猩猩的爱!它将背叛信仰的迪奥大人去爱你!为你忍受压抑痛苦!想要带给你快乐! 你凭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 这只猩猩抛弃了性别,抛弃了物种,大胆的示爱行为。 怎么就被二乔这种渣男玩弄了呢。 猩猩双眼通红,长方形的厚掌心握住牢笼的铁棍,满是污垢的指尖因用力而颤抖。 牙酸的铁棍扭曲声中,猩猩大鼻子喘息着走出来了。 普通大猩猩的力量是人的力量的四倍到九倍左右。 众人因嫌弃而忍不住后退几步。 猩猩大口张开,上齿的有两颗类似于獠牙的长牙,极为尖锐,舌头滴淌着泛黄起沫的口水,灵活的摆动。 猩猩不装了,人类无视它的感情,以此玩弄嘲笑。 猩猩要用自己的行为报复人类,猩猩看准了二乔,大鹏展翅姿态的扑上去,预谋强人锁男。 “欧拉。”白金之星握拳挥出,空气都震出声响,猩猩门牙打断了几个,张着嘴吞咽腹中。 “啊~~”猩猩瘫躺在地上,愤恨怒吼,人类都是坏人。 先是穿的搔首弄姿勾引它,又仙人跳,还不分青红皂白的伤害它。 多冒昧啊。 什么,你说没勾引它,那一个大男人凭什么不守男德,穿的这么美貌又风骚干什么,不就是给猩猩看的嘛。 明明都这样了,猩猩还是抬起头,半蹲在地上,嘴里淌着鲜血,面上痴痴笑着,手猥琐的在虚空揉捏。 随着猩猩眼中的火热消退了一点,这个畜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替身能力。 整个船支开始活了起来,地面、墙壁、玻璃、风扇,缝隙间铺下的管道,都伴着猩猩的呼吸而颤动。 像是被世界针对了一般,所有物件都在此刻袭击众人。 铁管折叠成绳子捆绑,风扇旋转着似是杀人电锯,尖锐的玻璃渣破碎后刺往眼珠,墙壁开始收缩变形。 但,猩猩还是忘不掉二乔,舍不得伤害二乔,没有一个物件是袭向二乔的。 袭击二乔的,是猩猩自己。 猩猩穿梭在船上,如同鱼儿游曳在水里,它潜行到二乔身后,从地面上猛地扑出。 时刻警觉的二乔脚步飞快,侧身躲过一劫。 扑了个空的猩猩眼眶子里蓄满了泪珠。 你躲过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虽然我杀过人,偷窥过人类,干过不少恶行,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禽兽啊。 你凭什么不接受我。 二乔更是无奈,他好歹练习过波纹,能敏锐的感受到一些常人所不能察觉的东西。 桑塔纳已经将精神力包裹住整个船只。 只要想,随时都能吞噬掉这头猩猩的替身。 但他就是不做,哎,就是玩。 玩大猩猩,还是玩自己,二乔就不确定了。 “桑塔纳,”二乔一边紧盯着大猩猩,预防对方突然袭击的动作,一边从裙兜里掏出手机。 “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行动,解决这只大猩猩。 不然我就把你是日本太上皇的事,群发出去,要死一起死。” “何出此言啊,”桑塔纳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懵懂姿态,“乔瑟夫你等着, 我马上解决完这些碍事的钢管,马上来救你。” “哎~”二乔叹了口气,又一次躲过了大猩猩的强袭,他甚至都不敢用紫色隐者鞭打对方,唯恐奖励了这只禽兽,同时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 “照片我删了。” 二乔话音刚落,桑塔纳立刻好了,支棱起来了。 “二乔,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啊,坚持住,我来助你。” 第76章 猩猩不得好死 猩猩喘息着粗气,欲要图谋不轨的它,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它眼中无计可施的,被一圈铁管纠缠住的桑塔纳,轻描淡写的就挣脱开束缚。 猩猩眼光从看二乔,飘向了桑塔纳,他那胜券在握,优势在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感到了受伤。 愤怒堆积在心头,此刻,它的心上人可是在看着啊。 它不能输,它怎么能够输。 桑塔纳揉了揉僵硬的颈椎骨,对准猩猩洒脱一笑。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船支,千万吨的重量凝重得,让猩猩几乎透不过气,窒息之感逼近。 猩猩感觉自己的替身,像是水在蒸发,消散的极快。 畜生就是畜生,生理上的精虫入脑,在生死大危机间,会果断的抛弃。 舍弃尊严,舍弃自信,猩猩返璞归真,满是色欲的眼里,重回清澈的,似一般野生动物那般清明无知。 彻底陷入恐惧的猩猩,把自己的最为柔软的肚皮显露出来,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 ′?∧?`)┛ 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祈求桑塔纳的原谅。 它只是怕死了,不是悔改了。 “任何一个有明确个人意识认知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责任。 哪怕你是动物,只要超出了该有的界限。 也该受到惩罚,尝过人肉,舔舐过人血的老虎,不可饶恕,必死。 你一个从不掩饰欲望的野兽,拥有力量的禽兽。 手里犯下的罪行不少吧。 做错事,就该罚。” 桑塔纳说完,船体就像是商场促销时的充气拱门那样,漏气扭曲,变软变形。 桑塔纳的手指穿透猩猩的脑门。 猩猩一瞬间瘫软在地上,手指身体动不了一点,恐惧潮水般将其彻底淹没。 “刚才我探查了一下你的大脑,你犯下的罪行不在少数,人命也是有的。” 桑塔纳收回手掌,嫌弃的甩了甩明明什么污垢都未曾沾染上的掌心。 旁边承太郎心领神会,白金之星浮现身前。 疯狂欧拉,直到大猩猩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桑塔纳叹气道。 “我改造了一下你的身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起身了,这口气会一直吊着你。 直到,在饥寒交迫中,体内营养耗尽后,步入死亡的帷幕。” 桑塔纳也走了。 整艘船变形溶解,化成了一条在海面上的,随风漂泊的小木船。 大猩猩孤单窝藏在角落,一个猩猩望天。 一切都好似一场大梦。 动物园里长大,超凡的智商,刻苦训练取悦来场观众。 虫之箭穿身过,命运就此改变,扭到了岔路,一路狂奔,可惜这条路是下山,终点是悬崖。 杀死周围一直以来就厌恶的同类,杀死拘束自己的训练师,冲出人类的包围圈。 志得意满,跟随迪奥为非作歹,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大猩猩其实没想太多,它只是想啊。 我遇到了一群很坏很坏的人,他们欺骗我的感情,强占了我的替身,殴打了我的身体。 可我,还是想看和心中的那个他,温存啊。 放不下。 你说悔改?什么悔改,它唯一认为自己做错了的地方,就是败了。 猩沉大海 回到轮船的几人舒了口气。 桑塔纳因为有船员在场,也没太大心思人前显摆替身能力,就没测试新获得的替身。 不过幽灵船蒸发消失这件事,也足够水手们震惊的了。 也没必要所谓封口,那个行业没点玄乎事。 水手们本身就是大喇叭,船上憋久了,往好里想是兄弟你好香,严重了就是羊真香,鱼真香了。 真讲出去:我遇到幽灵船了,就只有一个后果。 外行人敞开了笑,内行人心里偷摸笑。 以后会有机会的,哪怕不是走水路,火车飞机都行,替身经过桑塔纳强化后,以后可以随意附身交通工具了。 就是感觉这个替身有点被二乔克制。 最可怕的是,没看见替身的主人,那个大猩猩临死前还臆想着二乔吗? 斯~~ 好可怕,这个替身少用吧。 花京院梳了梳因跑路而凌乱的头发,时刻保持优雅。 波鲁纳雷夫撕开口香糖,咀嚼中吐了个泡泡,略带调戏意味的递给二乔。 “这位美女,要来一片口香糖吗。” “算了,别说了,我都快要有心里阴影了。”二乔心神俱疲,体伤易愈,心伤难合。 他快要被大猩猩整疯了,摇头晃脑回到了更衣室,以后这件黑历史将彻底抹去。 更换完衣服,二乔坐在舒服的床榻边上,行驶的轮船有点摇晃。 桌面上,放置的咖啡,也随着颠簸的轮船轻微荡漾。 二乔手指在手机的按钮上戳戳指指。 我删了≠我没备份 自己可没说谎。 众人顺利来到新加坡。 新加坡位于马六甲海峡出入口,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和游轮再此交汇。 自由贸易,东西文明交融碰撞,各地移民轮番进入,造就了多民族的海峡之国。 旅游旺季,房间数量有限。 但桑塔纳和二乔都非常有钱,最关键的是,酒店的本家名字是卡兹地产有限公司。 所以大家都有了独自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舒展身体,摁压脖颈,拎起背包上楼了。 嘴里念叨着。 “一路前进多艰苦,酒店安全保无忧,先洗个热水澡,就不等各位了。” 二乔怔怔的看着波鲁那雷夫那开光的嘴,眼神示意桑塔纳:他g都立好了,这次是不是没我们的事了 桑塔纳感知了一下,波鲁纳雷夫手里正甩弄的钥匙,那从一串钥匙中随机单抽的房间钥匙。 又感知了一下楼层中该钥匙的房间号码。 唉,单抽出奇迹,波波中了,敌人正好在房间中守株待兔。 波波的不妙冒险即将展开,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波波在挨揍。 桑塔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跟在波波身后上了楼。 波波在门口很是小心,扭转门把手后侧身趴在墙壁上,木门空荡的撞击在墙上,产生回响。 没有开门杀。 但波鲁纳雷夫没放下警戒心,他说话虽大大咧咧,但其实心细敏锐。 在各国辗转奔波的几年,没点眼力劲和手段,早就让人吃干抹净了。 进入玄关后继续小心探查,卧室、客厅、书房、乃至厕所。 粗略检查后,波鲁纳雷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自己中奖了。 杀手就在自己屋内。 第77章 讲什么江湖道义? 波鲁纳雷夫信奉的是正宗的骑士道精神,生存、独立、尊严等信条铭记心间。 光明正大的决斗,干。 不加掩饰,身披相同铠甲,同式武器,用命做赌注。 甚至发展到热兵器时代,为了表示公平正义,彰显绅士行为,决斗双方还曾有过交换手枪,亲自装填对手那可能杀死自己的子弹。 暗杀者藏在冰箱里,波鲁纳耶夫本想直接叫破,拆穿对方幼稚把戏。 等对方出来修整完毕后,来个一对一绅士决斗。 紧随其后的桑塔纳,手搭在波鲁纳雷夫肩膀上,血肉融合,在精神间进行交流。 “你想干啥?一对一决斗?别搁那惦记你那骑士精神了。 对付这种歪门邪道,人渣败类,不要跟他讲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早解决早完事。” “可……”波鲁纳雷夫欲言又止,他心里的道德约束了他的行为。 桑塔纳语重心长。 “波波,你要知道,中国有句古话。 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 做贪官要奸,要堵得住世人的口舌,要压得住众人的怒火。 做清官要更奸,你面对的都是贪官,你不奸你怎么顶天立地。 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混蛋,不是竞技场上骑士之间的决斗。 他们接连不断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我们就用相同的手段予以反击。 在机场抓住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抓住就把他淹死在马桶里。” “道理我都懂……” “好了,你不要说了。” 桑塔纳直接打断了波鲁那雷夫的解释,人各有志,何必勉强。 你不动手,我来。 倘若波鲁那雷夫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桑塔纳反倒要担心了。 坏人总希望全世界都是好人,这样自己为非作歹起来,就可以了无后患。 敌人就潜藏在冰箱内。 藏得很草率,从冰箱内拿出的冷饮,光明正大且凌乱的摆放在明面上。 冷饮温度下降时,周围空气中的水蒸汽遇到冷的饮料,凝结成小水珠,沾湿了一小片空地。 桑塔纳找来一捆结实的绳子,把冰箱捆的严严实实。 就这样放着。 搞不懂这个反派是咋样想的,你钻哪里不好,哪怕买个空壳子钻电视里,非要钻到冰箱里。 被人困在里边,一段时间后还不冻结实了,身子梆硬。 敌人名为诅咒的迪波,替身拥有恶魔之牌的暗示。 代表着受诅咒捉弄,恶化的精神状态和不祥的坠落之路,替身名为黑檀木恶魔。 “混蛋,”冰箱里等候已久的家伙发出怒吼。 他听到了波波进门的声响,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拆穿他的行为。 冰箱不大,为了完美的进入,他的衣着不算厚实,现在冻得直打哆嗦。 忍耐不住的想要推开冰箱门,却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 搞不懂状态的他操纵替身,一个长相怪异的,被附身的实体人偶,从装饰台的架子上跳下来。 透过替身的共享视角,目睹冰箱上的绳子后,这家伙被冻的惨白的脸更白了。 “混蛋,你竟敢,你竟敢这么对我,我……” 冰箱里传来沉闷的阴森声,迪波愤怒的大声嚷嚷,带动冰箱似洗衣机那般晃动不安。 “所以,你准备告老师是吗?” 桑塔纳戏谑的在外边调侃,忽而转口,“哦,不对,这种行为你应该找警察。 可警察抓你还是先找我,都说不准呢。” “可恶,”迪波的声音冻的打颤,声嘶力竭道。 “我受到这些痛苦,总要偿还啊。” 迪波嘴上叫嚣的很猛,却第一时间命令木偶解救自己。 哒哒哒 长相丑陋的木偶扭曲着身体跑过来了,又被桑塔纳一脚踢飞。 只是一个自残式替身,很是鸡肋。 替身能附身在傀儡身上,但要借由本体的恨意控制傀儡行动。 木偶抬头,玻璃眼珠中倒映着桑塔纳的身姿,细木纹理的手臂怪异的移动,似是刚出生的异形。 诅咒的迪波,打着美国土着巫师的幌子做生意的职业杀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黑手党,军人,政客,雇佣他的人遍布全球。 没想到在这阴沟翻了车。 浑身伤疤的迪波在冰箱柜里颤动。 他的替身有个特性,恨意是木偶驱动的动力。 他会不断地挑衅敌人,使其率先动手,再用怨念操纵自己的替身。 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嘛。 他不想死啊。 周围好冷啊,手脚冰凉,身体在失温。 我好恨啊,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让我杀死呢。 我只是想杀死你啊。 嘎—嘎嘎嘎 压抑到生死危机后的反弹,总是强大而猛烈。 被桑塔纳随意一脚,就踢的差点散架的木偶,此刻倔强的抬起头。 战。 怨气几乎实质化成黑色雾气,笼罩在人偶周身。 替身会随着情绪波动,精神变化,实力也一同变化的存在。 更何况这种以恨意为粮食的自残式人偶,上下限天差地别。 此刻的人偶,是最强大,透析潜力,发挥到极致的……人偶。 这样的人偶,对桑塔纳发动了最强攻击。 然后被秒杀的很干脆。 “花里胡哨,”桑塔纳收回还没认真的一踢,随意点评道。 冰箱里,在桑塔纳踢碎了人偶的上半个脑袋后,迪波的上半张脸也都变成了血肉模糊。 双眼已经失明,滴答滴答温热的血,在破碎的伤口处涌出,温暖了被冻僵的皮肤。 伤口的痛觉,其实在低温和习以为常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微不足道了。 他杀过太多的人,从未想过自己的死期。 杀人者,人恒杀之。 双眼失明带来的视野缺失,让恐惧心占据到了极点。 我不要死,死掉了,自己杀人得到的金银珠宝又如何享受。 殊死一搏,下定决心的迪波,感受到人偶好像触碰到了什么。 是酒,他从冰箱里取出来的酒液。 烧死他,没有人不怕火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迪波操纵人偶,抱着酒杯,凭感觉冲向桑塔纳。 桑塔纳一眼就看出了迪波的打算,摇头惋叹。 “只有酒,没火怎么点着呢,我来帮帮你。” 桑塔纳从桌上拿出水果刀,电生磁,高温加热的刀刃泛红,而后将水果刀投掷向酒瓶。 人偶怀抱的酒瓶啪的破碎了。 高温点燃了酒液,油性木偶一点就着火。 烈火焚烧替身载物,本体在冰箱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才叫冰火两重天。” 桑塔纳说着,耳中传来冰箱中宛若杀猪般的嚎叫。 看木偶烧的差不多了,桑塔纳将替身收为己用。 为防止死人影响自家生意,遵纪守法的桑塔纳,拨打电话交给官方处置。 新加坡的鞭刑还是很出名的。 甚至有罪犯哀求法院不要打鞭,宁可多坐几年牢。 刚好制裁这种,毫无底线,为钱杀人的渣滓。 第78章 真与假 十几分钟后,终于有警察来处理冰箱中的迪波了。 饱受折磨的迪波在看到警方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哗哗乱流。 盼星星盼月亮,你们可算来了。 迪波一个杀人无数的刺客,现在看到警察,跟看到亲人似的,回到监狱和回家一样舒坦,监狱才是永久的家呀。 简单包扎后,迪波坐在后悔凳上,身体牢牢地固定绑住。 审讯人员还没说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所说的都将是呈堂证供。 迪波就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生怕在看见桑塔纳出现,和自己唠唠嗑。 一直以来,审讯人员总是面对那些刺头,嚷嚷“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现在难得有个配合的。 你人还怪好的嘞。 就是迪波话讲到一半,还没有把全部罪行交代干净,记满一张纸的审讯人员,眼神就不对劲了起来。 这要不是个满口跑火车的,就是个真正的狠人啊。 审讯室外,桑塔纳收回了,被自己啃食重构后的替身,黑檀木恶魔。 变强了后的黑檀木恶魔,像其他替身一样,可以依靠精神力驱动。 同时,保留并改进了情绪做燃料的设定,情绪的波动,额外提供了黑檀木恶魔力量的瞬间大小。 附身傀儡的能力大大增强。 几十米高的死物也可轻松驾驭,以后开高达有望。 也能够影响活人的正常思绪。 迪波的罪行交代,就是黑檀木恶魔不知不觉影响的结果。 恐惧,畏惧不停在心中蔓延,爬满思考的大脑,迪波才秃噜嘴皮,不加掩盖的说出全部罪行。 黑檀木恶魔还是很鸡肋,和究极生物拥有的能力重合太多,就当添个收藏。 人不是机器,应该说机器比不上人类。 机器不能连轴转,不然报废了要让老板买单,但人可以,为了活下去的碎银几两,奔波劳碌,病了还会自己去看医生。 人生一世,大家总归都是要死的,所以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何苦连轴手脚不停地转。 埃及打迪奥的事也没太过紧急,松弛有度才是良方。 承太郎和花京院准备在周围转转,放松一下。 从监狱刚回来的桑塔纳,正好碰上两人出行。 承太郎在前方走,花京院在海边小吃处驻足了一下,两人就彼此错开。 人潮人涌,等到花京院回过神来,承太郎早已远去。 无奈的花京院挑选了个沙滩椅,身穿绿色校服捂得严实,手搭在脑后面,美滋滋的晒起太阳。 另一边,承太郎左右环视,试图在人群中找到走失的花京院。 “承太郎,”一声呼唤。 花京院,从与来时路,截然相反的方向跑来。 “怎么了?承太郎,我脸上染了什么吗?” 承太郎眼里不加掩饰的怀疑,可眼前的花京院撩了撩额前碎发,掏出镜子自我陶醉了一番,没有半点心虚。 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承太郎没说话,压低帽子往前走。 目睹一切的桑塔纳,脸上堆满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些所谓的杀手,窜逃犯,迪奥是怎么把他们聚在一堆的呢? 我像是打扫屋子,寻找蟑螂那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迪奥这一抓一大把。 果然是苍蝇闻着味来飞。” 黄色节制,对应塔罗牌中的第十四张牌“节制”。 替身本身像是一坨史莱姆,呈现黄色,外表湿滑,且能任意更变外形,可以伪装成他人相貌。 会啃食并同化接触的有机物,吸收攻击的冲击。 对桑塔纳来说,又是一块鸡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心中念叨着,桑塔纳来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 巷子里,桑塔纳的脸与身子开始变形,更换上准备已久的崭新校服。 “呀嘞呀嘞,”对着一个镜子,桑塔纳压低声音,惟妙惟肖的念出了口头禅。 正版承太郎,此时站在路边摊旁,摊主热情的推销椰子汁。 顶高温炙烤,身穿黑色厚风衣校服,走了许久的承太郎,要了几个椰汁,准备尝鲜。 街边扒手在街道不远处,骑着鬼火,捏住刹车,拧转把手。 嗡嗡嗡 飞车贼这个行当,瞄准的是人外露的财物,项链、耳环、戒指等首饰。 趁人不防备,弹射起步,当街扯走人穿戴的金银。 扯耳环时,甚至能连血带筋的被扯烂一块肉。 今天,寻找目标的他们瞄准了花京院和承太郎。 两个看起来威武雄壮的家伙,往往是空架子。 特别是日式校服,一看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旅客,出校了还穿校服的软蛋。 抢起来能有多难? 人怎么可能追上高速行驶的摩托。 而且外国人待不了多长时间,报警步骤麻烦繁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准这两个家伙都不会报警。 花京院掏出钱包的一瞬间,扒手松开刹车闸,弹射起步。 车似飞驰的箭,划过花京院的瞬间,后座同伙薅住花京院的钱包,抢到怀中。 车没停下,迎着拂面而来的风,扒手畅快大笑,朝后挥舞手,眼看着就要扬长而去。 此时花京院脸黑的像是锅底,褶子挤起,面目狰狞,眉心间凝出个疙瘩。 混蛋,杂碎,王八羔子,瘪犊子 替身法皇伸展出长长的触手,缠绕轮胎。 砰的一声。 后胎发出刺耳的刹车音,前轮因惯性转动上扬,人仰车翻。 巨大的冲击力上场面狼藉一片,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花京院狞笑着,踩踏刮擦的金属刮擦,聆听撕裂嚎声。 一步步靠近。 在地上哀嚎的人眼中,花京院的大手突然袭来,一把抓住茂盛的头发。 把伤残的小贼拽起,牙关紧咬。 “你这个泡在粪坑里长大的垃圾玩意,居然敢用你摸过屁眼的手,来抢我的钱包!” 说着,花京院扣住扒手的身体,按压胸口。 骨头在破碎,伤口处鲜血喷出。 “我绝饶不了你。” 承太郎眨眨眼,震惊一百年,这祖安文科状元般的语气,这种下流话,难道花京院……跟桑塔纳学坏了? “花京院,收手吧,别打死了。” 花京院没听,我行我素。 “喂,花京院,”承太郎拉住了花京院继续施暴的手,担心的看着他。 “花京院,你精神现在不太正常,清醒点。” 花京院一直以来都是全程敬语,这时显得格外不对劲。 承太郎还是比较担心花京院的精神问题,也不排除有精神系替身操纵的后果。 花京院低下头,沉默不语。 “是一时冲动吗?” 承太郎主动为花京院开脱,补充道。 “不妨,你先休息一下。” “他只是失去了一条命,我失去的可是钱包啊!” 花京院低头控诉,让人看不清表情。 第79章 好朋友 “承太郎,你不觉得吗? 这坏家伙偷走了我的钱包啊,教训他一下,理所应当,理应如此。 你说是吧,对吧,承太郎。” 承太郎沉默。 不正常,不对劲,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有就是,承太郎想到了桑塔纳的所作所为,忽然感觉花京院做的也不算过分了。 究竟是自己的道德一降再降,还是见多识广,承受能力变强了。 承太郎不想知道。 “把他扔到局子里吧。” 承太郎用这句话做了结尾,接过地摊老板递过来的椰汁,递给花京院。 椰子汁性寒,可以缓解肝火旺盛、胃火旺盛、肺火旺盛,具有败火功效。 花京院接过来,没有喝。 两人无声的对峙,静静等候下文。 花京院率先服软。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旅途劳累,心情不好,承太郎,你会理解我吧。” 承太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花京院没理会渐行渐远的承太郎,眼笑眯眯的看向一边,树上正静静蛰伏着几只独角仙。 花京院张开嘴,咬向聚成一堆的独角仙,虫肉在口腔中爆浆。 嘎嘣脆,鸡肉味,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七倍。 一直谨慎的承太郎猛然回头,看到了花京院嘴角残留的昆虫须足。 白金之星,可是能看到黑暗中的苍蝇的存在。 周围没有人,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准备动手。 风衣兜中传来短信声。 手插进兜里,屏幕上,来电短信上四个大字。 [交给我吧] 承太郎战意退却,目光头一次怜悯的看待敌人。 “祝你好运,” 承太郎对花京院说完,转身就走,不留一点倦怠。 花京院嘴里咀嚼着虫子,快走几步,想要追赶承太郎。 “花京院?” 身后,传来了“承太郎”的呼唤,带着好奇疑问。 花京院,不,应该是迪奥的手下拉巴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承太郎。 怎么搞的,眨眼功夫,承太郎咋从自己眼前来到了身后。 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模拟着花京院的脸,拉巴索小心谨慎的打量眼前的承太郎。 有种说法,是人眼中的世界,其实是内心的倒影。 好似小偷看谁都是贼。 拉巴索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幻术,什么时候? 还是说对面有和我同类型的替身使者。 “怎么了?花京院,愣着做什么?” 眼前的承太郎声音低沉,抬了抬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杯饮料。 “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喝椰汁对吧。” 承太郎……不,应该是伪装成承太郎的桑塔纳,笑颜殷殷的冲着拉巴索。 以肉眼难察觉的速度,飞快替换了拉巴索手中椰汁。 “请,”桑塔纳动作优雅,单手朝拉巴索摊开,标准的像是请主人用餐的管家。 惊的拉巴索脊背发凉……你正常点,严肃点,这样我害怕。 拉巴索下意识听从命令,就像是六神无主的人下意识听地位崇高者的指挥。 饮料触碰到舌尖,拉巴索的舌头似是被咬了一口,苦辣刺激的味蕾发痛。 通红着脸,拉巴索怒气冲冲的看向桑塔纳。 “怎么了,花京院,这明明是你最爱的浓缩苦瓜汁配魔鬼辣椒粉,是不合心意吗? 不够苦?还是不够辣? 可这已经是极限了,异国他乡,尝到原味的可不容易。 饮料店的老板可是带着三层口罩才敢制作呢,现在还在刷工具。” 拉巴索气急的手冒青筋,刚要翻脸。 桑塔纳不知不觉间释放了气息。 拉巴索打了个哆嗦,眼前的对手忽然变的恐怖起来,驱使替身的战斗本能,竟然连发作都显得困难。 明明对方浑身破绽,偏偏有一种,我一动,就会被对方打死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如此安慰自己,拉巴索挤出了笑,准备一会,不动声色的扔掉着垃圾饮料。 可桑塔纳没准轻易放过他。 “花京院,你喝啊,别浪费。” “为什么现在还没喝,你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这玩意嘛。 感情深,一口闷,是不是感情淡了。 还是说,你不是花京院?” 桑塔纳释放的威压愈发恐怖,拉巴索甚至都能感受到,贴在自己皮肤表面的替身在颤抖。 “我喝,喝饮料,多是一件美事啊。”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闭着眼,拉巴索一口闷下。 像是吞下了一口岩浆,火辣辣交杂苦涩,从口腔蔓延到胃部,不断灼烧。 鲜血直涌冲脑门,头在晕,脑血管都要撑爆了。 闭上眼,仿佛能看见天堂。 拉巴索张了张嘴,嗓子哑到话都说不出。 桑塔纳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拉巴索伪装都不装了,替身黄色节制插到嘴里,流淌到了胃中。 黄色节制将饮料掠夺一空,洗胃,但刺激的感觉仍尚存脑海,受伤的味蕾仍在打颤。 桑塔纳走到缆车旁。 下一站的目的地正好要坐火车,坐缆车到达火车站购票,还可以观光整座城市的风光。 拉巴索将樱桃放在嘴里,灵巧的舌头不断翻滚,樱桃翻而不碎。 reo~reo 京中有善口技者,从此君王不早朝。 拉巴索用舌头的转动,缓解舌苔被辣出的痛觉。 看到桑塔纳站在栅栏边上,拉巴索手向前伸,意图将桑塔纳推下高台。 扑空了,桑塔纳灵活躲闪,反手一把将拉巴索摁了下去,居高临下的站着问道。 “我就知道你想要跟我开玩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 咱们是朋友,你不会玩不起吧,对吧。” 拉巴索怒目而视,手抓住栏杆才没能摔个粉身碎骨。 不屑嗤笑着,拉巴索手臂用力翻了上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的?” 面对拉巴索的质疑,桑塔纳显得很委屈。 “朋友之间开个玩笑怎么了,你不是也想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嘛,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还是不是朋友了。” “是,”拉巴索眼都在冒红光,咬住后槽牙,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断其筋,饮其血。 但最终还是来了一句。 “咱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80章 黄色节制 拉巴索摆出一张猪脸,低下头不让桑塔纳看见。 怒目而视 隐忍,一会趁其不备,暗中偷袭,血债血偿。 桑塔纳仿佛未曾察觉到拉巴索的愤怒,一脸平静的看着缆车靠近。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其内。 车门缓缓闭合。 拉巴索不装了,手里的饮料一扔,面容模糊扭曲,黄色液体绵延全身。 桑塔纳背对拉巴索,仿佛对他的变化浑然不觉,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拉巴索,你看,我还有机会嘛。” “有机会个屁,”拉巴索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像是要将所受到的伤尽数发泄。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花京院了,对吧,你只是渣男一般的玩弄我。 狭隘的房间,你逃不出去了,尽管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拉巴索的猖狂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 桑塔纳失落的摇摇头。 “我不是在问我有没有机会,而是在给你机会。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呢。 我的预想很完美。 再此期间,我一点点展露出自己的实力,你一点点被震惊。 最后,察觉到我实力强劲的你,在逃跑和攻击之间捉摸不定。 我会给你一次又一次逃跑机会,当你自以为安全时,我在悠闲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宣告你计划的失败。 为了活下去,殊死一搏的你却惊讶发现,面对强敌,自己无能为力,束手就擒反倒是最优解。 大发慈悲给予你取悦我的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情愿呢。 非要挑战我的底线。 相同的话送给你,逃吧,叫吧,谁也就救不了你,我说的。” 包裹全身的黄色节制,给予了拉巴索勇气,他眼很凶,有一股择人而噬的凶残。 像是被石头砸中,溅起的水花。 黄色节制浓稠的粘液袭击桑塔纳,附在了不躲不避的桑塔纳身上。 “少说大话了,”一击建功的拉巴索彻底将心中不安消泯灭。 “黄色节制是无敌的,没有弱点的。” “是嘛?”桑塔纳感知着附着在体表的,和自己身体不断相互吞噬的黄色节制。 兴趣缺缺。 又一个和究极生物重合的替身,黄色节制能做到的事,究极生物能做到。 究极生物包含一众生物基因的能力,黄色节制做得到吗? “你要真是这么牛逼,你咋还跟着迪奥当狗呢。 别跟我说你是接了赏金什么的,这么厉害,迪奥本身,应该就是你的保险柜吧。” “混蛋,”越脆弱的人越是敏感,不爽的拉巴索涌动着身子,加快吞噬。 “才发现啊,”桑塔纳打了打哈欠,无聊回应。 “吞噬不了,对不对,都说了,你就是个废物小点心,还不可口。 不过你这自信的姿态,食物向进食者发起冲锋的勇气,让我想到了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吸血鬼。” 拉巴索已经感知不到进攻的替身部分了。 眼前的人,在反向吞噬消化自己? 认识到这一点后,拉巴索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就跑。 拉开缆车门,径直跳到地下。 不用担心缓冲力,史莱姆样式包裹他的黄色节制,会保护自己的。 “真是狼狈啊,不说大话了?” 在地上弹跳几下后,拉巴索撑起了头,桑塔纳早在自己面前等待了。 “各退一步,我们不打了好不好,”拉巴索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雇佣人员。 只要有钱,什么脏活都能干下去。 同理,何必为了这点钱,苦苦玩命。 “不行嗷,你没让我玩够,就戳穿了我的兴致,作为反击,拿自己来让我玩一下吧。” 桑塔纳笑的很恶劣, “让我来告诉你,缠在身上的替身,再强大的你都是假的。” 桑塔纳说完,路边的一辆大卡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缓慢移动。 替身力量·增强版——附着在任何交通工具上,自由更换交通工具的形状。 卡车变成了汽车人领袖——擎天柱形态。 替身黑檀木恶魔·增强版——操纵附身物件。 擎天柱开始动了。 巨大的手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那般,碾压地上趴伏的拉巴索。 你可听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一开始,黄色节制还能够吸收压过来的力量。 可是,史莱姆能任意揉捏变形,不意味着史莱姆内部的人,还能够自由变形。 哀嚎在擎天柱的掌下传来。 内脏破损,骨折,但拉巴索本人还是活着的,鼻息间的气,有口出,没口进。 桑塔纳故意留了他一命。 抢夺了替身黄色节制后,桑塔纳拨打了警察电话。 回到酒店的路上,一个小姑娘握着冰淇淋,撞到了桑塔纳。 “啊,抱歉,”黑发小姑娘鞠躬道歉,并拿出纸巾,试图擦拭桑塔纳裤腿上沾染的冰淇淋。 “无事,安,”桑塔纳制止了对方的行为,并来了一句。“香草冰淇淋很美味。” “唉?”安这个小姑娘,大脑瞬间拓机了。 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大哥哥是怎么知道冰淇淋口味的? 一个身穿卡兹科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跑到安身边,唯恐女儿出事。 面对父亲的问候,安只能暂且将心中疑虑抛开。 卡兹科技待遇非常好,工作地点身处异国他乡。 每年都会有一个月的亲属探亲日,来回路费,吃住,公司全包。 桑塔纳走着,沾染冰淇淋的裤腿,泛起透明乳胶般的粘液,把冰淇淋残渣吃了个干净。 替身黄色节制,勉勉强强吧 酒店里,承太郎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感慨着世界终于清明。 “承太郎,这些樱桃你吃吗?不是我贪心,这是我最喜欢的水果,能拿给我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让承太郎猛然抬起头颅。 张嘴无言。 承太郎的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帽檐遮挡,让花京院看不清承太郎的脸色。 没否认?默认了。 花京院抓过樱桃,含在口中。 reoreo “呀嘞呀嘞,”承太郎应激创伤差点犯了,攥起的拳头倚靠脸颊。 眼前的这个是真的,不能动……话说这个是真的吗? 欧拉一下试试? 第81章 神奇印度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印度,请在终点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桑塔纳靠背躺在座椅上,默默念叨。 印度啊,油管五常之首,人类异常行为培育基地。 无论咖喱还是玛莎拉,印度的食物,主打一个食材多样性,成品一致化。 任凭你食材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在印度厨师的精心熬制下,都会统一变成咖喱色。 油搞里头,熬鞋底子都香的香料搞里头,混合成糊糊。 在小蜜蜂的包围中,大手不洗,抓着就往嘴里塞。 特色美食,干净又卫生,只有狠活,没有科技,因为科技不达标。 原汤化原食,进去啥样,出来还啥样。 仅仅是品味,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诸位不用担心,”阿布德尔在一边为几人打气。 “印度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 桑塔纳侧过头,窗外印度的场景飞速掠过。 街道上乱糟糟,脏成一片,悠哉闲逛的牛、寻找剩饭的狗、劳苦卖艺的猴、聆听笛声摆动身躯的蛇…… 窝棚打造的简陋狭隘房子,衣服破破烂烂,瘦得像柴的乞讨老人。 路边小吃凑在一起,烟熏火烤的,抹完嘴唇直接上手,为顾客烹饪食物的地摊老板。 印度人死亡之后,尸体要在恒河里泡一遍,浸泡后再焚烧,并将骨灰撒入恒河中,这样才意味着永久的解脱。 但因为火葬需要木柴钱,火葬钱出不了的穷苦人家,会直接将尸体扔进河里。 许多印度教徒的心愿,就是一生中能饮一口恒河水,能在恒河中沐浴洁身。 他们坚信恒河水能洗掉身上的脏东西和过错。 乌漆嘛黑,飘荡浮尸和骨灰的恒河,浓重的黑烟和焦糊味,隔着窗户扑面而来,还有大片的人在一边洗澡,饮水。 两拨人互不干扰,各行其是。 桑塔纳快yue了。 地灵人杰,堪比哥谭市的冥风淳朴。 到站停车,庞大的热量扑面而来。 这不仅仅是太阳的毒辣,还有数不尽的人潮扑上来。 提货帮忙拿行李的苦工,导游引路的,专门瞄准外乡人行骗的骗子,纹身的,传教的,趁乱偷东西的扒手,还有特殊服务工作人员拉客的…… 蜂拥而至。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还有一堆小孩子,围绕在承太郎身边,说了两句吉祥话,便空口白牙的伸出手,嚷嚷不停。 “小费,小费,不给小费上不了天堂嗷,大哥哥。” 挤上来的人,鼻涕哈喇子流了一脸,并试图用几人的衣服蹭干净。 桑塔纳在出来的瞬间,就跑到半空中隐形起来。 手机咔咔拍照。 真好啊,不枉费桑塔纳劝了好久,把几人劝到印度。 “桑塔纳,这就是印度吗?你算计我。” 二乔被恶心的浑身都在抗拒,大声质问。 “怎么样,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吧。” 习惯性很强并很享受的阿布德尔,伸出大拇指,手动点了个赞。 d(`???)b “这就是印度的魅力之处,” 天空中的桑塔纳,看到阿布德尔的骄傲,嘴角扯了扯。 魅力时刻?霉力时刻!! 一番挣扎,从比蝗虫围的还密集的包围圈中脱出。 几人重重的松了口气。 结果路上也是陷阱重重。 因为牛随心所欲的行走在街头巷尾,并在合适或不合适的时间进行生理活动,地上总是会出现一些惹人胃口的污秽,需要小心探查。 历经千难万险,众人终于乘车到了饭店。 “来,尝尝吧,精心调制的奶茶,上到王侯贵族,下到寻常百姓,都喜爱的饮品。 牛奶加红茶,砂糖和姜片一起煮过的甜味饮料。” 阿布德尔伸手一摆,香气四溢。 桑塔纳站在一边,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见几人投射来询问的目光,桑塔纳斟酌婉拒。 “男人嘛,每个月都要来几天不舒服的,我就算了。” 好吧,桑塔纳就是看着恒河水上元素周期表排满了,实在是下不去嘴巴。 折磨的浑身疲惫的二乔不管这么多,仰脖饮下。 “的确舒坦了,”二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杯奶茶进肚后十分的满足。 “慢慢就会习惯了,习惯之后,你就会感受到这个国家的博大精深。” 阿布德尔还是在说好话。 桑塔纳看着他的装束,来自埃及的他,竟能完美的融入到印度氛围内。 见众人都喝了,桑塔纳低头,美汁汁的奶茶香气四溢。 好吧,还是下不了口,这文化冲击太大了,太强烈了,杆菌又微生。 不是究极生物做不到,是心理上的难关跨不过去。 “习惯了就能喜欢上这里吗?真是场灾难。不过,人总得去适应环境。” 有洁癖的波鲁纳雷夫感慨,放下手中的奶茶。 “洗手间在哪?” 听到疑问的服务员,为波鲁纳雷夫指明了方向。 “在那里。” “ok,”波鲁纳雷夫拎着背包站起身,在车站上,他一个一米八五的肌肉壮汉,背包差点被人抢了去。 这让他的心理压力有点大。 只好随身携带背包了。 “话又说回来,”波鲁纳雷夫一边起身,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我们这一路很久都没碰到替身使者了,该不会他们都怕了吧。 我们就此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埃及,也说不准呢。哈哈。” 饮奶茶的二乔憋不住了,差点一口把嘴中奶茶喷出。 强咽下去后,咳嗽了半天。 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神,看着离开了的波鲁纳雷夫。 你这么说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么勇吗? 波鲁纳雷夫靠近了洗手间,身后的服务人员递给他一根棍子。 “请您使用这根木棍。” ?波波将棍子握住,左右打量,疑惑不急。 上厕所带棍子,是印度特色吗? 他只知道印度上完厕所,要用手来清洁,其余的都不太了解。 马桶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但很干净,干净的能投射到人影。 干净到让他想起某个大国侮辱小国的传言。 日本都是严禁的,厕所清洁员会把马桶刷到干净到通亮,干净到能舀出水,尝一尝才好。 你这不是骂人家喝那啥水吗? 第82章 倒吊人 哼哼、哼唧、 脱下裤子的波鲁纳雷夫预感到了什么。 人在这个时候是最为脆弱的。 猪脑袋从厕所的底部钻出,鼻子耸动,嘴巴张大,耳朵扑闪扑闪的动弹。 厕所建立在猪圈的上方,猪饿了,就会从空洞中探出头。 等候喂食。 棍子是用来戳从中探出头的猪脑袋。 至于为何厕所如此干净……又何必细想呢。 握住手中的木棍,那一刻,波鲁纳雷夫仿佛明白了什么。 木棍戳在猪头上,哀叫过后,猪暂时不敢出来了,可……波鲁纳雷夫自己,也出不来了。 他好怕,一个人坐在厕所上,人生是如此的暗淡和无助。 厕所很干净,舌头舔舐过的痕迹是如此明显,像极了传说中,把厕所刷的能喝水的传闻。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习惯这东西,不要习惯。 yue~~ 清水冲洗双手,波鲁纳雷夫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逼近。 对着镜子,波鲁纳雷夫嗯了嗯自己长而发直的发型,满意的点头。 镜子里,一个替身出现在自己身后。 波鲁纳雷夫向自己身后看了看,什么替身都没有。 但镜子中的那个替身,就是一步步的逼近自己,拔出了袖剑。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一拳轰碎了镜子。 池中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淌,镜子碎片扎破了拳头,血殷红的流淌,滴在了地面上。 银色战车护卫身旁,可周围传来的感受,让波鲁纳雷夫由衷的不熟悉,陌生到了恐惧。 哒哒哒,桑塔纳的脚步像是暖阳,消融了积雪,驱散了阴霾。 周围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那种心悸的感受随之退却。 “波波,怎么了。” 桑塔纳端着迟迟不肯下口的奶茶,走了过来。 同时眼睛还看向窗外,又看了眼波鲁纳雷夫还在淌血的手,放弃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想法。 “手给我,”桑塔纳是说着,但语气不容置否,更是不由分说的处理了,他那受伤的手。 血肉溶解,扎进去的镜子残渣,被桑塔纳吐了出来,轻松复原了指关节挫伤和渗血的表皮组织。 “桑塔纳,”波鲁纳雷夫询问的声音都在打颤,“你确定倒吊人处理了,对吧。” 明白过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桑塔纳,宽慰的拍打波鲁纳雷夫的肩膀,劝慰道。 “没事的,你的妹妹安然无恙,一切都过去了。 哪怕凯尔再次以尸生人的身份复活,大不了在杀他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时,为了宽慰对方,桑塔纳手中的奶茶倾倒,乳白色的奶茶倒在了水池中。 水池底部有明晃的镜片,倒映着上方的水面和二人。 奶茶滴入的瞬间,涟漪泛起。 波鲁纳雷夫看清了,那是一个倒悬的替身。 双目紧闭,通体裹缠白布,周围有金色的光影交错,神圣的像是刚下葬的法老。 “这是倒吊人?” 面波鲁纳雷夫的询问,桑塔纳回答的很是坦然。 “对啊,倒吊人。” “可是,”波鲁纳雷夫急的手脚乱舞,“我看到了一个很丑的倒吊人,他不是长这样的,他真的出现了。” “我知道了,”桑塔纳推着挣扎不休的对方,往餐桌上靠,顺手拧上了一直流水的水龙头,嘴里说着。 “那个践踏生命,灵魂,尊严的狗杂种,交给我处理就好了,你要不解气,抓到了多捅几剑。” 桑塔纳的话,让他恢复了平静。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真的出事,他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至少现在,还不算糟糕。 餐桌上,因为波鲁纳雷夫表示过,自己不太爱吃那些粘稠的糊糊。 自己作为法国人,怎么能跟英国似的,那么不讲究,他想吃点吃得惯的东西。 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肉排,滋滋冒油,喷香。 可波鲁纳雷夫毫无食欲,只感觉天塌了。 他理解了桑塔纳不进食的缘由了,饿着吧,一会买桶泡面尝尝,酸菜的似乎不错。 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就是了。 地下室,散发着一股潮湿而霉变的味道,尸生人凯尔,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 失去血色,但僵硬干枯的手指,狠狠地戳入墙壁,抠下灰白石灰粉,下意识往嘴里塞。 他感受到了,那个杀死自己的,可怕的家伙。 荷尔·荷斯嘴里叼着烟,没点火,手里一沓子照片,都是花小费,让流浪在街上的小孩拍的。 之所以袭击波鲁纳雷夫,还是因为凯尔的原因。 凯尔变成尸生人复活后,恩雅婆婆和神父做了一项交易。 肯尼·g,迪奥的部下之一,替身为“高音萨克斯” 能力是可以制造无实体幻觉,无形无质。 甚至能将迪奥的城堡藏身处,幻化成复杂的迷宫。 他被恩雅婆婆设计,掠夺了替身,移植到自己儿子凯尔体内。 半死不活的凯尔,忘不掉雨夜自己经受的残忍折磨。 但介于桑塔纳展示的非凡力量,大概是某种强化自身的替身,凯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败对方。 可打不过桑塔纳,还治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凯尔暗中寻找,总算找到了,雨夜中,那个被自己盯上的,小姑娘的下落。 她住在了威尼斯,一家私人小岛的城堡中。 城堡的女主人叫莉莎莉莎,也有传言,她的名字是伊丽莎白,意大利地下世界的无冕女皇。 男主人未知。 地下世界的人,凯尔没看到,倒是能看见,军队的舰艇,时不时在海岛周围巡游。 可恶,黑白勾结,上边的虫豸们脸都不要了。 最让他恐怖的,是每次他试图潜入岛上,死过一次的身体,都在隐隐发痛。 都在提醒着他,踏进去,可真就回不来了。 他试图在岸边守株待兔,目标不可能一辈子都窝藏在岛上,总有出来的时候。 他等到了。 那个女人出来采购商品,藏在暗巷里,凯尔露出了残忍的笑。 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吸引女子目光。 凯尔等到了,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他那双阴翳丑恶夹杂着暴虐的眼,正对女子纯净目光。 啊~~ 女子的尖叫声如此悦耳,令他热血沸腾,叫吧,叫吧。 我要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毫无保留的施加在你身上。 凯尔正兴奋,就看到女子身上,蔓延出金色的电弧,随呼吸流淌不息。 死过一次的他浑身一颤,当场跑了。 不想再死了,直觉告诉他,只要沾染上金色的电弧,彻底神仙难救,死定了。 女孩在害怕过后,当场拨打了自己那游历各国的,哥哥的电话。 讲清楚一切。 波鲁纳雷夫听到后,开始了对凯尔的追查。 那阵子凯尔宛如丧家之犬,一路东奔西窜,才跑回埃及。 他不是没想过和波鲁纳雷夫拼一场。 可是啊,当他利用幻觉,屏蔽误导波鲁纳雷夫的视听。 试图靠近对方瞬间,金色的波纹就流淌不息。 这年头,是个人都会波纹了吗?这玩意是普及了吗? (凯尔打电话,询问迪奥,一番详细描述后,得知波纹的名字。 波鲁纳雷夫的妹妹,征求莉莎莉莎同意后,将波纹传授给波波,给哥哥的安全,增添一层保险。) 在看到波鲁纳雷夫的瞬间,两人就计划完毕,准备了针对他一人的计划。 袭击,激怒,引蛇出洞,脱离团队,一击绝杀。 但因为桑塔纳隐形在空中,二人就忽略了这个变量。 直到酒店里开始计划时,才感受到了桑塔纳的存在。 计划刚开始,便胎死腹中,彻底搁浅。 “凯尔老板?”荷尔·荷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隔着牛仔帽挠了挠头,荷尔·荷斯大大咧咧的说。 “咱们怎么就撤退了,继续干啊,子弹比剑快,你我二人合力,解决掉那个鲁莽的家伙,不是轻而易举吗?” “荷尔·荷斯,”地下室,凯尔喘气身抖。 “计划对象更变,袭击目标改成桑塔纳。” “没问题,”被一亿美金的酬劳蒙蔽了双眼,没有自知之明,消息不灵通,同样鲁莽无知的佣兵荷尔·荷斯,一口答应了。 “什么时候,就现在吗?我看这上面也没有桑塔纳替身的资料啊,该不会是个普通人? 那就交给我吧,不用你出马,我一个人即可解决对方。” “啊?” 凯尔一时间懵了,他虽然嘴上说着改计划,针对桑塔纳,但只是说出口了,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说说而已,又不犯法,吹牛逼不行吗? 这个时候,同伴不是应该认怂,劝劝我吗? 来真的啊,阿荷。 “我觉得还是应该计划计划。” 凯尔说话时浑身都在幻痛,他真的不想再面对桑塔纳了。 “凯尔老板多虑了,人越是工于心计,越是被束缚。 咱们今晚就上,打他个措手不及,没准就成了呢。” 荷尔·荷斯的话点燃了凯尔的激情。 要不是雨夜被折磨的太惨,恐惧笼罩的太过深刻,他能怂? 他才是最恨桑塔纳的。 干!! 我都是尸生人了,他还能在打死我不成? 打不过大不了就跑,拿荷尔·荷斯垫后。 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波纹吧。 第83章 逃跑 万籁寂静,晴空无月,夜黑的深沉,呜咽的风刮过体表,带走温暖。 死去的人是没有温度的,凯尔游荡在大门紧闭的街道口,眼里渗人的光,恶狠狠的看向高耸的酒店。 卡兹酒店的霓虹彩灯亮堂闪烁。 今天的酒店打了烊,早在几天前,就发布了检查消防管道的通告,今天不接待客人。 照片显示,桑塔纳几人的落脚点,就是这座大厦。 “凯尔老板,你利用幻境笼罩咱俩,我们悄悄地进去,打枪的不要, 发现目标后,只要一枪。” 荷尔·荷斯手里转动显现出,银色的左轮手枪,嘴里发出拟声词。 “崩,我就能结果了他嗷。” 荷尔·荷斯笑的开朗,个头高大且身材健壮,牛仔帽下一副花花公子样式,带有马刺的马靴踩踏在地上滴答滴答的。 “嗯,” 卤蛋头,天生没眼珠的白眼,浑身疙瘩脓疮的凯尔咬牙回应。 他不喜欢这个骄傲的家伙,一副“强韧的无赖”姿态。 人丑面对帅一点的就会自卑,自卑到极点就会产生不明不白的怨恨。 地下老鼠般一直躲藏的他,看到牛仔一样潇洒风流的荷尔·荷斯,嫉,怨,怒,恨……打碎了调料瓶般涌了上来。 (有人无缘无故看你不顺眼,不要总想着找自己的原因,多想想他人的缺点,从对方身上找毛病。 没准对方是丑人多怪,贱货一个。) 门无声息的打开了,在幻术作用下,周围人眼中的门,却还是关闭中。 荷尔·荷斯面对老板让自己探路的打算,欣然接受。 谁叫他给的多。 他大大咧咧的走进大厅。 没有工作人员,倒是有一个黑发男子,没礼貌的坐在前台的桌子上。 手里游戏机噼啪作响,嘴中还一个劲的嘟囔。 “不行啊这游戏,让卡兹强行推动科技大爆发,游戏怎么没跟上趟啊。 想一下,哦,科技还没普及全面,玩的人太少了,利润不足,要不让卡兹搁浅一下手里的项目,搞一下游戏……” 荷尔·荷斯没理会这人神经病一样的发言,推动科技? 你以为你是世界老大啊…… 黑发男子头隐藏在黑暗中,手机的光亮调的太暗,让人看不清。 借着烛火亮光,他的眼神在酒店登记表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寻桑塔纳的房间。 “找谁呢?” 冷不丁的,声音在认真的荷尔·荷斯耳边响起,自然宁静。 “桑塔纳的房间,在哪里呢?” 荷尔·荷斯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哦,他还没回房呢,你不如先找别人。” “谢谢。” 荷尔·荷斯客气的道谢后,手里的枪猛然指向桑塔纳,咧嘴,自信中透露出紧张。 “我送你一颗子弹怎么样?说,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用眼看,”桑塔纳放下手机,歪头不解的问候道。 “难不成你是个不能看的东西。”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你成功了,我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 意识到对方是敌人的荷尔·荷斯,二话不说的扣动扳机。 替身皇帝 手枪和子弹都是替身的一部分,射出的子弹能根据本人的意愿进行拐弯,规避敌方的阻挡,也能靠自己的意识来收回替身,避免子弹误伤 。 子弹精准的爆头,没受到一点阻拦。 可荷尔·荷斯的额头冷汗直冒。 碰到硬点子了,子弹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响,对方脸上的窟窿眼还张开着。 一滴血都没流出,还在冲着自己笑。 荷尔·荷斯跟着一起笑了,牛仔帽边上,两条细长的帽风带也跟着雀跃起来。 “开个玩笑,现在,你有没有感觉脑洞大开? 好了,我想起自己还有点小事没做完,不聊了,我先走了啊。 当然,你要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可是还有杀手锏的啊。” 外表看似嚣张,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荷尔·荷斯一步两步的倒着往后退,手里的枪攥着紧紧的,死盯着对方。 桑塔纳站起身。 “别动,”荷尔·荷斯高喊着,枪口对准对方脑门。 这是人在紧张情况下的下意识反应,明明手里的武器毫无威胁,只能用大吼大叫来威慑敌人。 “我告诉你,我可是还有同伴呢,凯尔老板,你在吧。 你我二人合力一击,何愁大事不成。” 周围静悄悄的,像极了童话里的皇帝的新衣。 “凯尔老板,看在都在为迪奥大人做事的面子上,拉兄弟我一把。” 空寂打破了荷尔·荷斯最后的侥幸。 替身皇帝,只有在和人搭档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凯尔真的跑了,荷尔·荷斯欲哭无泪,难怪自己身上的幻术掩护消失无踪了呢。 这一点,他真的冤枉凯尔了,在见到桑塔纳的一瞬间,凯尔的杀意如烈火浇油,猛地窜上来了。 可是啊,桑塔纳的一句话,叫破了还在生效的幻术。 凯尔就知道,对方是自己战胜不了的对手。 跑,不顾一切的跑,至于为什么不提醒荷尔·荷斯? 当然是留下来阻敌,拖延时间了。 遇到熊,你不必跑的比熊还快,只要跑过同伴就好了。 名为“高音萨克斯”的替身,的确很是强劲,屏蔽视听的幻术,在搭配皇帝一击必杀的子弹。 几乎确保了杀人的万无一失。 可惜面对的是桑塔纳。 蝙蝠和海豚的声呐定位;蛇等冷血动物的红外热成像功能;大象的灵敏嗅觉,能发现12英里以外的水源…… 区区视听被屏蔽,真的不算什么。 “荷尔·荷斯,你是个人才,”桑塔纳嘴里胡诌道, “我很欣赏你,你不应该埋没在迪奥手下,这样,你跟我干,你不是刺杀我吗? 没关系,我指洛水发誓,我不会追究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荷尔·荷斯,我手下的待遇可是很好的,曾经,不喜欢我的人,我随手给他一百万。 (西撒的医药费,不收钱就是给) 你要效忠我,将来会有什么?” “一个亿?”荷尔·荷斯试探问道,其实他心里忐忑,一点不信,但没法子,刀架脖子上了,桑塔纳说啥他装也要装出配合。 “笑了,格局小了,大胆了想象,往大了想?” “想不出来啊。” 荷尔·荷斯都快哭了,在桑塔纳身边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期的煎熬,生命走在钢丝线上蹦迪的感觉。 不好受啊。 他的目标是不争第一,第二足矣,喜欢和合适的人打配合,不想出风头直面危险。 他聪明,懂人心,能审时度势。 可面对桑塔纳,荷尔·荷斯心里紧张的话都捋不清楚。 直觉告诉自己,对面的这个不是人,或者说,他只是在尽量的模仿人类,他的所思所想都是混沌,荷尔·荷斯察觉不到下一步会做什么,说什么。 “没关系,我体谅你想象的贫瘠,我可是给了忠于我的人……” 桑塔纳说着,眼迷茫起来。 自己给了卡兹啥……007的工作……全年无休? 还是基因改造后,一半大脑沉睡,一半大脑工作,身体不用休息? 让他自己研制出,吃喝拉撒一体化的房间给自己使用? 桑塔纳灵机一动。 “我,给了他真正的永耀,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从美国总统,到非洲部落的酋长,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海底人类能探索的沟壑,到珠穆朗玛峰的雪山之巅,乃至外太空,月球,他的名字都留有痕迹。 他真正做到了永生,只要人类文明不灭绝,他的名字将永垂不朽,永远铭记。” 荷尔·荷斯吞压下口水,脸上挤出笑,他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对方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自己才一点也没办法揣摩对方的思绪。 可,刀架脖子上,他能怎么办,只得陪笑。 “那……您还怪大方的,我,我肯定加入您,绝不悔改。” “好,”桑塔纳拍打荷尔·荷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像是交付重大使命般。 “去吧,我第一个交给你的任务,是刺杀迪奥。” 荷尔·荷斯看着桑塔纳果决的走了,没有一丝留念,此时他的大脑混乱的像一团浆糊。 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真是个疯子,”跑到出去很远,自以为安全的荷尔·荷斯擦了擦冒出的汗。 身心却陷入迷茫,自己该咋办? 任务失败,但逃跑的同伴,是上司的亲生儿子,到时候锅肯定要自己背。 最后,荷尔·荷斯还是决定回到迪奥那里复命,没别的,就是一亿美元真的很香。 比桑塔纳那看不见摸不到的大饼香多了。 就是希望凯尔活下来,不然恩雅婆婆那个疯婆子,还不知道要作什么妖。 凯尔是肯定活不下来了。 波鲁纳雷夫等人,脸上戴着最新款的红外线眼镜,看着慌不择路逃窜的凯尔。 “这是个人渣,渣滓中的渣滓,让人看到就能恶心的吃不下饭。” 二乔声音带着愤恨,他们翻阅了凯尔曾经犯下的罪状。 烧杀抢掠,每一行罪行,都带着鲜红的血,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欧拉,”白金之星在空中挥拳。 “桑塔纳先生的意思,是这样的人渣,轻松死掉太便宜他,我个人不认为私刑是正确的,但真的很解气。” 花京院一如既往的文明,但法皇手中旋转的绿宝石,彰显出不平静的气息。 “我乃尚·皮耶尔·波鲁纳雷夫,” 银色战车的剑竖持身前,随吟唱的古老复仇宣言,慢慢抬头。 “为了我妹妹曾险些遭遇的伤害,为了无数遭受不幸的人家,灵魂死后得以安息, 我要把你推进,绝望的深渊。” 银色战场挽了个剑花,剑指凯尔。 第84章 危险 承太郎站在转角的巷口,凯尔仓皇逃过的瞬间。 欧拉欧拉欧拉 白金之星像是手艺精湛的锤面师傅,手段娴熟的,将拳头均匀的打在凯尔的每一寸皮肤上。 承太郎收了力,一不小心打死了,未免太便宜这个人渣。 最后一拳的推力下,凯尔在空中划过,正好落到花京院的攻击范围。 绿宝石水花,机关枪一般的突突,尖锐的宝石磨去了棱角,但高速加旋转,仍然给予凯尔钻心的痛。 打入体内的绿宝石水花,不停旋转中搅烂血肉。 二乔的紫色隐者蔓延缠绕,鬼知道他多小心的控制波纹,才能让凯尔感受到铁板烧上煎熬的痛苦,却又不要不小心死掉。 万剑穿身之刑 多亏了凯尔的身体变成了尸生人,结实耐操。 才能让波鲁那雷夫放心的,不受约束的,施展自己磨炼十几年的剑法。 最后,剑刺穿喉咙,往天空一挑。 凯尔的身子随之飞行,倒落向地面。 头落地的一瞬间,银色战车的剑尖,串糖葫芦般,从头接住下坠的凯尔,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倒吊人。 剑一甩,凯尔破烂似的扔在地上,浑身哆哆嗦嗦。 尸生人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磨,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桑塔纳赶到现场。 “前人砍树,总要给后人留点后路吧。” 桑塔纳责备着几人动手的不知轻重,一边极其嫌弃的操控黄色节制,吊住凯尔的最后一口气。 替身——高音萨克斯,到手。 是个好能力,以假乱真的幻术,可以干太多事了。 随着灵魂力量的补全,桑塔纳发现,替身的强化可以更进一步了。 他可以自由选择强化的方向,或者耗费时间,对已有替身的实力进行无尽的强化,概念衍伸化。 好似力量替身,不断强化速度,一旦附身车辆,速度会不断叠加,直至到达,替身强度忍受的速度临界点。 或者强化概念,地球在太阳系中运动,地球上面有生灵,地球是载具,所以我控制地球不过分吧。 桑塔纳思考了一下,选择赋予“高音萨克斯”的能力为——自动化。 不需要自己在尽心构造幻境,心中想到的场景,立刻浮现。 最重要的是,加了一个心魔功能。 “高音萨克斯”笼罩敌对目标,将使对方陷入幻境中,幻境将读取并直接显现,目标最恐惧或喜爱的场景。 还可以自由选择多重环境,俄罗斯套娃,梦中梦,以达到折磨不死人,绝不放手的目的。 看了眼地上的凯尔,桑塔纳陷入沉思,应该怎么惩罚呢? 交给印度阿三决定吧。 别看凯尔长的磕碜。 皮肤茶褐,身密布斑点裂纹,活像一颗煮熟了的卤蛋,眼白突出,瞳仁缺失,好似丧魂僵尸,裂嘴鲨口,犹如喰血恶鬼。 可印度人是真的能下口。 被印度人侵犯身体的成员有:孟加拉巨蜥,鳄鱼,豪猪,花豹,穿山甲,汽车排气管,大庭广众下的海报…… (阿三是真的恶心,像是进化完全的猩猩,跟个泰迪似的,吃饭是咖喱色,脑子里也堆满了咖喱色。) 桑塔纳本来计划,折磨凯尔三天,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凯尔就已经快要嘎了。 样子恶心的桑塔纳都看不下去。 灵魂桑塔纳摸一下都嫌脏,点了一星点火花,缓缓灼烧罪人的灵魂。 时间不长,也就十几年就能烧干净。 慢慢折磨呗。 此时,远在埃及的恩雅婆婆,佝偻瘦小的身上,伤痕不止。 这是她独特的感知能力,能将儿子所遭受的伤害如实反馈到自己身上。 白金牌打字机,绿宝石水花机关枪,藤蔓缠绕附加波纹,万剑穿身…… 到了这一步,看不下去的迪奥阻断了这亲子般的关联。 “恩雅婆婆,你不用如数将儿子遭受的一切感知一遍。” 迪奥坐在王座般的长椅上,托着下巴,斟酌劝慰。 “最好的复仇方式,是让敌人感受到这一切,让敌人遭受比这痛苦千倍万倍的痛苦。” “迪奥大人,没关系的,我那可爱的儿子,是为了您而英勇死亡的,” 恩雅婆婆身子抖个不停。 “可是,我那纯真诚实的儿子竟然会死,一定是敌人动用了卑劣的手段,我一定会让那些可恶的家伙,付出可怕的代价。 我好恨,我要他们死。” 子辞母啸的恩雅婆婆几乎癫疯。 迪奥沉默的看着,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女帝已经出动,”迪奥缓缓开口,“她的替身是擅长折磨的类型,会将伤害你儿子的人慢慢折磨致死的。” 迪奥能做的只有安慰了。 恩雅婆婆哀嚎了一会,哭泣愤怒的走了。 而迪奥在等。 瓦尼拉·艾斯,替身名为亚空瘴气(香草冰) 在恩雅婆婆离开后,他跪倒在迪奥的脚下,等候发号施令。 “给我找个地方,安全的,备用基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迪奥大人。” “还有,”迪奥喊停了俯下身子,将要告退的瓦尼拉·艾斯,开口道。 “告诉后面的人,想办法除掉乔瑟夫·乔斯达,他的念写是最为可能暴露我位置的存在。 同时,尽量不要与其余人等纠缠。” “是,迪奥大人。” 四周回归寂静后,迪奥又翻阅书本。 书上的是潜水艇的模型。 “核潜艇,动力无限,食物方面,可以在海洋中,外出抓捕……” 迪奥再次在黑暗中念叨起来。 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只要这一次死亡,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 …… 高情商描述: 圣河,恒河 圣人,老人,病人,小孩都聚焦于此 牛,狗,猴子都被她包容 食物,排泄物,燃烧的尸体为她点缀 这条河包容万物,永不停息, 这条河是万物从诞生到灭亡的缩影 河边的人类,待上几个月都不会嫌弃,一定是因为人们在此处所见之景,能够唤醒人内心的景象 低情商:脏,不讲卫生,杆菌又微生,元素周期表,干了这杯恒河水,来世还做印度鬼 大巴行驶在河边的路上,密封性不佳的原因,高温烘烤下。 河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通过车皮缝隙渗透其内。 桑塔纳停住了呼吸,眼光一瞥,河水蒸腾的气,都抽象的带了细微的颜色。 更让桑塔纳无语的,是眼前的场景。 一个典型的印度裔贵族少女,穿着华丽的衣裳,在波鲁那雷夫身边抹眼泪。 据她讲述,自己喜欢的男人,无情的抛弃了自己,她独自跑了数里,来到这里寻找心上人。 可没想到,遇到了一群精虫上脑的人渣,险些遇害。 当然,英雄救美的波鲁那雷夫成了少女的依靠。 女帝 替身能以肉芽的姿态,寄生在对手的肉体上并肉体实体化,可随着时间逐渐成长 本体形态长的很丑,但是可以通过替身的伪装,将自己变成美女样子。 妮娜我见犹怜的抿起嘴,泪眼婆娑的看着波鲁那雷夫,手中攥着手帕。 骑士精神也好,法国人“浪漫”精神发动也罢,波鲁那雷夫不出意外的心软了。 算不上走心,单纯好色。 拍打胸脯,说护送对方回家,不要再想那个渣男了。 妮娜还是精明,假装手指不小心戳到了公交椅上的豁口。 趁着尖叫慌乱,血抹到了二乔的手臂上。 目睹一切的桑塔纳,决定给波鲁那雷夫长长心眼。 仙人跳的这么明显,你是咋上当的呢。 “乔瑟夫,过来一下,”桑塔纳手拍在二乔肩膀,开启队内语音。 手抚过二乔的手臂,肉芽状态的替身被直接取出,桑塔纳也告知了二乔,自己的计划。 “这种事……”二乔沉思,语气骤然兴奋。 “怎么能不加我一个,我的摄像机已经饥渴难耐了。” 承太郎几人看到两人眉飞色舞的预谋商量,不约而同的打起精神,扫视周围。 当周围有敌人的时候,桑塔纳是最可靠的。 当敌人的危险解除后,桑塔纳是最危险的。 特别是加上二乔,危险指数更是成倍的叠加。 有人要倒霉,几人心有灵犀的达成了一致。 最后,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了侃侃而谈的波鲁那雷夫。 受害者,好像找到了。 第85章 图穷匕见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说人坏话的人。 但你遇到的,这种嘴上说着爱你,结果跑的无影无踪的男人,肯定是个渣男。” “真的吗?” 妮娜身子缩着,捂住心口,一副受伤过深的表情。 “当然,”波鲁那雷夫拍打自己的胸前,保护欲丛生。 “想一下你被骗的人财两空后,你的父母会多么的伤心。 思想要放开,坠入爱河的人是最不明智的,一时冲动,你要用一生来偿还。” 波鲁那雷夫努力劝说中…… “桑塔纳,”二乔的摄像机,在幻术的隐藏下对准了波鲁那雷夫,手肘戳了戳桑塔纳。 “我看波鲁那雷夫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异常啊,这种口吻也就是邻家大妈劝说的场景,是不是你告搞错了。” “我搞错了?”桑塔纳意味深长的笑笑,“不会的,有心算无心,女追男隔层纱,波鲁那雷夫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点点心动的。” 下车,桑塔纳和二乔在房顶上跳跃,看着街道上的散步的二人。 看着看着,两人的脸皮子都拉了下来。 桑塔纳想着,会不会是女帝为了拖延时间,主动追求波鲁那雷夫,没想到的是……真下头啊。 “妮娜,人生要向前看,望去未来,不要因为一个渣男,抛弃一大片森林……” 作为塔罗牌中的女帝,妮娜的耳朵,都快被这个男人吵掉了。 “谢谢,我会努力听从你的建议的,忘却那个男人。” 妮娜以退为进,寻思着对方总该消停的时候。 波鲁那雷夫挠了挠头,一副羞涩大男孩的样子,指了指自己。 “你忘记了那个渣男是吧,那你觉得我咋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妮娜嫌弃的眼神不是演戏,她对波鲁那雷夫的纠缠心生厌烦,但还是有点敬佩对方的。 危难之际拯救少女,苦口婆心的劝解少女脱离相思苦海。 结果,你图穷匕见,推荐上自己了。 燕国地图有这么短吗? 合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挥锄头,挖墙脚。 这是什么行为? 好似聊天的男女,一开始我们聊人文地理,聊哲学美术。 相聊甚欢,彼此关系刚拉近了一点。 你就告诉我。 在吗?看看b 妮娜想要抽身就走,但她还要等着替身处理完二乔,只能耐下心来听波鲁那雷夫的唠叨。 “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不管你以前跟什么样的男人交往过,我都不会介意。 重要的是我们的未来,以及你我是否心意相通。” 波鲁那雷夫手抚在胸前,一副绅士模样。 妮娜双眼无神,死鱼眼般的眼睛扫描附近,试图查看一下被寄生的二乔。 “该说不愧是浪漫的法国人吗?” 屋顶上的二乔摸了摸下巴感慨,另一只手里的相机忠诚的将画面记录。 “当然了,”桑塔纳在一边嘴上回应,手里把玩着女帝的替身小玩意。 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抽象难看到了一定地步。 就是胆子有点小,自己将营养强塞入体内,女帝的替身愣是死活不肯长大。 不就是要杀了你嘛,至于如此胆小? 现在的替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两人在下面磨磨唧唧的,波鲁那雷夫的嘴上花花口,却也只是浅尝辄止,没有什么动作,真正将所谓骑士准则融为一体。 妮娜本体长相健美,身材多姿,虽然一身的皮肉都是替身伪造的。 但也是身经百战的夜场老手,精于算计,善于欺骗,阅女无数的荷尔·荷斯都被其轻易欺骗。 玩弄波波于股掌之间不是难事。 两个人就像拔河一样互相拉扯。 “我是个没用的女人,离了靠得住的男人我就活不下去。” 桑塔纳:活不下去就去死啊。 “我可是很可靠的,”波鲁那雷夫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又接了一句。 “不过,女孩子还是要自强自立,只靠男人可不行,容易被骗的。” 房顶上的桑塔纳笑了,二乔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下面,也跟着一起笑了。 两人算是看出来了,波鲁那雷夫同情对方做不了假,但借口喜欢对方,不过是注意力转移的手段。 让对方忘记渣男。 波波其实内心片叶不沾身,甚至潜意识中不断地排斥畏惧爱情。 对吧?这次总不该在错了吧。 桑塔纳和二乔想着,就看到波鲁那雷夫脸红的,带着少年般的羞涩,一米八五的壮汉,害羞的跟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似的。 “那个,你刚才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 “嗯,”妮娜低头,头部上下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帝那边没有回应,寻思着换个目标。 还是看波鲁纳耶夫身体精壮,风韵犹存,想要试一试战车。 “那,那不如我们来个恋人的吻,作为爱情的誓言。” 波波表现的完全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青春少年。 破案了,他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看人家姑娘好看,还碰上个渣男。 想着救人家逃离渣男的苦海,顺便自己取而代之。 两次预言出错的二乔和桑塔纳很不爽,二人对视,露出默契的笑。 二乔跳下屋檐,手放在嘴前,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后。 对准波鲁纳耶夫问道。 “你真的愿意吻面前的这个女孩吗,无论她的内在长相如何?” “当然,”波波回答简单,年轻人火气上来就是冲。 “无论她的内在是何等模样,我都能够接受的。” 波波说着,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身子俯下来。 桑塔纳计算着时间,在波波低头,但嘴唇没触碰的瞬间。 捏碎并吞噬了女帝的替身。 那场景,怎么说呢。 大型失恋现场,现实版的乔碧萝,网上奔现的血泪教训,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差异对比。 妮娜的嘴硬核物理口吐芬芳,呕吐不止 婀娜多姿,身体纤弱的异域美女,皮囊破碎。 戳人心房的外壳,像是充气娃娃般漏气了。 本体妮娜剖腹而出,像是被开盒的皮套人。 一身找到粉条和大白菜,就能回归东北菜的肥肉,身材五短,糙黑皮肤。 盘子脸,大门牙,浓妆艳抹,将军肚,一头油辫梳在背后。 人长得丑,想得挺美,玩的挺花。 就差一点点,波鲁纳雷夫就亲吻到妮娜了。 波鲁纳雷夫吓到双目呆滞,手脚僵硬,怀疑人生,欲哭无泪,心里阴影面积不知几何。 “波波,就当买个教训吧,”房梁上,桑塔纳晃悠着双腿,悠哉自得,手里还拿着摄像头实时录像。 “不可能啥好事都让你遇上了。” 一天过去了,花好月圆。 波鲁那雷夫独自坐在河边,落寞顾忌,抱住双腿,还没从打击中回过劲来。 河水滚滚东逝流,波波心中几多愁。 这个世界套路太多,太危险,他要回家。 桑塔纳感觉这波伤害的确有点大了。 一个有洁癖的人,能对着颜色不对,味道浓重的恒河思故乡,悼哀愁,这伤害还不大吗? 他劝慰波波道。 “看开点,好歹被替身攻击的是乔瑟夫不是。” 波鲁那雷夫呆滞,像是知晓了乔碧萝后,连夜跑路的榜一大哥,几乎放弃了思考般的说出。 “我宁愿被替身攻击的人是我。” 身心都充满伤痕的波波:但被本体攻击的人是我 重病须下猛药,面对几乎丧失信念的波波,桑塔纳给出的回答是:“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把视频原封不动的发给你妹。 让她看看,她为之担心忧虑的好哥哥,会是什么样子呢。” ? 波波瞬间支棱起来,宛如赛亚人血脉激活。 “桥豆麻袋(等等),我好了,完全没问题了,唯独这个,千万不要啊。” 第86章 车辆 桑塔纳坐在车上钓鱼,担当鱼饵的二乔手抱在胸前,面色发白。 通过二乔的念写,和桑塔纳的记忆判断,下一个替身使者是命运之轮。 能力是附着在汽车上,车体强化变形。 和二乔的载具杀手是相反的替身呢。 桑塔纳对这个替身蛮感兴趣的,他心心念叨的汽车人大战擎天柱,就要靠对方来实现了。 从半死不活的女帝嘴中,众人得知了,迪奥瞄准二乔下手的消息。 事情原委不太清楚,但也能理解出来,本着打不过,惹不起,我还躲不了嘛的原则。 迪奥要跑。 但逃跑是没有用的,小面包生来的宿命就是要被人吃掉的。 二乔克载具,同时对方的目标也是二乔,一切都刚刚好。 不麻烦其他人了,桑塔纳载着二乔,在以飙车出名的地界,转悠老久了。 尽管时间不短了,但二乔还是没能习惯桑塔纳开车的狂野。 呜嗡嗡~~嗖 发动机转速被原地“憋”住,车身抑制不住的原地摇摆,轮胎在地面烧出胎痕。 制动释放,弹射的轰鸣声响和气缸里的青烟留成一条线,车身似放出的箭,脱缰的野马,捕猎的猎犬那般,轰的一声,窜出去。 荒郊野岭,这里唯一的人烟,是支起锅的路边摊位。 专门服务于来往的货车,按耐不住性子的飙车党。 为其提供大碗的榨汁水果,点缀上几滴柠檬汁,酸酸甜甜的很开胃,也能为乏味开车的司机带来一点刺激。 喜欢热的也能喝到热茶,多加点钱,一顿印度特色的糊糊和薄饼。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要较真卫生问题。 半腐烂的水果,削去坏掉部分,坑洼肮脏大手攥住,不加清洗的丢进榨汁机。 小蜜蜂不舍的在周围盘旋,个别倒霉蛋,还可能一同关进榨汁机内,为食客的饮品增加蛋白质…… (网上有太多此类的印度美食视频了,当地人看着,甚至还喝的津津有味) 道路坑坑洼洼,政府对修筑这里的山路,没多大兴趣。 能在进出口直接收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维修道路? 走其他路也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路都一样的烂,你就不会挑三拣四,只能捏着鼻子走最近的了。 徒劳无功的转悠了整个上午,二乔的头一直在发蒙。 每一次,桑塔纳都会在上车前,带上个破眼镜,嘴里说着什么。 “终于有人让我放心大胆的开快车了,献丑了。 秋名山的神,抓稳了,叔叔要加速了。 再快的86也追不上坐奔驰的夏树 弯道快,才是快,谁直线不会加油啊,谁吃席不会夹菜啊……” 桑塔纳的车还是专门买的五菱宏光,主打一个动力不详,遇强则强。 过一段时间,前方要经过一个突兀狭窄的悬崖弯,桑塔纳慢下速度。 一辆红色的,崭新发亮的跑车,黑色单方向透明车窗紧闭。 跑车不由分说的插到车和悬崖的内道。 和桑塔纳并驾齐驱。 桑塔纳降速他就降,桑塔纳提速他就提。 主打一个陪伴。 前方的路慢慢变得狭窄,撞落在岩壁上掉下的碎石块,和地上急刹车的烧胎橡胶痕迹。 仿佛亡魂般,在无声的诉说着。 “歪,”桑塔纳主动拉开车窗,斜撇跑车,高声问候。 “儿子开车用不着这么学爸爸,还是说,你等不及要爹的遗产了。” 跑车里的人,也察觉到自己想杀人的计谋被发现了,不装了。 车轱辘一转,车身猛拐,毫不留情的撞向桑塔纳。 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桑塔纳替身附身车子,操控车身升起。 跑车丝滑的从轮胎底部侧划向悬崖,虽没掉下去,却流出了和岩壁的距离。 桑塔纳趁机强占内道。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 跑车在即将挤下悬崖的前一刻,车身像是原地跳一样,猛地向上飞。 在岩壁上,九十度直角,如同蜘蛛侠那般行走。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迅哥诚不欺我。” 桑塔纳感慨着,询问二乔。 “你说,命运之轮这替身这么好用,随便参加几个赛车大赛,奖金哗哗的。 干嘛非要做佣兵,这种吃力不讨好,脑袋挂脖子上的买卖。” “我不知道,”二乔系紧安全带,对桑塔纳怒目而视,“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议,把我投出去。 以“载具杀手号导弹”的称号,袭击对方。” 第87章 命运之轮 “开个玩笑,我总不可能真的把你甩下去,” 手虚握方向盘,桑塔纳计算着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应付可能出现的攻击方式。 “命运之轮”车轮上长出了尖锐的刺,畅通无阻的九十度岩壁上驶过。 汽车的排气孔扭动,像是坦克的炮塔一样,对准下方桑塔纳开的车。 压缩的汽油如同子弹一般喷出,扫射, 桑塔纳脚点刹车,制动刹车片发出尖锐的声响,慢下来的车速刚好躲过汽油袭击。 命运之轮没有放弃,汽油从压缩后喷射,改为了泼洒。 这样,行驶在后方的车辆,就会自己撞上易燃的汽油。 桑塔纳开的车,车身沾染汽油后。 命运之轮,企图用电力系统点燃沾满汽油的敌人车辆。 噼啪的电流,遇上易燃的汽油,火势沿着空气中游离的液滴汽油,一路蔓延到桑塔纳的车上。 “啊哈,”命运之轮里,车窗敞开一点,错位的视角加上弥漫的烟雾,当桑塔纳无法看到对方的全貌。 粗壮结实的手臂搭在窗外,车里传出了标准的反派狞叫声。 “死吧,火会把你们闷在车里面,烧成微波炉里的烤肠,迪奥的酬金啊,我就收下了。” 桑塔纳笑了,说话声音不大,却诡异的能清楚传到对方耳朵里。 “你妈妈又没有教过你,开车的时候不要随便把手还有头,探出窗外?” ? 还没到命运之轮反应过来,替身力量附身在整个车子,车顶直接掀开,变成敞篷车。 掀开的车顶,如同盾牌一样挡在车辆的上方。 将燃烧的汽油挡下的同时,拍打乒乓球那样,将燃烧的汽油拍回去。 汽油打在了伸出的手臂上,一阵哀嚎,手臂赶紧从车外抽回车内。 命运之轮的内部保护能力很给力,手臂烫伤了一点,火辣辣的灼痛。 伤害不大,侮辱极高。 命运之轮气疯了,车身长出银白色的尖锐铁刺,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 撞击石块岩壁,大块落石成了固态的子弹。 众所周知,坐敞篷车最忌讳子弹。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胸怀大开的斐迪南大公。 和脑洞大开的肯尼迪,用实际行动做了示范。 单薄的车皮也挡不住雨落的子弹。 桑塔纳猛踩油门,只要开的比对方快,落石的余波就无法波及。 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桑塔纳拧转方向盘,高速漂移滑行。 险之又险的划过,生命在刀尖上起舞。 后方命运之轮故技重施,液化汽油压缩发射。 一会过后,见无法建功,命运之轮直接钻地潜行。 “喂,桑塔纳,你玩够了吧,赶紧解决完对方,我们回去吧。” 二乔脸色煞白的提议,一路颠簸,他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乔瑟夫,我这是在为你解决麻烦啊,” 桑塔纳瞄了眼方向镜,后方尘埃一片,但没有了刚才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感知了一下地面,确定对方是在地底中潜行后,桑塔纳放下心来。 “为我解决麻烦?” 桑塔纳手搭在方向盘上,继续开玩笑。 “对啊,你看,你作为载具杀手,对方替身是跑车,替身名字是命运之轮。 说明啥,说明冥冥之中,载具的亡魂要向你索取性命。” “载具向不向我索取性命,我不知道,但你真的要把我颠死了。” 车速缓慢下来,路也好走了一点,二乔终于缓过神来,舒了口气。 “你这个方向是?” 二乔的疑问让桑塔纳露出了笑。 “猜到了吗?马上就结束了,汽车人就要靠擎天柱来管嘛,任你八字在硬,也比不过我的吨位硬。” 前方废弃车场,是桑塔纳新建立的。 在这条路上,废车是没有拯救的必要的。 跌落悬崖的车与人,大多都是尸骨无存,有钱的人家会出钱打捞,没钱的人家,就把车当成棺椁, 特殊节日祭拜一下,都算是有良心的。 路边的一些车,能当场维修的都开走了。 需要返厂修理的,光是吊车的花费,比得上一台普通车的价格了。 不值当。 桑塔纳大费心思建立废弃车场,只是为了自己的大卡车有个停放的地方。 如果建立的是停车场,光是油耗子和偷车贼,就多的让人心烦。 反正是一次性的,无论好坏,替身都可以将车变的焕然一新。 掘土钻地的跑车,命运之轮,离桑塔纳越来越近。 二乔跳下车,站在一边的高台上,眼里止不住的羡慕。 被力量替身附身后的大卡车,一阵变形,黑檀木恶魔灵活的控制下,擎天柱出动。 命运之轮从地里破土而起,见到的,却是站在大地之上,威武雄壮的擎天柱。 这还打个集贸。 擎天柱动了,身体遮蔽太阳,巨大的阴影笼罩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跑车。 命运之轮瑟瑟发抖。 “恶人啊,我是你的救世主。 既然你这么喜欢从土里钻出来,我就在把你种回去,你人生重开吧。” 擎天柱的手握住跑车,里面的人慌不择路的跳了出来。 “啊~” 崭新威武的跑车,失去替身命运之轮的加持后,像是剃掉羊毛的绵羊,露出了没几两肉的身体。 原车身只是一台迷你烂车。 车里面的人长相也很随机,健身不练腿,早晚练阳痿的典范。 啤酒肚,歪瓜裂枣的脸,还有那双满是肌肉的双臂。 像是浑身没有二两肉,但钳子很大的螃蟹。 “别杀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求求你,饶了我。” 命运之轮的主人,只是个替身雇佣兵,打得过就打,求饶保命不寒碜。 他又不是瑞士的,不可能为了雇主,搭上自己的性命。 桑塔纳老一套走起,替身吃掉,黑檀木恶魔探查罪孽。 罪不至死,就直接关监狱。 罪无可恕,就永无出头之日。 第88章 高台之上的囚徒 “恩雅婆婆,他们都失败了,我想,我们该讨论一下,暂避锋芒。” 迪奥隐藏在黑暗中,低声说道。 “迪奥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想,” 恩雅婆婆疯了一般的怒吼,“您只能是万中无一的王,作恶多端不遭报应的天生领导者,最不应该怯懦的人就是您啊。 底下,除我亲爱的儿子外的那些货色,被区区敌人打败,唯一能说明的,是他们的无能,他们愧对您的期盼。 不,最应该羞愧的人是我,我将事情搞的一团乱,是我不配站在您的面前。 迪奥大人,您等着我,我将亲自出马,将胜利奉献给您。 迪奥大人,为了最好的迪奥大人,我会拼尽全力。” “嗯……”黑暗中的迪奥张嘴欲言,可想到恩雅婆婆怂恿自己的话。 迪奥犹豫了,他在黑暗之中睁开眼,审视狂热的恩雅婆婆,冥思苦想。 让她去吧。 莽,莽点好啊,恩雅婆婆胜了,自己没了后顾之忧。 恩雅婆婆败了,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隐藏计划。 “恩雅婆婆,你惊醒了我,没错,你说的都对,去吧,为我创造荣耀。” “是,迪奥大人。” 矮小的恩雅婆婆扔掉拐杖,小短腿跑的飞快。 “我一定会把荣耀带来的。” 哪怕跑到门外,恩雅婆婆尖锐的狂热还是传到了屋内。 “哎~”迪奥又拿起了摊在面前的书本,一字一句的研读。 自从被桑塔纳吓醒,迪奥就开始重视人类的力量了。 谁言人族无大帝,这个名为卡兹的人,简直是人类历史上万中无一的天才。 以一己之力完成了一次小型的工业革命,甚至还在不断地推陈出新。 人与自然就播他,走近科学就是走近他。 迪奥在黑暗中思考,如果给予对方替身,是不是,哪怕面对,那双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眼睛,也会有了一战之力? 可是,这等聪明人又该如何控制。 肉芽强行控制对方,一定会发现端倪的吧。 如果对方虚与委蛇,假装臣服自己,暗地里反抗,会不会反噬自己,会不会有养虎为患的风险? 好麻烦,迪奥的脑海中,竟然破天荒的想念起和乔纳森·乔斯达相爱相杀的日子了,咱们大家老老实实的玩吸血鬼,石鬼面,波纹,不好吗? 这都是什么破烂替身啊。 世界:一开始获得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喜新厌旧对吧,原来小甜甜,如今牛夫人,菜就多练,别打不过对方,就开始埋怨替身。 迪奥又开始想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吃饱喝足后,抢个潜艇回归海底。 熬他的百八十年,还熬不死对方? 几十年之后,等对方重病垂危,迪奥从海底闪亮登场,在对方病床前嘚瑟跳舞。 对方不幸离世了,就在坟头蹦迪,光明正大的吃贡品。 有能耐你出来打我啊。 迪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时停时间越长,越是感到无能为力。 每变强一点,那双眼睛的贪欲就越是旺盛,赤裸裸的像是在舔舐自己的替身。 恶心。 馋人家替身做什么,有本事自己产生替身啊。 没关系,虽然他们离埃及越来越近,但是没了恩雅婆婆,自己躲藏的顾虑消除了。 迪奥如此安慰自己,没了恩雅婆婆的激进劝导,自己总能,以战略转移的名义,放心大胆的藏起来了。 恶人的救世主不好当啊。 就像是带头大哥,你不能软弱一点,迪奥要是开口。 说自己打不过对方,我先跑了,小弟们顶上。 道心破碎的小弟,没准第一个打的就是迪奥。 就算是听从了命令,估计也会磨洋工,装瞎子。 迪奥的替身团队,是以个人魅力与人格领导做主力,金钱为辅助,形成的。 人设最忌讳塌房。 狂热粉崇拜明星,恨不得将其神化,心甘情愿的掏空家产,抛弃一切。 哪怕跪下去舔舐脚趾,也仿若品味蜜糖。 可一旦塌房,知到自家“哥哥”或“女神”,满身污泥,浑身脏透了。 他或她从不是心中纤尘不染的白莲花,自始至终,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狂热粉就会成了第一个反抗,最先讨伐明星的了。 当然,不排除一些神志不清的,自始至终,不离不弃,认为崇拜的那个他或她,是完美无瑕的。 有这毅力,干点啥不强啊,非要被人卖了还数钱。 凡是人,都要吃喝拉撒,逃不过七情六欲。 只有站在高台上的迪奥自己知道,那些崇拜自己的,不过都是渴求片刻安心。 浑身沾染鲜血与罪孽的恶人,畏惧未知,畏惧未来。 越是伤害他人,越是恐惧自己被伤害,恐惧自己落得个凄凉下场。 他们自己的实力到达了极限,他们渴望一个人,一个存在,哪怕是一个虚幻的象征。 他们都在催眠自己,无限夸大崇拜之人的力量,作为心灵支柱。 这样,这些恶人就能心安理得的肆意妄为,不但担心自身安全。 他们脖颈上套着狗的锁链,任由驱使。 只要主人不抛弃自己便可。 做老大,难熬。 没关系的,迪奥对自己说,天生强运庇护着自己,天堂,会上的。 恩雅婆婆拖着长长的袍子,腿倒腾的飞快,路上碰到了瓦尼拉·艾斯(香草冰),他的替身是亚空瘴气。 “你去做什么了?” 两人都是迪奥的手下,但恩雅婆婆的地位明显高于其他人。 恩雅婆婆为迪奥觉醒了替身,讲述替身的使用,激发迪奥的替身时停。 迪奥很多事情都不会避讳恩雅婆婆,甚至于会参考对方的意见。 可为迪奥大人寻找安全屋这件事,迪奥大人又是特意嘱咐过,不要告诉任何人。 香草冰陷入两难。 “你,”恩雅婆婆攥紧手里的拐杖,对准香草冰的颈动脉,声调严厉。 “说,你该不是背叛迪奥大人了吧。” “不是,”唯独这个香草冰是不能认的,他只好选择性的,透露了一点。 迪奥大人对这里的房间有些不满。 “啊哈啊哈,”恩雅婆婆脸上说不出的怪异,似笑非笑,哀和怒共存。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迪奥大人,认为迪奥大人一定会输。” “不,”香草冰表情坚定,神职工作者面对雕像那般诚恳。 “我由衷的相信迪奥大人,他是光,他是电,他是唯一的神话。 那强大的替身,不死而坚硬的身躯,赐予我的替身,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从未忘记。” “嗯,”恩雅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好似看到了粉自家“哥哥”或“女神”的同好,脸上满意的,像是数九寒冬天吃了一大碗馄饨,浑身暖洋洋的。 “你的忠诚,迪奥大人一定会收到的,但是,” 恩雅婆婆话音一转。 “迪奥大人深思熟虑,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 明明这么强大了,却还要留后路。 啊,伟大的迪奥大人,如果我在年轻一点,我就爬上迪奥的人的床了,把自己身心都奉献于您。” 香草冰看着眼前恩雅婆婆突然发癫发狂,一副老妪怀春,何故惺惺作态。 恶心的香草冰胃里的饭菜都要呕吐出来了。 迪奥大人的日子,不好过啊,整天陪着这根干巴枯黄叶的老葱。 迪奥大人的意志,果真让人惊叹,令人热血沸腾。 “恩雅婆婆,冷静。”香草冰小心提醒道。 “嗯~~”女人的脸,七月的天,晴转雷暴。恩雅婆婆冷冷的,满是褶皱的耷拉死皮,恶狠狠的盯着香草冰。 香草冰说的不是话,是打破她好不容易冒出的粉色幻想。 年纪大怎么了,迪奥大人可是活了上百年的存在。 皮囊不过凡夫俗物,迪奥大人肯定不会在意的。 看着眼前一脸正气,一心为迪奥大人赴汤蹈火的香草冰,恩雅婆婆就来气。 第一个追随迪奥大人也好,替身也好,明明是我先来的。 甚至还有那个,白人长得跟黑人似的煤球神父,迪奥大人宁可和他在床上叽叽歪歪,也不肯看我一眼。 啊~~ 迪奥大人的危难,不在外边,不是所谓的乔斯达家族血脉。 在内部,在迪奥大人的身边,这些大奸似忠的混蛋,口口声声说着崇拜迪奥大人。 自己呢,却没有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对,忠诚。 自己不能以身犯险,自己要监视这些可能对迪奥大人造成伤害的人,随时准备清君侧。 何为忠诚? 你连为迪奥大人去死都做不到,还能称得上是忠诚吗。 不能吧。 自己要做介错人,监督这些口口声声忠于迪奥大人的手下们。 勇敢迎敌。 “瓦尼拉·艾斯。” 恩雅婆婆的大声训斥,让香草冰一个激灵,身体站得笔直。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建议你别出发。” ? 迎着香草冰不解的目光,恩雅婆婆清了清嗓音。 “你知道,何为忠诚吗?想要偿还迪奥大人的恩情吗? 过来,我教你,还会教你如何获得迪奥大人的喜爱嗷,想不想学。” 香草冰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恩雅婆婆嘿嘿一笑,老年斑看着都让人怪异。 恩雅婆婆手往宽大的衣袖里那么一抓,一个小型录音笔出现在手中。 “让你听听,迪奥大人对我的称赞和夸奖。” “慢着,”香草冰制止了恩雅婆婆的动作,谨慎小心道。 “我要先洗一洗耳朵。” 恩雅婆婆不乐意了,咋地,迪奥大人的话就这么脏,还没听呢就嫌弃起来了? 香草冰见恩雅婆婆脸色不善,立马解释道。 “迪奥大人的金玉良言,这么赤裸裸的听太不谨慎,太没有格调了,我们要郑重。这可是崇高无比的话啊。” 恩雅婆婆疯狂点头,一副小伙子,你有见识的表情。 “哎,我跟你一起洗耳朵,之后,咱们在听从迪奥大人的伟大言论。”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在水池边上搓起耳朵,清洁完毕后。 两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像是捧着神明降下来的稀世珍宝,开始聆听。 哎,你别说,经过这么一番操作,声音就是清晰了昂。 心理期待+洗干净耳朵污秽+自我暗示 不清晰才有鬼了。 听着听着,香草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恩雅婆婆这是把录音机放在身上,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录音啊。 面对香草冰的质问,恩雅婆婆不好意思的苍蝇搓手,面上竟然还露出羞涩的笑。 “我只是,太仰慕迪奥大人的身姿,情不自禁下做出错事,” 香草冰的眼光愈发锐利,像是要剥开恩雅婆婆肮脏丑陋的外壳,直面内部的变态。 恼羞成怒,物极必反,香草冰的审视激发了恩雅婆婆最为原始的本性,她激烈的反驳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瞒着迪奥大人做的,是不是认为我的行为有失礼节。” 香草冰默默点头,但幅度不大,深怕激怒了恩雅婆婆,毕竟对方在迪奥大人心中的分量还是不轻的。 “多么荒谬,”恩雅婆婆大声反驳。 “你怎么敢假设,迪奥大人不知道我的行为。 动用你那猪狗不如的脑子想一下,迪奥大人是何等的存在,岂能不知道我的行为。 真相只有一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迪奥大人默许的结果。 迪奥大人不在乎我等的行为。” 迪奥:我不知道,我在乎,我就是吃了没常识的亏,来骗我这个,在海底与世隔绝,脱离时代的老年人,这好吗?这不好。 香草冰被说的无地自容,低下头来。 是啊,自己怎么了,怎么能怀疑到迪奥大人头上。 真是太不应该了。 恩雅婆婆说的其实也有点心虚,但人类是一个擅长自我欺骗的动物。 就像是写作业,我六点前肯定动笔。 六点七分了,那我就凑个整。六点十分在写。 六点二十三了,不行,自律,人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能放纵,我是最强的。 控制失败,摆了。 一会在写作业,我玩完这局游戏,看完这一章小说,听完这首歌…… 保证没有下一次。 坏了,一不留神八点了。 动笔,嗯,好像最喜欢的小说更新了,看一眼,就看亿眼。 九点一分了,自己啊自己,你怎么能如此放纵,这样下去,作业什么时候能写完呢。 但换个角度思考,剩下的五门作业,我一个用半小时,十二点前肯定能写完。 所以时间倒欠我二十九分钟,优势在我,在玩二十多分钟。 十一点了,才动笔,怎么办? 听天由命,今晚通宵…… 总之,人类的自我欺瞒,自我安慰,自我欺骗,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传统。 它有助于我们抛弃无关紧要的羞耻心,焦躁情绪,让我们事前玩的开心,事后哭的伤心。 恩雅婆婆摸着拐杖,对自己欺骗香草冰的行为,还是有微不可查的内疚的。 一不小心,好像把这孩子拐到沟里了。 低矮的身材让恩雅婆婆没法拍肩膀安慰对方,只好揪了揪膝盖的裤腿,冲着低头不解的香草冰嘿嘿一笑。 “过来,我给你看一下大宝贝。” 在香草冰不情不愿,不明不白的拉扯中,恩雅婆婆的声音越发虚幻,像是诱人滑入地狱的魔鬼。 “是关于迪奥大人的嗷,” 香草冰坐在迪奥大人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手里的杯子是迪奥大人使用过的,殷红的剩余酒液还残留在杯底,泛起的泡沫诉说着对迪奥大人的不舍。(发霉酸了) 周围弥漫着迪奥大人的味道。 这一刻,香草冰仿佛登上了天堂。 我躺过你躺过的被褥,那我们算不算相拥,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心也空。 感动中,香草冰和恩雅婆婆的眼神不自觉的相对了。 有一种莫名的信念弥漫在脑海。 守护最好的迪奥大人,传播,让所有人都知道迪奥大人的伟大之处。 第89章 迪奥不相信任何人 昏黄的烛火,照亮一偶角落,迪奥翻阅书本,试图让自己跟上时代中。 殿堂的门被推开,男人走到迪奥的床榻下,俯下身子。 “迪奥大人,您找我?” “嗯哼,”迪奥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钢铁阿丹 替身是塔罗牌的第六张,恋人 恋人体形微小,外形犹如苍蝇和跳蚤的结合 猩红的双眼,褐黄的外骨,粘稠的口器。 能力是远距入侵对手脑干,借由刺激神经,将本体的损伤放大数倍后传达到对手身上。 也可用细胞制作假的替身隐匿踪迹。 “恩雅婆婆前去袭击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你跟过去帮忙,” 迪奥说着,合盖了书本,双眼看着丹,声音渗人的响在丹的耳中。 “如果事不可为,我不希望,我的替身消息遭到半点泄露,你的,明白?” “我知道了,”丹头低的很低,姿态谦卑。 “我会遵从你的命令,如果恩雅婆婆不幸遭难,我会给她一个体面。” “很好,”迪奥的声音醇厚的像是一杯酒。 恩雅婆婆的塔罗牌象征正义 正义牌的正面示意之一:平衡时绝对信任,反面示意:失衡会受到背叛 迪奥绝不会信任任何人,哪怕是教会迪奥使用替身的恩雅婆婆,迪奥大人也绝不手软。 不愧是迪奥大人,怎么可能信任那个渺小聒噪的女人,让人热血沸腾。 不愧是我憧憬的男人。 对迪奥崇拜至极的丹,谦卑的准备后退。 一声回响穿透大门,吵闹在宫殿中。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尖锐沙哑,如鸭子干叫的声音,惊的迪奥身子一颤。 逼格差一点破灭,迪奥左右看了看。 幻听了?她不是自告奋勇,消灭乔斯达家族血脉去了吗? 大门砰的一声被恩雅婆婆撞开,身材佝偻矮小的恩雅婆婆,像是在地上猪突猛进的小型犬。 一路摸爬滚打到迪奥的床榻之下,手激动的抓住拐杖,老人斑和松弛耷拉的面皮上满是谄媚。 “迪奥大人,我想了想,我活着全是为了迪奥大人,我舍不得您啊,迪奥大人,请您允许,请您恩准,让我服侍在您身边吧。 迪奥大人~~” 迪奥的手用力,书脊折断,发出闷响,在寂静宽大的房屋中回荡。 “迪奥大人,”满目狂热,誓死效忠迪奥的恩雅婆婆抬起头,疑惑于迪奥的沉默不做声。 丹侧站在一旁,眼光冷冷的看着恩雅婆婆。 迪奥心很乱,趴在地上的恩雅婆婆,就好似家养的缠人忠诚的狗。 迪奥欣赏忠诚,却对纠缠不休嫌弃至极,可无缘无故的,把看家护院的狗炖成狗肉,有点太亏。 想要物尽其用,让恩雅婆婆去趟地雷,消灭乔斯达家族血脉,这混蛋结果说什么不想离开。 迪奥不相信任何人啊,他的手缓缓靠近恩雅婆婆。 绝对效忠于对方的恩雅婆婆,主动闭上眼,无论神明赐予的是惩罚还是赏赐,她都会甘之如饴。 迪奥还是放弃了炮制恩雅婆婆。 很早之前,他就在恩雅婆婆体内放置了肉芽,方便时刻清理门户。 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你跟着恋人去吧,辅佐恋人消灭乔斯达血脉,重点是先杀乔瑟夫。” 恩雅婆婆睁开眼,没牙齿的嘴巴张了张,最后重重磕了一个头。 “是,迪奥大人。” 恩雅婆婆虽说被狂热的崇拜迷住了双眼,但几十年的阅历,作恶多端不受法律制裁的智商,都不是白长的。 迪奥大人如今心情很是不悦,自己推行的“让世界知道最好最伟大的迪奥大人,人活着就是为了迪奥大人,没什么,我就觉得迪奥大人很好,你们都应该来崇拜”的计划,只能改天再说了。 走出门后,身边的丹,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看待小丑的眼色,戏谑的扫视恩雅婆婆。 这让她很是恼火。 “丹,你是想要打架吗?” 恩雅婆婆阴翳着拉下半张脸,周围雾气腾腾。 “不是哦,”丹的嘴角露出狂狷的笑,棱角分明的脸上压抑着嘲讽和戏谑。 “我只是能为迪奥大人工作,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恩雅婆婆冷哼一声。 “希望面对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你也能这么高兴。 别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卖身子的脏东西,是谁给予你的力量,让你有能力从那里爬出来。 烂橘子就是烂橘子,执行个任务,你还有脸朝迪奥大人伸手要定金。 下贱。” 丹梳理的满头乌发,都被恩雅婆婆嘲讽的炸了毛,赤红的眸子里杀意沸腾。 但周围弥漫缠绕的雾气,让丹强行吞咽下自己的怒火。 他的替身太弱了,只要提前知道,有了防备,自己根本就无计可施。 “我知道了。” 丹说完话,牙关舌头带着声音打颤。 他只能心里自我安慰道。 恩雅婆婆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婊子,迪奥大人圈养的疯狗,没必要和对方置气。 可是……还是好气啊。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和恩雅婆婆坐在交通工具上后,丹忍不住的回怼了一句。 “恩雅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前面的废物一样,辜负迪奥大人的信任。 你别说,前面的废物虽然没起到啥作用,但提供了不少乐子。 听说有个人死的老惨了,叫声都传到了迪奥大人的宫殿里。 死了都不消停,还有点惊扰到迪奥大人。” 这话明显在阴阳凯尔,恩雅婆婆的儿子。 “卖沟子的贱货,你什么意思。” 恩雅婆婆一下子激动了,从座位上窜起身子,站在座位上,手攥住拐杖,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被雾气捆绑手脚,呼吸沉重的丹勉强挤出笑,再尊严和生命的选项中,果断选择了后边。 “我是说,我们应该团结一致,不应该辜负迪奥大人的期盼。” 这个时候,也只有迪奥大人,能压住儿子在恩雅婆婆心中的地位。 “这位乘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请系好安全带。” 乘务人员看见了恩雅婆婆和凯尔两人怒目而视,担心两人起争执的她前来插嘴。 “这趟旅程有其余的空座,需要我帮您更换座位吗?” 这句话明显是对恩雅婆婆说的,担心两人闹矛盾后,身材高大的丹伤害恩雅婆婆。 “不用,”恩雅婆婆坐回座位,脸上无喜无悲。 “我就坐在这。” 雾气从丹的嘴中进入,如同哪吒闹海,孙悟空打滚那般,蹂躏丹的五脏六腑。 丹的有苦说不出,青筋暴起,脸上带着狰狞噬人的笑。 …… 迪奥的宫殿,香草冰单腿跪在迪奥的床榻下,忠诚的说道。 “迪奥大人,您的安全地点找到了,随时都可以转移。” “你做的很好,”翻阅书籍的迪奥随口应道,又加了一句。 “你去想办法,买一艘大型的潜水艇,我有用处。” “是,迪奥大人。”香草冰说完身子一弓,起身告退。 “站住!!” 迪奥叫停了正在离开的香草冰。 “迪奥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去办?”香草冰疑惑的转身,声音不解。 “不,没什么。” 迪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是自己昏头了吗?为什么在香草冰的身上看到了恩雅婆婆的身影。 果然,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乔斯达家族的错。 自己还是没有适应完全这副身体。 走到外面的香草冰,欢喜的摊开手掌,掌心的纸条上,是恩雅婆婆留给他的指导。 【计划有变,这种琐事,怎么能惊扰到日理万机的迪奥大人呢。 我们暗中发展,悄悄的进行,然后惊艳迪奥大人。 你在暗,我在明,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不愧是恩雅婆婆前辈,经验丰富,让人热血沸腾。 第90章 赚了 疲惫、嗜睡和虚弱,全天候在车里颠簸,身体和精神在摧残下到了崩溃的边境。 疲乏倦怠,灵魂脱离身体,仿佛飘到了空气中。 打迪奥旅行团终于来到了中东地界。 放眼望去,大片沙漠和荒原区,气候极端恶劣,昼夜温差极大。 持续性干旱,沙尘暴,烈日和流沙的侵蚀下,地表形成了大片的沙丘。 “路边的小哥,来点嘛,新鲜的土耳其烤肉,蘸料是玛莎拉,咬一口满嘴流油,爆香。” 路边商贩招呼车上的几人。 长距离奔波,除桑塔纳以外的几人又渴又累。 二乔咂了咂嘴,干燥的口腔,在烤肉的香气中,撩拨分泌出津液,吞咽一口入肚。 翻下车,二乔打着招呼靠近路边摊。 土耳其烤肉,是中东地区的快餐汉堡。 大块的肉一层一层的堆叠在干净铁棒子上,厚厚的一大块。 在烤箱或是碳炉中,边旋转边烤制表面。 烤好以后,用刀削下烤熟的肉片,粘上料汁,大口吞咽,也能夹在面包中。 瘦肉的肌理纹路和肥肉的喷香肉汁,交织成绝味。 二乔和商贩,开启了一场中国式大妈的讨价还价。 许多路边摊都是没有明码标价,遇上客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定价十分的随意。 对方是本地人,就按实报价。 外地臭要饭的来了,就能卖出堪比切糕的天价,一刀心碎,二刀流泪,三刀崩溃。 不清楚平日里物价的外地人,弄不清价格,会被坑的很惨。 偏偏被坑了也无法讲理,你情我愿的买卖,只能怪自己没长心眼,窝一肚子火。 奸商数着大把的钞票,嘿嘿直笑。 也有不服的,可前去评理。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平头老百姓。 如果是脾气爆的,直接将路边小摊掀了。 恭喜你,摊上事了,法律程序走起,误工费+材料费+精神损失+仪器损坏…… 价钱加起来,比噶了两个腰子还要贵。 无商不奸…… 桑塔纳坐在车上,侧耳倾听二乔和对方的讨价还价。 “老板,六份烤肉” “这可是上好的肉,一千二。” 二乔看出了对方哄抬物价,“开玩笑吧,别糊弄我了,按实际的来。” “你能多少?”店家试探低价中。 “六份三百不错了。”二乔个人感觉,这个报价低的离谱。 店家对这个价格表示不可理喻,摆出了轻蔑的态度。 “唉,客人你才是在说笑,我要是卖这个价钱,全家都要饿死,喝西北风了。” “行吧,那我去别家逛逛。” “算了,你个外国人来一趟不容易,六个卖你九百。” “最多三百五,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八百最低价。” “四百不要不识好歹。” “七百我都要赔本了。” “五百的价格是底线” “六百老板大气一点” 最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五百五,成交。” 千层博弈,讨价还价,全是套路。 不只是中国人的性情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外国人也是。 最后的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都还感觉自己赚了。 二乔:好嘞,砍了奸商一半的价格,活该,赚到了。 老板:含泪血赚,平时才卖一百八 桑塔纳目光低垂,瞳孔收缩微动。 中东地区的男人,为了遮阳防止暴晒,风吹沙子伤害皮肤,通常会用白袍子将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面前这个老板就是丹,本业替身使者,兼职诈骗路人。 奉迪奥的命令,前来阻击杀害乔斯达家族的血脉。 名为恋人的替身,是个比蚊子还渺小的虫子,以高速冲击的架势,朝二乔耳朵里钻。 恩雅婆婆在老远的地方,用望远镜恶狠狠的查看这一伙人,试图用愤怒的眼中焰火,烧灼这些打扰迪奥大人,杀死自己儿子的混蛋。 二乔坐回车内,桑塔纳趁机手搭在二乔的肩膀上。 施加幻术和血肉融入,进入到二乔体内的“恋人”,迷迷糊糊的自投罗网,自己转移到了桑塔纳的体内。 “诶嘿嘿嘿,”见到几人若无其事的分烤肉,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丹摘掉眼镜,脱去碍事的大长袍,飞扬跋扈的甩了甩头发,棱角分明的脸颊分外扭曲。 一路上,因为他嘲讽恩雅婆婆,遭受了不少的苦难,现在,他要如数偿报复出来。 丹的性格是扭曲的。 年轻的时候,凭借着一身好皮囊四处风流,生活上大手大脚。 很快,他花光了父母死前留下的所有积蓄。 享受过高端服务,沉迷在纸醉金迷的人,是沉不下心来好好过日子的。 就像是卖高端奢侈品的柜台姐,服务有钱人的服务员…… 明明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甚至都比不上清洁卫生的。 但在她们眼中,我的三千>打扫卫生的四千。 更何况享受过人上人的丹? 丹不想干那些劳心费力的工作。 所幸父母给了他一身的好皮囊,他选择来到酒店,当个卖笑哄人的牛郎。 丹的语言粗鄙不堪,行为龌龊至极,也就剩下张脸能看了。 可是好看又有什么用? 好看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更何况还有科技硅胶,化妆…… 点过他的人再也不会来第二次。 在丹的一顿操作下,他成功从把自己,从小有资产,变成了赤贫户。 饥到快要发疯的丹,只能跪下身子,摇尾乞怜,恳求以前的老板收留。 老板给予了丹最后一次机会。 面对客人,丹拉下脸面,极尽讨好,总算,被老板勉强收留。 丹没有任何道德的底线,骨子里都是肮脏的交易。 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撒娇发嗲,怂恿客人卖房卖车供养自己,到劝说对方背负贷款…… 丹赚的盆满钵满。 但这还不够,穷人能有多少油水,要赚,还得是富人的钱赚的爽。 钢丝花的花语,是富贵和隐忍。 为了钱,丹哪怕面对恩雅婆婆这种干瘪,老年斑丛生,皮肤松弛的货色,也能啃的下口。 哪怕对方肥的能挤出油脂,浑身味道熏天。 丹也毫不畏惧。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丹勾引富婆的行径还是泄露了。 富婆老公还没死,对方对丹能下嘴表示了由衷的肯定与敬佩。 你是真的饿了。 丹表示,钱难挣屎难吃。 可让丹没想到的是,富婆老公盯上了自己。 你睡了我老婆,为了面子,我把你睡了不过分吧。 富婆的老公是这么解释的。 当时,摆在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是选择烧的发红的棍子,还是…… 丹想活着。 丹躺在了床上,屈辱的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后,八百欧元到手。 结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91章 痛 富婆老公给了丹好评,但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丹的名声,从高端酒桌到澡堂,在富人区中传播的飞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显赫。 越来越多的富老头,挥舞着大棒和钞票,凌辱丹。 丹快疯了,他不想干了,可有些事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老头们乐不思蜀,习惯了那种爽感,觉得这个滋味真不错,于是派人用枪指着丹,询问他的意见。 丹屈服了。 丹像是恋人一样,哄着一群浑身都发霉的,快要入土的老变态们,享乐。 丹好恨,好想反抗。 可是他没有力量。 直到那一天,迪奥大人犹如天降,将他从卖钩子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虫箭刺身的一刻,他获得了独属于自己的替身。 恋人 被恋人附身的人,会将自己经受的感受放大数倍,反馈到被寄生的宿主身上。 啊,美妙。 他内心已经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狠狠地报复了那群富豪变态。 丹的小心眼堪称千古一绝,他对周围人的厌恶,甚至蔓延到了曾经收留自己的老板身上。 人越是缺失什么,越是重视什么,因为曾经毫无自尊与人格,身心都极度下贱。 他迫切的渴望,希望能够得到认可。 也正因如此,丹才会对恩雅婆婆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富裕+老女人+痴心妄想+知晓自己卑贱过往 buff叠满了。 如果有机会,丹会毫不留情的杀死恩雅婆婆。 可惜,迪奥大人一直在上面压着,丹只能默默潜伏。 其实,丹的内心除了自卑到极点的愤怒,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说起来有点变态,他对迪奥大人波奇了。 每一次收下迪奥大人的定金,尾款。 他都会幻想这是迪奥大人的任务,幻想一些,好似洪水猛兽般的素材,危害帝国青年…… 这就是丹,极度自卑狂妄,胆怯懦弱,复杂的存在。 丹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站在了众人身前,将自己替身的情报公之于众,并讲述了,自己的替身已经进入二乔体内。 “替身与本体休戚与共,你们尽管可以对我动手,” 丹顺了顺自己褶皱的衣裳,讥笑众人的无能。 “只要你们不顾及同伴的死活,不顾及乔瑟夫的感受,就过来啊,杀了我啊。杀不死我,痛苦就会放大数倍如数奉还。 我的替身很是弱小,甚至没办法撼动一根头发,说是史上最弱的替身也不过分。 但,你们能动我吗?” 桑塔纳:乔瑟夫,你看,有人垫底了,你的替身不是最弱的了 “oh,上帝”二乔双手捂住头两侧,惊呼道。 “搞什么,虽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人,在体内中放置死亡婚戒,还是两个大男人放的。 重婚罪,不要让我想起曾经的耻辱啊。” 承太郎几人,本来还对敌人心生警戒,思考着如何对敌。 二乔来这么一出,一下子就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乔瑟夫先生,您有兴趣细致讲讲吗?” 花京院的询问一如往常的有礼貌。 “快讲快讲,我忍不住听后续了。”波波这种激进派,主打的就是一个直来直往。 “呀咧呀咧,”承太郎压了压帽檐,身子往二乔边上靠,显然很感兴趣。 含蓄派的阿布德尔不说话,认真听。 “我说你们,别无视我啊。” 被众人默契孤立的丹,一下子爆发了。 二乔的话,几人的动作,都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被当成玩具那般无视,男人,婚戒,耻辱 他们是在嘲讽自己对吧,他们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一定是恩雅婆婆那个婊子,自己不就是辱骂她死去的儿子嘛。 竟然泄露自己的往事给敌人,罪无可恕。 解决完面前几人,马上就把恩雅婆婆那个婊子杀了。 这都是为了迪奥大人清理门户,迪奥大人一定会谅解自己的。 可丹的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在一次被无视了,这一幕,太像从前了,仿佛那些被自己折磨痛死的亡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 丹咧起嘴无声的狞笑,抓起路边的大石头,额头带着汗。 替身的反伤是两败俱伤,自己也怕疼,可是比身体上更痛的,是心灵上带来的伤。 石头砸落。 啊~~ 第92章 过往 丹举起的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小腿,痛觉顺着替身,强化数倍后,由替身恋人施加到桑塔纳的身上。 二乔却凄厉的叫了起来。 两人配合的默契无比。 桑塔纳的手血肉融合搭在二乔肩膀上时,二乔就意识到有事发生。 当丹的痛的龇牙咧嘴,小腿抽搐时,二乔也配合的捂住小腿装痛起来。 “啊哈哈,”丹激动狂笑,眼珠生出血丝。 如今谁还敢忽略自己,谁还敢无视自己,我狠起来自己都敢打的,真的是会痛死乔瑟夫的。 “替身的控制距离是有范围的,” 花京院没看出二乔痛的作假,拍打开车的波波,催促起来。 “开车,只要足够远离他,替身总有失效的时候。” “嗯?哦,”波波手忙脚乱的拧动钥匙打火。 “别白费力气了,”丹的声音平和,带有牛郎特有的起伏。 “只要足够远离,替身的能力的确会消失,但,只要运用得当,缺点同样也可以视为优点。 我的替身很弱,甚至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正因如此,距离长短对替身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可控距离,要比其他的替身都要强。长达几百公里,比很多小国都要长。” 丹洋洋洒洒的介绍完毕,才发现没人听他的,车上几人都在用观察二乔。 桑塔纳用隐蔽手段,将二乔的真实情况,告知了身边几位。 “喂,”丹的脾气几乎是喜怒无常,还在灼痛的腿,在抽搐中,更加深了他的情绪波动。 “我在跟你们说话呢,干嘛无视我,为什么都若无其事的看着乔瑟夫,你们总不该是在看死人的最后一面吧。” 丹用恶毒的语言,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向自己。 桑塔纳拉开车门走下,问。 “你很厉害,所以呢,然后呢? 你嘴里不停说着:请,好好地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想要吸引别人目光呢。” “要你管,”丹在话语中慌乱的后撤一步,又逞强般的往前走了几步,以此证明勇敢。 “我告诉你,乔瑟夫的命在我手里,乖乖听话。” “嗯,原来如此,”桑塔纳居高临下俯视丹,带着疑惑问。 “可你手里握着的是乔瑟夫的命,万一出事了,死的是他,动手的是你。 凭什么命令我,这一切与我何干。” “他是你的同伴啊。”丹激昂喊道。 “我的同伴有很多,不差这一个,”桑塔纳解释,“拖累我的人,不配当我的同伴。” “你在诈我,有能耐你动手啊,” 丹说着,看桑塔纳举起拳头,动作神情好似真的要杀掉自己,赶忙加了句。 “我死之前,乔瑟夫一定会死,你一定要想好。” 丹试图用话语呼唤起桑塔纳对同伴的怜悯。 “我在想一个问题啊,”桑塔纳打量一下丹,开口道。 “你说,假如我动作足够快,快到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杀死你。 人死替身消散,是不是乔瑟夫就没事了。” 桑塔纳说完就沉默了,两人在无声中对峙。 “试试就逝世,”丹额头冒汗,抢先开口,命只有一条,他从未试验过,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我不怕死,只要你能够舍得同伴为我陪葬。” “行吧,”桑塔纳收起拳头,搭在丹肩膀的手却没有抽回来,继续问。 “你知道你最蠢笨的一点是哪里吗?” “喂喂,”对他人触碰嫌弃至极的丹,试图甩下桑塔纳搭着的手。 “别碰我,你个蠢货,蠢笨的是你们才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跪下来求我,求我大发慈悲放过乔瑟夫。” “唉,”桑塔纳的声音带着惋惜。 “你就和你的替身名字一样,恋人的脑子总是蠢笨的,自以为对方重视自己,便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认为他人对你蛮不讲理的约会行为,只能乖乖听话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暴力解决不掉事情,但可以解决产生事情的人。” “你什么意思?”丹警觉,警告道。“我劝你三思,你真的要弃乔瑟夫于不顾吗?” “不需要啊,”桑塔纳松开了捏住丹肩膀的手,手里却出现了一串绳子。 “我不需要杀死你,甚至是伤害你,只要把你绑起来,手脚全部束缚,定时投喂,当成个宠物饲养,你能奈我何?” “你……”丹汗流浃背了,他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下意识反驳道。 “我可以咬舌自杀。” “谢谢啊,”桑塔纳带着由衷的感谢笑起来。 “你还会知道帮我查漏补缺,人还怪好的嘞。” “别靠近我,你不要靠近我啊,”丹的声音随着心神破防而颤抖,腿慢慢后退中。 “离我远一点,不然的话,我立刻操纵替身,马上杀了乔瑟夫。” 桑塔纳喜欢看这种恶人走投无路的绝望,心情很是明快,能够倒映出这片晴空。 “我亏了啊,我不绑你,你要杀了乔瑟夫,我绑了你,你还是要动手。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苦一苦乔瑟夫,骂名人命你来背,制服你的功劳还算我的。 对,我还能落为他报仇的美名。” 桑塔纳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二乔来了句。 “汝死后,汝母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本来二乔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桑塔纳一说,差点气笑了,摇了摇头没说话。 桑塔纳对着丹继续破防道。 “而且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谁说就不能让你难受了。 你的替身能传导的,也仅仅只有痛觉的感受,而我,却可以把你扒光放在大街上。 羞耻,侮辱,精神上的伤害,不会比身体上来的疼痛弱化多少,甚至还更强烈,更隐蔽。 强大到如同梦魇,伴随你此后余生。” 丹呼吸急促,仅仅是桑塔纳的话,就攻破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让他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往,逐渐的桑塔纳的身影和过去的老头们重合。 但他又成为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跪地任人侮辱的弱者。 丹大脑一片空白,对迪奥大人的忠诚不足以战胜过往的悲痛。 他催眠自己,我这只是在明哲保身,保全自身,才算是对得起迪奥大人的栽培。 活下去,才能更好的为迪奥大人做事。 他结结巴巴的说出。 “那,这次算平局,我保证不会在阻止你们的前进,只要你肯放我离开就好。 等我安全了,一定会解除替身的。” 桑塔纳低头,看着对方恳求的模样。 还是那句老话,他从来不是悔改了,只是因为死亡,害怕了。 桑塔纳身后的替身一闪而过,而后,对着丹说。 “你自由了。” 第93章 虚假的幻术 一切都好似幻梦一场。 得到桑塔纳的许诺后。 丹转身就跑,远离了桑塔纳,远离了,那个仅仅是依靠语言,就能让自己破防的魔鬼。 他跑到了无人知晓的角落,几十公里的距离,足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丹违背了诺言。 他疯狂的折磨自己,用尽手段,活生生的痛死了乔瑟夫。 成功了的丹哈哈大笑,肆意发泄自己的欢喜。 他由衷的感谢桑塔纳,是对方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软弱,那我就是无敌的 丹潜伏在角落,阴沟里的爬虫般,默默注视着桑塔纳几人。 作为感谢桑塔纳的谢礼,他会最后一个杀死桑塔纳,他会让桑塔纳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让桑塔纳感受着死亡的逼近,一点点靠近,自己却只能在焦躁与不安中度过余生。 啊,美妙,多么美妙的开局。 同伴死绝了,只剩下桑塔纳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浑身用一层塑料笼罩全身,呼吸纯靠过滤机过滤后的空气。 但这一切都是白费,人是逃不脱吃喝拉撒睡的。 丹耐心等待,终于有了可乘之机,暗中操纵替身恋人,悄无声息的,钻入了桑塔纳的身体。 自己胜了。 丹走在桑塔纳的面前,扬起自己的靴子,告诉对方,要像狗一样舔舐,自己才会放过他。 他信了,哇哈哈,真是蠢货一个。 面对这个,用语言就能吓跑自己的存在。 面对这个深埋在自己心底的黑历史之一。 丹用尽了能想到的一切恶毒手段,处理对方,惨叫是人心情愉悦的伴奏乐,哀嚎是急促热血沸腾的鼓点,鲜血是填充色彩的特效…… 直到将桑塔纳折磨的奄奄一息,丹才肯善罢甘休。 不是他善,是人死了就没得玩了,等到将伤养好后,他会不间断的继续折磨之去,直到身死。 丹没有放过恩雅婆婆,这个浑身恶臭难闻,蛊惑迪奥大人的妖人,痴心妄想,图谋和他争宠的贱货。 丹对迪奥大人陈述利害,据理力争,让迪奥大人亲手把恩雅婆婆杀死了捏。 恩雅婆婆那不敢置信的眼睛,被丹录了下来,每天晚上都要躺在迪奥大人的怀中,反复品鉴。 对,迪奥大人也臣服在丹的身下……或者是身上? 丹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正视自己隐秘的感情,大胆一试,对迪奥大人施行了冒犯举动。 让恋人钻入了迪奥大人的身体。 迪奥大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睛,真是斯巴拉西(太棒了! 超绝赞!)。 啊,亲爱的迪奥大人,你心碎的眼睛是那么美丽,直让人按耐不住。 迪奥大人本来是不想从了的,但是,迪奥大人怎么忍心伤害自己呢。 打在我身上,痛会在迪奥大人身上数倍的返还。 可是迪奥大人,丹的心痛不比您少啊。 您仅仅是身上痛,丹的痛苦可是蔓延在心上。 迪奥大人屈辱的流泪了,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被丹轻轻抚摸,安慰。 终于,迪奥大人说出实情,他,一直是爱着丹的。 只是没想到,丹竟然会如此粗暴的对待迪奥大人。 迪奥大人的心脏,和丹一样的痛苦呢。 啊,双向奔赴,两人敞开心扉。 开始了不过审的……生活? 此时此刻,阿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替身——高音萨克斯,本身能力是制造幻境 经过桑塔纳强化后,拥有了将人拉入幻觉的力量,甚至能根据使用者本身,施展幻觉存在。 桑塔纳现在后悔极了,他是有多么想不开,才对丹施展了幻术。 辣眼睛,作孽啊。 桑塔纳默然无言的收回了替身幻术。 二乔等人,看到幻术的内容后也是三观尽毁,眼光乱瞄。 这种事情还是太超前了,所幸幻术就像是梦境一样,没有细致展示具体过程。 不然……会教坏孩子的。 但只是展示的这些,就感到眼睛要脏了。 丹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依然还是很感动 桑塔纳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狼狈之人,所做的幻想。 丹愣神了好一会,又闭上了眼睛,询问桑塔纳道。 “是幻觉吗?” “是幻觉啊。” 这句肯定,打碎了丹心中的侥幸。 丹笑了笑,有些狼狈,但当他睁开眼睛后,丹的眼里不再有迷茫与恐惧。 “是幻觉又如何,这一次,我将忠于迪奥大人。” 丹突然暴起攻击,以凡人之躯攻击桑塔纳,并成功把桑塔纳逼退。 “嘿嘿,你还是怕我的,怕我受伤波及到乔瑟夫对不对。” 桑塔纳缄默无言,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对方的身子很脏,不想沾染。 “结束了吗,”桑塔纳宣判了最后的结局。 “就用你在梦中对我做过的事,如实奉还吧。 这样,算了因果偿还。” 丹面若死灰,刚才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和替身的联系,彻底消散。 就像是分手后的情侣,再也没有一点联系。 再见面的分手情侣,互为陌生人,两看相厌。 自己的结局注定了啊。 但是丹还不想输,他还要见迪奥大人最后一面,他怎么能输。 “恩雅婆婆,我现在牵制着对方呢,你趁现在,赶紧动手。” 丹超周围大声呐喊,静默无声。 恩雅婆婆何等眼光毒辣之辈,在丹被硬控住不动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丹的失败。 在上前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两人都不愧是迪奥的手下,都存了心思,让对方为自己拖延敌人。 这一次是恩雅婆婆先下手为强。 在人来人往的吵闹声中,丹心中的恐惧被无限发达,恩雅婆婆的离去,成了压垮丹的最后一根稻草。 “嗯,可以和解吗?” 丹还是怂了。 “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桑塔纳笑的可开心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是一报还一报啊。” 第94章 飞机 处置完丹后,几人继续前行。 “我们这有点像西游记啊,一路西行。 就是目的有点不一样,唐僧是去西方极乐世界求取真经。 我们是去送迪奥去西方极乐世界。 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坐在车上,桑塔纳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嘟囔道。 一路的颠簸过后,几人来到了阿拉伯。 漫天的扬沙中,承太郎一身黑色校服仍未脱下。 这个油比水便宜的国家,美的如梦幻般城市,很符合天上之国。 建立在石油之上的国家,本国人民依靠石油危机带来的利润,能源贩卖,享受着悠哉的生活,路旁都是豪宅。 但外来务工的生活条件就很艰苦了,语言,风俗习惯,恶劣环境,当地人看不起等因素下,为了赚钱默默忍受。 同时,还有许多的诈骗团队,跑到这里。 口口声声喊着打工,高薪,当外国人来到之后。 温和的会收缴手机,个人身份证明,想法子让你做违法事情,以此牟利。 恶劣一点的,会直接噶腰子,挖眼睛,挖肾…… 尸身往野外一丢。 浩浩渺渺的大沙漠,狂风裹挟着漫天的沙粒飞扬。 白天无遮挡烈日烘烤得像个蒸笼,呼吸都是会灼烧的痛。 夜晚失温冰凉入骨,滴水成冰,赤脚踩在砂砾上,像是颗粒状稀碎冰块。 尸身在冰火两重天的炮制下,彻底变成干尸。 当地的警察,对于外国人的失踪案件,也只会是“在调查了”,“在积极地寻找了” 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毕竟身处异国他乡,排外性+高贵论 看不起外地人很正常。 日晒强烈的上午,车里的空调竭尽全力的调节温度,才让车内的几人舒服的前行。 “爽到没话说了啊,”波波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凉气不断地冒出来,冲刷身子。 花京院靠近车窗,目光忧虑的望向窗外,视线开阔,车略过路边珍贵的绿植。 总有不安盘踞心头。 “怎么了,花京院。” 承太郎手交叉在胸前,看出了花京院的不安。 “不,我,没什么,”面对承太郎真心实意的关心,花京院纠结一下坦然道。 “路上行驶的车辆只有我们一辆,但我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 当然,或许只是巧合,我疑神疑鬼了。” “嗯,”阿布德尔握住塔罗牌,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算不出来,塔罗牌给予的提示是太阳。” “算不出来的先搁置,”二乔翻看纸质地图,浓厚的嗓音低沉温和。 “我考虑了一下以后的路线,前方尽是广袤沙漠和岩石山,道路崎岖迂回, 没有配套的公路,车辆是很难行驶,遇上流沙,有整车人覆灭的危险。 商量一下,换个交通方式。” “来沙漠,不体会一下当地特产怎么行呢。” 桑塔纳手捧着手机,敲敲打打键盘,低头道。 “骆驼可是沙漠中的一大特色,不可不尝。” 二乔抖了抖泛黄地图,回怼道。 “希望你的尝,不是品尝的尝,只是简单的乘坐骆驼过过瘾。” 桑塔纳的视线从手机中抬出。 “不就是嘲笑了一下,你是老古董,不懂的与时俱进,还抱着几十年前出品的地图,琢磨位置嘛,何至于跟我怄气。你看,” 桑塔纳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 “卡兹科技的定位,实时播报位置,规划方向,多方便。 你要尊敬卡兹的劳动成果啊。 卡兹导航卫星都发射了十三枚了。 以前你用绘制地图,卡兹发射卫星了,你还用绘制地图,那卡兹发射的卫星不是白发射了嘛。” “沙漠中很危险的,”二乔摇了摇头。 “那种东西太玄乎,脆弱,在沙漠中玩不来的,至少现在玩不来。 没电了,没信号了,磁场,手机摔坏…… 还是地图用起来方便。” 桑塔纳定了一下,点头。“也是,各有优缺点。” 这不怪桑塔纳没想到,思维都是有惯性的。 人总是会默认自己会的,其他人也会。 在桑塔纳眼里,沙漠也就那样,没有危险,任其遨游。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回到家一样。 不就是没水,昼夜温差大,没有人口,没有食物…… 很难嘛。 对于普通人来说,横穿沙漠无异于自杀,等同于自杀。 桑塔纳把手机里的地图,当成导航玩具,对其余人来说,地图活命的工具。 感慨了一下,桑塔纳将手机揣进兜里。 “一会下车,我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来,你们不用等我了,我会跟上你们的。” “是谁?”二乔从地图里抬出头,头扭向桑塔纳的方向。 “是你的熟人,”桑塔纳笑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说话了。 “嘛,”自讨没趣的二乔抬起地图,声音从地图后面冒出。 “你们不感觉坐车坐的有点乏味嘛。”(尖细的声音) “是啊,是啊,感受到不得了。”(粗狂的声音) “那,我们试着换一下其他的交通工具吧。”(尖细的声音) “好耶,好耶。”(粗狂的声音) 面对二乔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玩二人转,承太郎压低帽檐,不忍直视。 “呀咧呀咧。” “乔瑟夫先生,”善解人意的花京院为其解了围。 “您是想要换一下交通工具嘛。” “咳咳,没错,” 二乔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自己竟然有莫名的心虚。 “我朝当地人打听过了,周围的村民来往,都是坐塞斯纳飞机进出的。 我想买一件塞斯纳飞机,横穿飞过沙特阿拉伯的广袤沙漠。 能节省大量时间,避免我们风吹日晒,还能观光沙漠上空风景。 岂不美哉。” 面对二乔的提议,周围一阵死寂。 第95章 福报 “一生经历三次坠机的男人,”承太郎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当着二乔的面嘲讽。 “我不太想和这种人一起坐塞斯纳飞机。” 二乔:承太郎侮辱我 桑塔纳:他做了什么。 二乔:他实话实说了。 桑塔纳:没关系的,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有第四次坠机了,他说的就不作数了。 二乔咬牙愤怒,怒了一下,谅过这个话题。 到了当地,把飞机买下来,做不做可就由不得承太郎了。 飞机上,他会展现真正的技术,一雪前耻。 “到了当地,我们先坐骆驼是吧。” 二乔对着地图考虑,对承太郎的话置若罔闻。 “唉,我没骑过骆驼啊。”开车的波波打断道。 “交给我,我熟啊,会交给你们的。放心吧”二乔大包大揽,拍打胸脯,对自己很是自信。 几人到达目的地后,桑塔纳暂时离队,留下几人,和当地老板商量买卖骆驼的价格。 动物的身体,不像是人们隔着屏幕臆想的那样,柔软性子温顺。 成长在野外的动物,浑身都是劳累的气息,沙漠中水源缺乏。 皮毛上萦绕着臭烘烘的特有气味,面对陌生人会性子刁钻,耍脾气。 所幸沙漠缺水,骆驼没有奢侈到羊驼那般,朝不熟悉的人吐口水。 但脾气也不小,性子犟的很,防沙闭合的鼻孔,敞开后冲着二乔大喘气。 二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理论派,对骑骆驼的全部了解都源自于电影,还因电影的乏味而睡着了几次。 二乔上骆驼的旅程,像极了原始人驯服骆驼的珍贵影像。 一身腱子肉的骆驼和二乔相互拉拽,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二乔的强横手段,愣是把骆驼逼急眼了,珍贵的口水朝二乔吐去。 一番努力下,骆驼终于被驯服了。 …… 此时,桑塔纳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人。 晴空万里无云,飞机尾翼在晴空中划过凝结的白线,机翼闪烁光亮。 机场的电台传出准许降落的讯号。 后轮着地,前轮着地在跑道上减速滑行,轻微颤动和发动机的底噪声,随空气热浪扑面而来。 舷梯上走下来的人,头埋在书本中,嘴里嘀咕着复杂的计算公式,数字符号。 桑塔纳把卡兹从实验室中拽了出来。 肉芽在卡兹的大脑内,不间断的下达心理暗示,让卡兹沉迷于研究实验,无法自拔。 桑塔纳伸手点在卡兹的头上,宛若神父给于孩童洗礼。 肉芽的影响消失无踪。 卡兹嘴里的嘀咕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桑塔纳,又注视了眼手中书本。 卡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平静的翻开一页书本,视线在字里行间不断游走。 “没什么要说的?” 这是桑塔纳对卡兹的询问。 “给我一个良好的阅读环境,然后离开,就是你对我最好的帮助。” 卡兹的回答是下意识的,不经思考,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桑塔纳走在前,卡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走走停停,如同不明方向的孩童那样,只能跟在大人的屁股后边。 两人走过狭窄的走廊,身后跟随服侍的手下,直到到达会客厅,卡兹仍没有放下手中阅读的书籍。 “那是什么?” 桑塔纳瘫在沙发上,对着佝偻腰板,写写画画的卡兹询问。 “我的私人手册,”卡兹当然知道,桑塔纳询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本不想解释的,这会耽误他宝贵的思考时间,但为了避免桑塔纳和他的一问一答,浪费更多的无意义时间,干脆一口气讲完来的痛快。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研究的课题……” “不必说了,”桑塔纳摆手制止了卡兹的讲述,他自己布置了什么课题,自己门清。 桑塔纳的拒绝,在卡兹的意料之内。 卡兹的目光,在书本和桑塔纳之间来回游走,最后下定决心,合盖书本。 “你找我来什么事情?还特意解开了我的暗示和控制。” “没什么,”桑塔纳解释道。 “替身,你知道的,现在出现了个能模拟太阳的,我想让你看看。” 卡兹鼻息间重重的喘了一下气,沉吟一下。 “替身,基于精神力量的产物,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我研究过,如果你能把虫之箭的碎片给我带过来,就更好了。” “你看开了?”桑塔纳拍了拍卡兹的肩,深埋在卡兹脑内的肉芽,传达给桑塔纳的,是卡兹所说的话,真心实意。 “没什么看开看不开的,”卡兹扫了一眼被拍过的地方,语气平淡。 “你叫我过来,无非是让我看看,替身时代,我们的存在已经落伍。 太阳替身一出来,我的身体如果还是你口中的柱之男,就会积雪一般的消泯融化。 灰飞湮灭,消散于人间。 我难不成还要随你心意,痛哭流涕?” “你心里话不是这样的,”桑塔纳手支在脸上,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小抿一口。 “是啊,”卡兹没做丝毫掩饰。 “替身也好,究极生物也罢,在我眼里,都不如真理来的畅快。” 桑塔纳没做声,静静看着卡兹表演。 卡兹笑了,对着桑塔纳高声说道。 “我说,你也该停止小孩子过家家了吧,我可不相信,你没思考过自己的存在。桑塔纳,” 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你不是桑塔纳,当然,你是什么和我无关。 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越是研究这个世界,我才发现,这个简陋的世界,充满了漏洞。” 卡兹说着,撕下空白的一张纸,对着桑塔纳道。 “空间薄弱的不符合常理,一戳就漏。 时间就像是墙面的摆动的指针,能随人心意自由走动。 灵魂可以单独存在。 越是研究,我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像是我第一次置身于海面时,被海浪拍打,身不由己般的无助。 但也让我找到了自己久违的野心。 我只是想要征服一切,登顶最高。 而替身,就像撬棍一样,具备撬动这些力量的能力。” “那看起来,我不能让你研究替身了。” 桑塔纳放下咖啡杯,打趣道。 “你不需要,”卡兹的眼里毫无波澜。 “吞噬替身,并强化的能力,决定了,无论何等情况出现,你都会稳坐钓鱼台。 你的游山玩水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来,跟我一切研究科研吧。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我拒绝,”桑塔纳果断回应。 “为什么,身为究极生物的你,本来就不需要任何社交活动。 什么朋友,亲人,友善,关爱,兴奋…… 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明明可以自己分泌化合物,在颅内快速兴奋即可,还免去了复杂的社交烦恼。” “然后呢?成天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桑塔纳的反问得到了卡兹的热烈赞同。 “对啊,你不觉得,永不停歇的探索世界的真理,是一种福报吗?” 桑塔纳对视卡兹真切的目光,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桑塔纳理解,就像爱好学习的人,全天候的刷试题,是一种享受。 不是病,只是爱好不一样。 “卡兹,你还是陪我散散心吧,少闷在实验室里。” “我拒绝,真理才是我的家。” 卡兹抱着书本不放下的姿态,让桑塔纳的良心莫名的幻痛起来。 他就好似那,诱骗乖乖女上鬼火兜风的黄毛,咋还成坏人了。 “拒绝驳回,我作为地球老大,权利是无限的。” 第96章 太阳 车行驶过沙漠,留下两道车辙印。 车外,天慢慢变黑了,车内灯自动亮起来,空调智能的调节温度,从冷气升高温度。 远远的,一轮太阳高高挂起,火球灼烧,将沙漠从暗色的海变成金黄。 那是轮,悬浮在百米高空的火球,发出炽热的光芒。 地表温度直线上升,直逼七十度。 第十九张塔罗牌“太阳” 外形犹如一颗太阳,悬挂在空中,可以发射镭射光线,打穿血肉,融化岩石。 “真是壮观,”卡兹合盖了手里的书本,带上墨镜抬头观望。 “你口中的迪奥也是厉害,能雇到这种人才。” “是啊,”桑塔纳赞同的回应。 “如果雇佣他的时候,迪奥要求展示替身整个活,也就不用我大费周折了。” “那不一定,吸血鬼和柱之男害怕的是紫外线,这个伪“太阳”含不含紫外线,说不定呢。 其实你别说,迪奥也挺与时俱进的,”卡兹摸出手机点了点,随后在桑塔纳面前展示,晃了晃。 “你看,迪奥还把你们挂到了悬赏网站上,包括替身能力,人数,和酬金。 一亿美元,还真不少。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替身能力被人家摸得透透的,替身战也可以说是情报战。 除了你外,针对性单个伏击他们,结局可就惨了。”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桑塔纳询问看“太阳”出神的卡兹。 “我能说些什么,万年追求一场空?”卡兹声音很轻,纠结和释怀交错。 “我研究出石鬼面后,族人不由分说的畏惧那份力量,我屠杀了全部的族人。 可哪怕带上石鬼面,我的流法也需要一点点研究,解析身体力量。 艾西迪西为之努力的炎之流法,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超越。 一代新人换旧人,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桑塔纳递给卡兹一块纸巾,“关于艾西迪西的事,希望你节哀。” 卡兹气笑了,“你以为我在惋惜什么?艾西迪西的死? 不,我惋惜的是蹉跎的万年岁月,有这个时间,给我研究,我早就搞明白替身了。 就像科技树的分叉,我选择了短的那一段,路本身没有对错,只有远近和宽窄。” 拍掉桑塔纳的纸巾,卡兹话中的苦闷消散一空。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失败了一次,沦为阶下囚。 可我总有一天能亲手获得自己的自由。” 惋惜的看了眼掉落的纸巾,心中诽谤了下,好心没好报。 桑塔纳反问,“如果此后,直至末世,你都无法摆脱我的控制。”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兹摘掉墨镜,平静注视那轮虚假的太阳。 “努力过,就够了,反正被控制的自己不会有感觉。” 虚假的太阳之下,承太郎等人解决[太阳]解决的很干脆。 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本身不惧高温,能控制火焰。 可惜射程不够,不能跑到太阳之上,殴打太阳。 只好强顶着太阳发射的镭射光线,在周围晃荡,很快发现了替身的本体。 身材圆胖,皮肤黝黑的阿拉伯胖子。 在暗网上看到了迪奥发布的悬赏令,满心欢喜。 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小妖,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也不动脑子想想,好事凭什么轮到自己身上。 屁颠屁颠的,一路尾随承太郎一伙人,来到沙漠中伏击。 没有半点战斗意志,用厚壁玻璃挡成一圈,遮掩探查视线。 自己则吹着空调,喝着冷饮,欣赏惨剧发生。 等到几人晒的脱水而亡,自己上前拍张照片,就能领取赏金了。 直至被红石魔术师发现藏身位置,一顿暴揍,打昏过去。 替身也就自己消散了。 桑塔纳推开车门下车,准备吞噬掉替身[太阳],关车门前,他问了卡兹最后一个问题。 “要不要去见一见乔瑟夫,或者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做的事情?” 卡兹闭上眼,享受太阳熄灭后,独属于夜晚的宁静。 “帮我关上车门,沙漠夜晚寒气重。” 沉重的关门声响在车内,智能空调自动开启,舒适的风拂面而来。 卡兹脑内的肉芽再次启动,眼中的光芒消散。 坐到主驾驶上,卡兹开车,自觉的回到实验室中去。 承太郎几人正在捂住头,身子在凉风中颤抖。 夜晚的沙漠很是冷,失去太阳的炙烤,比热容低的沙子存不住温度。 温差过大,脑子和身体没法快速适应,也还好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燃烧火焰,才给了几人适应的空间。 “桑塔纳,你回来啦,”二乔对着归来的桑塔纳摇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你看,这家伙的袭击,费了我们好一番功夫,才抓到老鼠一般的家伙。” “嗯,看到了。”桑塔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脚踩住[太阳]替身的主人,吞噬替身。 落下的太阳再次升起。 黑夜消退,群星和明月隐退夜幕,光与热再次降临,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热浪。 原太阳替身,能不能杀死吸血鬼,桑塔纳不知道。 但他的一定能。 桑塔纳的替身【太阳】,不但能释放紫外线,还能精准的对地面投放熔岩,高强度波纹,镭射光线,粒子风暴…… 是货真价实的天基武器。 弥补了宅在家里的吸血鬼,不能沐浴太阳的空白。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波波捂住头,一脸难受,像是刚下班的打工人,被通知开会,开完屁用没有的会后,又被无礼要求加班。 “我们不会还要走下去吧,马上露营,歇息一晚不好嘛。” “看你们精神了,”桑塔纳摊开手,表示自己无所谓,“我是都行。” “走下去吧,”二乔借着太阳光照,摊开地图,手里拿着手机确定位置。 “白天走路的话,气温太高,正好桑塔纳先生可以调控温度。 我们现在出发,只需四个小时,就能到达村镇,美美的睡在床铺上,无需风餐露宿。” 二乔身后,一起计算位置距离的花京院,也决定走下去。 承太郎压低帽檐不说话,阿布德尔收拾东西了。 波波疲惫的拽了拽骆驼的绳子,颠簸前行。 第97章 绿色法皇 到达村庄时,身心俱疲的几人站在唯一的旅馆外,吵醒了入睡深眠的店家老板。 黑着眼圈,老板裹了层厚厚的袍子,在屋内问东问西,确定来者是好人后。 老板敞开门,拉下来的脸色难看,不耐烦的招待客人。 不招待没办法,沙漠的晚上会冻死人的。 能大晚上的来到这个前不朝村,后不着店的沙漠腹地。 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误入的倒霉蛋,二种是寻找刺激,刺激过头的二愣子。 哪一个都要救啊。 瞌睡连绵不绝,安排完几人的房间后,老板眼角带泪花的问。 “水房间里有,要不要吃的,半夜做饭价很贵的,不能接受的话,你们忍一下,明早镇上有餐馆。” “没事,我有钱,”二乔拿出一沓绿油油的美元,花花绿绿迷人眼。 老板迷糊劲瞬间消退,眼睛闪亮出“$”的形状,绿油油的和金钱交相辉映。 “这位客人,”老板苍蝇搓手手,“您看四菜一汤行吗。 不,不对,四菜一汤哪够,每人四菜一汤。” “简单一点就好,”二乔嘴角微动,解释道。 “老板,我们看上你后院的飞机了,开个价。” “哦,”兴奋劲全无的老板走向厨房,嘴上讨价还价。 “那架飞机和我很有感情的,虽然我才买了它几个月,但它已经是我不可割舍的挚爱……” “我加钱,”二乔不太理解老板的话痨属性,大概是夜晚起床,牢骚气没处发作,只好闲聊。 老板话音一转。 “但我不能耽误它有更好的选择。” 这话也是逗,困到不行的二乔实在是无力交谈,草草吃完饭,就此睡去。 …… 夜晚,寂寞沙洲冷。 厚实的墙壁隔绝了外界的冷热,也阻隔了声音的传播。 穿透力强的孩童啼哭声,在花京院耳边回响,呜咽的哭诉声,水一般的连绵不绝。 吵闹,小孩子的尖叫哭泣声,是指甲挠在黑板上,猫抓玻璃似的噩梦存在。 “吵,很吵啊,” 花京院喃喃自语的翻了个身,精神猛地惊醒,身子坐直。 他置身于游乐园中,粉色的摩天轮慢悠悠的带着他上升。 周围没有人,但婴儿的哭声一直萦绕脑海。 “婴语听力考试,正式开始。” 花京院对面,是一个毛茸茸的人偶,里面传出的声音让花京院很是熟悉。 “是桑塔纳先生吗?” 人偶的头前后转悠,头部是正方体的四个侧面,这几面对应着“喜怒哀乐”四种表情。 人偶的头旋转的愈发快速,直到成了残影,再也分辨不出来。 彩虹是水珠将阳光折射分散的结果,七色陀螺快速旋转时,也会显示出连贯的白色。 桑塔纳的喜怒哀乐揉搓在一起,合并成面无表情的冷淡脸。 “花京院,高贵的绿色法皇,注定了孤独的命运。 但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和你接触,让你相信,法皇他不是大人口中的臆想朋友。 可是你啊,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内心。 是我的错,私自给了孩子希望,却又没时间和你交流、 你每年都会在你我相遇的那天,给我寄一封信。 漫长的生命给于我了傲慢,我回信的频率总是太低。 当你我再见时,你又回到了那副孤独架势。 面对同样拥有替身的同伴,反倒让你想起了儿时没有回应的自己。 你虽然因惹下麻烦而羞愧,对他人真切实意的关心,对迪奥这种邪恶的愤怒等原因。 踏上着趟旅途,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或许也有开心,但你下意识压抑了自我。 人叫不醒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肯醒。 这一次,由你本人踏出这一步,如何。” “我不明白啊,”花京院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这是啥地方呢。 桑塔纳一顿输出,把他搞不会了,他手下意识的伸向桑塔纳,抓住对方,让其说明白。 一阵尖锐的怪笑打断了花京院的动作。 下方游乐园,放飞了数不尽的气球。 花花绿绿的气球下挂着塔罗牌。 气球像是被人操纵的表演用无人机,在空中团聚在一起,变换模样。 在气球即将成型的那一刻,所有的塔罗牌也缓缓转动,转成了正面。 第十三张塔罗牌“死神” 模样犹如真正的死神。 白如骨架的脸上是小丑的面具,头戴紫色高帽,肩披深紫色披风,手持一把巨大镰刀。 镰刀高举,狠狠的朝花京院的头劈去。 桑塔纳一把推开花京院。 毛茸茸的玩偶被镰刃劈开,桑塔纳染血的头劈出脑花,喷涌的血溅到花京院彷徨无措的脸上。 “啊~~” 花京院吓的从床上起身,手脚有了各自的想法,身体如同鬼怪附身那般,挣扎怪叫。 第98章 死神 “啊~~” 于梦中惊醒,悚然坐起,花京院口喘粗气,汗水滴答滴答的打在被褥上,浑身湿漉漉的很难受。 嘴巴干干的,从温暖被褥中脱身的花京院打了个寒颤。 摸了摸头,大脑一片空白。 我,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花京院抓住垂下来的头发,指甲狠狠的插入头皮。 快想起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发生的事,重要的让自己的感受,仿若坠入深海。 快想起来,大脑啊。 “花京院,”门口传来敲门的咚声,拍门声夹杂着波波的声音。 扰乱了花京院好不容易产生的思绪。 门本身是没有锁上的。 门推开了,波波敲门只是为了提醒屋内的人,自己要进来。 “花京院啊,你的怪叫声隔壁都能听到了啊,”波波说着走进屋内。 对上的却是花京院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凶厉,暴虐。 波波打了个激灵,银色战车在背后浮现,挽了个剑花在周围警戒。 “难道说,花京院你遭遇了敌人,” 波波一遍左右环视,脚步还朝着花京院挪移,带着谨慎与关心。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我断后,你赶快叫承太郎他们来。 敌人藏的就是好啊,我竟然找不到一点杀意。 是个劲敌。” “我……”花京院这下不知道语塞了,该不该生气放一边。 波波一顿操作,把心窝暖的很舒服,莫名而来的恐慌消退了太多,他解释道。 “不,没事,我做了一个醒来就遗忘的噩梦,真的很可怕,很逼真。” “早说啊,”波波愣了有一秒,大大咧咧的松了口气。 “你都说是噩梦了,大脑肯定是接受不了悲惨的事实,自动遗忘了呗。 有些潜意识梦是很难记起过程的。 正常,我偶尔也会这样。” 花京院欲言又止,他觉得以波波这种粗神经的性格,遗忘梦境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现象。 “别扯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就好啦。” 波波推开窗,像是迪士尼公主那样脸上挂着笑,企图让花京院心情好起来。 阳光扎进适应了黑夜的眼睛中,屋外的晨露寒气,也一同刺激花京院打湿的睡衣。 花京院眯着眼,被褥裹缠身子,湿漉漉的很难受。 人和人是没法共情的,花京院只觉得吵闹。 “我换身衣裳。” “好,”波波顺手又关上了窗户,阻绝寒气,“我在楼下餐桌等你,快一点。” 餐桌上,二乔恶狠狠的咀嚼食物,像是对食物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起早上,桑塔纳敲门对他说出的话。 什么叫你的载具太可怕,保不齐在翻一次,他率先未雨绸缪,多买一架飞机,有备无患。 污蔑,纯粹污蔑。 飞机顶多坠毁,不可能像车或船一样翻了。 概率的事,它能叫载具杀手嘛。 咕噜咕噜喝完汤,二乔一抹嘴唇。 好嘞,先检查一遍飞机,确保万无一失。 机场上,二乔脸上写满不忿,挡在旅店老板面前。 “你等等,买卖做的要厚道,现在怎么才说飞机不能卖,昨晚不是说可以卖了嘛,收下的钱你可都揣到兜里了。” 对面的老板钱包在哭泣,赔笑道。 “客人,钱我会如数奉还,不是飞机不卖给您,小镇上有孩子发了高烧,三十九度。 我们要把他带到有医生的小镇。 镇子里唯二的飞机,都被你们包圆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争执引来了刚吃饱的承太郎和花京院。 天上,桑塔纳嘴里吸管吮吸着冷饮,“力量”替身和飞机融为一体,在天空之上盘旋,自动驾驶。 阿布德尔在飞机后面,研究自己的占卜。 “阿布德尔,”桑塔纳问话, “你相信人性本恶吗?” “嗯,”这把阿布德尔给问住了,他收起手里的占卜用塔罗牌,顺着桑塔纳的目光向下看去。 是二乔和店家争执的地方,后面有个女人,浑身裹缠当地保守的黑袍子。 怀抱着篮子,篮子里是一个幼小的婴儿。 “我不知道,”他选择实话实说,手交叉在胸前,阿布德尔陷入了回忆。 “一直以来,我是靠占卜谋生活,有钱家的父母有时会图吉利,刚我给刚出生的婴儿占卜。 占卜本就是个随机事件,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可能的说好话。 最多,占卜结果不好的,我会劝慰家长多加以管束。 人家来占卜,本身就是为了图个吉利。 实话实说的同行,大多数都被掀了摊子。 所以说,人性的善与恶,谁知道呢。” “也是,”桑塔纳吮吸干净了最后一口冷饮,晃了晃空瓶子,吸管试图将最后的一点吸干净。 “人知道的越少,接触面越是狭窄,思想就越是偏激,可越是偏激的论调。 就能吸引来更多无脑,疲于思考的乌合之众。 我的问题本身就有失偏薄。” 飞机的高度开始调整,朝下面降落。 “不过,这世上倒是真有不少小孩,天生就是恶棍。” “你这样说,也不算错,”阿布德尔语中带着感慨,显然陷入一场久远的回忆中去。 “我见过天生的恶棍,出生在绅士之家,良好的教育,友善的环境,从小到大却只爱作恶,屡教不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就像是肥沃土地中盛开的罪恶之花。 我也见过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出淤泥而不染,一心坚持正直,管不了他人便约束自己。 那种精神,比漫天荒漠里的绿洲还难以寻觅。 或许人性是一道极致的灰,善良和邪恶都容易涂抹上本身的颜色。 自身也可能变质。” “谁知道呢,”飞机已经降临到地面,桑塔纳说了一声,便走下驾驶座。 阿布德尔紧随其后,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很是舒服。 “桑塔纳,”二乔对刚下飞机的他喊道。 “这有个婴儿发高烧了,没办法,你只能跟我们挤在同一个飞机里,凑活凑活了。” “你先把脸上的笑收敛一下,”桑塔纳嘴角抽搐。 “心里没点数嘛,我多买一架飞机的原因。你还高兴上了。 出了事,难不成你负责啊。” “我能怎么办,”二乔摊手,“总不能对这个孩子见死不救吧。 你看,这个小婴儿可是发到三十九度的高烧。” “你难不成忘了,我是干啥的,”桑塔纳没废话,伸手摸向婴儿的额头。 人体发烧,原因可能有很多。 利用高温灭杀病毒,内分泌紊乱,体温调节中枢混乱…… 但在,能精确到控制每一个细胞的桑塔纳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个事。 温度下降的很快,立刻就归于正常。 婴儿的眼眯开细微的一条缝隙,缝隙里显露着腾腾杀意。 真是拼啊。 桑塔纳于心间感慨。 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在自己赚奶粉钱了。 多么励志的替身使者。 第99章 婴儿 外表看似是婴儿,实际上有了十一个月的高龄年纪。 拥有了成年人的智商,具备独立的人格。 替身“死神13”的主人,婴儿 他几乎是“人之初,性本恶”的最佳诠释。 jojo世界里,人类的肉体远超前世桑塔纳所在的地球。 替身这一非凡物质的存在, 也注定着灵魂韧性天差地别。 生而知之者不再是古老传说中的臆想。 婴儿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知晓了自己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医院的育婴房了,嚎啕大哭,思绪胡乱的孩子们,因脱离羊水而畏惧时。 婴儿就在思考“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要去哪里。”这种人生哲理。 他看不上自己老实巴交的父母,他们愚昧无知,取的名字也是一样庸俗。 他讨厌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和医护人员随手把玩的照顾,都让他感到由衷的恶心。 卑贱的手掌,侍奉本大爷要陈恳,膝盖要跪下,触碰到本大爷的身体是你们的荣幸。 可惜,他的吱呀乱叫,只能换来周围人的挑逗。 “这孩子真乖,不但不哭,还会逗人打招呼呢。” 对,哭泣,医院里永远环绕的哭泣声音,吵的他耳朵痛。 他除了刚出生时,被医护人员屁股打到痛,忍不住嚎啕大哭,流下几滴泪水后。 就再也没哭过。 他讨厌着永不停息的哭声,孩子新生的哭泣,将死之人不甘的哭泣,手术成功喜极而泣的哭泣,医药费不堪重负的郁闷哭泣,亲人逝去的哭泣…… 好吵。 他好厌烦,想要将发出声音的家伙们全部放到搅拌机里,细细的研磨成碎片。 还世界一个安静。 他的内心却全是最恶毒的诅咒,若非实力有限,他会毫不犹豫的实施。 直到有一天,白天,没胃口的他不想吃奶。 到了半夜,他好饿,饿到胃部在抽搐,打滚,肠子缺少营养饿到要打结了。 饿到两眼昏花的婴儿实在是没招了。 吱呀乱叫根本没办法让愚蠢的大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哭了, 哭的畅快淋漓。 哭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手持镰刀,紫色斗篷,小丑脸的家伙冲着自己在笑。 夜晚,他进入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中。 游乐场,旋转木马上下的摇晃,旋转,七彩气球随心意的飘荡,样的云朵很软。 婴儿在游乐园中宛如神明,一举一动皆随心所欲。 游乐园里,那些听到自己哭泣声的孩子和大人,迷茫无措。 他笑了,用恶毒的手段处理了他们。 醒来,婴儿才知晓。 昨夜并非是他黄粱一梦,白色床单上喷洒的血,血淋淋的告诉他了。 在梦境中受到的伤害会在醒来后完完整整的反馈到肉体上。 梦中世界,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事态太过恶劣,他和幸存的孩子们一起转了院。 他十分的擅长演戏,利用笑容哭声表演,显现出一个婴儿该有的模样。 也是,有谁会怀疑,床榻上的婴儿呢。 最厉害的,还是他可以在梦中为所欲为。 通过梦中的暗示,令普通人意识不清,然后按照他想法的进行行动。 他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天,直到,辣个男人的出现。 迪奥大人。 他那充满魅力的身体,和令人绝望的实力,残酷到无以复加的手段。 深深威慑了婴儿,深深的吸引了婴儿。 婴儿曾一度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但遇到迪奥大人后,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是追随迪奥大人到死亡啊。 不再孤独的他像是找到了组织,全心全意的崇拜迪奥大人。 唯一令他烦躁的,是他这场的搭档,恩雅婆婆。 这个干瘪老太婆。 说什么要小心,对方是迪奥大人的劲敌,不可轻视。 笑话,路不平别怪罪路不平,看他轻易解决乔斯达家族血脉,让迪奥大人刮目相看。 想到这,婴儿按捺住自己不符合年龄的诡异笑容。 昨夜,他可是在梦里暗示了身体很多次,才让自己的体温上升到三十九度。 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被人轻易解决了。 “几位先生,你们不如,在带着婴儿检查一下吧,我还是不放心。” 抱住婴儿的女人,已经在昨夜的梦中被下达了暗示,会不由自主的,想尽一切办法,让婴儿登上飞机。 面对这个太太颇有勇气和眼光的话。 二乔犹豫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二乔还真的害怕飞机失事。 有替身的几位还可以做到保全自己。 多加一个婴儿,就不好说了。 花京院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他内心深处不祥的预感愈发深刻。 潜意识的自己,下意识的在排斥面前的婴儿。 好像对方是会招致灾祸的不祥之物。 花京院的眼神死死盯着婴儿,从嘴唇的缝隙中,花京院模糊看到。 婴儿的上颚处,长有两颗犹如吸血鬼一般的獠牙,令人十分不适。 眨了眨眼,一切都尽数消退,仿佛刚才只是缓解一场。 所以,是自己过度紧张,出现幻觉了吗? 自己吓自己?杞人忧天? 内心排斥婴儿,加上婴儿的温度回归正常。 花京院插话道:“这么小的孩子交给我们,你们也不会放心吧。 我们也有正事要做,不方便带着他。 就由你们亲自照顾婴儿吧,我想,他也不希望脱离父母的怀抱。” “可,”抱着婴儿的女人疑惑问道,“这是谁的孩子啊, 我只是早上在井边发现他而已。 不过啊,听到这孩子的哭声,我就晕乎乎的,总觉的必须让他坐上飞机。” 梦境催眠暗示。 桑塔纳笑了笑,大包大揽的接过篮子。 “没关系,这孩子不是小镇上的人,看来是和我们同一天来到的了。 我会把他带到大城市里,交给专门的抚养机构。” “可……”花京院刚要阻止,就看到承太郎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二乔摊摊手,“既然你要接下这烂摊子,后续就你来负责了。” 第100章 梦 飞机上,花京院主动接过来,装婴儿的篮子。 “真是的,花京院,桑塔纳愿意带着婴儿,你就让他带着嘛,何必自己接过来烂摊子。” 二乔带上开飞机专门的护目镜,耳朵带上接收信号的耳机,调整松紧。 “我,只是感觉,这个婴儿和桑塔纳先生坐在一起,会很危险。” 花京院的声音有些柔弱。 “其实你应该放心的,”一向不爱说话的承太郎还是开口了。 “婴儿在桑塔纳手里,他俩谁危险都说不定,你的脸色很差,比这个婴儿更应该去看医生。” “我没事,”花京院摸了摸自己惨白的脸,自我安慰道。 “我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 “听承太郎的吧,”二乔调试好了飞机,握住操作盘,“小问题不处理,会酝酿成大危险的。” “危险?”手里玩手机的波波抬头,下意识接话。 “不会有追兵能用替身够着到空中的飞机,而且我们也确认过,飞机本身并不是替身。” 波波说着,手指背面敲了敲飞机的金属内壁。 “还是有的,”花京院指正,“我们遇到的太阳,如果愿意的话,能在百米高空袭击我们。” “不,”承太郎日常吐槽二乔道。 “比起替身,我更担心老头的操纵技术,他可是历经三次坠机的男人。” 躺在篮子里的婴儿一哆嗦:坏了,不会上错飞机了吧。 螺旋桨搅动,空气托举机翼,飞机攀升至上空,逐渐平稳,于蓝天白云间游走。 坐交通工具时,细微的颠簸总是催人入眠。 没休息好的花京院,和无所事事的波波,在摇晃中,进入梦境的怀抱。 梦里,花京院坐在摩天轮上惊醒,联机做梦的对象换成了波波。 自己又回到了昨晚未做完的梦中,这是一层延续的梦。 “梦境是由脑部神经元之间的神经活动所引发的,” 波波很放松,潇洒的交叠双腿,手耷拉在软座上,悠哉的劝解花京院。 “所谓的梦,觉得可怕全都是心里作用。放轻松点,伙计。” “波波,”花京院很紧张,他看到了,发出桑塔纳声音的皮套,血淋淋的瘫倒在地上。 “两个人是不会做同一个梦的。” “说的也是,”波波认同了这一观点,但紧接着反问道。 “虽然有点奇怪,但梦里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我怎么知道,眼前的你,是不是我臆想的人,清醒梦也是可能发生的。 人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无能为力,鬼压身般的无法醒来。 你同样也是如此,你是我潜意识的花京院印象。” “不对,”花京院十分确信,自己已经陷入到替身攻击的泥潭中,团结波波才是正道。 “波波,你看清楚,我是真的花京院,我们遭受了替身攻击。” “真的?”波波提出了疑问,“我没办法分辨你是否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你是真的花京院,那么你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不掺杂一点虚假。 可如果你是假的花京院,那你就是我潜意识中的,花京院形象,哪怕你的一举一动和花京院相差甚远,但那些举动都会符合我对花京院的刻板印象。 我同样无法证伪。” “啊。”花京院张了张嘴,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精神问题了。 为什么波波会思考了。 果然是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吗? “好了,伙计,”波波劝慰花京院道。 “想这么多干什么,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梦也是会快乐起来的。” 波波说着,手里出现了大桶的爆米花和冰淇淋,开心的吃了起来。 花京院欲言又止。 蹲在角落,花京院的手再次插进脑袋里。 是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吗? 自己的错? 梦中世界突然静止,包括死神十三这个始作俑者,也冻结了思绪。 死神十三是机制怪。 能潜入毫无防备的精神世界,并以此杀死敌人。 桑塔纳在梦中世界,则是纯粹的超模数值怪。 得益于吞噬消化掉数不尽的灵魂。 此时的桑塔纳,精神世界宛若星海。 死神十三的所作所为,就像是用手搅动海水,试图生成海啸。 强制扣血一千滴的怪物,面对亿万滴血,还回血极快的boss。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死神十三的唯一目的,不过是给花京院充当磨刀石。 甚至死神十三的替身进入到桑塔纳精神的瞬间,桑塔纳都要小心的控制,不要一不留神把对方吞噬掉。 “花京院,你要学会相信自己啊,”死去的桑塔纳尸体,头上的方块,转动成了哀伤表情。 “我听说过一句话,面对困境,就把心交给希望。” “我,希望?”花京院表情低沉,没有说话。 梦境是无敌的,人的潜意识行为,思绪,都会在梦中世界无意识的扩散出来。 花京院的嘈杂思维,生成了一个又一个灰色的泡泡,漂浮在空中。 桑塔纳触碰接收。 [我们不要和花京院一起玩,他有他的幻想朋友,哈哈] [花京院,你怎么可以不合群呢,这样我很难向你家长交代] [这孩子嘟嘟囔囔胡言乱语,建议家长带着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呢。] [花京院,妈妈希望你能和他们交朋友。] [花京院,帮我去跑腿,什么,我推你一下怎么了,朋友就该帮我的,不帮忙不是我的朋友。] [花京院,你怎么能把同学打成那样呢,所有的孩子都说了,是你先动手的。别犟嘴,还学会说谎了,所有人难不成还能众口一词,污蔑你不成。] …… 桑塔纳看不下去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让花京院找到自信,自我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像是一群人走过,你会很明显的看到,有一个人总是慢其他人一步。 刻意保持着距离。 桑塔纳希望,花京院能敞开心扉,不要再封闭自我。 现在一看,花京院能做的这种地步,已经属实不易了。 善良,礼貌,责任心强。 要是轮到桑塔纳…… 我都有替身了,你们哪里来的胆子,霸凌孤立我的? 桑塔纳就会是下一个死神十三。 你今天是不是没有问好? 吃我绿宝石水花的。 敢瞅我?今天敢瞅我,明天要做什么,我都不敢想。 吃我绿宝石水花的。 胡思乱想的桑塔纳,顺手解开了梦中世界的静止。 “啦哩吼。” 莫名其妙的声音响起,是稚嫩的孩子声音。 死神十三从波波的爆米花中钻出。 他一把钳住波波的喉咙,尖锐刺耳的吵闹声中,死神十三的镰刀,摸到了波波的喉咙上。 “死在梦中,不觉得是件很浪漫的事吗?” 死神十三说完,手握了个空,波波的身体就开始恍惚,消退。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他已经杀死的桑塔纳。 “抱歉啊,”桑塔纳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后,无不叹息的说。 “本来,我还想给你多一点戏份的,结果主演心情不佳。 你知道嘛。 就像是很多电视剧一样,人家看重的不是剧本,是自带流量明星的大腕。 而你这样的小虾米,主演要是不干了,电视剧也就黄了。 没办法,你下岗了。” “啦哩吼,”死神十三不解的歪歪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周围轰然破碎。 二乔的飞机后面,闭目养神,驾驶全靠替身自觉的桑塔纳睁开眼睛。 摸出手机,开始写写画画。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布德尔很是能看见桑塔纳显露出不忿的表情。 “有点小事,处置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 我好歹也是日本的太上皇,权利是无限的。” 第101章 坠机 波波是第一个从飞机上醒来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最可怕的噩梦就是不知道梦见什么,剩下的只有恐惧。 波波理解了,花京院在清晨为何如此惊慌。 花京院没醒来,眼球因做梦活跃转动。 现实中,花京院的手臂上渗透出血色血迹,染透绿衣校服,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在梦中。 桑塔纳解决死神十三的时候,花京院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刃。 用小刀在皮肤上,一刀一划写下字迹。 在梦中受过的伤,会如实反映到现实中,但在梦中的记忆,会随着清醒而消散。 他要记下来。 花京院不太理解为什么桑塔纳安然无恙,但他真的,不想失去弥足珍贵的同伴。 其实这也算是留下的死亡信息,倘若花京院遭遇不幸,死后,检查尸体的承太郎等人,至少会心存防备。 低头忍耐血肉切割痛苦的花京院,没有看到发生在眼前的战局。 死神十三毫无反抗之力,他面对桑塔纳,就好似小虾米面对吞噬海水的须鲸。 身不由己,转瞬间,替身消散无踪。 桑塔纳吃干抹净死神十三后,就没再继续动手。 死神十三的本体还在二乔的飞机上呢。 万一因为处理不得当,死神十三的本体大喷血,番茄酱糊一脸,打扰到二乔来之不易的安稳飞行,那就不好了。 死神十三的本体婴儿醒了,红肿眼睛,吓得失禁,味道一下子浓郁起来了。 呜嗷一声,婴儿放声大哭,身体止不住的踌躇。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个纯粹的婴儿,面对生死间大恐怖,根本无能为力、 波波满脸嫌弃,纸团塞住鼻孔,眉头挤成一团旮瘩。 小心翼翼的为婴儿更换纸尿布。 承太郎倒悬接住婴儿,好让波波方便清理。 无力抗拒的失重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引爆了婴儿心中的不安情绪。 婴儿手舞足蹈,试图抓住什么,寻求安全感。 正在一边安心开飞机的二乔遭了殃。 婴儿像是那个抱脸虫,手脚并用的抓住二乔的脸蛋,紧严密合。 也还好婴儿全身衣裳是刚更换的新衣服。 二乔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人走路时,如果闭上眼睛,会不自觉的偏移方向。 开车时,就更加明显了,方向盘的细微波动,在高时速的作用下,也会彻底偏离方向。 (科目三的直线行走) 操纵飞机的操作杆,因为婴儿的碰撞而彻底失衡。 看不见前方情况的二乔,只能凭借感觉稳住操纵感。 一个三次坠机,载具杀手的平衡杆……情况可想而知。 失衡的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不定。 承太郎手是抓住婴儿的胸骨两端的,但婴儿的手抱的太紧。 强行用力撕扯,极有可能将婴儿的骨头捏碎。 而断掉的骨头一旦扎进内脏,不及时治疗,人命就到达倒数阶段了。 而被恐惧吓破胆子的婴儿,根本没意识到坠机的风险。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梦中,桑塔纳那令人胆寒的无边恐惧中。 拉不稳的操作杆,最终还是无可避免的坠机了。 所幸,最后时刻,承太郎白金之星人形附体,左手抓着慌乱无措的二乔,右手拎着昏昏沉沉的花京院,从飞机上纵身一跃。 平安落地。 波波也利用银色骑士,跳出飞机坠毁的余波,逃过一劫。 后方,飞机上的桑塔纳看到飞机不受控的手舞足蹈后,就知道要坏事。 等到一声巨响,轰隆落地。 变形的框架,破损的零件,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油箱,黑烟直上。 桑塔纳嘴中不自觉的模拟出声音。 【恭喜乔瑟夫先生,达成成就:四次坠机】 “真是,”阿布德尔看到几人平安落地后,被桑塔纳的声音逗的哭笑不得。 “我们还是到下面,接一下他们吧,万一有人受伤,也好及时救治。” “ok,”桑塔纳说完,操作杆自动压低,飞机如同看见腐肉的乌鸦那般,盘旋降落。 “吆呼,从鬼门关里杀出来了?” 低空临近降落,桑塔纳手指在额头前划过,挑逗似的朝下方致敬道。 “这次可不怪我,”二乔声音难得的委屈起来,“遮盖住驾驶员的眼睛,谁也没办法操纵不是。” 然后,二乔就看到,桑塔纳那成熟的飞机,自己挑选降落地点,减速,慢慢降落。 桑塔纳的双手还嘲讽似的摊给他看。 这个仇,二乔记住了。 他不屑于和这种用替身作弊的挂壁比较。 “唉,”二乔叹了口气,照顾起来怀中的婴儿。 哪怕是坠机事件,二乔也没有对怀里的婴儿生气,产生一丝的抱怨情绪。 大人,就是要包容幼崽的无礼。 “婴儿没事就好,”二乔摇晃摇篮,怀中婴儿的情绪勉强镇定下来。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真不好和大人交代呢。” 母爱爆棚的他,慈祥的看着怀中婴儿沉沉睡去。 “笑容真可爱,是个小天使。” “那里可爱了,”波波先是清理婴儿臭气熏天的身体,又被其牵连坠机,自然没好话。 “一点也不有趣。” 花京院蹲在一边,他最近嗜睡而头脑混乱,正在积极理清当前状况。 手臂的阵痛,让花京院下意识摸了一下。 抬起手掌,是猩红的大片血。 血沿着手腕处滴落,衣服上的血在空气中氧化发黑,已经变成干燥的血痂。 飞机坠毁时不慎划破的外伤? 花京院撩开校服的衣袖,胳膊上血淋淋的几道划痕,有形状的伤痕组成文字。 [梦] [婴儿] [替身] 伤口的痕迹有自己书写的习惯,是花京院的笔迹无疑。 但本人却没有半点书写的记忆。 花京院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刃,光亮如新,没沾染半点血渍。 三个单词和自己的遭遇相关联,花京院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未开化的猩猩都可以成为替身使者,为什么婴儿就不可以呢? 替身使者的能力复杂多变,潜入梦境的使者,也不是多么稀奇古怪的设定啊。 除去所有的假象,剩下的一种解释,无论怎么不可能,都是真相。 花京院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朝婴儿走去。 第102章 畜生不能放过啊 装婴儿的篮子里,暖烘烘的阳光下,折腾了一番的婴儿刚准备睡觉。 意识懵懵懂懂,精神恍惚。 有黑影挡住了和煦的阳光,冷冷的目光宛若实质的刀片,不敢置信的注视着他。 婴儿眼皮撩开一道缝,阳光下,花京院骇人的眼神吓的他一哆嗦。 手脚并用的就要站起身爬走。 可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懵懂婴儿的身份,婴儿只能勉强咧起嘴巴。 啊哈啊哈的叫了两声。 本人已经心虚到,有意识的躲开花京院的目光,预防自己的暴露。 欲盖弥彰,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掩饰。 正常的婴儿,你看他,他一般也会看着你。 而不是眼珠灵动的躲避。 手臂传来的痛感,以及眼前的一切,都让花京院排除了自己精神错乱的可能。 “你,是替身使者吧,迪奥派来的。” 花京院尽量压低声音,不要让关心孩子的二乔听到。 为人父母,最见不得小孩子闹委屈,他们会下意识的照顾遇到的每一个孩子。 因为自己的孩子,或者说,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在社会上被温柔以待。 婴儿的精神崩到了极点,他刚从桑塔纳的大恐惧中缓过神来,又来了一出惊吓。 婴儿最为原始的本能开始发作,嚎啕大哭,眼泪顺着皮肤哗啦啦流下。 十分擅长演戏的他,这一次哭的真切实意。 二乔火急火燎的赶来,抱住篮子,在怀中摇晃。 这让婴儿第一次,感激起来自己的身份。 除了瘫躺在床上,自由行动不如人外,他还有最为强劲的保护锁。 他是个婴儿,他还是个孩子,谁又能,和一个孩子计较,谁又有资格,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看着二乔心疼关切的眼神,婴儿嘿嘿直笑。 晃婴儿的二乔,认为是自己让对方放松了心情,舒了一口气。 笑的开心的婴儿,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花京院。 失去替身,他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普通婴儿。 如果花京院咬定心探查,迟早会发现自己的真面目。 婴儿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花京院放弃追查。 迪奥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在脑后了,认真想想,迪奥吸引他的唯一之处,就是帅。 那远超普通人的魅力,就像是鬼火对黄毛的吸引,饭菜对饥肠辘辘的人的引诱一样。 非同寻常。 可等到因为没钱,骑鬼火送起了外卖,吃饱了面对需要收拾的油污碗筷和桌上狼藉。 心里就开始忍不住的发怵。 光鲜靓丽的背后,是一地鸡毛的生活。 婴儿尽量表现出,符合自己年龄的样子。 可一遍的花京院,一副公事公办,探查到底的姿态。 今天别说你是个婴儿,哪怕你是个畜生,他查定了,谁也挡不住,他说的。 绷不住的婴儿又哭了。 “花京院,”二乔顺着目光,看到了在一边阴沉脸的花京院,训斥道。 “别这么粗暴,他这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虽然飞机失事是他遮挡了视线,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火。 但不能往一个孩子身上撒气。 你要怨,就怨我好了,我没注意到婴儿在天上的恐慌,没能好好驾驶飞机,才造成的这场事故。” “乔瑟夫先生,我,”花京院几乎无言以对。 要知道,二乔可是一直对自己载具杀手的名号耿耿于怀。 现在主动担责任,足以看出他的认真。 “对不起,”毕竟是来之不易的同伴,花京院非常在乎几人对自己的看法,主动撂了个台阶。 但他的脸在一瞬间绝望了刹那,有意识遮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同伴的不信任。 再次将他拖入儿时的噩梦。 但他很快收敛了脸上的模样。 成年人可能会破防,但脸上总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唯恐旁人查出半点端倪。 婴儿就很幸福了,敞开淋漓的哭闹,自会有人哄着。 二乔拍打婴儿的背部,嘴里不停的安慰道。 “乖乖,没事了,吃点东西压压惊。” 塔罗牌,逆位的法皇,象征孤立无援 但桑塔纳总不能一直看着,利索的跳下飞机,拍了拍花京院的肩。 “我相信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 花京院惊喜的转过头,桑塔纳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半信半疑的迟疑,烟消云散。 二乔怀中的婴儿,从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扒着,探起头。 桑塔纳和花京院相谈甚欢的场景,映射在他的瞳孔中。 婴儿当场吓尿了。 两个最为可能揭穿他身份的人混在一起,威慑力不亚于打牌时,对面手中捏着的大小王。 这里是大沙漠,一旦身份戳穿。 依照婴儿自己的动手理念,杀人抛尸从未有过如此方便。 一身冷汗止不住的哗啦啦直流。 二乔脸上乐呵呵的,对婴儿的行为没有半点不爽。 从小到大照顾荷莉的他,对这小小的行为早已免疫,张罗着更换纸尿布。 婴儿绝望的又哭了起来。 尽管心里,想着他们总不敢对一个婴儿动手吧,这种话来麻痹自己。 但就心论心,换位思考,婴儿越想越是吓自己。 他想妈妈了,他要回家,他不要再继续待着这里了。 二乔用尽手段,做鬼脸做的脸颊都僵硬了,也没能让婴儿笑起来。 “喂,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婴儿饿了。” 二乔只能根据自己照顾荷莉的经验之谈猜测。 “桑塔纳,你的飞机上有工具对吧,我给他做一点吃的。 婴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可是会影响根基的,甚至可能营养不良。” “我这就去办,”桑塔纳说完,给花京院使了个眼色。 正好,你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刚好用来充当篝火。 二乔暖心的制作饭菜。 在牛奶里加了蛋黄,香蕉,捣碎的面包渣,混合一起后熬煮成软烂金黄的糊糊。 桑塔纳知道,这是荷莉能吃饭了后,二乔经常会自制作的一种。 他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 荷莉就不知不觉的长大了,也不需要这些婴儿方便吃的食物。 大概,二乔将自己多余的感情,分给了,这个以前素未谋面的,无亲无故的婴儿,一部分。 可惜,好心没好报,这是一个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扶老太太反被讹诈的悲惨故事。 二乔享受完这片刻的感情后,还是,不要让他,再知道故事的结尾比较好。 第103章 死神十三 香气顺着空气四处飘荡。 婴儿哭的哽咽,一抽一抽的。 饿了,哭可是很耗费体力心神的,特别是在香气的勾引下,饥饿不知不觉的开始蔓延。 断头饭都要吃的饱,他先暂停哭泣。 吃饱了,有力气了在哭。 波波闻着味跑来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无礼的像是峨眉山的猴子,不请自来,空口白牙一张,伸手就拿。 “我尝尝。” 二乔本着让波波试味道的打算,舀出一勺递到嘴巴。 啊姆 波波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眼都随之在太阳底下变的闪闪发亮。 距离爆衣就差一个次元的地步。 “香,很香啊。” 夺过二乔手里的盆子和勺,波波开始了疯狂硬造。 “收手啊,喂,你把孩子的都吃了。” 吃饭就要用大盆。 穷养孩子富养己,老子也要长身体。 二乔伸手就抢,和护食的波波你来我往,就差来一场激烈的决斗了。 婴儿傻眼了,唯一长出的上颚两只尖牙,死死咬合在舌头上。 馋的又流口水了。 该死的混蛋,等进入梦境,他一定要,往抢饭的大块头嘴里投喂猪食。 竟然敢抢他的饭。 他能受这委屈? 知道的的替身杀死的人有多少嘛,就敢…… 忽然,婴儿莫名产生的怒气消散一空。 原来,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类了啊。 替身,啪,气球破碎般的没了。 婴儿缩在盛放的篮子里,努力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花京院,一直在注意婴儿的动向。 手里干着自己的工作,巧妙的利用慵懒动作空隙,隐蔽的对婴儿篮子进行扫描。 这种眼力劲,观察婴儿可惜了,比较适合战场上的侦察兵,或者去充当考场的监考老师。 篮子底下,一只有毒的蝎子从沙土中冒出。 这种以昆虫、其他蝎子、小型爬行动物等为食的沙漠蝎子。 多在日落后晚8时至11时出来活动,到翌日凌晨2~3点钟便回窝栖息。 在温暖无风、地面干燥的夜晚捕食,在高温的白天歇息。 让它违背常规,反常活动的原因,只有一个。 桑塔纳操纵死神十三,在梦中对蝎子进行了一系列催眠控制。 蝎子尾巴上有尖锐的钩,高高翘起,与一对毒腺相通。 蝎子蜇人时,毒液即由此流入伤口。 蝎子爬上竹木编制的摇篮,一点点的靠近婴儿。 在古代,两个小孩打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活活打死。 死者父母状告到衙门上。 县太爷捋着胡须,嘴里念叨着孩子嘛,懵懂无知,怎么能因此一命偿一命呢。 公堂之上,杀人的孩子趾高气昂的站在中央,对自己的下场,没有丝毫的畏惧。 杀人的孩子暂时收押到牢房。 饭点,县太爷亲自给杀人的孩子送来牢饭,插在饭上的筷子,是一正一反的插好的。 接过饭的杀人犯,很自然地,将插反的一根筷子摆正,大快朵颐饭菜。 县太爷当即下令,就地斩首。 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就是懂事了。 对人的审判,不能单纯的以年龄作为评判标准。 一个人能否明辨是非,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才是审判的前提。 否则,庇护弱者的盾牌,反倒会成了行凶者的保护伞,让恶人随心所欲的作恶。 婴儿看到了逼近的蝎子,小手别来回形针,甩动针头刺穿了蝎子的身体。 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感慨自己真是厉害。 没了替身,他还是一条好汉。 嘻嘻,嘴角刚笑的婴儿马上就不嘻嘻了,一边的花京院,瞳孔震惊的看着婴儿的所作所为。 尽管心里有了预感,但亲眼看到,还是会令人震惊。 就像是人明知道美股断融,但亲眼看着,和断融美股一起跳楼的梭哈的人,这些人和断融的股票,谁先触底都不一定。 所带来的震撼,真的天差地别。 花京院还是想让队友信任自己。 拉开争斗不休的二乔和波波,花京院手指着婴儿道。 “这个婴儿,刚刚亲手别开回形针,刺死了一只蝎子,他不是一般的婴儿,他是替身使者啊。” “啊?” 波波和二乔的争执停了下来,看看花京院,又看看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婴儿,两人无言。 “花京院,你是否清醒?是不是失了智,”波波心直口快,“难不成是吃不消,疲惫到出现幻觉了?” “我知道你的精神压力有点大,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二乔用一副自责的表情面对花京院。 “放心,这本来就是我们乔斯达家族的事情,实在不行,安心歇息一下吧,不用担心其他事情,我会全权负责的。” “没错,”波波似乎也是为了让花京院放心,点头认同,“我会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在迪奥的脸上揍回来的。” “你们不要用那副看待病人的可怜眼色看我啊,”花京院,都快被不相信的两人气的哭笑不得了。 “再说了,你们眼色这么不好,我怎么放心的下,抛弃你们不管不顾,独自离开。” “这个婴儿,刚刚认出了一只毒蝎子,并亲手刺死了它。” 桑塔纳顺着花京院的话说了下去。 “在那里?”二乔第一时间抓住了婴儿,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围。 他担心的,反倒是婴儿会不会受伤。 “呀咧呀咧,”承太郎不说话,刚才经过桑塔纳提醒,一直暗中观察的他知晓了一切。 阿布德尔欲言又止,手里是刚抽出的死神塔罗牌。 阳光下,死神塔罗牌和浑身颤抖的婴儿,连成一条线。 冥冥之中预料到了一切。 第104章 阿拉灯神丁 毒蝎子的身体,花京院没能从篮子里找到。 浑然不知的二乔,已经将婴儿抱在怀中摇晃了。 正好现在不哭不闹,正是喂食的好时机。 他吹一吹好不容易从波波嘴里抢出的糊糊,舀了一勺靠近婴儿闭合的嘴。 婴儿抗拒的推手,嘴闭的严实。 “哎呦,不应该啊,真奇怪,这孩子应该是饿了的,”二乔不解,“啊,张嘴,吃饭饭。” “我知道了,”波波在一边看出来端倪,“这孩子他不饿,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他吃了吧,不能浪费啊。” 事出有因,蝎子的尸体就被婴儿含在嘴里,孩子脸色都快红温了。 肚子饥饿,手脚扑腾,但无能为力,眼看着波波一把抓过勺子,咕咚咕咚的吃的很香。 “老头,蝎子的尸体在婴儿嘴里。” 看不下去的承太郎压低帽檐,说完便默不作声了。 “哎?”二乔看着婴儿惶恐的眼睛,对峙片刻后,叹了口气。 被爱蒙住双眼,一叶障目。 可当清醒过来,二乔仍然是那个最聪明的,凭借智商,就能将人耍的团团转。 二乔轻拿轻放,把婴儿放置在篮子里,眼里满是怜惜。 在婴儿颤抖的眼神中,二乔果断转身。 哕yue 婴儿吐出了嘴里的毒蝎子,他想过吞咽,可只有两颗上獠牙的他都没法嚼碎蝎子尸体。 婴儿的食道很狭窄的,小枣等物品吞入喉咙,都可能噎死。 更别提硕大的蝎子尸体。 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乔,婴儿慌了神,嚎啕大哭。 企图用哭声,唤醒成人对孩子的关爱。 走到一边的二乔,还是忍不住,询问桑塔纳。 “这孩子的结果是…” “可怜他之前,有谁怜惜过被他伤害过的孩子嘛,” 桑塔纳的声音反常的冷漠。 “世人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恶贯满盈的人,死去的价值比活着的时候还要大,至少不用浪费食物和空气。” “孩子或许还有的救。”二乔揉了揉额角,说话都力不从心。 “没救了,彻底长歪扶不回来的树,强行摆正,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他有的救,那死去的人,谁又能救呢?” 桑塔纳怜惜的看了二乔一眼。 为人父母,见不得和孩子受苦,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的代入其中。 “剩下的,交给我,你上飞机吧。” 桑塔纳说完,抱住了篮子的婴儿…… 劝说无果的二乔叹了口气,他其实什么都懂。 理智让二乔明白事出有因,因果偿还,感情让他难以接受。 两个名为恶魔和天使的小人,在二乔耳边喋喋不休,彼此争斗。 眼不见心不烦。 由他去吧。 登上飞机,继续朝埃及赶去。 临近傍晚,日落西山。 飞机降落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村子上。 村子不大,这里的人也只是勉强活着,没有所谓旅店,生活条件差,河水全凭中心的大池子。 这块绿洲,在每年雨季来临会流入大量的水源,此后一整年的时间都在蒸发。 妄图打井吃水是不可能的,这片水比油贵的土地上。 很轻易的能挖出石油,但找到储蓄的地下水,反倒是件难事。 说村子都算是抬举这个地方了,几户与世隔绝的人家,孤独的住在这里。 有出息的年轻人,早就跑去了大城市,只剩下他们蜗居在故土。 慢慢等待腐朽的一天。 老人家也不是彻底的与世隔绝,钱还是认识的。 当二乔挥舞着美元,询问能否借住一宿后。 老人们跑出了抢免费鸡蛋的架势,动作一个比一个利索。 干脆的收拾好屋子。 夕阳的烈日烧的灿灿红,波波坐在绿洲的中央,面朝平静无波澜的水面发呆。 见多了黄沙席卷,用澄清湖水冲洗眼睛,看波光粼粼,也是一件幸事。 看的眼疲劳的波波起身,走在松软的沙滩上,嘎吱嘎吱。 脚踩踏到了硌脚的东西,让他停下来,撤回脚步。 硌脚的东西,在沙滩上露出了一角,反射出金属光泽。 蹲下身子,波波用手扒开沙土,掩埋着的硬物,是一盏金闪闪的油灯壶。 模样很像传说中的阿拉丁神灯。 表面有岁月腐朽的锈迹,样式古老,刻画有原始崇拜的狰狞兽面。 看模样给人一种人值钱的感觉。 波波小心翼翼的擦拭两下,意图把锈迹灰土全都搓洗掉。 以波波的搓法,商周的贵重物件,都能转新成上周的新货。 很多物件古董,本身不值钱,现代科技能制造出更新更好的,但锈迹和包浆证明的历史年岁,给了它们升值的空间。 云雾从油壶的气嘴中喷出,冲击将波波直接撞飞。 皮糙肉厚的波波晃了晃眩晕的脑袋,见油灯壶在沙土上悠悠旋转,沙子上一圈圈圆弧痕迹留存在上面。 壶口“啵”的一声,像是红酒开瓶的声响。 一个类似人形的玩意,从壶里钻了出来,嘴里嚷嚷着。 “芜湖,好消息,特大好消息,为了感谢你将我从暗无天日的油壶灯里放出来。 三个,我替你实现三个愿望,三个愿望一口气满足。 心不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赶快说出你的愿望吧。” 波波岂会是那种蠢笨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对面这家伙不是人。 那就是迪奥派来的替身使者了,是敌人。 银色战车挥了下骑士剑,伏着身子朝冲了过去,打的不可开交。 只有替身才能伤害替身,这玩意是替身。 “你真的不想要试一下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卡梅欧,是能专门实现人愿望的存在。” 对面的实力很是强劲,在银色战车密不透风的攻击下,仍然显露的游刃有余。 用力一击后,总算和银色战车拉开了距离。 “少废话,你是替身使者吧,本体藏在什么地方?” 波波的质问换来的是对方的反问。 “你确定要用宝贵的愿望,实现这种小事?” 将替身伪装成阿拉丁神灯。 而替身主人的——卡梅欧。 此时正把自己埋在了附近的土里,蓬头垢面,像是一只未开化文明的野人。 他的嘴里唑着一根用于呼吸的吸管,吸管的另一头直通上方空气。 通过替身的共享视野,他默默注视着面前挣扎的波波,和他那蓄势待发的银色战车。 眼里是止不住的贪欲与渴望。 如同盯上兔子的狼或狐狸。 眼前的波波哪是人啊,分明是一亿美金的诱惑。 他的替身是塔罗牌二十号“审判”。 外貌是一个机器人模样,圆形头盔形状的零件位于其头部左侧上方。 戴着巨大的护肩,有着三根伸缩的手指。 特殊能力,是将人内心的愿望投影在泥土之中,使之成为现实。 根据愿望生成的,都是泥土制作的赝品。 金银珠宝,皆可形成。 如果愿望是复活某人,由泥塑的赝品,外在表现,会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具有和本尊相同的重量、质量、外表、声音甚至是记忆。 但赝品毕竟是赝品,就像是人类,哪怕经受了相同的折磨,表现出来的都可能天差地别,各不相同。 更何况这种荒诞的所谓替身愿望? 拥有的记忆的确一模一样,但这些泥塑的家伙,可没有一点人的感情。 会毫不犹豫的啃噬受害者的血肉,将人活生生咬死。 所谓审判,就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卡梅欧最喜欢的,就是“审判”了。 先勾起人们心底的欲望,然后静待对方被欲望之物吞噬。 最后,卡梅欧会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这俯视的姿态看向别人。 嘴里说着粗显的道理,装腔做调彰显自己的先明。 真是令人作恶呕吐的“审判”。 这种行为,好似旁观者那事不关己的事后诸葛亮,在事情结束后,尘埃落地,一遍遍的挖开当事者的伤口,撒盐,撒辣椒面,泼热水。 “你当初要是xxx就好了。” 嘴上说着惋惜,不过是找乐子打发时间罢了。 毕竟寡淡的生活,总要有佐料,哪怕是人血当调味品,也好过清汤寡水。 开局成了柱之男 很草率的穿越了,成了jojo里面出场的第一个柱之男。 名副其实,被绑在柱子上的男性躯体表面覆盖石块,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像是全身得了类风湿。 上古时代,人类还是猴子时,夜之一族就已经在进化出现在了地球上。 夜之一族和人类很相似,但只能昼伏夜出,一旦照射到太阳光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畏惧太阳,干脆迁入到地下的夜之一族过得怡然自乐。 漫长的寿命和极低的死亡率,让夜之一族根本没有快速增殖的必要。 吸收其他动植物能量就能存活超长时间,让其免去了劳作之苦和利益之争。 不多的种群数量,太平和谐没有纷争的日子,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 直到族内出现了一个名为卡兹的天才,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制造出能够激发大脑深处未知力量的石鬼面。 使用石鬼面可造就不死之身,从夜之一族变为柱之男,但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即杀害大量动物。 为防止地球被破坏,保护世界和平,不让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被卡兹屠戮殆尽,同时也在畏惧着卡兹掌握的力量。 卡兹的族人打算杀死卡兹。 结果很不争气的被卡兹反杀了。 卡兹将包括自己亲生父母在内的族人斩杀殆尽。 之后,卡兹带着族内仅剩的两个婴儿(瓦姆乌和桑塔纳),与同伴艾西迪西一同踏上了寻找超级艾哲红石漫长的旅程。 超级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面具,能让柱之男摆脱惧怕太阳的唯一弱点。 两千年前,寻找超级艾哲红石未果的卡兹带着手下化为石像,陷入长久的沉睡中。 来自异界的灵魂,趁桑塔纳沉睡期间,吞噬了石像中桑塔纳的意识,化为了一个崭新的生命体。 石像存放地点,被二战德军捕蝉黄雀在后的获得了。 桑塔纳静静的砌在石柱上,上方传来凄惨的哀求声。 “我还不想死,不要啊。” 沉稳中带着饶舌德腔的男人缓缓开口。 “为了实验,我们需要血液,我有一个提议,你们选择一个人接受死亡,其余人将会在今天释放。” “我,把我杀了吧,”稚气未脱的青年声音,“只要我一个人死了,其他人都能获救对吧。” “很好,小鬼,向你的勇气致敬。”德腔男人声音里带着喜色。“只要优秀的人类活下来就行,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杀了。” 钓鱼执法是吧? 桑塔纳想着,他忽然嗅到了血的芬芳,馥郁浓香惹人沉醉。 血液之中蕴含着丰富的生命能量,是唤醒柱之男的绝佳材料。 血泼洒在身上,桑塔纳感觉身体像干燥的海绵那般虚弱软绵,细胞如饥似渴的贪食鲜血,吮吸其中的生命能量。 被吸干生命能量的鲜血,就像是被嚼干水分的甘蔗一样,在体内循环后从皮肤毛孔排出,血带着体内积攒的废物从体表石块上喷涌。 实验的总负责人修特罗海姆当机立断,喷浴器哗啦啦喷洒水珠,洗干净桑塔纳身上残渣。 氤氲雾气里,桑塔纳石头般的皮肤迸发血色光泽和皮肤纹路。 从石柱上掉落在地,桑塔纳缓缓站起身。 桑塔纳闭目感受,周围铅灰色的实验室低沉压抑,圆形的房间由五十厘米厚重钢板打造,天花板高到让人望而生却。 火焰喷射器和机关枪的枪口对准桑塔纳的身形,高爆定时炸弹沉默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预防桑塔纳的暴动反抗。 高台上的修特罗海姆身穿得体修身军装,透过钢化玻璃静默且不屑的注视桑塔纳的身形,傲慢的像是在看动物园里任人宰割的灰熊。 同时,还有看到活了很久的原始人的新奇。 桑塔纳站起身,两千年没运动的躯体像是生满锈迹的转轴,陌生的环境更是令人难以适应。 桑塔纳试图迈动的脚失败了,冲刷血液而遗留在地面的水迹湿滑,控制不住平衡的身体在水面上狼狈倒地。 四肢呈“大字”倒在地上。 世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而柱之男可以称的上是最强之一的“终极兵器”。 优秀强健的身体可以高效获取周围环境的信息,经过大脑统一处理后了解现状。 桑塔纳鼻尖耸动嗅探气味,每一个器官到细胞都在活动,疯狂榨取周围信息,并向大脑统一发出。 桑塔纳抓挠高效运动的大脑,舒展两千年未动的僵硬身躯,身体正虚弱向大脑发出渴望营养的需求。 高台上的实验人员们笑出了泪,桑塔纳的动作像极了未开化的原始人,拙劣的宛如野兽一般的运动着。 修特罗海姆更是肆意嘲笑身旁的史比特瓦根,德军不是柱之男的第一个发现人,他们是俘虏了重伤的史比特瓦根,注射吐真剂,才从史比特瓦根口中知晓了柱之男的存在。 史比特瓦根被约束服捆住了手脚,坐在轮椅上眼睁睁看着柱之男在沉睡中苏醒。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柱之男的威胁,发现柱之男后,通过解读刻纹,他知道了远古时所发生的那些事,他的第一反应是将柱之男彻底销毁。 让这段隐秘过往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甚至为了保守秘密,史比特瓦根宁可自杀,也不想泄露半点信息。 失败了,德军的一意孤行,把史比特瓦根的劝阻当成耳旁风。 现在,史比特瓦根流满了汗水,张开嘴巴呆愣,看着被众人嗤笑的桑塔纳。 “终极生物,终极个什么啊,”修特罗海姆被桑塔纳拙劣的动作给逗笑了,笑到眼泪都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史比特瓦根疯狂的渲染柱之男的恐怖,吓得饱经战火的自己都快相信了,结果,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杂耍高效原始人,活的久一点罢了。 “看哪,史比特瓦根,”修特罗海姆忽然有了兴致,扭头看向史比特瓦根,手指向钢化玻璃内匍匐在地的桑塔纳,傲慢的说。 “看他在那嗅来嗅去,就跟原始人一样啊,是不是智商比较低啊。” 修特罗海姆和实验人员的笑一起响彻在史比特瓦根耳边,史比特瓦根的战栗却未曾停止,几十年的奔波让他对危险的感知敏锐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心中那股不安的阴影正疯狂蔓延。 修特罗海姆的调侃甚至都没听到史比特瓦根耳中。 修特罗海姆见史比特瓦根没理会自己,自讨没趣的转过身,冷静的对手下发出命令。 “真让人发笑,算了,就当这个是制作石鬼面的人吧,喂,进行下一个实验。” 第2章 捕食吸血鬼 吸血鬼,在最为古老的传说中,是从坟墓中爬出来吸食人血的亡者尸体。 后经过口口相传变得耳熟能详,逐渐延展为吸血维持生命,拥有超凡能力且在夜间活动的非凡个体。 是不是听起来和柱之男有几分的的相似? 没错,那些所谓的吸血鬼,就是戴上石鬼面的普通人。 石鬼面会激发人脑中未知的力量,哪怕是垂垂老矣,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枯瘦老人,戴上石鬼面后也会变成肌肉强而有力的猛男。 从此不再受寿命限制,变相永生。 缺点是戴上石鬼面的吸血鬼只能吸食人血苟且偷生。 而且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吸血鬼有了最大的弱点。 石鬼面具会剥夺人沐浴太阳的能力,戴上那块石鬼面,此后余生再也沾不得半点阳光。 见了光,就会在紫外线的照射下灰飞烟灭。 史比特瓦根的恐惧,很大一部分来源于青年。 那时他的一位正气凛然的挚友,也是他一生中仅存的知己,在海浪潮涌中和一个邪恶的吸血鬼同归于尽。 那是几乎贯穿了史比特瓦根一生的痛,痛觉和阴影蔓延,直到如今。 德军在发现了柱之男的石柱上,同样发现了数量不少的石鬼面。 利用石鬼面,创造了许多的畏惧光芒的吸血鬼。 和史比特瓦根相反,修特罗海姆对柱之男的轻视恰恰就建立在吸血鬼身上。 佩戴石鬼面,不做人之后,吸血鬼的力量的确很强。 普通人在吸血鬼面前犹如待宰的牛羊,砧板上的鱼肉,反抗尽是徒劳,只得任人处置。 但是,吸血鬼力量再大,大的过上百毫米的穿甲炮吗? 吸血鬼速度再敏捷,快得过几十把机枪喷射的火舌吗? 吸血鬼恢复能力再强,强的过火焰喷射器上千摄氏度吗? 不能吧,不能就闭嘴,停止说那些惹人霉头的丧气话,我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 下水道用了一百年,坏了之后在旁边挖一挖,还能找到几个油纸包,里面有提前备好的零件和抢修人员,光亮如新。 懂不懂什么叫德意志科技。 修特罗海姆的下一个实验,就是向实验室中投放由石鬼面转换而来的吸血鬼。 一个几天前连牙都掉光了的,病弱濒死老人,在佩戴石鬼面后,瞬间恢复年轻姿态,牙齿重新长出,还附赠了两颗尖牙。 皱纹像是被电熨斗烫平,皮肤光滑有弹性,身体爆炸性的肌肉虬结,健美无比。 “多么神奇啊,”修特罗海姆掂量着手中灰白狰狞的石鬼面,随口感叹。 “仅仅在脸上一扣,抹上鲜血,就能激发出连人类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潜力,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变化,简直比从蝌蚪变成青蛙的变态发育还要令人感叹。” 修特罗海姆口中说着,不自觉的调高声调,“但那又如何,吸血鬼也好,柱之男也罢,不还都是手下败将,都成了我们德意志的俘虏。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它们会贡献出自己全部的秘密,为我德意志添砖加瓦,德意志不仅要战胜它们,德意志更会战胜侮辱全世界。 我德意志天下无敌吔。” 史比特瓦根转动眼珠,看着修特罗海姆在高台上手舞足蹈,自娱自乐,目光和心脏越发冰凉。 他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叫嚣着挑战全世界的疯子,而这样的疯子,整整有一个国家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群疯子表面上几乎做到了。 陆地上,打的世界头号陆军强国——法国,四十余天投降。 海面上,把世界海权的不灭霸主——英国,封锁在海岛上施行配给制。 但史比特瓦根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修特罗海姆根本不清楚柱之男的可怕,直接就地消灭才是上全之策。 可惜,谁对谁错早已经不是嘴皮子能争辩的了的。 所有人都在瞪大眼睛看实验的结果。 实验室墙面上凹出来一个洞,洞里的男人背对众人,身材健硕,但却被捆绑束缚在房间内无法动弹,可身上透露出一股非人气息,令人心悸。 史比特瓦根震撼的看向洞口,过往的那段黑暗记忆循着时光慢慢复苏,他震撼的开口询问。 “那是?” 修特罗海姆将所有注意力都注视在实验室中,对于史比特瓦根的询问随口解释道。 “是俘虏,我们让俘虏带上了石鬼面。” “是,是吸血鬼吗?” 史比特瓦根颤抖着想要确认。 “是,那家伙,几天前还是个枪杆子都端不动的老人,变成吸血鬼后成了这番模样,今天我们一滴血都没给他,他正渴求着鲜血呢。 他会朝桑塔纳立刻发起进攻,让我们看看柱之男和吸血鬼的战斗会是怎么样。” 似乎是为了应和修特罗海姆的话,束缚吸血鬼的锁链立刻松掉。 短暂获得自由的吸血鬼猛然扭转脖子,让隔着钢化玻璃的众人看到吸血鬼真实的模样。 猩红中渴望嗜血的双眼,长而扭曲的紫色指甲,嘴里发出宛如野兽捕食的嘶吼声。 一天未进食的吸血鬼扭头间看到了桑塔纳,饥饿迫使他不顾一切的朝桑塔纳发起进攻。 能轻易割碎人喉咙的手爪朝桑塔纳胸口捅去。 吸血鬼的攻击来的凶猛,桑塔纳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杀意,但他高傲的昂起头,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脖颈后。 桑塔纳感到很悲哀,什么时候小面包也敢朝吃他的人发飙了。 柱之男卡兹创造了石鬼面,用以激发人脑未知的潜力。 石鬼面改造后的人是吸血鬼,吸血鬼天生是要被柱之男当饭吃的。 我的饭攻击了我。 这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吃螃蟹时被钳子捏住了筷子,然后螃蟹挥舞起大钳子挑衅。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桑塔纳没有闪避,面无表情的承受住吸血鬼的攻击。 仅仅一招 吸血鬼的手掌就轻易的将桑塔纳的胸口洞穿。 结束了? 所有人心中都泛起这样的疑惑。 作为德军行动的指挥,修特罗海姆料想过柱之男会输,但从未想过会输的如此彻底,此时的他反倒是惊出额间冷汗。 “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出人意料,这不就是个普通人类吗?” 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充满疑问,甚至怀疑刻在石柱上的文字。 那些讲述柱之男无比强大的文字,是不是柱之男搁那自夸呐。 身边一心实验的科学家同样焦急,赶忙建议道。 “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留下足够的实验材料,我们在戴上石鬼面的俘虏脑袋里埋了炸药,要引爆吗,修特罗海姆少校。” 吸血鬼可以有很多,只要石鬼面尚存。 有数不尽的俘虏充当吸血鬼的原材料。 可尚存已知,并且真正抓到的柱之男就只有一个,没了就真没了。 石鬼面转换的吸血鬼,虽然是人口口相传的那样,畏惧阳光。 但并非像传说中那样,心脏被木桩或十字架钉穿后会全身无力。 石鬼面激发于脑内的未知潜力,解决吸血鬼,最直接的办法应该是砸碎脑袋。 砍掉脑袋都不行,掉落的脑袋甚至可以找个尸体拼接上去,重新复活。 第3章 进食吸血鬼 修特罗海姆对科学家申请杀死吸血鬼的声音充耳不闻,假装没有听到。 他不相信,从上古时代就活下来的柱之男,就这点本事? 如此赢弱? 如此不堪一击? 这让人如何相信。 “少校?” 对唯一实验体看重的科学家再次向修特罗海姆发出询问。 修特罗海姆不比科学家轻松多少,尤其是他看到。 吸血鬼张开血盆大口,口齿上下各一对的尖牙朝着桑塔纳脖颈咬去。 生物的颈部都是很脆弱的,许多肉食性的掠食动物,最后一击都是咬断脖子为终结。 不能在等了。 “好,我批准。” 实验事小,保护好唯一的样本事大,全世界能有几个柱之男。 这玩意死一个少一个。 修特罗海姆说的还是太晚了,吸血鬼的血盆大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桑塔纳臂膀上,很靠近脖子。 而桑塔纳呢。 面无表情,桑塔纳从始至终都一直面无表情。 哪怕胸口洞穿,吸血鬼咬在了他身上。 他,都在面无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事不关心高高挂起似的。 因为桑塔纳真的不痛。 高台上,隔着厚实防爆玻璃窗,像古罗马观看斗兽那样,抱着悠闲姿态观看下面厮杀的人们。 都几乎认为桑塔纳被干掉了。 但你们没有发现吗? 桑塔纳至今,都未曾流出一滴血。 就在这时,修特罗海姆终于发现了异常,慌忙开口,阻止了科学家的操作。 “等,等等,别引爆。 下颚,快看头部的下颚。 还有,那手臂,看那手臂。” 修特罗海姆磕磕绊绊的说着,此情此景令人才是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吸血鬼刺入柱之男的手臂,咬入桑塔纳臂膀的下颚,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融合。 像是土豆游戏的穿模那样,令人不适。 如今终于出现流血了,桑塔纳一甩身子,吸血鬼的大片肌肤被硬生生的撕扯掉。 不是吸血鬼在捕食桑塔纳。 恰恰相反,是桑塔纳在同化吸血鬼的身体。 感受到疼痛,知道危机将至的吸血鬼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桑塔纳的同化。 吸血鬼失败了 桑塔纳一把薅住吸血鬼挣扎的头发,摁着吸血鬼的头和身躯往胸口处塞。 桑塔纳的血肉如同史莱姆的粘液那般,化成肉的丝线同化吸血鬼。 要将整个吸血鬼,不留半点痕迹的全部吸收。 吞食的干干净净 修特罗海姆踉跄下脚步,额间留着虚汗,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样的动物,吸血鬼是那家伙的食物,桑塔纳在用全身进食。” 也就在这时,修特罗海姆无意识的张大嘴巴,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也,也就是说,那家伙把吸血鬼的能力全都吸收了。” 高台上,整个实验室里寂静一片,宛若死寂。 在场所有人心中回响着一句话。 把吸血鬼整个吃掉了,吃掉了。 实验室里,进食还在继续,吸血鬼已经没了挣扎的力量。 吸血鬼扭成肉团的身子在和桑塔纳融为一体。 “而…而且还变大了。” 观察组人员彷徨的喃喃说道,给在场所有人心底加重了阴影。 “别慌,”关键时刻还是修特罗海姆站了出来,给所有人打气安慰。 最重要的是安抚下自己慌乱的心。 人在着急的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忘记那里面是个密室了吗?那家伙只是吃过东西之后,体重暂时增加了而已。” 修特罗海姆抚了下心口,镇定冷静后继续说道。 “用身体进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苍蝇进食,会向食物吐出呕吐物。 通过呕吐物中的物质,把食物腐蚀成液体食物,方便进食。 海星会把心脏和胃吐到贝壳里,让消化液慢慢分解贝壳的软组织,直到死亡。 然后海星取回心脏和胃,把消化过的食物送到幽门,然后进入肠道。 这些都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只是我们习惯了才不把这种行为当成恶心。 柱之男靠全身进食,其实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习惯成自然嘛。” 见众人心底稍稍安定,修特罗海姆松了口气。 全身套有拘束服,无法动弹的史比特瓦根在震惊之际,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智慧,智慧怎么样,那家伙有智慧嘛。” 修特罗海姆俯下视线,正对进食完毕的桑塔纳,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 桑塔纳如今的灵魂已经被异世界穿越者所占领,但他外语水平真的很是垃圾。 可从石像中脱离出来,短短十几分钟,桑塔纳高效的大脑就理解了一切。 间隔厚重到将声音几乎完全阻绝的厚玻璃,通过说话时微小震动。 桑塔纳强大的大脑,理解了英语正常应用。 嘴中呢喃,桑塔纳磕磕绊绊,说出了修特罗海姆的名字。 “修…修特罗…海姆” 扩音器里传来的说话声引起一片寂静。 实验室的隔音设施是不掺水分的,但为了保证能第一时间了解柱之男的现状。 实验室中特意安装有单向传播设备。 研究人员的动静,桑塔纳不可能听到,而桑塔纳发出的声响,哪怕是细微的。 都会被扩音器不断放大到人能听清的地步。 在实验人员眼里,桑塔纳就好似花了十几分钟。 从模仿动物的类人猿,眨眼间变成了正常人类。 诡异程度,堪比考试时,前桌是家里的狗子,提前交卷比自己考的还要好。 修特罗海姆吸了口气,这个时候,他这个基地最高长官,实验项目的最高负责人理应站出来,为所有人提气加油。 引起大规模慌乱可不好。 “桑塔纳只是在模仿我们,”修特罗海姆高声说道,对桑塔纳说话的行为盖棺定论。 “只是说了我的名字而已,那家伙是在模仿我们。 透过玻璃窗的视线,模仿人类嘴唇张合,又很是巧合的发出同样的声音。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猴子学样。 也许那家伙的智商很低,智力跟猴子差不多,我们人类肯定能利用这个家伙的。” 众人安定下来。 修特罗海姆却闭上了眼睛。 这些话,自我安慰是一部分,巩固军心更是一大部分,他毕竟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看好他,” 对士兵下达前所未有的严厉命令后,修特罗海姆转身就走。 同时召集专家商议柱之男的事情。 第4章 越狱 坐在指挥桌上,修特罗海姆手肘托在桌上,耳边一群科学家杂乱的讨论。 “柱之男进食手段诡异,仅凭身体接触就能同化猎物进食,他们的内脏是怎么分布的,这不符合进化……” “这不是进化不进化的问题,桑塔纳进食的时候,身体整个在变形啊,柱之男的身体就好似橡皮泥一样的随意摆弄,哪怕软体动物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能假设,柱之男没有内脏, 或者内脏没有分化彻底,能随意转换,比如体表细胞退变成原始细胞,再由原始细胞分化成血细胞。” “你们都太保守,怎么能只站在人类和现有的生物角度上去思考,吸血鬼只剩下一个头颅都能存活,更何况柱之男,他们可能根本没有内脏一说呢。” “对,柱之男的身体,能从有机物血肉转化为无机物岩石块,仍具备细胞的活性,甚至还能转化回来,本身就非同寻凡,要我看……” 修特罗海姆咳嗽两声,手里杯中手磨咖啡的香气氤氲扩散,等到他啜饮一口后,狂热科学家们的讨论逐渐安静。 “说一说如何消灭柱之男的方法。” 修特罗海姆的话语重新引发了新一轮讨论。 “现有的条件来看,普通枪支的作用对柱之男伤害不大,” “柱之男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击杀的难度会很大。” “柱之男表现的智商很高,我们不确定能否……” 众口不一的讨论声加重了修特罗海姆的愁绪,他再次抿了口咖啡,军帽下的眼中满是凝重。 德军不仅仅是因为军事上的好奇,才让桑塔纳苏醒的。 柱之男这种生命体的沉睡周期为两千年。 柱之男中并非仅剩桑塔纳一人。 如今,他们正在逐渐醒来。 德军只是加快了这一步骤。 除了在墨西哥洞窟发现的桑塔纳,德军在罗马同样发现了柱之男的遗迹。 发现桑塔纳的洞窟中,描述柱之男的壁画上,纵向排列有四个柱之男。 根据自上而下的身份等级来判断,桑塔纳是柱之男中最弱的一个。 应该也是最好拿捏的一个。 柱之男怕太阳光的确是一大弱点。 可太阳之下,柱之男也可以化成石块规避光照。 而静静等候夜晚降临。 修特罗海姆虽然对德意志帝国科技无比自信,但也从不是傻子。 帝国派他来调查柱之男的真实实力,万一情况失控,迫不得已。 修特罗海姆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红色凸起按钮。 那是整个基地的自爆装置,几十吨炸药的遥控器。 修特罗海姆仅仅只是看着,脑海中就能闪过爆炸时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以及灼人热浪。 真到了危机关头,他会按下去。 桑塔纳盘腿交叉裸坐在地面,手掌浮在膝盖上,闭目沉思。 虽说穿越变成桑塔纳,但穿越者本人一直没有实感。 吞噬完桑塔纳沉睡的意志后,受限于变成石像的身体,他只能待在洞窟里,日复一日的感知着周围永无尽头的黑暗。 为了防止自己精神压力过大而疯掉,穿越者放弃了思考而选择沉睡。 再醒来,已经是被德军唤醒。 此时的穿越者真正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行动。 穿越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未卜先知,熟悉剧情。 桑塔纳的实力虽强,却是柱之男中最末尾的一个。 年龄小、实力弱的桑坦纳,在卡兹心里根本没地位。 柱之男有四个,却被称为月下三兄贵,猜猜是谁没被邀请摆pose? 甚至在卡兹心里,桑坦纳的地位都不如后期二乔来的重要。 当时,成为究极生物的卡兹,嘴里喊着“艾西迪西,瓦姆乌,我要为你们报仇啊。” 义无反顾的冲向二乔。 彻底忘记了柱之男有四个人。 至于接下来如何行动,穿越者思索半晌后,还是决定按原剧情演下去,在此过程中做细微的改动。 比如桑塔纳现在不越狱。 潜入监狱,拯救史比特瓦根的二乔,就要和德军开战。 万一事态演变成,英国绅士(乔瑟夫·乔斯达)勇闯德国军营,拯救美国富豪(史比特瓦根),引起轩然大波。 事态升级,国际形势紧张,第二次世界大战提前爆发。 那桑塔纳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到时候卡兹谁来打啊。 照着原作来演,但要弥补所有悲剧。 毕竟穿越,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不吃刀子吗? 睁开眼睛,心情通透的桑塔纳看向距地面十米高的通风口。 那是四厘米宽二十厘米长的细小缝隙,也是实验室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地方。 桑坦纳眯着眼睛衡量距离,大脑思索出逃步骤。 大脑:很简单,几步助跑,双腿一跃,跳到十米处。 利用短暂滞空的时间,把骨骼拆散,血肉扭曲变形。 把身子折叠到能钻进通风管道的程度就好了。 桑塔纳觉得自己能做到,于是做到了,柱之男的身体。 真的很奇妙。 桑塔纳动作太快,以至于普通人的眼睛,连桑塔纳身形的残影都未能捕捉到。 负责监视的德军眼中,就是刚刚还老实的蹲在地面上的桑塔纳。 瞬间消失了踪迹。 负责监视的人员,颤抖着下巴磕磕绊绊的朝修特罗海姆汇报,轻视下一步行动。 “所有人都注视着里面,但是,没一个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个家伙突然从密室中消失了,墙上完全没有损伤。” 汇报的人说着,眼泪都快止不住的流,未知的恐惧彻底将其淹没。 修特罗海姆呼了口气,手一挥大声喊。 “都听着,冷静下来,给我找,不过是躲在看不见的死角里罢了。 停止实验室氧气供应,他难受了自己就会出来。 录像带洗好,放出来看。” “是。”德军怀着惶恐心态,在修特罗海姆命令下各司其职。 直到, 慢放的录像带,将桑塔纳的行为,逐帧逐帧的播放。 那强大健美身姿迸发的力量,像拳头一样狠狠地打在众人眼里,狠狠地轰击在心脏中。 第5章 天生良善桑塔纳 “换言之,那家伙正潜伏在这座建筑物通风管道的某处。” 史比特瓦根总结的话,惊醒了恍然不知所措的众人。 “修特罗海姆少校,”负责建筑通风的人慌忙喊道,“整个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是相连的,包括这个房间。” “所有人,”修特罗海姆声音嘹亮,“离通风管道远一点。” 平日里与修特罗海姆不和,肩背枪杆且靠近通风管的上尉,对众人畏惧的姿态感到不解。 德意志的士兵和长官不应该如此怯懦。 于是他不仅没有听从上司的命令,反而掏出枪杆,抱住枪托,指尖虚扣在扳机上。 眼一只眯一只瞄准通风口,缓慢的朝内部探去。 桑塔纳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的头朝自己靠近。 灰熊在冬眠前会养出一身厚实到臃肿的脂肪,用来扛过漫长冬季。 但醒来后,灰熊就会瘦骨嶙峋,饥饿到想要疯狂进食。 桑塔纳的身体经过两千年的沉睡,此时饥肠辘辘,一个吸血鬼蕴含的能量完完全全不足以满足饥饿的身体。 一个猛扑,桑塔纳化为流体,钻入把头靠近通风口的上尉体内。 为了方便进食,柱之男每个细胞都能分泌特殊的消化液,它能把生物消化成精纯养分,方便被柱之男进食。 也能让柱之男化为流体的血肉,轻而易举的钻入普通人身体中,和普通人合二为一。 啊~~ 突破世界记录的男高音从上尉喉咙中传出,最纯粹真挚的恐惧只需要最简单的生命危险。 就像是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 在士兵体内的桑塔纳有点不好意思,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柱之男,只是很简单的饿急眼了。 刚吃的吸血鬼,对于睡了两千年的身体来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好似人在饭前吃山楂,不但没饱,反而徒增饥饿。 好不容易从实验室逃出,你就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晃悠。 桑塔纳只有一句话送给他:兄弟,你好香。 桑塔纳很小心的操控自己,尽量不要把这个上尉吸干,只是掠夺他身上多余的脂肪。 可这个上尉大吵大闹的惹人心烦。 重视心理健康的桑塔纳,为了不让这位倒霉蛋烙下心理阴影,特意操控器官,分泌了一些主管快乐的多巴胺。 在其他人眼中,此时的上尉因为身体损失了大量脂肪,脸上迅速削瘦如骷髅架。 脸皮因为缺乏弹性而耷拉在皮肤上,青筋和暗红色血肉令人呕吐。 可这个时候的上尉反而笑了,漏风的嘴唇中发出比鬼叫还悚然的嘻嘻声。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头一次感觉这么神清气爽。 爽啊~~” 诡异,这诡异的一幕,堪比因零零七而饱受摧残的打工人,劳累一天赚不了几口饭钱,在睡觉前诚恳地感谢老板赐给他这份工作。 能力吸收的差不多后,桑塔纳从上尉体内脱离。 就像两张用胶水粘合在一起的纸人,只要小心一点就能完好的撕扯开。 至少这次桑塔纳做的就很成功,可惜上尉因为多巴胺分泌的不小心多了一点,大脑自我保护启动,晕了过去。 没能看到这完美的一幕。 此时,修特罗海姆虽然害怕的手都在抖,心里怕的要死,但他的大脑仍在冷静思考。 思索中,他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这样的家伙跑到外面,会成为德意志的大敌。 人类的大敌 必须在这里杀掉柱之男,不能留。 桑塔纳不能活。 修特罗海姆大手前挥为自己增添勇气,声嘶力竭喊道。 “射击,开火,开火,全力开火。” 早已经准备好的机枪火舌喷涌而出,火光带着子弹宣泄桑塔纳健美的肌肉上。 子弹的冲撞让桑塔纳身子左右摇摆不定。 身体上密密麻麻蜂窝似的弹孔,对桑塔纳来说好像没有感觉。 桑塔纳仍旧面无表情。 弹夹消耗一空,枪口也因过热和火药残渣而冒出丝缕青烟。 众人却心底一沉,在射击结束后,桑塔纳的身体好似橡皮泥一样,蠕动着复原。 普通的机枪根本奈何不了桑塔纳。 人类科技一败涂地。 “是你们,打扰了我的睡眠,对吧。” 桑塔纳流畅的说出话,让史比特瓦根面若死灰。 预言成真。 柱之男的大脑,真的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学会现代语言。 并且梳理后能流畅自然的应用。 “接下来,你们要承担自己种下的恶果。” 桑塔纳前世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自以为良善人家的他做不出多么邪恶的事情。 可是为了让德意志警惕其他三个柱之男。 这下,桑塔纳不得不做坏事了。 和他记仇以及子弹打身上有点痛没半毛钱关系。 就像人摸了路边啃草的傻狍子,为了让它警惕偷猎者,赏给它一个大嘴巴子。 打在桑塔纳体内的子弹在血肉间挪移,桑塔纳将子弹汇集在食指间。 手指在德军战栗的表情中,从胸口向下挪移五寸,瞄准下方。 下三路战士,发射。 血肉推搡子弹,产生了不亚于火药冲击的威力。 子弹擦枪而过,弹道留痕。 德意志士兵只感觉下体一热,随后是空气的凉意。 桑塔纳手感很准,没有伤到一个无辜的器官,顶多是擦过皮肤后的微灼感。 桑塔纳是挨个打枪的,像是战场上狙击手的死神点名,没有子弹的士兵甚至不敢跑,更不敢抖。 光荣战死和男性尊严被打断,甚至前一个性价比还高一点。 被子弹点名过后,士兵会颤颤巍巍的往下试探,摸到实物后劫后余生的庆幸,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从此以后,桑塔纳相信,他们的噩梦题材中肯定存在,邪恶的柱之男挨个爆蛋。 而下一次,也不会再有一个德军士兵敢于站着朝自己开枪。 第6章 二乔 吸血鬼的弱点是太阳,是紫外线。 在现代科技还未发展的时代,为抵御柱之男和吸血鬼的威胁,人类创造了波纹,从而出现了波纹战士。 波纹是透过呼吸来干涉肉体的技术,可以对所有生物造成效果,特攻吸血鬼和柱之男这种阴暗生物。 如同在水中投入一块石头会掀起波纹一样,使用特殊的呼吸法在肉体里面产生波纹,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 波纹。 此时,包括史比特瓦根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某位二乔正推着轮椅上的史比特瓦根,悄然无声的缓缓后退。 嗯? 桑塔纳那高效的眼睛注意到二乔的动作,二乔用波纹包裹轮胎消除声响,趁所有人注意转移之际,二乔要率先救出史比特瓦根。 “我可没让你走,”桑塔纳加快手速,轻松教训了剩下的倒霉蛋后,扭动看向史比特瓦根。 “啊?”史比特瓦根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被人往后推出很远,扭动身子挣扎道。 “谁要接受你们德军帮助,放开我,我不走。” “真是受不了啊,”二乔无奈从轮椅后面走出,挡在史比特瓦根面前感叹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就连这种危急关头也还是那么顽固。 老头子。” 这个声音? 史比特瓦根瞪大眼珠,面前魁梧的身影和某个朝夕相处的身形重叠,越发相似。 他咽了口唾液颤抖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询问。 “你是?” “抱歉啦,”二乔没回应史比特瓦根的话,反而冲着史比特瓦格纳很自信的洒脱一笑,“我没参与枪击,也没有兴趣被你瞄准爆蛋,这种事,还是留给罪魁祸首吧。” 桑纳塔没在意二乔的话,接下来他肯定是要和二乔战斗一场。 高效率的战斗才能让他明白身体的本身的极限,也让二乔拥有对柱之男的清晰认知。 而战斗前,桑塔纳要补充足够的养分,以防止自己真的翻车。 桑塔纳俯下身子,朝德军们高速俯冲撞去。 慌张的士兵们只看到一头凶兽猛然扑来,随后钻入同伴的身体。 像是电影中的不停转移宿主的寄生虫,桑塔纳榨干一个士兵后迅速转移到下一个目标。 二乔眯眼看着桑塔纳的动作,脸上的凝重一闪而过,但立马又被嬉笑所掩盖。 “jojo,”修特罗海姆朝向二乔喊道,“听好了,那个柱之男桑塔纳会用石鬼面把人变成吸血鬼,使人增强力量后再吃掉。 太危险了,必须解决掉桑塔纳。” “是嘛?”二乔手在下巴处摩擦,做出思考样,“但是,我拒绝。” “说到底,我只是为了把史比特瓦根带回纽约才来的,没理由在这里和他打不是嘛。” “而且,这家伙说不定也不是坏人不是嘛。” “开什么玩笑,”修特罗海姆大喘着气,手指指向倒地的士兵,痛声疾呼,“你没看到他是如何残忍杀害我手下士兵的吗? 让他出去,将会是全人类的灾难。” “真烦人,”二乔用手指向修特罗海姆,一脸的不屑说道,“那是你们自作自受, 谁让你们把他当实验品,还用机关枪扫射,蠢货。 而且啊。” 二乔看着倒地的士兵,眼神平静了一瞬,继续说。 “这家伙迄今为止可还没有杀过人呢,这些人只是身体被掠夺太多营养,一时间惊恐,加之供养不上营养才晕倒,休养一阵就好了。” 二乔的心思很是细腻,从桑塔纳看似血腥实则温柔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桑塔纳不想让二乔有这样的误解,万一被二乔认为是同伴,拉着去和卡兹对线。 自己还活不活了。 卡兹可是敢于将整个种族,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杀死的疯子。 为了打消二乔的想法,桑塔纳缓缓开口。 “你吃过肉吗?吃肉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不注重口感,喜欢将牲口宰杀后吃掉,像我上边的三位大人,会在饥饿的情况下顺手捕食身边的生物。 而我,喜欢新鲜的食物,新鲜到好似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牛背,那样抱着啃才够新鲜。 我是善良尊重爱惜食物的,不会掠夺食物的性命,就像是割下一块猪肉后为猪敷药,不是善心,只是为了养肥后可持续性食用。” “乔瑟夫·乔斯达,”桑塔纳说着靠近二乔,在间隔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暗中警惕心拉满的二乔脸上仍带有温和的笑,嬉皮笑脸的朝桑塔纳打招呼。 “哈喽,哈喽,我没有攻击过你嗷,遇到你很开心,请多关照。” “但我讨厌波纹战士。” 一瞬间,在二乔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桑塔纳腹腔皮肤下在蠕动,肋骨破腹而出。 森白的肋骨刃可以再任意方向旋转,扭动着袭向二乔。 尽管有所警惕,但这攻击方式是从未预料的,遭遇未曾预料攻击的二乔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波纹在全身流淌覆盖表面。 肋骨刃的吞噬和波纹相抵消,火花四溅。 二乔仓促防御还是有所不足,在桑塔纳的袭击中身体被打飞,撞到墙壁后反弹落在地面上。 桑塔纳趁二乔晕倒的时间,移动到史比特瓦根身旁。 手指融合穿透史比特瓦根的头颅,将一颗毒药放在史比特瓦根的大脑中。 史比特瓦根因恐惧而发出颤声,眼在恐惧中任恶狠狠的注视桑塔纳。 史比特瓦根的细微声响惊醒了二乔,饱含怒火的愤怒在桑塔纳身后响起。 “混蛋,放开爷爷,我来跟你打,我要把你这原始人摆到博物馆,做雕塑。” 和二乔愤怒声一起传来的,是凝聚了金色波纹的拳头。 恶狠狠的打在桑塔纳身上。 柱之男对波纹的讨厌程度,不亚于阴暗角落的爬虫对太阳的厌恶。 甚至更甚。 潮湿阴暗的爬虫,在太阳暴晒下会因为恐惧而不安。 而柱之男,在波纹和阳光照射下,可是会灰飞烟灭,死的只剩渣渣。 但二乔这饱含波纹的攻击,没对桑塔纳起到作用。 波纹在液体中传播,桑塔纳将血涂抹到遍布全身,接连大地。 电线中的接地线把电流传导到地下,液体也将波纹扩散在地面上,无效化二乔的攻击。 第7章 过去的自己 波纹没有效果,金辉的波纹打在桑塔纳身上,就像雨水从雨衣上滑落。 二乔僵持片刻立刻收手,调整呼吸预备下一次更加强盛的波纹攻击。 应该说波纹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否则在二乔手在触碰到桑塔纳的身体后,瞬间就会被同化成养料。 二乔用波纹和桑塔纳僵持,两人对峙。 不能这样对峙下去,二乔心中默念。 乌龟利用坚硬的龟壳,的确能和老鹰僵持,但在僵持的时间中。 鹰会抓起乌龟飞到高空,再松开爪子摔碎龟壳,尖锐的喙戳入裂开的缝隙中,将龟肉勾咬出来啃食殆尽。 波纹在血液中传导,来源于呼吸。 当人体力耗尽,呼吸紊乱,剩余的波纹力量又还剩下多少作用呢。 可柱之男的精力,几乎是无限的。 这时,修特罗海姆也在缓缓往后退。 他不是在逃跑的逃兵,他的目标,是能够轻易摧毁整个基地的按钮。 一旦按下,几十吨的炸药会把整个基地炸上天,就算桑塔纳剩下残渣还能活,也只会废墟中,被太阳光照成灰。 决不能柱之男这种生物跑到外面,那会让人类陷入到危机之中。 二乔也在此时沉下心思,主动进攻。 他注视着眼前的柱之男,一只手在前挥舞,摆好攻击姿势吸引注意,另一只手中悄然握住一柄匕首。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桑塔纳体表覆盖血液,波纹攻击会被蔓延到地面。 那如果,用匕首刺穿柱之男的身体,通过伤口将波纹传导到桑塔纳体内,肯定能杀死这个怪物。 打定主意,二乔抓着匕首朝柱之男喉间划去。 失败了,柱之男的身体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蛇,更像软橡皮泥做成的人,轻轻松松扭曲身子躲过攻击。 “乔瑟夫·乔斯达,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吗?” 躲闪二乔进攻的桑塔纳口中突然吐露声音。 桑塔纳不再躲避,任由二乔用匕首刺向胸口,口中继续念叨。 “毫无胜利希望的感受,那不叫绝望。 真正绝望,是给予你一线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人看到一缕光,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再将希望折断 黑暗中的光,不过是濒死之人的幻想。 抓到的救命稻草,不过是一截断掉的海藻。 这时候,人才会真正绝望。” 匕首刺向桑塔纳的胸口,刺中的胸口凹陷出肉坑,把刀子完美包裹。 冒着寒刃的刀尖,无法向肉里深入一点。 根本刺不穿,也割不动,刀上传来的感觉,好似切在了柔软有韧性的橡胶上。 二乔脑中掠过动物共有的弱点,将目标选在了桑坦纳的眼珠上。 感光的眼睛,是生物最脆弱的弱点之一。 匕首刺向眼珠,桑塔纳闭眼,上下眼皮合拢卡住刀尖。 桑塔纳头一扭,巨大的力量拽动匕首,带着匕首从二乔手中脱手而出。 二乔双手打向桑塔纳的时候,中间胸口也就没了防备,桑塔纳抓住时机,膝盖在二乔肺部猛地一杵。 波纹被称为勇士的武器,是呼吸回荡在血液中的力量。 无论面对何种强敌,都要稳住心神,呼吸频率不能变。 可戳中了肺部后,不再流畅的呼吸让波纹瞬间消散。 桑塔纳静静看着倒地不起的二乔。 他知道的,二乔受的伤根本没有严重到昏迷不起的地步。 二乔昏迷,不过是为了让桑塔纳吞噬他。 外面不行就从里面来,从内部使用波纹解决掉桑塔纳。 桑塔纳演戏演的有点累了,作为主角路上提供经验的小boss,他决定再多透露一些信息。 “修特罗海姆,你们德军在罗马发现三位大人了,对吧。” “你……”修特罗海姆脸上满是冷汗,愈发靠近自爆按钮,声音颤抖的询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桑塔纳了然,修特罗海姆这是害怕他和其余的柱之男会合。 毕竟其余三个柱之男现在都还是浮雕石像状态,表面上是可控的。 对,也仅仅只是表面上。 其余三个柱之男哪怕是石像状态,也处于半活跃中,随时都可以真正醒来。 “修特罗海姆,你们利用紫外线照射柱之男的策略并不保险,你可以用一些死囚来测试一下,靠近卡兹大人,你就会明白卡兹大人早就已经醒来。 也不要再派那些所谓的士兵来送死。 除了太阳和紫外线,能有希望解决柱之男的,只有波纹战士啊。”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知道不重要,”桑塔纳没在理会仍处于震惊的修特罗海姆。 桑塔纳俯下身子,贴近二乔的耳边缓缓说话。 “乔瑟夫·乔斯达,你如同睡美人一样的躺在地上,不设防御。 是在等我对吧。 你在等我将你塞入体内,准备吃干抹净的时候,朝我动手对吧。” 二乔的呼吸依旧沉稳,仿佛一切的猜疑都是桑塔纳的自我表演。 “嗯哼,”桑塔纳决定在吓一吓二乔,不是因为好玩。 他真的只是为了让二乔提高对柱之男的警惕。 “看来一切都是我多想,但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桑塔纳说着,声音便阴沉起来。 “不如让你彻底断气,”桑塔纳抓住从二乔手中夺过来的匕首,喃喃自语道。 “就用你伤害的我匕首,割断你的脖子。哼哼。( ???)o彡?” 随着桑塔纳靠近二乔,史比特瓦根像是疯了一样的呐喊。 “混蛋,离开jojo,你朝我来。” “jojo,快使用波纹呼吸,” 史比特瓦根身穿拘束服的身体蛄蛹,从轮椅上跌落,蠕动在地上,拼命朝二乔方向移动。 “快呼吸啊,进行波纹呼吸啊,jojo~~~” 史比特瓦根凄厉的叫喊声没能叫醒装昏迷的二乔。 二乔在等待,现在醒来,除了打草惊蛇,让桑塔纳惊吓一下,没有任何作用。 他像是一条毒蛇,用冻僵的姿态,麻痹想要吃蛇羹的农夫。 只为等那一刻,桑塔纳把他吞噬的那一刻。 一击功成。 但史比特瓦根的叫喊声,唤醒了桑塔纳。 人是复杂多变的动物,人的感情也是如此。 我们甚至无法共情理解年少的自己。 暗恋的那个心上人,绞尽脑汁写下的情书,抄录的歌词本,非主流的装扮,幻想中一直跟随自己的好朋友,叛逆的自己,认为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认为不被理解的自己…… 太多太多 一切的一切,都被长大的自己归咎于年少无知。 我们像是都忘记了,自己曾是个小孩。 长大后,一股脑的将过去封存,冷漠铸就墙与门,一句轻飘飘名为“黑历史”的锁。 将过去与现在正义切割。 穿越到jojo世界后,桑塔纳一直有一种诚惶诚恐的畏惧感。 和虚幻的不真实感。 为了舒缓心情,桑塔纳用自以为是的“玩笑”,来挑弄周围人的神经。 达到娱乐自己的目的。 做坏事的人意识不到自己行为的恶劣,还会得意洋洋的用“开个玩笑”,来推搡自己应当受到的惩罚。 可桑塔纳会认错, 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剧情不偏移,让桑塔纳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失效。 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二乔和史比特瓦根,桑塔纳决定速战速决。 第8章 沁血的光 桑塔纳贴近抱住二乔,腹腔处缓缓吞噬二乔身体。 站着的修特罗海姆看的最真切,二乔的身体正被桑塔纳缓慢且简单的吞噬着。 修特罗海姆是个军人,但他更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波纹战士那样和柱之男作战。 但他不怕死。 修特罗海姆转身,压了压帽檐,咬牙下定心思,恶狠狠的看着自爆按钮。 呼吸急促,扬起手臂对准自爆按钮,大声急呼。 “祖国万岁。” “慢着,修特罗海姆,”所有人都认为死定了的二乔,发出声音。 “别慌,我赌了一把,外面不行就从里面来,再身体被吞噬的时候,我就能直接注入波纹了。 桑塔纳,你说对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接招吧,波纹冲击。” 桑塔纳将二乔上半个身子吞到腹中,还没消化,就有了异样。 炽热,炽热到让人不适的感觉从桑塔纳腰腹传来。 波纹就像是烧到发红的刀具,将身体拦腰截断。 二乔俯趴在地上大喘着气,就在刚刚,桑塔纳那毛骨悚然的腹腔中。 桑塔纳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恶鬼,诉说着饥饿。 二乔的手中但凡再慢一点点,都会被消化成纯粹的营养物质。 “可惜了啊,”桑塔纳的上半个身子若无其事的支起来。 下半身空荡荡,腰腹横切的伤口处没流出半点血痕。 桑塔纳双手撑在地上,朝自己的下半截断身跳去。 “乔瑟夫·乔斯达,你的波纹攻击太弱了,不足以杀死我。 而我,只需要身子触碰,就能让伤口粘连,恢复原样。” 二乔抓住一旁的锁链,旋转甩动后扔向桑塔纳,锁链因惯性缠绕住桑塔纳的上半身。 双手交叉的被锁链捆绑在胸前。 挣扎不得。 柱之男的弱点是阳光。 知道这一点的二乔拖拽着锁链,一步步朝门口爬出。 桑塔纳感知到锁链上传导而来的微弱波纹,身体因波纹影响。 无法变换流体状,挣脱锁链的束缚。 太阳之下,柱男成灰。 桑塔纳反倒没有半点惊慌。 一切如他预想的一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吞噬二乔时,他一直警惕着,如果二乔的波纹强大到可以摧毁桑塔纳。 他会果断舍弃脖子之下的身体。 柱之男这种生物,只要有足够的营养,哪怕身体只剩下粉嘟嘟的脑花。 也能迅速成长为人形。 吞噬整个基地德军的多余能量,可以让桑塔纳瞬间重新长出一个全新的身体。 即使是现在,桑塔纳也可以瞬间长出完好身体。 戏不能演的太假。 距离大门越来越近,桑塔纳也试着挣扎。 哗啦啦的锁链撞击声,让身疲力竭,背负半个活人的二乔更加吃力。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风箱里吹的气,烧灼肺部火辣辣的痛。 二乔波纹未经训练,上气不接下气,波纹的呼吸开始紊乱了。 桑塔纳看的都有点着急了。 看着前方挣扎的二乔,只要桑塔纳愿意,就能纵身一跃。 跳到二乔上空,在裸露的背脊和喉咙处各打一拳。 能让二乔毫无挣扎的昏倒在地上。 然后,就能像进食河豚,毒蛇那般。 摘取去掉毒的部分,尽情享受美味的血肉。 乔瑟夫·乔斯达,加油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桑塔纳在心间呐喊,没办法,如果桑塔纳本人是“存活”状态。 万一卡兹突发奇想找自己怎么办。 桑塔纳不想在卡兹手下工作,阴暗处盘踞,未被发现的毒蛇才能阴人。 二乔手指距离铁门,不到三米。 这短短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手边触摸到堆积的不知名杂物废铁,二乔一把握住,瞄准门把手扔了过去。 碰撞之下,虚掩的的大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丁达尔效应下,那一缕仿佛有了形状的光直愣愣的洒落。 照射在桑塔纳的手臂上。 没人发现,桑塔纳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之下,完好无损。 金属当中,铅具备超强的辐射吸收能力。 柱之男畏惧的,是太阳能当中的紫外线。 那么,只要隔绝或反射太阳能不就行了? 在通风管道游走期间,桑塔纳预想过自己如果暴露在太阳下,该用什么办法存活。 在身体表面包裹一层铅,如同人类穿上衣服那样,不就完美解决畏惧太阳的问题了吗? 基地作为开展实验的场所,各类金属的储备还算丰富。 桑塔纳找到仓库,储备了大块的铅金属。 (铅是一种有毒重金属,能够影响人体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骨骼系统、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的功能,引起胃肠道、 肝肾和脑的疾病,严重可致人死亡。 珍爱生命,人类请不要尝试,在没有保护措施情况下触碰。) 只要桑塔纳想,铅就会融化揉捏成薄片,均匀的分布在体表。 桑坦纳就能在太阳之下运动。 桑塔纳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没有抑制身体的复原能力。 很快,桑塔纳的血肉之身就重新长回来。 加重的身体成了压倒二乔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和桑塔纳僵持在门口。 门外的光再也无法照射屋内。 修特罗海姆抓住时机,抢先一步跳到门口,准备开门。 实验好自己不再畏惧太阳,桑塔纳彻底安下心来。 就让他,为二乔注入,对柱之男刻骨铭心的仇恨吧。 桑塔纳瞄准修特罗海姆,血肉凝聚延伸的触手,抓住对方小腿。 将距离大门一步之遥的修特罗海姆撂倒在地。 修特罗海姆的指尖都快触碰到大门了,却无法让大门敞开的更大。 修特罗海姆看到墙壁上当艺术品装饰的斧子,嘴中忽而发出怒号,手向墙面抓去。 二乔瞳孔微缩,颤抖的吼道。 “修特罗海姆,你要……” “没错,”修特罗海姆脸和眼都因为怒吼而涨红,沙哑的呻吟喊的有些破声。 “但,为了不让这个怪物逃出去,为了祖国,两三条腿算得了什么。” 修特罗海姆抓住墙面上的长柄巨斧,朝自己被缠绕的小腿上猛地砸下去。 动脉血从大腿关节处喷涌而出,在空中泼洒。 修特罗海姆却扭过身子,因此而更进一步,拖着破损残躯向前一扑。 哐啷 铁门敞开后,因惯性而打在了墙面上。 圣洁而温暖的光照,撒入屋内。 还停留在空中的血珠,在光照下氤氲成雾状的血色。 将光,沁透的血红。 第9章 桑塔纳之死? 沾染血腥的光,照射在桑塔纳身上。 桑塔纳主动褪去身体表面铅层保护,光带着炽热消融每一个细胞。 仿佛水珠滴落在熔岩上,桑塔纳的身子正在化为蒸汽,化为灰飞,概念上急速泯灭。 这样退场并不完美。 修特罗海姆还是对二乔有所隐瞒,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说,又或者说因为国家机密等其他原因考量。 必须要让修特罗海姆,把罗马三位柱之男的讯息告知二乔。 桑塔纳不能如此退场。 凭借着空中逸散的血气,桑塔纳从断腿处,钻入了无法使用波纹的修特罗海姆体内。 以修特罗海姆的身体做屏障,桑塔纳在太阳之下照样能够存活。 身体是大脑通过电信号和化学信号操控的。 换言之,只要截断大脑发出的讯息,与修特罗海姆融为一体的桑塔纳。 就能通过释放相似的信号,取而代之。 操控修特罗海姆的身体。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乔斯达,”修特罗海姆颤抖的看着蠕动的腿部,腿脚不受自己控制的移动,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弯曲。 “要问为什么觉得可怕……我腿上的伤口不再疼痛,反而变的有快感了。” 修特罗海姆脸色难看的说着,却畅快淋漓的笑了起来。 “嗨到不行,爽到不行啊。” 桑塔纳控制修特罗海姆移动的同时,也在扫描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桑塔纳没有控制身体释放多巴胺,修特罗海姆的身体还是会有快感? 很快,桑塔纳发现了原因。 寄生物在找到宿主后,为了寄生成功,要尽量降低宿主的反抗力度。 就好似赌博,庄家为了让新手沉迷,会在前几局让人尝到甜头,体会到不劳而获的人。 妄想一步登天的人, 会疯了一样的陷入赌的泥潭。 陷进泥潭的人,越是挣扎的疯狂,就越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相同的原理, 柱之男分泌的消化液会让被吞噬的生物感到愉悦,进而甘愿被吞噬。 分泌的多巴胺和消化液双重快感交织,这也是为什么桑塔纳附身的每一个人都晕过去。 桑塔纳也不再过多理会身体状态,操纵修特罗海姆的身体,朝井口跳跃。 柱之男可以不用呼吸,只要跳到没有阳光照射的井底。 井底的地下水,宽敞而四通八达,连接整片水域。 只要跳入其中,桑塔纳就是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 修特罗海姆还在畅快的笑,放肆而疯狂的笑弯了腰。 笑着拔出腰间的手榴弹,面上刚毅而简单。 黑铁铸就的手榴弹,在阳光下发出暗色光华。 “乔斯达,终极生物桑塔纳你已经见识过了,” 修特罗海姆说着,坚定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悲凉。 “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没救了。 但……我要把那家伙连着我自己一起炸烂。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对你这个该死的英国人说, 我们德意志军方不仅是因为军事上的好奇心,才让桑塔纳苏醒的。 听着,我军在罗马地下,发现了桑塔纳之外的柱之男。 桑塔纳并非一人,柱之男两千年的沉睡周期已到,他们都将在不久之后醒来。 乔斯达,你的波纹还太弱,无法打倒他们……” 修特罗海姆的身体不受控的距离井口越来越近。 可修特罗海姆的声音破声沙哑而疯狂。 “乔斯达,到罗马去,到哪里去见一个人,那里会有和波纹有关的人在等你。 我不能让桑塔纳逃到井水,所以,我会马上把身体炸开。 让你这比蛆虫还阴暗的恶心生物,暴露在阳光下,桑塔纳。” 修特罗海姆一手扒住地面稳定重心,另一只手靠近嘴巴。 咬着牙,叼开手雷引线。 握住已经启动的手雷,修特罗海姆的心神恍然间安定下来。 像是书本翻阅到结局,合盖书页时那一瞬间的惆怅。 修特罗海姆能清晰的听到最后的心跳,震穿耳膜,仿佛是手雷引爆时的计时表。 最后的时间,修特罗海姆平静的直视乔瑟夫·乔斯达,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 “人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面对恐惧时那崇高的姿态, 这是希腊的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的名言。” 二乔额头间全是冷汗,眼神不可避免的颤动,却同样坚定。 对视那一刻,修特罗海姆释怀的闭下眼。 就算自己死去,也会有人拾起战斗的旗帜。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永别了,你这让人讨厌的英国佬。” 修特罗海姆蹲下蜷缩身体,用血肉身子包裹手雷。 爆炸的冲击声轰鸣,火药和扬起的尘土四散。 余波,撞飞了冲向修特罗海姆,试图阻拦爆炸的二乔。 二乔被余波撞飞,在地面上弯起腰。 泪不自觉,带着湿润溢出了眼眶, “蠢货军人,”二乔嗓子忽然颤抖着沙哑,朝爆炸产生的风诉说着。 “耍什么帅啊。” 烟波消散,二乔眼泪通过阳光折射的角度,瞥到爆炸中心出现的人影。 有烟无伤 表面身体石化,石化下一层由铅金属包裹,如同穿了两层盔甲的桑塔纳。 在太阳的沐浴下,登场。 二乔此生,第一次用连肺泡都撕扯的声音,声嘶力竭的怒喊道。 “桑塔纳。” “不想死的话,让开。” 桑塔纳朝着二乔,准确来说是朝着二乔身后的井中奔去。 波纹是勇士的力量。 悲伤也好,痛苦也罢,都要调整呼吸。 有节奏韵律的,进行波纹呼吸。 金色的波纹流转在掌心,二乔分不清脸上的水痕。 是泪水,还是汗珠。 他只知道,用金色凝聚在掌心的,流动的波纹。 出拳。 不顾一切的挥出那一拳。 二乔阻拦在桑塔纳的必经之路上,挥出了几乎燃尽体力的那一拳。 拳拳相撞,僵持只在一秒。 下一秒,二乔就被桑塔纳轰飞。 桑塔纳本想跳到井中,却发现自己成了欺身而上。 他的身下,是亲自被他打飞的二乔。 二乔昂起头,那双将仇恨痛苦咽下的眼睛,那双明明被桑塔纳阴影遮盖的眼睛。 却在无光的黑暗显的璀璨明亮。 “桑塔纳,你上当了,这正是我的进攻路线哒!” 桑塔纳:? 二乔歪起头,阳光赤裸的照射在井口,照射在水面澄清如镜面的水面上。 “蠢货,正当晌午,太阳充足。”二乔平静的说着,平静的像是为死者诵读祝福的神父。 “头顶的光和水面上反射的光线,足以让你的身体如同双面受热的火腿蛋。 拜托考虑一下地球的自转和太阳的移动,在朝井里面跳啊。 而我,是不会让你进入水下的。” 二乔四肢撑在井壁上,身体托举桑塔纳的身体。 两人身形因惯性仍在下坠。 二乔起刹车片作用的手脚,在井壁上摩擦出血淋淋的痕迹。 在落到水面的前一刻,二乔成功刹停桑塔纳的掉落。 水面因二乔头发的触碰而掀起波纹。 “多亏了太阳,结束了。” 筋疲力尽的二乔如此感叹。 结束了……吗? 在到达井底之前,一块由石头,铅金属包裹的落石。 鹌鹑蛋大小,拳头般的落石。 率先堕入井水中。 落石在水中掀起的涟漪,和二乔此时触碰水面形成的波纹。 交相映辉 第10章 究极生物 如果你活着,早晚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你永远都活着。 对桑塔纳来说是这样的。 桑塔纳活着,卡兹会来抓他当狗,(卡兹原话:桑塔纳算个什么东西,那个毛头小子,就像看门狗一样,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投奔人类也不大可能。 万一哪天有波纹战士叫嚣,天生邪恶的柱之男必须要消灭干净。 那桑塔纳不就首当其冲了。 所以桑塔纳必须死,死掉的桑塔纳才能让卡兹放心,让波纹战士安心。 死掉的桑塔纳,才会永远长生久世的活下去。 才能做想做的事。 落石在幽暗寂静的水里下坠,周围温度愈发冰凉,直至水面那柔和婆娑的光线,再也照射不到一丝一毫。 落石终于停止了下坠,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 落石表面的石头外壳,铅层,如同坚果果壳那般簌簌剥落,裸露出内部偏淡蓝色的细胞。 柱之男吸收的是生命能量,而能量无处不在。 地下水中漂浮的藻类,真菌,细菌,都蕴含有贫瘠的能量。 不多,也就让桑塔纳的重量,从鹌鹑蛋长到鸡蛋大小。 桑塔纳不敢上浮到水面,黑暗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万一太阳没落山,或者二乔在井水旁回味战斗。 现在这小小的一团,上去就是死。 在黑暗的地下水域中游荡,吞噬有限的微生物,桑塔纳积极寻找着另外的井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桑塔纳找到了另外的井口,在多次试探之后,确认了环境绝对是夜晚。 由石头堆砌而成的湿滑井壁上,一团蠕动的肉块附着在上面,汲取着苔绿的营养,缓慢往上爬。 天幕下点点星光闪烁于夜空中,草木摇曳,空气中传来微弱风声和虫鸣声。 变成肉团的桑塔纳想,如果他是反派,这个时候是该说一句。 “jojo,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然后经过几集的过度,再被主角团给摁回地狱。 桑塔纳啪叽一声,跳下高出平面一截子的井口。 鸡蛋大小的肉团身体,像沙漠中随风而逝的风滚草那般,翻滚移动。 路边的花花草草,虫鸟动物,桑塔纳都不放过。 片刻后,汲取充足力量的桑塔纳就恢复成人形。 在一个溪水旁,桑塔纳看着自己的脸陷入沉思。 黑发黑瞳,亚洲特有的刚毅面庞,体表是爆炸性健美的肌肉…… 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常对着手机看小说,自己的帅脸吗? (这里就是指读者老爷的帅脸哒ξ( ?>??)) 柱之男高效的大脑,疯狂对现状进行分析理解。 柱之男…意志…原始细胞…灵魂…模样 很快,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人类繁衍生息,是由父母双方各提供一半的遗传信息,组成一个全新的细胞。 受精卵 受精卵经过不断地有丝分裂和分化,在母亲的肚子中成长为胎儿。 但,在jojo世界观里,人是有灵魂,甚至灵魂强大到可以影响现实。 替身,本身就是由精神能量凝聚而成,代表个人与生俱来的“战斗精神”。 至少在穿越的这个jojo世界里,人类的灵魂是由细胞孕养而来,就像是花的种子栽在地里,会长出花朵那般自然。 可柱之男不是这样的。 所有的柱之男遗传信息都是一模一样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的柱之男都是同一个人。 不同点在于,柱之男基因的表达受灵魂影响。 柱之男的繁衍,是男女双方各自分裂一块灵魂碎片,在初始细胞中培育生长。 灵魂成熟后 男性柱之男的灵魂,唤醒的基因会让身体表达出男性特征。 女性柱之男的灵魂,唤醒的基因会让身体表现出女性特征。 就算是同一性别,模样也因为灵魂而天差地别。 至于为什么穿越者取而代之,肉体苏醒后,还是原来桑塔纳的模样。 很简单,因为原肉体是真桑塔纳催熟的状态,表达的基因已经固化。 再将旧身体完完全全舍弃后。 凭借着初始细胞,一步步成长的身体,才由穿越者灵魂影响,成长而来的。 真正独属于自己的身体。 更绝的是,所有的柱之男体内都存在九成九的沉默基因。 这些沉默基因,都是历代柱之男,在吞噬其他生命过程中无意识掠夺的。 受限于精神、灵魂和大脑的局限,这些沉默基因根本没办法表达。 而完美的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在太阳光照射下,将会激发脑内的超能力,给予灵魂和肉体一次超凡脱俗的洗礼。 让本就是终极生物的柱之男,蜕变为究极生物。 熬过生不如死的煎熬后。 牢不可破的基因锁也会向其敞开怀抱,就像是看到有钱可赚的资本家,主动宽衣解带,撅起屁股任人施为。 大脑会进一步开发,灵魂重塑,柱之男吸收基因的本能将发挥到极限,通晓九亿年生物进化演变而来的所有遗传因子。 所具有的特征是: 1.天下无敌; 2.永葆青春; 3.永生不死; 4.具备且超越一切生物所具有的能力; 5.外形如雕像般俊美。 整个身体机能也处于顶尖状态: 1.触觉可以探知空气流动的触觉; 2.智商达到了400; 3.拥有相当于天文望远镜的的视力; 4.听觉能听到各种声波; 5.无需睡眠; 6.握力高达900kg每平方厘米; 7.跳跃力可达到十八米; 8.所有的骨骼细胞都可以任意分解,且变成各种生物; 9.肉体不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立刻复原,且能随时利用遗传情报变身。 这几乎是无敌的能力。 当然,众所周知,号称无敌的人下场都不咋地,一个比一个惨。 特别是jojo系列第三部开始,替身真正登场。 究极生物这种数值怪,还是比不过,某些几乎耍无赖的机制怪。 当然,面对大多数替身使者,究极生物还是完胜的。 桑塔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夺取完美的艾哲红石,成为真正的究极生物。 毕竟力量才是全部。 所有的不甘和悔恨,都源自于,现有力量对现实悲惨遭遇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第11章 博弈交锋 桑塔纳在河边欣赏了一下全新的身体后,摆出几个骚气的pose。 月色灵清,澄澈水声哗哗作响。 桑塔纳通过树冠辨别自己的方位后,在附近搜索,找了家墨西哥特色小镇。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硝烟笼罩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 这所不为人知的墨西哥无名村镇,显然没受到影响。 夜晚,有钱人家在酒馆中畅饮吹牛逼,没钱人家冒着黑灯瞎火在床上和女人吹逼,造娃。 桑塔纳找了个在路边闲逛的该溜子,询问对方附近的德军基地何在。 这个年代,飞机还是纯粹的军事杀器和上层人的玩具,普及化不要想了。 地图也不是平民老百姓能使用的稀罕物,交通不便将大多数人的一生困在了乡里田间。 桑塔纳要搞清自己的方位和交通工具,再为未来做打算。 德军基地的位置找到很是方便,附近人家抢着为德军提供食物,换取远超物价的钱钞。 德军基地静静的,空荡荡的建筑和夜色融为一体。 人去楼空。 看来周围的德军反应很是迅速,在桑塔纳袭击过后,迅速对基地展开救援。 但应该还剩下一些地图资料,只要德军不想着放弃地基,肯定也会派人看守。 桑塔纳和夜幕融为一体,静悄悄的游走到附近。 看到基地大门四敞大开。 氛围很诡异,让桑塔纳想到了“请君入瓮”。 桑塔纳犹豫了一瞬间,没有走门,选择在围墙的圈形铁丝网间隙中进入。 基地内人气稀薄,德军似乎全面撤退,将这个基地彻底遗弃。 但,车辆油料都未带走,敞开的大门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带着疑惑,桑塔纳走进基地中央。 “桑塔纳,你终于来了,果然,变成石头只是你假死的计谋,对吧。” 桑塔纳:? 二乔肯定的声音在寂静中显的很突兀,吓得桑塔纳心脏都扑通跳慢了一瞬。 桑塔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风沉默的吹过,带来了二乔下一句话。 “哼哼,还不准备出现吗,你的隐藏手段就像在考试中作弊的拙劣考生一样,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桑塔纳眯起眼睛,脚猫儿似的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朝声源逼近。 宽敞的大广场,二乔独自一人,在井口旁,手摸在脸上盖住半张脸,姿态销魂。 “还不出现吗?桑塔纳,你已经被我发现了。” 在月下独演默剧那般,二乔在井旁不断重复说着此类话语。 等待着桑塔纳的出现。 桑塔纳着急了。 二乔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假死的情况怎么被发现的? 要是万一二乔跟他耗下去,卡兹谁来打? 桑塔纳缺的完美艾哲红石谁来给他补啊? 主动走出来,在月夜,高树冠遮盖的房顶阴影处现身,桑塔纳略感疲惫的开口。 “乔瑟夫·乔斯达,你像个小丑一样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做什么?” “钓鱼啊,”二乔脸上是开朗活泼的笑,但因为站了很久,摆姿势的身体略微僵硬,在冷风中略微颤抖。 二乔搂肩,搓了搓宽大的肌肉。 “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唉,我这人可最是嫌麻烦了,但这次为了不错过你出现的机会,我等的可是口都渴了。” 桑塔纳无语看着耍宝的二乔,声音平淡。 “乔瑟夫·乔斯达,你怎么会确定我会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是所谓的,犯罪者会回到现场,欣赏自己杰作这种无所谓的话术。” “哦,你问这个啊,”看到桑塔纳,二乔心态放松,反倒有兴趣拿出保温好的龙舌兰酒来润嗓子。 “除了这里之外,我想不透你会出现在哪里,碰碰运气。” 二乔补充道。 “显然,我运气很好。” “是嘛,”桑塔纳咀嚼二乔的话术,试图寻找其中的漏洞,反问道,“我那里暴露了吗?” “基本没有,主要还是靠直觉感觉你不对劲,”二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瞬,继续开口。 “要硬说你那里暴露的话,应该是手下留情吧。 德军士兵那里你放过他们,还勉强可以用个人习惯。 但,最大的问题出在修特罗海姆身上,你保护了他,对吧。” 桑塔纳沉默。 在jojo系列里,修特罗海姆被手榴弹炸的只剩下头和胸口。 不,甚至头部半个眼珠都改成了机械。 就这样,德意志科技,愣是把修特罗海姆抢救回来。 并且安装了一套能和柱之男掰一下手腕的机械身体。 (虽然没打过柱之男。) 这下,德意志科技真就天下无敌了。 桑塔纳甚至都不知道,苏联到底怎么打败的雅迪安超人们的。 难不成,苏联人均柱之男体质和替身使者? 手榴弹爆炸的时候,身为穿越者的桑塔纳还是于心不忍。 出手保护了一下修特罗海姆。 手榴弹也就炸掉修特罗海姆剩余两条腿。 只要及时救治,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的了。 “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自己臆想的猜测?” 二乔听到桑塔纳阴沉的声音,摊摊手。 “也不用太过烦恼,你不出来,我就在其他柱之男面前散布你还活着,而且叛逃了的消息。 我找不到你,其余柱之男肯定有办法找到你。” “乔瑟夫·乔斯达,恭喜你,你的智商真的很高,揣度人心思的想法也很是聪明,” 站在阴影处的桑塔纳语气很冲,手背穿出三根森白的骨爪,在月色下透露杀意。 “但你有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故作聪明,上一个这样的人,是中国那边的杨修,你猜他结局怎么样?” “我可不是没有准备,”二乔对桑塔纳的杀意视而不见,放下酒瓶诚挚说道。 “我是诚心邀请你商谈的,给个机会。” “嗯?”桑塔纳的声音发出不屑,“你所谓的诚信商谈,是镶在墙上充满电力的大型紫外线探照灯? 还是在周围布局,密麻成蛛网般,能传导波纹的丝线? 还是地面上用酒精伪装的液体, 等待我故技重施,用酒水涂抹身子,传导波纹时,你好一把火点燃我?” “有备无患嘛,”二乔笑着挠挠头,眼却变的锐利,声音沉重。 “真要说的话,是你在史比特瓦根爷爷体内,先放置了毒药,我才做出的反击。” 桑塔纳闭眼了然。 被发现了啊。 第12章 桑塔纳投诚 穿越成人憎狗嫌的反派,特别还不是最厉害的反派。 首要要求是低调,低调的活下去。 只有活人才有说话和行动的权利,死人什么都做不到。 卡兹那边的柱之男好解决,只要传出桑塔纳身死的消息,卡兹就不再理会了。 怕的就是正派,桑塔纳想做好人,但也要看主角团给不给你机会啊。 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反派的诚心悔悟,是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临时的求饶。 表面的归顺,只为了暗中的谋划,伺机中伤。 在史比特瓦根体内放置的毒药,是桑塔纳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假如说万一自己暴露,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他会用此来威胁二乔。 卑鄙吗? 的确卑鄙,但那颗毒药是假的。 里面装的是水。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二乔发现的如此之快。 桑塔纳的沉默在二乔意料之中,二乔甩了甩头发,鼓起胸膛朝桑塔纳说。 “桑塔纳,真正想要商谈的人,是你才对吧。 明明当时拥有杀死所有人的力量,你却放过所有人。 甚至在史比特瓦根体内放置毒药后,宁可假死,也没说出威胁的话语。 你,在害怕什么?其余的柱之男?” “你不都猜到了吗,就是其他柱之男,” 桑塔纳忽然发现,提前暴露也有提前暴露的好处,在二乔眼里,自己可没犯啥罪行。 弃暗投明的小白花就是我桑塔纳哒。 “其他柱之男?你们不都是柱之男吗?”二乔反问。 “对,都是柱之男。”桑塔纳果断回应,接连补充道。 “你和修特罗海姆也都是人。 但你们两个人的国家,甚至都不接壤,却不远千里的,把士兵送到战场上。 与几乎一辈子都不会见面的陌生人厮杀。 都是人, 拼死拼活月薪三千的打工人,和不在乎钱的资本家,能一样吗?” 好有道理,二乔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僵持的环境让两人进退两难。 两人像是用枪指向双方的猎人。 二乔握有桑塔纳活着的消息,一旦泄露,桑塔纳很可能遭到柱之男的追杀。 桑塔纳在史比特瓦根体内埋有毒药(伪),二乔不敢赌毒药发作的时间。 两人互不信任,但又对对方枪中的子弹彼此忌惮。 不,应该说桑塔纳是信任二乔的。 桑塔纳要赌一次。 看自己穿越而来,想要拯救的人,值不值得自己拯救。 这是他的觉悟。 “乔瑟夫·乔斯达,我不信任你,你不信任我。 我们在这黑暗森林般的无尽猜疑链中,只会永无止境的空耗下去。 我愿意改邪归正,从此做个好人。 为此,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之线递到你手里,就让我看看你的器量。” 桑塔纳从月下的阴影中走出,一步步朝着二乔布满陷阱的中央移动。 二乔先是诧异了一下桑塔纳模样的变化,但脸上的凝重未曾退却。 两人越发靠近,桑塔纳在相隔三米处停留。 和非亲密朋友交谈,较佳空间距离是213厘米至366厘米: 小于此距离,对方会觉得你盛气凌人; 大于此距离,对方会觉得你没礼貌。 两人对峙的目光相遇,多了份慎重,少了份敌意。 “乔瑟夫·乔斯达,我知道你不放心我。 接下来我会吃掉自己的身体,只剩大脑,和你融为一体。 我在你体内,和你一起行动。 你,随时都可以用波纹呼吸消灭我,消灭这世上四只柱之男中的一个。 但是,你要想好,是否要冒着舍弃史比特瓦根的风险消灭我。” 桑塔纳不是无的放矢。 要知道,jojo里面的所有主角,都拥有着黄金精神(大嘘)和重感情。 零乔用身子挡下迪奥刺向大乔的匕首。 乔纳森·乔斯达(大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搂抱住剩下头的迪奥,换取爱人生的希望。 二乔虽然女装很艳丽,偷看洗澡,但二乔肯为了养育他长大的史比特瓦根爷爷,强闯德军基地。 哪怕面对战无不胜的究极生物卡兹,二乔也战斗了最后一刻。 承太郎虽然打架,私下动手更是把对方殴打到在医院里出不来,教训只会耍威风,学术不端的废物教师,在餐厅里吃到对不起价格的难吃饭菜,不付钱就走更是家常便事。 但,为了母亲,承太郎更是直面拥有时停的吸血鬼。 在女儿和自己的抉择之间,承太郎选择了牺牲自己。 四乔面对杀害亲人的凶手,从未手软。 五乔作为最大的秧歌斯达(黑帮),为禁毒,向无良老板发起反抗。 六乔在自己能脱身的情况下,为了拯救父亲,毅然回到监狱。 桑塔纳说完,身体像一坨史莱姆那样变形融化。 粉红色大脑,开始拼命压缩吸收好不容易得到的力量。 多余的,无法利用的能量,如云烟般消散的空中。 最后,地面上,只剩下挥舞着粘连肉丝线的大脑。 二乔郑重的伸出手,桑塔纳通过手掌,进入二乔体内。 赌成功了,两人相安无事。 “咦~”一切结束后,二乔发出嫌弃至极的声响,“好恶心,黏糊糊的钻入体内,掉到地上的脑子就不能洗一下在行动嘛。 卫生很重要的。” “我听得到,”桑塔纳直接用神经线,纠缠住二乔的意识神经,传达自己的所思所想。 “你应该想表达的是脑子进水,对吧,我劝你善良。 要知道我可以随时在你脑子里呲水。” “不,”二乔抱住耳朵,半跪在地上,头生青筋艰难回应。 “说话就说话,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啊!” “哦,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桑塔纳虚心认错,并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那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哦!” “算了,”二乔甩了甩脑子,仿佛能把桑塔纳从身体内甩出去一样,半是无奈到道。 “这是我的身体,你才是来者。” 两人就像看彼此不顺眼的舍友,迫于无奈,只能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还能怎么办?日子凑合过呗。 第13章 打队友的传统 就像时间回溯到了过去,大喇叭的唱片机里,传来特有年代感的爵士乐。 冒黑气的大眼灯古董车嘟嘟嘟的驶过石板街面。 罗马高档餐馆,二乔看着面前一摊乌漆麻黑的面条心情不悦。 此时的二乔,是连夜转机,从墨西哥来到罗马。 遵从修特罗海姆最后的话,来到罗马寻找那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下榻酒店,点了份早餐就如此让人不悦。 二乔猛拍桌子,呼唤服务员,大声嚷嚷。 “这是什么玩意,酒店竟然敢给客人吃加了墨水的意大利面吗?” “蠢货,”寄居在二乔体内的桑塔纳,无语反驳道。 “这是加了墨鱼汁,你快尝尝,我还没吃过呢。” “哦,”二乔悻悻收回手掌,挥了挥手招走了前来解释的服务员,在脑内发问。 “话说我来吃东西,你是怎么尝到味道的。” “很简单,味觉传来的信号复制一份尝尝不就行了。” “好方便。” 桑塔纳惆怅回应。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脑子感受到了,身子却对不上账,虚假的饱腹感会让身子感受到错乱。” “挺好吃的嘛。” 二乔大口咀嚼,叉子和盘发出清脆碰撞,很是满足。 “最近这个酒店的档次也降低了,乡巴佬好像多了起来。” 旁边桌上,金发,脸上涂抹有浓墨妆痕的男子摇晃手中酒杯,不满的发着牢骚。 二乔吃饭的动作一顿,将口中食物缓缓下咽。 发牢骚的花花公子,却撩拨起身旁女人。 “这位可爱小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宝石。 愿你在每晚安睡前,取下它时。 希望你能想起我。 而我,将在宝石上施加爱的魔法,祝福你。” 桑塔纳通过二乔的眼睛,看出了所谓爱的魔法就是在宝石上亲吻一口。 “哦,不,”从不记仇,讲究现世报的二乔在一边阴阳怪气。 “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一本正经的把宝石沾满唾液,挂到女人脖子上。” 花花公子像是没听到二乔的话,眼一瞥带着戏谑的笑,用醇厚嗓音继续对女人说。 “接下来,让我为你的嘴唇附上魔法。” 无言是最大的蔑视。 二乔很生气。 叉子挑拨起三根沾满墨鱼汁的面条,带着墨鱼汁的面条甩向花花公子。 准备糊对方脸上满面黑。 花花公子同样用布满波纹的叉子挡住,反手甩回去。 二乔用酒杯挡住攻击,震惊的看着戳穿红酒杯的墨鱼汁面条。 喃喃念出两个字。 “波纹?” “对哦,”在二乔体内看的津津有味的桑塔纳回应。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西撒·齐贝林。” jojo特色,入队第一战,先打队友,不可不品尝。 坐在酒店外喷泉的两旁,西撒和二乔坐得远远的。 两看相厌。 史比特瓦根坐在中间左右为难。 “都介绍过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互相打个招呼吗?” “史比特瓦根先生,”西撒坐起身来,面色阴沉。 “意大利的家庭观念比什么都重要,为此,我一直在寻找,那曾经引发我祖父死亡的石鬼面谜底。 并为此复仇。 可那个家伙,在三个月前,还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真是个随便的家伙,我看不惯。” 史比特瓦根按耐住想要爆发的二乔,解释道。 “那是我隐瞒了这一切,不怪jojo。” “那暂且不提,”西撒的声音软化起来,“你说那家伙跟吸血鬼和柱之男战斗过,我还特意试探过他,结果很是失望啊。 这家伙的波纹很是羸弱,能打柱之男,纯粹是运气和巧合。 我不要和弱者行动。” “哈?”二乔气笑了,差一点就要把桑塔纳从身体内拽出来证明自己。 但看了一眼艳阳天,二乔打消了这个念头。 阻拦了想要为自己解释的史比特瓦根,二乔直面西撒。 二乔单手握拳头,关节发出咯噔响。 “花花公子,让我来教训你一顿。” “不用,”西撒一副高傲至极的模样,撩拨发丝,拽过一旁被自己撩拨过的女人,不屑回应。 “就凭你那连小姑娘都打不败的波纹?” 二乔反怼,“至少要比,你那连鸽子都打不过的波纹要强。” 波纹是能够操控生命的存在,西撒通过吻操控了身边女人。 像是木偶师手中的玩偶那样,通过波纹的丝线操控女人攻击二乔。 二乔被袭击的措不及防,被女人直接夹住脖子无法波纹呼吸。 桑塔纳看的看的不亦乐乎,没想到二乔打起了桑塔纳的主意。 心中,二乔的心声传到桑塔纳的意志中。 “我说,他都使用替身了,你要不起点作用,帮我教训一下他?” “你确定?”桑塔纳暗中回应,“万一西撒看到我太过惊恐,一不小心波纹释放到要我命的程度。 你就不怕我为了自保直接解决掉西撒。” “算了,”二乔默默打消了计划。 目光在四处流离,眼中瞳孔一缩。 西撒看二乔僵持的厉害,高傲回应。 “我再说一遍,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也就在这时,二乔被女人撂倒掀飞在喷泉中。 从喷泉里的蓄水池里站起来,二乔咳着嘴中溢出的循环水,不屑回应。 “什么都没做到,没功绩的毛头小子,大话反正可以随便说,至少不会有人拆穿你不是?” “?” 西撒皱眉,手中波纹律动流转,声调高起。 “打败柱之男的办法,我有必杀技,” 西撒说着,手掌合十贴在胸前,高傲声调起伏。 “就让你看看,我的奥义,波纹,泡沫阵。” 西撒的手套和衣服上,都装备有制造泡沫的特殊肥皂水,波纹导向控制的泡泡,会如漫天箭矢般刺向敌人。 任何用肉体硬扛的阴暗生物,都会在雨点般的攻击中被打的千疮百孔。 腾跃在半空,西撒甩动大团泡沫,对水中二乔猛然一击。 泡沫合拢成一团,狠狠砸向二乔。 而后揉成一个巨型泡泡,将二乔包裹。 西撒看着伏在泡沫壁上喘息的二乔,感叹道。 “竟然没有昏过去,我要不要夸奖你呢? 但你贫弱的波纹打不破我的泡沫屏障,紊乱的呼吸也没法在使用波纹了。 结束了,jojo。” 泡沫中,二乔的呼吸,在桑塔纳完美控制肉体的作用下,瞬间恢复。 恢复平静的二乔直视西撒,说道。 “接下来,你会为这位小姐解除控制的波纹。” ? 西撒刚好俯下身子,要用亲吻的方式,为被自己控制的女人解除波纹。 下一秒,女人嘴里吐出一只鸽子。 鸽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朝西撒下巴戳去。 西撒猝不及防下,仰脖倒地。 那只鸽子,正是二乔趁乱塞入女人嘴中。 二乔是个天才,所谓波纹控制生物,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懂。 最后站在场上的才是胜者。 显然,此局,二乔胜了。 第14章 二战中的意呆利 束缚住二乔的波纹泡沫,因为西撒无法维持波纹呼吸,瞬间破碎。 二乔抚胸,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竖起手指指向西撒。 “我再说一遍,”二乔肯定到,“你连只鸽子都打不赢。” 西撒哼的一声扭头向左,二乔反哼一声扭头向右。 两人像是合起来没超过二十岁的小孩,半斤八两的意气用事。 因为讨论奥特曼那个厉害而争斗不休。 至少桑塔纳看爽了。 武斗不行,两人回到酒店,商议后改为智斗。 西撒花里胡哨的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里喝着小杯装的意式浓缩咖啡。 那滋味宛若泥土味道的中草药。 二乔看西撒,如何看如何的不顺眼,心里暗自诽谤。 如果自己有必杀技,又如何会输给对方。 当然了,二乔也不想努力修炼波纹。 努力什么的最为讨厌和麻烦了,在二乔眼里,一味的只懂战斗和野蛮没脑子的狒狒没什么区别。 智慧才是战斗的灵魂。 桑塔纳深以为然,凭借强大到肆意妄为的力量以势欺人,是个人都会做。 但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如果拥有力量的是桑塔纳本人,请忽略以上话术。 穷则战术穿插 富则火力覆盖。 力量无限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和你讲究无所谓的智慧? “西撒,我们来用扑克牌,来一场公平公正酣畅淋漓的扑克牌决斗吧。” 二乔说着,在手袖中藏起了纸牌。 西撒义正言辞的指出来二乔的小动作,抓住二乔手肘,一歪。 二乔藏起来的纸牌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不许出老千,”西撒松开二乔的手臂后,高傲的回到座位,背靠椅子,悠然自得的说。 “不过也是,不用些小伎俩,你哪里赢得过我。” 当然,西撒也没有多么光明磊落。 二乔弯腰拽起西撒的腿,略带夸张的说道。 “那不屑于小伎俩的你,告诉我,你粘在鞋子上的镜面该不是为了欣赏我帅脸的吧, 难不成某位公正法官要作弊?” “找打吗?乡巴佬?”西撒猛拍桌面。 “谁怕你,土鳖。”二乔针锋相对。 两人的作弊手段是旗鼓相当,玩不起后更是气急败坏。 “安静,”还是稳重的史比特瓦根阻止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乔瑟夫·乔斯达,我有一个提议,”在心间,桑塔纳默默言语。 “我可以记住每一张你触碰过的纸牌,哪怕是它们只有细微的褶皱和不平,接下来,交给我吧。” 二乔眼珠一转,主动停下了龙争虎斗般的对峙,主动坐下拿起纸牌。 二乔眼睛装作随意的扫视过每一张纸牌,然后坦诚道。 “西撒,是我不好,玷污了决斗的荣耀,接下来让我们进行一场神圣的扑克牌对决吧。” ? 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事。 西撒的内心大概就是这两句话的真实写照, 西撒再次上下打量,确定而二乔没有被鬼上身,没有犯病癫痫之后。 西撒再次检查了一遍二乔的身体。 没有作弊的痕迹? 接下来,打扑克的步骤中,西撒细致的扫描二乔的每一步动作,恨不得拿放大镜,显微镜扫描。 没有,半点作弊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可接了下来的牌局中,二乔就没有过一次失败。 每把都赢,每一次都在赢。 二乔脸上带着嚣张至极的狂笑,脸都在扭曲。 但,西撒愣是没找到任何不对之处。 明明二乔的每一表情,每一句话,都在话里话外的表示自己作弊了。 但第二高明的作弊,是你明知道我作弊了,但你就是发现不了异常。 你说第一高明的作弊? 那就是光明正大的作弊,你不敢拆穿我。 裁判观众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敢跟我豪横的。 我戳穿作弊事小,你小命存活事大。 总之,西撒在明知道二乔作弊的情况下,抱着一定要赢一次,起码要拆穿对方作弊的手法。 这样的心思下,西撒上头了。 然后再起不能。 也就是两人纯粹是意气用事,没做什么赌约。 否则,明天西撒能穿着底裤出去,就算是赢。 史比特瓦根多次提醒西撒沉下心来,人上瘾了是没法听到他人的劝告的。 门外传出车的滴答声,西撒想起正事要紧,才喘息着收手。 西撒收手时眼还是红的,脑海中自始至终萦绕着胜负的欲望。 但正事要紧,西撒甩了甩头忘却自己慌乱的心情。 挺起胸膛,西撒开始诉说自己的所作所为。 “柱之男由德军看守,我拜托了朋友,他们会带我们去发现柱之男的场所。” “哦,”出了酒店门,二乔看到,坐在车里的人是穿深灰色军装的德国军人。 略微有点诧异。 西撒坐在车前,高傲的语气像是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似的,说道。 “意大利和德意志可是盟友啊。” 身边的驾驶车辆的德军士兵,也感到骄傲般的挺起胸膛。 桑塔纳:笑。 让我们来讲点意大利笑话吧。 意大利的士兵们被俘了后。 听说在另一个俘虏营里可以吃披萨,他们集体发动暴乱逃走,去了那个俘虏营。 之前的俘虏营也答应给披萨,意大利人又回来了。 意大利军队接到命令保护野外机场的命令,英军为了夺取这个机场,首先派侦察中队去侦察。 侦查连被意大利军队发现了。双方交战。 机场堡垒中的意大利部队果断举着白旗投降。 接受俘虏的时候,英军看到城堡里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很奇怪,问为什么投降。 站在一旁的意大利士兵说:我们没有找到撬棍来打开弹药箱。 装备现代武器的意大利军队,和使用了长柄木枪与弓箭的埃塞俄比亚人战争。 因为埃塞俄比亚人打仗不讲章法,冒着枪林弹雨,直接往前冲。 意大利人慌忙,因为敌人不怕死。 结果意大利军队全线溃败,最后承认埃塞俄比亚是独立国家。 意大利战斗力最为强大的时候,是投降的时候。 意大利永远不会让敌人失望。 在一次侧翼阻截战中,意大利面对的是被德军打的仓皇逃窜的英军。 但,意大利面在接战之初就选择了投降,并要求优待俘虏! 然而,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的英军,正和德军玩着你追我赶,追到就把你嘿……嘿,的小游戏。 意大利不识时务的投降未免显得有点过分了。 打仗呢,严肃的,投降的意大利军队肯定会拖慢英军行军速度。 德军在后面狗撵兔子似的还在追呢。 对于意大利的“合理要求”,英国军选择了无情地驳回! 转折来了! 意大利人接到英军拒绝其投降的消息后,愤怒不已。 大骂英国佬瞧不起他们,批判了英国人既没有绅士风度也没有战争精神。 于是,意大利军队爆发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将那英军打得惨不忍睹。 英军无奈,向意大利投降! 转折再次来临,意大利军队在打败英军后,再度重申了自己想要投降的意愿。 意大利再度向英军发出投降申请。 英军含泪接受。 英军曾有过,在战斗中25人与意军作战,并俘虏8000人以上的战绩。 (数字没打错,蒋校长和阿三和棒子应该会产生共情。 哪怕是猪,都不可能这么快抓完。 猪不会成建制投降┗( ′?∧?`)┛) 英国首相询问俘虏多少意大利人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 五亩地的军官,二百亩地的士兵。 (法国,Σ( ° △ °)哎,这话我听过。) 由于战俘太多,英军来不及造战俘营了,只要让军需官发给意大利战俘原材料,让他们自己搭个战俘营把自己关起来。 盟军将德国和意大利的俘虏关押在一起。 德国人会组织起来尝试挖洞逃出监狱。 而意大利人,即使在监狱大门没有关上的时候,也非常配合地乖乖待在原地,甚至会提醒忘记关门的盟军守卫,偶尔会出去骚扰可爱的女孩子。 意大利对德国最有贡献的一次,是在它投靠同盟国之后。 意大利的装备被德国洗劫导致德国当年军工生产达到顶峰。 二战后期,盟军攻到意大利家时,迎战的是德军…… 事后德军复盘二战: 二战期间,如果意大利保持中立,德军派10个师就可以震慑他们; 如果意大利加入盟军,德军只派5个师就可以把他们灭了; 可是意大利成为德意志盟友后,德国要用20个师保护他们! 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就像是乐事里面的薯片,有但不多。 游戏抽卡池的ssr,彩卡,能看得见,一般人摸不着。 镀金的首饰,有含金量,但聊胜于无。 德国人对理想战争的定义是: 用德国的武器, 苏联出冬季装备, 英国出夏季装备, 美国负责伙食, 法国提供娱乐, 由芬兰人掩护侧翼, 而当面的敌人的是意大利人。 第15章 秀恩爱,死得快 二乔手搭在脖子脑后,听西撒讲述事情经过。 “德国对柱之男的危害深表赞同,想要对能克制柱之男的波纹进科学研究。 探究出波纹的科学实质。 你们这些英国人被准许参观柱之男,也是因为我多番拜托啊,jojo。” 正在开车引路的德军士兵抽空开口。 “史比特瓦根先生,我们需要你们的情报。 柱之男是所有人类的公敌,在这些家伙苏醒之前,需要找到能彻底打败他们的办法。” 史比特瓦根点头表示赞同,二乔则在脑内和桑塔纳闲聊局势。 “jojo,可以和解吗?” 桑塔纳在脑内向二乔询问。 “我不太敢面对那些同类,”桑塔纳(伪装)成很害怕的样子,用来符合自己的人设。 “我可以取出史比特瓦根脑内的毒药,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打扰好不好。” “事到如今,在说这话是在说笑话吧,”二乔回应。“放跑了你,你反手伤害史比特瓦根爷爷怎么办。” 二乔而后慵懒继续说,“而且啊,你也说过,你的那些同类柱之男,根本没有正视过人类一眼。 对他们来说,杀死人类,就像人类踩死蚂蚁也不会注意到一样。 人类对他们来说只是路边渴了饿了,随手可摘取的野果。 哪怕他们苏醒了,只要小心一点,我们也不会和柱之男起冲突的。” “希望吧。” 二乔脑海中的桑塔纳感慨。 车子的前座,西撒炫耀了一会后,因没有回应而自感无趣。 和正在开车的德国士兵闲聊起来。 “喂,马克,说起来,你在国内的恋人还好吗?” 西撒说着话,顺手抓进马克的怀里。 马克颈部环挂着金色项链,项链底部是一个怀表式挂坠。 在挂坠凸起处按压,金色外壳在清脆响声中被弹起。 像贝壳一样敞开的挂坠里面,是一张黑白色的年轻姑娘人头像,头发卷曲盘在头上。 这是名为马克的德军士兵,那心头最为珍贵的珍珠。 西撒的提问,让马克的脸上,扬起腼腆尴尬的笑脸,少年怀春的红晕说明一切。 “嗯,这个啊,其……其实,等我下周回国我们就要结婚了。” 马克害羞的说着,扭动方向轴的双手都有些欢快起来。 桑塔纳顺着二乔的眼睛看车前,不存在的心脏都快吓的跳起来了。 路,前方的路,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前面是砖瓦石路,不是你家大客厅,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桑塔纳如此高深的道路意识。 西撒很明显的就没有。 直接伸手搂抱正在开车的司机马克,调侃道。 “真的吗,妈妈咪呀,真是可喜可贺,婚礼要叫我喔。 你这家伙的女朋友,可是我帮你牵线搭桥交到的,是吧。” 马克害羞的不知所措,单手拉低帽子遮盖害羞的脸……与眼。 开车要用到手,眼,腿,脑子。 马克打破了传统开车的桎梏,创新性的把放飞了自己的手,眼,还有脑子中的智慧。 更加放飞的是行驶中的车辆。 行驶在马路上的车辆,宛如在秋名山上飞驰的车神,更像是难得出来撒欢的二哈。 横冲直撞。 车里面左右摇晃,晃的二乔大声抱怨,“喂,开车要看路啊,别把脑袋顶到方向盘上。” 晃得桑塔纳此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哦,桑塔纳现在没有心。 光顾着抽牌了,怎么没顺手抽前面两人,一人一嘴巴子。 也就现在晚上没行人,不然真的会出事的好吧。 桑塔纳也就在这时才发现,动漫里那刻板伟大的形象。 不是模板化的标签,不是冰凉的数字模型,是现实中一个个血肉尚温的人。 立体的,有好有坏,怯懦勇敢并存的,正常的,普通的人。 桑塔纳从未感受过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心底里泛起一抹释怀。 二乔注意到桑塔纳的情绪波动的飞快,在心间默默询问。 “还在害怕?没关系啦,大不了柱之男想杀你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反抗。” 桑塔纳无语回应。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 而且,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最终奥义,(你给路大有)逃跑吗? 到时候,怕不是我在前面顶着,你率先跑了?” 二乔在心间发出有些尴尬的声音。 桑塔纳其实在调侃,纵观jojo中所有二乔出场画面。 二乔的逃跑,都是刻意地。 要不是为了引诱敌人,要不是在无可奈何下的撤退,但敌人还会被他高调的声音吸引注意。 二乔是温柔的,其实每个jojo都是温柔的,就像是形状各异的苹果树。 模样被世界修剪的千奇百怪,最终,结出的果实都是甘甜可口的。 “乔瑟夫·乔斯达,”桑塔纳的话语随意识传播,传播到二乔脑海中。 “你知道g吗,就像是中国戏剧背后插的旗子那样。” 二乔:? “有所了解。”二乔斟酌回应,因为不清楚桑塔纳询问的含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说的g,是特定环境下说出的话,这种话像是即死的魔咒,一定会生效的。 比如, 打完这仗我就回老家结婚---必定回不去了。 干完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了---死亡率极高,说这种台词的人一般都是龙套反派配角,基本活不过这一票。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会赶上来---永远来不了了。 而刚刚,这位叫马克的德军小哥,说了下周回国要结婚了对吧。 那完了,他没有结婚一说了。” 二乔沉默了半下,缓和气氛打笑道。 “看不出来,柱之男还懂巫术?” “你不懂,”桑塔纳的声音里带着忧伤,“就像你的波纹,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魔术师般的障眼法。 很少有人能在第一眼见到波纹后,就能想象世界上拥有这种力量。 不是嘛?” 桑塔纳说的太过认真,二乔都快几乎完全相信了,赶忙询问破解办法。 “有啊,”桑塔纳回复道,“秀恩爱,死得快,要想破局拿脚踹。 一会见到柱之男的前夕,万一这小哥马克因为见到某些东西,吓得吱哇乱叫,不受控制的瞎跑。 听我的,你就往他腿上踹,往死里踹,踹到他这辈子都没法踩离合刹车。 此局,便破解了。” “这,”二乔带着疑惑问,“怎么和开车还关联上了。” “别问,问就是柱之男的智慧,相信就好了。” 第16章 复活吧……串台了 罗马斗兽场地下,在这个损毁了近千年的断壁残垣里,德军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一丝人气。 高消耗的瓦数紫外线大灯对准厚实的石墙。 石墙上是三个身材强健的男性雕塑,爆炸有力的肌肉和销魂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沉睡的柱之男。 三个柱之男身边都镶嵌有璀璨夺目的钻石,但进出来往的德军,没有一个敢于露出贪念。 柱之男手中的钻石,就像是猪笼草为吸引昆虫分泌的蜜汁,股票在股民眼中的牛市。 我只是图你利息,你却要图我本钱和小命。 德军用死囚犯做过实验,一旦靠近柱之男,雕塑就会产生异变,粘稠的血肉丝线宛如章鱼捕食那般,将人束缚包裹。 连人皮带衣服完美吸收吞噬。 这是柱之男利针对贪欲而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为了在睡眠中补充营养。 太阳光中的紫外线,波纹战士,这是唯二能对柱之男产生伤害的存在。 尽管桑塔纳再三提醒过修特罗海姆,柱之男已经苏醒,德军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德军吸取了墨西哥修特罗海姆分队的教训,全程打开让柱之男动弹不得的紫外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防柱之男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苏醒逃窜。 德军准备将柱之男雕塑从巨石上切下来,放在德军本土避难所中,严加看管。 也就在这时,柱之男雕塑发出诡异的嘎嘎声,声音令人牙酸。 而后居于中央的柱之男,头部长角处,突兀凹出深邃的孔。 圆形黑孔中传来呜咽的风声。 本着只要有紫外线,一切都没问题的原则,长官命令士兵小心探查异样。 也就在士兵头颅靠近柱之男的瞬间,身体阻拦住紫外线光,阴影笼罩了柱之男。 柱之男头上孔隙中穿出长而细直的角,直接刺穿临近士兵的头颅。 指挥人员慌忙下达加强紫外线的命令。 可已经完了。 那角,螺旋钻孔机般疯狂旋转,将士兵脑浆和血捣碎。 肆意飞溅而墨洒的血液,淋淋漓漓的泼洒在紫外线探照上。 但,因为桑塔纳的提醒,德军设置的紫外线探照灯多了一点。 远方的,偏高处的,配备的紫外线大灯未曾被血液遮盖灯面。 不弱的紫外线光打在柱之男身上,如同照妖镜那般威慑着不安分的异类。 存活了一万多年,柱之男早就配备了在太阳光下活动的预案。 更何况是被人用紫外线照射? 率先苏醒的柱之男名为瓦姆乌,掌控风的流法。 因为有一部分紫外线灯被血污遮盖,瓦姆乌的身体一小部分偏向暗处。 瓦姆乌将暗处的身体,用风刃切碎,然后像是打子弹那样,流态的风做推力,一块块坚硬的身体组织袭向探照灯。 啪啪啪。 紫外线探照灯一盏盏的熄灭,一同熄灭的还有德军战胜柱之男的希望。 阴影潮水般涌动,也不知道是那个德军率先逃跑。 总之,从众心理,法不责众,心生畏惧…… 诸多理由加持下,德军争先恐后的从出口处疯狂逃窜。 只剩下瓦姆乌,像个没家教的顽童,用弹弓一下一下啪啪的打灯泡。 等瓦姆乌做完这一切,姿态销魂的从石壁上跳出,德军早就跑没影了。 瓦姆乌站在黑暗中,静默看着那些打碎的灯泡,傲慢言语。 “人造的光线怎能束缚住我瓦姆乌, 不过,在我沉睡期间,外界变化很大啊。 看着这弱小不堪的发明就知道了。” 瓦姆乌说着,身子再次回到石壁中央,手戳进两旁的雕像中,疯狂输送生命能量,同时大声喝道。 “醒来吧,我的主人们。” (假如看到这一幕的桑塔纳:前世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黄家三鬼:复活吧,我的爱人 自从老婆死了之后,我是如何的在社交平台上哭诉痛苦。 我一直以为永远失去她,但最近我发现不是这样啊! 我发觉,女大学生长得很像我老婆啊! 本来我不觉得的,但最近真的愈来愈像! 你知道吗。。。一定是老婆的灵魂转移到女大学生身上啊!是千真万确的,我已感到老婆已复活了!) 罗马旧遗址外,车辆伴随刹车声停在马路边。 “街上好安静呢,街上也没有德军的人,这里德军的防守力度,和墨西哥实验室的防守力度差别真大。” 史比特瓦根下了车子,左右环视后说。 “哦。”名为马克的士兵赶忙解释道, “史比特瓦根先生,可能是德军将士兵都调集到地下了,柱之男的看管可是很重要的、” “嗯,”史比特瓦根点头表示理解。 “西撒,尝试过对沉睡的柱之男使用波纹吗?” 朝着进入口走去,二乔忽然开口询问西撒。 “波纹是针对生物的能力,变成石头的他们是无机物,不醒来就拿柱之男没有办法。” “没关系的,”马克在一旁乐观的插嘴道。 “人类一直以来积累的东西,并非全部白费。 如今我们找到了柱之男畏惧阳光和波纹,以后肯定能找到彻底消灭他们的办法,就像走路,只要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努力着,加把劲,肯定能做到。” 众人说着,到了路的尽头。 通往柱之男沉睡地的进入口,是罗马着名的真理之门,大门敞开。 门内黑洞洞的黑暗中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手电筒束集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大理石阶梯沿阶而下。 两侧石壁上,描摹雕刻的人形绘画冰凉注视一行人,朝地底黑暗走进。 “奇怪了,”逼近底下,马克摸了摸头颅,说。 “这里原本应该有我军的岗哨,一个值守的人怎么都没有呢?” 马克说着向前走了几步,脚上传来“吧唧吧唧”的粘稠湿润声响。 手电筒灯光下移,血肉和脑浆在地面上涂抹的均匀,粘合在鞋底。 “啊~~” 恐惧酝酿的男高音再次响起。 惊吓过度的马克,下意识迈开脚步乱跑,却因为慌忙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慌不择路。 在这一瞬,二乔想到了桑塔纳的嘱咐,也看到了马克逃跑方向隐隐有人影出现。 果断出手 二乔猛然踹向马克的小腿,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世界还是物质的,肉体的疼痛足以掩盖精神的慌张。 伤心的情绪不一定要用快乐来转移,也可以用疼痛来覆盖。 马克只顾着蜷缩在原地,抱膝哀叫,也没有直愣愣的冲到柱之男的怀抱。 第17章 西撒过往 柱之男面无表情的走过二乔一行人,没有多看一眼。 就像人,除非闲着没事,否则不会理会路边的某个蚂蚁。 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血污尽数被柱之男吸收。 “外面好像是夜晚啊,瓦姆乌。”卡兹随口询问道。 “是的,卡兹大人,”瓦姆乌如臣子侍奉主人那般下跪,询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当然是去寻找存在于这个世界某处的艾哲红石,” 卡兹语气里带有狂热和贪婪,随手拿出额头处有空洞的石鬼面,按捺激动的说。 “就差一步了,把艾哲红石镶嵌进这里,石鬼面就完整了。” 瓦姆乌沉默一下,想到了抑制身体的紫外线探照灯,提醒道。 “但是,大人,人类世界似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了能模拟太阳紫外线的小玩意。 以前,超级艾哲红石传说为罗马皇帝所有,可那个时代已经终结了。 也就是说,我们首先必须探明红石的去向。 人海茫茫,我们……” “无须担心,”柱之男中排行第二的艾西迪西说道, “那可是连罗马皇帝都为之倾倒的红石,一定会在人类的传说中留下蛛丝马迹。” “没错,”卡兹定下基调,“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 总之,先看看人类世界的变化吧。” 二乔等人在一旁默默看着,看着三人若无其事的大声密谋。 人不会在意自己的计划是否被虫子听到或阻拦,柱之男同样也不会在意。 “桑塔纳,”二乔在心间默默向桑塔纳感慨。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说,柱之男看待人类,拥有着像看待动物那般的傲慢之心。” 桑塔纳只是将自己赞同的感觉,传导到二乔身上。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点小事。 卡兹不小心踩踏到了瓦乌姆的影子。 人在什么被扣的时候最为敏感? 薪水。 瓦乌姆的影子就像是人的敏感点一样,不能被人轻易触碰。 正是凭借这份对黑暗的敏锐,在黑暗中活动的瓦乌姆,能抓住每一份战机。 在卡兹踩踏到瓦乌姆的影子后,瓦乌姆条件反射般的朝卡兹攻击。 气氛一度陷入冰冷中。 发现自己僭越的瓦乌姆慌忙跪地,低下头颅,陈恳认罪,请求卡兹的惩罚。 卡兹大度宽恕了瓦乌姆的僭越行为,并表示是自己的错,不该忘记对方影子很敏感。 卡兹高度赞扬了瓦乌姆的战斗意志,并表示我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柱之男就剩咱三个了,把日子过好,成功找到超级艾哲宝石,比什么都强。 桑塔纳:? 柱之男一族的命运也是多舛,因为害怕太阳就躲到地底生活。 安安稳稳与世无争的过日子, 结果地底的风水养人,不经常晒太阳导致心情偏执养,激进派卡兹叫嚣着要进化克服太阳,保守派则对卡兹开启的力量畏惧如虎,从理念矛盾变成杀你全家。 卡兹这种连父母都不放过的人,柱之男艾西迪西竟然愿意用命来追随。 两人灭族后,带着族内仅剩的两个孩童,开始了寻找完美艾哲红石的流浪。 同样都是领养的,瓦姆乌和桑塔纳的待遇千差地别。 瓦姆乌就好似亲生的崽,连睡觉都要放中间。 而桑塔纳……查无此人。 桑塔纳就好似在外上大学的大学生,一回家发现打不开门,结果家都搬了。 在此期间,西撒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柱之男行动。 只是西撒的呼吸愈发急促,就像是火山即将爆发前的翻涌和沸腾。 柱之男行走的身姿,和石壁上的雕塑相吻合,逐渐重叠。 重合成西撒眼中过去的画面。 西撒·齐贝林是出生在工匠家庭的儿子,父亲是典型的意大利人。 重视家人,值得依靠,成熟稳重…… 父亲曾经是西撒理想中男人的典范。 但在西撒十岁时,父亲没什么理由的,就消失不见。 抛弃了家庭的五个孩子,和那个空荡的家。 母亲很早前就已经去世。 因为涉世未深,留下的生活费,也很快被远房亲戚骗走。 西撒守着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稚嫩肩膀担起生活重担。 正规工作不会要十岁的小鬼。 打黑工?中介层层剥削下微薄薪水,养活西撒一人都很困难。 为了活下去,让弟弟妹妹和自己活下去。 西撒抛弃了他的未来和青春,混迹在争狠斗凶的社会底层。 偷窃,打劫,打架,放火…… 为了活下去,要比所有人都要狠辣。 西撒打架毫不留情,先用扳手猛敲对方下颚。 趁对方眩晕,再起不能后,再起一击,揍到对方晕倒。 西撒的名号,连成年的黑社会成员听到,也会惧怕。 没犯下的罪名也只剩下杀人。 不可避免的,西撒的性格开始变的暴躁易怒,憎恨世界,粗暴对待起周围的每一个人。 西撒最讨厌别人询问他的姓氏,那是那个该死的父亲留下来的。 西撒对那个,抛弃他们的父亲,最为憎恨。 “那个混蛋,肯定是找个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吧。 让我找出来把他杀掉落。” 西撒是这样想的,无数个黑暗的时光里,西撒窝在阴暗处,如此咒骂那个抛弃孩子的父亲。 直到西撒十六岁,在罗马人头涌动的潮水中。 西撒看到了那张脸。 “绝对没错,不会认错,是那个抛家弃子的混蛋。” 西撒隐约做过觉悟,他要杀死那个该死的父亲。 那个丢下孩子,自己安于享乐的父亲。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简单,西撒的父亲在寻找着什么。 一路上偷偷摸摸,拐到了罕有人迹的郊区,直到进入罗马斗兽场的地下。 西撒跟踪在那个男人的身后,伺机寻找机会行动。 直到,西撒看到了那三个宏伟的雕像。 镶嵌在石墙上的雕像,鲜活的仿佛有生命力,下一秒就要从石壁上跳下来似的。 西撒敏锐看到,雕像旁边镶嵌有璀璨发光的钻石。 从未见过的未知克拉的钻石,在微弱光线下折射出迷人颜色。 西撒被钻石的光晃了眼,一步步朝柱之男雕像走去。 手轻轻贴上前。 第18章 战斗 穷了许久的西撒,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钻石。 利欲熏心,西撒就像是被塞壬海妖迷惑的船手那般,朝宝石伸手。 “小鬼,不要碰那宝石。” 苍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毅的身形撞飞了石壁面前的西撒。 跌倒在地上的西撒很痛,这让他满含怒火的抬头,看向上方。 钻石旁边,诡异的雕像中蔓延出无尽的血肉细线,宛若染血的蜘蛛网,笼罩在西撒刚才所站在的位置。 撞飞他的人,是西撒日思夜想,恨不得用扳手敲碎脑袋的人。 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 因为西撒的父亲撞开了西撒,此时,血丝勾连的丝线纠缠住西撒的父亲。 “别……别靠过来,这是陷阱。” 西撒的父亲在血肉丝线中挣扎,边艰难的开口。 西撒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他那陌生的父亲。 男人挺拔的身子此刻显得有些佝偻,头发花白,脸上因皱纹不再显得年轻。 消瘦的身体,在雕塑蔓延的血肉丝线中扭曲变形。 眼前一幕让西撒本能的在颤抖,仿佛猎物看见掠食者那样,基因中深层的恐惧彻底在此刻激发。 彼时的西撒什么都不知道,吸血鬼,柱之男,波纹……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混迹在街头巷尾,靠争凶斗狠,讨饭吃的混混。 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五十年前,西撒的祖父惨死在吸血鬼手下,而父亲继承了祖父的遗志。 西撒的父亲花费半生研习波纹,因为调查吸血鬼,反倒在遗迹中发现柱之男的存在。 为了打败柱之男,西撒的父亲选择留下生活费后离开家庭,环游世界,寻找一个能彻底解决柱之男的办法。 西撒此时一无所知,面对始料未及的场景,只能跌倒在地上,双腿因颤抖不停的打摆子。 西撒的父亲正被血肉丝线拖拽到雕塑内。 他拼了命的在挣扎。 但这挣扎显得毫无用处,就像昆虫的命运,早在落入蛛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年,年轻人,我有事要拜托你,”西撒的父亲尽管还在挣扎,却也明悟自己的下场,快速说着最后的话。 “把这件事告诉在威尼斯的一个叫莉莎莉莎的女性,只有她能和他们对抗……” 或许是再被雕像吞噬,或许是因为西撒长大了,西撒的父亲没能认出。 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儿子。 但,即使没认出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义无反顾的推开了这个年轻人。 哪怕代价是自己陷入险境。 最后的最后,西撒的父亲被拉入前,口型说出的话是。 “快一点” 直到死亡,西撒的父亲也没认出,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孩子。 西撒嘴唇颤抖哆嗦着,念出了自己曾经最为憎恨的字眼。 “爸……” 西撒明白了一切,自己的父亲不想把孩子卷入到这样恐怖的事情中,才会什么都没说的离开家。 西撒颓然荒废的跪在雕塑前,泪夹带悔恨流淌。 西撒甚至都不能靠近雕塑一点,血肉幻化的丝线虎视眈眈,渴望着新鲜的生命能量。 后来,西撒继承了父亲遗志,在修炼波纹方面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西撒的性格也变的温和了许多,从原来的憎恨,转变为对父亲和家族无与伦比的自豪心。 西撒会自豪无比的告诉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自己的名字是西撒·齐贝林。 但,西撒无法原谅,那个软弱不堪,无能为力,鲁莽自大的自己。 和眼前的杀父仇人,柱之男。 柱之男石化状态下,波纹无法产生伤害,物理攻击无效,哪怕紫外线也只能起到束缚的作用。 但现在,柱之男醒了。 西撒特制的手套在衣袖间摩擦,产生的泡泡漂浮在空气中。 泡泡表面布有金色的波纹电弧。 意志操控下,西撒制作的泡泡,朝离去的柱之男背后袭击。 处于断后位置的瓦姆乌,对影子最为敏感,在泡泡进入影子范围的一刹那。 瓦姆乌谨慎回头,躲过袭击的大部分泡泡。 少量攻击的泡泡,瓦姆乌没有躲过。 布满波纹能量的泡泡,就好似那烧的通红的菜刀。 仅仅只是触碰,就足以融化柱之男黄油般的身体。 泡泡破碎,波纹扩散,将瓦姆乌的手指炸成千疮百孔的模样。 柱之男可以完美操控身体,对常人而言致命的创伤,瓦姆乌只需要血肉溶解变形。 就可以恢复如初。 瓦姆乌惊讶了一瞬间,不是惊恐,而是突然发现波纹使者还存在于世的诧异。 这诧异仅仅只是浮现了一下,脸色就再次恢复如初。 “中了,”喜悦在西撒脸上浮现,尽管瓦姆乌的身子,治愈力强到马上恢复如初。 但,能受伤的,露出血条的,就可以被打败。 西撒再接再厉,手掌悬浮的泡沫翻涌,数不尽的泡泡在波纹操纵下发动袭击。 卡兹和艾西迪西也看到了战斗场景,停下脚步,但没有出手。 两人抱着戏谑的眼神在后方看着,如同在看一场没有悬殊的格斗赛事。 泡泡再次袭击,瓦姆乌甩动头颅,头发编织的细小辫子随之摇摆。 发梢末端有金属制成的锐利刀片。 随着瓦姆乌摇摆脖颈,发丝乱舞,发梢末端的刀片上发出气刃,割裂泡泡。 在清脆的破裂声中,所有的泡泡被瓦乌姆尽数消灭。 所有人都感到空气有些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着,和瓦姆乌面对面战斗的西撒,脸上崩裂数不尽的血痕。 血液后知后觉的从细微到几乎看不到的伤口处崩裂,流出。 西撒眼睛中突然出现了大片血色,血色迷糊了眼前柱之男的身形。 血色愈发浓郁,浓到西撒再也看不到眼前柱之男的身形。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二乔猛然向前走去,查看西撒的情况。 “乔瑟夫·乔斯达,”身处二乔体内的桑塔纳默契提醒。 “柱之男并非是嗜血的野兽,作为智慧生物,每个柱之男都拥有特殊的战斗风格。 而我们柱之男,一般将自己独有的,他人难以复制的招数,称为, 流法。 瓦姆乌是风之流法,这一招是他模仿大自然,学到的, 小型真空龙卷。 于头部延伸出许多钩绳,藉由甩动这些钩绳而产生小型的真空龙卷。 能够进行远程攻击,并非直接用钩绳进行攻击,而是利用挥舞钩绳产生的小型真空龙卷进行攻击。 特点是难以防御,虽然小型真空龙卷并非完全无形。 甚至你可以从空气的扭曲中发现端倪,但就是难以进行精准的防御。 风本无形。” 第19章 不存在的良心 西撒捂住沾满血的脸,身子在颤抖。 西撒心里前所未有的在崩溃。 几年间,西撒一直悔恨那个无能的自己,拼命努力,研习波纹,等的就是这一刻。 结果,自己辛辛苦苦想出的绝招,为之付出的一切,脆弱的就像使用的泡沫。 一戳便破。 瓦姆乌没有乘胜追击,反倒和身后的两位,若无其事的聊起天。 “波纹一族,”卡兹抚摸自己面颊,感叹道。 “不应该的,他们明明在两千年前已经被我们消灭掉。” “是的,我的主人,”瓦姆乌头颅微低,谦卑回应,“只是没有想到,波纹战士竟然会在罗马等待我们醒来。” “无所谓了,”艾西迪西插手抱胸,随口说一句。 “虫子罢了,在杀一次就是了。” “混蛋,”西撒低俯的身子站起,眼皮上流下的血,还粘连滴落在睫毛上。 可西撒的声音带有癫狂,“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西撒的话好似打开了什么按钮,三个柱之男畅快的笑了。 笑的很轻松,好似看到了马戏团的小丑。 “混……混蛋,有什么好笑的。” 西撒愤怒的话,引来的是更加畅快淋漓的笑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真是有趣,波纹一族没死绝也是好事,”艾西迪西暂歇笑声,用斗蛐蛐一般玩弄心情说。 “这样的小丑可不好找,用来打发漫长生命,在合适不过。” “波纹一族总是说着同样的话,”瓦姆乌打量着西撒不屈的身形,话里带着怀念回复道。 “两千年前,我们第一次从西方尽头的大陆来到这里时也是,现在也是。 波纹战士总是说着:就算丢掉一只手,眼睛瞎掉,我也不会倒下。 口中喊着,友谊啊,爱情啊, 竟然杀死我的朋友,不可原谅,什么的。 既视感太强,所以我们才笑了。” “走吧,”卡兹停下笑容,最后发话,“去找超级艾哲红石重要。” 柱之男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点留念。 西撒感受到了荒谬,对方自始至终都没在意过自己。 仿佛一切都是场小丑剧,让柱之男为之停留片刻都无法做到。 明知不敌,怒火烧脑,年轻上头的西撒还是疯了一样再次冲上去。 西撒:不杀了我还想走? 波纹的金色弧度在掌侧汇聚,攻击。 失败了。 在西撒踏入瓦姆乌影子的那一刻,瓦姆乌灵活转身,凭借身高优势,瞬间扼住西撒的脖颈。 就像是挂在旗杆上的旗子,西撒在瓦姆乌高举的手臂上不停挣扎。 瓦姆乌死死钳着西撒喉咙,平静的说。 “波纹一族的弱点在于喉咙和肺部。 我也知道只要让你们无法呼吸,你们就无法使用波纹, 而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会说: 小鬼,变强了再来挑战我瓦姆乌吧。 你弱小到让我瓦姆乌杀死你的兴趣都没有。 变的更强吧,这样在我们再会之时,我瓦姆乌会对你的强大表示尊敬, 然后将你彻底击败杀死。” 说完,瓦乌姆甩动手臂,西撒像是随手丢弃的垃圾般,丢在石柱上。 瓦姆乌左右环视后看向卡兹,“看来没有其他人会使用波纹了。” 卡兹点头道。“嗯,我们走。”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除了…… 二乔想要在咳嗽,很大声的刻意吸引柱之男的那样咳嗽。 居住在二乔体内的桑塔纳,瞬间反应过来,强行抑制住二乔的动作。 “为什么,”桑塔纳在二乔心内大声呐喊,责问道。“你保证过不吸引柱之男注意的。” 二乔沉默了一下,眼睛环视周围,又看了看自己身体。 西撒对阵柱之男,最终完败。 二乔看见西撒颓靠在石柱上,心流淌血泪。 二乔感受着,体内桑塔纳的恐惧。 (桑塔纳:能不恐惧吗?上辈子安安稳稳过完一生,这辈子上来直面世界级boss。 桑塔纳不怕二乔,因为二乔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真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二乔是好人,桑塔纳敢和二乔和睦共处。 但柱之男卡兹,可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 万一卡兹发现桑塔纳灵魂被调包了…… 要知道,卡兹,可是把柱之男,砍的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 从泛滥物种直接转为珍稀保护动物。) 所有人都在恐惧柱之男的画面,二乔永生难忘。 那一刻二乔在想,作为一名波纹战士,他一定要赢下所有。 不能让西撒被打击到一蹶不振,不能让桑塔纳一直害怕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地球表面未被海水淹没的部分,包括大陆和岛屿。 总面积为1.489亿平方公里,占地球表面积的29.2%。 在这样宽广的地区,再次找到柱之男何其艰难。 一旦放柱之男出去,就是把祸害遗留在外面,多少人要为之遭殃。 二乔自认为不是好人,但作为人类,他不能把眼前发生的事,当成视而不见。 如今柱之男就在眼前,二乔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万一柱之男出去后,找个犄角旮旯猫起来,人类社会将永无宁日。 二乔的确可以什么都不做,但那过不去自己的良心。 至少尝试过再说。 人类能有如今的霸主地位,勇气功不可没。 重铸波纹战士的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当然,二乔没有忘记自己体内的桑塔纳。 二乔会用身体接触的方式,将桑塔纳传送到史比特瓦根爷爷体内。 保证完桑塔纳的安全,二乔将独自面对柱之男。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通过意志连接,二乔真正的信任起桑塔纳了。 也相信桑塔纳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二乔的想法完整的传导到桑塔纳的意识中,了无音讯。 桑塔纳主动断开和二乔的意识传输。 桑塔纳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是要按照原着走的。 按照原着走,二乔和柱之男战了一场,输的没有悬念,但的确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二乔沉甸甸的信任,让桑塔纳不存在的良心感到了一丝丝不安。 怎么做? 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20章 拼一场 “乔瑟夫·乔斯达,你不怕死吗?” 桑塔纳在意志中和二乔主动联系。 “怕啊,怕的要死,”二乔的声音带有沮丧,但又有斩钉截铁的肯定。 “但我不会死。” “那好,”桑塔纳沉稳回应,“我也是怕死的,我不会凭借一腔热血,毫无准备的和敌人对抗。 我会为你讲述瓦姆乌的招数弱点,但很抱歉,我不会和你一起战斗。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桑塔纳说完柱之男的攻击手段后,在二乔的有意放纵下,操控二乔的身体,手拍在史比特瓦根的肩膀。 桑塔纳趁此机会,钻入到史比特瓦根体内,全程迅速而静默,没露出半点声响。 二乔主动站出来,朝正在离去的柱之男咳嗽,疯狂暗示。 二乔咳嗽声音嘹亮且明显,一下子吸引了瓦姆乌的注意。 见柱之男转头看向自己,二乔手指自己,高傲说。 “是我,是我,就是我,可别看漏了本大爷。” 颓丧的西撒抬起头,二乔趁机握住西撒脑袋,翻弄眼睛检查。 西撒:=△⊙ 西撒受伤的只有眼皮,眼球是没事的。 二乔放下心来,揉捏手掌,对着柱之男,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喂,也该让你们见识一下,经过我深思熟虑,新鲜出炉的必杀技。” 在柱之男不解的目光中,二乔补充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瑟夫·乔斯达,是把你们第一个同伴收拾掉的人。 现在,你们那个叫桑塔纳的同伴,已经在太阳底下化为灰了。” 桑塔纳:明知道,二乔是为了解释自己的去路,心里还是不得劲。 “我的招数名为:波纹钢球击。” 二乔一本正经的拿出类似双节棍的武器,武器两端的不是棍子,而是两颗钢球。 二乔舞动起钢球,威风凛凛,舞起了火力少年王的风采。 柱之男们静静看着,像人类看猴子拿出棍子杂耍一般的看着。 然后,因为二乔对武器的不熟练,钢球砸在了自己的脑门。 人类的迷惑行为实在是太过超前。 柱之男理解不能,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要表演杂耍,笑死自己。 二乔没有放弃,二乔再次舞动起悠悠球一般的钢球,边舞边说。 “虽然不甘心,但我的波纹的确还不强。 但是啊,用钢球击碎你的皮肤后。 再从伤口处注入波纹,就能弥补我的不足了。 怎么样?很厉害吧。 接招。” 二乔说了很多,瓦姆乌是个实诚孩子,所以听得很认真,连面色都慎重了一些。 一旁的西撒面容扭曲成麻花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让对方听了害怕吗!真不愧是jojo! 让人无法评价。 二乔甩出了钢球,威力惊人。 瓦姆乌歪头躲闪,躲闪成功。 钢球寸功未立,像回旋镖一样,转回到二乔手中。 气氛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就好像是当你认为有人在和你说话,但他们正在打电话。 你听到背后有人叫你名字,但发现叫的不是你。 在房间里做传统手艺活,父母推门而入。 熟悉的人和你打招呼,他弄错了你的名字,你忘记了他的名字。 尴尬到恨不得用脚抠除一室两厅,顺便拎包入住远离地球。 至少卡兹笑了,不在意的回了句。“走吧” 艾西迪西话里话外带着嘲讽,“真是服了,人类和以前相比,说不定还退化了。” “退化了吗?”瓦姆乌念叨着。 “确实,”卡兹肯定了一句。 柱之男毫不留情的转身,连二乔的攻击都不在意了。 “喂,站住,跟我打。” 瓦姆乌听从二乔的话站住了,只是说出来的劝二乔收手的话,更像是嘲讽。 “算了吧,人类寿命那么短暂,没必要急着找死。” 二乔听到了,额头手心全是紧张的汗,眼里却透露出战意盎然的光。 桑塔纳只是静静的看。 他很是熟悉接下来的情节。 二乔接下来,会发起一次又一次全力以赴的攻击。 徒劳无功的攻击。 就像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不断的将巨石推向山顶,巨石又不断的滚落山底。 二乔会向瓦姆乌证明自己的意志。 高傲而好战的瓦姆乌,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只愿意和强者战斗,不会随便对付弱者。 二乔通过徒劳无功的一次次攻击,让瓦姆乌认同了二乔是意志上的强者。 瓦姆乌对二乔的武器,胆量和创意深表敬佩。 并决定赐予二乔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瓦姆乌割破二乔的手腕,伤到动脉的伤口血流不止。 喷溅而出。 这是为战斗而准备的血色沙漏。 一分钟。 要么,二乔在一分钟内杀死瓦姆乌,并及时止血。 否则,二乔会因为失血,在一分钟后休克死亡。 卡兹和艾西迪西尊重瓦姆乌的战斗意志,选择离开地下,到门外等候。 二乔一次又一次的滑稽而可笑的攻击,终于迷惑住了瓦姆乌。 瓦姆乌看着,因脱力而趴伏在地上,急忙止血的二乔。 要求二乔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让我捡回武器?”二乔此刻不再嬉皮笑脸,只是平静的回应。 “没那个必要,完全没必要去把它捡回来。” 瓦姆乌甚至忘记了,二乔的武器就像回旋镖。 是会自动返回的。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旋转的铁球和丝线,带着波纹的炽热砸向瓦姆乌的头部。 瓦姆乌的流派是风,风声轨迹让他险之又险躲避了一下。 铁球丝线没伤到要害,但还是硬生生的,从瓦姆乌脸下剜出一大片肉。 二乔趁势疯狂攻击。 凝聚波纹的拳头,一拳拳砸在瓦姆乌的脸上,在瓦姆乌的伤口处注入波纹。 瓦姆乌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二乔施暴。 作为一个一万两千年岁数的柱之男,还没有人能够在瓦姆乌的脸上留下过伤痕。 他要用被人殴打的方式,铭记着深入骨的屈辱。 可惜,二乔贫瘠的波纹实在拉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二百五。 刮痧了半天,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第21章 主角的资格 二乔疯狂殴打瓦姆乌,一副要将对方殴打至哭的姿态。 静静承受的瓦姆乌,突然血管青筋暴起,气息骤变。 像是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赛亚人那般。 气氛陡然一变。 直觉凛然的二乔,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瓦姆乌故意被打,是为了惩戒自己的疏忽大意。 但此刻,他将不再留手。 瓦姆乌掌握着风之流派的攻击手段。 而这一招,熟知一切的桑塔纳,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二乔。 斗技·神砂岚 原理是先用力绷紧手臂肌肉,然后左臂连同关节一同向右旋转而右臂连同手肘关节向左旋转 于双拳之间产生出真空状态的压倒性破坏空间进行攻击 远距离间隔攻击,并非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对敌人进行攻击,而是产生真空状态的破坏空间进行攻击。 攻击面广,并且威力巨大 只是前摇时间长,准备动作过于明显和怪异,施展时容易被人看透。 血渗到眼睛里,让瓦姆乌弄错了方向。 同时,早有准备的二乔,在神砂岚打出之前就发现不妙,及时跳到了大理石柱后从而规避了大量伤害。 二乔此时受到的伤并不严重。 本来,瓦姆乌是不在乎区区凡人的目光的,就好像人在做坏事的时候,不会避讳小动物。 更恶劣一点,邀请小动物一起参加。 (修女与鱼)ヾ(;?;Д;?;)?? 但此刻瓦姆乌决定斩草除根。 杀掉看到自己屈辱样子的西撒和史比特瓦根。 二乔瘫躺在地上,衣服被神砂岚打的破烂不堪。 当瓦姆乌准备料理西撒和史比特瓦根时,二乔忽然直起身,能屈能伸的他决定撤退,攀趴着逃走。 只要不断爬下去,爬到那个地方,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二乔的动作很轻,当瓦姆乌警觉的往后看去时,二乔瞬间躺在地上战术装死。 淳朴无知的瓦姆乌挠了挠头,扭回头来,准备料理掉西撒和史比特瓦根。 后边再次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 这让心感别扭的瓦姆乌猛然回头。 看到的还是二乔装死的伎俩。 两人好似在玩123木头人,只是和鱿鱼游戏一样,赌注是活生生的人命。 瓦姆乌摸不着头脑,只是感觉,二乔是不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二乔,第一个被旁白追着骂的主角。 连自己长大的史比特瓦根爷爷都不管不顾。 此时正如那些反派一样,在遇到生命危险时,用身边人来拖延时间,自己逃之夭夭。 二乔,在害怕吗? 在害怕,瓦姆乌的实力太过骇人,而且也不和桑塔纳一样,乱吃东西,以现在他的实力,几乎是无可战胜的。 经受过神砂岚的撞击后,二乔的呼吸紊乱,一丝一毫的波纹都使不出来。 剩下的只有他最为擅长的一条计策。 泥给路哒呦~~ (蒋校长: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性转移,向后方攻击) 旁白:jojo的姿态狼狈不堪,匍匐在地,装作已死, 甚至不惜丢下史比特瓦根,也要独自逃跑。 就算这样,jojo也没有失去作为主角的资格 因为……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二乔的逃跑几乎要成功了,他爬到了一个运送石料的小推车上。 车下是绵延的轨道,直通外界。 瓦姆乌此时才他喵发现,二乔几乎要真正成功逃脱。 愤怒的瓦姆乌一个跳跃逼近二乔,嘴中怒喊着反派追杀主角的经典话语。 “你小子,竟然还活着,卑鄙小人,你觉得你能骗过我瓦姆乌成功逃脱吗?” 一切和二乔预想的一样,已经成功坐上车的二乔,自满得意的跟随他一同追上来的瓦姆乌。 两人现在,都在小推车上。 二乔脚尖轻轻一动,控制推车束缚装置的拉杆移动,推车哗啦啦的启动了。 高速轨道上,二乔直面瓦姆乌。 “只需要在这十多米的位置骗过你就足够了,不是吗?” 明明是在仰视柱之男,可二乔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说话依然狂妄不已。 二乔的生命顽强到连蟑螂都无法比拟。 好像进入鞋底的碎石,在脚板处膈应磨人,要不彻底碾碎石子,要么只能脱掉鞋子,倒出石子。 瓦姆乌再次肯定了二乔的意志。 “虽然只是渺小的毅力,但确实足够顽强。” 可瓦姆乌实在是不理解。 “为什么意志能够这么顽强,是脑子进水了吗?” 进入过二乔体内的桑塔纳:过分了,等我带着超级艾哲红石,咱俩打一个,你能赢算我输。 扫视几乎筋疲力竭的二乔,瓦姆乌仍在不理解的猜测。 “还是说你还留有与我瓦姆乌周旋的妙计?” “想知道吗?我还有什么计策。”二乔虽然渺小,但却很坚定的询问。 瓦姆乌后仰脖子,“你所谓的妙计,该不会是,将你从挖掘现场带回来的小玩意引爆?这种无聊的主意吧。 也不会是把这矿车急停下来,让整个矿车翻转过来的这种主意吧。” 二乔大汗淋漓。 是的,瓦姆乌像个预言家,看穿了强弩之末,二乔的一切虚张声势。 瓦姆乌自信一笑,主动跳跃身子,将整个矿车翻转歪倒。 二乔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分钟就快要到了,二乔手腕处的血色沙漏流了太久。 接下来,二乔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 而二乔,这次真的没有其他计策了。 结束了吗? 不,还远远没到大结局。 一切都在二乔的预料之内,二乔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无所畏惧。 “为什么?”瓦姆乌迷惑询问,他不明白二乔的高傲来自何处。 二乔昂着头,高傲的说。 “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不问也罢,我还是立刻杀掉你吧。” 瓦姆乌不像是其他反派磨磨唧唧,他决定立刻马上下死手。 二乔指定不能够让瓦姆乌继续下去,面无表情的急忙回复。 “在给我一个月,我就可以强到能够打倒你。” 二乔开启了主角必备的嘴遁,开始欺骗忽悠起无知原始人。 “你说什么?”瓦姆乌和二乔预想的一样,停止攻击的手,严阵以待看着二乔。 二乔无所谓的念叨着。 “我说,只要给我一个月,我就能变的比你还强。” 二乔在赌,赌命一般的说道。 “要知道,我可是第一个在你额头上留下疤痕的人,我学习波纹不到两个月。 只要稍加努力,很容易就能变强。” 不良青年继续坑骗万年老人道。 “来吧,快点给我最后一击吧” 可能其他人,听到二乔的话会说:“那你更不能活着了。” 但瓦姆乌不同,他坚守自己的原则,拥有堪比战士的赤诚之心,通俗话来说的话: 他还只是个一万两千岁的孩子啊 心理大师二乔的激将法行之有效,瓦姆乌指着二乔说。 “说下去。” 二乔欲擒故纵,一副慵懒看透世俗纷扰的姿态,打着哈欠,讨价还价。 “啊,我连话都不想说了。” 二乔承认他全是赌的成分,但他显然赌对了。 瓦姆乌激动了,大握拳头高声愤怒。 “我说让你继续说下去。” 瓦姆乌:会说话就多说点 二乔和瓦姆乌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 卑鄙的现代人将质朴原始人忽悠瘸了,玩弄于股掌之中。 二乔:用说话的方式解决问题,那叫话疗。 第22章 两个戒指 二乔明明是自下而上的仰视瓦姆乌,却看出了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 瓦姆乌很不爽。 我没打赢你,你看不起我? 我打赢了你,你还看不起我。 那我不是白打赢了吗? “你啊,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中,将会一直背负着被区区人类弄伤额头的污点活下去。” 玩战术的心都脏,二乔还在用激将法不停的忽悠,诈骗。 “想要抹去那个污点,只能在正式战斗,战胜历经磨难,变强后的我。” “别给我虚张声势,你这个叫jojo的,”瓦姆乌像颗炸弹一样,被嘲讽的爆炸了。 二乔仍然平静地望着瓦姆乌。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瓦姆乌,就是那种会看重战斗荣誉的人。 所以二乔要准备接着点一把火。 “现在的我只是个战斗的门外汉,但我天赋异禀,只要接受正式的波纹训练,短短一个月就能比你更强。 毕竟古往今来,在你额头上留下足足5厘米伤痕的,只有我这个渣滓一般的人类呀。” 二乔说着话语真正软了下来,像是明误了自己的死期一般。 “但是在我还没有变强之前,就把我解决掉,对你比较好吧。” 道德绑架,阴阳怪气。 瓦姆乌真正怒了。 但凡换个狡诈阴险的反派,都会说:好,那就满足你。 嘲讽技能点满的二乔,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一声怒吼过后,瓦姆乌怒火中烧,眼都是充血红的,脑髓都在颤抖,差点被气炸。 红温了。 “你这家伙,”瓦姆乌大吼道。 “喂,一分钟已经到了,”艾西迪西侧立在一旁等候,“为什么还不赶紧解决他。” “艾西迪西大人,我十分欣赏这个会波纹的家伙。” 瓦姆乌回应对方的话,然后转头看向二乔。 “叫jojo的,我就故意中你的激将法好了。 行啊,既然你说你能在一个月内变强。 我就让你再多活一个月吧。” 二乔猜对了,瓦姆乌作为一名古代战士,他将战士的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知道二乔在拿战士的荣耀来激他,但他还是选择了战士的荣耀。 于是,他决定给予二乔一个机会。 心理博弈,二乔胜了。 “你不杀我?” “没错。” “还要再和我比一场?” “没错。” 二乔钓鱼用的是直钩,瓦姆乌故意上钩。 两人衔接的挺好,配合的还挺默契的。 “别了吧,”二乔仍继续说。“现在不杀我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 瓦姆乌没有理睬二乔的话,继续补充。 “但是,为了让你没办法逃走,我来做一场仪式。” 瓦姆乌说着,从身上取下一块戒指一样的金色圆环。 “我管他叫死亡婚戒, 现在,我将把这枚戒指套入你的心脏动脉。” 瓦姆乌说着,手掌握着婚戒捅入二乔的心脏处,继续开口。 “这枚戒指的外壳将在33天后开始溶解,戒指中含有剧毒,想要动手术,将它取出来是不可能的。 硬是要将其取出的话,外壳会瞬间破损,毒液将会流出。 想要在毒素入体之前得救,只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在33天之内与我战斗并取得胜利,然后喝下我唇环内的解毒剂。” 二乔是知道这个的,桑塔纳,将这种手段用在史比特瓦根爷爷身上。 当然,因为和桑塔纳处于同一战线,两人相互信任。 桑塔纳也就拿出了那枚戒指。 桑塔纳:我的那个,其实一开始就没毒。 瓦姆乌很有美感的继续说。 “就像只有死亡才能将两人分开的婚戒,33天后的午夜,我会在罗马的竞技场等你,jojo。” 瓦姆乌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艾西迪西在一旁笑了,上前补充道。 “你本想就这样逃走吧,可惜你却失算了,我们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虽然你大概没有机会和我战斗,但我艾西迪西也送你一份礼物吧。” 艾西迪西握着死亡婚戒,将手插入二乔的喉部。 “我把戒指埋进你的喉咙里了。 里面藏着的毒和瓦姆乌的种类不同,解毒剂在我的鼻环里面。” 二乔心脏和喉咙处,各埋了两颗毒性不同的死亡婚戒。 买一送一可还行,二乔被迫重婚罪,脚踏两条船。 桑塔纳在远方借用史比特瓦根的眼睛,只是看着。 他想起了老家的一句诗句。 铜雀春深锁二乔。 艾西迪西抬起头,询问在屋顶上眺望月色的卡兹。 “卡兹,你要不要也来埋一个?” “真无聊,”卡兹任由不停的吹拂在脸上,淡淡回应。 “不过我们是不老不死之身,很久都没有遇上强敌。 有对手的人生才有干劲,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但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将艾哲红石拿到手,你们两个可不要因为贪玩忘记了。 走吧。” 临走之前,瓦姆乌临别赠言。 “jojo,努力变强,试着击破我的神砂岚吧。” 支起上半身的二乔,见柱之男三人终于走了。 身子一软,瘫躺在地上。 他早就油尽灯枯了,全凭意志强撑着。 半梦半醒中,二乔回想了一遍全过程。 感叹到,自己,做的还算完美吧。 西撒和史比特瓦根没有性命之忧。 桑塔纳也没有暴露。 经此一役,应该都能鼓起勇气面对柱之男。 柱之男的踪迹也已经确定。 三十三天后,罗马斗兽场。 柱之男将会在次显现。 地区广阔,人海茫茫。 最怕的就是柱之男窝藏在角落,永不现身。 凭借不老不死的特性,熬死一代又一代人。 那样才是人类真正的灾祸。 现在这样就是最好了。 事情已然落幕。 受伤无法继续战斗的西撒,和因为是普通人,害怕拖后腿的史比特瓦根。 终于能够上前查看二乔的状态。 二乔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了。 在地上昏迷不醒。 桑塔纳趁着史比特瓦根贴近二乔,瞬息转移宿主。 在二乔体内,桑塔纳操控血肉,将伤口愈合。 随后,桑塔纳看了看两枚戒指。 桑塔纳可以完好无损地取下两枚戒指,但他还是决定等二乔醒来之后。 由二乔来判定。 第23章 莉莎莉莎 二乔苏醒后,面对嵌在喉咙和心脏处的毒戒指,选择马上取出。 现代科技的确无法取出,但同为柱之男的桑塔纳来说就简单了。 二乔无需在戒指溶解,毒素入体之前,打倒瓦姆乌等人,获取解毒剂。 只要桑塔纳在体内运动一下就行。 “啊,怎么会这样,”二乔垂丧挠头,焦躁不安,“我是想着虚张声势,才说一个月为期限的,那些家伙居然当真了。 早知道我就说一年了。” “没错哦,乔瑟夫·乔斯达,”取出死亡婚戒的桑塔纳在二乔体内回复。 “人类这种短寿物种,在柱之男眼中,就像朝生暮死的浮游,一个月时间和一年时间,对我们相差不大。 如果你真说了一年时间,瓦姆乌肯定会同意的,甚至你说二三十年都行,时间对我们来说,就像大海里面的水。 啊,大海你全是水。 不过一年的话,瓦姆乌要给你套十二个死亡戒指了,一个月换一次,还不带重复的。” “哦不,”二乔现在忧虑的是,如何在一个月后彻底击败柱之男。 焦躁了一会儿,二乔放下手臂。 烦恼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焦虑。 为了二乔着想,西撒决定教导二乔,训练控制波纹。 西撒将倒满水的水杯倒扣,利用波纹束缚住杯中水,让杯中水悬而不漏。 波纹,战胜了地心引力,很神奇吧? 西撒将水杯抛给二乔。 “jojo,接住,试试把水维持住。” 二乔志气满满的开始实验。 “这种小事,太简单了。” 实验失败,未经训练的波纹一塌糊涂。 杯中水畅快地洒落在地面上。 桑塔纳透过二乔的眼睛,默默看着眼前一切。 那杯中流下滴洒的水,此时已不再是简单的水。 这杯水的名字,叫牛顿欣慰的泪水。 西撒叹了一口气。 “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区别,你和我,在波纹的瞬间强度上,是差不多的。 但是,你一直都是从手掌,一口气把波纹放出来。 所以水才会溅撒。 但是,我只从指尖这一点放出波纹。 集中于一点。 通过集中于这一点,杯口会形成波纹的振动膜,水会被牢固的固定而不落下。 像你一样让波纹扩散开来,只是在浪费能量而已。 跟水枪枪口越小,射的越远一样。 听好了,jojo,为了能自由自在的操控波纹,你必须进行努力的训练。 所以我们才来到威尼斯,寻求波纹教师莉莎莉莎的帮助,加油吧,jojo。” “oh,no,”二乔发出生无可恋的声音。 “我最讨厌的词是(努力),第二讨厌的词就是(加油)啊。” 作为前唯物主义的桑塔纳,感觉这一番话是在侮辱牛顿。 但想到牛顿年老后信仰神学,以及自己穿越的事实,桑塔纳又释怀的笑了。 玄学竟是我自己,那没事儿了。 威尼斯作为观光城市,海边是不可不去的地方。 浅水滩上水波荡漾,在阳光照耀下,光彩熠熠。 水面风平浪静宛若一面巨大的镜子,时不时海浪翻涌,像一朵朵涟漪。 一尾老式渔船停留在海边,西撒招呼船夫,要乘船去贡多拉。 船夫是个女人,头戴彩绘面具,践踏在水面上行走,水面荡漾波纹涟漪。 波纹战士在水面上行走的原理,就是用波纹把水弹开。 船夫无故动手,用船桨打向二乔。 桑塔纳没有提前预警,有些事情桑塔纳是不好参与的。 就比如此刻,袭击二乔的女人名为莉莎莉莎,是二乔接下来一个月教导的老师。 同时,也是二乔的亲生母亲。 袭击完二乔后,莉莎莉莎摘下面罩,露出自己的容颜。 黑而浓密的头发,成熟御姐特有非凡气息,烈焰红唇微微抿唇。 长腿细腰,密而诱人的眼睫毛下是湛蓝色晴空般的眼眸。 高巧鼻梁,脸上的表情冷淡般禁欲。 “混蛋,”二乔对男女一视同仁,哪怕是美女,突然用船桨袭击自己。 二乔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二乔对莉莎莉莎(自己的母亲),发出如此宣言。 并报以行动。 哪怕未经训练,仅仅只是看着莉莎莉莎在海面上行走,二乔便掌握了在水面上活动的诀窍。 二乔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西撒二十岁,进行了四年普通强度波纹训练。 但二乔仅仅是依靠一个月不到的努力,就比得上西撒四年水磨工夫。 二乔为了报复自己受过的伤,果断朝莉莎莉莎袭击而来。 “你有着非常出色的才能,”风吹拂过莉莎莉莎的发梢,那一丝头发飘的恰到好处,浮在嘴边。 她眼中倒影着二乔的身影,慢慢说道。 “这一点我已经试探出来了。但是,想要在一个月内独挡一面,你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莉莎莉莎说完,还没等到二乔靠近,猛然朝二乔袭击。 莉莎莉莎跳跃至半空,手中出现了一个老式口罩一样的物件,直接装在了二乔下颚处。 那物件很像健身人员的自杀式魔鬼训练的用具,阻氧面罩。 束缚在二乔脸上,比马嚼子对马而言的稳固程度还要牢固。 这是转为波纹呼吸而准备的装置,呼吸法矫正口罩。 带着这个口罩,必须控制呼吸的节奏,节奏不乱的情况下,呼吸不会受到任何阻碍。 但是,一旦节奏乱了,佩戴者将会无法呼吸。 氧气的缺乏会让人体会到濒死的痛苦。 甚至可能窒息而亡。 成功的标志,是二乔能够带着口罩轻松跑100公里。 唯有吃饭和刷牙的时候,才是能够摘掉口罩的时机。 听完这一切,二乔气的不行,死死的拖拽脸上的面罩,没用。 徒劳无功。 “可,可恶,这个婆娘。” 二乔嘟囔道。 (未来二乔:承太郎,你怎么能叫自己的母亲为婆娘呢? 承太郎:呀嘞呀嘞,你还说我!你自己都这样!哼! 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传了,属于是。) 二乔的脑子,其实能想出很多种办法挣脱开脸上的面罩。 只是他不想努力,却又不得不努力修习波纹,只好将无处安放的气撒在口罩上面。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莉莎莉莎竖起手指。 “我不是为了救你的命才教你波纹法的,我是为了制造出打倒他们的战士,才教你的。” 桑塔纳,直译:我就是为了救你。 “你这婆娘,”二乔脸上不忿的听着莉莎莉莎的话,最后小声来了一句。 “我不打女人。” 第24章 石柱 二乔看着莉莎莉莎离去的背影,眼里全是不服的愤慨。 西撒在旁边敲了一下发愣的二乔。 西撒年幼丧母,16岁丧父。 从此以后,跟随父亲的指引找到了莉莎莉莎,开启了自己的波纹学习。 西撒就像尊重母亲一样,尊重这个教导了自己4年的老师。 所以看到二乔屋里的发愣,控制不住的打断对方。 “喂,那你知道莉莎莉莎的过往吗?” 面对二乔的询问,西撒没有回应。 没人知道,莉莎莉莎的本名,生平,家庭以及她为什么会走上波纹之道。 但身为穿越者的桑塔纳知道。 莉莎莉莎本名伊丽莎白。 再一次行船远航时,父母都葬身在吸血鬼迪奥的手下袭击中。 乔纳森·乔斯达和迪奥同归于尽,共沉于海。 在那场海难中,还是婴儿的伊丽莎白被艾莉娜所拯救。 由波纹战士史特雷抚养长大。 后来和艾丽娜肚子中的遗腹子结婚。 生下了二乔……乔瑟夫·乔斯达。 但吸血鬼的阴影从未退却,毛骨悚然的旧日恩怨再次找上门来。 二乔的父亲是一名英国空军的成员。 可无意中发现,英国空军司令不是人的事实。 50年前,由一个名为迪奥的人制作出来的吸血尸生人。 本应该被全数解决,但是有一只却从手中逃脱。 藏匿于社会之中,一藏就是几十年。 这只尸生人狡猾而聪明。 他没有遵从本能增加同伴。 而是把自己吃掉的人连毛带骨啃殆尽,不留痕迹,没有任何证据。 后来,尸生人吃掉空军司令,制造了一场火难,并伪装成空军司令的样子。 二乔的父亲,因为接触到吸血鬼和波纹的事情,发现了尸生人的轨迹。 可二乔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虽有学习波纹的资质和天赋,但没有真正修习过波纹。 没等他获得司令身份的证据,就被司令发觉了。 二乔的父亲还没有将事情上报,就被尸生人先一步杀害后毁尸灭迹,伪装成一场来自夜间的飞行事故。 史比特瓦根对他的死抱有怀疑,于是展开调查,查出了事情真相。 伊丽莎白一边哄着年幼的二乔睡觉,一边听着事情的调查结果。 伊丽莎白没有只感到悲伤流泪,而是冲出家门,强闯英国空军大本营,斩杀英军航空司令。 伊丽莎白是波纹高手,但并不冷静。 有人亲眼目睹了她杀害英军司令的过程。 关于尸生人和波纹的事,军队一无所知。 英国认为伊丽莎白杀害了英军司令,并焚毁尸体。 很快,伊丽莎白背负杀害空军司令的冤案和叛国罪被全球通缉。 史比特瓦根动用手段,隐藏了伊丽莎白的身份。 伊丽莎白只能离开英国,甚至连和二乔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而二乔的奶奶艾莉娜,选择隐藏伊丽莎白还活着的事实。 艾丽娜的丈夫儿子,都因为吸血鬼的事而丧命,她不想再失去,这绝无仅有的,唯一的孙子。 桑塔纳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二乔。 这些事,还是当事人亲自诉说比较好。 桑塔纳在等,等故事发展。 等到超级艾哲红石出现之后,无人管理的那一刻。 那时,桑塔纳将成为地球上绝无仅有的,唯一一只的 究极生物。 艾尔萨普丽纳岛 位于威尼斯东北方,乘船要30分钟。 和阳光明媚的威尼斯不同,岛内风光灰暗且神秘感十足。 蕴含有独特的华丽韵味,和莉莎莉莎本人很像。 这是一个月内二乔和西撒的训练场。 训练的第一关,名为地狱之柱。 通过这一关才有资格留在岛上学习波纹。 不通过这个试炼的话,就要永远留在岛上了(指遗体) 这一关的名字,又叫做。 二乔西撒与一池润滑油的故事? 莉莎莉莎没有给二人反应时间,打开试炼的大门,将二人直接推了下去。 试炼内容很简单。 空手爬上24米的大理石柱子,大柱子顶端有油脂,顺着大理石的表面不断往下流。 只有爬到最顶端才有出口。 爬不上来的话,到死也出不去。 二十四米的滑溜溜大理石柱子,如同天哲阴影,将西撒和二乔笼罩。 这是测试波纹持久力的试炼。 也有人称为通往地狱的石柱。 唯有使用波纹,才能将身子贴在滑溜溜的石柱上。 手指上移一厘米,都要费尽全力。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从石柱上掉落,就不会再有第2次攀爬的体力了。 等待的只有力竭而亡。 拖得越久,体力消耗越大。 二乔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无能狂怒大吼着,“自己绝对不要尊重这样可恶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欺负过女人。 但这次要是上去了,一定会想一大堆点子来折腾她。” 一番母慈子孝的场景。 二乔讨厌蛮力和努力,喜爱用智慧灵活地解决当前困境。 二乔扯掉身上衣服,系成长绳绕柱子一圈。 双手拽着绳子两端,一步一步向上走。 然后就失败了。 慈母手中剑,油子身上衣 绳子被莉莎莉莎甩出的匕首割断,二乔跌落底部。 溅出的油脂喷散而出。 莉莎莉莎站在石柱顶端,高声喊道。 “利用除了波纹以外的办法登顶,都是对石柱的亵渎。 这个地狱之柱只接受波纹。 波纹以外的东西全部都会被弹回去(人为),绝对不能忘记这点。” 桑塔纳是真不知道,一块大石头是哪来的亵渎。 所谓的荣耀都是人施加上去的。 但莉莎莉莎一直在关注二乔是肯定的,二乔的任何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这场景,好像是期末考试,监考的是亲妈。 就别说作不作弊了,能发挥稳定就算成功。 此时二乔也不知道莉莎莉莎是亲妈,倒是能够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就是口不择言的抱怨是少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二乔在以后,回想起当今场景是何等滋味。 眼看莉莎莉莎要离开。 二乔慌了,站起身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大喊。 “喂,莉莎莉莎,喂,老师。 你该不会真的因为我没有爬上去的能力就见死不救吧。 你看,我才来这第一天,其实只是稍微吓我一下,让我鼓起勇气。 之后就会救我的吧。 用梯子之类的……吧?” 莉莎莉莎只是冷漠看着,听完二乔发完牢骚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一丝丝停留。 很冷酷的眼神,亲生的自然下得去狠手。 莉莎莉莎是货真价实的刀子嘴,豆腐心。 性格执拗高傲且坚强的人,会心痛悲伤。 但不会轻易的流于表面。 西撒死亡的时候,会冷漠的下达继续追击柱之男的命令。 但叼在嘴里的烟,却是反向的烟丝。 见到二乔在打败卡兹还活着后,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才在眼角留下清凉的泪珠。 第25章 登顶 二乔很是绝望,莉莎莉莎的眼神,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的冰凉。 二乔和体内的桑塔纳求救,桑塔纳一句“这是你应得的。” 把二乔整不会了。 西撒又自身难保。 二乔向所有人祈祷,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八尺身躯。 二乔攥起拳头,掌心的是半截搓成绳的衣服。 现在,二乔恨不得有一结结的绳子出现在手中。 (桑塔纳:这就是替身紫色隐者的由来吗? 令人感叹。) 一天过去了。 仍然没有要救人的痕迹,二乔绝望了。 二乔抬头望天,看着西撒摇摇欲坠的贴合在石柱上。 但无论如何都掉不下来。 他明白了一切。 波纹集中在指尖一点,汇聚的效果会成倍增加。 十指合并支撑的重量,足够支撑二乔的身体。 这已经不是3+3=6了。 而是3x3=9。 (作者试图举的失败例子 1+1=2 1x1=1 嗯……还不如原来呢。 2+2=4 2x2=4 这不完全没有变化吗?) 桑塔纳:“如果把鞋袜脱掉,二十根指头,那岂不是能够更加轻松。” 二乔采纳了,攀爬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二乔是记仇的,内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报复那个,一言不合把自己推下来的女人。 拳头也好,拿脚踹也罢。 想着想着,二乔发出了gi gi gi的笑声,猿形毕露,人声顶狒。 众所周知,重力势能和物体高度有关。 西撒在距离地面18米处,开始踌躇不前,磨磨蹭蹭。 柱子越往上越是向外倾斜。 二乔:这个破柱子简直和那个坏女人莉莎莉莎一样的坏心眼。 在心里说着莉莎莉莎的坏话。 也就在这时,二乔发现了,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柱上,有一道裂缝。 有个正好能把手指放进去的裂缝。 太走运了,可以休息了。 二乔是如此想的。 二乔不是没有过一瞬间的怀疑,怀疑可能是陷阱。 但,身体疲惫饥渴到顶点,饮鸩止渴也并非不能做的事。 情况已经够糟糕了,都跌落到低谷了,再怎么着都是往上走。 赌徒心态下的二乔,面对的结果和股票熔断了一样。 二乔手搭在裂缝上,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二乔眼睛瞪得很大,他十分确信自己按到了什么按钮开关。 二乔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捷径是不可走的。 顺便增加了一点游戏难度,强行开启困难模式。 西撒:二乔,你算计我? 石柱开始抖动。 柱子全高24米,此时从20米的地方有油喷出。 喷出的油和水枪一样,是加压后的,跟剃刀一样的,锋利的超高压屏障。 光是粘合在柱子上,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此时上面又多了一层屏障。 西撒用核善的眼神向下俯视。 不能说话的两人用眼神交流,开启队内模式。 西撒:请打开语音交流(☉д⊙) 二乔:抱歉,西撒,你是知道的,有个裂缝裂纹的话,任谁都会想休息啊。西撒,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o x o) 西撒:不然呢,有点自知之明,合着我还应该感谢你呗?ヽ(`Д′)ノ 我tm谢谢你啊(╬☉д⊙) 二乔:设计这根柱子的人肯定是性格扭曲的 西撒从俯身状态回过神来,之所以望向二乔,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责难的。 事情都发生了,责难于事无补。 只是西撒不太确定,凭借自己的波纹,能够突破这比刀锋还锋利的屏障吗? 办法也还是有的。 西撒沉下心来,凝聚力量。 脚粘在了柱子上。 “吸附”的波纹和“逸散”的波纹。 吸附在柱子上的波纹集中到一点。 再将逸散的波纹集中到与油压屏障接触的位置。 同时在身体内控制这两种相反的波纹。 向上攀爬。 西撒浑身波纹涌动,鱼儿跃水一般从油压屏障的水面中脱出。 西撒做到了,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哗啦啦落在屏障上,碾碎成水雾。 此时,脱离险境的西撒,想到的是二乔没有能力同时控制这两种波纹。 二乔根本无法突破屏障。 “厉害,西撒能过去真是太好了。”二乔在底下眼睛都在发光。 “应该说,不亏是西撒,我都做不到的事他能轻易做到,令人热血沸腾。” 但,此时的二乔和西撒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这可麻烦了,我能做出那么灵巧的操作吗?” 九个小时后,西撒成功登顶,用时61小时。 登顶的西撒,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看到莉莎莉莎的第一眼,恳求道。 “老师,jojo已经到了极限,请把喷出的油层屏障关掉吧。 jojo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见不到希望,他很快就会孤注一掷,冲进高压屏障里。” “但……”西撒说着,嘴皮子都在颤抖,跪在石柱顶端的手无力锤地,“但是,到那时……” 西撒是知道的,所谓试炼,就是要拿出决生死的觉悟。 但有成功者,便有失败者。 逆流而上,回到出生地去产卵的鱼,又有多少能在湍急的水流、险峻的瀑布中存活。 如今的二乔就是全身疲软的鱼儿,他是跳不过去的。 “如果jojo冲进去了,”西撒脸都在狰狞,“身体就会被刀刃一般锋利的油压切成两半。 就算被油压弹开掉下去,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而已。” 西撒跪着,喊出了那句发自内心的请求,“老师。” 莉莎莉莎不语,眼只是一直盯望着下面,麻木脸上毫无表情,似一块冻住的冰。 二乔就在油压屏障下面,琢磨办法。 总是贴在这不动也不是个办法。 二乔感受身体,虚弱感在随身体日与俱增。 要孤注一掷了,二乔眼坚定中浮现出了光。 试试看? 试试看! 二乔身子前倾一扑。 “啊,”最为着急的反倒是西撒,手伸望石柱下喊道。 “住手,jojo,老实地待在那,会死的。” 二乔呼吸震颤不已,肺泡仿佛要燃尽般炽热。 铭刻在血液中的律动,波纹,笼罩双手双脚。 二乔手扒在缝隙,手脚并用力一个翻身,身体惯性下前涌。 “jojo,”西撒吓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然后,无事发生。 运气? 不,这是二乔在绝境中萌发出的智慧。 二乔可是属弹簧的,压迫越强的绝境,反弹的力度也就更强。 二乔利用波纹,在油压屏障的下方滑行。 就像人用滑板在雪中滑行那样。 油压越接近墙壁就变得越弱。 总有一个地方,油压会弱到几乎不存在。 也就是在那里。 在快到墙壁的地方,二桥利用油喷射的势头跳到油面之上。 最终,二乔身体非但没有下落,还反过来借势头攀升了三米。 莉莎莉莎表情融化,终于开口。 “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用过这样的办法来攀爬柱子,竟然能利用自己的弱点,真是诡计多端。” 二乔:这叫足智多谋! 西撒的波纹的确是比二乔更强,但二乔利用智慧补足了一切。 二乔卡bug是有一整套技术的。 “做,做到了,”二乔戴着口罩大声喘息,心中默默盘算。 “黏到墙上是挺好的,可谁都不从墙壁攀爬上去,是因为墙壁的倾斜度比柱子还要大。” 二乔的疲惫已经到极限了。 好似游戏里爬山,见底的体力条和只差一步登顶的山顶。 可只差几十厘米了,就几十厘米。 二乔呼吸都撕扯的肺部生疼。 手指间金色波纹明灭不定,已经竭尽全力了。 如果有根绳子,二乔如此想到,可连这想法都成了施舍。 (紫色隐者:没有我时想我,有了我后嫌弃我最没用,呵呵) 在二乔手都要滑落的时候,一个手臂伸过来,手掌抓住摇摇欲坠的二乔。 “西……西撒?” “别误会,刚才我可不是在生气,”西撒朝二乔解释着自己,转动满是汗水的头颅。 “老师,请原谅我西撒,为了救他伸出援手。” 莉莎莉莎脸色松弛,语气欣慰,“那倒是可以,但西撒,你的体力不是也到了极限了吗?” “啊,我都忘了。”西撒呆滞。 “求你了,别松手啊,西撒~~” 10秒后,在jojo说了13次[别松手啊]后,终于登顶成功。 重要的事情要说十三遍。 后记, 二乔:你说你能控制我身体恢复体力? 桑塔纳:包能的 二乔:我爬柱子时你在干啥? 桑塔纳:看戏 二乔:你就不能帮我恢复体力? 桑塔纳:你也没问啊。而且这多冒昧啊,你是身体的主人,我应该听你的。 二乔:那我说了你就会干吗? 桑塔纳:你说了≠我会听 (其实是莉莎莉莎看的太紧,怕露出破绽,不敢动) 第26章 超级艾哲红石 二乔揉捏自己酸肿的肌肉,稍作恢复后,凶神恶煞的挡在莉莎莉莎面前。 “给我站住,”二乔像极了社会上的渣滓,拦在无辜良家面前耀武扬威。 “莉莎莉莎大姐,在我悲惨地粘在柱子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我该怎么折腾你呢? 是捏住你的鼻子弄哭你呢? 还是做什么好呢?” 记仇的二乔决定立刻报复回来自己受到的伤。 西撒在一旁懵逼眨眼,脑子中有很多小问号。震惊不已,乃至于差点停止思考。 最后,西撒的所思所想是:我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桑塔纳在二乔体内乐得不行:孝死我了,希望二乔在知道莉莎莉莎是亲妈后,还能保持如此乐观向上的姿态。 莉莎莉莎:我生了个什么玩意,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姐,我管你叫儿? 当然,莉莎莉莎脸上似乎永远都是一坨冰,没什么表情。 莉莎莉莎也不想和二乔争辩什么,随手从桌上拿起装满水的水杯,甩到二乔手中。 二乔顺势接过,此时杯口朝下,波纹束缚着杯中水悬而不落。 倒过来的杯中水静止不动。 二乔做到了,短短三天学会了别人花费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管如何,莉莎莉莎的训练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最为行之有效。 因为二乔的天赋的确出色,可二乔的智商同样远超他人。 出色的天赋,想要兑换成实力,要付出辛勤的汗水耕耘。 可远超他人的智商,只需要略微动脑,便可玩弄他人股掌之间。 因为智商层面上的胜利来的太过轻松,二乔对努力抱有先天性的排斥。 可只有莉莎莉莎这种严苛到苛刻的程度,才能最大程度激发二乔的潜能。 大丈夫能屈能屈,铁骨铮铮的二乔可是最为尊师重道。 深谙变脸技能的二乔抱拳半跪在莉莎莉莎面前,诚恳地不得了。 “老师,太……您的教导太令我感动了,感动坏了,快点进行下一项训练吧。” 莉莎莉莎难得的心情好了一点,嘴边弯起点弧度。 “不用你说,我也准备了足量的修行项目,往死里感动吧。” “好。”二乔很有精神的回应。 “那么,接下来三周的训练会变得更加严酷。” 接下来的三周,莉莎莉莎安排训练,由莉莎莉莎的两个会波纹的佣人,负责监督。 桑塔纳感受着训练内容,如下: (人类是有极限的,正常人类请勿模仿,吸血鬼,柱之男,尸生人等请随意。) 在一秒内呼吸十次。 连续吐气十分钟,在连续吸气十分钟。 …… 如此训练中,桑塔纳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至少二乔和西撒做到了训练的全部内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一样的地球环境所导致。 获得二乔信任,桑塔纳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他无处可去,所以才一直陪伴在二乔身边。 同时也是为了获取剧情进展一手消息。 距离征战柱之男的时间越来越短,桑塔纳找了个理由,离开二乔。 超级艾哲红石要搭配特殊石鬼面才算可以。 桑塔纳离开二乔后,跳入大海。 海洋中蕴含丰富的生物能量,大规模进食,也不会引发异常,惹人探查。 从而徒增麻烦。 进食后汇聚成人形,桑塔纳对着海中的自己笑了笑。 找了家临海打渔的院子,趁势偷了对方家晾晒的衣服,顺手留下十几条鲜活的大鱼。 穿越者吞噬过原身桑塔纳的记忆,知道某一处地点,存放有特殊的石鬼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桑塔纳随手杀死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拿着对方的钱,来到了存放石鬼面的地下遗址。 石鬼面握在手中纹路清晰,质感冰凉。 血涂抹在石鬼面上,石鬼面能延伸出蜘蛛腿一般的骨针。 这些骨针能通过按压刺激生物的大脑,激发未知潜能。 但对于不死之身的柱之男来说,骨针刺激的力量还不够,太过贫弱了。 需要更强的力量装置,配合石鬼面使用,才能让骨针激发出柱之男所有的力量。 而名为艾哲的红石,在自然界是极为少见的美丽宝石。 光线进入到艾哲红石后,光会在晶体内反射数亿次,得以增幅,被净化提纯后,从一点射出。 而这股力量倘若不射出,而是配合着石鬼面使用。 就能刺激出生物更为强大的力量。 但普通且小的艾哲红石,配合骨刺的刺激作用还是太弱了。 必须要嵌入毫无瑕疵的红石,也就是超级艾哲红石,才会激发柱之男的最终力量。 等带上它,柱之男将克服太阳,到达进化的最终阶段,成为完美的生物。 究极生物。 莉莎莉莎为二乔和西撒,讲解了柱之男,石鬼面,波纹一族的恩恩怨怨。 波纹一族被柱之男屠杀殆尽,而超级艾哲红石勉强保存下来,此时正在莉莎莉莎手中,她兼顾着守护它的使命。 不让柱之男得逞,进化成究极生物。 莉莎莉莎高举超级艾哲红石 太阳光照射下,超级艾哲红石发出醉人的红色,而太阳光经过宝石晶体的亿万次提纯。 从超级艾哲红石迸发出的太阳光,化成了赤红的激光射线,射线打在地上,直接将地面烧毁融化。 西撒听完事情起因后,一直愤怒的攥拳。 二乔理解西撒的愤怒,西撒和二乔的祖父,父亲,乃至整个家庭,都可以说毁在柱之男的手中。 甚至数不清的人,都直接或间接的因柱之男遭遇了悲剧。 二乔突然有些感慨,因为此时桑塔纳没附身在自己的体内。 万一桑塔纳的诚心诚意,都是刻意包装的别有用心。 或者,桑塔纳经受不住成为究极生物的诱惑。 两人又要刀兵相向,反目成仇,这是二乔所不愿意看到的。 二乔还是蛮中意桑塔纳的,虽然二乔也不知道桑塔纳出去做了什么。 但,桑塔纳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柱之男也随时可能,因为超级艾哲红石发起攻击。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超级艾哲红石或许某天就会因为疏忽大意,而被盗走。 就算现在超级艾哲红石保存的很好,但人类的寿命本身就是最大的挑战。 谁又能保证,下一个继承者,会同样以保护超级艾哲红石为己任,无私付出呢? 要永远断绝柱之男成为究极生物的可能,只有一个办法。 “毁掉它,”二乔手指超级艾哲红石,皱着眉头说道。 “毁了那块红石头。 只要毁了它,那些家伙肯定哭着懊恼。 所有的事情也都将化为终结。 剩余的柱之男,只要慢慢炮制就好了。” “这我做不到,”莉莎莉莎想都没想到,拒绝了二乔的提议。 “什么?”二乔的声音充满怀疑,怀疑莉莎莉莎是不是昏了脑。 “传说如果我们破坏了艾哲红石,我们就永远无法打倒柱之男。”莉莎莉莎声音还是落寞。 “这是为什么啊?”二乔不满。 “不知道,”莉莎莉莎转身看向广阔大海,道。 “但是,我立下过誓言,必须自始至终履行自己的使命。 守护超级艾哲红石,打倒柱之男。” 桑塔纳:柱之男最小的,都活了一万两千年,比人类已知的文明社会还要长,你说,这个传说会不会是卡兹编的呢? 生怕人类狗急跳墙,毁坏艾哲红石。 (传说是真的,jojo里面命运真实存在) 第27章 大战艾西迪西 夜晚,星光暗淡,距离二乔和瓦姆乌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六天,二乔和西撒要迎来自己的最终试炼。 西撒和梅西纳战斗,二乔和罗金斯战斗,并战胜他们,就能成功出师。 作为莉莎莉莎的仆人,梅西纳和罗金斯很能打,但他们的能打体现在几十年对波纹技巧的练习。 波纹强度,太低了,低到对柱之男造成的伤害,可能还没有柱之男自我恢复的快。 西撒和二乔是天生的波纹战士,波纹在未经训练,就隐约浮现在一呼一吸之中,老天爷追着喂饭。 这场名为出师礼的试炼,也能算是波纹的成人礼,二人求之不得。 此时马上迎来天亮,可天亮前是最暗的。 二乔小心在城堡内探查。 罗金斯并未交代训练的具体地点,找到敌人本身也是试炼的一部分。 “我可不会轻敌,”二乔寻找着踪迹,狠狠地捏了捏拳头,“我要揍他一顿来出一出训练中受得气。” 桑塔纳悄无声息的来了,出现在二乔的背后,本就精神紧绷的二乔没有被吓到。 反而浑身波纹瞬间汇聚,看都没看的袭击往后方。 桑塔纳纵身躲过。 二乔看到桑塔纳,欢喜声音都从矫正口罩中传出。 “桑塔纳,你这混蛋去哪了你,我还担心你遇上其他柱之……” “嘘,”桑塔纳食指贴在自己嘴唇边,示意二乔不再言语,而后手指向远方道。 “你的代理师父罗金斯,现在正和艾西迪西在战斗,那个方向,去吧,乔瑟夫·乔斯达,去迎接你的命运。” 桑塔纳故弄玄虚的话让二乔一怔,但二乔此时也顾不上桑塔纳了。 二乔朝桑塔纳指的方向奔去,临走前,嘴里还喊了一句等我回来。 桑塔纳松了一口气,面对二乔沉甸甸不留保留的信任,有私心的感觉太不妙了。 桑塔纳只好故弄玄虚,来掩盖自己的情绪波动。 但是,快了,超级艾哲红石即将到手。 变成究极生物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乔奔跑的原地,看到了什么? 艾西迪西单腿抬高,猛然一踢,罗金斯嘴角溢出鲜血,四肢不自然的抽搐。 呼吸紊乱,罗金斯也就只剩下最后一股气了。 艾西迪西转正身体,面向二乔,呵呵一声。 “拿着超级艾哲红石的女人,是在旁边的那座岛上啊,倒是让我一顿好找。” 艾西迪西说完,看都没看二乔一眼,转身朝岛上走去。 二乔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罗金斯,肺部都被脚踢的凹陷。 肺部血管破裂导致血液流入肺部,进而呼吸困难。 肺对于使用波纹的人来说是最为致命的地方,没有呼吸便无法再血液中震荡,产生波纹。 (冷知识: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地方) 落败也就在一瞬间的事。 二乔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罗金斯,三周以来每天都对他大吼大叫的罗金斯。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随时都会死亡。 他还以为终于能出一出训练中受到的气呢,现在,只好让师父躺在地上,看一看自己的训练成果了。 艾西迪西走在训练用的尖端木桩上,一步一步的朝小岛直线走去。 木桩的尖端刺穿脚掌,艾西迪西的步履却未曾停缓。 柱之男不算没有痛觉,只是非波纹创伤都可以瞬间愈合,所以无所谓。 这也是为什么二乔必须不断的训练波纹的缘故。 二乔挡在艾西迪西的对面,摆好姿势说。 “混蛋,艾西迪西,虽然还有六天,但我现在就要取走你鼻环里面的解药。” 二乔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为桑塔纳的存在打掩护。 毕竟能取出柱之男放置的死亡婚戒的,也只有柱之男。 “滚开,”艾西迪西不耐烦,“现在我没空跟你打。” “没空?”二乔摊手,波纹流转在掌中,“你比我可是有空多了吧。” 两人目光交锋。 “真锐利,你的眼神变得好多,两千年前,波纹一族都拥有这样的眼神,仇恨,愤怒……还是什么,”艾西迪西摸着下巴回忆道。 “但是,有着这样眼神的家伙遇到我,都会很快死去。 你要成为下一个?” 二乔身子摇晃,虚空打拳,拳击比赛热身那样露出挑衅笑容。 而后食指中指上前朝上,弯曲勾了勾。 二乔:你过来啊。 二乔行动表明了一切,但艾西迪西真的不想再这个时候战斗。 超级艾哲红石就在眼前的小岛上,一万两千年奔波流浪,屠杀掉整个柱之男一族,杀死波纹一族。 都是为了让卡兹成为究极生物。 现在,就差一步,棋差一步。 怎么能够节外生枝。 “我说最后一遍,闪开。”艾西迪西不想再获得超级艾哲红石之前惹上幺蛾子,怒吼道。 “碰到我,信不信你会失去肉体一半以上?” “好啊,”二乔回应,“你来让我闪开试试啊。” 艾西迪西的忍耐到了极点,瞬间伸手攻击向二乔喉咙。 二乔不闪不避的直接对上,波纹环绕的手指和艾西迪西的手掌对在一起。 “怎么,来试试让我闪开啊,只有路上有大便的时候,我才会让开。” 桑塔纳:换个角度想,这是在夸你不是大便啊,艾西迪西 艾西迪西感受着二乔的手指,波纹在此间流转不停。 波纹很强,生硬的破坏了表皮防御,源源不断的涌入艾西迪西的体内。 滚烫炽热,血肉痛苦。 而二乔,仅仅只用了三周的时间就修得如此强大的波纹,强大到艾西迪西能心生忌惮的波纹。 二乔的波纹手指直接穿透了艾西迪西的手掌。 但是啊 艾西迪西笑了,任由波纹穿透手掌,向前一抓,反手握住二乔整张手,十指相扣。 “你的成长的确让我感到惊讶,但要与我对战,你还差得远。 你这种水平的波纹战士,两千年之前我就已经杀到腻歪了。” 艾西迪西说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强忍波纹侵袭,手臂以非人姿态扭转三百六十度。 直接扭断手指,让二乔没办法从掌中释放波纹。 二乔直接带动身子陪艾西迪西一起旋转。 旋转的同时,二乔将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丝线,捆绑在艾西迪西手臂上。 丝线沁满植物油,在炽热波纹切割下,切断了艾西迪西整根手臂。 …… (小剧场) 瓦姆乌和艾西迪西的死亡婚戒插入二乔身体 二乔:婚戒,还是两个?你犯法了你知道吗?重婚罪。 二乔提前和艾西迪西决斗,索要解毒剂解除并不存在的死亡婚戒。 二乔:没爱了,虽然离婚冷静期还有六天,但我现在就要离婚! 二乔用丝线切割断了艾西迪西的手臂 艾西迪西: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第28章 计中计 柱之男的感知远超他人,但艾西迪西注意力被二乔转移,没想到转瞬之间。 二乔就已经将他手臂锯断。 剧烈运动后的二乔,捋顺气息后,站直身子道,“2500年前中国的书当中有本《孙子兵法》。 书中这样写的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 也就是说,在战斗之前,为了不让敌人察觉,要先想出各种计划方案。” “你虽然活得久,”二乔说着,当着艾西迪西的面,用波纹将艾西迪西的断臂烧灼成粉末。 “但思考策略的头脑,比我还要笨。” 桑塔纳:怪不得二乔逃跑那么专业,原来是看的三十六计。 艾西迪西呆愣地听着二乔说完。 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的艾西迪西哭了,委屈的像个一万多岁的宝宝一样哭了。 他还只是个万八千岁的孩子啊。 泪涕泗流,出乎意料的恶心。 模样像个闹别扭的小鬼一样,又哭又闹。 二乔:? 柱之男迷惑行为。 艾西迪西又哭又闹的姿态令人毛骨悚然。 但那哭泣不是懦弱,是性格爆裂后的释放行为。 “舒服多了,”哭了不到几秒,艾西迪西就回归平常,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喃喃自语道。 “我啊,性格稍微有那么一点暴烈,情绪变得激昂的时候,就通过大哭大喊来让大脑变得冷静。 而且,你刚刚说《孙子兵法》了是吧。 那个我也是知道的,我以前去过那里。 兵者诡道,兵不厌诈。 激怒敌人,让对手的心发生动摇,对手就会出现破绽,你盘算的就是这个吧。 我可不会上当。 叫jojo的,你的成长的确让我惊愕,就赞美一下你的波纹吧,我也很久都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 我要开始认真了。” 艾西迪西说着,断臂甩了甩,像壁虎掉落的尾巴那样,手臂又重新长了回来。 二乔害怕了, 二乔平时都是在战斗的时候猜测对方的情绪和想法,然后加以利用。 但这一会哭一会笑的不正常精神思绪。 精神模式远超二乔预料之外,二乔不想理解,也不敢理解。 二乔:精神病人欢乐多,我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二乔心理产生了动摇,焦虑促使他率先发动攻击,结果却冒失大意了。 二乔用铁球率先砸向艾西迪西的手臂,结果艾西迪西直接提前把身子撕扯,让二乔的攻击失效。 艾西迪西:只要我先把被攻击的地方给扯断,你就没法伤到我。 而瞬间,艾西迪西撕扯掉的身子又自动复原。 同时,周围的温度开始骤然上升。 艾西迪西要使用自己的流法了。 每位柱之男都掌握着独属于自己的流法,桑塔纳清楚的告诉过二乔。 艾西迪西的流法是什么,二乔也铭记于心。 艾西迪西掌握的乃是操纵热力的流法 高温血液 生物在运动和生病的时候,身体可以消耗能量为代价,升高温度, 而艾西迪西可以一瞬间释放能量,将自身体液上升至500c放出来,用以进攻手段。 同时,艾西迪西也能够打开指甲盖,让血管延伸而出。 将血管针插进对方的体内输送高温的血液,使其烫熟,这便是他的流法。 延伸血管进行针刺般的攻击,可以攻击到拳脚所不及的距离或是狭小空间 但要想发挥出最大威力,需要将血管针插进对方的体内注入高温血液。如果无法将血管针插进对方体内,便发挥不出应有威力。 艾西迪西指甲上蔓延的血管朝二乔脸上袭击,口中泄愤般的喊道。 “我要把你的血液,灌输成咕噜咕噜沸腾的浓汤,就用这招送你去死吧。 流法,怪炎王。” 此时,刚抛出武器的二乔波纹还未来得及覆盖脸上。 艾西迪西滴出500°c血液的血管,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个时候,城堡内的莉莎莉莎突然心脏痉挛,身边酒杯无端而裂。 莉莎莉莎下意识喊道“jojo”,眼睛看向无边夜色。 这个时候,西撒也正进行梅西纳的试炼。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掌握技巧后,年轻气盛波纹强横的西撒全面占优。 “停停,”梅西纳后撤几步,双手伸出拦在身前,“别打了,再打下去,你或我,或者我们两个都会死。” 梅西纳:停停,再打,就不礼貌了,点到为止,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在搞窝里斗,年纪大了实力跟不上了后续了,再打下去,我就成教了徒弟饿死师傅典范了。 梅西纳喘息着气,感叹道,“我是比你早修炼十年的前辈,但你那波纹火花都摩擦掉了我身上的毛发,被打的这么狼狈,也没办法了,最终试炼,你毫无疑问地合格了,西撒。” 尊师重道的西撒弯曲腰弓,鞠躬致谢对方的教导。 而后西撒什么也没说,反倒拿过身旁的小书包,掏出里面特意准备好的望远镜,只为了看二乔试炼情况。 比起自己合格,西撒更加在意那个吊儿郎当的二乔,他能否通过最终试炼。 “你很关心jojo那家伙嘛。” 听到梅西纳的调侃,掏望远镜的西撒微微一笑。 “我能习得这样强力的波纹,是不愿意在成长上输给jojo,而且,我和jojo都要在同柱之男的战斗中活下来。 告诉你,jojo虽然说话随随便便,但他的优点藏在他心底。” 梅西纳哈哈大笑,“你虽然不擅长交朋友,但一旦看上一个朋友,就比迷上一个女人还专情。” 望远镜里,西撒在岛上四处寻找二乔的踪迹。 然后,西撒看到了罗金斯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胸部凹陷没有起伏。 西撒:二乔,你怎么把老师打死了! 可下一秒,西撒看到了遇险的二乔。 就差一点,血管就插二乔的脸里,所幸二乔及时后撤,液体滴撒在二乔脸上的矫正面罩上。 口罩直接被艾西迪西的血液点燃,二乔也终于能摘下束缚在脸上的口罩。 只是滚烫的热量,烧的下半张脸生疼,二乔用手啪啪拍脸散热。 而后揉搓被烫到的下巴脸蛋。 “切,可恶啊,”站起身的二乔输人不输阵,“久违地摘了波纹矫正口罩,露出我性感的嘴唇,竟然让你给烤焦了一点点,混蛋。” 艾西迪西很认真的对付着二乔。 “jojo,你现在假装嘴硬,实际上是在心里考虑着作战方案吧。 哦吼,你脸都发青了,jojo,被我说中了是吧。 我说中了是吧。” 二乔心里其实并没有脸色那么难看,他在冷静的思索琢磨,酝酿下一招。 下一个方案,趁艾西迪西攻击的时候,装出一副慌不择路的架势,躲避艾西迪西的攻击。 一边逃跑,一边在周围布线,围住艾西迪西四周。 当艾西迪西发现之时,就是他落入陷阱时刻。 用线丝缠住艾西迪西全身,用波纹消灭他。 二乔想着,对上艾西迪西的眼睛,艾西迪西忽而敞开的笑起来。 笑容讨厌而令人心生厌恶。 可艾西迪西笑的太过自信,宛若华容道上的曹操,反而把二乔整不自信了。 难道是,他看穿了我的战术? 二乔反问自己。 不,怎么会被看穿呢。 二乔给自己加油打气,艾西迪西的笑,不过是空城计那般,故弄玄虚罢了。 笑过之后,艾西迪西主动刺伤自己的身体。 流法,怪焰王大车狱 让自己的身体被尖刺所洞穿,从被洞穿的伤口延伸出血管,再于空中翻滚旋转,用诸多血管针包围敌人,进行刺击。 优点从被洞穿的伤口处延伸出血管,因此血管针的数目比起先前怪焰王流法的血管针要更多,就像是豪猪一样。 可缺点是需要事先对自身造成伤害,让自己的身体出现更多可以让血管针延伸而出的伤口。 艾西迪西身上蔓延出数不尽的血管,身上有坑洞,坑洞中蔓延血管。 样子让密集恐惧症者见到,三天都会吃不下饭。 血管像是捕食的章鱼触手,袭击来来回回蹦跳躲闪的二乔。 “你能躲避我艾西迪西的血管到什么时候呢。” 艾西迪西猖狂道。 躲闪中的二乔却潇洒一笑,看的艾西迪西皱眉。 “注意到了吗?”二乔抬起手,手中握有一根丝线。 而近乎透明的丝线,凌乱的缠绕在艾西迪西身侧周围。 “这根线可是特制的,坚韧且能轻易传导波纹的武器。” 艾西迪西再次笑了,玩味的笑着说。 “jojo,你接下来,会说[看我揍烂你那张贱笑的脸]。” “看我揍烂你那张贱笑的脸,”二乔和艾西迪西的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完。 说完后的艾西迪西笑的更是大声。 “jojo,你仔细看看,布下结界的可是我。你幼稚的计划早就被我看穿了。” 艾西迪西脚趾甲处蔓延的血管,布满整个地面。 血管中高达五百度的血液,滴在了二乔精心布置的陷阱上。 二乔被血管包围了。 走投无路。 艾西迪西:我预判了你的预判,面壁者乔瑟夫·乔斯达,我是你的破壁人。 第2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艾西迪西猖狂的叫嚣。 “jojo,你之前说过吧,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 没错,你说的对, 不过,棋高一着,注定要取胜的是我啊。 接下来我要用血管刺穿你的身体,在你体内注入我沸腾滚烫的血液。 就像往生日蛋糕上插蜡烛一样,点上漂亮的火焰,将你烧为灰烬。 jojo,让我听听你那在绝望中声嘶力竭含糊不定的叫声吧。” 穷途末路的二乔似乎要输了。 通过望远镜观看的西撒手攥的冒起青筋。 距离太远了,根本没法去救二乔,也已经太迟了。 不忍心看的西撒放下望远镜。 但,二乔笑了,双手抱胸笑了。 轮到艾西迪西迷惑了。 “你现在生死都在我手中,居然还笑得出来?是因为太过恐惧而发疯了吗?” 二乔自信挺胸道。 “我说,像这样交叉双臂,闭着眼的笑,可是胜利的笑容啊。 艾西迪西, 你输给我还是因为你呼呼大睡了两千年。” “输给你?”艾西迪西急了,大喊道。 “开什么玩笑,认清楚状态,你现在被我困在血管造成的陷阱里,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二乔手指向艾西迪西,声音肯定的像是宣判了最终结果的法官。 “怎么,不懂吗?你不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你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你自以为比我技高一筹,却不知我比你更胜一筹。” 在艾西迪西不解且畏惧的目光中,二乔幽幽感叹。 “人类两千年来一点点在进步着,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从十八世纪开始,人类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科技更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二乔拽动丝线,直接将艾西迪西捆绑。 “不……应该,应该已经切断了才对,怎么会,丝线还会存在?” 陷阱成功,二乔面无表情传送波纹到丝线上,边说。 “你所依仗的五百度高温,在耐高温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绳子面前,不值一提。 人类科技,已经发展到你们这些原始人未曾想到的地步。” 二乔:我不屑和你玩套娃,碟中谍,千层套路,我预判了你预判,我直接一句话。 大人,时代变了。 “接下来,你下句话会说,”二乔牵引捆绑住艾西迪西的绳子,疯狂的传送波纹,畅快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艾西迪西愤怒,却几乎和二乔同时说出了一句话。 “我的血管针会抢在你那乏力的波纹前面刺进你的身体。” 预言家预言成功的二乔笑了,大喊道。 “接招,波纹疾走的律动。” 二乔加大的波纹输出冲向艾西迪西,艾西迪西的血管也在同一时刻冲向二乔。 二乔胜了,艾西迪西的血管还未触碰到二乔,他的身子就像被暴击后满是裂痕的玻璃,经受不起半点运动。 “我,我,我居然会被区区人类……” 这是艾西迪西狂妄痛苦且不安的最后遗言。 “我是,我是最伟大的生灵,怎么会被干掉。” 但,艾西迪西并没有放弃,他还有最后一招。 血液喷洒,并非于体内灌注,而是直接将高温血液喷洒而出,浇盖对方。 人类科技发展的再快又如何,人类本身的极限注定了,贫弱的人类身体经受不住五百度的触碰。 “该死,你这个混蛋,好大的胆子。” 艾西迪西怒骂着,支离破碎的身子碎成一瓣瓣的,身上还在不断的掉落碎片。 但即使是这样的艾西迪西,仍在不顾一切的冲向二乔。 艾西迪西头顶的长角袭击二乔,被二乔一拳打碎。 接着身子表皮猛然爆裂,滚烫到五百度的沸腾血液肆意喷溅。 二乔被桑塔纳提醒过,小心艾西迪西的临死反扑。 所以在艾西迪西冲向自己的时候,借用打艾西迪西的反作用力,倒退飞走。 即将毁灭爆炸的艾西迪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二乔远离自己,并发出嘲笑。 “没想到吧,艾西迪西,这是我的逃跑路线哒。” 艾西迪西浑身被高温烧的赤红,在夜色下显眼醒目。 在波纹和最后反扑的双重作用下,艾西迪西活了数千万年来积攒的生命力彻底引爆。 杀了不知道几万人才得到的力量,在最后时刻,爆发出了一团远超炸弹的巨大轰鸣。 爆炸冲击下,艾西迪西的鼻环发出清脆金铁声音,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二乔手中。 二乔摩挲着爆装备飞出的鼻环,心底隐隐潜藏不安。 和桑塔纳对战的时候。 桑坦纳可以变成岩石状态假死活下去,也可以依靠残存的小片肉体存活。 艾西迪西却连骨头残渣都炸的了无踪迹。 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二乔还是有些在意这两者之间不同的区别。 救护车的出警声在城堡外响起,这是桑塔纳暗中报的警。 瘫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罗金斯很快就被抬上担架,送走。 夜色漆黑下,二乔注视着医护人员离去,心中暗自祈祷。 希望罗金斯代理师傅能抢救回来。 桑坦纳和艾西迪西的不同也就被忘之脑后。 二乔只当做,是自己的波纹取得了进步的表现,才能将艾西迪西炸的体无完肤。 二乔捋顺气息,休息好后,站起身,准备到莉莎莉莎那里和西撒会合。 和艾西迪西的战斗,比起体力其实更加耗费的还是脑力。 二乔揉捏僵硬的脖子。 二乔的后背不自觉的有些沉重,可能是肌肉拉伤或摔伤的结果。 黎明将至,万千星辰隐没,黯淡无光。 桑塔纳在二乔身后,注视着二乔背部,悄悄的跟随。 二乔后背单薄的衣衫上,一块脑子样式的血肉块挂在上面,青筋血管攀附在背后。 艾西迪西,还活着啊。 第30章 最后的胜者,是我桑塔纳哒 超级艾哲红石由莉莎莉莎贴身保护。 莉莎莉莎修长的玉颈下,线条分明的柔和锁骨凹陷处,殷红如血的宝石点缀其中。 在城堡中等待二乔和西撒试炼的莉莎莉莎,心中总有不安萦绕心头。 有种奇怪的忐忑感,心在纠着 仿佛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让她坐立不安。 按时间计算,二乔和西撒应该结束了试炼,此时也该回来了。 “莉莎莉莎女士,” 丝吉·q,莉莎莉莎的女仆,在她身后如此呼唤道,“您看,您要穿哪一件衣服呢?” “丝吉·q,谢谢你了。”莉莎莉莎语气得体。 “啊,”丝吉·q欢快的笑了笑,手里拿着两件衣服开始纠结。 “素白的衣服高雅当然不错,不过偶尔时髦点的花色衣服更好。 或者还是清爽的白色好呢?可花色也更让人难以割舍。” 莉莎莉莎放弃了思索,对丝吉·q道。 “jojo和西撒回来的时候,通知他们来找我。” “好\\(^o^)\/~,我知道了。”丝吉·q回应果断。 超级艾哲红石几乎不会从莉莎莉莎细腻的脖颈处离身,唯一的例外,是沐浴洗澡。 烦躁于事无补。 为了缓解焦躁,和往日清晨里有洗澡的习惯。 莉莎莉莎细嫩葱指解开了超级艾哲红石的项链,放置在浴缸旁,自己能看到的桌子处。 丝吉·q还在纠结,声音欢快活泼的纠结不定。 “白色?花色?啊,到底那个才好呢~~” “丝吉·q,”看着丝吉·q纠结的莉莎莉莎会心一笑,心情真的好了许多,清嗓子道。 “就穿时髦的那件吧,丝吉·q。” 莉莎莉莎脱去衣服,动作高贵优雅,细支结硕果。 活生生的腰精,不瘦不胖,姿态好极了。 细白的大长腿,玉足赤生生的踩踏在地板。 雪白的胴体嫩白的不像话。 莉莎莉莎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也将满身的疲惫融进水里。 她舒缓的松了口气。 “换洗衣物和毛巾都放在桌边,”不再纠结的丝吉·q化为专业女仆形态。 “晚点我回来清理碎了的玻璃杯,请不要触碰它。” “我知道了,”闭目享受水温的莉莎莉莎舒服的回应。 以女仆礼仪踮起脚离开的丝吉·q,在转角处遇见二乔。 夜很深,丝吉·q未能看见二乔,可修习波纹的二乔耳聪目明。 高大威武的二乔在阴暗转角,突兀的喊出丝吉·q的名字。 人吓人,吓死人。 丝吉·q惊慌尖叫,二乔则挠头烦躁。 “嚷个什么啊,真是吵死了。安静点,笨蛋。” 丝吉·q因为二乔的脸蛋一直被矫正口罩所掩盖,一开始还未能认出二乔。 误会经过二乔解释后,很快解除误解。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 最后临走时,丝吉·q告知了二乔,莉莎莉莎要求见他。 当然,此时莉莎莉莎还在沐浴,要见面也是在三十分钟之后。 丝吉·q离开后,二乔揉动肩膀,双肩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不见。 僵硬的肌肉也变的松弛。 二乔没过多在意,只当波纹能治愈身体。 桑塔纳静静跟随,只是跟随目标从二乔转变成了丝吉·q。 就在二乔和丝吉·q交谈的时候。 艾西迪西也趁机转移了宿主。 柱之男可以寄生人类,同时操控屏蔽神经信号,能达到来操控人类的目的。 寄生的宿主决不能是波纹战士。 波纹在血液中流淌,柱之男进入波纹战士体内,就是九旬老太吃砒霜,半夜打着灯笼进厕所……找死。 这也是为什么桑塔纳进入二乔的身体,会成为两人彼此信任的开端。 艾西迪西是肯定不敢进入二乔体内的,只能外挂在二乔衣服外。 但,丝吉·q不会波纹,艾西迪西刚好可以完美的操控女仆的身体。 离开二乔后,丝吉·q前走了几步,目光瞬息呆滞,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 桑塔纳在角落阴影,静静看着,同时手都在无意识的攥动。 艾西迪西操控丝吉·q的过程无比顺滑。 人类的意志力再强大,但精神传往身体的神经都被阻断。 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控制了丝吉·q的艾西迪西果断转身,回到了莉莎莉莎沐浴的浴室。 一进门。 艾西迪西就被超级艾哲红石所吸引,趁着莉莎莉莎洗头发眯眼之际。 操纵丝吉·q的艾西迪西佯装收拾破碎的玻璃杯,靠近了桌面。 小心珍重的把超级艾哲红石揽入怀。 艾西迪西第一次感到,人类的心脏跳跃竟然能传来喜悦的氛围。 到手了,万年的苦苦寻求。 动作轻柔的,艾西迪西操控丝吉·q离开洗浴室。 莉莎莉莎仍在放心的,眯眼搓洗头发。 谁也没能想到,柱之男的情报会如此强力。 在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柱之男就查明知晓了超级艾哲红石的下落,并如此迅速的展开行动。 艾西迪西控制着丝吉·q,包装好超级艾哲红石,以快递的方式,放到了出航的邮递船上。 硕大的小岛,仅有一个即将出航的邮递船在港口等候。 艾西迪西控制着丝吉·q,将包裹递给快递员。 黑发黑瞳,模样俊朗的快递小哥平静收下包裹。 心急的艾西迪西也没在意,快递员为何模样是亚洲人的。 艾西迪西即刻转身,跑向城堡。 莉莎莉莎一旦沐浴完成,很快就会发现超级艾哲红石不见了。 所以,艾西迪西要用最后手段,去阻拦莉莎莉莎的步伐。 让艾哲红石能够顺利到达卡兹手中。 不惜此身,哪怕用掉整条生命。 “真是忠诚,不自己使用超级艾哲红石,反倒是第一时间想要将超级艾哲红石,献给卡兹吗?” 手抱着包裹,黑发黑瞳的快递员嘴角笑了。 快递船仓的内部,原本的快递员被扒光衣服,昏睡的正香甜。 “如果艾西迪西立刻使用超级艾哲红石,搭配石鬼面,立马进化成究极生物,恐怕现在已经大结局了。” 悠悠感叹着,快递员一件件脱掉了累赘的衣服。 嘴上的笑意抑制不住,越咧越大,直至癫狂的笑。 “成也忠诚,败也忠诚,最后的胜者,是我桑塔纳哒!!” 桑塔纳:一手艾哲红石,一手石鬼面,天下我有。 第31章 究极生物诞生 超级艾哲红石嵌在石鬼面额间正中心。 石鬼面扣在脸上,冰凉的触感严丝密合。 兴奋,兴奋的不能自已。 桑塔纳也明白了,为什么反派在最后会如此叫嚣。 胜券在握了啊。 我都打到你水晶底下了,总不可能猪队友在这个时候投降吧。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桑塔纳跳跃到城堡制高点,阳光洒落。 光照射在超级艾哲红石之上。 光线在艾哲红石内部,经过亿万次精华提纯,将最终圣洁纯化的力量导入进石鬼面中。 蜘蛛腿般的尖刺刺入脑中。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痛苦洪流淹没了桑塔纳。 每一寸骨头,每一颗细胞,都在自上而下的蜕变。 生物历时九亿年完成的变态过程,生物进化过程的全部遗传信息,遗传因子的记忆在此刻解放。 骨骼可以进行细胞级别的分解 ,身体部位能变化成任意生物,拥有着世上所有生物的一切能力。 灵魂不断地被揉搓变形。 为了匹配上强大的肉体,灵魂锤炼,锤炼,在锤炼。 精纯到顶点的灵魂几乎实体化到脱离肉体。 强而有力的肉体方能储存至纯精华的灵魂。 反之, 精纯至极的灵魂才能奴御强横极点的肉体。 石鬼面承受不住超级艾哲红石的力量,道道裂痕爬上表面,轰然破碎。 桑塔纳感受到,美丽灿烂的光辉,久违的照射在,古希腊雕塑一般的肌肉身上。 上辈子习以为常的晒太阳,如今却显得弥足珍贵。 桑塔纳一脸满足的沐浴在阳光之下。 当然,桑塔纳也不会自大到认为,晒太阳=胜过太阳。 桑塔纳也不会给自己加上无敌的debuff。 在jojo里面,无敌的没有一个下场好的。 碎掉的石鬼面一块块从脸上剥落,直到额头上的超级艾哲红石将要掉落的时候。 桑塔纳才伸出手,接住坠落的超级艾哲红石。 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桑塔纳空闲的另一只手,开启究极变换形态,变化成一头展翼高飞状的苍鹰,又瞬间化成馥郁浓香的玫瑰花朵。 “所谓的终极生命,具备所有生物的一切能力,兼有所有的生命,掌握世界所有生物的遗传信息嘛。 现在,达尔文应该接受着牛顿的嘲笑。” 桑塔纳思索着,手掌不停变化,心情像是孙悟空得到七十二变后那样新奇。 “倒是能无限的去做器官移植手术。” 桑塔纳想了想,手便化成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脏,鲜活。 也不用担心排斥反应,虽然都是人类,遗传物质肯定有所不同。 但大差不差,此时的桑塔纳,只需要一颗活着的细胞,就能变出对方的一整具身体。 遗传物质毫无相差的肉身,可惜只是没有灵魂的肉体。 桑塔纳也理解了,为什么卡兹之前如此尊重小动物。 但成为究极生物后如此傲慢而残暴。 因为彼时卡兹进化成究极生物后,自认为自己超越了一切生物,所以对大自然的敬重也就不存在了。 站在高处,看下方生灵为蝼蚁,自然会志得意满。 但,桑塔纳真正成了究极生物,反倒是冷静下来。 能够变成任何生物又如何? 核弹,氢弹不相信任何碳基生物。 万一太猖狂了,逼迫人类用核弹洗地,同归于尽,该死还是要死的。 虽然称不上无敌于世,但至少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桑塔纳如今可以随手发出超过二乔百倍的波纹,轰碎山脉。 (卡兹发射的波纹,在艾哲红石强化下引发火山喷发) 任何损伤瞬间恢复,搭配近乎完美不死之身,只要别一瞬间受到的伤害连一粒细胞都剩不下,桑塔纳就是不死的。 (卡兹变成究极生物后虽然扛过了火山,但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危险。) 生物生存是为了延续“种族”,发情的本质是为了延续生物的遗传信息。 自我解决生理活动,本质上欺骗的是自己的基因。 而生命层次进化到顶点的桑塔纳什么都不需要。 不吃不喝(不从周围摄取任何能量)也可以活动一年。 不需要睡眠,不需要性活动繁衍后代。 桑塔纳现在就像是年少多金,长得帅的人生赢家。 生活开了挂,处于自定义模式,没有半点困难而言。 无聊中,桑塔纳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超级艾哲红石。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传说,只要拥有超级艾哲红石,人类终有一天会打败柱之男。 上车的人,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后面的人踹下去,把车门焊死。 桑塔纳握有艾哲红石的手融进胸口,将艾哲红石和心脏融为一体。 但凡桑塔纳受到致命危险,他都会毫不留情的用心脏碾碎超级艾哲红石。 如果不是怕艾哲红石后续还有用,桑塔纳现在就捏碎艾哲红石。 究极生物,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至于先成为究极生物,带动后续其他人成为究极生物,搞笑呢? 就好似修仙 集中一部分资源,先化神带动后化神 我的化神父亲,人之常情,优先考虑儿女怎么了。 我祖辈两代化神积累,凭什么比不上你个凡人? 你家没有化神,肯定是不努力导致的。 要优先考虑化神家族为修仙界做出的卓越贡献? …… 解决完后顾之忧,以防止自己被放逐到外太空的桑塔纳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干什么呢? 找乐子吧,剧情继续演,剧本我来定。 桑塔纳如是想到。 超级艾哲红石只有一块,但剔透的红宝石多得是。 找块假的晶石替代艾哲红石,在卡兹带上假艾哲红石,沐浴太阳发现不对时。 鼓着掌从幕后走出,拿出真的艾哲红石对质。 桑塔纳:你那艾哲红石是母的,我的艾哲红石是公的,母的碰上公的,你那艾哲红石就不灵了。 或者当着卡兹的面,沐浴在阳光之下“蛤蟆蹦”,对躲在阴影中一动不动的卡兹嘲讽。 桑塔纳:一直想看看你这副表情,这副嫉妒我的表情 也可以尝试找一下住在深海的大棺材里的迪奥。 在那一天,吸血鬼dio回想起了,自己也是个小面包的恐惧。 虫之箭,替身…… 事还多着呢。 想到这些,桑塔纳又有了动力,纵身从塔顶跳下。 不偏不倚的,早好跳到阳台上,正对美人沐浴。 黑发蓝瞳,棱角分明的脸蛋,成熟中带有韵味,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浴缸中,脸上带有柔和的笑。 怎么说呢,说起来有点下流…竟然… 这,这不对吧,说好的究极生物无欲无求呢? 身体: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灵魂:不,你想,你非常想 当人的下头上头时,人的上头也就下头了。 第32章 你,在看我对吧 莉莎莉莎泡在浴缸中,半眯眼睛享受。 落地声轻响,打破了这份悠哉闲适的时光。 睁开眼睛的莉莎莉莎,看到的是一个只穿着遮羞布的黑发男人。 男人一脸正气,可惜眼神不听他的,身体也很不老实。 刚成为究极生物,身体还不太习惯,竟然不能控制自如。 桑塔纳决定多看看,认真的看,批判性的看,进行脱敏试验,早日让自己适应身体反应。 莉莎莉莎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男人,接着就探查起艾哲红石的方向。 桌面上空荡荡,莉莎莉莎卡斯兰大眼睛瞪的大大的,立马慌乱起身,顾不上春光乍泄。 摆出来攻击姿态。 “你是谁,把艾哲红石拿到哪里去了,交出来。” 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桑塔纳摸了摸鼻子下面的鲜血,感叹年轻火力旺,也感叹古人智慧博大精深,然后操控血细胞滚回鼻子。 随手抓过来换洗的衣裳,桑塔纳扔到莉莎莉莎身上。 莉莎莉莎不但没穿,还用一副警惕姿态面对桑塔纳,手中波纹涌动,再次警告桑塔纳交出艾哲红石。 桑塔纳眯起眼睛。 艾哲红石是丝吉·q偷得,艾西迪西操控的,莉莎莉莎眼皮子底下没得。 凭什么管自己要啊? 就凭艾哲红石在自己身上? 就凭自己行迹诡异,突然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 这是俺拾得,俺寻思在地上没人要来着。 你说这艾哲红石是你的,拿出证据来啊,是刻你名了写你字了。 你喊它一句,它答应你嘛。 但桑塔纳是讲道理的人,他不喜欢用物理讲清楚这些道理。 人和野兽的区别,在于情绪控制的稳定性和思考能力,换句话说就是听得懂人话能交流。 对畜生的最高称赞不就是通人性嘛。 桑塔纳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 他见莉莎莉莎在凉风中伫立,雪白肌肤上还挂着水润润的水珠。 大白兔,白又白,一蹦一跳真可爱。 他饿…馋…心疼坏了。 那细而匀称的腰肢,他能玩…摸…批判一辈子。 特别是那双半月牙白嫩指甲的,温腻柔软的足踝。 踩地板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想试试踩背。 看桑塔纳三言两语把莉莎莉莎拿下。 “咳咳,莉莎莉莎,你也不想永远找不到艾哲红石吧。 你也不想找到的艾哲红石被我玩坏了吧。 不想? 不想就穿上衣服,光天化日的如此富有且慷慨,成何体统。” 在桑塔纳的威胁下,莉莎莉莎也发现自己裸身子站着,不成样子。 也就在对峙的时间,莉莎莉莎将事情发展经过从脑海中过一遍,发现自己好像冤枉眼前的男人了。 男人从跳落到阳台上,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就被自己发现了。 艾哲红石的失踪,很有可能和对方没有关系。 就算真有关系,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就两片遮挡布,艾哲红石该藏在哪里? 对方只是一个单纯的偷窥变态狂,暴露癖,还要加上私闯民宅的罪行。 因为周围整片小岛,都是莉莎莉莎的,不应该有人未经允许私自踏入。 扭送到局子里就好了。 莉莎莉莎遮遮掩掩的穿上衣服,同时婉拒了桑塔纳热心帮忙的请求。 桑塔纳:车撞树上拉你知道拐拉;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 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 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 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来甩了; 站我眼前半天了想起挡了,晚了。 …… 二乔手肘杵在阳台上,观看海景无所事事。 莉莎莉莎正在洗澡,二乔要等三十分钟后才能过去。 要等三十分钟的话只能等了,但这段时间,可没不许二乔的目光接近钥匙孔。 二乔闭合一只眼睛,缓缓靠近留着孔洞的钥匙孔。 他看到了,精壮的,满是肌肉的男人身体。 那男人背对着他,半裸着上身,微侧头颅半身,兰花手指指向他,声音低沉沙哑。 “乔瑟夫·乔斯达,你……这家伙,正在偷看我吧!” 二乔:?起猛了,我为什么会看到桑塔纳在莉莎莉莎的洗浴室里。 桑塔纳知道这段剧情,二乔为了防止妈妈洗澡被看,不惜以眼睛堵住锁孔。 挑逗二乔,同时阻止二乔的冲母逆儿行为,完成。 桑塔纳站立一旁,早就穿好衣服的莉莎莉莎在思索。 扫视盛放超级艾哲红石的桌子,回想最有可能偷走艾哲红石的人选。 然后,莉莎莉莎就看到桑塔纳对着屋门钥匙孔自言自语。 屋外,二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了防止莉莎莉莎和桑塔纳打起来,他拧住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 二乔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踉踉跄跄的,二乔忍不住转头。 是丝吉·q 泛白的眼珠,脚僵硬麻木的走着,挥舞的四肢好似各有各的想法。 丝吉·q就像是幻想文中从墓地爬出的尸体。 身体是不协调的模样,嘴张得大大的,似乎要啃食活人。 青筋脉络在全身凸显,不协调感扑面而来。 这模样,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不是人。 或者说,有什么非人物种控制了他的身体。 丝吉·q看到二乔,得意极了。 嘴里磕磕绊绊的说出话,虽说牙齿和舌头不停地在打架,但声音却能让人听的清楚。 “只剩下大脑的我,要向你们发起最后的,最后的挑战。 我把红石放到刚刚出航的邮递船上了。 我会阻止你们去追那艘船。 这个被我附身的女人还留着半条命。 要完全杀死我艾西迪西,就必须把这个女人也杀掉。 能下得了手吗?你们能下得了手吗?” 桑塔纳:这波啊,这波是真·重婚,艾西迪西不甘被二乔甩掉,所以附身在了丝吉q身上跟二乔结婚哒! 你别看艾西迪西还剩下个脑子,其实连脑子空的啥都没有了。 你不说艾哲红石放在邮递船上,谁会想到去追船? 你就不能撒点谎,哪怕瞎说呢,你就说丢到大海里了,藏角落里。 不说都比这个强。 真就这么实诚呗。 第33章 艾西迪西 二乔咬牙切齿的瞧了眼阴魂不散的艾西迪西,随后朝窗外望去。 窗外海面上,快递员猛踩油门开走邮递船,并内心不断庆幸。 虽说被扒光衣服仍在地上躺了一会,但屁股没疼就是胜利。 二乔手抵在额间,思索破局办法。 艾西迪西则操纵丝吉·q手舞足蹈,嘲讽扰乱二乔思绪。 “jojo,”试炼结束的西撒刚好从楼梯上上来,见到二乔忍不住话出口。 “你这家伙,”西撒说不出那种肉麻话,他本以为二乔死定了。 没忍心看二乔的败局,匆匆下楼,准备继续二乔未完成的战斗,和艾西迪西决一死战。 也就到了楼下,才从医务人员口中知晓了二乔安然无恙。 听到是一回事,但真实看到二乔站在眼前,还是会很感动。 “竟然在和艾西迪西的战斗中活下来了啊,真是个走运的家伙。” 西撒傲娇嘴硬的说道,眼光终于瞥见站在中央,手抹眼角泪的丝吉·q。 “这是……怎么回事?” “是艾西迪西的残骸,”二乔目光慎重,摆出攻击姿态。 “艾西迪西的大脑和血管附身到无法使用波纹的丝吉·q的身上,超级艾哲红石被带走了。” “救救我,西撒,”艾西迪西操控着丝吉·q的身体,哭天抹泪,声音柔柔弱弱的朝西撒发嗲。 “是jojo兽性大发,朝我图谋不轨,事情败露了,反倒是冤枉我,求求你,西撒,主持公道,jojo他欺负我。” 西撒一怔。 艾西迪西再接再厉,“你不会也欺负人家吧,西撒~~” “别被他迷惑了,那不是丝吉·q的意志,”二乔声音沉稳。 “是艾西迪西在说话。” “撒谎,”艾西迪西据理力争。“我可是弱势群体,怎么敢撒谎。” (艾西迪西:你以为看到的不露脸主播都是女的吗?除了乔碧萝式,还有男人哒。 露脸的主播也不咋地,亚洲四大邪术: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中国的美颜术 欢迎您) 莉莎莉莎推开门,在屋内的她听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莉莎莉莎看了眼被二乔和西撒堵在中间跑不掉的丝吉·q,开口道。 “西撒,艾哲红石被装到邮递船上,船已经出发了。 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去追上那搜船,把红石取回来。 这里是观光城市,没人知道东西会被送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 艾西迪西听到莉莎莉莎的话后,不再伪装,身体猛然跃起,跳到几米高后一个飞身踢。 把西撒踹倒在地。 西撒还在懵逼,艾西迪西控制的丝吉·q一个飞身踢,把西撒踹明白过来了。 “艾西迪西控制了丝吉·q,”全身沾地了,聪明的大脑再次占领高地了,西撒后知后觉。 “我现在就去阻拦快递船。” “想都别想,”艾西迪西控制的丝吉·q发出喑哑破喉的狰狞叫声。 “要追邮递船的话,就先杀了我,兔崽子们。” 艾西迪西说着,为了挡住众人前进的步伐,直接站在楼道通过处。 从背后延伸的血管织成蛛网状,勾连遮住整个楼道。 “来吧,来啊,用波纹把我杀掉啊,你们那波纹能轻松地杀掉现在的我,不是嘛。 可是啊。” 艾西迪西畅快的笑着威胁。 “你们也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心脏承受不住波纹的冲击, 你们,能伤害这小姑娘的性命吗? 要是下得去手的话,就快来杀了我吧。” “这是你说的昂,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贱而过分的要求。” 陌生的,不属于眼前三者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桑塔纳从莉莎莉莎的洗浴房中走出,缓缓走到丝吉·q面前。 不,应该是走到艾西迪西面前,用宽大的手捏住丝吉·q下巴,沉稳回应。 “艾西迪西,你可听说过名为隔山打牛的波纹掌法?” 艾西迪西还未反应过来,从桑塔纳手中蔓延的波纹就传导在丝吉·q全身。 桑塔纳的波纹,细致到能区分每一个细胞,硬生生利用波纹的烧灼感,把艾西迪西逼出丝吉·q的身体。 当然了,就算是丝吉·q的心脏出了损伤,桑塔纳也能现场做一个新的塞回去。 逼出来的艾西迪西就是块浑身蔓延血管的脑花,狰狞如触手的血管还在舞动。 艾西迪西并没有气馁,他的目的达成了。 在艾西迪西拖延的时间里,艾哲红石已经送到了威尼斯半岛。 经过快递点的拾捡分类,发送到全世界各个地方。 大海捞针,谁也无法阻止超级艾哲红石到达卡兹手中,他滴任务完成了。 他此生,一生无悔。 他抛弃了引以为傲的柱之男身份,抛弃了骄傲,抛弃了荣耀,只是为了卡兹,为了用命来拖延时间。 此刻,他是成功的。 自知活不下去的艾西迪西跳到了二乔肩上。 跳到了唯一在实战中打败了自己的,人类身上。 西撒担忧的看着二乔,手中波纹涌动,要斩杀艾西迪西。 “不,”二乔制止了西撒行动,抬头看着坚定上升的太阳。 “这样就可以了。” 二乔的声音很是温柔,“他会在在阳光中消逝。” “这个混蛋,”西撒担忧的扶起受伤的丝吉·q,厌恶道。 “竟然附身到女人身上威胁人,肮脏丑陋的家伙。” “西撒,恰恰相反,” 太阳烧脑,艾西迪西的残躯化成一抹余灰,二乔伸手挡住了将要掉地的灰烬,感叹道。 “我和这家伙战斗过,所以很清楚,这家伙抛弃一切,都只是为了同伴。 万年光阴尽全力活着,只是为了同伴甘愿随光而逝。 抛开善恶不谈,这家伙的生命是值得尊敬的。” 最后一抹血肉,如血般消逝在阳光下。 假如桑塔纳性格恶劣一点: 临死的艾西迪西在地上挣扎:杀掉我又如何,最后我胜者,是我哒。 桑塔纳沐浴在阳光下:艾西迪西,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你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都是给我做嫁衣。 你都努力了些什么啊。 艾西迪西:不~~ 第34章 亲人啊 莉莎莉莎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对艾西迪西感叹的二乔,将目光看向丝吉·q。 “艾西迪西附身的时候,丝吉·q应该还有一部分意识是清醒了,我们能通过她找到红石的收货点。” “不,”二乔手碾碎了艾西迪西的最后一缕残渣,转头看向,沐浴阳光的桑塔纳。 “红石的下落,不用在寻找了。” “哎,为什么,”西撒挡在二乔面前,一脸着急。 “jojo,你体内可是还有死亡戒指,谁放弃,你都不能放弃。 不然,我们三个星期以来的努力,又算是什么? 我们肯定能打败柱之男的,相信我,你可是亲手干掉艾西迪西啊。” 莉莎莉莎很聪明,仅凭二乔的动作,加上心中若有若无的怀疑,就猜到了真相。 莉莎莉莎瞳孔震动,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桑塔纳。 脑中事件飞速谅过。 和柱之男一模一样的造型,和柱之男在同一时间闯入城堡,从不知道多高的地点跳落而毫无损伤。 真相只有一个,眼前男人的真实身份,是 柱之男 而柱之男沐浴在阳光下…… 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西撒,”二乔手拍在了,焦躁但一无所知的西撒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 二乔瞥了眼看似人畜无害的桑塔纳,又看了眼和柱之男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性格急躁易怒的西撒,斟酌后开口。 “这位闯进来的先生聊一下。” “?”西撒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桑塔纳身上,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就听到莉莎莉莎附和了二乔的话,“西撒,出去吧。” 西撒像尊敬母亲一样的尊敬莉莎莉莎,最终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只能离开,临走前还憋屈的关上门。 西撒:我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你不懂”的眼色看着我,还不带我玩。 我不懂,你倒是告诉我啊。 西撒离开后,桑塔纳撩了撩额前碎发,突然在意起自身的形象一样,郑重的靠近二乔。 “乔瑟夫·乔斯达,我,想要做你的亲人。” 桑塔纳是这样说的,眼神却看着莉莎莉莎。 “哎,我说,你这么恶心做什么。” 二乔快走几步远离了桑塔纳,双手揉搓双臂上凸起的鸡皮疙瘩,只感觉浑身刺挠。 二乔想过质问对方,待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也想过桑塔纳杀性毕露,说什么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然后大开杀戒。 甚至桑塔纳野心勃勃,统治世界他都猜想过。 唯独没猜想过桑塔纳如此麻婆,这下衰了。 远离桑塔纳身边的二乔,这才发现桑塔纳的眼神方向一直是莉莎莉莎。 斯~~ 究极生物是有毒吗? 怎么桑塔纳原原本本一个挺稳重,无欲无求的柱之男,带上艾哲红石成了究极生物后,咋就这样了? 桑塔纳穿越到jojo世界,其实就像是普通人拥有了超能力。 超能力拥有第一天:装作无事发生,偷偷寻找周围是否有同类,检测自身实力范围。 超能力拥有第二天:隐藏在幕后,试探性的展示超能力,看能否引起大规模恐慌,还是会有专人调查。 超能力拥有第三天:发现自己是唯一的,开始做好人好事,以一种光明伟岸的形象逐渐出现,为同时为了保险,遮住面容 超能力拥有第三天:保护地球 超能力拥有第四天:保护我的地球(视个人道德水平判断,上限是救人于水火的超人,下限是我不吃牛肉版本的超人) 桑塔纳这样,顶多算是回归初心。 二乔露出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容,靠近拍起桑塔纳的肩膀。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对莉莎莉莎老师有意思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jojo,你的意见呢。”桑塔纳反问道。 “我没意见啊,”懵懂的二乔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许诺了什么。 “桑塔纳,你这家伙想追莉莎莉莎就光明正大的去追嘛,我顶多到时候多了个师公。 哎,你可不准用下三滥的手段啊。 对了,追人主要是要心诚,我老师莉莎莉莎的红石项链没有了,我看你帮我老师找到,莉莎莉莎老师没准当场就能同意你俩的事情呢。” 桑塔纳目光下斜,看着二乔那并拢弯曲讨要的手掌,嘴角不自觉扯动。 “乔瑟夫·乔斯达,你的脑袋瓜是真的好使,别想了,就这事不行,艾哲红石被我摔碎了。” “啊~~”二乔手背在脑后,以一种惋叹姿态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明明只要超级艾哲红石,就能收获美人心呢。 可惜,可惜。” “我说你们够了,”莉莎莉莎看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桑塔纳肯定知道了自己和二乔的母子关系。 这场交锋,表面上二乔是进攻一方,其实傻傻的把自己亲妈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交涉手段不行,那就诉之于武力,究极生物不怕太阳,未必能免疫的了波纹。 决不能,因为艾哲红石的缘故,出现下一个究极生物了。 莉莎莉莎的战意被勾肩搭背胡扯的二人感知到。 也是,桑塔纳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压迫感,展示过自己的实力。 哪怕祛除艾西迪西,也因为对波纹的高控制力度,让周围人都没察觉到波纹产生过。 反而大言不惭的握着艾哲红石,并据为己有,这就说不去话了。 二乔挡在两人中间,调和情绪。 两人一个是能交付生死的朋友,一个是教导之恩的教师,二乔最不希望打起来的。 桑塔纳主动以退为进。 双手举起投降状┗( ′?v?`)┛ 只是投降的双手上,翻涌起二乔几百倍的波纹。 “莉莎莉莎小姐,请问,可以和现在的我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吗。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鄙人不擅长打架。” 莉莎莉莎燃起的战意瞬间浇熄,眉眼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抱住弯曲的双腿。 嘴里叼着一根,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点燃的香烟。 波纹一族两千年坚守,葬送在自己手中,莉莎莉莎很是烦躁。 第35章 柱之男任何时候都要剿 见莉莎莉莎冷静下来,桑塔纳和二乔都默契的松了口气。 如非必要,两人都不想对彼此动手,伤了和气。 因为这默契的叹息一口气,加之两人视线不偏不倚的对撞到一起,彼此间总算没有了那若有若无的别扭感。 桑塔纳主动承认了,自己附身在二乔身上,有寻找超级艾哲红石的考虑。 有些话,现在不讲清楚了,以后相见心中的疙瘩会越来越大。 同时,桑塔纳也清楚的表示,自己将会是地球上绝无仅有的,唯一一只究极生物。 超级艾哲红石,放在了一个谁也无法触碰的地方。 桑塔纳也现场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变化能力。 莉莎莉莎抱腿蜷缩在沙发上,眼神冰凉凉的,耳朵却敏捷的不漏掉一句话。 二乔对桑塔纳的行为表示理解,见桑塔纳还是原来那副模样,心中也放下心来,可能,还多了点好色? 但不管怎样,究极生物是桑塔纳,总比那三个,把人类当虫豸的柱之男,成为究极生物要好得多。 二乔想了一会后,还是按照原计划,到包裹的收信地址,解决掉其他柱之男。 抽完一根烟,莉莎莉莎也明白了桑塔纳的存在无法阻止,而且桑塔纳本性不坏,也没必要硬生生的给自己找个敌人。 但既然继承波纹一族的遗愿,其他的柱之男,莉莎莉莎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桑塔纳当即表示,带我一个。 不管是谁要打柱之男,他桑塔纳总要帮帮场子。 桑塔纳正式成为打柱之男的一员,安排的身份方面,有一点点小小的分歧。 桑塔纳的原话为:“莉莎莉莎小姐,你看我着强而有力的波纹,肯定能一招秒杀柱之男啊,你看我这身份……” 二乔急切拍桌:“桑塔纳,不是说好你不要以势压人,你这是要身份嘛,你这是馋丽莉莎莉莎老师身子,你下贱……” “好了,”这次反倒是莉莎莉莎无奈了,她发现,桑塔纳一开始或许是口嗨,但当着二乔的面,桑塔纳越说越刺激。 恶劣的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用一副“我赌你现在不会告诉二乔事实的眼神”看自己。 莉莎莉莎也只是想打败柱之男,自己的事也没多做考虑过。 不就是一个身份嘛。 给了。 于是,桑塔纳的身份变成了…… “我的名字是桑塔纳,24岁,是来自神秘古国的一位普通人,家住翻斗大街翻斗花园2号楼1001室,未婚妻的名字是伊丽莎白。 我上班的地点有很多,博士,指挥官,卑鄙的外乡人,褪色者,训练师,舰长……都是我的称呼。 每天晚上不知道几点能够下班回家。 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 晚上不熬夜,通宵,凌晨睡觉,睡眠时间永远不能保证几小时。 睡前喝几口饮料,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中午。 像学生和社畜一样,把疲劳,压力,工作全部留到第二天。 连医生都说我活着纯属命大。” 桑塔纳是这样的对西撒解释自己的由来。 此时的莉莎莉莎在旁边翻了翻白眼。 西撒点头,手颤颤巍巍的和桑塔纳握了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感叹一声。 “你的生活,还蛮丰富的。” 桑塔纳笑了笑。 出发剿灭柱之男的小车上。 西撒开车,二乔副驾驶,桑塔纳和莉莎莉莎坐在后排。 莉莎莉莎环伺车上成员。 西撒在走神:这个新加入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还有,他说了自己的未婚妻叫伊丽莎白吧。 那为什么会从莉莎莉莎老师的洗浴房里面出来……斯,我不会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吧。 二乔志得意满:稳了,这把稳了,柱之男会的桑塔纳会,柱之男不会的波纹桑塔纳还会。 这一局,必胜。 桑塔纳在看自己? 莉莎莉莎转头,正好看见,桑塔纳手变成一朵玫瑰,贴近自己的面庞。 桑塔纳还漏出期待的神色。 这让莉莎莉莎没好气的拍了下桑塔纳伸出的手。 同时莉莎莉莎脸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 咳嗽两声,莉莎莉莎感觉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人心态上都出了问题。 很严肃的,这是去打柱之男的路上,应该给点尊重啊。 “这一路,也许会触犯法律,也许我们当中会有人牺牲。” 莉莎莉莎的发言就像是学校的誓师大会,老板的早会激励。 “我可不会死,”确认了桑塔纳真的很能打的二乔志气满满。 “以前的我暂且不提,但现在我是不会输的。” 过去软弱无能的西撒已经被杀死了,现在登场的是崭新的西撒。 “柱之男,我单手能打十个。” 桑塔纳现在鼻子都快要翘上天了。 莉莎莉莎左右看看:话都让你们说完了,合着死的是我呗 志气意满总归是好事,这样想着,莉莎莉莎大喝一声。 “出发。” 车缓缓启动,发动机嗡嗡作响,车身颤动,轮胎在地面摩擦驶过。 抢救过来的丝吉·q摆手,看一行人渐行渐远,手捧在心口,心头空落落的转身。 二乔示意西撒停车。 “喂,丝吉·q,看这边,”二乔在停下的车上摆手大喊。 西撒也趁机为二乔摁了两声喇叭。 “再见了,丝吉·q,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威尼斯的。” “真的?”少女脸上的红晕胜过一切对话。 “嗯,到时候你陪我看没来得及见的风景。”二乔肯定,车缓缓启动,只得告别。“再见了。” “jojo,”丝吉·q摆起手,看着行驶的车渐行渐远。“你,千万千万要回来啊。” 莉莎莉莎低头,不自觉笑了。 桑塔纳趁机牵住莉莎莉莎的手,和预想的一样细腻。 这一次,莉莎莉莎没有抽走。 第36章 再见修特罗海姆 宁静夜晚悠悠吹来微凉的风,卡兹背靠在欧式尖顶钟塔下的正方形基座上。 塔顶金色时针被齿轮带动,夜半子时的敲钟声准时响彻,沉闷钟声宛若丧钟,敲碎了卡兹心底掩藏的最后一丝侥幸。 艾西迪西掌握了红石在威尼斯的线索。 艾西迪西直到如今都没有打电话来。 艾西迪西一定是遇到了意外。 卡兹闭合了红石蒜般的赤瞳,像是在惋痛哀念。 两手的手臂处生出光一般的刀刃,划过路旁醉酒开车还猛踩油门的混人。 刀刃杀人不沾血后,卡兹身形隐入了无边深夜。 …… “话说,桑塔纳,”车在道路上行驶的飞快,但沿途来来回回的风景看的二乔无聊,随口问道。 “你总不会,要一直半裸下去?” 莉莎莉莎听了这话,不禁歪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边的桑塔纳。 年轻帅气,长相俊朗的小伙,身材肌肉也很棒,就是半裸着有点大可不必。 “好了,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们买几件衣服。” 比二乔波纹强大上百倍的桑塔纳坐在身边,莉莎莉莎也不免有些倦怠。 “莉莎莉莎老师,”一向急性子的西撒插嘴说道,“打败柱之男刻不容缓,每懈怠一秒,可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咳咳,”莉莎莉莎手挡在红唇,干咳两声缓解尴尬,随后补充道。 “其实不光是桑塔纳需要衣服穿,我们都要换装,目的地是雪山,气温骤降,我们身上的衣服顶不住的。” “明白了,莉莎莉莎老师。”西撒恭敬回应。 莉莎莉莎张了张口,事到如今,桑塔纳是究极生物这件事,彻底说不出口了。 西撒的祖父死在吸血鬼手里,父亲因自己的缘故葬身在柱之男手里。 西撒本人带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西撒一边仰慕家族世代相传的荣耀,为祖辈骄傲,内心又不断地,为自己曾有过的懦弱和叛逆懊悔。 自认为玷污了家族荣耀的自己罪恶不赦,想要赎罪,想要用生命之血洗净自己曾犯下的罪孽。 西撒永远在愤怒,受伤后遇险后,却仍又不知悔改的再次进攻,直至踏入黑暗。 西撒像是古代高傲的战士,冲锋的死亡不值一提,死亡才是归宿,死亡是灵魂的解脱。 懦弱算是脸上的疤痕,假如后退装死活下来,不过是屈辱窝囊的过一辈子。 如果西撒知道,坐在车后的桑塔纳是柱之男,还是佩戴艾哲红石,进化完全的究极生物。 会发生什么? 莉莎莉莎太清楚了。 心中略显烦躁的莉莎莉莎,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香烟。 可莉莎莉莎想到了车前的两个孩子,又把摸香烟的手缩了回去。 上一次在jojo面前抽烟纯属意外,精神没缓过神来,可不能有下一次。 莉莎莉莎抬头望天,企图用湛蓝的晴空与云朵,洗净内心的苦闷。 肩膀传来手掌的温热,莉莎莉莎不用猜,就知道某人的心思。 趁女人脆弱的时候,给一个温暖的肩膀当做依靠,哄骗小姑娘的把戏。 可给肩膀依靠的前提,是女人烦恼的源泉不是你。 莉莎莉莎倒是没想着挣扎躲避。 车后座位就这么大点,躲又能躲去哪,吵到前面的两个孩子,又是一件麻烦事。 就这样靠着吧,就当倚墙了。 “喂,jojo,快起来。”吵醒莉莎莉莎的是西撒的声音。 二乔在前面睡着了,莉莎莉莎也是,不同的,在于二乔颠簸的睡的很难受。 而莉莎莉莎,不知道多少年没能睡的这么安稳,像是回到儿时母亲怀抱那般温暖,让人眷恋,流连忘返。 西撒叫醒二乔未果,只好伸手指打在二乔头上。 “什么?”二乔摇晃因颠簸或挨打而头痛的头,迷糊问道。 莉莎莉莎也趁此时机从桑塔纳怀中脱出,整理容颜仪表,装作无事发生。 “天气变凉了,jojo,”西撒很无奈的斜眼看迷迷瞪瞪的二乔,很耐心的给二乔讲解。 “我们换身衣服,不要冻感冒。” “好,”二乔打着睡意残留的哈欠回复道。 服装店里,桑塔纳装作不懂时尚,选择困难的样子,在无数件衣服中左右为难,那模样像极了选妃的皇帝,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别问,问就是原始人不懂时尚。 莉莎莉莎更像是面对孩子的幼师,一眼看出,这是低龄儿童求关注的拙劣把戏,但为了不让孩子哭闹,给自己增加工作负担。 莉莎莉莎只能强撑嘴角不垮下去,挑了件自己顺眼的扔在桑塔纳身上。 莉莎莉莎抱着两颗大蜜柚无聊等着,看到从换衣室里走出的桑塔纳,蓝宝石般的眼睛中还是不免的一亮。 “走吧,”莉莎莉莎转头就走,留下摇起的发丝和香味残留在空中。 车辆追逐的,是去往瑞士的快递火车。 艾西迪西的送货地,桑塔纳早已明说。 但桑塔纳还是建议,不去最终目的地守株待兔,毕竟万一是个陷阱,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不妨追逐运送快递的车辆,预防卡兹提前袭击车辆,带走快递,惹得众人白跑一趟了。 反正只要钓鱼的艾哲红石在手,不怕卡兹不上当。 当然,对于车上唯一的局外人西撒,三人统一了口径,追逐运送艾哲红石的火车很正常。 收货地点是瑞士,威尼斯是意大利的城市。 几人追上火车的时候,货物正在办理出国手续。 而这里距离收件地址,瑞士圣莫里茨,还有不到一小时的行程。 二乔继换完衣服后再次睡懵,眼是朦胧的。 让看不过去的西撒按了声车喇叭,提醒道。 “别太放松了,jojo。” 二乔也真的不着急,胜券在握急什么,只是面对西撒,二乔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西撒像是尊敬母亲一样,尊敬教导自己波纹的莉莎莉莎老师。 可二乔对桑塔纳接近莉莎莉莎,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态度,甚至还隐隐有些赞同。 桑塔纳单身了一万两千年,难得动了凡心,享受享受怎么了。(二乔视角,桑塔纳也没法解释穿越) 莉莎莉莎老师教导过程,是如此的严厉,虽说是为自己好,二乔也拉不下脸恩将仇报,可二乔心中总归有点怨念,他可是记仇的。 正好莉莎莉莎老师对桑塔纳也不怎么抗拒,撮合成了他俩,每个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还把莉莎莉莎拉到和自己一个辈分上。 二乔赢麻了。(确信) 面对西撒的提醒,二乔只是嘴硬说道。 “先说清楚,我这是在养精蓄锐。” “那好,”西撒活动了下,被寒风和开车疲惫,而拖累变僵硬的手指,兴意盎然的,指向前方停下检查的火车道。 “等火车过了边境线,袭击那列火车,把红石夺过来,然后考虑六天后怎么战胜柱之男,如何?” 二乔略显茫然的对视西撒,鱼饵没了咋钓鱼啊? 但机灵大脑却让二乔点点头,赞同了西撒想法……先应付过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车后,这时传来喇叭不停地鸣笛声,车灯也循着光不停闪烁。 二乔找到拖延理由,拍打车盖后,扭头还未看清便大吼起来。 “真烦人,路很宽敞,想要过去的话,超过我们先走啊。” 等二乔看清楚来着后,才发现对面是德军。 “你看起来很精神嘛,也成长了很多,乔斯达。” 这是坐在黑色军车后,那名军帽遮脸的军官所说的话。 “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那话,你是…”二乔伸手,军车却不管不顾,主动开走了。 军车缓缓移动,越过检查军队,来到了火车车厢旁。 这时的二乔,才发现火车根本不是例行检查,周围站立陈列的是满满当当的德军士兵。 灰黑的深色调军装,双腿自然岔开,姿态立正站直,目光上仰,重心前移,手背在腰部。 德军,汇集在瑞士和意大利的边境线。 “上校,找到了。”从车厢中走出的士兵急匆匆跑出,高举起手,手里是包裹上刻有莉莎莉莎的私人印章。 包裹里盛装的,正是超级艾哲红石。 修特罗海姆升官了呢,原来还是少校,桑塔纳的注意力总是偏移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找到艾哲红石的士兵果断撕扯开包裹,将里面晶莹泛红的宝石拿了出来。 和艾哲红石一模一样。 (人类19世纪末就开始合成宝石,如今就连钻石都能随便合成。 人工合成钻石技术不好时,吹嘘天然钻石纯度高。 人工钻石合成技术成熟,纯度近乎完美时,吹嘘天然钻石纯自然。) 面对转向自己的莉莎莉莎,桑塔纳只好无奈张了张口,口型是两个字。 “假的。” 二乔则连回头都没回头,和桑塔纳意识相通过的他,很清楚对方。 不见兔子不撒鹰 怎么可能用真货钓鱼。 第37章 修特罗海姆旧账 “从三周前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威尼斯监视你们了,” 发声的军官,头戴灰色军帽,上校级军衔在肩章,身披保暖灰氅衣,穿戴皮革手套的手轻轻握住艾哲红石。 “从罗马的实验小队覆灭到现在,波纹修行,艾西迪西,所有人追踪的艾哲红石。我们都知道。” 修特罗海姆看了一眼震撼至极的二乔一行人,强忍住大声炫耀“我德意志信息情报天下无敌呀。” 同时在心中叹息,早就知道就不装神秘了,光明正大摆明身份多好,乐得自在。 “这个红石要用来研究,先由我军保管。” 修特罗海姆说完,又加了句。 “我们就在这前面的小屋里,跟我们来,我们想知道有关红石和卡兹的事情,跟我们合作吧,我们又不是陌生人,jojo。” 桑塔纳扶额叹息,众所周知,官方的保管就像是牢不可破的十三区,跟公共厕所没啥两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保管=必被偷 二乔这个时候也认出修特罗海姆的身份了,毕竟桑塔纳特意在爆炸中保护了修特罗海姆,修特罗海姆也就伤到了两三条腿。 “修特罗海姆?” 二乔更为震惊的是修特罗海姆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行走运动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这也是二乔迟迟不敢相认的理由。 “莉莎莉莎老师,我们……”西撒单纯的多,面对艾哲红石落入敌手,不知所措的询问莉莎莉莎。 倘若敌人是吸血鬼,柱之男,西撒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上去打头阵。 但面对疑似求合作的德军,西撒也就拿不定主意了。 “哈,西撒,”修特罗海姆的司机朝西撒打招呼。 西撒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马克。 马克也是幸运,在直面三个柱之男后大难不死,目睹了全程二乔和柱之男的战斗。 二乔和柱之男战斗结束后,马克向上级叙述了战斗全过程,为德军研究柱之男获取了不少的有效信息。 因为马克精神压力大了点,回国修养并结婚后,被同样,从柱之男手下活命的修特罗海姆看中,调动马克为自己的驾驶员。 看到朋友,西撒放心了不少。 莉莎莉莎可没有放下心来,德军上来咄咄逼人,来者不善。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朝强者投视目光,自发的跟随强者的脚步,以获取安心。 莉莎莉莎下意识的朝桑塔纳看去,等桑塔纳开口作指示。 注意到莉莎莉莎的目光,桑塔纳故作勇猛的挺了挺胸膛,对莉莎莉莎眨了眨眼,不正形的歪起嘴角。 莉莎莉莎冷哼一声,歪头看向一边,不再理会耍宝的桑塔纳。 桑塔纳耸了耸肩,这种情况,他总要站出来的,毕竟桑塔纳还想和修特罗海姆叙叙旧。 车门打开声响起,桑塔纳款款走出车座。 桑塔纳走了两步,回头眼神示意二乔。 二乔秒懂。 “西撒,你开车也累了,正好歇一歇。”二乔一手拍住西撒的肩,强拉硬拽的态势把对方拽下车。 同时二乔也招呼起修特罗海姆的司机马克。 “哎,马克,咱们三周没见了,正好也来聊聊你婚礼办的怎么样。” 桑塔纳身为究极生物的事,还是暂时不要透露给西撒比较好。 修特罗海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站出来的桑塔纳。 因为桑塔纳的模样已经大变。 修特罗海姆,这个亲手把桑塔纳释放出来,第一眼看到桑塔纳的家伙,反倒是没能认出桑塔纳。 西撒已经彻底进入雪地的小木屋内,门关的很严实,透不进去声音。 “修特罗海姆,别来无恙,你没认出我吗?” 桑塔纳尽量模仿出,自己从实验室通风管道出来时的压迫感。 “你不叫你的士兵开枪吗?或许我们这样叙旧才是最棒的,不是吗。” “你,你是谁,你干嘛说柱之男桑塔纳的台词,还模仿他动作?” 这动作神态语气,修特罗海姆太熟悉了,熟悉到此生永远忘不掉那一天。 修特罗海姆汗流浃背,心中隐约是有个猜想,但迟迟不敢确定。 就像二乔因为修特罗海姆四肢看上去无恙,而不敢确认对方身份。 修特罗海姆也因为沐浴在太阳之下,尽管从桑塔纳身上感知到的气息很是熟悉,也不能确认对方是柱之男……现在的究极生物。 咣当。 是人踉跄倒地声,修特罗海姆和桑塔纳循声看去。 那是一个德军士兵,亲眼目睹了桑塔纳的出现,并射击过桑塔纳的士兵。 这位士兵因为表现良好,未曾展现出其他士兵那样,对周围疑神疑鬼的症状,而特意收到嘉奖。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此时,这位士兵正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像是看魔鬼一样畏惧着桑塔纳。 大声疾呼。 “爆蛋恶魔,我的下半身在幻痛,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你不要靠近我,你不要过来啊。” 桑塔纳和修特罗海姆的脸瞬间都黑了下去。 桑塔纳:他诽谤我啊,他诽谤我啊,谁爆蛋了,骂谁爆蛋恶魔呢,子弹明明是擦边而过,顶多算是蹭蹭。 修特罗海姆:好麻婆的士兵,还是我德意志的士兵,这下衰了,跟这样的虫豸,怎么能建立好德意志帝国呢? 两人统一战线,对着畏畏缩缩的士兵狠狠瞪一眼后,开始清理旧账。 第38章 我起了,被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修特罗海姆,德意志情报也不是天下无敌嘛。你看,我的存在,你就完全不知晓。” 桑塔纳很得意的敞开说。 “哈哈哈,”修特罗海姆笑的猖狂,笑到腰微弯曲,而后摘下来宽大的灰色军帽,露出面容摇头道。 “我们的确疑惑过,突然在车上冒出的人是谁,但我们只是当做是莉莎莉莎请的波纹外援,根本没有在意。 没想到,本来想着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这下不用和波纹战士合作了,看来你们是一伙的了。 又或者说,你已经克服了太阳,打败了波纹战士并让他们臣服?” “我这倒不是,”桑塔纳摊了摊手,感慨道。 “你可以当成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想做个好人,被人收留了。” “邪恶的柱之男,”修特罗海姆变的很激动,把军帽扔在雪地里。 “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德军破译的古代文字,上面清楚记载,柱之男看待人类如同看待家养的鱼肉,何曾把自己看成过人类。 就在几天前,多家监狱都被你的同伙袭击,死伤惨重,数名囚犯下落不明。 是你们做的吧。” “首先,”桑塔纳准备和其他柱之男进行正义切割。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柱之男也不是一条心,人类自己都做不到同枝连气,柱之男就能做到了?” “桑塔纳,狡辩代表了你的心虚,”修特罗海姆摆好战斗姿态,一步步靠近桑塔纳。 “不过啊,桑塔纳,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实验室正好缺失柱之男的样本, 而且德意志士兵的骄傲不容亵渎,今天,我将一雪前耻。” “不但没有逃跑,还靠近我吗?”桑塔纳波澜不惊的看着修特罗海姆靠近。 也平静的看着修特罗海姆身后士兵,推出大炮,燃烧弹,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不靠近你,抓住你,谁来为伟大祖国研究柱之男,当试验品呢? 而且虽然我德意志的情报出了点小小的纰漏,但我德意志科技天下无敌。” 修特罗海姆永远为自己的祖国骄傲。 桑塔纳伸出手指摇了摇,惋叹道。 “勇气可嘉,行为愚蠢,你说错了一句话,现在不要叫我柱之男,请称呼我的物种为究极生物。 而且,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眼前各位都是垃圾,包括你们手里的破铜烂铁,一样是垃圾。” 桑塔纳说完话,修特罗海姆身后传来丁零当啷的倒地声。 所有士兵就像打了半身麻醉剂,膝盖发软,身子发麻,双手无力。 士兵直接一头栽进雪堆里动弹不得,枪支弹药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修特罗海姆甚至不敢回头,仅凭声音他就知道,所有士兵一瞬间全军覆没。 修特罗海姆眼眸瞳仁因畏惧颤动,心底忽地涌现一阵凉意,凉到发寒。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桑塔纳如何做到的,又或者说一直在眼前的桑塔纳做了什么。 修特罗海姆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细思极恐的玄幻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简单的军人脑中。 修特罗海姆的恐惧被桑塔纳尽收眼底,但他只是笑笑没回答。 该有多脑瘫的反派,没事贴心的给主角讲解自己的技能原理。 这么有表达欲,咋不制作个ppt,把自己从尿床被嘲笑,引发的心底黑暗,到毁灭世界的全部心里流程写下来,当着全世界人展示呢。 桑塔纳解决士兵的方法很简单。 究极生物拥有世间万物全部的遗传因子。 桑塔纳随手撕裂几块肉沫,变成可操控的蚊子。 因为是在雪山,同时避免吵到敌人。 桑塔纳特意对蚊子进行了基因改造。 (卡兹可以让部分身体表现出动物的部分特征,究极生物,必然拥有,理解每个遗传分子的能力。) 改造后的蚊子,具备抗冻性,能在冬天存活,并活动自如,填补了冬天没有蚊子的空白。 同时改造后的蚊子,克服了发出“嗡嗡嗡”声的缺点,真正做到了吸血于悄无声息之中。 桑塔纳操控蚊子,向修特罗海姆身后的士兵体内,注射了麻醉身体的生物碱。 完美搞定。 当然桑塔纳也不是什么活畜生,没有把这种蚊子留下副本,现用现销毁。 明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修特罗海姆仍死死的站在桑塔纳面前,心跳的很快,战斗的姿势却没有一丝颤抖。 桑塔纳只当修特罗海姆是强撑面子。 于是,桑塔纳高举起双手,用那种大反派半路开香槟的高傲姿态,做了最后总结。 “现在,我宣布个事,我改邪归正了不是柱之男了,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四周都静悄悄的,倒地的德军士兵有口不能言。 你猜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是张不开口吗? 莉莎莉莎在车座后面看的掩面,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如此幼稚。 “我反对,”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在这静悄悄的环境里突兀的很。 就像是白花花的棉花地里的阳光彩虹小白马一样醒目。 “哎,”桑塔纳无奈叹气,耷拉起眼皮子看着修特罗海姆,问道。 “修特罗海姆,你知道我手下留情了吧。” “知道。”修特罗海姆的声音很沙哑,但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修特罗海姆,你也知道,只要自己默不发声,熬过这一会。 所有事情都与你无关,事后,你只需要将所有事情完整上报,自会有大人物操心处理。 而你,也可以凭借功劳再次晋级,随后只需要安安分分的藏在角落,派手下人处理麻烦事,对吧。” 桑塔纳的询问,修特罗海姆还是简单回答。 “我知道。” “修特罗海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干啥还一个劲的给我找不痛快呢? 你是真认为我脾气好,不想杀人,不敢杀人? 一个月那点钱,你干嘛玩命啊。” “我的确什么都知道,”修特罗海姆身上的机械发动到最大马力,朝桑塔纳猛然挥拳。 “总有些大是大非的事,是所谓金钱不能衡量的。 正是因为我知道柱之男的残暴,所以你才不能留。 成为究极生物,毫无约束的你,可以心无芥蒂的超昔日同胞柱之男下手,他们可是陪伴了你近万年的同伴啊。 现在,你玩乐般的加入人类。 人类也畏惧你的实力而不得不接纳你。 长生久视的你,可以凭借积累优势一步步走上人类权利的顶峰。 到时候,疲于和人类打交道的你,为了追求刺激,难保不会对人类造成更大危害。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臆想,但人类整体的存亡,决不能寄托于你善心大发上面。 更不能赌你一直保持初心。 你的危险程度,某种程度上要比柱之男还要可怕。 现在,我身上装载着德意志,也是整个世界最为先进的装备,哪怕我身死,也要赌一下能不能战胜你。” 桑塔纳:他说的好有道理,我都要信了。 桑塔纳就看着,修特罗海姆喊着为了人类啊,未来啊,威胁啊。 英勇的冲过来。 而后跑到一半,被蚊子叮进皮肤,全身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打出cg 第39章 我哭了,我装的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桑塔纳高兴的看着在地上躺板板的修特罗海姆。 直到桑塔纳转身,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一瞬间转为了不高兴。 莉莎莉莎在车上,眉目里带着愁思,显然修特罗海姆的话,对她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桑塔纳心慌慌。 这不行啊,莉莎莉莎万一被蛊惑的,非要和自己为敌。 那我缺的美色这块,谁来补啊。 人家俘虏都有美人计,自己在这个世界,总不能一直单下去吧。 想到这里,桑塔纳猛地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修特罗海姆。 修特罗海姆说完蛊惑人心的话,只要躺在地下就好了,可桑塔纳要考虑的就多了。 修特罗海姆在地上表演变脸。 为人类舍身取义的正义脸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输得不明不白而惶恐。 然后鼓起勇气想继续抗争,又因为浑身瘫软而无能为力。 脸上还有庆幸的表情,还好桑塔纳暂时认同人类。 也有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伤了桑塔纳的心而内疚。 脸上表情周而复始,不断变化。 桑塔纳很想踹两脚修特罗海姆,是不是给你脸了,事咋这么多。 好好的一张脸都快憋成扇形统计图了(三成勇气,三成悲哀,三成庆幸,一成挣扎) 桑塔纳要想个办法哄哄莉莎莉莎了。 其实,拥有所有遗传信息的桑塔纳,本人可以随意变形成各种各样的美女。 婉约的,温柔的,腹黑的,傲娇的,三无的,天然的,治愈的,强气的…… 应有尽有 身材也可以随意定制,萝莉,御姐,大雷,飞机场,中杯…… 随意搭配。 但显然对自己发情这件事,太过超前,桑塔纳至今都将这一选项下意识忽略。 实力就是地位,桑塔纳也可以随手获得大量财富。 被这些财富吸引过来的女人,就像黑夜中点燃灯火吸引的飞蛾,什么样的没有? 可这些都没有意义。 大马路上看见个异性就想上,这跟种猪有什么区别? 人一生喜欢的有很多,也很少。 仲夏为你出头的邻家大姐姐,温柔教导你的年轻邻居,牵着你跌跌撞撞走很久的青梅竹马,上学时,趴课桌上偶然对视的青涩姑娘…… 这些人不是最美的,但特有的滤镜让你非她不可。 谁也无法比拟那一刻的她,哪怕是以后的她本人。 那些朦胧模糊的印象,就像是老式泛黄旧相片,哪怕腐朽的分辨不出样子。 可她的确来过,曾有过,那便好。 好消息是莉莎莉莎现在刚刚好,这不赶紧把握住? 桑塔纳坐在车后座,对着莉莎莉莎一顿输出,开始了自己的现场现编: 大意为: 跟着卡兹混,三天饿九顿。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劳碌命无休,命比咖啡苦。 说多了都是泪。 桑塔纳说着,自己都快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但没有泪,好似旱雷没雨滴。 桑塔纳紧绷着嘴,悲伤的挤进莉莎莉莎的怀中。 慷慨且富有包裹住桑塔纳的脸,鼻息间尽是温暖和温柔,像是堕入天堂。 桑塔纳终于松开嘴,忍不住的无声大笑起来。 莉莎莉莎想要推开占便宜的桑塔纳,又因为桑塔纳哭的实在是伤心,不忍心动手。 可沉默不语,只会让桑塔纳得寸进尺。 莉莎莉莎陷入两难之地。 直到,莉莎莉莎胸口被泪水打湿? 莉莎莉莎终于狠下心来。 我不能推,但只要把你挤的够紧,不留呼吸通道,桑塔纳会自己因为难受而出来的。 这就有点小瞧人了。 桑塔纳可是究极生物,当年卡兹能在外太空流浪漂泊不知岁月。 今天,他桑塔纳就能够在这里舍命陪君子。(卡兹:究极生物是干这个用的?) 无法呼吸算什么,挤,拼命挤,让他溺死在温柔冢里。 修特罗海姆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抬起眼皮子向上看。 准备研究究极生物的行动方针,做好应对措施。 然后,修特罗海姆看到两个男女搂抱在一起。 行为上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小情侣搂搂抱抱很正常。 就是显得修特罗海姆像个小丑。 人类是有极限的,终归是莉莎莉莎率先撑不住,推搡开占便宜占不够的桑塔纳。 莉莎莉莎红透了脸,瞪了瞪桑塔纳佯装愤怒,推开车门,就想要到雪地中凉快一下。 桑塔纳一把拉住将要下车的莉莎莉莎,在莉莎莉莎不解的目光中,两人的手如同水一般的融合在一起。 桑塔纳已经能够自由操控体内的基因排序,表达效果。 同理,也能操控其他人的。 将柱之男体内的永生不死基因移植到莉莎莉莎体内,不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桑塔纳要显的很麻烦。 做好事,你轻描淡写的完成,和历经磨难大不相同。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取得真经,和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斩杀妖魔鬼怪快离开无数,能一样吗? 桑塔纳的手从莉莎莉莎手中抽出后。 桑塔纳操控脸部血细胞减少,骨肉凹陷,脸色惨白得完全成了一张白纸。 在操控身体肌肉萎缩,腰椎弯曲。 莉莎莉莎面对桑塔纳的现状茫然失措,主动握住桑塔纳松开的手。 握住桑塔纳的手,莉莎莉莎感受的很清晰。 往日温暖的双手此时冰凉枯瘦,还在忍不住的颤抖。 同时,桑塔纳呼吸在此刻很粗重,嗓音略显嘶哑,浑浊的眼珠痴痴的望着莉莎莉莎。 嘴中喃喃念叨着像是给莉莎莉莎说,又像是给自己说的话。 “莉莎莉莎,我从出生起,全族就被卡兹屠杀殆尽。 卡兹收养我,也仅仅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合格的工具,我像是个人偶,命运的丝线一直被卡兹牢牢把握。 直到最近,我忍辱负重,装死逃生,才冲破了身体上卡兹为我设置的万年牢笼。 而直到看到你,我那颗饱经风霜的心,才终于敞开一道缝隙。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定是你,没什么原因,也只能是你。 说不定,我是为了跟你相遇,才彷徨了一万两千年。 原谅我,自私的想要占有你,更改了你的基因。 从此以后,你只能永生不死的陪伴着我,直到世界某日,海尽石枯……” 被迫在车底听肉麻情话的修特罗海姆:老人看手机.jpg 修特罗海姆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第40章 命运? 追女人是要有技巧的,平日里弱势一点的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轻易展现脆弱。 这会让她瞧不起你。 同理,平时强势咄咄逼人的男人,适当展现软弱,会让女人在心底认为你是信赖她的。 而且新鲜感十分重要,人潜意识会不断美化望而不得的东西,在面对新鲜事物时,未知,神秘,好奇心等相互作用下,可能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 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 对症下药 因材施教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物以稀为贵 很简单的道理,一次不行多试几次,大胆试错,这个不行换下一个。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至少下车的时候,莉莎莉莎还一直担心的攥着桑塔纳的手不肯放。 正事要紧,桑塔纳用蚊子给德军下的药不多。 稍作片刻,德军士兵一个个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修特罗海姆打也打不过,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发展的全过程完全上报。 德军上层消息传递的很快,沙哑的声音接电到修特罗海姆手中,要求和桑塔纳对话,探讨起事情。 如今,德军正在逐渐占领欧洲的各地,尽管当前局势大好。 可帝国内部仍有担忧的声音浮现。 德国此时八千万人口,刨去妇孺儿童,老弱病残,同时维持占领区治安和社会稳定。 又能抽出多少部队来一直不停地攻城掠地。 同时内有意大利盟友拖累和占领区此起彼伏的反抗。 外有英法,苏联部队对峙,美国隔岸观望,虎视眈眈。 帝国烦恼如何将统治永远的维持下去。 为此,帝国不惜借用神秘学,科学等一切能借用的力量。 而传说中石鬼面搭配艾哲红石会赋予人永恒的力量,完美解决了他们的烦恼。 而这,将开启德军利用不老不死的力量征服世界的流程。 德军做了实验。 石鬼面戴上后获得吸血鬼的力量,的确能够达到不老不死的程度。 但局限性太大,军队也不需要,培养一群非人的怪物冲锋陷阵。 但现在,新的选择摆在面前。 和石鬼面搭配的艾哲红石真实存在,而且究极生物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这就让一些身居高位的人开始动歪脑筋了。 人类戴上石鬼面,同时利用艾哲红石,能否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生物? 面对电话里的询问,桑塔纳直截了当的回应。 想啥呢,洗洗睡吧。 石鬼面是激发生物本身的力量,不是无中生有。 柱之男本身就比人类变成的吸血鬼高上一个位格。 利用艾哲红石进化成究极生物更是痴心妄想,无稽之谈。 出于好心,桑塔纳还告诫电话里那个很会鼓舞人心的家伙。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人心不足蛇吞象,气球吹的越肿胀,表皮越薄,越容易爆炸。 再能打的雅迪安超人,单挑不了全世界,只能被世界群殴。 更何况还拖了个累赘。 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很和气,还询问要不要为帝国效力。 桑塔纳婉拒后,对方果断的挂断了。 人都是会膨胀的啊,膨胀的看不清前方的路有多崎岖,膨胀到意识不出来,此身已站在万丈深渊边上。 稍有不慎,灰飞烟灭。 感慨了一下,桑塔纳也以史为鉴,教导自己要安分守己,不要膨胀成河豚。 迪奥不就是膨胀了,还口口声声的说:老东西你的替身最没用啦。 结果呢,迪奥的位置还不是紫色隐者找到的。 不过,卡兹在今晚应该会找到这间房屋吧。 木屋里,桑塔纳和修特罗海姆相对而坐。 沙发温暖,壁炉里暖黄色的火焰带来热量。 没有其他人,卡兹仅凭借热量温差,就能探查出整个室内情况。 普通人来到这就是送人头的。 谨小慎微,不做多余的冒险,最能体现卡兹的状态。 明明是随手可捏死的人类,卡兹也会在屋外尽快解决,不让自己有丁点暴露的风险。 和某个上班族不谋而合,却又大不相同。 等卡兹到来的时间很是无聊,桑塔纳已经提前预定自己的胜利宣言了。 究极生物打柱之男要是真输了,那纯粹操作是比弱智还下饭。 对了,jojo里面命运大行其道,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 所谓反抗命运,不过是戴着镣铐跳舞。 但桑塔纳在成为究极生物的那一刻,就想好了。 要是真有命运搞幺蛾子,桑塔纳就装成英国人刺杀法国总统,装成法国人刺杀德国去犹剂,装成德国人刺杀美国总统,伪装成美国人刺杀慈父…… 刺杀了,但不完全刺杀。 也就是让各国总统受不轻不重的伤,理智的总统躺床上睡一阵子,不理智的总统直接受轻伤,同时在民间大声渲染战争气氛。 民意裹挟,总统暴躁,桑塔纳就不信打不起来。 不是所谓命运是复杂的丝线吗? 桑塔纳直接把命运揉成一团,丢到火炉里。 烤火取暖 第41章 拿错剧本 桑塔纳的下一个目标是虫之箭。 至于柱之男的看家本命……流法,对如今的桑塔纳来说。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流法虽各不相同,但本质上,都是对于自己肉体的操作能力,于某个方面开发到登峰造极,极致突破后所实现的技艺。 卡兹的光之流法是对骨骼的拆解运用,艾西迪西的怪炎王流法是能量快速爆发,风之流法是扭曲关节肉体搅动空气。 而这一切究极生物都可以轻易做到。 比如,桑塔纳可以将体内的电信号练到极致,搞一个电之流法。 但这远远比不上,直接将身体结构变化成电鳗发电器来的方便。 所以虫之箭必须要找,不找不行。 卡兹因为艾西迪西杳无音讯,所以沿着艾西迪西最后留下的线索,主动寻找起来。 柱之男可以进入人类体内,感知情绪和思绪来判断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凭借这一点,仅用了几个小时,调查的很快的卡兹从一个德军口中,知晓了艾哲红石出现瑞士和意大利的边境线上。 同时还知晓了艾西迪西战败。 不过艾哲红石暂时还没有离开那间小木屋。 屋外,卡兹穿黑色风衣,头部和脖子处缠绕着头巾,只露出脸部以及一束刘海,头上多此一举的戴有绅士礼帽。 卡兹在屋外双手扶墙,根据温度差判断室内情况。 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悬挂在墙壁上和天花板的照明装置,人员分布全部知晓。 就……只有一个人?还是两个。 卡兹手臂处骨刃生出,刀锋可以无限延长,流畅丝滑的曲线划过后,不沾半点血腥痕迹。 巨大清凉月下,站立在雪地中的卡兹双眼猩红,带着警惕心推开切割后的木墙。 屋内被砍死的倒霉鬼当然是桑塔纳。 卡兹谨慎残忍而高效的奇袭,其实桑塔纳早就知晓。 屋内一个人没有,岂不是让卡兹生疑? 所以桑塔纳就主动当起了诱饵。 身体涂抹的屋内遍地都是的桑塔纳,在思考一个伟大的问题。 死人该怎么演? 我是不是要呻吟一下,表示人类强烈的求生欲? “一个,”卡兹喃喃念叨,“还有一个活口?为什么我几乎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卡兹吗?来的真快。” 修特罗海姆放下茶杯,背对卡兹吟诵起台词,声音是有声无力的疲惫。 “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得知在威尼斯的同伴战败,然后得知我们得到红石,前来抢夺。 而刚才更是发起了残忍而高明的奇袭,我的部下连呻吟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掉了。” 念完台词,修特罗海姆转身,用看可怜虫的目光望向卡兹。 伟大的柱之男岂会在意虫子的目光。 卡兹本能的感觉屋内有股古怪,但艾哲红石就在眼前。 谨慎感和贪欲,在心中交织发酵。 卡兹选择,谨慎的走进了温暖的屋内,寒风跟着卡兹从空洞处一起灌入屋内。 “在这屋里的人应该两个,你这家伙,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体温?” 卡兹发出了提问,手臂上的骨刃挡在胸前,作战斗姿态。 目光却不断扫视血腥盈满的屋内。 修特罗海姆生气了,卡兹这姿态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自己身上,装备了最先进的德国科技,打不过桑塔纳还打不赢你卡兹? “卡兹,看着你眼前,你的对手是我,”修特罗海姆朝卡兹怒吼。 卡兹没有理会。 无处不在的危机感在心中盘绕,这让卡兹愈发着急。 野兽在应激的情况下,明知不敌也会率先发起进攻,只为了发泄焦躁。 卡兹悍然发起攻击,延伸在手臂上的骨刃,一刀斩向修特罗海姆的脖颈。 无往不利的骨刃,此刻却深入不了半分,黑蓝色钢铁构筑的机械构手臂,在咬合的齿轮和大马力加持下阻拦住卡兹的攻势。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生物已死,机械飞升。 “卡兹,你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人类的时代,滚回地底躺着吧。” 修特罗海姆的机械手臂开始发力,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捏力惊人骇俗,卡兹的骨刃发出清脆的裂痕响声,一小块碎骨被活生生掰断,碾成碎末粉渣。 德国科技的确天下第一。 此时,修特罗海姆的手指,力量为每平方厘米1950公斤力,是桑塔纳成为究极生物前的两倍。 也就是,此时的修特罗海姆,单纯肉搏,能吊打柱之男。 还是那句话,苏联到底是怎么赢的? 卡兹皱着眉后退,被折断的骨头瞬间长好。 修特罗海姆彻底找到了自信。 “卡兹,我们计算过,只要把你的身体撕成多小的碎片后就无法复原,看我像拔鸟毛一样把你撕成一堆一立方毫米的肉片!” 修特罗海姆畅快的笑了,大声吼道,似乎将从桑塔纳那里受到的冤枉气全部发泄。 “接招,”修特罗海姆撕开上衣,提臀前刺,甩出缠腰的庞然大物。 金属质感的枪管外形粗犷坚固,链式子弹从腰间盘到地下,修特罗海姆高傲炫耀。 “卡兹,这是一分钟能发射600发的穿甲弹,能贯穿厚达30毫米铁板的重型机关炮。 每一发子弹都会削去你的身体,高温会把你的细胞烧成灰烬。 这一招人类积攒了近千年的科技文明,你接得住吗?” 修特罗海姆悍然开火,撞针击打底火。 受到撞击的底火迅速引燃火药等可燃物,产生的高温和高压气体,通过药筒内的孔道向前扩散,推动弹头向枪管内移动。 枪响滴答声中绵延出连续的火舌,在夜色下像星点爆破的爆竹,火药的黑色烟火气浓郁入鼻。 火力扫射下,子弹把整个木屋的墙面打成空白。 更加悲惨的是卡兹,身上没一片完好的血肉。 卡兹只得暂且后退,拉开距离,暂避锋芒。 前来观战的二乔在一旁跃跃欲试:这可比汤姆逊波纹疾走好玩多了呀 卡兹没有放弃,还在坚定的,直面修特罗海姆机枪威压,口中喊着羁绊。 “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红石! 艾哲红石的消息,可是艾西迪西拼死为我争取来的,决不能辜负他的遗志。” 桑塔纳:你听听,这是反派说的话吗? 修特罗海姆猖狂到极致,天老大,地老二,国家老三,他老四的说出。 “我已经超越了人类!哇哈哈” 桑塔纳:谁家正派说这话? 在地上伪装成肉酱的桑塔纳,总感觉卡兹和修特罗海姆拿错了剧本。 第42章 杀人,还要诛心? 残躯顶着枪林弹雨,卡兹开启了自己的流法。 流法,才是柱之男两千年前,战胜波纹一族的奥妙。 风之流法,缠绕高压强的风,能泯灭任何靠近的瓦姆乌的波纹战士。 炎之流法,高温是要在物体间实际传导。 全身上下五百度高温,让每一个波纹战士,面对滚烫的艾西迪西,都像面对刺猬一样棘手。 波纹战士有信心用波纹防御住卡兹的拳脚攻击,但面对几乎能够切割一切的骨刃,波纹战士就算把自己的波纹集中于一点,也不可能抵御。 波纹一族由此覆灭。 卡兹要使用的是光之流法——辉彩滑刀 原理是,在延伸而出的骨刃的剑锋处,形成一圈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 让这些爪轮在剑锋处,进行高速转动以及滑走,从而获取强大的切割性能。 同时由于每个爪轮都在反射出复杂的光而让旁人看起来整把刀都在发光一样,辉彩滑刀之名由此得来。 用人话来讲,就是电锯——生物特供版。 卡兹的骨刃上,包裹着一圈,白色的电流和星光般复杂的光辉。 柱之男强大的肉体,搭配辉彩强大的切割性能,丝滑地挥舞切割,将高速回转的炮弹一分为二。 硬化的骨刃,哪怕反弹炮弹,修特罗海姆都能够理解。 但切碎高速转动的炮弹,超出了修特罗海姆的理解范围,也切碎了修特罗海姆心底的部分骄傲。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修特罗海姆全身的机械还能运转,还能再——战。 打光子弹的修特罗海姆主动朝卡兹冲过去,嘴里叫嚣着。 “骨刃又如何,我身上的机械义肢,力量可是桑塔纳的两倍,肉搏一样碾碎你。” 和桑塔纳的一战修特罗海姆并没有长记性,他又又冲了上去。 卡兹不屑的都没正眼瞧修特罗海姆。 擦肩而过的瞬间,骨刃划过了机械的身体,腰腹以下全部斩断,横切面光滑如镜。 “还无法战胜他,”腰斩正剩下上半身的修特罗海姆无力捶地,“以我现在的装备,以人类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无法战胜柱之男。” 骨刃切碎无敌梦,生而为人很抱歉 修特罗海姆:大人,时代变了 卡兹:抱歉,时代又变回去了 “区区机械,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卡兹毫不留情的奚落修特罗海姆,接着继续说。 “就算是桑塔纳,又算的了什么?那家伙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看门狗般的存在,岂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卡兹说着,目光投向一旁看戏的二乔,手指着二乔,声音按捺中,不加掩饰的透露出纯粹的恨意。 “接下来就是你了,jojo,当我取回红石后,我就来解决你。 你身上残留着艾西迪西的味道,艾西迪西,是你杀的,对吧。 虽说身在希腊的瓦姆乌后很想和你战斗,但我必须要为艾西迪西报仇,我不能放任你这样的波纹战士不管。” 卡兹看二乔的眼睛里闪烁着能冻结一切的寒光,锐利的恨不得将二乔切割成碎片。 同时,卡兹踩踏着屋内的血肉碎片,伸出手,准备去抓住修特罗海姆的上半身。 突兀的,在这个时候,整间屋子,都在回荡同一个声音。 “卡兹,你刚刚,侮辱我了吧。” 卡兹弯腰的动作停止,心死了般的闭上眼睛。 卡兹很聪明,凭借一己之力,研究出适用于所有生物,能激发未知潜能的石鬼面。 卡兹的直觉也很灵敏,旁人的敌意杀意能敏锐的感觉到,面对危险的东西也会有本能的不适应。 可在靠近这个小木屋时,身体本能反应过来的,强烈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情绪波动,深深震撼住卡兹。 如临深渊的极端恐惧,惶惶不安的猛烈心跳,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与哀嚎…… 这所有的一切,交织成,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站立在卡兹面前,宛若断绝生命之刃架在脖子上。 这是卡兹,屠杀柱之男一族时都未曾有过的感受。 这世上,能让自己恐惧的,还剩下什么呢? 卡兹闭眼,答案早已预料到,只是他不敢承认,又或者是想放手一搏。 毕竟,他可是卡兹,为追求力量,亲手屠杀全族的卡兹,流浪了上万年的卡兹…… 恐惧又如何? 难不成因为恐惧,就露出怯弱的表情?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露出讨饶的神情? “桑塔纳,是你吧,”卡兹的声音有点沙哑,如同老树皮摩擦。“你,成为了究极生物,对吧。” “答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励。” 卡兹脚下的血污,如同时间回溯一般聚拢在一起,拼接成的桑塔纳笑着回答。 桑塔纳和卡兹,究极生物和柱之男,两人对峙。 不,称不上是对峙。 狮子能和老虎对峙,但人一定不可能和蚂蚁对峙。 只有彼此拥有,对对方的威慑力,才有资格称为同一阶梯的对手。 不然彼此之间,只能是捕食关系。 人会在权势面前低头哈腰,生物在更加强大的生灵面前,也会畏惧恐慌。 卡兹仅仅只是站在桑塔纳面前,克服那股食材对进食者本能的畏惧,就已经竭尽全力。 但卡兹没有退缩,他看着桑塔纳的身形,瞳孔间有所放大。 兴奋,狂热,畏惧,愤怒…… 诸多情绪在卡兹心头爆发,卡兹突发恶疾,嘴大大方方的咧开,扭曲疯了一般狂笑起来。 他在狂笑! 人在情绪爆发时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用来缓解压力。 让自己保持清醒大脑,维持意识清明冷静。 艾西迪西是用哭来舒缓情绪,卡兹用笑来释放压力。 卡兹颜艺的笑很具有传染性,会让人忍不住的跟着笑起来。 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还会来一句:你看这孩子笑得多开心啊 但脸上笑着的卡兹,内心却在淌着血。 一万年,几个人知道他这一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嘛。 万年奔波谋划为他人做嫁衣,卡兹没疯就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笑过后,卡兹脸色骤变,比贤者时间来的还要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没想到啊,没想到。 最终获胜的,会是你,桑塔纳,这个地位狗一般的存在。” 卡兹感慨的话让桑塔纳脸色骤然一黑,虽说此桑塔纳非彼桑塔纳,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而卡兹的感慨还在继续。 “我最终,竟然要挑战,我追寻了半生的,梦寐以求的究极生物。” 卡兹说着,摆出了攻击姿态。 “那就让我看看,究极生物的强大。” 桑塔纳举起了手,示意两人先不要打。 在卡兹不解的目光中,桑塔纳徐徐说道。 “还有一件事,艾哲红石本来挂我脖子上,你在屋外杀我的时候。 骨刃切碎了艾哲红石。 诺,碎片就在这。” 桑塔纳脚趾点了点地上的红色晶体碎片,杀人还要诛心的补充道。 “原本吧,假设你真能打赢我,还是有机会成为第二个究极生物的。 现在,啪。” 桑塔纳一拍手。ˉ\\_(╯?╰)_\/ˉ “没了。 你自己打碎了艾哲红石,掐灭了自己成为究极生物的最后希望。 可不要怨我嗷~~” 修特罗海姆就在卡兹脚边,抬头看向卡兹那张脸。 双眼失神,面无表情,宛若被玩坏了的模样 修特罗海姆有点害怕的抖了抖身体。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哟。 第43章 卡兹 被愤怒驱使,卡兹对桑塔纳使用了骨刃。 绚烂的刀光璀璨若流星,以情绪为燃料,身体不惜代价的一招。 超越了卡兹有史以来的极限。 骨刀的剑锋处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在高速移动摩擦中产生了本不该有的高温。 近五百度的高温,仿佛死去的艾西迪西的招数再现。 加上卡兹骨刃本身带有的切割锋利程度。 在一瞬间刺穿了桑塔纳的整个胸膛。 撕烂血肉,绞断筋骨。 可惜,徒劳无功的攻击,除了卡兹本人累的喘息,没有半点用处。 发泄过后的卡兹想要收手后撤,才发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已经被桑塔纳咬住了。 所谓的攻击从开始就是笑话。 当你在敌人眼里足够弱小,你的愤怒就像是在撒娇。 毫无威胁,反而很是可爱。 卡兹果断断臂求生,才得以后退,远离桑塔纳。 额间冒冷汗的卡兹抬头,想要观察敌情,却看见桑塔纳若无其事的吸收掉卡兹的断臂。 如同卡兹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面对反抗的人类,平静的,像是摘掉苹果一样的吃掉。 卡兹断掉的手臂很痛,但远没有“攻守之势异也”带来的反差,带来的心痛,更痛。 桑塔纳不是不躲,是懒得躲,没必要躲。 卡米拉迷猛蚁0.023毫秒完成一次咬合,蜂鸟遇到险情时,可以在0.2毫秒内起飞,肉眼都看不见移动的全过程,只能看到蜂鸟从一个点跳跃到另一个点。 拥有全部基因库的桑塔纳,其他动物能做到的,他同样也能做到。 但躲闪没有意义啊,卡兹攻击伤害的血肉,恢复速度都比伤害快。 回血比扣血还快,干嘛要躲闪。 能无脑c,干啥还要操作。 桑塔纳打了个“无敌就是寂寞”的哈欠,撩起眼皮对卡兹笑着问候。 “卡兹,现在,谁惶惶如丧家之犬?你的实力还是有点的,问题是不多。 既然你的回合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 动物的瞬时速度飞快,比如猎豹的最快速度,每秒可达38米。 但动物受限于身体结构,散热,能量……等考量,瞬时速度最快也就持续几秒的时间。 但凭借恢复能力和其他动物基因,桑塔纳可以无限复制动物的极限能力,甚至远远超出。 卡兹没发觉桑塔纳是如何移动的,等回过神来,自己的另一条胳膊已经消散。 桑塔纳没用波纹,只是瞬间移动到卡兹身边。 拳头猛烈的锤击殴打卡兹的手臂,打烂到软烂如泥,打烂到一个细胞也不能存活。 事情就结束了。 所谓时停,是我暂停时间后将事情做完了,时间再次流动后,你才发现事情有所变化。 那么,只要我够快,在你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你打死,这,也是一种时停。 这是桑塔纳对自己能力的一种测试。 当自己,不顾后果的叠加基因,如同现在叠加速度,会出现什么后果? 实力的确很强大,但血肉物质还是有极限,身体部分直接崩裂。 然后,卡兹就看到一个诡异的场景。 自己的一整条胳膊瞬间消失,对面的桑塔纳浑身浴血。 当然,满身血的桑塔纳瞬间恢复正常。 卡兹瞬间明白了,桑塔纳在拿自己做实验。 人类就像鸡蛋,无论敲石头还是铁块,都会碎掉。 只有柱之男,才有资格当究极生物的实力测试器。 卡兹是那种不管用什么手段,最终只要能赢,就行了的存在。 刚才是被现实刺激的太过上头,才不管不顾的发起挑战。 现在卡兹冷静下来,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 卡兹额头生出长角,高高的跳起来,似乎要义无反顾的冲向桑塔纳。 那身姿像极了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自己的攻击对桑塔纳毫无作用,还要再战。 但,下一秒,撞到天花板的卡兹头一磕,借助反作用力飞向修特罗海姆。 桑塔纳眉一皱,身体瞬移般的站在了修特罗海姆身边,很嫌弃的把他一脚踢开。 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卡兹垂死挣扎。 卡兹下落途中,额头长角疯狂旋转,摩擦出滚烫赤红的高温。 额头长角像是子弹,发射后飞向了桑塔纳的身后。 是没有准星吗? 不是,因为卡兹的目标,正好是桑塔纳身后的……德军炸药库。 桑塔纳露出一抹笑意,顺手阻拦了子弹一般的长角。 桑塔纳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将卡兹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 卡兹会借用长角发射的后作用力,朝向悬崖飞去,这就是他的逃生路线。 同时,倘若桑塔纳追击卡兹,那么被长角点燃的炸药库就会爆炸。 炸弹产生的滚滚浓烟,炽热的波浪,惊天动地的巨响,以及雪化后升腾的蒸汽,都会成为卡兹的逃生屏障。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会撼动雪山上,积年累月堆积的厚实雪层。 雪崩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倾泻而下,摧毁一切遇到的障碍,带走一切阻碍它的物体,将一切埋没。 这才是杀手锏。 卡兹作为柱之男,可以在雪层之中独活无恙。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可以随时逃脱。 但其余的普通人呢?莉莎莉莎?二乔?西撒?修特罗海姆…… 雪山上未知区域,也有不少普通人路过,这些人又该如何? 卡兹不知道为什么桑塔纳在意这些普通人,但这并不介意卡兹利用这些当软肋,威胁桑塔纳。 而桑塔纳呢? 桑塔纳很高兴。 桑塔纳有实力,在拦截长角引爆炸药库的时候,瞬间释放“龟派气功”式波纹,杀死逃跑的卡兹。 但桑塔纳忽然发觉……浪费了。 卡兹可是在原始年代手搓石鬼面的聪明人。 这种智商,搭配不知道多少年岁积攒的知识,你说要不是执着于艾哲红石,肯定大有作为。 没准人类的星际时代提前降临了也说不准。 杀了浪费了。 卡兹不就是想晒太阳吗? 晒,让他晒,狠狠地晒,晒足一百八十天 桑塔纳在暗中,对卡兹的身体做了手脚。 卡兹的柱之男基因,会逐渐被人类基因所取代。 卡兹会慢慢的失去柱之男拥有的,不死之身,快速恢复…… 哦对,为了防止卡兹嘎的太快,桑塔纳设置了卡兹的年龄,为八岁。 虽说卡兹现在的身材和模样,会让人忍不住问一句:这特么八岁? 同时,卡兹也会渐渐习惯太阳的照射。 桑塔纳会在暗中引导卡兹,让他投身于科学研究。 桑塔纳受够了没有手机,电脑,互联网的时代了。 当然,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没准桑塔纳看卡兹,变成人了还不老实,又闹,一生气把卡兹嘎了呢? 可卡兹,是认命的那种人吗? 第44章 新生的腿 卡兹像块使用后的旧抹布,被人嫌弃的抛落垃圾桶。 破烂身体在重力影响下肆意跌落, 快要落入谷底时,完好的腿关节上长出骨刃,在空中翻滚,腿贴近旁一侧崖壁。 小腿用力猛踢石墙,骨刃刺入崖壁。 下坠的身体如同有了刹车键,在骨刃划着墙壁向下削出一段距离后停下,拖拽身体的腿部痛的几乎要被撕裂。 卡兹腊肉般的挂在山崖底端,喘气停歇。 卡兹这个时候看到山崖底部,一簇小白花静静盛开,纤细的茎柔而韧,随风摇曳。 淡白的花蕊溢满盈香。 于风雪中傲立,孤芳自赏般的盛开。 卡兹又想笑了,明明输的一败涂地,心里很难受,可他还是想要笑。 哥谭市的小丑那样,生活满地狼藉,环境污浊不堪,笑起来,用笑来回应麻木不仁的世界,笑是麻木精神的稳定剂,笑是对命运无常的软弱一击。 卡兹笑了起来,笑中透露哀伤。 这时,一点点鲜红色,从肩膀受伤处缓慢溢出。 凝成液体,滑落滴下。 滴答,滴答 血色殷红,滴落至雪中,渲染开来,缓缓蔓延侵蚀周围,颜色像草莓口味的冰沙。 血将那朵小白花染红若玫瑰,如血梅花在风雪中凄静的绽放着。 卡兹骨刃抽回身体,扭动身子跳落在山谷地步,额头带有冷汗,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柱之男,是不该,有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时候。 检查完毕,完了,一切全完了。 没有人比卡兹更加懂柱之男的身体。 现在,卡兹体内的柱之男基因正在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基因在表达。 这个过程的时间,相较于人类来说很缓慢,但对柱之男这种,生命近乎于无穷的生物来说。 也就转眼而至。 卡兹再次狂笑,边笑边哭,单纯的笑已经不能纾解自己的情绪了。 笑过哭过,生活还要继续。 卡兹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后路,或者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卡兹抬起脚来,脚趾上扎进去一点小小的红色晶块。 这是桑塔纳说的超级艾哲红石的碎片。 卡兹留了个心眼,特意拿过来一点碎片。 将碎片放置在眼前,卡兹开始观察起碎片的材质。 不是艾哲红石,他追查艾哲红石一万多年,还能不知道艾哲红石的材质是什么样? 也就是自己还有救。 卡兹安慰自己道,只要抢到艾哲红石,加上石鬼面。 两者合理激发体内残存的柱之男基因,他还是有机会成为究极生物的。 要快,一定要快,在自己体内的柱之男基因完全消散之前,完成目标。 只要抢到艾哲红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卡兹的肩膀血肉才开始慢慢生长,新生的骨骼和肉芽,较之以前慢了太多。 而且新生的身体部分也比往常脆弱太多。 这是人类基因逐渐盖过柱之男基因表达的征兆。 卡兹毫不留情的走了,他需要助力。 手下瓦姆乌,算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了。 …… 悬崖之上,桑塔纳围绕修特罗海姆啧啧称奇。 “修特罗海姆,别说,你这不死之身比柱之男还要厉害,直面了我和卡兹,这都能活下来。” 修特罗海姆斜瞥了桑塔纳一眼,知道对方在打趣自己。 但修特罗海姆明明只剩下了半个身子,仍然不失骄傲的,带着狂热与对祖国的敬意反驳。 “喂,你可别同情身体变成这样的我,我的身体可是我们民族智慧的结晶,是我们的骄傲! 我是自愿的,这身子比血肉之躯强太多了,能为祖国做更多事情。” “是嘛,”桑塔纳笑了笑,谁年少没有个开机甲的梦呢。 jojo里面德意志科技高到不像话的程度。 也许可以哄骗德国现在研究芯片? 手机,电脑,网络…… 至于理由嘛,就说这些东西可以通过无线的方式,操控人类意识,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想必德国高层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桑塔纳首先要解决修特罗海姆的问题。 “你很勇嘛。身体好像的确蛮不错的,让我看看。” 桑塔纳说着,一把提溜起修特罗海姆的身体。 “啊呀,桑塔纳,你干嘛啊?” 修特罗海姆拼死挣扎,他倒不是担心有生命之忧。 可见证了桑塔纳如何对待卡兹的他,生怕小心眼的桑塔纳记仇玩弄他。 人还活着,脸都没了,对他这种自尊心强的人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听话,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德国科技发育的正常不正常啊!” 桑塔纳声色俱厉,义正言辞的要求。 “不要,”误认为桑塔纳想要窃取德军科技的修特罗海姆脸色变难看。 挣扎着离开却无能为力,只剩下两个手跟小鸡子似的扑通。 “不要啦!不要……” 其余的德军士兵面面相觑,看着桑塔纳抓住修特罗海姆进去了小黑屋中。 里面传来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 一会后,桑塔纳心满意足的走出来,处理了修特罗海姆的他浑身舒坦。 只剩下修特罗海姆窝在角落,怀抱新生的双腿,身体颤抖,身上一块烂布盖住自己身体,表现十分害怕。 桑塔纳也没做什么。 修特罗海姆的机械身躯在如何强大,也终归比不上原汁原味的身体。 桑塔纳用修特罗海姆的细胞,把他的双腿全部复原。 只是在这过程中,忘记打麻药了。 所以修特罗海姆叫声大了一点。 小问题。 修特罗海姆: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自己清楚,你最好真的是忘打麻药了。 顺便还研究了一下机械义肢,想着自己啥时候让德军定做一个。 机甲是男人的浪漫,要是可以的话,来个高达修特罗海姆也不嫌弃。 第45章 灯泡 瑞士圣莫里茨,冬季运动的圣地,也被人称为“太阳之谷”。 高贵幽静的成熟氛围,是有钱人时常光顾的高级度假胜地。 是艾西迪西寄送快递的邮寄地址。 当然,也适合约会。 “莉莎莉莎,你喜欢滑雪还是溜冰? 如果不喜欢运动,我感觉,你和我在壁炉烧的很暖的木屋内依偎在一起。 手捧在暖呼呼的咖啡杯,慢慢啜饮,看屋外雪花飘落,也不错。” 桑塔纳在贴近莉莎莉莎撩骚,把观察对面建筑的莉莎莉莎给惹生厌了。 微微鼓起脸蛋,冷淡成熟的眼睛斜斜的瞥向桑塔纳,透着嫌弃。 桑塔纳也不恼,故意在莉莎莉莎做正事的时候小小的骚扰一下。 二乔在餐桌上都快吃不下饭了。 你俩打情骂俏可以一边去吗? 恋爱的酸腐臭味都影响自己的食欲了。 婆婆妈妈的,单身狗吃个饭都让人不消停。 本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坦的原则,二乔想要拍桌严厉训斥二人。 但想到莉莎莉莎是他老师,桑塔纳他打不过,二乔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偃张息鼓。 敌军声势浩大,暂避锋芒。 本着柿子要挑软的捏,二乔将欺负对象瞄准了路过的小猫咪。 猫咪:是人否?你这不是欺负老实喵嘛? 那是一只桀骜的中带着高贵,在石栏杆上,迈着猫步悠哉自得的行走着的,我行我素的美丽波斯猫。 肆无忌惮的在寒冷的环境中,享受着冬季温暖阳光的普照。 前肢挺直地伸展开来,颈椎弯曲下压,尾巴胡乱舞动,粉色猫爪舒服的张开,深深地做了一个懒腰。 二乔随手扔过去自己没吃的虾尾,换来的是猫咪扭头不屑一顾。 在富人区流浪,凭借着小猫咪可爱诱人的外表。 投喂的仆人太多了,猫咪都吃腻了,也好意思拿来投喂? 二乔:嗟,来食 猫咪:不食 二乔手杵着歪斜的头,斜靠在餐桌上不满的抱怨。 “看来是不懂世事的猫小姐出来散步了,竟然对虾尾不感兴趣。” 二乔继续动用叉子,扎起一块三文鱼挑逗道。 “既然这样,那这块烟熏三文鱼是否合您的胃口呢?” 富有层次感的三文鱼,肉质细腻软嫩,烟熏过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贵族猫猫没经受住诱惑,不例外的发出喵喵喵的渴望,沦陷了 跳下石栅栏,大发慈悲的给予仆人投喂的权限。 猫咪小跑到二乔的靴子旁边,稚嫩的声音喵喵喵不停。 二乔则在用叉子,在猫咪可够到,但就差一点的地方不断引诱,逗起了猫。 猫咪身子直立,前爪挥舞着试图抓到食物。 可三文鱼就像是老板画的大饼,看得见,闻的着味道,就是摸不到,吃不到嘴里。 猫咪后腿用力,一个弹跳起步,爪子在空中抱在一起,几乎翻了个后空翻,三文鱼触手可得之际。 二乔缺德抽回叉子,把三文鱼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着小猫咪呆滞,仿佛受了很大伤害的样子,哈哈大笑。 猫咪:好家伙,在不做人方面还是你比较厉害,跟人沾一点边的事儿你都不干。 咱俩各退一步,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猫的敌人果然是狗,古人诚不欺我。 在一边的桑塔纳和莉莎莉莎也看到了这一切。 莉莎莉莎抚额无奈摇头,桑塔纳心思转动,有了主意。 宠物可以当情侣间的情感纽带,感情的见证,遥寄相思最好的载体,一起饲养,共同话题必然少不了。 当然,宠物最好要乖,通人性,太闹腾了,宠物反倒是会成为情侣感情破裂的推手。 桑塔纳看这只小猫咪就很机灵,也很可爱。 桑塔纳伸了伸手,招呼此时呆滞的小猫咪,过来。 小猫咪扭头,满脸写着人类好坏,再也不爱,又看了眼桑塔纳空空如也的掌心,不屑一顾的扭头了。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是无需询问小猫咪喜欢什么样的麻袋。 他可以操控身体发出猫薄荷味道的清香。 小猫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一脸陶醉的靠在桑塔纳身上,老老实实的蹭起桑塔纳的身体。 桑塔纳抱起小猫咪,看了看下公母。 是个小姑娘。 “莉莎莉莎,你看这只小猫咪都会后空翻,是流浪的吗?” “是吧,工作人员好像说过,没有主人,但投喂的人不少,平日里也挺养尊处优。” 莉莎莉莎歪头,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发丝上,眼色平和注视桑塔纳怀中的猫咪,五官温和。 莉莎莉莎不排斥,也就是可以接受。 心思转动的桑塔纳嘴角不可遏制地上翘了少许,有意无意的接话道。 “是嘛,这小猫咪也不能一只流浪,我看它想跟我回家。不如养到咱家里吧。” “好啊,都行,听你的。” 莉莎莉莎目不转睛的审视对面城堡,那里是艾西迪西的邮寄地址,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似乎根本没听桑塔纳说什么。 桑塔纳笑了,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今晚去我房间,我房子还蛮大的,还有一些好康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好吧。” 莉莎莉莎叹了口气,不该纵容桑塔纳的,这人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 “解决完柱之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莉莎莉莎拒绝的并不彻底。 拒绝的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拒绝。 有戏啊。 二乔嘴里的三文鱼不香了,味觉寡淡,肚子里还有点撑得慌。 第46章 西撒的纠结 面对婆婆妈妈的两人,二乔嫌弃的要死。 味同嚼蜡的咀嚼着口中食物,脑中胡思乱想。 想着俩人要不干脆原地结婚,顺便把自己杀了助助兴。 二乔又转念一想,要不赶紧打完柱之男。 收拾收拾行李散伙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你回你的意大利小岛,我回我的美国继承家业,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桑塔纳和莉莎莉莎说着,声音就安静下来。 桑塔纳看向城堡的眼睛开始变化。 在动物中,鹰的眼睛是看的最远的。 人的眼睛通常能看到6公里以外的地方,而鹰的视力是人的8到9倍, 桑塔纳,能看到城堡周围的雪地上,出现的那一个人影。 西撒还是忘记不了祖辈的仇恨。 西撒在目睹了,昨晚桑塔纳和卡兹的战斗之后,清楚的明白了…… 桑塔纳,绝非人类。 桑塔纳,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究极生物。 西撒清楚的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对波纹免疫的桑塔纳。 同时,桑塔纳也和莉莎莉莎关系暗昧不清。 在西撒的父亲去世后,西撒遵从父亲的遗嘱,找到了莉莎莉莎,并交代了自己的身世和罪孽。 莉莎莉莎没有在意西撒恶迹斑斑的过往,不但接纳了西撒,教会西撒波纹的控制和应用。 莉莎莉莎还为西撒的弟弟妹妹安排了住所学校,让他们像个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这种恩情很大,让西撒像尊敬母亲一样尊敬对方。 所有,面对桑塔纳,西撒只能沉默以对。 西撒知道桑塔纳会消灭其余的柱之男。 但这种黑吃黑性质的复仇后,西撒所做的一切努力,又算是什么? 西撒更想要亲手报仇。 西撒心里充满了对柱之男的厌恶与恶心,也只是碍于莉莎莉莎的面子上,才没有对桑塔纳发作。 二乔也看出了西撒的纠结,曾经试着开解西撒。 他对西撒的复仇表示了理解,并用石鬼面是卡兹做的,西撒父亲是卡兹杀的,这种方式,转移了仇恨。 他同样理解西撒对家族荣耀的坚持,二乔也很重视家人。 可西撒仍坚持己见,心里的疙瘩,就像门槛一样迈不过去。 这不怪二乔,他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嘴皮子,说尽好话。 西撒也没有错,任谁年少时,看到父亲丧生眼前,都不会轻易的释怀。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立场不同,仅此而已。 家族的荣耀和复仇的渴望,像两条一白一黑的毒蛇盘踞在西撒心头。 噩梦如影随形,从未消散,唯有自己亲手打破,方可解脱。 鸡蛋从内部打破是新生,从外部打开是食物。 于是,在二乔吃饭时,西撒对莉莎莉莎撒谎,谎称自己水土不服,肚子疼。 莉莎莉莎点头同意后,西撒转身下楼,来到了柱之男的老巢面前。 阅历丰富的莉莎莉莎,一眼就看出西撒心里憋着事情。 可苍白的言语抹不掉血淋淋的仇恨,莉莎莉莎知道自己的劝阻都会无效。 西撒对莉莎莉莎在很多事情上都能顺从,唯独关于家族的仇恨。 桑塔纳当然知道莉莎莉莎的烦恼,趁机抱住莉莎莉莎宽慰对方。 并拍着莉莎莉莎的胸脯,担保西撒绝对不会出事。 莉莎莉莎认命了一般的倚在桑塔纳怀里,说了声靠你了。 西撒面前的,是座关门的破旧旅馆,所有的窗户都用板子封了起来,阳光照不进去。 用于柱之男的白天藏身之所,在合适不过。 因为几人和德军达成合作关系,在第一次面对这个城堡的时候,桑塔纳还曾开玩笑表示。 干脆在白天,让德军派飞机来轰炸多好。 修特罗海姆反倒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惋惜的表示,这个不行啊。 这里是永久中立国瑞士啊,德军直接炸会导致纠纷的,目前德国西线战事还是很紧张的,没余力再打一个瑞士。 要不,我们放火? 反正城堡周围都是雪地,里面也不可能有活人。 最后桑塔纳婉拒了这个提议,柱之男活了一万多年,凭借的可不全是武力,智商也是点满了的。 不可能不对白天的敌人进行预防,对各种突发场景其实也都有预案。 整个城堡都被卡兹打造成了完美的堡垒。 实在万不得已,还有地道可以逃脱。 最后,桑塔纳表示,交由他一人解决就好,他什么都能做到。 西撒一步步靠近陈旧城堡,胸膛中心跳激烈。 家族的世代恩怨,将在自己手中做个了断。 看到西撒推开那锈迹斑斑的城堡外围铁门,桑塔纳满意的点点头。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那啥,人的本性要是能轻易改变,也就不叫本性了。 西撒你不是排斥我吗? 我就让你狠狠地欠我人情。 欠了救命之恩,欠报仇之恩,欠我的恩情你拿什么来还? 你还不完的,没那个实力。 西撒这么重情义的人,怎么可能对欠债的事实视而不见? 到时候,心里万般不情愿,身体也要诚实的向桑塔纳道谢,俯首。 到时候不让你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我,算我输。 第47章 瓦姆乌在现 西撒推开虚掩的锈迹铁门,目光所及,废弃的荒院里覆有一层莹白积雪。 一行脚印深深浅浅的遗留在雪地上,脚印从铁门蔓延至房门屋外。 除此外别无他物。 房门无声的敞开,西撒隐隐绰绰间看到了模糊透明的人形。 像是眼睛一闪而过的光影错觉,人形消散无踪。 周围凝滞的空气泛起波澜,风流体般的运动起来。 风的威力,从宛若蝴蝶挥舞,忽而至刺入骨髓的数九寒冬。 凌厉冰凉的风裹挟起地面积雪,打在脸上,仿佛在毫不留情的呼大嘴巴子。 时隐时现的身影猛扑向西撒,却又在转瞬间消匿无踪。 西撒无比确认,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敌人。 不知名的透明敌人,就在以他为圆心的五米周围处。 西撒不禁看向地面,正午太阳充足的照射,西撒的影子缩成圆圈落在地上。 西撒满腹疑问,他无比确认对方是柱之男,但对方又是如何在正午活动自如。 如何将自己隐匿在空中不见,西撒一概不知。 西撒本能的放松四肢,摆出无论从哪个方向受到攻击,都可以不失去速度和节奏的防御姿势。 周围静悄悄的,雪地上突兀溅起血花,那是一只脚踩踏的痕迹。 跳跃攻击,攻击方向是——空中。 西撒四年苦修磨练的战斗意志和波纹,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西撒手摩擦衣袖泛起一圈泡沫,波纹流转勾连泡沫,形成半圆的防御盾牌遮挡在前方。 攻击手段是风,疾风如刃割破泡沫。 风刃带着余威袭向双臂敞开的空挡,胸脯处。 西撒条件反射式的上半身后倾,躲过致命一击。 风刃在胸口留下了明显的伤口,皮肉撕裂露出青筋粉红。 温热的,冒热气的血,飞快的染红胸前衣襟,像雨后屋檐积攒的雨水。 哒 哒 哒 将雪地染红一抹色彩。 也就在攻击的瞬间,瓦姆乌显露出了身形本来的样子。 见攻击未果,瓦姆乌果断抽身跳回城堡,房门砰的关合。 手捂前胸伤口,西撒无力半跪在地上。 痛苦撕咬意志,滋生的懦弱却又被仇恨所吞噬。 不甘驱使着西撒再一次站起,咬牙,强忍伤痛,拽住上半身衣襟,绷紧系成死扣,遏制住滴血伤口。 房门又一次的敞开了,迎面吹袭的风让西撒退后几步。 “怎么会是你?”瓦姆乌环视院子后继续开口。 “究极生物桑塔纳呢?或者那个打败艾西迪西大人的家伙,好像叫jojo的,也行,他似乎成长了,在哪里?” 瓦姆乌眼中只有强者存在地位,面前不堪一击的西撒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桑塔纳在的嗷,从西撒进入院子后,一直都在。 毕竟事无绝对,万一西撒出了意外,桑塔纳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瓦姆乌的流派是风,当前使用的是风之铠甲。 原理是,于身体内伸出管道,将体内的水蒸气从肺部处排出。 操控风裹挟水蒸气,如旋涡般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成为外衣。 水蒸气形成的光膜可以令太阳光折射,藉此保护身体从而不受光的照射。 同时,因为反射,在旁人眼里,这个状态的瓦姆乌会变得像透明一样。 可惜,这个招式对于瓦姆乌来说,就像人在潜水一样无法长久,大约只能维持数十秒左右的短时间。 “喂,我就在你面前,”瓦姆乌无视的姿态彻底惹怒了西撒。 瓦姆乌这次认真打量西撒,点头说道,“很好,你已经有了被我瓦姆乌杀死的资格!” “别小瞧人了,”西撒抬头拔高嗓音,碎金发丝在阳光下乱舞。 “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到了贫民街时代,回到了父亲死在你们陷阱的那个时候, 冷酷,残忍,让我来干掉你这家伙。” 瓦姆乌听倦了人类所谓的复仇愤怒,面无表情的跳跃到上空,故技重施的袭击西撒。 西撒的波纹载体是泡泡,瓦姆乌确信自己的风能吹散,能割破易碎的泡泡。 “你太自信了,”面对袭来的瓦姆乌,西撒不慌不忙,“能冲破风的泡泡也是有的, 这是我爷爷齐贝林使用过的波纹割刀的变种,泡沫割刀。” 那是高速旋转,变成圆盘状的泡沫割刀,波纹和自带的旋转惯性,便不会畏惧风刃的锋利。 同时,瓦姆乌的风之护罩搅动的空气旋涡,会像抽气扇一样,把飞行道具吸引过来,让自己受到攻击。 而这工具,自然包括空气中漂浮的旋转泡泡。 高速旋转的泡沫割刀,在瓦姆乌的气流牵引下,自发的朝瓦姆乌攻击。 触碰到瓦姆乌的泡沫割刀,发出滋滋滋的消融声。 泡泡本身也破坏了瓦姆乌的风之护罩。 血肉积雪般消融于无形中。 自知阳光下限制颇多,伸展不开的瓦姆乌果断后撤,决定回城堡阴暗处坚守。 西撒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不准备给瓦姆乌反击的半点机会。 西撒压低身体,低空甩出泡沫割刀,雪地滑行的泡泡速度,较之刚才更快,划伤了瓦姆乌奔跑的小腿,让其失去身体的平衡。 西撒趁此机会施展波纹踢,踢中瓦姆乌脑袋后将会一击致命。 瓦姆乌却反人类常识的扭动身体,用尽全力的往后仰,直至身板和地面一个水平线后。 在地上翻一个跟头便猛地踹向西撒。 力从地起,凌空出拳乃大忌。 半空中西撒只得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看着瓦姆乌凭借踹自己的相互作用力,飞入城堡内,重新隐入黑暗。 瓦姆乌万年战斗,生死间的敏锐感,绝非西撒能想象的。 城堡内深邃的黑暗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 静静等候着猎物进入。 西撒站在,外面的光和城堡内暗的交界处,宛若站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 是前进,选择命运未知的,可能会生死的战斗? 还是后退,龟缩在桑塔纳身后,等待着他杀死其余柱之男。 还用问吗?当然是亲手解决掉柱之男的遗害,告慰身处天国的祖辈。 西撒能把瓦姆乌打残一次,下一次就能直接处决掉对方。 西撒自信满满,会赢的。 第48章 西撒的荣光 瓦姆乌受到了相当的波纹伤害,身体有不轻的伤,乘胜追击,趁他病要他命。 否则凭借柱之男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完好如初。 西撒在这一个月的苦修中也领悟到了自己的特有打法,亦是有了取胜的绝招。 补刀的错误示范,穷寇莫追,追残血,大忌啊。 一边的桑塔纳于心间暗自感叹,还冲泉水里追的西撒,真是年轻而焦躁。 进入黑暗的西撒,所有神经都在紧绷。 呼吸平稳,流转的金色波纹探查周围。 尤其对空气中的微妙变动,察觉的最为敏感,毕竟瓦姆乌的绝技是风。 西撒感知到了贫民窟时代的那种通电般的紧张感。 人影光明正大的站在楼梯上,注视着西撒的靠近。 解开了风之护罩瓦姆乌,静默站立的瓦姆乌,用看着跌入蛛网的猎物的蜘蛛眼神,看着西撒浑身紧张的探查。 而瓦姆乌身上了无伤痕。 西撒先下手为强,环绕波纹的泡沫阵汹涌而至。 “都说了那对我没用,”瓦姆乌手中的风暴顶撞回泡泡。 两人你来我往间,西撒手中的泡泡在波纹下汇聚旋转,搓出打着旋的波纹泡沫。 “接招,泡沫割刀。” 瓦姆乌疾走两步,翻过身子躲过袭击。 “别逃啊。”西撒眼里闪着酣畅淋漓的光。 “我不逃也不藏,”瓦姆乌回怼,手中合十的风暴席卷回击。 这下西撒的泡沫割刀反倒不及。 西撒压低身子,脚步灵敏躲过袭击。 这两人是法师对波,中门对狙,法术对轰…… 桑塔纳在旁边隐形,观看现场直播。 隐形的方式有太多,像是瓦姆乌的反射光线,变色龙和其他动物的拟态…… 西撒是真的强,泡沫波纹强度足以和瓦姆乌的流法对轰。 不过,两人的攻击也到了尾声。 瓦姆乌双手向前,左右关节扭动,要使用最终绝招。 “秘技神砂……” 瓦姆乌的话未能说完,有光投射,照在了瓦姆乌的身上。 瓦姆乌这才观察到周围环境。 自己的风暴在袭击西撒后随风而逝,但西撒甩出去的波纹割刀已经变成波纹透镜,滞留在空中。 瓦姆乌周围已经被泡沫包围。 每个泡泡如同反射的透镜,把外面的阳光反射到旅馆内。 瓦姆乌被反射过来的阳光钉在原地,宛若钉在墙面上的壁虎动弹不得。 泡沫中七彩的光辉绚烂夺目,瓦姆乌却像是定格在胶面中的人偶,几乎被宣判了死刑。 瓦姆乌喉咙里发出凄厉而愤怒的挣扎声,眼里透露不甘。 身体内喷出水蒸气,风再次涌动于瓦姆乌周身。 风之屏障,能阻隔太阳光的,反射太阳紫外线的风吹动起来。 西撒看到瓦姆乌身上旋绕的风,彻底心急。 飞身踢袭击瓦姆乌,想要给予最后一击。 结束了,这是一边的桑塔纳真正的感受。 法师不能近战啊。 西撒如果不踢过去,瓦姆乌会披上风之屏障,逃离太阳光的束缚。 但是,踢过去又刚好挡住了阳光。 西撒远程攻击最多重伤瓦姆乌。 可柱之男偏偏是只要有生命能量,重伤濒死都能恢复的生物。 也就在这一刻,西撒跳到半空中飞身踢,死角谅过的一瞬间。 西撒的身体遮住了透镜的光,投下一点阴影。 不多,但够了。 瓦姆乌没有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时机。 瓦姆乌酝酿已久的风之流法,神砂岚发动。 高压风暴急剧旋转,小而强烈的螺旋状风,带有连续爆炸似的响声,朝半空中的西撒肆虐。 避无可避的西撒只能眼睁睁看着风压袭来。 满地尽是碎石垃圾,卷起的物品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风暴的余波,将构筑成墙壁的大理石碾成粉末。 中央的西撒几乎将伤害完全吃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仅有胸口的起伏,才能让人察觉西撒还活着。 “你,叫西撒对吧,你成长了很多,我很满足,很久没有战斗得这么满足了。” 瓦姆乌双手还因为卷动风暴而散发热气,嘴里却发自真心的感叹。 瓦姆乌说着,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倒下,手抚住急促喘息的胸口。 “波纹战士啊!好险,只差一点点,如果我的流法不是能把你的波纹透镜吹走的风之流法,真不知道该怎样防御从你的透镜上反射过来的太阳光。” 瓦姆乌说着,满身被太阳灼伤的伤口却在坚定的复原着。 而瓦姆乌眼中奄奄一息的西撒,血色筋肉糜烂的七零八落的西撒,浑身飙血的西撒。 手指动了动,强撑着,颓废的坐了起来。 西撒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站起,移动。 断裂白森森的骨头则不停歇的发出嘎嘎声,骨叉刺破表皮凸出。 瓦姆乌在阶梯上站起,目光里垂落惋叹。 “没用的,你的身体已经不能站起来了。 流法神砂岚已经把你的肌肉和血管打烂了。” 站在台阶下,脊梁都被打断的,身子弯曲的西撒,仍抬着头,仰望高处的瓦姆乌。 西撒缓缓移动,终于站在了瓦姆乌同水平高度。 可这移动的一路,染成猩红的阶梯。 喘息的气有一口没一口,最后的力气,手颤颤巍巍锤向瓦姆乌。 瓦姆乌几乎是不忍的闭合眼睑,手挡住西撒的拳头,嘴里劝慰。 “住手吧,已经分出胜负了。 你被打烂的身体,现在连一丝微弱的波纹也提炼不出来了。 看,你已经出来这么多血。收手吧,你已经……” 瓦姆乌说的时候,西撒还因为身体移动,血管淋漓崩开鲜血。 “没救了。” 几乎是宣判最后的声音。 “住手吧。” 西撒却不管不顾,用毫无力道的拳头,打向瓦姆乌胸膛。 瓦姆乌歪侧一点身子,转身离去。 “永别了,你的生命在此结束了。” 瓦姆乌的临别赠言西撒听的清楚。 回光返照似的,西撒直起碎成骨渣的腰板。 踩踏瓦姆乌的影子,对影子敏感的瓦姆乌条件反射般回头。 西撒带波纹的手,生硬拽下了瓦姆乌的唇环,而后,因体力枯竭和无法控制身体,滚落楼梯。 西撒拿到唇环的一刻,忘记了自己的生死,释怀的笑了。 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西撒的泪慢慢溢满眼眶,躺在地上哽咽的,哭出了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瓦姆乌的疑问回荡在耳边,西撒眼中蓄满泪水,朦胧的色彩光晕浮现在眼前。 “死并不可怕,但我是充满荣耀的齐贝林家的人。 我继承了家族血统,你不是人,不会懂得。 那时,父亲就算不知道我是他儿子,也牺牲自己救了我。 爷爷据说也是为了jojo的祖父乔纳森,把波纹的力量给了他,然后死去。 所以我也,必须做些什么,我可不能,就这么难看地死去。 可是啊……” 西撒的吼声,透露出凄惨的哀伤与迷茫。 “我该要做什么呢? 我拼命抢夺的唇环,才想起桑塔纳会取出jojo体内的戒指。 年少时我不理解父亲,怨恨他。 错信远方亲人,没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青年鲁莽无知,逞凶斗狠害死父亲。 我拼了命的弥补,尽全力的修复自己造成的过错,却于事无补。 我所扞卫的家族荣耀,因我而蒙羞…… 或许,死亡,是我的罪,我的罚,我最后的解脱吧。” “不能这么说啊,”桑塔纳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西撒旁边,在此之前没有半点痕迹。 桑塔纳手有条不絮的修复西撒的身体,继续说道。 “少年时父亲不管不顾的离家,书信不回,渺无音讯,孩子有怨念太过正常。 为了弟弟妹妹温饱,十几岁的孩子整天冒着生命危险,在黑帮打拼。 你都说了,你父亲都没认出你,都心甘情愿的推开你。 我想,他最后一刻也绝对不是后悔。 西撒你自己也在拼命弥补不是吗?死战到最后一刻都不退。 最后的最后,想到的是jojo的死亡戒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桑塔纳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身体恢复大半的西撒,满意点点头。 而后,桑塔纳转身看向瓦姆乌,打招呼道。 “瓦姆乌,我也不想和你打架,咱们敞开心扉,去太阳底下聊一聊,可好?” 第49章 所谓荣耀 在原着中 西撒最后展示出了,那代代相传的、寄希望于未来的齐贝林之魂,人类之魂。 用尽最后力量,凝聚成最后的波纹,温暖而耀眼的金色波纹包裹血泡沫。 注视一切的瓦姆尔眼中,倒映的血色泡泡,是灿烂的金色!! 正如西撒那灿烂而绚丽的一生。 海水拍击礁石形成的泡沫,阳光投射下洒落绚丽的五彩色泽,孤独而脆弱的在蔚蓝水色中游荡,找不到归乡方向。 最后的那一声碎响,是对世界的呐喊。 当时的瓦姆乌手臂上卷起风浪,风扭曲带动空气,吸引着漂泊不定的血色泡泡逐渐靠近。 而当泡泡真的靠近瓦姆乌时,他又猛然抽手离去。 “送你们了。” 离去的瓦姆乌嘴中念叨着无人可知的话,像是在悼念西撒,又像是劝慰自己。 “这并不是因为我变得和人类一样多愁善感,对我来说强大的战士就是真理。 勇者才是我的朋友,是值得我尊敬的人。 我将会永远地把你留在记忆的一角 西撒,如泡沫般华丽而幻灭的人啊!” 瓦乌姆也是一位正直的战士,他最敬佩人类的一点就是勇气。 而西撒,能被敌人尊敬,是一个战士最大的荣耀。 后来赶到的二乔,在满地废墟中寻觅西撒的踪迹。 甚至于不敢喊出西撒的名字。 我不喊,是因为我害怕得不到回应,反馈回来的也只有残酷的寂静,空留满地死寂回响。 二乔唯一能够见到的,也就只有悬浮于空中的血色泡影。 二乔像是疯了一般,口中喊着西撒“睡在哪里”,在碎石瓦砾间徒手搬挖石块。 莉莎莉莎叫停了二乔的疯狂,抽出烟盒,嘴中叼着烟。 看着拾阶而上的楼梯中央,那斑驳星点的血迹,告诉二乔。 既然踏入敌营,就只能即刻发起决战。 二乔曾愤怒于莉莎莉莎的理智和冷漠,连一滴泪水都未曾为西撒滴落。 但二乔攥紧的拳又猛然落在地上。 背身不视的人总是最痛苦那个人,莉莎莉莎,连嘴中叼着的烟都叼反了。 她只是在假装冷酷,最想哭喊得人是她。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 莉莎莉莎才是背负最多的人,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能争取她和二乔活下去…… 身死魂犹在!西撒·a·齐贝林长眠于此 想到这,桑塔纳看了眼如今的西撒,眼里颓废与奋进交织。 绚丽的泡沫虽沾染上些许尘埃,却依旧如初般华丽,可也脆弱无处停泊。 桑塔纳没有完全治愈西撒,剩下点不影响行动的小伤。 需要花费个两三个月才能彻底修养好。 “西撒,你很累了,歇息一下吧。” 西撒抬起眼皮,桑塔纳的身影映入眼帘。 桑塔纳背后阳光温和的洒落在伤痕累累的自己身上,像是神朝受难者伸出的手。 鬼使神差的,西撒伸出手,搭在桑塔纳刚刚治好他的血手上。 西撒感觉鼻翼有点酸,伤痕累累身心俱疲没有哭,但此刻情绪却像是汹涌的洪水。 几乎要一发不可收拾。 桑塔纳宽慰的拍了拍西撒的手,感叹他所做的一切并非白费。 而后,一堵墙一样的站起,挡在西撒面前。 隐约的,西撒感觉自己缺失的什么被桑塔纳在此刻补全。 西撒很累了,明明是在冰凉的地上,西撒却安稳的入睡。 桑塔纳提早通知了德军到来。 西撒被士兵送回故乡,四年来未曾到达的故乡。 西撒在得知了波纹,吸血鬼,柱之男的存在后,做出来和自己父亲一样的决定。 不回家。 因为莉莎莉莎老师为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关于二乔的爷爷和迪奥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二乔的父亲,被往昔的旧日恩怨找上门来,丧生的故事。 不要怀疑吸血鬼和尸生人的道德水准有多低。 西撒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弟弟妹妹带来麻烦。 在确认了弟弟妹妹生活安然无恙后,西撒开始刻苦的修习波纹。 西撒比父亲强一点,会通过莉莎莉莎老师的线人,时常了解弟弟妹妹的现状。 预防他们出现危险和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意外。 四年来,西撒第一次回到家乡。 近乡情更怯,醒来后,西撒坐在车上,车前开车的正是他的好兄弟马克。 熟悉而陌生的街景一闪即逝,西撒手中不自觉的攥出了冷汗。 车停下,因刹车惯性身子一个晃荡,西撒本人的心跳也突了一下。 “西撒?”马克转身担忧对视西撒。 “我没事,”西撒终于开口了,第一次感觉满把手有千斤重。 家里还保留着旧时场景,但因生活的痕迹也变动了不少。 “哥哥?” 车后传来的少女的声音,与脑中曾有过的青涩能对应上,语气却多了几分怀疑。 西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好像是被人拖拽的? 但他好像看见马克摘掉帽子,眼中闪着泪花,朝他挥手后在笑。 他的脑子懵懵的,耳中还带着鸣声。 是因为看到手中的伤痕,妹妹的尖叫声吵闹的? 几个弟弟妹妹很快的到来了。 西撒低垂下头,不敢面对他们,自己没能尽到一个哥哥应该有的责任。 西撒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也大概明白了父亲的感受。 弟弟妹妹开始很拘谨,几年没见的生疏感,将西撒隔阂在外。 可随着交谈几句,西撒只是点着头便融入其中。 弟弟妹妹有人还在上学,有人因学不下去习,而去当木匠学徒。 说要继承父亲的木匠小屋。 晚饭是全家大宴,众人围坐在一起。 看着周围时不时关心问候自己的亲人,西撒发现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 空缺的心脏好似被什么填满。 像是漂流无定的泡沫,被美人鱼拾捡起来,挂在脖子上装饰。 脸上湿润的划过什么 今晚的汤汁,格外的咸 第50章 口不对心 瓦姆乌站在楼梯阴影处,看桑塔纳安慰西撒后,招呼德军士兵赶到,把西撒运送到担架上。 德军士兵畏惧的瞄了一眼阳光下的桑塔纳,一个个站立的有些蝼蛄。 桑塔纳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撤走。 强者战斗的时候,弱者的在场的就阻碍。 堆满了瓦砾和碎石的残墙断壁里,桑塔纳眼光四散,终于看到了一个类似十字架类型的大块石墙。 桑塔纳满意的点了点头。 剧情在自己手中改变的感觉,就像仲夏拧开冒泡的凉汽水,一口气饮下肚,沁人心脾。 桑塔纳对着阴影中的瓦姆乌道。 “瓦姆乌,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决定给予你一次机会。 臣服我的机会。 你也许不知道,卡兹将整个柱之男一族屠杀殆尽,而你我不过是族内仅存的唯二两个婴儿。 你没必要为了卡兹卖命到死。 你也说过的吧,强权即是真理,只有胜者才代表正义和友情,我现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究极生物。 你应当遵守你的规则,献上你的忠诚,当然,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可以比试比试,你顺便拉上窝藏在整个旅馆中的那些吸血鬼小点心都行。” 瓦姆乌不语,只是瞳孔打量面前这个,无比陌生的“桑塔纳”。 “卡兹大人对我说过,桑塔纳变换了容貌,获得了艾哲红石,成为了究极生物,” 瓦姆乌粗犷的声音娓娓道来。 “我始终坚信,一个人的容貌会发生变化,身体会发生变化,意志会发生变化,性格会发生变化。 但本性难移,灵魂难改。” “灵魂?”桑塔纳语气中带着疑问,二乔时间段,不该有灵魂什么事啊。 桑塔纳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盘算好了,万一命运不讲武德,啪的一下子让瓦姆乌掏出替身。 桑塔纳当场就敢逃跑,刺杀各国政要,让世界打的乱成一锅粥。 当然桑塔纳也不是认怂了,桑塔纳会通过各种方式打探对手替身能力。 毕竟替身这种东西,打的就是情报,出其不意才能致胜。 否则再强者,也可能阴沟里翻船,半路栽跟头。 “是的,灵魂。”瓦姆乌声音沉重的说。 “和我战斗过的每个敌人,每一次碰撞,每一次打击,不仅仅是肉体的战斗,同样也是灵魂在博弈。 你给我的感觉,和桑塔纳完全不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你是桑塔纳。 你……真的是桑塔纳吗?” “你猜?”桑塔纳笑的开心,他从不忌惮别人猜忌自己的身份什么的。 穿越者和柱之男,谁名声好还不一定呢。 再者说了,你猜到了又何妨? 我就站在这,我乃究极生物,凌驾于生命的终点,何人能伤我?何人敢伤我? “你是与否,都无所谓,只要你是究极生物,就够了。” 瓦姆乌为桑塔纳的心态做了总结。 “那么,你想好了吗?”桑塔纳表情重归严肃。 “臣服,还是到太阳底下暖暖身子?” “我会遵守我的规则,但……”瓦姆乌咬牙垂下头。 “还请大人出手,消灭盘踞在城堡中的吸血鬼们,我想您不需要这些无礼的手下。” 这下轮到桑塔纳震惊了。 但桑塔纳摸了摸下巴,很快想明白了一切,看向瓦姆乌的眼神更加顺眼。 曹操为什么喜欢关羽? 因为他忠。 要是曹操只看中武力值高的,那吕布岂不是更香? 吕布一人能打刘关张三兄弟哎。 所以说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关羽表现的越是忠于老大哥,曹操就越是稀罕。 要是关羽真降了。 久而久之,朱砂痣和白月光,就变成蚊子血和墙腻子了。 就跟惦记别人媳妇似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瓦姆乌这人也是,永远口不对心,拥有比人类还高尚的战士意志,或者该说是骑士意志? (骑士意志就是扯淡,骑士作为依附于领主贵族的武力阶级,尊重女性,诚实正直等都是针对贵族老爷及其家人的。 讨好上司和他家人嘛,不寒碜。 小小屁民要是敢不交税,闹事,是想试试骑士老爷的剑是否锋利否?) 瓦姆乌不是人,却拥有人性。 嘴上说着看不起比自己弱的,却放过了西撒用生命制作的波纹泡沫。 嘴上说着那绝不是自己变的多愁善感,却记住了西撒的全部。 现在也是,瓦姆乌说着只有强者代表真理,却不想背叛卡兹,企图用杂事拖延桑塔纳的步伐。 好让卡兹逃离。 桑塔纳虽然没有曹老板爱好人妻的美德,但他欣赏的就是瓦姆乌的这种意志。 瓦姆乌他桑塔纳牛定了,命运也挡不住,他说的。 桑塔纳在瓦姆乌的带领下朝旅馆内走去。 莉莎莉莎看到西撒受的伤,心都碎了,在旅馆外担忧的照看西撒。 四年来,莉莎莉莎几乎将西撒看成了她的第二个儿子。 至于第一个儿子……二乔正在用相机,拍摄昏睡的西撒,到时候用以调戏西撒的佐料。 旅馆里的建筑布局显得很是老旧,还有渗人的蛛网织结在黑囧的走廊上。 不断向深处蔓延,路的终点是一扇乌黑的大门,整个门上镶嵌着一整只吸血鬼。 桑塔纳看都没看的,用波纹连带着大门直接秒杀。 现在条件上来了,桑塔纳连食用吸血鬼的兴致都无了。 只要使用人类的味觉,精心烹饪的美食,味道可远超量产的小面包吸血鬼。 行走到路的尽头,瓦姆乌全身伤痕痊愈的差不多了。 迈过支离破碎的门框,整间大厅静悄悄的。 但上方隐匿了近百道微弱气息。 桑塔纳手指蔓延电弧,高压电劈在壁炉中干燥的木材上,橘黄色的火带着噼啪声照亮屋子。 上方,上百道目光悚然的视线齐刷刷的盯向桑塔纳,整齐划一。 “我们是已被卡兹大人赋予永生的选民,” 上方的吸血鬼首领张开带利齿的嘴,威胁道。 “在得到命令的同时,我们会把你撕成碎片。” 其余吸血鬼嚎叫着壮大声势。 真是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乐了。 桑塔纳笑的很开心。 “区区小面包。 卡兹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们这比卡兹还nb。 卡兹知道你们这么狂吗?” 第51章 卡兹的行踪 瓦姆乌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凉,看着一屋顶的尸体在说话。 桑塔纳没有兴趣想用小面包自助餐。 手中波纹翻涌潮动,宛如雷神的天罚那般,桑塔纳手中波纹朝天一指。 波纹如同玻璃崩裂的裂痕,在空中织成笼罩的金网,跳跃着波纹湮没了屋顶黑暗,高速刺穿空气的波纹,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波纹丝滑的,将陷入黑暗的敌人清理干净。 这批吸血鬼里没好人,主要是,如果真是好人,谁跟着卡兹这明显不是人的家伙干坏事啊。 桑塔纳特意调低了波纹的强度,文火慢煎。 屋顶凄厉的哀嚎声串联成尖锐的交响乐。 滋啦,卡滋,啊…… 倒挂在房顶的吸血鬼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下饺子似的一个个从半空中坠落。 桑塔纳加大了波纹的量,在吸血鬼还没落地前,金辉波纹将所有吸血鬼融为灰烬,点滴余灰像灰白色飘零的雪,落在地上。 “好了,瓦姆乌,你的要求我满足了,现在,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瓦姆乌沉默一下,继续开口。 “大人,我曾经在罗马,和jojo立下过决斗之约,请允许我参加完最后的战斗,我将永远效忠于您。” 桑塔纳嘴没绷住,噗呲的笑了。 “瓦姆乌,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确认我会一直迁就你?” 桑塔纳感到了无趣。 “嘛,算了,跟你拖时间也挺没意思的,跟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真的没意思。 我欣赏你的忠诚,所以我不会杀掉你。 这个世界上,真正让人绝望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破碎成渣。 信仰的国家分崩离析,辛苦加班却连基础工资都克扣什么的,这才是最惨的。” “哎~~”瓦姆乌脸上叹气的时候带有释怀,“我也同样感觉如此。” 瓦姆乌说着,眼光亮起来了,“就让我试一试,究极生物的成色。 流派——神砂岚。” 瓦姆乌的攻击来的没有任何预料,面对卡兹大人无论如何都解决不掉的敌人,瓦姆乌知道自己的攻击可能是徒劳无功。 但瓦姆乌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拖住桑塔纳,为城堡之外的卡兹创造逃跑条件。 可瓦姆乌从未能想过,自己的攻击,甚至连桑塔纳的表皮都没能蹭破。 鳞角腹足蜗牛,世界上公认最坚硬的动物。发现地点就是在深海热喷口附近。 不仅能耐住海底火山口高温,深海的高压,以及环境所带来的高强度酸性。 身为真正的海中钢铁侠,它的外壳其实有三层,最外层外壳,以及脚上,是一层坚硬硫化铁盔甲,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种金属生物。 无论刀划,还是枪击,都无法打碎它。 甚至有的鳞角腹足蜗牛还带有磁性,能主动吸附金属物质,让自己身上的盔甲变得越来越坚硬。 身上长出一层鳞片的桑塔纳,脸无表情的走进双臂大风车般吱呀吱呀转扭的瓦姆乌。 手掌如刀刃般划过,丝滑的切下瓦姆乌的头颅。 找到铁门板子,桑塔纳的手掌变成电鳗的发电器官。 高压电流在线圈中游走,产生的高温,到将铁板烧成赤红状态。 手掌生出的鳞片阻碍热量,桑塔纳用手处理起了铁板。 最终成品,是一个粗犷简陋的鸟笼。 鸟笼中关押的,自然是只剩下头颅的瓦姆乌。 “要杀就杀,”瓦姆乌睚眦欲裂的盯着桑塔纳,眼中怒火恨不得把桑塔纳烧死。 “何必这么侮辱我。” “瓦姆乌啊,”桑塔纳没在乎瓦姆乌的愤怒,悠悠感叹。 “这就侮辱了? 你率先袭击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我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死了,你知道不?” 瓦姆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又或者,瓦姆乌的心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成王败寇,胜者才是最大的道理,让瓦姆乌心甘情愿的受强者支配。 不讲武德的,偷袭,是瓦姆乌本身想要试试桑塔纳的成色,据卡兹大人所说,自己在桑塔纳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瓦姆乌用尽全力,哪怕自己不耻的偷袭,也只是单纯的和最强的一较高下。 而且卡兹大人临走前见了瓦姆乌最后一面,交代瓦姆乌在城堡中拖延时间,为卡兹的逃跑创造条件。 瓦姆乌才出此下策,本以为自己能够强撑一会呢。 战斗的结果索然无味,像盐都不放的碱水面条,吞咽都是一种强迫。 (各位可以试试,什么都不放的碱水面条,强撑着吞咽下去,胃部都在抽搐的抗拒。) 此时的卡兹在做什么? 桑纳塔知道的一清二楚。 迪奥都能够使用的所谓肉芽,桑塔纳也能用。 甚至于柱之男哪一个玩的都比迪奥六。 只是肉芽太过鸡肋。 波纹没存在的年代,在柱之男眼中,吸血鬼吃人,人就好似羊吃的那个草。 我食物的食物,有什么可控制的必要嘛?(恼) 可人类支棱起来了,但没完全支棱,三个柱之男,杀的差点把波纹一族给绝户。 柱男本是无敌身,何须再借肉芽助。 可桑塔纳挺稀罕的,能把人控制在掌心的肉芽,他朝人类社会中安插了不少。 当然,桑塔纳下手的人,要是按照罪行判断,死刑都应该用加特林处决。 只是高贵的社会地位,足够让所有的法律条文,成为一张沾染墨水的废纸。 如此说来,桑塔纳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卡兹在那里,在做什么,桑塔纳也一清二楚。 因为卡兹体内桑塔纳也安插了肉芽。 此时卡兹的柱之男基因还没有完全消退,桑塔纳为了保险,直接将肉芽融进卡兹的脑子深处。 现在柱之男基因消退的卡兹,又怎么敢闲着没事,挖出自己的脑子,看一看脏了没,有没有进水? 桑塔纳感知了一下卡兹的位置,脸上浮现笑容。 又有好戏看了。 这样想着,桑塔纳举起笼子中瓦姆乌的头,悠悠问候。 “瓦姆乌,你说,终极侮辱,是身体上来的猛烈,还是心灵上更加痛苦?” 第52章 卡兹野望 桑塔纳拎着鸟笼里的瓦姆乌走出城堡。 深眠沉睡的西撒被德军送回家乡。 莉莎莉莎欣慰的站在废墟中,眺望远方渐行渐远的车队,感叹西撒这孩子,终于能放松心情休息一下。 二乔拿着自己咔咔咔拍摄后刚洗出的胶片,满心欢喜的,想要和严肃冷峻的修特罗海姆勾肩搭背套关系,结果被修特罗海姆一个闪身躲开。 二乔也没尴尬,只是凑近询问西撒家的具体地址。 没别的意思,上门送温暖,看望休养的西撒。 二乔真的没有去挑逗西撒的意思。(被搭讪的修特罗海姆:你看我信吗?) 有华丽的黑色车子停下,车上下来管家模样的人,提下身子疾步走到桑塔纳面前,头低下抚胸谦卑的开口,讲述信息。 德军包括莉莎莉莎都特意离远了一点,窥探他人的隐私,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听完了话的桑塔纳挥了挥手,打发管家打扮的人离开。 眯眼脑中风暴思索了一瞬,桑塔纳顷刻间想透了前因后果,最后露出了笑。 拎着被屏蔽视听,什么信息都没获取的瓦姆乌,桑塔纳靠近了莉莎莉莎。 “有兴趣陪我演一场戏剧吗,美丽的莉莎莉莎小姐?” …… 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什么都可以舍弃,卡兹的目标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只要获得艾哲红石就好。 “究极生物的身体是完美的,几乎不可战胜的,”卡兹掩藏在黑暗的城堡中,身下被卡兹扼住喉咙的吸血鬼无力挣扎。 大半个柱之男基因的卡兹,可以轻松镇压不服从自己的吸血鬼。 可从从吸血鬼挣扎的脖颈间,心脏跳动泵的血压还是喷洒四溅,染红了卡兹披着的黑风衣。 卡兹曾经进食吸血鬼,被卡兹的刀刃刺穿脑袋后,可以一口气将几十个瞬息间吸干。 现在只是解决一个就如此费劲。 这种行为,如同人老了,手颤抖的都端不起饭碗,汤水洒落在地上。 又或者是年少迎风尿三丈,年老顺风尿湿鞋的状态,老了不中用了,裤脚都湿了大片。 人越是哪方面不行,就越是对自己的某一方面敏感。 卡兹万年阅历,虽不至于像中年男人一样,在床上询问自己哼哼唧唧演戏的媳妇,自己强不强,猛不猛。 但心中还是会下意识的烦躁。 卡兹舔了舔被血沾湿的风衣,好似尿湿床后洒水掩盖的孩子,鎏金色眼睛恶狠狠的,舔舐的好像不是血,是屈辱和愤怒煎熬而成的毒药。 “究极生物不可战胜,但桑塔纳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有情。” 卡兹停止了自己下意识的欲盖弥彰行为。 “心中的牵挂,会是悬崖底部伸出的锁链,将桑塔纳拖入深渊万丈,直至万劫不复。 波纹杀不死,太阳杀不死的,但感情羁绊可以杀死他。” 闻着鼻翼的,略显刺鼻的血腥味,卡兹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 卡兹沉声说出口。 门把手扭动,进入屋内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贵族装扮中年人。 卡兹放心的收回暗地里抽出的骨刃,力量的缺失,让卡兹本人处于一种敏感状态。 中年人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开口道。 “大人,您要的准备我们都完成了,可以,放过我们了吗?” 眼前的中年人,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富豪,都是卡兹收下的人类奴仆。 为了打败桑塔纳,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生物。 卡兹都利用起了,自己曾经无论如何都看不起的人类。 有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卡兹购置了大批的火药,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虽然不明白桑塔纳为什么如此重视人类,但这并不妨碍,卡兹利用桑塔纳性格上的缺陷。 “交出艾哲红石,否则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因你陪葬……” 这是卡兹准备威胁桑塔纳的话。 但想到这,卡兹忽然头痛的要死,眼前蒙上一片模糊的血色。 自己是疯了吗?为什么会想出这种幼稚计划? 没关系啊,反正只是手底下的人试试,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有鱼没鱼撒撒网,试试又不要钱。 卡兹头痛欲裂,大脑意识似乎在被人为的分裂干扰。 桑塔纳:没错,就是在下。 卡兹头痛了一会,下意识的认为只是柱之男基因衰退,引发的不良反应。 卡兹端正身子,坐起身,台下中年男人畏畏缩缩的颤抖,没在卡兹头痛的时候以下犯上,这让卡兹对时局的把握多了一份自信。 “你去吧莉莎莉莎抓起来。” 在高台上喘息的卡兹,闭着眼发号施令。 “啊,我?” 中年男人茫然无措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高台上的卡兹。 “是你,就是你。” 卡兹走到窗户边上,掀开厚实窗帘的一角。 稀薄的日暮光线透过繁复的彩绘窗户,照着在卡兹的手间,微弱的灼痛中,卡兹的手掌慢慢化为烟雾,逐渐消退。 力量变弱了,心情沉重的卡兹继续补充。 “你有枪,有人手,有炸弹,别告诉我解决不了一个会波纹的女人。” “是。” 中年男人弓着身子退下,这是卡兹勉强克服脑中的混沌,想出的保险。 拿捏住桑纳塔重视的人类,计划才称得上是安稳。 只是最近,卡兹的脑海中,莫名的涌现出对人类科技重视的想法。 卡兹盯上了飞机。 因为桑塔纳几乎没有表现宣扬过究极生物的能力,卡兹不清楚究极生物的极限所在。 但卡兹改造了飞机,改造到速度,任何血肉生物都不可能追上的程度。 用莉莎莉莎做人质,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存活的活跃活火山,供自己来退自如的飞机。 卡兹几乎想到了一切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优势在我。 但……卡兹的大脑下意识忽略了,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群贪生怕死的富豪贵族,恰好出现在自己眼前。 又为什么,忽略了用肉芽控制手下的想法。 头部又是隐隐作痛,但没关系,只要抓住莉莎莉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53章 宣战 卡兹的计划顺利的不得了,一切都随着心意在进行。 莉莎莉莎被抓了。 精致的向阳屋子里,莉莎莉莎手中端着的水晶杯中折射出红酒瑰丽的光。 餐桌上蜂蜜水果点缀的糕点新鲜出炉。 黑胶相片那不失真的悠扬音乐从喇叭中舒缓的传出。 这是卡兹在眼中看到的莉莎莉莎,卡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仆人,急需一个解释。 “大人,这都是为了你的计划不打草惊蛇,我们以宴请的名号把莉莎莉莎邀请到这里,你看……” “没事,”在黑暗中的卡兹沉默了一会,声音怔怔。 莉莎莉莎眼带墨镜,尽量不把目光移向卡兹,以免自己眼中的怜悯被察觉。 卡兹回到了自己的阴暗屋内,手肘处顺滑流畅的生出两柄骨刃。 黑暗中,骨刃高速运转发出的光彩令人着迷。 骨刃中倒映出卡兹冷峻的脸。 卡兹摘下自己的头带,紫色长发漂浮膨胀在脑后,其头发后绑有一条长辫。 头上三个角显露出来,三个角为卡兹的触觉器官,卡兹的两耳处也戴有挂饰。 如果是两千年前的波纹一族,看到卡兹摘下头巾,就会立刻明白。 这是彻底认真,进入战斗后的状态。 卡兹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战斗,他要面对的敌人,是自己。 冰凉的骨刃刺入大脑,卡兹将头一点点的解剖,痛苦在神经中肆意传导,手中动作却平稳的宛若设定好的机械。 大脑中的幻觉一阵比一阵强烈,卡兹面无表情的继续下去。 大脑中的肉芽在不知不觉间成长的根深蒂固,似乎也预示到危险,疯狂的蔓延出细小血管,不加掩饰的和大脑融为一体。 此时的状态,就像是要刨掉深扎土壤的庞大根系,但要求是不挖土,不伤害到土壤。 根须还是活的,在大脑中细微的游走,躲避袭击。 谨小慎微做不到了,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不管不顾,将肉芽和大脑搅拌搅碎。 卡兹知道这很冒险。 他的柱之男基因的消解进程,已经快到最后阶段。 接下来,是因为治愈能力消退,而死在自己的刀下,还是因为肉芽没清理干净,从今往后,如同玩偶一样任人拿捏,就在此刻得到揭晓。 流法——辉彩滑刀 卡兹第一次对自己使用了流法,密集细小的鲨齿状爪轮在大脑中搅动。 大脑中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被彻底搅碎,卡兹摸在头上的手,也同样无力下垂。 身子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眸中失去高光。 时间坚定的走过,几个小时过后,卡兹的眼睛再次睁开。 身体又是虚弱了几分,但重回的智力巅峰,让卡兹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现在,卡兹是自由的。 或许逃跑是最好的策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5.1亿平方千米的地球上,桑塔纳想要找到卡兹,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可卡兹,还是忘不掉艾哲红石。 卡兹没有惊扰到自己手下那些所谓奴仆,他们到来的时机是如此凑巧,只有被肉芽干扰的自己,才会信了他们的忠诚。 卡兹在夜色遮掩下于阴影中游走,脱离了监视的视线。 将计就计,卡兹溜进军方的仓库,盗取了大量军火。 将这些军火全部掩藏到自己的房间。 设置好定时炸弹。 哪怕是卡兹在浑浑噩噩中想到的计划,可行性仍然不低。 究极生物是地球上出现的完美生物,可究极生物还是脱离不了生物的范畴,生物的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 溢出地表的岩浆,就像刚刚出炉的钢水,火红而炽热。 岩浆的温度一般在900-1200c之间,最高可达1400c。 而生物的周围环境,如果温度抵达一个无法承受的极限,蛋白质就会像鸡蛋那样变性,dna这样的复杂分子就会崩溃解体。 (水熊虫是无法在岩浆这样的极端环境下存活的哟) 卡兹将大量油料储存在飞机中。 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这架飞机就是卡兹的棺椁。 撞上蜘蛛网的虫子,要用命为代价,尝试挣脱反杀蜘蛛的办法。 回到自己房间的卡兹,推开自己的屋门。 “大人,”门外的仆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给我报告桑塔纳的位置,我即刻要袭击他。” “是,大人,”没有丝毫犹豫的,仆人转身离去。 而卡兹看向莉莎莉莎房门的方向,脑中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即刻冲进去,劫持莉莎莉莎。 炸弹毕竟只是备案,卡兹本人不觉的,一个女人对成为究极生物的桑塔纳来说,能有多重要。 只有呆傻状态的自己,才会被蛊惑的制定这样的主意。 卡兹悄悄跟随在仆人身后,凭借自己的柱之男残余身体,搭配万年来的智慧,躲过探查轻而易举。 旅店的房间里,仆从敲门后得到应许,进入到桑塔纳的房间,叙述卡兹的现状。 桑塔纳正在翻阅卡兹改进飞机后的资料,凭借高达四百的智商,桑塔纳一眼就解析了卡兹的飞机改进部分。 现在,桑塔纳正在卡兹改进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没别的意思,就是等到卡兹乘坐飞机到来后,骄傲的来一句。 “卡兹,你滴飞机,没窝滴飞机先进。” 至于为什么自己不亲自上……飞机飞的高度吊打一切生命体。 二战飞的最高的战斗机,德国go229,飞行速度高达997千米\/小时,实用升限更达米。 现在被卡兹提前造出来了。 可动物界,没有一个数值能超过飞机的。 游禽界的超高速选手,速度的无冕之王——游隼。俯冲飞行速度可达386公里每小时。 虽然几乎每一种大型鹰鹫类的鸟都能飞到1万米以上,有记录的,飞的比珠穆朗玛峰(8844.43米)还高两千多米。 但仍然被飞机吊打。 可在听完属下的禀告后,桑塔纳停止了改造飞机的行为。 已经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卡兹摆脱了控制。 不愧是卡兹,能做到这种份上。 桑塔纳正想着,万籁寂静的夜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飞机螺旋桨的搅动声格外刺耳。 计划赶不上变化,卡兹在桑塔纳住宅附近,竟然发现了,和自己改造后的飞机一模一样的飞机。 卡兹知道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 那么,现在宣战,打桑塔纳一个措手不及。 第54章 空虚 机桨搅动冷气,卡兹掰动操作杆,对准了桑塔纳所在的旅馆。 没等卡兹摁下发射按钮,桑塔纳主动从旅馆中走出,头抬起,对着卡兹洒脱一笑。 桑塔纳很高兴。 越是智慧生物,对各种快乐的追寻越是趋之若鹜。 虎鲸会将海豚海豹等生物顶出水面,用尾鳍拍打,或是像球一样被丢来丢去。 并遵守共同的“游戏规则”,那就是要让小海豚尽可能保持在水面之上——就像是一群人在泳池里玩抛接球一样。 在这个无聊的到智能手机游戏没出现的世界,桑塔纳是真的寂寞。 人生开了挂,他几乎无事可做。 钱权触手可得,桑塔纳心心念叨的替身,要二乔孙子辈才能找到。 或许可以提前找一下虫之箭的下落? 桑塔纳心间嘀咕道。 卡兹也想过参加运动,可究极生物的身体,面对普通人是降维打击。 打个比方,国足那零杠七的战绩,桑塔纳变成海参,打的都比他们强。 所以桑塔纳很稀罕卡兹和瓦姆乌的。 毕竟在这个时间段,他们是世界上唯二能对自己产生点滴威胁的存在。 猫儿面对猎物,在不饥饿的情况下,会尽情的玩弄猎物。 故意扭头看望四周,装作毫不在意猎物的潜逃。 在猎物真的狂奔的时候,张开粉嘟嘟的猫爪子,大逼斗打在头上。 猫咪:哎,你真跑啊。 卡兹要是老老实实的躺平任艹,那才是悲哀。 卡兹见桑塔纳出来后,没有犹豫,子弹炸弹宣泄而出。 桑塔纳不想肉身接子弹了,给卡兹点希望才好。 桑塔纳的身子开始高速位移,空气中道道残影掠过夜空。 卡兹停止射击,无法瞄准的攻击就是在浪费子弹。 桑塔纳双手张开,血肉形态变化成黑色羽毛,手脚上跳,羽翼摆动,在气压作用下被空气托扶,直冲云霄。 卡兹掰弄操作杆,机身上倾,螺旋桨的推力让飞机攀附向上。 桑塔纳硬化体表羽毛,用血肉推搡子弹般的羽毛袭向飞机。 卡兹对自己改造后的飞机性能了如指掌,机翼在躲闪中搅动空气,子弹在空中随之宣泄而出。 空中你来我往的追赶,卡兹从未忘记,自己的想法是杀死桑塔纳。 油料尚有枯竭的时候,飞机发动机的使用时间也有极限,速战必须速决。 拖延下去,不利的只会是自己。 埃特纳火山,位于意大利西西里岛东海岸,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 常年向空中喷发出大量岩浆和火山灰。 让那里,成为桑塔纳的葬礼刚刚好。 卡兹想着,飞机朝此方向飞去。 桑塔纳扇动翅膀紧紧跟随其后。 夜幕下,飞机和桑塔纳像是捕食彼此的两只凶禽,你来我往间彼此厮杀。 只是大型的钢铁猛兽,反倒被打的落花流水。 困扰桑塔纳的其实不是卡兹驾驶的飞机,也不是漫漫无边的长夜,是掉毛。 没有哪只鸟儿一直以极限速度疯狂飞翔,桑塔纳为了追赶卡兹,将速度的运行发挥到了极致。 哪怕是被强化后的羽毛,在气流中也会破损残缺。 迫不得已,桑塔纳只好高速更换羽毛,达到持久续航的效果。 黑夜中,火山口陡峭而且深邃,漩涡底部的橙色光亮将昏暗驱散殆尽。 很像烧沸的红油超辣火锅,在山体间流动蜿蜒的赤红色让人望而生畏。 卡兹没有犹豫,瞄准在空中飞翔的桑塔纳,毫无慈悲的撞上去。 没见过火山而略微呆滞一瞬的桑塔纳,真的被撞上了。 飞机带着惯性与螺旋桨的推力,将桑塔纳怼向火山内。 飞机顶端的桑塔纳,心里有点忐忑的和激动,人生第一次跳岩浆,还蛮不习惯的。 以究极生物之躯,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活动了一下脑袋,桑塔纳正好和驾驶舱的卡兹对上眼睛。 桑塔纳想到了什么,心脏处的艾哲红石在血肉中游走,转移到了手上。 桑塔纳在机头前伸出手臂,张开手掌,显露处艾哲红石。 在卡兹堪称惊悚和惊吓的眼神中,桑塔纳用波纹点在艾哲红石上,强大数倍的波纹从另一端喷涌而出。 艾哲红石是真的。 这是卡兹的第一个想法。 卡兹自以为理解了桑塔纳的意思,对方在用艾哲红石威胁他。 你也不想看着艾哲红石掉入熔浆中,这辈子成为不了究极生物吧。 卡兹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身影。 卡兹心乱如麻,脑中天人交战间。 桑塔纳又有了新的动作。 桑塔纳从背后掏出一个鸟笼,鸟笼上蒙有黑布。 黑布拉开,是正剩下头部的瓦姆乌。 桑塔纳出来时就带着瓦姆乌了,背后生出肉膜包裹住瓦姆乌,然后在天空中飞来一路,现在才放出来。 桑塔纳的作态,反倒让卡兹下定了决心,撞,必须撞死桑塔纳。 身为究极生物如此示弱,必然是岩浆威胁到了究极生物的生命存在。 梁子已经结下,你死我活的斗争,艾哲红石拿不到就拿不到了。 自己收手,桑塔纳真活下来,也不会给自己艾哲红石不是…… 飞机带着俯冲撞入火山,卡兹在最后一刻跳到火山口的岩石处。 桑塔纳因为飞机的惯性,没能冲出来,一头栽入火山中。 结束了? 卡兹扒在火山口,看向赤红色岩浆涌动不息。 心里空落落的。 桑塔纳死了,艾哲红石没了,同伴死绝了,自己体内,柱之男基因不停的消逝。 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区区百年寿命的人类了。 那,这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卡兹心很乱,想如往常一般,用笑容来让自己释放,却怎么都笑不出了。 第55章 卡兹的抉择 空虚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被卡兹沉寂了万年的阅历,轻松镇压。 卡兹睁开眼睛。 艾哲红石没了那又如何? 艾哲红石增幅石鬼面的本质,是光线在其中反射数亿次,增幅之后从一点放射而出,是自然界创造出的奇迹力量。 没了艾哲红石,那便自己提炼创造人工的超级艾哲红石。 大自然做的到的,他卡兹凭什么做不得。 桑塔纳正在岩浆中游泳。 没有一种生物包裹的外壳能够承受一千度的高温,转瞬间就会被燃烧殆尽。 可如果外壳是泡沫状的,泡沫外壳会在熔岩和肉体之间形成空气层,阻隔热量。 而且,就算表层燃烧起来,只要不断地从内侧产生泡沫,泡沫产生速度快于岩浆焚烧速度。 哪怕在滚烫岩浆中,也是能活动几分钟的。 岩浆浴的感觉很奇妙,滚烫的岩浆粘稠中炽热逼人,桑塔纳提早准备了泡沫外壳,可阻绝的了身体的温度,阻绝不了心神上的压迫。 身体像是被扔进粘稠红油火锅的小龙虾,命不由己,在岩浆翻滚的流动中沉浮不定。 桑塔纳游出了岩浆。 卡兹的情况桑塔纳也一直在观察,他拿出艾哲红石和瓦姆乌的原因,不是让卡兹手下留情。 而是希望卡兹在火山上来一出追悔莫及的大戏,整个活,让自己乐呵乐呵。 以下为桑塔纳的预想画面: 卡兹四肢跪地,单手向着火山口伸出,似是在挽留艾哲红石的离去,口中大喊“不~~”,再配一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或者卡兹看着火山口强颜欢笑: “艾哲红石,还会再见吗?红石,你不在了,我要开心,我要幸福。” 卡兹憋泪中,卡兹憋不住了。 “红石,红石没有你了我可怎么活啊,红石,你带我走吧,红石~~” 这世间真是英杰无数,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存活万年的卡兹,心境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打败的啊。 其实桑塔纳还留了一手。 就在飞机即将陨入岩浆时,他将瓦姆乌和艾哲红石(假)扔在了火山口,靠近岩浆的两侧岩壁。 岩浆因为飞机的陨入,缓慢的往火山口上升。 以卡兹如今几乎快要完全人类化的身体,只能够救下一个。 会是谁呢? 其实想都不用想,卡兹很重视同伴,不然也不会执意杀死二乔,为瓦姆乌和艾西迪西报仇。 \( `ロ′)/:(原着桑塔纳:我呢?) 但是,和艾哲红石这个小甜甜比起来,其余的全都是牛夫人,排名都要往后靠。 手段下作也好,卑鄙也罢,卡兹的目标一直坚定如初,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同伴的牺牲……只是必要的代价罢了。 正如桑塔纳所想,卡兹在振奋后很快发现了艾哲红石和瓦姆乌挂在岩壁上。 一刻也没有为抛弃瓦姆乌感到愧疚,卡兹身体下意识的向艾哲红石赶去。 在瓦姆乌快要被岩浆淹没的瞬间,从岩浆浴中跳出的桑塔纳一把将瓦姆乌抓住。 瓦姆乌一直闭着眼,短黄的头发,在岩浆炽烤下卷曲而发出焦味。 只剩下一个头的瓦姆乌高傲昂起头,傲慢的不像是个阶下囚,反倒是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你来了?”闭着眼的瓦姆乌凭直觉猜出了桑塔纳的身份,开口道。 “卡兹大人手中的艾哲红石是假的,对吧。” 桑塔纳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凭借卡兹的智商,又怎能猜不出艾哲红石是假的可能性? 只是啊,就像人会在车站等候最后一个末班车,等那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人。 校园中眼望眼欲穿,望着走廊,只为看那个心仪的姑娘一闪而过。 眼睛不断盯着空白聊天框,等那个几乎不可能发过来的消息一样。 我只是尝试所有的可能性,唯恐漏掉你可能在的那一种。 从岩浆中出来,笼中鸟般的瓦姆乌继续开口。 “如果心灵上的侮辱,只是卡兹大人抛弃我的话,我没有任何沮丧。” 桑塔纳听到,提溜起鸟笼放在自己对面,两人四目相对。 桑塔纳明白了一切。 瓦姆乌是国家里愚忠君主的大臣,家仆中忠心不二的仆从。 他直到最后都会站在卡兹身边,只要卡兹不违背他的规则。 强者代表真理,瓦姆乌不畏惧死亡,只要贯彻规矩,死亡也无妨。 卡兹会抛弃自己,只是为了艾哲红石,早在瓦姆乌的预料之内,不足为奇。 想明白后,桑塔纳放下了手里笼中鸟般的瓦姆乌,自己继续朝卡兹走去。 因为桑塔纳和卡兹两人的空中激战,加之消磨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夜。 黎明的第一缕光即将映照在一夜凉寒的大地上。 卡兹脸戴着石鬼面,额间镶嵌红石蒜般瑰丽的艾哲红石,直面东方。 第一缕光照在身上,卡兹浑身黑腾腾的烟雾,血肉消泯的痛苦传来一阵哀嚎。 石鬼面带着假的艾哲红石同时落地,碰在裸露的地表岩石块上,摔出了裂痕。 卡兹输的体无完肤,浑身狼狈的躺在了地上,痛的昏厥过去。 片刻后,卡兹的身上不在有蒸腾的黑烟。 卡兹沐浴在太阳下睁开眼睛。 但浑身传来的软绵绵气力,孱弱的骨骼和肌肉,都在无声向卡兹诉说一个事实。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合格的人类了,可以自己晒太阳了。 多讽刺啊,卡兹不顾及视网膜的反对,直视太阳。 好美,心里没有半点欣喜,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中上下颠倒,或者在噩梦中无限循环? 失去一切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 “怎么样,卡兹,这个礼物(指直面太阳),你还喜欢吗?” 桑塔纳像是结局死而不僵的反派,鼓着掌从火山口中走出来。 第56章 卡兹科技 “桑塔纳,你想要做什么,就尽管来吧。” 桑塔纳的逼近,没有让卡兹感到恐惧,他忘却了噬骨的疼痛,也没有对这一路跌跌撞撞的感慨。 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难不成还要抱歉没能让桑塔纳玩的尽兴?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卡兹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 双眼冰凉,冷静地注视着即将死去的自己 无法行动的,被关押在鸟笼中的瓦姆乌同样也是如此。 像是在蛇嘴中不断被活生生吞咽的青蛙那样,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宣判钟声。 这一幕似曾相识,桑塔纳知道,原着中的究极生物卡兹,就是在火山口遭遇了最后的滑铁卢。 原本时间线,志得意满的究极生物卡兹,准备用波纹战士引以为傲的波纹,将二乔推入死亡的黑暗深渊,以此作为仪式,庆贺自己的新生。 比二乔强大上百倍的波纹,在卡兹手中汇聚,波纹的温度足以融化人体肌肤。 二乔下意识的,举起艾哲红石挡在了卡兹波纹的必经之路上。 感觉像是红石无意识的被卡兹强大波纹所吸引,自己动了起来。 生命轮盘推动了二乔下意识的直觉动作。 红石是波纹增幅器,被增幅上百倍后的波纹扩散到地下。 那股力量成了火山爆发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其达到顶点。 火山喷发的冲力将二乔和卡兹所在的岩盘一起推到空中。 在推背感十足的大岩石块上,卡兹仍占有绝对性压倒的优势。 刻在血液中的命运啊,像是繁杂却又有始有终的毛线球。 卡兹羽化双翼,企图变成鸟儿逃走。 却好巧不巧的,卡兹在火山中逃出的时候,斩断了二乔的左臂。 二乔断掉的手臂,借由火山喷发的冲力,轰到天空中,恰好扼住卡兹逃跑的咽喉。 二乔:没想到吧,我留了一手 卡兹正震撼于,这难道也是二乔的算计中吗时? 命运的无形大手悄然拨弄轨迹。 卡兹,又再次被原本可避开的炽热岩石打中,再度掀飞。 至此,因果循环结束。 卡兹:我征服了地球。 地球:不让我打败,我就把你丢掉。就是这么玩不起! 房主「地球」已将玩家「卡兹」踢出房间 宇宙空间,卡兹迷茫的在无重力环境中飘荡。 卡兹为了回到地球,从肺部喷出空气,靠着压差阻力改变轨道,准备回到地球。 太空平均温度零下270摄氏度左右,和绝对零度只差了不到3度。 空气也好,身体也罢,都会在极低温度下冻成易碎品。 就此,卡兹成为了介于矿物与生物之间的生命体,永远徘徊于宇宙之中。 即便想死也无法死去。 很快,卡兹放弃了思考。 同样自由落体运动的二乔,载具杀手被动触发,本着灵车也是载具,导致上天堂的车坏了。 悬在半空中的二乔,刚好被自己趴着的岩块,在空气摩擦中保护下来。 运气很好的掉落在海中,被威尼斯的渔船救下。 辗转运输到莉莎莉莎的城堡,之后两周,丝吉·q贴心照料二乔。 感情本就有苗头的二人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 最关键的一点,是丝吉·q忘记了发电报,告诉史比特瓦根,二乔无恙。 以至于二乔回到纽约,得知众人正在目的举行葬礼。 你要悄悄复活,然后吓死所有人 面对埋了个寂寞的衣冠冢,死者本人情绪十分不稳定,非常激动。 园林工作人员:严肃点儿,办葬礼呢! 二乔:我自己的葬礼怎么不带上我 园林工作人员:诈尸!!咱还要干神父的活? 不过桑塔纳觉得,可以把墓地换个名字,就叫卡兹之墓,反正天上的卡兹不说话不是。 其实卡兹离真正的无敌还差一步,那就是知识的储备。 到太空,第一步要做的肯定是宇航服,保证温度压强等稳定。 再利用反作用力,像是人在滑冰的时候推搡他人,自己也会后退那样,一点点返回地球。 这是桑塔纳的策略方针。 因为没把握一定回来,桑塔纳也不敢去外太空玩一玩。 看着眼前颓废沮丧的卡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桑塔纳都在没兴趣玩弄了。 让卡兹做个普通人,尝尽人世冷暖,或许才是最大的惩罚…… 在火山下山途中,桑塔纳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卡兹居住的城堡,炸弹定时器走到最后一刻,迎来终焉。 炽热的火光伴随猛烈的爆炸声一同显现,冲击波巨大威力下冲垮了承重墙,城堡迅速破碎崩塌。 倾斜的尖顶笼罩成巨大阴影,重重砸在地面上。 临近的人感受到地面都在颤抖。 莉莎莉莎像个超人,在废墟中高举起几十吨的墙面,随手扔在一边。 莉莎莉莎身上流出的血,受过的伤,也在顷刻间痊愈。 桑塔纳在莉莎莉莎体内也加入了一些柱之男基因,不是因为高瞻瞩目的考量。 是因为…… 究极生物,能力强,猛。 普通人类承受不住的 就像卯榫结构,两者要相互配套使用。 一个太坚硬,一个太软,强行卡进去很容易坏掉。 结果是好的,至少莉莎莉莎没事。 城堡中的其他人不用担心,因为害怕卡兹无缘无故的伤人,城堡中的佣人管家等,都是该拿大炮处决的混蛋,死不足惜。 莉莎莉莎反倒是因此借题发挥,和桑塔纳拉扯起来。 感情这件事,本身就是相互亏欠,拉扯纠缠,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感情还更加好了。 就是有一点莉莎莉莎很是苦恼,桑塔纳死活不同意莉莎莉莎告知二乔自己的身世。 桑塔纳:要留惊喜,咱们结婚的时候一并说给二乔。 二乔:这特么的是惊喜,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他妈的叫惊喜!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桑塔纳:惊喜就是她是我老婆(づ ̄ 3 ̄)づ? 二乔:恶心,呸,恶心呐。 桑塔纳本来是想着出发找一找虫之箭呢,结果卡兹那里整了个大活。 卡兹研究起了核武器,并取得重大突破…… 桑塔纳坐不住了。 第57章 你的很好,现在我的了 桑塔纳走下火山后,躺在地上颓废麻木的卡兹支棱站了起来。 眼中闪烁灵动。 桑塔纳他信了,桑塔纳他真的信了,自己怎么可能被打败。 区区致命伤,区区痛苦,区区侮辱…… 怎么可能打倒卡兹万年的追求啊(震声) 费尽心思研制石鬼面,用全族的血养出来的怪物,颠沛流离万年的风霜。 可不会甘心于人类的区区百年时光。 卡兹走下陡峭悬崖,失去柱之男的力量后,卡兹的生活麻烦了许多。 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进食,处理身上污垢,人情世故……像个人类一样为碎银几两奔波劳累。 几个月后,卡兹嘴角露出了笑。 自己没有被监视啊。 卡兹取出了石鬼面,月盘莹莹照射下,卡兹手指怜惜地触摸冰凉的石鬼面,准备开始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 旧式的奢华城堡,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是平民看了都必须弯腰表示谦卑的“大人物”。 再大的人物同样逃脱不开生老病死的循环。 昏暗的主卧,宽大纹有繁复花纹的床榻上,枯瘦的老人嗓子发出嗬嗬的声响。 时间走到人生的尽头,往日里和善的子女撕破面皮,争抢分瓜最后的遗产,隔壁传来的争吵怒骂声一阵比一阵激烈。 却没人舍得对这个老人动动嘴皮,说一声宽慰的话。 老人的头微微侧过,侧面床桌上静静燃烧的血红蜡烛到了尽头。 烛火摇曳摆弄间。 老人眼前划过人生的轨迹,像是倒放的胶面,最后即将停留在模糊混沌的时刻。 眼前出现了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影。 “你是带我走的吗?” 老者含糊的嘴颤抖着,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不,我是神明赐予你的恩赐。” 卡兹说完,将石鬼面扣在老人脸上,划破自己的手指,神神叨叨的说着话,同时血在石鬼面上一抹。 一声凄厉深沉的痛苦后,又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成了吸血鬼,成了卡兹忠诚的手下。 卡兹挑选的目标都很是谨慎,临死濒危,位高权重,家庭不和…… 卡兹将自己包装成神明的使者,赐予他们“新型”永生,你问为什么不能晒太阳,因为我们的神就是黑暗古…… 卡兹以信仰为枷锁,将手下的灵魂意识捆绑,像是牧羊者那般操纵他们。 万载岁月,卡兹见过太多帝国兴亡衰落,也和太多人打过交道,人情世故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丰富的资源,优渥的人脉,在人类社会混的风生水起的卡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卡兹尤为关注科技,尤其是基因和核武器方面,一个是成为究极生物的必经之路,一个是打败桑塔纳的必要选项。 卡兹看透了,桑塔纳是伫立在他面前不可躲避的大山,自己的任何谋划,都可能被桑塔纳随心所欲的破坏掉。 大象践踏蚂蚁窝,杀死你,与你何干? 常规武器杀不死究极生物,但卡兹经过计算,核武器的中心温度可以疯狂叠加。 爆心中心的人和物,会分崩离析成原子粒子。 六七千甚至上亿度的高温,可以瞬息将人汽化蒸发,最好的结果,被闷热的气浪波及,身子在地上留下油墨画般的碳痕。 爆炸的强烈光波能使方圆几公里之外的人瞬间双目失明; 放射性物质能让人缓慢而痛苦地走向死亡; 冲击波形成的狂风,足以将所有的建筑物摧毁殆尽。 完美,卡兹第一次感受到知识就是力量,发现自己真成原始人了,如饥似渴的吮吸畅游在知识的海洋。 卡兹智慧惊人,轻轻松松消化了人类几百年来的科技爆发精华,一头扎进去生化物材的深坑。 核武器领域需要的太多东西,都是违禁品,非国家支持,根本做不到。 卡兹选择了知道自己柱之男身份的德国。 德国接纳了这个成为人类的柱之男,并全力支持。 后面的事情不用过多赘述,卡兹一个顶十个,亲力亲为。 修特罗海姆作为德国高层,天然的不信任卡兹所谓的投诚,保险起见,修特罗海姆向桑塔纳透露了一丁点卡兹的工作。 天见可怜,修特罗海姆真的就只是提了一嘴,但桑塔纳也没放心过卡兹。 桑塔纳又又在卡兹体内埋了肉芽。 原本,桑塔纳想着把卡兹扔出去找点乐子,没想到卡兹给自己整了坨大的。 桑塔纳亲自出手。 在这个卡兹最为志得意满的晚上,核试验的前一天,桑塔纳不告自来。 身穿白大褂的卡兹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桑塔纳,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 卡兹从衣袖间掏出根烟,点在嘴边,狠狠地一吸气,点滴红点像是萤火虫的发光尾巴,在夜晚中尤为的亮。 猛吸一口后,卡兹下了狠心,掐灭星火,在地上鞋底一泯,恶狠狠的朝桑塔纳怒吼。 “桑塔纳,你杀了我,德国不会放过你的。” 桑塔纳:?卡兹你是否清醒?你是柱之男啊歪。 “卡兹,你还记得吗?你是柱之男。” “住嘴,”卡兹的声音盖过桑塔纳,正气凛然道。 “我是德国人,我爱德国,我生是德国人,死是德国人的鬼,我们德国真是太厉害了。” 桑塔纳高达四百的智商被卡兹的智障行为搞无语了。 “没错,”这个时候,一个喇叭一样的扩音器里传来声响,是个陌生的德国将军的声音。 “我德意志科技天下无敌呀!! 卡兹教授说的对,你这种究极生物,就是见不得人类的好,没事就想着搞破坏。 还好卡兹教授未卜先知,预料到了你会破坏帝国计划,主动要求我们实时监视他,才能抓住你搞破坏的证据,束手就擒吧。” 广播传来声响的同时,一层又一层的士兵将桑塔纳团团围困,各种武器陈列摆出。 桑塔纳看向卡兹,面上噙着笑的卡兹正缓缓退至众人身后。 桑塔纳心很累,这几天桑塔纳和莉莎莉莎打的正火热呢,这事整的。 “本来想以人类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和偏见。” 桑塔纳说着让人不知所谓的话,身体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不吃牛肉。” 那一天过后,所有的在场的士兵都退役了。 身体上健壮如牛,但心灵上千疮百孔。 桑塔纳照着下三路,对在场的所有士兵一顿招呼,坏了烂了碾成泥了,没关系,桑塔纳有的是手段治好。 (安全声明: 桑塔纳行刑期间,手插入了士兵大脑,沟通读取记忆。 受害的全部都是作奸犯科的有恶性士兵,太恶劣的直接给杀了,期间没有一个好人受到伤害。) 德国掀起二战的原因,是你让我吃不起面包,我让你吃不下面包。 桑塔纳也是基于这一标准,你让我不痛快,我让你们同样不痛快。 桑塔纳真正成了士兵的梦魇,用尽所有手段都杀不死的怪物。 结束后,桑塔纳带着那枚实验用核弹,抓住卡兹脱身离去。 从此,军中流传了一则消息。 卡兹教授把所有实验室士兵都撅了一遍,唤醒了他们心中的雌,不然为什么他们再也没有找过女人? 可惜卡兹教授精尽人亡…… 也有人反驳,为什么不是士兵轮流撅了卡兹教授,享受到了极乐,从此乐不思蜀,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所以才圣贤如佛…… 当然,这一切和桑塔纳无关,桑塔纳在思考一个问题。 当年迪奥时停九秒,就敢叫嚣统治世界。 我手里都有真理(核武器)了,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愧对穿越者的身份…… 要不,赌把大的? 第58章 历史的重演 凭借高达四百的智商,桑塔纳瞬息间解析完毕了核弹内部构造。 保险起见,桑塔纳又将手指插入了卡兹的大脑,复核了一遍核弹的具体构造。 公海上,一块因地底火山喷发而崭新产生的小岛,桑塔纳安置好实验用核弹后,布置上无线电操作装置。 探查周围几十公里内并无船只后。 桑塔纳按下了启动按钮。 夺目刺眼的金光侵袭双眼,刺得生疼,接下来是剧烈的抖动,震动像是涟漪扩散,让整个海面为之一震。 冲击波掀起了数米高的海浪,海浪中混杂着血雾糜烂的肉沫,被核弹活活震死的鱼虾数不胜数。 咆哮怒吼的海浪向周围扩散。 桑塔纳背后生翼,身上穿着一层防护服,挥舞翅膀于空中,极目远眺。 黑黄交织的岩石小岛已经被核弹抹去痕迹,中央空出巨大的空洞。 大片海水被爆炸的风暴挤压着向周围卷起,残留的空洞还未能被海水填补上空缺。 宛若神罚般的灭世场景。 炽热高温的将空气扭曲成混杂形状,和瞬间蒸发的水蒸气搅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辉。 上方云层清扫一空,周围云层中却反射出蓝绿色光芒。 美的好似神明降下的恩赐。 卡兹在下方的舰船上,波澜起伏的海面,摇晃的卡兹身体跟着随之舞动。 潮起潮落的海水打湿了卡兹的身体,卡兹手握的望远镜的手却抓出了青筋。 完美,灭绝一切生物的能力,就差一点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卡兹如此确信,凭借自己的嘴皮子,再加上人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排外性。 趁着桑塔纳在敌国城市的时候。 自己只要鼓吹一下,为了消灭人类的共有敌人,同时为了不让德意志男儿流血牺牲。 核弹的投掷肯定是板上钉钉。 做小心点,桑塔纳被消灭后,自己带上石鬼面,潜心研究成为究极生物的办法,万事大吉。 可惜这些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卡兹想到这,抬头,望向天空之上,正在宏大场景拍照的桑塔纳,心情低落了几分。 桑塔纳来到船上后,厚重防护服里的卡兹蔫不拉几的。 好似放置几天都没能卖出去的青菜,整个人没有了精气神, “省省吧,”桑塔纳转动船舵,锅炉燃烧的浓烟呜呜直上,马力全开的螺旋桨搅动海水。 “以后可不会放你离开了,你不妨珍惜一下现在自由的时光。” “你不杀我?”卡兹听完话后摇晃脑袋,在防护服中的眼睛明灭不定。 “不杀你,杀了是最浪费的选项。” 桑塔纳从船舵上脱离,手臂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只膀粗腰圆,毛色漆黑如墨,颈下胸前白色月牙状斑纹的大黑熊,黑熊直立上半身操纵起了船桨。 桑塔纳拽去了卡兹头上笼罩的厚重防护服,失去唯一的虚假保护,卡兹看着桑塔纳伸过来的手,心里荒唐的产生了害怕情绪,尽管那就是一丢丢。 “你会永远的失去自我清醒的意志,脑海中以我的话语为神谕,在实验室中永无止境的待下去,直至永远。” 卡兹疯狂的挣扎,可惜,孱弱的身躯是反抗不了究极生物一点的。 卡兹眼中的灵动点点消散,像是流星擦过大气层,拖拽的光点摩擦的消失不见。 桑塔纳直立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呆滞,被植入肉芽的卡兹。 心里竟然不自觉间泛起点滴惋惜。 “罢了,”摇晃脑袋将发散思绪压下,桑塔纳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电报,记录核弹威力的胶卷,一瞬间传遍了全球。 与此同时,各国政府领导人同样收到了拜访函。 发信人的末尾,各国翻译官,同时念叨出了那个名字。 究极生物——桑塔纳。 第一天,英国首相在大半夜被仆人吵醒,说皇室来人,有紧急事情发生。 “总不能是德国佬登陆了,”身穿西服,头戴高礼帽的首相嘴中嘟囔。 不情不愿的在微凉的深夜里,登上去往皇宫的车辆。 到达现场的首相发现,所有的人,眼睛在灯光照耀下,都是暗淡无色。 氛围是诡异的。 坐在王座上的是个柯基,口吐舌头,左右不在一条线的眼里泛起智障的光芒。 保管王冠的人,目光呆滞的手捧王冠,将权利的象征戴在了柯基头上。 “oh,我的上帝,这是什么噩梦。” 首相本人胸脯喘息的急促,嘎的一声,晕了过去。 隐居幕后的桑塔纳啧啧看着躺地上这位,说着“你这心态也不行啊。” 顺手把首相的脂肪掠夺一空。 第二天,醒来的首相是在监狱中醒来的。 模样大变的首相没被士兵认出,士兵将他当成了强闯王宫的恶人。 利索的关进监狱。 还好,首相年轻时瘦的样子,还是不少人认识的。 一个在王宫值班多年的士兵,听到了监狱中首相的吵闹声,觉得耳熟过来看一眼。 才避免了堂堂首相,在自家国土被当成刺客间谍,经受严刑拷打的下场。 出狱后,首相首先想到了那帖拜访函,要求英国少做点搅屎棍事务的拜访函,拜访函遗留的日期,和那场荒唐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出狱后,首相来不及解释自己瘦下来的原因,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咋回事。 首相急忙忙的跑到王宫,路上抓住几个昨晚见到的人,询问对方昨晚为何进行逾越之举。 所有人都众口一词。 昨晚一切安好,大家睡的很香,士兵尽职尽责的在巡逻。 无事发生。 王座上,国王平静看着着急忙慌的首相,语气平缓的安慰对方,静下来。 首相磕磕绊绊的表示。 “登基王位的是狗,不,不是一般的狗,是柯基。” 国王笑容收敛。 首相真的很着急的解释。 “不是说您是狗,我是说,坐在王位的,是柯基。” 国王眼神冰凉。 “我,我昨晚看见柯基登基了,还是您最喜爱的那个。” 国王脑袋瓜子转了转。 狗登基=上一任国王驾崩=我驾崩=登基的是我孩子=最喜爱的孩子…… 骂整个皇室?! “够了,”国王攥拳在扶手上狠狠一打,嗓音沙哑夹带怒火道。 “首相阁下,您该歇息一下了。” 国王甩其衣袍走了。 徒留首相着急的泪都快流下了。 “不是啊,我是狗,我是柯基总行了吧。” 国王脚步一停。 拐这么大的弯,合着你想当国王? 同样的事情也在不同国家接连上演。 德国,狼穴,小胡子被绑在衣柜中,只能露出一双眼睛,惊慌的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他接待每一个到来的访客,平静的和那些将领交谈沟通,和各行各业的人士打交道。 甚至做的比自己更好。 停止进军什么的不要啊。 自己被取代什么的不要啊。 德国的形状都快被牛走了啊。 美国,罗斯福试探性的动了动左腿,面露惊喜,又试探性动了动右腿。 惊喜若狂 站起身,当场蹦蹦跳跳,充沛的精力到达巅峰。 (罗斯福新政,对资本家收税百分之九十之上,一九四四年高达百分之九十四,维持百分之九十之上的税收,长达二十多年。 不交税的都在土里埋着呢,实用主义到极致的狠人。 罗斯福一九四四年死去,面对死讯,比德国人更高兴是美国资本家。 此后,美国设置的每一条针对总统的法律,都是为了,面对生死抉择时,别在出现拯救于美国水深火热的狠人。) 罗斯福感觉,自己在总统位子上,还能再干他个几十年。 小岛国太不礼貌了,请神的,做法的,海陆士兵围成一堆,就等着防御桑塔纳。 很难办,于是桑塔纳决定不办了。 招核男人还是等来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小男孩和胖子。 天皇加海陆首领一锅端。 法国,总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和平协议吃下,本人控制不住的高举投降姿态。 引民众爆发大规模游行 …… 作完一遍后,桑塔纳又给各国首领寄送邀请函,邀请各位共襄盛举。 桑塔纳是万万没想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在宽敞的屋子里,本着和平共处开会的时候。 桑塔纳真就出去一会。 各国首领打起来了。 粗鄙的拳拳到肉,甩起椅子就抡。 这是一场亲切友好的交谈,众人坦率深入交谈了意见,对彼此有了深入的了解。 最终决定暂停战争,各回各家,先把核武器研制出来再说。 这跟某个桑塔纳的威胁和岛国的惨剧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联合国成立,桑塔纳一遍喊着“你们害苦了我,我不爱名利。” 最后当之无愧,毫无疑问的当选。 第59章 虫之箭 奢华飞机真皮座椅上,桑塔纳手里摇晃着殷红的葡萄酒,翘着二郎腿。 背靠在软乎的椅背,微微闭阖眼皮,神情惬意自然。 “桑塔纳,你怎么就辞职了呢,联合国秘书长哎,多威风。” 二乔脸贴在舷窗上,还算年轻的脸庞挤在玻璃上,窗外机翼划过搅动的白云,和下边那片沉静如幽兰宝石的海,占满了二乔的视野。 “威风啥啊,我在的时候,还能凭借个人实力和核弹威力,强压着底下的人。 就这,各国还明里暗里的搞窝里斗。 开个会跟武行似的,打起了擂台,我都把桌子椅子焊死了。 结果呢,带着的演讲稿跟砖头子一样厚,还拴着条链子,抡起来跟流星锤似的。 鞋底装钉子,头铁帽子,全身穿板甲,告诉我说这是他们民族特色装扮。 好不容易决定好了不能动武,结果跟泼妇一样骂起了街。 方言拐着弯的骂。 我又禁止了说脏话。 他们又搞起了生化武器,你开会前吃大蒜,我就吃韭菜,他啃榴莲,我嚼鲱鱼。 这还是明面上的冲突,私底下,代理人大战;上万士兵当场退役,无私帮助他国;将军带着士兵叛逃,就为了拯救水深火热的邻国民众…… 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你看,说来也怪,美国士兵帮助那个国家,哪个国家的士兵就立刻学会打现代战争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挺厉害的。 这些事杜绝不了,就像权势者剥削普通人,弱国不是被剥削,就必须依靠强国。 没治。” “放弃了?”二乔转过头来,打量悠哉的桑塔纳。 “嗯,放弃了。 像西西弗斯那样巨石推上山顶,在滚下山去前功尽弃。 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无效无望的劳动,生命随之消耗殆尽,这和实验室的卡兹有什么区别。 没意思。 我选择相信后来人的智慧。 虽说往后的继任者,基本上都是空架子,每天眼一睁,几百件鸡毛蒜皮的事等着处理。 真出了事,也就那样。 小国和小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矛盾没了。 小国和大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小国没了。 大国和大国有矛盾,联合国一调解,联合国没了。” 二乔叹了口气,他个英国移民美国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卡兹牌手机,插入卡兹牌有线耳机,别到耳朵上。 音乐灌入耳中,二乔悠哉的闭上眼睛。 被挑起话题的桑塔纳没了睡觉的兴致,扭头看了眼浅睡的二乔,托住下巴开始思索。 大约5万年前,一颗陨石通过其强大的精神意志,选择性的坠落在地球上。 距今几百年前,一个希望获得神的力量的人把陨石做成了几个箭头。这些箭使持用者能够觉醒替身能力。 六个箭头,其中四个为空心构造,一个有甲虫浮雕,另一个存疑。 这些被时间遗忘的箭头,最终被迪亚波罗所在的考察队,在埃及沙漠内挖掘出。 而后迪亚波罗将其中的五个卖给了恩雅婆婆。 这些年间,桑塔纳试图过寻找迪亚波罗,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在埃及沙漠的考察队,同样一无所获。 住在海底大棺材里的迪奥,桑塔纳亲自在艾莉娜指认的海域中寻找,却同样杳无音讯。 迪奥左耳长有三颗痣,天生强运。 迪亚波罗双生彼岸的人格,天生的君王。 可桑塔纳就像是命运眼里的搅屎棍,家中打不死的蟑螂。 怎么可能给予好脸色。 不过剧情还在走,虫之箭还是流出了。 二乔身上出现了替身——紫色隐者。 迪奥也放出来了啊。 桑塔纳亲自在那片海域中寻找过,发现了艘走私货物的船,船板上死去才两三天的鱼,在腐烂发酵后弥散出腥臭的味道。 强运……命运…… [旅客朋友们,飞机即将抵达到站,请您做好下机准备] 女声通过广播回荡在机舱中,私人飞机本不该有这种扰乱乘客休息的语音。 但桑塔纳图个新鲜,也不习惯太亲密的侍奉,才给自己的飞机上安装广播。 二乔哈欠连连,揉动微酸的肩膀直起身,提起行李准备下飞机。 也就在这时,二乔面露纠结而复杂的神色,转向桑塔纳小心问候道。 “我没记错的话,日本的两颗核武器,似乎是……” “没错,”桑塔纳不看二乔都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你来的,日本,不会,那啥吧。” 二乔少有的忐忑起来,手舞足蹈的解释不清。 “没关系嗷,一个, 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 的民族,美国驻军都在这里呢,你怕啥,纠结啥呢?” “我怕什么?我怕你的到来,对我的宝贝女儿产生影响。” 二乔嘟囔着下了楼梯。 然后被眼前一幕彻底震撼。 迎接的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国旗招展,人山人海。 巨大的横幅挂在最上方,几个大字 欢迎日本的太上皇踏上他忠诚的领土。 第60章 坏了,我成义父了 太上皇这事,还要从挨完核弹后说起。 小岛国没成想桑塔纳会这么绝,一个核弹,高层全玩完。 没了上层约束,下克上的传统手艺心痒难耐,底下人都心思各异了。 海军陆军当场就差打起来了,国内惶恐一片,混乱的没有秩序,各自为政。 最后,几个分裂的军政府一合计,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好歹要有个名义上的首领。 不然,下次投放核弹,炸自己咋办。 左挑右选,终于找到了天皇旁系的远方的亲戚的远房亲戚。 决定了,你就是背锅……天皇了。 这人当场就哭了,上一任身子连个骨灰都找不到了,这不闹呢不是。 可没办法,谁家首领登基是被人用枪指着呢。 生命自会寻找出路,活下去,本着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本着不早死就是胜利的原则。 新上任的这位开始转动脑筋,琢磨歪心思。 这个时候,桑塔纳正好出于考量,巡回全球。 天皇就看着,这报纸标题一天一个样。 “非人的怪物绑架了全世界” “食人的魔鬼宣布周游世界” “究极生物巡游各国中” “桑塔纳宣布下一站为日本” “伟大无需多言的大人将于今日抵达他忠实的日本”。 天皇合盖上油墨香的报纸,当场悟了。 能当究极生物的狗是我的荣幸啊,就这(指当狗),多少人想当狗还当不到呢。(你们拉得下脸吗?) 当狗好啊,当狗有狗粮,被欺负了还有主子帮忙出气,其他人做得到吗? 你们做不到,没那个实力。 天皇主动请缨,说要去接待桑塔纳,几个军头一看。 豁,天皇阁下挺懂事,很上道嘛。 也就同意了。 结果,当时的桑塔纳来到日本,刚迈步走下战舰,天皇一个滑跪当场头磕下。 “在下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您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不,义父怎么够,我想为您养老,替您送终。” 桑塔纳呆住了,一时间五味杂陈,四百的智商解析不出来这二百五的操作。 究竟是骂我呢?还是咒我呢?或者是图谋不轨? 桑塔纳的沉默,被周围人解读成瞧不起的意思。 天皇当场就振奋了,不愧是究极生物,就是傲气,连日本太上皇的位子都不屑一顾,轻易做到了他想做都不敢做到的事情。 这个爹他认定了,谁也挡不住,他说的。 “父亲,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跪到您心软为止。” 天皇说着哐哐哐磕起了响头,对自己下手那叫一个狠。 桑塔纳在那一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人至贱则无敌,人家连脸都不要了,你能咋办。 桑塔纳无助的像是个孩子,被笑的更像个孩子的天皇,左一个“父亲”,右口一个“爹”,雷的脑壳疼。 桑塔纳仓皇的离开了,这片让他本能的感到不适的土地。 最操蛋的事情来了,小岛国群众不但没感到羞耻,还与有荣焉。 (麦克阿瑟离开日本时,从官邸门口一直到机场,自发来为他送行的日本民众密密麻麻挤满了沿途的道路,人数多达几十万。 好多人一脸的泪水,动了真情,离别之际哭得稀里哗啦,情绪激动......场面一度失控,大量宪兵被紧急调来维持秩序。) 天皇借此机会,收拢民心,慢慢渗透兵权,实现了以上克下的手法。 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因为事情经过太过羞耻,桑塔纳本想将其深埋进脑海。 结果那挥舞的横幅,特别是太上皇三个字眼,把死去的记忆重新唤醒。 这种行为,就像是把人中二时期,发在qq空间中的“世界不理解孤独的我”,或者“我心都可以为你刨出来,你为什么看他不看我”,制作成传单四散,在播放到投影仪上,邀请亲朋好友一起观看。 死去的,不该存在的记忆正在攻击我。 二乔很是惊叹,手下意识的伸向手机,准备拍照留念。 伸往口袋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死死捏住,桑塔纳阴森阴郁的嗓音,缓缓道来。 “乔瑟夫·乔斯达,你要知道一件事,有些东西,不上称无足轻重,你要是较真,可是会出人命的。” “你的话很有道理,”二乔说的话正直而令人信服,但紧接着就开始低沉起来。 “但是我拒绝,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二乔的备用手机开始了狂拍模式。 桑塔纳眼睛高光逐渐失去,杀心渐起。 第61章 我还抱过你呢 机场宽广大厅里,二乔拽着行李快跑起来,桑塔纳在身后狂追不止。 精巧的躲过人来人往的人群,惊呼声不绝于耳。 跑出机场好大一段距离,二乔举起法国军礼示意投降,俯下身子,大口的喘息空气,伴随着咳嗽声阵阵。 百米冲刺的劲头跑个几公里不减速,二乔的身体素质堪称超人。 桑塔纳眼睛眺过游走的人群,确定迎接的人没追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匀称的呼吸让二乔几乎说不出话了,桑塔纳反手夺过二乔手里的手机, 水晶屏幕上明晃晃显示[长传完成]几个大字。 桑塔纳拉动嘴角抽了抽。 二乔,你最好祈祷打迪奥时别有把柄在我手里,不然我给你开个直播,给丝吉·q和荷莉看。 桑塔纳想到了某个插座替身,心里忽然释怀了。 荷莉在后面摇手叫喊着,从等人的机场候车室,一路追到此地。 荷莉,二乔的大女儿。 彻底洗脑卡兹后,桑塔纳曾一度忧心于,二乔和丝吉·q的姻缘可咋整。 两人也就是情窦初开,互有好感的地步。 真正的感情升温,干柴烈火,还是要等到二乔身受重伤,丝吉·q悉心照顾的时候。 结果,瓦姆乌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瓦姆乌的定位在桑塔纳眼中很是尴尬。 信奉强者,胜者代表正义和友谊的理念,让瓦姆乌对桑塔纳信奉至极。 旧有的感情,又让瓦姆乌对卡兹念念不忘。 停泊在河中央的船只,对两岸的风景左右摇摆,在纠结中不得安生。 桑塔纳所幸好事做到底,置换了瓦姆乌的柱之男基因,让瓦姆乌成了一个普通人类。 追求强大的瓦姆乌没有因为人类的孱弱身体而沮丧。 一刻不停歇的研究起他一直好奇的波纹。 哪怕变成人类,柱之男万年的积累也深深铭刻在灵魂深处。 瓦姆乌凭借经验,活生生的把自己训练成了波纹大师。 波纹能快速恢复身体创伤,瓦姆乌通过关节脱臼磨损,再次施展起了自己的流法弱化版,神砂岚。 下山第一步,先找二乔挑战,打擂台。 战斗靠的不只有武力,还有智力。 二乔波纹强度不如瓦姆乌,可战斗的小心思能将瓦姆乌玩弄于股掌之间。 战斗也是避免不了受伤的。 桑塔纳一直不理解,瓦姆乌一个人窝藏在角落舔舐伤口,看着二乔和丝吉·q以抹药的名义,打情骂俏有何感想。 结果,二乔和丝吉·q结婚时,瓦姆乌坐的还是上座。 从那以后,瓦姆乌和二乔战斗,也没那么血腥了。 桑塔纳理解了一切。 虽然不知道是二乔还是瓦姆乌的主意,但感情这事,显然是用不到其余人担心了。 桑塔纳和二乔来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荷莉的儿子,空条承太郎觉醒了替身。 监狱门口,胖墩子和瘦高个两个警察你一言,我一语,讲起了事情经过。 “罪名是打架斗殴。” “和承太郎打架的四个混混,身上都带着双节棍或小刀” “还有个混混以前是拳击手呢。” “结果被打的啊”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四个人,一共十五处骨折,蛋蛋都被捏爆了” 桑塔纳:?(警觉)对老二的奇妙执着 “全搁医院躺着呢” “这位太太,您可一定要让您儿子好好反省一下。” “啪,”听不下去的桑塔纳猛拍。 “受害者有害论怎么着,一个打四个,赤手空拳对手持利器,你们还有理了,还好意思把这孩子关进监狱? 对方持有凶器,处于武力不对等状态,使对方丧失战斗力可以判定为紧急避险。” 胖墩子和瘦高个两个警察不满的看向桑塔纳,又被对方高大的身形所威慑,小心斟酌问候道。 “你是?” 身边头发花白的老头咳嗽两声,拽出警视厅的证件,高声朗道。 “有眼无珠的混蛋,这位大人可是……呜呜。” 桑塔纳率先堵住了这老头的嘴。 这一出跟龙王归来似的大戏就别演了,他可不想歪嘴邪魅一笑。 没办法,下了飞机后,桑塔纳还是在坐出租时,被人堵了个正着。 机场附近,所有的出租今天就一个任务,忠诚,忠诚,为太上皇大人献上忠诚。 桑塔纳只好随机挑一个人当跟随,再三重申自己是微服私访,这事才善罢甘休。 胖墩子和瘦高个不说话了,老实巴交像个鹌鹑缩在一边。 日本警视厅,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日本警视厅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老头,正在谦卑的给他当司机仆从。 “我们也不想关太久的,只是依照旧例需要审讯。” 两人怯懦的,小心翼翼解释道。 “最近所里很忙的,牢房都不够用,坐牢都要排队。” “是他自己待在里面不出来。” “就差说,监狱里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呆在里面的了。” “我们也很无奈。” 亲妈滤镜拉满的荷莉,焦急的缠绕衣角,小跑着冲进监狱底层,口中呼喊着“乔太郎”不停。 “给我闭嘴,”满脸无敌,高大躯干撑起风衣般的黑校服,半靠在监狱墙壁的男人怒吼道。 “吵死人了,你这个臭婆娘。” “乔太郎,怎么能称呼母亲为婆娘呢?” 桑塔纳义正言辞的训斥道,可眼睛看的却是二乔。 二乔脸上挂不住了,桑塔纳这行为,和对着和尚骂贼秃有何区别。 “咳咳,”二乔勉强转移了话题。“外孙,我来带走你了。” “外孙?”承太郎疑惑抬头,看向了二乔,而后摇头拒绝。 桑塔纳扫视这个面露冷峻的,略微叛逆的青年,玩心大起。 挥手吸引承太郎的注意。 “承太郎,还记得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那时候那么小的一只,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学习成绩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听课啊。 住在牢房也不能这么凌乱啊,我听说你隔壁的那个谁,都被东大录取了,又没有信心啊……” “闭嘴”「黙れ!」(搭吗累) 男人的红温,胜过一切话语。 第62章 进食 承太郎吼完后,拉了拉帽子,书本挡住周围视线。 桑塔纳淡淡的笑了,很多人误解了承太郎,觉得他性格冷淡,反叛、对凡尘俗世不感兴趣。 其实啊,他只是认为没必要刻意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认为大家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闷声闷气的,承太郎开始讲述经过。 “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被恶灵附身了,我不知道恶灵会做什么。 打架的时候,我一直拼命阻止这个恶灵。 所以啊,先别着急把我弄出去。” 承太郎是温柔心思细腻的,谁要是真以为自己被恶灵附身了,恨不得踏尽庙门,求尽漫天神佛,只为自己平安顺遂。 可承太郎率先想到的是周围人,宁可自己关在监狱中不出来。 只是吧,桑塔纳看着委屈巴巴的白金之星。 在暴走状态下仍然送东西讨好阿强的保姆之星,送饮料,调频广播,递书本。 对承太郎这个,打架的时候谁阻止谁,心存疑虑。 怕不是场景是这样的。 白金之星拦着暴怒承太郎:别这样,不至于,不至于,罪不至死,不值当的。 极力阻止,指阻止恶灵阻止自己打架 隔壁牢房的罪犯,痛哭流涕,贴在栅栏上,发出尖厉而嘶哑的哭叫声,证明承太郎所言非虚。 “我会帮你,带你回家,”二乔难得的稳重起来,贴近铁栅栏和承太郎相对而视。 “你能帮我?你又能帮我什么?” 承太郎合盖书本,无喜无悲的看着二乔。 “不要靠近我,否则你那所剩无几的寿命变的更短。” 承太郎说着,手往前伸出,白金之星不知不觉间拿到了警察的配枪。 返回途中,桑塔纳一把薅下来移动中手枪。 暴走的白金之星:欧拉? 甲螨,体壁骨化,形似甲虫而得名。 按体型比例计算,是地球上最强壮的陆地动物。可拉动体重1180倍的物体。 桑塔纳只要调整肌肉,变换身体,达到力速双a没得问题。 “承太郎,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能帮你什么。” 桑塔纳在承太郎惊恐的眼神中,二乔无所谓的哈欠中,荷莉担忧的手捂在胸前中。 枪口对准了太阳穴,扣下扳机。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子弹穿过桑塔纳抓子弹阻拦的掌心,没入大脑。 最后,被桑塔纳吐甘蔗残渣似的,从嘴里吐出,子弹叮叮当当的在地上敲击出回响。 桑塔纳把手枪往旁边警察的怀里一揣,对着承太郎霸气问候说。 “这个,能不能帮你?” “呀嘞呀嘞,”承太郎压低帽檐,壮汉一般的身躯逼近桑塔纳。 “我一眼看穿你不是人,”承太郎面带慎重的说着,头移向二乔一行人。 “你们先撤,我来拦住他。” 距离桑塔纳当年威压全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余年。 两代人的时间,将太多事情抹去。 究极生物的名号,除了权利金字塔顶端的人知道代表的什么,其余人等都不太在意。 人无法想象自己认知之外的生物,也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像人,行为像人,到底有多么不是人。 承太郎不知道眼前的桑塔纳究极生物代表着什么,但绝对是非人存在。 清晰而具体的,全身呈蓝紫色的壮硕人型替身,出现在承太郎身后。 桑塔纳挥手制止了二乔和荷莉的解释动作,最坚硬的动物鳞甲覆盖,最快速的动物,最强大的力量。 白金之星的一言不合的挥拳,和凌厉的直拳对上,破空的速度配备摩擦的高温,呼啸中把空气打出扭曲状。 豪迈而强大的力量,无人能比的超精密度的动作,压倒性的攻击力和速度。 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桑塔纳吞咽下口齿生津的唾液,强压住生命本能的渴求。 替身是由体内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共振交汇所产生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这世上有天生的,精神力异于常人的替身使者,或许也不是天生,毕竟外星病毒形成的陨石,在地球上落了五万年。 空气水源不断地流转中,携带微量病毒的水和食物,在偶然间激发了灵魂强大的潜力。 更加玄乎一点的也可以说宿命操纵,毕竟jojo世界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桑塔纳作为究极生物,已经走到身体顶端,再进一步的唯一可能性,也只有吞噬,能激活替身的外星病毒了。 灵魂方面,桑塔纳强大到,闭眼都能感知到替身的清晰样貌长相,但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成长方向,一个是彻底激活自己的本命替身。 一个是啃食灵魂,吞噬其他人的替身, 像那种一般的替身,他有好几个。 都是四十来年间,惩恶除善时发现诡异之事,顺手吃掉的邪恶替身使者。 “好美味,好香啊,好饿啊,吃掉它。” 这是进化本能发出的声响,宛若实质性的语音在灵魂和肉体本能间回荡。 可桑塔纳已经能够,轻易的克制住自己的食欲了。 桑塔纳也理解为什么迪奥喜欢将世界附身在体表了。 无他,本体太脆。 像是承太郎这样,毫无忌惮的将替身放出,桑塔纳有无数种办法炮制解决。 是被自己吞噬后,化为己用的替身来攻击? 还是说,是比捅穿马蜂窝后,还密集的蜂群来攻击…… 又或者说,制造出漂浮在空气中的致死病菌? 承太郎直视着桑塔纳那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不觉间渗透出满身冷汗。 像是回到了蛮荒时代,手无寸铁的人类赤裸的面对天敌那样。 无主,无助 “歪,桑塔纳,你是否清醒,承太郎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出火来。” 二乔用紫色隐者拨弄桑塔纳后背,生怕桑塔纳真的动狠手。 “发呆想事情而已,没事,”桑塔纳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延伸的藤蔓。 桑塔纳有任何异动,二乔都会毫不留情的来个现场捆绑。 进食欲望而已,他又不是控制不住了。 两人收手。 承太郎松了口气,看向二乔,“外公,你手里的藤蔓让我有种亲切感,它……” “也是恶灵,”二乔手里的藤蔓开始延伸。 “我对这些你口中的恶灵,了如指掌。” 承太郎没说话,看看二乔手里的孱弱藤蔓,又看看自己身边伫立的蓝紫色壮汉。 一切都在不言中。 没有侮辱的意思,但桑塔纳笑的很开心,承太郎将头低下,欲盖弥彰的遮掩自己的对比行径。 第63章 迪奥惊醒 “它是恶灵,亦非是恶灵,它是你生命力量创造出,具有生命力量的幻象,” 二乔装作无视二人的眼神,黑着脸介绍道。 “因其出现在你身边,称呼它为 替身。” “怎么样,承太郎,想好出来没?” “哎~”承太郎叹气着伸手,白金保姆贴心的抓过来清凉饮料,大口润了润嗓子。 “我不出去是因为我会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别人。” “那你不用担心了,”桑塔纳贪婪的直视着白金之星的身体,斟酌道。 “据我观察,你那就是替身诞生之初的暴走阶段,彼此之间磨合的不到位导致的, 现在,替身的状态已经稳定,味道不咸不淡,滋味肯定好极了。” 承太郎有点膈应的后退一步,二乔看了看自己掌心,同样也学着后退一步。 …… 餐厅里,荷莉满脸高兴的招呼,准备庆祝儿子出狱和为父亲接风洗尘。 几个男人,坐在一边开始了彼此间的商讨。 当承太郎询问,祖父从何处知道所谓替身的由来和经过时。 二乔开始为他讲述一段跨越百年的过往,这一切的一切。 要从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开始。 养子图谋夺取本家财富,暗中下毒,预想毒死收养自己的老爷。 反被识破,带上石鬼面,又被反杀,阴险于海面上偷袭,最后和养兄一并沉入海底,如今重现人间。 承太郎迟疑的总结道。 “你是说,一个吸血鬼,在海底躺了百年的棺椁后重现人间,直到现在,还记挂着自己没抢到遗产的家族,也就是我们的祖先,这个吸血鬼,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敌人?” “哎~”承太郎叹了口气,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 看二乔的眼神,似乎在琢磨这到底是中二,还是急需救治。 “承太郎,这种事情的确不太合乎常理,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桑塔纳说着,手举起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端上新鲜的肉排。 桑塔纳的手放在肉排上,蠕动着的手像是游戏机里的史莱姆怪物,眨眼间将整盘肉块吞噬殆尽。 “你要认清楚,你的替身,我的身体,都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不合理的事。 违背你常识的事,不一定是错的,也可能是你孤陋寡闻。 不是吗?” 桑塔纳拿开手掌,盘中的肉一干二净,连酱料都没留一丝残渣。 接下来,二乔生出手上荆棘,演示了将远方的景象印在胶卷上念写。 简称开盒。 jojo一族的,特有的脖子和后背连接处的星星胎记,出现在念写的照片,迪奥身上。 只能说明一件事,那素未谋面,但血肉相连的亲人,二乔的爷爷,如今身体被鸠占鹊巢。 那逃不掉的家族宿命,将每个家族成员的身体用无形的丝线相互勾连。 以此为联系,逐步唤醒了二乔,承太郎的替身能力。 这是必将终结的宿命,必须了解的恩怨,血债需血才可偿还。 此时,潜伏在埃及角落的迪奥,疲惫的从床上睁开眼睛。 又来了,那种附骨之疽的感觉,被人偷窥的感觉。 自己抢占的这具身体,正在向后代传递着某种灵魂间的联系。 迪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jojo一族上钩。 可迪奥最近总是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迪奥年轻的时候,曾因为左耳长有三颗痣,被人尊崇为强运之人。 可最近,耳后的三颗痣一直发出滚烫痛苦的幻痛。 闭上眼睛,总是会看到另一双眼睛。 那是漆黑的夜,万千星辰闪烁中央,有一双美丽冰凉的眼眸。 眸子里,冷漠和贪婪融汇在一起。 无视恍若命运般的丝线,编织成牢笼将那双眸子束缚。 所做皆是徒劳无功,命运的纠缠化作纯粹的养料,让眸子不断壮大。 现在,那眸子盯上了自己。 迪奥拼命的挣扎不休,直面,奔跑,躲避,哀嚎,求饶,结局都变成了一个样。 像是被黑洞俘获的星辰,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迪奥兜兜转转,恍然间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从未离开过原点。 疑惧缠绕幻化的吊绳,将迪奥从冷汗中惊醒。 像是交不起电费的房间里,只有迪奥自己知道。 黑暗狭小的空旷处,才能让迪奥有片刻安心,实质化的周围,才能让迪奥知道,梦中的眸子未能追上自己。 “都是假的,迪奥大人是战无不胜的。” 漆黑的夜,迪奥对自己如此说道。 …… 叙旧过后,二乔乘坐出租车,去机场接转机的阿布德尔。 承太郎还有自己的校园生活。 课堂上,上课的教师抱着教案走上讲台,郑重说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班将迎来一个新的转校生,大家欢迎。” 无敌姿态坐在课桌上的承太郎,抬起眼皮。 正对上讲台中自我介绍的桑塔纳,两人四目相对。 桑塔纳露出了灿烂的笑。 承太郎背后发麻,不自觉的板正腰板,无声对视。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中时长两年半的,来自华国的个人转学生,喜欢唱,跳,小面包,替身。” 在众人一头雾脑的介绍中,桑塔纳径直走向承太郎的身边。 “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教师立刻回应,但又停顿了一瞬,接着补充,“当然承太郎同学的意见也要来考虑的。” “麻烦,”承太郎头扭到一边,不做回答。 上课上,桑塔纳发现承太郎还真是三好学生,笔迹记得很完美,难怪能成为jojo一家学历最高的那个。 不过长得帅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偷偷看承太郎的小女生也不少。 只是啊,明明自己和花京院提前相识,打过招呼了。 还是被迪奥抓住了吗? 时间差打的太好了,桑塔纳在花京院出国旅行后,第一时间跟随在身后,试图顺藤摸瓜找到迪奥。 最后无果。 结果,桑塔纳刚登上来到日本的飞机,就有电话打来。 是花京院的父母。 花京院失踪了 第64章 迪奥 下课的铃声叮铃铃响起,承太郎拎起背包,果断的起身走出教室。 周围满心好奇的同学,都怀着诸多心思起身,向桑塔纳的座位靠近。 桑塔纳耸耸肩,挥了挥手劝退自来熟的学生,他对学生过家家的玩法兴致不大,还不如盯着承太郎等花京院呢。 承太郎的名声大的出奇,学习成绩优异,名列前茅,敢于殴打毫无本事而作威作福的老师,高大身躯安全感爆棚,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一群围聚在承太郎身边的女人,都一个劲的喊着“jojo”,听取jojo声一片。 一个女人独角戏,两个女人对角戏,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拆对台。 一群女人的吵闹争执声,尖锐刺耳,叽叽喳喳。 承太郎不感觉欣喜,他只觉得吵闹。 这福分谁爱要谁要。 承太郎温柔到了骨头肉里,眼角眉梢被吵闹的不耐烦了,才大吼一声。 “吵死人了,都给我闭嘴。” 只有吼完了,承太郎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花京院在枯树杈下,看着一群莺莺燕燕包围承太郎,面无表情。 绿宝石准备就绪,花京院审视花板上承太郎的身影,颇为中二的准备攻击。 “画技见长啊,花京院。” 熟悉的声音轻佻,毫无察觉的在耳边回荡。 “桑塔纳?” “对啊,花京院,你不是去埃及旅游去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我……”花京院嘴唇张了张,卡壳似的说不出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后,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似的,下意识开口道。 “我有了效忠的大人,我宣誓将忠诚献给那位大人。” 说完后,花京院补充道。 “那位大人派我来除掉乔斯达一族的血脉,我受命前来。 桑塔纳,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又没有兴趣和我一同,效忠那位伟大无需多言的男人。” 桑塔纳笑了。 “不胜荣幸,我想啊,很想啊,快点雷厉风行的端上来吧,我已经等不及勒。” “端上来?”花京院歪头疑惑? “嗷,你不用关心这个,这个是小面包该考虑的,让我看看那位大人的身姿吧。” 花京院心里不自觉有点颤颤的,但还是摇头。 “抱歉,我无法用相机拍摄出那位大人身姿的半分,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但我有电话,大人的声音是我前半生听过的,最沙哑而富有魅力的语调,你会喜欢的。” “放心,我喜欢的很,这个世上,有一个算一个的,没人比我更喜欢你口中的大人。 喜欢的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灵魂,喜欢到恨不得永远的和那位大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花京院往后退了退脚跟,狂热洗脑后的他,感觉桑塔纳未免太极端了。 从绿袍校服的口袋中掏出手机,花京院嗯起了电话键盘。 在铃声脆响过后,电话接通了,对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迪奥大人,”花京院恭敬说。 “花京院啊,是任务完成了吗?” 迪奥的声音,让满心欢喜的桑塔纳眼睛亮晶晶的,心痒难耐。 “不,不是的迪奥大人,任务还在进行,我会在您的领导下尽快完成的。 现在是有突发情况,我往昔的好友,非常渴望投奔到您的手下。 他的诚恳程度强于我十倍甚至九倍。 我特意先看看你是不是想要接纳他。” 黑暗中的迪奥对着手机亮光沉默,迷惑啊,迷惑的很。 难不成自己的魅力都能隔时空传导了? 可迪奥耳后的三颗痣,又莫名传来痛感。 “叫他接电话。” 迪奥还是不怕,阴谋也好,陷阱也罢,有能耐,顺着电话线来打我啊(恼)。 “听说你……”迪奥刚准备给未见面的小迷弟来个口头洗脑,话疗一番。 就算是陷阱,也输人不输阵不是。 “迪奥,久仰大名。”桑塔纳的话声径直打断了迪奥的铺垫。 直截了当的问候道。 “等你出现等了很久了。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你可真难找啊。” 噗叽啪(指迪奥手机没拿稳摔碎的声音) 迪奥:花京院,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来的? 摔碎的手机屏中折射出七彩斑驳光晕,迪奥像是看见大乔诈尸一样,畏惧波纹般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远离那个透光诡异的手机。 “我醒来后,你在偷看我罢。” 回应迪奥恼羞成怒的声音的,是桑塔纳那不加掩饰的贪婪。 “ 我一直看着你 无论是你在寂静的深夜独自行走 还是感觉到背后幽幽的目光直流冷汗 转头却空空荡荡时 那是我在看着你 我会一直看着你 直到你我融为一体前 我都会一直看着你,直到在不分离。” 手机的声音,因摔坏了,而断断续续的,迪奥像是看到了比青蛙小便还肮脏的东西。 恨不得洗一下听过声音的耳朵和大脑。 迪奥感受到了无法遏制的恐惧。 恐惧分两种,一种是动物的本能感情,那是刻在dna里,演化了成千上万年的求生本能。 一种是经过思考以后产生的理性情感。 在遇到高位格的事物,意识到自己无法与之抗衡,面对那未知的事物后,无知便足以让人感受到恐惧。 挣扎,抵抗,逃跑,接受现实,臣服膜拜……本质上都是人为了活下去的本能反应。 迪奥放出了替身世界,一拳将喋喋不休的手机打了个粉碎。 安静下来的黑暗让迪奥产生了难得的安宁,恐惧过后暂归平静的心境,让他感觉活着真好。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年老衰败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敲门声过后,被迪奥允许进入屋内。 “迪奥大人,出什么事了吗,我听到您替身出拳的声音。” 比榆树皮还褶皱的脸上面目希冀的看着迪奥。 面对狂信徒,迪奥像是又有了赌资的烂赌鬼,心里的野望和自信熊熊燃烧。 “没事,只是测试替身的实力罢了。” 迪奥沉稳的声音过后,缓缓加了一句。 “我们搬家,这个地点很可能不安全了。” “迪奥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你的位格,可是作恶多端不遭天谴的模型典范。” 恩雅婆婆疯狂怒吼。 “您的恐惧愚蠢至极,不怕,勇敢直面就行了。” 迪奥:我感觉对面有点厉害,防守一波。 恩雅婆婆:迪奥大人说了,放手一搏。 迪奥:我真不想和对面为敌。 恩雅婆婆:没关系,我们会簇拥着您与对面干的。 第65章 强大 迪奥物理手段挂断电话后,花京院又多次试着打通电话。 无果,没人接通。 承太郎也走了,花京院感到心情很是烦躁,把画有承太郎的画板扔到半空。 一转身的功夫,花京院调整好了自己烦躁的思绪。 掏出手绢开始写写画画。 [空条承太郎,一日之内杀了你,替身给你扬了。] “花京院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桑塔纳的脑袋凑近花京院,手里拿着一台最新出品的卡兹牌录像机,超高清录制中。 “这是战争的开启的初始预言,一切灾祸的开始。” 肉芽寄宿下的花京院,完全抛却了自己掩盖的意志,将中二的一面光明正大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好,很有精神,继续保持。” 感受到二乔快乐的桑塔纳欲罢不止。 承太郎途经医疗室时,花京院选中了目标,医疗室的保健老师。 法皇沿着地板爬上了保健老师的腿。 花京院掏出丝线操纵的木偶,装帅用。 而后跳到窗户上倚靠斜倾,等待着承太郎的到来。 桑塔纳的手揣到裤兜里,盲打出一行信息,告诉承太郎不要靠近医务室。 承太郎收到了短信声音,无条件的选择信任。 转身就离开了医务室附近。 花京院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眼睁睁的看着承太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白忙活一顿。 花京院张了张嘴,满脸委屈,做足了准备,结果新郎跑路了般,心里憋屈。 没办法,花京院又命令被法皇控制的教师,去拽着承太郎过来。 顺手将宣战手帕塞到承太郎怀中。 承太郎来了,无语的来了。 特别是看到和敌人站在一起录像的桑塔纳,更是一嘴的吐槽想要发泄。 “嗨,承太郎,我是迪奥大人派来处理你的手下。” 花京院撩拨额前碎发,手里操纵木偶着说。 “这个女校医已经被我的替身控制住了,攻击我的替身就会伤到她。 一旦她受了伤,都是你的错,你就要为她的伤负责。 当然,如果你一开始就乖乖受死,这个女校医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花京院的批评,甩锅,道德绑架,神奇的逻辑,逻辑鬼才,花式pua 等一系列词汇在桑塔纳脑中闪过。 是时候了,桑塔纳收起自己的录像机,手搭在花京院的肩上,悄无声息的融入。 总不能真打起来,那就没意思了。 吸血鬼的肉芽,怎么配和究极生物相提并论。 一瞬间的功夫,花京院眼睛变的澄清。 花京院不再言语,乖宝宝一般的从窗台上跳下。 手捂住脸面,不忍直视那黑历史一般的行径,找了个角落,某某自闭不言语。 承太郎发现了端倪,及时停住了,要辱骂那些脏话。 “令人作呕的邪恶,为了自己去利用弱者,肆意践踏他人什么的。” 没一会,花京院重新振作起来,施展起了霓虹的传统艺能。 “承太郎,抱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 桑塔纳不语,只是在一边笑笑,检查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女校医。 花京院收手的及时,几乎没受到伤害。 …… 又窄又闷的日式竹木屋里,二乔在榻榻米上连连抱怨。 屋子小,站坐不方便,空气潮湿,最重要的是,女儿该受到多大的苦啊。 “乔瑟夫先生,静下心来,烦躁的不是周围,是你的心境。” 刚到日本的阿布德尔摆弄茶叶,手捧起挑拣好的茶嗅了嗅,面目笑容。 “有点耐心,你会发现还是有不少有趣的东西的。” “有趣的东西?”二乔的声调高了起来,“除了我宝贝的女儿,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厌烦。” 二乔拳头握出青筋,在榻榻米上捶下,震的阿布德尔放置在地上的茶杯一咣当。 “乔瑟夫先生,喝口茶润润喉,别动火气。” “不用了,喝不惯,还是咖啡味道更足一些。” 热水和咖啡搅拌均匀后,喝到家乡味道的二乔和阿布德尔相对而坐。 “关于迪奥的事,”阿布德尔说起来很是纠结,“每一次拍照都处于阴影之下,是不是迪奥有意识在防范我们。” “嗯,”二乔的神色犹豫几分,“桑塔纳所言,替身的存在,和身体与灵魂密不可分。 迪奥占据了我爷爷乔纳森·乔斯达的身体。 身体残存的本能意识,会如同母子脐带一样,将整个乔斯达家族相连。 同时,迪奥也可能短暂拥有念写的力量,不确定是我的替身能力,还是爷爷身体残留的,未能激发的替身能力。” 阿布德尔不再言语,这种亲人尸身被强占的侮辱,不是他有资格能说道的。 阿布德尔也曾见过迪奥。 那是他在印度哈利利市场开的占卜店,迪奥静静站在通往店铺二楼的台阶上。 冰凉到击穿人心的眼神,飘逸的金发,白哲的不正常的皮肤。 迪奥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魅力。 当他站在那,临近深渊无力挣扎的绝望,就彻底将人淹没。 可是,当他吐露出宽慰的话语,甜美的让人心安。 臣服于他,忘却世俗万般烦恼的想法,会不自觉的诞生。 仅仅是第一眼,自己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阿布德尔当时拼命的逃跑,不顾一切的逃,撞破窗户跳到街面上,在市场迷宫一样的小路上,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走了。 后来,阿布德尔联系了桑塔纳,告知其迪奥的存在。 当天,桑塔纳闻着味找来了。 阿布德尔劝慰过桑塔纳,放弃吧,对方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的,打不赢。 桑塔纳笑了。 随着桑塔纳气势的全解放,阿布德尔终于明白了两人的差距。 迪奥就像是满口利齿的鲨鱼,毫不掩饰自己的力量,肆无忌惮的释放恐虐杀意。 当人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战胜对方时。 为了求取一线生机,宁可摇尾乞怜的臣服对方。 为了求活,大脑甚至可以释放激素,欺骗意识。 跪着,不丢人,还很爽。 桑塔纳如同望不到边际的远古深海巨兽,海面上显露一角的巨大浮冰。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强大到超出大脑的理解范围,反而理解不能了。 只有等他主动显露时,才会发觉到其中的大恐怖。 面对一座活着的山岳,普通人率先想到的不是臣服,而是祈祷别在移动途中误伤自己。 第66章 发型 打扫屋子的荷莉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看到承太郎的照片后,高兴的搂抱在怀里。 “我感觉,刚才自己和儿子心意想通了呢,嗯哼。” 承太郎从木制走廊上无息走过,矢口否认。“谁想你了?” “哎!”荷莉呆呆的回头,看着雄壮的儿子,身后跟着不好意思低头不语的花京院,疑惑道。 “承太郎,你不用上学了吗?还有这位是……” “这件事不用你管,”承太郎的姿态高傲而冷静,同时打断了想要解释的花京院。 “我找老头子,告诉我地址就好。” 承太郎拽住花京院的胳膊就走,两步过后,又忍不住回头,声音随意的问候一声。 “喂,今天早上,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荷莉怔了一怔,笑立马攀附到脸上,两根剪刀手比在脸蛋旁。 “妈妈很好哒!” 承太郎没说话,眼看了看荷莉略显苍白的脸蛋,转身走了。 “关心人的话,说起来跟审讯似的,好话没好脸色,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啊。” 荷莉转身,看着抱着录像带欣赏的桑塔纳,反驳道。 “不可以这么说,承太郎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也就是不否认,承太郎的说话的语气不好。” “承太郎只是不擅长表达。” 荷莉嘴硬反驳。 “荷莉小姐看穿了一切,怎么自己的事没整明白,后背蔓延的替身,不好受吧。” 荷莉瞪大眼睛,惊讶看着桑塔纳。 “别瞪了,瞪眼也没用,你身上流淌着乔斯达家族的血,替身的诞生无可避免。 替身又是靠本人强韧的精神操纵的,依靠战斗本能驱使。 你那温和的性格抵挡不了的。 控制不住的替身,就是敢弑主的狼,你会被替身活活害死的。” 荷莉偏转过头,不好意思捋起了发丝。 “不要让承太郎和爸爸知道这件事,迪奥的事已经够心烦了,不想麻烦他们的。” 桑塔纳翻了翻白眼,双手抱胸。 “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似的,不想吃药打针,就撒娇自己没病是吧。 要我从库存里,找出某人小时候,把药藏手心里,哄骗丝吉·q,药全都吃完的视频吗?” 荷莉头偏移,忽然惊呼。“啊,我还熬了汤,要关火的。” “先解决完替身的事再说。”桑塔纳不容置否。 “哎~~,真的没关火。” “一会我去关。” 替身是靠强韧灵魂操控着,操纵不了就会被替身反噬。 那么只要灵魂足够强韧不就行了? 桑塔纳对灵魂的理解不多,平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掠夺拘束恶人的灵魂,一点一点的蚕食。 增强灵魂韧性最直接的办法,是将闲杂灵魂糅杂到目标灵魂中。 这样做风险很大,桑塔纳试过,将两个恶人的灵魂缝合在一起。 尖叫,哀嚎,宛若人格分裂,不停地想要自杀。 据他们描述,滋味宛如钝刀子砍肉,伤口处撒盐,周而复始,永不得超生。 也曾试着将灵魂打碎成小片,喂食其他灵魂。 可一般人意识不到灵魂的存在,意识不到便无法让灵魂张口进食。 最后,桑塔纳想到了一个办法。 点燃灵魂。 燃烧的灵魂,对周围的人来说,不亚于冰天雪地晒太阳浴。 虽不能治本,但治标延缓也是够用了。 荷莉躺在榻榻米的地铺上,听从桑塔纳的命令闭上眼睛。 有些善良的人,本不该面对肮脏的黑暗的。 桑塔纳张开了手,环抱中央,有虚幻无形的气息从胸膛投射出来。 几个模模糊糊的鬼影在桑塔纳双臂间徘徊,哀鸣。 “就你了,无差别袭杀,欠下二十条命案的混蛋。” 被选中的鬼影拼命呐喊,悚然颤栗的哀鸣。 可惜没用,金色的焰火点燃布满泪痕的残躯。 你的罪孽比牛粪还要肮脏,可牛粪都能点燃取暖,你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渣,就在死后为自己的恶行偿还罪孽吧。 温暖的氛围包裹下,荷莉安然睡去。 桑塔纳起身,还有某个五岁的小孩需要他急救呢。 拽住拉门在沟槽中滑动,屋外两个阴影,在阳光照射下投射在桑塔纳脸上。 桑塔纳手指伸在嘴前,嘘了一声,后指了指屋内。 “睡着了。” 拉门轻轻关下,二乔紧张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承太郎身上,试图恢复平静的手,却在抖的不行。 承太郎没有反抗,他十分理解祖父的苦衷和激动。 只是承太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唯有眼神细致到探查微观状态的桑塔纳,看的出来,承太郎压抑的愤恨。 承太郎性格很像猫,看起来嫌弃其实很在意,难怪和二乔互不亲近。 “有什么解决办法?” 承太郎沉稳的声音多了几分急促。 “其实不用担心的,”桑塔纳手虚空按压,示意两人安静一下。 “我的推算,燃烧灵魂镇压躁动的替身,以现有的灵魂储备来算,也就够烧个几百年。” “那…”二乔激动的眼泪都快冒出来,手忙脚乱的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荷莉不是,躺床上了。” “躺床上又不是躺板板,你着啥急呢?” 桑塔纳揶揄,“来,让我看看谁六十八岁的高龄还在哭天抹泪,差点抱到自己外孙怀中,老鸟依人的求安慰?” 二乔脸红白交替的辩解道。 “谁哭了,谁求安慰了,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 “好了,”桑塔纳没兴趣和老男人掰扯乱七八糟的事,径直走向外面,背对身子提醒道。 “别进去打扰,荷莉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你们就别添乱了。” “呀嘞呀嘞,”承太郎坐山车般的心情,多云转晴。 “迪奥,要尽快除掉了。” 二乔下定决心。 …… “这个发型好怪啊,”手中灵魂在燃烧的桑塔纳吐槽道。 小小的男孩,在高烧退却,疲惫涌起的瞬间,微微张开眼睛。 那一道缝隙,只能看见奇怪的发型。 并将这一刻,铭记在心间。 后记:当桑塔纳去而复返,只听到了厨房内,砰的一声炸响。 荷莉熬煮的汤……没关火。 第67章 载具杀手 “承太郎?”荷莉睁开眼睛,舒服的抬手舒展懒腰,充满朝气的声音轻快打招呼。 “承太郎,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嗷。” “别乱动,安静躺着,”在荷莉床前和二乔守了一天的承太郎怒吼,吼过后,拉了拉自己的帽子,直接转过身子背对呆了的荷莉。 “退烧了,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出被窝,汗水一激,会感冒的。” “也是啊,”荷莉眼光柔和温润,躺回了被褥,声音淡淡的,很欣慰。 “承太郎,也长大了啊。” 最凶的语气说出最温柔的话 承太郎内心却不似他表面那般冷静,利索的走出门,开关拉门时迅速而小心,唯恐惊扰到患病的荷莉。 夜微凉,万千星辰在天边眨呀眨,名为白金之星的替身从承太郎背后出现。 虚空挥舞一拳,发泄满心的抑郁。 “吆喝,干啥呢这是,”桑塔纳从院子门口外走来,挥手引起庭院中承太郎的注意力。 另一只手还抱着从市场上淘来的罐子,和荷莉煮汤的一模一样。 关不关火不重要,只要荷莉以为自己关火了就行了。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这块不能丢。 罐子里边,还有桑塔纳从街店上打包好的汤水。 紫蓝色的白金之星烟雾般消散,承太郎舒了口气道。 “没什么。” “嗷,你也别傲娇别扭的担心了,荷莉体内替身压制到了最低,至少两三个月没事。 花京院前几天还在埃及尼罗河看到了迪奥,他跑不了。 明天咱就出发,组个不良少年组团殴打百年老人去。” 桑塔纳开着口,手里的罐子递给承太郎,示意道。 “久病初愈,喝点有营养的,就说这是荷莉自己煮的。” “好,”承太郎接过煲汤的陶瓷罐,转身拉开拉门。 片刻过后,承太郎面露纠结的走出来了,手里拎着喝掉一部分的鸡汤,踌躇两下后,还是开口了。 “煲汤时,放进去的鸡是半只,你的这个,是整的。” 门外的桑塔纳脸色凝固,他就没去瞅炸锅残渣,这还是阿布德尔收拾的。 思考了一下,桑塔纳还是推开门,郑重说道。 “荷莉,我说那半只鸡吸水膨胀,变成了整只鸡,你说这个狡辩能不能蒙混过关。” …… 震惊!豪横财阀竟出卖良心组团殴打百岁老人!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扭曲?! 欢迎收看打迪奥现场。 首先登场的是 空条承太郎,特色是殴打百岁老人和心脏起搏,替身白金之星和脖子上的星星相对应,暗示他将是这场宿命的终结者,能力是学习迪奥的时停 乔瑟夫·乔斯达,又名载具杀手,能力是摧毁所有乘坐的载具,替身为紫色隐者,念写的能力能把所有口嗨的人开盒。 阿布德尔,替身是红色魔术师,能力是操控火焰和高温 花京院典明,能力是做美味的粥和rero樱桃,替身为绿色法皇,能力是远距离操纵和绿宝石水花 “喂,桑塔纳,你又在搞什么?” 二乔无奈的看着桑塔纳拿个麦克风,在那里自说自话,尴尬癌都要犯了。 “还有,什么是载具杀手,这是污蔑好不好。” “污蔑?”桑塔纳脖子僵硬的,一点点看向二乔,“你咋好意思说的,你和西撒坐飞机游玩,是怎么游玩成鲁滨逊漂流记的,解释一下飞机是怎么解体的呗。 修特罗海姆的总统座驾,你开的那次差点被人爆头,也还好他灵敏度拉满才没事,忘啦? 你甚至差点带着丝吉·q,翻了自己的婚车。 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 “至少,至少这次咱俩坐的飞机,你说是不是安然无恙吧。” 桑塔纳反问二乔,“这可是你说的?” 二乔的心里咯噔一声,挥了挥手,斟酌道。 “也不是不可以在商量一下。” “晚了,”桑塔纳在前疾步走着,抢先一步来到私人专机前。 “你看,这不是完好无损吗,”二乔拍胸脯打包票,就差说桑塔纳封建迷信了。 桑塔纳不言不语,抓住左侧机翼,直接将飞机倾斜抬起。 金属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机舱头部拳头大小的空洞。 假设众人不明不白的上了这趟飞机,等待的是一场不可查明的飞机事故。 “有人在,阻止我们离开日本?”阿布德尔额间流下畏惧的汗珠。 “不止,”花京院沉声说道,“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杀掉我们。” “不,”二乔矢口否认,“飞机出现损伤,在起飞阶段,甚至检查机舱的时候就会被发现,对方有杀死我们的心思,但他应该知道,不可能实施的了。” “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呀咧呀咧,是想要混在人群里,偷袭吗?” 承太郎眼睛左右扫视机场的工作人员,试图找出其中隐藏其中的替身使者。 “bingo,承太郎猜中了,这一个畏畏缩缩不敢光明正大现身的怂货替身使者。 名为[灰色之塔],是一个用交通意外来掩盖其屠杀行径的混蛋。 去年导致了英国三百人死亡的坠机事件。 和乔瑟夫你的替身[载具杀手]是同一类型的替身呢。” “歪歪,”二乔表示了严重的抗议,“我可没这么恶劣,就算是乘坐的交通工具出事多一点,波及到的人也仅限于周围的人。” 二乔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番,悄悄离开了二乔一点距离。 “作为占卜师,我说两句吧,一路出发有点不太保险,我们分两路,如何?” 阿布德尔正气凛然的道出了几人心上。 二乔脸都快涨红了,大口训斥阿布德尔。 “你一个占卜师,怎么能够如此封建迷信呢,这好么?这不好。” 第68章 一杀 众人总不可能真的走去埃及,商议了一下,也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敌对的替身使者虎视眈眈,肯定会趁着人多的时候发动袭击。 伤到无关人士就不好了。 在机场中寻找替身使者的计划无疾而终,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年代。 只要有心,悄无声息的潜入机场不是难事。 远程操纵替身一击致命,然后脱离,是这种刺客类型替身惯用的手法。 暗地里,一个干巴瘪瘦的老头,贼眉鼠眼的在机场附近徘徊。 眼睛不时的瞥向机场内部。 破坏了私人飞机后,迪奥大人的敌人们,唯一可选的,只有中午的航班。 老头攥紧了手里的机票,嘿嘿笑了笑。 到了飞机上,混迹在人群里,这些畏手畏脚的家伙还不是任由他炮制解决。 机场,众人争执后,桑塔纳平静补充了句。 “我有权,还有钱。 不就是飞机吗?要多少有多少。 就坐飞机,一人一座飞机,甚至驻扎的军机开来也不是事。” 二乔欲言又止,他严重怀疑所谓的一人一座,就是为的不和他在一起。 但他没有证据。 桑塔纳站在机场高处,醒目的像个活靶子,手里摸着下巴,思酌着。 出来混,是要讲实力和背景的。 迪奥所谓的人格魅力和雇凶杀人,桑塔纳就真没有? 自从四十年前威压各国后,桑塔纳基本上就可以称得上是地球的无冕之王了。 当时,各国不敢管的事,桑塔纳敢管。 各国不敢杀的人,桑塔纳敢杀。 一句话,各国能管的他管,各国不能管的他更要管。 先杀后解释,特事特办! 这就是桑塔纳。 世界整体大致和平后,桑塔纳也没什么闲杂的事。 偶尔有吸血鬼或替身使者作乱,当地上报后,会汇总到桑塔纳手中。 罪该万死的该杀就杀,一些小偷小摸,利用替身能力为自己谋福利,造成了乱子但没造成实质伤害的。 桑塔纳就顺手收编。 卡兹科技赚取的钱财,曾一度号称,能把整个阿美莉卡买下来。 桑塔纳手底下有不少替身使者效忠。 权势钱财握在双手的桑塔纳,甚至可以反向发布,针对迪奥的袭杀令。 只是没必要罢了。 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一下地球上的毒瘤。 有不少替身使者犯下的案子,桑塔纳赶到后,只剩下了满地狼藉。 找也找不到的凶手,再也没有明天的亡者,无助痛哭的家属。 恶人的救世主? 屁的恶人救世主。 除了那些,社会给不了公正,只能自己亲手,用命讨要说法的,血债血偿的,这些情有可原的,所谓恶人,是无辜的。 其余人等,不过是一群,肆无忌惮利用自己力量,为非作歹的社会垃圾,臭虫。 死不足惜的乐色。 恃强凌弱的混蛋罢了。 一架架飞机划过长空,在地面人员的指示下有序降落。 机场外,老头挠了挠地中海周围,那稀稀拉拉的头发,灰白色胡须气的颤抖不止。 机场扩音器中,传来女声甜美可人的广播。 “非常抱歉,给旅客朋友们,本次航班因突发事故出现意外,今明两天的航班全部取消。” 老头火冒三丈,有权有钱了不起嗷┗|`o′|┛ 。 桑塔纳:抱歉,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但他的替身,可是暗示着破坏,灾祸,和旅途的中止的存在。 岂能轻易倒下? “我们要抗议,”老头挥舞拳头,在机场门口大声喧哗。 “飞机不起飞,对各位影响该有多大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权者的阴谋,各位一起冲,冲到给我们一个说法为止。”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应老头子的话,还在议论纷纷。 “这人有病吧。” “我看也是,病的不轻。” “他就没想过,可能是天气原因不适合飞行,或者飞机出现故障?” “想开点,或者是老人家单纯的活够了,想要拉几个一起送死呢。” “可是我看见有美国军机了哎,没准老头说的是真的。” “大胆,这是谈都不能谈的话题,美国军机能来到这里,这是我们的福分,礼让是我们的本分。 你的思想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必须要重拳出击。” 众人的闲言碎语,像是利刃一样将老头刺的千疮百孔。 老头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说好的血气呢,说好的人群是盲目的呢。 咋到我这里,就成了这样了呢。 万众所指的老头,满腔暴虐想要发泄,刚好看见机场高处,一个人形高高站立。 周围的人点头哈腰,尊敬万分。 是你招来的飞机对吧,就决定是你了。 奴御的昆虫形态的替身,楸型虫,从老者身后飞出。 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常人无法遇见的痕迹,对准桑塔纳的舌头,猛攻过去。 楸型虫的口器精准的,袭中了桑塔纳的口腔,它要把桑塔纳的舌头彻底拖拽出来。 桑塔纳舌头一卷。 就像是被青蛙捕食的昆虫那般,楸型虫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卷入桑塔纳的口腔。 替身也算是能量的一种,桑塔纳嘴中不断咀嚼。 嘎嘣脆,鸡肉味,喷香。 大庭广众之下,老者身上出现一道道牙印,伸出的舌头分成几岔。 腿脚肌肉开始扭曲变形。 桑塔纳停止了咀嚼。 太长时间没杀人了,差点忘了,替身的受伤大多数会如实反应到本体上。 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可不太好。 很快,有医务人员推着担架,搭在小推车上。 救护车疾驰而去。 车辆上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对老者救治一点。 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砧板上将死的猪,把老者抛在一边,几人玩起了游戏。 咀嚼开始了。 几乎是坠入地狱的痛楚中,老者听到了广播中空姐甜美的声音。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突发事件已经排除。所有航班正常起飞。 为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明两天的航班全部免费。 退费请到柜台办理。 希望您继续支持卡兹航空公司,你的喜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老头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浑身颤抖个不行。 到死都不明白的他,搞不懂自己如何输的。 救护车绕了一大圈,停下的位置,刚好是机场。 桑塔纳准备补充一下灵魂储备,物尽其用,浪费了可不好。 第69章 私仇之路 飞机起飞,中途偶遇雷暴,为安全考虑迫降在海面上。 “乔瑟夫,”桑塔纳拍打二乔的肩膀,“你就承认了吧,你做过的载具就没一个善终的。” 隐藏中二病的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在一边窃窃私语。 时不时的摩挲手中的塔罗牌,看一看二乔。 就差没把灾星说出口了。 “在信我一次,给我个证明的机会。”二乔慷慨激昂,口水都快喷到桑塔纳的脸上了。 “我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让世人知道,我不是灾星。” “好啊,”桑塔纳指了指身后的几人,“你看他们给不给你机会。” “乔瑟夫先生,”花京院作为被推出的代表,觉得自己说话应该谨慎严谨一点,干咳两声,至少不能伤了二乔本就脆弱的心。 “坐飞机危险性高了一点,一但出事,除了桑塔纳先生外,我们都跑不了。 不如走陆地和海洋,这样出事了还有一线生机。 您说是吧。” “这是默认了一定会出事吗?” 二乔掩面控诉。 “不是您的原因,我们是在假设,为什么不问问神奇塔罗牌给的意见呢?这是神奇的塔罗牌给予我们的启示。 我们将会充满危险,但有惊无险的抵达目的地。” 争执了一会,还是桑塔纳定下结论,坐船去。 按故事走动,还有一个海上的大猩猩,等待着他的收拾。 不过,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食欲,是一个抽象的词。 迫降地点是中国海域,小镇上,二乔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大方的指着菜单一顿乱点。 桑塔纳不知道二乔懂不懂中国文字。 但这顿饭显然二乔是没打算好好吃。 烤蚕蛹,蛋白质是牛肉的七倍,一咬爆浆。 西湖醋鱼,这道菜很有讲究,要求必须找湖边上的饭店,靠湖面的位置,最好是泛舟湖上。 等西湖醋鱼上桌的时候,全桌起立,轻轻接过鱼盘,看着热气腾腾的西湖醋鱼。把盘子用最快的速度扔进西湖里,而且料汁还不能沾到衣服或者手上。 臭豆腐,历经三伏的气温加热,被霉得酥软冒汁,特殊的咸鲜怪味扑面而来。 一嗅嗅觉失灵,二尝舌头发憷,三吐灵魂凝固。 香臭交替的滞空感,让鼻尖味蕾都发出阵阵哀鸣。 串成串的猪眼,随热火膨胀、凸出,克苏鲁般死不瞑目的双目静静凝视。 几人哆哆嗦嗦,吃顿饭吃出了生死难料的感觉。 这是要随机把桌上人全送走的架势。 承太郎早在菜上桌前,就以抽烟的名号走出去,说散散心。 桑塔纳来了嘴我不吃饭,挂起免战牌逃过一劫。 剩下后知后觉的花京院和不善于拒绝的阿布德尔,在那里瑟瑟发抖。 “喂,”旁边桌子上的波鲁纳雷夫坐不住了,他本来还想打着不认识汉字的名号。 要几人帮忙点个菜呢。 现在,就这臭名远扬的味道,波鲁纳雷夫感觉自己能吃下饭菜,都算是精神力强大。 波鲁纳雷夫的声响彻底解放了两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拍桌而起,怒目而视。 “是你对吧。” “肯定是敌人。” 二乔鼻塞中堵满了卫生纸,招呼手,让服务员将饭菜拿下。 钱照样付就是了。 波鲁纳雷夫扬起手,无辜道。 “我可没想过打架啊。” “不,一切可疑的,都要消灭在萌芽之中,”花京院架住波鲁纳雷夫的左手,小声嘀咕道。 “这位小哥,帮帮忙,一会饭钱我包了。” “是不是敌人我一试便知。”阿布德尔架住波鲁纳雷夫的右手,还趁机在手心里塞了几张钱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一左一右的把波鲁纳雷夫架了出去。 “我真的有事,是找桑塔纳的……” 桑塔纳满怀感慨的走出去,想到了三年前的过往。 不知不觉,那件事过去了三年之久了啊。 那是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夜,渗透雨水的泥泞土地松软粘湿。 萧瑟的草木在风吹雨打中摇曳摆动。 波鲁那雷夫的妹妹,和同学两个人走在法国的乡间小道上。 提前找到波鲁那雷夫的桑塔纳,在其妹妹身后悄然跟随。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雨滴毫无阻碍的淋到桑塔纳身上,融进体内后消失不见。 感慨着,桑塔纳看到路中央的男人,背对着他们 雨声环绕中,这个男人身上披了一层透明雨衣,不仔细看都无法看清楚的程度。 雨水从周围四周淋漓落下,男人发出宛若夜枭一样的阴损笑声。 刺耳。 “运气不错,两个月碰到了,我找迪奥可是找了整整一年,毫无所获。” 不再掩饰声音的桑塔纳说出了话。 泛滥深沉的雨滴声没能盖住桑塔纳的话声。 话语像是在耳边诉说,沉入众人心底。 穿过两个女生的中央,桑塔纳一步步靠近雨中的男人。 “我是该叫你j·凯尔呢,还是该叫你倒吊人,恩雅婆婆的儿子,还是烂透了的渣滓。” “蠢货,”雨幕中老底被揭穿的凯尔咧嘴发怒,嘴里含糊不清。 “你只要知道,自己马上是个死人就行了,何必想着这么多。” 桑塔纳认可的点了点头,“没错,这句话在理,何必那宝贵的记忆力,回忆你这比臭虫还恶臭的东西。” “额呵呵,”凯尔张嘴笑了。 桑塔纳的胸膛,如同被无形刀刃切中一般的,裂开了。 身后,两个小女生吓得尖叫,遮雨的伞掉落到地上,溅泥泞污泥。 凯尔两个右手攥紧,胜券在握的笑了。 “蠢货,逃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个话我同样返给你。” 桑塔纳掏了掏耳朵,上半身没支撑的直立起来。 玩弄猎物习惯了,没注意到旁人在场。 桑塔纳能忍受的了敌人得意的狞笑,却被女人刺耳的惊叫声吵的脑子痛。 “嗯?”看着若无其事直起身的桑塔纳,凯尔疯了一样的否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胸膛明明被刺穿了,心脏都切碎了才对。” “对呀,”记吃不记打的桑塔纳玩心又起来了。 向后挥手让女生们快跑,并确定自己背着身子,女生看不见后。 桑塔纳撕开了胸前衣襟,刨开那刻意流出鲜血的伤口。 里面碎了的心又完整的长成了好几个。 在凯尔战栗恐惧的眼神中,桑塔纳幽幽的声音在淅沥沥雨声中飘忽不定。 “你砍人的,是这颗红心、白心、黄心、悭贪心、利名心、嫉妒心、计较心、好胜心、望高心、侮慢心、杀害心、狠毒心、恐怖心、谨慎心、邪妄心、无名隐暗之心、种种不善之心,还是什么心呢? 哦,你看,我这里还缺了一颗心,一颗黑心,你的刚好呢? 嘻嘻。” 凯尔发出了比少女还尖锐的鸣叫声。 桑塔纳和凯尔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包括但不限于 断子绝孙脚,206块骨头的粉末性骨折与复原与骨折,如何让人在生理痛苦极限时不昏迷…… 唯一可惜的,是两个小姑娘太心善,路边捡了两个棍子,就敢返回行凶现场,口里还喊着恩人坚持住什么的。 让桑塔纳没玩尽兴,草草的,将名为倒吊人的替身掠夺过来后。 抹了脖子 第70章 波波 “波波,找我有啥事?”桑塔纳跟在后,身不由己被架出餐厅的波鲁纳雷夫才恢复了自由。 波鲁纳雷夫抑郁的揉动僵硬的胳膊,怨念的眼睛左右扫过讪笑的二人。 “是有个重要事。三年前你杀的,确认死亡的凯尔。 最近活了。 几天前,我妹妹给我发来消息,说她在威尼斯市场上采购的时候,车子驶过阴暗阴暗巷口,那一瞬间,她看到的卤蛋头模样,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还有,不准叫我波波。” “好的波波,没问题波波,”桑塔纳继续反问道,“那她怎么不跟我来说,还麻烦你跑一趟。” “哼,”波鲁纳雷夫哼哼唧唧的有点不满“波波”的称呼,但又无可奈何。 “我这不是想尽一份心,陪你一起去埃及,这次,再碰到对我妹妹图谋不轨的混蛋,我要让他承受万剑穿身之苦。 这是我的骑士道。” 桑塔纳手指摸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 大脑清醒无比的,将三年前回忆,如同胶卷一般的导出来。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潮湿的雨夜,哗啦啦的声响中。 丑陋的男人停止了呼吸,骨骼尽碎,内脏破裂,体内的血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且还在不断流逝。 没救了。 人类医学不是玄学,神学,救不了一个彻底死去的存在。 那就是石鬼面,吸血鬼之类的了。 也不排除有稀奇的替身使者相救,但可能性太小。 凯尔的母亲恩雅婆婆,忠诚侍奉迪奥的存在。 看来是迪奥用鲜血,把尸体变成了半死不活的尸生人。 神父桑塔纳同样没找到,只找到了天气预报。 现在这个时间段,神父的白蛇,抽取替身使者塞到凯尔体内,倒是能让凯尔再次受到迪奥重用。 桑塔纳其实能够让迪奥都复活不了凯尔的。 掠夺灵魂。 替身、身体和灵魂彼此相连紧密,但又可以单独存在。 桑塔纳在此之前,杀死恶人后,不一定会掠夺灵魂。 不是镇压不住太多灵魂,究极生物和本体灵魂捆绑的力量,像是扑克牌中的大小王组合一样,能轻易镇压不服从的灵魂。 不吞噬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恶心,作恶手段远超桑塔纳想象的恶人,灵魂已经污浊到了看一眼就令人呕吐的地步。 “我明白了,”桑塔纳松下琢磨的手指,沉声应道。 “还有一件事,”波鲁那列夫头扭向一边,压低声音道。 “我在追查凯尔的时候,碰到了你一直重视的迪奥,我刺了他一剑,没有刺中。 你不是给了我一小块肉块吗? 我朝他扔了过去。可他一瞬间就消失在我的眼前,肉块掉到了地上。没投中。” “没关系,”桑塔纳宽慰的拍了拍波鲁那列夫的肩膀,“那只是保险措施罢了,没什么。” 此乃谎言。 桑塔纳给于波鲁那列夫的肉块,是自己根据基因研制改造的,专门对[吸血鬼]专攻的武器。 拳头大小的肉块上,凝聚压缩了超多的特种病菌。 一旦触碰到吸血鬼,病菌会瞬间增殖生长,直至将吸血鬼整个身子吞没干净。 桑塔纳也没寻思能利用这个杀死迪奥。 这个对付一般的吸血鬼满够了。 可迪奥不是一般的吸血鬼,他是会时停的吸血鬼。 一般的吸血鬼,染上了这专门针对吸血鬼的病菌,是必死的。 唯一解决办法是,瞬间舍弃掉附着病菌的身体部分。 一刻也不能停下,因为病菌的繁衍时间是毫秒。 只需一两秒就能将吸血鬼消化殆尽,比一般的波纹还要高效。 桑塔纳:给病菌提提速 (自创的,现实中,细胞最快的分裂速度也是按分钟计算。) 可迪奥有替身世界,时停时间,在时停期间撕扯掉感染病菌的身体部分。 迪奥对付肉块后,肯定不会贸然动手了,足够波鲁纳列夫逃跑了。 没想到迪奥谨慎到这种程度,果然是自己给他的压力还是太大了吗? “让我加入吧,我那银色战车精准敏捷的剑术,能够帮的到你的。” “好啊,”桑塔纳恶劣的笑了笑。 “为了庆祝你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就当是入伙宴了。” “别,”波鲁那列夫摆手拒绝,“我还是喜欢正常一点的饭菜,你们吃的,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真是够了,”承太郎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旁边,但显然理解了一切。 手里捧着粥在吸,另一只手还有好几瓶未拆封的顺手递给几人。 “喂,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重新将饭菜更换一新的二乔,在饭店门口招呼几人。 这次饭菜的卖相还是一言难尽,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也从侧面表露了,二乔,是真的不认识汉字。 话说回来,这家饭店能把那么多的,食材界的卧龙凤雏汇聚在一起,不得不说也是有几分实力的。 后来桑塔纳问了问二乔,二乔坦言,这是他在中国谈生意的时候,客户推荐他的,饭店中,专门用于整蛊同伴的饭菜。 甚至于为了防止顾客掀桌子 (╯‵□′)╯︵┻━┻ 饭店的桌子都焊死在地板上了。 轮船“呜呜”的汽笛行驶声中,海洋砰起白色的浪花,一浪追逐着一浪的浪花。 晴空正好。 海水像是流动的油彩画,大片的蓝和天上的云交汇在一起,色彩浓重,看一眼便心旷神怡。 “我说你们,”二乔从更衣室里换下外套,水手条纹半袖衬衫穿在上身,手放在额上遮挡太阳。 “能不能别穿校服了,不觉得热吗?” 二乔指责的二人正是承太郎和花京院,两人躺在沙滩椅上,安详的和老爷爷一样,悠哉晒太阳。 二乔六十八岁,正好是该奋斗的年龄,精神抖擞的眺望海面,干劲十足的活动身体。 “我们还是学生,”绿衣校服的花京院翻阅手中读物。 “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样子。” 学生样(指又长又卷的刘海、巨显眼的樱桃耳饰) 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的承太郎闭眼默认了这段话。 学生的标准样子:喝酒、骂人、打架、旷课、坐牢…… 桑塔纳扶额无语。 “你们这样要向全国学生道歉的啊,学生才不是你们这样。” 第71章 睡不着的晚上在想什么 风帆和燃油结合的动力船支上,桑塔纳冷漠的拒绝了船员上船。 “这位小哥,开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船舵的操纵,观察员观察风向,调整风舷角,码头泊位停泊,抛外舷锚,控制船首方向速度,很麻烦的,不是你个外行人想干就能干的。” 桑塔纳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你安安分分开一辈子的船,不是迪奥的人就更好了。” “哈哈,”身材健硕,眉须皆白的老船长挠头笑了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迪奥是谁啊。” “我眼中的小面包。” 桑塔纳的随意回应没能引发船长的疑问。 桑塔纳眼在对方的额间扫视一遍,也没能发现肉芽一类的控制物件。 是为了钱?还是所谓的忠诚?无所谓了。 反正都不是好人。 桑塔纳背后浮现出了楸型虫,这是他吞噬的替身灰色之塔。 桑塔纳的吞噬并非简单的复制粘贴,而是将其彻底解析重构,化为了自己的版本。 原版灰色巨塔是拳头大小,桑塔纳的可以无限膨胀到成年大象一般。 灰色巨塔的数量,也从单个的形单影只,变成了蜂群模样。 不由分说的,替身灰色巨塔朝眉须皆白的老船长袭击。 老船长腰部用力,头后仰,身子呈现后倾状态,才险之又险的躲过灰色巨塔的袭杀。 “你在躲闪什么呢。” 桑塔纳悠哉望向潮水涌动的海面,海天一色间,眼眸倒映出海水的蔚蓝明净。 “普通人看不到替身的存在,不是吗?” “我不觉得,我那里出现了破绽。” 老船长彻底直起身子,面色暗淡,“难不成你是直接猜的?毫无根据的猜疑只会干扰判断。” “因为有一个能轻易辨别替身使者的方法,只要全部打一顿就好了。 能躲闪的是替身使者,不能躲闪的是普通人。” “真的?”老船长眼都直了。 “真的假的,反正有个蠢货信了,上当了。” 桑塔纳忍不住斜了斜眼瞄了老船长一眼,嘴里尽是无奈道。 “你咋这么实诚呢?” 老船长沉默了,默默的摘下头顶的帽子,眼里闪着死鱼般诡异的光。 摇了摇头,稳住心神后的老船长嬉皮笑脸起来。 “小哥,你好深的心机,既然都知道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我确实不是船长,可惜还没来得及处理真货,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大的迪奥大人的手下。 替身名为暗蓝之月 在塔罗牌中,可是暗示着水里的麻烦、谎言、背叛以及对未知世界的恐惧的卡牌——月之牌。” “这就是你的遗言?” 桑塔纳转头认真的询问道。 “不一定嗷,”老船长趁着闲聊踱步到了海边,白花花的眉毛一挑,腿弹簧似的一跳,纵深入海。 “这可能,还是你在人世上听到的最后声响呢。” 平静的海平面上,此时却掀起波澜。 “水里是我的主场,小哥,下来玩啊,” 老船长年纪一大把了,在水里跟个特殊从业者似的搔首弄姿。 “不是我自夸,我的替身,泳姿比任何一条鱼都美,不妨来试试刺激的?” “蠢货,”桑塔纳手抱在胸前,悠哉的靠在海边的栅栏上,脸上鄙夷不加掩饰。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我凭什么听你的,有能耐你上来,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下来我就下来。” “你上来我就上来……嗯……不对。” 绕晕了的老船长彻底怒了。 “他奶奶滴,给我玩阴的是吧,不敢下来,怕死是吧。我告诉你,不下来?不下来也别想活着!” 老船长摁下了腰间的防水按钮。 乍起的震动声在船板上惊响,火光在云烟中摧枯拉朽的炸烂甲板,龙骨传来一声无力的弯折声。 潮水从破开的船舱底部涌入,船无力的倾斜,缓缓的坠入海底。 也还好船上没有别人,二乔,承太郎几人借助替身凌空跳跃了好几步,才疲惫的跌落到岸边。 “有我在这,你也没办法踏出海面一步,有一艘船我击沉一艘船,别想离开这里,去骚扰迪奥大人。” 老船长发了狠,在水里叫嚣道。 “好啊,”桑塔纳在岸上点点头,“我走航空,有能耐你射啊。” “是男人堂堂正正的下来打一场。” “住口。无耻老贼,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谁家好人会恬不知耻的,邀请对面往自己的优势场所决斗的。” 老船长在水里无能狂怒,替身那蓝色的背鳍像是鲨鱼一样,转悠个不停。 男人的红温胜过万千话语,要是老船长脾气再暴躁一点,可能真就上岸单挑了。 单挑一个还是单挑一群不好说,老船长为了自己生命安全,在水里发起了电报,期望激怒对方。 曾经饱受现代网络轰炸的桑塔纳笑了,这我熟啊。 你这攻击程度,连母亲都保护不了,到了祖安后,家谱还不让人给撕烂了,怕是拍张照片就能当全家福了。 围绕“乐典孝急蚌赢麻”七字真言,以族谱为半径,以家人为圆心,以祖宗为目的。 接招吧,这是我的最终绝技。 开喷 效果拔群。 老船长破防了,老船长气的一口气没喘过来,老船长眼前眩晕了,老船长腿抽筋了。 老船长快嘎了。 桑塔纳慌了,我是一个很恐怖的人吗? 太久没练习了,嘴皮子都生疏了好不好。 这人心理素质这么差吗,有待练习啊。 桑塔纳没发现,周围早就空出来了一大片,都用着“非人哉?”的质问眼色惊叹看着他。 手里还不停地记笔记,期望自己骂街时也能有一张进退自如,保护家谱的嘴巴。 而不是憋得脸都红了,徒劳无功的念叨那就几句重复千百遍的话。 晚上睡觉前想起了,脑海中汇聚出大片的不文明词汇,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你说,我当时要是能说这句话就好了,杀伤力多强啊。 恨不得穿越时间,只为一争高下。 憋屈啊 第72章 折磨怪 “别生气,别生气,放松身体,用替身托浮住千万不要沉海。” 桑塔纳一转态度,小心的指导老船长自救。 噗呲噗呲 老船长深沉的呼气喘气,像是拉了五亩地的老牛,被榨干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老船长抬起头,感激的看向岸上的桑塔纳。 不管怎么说,在生死一线中,桑塔纳的鼓励给予了他不小帮助。 虽然是敌人,但老船长认可他啦。 老船长:你人还怪好的嘞。 桑塔纳在对视间轻快一笑。 高兴?你高兴的太早了。 就像科学家救的不是小白鼠,而是背后那些珍贵的,能活人无数的数据一样。 桑塔纳救的不是老船长,是你那难得一见的海洋系替身啊。 “缓过来了吧,缓过来了那我继续说了嗷。 是不是认为海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法无天,没人管你,你都要上天了?” 桑塔纳纵声高喊。 “那接下来你就要失望了。” 桑塔纳手中高举起一根电线,身体内电鳗的发电细胞疯狂产生,高压电弧在电线上游走,白色的电弧噼啪作响。 “你现在就是锅里毛肚,再怎么翻滚,还是要被筷子夹起入嘴。 此乃第一招,雷公电母助我,电。” 高压电蔓延在海中,放生的电肆意的游走蔓延。 刚喘过气来的老船长还没来的及逃跑,酥麻感觉传遍全身。 周围漂浮起翻鱼肚白的诸多小鱼虾米。 颤颤栗栗的老船长毛发瞬间蓬松,像是得了帕金森病一样,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老船长甚至都想好了遗言。 这辈子,直了。 桑塔纳主动收手,为老船长留下一线生机,一口喘息。 好消息,留下一口气。 坏消息,也就留下了一口气。 桑塔纳又开始自制病毒,在海里下专门针对老船长一个人的特种病毒。 在桑塔纳的基因调控下,老船长很快沦陷,在水里挣扎个不停。 周围还有不少小鱼,不停地啄老船长,那被折磨的快秃噜皮的皮肤。 桑塔纳关键时刻及时收手,还是留下一口气。 桑塔纳又朝海中扔下来炸弹。 冲击波在水中蔓延,震的老船长五脏六腑一阵翻涌,眼眶溢出血丝。 等桑塔纳拿出细密带钩子的网子,想要为老船长凑齐绝户捕鱼基头四时。 老船长直接在海里翻起了肚皮,眼看着人就不行了,就差闭眼躺板板吃席了。 桑塔纳才不情不愿的收手。 (电鱼、炸鱼、毒鱼等,均属于严重破坏渔业资源的违法行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同时没收违法所得,处五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没收渔船; 电鱼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炸鱼更是要按照违禁物品来衡量刑期,最高上不封顶。 爱护美好生活,请勿作死尝试,小说纯属虚构,现实请勿模仿。) 桑塔纳放弃了继续折磨的诱人想法,跳下冰凉的海水,获取战利品替身。 坚硬的藤壶在海水中等待已久,桑塔纳跳下的瞬间。 藤壶就开始附着扎根在桑塔纳的血肉中,吮吸力量和营养。 “啊哈哈,我终于,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你可落我手里了。” 老船长从鱼肚白状态一下子翻滚起来,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快笑容,那笑容回归了最初的纯真,是一个男人最纯粹无瑕的快乐。 这一刻,什么迪奥,任务,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炮制桑塔纳。 阳光透过清澈的海水,斑驳的光影在水上反射,闪亮了海面一片。 一簇簇灰白色、有石灰质外壳的藤壶,彼此勾连中加大了自身重量。 水中的吊死鬼般,将桑塔纳拖拽入下方无边的幽静海水中。 桑塔纳没有反抗,任凭自己顺着下潜。 “欢迎来到水下,这里是我的替身,暗蓝之月的个人舞台,” 靠着替身发声,老船长反常的在水下交谈起来,补充道。 “太小瞧我,可是要吃亏的。 刚才大言不惭,说的那么有本事,有能耐继续说。” 说着,老船长自己都绷不住的狂笑,嘴在水压下涌入了大口的海水,却压不下那份物极必反的喜悦。 桑塔纳淡淡的来了句。“我在海水中进行了人类必要的新陈代谢。” (假滴,究极生物不需要,但恶心敌人又何乐不为呢?) 沉寂,老船长紧忙堵住嘴巴,却因张合嘴巴速度太快。 不小心吞咽下一口,涩中带咸的海水味道一如往常,老船长却头一次感到由衷的恶心,周围海水似乎成了不祥之物。 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 这谁糟的住啊,常人都知道,海水中混杂了不少代谢产物。 但说出来就过分了昂,核不扩散懂不懂。 老船长也没勇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毕竟众所周知,海水中先受损的一定是自己,自伤八百伤敌一千,老船长的勇气还是纯度不够。 海底唠进行的不欢而散,对方嘴底不饶人。 老船长想动手了,可在动手前,让敌人陷入焦急黑暗中,也是必要的一环,最重要的是。 这口恶气不出,这辈子躺棺材里他都躺不心静,火葬都都要在坐起来嚎两声。 “蠢货,别在嚣张了,还没发现吗,我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并不是,只是想找回场子,没骂过,嘴硬罢了。) 你肺泡中的氧气还剩下多少? 绝望了吧。 告诉你!我的肺活量是常人的三倍,而且受过特殊的训练,在水下的最高闭气时长为6分13秒!光听这个数字就已经眼冒金星了吧?绝望了吧。 不,这还不是最为绝望的,在你临死的这几分钟内,你将会体会到人类有史以来最残忍无情的痛苦。 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我要一次又一次的给你上潜的机会,在临近海面的那一刻,即将呼吸新鲜空气的前一刻。 把你拖拽入海,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大串杀人诛心的话说完后,老船长心里都舒坦的不得了。 好似抽搐过后的贤者时刻。 桑塔纳默默将自己的肺部转换为鳃。 目光灼灼的抬头看着老船长。 海底唠不错,再来几小时的。 第73章 藤壶沉于海 沉默是今天的海底唠。 两个大人深情对峙,老船长率先王八退房——憋不住了。 挣扎着要上浮透口气。 桑塔纳好似欲求不满的恶鬼,在海底拖拽老船长的脚跟。 “才几分钟就不行了,你咋这么逊呢。 不能牛逼了啊, 杂鱼,你连杂鱼都不如。” 寄生附着在桑塔纳表皮的藤壶,开始活跃,试图吸取桑塔纳的血肉进行繁殖,为老船长谋求一条生路。 桑塔纳克制了半天的吞噬本能开始活泛,反向将藤壶吮吸的一干二净。 色泽白嫩、肉质细腻的藤壶肉,膏肥脂香,一口咗下去,那叫一个地道。 要是连汤带水装盘。隔水清炖,只需撒上一点盐,无需额外佐料,熟了后锅盖一掀,喷香扑鼻,鲜香嫩滑,白嫩嫩的似蛋花又像豆腐花,味道好极了 自带食材的替身,桑塔纳拿定了。 暗蓝之月显现出来 蓝色的,像是青蛙一样的蹼,以花手摇的姿态,在水流中制造出旋涡,潮水涌动,细碎的气泡的鱼虾混在一起,揉成碎泥。 桑塔纳一瞬间看到了故人姿态,瓦姆乌的海洋版神砂岚? 替身暗蓝之月的身子开始抖动,鳞片蛇蜕皮般的脱落在海水中。 刀片一般锋利的鱼鳞混杂在旋涡中,像是绞肉机的刀刃,堪比螺旋桨的水下切割机。 “弄潮的好手,着急了啊,” 桑塔纳看向涨红了脸的,在水中手脚挣扎的老船长,他正处在风暴的中心位置,免受潮水的伤害。 “可你是不是忘了,脚脖子还被我拽着呢?” 老船长惊恐的眼望向下方,替身当机立断的,要切除掉桑塔纳抓人的手。 “晚了,过来吧你,” 往下一拉,老船长身不由己的卷入风暴,像是卷入进正在清洗衣服的洗衣桶,细密的鱼鳞刮皮带血,染红海域一片。 千刀万剐,万刃穿心间,老船长的大脑深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灵魂生硬的被撕扯,好似撕扯下粘连在皮肤上的胶水一样。 对替身的感知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出现。 海水的旋涡不知道何时停息下来,老船长四仰八叉的堕入海底的深渊。 海面上大片的光亮逐渐消却,海水周围咸腥的血液渐渐融化变淡。 温度逐渐失去,感知不到海水的冰凉。 “痛苦吗?”桑塔纳的声音似真非幻,模模糊糊的在老船长的耳边响起,却又字字清晰。 “这片区域内,失事的不少船只上,长满了密麻的藤壶,他们,都是你害的,对吧。 殒身于海洋的数不尽水手们,他们的痛苦不比你少。 所以,死去吧,这些都是你穷尽一生都偿还不了的罪孽。” 老船长冰凉到没知觉的身上,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 密集的灰白色藤壶爬满身上,在替身作用下疯狂生长繁衍。 垂死挣扎的胳膊,僵直生硬的腿,看向蔚蓝海面最后一眼的眼睛,都被灰白覆盖遮蔽。 一切都结束了。 桑塔纳顺滑的沿着海水流向游走,跃出海面,激起滚滚浪花。 甩了甩头,烘干发间湿润后,桑塔纳对着二乔直愣愣走近。 “乔瑟夫,你悔改罢,还说你不是灾星?” “你就只是登上船,还没有扬帆起航继续冒险呢,就这样了。 你要是再呆下去,那还了得?我都不敢想,怕不是人都没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 “众所周知,鲨鱼没有出过车祸,野猪也遇不到空难,” 二乔尴尬一下,而后手指虚空轻点,越说越自信,“我们不能将概率学的问题简单归咎于迷信风水,要以科学为本。 我出车祸,单纯是偶遇,出空难,可能是巧合,遇到海难,是为了除暴安良,让恶有恶报,奈斯。 对,就是这样子的。” “乔瑟夫,别自己安慰自己了,”桑塔纳一锤定音,打破了二乔的侥幸。 “有种人会把别人卷入灾难,所以要敬而远之,那种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个啊,”二乔堵住自己的耳朵,试图掩耳盗铃。 桑塔纳手轻轻搭在二乔的肩膀上,声音通过骨传导到二乔的听觉中。 “为他人带来不幸人的名字,叫瘟神。” 桑塔纳轻轻宣告了二乔的命运。 啪 有什么碎了,是心碎,还是喧嚣的风儿声。 谁知道呢。 桑塔纳又新挑选了一只船,水手船长等工作人员,这次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桑塔纳将他们雇佣到船上。 这一次的航行尤为注重救生艇和应急食物的储备。 二乔则是不信邪的,和桑塔纳打了个赌约。 “从概率学上来讲,没有一个船长,在和平时期,会经历两次海难,就像一个机长,几乎不可能一生遇到两次空难。” “所以呢?”桑塔纳无聊的托起腮帮子,看船员人来人往,检查应急的逃生艇和船的安全程度,一边听着二乔心里没点数的发言。 “所以,”二乔下定了结论,“虽然我的前半生遇到的海难多了那么一点。 但,总不可能接连在一次旅行中出现两次空难吧。” “好啊,”桑塔纳看倦了人来人往的移动,扭头向二乔。 “打个赌如何,就赌会不会有人袭击我们的船只。” “不赌,”二乔头扭动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真的准备做个好宝宝。 “十个赌徒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 “不赌别的,你输了穿上龙舌兰姑娘的衣裳就好。” 桑塔纳的赌注显然是娱乐性质的。 “哦,”二乔皱眉头思索,“你怎么知道我穿过女装?” “我不知道,”桑塔纳道,“你自己承认的,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赌了,”二乔下定决心的同时反问道,“你输了什么后果?” “跟你一样呗,女装。” 桑塔纳本人是无所谓的,要是没有替身使者来袭击,大不了女装的时候,脸形变成二乔的。 女装也是二乔丢脸。 一艘轮船乘着海风,行驶在阳光映射的波光粼粼海面上,船头割碎涌动海面,数支海鸥簇拥着船上下翻飞。 不知何时,行驶的船只周围,不合常规的开始弥漫出雾气。 站在桅杆上,拿着望远镜的了望人员,迷茫的挠挠头。 一艘巨轮无声息的抵近轮船,观察员吓的急忙预警。 来不及了,这艘巨物靠近程度,连肉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像是海水传说中的幽灵船,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视野中。 相撞,船身的变形破碎声像极了哀鸣。 逼停的轮船停泊在海面上,巨轮毫发无损。 “愿赌服输,乔瑟夫,来吧。” 看着桑塔纳递到自己身前的女装,二乔强装嘴硬。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里面有黑幕,是不是你故意布置的,同时和船员串通好了。” “硬撑是没有用的,穿上吧,这就是你的命。” 第74章 好像一条狗 船身右舷碰撞,吨位相差极大,巨轮完好无恙。 桑塔纳等人乘坐的轮船,一阵颠簸后破了一大口子。 “动力系统完好无损,船身吃水底部完好无恙,没有侧翻风险。” “船长,”了望人员沙哑畏惧的声音传来,“对面是艘货轮,但…但是,甲板上根本看不到人影啊。” 耳麦中电流声阵阵,船长听完后,至少表面毫无慌张,冷静地下达指令。 “动力拉满,先脱离碰撞船只,再说。” 海水混饭吃的人,不管怎样,迷不迷信的,总要相信兆头。 船长现在连理论的心思都没了,快走几步向金主汇报。 理论上,他是拥有船上的一切抉择权,但明白桑塔纳是何人的他,理智的做出来最佳选项。 船长在汇报的同时,船身开始剧烈颤抖,甲板上东西连带人摇晃的七零八碎。 颤抖过后,船长耳麦里滋啦电流声再次响起。 船长将事情一字不落的讲述给桑塔纳,同时还附上了自己认为的最佳方案。 船只试图脱离货船未果,两艘船相撞的地方,像是被磁铁吸附住一样,没办法剥离。 对面船太过诡异,建议乘坐救生艇,向周围船只发送救援信号。 “不用了,”听完汇报的桑塔纳招手,让船长转身离去,自己则盯着更衣室,等待这个号称jojo系列最为香艳的“美人”出现。 可惜了,桑塔纳心想,二乔不允许自己录像拍照。 桑塔纳真想把卡兹科技的代言人换掉,到时候换成二乔女装。 有人质疑就批评他们,你们怎么敢假定他的性别,他只是一个被困在男性身躯中的女性啊。 好吧,桑塔纳就是无聊,胡思乱想着玩,现在阿美莉卡的开放程度还没到那个时候。 “大人,”试图操纵船支的船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对面舷梯放了下来,似乎在邀请我们上去,但还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我们近距离看了看撞击接触部位,我们的船似乎被对方咬住了一样,脱离不开。” “知道了,我来处理,你们回房间就好。” 更衣室的门吱扭开了,二乔没有半点难为情,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她是一位魁梧女子,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的好像一堵墙似的。 身躯凛凛,相貌模糊,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好一个能让金丝雀依偎的宽大肩膀! 二乔骄傲的挺起,塞得鼓鼓囊囊的假胸,一脸的得意的看着桑塔纳。 “怎么,你不说要看吗,来看啊,随便看。” 桑塔纳不忍直视,满脸纠结。 身后的阿布德尔等人也是一副便秘了的姿态。 二乔脸上,直接涂抹了一层比京剧还厚的妆油。 浓墨重彩加持下,亲妈莉莎莉莎都认不出来,老婆丝吉·q当面都不敢认,妆容像是一层厚厚的面具。 有人看似戴上了面具,实则是摘掉了面具。 二乔也不装了,直接解放了自我,还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诡异程度堪比张飞刺绣。 桑塔纳甘拜下风。 二乔身着女装,迈腿大步跳到了货轮上,几人紧随其后。 甲板空荡荡没有声响,测量仪器和动力机械正常的运转,无人驾驶。 船只完好,但操舵室,无线通信室,仓库,燃油室,都是空荡荡的一片。 安静的呼吸声都显得吵闹。 像是古老的传说,飞翔的荷兰人,一艘永远无法返乡的幽灵船,注定在海上漂泊航行。 船会闪烁着幽灵般的光芒,只要有其他船只向她打招呼,她的船员会试图托人向陆地上或早已死去的人捎信。 在海上传说中,与这艘幽灵船相遇,在航海者看来是毁灭的征兆。 受诅的荷兰人将永远漂流在海上,四处航行,宿命将使她始终无法靠岸。 空无一人的怪船上,仅有的活物是一只困在笼中的猩猩。 棕色皮毛的它手搭在栏杆上,对进来的众人龇牙咧嘴。 “真是的,人都去哪了。”二乔抱怨着进入关猩猩的房间。 猩猩暴躁动作立刻偃旗息鼓,痴迷的看向二乔。 大就是好,壮就是强,二乔的这般姿态刚好符合猩猩的审美,至少它被迷的神魂颠倒。 猩猩瞳孔里满是二乔的颜色,一举一动中把它心脏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它厚嘴唇嘟起,憨憨的耸动腰肢,拍打壮实的胸肌,强烈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二乔的兴致勃勃。 “这……”二乔是何等机智的人,走南闯北几十年,见多识广。 心里一句妈卖批默默重复。 气不过的二乔一脚踹到猩猩的笼子上,扫视了一眼周围想笑不敢笑的几人,无奈叹气。 “想笑就笑吧,没事。” “乔瑟夫先生,”阿布德尔有担当的站了出来,“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 桑塔纳接话,“除非忍不住。(噗呲)” “欺人太甚,我忍你们很久了,”二乔拍了拍铁笼子,表达自己的愤怒。 “吼,哦哦哦,吼吼。”猩猩明明被凶了,现在反倒为二乔打抱不平。 掩盖在浓密毛发的眼里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吼叫着,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根根竖起,凸出一块块腱子肉。 二乔无语了,话憋在嘴里,不吐不快,欲吐无言。 桑塔纳想尽了此生哀伤事情,想把笑意强压下去。 结果发现不如意之事根本没有,这下不得不笑了。 笑是诺米骨牌第一颗倒下的牌,引起了连锁反应, 连二乔自己都在笑容中,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 笑过后,桑塔纳感慨的看着迷茫无措,对人类喜怒无常行为理解不能的大猩猩,感叹道。 “这个大猩猩,好像一条狗啊。” 第75章 猩猩 猩猩的替身是整个货船。 替身是第八张塔罗牌,力量。 暗示着挑战、坚强的意志和被隐藏的本能。 这只非同一般的猩猩,立刻意识到了桑塔纳在骂他。 它很是生气,像狗一样的对桑塔纳怒吼。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甘,或者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在心上人面前积极的表现自己。 猩猩直接掏出一个红润的苹果,手从脚底身下躺着的草堆里,拿出一把小刀。 当着众人的面,苹果削皮,殷勤的递给二乔。 二乔没接,周围的笑声也停住了,目光冷冷的注视猩猩。 猩猩似乎浑然不觉,掏出一支烟,塞到嘴里,点燃火光,噗噗地抽着,就这样看着二乔。 二乔的无举动让猩猩更加歇斯底里。 他似乎在自我感动着什么,呜哇乱叫。 又从掏出时尚杂志,翻阅到性感海报的那一页,指了指二乔,又指了指上面拍摄的美女。 这只黄猿,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贞,彰显二乔的独一无二。 猩猩心痛的撕扯海报,把海报撕成碎片,塞到嘴里,咀嚼中目光看向二乔。 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爱我。 猩猩使用出了最后手段,一个被打乱颜色的魔方,出现在猩猩手中。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智商不弱于人,猩猩哗啦哗啦的扭转魔方。 六面魔方颜色拼接复原的很快,甚至速度远超普通人。 猩猩骄傲的捧起复原后魔方,姿态像是捧起罗马尊贵的金桂叶王冠。 可二乔仍无动于衷。 甚至因为猩猩那直勾勾黏糊的视线,嘴角控制不住流出的涎液,臭烘烘不加打理清洗的毛发,而倍感恶心。 猩猩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不停地暴怒,张嘴咆哮,暴戾吼叫,盛怒咆哮,像是二乔做错了什么大事。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你拒绝的是一个猩猩的爱!它将背叛信仰的迪奥大人去爱你!为你忍受压抑痛苦!想要带给你快乐! 你凭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 这只猩猩抛弃了性别,抛弃了物种,大胆的示爱行为。 怎么就被二乔这种渣男玩弄了呢。 猩猩双眼通红,长方形的厚掌心握住牢笼的铁棍,满是污垢的指尖因用力而颤抖。 牙酸的铁棍扭曲声中,猩猩大鼻子喘息着走出来了。 普通大猩猩的力量是人的力量的四倍到九倍左右。 众人因嫌弃而忍不住后退几步。 猩猩大口张开,上齿的有两颗类似于獠牙的长牙,极为尖锐,舌头滴淌着泛黄起沫的口水,灵活的摆动。 猩猩不装了,人类无视它的感情,以此玩弄嘲笑。 猩猩要用自己的行为报复人类,猩猩看准了二乔,大鹏展翅姿态的扑上去,预谋强人锁男。 “欧拉。”白金之星握拳挥出,空气都震出声响,猩猩门牙打断了几个,张着嘴吞咽腹中。 “啊~~”猩猩瘫躺在地上,愤恨怒吼,人类都是坏人。 先是穿的搔首弄姿勾引它,又仙人跳,还不分青红皂白的伤害它。 多冒昧啊。 什么,你说没勾引它,那一个大男人凭什么不守男德,穿的这么美貌又风骚干什么,不就是给猩猩看的嘛。 明明都这样了,猩猩还是抬起头,半蹲在地上,嘴里淌着鲜血,面上痴痴笑着,手猥琐的在虚空揉捏。 随着猩猩眼中的火热消退了一点,这个畜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替身能力。 整个船支开始活了起来,地面、墙壁、玻璃、风扇,缝隙间铺下的管道,都伴着猩猩的呼吸而颤动。 像是被世界针对了一般,所有物件都在此刻袭击众人。 铁管折叠成绳子捆绑,风扇旋转着似是杀人电锯,尖锐的玻璃渣破碎后刺往眼珠,墙壁开始收缩变形。 但,猩猩还是忘不掉二乔,舍不得伤害二乔,没有一个物件是袭向二乔的。 袭击二乔的,是猩猩自己。 猩猩穿梭在船上,如同鱼儿游曳在水里,它潜行到二乔身后,从地面上猛地扑出。 时刻警觉的二乔脚步飞快,侧身躲过一劫。 扑了个空的猩猩眼眶子里蓄满了泪珠。 你躲过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虽然我杀过人,偷窥过人类,干过不少恶行,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禽兽啊。 你凭什么不接受我。 二乔更是无奈,他好歹练习过波纹,能敏锐的感受到一些常人所不能察觉的东西。 桑塔纳已经将精神力包裹住整个船只。 只要想,随时都能吞噬掉这头猩猩的替身。 但他就是不做,哎,就是玩。 玩大猩猩,还是玩自己,二乔就不确定了。 “桑塔纳,”二乔一边紧盯着大猩猩,预防对方突然袭击的动作,一边从裙兜里掏出手机。 “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行动,解决这只大猩猩。 不然我就把你是日本太上皇的事,群发出去,要死一起死。” “何出此言啊,”桑塔纳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懵懂姿态,“乔瑟夫你等着, 我马上解决完这些碍事的钢管,马上来救你。” “哎~”二乔叹了口气,又一次躲过了大猩猩的强袭,他甚至都不敢用紫色隐者鞭打对方,唯恐奖励了这只禽兽,同时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 “照片我删了。” 二乔话音刚落,桑塔纳立刻好了,支棱起来了。 “二乔,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啊,坚持住,我来助你。” 第76章 猩猩不得好死 猩猩喘息着粗气,欲要图谋不轨的它,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它眼中无计可施的,被一圈铁管纠缠住的桑塔纳,轻描淡写的就挣脱开束缚。 猩猩眼光从看二乔,飘向了桑塔纳,他那胜券在握,优势在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感到了受伤。 愤怒堆积在心头,此刻,它的心上人可是在看着啊。 它不能输,它怎么能够输。 桑塔纳揉了揉僵硬的颈椎骨,对准猩猩洒脱一笑。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船支,千万吨的重量凝重得,让猩猩几乎透不过气,窒息之感逼近。 猩猩感觉自己的替身,像是水在蒸发,消散的极快。 畜生就是畜生,生理上的精虫入脑,在生死大危机间,会果断的抛弃。 舍弃尊严,舍弃自信,猩猩返璞归真,满是色欲的眼里,重回清澈的,似一般野生动物那般清明无知。 彻底陷入恐惧的猩猩,把自己的最为柔软的肚皮显露出来,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 ′?∧?`)┛ 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祈求桑塔纳的原谅。 它只是怕死了,不是悔改了。 “任何一个有明确个人意识认知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责任。 哪怕你是动物,只要超出了该有的界限。 也该受到惩罚,尝过人肉,舔舐过人血的老虎,不可饶恕,必死。 你一个从不掩饰欲望的野兽,拥有力量的禽兽。 手里犯下的罪行不少吧。 做错事,就该罚。” 桑塔纳说完,船体就像是商场促销时的充气拱门那样,漏气扭曲,变软变形。 桑塔纳的手指穿透猩猩的脑门。 猩猩一瞬间瘫软在地上,手指身体动不了一点,恐惧潮水般将其彻底淹没。 “刚才我探查了一下你的大脑,你犯下的罪行不在少数,人命也是有的。” 桑塔纳收回手掌,嫌弃的甩了甩明明什么污垢都未曾沾染上的掌心。 旁边承太郎心领神会,白金之星浮现身前。 疯狂欧拉,直到大猩猩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桑塔纳叹气道。 “我改造了一下你的身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起身了,这口气会一直吊着你。 直到,在饥寒交迫中,体内营养耗尽后,步入死亡的帷幕。” 桑塔纳也走了。 整艘船变形溶解,化成了一条在海面上的,随风漂泊的小木船。 大猩猩孤单窝藏在角落,一个猩猩望天。 一切都好似一场大梦。 动物园里长大,超凡的智商,刻苦训练取悦来场观众。 虫之箭穿身过,命运就此改变,扭到了岔路,一路狂奔,可惜这条路是下山,终点是悬崖。 杀死周围一直以来就厌恶的同类,杀死拘束自己的训练师,冲出人类的包围圈。 志得意满,跟随迪奥为非作歹,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大猩猩其实没想太多,它只是想啊。 我遇到了一群很坏很坏的人,他们欺骗我的感情,强占了我的替身,殴打了我的身体。 可我,还是想看和心中的那个他,温存啊。 放不下。 你说悔改?什么悔改,它唯一认为自己做错了的地方,就是败了。 猩沉大海 回到轮船的几人舒了口气。 桑塔纳因为有船员在场,也没太大心思人前显摆替身能力,就没测试新获得的替身。 不过幽灵船蒸发消失这件事,也足够水手们震惊的了。 也没必要所谓封口,那个行业没点玄乎事。 水手们本身就是大喇叭,船上憋久了,往好里想是兄弟你好香,严重了就是羊真香,鱼真香了。 真讲出去:我遇到幽灵船了,就只有一个后果。 外行人敞开了笑,内行人心里偷摸笑。 以后会有机会的,哪怕不是走水路,火车飞机都行,替身经过桑塔纳强化后,以后可以随意附身交通工具了。 就是感觉这个替身有点被二乔克制。 最可怕的是,没看见替身的主人,那个大猩猩临死前还臆想着二乔吗? 斯~~ 好可怕,这个替身少用吧。 花京院梳了梳因跑路而凌乱的头发,时刻保持优雅。 波鲁纳雷夫撕开口香糖,咀嚼中吐了个泡泡,略带调戏意味的递给二乔。 “这位美女,要来一片口香糖吗。” “算了,别说了,我都快要有心里阴影了。”二乔心神俱疲,体伤易愈,心伤难合。 他快要被大猩猩整疯了,摇头晃脑回到了更衣室,以后这件黑历史将彻底抹去。 更换完衣服,二乔坐在舒服的床榻边上,行驶的轮船有点摇晃。 桌面上,放置的咖啡,也随着颠簸的轮船轻微荡漾。 二乔手指在手机的按钮上戳戳指指。 我删了≠我没备份 自己可没说谎。 众人顺利来到新加坡。 新加坡位于马六甲海峡出入口,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和游轮再此交汇。 自由贸易,东西文明交融碰撞,各地移民轮番进入,造就了多民族的海峡之国。 旅游旺季,房间数量有限。 但桑塔纳和二乔都非常有钱,最关键的是,酒店的本家名字是卡兹地产有限公司。 所以大家都有了独自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舒展身体,摁压脖颈,拎起背包上楼了。 嘴里念叨着。 “一路前进多艰苦,酒店安全保无忧,先洗个热水澡,就不等各位了。” 二乔怔怔的看着波鲁那雷夫那开光的嘴,眼神示意桑塔纳:他g都立好了,这次是不是没我们的事了 桑塔纳感知了一下,波鲁纳雷夫手里正甩弄的钥匙,那从一串钥匙中随机单抽的房间钥匙。 又感知了一下楼层中该钥匙的房间号码。 唉,单抽出奇迹,波波中了,敌人正好在房间中守株待兔。 波波的不妙冒险即将展开,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波波在挨揍。 桑塔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跟在波波身后上了楼。 波波在门口很是小心,扭转门把手后侧身趴在墙壁上,木门空荡的撞击在墙上,产生回响。 没有开门杀。 但波鲁纳雷夫没放下警戒心,他说话虽大大咧咧,但其实心细敏锐。 在各国辗转奔波的几年,没点眼力劲和手段,早就让人吃干抹净了。 进入玄关后继续小心探查,卧室、客厅、书房、乃至厕所。 粗略检查后,波鲁纳雷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自己中奖了。 杀手就在自己屋内。 第77章 讲什么江湖道义? 波鲁纳雷夫信奉的是正宗的骑士道精神,生存、独立、尊严等信条铭记心间。 光明正大的决斗,干。 不加掩饰,身披相同铠甲,同式武器,用命做赌注。 甚至发展到热兵器时代,为了表示公平正义,彰显绅士行为,决斗双方还曾有过交换手枪,亲自装填对手那可能杀死自己的子弹。 暗杀者藏在冰箱里,波鲁纳耶夫本想直接叫破,拆穿对方幼稚把戏。 等对方出来修整完毕后,来个一对一绅士决斗。 紧随其后的桑塔纳,手搭在波鲁纳雷夫肩膀上,血肉融合,在精神间进行交流。 “你想干啥?一对一决斗?别搁那惦记你那骑士精神了。 对付这种歪门邪道,人渣败类,不要跟他讲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早解决早完事。” “可……”波鲁纳雷夫欲言又止,他心里的道德约束了他的行为。 桑塔纳语重心长。 “波波,你要知道,中国有句古话。 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 做贪官要奸,要堵得住世人的口舌,要压得住众人的怒火。 做清官要更奸,你面对的都是贪官,你不奸你怎么顶天立地。 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混蛋,不是竞技场上骑士之间的决斗。 他们接连不断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我们就用相同的手段予以反击。 在机场抓住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抓住就把他淹死在马桶里。” “道理我都懂……” “好了,你不要说了。” 桑塔纳直接打断了波鲁那雷夫的解释,人各有志,何必勉强。 你不动手,我来。 倘若波鲁那雷夫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桑塔纳反倒要担心了。 坏人总希望全世界都是好人,这样自己为非作歹起来,就可以了无后患。 敌人就潜藏在冰箱内。 藏得很草率,从冰箱内拿出的冷饮,光明正大且凌乱的摆放在明面上。 冷饮温度下降时,周围空气中的水蒸汽遇到冷的饮料,凝结成小水珠,沾湿了一小片空地。 桑塔纳找来一捆结实的绳子,把冰箱捆的严严实实。 就这样放着。 搞不懂这个反派是咋样想的,你钻哪里不好,哪怕买个空壳子钻电视里,非要钻到冰箱里。 被人困在里边,一段时间后还不冻结实了,身子梆硬。 敌人名为诅咒的迪波,替身拥有恶魔之牌的暗示。 代表着受诅咒捉弄,恶化的精神状态和不祥的坠落之路,替身名为黑檀木恶魔。 “混蛋,”冰箱里等候已久的家伙发出怒吼。 他听到了波波进门的声响,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拆穿他的行为。 冰箱不大,为了完美的进入,他的衣着不算厚实,现在冻得直打哆嗦。 忍耐不住的想要推开冰箱门,却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 搞不懂状态的他操纵替身,一个长相怪异的,被附身的实体人偶,从装饰台的架子上跳下来。 透过替身的共享视角,目睹冰箱上的绳子后,这家伙被冻的惨白的脸更白了。 “混蛋,你竟敢,你竟敢这么对我,我……” 冰箱里传来沉闷的阴森声,迪波愤怒的大声嚷嚷,带动冰箱似洗衣机那般晃动不安。 “所以,你准备告老师是吗?” 桑塔纳戏谑的在外边调侃,忽而转口,“哦,不对,这种行为你应该找警察。 可警察抓你还是先找我,都说不准呢。” “可恶,”迪波的声音冻的打颤,声嘶力竭道。 “我受到这些痛苦,总要偿还啊。” 迪波嘴上叫嚣的很猛,却第一时间命令木偶解救自己。 哒哒哒 长相丑陋的木偶扭曲着身体跑过来了,又被桑塔纳一脚踢飞。 只是一个自残式替身,很是鸡肋。 替身能附身在傀儡身上,但要借由本体的恨意控制傀儡行动。 木偶抬头,玻璃眼珠中倒映着桑塔纳的身姿,细木纹理的手臂怪异的移动,似是刚出生的异形。 诅咒的迪波,打着美国土着巫师的幌子做生意的职业杀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黑手党,军人,政客,雇佣他的人遍布全球。 没想到在这阴沟翻了车。 浑身伤疤的迪波在冰箱柜里颤动。 他的替身有个特性,恨意是木偶驱动的动力。 他会不断地挑衅敌人,使其率先动手,再用怨念操纵自己的替身。 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嘛。 他不想死啊。 周围好冷啊,手脚冰凉,身体在失温。 我好恨啊,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让我杀死呢。 我只是想杀死你啊。 嘎—嘎嘎嘎 压抑到生死危机后的反弹,总是强大而猛烈。 被桑塔纳随意一脚,就踢的差点散架的木偶,此刻倔强的抬起头。 战。 怨气几乎实质化成黑色雾气,笼罩在人偶周身。 替身会随着情绪波动,精神变化,实力也一同变化的存在。 更何况这种以恨意为粮食的自残式人偶,上下限天差地别。 此刻的人偶,是最强大,透析潜力,发挥到极致的……人偶。 这样的人偶,对桑塔纳发动了最强攻击。 然后被秒杀的很干脆。 “花里胡哨,”桑塔纳收回还没认真的一踢,随意点评道。 冰箱里,在桑塔纳踢碎了人偶的上半个脑袋后,迪波的上半张脸也都变成了血肉模糊。 双眼已经失明,滴答滴答温热的血,在破碎的伤口处涌出,温暖了被冻僵的皮肤。 伤口的痛觉,其实在低温和习以为常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微不足道了。 他杀过太多的人,从未想过自己的死期。 杀人者,人恒杀之。 双眼失明带来的视野缺失,让恐惧心占据到了极点。 我不要死,死掉了,自己杀人得到的金银珠宝又如何享受。 殊死一搏,下定决心的迪波,感受到人偶好像触碰到了什么。 是酒,他从冰箱里取出来的酒液。 烧死他,没有人不怕火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迪波操纵人偶,抱着酒杯,凭感觉冲向桑塔纳。 桑塔纳一眼就看出了迪波的打算,摇头惋叹。 “只有酒,没火怎么点着呢,我来帮帮你。” 桑塔纳从桌上拿出水果刀,电生磁,高温加热的刀刃泛红,而后将水果刀投掷向酒瓶。 人偶怀抱的酒瓶啪的破碎了。 高温点燃了酒液,油性木偶一点就着火。 烈火焚烧替身载物,本体在冰箱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才叫冰火两重天。” 桑塔纳说着,耳中传来冰箱中宛若杀猪般的嚎叫。 看木偶烧的差不多了,桑塔纳将替身收为己用。 为防止死人影响自家生意,遵纪守法的桑塔纳,拨打电话交给官方处置。 新加坡的鞭刑还是很出名的。 甚至有罪犯哀求法院不要打鞭,宁可多坐几年牢。 刚好制裁这种,毫无底线,为钱杀人的渣滓。 第78章 真与假 十几分钟后,终于有警察来处理冰箱中的迪波了。 饱受折磨的迪波在看到警方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哗哗乱流。 盼星星盼月亮,你们可算来了。 迪波一个杀人无数的刺客,现在看到警察,跟看到亲人似的,回到监狱和回家一样舒坦,监狱才是永久的家呀。 简单包扎后,迪波坐在后悔凳上,身体牢牢地固定绑住。 审讯人员还没说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所说的都将是呈堂证供。 迪波就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生怕在看见桑塔纳出现,和自己唠唠嗑。 一直以来,审讯人员总是面对那些刺头,嚷嚷“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现在难得有个配合的。 你人还怪好的嘞。 就是迪波话讲到一半,还没有把全部罪行交代干净,记满一张纸的审讯人员,眼神就不对劲了起来。 这要不是个满口跑火车的,就是个真正的狠人啊。 审讯室外,桑塔纳收回了,被自己啃食重构后的替身,黑檀木恶魔。 变强了后的黑檀木恶魔,像其他替身一样,可以依靠精神力驱动。 同时,保留并改进了情绪做燃料的设定,情绪的波动,额外提供了黑檀木恶魔力量的瞬间大小。 附身傀儡的能力大大增强。 几十米高的死物也可轻松驾驭,以后开高达有望。 也能够影响活人的正常思绪。 迪波的罪行交代,就是黑檀木恶魔不知不觉影响的结果。 恐惧,畏惧不停在心中蔓延,爬满思考的大脑,迪波才秃噜嘴皮,不加掩盖的说出全部罪行。 黑檀木恶魔还是很鸡肋,和究极生物拥有的能力重合太多,就当添个收藏。 人不是机器,应该说机器比不上人类。 机器不能连轴转,不然报废了要让老板买单,但人可以,为了活下去的碎银几两,奔波劳碌,病了还会自己去看医生。 人生一世,大家总归都是要死的,所以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何苦连轴手脚不停地转。 埃及打迪奥的事也没太过紧急,松弛有度才是良方。 承太郎和花京院准备在周围转转,放松一下。 从监狱刚回来的桑塔纳,正好碰上两人出行。 承太郎在前方走,花京院在海边小吃处驻足了一下,两人就彼此错开。 人潮人涌,等到花京院回过神来,承太郎早已远去。 无奈的花京院挑选了个沙滩椅,身穿绿色校服捂得严实,手搭在脑后面,美滋滋的晒起太阳。 另一边,承太郎左右环视,试图在人群中找到走失的花京院。 “承太郎,”一声呼唤。 花京院,从与来时路,截然相反的方向跑来。 “怎么了?承太郎,我脸上染了什么吗?” 承太郎眼里不加掩饰的怀疑,可眼前的花京院撩了撩额前碎发,掏出镜子自我陶醉了一番,没有半点心虚。 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承太郎没说话,压低帽子往前走。 目睹一切的桑塔纳,脸上堆满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些所谓的杀手,窜逃犯,迪奥是怎么把他们聚在一堆的呢? 我像是打扫屋子,寻找蟑螂那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迪奥这一抓一大把。 果然是苍蝇闻着味来飞。” 黄色节制,对应塔罗牌中的第十四张牌“节制”。 替身本身像是一坨史莱姆,呈现黄色,外表湿滑,且能任意更变外形,可以伪装成他人相貌。 会啃食并同化接触的有机物,吸收攻击的冲击。 对桑塔纳来说,又是一块鸡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心中念叨着,桑塔纳来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 巷子里,桑塔纳的脸与身子开始变形,更换上准备已久的崭新校服。 “呀嘞呀嘞,”对着一个镜子,桑塔纳压低声音,惟妙惟肖的念出了口头禅。 正版承太郎,此时站在路边摊旁,摊主热情的推销椰子汁。 顶高温炙烤,身穿黑色厚风衣校服,走了许久的承太郎,要了几个椰汁,准备尝鲜。 街边扒手在街道不远处,骑着鬼火,捏住刹车,拧转把手。 嗡嗡嗡 飞车贼这个行当,瞄准的是人外露的财物,项链、耳环、戒指等首饰。 趁人不防备,弹射起步,当街扯走人穿戴的金银。 扯耳环时,甚至能连血带筋的被扯烂一块肉。 今天,寻找目标的他们瞄准了花京院和承太郎。 两个看起来威武雄壮的家伙,往往是空架子。 特别是日式校服,一看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旅客,出校了还穿校服的软蛋。 抢起来能有多难? 人怎么可能追上高速行驶的摩托。 而且外国人待不了多长时间,报警步骤麻烦繁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准这两个家伙都不会报警。 花京院掏出钱包的一瞬间,扒手松开刹车闸,弹射起步。 车似飞驰的箭,划过花京院的瞬间,后座同伙薅住花京院的钱包,抢到怀中。 车没停下,迎着拂面而来的风,扒手畅快大笑,朝后挥舞手,眼看着就要扬长而去。 此时花京院脸黑的像是锅底,褶子挤起,面目狰狞,眉心间凝出个疙瘩。 混蛋,杂碎,王八羔子,瘪犊子 替身法皇伸展出长长的触手,缠绕轮胎。 砰的一声。 后胎发出刺耳的刹车音,前轮因惯性转动上扬,人仰车翻。 巨大的冲击力上场面狼藉一片,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花京院狞笑着,踩踏刮擦的金属刮擦,聆听撕裂嚎声。 一步步靠近。 在地上哀嚎的人眼中,花京院的大手突然袭来,一把抓住茂盛的头发。 把伤残的小贼拽起,牙关紧咬。 “你这个泡在粪坑里长大的垃圾玩意,居然敢用你摸过屁眼的手,来抢我的钱包!” 说着,花京院扣住扒手的身体,按压胸口。 骨头在破碎,伤口处鲜血喷出。 “我绝饶不了你。” 承太郎眨眨眼,震惊一百年,这祖安文科状元般的语气,这种下流话,难道花京院……跟桑塔纳学坏了? “花京院,收手吧,别打死了。” 花京院没听,我行我素。 “喂,花京院,”承太郎拉住了花京院继续施暴的手,担心的看着他。 “花京院,你精神现在不太正常,清醒点。” 花京院一直以来都是全程敬语,这时显得格外不对劲。 承太郎还是比较担心花京院的精神问题,也不排除有精神系替身操纵的后果。 花京院低下头,沉默不语。 “是一时冲动吗?” 承太郎主动为花京院开脱,补充道。 “不妨,你先休息一下。” “他只是失去了一条命,我失去的可是钱包啊!” 花京院低头控诉,让人看不清表情。 第79章 好朋友 “承太郎,你不觉得吗? 这坏家伙偷走了我的钱包啊,教训他一下,理所应当,理应如此。 你说是吧,对吧,承太郎。” 承太郎沉默。 不正常,不对劲,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有就是,承太郎想到了桑塔纳的所作所为,忽然感觉花京院做的也不算过分了。 究竟是自己的道德一降再降,还是见多识广,承受能力变强了。 承太郎不想知道。 “把他扔到局子里吧。” 承太郎用这句话做了结尾,接过地摊老板递过来的椰汁,递给花京院。 椰子汁性寒,可以缓解肝火旺盛、胃火旺盛、肺火旺盛,具有败火功效。 花京院接过来,没有喝。 两人无声的对峙,静静等候下文。 花京院率先服软。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旅途劳累,心情不好,承太郎,你会理解我吧。” 承太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花京院没理会渐行渐远的承太郎,眼笑眯眯的看向一边,树上正静静蛰伏着几只独角仙。 花京院张开嘴,咬向聚成一堆的独角仙,虫肉在口腔中爆浆。 嘎嘣脆,鸡肉味,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七倍。 一直谨慎的承太郎猛然回头,看到了花京院嘴角残留的昆虫须足。 白金之星,可是能看到黑暗中的苍蝇的存在。 周围没有人,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准备动手。 风衣兜中传来短信声。 手插进兜里,屏幕上,来电短信上四个大字。 [交给我吧] 承太郎战意退却,目光头一次怜悯的看待敌人。 “祝你好运,” 承太郎对花京院说完,转身就走,不留一点倦怠。 花京院嘴里咀嚼着虫子,快走几步,想要追赶承太郎。 “花京院?” 身后,传来了“承太郎”的呼唤,带着好奇疑问。 花京院,不,应该是迪奥的手下拉巴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承太郎。 怎么搞的,眨眼功夫,承太郎咋从自己眼前来到了身后。 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模拟着花京院的脸,拉巴索小心谨慎的打量眼前的承太郎。 有种说法,是人眼中的世界,其实是内心的倒影。 好似小偷看谁都是贼。 拉巴索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幻术,什么时候? 还是说对面有和我同类型的替身使者。 “怎么了?花京院,愣着做什么?” 眼前的承太郎声音低沉,抬了抬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杯饮料。 “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喝椰汁对吧。” 承太郎……不,应该是伪装成承太郎的桑塔纳,笑颜殷殷的冲着拉巴索。 以肉眼难察觉的速度,飞快替换了拉巴索手中椰汁。 “请,”桑塔纳动作优雅,单手朝拉巴索摊开,标准的像是请主人用餐的管家。 惊的拉巴索脊背发凉……你正常点,严肃点,这样我害怕。 拉巴索下意识听从命令,就像是六神无主的人下意识听地位崇高者的指挥。 饮料触碰到舌尖,拉巴索的舌头似是被咬了一口,苦辣刺激的味蕾发痛。 通红着脸,拉巴索怒气冲冲的看向桑塔纳。 “怎么了,花京院,这明明是你最爱的浓缩苦瓜汁配魔鬼辣椒粉,是不合心意吗? 不够苦?还是不够辣? 可这已经是极限了,异国他乡,尝到原味的可不容易。 饮料店的老板可是带着三层口罩才敢制作呢,现在还在刷工具。” 拉巴索气急的手冒青筋,刚要翻脸。 桑塔纳不知不觉间释放了气息。 拉巴索打了个哆嗦,眼前的对手忽然变的恐怖起来,驱使替身的战斗本能,竟然连发作都显得困难。 明明对方浑身破绽,偏偏有一种,我一动,就会被对方打死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如此安慰自己,拉巴索挤出了笑,准备一会,不动声色的扔掉着垃圾饮料。 可桑塔纳没准轻易放过他。 “花京院,你喝啊,别浪费。” “为什么现在还没喝,你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这玩意嘛。 感情深,一口闷,是不是感情淡了。 还是说,你不是花京院?” 桑塔纳释放的威压愈发恐怖,拉巴索甚至都能感受到,贴在自己皮肤表面的替身在颤抖。 “我喝,喝饮料,多是一件美事啊。”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闭着眼,拉巴索一口闷下。 像是吞下了一口岩浆,火辣辣交杂苦涩,从口腔蔓延到胃部,不断灼烧。 鲜血直涌冲脑门,头在晕,脑血管都要撑爆了。 闭上眼,仿佛能看见天堂。 拉巴索张了张嘴,嗓子哑到话都说不出。 桑塔纳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拉巴索伪装都不装了,替身黄色节制插到嘴里,流淌到了胃中。 黄色节制将饮料掠夺一空,洗胃,但刺激的感觉仍尚存脑海,受伤的味蕾仍在打颤。 桑塔纳走到缆车旁。 下一站的目的地正好要坐火车,坐缆车到达火车站购票,还可以观光整座城市的风光。 拉巴索将樱桃放在嘴里,灵巧的舌头不断翻滚,樱桃翻而不碎。 reo~reo 京中有善口技者,从此君王不早朝。 拉巴索用舌头的转动,缓解舌苔被辣出的痛觉。 看到桑塔纳站在栅栏边上,拉巴索手向前伸,意图将桑塔纳推下高台。 扑空了,桑塔纳灵活躲闪,反手一把将拉巴索摁了下去,居高临下的站着问道。 “我就知道你想要跟我开玩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 咱们是朋友,你不会玩不起吧,对吧。” 拉巴索怒目而视,手抓住栏杆才没能摔个粉身碎骨。 不屑嗤笑着,拉巴索手臂用力翻了上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的?” 面对拉巴索的质疑,桑塔纳显得很委屈。 “朋友之间开个玩笑怎么了,你不是也想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嘛,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还是不是朋友了。” “是,”拉巴索眼都在冒红光,咬住后槽牙,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断其筋,饮其血。 但最终还是来了一句。 “咱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80章 黄色节制 拉巴索摆出一张猪脸,低下头不让桑塔纳看见。 怒目而视 隐忍,一会趁其不备,暗中偷袭,血债血偿。 桑塔纳仿佛未曾察觉到拉巴索的愤怒,一脸平静的看着缆车靠近。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其内。 车门缓缓闭合。 拉巴索不装了,手里的饮料一扔,面容模糊扭曲,黄色液体绵延全身。 桑塔纳背对拉巴索,仿佛对他的变化浑然不觉,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拉巴索,你看,我还有机会嘛。” “有机会个屁,”拉巴索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像是要将所受到的伤尽数发泄。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花京院了,对吧,你只是渣男一般的玩弄我。 狭隘的房间,你逃不出去了,尽管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拉巴索的猖狂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 桑塔纳失落的摇摇头。 “我不是在问我有没有机会,而是在给你机会。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呢。 我的预想很完美。 再此期间,我一点点展露出自己的实力,你一点点被震惊。 最后,察觉到我实力强劲的你,在逃跑和攻击之间捉摸不定。 我会给你一次又一次逃跑机会,当你自以为安全时,我在悠闲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宣告你计划的失败。 为了活下去,殊死一搏的你却惊讶发现,面对强敌,自己无能为力,束手就擒反倒是最优解。 大发慈悲给予你取悦我的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情愿呢。 非要挑战我的底线。 相同的话送给你,逃吧,叫吧,谁也就救不了你,我说的。” 包裹全身的黄色节制,给予了拉巴索勇气,他眼很凶,有一股择人而噬的凶残。 像是被石头砸中,溅起的水花。 黄色节制浓稠的粘液袭击桑塔纳,附在了不躲不避的桑塔纳身上。 “少说大话了,”一击建功的拉巴索彻底将心中不安消泯灭。 “黄色节制是无敌的,没有弱点的。” “是嘛?”桑塔纳感知着附着在体表的,和自己身体不断相互吞噬的黄色节制。 兴趣缺缺。 又一个和究极生物重合的替身,黄色节制能做到的事,究极生物能做到。 究极生物包含一众生物基因的能力,黄色节制做得到吗? “你要真是这么牛逼,你咋还跟着迪奥当狗呢。 别跟我说你是接了赏金什么的,这么厉害,迪奥本身,应该就是你的保险柜吧。” “混蛋,”越脆弱的人越是敏感,不爽的拉巴索涌动着身子,加快吞噬。 “才发现啊,”桑塔纳打了打哈欠,无聊回应。 “吞噬不了,对不对,都说了,你就是个废物小点心,还不可口。 不过你这自信的姿态,食物向进食者发起冲锋的勇气,让我想到了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吸血鬼。” 拉巴索已经感知不到进攻的替身部分了。 眼前的人,在反向吞噬消化自己? 认识到这一点后,拉巴索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就跑。 拉开缆车门,径直跳到地下。 不用担心缓冲力,史莱姆样式包裹他的黄色节制,会保护自己的。 “真是狼狈啊,不说大话了?” 在地上弹跳几下后,拉巴索撑起了头,桑塔纳早在自己面前等待了。 “各退一步,我们不打了好不好,”拉巴索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雇佣人员。 只要有钱,什么脏活都能干下去。 同理,何必为了这点钱,苦苦玩命。 “不行嗷,你没让我玩够,就戳穿了我的兴致,作为反击,拿自己来让我玩一下吧。” 桑塔纳笑的很恶劣, “让我来告诉你,缠在身上的替身,再强大的你都是假的。” 桑塔纳说完,路边的一辆大卡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缓慢移动。 替身力量·增强版——附着在任何交通工具上,自由更换交通工具的形状。 卡车变成了汽车人领袖——擎天柱形态。 替身黑檀木恶魔·增强版——操纵附身物件。 擎天柱开始动了。 巨大的手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那般,碾压地上趴伏的拉巴索。 你可听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一开始,黄色节制还能够吸收压过来的力量。 可是,史莱姆能任意揉捏变形,不意味着史莱姆内部的人,还能够自由变形。 哀嚎在擎天柱的掌下传来。 内脏破损,骨折,但拉巴索本人还是活着的,鼻息间的气,有口出,没口进。 桑塔纳故意留了他一命。 抢夺了替身黄色节制后,桑塔纳拨打了警察电话。 回到酒店的路上,一个小姑娘握着冰淇淋,撞到了桑塔纳。 “啊,抱歉,”黑发小姑娘鞠躬道歉,并拿出纸巾,试图擦拭桑塔纳裤腿上沾染的冰淇淋。 “无事,安,”桑塔纳制止了对方的行为,并来了一句。“香草冰淇淋很美味。” “唉?”安这个小姑娘,大脑瞬间拓机了。 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大哥哥是怎么知道冰淇淋口味的? 一个身穿卡兹科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跑到安身边,唯恐女儿出事。 面对父亲的问候,安只能暂且将心中疑虑抛开。 卡兹科技待遇非常好,工作地点身处异国他乡。 每年都会有一个月的亲属探亲日,来回路费,吃住,公司全包。 桑塔纳走着,沾染冰淇淋的裤腿,泛起透明乳胶般的粘液,把冰淇淋残渣吃了个干净。 替身黄色节制,勉勉强强吧 酒店里,承太郎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感慨着世界终于清明。 “承太郎,这些樱桃你吃吗?不是我贪心,这是我最喜欢的水果,能拿给我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让承太郎猛然抬起头颅。 张嘴无言。 承太郎的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帽檐遮挡,让花京院看不清承太郎的脸色。 没否认?默认了。 花京院抓过樱桃,含在口中。 reoreo “呀嘞呀嘞,”承太郎应激创伤差点犯了,攥起的拳头倚靠脸颊。 眼前的这个是真的,不能动……话说这个是真的吗? 欧拉一下试试? 第81章 神奇印度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印度,请在终点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桑塔纳靠背躺在座椅上,默默念叨。 印度啊,油管五常之首,人类异常行为培育基地。 无论咖喱还是玛莎拉,印度的食物,主打一个食材多样性,成品一致化。 任凭你食材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在印度厨师的精心熬制下,都会统一变成咖喱色。 油搞里头,熬鞋底子都香的香料搞里头,混合成糊糊。 在小蜜蜂的包围中,大手不洗,抓着就往嘴里塞。 特色美食,干净又卫生,只有狠活,没有科技,因为科技不达标。 原汤化原食,进去啥样,出来还啥样。 仅仅是品味,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诸位不用担心,”阿布德尔在一边为几人打气。 “印度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 桑塔纳侧过头,窗外印度的场景飞速掠过。 街道上乱糟糟,脏成一片,悠哉闲逛的牛、寻找剩饭的狗、劳苦卖艺的猴、聆听笛声摆动身躯的蛇…… 窝棚打造的简陋狭隘房子,衣服破破烂烂,瘦得像柴的乞讨老人。 路边小吃凑在一起,烟熏火烤的,抹完嘴唇直接上手,为顾客烹饪食物的地摊老板。 印度人死亡之后,尸体要在恒河里泡一遍,浸泡后再焚烧,并将骨灰撒入恒河中,这样才意味着永久的解脱。 但因为火葬需要木柴钱,火葬钱出不了的穷苦人家,会直接将尸体扔进河里。 许多印度教徒的心愿,就是一生中能饮一口恒河水,能在恒河中沐浴洁身。 他们坚信恒河水能洗掉身上的脏东西和过错。 乌漆嘛黑,飘荡浮尸和骨灰的恒河,浓重的黑烟和焦糊味,隔着窗户扑面而来,还有大片的人在一边洗澡,饮水。 两拨人互不干扰,各行其是。 桑塔纳快yue了。 地灵人杰,堪比哥谭市的冥风淳朴。 到站停车,庞大的热量扑面而来。 这不仅仅是太阳的毒辣,还有数不尽的人潮扑上来。 提货帮忙拿行李的苦工,导游引路的,专门瞄准外乡人行骗的骗子,纹身的,传教的,趁乱偷东西的扒手,还有特殊服务工作人员拉客的…… 蜂拥而至。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还有一堆小孩子,围绕在承太郎身边,说了两句吉祥话,便空口白牙的伸出手,嚷嚷不停。 “小费,小费,不给小费上不了天堂嗷,大哥哥。” 挤上来的人,鼻涕哈喇子流了一脸,并试图用几人的衣服蹭干净。 桑塔纳在出来的瞬间,就跑到半空中隐形起来。 手机咔咔拍照。 真好啊,不枉费桑塔纳劝了好久,把几人劝到印度。 “桑塔纳,这就是印度吗?你算计我。” 二乔被恶心的浑身都在抗拒,大声质问。 “怎么样,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吧。” 习惯性很强并很享受的阿布德尔,伸出大拇指,手动点了个赞。 d(`???)b “这就是印度的魅力之处,” 天空中的桑塔纳,看到阿布德尔的骄傲,嘴角扯了扯。 魅力时刻?霉力时刻!! 一番挣扎,从比蝗虫围的还密集的包围圈中脱出。 几人重重的松了口气。 结果路上也是陷阱重重。 因为牛随心所欲的行走在街头巷尾,并在合适或不合适的时间进行生理活动,地上总是会出现一些惹人胃口的污秽,需要小心探查。 历经千难万险,众人终于乘车到了饭店。 “来,尝尝吧,精心调制的奶茶,上到王侯贵族,下到寻常百姓,都喜爱的饮品。 牛奶加红茶,砂糖和姜片一起煮过的甜味饮料。” 阿布德尔伸手一摆,香气四溢。 桑塔纳站在一边,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见几人投射来询问的目光,桑塔纳斟酌婉拒。 “男人嘛,每个月都要来几天不舒服的,我就算了。” 好吧,桑塔纳就是看着恒河水上元素周期表排满了,实在是下不去嘴巴。 折磨的浑身疲惫的二乔不管这么多,仰脖饮下。 “的确舒坦了,”二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杯奶茶进肚后十分的满足。 “慢慢就会习惯了,习惯之后,你就会感受到这个国家的博大精深。” 阿布德尔还是在说好话。 桑塔纳看着他的装束,来自埃及的他,竟能完美的融入到印度氛围内。 见众人都喝了,桑塔纳低头,美汁汁的奶茶香气四溢。 好吧,还是下不了口,这文化冲击太大了,太强烈了,杆菌又微生。 不是究极生物做不到,是心理上的难关跨不过去。 “习惯了就能喜欢上这里吗?真是场灾难。不过,人总得去适应环境。” 有洁癖的波鲁纳雷夫感慨,放下手中的奶茶。 “洗手间在哪?” 听到疑问的服务员,为波鲁纳雷夫指明了方向。 “在那里。” “ok,”波鲁纳雷夫拎着背包站起身,在车站上,他一个一米八五的肌肉壮汉,背包差点被人抢了去。 这让他的心理压力有点大。 只好随身携带背包了。 “话又说回来,”波鲁纳雷夫一边起身,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我们这一路很久都没碰到替身使者了,该不会他们都怕了吧。 我们就此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埃及,也说不准呢。哈哈。” 饮奶茶的二乔憋不住了,差点一口把嘴中奶茶喷出。 强咽下去后,咳嗽了半天。 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神,看着离开了的波鲁纳雷夫。 你这么说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么勇吗? 波鲁纳雷夫靠近了洗手间,身后的服务人员递给他一根棍子。 “请您使用这根木棍。” ?波波将棍子握住,左右打量,疑惑不急。 上厕所带棍子,是印度特色吗? 他只知道印度上完厕所,要用手来清洁,其余的都不太了解。 马桶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但很干净,干净的能投射到人影。 干净到让他想起某个大国侮辱小国的传言。 日本都是严禁的,厕所清洁员会把马桶刷到干净到通亮,干净到能舀出水,尝一尝才好。 你这不是骂人家喝那啥水吗? 第82章 倒吊人 哼哼、哼唧、 脱下裤子的波鲁纳雷夫预感到了什么。 人在这个时候是最为脆弱的。 猪脑袋从厕所的底部钻出,鼻子耸动,嘴巴张大,耳朵扑闪扑闪的动弹。 厕所建立在猪圈的上方,猪饿了,就会从空洞中探出头。 等候喂食。 棍子是用来戳从中探出头的猪脑袋。 至于为何厕所如此干净……又何必细想呢。 握住手中的木棍,那一刻,波鲁纳雷夫仿佛明白了什么。 木棍戳在猪头上,哀叫过后,猪暂时不敢出来了,可……波鲁纳雷夫自己,也出不来了。 他好怕,一个人坐在厕所上,人生是如此的暗淡和无助。 厕所很干净,舌头舔舐过的痕迹是如此明显,像极了传说中,把厕所刷的能喝水的传闻。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习惯这东西,不要习惯。 yue~~ 清水冲洗双手,波鲁纳雷夫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逼近。 对着镜子,波鲁纳雷夫嗯了嗯自己长而发直的发型,满意的点头。 镜子里,一个替身出现在自己身后。 波鲁纳雷夫向自己身后看了看,什么替身都没有。 但镜子中的那个替身,就是一步步的逼近自己,拔出了袖剑。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一拳轰碎了镜子。 池中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淌,镜子碎片扎破了拳头,血殷红的流淌,滴在了地面上。 银色战车护卫身旁,可周围传来的感受,让波鲁纳雷夫由衷的不熟悉,陌生到了恐惧。 哒哒哒,桑塔纳的脚步像是暖阳,消融了积雪,驱散了阴霾。 周围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那种心悸的感受随之退却。 “波波,怎么了。” 桑塔纳端着迟迟不肯下口的奶茶,走了过来。 同时眼睛还看向窗外,又看了眼波鲁纳雷夫还在淌血的手,放弃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想法。 “手给我,”桑塔纳是说着,但语气不容置否,更是不由分说的处理了,他那受伤的手。 血肉溶解,扎进去的镜子残渣,被桑塔纳吐了出来,轻松复原了指关节挫伤和渗血的表皮组织。 “桑塔纳,”波鲁纳雷夫询问的声音都在打颤,“你确定倒吊人处理了,对吧。” 明白过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桑塔纳,宽慰的拍打波鲁纳雷夫的肩膀,劝慰道。 “没事的,你的妹妹安然无恙,一切都过去了。 哪怕凯尔再次以尸生人的身份复活,大不了在杀他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时,为了宽慰对方,桑塔纳手中的奶茶倾倒,乳白色的奶茶倒在了水池中。 水池底部有明晃的镜片,倒映着上方的水面和二人。 奶茶滴入的瞬间,涟漪泛起。 波鲁纳雷夫看清了,那是一个倒悬的替身。 双目紧闭,通体裹缠白布,周围有金色的光影交错,神圣的像是刚下葬的法老。 “这是倒吊人?” 面波鲁纳雷夫的询问,桑塔纳回答的很是坦然。 “对啊,倒吊人。” “可是,”波鲁纳雷夫急的手脚乱舞,“我看到了一个很丑的倒吊人,他不是长这样的,他真的出现了。” “我知道了,”桑塔纳推着挣扎不休的对方,往餐桌上靠,顺手拧上了一直流水的水龙头,嘴里说着。 “那个践踏生命,灵魂,尊严的狗杂种,交给我处理就好了,你要不解气,抓到了多捅几剑。” 桑塔纳的话,让他恢复了平静。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真的出事,他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至少现在,还不算糟糕。 餐桌上,因为波鲁纳雷夫表示过,自己不太爱吃那些粘稠的糊糊。 自己作为法国人,怎么能跟英国似的,那么不讲究,他想吃点吃得惯的东西。 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肉排,滋滋冒油,喷香。 可波鲁纳雷夫毫无食欲,只感觉天塌了。 他理解了桑塔纳不进食的缘由了,饿着吧,一会买桶泡面尝尝,酸菜的似乎不错。 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就是了。 地下室,散发着一股潮湿而霉变的味道,尸生人凯尔,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 失去血色,但僵硬干枯的手指,狠狠地戳入墙壁,抠下灰白石灰粉,下意识往嘴里塞。 他感受到了,那个杀死自己的,可怕的家伙。 荷尔·荷斯嘴里叼着烟,没点火,手里一沓子照片,都是花小费,让流浪在街上的小孩拍的。 之所以袭击波鲁纳雷夫,还是因为凯尔的原因。 凯尔变成尸生人复活后,恩雅婆婆和神父做了一项交易。 肯尼·g,迪奥的部下之一,替身为“高音萨克斯” 能力是可以制造无实体幻觉,无形无质。 甚至能将迪奥的城堡藏身处,幻化成复杂的迷宫。 他被恩雅婆婆设计,掠夺了替身,移植到自己儿子凯尔体内。 半死不活的凯尔,忘不掉雨夜自己经受的残忍折磨。 但介于桑塔纳展示的非凡力量,大概是某种强化自身的替身,凯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败对方。 可打不过桑塔纳,还治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凯尔暗中寻找,总算找到了,雨夜中,那个被自己盯上的,小姑娘的下落。 她住在了威尼斯,一家私人小岛的城堡中。 城堡的女主人叫莉莎莉莎,也有传言,她的名字是伊丽莎白,意大利地下世界的无冕女皇。 男主人未知。 地下世界的人,凯尔没看到,倒是能看见,军队的舰艇,时不时在海岛周围巡游。 可恶,黑白勾结,上边的虫豸们脸都不要了。 最让他恐怖的,是每次他试图潜入岛上,死过一次的身体,都在隐隐发痛。 都在提醒着他,踏进去,可真就回不来了。 他试图在岸边守株待兔,目标不可能一辈子都窝藏在岛上,总有出来的时候。 他等到了。 那个女人出来采购商品,藏在暗巷里,凯尔露出了残忍的笑。 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吸引女子目光。 凯尔等到了,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他那双阴翳丑恶夹杂着暴虐的眼,正对女子纯净目光。 啊~~ 女子的尖叫声如此悦耳,令他热血沸腾,叫吧,叫吧。 我要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毫无保留的施加在你身上。 凯尔正兴奋,就看到女子身上,蔓延出金色的电弧,随呼吸流淌不息。 死过一次的他浑身一颤,当场跑了。 不想再死了,直觉告诉他,只要沾染上金色的电弧,彻底神仙难救,死定了。 女孩在害怕过后,当场拨打了自己那游历各国的,哥哥的电话。 讲清楚一切。 波鲁纳雷夫听到后,开始了对凯尔的追查。 那阵子凯尔宛如丧家之犬,一路东奔西窜,才跑回埃及。 他不是没想过和波鲁纳雷夫拼一场。 可是啊,当他利用幻觉,屏蔽误导波鲁纳雷夫的视听。 试图靠近对方瞬间,金色的波纹就流淌不息。 这年头,是个人都会波纹了吗?这玩意是普及了吗? (凯尔打电话,询问迪奥,一番详细描述后,得知波纹的名字。 波鲁纳雷夫的妹妹,征求莉莎莉莎同意后,将波纹传授给波波,给哥哥的安全,增添一层保险。) 在看到波鲁纳雷夫的瞬间,两人就计划完毕,准备了针对他一人的计划。 袭击,激怒,引蛇出洞,脱离团队,一击绝杀。 但因为桑塔纳隐形在空中,二人就忽略了这个变量。 直到酒店里开始计划时,才感受到了桑塔纳的存在。 计划刚开始,便胎死腹中,彻底搁浅。 “凯尔老板?”荷尔·荷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隔着牛仔帽挠了挠头,荷尔·荷斯大大咧咧的说。 “咱们怎么就撤退了,继续干啊,子弹比剑快,你我二人合力,解决掉那个鲁莽的家伙,不是轻而易举吗?” “荷尔·荷斯,”地下室,凯尔喘气身抖。 “计划对象更变,袭击目标改成桑塔纳。” “没问题,”被一亿美金的酬劳蒙蔽了双眼,没有自知之明,消息不灵通,同样鲁莽无知的佣兵荷尔·荷斯,一口答应了。 “什么时候,就现在吗?我看这上面也没有桑塔纳替身的资料啊,该不会是个普通人? 那就交给我吧,不用你出马,我一个人即可解决对方。” “啊?” 凯尔一时间懵了,他虽然嘴上说着改计划,针对桑塔纳,但只是说出口了,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说说而已,又不犯法,吹牛逼不行吗? 这个时候,同伴不是应该认怂,劝劝我吗? 来真的啊,阿荷。 “我觉得还是应该计划计划。” 凯尔说话时浑身都在幻痛,他真的不想再面对桑塔纳了。 “凯尔老板多虑了,人越是工于心计,越是被束缚。 咱们今晚就上,打他个措手不及,没准就成了呢。” 荷尔·荷斯的话点燃了凯尔的激情。 要不是雨夜被折磨的太惨,恐惧笼罩的太过深刻,他能怂? 他才是最恨桑塔纳的。 干!! 我都是尸生人了,他还能在打死我不成? 打不过大不了就跑,拿荷尔·荷斯垫后。 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波纹吧。 第83章 逃跑 万籁寂静,晴空无月,夜黑的深沉,呜咽的风刮过体表,带走温暖。 死去的人是没有温度的,凯尔游荡在大门紧闭的街道口,眼里渗人的光,恶狠狠的看向高耸的酒店。 卡兹酒店的霓虹彩灯亮堂闪烁。 今天的酒店打了烊,早在几天前,就发布了检查消防管道的通告,今天不接待客人。 照片显示,桑塔纳几人的落脚点,就是这座大厦。 “凯尔老板,你利用幻境笼罩咱俩,我们悄悄地进去,打枪的不要, 发现目标后,只要一枪。” 荷尔·荷斯手里转动显现出,银色的左轮手枪,嘴里发出拟声词。 “崩,我就能结果了他嗷。” 荷尔·荷斯笑的开朗,个头高大且身材健壮,牛仔帽下一副花花公子样式,带有马刺的马靴踩踏在地上滴答滴答的。 “嗯,” 卤蛋头,天生没眼珠的白眼,浑身疙瘩脓疮的凯尔咬牙回应。 他不喜欢这个骄傲的家伙,一副“强韧的无赖”姿态。 人丑面对帅一点的就会自卑,自卑到极点就会产生不明不白的怨恨。 地下老鼠般一直躲藏的他,看到牛仔一样潇洒风流的荷尔·荷斯,嫉,怨,怒,恨……打碎了调料瓶般涌了上来。 (有人无缘无故看你不顺眼,不要总想着找自己的原因,多想想他人的缺点,从对方身上找毛病。 没准对方是丑人多怪,贱货一个。) 门无声息的打开了,在幻术作用下,周围人眼中的门,却还是关闭中。 荷尔·荷斯面对老板让自己探路的打算,欣然接受。 谁叫他给的多。 他大大咧咧的走进大厅。 没有工作人员,倒是有一个黑发男子,没礼貌的坐在前台的桌子上。 手里游戏机噼啪作响,嘴中还一个劲的嘟囔。 “不行啊这游戏,让卡兹强行推动科技大爆发,游戏怎么没跟上趟啊。 想一下,哦,科技还没普及全面,玩的人太少了,利润不足,要不让卡兹搁浅一下手里的项目,搞一下游戏……” 荷尔·荷斯没理会这人神经病一样的发言,推动科技? 你以为你是世界老大啊…… 黑发男子头隐藏在黑暗中,手机的光亮调的太暗,让人看不清。 借着烛火亮光,他的眼神在酒店登记表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寻桑塔纳的房间。 “找谁呢?” 冷不丁的,声音在认真的荷尔·荷斯耳边响起,自然宁静。 “桑塔纳的房间,在哪里呢?” 荷尔·荷斯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哦,他还没回房呢,你不如先找别人。” “谢谢。” 荷尔·荷斯客气的道谢后,手里的枪猛然指向桑塔纳,咧嘴,自信中透露出紧张。 “我送你一颗子弹怎么样?说,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用眼看,”桑塔纳放下手机,歪头不解的问候道。 “难不成你是个不能看的东西。”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你成功了,我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 意识到对方是敌人的荷尔·荷斯,二话不说的扣动扳机。 替身皇帝 手枪和子弹都是替身的一部分,射出的子弹能根据本人的意愿进行拐弯,规避敌方的阻挡,也能靠自己的意识来收回替身,避免子弹误伤 。 子弹精准的爆头,没受到一点阻拦。 可荷尔·荷斯的额头冷汗直冒。 碰到硬点子了,子弹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响,对方脸上的窟窿眼还张开着。 一滴血都没流出,还在冲着自己笑。 荷尔·荷斯跟着一起笑了,牛仔帽边上,两条细长的帽风带也跟着雀跃起来。 “开个玩笑,现在,你有没有感觉脑洞大开? 好了,我想起自己还有点小事没做完,不聊了,我先走了啊。 当然,你要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可是还有杀手锏的啊。” 外表看似嚣张,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荷尔·荷斯一步两步的倒着往后退,手里的枪攥着紧紧的,死盯着对方。 桑塔纳站起身。 “别动,”荷尔·荷斯高喊着,枪口对准对方脑门。 这是人在紧张情况下的下意识反应,明明手里的武器毫无威胁,只能用大吼大叫来威慑敌人。 “我告诉你,我可是还有同伴呢,凯尔老板,你在吧。 你我二人合力一击,何愁大事不成。” 周围静悄悄的,像极了童话里的皇帝的新衣。 “凯尔老板,看在都在为迪奥大人做事的面子上,拉兄弟我一把。” 空寂打破了荷尔·荷斯最后的侥幸。 替身皇帝,只有在和人搭档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凯尔真的跑了,荷尔·荷斯欲哭无泪,难怪自己身上的幻术掩护消失无踪了呢。 这一点,他真的冤枉凯尔了,在见到桑塔纳的一瞬间,凯尔的杀意如烈火浇油,猛地窜上来了。 可是啊,桑塔纳的一句话,叫破了还在生效的幻术。 凯尔就知道,对方是自己战胜不了的对手。 跑,不顾一切的跑,至于为什么不提醒荷尔·荷斯? 当然是留下来阻敌,拖延时间了。 遇到熊,你不必跑的比熊还快,只要跑过同伴就好了。 名为“高音萨克斯”的替身,的确很是强劲,屏蔽视听的幻术,在搭配皇帝一击必杀的子弹。 几乎确保了杀人的万无一失。 可惜面对的是桑塔纳。 蝙蝠和海豚的声呐定位;蛇等冷血动物的红外热成像功能;大象的灵敏嗅觉,能发现12英里以外的水源…… 区区视听被屏蔽,真的不算什么。 “荷尔·荷斯,你是个人才,”桑塔纳嘴里胡诌道, “我很欣赏你,你不应该埋没在迪奥手下,这样,你跟我干,你不是刺杀我吗? 没关系,我指洛水发誓,我不会追究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荷尔·荷斯,我手下的待遇可是很好的,曾经,不喜欢我的人,我随手给他一百万。 (西撒的医药费,不收钱就是给) 你要效忠我,将来会有什么?” “一个亿?”荷尔·荷斯试探问道,其实他心里忐忑,一点不信,但没法子,刀架脖子上了,桑塔纳说啥他装也要装出配合。 “笑了,格局小了,大胆了想象,往大了想?” “想不出来啊。” 荷尔·荷斯都快哭了,在桑塔纳身边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期的煎熬,生命走在钢丝线上蹦迪的感觉。 不好受啊。 他的目标是不争第一,第二足矣,喜欢和合适的人打配合,不想出风头直面危险。 他聪明,懂人心,能审时度势。 可面对桑塔纳,荷尔·荷斯心里紧张的话都捋不清楚。 直觉告诉自己,对面的这个不是人,或者说,他只是在尽量的模仿人类,他的所思所想都是混沌,荷尔·荷斯察觉不到下一步会做什么,说什么。 “没关系,我体谅你想象的贫瘠,我可是给了忠于我的人……” 桑塔纳说着,眼迷茫起来。 自己给了卡兹啥……007的工作……全年无休? 还是基因改造后,一半大脑沉睡,一半大脑工作,身体不用休息? 让他自己研制出,吃喝拉撒一体化的房间给自己使用? 桑塔纳灵机一动。 “我,给了他真正的永耀,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从美国总统,到非洲部落的酋长,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海底人类能探索的沟壑,到珠穆朗玛峰的雪山之巅,乃至外太空,月球,他的名字都留有痕迹。 他真正做到了永生,只要人类文明不灭绝,他的名字将永垂不朽,永远铭记。” 荷尔·荷斯吞压下口水,脸上挤出笑,他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对方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自己才一点也没办法揣摩对方的思绪。 可,刀架脖子上,他能怎么办,只得陪笑。 “那……您还怪大方的,我,我肯定加入您,绝不悔改。” “好,”桑塔纳拍打荷尔·荷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像是交付重大使命般。 “去吧,我第一个交给你的任务,是刺杀迪奥。” 荷尔·荷斯看着桑塔纳果决的走了,没有一丝留念,此时他的大脑混乱的像一团浆糊。 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真是个疯子,”跑到出去很远,自以为安全的荷尔·荷斯擦了擦冒出的汗。 身心却陷入迷茫,自己该咋办? 任务失败,但逃跑的同伴,是上司的亲生儿子,到时候锅肯定要自己背。 最后,荷尔·荷斯还是决定回到迪奥那里复命,没别的,就是一亿美元真的很香。 比桑塔纳那看不见摸不到的大饼香多了。 就是希望凯尔活下来,不然恩雅婆婆那个疯婆子,还不知道要作什么妖。 凯尔是肯定活不下来了。 波鲁纳雷夫等人,脸上戴着最新款的红外线眼镜,看着慌不择路逃窜的凯尔。 “这是个人渣,渣滓中的渣滓,让人看到就能恶心的吃不下饭。” 二乔声音带着愤恨,他们翻阅了凯尔曾经犯下的罪状。 烧杀抢掠,每一行罪行,都带着鲜红的血,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欧拉,”白金之星在空中挥拳。 “桑塔纳先生的意思,是这样的人渣,轻松死掉太便宜他,我个人不认为私刑是正确的,但真的很解气。” 花京院一如既往的文明,但法皇手中旋转的绿宝石,彰显出不平静的气息。 “我乃尚·皮耶尔·波鲁纳雷夫,” 银色战车的剑竖持身前,随吟唱的古老复仇宣言,慢慢抬头。 “为了我妹妹曾险些遭遇的伤害,为了无数遭受不幸的人家,灵魂死后得以安息, 我要把你推进,绝望的深渊。” 银色战场挽了个剑花,剑指凯尔。 第84章 危险 承太郎站在转角的巷口,凯尔仓皇逃过的瞬间。 欧拉欧拉欧拉 白金之星像是手艺精湛的锤面师傅,手段娴熟的,将拳头均匀的打在凯尔的每一寸皮肤上。 承太郎收了力,一不小心打死了,未免太便宜这个人渣。 最后一拳的推力下,凯尔在空中划过,正好落到花京院的攻击范围。 绿宝石水花,机关枪一般的突突,尖锐的宝石磨去了棱角,但高速加旋转,仍然给予凯尔钻心的痛。 打入体内的绿宝石水花,不停旋转中搅烂血肉。 二乔的紫色隐者蔓延缠绕,鬼知道他多小心的控制波纹,才能让凯尔感受到铁板烧上煎熬的痛苦,却又不要不小心死掉。 万剑穿身之刑 多亏了凯尔的身体变成了尸生人,结实耐操。 才能让波鲁那雷夫放心的,不受约束的,施展自己磨炼十几年的剑法。 最后,剑刺穿喉咙,往天空一挑。 凯尔的身子随之飞行,倒落向地面。 头落地的一瞬间,银色战车的剑尖,串糖葫芦般,从头接住下坠的凯尔,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倒吊人。 剑一甩,凯尔破烂似的扔在地上,浑身哆哆嗦嗦。 尸生人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磨,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桑塔纳赶到现场。 “前人砍树,总要给后人留点后路吧。” 桑塔纳责备着几人动手的不知轻重,一边极其嫌弃的操控黄色节制,吊住凯尔的最后一口气。 替身——高音萨克斯,到手。 是个好能力,以假乱真的幻术,可以干太多事了。 随着灵魂力量的补全,桑塔纳发现,替身的强化可以更进一步了。 他可以自由选择强化的方向,或者耗费时间,对已有替身的实力进行无尽的强化,概念衍伸化。 好似力量替身,不断强化速度,一旦附身车辆,速度会不断叠加,直至到达,替身强度忍受的速度临界点。 或者强化概念,地球在太阳系中运动,地球上面有生灵,地球是载具,所以我控制地球不过分吧。 桑塔纳思考了一下,选择赋予“高音萨克斯”的能力为——自动化。 不需要自己在尽心构造幻境,心中想到的场景,立刻浮现。 最重要的是,加了一个心魔功能。 “高音萨克斯”笼罩敌对目标,将使对方陷入幻境中,幻境将读取并直接显现,目标最恐惧或喜爱的场景。 还可以自由选择多重环境,俄罗斯套娃,梦中梦,以达到折磨不死人,绝不放手的目的。 看了眼地上的凯尔,桑塔纳陷入沉思,应该怎么惩罚呢? 交给印度阿三决定吧。 别看凯尔长的磕碜。 皮肤茶褐,身密布斑点裂纹,活像一颗煮熟了的卤蛋,眼白突出,瞳仁缺失,好似丧魂僵尸,裂嘴鲨口,犹如喰血恶鬼。 可印度人是真的能下口。 被印度人侵犯身体的成员有:孟加拉巨蜥,鳄鱼,豪猪,花豹,穿山甲,汽车排气管,大庭广众下的海报…… (阿三是真的恶心,像是进化完全的猩猩,跟个泰迪似的,吃饭是咖喱色,脑子里也堆满了咖喱色。) 桑塔纳本来计划,折磨凯尔三天,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凯尔就已经快要嘎了。 样子恶心的桑塔纳都看不下去。 灵魂桑塔纳摸一下都嫌脏,点了一星点火花,缓缓灼烧罪人的灵魂。 时间不长,也就十几年就能烧干净。 慢慢折磨呗。 此时,远在埃及的恩雅婆婆,佝偻瘦小的身上,伤痕不止。 这是她独特的感知能力,能将儿子所遭受的伤害如实反馈到自己身上。 白金牌打字机,绿宝石水花机关枪,藤蔓缠绕附加波纹,万剑穿身…… 到了这一步,看不下去的迪奥阻断了这亲子般的关联。 “恩雅婆婆,你不用如数将儿子遭受的一切感知一遍。” 迪奥坐在王座般的长椅上,托着下巴,斟酌劝慰。 “最好的复仇方式,是让敌人感受到这一切,让敌人遭受比这痛苦千倍万倍的痛苦。” “迪奥大人,没关系的,我那可爱的儿子,是为了您而英勇死亡的,” 恩雅婆婆身子抖个不停。 “可是,我那纯真诚实的儿子竟然会死,一定是敌人动用了卑劣的手段,我一定会让那些可恶的家伙,付出可怕的代价。 我好恨,我要他们死。” 子辞母啸的恩雅婆婆几乎癫疯。 迪奥沉默的看着,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女帝已经出动,”迪奥缓缓开口,“她的替身是擅长折磨的类型,会将伤害你儿子的人慢慢折磨致死的。” 迪奥能做的只有安慰了。 恩雅婆婆哀嚎了一会,哭泣愤怒的走了。 而迪奥在等。 瓦尼拉·艾斯,替身名为亚空瘴气(香草冰) 在恩雅婆婆离开后,他跪倒在迪奥的脚下,等候发号施令。 “给我找个地方,安全的,备用基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迪奥大人。” “还有,”迪奥喊停了俯下身子,将要告退的瓦尼拉·艾斯,开口道。 “告诉后面的人,想办法除掉乔瑟夫·乔斯达,他的念写是最为可能暴露我位置的存在。 同时,尽量不要与其余人等纠缠。” “是,迪奥大人。” 四周回归寂静后,迪奥又翻阅书本。 书上的是潜水艇的模型。 “核潜艇,动力无限,食物方面,可以在海洋中,外出抓捕……” 迪奥再次在黑暗中念叨起来。 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只要这一次死亡,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 …… 高情商描述: 圣河,恒河 圣人,老人,病人,小孩都聚焦于此 牛,狗,猴子都被她包容 食物,排泄物,燃烧的尸体为她点缀 这条河包容万物,永不停息, 这条河是万物从诞生到灭亡的缩影 河边的人类,待上几个月都不会嫌弃,一定是因为人们在此处所见之景,能够唤醒人内心的景象 低情商:脏,不讲卫生,杆菌又微生,元素周期表,干了这杯恒河水,来世还做印度鬼 大巴行驶在河边的路上,密封性不佳的原因,高温烘烤下。 河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通过车皮缝隙渗透其内。 桑塔纳停住了呼吸,眼光一瞥,河水蒸腾的气,都抽象的带了细微的颜色。 更让桑塔纳无语的,是眼前的场景。 一个典型的印度裔贵族少女,穿着华丽的衣裳,在波鲁那雷夫身边抹眼泪。 据她讲述,自己喜欢的男人,无情的抛弃了自己,她独自跑了数里,来到这里寻找心上人。 可没想到,遇到了一群精虫上脑的人渣,险些遇害。 当然,英雄救美的波鲁那雷夫成了少女的依靠。 女帝 替身能以肉芽的姿态,寄生在对手的肉体上并肉体实体化,可随着时间逐渐成长 本体形态长的很丑,但是可以通过替身的伪装,将自己变成美女样子。 妮娜我见犹怜的抿起嘴,泪眼婆娑的看着波鲁那雷夫,手中攥着手帕。 骑士精神也好,法国人“浪漫”精神发动也罢,波鲁那雷夫不出意外的心软了。 算不上走心,单纯好色。 拍打胸脯,说护送对方回家,不要再想那个渣男了。 妮娜还是精明,假装手指不小心戳到了公交椅上的豁口。 趁着尖叫慌乱,血抹到了二乔的手臂上。 目睹一切的桑塔纳,决定给波鲁那雷夫长长心眼。 仙人跳的这么明显,你是咋上当的呢。 “乔瑟夫,过来一下,”桑塔纳手拍在二乔肩膀,开启队内语音。 手抚过二乔的手臂,肉芽状态的替身被直接取出,桑塔纳也告知了二乔,自己的计划。 “这种事……”二乔沉思,语气骤然兴奋。 “怎么能不加我一个,我的摄像机已经饥渴难耐了。” 承太郎几人看到两人眉飞色舞的预谋商量,不约而同的打起精神,扫视周围。 当周围有敌人的时候,桑塔纳是最可靠的。 当敌人的危险解除后,桑塔纳是最危险的。 特别是加上二乔,危险指数更是成倍的叠加。 有人要倒霉,几人心有灵犀的达成了一致。 最后,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了侃侃而谈的波鲁那雷夫。 受害者,好像找到了。 第85章 图穷匕见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说人坏话的人。 但你遇到的,这种嘴上说着爱你,结果跑的无影无踪的男人,肯定是个渣男。” “真的吗?” 妮娜身子缩着,捂住心口,一副受伤过深的表情。 “当然,”波鲁那雷夫拍打自己的胸前,保护欲丛生。 “想一下你被骗的人财两空后,你的父母会多么的伤心。 思想要放开,坠入爱河的人是最不明智的,一时冲动,你要用一生来偿还。” 波鲁那雷夫努力劝说中…… “桑塔纳,”二乔的摄像机,在幻术的隐藏下对准了波鲁那雷夫,手肘戳了戳桑塔纳。 “我看波鲁那雷夫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异常啊,这种口吻也就是邻家大妈劝说的场景,是不是你告搞错了。” “我搞错了?”桑塔纳意味深长的笑笑,“不会的,有心算无心,女追男隔层纱,波鲁那雷夫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点点心动的。” 下车,桑塔纳和二乔在房顶上跳跃,看着街道上的散步的二人。 看着看着,两人的脸皮子都拉了下来。 桑塔纳想着,会不会是女帝为了拖延时间,主动追求波鲁那雷夫,没想到的是……真下头啊。 “妮娜,人生要向前看,望去未来,不要因为一个渣男,抛弃一大片森林……” 作为塔罗牌中的女帝,妮娜的耳朵,都快被这个男人吵掉了。 “谢谢,我会努力听从你的建议的,忘却那个男人。” 妮娜以退为进,寻思着对方总该消停的时候。 波鲁那雷夫挠了挠头,一副羞涩大男孩的样子,指了指自己。 “你忘记了那个渣男是吧,那你觉得我咋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妮娜嫌弃的眼神不是演戏,她对波鲁那雷夫的纠缠心生厌烦,但还是有点敬佩对方的。 危难之际拯救少女,苦口婆心的劝解少女脱离相思苦海。 结果,你图穷匕见,推荐上自己了。 燕国地图有这么短吗? 合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挥锄头,挖墙脚。 这是什么行为? 好似聊天的男女,一开始我们聊人文地理,聊哲学美术。 相聊甚欢,彼此关系刚拉近了一点。 你就告诉我。 在吗?看看b 妮娜想要抽身就走,但她还要等着替身处理完二乔,只能耐下心来听波鲁那雷夫的唠叨。 “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不管你以前跟什么样的男人交往过,我都不会介意。 重要的是我们的未来,以及你我是否心意相通。” 波鲁那雷夫手抚在胸前,一副绅士模样。 妮娜双眼无神,死鱼眼般的眼睛扫描附近,试图查看一下被寄生的二乔。 “该说不愧是浪漫的法国人吗?” 屋顶上的二乔摸了摸下巴感慨,另一只手里的相机忠诚的将画面记录。 “当然了,”桑塔纳在一边嘴上回应,手里把玩着女帝的替身小玩意。 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抽象难看到了一定地步。 就是胆子有点小,自己将营养强塞入体内,女帝的替身愣是死活不肯长大。 不就是要杀了你嘛,至于如此胆小? 现在的替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两人在下面磨磨唧唧的,波鲁那雷夫的嘴上花花口,却也只是浅尝辄止,没有什么动作,真正将所谓骑士准则融为一体。 妮娜本体长相健美,身材多姿,虽然一身的皮肉都是替身伪造的。 但也是身经百战的夜场老手,精于算计,善于欺骗,阅女无数的荷尔·荷斯都被其轻易欺骗。 玩弄波波于股掌之间不是难事。 两个人就像拔河一样互相拉扯。 “我是个没用的女人,离了靠得住的男人我就活不下去。” 桑塔纳:活不下去就去死啊。 “我可是很可靠的,”波鲁那雷夫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又接了一句。 “不过,女孩子还是要自强自立,只靠男人可不行,容易被骗的。” 房顶上的桑塔纳笑了,二乔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下面,也跟着一起笑了。 两人算是看出来了,波鲁那雷夫同情对方做不了假,但借口喜欢对方,不过是注意力转移的手段。 让对方忘记渣男。 波波其实内心片叶不沾身,甚至潜意识中不断地排斥畏惧爱情。 对吧?这次总不该在错了吧。 桑塔纳和二乔想着,就看到波鲁那雷夫脸红的,带着少年般的羞涩,一米八五的壮汉,害羞的跟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似的。 “那个,你刚才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 “嗯,”妮娜低头,头部上下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帝那边没有回应,寻思着换个目标。 还是看波鲁纳耶夫身体精壮,风韵犹存,想要试一试战车。 “那,那不如我们来个恋人的吻,作为爱情的誓言。” 波波表现的完全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青春少年。 破案了,他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看人家姑娘好看,还碰上个渣男。 想着救人家逃离渣男的苦海,顺便自己取而代之。 两次预言出错的二乔和桑塔纳很不爽,二人对视,露出默契的笑。 二乔跳下屋檐,手放在嘴前,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后。 对准波鲁纳耶夫问道。 “你真的愿意吻面前的这个女孩吗,无论她的内在长相如何?” “当然,”波波回答简单,年轻人火气上来就是冲。 “无论她的内在是何等模样,我都能够接受的。” 波波说着,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身子俯下来。 桑塔纳计算着时间,在波波低头,但嘴唇没触碰的瞬间。 捏碎并吞噬了女帝的替身。 那场景,怎么说呢。 大型失恋现场,现实版的乔碧萝,网上奔现的血泪教训,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差异对比。 妮娜的嘴硬核物理口吐芬芳,呕吐不止 婀娜多姿,身体纤弱的异域美女,皮囊破碎。 戳人心房的外壳,像是充气娃娃般漏气了。 本体妮娜剖腹而出,像是被开盒的皮套人。 一身找到粉条和大白菜,就能回归东北菜的肥肉,身材五短,糙黑皮肤。 盘子脸,大门牙,浓妆艳抹,将军肚,一头油辫梳在背后。 人长得丑,想得挺美,玩的挺花。 就差一点点,波鲁纳雷夫就亲吻到妮娜了。 波鲁纳雷夫吓到双目呆滞,手脚僵硬,怀疑人生,欲哭无泪,心里阴影面积不知几何。 “波波,就当买个教训吧,”房梁上,桑塔纳晃悠着双腿,悠哉自得,手里还拿着摄像头实时录像。 “不可能啥好事都让你遇上了。” 一天过去了,花好月圆。 波鲁那雷夫独自坐在河边,落寞顾忌,抱住双腿,还没从打击中回过劲来。 河水滚滚东逝流,波波心中几多愁。 这个世界套路太多,太危险,他要回家。 桑塔纳感觉这波伤害的确有点大了。 一个有洁癖的人,能对着颜色不对,味道浓重的恒河思故乡,悼哀愁,这伤害还不大吗? 他劝慰波波道。 “看开点,好歹被替身攻击的是乔瑟夫不是。” 波鲁那雷夫呆滞,像是知晓了乔碧萝后,连夜跑路的榜一大哥,几乎放弃了思考般的说出。 “我宁愿被替身攻击的人是我。” 身心都充满伤痕的波波:但被本体攻击的人是我 重病须下猛药,面对几乎丧失信念的波波,桑塔纳给出的回答是:“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把视频原封不动的发给你妹。 让她看看,她为之担心忧虑的好哥哥,会是什么样子呢。” ? 波波瞬间支棱起来,宛如赛亚人血脉激活。 “桥豆麻袋(等等),我好了,完全没问题了,唯独这个,千万不要啊。” 第86章 车辆 桑塔纳坐在车上钓鱼,担当鱼饵的二乔手抱在胸前,面色发白。 通过二乔的念写,和桑塔纳的记忆判断,下一个替身使者是命运之轮。 能力是附着在汽车上,车体强化变形。 和二乔的载具杀手是相反的替身呢。 桑塔纳对这个替身蛮感兴趣的,他心心念叨的汽车人大战擎天柱,就要靠对方来实现了。 从半死不活的女帝嘴中,众人得知了,迪奥瞄准二乔下手的消息。 事情原委不太清楚,但也能理解出来,本着打不过,惹不起,我还躲不了嘛的原则。 迪奥要跑。 但逃跑是没有用的,小面包生来的宿命就是要被人吃掉的。 二乔克载具,同时对方的目标也是二乔,一切都刚刚好。 不麻烦其他人了,桑塔纳载着二乔,在以飙车出名的地界,转悠老久了。 尽管时间不短了,但二乔还是没能习惯桑塔纳开车的狂野。 呜嗡嗡~~嗖 发动机转速被原地“憋”住,车身抑制不住的原地摇摆,轮胎在地面烧出胎痕。 制动释放,弹射的轰鸣声响和气缸里的青烟留成一条线,车身似放出的箭,脱缰的野马,捕猎的猎犬那般,轰的一声,窜出去。 荒郊野岭,这里唯一的人烟,是支起锅的路边摊位。 专门服务于来往的货车,按耐不住性子的飙车党。 为其提供大碗的榨汁水果,点缀上几滴柠檬汁,酸酸甜甜的很开胃,也能为乏味开车的司机带来一点刺激。 喜欢热的也能喝到热茶,多加点钱,一顿印度特色的糊糊和薄饼。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要较真卫生问题。 半腐烂的水果,削去坏掉部分,坑洼肮脏大手攥住,不加清洗的丢进榨汁机。 小蜜蜂不舍的在周围盘旋,个别倒霉蛋,还可能一同关进榨汁机内,为食客的饮品增加蛋白质…… (网上有太多此类的印度美食视频了,当地人看着,甚至还喝的津津有味) 道路坑坑洼洼,政府对修筑这里的山路,没多大兴趣。 能在进出口直接收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维修道路? 走其他路也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路都一样的烂,你就不会挑三拣四,只能捏着鼻子走最近的了。 徒劳无功的转悠了整个上午,二乔的头一直在发蒙。 每一次,桑塔纳都会在上车前,带上个破眼镜,嘴里说着什么。 “终于有人让我放心大胆的开快车了,献丑了。 秋名山的神,抓稳了,叔叔要加速了。 再快的86也追不上坐奔驰的夏树 弯道快,才是快,谁直线不会加油啊,谁吃席不会夹菜啊……” 桑塔纳的车还是专门买的五菱宏光,主打一个动力不详,遇强则强。 过一段时间,前方要经过一个突兀狭窄的悬崖弯,桑塔纳慢下速度。 一辆红色的,崭新发亮的跑车,黑色单方向透明车窗紧闭。 跑车不由分说的插到车和悬崖的内道。 和桑塔纳并驾齐驱。 桑塔纳降速他就降,桑塔纳提速他就提。 主打一个陪伴。 前方的路慢慢变得狭窄,撞落在岩壁上掉下的碎石块,和地上急刹车的烧胎橡胶痕迹。 仿佛亡魂般,在无声的诉说着。 “歪,”桑塔纳主动拉开车窗,斜撇跑车,高声问候。 “儿子开车用不着这么学爸爸,还是说,你等不及要爹的遗产了。” 跑车里的人,也察觉到自己想杀人的计谋被发现了,不装了。 车轱辘一转,车身猛拐,毫不留情的撞向桑塔纳。 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桑塔纳替身附身车子,操控车身升起。 跑车丝滑的从轮胎底部侧划向悬崖,虽没掉下去,却流出了和岩壁的距离。 桑塔纳趁机强占内道。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 跑车在即将挤下悬崖的前一刻,车身像是原地跳一样,猛地向上飞。 在岩壁上,九十度直角,如同蜘蛛侠那般行走。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迅哥诚不欺我。” 桑塔纳感慨着,询问二乔。 “你说,命运之轮这替身这么好用,随便参加几个赛车大赛,奖金哗哗的。 干嘛非要做佣兵,这种吃力不讨好,脑袋挂脖子上的买卖。” “我不知道,”二乔系紧安全带,对桑塔纳怒目而视,“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议,把我投出去。 以“载具杀手号导弹”的称号,袭击对方。” 第87章 命运之轮 “开个玩笑,我总不可能真的把你甩下去,” 手虚握方向盘,桑塔纳计算着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应付可能出现的攻击方式。 “命运之轮”车轮上长出了尖锐的刺,畅通无阻的九十度岩壁上驶过。 汽车的排气孔扭动,像是坦克的炮塔一样,对准下方桑塔纳开的车。 压缩的汽油如同子弹一般喷出,扫射, 桑塔纳脚点刹车,制动刹车片发出尖锐的声响,慢下来的车速刚好躲过汽油袭击。 命运之轮没有放弃,汽油从压缩后喷射,改为了泼洒。 这样,行驶在后方的车辆,就会自己撞上易燃的汽油。 桑塔纳开的车,车身沾染汽油后。 命运之轮,企图用电力系统点燃沾满汽油的敌人车辆。 噼啪的电流,遇上易燃的汽油,火势沿着空气中游离的液滴汽油,一路蔓延到桑塔纳的车上。 “啊哈,”命运之轮里,车窗敞开一点,错位的视角加上弥漫的烟雾,当桑塔纳无法看到对方的全貌。 粗壮结实的手臂搭在窗外,车里传出了标准的反派狞叫声。 “死吧,火会把你们闷在车里面,烧成微波炉里的烤肠,迪奥的酬金啊,我就收下了。” 桑塔纳笑了,说话声音不大,却诡异的能清楚传到对方耳朵里。 “你妈妈又没有教过你,开车的时候不要随便把手还有头,探出窗外?” ? 还没到命运之轮反应过来,替身力量附身在整个车子,车顶直接掀开,变成敞篷车。 掀开的车顶,如同盾牌一样挡在车辆的上方。 将燃烧的汽油挡下的同时,拍打乒乓球那样,将燃烧的汽油拍回去。 汽油打在了伸出的手臂上,一阵哀嚎,手臂赶紧从车外抽回车内。 命运之轮的内部保护能力很给力,手臂烫伤了一点,火辣辣的灼痛。 伤害不大,侮辱极高。 命运之轮气疯了,车身长出银白色的尖锐铁刺,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 撞击石块岩壁,大块落石成了固态的子弹。 众所周知,坐敞篷车最忌讳子弹。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胸怀大开的斐迪南大公。 和脑洞大开的肯尼迪,用实际行动做了示范。 单薄的车皮也挡不住雨落的子弹。 桑塔纳猛踩油门,只要开的比对方快,落石的余波就无法波及。 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桑塔纳拧转方向盘,高速漂移滑行。 险之又险的划过,生命在刀尖上起舞。 后方命运之轮故技重施,液化汽油压缩发射。 一会过后,见无法建功,命运之轮直接钻地潜行。 “喂,桑塔纳,你玩够了吧,赶紧解决完对方,我们回去吧。” 二乔脸色煞白的提议,一路颠簸,他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乔瑟夫,我这是在为你解决麻烦啊,” 桑塔纳瞄了眼方向镜,后方尘埃一片,但没有了刚才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感知了一下地面,确定对方是在地底中潜行后,桑塔纳放下心来。 “为我解决麻烦?” 桑塔纳手搭在方向盘上,继续开玩笑。 “对啊,你看,你作为载具杀手,对方替身是跑车,替身名字是命运之轮。 说明啥,说明冥冥之中,载具的亡魂要向你索取性命。” “载具向不向我索取性命,我不知道,但你真的要把我颠死了。” 车速缓慢下来,路也好走了一点,二乔终于缓过神来,舒了口气。 “你这个方向是?” 二乔的疑问让桑塔纳露出了笑。 “猜到了吗?马上就结束了,汽车人就要靠擎天柱来管嘛,任你八字在硬,也比不过我的吨位硬。” 前方废弃车场,是桑塔纳新建立的。 在这条路上,废车是没有拯救的必要的。 跌落悬崖的车与人,大多都是尸骨无存,有钱的人家会出钱打捞,没钱的人家,就把车当成棺椁, 特殊节日祭拜一下,都算是有良心的。 路边的一些车,能当场维修的都开走了。 需要返厂修理的,光是吊车的花费,比得上一台普通车的价格了。 不值当。 桑塔纳大费心思建立废弃车场,只是为了自己的大卡车有个停放的地方。 如果建立的是停车场,光是油耗子和偷车贼,就多的让人心烦。 反正是一次性的,无论好坏,替身都可以将车变的焕然一新。 掘土钻地的跑车,命运之轮,离桑塔纳越来越近。 二乔跳下车,站在一边的高台上,眼里止不住的羡慕。 被力量替身附身后的大卡车,一阵变形,黑檀木恶魔灵活的控制下,擎天柱出动。 命运之轮从地里破土而起,见到的,却是站在大地之上,威武雄壮的擎天柱。 这还打个集贸。 擎天柱动了,身体遮蔽太阳,巨大的阴影笼罩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跑车。 命运之轮瑟瑟发抖。 “恶人啊,我是你的救世主。 既然你这么喜欢从土里钻出来,我就在把你种回去,你人生重开吧。” 擎天柱的手握住跑车,里面的人慌不择路的跳了出来。 “啊~” 崭新威武的跑车,失去替身命运之轮的加持后,像是剃掉羊毛的绵羊,露出了没几两肉的身体。 原车身只是一台迷你烂车。 车里面的人长相也很随机,健身不练腿,早晚练阳痿的典范。 啤酒肚,歪瓜裂枣的脸,还有那双满是肌肉的双臂。 像是浑身没有二两肉,但钳子很大的螃蟹。 “别杀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求求你,饶了我。” 命运之轮的主人,只是个替身雇佣兵,打得过就打,求饶保命不寒碜。 他又不是瑞士的,不可能为了雇主,搭上自己的性命。 桑塔纳老一套走起,替身吃掉,黑檀木恶魔探查罪孽。 罪不至死,就直接关监狱。 罪无可恕,就永无出头之日。 第88章 高台之上的囚徒 “恩雅婆婆,他们都失败了,我想,我们该讨论一下,暂避锋芒。” 迪奥隐藏在黑暗中,低声说道。 “迪奥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想,” 恩雅婆婆疯了一般的怒吼,“您只能是万中无一的王,作恶多端不遭报应的天生领导者,最不应该怯懦的人就是您啊。 底下,除我亲爱的儿子外的那些货色,被区区敌人打败,唯一能说明的,是他们的无能,他们愧对您的期盼。 不,最应该羞愧的人是我,我将事情搞的一团乱,是我不配站在您的面前。 迪奥大人,您等着我,我将亲自出马,将胜利奉献给您。 迪奥大人,为了最好的迪奥大人,我会拼尽全力。” “嗯……”黑暗中的迪奥张嘴欲言,可想到恩雅婆婆怂恿自己的话。 迪奥犹豫了,他在黑暗之中睁开眼,审视狂热的恩雅婆婆,冥思苦想。 让她去吧。 莽,莽点好啊,恩雅婆婆胜了,自己没了后顾之忧。 恩雅婆婆败了,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隐藏计划。 “恩雅婆婆,你惊醒了我,没错,你说的都对,去吧,为我创造荣耀。” “是,迪奥大人。” 矮小的恩雅婆婆扔掉拐杖,小短腿跑的飞快。 “我一定会把荣耀带来的。” 哪怕跑到门外,恩雅婆婆尖锐的狂热还是传到了屋内。 “哎~”迪奥又拿起了摊在面前的书本,一字一句的研读。 自从被桑塔纳吓醒,迪奥就开始重视人类的力量了。 谁言人族无大帝,这个名为卡兹的人,简直是人类历史上万中无一的天才。 以一己之力完成了一次小型的工业革命,甚至还在不断地推陈出新。 人与自然就播他,走近科学就是走近他。 迪奥在黑暗中思考,如果给予对方替身,是不是,哪怕面对,那双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眼睛,也会有了一战之力? 可是,这等聪明人又该如何控制。 肉芽强行控制对方,一定会发现端倪的吧。 如果对方虚与委蛇,假装臣服自己,暗地里反抗,会不会反噬自己,会不会有养虎为患的风险? 好麻烦,迪奥的脑海中,竟然破天荒的想念起和乔纳森·乔斯达相爱相杀的日子了,咱们大家老老实实的玩吸血鬼,石鬼面,波纹,不好吗? 这都是什么破烂替身啊。 世界:一开始获得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喜新厌旧对吧,原来小甜甜,如今牛夫人,菜就多练,别打不过对方,就开始埋怨替身。 迪奥又开始想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吃饱喝足后,抢个潜艇回归海底。 熬他的百八十年,还熬不死对方? 几十年之后,等对方重病垂危,迪奥从海底闪亮登场,在对方病床前嘚瑟跳舞。 对方不幸离世了,就在坟头蹦迪,光明正大的吃贡品。 有能耐你出来打我啊。 迪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时停时间越长,越是感到无能为力。 每变强一点,那双眼睛的贪欲就越是旺盛,赤裸裸的像是在舔舐自己的替身。 恶心。 馋人家替身做什么,有本事自己产生替身啊。 没关系,虽然他们离埃及越来越近,但是没了恩雅婆婆,自己躲藏的顾虑消除了。 迪奥如此安慰自己,没了恩雅婆婆的激进劝导,自己总能,以战略转移的名义,放心大胆的藏起来了。 恶人的救世主不好当啊。 就像是带头大哥,你不能软弱一点,迪奥要是开口。 说自己打不过对方,我先跑了,小弟们顶上。 道心破碎的小弟,没准第一个打的就是迪奥。 就算是听从了命令,估计也会磨洋工,装瞎子。 迪奥的替身团队,是以个人魅力与人格领导做主力,金钱为辅助,形成的。 人设最忌讳塌房。 狂热粉崇拜明星,恨不得将其神化,心甘情愿的掏空家产,抛弃一切。 哪怕跪下去舔舐脚趾,也仿若品味蜜糖。 可一旦塌房,知到自家“哥哥”或“女神”,满身污泥,浑身脏透了。 他或她从不是心中纤尘不染的白莲花,自始至终,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狂热粉就会成了第一个反抗,最先讨伐明星的了。 当然,不排除一些神志不清的,自始至终,不离不弃,认为崇拜的那个他或她,是完美无瑕的。 有这毅力,干点啥不强啊,非要被人卖了还数钱。 凡是人,都要吃喝拉撒,逃不过七情六欲。 只有站在高台上的迪奥自己知道,那些崇拜自己的,不过都是渴求片刻安心。 浑身沾染鲜血与罪孽的恶人,畏惧未知,畏惧未来。 越是伤害他人,越是恐惧自己被伤害,恐惧自己落得个凄凉下场。 他们自己的实力到达了极限,他们渴望一个人,一个存在,哪怕是一个虚幻的象征。 他们都在催眠自己,无限夸大崇拜之人的力量,作为心灵支柱。 这样,这些恶人就能心安理得的肆意妄为,不但担心自身安全。 他们脖颈上套着狗的锁链,任由驱使。 只要主人不抛弃自己便可。 做老大,难熬。 没关系的,迪奥对自己说,天生强运庇护着自己,天堂,会上的。 恩雅婆婆拖着长长的袍子,腿倒腾的飞快,路上碰到了瓦尼拉·艾斯(香草冰),他的替身是亚空瘴气。 “你去做什么了?” 两人都是迪奥的手下,但恩雅婆婆的地位明显高于其他人。 恩雅婆婆为迪奥觉醒了替身,讲述替身的使用,激发迪奥的替身时停。 迪奥很多事情都不会避讳恩雅婆婆,甚至于会参考对方的意见。 可为迪奥大人寻找安全屋这件事,迪奥大人又是特意嘱咐过,不要告诉任何人。 香草冰陷入两难。 “你,”恩雅婆婆攥紧手里的拐杖,对准香草冰的颈动脉,声调严厉。 “说,你该不是背叛迪奥大人了吧。” “不是,”唯独这个香草冰是不能认的,他只好选择性的,透露了一点。 迪奥大人对这里的房间有些不满。 “啊哈啊哈,”恩雅婆婆脸上说不出的怪异,似笑非笑,哀和怒共存。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迪奥大人,认为迪奥大人一定会输。” “不,”香草冰表情坚定,神职工作者面对雕像那般诚恳。 “我由衷的相信迪奥大人,他是光,他是电,他是唯一的神话。 那强大的替身,不死而坚硬的身躯,赐予我的替身,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从未忘记。” “嗯,”恩雅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好似看到了粉自家“哥哥”或“女神”的同好,脸上满意的,像是数九寒冬天吃了一大碗馄饨,浑身暖洋洋的。 “你的忠诚,迪奥大人一定会收到的,但是,” 恩雅婆婆话音一转。 “迪奥大人深思熟虑,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 明明这么强大了,却还要留后路。 啊,伟大的迪奥大人,如果我在年轻一点,我就爬上迪奥的人的床了,把自己身心都奉献于您。” 香草冰看着眼前恩雅婆婆突然发癫发狂,一副老妪怀春,何故惺惺作态。 恶心的香草冰胃里的饭菜都要呕吐出来了。 迪奥大人的日子,不好过啊,整天陪着这根干巴枯黄叶的老葱。 迪奥大人的意志,果真让人惊叹,令人热血沸腾。 “恩雅婆婆,冷静。”香草冰小心提醒道。 “嗯~~”女人的脸,七月的天,晴转雷暴。恩雅婆婆冷冷的,满是褶皱的耷拉死皮,恶狠狠的盯着香草冰。 香草冰说的不是话,是打破她好不容易冒出的粉色幻想。 年纪大怎么了,迪奥大人可是活了上百年的存在。 皮囊不过凡夫俗物,迪奥大人肯定不会在意的。 看着眼前一脸正气,一心为迪奥大人赴汤蹈火的香草冰,恩雅婆婆就来气。 第一个追随迪奥大人也好,替身也好,明明是我先来的。 甚至还有那个,白人长得跟黑人似的煤球神父,迪奥大人宁可和他在床上叽叽歪歪,也不肯看我一眼。 啊~~ 迪奥大人的危难,不在外边,不是所谓的乔斯达家族血脉。 在内部,在迪奥大人的身边,这些大奸似忠的混蛋,口口声声说着崇拜迪奥大人。 自己呢,却没有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对,忠诚。 自己不能以身犯险,自己要监视这些可能对迪奥大人造成伤害的人,随时准备清君侧。 何为忠诚? 你连为迪奥大人去死都做不到,还能称得上是忠诚吗。 不能吧。 自己要做介错人,监督这些口口声声忠于迪奥大人的手下们。 勇敢迎敌。 “瓦尼拉·艾斯。” 恩雅婆婆的大声训斥,让香草冰一个激灵,身体站得笔直。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建议你别出发。” ? 迎着香草冰不解的目光,恩雅婆婆清了清嗓音。 “你知道,何为忠诚吗?想要偿还迪奥大人的恩情吗? 过来,我教你,还会教你如何获得迪奥大人的喜爱嗷,想不想学。” 香草冰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恩雅婆婆嘿嘿一笑,老年斑看着都让人怪异。 恩雅婆婆手往宽大的衣袖里那么一抓,一个小型录音笔出现在手中。 “让你听听,迪奥大人对我的称赞和夸奖。” “慢着,”香草冰制止了恩雅婆婆的动作,谨慎小心道。 “我要先洗一洗耳朵。” 恩雅婆婆不乐意了,咋地,迪奥大人的话就这么脏,还没听呢就嫌弃起来了? 香草冰见恩雅婆婆脸色不善,立马解释道。 “迪奥大人的金玉良言,这么赤裸裸的听太不谨慎,太没有格调了,我们要郑重。这可是崇高无比的话啊。” 恩雅婆婆疯狂点头,一副小伙子,你有见识的表情。 “哎,我跟你一起洗耳朵,之后,咱们在听从迪奥大人的伟大言论。”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在水池边上搓起耳朵,清洁完毕后。 两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像是捧着神明降下来的稀世珍宝,开始聆听。 哎,你别说,经过这么一番操作,声音就是清晰了昂。 心理期待+洗干净耳朵污秽+自我暗示 不清晰才有鬼了。 听着听着,香草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恩雅婆婆这是把录音机放在身上,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录音啊。 面对香草冰的质问,恩雅婆婆不好意思的苍蝇搓手,面上竟然还露出羞涩的笑。 “我只是,太仰慕迪奥大人的身姿,情不自禁下做出错事,” 香草冰的眼光愈发锐利,像是要剥开恩雅婆婆肮脏丑陋的外壳,直面内部的变态。 恼羞成怒,物极必反,香草冰的审视激发了恩雅婆婆最为原始的本性,她激烈的反驳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瞒着迪奥大人做的,是不是认为我的行为有失礼节。” 香草冰默默点头,但幅度不大,深怕激怒了恩雅婆婆,毕竟对方在迪奥大人心中的分量还是不轻的。 “多么荒谬,”恩雅婆婆大声反驳。 “你怎么敢假设,迪奥大人不知道我的行为。 动用你那猪狗不如的脑子想一下,迪奥大人是何等的存在,岂能不知道我的行为。 真相只有一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迪奥大人默许的结果。 迪奥大人不在乎我等的行为。” 迪奥:我不知道,我在乎,我就是吃了没常识的亏,来骗我这个,在海底与世隔绝,脱离时代的老年人,这好吗?这不好。 香草冰被说的无地自容,低下头来。 是啊,自己怎么了,怎么能怀疑到迪奥大人头上。 真是太不应该了。 恩雅婆婆说的其实也有点心虚,但人类是一个擅长自我欺骗的动物。 就像是写作业,我六点前肯定动笔。 六点七分了,那我就凑个整。六点十分在写。 六点二十三了,不行,自律,人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能放纵,我是最强的。 控制失败,摆了。 一会在写作业,我玩完这局游戏,看完这一章小说,听完这首歌…… 保证没有下一次。 坏了,一不留神八点了。 动笔,嗯,好像最喜欢的小说更新了,看一眼,就看亿眼。 九点一分了,自己啊自己,你怎么能如此放纵,这样下去,作业什么时候能写完呢。 但换个角度思考,剩下的五门作业,我一个用半小时,十二点前肯定能写完。 所以时间倒欠我二十九分钟,优势在我,在玩二十多分钟。 十一点了,才动笔,怎么办? 听天由命,今晚通宵…… 总之,人类的自我欺瞒,自我安慰,自我欺骗,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传统。 它有助于我们抛弃无关紧要的羞耻心,焦躁情绪,让我们事前玩的开心,事后哭的伤心。 恩雅婆婆摸着拐杖,对自己欺骗香草冰的行为,还是有微不可查的内疚的。 一不小心,好像把这孩子拐到沟里了。 低矮的身材让恩雅婆婆没法拍肩膀安慰对方,只好揪了揪膝盖的裤腿,冲着低头不解的香草冰嘿嘿一笑。 “过来,我给你看一下大宝贝。” 在香草冰不情不愿,不明不白的拉扯中,恩雅婆婆的声音越发虚幻,像是诱人滑入地狱的魔鬼。 “是关于迪奥大人的嗷,” 香草冰坐在迪奥大人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手里的杯子是迪奥大人使用过的,殷红的剩余酒液还残留在杯底,泛起的泡沫诉说着对迪奥大人的不舍。(发霉酸了) 周围弥漫着迪奥大人的味道。 这一刻,香草冰仿佛登上了天堂。 我躺过你躺过的被褥,那我们算不算相拥,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心也空。 感动中,香草冰和恩雅婆婆的眼神不自觉的相对了。 有一种莫名的信念弥漫在脑海。 守护最好的迪奥大人,传播,让所有人都知道迪奥大人的伟大之处。 第89章 迪奥不相信任何人 昏黄的烛火,照亮一偶角落,迪奥翻阅书本,试图让自己跟上时代中。 殿堂的门被推开,男人走到迪奥的床榻下,俯下身子。 “迪奥大人,您找我?” “嗯哼,”迪奥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钢铁阿丹 替身是塔罗牌的第六张,恋人 恋人体形微小,外形犹如苍蝇和跳蚤的结合 猩红的双眼,褐黄的外骨,粘稠的口器。 能力是远距入侵对手脑干,借由刺激神经,将本体的损伤放大数倍后传达到对手身上。 也可用细胞制作假的替身隐匿踪迹。 “恩雅婆婆前去袭击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你跟过去帮忙,” 迪奥说着,合盖了书本,双眼看着丹,声音渗人的响在丹的耳中。 “如果事不可为,我不希望,我的替身消息遭到半点泄露,你的,明白?” “我知道了,”丹头低的很低,姿态谦卑。 “我会遵从你的命令,如果恩雅婆婆不幸遭难,我会给她一个体面。” “很好,”迪奥的声音醇厚的像是一杯酒。 恩雅婆婆的塔罗牌象征正义 正义牌的正面示意之一:平衡时绝对信任,反面示意:失衡会受到背叛 迪奥绝不会信任任何人,哪怕是教会迪奥使用替身的恩雅婆婆,迪奥大人也绝不手软。 不愧是迪奥大人,怎么可能信任那个渺小聒噪的女人,让人热血沸腾。 不愧是我憧憬的男人。 对迪奥崇拜至极的丹,谦卑的准备后退。 一声回响穿透大门,吵闹在宫殿中。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尖锐沙哑,如鸭子干叫的声音,惊的迪奥身子一颤。 逼格差一点破灭,迪奥左右看了看。 幻听了?她不是自告奋勇,消灭乔斯达家族血脉去了吗? 大门砰的一声被恩雅婆婆撞开,身材佝偻矮小的恩雅婆婆,像是在地上猪突猛进的小型犬。 一路摸爬滚打到迪奥的床榻之下,手激动的抓住拐杖,老人斑和松弛耷拉的面皮上满是谄媚。 “迪奥大人,我想了想,我活着全是为了迪奥大人,我舍不得您啊,迪奥大人,请您允许,请您恩准,让我服侍在您身边吧。 迪奥大人~~” 迪奥的手用力,书脊折断,发出闷响,在寂静宽大的房屋中回荡。 “迪奥大人,”满目狂热,誓死效忠迪奥的恩雅婆婆抬起头,疑惑于迪奥的沉默不做声。 丹侧站在一旁,眼光冷冷的看着恩雅婆婆。 迪奥心很乱,趴在地上的恩雅婆婆,就好似家养的缠人忠诚的狗。 迪奥欣赏忠诚,却对纠缠不休嫌弃至极,可无缘无故的,把看家护院的狗炖成狗肉,有点太亏。 想要物尽其用,让恩雅婆婆去趟地雷,消灭乔斯达家族血脉,这混蛋结果说什么不想离开。 迪奥不相信任何人啊,他的手缓缓靠近恩雅婆婆。 绝对效忠于对方的恩雅婆婆,主动闭上眼,无论神明赐予的是惩罚还是赏赐,她都会甘之如饴。 迪奥还是放弃了炮制恩雅婆婆。 很早之前,他就在恩雅婆婆体内放置了肉芽,方便时刻清理门户。 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你跟着恋人去吧,辅佐恋人消灭乔斯达血脉,重点是先杀乔瑟夫。” 恩雅婆婆睁开眼,没牙齿的嘴巴张了张,最后重重磕了一个头。 “是,迪奥大人。” 恩雅婆婆虽说被狂热的崇拜迷住了双眼,但几十年的阅历,作恶多端不受法律制裁的智商,都不是白长的。 迪奥大人如今心情很是不悦,自己推行的“让世界知道最好最伟大的迪奥大人,人活着就是为了迪奥大人,没什么,我就觉得迪奥大人很好,你们都应该来崇拜”的计划,只能改天再说了。 走出门后,身边的丹,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看待小丑的眼色,戏谑的扫视恩雅婆婆。 这让她很是恼火。 “丹,你是想要打架吗?” 恩雅婆婆阴翳着拉下半张脸,周围雾气腾腾。 “不是哦,”丹的嘴角露出狂狷的笑,棱角分明的脸上压抑着嘲讽和戏谑。 “我只是能为迪奥大人工作,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恩雅婆婆冷哼一声。 “希望面对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你也能这么高兴。 别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卖身子的脏东西,是谁给予你的力量,让你有能力从那里爬出来。 烂橘子就是烂橘子,执行个任务,你还有脸朝迪奥大人伸手要定金。 下贱。” 丹梳理的满头乌发,都被恩雅婆婆嘲讽的炸了毛,赤红的眸子里杀意沸腾。 但周围弥漫缠绕的雾气,让丹强行吞咽下自己的怒火。 他的替身太弱了,只要提前知道,有了防备,自己根本就无计可施。 “我知道了。” 丹说完话,牙关舌头带着声音打颤。 他只能心里自我安慰道。 恩雅婆婆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婊子,迪奥大人圈养的疯狗,没必要和对方置气。 可是……还是好气啊。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和恩雅婆婆坐在交通工具上后,丹忍不住的回怼了一句。 “恩雅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前面的废物一样,辜负迪奥大人的信任。 你别说,前面的废物虽然没起到啥作用,但提供了不少乐子。 听说有个人死的老惨了,叫声都传到了迪奥大人的宫殿里。 死了都不消停,还有点惊扰到迪奥大人。” 这话明显在阴阳凯尔,恩雅婆婆的儿子。 “卖沟子的贱货,你什么意思。” 恩雅婆婆一下子激动了,从座位上窜起身子,站在座位上,手攥住拐杖,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被雾气捆绑手脚,呼吸沉重的丹勉强挤出笑,再尊严和生命的选项中,果断选择了后边。 “我是说,我们应该团结一致,不应该辜负迪奥大人的期盼。” 这个时候,也只有迪奥大人,能压住儿子在恩雅婆婆心中的地位。 “这位乘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请系好安全带。” 乘务人员看见了恩雅婆婆和凯尔两人怒目而视,担心两人起争执的她前来插嘴。 “这趟旅程有其余的空座,需要我帮您更换座位吗?” 这句话明显是对恩雅婆婆说的,担心两人闹矛盾后,身材高大的丹伤害恩雅婆婆。 “不用,”恩雅婆婆坐回座位,脸上无喜无悲。 “我就坐在这。” 雾气从丹的嘴中进入,如同哪吒闹海,孙悟空打滚那般,蹂躏丹的五脏六腑。 丹的有苦说不出,青筋暴起,脸上带着狰狞噬人的笑。 …… 迪奥的宫殿,香草冰单腿跪在迪奥的床榻下,忠诚的说道。 “迪奥大人,您的安全地点找到了,随时都可以转移。” “你做的很好,”翻阅书籍的迪奥随口应道,又加了一句。 “你去想办法,买一艘大型的潜水艇,我有用处。” “是,迪奥大人。”香草冰说完身子一弓,起身告退。 “站住!!” 迪奥叫停了正在离开的香草冰。 “迪奥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去办?”香草冰疑惑的转身,声音不解。 “不,没什么。” 迪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是自己昏头了吗?为什么在香草冰的身上看到了恩雅婆婆的身影。 果然,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乔斯达家族的错。 自己还是没有适应完全这副身体。 走到外面的香草冰,欢喜的摊开手掌,掌心的纸条上,是恩雅婆婆留给他的指导。 【计划有变,这种琐事,怎么能惊扰到日理万机的迪奥大人呢。 我们暗中发展,悄悄的进行,然后惊艳迪奥大人。 你在暗,我在明,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不愧是恩雅婆婆前辈,经验丰富,让人热血沸腾。 第90章 赚了 疲惫、嗜睡和虚弱,全天候在车里颠簸,身体和精神在摧残下到了崩溃的边境。 疲乏倦怠,灵魂脱离身体,仿佛飘到了空气中。 打迪奥旅行团终于来到了中东地界。 放眼望去,大片沙漠和荒原区,气候极端恶劣,昼夜温差极大。 持续性干旱,沙尘暴,烈日和流沙的侵蚀下,地表形成了大片的沙丘。 “路边的小哥,来点嘛,新鲜的土耳其烤肉,蘸料是玛莎拉,咬一口满嘴流油,爆香。” 路边商贩招呼车上的几人。 长距离奔波,除桑塔纳以外的几人又渴又累。 二乔咂了咂嘴,干燥的口腔,在烤肉的香气中,撩拨分泌出津液,吞咽一口入肚。 翻下车,二乔打着招呼靠近路边摊。 土耳其烤肉,是中东地区的快餐汉堡。 大块的肉一层一层的堆叠在干净铁棒子上,厚厚的一大块。 在烤箱或是碳炉中,边旋转边烤制表面。 烤好以后,用刀削下烤熟的肉片,粘上料汁,大口吞咽,也能夹在面包中。 瘦肉的肌理纹路和肥肉的喷香肉汁,交织成绝味。 二乔和商贩,开启了一场中国式大妈的讨价还价。 许多路边摊都是没有明码标价,遇上客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定价十分的随意。 对方是本地人,就按实报价。 外地臭要饭的来了,就能卖出堪比切糕的天价,一刀心碎,二刀流泪,三刀崩溃。 不清楚平日里物价的外地人,弄不清价格,会被坑的很惨。 偏偏被坑了也无法讲理,你情我愿的买卖,只能怪自己没长心眼,窝一肚子火。 奸商数着大把的钞票,嘿嘿直笑。 也有不服的,可前去评理。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平头老百姓。 如果是脾气爆的,直接将路边小摊掀了。 恭喜你,摊上事了,法律程序走起,误工费+材料费+精神损失+仪器损坏…… 价钱加起来,比噶了两个腰子还要贵。 无商不奸…… 桑塔纳坐在车上,侧耳倾听二乔和对方的讨价还价。 “老板,六份烤肉” “这可是上好的肉,一千二。” 二乔看出了对方哄抬物价,“开玩笑吧,别糊弄我了,按实际的来。” “你能多少?”店家试探低价中。 “六份三百不错了。”二乔个人感觉,这个报价低的离谱。 店家对这个价格表示不可理喻,摆出了轻蔑的态度。 “唉,客人你才是在说笑,我要是卖这个价钱,全家都要饿死,喝西北风了。” “行吧,那我去别家逛逛。” “算了,你个外国人来一趟不容易,六个卖你九百。” “最多三百五,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八百最低价。” “四百不要不识好歹。” “七百我都要赔本了。” “五百的价格是底线” “六百老板大气一点” 最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五百五,成交。” 千层博弈,讨价还价,全是套路。 不只是中国人的性情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外国人也是。 最后的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都还感觉自己赚了。 二乔:好嘞,砍了奸商一半的价格,活该,赚到了。 老板:含泪血赚,平时才卖一百八 桑塔纳目光低垂,瞳孔收缩微动。 中东地区的男人,为了遮阳防止暴晒,风吹沙子伤害皮肤,通常会用白袍子将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面前这个老板就是丹,本业替身使者,兼职诈骗路人。 奉迪奥的命令,前来阻击杀害乔斯达家族的血脉。 名为恋人的替身,是个比蚊子还渺小的虫子,以高速冲击的架势,朝二乔耳朵里钻。 恩雅婆婆在老远的地方,用望远镜恶狠狠的查看这一伙人,试图用愤怒的眼中焰火,烧灼这些打扰迪奥大人,杀死自己儿子的混蛋。 二乔坐回车内,桑塔纳趁机手搭在二乔的肩膀上。 施加幻术和血肉融入,进入到二乔体内的“恋人”,迷迷糊糊的自投罗网,自己转移到了桑塔纳的体内。 “诶嘿嘿嘿,”见到几人若无其事的分烤肉,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丹摘掉眼镜,脱去碍事的大长袍,飞扬跋扈的甩了甩头发,棱角分明的脸颊分外扭曲。 一路上,因为他嘲讽恩雅婆婆,遭受了不少的苦难,现在,他要如数偿报复出来。 丹的性格是扭曲的。 年轻的时候,凭借着一身好皮囊四处风流,生活上大手大脚。 很快,他花光了父母死前留下的所有积蓄。 享受过高端服务,沉迷在纸醉金迷的人,是沉不下心来好好过日子的。 就像是卖高端奢侈品的柜台姐,服务有钱人的服务员…… 明明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甚至都比不上清洁卫生的。 但在她们眼中,我的三千>打扫卫生的四千。 更何况享受过人上人的丹? 丹不想干那些劳心费力的工作。 所幸父母给了他一身的好皮囊,他选择来到酒店,当个卖笑哄人的牛郎。 丹的语言粗鄙不堪,行为龌龊至极,也就剩下张脸能看了。 可是好看又有什么用? 好看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更何况还有科技硅胶,化妆…… 点过他的人再也不会来第二次。 在丹的一顿操作下,他成功从把自己,从小有资产,变成了赤贫户。 饥到快要发疯的丹,只能跪下身子,摇尾乞怜,恳求以前的老板收留。 老板给予了丹最后一次机会。 面对客人,丹拉下脸面,极尽讨好,总算,被老板勉强收留。 丹没有任何道德的底线,骨子里都是肮脏的交易。 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撒娇发嗲,怂恿客人卖房卖车供养自己,到劝说对方背负贷款…… 丹赚的盆满钵满。 但这还不够,穷人能有多少油水,要赚,还得是富人的钱赚的爽。 钢丝花的花语,是富贵和隐忍。 为了钱,丹哪怕面对恩雅婆婆这种干瘪,老年斑丛生,皮肤松弛的货色,也能啃的下口。 哪怕对方肥的能挤出油脂,浑身味道熏天。 丹也毫不畏惧。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丹勾引富婆的行径还是泄露了。 富婆老公还没死,对方对丹能下嘴表示了由衷的肯定与敬佩。 你是真的饿了。 丹表示,钱难挣屎难吃。 可让丹没想到的是,富婆老公盯上了自己。 你睡了我老婆,为了面子,我把你睡了不过分吧。 富婆的老公是这么解释的。 当时,摆在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是选择烧的发红的棍子,还是…… 丹想活着。 丹躺在了床上,屈辱的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后,八百欧元到手。 结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91章 痛 富婆老公给了丹好评,但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丹的名声,从高端酒桌到澡堂,在富人区中传播的飞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显赫。 越来越多的富老头,挥舞着大棒和钞票,凌辱丹。 丹快疯了,他不想干了,可有些事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老头们乐不思蜀,习惯了那种爽感,觉得这个滋味真不错,于是派人用枪指着丹,询问他的意见。 丹屈服了。 丹像是恋人一样,哄着一群浑身都发霉的,快要入土的老变态们,享乐。 丹好恨,好想反抗。 可是他没有力量。 直到那一天,迪奥大人犹如天降,将他从卖钩子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虫箭刺身的一刻,他获得了独属于自己的替身。 恋人 被恋人附身的人,会将自己经受的感受放大数倍,反馈到被寄生的宿主身上。 啊,美妙。 他内心已经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狠狠地报复了那群富豪变态。 丹的小心眼堪称千古一绝,他对周围人的厌恶,甚至蔓延到了曾经收留自己的老板身上。 人越是缺失什么,越是重视什么,因为曾经毫无自尊与人格,身心都极度下贱。 他迫切的渴望,希望能够得到认可。 也正因如此,丹才会对恩雅婆婆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富裕+老女人+痴心妄想+知晓自己卑贱过往 buff叠满了。 如果有机会,丹会毫不留情的杀死恩雅婆婆。 可惜,迪奥大人一直在上面压着,丹只能默默潜伏。 其实,丹的内心除了自卑到极点的愤怒,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说起来有点变态,他对迪奥大人波奇了。 每一次收下迪奥大人的定金,尾款。 他都会幻想这是迪奥大人的任务,幻想一些,好似洪水猛兽般的素材,危害帝国青年…… 这就是丹,极度自卑狂妄,胆怯懦弱,复杂的存在。 丹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站在了众人身前,将自己替身的情报公之于众,并讲述了,自己的替身已经进入二乔体内。 “替身与本体休戚与共,你们尽管可以对我动手,” 丹顺了顺自己褶皱的衣裳,讥笑众人的无能。 “只要你们不顾及同伴的死活,不顾及乔瑟夫的感受,就过来啊,杀了我啊。杀不死我,痛苦就会放大数倍如数奉还。 我的替身很是弱小,甚至没办法撼动一根头发,说是史上最弱的替身也不过分。 但,你们能动我吗?” 桑塔纳:乔瑟夫,你看,有人垫底了,你的替身不是最弱的了 “oh,上帝”二乔双手捂住头两侧,惊呼道。 “搞什么,虽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人,在体内中放置死亡婚戒,还是两个大男人放的。 重婚罪,不要让我想起曾经的耻辱啊。” 承太郎几人,本来还对敌人心生警戒,思考着如何对敌。 二乔来这么一出,一下子就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乔瑟夫先生,您有兴趣细致讲讲吗?” 花京院的询问一如往常的有礼貌。 “快讲快讲,我忍不住听后续了。”波波这种激进派,主打的就是一个直来直往。 “呀咧呀咧,”承太郎压了压帽檐,身子往二乔边上靠,显然很感兴趣。 含蓄派的阿布德尔不说话,认真听。 “我说你们,别无视我啊。” 被众人默契孤立的丹,一下子爆发了。 二乔的话,几人的动作,都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被当成玩具那般无视,男人,婚戒,耻辱 他们是在嘲讽自己对吧,他们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一定是恩雅婆婆那个婊子,自己不就是辱骂她死去的儿子嘛。 竟然泄露自己的往事给敌人,罪无可恕。 解决完面前几人,马上就把恩雅婆婆那个婊子杀了。 这都是为了迪奥大人清理门户,迪奥大人一定会谅解自己的。 可丹的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在一次被无视了,这一幕,太像从前了,仿佛那些被自己折磨痛死的亡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 丹咧起嘴无声的狞笑,抓起路边的大石头,额头带着汗。 替身的反伤是两败俱伤,自己也怕疼,可是比身体上更痛的,是心灵上带来的伤。 石头砸落。 啊~~ 第92章 过往 丹举起的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小腿,痛觉顺着替身,强化数倍后,由替身恋人施加到桑塔纳的身上。 二乔却凄厉的叫了起来。 两人配合的默契无比。 桑塔纳的手血肉融合搭在二乔肩膀上时,二乔就意识到有事发生。 当丹的痛的龇牙咧嘴,小腿抽搐时,二乔也配合的捂住小腿装痛起来。 “啊哈哈,”丹激动狂笑,眼珠生出血丝。 如今谁还敢忽略自己,谁还敢无视自己,我狠起来自己都敢打的,真的是会痛死乔瑟夫的。 “替身的控制距离是有范围的,” 花京院没看出二乔痛的作假,拍打开车的波波,催促起来。 “开车,只要足够远离他,替身总有失效的时候。” “嗯?哦,”波波手忙脚乱的拧动钥匙打火。 “别白费力气了,”丹的声音平和,带有牛郎特有的起伏。 “只要足够远离,替身的能力的确会消失,但,只要运用得当,缺点同样也可以视为优点。 我的替身很弱,甚至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正因如此,距离长短对替身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可控距离,要比其他的替身都要强。长达几百公里,比很多小国都要长。” 丹洋洋洒洒的介绍完毕,才发现没人听他的,车上几人都在用观察二乔。 桑塔纳用隐蔽手段,将二乔的真实情况,告知了身边几位。 “喂,”丹的脾气几乎是喜怒无常,还在灼痛的腿,在抽搐中,更加深了他的情绪波动。 “我在跟你们说话呢,干嘛无视我,为什么都若无其事的看着乔瑟夫,你们总不该是在看死人的最后一面吧。” 丹用恶毒的语言,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向自己。 桑塔纳拉开车门走下,问。 “你很厉害,所以呢,然后呢? 你嘴里不停说着:请,好好地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想要吸引别人目光呢。” “要你管,”丹在话语中慌乱的后撤一步,又逞强般的往前走了几步,以此证明勇敢。 “我告诉你,乔瑟夫的命在我手里,乖乖听话。” “嗯,原来如此,”桑塔纳居高临下俯视丹,带着疑惑问。 “可你手里握着的是乔瑟夫的命,万一出事了,死的是他,动手的是你。 凭什么命令我,这一切与我何干。” “他是你的同伴啊。”丹激昂喊道。 “我的同伴有很多,不差这一个,”桑塔纳解释,“拖累我的人,不配当我的同伴。” “你在诈我,有能耐你动手啊,” 丹说着,看桑塔纳举起拳头,动作神情好似真的要杀掉自己,赶忙加了句。 “我死之前,乔瑟夫一定会死,你一定要想好。” 丹试图用话语呼唤起桑塔纳对同伴的怜悯。 “我在想一个问题啊,”桑塔纳打量一下丹,开口道。 “你说,假如我动作足够快,快到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杀死你。 人死替身消散,是不是乔瑟夫就没事了。” 桑塔纳说完就沉默了,两人在无声中对峙。 “试试就逝世,”丹额头冒汗,抢先开口,命只有一条,他从未试验过,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我不怕死,只要你能够舍得同伴为我陪葬。” “行吧,”桑塔纳收起拳头,搭在丹肩膀的手却没有抽回来,继续问。 “你知道你最蠢笨的一点是哪里吗?” “喂喂,”对他人触碰嫌弃至极的丹,试图甩下桑塔纳搭着的手。 “别碰我,你个蠢货,蠢笨的是你们才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跪下来求我,求我大发慈悲放过乔瑟夫。” “唉,”桑塔纳的声音带着惋惜。 “你就和你的替身名字一样,恋人的脑子总是蠢笨的,自以为对方重视自己,便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认为他人对你蛮不讲理的约会行为,只能乖乖听话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暴力解决不掉事情,但可以解决产生事情的人。” “你什么意思?”丹警觉,警告道。“我劝你三思,你真的要弃乔瑟夫于不顾吗?” “不需要啊,”桑塔纳松开了捏住丹肩膀的手,手里却出现了一串绳子。 “我不需要杀死你,甚至是伤害你,只要把你绑起来,手脚全部束缚,定时投喂,当成个宠物饲养,你能奈我何?” “你……”丹汗流浃背了,他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下意识反驳道。 “我可以咬舌自杀。” “谢谢啊,”桑塔纳带着由衷的感谢笑起来。 “你还会知道帮我查漏补缺,人还怪好的嘞。” “别靠近我,你不要靠近我啊,”丹的声音随着心神破防而颤抖,腿慢慢后退中。 “离我远一点,不然的话,我立刻操纵替身,马上杀了乔瑟夫。” 桑塔纳喜欢看这种恶人走投无路的绝望,心情很是明快,能够倒映出这片晴空。 “我亏了啊,我不绑你,你要杀了乔瑟夫,我绑了你,你还是要动手。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苦一苦乔瑟夫,骂名人命你来背,制服你的功劳还算我的。 对,我还能落为他报仇的美名。” 桑塔纳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二乔来了句。 “汝死后,汝母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本来二乔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桑塔纳一说,差点气笑了,摇了摇头没说话。 桑塔纳对着丹继续破防道。 “而且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谁说就不能让你难受了。 你的替身能传导的,也仅仅只有痛觉的感受,而我,却可以把你扒光放在大街上。 羞耻,侮辱,精神上的伤害,不会比身体上来的疼痛弱化多少,甚至还更强烈,更隐蔽。 强大到如同梦魇,伴随你此后余生。” 丹呼吸急促,仅仅是桑塔纳的话,就攻破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让他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往,逐渐的桑塔纳的身影和过去的老头们重合。 但他又成为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跪地任人侮辱的弱者。 丹大脑一片空白,对迪奥大人的忠诚不足以战胜过往的悲痛。 他催眠自己,我这只是在明哲保身,保全自身,才算是对得起迪奥大人的栽培。 活下去,才能更好的为迪奥大人做事。 他结结巴巴的说出。 “那,这次算平局,我保证不会在阻止你们的前进,只要你肯放我离开就好。 等我安全了,一定会解除替身的。” 桑塔纳低头,看着对方恳求的模样。 还是那句老话,他从来不是悔改了,只是因为死亡,害怕了。 桑塔纳身后的替身一闪而过,而后,对着丹说。 “你自由了。” 第93章 虚假的幻术 一切都好似幻梦一场。 得到桑塔纳的许诺后。 丹转身就跑,远离了桑塔纳,远离了,那个仅仅是依靠语言,就能让自己破防的魔鬼。 他跑到了无人知晓的角落,几十公里的距离,足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丹违背了诺言。 他疯狂的折磨自己,用尽手段,活生生的痛死了乔瑟夫。 成功了的丹哈哈大笑,肆意发泄自己的欢喜。 他由衷的感谢桑塔纳,是对方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软弱,那我就是无敌的 丹潜伏在角落,阴沟里的爬虫般,默默注视着桑塔纳几人。 作为感谢桑塔纳的谢礼,他会最后一个杀死桑塔纳,他会让桑塔纳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让桑塔纳感受着死亡的逼近,一点点靠近,自己却只能在焦躁与不安中度过余生。 啊,美妙,多么美妙的开局。 同伴死绝了,只剩下桑塔纳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浑身用一层塑料笼罩全身,呼吸纯靠过滤机过滤后的空气。 但这一切都是白费,人是逃不脱吃喝拉撒睡的。 丹耐心等待,终于有了可乘之机,暗中操纵替身恋人,悄无声息的,钻入了桑塔纳的身体。 自己胜了。 丹走在桑塔纳的面前,扬起自己的靴子,告诉对方,要像狗一样舔舐,自己才会放过他。 他信了,哇哈哈,真是蠢货一个。 面对这个,用语言就能吓跑自己的存在。 面对这个深埋在自己心底的黑历史之一。 丹用尽了能想到的一切恶毒手段,处理对方,惨叫是人心情愉悦的伴奏乐,哀嚎是急促热血沸腾的鼓点,鲜血是填充色彩的特效…… 直到将桑塔纳折磨的奄奄一息,丹才肯善罢甘休。 不是他善,是人死了就没得玩了,等到将伤养好后,他会不间断的继续折磨之去,直到身死。 丹没有放过恩雅婆婆,这个浑身恶臭难闻,蛊惑迪奥大人的妖人,痴心妄想,图谋和他争宠的贱货。 丹对迪奥大人陈述利害,据理力争,让迪奥大人亲手把恩雅婆婆杀死了捏。 恩雅婆婆那不敢置信的眼睛,被丹录了下来,每天晚上都要躺在迪奥大人的怀中,反复品鉴。 对,迪奥大人也臣服在丹的身下……或者是身上? 丹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正视自己隐秘的感情,大胆一试,对迪奥大人施行了冒犯举动。 让恋人钻入了迪奥大人的身体。 迪奥大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睛,真是斯巴拉西(太棒了! 超绝赞!)。 啊,亲爱的迪奥大人,你心碎的眼睛是那么美丽,直让人按耐不住。 迪奥大人本来是不想从了的,但是,迪奥大人怎么忍心伤害自己呢。 打在我身上,痛会在迪奥大人身上数倍的返还。 可是迪奥大人,丹的心痛不比您少啊。 您仅仅是身上痛,丹的痛苦可是蔓延在心上。 迪奥大人屈辱的流泪了,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被丹轻轻抚摸,安慰。 终于,迪奥大人说出实情,他,一直是爱着丹的。 只是没想到,丹竟然会如此粗暴的对待迪奥大人。 迪奥大人的心脏,和丹一样的痛苦呢。 啊,双向奔赴,两人敞开心扉。 开始了不过审的……生活? 此时此刻,阿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替身——高音萨克斯,本身能力是制造幻境 经过桑塔纳强化后,拥有了将人拉入幻觉的力量,甚至能根据使用者本身,施展幻觉存在。 桑塔纳现在后悔极了,他是有多么想不开,才对丹施展了幻术。 辣眼睛,作孽啊。 桑塔纳默然无言的收回了替身幻术。 二乔等人,看到幻术的内容后也是三观尽毁,眼光乱瞄。 这种事情还是太超前了,所幸幻术就像是梦境一样,没有细致展示具体过程。 不然……会教坏孩子的。 但只是展示的这些,就感到眼睛要脏了。 丹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依然还是很感动 桑塔纳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狼狈之人,所做的幻想。 丹愣神了好一会,又闭上了眼睛,询问桑塔纳道。 “是幻觉吗?” “是幻觉啊。” 这句肯定,打碎了丹心中的侥幸。 丹笑了笑,有些狼狈,但当他睁开眼睛后,丹的眼里不再有迷茫与恐惧。 “是幻觉又如何,这一次,我将忠于迪奥大人。” 丹突然暴起攻击,以凡人之躯攻击桑塔纳,并成功把桑塔纳逼退。 “嘿嘿,你还是怕我的,怕我受伤波及到乔瑟夫对不对。” 桑塔纳缄默无言,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对方的身子很脏,不想沾染。 “结束了吗,”桑塔纳宣判了最后的结局。 “就用你在梦中对我做过的事,如实奉还吧。 这样,算了因果偿还。” 丹面若死灰,刚才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和替身的联系,彻底消散。 就像是分手后的情侣,再也没有一点联系。 再见面的分手情侣,互为陌生人,两看相厌。 自己的结局注定了啊。 但是丹还不想输,他还要见迪奥大人最后一面,他怎么能输。 “恩雅婆婆,我现在牵制着对方呢,你趁现在,赶紧动手。” 丹超周围大声呐喊,静默无声。 恩雅婆婆何等眼光毒辣之辈,在丹被硬控住不动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丹的失败。 在上前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两人都不愧是迪奥的手下,都存了心思,让对方为自己拖延敌人。 这一次是恩雅婆婆先下手为强。 在人来人往的吵闹声中,丹心中的恐惧被无限发达,恩雅婆婆的离去,成了压垮丹的最后一根稻草。 “嗯,可以和解吗?” 丹还是怂了。 “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桑塔纳笑的可开心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是一报还一报啊。” 第94章 飞机 处置完丹后,几人继续前行。 “我们这有点像西游记啊,一路西行。 就是目的有点不一样,唐僧是去西方极乐世界求取真经。 我们是去送迪奥去西方极乐世界。 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坐在车上,桑塔纳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嘟囔道。 一路的颠簸过后,几人来到了阿拉伯。 漫天的扬沙中,承太郎一身黑色校服仍未脱下。 这个油比水便宜的国家,美的如梦幻般城市,很符合天上之国。 建立在石油之上的国家,本国人民依靠石油危机带来的利润,能源贩卖,享受着悠哉的生活,路旁都是豪宅。 但外来务工的生活条件就很艰苦了,语言,风俗习惯,恶劣环境,当地人看不起等因素下,为了赚钱默默忍受。 同时,还有许多的诈骗团队,跑到这里。 口口声声喊着打工,高薪,当外国人来到之后。 温和的会收缴手机,个人身份证明,想法子让你做违法事情,以此牟利。 恶劣一点的,会直接噶腰子,挖眼睛,挖肾…… 尸身往野外一丢。 浩浩渺渺的大沙漠,狂风裹挟着漫天的沙粒飞扬。 白天无遮挡烈日烘烤得像个蒸笼,呼吸都是会灼烧的痛。 夜晚失温冰凉入骨,滴水成冰,赤脚踩在砂砾上,像是颗粒状稀碎冰块。 尸身在冰火两重天的炮制下,彻底变成干尸。 当地的警察,对于外国人的失踪案件,也只会是“在调查了”,“在积极地寻找了” 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毕竟身处异国他乡,排外性+高贵论 看不起外地人很正常。 日晒强烈的上午,车里的空调竭尽全力的调节温度,才让车内的几人舒服的前行。 “爽到没话说了啊,”波波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凉气不断地冒出来,冲刷身子。 花京院靠近车窗,目光忧虑的望向窗外,视线开阔,车略过路边珍贵的绿植。 总有不安盘踞心头。 “怎么了,花京院。” 承太郎手交叉在胸前,看出了花京院的不安。 “不,我,没什么,”面对承太郎真心实意的关心,花京院纠结一下坦然道。 “路上行驶的车辆只有我们一辆,但我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 当然,或许只是巧合,我疑神疑鬼了。” “嗯,”阿布德尔握住塔罗牌,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算不出来,塔罗牌给予的提示是太阳。” “算不出来的先搁置,”二乔翻看纸质地图,浓厚的嗓音低沉温和。 “我考虑了一下以后的路线,前方尽是广袤沙漠和岩石山,道路崎岖迂回, 没有配套的公路,车辆是很难行驶,遇上流沙,有整车人覆灭的危险。 商量一下,换个交通方式。” “来沙漠,不体会一下当地特产怎么行呢。” 桑塔纳手捧着手机,敲敲打打键盘,低头道。 “骆驼可是沙漠中的一大特色,不可不尝。” 二乔抖了抖泛黄地图,回怼道。 “希望你的尝,不是品尝的尝,只是简单的乘坐骆驼过过瘾。” 桑塔纳的视线从手机中抬出。 “不就是嘲笑了一下,你是老古董,不懂的与时俱进,还抱着几十年前出品的地图,琢磨位置嘛,何至于跟我怄气。你看,” 桑塔纳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 “卡兹科技的定位,实时播报位置,规划方向,多方便。 你要尊敬卡兹的劳动成果啊。 卡兹导航卫星都发射了十三枚了。 以前你用绘制地图,卡兹发射卫星了,你还用绘制地图,那卡兹发射的卫星不是白发射了嘛。” “沙漠中很危险的,”二乔摇了摇头。 “那种东西太玄乎,脆弱,在沙漠中玩不来的,至少现在玩不来。 没电了,没信号了,磁场,手机摔坏…… 还是地图用起来方便。” 桑塔纳定了一下,点头。“也是,各有优缺点。” 这不怪桑塔纳没想到,思维都是有惯性的。 人总是会默认自己会的,其他人也会。 在桑塔纳眼里,沙漠也就那样,没有危险,任其遨游。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回到家一样。 不就是没水,昼夜温差大,没有人口,没有食物…… 很难嘛。 对于普通人来说,横穿沙漠无异于自杀,等同于自杀。 桑塔纳把手机里的地图,当成导航玩具,对其余人来说,地图活命的工具。 感慨了一下,桑塔纳将手机揣进兜里。 “一会下车,我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来,你们不用等我了,我会跟上你们的。” “是谁?”二乔从地图里抬出头,头扭向桑塔纳的方向。 “是你的熟人,”桑塔纳笑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说话了。 “嘛,”自讨没趣的二乔抬起地图,声音从地图后面冒出。 “你们不感觉坐车坐的有点乏味嘛。”(尖细的声音) “是啊,是啊,感受到不得了。”(粗狂的声音) “那,我们试着换一下其他的交通工具吧。”(尖细的声音) “好耶,好耶。”(粗狂的声音) 面对二乔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玩二人转,承太郎压低帽檐,不忍直视。 “呀咧呀咧。” “乔瑟夫先生,”善解人意的花京院为其解了围。 “您是想要换一下交通工具嘛。” “咳咳,没错,” 二乔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自己竟然有莫名的心虚。 “我朝当地人打听过了,周围的村民来往,都是坐塞斯纳飞机进出的。 我想买一件塞斯纳飞机,横穿飞过沙特阿拉伯的广袤沙漠。 能节省大量时间,避免我们风吹日晒,还能观光沙漠上空风景。 岂不美哉。” 面对二乔的提议,周围一阵死寂。 第95章 福报 “一生经历三次坠机的男人,”承太郎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当着二乔的面嘲讽。 “我不太想和这种人一起坐塞斯纳飞机。” 二乔:承太郎侮辱我 桑塔纳:他做了什么。 二乔:他实话实说了。 桑塔纳:没关系的,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有第四次坠机了,他说的就不作数了。 二乔咬牙愤怒,怒了一下,谅过这个话题。 到了当地,把飞机买下来,做不做可就由不得承太郎了。 飞机上,他会展现真正的技术,一雪前耻。 “到了当地,我们先坐骆驼是吧。” 二乔对着地图考虑,对承太郎的话置若罔闻。 “唉,我没骑过骆驼啊。”开车的波波打断道。 “交给我,我熟啊,会交给你们的。放心吧”二乔大包大揽,拍打胸脯,对自己很是自信。 几人到达目的地后,桑塔纳暂时离队,留下几人,和当地老板商量买卖骆驼的价格。 动物的身体,不像是人们隔着屏幕臆想的那样,柔软性子温顺。 成长在野外的动物,浑身都是劳累的气息,沙漠中水源缺乏。 皮毛上萦绕着臭烘烘的特有气味,面对陌生人会性子刁钻,耍脾气。 所幸沙漠缺水,骆驼没有奢侈到羊驼那般,朝不熟悉的人吐口水。 但脾气也不小,性子犟的很,防沙闭合的鼻孔,敞开后冲着二乔大喘气。 二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理论派,对骑骆驼的全部了解都源自于电影,还因电影的乏味而睡着了几次。 二乔上骆驼的旅程,像极了原始人驯服骆驼的珍贵影像。 一身腱子肉的骆驼和二乔相互拉拽,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二乔的强横手段,愣是把骆驼逼急眼了,珍贵的口水朝二乔吐去。 一番努力下,骆驼终于被驯服了。 …… 此时,桑塔纳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人。 晴空万里无云,飞机尾翼在晴空中划过凝结的白线,机翼闪烁光亮。 机场的电台传出准许降落的讯号。 后轮着地,前轮着地在跑道上减速滑行,轻微颤动和发动机的底噪声,随空气热浪扑面而来。 舷梯上走下来的人,头埋在书本中,嘴里嘀咕着复杂的计算公式,数字符号。 桑塔纳把卡兹从实验室中拽了出来。 肉芽在卡兹的大脑内,不间断的下达心理暗示,让卡兹沉迷于研究实验,无法自拔。 桑塔纳伸手点在卡兹的头上,宛若神父给于孩童洗礼。 肉芽的影响消失无踪。 卡兹嘴里的嘀咕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桑塔纳,又注视了眼手中书本。 卡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平静的翻开一页书本,视线在字里行间不断游走。 “没什么要说的?” 这是桑塔纳对卡兹的询问。 “给我一个良好的阅读环境,然后离开,就是你对我最好的帮助。” 卡兹的回答是下意识的,不经思考,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桑塔纳走在前,卡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走走停停,如同不明方向的孩童那样,只能跟在大人的屁股后边。 两人走过狭窄的走廊,身后跟随服侍的手下,直到到达会客厅,卡兹仍没有放下手中阅读的书籍。 “那是什么?” 桑塔纳瘫在沙发上,对着佝偻腰板,写写画画的卡兹询问。 “我的私人手册,”卡兹当然知道,桑塔纳询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本不想解释的,这会耽误他宝贵的思考时间,但为了避免桑塔纳和他的一问一答,浪费更多的无意义时间,干脆一口气讲完来的痛快。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研究的课题……” “不必说了,”桑塔纳摆手制止了卡兹的讲述,他自己布置了什么课题,自己门清。 桑塔纳的拒绝,在卡兹的意料之内。 卡兹的目光,在书本和桑塔纳之间来回游走,最后下定决心,合盖书本。 “你找我来什么事情?还特意解开了我的暗示和控制。” “没什么,”桑塔纳解释道。 “替身,你知道的,现在出现了个能模拟太阳的,我想让你看看。” 卡兹鼻息间重重的喘了一下气,沉吟一下。 “替身,基于精神力量的产物,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我研究过,如果你能把虫之箭的碎片给我带过来,就更好了。” “你看开了?”桑塔纳拍了拍卡兹的肩,深埋在卡兹脑内的肉芽,传达给桑塔纳的,是卡兹所说的话,真心实意。 “没什么看开看不开的,”卡兹扫了一眼被拍过的地方,语气平淡。 “你叫我过来,无非是让我看看,替身时代,我们的存在已经落伍。 太阳替身一出来,我的身体如果还是你口中的柱之男,就会积雪一般的消泯融化。 灰飞湮灭,消散于人间。 我难不成还要随你心意,痛哭流涕?” “你心里话不是这样的,”桑塔纳手支在脸上,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小抿一口。 “是啊,”卡兹没做丝毫掩饰。 “替身也好,究极生物也罢,在我眼里,都不如真理来的畅快。” 桑塔纳没做声,静静看着卡兹表演。 卡兹笑了,对着桑塔纳高声说道。 “我说,你也该停止小孩子过家家了吧,我可不相信,你没思考过自己的存在。桑塔纳,” 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你不是桑塔纳,当然,你是什么和我无关。 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越是研究这个世界,我才发现,这个简陋的世界,充满了漏洞。” 卡兹说着,撕下空白的一张纸,对着桑塔纳道。 “空间薄弱的不符合常理,一戳就漏。 时间就像是墙面的摆动的指针,能随人心意自由走动。 灵魂可以单独存在。 越是研究,我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像是我第一次置身于海面时,被海浪拍打,身不由己般的无助。 但也让我找到了自己久违的野心。 我只是想要征服一切,登顶最高。 而替身,就像撬棍一样,具备撬动这些力量的能力。” “那看起来,我不能让你研究替身了。” 桑塔纳放下咖啡杯,打趣道。 “你不需要,”卡兹的眼里毫无波澜。 “吞噬替身,并强化的能力,决定了,无论何等情况出现,你都会稳坐钓鱼台。 你的游山玩水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来,跟我一切研究科研吧。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我拒绝,”桑塔纳果断回应。 “为什么,身为究极生物的你,本来就不需要任何社交活动。 什么朋友,亲人,友善,关爱,兴奋…… 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明明可以自己分泌化合物,在颅内快速兴奋即可,还免去了复杂的社交烦恼。” “然后呢?成天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桑塔纳的反问得到了卡兹的热烈赞同。 “对啊,你不觉得,永不停歇的探索世界的真理,是一种福报吗?” 桑塔纳对视卡兹真切的目光,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桑塔纳理解,就像爱好学习的人,全天候的刷试题,是一种享受。 不是病,只是爱好不一样。 “卡兹,你还是陪我散散心吧,少闷在实验室里。” “我拒绝,真理才是我的家。” 卡兹抱着书本不放下的姿态,让桑塔纳的良心莫名的幻痛起来。 他就好似那,诱骗乖乖女上鬼火兜风的黄毛,咋还成坏人了。 “拒绝驳回,我作为地球老大,权利是无限的。” 第96章 太阳 车行驶过沙漠,留下两道车辙印。 车外,天慢慢变黑了,车内灯自动亮起来,空调智能的调节温度,从冷气升高温度。 远远的,一轮太阳高高挂起,火球灼烧,将沙漠从暗色的海变成金黄。 那是轮,悬浮在百米高空的火球,发出炽热的光芒。 地表温度直线上升,直逼七十度。 第十九张塔罗牌“太阳” 外形犹如一颗太阳,悬挂在空中,可以发射镭射光线,打穿血肉,融化岩石。 “真是壮观,”卡兹合盖了手里的书本,带上墨镜抬头观望。 “你口中的迪奥也是厉害,能雇到这种人才。” “是啊,”桑塔纳赞同的回应。 “如果雇佣他的时候,迪奥要求展示替身整个活,也就不用我大费周折了。” “那不一定,吸血鬼和柱之男害怕的是紫外线,这个伪“太阳”含不含紫外线,说不定呢。 其实你别说,迪奥也挺与时俱进的,”卡兹摸出手机点了点,随后在桑塔纳面前展示,晃了晃。 “你看,迪奥还把你们挂到了悬赏网站上,包括替身能力,人数,和酬金。 一亿美元,还真不少。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替身能力被人家摸得透透的,替身战也可以说是情报战。 除了你外,针对性单个伏击他们,结局可就惨了。”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桑塔纳询问看“太阳”出神的卡兹。 “我能说些什么,万年追求一场空?”卡兹声音很轻,纠结和释怀交错。 “我研究出石鬼面后,族人不由分说的畏惧那份力量,我屠杀了全部的族人。 可哪怕带上石鬼面,我的流法也需要一点点研究,解析身体力量。 艾西迪西为之努力的炎之流法,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超越。 一代新人换旧人,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桑塔纳递给卡兹一块纸巾,“关于艾西迪西的事,希望你节哀。” 卡兹气笑了,“你以为我在惋惜什么?艾西迪西的死? 不,我惋惜的是蹉跎的万年岁月,有这个时间,给我研究,我早就搞明白替身了。 就像科技树的分叉,我选择了短的那一段,路本身没有对错,只有远近和宽窄。” 拍掉桑塔纳的纸巾,卡兹话中的苦闷消散一空。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失败了一次,沦为阶下囚。 可我总有一天能亲手获得自己的自由。” 惋惜的看了眼掉落的纸巾,心中诽谤了下,好心没好报。 桑塔纳反问,“如果此后,直至末世,你都无法摆脱我的控制。”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兹摘掉墨镜,平静注视那轮虚假的太阳。 “努力过,就够了,反正被控制的自己不会有感觉。” 虚假的太阳之下,承太郎等人解决[太阳]解决的很干脆。 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本身不惧高温,能控制火焰。 可惜射程不够,不能跑到太阳之上,殴打太阳。 只好强顶着太阳发射的镭射光线,在周围晃荡,很快发现了替身的本体。 身材圆胖,皮肤黝黑的阿拉伯胖子。 在暗网上看到了迪奥发布的悬赏令,满心欢喜。 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小妖,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也不动脑子想想,好事凭什么轮到自己身上。 屁颠屁颠的,一路尾随承太郎一伙人,来到沙漠中伏击。 没有半点战斗意志,用厚壁玻璃挡成一圈,遮掩探查视线。 自己则吹着空调,喝着冷饮,欣赏惨剧发生。 等到几人晒的脱水而亡,自己上前拍张照片,就能领取赏金了。 直至被红石魔术师发现藏身位置,一顿暴揍,打昏过去。 替身也就自己消散了。 桑塔纳推开车门下车,准备吞噬掉替身[太阳],关车门前,他问了卡兹最后一个问题。 “要不要去见一见乔瑟夫,或者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做的事情?” 卡兹闭上眼,享受太阳熄灭后,独属于夜晚的宁静。 “帮我关上车门,沙漠夜晚寒气重。” 沉重的关门声响在车内,智能空调自动开启,舒适的风拂面而来。 卡兹脑内的肉芽再次启动,眼中的光芒消散。 坐到主驾驶上,卡兹开车,自觉的回到实验室中去。 承太郎几人正在捂住头,身子在凉风中颤抖。 夜晚的沙漠很是冷,失去太阳的炙烤,比热容低的沙子存不住温度。 温差过大,脑子和身体没法快速适应,也还好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燃烧火焰,才给了几人适应的空间。 “桑塔纳,你回来啦,”二乔对着归来的桑塔纳摇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你看,这家伙的袭击,费了我们好一番功夫,才抓到老鼠一般的家伙。” “嗯,看到了。”桑塔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脚踩住[太阳]替身的主人,吞噬替身。 落下的太阳再次升起。 黑夜消退,群星和明月隐退夜幕,光与热再次降临,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热浪。 原太阳替身,能不能杀死吸血鬼,桑塔纳不知道。 但他的一定能。 桑塔纳的替身【太阳】,不但能释放紫外线,还能精准的对地面投放熔岩,高强度波纹,镭射光线,粒子风暴…… 是货真价实的天基武器。 弥补了宅在家里的吸血鬼,不能沐浴太阳的空白。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波波捂住头,一脸难受,像是刚下班的打工人,被通知开会,开完屁用没有的会后,又被无礼要求加班。 “我们不会还要走下去吧,马上露营,歇息一晚不好嘛。” “看你们精神了,”桑塔纳摊开手,表示自己无所谓,“我是都行。” “走下去吧,”二乔借着太阳光照,摊开地图,手里拿着手机确定位置。 “白天走路的话,气温太高,正好桑塔纳先生可以调控温度。 我们现在出发,只需四个小时,就能到达村镇,美美的睡在床铺上,无需风餐露宿。” 二乔身后,一起计算位置距离的花京院,也决定走下去。 承太郎压低帽檐不说话,阿布德尔收拾东西了。 波波疲惫的拽了拽骆驼的绳子,颠簸前行。 第97章 绿色法皇 到达村庄时,身心俱疲的几人站在唯一的旅馆外,吵醒了入睡深眠的店家老板。 黑着眼圈,老板裹了层厚厚的袍子,在屋内问东问西,确定来者是好人后。 老板敞开门,拉下来的脸色难看,不耐烦的招待客人。 不招待没办法,沙漠的晚上会冻死人的。 能大晚上的来到这个前不朝村,后不着店的沙漠腹地。 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误入的倒霉蛋,二种是寻找刺激,刺激过头的二愣子。 哪一个都要救啊。 瞌睡连绵不绝,安排完几人的房间后,老板眼角带泪花的问。 “水房间里有,要不要吃的,半夜做饭价很贵的,不能接受的话,你们忍一下,明早镇上有餐馆。” “没事,我有钱,”二乔拿出一沓绿油油的美元,花花绿绿迷人眼。 老板迷糊劲瞬间消退,眼睛闪亮出“$”的形状,绿油油的和金钱交相辉映。 “这位客人,”老板苍蝇搓手手,“您看四菜一汤行吗。 不,不对,四菜一汤哪够,每人四菜一汤。” “简单一点就好,”二乔嘴角微动,解释道。 “老板,我们看上你后院的飞机了,开个价。” “哦,”兴奋劲全无的老板走向厨房,嘴上讨价还价。 “那架飞机和我很有感情的,虽然我才买了它几个月,但它已经是我不可割舍的挚爱……” “我加钱,”二乔不太理解老板的话痨属性,大概是夜晚起床,牢骚气没处发作,只好闲聊。 老板话音一转。 “但我不能耽误它有更好的选择。” 这话也是逗,困到不行的二乔实在是无力交谈,草草吃完饭,就此睡去。 …… 夜晚,寂寞沙洲冷。 厚实的墙壁隔绝了外界的冷热,也阻隔了声音的传播。 穿透力强的孩童啼哭声,在花京院耳边回响,呜咽的哭诉声,水一般的连绵不绝。 吵闹,小孩子的尖叫哭泣声,是指甲挠在黑板上,猫抓玻璃似的噩梦存在。 “吵,很吵啊,” 花京院喃喃自语的翻了个身,精神猛地惊醒,身子坐直。 他置身于游乐园中,粉色的摩天轮慢悠悠的带着他上升。 周围没有人,但婴儿的哭声一直萦绕脑海。 “婴语听力考试,正式开始。” 花京院对面,是一个毛茸茸的人偶,里面传出的声音让花京院很是熟悉。 “是桑塔纳先生吗?” 人偶的头前后转悠,头部是正方体的四个侧面,这几面对应着“喜怒哀乐”四种表情。 人偶的头旋转的愈发快速,直到成了残影,再也分辨不出来。 彩虹是水珠将阳光折射分散的结果,七色陀螺快速旋转时,也会显示出连贯的白色。 桑塔纳的喜怒哀乐揉搓在一起,合并成面无表情的冷淡脸。 “花京院,高贵的绿色法皇,注定了孤独的命运。 但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和你接触,让你相信,法皇他不是大人口中的臆想朋友。 可是你啊,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内心。 是我的错,私自给了孩子希望,却又没时间和你交流、 你每年都会在你我相遇的那天,给我寄一封信。 漫长的生命给于我了傲慢,我回信的频率总是太低。 当你我再见时,你又回到了那副孤独架势。 面对同样拥有替身的同伴,反倒让你想起了儿时没有回应的自己。 你虽然因惹下麻烦而羞愧,对他人真切实意的关心,对迪奥这种邪恶的愤怒等原因。 踏上着趟旅途,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或许也有开心,但你下意识压抑了自我。 人叫不醒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肯醒。 这一次,由你本人踏出这一步,如何。” “我不明白啊,”花京院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这是啥地方呢。 桑塔纳一顿输出,把他搞不会了,他手下意识的伸向桑塔纳,抓住对方,让其说明白。 一阵尖锐的怪笑打断了花京院的动作。 下方游乐园,放飞了数不尽的气球。 花花绿绿的气球下挂着塔罗牌。 气球像是被人操纵的表演用无人机,在空中团聚在一起,变换模样。 在气球即将成型的那一刻,所有的塔罗牌也缓缓转动,转成了正面。 第十三张塔罗牌“死神” 模样犹如真正的死神。 白如骨架的脸上是小丑的面具,头戴紫色高帽,肩披深紫色披风,手持一把巨大镰刀。 镰刀高举,狠狠的朝花京院的头劈去。 桑塔纳一把推开花京院。 毛茸茸的玩偶被镰刃劈开,桑塔纳染血的头劈出脑花,喷涌的血溅到花京院彷徨无措的脸上。 “啊~~” 花京院吓的从床上起身,手脚有了各自的想法,身体如同鬼怪附身那般,挣扎怪叫。 第98章 死神 “啊~~” 于梦中惊醒,悚然坐起,花京院口喘粗气,汗水滴答滴答的打在被褥上,浑身湿漉漉的很难受。 嘴巴干干的,从温暖被褥中脱身的花京院打了个寒颤。 摸了摸头,大脑一片空白。 我,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花京院抓住垂下来的头发,指甲狠狠的插入头皮。 快想起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发生的事,重要的让自己的感受,仿若坠入深海。 快想起来,大脑啊。 “花京院,”门口传来敲门的咚声,拍门声夹杂着波波的声音。 扰乱了花京院好不容易产生的思绪。 门本身是没有锁上的。 门推开了,波波敲门只是为了提醒屋内的人,自己要进来。 “花京院啊,你的怪叫声隔壁都能听到了啊,”波波说着走进屋内。 对上的却是花京院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凶厉,暴虐。 波波打了个激灵,银色战车在背后浮现,挽了个剑花在周围警戒。 “难道说,花京院你遭遇了敌人,” 波波一遍左右环视,脚步还朝着花京院挪移,带着谨慎与关心。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我断后,你赶快叫承太郎他们来。 敌人藏的就是好啊,我竟然找不到一点杀意。 是个劲敌。” “我……”花京院这下不知道语塞了,该不该生气放一边。 波波一顿操作,把心窝暖的很舒服,莫名而来的恐慌消退了太多,他解释道。 “不,没事,我做了一个醒来就遗忘的噩梦,真的很可怕,很逼真。” “早说啊,”波波愣了有一秒,大大咧咧的松了口气。 “你都说是噩梦了,大脑肯定是接受不了悲惨的事实,自动遗忘了呗。 有些潜意识梦是很难记起过程的。 正常,我偶尔也会这样。” 花京院欲言又止,他觉得以波波这种粗神经的性格,遗忘梦境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现象。 “别扯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就好啦。” 波波推开窗,像是迪士尼公主那样脸上挂着笑,企图让花京院心情好起来。 阳光扎进适应了黑夜的眼睛中,屋外的晨露寒气,也一同刺激花京院打湿的睡衣。 花京院眯着眼,被褥裹缠身子,湿漉漉的很难受。 人和人是没法共情的,花京院只觉得吵闹。 “我换身衣裳。” “好,”波波顺手又关上了窗户,阻绝寒气,“我在楼下餐桌等你,快一点。” 餐桌上,二乔恶狠狠的咀嚼食物,像是对食物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起早上,桑塔纳敲门对他说出的话。 什么叫你的载具太可怕,保不齐在翻一次,他率先未雨绸缪,多买一架飞机,有备无患。 污蔑,纯粹污蔑。 飞机顶多坠毁,不可能像车或船一样翻了。 概率的事,它能叫载具杀手嘛。 咕噜咕噜喝完汤,二乔一抹嘴唇。 好嘞,先检查一遍飞机,确保万无一失。 机场上,二乔脸上写满不忿,挡在旅店老板面前。 “你等等,买卖做的要厚道,现在怎么才说飞机不能卖,昨晚不是说可以卖了嘛,收下的钱你可都揣到兜里了。” 对面的老板钱包在哭泣,赔笑道。 “客人,钱我会如数奉还,不是飞机不卖给您,小镇上有孩子发了高烧,三十九度。 我们要把他带到有医生的小镇。 镇子里唯二的飞机,都被你们包圆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争执引来了刚吃饱的承太郎和花京院。 天上,桑塔纳嘴里吸管吮吸着冷饮,“力量”替身和飞机融为一体,在天空之上盘旋,自动驾驶。 阿布德尔在飞机后面,研究自己的占卜。 “阿布德尔,”桑塔纳问话, “你相信人性本恶吗?” “嗯,”这把阿布德尔给问住了,他收起手里的占卜用塔罗牌,顺着桑塔纳的目光向下看去。 是二乔和店家争执的地方,后面有个女人,浑身裹缠当地保守的黑袍子。 怀抱着篮子,篮子里是一个幼小的婴儿。 “我不知道,”他选择实话实说,手交叉在胸前,阿布德尔陷入了回忆。 “一直以来,我是靠占卜谋生活,有钱家的父母有时会图吉利,刚我给刚出生的婴儿占卜。 占卜本就是个随机事件,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可能的说好话。 最多,占卜结果不好的,我会劝慰家长多加以管束。 人家来占卜,本身就是为了图个吉利。 实话实说的同行,大多数都被掀了摊子。 所以说,人性的善与恶,谁知道呢。” “也是,”桑塔纳吮吸干净了最后一口冷饮,晃了晃空瓶子,吸管试图将最后的一点吸干净。 “人知道的越少,接触面越是狭窄,思想就越是偏激,可越是偏激的论调。 就能吸引来更多无脑,疲于思考的乌合之众。 我的问题本身就有失偏薄。” 飞机的高度开始调整,朝下面降落。 “不过,这世上倒是真有不少小孩,天生就是恶棍。” “你这样说,也不算错,”阿布德尔语中带着感慨,显然陷入一场久远的回忆中去。 “我见过天生的恶棍,出生在绅士之家,良好的教育,友善的环境,从小到大却只爱作恶,屡教不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就像是肥沃土地中盛开的罪恶之花。 我也见过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出淤泥而不染,一心坚持正直,管不了他人便约束自己。 那种精神,比漫天荒漠里的绿洲还难以寻觅。 或许人性是一道极致的灰,善良和邪恶都容易涂抹上本身的颜色。 自身也可能变质。” “谁知道呢,”飞机已经降临到地面,桑塔纳说了一声,便走下驾驶座。 阿布德尔紧随其后,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很是舒服。 “桑塔纳,”二乔对刚下飞机的他喊道。 “这有个婴儿发高烧了,没办法,你只能跟我们挤在同一个飞机里,凑活凑活了。” “你先把脸上的笑收敛一下,”桑塔纳嘴角抽搐。 “心里没点数嘛,我多买一架飞机的原因。你还高兴上了。 出了事,难不成你负责啊。” “我能怎么办,”二乔摊手,“总不能对这个孩子见死不救吧。 你看,这个小婴儿可是发到三十九度的高烧。” “你难不成忘了,我是干啥的,”桑塔纳没废话,伸手摸向婴儿的额头。 人体发烧,原因可能有很多。 利用高温灭杀病毒,内分泌紊乱,体温调节中枢混乱…… 但在,能精确到控制每一个细胞的桑塔纳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个事。 温度下降的很快,立刻就归于正常。 婴儿的眼眯开细微的一条缝隙,缝隙里显露着腾腾杀意。 真是拼啊。 桑塔纳于心间感慨。 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在自己赚奶粉钱了。 多么励志的替身使者。 第99章 婴儿 外表看似是婴儿,实际上有了十一个月的高龄年纪。 拥有了成年人的智商,具备独立的人格。 替身“死神13”的主人,婴儿 他几乎是“人之初,性本恶”的最佳诠释。 jojo世界里,人类的肉体远超前世桑塔纳所在的地球。 替身这一非凡物质的存在, 也注定着灵魂韧性天差地别。 生而知之者不再是古老传说中的臆想。 婴儿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知晓了自己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医院的育婴房了,嚎啕大哭,思绪胡乱的孩子们,因脱离羊水而畏惧时。 婴儿就在思考“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要去哪里。”这种人生哲理。 他看不上自己老实巴交的父母,他们愚昧无知,取的名字也是一样庸俗。 他讨厌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和医护人员随手把玩的照顾,都让他感到由衷的恶心。 卑贱的手掌,侍奉本大爷要陈恳,膝盖要跪下,触碰到本大爷的身体是你们的荣幸。 可惜,他的吱呀乱叫,只能换来周围人的挑逗。 “这孩子真乖,不但不哭,还会逗人打招呼呢。” 对,哭泣,医院里永远环绕的哭泣声音,吵的他耳朵痛。 他除了刚出生时,被医护人员屁股打到痛,忍不住嚎啕大哭,流下几滴泪水后。 就再也没哭过。 他讨厌着永不停息的哭声,孩子新生的哭泣,将死之人不甘的哭泣,手术成功喜极而泣的哭泣,医药费不堪重负的郁闷哭泣,亲人逝去的哭泣…… 好吵。 他好厌烦,想要将发出声音的家伙们全部放到搅拌机里,细细的研磨成碎片。 还世界一个安静。 他的内心却全是最恶毒的诅咒,若非实力有限,他会毫不犹豫的实施。 直到有一天,白天,没胃口的他不想吃奶。 到了半夜,他好饿,饿到胃部在抽搐,打滚,肠子缺少营养饿到要打结了。 饿到两眼昏花的婴儿实在是没招了。 吱呀乱叫根本没办法让愚蠢的大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哭了, 哭的畅快淋漓。 哭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手持镰刀,紫色斗篷,小丑脸的家伙冲着自己在笑。 夜晚,他进入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中。 游乐场,旋转木马上下的摇晃,旋转,七彩气球随心意的飘荡,样的云朵很软。 婴儿在游乐园中宛如神明,一举一动皆随心所欲。 游乐园里,那些听到自己哭泣声的孩子和大人,迷茫无措。 他笑了,用恶毒的手段处理了他们。 醒来,婴儿才知晓。 昨夜并非是他黄粱一梦,白色床单上喷洒的血,血淋淋的告诉他了。 在梦境中受到的伤害会在醒来后完完整整的反馈到肉体上。 梦中世界,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事态太过恶劣,他和幸存的孩子们一起转了院。 他十分的擅长演戏,利用笑容哭声表演,显现出一个婴儿该有的模样。 也是,有谁会怀疑,床榻上的婴儿呢。 最厉害的,还是他可以在梦中为所欲为。 通过梦中的暗示,令普通人意识不清,然后按照他想法的进行行动。 他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天,直到,辣个男人的出现。 迪奥大人。 他那充满魅力的身体,和令人绝望的实力,残酷到无以复加的手段。 深深威慑了婴儿,深深的吸引了婴儿。 婴儿曾一度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但遇到迪奥大人后,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是追随迪奥大人到死亡啊。 不再孤独的他像是找到了组织,全心全意的崇拜迪奥大人。 唯一令他烦躁的,是他这场的搭档,恩雅婆婆。 这个干瘪老太婆。 说什么要小心,对方是迪奥大人的劲敌,不可轻视。 笑话,路不平别怪罪路不平,看他轻易解决乔斯达家族血脉,让迪奥大人刮目相看。 想到这,婴儿按捺住自己不符合年龄的诡异笑容。 昨夜,他可是在梦里暗示了身体很多次,才让自己的体温上升到三十九度。 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被人轻易解决了。 “几位先生,你们不如,在带着婴儿检查一下吧,我还是不放心。” 抱住婴儿的女人,已经在昨夜的梦中被下达了暗示,会不由自主的,想尽一切办法,让婴儿登上飞机。 面对这个太太颇有勇气和眼光的话。 二乔犹豫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二乔还真的害怕飞机失事。 有替身的几位还可以做到保全自己。 多加一个婴儿,就不好说了。 花京院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他内心深处不祥的预感愈发深刻。 潜意识的自己,下意识的在排斥面前的婴儿。 好像对方是会招致灾祸的不祥之物。 花京院的眼神死死盯着婴儿,从嘴唇的缝隙中,花京院模糊看到。 婴儿的上颚处,长有两颗犹如吸血鬼一般的獠牙,令人十分不适。 眨了眨眼,一切都尽数消退,仿佛刚才只是缓解一场。 所以,是自己过度紧张,出现幻觉了吗? 自己吓自己?杞人忧天? 内心排斥婴儿,加上婴儿的温度回归正常。 花京院插话道:“这么小的孩子交给我们,你们也不会放心吧。 我们也有正事要做,不方便带着他。 就由你们亲自照顾婴儿吧,我想,他也不希望脱离父母的怀抱。” “可,”抱着婴儿的女人疑惑问道,“这是谁的孩子啊, 我只是早上在井边发现他而已。 不过啊,听到这孩子的哭声,我就晕乎乎的,总觉的必须让他坐上飞机。” 梦境催眠暗示。 桑塔纳笑了笑,大包大揽的接过篮子。 “没关系,这孩子不是小镇上的人,看来是和我们同一天来到的了。 我会把他带到大城市里,交给专门的抚养机构。” “可……”花京院刚要阻止,就看到承太郎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二乔摊摊手,“既然你要接下这烂摊子,后续就你来负责了。” 第100章 梦 飞机上,花京院主动接过来,装婴儿的篮子。 “真是的,花京院,桑塔纳愿意带着婴儿,你就让他带着嘛,何必自己接过来烂摊子。” 二乔带上开飞机专门的护目镜,耳朵带上接收信号的耳机,调整松紧。 “我,只是感觉,这个婴儿和桑塔纳先生坐在一起,会很危险。” 花京院的声音有些柔弱。 “其实你应该放心的,”一向不爱说话的承太郎还是开口了。 “婴儿在桑塔纳手里,他俩谁危险都说不定,你的脸色很差,比这个婴儿更应该去看医生。” “我没事,”花京院摸了摸自己惨白的脸,自我安慰道。 “我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 “听承太郎的吧,”二乔调试好了飞机,握住操作盘,“小问题不处理,会酝酿成大危险的。” “危险?”手里玩手机的波波抬头,下意识接话。 “不会有追兵能用替身够着到空中的飞机,而且我们也确认过,飞机本身并不是替身。” 波波说着,手指背面敲了敲飞机的金属内壁。 “还是有的,”花京院指正,“我们遇到的太阳,如果愿意的话,能在百米高空袭击我们。” “不,”承太郎日常吐槽二乔道。 “比起替身,我更担心老头的操纵技术,他可是历经三次坠机的男人。” 躺在篮子里的婴儿一哆嗦:坏了,不会上错飞机了吧。 螺旋桨搅动,空气托举机翼,飞机攀升至上空,逐渐平稳,于蓝天白云间游走。 坐交通工具时,细微的颠簸总是催人入眠。 没休息好的花京院,和无所事事的波波,在摇晃中,进入梦境的怀抱。 梦里,花京院坐在摩天轮上惊醒,联机做梦的对象换成了波波。 自己又回到了昨晚未做完的梦中,这是一层延续的梦。 “梦境是由脑部神经元之间的神经活动所引发的,” 波波很放松,潇洒的交叠双腿,手耷拉在软座上,悠哉的劝解花京院。 “所谓的梦,觉得可怕全都是心里作用。放轻松点,伙计。” “波波,”花京院很紧张,他看到了,发出桑塔纳声音的皮套,血淋淋的瘫倒在地上。 “两个人是不会做同一个梦的。” “说的也是,”波波认同了这一观点,但紧接着反问道。 “虽然有点奇怪,但梦里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我怎么知道,眼前的你,是不是我臆想的人,清醒梦也是可能发生的。 人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无能为力,鬼压身般的无法醒来。 你同样也是如此,你是我潜意识的花京院印象。” “不对,”花京院十分确信,自己已经陷入到替身攻击的泥潭中,团结波波才是正道。 “波波,你看清楚,我是真的花京院,我们遭受了替身攻击。” “真的?”波波提出了疑问,“我没办法分辨你是否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你是真的花京院,那么你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不掺杂一点虚假。 可如果你是假的花京院,那你就是我潜意识中的,花京院形象,哪怕你的一举一动和花京院相差甚远,但那些举动都会符合我对花京院的刻板印象。 我同样无法证伪。” “啊。”花京院张了张嘴,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精神问题了。 为什么波波会思考了。 果然是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吗? “好了,伙计,”波波劝慰花京院道。 “想这么多干什么,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梦也是会快乐起来的。” 波波说着,手里出现了大桶的爆米花和冰淇淋,开心的吃了起来。 花京院欲言又止。 蹲在角落,花京院的手再次插进脑袋里。 是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吗? 自己的错? 梦中世界突然静止,包括死神十三这个始作俑者,也冻结了思绪。 死神十三是机制怪。 能潜入毫无防备的精神世界,并以此杀死敌人。 桑塔纳在梦中世界,则是纯粹的超模数值怪。 得益于吞噬消化掉数不尽的灵魂。 此时的桑塔纳,精神世界宛若星海。 死神十三的所作所为,就像是用手搅动海水,试图生成海啸。 强制扣血一千滴的怪物,面对亿万滴血,还回血极快的boss。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死神十三的唯一目的,不过是给花京院充当磨刀石。 甚至死神十三的替身进入到桑塔纳精神的瞬间,桑塔纳都要小心的控制,不要一不留神把对方吞噬掉。 “花京院,你要学会相信自己啊,”死去的桑塔纳尸体,头上的方块,转动成了哀伤表情。 “我听说过一句话,面对困境,就把心交给希望。” “我,希望?”花京院表情低沉,没有说话。 梦境是无敌的,人的潜意识行为,思绪,都会在梦中世界无意识的扩散出来。 花京院的嘈杂思维,生成了一个又一个灰色的泡泡,漂浮在空中。 桑塔纳触碰接收。 [我们不要和花京院一起玩,他有他的幻想朋友,哈哈] [花京院,你怎么可以不合群呢,这样我很难向你家长交代] [这孩子嘟嘟囔囔胡言乱语,建议家长带着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呢。] [花京院,妈妈希望你能和他们交朋友。] [花京院,帮我去跑腿,什么,我推你一下怎么了,朋友就该帮我的,不帮忙不是我的朋友。] [花京院,你怎么能把同学打成那样呢,所有的孩子都说了,是你先动手的。别犟嘴,还学会说谎了,所有人难不成还能众口一词,污蔑你不成。] …… 桑塔纳看不下去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让花京院找到自信,自我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像是一群人走过,你会很明显的看到,有一个人总是慢其他人一步。 刻意保持着距离。 桑塔纳希望,花京院能敞开心扉,不要再封闭自我。 现在一看,花京院能做的这种地步,已经属实不易了。 善良,礼貌,责任心强。 要是轮到桑塔纳…… 我都有替身了,你们哪里来的胆子,霸凌孤立我的? 桑塔纳就会是下一个死神十三。 你今天是不是没有问好? 吃我绿宝石水花的。 敢瞅我?今天敢瞅我,明天要做什么,我都不敢想。 吃我绿宝石水花的。 胡思乱想的桑塔纳,顺手解开了梦中世界的静止。 “啦哩吼。” 莫名其妙的声音响起,是稚嫩的孩子声音。 死神十三从波波的爆米花中钻出。 他一把钳住波波的喉咙,尖锐刺耳的吵闹声中,死神十三的镰刀,摸到了波波的喉咙上。 “死在梦中,不觉得是件很浪漫的事吗?” 死神十三说完,手握了个空,波波的身体就开始恍惚,消退。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他已经杀死的桑塔纳。 “抱歉啊,”桑塔纳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后,无不叹息的说。 “本来,我还想给你多一点戏份的,结果主演心情不佳。 你知道嘛。 就像是很多电视剧一样,人家看重的不是剧本,是自带流量明星的大腕。 而你这样的小虾米,主演要是不干了,电视剧也就黄了。 没办法,你下岗了。” “啦哩吼,”死神十三不解的歪歪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周围轰然破碎。 二乔的飞机后面,闭目养神,驾驶全靠替身自觉的桑塔纳睁开眼睛。 摸出手机,开始写写画画。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布德尔很是能看见桑塔纳显露出不忿的表情。 “有点小事,处置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 我好歹也是日本的太上皇,权利是无限的。” 第101章 坠机 波波是第一个从飞机上醒来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最可怕的噩梦就是不知道梦见什么,剩下的只有恐惧。 波波理解了,花京院在清晨为何如此惊慌。 花京院没醒来,眼球因做梦活跃转动。 现实中,花京院的手臂上渗透出血色血迹,染透绿衣校服,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在梦中。 桑塔纳解决死神十三的时候,花京院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刃。 用小刀在皮肤上,一刀一划写下字迹。 在梦中受过的伤,会如实反映到现实中,但在梦中的记忆,会随着清醒而消散。 他要记下来。 花京院不太理解为什么桑塔纳安然无恙,但他真的,不想失去弥足珍贵的同伴。 其实这也算是留下的死亡信息,倘若花京院遭遇不幸,死后,检查尸体的承太郎等人,至少会心存防备。 低头忍耐血肉切割痛苦的花京院,没有看到发生在眼前的战局。 死神十三毫无反抗之力,他面对桑塔纳,就好似小虾米面对吞噬海水的须鲸。 身不由己,转瞬间,替身消散无踪。 桑塔纳吃干抹净死神十三后,就没再继续动手。 死神十三的本体还在二乔的飞机上呢。 万一因为处理不得当,死神十三的本体大喷血,番茄酱糊一脸,打扰到二乔来之不易的安稳飞行,那就不好了。 死神十三的本体婴儿醒了,红肿眼睛,吓得失禁,味道一下子浓郁起来了。 呜嗷一声,婴儿放声大哭,身体止不住的踌躇。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个纯粹的婴儿,面对生死间大恐怖,根本无能为力、 波波满脸嫌弃,纸团塞住鼻孔,眉头挤成一团旮瘩。 小心翼翼的为婴儿更换纸尿布。 承太郎倒悬接住婴儿,好让波波方便清理。 无力抗拒的失重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引爆了婴儿心中的不安情绪。 婴儿手舞足蹈,试图抓住什么,寻求安全感。 正在一边安心开飞机的二乔遭了殃。 婴儿像是那个抱脸虫,手脚并用的抓住二乔的脸蛋,紧严密合。 也还好婴儿全身衣裳是刚更换的新衣服。 二乔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人走路时,如果闭上眼睛,会不自觉的偏移方向。 开车时,就更加明显了,方向盘的细微波动,在高时速的作用下,也会彻底偏离方向。 (科目三的直线行走) 操纵飞机的操作杆,因为婴儿的碰撞而彻底失衡。 看不见前方情况的二乔,只能凭借感觉稳住操纵感。 一个三次坠机,载具杀手的平衡杆……情况可想而知。 失衡的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不定。 承太郎手是抓住婴儿的胸骨两端的,但婴儿的手抱的太紧。 强行用力撕扯,极有可能将婴儿的骨头捏碎。 而断掉的骨头一旦扎进内脏,不及时治疗,人命就到达倒数阶段了。 而被恐惧吓破胆子的婴儿,根本没意识到坠机的风险。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梦中,桑塔纳那令人胆寒的无边恐惧中。 拉不稳的操作杆,最终还是无可避免的坠机了。 所幸,最后时刻,承太郎白金之星人形附体,左手抓着慌乱无措的二乔,右手拎着昏昏沉沉的花京院,从飞机上纵身一跃。 平安落地。 波波也利用银色骑士,跳出飞机坠毁的余波,逃过一劫。 后方,飞机上的桑塔纳看到飞机不受控的手舞足蹈后,就知道要坏事。 等到一声巨响,轰隆落地。 变形的框架,破损的零件,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油箱,黑烟直上。 桑塔纳嘴中不自觉的模拟出声音。 【恭喜乔瑟夫先生,达成成就:四次坠机】 “真是,”阿布德尔看到几人平安落地后,被桑塔纳的声音逗的哭笑不得。 “我们还是到下面,接一下他们吧,万一有人受伤,也好及时救治。” “ok,”桑塔纳说完,操作杆自动压低,飞机如同看见腐肉的乌鸦那般,盘旋降落。 “吆呼,从鬼门关里杀出来了?” 低空临近降落,桑塔纳手指在额头前划过,挑逗似的朝下方致敬道。 “这次可不怪我,”二乔声音难得的委屈起来,“遮盖住驾驶员的眼睛,谁也没办法操纵不是。” 然后,二乔就看到,桑塔纳那成熟的飞机,自己挑选降落地点,减速,慢慢降落。 桑塔纳的双手还嘲讽似的摊给他看。 这个仇,二乔记住了。 他不屑于和这种用替身作弊的挂壁比较。 “唉,”二乔叹了口气,照顾起来怀中的婴儿。 哪怕是坠机事件,二乔也没有对怀里的婴儿生气,产生一丝的抱怨情绪。 大人,就是要包容幼崽的无礼。 “婴儿没事就好,”二乔摇晃摇篮,怀中婴儿的情绪勉强镇定下来。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真不好和大人交代呢。” 母爱爆棚的他,慈祥的看着怀中婴儿沉沉睡去。 “笑容真可爱,是个小天使。” “那里可爱了,”波波先是清理婴儿臭气熏天的身体,又被其牵连坠机,自然没好话。 “一点也不有趣。” 花京院蹲在一边,他最近嗜睡而头脑混乱,正在积极理清当前状况。 手臂的阵痛,让花京院下意识摸了一下。 抬起手掌,是猩红的大片血。 血沿着手腕处滴落,衣服上的血在空气中氧化发黑,已经变成干燥的血痂。 飞机坠毁时不慎划破的外伤? 花京院撩开校服的衣袖,胳膊上血淋淋的几道划痕,有形状的伤痕组成文字。 [梦] [婴儿] [替身] 伤口的痕迹有自己书写的习惯,是花京院的笔迹无疑。 但本人却没有半点书写的记忆。 花京院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刃,光亮如新,没沾染半点血渍。 三个单词和自己的遭遇相关联,花京院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未开化的猩猩都可以成为替身使者,为什么婴儿就不可以呢? 替身使者的能力复杂多变,潜入梦境的使者,也不是多么稀奇古怪的设定啊。 除去所有的假象,剩下的一种解释,无论怎么不可能,都是真相。 花京院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朝婴儿走去。 第102章 畜生不能放过啊 装婴儿的篮子里,暖烘烘的阳光下,折腾了一番的婴儿刚准备睡觉。 意识懵懵懂懂,精神恍惚。 有黑影挡住了和煦的阳光,冷冷的目光宛若实质的刀片,不敢置信的注视着他。 婴儿眼皮撩开一道缝,阳光下,花京院骇人的眼神吓的他一哆嗦。 手脚并用的就要站起身爬走。 可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懵懂婴儿的身份,婴儿只能勉强咧起嘴巴。 啊哈啊哈的叫了两声。 本人已经心虚到,有意识的躲开花京院的目光,预防自己的暴露。 欲盖弥彰,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掩饰。 正常的婴儿,你看他,他一般也会看着你。 而不是眼珠灵动的躲避。 手臂传来的痛感,以及眼前的一切,都让花京院排除了自己精神错乱的可能。 “你,是替身使者吧,迪奥派来的。” 花京院尽量压低声音,不要让关心孩子的二乔听到。 为人父母,最见不得小孩子闹委屈,他们会下意识的照顾遇到的每一个孩子。 因为自己的孩子,或者说,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在社会上被温柔以待。 婴儿的精神崩到了极点,他刚从桑塔纳的大恐惧中缓过神来,又来了一出惊吓。 婴儿最为原始的本能开始发作,嚎啕大哭,眼泪顺着皮肤哗啦啦流下。 十分擅长演戏的他,这一次哭的真切实意。 二乔火急火燎的赶来,抱住篮子,在怀中摇晃。 这让婴儿第一次,感激起来自己的身份。 除了瘫躺在床上,自由行动不如人外,他还有最为强劲的保护锁。 他是个婴儿,他还是个孩子,谁又能,和一个孩子计较,谁又有资格,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看着二乔心疼关切的眼神,婴儿嘿嘿直笑。 晃婴儿的二乔,认为是自己让对方放松了心情,舒了一口气。 笑的开心的婴儿,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花京院。 失去替身,他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普通婴儿。 如果花京院咬定心探查,迟早会发现自己的真面目。 婴儿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花京院放弃追查。 迪奥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在脑后了,认真想想,迪奥吸引他的唯一之处,就是帅。 那远超普通人的魅力,就像是鬼火对黄毛的吸引,饭菜对饥肠辘辘的人的引诱一样。 非同寻常。 可等到因为没钱,骑鬼火送起了外卖,吃饱了面对需要收拾的油污碗筷和桌上狼藉。 心里就开始忍不住的发怵。 光鲜靓丽的背后,是一地鸡毛的生活。 婴儿尽量表现出,符合自己年龄的样子。 可一遍的花京院,一副公事公办,探查到底的姿态。 今天别说你是个婴儿,哪怕你是个畜生,他查定了,谁也挡不住,他说的。 绷不住的婴儿又哭了。 “花京院,”二乔顺着目光,看到了在一边阴沉脸的花京院,训斥道。 “别这么粗暴,他这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虽然飞机失事是他遮挡了视线,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火。 但不能往一个孩子身上撒气。 你要怨,就怨我好了,我没注意到婴儿在天上的恐慌,没能好好驾驶飞机,才造成的这场事故。” “乔瑟夫先生,我,”花京院几乎无言以对。 要知道,二乔可是一直对自己载具杀手的名号耿耿于怀。 现在主动担责任,足以看出他的认真。 “对不起,”毕竟是来之不易的同伴,花京院非常在乎几人对自己的看法,主动撂了个台阶。 但他的脸在一瞬间绝望了刹那,有意识遮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同伴的不信任。 再次将他拖入儿时的噩梦。 但他很快收敛了脸上的模样。 成年人可能会破防,但脸上总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唯恐旁人查出半点端倪。 婴儿就很幸福了,敞开淋漓的哭闹,自会有人哄着。 二乔拍打婴儿的背部,嘴里不停的安慰道。 “乖乖,没事了,吃点东西压压惊。” 塔罗牌,逆位的法皇,象征孤立无援 但桑塔纳总不能一直看着,利索的跳下飞机,拍了拍花京院的肩。 “我相信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 花京院惊喜的转过头,桑塔纳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半信半疑的迟疑,烟消云散。 二乔怀中的婴儿,从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扒着,探起头。 桑塔纳和花京院相谈甚欢的场景,映射在他的瞳孔中。 婴儿当场吓尿了。 两个最为可能揭穿他身份的人混在一起,威慑力不亚于打牌时,对面手中捏着的大小王。 这里是大沙漠,一旦身份戳穿。 依照婴儿自己的动手理念,杀人抛尸从未有过如此方便。 一身冷汗止不住的哗啦啦直流。 二乔脸上乐呵呵的,对婴儿的行为没有半点不爽。 从小到大照顾荷莉的他,对这小小的行为早已免疫,张罗着更换纸尿布。 婴儿绝望的又哭了起来。 尽管心里,想着他们总不敢对一个婴儿动手吧,这种话来麻痹自己。 但就心论心,换位思考,婴儿越想越是吓自己。 他想妈妈了,他要回家,他不要再继续待着这里了。 二乔用尽手段,做鬼脸做的脸颊都僵硬了,也没能让婴儿笑起来。 “喂,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婴儿饿了。” 二乔只能根据自己照顾荷莉的经验之谈猜测。 “桑塔纳,你的飞机上有工具对吧,我给他做一点吃的。 婴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可是会影响根基的,甚至可能营养不良。” “我这就去办,”桑塔纳说完,给花京院使了个眼色。 正好,你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刚好用来充当篝火。 二乔暖心的制作饭菜。 在牛奶里加了蛋黄,香蕉,捣碎的面包渣,混合一起后熬煮成软烂金黄的糊糊。 桑塔纳知道,这是荷莉能吃饭了后,二乔经常会自制作的一种。 他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 荷莉就不知不觉的长大了,也不需要这些婴儿方便吃的食物。 大概,二乔将自己多余的感情,分给了,这个以前素未谋面的,无亲无故的婴儿,一部分。 可惜,好心没好报,这是一个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扶老太太反被讹诈的悲惨故事。 二乔享受完这片刻的感情后,还是,不要让他,再知道故事的结尾比较好。 第103章 死神十三 香气顺着空气四处飘荡。 婴儿哭的哽咽,一抽一抽的。 饿了,哭可是很耗费体力心神的,特别是在香气的勾引下,饥饿不知不觉的开始蔓延。 断头饭都要吃的饱,他先暂停哭泣。 吃饱了,有力气了在哭。 波波闻着味跑来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无礼的像是峨眉山的猴子,不请自来,空口白牙一张,伸手就拿。 “我尝尝。” 二乔本着让波波试味道的打算,舀出一勺递到嘴巴。 啊姆 波波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眼都随之在太阳底下变的闪闪发亮。 距离爆衣就差一个次元的地步。 “香,很香啊。” 夺过二乔手里的盆子和勺,波波开始了疯狂硬造。 “收手啊,喂,你把孩子的都吃了。” 吃饭就要用大盆。 穷养孩子富养己,老子也要长身体。 二乔伸手就抢,和护食的波波你来我往,就差来一场激烈的决斗了。 婴儿傻眼了,唯一长出的上颚两只尖牙,死死咬合在舌头上。 馋的又流口水了。 该死的混蛋,等进入梦境,他一定要,往抢饭的大块头嘴里投喂猪食。 竟然敢抢他的饭。 他能受这委屈? 知道的的替身杀死的人有多少嘛,就敢…… 忽然,婴儿莫名产生的怒气消散一空。 原来,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类了啊。 替身,啪,气球破碎般的没了。 婴儿缩在盛放的篮子里,努力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花京院,一直在注意婴儿的动向。 手里干着自己的工作,巧妙的利用慵懒动作空隙,隐蔽的对婴儿篮子进行扫描。 这种眼力劲,观察婴儿可惜了,比较适合战场上的侦察兵,或者去充当考场的监考老师。 篮子底下,一只有毒的蝎子从沙土中冒出。 这种以昆虫、其他蝎子、小型爬行动物等为食的沙漠蝎子。 多在日落后晚8时至11时出来活动,到翌日凌晨2~3点钟便回窝栖息。 在温暖无风、地面干燥的夜晚捕食,在高温的白天歇息。 让它违背常规,反常活动的原因,只有一个。 桑塔纳操纵死神十三,在梦中对蝎子进行了一系列催眠控制。 蝎子尾巴上有尖锐的钩,高高翘起,与一对毒腺相通。 蝎子蜇人时,毒液即由此流入伤口。 蝎子爬上竹木编制的摇篮,一点点的靠近婴儿。 在古代,两个小孩打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活活打死。 死者父母状告到衙门上。 县太爷捋着胡须,嘴里念叨着孩子嘛,懵懂无知,怎么能因此一命偿一命呢。 公堂之上,杀人的孩子趾高气昂的站在中央,对自己的下场,没有丝毫的畏惧。 杀人的孩子暂时收押到牢房。 饭点,县太爷亲自给杀人的孩子送来牢饭,插在饭上的筷子,是一正一反的插好的。 接过饭的杀人犯,很自然地,将插反的一根筷子摆正,大快朵颐饭菜。 县太爷当即下令,就地斩首。 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就是懂事了。 对人的审判,不能单纯的以年龄作为评判标准。 一个人能否明辨是非,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才是审判的前提。 否则,庇护弱者的盾牌,反倒会成了行凶者的保护伞,让恶人随心所欲的作恶。 婴儿看到了逼近的蝎子,小手别来回形针,甩动针头刺穿了蝎子的身体。 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感慨自己真是厉害。 没了替身,他还是一条好汉。 嘻嘻,嘴角刚笑的婴儿马上就不嘻嘻了,一边的花京院,瞳孔震惊的看着婴儿的所作所为。 尽管心里有了预感,但亲眼看到,还是会令人震惊。 就像是人明知道美股断融,但亲眼看着,和断融美股一起跳楼的梭哈的人,这些人和断融的股票,谁先触底都不一定。 所带来的震撼,真的天差地别。 花京院还是想让队友信任自己。 拉开争斗不休的二乔和波波,花京院手指着婴儿道。 “这个婴儿,刚刚亲手别开回形针,刺死了一只蝎子,他不是一般的婴儿,他是替身使者啊。” “啊?” 波波和二乔的争执停了下来,看看花京院,又看看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婴儿,两人无言。 “花京院,你是否清醒?是不是失了智,”波波心直口快,“难不成是吃不消,疲惫到出现幻觉了?” “我知道你的精神压力有点大,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二乔用一副自责的表情面对花京院。 “放心,这本来就是我们乔斯达家族的事情,实在不行,安心歇息一下吧,不用担心其他事情,我会全权负责的。” “没错,”波波似乎也是为了让花京院放心,点头认同,“我会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在迪奥的脸上揍回来的。” “你们不要用那副看待病人的可怜眼色看我啊,”花京院,都快被不相信的两人气的哭笑不得了。 “再说了,你们眼色这么不好,我怎么放心的下,抛弃你们不管不顾,独自离开。” “这个婴儿,刚刚认出了一只毒蝎子,并亲手刺死了它。” 桑塔纳顺着花京院的话说了下去。 “在那里?”二乔第一时间抓住了婴儿,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围。 他担心的,反倒是婴儿会不会受伤。 “呀咧呀咧,”承太郎不说话,刚才经过桑塔纳提醒,一直暗中观察的他知晓了一切。 阿布德尔欲言又止,手里是刚抽出的死神塔罗牌。 阳光下,死神塔罗牌和浑身颤抖的婴儿,连成一条线。 冥冥之中预料到了一切。 第104章 阿拉灯神丁 毒蝎子的身体,花京院没能从篮子里找到。 浑然不知的二乔,已经将婴儿抱在怀中摇晃了。 正好现在不哭不闹,正是喂食的好时机。 他吹一吹好不容易从波波嘴里抢出的糊糊,舀了一勺靠近婴儿闭合的嘴。 婴儿抗拒的推手,嘴闭的严实。 “哎呦,不应该啊,真奇怪,这孩子应该是饿了的,”二乔不解,“啊,张嘴,吃饭饭。” “我知道了,”波波在一边看出来端倪,“这孩子他不饿,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他吃了吧,不能浪费啊。” 事出有因,蝎子的尸体就被婴儿含在嘴里,孩子脸色都快红温了。 肚子饥饿,手脚扑腾,但无能为力,眼看着波波一把抓过勺子,咕咚咕咚的吃的很香。 “老头,蝎子的尸体在婴儿嘴里。” 看不下去的承太郎压低帽檐,说完便默不作声了。 “哎?”二乔看着婴儿惶恐的眼睛,对峙片刻后,叹了口气。 被爱蒙住双眼,一叶障目。 可当清醒过来,二乔仍然是那个最聪明的,凭借智商,就能将人耍的团团转。 二乔轻拿轻放,把婴儿放置在篮子里,眼里满是怜惜。 在婴儿颤抖的眼神中,二乔果断转身。 哕yue 婴儿吐出了嘴里的毒蝎子,他想过吞咽,可只有两颗上獠牙的他都没法嚼碎蝎子尸体。 婴儿的食道很狭窄的,小枣等物品吞入喉咙,都可能噎死。 更别提硕大的蝎子尸体。 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乔,婴儿慌了神,嚎啕大哭。 企图用哭声,唤醒成人对孩子的关爱。 走到一边的二乔,还是忍不住,询问桑塔纳。 “这孩子的结果是…” “可怜他之前,有谁怜惜过被他伤害过的孩子嘛,” 桑塔纳的声音反常的冷漠。 “世人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恶贯满盈的人,死去的价值比活着的时候还要大,至少不用浪费食物和空气。” “孩子或许还有的救。”二乔揉了揉额角,说话都力不从心。 “没救了,彻底长歪扶不回来的树,强行摆正,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他有的救,那死去的人,谁又能救呢?” 桑塔纳怜惜的看了二乔一眼。 为人父母,见不得和孩子受苦,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的代入其中。 “剩下的,交给我,你上飞机吧。” 桑塔纳说完,抱住了篮子的婴儿…… 劝说无果的二乔叹了口气,他其实什么都懂。 理智让二乔明白事出有因,因果偿还,感情让他难以接受。 两个名为恶魔和天使的小人,在二乔耳边喋喋不休,彼此争斗。 眼不见心不烦。 由他去吧。 登上飞机,继续朝埃及赶去。 临近傍晚,日落西山。 飞机降落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村子上。 村子不大,这里的人也只是勉强活着,没有所谓旅店,生活条件差,河水全凭中心的大池子。 这块绿洲,在每年雨季来临会流入大量的水源,此后一整年的时间都在蒸发。 妄图打井吃水是不可能的,这片水比油贵的土地上。 很轻易的能挖出石油,但找到储蓄的地下水,反倒是件难事。 说村子都算是抬举这个地方了,几户与世隔绝的人家,孤独的住在这里。 有出息的年轻人,早就跑去了大城市,只剩下他们蜗居在故土。 慢慢等待腐朽的一天。 老人家也不是彻底的与世隔绝,钱还是认识的。 当二乔挥舞着美元,询问能否借住一宿后。 老人们跑出了抢免费鸡蛋的架势,动作一个比一个利索。 干脆的收拾好屋子。 夕阳的烈日烧的灿灿红,波波坐在绿洲的中央,面朝平静无波澜的水面发呆。 见多了黄沙席卷,用澄清湖水冲洗眼睛,看波光粼粼,也是一件幸事。 看的眼疲劳的波波起身,走在松软的沙滩上,嘎吱嘎吱。 脚踩踏到了硌脚的东西,让他停下来,撤回脚步。 硌脚的东西,在沙滩上露出了一角,反射出金属光泽。 蹲下身子,波波用手扒开沙土,掩埋着的硬物,是一盏金闪闪的油灯壶。 模样很像传说中的阿拉丁神灯。 表面有岁月腐朽的锈迹,样式古老,刻画有原始崇拜的狰狞兽面。 看模样给人一种人值钱的感觉。 波波小心翼翼的擦拭两下,意图把锈迹灰土全都搓洗掉。 以波波的搓法,商周的贵重物件,都能转新成上周的新货。 很多物件古董,本身不值钱,现代科技能制造出更新更好的,但锈迹和包浆证明的历史年岁,给了它们升值的空间。 云雾从油壶的气嘴中喷出,冲击将波波直接撞飞。 皮糙肉厚的波波晃了晃眩晕的脑袋,见油灯壶在沙土上悠悠旋转,沙子上一圈圈圆弧痕迹留存在上面。 壶口“啵”的一声,像是红酒开瓶的声响。 一个类似人形的玩意,从壶里钻了出来,嘴里嚷嚷着。 “芜湖,好消息,特大好消息,为了感谢你将我从暗无天日的油壶灯里放出来。 三个,我替你实现三个愿望,三个愿望一口气满足。 心不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赶快说出你的愿望吧。” 波波岂会是那种蠢笨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对面这家伙不是人。 那就是迪奥派来的替身使者了,是敌人。 银色战车挥了下骑士剑,伏着身子朝冲了过去,打的不可开交。 只有替身才能伤害替身,这玩意是替身。 “你真的不想要试一下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卡梅欧,是能专门实现人愿望的存在。” 对面的实力很是强劲,在银色战车密不透风的攻击下,仍然显露的游刃有余。 用力一击后,总算和银色战车拉开了距离。 “少废话,你是替身使者吧,本体藏在什么地方?” 波波的质问换来的是对方的反问。 “你确定要用宝贵的愿望,实现这种小事?” 将替身伪装成阿拉丁神灯。 而替身主人的——卡梅欧。 此时正把自己埋在了附近的土里,蓬头垢面,像是一只未开化文明的野人。 他的嘴里唑着一根用于呼吸的吸管,吸管的另一头直通上方空气。 通过替身的共享视野,他默默注视着面前挣扎的波波,和他那蓄势待发的银色战车。 眼里是止不住的贪欲与渴望。 如同盯上兔子的狼或狐狸。 眼前的波波哪是人啊,分明是一亿美金的诱惑。 他的替身是塔罗牌二十号“审判”。 外貌是一个机器人模样,圆形头盔形状的零件位于其头部左侧上方。 戴着巨大的护肩,有着三根伸缩的手指。 特殊能力,是将人内心的愿望投影在泥土之中,使之成为现实。 根据愿望生成的,都是泥土制作的赝品。 金银珠宝,皆可形成。 如果愿望是复活某人,由泥塑的赝品,外在表现,会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具有和本尊相同的重量、质量、外表、声音甚至是记忆。 但赝品毕竟是赝品,就像是人类,哪怕经受了相同的折磨,表现出来的都可能天差地别,各不相同。 更何况这种荒诞的所谓替身愿望? 拥有的记忆的确一模一样,但这些泥塑的家伙,可没有一点人的感情。 会毫不犹豫的啃噬受害者的血肉,将人活生生咬死。 所谓审判,就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卡梅欧最喜欢的,就是“审判”了。 先勾起人们心底的欲望,然后静待对方被欲望之物吞噬。 最后,卡梅欧会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这俯视的姿态看向别人。 嘴里说着粗显的道理,装腔做调彰显自己的先明。 真是令人作恶呕吐的“审判”。 这种行为,好似旁观者那事不关己的事后诸葛亮,在事情结束后,尘埃落地,一遍遍的挖开当事者的伤口,撒盐,撒辣椒面,泼热水。 “你当初要是xxx就好了。” 嘴上说着惋惜,不过是找乐子打发时间罢了。 毕竟寡淡的生活,总要有佐料,哪怕是人血当调味品,也好过清汤寡水。 第105章 卡梅欧 卡梅欧是一个天生的替身使者。 替身觉醒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他行骗被揭穿,受骗人群群情激愤,一拥而上,要把他就地打死的时候。 觉醒了替身。 他打小就聪明,别人十分钟才能学会的东西,他五分钟就能学会。 可惜,这份聪明没能让他用到正道上。 因为自我感觉良好,他不愿意待在学堂,日复一日,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学习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不好好学习,整天痴迷于享乐玩耍。 卡梅欧,在以倒数几名的成绩,成功的攻读了小学学位后。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望子成龙的父母,总算死了让他凭借学习出人头地的心思。 总不能让孩子无所事事下去,父母便安排他去学一门手艺。 那些所谓的木匠,瓦匠,他一看就会,一学就废。 工作太累了,聪明如他不想学习,不想干这种谁都能干的劳累活。 可人总得活着,活着就要吃饭,吃饭是要花钱的。 钱哪里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 抢也不敢抢,没那个胆子。 卡梅欧想到了小时候,哄骗小朋友们给自己棒棒糖。 去骗啊 这世上,很多人只是能自理生活,便被视为正常人,其实都是隐性弱智。 傻子多得是,骗子都忙不过来了。 干这行,除了小心不要被关进监狱里,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卡梅欧骗的很小心。 一开始,卡梅欧装成智障,装残疾,化妆成老人,利用人的同情心欺骗。 钱不少,一天下来,赚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轻轻松松。 太慢了,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实现财富自由。 于是,卡梅欧开始有脑子的骗。 他把表面镀金色的铁块,埋在土里,等到有人发现后,他就冲出来。 “这可是金条啊,这么大一块,实现财富自由妥妥的。 我先看见的,你先捡到的,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什么?不给我。 这位朋友,你也不想,捡到金条的事,被警察知道吧。 不想是吧,不想就对了。 我今天有要紧的事情,没工夫跟你耗下去,不多要,你把你身上的钱全给我,这块金条,随你处置。 如何?” 他总是会得逞,人的贪欲是无限的,赌一赌,单车换摩托,何乐不为。 他也卖各种假货骗人。 “朋友,我这里有七彩的动物,这可是特殊品种,变异的保护动物,养大了值老鼻子钱了。” (鸡场里,病弱的鸡仔会直接淘汰,以免生病感染其他小鸡。 二道贩子收购鸡仔后,会往幼鸡仔身上涂抹染料,吸引人购买。 大多数养不长就会死,染料微量毒+病弱+运输颠簸) “朋友,你可听说过东方皇帝的传说,他寻求一生,求而不得的长生药,在我手里,要不要。 功效? 你面前的我就是功效,我跟你说,别看我表面十八,其实我已经八十八了。 眉须花白,头发稀疏,老年斑,关节炎,风湿病……一股脑的都来了。 但自从用了这长生药啊,我是头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越活越年轻。 你看,现在的我,可曾有一点衰老的样子。 要是我不说,你能知道我比你的岁数还大吗? 要不是咱俩有缘,别人想要这个药,我还不给他呢。 什么?现在想要了? 我告诉你,晚了。 原本我还打算免费送给你,但你竟然质疑我,感情生分了。 要想弥补这份缘,需要“元”才能化解啊。 什么是元? 美元,懂不懂,接下来,我可不会在说话了,你只有一次机会,马上取钱。 给我的美元,要是不能弥补咱俩之间损失的“缘”,这颗价值斐然的长生药,可就跟你失之交臂了。 给个提示,报个价钱。 我说你这人咋这么庸俗,你去问问东方的皇帝,长生药摆在他的面前,他会讨价还价,报数吗。 不会的吧。 我不会报数的,全凭你心意来。 不让我满意,我立刻远去,消失在人海。 你只能在以后的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被贪欲支配的人,会掏空家产,不顾一切的购买他的产品。 赚钱赚的还不够,慢,太慢了。 要干,就干把大的。 卡梅欧招募了一群人,乌泱泱的来到一个小村庄。 他嘴里说着回馈广大用户,免费赠送物件,吸引了一群在家的老头老太太们。 第一天,来到的人,每人分发一块剪子。 第二天,来到的人,每人分发十个鸡蛋。 第三天,来到的人,只要上缴十元钱,明天返利二十。 第四天,他遵守了诺言。二十元如数赠送。 这一次,上缴一百,明天返利二百。 第五天,如数赠送,同时不限量,上交多少,明天返利两倍。 第六天,拜了个拜了。 在村口等人的老人们,只能吹了一天的冷风。 我可不是不给,只是你们找不到我。 尝到大型骗局的甜头后,卡梅欧彻底疯狂,紧锣密鼓的开始谋划下一个计划。 卡梅欧买下一大块地,用这片地作抵押,把买地的钱又吞了回来。 然后,他朝民众吹嘘,将要在这块地上建巴拉巴拉。 总之,这块地将来会很值钱。 现在你们给我钱,将来我建成了,大家一起拎包入住,多好啊。 本来一切正常,直到一个人,义正言辞的拆穿了他的把戏。 底下人群准怒不可遏,直接将演讲的他拉下来,一顿暴揍。 为什么? 挨打的间隙,他昂起本应该重点保护的头颅,愤怒的看了一眼那个揭穿自己的外国人。 结果发现,那个揭穿自己的人,脸上哭的比自己还痛。 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是他。 这……这不对吧。 忽然间,卡梅欧灵光一现,明白了事情原委。 坏了,这条路同行走过来,遇到以前的苦主了,这把真是倒霉。 被打倒在地上,血和泥土灰尘混为一谈,意识模糊间。 卡梅欧仿佛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破损身体,被随意的丢进泥土里,无人收尸,遭人唾弃,野狗啃食。 其实,被贪欲蒙蔽双眼的人,一直是自己啊。 那一刻,卡梅欧悟了。 这钱,你说赚多少,才有个头啊。 不清醒的意识中,替身显现,救下了他。 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贱。 活下来后,卡梅欧不出意外的,又走上了诈骗的老路。 第106章 大饼 自打有了替身后,卡梅欧是鱼如得水,在诈骗这个行业突飞猛进,一路高歌。 直到那一天,卡梅欧从手机上看到了迪奥发布的雇佣消息。 一亿美元,这他得骗多少老头老太太,才能赚够啊。 跟着手机地图的指引,他见到了任务的发布者。 迪奥。 一个很有魅力的,醇厚的嗓音,高贵且不怒自威的压迫性动作,一时间威慑到了他。 但很快,啪的一下,卡梅欧就清醒过来。 干骗子这行的,怎么能真心臣服。 拿钱办事就行了。 迪奥发布的任务,是一亿美元的大单子。 卡梅欧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急毛躁的去和乔斯达家族的人单挑。 在他本人眼里,骗人有两种。 一种是广撒网,多捞鱼,一时间触碰大量目标,筛选出智商阅历不足,财不配位的人。 实现钱币的再分配,帮助他们的财产找到更加温馨的地方。 第二种是专向选择,选准一个目标,罗网搜集他的全部信息。 对他的一举一动,从穿衣,饮食,动作,行为方式,到接触的人群,经历等进行分析。 做到比他本人更明白他的需求。 在之后,就抛出专项鱼饵,等待对方自己上钩。 接单子的前辈,有一个算一个的,蹲大牢的算轻的,惨的连怎么死的都无人知晓。 这更加让他坚定了小心的信念。 手里翻阅着纸质文档,啧了咂嘴巴,卡梅欧小心翼翼的筛选自己的目标。 乔瑟夫·乔斯达,房地产大亨,商海沉浮数年,少有败绩。 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老狐狸一个,不选不选。 承太郎,为人沉默寡言,自称是好学生的校园隐藏大佬。 评论呈现两极化,被暴打过的人,一致声称他是个极其可怕的人形暴兽,社会潜藏的危险分子。 平日里接触的老师和同学,则认为他脾气很好?有担当?很有安全感? 卡梅欧看着图纸上的照片,脑海中勾勒出了对方的大致模样。 情绪内敛,有主见,心存良善嘛,是个难以接触的家伙。 不选不选。 翻过下一页,绿衣校服映入眼帘。 花京院,曾被迪奥大人控制,是学生,孤僻,行为高洁,友善礼貌,细心敏锐。 这个也不好办啊,心理防备太强了,人吃过一次亏,总会长点心眼的。 难办,就不办他了,下一个。 显黑的皮肤,埃及人特有的脸,红袍子占卜服。 阿布德尔,占卜师,曾在迪奥手下逃脱…… 不选,神神叨叨的信徒,占卜师们,这是最难纠缠的了。 下一个,黑发黑瞳亚洲男子。 桑塔纳,曾担任联合国秘书?在各国备受尊敬,日本太上皇。 替身:未知 性格:未知 啥都未知,这玩意还看个啥,这种存在是人能打的吗? 怎么还轮到国家层面上来了。 卡梅欧不是迪奥的那些狂热粉,作为骗子,国际知名大骗子,虽说他喜欢高谈阔论,但基本的国际形式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一亿美元,该不会是丧葬费+封口费吧。 晃了晃脑袋,卡梅欧还是镇定下来,看看下一个吧。 实在不行,对着天空嚎两声,也算是对得起迪奥大人了。 波鲁纳耶夫,银色发胶的壮汉。 标准的法国人,浪漫、热情。 对任何事都直率地采取行动,一向心直口快,有强烈的自恋狂倾向,顽固而不知变通。 喜欢的女子类型因时而异,毫不忌口。 嘶~~ 卡梅欧倒吸了一口凉气,为地球温室效应做出不可缺少的贡献后,眼睛都亮了。 天哪,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我会行骗,你会上当。 脑子一根筋,不转弯,欲望强。 这人是先天上当受骗体质啊。 自己骗老头老太太养老钱,都比这人难骗。 人越是欲望强烈,不切实际的浮想联翩,并信以为现实,就越容易受骗。 这也是为什么,不论男女,都会网恋受骗。 以自身的条件,谋求根本不可能获得的东西,那么,唯一能满足你的,就只有骗子。 现实中都没有,企图靠网上不劳而获,大饼砸下来,你接得住嘛。 高空抛物都能砸死人,用嘴接大饼前,思量一下自己身板子够不够硬。 就决定是你了——波鲁纳耶夫。 你我相遇即是缘分,我要你助我修行赚钱。 回到现在,卡梅欧操控着替身面对波波,三根手指一抓一合,在波波面前诱惑道。 “试一试又不要钱,波鲁纳耶夫,我,真的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嗷。” 第107章 愿望 “三个愿望?”波波脸上不屑的咆哮,“好啊,混蛋,你难不成还能让我暴富嘛。” “这是你的第一个愿望吗?” “能做到你就来啊,不行就别胡说八道,蠢货,”波波可不傻,能和替身战斗的,只能是替身。 审判的三个手指,故弄玄虚的伸出来,落下其中一个, “行,你的愿望即将实现,祝你幸福。” 像是初来乍到时的惊艳,审判替身砰的一声炸成碎片。 破碎轰飞的残骸,如同清晨易逝的薄雾般,转瞬间消散。 银色战车徒劳挡在波波面前,挥舞手中剑,却刺砍了个空。 周围静悄悄的。 潮水退却的沙滩上,金色的油壶灯落在地上,唯有摩擦过的锈痕和沙滩上凌乱的战斗余波,提醒着波波。 刚才所见,绝非幻梦一场。 波波小心翼翼的靠近金色油壶灯,银色战车长剑探出,戳了戳落在地上的油壶灯。 没有异常发生。 波波尽量思考起来。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个替身的出现,有何用意,但他必须保持警惕。 至于三个愿望? 谁信谁傻b。 这一路上,遇到的敌人替身,能力大多数五花八门。 总之,先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桑塔纳等人。 商议后再做定夺。 注意着周围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波波脚步挪移,准备离去。 叮~~ 先是指尖弹飞金币的清脆声响,紧随其后的,是金属哗哗的响声。 在后方的草丛处不断传出,最后归于沉寂。 起疑心的波波,操纵银色骑士一顿劈砍,将遮掩视线的杂草清理干净。 金色,晃眼的金色强横的占据了瞳孔。 波波将覆盖的一层浅土扒掉,手颤抖的举起金色光泽的金币。 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的,是拿破仑时代的金币 这些黄色小可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最不怕的一次。 波波下意识拧了拧腿上肌肉,揪痛感清晰的传来。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是真的,实实在在的金银珠宝。 对方在戏耍自己?这些都是提前埋的? 不对,自己说完愿望后,对方没时间埋下这些东西。 而且,对方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财富。 “说出第二个愿望,我帮你实现,”声音突兀的响起,在波波被金币迷住双眼的时候。 不知何时,审判已经来到了靠近波波的树梢上。 高高在上,宛若听取信徒愿望的神明。 三根伸缩的机械手指,这一次,竖起来的就只有两个了。 波波谨慎的转身,对方的所作所为有何企图? 他一概不知。 “我不会上你的当,敌人就要有敌人的样子,和我战斗,畏畏缩缩的算什么样子,” 波波大声怒吼。 “迪奥的手下,难不成都是你这种废物嘛,” 生气的波波双手攥紧,金子的质感完美的传到了掌心,让他原本愤怒的情绪归于稳定。 人不能因为情绪,钱都不要了吧。 随后波波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再不打,我真的把这些财宝都拿走了。” 赚钱嘛,不寒碜。 替身什么的都可以撂一边,金子可就在自己手里面握着呢。 “为了答谢你将我从灯里面放出来,我能替你实现任何愿望,” 替身[审判]人性化的又重述一遍自己的设定,机械声音询问道。 “你确定要和我战斗?这会充当一个愿望的。” “你这混蛋,”波波咬牙切齿,对面这个疑似替身的家伙,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诱惑他。 最可耻的是,他还屈从了,可耻的心动了。 “好,既然如此,就把我……变成小说家,变成比谁都要出名的小说家。” “你确定?”审判替身的声音带着嫌弃道,“你要用宝贵的愿望,实现变成[黄家三鬼]的心愿?” “那算了,”波波的声音里丝毫不掩饰的嫌弃,“等等,让我想想其他的,等等…” “嗯,还是来个女朋友吧,”波波的想了一会后,愿望成了这个。 “比起财富和名声,还是爱情更重要,我想遇到一个超可爱的女朋友。 和她之间像有根红线牵着小指,和我情投意合。 要是你能做到,就变给我看啊,混蛋。” “女孩子啊,行吧。” 刚要发力的审判,又一次被波波制止了。 此时的波波,就好似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在外卖平台上左挑右选不满意的食客。 预算有限,在购物平台上,面对长到不见底的购物车,必须删除几项心肝宝贝。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选择啊。 优柔寡断,纠结无度,反反复复来回想,思考上三天三夜还没做出决定,做个决策比登天还难。 总之,波波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自己的愿望。 每次都卡在审判将要实现愿望的时候。 像极了胡思乱想的甲方,在项目即将完工的时候,提出了自己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要求。 乙方是人,不是许愿机样式的神。 甲方不该屈尊于小小的公司里,应该去写童话,小孩子最愿听这个,大人干不出来这种事。 如果写童话大火,翻拍成影视,这样实现起愿望还有可能实现。 卡梅欧严重怀疑,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如此反复,就是为了让自己露出破绽。 难道是,这个憨憨,才是一伙人中心机最深沉的? 卡梅欧耳中,听着波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哎,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说。 你得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听懂没有,听懂了吗?” 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努力解释自己愿望的波鲁纳耶夫。 卡梅欧悟了。 这就是未知品种的纱雕。 卡梅欧想过波波欲望强烈,但没想过会这么强烈。 波波甚至想到了,要一种特异的发胶,涂抹上,发型会自动变成冲天样式。 卡梅欧后悔了接下这个任务,累了,毁灭吧。 原来迪奥给的钱,是精神损失费。 恩雅婆婆,隔着老远,用望远镜巴拉巴拉的看着。 在她眼里,卡梅欧和波波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气的她牙痒痒。 打呀,战斗,爽,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你们又不是在相亲。 和恩雅婆婆相同感受的,还有承太郎一行人,他们也在用望远镜,观看现场直播。 比恩雅婆婆待遇强的是,桑塔纳提前在波波身上安放了窃听器。 两边一个无声默剧,一个有声电影。 “别说,”二乔听着耳麦里波波嘀咕的愿望声,赞同道。 “这些愿望还挺新奇。” “我们这样看着,不过去帮帮波鲁那雷夫先生嘛,”花京院一如既往的于心不忍。 “安心,”桑塔纳是唯一没用望远镜的,肉眼就能清晰的看到波波的状态。 “我们都在这看着,能出什么事,慈母多败儿,让波波多长点记性,也是件好事。” 第108章 愿望二 不过波波的愿望是真的多,比蟑螂繁殖的还要杂。 碎碎念,犹豫不定的在底下嘀咕,纠结。 磨叽到桑塔纳看不下去了。 替身[恋人]远程操纵,从波波的耳中飞入。 在大脑里,恋人替身可以随时传递桑塔纳的信息,使之如臂,用起来超方便。 经过强化的恋人替身,还可以夺取宿主的身体操纵权限。 桑塔纳只是对波波讲了一通话,没做多余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波波冲着[审判]大嚷一声,“我的愿望是,剩下两个愿望,变为十个愿望。” “嗯?”审判替身定了一下,说不准是因为被波波的声音突然惊到,还是没反应过来。 猴爪一样的三只手指虚空抓了抓,彻底恼火。 “哈” 本来就被波波折磨的心神俱疲,现在搞这一出是吧。 照你这样下去,愿望不够了随便加,子子孙孙无穷匮。 搁着卡bug呢 真阿拉灯神丁到你手里,都得成传家宝,许愿机,永远干不完活的黑奴,永远无法达到愿望实现完的真实。 “混账东西,别开玩笑了。” “你难道要拒绝吗?卡梅欧,”波波显得很是气愤,桑塔纳告知了他一切,知道真相的波波差点眼泪掉下来。 对方还真是敌人的替身,能力是将人心中的愿望投射在土里,制造出希望的东西 人生悲哀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完。 人生更悲哀的事,莫过于钱花完了,人没死呢。 波波就更惨了,好似中了百万大奖,结果最后告诉你,卖彩票的店是假的,彩票也是假的。 (彩票悖论,如果是真的彩票,你就不可能中大奖。 如果是假的彩票,中奖后你又无法兑现。) 自己幻想的中奖后,潇洒快乐的生活,也跟着啪的一声没了。 “实现愿望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要说话算数。” 波波的话,把卡梅欧逗笑了。 说话算数?那是啥,你跟一个骗子讲说话算数。 本来就看波波不顺眼,现在刚好不伺候了。 “等等,”波波话音一转,这是桑塔纳代打了。 而在卡梅欧眼里,波波瞬间笑的恶心的不得了,和蔼可亲的模样,像极了黑旋风伸出兰花指,朝你撒娇“吃个桃桃好凉凉,刚满十八岁。” yue 娘们嘻嘻的,他还是喜欢波波刚才的嚣张样子,麻烦恢复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卡梅欧打起精神,谨慎的看着对方。 “两个愿望就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世界和平。” 风静静吹过,周围只剩下沙沙的枝叶拍打声。 “这个真没有,没法实现。” “这个可以有,我想要。”代打的桑塔纳,声音诚恳的不要不要的。 “你要是非要这个愿望,那还不如商量一下上个卡bug刷愿望呢。” 天地良心,要是审判替身这么牛叉,卡梅欧第一时间就许愿自己天下无敌了。 泥塑愿望,就好似庙堂里的神像,看看就行了,顶多上两炷香给个心理安慰。 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己才能走出当前的状况。 “那你这愿望也太搂了,”代打的桑塔纳一脸嫌弃样,补充道。 “你看隔壁寺庙许愿世界和平,佛说给四天时间,我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佛说:不行,三天。我说:行,昨天、今天、明天。 佛说:不行,两天。我说:行,白天、黑天。 佛说:不行,就一天!我说:行! 佛茫然问到:哪一天?我说:每一天!! 佛哭了。” 卡梅欧也快哭了,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佛说行,你去找他去,别来祸害我啊。 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卡梅欧已经不在乎一亿美元了,他对钱不感兴趣。 他唯一想要做的,是把搞自己心态,搞到心态爆炸的波波杀死。 “愿望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卡梅欧的声音,低沉的像是暴雨前的积雨云。 “波鲁那雷夫,你还不懂吗,我是替身啊,是迪奥大人派过来袭击你,杀死你的替身使者啊。” 代打的桑塔纳眨眨眼,“那我的愿望嘞,哪去了。” “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愿望了,让我们堂堂正正,酣快淋漓的打一场。 恭喜你,你是稍有的唯二能激怒我的存在。 上一次我这么愤怒,还是对着聋哑的老头推销了一星期的产品。 对方啥都没听到。 等我有了实力想报复,却发现老头早死了。 而你,超越了他,位列我心中厌恶第一名。” 听了卡梅欧的话,桑塔纳大彻大悟道,“哦,那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我可是让你忘记那个老头的男人。” 卡梅欧气笑了,对待将死之人,他一向是宽容的。 “我谢谢你啊,作为回报,我送你去见见那个老头,你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能忍受你这种嘴的,也只有聋子了。” 卡梅欧的审判,彻底放开手脚,三指并拢成拳,带着怒火锤出。 银色战车在桑塔纳的操纵下,尽显颓废。 没法子,桑塔纳大力飞砖惯了,这种技巧的击剑就没接触过。 高达四百的智商,让桑塔纳适应的极快。 剑术水平直线上升,就是波波承受不住了。 打斗途中难免有疏忽,遗漏的拳头,尽数打在银色战车身上,并如数反馈到波波身体。 是人是鬼都在秀,唯有波波在挨揍。 “会不会玩,下去换我来,”忍无可忍的波波抱怨后,心虚的桑塔纳主动退下操作。 银色战车和审判僵持了一会后。 审判主动退却,浑身炸裂,像是马戏团落幕的一阵烟雾过后,审判身影消失无踪。 卡梅欧主要还是怕波波的援军赶到,瓮中捉鳖。 替身跑了,但本体还在躲在土里,企图逃过一劫。 第109章 审判 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 躲在土里的卡梅欧解除替身,一动不动,心里发颤。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麻溜的跪地求饶。 这一笔暗杀的买卖,是他就业史上最大的败笔,迪奥甚至都没付给他定金,空口白牙的忽悠一通。 自己就傻不愣登的埋头往前冲。 现在输了,亏大发了。 顺风顺水时,大多数人不会反思自己的过错,胜利冲垮谨慎,麻痹谨小慎微的个性。 认为自己乃是天命,所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凭本事得来的。 只有遭遇人生的滑铁卢,孤苦伶仃,一无所有的时刻,才会回首过往。 才发现自己此前的荣耀,掺了多少的水分和偶然。 陡然惊醒,冒出一身冷汗,原来站到如今的位置,不过是幸运使然。 这种瞎几把想,世人一般称为走马灯。 卡梅欧就处在这种状态下,欲哭无泪。 可惜,用来呼吸的吸管还是被波波和阿布德尔发现了。 对付这种骗子,害人无数的混蛋,不必手下留情。 两人装作未发现卡梅欧的藏身地,故意往吸管里扔了许多脏东西。 泥沙、蜘蛛、蚂蚁以及点燃的火柴、热乎的汤水…… 土里面,自欺欺人失败的卡梅欧,撑不过去这接二连三的捉弄,坦然接受了自己被发现的事实。 从土里一跃而出,卡梅欧积极发挥自己做骗子的天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双手合十,跪在地上猛磕头,声音凄苦委屈,带着害怕的颤抖。 “我是上有老下有小,执迷不顾好赌的爸,八十岁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生病的妈,几十岁辍学不良的弟弟,风韵犹存病弱的老婆,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子。 都要靠我一个人照顾啊。 可恨那迪奥,抓了我爸妈,把弟弟揍到再起不能,强占了我老婆,把孩子当成人质。 就是为了威胁我来伤害你们啊。 我这,都是被逼的。” 卡梅欧叽里咕噜一顿话,把波波和波鲁纳雷夫整不会了。 两人面面相觑,做不出决定,主要是眼前的人说的太过凄惨,眼泪下雨似的,哗哗的泪珠子直往下掉。 拦都拦不住。 哪怕是演的,也能获得奥斯卡小金人奖了。 卡梅欧在心里讥笑两人的犹豫不决,演员能和他比嘛。 演员演不好戏,顶多也就是被观众骂街。 当骗子这一行,你要是演的不够真情实意,让人家一眼揭穿了。 往好里说,顶多是目标不搭理你,遭人驱赶嫌弃。 往严重里说,那可是要命的买卖,碰上个一肚子窝火,虎不拉几的直愣子,轻则打出屎,吃不了兜着走。 重则是要见血的。 他这几十年行骗得来的演技,你们识的破嘛。 识不破,没那个能力的。 明明是跪着,卡梅欧还是翘起头,快速的扫视了一眼,眼前两人,二打一。 优势不在我,暂且撤退,以待来机。 “两位大人,你们打死我算了,我好惨啊,”卡梅欧往前一扑,波波两人谨慎的退了两步。 拉开距离,同时替身守在一边,预防卡梅欧的突然暴起。 卡梅欧看见两个人默契的后退后,哭的更加伤心了,嘴翘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身子一扭,朝水里跳过去。 这是他的逃跑路线哒。 当然,卡梅欧可是表演界的老艺术家,嘴上喊得和心里说的肯定不一样。 “你们连杀了我都嫌弃,我不活了,我跳水自杀算了。别拦我,谁拦我,我就拼命。” “想死,满足你啊,”卡梅欧的耳边,风声里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是桑塔纳,在一边看戏看了个爽的他,下场了。 手一把薅住卡梅欧的头发,在水里进进出出的摁着,拔出,清洗头部。 水里咕噜咕噜的冒泡个不停,但桑塔纳总能把握时机,完美的让卡梅欧维持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 “你的这张脏嘴,把多少你骗的血本无归,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自己清楚。 说真的,你要是马上死了,倒还是种解脱。 你的替身是[审判]啊,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交到受害者的手中,让他们审判你一次,看看他们会不会饶了你?” “不,不要,”卡梅欧抖如筛糠,面若死灰,声音颤抖,鼓起了此生的最大勇气恳求道。 “杀了我,就现在杀了我。” 桑塔纳笑了,像是摸狗一样搓了搓对方低俯的头。 “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回去的路上,波波手肘戳了戳桑塔纳身体,小声问道。 “真要把那家伙送到受害者手里,执行私刑嘛。” 桑塔纳叹气,“你猜为什么承太郎他们都不问我。” “唉?”波波挠了挠头,眼里清澈的愚蠢问道,“为什么。” “骗他的,怎么可能交给受害者执行死刑,这家伙小金库一大堆,都是骗人赚的,他一死了之,死无对证,这些钱不都便宜银行了。 吓一吓他,到时候肯定会老实交代,省去了不少麻烦。” “可是,”波波还是不解,“你能一口气让他说出有所隐藏的小金库吧,何必多此一举。” “哦,千金难买爷高兴,我乐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桑塔纳说完,便不再言语。 后来,桑塔纳了解到,卡梅欧的存款,比他骗人骗的钱还要多几倍。 卡梅欧是个人才,手握大量现金,干起了不少买卖,本人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但是,唯独热爱刺激的他,对那些不停自己涨的数字不感兴趣。 他喜欢亲自动手,去骗,去接下任务,这样获得的钱,才能给他实质化的享受。 就像有钱人,一切的物质享受都唾手可得。 无所事事的他们,只能不断地刺激自己,用常人眼中的所谓“作死”。 满足多巴胺的分泌。 果然,人就是贱皮子,对现有的物件毫不珍惜,拼命寻找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第110章 伊奇 随手处理完卡梅欧,继续踏上旅程。 螺旋桨搅动热气,朝埃及方向前进,遇到个稍微大点的聚集点时。 下飞机,暂且歇息。 再往前走一段,就不能乘坐飞机了。 直升飞机总不能横穿高楼密布的城市,万一不小心失控,或者敌人袭击,容易造成安全隐患。 二乔和承太郎在打电话,分别对丝吉·q和荷莉报平安。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四处闲逛,难得来到陌生的城市,总要见识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临走时还询问了一圈,有什么需要采购的,尽管打招呼。 物资充足,两人就敞开了去玩了。 波波在一边无所事事,四处溜达,见到路边陌生的美女,会热情的过去搭讪。 热脸贴了冷屁股,也同样不要紧,波波只想和美女聊天,对方不喜欢,就下一个呗。 桑塔纳接了个电话。 卡兹保卫公司的下属传来的消息,伊奇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转移到这里,是否需要送过来。 桑塔纳思量了片刻,瞥了一眼热情开朗,四处撩骚美女的波波。 指示立刻送过来。 要是单纯只是解决迪奥,桑塔纳一个人足矣,多加一个同伴,少加一个同伴,纯看心情。 波波最近太闹腾了,宛若家里蹦跶拆家的哈士奇。 需要找个同伴制裁他了。 就像是家里有一只哈士奇,每天吵的人不得安生,只需要再加上一只听话的金毛。 假设金毛很听你的话,同时和哈士奇互相敌对,看不顺眼。 那么,就能让金毛和哈士奇互相消耗精力,主人就能获得安宁。 可惜,以上都为假设,实际上的结果是,你将获得双倍的折磨。 两条狗没日没夜的掐架,吵的人不得安生,打架打的乒乒乓乓,桌碗瓢盆都失去方向。 那么忍无可忍的你,就可以把狗子都送人了。 从根本上解决了太热闹的问题,再也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问题。 伊奇和波波两个家伙,可是互相看不顺眼。 正好彼此消磨精力。 伊奇,持有[愚者]暗示的替身使者。 替身由沙子组成,可以自由操控沙子变形,硬化攻击。 本体是一只狗。 阿布德尔率先发现的它,在纽约野外的野狗群里,伊奇是当之无愧的王。 野狗在见到伊奇后,会袒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冲着伊奇谄媚的吐舌头,献出最珍贵诚恳的“汪汪”,用以呼唤它的名字。 城市里,流浪的猫猫狗狗聚群扎堆,已经算是一大危害了。 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唤醒了野狗最凶厉的野性。 袭击人类事件屡次发生。 照理来说,应该清除掉城市里乱咬人的动物。 可惜有人不讲理,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同情起来流浪的野猫野狗。 别问,问就是动物都在努力的活着。 动物们,可以流浪,可以在你停下的车上拉尿,可以抓伤你,咬伤你,但你就不能伤害这些流浪小动物。 要真这么有善心,建议收留一些流浪的耗子,蟑螂,它们也在努力的活着。 凭什么猫猫狗狗的命是命,它们的命不是命。 你要真让那些,保护动物不顾一切的“圣母婊”们收养猫狗,他们又左右为难起来,推脱自己有困难。 说来说去,保护动物早就成了一门生意。 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那些人口头上喊着“救助小动物活不下去了”,“毛孩子太可怜了”,“各位帮帮我们吧”。 作为新型网络乞丐,他们趴在猫狗身上喝血,最不保护动物的是他们才对。 为什么他们一直号召大家关爱猫狗? 因为猫狗早就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在父母身上啃老的逆子逆女,怎么能让父母断了收入。 (叠甲,不能否认,一部分人,真的是有善心,单纯想要救助小动物。) 言归正传,野狗的泛滥,已经严重到影响游人安全了。 当地人员重拳出击,清理这一批乱咬人的野狗。 可野狗的首领——伊奇,凭借自己的替身,屡次逃脱,让执法的专门猎人都束手无策。 作为一只狗,伊奇出身于富贵名门,作为配种的所谓“纯血”狗,从小衣食无忧。 饲养的人很宠爱它,宝宝,宝贝的叫个不停。 甚至给它穿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衣裳,用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打扮它 长大后,伊奇越发觉得人类都是白痴,好好的,非要把自己折腾的不行。 每天听着主人的魔音贯耳,[你这样的小狗狗,天生就是要被我吃掉的…… 呀,谁家的小狗狗啊,是不是想跟我回家啊。 伊奇是吧,第一次做这种买卖对不对,乖乖脱掉衣服,让我抱抱……] 吃你家的一口狗粮,咋就这么费劲。 伊奇很心里其实很感谢主人的养育,这个家很好,下次不来了。 作为一只觉醒了替身,自我意识却非常强的狗狗,它实在无法做到完全遵从于人的意志。 拥有着等同人类的高智慧的伊奇,向往着自由。 在一次主人的蹂躏过,伊奇终于不堪重负,这个家没法待了。 它看向大门,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肖申克的救赎,离家出走。 伊奇顺利的跑出家门,最终归宿,是纽约城外的密林。 在野外,凭借着非比寻常的替身,伊奇做了那逍遥的野狗之王。 小弟一帮,妻妾成群,饿了去抓野物,渴了山泉水,自由且快活。 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伊奇不在乎人类和野狗的爱恨情仇,也不想在乎。 对它来说,它只想利用替身能力度过自己的幸福狗生。 阿布德尔发现了它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它抓住,带到桑塔纳面前。 桑塔纳不是动物保护组织,别说是随处可见的猫猫狗狗,哪怕是人,桑塔纳都能毫无顾忌的下狠手。 对视着伊奇倔强的狗眼,桑塔纳的手抓向伊奇的头颅。 伊奇经历的过往,一幕幕在桑塔纳脑海中闪烁。 可能是童年被女主人纠缠的过头,伊奇的性格自由散漫。 哪怕拥有了高智商的思维,伊奇也是完全站在狗的自我角度考虑问题,只想按照自己的原则安逸活下去。 “我只想自由自在,或者和美丽的狗女谈谈恋爱,无风无浪地平安度过一生。” 伊奇嘴上说着讨厌人类,内心实际上很温柔,很有正义感,无法坐视人类在他面前出事。 特别是那些对它心怀善意的人。 它曾经对着自作聪明,看它可爱便想摸头的小孩子呲牙咧嘴,不让对方,用油污污带泥泞的脏手触碰自己。 当然,最好也不要看着一条狗可爱就去摸,不是每条狗都像它一样,这么理智明事理。 当看到善良的孩子遇到危险后。 伊奇还是释放了替身,于暗中,用替身控制沙子变形,救下了小孩子。 没办法见死不救啊。 哪怕是抓狗的专业人员,将枪口对准伊奇。 伊奇也只是显现出替身,操纵沙子撂倒那群家伙。 惩治手段,是趴在这群破坏它平静生活的,坏家伙的脸上,用牙齿将头发一把把扯下来,控制了力道不会见血,就是会很痛,同时对着人的脸放屁。 而后,享受着小母狗惊艳的目光,潇洒离去。 这也就是伊奇做的,最邪恶的事情。 桑塔纳收回插入伊奇大脑的手掌。 伊奇晃了晃头,身子还是有点眩晕,脑子像是被人把玩了一样。 尽管害怕的腿都忍不住的颤抖,伊奇还是用凶巴巴的狗眼,呲牙凶向桑塔纳。 “这只狗,该不会是有主的吧,皮毛油光水滑的,”桑塔纳无视了伊奇的凶状,自言自语,掏出手机,“咔滋”朝伊奇拍了张照。 “发到网上,我记得有位女士,一只在找她那走失的可怜狗狗,问问是不是这一只。” 伊奇:? “汪汪,”伊奇用叫声引起桑塔纳的注意,狗脸惟妙惟肖的彰显出两个字,谄媚。 尾巴摇晃,舌头吐露,模样乖巧,只是爪子不安分的在地上挠来挠去。 生怕桑塔纳把它送回家里。 那姿态,焦急,慌乱,诚恳。 好像是犯罪嫌疑人,得知用浏览记录来充当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时,果断认罪一般。 人是我杀的,但别公开我的浏览记录,头可破,血可流,我已经肉体死过一次了,请不要让我在经历一次社死。 第111章 头发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桑塔纳两个手指在伊奇面前晃了晃。 “第一个,送回原主人家中。第二个……” 话没说完,伊奇“汪汪汪”个不停,急的尖儿挠腮,就差说人话了。 爪子扒拉在地上勾勾画画,愣生生在地上抓出一个罗马数字。 2 桑塔纳嘴角抽搐,和瞪大了狗眼的伊奇对视,触目交心间,桑塔纳甚至看到对方心神俱疲的模样。 感情是能在眼神间传递的。 桑塔纳:至于吗? 伊奇:想象一下,一个大你几十倍的巨人,每天搂搂抱抱,蹂躏欺辱你,喊你宝宝,你会如何? 锦衣玉食虽然好,但我宁可在野外风餐露宿,也不要趴在狗窝里哭。 从那以后,伊奇就成了卡兹公司旗下的一员。 基本没什么事,是需要一只狗去做的,伊奇就成天趴在楼层顶上晒太阳,偶尔趴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看工作的人流如蚂蚁般来来往往。 无聊发呆。 伊奇属于听调不听宣的状态,整个卡兹公司,也只有桑塔纳能命令的动它。 …… “喂,桑塔纳,你说的帮手什么时候能到啊,” 波波手挡在眉毛前,仿佛这样就能看的更远,极目眺向远方。 “慢慢等,何苦这么着急,你就是心态不行,太浮躁,才总会被选成袭击对象,” 桑塔纳手里握着冰冰凉的桶装雪糕,一口一口的用勺子舀进口中。 “柿子要挑软的捏。” “我不服啊,”波波转过头了,舔了口干燥的嘴唇,不忿道。 “阿布德尔那家伙,也真是的,说我肯定不如新来的帮手能打。 你还在一边起哄,说我在几人中的地位减一。 我能不生气嘛。” “阿布德尔是实话实说,”桑塔纳咬了一大口雪糕,砸吧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最实诚了。” “额,”波波语塞,眼珠一转,搓着手讨好,“告诉我呗,新来的那个什么能力,我也好做个预案。” 行驶的车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店外的门口。 “诺,”桑塔纳用手指了指门外,“自己去看。” “切,”波波对桑塔纳的保密行为很不满,更让他不满的,是桑塔纳怀里的,是酒店中所有雪糕的存货。 包圆就算了,还不见者有份,分他一点。 在这中午时分,外出买雪糕,无异于自杀行径。 人还没走到店铺,就该晒的化成一摊肉泥了。 波波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停下的车辆,嘴撅的能挂起瓶子。 停车的司机推开门,下车后,第一时间转向后门,拉开。 没看到车里面情况,但波波还是气笑了,新来的架子还挺大,连车门都不亲手打开。 是没有手嘛。 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大少爷是吧,看他轻松解决。 下来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狗,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在过山车上转悠了数个来回。 作为一只连续逛了大半个地球的狗,它现在只想趴窝,好好睡一觉。 “人呢,”没看到人下来的波波来劲了,大步迈着,从伊奇头顶跨过去。 波波的头探进后座,左右看了看,笑的更开心了。 “新来的人呢,喂,该不会听到打斗的事情,吓的半路来不了了吧。” 司机张嘴欲言,就被波波的话堵住了。 “总不能,新来的是这个小不点吧,把自己的宠物送过来算什么,太逊了吧。” 波波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伊奇双眼通红,颤抖的,僵硬的抬起头,呲牙咧嘴。 颠簸的一路旅程,伊奇累的心神俱疲,但它是条好狗,体谅周围打工人的疾苦,它忍了,乖乖的蜷缩在后座任人安排。 临了临了 让眼前的大聪明气的浑身颤抖,艳阳天抖的仿佛处于三月冬。 伊奇一个弹跳起步,趴在波波头上,不停的狂吠。 瞅准时机,把波波精心打理的,那长而笔直的头发,咬成狗啃的。 最后,狗臭屁发射。 心满意足的伊奇,从波波脸上跳下来。 你说奇不奇怪,这一发泄,舟车劳累的疲惫顿时就没了呢。 波波一个踉跄,倒在车座上,等伊奇像是完事的贤者时间,心满意足摆了摆尾巴。 波波才气的缓过劲来,愤怒的起身。 刚好和伊奇对视,伊奇舒坦下来的嘴角,更是让他感受到奇耻大辱。 他被一个狗糟蹋了? “蠢狗,臭狗,看我不弄死你。” 显现的银色战场高举长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威武的刺去。 伊奇身后流沙涌动,沙漠,对于能操纵沙子的“愚者”来说,是天然的不败战场。 沙子涌动隆起,堆积揉捏成大型犬的模样,在伊奇身后怒吼挑衅。 同时,在桑塔纳的提示下,操纵替身更上一层楼的伊奇,在沙土上写下字迹回怼道。 “蠢货,打我,练一百年你都不够格。” 被狗挑衅了波波直接动手,一招将伊奇的替身串成了串。 伊奇的替身,强大之处在于,沙子是可以随意捏造的,你打散了沙子,并不意味着伤害到替身。 越是简单的战斗方式,越难对付。 战车刺穿的沙子,反过来凝聚成一团,把整个战车的身体裹住,只露一个头在外。 整个形状,宛若比例极不协调的双层雪人。 伊奇脸上狰狞的肉褶子都快笑出来了,面对无力抵抗的波波,它给出的惩罚是…… 趴在波波的面,一个劲的扯头发。 “头发,我的发型,不……” 这靓丽显眼的头型,波波可是花费了大心思打理的,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要碰啊。 很敏感的。 开车的司机,一嘴的槽要吐,但还是从兜里拿出咖啡味的口香糖。 鼻子很灵的波奇,瞬间闻到了最喜欢的食物,当场放弃了折磨波波。 吐着舌头冲过来,瞄准盒子就要抢。 正好,桑塔纳施施然的抱着雪糕,碰上了对口香糖图谋不轨的伊奇。 刚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安抚凌乱头发的波波,第一次从狗的眼里看到了谄媚。 狗脸变的是真快,从刚才的盛气凌人,一秒转变为纯良。 一瞬间,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等词汇在波波脑内翻滚。 他最看不起这种变脸的家伙了,毫无尊严可言。 第112章 迪奥的潜艇 波波摸着引以为傲的头发,心里凉了一大片,他那辛辛苦苦长出的头发吆。 没了。 可当波波看到,桑塔纳手拿写有咖啡字样的口香糖,准备投喂伊奇时,还是忍不住插嘴道。 “喂喂喂,桑塔纳,狗不能吃咖啡啊,虽说你为了我报仇这一点,我很欣慰,但这条狗罪不至死啊。” 狗吃咖啡会死的。 咖啡中含有咖啡因,狗对咖啡因很是敏感,摄入少量,就会导致狗狗心脏负担过重,继而出现流口水、肌肉痉挛、昏迷抽搐、呕吐腹泻等症状。 严重甚至会导致小狗死亡。 同时狗的身体结构,限制了它们,没法排出巧克力中含有的咖啡因等物质。 伊奇对波波怒目而视,好似酒鬼对劝他喝酒的人那样,这玩意有没有害健康,我能不知道嘛。 我就好这一口,咋地,非亲非故,喝醉了也不麻烦你,没碍你事就行了。 桑塔纳手里的口香糖,在波波面前晃了晃。 “看,专门生产的产品,这玩意吃起来像是咖啡,闻起来也像是咖啡,但它就不是咖啡。” “好吧,”波波嘟囔着,瞥了眼怒目而视的伊奇,低声加了一句。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关心你。” 伊奇耳朵动了动,也不知道是被口香糖吸引了,还是什么原因,对波波的话没有一点回应。 眼巴巴的看着口香糖,默不作声。 吃完了口香糖,伊奇起身,默默潜伏到波波的身后。 此时的波波,心痛的抚慰自己的头发,发胶涂抹,努力尝试不影响自己的发型。 认真程度,堪比秃头的人,费劲的给仅剩的两三根毛取名字。 以此证明自己没秃。 见波波没发现自己,伊奇狗眼垂落,爪子啪的一声打在石头子上。 微弱声音,惹的波波回头,看到伊奇对自己怒目而视,目标还是自己的头发。 “喂,你要干什么。” 冲上来的伊奇,用行动回答了波波的问题。 “不要啊,咱俩恩怨应该清了,” 波波仓促的后退,从小步跑渐渐提速,嘴里还嚷嚷着。 “不能记仇起来没完没了吧。” “不让你吃咖啡真的是在关心你。” “你在这样,我就生气了,我生气起来,我自己都怕的。” “桑塔纳,还有没有咖啡口味的口香糖,给我两包,救急。” 声音越传越远,看的很开心的桑塔纳笑了。 “果然,我就说嘛,”回来的阿布德尔脸上带着同款姨母笑,“波鲁那雷夫,一定能和伊奇交上朋友的。” “真是,”花京院无奈,“现在就够热闹了,看起来以后会更热闹。” …… 砰砰砰 埃及开罗,阴暗的城堡里,恩雅婆婆不停地磕头,迪奥手搭在头上,面隐藏在黑暗中。 静静凝望着恩雅婆婆。 却又望的不是恩雅婆婆。 近了,迪奥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双可怖的阴影,正逐渐将自己笼罩。 能庇护星星的,唯有黑夜。 眼睛的主人,正不可避免的靠近自己。 山既朝我压来,率先跑路了再说。 “迪奥大人,迪奥大人?”恩雅婆婆的话,又一次将他从遐想中拉扯出来。 “迪奥大人啊~~”恩雅婆婆的颤音,吵得迪奥心贼乱。 还没死呢,你这先哭上坟是什么意思。 “说,”迪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压,压的恩雅婆婆浑身一颤。 “迪奥大人,不是我方不努力,实在是队友太懒散,那些拿钱办事的佣兵,没一个真心实意是为了您的,都是奔着钱来的,出工不出力啊。” “那你呢?”战场上,你告诉我不忠诚的,不出力都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忠臣,勇往直前的,这谁能信啊。 “我,我是忠于迪奥大人您的,正是因为忠于迪奥大人您,我不能死。 我的“正义”替身,可以阻绝太阳对您的伤害。 如果敌人白天……” “不需要了,”迪奥手里的,正是潜艇的位置坐标,迪奥冷冷对恩雅婆婆道。 “你的替身,不需要了。” 准备离去的迪奥,看了眼面若死灰的恩雅婆婆,又加了一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跟着我吧。” “是,迪奥大人~~” 恩雅婆婆宛若死而复生,鸭子嗓的颤音,又激起迪奥一阵鸡皮疙瘩。 第113章 过往岁月 迪奥起身,手里烛台上燃烧着黄绿踊跃的火苗。 大门推开,走廊里走出九个男女各异,高矮不同的黑袍人形。 在恩雅婆婆战栗的表情中,几人恭敬的低垂头,向迪奥效忠。 “他……他们是,”恩雅嘴里“嘎嘎”的声响。 迪奥竟然背着她养了这么多的手下,迪奥大人他…… “埃及九荣神,”迪奥回答,“有些人你是相识的,有些人你大概不知道。” 迪奥活动一下脖颈,这副渐渐熟悉的身体,没能给他带了更多的安全感。 手摸了后背的星星胎记,熟悉感一股脑的涌入脑中。 这副身体正在欢欣雀跃,乔纳森,你这是感受到了嘛,你的子孙正在接近呢。 自己的死亡,大概也越发接近了。 烛火照亮的一角,将埃及九荣神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隐没黑暗。 跳跃的光亮,摇摆扭曲了影子模样。 众人簇拥下的迪奥,越发觉得,世界甚是残酷。 乔纳森·乔斯达,你我年少时装模做样,度过了几年虚假的兄弟情谊。 不,或许在你这个傻瓜眼里,你我曾一度是货真价实的朋友兄弟。 两人一起度过了青春岁月,到最后落了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海面上用最后力量束缚住自己,共坠深海。 最后,你的营养成了我活下来的食粮。 活下来的我占据了你的身体,可正因如此,也成了敲响的催命钟声。 命运反复无常,我,大概,可能,这次会死掉吧。 迪奥的手抚在胸膛,心不由己的冒出一段话。 jojo,很高兴拉着你一起,遗臭万年。 “呵呵,哈哈,”发呆的迪奥突然发狂,歇斯底里的狂笑。 癫狂朦胧的眼膜中,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有着人类一切美好品质的高贵绅士,看到了熊熊烈火焚烧了度过整个青春年华的城堡。 火光照亮的夜幕,滚烫热浪扑面,灰烬浓烟飞舞。 那个绅士,竭尽全力朝自己挥舞了一拳。 这一拳跨越了时间,空间,注定了自己的毁灭。 不知不觉间,蜡烛已然熄灭,液化的烛泪凝固在手掌,已经凝固。 “你们去吧,阻击乔斯达家族的血脉,杀死他们。” 迪奥冷峻的说完,呆愣在座位上不说话,刚才的走马灯,让他回顾一遍生命旅程。 人生无常啊,此时的迪奥,是大喜大悲后的麻木,是激情后的贤者时间。 冷静,惆怅。 不知道过了多久,陪伴迪奥的也只有跪在地上不说话的恩雅婆婆。 香草冰推开大门,开口道。 “迪奥大人,车准备好了!” “嗯,”迪奥缓步走下台阶,脚步声在安静的空旷中回荡。 恩雅婆婆在后面,拖拉着长长的袍子,亦步亦趋的跟随。 汽车行驶的方向,是浅海边上的山庄,迪奥会藏匿在那里,时刻等候着战报。 倘若事不可为,迪奥会果断逃入准备好的潜艇。 这一次,见证了桑塔纳等人实力的恩雅婆婆也没有出言反对。 车颤抖的启动,手缩在袖袍里的恩雅婆婆,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的重要情报。 “迪奥大人,”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能清晰的传入迪奥的耳中。 “女教皇蜜特拉,自从她接下你的任务后,这个人就失踪了,我不确定,她是畏战先逃,还是袭击未果,死无全尸。” “无妨,”迪奥看着车前柏油路,开口。 “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 埃及九荣神已经出动,相信他们吧。” 车飞驰过街面。 …… 波波身心俱疲的趴在软椅上,头侧过来,平静的看着伊奇撕咬口香糖包装。 这狗真是狗啊,追了整整三条街。 大太阳晒着,波波感觉自己成了脱水的三体人,动弹不得。 花京院打了杯冷饮,吸管戳到波波嘴角,嘴皮子嘬了几口,波波见底的血条终于回血,大口的舒了一口气。 凉丝丝的白气在嘴中弥散,吐露在空气。 活过来了,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交通工具是辆越野车,空间宽广。 在桑塔纳附身替身后,越野车内部空间膨胀了数倍,从外表看,大小依旧初,但模样霸气了不少。 桑塔纳习惯性的坐在开车的位置,不出所料的又被拉下来。 桑塔纳开车就一个字,猛,很猛。 速度可以评价为,不是开的快,只是飞的低。 替身附身后的汽车,本可以做到毫无颠簸,但桑塔纳保留了一部分颠簸,以证明自己真的在开车。 迄今为止,除了二乔勉为其难的坐过桑塔纳开的快车,其余人都死活不肯上车。 最后,开车的机会落到了二乔手中。 车飞驰在松软的的沙漠中,发动机的噪声在起伏的沙丘间躁吼。 车窗敞开一道缝隙,车中的丝缕凉气和车外热气不停循环。 闭目养神的桑塔纳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和桑塔纳一同警觉的,是伊奇。 嚼口香糖的伊奇停止了动作,三角耳朵软噗噗的动了动。 抬头和桑塔纳对视一刹那,明白了,两人都察觉到了敌人的出现。 伊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趴在座椅上,尽情咀嚼口香糖。 有人来处理当然是最好的,也不用它费力气了,能享受,为啥要卖力的去打斗。 嚼咖啡口香糖,此间乐,不思战斗。 第114章 童年 袭击者名为恩多尔。 双目皆盲,但两耳聪敏,善聆四面八方。 在那段记忆都模糊不清的幼年里,看不见东西的他,只能拼了命的练习听力。 柔弱的幼兽,都是观察着大人的动作,模仿着,一点点的认识学习这个世界。 可天生的眼盲,剥夺了恩多尔看这个五光十色世界的机会。 教导盲人是一件极其耗费耐心的事情,简简单单的吃饭,拿碗筷的动作,都要人重复上千遍。 因为看不见,所以模仿起来困难到极致。 恩多尔的父母,在一次次的教导中消磨了最后的耐心。 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 大概是几岁时呢?恩多尔忘了。 他只记得听到亲戚说,母亲怀孕了,他要当哥哥了。 他不懂怀孕的意思,拉着父母颤抖的手,询问怀孕和哥哥的意思。 父母敷衍的解释。 人脑为了精神不崩溃,会自动封锁遗忘不愿想起的记忆。 恩多尔将自己的幼年,遗忘了个干净。 当时,自己大概是开心的。 人来人往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和隐藏其中的血腥味,总是萦绕鼻间。 隔着厚重的墙面,恩多尔能清晰的听到,呼吸面罩下将死的喘息声,压抑的哭声,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心悸。 恩多尔讨厌医院,犟着,死活不肯在去第二次。 但他还是去了。 母亲分娩,间隔手术室大门,趴在地上的他,听到了人第一次发出的啼哭声。 失去温暖羊水的包裹,婴儿的啼哭声里满是恐惧。 恩多尔不曾知道,这哭声也是送别他命运的离别声。 父母大概的确,曾经爱过他。 那一天,父母极尽温柔,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尽管这段记忆拼了命的去忘记,可还是会在脑中不断重现。 他第一次坐上火车,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下了火车站,目的地是陌生的,毫不熟悉的地方。 空气的湿度,脚底的土壤,奇怪的口音,都把他内心的恐惧无限度的放大。 可能,当时的他也预感到了什么,哭着闹着要回家。 他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像他这个年纪,放到其他这个家境的人家,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补贴家用了。 而不是像残疾的他这样,生活还要人照料。 他听到了巴掌声,响亮,随后是阴雨绵绵的低声啜泣。 父母统一了观点,一左一右牵着恩多尔的手,走在夜晚微寒的路上。 后来长大了,那段石子路,恩多尔都会尽量的避开,唯恐触碰到玻璃渣般的回忆,刺痛精神。 父母停下脚步,两人都狠狠的抱住他的身子,很用力,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在这里不要走动,以后要乖乖的,不要耍脾气……” 抽泣着,两个人压抑的哭声痛彻心扉。 恩多尔没有说话,仿佛成了埋在泥地里的电线杆,静静伫立。 “砰”的一声,手拍在门板上的声音。 父母慌乱的跑了,像是做错事怕被抓到的孩子,脚步声传的很远很远。 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他都知道啊,家里实在是穷的活不下去了。 恩多尔更知道,很早就有人建议过,把自己扔掉,他都知道啊 两行湿漉漉的东西,从眼眶中滑落,滴答的落在地上。 恩多尔摸了摸没有感觉的眼眶,这,就是泪吗? 原来,目不能及的自己,也能流出泪水吗? 恩多尔空洞的眼眶,转向父母逃离的地方,可无论如何尝试,都感知不了一点光亮。 他能听到很远的地方,可再好的听力,总有尽头。 父母凌乱的脚步声,彻底消散在耳蜗中。 恩多尔被冻了一夜,才哆嗦着被孤儿院里的人发现。 父母拍门的那一声,孤儿院内部人员早就发现了,甚至他们从门缝里,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小孩。 能把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抛弃,肯定是有缺陷的。 在这个贫穷的国家,穷人拼命的生,生完养不起了就往孤儿院一扔。 孤儿院里的资源是有限的,很紧张的,孩子能少一个是一个。 或许这孩子,没一会就能自己跑了呢,只要不在门口,孤儿院就可以不用收下他。 恩多尔听力很好,听到了孤儿院内部人员的窃窃私语。 自知无法自己生存的他,只能厚着脸皮站在门外。 早上了,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孤儿院敞开大门,把他收了进去。 让内部人员不出所料的,进来的家伙,果然是个残缺的。 瞎子 没法干活创造价值,只能吃白食。 孤儿院里的人,没给恩多尔好脸色,随随便便安置了个床位,就让他住着。 在这种大人管不到的地方,小团体风气成型。 强壮一点的孩子,周围总是围绕一群附庸。 欺负新来的,成了惯例。 更别提恩多尔这种天生带有残疾的,进入孤儿院就是最底层。 任谁都能踩一脚。 孤儿院里的管理者是不屑于管的,他们巴不得,不能创造价值的孩子越少越好。 第115章 车 欺凌的暴力如期而至,恩多尔在来到的第一天,就预感到了这个场景。 听力很好的他,看不见,也能听到周围人满含恶意的窃窃私语。 他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大个子的孩子围成一圈,推搡,讥讽他眼部的残缺。 恩多尔手持盲杖,盘膝而坐,年少但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惧意。 他的镇定,彻底惹怒了周围的孩子,混在孤儿院里,一层一层压迫,青春躁动和要面子的他们,最喜欢教新来的懂规矩。 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新来的如果学不会,揍一顿就好了。 都到孤儿院了,凭什么一脸傲气,瞧不起这,瞧不起那的。 实在不行揍一顿,不听话就继续揍。 这种有残疾的,没法干活创造价值的,就算打死了,孤儿院的管理人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草草的埋了就行了。 后院的坟堆,埋的就是这种看不清行驶个家伙。 急眼的霸凌者挥舞拳头,恩多尔目不能视,但超强的听力,足以把握敌人的动向。 快速躲过,手持的盲杖是最好的武器,顺着敌人来时的方向尽力攻击。 打中了,倾尽全力的一击,完美击中敌人的鼻梁骨,鲜血似喷洒的墨,直涌而出。 温热的血顺着盲杖流到大拇指,恩多尔满意的笑了,心里仿若解开了束缚。 仅仅一招,趾高气昂的挑事者就摔得,四仰八叉。 周围气氛陷入一时的冷寂,随后,伴着一声宛若杀猪的嚎叫,以及起哄的叫声。 一起上;揍死这个新来的;不懂规矩;第一天就挑事;乖乖挨揍不好嘛…… 恶意是决堤的洪水,噪音纷乱,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数不尽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攻击恩多尔。 也有不少同为底层的,在一边看乐子,趁着大家都在打新人,过去踹两脚占便宜。 黑暗的周围,尽是恶意。 好痛 骨骼在哀鸣,皮肉抽痛,痛到极致后,恩多尔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活着的感觉如此强烈,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涌动。 鸡蛋从外部打碎是食物,从内部打碎是新生。 恍惚间,恩多尔感受到,满身伤口流出的血在汇聚,于一念之间能肆意游走。 盖布神,九柱神之一的大地之神。 这是他替身的名字,能力是操纵水。 原本的底色是一小滩蓝色的水,第一次显现,却是从恩多尔的血液中诞生。 红的璀璨如血宝石。 当然,这一切恩多尔都不知晓。 战斗的本能操纵下,液态的盖布神随心意而动。 水本无形。 盖布神具备超强切割力,就像高压水枪一般,能够轻易的切割人体,擦着就伤。 液体状的爪型,拥有强悍的抓合力,可以轻易撕裂人头。 身形灵活多变,可轻松扭曲攻击轨迹,变幻莫测的攻击,令人防不胜防,无法招架。 来到孤儿院第一天,恩多尔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孤儿院经营困难的问题。 杵着盲杖,恩多尔摸索着离开了这里。 一无所有的恩多尔,跌跌撞撞的游走在城市里,直面社会这头考试的试炼。 恩多尔遇到过好人,见他不容易,施舍了一顿饱饭,几件暖衣。 他报恩的方式也很直接,吃了你一顿饭,我帮你杀一个人,说吧,是谁。 大多数人都把他的话,当成流浪人的疯言疯语。 也有人半开玩笑的说行,等自己有了恨的人,不得不杀人了再说。 还有极个别的少数人,真的领着他来到仇人的房外,指着屋子点名道姓。 再三确认对方所言非虚,并非开玩笑后,恩多尔会果断出手。 屋子里的人是好是坏,恩多尔不在乎,两人间的恩怨情仇,恩多尔也同样不在乎。 再做完了事,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东西。 社会上坏人也不少,有专门的团队,故意抓一些人来,致残,痛哑嗓子,扔到街面上乞讨。 讨到的钱全部收走,讨不到钱,一顿毒打后,晚上不给喂饭。 他们盯上了恩多尔,一个天生的流浪瞎子,这不是随意拿捏? 结果可想而知,恩多尔下手从不手软。 流浪啊,流浪…… 恩多尔没有前进方向的前进着,他是海面上漂浮不定的风帆船。 在风浪的摆弄下从不反抗,漫无目的的漂泊。 不知不觉间,他也长大了,浓茂密黑的头发,脸型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肤色晒得犹如成熟的麦粒,勤勉锻炼的肌肉宛若结实有力。 他有过停下来的机会,凭借替身能力,混个温饱轻轻松松。 可他还是选择自我流浪。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他对自己说,不能这么安逸的活下去,直至死亡。 打小拥有替身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强。 他可以打败任何人,他不被世间条理约束。 他毫不在乎犯罪和杀人。 直到遇到迪奥,他唯一的信仰。 想到这里,恩多尔嘴角上扬起笑,绝佳的听力清晰传来消息,敌人就在不远处,那驶过的车上。 越野车上,波波倒霉催的和伊奇坐在一起。 “我说你啊,能不能小点声,不要在嚼个不停了,” 波波朝着伊奇抱怨。 “我耳朵里都成了你嚼口香糖的吧唧声,难听死了。” 伊奇狗脸面无表情,嘴中机械性的继续咀嚼,等着将口香糖嚼到没味。 “哎,”诉说无果的波波掩面叹气,“我怎么能奢望一条狗能听懂我的话,真是的。” 伊奇继续嚼着,狗牙在嘴唇的起伏中露出森白的亮光。 等口香糖没味道了,你看祸不祸害你头发就完了。 波波也是勇了,见伊奇老实不作妖,他手忍不住了,悄摸伸向伊奇的狗嘴,这是要狗口夺食。 伊奇气的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波波才有所收敛,“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激动,可恶,我竟然被一只狗欺负了。” 伊奇狗嘴不停地嚼,眼珠子核善看着波波。 一时间不知道两人谁才是狗。 几里外,恩多尔已经轻易的感受到车辆的震动,近了,很近了。 蓝色的流体状盖布神在地面游走,瞄准侧面的车窗,猛地袭击。 只有替身才能战胜替身,汽车因为桑塔纳的加持,坚硬程度远超常理。 奋力一击的恩多尔,没能和预想的一样,打破车窗后穿透驾驶员的脑袋,倒因为反甲,把自己震的口吐淤血。 来不及悼念自己受过的伤了,必须要将车辆紧急闭停。 否则,车很快就能逛完这片区域,找到自己的位置。 恩多尔生平第一次为他人拼命,但对象是迪奥大人,所以值得。 流体状盖布神,像是碰撞不停地乒乓球,一次次的撞向车门。 带着不死不休的悲壮感。 可惜只能在车漆上留下抓挠的痕迹。 甚至于,在桑塔纳替身的强大修复能力下,车漆复原的比伤的还快。 二乔踩下刹车,主要是桑塔纳说了,再不停车,敌人就要因为车的反甲,自己杀自己了。 引擎的声音终于停歇,车胎停在地面上的声音,证明了自己的攻击并非白费。 什么嘛,自己还是蛮厉害的。 车辆上,桑塔纳托着腮帮子,眼光漫过起伏的黄沙,看到了远方的,盘腿屈膝,正坐的恩多尔。 密度越大,声音传播速度越快。 恩多尔用盲杖插在沙漠里,耳朵磕在盲杖上,通过大地,静静听着车子上传来的声响。 “听声辨位,因眼盲而不得不锻炼的超强听觉,真是厉害。 可惜就是缺了点生活常识。” “什么?”波波一脸好奇。 “敌人是个盲人,”花京院总是能提炼出重点。 “至于生活常识,是指敌人袭击,一般来说,面对乘车的敌人,直接对车动手,反倒是一劳永逸的手段,直接剪断刹车线,在刹车片上动手脚,袭击油箱,漏油燃烧爆炸,方法有很多。” 花京院说完,车内一片寂静。 在几人当中,花京院是比较温柔的,但性格还是有那么一点腹黑。 第116章 完败 车停下来了,但车上的人却迟迟不肯下来。 盖布神那小滩蓝色的水,拟态成一只兽爪,徘徊在周围,蓄势待发。 恩多尔的替身很强悍,倘若在海中相遇,几乎能团灭除桑塔纳以外的全部成员。 唯一的缺陷在于自身,眼盲的困扰,让他必须在足够寂静,声音不嘈杂的地方,才能发动袭击。 海中潮起潮涌,游鱼和海鸥的叫声,干扰的他找不到进攻方向。 替身能力是公平的,正是因为恩多尔眼盲,替身的能力才能发挥到极致,反之,眼盲也局限了恩多尔的能力。 坐在车上的桑塔纳,静默敞开车窗。 手臂伸到窗外,血肉撕裂成一个个的小动物,跳到车外的沙地上,蹦蹦跳跳,沙地上踩出一个个印记。 这……探测声音的恩多尔转了转头,眉间紧蹙,什么玩意。 声音好杂。 但没关系,不管敌人使用什么花样,只要全部杀掉就好了。 通过地面的震动,探测声音,探测猎物。 渗入沙土的替身自由移动,开始无差别进攻。 在发现之前,替身就能从背后或者脚底发动攻击,兽爪撕裂动物的身体,高速水枪锋利,穿透血肉躯体。 地上的动物转眼间成了一堆碎尸。 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破碎的血肉开始抽搐着爬行,一个个的,像是打碎的史莱姆碎片,融为一体,而后又分离,恢复原样。 恩多尔耳边,清晰的传来了真实消息。 尸骸在移动重组。 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恩多尔额间渗出冷汗,情况不容乐观,察觉到敌人死而复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他,束手无策。 没有撤退可言,为了迪奥大人,恩索尔做好了葬身于沙海的准备。 这一次,桑塔纳复原的小动物,附加了替身黄色节制的效果。 本质上,地面上活蹦乱跳的动物们,都是花色节制的拟态。 恩多尔再次进攻,盖布神的蓝色兽爪撕裂小动物,触碰的瞬间,却立刻被黄色节制反向吞噬。 啊~~ 身体表面宛若泼洒了浓硫酸,恩多尔体表的血肉都在消泯,这是替身被消化后,反弹到本体受到的伤。 这还是桑塔纳留手了的缘故,不然,在恩多尔触碰的瞬间,黄色节制就会如蚀骨之虫,寄生在对方的替身上,一点点的吞噬殆尽。 身处西方四公里处,盘坐着的恩索尔攥紧了手中的盲杖。 浑身发颤,未曾有丝毫退意。 忽然,从大地中传导来的声响出现了变动。 敞开车门,桑塔纳轻快的走在沙漠中,恩多尔第一次听到这清晰沉重的脚步。 在车子周围乱逛的小动物,统一了方向,涌向桑塔纳,像水融进水中一般。 盖布神盘旋在桑塔纳周围,犹豫不定。 替身战斗,本质上是情报战,打的就是对方的盲区。 对面的替身棘手而难缠,没有一点讯息。 就像面对竖起刺的豪猪,他根本没法下手。 但是为了迪奥大人,他必须倾尽全力,打败对方。 替身不能轻易触碰,那就用石块砸。 盖布神化成一团水,在地上飞快的游走,很快,碰到了一块裸露的岩石。 抓住岩石,兽爪投掷向桑塔纳,一下一下。 无疾而终,他那如机关枪般投掷的石块,没能触碰到桑塔纳的一点身子。 甚至之后,桑塔纳的身形从他的感知中彻底消散。 去哪里了? 小心翼翼的,盖布神蔓延到桑塔纳最后待的地方,是两个空空的脚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人不会凭空消失。 也不可能从地底游走,几十年的听力,他有足够把握,确保任何声音都逃不脱自己的耳朵。 剩下一种可能,对方的替身可在空中突进。 在空中,对方飞行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他猜对了,桑塔纳的确在飞行 猫头鹰的飞行噪音是最小的,它们在飞行中几乎可以做到让人难以察觉。 足够远的距离,加上静默的飞行,让恩多尔没能察觉到桑塔纳发出的声响。 恩多尔很明白自己替身的弱点,攻击灵敏搭配隐蔽,是暗地里阴人的好手,可偏偏不能近身。 双目失明的自己,没办法在近距离,和敌人战斗。 盖布神游走在沙子中,宛若鱼儿游走在水中那般自然。 空中的范围太过宽泛,没法掌握敌人所在的精确位置。 盖布神选择扬起沙尘,泼洒在空中的沙子,只要打到空中飞行的东西。 反弹的声音,就像是潜水艇的声呐一般,反射的回波,通过空气,丝毫不差的进入恩多尔的脑中。 脑中记忆构建的世界中,他能模拟出飞行的位置和高度,而后一击必杀。 可惜,一切都是恩多尔的理想状态。 桑塔纳的飞行高度,已经不是所谓的扬沙子能触碰到的了。 一秒秒过去,恩多尔的心几乎要死了。 他的替身不停的翻扬沙子,打在空中,但毫无所获。 搜查范围,已经近到很靠近自己了。 结束了? 结束了,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胜算,恩多尔的耳朵轻轻侧过。 微不可察的破风之声,在自己的耳后吹拂。 因为眼盲,恩多尔对生物的感知格外敏锐,他不是率先听到的桑塔纳的翅膀挥舞声。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如坠深渊的恐惧,面对高山仰止的绝望,对海一望无际的迷茫。 桑塔纳在他的身后,什么也没做,就足以让他胆寒。 这种威压,宛若天灾,压倒性的力量啊。 沉闷的声响,盲杖在惊慌失措下,不小心倒在沙漠上。 “你不投降?” 很悠闲的话,恩多尔能感受到,对方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用视线观摩自己。 恩多尔用摇头代替回答,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盲杖。 当盲棍杖在手里,恩多尔才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 自己手持盲杖,不过是为了插入地底探测声音,以此确定敌人的位置。 但当敌人降临在身边,站在身后,死局已定。 他慌张的寻找盲杖,不过是面对真正的绝望时,下意识的维持往日习惯,试图寻找安全感。 这根盲杖,陪伴了他很多年,原本是他随手从路边捡到的木棍。 偏偏很结实,陪伴他,指引他,走过那段最难熬的时日。 他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当在社会上能混下去后,他特意选了家口碑好的手工店,制作好了如今的盲杖。 “你很强大,”恩多尔如此回复他,“但我不会背叛迪奥大人的,动手吧。” 第117章 死亡 恩多尔轻轻摩挲手中的盲杖,声音里无限眷恋与怜惜。 “回程路上,还用得着它。” 说完话后,恩多尔主动松手,盲杖自然下落,他过来,就做好了没回去的打算。 盲杖落地一瞬间,波动的反馈足以为他找到桑塔纳的位置。 太阳下,盲杖落地,桑塔纳的位置在他心间一闪而过。 蓝色盖布神伸出兽爪,挖向桑塔纳的心窝。 桑塔纳本尊也在此刹那,猛地挥拳。 兽爪停留在桑塔纳胸口前几厘米,能离这么近,还是桑塔纳主动俯下身来锤对方的结果。 不然,仅凭借速度,恩多尔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恩多尔的替身没能在前进一分,因为大脑已经被拳头穿透了。 穿透的瞬间,桑塔纳接管了大脑的控制权,恩多尔的头中一片清明,空白的无法对替身发出指令。 桑塔纳留手了,这一拳头并不是致命伤,又或者说,就算桑塔纳不留手,只要人的灵魂还没飘散,他也能把对方从鬼门关拉回来。 恩多尔毫不留情的,操纵蓝色的盖布神,刺穿他的大脑。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盖布神初次出现,便是染了自己的血,最后,死亡由盖布神在染一次血,也算是有始有终。 明明快死了,恩多尔的脸上反倒露出了平静与安详。 “为什么还要自杀,”桑塔纳捡起恩多尔的盲杖,在手中肆意把玩。 “你应该能感受到,你们九荣神加上迪奥,都不够我一个人打的。” “我知道,你很强大,”恩多尔的声音抖个不停。 “但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不从自己的嘴中泄密,不利于那位大人的消息,一丁点都不能从我这里泄露。” “对迪奥真是忠诚啊,”桑塔纳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恩多尔。 他毫无畏色。 “死亡这东西,我从未感受过半点恐惧。”恩多尔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如果迪奥大人能打败你们,我虽然不能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有多大功劳,但至少,我没有给迪奥大人丢份。 倘若迪奥大人也败在你的手下,那我先走一步,等着迪奥大人的降临。” 将死的癫狂,让恩多尔笑的很大声。 恩多尔从不害怕死亡,当年年幼的盲孩子游走在街头巷尾,孤身一人对抗世界的黑暗的时候。 他就想过自己的死期了。 替身并非万能,一顿掺毒的饭,一个放置在角落的捕兽夹,就能轻易将他捕获。 恩多尔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无论面对何种敌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悍不畏死的拼杀,还好,他总是最后赢的那个。 他向来无所畏惧,做恶事习以为常,杀人宛若家常便饭。 直到,他遇到了迪奥。 “迪奥就这么值得你推崇?”桑塔纳不屑的话就是在故意激他。 在狂信徒面前嘲讽他所仰慕的神明,最干脆利落的阳谋,却最为有效。 “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迪奥大人的伟大之处,” 恩多尔诚恳的念叨着。 “迪奥大人那是何等的强大,深远,伟岸,美丽, 在这个世上,那位大人第一次认同了我的价值。 他抚在我的头上,从此信徒找到了他的神明。 我,一直都等待着,与那个人相遇。 我从不畏惧死亡,可以被任何人杀死,包括自杀,唯独不能让我的血脏了迪奥大人的眼睛。 不想被那位大人抛弃,被他处决。 恶人,也需要恶人的救世主啊。” “是嘛,”桑塔纳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迪奥很诱人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仅仅是冥冥中感知到,我的唾液都会控制不住的吞咽。 但你说迪奥强大,那我问你,我与埃及迪奥,孰强。” 桑塔纳不再掩饰,非人的气息澎湃而出。 闭目的恩多尔感受的最为强烈,他面前的,好像是蕴含了万事万物的答案,饱含了世间一切。 却又啃食着,垂涎着万物。 沉默良久,恩多尔不是在对比,纯粹是被非人的气息压迫的神经衰退。 “你强,但那又如何,迪奥大人是唯一的,不可复制取代的。 迪奥大人,可是我唯一的信仰,是真理。” “是嘛,”桑塔纳随口说着,他算是看明白了。 拳头打入恩多尔脑内的瞬间,桑塔纳读取了他的全部记忆。 幼年被抛弃,青年颠沛流离,恩多尔孤僻的心,好似混入世界的异类。 天下之大,并未他的安身之所,迷茫的流浪着。 生命如路边野草般的顽强活着。 也许有人对他释放过善意,恩多尔会积极报恩。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仅仅是同情心发作,并非接纳了他。 靠着厮杀长大的他,嘴上说着不在乎满手的血腥,内心深处反倒是最为厌恶这样的自己。 渴望有一个人认同他,明知道他满身血腥,也肯拯救他。 年少被抛弃的他,始终没能找到让自己心安的地方。 这样一个缺爱的人,缺乏认同感的人,头一次遇到迪奥这样的人。 迪奥比他强大,迪奥知晓他的罪孽,迪奥会一如既往的对待他,像正常人一样的接纳他。 迪奥承认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价值。 古代人管这个叫士为知己者死。 迪奥的魅力震慑力,搭配大乔温暖的手,彻底征服了飘荡的灵魂。 “你就没点遗憾嘛,”桑塔纳接口诱导,“你看,天生盲人的你,偏偏看不见迪奥的英俊面庞,不遗憾嘛。 不想亲眼看一次迪奥嘛。” “见迪奥大人?”躺在地上的恩多尔瞬间来了精神。 “我当然想见到迪奥大人,深不可测,伟大,美丽,哪怕看一眼,看一眼后,我死了也值了。” “那好,”桑塔纳把盲杖杵到沙地里,立在恩多尔面前。 “拿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去看迪奥了,记得多看几眼,过一段时间可就没了。” 恩多尔一头雾水,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至于睁开眼睛? 因为讨厌被人观望眼睛的怪异,他习惯了紧闭双眼,无论发生什么事,眼皮子总是合的死死的。 反正张开,也不会有光明,引来的只会是异类的目光,和讥讽的窃窃私语。 这一次,他尝试着睁开眼睛,从未有过的刺痛。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白色,世人口中的光吗? 折腾到晚上,恩多尔才习惯了用这双陌生的,自己痛恨过的眼睛,去观察面前。 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只是可惜,自己的替身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消失不见了。 (恩多尔急于和桑塔纳争论,安利迪奥的伟大,连替身被吃了都没发觉,也可能是认为,替身啃食时的痛苦,是死亡的正常反应。 毕竟第一次死去,没什么经验。) 恩多尔的目光停留在盲杖上,停了半晌,才有点复杂的带走立在沙土上的盲杖。 不远处,幻觉笼罩了一片沙土,桑塔纳几人坐在车上,吹着空调,喝着冷饮,把恩多尔的反应尽收眼底。 “头一次呢,”二乔感慨,“你难得的没杀人,折磨人,反倒发了善心,帮了对方,给他一双健康的眼睛。” “你说错了一点,”桑塔纳头倚靠在座背上,“我从来没说过,我一定要遵守所谓法律,仁义道德。 我所作所为,全凭借心情,还有,谁告诉你,我这是放过恩多尔了。 有些东西,我想,恩多尔宁可死亡,也不愿意看到,感受到。 就像是理想者看见国家解体,那滋味,还不如早死早省心呢。” 第118章 迪奥笑了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本就矮小,自从觉的自己愧对了迪奥大人的信任后,驼背俯腰更是明显。 以此表示自己的悔过。 特别是恩雅婆婆还往迪奥的身上凑,这就更令迪奥无语了。 每次看恩雅婆婆,总是很费劲,低着头。 别扭。 “什么事,别告诉我是好消息,”迪奥合盖上自己正在阅读的书页,放到一边。 “这副身体可一直都在向我传递着,他的子孙后代正在靠近的消息。 真是阴魂不散,乔纳森·乔斯达,你的后辈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去死呢。 非要纠缠我。” 迪奥暴怒的声音在空旷屋内不断回响。 恩雅婆婆脸色如常的站在一边,自从见过九荣神后,迪奥大人的情绪偶尔会失控。 会不停的对着身体咒骂,在无人的时候,也会偷偷说好话。 意思是,自己既然继承了这副身体,为乔纳森家族延续了血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还有,两人也算是青春一起度过,我管你爹叫养父,四舍五入,咱俩就是亲兄弟啊。 虽说自己捅了养父,但那不怨自己啊。 自己想捅的是你,养父自己闪现挡刀的,自己有什么办法。 嗯……恩雅婆婆严重怀疑,迪奥大人不是在说好话,而是在阴阳,故意激怒身体残余的反抗。 以便于自己顺利掌握身体。 迪奥说完后,恩雅婆婆才说出自己打了许久的腹稿。 “恩多尔回来了,他和乔纳森家族血脉的人战了一场,失败了。 对方非但没杀死他,反倒把他的眼睛好了,他第一时间,回来觐见您。” 迪奥身边,金色的替身[世界]出现。 “恩雅婆婆,准备战斗,”迪奥看向门口说,“真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狡猾。 像是冬季的猎狼人,抓到一只狼后,打伤后腿,故意放跑它。 恐惧之下,狼会嗅着气味,朝着狼群方向奔跑,最后,悄摸跟踪受伤了狼的猎人们,会将狼犬一网打尽。”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摆摆手,“已经确认过了,恩多尔身后没有烦人的苍蝇跟随。 派出去的其他九荣神,也证明了,对方没有跟踪恩多尔,正在新的城市中游玩呢。” “是嘛,”迪奥停下了防备姿态。 “是的,迪奥大人,”恩雅婆婆一副花痴见偶像的姿态,吹捧道。 “迪奥大人,您的防范意识真是令我叹为观止,您这样谨慎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败给那些懒散的,家伙们,您就是……” “说正事,”迪奥交叠腿,手搭在扶手上说,“恩多尔前来,是被对方折服了,准备放弃刺杀乔斯达家族血脉的任务? 还是有什么重大情报?” “是,”恩雅婆婆低头,“他说他只想要见您一面。” “嗯,然后呢?” “没了。” “没了?”迪奥一瞬间警觉了,脑中闪过,自己第一次面对波鲁那雷夫时的场景。 摆一个帅气逼人的pose,站在高台上,准备为对方介绍一份,零零七,全年无休,纯粹劳累牛马的工作。 当我的小弟吧。 话没说几句,对方直接扔出一块肉球。 也就是对方手动的刹那,迪奥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上一次有这种危机感,还是被乔纳森·乔斯达抱着坠海。 这一沉,就沉了百年。 迪奥当机立断,“砸瓦鲁多”,时间静止。 而后果断抽身离开,直觉告诉迪奥,如果不想死,就不要接触关于肉块的任何事。 现在,又来了一个非要当面接触自己的……咋了,你也要投毒? “恩雅婆婆,替身的存在多种多样,防不胜防,你确定,来的人,一定是恩多尔吗?” 恩雅婆婆浑身一颤,光她知道的,就有一个能模拟任何人的替身,黄色节制。 自己的[正义],同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伪装。 草率了啊。 不能因为对方崇拜迪奥大人的那些话,就不加判断,不加考察的放对方进来。 “迪奥大人,我,”恩雅婆婆扑腾一下,双腿瘫软,跪在迪奥面前,“我这就调查清楚。” “不用麻烦了,让他放出替身,证明清白,这世上,能像[白蛇]那样,转移替身,更改记忆的,终归是少数。” “迪奥大人,他说,他的替身不见了。” 恩雅婆婆的说话声很抖。 快把迪奥逗笑了,手底下一群虫豸,怎么才能摆脱被乔斯达家族纠缠的命运呢? 第119章 恩多尔死亡 迪奥起身,走到大厅侧面暗门处,暗门的位置很是巧妙,正好处于常人望不清的暗角。 城堡建立在海边悬崖上,足够的高度差,让暗门设计成滑滑梯状,直通城堡旁的浅海边。 海底,有迪奥为自己准备的求生潜艇。 不差钱的缘故,购买的潜艇是专供有钱人家游玩的版本,傻瓜式操作很是便捷,迪奥已经熟悉了控制潜艇。 发生突发情况,迪奥只要短短几秒,就能从暗门中滑下去,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海中,来到潜艇。 香草冰蜗居在潜艇里,一但迪奥来到潜艇,立刻启动,潜入海洋。 站在黑暗的边角,迪奥没有理会恩雅婆婆唧唧呜呜的纠结,淡淡发话。 “恩雅婆婆,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啊,”恩雅婆婆嗓子哑一声,被掐住脖子似的鸭子那样,张嘴道。 “可是迪奥大人,恩多尔有可能是。” “我知道,”迪奥站在暗门旁边,吸血鬼那于暗处也能发光的眼睛,格外迷人。 “但那又如何,我只是谨慎,又不代表我就害怕他们,怎么,恩雅婆婆,你也觉得我会失败嘛。” “不,”恩雅婆婆激动地都快要哭了,摇头摇的皮褶子都在晃荡,“我从未想过您失败的可能,很高兴能看到迪奥大人您振作,我……” 恩雅婆婆说着,自顾自的哭了起来,“我只是太激动,您果然还没变,还是当初的那个迪奥大人。”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恩雅婆婆,”迪奥俯下身子,摸小狗一样的抚摸着恩雅婆婆花白粗糙的头发。 “去吧,让恩多尔来见我。” 恩雅婆婆短腿挪腾,长袍子在空中摇晃着,走了。 迪奥的眼神重归冰凉。 最近也是懈怠了,头狼不能在属下面前露出狼狈,否则,会因为没威慑力,率先被群狼推翻的。 恩雅婆婆嘴上没说,心里都没能察觉,她的态度已经不如以前一样,对自己恭敬了。 迪奥立在角落,手指在墙面滴答答的轻点,很快,是屋门敞开的声音。 隐没在黑暗中的吸血鬼眼睛,能看透恩多尔脸上的惊喜不似作伪,人大抵是真的。 恩多尔兴奋的左摇右看,没能发现迪奥的身影。 “迪奥大人?” “我在,”迪奥生性谨慎,是不愿意冒无所谓的险,要在观察一会,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现身。 “迪奥大人,”恩多尔眼皮子瞪的大大的,恨不得怼到迪奥身上。 视奸让迪奥想到了不妙的一些事。 “恩多尔,说出你的遭遇,”迪奥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完美的身躯尽量动作缓慢。 迪奥站在黑暗中,融为一体,光亮处的人,瞅向暗处的地方,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 细枝末节分不清。 在恩多尔眼里,这是神明模糊诱惑的动作。 他动了,他心里有我。 迪奥大人肯为我移动身体唉。 “是的,迪奥大人,我遵照您的命令,袭杀的地点定在了沙漠腹地……” 恩多尔巴拉巴拉的讲清楚,有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部分,当恩多尔想不出来时,恨不得挖开脑壳,从大脑皮层的褶皱上捋一遍,来让自己回忆起往事。 “我知道了,恩多尔,”迪奥大致听完了后,制止了对方喋喋不休的话语。 “你很忠诚,不愧是我最强力的手下。 至于你的替身,很可能不是死而复生消失的,很有可能,被对方掠夺走了。” 迪奥没由来的,仅凭语言描述,就将事情经过猜的七七八八了。 角落里,迪奥看望恩多尔的眼神格外复杂。 他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忠诚而感动,只是心有余悸,图谋着将对方支开。 虽说恩多尔满脸轻松,一副无事发生的姿态。 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体内会不会被人留下了后手。 比如白蛇替身,可以通过对光盘的修改,更改变换人类的认知。 这样的情况,同样防不胜防,也就是说,从恩多尔嘴中说出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他很有可能,被控制了还不自知。 于是,为了不留隐患,避免自己在关键时刻被背刺。 迪奥决定放对方离开,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了。 没了替身的对方,在迪奥面前也就失去利用价值。 世人口中的所谓忠诚,在迪奥眼中,纯粹是廉价的依附,弱者因肉体或精神的需求,而对能满足自己这些需求的对象顶礼膜拜。 可迪奥不在乎。 恩多尔走出城堡,迪奥以他需要一段新的征程的名义,让他寻找自己所谓的未来。 游走在街头巷尾,恩多尔格外的迷茫,失去主人的流浪狗,左右摇晃。 为什么呢? 自己获得了眼前的光明,迪奥大人也告诉自己,放下过去,追求未来。 两种交织在一起,明明应该是更大的喜悦,可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呢。 恩多尔手里下意识的攥紧盲杖,这根陪伴了他前半生大半时光的盲杖,无法给他指引前进的方向。 恩多尔迷茫在落雨的开罗街头。 这些年,凭借着替身,恩多尔随手之间,积攒了不少的钱财。 用这些钱财,恩多尔享受起了正常的人生。 纸醉金迷,美酒香槟,都无法让他感受到快乐。 人都是很拧巴的,安逸的生活,无所事事的每一天,眼前缤纷多彩的世界,反倒快要逼的恩多尔发疯。 终于,恩多尔正视了自己,承认吧,自己就是个异类,安逸的享乐他做不到。 他渴望作恶,但又希望有人不嫌弃那个染血的自己。 极端分裂的思绪,让痛不欲生,唯有迪奥,迪奥大人,才是缓解他的良药。 他还有大的遗憾,直到离开城堡,他都没能清楚见到迪奥大人的身姿。 没有迪奥大人,自己快要疯了。 迪奥,就看一眼就好。 恩多尔的头磕在座椅脚蹬上,满头是血,他用手挠,要把自己的皮骨血肉撕扯开,但这都阻挡不住他对迪奥的执念,无法缓解,日与俱增。 他顶着满头血痂,疯子一般的冲向迪奥所在的城堡。 闯到城堡内,恩多尔寻找着,却再也见不到迪奥的身影。 城堡有打斗的痕迹,凌乱。 他试着联系迪奥从前的手下,却毫无结果。 迪奥大人输了?还是没能摆脱乔斯达家族的血脉纠缠? 恩多尔固执的不相信这一切,以至于,他宁可相信这个世界是假的。 或许,只是自己已经死了,这就是地狱也说不定,可自己还有思绪啊。 啊哈哈,死的是我,还是世界。 恩多尔疯了一般,在街头巷尾袭击人,手持盲杖,疯疯癫癫。 最后,还试图袭击到来的警务人员。 恩多尔的身体是在无数恶战中练出来的,一根盲杖,轻松制服了试图抓住自己的警员。 激怒的警员直接拔枪,子弹穿透了格挡的盲杖,正中眉心。 最后的最后,恩多尔倒在泥地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流出的血染红大地。 断成两截的盲杖,攥在两手的掌心。 其实,他是知道的,迪奥将自己抛弃了。 如同年幼时自己被遗弃。 疯狂的举动,到底是在发泄,还是试图引起他人注意,自己都分不清了。 疯癫一场成空梦。 如果可以,恩多尔宁愿死在桑塔纳的面前,这样,直到死亡,他都会如同有人饲养的狗狗一样安详。 而不会是像这样,把所有的幻想打破,孤零零的死在街上。 死的毫无价值,无人念想。 第120章 阿努比斯神 埃及自古以来,以尼罗河划分了阴阳两界。 当地人认为,日落之处即为往生之人的归处,日升之处才是活人居住的场所。 于是,当地的城镇,全部都集中在尼罗河的东部。 尼罗河往西,是埋葬先人尸骨的墓地,和祭祀死者神明的神庙。 迪奥的手下,埃及九荣神之一,阿努比斯神。 阿努比斯神只是纯粹的替身,本体是恰拉邦·萨拉伊,五百年前风靡一时的着名刀匠。 哪怕拥有替身,恰拉邦·萨拉伊也逃不过人类肉体的极限,死亡了。 在本体死亡后,在强横的精神力中诞生的全自动替身,不甘心就此消散。 于是,他依附在了本体生前打造的最后一把刀上,力量的衰弱,让他就此沉寂。 恰巧路过的迪奥,发现了沉睡在博物馆仓库中的阿努比斯神,并将其解放。 阿努比斯是埃及广为流传的死亡之神。 为了感谢迪奥将他从漫漫无期的黑暗中解脱出来,同时迪奥强大的实力让他崇拜折服。 他打从心底里效忠迪奥。 并将忠诚的执行迪奥下达的所有命令。 一个全身上下没二两肉的拾荒者,上下衣衫破旧到极点,脏到发亮,勉强遮盖着男人的私密部位。 他手里捧着一把外形堪称完美的刀。 刀柄镶满了细碎的宝石,刀锷通体由金黄打造,中间镶有猩红色宝石。 刀身弯沉出优美弧度,犹如被冷水浸过一般冷冽狭长。 这把堪称完美的艺术品,不应该放在老人皱巴的掌心,简直是糟蹋东西,暴殄天物。 几个浑身痞里痞气,满脸横肉耍横的混混,就是这么理解的,他们看不下去这种行为。 于是,好客的他们热情的围成一团,阻挡住老人前进后退的方向,当场表示要做慈善,想要收留这把宝刀。 “老头,识相点,是把刀直接献给哥几个,还是挨一顿胖揍,打的你半死不活,在把刀送给哥几个玩玩。 啊哈哈。” 老人瞳孔毫无光亮可言,如同死掉的尸体,木讷的脑袋转了半圈,看遍了周围的人。 但那眼神不是害怕,反而有种菜市场挑菜大妈的意味。 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的混混,当场暴脾气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给对方点红色看看。 没有替身的普通人,当然看不出来,那刀上散发出来的,大团的诡异紫色烟雾。 老人的全身都已经被冥冥的紫色所笼罩。 头顶上方,烟雾凝聚,幻化出的胡狼模样的幻影,选中了混混其中的一员。 老人动作超乎常人理解的灵敏,双手如盘托举着,将刀献出去。 抱着卖掉肯定能大赚一笔的想法,混混头头一把夺过刀。 老人的眼睛瞬间就清澈了,如惧狼虎的看着眼前把玩刀身的混混们,怪叫一声,慌不择路的转身就跑。 跑的时候,还大滴大滴的掉眼泪,那些小哥,是好人啊。 自己终于解放了。 刀在手的混混,没人在意落荒而逃的老人,围成一团,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刀身。 这种年岁久远,一看就是古董的好东西,在没见识过的混混眼中,可是稀罕物。 混混头头握住刀柄,刀身,试着拔出长刀。 拔不出来,刀体纹丝不动的插在刀鞘中,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刀刃是被焊在了刀鞘里。 “怪了,妈的,”混混眼里像是燃烧着火苗,蹭蹭往上窜,“别是刀锈在里面了。” “老大,我试试,”一边的小弟脸挤着笑,靠近伸手。 “老子不行,你特么的就行了,试,”刀被扔了过来。 足够细的刀划过皮肤,表明是看不出来伤痕的,先是一瞬间的刺痛,而后是绵绵不绝的刺痛。 鲜血才会后知后觉的涌上来,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 混混头头回过神来,手掌是血呼啦的一片红色,连刀刃都没有拔出一丝的他,手掌被割出一道长长的深口子。 刀有古怪。 啊!! 伴着惨叫声响起的,是拔刀响彻的清脆长鸣。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刀 没怎么用力,刀身自觉的犹如安了弹簧般,自己弹开的。 小弟的眼色当场就变了,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拔出的剑,勇者才能拔出拯救尘世的圣剑,湖中剑唯有亚瑟王可以拔出…… 天选之人竟是我自己。 刀身颤鸣,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声响,冥冥中为他传递信息。 刀刃雪白,光滑美丽,倒映出周围一圈人的全貌。 哪怕是对刀剑一窍不通的人,见到这完美仿若艺术品的珍宝,也会知道价格不菲。 赚大了,哪怕是手捂着伤口的混混老大,此时也不再哀痛受过的伤。 刀面反射出众人的贪婪本色。 随后刀微微颤抖,散发着逼人寒意,流体的弧度像是寒泉浸润的水面。 “好东西啊,好东西,”混混头头发出尖叫,拽着小弟的胳膊,拉扯。 “喂,给我,这不是你应该拿的,把它给我。” “好啊,”小弟眼珠失神,握住刀直愣愣的向前一递,刀畅通无阻的刺穿了老大的胸膛。 “你小子,你…干什么,”混混头头手指着小弟,张了张嘴,没能继续说下去。 伤口离心脏很近,血压压迫着,血喷射个不停。 周围的小弟没在傻站着,靠近老大,准备堵住伤口,尽快看医生。 被刀选中的小弟,平静的握住刀柄,将刀抽出了老大的胸膛。 他的耳中,还萦绕着散乱的话声。 “这算不了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孩子,地球上每分每秒都在死人,他们终究是要死的,你只是帮助他们走了捷径。 而你,我的孩子,恭喜你,被我选中了。 我是谁? 我乃[冥府之神,墓地守护神],阿努比斯神是也。 你看见了我,我选择了你,你我双向奔赴。 你将成为我的本体,我在人世间行走的容器。 作为代价,你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你将成为剑术高手,你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 带着我,去释放你掩埋心脏深处的野心,欲望,大开杀戒吧。” 在一声声靓仔中迷失自我 小弟彻底沦陷,刀光一闪,眼神凌厉,慢慢走近剩下的同伴。 “老大,你现在是老大,放过我们吧。”几个混混吓得腿都软了,想跑却跑不掉。 在阿努比斯神蛊惑下,小弟面无慈悲的,逼近往昔一同为非作歹的同伴。 “啊,”一个同伴直接跪地,嚎啕大哭道。 “我招,我全都招了,我是和你老婆上过床,我不光是我啊,老大也干了。 不对,是躺在地上的那家伙,是他先干的。 你老婆主动诱惑的我们,那个贱女人自己能打,多多益善,我们才一时间鬼迷心窍。 冤有头债有主,要杀你杀了他们,死有余辜。 看在我主动招了的份上,放过我吧。” 同伴哭的是撕心裂肺。 阿努比斯神整不会了。 坏消息,自己堂堂替身,快要控制不住这家伙的意识了。 好消息,自己只是想把眼前的家伙砍死,而这个宿主,想要把几人切成臊子。 喵啊,喵啊。 保持着这股怒火,何愁打不赢乔斯达家族的后裔。 最终,帮助迪奥大人的,是自己哒 第121章 枪快 阿努比斯神没有给宿主时间,让他处理未完成的砍人大业。 他如此忽悠宿主道。 “先杀掉乔斯达家族的血脉,将他们全部宰了,劈成两半,大卸八块。 完成了这一切,你在处理自己的私事。” 吃大饼吃到饱的小弟,傻不拉几的相信了。 握住手中的剑,在阿努比斯神的蛊惑下。 他由衷的相信,一代宗师就是自己,剑术高手就是自己。 无人能敌,所向披靡,我的剑术和实力都是天下第一无敌哒。 …… 埃及的街边上,桑塔纳闲逛,波波好奇的眼神,在桑塔纳和伊奇之间不断来回。 “喂,桑塔纳,”这是波波的提问声。 “为什么咖啡味口香糖在你手里,伊奇就不抢呢。” 桑塔纳懒得回话,伊奇则人性化的眼白上翻。 抢?它至于为了抢口吃的,搭上自己狗肉火锅的命运嘛。 波波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直接从桑塔纳的侧兜里,拿出咖啡味的口香糖,惊喜道。 “你看啊,从你的兜里拿出来的,伊奇都不抢哎。” 买了个小物件付账的桑塔纳,扫了波波一眼,觉得活该他挨抢。 伊奇本来不打算搭理波波的,没想到对方还来劲了。 波波撕开包装袋,拿口香糖在伊奇鼻子边上扇风,还一边惊喜的说道。 “桑塔纳,你看啊,怪不得说狗眼看人低,口香糖沾染上你的气味,伊奇就不敢抢了。 它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伊奇啊,有时候觉得,做狗也挺难的,总有人类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比自己还狗。 一口咬掉波波引诱的口香糖。 然后,趁着对方没回过神来,伊奇一个跳跃,抱住波波的脸,排放肚子中的废气。 闪到一边的伊奇,悠哉的看着波波气急败坏的模样。 慢悠悠咀嚼的口香糖,更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这家伙,”波波吼了一声,朝着伊奇追了上去。 桑塔纳摇了摇头,几个快步跟了上去。 斜垂的夕阳下,白色的大理石柱染成血色。 波波脸变的严肃,不再和伊奇打闹。 挪移脚步,沉稳的向前走去。 伊奇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嚼着口香糖,它看到桑塔纳也随之而来,就知道没自己啥事了。 玩家「波波」触发「厄运体质」 桑塔纳小声的配音道,阿努比斯神虽然是把刀,但他比许多人都有脑子。 率先选择波波为目标,是因为用剑的波波,和他的搭配性最好。 阿努比斯神在与一位敌人交手后,就能够记住敌人的攻击力量、速度与方式,并且使自己学会。 即使换了本体也不会忘记。 用剑的波波,正好成为他成长的养分。 他也没奢望自己控制的宿主,能打败波波。 一股脑灌输的剑术经验,哪怕有替身的辅佐,也敌不过,从小刻苦锻炼,身经百战的波波。 他要的就是失败。 作为胜者的战利品,他落到波波手中。 而心思单纯的波波,也是最好蛊惑和控制的。 波波看到了阿努比斯神附身的对象,作为用剑者的默契。 两人心照不宣的朝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去。 残阳染红了旷野,两人对视。 波波感慨。 “你小子,胆子不小,刚才,居然想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袭击我。 而且,也很少会有敌人像你这样,由本人直接发起攻击。 是条汉子,我还以为,如今已经没有这种人了,报上名来,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吾乃阿努比斯神暗示的替身使者,奉迪奥大人的命令,来取走你的性命。” “取走我的性命?你这话说得还真是直白,”波波嘻嘻笑一声。 “你是个真汉子,虽说是敌人,但足够让我敬佩了。 放马过来吧。” 两人对峙着,氛围愈发紧张,就待即将爆发的时刻。 桑塔纳在边上悠悠开口。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传统决斗,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第122章 剑术大战 “桑塔纳,”波波在下面抗议,“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斗,你不要插手。 他能够坦坦荡荡的走上前来决定,我就不能以多打少,这是我的骑士道。” “随你啦,”桑塔纳摆摆手,擦拭干净地面的灰土,而后坐下,摸出刚买的零食,津津有味的品尝。 “看我干嘛,打啊。” 桑塔纳的太过自然的原因,一度令两人怀疑,他俩是不是多余的。 经由桑塔纳这一嗓子,两人确认了,自己的确不是多余的。 是表演供贵公子玩乐的戏子。 两人站定,慎重的看向彼此,微风恰到好处的吹过。 波波对面的敌人侧过身,慎重握住刀柄,金铁昂长的拔刀声。 燃烧着紫红煞气的长刀,竖劈着对准波波。 杀意 银色战车显现在波波面前,西洋剑左右挽了个复杂的剑花,嗖嗖唰唰的阵阵破空声。 优雅 对面拔刀率先攻击。 替身是物件的,波波也算见识过几个,小到荷尔·荷斯的手枪,大到力量塔罗牌暗示的巨轮船。 对面既然舍弃了热武器,光明正大的使用刀作为武器,那么替身很可能是和刀刃有关。 可是,无论是挥刀的动作,还是握刀的手势,以及攻击的架势,对面根本就是个对刀法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可这样的门外汉,却能精准的和银色战车打个有来有回。 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 波波主动后撤,拉开一些距离。 好让自己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对方也遂了波波的心意,拉开距离后,直接翻身一滚,躲到石柱后面。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埃及古建筑的残骸。 曾经,这里是用石头筑的,宏伟壮丽的神庙,突出的圆柱,用来支撑着石梁的重量。 随着时代更迭,无人打理的神庙,顶棚破旧坍塌。 空留精雕细刻的圆柱遗留在原地,经受风吹日晒。 许许多多的石柱子,是表演秦王绕柱走的好场所。 阿努比斯神的替身能力之一,便是刀刃能够隔着物体攻击目标。 穿透物质,随心所欲的切割目标物体。 隔山打牛式攻击。 冷刃挥舞 间隔着石柱,阿努比斯神在不破坏石柱的前提下,直接攻击到石柱后面的波波。 剑气透过石柱,甚至连波波的背心都没割破,胸口却硬生生的刺伤,留下一道划痕。 多亏了波波敏锐的战斗意识,刀划破空中时,下意识的往后退却。 否则,距离近一些,刀痕划伤的就不是表皮,而是劈穿心脏,直接被干掉。 间隔着石柱,有了先例后,快速挥舞西洋剑的银色战车,将攻击尽数阻挡。 波波捂住胸口滴答鲜血的伤痕,快步朝石柱的另一侧移动,地面尘土碎石,在脚步踏溅中被碰飞。 石柱的另一面空荡荡,敌人抢先一步逃离,不知所踪。 波波尽量控制口中抽痛的喘气,侧耳倾听周围稀碎声音。 目光在遗迹的残破石柱间移动,猜测对方的藏身处,亦或者下一次袭击的绝佳位置。 战车是典型的近战性替身,攻击范围只有两米。 对方刀刃无声息的穿透,并在空中划过,变相的增加了攻击范围。 这场剑术比拼,反倒是久经锻炼的波波吃了大亏。 但到此为止了,波波双腿弯曲,纵身一跃,手攀住石柱的艺术凸起处,双脚上蹬,站到了石柱的高处。 “来啊,这样你该如何,放马过来啊。” 高处的波波谨慎的观察四周情况,不待在石柱旁边,对方的隔山打牛式攻击就彻底无效。 站在制高点,居高临下,只要对方发起的攻击,就能锁定目标,一击致命。 除非,对方能从地底穿过来。 “呀哈哈。”猖獗的狂笑后,是唰唰的拔刀斩声。 周围的石柱,阿努比斯神附身加持下,刀刃锋利,从底端轻易切断石柱,不堪重负的柱子。 在预设好的方向下,朝着波波倾倒砸去。 波波没有动,石柱即将压倒身子,他的西洋剑,还是竖立在面前。 等待,等待。 也就是那一瞬间,波波看到了,敌人匆忙闪过的影子。 迎着石柱倒塌,有碎石块掉落砸在了波波的肩膀上。 咬牙的波波发出闷声。 但他还是直愣愣的冲了过去,根据太阳照射的角度,对准敌人应该出现的转角。 银色战车细剑刺出。 刺中了肩膀,对方却视剑伤而不顾。 举刀对准银色战车劈砍。 这种自杀式的只攻不防般的攻击,没能让波波惊慌。 银色战车娴熟的剑法,挡住了对方,那看似如疯狗一样的瞎几把砍,实则有招化无招的刀法。 刀竖劈,西洋剑横挡。 金铁铮的一声交鸣响后,僵持的角力过后,两人朝自己的方向飞去。 明明在向后坠,对方还是竖劈着,朝波波砍了一刀。 无形刀刃在空中划过。 波波是准备将自己的长剑飞出去的,将剑当箭矢使用,百步穿杨般刺去。 因为对方的刀刃威胁,侧身一躲。 西洋剑的剑尖没能准确的刺中对方,反而打在了一边的石柱上。 随着石柱反弹,剑尖精准的打中对方的喉咙。 欧式剑法中,刺击是威力最大的,也是最难防的。 把剑身射出去,是银色战车最后的绝技。 属于一次性的绝招。 倘若敌人躲开了,无剑可用的替身,只能束手就擒了。 不到生死危机关头,波波不会轻易的露出这一手。 “你的剑法很不错,”走到敌人身边,看着昏厥的敌人因身体疼痛而不自觉的抽搐。 波波感慨道。 “虽然在我见过的敌人中,你的实力不是最强大的,但是最光明正大的。 特别是只攻不防的觉悟,让人敬佩。 我造成的伤口虽说不至死,但也能让你躺上几个月了。 你出局了。” 波波转身就要走,迈出几步后,又再次折返回来。 拿起地上的长刀,不知不觉间,这把剑居然自己收回了剑鞘中。 静默的落在地上。 波波记忆中,这把刀在最后,明明是因敌人力竭而脱手,被甩飞了。 现在完好的落在地上。 静静放置,像是等待着某人拔出。 宝刀配英雄,任何一个练习刀剑的,都无法抵挡宝剑在面前的诱惑。 华丽精美的宝剑放置在眼前,不去触摸。 那和阳痿有什么区别? 桑塔纳身边的伊奇,蹲坐在地上,口中吧唧吧唧的嚼着口香糖。 看着波波握住长刀,刀柄处划出一道闪烁寒光的缝隙。 “凑近了一看,这把刀,真是美啊。” 波波呐呐念叨着,抚摸着刀身,像个痴汉。 伊奇歪头,扭了扭脖子,目光对准一边桑塔纳。 意思很明显,不管管? “你想关心波波,就自己去呗,我又不拦着你。” 桑塔纳扯了扯包装袋,仰起脖子,将小零食残渣,尽数倒到嘴中。 伊奇狗头低了一下,还是没法对波波视而不见。 闷头跳下去,对着波波发出吼叫。 桑塔纳摇了摇头,看着下方的热闹,感慨道。 “波波啊,人不能记吃不记打,前几天,你才因为乱捡东西,上了阿拉丁神灯的当,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迪奥手下也是,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往死里薅。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第123章 转职 伊奇发出狂吠,惊醒了试图拔刀的波波。 手中的刀脱落到地上,发出闷响,波波捂住额头。 头脑发晕,不知道是受伤的缘故,还是战斗来劳累的因素。 那种疲惫感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伊奇,你在狗叫什么,”波波蹲在地上,舒缓古怪的精神。 “对面的确是个劲敌,但还是被解决掉了。果然,最强的还得是本大爷。” 伊奇翻了翻白眼,波波也就是欺负它不会说话了。 波波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刀。 在他眼中,这把刀只是普通的古董文物,替身使者的替身附加在上面的,才让它拥有了,透过物体把东西斩断的能力。 “桑塔纳,你看,见到个好的战利品,和我很配吧。” 波波举起细长的长刀,朝看戏的桑塔纳炫耀道。 “还有,可不可以帮我治疗一下伤口,胸口很痛的,还在流血。” 明知道胸口有伤,波波还是高举起手,扩充胸肌,一副炫耀姿态。 鉴定完毕。 伤的还不够重。 这一次,波波用力拔刀,刀身镶嵌的血宝石,一闪而过猩红的光亮。 没能引起周围人注意,残阳如血,这微点光亮如同偶然间反了下太阳光。 刀鞘和刀刃紧的像是粘合上胶水。 完全拔不出来。 波波也是心大,完全没有考虑过刀本身可能存在的问题。 阿努比斯神感知着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搞事。 作为附身在刀上的替身,他蛊惑控制人再快,也要有个流程。 这段时间,附身对象的异常行为,搁到心细的人眼中,完全未雨绸缪,率先处理。 伊奇一直对着那把刀呲牙咧嘴。 试图警告波波,但被对方误解了意思。 “喂,你这臭狗怎么还冲我叫唤呢,我都没有找你算账,刚才抢我口香糖的事情。 不要试图凶这把剑啊。 你这是……我明白了,你想要咬破这把价值不菲的剑,好让我心痛对不对。 看不出来,你这狗还蛮有心机的。” 没救了,伊奇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抱住黑白的狗头,一副抑郁模样。 带不动,人类好麻烦,它难得的想要做一次好事。 结果被波波伤的这么彻底。 爱咋咋地,伊奇撕咬开一块口香糖的外皮,在口里慢慢咀嚼。 反正桑塔纳看着呢,人死不了就好。 拎着这把长刀,波波返回了旅店,顺口讲述了自己敌人的英勇身姿。 “所以说,这把刀你带回来做什么。” 二乔眼神打量起在波波手中辗转挪移的长刀,问道。 “交给警察呗,”波波回应,长刀在手里左右摇摆。“这把刀血槽处虽然很干净,纤尘不染,但总给我一股浓烈的感觉,就是很古怪,但又很诱人。 刀身制作的材料也同样价格不菲,一看就是名贵的奢侈品,扔在地上,肯定会被人捡拾去。 本身也是件古董,正好送回去。” “不送回去也行,”桑塔纳顺手夺过波波手里的长刀。 阿努比斯神的面板不是特别强,但是可以通过无限换主人,累积对敌经验,飞速变强。 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阿努比斯神的替身能量,不会超过它的本体。 阿努比斯神超强的控制力的确棘手,但也是有限度的。 作为没有丝毫礼义廉耻的替身,迪奥在将他从漫漫无期黑暗中解救出来后。 他首先表演了一出农夫与蛇。 但迪奥并非善类,强横的意志和[世界]那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时停。 让阿努比斯神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匹敌,因此才向迪奥宣誓效忠。 攥在手里,桑塔纳能感受到阿努比斯神的精神控制极点在哪里。 甚至于还反向解读了他拥有的能力。 从前主人那里学来的刀法,劈砍切割。 超高的学习力,和波波战斗时学习到的西洋剑术,刺挑拨撩。 同时记住了银色战车的力量、速度与技巧。 阿努比斯神作为一把刀,攻击方式单一,防守方面太过欠缺,缺点太过明显。 只能借助其他生物才能移动,刀身容易生锈、折断。 没有本体,他只能附身他人,一旦没有宿主,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吞噬掉阿努比斯神的大部分能力后,桑塔纳获得了隔山打牛的力量。 说白了,就是穿透面前的阻碍物,也能叫这个穿墙术。 阿努比斯神没有死去,桑塔纳在吞噬他的时候,特意输送了小部分的精神力。 用来维持它的存在。 一开始,桑塔纳想过用诸多恶劣的手法玩弄阿努比斯神。 比如你看这把刀,狭细,弯曲,好像不太适合捅下水道,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试试吧。 可真到手了,感知到阿努比斯神的存在。 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 这么好的刀身,玷污起来挺浪费的。 一个自动型替身,你非要让他按部就班的遵守人类的条条框框,也是无趣。 这么好的学习能力,不背书可惜了。 长刀里的阿努比斯神,已经认清了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实。 他顺畅的滑跪了,不停地说好话,俏皮话,企图打动把他小命攥在掌心的桑塔纳。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哥,饶了我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迪奥从博物馆中救我出来的恩情啊。 你看,你要是放过我,等于给了我一条命,这种救命之恩,我肯定得报答啊。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有用到我的时候呢。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好不好。 我不要在回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黑暗中了。” 桑塔纳看明白了,这就是不正经的一个逗比, 五百年光阴,阿努比斯神在博物馆里待太久了,没人说话,憋出病来了。 表现欲很强烈。 也不排除求生欲很强烈。 “好啊,我不光会放了你,还准备给你介绍个新的工作。 阿努比斯神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什么年代了,死神这种黑暗系的名字,早过时了,我们起点吉利的名字。 你看,阿拉丁神灯怎么样,这名字,听起来就让人高兴。” “啊?”阿努比斯神在刀身里摸了摸头,不知道桑塔纳要干啥。 桑塔纳自有安排。 从地摊上,买了个廉价的油壶灯。 将阿努比斯神的意志,从长刀中转移到油壶灯。 赋予了阿努比斯神施加幻觉的能力,将人的心愿投射到土中的力量。 当然也要做出约束。 阿努比斯神引以为傲的控制能力,在他手里,必须要不断地施加影响,才能做到。 桑塔纳就简单多了,一次更改,终生不变。 崭新的阿拉丁神灯制作完成,规则如下。 阿努比斯神在油壶灯时,会保持清醒的自我。 一旦有人抚摸三次油壶灯,阿努比斯神必须出现,为抚摸者实现三个心愿。 如果许愿者心善,阿努比斯神必须想办法尽量完美的帮助其实现。 累死累活也要完成。 如果当真做不到,须如实说明。 如果许愿者心恶,阿努比斯神在不伤害人类的情况下,可以尽情的捉弄他人。 比如,利用幻觉,让想要实现愿望的人,发现最后是大梦一场,空欢喜。 或者,利用愿望投射到土中的原理,让目标人士,发现自己得到的全都是灰土砂砾。 愿望完成后,需要用不经意的方式,将油壶灯传送给下一个人。 第124章 新手任务 阿努比斯神以后应该不会寂寞了。 无数人将趋之若鹜的追捧他。 实现愿望的阿拉丁神灯降临尘世,这个噱头,无穷无尽的人,怀抱那些不为人知的繁杂欲望,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啊。 “芝麻开门,小兔子乖乖,嘛咪嘛咪吼。” 桑塔纳一遍摸着阿拉丁神灯,一边胡言乱语的碎碎念。 “吾乃阿努比斯……” “咳咳,”随意但很有威慑的咳嗽声,让阿努比斯神认清了现实。 自己成了阶下囚,将要永生永世的困在阿拉丁神灯里,当这个不明所以的灯神。 “年轻的年轻人哟,为了感谢你把我从舒服安逸的油壶灯中吵醒,让我不得不强撑起眼皮,工作。 如同高中牲六点晨读,大学牲的早八,奴力的打工人假期加班那样。 我将实现你三个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吧。” 桑塔纳点点头,看出了阿努比斯神的敷衍,大声指导道。 “没有劲,重来,声音这么小还想当灯神,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我…”愤怒了一下的阿努比斯神,也就愤怒了一下。 他刚才也是怨念太深了,自以为得到桑塔纳不对他继续动手的保证。 就放开了自我,明里暗里损了一下桑塔纳。 桑塔纳声音一大起来,他立刻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不能飘,现在只是小命的死缓,接下来将决定的,是无期徒刑,还是死刑。 钻进去油盏灯,随着桑塔纳的抚摸在出来,老老实实的说话,本本分分做人。 阿努比斯神都要为自己能屈能伸的精神打动了。 挑不出毛病了吧,挑不出就赶紧放我走。 “说出你的愿望。”阿努比斯神话音落下。 “好,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我要许一万个愿望。” 阿努比斯神懵住了,可看着桑塔纳大公无私的眼睛,他明白了。 这是坏愿望,自己可以随意的处置,玩弄对方,只要不伤害身体和出人命。 低下头,阿努比斯神按照预设的那样,设置了一个长达十二小时的幻境。 结果,在梦境中,得到很多愿望的桑塔纳,第二个愿望,是希望邻居家重病的小伙伴好起来。 这算啥…… 心是好的,嘴是坏的?行动是乱的? 因为阿努比斯神陷入了迷茫,幻境消散。 “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个,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犹犹豫豫,难成大事。 你忘了嘛,你曾许下的伟大宏愿,让天下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人磨,帮助他人,无私奉献。” 桑塔纳掷地有声的质问,把阿努比斯神搞不会了。 啥理想宏愿,他不到啊,没有啊。 看着桑塔纳眯起来的眼睛,阿努比斯神立刻知道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要不,你自己立马想起了这些造福人类的伟大宏愿,要不,我往你脑袋里安插一个。 有,宏愿可以有,马上有,必须有。 “我最热爱人类了,我想当个好人,我要……” 听着阿努比斯神迫真说出的话,桑塔纳满意的笑笑,这样才乖嘛。 于是,在如同软件测试前,调试bug一样的重复中。 桑塔纳对阿努比斯神进行了漫漫无期的折磨。 问:如果有人许愿,放你自由,让你脱离油壶灯的约束,该怎么做。 答:别介啊,我为什么要放弃油壶灯里长生久世的安逸生活,非要当个人类,每天为了碎银几两奔波,忍受吃喝拉撒的繁琐,经受生老病死的折磨。 我又没有受虐倾向,你不能因为自己过的苦,就拉上我垫背。 还是说,你小子想要取我而代之。 听完阿努比斯神的回答,桑塔纳满意点点头,很好,你出师了。 新手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去打败大魔王吧。 第125章 恩多尔二 桑塔纳满意的意思传到阿努比斯神眼里,他一个替身都快热泪盈眶了。 不容易啊,自己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牲,在奶茶店兼职,无助的面对故意找事的客人。 来到奶茶店,你要一杯[觅血冰城]我忍了,你要杯可乐我忍了,你要杯啤酒什么鬼。 甚至要十分之一的炒饭……奶茶如此大的两个字,你是没有看到吗? 现在看桑塔纳要放掉自己了,他一百个愿意。 “看起来很有精神嘛,”桑塔纳就喜欢阿努比斯神这股上进劲。 “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是,消灭迪奥。” “啊,”阿努比斯神的一腔热血转瞬即灭,迪奥的时停让他认为是彻底的不可战胜。 面对迪奥他是万万不敢的。 可他的小命还在桑塔纳手里攥着。 伤了桑塔纳的心,反驳了对方,自己的旅程也就结束了。 咋选,在死亡小道的中央,谁都不想得罪的阿努比斯神满头纠结。 “逗你的,”自讨没趣的桑塔纳打断了对方的胡思乱想。 人太严肃了,就好玩不起来了。 我说我杀人不眨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 这还玩个集贸啊。 “这样,”桑塔纳想到了一个人,指点阿努比斯神。 “你们九荣神之间,好歹名字是互通的吧,你知道恩多尔嘛?” “知道,”阿努比斯神小声道。 “他替身是消失了,眼睛被您治好了,怎么,老大,要我去干掉他?” 阿努比斯神还是会说话的,身为替身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恩多尔的替身去了哪里。 他说消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向迪奥透露出桑塔纳的半点信息。 而他也没有告知桑塔纳,关于迪奥的替身信息。(虽说也有桑塔纳没问的因素。) 这点小心思,全用在保命上了。 两虎相争,肯定要躲得远远的,不小心卷入,自己被撕碎了,都没人会在意, 桑塔纳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不在乎。 等时间足够久了,阿努比斯神才知道自己的惩罚是什么。 “既然你知道恩多尔,这就好办了,你的毕业考核是,让恩多尔失去对迪奥的信仰。” “……是,”天堂和地狱,阿努比斯神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被选择的余地。 根据桑塔纳提供的信息,阿努比斯神蛊惑小动物运输自己。 一路辗转反侧,紧赶慢赶的阿努比斯神终于找到了恩多尔。 没法不着急,桑塔纳没有给他时间的空子钻。 不是拖延一个愿望不实现,自己就能一直无忧无虑的不受约束了。 他有任务指标,多次考核不合格,人类顶多是扣工资,而他是没命。 恩多尔刚从迪奥的城堡中出来。 一群耗子托举的油壶灯上,阿努比斯神惊出一身冷汗,堂堂替身愣是被吓出汗腺,自己跟着桑塔纳的讯息,都可以找到迪奥。 是不是,迪奥其实已经是桑塔纳的囊中之物了。 坏了,投诚晚了。 自己以为两虎相争,实际上是,恐怖两脚兽握住猎枪,自定义的猎杀时间。 恩多尔此时正被迪奥伤透了心,思绪如麻的自暴自弃。 几天后,恩多尔的情绪愈发暴躁,理智逐渐失控。 阿努比斯神将计就计,为恩索尔施加了一层幻境。 他没有做过多干涉,只是用幻境模拟一下,恩多尔可能会落到什么下场。 也就是说,阿努比斯神不干涉情况下,恩多尔极有可能因精神失控,袭击路人,死在警方枪下。 第二天,从幻境中醒来的恩多尔怔住了半天,呆愣在床头不说话。 因为失去了替身,他无法察觉到阿努比斯神的布局。 一切一切,就好似做了一场真实到极点的梦境。 其实恩多尔第一时间想起找迪奥的,但又犹豫了。 怎么说,难不成自己跟迪奥大人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死了,我来看看您死没死? 再三犹豫,就像是单相思到了女神或男神的所在的城市,犹豫着自己是否要去找迪奥大人。 又或者是说,迪奥大人会回见自己嘛。 恩多尔换上了新的衣服,盖住面庞,在迪奥大人的城堡周围徘徊。 所幸,他看到了恩雅婆婆。 时间还没到梦境的节点,迪奥大人现在安然无恙。 松了一口气的他,听到跟踪的稀碎脚步。 有了眼睛后,耳朵的超灵敏听力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干扰,但恩多尔的听觉,还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存在。 恩多尔脚步加快,意图摆脱身后的追踪。 没能摆脱,只有替身才能打败替身,恩雅婆婆的正义替身,干脆利落的把他撂倒了。 出于谨慎,恩雅婆婆没下死手,拉开遮在脸上的白布,恩雅婆婆认出了恩多尔。 他又一次被带到迪奥面前。 迪奥这次终于接见了他。 单膝弯曲在地上,恩多尔憧憬的看着自己的神明。 迪奥在这几天的观察后,也确定了他的无害。 终于肯见他一面。 健美的宛若精心细琢的身体,慎重的迪奥冷着面,吸血鬼非人的渗人气息令人胆寒。 翘着二郎腿,坐在高台之上,迪奥高高俯视着下方的恩多尔。 “我许诺了你自由,告诉我,恩多尔,你为何还要待在周围,迟迟不肯散去。” “迪奥大人,”主动屈膝跪地的恩多尔身子前昂。 “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开心,幸福,我的一切俗世情感,都寄托在您的身上,没有您我可怎么活啊。” 迪奥沉默了,对方的忠诚,他接收到了。 但一个普通人,在替身的战斗中实在是起不到啥作用。 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普奇留下几个替身光盘了。 “你走吧,你的力量在战场上毫无作用,反倒会反向拖累其他人的发挥。” 得到迪奥指令的香草冰,敬佩的抓住这个同样崇拜迪奥的伙伴。 拎出去,带走。 “迪奥大人,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迪奥大人,这些人没法护卫您,至少让我陪着您一起去地狱啊,迪奥大人~~” 恩多尔的话激怒了一边的恩雅婆婆,她面色铁青,双眼充血,拐杖在地板上狠狠地戳了戳,大声吼道。 “依照你这样的说法,迪奥大人就是实力不济,我们皆是庸碌无能,独你一人是忠,是贤,是良,你一个普通人除了拖累迪奥大人的后腿。 还能做什么?” 恩多尔脸上都是恩雅婆婆的唾沫星子,他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 实力才是一切。 现在的他,就像是无所事事的人指责打工人动作不标准。 他才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人。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恩多尔又做了一个噩梦。 人会做清醒梦,但恩多尔的梦境真实到让他浸润其中,无法自拔。 梦里,此后几天,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济,恩多尔还是日复一日的跑去迪奥那里。 直到看不下去的香草冰出言提醒。 迪奥大人选择这个人迹罕见的地方,藏在海边的城堡里,不是让你走门串亲戚的。 本来,没几个知道,这所荒废已久的城堡中居住了人。 结果你天天起了个大早的来,晚上群星闪烁了才走。 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恩多尔那条道上的街坊邻居,现在都在猜测。 你说这城堡里,是住进去了一个啥样子的绝色美人,才能让这个小伙魂牵梦绕,一个劲的往里跑。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迪奥下达最后通牒,恩多尔和乔斯达家族血脉不得入内。 之后,他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每天闷在家里,也不出去。 这倒是反证了那个谣言的真实。 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最近不去城堡里了。 还用说嘛,肯定是被女神甩了呗。 看把小伙子给伤的,那女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梦里面,散乱无杂,恩多尔情绪激烈的辩解道。 城堡里面的不是女神 是拯救他的救世主,性别男。 …… 吃瓜的不明群众:哇,更刺激了。 第126章 嘲讽 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任何人的挽留而停驻。 下达了禁令,恩多尔虽说不能靠近城堡,但他内心深处,仍心心念念着迪奥。 幻境如梦,场景是跳跃式的变化。 一眨眼的功夫,恩多尔又一次得到消息。 迪奥又又死了。 来到迪奥最后的城堡中,恩多尔迷茫的看着高处的椅子,这正是迪奥曾经坐过的地方。 他坐在迪奥的椅子上,学着对方模样,俯视空荡的石块地面。 恩多尔痛苦的捂住头,显得如此无助。 欲图靠近接近迪奥的他,此时迫切的想要了解关于迪奥的更多事迹。 此后,埃及的地下世界,出现了一个新的“恶人救世主”。 恩多尔凭借积攒的本金,凌厉狠辣的身手,敏锐的耳朵。 在地下世界混成一霸。 埃及当地“冥风淳朴”,凭借埃及金字塔的光辉,有大量骗子以哄骗游客为生。 这种官方无法管束的黑产,最容易滋生暴力团伙。 争抢地盘的打手,下手没轻没重,致死致残的不在少数。 作为“恶人救世主”,恩多尔学着迪奥,驾驭众人。 人也是一种动物,可以如同家畜那般随意驯养。 恩多尔站的地位越高,就发觉,自己对迪奥的信仰竟然在消退。 教皇本人才是最不信神的,捐献给佛的香火钱,永远的攥在僧人手掌。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没事多哄哄,强化式训练…… 恩多尔自己都在恐惧,于是,为了不让自己对迪奥的忠诚彻底破灭,他决定急流勇退。 我不当恶人救世主了。 退不掉了,当恩多尔宣告,自己将隐居,不问世事后。 先是几个手下前来请罪,主动讲出了自己阳奉阴违干的坏事。 恩多尔张嘴,无言。 这就是恶人啊,不择手段,毫无羞耻,无所拘束…… 只有在善恶间摇摆不定的人,当好人没有觉悟,当恶人下不去狠手,那复杂的灰色,才是需要引导拯救。 对自己恶行没有忏悔,逆风匍匐在强者身下,顺风坏事做尽,没有半点礼义廉耻,仁义道德。 这样的人,何须拯救? 恩多尔迷茫了,心神俱疲的他,还是选择就此离去。 路边,走在黑夜延伸,没有路灯的地方。 本就不多的人影仿佛是鸟儿一般的被驱赶走了,空荡荡的街面,寂静。 在黑暗中,恩多尔的耳朵又再次好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目不能视的青年状态。 他听到了,前后街道传来的脚步声,各有二十个人围堵。 有刀子擦过衣服的摩擦声,人手扣在扳机上,拉开保险的声响。 呼吸声沉重凌乱,围堵自己的人,也是同样的紧张。 但又听到了另一种声响,似乎是自己死过一次。 那冥冥中传来的死亡之音,幽深,萦绕在耳畔。 “恶人的救世主?笑话,忽悠人把自己忽悠瘸了,” 恩多尔听到了对方口中的嘲讽,带着愤怒。 “手里沾染的血,是你个所谓的恶人救世主,能洗脱得了的? 还是说,你空口白牙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负担犯下的罪孽? 真把自己当神了。 来,大家并肩子上,让我看看,弄虚作假的神,挡不挡得住子弹。” 不知所措的恩多尔,攥紧了手里的盲杖,背靠在墙壁上。 枪响了,背靠画有浓彩涂鸦的墙上,手支着盲杖,恩多尔直到血流干了。 都没有倒下。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死到临头,自己唯一的执念,是不能倒在地上。 醒来的恩多尔再次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发呆。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对迪奥的感觉五味杂陈。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明白了自己生命尽头,只求站着死的原因。 心中的支柱已经倒塌,他只想要站着,用身体的体面,掩盖内心的荒芜。 “出来吧,”恩多尔在自己租赁的屋子内,自暴自弃的对着空气说话。 “你是桑塔纳留下的后手对不对。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你的目的,是利用我探查迪奥大人的位置,那么你成功了。 不断让我陷入噩梦,是想要折磨我,对不对?”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恩多尔其实也不知道,不断将自己拉入幻境的东西。 是能够交流的真实的替身。 还是机械性的,如同准时准点会发出响声的闹铃。 但这都无关紧要,恩多尔走入厨房,选中了一把银亮的菜刀,踹到兜里。 口中碎碎念道。 “接下来,我将会不顾一切,闯入迪奥大人的面前。 这段时间的过往,我会毫无保留的告知迪奥大人。 最后,我大不了自尽,以报迪奥大人的恩情。 无论你的谋划是什么,我都不会像个玩偶,任人摆弄。” “别介啊,”阿努比斯神再不出来,恩多尔就真的寻死了,那他的任务咋整。 “你是,阿努比斯神?” “哈喽啊,恩多尔,几天没见了,我换了个工作,”阿努比斯神指了指自己身下的油壶灯。 “现在,请叫我阿拉丁神灯。” “你变化很大,”恩多尔停住了外出的脚步,“从昂贵名刀换成了油壶灯,是换了主人,背叛了迪奥大人吧。” 恩多尔握住盲杖,对眼前这个害自己连做噩梦的家伙怒目而视。 若非打不过,自己早就一棍子上去了。 “你也大差不错,”阿努比斯神的嘴不是白长的,兽面呲牙咧嘴道。 “不光替身丢了,脸面丢尽了,还如同丧家之犬,被人抛弃了,不是嘛。” 第127章 梦碎 针尖对麦芒,两人彼此对视。 “迪奥大人将你从博物馆的黑暗中拯救出来,”恩多尔盲杖对准阿努比斯神。 “结果呢,你就是这么报答迪奥大人的嘛。” “恩多尔,多说无益,我不是跟你吵架的,”阿努比斯神显得十分平静。 “既然你如此憧憬迪奥,推崇那些恶人,那么,让你亲自感受下,自己所做的恶果,如何?” 恩多尔还没来的及询问什么,眼前一阵恍惚,身子发虚,砰的一声,应声倒地。 为了这个最后的幻境,阿努比斯神准备了许久。 他细致的研究了恩多尔的一系列心理路程。 现在,虽说施展的时间早了点,但也大差不错。 幻梦中。 恩多尔没有被父母抛弃,中上的家庭条件,让父母多养一个他,没多大问题。 眼中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但恩多尔的心里却是一片花海。 他茁壮的成长,视力不济,他就刻苦训练耳朵的敏锐。 某一次,自己因为贪玩,忘记了父母让他小心台阶的嘱托。 脚步迈空,天地倒悬,身体失控。 最危急的时刻,他脑中一闪而过,渴求着某人能伸出手,拉自己一把。 体内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 水变形成的吊绳,将他的身体和楼梯的栏杆捆绑起来。 得救了。 事后,他得意的,这一团流动的水流托举给父母看,可惜,除了他自己能感知到。 没有任何人能了解到这一团水的存在。 聪慧的他,很快搞懂了替身的使用, 他险些掉落到楼梯下的事,提醒了父母,是时候给他选一根盲杖了。 恩多尔不喜欢盲杖,他更乐意于,用声音去倾听周围的活物,用替身导向或识别静止的障碍和地形。 可惜,见不到替身的父母,怎么可能应允孩子最后荒唐的说法。 无奈之下,恩多尔抓了根捡到的木棍。 以此,来充当探路的工具。 像是只能沿着铁轨运行的火车,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这根木棍正好贴合了恩多尔的心意,手里拿着这根木棍,周围的替身蓄势待发。 那一刻,恩多尔感觉到自己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的恩多尔,最后因为在外边玩的太疯,忘记吃饭,而被父母一顿暴揍。 无敌的梦,中道崩阻,还没起飞就破碎了。 长大后,恩多尔来到了盲人学校,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 日子磕磕撞撞,平淡如水,却也令人着迷。 恩多尔总能从父母的口中听到,最近的治安越发的乱了。 “最近不太平,在家待着,尽量不要出去走动。” 父母抚摸着自己的头,温馨的说着。 前一秒的阳光和煦,在恩多尔眨眼一瞬间后,变成了雷雨交加。 雷声振鸣,哗啦哗啦的落雨,干扰的他没法听声定位。 外出的父母迟迟没有回来,趴在窗台上的恩多尔等啊等。 什么都没有等到。 不安是滴在水中的墨,逐渐将澄清的心染浑浊。 恩多尔突突乱跳的心脏,突然预感到了什么。 他推开门,在风雨交加的黑夜下,循着记忆中的路径,疯了一般的跑出去。 清脆的枪响,暴雨声都没能将其遮盖。 行凶者放肆的讥笑着,蹲下身子,搜刮两具尸体上,有价值的物件。 大雨落下,冲刷不尽浓重的血腥气味。 恩多尔的替身游走在雨中,游鱼游入大海般畅快。 替身一击必杀,行凶者的身体僵硬的倒下,手里攥紧的钱财,无力的松开。 恩多尔在雨中站了很久,雨水很大,大到他是否流下过泪,都让人猜不透。 最后,恩多尔睁开了眼。 幻境破碎。 其实,幻觉从开始设计的就很简陋,简陋到,恩多尔十分确信。 当自己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是梦碎之时。 但梦太美,美到明知是虚假的温暖,明知道猪笼草的蜜汁是棺椁的涂料,自己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有人肯接纳他。 “你怎么了?”阿努比斯神问。 舒了一口气,恩多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里放下了什么,但又加重了什么。 发呆的恩多尔眼迷离的涣散,眼睛余光瞥见了正对门口的落地镜。 镜子中,是迷惘的自己。 垂下头,恩多尔看着自己摊开在胸前的手。 他明白了一切。 他放下的,是对迪奥忠诚,偏激的执念。 加重的,是自己曾犯下的罪孽。 从前,没有感受到世间温暖的他,能毫无顾忌的对普通人下手。 因为他们与自己无关,对方只是他黑暗世界中的小小插曲,是伤害了只会惨叫一声的npc。 可当自己真正感知到,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享受着自己平淡的生活。 是他,亲手扼杀了这一切后。 崩塌的世界观,浓重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而他,无力偿还。 人死了,就像是被山火烧成灰飞的草芥,哪怕事后偿还一朵玫瑰,也取代不了那根野草。 第128章 后记 恩多尔走了,拎着一根盲杖离开的。 从此,很少有人能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仿佛蒸发在沙漠中的水珠,渺无踪迹。 总有遇难的人,在夜晚获救。 根据被拯救的人说,发出光亮的灯泡,手电筒等物件,会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子打碎。 随后,周围陷入黑到不见五指的夜里,大门无声的敞开,没有声响。 眼前漆黑一片的恶人们看不见东西,恐惧肆意蔓延。 惊恐的举枪扣动扳机,疯狂的向四周扫射,毫无作用,他们只能战战栗栗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恩多尔会在放倒恶人后,用他们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递到受害者口边,让他们叙述案情。 自己则顺了根绳子,将恶人捆绑结实。 事了拂身去。 他不是在赎罪,只有恩多尔自己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无可赦免。 回首前半生,他是随风而逝的芦苇草,在环境的裹挟下,肆意的狂舞。 目不能视的孩童,早早的扔到了尘世的染缸,如果不想被人榨干利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抛弃。 他只能比任何人都要狠毒。 为了活命,他这摊清水,染成了血红色,看到了比自己更强大的迪奥,色彩更浓重的迪奥,便引以为是知己,是救世主,是心之所安的归处。 最后,洗去铅华的他,又成了那摊澄清的水。 染上的血色,也不是重回清白,就能抹去的。 他只是让本该死去的余生,发挥余热。 其实进局子,才是恶人的救赎方式。 无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在局子里的恶人,趁着罪孽还没深重到无法偿还,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 老老实实反思,出来后重新做人。 有时候,事情也不都是黑白分明的。 无辜的良善人家,被权势者百般欺凌,最后忍无可忍,杀死了权势者。 那,谁是恶人? 他不知道,但他觉得,那个杀了人后,颤颤巍巍,眼泪都快落出来,手里握着染血的刀柄,准备自裁的。 脸上没有一丝后悔觉悟的家伙。 总不能是恶人吧。 “跟我走吧,”恩多尔用盲杖打翻了那颤抖的刀把,“就当你已经死了,用这副残躯,做点有用的事。 杀了一个,你已经够本,不妨多赚几个。” 后来,恩多尔带走的家伙,还是死在枪口下。 他没有悲伤,平静的收殓了这个可怜人的尸骨,为他竖起墓碑。 在他眼中,死亡不是结束,而是解脱。 恩多尔手拄着盲杖,继续走下去。 或许某一天,他也会死,临死前,将盲杖竖起,当成为自己立下的墓碑。 就够了 …… 恩多尔无声的下定了某个决心后,转身就走了。 阿努比斯神自由了,却又一生都得不到自由。 在博物馆的仓库角落,阿努比斯神曾梦想着有人和自己聊天,哪怕说一句话也好。 让自己摆脱漫长的孤寂。 来到油壶灯,他就此再也没能消停过。 干一行,恨一行,行行干破防。 人类的物种多样性属实奇葩,无理取闹,鸡蛋里挑骨头。 阿努比斯神不明白了,自己费劲巴力的帮你实现愿望,一个个的,咋就事这么多呢。 渐渐地,他越来越不想和人交谈了。 每一次出现,眼前都会是一个贪欲旺盛的眼睛,无礼的嘴中提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葩要求。 还有人,在自己实现完愿望后,贪婪的抚摸油壶灯的表皮。 询问这个是不是金的。 咋地,这人还连吃带拿的,实现完愿望后还不满足,寻思着把油壶灯当金子卖了。 也不是没遇到好人。 对方真诚的许下造福世人的愿望,看着那双诚挚的双眼。 不是人的阿努比斯神,头一次产生了类似人类的羞愧。 “抱歉,我做不到。” 他从来就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只是一个关押在监狱里的囚犯。 应付数不尽的欲望,是他需要承受的惩罚。 漫长的生命,成了永无止境的刑期。 他见过万千种人的模样,经受过无数欲望的折磨。 因为身为人类的本体不甘死去,附身长刀的他只有一个念想。 活下去,永无止境的活下去,替身形态才是最完美的。 可现在,他突然好奇人类的感情了。 到底要经受什么,才能让生下来一无所有的人,变成世间的千万种形态。 他的转变,是一开始的兴趣盎然,到被人纠缠的生无可恋。 物极必反,对人类的物种多样性由衷的好奇。 好奇归好奇,阿努比斯神可不会傻不拉几的,真是想要体验人类的生活。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孩子很奇怪,莫名的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谁呢? 直到,那黑色的头部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金黄。 故人的身影,强横的出现在阿努比斯神的脑海中。 kono 迪奥 哒 嘶,这是迪奥的孩子嘛,为啥会这样。 烂泥地里开出的白莲花? 这还是迪奥的种,哦,不对,迪奥的身体好像是乔纳森家族的。 那这到底是谁绿了谁,还是我绿了我? 阿努比斯神很震惊,也很好奇。 他迫切的想要跟在这个家伙身边,看一看这孩子走下的路径。 桑塔纳像是听到了他的想法,这一次,他没有被强硬的转移走,而是趁势留在了乔鲁诺·乔巴拿身边。 第129章 无趣的人生 铃,铃,铃 清脆悦耳的电话铃声,身穿女仆装扮的雪莉·波鲁纳雷夫小碎步跑过来,拿起听筒。 “您好,请问你是。” 电话里的声音,让雪莉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 挂断电话后,雪莉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呼了口气。 一步步的朝主卧走去。 莉莎莉莎伏案在桌前,处理关于意大利地下的烂摊子。 这还是桑塔纳很早之前布下的局。 收拢意大利黑帮,走迪亚波罗的道路,让他无路可走。 因为历史缘故,意大利以家族为纽带的地下风气盛行,为了利益,爱恨情仇,彼此打斗不绝。 某位闲着没事的联合国老大,想一出,是一出。 构建起了黑帮联合的架子,到了最后,突然不想干了。 忙着自己事业的莉莎莉莎,突然就接到了通知。 自己成教父了。 要是不接下这个重担也许,大不了让地下的那些家伙继续打杀打死呗。 桑塔纳不在乎。 可莉莎莉莎不得不处理。 无奈,她临危受命,成了这个所谓地下教父。 官方的人有一些很不服气,地下乱成一团,他们才能各自扶持自己的黑手套。 从中谋取暴利。 你把下边连成一片,接下来要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想,大胆的想,往大的地方去想。” 这是桑塔纳放出的话,然后,他本尊去那些所谓清正廉洁的官员家里转了转。 头一次,他发现人类的贪欲真是没有止境。 特意买一栋别墅,专门用来盛放贪的钱。 塞的到处都是,冰箱里,浴缸中,摞起来码成一堆,上面盖上被褥,当床使。 不硌得慌吗? 贪的这些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也不敢拿出来炫富,不敢摆在明面上。 白天当着人家的面,素面朝天,穿的朴素,吃的清淡,唯恐显露出一点富裕,让人抓住把柄。 等到晚上,一个人了,自己提心吊胆的每天悄摸看看,摸摸,一分钱都不敢花啊。 这就心满意足了。 图啥呢。 真喜欢油墨香,冥币一买一大叠,生前枕着睡觉,绝对没人管你。 死了还能当钱花,硬通货,多好。 看着一个个哭着忏悔的家伙,桑塔纳实在不解。 最后,这些钱都成了过路钱,从他们手中过一手,就被桑塔纳一窝端了。 官员本人,扔到监狱中审判。 就此,莉莎莉莎成为的这个地下教父,在无异议。 涉黑的地下老大们是不敢有意见的,他们已经受过了教训。 天知道桑塔纳怎么做到的。 一夜之间,把他们所有人抓到手,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摩拳擦掌的桑塔纳,手里握着打开保险栓的长枪。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发现在场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大佬。 爱恨情仇根本不是一句话能了解的。 偏偏桑塔纳站在中央,拍了拍手掌,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道。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各位给我个面子,以后别打了,禁止买卖白粉,谁赞成,谁反对。” 都是一方大佬,底下的人一听,当场就怒了。 你谁啊,这么嚣张。 手里有枪了不起啊,我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你也不可能把我们每个人都打死。 但每个人也就在心里说说,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把众人抓来。 这本事,你说他是普通人,谁信。 而且,越是位高权重,人就越是惜命。 这么多钱还没花完,玩什么命啊。 美食,美景,美人,美金,大好的年华等着自己享受呢。 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愣头青前来挑拨。 还真有。 你不能忽略人在关键时刻的紧急智商,也不能高估众人的理智有多高。 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给他的错觉,还是本事没学到家就草草的子承父业了。 某个小伙子就是这么勇,当众质疑起了桑塔纳。 你算老几? 凭什么当老大? 桑塔纳笑了,困了来枕头了,手痒就有人冲上来,伸着脸让你打。 自己刚想要立威,就有小鸡崽子冲来了,充当杀鸡儆猴的道具。 他勾了勾手,叫嚣的家伙就自己爬上高台,身体不受控制,身不由己的朝桑塔纳走去。 刀尖舔血的黑帮老大们,就没有不对自己的安全不重视的,越是混的大。 越明白,在权利面前,自己的小命不值得一提。 那些同行们摩拳擦掌,就等着把自己干掉后上位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对自己的保护不可谓不周密,安全屋,狡兔三窟,替身…… 诸多手段下来,甚至连亲信都不能确定,老大的藏身地点是哪里。 毕竟你要捅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和他成为朋友,绕到他的身后。 这样捅人才方便。 亲信啦,朋友啊,家人呐,这些人伤害起人才是最痛的。 可是,就这样,桑塔纳还能把他们找出来。 凭什么? 挂啊。 桑塔纳能将血肉逸散成孢子状的物质,扩散到周围一大片区域。 任你躲藏的地点多么隐秘,人总不能不呼吸吧。 喘息间,孢子就能够进入到你的体内了。 不用担心排异反应,进入的瞬间,孢子就变出了和体细胞相差不多的外壳。 伪装成自己人,口里喊着别开枪,孢子将在细胞间游走,占据了大脑,生成肉芽。 在睡觉的时候,抑制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控制着这些黑帮老大,自投罗网。 完美。 首先叫嚣的这个家伙,被桑塔纳控制着来到中央高台。 “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我杀我自己?” 桑塔纳彬彬有礼的声音,舒缓的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像是地狱里进食人类的魔鬼,优雅的擦拭刀具和叉子。 “刚刚这位先生出言不逊,我想,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准备上前来赎罪。 接下来,请各位屏息凝神,一起欣赏,这位先生的忏悔录。” 桑塔纳鞠了一躬,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走了高台。 高台上,被肉芽控制的嚣张者,早就下的泪如泉涌,脸上狰狞,祈求,哀悼,后悔…… 仿佛是吞咽了油盐酱醋茶,芥末,辣椒油…… 是的,桑塔纳控制了他的肢体动作,将他发声的喉咙约束住,唯独没有调控脸部肌肉。 所有涉黑老大们,眼睁睁的看着,高台的人,一刀一刀的将自己片了。 血嗒嘀嗒流淌,蔓延在地上,在高台的墙壁上流出一道道痕迹。 血气在弥散…… 人在面对同类的尸骸时,会不由自主的恶心,胆寒,颤抖。 这种血腥场面,让不少人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这些黑帮掌控者,见过太多比这血腥几倍的场面,但唯独这一次,是他们最恐惧的。 人不由己,活生生的将自己的生命抹杀。 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观望的众人,像在争抢为数不多的空气那样,鼻息沉重。 其实,这是人紧张到极致,下意识的恐惧表现。 桑塔纳毫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切。 同类才会对同类的遭遇有怜悯,恐惧,唯恐惨状落到自己身上。 共情心,让人看到宰杀小动物时,都会下意识的心生怜悯,不忍直视。 桑塔纳没有,恐惧,喜悦,怜悯,瞳孔…… 这些感情他都没有,又或者说,身为究极生物的自己,可以随意调配,收放自如。 嘴角浮起来的笑,能叫笑吗? 在彻底打败了卡兹后的一段时间里,曾经桑塔纳最迷茫的日子。 他什么都可以做到,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 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桑塔纳几个瞬息就能完成。 世间百无聊赖。 人生像是开了修改器,叮叮几声,想要啥有啥。 没有玩下去的欲望 第130章 你坑我 这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所有围观的家伙们,都颤抖的在心里泛起了无数个杂乱的念头。 如果真是噩梦,请马上让我醒过来…… 神啊,我忏悔,我曾犯下无数的过错…… 妈妈,我想回家…… 桑塔纳也在惆怅,踌躇于自己的无所不能,现在把能享受的,要干的,都做了。 我还要干什么呢, “傻人有傻福,无知者无畏,海绵宝宝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快乐呢。” 在那个血淋淋的现场,桑塔纳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烦恼。 “喂,你们说,做什么事才能让人快乐。” 梦碎了,眼前是血淋淋的现实。 脑袋别在腰间,想要活下去,就要讨这位的欢心。 周围的黑帮老大,随便放出去一个,到了外边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佬。 现在,一个个皱眉苦脸,逐字逐句的咀嚼着,桑塔纳话中的含义。 当然,桑塔纳的随口一谈,还真让他们琢磨出门道。 什么意思?这位把我们所有人绑来的恶魔,说自己现在不快乐。 你都快把人切成生鱼片了,你告诉我们你不快乐。 咋地,死的人不够多,不够血腥,你才会快乐? 痴迷于享乐的家伙们,想的则是,什么是快乐? 车子,票子,马子…… 这是要我们行贿啊,这我熟,你早说啊,何必血呼啦的,要讲文明。 虽然想的很多,但没一个敢说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 万一说的没随了对方的心意,小命就嘎了。 在沉默中,桑塔纳抬起头,眼瞅着高台上的家伙就要没气了。 他得活下来,作为活招牌,活下来。 下一次,只要再有不服的,要动歪脑筋的,只要记起这个人的惨剧,就会犹豫,就会思考。 会斟酌,自己做的事,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险嘛。 跃步跳上高台,桑塔纳摁着血淋淋的家伙,这人已经有气出,没气进了。 治疗起来很方便,瞬间生成皮肤薄膜,伤到的血管啥的接上。 但桑塔纳故意留下了满身疤痕。 醒目的,显着的,满身伤疤的家伙,摆在众人面前。 “这位先生的表演很是精彩,大家鼓掌。” 噼里啪啦 每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都拍红了,生怕上边的这家伙,认为自己不忠诚。 特别是看到桑塔纳瞬间把翻出的血肉治愈,所有人就更畏惧了。 这是啥,人体瞬间痊愈,科幻片?外星人? 听说德国佬整天喊着他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这该不会是德国谋划意大利的阴谋吧。 我就知道,德国不安好心,打波兰,打奥地利,现在准备对队友下手了是吧。 要真是这样,你早说啊,我们第一个做带路党,何苦打打杀杀,多不文明。 桑塔纳很感动下面的热烈欢迎,故作谦虚的压了压手掌。 “都静静,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当你们老大,各位意下如何?” 下面瞬间一寂,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你是说,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我们从秘密地点拽出来。 展现了如此神异的本领,不是为了统治意大利来的,就是单纯的当个老大? 你早说啊。 下面众人欢悦起来,七嘴八舌的进言。 “我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我等愿拜为教父。” “教父大人,您打算什么正式宣告您到来,我想亲自为您举办宴席,邀请包括总统在内的上流人士。” “尊敬的教父,我最近置办了一批古董,您喜欢什么什么朝代的,我现挖……现找给您。” “教父,小女芳龄十八,生日会快到了,您看……” 攻守之势异也。 倍感没意思的桑塔纳转身就走了。 “你也太乱来了吧,”二乔正好在门口等着,桑塔纳出来一瞬间,他立马开始了诉苦。 “现在整个意大利的地下世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那些黑帮势力里的老二,老三,遗老们,为了争抢那唯一的位子,纷纷指责对方谋害老大,按江湖规矩,即刻讨伐不忠。 西撒没法朝你发火,大半夜电话轰炸我,朝我诉苦他都睡不好觉了。” “那是你活该,”桑塔纳靠近栅栏,手搭在上面,看天空黑幕下眨眼睛眨个不停地星星。 “如果不是变声器发明之后,你为了找乐子,故意开着变声器,打给西撒撩骚,逗他玩。 他能记仇这么久? 没想到西撒花花公子英明一世,差点毁到你手上。 白天从西撒口中套话,晚上故意应和对方聊相似的话题,知己,相恨见晚,你是张口就编。” “开个玩笑嘛,”二乔挠挠头,牙齿都不好意思的呲起。 “西撒不是几天后就发现端倪了嘛。” “所以说你才是活该嘛,西撒自那以后,拿起电话,听到女声就犯膈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电话轰炸你,都是你应得的。” 二乔闭口不谈这个话题,指了指身后的城堡。 “这帮人,你打算咋办。” “不管了,爱咋滴咋滴,”桑塔纳很洒脱,“我才发现一个事实,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没出生。” ? 二乔不明白,但感觉惦记一个没出生的人……还是好变态。 “真不管也不太好吧,”二乔提议道,“好不容易你凑齐了他们。来都来了,管一下呗,至少维持个秩序。 你要没空闲,让其他人帮你管也行。” “有道理,”桑塔纳点头,身体扭向二乔,拍打他的肩膀。 “那么,让莉莎莉莎当教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提的建议,你去办。” “啊?” 二乔肯定不能应,反驳的话没能出口,眼前的桑塔纳如同一阵风,消失不见。 气的二乔骂出了外语。 “阿西吧,你坑我。” 第131章 将至 “莉莎莉莎女士,” 身穿女仆装的雪莉端着一杯冲泡好的咖啡,放在了莉莎莉莎的手边。 “桑塔纳先生来电话,说是邀请您一起去看乔瑟夫,他的原话是有乐子。 这些黑帮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强压着众人的冲突,终归不是什么解决办法。 让他们打生打死一段时间后,自然有人怀念管束的生活。 同时,他说您顺道可以告诉西撒先生,嘱咐他带上相机。” “真是的,”莉莎莉莎停下处理文件的手,揉了揉一整天没变换位置的手肘,抱怨道。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是他塞给我的,以为用乔瑟夫当挡箭牌,我就看不出来的。” 雪莉的抓住托盘,交叠在小腹前,嘴角抿着笑。 “莉莎莉莎女士,你们的感情很好呢。” 莉莎莉莎小口品尝这滚烫咖啡,浓厚丝滑,唇齿留香,听到这话笑了摇摇头。 “听说你的哥哥也在那里,一起去看看吧,正好,你们兄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此时,装饰考究的屋子内,西撒西装革履,和一群坐在沙发上吞烟吐雾的家伙交谈。 莉莎莉莎只是偶尔会抽出几天时间,处理积攒的一些事情表决。 琐碎但紧急的小事情,大都是由西撒来处理的。 年少妆容花哨,肆意妄为的热血青年,也不得不沉稳的坐下来,听一群人故弄玄虚的聊东扯西。 顺便解决问题。 也幸好,西撒对这一套还算有经验,从小在贫民窟里挣扎求生的他,理解下方人的诉求。 无非是跟个威风的老大,吃香喝辣,不受欺负。 恶劣的,混蛋的家伙,就会琢磨欺负人榨油水。 同时,起步阶段帮助莉莎莉莎处理事情,他需要连轴转的和不同人打交道。 让他理解中层的管理人员,世人眼中的“体面人士”,要的是什么。 稳定,最好能保住现有的荣华富贵,能继续赚下去,供自己玩乐就好了。 激进的,则是不择手段往上爬,艳羡老大的威风,图谋站的最高。 这些经历,让西撒和这些家伙交流起来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西撒有随时掀桌子的权利。 不听话,那就别办了,大家都别想吃饭,什么时候把事解决完了,在商量蛋糕的瓜分。 可真的好无聊,西撒有点怀念羡慕二乔了。 他的紫色隐者是真的威风,探查东西,一找一个准。 还能杀人于无形,(普通人看不见替身) 要是把面前这些喋喋不休的家伙们,都杀死,该有多好啊。 世界就清净了。 甚至都不用审判,十个人里九个有罪,最后一个做的隐蔽,没让人抓住把柄罢了。 “西撒先生,您觉得我们商议的如何?” 西撒发呆的时间不短了,坐的腿都要麻了的几人,只能试探性的,用询问将他唤回来。 “嗯,很好,”西撒脸毫不慌乱,镇定的肯定了对方的议题。 “你们在讲一遍,我查漏补缺,自我检查,看看考虑的是否周全。” “好的,”讲话的满腹牢骚,但没敢表露,幽幽的开始了述说。 叮咚 手机的声响,手指点开屏幕,低头的西撒那么一瞥。 有乐子?关于乔瑟夫的? 那我得帮帮场子。 “好了,”西撒清了清嗓子,一锤定音,“我有事要处理,积攒到下一次再说。” “西撒先生,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出马,需要我们帮忙嘛。” 几人走上前,图谋从西撒嘴中撬出点消息。 “你们?”环伺一周,西撒想着,要不让他们闹一闹吧。 把水搅浑了,才能知道清净的好。 “这几天,我和教父都要去别国处理,希望回来的时候,是平静的,祥和的。 我们去的地方,信号不太好,最好不要打扰教父的雅兴。 明白?” “愿您玩的开心,”周围无一例外的弯起身子,鞠躬。 他们拜的,到底是自己,还是求而不得的欲望。 关西撒鸟事,他巴不得赶紧离去,这破班一天天的,他是真不想上了。 …… 丝吉·q手里拿着热汤,吹了吹,递到荷莉嘴巴。 “小心烫。” “妈妈,”荷莉张嘴,小心的尝了尝,嘟起嘴。 “我现在的是健康的,不用这么照顾我啦。” “真是的,”见荷莉接过自己手里的碗勺,无事可做的丝吉·q抱怨道。 “小时候装病,大了也还是不让人省心。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去埃及。” “承太郎风餐露宿这么久,人家心疼了嘛,”荷莉眼神飘虚,真假参半。 “确定没有看你爸爸出丑的心思?” “我那是担心爸爸,”荷莉据理力争。 “确实,某个贴心小棉袄,还在手机上提醒自己父亲小心。” “嘶~~”荷莉腰板一挺,眼睛溜圆的看着丝吉·q。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丝吉·q脸上扬起胜利者的笑,手伸出比划了个耶字,“只许你偷看妈妈的手机,观察他们的进展范围。 就不许妈妈看你的手机,关心你嘛。 我把你爸爸的备注,和我的更改了哦。” 荷莉急忙掏出手机,点开看了看,嘟起嘴巴,“太狡猾了。” “这叫姜还是老的辣,大人的智慧。” 丝吉·q叉着腰,得意的扬起下巴。 “走吧,上飞机去看看,你爸爸这一路可是忐忐忑忑,交通工具失事频繁呢。” …… 尼罗河是古埃及的生命之源,它孕育了当地的农业生产和经济活动。 尼罗河中段河流,西岸大陆深处的险峻山谷中,有着埃及最为有名的景点。 这里沉睡着,数千年前的法老们。 埃及人认为,法老是上天神明行走在人世间的代表,是人间的帝王。 也有人称这片区域,为“帝王谷”。 那个最有名的图坦卡蒙王的陵墓,也在帝王谷中。 图坦卡蒙生前,属于不太出名的法老。 让他出名的,是陵墓中埋葬的巨量财富,和宏伟盛大的墓地建筑。 最着名的,是从里面出土的,重达11公斤,装嵌青金石和其他宝石的图坦卡蒙黄金面罩。 是众人常识中有意无意目睹的,典型埃及出土文物。 更为离奇的,是伴随着面罩出世的奇闻,又或者说是诅咒。 诅咒的传说可以追溯到图坦卡蒙陵墓打开前,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不寻常事件。 在进入陵墓前,检查的人发现了几处图坦卡蒙的诅咒铭文。 上面写道。 “任何怀有不纯之心进这坟墓的,我要像扼一只鸟儿一样扼住他的脖子。” 这种死人撂狠话的行为很常见,为了防止盗墓者进入陵墓。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就离奇了。 首先,是资助探险,挖掘陵墓的投资人意外去世。 随后,参与考古的援救人员,在此后十余年间,接连遭遇了不测,纷纷去世。 当然,理性普遍看法是,坟墓中含有大量细菌和有毒霉菌孢子,安全防护不周密,导致接触该坟墓的人出现健康问题。 在那个药物不普及的时代,患上疾病后,极容易丧命。 媒体为了报纸销量,故弄玄虚,耸人听闻,将其归咎于诅咒,在公众中造成恐惧。 “这地方,还挺有来头的嘛,”波波手搭在额前,远眺高耸在荒漠中的建筑。 “据说,”阿布德尔小心的诉说道,“到现在,都还有人背着政府。 在自家地底挖掘暗道,意图盗取陵墓里的金银财宝。” “还有没有发现的陵墓财宝?”波波摸了摸金字塔表面的石块。 “这可说不准,”阿布德尔目光流转于建筑群中,叹息。 “时间会淹没一切,在伟大的建筑,也会在时间中被黄沙淹没。 可能到腐朽变烂,石块磨碎成细沙,都无人可察觉到。” “紫色隐者,”二乔手中紫荆棘乱舞,朝着几人眉飞色舞。 “难得来一次埃及,我们找一下没发现的埃及陵墓如何。” “乔瑟夫先生,”花京院真的是个老实孩子。 “这种行为算违法的,我们的目标是打败迪奥,还是不要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时间了。” “不,”身为埃及人的阿布德尔反驳道,“有很多陵墓,发掘他们的目的,其实都是抢救性质的。 陵墓本身受到严重的灾害,或者被盗墓贼强行破坏掉内部结构。 沙漠里,因为勘探的难度等因素,只能让它在风沙中摧毁消泯。 让乔瑟夫先生找一下也好,我们可以不挖,上报政府就好了。” “真是的,这不是无偿的劳工嘛,”波波对这种费心费力的事兴致不大。 “我找个餐馆,吃饱了在商议,如何?” “桑塔纳先生呢?”花京院刚刚买冷饮去了,回来后没看见桑塔纳,还白白浪费了一杯饮料。 “我知道,”波波举起手,却是顺手把给桑塔纳准备的冷饮顺走。 “他说来了个小猫咪,我玩猫去了,让我们不必等他。” “说到猫咪,”阿布德尔伸出手指,面带微笑。 “埃及对猫的崇拜是一个一以贯之,从古到今都是猫奴,甚至把猫塑成女神的形象来进行崇拜。” “切,”伊奇站在一边,嘴里发出人性化的不屑啧声。 “呀嘞呀嘞。”承太郎不想说话。 第132章 猫咪 越是不应去触碰的东西,越是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九荣神中预示巴斯迪女神的替身,玛莱娅。 她在幼年的时候,喜欢慵懒的抱住弯曲的腿,艳羡的看着窗外的猫咪。 “想要吗?” 这是家长的询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勇气说出话来。 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大概是羡慕吧,好羡慕那些摇尾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猫咪。 自由的在花园里奔跑打闹,可以慵懒的舒展四肢,趴在晒的微烫的石板上,眯眼打呼噜。 这是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心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小猫,不停地挠啊挠。 瘙痒没法遏制,随时间生成顽疾。 但她不敢,优渥的家庭条件,板着脸从没好脸色的父母。 以及那些提出自己条件,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兄弟姐妹们。 都让她迟迟不敢迈出一步。 耷拉下眼皮,她环视周围所谓的兄弟姐妹们,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 充当继承人的,最受宠爱,但也不缺乏严厉,父母会像抚摸院子里的狗那样,在他叼回考了满分的试卷后,给予奖励。 兄弟姐妹们,总是挤成一团,在父母面前尽力表演。 就像是看见肉块的狗,不停犬吠,惹人生厌。 你们在怎么努力,有用吗? 玛莱娅不知道,大概是有用的。 父母会顺手记住讨好他们人的名字,夸他们一句,在心里默默将售卖的价格提高几分。 玛莱娅也知道,自己是父亲风流一夜生出的产物。 包括自己的好几个兄妹,都是。 再怎么表现,也不过是将猫咪,从简陋的纸盒子,移动到华丽的纸盒子中。 左右不过顺手为之。 人情世故表现在,你送礼,疯狂的表现自我,领导不知道。 但倘若你没有送礼,不会来事,傻傻的站着,那么,你一定会被狠狠的记上一笔。 玛莱娅的不讨好,被父母视为呆蔫。 “这孩子废了,见到人后,连个招呼都不打。”——当家里有孩子不成器的客人来临时,父母总会以她,找到聊天契机。 “妹妹,表情不要如此僵硬,面前的是我们的父母,微笑。”——如果你不是想着,用我的行为举止,烘托你的伟岸。 或许,我也会笑。 “先不要吃饭,父母虽说吃饭了,但一定要等父母动筷子,先为客人夹起美食,我们才能吃。 各位叔叔阿姨,吃饭前,我表演个节目,给你们听。” “这孩子,真是懂事啊。” ——站起来的,是比玛莱娅还小的孩子,正用那稚嫩的声音,唱着自己都搞不懂意思的歌调。 玛莱娅眼巴巴的望着热气慢慢消缺的饭菜,讨好的歌调强行入耳,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她张开嘴巴,想要吐,仿佛众人的喝彩和歌声,成了吃进嘴巴里的腐烂水果。 无处安放的眼睛,正对上窗台边上行走的猫咪。 玛莱娅金色的琉璃瞳孔,和猫咪对视。 身体的繁重感一瞬间消匿无踪,她的灵魂仿佛飞起来,和猫咪做了个对换。 不必在忍受繁缛礼节,不用忧虑他人看法的煎熬,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猫,在阳光下漫步。 在草地中翻滚,含着猫草,趴在地上,美美的睡到疲倦。 “玛莱娅,你这样还算是淑女吗?一点餐桌礼仪都不讲,” 父母的话吵醒了比晨曦微露还易碎的幻想,训斥声滴答答的,像是踩踏不停的缝纫机。 “你看看比你小的弟弟妹妹,都多么听话,低头做什么,是不敢承认是吧。 你还敢抬头,不悔改,故意犟是吧,管家,给我把玛莱娅的餐具收起来。 你今晚别吃饭了。 越来越发现,我之前就是太惯着你了,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好了,老公,别生气了,这种事,饿两顿就好了,现在的孩子,就是吃饱了撑得,没受过苦,打一顿就老实了。” …… 仆人粗暴的拎住后衣领,嘞的玛莱娅脸都喘不过气来,四肢宛若脱水的鱼儿一般,胡乱的拍打。 街面上的狗,最会看人下碟,能追着衣衫褴褛的人跑几条街,但看到西装革履的人时,会夹起尾巴老实作狗。 在这个压抑的家里,高层的人将不满,一层一层的往下传递。 每个人都在寻找能释放自己烦躁的出气筒。 黑屋子铁门吱呀敞开,粗暴的随手一扔,落在地上的玛莱娅,震的五脏六腑移位似的痛苦。 屋子里密不透光,是古时候专门用来惩治犯人的。 玛莱娅蜷缩在角落,弯曲双腿,抱住自己,是取暖,也是抵抗黑夜中不知名的恐惧。 沉重的喘息声音在耳中回响,屋子里的霉湿潮气说不出来的怪异,经久不衰的血腥味,是城堡几百年来死在屋内的亡魂,留下的不甘。 父亲是赘婿,年少时受过不少苦,所幸皮囊尚可,勾搭上了不谙世事的独生大小姐。 几个响头后,他成了为人不齿的赘婿。 但是,等到岳父死后,妻子一家的权势旁落,他直接反客为主,入主家族。 为了洗刷过去的不堪,他选择疯狂的找外面女人生孩子。 以此,证明自己,我是自由的,我不被任何人约束。 他竭力的嘶吼,换来的是周围人不屑的嘲讽。 他比谁都想要更进一步,比谁都在意脸面,可还要装成一副无作为的姿态。 令人作呕。 他其实也不在意自己除了继承人外的儿女,这些一夜风流的产物。 不过是他,为了证明自己不存在的男性气概,诞生的副产物。 这些孩子,长大了也可以联姻,成为他牢笼手下,维护权势,乃至于更进一步的阶梯。 他很享受子女们对他的谄媚,四处讨好人的他,体会到了被人讨好的感觉。 酥爽。 但唯独,他由衷的厌恶自己的那个女儿,玛莱娅。 为什么呢,你吃我的,喝我的。 你甚至都不能外出独立生活。 你哪来的胆子,视我不见,哪来的勇气,对我不屑一顾。 玛莱娅表现的越是孤傲,就越能戳穿他心中藏匿的,百般遮掩的伤口。 成年人,关在黑暗中尚且还会屈服,一个小孩子,总该老实了吧。 没有半点光亮的屋子里,玛莱娅从一开始的谨慎,反倒放松起来。 据说,猫咪在黑暗中眼睛会发光的,那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发光呢。 夜猫子,夜猫子,黑暗中扯掉了白天的伪装,虚情假意,阿谀奉承。 静悄悄的。 玛莱娅反倒放松起来。 大概是屋子的年久失修,微不可察的光亮,还是能勉强透射过来。 当玛莱娅的眼珠适应了黑暗,她能看到自己张开的手指。 很朦胧。 玛莱娅学着小猫伸爪,手指张合的弧度映入眼中。 自己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是不是自己眼睛也会发光,自己本该是只无忧无虑的猫咪呢。 玛莱娅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那一次,在黑暗的饥肠辘辘中,她自己陪自己玩的很开心。 出来后,面对复杂的关系,玛莱娅又复原了自己的疲惫状态,死鱼眼冷冷的垂落,冰凉的看兄弟姐妹间争风吃醋。 惹不起,她总能躲得起。 她尽量不参加大人们虚伪的表演会,称病,告假,装成有急事,总有一款理由能够适用。 面对不肯屈服的玛莱娅,父母也乐的清净,两不相见最好。 这,也算是获得了小小的自由吧。 她不可避免的长大了。 率先出嫁的姐姐,洒落泪水,嫁给了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男人。 黑暗接踵而来。 一个个出嫁的姐姐,和用于讨好富婆欢心,送出去的哥哥,让玛莱娅彻底慌了。 找了个机会,玛莱娅逃了出去。 自由的空气不受约束,可离家的猫儿,也要学会自己捕食。 没有了束缚的锁链,可也没有了舒服的小窝。 玛莱娅活的怡然自得。 她很快就接受了自食其力的现实,居住在便宜的出租屋中,在商店饭店之间打工度日。 担忧父母找到自己,把自己重新抓回那个窒息的家中。 玛莱娅都不敢用学到的才艺,学到的知识去找份正式的工作。 可这样的日子过一段时间后,玛莱娅发现,她被世界给骗了。 这,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本质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无趣。 玛莱娅走在大街上,跟着人流人来人往,乏味的生活让她的死鱼眼几乎没了光亮。 在偶然的撩起眼皮中,她看到了一只暹罗猫。 她在墙壁上四肢并行的前进,小碎步迈着,像是赶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爱丽丝梦游仙境中,小女孩为了追逐一只揣着怀表、会说话的兔子,而不慎掉入了兔子洞。 从而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国度,并经历了一系列奇幻冒险。 玛莱娅福至心头,身体本能的行动起来。 向前去,追赶她,这将是她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 没由来的,脑子里泛起这样的想法。 年轻的女孩,逆着人流,疯狂的追逐那个一心向前的猫咪。 目的地是无人的黑暗小巷,玛莱娅咽了口唾液,怦怦直跳的心脏,运动后发热的身躯,都在驱使着她。 向前走。 哪怕是地狱深渊,也好过如今麻木不仁的生活,不是嘛。 脚步声响起,黑发黑瞳的男人,和她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朝彼此走来。 第133章 玛莱娅 猫咪是敏感而手贱的,有些东西,立于桌旁的水杯,它会忍不住的拨弄下去。 明知可能会有危险的物件,也会想办法,伸前爪撩拨一下。 眼前的男人大概是危险的,那双黑曜石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睛。 像是吸引一切的黑洞,将她的心神血肉尽数拖拽过去。 玛莱娅看到了自己追逐的那只猫,猫儿乖巧的靠近桑塔纳,雨水汇入潮汐那样,没入他的身体。 玛莱娅喉咙有些发干,颤抖的身体,是恐惧,开始忍住不靠近的蠢蠢欲动? 对这个世界百无聊赖的她来说,未知新奇,比太多东西都要更吸引她的注意。 “跟我走,”没理由的,桑塔纳说了一句。 玛莱娅乖乖的跟在身后,这是她从没想过的事。 我会乖乖听话? 会的,小猫咪遇到想要见的人,会主动俯下身子,去蹭wei那个想见的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存在,神秘的力量。 外表年轻人,丰富到非比寻常的知识。 幽默风趣,明明只是随口一谈,就能敏锐的挑拨人的瘙痒处,愉悦,欢愉。 忍不住想在靠近一点,哪怕死掉也是可以的。 匀称双腿上,单薄透明黑丝忍不住向内蹭了蹭,她心中沉寂许久的小猫咪像是唤醒了。 发出春天特有的魅叫声。 夜晚,晚餐时候,玛莱娅主动点了带冰的酒。 冰块,意味着并非生理期。 冰块降低了酒入喉的辛辣刺激感,使酒液更冰爽,容易入口,也会让人在不自觉中多喝喝醉。 清晨,玛莱娅慵懒的醒来,嘴唇微张,口干舌燥。 身体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头酥烂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昨夜初遇逗猫棒,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杀的丢盔弃甲,哭到喵喵求饶。 “醒了?”桑塔纳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嘴里叼着根燃烧的烟,红色的火星,在窗帘紧闭的屋内格外的亮。 “嗯,”玛莱娅张了张嘴,偏偏没说话,手指示意对方,脸贴近一点。 桑塔纳靠近后,玛莱娅双手用最后力气撑起,脖子上扬,从对方的嘴里抢过燃烧的烟。 像昨晚一样的没经验,未曾受过烟刺激的肺部,剧烈抽搐。 呛的她生疼,身板在床上颤抖,散在床上的白发乱舞,浓烟的味道窜入大脑,刺激的眼睛生出血丝。 嘴唇还抿着,生硬的咬着烟蒂,宁肯咬断也不松嘴的姿态。 “你这是护食吗?” 桑塔纳一把夺过玛莱娅嘴里的香烟,放在自己嘴里。 拉开厚实的窗帘,升起很久的火辣太阳,强横的射进屋内。 玛莱娅闭下一会眼后,才适应了当前光亮。 体力恢复速度,匪夷所思的快,眼睛适应的这段时间,玛莱娅就已经能站起身来。 浴室中,冲刷浑身污渍后,走出门的玛莱娅,正好看到打电话订餐的桑塔纳。 “帮我买一身衣服,”她启动吹风机,撩弄湿漉漉的白发,呜呜的热风中,说出了自己的尺码。 此后几天,两人以一种畸形的关系,这样相处下去。 玛莱娅的眼角里总是闪烁着灵动的光,全身放松,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好。 清晨微亮的初阳,蓬松的软床里,玛莱娅会像猫咪一样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鼻子里嗅到的,充盈着的味道,是两人交织在一起的体香。 抚摸自己柔软头发时的舒适触感,有种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令人着迷,使人沉迷。 中午,逛街的两人走在干净的瓷板砖上,桑塔纳的兜里传来叮铃铃的电话声。 他看了来电后,走到稍远的位置。 没有完全避开,但也没能让玛莱娅听到电话的具体内容。 回来后,玛莱娅没有和刚才一样,环抱住他的胳膊,反而主动递过自己的手机。 “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想找你的时候,更方便一点。” 桑塔纳扫了下她那垂落无光的死鱼眼,接过手机。 “你就什么都不问?” “问什么?”玛莱娅没有了逛街的心思,找到双人的公园长椅,坐到一端。 “凭你的能力,是能查出我过往的家庭。 既然能查到,不论是英雄救美也好,是出于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也罢。 你都会帮我摆脱家里的破事。” 玛莱娅抱住黑丝包裹的弯曲美腿,像是受伤猫咪抱住自己,安慰自己。 “对你而言,不论我是过客还是什么,我总归不亏。” “你要是不垮了个小猫批脸,我没准觉的,你说这话时,是开心的。” 桑塔纳坐在旁边,手捋起那银丝一样的白发。 越是不应去触碰的东西,越是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玛莱娅的心神就已经被俘获了。 她在堕落之前,早就预感到了现在的这一幕,谈不上多伤心,只是凉丝丝,不停下落的春雨般的失落,抑制不住的往上涌。 “走吧,”玛莱娅站起身,“我还不想耽误今天的时光。” 夜晚,累瘫的玛莱娅躺在对方的怀里,手指在男人胸口上不停的划着圈圈。 “我讨厌狗,”她说,“讨厌它们为了讨好人,吐舌头往前凑。 讨厌它们排成一排,在命令下,为了人投出去的骨头,玩具,争抢厮杀的样子。 我想当一只猫,闲暇时在外面奔跑玩乐,疲倦了,想要休息的时候,来找你。 我这辈子只会有一根逗猫棒,你不放心,可在在我脖子上栓一条很长的绳索。 但,不要把我带回去,我不想应付那些烦心事。 可以,吗?” “我从来没说约束你吧,”桑塔纳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她那不能描述的位置上。 “猫咪都像你一样,这么胡思乱想吗? 我看是欠教育了。听说小猫都会害怕绿色的长条黄瓜,让我在试试效果。” …… “你在寻找什么东西?”坐在副驾驶上的玛莱娅,眼戴着更显红唇妩媚的黑色墨镜,询问道。 “是啊,”桑塔纳分出一部分心神在周围的环境里。 “我在找一个叫迪奥的百岁老人,是个吸血鬼哦。” 玛莱娅墨镜下悄悄的翻了个白眼,“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埃及,你不如说,你在找复活的木乃伊。 要真想找吸血鬼,我建议你去欧洲。” “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在找木乃伊,邀请你一起前来,为社会治安行侠仗义,干不干。”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玛莱娅头歪扭的看向车外。 太阳还没有火辣到让人无法承受的程度,顶上的敞篷也就没有升起。 墨镜下的世界略显偏暗,但这些没见过的新奇风景也不错。 “几天后,我有事要去做,你要跟着吗?” “不用了,”面对让人心动的问题,玛莱娅选择了拒绝。 她下意识的手摸出一根香烟,点着,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自己还没有习惯啊。 泄愤一般的掐灭火星后,荒漠周围没有车,玛莱娅将香烟弹出车外。 狗屎一样的环境,让人糟心。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随叫随到。” 桑塔纳安抚的很是及时,至少玛莱娅不再自己和自己怄气了。 几天后,玛莱娅孤身一人走在开罗的大街上,吵吵闹闹的人群惹人生厌。 很无趣啊。 她嘴里叼着的香烟徐徐燃烧,因为身体被改造的缘故,不用担心健康问题。 可为什么,自己对香烟突然适应起来了。 死鱼眼看向周围,找到好看的,好玩的,她会买下来,或者拍张照片,默默做个标记。 有空了,能叫那个大忙人陪自己逛一下。 “这位小姐,”神婆打扮的恩雅婆婆抓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朝她走来。 玛莱娅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微不可察的危险。 明明对方浑身都是破绽,但偏偏给她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就是桑塔纳说的替身? 有趣。 真打起来,改造身体后的她也不一定会输就是了。 特别是对方毫无防备的靠近她的攻击距离。 “孩子,”恩雅婆婆眯起笑脸,慈祥说道,“你相信命运吗?” 玛莱娅死鱼眼超级有迷惑性,无动于衷的她,让恩雅婆婆以为自己被当成骗子了。 恩雅婆婆摊开自己握住的手,手里是雕刻有金色昆虫的箭。 让人诧异的,是她两个手都是右手。 下意识的,玛莱娅的手伸向箭尖。 等回过神来,是掌中钻心的痛苦,以及没流出血的伤口。 咣当,握在手中的虫之箭一下子变的很丝滑,有意识的主动离开了玛莱娅的手掌。 巴斯迪女神,代表埃及九荣神中的埃及女神芭丝特,亦是古埃及神话中的猫神。 替身外型犹如一个普通的插座,并不能主动攻击,但能够被随意投射到任何非生物位置。 一旦触碰到它,会感觉到微弱的电流,目标就会变成磁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磁力逐渐增大,直至被金属压死或者刺死。 可能是因为本体实力的变强,替身开发出了第二种能力。 储蓄力量,替身在不使用的情况下,会自己不断地储蓄能量。 需要用到的时候,可以随意放出。 玛莱娅现在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释放几个十万伏电流,肯定没有问题。 电生磁,磁生电。 她也可以瞬间把目标变成高强度磁铁。 同时在海底的大石头上,也施加同样的磁性。 让人沉溺在水中活活淹死。 真是可怕的力量。 “咳咳,”玛莱娅发呆的时间有点久,引起了恩雅婆婆的不快。 眼前这个死鱼眼的女人,一点没有表示吗?自己给予了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不应该崇拜我,敬爱我,对我欲罢不能吗? 这样,我才好把你引荐给迪奥大人啊。 满脸老人斑,嘴里没有一颗牙的恩雅婆婆心中念叨着。 “哦,”玛莱娅才想起,眼前还有个活人呢。 听桑塔纳说,对方不是好人,要不要把人绑了,抢到虫之箭后给他呢? 第134章 忽悠 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玛莱娅面对眼前的恩雅婆婆,反正你也不是啥好人,电一电,没关系吧。 控制好电流,人不会死的。 “恭喜你,”见玛莱娅回过心神,恩雅婆婆慈眉善目的笑了笑,意图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这些事是举手之劳,感激就不必了,你就……” “哦,”玛莱娅没继续听,就直接打断了恩雅婆婆的话。 “既然你也不用我感激,那我先撤了。” 好的难学会,学坏一出溜。 跟随桑塔纳的这几天,玛莱娅净学会那些恶劣的手法了。 不是每个被虫之箭扎中的人,都可能觉醒虫之箭。 这是桑塔纳的原话。 虫之箭更像是入侵体内的病毒,需要灵魂协同身体,一起对抗。 替身,大概是人体内生成的抗原类物质。 也可以说是人得病后无法治愈的后遗症,显示的替身虽然表面上对人来说,是有好处的。 可又有多少尸骨,死在没能决心替身的路上。 玛莱娅确信,对方不会放过难得一见的替身使者。 “等一下,你不好奇嘛,”恩雅婆婆气的跑出一阵风,都快跳脚了。 这人咋回事,你都获得了神秘力量哎,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慵懒姿态,爱搭不理的。 你是属猫的吗? “力量啊,”恩雅婆婆的两个右手摆在面前,托举着拐杖,一副狂热粉在大街上安利的架势。 “你不想了解这股伟大力量嘛,你不想探究着一切的奥秘嘛,你又没有感受到身体乏力,总是打不起精神,做事没有目标? 这是你没找到方向啊,人生的方向,唯一的敬仰。 就是我要为你引荐的大人,人应该庆幸,能有一次认清自己的机会。 不要再碌碌无为,和那些俗人一样苟且偷生,有一天是一天的混日子。 这样,当有一天,你回首往事,你肯定会感激今天做出选择的自己。 人这一辈子,选择的成就要大于努力的结果。 有这么一个可能性,摆在你的面前,犹豫了,你这辈子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告诉我你选不选?肯定要选择啊。 心不心动?心动不如行动,跟上我的脚步,一起来。 我将为你展示,这个全新的,世界~~ 而世界的掌控者,将会是那位大人。” 恩雅婆婆不愧是神婆,忽悠起来那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好,”这是因为恩雅婆婆的声音太大,不自觉吸引而来的围观群众。 有人被这一番话,说的那一个热血沸腾。 恨不得跑到庄稼地里,抢过牛的犁,垦二亩地。 “你说的很好,但是,”玛莱娅冰凉的说,“我拒绝。” 三个字,如同三把刀刺穿了恩雅婆婆的胸部,本就坨下来的后背,压得更弯了。 “为什么?” 恩雅婆婆声嘶力竭的询问。 “没为什么,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讨厌一个人没有缘由,喜欢一个人没有起因,有些事就是随心意。” 猫咪在吃饱了之后,是懒得去抓猎物的,感兴趣的话,可能会像抓耗子一样,来回撕咬释放。 不感兴趣? 看你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你会后悔的,”恩雅婆婆在她身后急的跳脚,“伟大的迪奥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玛莱娅的脚步停下,迪奥? 名字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桑塔纳要找的人嘛。 为主人叼来死老鼠,当成礼物献出去,也是猫咪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 “我忽然又改主意了。” 玛莱娅转身道。 第135章 迪奥怀疑 走在城堡里,玛莱娅死鱼眼的跟着恩雅婆婆,目光落在她那宽大的衣袍上。 衣服拖在地上,配合低矮的身体,像是勤劳的全自动扫地机。 怪不得房间地板这么干净。 厚实的石墙遮挡了阳光,玛莱娅的杏黄瞳仁在黑夜也能看的清楚。 墙壁上透光的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三层保险结构。 果然,这就是怕太阳的吸血鬼嘛。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玛莱娅越发的期待起来。 进入到巨型门前,恩雅婆婆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 这里是主会客厅的门外,在古代,是宴会歌舞的举办场所。 恩雅婆婆郑重的推开门,屋内绿色的亮光,闪烁摇曳着。 玛莱娅探头扫视了一眼,空旷的大厅,把前行的恩雅婆婆映衬的无比渺小。 靠近二楼楼梯空台的地方,修筑有金字塔般的高台。 高台上有放置着红座背华丽椅子,浑身透露着强壮的人,一只手放在椅子背上。 另一只手挽着发出绿色光芒的蜡烛,高高的背对着来人。 像是孤身在黑暗中拯救迷失羔羊的神父。 但那绿色的火光,搭配身体的异样,让人禁不住的想要顶礼膜拜。 忏悔自己的罪孽。 整个场景布置,都是精心策划的套路。 可是身在其中的人就难以辨别出来。 玛莱娅把注意力放在了迪奥手中的绿光蜡烛上。 发出绿色的烟火,是铜的焰色反应,真是巧妙的心思。 到了高台之下,迪奥一言不发,沉默的像是个雕像,恩雅婆婆率先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迪奥大人,我来见你了,”恩雅婆婆说着,拉扯了下玛莱娅的外袖红袍。 示意对方保持尊重。 这是常见的伎俩,恋爱中的故意打压,酒桌上不停的劝酒……都是为了让人下意识的把自己摆在弱势位置。 让人习惯于被人指控,命令,如同驯服牛马那样,将人驯服。 玛莱娅还是没有举动,这彻底惹火了恩雅婆婆,她头一下子抬起,气势汹汹的站身。 “既见迪奥,为何不拜?” “恩雅婆婆,不要动怒,”迪奥低沉沙哑的声音,有一种冰凉的魔力,让恩雅婆婆的气势瞬间萎靡。 “我知道,你来的这里会有疑惑,不甘,倔强,耻于位居人下,”迪奥说着,[时停]发动。 作为精通人性的吸血鬼,迪奥对人性的把握堪称完美。 收服手下,要对症下药,每个人的遭遇状况都不同,更是要精准把握。 但也无非是请客,斩首,收下当狗,这三板套。 恩雅婆婆展示善意,自己展示实力,等到对方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在俯下身来,推心置腹。 不就成了。 迪奥拿着蜡烛支架,准备绕到玛莱娅身后。 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静静等候,目标只要察觉到迪奥的瞬移。 就会恐惧,就会猜想,而只有自己,才懂得如何把自己吓的狼狈。 匆匆走下台阶后,迪奥却不敢靠近玛莱娅的后背。 危险,迪奥下意识里谅过这两个字,作为强运的眷顾者,没人比迪奥更相信心中下意识的直觉。 看来,这个新人拥有一个强悍的替身啊。 不过肯定有限制,至少是射程距离上的限制,才让新人没有轻举妄动。 想明白这一点后,迪奥走到了台阶的中间,便不再动弹。 一眨眼的功夫,玛莱娅眼中的迪奥就更换了位置。 可惜了,玛莱娅在心间暗自“啧”了一声,明明只要在靠近一段距离,她就能试试自己的替身如何。 同时,桑塔纳也在她体内,留下了遇到危险,就会开启的紧急基因。 不过嘛……玛莱娅低垂下头,俯下身子,以示尊敬。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面对毫无防备的迪奥,她还是有个两三成袭击可能。 面对一个能时停,身体是吸血鬼状态,谨慎如老狗的迪奥。 胜算为零。 年幼的猫咪始终打不过在天上飞舞的蝙蝠啊。 “答案只有一个,我将效忠于您。”玛莱娅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 迪奥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又询问起玛莱娅的替身能力。 “每个人被选中的人,在虫之箭刺中之后,都会获得非凡的能力。 告诉你也无妨,我的能力乃是时停,将时间彻底停留于此刻,而我,将是在时停中唯一能活动的存在。 你又幸运的获得了什么。” 说完,迪奥声音一转。 “当然,不想说出也是无妨的。” 玛莱平静说出了自己最原始的替身能力,并用恩雅婆婆现场演示了一番。 迪奥沉默了,他很少会怀疑自己的直觉。 狐疑的看了看死鱼眼,面无表情的玛莱娅,答案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明白了。” 在这表明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几人结束了会面。 几天后,玛莱娅买通当地无恶不作的混混,让他们翻墙进去,看看城堡内的布局。 里面没有任何人,这只是个临时的会客地。 几个混混搓着手,点完钱后,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荒郊野岭,无人知晓。 起色心的他们,贪心不改的想要伸手占便宜。 电流,在空中划过金色电弧,疯狂的跃动。 玛莱娅脸上狰狞,好不容易想到的约会理由,没了啊。 泡汤了。 怒火随着电压一起发泄,电闪过的高温到达燃点,火熊熊燃烧。 省了她处理尸骸的麻烦。 第136章 千防万防 稍后的时日,玛莱娅几乎也找不到迪奥的踪迹。 联系到恩雅婆婆后,能和迪奥沟通,但是迪奥对自己的保护又周密了许多。 她第一时间和桑塔纳说过这些事,当听到对方只是关切的让她小心,玛莱娅就涌现出无限的动力。 “他会迎来自己的结束,你也不用以身犯险,实在不行,我陪陪你?” 玛莱娅婉拒了,她还是想给桑塔纳一个惊喜。 可惜迪奥似乎警惕心拉满。 周围总是有各类的人巡视,香草冰等人也时不时的出现,打消了玛莱娅袭杀的念头。 不如就老老实实的晒太阳吧,用命尝试一次战斗什么的。 还是太为难她了。 有发自内心重视的人,不想要拼命。 打着哈欠,玛莱娅又开始了自己的旅游。 玛莱娅会在无事的时候,和桑塔纳煲电话,确定对方无事后。 悄咪咪的来到他所在的城市,给他个惊喜。 直到迪奥传来讯息。 袭杀乔斯达家族血脉。 九荣神一同聚现,本来想背刺一波的玛莱娅,见自己没有机会,装模作样演完戏后,从同伴口中的得知了桑塔纳等人的具体位置。 在埃及金字塔停车后,桑塔纳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关闭车门把手的瞬间,微弱的电流刺痛手掌。 伊奇好奇的回头张望,桑塔纳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碍。 巴斯迪女神的替身能力,将目标变成磁铁,越靠近本体,磁力越大。 金黄的沙漠中吹来粗粝的热风,周围空无一人。 不断磁化的身体,预示着玛莱娅的踪迹就在附近。 捉迷藏? 桑塔纳这个熟啊。 没有动用探测类型的替身,也没有启动究极生物超脱人类的手段。 桑塔纳一路探查,利用身体的磁性变化追踪。 好几次和玛莱娅擦肩而过。 头戴太阳镜,赭色头套露脐装,黑丝袜包裹匀称小腿,包臀短裙紧身的玛莱娅。 开着敞篷车故意绕路,速度不快不慢的程度。 两人像是警匪片中走大路的在逃犯,和从小路追捕的警察。 虽然角色可能弄得有点反了,但也大差不差。 最后,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酒店中,玛莱娅玲珑身段躺在床上,话声有气无力的,小麦肤色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勉强移动手掌,将手捧在心口,侧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磁性的磁铁,能将你的目光吸引停留于此地片刻。 足够了。 走出门的桑塔纳,坐上玛莱娅的华丽车辆,滴滴两声,车平稳的启动驶出车库。 机场外,西撒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脸上还有眼罩的勒痕。 长途旅程中,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容易陷入疲倦。 哪怕睡足了,下飞机后,也还是腰酸背痛。 “需要我叫个车吗?”西撒感受着空气的炽热,扭头询问莉莎莉莎。 “不用,”因为是暗地里来到的,也就没多少人跟随,到来的只有莉莎莉莎和雪莉。 “他说回来接我们的。” “桑塔纳先生他们太忙的话,”西撒扭头道,“我们也不用非要麻烦他们的,告知酒店地址,打个车很方便的。” 滴滴 车醒目的鸣声,机场外围的车不少,但昂贵到让周围车避之不及,唯恐磕碰到的。 也只有这一台。 “到了,我们走吧。”西撒快走几步,绅士的为两位女士拉开了车门。 副驾驶上,坐稳的莉莎莉莎鼻尖嗅了嗅,高兴的心情遮掩上阴云。 桑塔纳还没开启车辆,看到原本嘴角上翘的莉莎莉莎变冷淡,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拽过副驾驶的她一阵搂抱。 雪莉·波鲁那雷夫羞红了脸,手指敞开大大的,惊讶的观望。 西撒一副麻了的表情,在飞机上颠簸的胃又吐了。 谁让自己是小辈呢,大人没个正行,自己也不好说。 你情我愿的事,自己也没什么能说的就是了。 酒店,休息充足的西撒下楼取餐,正好撞见划手机,消遣时间的桑塔纳。 “下来了?坐。”桑塔纳指了指他餐桌的前面,注意力还集中在手机中。 “所以,乔瑟夫那家伙呢,”精神头加满的西撒很是兴奋,举起胸前挂着的高清摄像机。 “我这次准备了摄像机,一定要狠狠的杀一杀他的威风。 把他的丑态,一丝一毫的全部记录下来。” “那很抱歉了,”桑塔纳嘴里念叨着,发给了西撒几个文件。 叮咚。 放下摄像机的西撒掏出手机查看,屏幕中显示,桑塔纳发来的是几张图片。 点入。 一把年纪的二乔的照片,看起来辣眼睛,又让人忍不住的往下去翻。 眼睛:是史 大脑:继续看,我自有定夺。 眼睛:看不下去了,浏览的太快,以至于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完了。 大脑:臭豆腐配螺蛳粉,闻着臭,吃着香,好吃,还要。 西撒放下手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是怎么说服乔瑟夫穿这玩意的,好……那啥,” 西撒抓耳挠腮,第一次对自己文化量的不足而懊恼。 就像是看到望不到头的瀑布砰击石块,水花四溅, 别人来一句“疑是银河落九天”。 自己只能大呼,“我朝,牛逼,牛逼,真厉害。” “打赌打输了呗,”桑塔纳无所谓道,“这是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可惜了,你没能看到,他现在换上了正常的衣服。” “那这就没意思了,”西撒索然无味,“其实我更加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乔瑟夫那家伙拍这种照片的。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愿赌服输换上这身女装,都算个奇迹。 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被你拍这么多形态各异的照片。” “很简单,其实二乔一开始真的要偷奸耍滑来着。”桑塔纳说。 “我直接表示了,他要是在里面套上女装,我就以检查他穿没穿女装的借口,扒开他衣服”。 “那,”西撒问,“他倘若在外面套上女装呢。” “很简单,我不认同不就行了,说起来。”桑塔纳摸着下巴。 “没准那样更能让人羞耻。” “照片呢?” “照片啊,你看到的照片,都不是用照相机照的,我直接将乔瑟夫的身影记下,分毫不差。 自己动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将他的身影勾勒完成。 毕竟,说到底,只要记忆力够深,手段足够高明,画出的图像,能比照片还要真实。” 西撒看了看手机中分毫不差的照片,叹为观止。 “那叫我来这里,该不会是要我拿着照片去嘲讽二乔吧。” “不是,我让你看这个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有个心理安慰。” “什么安慰?”西撒警觉,下意识的后仰身子,慎重起来。 “你看,二乔已经抢先走过这条路了,你女装也不算委屈。 你俩好兄弟,有了好事怎么能不共享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叫伙伴嘛。” 桑塔纳拿出了女装,很适配西撒的身材。 也不暴露,遮盖的很严实,长裙拖地,袖口勒脖,衣袖到手腕。 “来吧,穿上它,从此你就不再是个凡人。” “我想起来了,意大利黑帮中的事,我还没处理完呢,你说我这脑袋,怎么愚笨了。” 西撒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他是很有尊严的,他是个纯爷们。 不可能娘兮兮的穿这种衣服。 想都不用想。 “女装就是纯爷们才能做的事情啊,这是最有男子气概的事了,抛却世俗偏见,大胆的追求自己所爱。 这有什么问题。” 桑塔纳把女装放到西撒的面前,循循善诱,像极了劝说良家下海的无良老鸨。 “来试试嘛,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听完我为你良心打造的复仇计划,在思虑要不要穿的事。 好不好。” 第137章 触碰 西撒坐在沙发上,只字不漏的听完桑塔纳讲述的计划,从一开始的不屑。 到可耻的心动了。 “西撒,”桑塔纳举起手中的女装,真切实意道。 “你肯定也想要对乔瑟夫报答回来,他对你做过的恩情,对吧,一点小小的代价,你就可以报复回来,反正也不会真的出事。” “不会出事?” “当然不会,”桑塔纳再接再厉,在点上一把火,“乔瑟夫那家伙,可是保留着你的通话录音呢,这你能忍? 要我,我反正忍不了。” “好,”西撒心一横,气势汹汹的抓过女装,噔噔噔的迈着步子,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孩子真好骗,”桑塔纳笑了笑,要是二乔在场,一眼就能指出问题。 录音桑塔纳手中也有备份,但他很聪明的把自己摘出去了。 再加上女装照片,二乔出丑事件。 两个人在前面打打杀杀,最后两败俱伤,爆了一地的金币,这不是便宜了桑塔纳嘛。 房间里,西撒越琢磨越不是味,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坑。 而且,自己跑了大老远,是来看乔瑟夫笑话的,咋就自己先是成了笑话。 事已至此,先穿上再说吧。 西撒蒙着面,生无可恋的空洞眼色,机械性的走了出来。 “很好,”桑塔纳违心的鼓掌道,“雄壮威猛,是个壮士,你现在就是龙舌兰姑娘二号了。” “二号,”西撒下意识的问,“一号是?” “乔瑟夫啊。” …… 沙漠里,二乔好奇的看着裸露的红色石头块,很莫名其妙的,石头上镶嵌有一个插座。 荒郊野岭,毫无人烟,该是有多无聊,才会想到在石头上镶一个插座呢? 二乔绕着石头转悠几圈,都没有发现有连接的电线。 那,这个插座是类似于艺术行为的摆设? 二乔很好奇,忍不住的想要摸,反正也没电,触摸一下没问题吧。 这是只有二乔才会上当的陷阱! 承太郎很少会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花京院更喜欢宁静的待在一边。 阿布德尔作为占卜师,第一眼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时,想到的不是手贱碰一下。 而是怀疑,这是不是敌人下的降头,占卜一下自己的行动再说。 伊奇独爱泡泡糖,还必须是咖啡味道的。 波波眼中,这玩意的价值,不如自己想一下中午吃什么来的爽快。 越是聪明,越是有好奇的旺盛心。 摸一下,痛。 二乔戳插头的手指下意识弯曲,发麻的身体瘫倒在地上。 “乔瑟夫先生,差不多该出发了嗷,”阿布德尔循着二乔的叫喊声走来。 “我们要今天晚上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房间是预约好的了。” “啊,额,”二乔缓了一下,头还是晕乎乎的,“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还通着电,漏电了,插头是从地下接线的吗? 设置在这种地方,不怕有人偷电吗?下雨了连电又该怎么办。 二乔想不通,想不明白,这种事未免也太超现实主义了。 收音机里传出流行的音乐,但在二乔经过的瞬间,音乐声变的嘈杂。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吵个不停。 路上,铁制的瓶盖,稀碎的小铁钉,会黏在二乔的脚边。 “我的天哪,”西撒用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前走的几人。 “这替身能力,是赋予敌人磁性对吧。” “是,”和莉莎莉莎靠在一起的桑塔纳说。 “可是哎,”西撒面带震惊,用不可思议的,堪称惊悚语气道。 “路边的小铁片都会被吸引,可乔瑟夫的外孙,那个叫承太郎的孩子,脖子上串着大金链子,一点没受影响。 如果我眼光没出错的话,那下坠感,和碰撞在衣领的样子,绝非塑料木头制品。 那是金属制作。 黄金是没有磁性的,这孩子,每天都带着一条这么粗的大金链子招摇过市嘛。 我都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命苦,还是富贵了。” 西撒头有点痛,这孩子的脖子确定能受得了? 大人不管管嘛,带着大金链子,是怎么长成的高个。 “我和你的侧重点不同,”桑塔纳眼一眺,就能看到行走的几人。 “我好奇,这个磁性对替身有没有影响,银色战车会不会也粘上去? 哦,你现在没有替身,银色战车就是雪莉的哥哥。 波波替身的样子,外在形式是人形态的重装骑士,浑身被厚实的铁板子包裹。” “不会有危险吧,”西撒用望远镜继续观察,“只是小小的捉弄一下,别误伤到乔瑟夫。” 当事人没察觉,但西撒看的清楚,每当二乔旁经带铁的器件,物体总是会不受控的位移,颤抖着要飞向二乔。 他看的都胆战心惊。 “当然没事,”桑塔纳打包票道,“我操纵恋人替身,时刻监视着周围呢。 一有危险,我就取消磁性,你忧虑的,都是在杞人忧天。 实在不行的话,等到了酒店,你直接出场。” 第138章 是西撒哒 “乔瑟夫先生,睁开眼睛,快点醒来。” 二乔眼疲惫的像是铅石,在鸟鸣朝阳的簇拥中醒来,其中夹杂着肩膀的推搡和杂音。。 操碎了心的阿布德尔,老妈子一样的念叨。 “波波那家伙,正嚷嚷着要快点去吃早饭呢。” “五分钟快点搞定,”波波撑着腰,瞪大眼睛,在二楼的阳台下,催促靠窗的二乔,“老年人一般不都挺起得早吗?” 哪怕二乔现在显的很是年轻,波波也知道他的真实岁数。 “波波,”花京院劝慰,“老年人能起来的那么早,是他们白天无所事事,只好拿来休息。 到了晚上,才能精力旺盛的折腾人,早上早早的的起来。 白天还要养家糊口的环卫工人,劳累一天后,晚上睡的照样很沉。 白天也不会想起来的,如果有的选,他们会只想躺平,也不想每天睁眼都是工作。 乔瑟夫先生陪我们劳累了一个白天,也要体谅一下他。” 花京院的声音说的不大不小,没让屋内的二乔听到,但成功堵住了波波发牢骚的嘴巴。 “吵死了,”二乔坐起身来,整理衣服,“波波这个没有口德的家伙,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挠了挠眩晕的头,二乔只觉得浑身疲惫。 “原来如此,”在隔壁房间,通过替身将二乔行为目睹的桑塔纳点了点头。 “替身袭击后,人的磁性会不断变大,是消耗的人自身的能量,不断积攒而来的。” 这个能力太过鸡肋的缘故,桑塔纳和玛莱娅都没怎么重视过。 哪怕平日里教训人,玛莱娅也只是释放电流,转动磁性。 这种放长线,进度缓慢的能力,她不常用。 “西撒,你的戏份马上就来了,加油,我会记录好的。” 桑塔纳指了指走廊上高清的摄像头,满眼都是对他的期望。 西撒无话可说,他甚至都没有了原本激昂的心情。 只因挽着桑塔纳手臂的玛莱娅,一副小猫乖巧的揉蹭饲主的姿态,头贴在男人的胸口。 他这个位置,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 西撒最为佩服的一点是,莉莎莉莎和玛莱娅,都非常清楚对方的存在。 默不作声,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那样,两人都将对方视若无物。 早上,莉莎莉莎带着雪莉去和丝吉·q见面了,临走时还像是示威的母狮子一样,狠狠的朝桑塔纳嘴上亲吻。 玛莱娅则好似占地盘的猫咪,气味覆盖掉,不就可以了。 于是,玛莱娅把桑塔纳摁倒在沙发上,一阵狂风暴雨的亲亲。 大早晨起来嗦意大利面的西撒,仿佛是那无忧无虑吃食的狗,没恩没仇,无缘无故的挨了好几脚踹。 该死,让他在年轻个二十岁,他才是踹别人的那个。 何至于受这种鸟气。 烦死了。 胸腔里燃烧着焚天怒火,西撒决定,将这股无缘无故的情绪,让自己的好兄弟,乔瑟夫先生也感受一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二乔:?你是否清醒。 刚刚清醒的二乔,疲惫的走下床,稍作洗漱后,手拉住铁制门把手,拧开后,手却黏住不动了。 二乔单知道冬天里,伸出舌头舔铁栅栏会被黏住。 没有在埃及大夏天的,和铁黏在一起的说法啊。 努力甩了甩,手才从铁门把手的吸引中脱离。 二乔摸了摸下巴,低头看了看,没毛病,不像是有人恶作剧,将胶水涂抹在上边。 走出门的二乔有点疑神疑鬼。 走廊里,迎面走来了一个壮硕的女子,长得强壮彪悍,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煞气,金色的鞭子粗又长。 像是走形了的身材管理的市场大妈。 二乔不自觉的往路边闪开一点,以防和对方产生关联。 对方即脚腕的裙摆底部,有金属纽扣的装饰物,这本来是压沉裙摆,防止走光的摆设。 如今成了罪魁祸首。 二乔无法抵挡的磁性,让裙摆甘愿上扬,吧嗒舞起。 面罩遮挡,西撒的脸还是热的通红,如同猴子的屁股。 这叫什么事,他是被下了什么迷糊药嘛,非要自己甘愿当实验的小白鼠。 这事,你花钱雇两个比基尼模特呢,花点,花不了几个钱,还让自己白遭了这些罪。 此时,在另一间屋子里,看监控的丝吉·q捂嘴轻笑。 她刚刚和雪莉相谈甚欢,两人都做过莉莎莉莎的女仆。 以莉莎莉莎为聊天切口,不断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相互恭维几句。 两个女人的友谊初步达成。 二乔应该感谢西撒的后知后觉,如果真雇两个女郎来当演员。 丝吉·q第一个看不下去,推开门就会直接闹。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二乔没有白疼爱荷莉,她手遮在嘴角,担忧的看着监控中的画面道。 “爸爸似乎很是困扰。” “没关系,”莉莎莉莎伸手摸了摸荷莉的头发,脸上是放松与欣慰。 “这两个家伙也好久没这么闹腾了,工作啊,应酬啊,太多的事要去做。 两个成年人,偶尔疯一疯,属于排毒性质的。 只要不过分,是可以容许的。” “过分?”荷莉咬住嘴唇,她担心的就是这个。 “安心,”莉莎莉莎看的很开,“过分的界限,因人而异。 界定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是欺负人,最好的办法,是设想一下,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感受如何。 自己感受到了愤怒,那就是欺负人。 如果能一笑了之,那就是玩笑。 不过也要因人考虑了,对方心思敏感,就不要开这种没把握的玩笑。” 第139章 二乔倒霉日 穿裙子不只是女人的特权,苏格兰格子短裙,甚至一度于,男人穿着这玩意真空上阵,去上战场。 丝袜最早是由男人穿搭,高跟鞋的诞生,也只是为了防止踩到街面上随处可见,无人清理的排泄物。 西撒不至于真空上阵,他有直面生死的勇气,但面对社死还是敬谢不敏。 下半身捂得很严实保守,男士的底裤,红底彩花大裤衩,双层保护,贴心防卫。 裙子撩起后,二乔啥也没看到,裙子的金属纽扣蹬的一声,打在他的下巴上。 头条件反射性的后仰,脚步后移。 回过神来,二乔就看见眼前这位雄壮的“女子”? 面罩下积压的火山彻底喷发。 “你竟敢掀我裙子,变态混蛋,色狼是吧。” 比人小腿还粗的手臂,在空中划过破风响,结实的给二乔的肩膀来一下子。 “斯哈~~火辣辣的痛啊。” 二乔揉搓胳膊肱肌,目送着西撒甩胳膊,但健步如飞的身姿,脸都快挤压成疙瘩了。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前面那个真的是女人吗? 该不会遇见“自由”人士,我的性别我做主,这胳膊,胸前隆起的是胸毛我都相信。 别是,虽然我身体结构是男人,但我心里是个女人,我只是个被困在男人身体里的可怜女人,上天欠我一个女人的身体…… (上天:啥都是我欠你们的,行了吧。 别人生下来是哇哇乱哭,你生下来是拽这个账本,开口就是上天欠我的,你生下来就是要账来了。) 所以我可以进入女厕。 又因为我是个同性恋,所以我喜欢的是女性。 我是个素食者,但我有异食癖,所以我又很喜欢吃肉。 我是…… 二乔胡思乱想着,往前快步走,有点不对劲,越琢磨越奇怪。 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了 旁经餐桌的瞬间,不锈钢材质的勺子们蠢蠢欲动,瞄准二乔飞了上去。 保持警惕的二乔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勺子吸附在自己的胳膊上。 吸住了? 自己的身体正源源不断的吸引铁制物件,二乔震惊的看着,手掌上黏住拿不下来的铁叉子。 难道说…… 这,就是我『紫色隐者』的新能力吗! 控制磁力! 很皮的二乔快速疾跑,远离了不受控朝自己袭来的勺子们。 这应该,安全了吧。 默默擦拭一下额间汗珠的二乔,松了口气。 检查了一下身体携带的瓶盖,小型铁质物件。 这大概是,新来的敌人,干的好事。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没能发现替身,敌人是何时进攻的呢。 二乔仔细思考自己遇到的异常。 今天早上很累……不,袭击应该就是在夜晚或者说昨天了。 和自己一间房子的阿布德尔没有受到影响。 昨晚伊奇也没有发出预警。 昨天,昨天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呢……裸露在岩石上,突兀的插线板。 自己被电击过,电生磁,磁生电,自己的身体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遭受到了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磁力也逐渐变强了。 背靠在什么东西上的二乔想明白了,当务之急,现警告其他人,不要随意的触碰插座。 二乔上下摸身子裤兜,才发现手机没有携带。 而且就算携带了,强磁性的自己身边,有没有信号还难说呢。 二乔思量着,一会小心下楼,注意磁性物质,远离婆婆妈妈的女人,这样应该就不会出问题了。 身体动不了。 自己下意识倚靠的,是酒店储存材料的工作室,为了确保安全,装有钢铁防盗门。 门轴和门锁双重约束下,二乔和铁门彻底僵持。 怎么办? 紫色隐者试着从手掌中蔓延开来,拖拽铁门,酒店的建筑工程没有偷工减料,牢固的很。 完蛋了。 二乔一脸丧气样子,大声呼叫。 救命啊,我不会就在这饿死吧,要被活活的站着渴死饿死了~~ 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上来,二乔不说话了,好吧。 他就是想要喊人来救他,偌大的一个酒店,总不能没有个工作人员吧。 来人是~~西撒哒。 眼前壮硕的女人,魁梧挺拔的身姿,看的二乔眼前一黑。 西撒在离开后,紧急换了一身衣服,手腕装饰也变动一点。 白色的面罩遮挡脸部。 “咳咳,”二乔不确定眼前的家伙,是不是和自己闹了个不快的人,试探性问道。 “这位女士,你好眼熟,我们见过面吗?” 西撒也乐的和二乔演戏,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哦,小哥眼光不错,不过,你可能见到的不是我,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好好,”二乔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好心漂亮的小姐,我的后背黏上了胶水。 能请您下楼,叫我的同伴上来嘛,楼下黑衣服大金链子的年轻人,是我的外孙。” “先不要说这些,”西撒演戏也是演上瘾了,难得看见二乔这么窘迫的姿态。 少见啊,少见。 “这位小哥,我们不妨多聊一聊,增加一下对彼此的理解嘛。” ?二乔看着西撒缓步朝自己靠近,特别是看到裙子下面的铁装饰,憋不住了,大声急呼。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晚了,等到二乔喊完之后,裙子在一次掀起了。 二乔闭着眼,都不敢看,生怕脏东西弄脏了自己的眼睛。 等到面前的人摁下裙子后,二乔的眼睛才眯开一道缝隙。 结束了吗? 二乔看到西撒装扮的女人,动作娇羞,小姑娘怀春姿态。 不会吧,这又是咋了。 “哎呀,你可真有激情啊,竟然这么大胆地追求我。 你·刚·好·是·我·的·菜。” 二乔一头雾水中,就听到了,冷冰冰恶毒的话,从面前这个女人口中吐露。 oh my god(我的上帝) 二乔鸡皮疙瘩密布,浑身一颤,咕,杀了他吧。 这肮脏的世界毁灭吧。 二乔,停止了思考,再起不能。 看着眼前彪悍的女人脸靠近自己,二乔手中的紫色隐者蓄势待发。 如有必要,他会使用劲夫男拳,保证自己的身子清白。 “乔瑟夫,”西撒没有距离二乔太近,喑哑声音戏谑的说。 “欢迎来到埃及。” 二乔闭合的眼睛紧急张开。 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莫非,她就是敌人的替身使者,也难怪,每次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 “可恶,”准备好的紫色隐者瞬息间袭击,“该死的家伙,邪恶的迪奥走狗,接招。” 西撒的身体后撤,正好躲过紫色隐者的攻击范围。 他张开手臂,接受着二乔的无能狂怒。 怒火中烧的二乔挣扎着,就感到眼前的家伙,动作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像谁呢。 西撒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被二乔果断舍弃。 主要是二乔没能想到,西撒会被忽悠的穿上女装。 “乔瑟夫先生,”这是阿布德尔的叫声,二乔久久的没能下楼,让他起了疑心。 为防止敌人挑落单的下手,他急忙的赶了过来。 西撒转身就跑,没有留恋。 剩下二乔孤单的留在这里,看到阿布德尔的一瞬间,跟看到亲人一样,感动。 高温下铁器的磁性也会失活,阿布德尔解放了被磁铁吸附住的二乔。 “敌人已经出现,”落在地上的二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敌人的替身让我的身体变成了一块磁铁,磁性在不断增强,继续下去,我会被磁铁吸引的东西,压倒无法动弹的。” 二乔站起身后,谨慎的都不敢四下活动了,指着西撒女装逃跑的最后方向道。 “快追。” “好,”阿布德尔应和声后,急忙跑了出去。 二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防止阿布德尔一人陷入混战。 “阿布德尔,小心点,敌人的替身触发方式,疑似是通过插座的电流,注意不要触碰到。” “嗯,”奔跑中的阿布德尔身形一顿,“乔瑟夫先生,你说的有点晚了。” “难道说?” “没错,”阿布德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在来时的路上,抓楼梯扶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那就只能追了,”乔瑟夫咬着牙,“抓到替身的主人,一切都好办。总会有解决方式的。” 阿布德尔追踪到拐角处后,无奈停下脚步。 前方是卫生间,异性的。 “这……” 犹豫不决的阿布德尔看向二乔。 “我要进去,”二乔没有半点犹豫,“攸关生死,事态紧急,敌人不会在乎你是男是女。 一定要抓到对方。” “可……”阿布德尔伸出手,试图挽留还是什么的,但二乔的话说的在理,他最终决定跟随,不能让二乔陷入孤军奋战。 毕竟二乔的替身,战斗力众人皆知。 “等的时间也太久了吧,”酒店外,波波蹲在马路牙子上,不耐烦的抱怨。 “乔瑟夫那家伙睡不醒也就罢了,阿布德尔叫他起个床,也能搭进去?” “不对劲,”花京院一如既往的细心谨慎,“这个时间,来回绝对没问题,有突发情况,也该和我们说一声。” 承太郎猛然站起身,碰巧和花京院对视。 有敌人。 这样的共识在二人的心间响起。 看着默契的两人,察觉到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波波,只能将目光移向伊奇。 对视着伊奇不耐烦的狗眼,波波福灵心至,脑海中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他们两个瞒着我们,去偷吃超级好吃的美食去了。” 沉默,连伊奇都停下了咀嚼泡泡糖的声响。 你听听这像是成年人说的话吗? 第140章 凑齐 “唉,”承太郎叹了口气,“我们上楼,他们很可能遭遇了替身,小心点,不要被围点打援。” “我说的也有可能不是,”波波听明白承太郎的意思,红着大脸嘴硬道。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瞒着我们偷吃好吃的。” 此时,波波嘴中偷吃好吃的二人,推开卫生间门口。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连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去。 “你这人,怎么在卫生间也安装了摄像头,”环抱着桑塔纳脖颈的玛莱娅,坐在他怀中好奇的问道。 “安心,”抚了抚顺滑的白色丝发,桑塔纳只感觉手感舒服。 “这个酒店在几天前就被我买下来了,除了我们几人,还没有人入住呢。 摄像头也不是下三滥的隐蔽式摄像头,干这种偷窥人隐私的混蛋,生儿子生个貔貅,没屁眼。 这个录像,是光明正大摆在明面上的。 也就欺负乔瑟夫紧张,不抬头往上看,用完了之后,我会立刻拆掉的。” “哦,”玛莱娅继续窝在怀抱中,摆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吸间尽是令人舒服的气息。 “乔瑟夫先生,”阿布德尔刚要说话,看到二乔食指点在自己的嘴前。 不要发大声,以免被察觉。 点了点头,阿布德尔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指了指厕所的门栓,每一个门都是红色的有人标识。 搞不明白,敌人到底选择的是哪一个隔间。 “她穿的是裙子,腿毛旺盛,粗壮的肌肉有锻炼的痕迹。” 二乔趴在他耳边,说的很小声。 但阿布德尔瞬间绷不住了。 “腿毛,粗壮,肌肉……” 咱俩进错地方了,还是找错人了。 这个敌人是钢铁肌肉芭比娃娃吗? “乔瑟夫先生,你确定你的眼神没有问题?” 阿布德尔怀疑的目光诉说着。 “没问题,你听我的,找腿,只要你看了她的腿,你就会明白了。” 二乔悄声的肯定,眼神坚定的不容置疑。 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特别是他无力反抗,瑟瑟发抖着看着,那个壮女人一点点靠近自己。 那种绝望,你体会的到吗? “腿,看腿就知道了,”汗流浃背的阿布德尔重复着,看二乔没有动作,立刻明白了。 “这……这是要我偷窥吗?” 敌人,就是要不择手段的打败,颤抖着,阿布德尔的嘴皮子哆哆嗦嗦,都快哭了。 但他还是蹲下身子。 “替身,”二乔轻拍他的后背,提示道。 对啊,替身可以共享视野。 阿布德尔终于解放了,工具替身,红色魔术师现身。 “那些腿,”红色魔术师看了一遍后,阿布德尔颤抖的转向二乔。 “都一样。” “什么意思?” 二乔话音刚落下,厕所中的大门同一时间打开。 出场的是能把二乔眼珠子烧穿的女装大佬。 每个厕所中的都是。 他们分别是 下北泽发出恶臭声响的先辈。 热情自信且自由热舞的香蕉君。 摸着眼镜准备摘下封印的杰哥。 浴室中爱搞哲♂学的两个比利。 “嘶,”玛莱娅抬头,震惊的询问。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 “卧龙凤雏?有钱就行,别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的取向正常的不得了。 尔要试试我的宝剑锋利否。” 玛莱娅乖乖的摇头,发丝飘散,果断拒绝。 她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第141章 焦灼 “几位小哥,闯入到这里,是有什么需要吗?” 几个壮汉同时娇柔的发嗲。 这声音,好似李逵夹子音喊哥哥。 哲学气氛异常焦灼。 特别是几个战汉,蠢蠢欲动的姿态,分明是要强人锁男,男上加男,满身大汉。 咕嘟,是二乔和阿布德尔,因恐惧而吞咽口水的声音。 眼前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糟了,认错人了,这状态……不妙啊,我们……乔瑟夫先生,怎么办。” 阿布德尔求助的目光看向二乔。 “看我做什么,”二乔回以眼色,“当务之急,肯定是快逃啊。” 尼给路哒哟! 说着,二乔百米狂奔的速度,撞开酒店一侧的花纹玻璃。 阿布德尔紧随其后,他的喉咙里痛苦的哀嚎着。 “我的形象不该是这样的,在厕所碰上坏事,是波波的专利才对啊。” 两人身手很好,紫色隐者缠绕外部管道,红色魔术师爪子插进墙壁,作缓冲。 无恙的落到地面。 西撒装扮的女装,潇洒的立在两人面前,手里还握着照相机。 “两位看这里。” 走在路上的人,可能会因为,听到和名字相似的叫声而回头。 二乔两人,也因为着突然的声音而看向声源。 咔滋 闪光的白色一闪而过,西撒满意的握着手里的相机点头。 “拍到了好东西呢,意图强闯卫生间,事情败露,狼狈的跳窗而逃。” “不是的,”阿布德尔紧张的头都要发昏了,手足无措的解释。 “说出了你都不相信,我们事出有因,甚至在卫生间里,我们才是差点被猥亵的那个。” “阿布德尔!!”二乔在一边大声叫嚷,挥舞拳头就要冲上去。 “乔瑟夫先生,别这样,别这样,”阿布德尔拦着了二乔。 “你先冷静,我们有错在先,不能动武啊。” 阿布德尔阻拦下,二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撒丫子就跑。 跑前还故意气自己似的,眨了眨眼。 “那家伙就是敌人,迪奥派来的替身。你拦我作甚什么。” “啊?” “追啊。” 大街上,两个人一路狂奔,就是追不上前面的西撒。 磁铁会相互吸引,他们的身体在奔跑过程中,不断地靠近,贴在一起,彼此干扰对方的行动。 替身使者(物理)相互吸引。 贴贴成了连体(兄弟)婴儿,每走一步,都是两人三足项目。 一个失足,一起跌倒在地上。 “乔瑟夫先生,不妙啊。” 二乔没说话,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敌人,好熟悉,模样似曾相识,自己一定有什么忽略了。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前面的人,听到后方没动静了,反倒是不跑了,回眸看了看,爽朗的笑着。 “冷静点,阿布德尔,”二乔思索着这一路上的不对。 脑海中思绪一一闪过。 “不能再冷静了啊,敌人开始跑了,完全看不到他的踪迹了。” “啰嗦,我这不是在想嘛,阿布德尔,你别挣扎,别乱动。 我好不容易积攒的思绪都要被你打断了。” “乔瑟夫先生,不妨我们先慢慢站起来,大街上这样,有点难为情的。” “啊,好,总之,先试着相互分开吧。” 二乔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妙,一会被人看见,这种行为是彻底的伤风败俗。 此时,在酒店楼底的,慢慢往上爬的承太郎几人,对上了下楼的桑塔纳。 “承太郎,你来的正好,”桑塔纳打了个招呼。 “荷莉在楼上呢,来了就吵着闹着要去见你呢,你上楼去看看吧。” “呀咧呀咧,麻烦婆娘,”承太郎说着,脚步快了几分,上楼去了。 “哦,对,花京院你也上去,我们要看大人的表演,小孩子不要学坏。” “啊,我。”花京院环伺一周,发现自己还真就是年纪最小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桑塔纳也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 自己不去凑热闹了。 啪,波波一拍手掌,明白了一切。 “桑塔纳,你来这里,是不是也要批判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偷吃好吃的。” “呵呵,”桑塔纳也只能呵呵了。 波波很奇怪,所有人,看自己的眼色都一言难尽起来。 夹杂着无奈和同情。 甚至连伊奇都这样是什么鬼。 …… “阿布德尔,不考虑其他的,光要摆脱贴在一起的困境,就得有两倍于磁力的力气。 你看,路的右侧有木栅栏,我们试着移动过去,借力试试。” 两人如胶似漆的走着,互相搂抱着,像是舞会上交谊的双人舞。 “气沉丹田,跟上我的节奏。” “是,乔瑟夫先生。”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乔瑟夫先生,总觉得,好丢人,好羞耻啊。” 大街上,脸皮薄的小情侣搂抱都会害羞,更遑论两个大男人,性取向极为正常的两个大男人? “放松点,想象一下,我们只是在练习舞蹈,跳舞。 他人的目光与我何干,其实没人在看你,一切都是你的自尊心作祟,你其实很不惹人注意。” “真的嘛?乔瑟夫先生,我不觉得,咱俩的动作这么怪异,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这个,”二乔语塞。 要是有人在街面上表演行为艺术,咬打火机,双手振臂高呼。 自己也会忍不住的看的。 但为了安慰阿布德尔,他只能违心的劝说。 “没关系,只,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乔瑟夫先生,你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是我的说话习惯,刚养成的,你不要乱说。 往好一点想,世界上这么多人,我们的行为,怎么可能刚好被人看见。 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 反正都互不相识,最多他们也就闲聊的时候提一嘴。 安心,包没事的。” “你这么一说,”阿布德尔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还把,”二乔说的自己都信了,“实在不行,我们蒙面,这样,就算有人看见,谁能猜到是我们。” “乔瑟夫先生,您简直是个天才。” “哈哈,过奖。” 两个人好似洗澡时发生了地震,光溜溜的逃出来,就从里面带出一个盆。 是挡羞耻位置,还是遮挡脸,二乔给出了回答。 阿布德尔的围巾一蒙,二乔的衣领往上一翻。 还有谁能认出我二人。 贴脸的二人相视一笑,畅快淋漓。 有些人,看似戴着了伪装,实则脱掉了面具。 “阿布德尔,我们慢慢错开身体,小心移动。” “好,我勉强可以,”阿布德尔应答道。 “我抓住栅栏,你小心的移动到我的脚面。 磁铁就会有正负两极,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我们头之间是异性相吸,说明我的脚和你的头是同性相斥。 你移动着,到了底部,我们就能分开了。” “好,我试试。” 阿布德尔抵抗着吸力,缓慢移动。 移动到小腹位置,这个位置的姿势非常的糟糕。 “快点,”二乔感知到了不妙,脸上的伪装遮不住蔓延的羞耻心。 “趁现在没人看你,你给我快点。” 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它总会发生。 “乔瑟夫?” 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女声,是莉莎莉莎,她本不想出现的。 原本这个时候,出来的应该是丝吉·q。 但她笑的腰都弯了,没办法走路。 桑塔纳搂抱着,咬耳朵说了半天好话,才让莉莎莉莎过来。 第142章 我向你发起对话 “我,”二乔心啪嗒一声,碎了,理智近乎蒸发全无。 “不是这样的,它不是这个样子的,我……” 羞愧致死,二乔快急哭了,恨不得自己把自己埋了。 “怎么了?”阿布德尔头贴在二乔的小腹上,疑惑对方情绪的剧烈变化。 虽然脸被二乔的衣服捂住了,让他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 但安慰一下乔瑟夫先生,他还是能做到的。 占卜这行,他可是做了很久了,安慰人,他也最拿手了。 “没关系的,乔瑟夫先生,你不都说了,只要我们带着面罩,有了伪装,谁也认不出我们。 我们在大街上想做啥,就做啥。 没人能认出来哒。 放平心态,享受过程。” “别说了,闭嘴,”二乔耸动身体,试图摆脱阿布德尔的纠缠,“你就不能在努力一下吗?” “你光说有什么用啊,我在努力了,一个奴出两份力。”阿布德尔诉苦。 二乔眼中绝望如寂灭的灰飞,努力的还不够啊。 “我的形象不该是这样的,绝对不该啊,”几乎绝望的二乔,突然想到了什么。 磁铁不但上下是正负极,正反面也是正负极。 二乔一侧身,两人先是互斥,而后贴的更紧了。 在此期间,莉莎莉莎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二乔的情绪够波动了,她怕一说话,让对方精神彻底失控。 阿布德尔后抱着二乔,生无可恋。 “啊~~”二乔哀嚎,疯狂摇晃身子,试图摆脱阿布德尔。 “轻点,轻点,乔瑟夫先生。” 攒劲的场面,凌乱的现状,二乔突然明白了什么。 连起来了,一切都想明白了。 西撒,真是下血本啊,堂堂意大利黑帮二把手,甘心穿上裙子。 能让莉莎莉莎出动的,有且只有一个。 “桑塔纳~~你在的对吧,有本事耍阴招,你有能耐出来啊。” 二乔说完,磁性解除。 他和阿布德尔总算是能分开了。 “唉~~”莉莎莉莎扶额,结束了就好,她看着闹心。 丝吉·q在莉莎莉莎身后,悄悄摸摸探出头,观察事情发展到如何了,脸上笑意还没退却。 二乔瞪了瞪她,意思很明显,回去再收拾她知情不报的罪,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捏了捏手关节,二乔白花花的牙咧出,“桑塔纳呢,我有事情和他商谈。” “跑了,”雪莉按照桑塔纳给出的台词道。 “他说,他去看卡兹的研究进展如何了,就不过来了。” “那西撒呢?”二乔的脸上阴晴不定。 “西撒先生预定了机票,刚刚和我们道别完毕,现在乘坐高速,应该也追不上了。” “好,”二乔点头,“好滴很啊。” 阿布德尔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热泪都快涌出来了。 合着,就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这事为啥不找波波呢,反正波波在厕所里遭的灾难也不是一次了。 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乔露出恶劣的笑容,手里掏出手机,对着天空大喊。 “桑塔纳,我知道你在,你在看着,对吧。 没有回应,我就当你默认了。” 周围人一头雾水之际,莉莎莉莎眉眼间舒展了,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好,桑塔纳,”二乔对着手机一阵戳戳点点,“我想你应该看到了,这是你在日本的丑照。 不要说我言而无信没有删除。我这纯粹是为了自我保护,而且只是上传到云盘中的没删除,这也不算食言。” 依旧是死寂了一般的沉默。 这个时候的波波发话了,他举手,很好奇的表示,自己要看看里面的内容。 二乔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点击照片,多选,全部人员,手指悬浮在屏幕一指的位置。 “我知道你就在身边,但你对我的呼唤充耳不闻,无言是最大的轻蔑。 现在,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保持沉默,我只给你们三十秒钟时间。 三十,二十九……” “好吧,”声音,突兀的响起,之所以突兀。 是因为这不是人说出的话,是由风声,树叶随之摆动声,鸟鸣,人衣服的细微摩擦声…… 世间万物为口舌,说出的一句话。 这是桑塔纳对究极生物能力开发的极限,将自己化为无处不在的细菌病毒。 分布在一片区域内。 想要表达什么,只需要操纵自己附身控制的万物,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 二乔的数数声还没停止。“二十,十九,” 如果没有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他会毫不留情的摁下去。 “酒店门口有一辆车,车里面画有去机场的小道,车被替身改造过,速度飞快。 你现在上车,有九成概率,在西撒登飞机前将其拦截。 跑路紧急,西撒甚至都没来得及卸下女装。 只要拦下来,你就可以反向拿捏。” “好嘞,”二乔收起自己的手机,脸上阴转多云,没有犹豫的朝车上狂奔。 第143章 阿雷西 后来,二乔成功的围堵住西撒,拍摄了几张西撒的照片。 两人互相握有对方的黑料,核威慑一般,谁也不肯率先动弹。 最后的赢家,是桑塔纳哒。 他不但彻底的删除了自己的照片,包括二乔储存在云盘中的那些。 还手握两人的黑底,赢得麻麻的。 ……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下一位出场的人士,名为阿雷西。 替身是埃及九荣神中的赛特神 阿雷西的父母生他的时候,爷爷奶奶才三十岁,在巷子里跟人砍架呢。 父亲是爱炸街的鬼火黄毛,母亲是舞厅里摇晃嗨皮的精神小妹。 婊子配狗,越配越有,生下他来只是顺手为之。 不是每个人都像莲花那样,能在污水沟里绽放出扑鼻清香。 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鱼,肉里刺里的土腥味,连料酒都消不下去。 野长的小龙虾,田螺,浑身都是寄生虫和病菌。 阿雷西不可避免的长歪了,混混里面耳濡目染,将他的性格养的非常恶劣。 混混是什么? 是躺在马路中间的狗屎,浑身滂臭,让人看见就恶心,踢他都嫌脚脏。 收保护费,不给我就在你店里撒泼打滚,让你买卖做不成。 路上看见个好看的,舔着脸上去就要摸,拦路不让走。 孤寡幼弱,看见了闲着没事踹两脚。 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老实人家,不给钱我就一直耍无赖。 这就是混混。 江湖道义,兄弟情深,谁出来混讲这个。 骗骗热血的年轻上头的小孩罢了,但别把自己骗了。 现实是偷嫂子弟妹,为了钱我出卖兄弟。 最能想起兄弟,兄弟最有用的时刻,是在看守所的牢房里,被问出老实交代,从轻发落。 阿雷西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此长大。 童年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他的父亲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看见他都嫌烦。 母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经常叫其他的男人进屋,和他抢吃的。 饿的他两眼冒金星,嗷嗷乱哭,哭声加攻速。 最后,他不哭了,饿的实在没有力气哭,活动一下身体,都是在消耗来之不易的营养。 上天眷顾,他活了下来。 大人的成长圈子,不可避免的会对孩子的成长产生影响。 父母都是最底层的混混,他也是孩子中的最底层,打怪兽中扮演怪兽的那个。 为孩子王跑腿,拎东西,被人家肆意欺负。 路边摇尾巴的狗看见他,都要咬两口。 没办法,其他的孩子被欺负了,父母可能会找上门来。 他回家后,无缘无故的还要挨一顿毒打,如果向父母诉苦。 心情好的时候,父母置之不理。 心情不好,他就算被同伴欺负了,挨揍的也会是他。 父母揍他的时候,疯狂的辱骂,“欺负你,你咋不还手呢,你动手啊,活该你被欺负。” 他信了,从小营养不良的他,为了报复欺负他的人,想出了阴损的招数。 下腹泻药,趁对方拉到虚脱,浑身无力的时候。 他动手了。 他赢了,换来的是更为狠毒的毒打。 父母混合双打,把他打个半死,一边嚷嚷着,“净给我惹事,兔崽子,生了你遭了祸。下来报仇了是吧。” 小孩子,就可以被随便欺负吗? 从此,他开始了自己欺软怕硬的日常。 我比你强,我就可以随意欺辱你。 他是个喜欢蹂躏弱小的渣滓,最令人厌恶的混蛋,恶劣到令人唾弃。 只敢对小孩子动手。 他是路边的野狗,敢于冲着小孩欺负,面对大人,哪怕是个没他强壮的女人,他会老实夹着尾巴,害怕着,呜咽着逃跑。 他是个色厉内荏的地痞流氓,只会仗势欺人。 长大后,在大街上闲逛的他,看见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拖了个大长袍,滑稽的慢慢行走着。 无所事事的他,见周围没有人,快走几步,贴近前方的矮冬瓜,腿贱的想要踹一脚。 恩雅婆婆不动了,眼里凶光遍布的转头,手攥的拐杖在地上敲出声响。 “你要干什么?” 面对这个似乎手足无力的老太婆,阿雷西怂到了家。 双膝一软,果断跪下磕头。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恩雅婆婆的怒火烟消云散,她本以为是敌人来袭,或者是临时起意,见她弱小,缺钱花想要抢劫的地痞流氓。 结果是个软蛋。 恩雅婆婆没兴趣和这种混蛋纠缠,转身的同时,衣袖里的塔罗牌掉落,好巧不巧的落在磕头不止的阿雷西身上。 恩雅婆婆眼色变的犀利。 好巧啊。 在阿雷西诚惶诚恐的目光中,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太阳当空照的中午,莫名的雾气开始弥漫,包裹住他的身躯后定形,让他无法动弹。 恩雅婆婆高举虫之箭,挥舞刺下。 阿雷西眼睁睁的看着箭刺入身体,反抗不能,他的嘴因恩雅婆婆嫌吵,堵住了,只剩下涕泪四流表达情绪。 自己就想犯贱一下,欺负一下幼童,这能翻车,天理不容啊。 “正义”替身的雾气放下了束缚的他,瘫跪在地上,以为自己差点死掉的阿雷西,裤子都湿了。 还活着,这家伙果然是拥有替身资质的人。 恩雅婆婆收回虫之箭后说,“感受,你体内的那个它,能感受到吗?” 阿雷西心脏跳动的急促,很快。 他感觉脚趾下洒落的影子似乎是活的,低头看去,变化模样的影子吓了他一跳。 影子手持利斧,椭圆形头部长出独角,硕大眼睛中红色眼珠,随意的延长扭曲着。 很快,他搞懂了替身的能力和使用方法。 替身接触生物的影子,使得生物在生理和心理年龄上同时倒退。 影子与赛特神接触越久,年龄倒退程度越大,倒退至胚胎状态都不在话下。 替身使者在相应的年龄阶段尚未觉醒替身,被害者还会暂时失去使用替身的能力。 完美,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力,把世界上所有人变成小孩子。 那么,就只有自己欺负他人的份,没能有资格欺负自己了。 恩雅婆婆听到了他的替身详情后,眼睛激动的闪闪发光,“快,朝我来一发,对我施展你的替身能力,朝我开炮。” 阿雷西唯唯诺诺的听从了。 暂时恢复年轻的,心情大好的恩雅婆婆,带他去见了迪奥。 从此,他成了九荣神之一。 人无法摄取自己想象之外的财富。 拥有了如此强力的替身后,阿雷西第一时间想到了,竟然是可以欺负小孩,不用担心大人找事了。 大人找场子,他就把大人变成小孩,一起欺负。 这能力,你但凡开个美容院,还有韩国啥事呢。 什么破尿酸,在这能力面前全是弟弟,多少富豪精英,拼尽所有,就为了多活几天,青春常驻。 总之,接下迪奥任务的他,奉命前来消灭乔斯达家族血脉。 第144章 变小 阿雷西长得极其不讨喜。 眼睛细狭长,紫色眼框搭配橘黄镜片,拖帚似的头发左右系铃铛,走路一步三摇,如毒蛇响尾。 马路上,滋啦乱叫的小孩拎着装有泥水的小桶,撞到他身上。 他会耐心的低下头,思路极其清晰,宛如苏联地铁克格勃笑话一般的询问,详细到查户口的水平。 “小朋友,你的年龄是……哦,四岁,好棒哦。” “你的父亲在……哦,在上班,好棒哦。” “你的母亲在……哦,在家里洗衣服,好棒哦。” “你是独自出来游玩的吗……哦,一个人,那我就可以揍你了吧,竟然敢把泥溅到我的裤腿上,你要多久才能偿还的起。 你欠我的用什么还,啊?回答我,讨厌到惹人生厌的熊孩子。” 啪啪几个巴掌下去,聆听孩子跑路的啼哭,阿雷西苏爽的像是手冲后关上了小电影。 提起裤子就是舒坦。 摸了摸眼镜框,阿雷西把下手目标定在了波波身上。 没别的原因,波波那略显童趣的心智,吃饭去小孩那桌上比较合适。 是他精挑细选,最好对付的敌人。 能不违背老大迪奥的命令,前来杀敌,在混混界,他这已经算是笑柄了。 敌人太强了,自己要不择手段才对。 模样不讨喜的他,又摸了摸眼镜框,对自己说。 “我好棒嗷。” 装成路人的他,尾随在寻找心仪餐厅的波波。 时刻准备着用替身赛特神,袭击波波的影子。 不能草率的使用替身直接进攻,自己的替身战斗力太弱,一旦被发现替身的秘密,就只剩下挨揍的份。 要小心,发动替身的时候,让敌人察觉不到。 或者说,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头发绑有叮铃响的铃铛,一路尾随,吵闹的波波心烦。 因为二乔刚刚被自己戏耍的缘故,波波格外警惕,后面这家伙显然是有问题的。 波波停下脚步,银色战车浮现,想都没想的刺向后方。 阿雷西吓的一哆嗦,转头就跑。 波波感慨自己的智慧,猜对了,普通人看不见替身,怎么可能被替身吓到。 这家伙果然有古怪。 波波追了几步,阿雷西一个回头,他的影子宛若泼洒在地面的水痕,朝波波弥漫袭击。 惯性下前冲的波波避之不及,那就不要躲避了,放弃防御,进攻。 只要本体完蛋,敌人的攻击自然不攻自破。 银色战车的剑前冲,刺向阿雷西大脑,杀意盎然。 咯噔。 阿雷西果断下跪,一个劲的磕头,“饶了我吧,我投降。” 丑态尽显的阿雷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如何,刚刚波波的杀意是不作伪的。 他真的怕了。 四肢短小,偏偏穿了一身难看的背带裤,紫色的衬衫,恶心的妆容。 面前男人的审美歪到家了。 银战的西洋剑还是没有刺下去,虽然波波看不起未战先怯的家伙。 可不对投降的敌人动手,是他坚守的骑士道,面前这个丑陋的家伙,不配让他改变自己的坚守。 银战挽了个剑花后,剑尖对准阿雷西的脖子。 “说,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刚刚你的影子,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阿雷西耳聋一般的装成没听懂,趴伏在地上的双手抬起,贴在耳朵上。 “你这混蛋,”波波的声音愈发尖细稚嫩,“蠢货,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阿雷西有恃无恐的姿态惹恼了波波。 银色战车的剑尖瞄准胳膊,准备给阿雷西开个洞,让他老实交代。 刺出的剑没能刺中。 银色战车的模样变成了幼年状态。 银色婴儿车 波波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发现阿雷西矮小丑陋的身形变的高大。 发生了什么? 阿雷西不装了,膝盖弹跳起步,脸上满是骄傲和戏谑。 “来来来,”他吐出舌头,一副嚣张的架势,“自以为是的臭小子。 波鲁那雷夫,现在,该求饶的是你啊,混蛋。 让我来教育一下你,小孩子应该在这个社会上的位置吧。 好棒哦。” 波波这才恍然,自己的衣服变成了大一号,皮鞋的尺码大到趿拉都不行。 阿雷西一推搡肩膀,波波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好痛,摩擦在地上的手臂,火辣辣的疼 遭受到和柯南同一待遇的波波,视线天旋地转,震惊的看着周围比自己大上数倍的东西。 平视是裤腿,仰头是屁股。 他像个误入巨人国的矮人,人来人往中,弱小的自己,没有半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白酒+感冒药能否治愈这变小的诅咒。 “现在,”阿雷西的话吵醒了震惊的波波。 因为阿雷西长得最矮小,从下往上看,能看到那尖酸刻薄的,脸都拉拉黑线的面容。 “该我动手了。” 阿雷西伸出的手掌,在波波眼中无限放大。 是他太过自信导致的,阿雷西没有看到,银色战车蓄势待发,剑尖对准了他的眼珠。 人体是很脆弱的,太阳穴,眼珠子,耳膜,生殖器官…… 用筷子生猛捅进去,足以致命。 银色战车变小了,成了看似人畜无害的玩具车。 人被玩具车杀死的概率很小,但绝不是零。 “哥哥,”清丽的女声声音,吓的阿雷西一哆嗦。 “你要对这个可爱的孩子做什么,”义正言辞的训斥声,让波波听的心头一震。 年幼的波波猛地回头,是他妹妹,雪莉。 唯独这副样子,不想让雪莉看到。 哥哥的尊严什么的。 雅蠛蝶,不要离我远去啊 第145章 说错话了 人贩子,无论在哪里都是臭不可闻的名声,打死活该的存在。 把孩童从亲生父母手中夺走,换取钱财。 把好好的家庭拆解的支离破碎,把孩子的未来彻底摧毁。 死了都算便宜的。 大街上的人,听到雪莉的叫喊声后,陡然一定。 寂寞无声中,所有人的眼光,盯向了一脸狰狞,图谋不轨姿态的阿雷西,和他手下,瑟瑟发抖面若死灰的波波。 “我,这,不是,他……” 阿雷西紧张的手舞足蹈,从没有被如此多的杀意蒸腾目光注视过的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波波的颤抖,其实主要针对的是雪莉,被看见了,以后哥哥的威严都要没有了。 旁边拉货的大叔,雄壮的像个铁塔,连死劲的肌肉块子,都快赶上波波现在的腰围了。 长的彪悍的大叔,俯下身子,尽量和蔼可亲的对着波波说。 “告诉大叔,发生什么事了。” 波波不是傻子,现在这个情况,阿雷西不挨一顿打,都说不过去了。 反正他也不是啥好人,揍呗。 “那个,”强忍住雪莉在一边实名观看的羞耻,波波恐惧的指认阿雷西。 “他不明分说的要拉我走,还说给我找个好地方,我不认识他,我好怕……” “你别胡说八道了,”阿雷西肯定要为自己正名啊,周围的人就差一个时机,就要一拥而上揍自己了,没打出屎来,都算他拉的干净。 “我跟踪你好久了,波鲁那雷夫,这样我们也算认识了。” 围观众人警觉:跟踪?事前准备工作,你小子准备的挺充足啊。 “什么叫我拉你走,我才没有那种心思,我只想简简单单的杀了你,不要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周围彻底陷入了无以言语的沉默。 原本以为人贩子就已经该死了,还他妈有高手。 这人户口本上是只有一页吗?这么嚣张歹毒,死不足惜的玩意。 “妈的,揍他。” 是谁说出的这句话的呢,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一拥而上,在此之前,先把波波人接人的扔了出来。 小孩子不要看到血腥。 围观群众纷纷跃跃欲试,这场面可是难得一见,有人不打自招,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场面要是错过了,不走到前面狠踹几脚,以后老了,临睡觉前回想起来。 会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没有多揍他几下呢。 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的人,手里拿着木棍、扫把、石块等工具,气势如海浪。 波波身上穿着大一号的衣服,衣领下滑,一脸茫然的看着越打越来劲的围观群众。 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样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也算是恶有恶报,活该了。 打败这个家伙的过程,真是喜剧。 身为替身使者,却畏惧普通大人吗? 黑影笼罩,遮断了波波的遐想,雪莉的手摸在波波的脸颊上,揉捏摆弄,像是遇到了女孩子最喜欢的洋娃娃。 波波这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坏了,自己身为哥哥的尊严,大概没了吧。 “雪莉,”波波挣扎着摇摇头,刚要说什么,骤然发现一个事。 眼前的大姐姐,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是自己的什么来着,他忘了。 明明很熟悉,很亲切,但就是死活想不出对方的身份。 这便是赛特神的恐怖之处,肉体变成小孩子,大脑也会一同退化成幼年状态。 成年所拥有的记忆,精神力的强弱,以及形成的替身,都将一同退化成表现的年龄。 这bug的替身,某种程度上,已经涉及到了时间,把一个人的全部状态,还原到幼年时候。 “果然和所说的一模一样呢,”和桑塔纳学坏的雪莉,露出了姨母般的笑,说。 “乖,叫我姐姐,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波波变小了,不是变傻了。 他的记忆还没完全退化成孩子,记忆的消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痕迹,由浅及深,是一个逐渐消失的过程。 自己一个成年人,管你这个很可能比我小的存在叫姐姐,这像话吗? 明显就是在占自己便宜嘛。 不能干。 “给你买两份好吃的。” “姐姐好,”波波是真的饿了,早上醒来后。 桑塔纳为了恶搞二乔,拖累的他也没法吃饭,成年人尚且还可以忍受。 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真乖,”雪莉言而有信,拽着波波的手,像个真正的大姐姐那样,循着记忆里的模样。 给波波买他最爱吃的东西。 看着年幼态的波波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好棒。 雪莉的心都快化了。 她突然明白了,桑塔纳为何会执着于照片录像了,这场景不记录下来,她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朝着上方握住摄像机的桑塔纳,雪莉发自内心的畅快笑了。 摸了摸波波竖直的成年白发,虽然只陪伴了年幼波波一会。 雪莉已经把他当成真正的弟弟了,一副孩子还小,怎么就嫁人的眼神看着。 “波波,桑塔纳先生说,你会有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自诩风流浪子的你,会真正的遇到一个触及灵魂的女性。 战车逆位,暗示无法控制局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和目标感。以及在爱情领域中的障碍和困难。 往往会因各种原因逃避爱情。 波波,你可不要这么做,好好干别丢份。” “好,”感受着雪莉拍打自己肩膀的用力,波波连忙大口答应。 雪莉欣慰的笑了,赞赏道。 “干好了,我给你找个姐夫。” “嗯,”激起斗志的波波点着头,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姐夫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里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恶感。 雪莉整理了一下波波那略显宽大的衣服,不求整齐,但求给人家姑娘一个好印象不是。 “去吧,”雪莉在波波的背后一推。 当他转身的时候,雪莉的身影消失无踪。 唯有手中的吃食,证明了她并非是自己臆想的存在。 第146章 殴打 阿雷西在地上抱头蜷缩,遮挡要害。 杂乱的武器暴雨一般打落在身上,肺里呼吸间是浓重的铁锈味,嘴里溢出来的血,眼睛火辣辣的痛。 若非围殴的人数有限,他早就被打死了。 但是还是好痛啊。 连蹬带踹来的,一脚一脚的踢在腹部,绞痛从内脏中溢出。 最喜欢欺凌弱小的他,其实也有想过,专门欺负幼小孩子的他,这种性格扭曲的,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但老话不是说嘛,认识到自己不正常的人,反倒往往是正常的。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所以说,他自认为是正常的。 在成年人面前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对视都会感到害怕茫然和无助;在孩子面前,他却能肆意的发泄自己的兽性和暴虐,从中获得安心感。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被成年人暴打,他甚至吓到连替身的使用都忘记了。 会死的,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身体的每一处伤痕,都在用痛觉,无声的表达着这个事实。 条件反射般,替身本能的释放出来,这是身体下意识的自救行为。 像是膝跳反应,如同人碰到火后,身体会在大脑意识到之前,将手挪移开。 赛特神于阴影中诞生,大片的黑暗阴影,像是涌出的泉水那样,挥舞着斧子,向周围蔓延。 拼命殴打阿雷西的围观群众,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等回过神来。 周围人都变成了懵懂无知的孩提。 蜷缩在地的阿雷西正瑟瑟发抖,嘴里哀嚎惨叫。 却发现周围没了声响。 周围是一群围在自己身边的半大小孩,你看我,我看你,正在茫然无措中。 “哇哈哈,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小崽子们,接受我宣泄的怒火吧,这种感觉,好棒哦。” 手里攥着拳头,踉跄站起来的阿雷西,猖狂的笑着。 变小了的围观群众,在沉默中,不知道谁嚎叫一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混蛋这么嚣张的姿态,让老子不爽。 妈的,大家一起上,揍他。” 哎?! 在阿雷西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周围人再次如同涨潮的海水那样,涌了上来。 拳打脚踢。 阿雷西本身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水轻轻一打湿,立马就会变软,坍塌。 “别打啦,我悔改~~” 殴打中, 阿雷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身体下意识模仿出幼时的样子,保护住头颅和内脏。 可还是好痛啊。 赛特神再次出现,挥舞自己的利斧,劈砍在周围人的影子上。 这次,围殴的人群,变成了牙牙学语的婴儿模样,站都站不起来的那种。 在地上站起来的阿雷西,记吃不记打,他又找回了自信。 “还有谁! 有能耐站出来,继续反驳我啊。 没有了是吧,这次真的轮到我反击了。” 暗中的桑塔纳都看不下去了,捂着眼。 阿雷西这家伙,把恃强凌弱,表现的淋漓尽致,变色龙看见了,都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物种的多样性果然奇妙。 死性不改阿雷西,在发觉自己无所拘束后,狞笑着就要朝周围人下手。 忽然眼睛呆滞了一瞬,他冷哼道。 “还是完成迪奥达人的任务比较要紧,先放过你们一马。” 这是桑塔纳对替身的交织使用,恋人和黑檀木恶魔。 在灵魂层面上,对目标进行控制。 这么做的好处是,哪怕替身解除。 当事人事后复盘,无论自己当时做的决定,是多么的荒谬与不可能。 也不会以为是有人操控了自己。 只是认为自己一时发昏,做错了选择。 看着大街上哭嚎的婴儿们,桑塔纳犹豫了一下,撕扯下替身赛特神的一部分。 吞咽,咀嚼,消化,分解,吸收,重利用。 崭新的替身,在桑塔纳脚下的阴影中诞生。 感受到替身的全部能力后,不满的桑塔纳小声嘟囔。 “强化后数量还是只有一个啊,而且是关于人体时间调控的能力。” 他其实更喜欢黑影兵团那种的,强不强的,他缺这点强度吗? 帅不帅气,才是要重要考虑的事。 桑塔纳脚下的影子开始蔓延,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兽,争前恐后的冲向猎物。 那些因正义感爆棚,而围殴阿雷西的人。 全部恢复成了大人模样,身体上,所有不健康的疾病和隐患全部消除。 每个人将会保持长达十年的身体不衰老状态。 算是桑塔纳,给予的见义勇为奖。 总比那一句“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有效打击社会见义勇为的风气强吧。 第147章 波波的邂逅 波波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那个和自己萍水相逢,但又异常亲近的姑娘。 他的记忆,像是面粉和水搅在一起的混合物,混乱不堪。 只有待在熟悉的人身边,才能抚平心里的褶皱。 阿雷西手持利斧,气势汹汹的朝波波走来。 一切都源自于这个混蛋的家伙,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让我去砍死呢? “啊?”波波发现了来者,“你你…” 被弱者用手颤抖的指着,这种感觉让阿雷西很是受用。 “没想到吧,我阿雷西又回来了。我好棒哟。” “你是谁呀?” 波波说全了这句话。 阿雷西被揍的太惨了,浑身是包,淤肿和脓血,油彩画一半涂抹了全身。 破相的样子,亲妈都认识不了。 “混蛋,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啊!痛”~ 咬牙切齿的阿雷西,因为咬合的太过于用力,反倒将摇摇欲坠的牙给崩开了。 捂住鲜血肆溢的嘴,眼角开裂的伤口和泪水一起涌下。 泪中的盐分,杀的伤口处又痛了几分,阿雷西哀嚎的滋啦作响。 “我好棒,我好棒。” 像是诵念着什么魔咒。 阿里西挣扎着重新睁开眼睛,精神抖擞起来。 “接受你的末日吧,波鲁那雷夫,这一次,我会干脆利落的杀死你,不会再遗留任何侥幸和后患。” 赛特神手持刀斧,和波波的银色战车碰撞在一起。 替身的强弱,和精神力与身体的发育息息相关。 一击过后,银色战车的西洋剑,都歪斜了几分。 “嘻嘻,”咧开带血的伤口,阿雷西宣告着最后的结束。 “下一击,我会打断你的剑,最后,劈开你的身体。” 战斗意志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它随着阅历和年龄增长,深埋在潜意识中。 哪怕遗忘了招数,却又如同打地鼠游戏中的地鼠,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金铁碰撞声中,西洋剑被一分为二。 剑尖准确无误的,刺中了阿雷西的脑门。 血顺着额头滴洒在鼻尖,吓得阿雷西一动不敢动,以为自己死期将至。 所幸脑壳骨够厚,加上银色婴车的力量实在有限。 才让阿雷西这罪恶多端的人生,逃过死劫。 波波趁此等机会,没有犹豫的,撒开短腿就跑。 手里拎着,相对于幼时的他来说,太过宽大的衣服。 慌不择路的逃窜。 硬实力相差太大了,刚刚那一招,波波竭尽所能,是奔着杀敌去的。 结果不遂人意。 因为身后的威胁,波波慌乱的逃跑中,于转角处,撞上了黄色的长裙。 捂住生痛的额头,波波连道歉都来不及,转了个方向,双手交错着继续跑。 “小弟弟,”身后的女声真切,让波波转头瞄了一眼。 阿雷西没能追上了,也不知道是畏惧,还是痛苦的无法继续。 “你受伤了呢,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伸手,摸在波波身后刮蹭的伤口上。 “那个,这个……” 波波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结束,替身是不能说给普通人听的,以免战斗中波及无辜。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女人嗔怒,伸手抓向波波摇晃的小手道。 “必须赶紧处理伤口,不尽快消毒,会发炎的。” “不行,”憋了半天的波波,总算强硬的说出这句话。 不能把普通人,带入到替身战斗的旋涡中。 “不行也要行,”女人抓着波波的手不放,“告诉我你家大人呢。 太不负责任了,放任这么小的孩子流浪在大街上,还受到了伤。” “我…大人…这个,”波波脸涨的通红。 “先来我家里处理一下吧,”不知道因为波波的犹豫,女人想到了什么,变得异常温柔。 但抓住波波的手,却是强硬的不放开。 “跟我来。” “啊,”波波仅剩的手挥舞着,脚步挪移中,被拖拉着走去。 那就……去吧。 波波现在的身体,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手足无措,无主见,表现淋漓尽致。 突如其来的困境,战胜不了的敌人,波波被突如其来的软弱打败。 靠近这个陌生的大姐姐,依靠一下,没问题吧。 颠簸中,波波看到了消失雪莉,在街道的转角处冒出头,朝着他淡淡的笑,口中张合。突出了两个字。 “加油!” 就像是柯南会遇到小兰,变小的波波,也邂逅了这个,让他留下了半颗心的姑娘。 第148章 消失 波波眨巴了下眼,街角的雪莉却消失不见。 刚刚的场景,像是恍惚中光影的错觉,实际上从未有过。 “发呆了呢,”温柔的女人,脸上甜甜笑着,靠近了波波。 “哦,对,你受伤了,乖,”女人主动背对着波波,蹲下身子,发出甜甜的询问声。 “趴在我身上,上来,好不好?” 波波呆滞,束手无策着,女人的声音大抵是有什么魔咒的,让他不由自主的听从命令。 身体在意志没反应过来前,趴在了女人后背上。 “真乖,”温和的赞扬声,温水一般融化了波波繁杂思绪。 他主动低头,贴在女人背上,感受到花蜜一样的香甜气息。 其实,本就没有什么魔咒,不过是真切实意的情感,贴合流淌进波波的心田中,滋润干枯的心田。 波波意识有些疲惫,眼皮子高频率眨呀眨的,还是坚持不住了,阖盖后睡去。 不合适的大人衣服,在地上拖拉着,染上了灰尘泥土。 小手抓拽带土的衣服,往脸上一糊,加上汗珠与血水。 显的波波的身上很脏。 浴室里,热水哗啦啦的填充浴缸,氤氲的蒸腾雾气弥漫在空气中,染白模糊了场景。 “小弟弟,”女人的手在浴缸中撩拨,微烫的温度在指尖传达,刚好是人能接受的舒服温度。 “跟大姐姐一起洗澡,脱掉衣服,洗去身上的泥土灰尘,伤口也要清理一下,好一会擦药。” 波波张大了嘴巴和眼睛,o型姿态。 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脱去了身上包裹的衣服。 波波这一刻,心跳急剧加速。 自己好像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打理好头发,防止被水打湿后,影响自己行动的她,目光看着无动于衷的波波。 嫣然一笑。 弯下了腰,贴近波波。 “发什么呆呢,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让大姐姐帮你来脱吧。” 波波手舞足蹈,问题很大,尽管大脑现在是儿童状态,但遗留的成年人片刻思维,让他隐约意识到了,自己一定是在做羞羞的事情。 赤裸着身子,凉飕飕的暴露在空气中。 波波颤抖的向下面看去。 好小。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总觉得好悲哀。 对老二莫名其妙的执念,让他揉搓一下自己的双眼。 此后种种,不便描述。 他傻笑着,经历着这种爽翻天的事情。 不过因为自己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是很正常的啦。 “哎嘿嘿。” 痴笑着的波波,感受着温暖的照顾,贴合在女人的丝绸睡衣上。 傻笑不止。 温柔乡如噬骨之虫,将波波的思绪分段,变成了彻底的小孩子。 甚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被追杀的困境。 阿雷西躲藏在浴室之外,瑟瑟发抖。 欺软怕硬的本性,让他对大人的恐惧如影随形。 他甚至都不敢直接闯进去,哪怕拥有替身的他,具备绝对性的力量。 赛特神的影子,顺着门缝不断延长,直至遮盖住,一无所知的女人影子上。 眯眼洗头发的波波,未曾预料到,事情变故的急转直下。 “好棒嗷。” 恶心怪异的男声,让头发被洗发水打湿的波波骤然清醒。 银色战车下意识的现身,没有犹豫的朝后面猛刺。 赛特神的斧子,和波波的长剑撞在一起。 精神力压倒性的强大,让银色战车一招失利。 没有任何悬殊的被打败了。 甚至于,出于吃一堑长一智的警惕。 波波飞出的西洋剑尖,连阿雷西的一个毛都没有刺到。 “我好棒哦,波鲁纳雷夫,挣扎了这么久,你也该歇歇了。 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 胸口像是破风箱一样的激荡着,波波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眼光四下寻找。 “你在寻找什么?让我猜猜。” 阿雷西本想,将波波直接溺死在浴缸中,不留后患,立马行动。 对面这家伙的生命力太过顽强,像是拼命去踩,却无论如何都践踏不到的蟑螂。 奈何他已经被桑塔纳控制住了。 只能老老实实讲台词,走剧本。 “你是在找多管闲事的女人吗,啊哈哈,” 坏蛋面对主角特有的多嘴环节,生怕波波不知道他的底线似的,阿雷西开始了讲述。 “触碰到我的替身赛特神,身体会不断的变幼小,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在毫无防备,没有挣扎的情况下,足足触碰了我的替身几十秒。 当然了,落到这个下场纯属她活该。 接下来,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脚下,不小心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踩死了,这乐子可就大了。” 波波目光下移,他看到了,初具人形的幼小胎儿,茫然无助的蜷缩在那一滩散落在地的衣服里。 无法呼吸空气的胎儿,没有养分供给的胎儿,失去了温暖羊水包裹的胎儿。 要不了多久,就会像陆地上搁浅的鱼那样死去。 打败他,必须要立刻马上打败阿雷西这个混蛋。 照顾自己的温柔大姐姐,不应该这么落幕。 抱起地上衣物中的大姐姐胎儿,波波拼了命的狂奔,身后,狞笑猖狂的阿雷西追逐着。 包裹在衣物中的女人,眼珠中光芒闪烁,倒映出波波英勇的身姿。 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中,波波眼神坚定着,和阿雷西战斗,凭借着年幼的身躯,握住还没手指粗的长剑。 顽强而勇敢,充满男子气概的,英勇赴敌。 剑术施展的刁钻,变小了的银色战车行动敏捷,一下,又一下的划伤阿雷西的身体。 阿雷西本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辈,浑身是伤的他,早就到了强弩之末。 只是想着,身为大人的力量,又如何奈何不了小孩子。 不能被小孩子看扁,要把敌人揍扁,这样的信念加持下,他才敢上来战斗的。 如今被小学生暴打,大人的尊严和颜面,被击碎的一干二净。 阿雷西的逞强被打破,颜面尽失,尊严支离破碎,惶恐的思绪,终于畏惧起来了。 他扭头就跑,慌不择路的逃窜。 “别跑啊,混蛋,”波波神色挣扎了下,准备放下怀抱中的,大姐姐胎儿状态。 加速追击,一定要让他解除替身,救下大姐姐。 桑塔纳在高处,俯揽这一切,口中慢慢吟道。 “童话的美好之处,在于,它在最美的时刻戛然而止,而不是狗尾续貂,非要搞一些黑残深的垃圾玩意,美其名曰,这就是现实。 真按照现实来说,很多东西,才开始就不可能存在,哪里来的后续发展。 现实里面的苦,谁吃的又比谁少了,何至于,放松的时候,也要经受人逼逼赖赖的说教。 就让花儿在最美的时刻永远盛开,这才是童话的期许。” 奔跑中的阿雷西,身体陡然一定,动弹不得。 而后身子耷拉下来,瘫软在地上,彻底陷入昏迷中去。他的替身,也在这一刻被掠夺。 刚要放下大姐姐的波波,只感觉手里沉甸甸的,自己的力量也在不受控的上涌。 “这……” 变大了是件好事,但波波这样,以公主抱的姿态,赤裸相见。 不结婚真的很难收场。 当然,也可以选择以猥亵罪进局子就是了。 第149章 真心 波波的身体像是钉在地上的木桩,不受控制的动弹不得。 紧张,茫然无措。 怎么办?虽然波波很喜欢和女人聊天勾搭。 但怎么说呢…… 他这个样子,俗称处男。 怀抱中的女人,善良而迷人,单纯中带着热心。 波波很心动,但就如同做春梦没有渲染素材一样,下一步该做什么,他一概不知。 要不要先道歉?毕竟自己变小的时候占便宜来着。 还是先为女人解释一下,关于常人所不知道的替身部分。 女人现在是赤裸状态,被抱在怀中啊。 要不要先放下? 杂乱的思绪像是五颜六色的黑,善良的,邪恶的,黄色的……一锅大杂烩,在脑海中开会。 还是女人率先开了口。 “拯救我的小小骑士,你变大了呢。那是不是,先该把我放下来呢。” “啊,”波波脸上红红的,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小心翼翼的将这位姑娘放下来,眼睛又不受控的乱瞄,最后一狠心转过头来。 眼不见心为静。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现在是空想着色色。 银铃一样的笑声中,女人披上了浴巾,手抓住浴巾的缝隙,她贴近波波的身体。 声音柔和开口。 “可以慢慢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小骑士,我会耐心的听下去的。” 波波的瞳孔颤抖,胸腔的心口,猛的狠狠一震。 心动了。 除非他自己欺骗自己。 “我……” 波波哑口无声,该说些什么?茫然无措。 天不怕地不怕的波波,在这一刻怕了起来。 宛若人在结婚的前几天,是最恐婚的时候。 对未来的生活的忐忑,紧紧束缚住波波蠢蠢欲动的心脏。 他是浪迹天涯的游子,很难为了某个人停留扎根。 迪奥未灭,何以成家。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迪奥,会不会拿亲近人的安危威胁自己。 波波找出了无数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做铺垫,只为了坚定自己不爱的想法,否决那片刻的心动。 安稳的港湾,不是乘风破浪轮船的最终归处。 “抱歉,”波波最后还是说出口了,哽咽的声音酝酿在喉咙,对爱情的躲避,让他继续说下去。 塔罗牌骑士逆位,对爱情躲避。 “打扰一下,”欢快的声音响起在一边。 是波波的妹妹,雪莉。 她招呼着手,温婉的靠近波波对面的埃及女人。 带着盈盈笑意。 “不成器的弟弟麻烦你了,不用搭理这家伙,他就是太拧巴。” “啊,”埃及女人捂住嘴,眼神在雪莉和波波之间来回游荡。 “喂喂喂,”波波率先不满,试图打断雪莉的话,好好的自己怎么还降辈分了。 “这难道就是叛逆期嘛,”雪莉看到波波的反应,捂着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另一只手却掏出了手机。 波波不说话了。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一般情况下,掏出手机,是二乔和桑塔纳对敌的绝招。 里面封存着黑历史。 不用多说,肯定是自己变小的时候撒娇喊姐姐。 他就知道,自从雪莉被桑塔纳救了之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 一看就是学坏了。 波波的沉默,反倒更让埃及女人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波波的姐姐。 一向温婉大方的她,此刻竟有些拘谨和手足无策。 “姐姐,不争气的弟弟,麻烦你了。” 雪莉很自来熟的靠近了女人,挽起对方的手臂。 “嗯,”埃及女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热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红着脸低下头,迎合两声。 两个女人若无其事的就开始了聊天。 雪莉称赞对方性格好,询问对方如何保持身材苗条的绝招。 埃及女人,感叹雪莉的衣着打扮,热情开朗。 女人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从化妆品到日常生活,聊得很嗨。 把正主波波彻底遗忘。 波波在一边,听得头都大了,昏昏欲睡加头晕目眩。 不认真听女人聊的话,嗡嗡的话声吵的 他就想睡觉。 认真听了女人聊的话,就像孙猴子碰见唐僧念经,师傅别念了,头疼。 这不对吧? 本来的剧本,不应该是,自己直接狠下心来,斩断情丝,彻底离开。 原本想要长痛不如短痛。 结果却发现,思念就像老寒腿,总是会在无人问津的霉湿雨夜。 一阵接一阵的生痛。 却仍然如同真正的骑士那样,在第二天的清晨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迈开步子,启程远航。 现在怎么一转变成家庭伦理剧,都见上家长了。 不对,自己才是哥哥呀。 倒反天罡了不是。 更让人无语的是,两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开始转向了波波。 雪莉轻笑着,讲述波波幼时的丑事。 他忍不住了,要说点什么,试图给自己找回主动权。 波波可是个骑士一般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这种指指点点。 雪莉就用不满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波波。 他沉默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由他们说去吧。 就这样,打完迪奥后,波波莫名其妙的摊上了一桩婚事。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除了当事人一头雾水外,所有人都很满意。 波波不是不满意,就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像是易碎的泡沫,太过于不真实。 结婚后的一段日子后,很快,波波就开心不起来了。 偶然间看到,眉眼含春的雪莉,纠缠着桑塔纳。 因快乐而龇起的大板牙,气的都快要咬碎了。 他就知道,幸运不会无缘无故眷顾他。 物极必反,开心过头,准有坏事发生。 至于雪莉……在最青涩幻想的年纪,遇到了救命恩人,长的帅,多金,还带着自己,接触从未了解过的,世界的另一面。 搁谁谁不迷糊啊。 性别转换一下,那就是拯救自己于水火的成熟大姐姐,好看多金有实力。 除了结了婚,没有任何缺点,当然,结婚后可能对某些人附带加攻速就是了。 偏偏桑塔纳来之不拒,莉莎莉莎懒得管,顺理成章的就成了。 除了波波,大家都很满意。 第150章 对于昏倒在地的阿雷西,桑塔纳可没有忘记算账。 他是个恃强凌弱,只敢欺负小孩子的混蛋。 但本着狗屎也能堆肥的原则,桑塔纳还是想试验一下,废物再利用的。 几个替身叠加下,幻梦如期而至。 阿雷西悠悠醒来,傍晚的阳光,红灿灿的染红大地。 他连滚带爬的疯狂逃窜。 迪奥大人的任务,被他彻底忘却脑后。 没道理呀,现在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打得屁滚尿流。 放开点,放松点。 阿雷西如此劝慰自己道。 对方天生的替身使者,实力非凡本身就很正常。 倘若一打一,肯定没有小孩子是自己的对手。 如此安慰自己,然后,他遇到了承太郎。 迪奥许诺的黄金,和从波波那里受到的欺负。 一起在心头上爆发。 打不过有替身使者的小孩,还打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孩吗? 还真打不过。 阿雷西不出意外的被揍了。 鼻青脸肿,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 这个世界太疯狂,谁家小孩猛的按着成年人揍啊。 连滚带爬的,阿雷西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虽然没有了迪奥许诺的钱财宝物。 但有了替身能力的他,活的却是潇洒自在。 普通人看不见替身,他那随意变幻延长的影子,更是无法被察觉。 瞄准自己盯上的肥羊,他像个耗子一样站在垃圾桶旁边。 只需稍稍等待几十秒钟,替身就能将目标的年岁,收割成胎儿,乃至受精卵。 剩下的,只需要光明正大的,走到散落的衣物旁。 抓取现金,财宝,潇洒走人。 至于剩下的,与他有何干系。 不过是警局的档案中,多了一项,悬而未定,扑朔迷离的失踪案。 无形的大手开始发力。 阿雷西某天发现,自己的替身消失不见了。 除了本人痛苦哀嚎了一阵子后,替身消失,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是个胆怯到,只敢躲在阴暗角落中的老鼠,哪怕是欺负人,也要精挑细选,斟酌后再做行动。 没有了替身,无非是施暴对象少了一点,行动更需要谨慎罢了。 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在堕落中不断的翻滚旺盛。 体会过拥有替身后的肆意妄为,他开始不满足于偶尔欺负小朋友的快感,想要更多,多到让他随意欺辱的小孩子。 他开始思索,如何,如何才能欺负到更多的孩子。 研究过后,他发现,自己这样,瞄准目标,找准时机后下手,效率太低了。 要想做大做强,必须让大人,主动把小孩子,往自己这边送。 学校,是一个好地方。 大人们甚至会主动要求教师严加看管。 调查结果,让阿雷西不出意外的心动了。 他开了家学校,打出了严加管理学生的名号。 迷惑性的外表,搭配上唯唯诺诺的性格,阿雷西不出意外的,倍受家长们的信任。 家长们,一口气,把他们眼中的不听话的孩子送过来。 不管原因。 做各行各业,都需要相应的证件,唯独做家长,做带领一个崭新生命,探索尘世,负责引领的家长。 什么都不需要。 一时的爽快,草率的诞生一个懵懂的灵魂。 半辈子唯唯诺诺的家长,在外当奴隶的家长。 终于体会到翻身做主人的快乐。 在外是狗奴才,在家是狗皇帝。 孩子不听话,一看就是管教的松了。 孩子不爱吃饭,首先排除自己做饭难吃,孩子过敏,吃饱了,病了等原因…… 一看就是缺管教了。 自己庸庸碌碌,却期盼孩子成龙作凤,一朝得道,乘风而行,自己跟着享福。 当然,更多父母,只是不希望孩子经受自己受过的苦。 他们不会,也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 只能粗暴的,用最直接的手法,管理孩子。 他们花费大价钱,把孩子送到所谓的管理学校,希望把孩子培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们眼中的乖孩子。 可惜,养孩子不是宝可梦对战,自己的孩子和其他孩子放在一起pk,不能获得经验值。 只会摧毁孩子本身的自信,造成逆反心。 也不是养成游戏,点几个按钮,就能让孩子在既定道路上一路顺风。 童年啊,有人凭此治愈一生。 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阿雷西创建的所谓教管学校,只招收怯懦的孩童。 因为被承太郎揍出了心理阴影,那些一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阿雷西躲得远远的,绝不招收。 如此下去,阿雷西竟然还获得了不小的名号。 不出意外,他会顺风顺水下去,结果,一个忍无可忍的孩童,在饱受欺凌后,握住了刀。 血债血偿。 阿雷西倒在了血泊中,被愤怒的孩子们撕成碎片。 梦境结束。 桑塔纳脸都黑了。 阿雷西这种混蛋,只会欺负弱小,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弱者面前耀武扬威。 随风而动的蓬篙草,那方强势倒那边。 偏偏这种人,混得还挺好。 再来。 不信邪的桑塔纳,又施加了一次幻梦。 第151章 比狗屎还恶臭的男人 梦里,阿雷西开启了新的人生。 这次他的开局,比原生家庭还要凄惨。 一生下来,就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 长大后,他因为体质原因和长期的营养不良,是最瘦小的孩子,平时只能任人欺辱。 但……孤儿院的院长是个难得的好人,在阿雷西因争执而受到欺辱后。 站了出来。 挡在他的面前,训斥责罚了欺辱阿雷西的大孩子。 在阿雷西意外的神色中,抚摸向他的头,慢吞吞的开始讲述。 “人之所以为人,站立着食物链的顶端,和人类的团结不无关系。 何况,哪怕是野兽,也都懂得保护幼弱的同类。 我们,又怎么能忍心伤害那些弱于我们的同类呢。” 这一次,阿雷西是淋过雨的人,但同时,他也被他人用雨伞挡过雨。 这一次,总该当好人了吧…… 然而并没有用。 阿雷西长大后,狗改不了吃屎般的继续作恶。 他成功的记住了团结他人,永远站在多数人的一面。 我之下阶级分明,我之上人人平等。 肆意的宣泄自己的恶行。 自己淋过雨,所以想让所有人都湿身。 还有一点,他真的讨厌小孩子,发自内心的厌恶的那种。 乖巧的小孩子,他会忍不住,让对方尝一尝世间险恶。 人厌狗嫌,滋啦乱叫的小屁孩,他的掌心,会忍不住的手痒,教训对方。 安静站在一边,不问世事的小孩子,他会忍不住的想要手贱,看看对方破防的瞬间。 …… 桑塔纳看不下去了,推倒重来。 又一重梦境,这一次,他出生在平凡的家庭中,从小体弱多病。 父母爱护下,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他的身体消瘦,力气很小,快走进两步都会大喘气。 因为他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也没经受过世间的风雨险恶。 但就是这样的他,宛如室内精心栽培的盆栽植株一样的他。 心底总是萌生阴暗潮湿的想法。 想要将自己的暴虐,施加到外物身上。 他瘦弱的,甚至连小朋友都打不过,但没关系。 比人类弱小的动物大有可在。 猫猫狗狗,昆虫鱼类。 都被他祸害了个遍,疯狂虐杀。 当然,面对一些稍显危险的大型动物,他连试探都不敢试探。 他也非常懂伪装,又或者说这是他的本性。 在比他强壮的人或事物面前,总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桑塔纳的表情,就像玩游戏坏了挡,满脸黑线。 在阿雷西虐杀藏獒幼崽的同时,安排母狗见证到这一切,并让挣脱枷锁牢笼的母狗,将阿雷西撕成碎片。 又一次新的轮回。 这次阿雷西过的顺风顺水,生活在富豪权贵结合的家庭里,从小接受仁义礼仪的教授。 阿雷西真的变了,他狂到没边了。 他不再局限于欺负小孩子,他开始平等的欺压大人小孩。 一个也不放过。 鉴定完毕。 这家伙就是个天生混蛋。 他的混蛋恶臭,和迪奥还不同。 迪奥的恶,就像臭豆腐和榴莲,闻着臭吃着香,恨不得让人把迪奥咀嚼嚼碎。 那才叫爽。 但阿雷西,就像做肥料都对土壤有害的有毒物块。 看到闻到,都是对身心的一种侮辱。 桑塔纳皱着眉,想到了最佳处理方案。 第152章 最厌恶的事 阿雷西在地板上再次醒来,头脑胀痛,嗡嗡作响。 脑中略过梦里经历的一切,恍若水中泡沫,转瞬即逝。 不管怎样,他还是他。 阿雷西急急忙忙的躲藏起来,关闭所有的联系方式,耐心等待。 迪奥大人倘若失败,他就可以天高海阔,任逍遥了。 如果迪奥大人打败了乔斯达家族血脉,也毫无关系。 自己会第一时间上前,表达忠心。 这是他处事已久的智慧哒。 无论如何,对他来说,只有赢赢赢。 在喧哗的街道上,阿雷西像个大型耗子一样的贴着墙面,左顾右盼,耸肩低头,猥琐游走。 大人的目光,对他来说宛如火刑架上的处刑。 孩童好奇的目光,更是让他厌恶。 走到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阿雷西看到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专心致志的摆弄玩具,沙土,自娱自乐中。 阿雷西的恶念无止境的放大了。 他走到孩子面前,脚尖是用沙土堆积的简陋城堡。 他扬起脚,在孩子茫然无措的抬头时刻,准备狠狠一踢。 也就在这个时刻,恶臭从神经中传导到大脑中。 如同大肠有了味觉细胞,臭气熏天的蠕动感,让他扣着嗓子倒地不起。 浑身疼痛,宛若在皮肉上雕花。 小朋友先是被吓的站了起来,见阿雷西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打滚。 善心发作,走上前来,企图安抚一下痛苦的阿雷西。 令人厌恶的小孩子在面前嘘寒问暖,浑身疼痛恶臭传导。 精神和肉体叠加的双重煎熬,让阿雷西如坠深渊。 他挣扎着爬行远离,成功的摆脱了那个担忧着观望自己的小孩子。 但这不是结束,仅仅只是开始。 疼痛感如影随形的跟随着阿雷西,他进过医院,拜过各种神佛。 都毫无作用。 最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阿雷西把自己吃剩的东西,扔在地上。 一个饿的发昏的乞讨儿,不管不顾的爬行过来,抓起就吃,嘴里还不停地道谢。 阿雷西的痛苦骤然轻松了。 就像是负重前行者减去了部分重量。 看着面前不停道谢,让他发自内心厌恶的小孩。 阿雷西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不会吧。 是的,只有在帮助小孩子后,阿雷西身上的痛苦才会减弱几分。 这就像是,让一个讨厌臭味的人,在螺蛳粉上白班,傍晚去卖臭豆腐,晚上在榴莲仓库中睡觉。 真特么的恶趣味。 强忍住内心的恶心,阿雷西开始了自己的救助小孩子的旅程。 阿雷西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厌烦,却被逼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开展善行。 这种宛若抖m的行为,持续了阿雷西的后半生。 他摆着一张臭脸,不耐烦的帮助小孩子,甚至从不留名。 以免被小孩子道谢时,因为压抑不住的恶心厌恶,从而使自己更加痛苦。 直到死亡的前一刻,阿雷西都对小孩子抱有无比的恶意。 可他的后半生确确实实的在行善。 或许有人会疑惑。 人的肉体和精神是相互影响的,为什么做了如此多善事的阿雷西。 却还是对小孩子抱有恶意? 正是因为是相互影响的,阿雷西才会对小孩子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兴趣是一方面,工作又是一方面。 当兴趣变成了工作,每天面对一成不变的生活,重复性劳作,无止境的打卡下班后。 人的感情,会在无止境中消磨殆尽。 下班后,人就像是被咀嚼干净水分的甘蔗,精华甜分消磨殆尽,只剩下干巴巴的残渣。 索然无味。 休息的时候,经过进食和睡眠,精力充沛的人,再次进入到索然无味的工作中。 让生活的重担,将自我压榨成没有精气的残渣。 在这样的重复中,热气和朝气,一同燃尽,将纯真的孩童,熬煮成感情淡薄,对世事无所谓的大人。 阿雷西的遭遇按下不表,无论如何,都是他自作孽所为。 桑塔纳几人又开始了启程。 第153章 赌注 在古老的神话中,金字塔墓与神庙的守护神,斯芬克斯曾对过路者发出提问。 什么动物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腿最多的时候,也正是他走路最慢,体力最弱的时候。 猜不中者就会被它吃掉 俄狄浦斯猜中了正确答案,谜底是“人”。 斯芬克斯羞愧万分,跳崖而死。 埃及开罗近在眼前,迪奥本人早就逃之夭夭,在海边吹拂着,因海陆温差,而带来的凉风。 留下自己的“九荣神”,面对乔斯达家族血脉。 桑塔纳几人倒是没有疲惫不堪,一路游山玩水。 唯一的缺点是,埃及没有山也没有水,唯一存在的,就只有比热容极低的无尽沙海。 和昼夜温差极大的恶劣天气。 夏天的冷饮,是能救命的,在车辆颠簸后的歇息时刻。 找路边的小店,点上一杯饮料,感觉宛若新生。 “几位小哥,闲暇时间,来一场紧张刺激的扑克牌如何。” 小店中央,丹尼尔·j·达比手中流畅的摆弄扑克牌,牌影重叠,随指尖弯曲把弄肆意游走。 眼花缭乱。 桑塔纳几人没有应答,除了波波。 因为丹尼尔·j·达比身边,是一沓绿油油的美元,那是一笔足以让人献出灵魂,和魔鬼交易的美元。 波波看的很心动。 “喂,”波波发出了问话,“你旁边的钱,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丹尼尔·j·达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欣喜。 眼神潇洒轻松惬意,看着经受不住诱惑的波波,自信感油然而出。 “我这人比较喜欢赌博,你也不能白拿这一笔钱财不是,怎么样,来一局小游戏,权当消遣,如何?” “啊~”波波张了张嘴,打消了念头,他只是鲁莽,又不是憨逼。 人类知道开锁要专业的,修电脑要专业的,体育运动要专业的来。 除了国足可以随便踢,不对,甚至国足也是专业的。 大概吧,专业吃海参也是专业的,不是嘛。 为什么会幻想,自己能在赌博上,赢过专业的人呢。 你光赢钱了,人家吃什么,要知道,这样赌博的,可就是靠肥羊来吃饭的。 就好似彩票,彩票广告说,你有一笔一千万的存款,但你忘记了密码。 只需要两元一次,你就可以无限实现密码,一旦成功。 你将一口气获得千万大奖。 听起来是好的,关键是,你成天变换密码,暗箱操作,这谁遭得住啊。 波波犹豫后果断拒绝,让丹尼尔·j·达比的脸上变的不善。 魁梧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栗,气的,恼的。 他是个天生的赌徒,对这种低级的快感欲罢不能,刺激上瘾。 他享受的不是赌博中未知的快乐,享受的是赢,是胜利。 所拥有的一切,生活的衣食住行,到灵魂快乐,丹尼尔·j·达比都是依仗赌博获得的。 在他的目光中,赌博是一门生意,是人际交往间的算计。 胜者拥有一切,输家失去所有,哀嚎痛哭。 所以赌博就是可以不择手段,发现不了出千,便不算作弊。 看不出来,只能证明对方的失败。 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他的格言。 可惜,赌博只是下等手段,衡量胜负的砝码天平秤,承载不了决定一切的暴力。 几年前,从赌场中大杀四方的丹尼尔·j·达比,被人盯上了。 是赌场老板?还是眼红他赚取众多筹码的强盗?亦或者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 丹尼尔·j·达比不知道。 他拿取着自己赢下的筹码,在夜晚的寂寥无人的街道上,被前后围堵拦截。 开口,轻佻放松的语言从嘴中吐露,他试图放松气氛。 同时,赌瘾犯了,生死之间,他还是试图来一场赌约。 对方不听,抽出在夜晚反射银亮月光的刀子,缓缓逼近。 以此证明,这不是演戏,对方真的是敢杀人的。 他屈服了,赌术高超的他,犯不着要钱不要命,低下头,他献出了自己手中的金钱。 也就在这个时候。 前后传来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在他惶恐的目光中,迪奥于夜色中登场。 金发中散发出非人魅力的男人,站在俯首跪拜的丹尼尔·j·达比面前。 骇人的恐惧深入骨髓,哪怕他面对最没有把握的赌局,最险境的赌桌,无法赢下的赌注。 都没有此刻恐惧来的直接明显。 危险,冒险,引诱着他趋之若鹜。 又让他心生恐惧,战栗不安。 虫之箭刺穿他的手掌,没有鲜血溢出,迪奥露出意义不明的轻笑。 “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九荣神之一。” 赌博是什么,在他眼中,是阴谋诡计,不择手段。 是在裁决的天平中,用手中轻飘飘的羽毛,更换对方的心脏乃至灵魂。 赢者通吃。 但面对迪奥,他发现自己无力反抗,不敢反抗,恐惧叠加求生的本能,让他俯首称臣。 “是,大人。” “迪奥布兰度。” “遵命,迪奥大人。” 狂热的赌徒,跪拜在他无力对抗的存在脚下。 他的替身,代表着埃及九荣神中的冥神奥西里斯。 替身呈浅绿色,看起来是个肌肉发达的人形替身。 嘴巴和眼睛很小且没有眉毛,手臂上布满了血管,指间有着印章一般的吸盘。 实际上是个力e;速d;射程d;持续c;精密d;成长d的空架子。 不堪一击,就好似他本人,皮囊看似结实能打,肌肉筋结,实则毫无战斗力。 甚至内心都是软弱不堪。 会因为恐惧而不断的臣服战栗。 作为近距离功能性替身,它的替身能力是:“抽取灵魂” 和对手赌博,只要赌徒说出“我拿我的灵魂来赌”。 灵魂的砝码就会放置在桌台上,无法违逆。 输掉赌局,就会输掉灵魂,被替身从肉体中抽取灵魂后。 经过揉搓面团一般的拉扯,合盖,最后做成筹码。 耍赖拖时间也是不可能的。 当认识到自己一定会输后,故意磨磨蹭蹭,只要我不认输,不落子,那么我就不可能输。 这种作弊手段,是明令禁止的。 即使赌局还没有结束,只要内心动摇,认为自己输定了,那么,在这一刻,也会被抽取灵魂。 立下字据,也能以关系亲密的人的灵魂作为赌注。 就像是沉迷赌博的人,为了继续待在赌桌上,不择手段,卖儿卖女,拿亲人的一生做担保。 只为了自己能在赌桌上待下去片刻。 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念头,杀死我的债主,我就无债一身轻了。 但替身使者死亡后,被【奥西里斯神】收取的灵魂将会消散,永远也无法回归。 只要让丹尼尔·j·达比有了一次赢下来的机会,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完美的逻辑闭环。 现在,只需要让他在面前几人中,选一个最容易被诱惑的,就算成功。 人皆有欲望,有所求,便有破绽。 他的目标,是波波哒。 没办法,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两个学生,和自己同赛道的,忽悠人的占卜师,两个待人接物,见识非凡的富豪,和一个乐呵呵直性子,不爱动脑的法国愣子。 选择骗谁一目了然。 不要以为赌徒就不用察言观色了好吧。 为了让人尝到甜头,欲罢不能的继续赌下去,他也是很努力的。 见波波没上当,他也没气馁,有什么是轻松的呢。 钓鱼都能空军,骗人不多费一番心思,怎么可能有业绩。 “消遣时间赌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丹尼尔·j·达比乐观健康的笑着。 “各位来到埃及,是游玩?还是办理事情?或者有什么心愿? 如果能透露,不妨和我提一嘴。” “你能解决吗?”二乔摇晃着冰咖啡中融化的冰块,跃跃欲试的询问道。 “不能担保,”安稳坐在椅子上的丹尼尔·j·达比点头,但接下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但我在埃及,也是有几分薄面的,你们想要的,没准我能帮你们找到解决,也说不定呢。” “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桑塔纳主动提问。 “请讲,”丹尼尔·j·达比笑脸盈盈,有所求,一定会有破绽。 电信诈骗的,不怕你和他胡扯,没准忽悠着,你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可你连听都不听,这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监狱里都是犯人,那警察为什么不去监狱里抓人? 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为什么只有电信诈骗,而没有联通移动诈骗呢? 开水可以杀菌,把开水倒进自来水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喝自来水了。 如果我现在死了,那我以后就不用死了。 既然猪吃饲料,我们吃猪,为什么不直接吃饲料呢……” “停,”丹尼尔·j·达比脸黑了下来,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他的脸上疑惑的拧出了疙瘩,一副镇关西的表情“你怕不是来消遣洒家的”。 第154章 人 忍耐。 丹尼尔·j·达比扬起莹莹笑脸,他的替身不擅长战斗,抽取灵魂,说强也强。 说弱也弱。 必须对方主动开展赌约。 上了赌桌,才能任人炮制,对方不上套,他也是没办法的。 “小哥,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丹尼尔·j·达比灵活的手指,抽离出一张扑克牌。 在桑塔纳几人面前展示一番后,随意的塞回去。 手指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后,游走的扑克牌轻轻一散。 一张扑克牌精准的落了出来,恰巧是他事先抽离的那张。 “几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需要的,”双手交叠,支撑下巴,丹尼尔·j·达比提议。 “相逢即是有缘,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赌博爱好者。 唯独偏爱这种无聊,但紧脏刺激,刺激肾上腺素的简单快乐,可以说,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 小赌怡情,我冒昧的打扰,不过是想要邀请几位,陪我玩几局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不妨来一局? 赢了我,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嗷。” 丹尼尔·j·达比说完后,把桌上移出的那张扑克牌举起,对着几人淡淡的笑。 充满挑衅意味。 坐在椅子上的二乔,大口吞咽了手中的咖啡,没有对丹尼尔·j·达比话做任何回应。 他对赌博还是蛮自信的,出千的那种自信。 虽然他和西撒在比赛扑克牌的时候,因为作弊双双被抓,但最后也依靠桑塔纳翻盘了,不是嘛。 没发现的老千,能叫出千嘛。 那叫合理运用自己的优势,对比赛的进程进行细微调控,达到扭转胜率的目的。 “我们没有时间,”这是花京院的话声。 波波心动的模样被他放在眼里,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旅者呀,”丹尼尔·j·达比贴心的建议道,“赌博也不一定非要用扑克牌才行,万事万物皆是赌注。” 丹尼尔·j·达比抓握起他桌子前的熏鱼片,在几人眼睛前展示一遍后,扔在地上。 两片熏鱼片,分散在左右两端,沾染泥土。 一只伸后爪挠身体的猫咪,高傲的立在墙壁上,被肉香味吸引了目光。 喵 猫咪踌躇不定的跳下墙壁,在左右肉的中央,摇头晃脑。 “要不要赌一下,猫咪会品味左边的肉,还是会走向右边的肉? 虽然很简单的游戏,但还是会有些刺激吧。 同时,有奖品嗷。” 丹尼尔·j·达比手指敲了敲桌面上堆积的现金。 薛定谔的小猫咪左右为难 “哦豁,”波波想要凑热闹了,“好呀,我跟你赌。” “为了表示公平,您先请。” 丹尼尔·j·达比好似庄家,荷官,工具都是我的,哪怕你赢了,我也是要抽成的。 横竖亏不了。 “右边。”波波激昂的拍打桌子。 “那我左边,”丹尼尔·j·达比彬彬有礼。 “我也来参加,”桑塔纳补了一嘴。 “不行奥,客人,”丹尼尔·j·达比礼貌的拒绝了,摇头道,“两个选项,一人选一个,这种空子,我可不会留下。” “我没说左右,我赌的是,猫咪什么也吃不到。” 丹尼尔·j·达比眯起眼,转头看向猫咪,指尖的扑克牌敲击在红漆桌上。 “这位客人,你可不能直接伤害猫咪啊,这算是作弊。” 丹尼尔·j·达比没说出来的是,这只猫咪就是他饲养的,经过训练后,可以随意操纵。 作弊只要没被发现,就不算,不是嘛。 “当然,”桑塔纳答应的很大方,桌子下趴伏着,咀嚼口香糖的伊奇翻了个白眼。 不用想,一会就要轮到它出马了。 事到如今,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察觉到了不对,对方的行为太过反常。 替身使者? 疑惑在两人的眉目间传递。 承太郎做好了准备,但凡有不对的时候,他就立刻放出白金之星,揍扁对方。 不排除杞人忧天就是了,万一对方就是个百无聊赖的赌徒,试图赚一笔。 看波波的架势,像个傻白甜,设下局。 “赌局总要有些赌注,你说是吧,不然太没劲了。” 丹尼尔·j·达比话没说完,让波波都不耐烦了。 “那我不玩了,磨磨唧唧,装腔作势。” “别着,”丹尼尔·j·达比清了清嗓子,“我不要别的,你只要献上灵魂就好。” 故弄玄虚的家伙,满嘴放炮,波波是一秒都不想和对方待下去了。 “意下如何?” 但是吧,看了眼堆叠在一起的美钞,波波随口道。 “好了,好了,就赌这玩意吧。” “赌博,需要赌上双方判断对等的赌注啊!人的灵魂是无价的,难不成,你空手套白狼?” 桑塔纳的质问中,丹尼尔·j·达比犹豫了一下。 “好,我也赌……灵魂。” 猫咪首先去的,是靠近自己,肉块较大,香气扑鼻的右边。 但随着丹尼尔·j·达比摇晃头,猫咪的身体僵住了,试探性的跑向左边。 而后,将要去叼左边的肉。 “如何,看来是我赢了。” 丹尼尔·j·达比刚要盖棺定论,听到了桑塔纳的反驳声。 “难说,” 伊奇感觉,自己就好似天生的劳碌命,汪汪两声,呲牙咧嘴的跑到院子中。 吓的猫咪炸起了毛,一溜烟跑了。 “是我赢了才对。”桑塔纳摊手,无敌真是寂寞。 “付账吧,我能看出来,你拥有着所谓的赌徒尊严,输了,那么输掉的东西,他也一定会给。” “没错,赌博这玩意,是会让人的灵魂轻易的脱离肉体,迷失自我。 真的很奇妙,人可以忍受身体的痛苦饥饿,只为了在赌桌上多待几秒。” 丹尼尔·j·达比愿赌服输,从桌下取出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排列紧密,是硬币样式的蓝边筹码,这些,都是他夺取的,赌输之人的灵魂。 他的确以灵魂为筹码,但他从未说过,赌注是自己的灵魂。 欺诈也是赌博的一部分,他追求的,从来不是赌博的公平。 是稳打稳的胜利。 出千,是没看穿的人活该,谁上他没有眼力劲的。 “这玩意是哈呀。” 波波挑拣了一个筹码,好奇的看着上面那狰狞的人脸。 手中的触觉反应过来的,是从未见过的材质。 波波忍不住了,想要如同测试黄金那样咬一下,看看这玩意是啥。 “你是小孩子吗?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阿布德尔打断了波波的行为。 “是人,你手掌握住的,是人活生生的灵魂。 被欲望拉扯,将自己坠入深渊的人。” 第155章 带血的筹码 波波的手一晃荡,差点把手里的筹码丢到地上。 “真的?” 带着不确定的疑问口吻,波波看向发声的桑塔纳,周围几人都沉默着,严肃的。 将丹尼尔·j·达比包围。 “看来我从开始就暴露了,输了呢。” 丹尼尔·j·达比自觉的束手就擒,没有反抗,他本人不是战斗类型的存在。 也反抗不能。 “各位,你们要怎么处罚我,关监狱?还是解决掉我的性命。” 丹尼尔·j·达比丝毫不畏惧,不慌不忙的整理灵魂筹码。 一个,又一个的灵魂筹码,沿着桌面划向几人,动作轻缓,示意自己毫无威胁。 “什么意思?” 二乔疑惑于对方的行为举止。 “没什么意思,”丹尼尔·j·达比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还是紧张了。 “这些人,都是被好赌的家人拖累的,变成了灵魂的筹码。 虽然他们都是无辜的人群,和各位都没有关系,但他们的灵魂确确实实的被困在筹码中。 当然,我不是在威胁各位哦,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混蛋,”波波冲上前去,一把薅住他的领带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无辜的人来威胁我们吗?” 波波虽然二愣子,傻白,不喜欢动脑。 但他是真心实意的,推崇并坚定执行着自己的骑士道。 哪怕世人不解,他也会坚持下去。 这种混蛋的恶性,拿无辜的人做筹码的行为,让他不齿。 “呵呵,”丹尼尔·j·达比露出满意的笑。 赌桌上,最忌讳的,是搞不懂形式与没有筹码。 不论缺失了哪一点,都是取死之道。 现在,知道对方在意普通人,这还不是任人拿捏。 “还请礼貌点啊,”丹尼尔·j·达比试图挣脱开波波的手掌,脸上戏谑的带着笑意。 “只要你不介意,这些灵魂跟着我一起上西天,就不要伤害到我,当然,最好不要动怒。 万一不小心,让我受了伤,我可不敢保证,这些灵魂能毫发无损。” 波波咬牙切齿,手心痒痒的,对着丹尼尔·j·达比的脸跃跃欲试。 “就选这个吧,”阿布德尔抓过波波手里攥着的灵魂筹码,说道。 “把这个灵魂解放,你说的,愿赌服输。” “当然可以,”丹尼尔·j·达比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替身出现,将筹码置于掌心,反向揉捏,拉伸过后,一阵浓烟散开。 灵魂消泯在空气中,了无踪迹。 “这,”波波四下张望,“人呢,解放了吗?” “也可以说,是解放了吧。”桑塔纳脸上无喜无悲。 “对,可以说是解放了,在无边的悔恨和挣扎中,彻底消散,也称得上是解放。 毕竟时间太久,肉体都没了,灵魂也就回归天地。” 丹尼尔·j·达比双手推搡,打掉波波拽着自己的胸襟衣裳。 像个文明的绅士那样,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襟。 “我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筹码代表的人物。 你会记得,1984年9月22日夜里11点15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吗?” “我……”波波茫然。 “我可还记得,清楚的记忆着。 加利福尼亚,市中心大街最繁华的赌场里,15号桌位。 名为史蒂芬·莫尔的美国纹身男人,开始了和我的赌博。 他是个粗狂的男人,不擅长出千,易怒的他威胁了我,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结果嘛,”丹尼尔·j·达比翻弄着那一堆筹码,嘴中念念有词。 “看,”他抽出一个面相不甘的筹码,手里紧接着,继续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筹码。 “这是那个嚣张的男人,这个是他的父亲,妻子,孩子……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才对。” “混蛋,你们是个混蛋。”波波是有妹妹的,正因如此,他几乎无法容忍,这种把自己亲人一同埋葬的混蛋行径。 “谢谢夸奖,”丹尼尔·j·达比露出洋洋自得的笑。 “我们只要把你解决掉就好了,”二乔站了出来,“或许没有办法拯救那些普通人,但是,过错也不在我们。 是你将他们制作成灵魂的 筹码,哪怕筹码破碎,杀人的也是你,所作所为皆是你。 我们只是力量有所不足,无法拯救罢了。” “真是的,”丹尼尔·j·达比诱惑道,“你确定,不来一场紧张刺激的赌注?我可以放水的。” “从来没听过狗能改变的了吃屎。”怒火让波波口不择言。 然后,听不下去这种话的伊奇,嚼着口香糖,冲着波波冲了过来。 被伊奇吓跑了的猫咪,也趁此时机,慌慌张张的跳到丹尼尔·j·达比的肩膀上,寻求庇护。 它被凶厉的伊奇吓惨了。 刚刚的赌局,显然对方都是作弊了的。 “不能试探自己的自控力,很多人其实没有,又或者说,自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很强。” 二乔叹气道, “赌博这种东西,就不应该触碰,输了后,沉没成本会不断的引诱你继续下去。 赢了,自信心饱满,你也一样会陷进去。 可是,抓耗子的老鼠夹里,还要放置食物。钓鱼还要鱼饵呢。吃进去的,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承太郎走上去,白金之星攥拳,对着丹尼尔·j·达比的脸,跃跃欲试。 “慢着,”丹尼尔·j·达比喊了一声,尽最后的努力道。 “阿布德尔,你也见过迪奥大人的身姿,对吧。 你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没想过去看看邻居吗?” “你?”红色魔术师突现,抓握住丹尼尔·j·达比的喉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呼吸不顺畅,让他的话声断断续续的,但仍清晰的传入阿布德尔的脑中。 “我把往常照顾过你的邻居,都带来见你了。” 红石魔术师鸟头中发出尖锐鸣叫,火焰的高温愈烧愈烈。 但他却主动放手了。 摊在木质地板上,大喘气的丹尼尔·j·达比,劫后余生中带着喜悦。 因为接二连三的同伴失利,让他的警惕心到达最高。 十赌九输。 哪怕自己作弊了,丹尼尔·j·达比还是不放心,他不得不思考起来,如果赌局,第一场就失败了。 自己活下来的筹码是什么。 刚好,迪奥大人和阿布德尔见过面,沿着这条消息,他找到了阿布德尔的居住地。 祸不及家人朋友,这段话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只要能获胜,什么都是可以摆放在赌桌上充当赌注的。 现在,他赢了。 “和我赌一次吧,只要一场就好。” 丹尼尔·j·达比的声音是引诱人坠落的恶魔。 赌博一旦开始,就像是车子在雨夹雪的坡道上狂奔直下,理智的刹车片,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要赢下桌面的筹码,只能将自己的一切奉献到赌桌上。 搭上所有,至死方休。 这种恐惧中带有未知的刺激,让他的激动的,嘴角都在颤抖。 第156章 开始游戏 桑塔纳坐上了赌桌,倒不是没有办法直接解决掉对方。 黑檀木恶魔,恋人,肉芽……有太多办法,能让对方乖乖听话。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越是对自己的某方面自信,越是容易招致灾祸。 丹尼尔·j·达比喜欢赌博中的刺激感,以及其中自己作弊后稳操胜券的畅快,蔑视他人智慧,玩弄他人的快感,这一切都让他如痴如醉。 那就来啊。 桑塔纳不惯着。 “很好,”丹尼尔·j·达比露出满意的笑,“没有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反而是站在赌桌上了吗?” “不和你赌一场,怎么把你所有的筹码,包括你的命,赢过来呢。” 桑塔纳淡笑着。 “很大胆,希望你输了之后,依然能如此猖狂,”丹尼尔·j·达比整理着筹码道。 “从前,这些灵魂凝聚的筹码,我是用书本收集的,就像是夹在书页中的标本那样。 将生命最鲜活的模样,封存在书页间。 随时玩乐观赏。 可惜,随着站在赌桌面前的人越来越多,我的书本放不下这些自大的灵魂了。 为了拿取方便,我把他们盛放在盒子中,所幸我记性不错,才能准确的记住他们每个人。” “这是打斗前的互飙垃圾话环节吗?” 桑塔纳低垂眼睑,看着对面的家伙摆弄扑克牌,筹码等一系列赌局。 “当然不是,”丹尼尔·j·达比做完小动作,将被自己处理后的道具,摆放在桑塔纳面前。 “只是温馨的说明一下败者的情况,欣赏一下对手的惊慌模样。 你的镇定模样,很少见,放心吧,如果你输了,我也不会忘记你,同时,我也不介意再多准备一本书籍。 专门盛放替身使者的灵魂筹码,你有幸成为第一个。” “第一个不第一个,先放一边,”桑塔纳伸手,干脆利落的打乱了丹尼尔·j·达比精心准备的道具。 把他暗地里做的小动作,设计的作弊,全部揪了出来。 “赌博,第一要素是公平,不是吗?” 自己作弊手段全都暴露了,丹尼尔·j·达比恐惧的不行,但还是挤出一抹微笑,若无其事的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淡淡回应。 “不,赌博,是让赌徒认为自己得到了公平,看来我遇到了行家了。 这些灵魂制作的筹码,就算你赢掉一部分吧。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以,”桑塔纳摆手,无所谓道。 “我慎重的表达歉意,”丹尼尔·j·达比姿态放的极低,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 “为这位客人准备一杯喝的,再加些饱腹的点心,巧克力水果甜点也可以。” “好,好的。”服务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半大小孩,这个年纪,他们就要脱离家庭,为了自己的一日三餐,努力拼搏了。 “客人,您慢用,”不一会的功夫,小孩用托盘盛放着饮品甜点颤巍走了过来。 而丹尼尔·j·达比似乎老实了,在一边和波波商量,哪一个灵魂筹码是新鲜获取的,现在释放,里面的人还有的救。 同时,他还贴心的告诉波波,某个灵魂筹码里的,是无可救药的烂赌鬼,建议直接掰断,或者当摆设警示自己,不要释放。 在丹尼尔·j·达比的眼角余光中,桑塔纳毫无顾忌的饮下果汁,大口吞咽巧克力脆皮奶油蛋糕。 稳了。 赌上灵魂的赌局,岂能大意。 为了这一刻,他盘下了整个小店,收买了人群,每天固定在这里打卡度日,伪装成普通客人。 换句话说,场地,裁判,观众都是我的人,这把怎么输? (宇宙大国棒子,当我比赛打不过对方的时候,我可以举手,让裁判介入,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把你恶心死。 当然,国足就算拥有了以上优势,也不太可能赢就是了,海参吃的肚皮都有赘肉了,长达九十分钟不射门,活生生冻得敌方守门员感冒。 我上我也行,我也能吃海参,也能九十分钟不射……门,我也能每年领取几百万上千万的工资。) 食物饮品端上来的一刻,桑塔纳就嗅到了有特殊的怪味。 食物里下了能让人头晕模糊,思考散乱的药剂,服用了后,大概菌子中毒差不了多少。 但也是无所谓了,不同动物之间,对某种物质的耐受程度也不同。 兔子、仓鼠、猫、狗、鹦鹉等不能吃巧克力,可可碱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对人来说,却是上瘾的美味。 树懒吃有毒的桉树叶能安然无恙,人类反倒不能吃了。 (想吃也行,试试就逝世) 这里的毒素,都能被包含所有基因的桑塔纳分解掉,甚至于,桑塔纳本身就变成这些毒素的生产者。 无伤大雅,反倒一会能看丹尼尔·j·达比失态的惊恐模样,何乐不为。 “桑塔纳先生,”阿布德尔悄悄的走到他身边。 “你没必要为了我冒这等风险,让我来参加这场赌局吧。” “你能行?”桑塔纳斜视他一眼。 “对面是职业出千的老手,我不确定我行不行,但我可是占卜师,”阿布德尔自豪的道出自己的职业,自信心满满。 “你要相信我的职业能力。” “你是天师也没有,”桑塔纳喝干净杯中果汁后道,“这么厉害的阿布德尔先生,你能告诉我,彩票序号是多少吗?” “这……”阿布德尔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黑幕太多,这玩意的号码,随时可变,现场现编,我能力有限。” “就是不知道呗,”桑塔纳一锤定音,指了指状似无害的丹尼尔·j·达比。 “那你觉得,赌博和彩票,有本质区别吗,无非都是赌概率,希望用自己手里攥着的本金,搭配运气,获得远超期望的收益。 本质上来讲,许多东西都是这个原理,比如股票,有人是赌一把荣华富贵,有人则是获取到内部消息,甚至于他们本身就是操盘手,每次进入,纯粹是取钱去了。 吃饱喝足,噶完韭菜后,将满地狼藉扔给接盘的。” “阿布德尔,”二乔手搭在他肩膀上,推搡着离开,“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桑塔纳就好了。” 临走时,二乔伸了个大拇指,歪头对桑塔纳笑了笑。 二乔可没忘记,和西撒初遇的那天,桑塔纳在自己身体内,如何在玩牌上,戏耍对方的。 这种事,交给桑塔纳就好了。 “呀嘞呀嘞,”一边的承太郎压低帽檐,他还是想用白金之星欧拉解决。 一顿不行多揍几遍,打到他服了为止,迟早能行,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西撒悄悄靠近他,“承太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事不可为,赌局败局显现,只要没分出胜负,灵魂就不会被掠夺。 你的白金之星速度最快,趁那个时候,你率先出手,把他打倒打晕,让赌局无法继续下去。” “嗯,”承太郎点点头,面无表情,身后的白金之星笑的倒是很开心。 见桑塔纳喝下饮料后,丹尼尔·j·达比不再拖延时间,重新走到赌桌上。 “来吧,这位朋友,你想赌什么。” 桑塔纳眼睑下移,只见摆好的,又是做过手脚的道具。 手搭在红桌面上,桑塔纳手一挥,桌面清理大师,打落在地上的声音叮当乱响。 用老千打败老千? 不,桑塔纳要把对方出千的可能性扼杀进摇篮里,自己疯狂出千。 双标进行到极致。 让你明知道我出千,但百思不得其解。 赌局开始了。 “芭比,我们开始。” 桑塔纳的话让丹尼尔·j·达比脸僵了僵。 “达比,我的名字简称达比” “好的芭比老弟,明白了芭比,没问题芭比老弟。” “口舌之争,”达比脸上露出不耐烦,“来吧,你想赌什么。” 道具都被桑塔纳扔到地上了,他也无可奈何。 第一局,表面张力,把满杯的酒维持在几近溢出状态的张力。 规则很简单,在盛满酒的杯子里轮流放入硬币,谁的硬币让酒水溢出,谁就算输。 “当然可以,”达比对这个游戏没有异议,摊开手。 “赌博之前,能允许我检查一下金币和杯子吗?” “你应有的权利,”桑塔纳手指在杯子上轻轻一弹,玻璃声脆响。 “你有权利检测我有没有出千,就像我把你那些小道具扔到地面上一样。” “那只是赛前准备,身为赌徒,出千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达比辩解。 “真正赌博永远不会输的,是庄家,他们按抽成来的。 而赌徒如果堂堂正正的,从概率上根本就不可能赢,毕竟数学的概率上来讲,输是一定的,运气在好,总有用尽的那一天,人也不可能把把都强运。 所谓赌神,不过是老千怪,从这方面说,出千也是赌博的一部分。” “你说了长篇大论论证自己行为的正当性,所以这就是你作弊出千的理由?” 桑塔纳的反问让检查杯子和金币的达比轻笑。 “好吧,我的确是作弊了,但我还是有赌徒的尊严的,只要输了,我一定双手奉上筹码。” “那不叫赌徒的尊严,那是你应该的,什么时候,愿赌服输的基本准则,还成了高尚品质了。 就像老板准时发工资,那是应该的,自己获得自己的劳动所得,如今,不拖欠工资,反倒是优良品质了。” 达比没有说话,只是一手弹飞硬币,一手摩挲盛放酒水的杯子。 只留桑塔纳自言自语。 “也是,赌输了不给钱,一般情况下就该剁手了,或者说,奉上双手。 话说你出老千,就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吗?这种情况,被发现了,也应该是被剁手指头吧。” 嘣 达比手中的水杯敲在桌面上,声音沉闷。 “开始游戏。” 第157章 阴影下 运动的惯性,让酒水溅洒在桌边上,水痕残留在杯壁上。 “不好意思,酒水撒了出来,”达比挠了挠头,“看来要往杯子里多加一点酒水了。” 桑塔纳眼睛无神的望着,察觉出端倪,但最终没有说话。 见桑塔纳没有提出疑问,达比嘴角上翘,“啵”的一声拔出木塞红酒,谨慎着,往杯中倒入酒水。 “说起来,”倒酒水的达比张口找话题,“往杯子中投掷硬币,和我听到的儿童故事很像呢,乌鸦朝自己喝不到水的杯中投放小石子。 你们听过吗?” “听过啊,”桑塔纳故意不理睬达比的小动作,“喝不到水的乌鸦,在河边找到了被水冲刷的圆润的鹅软石,投放到杯中,成功喝到了甘甜的水。” ? 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达比怀疑对方看到了盗版书籍。 可他没有继续反驳,他目的达成了。 东扯西扯,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行动做掩饰。 倾倒的酒液停的刚刚好,停留在与杯口持平的位置。 任酒水的张力再好,往杯中投放五六枚硬币后,酒液也会溢出表面。 而这,还是在手平稳的不发抖的情况下。 万一动作太大,戳破来之不易的平衡,酒水顷刻间将会溢出表面。 “不好意思,”达比手指敲打硬币,道,“你来我往的投放硬币太过麻烦,我一口气放入几个硬币,给游戏加加速,如何。” “只要你能放的下去,”桑塔纳摆出了请的姿态,“随意。” 数枚硬币被达比握着指尖,捏着,在他的要求下,其余人等远离了桌面,安安静静不说话。 达比指尖的硬币碰到了液面,硬币上附着空气的细微气泡。 随着手往下移,硬币几乎完全浸没水中。 松手,平稳的杯面掀起涟漪,翻滚不定。 达比口中喘息大气,刺激,赌博老手的他,寻求的就是这种不确定中,找寻一线生机的刺激。 用手摆弄不确定的结局,挑弄概率。 杯面最终恢复了平稳,凸起在杯面。 在达比上扬的嘴角中,桑塔纳指尖夹起铜黄硬币,随手丢入杯中。 哪怕树叶落在水面上,都会引起圈圈皱褶波纹。 可桑塔纳随手投掷的硬币,却稳稳当当的浸没水杯中,杯面波澜不惊,毫无反应。 是作弊,桑塔纳用了作弊,不加掩饰的作弊。 波纹能控制水,但偏偏难以在固态中游走。 但桑塔纳的波纹足够强,就好似电流一般,电阻越高,同电压下的电流越小。 但只要电压足够大,照样能产生强劲的电流。 而且达比还贴心的将桌面撒上了水,更方便桑塔纳的波纹操纵了。 至于波纹产生的金色弧度,其实只要控制得当,也是可以隐匿的。 波纹牢牢的束缚住水面,现在的杯子面,就好似被无形的薄膜兜住,形成一个凸起。 就算将杯子倒置,杯中酒液也不会流出。 “这……” 达比张开口,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如今的状况。 这让他想起了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一个流浪魔术师。 当时的他,盯上了魔术师演出后打赏的钱财,出于赌徒的直觉,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是和自己同类型的疯子。 都是赌性成瘾到骨子里的家伙 他提出了赌博。 坐在赌桌的两端,付出筹码,一场又一场,最后,他输得只剩下裤衩子。 魔术师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在寂静的帐篷里,他好似马戏团的小丑,被人戏耍摆弄。 赌桌上的道具都是由达比提供,但毫无作用,对方将自己作弊的事实写在脸上,偏偏让人察觉不出。 达比是个有毅力的赌徒,挨打要立正,为了赢不惜代价的。 此后一段时间,他坚持跟踪在魔术师的流浪车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审视表演,试图找出破绽。 自己私下,重复了千万遍后,骤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真正的作弊,往往采用最简单的方式,手快,快到在对手眼皮子底下作弊,对方都看不清。 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可是,这一次,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作弊是怎么办到的了。 如果,如果自己那个该死的弟弟在这里就好了,他的替身或许能察觉出一些端倪……算了,如果非要那个下三滥,自以为优越的弟弟过来。 达比宁可在赌桌上死去,也不要对方的奚落。 时间不等人,这一次轮到了达比的回合,杯面几乎溢满,似乎放下去一枚硬币,就会立刻溢出。 但达比自有妙计。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敲击,微弱的频率,共振杯中酒面微微晃动。 但没关系,哪怕现在的杯中酒水溢出,也不算达比输。 规则可没有明确表示,杯子在没有放硬币的情况下,溢出了算谁的责任。 达比也不是认为自己要输了,耍赖把杯子里的酒摇晃出。 他真正的目的是…… 随着达比手指敲击在桌面上,酒水中泛起气泡。 泡沫随后破碎。 酒水中微生物发酵后的气泡,以及硬币投掷过程中,附着在表面的细微气泡,这些,只要运用的得当。 就可以空余出,在放一枚硬币的间隙。 他成功了。 达比眉毛上扬,手里捏着硬币,再次小心投放。 酒水没有洒出来。 该桑塔纳的回合了,还是那朴实无华的波纹作弊,不做任何掩饰。 他就喜欢别人生气但又无奈可耐的表情,有能耐你打我啊。 达比不语,只是一味的作弊,同时思索桑塔纳是如何办到的。 杯中酒几乎满到了极限,失去了波纹的束缚后,大概碰到酒面,液体就会溢出来。 太阳毒辣辣,透过玻璃窗照在屋内,让人在夏季赖以生存的空调,不知何时给关闭了。 达比侧移身子,让笼罩在自己阴影下的杯子,位处于阳光下。 阳光斜斜地切过杯沿,玻璃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化作一团流动的火焰。 明明已经满到快要溢出的酒杯,却还是被达比挤进去一枚硬币。 检查杯子的间隙时,达比在杯底黏了一块巧克力,让杯子轻微倾斜。 垫高一块的杯子不是平的,当太阳融化巧克力后,杯子平稳,从而再一次放下一枚硬币。 桑塔纳再次光明正大的扔了一块硬币。 丝毫不掩盖自己作弊的事实。 达比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这次,他真的黔驴技穷了。 “你作弊了,”达比起身,指着桑塔纳控诉道。 “你自己说的,作弊不被发现,就不算作弊,就像抢劫,成功了叫张总,不成功叫张三,张某。 而且,”桑塔纳倒打一耙道。 “捯饬捯饬,你自己,就真的那么干净吗?刚才阳光下,玻璃杯底端的巧克力融化了,对吧,我都懒得说你,你还喘上了。” “你……”达比咬牙要说点什么,但赌徒的骄傲让他低下了头颅。 “你赢了,灵魂的筹码,请随意选择吧,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告诉我,你如何作弊的吗? 让溢满的酒水不溅飞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是隐秘的替身,还是杯中本身就是特殊道具,亦或者往酒杯中倒入了特殊的药剂……” “你说那个啊,”面对对方求贤若渴的眼神,桑塔纳大方的表示…… “谁知道呢。” 达比的脸黑了下去,这辈子,他最讨厌三种人。 一种是戳破他作弊的。 一种是作弊没让他发现的。 最后一种,是不告诉他作弊技巧的。 桑塔纳全占了,可惜,他打不过桑塔纳,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赌桌上决斗。 “再来,”达比红了眼,欲望上头,蒙蔽理智的心神。 “再赌一局,就以你作弊的方法为赌注,来赌。” “可以啊,”桑塔纳笑容中带有不知名的意味。 这一次,赌的是骰子大小。 任何事情都要适当,过犹不及,玩游戏上头后,理智蒸发,那,到底是游戏玩你,还是你玩游戏。 就尚未可知了。 达比输了一局一局又一局。 人是坚强而脆弱的动物,可以忍受无边的压榨苦难,每天007般的疲于奔命工作着。 也会因为石头剪刀布这简单的游戏,而破防,当自己连续输了三次以上后。 游戏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如果不能赢一局,哪怕死了埋在地里,都要不甘心的怨气冲天,恨不得揭棺而起,再来一局。 “再来,”达比抓挠着被自己揪出血的头发,大声吼道。 “不行嗷,你已经,没有筹码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 达比回过神来,看着空空荡荡的盒子,恍然才发觉,时间过去一下午了。 火红的夕阳堕入沙漠的海洋,映照血红一片。 久默无言中,达比贪欲占了上风,他张合干哑的喉咙,几乎有气无力的来了句。 “再来。” “是嘛,”桑塔纳点点头,这倒不是被对方的精神所震惊什么的。 赌场上输到一无所有的疯子,那个不是孤注一掷,敢抵押上自己的手指胳膊。 就为了可能赢的那一点微弱希望。 只是他玩累了,不想在玩了罢了。 “我不玩了。” 桑塔纳就好像爽够了后的渣男渣女,提起裤子不认人,丝毫不顾及忍到极限的达比。 “不行,”达比拍打桌面,额头上青筋和瞳孔中血丝交织,脸上的肌肉惊悸抽搐。 “再赌一局,什么筹码都好,我拿我亲弟弟的灵魂,和你做赌注。” “亲弟弟?” “没错,他是奉命在后面拦截你们的替身使者,打败我,还能收获一个他,多合算的代价。” “听起来不错。” “是吧,”达比眼里带着渴望。 “但是,我拒绝,精英怪怎么能随机把同僚一招送走呢。” 达比是了解游戏的,毕竟那个不断奚落嘲讽,看不起他的弟弟,最爱玩游戏。 他反驳道。 “才不是随机送走,那可是我亲爱的弟弟啊。” “所以……” “我是愉悦送走的,相信我,如果有机会,我那个亲生弟弟,也会毫不留情的,对我下手的。” “嗯……”面对兄友弟恭,互捅刀子的兄弟情,桑塔纳不理解,但乐见其成。 “等等,你是说,你能把亲近之人的灵魂当赌注,对吧。” “是,”达比点点头,“你终于想通了,要我弟弟的灵魂了吗?” “我只是感觉,你的替身,跟着你委屈了,你想想啊,你就不能找一些表面朋友,背地里恨不得把对方杀死的家伙们。 让他们和你赌,故意输掉这些所谓好朋友的灵魂,这是多么完美的杀人方式,酬金大大的有啊。 何苦吭吭哧哧的赌博,赚不了两三个钱,惹人家生气了,还有黑吃黑的风险,何必呢。” 达比沉默不说话,唯独看向桑塔纳的眼神都变了,他觉得,自己在作恶方面,始终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下。 是自己保守了,固步自封,怎么就没想着,早早把老弟灵魂赌输出去。 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输的不冤枉。 “我说,”在达比打退堂鼓的时候,桑塔纳再次开口。 “你能不能,把迪奥的灵魂,押上赌桌呢?” 第158章 你是否,敢赌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达比吞咽唾液,也在吞咽自己内心的恐惧,但随即,他把冒出的大不敬想法,勉强压下。 “休想,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背叛迪奥大人的,无论你怎么威逼利诱,无论,对的,无论如何,” 桑塔纳注视着达比动摇的眼睛,笑了。 你说你心无杂念,两眼空空,可我为何看到,那空荡荡的眼神中,欲望和杂念,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呢。 达比是个人才,赌术高明,一举一动间,尽是算计和谋划。 在将这杯子底粘合巧克力后,故意发怒,把杯中酒洒出,一是为了掩盖巧克力的色泽,二是,用冰镇的酒,延缓巧克力的融化时间。 一口气投放四枚硬币也是,为了防止时间拖得太久,让巧克力融化。 现在,他却失去了冷静,缜密的分析能力彻底紊乱。 “我最多,只能把弟弟的灵魂当筹码,和你赌,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出卖迪奥大人的。” 好吧,迪奥挑选培养手下还是有一手的,至少手下还算忠心。 “算了吧,”桑塔纳否决了达比的提案,指着他道。 “我要的筹码,不是你那个没见过的弟弟,而是你。” “我的灵魂?”达比的声音在颤栗,颤动,他攥紧了拳头,赌瘾和生命本能打斗。 “不用,”桑塔纳摆了摆手指,“你只要,一点点的说出迪奥的密码就好,不用多说,比如,第一个,你说出,迪奥在埃及开罗。 但第二个,你就要更加细致了,埃及开罗的那个区?亦或者那个街道, 第三个,你也可以跟我说说,迪奥的替身模样。” “这是对迪奥大人的背叛,”豆大的汗珠,顺着皮肤,淌到了达比的眼睫毛上,浸透,将眼珠模糊。 接下来,是天堂还是地狱,达比不知道。 感情压迫身体,呼吸变得急促,剧烈起伏的胸口中,心脏擂鼓般疯狂撞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赌吗?跟吗? 他可是最厉害的赌徒,怎么能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达比勉强思索起来。 背叛迪奥大人的下场,是生不如死啊。 但是,只要自己赢的够快,甚至不需要透露什么秘密,就能把眼前的家伙们一网打尽。 对的,只要自己接二连三的赢下去,不输一局,肯定没问题的。 赌,赌,再来一把,一把就能赢。 “想好了吗?”桑塔纳的手指指向达比的身体,“你的选择是?” 达比不语,视线沿着手指到达自己身上,他狰狞的呲起嘴,把贪婪欲望一口吞下。 “我……跟了。”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当年承刀仔,用三千七百万到三块。 今天,他还能把自己裤衩子输没了不成? 达比亢奋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紊乱,抓握住自己准备好的纸片,眼花缭乱的洗牌,并趁机作一点小小的手脚。 “玩物丧志,令人疯狂啊,”手搭在脖子后面,桑塔纳背靠椅子,呢喃念叨。 达比此时已经洗牌完毕,摞成一沓,准备发牌了。 桑塔纳再次开口了。 “自上往下,红桃9,方块5……梅花j,你的袖口藏着一张黑桃k,还用我在说下去吗?” 达比震惊,手里攥着的扑克牌没有摊开,作为出千的老手,他洗的牌,他最清楚牌面的顺序是哪张。 几十年如一日的琢磨出千作弊,被对方轻易破解。 达比心如止水。 主要是下午输的次数太多了,多到麻木。 口中憋着一口气,心肺里闷有一团火,达比好想赢一次。 出千高明的达比,此时和赌场上的赌徒别无二样,理智被欲望灼烧个干净。 明明输得一败涂地,却妄想着下一把赢定了,如同买了两张彩票后,就妄想自己中了百万大奖一般。 “稍等一下,”达比主动中断了和桑塔纳的赌局。 狠狠地咬了一口巧克力,在口腔中化开,丝稠浓香。 糖分的甜意和自带的苦涩,平息了躁动的思绪,越是紧要关头,越应该冷静。 达比才从赌博的亢奋中回过心神,宛如游戏入迷后,点击退出键后的清醒时刻。 不对劲,自己好像给桑塔纳的饮料和甜品中,下了迷药吧。 为什么对方如此精神? 达比看向柜台上胖乎乎的老板,与对方对视,老板眼神无辜,不似作伪。 计划失败了啊。 赌博的老手,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巧合,比如老板忘记往酒水中加药了,迷药过期之类的。 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的谋划,从一开始就输了。 那,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从年幼时赌博,赢了邻居家大哥哥两根棒棒糖,反倒被输不起的对方锤了三拳头,抢走了自己的所有糖果后。 达比就离不开赌博了。 对方的愤怒,在达比眼中,更像是败者无能的狂吠。 而现在,不过是轮到自己了。 达比不会退缩。 赌徒,就是一群,明知道赢得概率渺茫,还要不顾一切的疯子。 这种疯子的下场遭遇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怜悯。 也不需要任何人喝彩加油。 赌徒会利用手头上的一切筹码,进行赌博,哪怕筹码是家人朋友。 什么都不足为惜,一切都是取悦自己的工具。 达比坚定了信念,把那个自己最尊崇的,最畏惧的,最喜爱的……迪奥大人。 当成筹码,摆在桌上。 “我休息好了,”达比起身,双手支撑在桌面上,指尖有力插在木桌里。 “来吧。” 为了游戏的公平正义性,达比招呼老板,取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扑克牌表面的封条没有被撕毁,里面的牌是崭新出品的,没人碰过,也就没法子出千。 当然,这个法子只是骗骗普通人,桑塔纳信了就有鬼了。 好似酸菜方便面,从前,普通人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 干净的塑料包装,大厂出品,总该是干净的吧,起码要比路边摊,口水尘土肆扬的小吃要干净吧。 结果,315晚会,狠狠的抽了众人一巴掌。 不良商贩制作泡菜,橄榄菜等食物的过程,让人倒胃口,华丽的包装下,是蛆虫爬过的腐烂食物。 大概,“图片仅供参考”是这个意思吧。 扑克牌的花纹,包括内部的牌面,也都是能定制的。 花不了几个钱。 思绪一闪而过,桑塔纳打着哈切,示意对方继续。 达比还是执着的,在桑塔纳面前展示一番,好像是考试前,让同学们看试卷袋无破损一般。 他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不断从心中暗示自己。 拆开扑克牌前,达比的手率先搭在一边的书上,这是他曾经盛放灵魂筹码的工具书。 指尖抵住书页边缘,从底部拱起一摞,手指向上退却,书页撩动。 感知着指腹的书面纹理,随机停到一页后,达比在心中默念这一页的页数。 心理暗示,自我状态审视。 这是他出千的训练之一,只要手指扫过书页,就知道现在翻到了第几页。 他曾遇到过无数眼力劲非同一般的高手天才,在赌界称王称霸。 但凭借他那能从指尖获取信息的手指。 他摸到牌,就像是学霸摸到了他忠诚的纸和笔,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带掉面前的难题。 那些所谓的赌神赌鬼赌王,都成了他收藏的筹码。 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人,是迪奥,达比曾赌瘾发作,自大的试图从赌桌上战胜迪奥。 但是,迪奥会时停啊。 只要没被发觉,就不算作弊。 那一次,迪奥将他锐气挫的一干二净,打败方便面的不是另一款方便面,是外卖。 迪奥不需要明白如何出千,只是一味的时停,换牌,就够了。 达比眼中,迪奥的实力是不可战胜的。 桑塔纳,则是把达比的自尊撕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的出千技能,在对方面前不值一提。 达比在发牌途中,用出毕生所学,试图出千。 流畅的动作掩人耳目,出千就是利用心里盲点, 拇指扣住底部,手指点在关键的牌组上,精妙的进行完美控牌。 跳牌:发牌时跳过某些牌,直接第二张牌发出。 偷牌:暗中拿走某些大牌,只要牌够小,掌心够大,总能遮拦住 …… 经过达比的一系列操作,他手中的牌面,完美的比桑塔纳更好,更大。 自己赢定了。 桑塔纳抓起桌面上的牌面,胡乱看了一通,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 达比作弊真是不留余地,垃圾牌面,大小王木有,没有连号,四张一样的牌都没有。 大概是达比自己也知道,自己作弊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所性玩把大的。 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咯。 “混蛋,”波波看见这牌面,立马沉不住气了,“你这家伙,作弊了吧,还这么明显。” 达比面露喜色,自己输了一天,终于时来运转,要赢一次了吗?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这种憋尿整节课,终于等到下课铃声的幸福感,令人着迷啊。 但波波管你这个那个的,他只知道,桑塔纳要有危险了。 你要打牌,何必拘泥于桌面上,盘外招未必不可取,真正的技术,是能够让在赌局开始前,就输了的。 比如大汉棋圣刘启,我不是输不起,只是棋局本身,也是一种博弈。 用棋盘子打死你,我不就赢了? 我承认阁下的棋艺高超,但我略懂一些拳脚,请赐教。 又或者宇宙超级无敌大偷国,抛开棋艺不谈,我们商讨一下棋局上的规则吧。 当然,宇宙国不只只是棋局,无论什么体育运动,都是耍阴招的好手。 一个ok手势就能破防的国家,一个汉江水中检测出伟哥成分的国家。 你又能对他抱有多少期望呢? 波波走到中间,手指扣在桌子边缘上,准备掀桌子。 他不懂牌局,但他能把所有的牌都一口气扬了,这样,就分不出胜负了。 只能重现再来。 波波此招,相较于大汉棋圣,还是略输一筹。 毕竟,自从大汉棋圣灵活开启了棋盘的新用途后,此一生,再也没有人能在棋局上打败他。 无敌多么寂寞,颇有一招横断万古的架势,属实是赢麻了。 桑塔纳制止了波波的行为,他还不至于耍赖到输不起。 不就是出千吗? 谁不会似的。 在波波不解的目光中,桑塔纳手里的牌面,开始变换。 牌面大小,像是被橡皮擦去了痕迹,变成了空白,而后,在皆白一片上,勾画牌面大小。 现场印牌,这操作六啊。 真正的决斗者,连卡牌都能现场制作。 波波无语,一时间,不知道是达比更恶劣,还是桑塔纳更欺负人。 很简单的方法,操纵微生物分解牌面的色素,而后在涂抹上自己想要的,简单易操作。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这次,我感觉自己赢定了,”桑塔纳悠悠开口。 而后,在达比嘴里的笑还没落下的时刻,牌面打出。 “很不巧呢,看来是我侥幸赢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叫桑塔纳广场吧,庆贺一代赌神的降临。” 字字扎心,达比笑嘻嘻的脸,不嘻嘻了,成了妈卖比。 他拿的,都是我的牌啊。 达比摊开自己的手掌,和桑塔纳发出的牌一对,一模一样。 这合理吗,还玩个屁啊。 达比不信邪的吼道,“再来!!” “迪奥的秘密是?” 在心头上对迪奥大人默默的道歉了几遍后,达比开口了。 对不起了,迪奥大人,“藏匿的地点,是海边。” 够咩那赛,迪奥大人,“迪奥大人的替身,和时间有关。” 红豆泥私密马赛,迪奥大人,“迪奥大人,和他口中的小面包,交配了。” (此时的迪奥,喷嚏打个不停。 坐在高台上,迪奥开始了思索,难道说,吸血鬼也能感冒吗,是海风吹的过多导致的吗?) …… “迪奥大人,的替身能力是,是,”达比不说话了,恍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达比此时,好似玩游戏上头,那个父母存款疯狂充值的小孩子。 又或者说,是色欲上头,疯狂找片,贤者时间反思自己的镇定时刻。 自己都做了什么。 达比本是个谨慎的男人,一举一动本应该深思熟虑,典型的,不用蛮力的智者。 在赌桌上,发昏头后,一举一动透露着愚昧无知,在晚一点醒悟,就要输的连命也没了。 自从被戳破防御后,他就开始头脑发热,冲动行事。 无所不惜,不顾代价,这还是他吗? 他怎么能,能把迪奥大人真正依仗的,秘密说出来呢。 “输了,就该付出筹码,这开始你身为赌徒的骄傲啊,” 桑塔纳开大了,瞄准达比的破绽,狠狠破防,“你连迪奥穿过衣服,被恩雅婆婆收藏起来都说了,多说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达比怒吼,“我不能背叛迪奥大人,我不能的,不能” 说话声的气力越发不足,带有哭腔,哽咽。 紧张过头,失去理智,赌徒的尊严,和对迪奥的畏惧忠诚,疯狂的打斗。 欲图撕碎达比摇摇欲坠的理智。 “别骗自己了,你早就背叛迪奥了,就差把迪奥的裤衩子颜色透露了。 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一不做二不休,你说啊,说,迪奥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密室中审讯犯人那样,桑塔纳用力拍打桌面,震动的桌面和吼叫,像是宣泄的洪水,把达比的理智感情,逼迫到了悬崖尽头。 “我不能,我能,我……” 嗬、嗬、嗬。 短促剧烈的呼吸声,紧缩的喉管发出的哀鸣,每一声都像被扼住脖子后的求救声。 就差一步了,桑塔纳在心头默默的念叨。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近在咫尺。 桑塔纳宽厚的开口了。 “这样吧,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真的?”达比看桑塔纳,就像狂信徒看到神明。 “是啊,我们在赌一场,这次,你输了,就要老老实实的,把迪奥的替身秘密,全部说出了。” “我,”达比眼中血丝密目,“行,赌。我能翻盘,一定行的。” “好,”桑塔纳点头,这是真的赞叹对方的勇气与意志。 输了一下午和多半个晚上,还有勇气坐在赌桌上,其实不得了了。 “换个赌法,将牌面打乱,洗牌过后,我们随机每人分五张牌。 如果对牌面不满意,也可以申请对某一张牌进行更换,只是,更换的牌面,比手中现有的牌,更大还是更小,就不确定了。 而且,只要赌博的双方,有一方摊开牌面,要求比试大小,另一方也要停止自己的换牌行为。 最后,牌面总数最大的,是胜利者,如何。” “行,”很简单的比大小,达比对这种赌注并不陌生。 “还有一点,”桑塔纳坐直身子,伸出手指补充道,“你的手太黑,总是在发牌的时候搞小动作,我们找个路人公平公正一点。” 达比没有说话,一时间,他都不知该如何反驳,自己手黑,你就这么干净? 达比严重怀疑,对方如果不是对方的替身能力非凡,就是能够现场印刷牌,不然,为啥自己输的这么彻底。 凭啥啊。 找的所谓路人,是店里的服务员,一个还没长大成年的小鬼。 精瘦,重眉毛,轮廓深的面容,典型埃及小孩子。 这小孩子在拿到牌面后,隐晦的瞥了一眼达比。 达比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小孩子的天真无邪,才是最好的伪装色。 这个孩子也是他准备的后手,一段时间的教导,这个孩子,已经能熟练的出老千了。 单打独斗终是不好的,团队一起,才能做大做强。 卖东西时的托,突然加入的“热情围观者”,演讲时关键节点的煽动者。 这些,都是套路。 打牌结束,小男孩隐晦的笑了笑,对着达比使眼色,发电波。 (达比大人,请您相信我的技术,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发给对手的是什么都凑不齐的烂牌,你手里的,是堪比无敌的绝对牌面,毫无疑问,毋庸置疑,您赢定了。) 达比没有表示,他只觉得吵闹。 虽说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人,都被达比用金钱收买了,不存在不相干的路人。 理论上,是对手被我包围了,但达比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直觉。 在赌术方面,对方一人,包围了我们所有人。 与其使用歪门邪道,和桑塔纳斗智斗勇,还不如堂堂正正的,使用运气赌一场。 别怀疑,达比这是受挫太多,招式尽出后,发觉自己一顿操作,连对手的皮都没能擦破。 心死了,期盼奇迹运气了。 但这种赌博,最不能依靠的,就是运气。 翻背的牌散落在桌面上,桑塔纳连看都没看,点了点凌乱在桌上的扑克牌,带着笑意说。 “我不换了,就这一幅牌,你慢慢换,什么时候换到最大的,我们一较高下。” ? 达比呆愣的看着桌子上的牌,思绪空白。 连看都不看的大胆行为,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达比想哭了,对方就是在欺负人,一定是的,翻开牌面,又是最大的结果,连演都不演的。 自己的挣扎,不过是在池塘里的捕捞网上扑腾,左右逃不过被打捞上餐桌的命运。 “能和解吗?”达比从未想到自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小心翼翼的提问。 “迪奥的大人的密码,这个筹码,我们能不能多分开几次。” “哈?呵呵,”桑塔纳笑的很开心,笑着笑着,脸变的凶狠暴虐。 达比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变脸模样,在赌徒付不出筹码后,赌场那些恭敬的,看起来憨态可掬的打手们,就会这样变脸。 “上了赌桌,你以为你还有自由吗?” 达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召唤不出替身了,更可怖的是,自己的身体,在不听使唤的掏出纸笔。 刷刷写字,写的是欠条。 不要啊,不要抵押上自己积累的所有财产。 一字一笔画的,抵押上自己的灵魂。 迪奥大人的秘密,乃至迪奥大人的灵魂。 不要啊,为什么,要抵押上拯救自己的,伟大的,迪奥大人的灵魂。 达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所有的一切当赌注筹码,推到赌桌上。 甚至自己弟弟的灵魂也没有放过……嗷,这个挺好。 写好了欠条后,达比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替身奥西里斯神出现。 赌注成立。 于是,他那不受控制的手,摊开了自己的扑克牌,同时,自己也掀开了桑塔纳的扑克牌。 牌面显示,达比,赢了。 他保护住了迪奥大人的秘密,守住了自己的灵魂。 他是赢家,是胜利者。 达比笑了,又或者不该是笑,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抽搐,痴狂颠疯。 “我赢了,我一定赢了,啊哈哈。” 达比哽咽的哀嚎,撕心裂肺抓挠着自己的胸口衣襟,大吼大叫。 “我怎么可能赢了,是死了吗?我一定是输了,死了,变成灵魂的筹码了,是吧。 别想骗我,这里是我幻想,还是地狱最虚假的幻想告诉我啊。” 泪水混着血与狂笑从眼眶涌出,达比撕扯自己的衣服血肉,试图痛苦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精神的不切实际,让达比认知异常。 “告诉我,”达比拽过发牌的服务员小鬼,抓住脖子,口水和口气一同熏陶他的脸面。 “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这个,”孩子吓坏了,话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 “啊哈哈,我就知道,我死了,世界死了,陪我赌一场,死人的命,还能赌吗?” 残留的众人面面相窥,都从对方的眼中意识到一个问题。 达比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精神失常,疯了。 赌博害人啊。 第159章 浑浑噩噩的达比 恐惧和压迫下,达比好好的一个精神小伙,彻底变成精神病小伙了。 须发尽白,精神失常,哈喇子从歪嘴里流出来。 幸运之处,是疾病还在初期,只要救助的及时,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桑塔纳是个不合格的医师,身体上疾病,他可以给你换一个器官,灵魂上的,他能试一试,但精神上的,还是有点难为他。 不是不能治疗,只是,一个完整的人,他的过往经历,都被抹杀,填补上虚假的记忆。 那个人,还是他吗? 所幸,达比的症状比想象中的还要轻,也就相当于范进中举的程度。 达比疯疯癫癫的跑出小店,准备放飞自我,远走高飞时。 店里的伙计,充当群众演员的客人们,一拥而上,围堵住达比。 一个个眼巴巴的伸手,朝达比讨要工资。 “你疯不疯,俺们不管,今天的工资结算了,俺们立刻就走。” 达比眼神睿智,嘴里张合:阿巴阿巴阿巴 众人低三下气,明明是要自己的劳动所得,但还要求着对方。 “哥,俺们都有家室,老婆孩子要养活,不容易,一站站一天,坐一天,无聊发呆都不能走动,也不能玩手机,上厕所都要申请。隔着玻璃,晒了一天的沙漠大太阳,中间你还把空调关了。 这钱挣的是辛苦钱。” 达比:阿巴阿巴阿巴 讨要工资的人努力压制怒火,“我嫩你娘,给不给钱一句话。” 达比抠了抠鼻屎,弹到领头人的大脸盘子上,继续阿巴阿巴。 泥人尚有三分火,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达比的态度彻底把众人逼急了。 “兄弟们,恁他,不是孬种的就动手。” 巴掌呼到脸上,摩拳擦掌,饥渴难耐的众人一拥而上,狞笑着袭来。 “别打了,别打了,”求生欲让达比瞬间清醒。 没人比久混在赌场中的他更知道,这种围殴下,一个不小心,就会真正的闹出人命。 而且法不责众,几十口子本地人,附近又没有监控,死了连申冤的人,估计都没有。 “兄弟们,听我的,别打了,”领头的还算有点智慧,制止了愤怒的众人。 拖欠工资的老板人死了是小事,但工资可就拿不回来了。 “有钱没有?” 达比听到了对方的话,没有回应,顾影自怜的抚摸伤口,也有自己被打后的怨念在里面。 我不说话,急死你们。 感觉被耍的众人怒了。 “他奶奶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数三个数,说不出来,接着给你松皮。” “有钱,有钱,”达比忙不迭的开口,从衣袖里拽出钱包,老实结账。 斯哈着伤口,达比心头的不满在发酵,想他堂堂替身使者,赌场的终结者,赌徒们避之不及的噩梦,迪奥的最忠诚手下之一。 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埃及这片区域,小偷骗子遍地都是,自己挨打受的伤,都不一定能达到立案标准。 生活不易,达比叹气。 然后,他就和桑塔纳一行人对视了。 “好啦?”桑塔纳温和的笑着,指了指屋内的赌桌。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不玩了,”达比也是因祸得福,被揍清醒了,去他喵的赌博,他不干了。 达比对自己这样说。 “行,你走吧。”桑塔纳挥手,丢垃圾一般,催促达比离开。 达比一步三回头,提心吊胆的跑了。 同时,他在心头暗暗发誓,改过自新,再也不赌了。 第二天,达比在赌场周围打转,我就看看,不进去。 第三天,达比走进赌场,我就摸摸,不动真格的。 第四天,达比在赌场指点迷津,宛如棋局旁的老大爷,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频繁插话。 “这位客人,您是来砸场子的,对吧。” 捏拳头嘎嘣作响的赌场打手,脸布黑线,围堵住达比。 “请不要打扰我们正常营业,不然,只能让您走一趟黄泉路了。” 赌场打手骄横的用手指头戳达比的胸口,猖狂姿态尽显。 其实,达比的罪行,不在于指指点点打扰客人,在赌场里瞎闹起哄的多了,也没看见赌场的打手管啊。 对这种小赌场来说,热闹的赌博氛围,更容易裹挟着人失去理智。 只要不耽误赚钱,赌场实际上,乐见于赌博的瞎起哄。 达比真正的罪责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赌场的百年道行,比不过达比这个千年的狐狸精。 出千方式,暗门,达比看的一清二楚。 信我者,赚大钱,听从达比指点的人,每一个都赚的盆满钵满。 连续好几天,赌场这个庄家,竟然是亏损的。 来赌场赌博的人,九成九就是为了钱,妄图以小博大,一夜暴富。 现在,听达比的话就能赚钱,干嘛还自己胡乱下注啊。 赌场的人看不下去了,就派出打手,教训了一顿达比。 次日清晨,挨了一顿揍的达比,雇佣了一群保镖,一瘸一拐的来到赌场。 他就是来找事的。 “我压大,梭哈,梭哈是一种智慧。” 达比就像是来进货的一样,哐哐赢。 当然,达比也忘记了,自己发下的,再也不赌的毒誓。 看着痛哭流涕的赌场老板,达比心情很好。 虽然替身没了,但凭借自己这一身举世无双的赌术,他照样无敌于天下。 达比又开始混迹于赌场之中,流连忘返。 在排位赛中,上等马面对下等马,是咔咔乱杀。 最后的结局,是在一个晴空的下午,一个被达比赢光所有筹码的家伙,抓住藏在衣袖里的刀,和达比同归于尽。 达比醒了,摸了摸肚子,三刀六洞恍若幻梦,自己完好无损。 达比陷入了沉思,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为什么,自己所感知的一切,好似梦境一般模糊。 自己是疯了,还是死了,这个世界又没有意义,既然一切终将归于虚无,那我们的挣扎又算什么。 达比此时,宛若吃了带毒的蘑菇,又像是发泄后的贤者时间。 脑内一片清明。 达比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诡异的是,接下来,面对赌博,他竟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桑塔纳发力了,赌徒是一群不值得让人相信的家伙,这是比戒色还难戒掉的瘾。 于是,桑塔纳改造了达比的大脑,让他从生理上,断绝了从赌博中寻求快乐的可能。 达比此时,就好似失去吉尔的太监,去青楼,更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人类的本能,是不断追求简单易得的快乐,趋之若附,明知道有害,但就是戒不掉。 自从感知不到情绪后,达比尝试了很多活动,试图找回能自己找回,遗失的快乐。 终于,在一次旅程中,达比看到了一只肥羊。 一个赌术几乎没有,本钱很丰厚,还妄图通过赌博,成为人上人的白痴。 达比不当赌徒,很久了,但就像打职业赛的棋手,就看不惯臭棋篓子在自己面前显摆。 达比开启了自己的虐菜之旅。 两个小时,一个奇迹,这只肥羊,凭借自己的努力。 成功从千万富豪,变成了负债累累,债台高筑。 就好似继承了家产的富二代,不努力,只会一辈子大富大贵的死去。 你但凡有了创业的念头,一创一个死,比泥头车的创死人的爆率还高。 你要是不努力,反倒是没事。 这人还选择了最让人无语的变富方式,啥也不会的往赌场里面冲。 你这行为,和帅小伙脱光上半身,扭着屁股走进基佬俱乐部,有啥区别。 属于是鸭子拔光毛,自己跑进烤鸭店,提前观看就业环境了。 肥羊握住那个写下欠条的手,痛哭流涕,把达比看无语了。 光看见猪每天吃的肚肥膘壮,你是没想过宰猪吃肉吗? 感知不到快乐,达比太无聊了,顺手免除了这家伙的欠条。 听着肥羊口中呢喃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赌了。 达比竟然感知到了快乐。 难道说,达比脑海中,诞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屠龙者终成恶龙,达比自从被桑塔纳虐了一顿后。 他只有在赌桌上虐别人,虐到对方对赌博产生心理阴影,再也不赌了。 这样,他才能产生快乐。 (是的,桑塔纳干的。) 这算什么,我受过伤,所以,只有大家同样感受过我受过的伤,我才能开心? 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后,达比开始了自己实验。 几天后,搞清楚一切的达比陷入沉思。 原来如此,只有让赌徒不再踏上赌桌,自己就能取回自己的感情。 虽说没有证据,但达比已经隐约怀疑了,这一切都是桑塔纳搞的鬼。 而且,狗改不了吃屎,赌博这事,哪是这么好戒的。 钓鱼佬连续空军好几天,而同伴在相同地点,一个个都钓了七八斤的大鱼迷路了。 就这,钓鱼佬还能欺骗自己,从不怀疑自己技术不行。 非我之过也,是鱼饵不香,打窝位置不好,天气太冷太热,鱼钩鱼竿牌子不好,运气不好点背,时间也不对。 白天不行,阳光这么大,鱼害怕,不敢咬钩。 夜晚也不好,没有一点光亮,鱼看不见,错过了鱼饵。 总之一句话,你别看钓鱼佬的技术不好,但他理由找的好啊。 甚至逼急了,钓鱼佬都能拿钱当鱼饵,去菜市场钓两条海鱼过来。 不管怎么样,为了找回自己的快乐,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像个木偶人一样的活着。 达比开始了自己的救赎之路。 闲暇时间,爱上网的达比,也会登录最大的短视频平台,【卡兹快抖视频】 为普通人讲解赌博中的常见出千方式,让人们提高警惕。 不是没人质疑达比的技术,为了证伪,达比偶尔也会开直播,当着几千几万人的面,出老千。 打消掉某些人赌博的潜在幻想。 为了娱乐效果,达比偶尔也会pk。 直到那一天,在直播间的pk上,他遇到了自己亲爱的弟弟。 对方的模样和自己别无二致,也在宣传不要赌博。 唯一不同的在于,大达比是传统派,线下发牌,就像烟草才够味。 小达比是革新派,电子赌博(或者该说是电子诈骗),就像主打科技的电子烟。 传统和现代碰撞交融,这是历史性的会面。 至于小达比如何沦落到如此境地…… 第160章 弟弟,小达比 花京院手轻柔的打理散落在桌子上的筹码,这些边框颜色各异,喜怒哀乐交织的人脸筹码。 都代表着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放他走,没问题吗?”花京院摆好灵魂筹码。 “这些活生生的生命,或无辜,或有罪,都已经回不过来了。” “哦,这些啊,”桑塔纳满不在乎的抓起其中一个,抛起弹飞。 时间隔得太久,这些家伙的尸身大都埋葬在土里,腐烂分解,重归大地。 能救活的,也只有刚刚被剥离灵魂的,尸身保存完好的家伙。 灵魂模样是肉体的显现,作为包含所有基因的桑塔纳,救活他们很简单。 如果桑塔纳愿意,史前恐龙也能随手捏出来。 唯一的分歧点在于,他们,配不配让桑塔纳拯救。 对赌徒来说,家人也是筹码的一部分。 不明不白,就因为亲人拖累,而被制成灵魂筹码的无辜者。 首先得到解放。 而后,就轮到有罪之人的审判了。 罪无可恕的赌徒,就留着灵魂,供桑塔纳当薪柴燃烧。 知道自己错了,但就是改不掉的人,桑塔纳免费为他们提供纠正服务。 面对这些知道酒色伤身,憔悴至此,但仍然只知道戒酒的家伙。 桑塔纳贴心的给他们设置了意志操纵,每当想要赌博,身体就会失去控制,去面对自己最厌恶的事情。 比如一号赌徒讨厌蟑螂,他就会急于去找蟑螂吃。 二号赌徒讨厌运动,他的身体就会跑出去,抢过牛的犁,垦几亩地再说。 以此类推。 “结束了,”月夜照耀下,波波没兴趣看那些获救者的感谢。 从冰柜中取出冷饮,波波到后厨做了几道菜。 一下午,看桑塔纳虐菜,波波从紧张,到看烦了。 不过没有听烦,迪奥的小故事,还是蛮有趣的,听着有一种野史的感觉。 恩雅婆婆这么大年龄的人,怎么可能还对迪奥抱有少女心,总不可能,女人八十岁也是十八岁吧,少女含春? “不是没可能啊,”桑塔纳用水冲凉了一下自己刚捏完人的手,道。 “你看,男人多大,喜欢的也是十八岁的。” “你这家伙,”波波本想训斥他,结果转念一想,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说的真有道理啊,男人至死,也是喜欢十八岁的。” “你们俩,怎么就讨论这个,”二乔说话义正言辞,但紧接着不正经起来。 “怎么不加我一个,十八岁什么?” “我们当然是在讨论十八岁的……” 二乔听着,忽然发现,桑塔纳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干了手,正在摆弄手机。 “十八岁的什么也不行啊,”二乔突如其来的正经,咋呼的波波理解不能。 “怎么了,你刚刚还在赞同我呢?” 回复波波疑问的,是二乔正气凛然的宣告。 “女孩子无论多大岁数,都是永远的十八岁,我刚刚赞同的,是我亲爱的丝吉·q,才不是什么猥琐的东西,你不要诬陷我啊,我告你诽谤。” “啧,”桑塔纳发出不满的声音,暂停了手机的录音按钮。 转身离开厨房。 收集二乔黑历史,失败了,自从上次坑了一次二乔后,对方警惕心拉满。 越来越不好骗了。 桑塔纳还是喜欢,自己能把二乔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麻烦你恢复一下。 而二乔擦了一把冷汗,感叹于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敌方势大,暂避锋芒,养精蓄锐,以待来时。 波波还在一脸迷惑的,追问发生了什么。 看在波波辛苦了半天,准备美食的份上,二乔开口解释。 “这样啊,”波波听完完全不怂,自信满满道,“这有什么,男人喜欢十八岁的,就该大声说出来,你就是太耙耳朵,耙耳朵你知道吧,是我游历中国的时候,听到的。 指的是男人怕老婆。 我就不怕,男人,要有骨气,怎能伏微做小。” 二乔端起摆好盘的食物,哼唧唧的说。 “是嘛,那你说永远喜欢十八岁,麻烦和你的埃及大姐姐说一下,要大声嗷,希望你永远这么理直气壮。” “我,”波波心脏扑腾一沉,游历四方习惯了,咋忘了这茬。 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已经私定了终身。 看着波波脸憋的都红了,像是盘子里蒸腾热气的烤肉,二乔好心为他开解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也是中国的古话,赶紧端盘子吧,在憋下去,肉都要凉了。” “嗯嗯,是这个意思,”波波含糊的回应。 餐盘直接摆放在赌桌上,香气四溢,波波的厨艺不错,毕竟他也是个正宗的法国人。 肉的馥郁香气,流连飘散在每个人的鼻间,摆盘精致,红白酱汁涂抹在盘子两边,点缀的细碎调料,绿色的装饰用香兰草。 “嗯~”阿布德尔深吸了一口气,竖起大拇指,“色香味俱全,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那当然了,”波波扬起他那引以为傲的,朝天直竖的银色长发。 “哪怕在英国,法餐也是出了名的美味。” 二乔听到这,张了张口,有气无力想要说话,最后还是沉默下来——他是英裔美国人(英国移民到美国)。 甚至连伊奇,波波都准备了狗狗适合吃的,贴心到了极点。 如果波波在摆放好食物后,不臭屁的在伊奇面前显摆,并试图拍伊奇的小脑袋瓜,就更好了。 沉默的进餐时间,门外传来鼓掌声。 “初次见面,各位好啊,”不善的来者停下脚步,落的位置刚刚好。 脚尖是屋内灯光投射出的白炽灯光,而本人的身子,潜藏在夜的黑幕下。 “久闻不如一见,各位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有魄力。”来者用词礼貌,语调平和的像是从墓地里刨出来的古典绅士。 “只是,这里的食物味道未免有些难闻,不如随我过来,我热情款待一下诸位?” 嘭 这是拳头捶击桌面发出的空洞声响,波波可不是软弱受气的人,直率心急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你这混蛋,故意找茬,是不是,” 椅子拽到一边,怒火中烧的波波,直愣愣的冲到门口,想要教训对方一下。 桑塔纳看见了,但没管。 波波也长这么大了,吃一堑,长一智,多受挫几次,应该也知道遇事冷静了。 而且,达比的弟弟,泰伦斯·t·达比,替身能力之一,是将敌人的灵魂抽取出来,放入到傀儡人偶中。 就算波波输了,桑塔纳也有能力夺过灵魂,让波波恢复过来。 冲到门口的波波,见到了来者。 宽厚的体格,瘦削的面容,头戴蜂巢绿帽,脸上涂抹着,和丹尼尔·j·达比颜色相同的彩绘。 面容相似个七八成,但略显年轻。 毫无疑问,这是敌人,和刚刚被打败的家伙,有血缘关系。 刚打败一个孙行者,现在又出现了个行者孙,波波就好似看到了满屋子飞的蟑螂那般。 应激了。 而泰伦斯·t·达比的行为,更是让波波打了个激灵。 他召唤了替身。 犹如银色机器人的外表,醒目的红色灯泡圆形瞳孔,身上布满了显眼的紫色爱心。 很久没遇到过打就开打的敌人了,波波还有点小激动呢。 难得对方如此爽快,波波也下意识显现出银色战车。 细长的西洋剑,蓄势待发。 “我赌你用左手攻击,”泰伦斯·t·达比故弄玄虚对波波说道。 波波被震住了,但紧接着下一秒,他恼羞成怒。 “这不是废话吗?银色战车握剑的手就在左边,不用左手攻击,还用头槌啊。” 这次反倒是轮到泰伦斯·t·达比沉默了。 坏了,自己好像挑错目标了,不是说,几个人里面,就属波鲁纳雷夫好骗吗? 自己瞅着也不像啊。 桑塔纳几人也已经出来了,眼神隐晦的交流。 这个就是接下来的敌人吗?瞅着不太聪明啊。 我倒是觉得,是波波将对方的智慧,拉到了和自己同一下水道的位置,然后,利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了对方。 第161章 泰伦斯·t·达比 泰伦斯·t·达比,姑且称其为小达比。 他的替身名为阿图姆神,代表着埃及九荣神之首,埃及神话中的创世神。 实用性方面,吊打自己那个没用的哥哥。 哥哥虽然比自己大十岁,但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小达比的手下败将。 家人之间,可不一定全是相亲相爱,也可能是相侵相碍。 自视清高的小达比,看不起自己的老哥。 大达比对小达比的心思心知肚明,他同样发自内心的,厌恶自己这个性格恶劣的弟弟。 兄友弟恭,双方恨不得插对方胸口两刀。 小达比十五岁时,大达比因为心里不满,出言调戏了弟弟的女朋友,而被一顿暴揍,打到再起不能。 兄弟两人之间的假面,彻底撕破。 表面谦逊有礼,但无时不刻都在彰显自己的优越感的小达比,最爱贬低贬低哥哥。 他也是有理由的,自己拥有的是什么替身,哥哥的又是什么垃圾替身。 六维面板上,自己的替身全方位数值碾压。 替身能力上,他的替身,同样可以在对方认输的一瞬间,抽离出彷徨挫败的灵魂。 而且,小达比的替身,可以直接向目标提问,获取“yes”或“no”的答案。 比如,小达比无声朝目标灵魂询问,你是否是率先左手攻击? 灵魂会诚实的回复“yes”或“no”。 无论是怎么样的人,灵魂都不会说谎,所以他得到的,是绝对正确的答案。 小达比凭借这一招,总是能先发制人,无往不利,一见面,就营造出一副世外高人,神鬼莫测的神秘感。 可惜,习惯害死人,遇到波波这个单手剑使用者,不管用了。 波波被惹怒了,直接出手。 银色战车的西洋剑法精湛,纵使小达比能预料到下一次的出剑位置。 但速d和速a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 人能看见炮弹呼啸,但不一定能躲过炮弹轰炸。 眼花缭乱的几招过后,小达比的四肢就多了几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晕染衣衫。 就这,还是波波没有下死手的缘故。 否则,开血窟窿的位置,就不是四肢,而是胸口脑门了。 特定机制攻击的替身,在遭遇战方面,打不过最基本的面板。 “别打了,我投降。”小达比双手举起乳法手势,┗( ′?∧?`)┛ 银色战车的剑尖抵在小达比的脖颈,而后,波波自傲的转过头来,朝着几人洒脱一笑。 本大爷厉害吧,轻松就制服了迪奥的一个手下。 小达比陷入了思考,这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为什么连那个混蛋哥哥也不如了? 读心,配合“灵魂抽取”,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凭借这一点,他也很快就获得了迪奥大人的青睐,成功担任迪奥的管家。 明明是哥哥率先认识到迪奥大人,最后,却是小达比更受宠爱。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问你话呢,”波波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和刚刚那个达比,有什么关系。” 小达比理解了一切,他明白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哥哥,羡慕他,嫉妒他,自己输了,也不想让他好过。 于是,将自己给卖了。 一定是这样的,必须是这样的。 (其实,小达比潜意识中,知道是自己选错目标了,但他几十年的骄傲,不允许他比哥哥更差劲。 哪怕骗自己,把错都往哥哥身上推,他也能不接受,自己比哥哥差劲。) “他是我的哥哥。”小达比嘴角噙着笑,又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同时微微颔首,全然不顾剑尖抵在脖颈动脉的风险。 “你,”波波终究,是不想没搞清前因后果的直接杀人,西洋剑往后退了退。 小达比得寸进尺,立马起身。 “各位,不用担心我是来为哥哥报仇的,他是他,我是我,完全不可混为一谈。 虽说我还蛮尊敬他的,哥哥输了,这是他自己的过错。 赌博的胜负之事,受骗者活该落败,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我可是一丁点都不恨你们。” 小达比的食指和大拇指弯曲,比划了一个让韩国人无比愤怒的手势,悠哉自得的说。 “想必死去的,在地狱里忍受煎熬的哥哥,也没有怨言吧。” 二乔几人沉默了,一次见到这么塑料兄弟情,兄慈弟善。 老哥在赌博的时候,不会忘记,拿弟弟的灵魂当筹码。 弟弟一来,就心情愉悦的把老哥从嘴上送走了,脸上还带着笑。 当然,小达比知道老哥活的好好的,只是精神仿佛出了一点小问题。 可没关系,自己只要多念叨几遍,没准老哥经受不住念叨,嗝屁了呢。 “你哥哥还活着,”从小孤独的花京院,真的以为小达比在关心哥哥,贴心的提示到。 “他朝路的尽头走去了,跌跌撞撞,身上有伤,精神也不太好,如果你现在跟过去,还是能找到他的。” 小达比摇摇头,完美的行了一个绅士礼节。 “感谢你的提醒,不过,哥哥这种靠出千和骗人获胜的传统派赌徒,落到这个下场,属实活该,我就不管了吧,祝他早日解脱。 毕竟,能被他骗倒的,都是些老古板,门外汉。 人家本身都傻,还骗人家,这不是欺负人吗?” 满口敬语的兄弟情深,让花京院知晓了兄弟俩怎么回事,他不再言语。 “也就是说,”阿布德尔试探性问道,“你对你兄弟的所作所为很不满?” “没错,”小达比嘴里沙哑得体的,开始了自己的理念推销。 “什么时代了,还玩传统赌博,未来,是科技的时代,是发展的时代,美女荷官,在线发牌,省去了人工地点的租聘费用,改几个代码,都不用练习赌术了。 钱只要转进去,就别想在要回来,安装个木马软件,轻轻松松窃取所有信息。 洗钱更是方便快捷,几分钟,我能让着资金在地球上转好几个圈,不用担心被抓。 名声臭了,换个网站,继续捞钱,效率比哥哥那种风险大,收益低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几个人沉默了,瞅着眼前这个小达比,似乎比大达比,更遭人恨。 “实在不行,”二乔朝波波挑了挑眉,指着小达比。“给他个痛快吧,这家伙活在世上,比只会把米吃贵的懒虫,更加有害。” 第162章 小达比自我妥协 “各位,”面对二乔隐约的威胁,小达比不慌了。 因为平日里的节奏被打乱,生死危机间,小达比才慌不择路的举手投降。 等到冷静之后,他已经完全搞懂了当前的局势。 啪啪,小达比双手交错,轻轻拍掌。 雇佣的本地人,推来了几辆购物小车,车上摆满了琳琅古怪的布娃娃。 进食完毕,嚼口香糖清新牙齿的伊奇,在看到玩偶后,呲牙咧嘴,发出警示的低吼声。 “各位,请容许我用不得当的行为,进行小小的威胁行为,”小达比用最礼貌的语气,干出了最不礼貌,最冒犯人的事情。 本质是,小达比是比他的哥哥,还要下三滥的存在。 “当然,我大可以像我的哥哥一样,在不经意的时候袭击,欺骗你们上钩。 可惜,我学不到哥哥的阴险狡诈,只能前来,公平公正的决斗一场。” “喂喂,”波波心头的不满在发酵,“你明明都输给我了,不要耍赖啊。 还有,我可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拿人质威胁警察的劫匪,有资格提出公平决斗的要求。” “稍安勿躁,”达比行为得体的对波波鞠躬,但那双狭促不满的眼睛,证明他本人,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静绅士。 “是这样的,鄙人不擅长格斗,我还是喜欢电子游戏一类的战斗方式,所以特邀各位,来陪我打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 当然,各位是有拒绝的权利的,我的实力,各位已经验证过了,用游戏里的话来说,战斗力为5的渣渣。 不击败我,我也没有能力,阻拦你们去打扰迪奥大人。” 小达比微微低头,这副礼貌过头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血压飙升。 “不用他们,”波波主动站出来,“我来就好。 我可不会惯着你,陪你玩什么过家家游戏,只要不停殴打,打到你恐惧了,臣服了,你就会乖乖听话了,对吧。” “波鲁纳雷夫!”因为急躁,小达比下意识大喊了一声,险些自己礼貌的虚伪面具摘掉。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语调轻缓柔和的继续说,“不要那么心急嘛,在那之前,你先看看这些玩偶,这是我,引以为傲的收藏。” 小车上错落有致摆放的玩偶,都有着荒诞离奇的怪异风格。 相较于瘦小的身体,玩偶畸形的头部过于大了一些,这种反差比人类幼崽还要奇特。 玩偶的装扮新奇,没有重复,能清晰的看出来各自的职业性格。 对视这些玩偶的眼睛,总有一股莫名的阴森感,恐怖谷效应似的,宛若对视一个死人睁开的眼睛。 眼珠老老实实定住不动,会让人脊背发凉。 眼珠动了,更让人惊悚。 “你这混蛋啊,”波波脑袋惊奇的秃噜嘴皮子,“你以为用玩偶贿赂我们,就能让我们放过你一码吗?想都不要想啊。谁能经受不住这些诱惑。 就算是贿赂,也要有点诚意好不好,瞄准我们的软肋,狠狠的发射糖衣炮弹。 送玩偶,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风轻轻的吹过,天空无云,月色清幽,因为无语。 波波这一搞,把好不容易叠加起来的恐怖氛围,镀了一层粉色滤镜。 “看清楚,”小达比深吸了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看这些艺术品。” “这些,”阿布德尔咽了口唾液,试探性问道。“该不会,又是人类吧。” “呀嘞呀嘞,”承太郎看着小达比洋洋自得的礼貌笑脸,突然想要给对方一拳头。 花京院接下了承太郎心中所要说出的话,“你们达比兄弟,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变态。” “多谢夸奖,”小达比似乎很在意把哥哥踩在脚下,原本情绪不佳的脸,又变的笑脸盈盈。 “对这些玩偶,我还是蛮自豪的,展示出来,是为了博得称赞,各位请看。” 小达比话音刚落,这些玩偶就开始了摆动,木质手脚不灵活的挣扎。 一排排的玩偶一起耸动,堪比拳头那么大的蟑螂,爬行着,飞舞着,朝人袭来。 恶心的人,吃掉的晚饭都快吐了。 “我郑重介绍一下,”达比点了点挣扎无度的人偶,“我曾经一度迷恋于人偶,但我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多么追求真实,制作的人偶,总缺了点什么。 后来,迪奥大人指点了我,点醒了我,他说我的这些人偶,缺了灵性,少了灵魂。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让真正的灵魂附着于人偶上,这样的玩偶,才是完美的,也和我的替身能力完美配合。” (真实情况: 小达比弯曲身子,手贴在胸口,恭敬的朝向迪奥,说:大人,感谢您赐予我的替身,我将永远效忠于您,只是,我有小小的疑惑,请求得到您的指点。 迪奥坐在高台上,道:说吧 小达比托举人偶,递给迪奥,说:迪奥大人,我曾一度痴迷于人偶的制作,但我制作的人偶,总是感觉,尚有缺陷,请求您能为我指点迷津。 迪奥看了看呆板的人偶,发现了问题所在,说:每个人偶的个性不够突出,千篇一律,少了独有的灵性,你没找到自己的风格,人偶少了灵魂。 恍然大悟的小达比,说:我明白了,少了灵魂,我理解了一切,感谢您,迪奥大人,我的替身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填补我木偶没有灵性的空白,往人偶中注入灵魂。谢谢您,迪奥大人 迪奥无语中,心里话:你明白,你明白个嘚,菜就多练,不懂就多学,自己手艺烂,就好好磨炼技术,没事整这幺蛾子干啥。 但迪奥看着小达比崇拜的目光,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收拢手下心思的好时机,只能撑着头皮,如同吞咽史一样的,违心的说:你理解的……都对。) 面对众人的怒目而视,小达比心无波澜,果然,只有迪奥大人,才是最能理解自己的那个。 出于贬低哥哥的习惯,小达比继续开口,兜售自己的理念。 “哥哥他满足于吧把灵魂筹码收集成册,肤浅而浅薄,就像他那粗略的赌术一般。毫无艺术行为的老古板。 而我,则会给他们换上衣服,让他们聊天取乐。” 达比说着,自顾自的开心起来,全然不顾眼前是敌人,抓出一个人偶,就开始了介绍。 就像给朋友,安利自己喜欢的番剧,小说,明星那样,眼中尽是狂热。 “你们看,这个人偶的名字叫索妮尔,是个喜欢华丽恋爱故事的女人,”达比一边说,手指点了点人偶的皮肤。 “看,她的皮肤很好吧,美得带她到哪去,都不会丢脸。 我在遇到她后,几个小时,就哄骗的她,把灵魂输给了我。” 达比说完,放下人偶,又拿起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偶,指指点点。 “埃略特则是个杀人狂,已经有八个人命丧他手,喜欢聊那些被他杀害的,患者的故事。 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是捅了敌人十八刀,刀刀错过要害呢。” “对了,你们一定要看看这个,”达比在介绍人偶的时候,眼神满是纯粹清澈的热爱。 他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些被他收藏的人偶。 “这个人偶可是个游戏高手,智商高达190,为了赢过他,夺取他的灵魂,可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还有……” “你们兄弟俩,都有病啊,”二乔忍不住发出感慨,但随后,又更进一步的说。 “你比你哥哥的病,严重多了,让人火大。” “表面衣冠楚楚,实则是个衣冠禽兽啊,令人作呕,”花京院不加掩饰的发出厌恶。 “多谢夸奖,”达比抬起头来,不以为耻,似乎只要能胜过哥哥,自己就是胜利的。 第163章 人偶 “各位,”小达比礼貌的躬身,“我刚刚看到,哥哥收藏的灵魂筹码,似乎都获得了自由。 当然,我也不会追问,各位是如何,将只剩下灵魂,肉体腐烂分解的人类,给复活的。 我只想利用各位的善心,小小的威胁一下,诸位陪我玩个游戏。 我想,慈悲如同菩萨的各位,不会拒绝的,对吧。” 过度礼貌=阴阳怪气 小达比这是有备而来,同时,因为看不惯桑塔纳几人的救人行为,忍不住的暗自发牢骚,暗戳戳嘲讽几句。 “好啊,赌什么?”桑塔纳不气不恼,只是在心里编排好了小达比的下场,主动站了出来。 “我不跟你赌,”小达比是坏,但不是蠢,自己哥哥虽然不行。 但赌博出千的手段,还是有一手的。 对方既然能把自己哥哥耍到半疯不活,证明了有一定实力。 小达比对准周围几个人,在心底询问:你觉得,桑塔纳能打败我吗? 二乔等人的灵魂,毫无犹豫的做出了回答:yes 是的,在他人眼中,自己无论有何等实力,在桑塔纳面前,只有失败的下场。 小达比不得不升起谨慎心理。 “我想和波鲁纳雷夫先生决斗,”小达比移动身子,直视着波波。 波波是要准备去吃饭的,没人比他更信任桑塔纳了。 介于看了一下午的赌博,波波对这种虐菜行为懒得观看。 有来有往的战斗,才具有观赏性,一波横推,几秒钟抽搐完事,当事人是爽了,对手没有游戏体验,观众没有看够。 有啥意思,还不如抽空转悠一下,观赏埃及有没有难得一见的风景。 “我?”波波欢欣雀跃,大手拍打胸口,志得意满。 “看上我你就对了,难得你有眼光,来,拿起武器,战斗,爽。” “不是,”小达比似乎对银色战车的西洋剑,难得的有了心理阴影,往后退却几步。 又是为了壮胆,小达比掏出手机,挡在自己胸口道。 “我要比的,是游戏,押上你我的灵魂,来玩几场游戏吧。” “不要,”波波拒绝的果断,看了一下午赌博,波波虽然一个劲的鄙视大达比,认为他菜。 波波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虎鲸能追着鲨鱼揍,可在小虾米眼里,这俩都是神仙,小虾米总不能冒出,我也能摁着鲨鱼揍的心思。 “说到底,你付出的,不过是无辜者的性命,”花京院阴沉脸做了总结。 “用他人的性命,道德绑架我们,试图牵着鼻子走,逼我们和你赌斗。 你输了,不过是失去筹码,我们输了,却要用性命做代价。” “总结的很好,”达比点头微笑,沙哑气泡嗓音惺惺作态,“几位,思考的如何了,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无辜者,在我手里忍受煎熬吗? 唯一让我可惜的,是我的哥哥,这个家伙,抢先一步找到了阿布德尔先生的过去住宅,绑架了他的邻居,连口汤都没给我剩下。” “你想多了,”桑塔纳也是受够了这场闹剧。 主要是,和大达比赌斗了一下午,这个游戏他玩腻了,没兴趣在陪对方过家家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啥好人,”桑塔纳口中说着,身体瞬间消失。 几人当中,唯有承太郎,又或者该说是白金之星,能看清桑塔纳的动作。 没有花里胡哨,简单极致的高速,瞬间移动到小达比身后。 其他人都在震惊的时候,承太郎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白金之星隐约浮现。 刚刚,自己有一种感受,能做到,自己也可做到。 这个想法,无可遏制的在承太郎心头蔓延。 这个时候,小达比的尖叫声,打断了承太郎的思索。 时间回溯,回到桑塔纳来到小达比身后的时刻。 小达比回过神来,就发现桑塔纳正在摆弄玩偶。 “不,”小达比出奇的愤怒了,身份原因,这些关押活人的玩偶,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 所以,难得的遇到替身使者,小达比就把玩偶展示给众人看。 就像是胶佬为你展示他的藏品,宅宅让你看一下他的手办。 只是让你看看,没别的意思。 桑塔纳就好似无拘无束的熊孩子,手毫不留情的把玩。 这种事情不要啊。 不擅长战斗的小达比,愤怒了,替身出现,蓄力轰拳,拳头大的拳头,雨点般锤击在桑塔纳身上。 一套攻击猛如虎,一看伤害二百五。 没用。 桑塔纳没有防守攻击,反倒是达比的双手,因为攻击的相互作用,钻心的疼痛。 “你别说,你这人偶,制作的时候,动心思了,真逼真啊,”细致把玩手办的桑塔纳,让冷静下来的小达比,敢怒不敢言。 “有一件事,你从开始就想错了,”桑塔纳放下人偶,转向小达比。 “我救人也好,不救人也罢,全凭心思,念头通达,我想干啥就干啥,没有所谓必须要做,一定要做,不信的话,你尽管让这些人偶魂飞魄散,看看我在不在乎。” 桑塔纳随意的话语声说完,小达比却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他使用替身,向桑塔纳的灵魂询问,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yes 明晃晃的告诉了他答案。 小达比的勇气,并不比他的哥哥强太多,迪奥对他的评价,是“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效忠,但却并没有为此付出性命的觉悟。” 他做到不用生命为代价,献上对迪奥的忠诚。 而迪奥任命他为管家,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替身,灵魂询问,真的很有用。 小达比怂了,鹌鹑一样站在原地,站如蝼蚁,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 等桑塔纳走了,再把自己刨出来。 桑塔纳没有继续理睬小达比,灵魂提问,有点意思,本质上,是通过灵魂下意识的波动,来判断的。 某个问题提出后,人的大脑,瞬间划过的,是已知的,关于这个问题答案的所有讯息。 替身趁这一瞬间,对灵魂进行提问,得出答案。 说谎,是大脑权衡利弊后,从嘴中说出的讯息。 有些东西,只要有了思路,继续做,就更容易了。 桑塔纳已经可以通过肉芽,改写目标人物的记忆情绪,而现在,他也可以做到,通过实时监控,获取目标的所思所想。 实验目标,放在了小达比身上。 在小达比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肉芽已经进入到了他的体内,走过细致的血管,到达粉白色的脑浆中,插入生根。 “要跑吗?跑不掉,为迪奥大人献上生命,价钱好像不合适啊,怎么办? 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像哥哥那样,半疯半癫,还不如死掉算了。” 杂乱无章的思绪,碰碰车那样来回碰撞,小达比面无表情,但内心丰富的,能上演一场独角戏了。 “怎么样,”桑塔纳猖狂的像个反派,“有没有后悔,对我下套路?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压上灵魂玩一场,不压别人的,就压你自己的,如何?” “不愿意,绝对不愿意,”这是小达比脑海中真实的讯息。 “为什么不愿意?”桑塔纳继续反问,在这无人应答的氛围里,显出了一丝荒诞怪异。 桑塔纳抓住小达比的双肩,疑惑的发问。 “你啊,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用他人的生命,当成筹码去比赛,却不敢用自己的灵魂,来大大方方的赌一场? 为什么?慷他人之慨?怕死?你忘记你的迪奥大人了吗?为你的迪奥大人,献上心脏,奉献灵魂啊。” “我,我,”小达比冷汗滑落的退却几步,试图摆脱桑塔纳的双手的钳制。 紧张之下,脚步不稳,踩踏一空,跌倒在地上。 “废物,”桑塔纳锐评。 “是的,我是废物,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这是小达比的心声,但当桑塔纳和他对视的时候,他还是恐惧中带着不服输,眼珠颤抖抹不去高傲。 人真的很奇妙,明明心里怕的要死,求生本能在尖叫,理智做出了判断,但还是用感情,压过一切。 小达比不服,发自内心的不服,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输。 他的特长,不在于打斗,而是电子游戏。 比试从未开始,又何谈胜负。 在小达比眼中,波波用剑术打败自己,就像是下棋的时候,用棋盘打败了对手,完全没有可比性。 同时,对迪奥的忠诚崇拜,也是小达比不服输的源泉之一。 “既然你不服输,我陪你玩一场电子游戏,又何妨。”桑塔纳面带微笑,拍在小达比的肩膀上。 小达比脸上是铁青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话。 桑塔纳却精准的摸透了他的每一个想法,很怪异,一般来说,这样的角色,应当是由他担任才对。 不过,能重归正轨就好,他有足够的把握。 灵魂询问,搭配磨炼了数年的技巧,自己就是无敌的。 不过,对方稳操胜券的自大模样,还真是令人火大。 跟在桑塔纳身后,小达比像是阴暗里咬牙切齿的老鼠,恶狠狠的,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小达比的想法,清晰的传达到桑塔纳的大脑。 转身一看,小达比面如春风,刚刚的惊悚感消失无踪。 “不容易啊,”这是桑塔纳心里念叨的话,小达比的行为,就像是生活上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在工作时间保持微笑。 走入屋内,桑塔纳示意小达比,自己找个凳子,随便坐。 于是,美滋滋的享用起美食。 事已至此,先吃饭再说。 二乔抱着看乐子的心思,肘了肘桑塔纳的手臂。 “要不,趁着吃饭时间,你和他比试一下得了,不然你看看,这家伙多可怜,所有人都在吃饭,就他没有。” 桑塔纳瞥了二乔一眼,“你就是想要个餐中表演,对吧。下饭,明明乐的最开心的是你,吃个饭,嘴还在吧唧,真应该叫莉莎莉莎管教你一下。” “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吧唧嘴,是有目的的吧唧嘴,”二乔贼兮兮的笑着,“不这样,他怎么知道,我吃的香呢。” “嗯……损到家了你,”桑塔纳说完,也学习起来二乔。 小达比修养很好,一个成年人,还不至于为了口晚饭,就破防。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几人进食完毕。 吃了几口后,桑塔纳的手在盘子上一抹,肉块酱料消失无踪,盘中干干净净,甚至连杂菌都找不到了。 用嘴进食,只是桑塔纳维持的习惯,究极生物,晒晒太阳也足够维持能量了。 趁着几人还在吃饭,桑塔纳走出屋外。 冷清的月挥洒出冰冷的霜,镀在夜晚的万千风景上。 人偶孤零零的遗弃在车架子上,微微转动的眼珠,偶尔抽搐摆弄的手脚。 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再也想不起来的童年玩偶。 “哎,”手摸在神态不一的玩偶上,大达比的替身冥神奥西里斯显现,抽离出封存其内的孤魂。 桑塔纳的手掌开始软化,宛如史莱姆的有丝分裂,分裂出几个肉球。 肉球在桑塔纳的操纵下,变换成人形态,以灵魂模样为模版,凹起塌陷,隆起,精致的模样很快显现。 构建完肉体衣服,桑塔纳将无关基因抹去,只剩下原汁原味的人类基因。 而后,断开和这个肉体的所有关联。 其实,给桑塔纳一团猪肉,一块野菜,只要同种可在化学反应下变换成人体的物质,他都能转化成人态。 灵魂塞入其内,完美收工。 有罪的人偶,就在灼烧灵魂那永不停歇的火焰中,洗涤罪孽吧。 第164章 游戏玩耍 屋内,小达比头朝向窗外,被自己束缚的灵魂正在消散,清晰失去的感觉,就像是眼睁睁看着熊孩子玩坏了自己的手办。 小达比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手心的纠结攥成拳头。 他可以的,只要动动念头,就能让这些灵魂魂飞魄散。 可这样做太难看了,像是玩游戏输了后无能的嘤嘤狂吠,对敌人的杀伤力约等于无,反倒是把自己搞成了小丑模样。 “没关系,”小达比对自己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赢了,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不止如此,他还要报复,将桑塔纳几人制作成玩偶,蹂躏发泄。 处理完人偶后,桑塔纳迈步进门,小达比心里的诽谤嫉恨,宛若燎原山火,熊熊燃烧。 并且,清晰的传入桑塔纳的脑海中,不断回想。 可当桑塔纳进门后,小达比行为得体的起身,恰到好处的露出微笑。 “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您在处理我心爱的藏品人偶时,没有设置一点的刁难,那么,我们何时才能开始游戏。” 小达比弯腰欠身,沙哑醉人的气泡嗓音,把礼仪优雅进展到了极致。 如果达比的行为,也像他的心里话一样干脆利索,桑塔纳会尊敬他。 可惜成年人就是一群口不对心的生物。 明明和对方呼吸同一片屋檐下的空气都感到恶心,却还要扬起笑脸,热切握手,表现出一副熟络模样。 等到离开对方的视野后,在恨不得用酒精和消毒水清洗手掌。 “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桑塔纳不在乎达比的心口不一,如同人不在乎是否有只蚂蚁在嫉恨自己。 “单机类型的卡带游戏如何,”小达比提议道,“时代发展的真是快,明明在我小时候,流行的还是插卡的游戏机,现在却走向了落寞。 新型的网络游戏,倒是占了大头,就和我那老顽固的哥哥,抱着自己出千的赌术,把自己搞成了半疯半癫。” “都行,”桑塔纳看出来了,小达比不贬低两句哥哥,心里是不痛快的。 已经成了一种强迫性的习惯。 卡带插入游戏机,握住带有塑料胶味的新手柄,桑塔纳和小达比开始了比试。 结局显而易见,尽管小达比的游戏手法,能称得上是天才。 甚至使用了替身做辅助,高速连击按动按钮。 可游戏本质上,拼的就是身体反应速度,技巧,脑子转的快不快。 面对强大非人的究极生物桑塔纳,小达比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如果小达比的名言是:我是天才。 那桑塔纳就是:天才只是见到我的门槛,而最终,我见到的所有天才,他们都会诚服的称呼我为天才。 小达比一败涂地。 …… 在桑塔纳玩游戏的时候,花京院也带着怀念,翻找起了卡带。 “这个游戏我以前玩过啊,赛车很好玩的,这个格斗游戏也不错,我会打一套复杂的连招……” “没想到啊,花京院你是那种会喜欢玩游戏的类型,”阿布德尔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 “我从小就被要求学习占卜,关在屋子里,熟读背诵占卜书,对着水晶球发呆,我曾经可是很羡慕过能打游戏的小孩子呢。” “也没什么,一个人打游戏,其实也只是打发时间,不过幸好,有绿色法皇一起陪我。” 年幼的花京院,因为小时候太孤独了,只能和法皇玩电游。 阿布德尔,承太郎,二乔,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花京院平淡语气下的孤独过往。 “那好,就为了报复童年,”二乔拍了拍掌,一把选中在花京院手心呆的最久的游戏卡带,插到一边闲置的游戏机上。 “我们今天玩个痛快。” “好,我先来,难得尝试一下呢,”阿布德尔首先坐在一边,另一边座位,几人默契相望,等待着花京院的入座。 “你们,真是的,”花京院环伺一周,用无可奈何的苦笑,掩饰内心的紧张腼腆。 坐在座位上,心里暖烘烘的,有什么未曾体验的,缺失的,渴望过的,在一点点补全。 游戏倒数准备3 2 屏幕上的数字闪烁,花京院斜眼间,阿布德尔已经疯狂摁加速键了,还是学小达比,用的替身,手指啪啪作响。 弹跳起步,踩着刹车,给足马力,而后刹车抬起,高速起步。 缺点是容易出事故,人财两空,车容易坏掉,烧胎,费油…… 优点只有一个,帅 但这是游戏,可以随意作践,不用担心车辆磨损。 花京院回过神来,用替身点击加速键时,他的起步,首先就晚了一步。 “为什么,”落后几个车身的花京院大声质问,“阿布德尔,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没玩过吗?” “是啊,”阿布德尔保持着起步优势,稳打稳扎,“但我长大了后,报复性的,玩遍了所有的望而不得的游戏,还刷新了游戏厅记录。” 花京院脸色乍黑,感动之情,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冷酷像是杀鱼的刀。 既然对方是旗鼓相当的高手,自己也没必要藏私了。 竞技类游戏没有感情。 “绿色法皇,封禁实力全打开,”花京院心里默默嘀咕,身为隐藏中二期的他,到现在还没有毕业呢。 车辆性能相差无几,你追我赶,花京院速度狂飙到极点,落后的几个车位,难以跨越。 似乎没有任何超车的机会,但他丝毫不慌。 弯道快才是真的快,谁直线不会加速啊 拐弯才是胜负的时机,看我排水渠过弯。 事实证明,阿布德尔的占卜术还是有作用的,面对突然出现的突发地形,没有一次操作失误。 还能准确的,在花京院要超车的瞬间,进行阻拦。 对方不失误,那就攻击他,让他失误为止,车子漂移过弯的瞬间,花京院微操轮胎的锁死转动。 车速不减反增,陀螺一样的过弯了,这,就是花京院致胜法宝“超级无敌旋风冲锋乱舞龙卷风”。(中二时期满满的黑历史) 这一招,填补了赛车竞技没有旋转撞车的空白。 这一招强就强在,伤敌一千自增八百。 和前车碰撞,把对方撞停,而自己的车,利用碰撞抵消掉左右方向的速度,让车辆重回正轨。 此招为友尽招数,每使用一次,消耗一个朋友。 也只有孤独到只能和绿色法皇玩耍的花京院,才能从无数的实验中,总结经验教训,修得大成功力。 乍看之下,那胆大无比的操作,都是一板一眼的精妙配合,时机把握。 第165章 暴躁破防 “小瞧你了呢,”阿布德尔迅速点击左方向,摆动车的位置,但还是晚了一步。 花京院的赛车,直愣愣的撞在阿布德尔的车屁股上,让他差点翻车。 趁此机会,花京院狂点加速,一往无前。 阿布德尔也不是吃素的,车子虽然颠簸了一下,但还是稳住了。 落后于花京院半个车身,双车并排走。 花京院的螺旋转弯,让他的车身处于外线,前方,刚好是游戏的一个急转弯。 向内靠近也不行,阿布德尔的半个车身,刚好挡住。 暂时的领先,并不能弥补花京院的弱势。 拐弯是超车的最好时机,这种竞技类赛车游戏,最直接的一步,便是将对方的车辆挤下高台。 拐弯时刻,速度越快,车就会控制不住的向外甩出去。 阿布德尔还在疯狂加速,他的打算,和花京院有异曲同工之妙。 车毁人亡,也是外围的花京院先遭殃,没准有了花京院的车作缓冲,自己的车还能安然无恙呢。 最差,不过是两个人一同坠入悬崖,平局罢了。 花京院手柄犹豫了一下,骤然加速。 “这是?”阿布德尔看着花京院加码的绿车,忽然明白了什么。 来不及了,花京院又用出了“超级无敌旋风冲锋乱舞龙卷风”,明明身处外围,却通过漂移一般的转圈圈。 从撞击中,将自己移动到内侧。 “真是的,破不了防啊,”阿布德尔咬紧牙关,花京院这招,他没见过,如此短的时间内,更想不出破防的办法。 方法不管老套不老套,有用就行。 年幼时,花京院通过和替身不停的撞车,开发的此招,简直是万金油。 “呵呵,”一次次螺旋撞击下,眼看着阿布德尔就要输掉,但他却笑了起来。 “我的确没办法赢,但也同样不会输啊。” 这样说着,阿布德尔手柄移动,摁到最大。 “来吧,同归于尽,”阿布德尔的红车,以自杀方式,撞到了绿车上,锁死轮胎,直冲不拐弯。 惯性下,两辆车不可避免的一路狂奔,直至跌落悬崖。 “这……真是,还有这种操作吗?同归于尽。” 花京院发出感慨,以前和替身玩游戏时,他侧重的是磨炼技术,通过技巧分出先后,一决胜负。 而阿布德尔,成年后在游戏厅欺负小朋友时,侧重于胜负。 三局两胜的玩意,与其输定了,不如拉他人下水来个平局。 屏幕上,又一次闪烁游戏倒数界面。 “再来,”花京院面无表情,手指恶狠狠的戳着加速键,绿色法皇同样努力戳戳点点。 相较于平日里的客气,花京院此时,终于放开了自我。 “奉陪到底,”阿布德尔宽厚笑了笑,脑袋急速转弯,寻找车子打转的破解办法,红色魔术师也在加码预热车身。 发动机的轰鸣中,箭矢一般的两辆车,并驾齐驱。 两人的比试声,吵闹不停,二乔看的异常过瘾,大声解读。 “花京院,加油,你的车,竟然能从隧道的内壁上驶过,厉害。” “阿布德尔,心态真的很稳啊,稳打稳扎,野兽般的直觉,厉害。” “你说的可不对,”阿布德尔噼里啪啦的点击着摇杆和键盘,“我这是预言,不是全凭本能的野兽。” “啊,”二乔挠了挠头,“这种事情,用预言好吗?” “嘿嘿,”阿布德尔笑的开心,“学以致用,何必分有没有意义。” “就是现在,”花京院抓住了对方的破绽,哪怕那是转瞬即逝。 加速,超车。 “这,”阿布德尔看着绿车一个奇妙的小碰撞,直接超车,呆了一下。 “你输给我的原因只有一个,”胜利就在眼前,花京院兴奋的要直接发表获奖感言一样。 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好朋友,玩最喜欢的游戏之一,于是难得的有点放开。 “你分心了,竞技类游戏,分神便是原罪,感情乃是大忌。” “是嘛?”阿布德尔的声音,像是潜藏在幕后的凶手,故弄虚玄道。 “我在教你一招,千万不要,半路开香槟。” “你还想要翻盘吗?” 在两个人互相压力对方的时候,最先受不了的,是小达比。 他把键盘手柄甩飞在地上,崩溃到怀疑自己,怎么会,自己半点胜算都没有。 和桑塔纳的游戏战斗,就像是平民遇上氪佬,纯粹是来提供游戏体验的。 等冷静下来,达比这才发现,一向冷静的自己,失态了。 这样胡闹,不分青红皂白的发飙,如同被雨淋湿的野狗,显得太过狼狈。 于是,小达比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指着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的游戏位置,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们闭嘴,吵的我分心了,我之所以输,全都是你们的错。” 阿布德尔和花京院听完这个理由,面面相觑,正在打的游戏都忘记按了。 两辆无人操作的小车,因为方位偏移,在一次相撞失联。 不分胜负。 二乔撸起袖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要说起来,一直专注于打游戏的花京院和阿布德尔,说话声不大,甚至可以说的上很小声。 反倒是二乔起哄的声音略大。 但这能说明,小达比是被他影响了吗? 当然不是,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是能将全部精力,灌注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上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和桑塔纳比试的小达比,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惊讶,慎重,眉头紧蹙,到跟发作哮喘一般的癫狂,时间间隔的不长。 他是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虽然输掉的很惨。 如果真的被打扰了,小达比挑刺,也应该是大声嚷嚷的二乔,而不应该是同样玩游戏的花京院和阿布德尔。 桑塔纳摆手,压制住满脸不忿的二乔,对小达比表示。 “被打扰了思路,没关系,我们继续,如果你还是不行,我可以等你,等你什么时候调整完自己的状态,我们在比试一场。” 小达比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直视血淋淋现实的人,才是强者,小达比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桑塔纳。 常规的方法失去效果,只能剑走偏锋。 小达比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这个决定,就好似男人练习辟邪剑谱一样。 他无法接受,又不得不进行。 第166章 小达比 这一刻,小达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十五岁那年,哥哥调戏自己女友,他把大十岁的哥哥揍了个半死,踹到胸口肋骨折断裂,口吐鲜血,才肯停止。 那时的哥哥,只会不断的对自己说着“对不起,我错了。” 哥哥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哥哥自幼以来,就明白一个道理,他无法战胜自己的弟弟,但又心存不甘。 这个时候,城堡中的迪奥打了个喷嚏,并勾起了让人不舒服的回忆。 (大乔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对着迪奥的脸一顿暴揍,打哭了不可一世,心存邪念的少年迪奥。 迪奥在人格修正拳的教训下,老老实实的伪装了几年的好人,扮演了一场酣快淋漓的兄弟情。 而事情的起因,也是一样的,人渣迪奥在路上拦堵艾莉娜,强吻对方。) 小达比切身体会到了自己哥哥的感受,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心里又不服输,只好用下三滥的手段,暗地里嚼舌根也好。 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小达比压下惴惴不安的内心思绪,对桑塔纳发出了挑战。 “我们来玩网络游戏吧,怀旧总归是过去人的事。” “当然可以,”桑塔纳欣然接受,毕竟什么游戏,对他而言都大差不差。 两人选择了热门的百人团战游戏“卡兹吃鸡”。 按小达比的话来说,两人谁先死,算谁输。 其实,小达比动了手脚。 他买通了黑客,入侵联网服务器,和桑塔纳匹配的这一局,九十八个人,都是安排好的手下。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游戏大神,外挂高手,一定会给桑塔纳无限的惊喜啊。 小达比就将担忧吞进肺腑,看向桑塔纳。 “你还确信,自己一定能赢吗?” 小达比的询问,换来了桑塔纳毫不犹豫的灵魂肯定“yes”。 游戏开始,桑塔纳默默切换到管理员权限。 卡兹旗下的每一个游戏,都为桑塔纳贴心定制了专属的界面。 在这里,他可以和其他玩家一起普通玩,也能把其他游戏玩家当游戏玩。 不过,桑塔纳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闲着没事,给其他人找不痛快。 只是,现在赌命呢,不择手段才是正道,特事特办。 游戏结束,桑塔纳毫无悬念的取得了第一名。 小达比也放下手机,疲惫的看着桑塔纳,询问那个他问了许久的问题。 “你真的没有作弊吗?” “yes,”这是桑塔纳来自灵魂的回答,毕竟他游戏的特权,是官方的。 官方的事,这能叫作弊吗?不能吧。 手脚冰凉的小达比,歪头看向一边的阿布德尔和花京院。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玩游戏,只是平静的注视小达比,等待他最后的战局结果。 想找理由,都没有背锅的。 “我,我……”小达比惶恐的快哭了,他很想在找借口,拖延一下时间。 但判过死刑的人都知道,死亡最难熬的,是执行的前一晚上。 未知和求生欲交织,带来的恐惧,严重了能把人活活吓死。 现在,小达比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拖延下去,是否是自己在凌迟自己,是不是直面死亡,来的更痛快一点? 想到这,小达比小心翼翼的对桑塔纳的灵魂进行了提问。 “你会杀死我吗?” “no” 小达比舒了一口气,心底放松下来,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如此的怕死。 “你会囚禁我吗?” “yes” “no“ ”yes” “no” 截然不同的两个回答,提示框一样出现在小达比面前。 “什么意思?”小达比不理解,而后,他听到了桑塔纳的缓缓话语。 “你制作了那么多人偶,有没有思考过,自己切身体会一下人偶的感受?” 没有犹豫的,小达比转身就跑,迈了两三步,身体像是蛇抽去了筋,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动弹不得。 桑塔纳的手,在灯光照耀下,以张牙舞爪的影子姿态,缓缓落入他的眼眸。 因恐惧而飙升的血压激素,不断地刺激濒临崩溃的精神,最终,大脑的自我防御被开启。 小达比晕了过去。 …… 工业时代,发条人偶给足动力后,他会沿着固定的轨道行走。 小达比发现,原来人类,也可以是呆板的人偶。 他被下达了任务,向大众宣传赌博的害处。 自由的灵魂,不愿意被条条框框的规章命令所束缚,但身体已经不属于他的了。 他控制不了,身体宛如设定好的闹钟,每天准时准点的行动。 每天都会打开摄像头直播,无能为力的小达比,只能乖乖的向大众传播自己所掌握的赌博知识。 睡觉浅尝辄止,只保证维持身体的睡眠,食物没有味道,吞咽由身体自主控制。 没滋没味的生活,消磨着快要发疯的灵魂。 日复一复,达比不知道这场炼狱,要持续多久。 直到某一天,他在直播的pk中,看到了曾一度以为疯了的哥哥。 两人对视间,小达比哇的一声忍耐不住了,哭了起来。 在这个自己一度瞧不上的哥哥面前,嚎啕大哭。 劫难后兄弟仍在,两人都五味杂陈。 …… 其实,桑塔纳偶尔也会去看看大小达比的现状,至于什么时候给于两人被夺去的东西。 就要看两人的表现和觉悟了。 也许是明天,也许永远不会有,谁知道呢…… 第167章 我要告到…… 如果说达比两兄弟,彼此瞧不起对方,相互记恨。 那迪奥的手下,也是有一对关系融洽的兄弟的。 他们却一直躲在幕后,没敢出现,只因为…… “哥哥,”身材矮小,棕皮肤的波因哥,手里敞开着一本对他而言过于宽大的书。 “书里面的,内容,又变了。” 波因哥颤巍巍的声音,满是委屈。 他上方是爆炸性头发,看起来好像一个盆栽,上面是植茂,下面是蜿蜒的根须,帽檐就像盆檐一样,箍起散乱的发型。 他的替身是九荣神中的图书之神,托特神。 替身的表现形式,是一本奇特画风的紫皮漫画书。 作为近距离自动功能性替身,他的能力是预言,通过怪异的漫画形式,自动预言未来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件。 预言不受宿主波因哥的控制影响。 所以不能想预言就预言。 普通人也能够看到和拿起以书为形态的替身,即使书被暴力破坏了,本体也不会受到伤害。 而如果因为知晓未来,而试图改变命运,不按照漫画书行动,那么将会遭到反噬。 这个看似能让自己几乎处于不败之地的预言能力,满满的都是坑。 预言的事件只是未来一段时间的,不能全局把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些事当时做了能占小便宜,但可能导致后面的满盘皆输。 预言漫画的表现形式比较坑,只有起因结果。 如同小说描写中的两人上了床,事后一根烟,喝水补充水分,中间经过,一概略去。 语文老师:细节呢? 数学老师:过程呢? 英语老师:发音呢? 音乐老师:音调呢? 地理老师:位置呢? 美术老师:画面呢? 物理老师:实践呢? 化学老师: 反应呢? 政治老师: 思想呢? 历史老师:记录呢? 体育老师:力度呢? 舞蹈老师:动作呢? 班主任老师:就剩结果了? 这一切,全靠自己脑补解读,有时候会出现错误解读的可能。 为什么上床就一定会做繁衍生命的事情,就不可以是表演乐队嘛? 表演乐队累了,抽烟放松,出汗后喝水,补充水分,是一件非常普遍正常的事情。 这个替身的最坑的地方在于,如果敌人非常的强运。 那么,你不管做什么都只能是自取其辱。 用好托特神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可最近,托特神就像是考场上纠结的考生,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答案涂抹。 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像是不知道选择什么,但为了成绩还是挑一个答案写上的考生。 可写上后,又再次后悔了,将答案涂抹后,又选择了一次。 欧因哥接过弟弟手里的紫皮书,温柔的摸了摸弟弟杂乱的头发,挤出笑。 “弟弟啊,我们是对无敌的兄弟,哪怕你那本能预知未来的漫画替身出现变化,哥哥我也会把他们杀的一个不留。” 欧因哥揉了揉自己的脸,很快,他的模样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埃及九荣神中的创造之神,库努姆神 是与本体一体化的替身 面板是典型的指南针,除了a的持续力,其余的都是e 能力是变身,能够随意改变本体的外貌。 不管是身高、体重,还是气味、声音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 两个人作为迪奥的手下,迟迟没有去攻击桑塔纳的原因,就是托特神出现的问题。 本来吧,漫画图像一旦印上去,只要按照漫画的指示。 未来就绝对不会再改变,命运的丝线,会牵动指引着事件的发生的因果。 但面对乔斯达家族血脉,托特神的预言一直在改变,这让两人很是犹豫。 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欧因哥温柔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特意走到略微安静的小巷,点击接听键。 “欧因哥,你个混蛋在搞什么?”恩雅婆婆气急败坏的沙哑声,从话筒中吵出。 “达比兄弟已经宣告失败了,明明应该提前行动的你们,为什么?还逗留不前,迟迟不肯行动?” “恩雅婆婆,是这样的,”仅仅是面对声音,欧因哥就会下意识的弯腰,恭敬结巴的说话。 “我弟弟替身出现了问题,描绘命运的书籍,变了一次又一次,我拿不定主意。” “这就是不去迎战的借口?”恩雅婆婆强势反问,带着质疑。 “你自己的替身呢,是废品吗?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可,困难是实打实的,”欧因哥哭丧个脸。 “实打实,如果乔斯达家族的血脉,这么好解决,迪奥大人要你们这些手下有什么用? 遇到事情,不是先自己尝试怎么做,反而怨天尤人。 废物,迪奥大人赐予你们的替身,是让你干这个用的?” “我,”欧因哥犹豫了一下,对着电话那端低头了,“我明白了,为迪奥大人,我会献上忠诚。” “这不是要求,”恩雅婆婆真诚实意的,崇拜着迪奥,“这是你的本分,你的荣幸。 能当迪奥大人的手下,是我等几世修来的福分啊,你要学会珍惜。 所以,不要想着能从迪奥大人手中得到什么,要先想想,能为迪奥大人做些什么。 争取,成为解决问题的人,不要成为问题的提问者。” “……明白,”欧因哥的耳边,传来电话挂断的长鸣声。 嘟嘟—— 过度用力捏住电话的指节,泛起青白,怒火中烧。 可惜质量很好电话,仅凭人的手力劲没法捏碎,手机的长鸣,更像是一种嘲讽。 (请不要尝试捏自己的手机,真碎了,你傻,没有碎,说你虚,别人的更不行。) “哥哥,”身后,弟弟波因哥还稚嫩的年轻声音,让他压下心头的不甘。 “弟弟啊,有什么事吗?”欧因哥转头,和蔼的微笑对准弟弟。 把情绪发泄给身边人的,稍有不满,对亲近的人打骂,这种,都是混蛋。 “我没事的,可以帮上哥哥,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组合,”波因哥抱着自己的书籍替身,大声嚷嚷。 欧因哥笑了笑,刚要说话,手机传来叮咚的短信声。 不满的他眼角一倪,顿时愣住了。 【国际通缉令: 迪奥布兰度,性别,男 外貌:左耳三痣,五官立体,鼻梁高挺,眉骨突出。 外表21岁,金发,白肤。 气质:“容姿美丽”,“妖异性感”,“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要潜入人内心深处,金黄色的头发,皮肤皙白,接近透明,浑身散发着妖异妩媚的气息。” 身高:远超一般人的高大 藏匿地点:埃及开罗 罪名:恐怖组织,图谋颠覆世界,手下有众多亡命之徒…… 提供相关线索:一亿美刀 抓捕迪奥:百亿美刀,荣誉头衔,国际职位…… 心动不如行动,快来试试吧】 欧因哥心提到嗓子眼,紧随其后的,是荷尔·荷斯发来的短信,标题是 【你有没有兴趣,玩把大的。】 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但欧因哥还是点开了短信的详情页。 【九柱神,剩下的不多了,面对乔斯达家族血脉,我们没有胜算,你是否,对恩雅婆婆那个贱人不满? 是否对自己的现状保持怀疑? 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送死吧,有些所谓同伴,在和乔斯达家族血脉一战后,死的很惨。 侥幸活下来不死的,基本都疯了。】 “迪奥大人,迪奥大人,”欧因哥唇瓣机械性的开合,宛若质问着自己的忠诚。 最后,他眼神坚定起来,下定了某种决心,手里挥舞,赶走了在自己身边,疑惑的弟弟。 当见不到波因哥的身影后,欧因哥手不自觉的,点向通话按钮,电话接通,荷尔·荷斯的声音,如约在听筒中响起。 “你想通了?” “你就不怕,我告到迪奥大人那里吗?” 第168章 母爱滤镜 “怕,我当然会害怕,”荷尔·荷斯深吸一口气喘息声,隔着听筒,也能清晰的传到欧因哥耳中。 “但是,欧因哥,我能看的出来,你忠于迪奥大人,可是,你有没有为弟弟考虑过呢? 他才多大?平日里就胆小,遇到陌生人说话,都会结巴,你真的能狠下心来,把弟弟送到你死我活的战场?” “我是忠于迪奥大人的,”欧因哥一再强调。 “放心,”荷尔·荷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我真的不是迪奥派来试探你的,你也清楚,和你们不同,我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雇佣兵,天生的替身使者。 与迪奥的关联性不大。 我找上你,也仅仅只是因为,你看自己弟弟的眼神。” “眼神?”欧因哥还是决定,自己问清楚一点,才够保险。 “当然了,眼神,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你和其他的九荣神不同,他们眼中,一心只有迪奥的存在。 而你的眼神,感激迪奥也有,可更多的,却放在你的兄弟身边。 不过这个方法不太准,有时候会失误就是了。 想想吧,如果你被乔斯达家族的人杀死,你的弟弟该怎么办? 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腼腆胆怯的家伙,一定会被人欺负到死,最后蜗居在地下室里不敢出来,凄惨的度过一生……” “闭嘴,”欧因哥愤怒的打断了话筒的声音,心中的那杆衡量的摇摆秤,有了决断。 “说了这么多,你有能力,打败迪奥大人吗?” 话筒中一阵沉默。 荷尔·荷斯在迪奥藏身的城堡外,看了看能钉死的门窗,踌躇一下,开口道。 “虽然我不知道迪奥的弱点,但你看,迪奥连见光都不敢,能有多厉害,是吧。 如今,和乔斯达家族战斗,会死会疯,已经有很多同伴为我们证明了。 而面对迪奥,结果如何,可尚未可知呢。” “迪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打败,”欧因哥听明白了,荷尔·荷斯,甚至都没有和迪奥见过面。 也对,听说,他是恩雅婆婆招来的,平时和恩雅婆婆的儿子一同行动。 欧因哥忽然想明白了,荷尔·荷斯能刚刚好的,在自己被恩雅婆婆训斥后,即刻联系自己,一开口就要反抗迪奥。 大概也是遭受了委屈吧,毕竟恩雅婆婆刚死了儿子。 “我们线下来,商量一下,”欧因哥说完,摁断了通话。 息屏的电话屏幕,倒映着欧因哥的脸,抛却了替身伪造,他极少数真正的看一看自己真实的脸。 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这张脸上,有恐惧害怕,唯独,没有后悔。 为了弟弟,我最尊敬而敬爱的迪奥大人,只能你牺牲了。 嘟嘟…… 电话另一边,荷尔·荷斯脸色难看的猛吸一口烟气,红色火星燃烧着烟叶,在恶狠狠的吐露出。 白雾弥漫中,他捂了捂手臂的伤口,想起了刚才的事。 就在刚刚,荷尔·荷斯见到了恩雅婆婆。 面对这个失去儿子的老人,荷尔·荷斯对她多了一份同情尊重。 虽然她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荷尔·荷斯本人对其的死无感。 但习惯性的表面礼仪,让荷尔·荷斯尽可能的表达了哀悼。 佝偻背的恩雅婆婆,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拐杖,深浅皱纹的脸在抽搐,凹陷眼窝蓄满泪水。 哇哇的大声哭,鼻涕泡都漏出来了。 “荷尔·荷斯,你是我那,可怜儿子的朋友吗?” “朋友?我?”荷尔·荷斯心里一下子泛起了恶心,他是个人渣,真的不想和脱离人的禽兽当朋友,称兄道弟。 可是,老人家哭的太伤心了,这让荷尔·荷斯想起,好像这是凯尔死的第二次了,一个母亲,两次经历儿子的死亡…… 虽然母子两人都不是东西,但荷尔·荷斯本人也不是好东西。 就当是为了反派的友谊,荷尔·荷斯勉强赞同了这个称呼,黑下脸道。 “是……朋友。” “那,是挚友吗?” 人突破底线,就会发现,底线远远没有到达自己忍受的下限。 “没错,”荷尔·荷斯一口肯定,流畅自如的回答,“我们当然是挚友,好搭档,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会为我儿子报仇雪恨的,对吧?”恩雅婆婆,在不知不觉间,用宽大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 让荷尔·荷斯不太能拿捏状况,谎话都说了这么多了,照顾老人家一下,也没什么。 “是的,”他手在空中瞎比划,开口应付,“我肯定要为凯尔报仇雪恨啊,放心交给我,挚友之仇,我一定会报的。” “啊~~哈~~”恩雅婆婆捂住脸的衣袖里,传来老鼠咬东西的声音,咔咔,咯咯 尖锐闷响。 ?不理解的荷尔·荷斯蹲下身子,试图查看一下朋友の母亲,如何了。 而后,正对抬头的恩雅婆婆。 满口镶嵌的假牙,都被咬牙切齿的恩雅婆婆,咬碎断裂。 涨得通红的脸,褶皱皮肤下犹如蜈蚣一样暴起的青筋,口中阵阵怒吼。 “那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你还活着?啊!!” 恩雅婆婆说着,身子以超脱她这个年龄的敏捷速度,撞上了荷尔·荷斯的胸口。 衣袖下藏匿着的短刀扬起,决绝而疯狂地,刺向荷尔·荷斯胸部。 年轻人的身体,终归反应还是快,荷尔·荷斯手臂弯曲,挡在胸部。 刀刃刺入的疼痛感,以及血涌出来的温热,蔓延至整个手臂。 恩雅婆婆肆意狂笑,雾气状态的替身“正义”,钳制住荷尔·荷斯的四肢。 挣脱不得的他,只能勉强移动手臂,一次次挡下刺入的刀刃。 “我真是高兴啊,能送你去见我儿子了,”刺入过程中,年纪大的恩雅婆婆体力不支,噗呲噗呲的喘气,空荡舔了口带血的短刃,露出寒光显露的刀尖。 “好你个荷尔·荷斯,丢下我的儿子,独自逃命,我早就决定,一见面就把你杀了,儿子的挚友? 亏你有脸说,你配不上我那帅气善良的儿子。” 生死危机关头,荷尔·荷斯想到的,却是一句不得不吐的槽。 你儿子,帅气善良?反着来的吧,母爱滤镜,有这么强吗? 第169章 风浪越大 “不是的,”强人疼痛的荷尔·荷斯张嘴解释,“真实情况是,凯尔丢下我跑了,可能运气不好,撞入到敌人的陷阱中,才死掉的,和我没关系。” 荷尔·荷斯越说越委屈,这叫什么事啊,大声控诉。 “我立过功,为迪奥大人流过血,负过伤,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冤啊 ! 凯尔先抛弃的我,负责断尾的人是我,死掉的人是他,只能说明,他运气不好。” “我不听,不听,我儿子死了,你没有死,饶不了你,你就是该死的。” 恩雅婆婆疯的像个颠婆,摇头晃脑,高昂尖锐的咆哮声,撕心裂肺。 “你就死在我手下吧,作为第一个祭奠我儿子的祭品。” 恩雅婆婆收起短刀,周围白灼的雾气翻涌,风流水般的潮涌,带动了荷尔·荷斯牛仔帽上两条细长的帽风带。 手臂上的伤口发凉,血被雾气带到空中,染红皆白的雾色。 红色血雾盘旋在恩雅婆婆身边,诡异扭曲,她瞪大了眼,指着试图捂住伤口的荷尔·荷斯。 宣告终结。 “挣扎吧,拼命的挣扎啊,只要有伤口,被我替身【正义】碰到之后,就会开出一个穿透性的伤口。 我会慢慢的,抽干你全身上下的血,让你在痛楚中渐渐死去。 不,还不够过瘾,你的伤痛,不及我儿子的万分之一。 雾气会像线一样,穿过你手臂的孔,你已经变成我的傀儡了。 不如舞动一下如何?在痛苦中挣扎扭曲,这样才棒啊。” “混蛋,”荷尔·荷斯瞳孔收缩,身体意识飙升到了极点,“别小瞧人啊。” 名为【皇帝】的替身手枪,在手里一瞬间出现,歪扭的掌心,对准的是恩雅婆婆的额头。 手即将扣动扳机。 射中了自己。 替身战,即是情报站,知道荷尔·荷斯替身详情的恩雅婆婆,早有了防范。 穿孔的手臂,在雾气的裹挟下,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枪口塞入荷尔·荷斯的嘴中,对准了上颚大脑。 这才是最干脆利落的自杀方式,叩响扳机后。 衔在嘴中枪口,击穿后脑部的延髓,死去的大脑甚至感知不到疼痛。 而用枪瞄准太阳穴,稍有风险。 头盖骨比想象得要坚硬得多,角度不对极有可能使子弹弹飞,打烂的半个头烂掉裸露,而人不死,生死间苦苦煎熬。 成功打中头盖骨的子弹,也极有可能裂开,碎片在头盖骨内击伤脑子,而又转了一圈从眼睛或另一侧穿出以未遂而告终。 枪声脆响,以最完美姿态自杀的荷尔·荷斯,手脚瘫软着倒地。 替身【皇帝】如风吹细沙那般消散。 荷尔·荷斯大抵是死了。 “我亲爱的儿子,”恩雅婆婆身子松弛,满口碎掉的假牙咬住衣袖,热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涌。 “杀掉了,报仇了,太好了。接下来,我要一个一个的,把乔斯达血脉全都送到地狱里,去陪我那可爱的儿子。” 哭了一会,恩雅婆婆才缓过劲了。 替身【正义】的雾气翻涌,一圈圈的裹住荷尔·荷斯的尸体,拖拽着带走。 世间最难处理的,就是人际关系和尸体。 恩雅婆婆找到了最优解,把复杂的人际关系变成尸体,尸体由香草冰的【亚空瘴气】处理掉。 完美的逻辑。 干枯的手抓握拐杖,恩雅婆婆正要行动,有铃声突兀响起。 她皱了皱满是沟壑,皮肤耷拉的脸,接通。 手机里传来消息,达比两兄弟,覆没了。 这是用钱雇佣的当地人,专门用来查看现场战况。 被发现了也没有关系,左右不过是小卒子,有钱,想雇佣多少有多少。 达比兄弟的败北,在恩雅婆婆的意料之中,毕竟,那可是让迪奥大人为之重视起来的敌人。 唯一让恩雅婆婆不满意的地方在于,自己被骗了。 女教皇密特拉,很早之前就下落不定,玩起了失踪,如果不是乔斯达家族血脉的威胁在前,恩雅婆婆掘地三尺,也要把对方找出来。 巴斯迪女神玛莱娅,直接和迪奥大人的仇敌滚上了床单,奇耻大辱。 可惜没工夫处理她。 有两个前车之鉴,恩雅婆婆现在严重怀疑,欧因哥和波因哥两兄弟的立场问题。 墙倒众人推,他们两个,是不是起了歪心思,相思过多,想死了? 一通紧急来电,恩雅婆婆训斥了一顿欧因哥,加强了他对迪奥的忠诚,让他明白,为迪奥大人奉献一生,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电话挂断,恩雅婆婆转头,找不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唯有一大片氧化发黑的血迹,无声诉说着什么。 子弹没有穿透荷尔·荷斯的脑浆,在开枪后,求生意识瞬间收回了子弹,逃过一劫后。 荷尔·荷斯在地上装死,图谋偷袭。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恩雅婆婆惊出一身冷汗,而后是愤怒。 奸诈的老鼠,只会躲避的懦夫,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在和敌人战斗的途中,被荷尔·荷斯这个卑鄙小人阴了,才死的这么惨。 不过,既然跑了,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难度也不小。 当前重心,还是要放在乔斯达家族血脉中,恩雅婆婆只好作罢。 …… 灯下黑,荷尔·荷斯没有像恩雅婆婆想象的那样,远离他乡,逃脱追捕。 他来到附近的旅店,撒上止血的药粉,绷带缠绕,嘴里斯哈斯哈的呼吸。 舒缓伤痛。 完好的那个手臂,手指灵活的划过手机屏,登录国际通缉令。 榜一迪奥赫然在册。 荷尔·荷斯这种流浪的雇佣兵,倒是没有被悬赏。 普通人看不见替身,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受害者身边,替身【皇帝】瞄准对方。 开枪,柯南来了,监控录着,也找不出来一点证据,证明他有罪。 荷尔·荷斯没有在恩雅婆婆松懈的时候袭击,不是他一贯说的“对女人心善”,“自称是世界上对女性最温柔的男人”。 是他改主意了。 金钱动人心,既然要背叛,就玩把大的。 迪奥的赏金,是如此诱人,等待着自己去采摘。 他需要同伴,“宁做第二,不争第一”,这便是荷尔荷斯的人生哲学。 必须要和富有才能的组队,他才能够发挥全部实力。 遭受同样不公平待遇的欧因哥,忠诚但忠诚的不绝对,挂念弟弟安危。 简直是结队的第一人选。 当然,也有志愿的第二选择,加入乔斯达打迪奥团。 这就像自己创办公司,与加盟的区别。 自己拉人单干,风险大,收益高。 进入现成的公司,风险小,利润不多,难以挤进核心团。 风浪越大,鱼越大…… 名为【皇帝】的替身手枪,枪口瞄准了古旧城堡,于角落等待着发射的时刻。 俄国剧作家契诃夫说过。 “如果在戏剧的第一幕里挂着一把枪,那么在第三幕里这把枪必须要开火。” 第170章 未来的画面 挂断电话后,欧因哥从偏僻的小巷子里走出来,巷子口,弟弟波因哥苦闷的翻阅自己的紫皮书替身【托托神】 “弟弟呦,还在苦恼?” 听到哥哥的声音,波因哥沮丧的低下头,口吐出稚嫩沙哑的变声期声音。 “哥哥,我拖了无敌二兄弟后腿了,托托神还是不断更改它所描述的未来。” 声音微颤,孤僻内向,阴郁 波因哥本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偶尔的出门,恨不得躲用木箱或树枝把自己遮起来。 是在拥有替身后,才能鼓起勇气,陪伴哥哥一起行动。 可当这份勇气的来源丢弃后,波因哥把自己封闭的更深了。 “谁说的,你我兄弟二人在彼此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助,”欧因哥手摸在弟弟那宛如树根一样散乱的头发上,一如既往的鼓励弟弟,没有嫌弃。 “嗯,我会加油的,就当是为了完成迪奥大人的任务,努力让托托神预知出真正的未来……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努力就是了。” “哈哈,那你加油,”欧因哥低身弯腰伸出手,波因哥心有灵犀,身子前扑,搭在哥哥手上。 两人同时用力,波因哥转身间,坐在了哥哥的肩膀上,同时,手习惯性抱住欧因哥的头。 两人丝毫不顾及路过人打量的目光,自豪宣布。 “欧因哥波因哥兄弟,加在一起最厉害的兄弟,我们的组合已经无敌了。” 旅馆内,欧因哥付够了十来天的住宿费,来到双人房。 波因哥坐在白色床单上,背靠墙面,苦心钻研着摊开的紫皮书替身。 “弟弟,银行卡内是我们兄弟俩的积蓄,你先用着,哥哥我去探测一下敌情。” “?”欧因哥抬头,手没有犹豫的合盖书页,“我也要,兄弟二人要互相在一起。” “这次可不行,”欧因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手搭在波因哥的头上,让他坐在床上起不来身。 “我的克努姆神,能在肉体上完美模拟目标体征,装成普通人在观察,也不会有人发现。 你不行,你还是个孩子,太明显,而且,你露面此时多了,很容易遭到怀疑。 太容易暴露兄弟两个,还是让哥哥来,” 欧因哥撸起袖子,显露出凸起的肌肉。 “哥哥我可是很能厉害的,你难不成是不相信哥哥的实力,才担心的?” “不,不是的,”波因哥放弃了,试图抓住的手落下,神情落寞。 “我相信哥哥,我等着哥哥,回来。” “这就对了,”欧因哥解释,“放心,我很快回来,决战的时候,你我兄弟二人合力,焉有不胜的道理。” “嗯,”波因哥点头,“那我等着哥哥,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一定要说话算数。” 哥哥还是离开了,波因哥落寞在蜷缩在角落,空荡荡的房间,孤独裹挟着什么未知的东西,汹涌的朝他袭来。 托托神的书籍上,画面一次又一次的涂抹填涂,单调重复。 “如果,能看看哥哥的现状,就好了。” 波因哥自言自语许下的愿望,出现在书页中。 这一次,托托神没有更改预知的命运。 画风怪异的漫画中,欧因哥和荷尔·荷斯并肩行动,站在了迪奥大人的城堡外? 波因哥从替身变好的亢奋中回过神来,怎么会? 哥哥说的,是要探测敌情吧,谁家探测敌情,能跑到自家的大本营。 打游戏跑到水晶里找敌人?敌在皇宫? 下一页的画面开始映现,倒地的香草冰,倒地的恩雅婆婆。 以及,站在他们头顶,耀武扬威勾肩搭背的两个小人,荷尔·荷斯与欧因哥。 这……哥哥真的背叛了迪奥大人?虽然暂时胜了,但波因哥的心里还是不安。 他们真正的对手,可是黑暗中那几乎无所不能的迪奥大人。 不出所料,下一页的结果,是两人倒地的败北,以及败北后的臣服画面。 至少,迪奥没有杀掉他们。 虽然能这样宽慰自己,波因哥还是等不及的跳下床,去寻找哥哥。 知道结果了,就别去送了,老老实实做迪奥大人的走狗,有什么不好。 出租车上,焦急的波因哥看着不变的书页画面,这才想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起码,他能强先打个电话啊,通知一下哥哥。 让他不要行动,等自己过来。 电话接通。 “哥哥,替身托托神预知未来的能力好了,你,要对迪奥大人不利对吧,不要行动,哥哥你一定会输的,我的替身,只要确定了画面,预知从来不会有错。”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留下了个地址,让波因哥过来,两兄弟会合。 跳下出租车,面对伸出手臂欢迎自己的哥哥。 波因哥歪头闹起了别扭,事关兄弟俩的大事,哥哥不带着自己,没有朝自己说明,一个人做决定。 这种感情淡了的行为举止,必须狠狠的扼杀在摇篮里。 欧因哥苦笑,他不好当着弟弟的面,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只能拿出迪奥那张高昂的通缉单,说自己是一时的财迷心窍。 请求弟弟原谅。 兄弟俩总是有默契的心有灵犀,波因哥隐约能知道,哥哥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他摊开替身书页,显露在哥哥面前。 “放弃吧,迪奥大人可是不可战胜的,反抗的必输命运已经显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欧因哥呆愣的看着页面,没说话。 画面中,背景是雪白的雾气,迪奥的眉心中了一发子弹,头颅之下的身子消失无踪。 察觉到不对的波因哥低头一看,也呆住了……一会的功夫,托托神的预知画面,又变了。 这一次,处于不利位置的,是迪奥大人。 第171章 敌袭 “预言一定会应验,”波因哥黑色瞳孔里看到的,是漫画内容不断在填补。 他兴奋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越发癫狂,头埋在书里,恨不得扎根其内。 自卑怯懦的他,竟然预言到了迪奥大人的死亡。 就像是暗地里爬行的老鼠,得知自己携带的病菌,能威胁到高大强壮的人类。 这种冥冥中出了一口气的感受,太舒服了。 欧因哥一脸茫然,弟弟为啥比自己还要癫,这还是只是预言到迪奥大人的一个可能性,就开心的跟中了彩票似得。 “吆喝,这么开心,”路边停留多时的出租车后门打开,嘴中叼烟的荷尔·荷斯随之走出,挥手朝欧因哥打招呼。 “见谅一下,我提前到这里很久了,没出来,是害怕你向迪奥告密。 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人,如果没有点机灵谨慎,死的比谁都快。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明明说好瞒着自己的弟弟,现在却主动让他现身,能问一下,你的心里旅程吗?” 波因哥不擅长面对外人,蜷缩着躲在哥哥身后。 欧因哥手中拍了拍弟弟的身子,以作安抚,反怼荷尔·荷斯。 “废话少说,你以为你的计划有多好?我弟弟的替身,托托神预测到,我们袭击迪奥的结果,一定是失败。” “托托神?这我知道,”荷尔·荷斯潇洒的猛吸了一口气,“听说号称预知百分百应验。但我还听到,最近这个替身不咋管用了,没错吧。” “不是,不是的,只要固定在漫画书的预知,就一定会显现,命运会催促结果的显现。” 结结巴巴,波因哥仍强撑起精神,不允许他人污蔑自己的替身能力。 “没事,有哥哥在,”欧因哥宽慰一下身子在抖不停的波因哥,对着荷尔·荷斯话音一转,“如果你是来质疑的,趁早离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迪奥大人。 而我们,则继续暗杀乔斯达家族,互不打扰,就当没见过。” “开个玩笑啊,”荷尔·荷斯打了个哈哈,“你是说,我们刺杀迪奥注定失败?” “是,不过,”语音一转的欧因哥,转身抓住了自己弟弟的身子,举起来。 像是托举幼年的狮王。 “有了我弟弟的加入,命运的脉络会显现在你我面前,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荷尔·荷斯将信将疑,但他没有选择,迪奥仅剩的手下不多了,自己能找到的帮手中,这兄弟俩,算是能提供帮助中最好拿捏的。 刺杀迪奥不是草率不做准备的,荷尔·荷斯干雇佣兵这么多年,多少攒了点东西。 火药,枪支,以及一些普通人的人脉。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临时酒店内,荷尔·荷斯摊开地图,地图中勾勒的正是迪奥的住所。 古朴陈旧的临海城堡,平面图跃然纸上。 “迪奥是吸血鬼,吸血鬼你们知道吧,由人类转化的死亡生物。” 听着荷尔·荷斯的话,兄弟俩面面相觑,对视间尽显茫然。 “天哪,”荷尔·荷斯揉了揉自己的脸,发送短信信息,到两人的手机中。 这是附赠在迪奥通缉单下的文件,里面详细描述了吸血鬼的特征,由来,以及害怕的存在。 阳光,紫外线,波纹。 披露给大众也无所谓,在无关人士眼中,这份文件,可能是某个工作人员上传错了信件。 在有心人,了解部分真相的人眼中,这就是保命的讯息,难得的情报。 “迪奥大人进食后,丢弃的那些尸体,不都是干瘪的如同海绵? 这,就是名为吸血鬼的存在。” 咕咚,波因哥害怕的瑟瑟发抖,吞咽了口水,仅仅只是躲在欧因哥的身后,已经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找了个箱子,他爬了进去,黑暗略窄的空间,能给予人虚假的安全感。 “原来如此,”欧因哥翻阅这通缉令下面的信息,呆愣的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 里面详细描写关于迪奥的信息,比自己这个迪奥的手下,了解的都多。 甚至迪奥的的口味,喜欢什么血型的小面包,面包年龄多大。 到平日里迪奥大人的一举一动,看的书,喜欢穿的衣服,都写全了。 (情报由,迪奥最忠诚手下,大达比提供:我不生产情报,我只是情报的搬运工。) 看着名单上的信息,欧因哥心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原来,投敌的不止我一个人,同道中人大大的有啊。 树倒猢狲散,既然迪奥大人已经不行了,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后路? 而且,通缉令悬赏金一连串的零,真的很诱人。 “我可以和弟弟一起配合你刺杀迪奥,但计划,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应该说,按照我弟弟波因哥的替身上来,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荷尔·荷斯听完了波因哥的替身能力,拿过托托神的紫皮书来,眼睛飞速的谅过。 心里开始权衡利弊,缓缓开口。 “我的初识计划,是你伪装成迪奥的样子,去骗香草冰和恩雅婆婆,就凭你绝对完美的替身,或许气势上略输一筹,但是。 短时间骗过他们,不成问题。 我们趁机袭击,剪除迪奥可能的支援力量,杀光迪奥的所有手下。 狩猎迪奥时,你利用替身能力,化成香草冰,诱骗迪奥到房屋薄弱处,你趁机躲到指定位置,我摁下炸药,炸开屋顶,投射阳光,最后,用【皇帝】补刀。” “按书里的方法走吧,我相信弟弟的替身。”欧因哥拍案决定。 荷尔·荷斯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书中描述的场面很扯淡。 但很快,托托神的预言证明自己的强大。 它预知荷尔·荷斯踹,接下来踹路边的女人一脚,就能获得宝石项链。 号称亲人遍布全球,不打女人的荷尔·荷斯,为了验证托托神预言的准确性,破了一次自己的原则。 效果出奇的好,陌生女人后背藏匿有蓄势待发的毒蝎子,致命的那种。 荷尔·荷斯一脚,把女人的命救了。 女人的报酬,刚好是那颗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 “命运,是一定会显现的,我的替身,没有出错,”波因哥抓住哥哥的衣裤角,阴恻恻的说出了。 而后,因为太高兴了,嘎嘎狂笑。 既然替身的准确性已经确认无疑,计划如期进行。 欧因哥一再要求下,弟弟波因哥本人没有参与这次行动,在旅馆中,等待两人的消息。 站在迪奥的城堡外,两人对视着呼了一大口气。 荷尔·荷斯心里忐忑不安,主要是漫画中显露的内容,有点匪夷所思。 推开铁栅栏门,走过枯黄落败的花园,两人在左右打量,确认没危险后,进入了门窗钉死的城堡内部。 大白天的,城堡漆黑的让人眼睛适应不了。 按照命运的指示,欧因哥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变成迪奥模样,摸索着辛苦的走在前面。 地方很破,吸血鬼的习性趋近于蝙蝠,喜欢阴暗的环境。 烛火幽暗摇曳的灯光,是迪奥能接受的极限,光亮再强一点,心里就会有些膈应。 手机向前的探照灯,容易引起迪奥的警惕。 煤油火的打火机,照亮程度刚刚好,这也是托托神预知的未来一部分。 替身【皇帝】握在手心,枪口对准方向,是前方迪奥模样的欧因哥。 “命运,命运……” 拿枪的和被枪指的人,都在默念祈祷缥缈命运的垂青。 两人在无人的地方,练习了数遍这样的动作,为了脱敏。 让荷尔·荷斯不再害怕迪奥,让欧因哥适应枪口下的状态。 但就如同考试一样,千百次模拟卷,当真正来到决定命运的考场后。 该有的煎熬一点没少,还是紧张的不行。 昏黑寂静的环境里,脚步声在走廊中交织回荡。 前方,欧因哥踩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一下,手撑在地上险些倒地。 抬起手,是血淋淋的红印子,绊倒他的,是迪奥进食后吃剩的残渣剩饭。 遍野的尸体,扭曲的躺在地上,哪怕干瘪成人干,也能辨别出昔日绝美的容颜。 和尸体堆摞在一起的,是黄金宝石制成的财宝艺术品,在打火机的火苗下,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话说这些财宝和艺术品,迪奥的怎么得来的,还有这些女人,一个个的,明知道迪奥会杀死她们,反而心甘情愿的上门吸血。 总感觉,迪奥这家伙无所不能啊。” “别说了,”欧因哥转过头来,顶着迪奥的脸,结结巴巴。 “没什么大不了的,迪奥大人又如何了,只要遵从命运的指导,照样,照样会死在我们手里。” “啊,哈哈,”荷尔·荷斯歪过头嘴里发出笑,主要是欧因哥以迪奥的模样,说出这番话,很有喜感。 “也是,迪奥的替身一直都没有显现出来,可能也就比我们强那么一点点。” 仅剩的那点恐惧,都随之消散。 “走吧,按照托托神的指示,我们还需要向前走一段。 你保持着点威严,别被发现了。” “好,”深沉魅惑如红酒般的声音,从欧因哥嘴里响起,他的替身克努姆神,以失去攻击力为代价,将全部属性都点在了伪装上。 嗅觉与听觉十分敏锐的伊奇都察觉不出异样,在血肉伪装上,做到了极致。 他僵硬的往向前走。 因为被尸体吓到的缘故,欧因哥甚至不敢左右张望,只是一味的前行。 十字路口,左右两侧,香草冰和恩雅婆婆对向而行。 然后,他们看到了,手中沾染血迹的迪奥,冷漠的往前快走。 恩雅婆婆脸上露出痴笑,杵着拐杖,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朝迪奥飞奔过去。 迪奥大人的掌心,怎么能沾染污秽的血,她可看不下去,要亲自用毛巾,一点一点细致擦拭一下迪奥大人指尖。 一想到这个,老妪的恩雅婆婆,惺惺然作姿态,脸都红润了。 香草冰没觉得什么,冷峻的紫眼睛,总觉的迪奥大人不对劲。 于是,他停下脚步,开始联系到最近的替身叛逃事件。 难道说,迪奥大人……心情郁结?被乔斯达家族的人给气的? 而这时,恩雅婆婆跑的像个怀春的二八少女,让香草冰压下自责内疚。 作为手下,不能为伟大的迪奥大人奉献一切,消除所有阻碍,实属不该。 左右两边的人声,欧因哥感知到了,甚至右边的人还在朝自己来,跑步的回荡声越发逼近,但他没敢去看。 按照托托神的预知,只有当他走过这个十字路口,故事才会真正开展。 身后边,荷尔·荷斯枪口对准欧因哥,算准时机,颤抖的指尖准备扣动。 “相信命运,”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划过,手指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刚刚好,恩雅婆婆站在了路口中央,因为被荷尔·荷斯手中火光吸引,眼睛下意识一瞥。 人在煎熬时刻,时间度日如年,也就是这一刻的危机时间,恩雅婆婆条件反射性出手了,果断狠辣。 【正义】的雾气疯狂肆虐,填满了半个城堡。 【皇帝】的子弹,谁都没有射中,在开枪的那一秒,欧因哥,恩雅婆婆,荷尔·荷斯位处同一条水平线上。 枪响了,没能射中恩雅婆婆的原因,是她太矮了,子弹够不着。 欧因哥则是,在自己没入黑暗的瞬间,脚踩了个断掉的肢体,紧张下扑空倒地。 他是个好哥哥,不管多么匪夷所思,他都会相信弟弟的【托托神】的预言。 命运如他所料。 枪响的声音,惊动了城堡中所有生灵。 香草冰飞速疾跑,没看路的他,来到路口中央,脚步正好踢中恩雅婆婆的头颅。 年岁不小的小老太婆,在这一脚下,直接被踢晕了。 【正义】的雾气始终萦绕,遮拦着众人的视线。 香草冰没功夫搭理恩雅婆婆的死活,反正【正义】还在,人最多是晕一会。 他在雾气中前行,遇到了欧因哥扮演的迪奥。 他正以丢脸的姿态,扭曲而小心翼翼的在角落里爬行,东瞧西看,与香草冰对上了眼。 “嗨?”欧因哥谦卑的打招呼,又突然想到,自己是迪奥了,直起腰板,面色变黑,装模做样的吓人。 香草冰血压飙升。 你这混蛋,不要用迪奥大人伟岸的模样,干这种丢脸的事情啊。 杀了这个冒牌货,是他作为迪奥手下,应尽的义务。 …… 迪奥也听到了声音,疑惑?乔斯达后代这么快打过来了? 不能啊,自己刚刚从手下口中确定了他们的进度。 虽然很想跑,但身为老大,让风吹草动吓跑了,那威严满满的形象就彻底完蛋了吧。 总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 至少,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迪奥时停,走出门外,看到了白蓬蓬的雾气塞满了走廊。 恩雅婆婆搞什么鬼。 迪奥在雾中张望,顺手解开了时停。 也就是这个时候,【皇帝】发出的子弹,历经千难万险,不偏不倚,射中迪奥的眉心。 纳尼?敌袭? 第172章 冒牌货 砸瓦鲁多 世界摆动的时间线停止,迪奥细长的手指,抠唆眉心的伤口,取出了刚好卡在头盖骨中的子弹。 哕,迪奥嘴里条件反射性的干呕,头很晕,大脑损伤的同时,这副自己没有完全同化的身体,仍在倔强的反抗他。 “乔纳森·乔斯达,为什么你都死了,还要给我添麻烦呢。” 迪奥在时停的空荡内,醇厚的嗓音自言自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乔斯达家族到来就是好事。 自我宽慰的迪奥,恢复了一会,迈着步子,往前方走去。 无论什么乱子,吸血鬼的不死之身搭配时停,他都能解决。 …… 雾里,近乎失去理智的忠犬香草冰,疯狂的追杀起披着迪奥皮的欧因哥, 那张阴郁的宛若发霉生物,毫无生趣的脸,愤怒的都变形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顶着迪奥的模样,做出如此丑态,是在侮辱我心中迪奥大人的英姿?” 名为亚空瘴气的替身显现,其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身体呈白絮膨胀状态,嵌有心形元素。 头如骷髅面具,上插两角,宛若牛犄。 替身附身在香草冰表面,力速双b,碾压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欧因哥瞳孔张大,紧张的冷汗浸透背脊,凉飕飕的。 后背是墙壁,他无路可退。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欧因哥的替身没有丝毫战斗力,他只能模仿起迪奥的语气,姿态,沉重的声音发出质问。 “替身对准我,怎么,你是要背叛我吗?我忠诚的仆人。” 香草冰的性格极端且黑暗,为了迪奥他什么都可以做,包括砍下自己的头颅,用性命表达自己的忠诚。 病态的执着加持下,他已经开始想象,蹂躏眼前这个家伙的样子了。 把这张伪装的皮活生生扒下来,骨头打成和肉混在一起的粉末,都解不了心头的愤恨啊。 更别提,这家伙还在冒充伟大的迪奥大人。 罪无可恕。 “死吧。” 香草冰的拳头,凌厉的瞄准欧因哥的脸蛋,没能成功的捶下去。 雾气组成的锁链,束缚住香草冰的下一步行动。 “你这混蛋,在做什么,竟敢背叛迪奥大人,”醒来的恩雅婆婆,就记得香草冰的脚踢在她脑壳的痛感。 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报仇。 睁眼就看见,香草冰在打迪奥。 从常理上是不合理的,清醒状态下,恩雅婆婆一秒就能想透了。 但奈何,她是迷迷糊糊的,肚子里还憋着一团火。 火上浇油,情绪一点就着,一触即发。 “滚开,”香草冰的实力还是更胜一筹,甩开了【正义】的牵制。 另一只手,倔强的捶向欧因哥的脸蛋。 无需解释,只要一拳头,就能让这个冒牌货显露原形,真正的迪奥大人,可没他这么废物。 咔咔,是墙壁断裂的声音,尽管周围很嘈杂,但这巨石崩裂的脆响,和澡堂子里的异性声音一样明显。 紧接着,“轰隆” 一声巨响。 九荣神中唯一一只的动物,迪奥亲自饲养的隼,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那双凿骨剥肉轻而易举的喙尖爪利,抓握在透光的墙壁上,锐利的双目,打量着室内发生的一切。 鸟头灵活的左右摇摆,观望。 正好看到香草冰即将袭击迪奥大人(欧因哥)。 佩特夏是它的名字,它原本应该忠诚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不允许任何生物接近城堡。 但奈何屋子闹得声音太大了,吵到佩特夏心生警惕。 正巧,隔着一道墙壁的佩特夏,听到了迪奥略带慌乱的声音,忠诚的佩特夏当场凿开墙壁,前来救驾。 你不能对一只死脑筋又莽的隼提太多要求。 它分辨不出来自己的主人实力如何,只能靠视嗅听来判断。 显然,欧因哥模仿的十分到位,骗过了佩特夏的感知。 主人(迪奥)浑身散发有恐惧的气息,香草冰病态的死人脸上写满了疯狂与偏执。 佩特夏的眼睛也随之凶厉,仇恨目标,当然是图谋不轨的香草冰。 温度骤降,巨大的冰坨凭空在空中显现,由天而降的陨石般,砸向香草冰。 “蠢鸟,你在干什么?”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亚空瘴气悬浮在半空,托举住陨落的大块冰柱。 一边的恩雅婆婆也回过味来,眼凶巴巴的看向欧因哥,他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 “你不是迪奥大人,”恩雅婆婆大声嚷嚷,气的快要破喉咙。 潮涌的雾气,凝聚成狰狞的恶鬼,亦或者是数不尽的索命幽灵,张牙舞爪的冲向欧因哥。 雾裹挟的水汽迅速冻结,在恩雅婆婆和欧因哥之间,形成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冰墙。 间隔那道透明的冰晶墙,恩雅婆婆隔空操纵替身。 失败了,每一次调动的雾气,都会被佩特夏冻结成冰沙。 动物的生存斗争性很强,所以它们的替身大多数并没有太特殊复杂的能力,但就是强度很高。 恩雅婆婆的【正义】雾气,碰上佩特夏能冻结一切的能力,简直是天克。 “混蛋啊,”恩雅婆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欧因哥离开,不知所踪。 上窜下跳,肺都要气炸了。 最可气的是,佩特夏认准了恩雅婆婆二人是叛徒,为了掩护迪奥大人,同时为了将敌人绳之以法。 佩特夏不死不休的敌视着二人,同时显现出它所有的替身——荷鲁斯神。 那是呈现灰色骷髅状的怪物,翼龙头骨,红眼尖喙,紫舌头,蜈蚣躯干,六只手,几对利爪尖。 六只利爪中凝聚出冰蓝色的冰锥,疾风暴雨般的攻向两人。 坚硬生冷的冰锥,极低的温度,血淋淋的撕裂了两人的皮肉,在疼痛中狼狈不堪的躲闪。 香草冰还好,年轻气壮,恩雅婆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这罪,简直生不如死。 “我愧对迪奥大人的期盼,可恨啊,”痛觉和心中悔恨交织在一起,恩雅婆婆哭的稀里哗啦。 听的香草冰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不满归不满,恩雅婆婆对迪奥大人还有用,死在这里可是迪奥大人的损失。 亚空瘴气挡在恩雅婆婆身前,力速双b的实力开始发作,拳风破空起爆,锤烂飞来的冰锥。 亚空瘴气属于近距离功能性替身。 它的嘴中通往一个虚无的黑暗空间,任何进入其中的物体都会被分解成虚无,只有自己能够例外。 亚空瘴气能将自己本体连同替身全部整个吞入嘴里。 就像一条蛇把自己的身体,如数吞没口中那样。 而后形成一个无法被观测的球形。 这种状态下,亚空瘴气是无敌的,能够吞噬分解转移任何接触它的物体。 如果不是要保全佩特夏的性命,香草冰早就能结束战斗了。 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放跑模仿迪奥大人的敌人,是一种他不能接受的羞耻。 速战速决。 想通了这一点,亚空瘴气主动出击,将身子吞噬成圆球后,撞向佩特夏踩踏的墙壁。 爪下的墙面在消失,野兽的敏锐感,让佩特夏展翼抽离此地。 在空中攻击重点攻击恩雅婆婆。 宣泄的攻击犹如夺命轰炸的无人飞机,晶蓝冰锥悬天陨落,在大理石地上炸出坑洼。 坑洼中,碎石冰屑溅成绚丽的花。 恩雅婆婆无心欣赏,她是拼了老命,左右躲闪横跳,同时用雾气护住周身要害,才勉强活下来。 头从亚空瘴气的嘴里伸出,成功把佩特夏引到空中的香草冰松了口气,对着恩雅婆婆咳嗽。 她心领神会,躲过一轮攻击后,拐杖撑在地上,只攻不守。 “不通人性的畜生啊,让你看看人类的智慧。” 恩雅婆婆几乎调集能利用的所有雾气,袭击佩特夏。 冻结了,恩雅婆婆的雾气不出所料的冻结了,但她笑出了嘎嘎嘎的鸭子声。 雾气萦绕在佩特夏周围,冻结雾气,本身是把飞在空中的它自己,逼上绝路。 冰坨子在重力牵引下陨落,压垮了扑闪飞舞的羽毛。 往下坠的佩特夏慌张的不得了,紧急取消了冰冻效果。 “要不说,你就是蠢鸟呢。” 恩雅婆婆笑开了花,解冻后的雾气幻化成大手,死死的攥住了佩特夏的身子。 似乎是为了泄恨,恩雅婆婆格外用力,差点挤的佩特夏失禁。 “恩雅婆婆,找到入侵者,消灭才是我们要做的,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嗯……”心里很别扭,但对迪奥的忠诚,压下了恩雅婆婆的烦躁,雾气准备把佩特夏打晕,抛到角落。 雾气中痛苦哀鸣的佩特夏不甘心,隼是天空中翱翔的凶兽,它更是迪奥托付重任的宠物。 不甘驱使着它……殊死一搏。 寒气四溢,不知名的阴影轰然笼罩在恩雅婆婆和香草冰的头顶。 巨大的冰坨子半悬空中,阴冷,这是看一眼就无法对抗的存在。 而且,冰的范围还在扩大。 佩特夏这是要打算同归于尽。 恩雅婆婆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晕了佩特夏的脖子。 没了掌控,冰坨子直往下坠。 香草冰紧张的呼气喘息,冷气剐蹭肺腑,呼出来的是转瞬冻霜的雾。 这可是夏季。 亚空瘴气自我吞噬,倾尽全力的将自己的球体变化为最大。 而后向天空跳跃,像是橡皮擦一般,抹除掉坠陨的冰。 在吞噬掉自我后,亚空瘴气没有方向感,只能大致判断所处的位置,胡乱一通的擦除。 空中,冰坨子在沉闷声中碎裂,落在地上是“轰隆”声的巨响。 大块冰晶砸到地上,插入土中,崩裂的碎冰飞溅。 阳光从破损墙壁处投射,打在冰块上,经过数不尽的冰晶折射,形成了一束束宛若利刃的光刀。 阴影中,香草冰从亚空瘴气的嘴中吐出,扫视周围。 伤痕血污的恩雅婆婆,昏倒不省人事的佩特夏,打碎的墙壁,满地的冰屑狼藉。 闯入者一个也没有抓到,他,愧对了迪奥大人的信任。 “真是耻辱,”恩雅婆婆在地上冻得哆哆嗦嗦,心里的那团火烧的很旺。 她看到了,一切的源头,开枪的混蛋,荷尔·荷斯,绝对不能饶了他。 坑死自己的儿子,如今又背叛了迪奥大人。 自己要杀死他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可惜,没能成功,放跑了这混蛋,才酿成如今的大祸。 她悔,她恨。 “恩雅婆婆,”香草冰率先恢复过来,“你还能使用替身吗,探测一下,那些家伙,或许还没跑远。” “对,”恩雅婆婆精神起来,抓到入侵者才是最关键的。 千万不能让他们,吵到迪奥大人。 朦胧灰白色的雾,开始向周围笼罩。 …… 恩雅婆婆几人的打斗实则很快,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解决的。 迪奥扣除额头上的子弹后,脑浆子迷糊的有点恶心,但伤口还是坚定且缓慢的在复原。 缓了几口气,前方的爆破声越发的大声。 这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前去看看。 手里沾了血迹,迪奥也没在意。 出于谨慎考虑,迪奥时停走几步,没危险后,在继续前行。 雾气越发浓重,浓重的让迪奥破天荒的心生不安。 他的老家英国伦敦,当时正处于工业革命,天气也总是阴郁的有这种抹不去的雾。 雾气一大,长期劳作的人,就会忍不住的咳嗽,咳嗽激烈了,走着路都会死去。 白雾翻滚,雾气的中央,恩雅婆婆闭目,感知着替身触碰到的每一件物块。 为了方便和香草冰交谈,这片冰晶反射阳光的区域,反倒是没有被雾气吞没。 “有人来了,感知上很像迪奥大人,”恩雅婆婆慢慢的说,眼睛里有怒火在酝酿。 “迪奥大人?”香草冰下意识的恭敬身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只是很像,但绝对不是迪奥大人,”恩雅婆婆一口咬定。 “不尽然,迪奥大人因为战斗的声音,过来查看也说不定。” “我说不上迪奥大人,肯定有自己的依仗,”恩雅婆婆自信的不像话,“迪奥大人是优雅的,哪怕是进食,也不会满手血污,肯定会很潇洒的甩干净。 那个冒牌货,手里的血污我不会忘记,在慌乱跑路的时候,冒牌货还把血抹在了脸上。 即将到来的这个家伙,脸上血腥气同样浓重。” 恩雅婆婆能探知的如此详细,是雾气裹挟着那一块的气息,送到了恩雅婆婆鼻翼间。 她继续愤愤道。 “冒牌货,恐怕是想要以迪奥大人的名义,在骗我们一次。” “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香草冰的话声,说不出的阴寒。 第173章 迪奥的强运 “听我说,”恩雅婆婆枯瘦的手抓握拐杖,阴森的像是童话里熬煮毒药的巫婆。 “能模仿迪奥大人,强到骗过佩特夏的嗅觉的听觉,唯有欧因哥的克努姆神。 既然他背叛了,他的弟弟也没有理由不背叛,听说,托托神的能力,是让预知在现实中显现的画面。 你我二人要小心谨慎,一击杀敌,不能让他们有任何苟延残喘的机会实现预言。” “当然,”香草冰接话,手指掰出响声,“交给我吧。” 城堡的屋檐,荷尔·荷斯气喘吁吁,阳光下,他身边的欧因哥惊恐的看着满手血污,想要惊叫。 被荷尔·荷斯用凶厉眼神,吓的闭下了嘴巴。 “让我看看,”荷尔·荷斯掏出手机,相册中储存有拍摄的预知漫画。 不让波因哥参加行动,也只有这样,通过手机随时查看了。 “正午十一点,十一分,在左侧数第三第四个的石头缝隙位置,朝迷雾射出全部子弹。” “好,等候时间到来就行了。” 荷尔·荷斯把枪口对准特定位置,眼睛对准手机上方的时间。 经此一役,没有人比他更相信托托神的强大了,他只是简单在特定位置开了一枪。 这一枪引发的后果,干塌了百年历史的坚硬巨石墙,恩雅婆婆浑身是伤,香草冰心力憔悴,佩特夏倒地昏迷。 这一次射光全部子弹,还能了得,肯定是直接结束了迪奥的存在。 迪奥走在浓重的白雾里,一连串的枪响声,响的清脆,传入耳中。 砸瓦鲁多 时间暂停于此刻,迪奥左右看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他刚刚才中了枪。 白雾笼罩了一切,时停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迪奥向前方挪移了数步。 如果真的是朝着他开枪的,那么,只能是之前的位置。 总不可能,有人预知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迪奥的行动,也在意料之中。 最后,迪奥自己把自己送到枪口之下吧。 还真是。 飞舞的子弹,撞击到岩石冰块后不断弹飞,最后的目的地,恰巧是迪奥移动后的地方。 又一发子弹正中眉心,而后,一发接连一发,打中了迪奥的身体。 时停刚刚用完,间隔虽短,但也不能无缝衔接。 出于躲闪的习惯,迪奥往后撤步。 位置刚好,几束阳光反射后的紫外线,叠合在一起,加持到同个地方。 这个位置,也正好是迪奥脖颈的高度。 往后撤的迪奥,自己撞上了这束强太阳光,热刀切割奶油般,瞬间斩首。 香草冰等候许久了,他把自己吞噬,形成消泯转移一切的黑暗球形。 在迪奥脖子断掉的时刻,悍然攻击。 在高处下看的荷尔·荷斯,和迪奥断头的视线正对上。 手机中,也翻到了预知迪奥的那一页。 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控中。 砸瓦鲁多。 哪怕是只剩下一颗头,迪奥的替身仍能召唤。 只要人的意志不死,替身则会一直存在,区别在于,有没有实力掌控罢了。 【世界】托举着迪奥的头颅,环顾四周,恩雅婆婆正带着袭杀假迪奥的狂喜。 无头的身子前方,是正在逼近的亚空瘴气。 头颅的位置也不太好,即将滚落到阳光底下,晒晒太阳。 替身抱紧头颅,一拳打飞无头身体,让他脱离本应发生的轨迹,免于遭受亚空瘴气的吞噬。 乔斯达本人的身体还蛮好用的,迪奥暂时不想这么快换掉。 替身抱着头颅,走到白雾中。 时停解除。 迪奥的头恶心的有点晕,眉心连中两发子弹,接连不停的时停榨干精神力。 可惜,想要呕吐都没有胃。只能用【世界】来按压头部,保持清醒。 也就在这个时候,恩雅婆婆笑的开朗,挥手散去浓雾。 雾散去,阳光从墙壁的缺口处直愣愣的照射,金黄色格外耀眼。 而迪奥,可是刚刚躲进白雾中,甚至因为恶心与衰弱,头一阵恍惚。 白雾散去后,迪奥刚好暴露在阳光下,避无可避。 命运谱写好了一切的剧本。 一朵云彩,不偏不倚的挡在迪奥的头顶,强运的必然,让迪奥与死亡擦肩而过。 “这……” 高台上,荷尔·荷斯看向迪奥的头颅,身子都在颤抖。 明明一切都按照托托神的预示来的,为什么还是杀不死他。 手机发出嗡嗡鸣响,似是为了躲避对迪奥的恐惧,荷尔·荷斯紧忙查看。 波因哥发来的讯息,托托神的后面,又出现的新的一页。 荒诞离奇的画风中,荷尔·荷斯与欧因哥跪拜在迪奥身下,俯首称臣的模样忠心耿耿。 不可更改的预言,必将实现。 此时,欧因哥畏惧的在后面询问,“我们,该怎么办?” “答案只有一个了,”荷尔·荷斯扭头看向他,“你不是比我更相信你弟弟的替身吗?” “……是。” 下面,恩雅婆婆这才发现,她最珍重的迪奥大人,像颗皮球一样在地上打滚。 金色耸立的长发,明明是在地上仰望众人,却给人一种王在俯视你的感受。 无情的孤高 “我,我袭击了迪奥大人?”恩雅婆婆看着自己的手,忏悔趴在地上哀嚎。 香草冰也从嘴中吐出来,对视迪奥大人的头颅后,意志塌了,附身请罪。 “原谅我迪奥大人,没能认出您来,不,这种大不敬的罪行,您还是惩罚我吧。” 迪奥有几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个的,要不说你们瞎呢。 现在有一个头,旁边有一个身子,不知道先把他安上去吗? 隔着呆愣啥呢,非要自己真像个皮球一样,蹦过去,还是打滚过去? 心裂的迪奥,心神憔悴的唤出他那替身,世界。 托举着自己,按在身子上。 乔斯达的身体,真是怀念,和结婚一样。 有的时候相看两厌,恨不得碾碎他,真离开了,还有点想念。 “迪奥大人,我荷尔·荷斯,效忠于您……” “我也一样。” 预言无法更改,必将发生。 想通了这一点,荷尔·荷斯和欧因哥走下楼来,驱使他们自投罗网的另一个原因,是在预言中,迪奥宽恕了他们。 “是嘛,”迪奥手摆了摆脖子,微调安装的位置,沙哑威压的声音,强势不可阻挡的流入几人的心头。 “荷尔·荷斯,欧因哥兄弟,明明你们宣誓了要效忠于我,而今,这又是如何?” “我迟迟不见你对乔斯达家族血脉动手,反倒是对我下起了手,现在,想用几句轻飘飘的赎罪效忠,就能幸免吗?” 荷尔·荷斯和欧因哥的额头上冷汗淋漓,这态度,和预言中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联。 两人闭上眼睛,等待迪奥最终的宣判时刻。 迪奥走到两人中间,左右手搭在两人的额头上,慢慢抚摸。 直至手指划在脸蛋上,微微用力。 皮肤轻松划破,两人的血在抓痕处涓涓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溅起血花。 迪奥话声一转。 “不过,你们成功的证明了自己的勇气,欧因哥,敢于冒犯的模仿我。 荷尔·荷斯,明知道对付的是我,却仍然敢开枪,开枪时呼吸很平稳,手也没有抖,心跳匀称。 你们信念意志坚定。 如果,攻击目标不是我,就更好了。” 沉默,迪奥沉默着不说话了,焦虑像是在熬煮中药的汤水,煎熬中细致品味其中的苦涩。 自己将自己吓的颤若蝼蚁。 荷尔·荷斯和欧因哥,都能听到对方颤抖的呼吸。 迪奥话音一转,“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用乔斯达后代的血,洗涮你们的屈辱与背叛。 当然,别指望失败后,我会原谅你们。” “是,迪奥大人,我们将忠心不二的效忠于您。” 荷尔·荷斯急忙应和。 “我也一样。” 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身影,恩雅婆婆和香草冰一言不发。 迪奥大人的抉择,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的,更何况,两人身上背负着对迪奥大人出手的罪,惩罚还没有降临呢。 “走吧,”迪奥走到佩特夏旁边,唤醒它,顺手捋着杂乱无章的羽毛,对袭击一事轻轻揭过。 “迪奥大人,我们的错……” “你们的忠诚有目共睹,”迪奥嘴里淡淡说着,“可惜实力差了点,还尚有短板。 接下来,我将赐予你们和我一同的不死之身。” “是,能得到迪奥大人的赐福,是我等求之不得的荣幸。” 走出迪奥的城堡,荷尔·荷斯和欧因哥摊在一起,相互依靠着,彼此大声呼气。 太恐怖了,迪奥仅仅只是站在那,生命本能的恐惧,就将二人彻底折服。 “怎么办?我们,是要面对乔斯达家族血脉吗?” 荷尔·荷斯叼出一个根烟,用煤油打火机点着火,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后,才放松下来。 “去,迪奥的存在实在太恐怖了,如果发现我们没有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或许下一次……” 荷尔·荷斯没有说后果,但透过他的眼睛,欧因哥明白了他的意思。 迪奥的城堡,可不介意多陈列几具尸体。 “走吧,先和你弟弟会合。” “也,只能这样了,”欧因哥无奈赞同。“既然关于迪奥大人的预言这么准确,说不定也就能预测乔斯达家族的人了。” “不行,”面对哥哥的询问,波因哥摇头,“一旦,一旦试图预测乔斯达后代的事情,替身就会果断失效。” “我看看?”不信邪的荷尔·荷斯夺过紫皮书,左看右瞅,书页上一片空白,丝毫不透露任何讯息。 “这替身也太懒了,一点讯息也不想透露。”荷尔·荷斯恶狠狠的咬住烟蒂,询问了一下欧因哥,托托神受到伤害,是否会反应到波因哥身上。 某些物件功能性替身,替身受伤不会反应到本体上。 荷尔·荷斯的手枪【皇帝】,便是如此。 “不会,”欧因哥这一点很确定,在一次行动中,托托神不小心接触到了火苗。 及时扑灭后,托托神的确受到了一些损伤,半拉纸张焦黑碳化。 即使如此,波因哥也毫发无损,连精神力都没有半点损伤。 “这样啊,”荷尔·荷斯点头明悟,手里变化出银白色的手枪【皇帝】,对准托托神的扉页。 “给你个机会,也给我个理由,要不,立刻马上体面的说出,关于制裁乔斯达家族的方法。 要不,我送给你一个体面。” 这种威胁字典把知识送到你脑子的方法,还真有用。 托托神毕竟是个替身,有一定程度上的智能。 无手无脚的托托神,在桌面上叮当的晃荡,页面自动翻看,哗啦啦、 空白的一页上,色彩自动描摹,荒诞怪异的画面出现了。 但很可惜,出现的不是乔斯达家族的事情,出现的,是荷尔·荷斯用手枪对准托托神。 书页自动翻过。 下一幕,是荷尔·荷斯对无辜的托托神开枪了,子弹击穿托托神,留下了空洞。 但是……枪声将路边鸟儿吓得扑腾乱飞,一辆飞驰过的汽车玻璃上撞到了鸟儿。 这位新手司机,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心急,没有踩中了脚刹。 踩中了油门。 慌乱中,方向盘也打错了半圈,飞驰来的车撞上马路一边。 好巧不巧的,正好对准了荷尔·荷斯,把他拦腰截断。 画面结束,荷尔·荷斯脸红涨成猪肝色,明知道托托神在蓄意报复,甚至画面都不一定对。 但荷尔·荷斯就是没胆子,用性命验证预言是真是假。 “你赢了,”他放下了手枪,走到一边生闷气。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气荷尔·荷斯,托托神真的开始预言起来,直面乔斯达家族血脉的下场。 画面中,荷尔·荷斯手握皇帝,在桑塔纳一人转悠的时候,于暗处在背后连开数枪。 枪枪命中。 ?荷尔·荷斯仔细瞅了半天的书页,确定了画面没有一点问题。 虽然不知道为啥托托神怂了,但他很开心。 能解决掉桑塔纳,也算是给迪奥大人一个交代吧。 而且,画面中的子弹,可是穿透了桑塔纳的脑壳,心脏,肺部,这样的伤情,就算是吸血鬼也要硬控一段时间。 还能解决不掉“普通人类”桑塔纳? 第174章 荷尔荷斯终章 正如托托神预料的那样,【皇帝】的子弹全中,每一发都打入了桑塔纳的要害。 桑塔纳嘛,对荷尔·荷斯的行为一清二楚,只是懒得躲闪,就任由子弹射入了。 灵魂像胃液消化食物那样,将【皇帝】发出的子弹吞吐干净。 此时,因为托托神里没有自己的戏份,欧因哥两兄弟在酒店里无所事事。 托托神的纸张再次转动,引起了波因哥的注视。 油彩画中,桑塔纳活脱脱的像个大魔王,张牙舞爪的站在荷尔·荷斯身前。 荷尔·荷斯跪倒在地,宛如又投换阵营的三姓家奴。 认真看清,就会发现,荷尔·荷斯的神情,并非臣服,而是无法遏制的恐惧与疯狂。 啪嗒,是波因哥因为画风的诡异,在惊慌失措下将书本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哥哥,我们还要继续吗?” 看着倒在地上,嘴角都在哆嗦害怕的波因哥,作为哥哥,欧因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怕什么,弟弟,有哥哥会帮你呢,不用担心。 不过,我们反抗不了迪奥大人,乔斯达家族血脉是一定要刺杀的。 但,我没有攻击力,只能按照你的替身指示来,什么时候,等到你的替身给出了打败乔斯达家族血脉的方法。 我们在行动吧。” “嗯。” 下方,欧因哥兴奋的点了点头,满眼的欢欣喜悦。 只要托托神一日不找出战胜敌人的方法,兄弟二人就能拖延一天。 没准,继续拖下去,迪奥大人和乔斯达家族,哪一个率先没了呢。 …… 桑塔纳揪出了对自己开枪的荷尔荷斯。 “荷尔·荷斯,我该用什么方法,处置你的行为呢?” 声声质问中,荷尔·荷斯释怀的闭上了眼睛。 随便吧,爱咋咋地,迪奥和桑塔纳,两个都不是人的玩意,子弹都打不死。 你们两座大山压在我头顶,我能咋办,我要咋办。 “摆烂了?” “不,”荷尔·荷斯抽出一根烟点着。 “我研究过前面的同僚,死去的,都是罪无可恕的大奸大恶之辈,我这种人,平日里不会做无意义的杀生。 那只会让我惹上麻烦,耽误执行的任务。 我杀过的人,都是有人明码标价,指明暗杀的。 就算我不去做任务,照样会有雇佣兵行动。 所以,我会受到惩罚,但罪不至死。” 荷尔·荷斯说的理直气壮,把桑塔纳逗笑了。 “你说的都会,像你这样的人,杀掉太过于暴殄天物,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无聊了,有点乐子才更好。 而我,也想明白了,如何执行对你的惩罚。” “怎么着,”看开了的荷尔·荷斯很潇洒,还饶有兴趣的陪桑塔纳一起研究起来了。 “金钱,你在意,但又不太在意,”桑塔纳说着,点了一下荷尔·荷斯,继续悠悠道。 “对于自己的力量,你很知足,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宁做第二,不争第一,你乐于和他人配合,出风头这事更是对你而言可有可无。 生活在当代,你却向往牛仔一般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真是厉害,”荷尔·荷斯点头赞同,“你了解的,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全世界都有你的女友,自称是对女性最温柔男人的你,不管对方美丑都很尊重。 当然,你找女友,只会是漂亮的。 你在每个女人的感情上,都表现出一副专一有责任的模样。 实际上,你只是把她们当作方便的工具。” “谁说的,我可是很尊重女人的,”荷尔·荷斯下意识反驳,但又想到,对方如此笃定,肯定是知道什么,默默闭嘴不语了。 桑塔纳恶劣的笑了。 “你还记得吗。埃及湖畔邂逅的那个姑娘?” “谁啊,”这倒不是荷尔·荷斯在装傻充愣,勾搭的太多,仅靠地名,他都想不出来了。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名字叫“妮娜”,迪奥手下之一,替身名女帝。” 桑塔纳的头,拍了拍荷尔·荷斯额头,一股讯息强横的闯入了大脑。 五短身材,糙黑皮肤,梳一头油辫,露一身肥肉。 在这场堪比乔碧萝的惊天骗局中,荷尔·荷斯一想到自己共度的良业,胃液都快要吐出来了。 干呕了一会,当荷尔·荷斯抬起头时,已经寻不见桑塔纳的踪迹。 耳边,传来桑塔纳的声音。 “惩罚已经开始,祝你好运。” 荷尔·荷斯走到街边的落地窗前,身体上没有缺失任何零件。 蹦蹦跳跳,身体活动自如,隐患全无。 惩罚,何时开始的? 他本是乐天派,想不通就不要想,潇洒做自己就好了。 然后……荷尔·荷斯悲催了。 中国的侠客,西方的牛仔,很是类似。 在沉闷的社会上,他们凭借自己的暴力,制裁无恶不作,官官相护的恶霸,在黑暗中扯开一道光亮。 在此过程中,迷妹必不可少。 荷尔·荷斯对惩恶扬善没有兴趣,但借着不错的脸蛋身材,以及独特放浪不羁的气势,勾搭女友的兴趣还是很大的。 他没有瘾,只是全球的女友数不清,也没想负责就是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惊恐的现实,每当想要勾搭女人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的女友遍及全国。” “你只是我池塘中的一条鱼。” “把心放到肚子里,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 一般情况下,被搭讪的,都会愤怒的泼他一脸水。 但是,也有女人,图的就是这个,自己来尝尝鲜,有稳定的生活,只想要进身,不想要被打扰。 和荷尔·荷斯一拍即合了属于是。 第二重诅咒如期而至。 在心中的色魔诞生后,荷尔·荷斯眼中的每个女人,都成了妮娜。 下不去嘴,是真的下不去嘴,这样的异性,他宁可自己解决。 第三重诅咒,再次来临。 男人最难以启齿中的疾病之一,肾虚。 荷尔荷斯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逍遥自在的勇气。 不沾色欲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就是这一部分,像是苹果上变质的腐烂,恶心,碍眼。 他陷入了无边的纠结之中,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若有若无的对他在指指点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卑也会萦绕在他的心头…… 其实,当荷尔·荷斯真正的洗心革面后,桑塔纳施加的诅咒也一天会消除。 但人的本性,又岂是容易更改的呢。 正是因为本性难移,克服自我的人,才更显得难得可贵。 第175章 命运的碎裂 潜水艇内部,舱室封闭,冷色调弧形金属壁包裹,涂抹有防滑涂层,通风口里呜呜传出电缆管道的橡胶润滑油气味,苦涩难闻。 圆形隔水的舱门厚重,沉重的手轮转动打开,边缘镶嵌橡胶密封圈。 迪奥走入操作舱室,恩雅婆婆像个灵活自如的猴子,在迪奥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 成为吸血鬼的她,身体已经不能常理视之。 虽然还是一副衰败褶皱的样子,但身体的腐朽溃烂已经停止。 坐在操作台上,香草冰眼盯着仪器数值,手搭在简单易懂的操作界面上。 压力表、深度计、仪表盘、声呐显示屏……更有紧急按钮操作区。 “迪奥大人,”离开操作台,香草冰愧疚的朝迪奥俯首。 “让您屈尊在狭小的空间里躲避敌人,是属下的无能。” “与你无关,”迪奥的声音总能给予人力量,他打量着仪表的数值变化。 “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创造是无限的,果然,我当初带上石鬼面的决定如此正确,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有这一刻。 同理,既然我带上石鬼面,占据了乔斯达先祖的身体,就要偿还他子孙后代不死不休的纠缠。 一切,都在冥冥中有了代价,这就是命运啊。” “迪奥大人,您是万中无一的王者,恶人天生的救世主,命运只会将您的地位无限拔升。” 恩雅婆婆,永远是对迪奥最信任的,哪怕着是不顾一切的狂热。 但枯燥生活,刺激的烟酒才够有味道,能麻痹心思的灵魂不是。 迪奥嗯哼一声后爽朗的笑了,眼睛看潜水艇数值变化不定。 “你是不明白这种感受的,我曾一度认为,我所作所为都是天命,被命运垂怜。 后来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被随意摆弄的可怜鬼,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可笑。” 迪奥高傲自负的眼里,灼烧着野心与狂妄,他左右看了看两个手下,问。 “你们,现在能听到吗?” “听到?”恩雅婆婆和香草冰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下,侧耳倾听。 任凭他们的耳朵,是经过吸血鬼的强化。 除了发动机在舱壁间低频震动,持续嗡鸣;水泵循环间隔响起,此起彼伏;数值仪表细小的躁动电子音。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手下的茫然尽收眼底,迪奥脸上忍不住的嗨了起来,自由狂放,四颗獠牙血腥的张大。 “wryyyyy” 在迪奥极致的疯狂中,恩雅婆婆和香草冰,突然诞生了畏惧感。 迪奥身上,那股无以言说,无可预测的癫狂,渗人骨髓。 迪奥听到了,也真切实意的看到了,命运的一角。 在被荷尔·荷斯袭击后的那个晚上,迪奥罕见的困倦了。 救下迪奥免遭太阳暴晒的,是迪奥为之依仗的强运。 当时,那股气运的突然暴涨,只为了迪奥不死在阳光下,而是以命运规划好的方式,彻底死去。 但偏偏,桑塔纳的存在,就好似严丝密合的齿轮机器中,出现了块搅不烂的石块。 本来好好的,桑塔纳产生的波动微小,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但偏偏,桑塔纳阻碍的关键齿轮的转动,为了正常运作。 某些本该沉寂的齿轮,也开始发力,相互之间的冲突,将有序的命运之盘磨损破碎。 作为冲突的主人物,迪奥也一窥命运本该谱写的剧本。 他死了,死在白金之星的手下,任凭他谨慎,谋划算计,都成了命运的必然。 好似小溪中的鱼儿,看似无拘无束,实则只能沿着固定的河流前行,也只能前行。 后退也无能为力,鱼身的摆动,抗拒不了溪水的湍急。 迪奥也看到了变数桑塔纳。 那是星星中吞噬一切的黑洞,撕扯命运,也在吞噬分解命运,化为己有。 他打不过对方,哪怕吸血鬼,也只是柱之男的零食,更何况他已经成了究极生物。 而吞噬掉的替身,更是数不胜数。 迪奥看着那些站在桑塔纳身后的替身,不少都是自己为之熟悉的身影。 有一种错觉。 好像自己是那游戏里的boss,兢兢业业招揽手下,发展实力。 就是为了给勇者送经验宝宝。 好似钓鱼似的,打窝了一堆饲料,鱼都养肥了,愣是颗粒无收。 直到现在,迪奥仍能感受到命运若有若无的声响。 只是这声音,渐行渐远,正在消退。 万事万物都不是没有代价的,作为窥探一切的筹码,迪奥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那股化险为夷的气运。 迪奥摸了摸耳后面的三颗痣,平坦,什么都没有。 更可气的是,迪奥窥探命运之时,还有偷渡者,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的偷渡者。 那个在未来中,窃取抄袭自己技能,为了不给版权费就打死原作者的。 承太郎,你该死啊。 …… “你是说,你梦到了命运?” 二乔挠了挠头,表示不理解,甚至还想摸一下好外孙的额头,看看是发烧还是没睡醒。 “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承太郎发动了时停,命运的洪流中,他提前学习到了这个未来的技能。 他一步步登上直面迪奥的台阶,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 只有他,最后站在了迪奥的对面。 在迪奥那“你竟敢用我的招数,攻击我的诧异中。双方最后决斗。” 他赢了,救下了母亲。 他输了,同伴死伤,失去了珍贵的友谊。 仅仅只是命运虚拟的剪影,就让承太郎怒火中烧,达到巅峰五秒的时停。 承太郎好好的,细致的看了同伴一下,包括伊奇,他也难得的搓了搓狗头。 最后,他来到本不应该存在的桑塔纳眼前。 时停解除。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当然。” 第176章 阴森的笑 “我不想问,命运中为何会有荒谬的错误产生,但我想,你一定知道什么,改写了什么,谢谢。” 桑塔纳面前的承太郎,嘴里说着道谢的话,脸上严肃的像是在审讯犯人。 “说好话还没好脸色,你真该跟荷莉好好学习一下,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至少让身边人知道,你在乎他们。” 承太郎不语,他只是感觉没必要,自己的情绪,明明很清楚的写在了脸上,咋就没人看出来呢。 “真的看不出来,”桑塔纳悄摸读取了一下他的思绪,建议道。 “平时多笑一笑,和蔼一点,对他人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不然,你在这样下去,哪天生了闺女都不亲近你。” 桑塔纳的话,戳中了承太郎的柔软部分。 依稀间,他回想起,在无序命运中,见到的匆匆划过的金色剪影。 于是,承太郎尽量模仿着,笑了起来。 屋子里,二乔花京院等人,趴在窗户上,听不到声,细致观看两人的互动。 然后,被承太郎的笑容,吓得都踉跄倒地。 骇死人了。 桑塔纳皱眉退却一步,问道。 “你这笑容,跟谁学的,熟练掌握了惊悚鬼片的要点,笑的很好,下次不要在笑了。” “迪奥,”承太郎犹豫一下,说出理由。 “迪奥的手下有很多,忠心耿耿,死心搭地,开朗的笑容,能感染人们追随?” “你要是一直顶着这张笑脸下去,感染的就是丧尸病毒了。” 咔嚓,窗户旁传来手机的照相声。 是二乔,他连自己外孙的黑历史,都不放过啊。 有点想念女儿的二乔,将承太郎的笑容发了过去,本想和闺女吐槽一下,这孩子学的乱七八糟。 结果,荷莉发来了笑脸?:.?ヽ(*′?`)??.:? (承太郎在那里过的很开心呢,笑的真可爱灿烂,上一次见到他笑的这么开心,还是在上一次。) 二乔心里隐约觉得,荷莉是打心眼里认为承太郎笑的可爱。 但他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这,说真的?) 荷莉回复:(爸爸,你什么意思,是在诋毁自己的外孙吗,实话实说,您发照片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是承太郎真的很可爱,才发给我的吗? 告诉我嘛。(??_?) ) 在实话实说,断绝父女关系,和违背良心,加深父女羁绊之间。 二乔果断将自己的良心献祭了。 这都是必要的代价,总不能为了良心,不要闺女。 (真的,在我眼里,承太郎笑的,很灿烂……) 就在二乔和自己的良心过不去的同时,承太郎也在和桑塔纳对话。 “已经同样看透了命运的迪奥,该怎么处理,他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等着我们找他去了。” “没事,”桑塔纳摆了摆手,表示无需多言。“迪奥在那里,我一直都心知肚明,现在,刚好结束这无聊的闹剧。” “还有,”承太郎叫住了要离去的桑塔纳。 “我和迪奥,彼此间的决斗,恐怕是见面即分高下,比的是谁先手时停。 除了什么事,照顾好……” 承太郎没继续说下去,看向窗户上,那咋咋呼呼的一群同伴。 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弧度,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很温暖。 …… 脱离了二乔一行人,桑塔纳高速瞬移,来到了昔日迪奥藏匿的城堡中。 城堡因为荷尔·荷斯和欧因哥的袭击,狼藉不堪,破碎的墙壁,仍残留着打斗的抓痕,冰融化后混进土中形成泥水。 在这园林小院中,紫色卷发,面戴薄面纱的女人,一身舞女服饰,身体纤细,玉腿修长。 她踱步在战斗的摧毁的碎石中,等待着谁的来临。 蜜特拉,替身名为女教皇,象征着直觉,神秘和神秘的知识。 她本是埃及贫民窟中一个普通的少女,在很小的年龄,样貌就很出众了。 家里的兄弟姐妹有九个,实在养不起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催促着他们去找工作,补贴家用。 蜜特拉很幸运,出众的美貌,让她被大型的舞女团选中,在一边伴舞。 她不用像兄弟姐妹一样,每天起个大清早,奔波双腿送报纸牛奶,平时贩卖小物件,扒开自己的贫穷,只为让升起同情心的游客多买几个。 当舞女的日子不好受,不当人的训练,控制饮食让体重均衡,还要祈祷自己不要因此长不高。 否则,就会被无情的抛弃。 美色搭配权利,富贵,力量等任何一张牌都是绝杀,唯有单出是死局…… 她如果被舞女团筛选下去,扔到穷到吃土的贫民窟去,只剩下死路一条。 在舞台上,蜜特拉总感觉自己是笼中的鸟雀,任人随意观赏把玩。 为了让台下的观众兴奋,歌舞团专门开通了特殊打赏。 真金白银购买鲜花,扔到卖舞的舞女身上。 无论脚下有多少打赏的物件,舞女都要踩踏着恨天高一般的舞鞋,灵活舞动。 娱乐性质的舞女,怎么可能有干净的地方。 等到蜜特拉这一批舞女成年后,管理的人员,大概就会以此为噱头,售卖清白。 当然,不听从统一的安排也是可以的。 试图拥有自我的人,都会被所有娱乐场所共同封杀,只能换个行当生活。 蜜特拉回到家,试图和大字不识几个的父母商量未来。 这些年她赚取的钱财,基本都被父母拿走了,自己没留下多少。 她想要换个职位,服务员端盘子端碗也好。 原本喜笑颜开迎接她的父母,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啪嗒啪嗒抽起旱烟。 后来越想越亏得慌,联系起了娱乐场所,准备把她卖了。 蜜特拉跑了,在歌舞行业,鱼龙混杂的场所应酬,她早就看出来父母脸色的不对。 但因为她真的没有选择了,只能试探一番。 结果,人心从来经受不住试探。 她辗转几个城市,手里仅有一小点自己的积蓄。 为了生计,她找了几份零工谋生。 美貌在生活中总是会受到优待的,但这份优待总是有代价。 同性别的人,暗地里骂她不知廉耻,狐媚子样,一看就是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 而异性,那无缘无故的示好,有几个问心无愧,有几个不是想着一吻芳泽。 想要通过廉价的关心,占有本就不可能和自己有所交集的异性。 多次示好后得不到,便会恼羞成怒,造谣对方人尽可夫? 蜜特拉看透了,在舞台上跳舞的她,曾一次次往下看,看那些欲望,疯狂。 底下的狂热粉们挥舞钞票,节衣缩食,倾家荡产,只为了舞女们片刻廉价的舞姿。 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搞不懂。 有时候,她会把自己想象成金块,玉石,华丽贵重的玩意。 这样可以让她放空大脑,不胡思乱想,自我内耗。 无数人趋之若鹜,她自己却不明白自己的价值何在。 同时,所有人都是会欺骗自己的。 父母口头上说着爱,图谋榨干自己的价值; 歌舞团说着让她们当成第二个家,然后公开售卖她们的身体; 女人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骂她婊子。 男人们一个个彬彬有礼,不过是贪图她身子。 看透了这一切后,蜜特拉又重操旧业,登台当舞女。 她只能趁着年轻,售卖自己这种容貌不错的脸蛋,有活力的身体。 这样,年老色衰没有价值后,才能攒够充足的养老钱。 蜜特拉在舞台上跳着,旋转着。 直到那一天,她的眼光匆匆谅过台下,她看到了黑发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对方不像个人,或者说,对方好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看她的眼神,不沾染情欲,而是在好奇。 宛如孩子在看到金块后,不明白大人为何对其喜爱的好奇。 蜜特拉心脏跳的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命运的道路在她面前分叉。 选对,选错,全在一念之间。 人生的重大转折,很多都在某个关键节点的选择。 舞台后,蜜特拉主动找到了桑塔纳,她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只求改变。 “我这行为算什么呢?”迪奥的荒废城堡中,蜜特拉脚踢飞一块碎石头,看着石头陷入泥水中,翻滚。 “卖身子?” 蜜特拉不知道,一抹鲜红的血染红了床单后,她拥有了非人的实力。 也再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 失去目标后,蜜特拉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跳舞,这一次,她倒是只想在桑塔纳面前跳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跟在对方身边,很满足,很安心,一个人的话,就会失去目标。 曾有段时间,她一直幻想着变成黄金珠宝,现在却迷茫了。 “哦,你这纯粹是闲的慌,以前生存的高压下,你只能用黄金珠宝的光,寻求安全感,麻痹自己。 现在,什么都有了,安全感也满足了,也就不在意了。 你也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我能为你提供的一切。 当然,我好像也不是喜欢你,我似乎,在潜意识中,尽力维持着自己是个人的认知。” 这是她在桑塔纳怀中,听到的话语。 她不太理解,也不想理解。 蜜特拉蹲下身子,看太阳光蒸发泥水痕迹。 铁栅栏的门开启声,桑塔纳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蹲在水边的蜜特拉。 “一般的美女看水,都是荷塘月色,碧蓝海阔,你在这对着小池塘发呆做什么。” “我不理解,”蜜特拉站起身,对视桑塔纳的眼睛。 “为什么你的心脏,好像是空的呢?” “你,说什么呢?”桑塔纳让蜜特拉看的浑身不自在,很久了,自从成为究极生物后,他第一次感到了别扭。 “命运啊,我也看到了。”蜜特拉手摸在耳边,撩开遮盖自己脸蛋的面纱。 这是歌舞团敛财的好办法,用面纱遮住脸蛋,朦胧中透露诱惑。 当狂热的顾客投掷足够多的钱财后,才能摘下面纱。 蜜特拉本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在跟随桑塔纳后,就喜欢用面纱挡住脸蛋,省的和人做交流。 也只有在桑塔纳面前,蜜特拉才会摘下面纱,也是褪去伪装。 “你知道吗?在舞台上,舞台下,我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在那些恶意中,我必须足够小心谨慎,才能保全自己。 后来,我只需要研究你一个人了。 越是研究,越是让我不解,直到,我遇到了命运。” “稀里糊涂的,”桑塔纳摸了摸蜜特拉的头,劝慰她,“别想这么多,你是不是闲出病了。 我可是让你在暗中查看迪奥的踪迹,你的替身射程是a,正好可以远远观望。 放心吧,就算你没找到迪奥的踪迹,也不是多大事。” “我有在跟踪,潜艇而已,我还利用我的替身,在里面安装了定位仪。” “那给我呗。” 看着桑塔纳伸出的手心,蜜特拉眨巴了一下眼睛,抿着嘴唇,还是没有拒绝。 旁边的巨石块一阵耸动,变成带皮毛面具,液态金属手臂粗壮的丑恶生物。 这是名为女教皇的替身,她把虫之箭包裹在自己体内,变成了石头。 “命运让我看到的,是,你的灵魂是个吹胀的气球,你所表现的爱恨情仇,都是刻在气球上的文字。”蜜特拉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虫之箭刺穿了后,你的灵魂砰的一声爆了,放出了里面无血无泪的怪物。” 桑塔纳仅仅是面对虫之箭,就感到了灵魂深处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也有一部分在渴望。 可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反问蜜特拉。 “那你还这么放心,把虫之箭给我?” “当然,”蜜特拉歪了歪头,苦涩的笑眯了眼,咬住了唇。 “因为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想让你自己做决定。 你现在或许没有实感,当然,我说来就好了,就当我自作多情,反正,我是理解了台下一掷千金的客人,他们为什么这么疯狂。 大概,是真的缺爱缺到疯狂,想要用真金白银,换来能维持永久的虚假。 你呢,你愿意吗。” 桑塔纳没有回复,他也的确没有在认真听蜜特拉的表白。 他头一次实质性的感受到心脏在跳,于是他走到了城堡中。 那些被迪奥吸干血液后横列的尸体,早就被蜜特拉掩埋于土壤中。 桑塔纳坐在迪奥曾坐过的高台王座上。 握住虫之箭,刺中了胸口。 灵魂的外壳,在此刻破碎。 第177章 穿越真相 支离破碎中,桑塔纳灵魂深处的记忆开始复苏。 就好似人回忆起出生的那一刻。 死去的灵魂,偶然落入虚无的间隙,被不知名的存在捕获。 密密麻麻的灵魂挤在一起,让他想起了鱼卵,蟹子苗…… 那无垠浩瀚的不知名恐怖,行为方式甚至不能深究想象,否则难以名状的不安疯狂就会入侵占据心田。 那是不经意间窥探到超脱想象的存在,认知极限崩坏的前兆。 桑塔纳只好催眠自己,将那个存在的行为拟人化。 让自己能勉强理解。 祂抓握着一大把灵魂,朝某个地方投掷下去。 灵魂坠落沸腾的液体中,撕扯翻滚来回侵入,意志强撑着灵魂的存在不被分解。 撑过去的,灵魂就开始吞入液体,变的壮大。 撑不过去,融化分解成液体的原料,彻底消散。 【桑塔纳】撑过去了,和他一同撑过去的,还有数不尽的存在。 每个幸存的灵魂,都比此前壮大了一些,而后,他们被随意丢在空荡的区域内。 不知名的存在,扔了一些发光的亮片。 这些亮晶晶如同彩色砂砾的东西,蜂群般主动追逐起灵魂,强势的砌入灵魂中。 【桑塔纳】也未能幸免。 不知名的存在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 手捧起仅存的灵魂们,肆意横行在亘古永存的虚无黑暗中。 透过手指的间隙,【桑塔纳】看到了一个泡泡般的世界。 不可名状之物用祂的感观,饶有兴趣的观望泡泡内的世界,扩散出的扭曲情绪,切身传递到手中的灵魂中。 祂朝着这个世界,抛下处理完毕的灵魂。 人体面对外来的异物,会有专门的细胞处理杀菌。 流星飞入地球的同时,大气层的摩擦高温,会将石块碎裂,直至烧蚀殆尽。 这个世界的保护层是命运,命运笼罩一切,命运编排一切,命运保护一切。 命运,也会消灭一切不稳定因素。 活着抵达地表的灵魂,没剩几个,大多数灵魂都死在命运的消杀中。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毫无价值。 就像是上亿颗精子,只有寥寥无几的的来到了卵巢。 {系统激活,当前所处世界:jojo的奇妙冒险,请选择人物进行吞噬,开启你的冒险旅程} 到达地表的【桑塔纳】和其余几个异域灵魂,都失去了被不明存在处理过的记忆。 在几人眼中,他们死去了,然后灵魂苏醒,带着一个奇怪的系统。 只需要选中相应的人物夺舍,就能开启自己那开挂的一生。 几个灵魂的外面,亮光保护着,这让他们能随意的在地球上游荡,慢慢挑选自己希冀的对象。 系统中还有个聊天功能,彼此间交流信息。 {1号:兄弟们,坏了,我们来早了,距离工业革命还有几百年,咱们来这里干啥啊。} {2号:上边老兄,没看过jojo是吧,我告诉你,当然是找石鬼面延寿了。} {3号:替身,我最喜欢的替身智斗。} {4号:替身?你就不怕直接嘎了,虫之箭是会筛选人的。} {1号:@2号,当然看过,不然我能说出来找了这话?只是啊,你怎么有信心,一定能找到虫之箭} {5号:我们可以保持灵魂状态飘荡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趁有余力,尽情的找呗} {6号:我发现一个事情,给我们起的几号名字,是按照发言顺序来的。} {7号:我看看。} {8号:果真哎。} {9号:打断重复。} {10号:jojo里面的漂亮妹子,不多啊。} {11号:建议楼上夺舍柱之男,变成究极生物,自己变成漂亮妹子。} {12号:这感情好,让兄弟透透。} {13号:庸俗,加我一个} {14号: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15号:加一} {16号:虽然我是女孩子,但还是要加一} {17号:我们到底多少人啊,好多潜水的。} …… {5号:嗷,我的上帝,看我找到了,一个流浪的石鬼面,兄弟们,冲了。我要夺舍附近的这个家伙了,夺取石鬼面。} {2号:报位置,加我一个。} {系统公告:5号播报了位置} {3号:我的虫之箭在那里?} {11号:就我一个人中意究极生物吗?} {10号:你怎么中意上究极生物了,是不是想要给狗群友们透。} {11号:你等着,我第一个就先把你变成妹子,成天透。} {12号:很黄很暴力,我要用批判的精神体验一下。} {4号:被夺舍的人,是不是有点可怜。} {2号:乱世先杀圣母,我杀杀杀。} {1号:乱世二杀疯批,我砍砍砍。} {7号:乱世繁衍后代,我日日日。} {3号:是为不对劲,还是楼上不对劲,你搞啥来。} {4号:乱世我要把你们都变成食材。} {5号:太好了,是汉尼拔,我们有救了。} {8号:救到饭碗里了,是吧。} {6号: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夺舍异性。} …… {11号:我发现了桑塔纳的位置,嘿嘿,开始夺舍。} {10号:我等着透你的那天嗷。} {7号:总感觉,群里说话的少了很多。】 {3号:寻找我滴虫之箭中。} {6号:保护我们灵魂的东西,快要失效了,各位抓紧时间,挑选夺舍对象吧。} {4号:我遇到个死的很不甘心的孩子,先走一步,帮他完成心愿吧。} {1号:坏了,这是个真圣母。} {8号: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装了,我夺舍了个历史大人物,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听到,全世界都在欢呼“能当大明的狗,是我的荣幸啊。” 记得,一定一定要给我送石鬼面啊。 朕重重有赏,一字并肩王,免死金牌,清闲王爷,想要啥有啥。} {9号:小贴士,得过免死金牌的人,都死了。} {13号:(/‵Д′)/~ ╧╧,8号心头对9号默默说:大胆,你也不远了,看我的九族剥离术。} {17号:好难选啊,我联系不到5号和2号了呢,他们变成吸血鬼,不当人了,就把兄弟们忘了是吧。} {22号: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屏障了,小面包,请叫我吸血鬼大人。} …… {8号:朕的改革怎么就行不通呢……因地制宜,本土化了,我也解放生产力中,发展科技,为什么。} {4号: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夺舍了这个孩子,满足了遗愿,现在也在救助他人呢。} {3号:我找到石鬼面了,奇了,就在5号报的位置上,但还是没能找到虫之箭,2号和5号死哪里去了,也不回个信。} {9号:等一下,我夺舍个人就来,用完了石鬼面得长生,我把石鬼面给8号送去,看给他愁的,陈年老抽都没他抽象。 有了长生久视的生命,你就能慢慢熬煮那些文官集团了,省的大明皇帝易溶于水。} {12号:加我一个,我和好几个人商量好了,9号,咱们一起行动。} {9号:ok。} {8号:义父,难得有人想着我,过来后,你就是当代的岳飞,守国土的于谦,土地改革的张居正。} {10号:你就没想着让他活下去,是吧。} {13号:哈哈,死后也别想安宁,张居正的坟头,可是被扒了。} {1号:@4号,那个,该怎么说呢,虽然很下流,呵呵,我boki了,想要对你犯错误。} {7号:我是犯了天条吗?穿越前有人在群里示爱,穿越后还是有人在群里示爱,那我不是白穿越了。} {31号:这让我想起逝去的青年,当年,我也是这么看着狗群友表白。} {13号:偷偷摸摸的,哪怕是暗地里呢,在群里大言不惭的示爱,给狗群友喂狗粮,就一句话,恶心。 我都关着灯。} {4号: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我身边那个扭扭捏捏,疑似穿越者,馋我身子的混蛋,还不敢承认,最大勇气,就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瞄我一眼。} {10号:现在,1号心里会说,别说了,别说了,皮都要被你扒下来了。} {14号:鉴定完毕,纯纯的小处男,只敢偷摸喜欢,表白的勇气都没有,还在群里用这种方式。} {9号:哦,先天被牛体质。} {7号:怎么说?} {29号:这个我懂哎,就是喜欢的不得了,迟迟不行动,最后眼睁睁看着姑娘和他人牵上手,自己一个人左手牵右手。} {1号:你们够了,我喜欢的不是外貌,是灵魂,是交流的共鸣,没法子和你们这些色胚解释。} {8号:这个我懂,我周围嫔妃一大堆,都不稀罕和她们说话,太压抑了,思想维度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还不如和狗群友吹牛逼呢,至少你们能听懂我说什么。} {44号:摸鱼摸不下去了,你丫什么意思,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32号:窥屏的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8号多遭人恨。} {66号:有个好群友,已经舍身为我们验证了,夺舍是能跑到异性身上,那么,来个五大三粗的壮士,穿越到8号嫔妃身上,交欢时刻,来一句。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39号:够损的,我喜欢。} {8号: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不能,你们不能这样啊,是非得让我痿到床上,才肯善罢甘休是吧。} {55号:看开点8号,这都是为了帝国的繁荣,培育下一代继承人。} {8号:朕不需要,人类是有极限的,朕要长生。} …… {1号:我和4号的大婚,在群里虚空让大家喝喜酒了,尽情恭喜我。} {4号:(′\/\/\/?\/\/\/`),讨厌,这么多人呢,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3号:喵的,快要找到虫之箭的欣喜,都让你丫的破坏了。} {6号:你虚空请我们喝喜酒,我们虚空给你红包。} {10号:天才。} {7号:主打一个礼尚往来,是吧。不过,你很幸运,我这离你那不远,能赶在日落前到达,给我留杯酒。} {8号:朕会在宫中设宴,为你们庆贺的。} {11号:祝贺,虽然夺舍桑塔纳的我,在石头里无法吃喝,但还是沾沾喜气。} {13号:祝你们生个孩子,也算有个着落。} {15号:对。} {23号:祝幸福。} …… {6号: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夺舍拥有躯体后,我就一直感觉自己在被编排着。 说话的人少的也太多了,不说话的,他们可能不是潜水,是死了。} {8号:(心里憔悴中)开什么玩笑,朕还等着9号的石鬼面呢,朕可是很早就把奖赏预备好了,就等他过来呢。 @9号,回一下话,反驳一下。} {8号:@9号,真死啦?那预备的一字并肩王,军机处老大,谁陪我吐槽啊,回个话好不好。 @12号,你们几个,不是和9号一起行动吗?回句话。} {8号:求求你们了,回句话,朕在宫中,就等着你们就呢。} {1号:@8号,你冷静一点,我和4号起码安然无恙。 @7号,你说成为路见不平的骑士,有段时间,没听到你消息了啦。} {1号:@7号,最近怎么样?} {13号:我找到虫之箭了,和,虫之箭旁边,死去的尸体,这个家伙还蛮讲究的,身上的衣服潮流时髦,还用现代字,写了本日记,掖到衣服里。 死因,很像是虫之箭筛选失败。} {6号:关键是,2号和5号,失联已久,现在9号和几个伙伴也没了。 他们都和石鬼面相关。 理论上来讲,当今时代,能杀死吸血鬼的,也就只有太阳和波纹。} {19号:茫茫人海,偌大世界,怎么可能这么巧就碰上波纹战士。 太阳更是无稽之谈,群里的人,哪怕没看过jojo,经过这么多的讯息介绍,起码也应该知道,吸血鬼畏惧太阳吧。} {1号:也有可能,是战乱说不定,7号和我们讲过,他行侠仗义过程中,遇到过不少的危险,人心和环境一样可怕。} {8号:也就你和4号会夺舍将死的普通人,我们,那个不是左挑右选,找位高权重的夺舍,不可能遇到这么多危险。} {11号:等我,我先整明白解除石化,就来救你们。} …… {4号:1号死了,我 不行 命运 杀} {8号:朕不甘心,朕的一切痕迹,都在被摆正,恨,凭什么} {11号:桑塔纳活着,他睡了,我在撕咬他的灵魂,系统的防护罩保护着我。} {13号:我破译了3号的密码,系统有古怪,小心} {6号: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第178章 桑塔纳的诞生 {8号:躺在病床,我快要死了,不对,我应该称自己为朕。 锦衣卫刚刚报来消息,他们按照群里的提示,一路寻找,找到了一片骨灰。 骨灰旁的包裹里,有碎掉的石鬼面,日记里几个人的记录。 我强撑精神,看了一下。 他们选取的都是强壮的人夺舍,颇有家资的那种,同时手里还握有石鬼面。 因为接二连三的人在失踪,他们小心谨慎的聚在一起,一半的人带上了石鬼面。 可是,霉运一直缠身,从未断绝。 首先,是修炼波纹的战士,误打误撞的遇到了他们。 如果全员是吸血鬼,没准就栽到哪里了。 凭借人数优势,他们擒获了波纹战士,一番逼问下得知,他们学习波纹的路径,竟然是一块石碑。 当年,柱之男大肆屠杀波纹一族,为了防止波纹彻底绝后,造成人类面对柱之男,吸血鬼任人宰割。 他们将波纹的技巧,刻在了石碑上。 有天赋者,仅仅只是观看,便能练习。 就是这么的巧合。 接下来,在白天,没有佩戴石鬼面的人,总是遭受各种袭击。 谋财害命的强盗,买凶杀人的政敌,见财起意的小偷,走个步,树枝都能掉下来砸死人。 吸血鬼躲太阳的地方,也常常出现问题。 2号和5号,恐怕就是在戴上石鬼面后,被波纹或太阳瞬间秒杀,快到他们都没来得及向我们发出警示。 甚至,如果他们几个人不是凑对待在一起,死的也会不明不白。 几天过后,经过商议,所有人都认为,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们在群聊中,向我发送消息,说和我先相聚,凭借我的身份,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的场所,再做打算。 一段时间后,我隔几天都能他们减员的消息,危险无处不在,命运宛如纠缠的丝线,越是挣扎,勒的越紧。 直到某一天,他们再也没有了回应。 锦衣卫找到了吸血鬼的骨灰,和破碎的石鬼面。 而我,也在几天前昏迷了,大明朝的御医,昏庸程度堪比逆天。 我历史成绩虽然不好,但仍然记得,大明朝的某两任皇帝,都被同一个御医药死了。 更诡异的是,这个御医最后只落了个流放的下场。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我停药了,在一群滂臭太监的哀嚎,嫔妃宫女的虚情假意中,停止了服用药物。 不喝药几天后,我能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舒服。 就像是精神病人离开医院那样的放纵,真是令人嗨到不行啊。 重新来到朝堂上,面对人面禽兽的文臣武将,我检查起来自己的改革计划。 答案是全都白费。 在我昏迷后,所有的改革都失去了效果,本来我想要开刀的卖国晋商,养猪的王爷们,臃肿的文管体系,松弛的军备,科技的改革。 全都是阳奉阴违。 我指着他们,准备杀鸡儆猴,拿一部分人开刀,忽然之间,我的头像是潮水拍打礁石一般,一阵一阵的发痛。 我理解了,我理解4号最后要说的是什么了,命运。 jojo的奇妙冒险中,命运真切实意的存在着,影响着每一个人。 命运在绞杀脱离自己操纵的存在,带着石鬼面的永生者,更是命运追杀的重点。 可能是我的存在事关重大,已经大到不能轻易的抹去了。 命运以疾病为枷锁,身体虚弱当捂嘴药剂。 强制摆正一切。 不甘心啊。} {13号:3号死了,日记被我破解,系统的确有问题。 3号先是找到了虫之箭其中的一支,至于为什么没有像是原着中的一样,所有虫之箭埋葬在一起,这谁知道呢。 虫之箭颤抖的刺入我的胸口,灵魂在刺痛中震荡。 灵魂在升华中,孕育出了什么物件,结果,卡顿了,虫之箭的力量,撼动了砌入灵魂的异物。 一块彩色散发亮光的东西。 从它和我的灵魂共鸣中感知过去,我了解到了,这就是系统的本体。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只能记载在日记上,希望我后来的穿越者,能够看到吧。 我已经无法使用系统了。 在个人的感知中,系统就好似骨折后打入的铁钉,外面裹上了石膏。 只要本人没有真正看到这一切,等到身体适应了它的存在,我们就无法知道,自己体内的钉子。 虫之箭刺激震荡整个灵魂中,让系统这个异物像潮水退去的贝壳一样显露出来。 在系统感知到的一刹那,我竭力将其舍弃,试图摆脱这个定时炸弹。 替身是精神力的显现,替身的确能够触碰到系统。 当我试图将系统从灵魂中拔出来的时候。 很痛,系统已经和灵魂相互侵染,就像铅片和金片紧压在一起会互相渗入。 拔出替身,就是要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撕扯掉。 如果我失败了,或许你们只能看到一具尸体。 当然,我好歹也是个穿越的,什么都没进行,就这么死去,有点太憋屈了。 落幕未免太早了。 以上,就是3号的全部内容,还有没有未曾夺舍的人,过来我的附近,如果我激活替身死了,你就成为下一个。 把我的全部信息,留下来,传递出去。} …… {35号:13号死了,他成功的激活的替身,也发现了系统的存在。 按照13号的说法,系统的就像个定时炸弹,平日里数字表的波动,看似人畜无害。 一旦爆炸,就是无法挽回的时候了。 他试图拔出系统,于是死了,死的极为草率,至于死因,最后的关头,他握住我的手说出来了。 系统不允洗被拔出,如果我们不去触碰,系统就像是土里的土豆一样稳定。 可一碰它,就会发现,这个土豆实则是地雷,砰的一声就会爆炸。 原谅我,我没有刺入虫之箭的勇气。 重来一世,哪怕平平安安,顺遂的度过一生,也比前赴后继的无意义死去的好。} {67号:我夺舍的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我模仿着这个家伙,挥霍钱财,消磨时光,浑浑噩噩的度日。 命运明没有找上我的麻烦。 似乎,只要我们按照当前人物的轨迹活下去,命运只在乎剧本是否能够上演,不在乎谁来演。} {29号:也就是说,身为外来者的我们,只要在命运谱写的剧本下,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命运就懒得理会我们。 而死去的同类,是在试图染指石鬼面或者虫之箭。 这种重要道具,不允许任何人的触碰,只能静待它们应该的主人。 就好似故事里的圣剑,只能所谓“勇者”拔出来。} …… {43号:不行,我快要被这个疯狂的古代逼疯了,野蛮,粗鲁,疯狂。 我宁可在死后魂归天地,也不要在这个地方活受罪。 这里是神明所说的炼狱,对吧,一定是。 各位,我要去找虫之箭了,很多试图利用虫之箭觉醒替身的同伴,都死在系统下。 我来试一试。} {57号:43号疯魔了,虫之箭能直接作用到灵魂上。 在觉醒替身后,他的替身手握虫之箭,将灵魂切割,包裹整个系统的灵魂,都被舍弃了。 但是,灵魂是一个整体,简单的直接切割,让他本人半痴半狂。 他忘记了一些事,可是还记得一部分,部分情绪和感知都失去了。 有时候,会陷入无缘无故的歇斯底里。 但,他实实在在的摆脱掉了系统的控制。} {57号:更正,43号死了,灵魂的伤痕,看似无形无痕,实则一直在溃烂。 43号疯魔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很痛,祈求我给他一个痛快。 我很抱歉。} …… {86号:57号死了,很多人都死了。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摆脱系统办法。 震碎自我灵魂,让灵魂满布裂纹,可以让替身手握虫之箭,凌迟一般的在灵魂上雕刻。 系统是死板僵硬的,在一定范围内的伤势,它自主的为我们修复伤痕。 这个过程很是持久,几十年的自我摧残,最够把一个人逼疯了。 最后,力量即将耗尽的系统,会启动另一套程序,接管我们的身体。 这个时候,就可以跟系统爆掉了。 年少时断掉的骨头,再次长成后会更加结实。 患病的器官,为了维持生理功能,完好部分会拥有远超其他器官的工作效率。 几十年的灵魂重塑,会让我们灵魂强大,超脱。} {86号:更正,灵魂的过于强大,反倒是将身体压迫的不堪重负。 灵魂和身体是配套的系统,孱弱的一方拖累强盛的一方,身体的虚弱提供不了灵魂必要的养分,会下意识的燃烧寿命。 还有没有人有石鬼面了,急用。} {44号:86号死了,但我成功带上了石鬼面。 现在的我,拥有超凡的力量,却只能躲在犄角旮旯的缝隙中,于晚上活动。 像个苟延残喘的老鼠。 我觉醒了镇魂曲,但是没用,就算是无敌的实力,也只能在命运的安排下低头。 我的下一步,是找到艾哲红石,只有柱之男能通过镶嵌艾哲红石的石鬼面,进化成究极生物。 但我偏要试试。 真是倒霉,物种的选择,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上限。 @11号,就你最幸运了。} {11号:并不是,桑塔纳就是个见人就咬的疯狗,我在桑塔纳沉睡的时候,进入了这个身体,相当于身体的第二权限。 彻底感知了解这个身体后,我发现,只要一部分的柱之男细胞,搭配足够多的营养,我就能和桑塔纳分离开。 但因为第一权限在沉睡的桑塔纳手中,石化状态我无法解除。 在我强行将其唤醒后,桑塔纳直接攻击,系统还算有点用处,挡下了。 我是讲道理的,试图心平气和的和他交流,但是,他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态,只管朝我进攻。 我一再表明,只要他分离出去一些细胞,我就能脱离他。 结果是,给瞎子抛媚眼,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甚至还给他指了条明路,几百年后苏醒时,躲开jojo,不和他们牵扯,准保安然无恙。 这家伙不听啊,非要吞噬我,我能咋办,我只能仗着系统的王八盒子,慢慢啃食桑塔纳的灵魂。 现在他倒是后悔了,但没用,我肯定是不打算把他放出去了。 不过,我以前的记忆在模糊,我好困。} {44号:为什么呢,波纹一族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我一再表明,我只是想要艾哲红石,试探超脱生命的极限。 他们死活都不肯给我,我的镇魂曲足够强大。 但我还是被波纹伤到了,好痛。 谁能告诉我,只剩下一个头的波纹战士,你从哪里搞来的波纹,还能伤到我。} {44号:该死,每个人都在针对我啊,前赴后继偷袭我的波纹战士,路边的人都用忌惮仇恨的眼神看我,狂热的宗教徒,喊着以神的名义袭击我。 我好累,好痛,镇魂曲把他们像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割断,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呢。} {44号:我大意了,波纹战士的围攻中,我凭借吸血鬼的实力,和镇魂曲替身的强大,把这些土着当成老鼠一样虐杀。 可是,太阳出来了,铅厚的云层里直愣愣的射下一缕太阳,像是神明诛灭恶鬼。 哈哈,这次真的要死了捏,和我陪葬吧,世界。} …… 【世界轮回】 …… …… 【世界轮回】 …… {6号:还有人吗?还有人在吗?回个声响? 原来如此,就剩下我一个了。 我也差不多了。} {6号:不对,还有11号,只有他可能有希望。} …… 过去了很长久的时间。 星月照耀下,冷却的砂砾丘陵迎来了一个陌生的旅人,亚麻烂布把他的身子裹缠的像个木乃伊。 赤脚感受着碎石沙屑的冰凉,但他的身子比冷却的空气还要冷。 6号,是他在系统中的名字,那个已经被他吞噬消化干净的系统。 命运已经无暇顾及他了,上百个穿越者的疯狂,已经让命运的丝线乱成一团毛绒球。 要整理清楚命运,至少要花费几百年的时间。 他来到这里,是找到自己那仅剩的同伴,可能也是最幸运,最倒霉的家伙。 说说话。 他已经很久没找到能说话的人了。 和命运,系统,维系自我的争斗,快要逼疯了他。 而且,他也回忆起了,那个随手将穿越者抛到本世界的,恐怖存在。 只是可惜,他都不敢深想那个未知存在的面目,唯恐逼疯自己。 目的地到达。 6号的身后浮现出扭曲庞大的阴影。 【违逆者·缝合·镇魂曲】 替身是扭曲的,像是把不同人的肢体残骸缝缝补补粘合成一个存在。 没错,6号把死去穿越者的替身,还有本地土着的替身,都缝合到了他一个人的替身身上。 土壤翻滚,为6号敞开内部的通道。 走在搭好的台阶上,六号看到了桑塔纳的石像。 他也听到了陷入疯狂和迷茫的痴愚声。 灵魂在歇斯底里的哀嚎。 “都死了,我是谁,痛,救救我,好黑。” “初次见面,十一号,”六号尽量平和的声音,不去刺激十一号的精神。 良久的沉默后,是勉强的平和。 “你是谁?好熟悉。” “就叫我六号吧,”六号找了个位置席地而坐,也不在乎脏与干净,他身上的风尘,比深地里的土壤还要疲惫。 “那我是谁?” 身影很疑惑,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原来如此,”六号对着石头雕塑笑出了泪花,“没死的十一号,也濒临崩溃了。” “嗯?” “没事,”6号对着11号寄存的雕塑伸出手,“我马上就让你理智清晰。” 无数灵魂缝合而成的替身发送能力,一阵撕扯后,雕塑中传来闷声。 “6号,是你吗?” “是我,11号,你这样说话,让人舒服多了。” 6号心力交瘁的躺在地上,懒洋洋的,难得舒服的姿态,开始讲述一路的旅程。 “穿越者中,有人成了吸血鬼,用尽一切办法,活了下来。 带着石鬼面,给他人使用。 穿越者们,也利用虫之箭,将自我灵魂超脱,摆脱了系统的掌控,而且反向吞噬了系统。 为了寻找艾哲红石,我们组队,屠杀干净了波纹一族。 他们的嘴是真的硬,宁死也不肯说出艾哲红石的下落。 还好我们有虫之箭,觉醒的替身中,有翻阅记忆的,通过查找,终于找到了艾哲红石。 可惜,只有柱之男,才能利用石鬼面成为究极生物。 吸血鬼带上艾哲红石的石鬼面后,实力只是进一步增强,勉强在太阳底下活动一段时间,身体虚弱疲惫,就好似鱼儿能在空气中存活的时间一般。 这个时候,本世界的人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拥有替身了,一个比一个bug。 同伴死的很多,活下来的也不少,而后,世界开始了重置。 就像是电脑面对病毒后,无能为力的最后反抗。 在此期间,幸存的同伴也有不少死去的。 每一次世界重启,敌人就会变强刷新一波。 而我们只能原地踏步。 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的替身还算行,能缝合他人替身获取力量,东拼西凑后变成了当前模样。 所以能一直跟得上时代变革。 但是,过多的缝合他人替身,也让我在杂乱中濒临崩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崩溃而死。” “那我呢?”十一号不解的发问,“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认知出现了模糊。”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6号在地上很放松的说着。 “世界重启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本该死去的家伙们,都活了。 偏偏我们穿越者,死的不能在死。 我不知道,那些重新活下来的人,还是不是他们本人,还是披着一样人皮的另一个人。 但我知道,穿越者一旦夺舍了某个人,在一个个的轮回重启中,他会不断的认同自我的身份。 8号夺舍的是个皇帝,在第3次轮回中,他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但当我到来到皇宫中后,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个穿越者了,哪怕是在我的替身作用下,也只能让他勉强回忆起来点滴。 你呢。” “我……”十一号踌躇了下,在雕塑中说出。 “我还能感知到自己是个穿越者,但是我对你说的这些,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如同在看一段与我无关的电影,遇到的不相干的人。” “这就对了,”六号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悼念那些消逝的人。 “白色的纸张才好涂抹颜色,失去自我,无情无欲后,下一步,就是要往你的精神上填涂色彩。 你,就会成为下一个桑塔纳,没有例外。” “是嘛。”十一号的声音在雕塑中淡淡回响。 六号补充,“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想着,爱炸地咋滴。” 十一号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这就是命运,”六号自嘲的笑了笑,“先把你灵魂在一次次的轮回中洗涤的无欲无求,最后肆意涂抹。 而像我,你看,我拼了命的追寻力量,直到命运的洪流也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换来的是命运的陷阱。 石鬼面在我手里,艾哲红石最后榨干了我的身体潜能,替身在变成镇魂曲,无法继续变强。 只给我剩下一条路,缝合他人的替身,变强。 我上了这条路,直到现在,我后悔了。 我能够肉身漫步外太空,却快要维系不住自己的理智。 一个人从精神中迸发出的替身,为什么能够影响世界? 因为替身本身,是在此世界的架构下存在的,所谓的停止时间,回溯时间,泯灭空间,都不过是世界的基层逻辑。 只要满足条件,谁都能调用。 就像是核按钮,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摁下去,不管你是什么地位,婴儿也好,痴呆症也罢,只需要拥有足够大的力量,就能摁下去。 为小日本送来胖子和小男孩烟花大礼包。 但出了本世界,这所谓的权限是就是笑话。 二进制电脑,java语言环境,写出的游戏里面的满级装备。 到达三进制电脑中,连游戏运行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使用装备了。 而我,为了这所谓的力量,主动融入进命运中,就像一滴牛奶汇入河流,我即将失去真正的自我。” “你很厉害了,至少比我在这不明不白的死了,要强的多,我死后还要刷机成另一个人,成为活着的死人。” 六号笑了,苦涩的,疲惫的笑了。 “我们都是可怜人,比不上谁比谁厉害,都是蛇肚子里待消化的猎物,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非要讨论个高低之分,没有意义。” 又是一阵沉默。 “十一号,你相信我吗。” “都可以。” “算了,”六号摇摇头,“你现在能维持的,就剩下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情调的感情。 我想,我们之中,总要有个人能活下去,组织上决定,就你了。” “我,应该笑吗?” “呵呵,”六号带着释怀,“你人意识还在,还有救。” 【违逆者·缝合·镇魂曲】 “十一号,我会把你的灵魂压缩埋葬到最深处,在外面,用你灵魂破碎处的残渣,编织一副皮囊。 就像是火炉。 命运的重置,会像是风雪一般覆盖重启你的表面皮囊。 灵魂的清醒认知,会让不被命运干扰。 人是要有驱动力的,灵魂欲望,基因的表达,身体的需求,共同决定了我们的行动。 但偏偏,你什么行动的理由都没有。 你就像个储存有基因的硬盘,自己冷冰冰的伫立。 我会为你添加一下人该有的欲望……求生欲,色欲,暴力就不要添加了,万一你行来,想着大杀特杀,玩不起的世界又重置了,就亏大方了。 就这两个得了,在为你添加取悦自我。 求生,色欲,自我取悦。 我这算不算在造人,我觉得自己像个神明,轻易决定了人的未来哎。” “这个我知道,是上帝造人的时候,往里面添加了什么,然后不小心添加多了一些东西,对吧。” “是啊,”六号心情不错,难得有人能和他在同一个频率说话了。 “我刻在你灵魂表明的字迹,是你行为行为的驱动力,就像是人在下山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推自己的,本不存在的推力。 你会按着jojo里面的流程走下去,嗯,尽量先不要引起命运的忌惮吧。 不过,没能看到jojo里面的人物,还是有点遗憾啊。 说句煽情的话,用你的眼,代替我们去看看吧。 等到虫之箭,戳破了我为你施加的表象,你应该和一些人接连了羁绊。 你应该不会这样无欲无求了。 我不清楚,这样的你还是不是原本的你。 但这是老乡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了。 就算你意识到了,也找不到我麻烦了,在一次次的轮回中,我留存的痕迹。 会像其他的穿越者一样,彻底消失不见。 当你睁开眼睛,陌生的世界就剩下你了。 你还是忘记这一段和其他穿越者的旅程吧,省的孤独寂寞冷,提前戳破了我留下的灵魂屏障。 最后,祝你好运,11号。” 桑塔纳睁开了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宛如名贵琉璃。 唯独,蜜特拉没能从眼珠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第179章 世界加速真相 桑塔纳呆滞的目光,看向的是天穹之上,编排一切万千的命运。 命运的编排,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世界的升华,进阶。 吸血鬼,柱之男(夜之一族),究极生物,生命的演化,为命运显露出最终的形态。 物品是灵魂的承载物,肉体是灵魂的襁褓,是土壤营养之于种子的区别。 个体肉体意志的强大,无法推动世界的阶升。 诞生于宇宙中的虫之箭,也是命运的一环,它们在无形的推手下,以强烈的自我意愿降临地球。 在生命力和精神力中诞生的替身,拥有着世界本身的基层法则理念,甚至能反向进阶改写世界。 “那我们呢?” 桑塔纳向命运发出质问。 “数百名穿越者的来临,倘若命运不进行围堵拦截,那么,谁敢说,不能诞生让世界进阶的存在。” 命运无声息的将答案显现,传递到桑塔纳的意识中去。 “太早了,”桑塔纳木讷的念出口,“穿越者们来到的时间太早了,就像是耕地前需要除尽杂草,歌剧表演需要搭建舞台。 来的太早的穿越者,就像是耕地里烧不尽的野草,一次次的清洗,都只是命运下意识的维系。 世界积蓄的力量,还不足以升纬。 我们的行为,就像是在奴隶社会里喊人权平等,物质基础没达到理念超前了。 快人一步是天才,快人百步是疯子。 怪不得,只要不干扰命运,哪怕是穿越者,同样也不会受到命运的支配。” 桑塔纳沿着命运的脉络看去,才发现,命运里的主角,影响世界分歧点的所有乔斯达家族,迪奥。 命运也不算是多在乎。 倘若承太郎打败迪奥,最后死在神父手下,世界就会如同树的枝丫,分裂出一个稳定牢固的平行世界。 如果迪奥打败承太郎,成功抵达天堂,精神更进一步,成为世界·超越天堂。 命运覆盖下的世界就宛如往上生长的树,更进一步。 甚至于,被虫之箭激活的替身们,都是命运验证世界必要的部分。 桑塔纳胸口拥堵,上百名穿越者溯流而上,朝着猛烈的瀑布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结果你告诉我,只需要找个地方静待一段时间。 不用太久,瀑布就会干涸枯竭,我们就能不费工夫的,攀登山巅。 桑塔纳的心沉闷,憋屈委屈不知道如何发泄。 他从命运那概念的洪流中退出,眼珠中再次拥有了光彩。 尽管这光彩暗淡。 人的感情是精神燃烧的火苗,在一次次的轮回洗礼中,身为11号时的桑塔纳,在冷雨中浇熄覆灭掉情感的火花。 6号为桑塔纳构筑了个帐篷,替代桑塔纳迎接世间风雨。 以免这本就潮湿的碳灰彻底随风而逝。 6号留下打火石,几十年的时间,二乔等人,用打火石一次次点燃火光。 火攀附着,将帐篷点燃的同时,也蒸干了桑塔纳情感的潮湿。 现在的他,虽说心情不太完美,也没到万念俱灰的效果。 睁眼,对上了蜜特拉脆弱易碎的含泪眸子,蜜特拉的手放置在距离桑塔纳胸口的附近。 欲要触碰,而又不敢。 “醒了?”松了口气的蜜特拉,泪却流下来了。 “是,”桑塔纳伸手,擦拭抹掉她眼角的泪痕。“哭了呢?” “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蜜特拉乖巧的软下身子,热烈的情感是熊熊燃烧的炬火,纯粹不加掩饰。 她主动靠近,手环抱桑塔纳的脖颈,雪白的胴体灵活扭动。 迈步间,双腿交叠坐在桑塔纳怀中。 两人能嗅到彼此浅快的呼吸,心跳在胸膛交贴处传递。 “你就是太闲了,自己找点事不好吗?” 桑塔纳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蜜特拉的情感明显是有问题的。 父母的冷漠,让蜜特拉漠视亲情,认为所谓的舔舐之情,不过是基因编排,为了延续血脉的行动。 从小在舞蹈圈子里长大,绿茶小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三个人四个群行为,让她对所谓小闺蜜,好姐妹敬谢不敏。 很小的时候,就要在舞台上当个摆设,她站的很高,往下看去尽是肮脏。 男人贪图表面的光鲜华贵,女人贪恋虚假的甜言蜜语。 得到他们一直索求的东西后,男人又嫌弃起来女人的无知空洞,女人厌恶男人随口就来的连篇鬼话。 从一开始注定的凄惨开端,由悲剧结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蜜特拉一直很理智,但直到桑塔纳占据了她。 人总是要被过去脱出口的话打脸的,或许这就是真香定理的魅力所在。 一场自己发起的交易,主动的是她,着迷的是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也是她。 蜜特拉拥有的总是太少,失去成了常态,而当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由桑塔纳匀出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真情后。 她着了迷,疯了魔。 蜜特拉主动吻了上去,久旱逢甘霖。 桑塔纳是纯粹的心理烦躁,没有前行目标,只能用生物本能发泄心头火。 …… 波波嚼了嚼嘴里的烤肉,冰饮的扎啤畅快入肚,格外的舒爽。 然后他就不爽了,伊奇像是看上他了,趁其不备夺走了手里热腾腾的烤肉串,明明他还没吃几口。 “你这臭狗,等我吃完了会喂你啊。” 伊奇不语,只是替身操纵沙子生成手臂,人性化的撸起了串。 波波是受不了这种气的。 “你要吃,你去吃生的啊,现在就敢抢我熟肉,不教训一下你,下次你抢什么我都不敢想,银色战车。” 伊奇嘴里叼着肉,左右横跳银色战车的攻击,同时,享受着波波的无能狂怒当下饭菜。 味道好极了。 火光下,阿布德尔风吹日晒的皮肤颜色更加深了,也有可能,是用红色魔术师当火源烤肉的缘故。 提议的发出者,二乔,心情也不太美妙,死鱼眼撇向一边,嘴翘的能挂油瓶。 莉莎莉莎在一边优雅的进食,不在意二乔的心烦。 花京院悄悄的靠近承太郎,低语。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惊讶,莉莎莉莎小姐的年龄外貌和乔瑟夫先生对比的诧异。” “嗯,”承太郎回应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本来是想要叫对方为曾外婆,但荷莉笑着拍打他表示不满。 说如果一直喊女士年纪大的辈分,会催人老的。 而后,荷莉挽起莉莎莉莎的手臂,笑着称呼对方为姐姐…… 承太郎其实有时候也挺为难的,说什么都显得很怪。 反倒是沉默,能让他从那纠结中解脱出来。 第180章 今日的败者是阿布德尔 莉莎莉莎的到来,是承太郎打电话通知的,作为唯一的变数,他对桑塔纳还是蛮关心的。 他也不了解桑塔纳的过往,只好让莉莎莉莎前来了。 承太郎想着,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 二乔当然不开心了,本来玩的好好的,结果莉莎莉莎非跟过来。 二乔看莉莎莉莎的模样,就像看一个硬挤进小孩子群体的大人。 我们玩的好好的,你一来就扫兴。 以上纯属为二乔个人感受,而他能有这个感受的原因,一方面是前不久出丑,和阿布德尔丢人的时候,丢到老妈的眼睛里了。 更有一部分,是二乔还蛮希望西撒前来呢。 自己要好好招待,以牙还牙什么的,出出气啊。 可惜,莉莎莉莎既然来到了,西撒只能在无穷无尽的事务中奔波劳累。 意大利黑手党,总要有个话事人看着,防止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闹事。 “话说,桑塔纳那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二乔不满的发了句牢骚,紧接着言道。 “迪奥也是,试图搞失踪。” 人一闲下来,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二乔也是z这么想的,起码要把桑塔纳召集回来。 一段时间不见,桑塔纳和莉莎莉莎温存的功夫,自己也好放松一下,面对莉莎莉莎的司马脸(任谁大老远的跑来见老公,发现本人不在,心情能好才怪。) 二乔心里烦啊。 生有荆棘的藤蔓在二乔掌心显现,紫色隐者,击碎照相机的方式念写桑塔纳的处境。 照相机在手掌的拍打下“啪”的破碎,机身颤抖着“嗡嗡”,底部吐出空白的底片。 二乔屈腿,照片拿在手掌观看,莉莎莉莎装若无事的站起身来,黑色墨镜往上抬了抬,眼角余光瞥向火光中的照片。 终于显露出影像。 背景在床上,只有头部以及微微搂肩处的痕迹,赤裸双肩的桑塔纳,以及他怀抱中那个看不到模样,只能看到长发微卷的女人。 二乔脑袋抽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冷笑话: 勃列日涅夫要访问波兰,波兰政府决定赠送一幅大型油画作为礼物,名字就叫《勃列日涅夫同志在波兰》,于是他们找了一个波兰画家作画。 三天后,画家画好了,拿来给波兰政府过目,但是政府官员看了以后大发雷霆,原来画上画的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缠绵,窗外的景色竟是克里姆林宫。 波兰官员询问道,“这个女的是谁!” 画家:“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夫人。” “那这个男的哪?” 画家:“他的秘书。” 官员最后问道:“那么勃列日涅夫同志在哪里?” “勃列日涅夫同志在波兰。” 这张照片的名字,就叫莉莎莉莎在寻找老公吧。 打了个冷颤,二乔还没抬头,就看到莉莎莉莎攥着的串肉铁签子在扭曲。 波纹,很厉害吧。 二乔手一抖,照片不偏不倚的落到火堆中,火焰舔舐照片表面,似乎要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烧成灰。 “那个,迪奥太可恨了,”二乔拍手,义愤填膺的训斥迪奥,“这个家伙,无论藏到哪里,我都要把他揪出了。” “嗯,”阿布德尔有点好奇,二乔看到后立马扔到火堆中的,那个正在燃烧的照片中记录着什么。 但出于占卜师的谨慎,以及占卜师的直觉,都在警告他。 无知是一种幸福,只有无知的人,才能活的无忧无虑。 如果不想立马死掉,最好让好奇心死掉。 拿了个相机,二乔在心里开始祈祷了。 迪奥,你就物尽其能,当一次挡箭牌吧,他可不想卷入家庭伦理剧的风暴。 这样想着,二乔高举起手,紫色藤蔓缠绕。 “嘭” 迪奥这次是穿衣服的版本。 金属科技感十足的背景,看起来没有任何显露位置的纰漏。 人有急智,传说偷情和捉奸的时候,是人类智商飞速提升的时刻。 现在,为了掩饰桑塔纳,二乔也难得的转动头脑。 从迪奥身后的背景中,他找到破绽了。 符号,潜水艇独用的特殊符号,以及仪器样式,像极了卡兹科技出品的一款富豪潜水艇。 “太可气了,迪奥竟然躲到了海底,潜水艇中,我们该怎么办才能找到这家伙啊。” 二乔捂住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发出哀嚎。 承太郎几人都是人精,起码知道二乔绝对不会一句话不说,就把桑塔纳的照片烧了。 现在绝对有突发事情。 一个个的,鹌鹑一般不说话。 唯有波波,他站了出来,还很自豪。 “迪奥怕了,我就说嘛,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他肯定怂到连迎战都不肯。” 花京院默默的咀嚼了口肉,不说话。 他曾经仅仅是面对迪奥,害怕的连反抗的力量都失去了。 花京院此次讨伐迪奥,也是在直面过去的软弱,杀死那个无能为力,连反抗都不敢的自己。 没人应和波波,这让他不解的挠了挠头,挨个点名。 “乔瑟夫,花京院,承太郎,阿布德尔,你们说对吧。” 伊奇看不下去了,冲着波波“汪汪”两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省的波波在上边添乱。 波波也成功的连上了伊奇的思路。 “你是在嘲讽我吧,喂,你那狗眼绝对是在嘲讽我,是吧。” “没关系,”莉莎莉莎憋了好长的一口气,缓缓的舒出来,“这种商用类型的潜水艇,航速有限,走不了多少海里。 正好,可以将这里的一大片海域,当成军队演习。 就以发现海底未知潜艇为课题,进行大演练,多好。” 莉莎莉莎说话声冷的不带感情,如果不是看到了刚才的照片,二乔就真的以为莉莎莉莎跟迪奥不共戴天了。 莉莎莉莎本人,在心底无数次默念“不要生气”,甚至用波纹梳理心情后,终于平静下来。 二乔把心也放在肚子里。 要是现场看到,二乔肯定幸灾乐祸,拿把瓜子在一边磕。 主要是这把火是他点着的,追究起来,小心眼,不记仇但推崇当场报复的桑塔纳。 指不定有多少阴招呢。 为了自己自己考虑,让东窗事发的时间延后,是非常有必要的。 等到解决完迪奥,桑塔纳会遭遇什么,焦头烂额什么的,二乔就能乐呵呵的看了。 一遍,波波追踪伊奇无果,生了满肚子气。 他的手里还抓着一把烤串,追伊奇的时候没来得及吃,现在一品尝,凉了、 烤串吃的就是那股热乎劲,孜然辣椒面等佐料和肉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凉了自然没滋没味。 他递给阿布德尔,要求加热一下。 嘴里还嘀咕着。 “没良心啊,就属我平时照顾你,伊奇,你的心脏搁到狗肚子里啦。 这凉了的肉,跟我的心一样,拔凉拔凉的。” 沉默中的莉莎莉莎,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不吐不快的那种。 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肉,答非所指的来上一句。 “的确是凉了,迪奥这种恶人,要不直接灭了吧。 听说几个大国又一批要报废的氢弹,这玩意炸了后没污染,直接扔到海里看烟花,应该能行吧。” (此时此刻,最受伤的人是谁呢?) 答案是阿布德尔和他的红色魔术师,好不容易亲自烤一次串,更是和信赖的同伴在一起。 双份幸福叠加在一起。 为啥所有人都在抱怨,自己的串是凉的,是瞧不起自己红色魔术师的火焰吗? 燃起来了啊。 就让你们看看,红色魔术师真正的实力。 “阿布德尔,你放下吧,签子都化成铁水了,肉成灰飞了啊。” 第181章 舞女 床案上,桑塔纳的手,划过蜜特拉顺滑的发丝。 盈盈体香鼻翼间撩拨。 发泄情绪,他其实能通过控制体内激素,自我调节。 但这种行为,好似做春梦缓解烦恼,未免太可怜了点。 他还是他,没有在回忆起过往事情后发疯发癫。 “嗯哼,”蜜特拉动人的轻哼,从小练习舞蹈,让她的身子柔韧性极佳,纠缠起来如同吞人的美女蛇。 操劳后慵懒的睁眼,蜜特拉眸中迷离的看着,一醒来就纠缠着索吻。 桑塔纳没有回应,手直接摁在她头上,敏锐的直觉,让他感知到了,有替身在趁机窥视他。 很熟悉,应该是二乔的紫色隐者。 旁边,一张空白的无字纸张上,一支圆珠笔如同笔仙附身了般,无人操纵的立起来。 勾勾画画。 桑塔纳觉醒了替身,这也是穿越者们,六号最后馈赠。 替身名为:命运 神之徒,普通人,皆是命运之臣。 忤逆,违抗,顺从,祈祷,无论如何,命运都亘古不变。 但上百名不属于此地的穿越者,以命当薪柴,飞蛾扑火姿态,逼的命运一遍遍改写重置。 最终,命运的碎片融入了桑塔纳灵魂。 替身能力一:凡是桑塔纳所见,所闻,所了解过的替身,命运都能完美复刻后强化。 替身能力二:命运编排者,能一定程度上安排一个人的未来。 替身能力三:(未知) 桑塔纳的下一步,就是成神,jojo里面的概念神。 成为概念神后,就彻底的和整个世界揉为一体。 世界不灭我不灭,他要成为的神,类似于现实世界中的牛顿第二定律,不受到任何外因干扰,是世界组成的一部分,无法被抹杀。 在命运中,桑塔纳感知到了那些所谓的概念神明,他们都死了,尸体融入到了命运的河流中。 联想到世界能重置方面,也许,这些神不知道存在了多少的光阴。 他们的尸身还在,类似于膝跳反应,这种身体的本能一样。 当有凡人的意志,强硬且恰好到能与神的尸体相匹配。 渴望灵魂滋养的尸体,就会主动将本身概念降临到对应目标身上。 成神后,保持自我,融入世界后,在长久到难以计量的时间和命运冲刷中,保持自我。 才能是活着的神。 如果死了,概念是不会消散的,本人的一切都会融入到命运中,成为养料。 成为神后,继续吞噬其他的概念,最后吞噬掉整个命运,直至世界。 以上,都是理想状态,一步失误,灵魂就会撕扯到消泯无踪。 旁边,纸张勾画完成,纸张浮在空中,以连环漫画那样,展露出二乔的现状。 “真是的,这家伙净给我整事。” 蜜特拉趴伏在怀里,老老实实的陪着桑塔纳看完后。 两根手指点在胸口,像小人那样,食指中指一前一后的游走。 “你也别添乱,”桑塔纳拍了拍她后背,“在这里幽怨个啥,我又不立马走人。” “不走,”蜜特拉抬头对视,眼里欢欣雀跃,像是看到喜欢的玩具。 “是,说好陪你一段时间……嘶,你还兴奋了?” 面对桑塔纳的质问,蜜特拉丝毫不加掩饰。 “当然,一想到他们在外面打生打死,我在这里享福,我就舒服。” 桑塔纳沉默了,按照蜜特拉一说,让他想到了一些日本经典桥段。 丈夫在公司里辛苦的工作,妻子在两人的新婚床上,大搞特搞。 最后,面对丈夫的质问,妻子控诉你不关心我,只一味的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什么的……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么一想,自己好渣。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莉莎莉莎吧,”桑塔纳起身,在蜜特拉纠缠中穿上衣服。 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蜜特拉,桑塔纳想了想,拽她起床。 “我不要,难得休息一下,身子累成骨头渣了。” 抱怨归抱怨,蜜特拉还是起身了,叹气埋怨自己没能管住这张嘴。 “别走,我准备了好久的惊喜,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不少时日呢。” 拽住桑塔纳的衣袖,蜜特拉走在前面,迈着小碎步,劳累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 身体很是疲倦,脸上满是亢奋。 “你先闭眼,”来到一个关严实大门的房前,蜜特拉转身指着桑塔纳的眼睛,要求道。 “不许偷看,我知道你能偷看,但足够的惊喜,是给送礼物人的尊重。” “你也会搞这一出?”桑塔纳闭上眼睛,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还特意用手指捂住。 虽说这也没啥用。 他愿意的话,随时能够让眼睛长在任何一个位置。 “小惊喜嘛,我在舞厅的时候,可是见的多了,”蜜特拉的话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些暴发户,公子哥,最喜欢用这些所谓的牌面,大价钱买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送给领头的,风靡一时的舞女们。 他们也不是多么喜欢这些所谓卖舞的,只是在花钱后,周围羡慕的眼神和圈子里的夸耀,让他们很是受用。 一般的舞女,也都知道这所谓的逢场作戏,笑盈盈的感谢对方,想要更多的话,就暗示对方,今晚可以留下来畅谈。 有一个对我们还不错的姐姐,是个没一点心眼的傻子。 真的相信了对方随口一提的话,傻不拉几的贴过去,做着富太太的美梦。 当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成了臭水沟里漂浮的浮尸。” 耳边传来大门敞开的声响,空气流动的风声,吹拂在桑塔纳的面上。 “铛铛铛,睁开眼吧。” 睁开眼,暖色阳光从漏顶的屋子里投射一束。 纯金打造的巨大雕塑,宝石水晶玛瑙为装饰。 雕刻的人是桑塔纳,每一次细节都是精心打磨后的产物,勾勒的栩栩如生,肌肉的线条纹理都纤毫毕现。 那一束暖阳的衬托下,雕塑似人非人的淡漠表情,宛若神明。 “喜不喜欢?”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自己的黄金等身雕塑。” “喜欢就好,舞女收下礼物,可是要晚上留门作为报答。” “合着,”桑塔纳手指了指自己,“我是舞女?” “那,”蜜特拉抿起唇,靠近他的耳边,吐息撩拨。 “我是舞女,侍奉你好不好,主人。” “嘶,”桑塔纳摁住了她的嘴,省的对方玩火自焚。 同时,捏着对方滑嫩小巧的下巴,朝纯金雕像看去。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雕像上没有衣服呢。” “我喜欢坦诚相见。” “哎,”倍感生活不易的桑塔纳叹气,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在头顶敲了敲三下,“在皮我就打你了。” “好啊,”蜜特拉有恃无恐的贴近他,泫然欲滴的问。 “我好怕怕,你要怎么惩罚我,会打多久,打针吗?我怕疼。” “不,你不是怕疼,”桑塔纳看透了一切,“你是皮痒。 而且你这也太闲了,平日里没有事做吗?” “嗯,”蜜特拉自然抱住桑塔纳的手臂,倚在肩上,“是会无聊,没有什么事可做的,只好每天想你度日如年。” “这样啊,”桑塔纳顿了顿,“你要不挖矿去得了,你的替身还蛮好用的,你看,我等身的黄金,你没用多少时间吧,主要都耗费在雕塑上了不是。 提炼金属还需要很多步骤,对你来说就轻松了。 只要替身附身于岩石上,就能剥离出想要的金属,都省去了提炼,努努力,你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掏空一座金矿。” 蜜特拉没有说话,头一次想要把桑塔纳的头,敲在黄金雕塑上。 我和你谈风花雪月,你和我谈工作规划。 人咋就这么喜欢反差,这让蜜特拉想起自己最近看到的狗血电视剧。 主人公在公司里和小蜜你侬我侬,相亲相爱。 在家里公事公办,和老婆恨不得签订协议过日子。 自己也是小蜜啊,还特意买了同款类似的制服,时刻准备着呢。 抓住桑塔纳的手刻意用力的一拧,蜜特拉歪头,表示自己很生气。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生气,戏瘾上来了,就要演一下,作一下。 总不能让桑塔纳轻易的离开,那自己也太便宜了,睡完就跑,啥意思。 “乖,”桑塔纳其实不太会哄人,手摸在蜜特拉的头上,斟酌后开口。 “处理完事情,我抽出一段时间,专门陪你。” “一言为定,”蜜特拉晴转多云来的飞快。 桑塔纳知道她讨厌随口而出的承诺,所以每一次说话都会尽力遵守。 正如她也知晓对方真的有事要办,所谓耍小性子。 不过是在和对方无声诉说,我在意你,在意的不得了。 …… 二乔这里,劝了好半天,终于打消掉莉莎莉莎放个氢弹打迪奥的主意。 打发走莉莎莉莎进了房门,二乔回过味来了。 波波不聪明,但也不可能一点氛围都看不出来吧。 而且,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都戳在莉莎莉莎的气管上,专门追着伤口杀。 明显是有备而来啊。 二乔再次转头,认真的观看着波波逗伊奇的场景,不做声。 波波似乎没有感觉,只是手里的口香糖在伊奇眼前转啊转。 “波鲁纳雷夫,你露馅了,”被当枪使的二乔很不开心。 “哈哈,”波波转身挠头,眼飘忽不定,就差把有问题写在脸上了。 “你在说什么啊。” “你以骑士身份自诩,”二乔准确的分析着,“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你的目光。 而唯一能让你装傻,对我的行为视而不见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在心虚。” 波波表情收敛,愤懑的席地而坐,剥开口香糖,塞到自己嘴里一个,其余的喂了伊奇。 “桑塔纳那个家伙,该死啊他,我水灵灵的妹妹,怎么就跟着他跑了呢。 这家伙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我不甘心啊。” 波波嘴里恶狠狠的咀嚼,好似把口香糖,当成了桑塔纳嚼着。 越说越来气,又捶了一下地。 “你这,”二乔怔了一下,眼心虚的瞥了下莉莎莉莎的房子,迟疑的对波波问道。 “你大脑延迟了多久,你妹妹雪莉喜欢桑塔纳的事,不是人尽皆知了吗? 不然,为什么她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校生,成天围着莉莎莉莎转悠,还不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啊,”这一次轮到波波震惊了,“你们这么早就知道了吗?” “不知道才是稀奇古怪好吧,”二乔看着波波都快无语了,一点点分析。 “在少女最怀春的年纪,无助的时刻,一个英雄救美,俘获芳心不是很正常吗? 你又不是没看到,桑塔纳一出现,雪莉的魂就顺着眼神被勾走了。 我还纳闷呢,莉莎莉莎把雪莉放在身边,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现在我理解了,越是身边的,越是好防备。” 波波眨眼,脑袋空白,“只有我知道的是最晚的?” “那也不应该啊,”二乔还是不理解,“你几天前,不是知道雪莉和桑塔纳的事了吗?” “是,”波波低头,垂丧懊恼自己对雪莉是不是关心太少。 “是几天前就知道了,但我没成想,雪莉遭毒手的这么早,我以为的爱情火花,早就是干柴烈火。” 二乔听明白了,“你该不会,以为照片中是桑塔纳和雪莉在一起,心里不痛快,想要使绊子,对吧。” 波波点头。 “错了,”二乔双手捂脸,倍感心里憔悴,“桑塔纳怀里的是另一个。” “那就好,”波波松了一口气,有感觉不对劲,“那这家伙更该死了啊,我的雪莉怎么就跳进去这个火坑了呢。” “你这,”二乔看着波波一脸愤慨的架势,没有劝阻,反而推波助澜,拍了拍波波的肩膀。 “去吧,揭穿桑塔纳的面目,打败他的英勇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咱们是同一个阵营的对吧。” “我啊,”二乔早有预料,“我当然是联系各国军演了,趁着迪奥的潜艇还没有跑远,用雷达把他扫出来。” 波波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一个人胜算不大,四处乱瞄,准备找个同伴,找来找去。 发现只有伊奇可能管用。 “伊奇,我这里有口香糖,你最爱的口味,帮我办一件小事好不好。” 面对波波凑过来,伊奇看都没看,扭头就走。 徒留波波在后面一个劲的诱惑。 …… 几天后,香草冰坐在操纵台前,雷达信号此起彼伏的警告声,让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第182章 蜜特拉的袭击 人的精神是一根弦,绷紧的时间长了,就算松弛下来,也回不到富有弹性的状态。 莉莎莉莎回到房间,舒了口气,她本人才是不知所措的那个。 摁着遥控打开电视机,吵闹的声音从音响里涌出来,溢满了屋内的每个角落。 电视里播放的是狗血恋爱剧,她爱他,他爱她,她又爱上了喜欢她的他。 这种剧情,四五十年前,她见过,那时候守着艾哲红石的莉莎莉莎,在影视剧院里看的,在那个电影还是稀罕物的年代。 一群人身兼数职,通过妆容服饰的差异区分人物,在狭小的剧台上,那变换的背景中,卖力演出。 有点像是在蜘蛛网上竭力挣扎的蝴蝶,美丽,死得快。 舞台剧被淘汰的飞快,精心制作的电影,连续房间在家能看的电视剧,包罗万象的网络,最后是人手必备的手机。 变化快到了,让莉莎莉莎有几分不知所措。 正如她的感情。 守护艾哲红石,这个使命陪伴她二十余年。 当究极生物诞生后,莉莎莉莎大脑其实是一片空白的,以至于大脑中荒谬的询问自己。 你都守护了什么啊。 很快,她就不用担心了,究极生物看上她了。 虽说莉莎莉莎很疑惑,包容一切的究极生物,到底为什么还会有性欲这件事。 不过没关系,现虚与委蛇,在桑塔纳身边潜伏着,收集情报,探查讯息。 日后趁其不备,背后偷袭。 她是个成年人了,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 都是可以付出的代价。 包括自己。 可惜,没能等到日后,没过多久,床榻上的莉莎莉莎就好似搁浅的鱼儿,呼吸都是刺激大脑。 竟然活下来了,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的吗? 当时的莉莎莉莎,竟然钦佩起来自己了。 这些憋在心里的隐秘算计,桑塔纳绝对知道。 莉莎莉莎很清楚这一点。 桑塔纳真的是在享受自己身为人类的生活,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怕。 也不像小说,电影里演的那样,把世界奴役啊,毁灭人类,什么的。 甚至于,桑塔纳如果统治世界,还算一件好事说不定,毕竟卡兹科技的每一个员工,每周工作五天,每天最多上八小时的班。 各种假期福利都是拉满的,分毫不差。 那我呢? 莉莎莉莎迷茫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她就好似一辈子都在赶时间的劳碌命,空闲下来了,手足无措,感觉不做点什么,自己呼吸都是一种罪行。 其实,只要多给她一段时间,就像生命自会找到出路,人也会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 桑塔纳真的很会趁虚而入。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莉莎莉莎带上了戒指,紧贴着身子说:“波纹一族守护艾哲红石,是为了不让究极生物出现。 既然究极生物在你手里出现了,那就承担起责任,负责用余生监督究极生物,如何?” 那枚戒指,到底锁没锁住桑塔纳不说,反正是把莉莎莉莎困在里面了。 窗口吹来徐徐微风,撩拨翻动了纹有金丝的帷幕,略微有点冷意,让躺在软床上,放空大脑情绪的莉莎莉莎,感到些许清醒。 陌生的突袭,没有声响的出现在屋子里。 也不算陌生,桑塔纳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手攀附在腿上的黑丝上,温暖隔着布料传递到皮肤,贪婪正在往上逼近。 莉莎莉莎睁眼,嘴角不经意的上浮起很小弧度的笑。 如果桑塔纳不是拥有显微镜级别的视线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和往日的笑有何区别。 但莉莎莉莎确确实实的开心了。 手臂支撑着起身,褶皱衣服在运动中尽职尽责的衬托出胸前轮廓。 她交叠双腿,躲开了桑塔纳的咸猪手,但又被紧接着搂住了腰肢。 本应该是责怪的,嗔怒,很多情绪划过脑海。 但莉莎莉莎矜持的本性,让她像是吵架中不善言辞的那个,心头憋了成吨的话,最后选择动手。 手没有用多大力气的拍了一下,她嫌弃道。 “去洗澡,有味道。” 味道是不可能有的,桑塔纳还不至于这么粗心大意,让女人闻到其他人的香水味。 这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嘛。 “有吗,我只闻到你身上的玫瑰香水味,是新出的款式吧。” 这种装傻充愣,转移话题的粗略手段,一般的女孩子,会勃然大怒的:你还说谎,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但偏偏莉莎莉莎早就明了,几十年下来,脾气都磨没了。 一开始,桑塔纳不缠着莉莎莉莎的时候,她还有点开心。 等到隔了一段时间,真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动心了。 这个时候,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眼不见,心为静,而且自从当了意大利的教父后,事情忙的团团转,事业心压过了其余的欲望。 这一次,是她听了桑塔纳遇到了问题,可能要出事。 她想都没想,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匆匆赶过来。 飞机上,莉莎莉莎思量了一下,无论遇到何种事,她或许不能做点什么,但至少可以陪桑塔纳走下去。 摸着手指的戒指,莉莎莉莎对自己说,这是她的义务,是她自愿带上的囚牢。 结果,看到的却是桑塔纳在滚床单。 放到其他人身上,心态炸了都算是正常。 越想越气,莉莎莉莎决定不瞎逼逼,直接动手。 桑塔纳被摁倒在床,迷茫的澄清眼色,看着又动怒的莉莎莉莎,很有御姐风范的压在他身上。 “体力耐力,调到和我一样的程度,不准偷摸自己回复。” 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事,但生气的是自己女人,不能惹,犯错在前的桑塔纳,乖乖听从。 两人拼杀的有来有回。 温存后,抱在一起,莉莎莉莎放松的舒了口气,拿桑塔纳当枕头,微微沙哑的嗓音慵懒的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心情很复杂。” “看出来了?”桑塔纳揉了揉脸,好奇于自己的面部控制,不应该有差错的。 “表情管理的很好,我是感受的,用心感受。” 桑塔纳用手感受了一下莉莎莉莎的心。 “的确很大。” “转移话题?” “我说了,你也许不会信。” “我信,你说的我就会相信。” 短暂的沉默对峙后,桑塔纳败下阵来,或许,他本就不想要隐瞒,有个倾诉的对象也不错。 “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慢慢讲给你听,那是” …… 两人的手,不知何时扣在了一起。 “不用感到孤独,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夜晚,桑塔纳映着月色,抚过莉莎莉莎脸庞的发丝,匀称的呼吸声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只是第一次将故事讲完后,有一种惆怅萦绕心头。 莉莎莉莎没说什么,简简单单陪着他,揽着身子。 也就在那个时候,桑塔纳才发觉,自己能对穿越的许多事坦然视之的原因。 一个被移植的树苗,在颠沛流离后,在千里外的地方扎根。 它或许会怀念以前的土壤,但更会紧紧扎握如今的大地。 屋外传来刻意踮起脚尖的走路声,细小到只有桑塔纳才能听到的程度。 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口。 楼道中无人理会的角落,一颗眼珠子突兀出现,辨别来者。 是蜜特拉,她的女教皇附着同化在门把手上,屋门没有动静的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 桑塔纳的声音,直接在她的心底响起。 蜜特拉眼睛亮晶晶的,在月色下撩人的眨了眨,俏皮的在心底回复。 “你打了我头三下,还记得吗?” “……”桑塔纳倍感不妙,下意识望了眼睡的沉稳的莉莎莉莎,询问道。 “我是让你老实点,你夜半三更的来……不会是打的那种主意吧。” “猜对了,”蜜特拉甜甜的笑了,红唇下白净的贝齿恍若能吸人骨髓。 “我看了西游记嗷,须菩提祖师在打了孙悟空脑门三下后,当晚,夜半三更,他就去袭击须菩提祖师,为自己日后取经打下了实力的基础。” 桑塔纳的脸都黑了,心虚的又看了看莉莎莉莎的睡颜。 “你这样搞西游记,是要向经典道歉的啊,还有,你身上穿的衣服,我咋有点眼熟……不会吧。” “是的,”蜜特拉还骄傲上了,“是莉莎莉莎的衣服,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咯。” “你这不是追求刺激,你这是要找死。” 桑塔纳已经木了。 他还是有点良心的,虽然不多,但总不能白天才和莉莎莉莎你侬我侬,晚上当着她的面贴脸输出。 这也太混蛋了。 替身【命运】发作,蜜特拉的替身女教皇瞬间叛变了,束缚住蜜特拉的双手双脚。 “哎,”蜜特拉懵了,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她还是头一回知道替身还能叛变。 【命运】包含所有替身的能力,并加强。 这就是【银色战车镇魂曲】具有的,能够支配所有“灵魂”及“精神”的力量。 扭动的蜜特拉很委屈,大长腿和特意装扮的身体艳丽的撩人。 看的桑塔纳火气都上来了。 拖到一边的屋子里,必须狠狠的教训。 “你们这是,”莉莎莉莎不知道何时醒了,她好歹也是体质改造过,对声音敏感在正常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幕,糟心的揪了揪眉心。 蜜特拉的姿态,不止看到过一次了,次次都要挑衅莉莎莉莎。 总让她想起,电视剧里妄图上位的小秘,脑子没熊大,气势比谁都足。 这次,还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要是自己不醒过来,是不是上演日本经典电影。 妻前の目犯? 裸脚踩在地毯上,莉莎莉莎木然的揪住挣扎的蜜特拉,像是猫咪抓住了老鼠。 蜜特拉不挣扎了,一个劲的用眼神瞅桑塔纳,一副“老公你说句话啊”的姿态。 莉莎莉莎差点气笑了。 抓着蜜特拉扔到床上,剥葱一样扒衣服,而后拍了拍。 “上吧,” 她示意桑塔纳道,“既然她喜欢,一次性喂个够,不用怜惜。” 蜜特拉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莉莎莉莎,扭动异域风情的身体,好奇的询问。 “姐姐,你还有这种癖好啊,好怪。” 莉莎莉莎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拿手表计时。 那一晚不间断的疾风骤雨过后,蜜特拉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贴脸嘲讽了。 …… 几天后,甲板随着不平静的海面起伏。 承太郎巍然不动,注视着潮涌不息的海水,能感受到,自己正朝着命中注定的敌人,逼近。 二乔在另一条意大利的战船上,和西撒唠嗑。 “西撒,几天没见,你就成了船长了?” “有什么惊讶的,”西撒躺在沙滩椅上,摇晃手里的冷饮,从吸管处吸溜。 “黑帮赚了钱后,第一要素,肯定是把自己洗白了,捐几个钱,成为明面上的人物,过往罪行一笔勾销。 能站着挣钱,谁愿意当随时可以被丢弃的黑手套啊。 当然,我本身就不是黑的,我只是兼职教父助手,本职工作还是自由的。” “不,”二乔否认道,“我只是好奇,意大利的部队,会不会跟二战时候一样,没有意大利面而拒绝战斗。” “不劳你费心,那个迪奥是吸血鬼是吧,看我用波纹结果了他。” 二乔听着西撒的豪言壮语,打趣反驳。 “也就是说,你不否认意大利的军队战斗力了。” 二乔在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紫色隐者蔓延的藤蔓,悄悄的朝冷饮袭去。 “啪” 漂浮悬空的泡泡,碎掉后发生声响,打断了二乔的袭击。 “别小瞧我,我也是有替身的人了。” …… 海底,被唤醒的迪奥注视着雷达中逼近船只,身后恩雅婆婆咬牙切齿,抓着拐杖发出咬牙切齿的声响。 “时间是……” “是正午,”香草冰主动回答迪奥,补充道,“迪奥大人,您请放心,就算是失败,我也会死在您的前面。” “你的忠诚我收到了,”尽管强敌环伺,迪奥的声音仍没露怯,一如既往的沉稳。 “不过,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就算赢了,可要小心,猎物猎人身份互换。”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表露忠心,“交给我,我可以瞬间利用【正义】遮蔽阳光。供您施展拳脚。” “我也可以为迪奥大人您扫清敌人。” 香草冰不甘落后。 潜水艇的显示屏上,一阵乱码,随后是通信的声波信号。 “看来不用了,”迪奥满意的点了点屏幕,“值得信赖的友人,已经在接应我们了。” 第183章 幸存者 潜艇转向,位移到不断朝其发送讯息的战舰附近。 主动出击,哪怕的吸血鬼体质,也逃不开替身使者的玻璃大炮设定。 海底的鱼雷,能够轻松撕裂潜水艇的外壳,让内部的一切暴露在铁块都能压扁的水压中。 那数倍的大气压强,足以碾碎潜水艇中所有活物。 “迪奥大人,”香草冰在一次,跪拜在迪奥的身下,“我会为您取得胜利,倘若我不幸落败,还请您不要迟疑,尽快离去。 我由衷的相信您的力量,但由于属下冒失的袭击,造成您奴役乔斯达的身体进度缓慢。 请不要让属下的错误,成为您战斗的负担。 如此,我心中难安。” “我相信你的觉悟,”迪奥的手摸在香草冰的头上,一如往初,“如此觉悟的你,肯定能将胜利呈到我面前。 去吧。” 鸡血打满的香草冰,身后的亚空瘴气狰狞着嘶吼,留着唾液的大口吞噬掉香草冰的本体,而后从替身腿部开始折叠自身,直至将自己完全吞噬。 形成了能消泯此时一切存在的空洞。 空洞上跃,捅穿潜水艇上方甲板,继续往上突飞猛进,成吨的海水在接触后就被消泯无踪。 速度很快,跃出海平面的碧蓝潮水。 砸瓦鲁多。 迪奥停止了时间,手抓住一边同样跪倒在地,希冀迪奥大人摸头的恩雅婆婆。 朝上方望去。 蔚蓝的天空悠悠飘荡着云朵,亚空瘴气的速度足够快,快到了海水还没闭合,留下来一个直通外界的空洞。 迪奥脚踏在潜水艇上,顺着遗留下的空白,跳跃向天空。 天气很不利,艳阳高照。 迪奥的红色披风是用特殊遮阳材料制成,裹在头上。 恩雅婆婆不必忧虑,【正义】的雾气始终跟随,像是待下油锅炸鱼时的面糊一般,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潜水艇靠近的军舰,正是给潜艇发送信号的那个。 阿美莉卡的美国军舰,早就被迪奥的挚友,神父普奇所渗透。 普奇神父作为迪奥的挚友,早就收到了消息,前来接应。 替身【白蛇】非常好用,能将人的意识融化,制作成光盘取出。 也可以制造出,具备精神指令的光盘,植入动物或人脑中,加以操控对方。 整个军舰,都被普奇渗透了,只为能接应趁机躲进军舰内部的迪奥。 船甲板上,承太郎看着一大团雾气,在时停的瞬间,闯入了舰艇内部。 他眼光闪了闪,没说话,等待时间流动后,承太郎望向一边发呆的桑塔纳,发问。 “不动手吗?” 桑塔纳为承太郎展示过自己的时停,整整长达两个小时,除了桑塔纳本人已经允许的人外,包括承太郎在内的其他人等,都不会留有印象。 可惜,命运偏偏如此不公,时停9秒的梦想统治世界,时停两个小时的,在无所事事。 挠静止的人挠两个小时的痒痒,时停恢复的刹那结束,那人会不会直接笑疯了。 这是桑塔纳跃跃欲试的课题。 “想去就去吧,这是你梦寐以求的,亲手了断这场孽缘的机会,不是吗?” 桑塔纳的话说在了承太郎心坎上,他不放心的看了眼一边的波波几人。 “麻烦照顾好他们,”说完话,承太郎头也不回的冲入船舱下。 含着冷饮,桑塔纳悠然自得的晒太阳,眼角余光瞥着,花京院犹豫几下后,跟着承太郎跑下去。 “埃及这地方,埃及吧待不待啊,成天都是沙子,难受。” 波波搭在船边,对着埃及本地指指点点,诱骗道。 “阿布德尔,等我们打完迪奥,陪我去环游世界怎么样,这里也太无趣了。” “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当个普普通通的占卜师,不陪你逛了,”阿布德尔审视海面,不曾放松警惕。 “而且,一般提前庆功的,都容易被翻盘,属于g行为,是明令禁止的。” “咦,”波波挠挠头,不解,“你们占卜的,也信这个,还与时俱进的知道游戏词语了。” “占卜的才更要与时俱进,”阿布德尔满是自豪,“要对人下碟,好歹要搞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吧。 不知道变通,抱着原来的一套,死抓不放的占卜师。 不是富甲一方,就是快要饿死了。” “饿死了我理解,”波波琢磨起来,“富甲一方怎么说。” “有钱,有资本让他任性,又或者是德高望重,名声在外,无需要他顺着其他人,是普通人求他。” 阿布德尔说完,海面上出现了个大空洞,像是旋涡的褶皱抚平后,遗留下来的深坑。 而后,海水在力的压迫下,骤然合拢,水花溅起的响声闷沉。 海水倒灌填补空白后,海水涟漪波纹般四散,水纹撞在战舰上,激起海浪一片。 战舰止不住的随海水摇晃,船上的人在摇晃中紧忙抓住身边的大物件,稳住身体。 波波能看到,海底潜水艇吞吐出来的空气,像个大泡泡一样,在水底往上涌。 水花四溅在空气中,细微的小水珠和肉眼难得一见的尘埃悬浮。 阳光下,水珠折射扭曲了光影。 无形的亚空瘴气留在空中,在吞噬掉自己后,他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只能凭感觉行动。 他给自己的任务,首要的是吸引注意力,为迪奥大人的存在打掩护。 不能在阳光下露面,他就躲在亚空瘴气内部,凭借感觉,以迪奥大人所在的战舰当圆心,转圈圈。 直到把所有的战舰都消灭个干净。 这样的骚乱,足够为迪奥大人提供逃跑掩护了。 吞噬一切的替身,在大海上横冲直撞。 能撞翻巨舰的坚硬撞角,在亚空瘴气的消泯下,徒留如同拔开软木塞一般的平整切口,破坏的痕迹一路延伸,直到将整个船头泯灭。 波波直立在甲板上,心脏怦怦直跳。 眼睛看向那空无一物的空洞,那悄无声息吞噬一切的存在,亚空瘴气,让他的心头隐约泛痛。 冰凉的消逝,生命的流失。 荆棘般的悲痛,绵延的哀伤,莫名的,神秘而强烈的感情,在他的心头泛滥。 波波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周围,如临大敌的阿布德尔召唤出了红色魔术师,伊奇悄悄跑到桑塔纳的身边,安心看戏。 目睹了非凡存在的船员,正惊慌着远离船头,也幸好亚空瘴气目不能视,准星差到零伤亡。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波波无关。 有一种情绪包裹着他,驱动着他行动。 黑色的,头戴罗宾汉帽的银色战车·镇魂曲,行动迟缓笨拙的,遵从波波的意志,从阴影中走出。 桑塔纳既然能吞噬掉虫之箭,就能反向重现虫之箭。 可惜,虫之箭刺穿替身后觉醒的镇魂曲,需要足够的觉悟和意志,才能背负控制。 波波在两天前觉醒了镇魂曲,但暴走失控的更快。 勉强安定后,波波立马退出了镇魂曲形态,据他所说,面对替身,就像面对一头凶厉暴虐的猛兽,他的身体足以驾驭和猛兽一战。 他也拥有足够的意志和觉悟,但就是不知道该要如何驯服镇魂曲形态的银色战车。 有些猛兽,宁可死去也不甘被驯服。 现在,面对横行霸道的亚空瘴气,波波找到了那种玄妙的感觉,心中的情绪,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 镇魂曲沉静地演奏着…… 高贵不屈的灵魂,为其点缀黑的底色,行为是高洁无上的。 行动的迟缓,是因为思绪总是很迟钝,失去后才知晓痛彻心扉,却也再也挽不回那一切。 就像戛然而止的大雨,骤然熄灭的火苗,止不住流逝的风沙…… 身边的人总是遭遇不幸,倘若有机会,这些罪让我来担,换我来逞强,潇洒的死一次。 以此为基点,支配所有“灵魂”及“精神”的力量。 波波的眼皮闭合,又随着镇魂曲的奏响,轻轻张开。 阿布德尔正冥思苦想,如何对付在海域上横行霸道的亚空瘴气。 他心头一动,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在威慑着自己的替身,于是看向波波。 波波正前所未有的严肃,面无表情,替身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 明明在沉默,给人的感觉,却是嘶吼到撕心裂肺。 像个残疾却不肯放下剑的骑士,用尽生命的最后一击。 银色战车镇魂曲,朝海面上的亚空瘴气伸出了手。 在这个瞬间,名为亚空瘴气的替身,支配权被彻底掠夺。 香草冰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就被亚空瘴气从嘴里吐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太阳火辣辣的刺眼,饱含紫外线的太阳光,为迷茫的香草冰送来了温暖,感动的他灰飞烟灭。 “波波,你,”阿布德尔喜形于色,指了指镇魂曲形态的银色战车,“扛过了替身反噬,你真正掌控了它。” “呼,”波波舒了口气,把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杂乱情绪压下去,笑开了花。 “轻轻松松,我就说我厉害吧,这次我可立了大功,你可要请我吃大餐。” “没见过你这么自夸自说的,”阿布德尔开心的笑了笑,“大餐没问题,叫上所有人,我们吃够埃及的特色。” “好,”波波高兴了一下,又问。“埃及有啥特色美食?” “嗯……”阿布德尔犹豫了,不是说没有,就是很难上宴席。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边的桑塔纳发言了,“法老的制作过程,添加了大量的香料,经历过掏空内脏,清洗,风干等操作,没准味道还不错呢。 英国曾有一段时间,还流行拿法老的木乃伊磨成粉,当壮阳药使用,一克干尸粉,比黄金还贵重。” 听到这话,阿布德尔来了自信。 “和英国美食比起来,埃及的食谱还是不错的。 毕竟木乃伊埋地里这么久,发酵的味道可不好闻,英国人连这个都能下肚,不亏是吃英国菜长大的。” …… 恩雅婆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悬空,周围是陌生的船舱环境。 “迪奥大人,我们这是离开潜艇了?” “嗯,”迪奥松手,恩雅婆婆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干瘦的身体颠了一下,又立刻爬起来。 “那我们快联系普奇,尽快接应,您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恩雅婆婆说着,手摸索起宽大的衣袍,她的衣袍不知何时被水浸湿,湿漉漉的,贴身子的皮肤有渗人凉意。 左右望去,地面有深深浅浅,东一块、西一块的水洼,是撒水后没用拖把墩地的状态。 心里有烦躁在滋生。 但毕竟在迪奥大人面前,恩雅婆婆是绝对不会失礼的。 压下嘈杂情绪,她掏出手机指指点点,试图联系神父。 没有信号,分不清是有屏蔽装置,还是卫星信号不好,但两人只能在硕大的船舱中寻找普奇了。 两人没走一会,船板上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恐惧叫声。 这是拖延时间的香草冰,在制作混乱。 混乱的持续时间不长,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的,是人群的欢呼庆祝声。 香草冰被解决了。 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的恩雅婆婆,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只要香草冰不主动露头,从亚空瘴气的体内出来,他就是无敌的。 现实不会假说,只会冰凉的摆在面前。 “迪奥大人,”恩雅婆婆拐杖杵在有污水的地面上,怒火在脸上灼烧。 “我在您身边,只会是个拖累,只有把水搞浑浊,才能为您拖延时间,他失败了,没关系,还有我。” 恩雅婆婆说完,云雾状态的骷髅【正义】,出现在头顶。 硕大的船舱内部,雾气开始弥漫,浸染着移动,填充每一个屋子空间。 迪奥没有阻止,没有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恩雅婆婆跑走,口里还喊着。 “我要为您断后。” 恩雅婆婆没走多远,就传来拐杖打在墙壁上的沉闷声响,音波在走廊里回荡,回声悠扬。 “是水吗?”迪奥皱眉自言自语,而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试图触碰地上勾连的水渍。 指尖蜻蜓点水般谅过。 微弱的电流刺激非人的神经,试图唤醒生物的攻击本能,引导生命自相残杀。 同时,战斗中的人可以看到对手身体里最强的部位。 这是替身【幸存者】的能力,普奇为了掩护迪奥的行动,利用该替身抢先在船舱里制造混乱。 结果,率先阴到了恩雅婆婆。 迪奥坐视她离开的一个原因,也在于此。 恩雅婆婆一直在辛苦抑制对迪奥的攻击欲,迪奥虽然可以打晕她,带在身边,但多少是个拖累。 让暴怒的恩雅婆婆制造混乱,刚好物尽其用。 也方便迪奥寻找普奇下落。 迪奥小心的在地面无水处行动,正好奇船舱的工作人员在何方,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前方云雾一阵翻滚。 承太郎压低帽檐,有力的踩踏在地板上,地面湿漉漉的,溅起的脏水,顺着裤脚往上爬。 第184章 精神力和替身 承太郎松开了压低的帽檐,横跨百年的恩怨相互对视。 两人素未谋面,却相识已久。 不可思议的血脉波动,勾连牵绊两人的宿命 迪奥从承太郎身上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杀气,强烈到非同一般。 普通人感受到后,仿佛菊花里捅了根冰锥一样。 寒意从尾椎骨蔓延到脑门。 迪奥笑了,他对自己一直非常自信,就像相信迎风尿会湿裤子一样,自信自己的强大。 承太郎愤怒又如何,不过是被替身影响后的浑然不觉。 “承太郎,你很有你乔斯达家祖辈的风范,血气方刚,”迪奥称赞于承太郎的行为,忍不住拍了拍手。 “是什么给了你单独面对我的自信呢。嗯哼?” “嗷,我明白了,你看到了命运的启示对吧,真是胆大,拙劣的剧本已经撕毁,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那贫瘠的替身,能打败我呢?” “凭借和我同类型的时间替身,还是一腔热血。 呵呵,像你这种热血少年,天生就是为我准备的小面包,用乔斯达家族最勇猛后代的热血,滋补先祖冰凉尸体。 这个结局,你看好不好。” 承太郎不语,攥紧拳头的手在颤抖,目光衡量两人的位置。 迪奥如今没能完全融合适应这具倔强反抗的身体,时停时长为五秒钟。 承太郎愤怒巅峰状态,同样也是五秒的时停。 互相能在对方时停时,活动两秒。 两人相差位置,全速冲过来,要三至五秒。 谁先时停,谁先进攻,就意味着要花费时停内的三秒多的时间靠近,攻击的两秒刚好扯平活动时间。 无缝衔接对方之后的时停。 接下来,单方面迎接一场长达五秒的殴打。 而自己活动时间仅为两秒。 啰里啰嗦的迪奥可是有备而来,不是承太郎这种被【幸存者】替身影响的愤怒状态。 替身是精神力的显现,愤怒会增强替身的强度。 迪奥知道这一点,却不知道替身在怒火的助威下能提高多少的上限。 就像是大人不理解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忧愁,吸血鬼冰凉狠毒的思绪和身体,也理解不了少年的满腔愤怒。 承太郎不做任何考量的,走上前去。 一步一步。 迪奥的气势真的非常恐怖,越是靠近,非人的异类冰凉感就要将人生吞活剥。 像是自主走进棺材里。 周围那云雾裹缠的气势,被承太郎的率先漫步踏碎。 “哦豁,承太郎,你竟然不逃跑,还主动送上门来来找死吗?” 迪奥举起自己的手,握紧拳头。 “像是主动走入屠宰的动物那样,朝我走来吗? 明明只要继续躲下去,就能像考试后不看成绩的考生那样,自欺欺人,偏偏要直面我对吗? 可惜,乔瑟夫那个心思一堆的家伙不在,否则,就可以彻底断掉乔斯达家的血脉了。 对了,我看到的未来,乔瑟夫可是被我吸血成了干尸,那时,他像个考试即将结束时还答题的答题的考生,试图用小抄作弊的手段,拼了老命告诉你我替身的秘密。 但可惜,我吃了谨慎的亏,没能识破你故弄玄虚的小伎俩,功亏一篑。 但,命运还是眷恋我的,让我提前知道了一切,这种提前漏答案的行为,固然对优等生有影响,但获利最多的,还是我。 承太郎,你还在靠近啊。” “迪奥,” 承太郎脚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怒火还在叠加,白金之星骤然出现,手臂摇晃舒展身体发出的声响,足以让空气颤抖。 一呼一吸间,宛如汽车引擎的轰鸣。 “要是不走近点,怎么把你揍趴下呢。带着你的侥幸和自大,下地狱吧。” “嚯嚯!”迪奥似乎对命运重演十分的感兴趣,声音醇厚,作势迈出脚步图谋靠近。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走近点,看我抵达的终点,是天堂还是地狱。” 两个射程c,即将互相走进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砸瓦鲁多】 时间静止了,迪奥不讲武德,并没有如承太郎所愿来一次历史重演。 毕竟反派拿到剧本,第一时间肯定是要规避错误了。 欧拉木大对拳连击,这种输过一次的套路,迪奥是不会再来一次的。 “承太郎啊,我可不会在一次走进你的射程范围。 乔纳森·乔斯达推崇的一句话,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 可在我看来,人类的勇气常常来源于无知和鲁莽。” 迪奥说着,手插在腰间,邪魅一笑,以“宝贝,吃冰啦”的模样,掏出发白反光的刀片,刀片一侧映衬这承太郎阴沉的脸。 “我们不妨加加速,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刀片穿身的感受。 强如白金之星,被刀子环绕后,也难以挣脱吧。” 迪奥越说越兴奋,飞刀一把把的扔过去,同时,低身歪头对上承太郎的双眼。 “能看不能动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可是一直想看到你严肃表情的破防。 人如果不能支配情绪,就会被情绪所支配,那么,被情绪支配的你,现在还能理智思考嘛。 还能像原来一样,用书本垫在衣服内吗? 这种滋味更恐怖吧,输在了自己曾经胜利的招数下。 我要趁早把你干掉,让自己松口气,看到命运的碎片后,惶恐畏惧的人是我啊。 只有打败了你,才能证明我挣脱了必输的局面,证明我的胜利。 打败你后,接下来,我将继续挑战无序的命运。 承太郎,成为我抵达天堂的阶梯吧,就像你的祖先那样。” 时间开始流动,承太郎周围那,密密麻麻的,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刀子。 也开始移动。 【绿宝石水花】 高洁的法皇,从远方冒出,喷涌肆溅的绿宝石水花,刚好打散承太郎周围的刀片。 “迪奥,我来了,”花京院从雾中走出来,站在承太郎身边,直面迪奥。 “这一次,我要直面那个,畏惧你而不敢反击的自己。” “啧,”迪奥摇头,开始悄咪咪的打探逃跑路线。 是的,在花京院眼里,他是出现的位置刚好,救下了承太郎。 但只有迪奥和承太郎知道。 在【世界】的时停结束后,承太郎无缝衔接了自己的时停。 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差。 白金之星挥舞挥舞拳头,方向明确的刀片,刺向承太郎脖子头部的刀间,位置全部打歪。 承太郎唯一没有冲上去,直接和迪奥碰拳头的缘由,是他看到了花京院。 承太郎的温柔总是让人难以察觉,沉默到难以令人发觉。 承太郎故意留在原地,等花京院绿宝石扫清危险。 等花京院克服自己的惶恐不安。 “真是令人感动,”迪奥的吸血鬼长手指,指点并肩的两人。 “我这是误入什么励志少年热血青春漫画小说里了吗? 少年们结成羁绊,共同面对大boss,最后历经千难万险取得胜利什么的。 不,”迪奥改口。 “不能说是误入,boss是负责守关的,怎么能说是误入呢。” 迪奥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心里异常沉重。 坏了,一切都变了,根本没有按照他看到的命运碎片中的一样。 承太郎率先学会了时停……也对,跟在自己身后,偷渡命运的承太郎,学会时停不足为奇。 但一上来就是五秒的时停……太过于欺负人了,迪奥没掌控身体的现在,也才勉强达到五秒的时停。 乔斯达家族的人啊,就像是他命运之路上的狗屎一样碍事。 他或许错了,应当早早的亲自出马,率先将乔斯达血脉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的。 迪奥咬牙,于沉默中思索对策。 面前是愤怒到对自己丝毫不畏惧的两人,是的,愤怒,花京院绿色长裤,也沾湿了泥水的痕迹。 “嗯哼?”迪奥勾了勾手指,“来吧,花京院,用你的实力,证明给我看,你不再是那个懦夫。” 花京院没做犹豫,法皇双手合十,酝酿的绿宝石水花在面前喷涌而出。 迪奥轻描淡写的,躲过了绿宝石的围杀,轻轻松松打碎了花京院剩余的绿宝石水花。 擦了擦手上的痕迹,迪奥一脸不屑。 “就着,就着吗,这就是花京院你的觉悟,几岁娃娃的拳头都比你的攻击有力道。” 言辞犀利,迪奥在压力花京院,在刺激他本就愤怒的心绪。 愤怒的火焰烧的凶猛,对迪奥恐惧物极必反的愤怒,对过去自己懦弱的愤怒,对自己实力不济的愤怒,更有【生存者】替身的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所有的一切,都在压迫煎熬花京院的颗孤独敏感的心。 他甚至要冲上去和迪奥肉搏。 承太郎伸手拦下,率先朝迪奥冲过去,脚踏在地面上踩出坑洼,白金之星的拳头,以迪奥的脸为靶心捶出。 迪奥迎战,两个替身的拳头激烈对击。 欧拉欧拉和木大木大声震荡空气,扭曲光影成涟漪。 花京院在大口喘气,【生存者】替身强大之处就在于此。 让人怒不可遏到失去理智,但自我很难察觉,就像是带毒的菌子,吃了后看见小人带着字幕和你说话。 你都不会有违和感。 迪奥现在分神了,趁现在袭击,你可以的。 念头一旦升起,疯长的杂草似的生根了,绿色法皇抬起手。 绿宝石水花如期而至。 迪奥一直在分神观察花京院,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绿宝石如愿的命中了他的小腿。 『以血障目』 踩在地上的腿扭曲,血压下的红色喷涌到承太郎脸上,蒙蔽了双目。 鲜红遮蔽双目,让承太郎下意识歪头一瞬。 一秒不到的时间,让对拳处于劣势的迪奥有了可乘之机。 他率先使用的时停,也首先度过了时停的冷却。 砸瓦鲁多 时间静止,迪奥主动脱离了和承太郎的对拳,双手布满了裂痕纹路。 豪迈的力量,细微的控制,极致的速度,白金之星在承太郎的怒火中,实力暴涨。 但没关系,一切都在迪奥的控制中。 “承太郎,既然你喜欢玩勇者打魔王的过家家游戏,那么,你就应该知道。” 迪奥说着,用发痛的双手再次抽出刀片。 “用亲近的人威胁主角,可是反派的必修课,不得不学。” 刀片再一次甩出,这一次,对准的却是承太郎身后的花京院。 剩下几个刀片,迪奥犹豫了一下,还是扔向承太郎。 此时的承太郎,已经抹去了喷在脸上的那摊血,看刀刃交错刺向花京院。 这让他彻底发飙。 “你会怎么做呢,承太郎。” 迪奥说着,为了节省体力,率先恢复了时间流动。 承太郎无缝衔接了之后的时停。 没有犹豫,承太郎放弃了追杀迪奥,转头快跑,将刺向花京院的刀片抓在手里。 对准迪奥一甩,然后,承太郎朝向他冲了过来。 又一次轮回般的场景,迪奥短暂时停打飞了刀片,看着仍在贴近自己的承太郎,疑惑发问。 “还不死心吗?” “两秒,”承太郎伸出手指,挺直着身子道。 “只要两秒,我就能解决你。” “嚯嚯,大话谁不会说,”迪奥是这么说的,但看着在逼近的承太郎,眼前却浮现出自己从命运洪流中看到的画面。 暴怒发飙的承太郎致命一击,拳打在左腿上,自己像个塑料一样从下往上,打碎裂开。 替身是精神力的体现。 发怒时替身的实力会暴涨,那倘若恐惧,替身的力量是否也会随之减弱。 当迪奥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失去了直面硬碰硬的勇气。 对于迪奥来说,人类的荣辱价值观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成为凌驾于一切的,最后胜者。 撤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进攻。 必须要逃,他可不要再和乔斯达家的疯子硬碰硬了。 他们是真的敢用命做代价,拉着自己一起死去。 这样一想,眼前逼近的承太郎的身影,和乔纳森·乔斯达的身影愈发重合。 迪奥摸了摸脖子裂缝处,这里没愈合的连接伤口,象征着他和乔斯达家族孽缘。 迪奥忽然有了主意,主动靠近承太郎,左腿横踢。 这一行为正中承太郎所愿,白金之星附身一拳挥出。 血肉大腿在拳击下被截断,没头的断腿的身子在惯性下咣当倒地。 半个腿飞在空中,嗵的一声砸在船舱顶部,接着掉落在地。 迪奥做了什么? 他趁着承太郎挥拳的时机,操纵身体拔下了头,反正前不久才掉了一次,迪奥十分的有经验。 接着,世界像是扔铅球一般,甩飞了迪奥的头部。 这就是迪奥的逃跑路线哒。 第185章 神父普奇 世界怀抱着迪奥的头颅,如同对抗赛的橄榄球运动员那样,突飞猛进的逃窜。 承太郎擦拭拳头上喷洒的污血,拽着花京院,走到无水痕迹的干净处。 同时警惕四周。 只剩下一颗头的迪奥,躲起来袭击的威力甚至更强。 贸然追过去,万一让跟个皮球似的迪奥袭击了,那才更麻烦。 …… 接应迪奥的神父普奇在船舱中行走,云雾中,身披深色长袍的他诚恳的祷告着。 何为幸福的真谛? 实现迪奥口中描绘的天堂,那是能引领整片大地上的人类获得真正幸福的手段。 在此过程中,所造成的伤害都是必要的牺牲。 他是能够克制自己的人,对权力、名誉、金钱和美色都毫无欲望,视神的谕令高于人的法律。 为了抵达描绘中的天堂,神父即使牺牲所有人的幸福也会采取行动,他是毫无疑问的恶人。 而他最大的罪恶,就是压根不觉得自己是恶人,这才是最万恶不赦的。 他试图让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全人类之上,以口中的无上大义,行使个人私欲。 如同中世纪那些,动不动就“以神之名”征战异教徒的疯子。 砍死对方,说是送对方抵达天堂。 收敛掠夺钱财,说是赎清罪孽。 侵犯异性,说是要逼魔鬼出来。 他们口中一遍一遍的复述催眠自己,将行为高大上化。 他认为的自己: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 实际上的他们: 吾心吾行不干不净,狗到现在纯属命硬。 普奇在寻找自己的挚友,迪奥,这个为自己解答疑惑,指点方向的挚友。 你如今,在哪里呢? 雾气升起,普奇的表情没有变化,替身【白蛇】口中发着牢骚,但还是乖乖的向前方探路寻找。 船的另一端,二乔手贴着后脑勺,和西撒并肩走下船,在雾气中游荡。 西撒如今沉稳了很多,不变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安排普通人尽数撤退,在这个唯一留下的船板上,只有几个替身使者。 “西撒,你也太着急了,”二乔在身侧嘟囔,“我们只要耐心等一会,桑塔纳那家伙玩够了,会处理的。 猫咪戏耍老鼠一样,那家伙就喜欢看着对手挣扎,玩够了才会一口吞下。 我们没必要上赶着心动,比起我们,那家伙很闲的,前几天又去陪人家小姑娘了,我好心帮他隐瞒,这家伙居然找我的毛病。 说不是我胡乱预知他的地点,啥事没有。 好人没好报啊。” “乔瑟夫,”西撒在一边听的很无奈,语气透露着尊敬说。 “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桑塔纳先生去做。 至于他的私人事情,人无完人,这些事我们插手会很尴尬的,至少老师和桑塔纳先生,两人没有出什么感情上的大纠纷。 我们当视而不见吧。” “你变了,”二乔斜瞟了他一眼,“西撒才不会说出这种妥协的话,从实招来,你是谁。” “我,”西撒扯了扯嘴唇,“不是我妥协,两边一个是教育我,如同生母的老师,一个是救命恩人,夹在中间,我说不了话啊,夹心饼都没有我纠结。 我宁可在披萨上加菠萝,也不要两头受气。” “那确实是挺不容易的,”二乔点头赞同。 “而且,”西撒说着禁不住笑起来,“我现在,偶尔还怀念起来冒险了,就像是我们打卡兹前锻炼的那段时光。” “那段时光?”二乔的声音带着诧异,“你是指那时候每天累的汗流浃背的我们,不停琢磨着招数,随时警戒柱之男的袭击,为小命担忧? 你要是真怀念这个的话,” 二乔声音停顿,大脑运转开始分析,“可能是你成天坐办公室,闲出病了。 我就是这样,当成了房地产大亨后,最煎熬的时光,是在办公室中,听一群人分析市场动态,投资计划,头都快大了。” “哦,其实我没有那么苦,”西撒回忆起自己平时的工作。 “我还是比你要轻松一点,有趣一点,”他继续说,“我一般都是看各种人,为了利益面子,在谈判桌上谩骂争论,问候对方的祖宗。 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大型线下互殴,这个必须要我出马了。” “那你这什么,过的也蛮精彩的,”二乔在雾中往前走着。 “精彩也谈不上,那些你争我夺的事情看多了,就疲劳了,万变不离其宗的事。” 西撒用泡泡往云雾中散去,随着泡泡的破碎,能让他感受到是否有生物存在。 “我现在就想,是不是要陪伴下一个接班人。 莉莎莉莎老师要求找到的那些孩子,你知道吧,我准备拐过来个,当徒弟来教导。” “oh,my god!!”(我的上帝) 一说起这个,二乔捂住自己发蒙的头,阵阵哀嚎。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对艾莉娜奶奶说这件事了,dna检测显示,我竟然和那个婴儿是亲人。 按辈分来算,这是我的父亲的弟弟,我该叫叔叔。 称呼的事也不算大,关键的重点,是我要对艾莉娜奶奶说实话吗? 迪奥操纵我爷爷乔纳森的身体,在外面播种出轨? 这种事情我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西撒轻轻笑了笑,肩膀却突然被二乔扣住,微微颤抖的指尖,是在用理智抗衡自己捏下去的冲动。 “西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你的笑声,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巧了不是,”西撒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出拳的冲动,“其实我也蛮想在你嘴上来一拳。 脑子里,又想起了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 真的,很不爽啊。” “彼此彼此。” 两人黑着眼线,互飙垃圾话,几句过后,彼此都沉默了。 沉默片刻后,是拳打脚踢的声响,你来我往,发了狠的招呼对方。 乒铃乓啷的杂乱声里,二乔打晕了西撒,然后一个不留神,踩在有水的地板上,摔了个底朝天。 彻底没了声响。 神色长袍披身的神父普奇,从无水的干净地板上徐徐走来,他的眼光谅过倒地不起的同归于尽二人组,嘴里不屑。 “就你们还配和迪奥大人为敌,不堪一击。” “你是要嘲讽我们对吧,迪奥的走狗。” 后一句二乔的声音,和神父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的。 第186章 纯氧 看着从两边起身,两面包围之势的二乔和西撒,普奇沉默了,酝酿语言改口道。 “不愧是迪奥大人,如此重视狡猾的乔斯达血脉的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二乔都快听不下去了。 “你这个走狗,还是舔狗……算了,迪奥的手下,大多都是一个德行,”二乔揉了揉摔在地上发痛的身体,朝一边正在起身的西撒抱怨。 “下手没轻没重,你平时就是这么处理黑帮事宜的? 没点专业性,愧对你混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不,如果是黑帮里的互殴环节,你早就倒地不起了,一般能让我亲自动手的混蛋,我都是直接用扳手呼他脸上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西撒呲牙咧嘴道。 “而且,你还好意思说我,太久没活动身体的是你才对,我身子骨还在发痛呢,演个戏,下手你咋往要害处打。 这可是真会出事的。” 二乔手掌蔓延出紫色隐者的荆棘藤蔓,阻拦了普奇可能逃跑的路线,打趣道。 “我这不是没用力嘛,不得不说,这个能煽动人愤怒的替身有一手,让人变得易怒、互相争斗。 只有将对方打到致死才会善罢甘休。 为了克服冲动,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普奇前后看了看阻拦住自己的二乔和西撒,眼里是悲悯的陈恳,惋痛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呢,乖乖死去就可以不用遭受接下来的苦难,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 “是嘛,”二乔回怼,“既然死去是一件幸福的事,那麻烦你先操作一下,让我开开眼。” “我不行的,”白蛇在普奇身前显现,“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让所有人取得幸福,是我的使命,是主必将要进行的事,交由我完成的事。 乔瑟夫,替身本身是没有有用无用之分的。 无论何等样的人,都有其契合自身特性的发挥空间。 君王有君王的领域,厨师有厨师的舞台,本身没有高低之分。 但你的紫色隐者,贫弱的藤蔓,是那里得到的自信,与我一较高下的。” 普奇说完,替身白蛇一拳头锤过去,撕扯断了二乔用藤蔓编制的阻拦网。 数不清的泡泡在背后偷袭,白蛇毫不在意的挥拳。 炸了,泡泡像个炸弹一样的炸了,爆炸后的冲击撞到白蛇躯体,反应到普奇身上,是血肉糜烂的小块伤口。 西撒的替身,是消耗类型的泡泡,爆炸后能造成中度伤害。 也能够扩散出去探知来者,也能够融合成大泡泡过滤或隔绝空气。 造成战果后,西撒得意的笑了,持续的泡泡推出,像个雷区一样继续包围普奇。 “不错的替身,”普奇对身上的伤口没有在意,赞赏性的看了看西撒。 “是这个泡泡的预警,才让你们察觉到我的存在吧。” 普奇非常小心的行走在走廊道上,甚至放出了白蛇,让其化成软泥状态,走在前面预警危险。 唯一能被发现的可能,是无意识碾碎了泡泡,反被将计就计。 至于发现【生存者】激发怒气,电信号将人脑边缘系统中的战斗本能激发出来,就更为简单了。 这世上能让理智的二乔,莫名,无缘无故感到愤怒,必然是替身的影响。 西撒也是同样的理由,在黑帮二把手混迹了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愣头青们。 因为小事酿成大祸,甚至他自己,也曾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而把事情搞的一团乱。 每当那个时候,莉莎莉莎会教导他除波纹以外的为人处世,桑塔纳则是无条件挺他。(桑塔纳主要是不想自己亲自挑担子) 为了不麻烦他人,特别是莉莎莉莎那无奈的眼色,比责怪还让人难受,还不如打自己一顿呢。 西撒修身养性,变的沉稳内敛,也只有和二乔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解放天性。 成长的代价,变成自己曾认为的无趣大人。 感知到敌人来临后,二乔西撒一个眼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前后夹击,碰上的是个硬茬子。 盘旋在普奇周围的泡泡,啪啪的破碎了,这是白蛇制作出的酸性流体。 足以在本体不接触的情况下,提前腐蚀引爆所有泡泡。 如果普奇率先发现的二乔和西撒,甚至可以提前埋伏,结束战斗。 白蛇制造的酸性流体,接触到敌人后可制造幻象,陷入一场催眠中。 误入者,如同被吞进蛇的消化道,在不知晓的梦中被生吞活剥。 除非被袭击者发现自身处于梦境,否则不会醒来。 哪怕是现在,普奇也已经翻盘了,攻守之势异也。 当最后几个泡泡破碎,普奇急促的呼吸两声,试图迈步逼近。 “结束了,我会抽出你们的替身,制作成碟片好好保存……” 普奇没说完,突然掐住喉咙,张合嘴巴。 眼前是灰斑一片,耳鼓膜因颅内压变化产生轰鸣。 “发现了吗?”二乔得意的笑了笑,这是还是他为西撒做出的启发。 西撒的泡泡可以充当过滤网,人为的过滤一些东西。 那空气呢,人类每一次呼吸,都是利用空气中那占比百分之二十的氧气。 那如果泡泡大一点,足够大后,是不是就能把一片区域内的氧气抽个干净。 让该片区域只剩下氮气和微乎其微的稀有气体? “很难受,没有力气吧,”二乔摸了摸头附近,一个宇航员类似的氧气罩附在头上。 这里面是正常的空气。 而船舱的稍远地方,巨大的泡泡内壁黏在墙面,严丝密合。 单向过滤并阻隔空气。 普奇已经输了,就算是肾上腺素飙升引发剧烈挣扎,也没有足够实力让他打破泡泡内壁。 二乔的紫色隐者,把普奇五花大绑。 e=(′o`*)))唉 叹息声,是白蛇的叹息声,自动型替身的优势就在于此。 当本人因缺氧失去意识,就轮到替身当家做主了。 白蛇没有犹豫,冲着西撒撞了过去。 西撒侧身闪过,手里刚搓出泡泡。 旁经西撒的白蛇,就像是用水填成的气球一样,被针扎破了。 嘭的一声响,西撒被白色化成的粘液硬控住了。 也就在这个刹那,白蛇的部分躯体溅洒到泡泡上,使其破碎。 氧气来临,涌入在地上抽搐不停的普奇肺中。 氧气真好,死在纯氧的怀抱中,也是一种幸福说不定。 就像是沙漠要渴死的人希望死在河水里,普奇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第187章 交换 普奇的脖子上的荆棘藤蔓勒紧,让他好不容易呼吸到的新鲜氧气,再次中断。 “没必要,”白色粘液状态的白蛇发话了,他束缚住西撒的身体,谈判道。 “乔瑟夫,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一个可怜无助的替身,只想要本体活着,让自己不至于消散。 虽然本体不靠谱,总是拖后腿,累赘一个。 但没办法,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同替身不能选择自己的主人一样。 摊上他了,我也没办法,商量一下,各退一步。 你也不想我对西撒做点什么吧。” 西撒闭眼,静悄悄的不说话。 二乔很惊奇白蛇替身智能的程度,竟然还可以和人类畅通无阻的交谈,协商。 而且他也知晓了西撒的沉默绝不是有的放矢,暗中筹谋着什么。 开口东扯西扯,拖延时间。 暗地里,西撒开始发力,微小的泡泡积攒在一起。 只需要一段时间,泡泡的储备够了,西撒就能在合适的时机,将泡泡卡在自己和替身白蛇的粘液之间。 就像是抹上了一层洗洁精,西撒可以轻易逃脱。 同时泡泡还能在炸一下白蛇,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小动作被发现了。 “你没有应有的诚意,”白蛇话音刚落,被白色粘液包裹的西撒,动弹两下后彻底昏迷。 震怒的二乔再次勒紧了挣扎不休的普奇,彰显威胁。 “别用一副愤怒的眼神来看我,”白蛇很平静的叙述。 “是你们先要搞小动作的,对我而言,和你们敌对毫无益处,我甚至都不情愿和本体一起,跟你们作对。 我是个没有工资的打工人,浑噩的度日就是我最大心愿。 我唯一拯救本体的原因,不过是怕自己消散。 你也放心,我没有对西撒做什么,不过是让他陷入一场静谧的美梦中,不过,我会抑制不住的吞噬他,现在只是榨干他的体力,再过一段时间。 吞噬掉的是什么,我就不确定了。” “换个角度思考考虑如何,”二乔开启了挑拨离间,“你看,你是不情不愿的被掌控,那现在趁着普奇昏迷,就让我把他变成植物人,那样,你不就不用担心被掌控了。 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我拒绝。”白蛇摇头解释道。 “讨厌喝水的人也必须摄取水分,从精神力中诞生的我,也不可能视本体陷入危险中。 尽快交易吧,我的吞噬就像胃部消化食物,是不能受到主观意志控制的。 你也不想西撒陷入危险中,对吧。” “ok,”二乔还是担心西撒,松开了缠绕普奇的藤蔓,示意白蛇遵守约定。 白蛇离开了,带着普奇。 二乔检查了一下西撒的身体,没有损害,没有留下暗手。 白蛇很遵守彼此间的约定,似乎很开心自己做出了决定。 “咳咳,”西撒在地上咳嗽着起身,很嫌弃的揉搓一下黏糊的衣服。 “替身战斗,比波纹麻烦多了。” “放宽心,”二乔很无所谓的拍拍手,蹭掉检查西撒衣服时沾染的脏水,“替身战就是情报战,我们两个功能型替身,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并险些结果掉近战强力型,战果不错了。 也就是没料到对方替身的智能程度,功亏一篑。” “追上去,”西撒站起身活动筋骨,除了体力被掠夺的疲惫,倒没有大碍。 “我不会在同一条河里滑倒两次,我们现在冲,没准能赢。” “算了吧,”二乔看着亦如年轻时莽撞的西撒,劝住了他。 “在逛逛,我用紫色隐者预测一下船舱内部地图,打倒迪奥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二乔带着西撒在溜达,寻找能充当预测的媒介,可没走几步,远处传来咣当的声响。 一个保龄球嗖的从两人身旁滚过,那速度和地里的猹一样,跑的飞快,还能自动调整方向。 远远看去,像是风吹动的蓬草团。 二乔和西撒因为眼神在四处撒达,没反应过来。 迪奥抢先看到了两人,但因为晕头转向,恶心的要吐,跟本没有精力和二人硬碰硬打一场。 之所以如此狼狈,还是迪奥的精打细算。 原本,是世界抱着迪奥逃离承太郎,可由于没了身体,勤俭持家,连灯都不长点的迪奥,就开始犯嘀咕了。 万一遇到危险,精神力耗尽,遇到敌人怎么办。 于是他干脆自己在地上头打滚。 所幸,是冥冥中的指引,让他的逃离方向,恰好是普奇的位置。 普奇很快也恢复了意识,从白蛇的怀中站起来,深色长袍破破烂烂,血把衣服染成了黑色的沉淀。 白蛇在一边玩味的看着他,没说话,但吐露出一个隐晦的意思。 菜就多练,不能打就别玩,战斗下个指令就行了,咱别微操行不行。 普奇作为一名神父,最显着的特点就是不要脸到能自我催眠。 “当务之急,是以找到迪奥大人为目标,失败,不过是命运的考验。” 普奇在紧张的时候是会数质数的,这一次挂的太快,连质数都没来得及诵念。 收拾了一下褶皱不堪的狼狈模样后,朝白蛇下达命令,继续探查周围。 寻找迪奥大人的下落。 “后方,有一个高速袭来的球状物,给我的感觉,是很蹊跷诡异的感受。” 探查后的白蛇,对普奇如此说道。 “很明显,邪恶的乔斯达家族血脉反悔了,这是他们图谋袭击我们,”普奇一语定性,本人为了保险躲在一边,朝白蛇发出指令。 “打爆他们,我要抽出乔斯达家族的替身制成礼物,送给挚友。” “我觉得,那东西给我的感受,不像是袭击。” 白蛇争取劝慰的话被普奇当成耳旁风。 “你只管操作,我是本体,听我的,替身不该有这么多的杂思绪。 拳头上移往后撤,躲在拐角处,一会用力,不要犹豫。” 十字路口的左边,白蛇的深沉叹气,让普奇认为自己做的无比正确。 御风而行的迪奥转的晕晕的,在低空飞速划过,发出爆鸣声。 “打。” 白蛇出拳了。 第188章 潜逃 砸瓦鲁多,时间静止 迪奥心惊胆颤的看着,那距离自己发梢仅剩几厘米的拳头,带起的拳风甚至还历历在目。 这一拳头真锤实了,迪奥就成哦尼酱了。 来者是白蛇,迪奥虽说是谨慎成性,还不至于认为普奇背叛了两人友谊什么的。 如果普奇真是背叛了,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看着迪奥在海底被人围剿。 何至于冒风险前来救人。 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心神俱疲的迪奥让世界将他抱在怀里,找到了拐角处微操不断地普奇。 时间开始流动。 “挚友?迪奥!!” 普奇被突然出现的迪奥吓了一跳,这还咋只剩个脑袋了。 普奇还是有脑子的,不至于上来就哭丧,大喊什么“挚友迪奥你死的好惨啊,我要给你报仇。” 不过,如果迪奥真的没了,普奇本人也差不多了。 天堂制造泪难藏,入目皆是挚友 为了迪奥大人,要让时间加速了,所有人必将获得幸福,抵达天堂。 要创造一个迪奥布兰度存在的世界。 加速世界有什么不好,现实太残酷 ,只会让这空洞越来越大,有时会让人不顺心,有时还会让人来不及施以援手,就像我曾经那样。 没能赶上拯救迪奥的时刻。 留在这个旧世界,怎样才能填补失去明智的空洞。 再一次,再一次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让所有人都抵达幸福的天堂。 …… 现在,激动坏了的普奇,一把夺过世界怀中的迪奥脑袋。 脸上是由衷而幸福的笑。 行动悄无声息的白蛇,默默看着二人重逢的感人画面,感觉到怪怪的。 而迪奥本人嘛,也松了一口气,好歹暂时应该大概安全了吧。 这紧绷的精神一松懈,那股因为转圈圈的恶心感如同尿意一般涌上来。 人有三急,难以违抗。 头脑晕乎乎的迪奥也没法抑制自己的眩晕感,张开嘴巴干呕起来。 普奇原本开心快乐的脸蛋,黝黑的脸蛋,刹那间灰白的如同墙腻子。 很受打击。 迪奥大人,为啥呢,普奇僵硬的把迪奥放到世界手中,质疑自己。 是没打理身体,体味太浓恶心到了亲爱的挚友? 不对啊,两人以前还是躺一张床上的勒。 那是自己的行为辜负了挚友的信赖,让其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想到这,普奇将袭击迪奥的错误,不假思索的扣到了白蛇身上。 我让你打你就打,干嘛这么听话……替身是必须听从本体的。 那为什么不劝阻了,你说你劝阻了,那为什么态度不坚决一点。 还有,明显的调查行为不明确,这才引起了挚友对自己的厌恶。 普奇找理由有一手的,他本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理念,将所有生命视若无物,就意味其不可能是一个精神内耗的人。 白蛇无故躺枪,这种大锅扣下来,他那脊椎都要不堪重负了。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迪奥还是有良心的,不想要这些琐事影响和挚友之间的关系。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普奇早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可以说他的行程就差迪奥了。 没有犹豫的,立马撤退,至于忘了谁……有忘掉的人吗? 离开,肯定是不能坐着小船走,让世界抱着迪奥的头颅,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潜水艇,小船,一切都不能用,周围的军舰雷达可不是瞎子。 肉体游回去,也是痴心妄想,累也累死了。 普奇怀抱着迪奥的头颅,在雾气中按照既定道路走下去。 来到船舱内壁,一片能供人行走的地方,这里是船的板材和骨架相互连接支持的地方。 板材外壳已经被腐蚀的只剩下薄薄一层,随时能被一拳打废。 普奇从长袍中找出按钮,起爆。 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在船体内此起彼伏。 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在潜入到船舱后,为了掩护自己的逃跑行动,安装了诸多炸弹。 虽不至于将船都炸翻了,但引发骚乱声响,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起爆声的掩护中,白蛇一拳锤烂浅薄的板材。 广袤无垠的蔚蓝海域,犹如一幅深色巨大幕布展开在眼前。 阳光在海面泛起层层宛若鱼鳞般游动的波光,深海的黑暗里传来幽邃古老的长鸣。 海面的帷幕被撕碎,剧烈涌动的海水宛若碎掉的镜片,浪潮汹涌猛烈摇晃。 青灰色的庞大身形,像一块岛屿那样在深海中浮现缓慢升起。 鲸鱼身体没露出水面,激荡的海水沉稳而有力的晃动,打在船身上噼啪作响,震的人耳朵痛。 白蛇为了操纵这个鲸鱼,可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写够了足够多的指令磁碟。 普奇露出释怀的笑,怀抱着迪奥的头颅,跳入大海。 鲸鱼跃出水面,恰逢其时的张开嘴,一口吞入下坠的普奇后,啪的一声拍在水面上,直至沉入海底的翻涌中,消失不见。 普奇大逃亡,成功。 二乔和西撒没走多远,碰上了在花京院身边的承太郎,会合后游荡在船内。 很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阵阵。 脑子内插入了【生存者】替身磁碟的家伙,被爆炸声吓得从掩体中跑了出来,恰好撞上,懊恼自己没能留下迪奥的二乔等人。 【生存者】能将脑海中的怒意,转化成极弱的电信号,经由体内神经传导到地面上。 电信号在湿漉漉的地面中游走,侵入周围的所有人。 激发怒气,驱使肌肉骨骼的力量,斗殴互相残杀。 【生存者】的拥有者,是个性格恶劣变态的家伙,在没有替身的时候,就喜欢嚼舌根,引发矛盾冲突,在暗中煽风点火,让冲突升级到无可救药。 他喜欢血流成河,喜欢看人无节制的杀戮,最爱让这些所谓文明包装的亲情友情爱情…… 通通撕碎。 挚爱者拳打脚踢,同伴刀剑相向,多么美丽动人的场景。 最后的胜者,在恢复理智后,歇斯底里哀嚎,忏悔自己行为的画面,更是让人百看不厌。 好看,爱看,多看 凭借替身创造无数残局的混蛋,迎来了他的终结。 承太郎,花京院,二乔,西撒。 这四个满腔怒火无处撒的肌肉男,配合他们的替身,一定能给他带来无限惊喜。 四个人轮流伺候他一个人,这福分能小了。 第189章 恩雅婆婆 此时,尚有一个人被默默的遗忘了,没错,就是恩雅婆婆。 当【生存者】的本体被揍的不能自理后,她才冷静下来。 脱离心中的迪奥大人后,憋着满肚子火的恩雅婆婆,为了发泄情绪,用拐杖捶打地面墙壁,搞的跟拆迁工程似的。 一顿折腾,也幸好她是猫在角落里,二乔等人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她就理智清醒。 恩雅婆婆调动汹涌的雾气,穿梭,缠绕,翻滚中寻找迪奥的下落。 没有,迪奥的痕迹一点也没有找到,整个船舱,干净的只剩下二乔一行人。 咕咚 咽了口唾液的恩雅婆婆,高兴于迪奥终于脱离了,哀伤于自己没能追随迪奥大人左右。 事已至此,和乔斯达家族血脉硬碰硬显然不太可能。 暂避锋芒,潜藏起来,在他们落单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处理。 恩雅婆婆可是一直憋着一口气,在迪奥大人面前丢脸,儿子的私仇也要报。 船舱中用盛装油料的空桶,是恩雅婆婆筛选后比较适合的逃生工具。 只有孩子勉强躲进去的油桶漂浮在海水,谁会相信里面有个大活人。 揪住宽大衣袍的袖子,裹缠收敛,佝偻的脊椎,瘦小干巴如柴的身体,蜷缩起来,也就比只剩下头的迪奥大两号。 清洗干净的油料桶里,始终萦绕着久消不散的刺激味道,对嗅觉敏锐的吸血鬼来说,感受并不好。 雾气填充恩雅婆婆和桶壁之间的空缺,桶盖是卡进去的木板,用力都难以扣下来。 蔓延到外部的正义,推着咕溜溜转不停地大桶,来到船边,投掷到大海中。 桶恰好的能漂浮在海面上,随着碧蓝水波摇晃,内部颠簸宛如刺激过山车。 海水的潮湿气和油的剩余味道,始终徘徊不定的钻入恩雅婆婆鼻孔中。 环境恶劣如此,恩雅婆婆还在挂念着心目中的迪奥大人。 从海底熬了百年光阴的迪奥大人,又该是多么的困苦,可惜当时她没出生,不然就能和迪奥共同沉入大海了,不然,岂能轮到乔斯达家的人,嘿嘿。 我感受过迪奥大人漂泊在海的经历,这样算不算相拥,双向奔赴…… 桑塔纳在看向海面,海水从波澜翻滚,到如今沉稳的宛若一幅画,变化的很快。 海洋之上,交融汇聚分离的命运丝线,如同猫咪蹂躏后的毛线球。 唯有一点是不变的,和命运并列的整个世界,在生长,无论如何都在用力生长壮大。 命运的无限可能,是在为世界生长的方向探清道路。 二乔一行人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由波波提议,寻思着大吃一场。 “桑塔纳,”二乔走到他的身边,“为什么放过迪奥了。” “我很懒,不想承担加速世界的重担,”这是桑塔纳的回应,他摊开手掌。 “生长的世界,总有抉择的时刻,为了达成这一前置,需要有人做出足够准备。 杀掉迪奥和普奇后,只有两种选择,要不承担他们的使命,让世界加速或分叉成平行世界。 要不就等他们做完一切,在后面摘果子。 如果瞎捣乱的话,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桑塔纳已经成为了命运本身的概念一部分,可以动,但动了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产生的那宛如水面泛起的褶皱波澜,要靠自己来平息。 二乔挠了挠头,对这番神神叨叨的话不太理解,理解不能的他选择暂时略过,招呼桑塔纳一起去庆功。 走在船甲板上,二乔踌躇一下,还是发问。 “乔纳森·乔斯达,就是我爷爷的身体残骸,虽然我也想要入土为安,但是吸血鬼的残肢,也是活着的一部分组织。 血液能侵染正常人类,批量制作弱化一些的吸血鬼。 为了永绝后患,身体躯干我放置到太阳下了,没有灰飞烟灭,甚至我用波纹都无法消除。 这,迪奥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办法,变异了。” “你想多了,”桑塔纳手摁在【生存者】的头顶,一边和二乔回话,一边思酌这家伙的下场道。 “我试着拨动了一下命运的丝线,更改了一部分,让剩余身体的状态发生异变。 继续下去,等我吞噬掉足够多的概念,能延伸到命运的『过去』部分后,能让他复活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二乔的声音里透露欣喜,一拍手掌,“我就暂时不和艾莉娜奶奶说这些事了,成功了,给她一个惊喜。 失败了,也免得不必要的欢喜和期待。” “嗯,”桑塔纳应和一声,想出了如何处置这个混蛋。 既然他【生存者】的家伙,喜欢诉诸于暴力,那就让他切身感受,在暴力中度过下一生,不就好了。 他变成了格斗拳击中的沙袋,活下去的能量,全靠其他人的捶打,但痛苦感知往上调了好几个度数。 没过多久,一家新的拳击俱乐部开业了,镇馆之宝是一个号称无论如何都打不烂的沙袋。 最奇妙的是,这个沙袋还能发出响声。 每天闭关之后,都会找出造成沙袋哀嚎声贝最大的那个客人,给予丰厚奖金。 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每天都有世界各地到来的人,试图挑战这个神秘的沙包。 …… 庆祝餐还是很有埃及风范,找了不少家享誉的厨师,高薪聘请,做这一顿晚餐。 花京院和承太郎要去完成学业。 二乔回美国维持产业。 桑塔纳在全球各地游走,布局。 阿布德尔继续在埃及当自己的占卜师。 波波收养了伊奇,先去找埃及小姐姐培养感情,成婚后准备到法国家乡去定居。 当然,波波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冒险,没有危险空闲的旅程,可以和埃及小姐姐一起度蜜月。 如果冒险性质的旅程,带着伊奇,拽走阿布德尔,看看二乔有没有空闲,找一下居无定所的桑塔纳,拽上正在上学的花京院和承太郎。 宴席散去后,波波和阿布德尔站在机场上,送别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伊奇的眼珠倒映着众人,趴在地上,刻意离得远一点,嘴里嚼着口香糖。 没办法,每个走的人,都要薅一把狗头,搓个不同。 伊奇忍了好久,才没有发脾气。 百无聊赖中,耷拉下来的耳朵突然警觉,伊奇看向机场的另一边。 是桑塔纳,没参与煽情离别的桑塔纳。 他的心态已经和短寿物种完全不同,不是不看重这份感情,只是很难理解,离别个几年,为啥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看着就让人鸡皮疙瘩起满身。 而且,他是来处理后患的。 恩雅婆婆最恨的,就是了结自己儿子性命的波波。 命运的纹路彰显,她一定会从海面上逃出来,并联手迪奥仅存的手下,朝波波发起袭击。 河水的归宿最终是汇入大海,赛车的目的是冲向终点线。 只要在合适位置布置好渔网,鱼儿会自己撞上去的。 桑塔纳就在验证这一点。 他悄悄的伸出食指,对准现的伊奇嘘了一声。 伊奇呆了呆,耳朵耷拉捂住耳孔,爪子盖在眼上,鼻子塞到泥土中。 不看,不见,不闻。 桑塔纳在搞什么和它无关,他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狗狗。 “你这家伙,”波波和阿布德尔送别后,就看到伊奇在那扒个身子,叫它也不回应。 波波手捏着伊奇带软骨的耳朵,挑逗道。 “走啦,搞不懂你在干什么。” 伊奇眼角瞥了眼桑塔纳的位置,如同风轻轻吹过,什么都没有。 它放下心来,还以为是让自己回去打工的呢。 伊奇没理睬波波的话,一个跳跃,从波波口袋里叼走了口香糖,很有礼貌的把没有味道的口香糖吐在纸巾上,包起来扔到垃圾桶中。 换了个有味道的新口香糖,咀嚼中品尝。 “这你是什么意思,”无言是最大的蔑视,波波感觉自己的地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收养了你唉,就算你有自由的灵魂,不把我当主人谄媚,卖萌。 好歹要对我平等点,客气点,把我放置在同一位置上,好吧。” 阿布德尔在一边张了张嘴,十分的无力且无助。 你这话私下里说就好了,没看到周围一堆人都在指指点点吗? 波波你的追求大一点啊。 伊奇无神的看着自傲不断闹腾的波波,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 几天过后,波波纠结的看着阿布德尔身边的伊奇,试图用口香糖勾引它。 “这是怎么了,生气了?你这家伙不理我呢。” 伊奇到不是真的和波波闹别扭,这太拉低它的智商和品味。 这两天,伊奇一直缠着阿布德尔,不和波波离开的原因,是它冥冥中感受到了危险。 有人在窥视自己,动物的敏锐直觉,让伊奇察觉到了这一点。 那个存在绝不是桑塔纳,其中裹缠的恨意太过于明显,让它不得不打起精神。 纠缠在阿布德尔身边,延缓波波离开的时间,尽量抱团行动,是伊奇想到的办法。 波波还以为伊奇换主意了,选择跟着阿布德尔,这几天纠结个不停。 换人是不可能换人的,在伊奇看来,波波的头发如此旺盛,生气了就爬到波波头上咬头发,生活是多么无趣且枯燥。 一连好几天,阿布德尔都没找到暗中窥视的存在。 他并非怀疑伊奇的直觉,塔罗牌的预测显示,波波此行会有危险,但最终将化险为夷。 但预测终归只是预测,谁敢保证没有偏差。 “伊奇,听我说,”阿布德尔低下身子,对准伊奇说悄悄话。 波波看着两人狗狗祟祟的样子生闷气,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自己商量的吗? 听完阿布德尔的计策,伊奇赞同了,走到波波身边,随时准备启程。 上车前,波波和阿布德尔搂抱一下,约定好下一次时间。 副驾驶上的伊奇无聊打哈欠,姿态慵懒,耳朵微微轻动,聆听周围的声音。 车辆发起,阿布德尔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直到最后缩成一个点点,才回到自己的店铺。 迪奥饲养的隼,在天空中滑翔,精准的双眼紧紧盯着车上的波波,锐利的爪子中,有摄像头,镜片倒映着乐呵呵在开车的波波。 尖锐的喙发出愤恨的长鸣。 几天前 恩雅婆婆蜷缩在油漆桶里,浑浊眼珠盯着机械表的显示时间,夜晚十二点,绝对没有阳光后。 她推开木塞,身上裹缠雾气,确定没有阳光,天气阴暗后,开始确定自己的位置。 必不可少的卫星电话,恩雅婆婆不敢打给搜救队,国际通缉单上,她那早就被泄露的声音,一旦连通,立马能被察觉,进行抓捕。 唯一办法,是打给早就通知好的人。 所幸,恩雅婆婆还有一些积攒的人脉,打通电话后,在卫星导航下,终于获救了。 找不到迪奥大人,一定是那个成天缠在迪奥大人床上,口口声声喊挚友的混蛋普奇,带迪奥藏起来了。 恩雅婆婆没有脸面两手空空的去见迪奥大人,至少,要用乔斯达家族人的血,或者那些所谓同伴的命,为迪奥大人献上礼物吧。 波波是恩雅婆婆做梦都要杀死的人。 她唯一的,可爱的,孩子,被这个混蛋折磨至死。 不就是稀罕你的妹妹吗?为什么不双手奉上,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个混蛋是如何忍心杀害的啊。 迪奥手下死的死,散的散,不懈努力下,终于,恩雅婆婆找到了个伴。 被迪奥丢在埃及的佩特夏,一只隼,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它的主人。 拥有替身的佩特夏,智商不比人类低多少。 在恩雅婆婆的劝说下,已经应允事成后一定能找到迪奥大人,它加入到对乔斯达家族复仇的行列中。 阿布德尔的火焰,太克制佩特夏极寒的冰雪了,不能和他硬碰硬。 波波一个白板替身,又有什么难对付的。 佩特夏在天空探查好几天了,死脑筋莽撞的它一直扑扇翅膀,叫嚣不服就是干,直接解决掉对方。 恩雅婆婆摁了下去,耐心等待会有回报的。 中午,车停在小镇的入口处,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放置钉子把车的轮胎扎破了。 “别让我找到这个混蛋,”波波愤恨的踢了一脚干瘪下的轮胎,前面两个都报废了,准备的备胎只有一个。 “否则,钉子塞到他脸里。” 高悬的太阳烧的皮肤都刺痛,波波上半身的汗水打湿了衣襟,高温空气似敞开的蒸笼扑面而来。 “伊奇,别睡了,我们要找个维修点……算了,还是找个餐馆吃饱喝足,等温度降下来在处理事情。” 汽车里空调的凉丝丝的风吹过,伊奇的毛发都柔顺了。 见波波敞开门,凉空气被外界疯狂掠夺,伊奇不满了,操纵沙子关上了门。 波波领着自己的小破包,看伊奇享受的在里面眯眼,自己则要去找个餐厅,在返回把它带餐厅里。 当场心里不平衡了。 放下小包,波波摁住上锁的门把手试图拉开。 “你开门,陪我一起去,别想着……” “这位先生,本小镇不能随处丢垃圾,违者罚款五十。” “哈?”波波看了看地上的小背包,情绪上涌,拽着发声人的衣领,大声质问。 “什么意思,没看出来吗?这是行李,我随身携带的行李。” “抱歉,”发声者讪笑,“您的装束,让我产生了误解。” “误解你大爷,找茬是嘛,你还笑。”波波拽着他,不满的来到路边,质问。“我在路边伸个手,是不是你还以为我是要饭的。” 波波随意的伸出了手。 “哦,流落异乡的苦命人啊,虽然帮不了你多少,这点钱,拿去吧。” 几张钞票,刚好落到波波手心。 第190章 追着杀 波波看着递送过来的钱财,发呆了一瞬。 发声的人立马严肃起来:“这位先生,在我们这里乞讨,需要报备和交税的,你看……你是新来的乞讨户?” “新来你大爷,”波波把钞票往他怀里一甩,气呼呼的,问了个明白。 在埃及,乞丐都是有组织的,他们划分好地盘按规矩行事,用规矩来维持平衡。 共同排斥外来人。 所谓的交税,是把所得钱财往上级交,并不是真的给国家。 算是一种拉帮结伙的“丐帮”。 波波扯了扯嘴,没理会发声人的喋喋不休,转头进了小镇。 镇子上,几家餐厅都个个爆满,人声沸腾。 听说,是有狗大户请客免费吃喝,波波指了指自己,试图加入,却被告知人满,恕不招待。 “真是的,好倒霉,”波波嘟囔着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趁着手里的冰淇淋没化,尽快舔舐。 这是他途经一家商店的时候,买来消暑的。 结果出了大门,冰淇淋化的比吃的还快,还不如在商店里凑活买点东西呢。 想要修车也要耗费一段时间,镇上修理店的家伙喝大了,最快也要几个小时才能醒酒。 事事不顺。 这样想着,波波来到了最后一家,是个拆除掉私人围栏的私人城堡。 装饰华丽,但人迹萧索,有木板仓促的写了个牌子,民宿,餐饮,商店。 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样子货,看着就让人不放心。 波波左右看了看,似乎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多年来的游历经验告诉他,本地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多半不是什么好去处,还是小心点。 返回吧。 天空上翱翔盘旋的游隼,对着下方的波波跃跃欲试。 “冷静,佩特夏,” 耳机中传来恩雅婆婆警告声,“在大街上动手,暴露的风险太大了,等我骗他到旅馆中,你可以尽情用利爪撕开他的皮囊,啃食他的血肉。” 准备去商店买点东西凑活一下的波波,听到了身后门扉敞开的苍老声。 “是客人吗?”波波应声回头,是一个慈祥微笑的小老太太,压弯的脊梁像个大虾,神婆装饰的衣袍拖拉到地上,手里杵着拐杖前行。 在即将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停却脚步。 “很抱歉,我年纪太大了,没能在客人第一时间迎接。” “这倒没事,”波波面对和蔼的老人家,又看着身后处处显露怪异的城堡,忍不住发问。 “不过,你这房子,一个客人都没有呢?我看到其他地方,人满为患,你这未免也……” 太可怜了吧。 这是波波堵在嘴里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 “啊,哈哈哈,”恩雅婆婆挤出的笑,给人一种邻家大妈的亲切感,颇为精通人性。 “客人,你怎么能把我的小店,和其他人对比,你看看这饱经风霜的墙面。” 恩雅婆婆用拐杖敲了敲灰白石头垒砌的墙身。 “年岁不少吧,这个城堡,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咧,能称得上是一句古建筑,招待过不少贵客,历史名人,到了现代,更是成了各大电影的取景场所。 为了保养这些老家伙,我不得不抽出一些大部分时间,用于维护古董。 一个月有长达二十余天,不能营业呢。 当地人很少来,是他们都搞不懂,我何时一天开业。 所以说,我这个店,只招待有缘人,能刚好在我选择开业时,到来的人。” “是嘛,那我还挺幸运的,”波波挠头,瞄了眼天上正午的太阳,一堆话憋在心头。 正午才开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店能经营下去,也是个人才,底裤没赔光了,只能说明,没有房租的店,挣钱是真轻松。 波波随口扯道。 “招待过的贵客,取景的电影都有谁啊,让我听听呗。” “客人您就是本店招待的,最尊贵的人不是嘛,不论是谁,和您的名字比起来微不足道。” “你这人,”波波嘴巴张开,用指指点点掩盖咧不住的嘴角道,“怎么这么有眼光,我喜欢,就这家店吃饭,不选了。” 呵呵~~ 脸上笑着的恩雅婆婆,心里恶毒的诅咒着。 当然,这家店的名字一定会随着你出名的,过了今天,任何人,只要提起这家店,必然会想起死的凄惨无比的你。 恩雅婆婆在前面引路,波波左瞄右看,打量这个号称历史悠久的古堡。 “这个店很大啊,婆婆你年纪这么大了,一个人打理的过来吗? 难怪开业一天要歇好久,简单擦一遍,就不是个小工程。” “还行,我都习惯了。” 恩雅婆婆随口应和。 “没有亲人吗?没有孩子帮忙吗?儿女在干什么,怎么让您老人家一个人辛辛苦苦。” 恩雅婆婆停住脚步。 捡到鬼了,聊天鬼才,精准触雷后在雷区蹦迪。 “波鲁那雷夫,”恩雅婆婆小声恨恨地念叨,吸血鬼长出的牙嘎吱作响,话声在咀嚼血肉一般。 “在说什么?”波波靠近,听恩雅婆婆嘀咕的声音,灯盏下阴影的笼罩了恩雅婆婆的身子。 她攥紧了拐杖,隐忍,她的出招速度不一定能快过近战速度出名的银色战车。 等到佩特夏到来后,一定解决掉他。 先把他的老二阉了,让他嘲讽自己没有孩子,在揪出那条舌头,勒到脖子上,惩罚他长舌头,掏出肠子塞嘴里,满口喷…… 心里的活动一大堆,但戏还要演下去,所以只能把恨咽下去,恩雅婆婆歪头,尽量不看波波。 省的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动手了。 “没事的,我说,我习惯一个人,习惯了,嗯,习惯了。” “是嘛,”波波看了看硕大的城堡,和恩雅婆婆干巴瘦小的身形,感叹道。 “这样也不容易吧,一个人没有安全感,要是有个儿子媳妇帮衬着,就不用这么大年岁出来打拼了,只需要颐养天年就好。 想一下,要是有儿子的话,没准大厅哪里,你有个孙子在玩闹,感觉多么美好啊。” 刚杀了你儿子,转头就跟你说家人有多好(●—●) 不愧是波波,轻易就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顶级嘲讽,精准挑衅。 波波刀上抹碘伏,边杀人边消毒。 嫌伤害不够,梅开二度,继续说道。 “你这个年纪,如果有儿子,那他一定是比我大了吧。他怎么了,是去大城市了吗,怎么不回来看看你。 是不想吗?还是没时间?” 波波追着伤口一个劲的捅,就差撒盐抹辣椒酱,用火一烧,喷香。 第191章 晒太阳 我先忍着,忍耐,一会就把他杀掉,一会,就一会…… 波波摸了摸下巴,低下头质疑的目光审视,“婆婆,你的头上,为什么这么多汗,你在抖什么,嗯?” “这个,”恩雅婆婆精神紧绷,压着怒火和攻击欲望,眼睛都不敢看向波波。 “年纪大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你是不会知道的。” “我就说嘛,还是有个孩子好吧,生病了都有人照顾你,而不是像这样孤苦伶仃,无牵无挂……” “啊~~” 雷区跳极乐净土的波波,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摩擦的波波,沉重击碎拷打心灵的波波。 被恩雅婆婆嚎出的一嗓子打断了。 恩雅婆婆在叫唤的同时,拐杖往前一打,没能敲中波波的身体。 大喘气的恩雅婆婆,面前是疑惑梳理发型的波波。 “婆婆,你这是……” 波波已经将警觉心全部丢下,丝毫没有察觉出端倪。 “我,”恩雅婆婆一把捂住脸,发出呜呜的声音,“我那苦命的孩子,他死了,你一说……”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的,”波波还是心善,看着身子发抖的恩雅婆婆,心里的愧疚一阵阵翻涌。 恩雅婆婆的发抖,只是强撑着不立马动手。 至于道歉,和我死去的儿子,到地狱里道歉去吧。 “哎!我有主意了,”内疚的波波脑洞大开,一把薅起恩雅婆婆,拎放到椅子上。 用神奇而欢快的语气,试图冲淡恩雅婆婆伤心的思绪。 “婆婆,您坐好喽,我给您揉揉肩膀,” 波波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最懂得安慰人了。 “我的遭遇也挺惨的,打小母亲就死了,您要是不介意,今可就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先把你的儿子杀死,在当你的儿子,这种事打着灯笼翻史书,你也找不出几件来。 婆婆停止了思考,表情无意识的逐渐失控。 嘲讽点满后超级加倍,贴脸输出 恩雅婆婆:到底咱俩谁是反派?! 波波一边在背后按摩,头前屈贴在恩雅婆婆耳边,温柔发声。 “尽管向我提要求吧,母慈子孝,我们今天是相 亲 相 爱一家人。” 相亲相爱四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音,生怕婆婆耳聋似的。 无限接近死亡,更能彰显生存的真谛 有品德的天然呆,克腹黑了属于是。 恩雅婆婆耳边,不断传来波波的关切声音。 “婆婆,你的脊椎真是硬啊,皮肤白的跟发病了似的,要多晒晒太阳才好。” 佩特夏还没有来,还不能行动,不能,不能个球啊。 恩雅婆婆受不了嘞,在这样下去,自己先被气死了。 特别是,这混蛋要拉窗帘晒太阳啊。 “闭嘴,”急眼了的恩雅婆婆起跳的老高了,掏出她的大剪刀,就要往波波身上刺。 “我就是被你害死的,凯尔的母亲。” 波波一把抓住恩雅婆婆的手肘,歪扭着让她使不出力气。 而随着恩雅婆婆自爆家门,波波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踩的雷有多大。 佩特夏来与不来都无所谓了,恩雅婆婆实在是受不了波波的话了。 两个相同的左手张扬舞爪,叮呤咣啷杂乱的蹒跚脚步从古堡中传来。 【正义】除了利用伤口穿洞操纵人类,也能利用白雾操纵尸体。 千百人都可以随意操纵。 尸体摇摇晃晃的走着,堵住大门,包围了波波,而性格扭曲的恩雅婆婆,怨气更是压过周围的尸体。 “我说,”波波似乎有了镇魂曲就不慌了,劝慰道。 “这么大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干嘛这么这么拼命,迪奥本人都跑了,你干啥啊。” “啊,不许你污蔑迪奥大人,”恩雅婆婆气的要发疯,“你让我平静,那我儿子凯尔死了,你拿什么还?” 波波脑子没转过弯,下意识来了句,“我?” “啊,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恩雅婆婆双眼充盈鲜血,这种虽然你儿子死了,唯一的亲人没了,但你还有我啊。 多脑瘫的人,恬不知耻的混蛋,才能说出这种话。 “等等,你儿子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对老年人动手,骑士精神傍身的波波总不好意思。 “就是你儿子死的已经够容易得了,我尽量动手干脆了,他活着浪费空气,你懂吧。” 懂个大锤子,恩雅婆婆一个跃身,冲上反握剪刀刺向波波胸膛。 “我要把你的脑子扯出来,看看里面想的是什么。 把你脊椎打断,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把你老二碾碎,彻底断子绝孙。 舌头拉出来缠脖子上,让你胡说八道。 肠子塞嘴里当舌头,满嘴喷粪的混蛋。 受死啊。” 盛怒之下的恩雅婆婆没发现,自己亲手行动的原因,是操纵【正义】没有反应。 周围尸体一阵翻涌,一个接一个,主动挡住了恩雅婆婆刺上去的剪刀。 吸血鬼的体质的确很强,但在上百个悍不畏死,没有知觉痛楚的死人围攻下。 恩雅婆婆输了很彻底,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人挤人,摞在一起,浑身大汉的恩雅婆婆被彻底抓住。 这还是波波尽量下手轻的缘故,镇魂曲那支配所有“灵魂”及“精神”的力量。 可不光是反向操纵敌人的替身,还能把敌人的灵魂对调,往活物里面塞。 猫猫狗狗,蚂蚁苍蝇,和人的灵魂对调一下,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不成问题。 波波还是很心善的。 他走到门口,身后的尸体已经完全囚禁了恩雅婆婆。 “先把你带出去,找桑塔纳问问,该如何发落。” 波波说着,握住门把手拉开了门。 一直试图摆脱尸体钳制的恩雅婆婆,困惑于替身还能造反的恩雅婆婆,这才注意到波波的行动。 “不~~” 最后的哀嚎,就是恩雅婆婆的遗言,她死的很可笑。 没想杀死她的波波,根本不知道她是吸血鬼,晒个太阳就能没。 第192章 佩特夏终结 波波还是倒了大霉,敞开大门迎接阳光后。 恩雅婆婆哀嚎一声化成飞灰。 死的很不甘,骨灰都不安宁。 没能杀死波鲁纳雷夫,告慰儿子的在天之灵,反而自己要去陪儿子了。 这样也不失为一种与儿子重逢的方式 嚎的这一嗓子,把大街上人的目光尽数吸引过来。 恩雅婆婆死去后,雾之替身【正义】消散,摇摇晃晃的尸体宛若抽取掉骨头。 噼里啪啦的倒地,堆叠在一起。 这么多的尸体,恩雅婆婆可是把周围墓园刨了个干净。 换种说法,尸体都是大街上人的祖宗。 这几天,小镇上的人们,正为尸体丢失案焦头烂额,连续寻找了数日都没有踪迹。 把几百具尸体在一夜间挖干净,好歹要上百号人,大型运输工具吧。 结果没有一点机械痕迹。 总不能是尸体自己,在墓地里睡的久了,出来溜达溜达。 恩雅婆婆则是远近闻名的好人,慷慨解囊,自掏腰包给请众人吃饭。 她是算计好了时间,堵住波波的其他去处,让波波只能来到她的小店。 现在,所有人看到的真相,是波波打开门,尸体在后面跟柴火一样堆成团。 怒不可遏的众人一招呼,把波波团团围住,要个说法。 波波挥手,大喊自己是冤枉的。 可既然他是冤枉的,那推出来罪魁祸首啊。 周围人也知道这里是恩雅婆婆的住处,叫波波找出恩雅婆婆,当面对质。 波波语塞,他现在说实话,也不会有人听了,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疯子,精神病。 送到精神病医院都是好的 挖人祖坟这种缺德事,谁能忍受的了,周围人已经跃跃欲试了,就差一个契机。 一拥而上,动用私刑。 这么多人,乱乱哄哄的,打死人也是法不责众。 法律只是维持社会的稳定,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乡人,惹众怒费心机。 这种事情很难评判谁是谁非,一方是祖坟都被刨了,父母祖辈被人当成破烂留在一起。 一方是被抓了个正着,无辜但没有办法证明自己。 即将失控的时刻,波波动用了镇魂曲,简简单单的让众人短暂昏睡,不做过多的事情。 小心的迈过倒地的人群,不让自己踩到人后,波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倒霉,还是随便找个汽修店,找到轮胎,丢下点钱后,自己更换轮胎,将就着用。 不能在这个小镇继续待下去了,否则非出事不可。” 脚步倒腾小跑,波波来到了小车,伊奇却不见了踪影。 车门是关闭的,没有暴力破解的痕迹,波波还是心慌了。 谁知道会不会有诡异的替身使者,悄无声息的出击,袭击伊奇。 就好比恩雅婆婆的雾化替身【正义】,波波如果没有镇魂曲,他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打败它。 无坚不摧的剑刺不破雾气,拳头锤不破无形的雾气。 源源不断的尸体不断袭击…… 一切的攻击都是白费工夫,只能束手无策。 “伊奇,”波波观察周围,找寻战斗痕迹,血迹,哪怕狗的爪痕也行。 “吆喝,波波,看起来你解决的很轻松嘛,” 桑塔纳的声音,总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明明还不知道结果,波波就松了口气。 “伊奇它……” “伊奇察觉出端倪,阿布德尔不放心,都跟来了,”桑塔纳率先打断了话,解释道。 “有什么话,你跟他们说吧。” …… 伊奇在波波走了之后,没有继续趴在座椅上吹空调凉风发呆。 它主动敞开门,跳在金黄炽热的沙子上,烫的狗爪来回起跳。 遭罪啊。 原本只想随心所欲,纵情挥霍,过平静生活的伊奇,就因为闯入这些事情,成天奔波。 最讨厌和人类混在一起的它,变了啊。 不过跟着这些家伙,也不错就是了。 从地底翻滚出凉一点的沙子,伊奇边走边使用能力。 阴影笼罩在它头上,深色皮肤的阿布德尔,露出大白牙呲的一笑。 “走吧,我们看看波波如何了,这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也得亏那家伙心脏大。” 伊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波波一向是记吃不记打。 波波进入城堡后,跟在他背后闲逛晃荡的伊奇和阿布德尔,很快发现了盘旋的游隼。 它正不断降低飞行高度,双眼能精准的锁定猎物的要害,难以媲美的俯冲速度,利刃一般的后爪,在捕猎时能一瞬撕裂目标。 如果伊奇是狗中承太郎,那佩特夏就是鸟中迪奥。 佩特夏发现了直面它的伊奇和阿布德尔,面对这种挑衅行径。 执拗偏激,死脑筋又莽的它,把恩雅婆婆说好的合围忘却脑后。 干,不服就是干。 它在笑,坚硬的喙部边缘打弯,为自己能打败敌人,为迪奥大人奉上胜利而兴奋。 周围空气在冷却,趁着阿布德尔和伊奇抬头望天的时机,抢先在地面结冰。 冻住两人的腿脚,接下来就好办了,用冰锥打靶子,把他们砸成旺旺碎冰冰。 “被小瞧了呢,在我的替身面前使用冰。” 阿布德尔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红色魔术师一阵嘶吼,高温让冰晶融化成水痕。 佩特夏展翅敏捷飞翔,没有畏惧,也没有暂避风头的想法,冰晶凶残的放出,招招往死里打。 这样更好,如果它一味的想要逃跑,阿布德尔反倒是拿它没招了。 所有扔出的冰晶,都会在阿布德尔的火焰下融化成一滩温水。 撒在炽热大地上,蒸腾出迷蒙的白雾。 佩特夏莽撞但不是傻子,不自己冒险绝不下场,依仗自己在天空上降维打击,无人能够得到,一味的扔冰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替身能量耗尽了就只能离去。 游隼是狩猎肉食的猛兽,野性和对迪奥的忠诚,让它不肯徒劳无功的退却。 破局点,如何才行。 阿布德尔搓出火球往上丢,佩特夏敏锐躲避,扔冰晶块,被火焰化成的氤氲蒸汽。 下面,伊奇似乎看倦了两人扔石头般的战斗。 躲开两人的交战点,在一边打起了哈欠。 佩特夏找到了机会,它发出高声贝的长鸣,展翅挥舞,身后灰骷髅鸟骨装的替身浮现。 红眼尖喙,六只骨爪手团成一团,凝聚成巨大冰坨子。 还在不断变大,速度飞快,轰然砸向阿布德尔。 红色魔术师的焰火也不论多让,上千度的高温火球,自下而上吞噬掉冰块。 高温产生的蒸汽遮蔽视野,佩特夏俯冲而下,阿布德尔瞬间在自己周身凝聚成火屏障。 紧张的伊奇迈着步子,担忧冲进去。 就是此刻,佩特夏真正的目标,是一边的伊奇。 爪子上蔓延尖锐冰刃,俯冲掠过,滑向低空。 凭借空中优势,在伊奇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 两只爪子上尖锐的冰刃,分别撕裂伊奇脆弱的后颈和脊椎腰部。 在伊奇没来得及反抗瞬间结束了战斗。 佩特夏兴奋的大力扑闪几下翅膀,刚要拔升飞行高度,远走高飞,顺便嘲讽地面上阿布德尔的无能。 同伴血淋淋的死在我的手下,而我扑腾扑腾翅膀走了,你能如何。 它总算是为迪奥大人奉献上自己的力量了。 下一秒,地面上一堆隆起的沙丘骤然变形,伊奇跃起,趁佩特夏放松警惕时,偷袭成功,在佩特夏腹部划出一道可怖的伤口。 撕裂了羽毛皮肉,难忍的疼痛让它发出长鸣,狼狈不堪的扑扇翅膀。 【愚者】操纵那变化自如的沙子,制作了一个和自己相似的沙偶,成功迷惑住了佩特夏。 血在伤口处滴落,血色浸透了棕色羽毛,滴答答的。 每次挥动翅膀,都在撕裂牵引扩大伤口,血染的范围愈发大片。 对迪奥狂热的信仰,骨子里嗜血的野性,让佩特夏对自己足够狠毒。 冰冻结伤口止血,然后冻结周围水汽,霁蓝色冰锥一寸又一寸的开始蔓延,周围小片区域都化成了尖锐的冰碴。 让伊奇无处遁形躲藏,纷飞的冰锥猛烈的攻击。 结束了,当佩特夏上头了,没有尽快脱离战斗,反倒是对着伊奇穷追猛打,让其无处遁形后。 战斗就结束了。 阿布德尔可就在一边,不是人机傻子,等两个打完后,自己在上场。 低空中的佩特夏,已经进入到红色魔术师的攻击范畴。 一圈圈的火焰化为绳索,囚禁裹缠住佩特夏的身体。 寒气冻结火焰,反应过来的佩特夏刚要脱离战斗。 就被红色魔术师一把抓住,双手摁住两只扑腾不停的翅膀。 尖锐的喙和锋利的爪子,仍在不停的挠地挣扎。 没用,已经被彻底抓住了,它并不是肉体力量强横的存在。 冰晶本来能冻伤所有试图抓住它的存在,但在阿布德尔的高温下显得苍白而无力。 红色魔术师像个大号的人形火鸡,浑身是红色,体型悬殊的两个鸟类压在一起。 远远看去,有点像老鹰抓小鸡。 阿布德尔双手舒缓了一下呼吸,因为佩特夏挣扎的太厉害,为了省事,直接打晕了。 “桑塔纳,何时来的?” 阿布德尔看到了一边托腮帮子观看的桑塔纳,悄无声息,可能也有阿布德尔心思放在战斗上的缘故,竟然不知道他是何时到来的。 “有一会了,从你们交战的时候就到了。” “是嘛,”阿布德尔点点头,敬佩的看着身子骨软下去的佩特夏。 “虽然是个鸟类,而且还是迪奥的手下,但我不得不赞叹,这只游隼的韧性和决心。 是个强劲的对手,我们怎么处理它。” “放虎归山,让它跟着迪奥作恶不太好,兽性被驯化后,注定了它只会跟随迪奥一个主人。” 一边的伊奇,听到桑塔纳的话,默默翻了翻白眼。 生活如此美好,为什么要认个主人,依附他人才能活下去。 伊奇是有这样自傲的资本的,它舍弃了锦衣玉食,在野外游荡。 面对桑塔纳这种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存在,伊奇也只是愿意和你共事,当成同伴。 绝不会谄媚摇尾乞怜。 桑塔纳提溜起来狼狈的佩特夏,琢磨了一下。 见它形态不错,做成雕塑应该很是威风。 柱之男可以将有机物转化成无机物的矿物石块。 而如今的桑塔纳,已经可以对其他生物进行随心改造了。 佩特夏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羽毛梳理顺滑,身体在无意识的站起来,摆造型。 最后选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模样,刚刚好的威风凛凛。 定型后,佩特夏的身体变成了灰白的石头雕塑。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这个雕塑的每一个细节都打磨的完美至极。 “给,”桑塔纳递给阿布德尔,给他讲解雕塑的使用办法。 这个雕塑当然不是简单的摆设。 放在店里,会自动攻击任何想要找事的人,使用者将手放在雕塑的头上,就能召唤出佩特夏自己的替身。 使用者能自由操纵替身【荷鲁斯神】,如指臂使。 能量消耗也很好解决,太阳能热能环保无污染。 丢到火炉子中都可以当喂食。 抱住雕塑的阿布德尔很是不知所措,这个玩意的确是能当镇店之宝,千金不换的那种。 就是这个喂养方式,有点难绷。 “我先走一步,”桑塔纳指了指小镇的门口,“波波在找伊奇呢,我再不出现,他怕是要进来了。” 走了两步,桑塔纳又折返回来,操纵城堡中成堆的尸体,让他们自己运动,自己把自己埋起来。 也省的到时候有人认不清祖先的尸体,引起一堆麻烦事。 小镇上醒来的人,迷迷糊糊的,思索梳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发现,尸体都在坟墓里好好待着呢,也看不见那个疑似偷盗尸体的外国人。 连偶尔会来到这,居住的恩雅婆婆,也不见了踪影。 一切好似一场梦,梦醒了,回归现实。 很快,这个小镇中流传出一系列的鬼故事,传言,反倒是风靡了整个埃及。 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引起了旅游业的蓬勃发展。 也有不少人,猎奇的变态思维,竟然跑到小镇上偷窃尸体,一时间各种风潮乱起。 你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失去了祖先,这一切都值得吗? 电视台的人,询问镇长,对当前小镇的乱局怎么看。 “哦,我的伙计,你在说甚么,这明明是祖先的恩赐。” 思维超前的让人无话可说。 …… 桑塔纳和波波等人,坐着修好的汽车,在下一个小镇中,吃了顿正常的晚餐后,挥手道别。 阿布德尔这次放心的去当自己的占卜师了。 波波也整理梳妆,换了身不错的衣服,带着小礼物,去找自己的埃及小姐姐。 伊奇嚼着口香糖,跟在身后。 桑塔纳站在原地,盘算着默默念叨。 “下一个就是你了,吉良吉影。” 第193章 仗助 “good morning早安,杜王町广播电台。 今天也是由我来为您服务,你的邻居原田海,这可真是个清爽的早晨,来听一首适合适合这种日子的歌吧,今早的一曲就从这里开始……” 轻快一气呵成的嗓音,从汽车载具的电台频道中传出。 花京院眼戴墨镜,把持着方向盘行走在油柏路上,承太郎放下自己的记仇小本本,拿出一边的杂志,翘起二郎腿,手拖着看最新的海洋杂志。 空条承太郎,28岁,职业海洋冒险家。 狂野的外表俊朗而有魅力,帅气中透露知性。 在学术界赫赫有名,多起生态调查,危险探测,都有他的身影。 开车的花京院手指敲在方向盘上,目光盯向前方车道,问道。 “承太郎,徐伦的发烧如何了。” “嗯,已经没事了,”承太郎沉声回应,看向窗户外后退的景象。 几天前,6岁的徐伦发烧到42度,医药不退。 承太郎都准备拨打外公乔瑟夫电话,动用对方人脉,准备来个专家会诊。 结果,徐伦的房间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桑塔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屋内了,和徐伦有说有笑的玩电子游戏,这几年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也就偶尔会在意大利能找到。 前一段时间,还去德国参加一对特殊的婚礼什么的。 据说是桑塔纳改写的人类基因,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伦无事就好,”花京院把持着方向盘,分出一丝神道。 “也是日本和美国间隔太远了,桑塔纳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你,我才知道徐伦的事情。 尽管从他口里知道没有大碍了,但还是从你口里知道了,才更放心。” “可能也是替身有关,所以才只能用特殊手段治好,荷莉也在看着孩子呢,没事。” 承太郎提了两嘴,心里开始莫名烦躁。 特别是病好了后的徐伦,一个劲的拉着桑塔纳玩游戏,虽说只是孩子的亲昵。 可他心里就很别扭。 人生头一次看桑塔纳如此不顺眼,当天晚上,他懒于练习的时停,都因为愤怒回到巅峰期五秒。 车辆停在学校的附近,花京院从储物盒中拿出望远镜,这还是上次他和承太郎一起出海时买的。 花京院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志向,连与人交谈,都因为不想要虚与委蛇,和那些不理解自己的人混在一起,而选择孤身一人。 选择专业后,跟着承太郎的志愿,填写了海洋学科。 他和承太郎不同,更专注于资料整理,现在攻读学位的同时,也没有落下承太郎的任意一次海上冒险。 花京院倒是很喜欢小孩子,每次见到徐伦,都会抽时间陪她玩耍。 这次也是间隔太远,消息还没来的及通知,徐伦的病就治好了。 望远镜里,墨绿色校服的模样,勾起了花京院的怀念。 自己,是在高中的年纪,遇上承太郎等人的啊。 “真没想到,最先结婚的竟然是你,我和阿布德尔还在赌波波的婚期,结果率先收到了你的结婚请帖。” 面对花京院的调侃,承太郎没做反应,下意识摸了摸怀表。 咔滋一声打开,里面是女人抱着徐伦的样子。 他的嘴角上浮了几个弧度。 心情好多了的承太郎扭转门把手,花京院随他一起下车,两人结伴行走在路上,周围不少女人惊讶的捂脸尖叫。 也有大胆一点的,走上来要通讯方式。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日本的校园,还是阶级分明的丑陋旧习,斩不断。” 花京院吐槽道。 校门前,几伙高年级的家伙走的嚣张,大大咧咧的叉裤兜。 见到年级低的,或是好欺负的,总要耀武扬威的凑过去,恶心腻歪人。 就算你低头弯腰问好,这样家伙也总会找事,侮辱你两句,贬低你获得快感。 要是你敢有一丝一毫的逆反心态,但没有实力,那更糟了。 这些家伙就像恶心的蛆虫,没事就来恶心你。 不小心手肘撞到你身子,把你的书本扔到大街上,在黑板上写满谩骂的话。 告诉老师没用,本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工资混日子资质度世的他们。 当然会理会管辖。 叫双方过来,各打几十大板,敷衍了事。 甚至于在日本这个畸形的环境里,出错的反倒是受害者,凭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为什么你不合群。 施暴者甚至因为能拉帮结派,担任班委干部,反倒会受到班上人的热烈欢迎。 极端一点,老师也会更加偏向他们。 同时,周围人也会看环境,默契的,一致跟你划分一道冷线,冷暴力,故意在一边冷嘲热讽。 不合群的都是废品,残渣,应该被清理的。 所有人都要一致攻击那个异类,以获得群体认同感。 绝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异类。 仗助在喷泉池边,小心翼翼的对待一只爬行的乌龟,他对这种爬行动物很没辙。 “歪,你小子,看到我是谁了吗?” 仗助起身,俊朗的脸庞露出爽朗的笑。 温和而礼貌的讲解自己在观察,并试图触碰这个乌龟,他从心底对这种爬行的动物犯纠结,就像是人面对蟑螂不敢触碰。 但这只是个人畜无害的乌龟,他想要克服自己的弱点,正试着触碰它。 嚣张的不良混混们,先是惊讶于仗助的高身板,但见对方礼貌的讲解自己的事情。 一个个嚣张起来。 “见到学长,不知道提前弯腰打招呼嘛,什么意思你。 区区一年级新生,穿的花里胡哨……” 说着,无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声音脆响。 仗助的嘴角被打出一丝血迹,他怔了一下,弯腰,抢先道歉,并问好。 谦卑换来的,不一定是理解,反而是变本加厉。 混混以自己的行为而洋洋自得,把手里的乌龟砸在地上,龟壳破碎涌现出血,指指点点戳着仗助的胸口。 “扣子解开,制服外套脱了,把钱交出来。” 仗助应和,没有反驳。 “差劲的人渣,”花京院面无表情,绿色法皇在地上蔓延,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无赖。 “呀嘞呀嘞,”承太郎来了一嘴这个,觉得这个家伙没骨气,不敢打。 但承太郎也没有去管花京院的打抱不平。 “拖拖拉拉的,快点。” “是,”仗助无比顺从的解开扣子。 “这样才怪,下次,把你这个牛粪头也一并剃光吧,看着闹心。” 仗助的动作停下了,“什么?” 询问的声音,让混混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调侃,“快点,牛粪……” 替身【疯狂钻石】果断出现,朝着混混的脸上猛的一拳头,飞起来的家伙撞到身后的同伴,一起倒地。 “你刚刚,说了我的头发吧。” 仗助的声音很冷,居高临下的在混混耳边响起。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见人下菜碟的混子学生,欺软怕硬,见风使舵。 遇上真正能把他们揍的人,就只能跪地求饶了。 “可是,我听到了,”仗助的脚踩在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往地上按。 混混的嘴里一阵哀嚎,仗助就停了下来,沉默一下,转身去救助那个被甩到地上的乌龟。 这一次,他很温柔的托举起地上的乌龟,将其放入水池中。 动作克服了膈应,眼里无限的温柔。 被仗助教训了的家伙,伤口痊愈的也很快,但鼻子的变形了,马脸一样的畸形。 “因为你的关系,我摸了自己不愿意触碰的乌龟,你,又要如何赔偿我啊。” 阴恻恻的威胁声,吓得混混拔腿就跑。 “看了不用我出手了呢,”花京院声音里很欣慰,看着仗助,也不知在想什么。 承太郎点了点头,念叨一句。 “东方仗助,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花京院不解,“桑塔纳让你找他做什么,我看这个孩子动作温柔,蛮健康的。 如果是桑塔纳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嗯,那家伙不在,也难得是件好事……” 承太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惨叫声从混混跑出的方向传来。 花京院和承太郎对视一眼,赶忙走向那个地方。 一边,把依仗资历的混蛋学长吓走的仗助,也同样听到了惨叫声。 真正的恐惧能随着声音,让人感同身受。 而刚刚的声响,传递而出的那种绝望,足够恐怖了。 绿化带的遮挡中,桑塔纳直起身子,正对来人。 “各位,上午好,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呢。” 承太郎和花京院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开口了。 “那些家伙罪不至死。” “嗯,虽然我说这话不太好,实在不行,交给警察关几天,放到劳改所里也好,你不要……” “你们在想啥,”桑塔纳明知故问的疑惑,看到二人欲言又止,轻松耸了耸肩,笑了笑。 “放心啦,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怎么可能真的杀人,纯良可是我的代名词。” “桑塔纳先生,”花京院很有礼貌的打圆场,“您将冷笑话的功力见长,能面不改色的说了。” “我是认真的。” “抱歉。” “没事,”桑塔纳侧身,骄傲的炫耀自己的成果。 “我原谅你们了,看,这是我最新研制的处刑……教育方式,让这些混蛋们当成偶像出道。” ? 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仗助也来到这里,恰好听到了桑塔纳的声音,眼睛眨了眨,往前走几步,又不敢靠近了。 刚才耀武扬威的几个家伙,现在都变成了女人,仗助毁容店的效果被完美去除。 这几个家伙变成了长得还可以的女人,蜷缩在地上痛哭,眼中涕泪。 “厉害啊,”仗助从技术手段,对这种天马行空的方式表示赞赏,毕竟基于伦理道德的自我约束,仗助可不敢这么为非作歹。 但是他善,挠着头一脸温和的说。 “不过,我觉得教训足够了,还是把他们都放掉吧,桑塔纳叔叔。” “啧啧啧,”桑塔纳咂嘴,伸出手指在仗助面前晃了晃,反驳道。 “不行嗷,就是你们这一次又一次的放纵,才害的他们走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我这是在帮助他们赎罪,是伟大的,伟大,无需多言。” “可,”仗助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被桑塔纳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再说下去,下一个就是你。” “可以,厉害的手段,桑塔纳叔叔的替身运用真是炉火纯青,不愧是我辈楷模。” 这一番变脸,惊到了承太郎和花京院。 “真是,”承太郎拉了拉白色帽檐道,“和老头子一样油嘴滑舌。” “不愧是乔瑟夫先生的孩子,你终于完美继承了他的特性。此子类父。” 听着两人的话声,仗助不满的抬头望天。 “那老家伙啊,算了,不提了,上次还坑我一顿呢。” 说着,仗助又看了眼地面上挣扎的几个混混。 犹豫询问。 “他们,会不会利用自己女孩子的身份,为非作歹。” “考虑的很周全,”桑塔纳朝他竖起大拇指,补充道,“我故意保留了一部分,只要人稍微剥开衣服,就能发现,他们是变性的,俗称太监。” “好吧,”仗助低头有点不敢看桑塔纳了。 毕竟是在他患重病时拯救他的恩人,心里的滤镜破了就不好了。 第194章 仗助的身世 在桑塔纳的严防死守下,二乔没有出轨。 不,应该是,荒木本人口中承认的那样,二乔本身是被迫出轨,奉命出轨,奉旨出轨。 jojo第四部时,需要一个主角,乔家人死的太多,生的太少,一脉单传,承太郎的子嗣太小,二乔太老。 如果直接画徐伦的故事,时间线就会推进到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之后的未来。 而人类光凭想象去描绘未来的画面无法带给人真实感。 需要一个能合理关联二乔和承太郎的人选,那么,只能是苦一苦二乔,罪名荒木来担。 以破坏人物设定为代价,以小片段逻辑紊乱的情节,延续故事的发展。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二乔倒是因为荷莉的原因来到日本。 但和桑塔纳一起来的。 很偶然的一个周末下午,二乔心里烦躁,拉着桑塔纳跑到居酒屋中畅饮。 清酒一瓶接一瓶,酒当水喝的二乔,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东方朋子还是个青春靓丽大学生,在学校中作为实习老师,一个真正的负责任的,几乎堪比大熊猫般稀少的,认真对待每一个学生的教师。 在难得的周末,约上几个姐妹朋友,也来到居酒屋放松一下。 酒杯下肚,将满肚子的苦水往外挤了出来。 学生一个个的拽的不行,不按时完成作业,课堂捣乱,职场氛围混乱,男教师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老实待在家…… 越说越气,同来的几个女孩子,也是各有各的烦恼。 但难得的周末休闲,总不能变成诉苦大会。 东聊西聊,当然少不了异性话题。 因为苦闷,从微醺喝大了的东方朋子,对这些家伙叽叽喳喳的说话时不屑一顾。 她的性格强势执着,唯唯诺诺的看不上,搭讪的不良又太过轻浮。 如果有人纠缠不休,她那易怒的脾气会施展暴力手段。 周围的家伙们都一个个的脱单的脱单,阴暗里当宅宅的开心自乐。 就属东方朋子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宁可一辈子孤傲下去,也绝不委屈自己。 酗酒不好,但酒精麻痹神经的感觉,让周围晕乎乎的,能让人暂时忘却世俗的纷纷扰扰。 胃部抽搐后的呕吐,几乎能把憋屈苦闷全部吐出去,让身心彻底畅快。 哗啦啦 在厕所里吐了个痛快后,东方朋子迷迷糊糊的来到自己预定的休息包间。 而这个时候,同样脑子一团浆糊的二乔,也摇晃身体,在隔断的走廊来回踌躇。 自己的房间,在哪来着? 可恶的日本,房间用木头隔开,也不整个显眼的标注,一定是故意为难自己。 二乔碎碎念,意识面前记得屋子门的样式。 上下眼皮打架的很疲惫,头很晕,他伸出手要拽门把手。 有人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 “谁?桑塔纳,那没事了,”二乔头一歪,就倚靠在桑塔纳的肩膀上睡着了。 呼吸匀称,似乎在做美梦,梦里是丝吉·q。 那双要抱人的手,被桑塔纳无情拍下,似乎梦里的动手动脚见没有得逞,二乔嘟囔两句梦话。 继续睡下去。 二乔是修炼过波纹的,哪怕是练习的次数少了,但年轻体壮叠加波纹代谢,让酒气醒的速度快了一些。 身体醒了,但大脑因为困倦,还是晕的分不清人。 把二乔放置到屋子的休息处,桑塔纳走出屋子,犹豫了一下,来到二乔走出的门前。 正好是对门,二乔本人没有看认错屋子,但身体摇摇晃晃的,顺拐了。 走到了这个屋子前。 拉开滑动的木门,屋子中除了躺在地上的东方朋子,别无他人。 “我好像破坏了世界进程,”桑塔纳低下身子,看着睡颜喃喃自语。 “那我缺的仗助,该从哪里补回来啊。” 不大的声音,吵醒了半醉不醒的东方朋子,临睡觉前,她的心心念念的想着。 未来自己会不会嫁人,孩子要取什么名字,真命天子在那里等着自己…… 很多,很杂的思绪,像是秋天纷飞的落叶把她埋葬。 最近,她那平静的脑海世界,好像来到了春天,万物复苏,又到了小动物…… 结果一睁眼,一个不错的帅哥哎,是梦吗? “下次记得喝酒带上清醒的同伴……” 桑塔纳的话没说完,就被东方朋子用手捏了捏脸蛋。 好吧,看着眼角含春的姿态,桑塔纳不用读取思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还不屑于趁人之危,权势有了,想要啥样的没有啊。 何必趁人家小姑娘不清醒的时候动手动脚。 揉搓指尖,桑塔纳轻松打了个响指,东方朋子的酒劲一下子醒了。 现在的状态很明了,自己跟个痴女似的,摸着眼前不认识男人的脸蛋。 很帅,对自己胃口,身材也很棒,但就是不是时候。 醉酒后随意的行为,让她头发散乱,妆容全花,衣服松松散散的垮了。 好消息是没走光。 坏消息是,活像个颠婆。 桑塔纳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待下去,让东风朋子窘迫难堪。 转身走了。 酒醒后,二乔突然怀念起丝吉·q了,连夜坐飞机回到美国。 一发中魂,老蚌怀珠。 虽然桑塔纳应二乔的请求,调理过丝吉·q的身体,让其保持年轻态。 没也是万万没想到,二乔兴致竟然强烈至此。 更巧的来了,孩子出生后,起名字正好是仗助。 没几天,医院就遭受到了恐怖袭击。 在乱局中,一个蓄谋已久的人贩子,竟然袭击婴儿区,抱走了几个孩子。 二乔的孩子就在其中。 所有人第一时间寻找,结果发现事情的参与者,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死于非命。 但没关系,人死了,只要时间够短,桑塔纳都能从新鲜的尸体中挖出事情的经过。 然后,一通寻找,这才发现,倒霉的仗助已经是东方朋子的养子了…… 没错,跨度一万多公里的距离,送到了东方朋子身边。 桑塔纳能说什么,只能说命运修正的厉害。 至于茸茸,桑塔纳及时的收养了他,连同整个布加拉提小队的几个人,都安然无事。 当时的桑塔纳对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无所知,只好听之任之。 告知了丝吉·q和二乔。 当天晚上,两人连夜坐着12小时的飞机,来到日本。 东方朋子收养仗助也是有原因的,她莫名奇妙的在上班的路上,捡到了仗助。 当时天快要下雨,阴沉沉的。 出于照顾孩子,东风朋子特意站在周围房子的屋檐下,等焦急的失主到来。 结果仗助哇哇大哭,饿的可怜巴巴的咂嘴。 喂奶换尿布,等不到人后报警,到医院里观察婴儿是否患病,有隐患。 一堆事下来,东方朋子累的筋疲力尽。 但看着小仗助欢快的笑脸,心里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医院里的结果下来了,孩子很健康,而且明显是西方人。 联系周围的医院,以及警察逐步的调查。 没有一家外国人是丢弃这个孩子的父母。 以后寻人告示还会继续张贴,尽量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 但目前的处理情况,如果东风朋子不照护,就只有送到特殊机构。 东方朋子犹豫再三,既然已经找不到父母了,决定暂时将婴儿领养。 直到二乔和丝吉·q找上门。 最后,桑塔纳彻底调查,为什么能跨越大半个地球,把一个西方孩子送到日本。 结果很令人无语。 日本富豪因为西方的孩子好看,耗费重金从美国黑市上购买孩子。 然后在一系列的巧合下,运送的人出事,仓皇下将仗助放到马路边,然后又因为警察在找人。 担心涉黑的事进局子,不敢出来认。 关键是这种事还不少。 觉得混血宝宝好看,于是主动借种,怀孕后离开。 更极端一点的,还凭借孩子向生父索要抚养费。 甚至是单纯为了钱,在富人酒店工作的女人,提取出某些橡胶制品的小蝌蚪,人工怀孕。 等孩子长大了,认父分割家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东风朋子在见到桑塔纳后,眼睛一亮,立马就邀请他进屋子,说要感谢对方。 桑塔纳也不知道自己有啥值得感谢的。 两人就见了一面,还是东风朋子喝醉后,简单的交谈,说了不超过三句话。 但东方朋子就是拉着他要进屋。 当桑塔纳表明来历后,她的脸色转变的堪比变脸。 如同护幼崽的老母鸡面对陌生人那样,谨慎的上下打量桑塔纳。 了解到前因后果,东方朋子的第一反应是认为是编的。 但编小说的都不敢写的这么狗血,那大概有可能是真的。 现实没有剧本,每天都是混乱的现场直播。 二乔和丝吉·q到来的很快,与东风朋子一顿交谈后。 二乔和桑塔纳被扫地出门。 两个女孩子竟然意外的合得来,丝吉·q租下了东方朋子家里面的卧室,二人一起照顾仗助。 仗助年纪小小,就拥有了几十年后美国的顶级配置。 我有两个母亲。 第195章 承太郎的宝贝 “我叫空条承太郎,怎么说,从血缘和伦理关系上,我算是你的外甥。” 承太郎说话时面无表情,但他也多少能理解了二乔的想法。 二乔第一次见到襁褓中咬手指头的茸茸时,脑子也是晕乎乎的。 承太郎不至于,所有感情都压抑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下。 但相处了数年的花京院,还是微微笑了一下,没笑出声是他的修养。 “虽然很莫名奇妙的,”承太郎安定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吐槽。 “老头子老当益壮,不告诉我母亲,也就是你姐姐的原因,竟然是外婆害羞,不好意思,抱歉,不是针对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的母亲,现在应该正在你家里,和外婆对峙。” 承太郎说着,抬起手臂撸袖子,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我们边走边说吧,时间不早了,你还要上学。” “哦,”仗助点了点头,顺便看桑塔纳一眼,发现他和花京院在一边讨论事情。 “总之,你的事情暴露出来,我母亲,你的姐姐,在那里耍小脾气呢。 我出生来二十余年,第一次见到母亲发了这么大的火。” 承太郎说着,但嘴角疯狂上扬,抑制不住的笑的开心。 能看到老头子二乔手足无措,真是值了。 “总之,你现在不要回家,我母亲在和外婆闹别扭,你的……” 承太郎总觉得这样说法有点怪,最近在美国,也有一些这样的苗头就是了。 但没想到,有人率先施展。 “你的另一个母亲,东方朋子,也在一边劝说双方(看戏),当事人你就不要凑上去了。” “抱歉,”仗助没有犹豫的弯腰低头,对承太郎如此说道。 “你道歉做什么,你也不知情,”承太郎扭头疑惑。 “因为我,让家人之间起冲突什么的,总归不好。” 仗助手抚在胸前,十分真诚。“还是让我过去吧,去见见血缘上的姐姐,说真的,我经常受到一个邻家姐姐的帮助,也很期待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姐姐。” “唉,”承太郎被仗助的温柔折服,叹了声气,掏出手机,开屏显示的全家福,递给他。 “你提前认一下,这是我的母亲,你的亲姐……” “荷莉姐?”仗助嗓子里疑惑的颤声,堵住了承太郎的话。 “什么意思?” “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很照顾我,经常见我的荷莉姐。” 承太郎明白了,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机,转头看向桑塔纳。 他和花京院在聊天,显然两人聊的驴唇不对马嘴。 花京院偷偷听家庭的伦理八卦,有关心,也有好奇。 桑塔纳纯粹是心虚,毕竟自己早早的告诉荷莉,让她知道这件事,也因此,从幼儿园开始,荷莉就常常去见仗助。 两伙人以为互相瞒住了对方,并洋洋自得。 这一次,纯粹是荷莉来找仗助的时候,碰上了母亲丝吉·q,为了不暴露,恶人先告状。 占领道德制高点。 结果一不小心上瘾了,恶作剧大爆发,有点下不来台。 赶紧向桑塔纳求救,他有什么办法,自己去了只会火上浇油,叫承太郎拉仗助呗。 性格温和的仗助,只要到了,双方就会心照不宣的揭过去。 至于仗助那一头怪异的凸出飞机头发型,承太郎多看了几眼,没有评价。 桑塔纳告诉过他,这是仗助的禁忌,桑塔纳救助仗助时特意改造的发型。 至于仗助为什么是黑色头发,据丝吉·q所说,她的祖父也是位黑发东亚人,但她是纯正的欧美形象。 莉莎莉莎同样也是如此。 摊开了就好办了,仗助准备一会后,以陌生人的身份,装成不认识荷莉姐,插入到两人的争执中。 最后以包寿司为结束语,完美收官。 那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呢? 上学,想到这两个宛如魔鬼的字迹,仗助的心情瞬间崩塌。 “糟糕,要是第一天上学迟到,老妈会修理死我的。” 这里指的老妈,明显是东方朋子。 丝吉·q只会一味的溺爱,舍不得的。 提溜起小包,仗助小跑着逃走了,赶往学校方向。 承太郎默默看着远去的仗助,不说话,转头,以审讯犯人的姿态看着桑塔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这是桑塔纳从承太郎眼里的沉默中读出来的。 可惜,桑塔纳显然不是会老实接受审判的人,身形一动,像是逐渐退却的晨雾。 消失不见。 “呀嘞呀嘞,”承太郎拉了拉帽檐,不想说话,家里伦理剧太闹心了。 不如自己轻松愉快的海洋研究,海豚之类的。 最近承太郎还在苦恼如何跟徐伦打好关系,这孩子见到自己怯生生的,往后退。 你知道小小的一步,对老父亲的伤害有多么大吗? 承太郎打迪奥都坚强的心脏,在那个时候差点碎掉了。 “想什么呢,”花京院拎着饮品,递到承太郎的眼前晃了晃,嘴里叼着吸管滋遛滋遛的畅饮。 承太郎接过来,拆开包装后冷吸了一大口。 垃圾扔到垃圾桶中,靠着花京院,坐在街边的条状塑木的公园椅上。 “是不是又埋头工作,忽略了家庭,现在被周围人说了,不明白如何表达?” 花京院的话还是一针见血。 “我和徐伦相伴的时间,的确有点少。” 承太郎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花京院毫不留情,步步紧逼,“不是有点少,是少的可怜,我两三个月陪徐伦玩耍一次,她都和我亲近,你陪伴她的时间是比我长。 可是你没有表达,你沉默的含义,阿布德尔,波波,哪怕是伊奇都能看明白。 桑塔纳我们就不考虑了,他是个bug,能直接窥探人脑想法。 承太郎,你不能奢求自己无声的表达,让一个几岁的小孩明白发生什么。 事情是有很多,但你的地位身价,也绝对没有紧张到,为亲生女儿挤出时间玩乐都做不到。 我知道有替身使者伤人的事,需要你解决。 可波波能一年十个月冒险旅游,处理事情,依旧能把埃及小姐姐哄得找不到北。 你呢,闲暇时间,关系徐伦,能不能视频通话,能不能不要缺席她的重要时间。 金钱也好,事情也罢,处理再多,还会有更多。 但你也注意周围,不是谁都如同母亲一样,像荷莉小姐那样无条件的爱你,包容你。 感情需要维系,不是一味的沉默。 哪怕是煮沸的香茶,不持续加热,也总会有人走茶凉的一天。 孩子成长的时间真的很短,承太郎,你……” 花京院不说话了,因为承太郎头已经低下,这个脊梁近三十年没有弯过。 此时此刻压弯了腰。 花京院也心知肚明,没有人比承太郎更爱他的女儿。 仅仅是担心女儿健康,承太郎自动戒掉烟草,再也没有抽起。 抱起小小的女儿后,因为一次胡子扎到了女儿,露出了无邪的讨厌表情。 承太郎就格外注意胡子茬,哪怕是每天都理一遍也不够,还要在用手反复触摸,又没有扎人的可能。 默默把一切能撞到孩子的尖锐硬物,隔上防护。 含到嘴里,捧到心里。 某些事,想明白了,就好了。 第196章 片桐安十郎 东方朋子走在大街上,身材高挑,齐肩乌发,高额头用发箍往后扎住,蓝色耳环摇晃。 身后有车辆的呜呜摁笛声。 这种声音东方朋子久违的熟悉。 很久没人敢这么猖狂的搭讪她了,上一个,好像还是被自己拽着头发,一把撞到车门上。 车子和脸蛋一起变形,哀叫。 良好的教育,让她尽量不率先发作,只是身体绷紧,暗自警惕,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 立马发作。 自己作为一名好学的教师,随身携带导包包里,有一本棱角分明的硬皮书,拽着肩带就能当流星锤,也是很合理的。 对吧。 车在她身边的马路上缓缓超过,上半身的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名为金钱名贵的光。 来人说话声绅士,但挑逗味十足,“美女,要不要乘一趟免费的车,不要钱嗷。” “汽油味我嫌弃,”东方朋子头转到一边。 “我这是充电的。” “免费的没好货。” “美女总是有优待的,你说对吧。”桑塔纳不依不饶。 东方朋子淡淡的笑了笑,拉开车门迈步进去。 桑塔纳也没有一脚油门下去飙车,后面自行车的链条和铃声脆响。 东方朋子的父亲,东方良平慢悠悠的骑自行车和桑塔纳的跑车并肩。 “仗助那孩子,开学典礼怎么样。” “很顺利,”桑塔纳绝口不提差点迟到的事情,也不能提仗助表面温和,脾气上头后把学长打的脸部变形。 更没有提自己认为仗助太过于谨慎小心,直接把那几个学长混混揉捏成偶像。 现在,应该在日本地下训练室中,接受严苛训练。 成为偶像,或者被打成混凝土浇筑到东京湾下面,选一个? “哈哈,”东方良平蹬了蹬车脚蹬,“这样就好。” “这可难说,”东方朋子手抓着背肩包,抱怨道,“那个笨蛋,遇到事情很容易发火。 不过,那小子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温柔体贴的。 所以不用担心。” 荷莉:好巧我家阿强也是这样呢 桑塔纳和东方良平听着朋子这幸福的抱怨,互相轻笑着摇头。 车子静静驶过马路,旁边店铺旧报纸的一页没有系扎实,一张陈年旧案的处刑事件。 飘落到地上,被车子无情的碾压过去。 片桐安十郎,绰号“安杰罗”,恶心而低级的罪犯。 长相骇人,乱糟糟的头发如荆棘般耸立,肤色浮白的如同死鱼,面容阴翳,身材野兽般狰狞。 智商高达一百六,性格恶劣,心理扭曲,行为变态,疯狂残忍。 同时在高智商的基础上极度富有耐心的人。 超高的智商让他的早熟,更善于利用法律漏洞,能敏锐的揣度人性善恶。 十二岁那年,察觉到自己未成年可以为所欲为的他,首先在夜晚袭击了一对约会中的情侣。 可惜,桑塔纳自从成为究极生物。 灵魂彻底升华。 前世记忆都清晰的显现在脑海。 甚至于,他能够记起上辈子第一次睁眼时模糊的刺眼光芒。 既然能记得自己看过的jojo。 他打出了一张人物清单,也能当做死亡笔记,里面清楚的记载着每一个家伙可能要犯下的罪行。 挨个去找。 桑塔纳当然不会果断的将对方直接了结。 他会尝试引导,无可救药者,就让他烂下去,直到他忍不住对其他人出手的前一刻,在撕碎他的野心。 安杰罗的扭曲变态是天生的,无药可治的。 看到人们幸福的画面,他就会忍不住,恨不得将对方全部撕碎。 见不得有人开心,无法忍受他人幸福。 日常中对他的任何轻微冒犯,都会让其内心生出阴暗的报复心理。 暴怒的他,会不放过任何冒犯过他的人,哪怕是一只狗,他都能扭断脖子,生啃狗带血的脖颈肉,将狗血喷在主人的脸上。 犯罪是能给他带来愉悦的事情。 在被桑塔纳无形的阻止后,他因为暴力行为被东方良平逮捕归案。 几天的管教,非但没有改变他扭曲的性格,让他认识到错误,他反而开始变本加厉。 耐心性极强的他,可以为了报复一个目标不吃不喝持续蹲守。 有这种耐心恒心,何愁大事不成。 但他就不,他可以为了犯罪几十天废寝忘食,但绝不往正道上迈出一步。 他蹲守在目标的家门外,耗费几十天观察对方的行为,衡量对方的生活习性,就为了自己的计划的万无一失。 这个恶魔耐心感十足的等待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桑塔纳直接将他拉入幻境的世界。 在里面,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恶心能力,陆续犯下多桩案件,惨绝人寰。 阴暗恶心到,连厕所里的老鼠都会吐。 男女都不放过的欲望,分割切除人体…… 桑塔纳看着他的梦,都感到脑子被玷污了。 作为这个恶心低级的罪犯,桑塔纳就没打算放过他,什么谋划计策,不过是实力不济的权衡。 在原着中,这个家伙残忍杀害东方良平后,不死心的继续攻击仗助和承太郎。 最后被反杀,和岩石组合在一起,成了第二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永生者。 第一位是外太空的卡兹。 第三位是永远达不到死亡真实的屑老板。 最终他变成了路标伫立在马路边上,成为了情人约会碰面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那若隐若现的哀叫声,让情侣害怕,仓促下贴近身子,顺理成章的牵手拥抱。 最后啵在一起。 吊桥效应,或者是拉不开最后的遮羞面,只等一个主动就好。 所以说,为了防止杜王町失去特色地标,促进年轻人生育恋爱的积极性,大力发展杜王町旅游业。 等诸多考虑下,桑塔纳还是把他变成了石块。 生不如死,日吹暴晒便宜他了,所以桑塔纳改写了他的神经感受。 和煦的太阳光,会带给他带来油锅般的高温与煎熬。 白色冰凉的雪花,带来的是极端寒冷,冷到能冻结手臂。 矿物质的他,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发出无声的嘶吼哀叫。 叫吧,很动听不是嘛。 人渣就该如此下场。 第197章 虹村形兆 “说起来,杜王町最近的治安,真是和谐啊,”作为几十年的老警察,东方良平乘着自行车,人老心不老的和桑塔纳的跑车比赛。 这并非绝对的碾压局,跑车要遵守交通规则,以及在十字路口鸣笛减速等。 并且还有前方堵车,有慢吞吞不着急前行的。 鸣喇叭也不知道靠边,像个聋子似的,这速度不如去开婴儿车。 那个连酒驾都不用查,还省油不是嘛。 两人的比赛,不出所料的又是桑塔纳完胜,东方良平老顽童似的笑着说完了这句话。 换来桑塔纳的白眼。 杜王町和米花町的差别在于,一个有替身,一个有超能力。 也得亏是桑塔纳一直在看着,才保证了这几年杜王町的安宁。 不然,就这形式,杜王町非乱了不可。 “当然了,爸爸你的功劳功不可没,”东方朋子说着,手肘戳了戳桑塔纳的肋骨,示意他跟上。 “没错,”桑塔纳点头附和。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东方良平已经做到了警察的极限。 日本所谓的治安良好,有很大一部分,是民不报官不举。 得过且过,混日子。 毕竟,自卫队都要靠二次元和女优来招人,整个社会沉浸在泡沫破碎后的余波中。 几十年都没喘过气来。甚至还在往后倒退。 你能要求啥。 警察照例巡逻,都是看在那可怜的工作不要被人取代的份上了。 专心认真做事,不存在的。 但东方良平真的这么干了,一大把年纪,每天骑着个自行车溜达。 遇到异常情况,头发都花白了,还敢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有点童心,喜欢打打闹闹,以及亲近的人恭维一下自己,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工作没白干。 这就是东方良平少有的爱好了。 当然,他也会在下班后小酌一杯酒,微醺中舒缓工作时紧绷的神经。 喝的不多,就是预防有突发情况,自己没法随时出任务。 下车后,虹村形兆主动前来,拉开了车门,一板一眼的请人从跑车上下来。 虹村形兆,任职于卡兹集团,日本分部的特别办事处。 这个部门,是桑塔纳专门设计的,只招收替身使者,同时也是处理替身使者事务的部门。 十一年前,东京虚假的经济泡沫彻底破碎。 桑塔纳以及卡兹集团出手,维持住了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局面稳定。 但却止不住天台上下饺子一般,一无所有的投机者,破产清算的公司负责人…… 没办法,这就是经济的规则。 好似潮水,有涨潮的那天,必然就会有落潮的时刻。 大国为了不让自己掉一大管子血,只能转移灾难,把小国端到餐桌上啃食。 小国是没的选,只能直面灾难,受灾严重的,当然就是本国人民了。 虹村家偏偏是那无数个倒霉的其中一支,公司倒闭,负债累累,母亲重病在床。 虹村父亲惶惶如丧家之犬,每天提心吊胆的躲藏催债人。 他没有勇气把债务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然后用死亡终结一切。 只能把受到的所有不满愤恨,发泄到两个未成年的儿子身上。 无缘无故的,动辄打骂,甚至连患病在床的妻子,都受到了指责。 十一岁的虹村形兆,用身体护住父亲殴打弟弟的拳脚,用后背挡住他攻击母亲的唾液。 安慰母亲和弟弟,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朝深渊滑落。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也护不住弟弟的伤痕,自甘堕落的父亲在酗酒后还会拿他出气。 他已经走到了绝路。 尽管这样,他还是强撑着,支起这个濒临破碎的家,照顾弟弟母亲。 他的精神快崩溃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肉体无法承受伤害后,总是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 如果有什么,就来救救我,奉上一切都无所谓。 桑塔纳注意到了,或者说,很多苦难他都能看到。 就是懒得管。 世界上几十亿的人,谁没有绝望和苦恼的时候。 他也不是没试过拯救全人类,结果发现这就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要做一份无意义的,没有尽头的工作。 对人类来说,十年都会有代沟,三十年,四十年的变化翻天地覆。 六十年,七十年,足以是一代人死去的时间。 可对桑塔纳来说,时间眨眼间过去了,回头看去,我帮过的人怎么都死了。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演变,轮回。 没有尽头。 人类社会是上升的螺旋楼梯,在不断重复中向上,而且脚下的台阶,都是一砖一瓦现垒砌上去的。 取巧的代价,是根基不牢,大厦轰然崩塌。 或许会有幸存者,在原来的地基上继续前进。 但死去的再也无法挽留。 认识到这一点后,桑塔纳彻底放弃,大方向上管理一下,偶尔看到可怜的,有价值的,救助一下。 既然虹村形兆愿意付出代价,那自己就交易呗。 母亲得到救助,弟弟被送到幼儿园。 虹村形兆死心塌地的跪倒在桑塔纳的脚下,任凭驱使。 因为要养家的缘故,他养成了一板一眼的性格,只会按照既定规矩逻辑办事,死板认死理。 因为如果不将一切做好规划,那么,他早在找不到工作的几天饿死了。 规划好什么,就一定会去做,绝不打乱顺序,也不受到尔虞我诈得外界影响。 死脑筋,会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绝不给自己留下回头路。 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效忠了桑塔纳,就一定会忠心耿耿。 哪怕犯下罪孽,干脏事,并做好了下地狱里准备。 唯一能让他心有触动的,或许只剩下智商耿直的弟弟亿泰和病弱的母亲。 “忠诚嘛,很好,我喜欢这个词,”当时的桑塔纳,坐在椅子上右倾托着下巴。 目光在虹村形兆身上游走。 金色的,有点像波波的扫把类型头发,硬朗身体,浓眉下的眼睛,是少年人强装坚定的模样。 “大人,无论什么任务,交给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您完成,献上忠诚。” 孩子生稚嫩生硬。 但这股胆气,让桑塔纳想起非洲的孩童雇佣兵。 叛军收拢稚气未脱的孩子,给他们饱餐一顿,拽着他们许诺未来。 从小饥寒交迫,被大人嫌弃的小孩子,有几个能抵抗的了这种洗脑。 没有感受过爱的孩子,就像沙漠中随风而逝的风滚草,只要点滴爱的水分。 他们就会赌上一切,在此地生根发芽。 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人也会自己催眠自己,不断地加深忠诚烙印。 我们都在至死不渝的追随着渴盼的幻影,哪怕是一场空的泡沫。 几天下去,那些洗脑完毕的孩子,就敢拿着枪对准父母兄弟。 毫不留情。 第198章 虹村亿泰的父亲 第一百九十八章 虹村亿泰的父亲 那虹村形兆呢,他的忠诚又会是什么样子? 桑塔纳身子前倾,对着虹村形兆轻轻询问。 “你的父亲,最近很不安分。” 虹村形兆装大人的脸色终于是变了,他是个底色极其复杂的人。 父亲的确很混蛋,他也恨对方,但桑塔纳大人的意思是……杀掉? 他悄摸的抬眼,试图通过脸色判断桑塔纳话语的含义。 却看到桑塔纳玩味戏谑的勾唇笑。 好吧,他是自己吓自己,跌入陷阱,桑塔纳就是顺口提一嘴。 “大人,您的茶,请慢用,”虹村的母亲从厨房中走出,泡好茶后,主动伸手在到桑塔纳的背后捏肩,脸色红润。 虹村形兆又不确定了,他小心试探,“大人,我已经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您可尽管放心我的忠诚。 倘若这个混蛋回来的话,我一定把他打出去。” 虹村形兆的话不似作伪,让桑塔纳无语了,他就逗小孩,怎么还急眼了。 好吧,是他迟钝了,巨人玩弄蚂蚁,就算是轻手轻脚,也可能捏死挣扎逃窜的蚂蚁。 害怕惶恐是正常的。 “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儿子,亲手杀死他的父亲。 你家又没有霜之哀伤继承,也不需要写轮眼激活。 不过……” 桑塔纳没有继续说话,脑子里琢磨起来,发现jojo里面弑父的角色是真不少。 迪奥那人渣父亲酗酒家暴,不折不扣的混蛋,被迪奥亲手药死。 后来,为了获得家产,迪奥故技重施,给养父下药,真相大白后掏出匕首殊死一搏。 结果乔纳森·乔斯达没刺中,养父使用了乔家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闪现,挡下了攻击。 往前有卡兹不被族人理解,反杀掉全族人后连亲生父母都没放过。 后有吉良吉影的老爹灵魂照片,被他亲手砸死的。 天生邪恶的迪亚波罗囚禁母亲,杀掉养父,放火焚烧村庄。 果真是仙之人兮列如麻,人才济济凑一堆了,人类群星闪耀时。 “我的要求,是你去监督你的父亲,放心,”桑塔纳把玩着他肩膀上的纤纤玉手。 “你会感谢我的。” 虹村形兆垂下蓝靛色眼眸,既然立下誓言,奉上忠诚,那他就会至死不渝的遵守。 他是拧转发条后固定轨道的机器人,如果有胆敢阻拦在前方的。 他会为此不择手段的消灭掉。 他来到了那个房子,虽然只是几天不见,却恍若隔日 父亲一如往常的暴怒,把母亲留下来的离婚书撕碎。 虹村形兆真心不忍,主动帮父亲操劳家务,结果在其喝醉后,又是一顿暴揍。 这次,虹村形兆反倒是释怀了,只要母亲弟弟无恙,自己忍受这些,可以的吧。 直到某天,父亲手里的钱财滚滚而来,珠宝黄金也有不少。 还清了外债,还耀武扬威的要求见母亲,说对抛弃他的事情既往不咎。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在痴心妄想,母亲悄悄给虹村形兆发来消息,说如果不想待在父亲身边,可以直接过去。 安心过当下的日子,从此忘却掉他。 虹村形兆还是不放心,据他的观察,父亲自从破产后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根本没有踏实下心来,老老实实工作的可能,也受不了伺候其他人。 那么,没有工作的父亲,又是如何获得的财富。 虹村形兆开始了调查。 很快,桑塔纳的刻意透露下,他知晓父亲身上发生的一切。 把灵魂贩卖给名为迪奥的吸血鬼,迪奥在全世界寻找拥有替身资质的人。 他的父亲是有替身资质的人,额头上生有肉芽,是迪奥对不信任的人,控制的手段。 没过多久,虹村形兆就看到父亲在地上摸爬打滚,痛苦的哀嚎。 眉心往上有个坑洞,章鱼触手般的东西在里面搅个不停。 这副德行丑陋不堪,纵使他十几年了,他还清楚的记着每一个细节。 “迪奥,迪奥死掉了,一定是这样。” “老爸,我去叫救护车。”当时他下意识的去拿身边的手机。 换来的是父亲在地上打滚时吼出的绝望。 “没有用的,这不是生病,是肉芽开始失控。” 肉芽的融合速度非常快,用不了多久,这个混蛋就会变疯。 一旦吸血鬼的不死性,和父亲的替身相互融合,这混蛋就会变成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虹村形兆明白了桑塔纳叫他到来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两瓶药剂。 耳边声音历历在目。 “红色的,彻底结束掉这个人渣的生命,让他死去。 蓝色的,剥夺他的替身和肉芽,以后这家伙就是个普通人,和你再无瓜葛牵连。” 虹村形兆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还是忍不了,他撸起袖子,朝着在地上挣扎的父亲揍上去。 “混蛋,母亲重病在床,几乎要死掉了,弟弟饿的哭泣,你还只知道酗酒,揍我们撒气。 你就是人渣,混蛋…… 这是为操劳到重病的母亲打的,这是为弟弟打的,这是为你不负责打的……” 虹村形兆的拳脚对其父亲来说不痛不痒,一个是他的年岁太小,一个是肉芽的痛苦让他无法顾忌这些皮屑一般的瘙痒。 揍完后,虹村形兆总算心情畅快了。 蓝色药剂泼洒在父亲头上。 终于,哀嚎声止歇,凌乱的屋子中,只有虹村形兆和摊在地上宛如烂泥的父亲声响。 捂住反作用力而生疼的手,虹村形兆恶狠狠的放话。 “债务你都已经偿还干净了,迪奥给你的财富还剩下不少,这处房产财产都归你。 不欠你的了,再见。” 虹村形兆的父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骨仍然挣扎着起身,从箱子中掏出以前的全家福,希冀着恳求。 “别,别走,我不要这一切了,我后悔了,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回来吧,行吗? 回到从前, 求你……” 关上门的虹村形兆,再也听不到虚弱的恳求声。 人都是复杂的,从没有非黑即白。 父亲对他的暴虐是真的,自暴自弃是真的,最后发现自己爱着他们也是真的。 人,从来就是如此复杂。 此后,虹村形兆再也没有打听过父亲的消息。 就是单纯的弟弟虹村亿泰,这家伙会经常性的看望那个混蛋,偷偷对他说。 那家伙看开了,开启了新的生活。 人,真的好复杂。 第199章 下课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下课 下午三点,叮铃铃连续而脆响的声音,预示着下午课的结束。 日本的公办上课时间就是如此之短,有不少人在高中毕业后选择直接打工,或者随便上一家自己能考上的大学。 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学习额外的知识,就需要去耗费大价钱购买课外题材料,请一对一的家教,花费同样不菲。 讲台上教师交代几句后,收拾教案夹胳膊肘和侧胸口离去。 教室中喧哗一片,交头接耳。 负责当天值日的,走向墩布拖把的位置。 汇聚社团活动,勾肩搭背的玩伴们,约好体育玩耍的,聚成一堆。 仗助紧张的收拾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没时间去玩耍和街边闲逛。 “嗨,仗助,你也在这,真巧,咱们又是一个班。” 发声者是虹村亿泰,是虹村形兆的弟弟。 略微干哑的声音大大咧咧,是一个耿直的大聪明,不擅长作出决定,易怒易冲动,总是因为莽撞被母亲教训,但还是不改性格。 哥哥虹村形兆对他冷酷到严苛,态度相当冷酷,时常斥骂亿泰,认为其不够自信,不能灵活运用自己能力。 但仗助觉得虹村形兆顶多算是恨铁不成钢,其实很多细节都是关心弟弟的。 不过傻人有傻福就是了,学习成绩堪忧却每次都能卡在升学的线上。 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否另有隐情。 嘴往上吐了一口气,仗助将收拾好的背包,反手单搭在侧肩上,回头,看着笑的开朗的亿泰。 “走了,我直接回家,有一些事,没法陪你逛街玩喽。” “啊,能有什么事,”亿泰挠头,性格单纯的他,搞不太懂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你这么一说,” 亿泰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哥哥今天不用去全国各地出差,我正好回家陪他,一起走啊。” 仗助点头,随后亿泰快走几步跟上,闲聊听到的八卦讯息。 “仗助,你小子刚进新学校,就出名了哎,整个高年级的,都在传言。 说你把早上挑衅你的家伙们,沉尸东京湾了。 还有人猜测你是不是黑道大少爷。” “饶了我吧,”仗助面露苦涩,“乱七八糟的,我就浅浅的教训了一下,没过分。 出手的是另有他人,也没太过分,不就是……” 仗助说道着,闭下了嘴巴,沉默了。 男人的尊严和性命。那个才更重要? 他不知道,但还是不要比较了,也别告诉亿泰,这些大人的烦恼。 他大嘴巴一嚷嚷,谣言传的更广了怎么办。 “继续啊,我在听,”亿泰一副好奇的样子。 “没事,谣言罢了,你别信,”仗助低头,解释澄清,只会让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传的范围更广。 有句话说的不是好嘛,官方否认的都是真的,这下不得不信了。 官方竟然没否认,一定是心虚。 简称学新闻学的。 让时间冲刷掉一切的污垢吧,反之校园里的事,大家也就是随口一谈。 过不了多久,就又有层出不穷的消息,更加炸裂的新闻。 将这些事掩埋。 亿泰看仗助低头的模样,还以为谣言伤透了仗助的心脏。 作为好朋友,这他能忍? 指定忍不了啊,他刚出的替身,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指定不能。 下次让他逮到谁在瞎传谣言,指定没有好果子吃,一顿吧暴揍,让他们不要诬陷好人。 好了,亿泰这宛如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成功的往仗助身上泼脏水。 等到在发现的时候,已然是人尽皆知了。 …… 另一边,承太郎和花京院已经在逛杜王町的街道了。 “呼吸不一样的空气,转换思绪也不错吧,”花京院的拿起挂在脖颈的相机,贴在眼前,对焦调整角度,咔嚓一声拍出不错的风景图。 “是,你说徐伦会喜欢哪一个?”承太郎扫视店铺中的纪念品,询问花京院。 “符合女孩子的审美吧,我也不太懂。” 花京院盖上镜头盖,防止不小心刮花,或被尘土弄脏。 走到正在挑选的承太郎身边,来回打量日本特殊的商品。 露出纠结表情。 “你每次陪徐伦玩的时候,带过来的小礼物,她都很喜欢。” 承太郎的目光掠过海豚类的玩偶玩具上。 “那是我直接兼职教师的时候,以送礼物的名义,让和徐伦同龄的小孩子自由挑选,最后综合考虑,选出最符合的一款。” 承太郎点头,说了句谢谢。 “好了,我喜欢的是徐伦,你也不用感谢,陪善良的孩子一起玩,真的能让人年轻,回到无忧无虑的时候。” 花京院眼里透露着感慨。 承太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教师这种职位,还能兼职?” “当然了,”花京院解释,“很多私人学校,是需要高级的学者挂名,利用其带来的名气来招生,这一是一种套路,甚至为此还会花费不菲的金钱。 家长对权威的信任,也会更倾向于让孩子去某一个学校。 不过,我倒是没有收费,唯一的要求,是让我插手学校的纪律管理。” “不会很忙吗?”承太郎关心,毕竟花京院又要处理海洋类的工作,还要管学校,陪自己冒险,兼职处理替身使者引发的乱子,甚至还会做公益。 “忙得团团转,差不多吧,至少很充实不是,”花京院释怀而淡淡的笑着。 “有时候,我似乎能感到,我不止在帮助他人,也在拯救那个过去的自己。” 接着他调侃道。 “现在知道我不容易了,可这么忙的我,都有时间去陪徐伦。 取舍很重要的,把一些事分担出来,光明正大的表示自己没时间去做就好了。” 承太郎点了点头,顺手拿着一个很可爱的海豚玩偶,选择付款。 这个在他心里是最不错的,送给徐伦应该会喜欢吧。 换一般人,他都不忍心让其触碰。 父女间的审美,相差的应该不大……吧? 挑选了一会的花京院也伸出手,抓住一个潮流的女孩子玩偶,跟在承太郎身后付款。 如果徐伦不喜欢海豚,就说这个也是承太郎买的。 不过,依仗花京院的判断,徐伦大概率都会喜欢,选择都要。 第200章 小林玉美 第二百章 小林玉美 承太郎和花京院,一前一后走出商品店。 路上遇到了一个家伙。 街溜子姿态的家伙,头发扇形浓密且冲天竖,卧蚕眉毛,身高畸形般矮小,皮肤褶皱,浑身痞里流气。 嘴唇左边有一道十字状的伤疤。 他正帮忙,搀扶着路都难走的老人,行走在街道上。 看到花京院,这家伙咧开嘴激动的摇手打招呼,“花京院老大,您好呀,要小弟帮你做什么吗?” 然后,他很浮夸的看了一眼手上正帮扶的老人,用一种故意显露,又刻意表现的姿态。 宛如小学生考了满分的卷子放在桌上,不说出来,等着大人看见后奖励自己。 “呀,您手里还拿着东西,稍等一会,我帮助完这个老人,马上就来帮您拿东西。” “不用了,”花京院谦逊但没有犹豫的拒绝了,“只要你足够改过自新,时间到了,你的【心锁】替身,自然会解除。” 听完了花京院的话,小林玉美几分尴尬的挠头,他期待的反应并没有出现,继续纠缠只会自讨烦恼,于是,搀扶着老人离开了。 “那家伙?”承太郎注视着离去的小林玉美,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哦,你不了解也很正常,这事是几年前发生的,”花京院找了个座位,承太郎跟着一起坐上去,两人一个说,一个静静倾听。 大概两年前吧,花京院和桑塔纳一起来到了杜王町。 当时的小林玉美刚从高中辍学,无所事事度过了几年,书本干净的跟新的一样。 没考上大学,更是踏不下心来学习个技术,每天浑浑噩噩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在花光兜里的最后一分钱后,每天遭家里嫌弃的他,只能想办法搞钱花。 作为整日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正经工作嫌累,非法犯罪的事不干,成天抱着治安管理法蹭蹭不进去。 能搞钱的法子无非是四个字。 敲诈勒索。 相由心生虽然是封建迷信,但这话还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就是人如果长期一个表情,一个模样,脸部肌肉会下意识的固定。 憨厚的人会发自内心的笑,刻薄的人脸上总是势利,愤怒的人会不自觉狰狞,思虑过多的人脸上透露出精明,微笑的肌肉会铭记一切。 就好似管用的手指会灵活一点,运动员的肌肉明显多于普通人。 小林玉美的模样也是完美符合街溜子。 二十多岁宛如四五十岁的老头,金耳环金手表,猥琐姿态尽显,欺软怕硬,色厉内荏。 他搞钱的办法,就是平日里在街上闲逛,用小伎俩敲诈勒索那些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软柿子。 把塑料袋盛满番茄酱后放到麻袋里,扔到马路中央,当有人开车骑车撞到后,立马冲上前索要费用。 麻袋中可有猫猫狗狗,你撞死了,你看,血(番茄酱)都从麻袋里渗透出来了,赔钱,一定要赔钱。 彼时的法律,还没有“遛狗不牵绳,如同狗溜人,”的说法。 不想多事的人,会选择花钱免灾。 有时候缺钱急了,小林玉美也会亲自上手。 躺在车前碰瓷,或者故意在一边阴阳怪气,激怒路人揍他后碰瓷。 他的演技有一手,能够将很小的伤,表现得很严重的样子,也就是俗称的碰瓷选手。 他也专精敲诈勒索,在街道上丢下自己的钱包,等到路边的人过来捡拾后揣兜里,立马冲上来,说对方昧了他的钱。 里面有一万日元,现在一分也没有了,不是偷吃了还是什么。 或者,丢下一块看起来值钱的手链,等到有人捡起来后,从一边拉住对方。 要求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同时,嘴里还要不断吹嘘这串手链值钱,捡到就是赚到。 卖出去能翻几番。 心不心动,心动就立马交易啊。 自己有急事,就不去拿着手串兑换了,你把你身上的现金都交出来,就够了。 说谢谢?别介,都是兄弟。 等到上当受骗的家伙,跑到兑换的店铺里估价的时候,才发现这玩意白送人都寒颤。 想要在找到人?拜拜了您。 作为道德绑架有一套的职业碰瓷,坏到流脓,坑蒙拐骗精通,小打小闹不断的混混。 小林玉美很有眼光,面对软柿子,他趾高气昂;面对硬茬子,他立马投降。 就很实在。 这个社会上,坏人不会死,好人不会死,没眼力劲的蠢货才会死。 街头老油条的混混,图的不就是个财嘛。 也只有那些愣头青,才会脑子发热,满脑子都是仗义义气。 一言不合就掏刀子干。 混几年就好了。 人生第一节课:忠义 第二节课:忘本 第三节课:背叛 第四节课:大嫂的滋味真不错。 小林玉美就这样在街上称雄,被抓到过局子里,但很无奈,这家伙的罪行很轻。 轻到你只能教训,最多几个小时的关押。 就又能放出来为所欲为了。 小林玉美对自己干的事看的很明白,专门游走在灰色地带。 说话做事也是模棱两可的。 你车碰到我了,虽然我发挥了那么一点主观能动,但要个医疗费不过分吧。 我是感觉那串手链很值钱,但我可没有确定啊。 至于给钱,我只说了要表示一下诚意,谁知道他为什么塞钱到我手里。 我要的诚意,就不能是亲我一口嘛。 看着他那张恶心的臭脸,把他关看守所里的警察东方良平,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净知道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混蛋。 但没办法,程序正义很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妄加判断,在警官这个职位上会害死更多的人。 东方良平能做到的,也只有尽量追回受害者的损失。(这个尽量追回,取决于小林玉美的花钱速度,他还剩下多少,以及来没来得及藏起剩余的。) 而后,东方良平都会用两根手指插向自己眼窟窿的位置,在虚空挪移,两根手指点了点小林玉美。 意思很明确,你最好小心点,我会一直盯着你。 小林玉美满不在乎,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自己给自己心上施加锁链,作茧自缚的老好人。 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拿枪指着坏人,他们会报复啊,只能欺负好人了呗。 这世间最悲哀的一点莫过于,坏人不一定有坏报,好人一定不好当。 所谓的恶有恶报,不是踢到了硬板子,就是迟到的,他应得的。 然后,小林玉美就没有然后了,他碰瓷到了桑塔纳和花京院开车的路上。 桑塔纳从来不惯着人。 第201章 烂人 第二百零一章 烂人 那时候来到杜王町的桑塔纳和花京院,从住宅中出来。 汽车刚起步,小林玉美一个跨步,撞到了车子上。 花京院在一边看到的很清晰,在小林玉美出来前一秒,车子就紧急刹停了。 自己都因此身子前倾。 小林玉美的紧急反应也是非凡,车不朝我来,我便朝车去。 嘣的一声,自己的脑袋瓜碰到了车子。 然后在地上痛的嗷嗷叫,滋拉着打滚,宛如宰猪一般,很是吵闹。 桑塔纳很感兴趣,碰瓷到自己身上了,花京院则在一旁,用怜惜的目光看着车前演戏的家伙。 他只感到了悲哀。 恶有恶报,碰到桑塔纳,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小林玉美打的算盘也很精明。 他虽然碰瓷,恐吓诈骗,但不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钱要花在自己身上才算舒服。 就算是主动撞车,他也不会瞅着全险半挂往前面凑,那车可真是宁可碾死你,也别想活着。 像那种快要熄火的,起步的,慢悠悠晃荡的,他最喜欢了。 同时还要看准车型,他可是有大智慧的,不像是同行,连个车标都不认识。 跟穷逼拉扯,只会惹出一堆麻烦,他们的时间相对来说不值钱的,可以跟你耗下去。 但豪车车主就不一定了,报价合适,车主懒得跟你扯皮,大手一挥几个票子。 几天不开张,开张赚三月。 桑塔纳走下车,没有看小林玉美,只是嘴里啧啧啧的摸了摸车子碰撞的地方。 小林玉美偷摸眯开眼,嘴里还嚎叫着,但桑塔纳的不理睬,让他有点没底。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穷光蛋吧,租车装大款?今天的开业失败了? “我有行车记录仪。” 小林玉美的心里咯噔一声,默默祈求对方看在自己撞了半天也很累的份上,来点医药费。 “我保险买全了。” 小林玉美心里没了希望,拉到医院里保险报销,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一个子都捞不到。 倒霉玩意。 “这车划漆都要返原厂,费用上百万日元,你这撞了个窝,准备掏钱,或者等待官司吃牢房吧。” 桑塔纳三句话,让混混小林玉美为自己掏一百八十万日元。 小林玉美在地上躺不下去了,什么狗屁豪车,要这么贵。 咋还反向掏钱了。 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讹到自己头上来了,不打听打听自己的事迹嘛。 小林玉美的气势汹汹,在被桑塔纳热心科普知识,以及上网查询后。 戾气彻底消散,小林玉美终于明白,为啥不少同行宁可讹诈普通人,也不要惹这些有钱的人家。 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你个灰的怎么敢吃黑的,作死不是自己这样做的。 良心能赚几个钱? 最值钱的法子肯定是首先抛弃良心。 “大爷,老大,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瘫痪的爸,生病的孩子,夹在中间的我不容易。 我们都在勇敢的活着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你要是不解气,我让你捅我几刀子撒撒气。” 桑塔纳静静的看着,玩味的看着荒诞的个人戏剧,期待能够继续有如此精彩的演出。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人在追悔莫及时候的表现,真有张力,比刚才装受伤的模样,更加生动灵活。 果然有情绪的表演最好了,平时可看不到。 桑塔纳的默不作声,让小林玉美认为自己的计策有戏,还要在表现的可怜一点。 他随身备着小刀,等的就是这一刻。 小林玉美举起刀子,在自己胸口上划出一道痕,吱哇乱叫的同时,手下的功夫却没停下。 一道又一刀的伤口,流出的血将青色衬衫染的鲜红。 这是他的秘籍,划的刀子很浅,却故意痛叫的很大声。 以此换取同情,极少失手。 桑塔纳忍住了,忍住自己拍手叫绝的想法,忍住了自己的跃跃欲试。 小林玉美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行为,让他想到了,旧时代的时候,某些争地盘的混混。 比的不是打群架,比的是谁狠。 领头的走出来,一个人往自己腿上捅刀子,另一个势力的人跟上。 然后拉耳朵,切鼻子,扎肚子…… 谁先怂,谁就麻溜的滚蛋,地盘由胜者势力接收。 玩急眼了,这都能玩出好几条人命,就是活生生自残死的。 桑塔纳又在胡思乱想。 如果自己当着小林玉美的面,夺过刀子,说不劳烦他这么痛苦了,由自己亲自动手砍他,小林玉美会不会跑啊。 要是自己握住他持刀的手,一刀子捅自个心脏上,小林玉美会是怎样的扭曲表情。 好期待,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玩具。 花京院看不下去了,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两声,让桑塔纳别太放飞自我。 看了看周围,桑塔纳也觉得自己在大街上这么搞不太合适。 他低头,手化成虫之箭的样式,一箭刺穿小林玉美的心脏。 身体被空洞击穿,在破碎,在崩毁,从灵魂中撕扯出什么。 小林玉美只感到自己要死了,面对敢杀人的桑塔纳,他吓的跳起身就跑。 小矮子跑的飞快,追都追不上。 人的潜力果然无限的,桑塔纳在事后如此感叹。 一边的花京院满脸的不信任,他十分确定桑塔纳是玩心大起。 或许也有不放心一个替身使者流落在外,花京院主动找到小林玉美,监视起对方的动向。 小林玉美很快发现了自己诞生的替身,【心锁】。 那是在目标胸口,由罪疚感凝结的黄金老式锁。 倘若问心有愧,锁就能随着罪疚感的加重而变大增重。 一旦被挂上锁,挂锁人就不能对小林玉美做出攻击行为,否则会反馈到自己身上。 替身的能力一般,破解方法也很简单。 倘若问心无愧,仙尊悔而我不悔,锁就会顷刻间消失。 也就是很容易翻车啊,面对恶人,对方完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上去就白给,行为全都白搭。 对付普通人有用,对付替身使者就是妥妥的一步烂旗。 这个替身也不是完全没有正道用法,帮助警察破案,或者是查婚外恋,当人形测谎仪。 只要目标有罪恶感,替身就会生效,慢慢的说出想要的答案。 当然,小林玉美是没有那么高尚的节操的。 也没有想到其他高大上的做法。 这玩意跟他的诈骗行为绝配,这是他唯一诞生的念头。 第202章 小林玉美的结束 第二百零二章 小林玉美的结束 替身的诞生是精神力和性格的体现,虽说会受到血脉命运的干扰。 小林美玉依仗着自己的替身,再次重出江湖。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还挺高兴的,获得这股力量后,运用得当,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娴熟的技巧,出色的演技,以及对目标的筛选,让小林玉美风生水起。 赚的盆满钵满。 花京院在观察,桑塔纳这家伙太随心所欲了,制造个替身使者为所欲为,他本人却不见了踪影。 替身打的就是情报战,先手优势,地形优势,决定了彼此间无法逆转的相对强弱。 花京院在确定这家伙的全部实力后,冷冰冰的站了出来。 “挡路干啥?”小林玉美长得不高,腰部也就在花京院的膝盖位置。 自从有了替身后,他在法律的边缘还是蹭蹭不进去,但据花京院的观察。 小林玉美的行为一次比一次过分,就像是陷入泥潭中的家伙。 一点点的拖入罪恶深渊。 人的底线道德正义,这些社会环境下施加的枷锁镣铐,都是几十年的熏陶,潜移默化形成的。 但破坏它,却只要一瞬。 而尝到甜头后,回头可就难了。 被猪笼草的甜蜜引诱的昆虫,就是第一次侥幸逃脱,下一次还会义无反顾的在冲一次。 习惯了赚快钱的人,怎么可能塌下心来老实做事。 现在还有救,趁着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就由自己充当修正者。 “你撞到我了,”小林玉美根本没由抬头看花京院的长相,碰瓷的职业精神让他瞬间抓住了这难得一见的机会。 他立马跪下身子,一把抱住花京院的小腿,使劲蹭,故意恶心花京院。 “你撞了人,想要一走了之吗?不付出点代价吗?” 一般人,肯定瞬间看出对方的碰瓷行为,甩腿把小林玉美踢开。 这就中了他的下怀了。 只要你敢挣扎,小林玉美有数不清的方法倒在地上,流满血痕。 不断嚎叫,说你真的伤到了他。 花京院看了小林玉美的现场碰瓷两天了,也明白这是个恶劣的家伙。 腿没有犹豫的控制力道踢出去,主要是真的很嫌弃小林玉美的鼻涕,差点就粘到自己裤腿上了。 “啊,”小林玉美不偏不倚的遭了灾,先是在花京院的腿力下后退几步,而后脑门碰到了后面的栏杆。 身子前扑,倒在地上,一片污血蔓延。 一气呵成,完全没有表演的痕迹,好似真是花京院的腿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惨案。 小林玉美两眼狂飙泪花,大声控诉。 “我的牙齿,还是门牙,掉了,掉在地上了,以后这辈子吃饭都要遭人嘲笑了。 也长不回来了,医疗费不给报销,我好痛,好惨啊。” 看着在地上凄厉叫唤的小林玉美。 花京院皱眉,然后胸口赫然一沉,一个金色锁链挂在了胸前,沉甸甸的压迫心脏。 很沉重,让他想起了不快乐的那些时光。 感情越是复杂的人,越是痛苦,周围堆积的情绪罪恶,当压垮了承受的范围后。 挥散不去的罪恶感会把人逼疯的,尤其是精神越脆弱的人。 花京院的目光移向地面上掉落的门牙。 这是个老演员了,小林玉美每次碰瓷,遇到对方不讲道理,要施展物理手段的时候。 小林玉美都会夸张的跌倒在地,假的门牙从嘴里吐出,涌出夸张的出血量。 然后控诉对方伤害了自己。 稍微有良心的人,都会感到一丝微弱的负罪感,只是这点负罪感,能把人拽入地狱。 慢慢的,社会里面的良心,大概也会被这种人搞的变成凉心了吧。 “犯罪了就要付出代价去弥补,这是社会上的规矩,用钱财填补良心的空缺难道不行吗? 给我来点医药费吧。” 心锁生效了,小林玉美暗自窃喜,眼神从手指缝中眯出,观察冤大头的模样。 正好与花京院对视——这家伙不就是给予自己特殊能力人的同伙嘛。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束缚住花京院的心锁破碎。 心锁破碎有三种可能。 一个是认为自己偿还清了罪责,赔偿给他足够抵消罪状的金钱或者东西。 一种是认清了小林玉美的伎俩,因此对眼前的一切毫无罪恶感。 最后是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 花京院心头轻松多了。 小林玉美也不哭了,刻意哽咽抽泣着站起身,纳头就拜。 “大爷,我没认出是你啊,我有罪,我不该这样,你打的好啊,用力揍我吧,我罪有应得。” 花京院眉间一皱,心脏处不免沉重了许多。 这个混蛋,就是吃准了花京院温柔,而他的行为,顶多算是在法律边缘。 行为过分恶心人,但偏偏只要破财就能免灾。 而且小林玉美碰瓷的时候,都是漫天要价,胡搅蛮缠,最后只要一小部分钱财。 只要给予微薄到供他挥霍的钱财,小林玉美便不会继续恶心人了。 当混混时的敏锐意识,还在发作。 磕头不断的小林玉美,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涌出的血往额头一呼,瞬间把自己搞的惨兮兮的。 “大爷,您揍我啊,我认罚……” 小林玉美装成浑身很惨的样子,在地上蠕动,慢慢趴着靠近花京院。 周围因为这滑稽恶劣的行为,聚集了不少人。 日本奉行不要多管闲事,但人看热闹的本性还是不变的,有不少人隐晦的指指点点,说花京院坏话。 让花京院很烦躁。 “唉,”呼出一口气,花京院举起了拳头,没有劳烦绿色法皇出手。 一拳打在小林玉美的脸上。 捂住肿胀的半边脸,小林玉美呆住了,他看了看释怀模样的花京院,心锁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落着点。 没有管身上的疼痛,小林玉美踉跄着站起身来,冲开人群,以六亲不认的跑路姿势,一转眼没了踪影。 跑得快,也是混混必备的技能啊,不然遭遇警察,或者是其他人寻仇的时候。 跑不了就只能挨揍了。 花京院看了看自己挥出去的拳头,突然间,低头隐晦的笑了笑。 周围嘈杂声窃窃私语,都被风抚平吹散。 小林玉美没有跑出去太远,就再次撞到了一个人。 他怒火中烧,是不是什么人都来欺负他了? 看自己让对方产生罪疚感,狠狠敲诈一笔,让他知道,小林玉美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过得不错啊,小家伙。” 很熟悉的声音,小林玉美无法忘却的戏谑声调。 他定睛一看,眼前,桑塔纳站在阳光下,投射的阴影彻底笼罩小林玉美。 “我……” 嘘,桑塔纳的手指点在自己唇上,示意小林玉美噤声。 小林玉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想跑,但步子始终迈不出去,像是灌了厚重的铅在腿上。 “没空听你的狡辩嗷,你的作用到此为止了。 不过啊,你说的一句话我很赞同,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道歉管用要法律做什么。 劣迹行为总要遭到惩处。 既然你的心锁是专门欺负老实人,给予其罪疚感施加锁链。 那就让你改过自新,将功补过,先把自己坑过的人补偿回来,然后每天都要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好事。 扶老太太过马路也行啊。 日行一善。” 在桑塔纳心理暗示的半强制控制下,小林玉美勤勤恳恳的打工,找了家讨债公司充当讨债人,赚钱还清了自己造成的罪孽。 专业对口,经验丰富,在不伤害欠债者身体情况下,做到了最大限度的逼债。 小林玉美混混的精明还在发作。 选择的单子,从来都不是那种真正的穷途末路者。 他们是真的除了一身皮囊,毛都没有了,吃饭都成问题,浑身榨干都没有二两油。 小林玉美的讨债对象,是有钱故意不还的老赖,转移财富后就是不给。 这些混蛋基本没有愧疚感,但小林玉美还是通过碰瓷等一系列手段,成功让这些家伙们认栽。 然后,空闲时间,他真的扶老太太过马路去了。 结果时间一久,成了习惯,改不掉了,实际上桑塔纳早就解除了这家伙的半强制控制。 一天天的,跟遛狗似的,一天不扶老太太,浑身刺挠难受。 还以为是桑塔纳的阴影仍在作怪呢。 花京院知道这一点,但乐见其成,让小林玉美把空闲时间用在跟老太太过马路。 多好,修心养性。 可能唯一有点不满的,是一帮子看着老伴每天都要遛弯的老头吧。 第203章 山岸由花子 第二百零三章 山岸由花子 桑塔纳在处置完小林玉美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碧蓝如洗的晴空下,哼着小歌谣闲逛,享受生活的每分每秒的流淌变化。 然后他就被跟踪了,紫色的眼睛狂热而令人战栗的视奸他的后背。 回头,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风儿嚣张的牵动树冠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桑塔纳歪了歪嘴唇,慢慢的逛逛遍了杜王町,时不时的突然回头。 跟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 身后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似乎都只是桑塔纳的妄想,大惊小怪。 自己吓自己。 桑塔纳笑眯了眼,在墙角无人能看到的犄角旮旯处,一颗眼睛从虚空中长出,缓缓张开黑色的眸子。 注视着躲躲藏藏的山岸由花子。 在桑塔纳回眸的瞬间,山岸由花子总是能凭借着敏锐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躲藏在视线的死角。 比如趴在灌木丛后面,拐角的背面,树木的后面。 等到桑塔纳正常行走后,山岸由花子在走出来。 用充满占有欲望的眼神,在背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桑塔纳般的看着。 让桑塔纳体验到了,当初自己注视迪奥的时光,小面包竟是我自己? 典型的病娇行为,偏执而狂热的爱,令人战栗。 山岸由花子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拎着自己的小背包,日复一日,索然无事的行走着,周围同学都刻意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说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紫瞳黑发的高挑身材,在水手服的点缀下彰显青春洋溢的姿态。 绝美容颜远超普通学生,足够惊艳少年人青春的样子。 但搭配冷漠难以接近的形象,无形中劝退了大多数人。 一个人独来独往,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并悠然自乐。 按理说,孤立所有人的孤狼,是最容易遭到欺负的。 但这些都架不住山岸由花子能打,而且她还尤为喜欢使用暴力手段。 在女子应当温柔谦和的大环境下,山岸由花子自然而然的受到了排斥。 但在山岸由花子眼里,她不屑于和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女人们合拍。 并且,狗屁的谦虚温柔,日本的女人最喜欢嫁的一项职业,就是相扑手。 日本的相扑手,为了在吨位上碾压对方,都胡吃海塞,养成了一身病,还都是不可逆的慢性病。 慢性病一般不发作还好,一发作,轻则瘫床上,重则立刻死在地上。 油腻,恶臭,脾气爆,这样的男人,吸引女人的动力之一。 是他们获得的奖金,丰厚到令人心动。 而且一身病的相扑手,指不定哪天就嘎了,到时候,左手获得的商业保险酬金,右手把握丈夫的遗产。 美滋滋。 而嫁给普通人家的家庭主妇,就要困难许多。 为了能获得丈夫死亡的巨额保险,日本家庭主妇往往会在网络上寻找,什么东西能够添加到饭菜中,让人自然的死亡。 甚至,日本还有专门的网址,供家庭主妇把丈夫的名字写上去。 日本人似乎很相信,只要把丈夫的名字挂到网站上,就会像死亡笔记,或者地狱少女那样,把丈夫活生生咒死。 家庭主妇也不是守身如玉,日本的牛郎,很大一部分,就是为这些家庭主妇消遣娱乐的。 为了掩盖自己出轨的事实,日本的家庭主妇还会彼此之间互相隐瞒。 建群,为对方打掩护。 当丈夫问妻子白天做什么的时候,在牛郎店舒缓一天的妻子,会温柔的回答“我去邻居家学习新的饭菜制作方法了,请多多品尝”。 而后,端上处心积虑调制的慢性中毒饭菜,满心欢喜的注视着丈夫吃下。 丈夫问看我做啥。 妻子就会回答;“因为我喜欢丈夫吃我做的饭菜时,露出的模样啊。” 这下,真的是,丈夫只需要赚钱养家,辛苦工作就好了,而妻子要考虑的就多了。 典型案例,就是胸口开膛的安培首相,他老婆去坟前拍照的时候,可是笑的一次比一次灿烂。 当然,日本不少男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整个社会的摆了,不结婚,就是对现状的无声息反抗。 就是因此,山岸由花子看不上那些所谓的温柔女生。 替身使者会冥冥中相互吸引,就像是月老为恋人间绑上的命运红线。 山岸由花子在一次闲聊的饭后散步中,看见了惯爱碰瓷的小林玉美在地面上滋啦乱叫。 桑塔纳的手尖化为箭尖,刺穿了小林玉美的胸膛,血没有流出,但小林玉美吓的直接跑了出去。 山岸由花子没有跑,她呆愣的站在路边,渴望的望着桑塔纳的手掌。 想要,自己的身体渴望着那双手贯穿自己的胸膛。 她一步步的朝桑塔纳走了过去。 “山岸由花子小姐,你自重。” 沉迷于一件事的人,往往对自己当下干的事浑然不觉。 王羲之就是下意识的蘸着墨水,把馍吞了下去,事后表示有点苦外,没有额外感想。 山岸由花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摸到了桑塔纳的掌心,贪婪的把玩。 双手贴在一起,十指相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山岸由花子慌张的松开手。 看不下去的花京院去追小林玉美了,只有桑塔纳,一脸玩味的注视着她。 心脏慌乱,怦怦直跳的山岸由花子,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了。 脑子里嗡嗡的,耳边环绕着桑塔纳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看路,别闯红灯,小心点……” 想到这,山岸由花子停下了脚步,表情疑惑,自己的青春恋爱物语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恋爱经验为零的她,也是阅读过一些恋爱小说的。 往往这个时候,男主人公不是应该在身后追,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不追着,你大声喊“你的名字是”也行啊。 退一万步讲,实在不行,保持沉默,默默注视后背,也不失为一种唯美。 哪有这样的狗血亚子。 转过身子,山岸由花子想着,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要不在聊一下? 加个联系方式? 结果发现,她那矫健的步伐,已经跑出去二里地了。 你的脑袋容易犯迷糊,但力气大完美的弥补了这一缺点。 孩子不聪明,但力气大。 第204章 由花子相遇 第二百零四章 由花子相遇 脑子里不断重播着桑塔纳的容颜,山岸由花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仰躺着,砸在抻平的整洁床单上,在棉床上印出人形轮廓。 那一头柔软、蓬松又量大的漆黑头发,扇形般垫在脑后,映衬出高挑的身子。 手捧在胸口,由花子回味十指相握的余温,鼻尖耸动,轻嗅味道。 痴痴的状态,就差说出“这几天都不要洗手了。” 恋爱的行为本身没有多少意义。 一杯借暖手旗号,互相试探,捧着的奶茶,两根邻近的吸管插在同样的杯中。 三根手指微微触碰,心照不宣的同时低头,四目相对着吮吸奶茶。 从此五指不行,只能和你十指相扣。 分食的饭菜,互相附身擦拭的嘴角,餐桌下你来我往,互相踢对方的小秘密。 送给彼此那捧鲜花,感受着若有若无的萦绕香气时,欲盖弥彰的遮羞脸红。 在不懂风情的人眼里,这是过的多可怜啊,两个人,大冷天的搂在一起,用一个围巾,和一杯奶茶,甚至吃饭都要黏在一起。 连两份都买不起。 好悲哀,以后自己绝对不要过的这么拘谨。 多年后,不懂风情的人开窍了,看着同样还在手牵手的恋人,总能回忆起自己为自己下毒咒的时候。 恨不得一巴掌跨时空抽过去。 叫你多嘴。 对异性的求知欲,探索欲,好奇感,都能潜移默化成恋情,这些大都是人自我催眠的结果。 此时此刻,脸蛋通红的由花子,感受到身体无法遏制的在微微颤抖。 是自己思念的缘故吗? 心脏快要爆炸了,蠢蠢欲动的占有欲,作祟的感情…… 好想把他绑起来,和自己黏在一起,山岸由花子的头发,顺从着本人臆想的想法,柔顺的舒展交错,而后如同海水波浪那样的编织在一起,纠缠成人的模样。 山岸由花子停止了想象,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大脑停止了思考。 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下意识的逃离自己蔓延生长的头发。 结果,房门却抢先一步被头发拉开。 头发柔顺乖巧,像是章鱼的触手那样,垂落在山岸由花子的两肩,在房子中悦动攀爬。 山岸由花子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根发丝的存在,灵活操纵着,身体如同多了崭新的肢体。 她再次坐在了床上,头发拽住门把手,嘎吱一声关闭门扉。 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激动方呼吸和微不可闻的头发沙沙声音。 这是恩赐吧,一定是上天预示自己,要把心上人绑住,绑一辈子,才赐予了自己这个特殊的能力。 听说有一种风俗,是女孩子把头发给丈夫,预示长长久久,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山岸由花子手锤在掌心,表示自己悟了。 上天恩赐的姻缘,不可不尝。 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山岸由花子不知道桑塔纳叫啥。 这种行为,和那些喊明星老婆老公一样,人家连你名字叫啥都不知道,何谈交往。 山岸由花子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似乎,对方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说明什么?两情相悦!! 没错,不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对方会熟悉自己呢? 她兴奋的眼睛开始痉挛抽搐,手指兴奋的抓握住头发,缠绕勒紧。 决定了,从明天找他,跟踪在他的身后,为了预防他被其他女人纠缠,只能把他保护在地下室里了吧。 还不够,渴了自己要准备水,饿了准备食物。 如果反抗,只能把双腿双手束缚住,还不能让其他人打扰。 好棒,一定要把他安安全全的保护起来。 带着甜美的遐想,山岸由花子恬淡的进入美梦中。 桑塔纳的踪迹蛮好找的,在杜王町小镇,只要打探的消息灵活,很快见到了和花京院一起打街机的桑塔纳。 “那个,”由花子踌躇着走近他,手里的背包揉捏的略显褶皱,紧张的能听到心中嗵嗵跳,鼓起勇气,她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很颤抖,在自己耳边吵的很大声。 “那个,叫什么名字?” 桑塔纳噼里啪啦的摁键盘,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知火舞啊。” 由花子喉咙塞住,看了看街机显示屏,里面桑塔纳操纵的不知火舞占了上风,将花京院的英雄压制在角落。 “我想请问,你的名字。”游戏打的还挺带劲,观赏性极佳,但由花子强迫自己转移目光,看向桑塔纳,重申了一遍。 女人,怎么能被游戏世界的花花绿绿迷住了眼,要专注于男人。 桑塔纳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 “绰号饥饿暴龙神,这一片就没一个没打赢我的,小姑娘,你想拜我为师,学习打游戏吗?” 花京院一个失神,手指操纵的人物就此卡顿,剩余半管血被不知火舞瞬间清空。 他攥紧拳头低下头,如同输不起的愤怒一般,实则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聊天鬼才。 一个揣着糊涂装精明,一个揣着精明装糊涂。 游戏随时都可以打,恋爱进行时的现场直播,可遇不可求。 而且,每次打游戏,桑塔纳都再三重申,自己把智商和生理反应都调控到普通人的位置。 花京院信了,但又不全信,普通人的手感亦有差距,桑塔纳明显就是没关就是开了? 谁能从他手里占的便宜,那真是烧高香了。 “接着玩啊。” “不玩了,”花京院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关节,“我去买点东西,你和这位小姐聊一下吧。” 花京院走到一边的便利店,装模作样的挑拣商品,顺便侧耳偷听两人对话。 “我直说了……我喜欢你。 自从上一次见到你后,脑中一直回味着关于你的事,我害怕把这份心情告诉你。 但是不说的话,我的心情几乎要爆炸了。” 桑塔纳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街机上的角色不停变换。 似是不在意般的回复道。 “我也喜欢我自己,咱俩品味一样,好巧啊。” 转移话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种否定,给予双方体面退场的时机。 但由花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上南墙还有往里怼。 张口寄希询问。 “那么,我们的关系是……” “是情敌,”桑塔纳一口咬定,斩钉截铁,“就好似我喜欢隔壁邻居的老婆,他老公也喜欢自己老婆,我和他老公构成竞争关系,所以是情敌没毛病。” 第205章 第二百零五章 难以置信,吾辈楷模,聊天鬼才,杀死比赛。 恋爱的告白愣是被桑塔纳玩成了语言钻空子游戏,熟练的让人心疼。 这个心痛,单方面指的是被拒绝后,呆愣住的由花子。 “是我不够温柔吗?” 桑塔纳瞥了眼西子捧心架势的由花子,摇头。 “不是。” “那是我的打扰,宣泄的感情,让您感到困扰了?” “也不是,”桑塔纳放下手柄,和由花子面对面。 “为什么呢,明明我们这么有缘分,你的为什么不爱我呢,”由花子的声音越发低沉,最后暴躁嘶吼。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爱我还是不爱我,你说话,” 由花子突然心嘶力竭的爆发,手肘锤在游戏机的铁壳子上,沉闷的咚一声。 头发也开始蔓延,在空中无风自舞,跃跃欲试的要把桑塔纳绑回去。 花京院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到了地上,都没来得及去捡,女人变脸有这么可怕吗? 这模样足够让暗恋者当场失恋,此类女人缘可要不得。 由花子情绪像海潮的波浪,宣泄的快,恢复的同样也迅速,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 往后退却几步,由花子无地自容,话噎在嘴里,眼含春光的看着桑塔纳,小心谨慎的道歉。 “抱歉,我激动了,” 她一边说,一边倒退往后走去,“不过,我爱你是真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话音落到桑塔纳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我错了,但不改正,我还会继续纠缠你的。 桑塔纳看向,面对着自己,不好意思讪笑但眼里充满爱慕的由花子。 无语凝噎。 这要是性别一换,此种宣爱行为,妥妥的变态。 所以说性别真的很重要,美少女跟踪你叫病娇,一个大老爷们跟踪人,那就是今日说法的预备犯罪嫌疑人。 桑塔纳这样想着,突兀的伸手,在由花子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将其抓住,拉着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拽。 这倒不是他想要玩什么霸道总裁,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而是倒退走路的由花子不看道,后面一辆疾驰而过的自行车,刷的从由花子的后面骑过。 带起的风拂过身后的发丝裙边,留有凉意。 身前却能感受到怀抱的温暖和安全感。 由花子呆呆的愣了一下,推搡桑塔纳后,红着脸跑开了。 花京院捡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物件,走到桑塔纳身边,一同看着远去的由花子。 嘴里疑惑,“这也是个替身使者?” “是,我顺道用虫之箭激发了她的替身,名为【紫色恋人】,是依附在头发上,可以自由操纵发丝变长变多,甚至能穿透墙壁,捆绑物体。” 花京院听完了解释后眨了眨眼睛,托腮思考。 “她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当然,我指的是她的精神状态,易怒,暴躁,就像一块吹鼓涨的皮球,随时都要爆了一样。” “是,”桑塔纳尽量用简洁的话术,讲出了由花子的状态。 “这姑娘是各种意义上的,性格很危险的病娇,阴暗扭曲。 对所爱之人痴女感十足,嫉妒心和报复欲拉满,恐怖而极端的报复欲,不稳定的情绪,让她十分的容易走极端,得不到就要毁灭。 优点也有不少,至少处理情绪管理不得当外,贤妻良母拥有的一切,都具备了。 料理达人,精通家务,成绩优异……” 这样的爱,普通人遇到最好避而远之,无福消受,深切到如此程度的爱,根本受不起,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花京院望着由花子远去的方向,总感觉瘆得慌,那随着步子摇晃的头发,像是蔓延的蜘蛛网丝线,蛛网的中央,盘踞着一只美丽而妖艳的毒蜘蛛。 桑塔纳,则是它盯上的目标。 可在自然界,狩猎的异位局面也时常有,猎人猎物的扭转常在一念之间。 由花子回到家,想到了白天自己的行为,懊恼的压着枕头,在床上邦邦乱撞。 钻牛角尖的她,躺在床上,脑中一遍遍回放自己的失礼,不断的复盘所作所为。 她无意识的玩手指头,舒缓自己的焦虑感,手指绞在一起,滑动间缠绕摩擦。 直到把自己琢磨的失眠,彻底睡不着觉。 有台时光机就好了,回到相遇时,让自己体面一点。 实在不行,琢磨半晌后,由花子考虑起了,要不要用物理手段,请他失忆一下。 等桑塔纳张开的第一眼,就是二人的相识邂逅。 家务性max的由花子,在睡不着觉后,干脆直接不睡了。 起床后的她满脑子都是桑塔纳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想要找点事给自己做。 她开始按照家政课教授的那样,为心上人编织毛衣,尽管才见了两面,但身材曲线等数据,都被由花子摸透了。 表白后送给心上人的守护福,精心挑选能把男人拴在一起的手链…… 一晚上的时间,她在臆想中,已经把桑塔纳彻底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在黎明尚未破晓的阶段,她摸着黑,到菜市场中购买最新鲜的食材。 精心准备便当,预备两人一起吃的份量。 抽去虾线,一粒粒的挑选最完美的鱼子酱,将刺从鱼肉中一根根的挑出去…… 重力感直接拉满。 暗中偷窥的桑塔纳,看了都汗颜,他现在的状态,是无色无味的空气。 这还是恩雅婆婆的【正义】替身带给他的启发,将身体雾化成空气,同时可以自由调节透明度与颜色。 不用担心被人吸进肺部,因为桑塔纳的本体范围,足够笼罩一座小型城市,这还是他收敛后的结果。 笼罩范围内的一切,都会在他的感知中无所遁形。 桑塔纳主动现身,突兀的,直接出现在准备便当的由花子面前。 房门紧闭的家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但由花子度过最初那一瞬的警惕后。 见到桑塔纳,竟丝毫没有意外,反而悠哉哼起歌谣,摆盘好最后的食材,放置到桑塔纳的面前。 插出一颗虾仁,情侣般呢喃喂食,间隔桌子送到桑塔纳嘴巴。 嚼嚼嚼 桑塔纳张开嘴,细细品味,裹在外面油脂酥脆皮和内部鲜嫩纹路,咸鲜的食材味道在味蕾间缠绕,吞咽后的唇齿仍有余香盘绕。 却只剩下舌头在口腔中空虚的试探摸索残渣。 料理堪称完美。 第206章 由花子训练 第二百零六章 由花子训练 由花子不正常的让人害怕。 可桑塔纳不是人,所以在负负叠加的反应下,两人都表现的十分正常。 两人一个喂饭一个吃,中间掺杂着对饭菜的评论,表面上十分和谐。 由花子腰间系着淡紫色围裙,热情的跑到煤气灶边上,汤匙在罐子里搅动。 烹饪的热汤蒸腾出氤氲热气。 “还好你来了呢,熬煮的热汤,如果是放凉了后再热一遍,味道总归不好。” 桑塔纳在边上听着她的唠叨,稍有的发现自己语尽了。 自己这算是私自进入民宅了吧,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自说自话。 某种程度上讲,由花子的心脏强的可怕。 进餐完毕,桑塔纳少有的吃的不自在,由花子就坐在对面,痴痴地望着他。 自己故意吓迪奥的时候,都没有盯的这么仔细,像是要把对方的一丝一毫都印在眼里,刻在心里。 可怕。 坠入爱河,炽热而汹涌的爱。 吃完后,由花子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张罗着在桑塔纳身前比对。 “太好了,我的判断没有失误,身材完美符合呢。” 而后,把自己亲手缝制的护身符,别在桑塔纳的腰间。 她低头操劳的时候,桑塔纳的眼轻轻注视着俯身的女人。 普通女式校服,和普通校服有所区分的,是衣袖肩膀处绣有含苞待放的花朵。 表现的在怎么病娇,由花子只是个青春靓丽的姑娘。 对所要发生的一切都不清楚,只是顺从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瞄准猎物,不惜一切代价的就要捕获。 哪怕自己赖以生存的蛛网破碎,也不会放过撞上网的猎物。 平日里冷漠孤傲,不苟言笑的她,现在开心的嘴角上扬。 由花子的眼睛里都是幸福的泡泡,哪怕这些都是她主观臆想占了大多数。 一般而言,青春萌动的爱情,总是短暂,热烈,害羞而纠结的爱恋。 这种轻易的喜欢,是基于幻想的描摹,把一切美好的都强加在对方身上,塑造成名为白月光的神像。 这种爱恋太过于廉价,丝毫不了解对方,仅仅因为异性偶然对视的眼色,微不足道的帮助。 就把自己溺死在粉色泡泡的河水里,不断回味那短暂剧烈,如梦似幻的心动。 由花子此时就是这样,甚至于,因为本身果断偏激的性格。 促使她的行动力,抉择性都强于一般的少女。 在由花子眼中,桑塔纳几乎具备了世间男人一切的美好,无论外在容貌,亦或者前途无量的未来,忠贞的品质。 但桑塔纳如果此刻说出,自己其实勾搭的女孩子一大堆。 那朦胧的薄纱会顷刻间撕碎。 一般的女孩子面对这种现状,会哭泣,委屈,在朋友圈控诉…… 由花子不会这样,在她眼里,如果桑塔纳的所作所为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说明什么? 说明桑塔纳现在病了,急需治疗。 她会如同雕刻神像那般,亲手改造对方,直到打造出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男性。 这个过程不知轻重,也不会考虑对象本人的感受。 忠贞的本性,让她爱上一个人之后,会为了他付出和牺牲所有,也会索取对方的一切。 反抗是没有用的。 思想钢印让由花子对自己的行为,不会轻易的更改与退缩。 如果对象赞同我的行为,说明我是对的。 对象反对我的行为,说明他需要修正。 对象沉默我的行为,说明我完美到无法挑剔。 横竖都是赢,没有输家。 桑塔纳没有戳穿由花子对自己的幻想,虽然他一个念头,就能把由花子的性格扭曲。 但这样没有意义。 玩单机游戏的都知道,当你用风灵月影“叮”一声后,对游戏的兴趣也就进入到了倒计时。 自定义的房间,唾手可得的东西,人都是不会珍惜的。 探索欲消磨殆尽后,只会剩下满地狼藉。 桑塔纳想要试着,把由花子的性格纠正过来,首先让她拥有正常的恋爱观啊。 人不能只沉溺在虚假的爱恋中。 要学会爱上一个真正人,直视人必定有缺陷的事实。 也不要委屈了自己,能过就过,不过就散,没有谁是谁的必须品。 同时,桑塔纳不想由花子澄清的原因之一,还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刚吃饱喝足,就翻脸不认人,未免太不厚道。 由花子再三要求下,桑塔纳穿上了厚重的毛衣。 合身,但他还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道理我都懂,为什么夏天送毛衣。” “这,”由花子红透了脸,“为心上人套上亲手做的毛衣,是恋爱的必备环节。” 桑塔纳不自在的感受着上半身开始积累的热量,默默的释放替身,朝自己身上喷洒凉气。 其实这点温度对究极生物没什么,但桑塔纳熟悉了将身体调控成普通人的状态,难免有点不适。 恋爱这事必须讲究你来我往,一人受苦受难……享受怎么行。 爱的毛衣,一对才合适。 桑塔纳静止时间,在时停的时候,比划着由花子的轮廓,现场编织了一套新的毛衣。 世界恢复流动。 由花子眨眼睛,看到了桑塔纳手里多出一件崭新的毛衣,还是情侣款的。 “来,穿上爱的毛衣。” 由花子打心眼里抗拒,但在桑塔纳诚恳的微笑中(看乐子能不诚恳嘛),主动穿上了。 两人在大夏天,穿着同款情侣毛衬衫在街道上散步,路过的人都认为两人脑中不健康。 不过,恋爱的人,智商总是忽上忽下,说是脑子有疾也不为过。 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由花子很快撑不住了,头发拉开毛衣的后衣领,然后如同小扇子一样的,往里面扇风。 桑塔纳没有继续捉弄下去,凡事讲究有度,他手挽住由花子的掌心。 微凉的寒气吹拂由花子的脸庞,一个激灵,由花子打了个冷颤。 然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由花子,嗔怒不满的盯着桑塔纳。 别说,还挺可爱的。 第207章 厨师托尼欧·托拉萨迪 第二百零七章 厨师托尼欧·托拉萨迪 桑塔纳和由花子的约会,在落日夕阳中完美结束。 由花子摇着手,脸红润的道了声“拜拜”,就拧开大门,急匆匆的闯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背倚靠着合盖的门,手捂住胸前跳动不止。 细细琢磨,回味着一天的点点滴滴。 桑塔纳在确定由花子没有看到后,疲惫的叹了口气。 好麻烦,纠正改变另一个人,对一个逻辑自洽的人来说堪比登天难。 一天下来毫无进展,倒是实打实的度过了一场草莓味的青春恋爱。 少女活泼和天真,就像是青涩半熟的水果,可遇不可求。 摘下来储存一定的时间后,哪怕用尽手段维持表面不变,也品味不到刚从树上摘下时的甘甜可口。 一天下来,疲惫的心都年轻了不少。 就是由花子的性格太过恐怖,一言不合就殉葬,你死我活的,打打杀杀多不好。 纠正之路任重而道远。 纸是包不住火的,由花子终有一天,会认知到桑塔纳并非她所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炸弹已经埋下,静待引爆的那天。 不过,桑塔纳有能力扛过炸弹的威力,才显得游刃有余。 …… 时间回到现在,仗助和亿泰还是抵制住了,在街道上玩游戏,闲逛的诱惑。 率先回到家。 家庭伦理戏的处理方式很简单,无非是荷莉因为丝吉·q瞒着自己生了个弟弟,还不告诉自己,闹别扭。 实则荷莉早就知道仗助的存在,她乐见其成,很享受母亲这种,因为脸皮薄而耻于说出口的遮拦。 即: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但你不知道我已经知道。 所以荷莉很早就和仗助相识,私下里认成了弟弟。 仗助夹在中间最为难办,回到家后,看到沙发两端对坐的荷莉和丝吉·q。 两人气势汹汹的面对面,周围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 看戏的桑塔纳,纠结的二乔,沉默的承太郎,爽朗的拿出果汁,招待两人的东风朋子…… 仗助先是故作惊讶的看到荷莉,说这是自己认的干姐姐,然后活跃气氛。 丝吉·q是六七十年的阅历,眯眼瞧了瞧用强硬气势掩盖心虚的荷莉,又看了眼不善说谎,心神俱疲的仗助。 了然一切。 她不满的掐住腰,要闹腾一下,结果荷莉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拽衣角眨眼撒娇。 能怎么办,就坡下驴呗。 危机成功解除。 晚餐是去外面吃的,相聚的人数有点多,狭小的厨房仅能容纳三个人活动。 而且行动间彼此掣肘,多有不便。 而难得来一次杜王町,意大利美食餐厅「托拉萨迪」不得不尝。 店主兼主厨的名字为托尼欧·托拉萨迪,意大利人,经营的餐厅正是以他自己姓氏命名的。 那是杜王町的一道奇观,坐落在墓园附近的一家餐馆。 餐厅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没有设置固定的菜单。 店主会根据顾客当天的身体状况毛病,制作出针对性的食疗料理。 让客人食用后能够精神焕发,容光满面。 整个餐厅仅由一人打理,因此餐位比较少,上前需要提前预定。 托尼欧以“制作出让客人感到舒服的料理”为己任。 宁缺毋滥,每一道餐品都是经过精心打磨。 同时,托尼欧也是一名替身使者,他的替身能力并非血脉的羁绊,也不是天选之子那般出生即诞生,亦或者虫之箭的恩赐。 他的替身,是游历各国潜心修炼厨艺,将各地的美食融入自己的料理中。 最终厨艺登峰造极,达到绝顶,技艺超神后觉醒的替身能力。 替身名为【珍珠果酱】,复数功能型替身。 外形犹如一群小番茄,长有尖锐的鲨齿,蔬菜般绿色手臂,配备略显诡异的眼睛。 本身不具备任何战斗力。 托尼欧在制作料理的过程中,会把它们混入食材中烹饪。 这些细小替身顺着食物进入人体后,会放大并加速了食膳的疗效,能够秽去病痛。 同时根据不同的菜品,治疗效果也各不相同。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治疗的整个过程,十分的猎奇,甚至有点儿惊悚。 不过在健康面前,片刻的奇诡不算什么,而且餐饮的味道真的很美味。 餐馆生意好到需要提前预约才能享用。 唯独桑塔纳不在此列中,他随时都能进入餐厅,享用美食。 这倒不是钱财发力了,虽说托尼欧性格温和,待人接物文质彬彬,但唯独对自己的厨艺方面,他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激和认真。 这是常人不可打破的底线。 对于托尼欧的坚持,桑塔纳也不至于没品到用暴力或者意识修改。 桑塔纳给了他一个无法偿还的恩情,感情面前,理智都要退避三舍。 托尼欧几乎无法拒绝桑塔纳的用餐要求,并对其到来倍感荣幸。 托尼欧来自意大利,那里对美食有着莫名的执着,披萨上面一定不能有菠萝,意大利面必须要煮的完美,筋道柔韧,唇齿留香。 托尼欧天生对厨艺有着莫名的兴趣,但他还没有天才到像数学家那样无师自通。 他在厨艺方面的成就,是对自己要求到堪称苛刻变态,一点一点的琢磨出来的。 四处拜访名厨时,他受过不少闭门羹,也遭受过太多冷眼。 社会从来不会惯着任何一个底层普通人。 托尼欧四处拜师的行为,在那些大厨面前,像是一种另类的小偷。 在没有网络,知识不普及的当时,做饭的窍门,都是被当做压箱底,能传一辈的手艺传承的。 宁可失传,也不会教给别人。 想学也不是不可能,当徒弟,免费打个三年工,发毒誓绝不外传,还要把日后的收成分出一部分给师父。 托尼欧是不可能接受这种堪比逆天的条件,但求知欲让他无法抑制对美食的渴望。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吃着成品,从口齿间的咀嚼中,味蕾的感知中。 一点点倒推食材的处理办法,烹饪的方法角度。 无数个日夜里,托尼欧就是这样慢慢熬了下去。 第208章 那个姑娘 第二百零八章 那个姑娘 难熬的日子里,并非没有甜蜜。 托尼欧在旅游途中,相识了一个姑娘。 继承了家中餐馆的她,做得一手好的料理,在附近享有盛誉。 托尼欧品尝过第一口后,就急不可耐的招呼来厨师,询问是否能够讲出配方,并表示自己会付出额外的报酬,哪怕是一些不过分的请求。 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那个姑娘被托尼欧的狂热吓到往后退却了几步,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 笑出来声。 看着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姑娘捂嘴抿笑,还是个半大青年的托尼欧,不好意思的歪头。 但嘴里仍惦记着饭菜的配方。 不过,托尼欧紧随其后补充一句,如果对这种要求感到冒昧,也不用勉强。 托尼欧有着厨师的傲气,如果对方不给配方,那就一次次的品尝味道,自己复刻。 “好啊,”那个姑娘手里还拿着勺子,以为是食客对饭菜不满,紧急忙慌的准备出来道歉。 结果,被托尼欧一顿夸赞后,眼睛笑开了花。 手不自觉的舞动起来,勺子在空中划过圆弧,不知情的还以为要打人呢。 “配方简单,做好味道可不简单,刀工,对食材的挑选,火候…… 交给你也无妨,不过,你做的不好,可千万不要说是我教的,砸了我的招牌。” “我自认为是厨艺不差的,”托尼欧自傲的表示。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自傲的资本,几次观摩后,托尼欧就完全掌握了诀窍。 熟练两三次后,托尼欧就能够完全驾驭这道菜。 并且能融会贯通,通过询问食客的喜爱,对菜品进行微调。 那姑娘看托尼欧的模样亮闪闪的,像是在看一个奇迹。 当天,小姑娘拽着托尼欧,品尝遍了周围好几家美食。 得知托尼欧居住的旅馆,自己做菜不方便,姑娘手拍在胸上,大包大揽,干脆拉着他住在了自己家的空置房间。 周游世界的托尼欧,难得有了暂时休息的片刻,如果忽略姑娘父辈的不忿面容,就更好了。 第二天,姑娘也没有去餐馆,富裕的家庭有好几家店铺,也不缺人。 她到餐厅中,除了当厨子外,更多的是,店铺必须留一个自己人看着。 不然得话,某些厨房里的硕鼠,吃掉的甚至比卖出去的还多。 肉在手里一过,还要刮下一层油呢。 她带着托尼欧,拜访那些品位极佳,但因为店小而名声不显夫妻档店铺。 走过了无数家餐厅,托尼欧肯定过不少料理的味道,并由衷感谢那些热心分享秘诀的厨师。 但他的心里一直憋着言语,想要吐出来。 无他,某些餐厅后厨的环境,不忍直视。 用餐结束后的残余剩饭,堆摞在一起,苍蝇乱飞,然后污秽的盘子,统一倒入略微发黑的洗洁精池子中。 在里面过一下,表面无油污后,直接拿出来。 用散发异味的抹布草草擦拭,就可以用了。 安静下来,托尼欧甚至能从后厨中,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餐厅一般是不敢轻易使用老鼠药的,万一老鼠死在看不到的角落,散发的异臭,在夏天能让人倒胃口。 最恐怖的,是老鼠药被误食后,引起的用餐安全问题。 也不是没有干净的餐厅,但终归还是少数,而且,由于饭菜不是自己吃的,做饭的人少了一层敬畏,拥有的只有加班的愤怒和无奈。 顾客惹人生气了?不小心唾液粘到饭菜里,谁能看的出来。 手机不小心掉落到炒好的菜里了,家里的人肯定是把不干净的菜舀出去,但在餐馆中。 又不是自己进口的,何必麻烦,上报了还扣自己工资。 粥饭里进了苍蝇,挑出来接着给顾客上,还能看出来吗? 针对卫生安全,托尼欧提过意见,但改不改就另说了。 只是下一次,等到他提出想要进去参观卫生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多半是谢绝。 那个姑娘,陪着托尼欧一起打抱不平,举报不卫生的恶劣商家,也陪着托尼欧,琢磨那些配方保密的菜谱。 一直以来,托尼欧很享受做菜的时刻,果蔬在自己手中变化,以色香味俱全的形式呈现出来。 能给人以无限的满足感。 但最近,他发现厨子的另一种幸福,那就是看着食客品味时,流露出的笑容。 特别是那个特殊姑娘的笑,那会让他的心中不争气的怦怦乱跳。 他少有的,有了扎根在这里,驻足不前的想法。 上一次留恋的地方,还是他意大利的家乡,那独特的意大利面口感,总在他梦里回味。 在异国他乡,他模仿出家乡的味道,一模一样,但总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托尼欧不是那种,会被凡情琐事捆住脚步的人。 他是注定要成为料理大师的存在。 游子的旅途,终将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留。 “我……” “你要走了,对吗?”那姑娘在他告别之前,抢先提出来了,避免了托尼欧支支吾吾的纠结。 “是,我还想品味那些自己没有尝过的美食,观光那些没看过的景象,” 托尼欧那迷人温柔,待人接物犹如一缕和煦春风的伪装,少有的出现了裂痕。 “抱歉,我不能陪着你。” “这就是你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的缘由?”这姑娘的脑回路特别清奇。 想到了这一茬,没错,一路上,姑娘朝托尼欧抛了无数个媚眼,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偏偏到自己这里不管用了。 可你要说托尼欧对她没兴趣,也不见得,原本一心琢磨料理。 梦想着做出最美味食物的托尼欧,因为姑娘家吃的开心,理念都变了。 每种食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连一个普通的豆腐脑,都会分出无数个派系,有人爱好吃辣,有人爱好吃甜,有人吃咸,加不加葱花香菜…… 究竟该有多狂妄,才会想着制造出所有人都喜爱的美食。 哪怕是钱,都有人“对钱不感兴趣,钱就是一串数字,钱不是花出去,是以另一种形式陪伴你。” 当然了,谁信谁傻,钱财还是很重要的。 握在手里,可以抵御突如其来的危险,增强自己的抗风险能力,超前消费要不得。 哪怕是托尼欧,也是花钱才能全球旅行,不是嘛。 如今,大彻大悟的托尼欧,明白了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制作出让客人感到舒服的料理。 制作出让每个客人专属喜爱的料理。 为了这份理念,他更要融会贯通自己的厨艺,使其更进一步。 将这份爱恋埋藏在心间,托尼欧握紧了明天的车票。 早上,托尼欧在餐桌前,看到了自己家乡的意大利面条,这是他教给那个姑娘的。 姑娘迟迟不肯出现,大概也是被伤透了心,只留下这一碗面条,临别饯行饭吗? 细细品味,托尼欧发现自己做的意大利面里,缺的是什么了。 是家乡的依靠,是被爱包裹的感觉,这种东西无依无凭,但又确实存在。 就好似人吃饭时的心情,决定了胃口一般。 他带着感激的心,品味完了餐盘中的意大利面条,不留一点酱汁。 结果,火车上,托尼欧眨了眨眼睛,看着大包小包,收拾东西的姑娘。 脑子宕机了。 “不是你才有梦想,”姑娘潇洒的头一甩,酷酷的给了他一个侧脸。 “我可是从小梦想着吃遍天下美食,只是没想好何时启程。” “这位姑娘,能和你同行是我的荣幸,”托尼欧白沙般干净的面上,兴奋的难以自已,青蓝眼睛亮的深邃。 “多多关照了,”姑娘脸薄的歪过头,耳边泛红。 第209章 做饭 第二百零九章 做饭 此后时日,在世界各地游历的托尼欧,陪伴着约定好相守一生的姑娘,不断的辗转地点。 生活的味道,就好似鸡尾酒调色那般分明且富有层次。 有过酸甜,辛辣,但终归还是熏的人迷醉于这个花花世界。 托尼欧也从那个乳臭未干就敢勇闯世界的毛头小子,成长成一个,真正能撑起属于自己天空的,帅小伙。 金发白净帅气,精湛的厨艺了得,待人接物成熟风趣。 看着食客朝自己抛媚眼,塞给自己的明信片,托尼欧笑着婉拒。 “抱歉,厨师可不能把多余的东西,带入厨房。” 厨房是他少有的禁忌,对卫生格外在意的他,始终认为,人吃进肚子里的,不应该仅仅只有食物,还应该加上健康。 因此,厨房的整洁干净必不可少。 厨房,就像女人的深闺一样,未经同意随便闯入是一种失礼。 陪着女朋友做完厨房兼职后,结清工钱的托尼欧。 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秋天萧瑟卷起冷风,托尼欧绅士的揽住肩膀,两个人默契的欣赏着从没见过的另类风景。 “现在,好多店家都会无私的向我们分享自己烹饪的秘诀了呢。” 女朋友哈了哈手,扫过那些人声鼎沸的店铺,思考着晚饭去哪里解决。 “我刚出来的时候,为了搞清楚店家加了什么东西提鲜,要耗费不少的代价,免费帮工数月,店家做饭时还会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看到。 这样的效率,甚至不如让我自己用舌头摸索配方。” 托尼欧顿了顿,感慨道,“现在是网络时代了,所谓的配方,只要有一个人泄露出去,那就彻底不值钱了。 以前老师傅留一手,防着徒弟的招数,也不管用了。 大家干脆都放开了,甚至不少人拍视频,是靠琢磨商家的配方是什么,展现给大众。” “我最近听到一个趣事呢,”女友兴致很浓的给托尼欧分享道。 “日本有个超级火的,号称传承了许久的店,收徒弟异常严苛,人称什么仙人。 结果,有个徒弟不辞万险,只想获得其中的奥妙。 老师傅被他的毅力感动,做出约定,只要他白打工六七年,就告知他配方。 结果,好不容易熬出头的徒弟,终于获得了配方,各种调味料的配比。 出师的徒弟,为了弥补自己的青春,干脆打着师父的旗号开餐馆。 可他没想到,老师傅在网上公开了自己的配方,甚至卖起了调料包。” 女朋友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还是一如原来的那个姑娘,对凡事都乐观开朗。 严肃谨慎的托尼欧,沉闷精准到的宛如机械表转动的时日里,因为有了这个姑娘的调味。 不再单调。 就像是最新鲜的烤肉上洒落的微微一点盐巴,足够让风味更上一个档次。 “逛完这里,我就大抵上明晰了想要学习的那些菜系流程。” 托尼欧说完,停住了口中的话,戒指捏在他的掌心里,微微发烫。 他看着这个,陪着自己逛遍了大半个地球的姑娘。 任劳任怨,在自己修习厨艺时加油鼓劲的姑娘。 他决定给对方一辈子的承诺。 姑娘捂住了嘴,眼睛在日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般倒映出他的身影。 两个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似乎是太过于激动,在托尼欧的手慢慢从兜中抽出来的时候。 姑娘率先晕了过去。 很突兀的晕倒了,没有一点征兆,托尼欧的胸膛莫名心悸一下。 冥冥中,他感知到了不祥,这好像是他抉择的命运的时刻。 这种第六感,只在他初学厨艺时,将要搞砸饭菜时,才会出现。 时隔许久,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又盘旋堆积在胸口。 他抱着昏倒的恋人,紧急来到医院中就诊。 医生做了全套的检查,最后摇着头表示,这是脑袋中的恶性肿瘤,而且还在不断恶化。 耳朵轰然一声耳鸣,像是被敲响了宣判的钟声,托尼欧不信邪的问了一遍又一遍。 冷静的他,总是宛如春风一般待人接物的他。 少有的失态了。 医生大抵是见过太多这种场景,不厌其烦的讲述现在的病发状况。 最后建议不要再徒劳无功的折磨病人了,保守治疗。 这是另类的宣判了死刑。 托尼欧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医生提醒他,要让出位置,让下一个病人前来就医。 托尼欧才盲目的站起身,机械性的来到了病房外。 能驾驭刀锋,行云流水般切碎蔬菜,劈断大骨的手掌,此时抖个不停。 他用手干搓了搓自己麻木的脸,平稳紊乱的呼吸,就像做饭前的准备那样。 对自己下达冷静的暗示。 门被推开,托尼欧在胸中想出了无数的借口,在对视中烟消云散。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自己突然虚弱,大操大办的架势,瞬间让她明白了自己的现状。 明明是个病人,她却主动朝托尼欧笑了笑,安慰对方自己没事。 甚至于,这姑娘竟然要拔下针管,跑个马拉松给托尼欧看。 托尼欧被这种闹腾分散了精力,但心情却平复了不少。 他掏出没有戴上的戒指,半跪在面前,说着被无数恋人缔结关系,走入婚姻殿堂的咒语。 失败了,微微躲闪的目光,让托尼欧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就不要耽误你的下半生了,你的时间还有很长呢。 自相识以来,托尼欧第一次对她强硬了态度,抓住她试图躲闪,但没怎么躲闪的手,强硬的戴上戒指。 是啊,那个姑娘,能拒绝被两情相悦的人,带上彼此的婚戒呢? 坐在病床上,两人相顾无言,托尼欧为自己规划好的未来,全都被意外撞的七零八碎。 他少有的无助起来。 是去其他大型医院在看一遍,还是遵从医嘱,认命……这与杀人何异,可不认命,是让她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又能延续多久。 最后,还是这个姑娘率先开口。 她把玩着自己手指的戒指,笑的美滋滋的,戳了戳愣神的托尼欧。 “给我做顿饭吧,因为要学习其他餐馆技术的缘故,我很久没有尝到你专门为我做饭的味道了,不是嘛。” “好,”托尼欧点头。 第210章 替身诞生 第二百一十章 替身诞生 原来他忽视对方这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没有专门为对方做一顿饭了。 托尼欧自问。 他如同奔跑一样的,急迫的,研习各类菜系,各种料理…… 最后,却只能对着一堆食材发呆,无从下手。 托尼欧看向自己的戒指,那颗婚戒被他用盒子盛放,摆放在目光所及的位置。 做饭的时候是不能戴戒指的,一来是不方便,二来是缝隙会遗留病菌,不卫生。 他每次都会认真清洗手掌和身体,确保干净卫生。 戒指也会在消毒液中浸泡,用清水多次清洗干净。 托尼欧低头思索,要做什么料理?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教给自己那道菜吗? 可她说过,当多余的食材进了,卖不出去的时候,都是一家人自行消化。 那些她熟悉的饭菜,都快要吃腻了,吃吐了。 这也是她陪托尼欧环游世界的原因之一,品尝各类美食。 可是美食何其多,自己只记得,每一次试菜完美后,她都会幸福的眯起眼,夸奖自己。 这一刻,托尼欧明白了,对方喜欢自己做的每一道菜。 她所要求的,也不过是,托尼欧用心,为她做一道专属于自己的菜。 不是为了琢磨配方,练习厨艺菜系,单纯的,只为了对方做的菜。 就像是托尼欧当初准备离去时,这个姑娘为自己做的那碗饱含爱意的意大利面。 要做什么料理,托尼欧在心中询问自己,色香味俱全是必须的。 吃下让人没有食欲胃口的饭菜,那不叫吃饭,那叫进食,维持活着状态。 而除了食物的美味外,托尼欧所追求的,就是健康。 每一种食物都有它独特的成分,营养成分相生相克,过犹不及…… 托尼欧手里摸着果蔬,似乎能能感受到水嫩的它们还活着,在在呼吸。 肉的纹路肌理中,托尼欧幻视到了动物的伸展动作,血肉细胞在拉扯用力。 用尽毕生所学,他要做出,适合女友吃下的,最健康的食物。 刀锋流畅的运转,银色弧度的另一边,完美到堪称复制的小块,堆在一起。 砧板在持续的撞击下微微震颤。 火焰点燃,托尼欧手飞速的游走在食材中,专注到极点,忘我状态下的托尼欧。 甚至都没有发现,一群西红柿拟人的小不点,在他的操纵下,也进了热锅中。 时间把握精确到毫秒后,托尼欧敞开锅盖。 香气四溢,这是他生平以来,做的最完美的一道菜谱。 装盘后,托尼欧一个踉跄,他的意识有点模糊,像是上完了一天班的打工人,有如同学习了一整天的学生。 精力尽数耗尽。 但这还不够,食物制作出来后,最佳保质期的使用时间,才能保证食疗效果发挥到极致。 大街上,路人疑惑着看着,一个西餐模样装扮的厨子,跑的飞快。 手里有盛装食物的托盘,上面盖有银白色半球状的餐盘盖。 现在厨子都兼职送外卖了?还这么拼。 医院里,托尼欧撞开门,上气不接下气。 吓得姑娘家一个机灵,还以为是遭了歹人,手里比划着武打的架势。 看清了是托尼欧后,姑娘讪笑着放下手,但眼神却变的担心起来。 因为跑的太快,托尼欧狼狈的样子,很让人怀疑,对方会不会走自己前边,先去天堂探探路。 姑娘侧身准备下床,让托尼欧代替自己躺着……休息一下,捋顺了气再说。 但托尼欧抢先一步,把托盘推到姑娘面前,喘气说道。 “尝尝。” 餐盘盒被打开了,堆积沉闷了半晌的香气,一同扑面而来。 鼻腔突然被浓郁的香气瞬间攻陷,分泌的唾液堆积,喉结剧烈滚动,咕嘟吞咽。 气息捏住胃袋,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叉勺。 出锅空置了片刻的食物,温度刚刚好,是最适合吃的时刻。 舌尖触碰后牙齿咬合,姑娘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嘴巴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弥漫的香气将嘴巴融化,几乎感知不到舌头。 像是被施了咒,她疯狂无法停止的开始进食,撕扯,吞咽。 口腔和胃部似乎在争夺食物的所有权,但都在尖叫着向身体咆哮,索取更多。 直到最后一滴汤汁被舔净,她才惊觉自己行为,到底做了什么。 放到美食番,衣服早就炸了个干净,坦诚相待了。 看了看目光呆滞的托尼欧,姑娘不好意思的低头红了脸。 心上人刚给自己戴上戒指,就搞这么一出。 吃饭都没个正形,狼狈的不成样子。 他会不会后悔,该不会戒指一会要退货了吧。 不过,食客的狼吞虎咽,是对厨子的最高赞赏,不是嘛。 托尼欧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本来精神力就在替身诞生后匮乏了一阵,又因为跑步而累的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食物里我记得没加奇怪的东西啊。 都是很正常的食材。 身为一个游历各国的厨子,他十分清楚,厨艺想要走捷径,只需要加点违禁品。 但他对此深恶痛绝。 食物应该是健康的养料,不该是成瘾的毒素。 然后,托尼欧就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记的一幕。 女友的双眼、双耳、 两个鼻孔与口腔中,都流出了黑色的血。 血不可抑制的在流出,更渗人的是,女友对此还浑然不知,毫无知觉。 姑娘很关心托尼欧,他的脸为什么煞白,跟死了人一样。 所幸最后是虚惊一场,也就在这个时候,托尼欧理解了从自己精神中诞生的存在,受自己操纵的所谓替身。 【珍珠果酱】能够治疗疾病,将病人的身体恢复成健康状态。 甚至都能够治疗猫猫狗狗的疾病。 就是治疗的时候有点惊悚,适合当血腥片现场。 “恭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肿瘤的情况有所好转。” 医生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敲碎了托尼欧所有的妄想。 病入膏肓,自己的替身诞生的太晚了,有效,但不能根除。 一般食材所造成的治疗效果,在慢慢消退,必须用传说中难得一见的食材,才可能会有效果。 这一切,似乎是命运开的玩笑,让人去堵一个漏水了的,注定会崩塌的水坝。 但…… “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姑娘贴近关系的面庞,是托尼欧不能放手的宝物。 他带着和煦的笑,洒脱的道了声。 “没事。” 第211章 鲍鱼 第二百一十一章 鲍鱼 喷洒的农药下,总会有虫子幸免活下来。 生命38亿年的漫长演化,极差温度,地壳挪移,一轮轮的筛选下,总会有生物顽强活着。 哪怕冻结一切的冰河世纪,火山灰遮蔽天空数年,仍有生命顽强活了下来。 人多次食用药物后,身体会对药物逐渐适应,托尼欧的药膳也同样如此。 从一开始对肿瘤的击杀效果显着,到最后的毫无用处。 他在和一个永不停止的定时炸弹赛跑,稍有懈怠,女友的生命就会从指尖流逝,无法挽回。 针对肿瘤的食材是一定的,慢慢的,当普通食材的效果微乎其微,哪怕【珍珠果酱】发挥到极致。 针对性的食疗料理也不尽人意。 他需要特殊的食材,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少有人见的食物。 多处打听,托尼欧听到了一则传闻。 日本杜王町小镇的某处海岸下,当潮水退却,会在每年的某个时刻,短暂的露出一个名为“密渔”的地处。 “密渔”并非是当地人饲养鲍鱼的地方,却拥有着号称世上最肥嫩多汁的鲍鱼。 切开的纹路肌理堪称珍珠母贝,汁水饱满肥嫩到,会让人不自觉吞咽掉舌头。 那是深海的馈赠,孕育着被深海滋养过的鲜活生命力。 因为关于鲍鱼记载的言论不少,托尼欧选择实地考察一番。 当地渔民面对询问,却对这种美食慧深莫测,不愿意详谈,仿佛就像面对禁忌的灾祸。 “看到它的人少有回来,贪婪的人会葬身海底,化作大海的精华。” 这是当地渔民口口相传的话,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至少,传言是真的,极品鲍鱼大概率也在,不是嘛? 托尼欧心中安定下来,准备行动,可无论他开出怎样的高价,都没有当地渔民接下自己的任务。 “孩子,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当冒险的代价。” 托尼欧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他也会好好的惜命,毕竟他担的命不只有自己,还有女友。 实在不行,就花大价钱雇佣黑帮,虽说日本的黑帮现在日益衰弱。 大部分黑帮都费拉不堪,几乎都是老头,没一个能打的,但是,排的上号的前几个,还是有点实力的。 或许能搞来一些违禁的武器,子弹之下,人人平等。 其实托尼欧还是倾向于雇佣当地渔民,危险可不止来自生物,还可能是环境导致的。 当地人更轻车熟路些,用着放心。 时间不等人,捕捉鲍鱼的最佳时间近在眼前,托尼欧站在松软沙滩上,望着碧蓝水面,思索自己是否有纰漏的部分。 旁边,黑发男子手里拎着一根直钩鱼竿,在钓鱼吗? 愿者上钩的故事,托尼欧虽然没听过,但凑巧的是,男子坐落的地点,恰好是当地人少来的,传说中的“密渔”附近。 是同行者嘛,难道是追求口腹之欲的饕餮食客? 托尼欧这样想的,于是对着桑塔纳开口说。 “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要品味传说中的美食,我劝你还是打消掉这个念头,那个地方在传言中的危险。 决定不可能空穴来风,没有牺牲生命的觉悟,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甘愿赌上性命?”桑塔纳对着海面朝托尼欧发问。 “是承诺,”托尼欧没有犹豫的回答,“是我做出的,一生一世的诺言。” 接着,托尼欧眼里露出向往的神态。 “而且,能利用难得一见的食材,做出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物,也是一名厨子最大的荣幸。” “既然这样,”桑塔纳遗憾的收起鱼竿,心里对没人接住自己的梗而叹气。 “我来助你,难得活动一下手脚,参加个刺激紧张的冒险,虽然对我来说,可能大概率没什么刺激感就是了。” 托尼欧开始正式的打量起来桑塔纳,对方气度明显的异于常人,但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皮肤白嫩,身上的肌肉块儿明显不是和浪水搏斗来的,手上没有老茧…… 如果你只是从哪里听到我故事的陌生人,那么我很感谢你的参与。 但很抱歉,我不会把无辜者拉入我的冒险。” “我就没见过,上赶着帮忙被人嫌弃的。” 桑塔纳甩动鱼竿,柔软银丝线牵连着的鱼钩,宛如一颗发射的子弹,直接刺穿了一只挣扎着从沙堆里浮出来的章鱼。 拉动鱼竿的缠线轮,收回放出的鱼线,尽头的鱼钩是一条脑死亡的章鱼。 残存的神经反射,让冰凉滑腻的触手相互纠缠,吸盘随着触手运动泛起沫子。 在托尼欧惊为天人的眼神中,桑塔纳悠悠说。 “现在我改主意了,立马做出一道让我满意的菜,我在考虑帮你。” 这种挑战,对一个追求厨艺的厨子来说,是一种享受,托尼欧欣然接下。 他忙不迭的跑到街边的小摊上,扔出几张大钞,作为租赁费用。 八只触手加个头,愣是做出了九道菜。 很强,桑塔纳不得不佩服对方,真的得到了日式餐厅和米其林五星的精髓。 盘子要大,菜品要少,绿色点缀,酱料一抹。 尝到嘴里,桑塔纳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托尼欧把食材的鲜美处理到了极致。 搭配到完美,宛如米开朗基罗雕塑的石像,几乎能称得上是艺术品。 分成如此多的菜品,很大概率是怕桑塔纳不满意,人与人之间的口味各不相同。 但酸甜苦辣咸鲜嫩香+臭(微微发酵的味道臭豆腐) 总有一款适合你吧。 食材滋补身体,舒缓情绪,甚至因为加入了替身的缘故,连同灵魂也一并抚平。 “你这个项目我投了,哦,不对,我加入了,”桑塔纳满意道。 第212章 共生替身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共生替身 冷清的月辉照亮黑色的夜晚,镀上银纱的海面轻微耸动,在引力牵引下如丝绸般顺滑的被拉回大海。 发抖的海水碎成片片银光,退潮后的海面徒留大片裸露的沙滩,湿漉漉的显露黑色,随后是林立怪石,耸立的珊瑚礁。 退潮后,在小水洼中搁浅的游鱼,茫然无措的转圈圈,吐泡泡。 水在松软砂砾中退却的极快,水洼中仅存的水位在飞速下陷。 小鱼只能茫然无措的,看着陪它一起搁浅的蟹类章鱼,迈腿奔向海水。 浪潮拍打声阵阵中,托尼欧呼了口气,咸湿的海风糊了一嘴,他迈步,踏在退潮后的湿润沙滩上。 松软沙地宛如海绵,包裹脚掌后往下陷,没入后拔出来都需要不小的力气。 脚步深深浅浅。 身后面,几个腰间挎枪的黑帮,嘴里叼着烟圈骂骂咧咧,抱怨这一趟的路难走。 明里暗里的示意托尼欧上调工资。 性格温和的托尼欧,被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吵闹着,都想要打人了。 如果不是合法配枪证在日本有点难搞,自己用得着跟这些家伙打交道? 目光错移,托尼欧看见了桑塔纳,正欢快的抓住搁浅的鱼儿,一把塞入自己携带的小桶中。 空中,捕食的海鸥面对抢食的,发出阵阵抗议的聒噪。 托尼欧想要开口,呼吁桑塔纳小心前行,夜黑加上环境恶劣,万一被绊倒,尖锐石头磕碰倒了都是小事。 万一碰到海蛇或者毒水母,小命就不保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实。 桑塔纳踏过的沙滩,没有脚印。 清辉月色和海面反射的银光中,也照不出来桑塔纳的影子。 是人是鬼? 拥有替身的托尼欧虽然不会吓的胡乱叫唤,但难免有点犯怵,大晚上的,谁看见谁也犯嘀咕。 果然,他身后边几个叽叽歪歪抱怨的黑帮,似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桑塔纳。 然后,黑帮的人默契不说话了,慢慢靠近了托尼欧。 急促的呼吸于沉默凸显的更大声了。 “雇主,你的那个同伴,”领头的黑道大哥,悄咪咪走进了托尼欧的身边,手挡着嘴,偷瞄着桑塔纳的身影,悄悄问候。 “他,是不是不对劲,影子都没有了,脚印也没有,我们不会染上脏东西了吧,要报警吗?” 托尼欧气的差点笑出来,一个黑帮现在跟雇主说,要不要报警。 他斜了一眼怂的不敢高声说话的家伙,还没开口解释一下,让这些家伙注意点用词。 黑帮老大立马改口了,“不对,这种情况,警局的那些废物已经没用了,我们应该去神道教去去晦气,实在不行看看佛祖也好。” “不要整那些有的没的,桑塔纳是我的朋友,他的这个是,”托尼欧看了眼桑塔纳走过的,没有脚印的沙滩,憋出来一句。 “是神秘的中国功夫,轻功懂不懂。” 领头的黑道老大哥显然不信,“怎么可能,影子都没了,人类是不能做到的。” “那是你眼不好,”托尼欧睁着眼说瞎话,“大晚上的,月亮光虽然明亮,但也没到白天的程度,角度问题,看不见影子很正常。” “是嘛,”黑道老大哥心里的不安在一点一滴的酝酿,最后提议道。 “不如这样,让我用手电筒照一下,看看如何……”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有些事,不追究,当做没看见,就过去了。 但你要非要认真看一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家伙终于安分起来。 托尼欧的心情却不太美妙,走在松软沙地里,脚步一深一浅的,如同陷入沼泽的烂泥里。 每年“秘渔”显现只有这一次,耽误了自己就前功尽弃。 到现在为止,各类海鲜见过不少,愣是没有看到一只鲍鱼,这让他不免有点烦躁。 会不会是当地人以讹传讹,或者本身是一场闹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正当的托尼欧踹不安的时候。 海水又一次开始激烈震荡,这次潮水退却的飞快。 而在月色下,托尼欧看到了,足以让人犯密集恐惧症的灰白色一大片,那是密密麻麻堆摞在一起的鲍鱼,爬行于礁棚和穴洞中,附着在石头上。 像是运动的吞噬一切的天灾,蚕食干净周围尚存的海带、海草、藻类、浮游生物…… “亏大发了啊,这么多肥嫩的鲍鱼,该叫兄弟们一起来的。” “鲍鱼自由了。” “大海的眷顾啊。” 身后的几个黑帮家伙,哪里见到过这种架势,一个个没等托尼欧说话,上赶着冲向鲍鱼群。 要知道日本黑帮的日子可不好过,成天被警察三天两头的突查。 大一点的黑帮,早早的洗白,活着开公司,拍一些两三男女交锋战斗的小电影,靠着以前留下的店铺,苟延残喘的过活。 年轻人瞧不起,没有新鲜血液加入就是慢性死亡,普通人嫌弃,正经工作也找不到多少。 小的帮派,就只能在灰色地带晃荡,帮人催债,撑场面…… 不过,倒是有不少日本黑帮开起了奶茶店,没啥原因,赚钱而已。 无论是在收保护费,赌场,动乱时期打码头,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赚钱。 现在看着这么多的鲍鱼堆在眼前,虽然不能说是钱散落一地,任人拾取。 也大差不错,宛如成扎的可乐摆在面前,规定时间,能搬多少都是你的。 谁能不心动。 托尼欧一点点走近,捡拾起几块肥到壳都塞不下的鲍鱼,细细观摩,小心的张望周围,警示随时出现的危险。 几个贪婪的家伙,已经冲到了鲍鱼中央,踩踏着漫到脚腕部位的水位,俯身自扒拉鲍鱼丢到鱼筐中。 “别去,”托尼欧终于发现有不对之处了,但他的提醒声已经晚了。 绿色的海藻突然从帮派人的皮肤上冒出,蔓延的极快,瞬间覆盖了全身。 皮肤上生长的海藻毛在海风中柔顺的飘荡着,像极了传说中浑身长毛的野人,亦或者是经久不衰的雪怪。 唯一奇特点,大概是这玩意是绿的。 在惊恐的哀嚎声中,托尼欧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交错细密的海藻网,宛若蜘蛛网那般缠绕捕获了这几个家伙。 海藻网的末端,是从一个个鲍鱼身上延伸出来的。 普通人似乎看不到这密密麻麻的绿线,只能看到从他们身体上长出的海藻。 这是…… 整个鲍鱼群进化出了同一个替身,相互协作,共同行动。 这好似一场捕食行为,猎物冲到蜘蛛网中,逃脱不得,随后被蜘蛛注射消化毒液,把猎物转化成可供进食的食物。 每一个鲍鱼的替身,都是一根延长的海藻条,在游泳中,一根海藻条的纠缠都能让人溺水身亡,更何况现在? 而且,替身还能让活物成为海藻的养分,快速生长。 鲜嫩的食物端上盘来,下一步,可就要进食了。 无数鲍鱼感知着食物的气息,一拥而上。 壳长15厘米的大鲍鱼,其足的吸着力高达200公斤。 附着在人身上,一旦锁死,扣都扣不动,用力拽就能撕扯下一张皮。 猎人变成了猎物,攻守之势异形。 远远地,托尼欧还听到了闷雷声轰鸣,沙砾都在共振中发抖,那是潮水奔腾的沸声。 大海涨潮了。 难怪当地人死活都不肯来这里。 第213章 碎石屑 第二百一十三章 碎石屑 轰隆的闷雷爆响震撼耳膜,海潮幽深宏大的低吟声,预示着此次涨潮气势的汹涌澎湃。 鲁莽的黑帮吸引了鲍鱼的注意力。 托尼欧因此得来空闲,在替身海藻的间隙中左右跳闪,挑了几只最肥嫩鲜美的鲍鱼,扔到后背的鱼篓中。 “啊。”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哀嚎,这是某个黑帮发疯一般,要拔出扎根在自己皮肤中,溶于血肉经络中的海藻。 拔草会连带着土壤一起带出,拔出和身体连为一体的海藻时,肌肉撕扯的痛楚,让黑帮停止了自己行为。 托尼欧温和的脸上显露点滴无奈,早知道这几个家伙中看不中用,自己何必找这么多累赘来拖后腿。 但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更何况这些人是受雇于他。 合同上写的生死由命,但实际又是一回事了。 这几个黑帮家伙虽然看上去惨兮兮的,但是还有救,只要脱离了鲍鱼的替身掌控。 体表不符合常规的绿色海藻就会脱落。 大不了自己用食物做几道美食,就能完全康复。 托尼欧手往后背一抄,被白布裹缠的菜刀拔了出来,作为一名厨子,随身携带一把菜刀,也是很合理的。 对吧。 厨子不可避免的要杀生,学百家之长,融会贯通后,托尼欧对诸类食材的处理很是得心应手。 鲍鱼的弱点信手拈来。 低俯身子,托尼欧每一刀都卡在鲍鱼和地面附着的间隙上,刀刀致命,菜刀在双手间甩的像一场优美的舞蹈。 作为替身使者,他同样也能看到鲍鱼替身的海藻线,小心应对的同时,还砍断一些纠缠到纷乱,没法绕过的地方。 “我受够了,”浑身发抖的某个黑帮,瞬间失去了控制,手扣在皮肤表面的海藻根上,每一下撕扯,都是让人咬断牙的痛苦。 “混蛋,下地狱吧,”他哀嚎着掏出腰间的手枪,上膛,冲着灰白色鲍鱼群,指尖扣动扳机。 咔嗒 - 砰! 没有瞄准,但密集到让人犯恐惧症的鲍鱼群,总有个别倒霉蛋中枪。 被子弹击中的鲍鱼壳瓷片碎裂,蓝色的血,黏膜,碎肉混杂着壳屑在冲击中飞溅。 托尼欧止住了脚步,这几个家伙,完全因为事情发生的态势,精神崩溃了,胡乱开枪。 托尼欧能小心规避觅食的鲍鱼群,但面对发疯的人类,却没办法预知对方的下一个举动。 更何况对方还有枪,替身【珍珠果酱】可是毫无攻击力,防不住的。 这个时候,某个彻底疯狂的黑帮看到托尼欧,自家几个人,都浑身长满了绿色海藻,结果同样站在鲍鱼群中的托尼欧,却安然无恙。 他一瞬间急了,枪口调转对准托尼欧。 “你,混蛋,为什么你没有事,凭什么你没事,是不是隔壁帮派派你来对付我们的。” 他说着,越发的凄凉和悲愤,食指颤颤巍巍的要伸向扳机。 “我们要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别开枪,”领头的黑帮老大也注意到小弟的失控,怒喝一句,脚步乱动,小心躲闪着越来越多,不断靠近的鲍鱼群。 但是,总觉得身体被空中某些不存在的物件束缚住了手脚,扎根于体内的海藻,也在不停地吞噬气力。 “托尼欧,告诉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能从警察一次次的审查中,靠着灰色产业活下来的黑帮小头目,他的脑子还是灵光的。 总算明白,为什么托尼欧肯付出这么高的薪水,一次次强调这次的危险性。 况且,托尼欧还三番两次的提醒他不要莽撞。 生死之间,求生欲让脑袋格外泛活。 黑帮老大低三下四的恳求着,连家底都一并掏出来,主动交代了自己干过的违法犯罪的恶劣事,表示自此以后,以托尼欧马首是瞻。 当然,黑帮老大虽然让小弟不要开枪。 可没说过,让小弟把枪放下,如果托尼欧觉得他们是拖累,转身就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让托尼欧陪葬。 托尼欧环球游历多年,和数不胜数的人打过交道,当然看出了黑帮老大的小心思。 他也没心思和这些家伙争辩什么,托尼欧指明方向,引导着这几个家伙脱离鲍鱼的丝线网。 此时此刻,桑塔纳走在裸露的海床上,像只鱼儿一样畅游。 浮出海面的鲍鱼,相较于海底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 桑塔纳面前,整个海的底部,都被密麻的鲍鱼铺满了。 鲍鱼们通过调整彼此间的空隙,创造了最适温度。 食物来源也很方便,无数退潮时路过的生物,挣扎不休的海鱼,贝类……表皮上都长出一层绿色的海藻。 它们已经在主动捕食生物。 在鲍鱼排列的间隙中,有大片难以消化的残渣,白森森的骨头,有人的,也有其他生物的。 被鲍鱼环绕的正中央,有一头直径长达一米的巨型鲍鱼,一呼一吸的吞吐食物。 桑塔纳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鲍鱼中央,周围负责保卫的鲍鱼,对桑塔纳的行为视若无物,任凭他踩着灰白色凹凸不平的鲍鱼壳前进。 抱住巨型鲍鱼,举高高的桑塔纳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鲍鱼内部七彩绚丽的壳上,镶嵌有一块小小的石片。 虫箭的原材料,是一块掉落到地球上的陨石。 在被人发现后,陨石被雕刻成几支虫之箭的模样,既然是雕刻,就一定会有废料,残渣。 这些碎石屑,石块,有些碎成了粉,融进了自然循环中。 当精神力强劲者,只需要一点点的碎末,就能召唤出属于自己的专属替身。 有些碎石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保存了下来。 大鲍鱼不知道因为何种缘故,被其中的某块碎石屑刺中了。 也许是某个顽劣的孩子,用石头投掷鲍鱼,也许是捕食途中,被石块剐蹭到了…… 总是,大鲍鱼觉醒了替身,超脱了生命的极限。 繁衍过程中,大概是碰到了石块,造成了这一片海域中,诞生其他的替身鲍鱼。 优胜劣汰,拥有替身的鲍鱼,能下意识的抱团取暖,捕食效率更加高效。 最终,活下来的,都是具备替身的。 这一切和桑塔纳无关,他也不缺这点虫之箭的边角料,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合成一把新的虫之箭。 这个小小的鲍鱼群,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危害。 食物和寿命决定了,这个鲍鱼群的活动范围,也只能局限在这片温暖适宜,食物还算充足的海床中。 就当成食材供给基地,啥时候想要尝鲜了,下海捞出来几个。 或者,也可以让其他无智商生物觉醒替身,看看味道如何变化? 桑塔纳这样想着,离开了海域。 海面上,托尼欧小心翼翼的,从鲍鱼的包围中走出来。 泛咸的海水已经在不经意间上涨,轰隆隆的闷雷声,让人难辨远近。 桑塔纳看的真切,海潮卷起滔天巨浪,在不远处逼近。 用不了多久,托尼欧就会连同这些黑帮家伙们,一起卷入大海。 桑塔纳身后浮现几个巨型阴影,这是小轿车大小,独角兽模样的替身【灰塔】。 灰塔俯冲下海,锯齿状的足,拎着几个湿漉漉的人,一同回到了岸边。 托尼欧很冷静,但几个黑帮家伙们不淡定了。 自己怎么着就飞起来了? 这一天的遭遇,让一辈子的唯物主义者陷入了迷茫。 第214章 碎石浮海 第二百一十四章 碎石浮海 见识到世界的非凡的另一面,几个黑帮家伙看托尼欧的眼色就不对了。 几个黑帮家伙,叫喊着要认托尼欧当老大,特别是他们离开海水没一会,席卷海潮携带着万吨重的巨浪。 拍打在沙滩上,相较于周围形成巨大的塌陷印记。 心有余悸的咽了口水,他们这次对待托尼欧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托尼欧没有和这些家伙过多解释,当天晚上,带着被寒气冻得哆哆嗦嗦的几人,来到了自己的餐厅。 昏黄温暖的灯光下,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宛如从棺材里诈尸后,沐浴阳光的那般令人心安。 托尼欧回到了家,趁着食材的鲜美状态,烹饪鲍鱼后给自己的恋人品尝。 这份特殊的鲍鱼料理起到了一点作用,托尼欧露出了欣慰幸福的笑。 很不错了,术业有专攻,每道菜都有其特殊的功效,不是每一种珍贵的食材,都能够起作用。 哪怕只能恢复一点点,说明还有救,他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再三劝说下,他终于让担忧自己,彻夜未眠的女友睡着了。 夜色下,托尼欧回到自己的餐厅,精心制作美食,一道道摆上桌,供几个黑帮家伙品尝。 桑塔纳也在其中,悠哉的品味美食,同时,欣赏着几个黑帮分子,因为【珍珠果酱】的替身效果,吓的嗷嗷乱叫。 但因为食物的美味和身体的舒适,又忍不住大口吞咽。 【珍珠果酱】的治疗手段有多惊悚夸张呢? 治疗失眠后眼睛疲惫,脑袋昏沉——涕泗横流,遏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身体因为寒冷发抖,关节僵硬,海藻的根茎残留——治疗的表现形式是,抓挠全身的皮肤污垢,直到血肉模糊,一起脱落。 新生的血肉,完美剔除了所有病症。 着凉了,腹痛肠胃不好,治疗效果是腹部爆开,喷出内脏,然后复原。 看着看着,桑塔纳都没胃口了,血腥片下饭,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人的胃口受到心情影响极大,秀色可餐这一词,不就是这么来的。 “你这也不行啊,”桑塔纳放下碗筷。 托尼欧第一时间,几乎是以瞬移的方式,来到了桑塔纳的边上。 手里拿着雪白的餐巾布,完美的弧度弯腰,询问有什么要求。 自己会尽量满足。 “诺,”桑塔纳手点了点几个吓的面如死灰,又宛如饿死鬼吞咽的黑帮家伙,说道。 “人家美食,都是美女在线爆衣发福利,你这就是限制级血浆电影了。 拍片都不用放道具特效,播到电视上都要打码。” “其实,只有替身使者才会显露的这么怪异,”托尼欧解释道。 “这种惊悚的效果,大多是我的替身在发力,将疾病具象化排除。 在普通人眼中,也没有这么凶残。至于爆衣……” 托尼欧顿了顿,“要达到这种程度,要不是人体的血肉膨胀,展现面前的,绝对不会是美感。 而如果仅仅只是吃好好吃的,就要求人的衣服爆掉。 除非衣服的身体的一部分,否则我无能为力。” 桑塔纳笑了笑,然后品味食物的味道,此刻的托尼欧在一边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尽管说好了,我又不吃人。” 托尼欧理清思绪后,斟酌开口。 “人体是有自我预警功能的,会本能的寻找自己急需的营养成分食用。 同时,大部分的人身体状态,都处于亚健康状况,在我眼中,不健康的部位会发出无声的痛楚。 我的替身,正是能通过人体对营养食物的渴望,以及身体的声音,感知并对症下药。 当然了,其中也少不了我对医术的精通,通过手相判断出人的身体状况。 可在你的身上,我的一切能力像是完全失去了效果。 这绝对不是替身使者的缘故,在替身觉醒后,因为替身使者相互吸引的缘由,我也遇到过几位替身使者,他们的身体和常人别无二异。 所以我想,你的替身是关于身体方面的吗? 冒昧询问一下,能否告知我,你所拥有的,替身的真实能力……” 说到这,托尼欧一顿,想到了替身能力乃是替身使者最为依仗的秘密,接着改口。 “抱歉,替身的力量,是每个替身使者最为宝贵的秘密,那能否告知我,你的替身是否可以治愈身体。 我的女友脑部患有肿瘤,需要治疗。” “可以,人类已知的疾病,我都可以治愈,”桑塔纳品味着美食,反问,“那报酬是什么呢?” “我这些年来,积攒了的所有财产,”托尼欧没有丝毫犹豫,接着说。 “如果你对我的厨艺认可的话,你的一日三餐,我都可以随时待命,餐厅二十四小时,将永远为你敞开……” “这样就够了,”桑塔纳挥手打断了托尼欧的继续加价。 所谓治疗,对他而言,本来就是轻松简单的事情。 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压榨对方。 治疗的很顺利,所谓的财产桑塔纳也看不上,只留下一句。 自己什么时候来餐厅吃饭,有几张桌子是空余的就好了。 从此之后,托尼欧的餐厅中,总有几张空余的桌子,是留某个特定的人。 哪怕前来吃饭的食客,加价要求,托尼欧也没有过妥协。 因为从杜王町附近解决的疾病,托尼欧认为这里是个幸运的地方,便定居下来。 生活至今。 …… 海床的底部,那只被桑塔纳移动过的大鲍鱼,在这次汹涌的涨潮中,被水流冲击的微微晃动。 一片金色的小石片,从大鲍鱼的壳子上脱落。 湍急的水流中,石片被冲到岸边。 一个喝酒喝了整宿的青年,晃悠悠的走在沙滩上,脖子和腰间挎着白底琴身,金色琴弦的电吉他。 被酒水浸泡的大脑,操控手捏着拨片,醉哄哄的划过琴弦。 难听的噪音对生物耳膜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挑战试炼。 几个跟随着托尼欧的黑帮分子,又回到了这个让他们敬畏的海边。 晚上撞见鬼了,白天趁着阳气足,出来旧地重游。 劫后余生的人,畏惧的望向海面,还没发表幸存感想,就被噪音吵的一肚子火。 “小子,滚一边放噪音。” “小心我打你啊。” “垃圾,难听,弹出这样的声音让人家听到,要剁手谢罪的。” 怒斥声让音石明一怔,晕乎乎的脑袋哽住了。 “我是要成为世界超级顶尖的吉他手,我要用吉他征服世界。” 他发出这样的雄心壮志,但配上难听喑哑的吉他音,把心情本来不好的黑帮们,都逗得合不拢嘴。 人不是不能有梦想,但起码要脚踏实地一点。 第215章 音石明 第二百一十五章 音石明 音石明出奇的愤怒了,年轻且爱玩摇滚的他,本就桀骜不驯,气势张扬,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轰轰烈烈地过完一生可是夙愿,哪能任凭几个,土不拉吉的黑帮嘲笑。 音石明怒火气上来了,上前,直接抽了领头的黑帮老大一巴掌。 把对方打懵圈了。 捂着自己红肿了的脸,不知所措,脑袋空空的。 因为黑帮里的家伙们,这种社会边缘人被法律盯的很紧,一不留神就违法了,就从重处置。 除非必要,黑帮都会在冲突中避免直接的暴力。 万一情形发展到不打不行的地步,黑帮就会装腔作势,大声呵斥,抬手装作要出手,瞪大了眼睛凝视。 通过不断展示自己的威慑力,尽量让对方先动手。 造成自己被揍了之后,无奈反击的场景效果。 他们做这样的唯一目的,是日本的《暴力团对策法》规定。 「主动攻击」可判三年以上徒刑,而「正当防卫」仅需一年。 刻意营造自己「被挑衅」后无奈反击的流程,实质是精密计算的法律规避行为。 他们甚至会在冲突前安排监控录像角度,确保司法程序中占据有利地位。 腮帮子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黑帮老大忍住了这千载难逢的动手时机。 四处撒达了一下眼睛,试图找到摄像头,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金黄的沙滩上,除了稀疏的椰子树,和偶尔从沙堆中蠕动着出来的海洋生物。 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动手,优势不在我啊。 毕竟,无论那个执法证来判,一群平日里不安分的黑帮分子,和一个小年轻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打起来了。 总不能是小年轻闲的没事,主动挑衅,在社会中人人避之不及,嫌弃到家的黑帮成员吧。 黑帮老大示意小弟打开手机,录像,然后在指了指自己的脸。 “有能耐你在打。” 啪的一声,喝醉了的音石明果断出手,没有留情。 黑道老大狞笑着准备还击,却被手下一把拉住。 “老大,我们只是拿出手机摆了个样子,没成想他真敢打啊。” “什么意思?”左边脸红了一圈的黑老大有点懵。 “就是说,打您的样子,没录上。” “我……”黑道老大恨铁不成钢的斜了几人一眼,然后走到音石明面前,怒吼。 “你在打!!” 啪,音石明脑袋转不过圈来了,醉醺醺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三番两次的求着他打。 但难得有这好事,不打白不打。 “录下来了没,”黑道老大眼红着回头,睚眦欲裂。 这一次,要是手下再说没有录上,自己先把这群拖后腿的揍一顿。 “录……录下来了,”手下的小弟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忍不住对老大说。 “老大,视频里的你,好像是求着他打你一样,当做证据的话,好像不太管用。” “你什么意思,”老大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勒的紧紧的,差点断了。 “就是,拿这个当证据,条子可能以为你是故意欠抽。” “我特么,”黑道老大憋着一口气,差点在原地抽过去。 最可气的是,音石明打人,他是只打一边的左脸,右边没事,脸上火辣辣的不对称的疼啊。 “老大,往好处想,神不都说了嘛,他打你左脸,你就要把右脸伸过去,这是宽容。” “? 我宽你奶奶,混黑的,你跟我说宽容,你咋不去跟屠夫说杀生有罪,有能耐跟老虎去说吃肉不健康。” “我是说,这个是神说的话,神明才挨了两巴掌,就成神了,老大你被人抽了三巴掌,你比神都nb。” “对,老大比神都牛逼,挨打是福,是神经病。” 啪啪啪,急火攻心的黑道老大,直接抽了小弟一人一巴掌,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挨打是福,我多给你一点福报好不好啊。” 小弟低头,沉默着不敢说话了。 左右看了看几个老实下来的小弟,黑道老大指着音石明,大声怒吼。 “别管三七二十一了,揍他,给我狠狠的打。” 一拥而上的几人,摁着脑子不清明的音石明,上去一顿暴揍。 反应迟钝的音石明被摁在沙地里,脸颊贴着沙地,含糊不清的口中流出涎水,混着砂砾黏在脸上。 拳头雨点般落下,鞋跟碾进骨头时发出咯吱的痛响。 他本能的蜷缩身子,成了油焖大虾状。 海螺上掉落出来的碎石片,刚好因为音石明在地上的一顿折腾,从被沙子覆盖的浅层中,显露出来。 命运于无形中拨弄凡尘的银丝线,一切偶然皆是必然。 粗暴殴打形成的伤口,碰到了这块碎石片。 这块制作虫箭时,弃之不用的石片,和普通的虫之箭别无二致。 替身【辛红辣椒】,在音石明的嚎叫中显现。 外形河童模样,金黄色,由电流构成的替身。 少有的5a1c面板。 破坏力:a;速度:a;射程:a;持续力:a;精密度:c;成长性:a 替身本能的护主行为,立马反击。 打的尽兴,想要把昨晚的憋屈一并发泄的黑帮们,没有察觉,【辛红辣椒】的金色爪子,握紧骨节,在他们身后一拳捶出。 啊~~ 黑帮老大惨叫着往前扑,后背凹陷一个大窝,能看出明显的拳印。 几个黑道收手,着急忙慌的赶到老大身边,看着后背的袭击痕迹,左右扫视,试图找出袭击者。 没有,这里距离杜王町有一段距离,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更何况“秘渔”的恶名。 让附近的孩子,从小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到来。 也就是有带着明确目的,和喝大了找不到南北,一路溜达过来的音石明。 凉飕飕带着湿润的海风中,几个人的身子打了个冷颤。 “老大,我们该不会,又遇到鬼了吧。” 黑道老大在几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弯着腰审视周围。 而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音石明,看着从虚无中冒出来的【辛红辣椒】,发呆。 “没事,大白天的,你看恶鬼在嚣张,也不是没有显现出来嘛。” “老大说的对,晚上我们怕鬼,白天也怕鬼,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十九岁的音石明,作为一个摇滚少年,正是爱做梦的年龄。 他的大脑中,已经隐约的和【辛红辣椒】建立起了关联,甚至他能透过替身的眼睛,看见那些惊慌失措,但仍在嘴硬的黑帮们。 他摇晃脑袋,柔顺舒卷的长发上沾染了沙粒,匀称的男模样身体上,也满是疼痛在传递。 报复,肯定要狠狠的报复。 音石明喜欢电吉他,喜欢用最激昂疯狂的噪音,表达自己的躁动心绪。 他的性格本就是恶劣的,贪财好玩,心胸狭窄,怎么可能在拥有力量后,不报复过去。 【辛红辣椒】发出怪悚尖锐的叫,手里弥漫着电弧,朝着黑帮揍了过去。 对着那些嚣张的脸,狠狠的出拳,要把他们打的五官扭曲,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撕扯皮肉,折断扭曲骨头,尽情发泄啊。 黑帮们的哀嚎中,音石明的心绪,格外敞开,甚至笑出了声。 但他忘记了,这里可就几个人,没别人。 看一个事,谁最可能是罪魁祸首,只要看谁获利最大就行了。 如今同理。 音石明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游泳池里尿出黄色的小便一样明显。 就差明晃晃的告诉几个人,我在这里,我就是罪魁祸首。 结果显而易见,几个被揍了后的黑帮家伙,在痛苦中发现了音石明的异样。 因为经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了点经验,不至于惊慌失措到逃跑。 咔哒,子弹上膛,保险片在拇指拨弄下发出脆响,一切准备就绪。 指尖扣动扳机,枪口对准了,操纵替身打的爽快的音石明。 “是你在搞鬼对吧,停下。” 人对枪的畏惧,是认知中,被社会一遍遍灌输的。 醉酒状态下的音石明,吓的停止了【辛红辣椒】的动作。 他这一停下,就正中下怀,陷入了彻底的落败境地。 我可能对付不了虚无缥缈,无影无形的恶鬼,但对付一个喝大了的家伙,可是轻而易举。 “果然是你啊,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妄想用你那看不见的东西攻击我们。” 黑帮老大说着,周围几个小弟,也心照不宣的拔出手枪,对准了音石明。 “除非你能一瞬间,把我们几个的枪,全都缴械。” 第216章 辛红辣椒 第二百一十六章 辛红辣椒 在小命的胁迫下,脑子昏沉的音石明,如实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其实也没什么,就在沙滩上,被揍得神志不清时,一阵恍惚,莫名其妙的获得了替身。 无影无形,自己能够看到替身,但普通人似乎察觉不到替身的存在。 “老实点,” 枪口对准音石明威慑,黑帮老大带着小弟,在音石明流血挣扎的位置寻找。 结合昨晚的事情,几人十分确定,这地方有古怪。 究竟是什么异样的东西,能够让人获得这份非凡的力量。 找到虫之箭雕刻时剥落的石片并不难。 鲜血撒过的地方,唯有那块在阳光下散发反射金色光辉的石片,没有沾染血污。 “老大,是这玩意嘛?” 几个人围成一团,看着金色的石片,你看我,我看你,很是激动。 “这玩意很大概率是,能让我们拥有非凡力量的宝贝。” “怎么用?” “能怎么用?我看小说,碰到古老的宝贝,都是滴血认亲。” ?认亲,你家亲戚的范围挺广泛。 “滴血认主的,蠢货,而且,琢磨一下,这小子有超能力的时间,也正好是我们揍他的时候,有伤口,有血,然后,因祸得福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在做好事?” “当然,啊哈哈。” 笑声过后,谁来先试一下成了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一个问题摆在面前,让老大先上,这算什么?让老大帮小弟趟雷,不合情理。 但如果这玩意是真的,让小弟先试,那不就是,小弟抢先体验了吗? “我来吧,”黑帮老大率先发言,拿过了石片。 他多想了一层,如果这块石头只是普通的玩意,那无所谓,不过是自己流了点血。 石头是真的,那就危险了,万一像是阿拉丁神灯一样,有使用次数限制。 轮到自己的时候,啪的没了,那缺的非凡能力这块,谁来给自己补啊。 而且,按照音石明的说法,他拥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形帮手。 可是昨晚上,恶鬼明明是让人体表生长海藻,捆绑起来喂养鲍鱼。 每个人拥有的能力,似乎也是不同的,自己要不先下手为强。 万一手下拥有了不凡的能力,琢磨以下克上,自己该咋办? 日本社会的观念,畸形压抑,上司可以随意处罚打骂下属,下属只能忍着受着。 万一下属不给面子,顶嘴,那你可就完了,这属于跟整个社会的默契潜规则对着干。 周围无处不在的冷暴力,能让你自己把自己搞抑郁了,逼着你主动递交辞职信。 压抑的社会,也就生成了一种极端,以下克上之风盛行。 黑帮老大握着边缘锋利的金色石片,在自己的皮肤上一抹。 周围陷入了无边的寂静中,运动的海浪,周围小弟的呼吸,一切都像是施加的低倍速的视频。 延缓的世界中,唯有自己的意识在清醒,心脏在跳动中彷徨,仿佛随时都会骤停。 瞳孔在涣散和清醒间转换。 黑帮老大在挣扎,在不甘,求生欲让他突破了某种界限。 灵魂传来阵阵的撕扯声,重组诞生,黑帮老大看到了自己的身边,诞生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 “是的,孩子们,我回来了。” 黑帮老大露出茫然了一下,接着露出猖狂的笑声,“我拥有了,我拥有了这股力量。” “那……” 剩下几个小弟,你看我,我看你,接着,在老大赞许的目光中。 用石片划伤了自己的手心。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海风的微凉中悠悠走过,但倒地的小弟们,在也没有一个人醒来, “等等,醒醒,”黑老大失措的推搡倒地不起的小弟。 无论如何摇晃,人都毫无反应,呼吸早就停滞了。 “不,不会的,”这个时候,黑帮老大想到了,自己在诞生替身时,痛苦,灵魂在撕扯,经历了这一系列,才迎来破而后立的新生。 自己挺了过来,那没挺过来,是不是就直了。 喜悦冲淡了自己的痛苦,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手下讲述要点,就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手下的死去,是他害的。 怎么办,该要如何补救? 茫然中,孑然一身的黑道老大,看到了自己的替身,可惜只是个纯粹的攻击型替身,没有救人的能力。 他的目光,又瞥见吓的浑身发抖的音石明。 替身【辛红辣椒】,护在他面前,生怕陷入癫狂的黑帮老大,愤怒后波及到他的小命。 不堪重用,废品一个,下了这样的结论后,黑帮老大开始思索,还有谁能帮助自己。 有谁呢? 黑道老大想到了托尼欧,自从吃了他烹饪的料理后,自己久病的隐疾,都尽数痊愈了。 对,一定有救,只要找到托尼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尽管他心里有了猜测,见到托尼欧后,人大概率也是救不活的。 但人是会自我欺骗的动物,拥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好。 黑帮老大甚至连金色的石片都没有拿走,或者说。 潜意识中,他在厌恶,在恐惧这个带给他不幸的东西。 直到沙滩上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被几连不断惊吓的音石明,才站起身。 本性猖狂的他,看着地上几具零散的尸体,笑出了声。 他的手在发抖,是人见到同类尸体后,本能的反应,铭刻在基因中的恐惧。 心情却在畅快,自诩此生不凡的他,那种中二愣子气,耿直鲁莽和残忍的阴暗本性,一同涌了上来。 舍我其谁,谁能有我nb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石片,对准阳光,陶醉的欣赏着。 然后离去。 第217章 防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防了出去 当托尼欧和黑帮老大赶到时,沙滩上,就只有陷进沙粒中的几具尸体,其余的别无他物。 “我很抱歉,节哀。”尽管托尼欧再三强调,自己不可能拯救死去的人类。 甚至于,就连重伤重病的患者,他都无能为力。 但在黑帮老大的请求中,出于道义考虑,他还是来了。 虽说这注定是一场徒劳无功,但托尼欧跟过来,有一个没法直说的念头。 找到那个能诞生替身的石片,藏起来,销毁它。 不可控的力量,万一落到为非作歹的坏人手里,可就糟了。 而且,普通人也并非良善,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因为实力不足,和他人交涉中,才能相互妥协,勉强维持社会的安定。 如果大规模批量出现替身使者,托尼欧无法想象了。 很可惜,找遍了周围的沙子,托尼欧都没有发现石片的下落。 黑帮老大抱着几具尸体,撕心裂肺的叫唤了一阵,总算认命了,恢复理智。 他看到托尼欧的动作,才想起,能诞生替身使者的石片,不该流落在外。 找不到的唯一可能性,只有被人拿走了。 “我们遇到的家伙,名字叫音石明,是杜王町中的一个吉他手,因为技术一般,性格方面也不太好,没有固定的乐队愿意接纳他。” 因为都是杜王町本地人,黑帮老大开始回忆有关音石明的事情。 “我也没有和他们这种小年轻打过交道,不太清楚他的详细住址,家庭环境。” “是嘛,”托尼欧叹了口气,“只能询问一下,和音石明有过交际的人,从他们的哪里了解信息。 如果他直接离开杜王町,我们也无能为力,世界太大了,在想要遇到,可不容易。” “明白了,”黑老大抱着自己死去的小弟,许下承诺。 “接下来,我会去寻找他的,不会在让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不要莽撞,替身使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还是要以劝说为主,轻易树敌是下策。” “托尼欧先生,”黑帮老大询问道,“如果对方残忍,玩弄生命,那么,是否能找到个帮手。” 托尼欧疑惑的看向黑帮老大,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断定,音石明就一定会犯下案子。 “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人,”黑帮老大坦诚道。 “年轻时,成天混迹街头巷尾的我,带着他们几个走街串巷,欺男霸女,人厌狗嫌到父母都断绝了和我们的联系。 年纪大的人混黑,都是为了票子,做什么事情,会三思后行,琢磨代价是否合适。 在理智的黑道眼里,挑衅普通人,争吵闹事,落到个两人拘留。 单纯肉搏打一架,出血断骨头,落到个一年刑期。 动刀子,半辈子搭进去,代价是不一样的。 不排除某些二愣子,真的猖狂到无法无天,没事找茬发疯挑衅人就是了。 但年轻人,一如当初的我们,就是单纯为了自己爽,为了所谓义气也好,兄弟情也好,每天玩乐。 最后因为惹上了同行仇家,动刀子出血了,被关到监狱里,出来后,才加入的帮派。 音石明的样子,和我们太像了,欺软怕硬,残忍阴暗,简直是又一次的复刻……” 黑帮老大最后的话音渐渐低沉,听的出来,他因为自己年轻时候的放纵,而隐约后悔。 但托尼欧头疼了,现在不光是音石明的事,这家伙的意志也不太好。 万一出个事,就糟心了。 关键是,托尼欧现在也没有力量,他在旅游途中相识的替身使者,能打的没几个。 还有不少,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完成。 脑子里想到的,唯一能解决事情的人,只剩下桑塔纳,关键是桑塔纳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想要见到对方,只能等到桑塔纳自己来到店里吃饭。 这就糟心了。 托尼欧还有餐厅要经营,能做的,就只有多注意进店的客人,先尝试自己寻找音石明在说,剩余的,他也无能为力。 葬礼后的几天,忙前忙后的托尼欧敲击了黑帮老大的门,想要商量着一起去查找石片的线索。 门敲了半天,只有空荡荡的叩击声在重复,推开门,托尼欧看到了满屋子的狼藉。 酒瓶子和垃圾之间,留有一封明显的信件,展开,托尼欧阅读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个家伙,因为觉得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不能继续连累他人了。 决心自己查案。 …… 桑塔纳在床上放空思绪,大脑无意识的游荡,某个片刻,他感受的命运的光谱再次发生位移。 闭眸,他的意识超脱,来到了无影无形,不可预知的世界另一面。 七彩的光辉芒糅杂在一起,怪异荒诞又泾渭分明。 在这个这里看过去,现实世界的颜色,是黑白的镜像。 桑塔纳的意识开始延伸,他看到地球上的替身使者们,灰白身上散发着色彩不一样的光斑。 众人在命运的洪流中,无意识的被牵引着,有人逆流而上,有人随波逐流。 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磁场,替身使者的磁性尤为明显,吸引着同为替身使者的同伴不断靠近。 将视野敞开,宇宙宏大,无数的星云在旋转中坍塌膨胀,在桑塔纳的审视中,地球是中心的交汇点。 就像是鸡蛋,蛋白蛋黄占据了大部分,可只有受精卵,才是鸡蛋生命的开端。 没有受精卵的鸡蛋注定是死的空壳。 地球上不断活跃的替身使者,同样也是宇宙的分界点。 桑塔纳站在现在的时刻,回头望,过去像是钉死在上游的河水,沿着固定痕迹不断重演,未来是迷雾中混沌扑朔的未知。 从获得虫之箭到现在,时间推移,桑塔纳已经在命运中站稳了脚跟,从某种程度上言,他已经成为了象征意义上。 能更改部分的神明。 他的意志延展向过去,无形的屏障将他阻隔。 “还不够吗?”桑塔纳朝着无形的命运发问。 不够,回音一般的存在,对他的询问做出回复。 桑塔纳环顾四周,有数尊和他一个等级的存在,静默的伫立着。 他们的意识在岁月中被冲垮,如今,成了命运构造的一环,亦或者说,成了命运的养分。 意识消泯了大半,但力量还未崩塌,伫立着,在岁月等待他们的终结。 意志尚存时,他们的存在比桑塔纳更加强大,但就像是在水中,越是庞大的存在,承受的水压也会随之增加。 桑塔纳缄默,退出了这种状态。 现实世界,桑塔纳心累的挠了挠头,他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屏障,看向某个方向。 有双手柔软的按压在桑塔纳的太阳穴,黑色的瀑发遮盖住莉莎莉莎的妙躯。 “有什么事,是能让你心烦的。” 成熟的话中流淌丝丝妩媚,很能让人放松的感觉,莉莎莉莎也是这么做的。 极致的柔软蒙蔽了桑塔纳的眼睛,让他不再忧虑那些有的没的。 也是,就这样吧,任其自然,反正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下。 此时此刻,桑塔纳看向的地方,某个人并不知道,他刚刚逃过一劫。 “舒坦,”音石明躺在沙发椅上,大口畅饮隔夜的酒,手里是一串翡翠色的绿宝石。 在意识到替身像个鬼魂一样,普通人看不到摸不着后,兜里没有两个钱的他。 首先做的,是操纵替身闯进闭门的商场,偷了不少的宝贝,让自己生活得更滋润。 “我是世界之王,我要用吉他征服整个世界,”这样大声喊着,从沙发上窜起来的他,脑门咚的一声,磕到了地下室那逼仄的天花板。 “小点声,要死啊。” 棺材屋那薄薄的隔板,根本不隔音,吵到了周围邻居的嚣张声音,引来了咒骂。 人并非都是在有钱后就会变坏,钱不是引诱剂,钱只是撑腰的柱子,足够的底气。 有钱会变坏,是因为有钱了,就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能承受作恶后的成果。 操纵着替身,音石明隔着一道墙,恶狠狠的修理那个,对自己放出嚣张言论的家伙。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偷偷摸摸的无胆之人了,现在的他,强的自己都害怕。 这样嚣张的笑着,他顺手把自己使用替身产生的电费,施加到隔壁的房间上,收回替身。 聆听着隔壁若有若无的惨叫声,音石明走出门。 凭借非法所得的钱财,音石明住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豪宅,生活的有滋有味。 但他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有仇一定要报,不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正巧,黑帮老大正在到处找他,好的很啊,双向奔赴。 就让自己用这个替身,狠狠的教训对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被揍了。 黑帮老大的替身,是他喵的黑色橡胶圈人,一个肘击,把满肚子火的他,打懵圈了。 什么玩意,正好克制他的【辛红辣椒】 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音石明很不甘,试图偷袭对方,但发现对方防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吃饭喝水上厕所,都把替身笼罩在自己身上。 黑老大朝自己露出大白牙一笑,气的人牙痒痒。 点子很硬,扎手啊。 忌惮对方的力量,暗算不成,那就搞威胁的,祸及家人,杀他全家。 这是音石明的想法,结果一看。 哎,黑帮老大没有家人,唯一的几个手下,已经死翘翘了。 真就是全都防了出去。 没留一丝破绽。 第218章 埋伏 第二百一十八章 埋伏 【辛红辣椒】的实力浮动极大,和电力息息相关,在缺少电力时,身体会呈现电线一样串联的脉络。 行动很不方便,迟钝感十足,能够被人轻松解决。 当电流充沛后,体表会发出耀眼的金色亮光。 电力加持下,能于近战中能够压制力速双a的同等替身,能使出近乎光速的超级高速连打。 行动近乎瞬移,在旁人眼中宛如分身。 射程也广泛到不像话,可以顺着电流超远延伸。 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电力给够,充足,否则的话,他的替身就像是被榨干的男人,只能任人嘲讽废柴,萎靡不振。 “不过,这个替身就是爽啊,”在用偷来的钱买来的豪宅里,音石明仰脖子,往嘴里灌冷啤酒,乐呵呵的笑着。 【辛红辣椒】只要通着电,哪里都能去,至少在杜王町里可以来去自如。 简直是偷窥情报的不二选择。 也因此,音石明通过偷听,知道了不少有关替身的讯息,以及自己的同类还有很多。 甚至于,还有专门的,针对替身犯罪缉拿归案的替身逮捕团队。 突然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猖狂气性,也因为黑老大的一顿社会毒打,而褪去了大学生般清澈的愚蠢。 知道害怕的他不敢在为非作歹,只能琢磨其他事了。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认为的人类五种需求,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和归属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 替身【辛红辣椒】的出现,让音石明衣食无忧,不用再被生活琐事烦恼。 那就实现自己的梦想,用电吉他的音乐,奏响并征服世界。 网络因为卡兹科技的加速,提前诞生并普及千家万户。 大红大紫的最快办法,就是录制音乐上传平台,让自己的声音,无视传播距离、语言和国界,火遍大江南北。 但是,这条赛道已经满员了,除了提早出名的家伙,凭借自己的传唱度和扎实功底,能混一口安稳饭。 其余的拼杀出来,哪一个不是踩着同类型万千尸骨。 音石明偏中上的吉他技巧,在大众赛道中,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 同类型的有:穿着cos服,追着热度弹奏小曲。 用筷子橡皮筋计算器,乃至于一切日常物件的共振,弹奏音乐。 胸和腰顶在摄像头前,再三强调,正常穿搭,无不良倾向引导,弹奏音乐。 通过买惨玩音乐,本次视频收益,全都用于拯救爸妈姐弟……跟纳垢神选似的,全家不是病就是灾,没一个完好的。 (不排除有真的,但这事见仁见智,此处特指的,是那些那家人打窝赚钱的孤儿。) 咋比? 音石明的评论区,连个鬼都没有,一个播放个位数,凉的透透的。 在音石明陷入打击后。 叮咚,一个评论提示,给了他希望,点开查看,就发现评论区的发言者。 就音石明的弹奏手法,拍摄手段,方向角度,一顿乱喷,把音石明喷到一无是处。 最气人的是,说的还都是真的,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这能忍?他刚到手的替身,还是能顺着网线揍人的替身。 必须线下真实一波。 【辛红辣椒】顺着网线游走,正好唉,这个喷子还是杜王町的人,没有超过操纵范围。 音石明根据地址,一头扎进了发言者的屋子里。 上当了,这是个陷阱,整个屋子被封的死死的,留下根电线的出口。 当【辛红辣椒】进入后,屋子封闭,连电线接口,都被一滩石灰抹上覆盖了。 跑不出去了。 在追查音石明的时候,黑老大遇到了虹村形兆,他正是桑塔纳的手下,日本区替身管理的小队队长。 其中的一项职责,便是监管野生的替身使者。 最近杜王町的商场,频繁的传来偷窃事件,对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刚好引起了虹村形兆的注意。 结合黑老大的说法,制定了这个瓮中捉鳖的套路。 “音石明,乖乖束手就擒,把石片交出来。” 【辛红辣椒】是全方位感应型替身,本体能够完美接收到替身的视听感受。 纵使群敌环绕,【辛红辣椒】仍然没有一丝慌张,尖锐的爪子摸了摸半张开的喙。 身上金色的电弧闪闪发光。 他的替身,可是吃饱了电流后来到的,脱离了本体越远,力量越弱的桎梏。 电流化状态的他,能不能被人攻击到还两说呢。 留下他?痴心妄想。 【辛红辣椒】的身体发出耀眼的光,暂时剥夺了几人的视线,极致夸张的速度宛若闪电。 当你看到他的时候,攻击已经结束了。 在场的几人,胸口都被打的塌陷一块,折断的肋骨刺进血肉,飞出的身体撞到了墙壁。 【辛红辣椒】这趁机撞击墙面,电钻一样主攻一点,凭借着高温和冲力,打通一个小孔。 化作电流逃走了。 另一边,豪华屋子里,音石明大口喷出一口血,全身上下血痕累累。 他蜷缩在被血染红的地毯上,不断怒骂。 “该死的混蛋,饶不了你们。” 虹村形兆的战斗经验,可谓是极为丰富,在视线被剥离的瞬间,他命令自己的【极恶中队】。 火力宣泄,随意攻击。 他的【极恶中队】,是复数型替身,外形上看,是一支玩具大小的军团。 步兵、坦克车、战斗直升机……应有尽有,弹药兵器的攻击攻击伤害,虽然比不上现实军队的火力覆盖,但在狭小屋子里,就是绝杀。 【辛红辣椒】出拳的瞬间,就要实体化,那一瞬间宣泄的子弹,就把音石明打成不轻的伤。 这也是【辛红辣椒】没有肆无忌惮的下毒手的原因。 杀死人对音石明而言不足为奇,没有任何负担。 可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就不值当了,他还有未来,还有大好的以后。 才刚获得替身的他,享受的日子在后面呢,怎么能跟着这群混蛋一起陪葬。 瘫躺在地上,怒火中烧的音石明,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复仇之路。 另一边,【辛红辣椒】刚刚逃跑的屋子里,黑老大捂着身体是伤口缓缓起身,敬畏的看着虹村形兆。 黑老大的伤口,也就胸口的拳头是被敌人所伤,其余的,都是【极恶中队】无差别攻击导致的。 也还好他的替身【橡胶人】,覆盖在身上能免疫大部分伤害,不然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行动前,虹村形兆就劝过黑老大,说交给自己就行了,不用勉强他参加。 在黑老大再三要求,说自己要为自己赎罪后,虹村形兆用没法说的眼神,提前打了预防针。 说自己的替身可能有一点狂躁,开打后尽力躲在角落,别冒头。 虹村形兆的打法,就是玩命,你死我活选一个,多选也行。 “抱歉,”被黑老大搀扶起来的虹村形兆说,“情况紧急,眼前看不到东西后,我只能放开打击面。” “没什么,”黑老大经历的打拼也不少,不至于对虹村形兆的行为发出质疑。 两人迟缓的移动着。 “能在一瞬间做出抉择,你已经做到了最好,拖拖拉拉的唯一后果,就是我们两个被秒杀 在【辛红辣椒】出逃的一瞬间,我看到它电力的光泽褪去,替身力量已经衰退了不少,如果你下手在狠点,就能一劳永逸了。” “是嘛。”虹村形兆听完黑老大劝慰的话,眼睛都亮了,蠢蠢欲动。 “我只是担心房塌了,才控制了一下,下次我火力在猛点,肯定能把对方逼上绝路,留下那个家伙。” 黑老大不说话了,原来这还不是火力的最强压制,但他也没勇气让虹村形兆火力全开。 万一兜兜转转,下一次自己还在场,不小心打到自己,可就玩完了。 第219章 老鼠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鼠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输在了一个单打独斗上。 【辛红辣椒】的速度在敏捷,力量在强大,如果切断电源,陷入消耗战,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最恐怖的是,【辛红辣椒】的实力也算不得顶流。 音石明浏览着专属于替身使者交流的网站,看着一个个匿名号在不断揭秘强力替身。 爱吃小面包的百岁老人:乔斯达家族的承太郎,时停巅峰五秒,豪迈的力量,精准的速度。是普通替身使者的大敌,各位小心。 侍奉恶人神明的神父:没错,唯有至高至善至仁的恶人救世主迪奥大人,才能和这个家伙抗衡,什么?你想要追随迪奥大人,请留言说出你的身份。 无论你是替身使者,还是罪恶染满双手的普通恶人,迪奥大人都会无私欢迎你的加入。 管理员桑塔纳:呀,看看这是谁来了,小面包不是嘛,你东躲西藏的够深啊,现在你在哪,线下没你好果子吃。 侍奉恶人神明的神父:迪奥大人才没有没骨气的东躲西藏,这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计划,这种蠢到让人发笑的激将法,谁会相信。 等着吧,等到迪奥大人完成了他的计划,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打倒你。 管理员桑塔纳:光说不练假把式,有能耐你出来啊,只有耗子才会不敢冒头 …… 啪嗒一声,音石明不忿的合盖了自己的笔记本,毕竟现在的他,也是偷摸的藏起来,不敢见人。 专攻替身使者的网站,采用的是匿名制,所有人都是用了科技,防止被人追查到家中查水表。 所以可以尽情的攻击。 网站是桑塔纳派人搭建的,有个管理员的身份也不过分。 音石明平复一下心情,后续那些蠢到让人无话可说的言论,他没有心情看下去。 根据【辛红辣椒】偷窥的结果来看,承太郎已经来到了杜王町。 他那能操纵时间的替身【白金之星】,无懈可击的性格,精准强而有力的攻击性,在这个id为“爱吃小面包的百岁老人”的渲染下。 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关于承太郎替身泄密这件事,桑塔纳也很无奈,迪奥的手下,已经把承太郎的替身能力。 传的满世界都是,也就只有专注于平凡生活的普通上班族,才不知道这个人尽皆知的情报。 除非进行世界性质的大规模洗脑,不然没辙。 劳心费神一点,桑塔纳也是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懒得做。 另一边,平复心情后的音石明,决定增添几个帮手,让自己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踱步走出门外,音石明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关于论坛上的话。 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是在嘲讽自己吧,一定是在指桑骂槐。 音石明猖狂的心灵下是颗脆弱敏感的心,他本人就是个拥有力量后无限膨胀的皮球。 让人戳破了掉到地上,只剩下一张空皮任人踩踏时,他才会老实。 否则,就会一直膨胀,飘在天空上。 他本人也不擅长战斗。 他弱小时喜欢偷袭,猥琐发育;强大时,容易高傲自大,得意忘形。 前者没有成为强者的觉悟,后者更是战斗的大忌。 现在的他,拥有力量支撑自己膨胀的野心。 音石明的目标,选中了老鼠。 让这些自大的家伙们,死在自己看不上的老鼠手中,该是多么棒的一种体验。 老鼠不难找到,它们分布于全世界各地,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老鼠的存在。 因为食物水源获取的便利性,主要栖居于人的住房和各类建筑物中。 什么都吃,肮脏到在下水道污水中穿梭的身子,携带虱子病毒。 个头大的硕鼠,能比猫长得还要个大,倒反天罡捕食猫。 替身使者的诞生,有不确定性和危险性,想明白这一点的音石明,让自己替身【辛红辣椒】去抓捕老鼠,负责全过程实验。 自己躲在一边偷看。 替身的诞生和灵魂息息相关,越是低智慧的生物,越是难以觉醒替身。 死掉的耗子堆成一块,终于,有只老鼠在划破伤口后没有死去。 额头上的伤口处没有流出血,反而是豆子大的眼睛反射出精明。 觉醒了部分意志后,它挣扎着准备逃跑。 但被【辛红辣椒】的蔓延的电流,吓的哆嗦逃窜,东南西北,四方向全方位围堵。 黑亮的眼睛看着周围弥漫的电流,老鼠发出不甘的“吱吱”声。 前爪在舌头上舔过,颇具人性化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像是在舒缓精神。 爪子放下来后,残忍的性格瞬间显现。 身后浮现了一个玩具样式的机械炮台,替身名为【溶蚀针】 能够发射有毒的飞针,像子弹一样连续发射,毒性猛烈,能够使目标无法动弹,迅速融化。 “射程六十米之上,对无机物没有影响。” 在遥远的地方,音石明透过【辛红辣椒】的眼睛,满意的看着老鼠在原地发狂。 【辛红辣椒】化成电流状态,任你如何伤害,都是白费功夫。 毒针乱飞,命中了老鼠堆,那一群死老鼠,都是觉醒替身失败的产物。 紧接着,那些死去老鼠的血肉皮毛开始溶解,发出糜烂的腐败恶臭。 像是鸡蛋放过期,鱼肉软烂腥臭,泔水发酵,微波炉热榴莲,螺蛳粉配臭豆腐……这玩意是狗看了都嫌弃。 用在战场上都算违反条约的臭气。 过了一段时间,那些溶解的烂肉,就像是在熬煮后的肉冻一样重新凝固。 惨烈的样子,让间隔好远的音石明,都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去。 但他看到了什么,这个老鼠似乎是因为使用替身耗费了不少的体力。 着急忙慌的跑到了腐烂的那一堆烂肉旁,甘之如饴的啃食。 吃了。 令人胆寒,觉醒了一定的智慧,老鼠还能对同类这么做,甚至发出愉悦的叫声。 音石明庆幸自己的谨慎,没有草率的靠近这个家伙。 不过,他开始琢磨起来。 论坛上承太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惜命的音石明肯定不敢直面承太郎。 近战比拼,一个时停加殴打,自己就绝对歇菜了。 但这个老鼠的替身可不同,大有可为,只要趁其不备,多来几下,足够把一个人化成汤水。 音石明想着,嘿嘿笑了起来。 他发呆臆想的时刻,【辛红辣椒】也停顿一下。 那硕大且皮毛油光发亮的老鼠,这畜生的智慧已经伶俐开悟,抓住了这个间隙。 嗖的一声,预备从【辛红辣椒】胯下窜出去。 失败了,因为这个老鼠还有用,音石明在发呆的时候也留出一部分心神观察老鼠。 老鼠逃窜的时候,【辛红辣椒】化成一团电流。 滋啦滋啦,把那皮毛都电的焦黑冒烟,根根直立。 “工具,在使用之前,要先调教听话啊。” 看着在地上身体抽搐的老鼠,音石明惨烈残忍的笑了笑。 【辛红辣椒】捏住了老鼠的右耳,就像是养殖场为牛羊钉上标签方便辨认那样。 电流蔓延,耳朵如同被星火触碰后消逝侵蚀的纸张,一点点消散。 第220章 平静的生活 第二百二十章 平静的生活 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老鼠意料之中的臣服了,吱吱的在勉强直立身子,两个爪子恭维的上举。 “真乖,”音石明轻轻说着,【辛红辣椒】的手摸在老鼠头上,电弧弥漫,烧焦了头上的皮毛。 但音石明丝毫不在意。 “你的右耳缺失了一块,犹如被虫子啃食过后的叶子,就叫你虫蚀,这是你的名字。” 长相狰狞的老鼠,在【辛红辣椒】的抚摸下微微发抖。 缺失的那一块耳朵,是谁用电加热后抹去的,虫蚀可记得清楚。 耳朵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老鼠足够狡猾,认清当前形势后,立马服软。 “很好,”音石明看着老鼠发抖的样子笑出了声,追求叛逆自我,潮流非凡的他。 突然发现,这个老鼠也没有那么丑,不是嘛。 “去完成我的任务。” 【辛红辣椒】消失不见,老鼠黑亮的眼珠,不知所措的随着脖子扭动,寻找对方的下落。 扎起的绒毛上传来的静电感,仍在威慑着老鼠,让它不要轻举妄动。 一块布料突然的扔在老鼠的鼻子上,它警觉的吓得后退一下。 抽动了一下鼻尖,嗅着布料上的气味,耳边传来话语。 “去吧,去找到布料的主人,除掉他,我给你自由。” 虫蚀吱吱两声,像是接下了命令,爪子巴拉着地面,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没问题后。 虫蚀慌乱的挪移蹬地,小拇指粗细的大黑尾巴,在地上扫过,隐蔽踪迹,抹去了行走的痕迹。 …… 承太郎和荷莉在龟友连锁店闲逛,荷莉的嘴中还在忍不住的抱怨道。 “真是的,这里的老鼠泛滥,连承太郎你的衣服都被咬坏了,要不是临走时出门,你都没有发现。 是粘鼠板还是驱鼠剂管用呢,选哪一个呢?” 他们居住的是承太郎随意在杜王町买下的日式院子。 原住户出国了,空闲的时间不短,承太郎托人打理后,才住了进去,可能是打理的人没有清扫干净,遗漏了老鼠的存在。 当然,也有可能是房子年久失修,有老鼠洞连通外面,老鼠趁着人不注意,偷偷钻入屋子里。 总之,承太郎的衣服上,缺了一大块口子。 荷莉来到附近的龟友连锁店,专门购买驱除老鼠的药剂,当然,老鼠药率先排除了。 夏天,还是临近海洋的潮湿闷热环境,老鼠死在屋子里发出的腐败气息,能把屋子污染的十天半月没法住人。 “搬去酒店住也好。” 承太郎说完这一句话就没了下文,隐含的意思是:先去住酒店,房子就先让专业人士打理一番,修修补补,一劳永逸。 他沉默寡言,不擅长表达,若非荷莉明白承太郎的所有意思,还以为承太郎嫌弃自己为他打理房间呢。 “真是的,”荷莉不满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戳了戳承太郎的嘴边。 “承太郎说话就全都说出来,把自己的想法毫无顾忌的全都倾泻,不是所有人都像妈妈一样懂你要说什么。” 承太郎听进去了,张了张口,但看到荷莉期待的眼神亮晶晶的,又把嘴里的话吞咽下去。 那种看着孩子第一次走路的眼神什么鬼。 有点羞耻,承太郎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吧。 一只右耳缺失一块的老鼠,从通风管道的栅栏间隙中冒出头,灰白的胡须随着鼻子抽动而颤抖。 毫无疑问,它就是觉醒的替身的虫蚀,循着气味的指引,它来到龟友连锁店。 这里有承太郎的气息。 而且是一个绝佳的狩猎场地,林立的货架间隙,给了虫蚀足够的活动空间和隐蔽地点。 人来人往的环境,也能误导承太郎,扰乱对方判断力——袭击的,究竟是那个人,但谁能轻易的想到,袭击的家伙,是一只老鼠呢。 通过【辛红辣椒】,音石明在心底发出冷笑,用电流驱赶着虫蚀的动作,让它尽快行动。 虫蚀肥大的身体勉强挤过去通风管的栅栏间隙,爪子扒拉着,贴着墙缝角落挪移。 偶尔在人前一闪而过,普通人甚至无法辨认出窜过的家伙是什么。 那么大的体型,油光发亮的外表,是猫咪吗? 体型不小的虫蚀,在锃光发亮的地板砖上发出“簌簌”的脚步声,弓着身子,在货架间来回蹬地跳跃。 货架旁整理商品的普通打工人,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目光呆滞在老鼠一闪而过的角落,眼里怕麻烦和扣工资来回拉扯。 一切麻烦都是自己的敌人,消灭一个误入进来的老鼠,应该没问题吧。 可这种行为,也是赤裸裸的自找麻烦,今天做一次,明天做一次,以后就没完没了。 手里的工作不停息,这位保持内心平静生活的普通人,琢磨起自己是否应该行动。 而虫蚀隐匿在角落里,两个爪子扒拉着胡须,扫动的尾巴静止不动,身子僵硬的看着过来的地方,门牙紧张的叩在一起。 刚才那个是什么? 生物最敏锐的本能,让虫蚀此时如临大敌,自己惊觉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似乎是从生死线上擦肩而过的样子。 时间过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生,保持内心平静的打工人,认为出现老鼠的罪责不在于自己,决定视而不见。 虫蚀那股萦绕在内心的紧张感,消散不见。 它还是紧张的倒退挪动身体,在确定没有问题后,虫蚀慢慢朝着货架旁的承太郎移动。 用普通人和货架当做天然掩护,虫蚀召唤出它的替身【溶蚀针】。 能发出毒针的炮口,对准了承太郎的眉心,毒性猛烈的特性,最适合躲在角落中暗杀狙击。 尤其是还能够连发。 【溶蚀针】的缺点也十分明显,缺乏机动性,速度为c,一旦被近身那将毫无反击能力,准星全靠替身的主人判断。 承太郎沉默的跟着荷莉,微不可察的风声中,一颗毒针飞速袭来。 【白金之星】在瞬间抓住了袭来的毒针,巍然不动的身形脸上,难看了些许。 针上有毒,哪怕是碰到,猛烈的毒素也会传到到手臂上,开始延伸侵蚀,就连替身也不能幸免的融化。 静止的时间中,手指松开了毒针,承太郎的另一只手,在毒素没有扩散多少时,连带着受伤部位的肉,一同撕扯下去。 尽管很痛,但行之有效,避免了毒性朝手臂蔓延。 是替身,能伤害到替身的也就只有替身,还是能发射毒针的替身。 根据针头袭击的方向,承太郎确定的敌人的方位。 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便利店中挤满了下班的社畜,放学的学生,买生活必需品的家庭主妇。 为什么超市总要在人最多的时候,搞打折优惠。 但看着密密麻麻的人,以及货架的阻拦,承太郎犯起了难。 敌人是那个呢。 时间恢复流动,虫蚀嗅到了血的味道,它透过货架的间隙,看着承太郎皮肉撕扯下一部分的手,兴奋的搓动前爪。 残忍的本性,让它对本次行动是如此开心,它的目光,忍不住的瞄准了走来走去的普通人。 大开杀戒,这些普通人不光是为它提供了掩护,也有可能遮挡住虫蚀攻击的轨迹。 而且,现在的自己,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人类,总是驱赶自己的人类们。 让你们尝尝自食恶果的感觉,兽性的残暴,让虫蚀替身的炮口,对准了走来走去的普通人。 “我警告过你,老实点,”虫蚀耳边传来滋啦的电流声,“要是把我暴露出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音石明在很远的地方,对着虫蚀发出威胁。 “虽说我也不在乎这些家伙的死活,但要是引起大规模恐慌,人都跑没了,你以为那些货架子,能挡住白金之星的拳头吗? 混蛋,要是你惹出的事在大点,让那些魔怔的家伙,加大对我的筛查怎么办。” 电流的折磨中,虫蚀发出“吱吱”的声响,表示臣服。 【辛红辣椒】才停止了放电。 此时,承太郎受伤的手藏在袖子下,主动脱离了荷莉,任由人潮挤着荷莉,走向袭击的反方向。 恢复过来的虫蚀,摇了摇发晕的头,却正好看见,承太郎巍然不惧的走了过来。 吓的虫蚀爪子发软,差点没站稳瘫倒在货架上,【溶蚀针】开足火力,乱射。 【白金之星】连时停都没用,接住了,用手活生生的接住了毒针。 颇有一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感觉,就这么直接朝着目标走来。 【辛红辣椒】看傻了,电流嗖的一声躲到了附近的插线板里,冒头看着承太郎逼近。 通过旁观视角,音石明看明白,【白金之星】是怎么做到的了。 是橡胶手套,承太郎直接在替身上戴了一层手套,就这么解决了。 生物毒素,只对生物有效,碰到了血肉才能反应,对无机物是没有用的。 随着大只佬的逼近,生命威胁下的虫蚀都快疯了,利用跳弹原理,毒针瞄准侧面的货架台,反射后正中承太郎的肩膀。 然后,在虫蚀惊悚到极点的豆豆眼中,射中的部位流出鲜活的血,没有蔓延融化毒素的痕迹。 承太郎时停,没有犹豫的,把受伤部位的肉剜了下去。 承太郎距离虫蚀很近了,虫蚀两颗大门牙紧张的咬合。 再不加把劲,自己就要被干掉了。 这个瞬间,虫蚀也不在乎引不引起骚乱了,炮口对准无辜的人群,只要人闹腾起来。 自己就能趁乱逃跑。 大规模恐慌时,谁能在乎一只老鼠的出去呢。 承太郎看到了虫蚀调转的炮口,坚毅的脸上少有的带有几分怒火,【白金之星】随手抓了个商品,扔飞出去。 反客为主狙击 虫蚀躲闪不及,明确来说,是它的替身【溶蚀针】没来得及躲开。 目标正中,替身的伤害反应到虫蚀身上,一声凄厉的老鼠叫声,让整个商场都为之一瞬间沉默。 当众人看向声音发源地时,什么都没有。 承太郎看着空荡的地点,陷入沉思。 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刚的那只替身老鼠,化成了灰烟,炸了? 承太郎对自己身上的伤口倒是不甚在意,麻烦一下桑塔纳,或者是仗助,就能轻松治疗。 可如果出现了一个替身使者为所欲为行恶,那就是件大事了。 暗中观测的音石明,也吓的够呛,他唯一幸运的在于,自己没有让【辛红辣椒】以堪比静电的状态,附身在虫蚀身上。 否则,他也会不知不觉间死去,了无痕迹。 最关键的是,什么时候,敌人什么时候发动的袭击,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商店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承太郎的身边,礼貌的递过一张名片。 “是有什么服务不周到,惹怒了您,才让您投掷物件吗? 哦,抱歉,我没看到您身体上有伤口,请来到医务室,我们有专门的应急处理地点。” “不用,”承太郎歪头,看了一眼沉迷于抢打折物品的荷莉,松了口气。 解释完这点小伤无需在意,损毁的物件会照价赔偿后,承太郎匆匆走了。 那张名片被他随手塞进兜里,没有细看,模糊间看见吉良两个字。 某位只想要平静生活的家伙,松了口气,虽然违背原则,多做了一点事,但好歹,不用加班处理烂摊子了。 老鼠引起的卫生问题,加上替身使者的追查,暴露了,自己接下来恐怕要加班不少的时日。 现在多好,死无对证,谁会怀疑一个普普通通的,在顾客遇到困难时,抢先来到面前处理的普通打工人呢。 而且,无论后续关于便利店有什么事,都会第一个打电话跟自己沟通。 能首先了解到其余替身使者的一手消息。 过好平静生活,可不能麻木啊。 不过,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要感谢,那个在他年幼时,无法抑制自我的本性,将要堕落深渊的时刻。 桑塔纳出现,制止了他,并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女友。 让他能在不犯罪的情况下,肆意放纵自己变态的本性癖好。 回到休息室,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包,里面盛放着女人葱白细嫩的手。 他着迷的用脸贴近,不断的剐蹭,补充自己稀缺的精神力量。 深吸一口气,这只断手自然的蜷缩起来,抓挠在脸上,像是抓挠在心间,让人忍不住瘙痒,轻哼。 门把手传来动静,门外的人不满的咂舌埋怨。 “吉良吉影,你又把休息室的门反锁了,快点开门,这是公用的,真不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来了,”吉良吉影瞬间收起失态的表情,把自己的“女友”收起来,拧开门把手。 脸上温和的笑着。 第221章 杉木铃美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杉木铃美 十五年前,是这一切的转折点。 人类无法抑制指甲的生长,就如同吉良吉影那抑制不住的本性。 吉良吉影,1966年1月30日生于杜王镇,父母老来得子,备受宠爱。 生下来后,在很小的时候,吉良吉影就意识到了,自己具备远超一般人类的高智商和能力。 他很聪明,却没有欲望依靠这份聪明,去获得相应的荣誉和地位。 他不希望把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平常的打扮也是讲究,低调不失内涵。 和他擦肩而过,就像是遇到个平凡到不能在普通的路人,会让人在眨眼忘记的模样。 没有特立独行的明显标注,也没有任何会惹人注意的部分。 藏起一滴水的最好方法,是把它藏到海水中。 隐匿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混在人群里。 如木藏于林,如水藏于海。 吉良吉影讨厌麻烦,讨厌与人争斗和争执,不会在人前表现自我,更不会与人深交。 孤影随行,他总是一个人,会尽量避免卷入任何的麻烦事情中。 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完美的控分,只做第三。 这样既不会引人注目,又能够获得不错的待遇与奖励。 吉良吉影的理念,和宁做第二不做第一的荷尔·荷斯撞上了,不过,荷尔·荷斯不想做出头鸟的原因。 是因为他的替身不擅长直接对敌,只有和同伴相处才能发挥最大的实力。 如果有条件,风流成性的荷尔·荷斯,还是很希望出风头,有了好的名声,才更加方便他泡妞撩妹。 放宽条件,还有一个成天喊着“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的修特罗海姆,谁也不能反驳他那德意志天下第一。 他们组个团,第一第二第三,加上绝对讨厌第四的米斯达,现场出道刚刚好\\(^o^)\/~ 四个人多么完美。 话回正题。 没有人知道吉良吉影究竟擅长的项目是什么,运动,音乐,写作? 又或者,他真正擅长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演技,他几乎骗过了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 但吉良吉影骗不过自己,随着年岁而疯涨的指甲,跟随着内心蔓延的欲望,在一点点的逼疯他。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每一次,都是握紧拳头,捏着掌心控制自己。 飞速生长的指甲陷入血肉,疼痛让他勉强的清醒过来。 躲在角落里像个沉思者的吉良吉影,睁开了他疲惫中带有血丝的眼。 欲望的潮水漫过理智的堤坝,焦虑感让他啃食着自己的指甲盖,一点点的咬合,直到磨平指甲。 啃食到指尖,毫不留情的咬合自己的血肉,啃得血肉模糊,啃到指尖传来的疼痛难以忍耐,让自己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意识。 年幼的吉良吉影,看着鲜血淋漓的掌心,发了个冷颤。 自己的癖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呢? 在儿时吧,那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画册里看见了,意大利着名画家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 当第一次看到了那幅画时,怎么说呢,虽然很是下流,但吉良吉影发现自己不争气的boki了。 他产生了生理反应,继而发现自己对女性手部有着极其迷恋的执着。 吉良吉影将蒙娜丽莎的手从画册上剪了下来,挂到墙壁上,日日夜夜的视奸。 很快,吉良吉影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欲望,还和疯狂生长的指甲一样,无法遏制。 普通人的手指每月平均生长为2.5毫米到4毫米之间,但吉良吉影,一个月的指甲生长,能长到20公分以上。 澎湃欲望催生手指甲瞬间疯长,指甲钳能剪断控制疯涨的指甲,没办法剪断滋生的欲望。 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后,吉良吉影忍不住开始行动了,他瞄准了一个杜王町高中学校的学生。 杉木铃美,日本女高中生,性格开朗大方,长相甜美可人。 樱粉色的齐肩短发,黄色发箍束缚在额头前,皮肤很是白嫩。 身上简单的穿着连衣裙,裙摆很短连膝盖都没有遮住。 在吉良吉影眼中,这副皮囊都比不上那双白嫩的纤纤玉手,手指的舞动间,指腹看起来很柔软。 指节泛着粉嫩的光泽,透出淡淡的青春洋溢的魅惑,皮肤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很美丽。 指节分明合拢后,轻轻掬起一捧清澈泉水,像是能把人的心一同捧起。 很灵活,嫩的比剥壳鸡蛋还要完美。 暗中观察的吉良吉影几乎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超高智商的脑子,瞬间规划出自己的行动。 趁着半夜三更,提着一把刀,要细长足够锋利,能够顺着肋骨间隙,一刀捅入心脏才好。 捅人前要捂住受害者的口鼻,刀刺穿心脏,左右一拧把心脏捣碎,瞬间致命。 杉木铃美的父母两人在一张床上,所以行动一定要迅速才好,趁着对方睡意朦胧,来不及反应。 还有,杉木铃美家饲养有一条大狗,名字叫“亚诺鲁特”,十分的爱撒娇。 很大只的黄色看门狗,心眼子不少,经常呜呜的朝杉木铃美撒娇。 在夜晚十分警惕,对敌人凶猛,可对主人家十分忠诚。 杉木铃美手捧着食物喂食的时候,那条大黄狗会小心的吃干净手中的食物,不伤害手指。 吃的一点也不剩才好,直到舔干净杉木铃美的掌心。 舌头上的倒刺很痒,让杉木铃美咯咯的笑,然后拍打它的头,让它停止行动。 亚诺鲁特会茫然的蹲坐在一边,听从指挥。 这让吉良吉影看的怒火中烧,可恶,他也好想要舔啊,让那双白嫩干净的手掌肆意捉弄他,他也心甘情愿啊。 该死的狗,吉良吉影决定了,自己要把那个家伙的头切掉,挂在墙上,用来报复这条狗舔手心的行为。 把手指咬的血肉模糊的吉良吉影如此想到。 然后,吉良吉影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人出现在杉木铃美的旁边,黑发,长相很帅,身上的装扮显示对方非富即贵。 面容很年轻,但言谈举止的微动作,袒露出成熟的男性魅力,行动中,也有青春追逐潮流的青年气。 杉木铃美脸红彤彤的,低下了头,手指绞来绞去,开朗的样子一下子变的扭捏。 因为是在放学后,杉木铃美亦步亦趋的跟在桑塔纳身边,想要靠近,但似乎对自己的魅力自卑。 只能悄悄趁其不备,偷偷看一眼,然后低头。 心里甜丝丝的,被幸福充满,乐开了花。 等过了这片刻的开心,在偷摸的望向对方,这样就很知足了,并乐此不疲这一循环。 吉良吉影面无表情的看着杉木铃美在那里小鹿乱撞,毫无波澜。 要说感受,那就是好端端的一个手上,怎么就长了个人呢? 是的,吉良吉影只在乎手,不在乎手上的人是什么,只要手白嫩安然无恙就可以了。 桑塔纳在路边停下,头略微低一点的杉木铃美,因为思绪杂乱没看到路,刚好撞上了桑塔纳的后背。 “我喜……” 杉木铃美一瞬间捂住嘴,然后手舞足蹈的在自己胸前,欲哭无泪,想要道歉但不敢开口。 那姿势,像极了手语对骂,颇具忍术风范。 好吧,杉木铃美走神的时候,脑子里延伸出恋爱喜剧大戏,什么桑塔纳英雄救美,然后朝自己表白。 亦或者是,在一个平凡的放学路上,夕阳晕染了两个人青涩的脸孔。 桑塔纳因为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朝她告白了,激动之下的杉木铃美,也随之回应自己的心绪,说出自己潜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这样想着,桑塔纳一个停步,杉木铃美就脱口而出,差点自己把自己社死。 对方闪现,还没有靠近普通攻击,自己就要把大招家底全砸进去了。 她现在恨死了自己的这张嘴。 桑塔纳被杉木铃美的动作笑出了声,对方在恋爱面前胆小怯懦畏畏缩缩,向往但不敢靠近,只能用各种手段暗示,生怕易碎的懵懂恋情消失的样子。 真是美味。 要不是因为杉木铃美手上的动作太激烈,暗地里吉良吉影的嫉妒都快实质化,提醒了桑塔纳。 桑塔纳都要忘记自己的最初目标是什么了。 现在是1983年,距离迪奥从深海中被捞出来的1984年,还相隔一年的时间。 桑塔纳在几年前就来到了日本,因为嫌坐光明正大的飞机太麻烦,他是直接飞过来,在岸边沙滩上降落。 一般国家,管这个叫偷渡。 桑塔纳也不在乎就是了,他清楚的记得,杜王町剧情中的虫之箭,在两个人身上。 虹村形兆父亲虽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对自己家人动辄打骂的人渣,但没有伤害无辜人的心绪。 等到虫之箭落到他手里,夺过来,然后别让他坠落成怪物就是了。 但吉良吉影不一样,他本性就有无法根除的怪癖,杀人本能的变态思绪几乎是与生俱来。 扭曲的渴望在疯狂间不断拉扯他的认知。 非人的欲望,正常的情感,吉良吉影就在纠结中选择了自己那血腥的路途。 卡兹的魅力是神性,视万物平等皆为尘埃。 迪奥的魅力是纯粹的恶,极致到没法更改的黑暗。 吉良吉影的魅力就是矛盾,在本性和渴望之间挣扎。 渴望平静的生活,却因为杀人的欲望,和对女性手狂热的追求,一次次出手,把自己的生活破坏个粉碎。 在发现自己产生了朦胧的,正常人的感情后,第一时间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惯性思维让吉良吉影选择否认自己。 最后,明明可以出国逃难,却因为自己病态到没法更改的执着,选择留下来,直面敌人。 (这里跟屑老板似的。 吉良吉影在快要被发现身份后,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凭借他的手段,在那里过不上平静的生活。 实在不行,就跟放牛羊一样呗,到一个地方待着,祸害完了以后,在挑下一个地方,继续过日子。 但他偏不,跟钓鱼佬打窝后死活不走一样,明知是个小水坑,也要试一试有没有鱼,就是犟种。 迪亚波罗同样也是,怂了一辈子,干啥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都没享受过啥好日子。 结果,面对茸茸的镇魂曲,他在这辈子最应该怂了的时候,选择莽上去。) 总之,吉良吉影挣扎了一辈子,矛盾了一辈子,更是残害了48个少女的性命。 他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在杜王町那条绝对不能回头的道路上,堕入地狱。 也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是地狱,毕竟喜爱手的吉良吉影,是被一群手包围着抓走的,虽然那些手既不是女人的,也不美观。 桑塔纳对此很感兴趣,观望了一下少年吉良吉影,发现对方早就应该进精神病院,不应该在大街上咣当。 这种病态的欲望已经深入骨髓了,沉浸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人判断有病,进医院了。 强迫症严重到,在战场上,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要认真纠正敌人的衣服。 自律到变态,任何麻烦都会困扰的他夜不能寐。 病态的他脑子都不是正常人了,但超高的智慧补全了这一点,让吉良吉影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桑塔纳对这个状态的吉良吉影很感兴趣,并且循着记忆,找到的吉良吉影第一个下手的女孩。 杉木铃美。 美貌方面没得说,校花级别备受青睐,心地善良,帮过不少同学,无论对方的样貌性别如何都一视同仁。 偶尔很俏皮,跟每个人都能相处的来,总是带着开朗的笑。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柔弱的,她也很嫉恶如仇,在同学受到欺负后,能对受害者感同身受。 使用各种办法警告施暴者,让其心甘情愿的道歉,不敢再犯,甚至还能考虑到对方二次加害的可能。 在学校中,杉木铃美就是这样一个堪称女神的存在。 几乎照亮了每一个人。 是无数青年人在梦中魂牵梦绕的白月光。 因为太过出众,太过完美,反而被吉良吉影盯上,一场悲哀。 桑塔纳买下的房子,就在杉木铃美的家旁边。 在大城市,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日本拜访邻居风俗已经基本消失不见。 大家各住各的,独来独往,毕竟年轻人的流动性强,一一拜访根本没完没了。 但在这个时代,除非是真的临时居住几天,旅店性质的说走就走,很快就会搬走。 否则,日本租住房屋的时候,都要朝邻居打声招呼,送一些廉价的小礼物。 礼物是不需要偏向贵重的,否则对方收下时也会有一定的压力。 做这些事的主要目的,在于介绍一下自己,打消对方的顾虑,方便邻里之间的交流。 桑塔纳本人知道这个风俗,但没在意。 自从成为究极生物后,他在地球上,就是核弹氢弹之外,他无敌。 让他尊重所谓风俗,实在是强人所难。 桑塔纳买下屋子几天后,杉木铃美就拎着自己做的小点心到来了。 很自来熟的交谈起来,特别是知道桑塔纳在多个国家待过,好奇心爆表。 问东问西,询问不同国家的情况。 让客人待在屋外交谈,是一种失礼,杉木铃美走进家里面,看着屋中的物件上蒙有薄薄的一层尘土,人呆住了。 是的,桑塔纳虽然买下了这个屋子,但因为没有住宿的必要,干脆连收拾都没有收拾。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单纯是他留下一只拟态动物,随时监控杉木铃美的后手。 闲暇时刻,拟态动物会站在屋子里待机。 “这……”杉木铃美指着屋子里面,表示不解。 “这几天我都居住在外面,”桑塔纳大大咧咧的表示,“预约的家政公司没有到来,可能最近要忙的事比较多,我都是住在外面酒店的。” 屋子里虽然没有好好的打理过,但最供人坐的桌椅还是有清扫的痕迹。 桑塔纳指了指对面桌凳,示意杉木铃美尽管坐。 没有茶水点心招待就是了,虽然桑塔纳可以现场用自己的血肉拟态后捏出来,但他感觉,正常人不会渴望吃这玩意。 桑塔纳拆解了杉木铃美拿来的点心,直接招待对方,起身去准备烧水。 稍微清洗了下烧水的器件,插上热水壶。 桑塔纳回来后,发现杉木铃美正在拿起扫把清扫地面,显然是看不下去地面的状况,很有分寸的清理起来。 “你倒不像个传统的日本人,这里的整个大环境都是冷漠拘谨严苛,来到客人家应该都是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喔,那样客客气气的是哪辈子的老年家了,父母总是唠叨这些话就是了,我可没有父母那么一板一眼,”杉木铃美看着桑塔纳待在一边,收起清理工具,好奇的问道。 “是我冒昧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那个幸运的家伙,会娶了你当妻子,他一定很幸福。” “这话好坏心眼,按照小说漫画里的青春情节,这可是你沦陷的前兆。” 杉木铃美调笑着,粉色的头发在空中摇曳,伸出手指做出了当时日本少女流行的可爱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不埋怨我。” 桑塔纳的免责声明,显然没有被杉木铃美听进心里。 第222章 庆祝相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庆祝相遇 “不如你帮忙清理屋子了呗。” “拜托,这是拿我当劳工用吗?很省钱是吧,”杉木铃美略带不忿的叉腰反抗,被桑塔纳的一句话噎住了。 “我会付钱嗷,按照正常请清理工的价格。” 桑塔纳爆出来一个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杉木铃美犹豫了,家里给的零花钱,说到底总归是不够的,想要买的东西,总会因为预算而犯难。 “不太好吧,你请了清理工,我这算是抢活干,不道义。” 末了,杉木铃美还在犯嘀咕:清理工的工资这么高嘛,那自己要不要去兼职一下。 杉木铃美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拒绝这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桑塔纳也没有雇佣所谓的清洁工,他甚至没有在这里住下的打算,但此时此刻,他改主意了。 “无所谓,你看,清理工连续鸽了我好几天了,大概他们的工作也忙不过来,你这也没事,不算抢生意。 你稍等一下,我打电话取消预约。” “那,好吧,”拒绝的不坚决,或者说本身就是渴望这份工作的的杉木铃美欣然接受。 谁能抗拒鲜活的福泽谕吉呢,这可都是钱。 粉嫩的连衣裙不适合打扫卫生,不但会把灰尘沾染到裸露的皮肤上,清洗一遍裙子也是麻烦。 杉木铃美回到自己家,换了身衣服,来到桑塔纳面前,还很潮流的让桑塔纳拿着相机,拍摄几张她第一次兼职的照片。 “很好看,”发表如此论调的桑塔纳,转眼间就坐在了摇椅上,看杉木铃美忙前忙后,自己乐的自在。 “你要不要帮一下忙,这毕竟是你要住的地方吧,自己打扫起来,肯定会有成就感。” 桑塔纳的眼睛从手机上挪移开,瞄了一眼杉木铃美。 “并不好,你见过父母打工的时候会是笑着去的嘛,在去工作的路上,哪天不是沮丧的宛如行尸走肉。 工作结束了,才能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 “真是哎,”杉木铃美眨了眨眼睛,“上班前毫无精气,下班后活力满满,这不是说明,上班是精力加油站吗?” 桑塔纳歪了歪嘴,大拇指朝她比了个赞,“希望你在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个态度。” “那算了,”杉木铃美一瞬间明白了桑塔纳的意思,“进监狱的路上的确会抑郁,出狱后的灿烂阳光也足够让人欣喜。” “所以说,你是累了?”桑塔纳指了指刚泡好茶叶的水,“累了就歇息一会,我也不着急,大不了住旅馆。” “累不至于,”杉木铃美抱怨道,“可是,自己在努力工作,你在旁边轻松的样子,真的很吵闹。” “吵闹?我很安静的。” “不,你的行为就像把利剑,扎的我心哇哇痛,很像旧时代丫鬟工作,少爷品茶。” “姑娘你想多了,不光旧时代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雇你来,就是干这个的。”桑塔纳慢悠悠品了一口茶。 “加油,我看好你嗷。” “真是,欺负人嘛。”杉木玲美伸舌头耍宝的样子,也很是赏心悦目,至少桑塔纳看的心情愉悦。 时间晃悠悠的移动着影子走过,杉木玲美打扫完毕,偶尔的抱怨两声,手里的工作可没有偷懒,打扫的一丝不苟。 擦了擦额间的汗,杉木铃美舒了口气,“锵锵,检查一下吧,我一天的劳动成果。” “快到晚上了,懒得瞅,没兴趣看。” 杉木玲美气的鼓起了脸颊,就要辩驳两句。 但桑塔纳随手扔过来的信封,以及信封中那让人安心的厚度,堵住了她跃跃欲试的嘴唇。 你付钱了,你说的都对。 杉木玲美拆开信封,稍微清点了下钞票,也是防止以后出现纠纷。 金额刚刚好。 “再见了,多谢照顾,下次这种好事别忘了在找我。”松了口气,杉木玲美摆了摆手准备回家,这笔钱能让她手头富裕一阵子,添加一些自己想要的物件呢。 “晚上有什么计划吗?” 桑塔纳冷不丁的提议道,手在干净的屋子中一摊。 “你也看到了,我这算是乔迁之喜,也不知道这里庆不庆祝,但在我们老家,搬到新住处,总要找几个附近的朋友大吃一顿。” 杉木玲美停住了离去的步子,转头询问。 “那,你是在邀请我?” “你也可以不接受邀请,不过是我一个人去餐厅,孤寡的吃一顿饭,没有什么值得让人伤心的……” “打住,”杉木玲美不假思索的回应,“卖惨什么的太狡猾了,我跟着你去就是了,容我换身衣服,清洗一下身子,总不能带着汗味陪人逛街。” “这姑娘,咋就这么好骗,”桑塔纳哑然失笑,自嘲的摇了摇头。 刚刚,那樱花色的眼睛里是感同身受的怜悯,似乎被桑塔纳的孤寂所打动。 一举一动间尽显少女的纯净无瑕。 她敏锐的注意到了桑塔纳可能要说出丧气的话,可能是真,可能是假,但都无所谓,只是她不能让对方真正的有些许哀伤。 她的面前可不能有丧气话。 杉木铃美跟爸爸妈妈打完了报告,说明了目的地后,来到了桑塔纳的住宅门口,踮着脚尖,左右看看没有找到对方。 桑塔纳坐在附近马路旁的车中,出于扰民的考虑,没有鸣笛。 车前大灯闪了闪近光灯,副驾驶没有预兆的敞开,似乎在迎接着某位的到来。 冰雪聪明的杉木玲美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慢跑赶来,手指还撩了撩被风和脚步颠簸吹散乱的侧发。 她挎腰坐在了副驾驶上,乖宝宝似得按上安全带插扣,眼睛好奇的打量内部装饰。 桑塔纳能嗅到杉木玲美刚洗完澡后,那腌入味的樱花沐浴露香气,和她的粉色小短裙很搭配。 身体贴心的打扮了一番,很显然,还特意喷洒了香水,洗澡过后,发丝间透出的湿润气息沁人心脾。 时间紧任务重,少女脸上显然是没来的及化妆的,日本对职场女人的要求中,不化妆视为一种失礼。 可杉木玲美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大人的弯弯绕绕和复杂知之甚少。 她化妆单纯的是爱美,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过,抹去了少女不熟练的妆容。 那扑面而来的青春洋溢气息,清水出芙蓉后,红扑扑中弹性紧致的皮肤,才是无数大龄女性,梦寐以求的样子。 无需粉底装饰,就能彰显出最美的时刻。 “我刚刚想了一下,”杉木铃美的手搭在自己的短裙边缘,开口道,“今天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我们结识成了朋友,你乔迁新居,我第一次打工。 我们的喜悦都是各占一半,饭钱就对半付。” 桑塔纳转动着方向盘辨识路,他大概能知道杉木玲美是怎么想的,无非是第一次见面,不能太让对方破费,要留下个好印象什么的。 “可以。” 桑塔纳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看上去就写满了“商务”和“昂贵”的餐厅,车停在停车场中。 杉木玲美直接慌了神,摁住安全带的插扣,坚决不下车。 “这里吃一顿饭,该不会让我卖血噶腰子吧,很贵的,我一天的劳累可不能当饭一口吃下,听说还会还吃不饱。” “没那么夸张,下来见识一下不就行了。” “我不,”杉木铃美对桑塔纳的诱惑坚决说不,“万一很贵,让我留下来刷盘子刷碗,那我累了一天的身体还要不要得了。” “你不好奇吗?享受一下这里的服务。” 隔着车窗,黑夜下的酒楼发出绚烂的霓虹光彩,硬生生高出其余的建筑一个大头。 “还是不了,”杉木玲美的声音里有遗憾,但没有后悔。 “在这里吃一顿饭,大概能和其他人聊一下,炫耀一下自己的遭遇,但我又不需要那些虚荣的追捧。 万一价格很高,我付不起钱来,又要你破费……等等,你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第一天相见就要我欠你的吧。 到时候我还不上,内心愧疚的女孩子,只能以身相许,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 杉木玲美一副看破了真相的样子,像个大姐姐一样逗桑塔纳。 “胡思乱想,我不过是想把你赚的那点小钱花光了,让你不要在嘚瑟罢了,也不算亏待你,吃进肚子里了。” 桑塔纳后面一句话没说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吃肉的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重新坐上车,桑塔纳询问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肯定比我清楚路线,来吧,你选一家经济实惠的饭店,庆祝两人相遇第一天。” “跟那什么似的,”头歪在黑夜中,杉木玲美开始指明方向。 车辆启动。 第223章 阴暗中的窥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阴暗中的窥视 杉木铃美左挑右选,选择了当地久负盛名的一家居酒屋中。 她曾经跟着父母来这里聚餐了几次,位置略显偏僻,装设老旧并不潮流,打理的卫生却很干净。 但这并不妨碍它夜夜客流爆满。 除了年岁大怀旧的老人外,不少年轻人的公司聚餐,家庭庆祝,都会选择这里。 大厅里的人热闹声非凡,来的时机并不算晚,还有包间没有预定出去,可供选择。 推拉门关闭,将外面的熙熙攘攘的声音调频成低噪的杂音。 杉木铃美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大姐姐人设,拿过菜单,对每道菜的味道点评,一句一句的询问桑塔纳的口味,想要吃什么。 桑塔纳的回答,是世界未解之谜之一,“随便。” 他的这个随便,是真的随便就是了,就算来一头鲜活的牛送过来,桑塔纳也能吃的一点渣渣都不剩。 饭菜一道接一道的摆上桌面。 吃饭时,杉木铃美那双好奇的樱花色眼睛,偷瞄着桑塔纳点的酒水。 “来点?” “不了,”杉木铃美摆摆手,她也曾趁着大人不在,偷偷尝过清酒的味道,怎么说呢? 味道不如甜丝丝带气泡的汽水。 她只是很好奇,桑塔纳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开车来的了,日本打车的费用很昂贵的。 “酒水退掉吧,回去的时候还要开车,你要执意喝酒,那我们就只能走着回家了,这段路也不远就是了。” 桑塔纳把一口未动的清酒放到一边,“我还以为你要逞强,说退掉太可惜,自己偷偷尝一口什么味道。” “没有那么馋嘴,酒水有什么好喝的,苦涩辣舌头。” “吆喝,这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品尝过了。” “凭空无人清白,”夹起肌理分明的生鱼片,杉木铃美沾了沾酱油芥末后,放进嘴里,满意的咀嚼着。 “你怎么能肯定,我是一定偷喝清酒了,这是污蔑,在你道歉之前,我不会再说一句话。” “好吧,我投降,”桑塔纳摊了摊手,“是我以己度人了,小时候家里管得严,看到喝空的白酒瓶,倒扣瓶子,我倒是从里面榨出半个白酒盖的酒。” “然后呢,你就品尝了,开启了传奇品酒仙人无敌又寂寞的一生,从此之后,吃饭必须来一盅酒,无酒不欢。 多年以后,总是会想起那个下午偷喝的时候,但自此以后,你再也没有品尝过那半盖子酒水的味道。” 杉木玲美饶有兴趣的发问,把桑塔纳逗笑了。 “诺,我不喝了,反正没开封,一会服务员上菜后,退了就是了。” “这样就好啊,喝醉的人都很倔强的,万一我拗不过你,喝醉了开车,撞到东西的修理费,比坐出租还要麻烦。” “你听起来,对醉酒的人很有处理经验。” “嗯,”杉木铃美顿了一下思索,才第一天相见,就把自己家里的事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很喜欢在桑塔纳面前倾诉,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没有父母那样的代沟麻烦,没有那些成年人的虚伪,剔除了同龄人的幼稚,也找不到社会上混混的无赖痞气。 就像卯榫结构刚好舒服的契合在一起。 杉木铃美不喜欢喝酒的人,也有父亲应酬的缘故,总是在夜深人静,她都睡着的时候,醉醺醺的浑身酒气回到家。 平日里什么事都固执的不行,说出的话谁也不能反驳的父亲,在喝醉了后更加显露本性。 父亲嘴里尽是粗暴的话,母亲搀扶着对方,温声细语的服侍。 夜半亮灯,透过纸糊的木门,杉木玲美的眼睛不安的看着投射在上面的影子。 那是扭曲成畸形模样的,任劳任怨服侍父亲的母亲。 当然,母亲遭受的一切,甚至都能说得上是咎由自取。 在很小的时候,下班后的父亲也会想办法早点回家,陪自己玩耍。 但当母亲看到这一切后,生气的怒骂父亲是不是不争气,在公司中受到了排挤。 不然的话,为什么没有参加同事的联谊,反而跟个懦夫似得早早回家。 父亲当时跪坐着面红耳赤,低头认错的场景和此时此刻重叠。 总会让杉木铃美起令人恶心的鸡皮疙瘩。 杉木玲美总觉得,是这个社会病了,还是她病了,所以她在学校中光芒四射,不是要证明她比别人有多么了不起,只是想要在证明她是个健康人。 思绪回到现在,杉木玲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抓起桌子上的清酒瓶,放纵一次,拧开盖子后一饮而尽。 赫然间,她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个冷颤,自己是不是疯了,在第一天见面的男人眼前,喝醉倒地什么的。 自己是在暗示对方抓住时机,可以上了? 杉木铃美胡思乱想的时候,桑塔纳的手在桌子上叩了两下。 “走神了?这还没喝酒呢,你就发呆了,跟傻狍子似的一动不动,我都要考虑要不要去神道社,试试招魂。” 杉木玲美回过神来,为了舒缓尴尬。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在雪白的灯下,乖巧的樱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一下。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饱餐一顿,两人坐在车上返程。 杉木玲美揉了揉自己肚子,纤细到可以一把环绕的小蛮腰上,小肚子起伏了一点。 “不好,吃多了,接下来要减肥了。” “不至于吧,”桑塔纳倒是感觉,对方过于吹毛求疵了,“你都瘦成啥了,多吃点没问题。” “骗自己可不是好习惯,”杉木玲美身子后仰,完全放松,身体重量压在靠背上,两条小腿一前一后的摇晃。 “健康什么的会注重了,但我还不至于病态到为了身材,什么都不顾及,得不偿失。 但身材管理也不能忽视,很重要,你们男人是不会懂得啦。” 一天的劳心费神,杉木玲美很累了,血液汇聚到胃部消化后,人难免犯晕,在车子轻微的晃动下,她打了个哈欠,缓缓睡去。 直到一路颠簸到家门口,桑塔纳选了首舒缓的歌,把杉木玲美唤醒。 ? 杉木玲美睡的很舒服的,像小猫开花伸爪一样舒展腰肢,嘴里哼唧唧两声,手臂顺着车顶往后靠。 难得的安稳觉,心神都放松,踩踏在的簇拥中睡去似得。 舒坦 这种舒服,就好像是在上课时被老师死盯着,强撑着眼皮继续听课,大脑空白,意识发痛。 然后,下课铃声响起,手盘在桌子上,脑子往前一磕,睡个天长地久,天地昏暗。 当上课铃响起后,瞬间抬起头,满血复活。 睁开眼,杉木玲美放空了大脑思绪片刻,甜甜的朝桑塔纳笑了笑,摆手走了。 桑塔纳手搭在车窗的边沿,看着杉木铃美蹦蹦跳跳的走到门口,关上门扉。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剩余的日子里相处很是融洽。 桑塔纳认同了对方的能力,拿出一叠福泽谕吉,准备长期雇佣对方打扫卫生。 仔细想想,无所不能的自己,成天忙前忙后处理事情,还没享受过腐朽的贵族生活,衣来张口,饭来张手——虽说他现在的存在,已经不拘泥于物质条件,只靠太阳光,都能够存活。 原本应该飘荡在太空的卡兹,大概就是靠着各类辐射勉强度日,活着。 可惜他的想法中道崩殂,杉木铃美聪慧的查阅了一下普通清理工的价格,发现和桑塔纳给出的相差甚远。 等于去足疗店,花费了顶级的荤价点出一盘子素菜,搁谁都要说一句诈骗。 杉木铃美当然不觉得多给的钱就是好了,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得的一切都在冥冥中标注了代价,于是,她自立自强的把多余的钱都退了回来。 只接受按照市场价打扫卫生的工资。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没受到影响,杉木铃美还是喜欢在闲暇时刻到桑塔纳的小院中。 刨去睡觉时间,她去的比在家都勤快。 偶尔在路过各类的漫画时,杉木铃美也明白了,为什么邻家大哥哥大姐姐的题材经久不衰。 谁又不希望,能有一个稍微年长自己一点邻家异性,既能包容自己的烦恼,也能和对方闲聊学校之中的八卦,还能满足对异性的憧憬…… 想到这,杉木铃美总是摇着头,把脑子中多余的想法一并倒出去。 学校里,杉木玲美课间和女同学闲聊,话题很多,一起追潮流的影视剧,吐槽明星,拉近彼此距离。 亦或者议论,某某做了什么事惹人生厌,大家一起同仇敌忾。 恋爱话题,也是经久不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听说了没,最近很流行一个恋爱占卜方式,是抓住pocky的两端,通过折断判断恋爱的运势。” pocky,即是百奇,覆盖巧克力的细长饼干,用于磨牙消遣的小零食。 “唉,真的有这么灵吗?” 杉木玲美很惊喜的询问,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却多出一份吐槽:这怕不是百奇公司滞销,放出的谣言吧。 她的脑子很快转过来,这种吐槽方式,似乎很是符合桑塔纳的风格。 真是的,自己都被带坏了。 “哈哈,当然是真的啦,玲美要不要来试一试,最近偶尔走神,是不是在想小情郎。” “才不要,根本不灵,自己龌龊不要带上我。” “讨厌啦,玲美这是要把我甩了,好姐妹还是比不上外面的男人,从实招来,是谁啊。” “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就不装了,哼哼,我移情别恋啦,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不要,哦内盖!玲美酱,没有了你,瓦塔西↑只要不抛弃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哦内盖,日语音译,意思是:拜托了 瓦塔西,音译,意思为:我) “你这个人,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呢。” …… 回到家,杉木玲美面前摆放一包开封百奇,她的手指上涂有淡粉色指甲油。 当拎起草莓味的百奇时,两种相似的颜色,看起来很是融洽。 她也不知道,开朗偶尔小任性的自己,为什么感到不安起来。 很烦躁。 有种命不由身的感觉,自己似乎有重要的东西被人攥在手心里,就像是在她指尖的百奇一样,正在任人拿捏。 百奇在嘴角,牙齿闭合磨牙般咬合着,不忿的咔呲咔呲,把长长的百奇咬成碎末,吞咽入肚。 不知觉间,一盒百奇几乎被她吃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最后几个。 咂了咂嘴,杉木铃美拎着所剩无几的百奇,不由的来到了桑塔纳的住宅。 “你在啊。” “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骚扰我?”桑塔纳闲来无事,正在游戏机前刷分,准备在破一次自己纪录。 “猜对了,没奖励。”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哼哼,”杉木玲美很来戏的应和一下,“就是这么坏。” 她坐在桑塔纳身边,无聊的看着桑塔纳轻而易举的通关一个个关卡,随口问道。 “刷这个,不无聊吗?我看你打通了好几次了。” “当然不无聊,战斗的时机,装备,甚至于开场进去的时间,环环相扣,都很重要。 特别是直观的血条和进度,能带给人即时的成就感,这可比其他的有意思多了。” 杉木玲美吐槽道。“听起来很麻烦。” “在我面前都是小麻烦,游戏一次次刷新的记录,可是我故意把身体压制到正常人反应速度后,多次打破的。” 杉木玲美只当他在说笑,开玩笑道。“又在说不明所以的话了,好可怜,果然,只有我心地善良的,才肯继续陪着你,快,说谢谢姐姐。” “我比你大的。” “你又不肯说比我大多少。” 桑塔纳感叹道,“现在想想,大概也有几百岁了。” “没个正行,撒谎成性。” “是我说真话你不信,”桑塔纳很无奈,“我说的都是实话,就像这游戏,我闭着眼都能打通关,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真哒?” “你要是不信,可以随意干扰我,看看我的实力。” “随意干扰,”杉木铃美对该提议很感兴趣,“可以抢键盘拉电闸吗?” “杉木玲美小姐,你对一个玩游戏的人说这些话之前,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电子游戏使人暴力,指的是,当你无故把他的游戏中断,他将诉诸于暴力。 虽说我是不太在意,但你最好不要朝其他人尝试。” “好可怕,打游戏打的。” “想象一下,有人把你的化妆品当颜料画画。” “天生邪恶的家伙,罪不可赦。” 桑塔纳无言吐槽,“变脸好快。” “彼此彼此。”杉木玲美恭维道。 第224章 吉良吉影准备行动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吉良吉影准备行动 “你能空出来一只手吗?一只手打游戏,这个,稍有难度吧。”杉木玲美做贼心虚般,提出了这个要求。 略微有点任性,但无伤大雅。 键盘敲的噼啪作响的桑塔纳,看都没看的空出来左手。 杉木玲美手里捏着百奇,轻轻戳了戳桑塔纳空闲的手,示意对方抓住另一端。 咔嚓,百奇在用力下被折成两段,出乎意料的是,两段百奇的长度几乎相差无几。 恋爱这事很是奇妙,有些人千方百计的追求,将自己的情绪尽数宣泄。 但对方就是宛如阴雨霉湿地的石块,巍然不动,连焐热一点都是奢望。 可有些时候,恋爱就宛如堆放在一起的干柴火药汽油。 和二战前的氛围一般,随时准备着爆炸。 只需眼神对视的一瞬间,擦亮的火花,就足以点燃。 用百奇折断的感觉来占比恋爱,听同伴的意思说,如果手里的百奇短,预示是会被甩的一方。 手里的长,预示对方是主动的一方,甩人的一方。 那刚好一人一半,是不是说明,两个人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只能说青春期荷尔蒙萌动的少年少女,看到漏出的内衣一角,都会想入非非。 杉木玲美想的很多,但她实际上在恋爱中却是胆小的很。 患得患失,怕着什么。 偏偏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真爱从手中溜走。 犹豫不决总会错失良机,世界上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谁都是赤裸来到世上走一遭,赤条条的离开,带不走留不下,没什么谁离不开谁。 来到世上,难不成还想活着离开不是? 想多错多,杉木玲美越想越乱,干脆把百奇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发泄。 专注于打游戏的桑塔纳,顺手将百奇也塞到了自己嘴里。 不太信邪的杉木玲美,试着将百奇又塞到桑塔纳手掌,就像是许下了九个圣杯才能通过的信徒,要用数量关系打败偶然概率。 咔滋,咔滋,接连好几次,偏偏都是百奇从中间折断, 杉木玲美呆住了,这已经不能用单纯概率来否认了,这事应该归咎的玄学中。 “你,是你做了手脚,对吧。” 桑塔纳坦然承认,“是啊,小女生的百奇占卜一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重点不是这个,”杉木玲美凑近了,用百奇在桑塔纳的余光中晃悠悠,“你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手,”简言意骇的回答。 “我问的,是每次折断百奇的时候,都能恰到好处的控制在中间断开。” “先这样,在那样,最后在那样,简单来说,就是说的简单。” “那样啊?不要跟寺院里骗钱的僧人一样含糊其词,我不相信这一套,”杉木玲美满脑子都是学会这一招,可以到时候跟其她人炫耀一下。 “教我。” “当然可以,”桑塔纳利索的打完最后一段游戏,转头看向她。 “其实百奇还有另一种方式玩游戏,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另一种?”杉木玲美想了想,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在日本这个大环境下,有些人成天宣扬着自己破了童贞,甚至身边这样的同学也有不少。 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杉木铃美,每次听到她们谈论这个,都会乖乖闭嘴,一字不落的侧耳倾听,学习经验。 总之,是实操为0,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散发恋爱酸腐味的情侣,在腻歪的时候,总要打着各种名号,宛如连体婴儿一样的黏在一起。 其中有一项,就是吃百奇的时候,让两人从两头开始吃同一根百奇,先松口或者咬断的那方就输了。 当然,不是情侣的暧昧人员,吃这个也无所谓,同行打打闹闹玩这个游戏也行。 要是两个异性,互不相识,有自己的对象,在打着游戏的旗号玩这个……杉木玲美不好说。 现在,轮到桑塔纳这么一挑明,杉木玲美嘴都有点结巴。 这……是挑明关系,还是无心之谈,但对方长得很合自己胃口,性格也不错,自己也很中意…… 脑子一团乱麻的杉木玲美,没有说自己同不同意。 只是啊,用手颤颤巍巍的拿出百奇,脸红成蒸汽姬,但没有犹豫的塞到了自己嘴里。 闭下眼,杉木玲美示意桑塔纳自己动。 “这游戏不是你这么玩的,哪有人含在嘴里就摆烂了,等着对方弃权呢? 要拿出气势,瞪大眼睛威慑对方。” 杉木玲美听着桑塔纳的话,心中一安定,至少还没有开始呢。 睁开眼,发现桑塔纳刚好含住另一端,两人面容靠近的很近,能通过瞳孔将对方印在眼里。 在心脏怦怦直跳的躁鸣声中,杉木玲美脑中空白的,注视着桑塔纳一点点靠近,吻了上去。 谁先松口或咬断算谁输,那么要是亲吻上了,是不是谁用舌头把百奇从对方嘴里抢过来,谁就最先输了。 草莓味巧克力和饼干渣的味道,在嘴里酝酿,直到松口。 舌头有点麻,心脏泵着热血,焚热了身子,粉色的发丝散乱一些,刚好遮挡水汽蒙蒙的迷离眼睛。 杉木玲美很胆小的,对恋爱胆怯,对接下来万一擦枪走火发生的事情更加胆怯。 主要是她本人没有反抗意愿,一不小心就可能主动献身了。 想到这,杉木玲美直接跑到走廊里,关严实卧室中的门,将桑塔纳牢牢地关在屋内。 声音从门板中传到她的耳边。 “别这样出门,收拾一下,不然别人以为我做了什么呢,你着急忙慌的。” 杉木玲美歪了歪嘴,对桑塔纳的说法有点不满。 初吻都没了,还不叫做什么?换种说法,你要做什么? 不过杉木玲美还是整理了一下褶皱杂乱的衣裳,毕竟她可不想这样走出去。 而且,日本还有不少的女高中生,在大街上故意擦边,碰瓷老实巴交的公司职员。 只要稍微有肢体动作,不管是有意为之或者不小心。 就会有人立马站出来,手里拿着摄像头,威胁你,说你试图猥亵对方。 要不交钱乖乖了事,亦或者闹到警察署中,二选一, 因为法律规定到严苛变态的程度,如果戴上了威胁对方的罪名,牢狱之灾和赔偿是少不了的。 更加重要的是,一但盖棺定罪,工作不保,以后也只能混迹在各类兼职中,干一些机械性重复劳动,卖苦力。 一生都将毁之一旦。 所以,面对女高中生的威胁,不少人选择重拳出击,动用武力手段。 两边互殴,总好过单方面的罪行,而且判的更轻。 听到屋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手搭在后脑勺上的桑塔纳悠哉的闭上眼睛,周围几公里内,一只只动作怪异的动物静止不动。 将这几天监视的所有画面传递到本体后,这些从血肉下剥离的动物,才再次活灵活现起来。 吉良吉影过的并不舒心,母亲将工作上的烦心事,通过暴力释放到他的身上。 在发现吉良吉影有病态一般的强迫症后,他的母亲似乎找到了玩具。 在生活方面,故意用不对称的装饰,散乱的布局,压迫刺激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少有的表示自己的诉求时,都会被母亲毫不留情的驳回。 在外面当太监唯唯诺诺,在家里当皇上趾高气昂。 母亲的心绪前所未有的开心,动不动训斥吉良吉影,张口就是:“成天装模作样,连个朋友都没有,孤僻,知不知道你让我在同事和邻居家面前丢了多少脸。 还朝我做的家务和装饰挑毛病了。 什么?你可以帮忙?别给我添乱,做这种女人做的家务活,丢不丢脸。 现在长大了,叛逆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要造反吗……” 吉良吉影的父亲吉良吉广对此事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吉良吉影低下头,眼色麻木的听着母亲的唠叨。 尽管他自己浑然不觉,以为习以为常了,但桑塔纳看的真切。 吉良吉影内心的伤口,在一声声和呵斥中伤痕累累到快要崩溃。 冷漠,平和,都是人体自我保护开启的防御罩,用麻醉一般的神经毒素,骗过自己,让自己不至于疯掉。 千疮百孔的灵魂,濒临破碎的精神,都在渴求着治愈良药。 吉良吉影渴望女性的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渴望有人抚摸安慰他。 出生的时候,吉良吉影是难产叠加大出血,他的母亲因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灾厄,恶心,从小到大,母亲是在用仇人的目光审视吉良吉影。 在霉变土壤上,用恶意与偏执浇灌的花,最终要长出罪恶的果实。 最近的吉良吉影快要疯了,于是,他将目光彻底盯上了能舒缓自己精神的药品。 杉木玲美,很不幸的被选中了。 最近几天,走出学校的杉木玲美,都能看到桑塔纳在门口迎接自己。 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大大方方的走过去,结果一靠近,勇气就消耗殆尽了。 只能低着头,脸红的跟在身后。 周围同学们议论纷纷,学校中有名的美人杉木玲美,竟然可能有男朋友什么的。 “你说,我要是开着豪车来接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杉木玲美反驳道,“学校里八卦可凶了,指不定传出被包养的谣言,想想就麻烦。” “这样啊,”桑塔纳东扯西扯,闲聊让对方放松心绪,慢慢放松脚步,让两人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那要是鬼火呢,摩托搭载人逛街什么的,应该很爽吧,” “达麦,不行嗷,这是不良的标配,在学校里也只有不良才能这样的。” (达麦,日语音译,不行) 看着杉木玲美手指交错,在自己面前比划x,桑塔纳笑了笑,补充道。 “既然不行,那鬼火到时候,还是轮到去你家的时候在骑吧。” “啊,家里,太早了吧。”樱花色的发梢下,杉木玲美的耳边红透了。 自从那天过去,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但相处中,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暧昧。 杉木玲美心里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这难不成还要她一个姑娘提前挑明了关系? 但没办法,桑塔纳主打的就是拉扯,一点点的磨人性子。 你别说,不挑明关系,若有若无的暧昧,似乎比那些凡事都搂搂抱抱的情侣好玩多了。 虽说杉木玲美还没有谈过恋爱就是了。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是珍贵的,怀着对恋爱的憧憬,若离若即的暧昧这个事。 只存在于,最年轻,青春荷尔蒙旺盛,但处世未深,对未来无限幻想的时刻。 过了这个阶段,人也无法对那个青春懵懂的自己感同身受。 “见家长,早了点,鬼火……”杉木玲美反应过来,骑着鬼火见家长是什么鬼。 真的是不嫌事情闹大吗? “亚美爹,不行啊,做事要三思,千万不能……” 桑塔纳似笑非笑,加快了脚步,也没回头,似乎是没听到杉木玲美的抗议声。 杉木玲美反应过来,戏耍别人的她,竟然又一次被耍了。 不能忍,鼓起嘴唇,杉木玲美拎着挎包,气冲冲的追向桑塔纳。 连续几天了,吉良吉影都在暗地里观察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因为看的很认真,他就像个路边狗,时不时的被恋爱的酸臭熏得倒胃口。 可恶 最可气的是,桑塔纳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 每当吉良吉影筹划着在夜晚杀人,都能看到桑塔纳在家门外晃悠,比自己踩点都要认真。 脑子有病似的,站在楼下,和楼上杉木玲美你一句,我一句,玩《罗密欧和朱丽叶》 让人恨得牙痒痒。 吉良吉影偏执到可怕,他就没想过更改目标。 就准备这么耗下去,只要桑塔纳有一天没到宅院下转悠,吉良吉影就有把握,杀个干净。 可桑塔纳就是这么闲,折磨的吉良吉影差点都要没脾气。 命运还是青睐他吉良吉影的,两个星期过后,杉木玲美的父母,似乎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很恰巧都都要出差。 杉木玲美一个人在家,还是有点怕孤独的,而桑塔纳就像是瞅准只有小兔子在家的大灰狼。 他再三发誓,说只是让杉木玲美过来住一晚上,自己什么都不做。 杉木玲美信了……才怪,真是什么都不做,那平日里搂搂抱抱,占自己便宜的难不成是鬼? 只要恪守底线,但不能一点也不让人尝到吧,憋着也怪难受的。 杉木玲美这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约法三章后,拿着洗漱用品和一身换洗衣物去了。 甚至于,为了防止把持不住,两个人之间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还贴心的准备了保险设施。 吉良吉影在角落,看着杉木玲美和桑塔纳有说有笑的走动,还都抱着东西。 似乎看到了,粉嫩的小兔子自备锅碗瓢盆,把自己洗干净后,主动的走到锅里。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难不说两人是不是故意的。 但……吉良吉影在角落中,摸了摸自己带毒的刀子。 今天晚上,就是让两人在也不分别的时刻,顺便把那双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从身体上解放出来。 第225章 演技 夜晚,桑塔纳没有杉木玲美想象中的那般猴急,两个人很平静的相处,打游戏,看电视,商量着明天要做什么。 做饭的时候,桑塔纳自认为自己手艺不错,说要为杉木玲美露一手。 杉木玲美好歹也是在母亲的教育下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对家庭的氛围,男主外女主内,病态一样的恪守礼仪,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满。 但传统观念,还是不可避免的根治内心。 两个人谁都执拗不过谁,干脆一起到厨房中,房间不大,两个人在其中,难免不了磕碰蹭到。 情窦初开,杉木玲美哪里经受过着种架势,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过料理课。 因为是随机分配组员,也和其他人搭手合作过。 但唯独今天,在厨房中手足无措,手指都要不灵活了。 “你别看一眼我,在低头默然不语好不哈,锅里的肉都要老了,”杉木玲美耳边传来无奈的吐槽。 这才发现,自己分神的缘故,竟然没有顾上锅中的食材。 女孩子的情绪总是莫名其妙,杉木玲美佯装生气的瞥了桑塔纳一眼。 “没看你,不要自作多情,请自重,我只是在想事情。” “行啊,那我看你吧,你好看,”桑塔纳只攻不守。 语尽了后恼羞成怒,气不过的杉木玲美,推搡桑塔纳离开厨房,嘴里闹着,“你只会在厨房中让我心烦。” 厨房的氛围逐渐安静,唯有火焰呼呼灼烧声与油脂煎肉的滋啦声交织,杉木玲美总算将心绪中缱绻压制,嘴角上翘,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吉良吉影蹑手蹑脚的爬过围栏,走的每一步都很轻。 第一次杀人,哪怕是精神变态,灵魂扭曲的吉良吉影,此刻都有点忐忑,唯恐失败。 失败了就身败名裂,此生玩完,成功了就能取得美丽的纤纤玉手,当成自己的老婆。 吉良吉影能嗅到食物的味道,格外迷人,他忍不住的耸动鼻尖。 诱人的气味,一定是那双轻巧灵活的手下诞生的。 果然完美。 在这个月色撩人的夜晚,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像这样的美丽的手掌,天生就是要陪着我的。 吉良吉影在角落里臆想着,心绪陶醉。 可惜,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能让手在手腕上多待一些时日。 桑塔纳的住宅中,没有了那条酱黄色的大狗警惕,但仍要提高警惕。 自己的身材和桑塔纳比起来,还是略显单薄,万一不注意,不是没有被反杀的可能。 吉良吉影是如此判断的,只有一击致命才好,哪怕是纠缠殴打在一起,都有可能让自己的头发指纹等关键信息掉落在现场。 他是来杀人的,本就不需要讲武德,留下太多痕迹,让警察按图索骥破案后。 自己平静的生活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饥肠辘辘的吉良吉影,耳朵贴在墙面上,听着屋子里两个人打打闹闹,互相挑逗,直到归于寂静。 然后,是进食的声音,清洗碗筷,情侣间小游戏,两人一起玩双人闯关,差点当场翻脸……总之,时间艰难的熬着。 吉良吉影在夜色下的瞳孔,都已经血丝遍布了。 有完没完,你俩这是在搞毛线,有这么好玩吗?就不能有规律健康的生活。 这样熬下去,晚上的鬼都出来上班了,一看,你俩还精力充沛的乐呵呢。 鬼想吓人都没法吓。 吉良吉影跟踪耍杉木玲美有一段时间了,在此时期,杉木玲美的规律作息,像是上了弦的沿车轨行进火车。 特别适合踩点,观察规律,伺机行凶。 但自从桑塔纳靠近,一切都乱了,两个人是黑天白天的闹腾,吉良吉影都被折磨的没脾气了。 现在也是,两个人在屋子里精神充沛,像是吃了药似的,就是不睡觉。 吉良吉影一个杀人的,都在寒露的冷意下微微发抖,眼皮泛沉,意识疲乏。 吉良吉影的疲惫是有迹可循的,这几天,因为对手掌心心念想,于是想方设法的踩点。 可惜,成效不大。 在今天白天,他看着杉木玲美的父母收拾东西出差,吉良吉影做好了准备,藏在杉木玲美父母的房间衣柜中。 只要熬到夜晚,孤身一人在家的杉木玲美,还能反抗的了他不是? 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把那双手切下来,细细观摩,慢慢享受。 但杉木玲美转手就跑到了桑塔纳的家中,无奈,吉良吉影只能自此转换地点。 白天的时候,各类激素让吉良吉影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现在到了晚上,长时间乏味的消磨下,疲倦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手掐在软肉上,吉良吉影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疲倦的潮水一浪接一浪。 估摸着四点多钟,屋子里的打闹游玩声终于歇息。 吉良吉影摸着刀子,适应黑夜的眼睛清晰的辨别吃物体的轮廓。 两个人形拥抱在沙发,衣衫整洁,安静睡去。 杉木玲美的头枕在桑塔纳的胸前,眷恋贪婪的扎在里面,岁月恬静美好。 狗男女,吉良吉影越看越气,手都被杉木玲美的手都被压在桑塔纳的身子下了。 重力压迫后血管变形,醒来后手不会麻吗? 滑嫩嫩可爱的小手,可不能受到伤害。 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手万一抽筋变形了,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一趟了。 手腕带动着肩膀蓄力,吉良吉影用力刺向桑塔纳的心脏后窝。 噗呲,刀子在血肉的阻隔中穿透,吉良吉影前所未有的亢奋,肾上腺素发力。 吉良吉影感受到桑塔纳惊醒,身子挣扎中,吉良吉影发狠,刀子在心窝上扭转,试图嚼碎跳动的心脏。 温热的血从刀子和血肉的间隙中喷洒,吉良吉影准备把刀子彻底抽出,却没有料到桑塔纳反应的迅速,手肘用力挥出。 正中吉良吉影的下颚,下巴咯嘣一下,疼痛中似乎脱臼了。 脑子也在重击下晕糊了几秒。 这个时候,杉木玲美惊醒,她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环抱桑塔纳的小手上,也感受到了温热。 是血,控制不住的血从背部伤口喷出来。 吉良吉影被一肘抽到一边,但搅碎心脏的刀子,也被他拔了出来。 吉良吉影摸了摸甩到脸上的血,肆意的笑了。 解决掉大威胁的桑塔纳后,下一个就是你了,杉木玲美。 吉良吉影攥着刀把,走上前来,杉木玲美才意识到陌生人闯入,对方手持利器已经行凶。 杉木玲美喉咙里迸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已经嗅到血腥气混杂在空气中,手里摸索着东西,似乎是打游戏的手柄,攥着就要冲上去和吉良吉影拼命。 叫声划破夜的寂静,吉良吉影脸色瞬间煞白,他太过自大,制定的计划很好。 但不擅长争斗,实力不济的他,根本把控不住局势。 这样闹下去,恐怕过不了片刻,就会吵到邻居过来查看情况。 他是身上还沾染了血,穿的衣服有所防范,但还是没料到,鲜血在血压下喷洒的力道范围。 这样下去,逃跑都是问题 当务之急,是把两人杀死,不能有目击者,存活者。 否则一嗓子嚎下去,继续纠缠不休,自己能不能跑还是个问题了。 吉良吉影打消了剁手的想法,慌乱的他,正准备彻底杀了两个人后就逃之夭夭。 他却没有料到,桑塔纳突然起身了,明明后背的血还在喷涌,明明心脏已经被搅碎,但还是奋起了。 桑塔纳把吉良吉影扑倒在地,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不似人声的低吼,拳头带风,咔咔的捶打吉良吉影的脸,胸口肋骨也被捶打的发出闷声。 左右开弓下,不擅长战斗的吉良吉影已经畏惧了,手里的刀子胡乱的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刀子刺透血肉的感觉,好像不太正常,似乎是没有鲜血流出。 总不能是血已经流尽了,人早就已经死亡,仍然凭借着意志出拳吧。 桑塔纳,你这家伙,不要这么吓人啊…… 灯光闪亮,因为纠缠在一起殴打,杉木玲美没法确定方位,着急的打开灯,手里还拎着一把厨房做饭的刀。 吉良吉影的脸在殴打下已经变形肿胀,青紫色鼓起的包,撕裂的血肉上渗血,眼眯开一道缝隙。 吉良吉影这才发现,桑塔纳的拳头,不知道何时已经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体上多处伤口,都是被刺穿的痕迹,血将白衬衫染红。 桑塔纳的瞳孔色彩已经开始涣散,像是燃烧殆尽,只剩下白色的灰,身体无力的向侧面仰躺。 吉良吉影因此挣脱,但被拳头揍的浑身发痛,连握住刀把的力气都没有了。 杉木玲美攥着刀就冲了上来,吉良吉影怕了,转身就跑,在楼梯档口,踉踉跄跄的吉良吉影被追赶上来。 一刀下去,吉良吉影脊背生痛,站都没站稳,从二楼楼梯咕噜噜的滚下去,最后停在一楼黑暗的地界,趴着不动了。 杉木玲美手中的刀上也染了一层的血,但她不放心,踩在楼梯上,准备下去彻底结果了对方。 “咳咳,玲美,”桑塔纳有声无力的咳嗽,转移了她的目光。 杉木玲美看了眼趴在地上不动的吉良吉影,想着对方被揍的惨状,后背被砍一刀,又从楼梯上跌倒,应该是晕了。 就算是不晕,这种骨头都断了的伤,跑也跑不掉。 还是桑塔纳重要。 路途中,报警电话和医院电话,都已经拨打出去。 可当杉木玲美赶到了桑塔纳的身边,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心脏从后背刺透,满身的伤口,流的缓慢的血都快要尽了。 全凭一口气在强撑,这就是弥留之际。 “怎么…会这样…”杉木玲美流着泪,手堵住伤口,祈求着八百神明有奇迹发生,让血倒流回身体内,哪怕付出一切,她也心甘情愿。 “玲美,听我说,”强弩之末的桑塔纳,用颤抖的手,握着杉木玲美。 “我有些事我没跟你说,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杉木玲美哭的稀里哗啦的,抽泣哽咽着,“我也一样,喜欢你,爱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说着,杉木玲美忏悔起来自己的过错,“是我,我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帮你,都是我,我一住进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杉木玲美精神崩溃的太厉害,害怕演戏过头的桑塔纳,立马让自己的精气神恢复一点。 最起码,不要是那种油尽灯枯的模样。 “咳咳,我还不至于死掉,”桑塔纳中气足了一点,杉木玲美的哭声稍微止歇。 “玲美,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桑塔纳在对方的胸前柔软部位蹭了蹭,慢慢的说着。 “我其实不是人类,是究极生物,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要哭了,先听我说完。” “嗯。”杉木玲美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回光返照的人在胡言乱语,用最大的力气把抽泣止住后,杉木玲美头低垂下来,似乎要陪着桑塔纳走完最后的时光。 无论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会应和。 “玲美,我其实是故意的,有目的的追你的。” “我也是,”杉木玲美声音里虚弱无助,呐呐道,“恋爱嘛,谁都是有目地的,我也是馋你的身体,眷恋陪在你一起的感受。” “玲美,我其实有好几个女朋……”桑塔纳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能感受到杉木玲美的身子猛然一颤,过了片刻才回应。 “最后,只要我陪着你,不是嘛?” 杉木玲美的声音低沉,说这话的时候,尤其的渗人,但紧接着补充道。 “在坚持一下,你要好好的,这样我才能跟你算账,算你骗我的事情,不然,你死了,我讨债都没地方讨债。 只要你活下去就好……” 桑塔纳叹了口气,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好呢,自己耍心机都行之有愧了。 “玲美,其实我真的不是人,这些伤口也无伤大雅,甚至于我能无伤解决掉对方,受伤只是想要引起你的同情,好趁机袒露心机。” “嗯,我知道,”杉木玲美现在已经认定了,桑塔纳是脑子缺血迷糊,大概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关系,现在还能说话就行,就算是傻了,自己大不了去工作,养他一辈子。 杉木玲美满口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只要别咽气就行。 桑塔纳无奈,只能用行动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淌在地面上血液,染红衬衫的血,狰狞到血肉外翻露出骨头的伤口,这一切的一切,开始倒流。 在杉木玲美的眼中,仿若时间倒流一般,桑塔纳就完好无损了。 就这,还是桑塔纳为了让杉木玲美看的清楚,才花里胡哨的费尽心机表演。 不然的话,桑塔纳对半切开,都不会有任何损伤,两块肉体都能生龙活虎的到处游荡。 第216章 钓鱼 “所以说,”杉木玲美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你真的有好几个女友。” “你想到关键,就是这个?”桑塔纳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方的恋爱脑了。 “不是我想到的关键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搞清楚是你的那些女友,是我们两个之间最重要的事。” 就像是捐钱,杉木玲美可以毫不犹豫的点击捐一亿日元,但她绝不会捐一万日元,因为她真的有。 桑塔纳是究极生物也好,外星人也罢,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恋人,这个才是两人间的纽带。 而这次虚惊一场中,失而复得过程中的痛苦,她已经受够了。 那种把心剜出来,抽搐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受一次。 或许年少就是这样,明明对对方一无所知,却能够轻易把把真心托付出去,不考虑琐事的压力磕绊。 杉木玲美不放心的捏了捏桑塔纳的受伤部位,确认是货真价实的没有隐患后,她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桑塔纳沉默,一把揽将杉木玲美到怀中,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背部。 “抱歉,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 “说说吧,”杉木玲美头搭在结实的胸前,疲惫的开口。 “不许再骗我了,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以后再也不理了。” 醇厚的嗓音,细致的一点点讲述过往,直到杉木玲美因为疲惫,在怀抱中沉沉睡去…… 吉良吉影趴在地板上,手里攥着备用的匕首,却迟迟没有人过来,这让突袭的想法成了空想。 偷摸的斜过身子,往台阶上看去,没有人驻足。 大概,是去关心那个被自己捅穿身子的家伙了。 这样想着,吉良吉影咬紧牙关,一点点的起身,骨头和韧带在运动中发出哀鸣的痛楚。 小心,不能发出动静,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再对敌了。 吉良吉影屏住呼吸,狼狈的移动身体,走出屋外,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浓郁,吉良吉影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沾染的鲜血,诡异的依附在织布的间隙中移动,凝聚成一团后归于寂静。 走出去很远,力竭的吉良吉影瘫坐在农地中,夜间的寒风带着湿漉漉的气息吹荡。 后背很凉,吉良吉影摸了摸的刀痕伤口,细长的伤口在触碰中作痛,没有深到骨头里,但崩开皮肉,已经能摸到血管了。 “该司。”(该死) 吉良吉影说出口,含糊不清的语调,他的下颚在暴揍下已经被打脱臼了,脸上肿胀。 身体上疼痛的部位太多,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办? 吉良吉影在田里,思索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警察应该已经到达现场勘测,不过,只要自己不露面,应该没事。 行凶的时候,他的脸用纱布遮挡成忍者模样,吉良吉影能确保脸部没暴露,可身体的伤口遮挡不住,自己无法处理,熬下去只会让伤口发炎。 日本警察处理事情很是拖延,本身是一份工作,除了个别称职的,大家都是得过且过,谁会费尽心思的去认真查案。 甚至于正义感强的警察,都会受到排斥。 大家都在混日子,你干劲满满的成天立功,东忙西忙,这不显得我们无能吗? 而且,日本警察在地方考试中进入后,也很难摆脱基层身份,立了那么多功劳,最后还是被上面的人捞走,何必呢。 形象萎靡,拖拖拉拉,遇事就跑,这就是现状。 退一步讲,就算是警察难得的勤快起来,查到自己身上,那更应该早做准备。 吉良吉影感受着身上的痛楚,斯哈的抽了口气。 满身是伤的走在街面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来抓呢。 回家吧,吉良吉影这样想着,用布料裹在身体上勒紧,防止在大街上躺着的那些,醉酒了的家伙们看到自己的样子,引起警觉。 一路有惊无险,吉良吉影推开了屋门,昏暗的玄关中,他放慢动作。 不能让母亲发现,否则的话,自己大概率会被大义灭亲,扭送到监狱中。 茶色月光洒在蹒跚缓慢的身体上,大厅钟表滴滴答,吉良吉影拉开自己屋子的门轴,侧身进去。 这一路上,难耐的疼痛和疲惫让吉良吉影额头上蒙一层汗珠,暴起的青筋在不自觉中抽搐。 身体和精神都在催促着吉良吉影安睡,但此刻还不行,把伤口包扎起来再说。 人类在寒冷和失血中都会犯困,这个时候更加需要绷紧精神,一睡过去,睁眼闭眼就没有明天了。 后背狭长的刀伤没法自己处理,在运动中,伤口甚至还加深了一些,连累其他地方崩裂,这还不算上感染风险。 跪在橱柜前,吉良吉影手颤抖着翻找药品,是他太过着急,失去了谨慎,忽略了噪音在传播。 吉良吉广被糟乱的翻箱倒柜声吵醒,生性胆怯懦弱的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睡的老婆。 没有醒过来,但儿子房间里的声音让他的心里放不下。 夫妻两个人,自小都知道吉良吉影的智商有别于普通人。 吉良吉广是对自己儿子打心眼里骄傲,宠溺,但因为威慑于妻子的威严,不敢表露,只能暗戳戳的用各种办法偏爱儿子。 吉良吉影的母亲,吉良太太,则更加坚信了吉良吉影是魔鬼的事实,内心的憎恨和怨恨促使着她,隔三差五的刁难对方。 吉良吉影出生时,吉良太太的麻醉方式是半麻。 药物从脊椎中打入,瘫痪下半身的知觉,人能抬着头,真切的看到医生凌乱的操作。 生产过程很不顺利,胎位不正,大龄产妇生子等多种因素叠在一起,让分娩的过程充满了危险。 吉良太太优渥顺遂了半生,在手术台上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她好怕从这个手术台上冰凉的走下去。 尽管最后的结果有惊无险,但吉良太太还是吓的身上打哆嗦。 几天过后,护士抱着年幼的吉良吉影来到病床,递给家属,但吉良太太拒绝搂抱。 在恐惧,在憎恨,这个不祥的孩子一定是朝自己讨债索命的。 她几乎没有抚摸过吉良吉影,仅有的触碰,都是浅尝辄止,随着吉良吉影的长大,吉良太太对吉良吉影的态度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难免要分个高低,从各方面和对方进行比较。 吉良太太的生活圈子也是如此,女人们总是在不经意间显露自己的家境,以此做对比。 比丈夫的收入,比自己的美貌,像是精灵宝可梦一样炫耀孩子。 吉良太太平日里的高压氛围,严苛对待,未免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你既然有才能,为何不争取,你是个恶魔吗? 只会折磨我的恶魔,让我在其他的人面前丢脸的恶魔。 吉良吉广不吵醒妻子的情况下,离开了屋子,空旷的客厅里,吉良吉影急促的翻找药物,焦虑急切的扒拉着。 哐啷声很明显。 吉良吉广知道,一定出事了,不声不响的人突然发生变化,事情恐怕还不小。 吉良吉广拉开门缝,窥探到儿子的身影,吉良吉影正从储物柜翻找药品,通过手电筒最微弱的光,粗略的扫过疗效。 手电筒的散射光中,能看到吉良吉影的身上伤痕累累。 吉良吉广心头一紧,理智控制身体的冲动,让他不至于冲进去立刻查看儿子的状况。 现在冲进去,只会让精神紧绷的儿子应激,惊慌失措下一旦发出声音,吵到老婆就不好了。 吉良吉广这样想到,倒退身体来到桌子前,拿出家庭中备用的药物,顺便发出饮水的声音,声响不大,足够警惕黑夜中慌乱的吉良吉影了。 果不其然,吉良吉影停止了动作,声音一度陷入沉寂。 他在等吉良吉广离开。 见识到儿子满身伤痕的吉良吉广,心都碎了,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他很正常的走到了儿子的房间,手指在木头的地方叩击,“儿子,回来了吗? 我喝水的时候,听到你的屋子里有声音,你不是说,要去同学家游玩吗?现在就回来了?” “嗯,”静默不动的吉良吉影应了声,心里念叨着对方尽快离去。 “我亲爱的儿子,接下来你不要发出声音,我都知道了,我会帮你,无条件的帮你。” 吉良吉广是这样说的,隔着一道门沟通,好歹能给予吉良吉影片刻的安全感。 “嗯,”吉良吉影心底一沉,聪慧谨慎如他,明白自己暴露了,但还不算最糟糕的时刻。 在私下里,吉良吉广不止一次表现过,对儿子无条件的放纵,无底线的溺爱。 这也正常,老来得子,对孩子充满了爱护,因为对妻子的行为无能为力,只能加倍用行动偿还。 打开门,吉良吉广在黑暗中慢慢靠近儿子,他的手里展示出药品,向吉良吉影显示出自己的善意和无害。 “亲爱的儿子,让我看看你的伤痕,放心,我不会对其他人透露,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吉良吉影没有动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吉良吉广终于窥见了全貌,伤痕累累,疤痕和肿胀的血肉让人不忍直视,他热泪哇的一声涌了下来,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过了片刻,终于停止了哭泣,一点点的涂抹药品,小声的询问儿子。 “这些伤,是那个混蛋做的,我要杀掉那些家伙。” 吉良吉影的眼睛微微张开,沉默,没有多说,只是咬紧牙关,强忍着伤口的痛楚。 殴打造成的臃肿还好用药物涂抹,可仍有内脏出血的风险。 后背的刀痕只能让医生缝合,还要打破伤风预防感染。 必须要专业人士处理。 吉良吉广在夜色下,带着疲惫的儿子,驱车离开,选择去远方的医院就医。 从儿子缄默不言的态度来看,可能这场是闯下了大祸,吉良吉广离开,一来是逃避喋喋不休的妻子,二来是防止在医院就医过程中留下痕迹,让警察突然抓人。 日本警察比想象中的还要废物,因为桑塔纳的缘故,事件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 带着夜晚执勤的不快,将这件事定义为入室抢劫后,简单询问了下对方的体征,拍照片,拿走沾染吉良吉影血的刀子后,就撤了。 就此,没有了下文。 杉木玲美在这件事情后,开始对桑塔纳若即若离,这倒不是什么绿茶行为。 每当靠近对方,心里总会隐隐作痛,想到对方还有好几个女朋友,自尊心让她远离渣男。 可一段时间没见,又患得患失,想着对方,念着对方,恨不得一头扎进对方的怀抱中。 少女特有的胡思乱想下,两人慢慢的拉扯着。 桑塔纳不着急,恋爱和鱼儿息息相关。 有些人是放在池塘中养鱼,偶尔洒洒饲料,抛媚眼吊着对方,等到兴趣来了,杀鱼吃肉。 有些是钓鱼,如同《老人与海》那样,在漫长持久的拉扯中彼此试探,直到一方精疲力尽。 可能是鱼儿把渔夫拽下爱河溺死,也可能是渔夫征服鱼儿钓起。 鱼儿上钩前,用精心包装的饲料诱惑,鱼儿也会假咬钩来试探,就算咬钩了,也不排除过程中的脱钩等情况。 最终,还是桑塔纳更胜一筹,在某个夜晚,樱花色的小鱼儿,终于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至于吉良吉影——他老实了一阵子。 疼痛遏制了吉良吉影的欲望,躺在病床上无能为力的吉良吉影,在安静中竟然难得的感受到一丝平静。 在单人间的医院房间中,没有日常生活的冲突和交流,没有批评,批判,压力,烦恼。 吉良吉影在度过了最初的不知所措和惶恐后,心境平和下来。 生活中,除了父母的压迫,吉良吉影其实也在不断压力自己,无论是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还是事事控分成为第三名,隐藏自己的欲望行为。 但压力是需要释放的,有些人放松、有些人消化、有些人转嫁、有些人逃避、有些人寄托。 现在,吉良吉影难得的得到了喘息。 如果说吉良吉影还有什么渴盼的,那大概就是医生护士的手了吧,触摸中,充满爱和关怀。 但因为自身的现状和实力,吉良吉影不敢有所行动,更不希望自己的行为,破坏此刻的平静。 可吉良吉影没有察觉,桑塔纳喷溅在他身上的血污,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第217章 吉良吉影的噩梦 伤口处又在发痒,护士白嫩干净的小手,流畅的隔着纱布抚摸,优雅但不失力感。 隔靴止痒那般,时刻的撩拨着心绪,心情平和下来的吉良吉影,又开始贪恋手掌在自己身上抚摸过的感觉。 美好的感觉总有停歇的那一刻,但吉良吉影就宛如痛饮盐水。 非但没有满足欲望,反而愈发着迷。 “再来一会,就一会,我的后背还是很痛。” “抱歉,”护士抽回了猝不及防下被吉良吉影抓住的手,在贴身的裙子上蹭了蹭。 对方热切的同时,还用手指在摩挲她的掌心,这种行为直让她犯恶心。 “我还有其他的工作。” 护士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只留下眼睛通红,泛出血丝的吉良吉影在床上无力的张望。 捶了一下床板后,因为后背的伤不能翻身的吉良吉影,趴在床上陷入沉思。 日常生活积攒的压力,随着在病房中的时日渐渐消退。 吉良吉影在父母的养育下饱受折磨,苛责,时刻不在感受风风雨雨。 结果,走出来才发现,外面晴空万里,大家都是陌生人,有什么事好聚好散。 不惯着你,但正常情况下也不刁难你,都在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吉良吉影的变态,是在家庭中一点一点的被雕刻出来的扭曲之花。 母亲严厉的压抑,不断的打压吉良吉影的个性和自我意志,此后阴影更是如影随形,展露在吉良吉影的每个行动细节中。 隐瞒自我的存在,刻意的将自我藏匿在人海中,不让人关注。 不表露情欲,像个机器一样规划自己的一切,不与人深交,唯恐他人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不引人注意,存在感稀薄。 但纵使这样克制自己,无处不在的压力仍然存在,甚至于让吉良吉影喘息不得。 吉良吉影有很大的懦弱成分,害怕与人交流,害怕改变,怕产生冲突。 往深层来说,是成长过程中不断经受的批评,让吉良吉影无法对他人做出正常的反应,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这种环境下,有些人会彻底自闭,麻木自我,唯唯诺诺,凡事听之任之,没有主见。 有些人会发展成为讨好型人格,看他人脸色行事,患得患失,只会注重他人,害怕与他人期待不符。 但吉良吉影不同,超高的智商,让他不屑于对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卑躬屈膝。 更不会唯唯诺诺的内耗。 吉良吉影选择了拒绝和他人产生交集,不交流,循规蹈矩的活着,他把自己掩埋在过往中,存在感稀薄到无人察觉。 但吉良吉影忘记了,他是个人,长久的孤立周围,让吉良吉影的压力和欲望无法释放。 身体在无意中会汲取自己想要的营养,意识同样也是如此。 吉良吉影的欲望是手,手是柔和的,手抚摸在人的身体上,充满了爱,抚摸,拥抱,都是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 吉良吉影讨厌人,所以将欲望投射在手上,手不会对自己表达厌恶,手不会苛责自己,手很好。 所以断掉的手掌才是最好的。 压力同样无法释放,人和人相处间,会有感情的交流释放,但在吉良吉影的刻意为之下,他只会积攒压力。 无处释放的压抑,会把人逼疯的。 事实正是如此。 吉良吉影最终压抑成了变态,杀人如麻,对杀人这件事本身毫无感觉。 他从杀人这件事上感受到了快感,这是吉良吉影十几年间,第一次彻底的释放自我压力。 拒绝与他人交流,让封闭了自我的吉良吉影不会产生兔死狐悲的共感。 而暴力的宣泄,给予了吉良吉影释放的泄洪口。 甚至于,杀人过后,那种所有人都浑然不知的模样,给予了吉良吉影玩弄他人的快感。 偷偷摸摸,藏在阴暗的角落,给予了吉良吉影无限的安心。 长期以往就会形成习惯。 这一切的可能性,都被桑塔纳打断了。 第一次行凶,吉良吉影非但没有感受到快感,反而落了一身的伤痕。 吉良吉影很聪明,很擅长从过往的一切中总结经验和教训。 从行凶中受到了伤害,此后他就会尽量避免此类事件发生。 而破坏了一直坚持的规则,从家里搬出来后,内心反倒格外的平和与安宁,也让吉良吉影明白了自己的症结在何处。 “原来如此,”吉良吉影在黑夜中念叨着。 几天过后,伤情恢复的吉良吉影,无需在医院中住院了。 他的眼神恋恋不舍的在护士的手指间流连,渴望,好渴望那些小手能够抚摸他的身体。 “儿子,我们回家吧,你的母亲可是一直念叨着你,不止一次询问你的去处呢。”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吉良吉广的欣喜,只让吉良吉影感到心头一寒,迈出医院的步子停了下来。 身体不佳思考近乎本能的行为,更进一步确定了吉良吉影的所思所想。 “吉影,你停下来要做什么?我们回家啊。” “不了,”吉良吉影反驳道,“我的伤情并不保险,还是有可能被母亲发现到,我还是租个屋子暂且安住。”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 彼时的吉良吉影正值17岁,还是一名高中生。 吉良吉影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地中海样的发型,周围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正可怜兮兮的看着吉良吉影。 “一切照旧。” 吉良吉影回了一声。 “可怜的孩子,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浑身伤痕也不对爸爸说发生了什么事。 吉影,你在想什么呢。 你一个人在外,我放心不下,吉影,听我说……” “我,”吉良吉影凌厉的回头,和吉良吉广可怜的模样相互对视。 压力又在积攒了,好想把手指头放在嘴中啃食。 强行闭上眼睛,吉良吉影按耐住心中的焦躁,大步往前走。 身后的吉良吉广仍在追赶,嘴里未曾停歇那些关心的话语。 租住的小屋子里很简陋,一张床和小木桌,没有多余的家具,干净整洁,至少吉良吉影居住起来很舒服。 吉良吉影买了个小镜子,用来观察自己后背的伤痕。 随着血肉的生长,伤口总是隐约发痒,蒙着一层纱布,镜子也只能反射出绷带,看不到里面生长的模样。 但用眼睛看一眼伤口的覆盖处,总会莫名的安心。 几天过去了,吉良吉影享受着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他会安静的在咖啡店靠窗角落,看着街面上那一双双交错的美手,格外诱人的晃来晃去。 又或者一个人在海边,在田地里游荡,不需要和他人交际,一个人恬静自然的看着手的画像,他还是忘不掉那双蒙娜丽莎的手心。 到了夜晚,吉良吉影会舒展渐渐痊愈的身体,绝不熬夜,保持健康。 小镜子照着后面的伤口,吉良吉影歪头查看,洁白的纱布上,突兀的出现了一抹血色。 吉良吉影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下,手里的镜子掉落在地上,碎成边缘锋利的不规则碎片。 缝合的伤口流出鲜血,是线崩开了?亦或者是里面感染,流出血脓…… 单单只是这些还好,吉良吉影大不了去医院中就医,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血液干涸后,在纱布上形成的形状。 是桑塔纳的脸,没错,超高的智商让他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能印象深刻。 更别说,他不止一次在跟踪杉木玲美时,见过桑塔纳的模样。 也是他杀过的第一个人,让他此刻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放心的吉良吉影,弯腰,不顾及边缘锋利的捡起地上的镜片。 手指无意识的伸向手,紧张的咔嚓咔嚓咬着,他再次小心的扭头,通过镜子的反射,再次小心的查看着背后伤疤。 没有了,那用鲜血描摹的桑塔纳头像,没有在洁白的纱布上出现。 虚惊一场,是自己对杀人的事潜意识中留有阴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自己吓自己吗? 吉良吉影心有余悸的放下不断啃食的手指。 突然发现,用血做成的人像,已经移动到了手臂上,那是狰狞咆哮,面露不甘的桑塔纳模样。 鲜红的痕迹,宛若用刀刺穿皮肉后流出的血,在手臂上流淌,吉良吉影后撤步,顺手将手臂往前方伸出。 这是什么鬼,被自己杀死后的冤死鬼? 吉良吉影的手在颤抖,杜王町也是有关于鬼怪的民俗传说,比如不能回头的小巷,现世和彼世的交界处。 人在不甘的死后,会化作徘徊的冤魂幽灵,等着敌人死后索命。 仔细想来,吸血鬼,柱之男,究极生物,幽灵,神明,替身……超凡力量在这个世界,就像朝车子轮胎撒尿的狗一样常见。 无非是能够接触到的人占少数,而且通通隐藏起来,才不为大众所知。 就算知道了,也不过当场茶余饭后的笑话,因为看不到,失去观测手段后,就算事情发展的有多么不合理。 人都会自己说服自己,选一个自圆其说的法子。 桑塔纳在屋外边,开心的摇晃移动着自己的血迹,在吉良吉影身上晃荡。 吉良吉影是真的狠,度过最初的慌乱后,追着血迹在自己身上赶。 甚至要剥皮,用火烧,试图把桑塔纳的血痕抹除掉。 过了一会,忙活了半天的吉良吉影,还是没能抓住那种血色的人脸。 但他的嘴很硬,强装镇定的说着。 “活着我都不会害怕你,更何况死掉的,你也就剩下,在我身上用故弄玄虚的恐吓手段了吧。” 桑塔纳笑了,那血色的,桑塔纳模样的人脸,开始张口说话。 开口就是经典的恶鬼呜咽声,吉良吉影脸色一变,但仍然镇定,接着,嘴里的声音开始吵闹起来。 一台永不停歇的大喇叭那样,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吉良吉影在佯装不屑后,活了一会,就气的发誓要铲除对方。 那种噪音,就像是快要入睡的人听到了外放手机一样令人恶心。 吉良吉影试图用耳罩来阻隔,但无济于事,声音甚至能直接作用在神经上传导,做到全天下只有吉良吉影一个人能够听到。 几个小时过去了,吉良吉影开始烦躁,额头上青筋暴起,按压着太阳穴控制自己。 就差说:“师父,别念了。” 人的意志很强大,忍耐力远超自己的想象。 几天过后,吉良吉影浑身透露颓废样,精神萎靡不振,身体因为习惯原因保持着干净整洁,但已经勉强习惯了耳边传来的喋喋不休的骚扰。 在活下去这件事上,人的上限和下限都相差极高。 就宛如在野外生长的花,水泥地上,勉勉强强能活的倔强生长。 家里的花草,你今天给我浇自来水不好喝,啊,我死了。 十余天后,吉良吉影已经适应了耳边永不停息的噪音,该吃吃,该喝喝,啥也不耽误。 就像是负重的人习惯了自己身上的负担,把重量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吉良吉影似乎自从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后,整个人宛如开悟了一般,活的随心所欲不逾越底线。 人活着,吃饱喝足穿暖,在不拖累他人下能够自我就好。 其实也没有多少烦恼……吉良吉影如此说道。 又或者说,对自己这样的催眠着。 人有时候,克制自己的欲望,同样也难如跨越天堑。 桑塔纳一改前面的操作,说出的话,从胡言乱语扰乱思绪,变成了评头论足各种美手。 古典美人的柔荑,葱白柔嫩,凝脂般光滑无瑕。 都市丽人的指尖,指节修长,莹润且操作灵动。 文艺姑娘的手指,诗意染墨,苍白的敏感气质。 异域风情的指腹,麦色弹性,腕铃轻响纵野性。 少女情怀的纠结,稚嫩淡粉,活泼纯净却怯怯…… 吉良吉影沉默了,我说我四大皆空,你说让我睁开眼睛看真空。 闹嘛这不是,他要是能忍住,何至于窝藏在小房子中封闭自己。 你说的这话,这明摆着是要拿肉逗狗,本着有去无回来的。 而且,吉良吉影听着如此细致的描述,现在很怀疑,自己怕不是遇上同行了,你这比我更加懂行啊。 吉良吉影咬牙,默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但根据反弹效应,也或者说白熊效应。 人越是思维抑制自己的想法,压抑神经的想象,思维就会更为强烈地报复性想象某个物件。 这个实验的具体流程是。 实验者开始要求实验对象,在五分钟内,尝试着不要想象一只白色的熊。 而过了一段足以遗忘的时间后,又要求实验对象在五分钟内,想象一只白色的熊。 在整个实验中,要求实验对象用语言刻画他们脑海中想象的东西,当想到一只白熊的时候就按铃报告。 想象到一次按铃一次。 事实证明,精神是叛逆的,压抑自己想象的人,比是仔细想象的人多按铃两倍。 人越是抑制自己,越是思念,精神的反弹压迫会更加猛烈。 吉良吉影说着我不看手,不想手,手就越是在脑海中生根发芽,无可抑制的生长。 第219章 战胜不了的恐怖 今天是手瘾发作最严重的一次,躺在床上,拼命抑制对手掌的想象。 却宛如抱薪救火,扬汤止沸,脑海中不断重复的想法,究竟是鬼魂作怪。 还是自己的欲望在挣扎,吉良吉影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脑子中的对手指的描述愈发详细,每一处指纹,每一处轮廓,都在分毫毕现的在回荡。 吉良吉影在床上突兀地瞪大了眼睛,欲望的向往压制平静生活的坚持。 此时的吉良吉影,好似那色心上来的曹丞相,哪怕一炮害三贤,也忍不住。 一个咕噜起身,细节考究的穿上衣裳,吉良吉影准备行动。 夜晚的温度微凉,他深吸了一口气,房间中别无他物,唯一的镜子,都已经在几天前被打碎了。 吉良吉影没有在置办新的工具,你可以说他是掩耳盗铃,但只要不看到那游走不定的血色人头像·。 吉良吉影就能压抑住自己的精神,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臆想。 即将走出门前,玻璃窗前一闪而过的人影,让吉良吉影停住了脚步。 那窗外招牌红灯的折射中,似乎映照出他本人的轮廓,身后影影绰绰的飘荡着浑身浴血的白眼恶鬼。 白眼恶鬼的身体浮肿,血色的破烂衣裳上,还留有几个外翻的刀口,里面显露出血管筋膜和红白的肉。 身体是变形扭曲的,还有那双臃肿发青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脸的模样有点模糊,但唯独是他忘不掉的样子。 是他,那个被自己捅穿身体,奄奄一息的男人——桑塔纳。 吉良吉影打了个冷颤,猛然回头,呼吸随着心跳在加速,身体的每个汗毛都在直立。 从后椎骨到天灵盖,一个凉意拥抱全身。 “出来,”吉良吉影牙关打颤,遏制住咬手指的冲动,用手电筒照向自己的后背,就像是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遛弯打转。 “你,你在的,对吧,虽然我讨厌麻烦,但真的战斗起来,我也不会输就是了。” 吉良吉影对着空气,向死去的桑塔纳说着。 “你出来,我们决斗,就像是你在临死前将我打倒在地那样,像个男子汉。” 吉良吉影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周围。 他真的很聪明,吉良吉影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镇定下来,扫清了内心的恐惧。 反过来,试探所谓鬼魂的极限。 恐惧是人的大敌,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吉良吉影则在第一时间发现,他本人并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攻击。 对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弄虚作假。 进一步想,是不是说明,对方徒有虚表,只能这样恐吓人,而没有攻击手段。 否则的话,吉良吉影换位思考,以他的价值观来说,如果有能力消灭掉仇人,肯定会果断行动。 绝不将能影响到自己睡眠的障碍,遗留到第二天。 会不惜一切代价,解决掉让自己夜不能寐的敌人。 既然这样,敌人要做的,自己就要反其道而行,吉良吉影不仅不恐慌起来,反倒是用言语不断地挑衅桑塔纳出现。 “出来,过来啊,是不能吗?还是说你丢掉了生前的骄傲,只会在暗中躲藏,像个爬虫一样爬行。” 黑夜中故弄玄虚的桑塔纳笑了,果然,还是聪明人有意思。 要是对方蠢到只会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路线走,那多无趣啊。 时间在黑夜中无声的对峙中悄然逝去,吉良吉影额头上慢慢生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的压力也不小,高昂的兴致一下子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吓痿了,此生会不会再无喜悲都说不定。 慢慢的,吉良吉影耸了耸鼻子间,他嗅到了味道,浓郁的血腥腐败臭气。 滴滴答答的声音,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在地板砖上的样子。 吉良吉影攥紧了拳头,越发严苛的形式,让他认为自己就要挂这里了。 他在恐惧抗拒死亡,不是因为死亡本身而害怕,是未知,吉良吉影无法想象,死亡后没有平静生活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自己该多看看手的。 吉良吉影如此想道。 紧接着,他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双手,男人宽大的手掌,似乎尸体腐烂后发酵的样子,青紫色血管,狰狞褶皱里有糜烂的气息。 吉良吉影无法控制的吐了,这就相当于让大学生朗读自己写的垃圾毕业设计,让美术生直面二战的结果,让神学家直面教会的肮脏和压迫。 (苏联慈父曾在教会学校以优异成绩斩获奖学金) 这是生理和精神上本能的犯恶心。 桑塔纳嫌弃的后退了,他又不是真的恶鬼,身体的腐烂,流血的伤口,都是自由调控的产物,所以无所谓。 但对吉良吉影的呕吐物,桑塔纳还是离远点吧。 桑塔纳这一退,虽然没到一退就是一辈子的程度,但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吉良吉影就勇猛起来。 自己没有事——对方是不是又在装模作样——试探一波,反正自己横竖都是死。 吉良吉影又勇猛起来,一把抄起旁边的凳子,朝着桑塔纳的头上砸去。 桑塔纳的知觉中,吉良吉影的动作被放慢了无数倍,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吉良吉影的所思所想。 但是吧,任由他行动呗。 难得有个好玩的,把人逼疯了就不好了,还是让人拥有希望,而后陷入绝望来的痛快。 椅子嘭的砸在桑塔纳的面上,腐烂肿胀的面部炸开,像是腐烂的西瓜,膨胀的鲸鱼,在发酵下终于临到了极限。 崩裂出来的腐烂液体,散发出恶臭到难闻的气味。 吉良吉影笑了,狂笑的身体都在发抖,自己赢了,大赢特赢,什么鬼怪,还不是让他用物理手段了解了。 过了好一会,吉良吉影发现自己面临了一个不得不解决的现实。 这鬼怪的尸体,怎么没有消失啊。 屋子里满是腐败的气息,充盈在鼻腔中,吉良吉影彻底慌了神。 现在的他进退两难,屋子是用他的身份证明开的,出事了一定会找上他,置之不理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恶臭,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递到隔壁,日本因为老年化的原因,在家里出了事,直接躺地上死去的也不少。 恐怕意识到不对后,隔壁邻居会第一时间报警,那吉良吉影的平静生活,就此烟消云散了。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这些肉块给打包干净,绑上石头,沉海吧。 吉良吉影念叨着。 找了个完全密封的塑料袋,在地上把东一块,西一块的桑塔纳捡拾起来,好好收拾。 味道刺鼻浓烈,但为了掩盖自己行为的吉良吉影,丝毫不敢开窗通风。 重度洁癖和强迫症的他,现在强忍着全身上下的不适,处理卫生。 精神紧绷着,吉良吉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其实是已经疯了。 或许,只有彻底疯掉的自己,才能接受现状。 就像只有快要疯了的大学生,不甘心的接受了给扣章就免费劳动的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个屋子中,吉良吉影总感觉,自己格外的压抑。 就像是自己被包裹在未知生物的胃袋中。 所谓活下去的假象,不过是临死前的臆想,自己的末路,就像是被鲸鱼吞下去的小鱼小虾,等待胃液涌上来,消化的那一刻。 吉良吉影惨淡的笑了笑,脸上病态一般的发白,浑身有点冷,但鼻子已经适应了萦绕的味道。 他机械性的麻木清理着尸块。 这有一块,那里还有,手里的眼珠子是在动弹吗? 自己已经捡起了多少只手臂,四个,还是五个,吉良吉影在装着尸体的塑料袋中扒拉。 骤然发现,所有他收敛的尸体,都化成了血水,盈盈满满的在塑料袋中。 吉良吉影意识昏沉,为什么尸体腐烂的这么快呢,他不理解。 手臂一松,袋子中的血液哗啦啦的流了一地,粘稠黑红的血液中,蓝色的清辉月光洒下,吉良吉影嘿嘿的笑了。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无数只美丽的手掌,断掉的手掌,像是一个个扎根在地板上的植物,妖娆的张开着。 泼洒的血水触碰到手掌上,会掀起交错的涟漪。 吉良吉影吞咽口水,贪婪的试图抚摸那些手掌,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手顺畅穿过。 怎么会什么都触碰不到呢? 吉良吉影在疑惑?他抬头询问那冷清的月辉。 透过玻璃窗的照射,吉良吉影发现一个惊悚的事实,他的模样已经变了,变成了桑塔纳。 金色的头发变成了黑色,身体也壮实起来。 要是说唯一不好地方。 他的浑身是血,手指上也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有刀刃刺过后外翻的伤口。 “原来,自己是桑塔纳啊,怪不得呢,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吉良吉影如此念叨着,他对自己说,“又在幻想了,幻想着自己能报复仇人,报复凶手。 其实不能的吧,自己都已经死了,又还能做什么呢?” 吉良吉影又开始反驳自己,“那不对啊,自己已经死了,那这里是哪里? 可是自己也好喜欢手啊,这些散落在地上的手掌,是多么的可怜啊。” 吉良吉影看着地上的断掌,贪婪的欲望涌上心头。 “我寻思也没有人要,在大街上扔着,那拾咧。” 吉良吉影俯身,主动投身在那些手掌的怀抱中。 像是贪财的吝啬鬼,投身进金币的海洋,试图在其中畅泳。 可是啊,堆摞在一起的金币,质地坚硬到和水泥板相差无几。 跳下去,和自杀无异。 投身手臂的怀抱中,吉良吉影感受到了畅快,在欲望的放纵中,他仿佛升入了天堂。 但人类进入天堂的前提,是那个人已经死亡。 原本,那些柔软的纤纤玉指,瞬间变得狰狞,开始腐烂变质,散发恶臭。 等到吉良吉影意识到不对,想要脱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手掌腐烂的飞快,在吉良吉影的挣扎中,皮肉撕扯掉落,显露出里面的狰狞森森白骨。 吉良吉影耳边传来了无数的哀嚎,像是临死的人发出的不甘。 他的挣扎是岸上搁浅的鱼儿,徒劳无助,只能被当成胜利者的炫耀。 手指在腐烂中化为白骨,渴盼血肉填充的白骨穿透吉良吉影的身体,搅烂内脏血管。 血噗呲噗呲的喷涌,吉良吉影张大嘴巴,想要呼救,想要哀嚎。 但有手指抢先一步,拔下他的舌头,勒住喉咙,一根根的骨头像是木柴被折断,身体在同时经受着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 吉良吉影眼珠也被扣下来了,明明脱离身体,他却能从眼珠中看到自己身体的惨样。 噗呲一声,眼珠子像是个乒乓球那样,被彻底捏爆。 像是动物的进食现场,狮群进食完内脏,鬣狗舔舐皮囊,秃鹫吞咽残余剩饭,蚂蚁啃噬碎肉,徒留骨架,被大象采编后碎在地里,风雨侵蚀中烟消云散。 结束了。 吉良吉影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房间,清辉的月色不说话,静静的洒落在他的脸上。 煞白,身上黏糊糊的有一层冷汗。 吉良吉影沉默的坐起身,耳边也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响声,小心翼翼的走下床。 吉良吉影细致的观摩了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开什么玩笑,吉良吉影手插进头发,拼命揉搓,那种不适的感觉仍在如影随形。 他的怒火,想要在朝一个不存在的生物发泄。 深吸一口气,吉良吉影又在房间中不安的踱步,他眼角一直看向玻璃窗,其他找到任何线索。 没有,什么都没有。 吉良吉影凄惨的笑了一下,呆滞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桑塔纳镶嵌在天花板,睁开眼睛,目光倒映着下方的吉良吉影。 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替身是精神力的体现,吉良吉影在临死前,那种绝望的氛围下,竟然觉醒了替身。 可能是由于没有虫之箭参与的原因,又或者是现在的时机尚且不到,吉良吉影的灵魂还不足以驾驭替身的缘故。 总之,吉良吉影觉醒的替身,是个年轻版,残缺版。 别的没有觉醒,倒是拥有了个杀手皇后·败者食尘·简略版 将时间倒流回到了一个小时前后,替身就像是乖巧的猫儿,自我藏匿起来。 虽然说这话有点自大,但替身不肯显露的原因,桑塔纳猜测,八成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又或者跟着主人精神共鸣后,怂了。 他能够吞噬替身,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所有替身天生的敌人。 别说现在残缺杀手皇后,就是顶配版来了,都不可能伤到桑塔纳。 把人炸成灰尘,彻底了无痕迹的能力的确厉害,但也仅限于此了。 对桑塔纳而言,他分裂出去的每一个,包括空气中聚团的微生物,都是自己。 除非动用氢弹犁地,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砸烂一块两块肉体,毫无关系。 就算被杀手皇后的手碰到,他还能正义切割呢,把自己被触碰的表层细胞舍弃,轻松解决。 不过,桑塔纳现在对吉良吉影真正意义上感兴趣了。 还没有成熟的,躲藏起来的替身,有趣。 第220章 时间回溯 吉良吉影思索良久,无果,他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发生的什么,权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身上湿漉漉的,很难受,是汗渍的遗留。 吉良吉影对生活的考究一如既往的考究,既然暂且没有事,那就先把自己打理干净。 吉良吉影这样想着,准备了一盆子温热的水,水打湿毛巾后准备擦拭身体。 没办法,现在他后背的伤口还没有拆线,洗澡的话有感染风险。 在他眼中的地狱里走一遭后,吉良吉影反倒敢看镜子了,大概是因为之前的躲避徒劳无功。 让吉良吉影有了一种,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当然,你要是非要赶趟,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插队二更天离开,那谁也没治。 既然最后的结果无法避免,何至于在中间过程上畏手畏脚。 大胆一点,吉良吉影在夜晚对着镜子洗漱,人不是活着还好好的嘛。 不过如果不开灯的话,的确有点吓人。 脱下衣服后,吉良吉影用打湿的毛巾擦拭,流畅利索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不对劲,自己身上被揍的痕迹呢,那些淤伤,疤痕,都消失不见。 像是时间倒流回了从前,吉良吉影在身上没有找到一点伤痕。 那是不是说,吉良吉影如此想到,手摸在纱布裹缠的后背。 升起胆子,一点点的揭开包扎。 结果是毫无伤痕,背后狭长狰狞的刀痕了无踪迹。 吉良吉影不可思议的摸了摸,然后,又不放心的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这个时候,吉良吉影忽然想起,自己要看一眼时间的流逝,走动的表针和日期,与掐自己皮肉传来的痛感,明确告诉吉良吉影,他的没有在做梦。 一切都是真的。 吉良吉影颤抖的拨打了吉良吉广的电话,在电话里,细致的询问对方自己这几天的行程。 吉良吉广对儿子大半夜的骚扰没有任何抱怨,开始一点点梳理吉良吉影这几天做了什么。 先是大半夜回到家里,明明身体上没有一点伤痕,还是在寻找药品。 然后,固执的要求住院,花费大价钱,让医生为他完好无损的后背涂抹药品。 在搬离家中。 整个过程细无巨细,详细的描述出来,吉良吉影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究竟疯了的是他。 亦或者是世界? 吉良吉影不知道,他现在就很茫然,下楼,在邮箱中翻找。 很幸运,这里的租户有订阅了当地的报纸,没有及时取的。 小镇上的事虽然不至于大到登报,但吉良吉影非常确信,自己杀人潜逃的事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年轻的情侣在家中遭遇入室行凶,男方为了保护女方而死。 这种事情,说不定当地媒体会很乐于采访,顺便歌颂一下感情,为生育率的提高做出一份贡献。 没有,什么都没有记载,杜王町安宁的像个童话。 那他行凶的事谁来补啊。 吉良吉影抓着报纸,盖在自己的头上,腿脚瘫软,逐渐的蹲下,最后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对着夜色发呆。 因为时间的略微不对,吉良吉影一度认为继续是回到过去。 现在,事实都发生了改变,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吉良吉影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臆想着,脑海中一团浆糊。 这一切,当然都是桑塔纳安排的,处理这些很简单,无非是血肉复原吉良吉影的身体,然后更改吉良吉广和医护人员的短暂意识。 桑塔纳一直都可以催眠全世界,不过,他不屑于做就是了,太费功夫,也太过无聊。 “吉良吉影,几天没有去上课了,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彻底陷入自闭的吉良吉影,听到有人自来熟的跟自己打招呼,沉稳的扯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报纸。 看向对方。 桑塔纳把自己打扮成夜跑的运动模样,短袖短裤,头上绑着一圈带子,宽松的运动鞋,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运动微红,张开的毛孔。 一切都在显示着对方的正常。 太过正常,以至于不正常,这世上哪里有困了递枕头,饿了塞零食的读心人。 在恰当时机,恰好出现的人,在游戏中的作用,明显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成为矛盾的焦点。 现在嘛,吉良吉影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桑塔纳。 脸上表现的面无表情,但吉良吉影的心头在打颤,在恐惧。 “死了吧,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手中的刀,刺入他的身体的每一下感触,现在还活着?” 吉良吉影对目前的状况不好说,他甚至又在周围张望了一下,观看是否有尸山血海在翻滚。 一切都是正常的,仿佛所思所想,都是吉良吉影在庸人自扰。 “吉影,你怎么了,”桑塔纳跟着吉良吉影的动作一起张望,挠了挠黏在自己额头上发丝。 “有什么不对吗?” 吉良吉影像是吃了臭鸡蛋一样,露出难堪的表情,额间的疙瘩揪成一团。 我知道你有问题,你知道我知道你有问题,但知道你有问题的我不会说,知道我有问题的你也不会说…… 总之,两个人在沉默中套娃。 吉良吉影现在有根刺扎在心里头,憋着伤身,说出了太伤对方。 总不能说,你怎么没死啊,我记得我把你捅死了吧。 吉良吉影起身,点头致意。 “在夜跑啊。” “当然,一向规矩的你,现在怎么还熬夜了呢,”桑塔纳大大咧咧的抓住他的衣袖,口里喊着,“难得相遇,来来来,跟我一起运动一下。” “我……”吉良吉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对方力气大的惊人,行为更是不容拒绝。 要不是他及时稳住身体,跟在身后慢跑,在拉扯下就倒地不起了。 跟在桑塔纳身后,吉良吉影脑子中莫名的想起一段话,背后才好捅刀子。 他谨慎的瞄过桑塔纳的要害,特别是自己捅穿的心窝。 出于谨慎的缘故,下楼的时候,吉良吉影刚好携带了刀刃,选择在一次摆在了吉良吉影面前。 但他又不是傻子,在不明白,当前的处境和桑塔纳有很大关系,那吉良吉影的智慧就应该和虹村亿泰,小飞机纳兰迦·吉尔卡做坐到一桌子了。 出手要果断,快准狠,但不能傻愣愣的。 吉良吉影默契的跟在桑塔纳身后,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一味的倾听。 请容许他按照剧本的意思来表述,那吉良吉影分配到的角色,就是桑塔纳的朋友。 大概是在知道名字和点头之交的上位,但算不上多亲密。 杉木玲美现在是桑塔纳的女朋友之一,按照他的说法。 桑塔纳本人对自己花心大萝卜的事实供认不讳,已经交往过多任女友…… 听的吉良吉影好生羡慕,这么多女友,那该是多少双手啊,一起抚摸该有多舒服。 吉良吉影无法抑制的想入非非,一边观察桑塔纳的举动,唯恐对方忽然发难,一边琢磨现有的情报。 吉良吉影的大脑很忙,都没有发觉,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到了着名的娱乐场所。 日本最出名的地方,风俗业,曾在日本最困难的时候,为国家创造大量外汇,如今仍奋斗在第一线,为日本经济增添加瓦。 桑塔纳的突然停步,让吉良吉影有些不知所措,周围花花绿绿的闪烁霓虹灯,增添了热闹的气氛。 但如果想店内张望,就会面红耳赤,衣裳完整,但简陋的大姐姐们,抛洒媚眼招揽客人。 一条街,都是。 第221章 粉色大猫猫 “吉影,适当放松有益于身心健康,憋着总会难受,对吧。” “不太好,”吉良吉影的目光在大姐姐的手掌上,恋恋不舍的离开。“还是尽快离开吧,用这种方式发泄,总归是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至少不伤害其他人,你说呢。” 吉良吉影沉默了,桑塔纳的话里明显有话,但他真的不敢直接光明正大的挑开。 就像是鸵鸟,在面对捕食者时,会下意识的把头缩在沙堆里。 这样不会安全,但能带给自己虚假的安心。 “我对这些事没有多少欲望,”吉良吉影正色道,“还是快离开。” 桑塔纳笑了,吹着口哨悠哉放慢脚步,“我说的是跑步,你想到哪里去了,贸然长跑可是对腿有负担,要做好预防措施。” “我赞同,”吉良吉影的脑袋瓜转悠的极快,仿佛中间没有什么波澜,两个人一直都在谈论健康的事情,“但我对这些事情真的没有兴趣,我的生物钟是固定下来的。 现在,是我睡觉的时候。” “吉影,”桑塔纳再次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进去。 桑塔纳本人对这些庸脂俗粉没兴趣,更不至于进行亲密交流。 只需要稍微动用脑力,就能感知到周围一切的所思所想。 这是家素食店,但是标榜比肉价还要昂贵,店家可能是为了维护招牌,禁止任何私密涉及的事情发生。 能把素菜卖出荤价,可想而知,食材的昂贵程度可见一斑。 吉良吉影局促的站立,浑身不自在,无数双手指在不断的朝他撩拨。 人走了,手留下,吉良吉影就要大呼一声这个。 好好的手指,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活人连接呢。 “好好享受吧,”桑塔纳对吉良吉影如此说道。 这一天,吉良吉影体会到了天堂,无需额外的内容,只要指尖在他的身体上轻抚过,吉良吉影就能感受无比的心安。 他轻轻的摩挲着,体会手指的温度,触觉……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时间度过的太快了,快到吉良吉影还没有温存完毕,时间就已经逝去。 循规蹈矩数十载,吉良吉影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的美好。 他渴盼的欲望,其实满足起来如此简单。 走出店,吉良吉影缄默的低着头,正巧碰上蹲守了整晚看乐子的桑塔纳。 主要是桑塔纳看了老半天,实在无法感同身受,普通女人的手指,在他眼里,还不如猪蹄来的诱惑。 “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了。” 吉良吉影的声音,在难得的熬夜下有些沙哑,桑塔纳竖起手指摇晃了下,打断他的言语。 “不必多说,都是朋友。” 吉良吉影沉默了,他在桑塔纳的脸上扫过,雷达似得来回巡视,察觉不出桑塔纳的语气中半点不对。 朋友吗?真是难得的词汇,吉良吉影如此想到。 此后几天,桑塔纳每天都带着吉良吉影游玩,舒缓精神。 吉良吉影真的挺好满足的,只要没有了不断循环的压力源,只要爱好得到满足,手掌抚摸,他就是完美的。 一个月后,吉良吉影照例来到了店里,却被递上了一个长到能勒死人的账单。 “这是……” 吉良吉影懵了,他的脑海中回想着那句“都是朋友”,还以为对方把自己的账单付了,所以才从来都不要钱。 “你的朋友说了,所有的账单都由您来垫付,一个月后结账。” 吉良吉影看着末尾那个能雇佣人沉尸东京湾的价格,瞳孔骤缩,不自觉的手抖了下。 本来还想硬气点,控诉对方的不合理收费。 结果,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涌现了一帮子拽了吧唧的黑帮混混,用不善的眼神审视着圈中央的吉良吉影。 他说出了这辈子最咬牙切齿的话。 “能分期吗?” “要算利息。” “算,”吉良吉影忍着愤怒,没有发泄怒火,眼睛在所有的收费单上扫过。 既然这钱交定了,至少要看看商家有没有偷奸耍滑,已经是冤大头了,不能白白的掏钱不是。 终于,记忆力超群,智商非凡的吉良吉影,发现了不合理的所在。 “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没有点过酒水,但这些名贵的红酒,却占了账单的四分之三,不合理吧。” “吉良吉影先生,”服务员很贴切的弯腰,详细的讲解着。 “桑塔纳托我给您带句话,这些,接下账单,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就当交【朋友费】了。” 吉良吉影沉默,而后把账单团成一团,只撕下最后的总价格,其余的一把火点燃。 欠了一大笔债,桑塔纳本意上是让吉良吉影打工赚钱,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但万万没想到啊。 吉良吉影的智商从来都不是盖的,能次次完美控分到第三名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没有脑子赚钱。 只是多余的财富,和吉良吉影那平静的生活相互成驳论,他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心中最想要的。 几天时间,吉良吉影就凑够了钱财,重新获得自由。 经过此事,他发现了钱的重要性,手的眷恋,无需铤而走险,只要筹码足够,一切都可以放到桌子上衡量价格。 吉良吉影正视起自己对手掌的眷恋,他知道自己病态一般的症结所在,但没必要去强行扭转。 本身也已经开始适应起来这种爱好。 甚至于,在荒诞的圈子中,满足于手指纹路抚摸的吉良吉影,相较于其他人的变态行径,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后来,吉良吉影搬出了家门,如非必要,也没有回过家。 吉良太太寿尽离世,吉良吉影也没有和对方相见最后一面,两个人隔着苍白的隔墙,良久没有想出如何交谈。 最后,也只是泾渭分明,形同陌路。 吉良吉广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老来得子的他,能感受到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衰变。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死去。 一个隐藏在他心底久远的秘密,也终于吐露出来。 十余年前到埃及旅行时,吉良吉广曾从一名神神叨叨的老婆婆的手上,得到了「弓和箭」。 对方说,这是能激发神秘力量的弓箭。 “是箭选择了你,并非是我给予了你。” 他颤抖的从那名老婆婆的手中接过「弓和箭」,心悦诚服的对着对方跪拜。 吉良吉广亲眼看到,一个行走在路上的大活人,仅仅只是被箭刺破一点伤口,就赫然倒地。 这位老婆婆拥有着能驱赶亡灵的力量,她的周围,也有不少这样的同伴,都是被箭所选中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吉良吉广把箭握在手里,但迟迟没有勇气刺下。 箭有着莫名的魔力,诱惑着吉良吉广激发他应有的力量,为了躲避这股力量,吉良吉广选择将箭深埋。 命运的光谱中,虫之箭觉醒替身的时机,是在吉良吉影第一次杀人后。 能力不足的吉良吉影,尽管没留下一个活口,但惊慌失措下,为了防止留下杀人的证据,也来不及取下他心心念念的手。 欲望之火将会逐渐点燃吉良吉影的心绪,最终让他的精神足够强烈,强烈到与虫之箭共鸣。 可惜,这一切都被桑塔纳搅乱了。 现在,自知寿命临近的吉良吉广,终于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阳光下,金黄色的虫之箭高举,刺穿喉咙,吉良吉广眼睛瞪大,呢喃念叨。 “我的儿子,亲爱的孩子,吉良吉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包庇你、爱着你……” 吉良吉影听到了父亲房间里的咣当声,走近,他看到了……吉良吉广自杀了? 心中猛地一震,吉良吉影冲过去,拽出刺入喉咙的虫之箭。 伤口处没有鲜血,但在拔出过程中,吉良吉影同样也被刺伤,昏倒了过去。 一只人形的粉色大猫猫,从吉良吉影的身后冒出,摆了一个骚气的pose,然后,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粉色大猫猫的肩膀上。 噩梦的声音如同蛇信子舔舐过身体,慢慢响起。 “等你好久了,杀手皇后,别来无恙。” 粉色大猫猫的眼睛竖直,三角耳朵直立——桑塔纳 第222章 间田敏和 在杀手皇后警惕的转身的同时,吉良吉影也阴沉着脸醒来了。 他很聪明,感受着杀手皇后的一举一动,瞬间明白了对方是受到自己操纵的存在。 替身具备的独特能力,吉良吉影也同样能够冥冥中感知到。 制造“炸弹”,可以将触碰到的任何存在,包括活着的生物和无形的空气,变成炸弹。 如果说唯一的缺陷,大概是一次只能制造一颗。 在引爆当前炸弹前,无法制造下一颗炸弹。 炸弹的爆炸悄无声息,了无痕迹,不会产生一点声响和残骸,将物体泯灭的干干净净。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吉影,我们不是朋友吗?” 吉良吉影睁开眼睛,不想上课的那样疲惫看着桑塔纳。 有一句话用在此时特别恰当: 如今你眼界还窄,见我如井底之蛙抬头见月。 等你哪天侥幸突破,就会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吉良吉影的性格,让他对危险程度格外敏感。 没获得替身前,吉良吉影眼中,桑塔纳是无法战胜的。 获得替身后,吉良吉影彻底明白了,自己感受的对,哪怕杀手皇后拦在两人中间,吉良吉影都感受到心悸肉跳。 所幸,吉良吉影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只慵懒晒太阳的猫,对那些尘世的纷纷扰扰没有兴趣。 他没有利用和欲望站在桑塔纳的敌对面,两个人各不相扰。 当着桑塔纳的面,吉良吉影开始测试自己替身的能力。 【杀手皇后·第一炸弹】,能力有两种,在抚摸过一枚硬币后,吉良吉影抛掷在地面,地面瞬间炸出一块空洞,但硬币本身没事。 捡起来,摸了下完好无损的硬币,吉良吉影故技重施。 这一次,硬币炸的烟消云散,但地面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一种是变成炸弹的物品完好,摧毁周围,一种是炸弹本身爆炸,对周围毫无影响。 还可以随意选择,是遥控式手动爆破,亦或者炸弹那样待人触摸 【杀手皇后·第二炸弹】真正的名字为【枯萎穿心攻击】。 它是【杀手皇后】分离左手孕育的替身。 外形是履带玩具车,青色的乌龟壳当车身,骷髅车头,中心镶嵌有宝石。 两种模式,自动型和手动型。 自动操控时,能够追踪周围温度最高的目标,撞上目标后发生爆炸。 本体在爆炸中毫无影响,但会把周围炸毁。 然后继续执行,直到把目标摧毁,否则不死不休。 就是有点太过于人机,只要拴根绳,像驴拉磨时吊着根胡萝卜那样,就能让【枯萎穿心攻击】自己打转。 可惜,吉良吉影在操作一番后,没有使出第三炸弹【败者食尘】 至于为什么,萌芽状态下的杀手皇后能够使残缺般时间倒流,现在却无能为力。 桑塔纳大概有一些猜想。 替身刚刚觉醒时的正常暴走显现,那积攒的所有精神力在那一刻释放,具备这样的效果也是正常的。 白金之星在刚开始,还能为承太郎去几公里外的便利店拿吃的玩的。 茸茸的黄金体验,制造的植物开始还具备反弹能力…… 【败者食尘】的觉醒,需要吉良吉影在绝望中被虫之箭刺穿。 发动条件也非常的苛刻,走投无路的绝望,知晓自己身份的人…… 总之,现在的吉良吉影没有了【败者食尘】觉醒的必要,没压力就没有动力,简而言之就是摆了。 桑塔纳也没在意,转身就走了,走之前,他吞噬了虫之箭,顺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好似死亡的吉良吉广。 没有发声。 吉良吉广当然没有死去,他觉醒的替身名为【原子心之父】,能将灵魂寄存在相片中,也能通过相片影响现实。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 吉良吉影成为了龟友连锁店的经理,工作稳定,薪水丰厚,闲暇时间会去店里,让不同的小姐姐按摩舒缓精神。 有时候吉良吉影也会难得的开动脑筋,赚一大笔钱,用于专门手模的雇佣费用。 有些杂志和广告,要求显示在荧幕上的手必须是完美无瑕的,手模这个职位应运而生。 职业靠手吃饭的人,和普通人的手指天差地别,那感受可大了去了。 吉良吉影很喜欢这种细糠,但平日里不同的手指也别有风味。 他会在连锁店中巡视,细致观察每一个人的手。 不会有人怀疑吉良吉影的癖好,都认为他在调研顾客的用品情况,工作生活两不误。 直到那一天,吉良吉影看到了老鼠在店内,他的第一反应是默默处理掉老鼠,然后问责相应的员工。 但下一秒,老鼠释放的替身攻击承太郎,让吉良吉影明白了,这件事非同一般。 虽然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保证工作过程中不出现加班情况,也是平静生活的必要选择。 音石明在暗处恐惧,现在的替身都这么泛滥了吗,随随便便都有热心替身使者相助。 但,恐惧过后,音石明却滋生了野心。 在老鼠袭击的过程中,他见识到了替身使者的强大。 袭击行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周围的普通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而这,只是一只普通老鼠造成的伤害,如果说,自己创造一批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替身使者。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就能为所欲为了。 音石明的野心在膨胀,他想要将自己的电吉他音传遍整个世界,想要更进一步。 甚至,统治世界也说不定,音石明在角落中嘿嘿的笑着。 就像小学生思考自己上清华还是北大那样。 替身使者的战斗在于情报,万物相生相克,黑老大一个橡胶人都能把音石明揍得唯唯诺诺。 既然要找寻同伴,那这个能把生物悄无声息炸成碎片的家伙,是自己的不二同盟人选。 毁尸灭迹,悄无声息的做一些事,最方便了。 【辛红辣椒】在商场中来回打转,吉良吉影手里端着咖啡杯,强忍着视线不去抬头看。 煎熬,音石明是在用自己钓鱼,凭借电的高速,在高空时不时的俯冲,做出一副恐吓袭击普通人的架势。 等到暗藏的替身使者按耐不住,主动挑战他。 他就可以私下里动手,顺手挖出对方的一切隐私,趁其不备袭击对方。 十万伏的高压,只需要溢出的一丝电弧,那一瞬的闪光,就能把人彻底杀死。 用来偷袭最棒了,现代人,又有哪个能脱离电器,过上原始生活呢? 吉良吉影无视了【辛红辣椒】时不时狰狞的恐吓,他演技足够优秀,音石明没能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 没过多久,接到替身袭击消息的黑老大,跟着一群执法的替身使者就赶到了龟友连锁店。 见势不妙的音石明,仓皇逃窜。 策略更换,音石明在房间里踱步思索,既然找不到替身使者,那自己创造不就好了。 虫之箭,亦或者说命运,能在冥冥中指引着替身的激活者。 音石明把手中的石片绑在木棍上,制作成简陋的石器指针。 【辛红辣椒】握着指针,能感受到微弱的指引,被选中的目标,就是要觉醒的替身使者。 第一个目标,性格差劲的大学生间田敏和,在班级中常常被人嫌弃,是名副其实的阴暗男。 残忍,性格差劲。 经常性的没有底线的对他人恶作剧,时常在背后说他人坏话,总是猥琐的对同班同学意淫。 因为一点小事,暗地里疯狂的报复。 虫之箭选择了他,刺中,名为【表面】的替身就此浮现。 【表面】是能够附身在木偶上的替身,只要接触,就能够变成对方的样子。 间田敏和在被简陋虫之箭刺中后,脸色兴奋的潮红起来。 真是太棒了呢,从小浸泡在各类漫画书中长大的他知道,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奇遇。 但属于主角的奇遇,自己就此要展开左拥右抱的逆袭人生。 “看来,它选择了你,” 【辛红辣椒】发出电流的滋滋声,金色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发问。 “恭喜你,现在成了我的首位大将,告诉我,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这个,”间田敏和心中一突。 有点不对,自己好像那种被反派随手制作的炮灰。 他的性格阴暗低沉,微微抬着头询问。 “我,我的能力似乎和木偶有关,但需要有人来配合。” “那就尽快,”音石明隔着老远,通过【辛红辣椒】回话。 为了不泄露消息,实验的目标是辛红辣椒。 人形木偶,触碰到了【辛红辣椒】的实质化身体,间田敏和长而杂乱的头发下,阴森森的一笑。 “我赢了,你现在的替身不能够动弹了吧,实话告诉你,我的替身【表面】是附着在人偶上的替身能够通过接触,变身成别人的模样。 能够一比一完美复制目标的外貌、性格、声音、习惯、指纹、瞳孔、能力、所有的这一切,都和原版没有区别。 而且,在和被复制者对视后,还能够控制对方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知道谁是老大了吧。” 面对间田敏和的反水,音石明没有慌张,尽管隔着老远,他就失去了【辛红辣椒】的大半控制权。 甚至于,间田敏和的替身,也已经变成了【辛红辣椒】的模样。 “厉害,还好我多留了一手?” 音石明说完,辛红辣椒的身体开始无限制释放电光,蔓延到无法遏制的电弧。 足够强的电流,在狭小的空间中不可避免的蔓延出电弧,击穿空气。 速度太快了,间田敏和也只是平日里耍耍威风,战斗经验和精神,与见过死人的音石明差远了。 毫无防备遇上筹谋规划,一个瞬间,间田敏和完败。 瘫倒在地上,浑身焦黑,口里冒出黑烟,没死的原因。 可能也就是他的替身也变成了【辛红辣椒】,在那个瞬间吸收的大量的伤害,保护住主人了。 “现在,你感觉如何了?” 【辛红辣椒】尖锐的爪子,在间田敏和的脖子间轻轻剐蹭,威胁着。 “老大,我唯你马首是瞻。” 快要吓尿了的间田敏和,颤抖着求饶。 “很好,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带着你的人偶,在市场中挨个去触碰,找到龟友连锁店的替身使者,懂?” “保证完成,”间田敏和点头速度,堪比小鸡啄米。 第二天,间田敏和背着臃肿的木偶,在便利店门口,以一种碰瓷的架势,让每个进店的人,都和木偶接触。 只需要简单的触碰,木偶就能获取对方的一切讯息。 间田敏和只需要从记忆中筛选关键词“替身”就可以了。 吉良吉影在便利店内部看的揪心,这家伙在门口撞来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隔壁商店来找茬的。 找了个员工,吉良吉影交代对方,把在门口晃荡的间田敏和赶走。 对方要是执迷不顾,坚持在这里站着,那就警告对方,警察署的人一会就到。 间田敏和一脸被迫营业的样子,在龟友连锁店门口碰瓷。 听到了员工客气礼貌但强横的驱逐令后,间田敏和的脸色一下子糟糕起来。 对方是不是在针对自己,对方那眼神是什么,在嘲笑自己吗? 他在学校中本来就不怎么受到欢迎,任何举止都会被他当成冒犯和进攻。 在间田敏和眼中,自己永远不会出现错误,一切都是对方在针对自己。 或许是极致的自卑引起的反弹,为了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尊严。 间田敏和面对任何阻碍,都会用最大的恶意报复对方。 现在,他盯上了面前的这个便利店员工。 在用木偶触碰的这个员工后,间田敏和跑到了街角少有人来的巷子。 对着黑暗有污垢的墙壁,间田敏和脸上写满了愤恨,撩开长到遮面的杂乱头发,那双眼睛瞪的很大。 此时此刻,身后的黄色木偶也变幻了模样,变成了刚才店员的模样。 “去,给我在便利店里疯狂捣乱,打砸物品,我要那个家伙失业。” 木偶变成的人保留了目标的性格,唯唯诺诺的低头,然后行动。 第223章 胖重 吉良吉影还是感觉不对劲,他的目光对着门口,脑海中一点点回放刚才的影像。 思索着那个年轻人的动机是什么。 用木偶撞人……吉良吉影捏了一下手,骤然反应过来了。 仪式,规则,特殊行为,这些不都是替身的必备要求吗? 就像自己的杀手皇后,爆炸的前提是手指的触碰,那么,那个家伙的替身也是需要以触碰为前提。 想透了的吉良吉影下意识的摸向电话,但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差点忘了,对方阵营有一个能够在电流中来去自如的。 使用电流的一切交流,都会被对方获知。 甚至交流都要尽量避开手机,电线等带电的物件,否则就是在对方的耳边密探。 但反过来说,如果刻意避开这些带电的物件,又能说明你心里有鬼,至少知道替身的存在,从而被人盯上。 真是麻烦,吉良吉影如此想到,视若不见就好了,只要不加班,不拖累自己的工作,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 怕什么,来什么,没过一会,吉良吉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员工从外面走进来。 是刚才那个和间田敏和交涉的员工。 不用多说,对方肯定是假冒的。 前门没有员工这段时间离开。 如果从后门在工作时间离开,回来的人也会尽量从后门返回,未经请假的离岗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缘由很简单,从大门口进来,少不了领班的盘问——什么时候离岗的,为什么,原因。 管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苛,你悄咪咪的不被发现就没人管,但前提你不要盯着枪口往上撞。 假冒的【表面】就是来找茬的,当然也不用顾忌这么多,面对领班队长的盘问,他撸起袖子就是一拳,眼睛在周围看着,想着要砸点什么。 然后……没有然后了,吉良吉影提前通过对讲机,叫来了保安,把这个家伙围起来。 也在同一时间,吉良吉影找来了被冒充的员工,方便对质。 “这,”被冒充的人看到了被一群人围在中央的,那个和自己极度相似的另一个自己,声音颤抖的发问。 “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中是谁背叛了这一段婚姻。 是妈妈吗?成天和邻居勾勾搭搭,年轻时果然没做好安全措施。 是爸爸吗?每天身上各种女人味,终于还是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吉良吉影脸都黑了,你家里玩的挺花啊,既然这样,结婚的意义何在,各过各的不好吗? 总不能是烂人绑在一起,少祸害一下其他人。 “别乱想,这让和你一模一样,不是单方面出轨能养成的。” 其实,吉良吉影的本意是要提示对方,你琢磨一下手术换脸,人皮面具等。 结果这个员工想歪了,“难道说,这个家伙是我的未曾谋面的双胞胎弟弟,真是苦了你了,是医院抱错了,还是家里养不起把你寄养在其他的人家了。” 吉良吉影沉默了,周围看乐子的保安和围观者,也陷入了缄默,脑补出了一出大型爱恨情仇的苦情戏。 荒诞的家,不靠谱的爸,离谱的妈,破碎的他,找上门的兄弟,一起喜欢上另一个姑娘…… 尽管被包围了,但冒牌货【表面】可不会束手就擒。 趁着众人沉默,他直接撞向人群,散乱的人群中,碰到谁就变成谁,主打一个随机。 奏效了,除了吉良吉影,谁能想到擦肩而过的人,能在一个瞬间变成迥然不同的模样。 人乱了起来,但吉良吉影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的,这种情况下,只需要看谁从围观的人群中匆匆离开,就能判断对方的身份。 然后,顺着人离开的方向,就能抓到罪魁祸首。 放长线,钓大鱼,吉良吉影虽然能轻松处理掉对方,一摸,一炸,干脆了断。 但治标不治本,远程附身类替身使者,能不能通过木偶伤到本体还两说呢。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因为承太郎受袭的原因,这里多了几个官方的替身使者,正在查找,是否还有其他野生动物的替身使者。 防止这些动物袭击人类。 正巧,他们遇到了这起闹剧,在吉良吉影的暗示下,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可惜,找了个角落,间田敏和就解除了替身,只剩下一堆木偶散乱在地上。 众人白跑一趟。 …… “你是说,拥有替身能力的你,失败了,甚至吓得直接接触了附身的木偶。” 【辛红辣椒】尖锐的声音,难掩失望之色的朝着间田敏和发泄。 “对不起,我尽力了,他们人多,我最多控制一个人,人再多了,万一找到我们的基地,就全完了。” 间田敏和深深的往下鞠躬,眼睛看着地面上搬运米粒的蚂蚁,补充道。 “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能行的。” “啊,这位大哥哥是失败了嘛,真是可怜,长得和我差不多高,真的是大学生吗?” 声音像是掐着嗓子的公鸭子,言语间充满了嘲讽。 间田敏和抬起头,咬着牙,怒火中烧的看向发声人。 五短身材,超标的体重胖成了球,鼻子很大,咧开的嘴里有大门牙缺失。 口鼻都在流出液体,随着抽动一上一下的让人犯恶心。 没有头发,但畸形生长的头皮上有肉刺,眼睛里尽是瞧不起自己的神态。 “喂,你是什么东西,白皮野猪有了替身,还是榴莲成精。”间田敏和说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平日里的愤恨和阴暗,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身材和装扮被人瞧不起,而产生的逆反心态,暴力和下三滥,是他维护自尊的唯一途径了。 父母不管,老师嫌弃,朋友嘲讽…… 所有人都在针对他,间田敏和由此变的异常敏感,在拥有力量后,狠狠的报复了那些和自己起过争执的家伙们。 用对方的伤痕,证明自己比他们都要强。 可是啊,真正轮到有人公开嘲讽自己后,间田敏和反倒是开心起来。 自己也就邋遢,阴暗,萎缩,矮小…… 可对方的模样长得只能用初具人形来形容了。 满足了,对方那弱者不甘的声音,是胜者最好的喝彩声啊。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笑了起来?”胖重疑惑的挠了挠长刺的肉头。 矢安宫重清,绰号胖重,同样也是被虫之箭选中的人,精神年龄比较稚嫩,尚且停留在外出听父母的话的程度。 会在镇子中迷路,容易被恭维的好话哄到找不着南北,能轻易的被人拐走…… “老大说了,你是个意志不坚定,懦弱的人,而我,要比你强大。”胖重用手指向自己,骄傲的宛如获得小红花的小朋友。 “是是是,你最强大了,”间田敏和嗤笑着看了眼胖重臃肿的身材,“各种意义上的都大。” 胖重不明白,明明对方被嘲讽了,为什么还会笑的开心。 为什么明明在夸奖自己,自己只感受到了侮辱。 “你,是在嘲笑胖重吧,是吧,一定是吧。”胖重抽回差点进嘴的鼻涕,脸上在愤怒。 地面传来密麻的簌簌声音,数不清的黄底紫纹路的小人,围在胖重的身边。 替身【收成者】,外形圆润,尖嘴六腿,宛如没有翅膀的工蜂。 总数为五百的小型远隔操纵型替身,十分擅长于收集搬运物件。 动作敏捷,能在各种犄角旮旯中来去自如,收拾物件。 单体破坏力低下,但合理能举重数百斤的重量。 “我要宰了你,让你知道小小瞧胖重的下场,尝尝胖重的愤怒,亲身体会一下吧。” 【收成者】密密麻麻的在地上横竖排列,瞬间,一同朝间田敏和袭击。 窸窸窣窣的惊恐程度,堪比蟑螂大军爬行过来。 间田敏和没料到对方变脸的喜怒无常。 正常人情绪变化好歹有个过程,这家伙纯粹是属疯狗的,被碰着就要咬人。 当然,其实间田敏和自己也不咋地,大差不错,因为丁点小事就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报复对方。 【表面】附身在一边的人偶上,站起身,但实力堪忧。 作为复制操纵型号的替身,他擅长的利用他人的力量。 在场的,最强的当属【辛红辣椒】,只要碰到,一比一复制后,【表面】就能轻松解决掉胖重,擒贼先擒王。 电麻了胖重,剩下的都好解决了。 【辛红辣椒】飞在高空,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姿态,看着下面的两人。 音石明本质上,就是混迹在街头饥一顿,饱一顿,等待有人跟自己组成乐队临时演出的救场人员。 哪里有什么大局观,想一出是一出罢了。 两个属下打一架挺好,确认高低上下,而且,【表面】这个替身,不得不说,的确威胁力十足,还曾经差点让自己栽了。 让刚好克制他的【收成者】教训一顿挺好。 【辛红辣椒】的姿态摆明了看热闹,间田敏和心里咒骂一声,往后退,但【表面】却冲了上去。 就让他试试这些小玩意的成色。 不堪一击,木偶状态下,普通成年人力气的【表面】,轻易的打爆了其中的五百个【收成者】的其中之一。 剩余的【收成者】,像是蚂蚁碰到了吃食那样,在眨眼的功夫爬满了【表面】的身子。 尴尬的来了,【收成者】的实力也很弱,用于攻击的尖嘴,刺不破实木人偶。 但是,他们汇聚在一起的力量是足够的,连在一起接力,轻易的就把木偶的关节拆卸了。 转身想要逃跑的间田敏和,也会按压在地上起不来身。 “就这吗?真是弱啊,”胖重开心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现在清醒了没,知道厉害了吧。” 被压在地上的间田敏和挣扎不得,口里喊着不服。 他当然不服,如果不是这个疯子一言不合的突然袭击,自己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表面】能够复制且控制对方身体的特性决定了,在突然袭击得逞后,只要不出现纰漏,一对一他就是无敌的。 “不服?”胖重的脸阴沉下来,“妈妈说了,做错事要认错,你欺负胖重,还不想认错是不是。” 间田敏和眼睛还在乱瞄,想着破局的办法。 激怒的胖重已经开始了他的惩罚。 刺痛,浑身上下像是被针刺痛的感觉,胖重的【收成者】,虽然嘴上的针攻击力不强。 但刺穿人类的皮肤还是简简单单的。 “敏和,认错吧,”【辛红辣椒】出来打圆场了,音石明在远方,敬畏的看了眼那插入到体表的染血针头。 “胖重收成者的尖嘴,是中空的,刺穿体表后能够注射或吸收,现在,他正在吮吸人的鲜血,你体内的鲜血,能在近五百个针头下,坚持多久呢。” 全身血液的重量约占体重的7%-8%,含量占比很小。 当失血量超过全身总血量的20%时,便可发生失血性休克,进而危及生命。 不用多说,间田敏和已经感到了头晕目眩。 “求你,别杀我,我输了,我的错,你最棒了,聪明英俊潇洒……” 求生欲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胖重说白了孩子心气,一顿赞美下,喜得冒出鼻子泡。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我真的这么优秀吗?诶嘿,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替身的活动停止了,间田敏和挑了挑眉头,发现自己的方向反了。 对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只要哄着,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感受到血又从【收成者】的吸管中涌入他体内,间田敏和思绪复杂。 会不会不感觉,万一感染了病毒,造成败血病咋办。 “放心好了,别苦着脸担惊受怕看伤口了,”【辛红辣椒】出来和稀泥了,“替身要远比人类的物件干净,是最纯粹的精神力体现。” 间田敏和松了口气,但事情还没有结束,胖重伸出胖乎乎的手,理所应当的索要着金钱。 “为什么?”间田敏和很麻木。 “你伤害了胖重,胖重是受害者,索要赔偿天经地义,这是老师说的,把钱都交出来。” 不甘,但为了了结事情,间田敏和还是乖乖遵从了。 【辛红辣椒】在一边袖手旁观,他发现一件事情,胖重实在是太好骗了。 【表面】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对自己有了一定的威胁性,万一继续加入替身使者。 那……接下来的老大,到底是谁? 万一底下勾结在一起,推翻自己怎么办。 音石明越想越头大,欲戴皇冠必受其重,怎么奴驭下属……好麻烦 第224章 硬币 “接下来的任务,是继续找到商场中那个藏匿起来的替身使者,这一次,让隐蔽性强,搜索能力广的胖重当主力。 间田敏和,你做副手。” “明白,”刚刚缓过劲来的间田敏和不敢有异议。 “交给我吧,老大。”胖重乐的鼻涕口水流了出来。 间田敏和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这家伙果然就是个小孩子,意志不坚定,拿点小零食,哄上几句好话,就能屁颠屁颠的去做事情。 似乎,可以利用一番。 龟友便利店,仗助穿上了店员的衣服。 最近花钱花的有点猛,没有节制,没办法,谁让桑塔纳时不时的更换各种新鲜时髦的玩意。 还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 仗助就这么上套了,零花钱预支到两年以后了,没得花了。 本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丝吉·q最好说话了,只要自己撒个娇,捶背捏肩,零花钱照例还能发下来。 没成想,桑塔纳这个家伙,竟然朝东方朋子告状…… 计划中道崩殂,没得花了,自己成穷鬼了,想要什么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仗助本来很硬气的,决定之后几年,都势必要记住此仇,想办法报复……报答对方。 他忘不掉,桑塔纳一副对自己好的模样说。 “这都是让你知道超前消费的坏处,教导你不要轻信他人,控制欲望……” 下次遇到桑塔纳出什么糗事,一定要打小报告,刚而告之,大摇大摆,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嘛,知耻而后勇。 没过几天,仗助想好的绝不搭理对方的计划就失败了。 桑塔纳找到他,询问:“要不要感受一下成年人紧张刺激的活动?” “这不好吧,”仗助红着脸,桑塔纳有多风流,他是知道的。 紧张刺激,成年,该不会是要和身材火辣的大姐姐探讨紧张刺激的游戏吧。 但他是纯爱的呀。 没有经验会不会不太好。 可惜,仗助想岔劈了,桑塔纳说的是城门楼子,他想的是胯骨肘子。 所谓的活动,是来到龟友便利店兼职,解决掉可能冒出来找茬的替身使者。 你就说替身之间的战斗,热不热烈,紧张不紧张,刺激不刺激吧。 仗助就像是找了半天资源,结果下载打开后的是动画片那样,脸都黑了。 动画片也是片,是吧? 桑塔纳摊手表示,是你想岔劈了,我能怎么办? 思想龌龊请不要连带友人。(虽然很大程度上是桑塔纳故意诱导的。) 仗助本来想要坚决不从,转身就走,但看到替身使者兼职的价格后。 话又说回来了,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也不是不能商量。 看着仗助脸上不情愿,身体很诚实,拿钱的时候很干净利索。 负责管理员工的经理,吉良吉影有点担心。 这家伙靠谱吗? 而且看到对方之后,吉良吉影和仗助,打心眼里对对方感到了心理不适和别扭。 双方见面,场景那是…… “仗助是嘛,一表人才,听说你实力非凡,身家性命就拜托了。” 吉良吉影伸出左手,带着试探,替身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身在身体上。 好想摸一下对方,然后按下炸弹啊。 仗助无视了伸出来的手,态度恭敬的弯腰,说出了客套的话。 “哪有,吉良吉影先生才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成了经理。” 双方在彼此友好的打完招呼之后,转头离开。 成年人的社交需要隐瞒和妥协,感到不适,以后少和对方打交道就是了,没有谁会惯着谁。 可惜人手短缺挑不得,是骡子是马都只能将就着用——吉良吉影。 这家伙看着不像好人啊——仗助。 走到另一边,吉良吉影舒了口气,他这平静的生活可不允许被接二连三的替身使者所打乱。 特别是下班能准时就准时,平时的任务别这么杂乱,自己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安安稳稳的度日过每一天才是正道。 刚刚自己也是太上头了,竟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生了杀意。 不应该啊,不应该。 就让仗助先在店里干着吧,至于发放的工资,就当花钱雇佣人当保镖了。 吉良吉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音石明就瞄准了自己这个便利店不放了呢? 有病 间田敏和认为身边的胖重一定有病的。 还是智商方面的大病。 多大年纪了,心理智慧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有一出是一出。 因为间田敏和输在了胖重手上的缘故,胖重就以社团中的老二自居。 毫无负担的把间田敏和当成了劳工,随意驱使。 拿着鸡毛当令箭,稍有微词,胖重就一副,你怎么敢违背备受老大信任的我。 他真是受够了,照顾这个大龄儿童,是八辈子做了什么冤孽,才能跟他组队。 在龟友便利店中,胖重大手一挥,数不清的【收成者】散布出去。 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无数个小人的声音汇在一起。 以此地为圆心,【收成者】的小人,出现在每一个顾客和员工的身边。 他们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吸引对方注意力。 只要是替身使者,都能够看到对方的存在,只需要做出类似于驱赶蚊子的动作,就能够发现对方了。 “等等,”原本专心致志找替身使者的胖重,脸色一下子变了起来。 他咧开嘴,嘿嘿的发出笑。 一边的间田敏和悄悄远离了对方。 智障儿童欢乐多,自己要小心不要被传染。 “看我发现了什么,”胖重像个买到新玩具,急于炫耀的小孩子那样,走近间田敏和,嘴一秃噜,全说出来了。 无他,胖重在犄角旮旯中,发现了数不清的小零钱。 “这些钱,都是我们的,”胖重兴高采烈的说着,但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道。 “不对,妈妈说过,捡到钱后要上交,等着,我去交给警察叔叔。” 间田敏和斜着眼,离得远远的,唯恐其他人看出来自己和对方是一伙的。 以免让人瞧不起自己。 离开的【收成者】们,开始汇聚,捡来了各种脏兮兮,蒙上灰尘污泥的硬币。 胖重也不嫌脏,一股脑的用手捧着,跑了出去。 间田敏和眼睛冷冷的看着对方行动,没有一点表示。 啊,说不定,自己还能用胖重不认真工作,在任务期间当个大好人这事,给【辛红辣椒】打小报告呢。 还是算了,这些家伙们都不是好人,自己想办法自保才是正道。 “歪,你,”走出一段距离的胖重回过头来,吆喝道。 “跟着我一起,你要听我的,对吧。” 间田敏和攥拳,他似乎感受到这一嗓子下,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和面前的这个智障。 那窃窃私语声,是在嘲讽自己吗? “我来,我这就来,”在心底阴暗处,间田敏和滋生了无数个炮制胖重的想法。 现在先不要翻脸,还有一个【辛红辣椒】压着的,袭击胖重,同时还违背了【辛红辣椒】的命令。 对付两个人,他还真有点吃力。 胖重真就老老实实的,来到了警察亭的外面,掏出捡到的钱,笑着递给里面的警察。 “嗯,啊,这些啊,”警察打着哈欠,间田敏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耐烦。 “不用上交,低于100日元的自个留着吧,也没有多少钱,都不够找失主的费劲功夫。 不,应该是,失主都够呛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丢过这些钱。” “哦,”胖重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从脏的钱币里面,拿出来几个面值刚好超过一百日元的。 “不用,”警察的心很累了,“你们走吧,这种意识非常好,这些钱都当成对你的嘉奖吧。 如果看到大额的,有完整整件的钱包的,在过来报警就是了。” 胖重抽了抽鼻涕泡,收拢手中的钱财,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警察。 “你真的很棒了,厉害啊,这种意识真不错,”警察哄人的语气下,胖重笑了。 嘿嘿的说着没什么,然后,拽着间田敏和离去。 刚出大门,间田敏和嫌弃的扯开胖重那脏兮兮又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来到龟友便利店半天了,胖重才又赶了回来,喘息着,手里湿润,拿着装钢镚的透明罐子。 “这些,都是我捡到的钱,清理干净了。” “啊,真是厉害呢,”间田敏和敷衍道,认为对方是想要夸奖,准备在讲一遍,自己从心中撰写的,那让人肉麻的赞美。 “不是,”胖重笑着,把钱罐往间田敏和的身前一递,“一人一半,我们是有同样力量的同伴啊。” 间田敏和停止了自己面无表情的敷衍,他立正身体,仔细的端详一边胖重。 不是做戏,他没那个能力,没那个智商。 这家伙,是真心的,认为同伴就要互帮互助,在联想到对方捡到钱都要上交给警察的事。 间田敏和陷入沉默,片刻后才发问。 “那,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啊,这个?”胖重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莫名其妙的被扎了下。 昏倒醒来后,【辛红辣椒】就站在自己面前,说着我们都是同伴,然后拉他入伙了。 其余的,也没说啊。 “我们,是寻找有同样力量的同伴,互帮互助的,对吧。” 胖重用自己理解且希望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就没猜想过,我们可能是一群坏人?” “我讨厌做坏事,”胖重严肃认真的看着间田敏和,“妈妈说过,不让胖重当坏人。” 间田敏和欲言又止,这个家伙,是真心的,没有乱七八糟的算计,一心一意。 傻也好,呆也罢,但他就是有自己的准则。 那自己算什么?欺负傻子,打不过傻子也就算了,对方一堆嘴炮,都要动摇自己的心智了。 那自己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 咬了下舌尖,间田敏和手一挥,“我不要,这钱你留着吧。” “嫌少吗?这钱我都给你好不好。” 胖重一副不舍的表情,把钱罐递给间田敏和。 “不要就是不要。” 发现有异样,并借着打理货架的由头靠近的仗助,欣赏的看着面前两个人。 “这也不坏啊,明明都是好人,两个人似乎都能看到替身,都是替身使者啊。” 还有,原来还有赚钱这么方便的替身,坐以待币,日入金斗,真是方便啊。 自己的替身【疯狂钻石】,有没有能施展的空间呢……修理物件,完美复原,治疗肢体伤残,如何? 有点难办,替身使者还不能显着的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那是不是可以表演魔术,光明正大的作弊,普通人都发现不了。 仗助刚要准备上前打招呼,结识一下两位,就听到了他们后面说的话。 间田敏和检查了一下周围有没有电流,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 “胖重,小心点,老大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 “哎?”胖重一脸迷惑,打哑谜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间田敏和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稍微指点一下,就已经仁尽义至了。 仗助停下了脚步,这还是团伙作案? 有猫腻呀! 美好的一天,从吉良吉影观赏美人的手指开始,手指很健康,白嫩的手指灵活的在空中舞动。 虽然比不上顶级的手模,但也算各有千秋。 然后,一个长了手脚的黄色蛋蛋在吉良吉影面前手舞足蹈,打扰了他的雅兴。 就像是看成人影片时,父母推门而入。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一天天的,这些家伙们,吉良吉影受够了。 成人不要上班,学生不要上学的吗? 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干脆,吉良吉影这样想的,眼神变得凶戾暴虐。 送对方归西吧,只有人死了,才不会有人干扰自己的平静生活。 慢慢伸手却又停了下来,吉良吉影在纠结。 这个时候,所有的【收成者】改变了自己的行事方针,开始收集下水道地砖缝等无人问津的钱财。 吉良吉影思考了一下,随手拿出一枚小额硬币,在手里盘了下,抛到桌子缝中。 随后继续看美手,保持心情愉悦。 【收成者】捡走了硬币…… 吉良吉影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收成者】能够捡拾东西这件事。 明显触及到了吉良吉影的底线。 想要平静生活的他,最讨厌这些没事就能窥探别人隐私的替身。 吉良吉影有一双断手,并非他主动犯罪,狩猎人类收获的手指。 是桑塔纳主动送的。 那双手和蒙娜丽莎的手一比一完美复刻,听说是名为【黄金体验】的替身创造的。 那双手永远不会腐烂和变质,桑塔纳解释,那双手的时间已经定格,停留在它被创造的那一刻。 当然,以上那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爱情不论时刻。 对吉良吉影而言,喜欢的手,何必要追问它的来路和过往。 但这些家伙继续窥探下去,吉良吉影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自己心爱的手掌温存了,寻找代餐只是饮鸩止渴。 替身使者骚扰不断的缘故,吉良吉影这些天都不敢拿出手掌来,生怕自己亲爱的被人发现。 最后把自己的生活搅成一团乱麻。 彻底无法平静。 第225章 蠢人灵机一动 胖重抱着装满了的零钱的储蓄罐,美滋滋的不亦乐乎。 间田敏和落后他几步,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跟着这个傻子没有共同语言。 在此期间,他已经违背自己的准则,提醒了好几次,比如:你说,老大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不敢显露身形? 胖重脑子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老大是蒙面的超级英雄,是蝙蝠侠,蜘蛛侠,钢铁侠……” 间田敏和气笑了,你就没想过,反派也都是藏头露尾的吗? “你说,咱们无缘无故的找人,不顾及他人感受,你想一下,这是什么行为?” “嗯,”胖重若有所思,“找好朋友?帮警察抓小偷?” ……你大爷,间田敏和咬牙切齿。 脾气上来的间田敏和,又提醒了几次,但结果都不咋地,这家伙脑子是轴的,连个弯都不会转吗? 间田敏和怀疑,自己要是直接说老大是坏人,胖重这家伙,会不会直接跑到【辛红辣椒】面前询问,问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算了,爱咋打地。 在龟友便利店出来,两个人当然是无功而返,胖重这一天,只顾着找他那零钱了,哪里有心思去找替身使者。 仗助跟踪在后面,蹑手蹑脚,探头看着两人走路。 本来想要抓个小贼,没想到能捅到老窝,那老窝也太爽了。 反正,仗助一定要把对方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躲在墙壁的死角,探头的仗助,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黄色蛋蛋的小人,小人眼睛是红色的,气势汹汹的和仗助对视。 “我说,”胖重扭过头,肥肉鸭子嗓音在咆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一路,什么目的。” “哈哈,我,”被发现的仗助光明正大的走出来,挠着头,尴尬但诚恳地解释道,“我是看到好多的小人在跑来跑去,比较好奇嘛,就跟着来了。 你的替身真厉害啊,比我见到的所有的替身都要强大。” 间田敏和被这拙劣的借口气笑了,那个智障会相信这话? “多谢夸奖,也没有那么厉害啦,”胖重嘿嘿的笑着,皮肤都起了褶子,脸上口水横流。 间田敏和看了看前面笑着的胖重,又瞄了眼后面笑着的仗助。 第一次感觉到世界是那么的无助,自己这是被两个傻子包围了? 一觉醒来,世界智商降低一百倍,我成了最聪明的人? 有没有搞错? “你,”间田敏和手指着仗助,怒不可遏的就要发火。 仗助抢先开口,打断了间田敏和的指责,“你们是在找同伴吗?真好啊,加我一个呗。” “好呀好呀,”胖重就这么走进了仗助,一点怀疑都没有,两个人其乐融融。 孤零零站在一边的间田敏和,怀疑自己被霸凌了。 马上,两个人就要并排着一起走,互相称呼对方是朋友,接下来还要参加聚会party,猜猜看,是谁没有收到邀请? “对了,”胖重笑着手伸进钱罐子里,“我们是朋友了,这些钱,一人分一半……” 胖重话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的响动很特殊。 如果类比形容的话,那是扳机扣动声,定时炸弹的最后一秒,地雷保险脱离,炮击的按钮声——声音名为死亡。 裂痕顺着胖重摸向钱币的手开始蔓延,在呆滞而惊恐的眼色中,胖重的身体像是碎掉后面前拼接的陶瓷。 炸了。 【疯狂钻石】丝毫不犹豫的显现,拳风激烈,疯狂锤出,一拳拳的打在了胖重的身体上。 间田敏和吓的跌倒在地上,惊恐的眼睛看着胖重裂开的内脏和血肉,在拳头的击打下,一点点拼接回去。 就像是时间倒流回原点那样。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钱币散落在一地,胖重腿脚发软的瘫倒在地上,鼻涕冒泡,脸部抽搐的都快要落泪了。 “炸弹,”仗助念叨了一句,在掉落满地的钱中来回观看,都没有发现异样。 “是,是其他的替身使者呢。” 间田敏和躲在一边,脸隐在黑暗中,弱弱的说,不敢冒头。 他怀疑仗助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别的时候没有炸,偏偏靠近了你才发生爆炸。 而且,那救治手段未免太夸张了点。 通过不断的殴打以达到治疗目的,这是什么? 只要把伤口殴打到痛苦,他们就会自己痊愈了,未免太扯淡了,你说这是他自导自演的,间田敏和都信。 这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间田敏和自己就是这样阴暗的人,把其他人想象成和自己同一水平,也是正常。 “哦,”仗助挠了挠头,看了眼吓的在流泪的胖重,觉得还是以安抚人为主。 现在要是逼问对方老大是谁,有什么目的,容易把对方逼成敌人。 “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吧,我们明天再见,”仗助说完就走了。 间田敏和在阻挡物后面冒头,看着仗助走远了,才放下心来,拽着胖重离开。 “他,真是个好人呐,”胖重一边说着,试图收敛地上的钱财。 间田敏和一把拉住他,“要钱不要命了,是吗?刚刚你就是碰到了这些钱,才炸了的。” 间田敏和动作重了点,使劲拽的胳膊用力下,把重心没稳的胖重摔倒到一边。 “唉,”间田敏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钢镚,“我们还是回去吧,自从觉醒了替身,这日子一天天的多灾多难的。” 胖重没有说话,跌倒在地上的他,身体被剐蹭伤了一层皮,后背也有点痛。 “啊!”间田敏和顺手要扶起胖重,密密麻麻的小人突然显现,把间田敏和摁倒在地。 “这,胖重,你要干什么,把你的替身解除掉。” “解除?”胖重冷漠着脸,抽了抽鼻涕,一边慢条斯理的捡拾起地上的零钱,一边用干哑的嗓音诉述。 “你把我推倒了,对吧,刚刚我的狼狈样子,你看到了,对吧,你是不是内心嘲笑我,对吧,” 胖重的情绪越说越不稳定,怒火涌了上来。 “你是不是盯上我的钱财,是不是对我的行为不服,啊?!” 间田敏和一脸的不做所谓,对方这是在发什么疯? 因为狼狈了,受伤了,心情不愉悦了,就拿自己撒气吗? 对,事实就是这样,成年人尚且有大把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受气后朝身边人发泄。 胖重也相差不大,他本身智商欠缺,孩子心气。 有一处是一处,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 心情不好了,你就是对他再好,都要冲你呲牙咧嘴。 胖重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和心烦,爆炸后的不安,都发泄在间田敏和的身上。 他在慢慢的捡拾钱币,那些小人在蹂躏间田敏和,拳打脚踢。 屈辱,愤怒,但无能为力,间田敏和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痛苦让他回到了过去,过去的时候,因为性格阴暗和身高低矮瘦弱,不招人喜欢,被人欺负的时候。 都是这个样子,一直是这样的,从未改变…… “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在冒犯我,下次杀了你啊,恶心,” 间田敏和恍恍惚惚,已经不知道,这是胖重说的话,还是过去的阴影追上了自己。 他在沉默,手慢慢攥拳,直到用力下鲜血淋漓,暴起的青筋痛的,把麻醉的灵魂唤醒。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秘密基地中,【辛红辣椒】在空中盘旋,聆听两个手下的搜索报告。 胖重着重讲述了自己捡到钱后,交给警察的经历。 间田敏和站在了角落,不言不语,冷漠的观看着发生的一切。 “对了,老大,”昨天殴打间田敏和得到发泄的胖重,今天活力满满,恢复了精神。 “昨天,敏和对我说了好多老大你的事情,老大,你是坏人吗? 我妈妈说了,不让我做坏事,你要是坏人,我可就不跟着你了。” 原本打算沉默到底的间田敏和心脏一突,他赫然看向了胖重——这个家伙一脸的纯良,不是报复,也不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就是纯粹的发问,不解。 在他眼中,自己说的话很正常,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说,都可以说。 坏人处心积虑,不如蠢人灵光一闪。 你可以防备一个很坏的人,但很难防备一个很蠢的人。 看清坏人的心思只需要聪明和心细,但蠢货的不期而遇的真诚可以把你逼疯。 一个正常人拿着手枪对着你的时候,你还可以求饶或者谈判。 但是如果换成一只大马猴子拿了把手枪,你就只能赌它的枪里有没有子弹了。 如果你是夜双鹰,那两说。 “是嘛,”【辛红辣椒】在半空来回穿梭,恶趣味的在嘴中咀嚼着胖重的话。 蔓延的电流若有若无的威胁着,刺激的间田敏和的根根毛发直立。 “间田敏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为什么要问他,老大,我们是不是坏人,你要回答我啊。” 胖重那快要流口水的声音,是一把把生锈的刀,无情的插入间田敏和的肺腑。 他也是疯了,竟然跟这家伙撂底。 “老大,我是赞美你的实力强大,我……” “间田敏和,你现在说这些,是觉得我也是傻子吗?” 【辛红辣椒】打断了那些无关的赘述,直指重点。 间田敏和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来狡辩的话,言语尽了,他的心像是枯萎了一样,低下头,默默的说。 “我愿意接受惩罚,一切。” “嗯……”【辛红辣椒】在高空中来回穿梭,其实他也没有想好怎么惩罚对方。 他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施虐狂,欲望方面,除了让自己的电吉他响彻征服全世界,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再说了,属下不满在意料范围内,被人指示着,他也不习惯。 要是能受得了别人的啰嗦和指责,音石明凭借着还算可以的吉他手艺,组个小队不好吗? 何至于独来独往。 嘶~~似乎这么一想,自己抱着偷来的钱,安安稳稳一辈子多好啊,何必自讨苦吃,跑东跑西,忙碌的找替身使者,构建组织架子。 “老大,我们到底是不是坏人,间田敏和犯了什么错,要惩罚他啊。” 胖重的话,打断了音石明的遐想,【辛红辣椒】再次在空中运动起来。 他咳了咳嗓子。 “我们当然是好人了,什么坏人,都是敏和这个家伙在诋毁我,你看,他诋毁好人,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 “是这样哎,”胖重懵懂的点了点头,嘿嘿一笑,“那我们怎么惩罚他。” “嗯,”【辛红辣椒】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没有精气神的间田敏和,心中犹豫起来。 对方已经没有反抗意识了,打压起来过犹不及。 更何况,【表面】这个能把人强控的替身,还是挺强大的。 万一在关键时刻反水,会要人命的。 他可是为了驾驭手下,看了好几本书,现在要做的,是安抚。 “算了,看在他认错了的份上,下不为例。” 胖重带着失落回复:“好吧。” “谢谢老大,”间田敏和低下头,他知道【辛红辣椒】此举在邀买人心,但他也要受着。 至少,不用受苦了。 “嘿嘿。老大,你在杜王町转悠了一天,有什么发现的。” “没有,”为了控制手下,看书看了一天,准备学习人性技巧,结果看着看着,不小心走错地方,误入歧途,学习起了体位技巧。 浏览起不良杂志的音石明,如此说道。 但说完了,又想起来,自己昨天看的书里,似乎有什么榜样意识。 还是羊群意识来着,大意是,人类就像羊群一样,盲目无知,只会跟着大流走。 而领头羊做什么,其余的羊就会下意识跟随。 作为老板,更要起到先头作用。 哪怕装,也要装成一副在努力的样子,下面的员工才会跟着干。 态度还是要有的,装也要装一下,毕竟员工努力,自己才能有日后的富贵。 音石明改口。 “没有收获是不可能的,我可是努力了一整天,深度梳理了人体细节,为以后的行动强化了路径,进行赋能操作……” 只能是,【辛红辣椒】不愧是能顺着电线打人的,学习起互联网黑话是真的快,没有就是了。 但偏偏智商不够的胖重,对这一套很是震惊,啪啪的鼓掌,叹为观止。 格格不入的感觉,快要把间田敏和包围窒息。 这到底是坏人组织,还是高效艺人,传销社团? 跟着这一群虫豸,还是自己的队友和老大,这下衰了,怎么能做好大事呢。 第226章 辻彩 吉良吉影在娱乐的小店中,一双手在轻柔在太阳穴按压,舒缓精神。 双手双脚都有纤细手指捏肩轻捶。 张嘴,一双手捏着剥好皮的葡萄,小心翼翼的放入吉良吉影的嘴中。 葡萄吞咽入肚,指尖被舌头所纠缠捕获,那双美手因为发痒而轻颤,直到湿润的舌尖满足后,才得以被放出。 吉良吉影舒服的吐了口气,这才叫生活,这才叫享受。 替身在灵魂深处传来感受,那枚被手碰到爆炸的硬币,被人触发了。 真是,这下,自己的工作能的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吧。 周围的手指服侍的很贴心。 这样正常,这家店是正规的,但仍然避免不了客人不安分的动手动脚。 平时工作,就差对顾客说,别摸了,唱一个,吃点东西吧。 而且客人的质量也参差不齐,油腻肮脏,浑身老人味,唾沫口水…… 钱难挣,屎难吃,服务业都对客人没好脸色的原因,就在于此。 现在,有一个金发干净,身材有型,出手大方的人,只是简单的要求你为他按摩。 这能不用心吗? 甚至于还私底下,想着对方主动点摸一下自己呢。 消费完毕的吉良吉影,神清气爽的走出大门,第二天,他看着在便利店中来回穿梭的蛋黄色小人。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是炸弹没管用吗?这些家伙怎么还在。 吉良吉影忍住不住再次拿出一枚硬币,在手掌把玩,纠结这是否应该抛出去 仗助原本是去打算找桑塔纳,询问小镇是不是有炸弹狂,但可惜,桑塔纳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影。 仗助很是苦恼,想着找到胖重和间田敏和商量,让他分区域的查找情况。 务必要把那个潜在的替身使者抓出来。 但胖重和间田敏和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跟在【辛红辣椒】后面,辛红辣椒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在前面引路。 “今天,有个好消息,我大清早一逛……咳咳,不是,经过我昨天迭代了打法,今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新的替身使者。 各位,欢呼吧。” 【辛红辣椒】在半空尖嗓子的大声嚎叫,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好,早上一醒来,就遇到虫之箭的指引,找到了替身使者。 “老大好棒。” “老大厉害。” 胖重和间田敏和都合时宜的鼓掌,表示惊叹。 “马上,我们就要多一个同伴了,走,”三人走在马路上,【辛红辣椒】想着昨天看过的各种哄骗的书籍,在面前一个劲的给属下洗脑。 这点心眼子,都给下属使上了。 胖重一边听着,贪财的本性,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把替身放出去,捡拾硬币。 而目的地,这次替身觉醒的目标人物,辻彩,正在陷入纠结。 辻彩,26岁,开着一家名为“灰姑娘”的美容院,担任美容按摩师、美体师。 她对美容的执着程度,足以和托尼欧在厨师方面的执着相媲美。 美容不比厨师,没法靠走量来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中学习技术。 而辻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几乎以飞升的速度,进入美容护理学专业,优异成绩毕业的同时,时常外出在店里打杂上手。 积累了一手经验的同时,还考取了大量的证书,堪称当代卷王。 最终,年纪轻轻的她,成了化妆、面相、整容、打扮等多方面的大师,有着过硬的功夫。 一头橘发干净干练,留着马尾,露出额头。 服装是粉色短袖连衣裙,胸口低开,锁骨优雅顺滑。 裙子及脚腕,但在膝盖偏上的部位高开一块,走动间既不暴露,又能彰显那双长腿。 绑着红色束腰,勒紧的两根皮带把腰肢的纤细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她浏览多个美妆杂志,按照今年流行款搭配,自己裁剪的。 虽然她技术高超,手艺良好,但酒香也怕巷子深,自己邋遢是对顾客的不尊重。 而且自身也是个招牌,时尚潮流,最能吸引小姑娘的目光了。 虽然她也听过一句话:如果你认为我长得赏心悦目,那是我对你的奖励,如果你觉得我长得丑,那是我给你的惩罚。 反正我自己不用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脸。 但做着行,就需要装扮的美美的,顾客放心,自己心情也愉悦。 辻彩小时候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虽然没有达到赤贫,但打补丁的衣服和简陋难以拿出来的饭团,总让她低着头,怯懦的不敢和她人打招呼。 美丽是需要成本的,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衣服,吹弹可破的肌肤,都需要金钱和时间滋养。 但辻彩不行,她每天要帮着家里工作,年纪很小的时候,手就生了层茧子。 脸蛋懒于打理,没空管理,总有自卑感压在心头。 只要有一天,她在学校的图书角,看到了本陈旧的,被人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童话书。 书的封面,是蓬头露面简单仆人服饰的灰姑娘,在灰尘遍布的屋子里做重活,身边面目狰狞的姐姐在训斥她。 书的另一面,还是灰姑娘,华丽体面的白色长裙,水晶鞋踏足在红毯上,小精灵驾驭着南瓜车恭维在她身边。 真是,完美,年幼的辻彩对这种转变几乎没有抵抗力,太诱人了。 她下意识的将自己带入了那个凄惨的灰姑娘中。 翻阅,阅读,青蓝色的宝石瞳孔,重于看到了灰姑娘做出重大转变的那一刻。 魔法师的拐杖轻轻挥舞,让疲于生活的灰姑娘,成了真正的公主。 辻彩,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羡慕起了——魔法师。 她也明白了王子陪着灰姑娘跳舞,却认不出来对方的原因。 一个是流光溢彩,身穿华服高贵的公主。 一个是身染灰尘,脏兮兮做重活的仆人。 除了面容上有几分相似,谁能辨别的出来。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看我有几分相似? 可能是生长在贫困家庭的原因,辻彩对人性凉薄有着刻骨铭心的了解。 贫困夫妻百事哀,避之不及的亲戚,在背后轻视看不起的朋友们。 辻彩早就被迫成长起来,在她眼里,王子的青睐如水中捞月,不过是短暂的被美貌所吸引。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后面结为夫妻的两人会一直和睦相处下去,至少她见到的夫妻都是没一天安静的,总在吵闹和暴力中动荡,凑活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辻彩憧憬成为魔法师,能给人带来幸福和美丽的魔法师。 虽然这么想着,辻彩两双手,还是忍不住的触碰了下华丽和简陋的灰姑娘。 但书本好似烫手一样,烫的她紧忙移开指尖。 自卑感的泥沼一直把她的全身包裹,想象太美好也是一种罪,现实的割裂会让她疯掉的。 心存着小小的臆想,哪怕周身覆满了泥泞,也怀揣着希望。 她在努力,学校认真学习,在家里尽快的干完自己的活,然后凑出时间,送牛奶报纸,赚取微薄的薪水,从旧杂志摊上买下过期的美妆教程。 其实,在收废纸的回收站中挑拣更加划算,但她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吝啬的挤出来一点空闲就已经是奢望了,花费大把的时间,在废品回收站中闲逛太不现实。 这个过程也有困难,家里的人是不可能支持辻彩那不切实际的梦。 在他们眼中,那点钱就应该用于补贴家用,而既然工作完成的快,说明时间富裕,工作简单。 加量,必须加量,就像是夫妻开的小饭店,自己可以闲着,但绝对不会允许员工陪着他们无所事事。 哪怕没有客人,食材准备完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清理干净。 也不能空闲,哪怕拿个扫把装模作样,也行,但就是不能闲下来。 辻彩就这么熬下去,偷偷的自己截留一小部分金钱,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刻苦努力。 时间总会慢慢过去,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转折在某个上学的下午,一群人突然闯入了学校。 不可一世的校领导们,点头哈腰的,带着谄媚的笑,恭维这群大人物。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们,身上都穿着严肃的正装,对周围人的恭维视若无睹。 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吧。 他们要求所有的学生,素面朝天,从眼前走过。 听说,是整个日本要迎接某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现在这些人,是来挑选花童气氛组。 就是举着两个塑料,在路的两边高举双手,上下跳跃,喜悦哭泣,夹道欢迎。 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也要经过精挑细选。 辻彩的骨相和皮相都是绝佳,幸运的当选了。 烈日下,不大点的小孩子们排列两排,手摇不同颜色的助威花,热切的彩排。 彩排的日子超乎辻彩的想象,她就像那个灰姑娘一样。 猝不及防的迎来了自己的幸运,穿着好看的衣服,打理干净身体,呛鼻子迷眼的白粉扑在脸上,勾勒描抹化妆。 辻彩不安的绞着手指,早熟的她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银行工作不代表有钱,卖奢侈品不代表自己也能买的起,当午夜的钟声响起,灰姑娘的华丽衣裳终将褪去,裸露出贫穷的表面。 她在彩排中也是格外小心,这一次的活动,能赚到不少钱,父母承诺,只要她不出错的结束掉整个流程。 就许诺她足够的课余时间,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辻彩忍耐住了那件最让她所不满的事情。 化妆师的水平,未免也太差了,小孩子水嫩嫩的,精气神饱满旺盛,化妆是很简单的就能糊弄过去。 但也不能太不用心了,拿化妆粉当腻子往脸上扑,搁着刷漆呢? 还刷的不咋地,都没抹匀实,口红和眼眉草草应付事,都歪到东京湾了…… 一点职业道德精神都没有。 这些话,辻彩只敢在心底念叨,甚至都不敢对那些萍水相逢的同伴说。 各种职场剧都告诉你,什么年轻人猛刚陈旧腐朽规则,实则全是扯断。 本质上都是爽文罢了,真实情况,都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 而且她一个小孩子,对着大人大放厥词,怕不是刚说出口,就被要求卷铺盖走人了。 辻彩只能暂且忍耐,就像是胶佬看着宝贝被小孩子把玩,看着自己的电脑被下载全家桶套餐,看着游戏菜鸟用刺客在没兵线的情况下直冲防御塔…… 忍耐,坚持就是胜利。 她对自己打气道,终于熬过漫长的彩排,在港口上蹦蹦跳跳,迎接这个所谓的“大人物”的到来。 横幅上的字迹很长,各种荣誉像是印度菜的调料一样,不要命的往里面加。 辻彩没有多大兴趣,她只是个不大的孩子,只想着干完这一票回家躺着休息一下。 但好歹坚持了这么久,就瞄一眼对方的长相,也不过分啊。 还能和小伙伴吹嘘,自己也是见过大人物的人了。 隔得很远,跳动之下,看的也不真切,但辻彩总有一种感觉,那个大人物好像下船时一副心脏释怀的死了的样子。 很不情愿,似乎想要打人但无从下手。 甚至在欢呼的空中,她能看到大人物旁边有个家伙,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按照嘴型的话,好像是:“您不满意,哪一点,我们立马整改,就算是要揍天皇也没有问题,爸爸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您尽管动手,打是疼骂是爱,您的每一次鞭策都是对我们的鼓励。” ……辻彩不敢再想下去了,这都是啥啊,什么变态抖m发言。 有一种史挡在路中央,无懈可击的防御感。 自己猜错了还好,万一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恼) 就史啊。 自己顺利的结束了喝彩,终于能捏着心爱的小钱钱,回到家里。 几天后,路上买东西的辻彩,因为走路胡思乱想入迷,不小心撞到了大人的裤腿。 捂着头发痛,辻彩脑子很奇怪,自己明明发呆前看了一眼,前面没人啊,怎么好似游戏里突然刷新的npc一样。 一下子就有了,还正好挡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我……” “是我的错才对,我走的太急了,”男人不疾不徐的话很温和,能给人一种沉稳的踏实感。 辻彩抬起头,黑发黑瞳的年轻男人,挡在阳光的方向,婆娑线条像是给他镀上金色衣裳。 很帅气的大哥哥,就是有点眼熟。 “是我的错啦,我刚刚走神了,” 辻彩眨了眨眼,刚要站起,就听到对方发言。 “你是杜王町的辻彩小姐吗?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我超,盒!! 第227章 辻彩满足了 辻彩身体抖了下,往后退几步,下意识的捏向腰间的微型报警器。 报警器一旦扯开,会在发出巨大的警示声,并带有定位功能。 “你,你要做什么?大哥哥,不要犯错误嗷,大庭广众……” 桑塔纳脸黑了,这里的小孩咋就这么不经逗呢?还是说太早熟了。 小孩子如果不能逗着玩,那将失去唯一的快乐。 桑塔纳还是在下船警示周围的时候,发现的辻彩。 那么多的小孩中,偏偏只要她心思缜密,脸上的小表情都压不住,变的飞快。 稍微感知一下,杜王町,辻彩,未来的“灰姑娘”美容院,就映射在桑塔纳脑海。 辻彩努力了二十余年,攒够了本钱,经营起了专属于自己的“灰姑娘”美容店。 然后通过技术不断磨炼,登峰造极,觉醒替身【灰姑娘】。 替身模样是粉红色的人形机械女医师,灵巧的机械臂,可以把人的外观如瓦片一样抽离替换。 样貌、指纹和皮肤、内脏、头发…… 无论是改变自己的,还是觊觎其他人的。 只要你敢想,【灰姑娘】都可以为你替换。 【灰姑娘】最逆天的地方在于,她能够改变你的气运和魅力,正如同她的招牌「为您献上爱与邂逅的妆容」 掌握爱情,让男人求婚,嫁入豪门,让爱人服从…… 一切都能够通过【灰姑娘】为你改头换面而实现。 没有催眠,没有胁迫,单单只是改头换面,从而带动运势发生扭转,实现渴望的一切。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童话和现实的差距,仅仅相差一个替身【灰姑娘】 现在的辻彩,还只是个机敏的小孩子,做梦要成为魔法师,给众人带来美好和幸福。 很纯真的梦想。 辻彩能觉醒【灰姑娘】在意料之中,童话中那个遭受旁人恶意对待的灰姑娘,直到最后,心灵都是纯洁无瑕的。 辻彩的心灵和她也不上相下。 脚踩在地上的声音,辻彩面对着桑塔纳,如同面对着吃人猛兽那般警惕,一点点后退拉开距离。 手里拿着报警器威慑。 看到桑塔纳从走神状态脱离,辻彩立马补上一句。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回家的,”橘色的头发微微晃悠,蓝色的大眼睛很坚决。 “不陪你了。” “跌倒了,你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必了。” 离开的足够远了,马路上有了来往穿梭的人,辻彩才松了口气,在回头,找不到桑塔纳的一点痕迹。 那天以后,周围开设了几家工厂,辻彩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时间一久,辻彩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埋藏在心底。 直到几年后,高中女生宿舍里,朋友们穿着睡衣围成一堆玩真心话大冒险。 “辻彩,酒瓶口转到你了,选一个?” “真心话吧。”辻彩鸭子坐在床上,坦然开口。 “好没意思,辻彩,你整天就知道看那些有关美容的书,我们能问你什么?有没有男朋友?” “当然是……没有了,”辻彩故意卖了个关子,在周围几个人燃起好奇心后,才坦白。 她看着几个上当受骗的姑娘咯咯直笑。 “想一下都不可能有吧,我成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想那些花里胡哨的,而且啊。 说我整天痴迷美容的那个,你的那一次化妆不是我一手操办的,吃饱了放下碗筷骂厨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的错,但是,辻彩,你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是不是你化妆路上的小白鼠,上次你让我化的那个什么黑暗非主流风,难看死了。” “现在埋怨上我了,你就说管不管用,钓没钓到你那个小男朋友?” “管用,还给我花了不少钱……” “那就少说话,别说这些陈词滥调,”辻彩的笑脸收敛,有点不耐烦。 “辻彩,你就是太死板了,我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情我愿,正常交往……” 辻彩喝了口杯中水,不再理会这家伙,只是当个观众,听她们东扯西聊,继续游戏。 话题跳脱,聊得很杂,有人问起来,周围见过的最大的人物是什么。 “电视上看到的,要多大有多大,他不认识我就是了。” 辻彩翻了翻白眼,她还真的线下见过,虽然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但记忆尤其深刻。 没过一会,聊起的话题又变成了最害怕的事情。 最害怕?辻彩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在无人的小巷,那个男人精准的把自己的全部信息说出来的时刻。 那时候,刚好是自己充当完迎宾人员,最放松的时候,因为励志成为一名医美师,她能够记住迄今为止所有刻意记忆的面孔。 且不会随时间流逝而忘却模糊。 那个叫破自己名字的家伙,和自己隐约见过的大人物,格外相像呢…… 不对 辻彩赫然惊醒,像是历经千难万阻的冒险突然发觉大梦一场。 这两个人,好像是一个人,没有错。 辻彩咽了口口水,不敢细想,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和对方两个人,应该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惴惴不安了几个小时后,辻彩就看开了。 难过忧虑是一天,开心快乐是一天,何必庸人自扰。 如果有什么灾祸,坦然受之就好了,心烦不会有任何好处,也不能阻碍任何事情发展,只会自乱阵脚。 放轻松,自己还有梦想要追逐,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忧虑。 辻彩把这件事忘掉脑后,一心专注于自己的美容大业。 时光荏苒,辻彩实现了儿时的愿望,有了属于自己的美容院——“灰姑娘”。 招牌是「为您献上爱与邂逅的妆容」 普通人,也能够成为公主,邂逅属于自己的王子。 她的初心是这么想的,让自己成为能带来幸福和美丽的魔法师。 为她人带去笑脸。 天不遂人愿,满腔热血浇在社会冰冷的坚墙上,融不化半点涟漪。 美容店门口又有人闹事了。 “帮帮我,我想要男神回头看看我,哪怕一眼就好,一点点就好,帮帮我。 你的招牌不是说了吗?妆容能让人邂逅爱情,那就实现啊,不然我告你欺骗……” 无理取闹的客人,就像是情人节送花后对方不喜欢,给商家打差评一样。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她不喜欢的不是花,而是你。 喜欢你的姑娘,哪怕是自备婚纱,也是要跑来嫁给你的。 相隔千里也会免费送上来。 只有纯粹的交易,才会用金钱和物质衡量,锱铢必较。 既然是交易,那就有违约的那天,无商不奸,买东西就要做好被欺骗的准备。 花钱买来的,那能叫伴侣吗? 眼前这个女人,在店门口撒泼打滚也不是事,她还有正常的生意要做呢。 越是长大,辻彩也理解了儿时与父母的争执所在。 无他,没钱,日常过活已经是在负重前行了,既然女儿有空闲时间,就会想方设法的让对方承担一些担子。 女儿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不务正业,不就是贪图漂亮吗? 不能吃不能喝,活脱脱一个败家子,禁止,必须要禁止。 化妆化的再好看,能当吃饭吗? 只有轻浮人家,才会成天琢磨那些东西…… 辻彩理解,这就是单纯的代沟,两代人注定了不能相互理解。 但父母供她吃住几十年,没有父母的务实,也没有她小时候的生活。 只能说家庭环境好似一张网,在跌入低谷时是后盾,在飞向天空时是枷锁镣铐。 辻彩拍了拍无理取闹人的肩膀,把对方拉起来,慢条斯理的说:“你是要获得心上人青睐的妆容吗? 我可以满足你。” 现在的辻彩,还没有召唤出替身【灰姑娘】,但已经能够在专心致志的情况下,施展出一小部分威力了。 暂时改变人的运势,与爱情邂逅还是能够做到的。 普通的化妆品涂抹下,辻彩再次施展了自己那份奇特的力量,足以改名运气的力量。 “完成了,呼。 现在,你还有半个小时,能够去心上人面前,呼。 半个小时内,你和心上人都会心意相通,去享受吧,呼。” “装模作样,”闹事的人嘴里嘟囔,抓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的跑了。 辻彩冷冷的看着,身体无力的瘫坐在美容床的旁边,倚靠着坐下来。 对方显然是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的得知了自己具备这份力量。 能够让青睐的人对自己动心的能力。 火急火燎的,连账单也没有付,就跑了。 没关系,跑不了单的,幸福的麻醉会让人上瘾的,明天,她会准时到来。 只为了短短30分钟的快乐。 “大概这就是人性,崇尚美貌,追逐快乐,迷恋幸福。” 辻彩很疲惫的抱怨,客人多了也不是好事,每施展一次特殊妆容,就好似跑了十公里马拉松一样。 疲倦劳累是从灵魂向身体渗透的。 她的头昂起,看着白的刺眼夺目的灯光,眼前恍惚。 为什么呢? 明明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明明有了自己的基业,可是偏偏只感到劳累。 人都说,兴趣变成爱好,就容易麻木。 可辻彩很清楚,自己化妆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发掘出独属于每个人的魅力,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就好似流水线上打螺丝的工人,麻木不仁。 从来没有感到快乐过。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传来声音,有客人到访,辻彩撑着身体起来。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 杉木铃美好奇的看了眼这家装束不错的美容店,关切的望了望辻彩:“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很苍白。” “请别见怪,呼,”辻彩挺直了身体,脸难得的笑了起来,对方的关怀让她很受用。 “我的名字是辻彩,这里的经营者和美容师都是我一人,呼。 至于说话声微弱,有点低血压,请见谅,呼。 不要看我这样,我对工作还是很上心的,认真负责,不信的话,呼。 我可以给你看营业执照和职业证明的,呼。” “别这样,”杉木玲美强行按住了要工作的辻彩,轻捏肩膀,把她固定在椅子上休息。 “休息下,这样疲惫的工作太给人负罪感了,我都怕你在我面前晕了,我可不想化妆到一半,工作人员躺地上了。 还是说,你拼命工作,是有欠债还是家里紧急用钱?” “这倒没有,”辻彩放松的摇头,欣赏的打量眼前的杉木铃美,眼里是找到奇珍异宝的欣喜。 “钱财倒是不缺,应该说,很早前就实现财富自由了,呼。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顺遂自己的心意,姑娘,你叫什么,樱色的头发色泽很好,皮肤光滑,身材匀称,年轻有活力。 是个少见的美人呢,”辻彩放松好了,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心痒难耐的望着杉木玲美。 “让我来为你装扮妆容吧,想要什么样子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青春比较适合你,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不难,成熟,叛逆,欲遮还羞……什么口味的,全都可以交给我。” 杉木玲美有点浑身不自在,辻彩的眼色很纯粹,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形容类别的话,就是解剖师遇到了一个很完美的尸体,蠢蠢欲动的妄图实操。 但,这样纯粹的美容师,才能化出令人心动的妆容吧。 “我……”杉木玲美低着头,讲出了自己的纠结,“我有一个男朋友啦。 然后就是,我们去感情比较复杂,当然,相互喜欢是肯定的,至少我喜欢他, 我们表白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有点怕未来会分开,心里好乱。 我看到你店门口的招牌,「为您献上爱与邂逅的妆容」” 杉木玲美在害羞,少女独有的患得患失中的不安但甜蜜,带着对他人讲出来的羞涩,继续讲出来。 “你可以帮帮我吗?我化妆了好久,但就是感觉有差池,不要别的,第一次正式恋爱,我没有别的奢望,千万不要降低印象分。” 辻彩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唯美的爱情故事啊。 就是这个,她要的就是这个,初心找回来了。 她期望的不就是有情人终成伴侣的甜蜜吗?可不是那些蒙骗,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的谬论。 “交给我,”辻彩的手在杉木玲美的樱唇上划过,而后是锁骨,肉包,鼻子扎在杉木玲美的发丝边上吸气,开心的笑了。 “赌上我的职业,我会让你有一个完美的约会。” “好的,”杉木玲美吓到了,紧急站立,喉咙吞咽,身上隐隐不适。 她还是礼貌的鞠躬道谢。 “麻烦了。” “能为你化妆,是我的荣幸才对,就像我的招牌那样,灰姑娘的善良,才是她能够得偿所愿幸福的原因。” 第228章 辻彩的烦恼 “这是我?” 杉木玲美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要摸一下脸,又停下来,唯恐触碰到这份不真切的美丽。 甜点的最高评价是不甜,在杉木玲美眼中,化妆的最高评价,可能就是没有化妆痕迹。 左摇右看,无论何种方向看,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 辻彩的打扮选择的是青春风格,白而干净的脸蛋无比自然,樱色发丝摇摆扬起的弧度,半遮半漏侧耳边缘,能看到少女羞涩时的红润。 眼眶周围的妆容也用了心思,樱色晶莹剔透的漂亮眼睛刻意突出,睫毛眨呀眨,撩拨人的心绪。 粉嫩的唇瓣更显诱人,手上有着朴素的,少女用来装饰的皮筋…… 这份美丽,独属于青春时期班花那样的,纯洁、明亮和难以忘怀。 “谢谢,”杉木玲美深深的鞠了一躬。 美丽同样也是一种资本,能给人自信,她现在的思绪平静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 杉木玲美掏出钱包,等待着辻彩的报价。 “道谢不必了,”辻彩一只手摁住了掏钱很大气的手,一只手指点起杉木玲美的脸庞,左摇右摆晃动,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份美丽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正如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所说。 塑像本来就在石头里,我只是把不需要的部分去掉。塑像对于每个人来说就是你自己,而需要去除的是外界的期望。雕刻的凿子是人格的独立,若经常反省叩问内心,那么雕刻出这个塑像的时间就会缩短。 我当然比不上那种能勘破石头纹理脉搏的存在,也不能厚颜无耻的碰瓷。 我只是刚好挖掘出,属于你美丽的一种风格。 要感谢的话,就随意付一点钱化妆的成本价格,下次再来,多给我讲述你和伴侣的进展。 如何?” 明媚阳光中,杉木玲美感激的点头,身上淡淡的樱花味,沁人心脾。 在辻彩的请求下,杉木玲美临走前留下了自己恋人的名字——桑塔纳。 几天过去,东方朋子到访【灰姑娘】美容店。 作为教师,她通常简朴干练,不苟言笑,对化妆这件事也不甚在意。 但现在,女为悦己者容,东方朋子在从杉木玲美那里知道了这家美容店的效果后,忍不住,也来试试。 辻彩对东方朋子的到来表示惊叹。 很难想象,谁能将独立自强的对方俘获成乖巧撒娇的女人。 辻彩很好奇,冒昧的询问了下对方的伴侣,发现也是两情相悦。 这让辻彩忍不住的姨母笑了,这个世道,也不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恋情嘛。 也有正常相爱,琴瑟和鸣的正常人, 倍感满足的辻彩,再次用尽手段,为对方装扮了完美的妆容。 临走时,出于职业要求,是不能冒昧询问客户的个人信息。 但辻彩八卦心止不住,轻言细语的询问了一嘴,同时立马补充。“不想说也可以,这只是我私人的一点好奇心。 就算你说了,也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这个……也不是不能说啦,”东方朋子难得的羞涩了,匆匆在纸上写下名字,招手走了。 辻彩拿起纸条,看着上面三个字,倍感不妙——桑塔纳。 应该,是重名对吧,这样想着,辻彩不放心的赶出门外,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就看不到东方朋子的痕迹。 她懊恼的回到店铺中跺了跺脚,原本的高兴的心情蒙上一层晦暗。 两天后,名为莉莎莉莎的女人来了,韵味成熟。 一头黑发很像东亚人,但棱角分明的脸型又表现出西方的特征。 “麻烦了,”莉莎莉莎的身上有旅途的风尘气,一路舟车劳累到来的,走路和行动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言语落落大方。 莉莎莉莎日语的水平不错,但对日本那种客气到不礼貌的日常表示排斥。 她的要求,是和老公最近温存的时间少了,要来点新鲜的刺激感。 安排,辻彩的知识量储备够丰富,不就是七年之痒的解药——新鲜感嘛。 看她轻松搞定。 化妆的时候,辻彩发现莉莎莉莎警惕的扫过了自己的上下身体。 “怎么了,客人,是有什么不对的吗?您说出来,我会尽量帮您实现的。” 莉莎莉莎按压了额头,表情缓和下来。 “没事,可能是我敏感了,我的丈夫本人略微花心,还请见谅,我最近看谁都像是有嫌疑。” “我理解,”辻彩见得多了,也习以为常。 这算什么,她还见过有女人让自己把她化妆成亲人都认不出来的另一个人,然后勾搭自己老公,拿到出轨证据后,强迫老公净身出户。 最后挥霍家产去玩牛郎呢。 眼前的莉莎莉莎,不过是防备心重了点,疑神疑鬼,问题不大。 不过辻彩也没有说什么:我为你感到不值,分了吧,离了吧等建议。 感情这件事,如同饮水,冷暖自知。 外人瞎惨祸只会惹得一身狼藉,犯不上,人家小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 最后拉上窗帘一合计,枪口朝外——都是你说三道四才让人家夫妻彼此心生隔阂。 她只是一个淳朴懵懂的美容师,什么都做不到。 描摹妆容后,辻彩根据最近的时尚风格,为莉莎莉莎的衣装打扮提出了建议。 “多谢,”莉莎莉莎在镜子前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眼神平静的注视,却能见鬼一般的流淌出丝丝妩媚。 这种妆容手段,不愧是几乎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激活替身的存在。 莉莎莉莎付款很大方,在西方付费的习惯影响下,她也不吝啬小费的金额。 有不少的西方店员,工资几乎是没有的,全凭小费过活。 莉莎莉莎很乐意为能让自己感到舒心的服务,付出格外的代价。 辻彩虽然也在东京等大城市的美容院干过不短的时间,财富自由已然实现。 但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大金额的打赏。 人在开心的时候,灵感总是爆发的旺盛,辻彩脑子里又多出数种妆容打扮,忍不住在莉莎莉莎身上施展了。 “对了,”莉莎莉莎潇洒的回头,温和的盯着辻彩的眼睛,不明不白的有些复杂。 “虽然说这个有点武断,但我感觉你也不远了,不用担心争风吃醋、地位什么的,我们谁都留不住他的心。 换种方式说,我们都被他放在心上就是了。” 云里雾里的谜语人,把辻彩的脑子转蒙了,她不明所以的瘫坐在椅子上。 莉莎莉莎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辻彩恢复过来手术的疲惫后,发现自己负责记载事情的本子被人动了。 哦,是自己让莉莎莉莎随意填写的记事本。 揣测不安的伸出手,辻彩翻了翻,三个大字让她的眼前骤然一黑——桑塔纳。 这啥啊,自己是遭了难吗? 阴魂不散的,放过她吧,她真的就是简单的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小美容师。 此后,没过几天,又来了两个大活。 舞女打扮,面蒙薄纱,身材纤细柔软的女人,自称名字叫蜜特拉,在夜晚到访。 盈盈可握的腰肢,扭的仿佛能把人榨干。 辻彩着重看了眼肚皮,干净有诱惑力,唯一的缺点,可能是这么穿容易闹肚子。 手腕,脚环,腿环,脖颈,耳垂,都有金子装饰物。 惟妙惟肖,绝非凡品,突出一个有钱。 她自然的躺在了美容院的椅子上,自顾自的抱怨起来。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钢铁直男,我说我精力旺盛想要宣泄,他竟然说我是闲的,让我去挖矿。” “他……我们这是美容院,姑娘,不提供感情咨询服务。” 面对这个富有且奇奇怪怪的客人,辻彩打起了精神,谨言慎行,字斟句酌。 “好吧,我要最勾引人的狐媚子装扮,最好在床上你死我活的那种妆容,我要拼杀一场。” “您不用讲太多细节,我会竭尽所能的,为他人带来幸福,这是我的宗旨。” 辻彩提心吊胆的化完妆,密特拉踮起脚尖,脚步轻盈的在镜子面前转圈圈。 的确好看,曼妙身姿搭配上妆容勾勒,一颦一动间尽显妩媚。 “谢谢啦,”密特拉声音灵动,摘下手腕处的金手镯,镶嵌宝石证明着它的价格不菲。 “这个就当是付钱了,”金镯子放下,密特拉蒙起面纱,裹上遮盖身子的风衣,脚步款款,好似一阵清风般,来到辻彩身后。 密特拉轻轻点了点辻彩后脖颈,道了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带着铃儿一般的笑走了。 辻彩扭头,却找不到密特拉的痕迹了。 风一般的女人,擦肩而过,撩拨人心绪后便了无踪迹。 辻彩拿起记事本,最近奇怪的人太多,她都不敢开口询问对方的感情经历了。 于是,放置空白的纸张,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写不写,全凭对方心意,好似旅游景点的祈福丝带一般,无需留名留姓,可以随意写下自己的感情过往。 密特拉写下了自己的恋情,两个人相识相恋的过程跌宕起伏,但结果是圆满的。 不出意外,结尾,男方的名字还是桑塔纳。 辻彩脸色很平淡,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竟然学会了适应。 第二天,一个脸上带着不忿女人走进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包裹黑丝的细长腿,踩着高跟。 表情冷淡,嘴里叼着女士香烟,来到这里没说话,率先好奇围绕辻彩,打量了下她的身体。 长久的审视过后,看的辻彩浑身不自在。 玛莱雅手支在美容椅上坐下,死鱼眼的眼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口中女低音沙哑,富有磁性。 “化妆,要比昨天的那个家伙更加吸引人,”玛莱雅解开围在自己上半身的红色外袍,叙述道,“最好能明显压对方一头。” 辻彩失去了吐槽的力气,站直了身体道,“美是相对的,并非绝对的,我只能尽量挖掘,做不到彻底碾压。” “那,”玛莱雅手指无声的敲了敲椅子,心中飞速权衡利弊后,嘟嘴询问,“我可以加钱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加很多,”玛莱雅眼神露出了坚决,对视间,辻彩意识到了对方的心绪。 我想要,我伸手,我付出,我就要得到。 面对猫咪一样任性的客人,辻彩扶额,“我会尽最大努力,至于最后如何,全凭结果,但我想,你的魅力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人。”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玛莱雅骨子里还是有着猫儿一样的傲慢,想要贴近心上人,却不会自己主动,而是别扭的展现身姿,吸引对方。 劳碌命的辻彩,终于勾勒好了最后一笔妆容。 晚上,告别了所有的客人,辻彩呆坐在空旷的店里,不知所措的开始迷茫。 打扮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心上人吸引?同性暗自比较?个人取悦? 人在安静的深夜,总是会发散思维胡思乱想,店外的大门传来紧急的拍打声。 辻彩打开灯,走快了几步,打开在拍打下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口的女孩子是跑着过来的,额头有虚汗,手指蜷缩用力,瞳孔在勇敢和犹豫间颤抖。 有意思,发生了什么呢? 辻彩突然发现,大概是最近生活太过苦闷,她竟然开始期待起来感情的扭曲纠结了。 就像是饱览群书的纯爱战士,时间久了便索然无味,忽然对牛头人系列蠢蠢欲动一般。 想到这,辻彩打了个冷颤,摇摇头,强迫自己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扫空。 “欢迎光临,我的名字是辻彩,很荣幸为您服务。” “你这里,是不是有把一个人的心彻底抓住的打扮,我想要……” 山岸由花子的狂热,让辻彩忍不住的往后缩一步。 眼前的女人好似一团火,辻彩不怀疑,如果真有一种办法,把人心挖出来后就能将对方攥在手里。 眼前的女人,是真的敢于冒着践踏律法的代价,果断施行。 “唉呀,不好意思,姑娘,我这里只是一家小店铺,当然不可能做到那种堪比催眠的能力。” 辻彩捂嘴打哈哈,可惜她的演技太过浮夸虚假,被山岸由花子一眼就识破了。 “原来是真的啊,”山岸由花子的脸上浮现恶劣的笑,她的头发开始舞动,像是春季蔓生的枝条,“为什么要撒谎呢。” 辻彩敬畏的望了眼那生长的头发,搞不懂人类的头发为何会开始疯长,还能自动控制。 这要是制作假发,该有多么暴利啊…… 辻彩主要的心绪还是害怕和对未知的恐惧,胡思乱想纯属职业习惯的影响。 “姑娘,我不是为了野心呀,牟利什么的才做美容师的,我的愿望,是成为灰姑娘中为别人带来幸福的魔法师。 但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很不冷静,你应该听过美人鱼的故事。 错的道路换不回真心的结局,很遗憾,为了你考虑,我不应该试着去实现你的愿望。”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代价,什么都可以,你会为我实现的,对吧。”山岸由花子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的火,蔓延的头发缠绕在辻彩周围。 似乎随时都要将她勒紧到窒息。 和桑塔纳相恋,点点滴滴下,山岸由花子都快要把自己催眠成功了,容忍自己并非对方心中唯一的事实。 但现在,突然间,她得知了这家能把对方视线拴在自己身上的美容院。 她当然要拼一下。 在物理的威胁下,辻彩只能不情不愿的进行化妆微调。 摸在山岸由花子的脸上,辻彩突然感到了几分凄凉,这一刻,她似乎隐约触碰到了什么。 这种不明不白的感受,困扰的她不得安宁。 直到化妆完成,山岸由花子离去,辻彩也没有回过神来。 三十多分钟后,桌上的电话传来铃声,辻彩鬼使神差的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恋爱的效果只持续了三十分钟,我要更长更久的时间。” 话筒的声音太过刺耳,辻彩把话筒稍微移远了点,但语气中宣泄的愤怒不减半分。 “抱歉,”辻彩沉默一下,回复道,“我的能力就是如此,最多只能给你长达三十分钟的时间,了解彼此,给对方一个完美的邂逅。 归根结底,这份力量是取巧了的。 时间到了,就像午夜后的灰姑娘,会被打成原形。 三十分钟后,要不两人彻底相恋,亦或者选择褪去伪装,及时抽身,爱自己。 你的情况是,你想要更多,想要对方眼里只有你,生活上只有你……你这,不如去直接把对方绑到地下室来的方便。” 电话里没了人动静,只有嘟嘟嘟的空白回响。 辻彩松了口气,准备休息,但没一会,电话的铃声,在辻彩睡意渐浓的时候响起来。 “歪?” “是这样的,辻彩小姐,我试图把对象绑到地下室失败了,请问有什么更加简单的操作呢?” “有的,有的,像这样的方法,我还有……” 辻彩迷迷糊糊的回复着,刚要讲述,浑身一抖,吓出来满身的冷汗。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有事你是真干。 坏了,这事要是闹大了后,自己会不会被警察当成军师,抓进局子啊。 现在悔改还来的及吗? “你这样,你要不先来我的店里,咱们商量一下。” 挂断电话,辻彩一个轱辘起身,稍作打扮后,来到门口等待山岸由花子。 第229章 辻彩觉醒替身 夜晚,辻彩舒了口气,盲目的拨弄窗帘看向外面,漆黑一片,没见半点星光。 过了片刻,竖直的光线打在拐角的墙面,嘀嗒仓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山岸由花子是跑着来的,没有辻彩想象中的那般惊慌失措,脸上意义不明的潮红,半喜半忧。 “能从线下而不是警察局看到你,真好。” 辻彩脸色难堪,不冷不淡的嘲讽一句,无他,山岸由花子是真的说一套做一套。 自己安心开个美容店,都差点被牵连进局子,这谁受得了。 山岸由花子的脸也随之冰凉,她本来都快成功了,把桑塔纳囚禁起来,关到无人的地下室,让对方此生的目光唯她一人。 没成想,桑塔纳把镣铐当塑料掰断了,还以为这是特殊的情趣。 把她折磨的腰酸背痛,大半夜的,强撑着精神跑出来,自己就很轻松吗? 安静的屋内,两个不快的女人之间,陷入静谧。 “我要时间更加持久的妆容,能让爱情拥有眷顾自己的装扮,我没办法忍受短短三十分钟后,就要被她人分享的感情。” “您既然已经和爱情邂逅了,知足吧。至少,要比爱而不得还舔的一往情深的人,强多了。” “把时间延长点,否则我无法接受,你能办到的吧。” “不知满足,性格也不懂为她人考虑吗?” 辻彩摇了摇头,“由花子小姐,某种程度上来讲,三十分钟的限制,也是一种防沉迷设定。 无法在有限的时间使对方爱上或改变,要不接受现实,要不头破血流。 这其中的代价昂贵到你根本付不起。” “果然,你真的有能让对方拥有爱上彼此的能力,”山岸由花子身体前倾,“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 辻彩憋屈的难受,但目睹对方眼中蓄满的感情后,心累的点了点头。 “我试试,尽力而为,难得有人如此信任我。” 美容台上,辻彩剥光了山岸由花子的衣裳,手里挑选化妆用品,消毒手术刀。 她隐约察觉到,自己那能改变运势的力量即将蜕变,关键的节点,就在此刻揭晓。 如同动物先知一般的预测地震,辻彩如此确信道。 这是她第一次操刀,真正改变她人的运势,已经不是简单的化妆能搞定的了。 需要改变的,是全身多个地方。 “请闭上眼睛,”辻彩手抚摸过柔软年轻的酮体,心无旁骛,感受着血肉筋骨的流向。 “手术时间有点长,请不要睁开眼与乱动呦,动了我会手滑。 由花子小姐,你也不想变成丑八怪吧。” 那双眼睛怔地睁开,替身操弄着头发,在舞动中表示不满。 辻彩抿起唇瓣笑了笑,山岸由花子太过紧张了,绷直身体的很僵硬,自己都不好施展了。 在真正动手后,辻彩内心平静的如冰心玉壶,摸索着每一片血肉骨骼。 身后,淡粉色的人形机器人显现,瓦片般将山岸由花子的面容体表抽离,微操调控。 把活生生的人,雕刻成能够被爱情运势眷顾的模样。 手术结束了,走下手术台的山岸由花子,陶醉在自己的容貌中。 此时日光初升,刚好是清晨的时刻,山岸由花子身体宛若施加了特效,美的不可方物。 而且,现在的她,可是针对桑塔纳一人的专属魅惑药。 疲惫的辻彩,习惯性的瘫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场手术下来,她通彻了自己替身的含义。 爱人之前需爱己,将所有的一切托付在爱情和美貌上,终究会迷失自己,失掉所有。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让命运位移爱情需要庞大的运势,巩固这股运势,需要每隔三十分钟涂抹一次特制口红。 美貌换来的东西,终究需要时刻用美貌来维持。 稍有差错,没能及时涂抹口红,整个人的存在便会一点点消泯。 辻彩平静的站起身,目光凝视陷入粉色幻想的山岸由花子,格外郑重的讲述了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我愿意,只要能让爱人的眼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每天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也愿意啊。” 此后,山岸由花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辻彩也将这件事情埋藏在心底。 她大概是消失了吧,只要稍有疏忽,没能及时涂抹口红,整个人就会一点点的缺失零件,直到消失。 率先丢失的是脸和手,存在感消散,最后整个人虚化,消失在无人无津的角落。 辻彩不会后悔和哀悼,她在手术后已经讲解了所有的危险,并做出明确表示。 只要山岸由花子立马反悔,她可以解除对方身上的运势效果。 可惜没有奏效,尝到甜头的人不会因为周围人的劝阻而收手,赌博,彩票,迷信……都是如此,劝阻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们更加坚定,越陷越深。 山岸由花子如愿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接连几天陪着桑塔纳腻在一起。 在美好的东西,过犹不及,她的感受,从幸福满满,身体满满,到苦不堪言。 这场转变不可谓不艰辛。 桑塔纳本人玩的很爽,平静如水的生活里,难得有个人如烈火一般的爱着他。 他本人也因为实力的缘故,丝毫不惧怕引火烧身,山岸由花子表达感情的方式在激烈也无所谓。 桑塔纳是都能承受的。 腻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候,看着山岸由花子不忘涂抹口红,还要用各种借口搪突堵塞询问。 关于老公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件事。 出个门为什么要涂口红——化妆一下,素面朝天的走出去,不礼貌。 洗澡后为什么要涂口红——好亲你一口,盖印章,留下自己的痕迹。 半夜为什么要涂口红——第二天醒来让你第一眼看见美美的自己。 吃饭为什么要涂口红——把自己打扮的好看点,让你更有食欲。 …… 口红,口红,这几天山岸由花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找借口推搡自己涂口红的事情。 最恐怖的是,山岸由花子发现,自己感情变淡了。 她依然爱着桑塔纳,偶然间的对视和触碰,她仍会感到心动。 但她根本没办法,对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表达如火一般的爱情。 她开始倦了,日常相处中多了几分疲惫,积累的疲惫,最后是会变成厌烦的。 而且,她也在恐惧,桑塔纳对她表达的感情,究竟是真心所爱,还是受到了替身的影响。 她甚至都不敢深究这个问题,当前的现状,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和桑塔纳真挚的对视后,山岸由花子会不由的偏移视线,她在心虚害怕。 就像是捡到钱后占为己有的孩子,花钱时独有的偷偷摸摸,心虚不安。 逃避虽然不可耻,但也没用,墨菲定律,越是恐惧某件事情发展的方向,它大概率会朝着这个方向发生。 早上,山岸由花子疲惫的伸展懒腰,昨夜被折腾的要命,但也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养足了精神。 手迷迷糊糊的摸索床边物件,偶然间触碰到了口红,霎那间,山岸由花子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 看了眼床榻边上的桑塔纳,山岸由花子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出门外。 对着镜子,山岸由花子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脸,没了。 她的脸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彻底大变样,手黏黏糊糊的,轻轻一搓,薄薄的一层皮化作雪花粉尘一样簌簌掉落。 指纹和手相在消失,脸上的模样也在变化,她的身体就像是机器,在一点点的丢失缺损零件。 用不了多久,每天缺失一部分的她就会消失不见。 大脑一片眩晕,山岸由花子手支撑在墙壁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跌倒在地。 怎么办? 山岸由花子无神望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想到了辻彩的警示,头发在绝望中疯了一样的生长蔓延。 紧张的发丝触手般勒紧了周围的物件,泛红的晨光斜斜的照射,山岸由花子咬了咬嘴唇收敛动作。 时间不早了,不能让心上人看到狼狈的自己。 她草草的套上衣裳,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轻轻扭开门把手后,仓促跑了出去。 直到跑到筋疲力尽,来到了不知名的野地中,山岸由花子都不敢回头看。 她好害怕,无助,一向性格强硬的山岸由花子抱膝蹲在地上。 没有落泪,手指用力掐住了自我搂抱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急促的呼吸,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大清早的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糟蹋你了呢。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但连个早安都不说的跑出来,是我很遭人嫌弃吗?” 熟悉的声音令人悠哉舒服,山岸由花子心中一突,下意识的就要起身站起,脆弱的她急需那一个平常的拥抱和安慰。 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强行摁下来暂停键, 会暴露的,自己的行动也很糟糕,无论做啥都显得欲盖弥彰。 现在的她,最不想再桑塔纳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 在恋人面前,在意自己的形象,唯恐露出半点瑕疵。 桑塔纳可不在意山岸由花子的纠结,顺手揽住了她腰肢,“走啦,慢慢走回家,早饭没吃可不行。” “我,你,”山岸由花子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摆脱了那双怀抱,她手颤抖的揭开自己脸上的面罩。 嘴唇哆嗦的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桑塔纳战略后仰,脸上格外认真的皱起眉,咄咄作怪道:“还真哎,认错了,你说我这眼睛,怎么就看错了呢。 你跟我老婆的背影,真的蛮像的。” “嗯,”山岸由花子心里在滴血,抿着唇,转身就要跑。 可惜逃跑大失败,她又被桑塔纳拽住了胳膊,身体被强控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老婆在那里啊。” “抱歉,不知道,松手,我还有事……”山岸由花子手臂挣扎了一下,却不敢用力,唯恐把桑塔纳拽倒。 “哦,小姐,您贵姓,我看你和我老婆的模样这么相像,两个人会不会是远亲啊。 相逢即是缘,不如吃个饭,聊一聊,见一面?” “我,我有事,松开手,是真的有急事,没功夫陪你过家家。” 山岸由花子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手又试着挣脱,但纠结的心里,又期盼着有奇迹发生。 “这样啊,”桑塔纳念叨着,“实话实说,我可不能看着你个姑娘家,在荒郊野岭的地方伤心,万一出点意外,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由花子低着头,急促的说。“谢谢,我心情好多了,我要走了。” “嘿嘿,别着急走嘛,”桑塔纳的手松开了手腕,却更加不老实的环抱住由花子的腰肢。 动作迅猛强硬,等由花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抱在一起了。 “现在想走,是不是有点晚了,荒郊野外的,这里可没有人。 刚好,我看上你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从了我吧。” 由花子身体紧绷,心脏突突的跳着。 她大概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暴露了,怀抱的温暖一如既往,她几乎挣扎不开。 “你,不去找你的老婆了吗?她今天早上可是刚消失,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 “不找了,”桑塔纳干净利落的回答,“别扭的要死,啥事都忘心里憋,暗地里搞小动作。 私底下性格执拗粗暴,遇事就知道逃跑…… 哎,你别拿头发勒我脖子啊,谋杀亲夫是不是,不满意你说啊。” 修复由花子丢失的自我,模糊的眉眼瞳孔,对桑塔纳来说并不难。 不安的沉默中,由花子鼓起勇气询问。 “能问你个问题吗?” 桑塔纳正一根一根的摆弄由花子丢失指纹的手指,指尖交错间,找回了由花子丢失的自己。 “说。” “你,真的爱我吗?我想要听实话。” “实话是,一开始,我是本着玩乐的目的来的,但最后,我把初心丢了。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顾一切,宛如烈火般朝我表达爱恋的时刻,没有人能够不动心。” 山岸由花子笑了,脸红润润的,眼角微湿。 “你是在暗戳戳的说,我激进,暗指自己被关在地下室的事,心里害怕的跳,是不是。” “没办法,┐(?~?)┌,摊上这样的,我能怎么办。” “那你惨了,我可会纠缠你永生永世的,谁让你花心的。” 两人周围,延伸生长的头发,似要将两人永远包裹。 …… 时间回到辻彩替身召唤的早上,负责激发替身的简陋虫之箭,因为失去了目标,而无力的垂下。 为了方便找人,音石明把虫之箭碎片绑到细木棍上,拉了根线当指南针,用于查找目标。 原本东西南北指向的虫之箭,现在无力的垂下。 “这,”胖重手里抓着早上买来的寿司,冒着鼻涕泡靠近【辛红辣椒】,好奇询问。 “老大,这个好像不管用了。” 【辛红辣椒】晃悠手中的虫之箭,没有反应,看来的确失去了目标。 在远方窥探的音石明慌了神,第一次遇到突发情况的他也没有经验。 紧张下,忽略了对【辛红辣椒】的操纵。 那电流噼里啪啦的在【辛红辣椒】周身溢出。 滋啦的电弧电到了好奇而靠近的胖重,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的间田敏和,刻意远离了两个会带给自己不幸的家伙,没有损伤。 “老大,你,”胖重捂着自己被电伤的手,眼泪,鼻涕泡,口水,稀里哗啦的流出。 他不舍的看着在地上沾染泥土的寿司,大声控诉道。 “你怎么电伤我的手,让寿司掉到地上,浪费粮食呢?” 嗯……想要立个体贴下属人设的音石明,停止了自己要关心的话语。 他还是不太适应胖重的脑回路。 “当然是你做错了事,才会遭受如此惩罚,”间田敏和率先发难,他看胖重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伙,不爽好久了。 第230章 鬼火 “我?”胖重发出鸭子一样沙哑的声音,手反指了指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不但错了,还对自己的错误不自知。” 间田敏和恶趣味的笑着,狠厉的眼睛扫过懵懂的胖重。 “刚刚,你是不是要黏糊糊的手,戳虫之箭来着,毫无礼貌,对老大也不尊重。 老大这么英明神武,能当老大的狗,是我等荣幸,大傻胖,刚刚你那是要干什么?” 【辛红辣椒】沉默不语,音石明其实想说,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咄咄逼人。 但架不住间田敏和拍马屁是真的舒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等到那天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就该后悔了。 间田敏和恐吓完胖重,【辛红辣椒】咳嗽一声,一个当红脸,一个白脸,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敏和,你也不用太生气,胖重毕竟是年少,你理应多担待点。” “明白,”间田敏和低头默然不语,他也没有奢望凭借这点小事对胖重怎么样。 不过,感情都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只要自己不断诋毁,总有天能让胖重栽个跟头。 【辛红辣椒】乐见两人矛盾加深,只要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从中调和当裁判。 权威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对事件的裁判权,对利益的分割权,这么一点点积累的。 这样下去,胖重和间田敏和就会忽略,自己压迫他们的事实。 只顾着内斗,根本无人在意自己老大是谁。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音石明还是很有心眼子的,自从为了当老大看书,他就开始试图满脑子用算计来衡量人。 相较于智商捉急欠费的胖重,还是隐忍模样的间田敏和威胁更大。 日本以下克上的传捅美德可不是浪得虚传,当老大,要随时注意不要被小弟在背后捅屁股。 “那,老大,”胖重萎缩在一边,还执着于虫之箭指向地面,失去目标的事。 “替身觉醒的人,去哪里了。” “嗯……”间田敏和沉默,他也不知道虫之箭出了什么问题,大概是坏了? 靠谱的老大肯定不能一问三不知,属下的信心是老大威严必不可少的一环。 “关于虫之箭没能继续引导我们这个问题,问题是什么呢? 问题就是关键,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要把握重点,切入正题,做到稳准狠。 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一下,虫之箭正在疏导过往经验……” 音石明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总之很高大上的样子。 两个下属听的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目标就达成了。 间田敏和在心里一边谩骂着领导sb,让他梦回学校校长叽里呱啦的罚站听讲话,一边率先鼓掌。 不明所以的胖重,抽了抽鼻涕,也跟着鼓掌。 糊弄过去的音石明,此刻竟然有点洋洋得意,自己还是蛮聪明的,很有头脑,几句话就把手下玩弄于鼓掌。 以前怎么没有察觉过自己竟然有此等天赋呢。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数不清微型小人的微型小人赶到胖重脚下,聚成一堆。 蛋形的【收成者】们,高举硬币和纸钞,为胖重展现他们的劳动成果,嘴里重复喊着。 “找到了,找到了,” “嘿嘿,”胖重也顾不上场合,掏出罐子,嘴里念叨着“钱钱”。 【收成者】老实的排队,如同蜜蜂上缴蜜水那样,按部就班的把钱币放到胖重的罐子中。 【辛红辣椒】不爽的在一边板上脸,但没有发作,和傻子生气,自己算啥了。 只能忍着,让胖重尽早完工。 “老大,这是给你的,”收集完钱的胖重,把罐子里的钱递到【辛红辣椒】面前,脸上质朴的笑着。 【辛红辣椒】不出意外的感动了,又是一阵推辞,嘴里念叨着胖重真是懂事之类的话。 “好好干,等我征服世界,我给你找个嫂子。” “好,”胖重呲了个残缺的大板牙笑的开心,走了两步,脑子转过弯了,突然感觉不对劲。 “老大,”胖重摆弄着短粗的手指头,像只反刍的牛在回味【辛红辣椒】的话。 “我们,为什么要征服世界呢?” 【辛红辣椒】沉默了,他差点忘记,胖重是被忽悠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说了他们是同类。 根本没有解释自己等人的本性。 现在澄清,自己是无法无天的恶人,胖重肯定会转身就走。 威胁对方加入自己的阵营——也够呛,你能够威胁好人坏人,偏偏预料不到蠢人的思维。 他们能平静用满腔好心把事情全部搞砸。 “我说的征服,是音乐方面的征服,”音石明率先澄清,“不瞒你说,老大我啊,可是个音乐大师。” 【辛红辣椒】说着,为了取信于人,决定线下表演一手,电流窜动,离去又回来。 回来后,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他开始了即兴表演。 调弦,试音,紧张刺激的声响,随着身体摇晃开始演奏。 胖重脸色潮红,蹦跳着挥舞双手,线下的音乐可比耳机清晰多了。 一曲作罢,音石明带着自豪大声宣告。 “我是要用音乐征服世界的男人,胖重,你愿意跟随我吗?” “我愿意,”胖重冲上前,狂热粉见到偶像那般,激动的敞开手臂,冲上前拥抱。 音石明第一次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下意识的敞开胸脯回应。 可惜,这并不是音乐会的现场演出,也不是偶像见面会的亲切交流。 不过是一个偷偷摸摸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幕后黑手,和被他蛊惑,连哄带骗找来的小弟。 在名为谎言鸡血的刺激下,热血沸腾后的冲动拥抱。 【辛红辣椒】身上萦绕的电流,给主动上去的胖重来了现实一肘。 靠近后,溢出体表的电流麻痹了胖重的身体,浑身一抽抽,直愣愣的倒地。 还好【收成者】提前在地上围成一堆,接住了倒地的胖重,才避免了摔倒磕破的痛苦。 间田敏和没有说话,作壁上观,冷冷看着【辛红辣椒】,从搜肠刮肚的找借口解释,到把胖重忽悠的找不着北。 最后,自己沉浸在晃悠中,自己骗自己,到黄粱一梦的惊醒。 何必呢,你们两个打一架多好,决裂了多好。 这样,自己才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狠狠地炮制两人。 可惜,烂橘子就是烂橘子,当坏人就要好好的当。 不要不务正业,左右横跳。 竟然能忽悠的自己都信了,好人?可笑。 一边在心底暗自诽诽,间田敏和开始了思索。 观点即是偏见,人们所相信的,都是都是他愿意相信的。 下意识说出的话,往往都是真心话,用不经意的散漫语言,诉说自己的渴盼。 也就是说,【辛红辣椒】的本体,是个吉他手,还是不得志的,为人处世来看,这个吉他手跟自己一样,没有合作意识,与人相处的方法也一概不知。 不过,叛逆主张放纵情感,这倒是符合他对吉他手的认知,一群及时行乐的家伙。 理想远大,目光却只局限于杜王町——说明这个家伙是本地人。 操作一塌糊涂,故弄玄虚又容易志得意满——是个年轻人,没有城府。 思索间,间田敏和就已经大致猜测出音石明的不少信息。 有用,但不多,【辛红辣椒】隐秘的特性没法防备。 自己要是敢偷摸查找【辛红辣椒】本体的下落,容易在行动过程中,被藏在电线管道的替身警觉。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不会。 耐心,总会有机会的,间田敏和尽量低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削弱。 【辛红辣椒】在发呆,又或者是,是音石明在走神,他陷入了迷茫,自己累死累活的,到底图个啥。 他想到了被自己激活替身的老鼠——虫蚀,死的悄无声息,大概,也只有自己会在这个片刻想到它吧。 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只有无知的胖重,还会愚蠢的思念自己。 那自己呢?一辈子躲藏下去,还是…… “老大,我好痛,”胖重的鸭子音将音石明吵醒,躺在地上我胖重缩成一团肉球,粗短的臂弯甚至抱不过自己的身体。 他委屈巴巴的说。 “老大,既然你要用音乐征服全世界,那你一定很有名吧。” 音石明心头似乎被无情的插了一刀,胖重这家伙,该不会是被电出了智商,搁这明嘲暗讽呢? 但胖重真挚无神的目光告诉他,这孩子,是真的没脑子。 “先不谈这个。我从不在乎那些虚名。” “老大好清高,”可能是脂肪的承受力足够强悍,胖重几乎没啥事了,在地上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辛红辣椒】,继续道。 “那老大,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音乐征服世界,让我开开眼,我要跟着你当大明星。 哦,演唱会是什么时候,是网上还是线下,”胖重喋喋不休的说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根本没有给音石明插嘴的机会。 “对了,老大,你的本体长什么样,要是你一直用替身展示的话,普通人可是看不到的。 哎,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不能光明正大的展示自己呢?” 撒谎也会习惯,熟练成自然,面对胖重的询问,音石明已经学会了平静回答。 “当然是……为了保护世界的和平,和邪恶作斗争。”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音石明也发现了,面对智商捉急的胖重。 自己的设定越是死抠生活,越是容易从中找出破绽,而胡天海地的吹嘘,胖重更加爱听。 喜欢听,就容易相信,自己说服自己。 “啊?维护正义?”胖重抽了抽鼻涕,挠头表示不解。 “没错啊,”【辛红辣椒】张开手臂,拥抱虚空道,“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我们觉醒了替身,还有一些人,抢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是替身使者了。” 【辛红辣椒】张合鸟喙样子的嘴,缓缓地说。 “这些替身使者勾结在一起,制定了严苛的条例束缚新生的替身使者们。 但凡有敢于违背者,都会被囚禁起来,甚至被杀死。 他们的魔爪伸到哪里,那里的灾难就泛滥成灾。” 胖重瞪大了眼,歪头,但流露出一丝不相信的表情,显然,音石明编的有点太离谱了,连胖重都要不相信了。 “他们已经把魔爪伸到了杜王町,胖重啊,你有没有感觉,你有时候身上会莫名的瘙痒,心情不佳,霉运连连?口干舌燥,呼吸开始不对劲……” “这,”胖重挠了挠身上,感觉身上有点不自在。 【辛红辣椒】做出总结,“这,都是他们在搞鬼啊。多亏了我,才没能让他们制作的灾难更进一步,现在也只是局限于小打小闹。” 这次,胖重真的信了,感动的手弯曲合抱在胸前,做祈祷样。 “老大你真好,保护了这么多人。” “一般一般,你以后也会这样的,继承我的衣钵。” 间田敏和在一边翻了翻白眼,他能怎么办,摊上弱智队友和废物老大这两对卧龙凤雏,只能凉拌。 在间田敏和感觉世界没救的时候,音石明和胖重,开始了肉麻的商业互捧。 “老大好样的,维护世界和平。” “你也是好样的,以后这个重担就要我们一起来背负了。” “可是,老大,我们打得过人多势众的敌人吗?” “虫之箭这种能激活替身宝贝,落到我们手中,还不能说明天命在我,优势在我吗?” “我说老大高见,老大英明。” “都英明,都高见……” 马路上,因为胖重摔倒,盛装零钱硬币的罐子磕碰在马路牙子上,钢镚散落满地。 寂静的虫之箭,在微微颤抖。 路的另一头,喷上裕也嗡嗡的扭动鬼火摩托,周围三个浓妆艳抹,装扮浮夸的纹身精神小妹,发出刺耳的尖叫。 “好帅。” “好喜欢。” “我要跟你生猴子。” 喷上裕也自信风骚的笑了,挑了挑眉,对着迷恋自己的精神小妹们,挑逗暗示性的眨眼。 令人舒爽的尖叫声中,他扭了扭摩托把手,鼻子抽动,陶醉的轻嗅着汽油燃烧不完全的味道。 空气中还有更加稀薄的味道,发动机转轮生热的铁味,刹车片和轮胎钢丝层摩擦的胶味。 这一切,都让嗅觉敏捷的他如痴如醉。 他是杜王町出了名的鬼火少年,不学无术是标签,暴走飞车是爱好,最享受的是摩托车飞驰时的轰鸣声。 长相不错,富裕的家境也容得了他挥霍,身上名贵服饰,帅气叛逆的模样。 经常能勾搭同样不甘寂寞的精神小妹们。 他喜欢被人追捧,喜欢自由,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受。 他松开了刹车把,在动听的尖叫声中,摩托迎着朝阳,在小镇中央的主干道上一路狂飙。 前方畅通无阻,他也嗨到不行,炸街的轰鸣声,宣告着他的到了。 车头翘起,他想起了一幅着名的画像,《拿破仑越过阿尔卑斯山 》。 此时的他,臆想着自己就是征服那个世界上最高山脉的皇帝,模仿着那幅画作,他高举起手。 直到——前方马路上,散落了一地的硬币,零散在平整的柏油路上。 喷上裕也桀骜的眼神,瞬间垮了下来。 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说,玩鬼火炸街扰民,这一天也就是迟早的事。 好死喵…… 第231章 公路之星 捏刹车减速来不及了,高速行驶的情况下,捏死刹车,车轮抱死,骤停下会把人甩飞撞死。 现实也不理想。 车胎碾过硬币后打滑,重心不稳侧翻,天地翻转,车把挣脱手的掌控,身子跟随摩托一同歪斜。 惯性下,车带着人在地面上摩擦了一路,刺耳的尖啸中车身破碎,身体不由己的在地面上擦过,宛如固态黄油在热锅上摩擦。 在柏油路上匀称涂抹出一道红血带肉的颜色。 喷上裕也体表狰狞,在粗粝路面上摩擦的血肉模糊,身体被扭曲掰弯成诡异的模样。 血红色滴滴答,像是晕染的墨痕浸染白色的宣纸,染红喷上裕也狼狈破洞的衣裳。 “这,”胖重吓得嘴皮子哆嗦,粗短的腿无力后仰,【收成者】们忠诚的接住了胖重瘫倒的身体。 “是我的错,我……” 胖重鸭子腔带着恐惧的抽泣,撑着身子就要查看喷上裕也的状态。 “胖重,镇定,”音石明还是有老大的担当,【辛红辣椒】弥漫着电弧的爪子,主动站出来拦住了上前的胖重。 “不是你的错,居民区炸街,超速两倍不止,私改引擎动力,头盔不带,护肩不穿……他这一天是迟早到来的事,跟你没关系。” “可是我……”胖重的心里认同了【辛红辣椒】的话,并不断的为自己推卸责任,但正直还是战胜过了私欲,眼泪稀里哗啦的流着说。 “是我丢下的硬币,害的他失控跌倒,是我的错,我不好。” 【辛红辣椒】不耐其烦的继续安慰胖重。 “是你啊,”在地上滚成血人的喷上裕也,挣扎着从压在他身上的摩托车中爬出,沙哑愤恨的声音夹杂着体感痛苦的呻吟,发出叫声。 “把我害成这样。” 胖重吓得呆住了,鼻涕流淌都没意识到抽回。 身上的剧痛和火辣辣的糜烂血肉,一度让喷上裕也脱力,身体昏沉,大脑眩晕。 但时间恍惚过了片刻,他发现,痛苦的知觉在慢慢被屏蔽远离,自己越来越精神了。 间田敏和依旧在看乐子。 作为一个漫画爱好者,他杂七杂八的了解不少的冷知识。 被车撞了后,一般而言,活蹦乱跳的那个,反而是伤的最重的。 重伤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后,肾上腺素会分泌出所有的库存,超负荷运作身体,激发最后的潜能。 身体最后的潜力榨干,就是人死的时候。 音石明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他已经把站起身来,愤怒状态的喷上裕也,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死人。 只要再过一会,就会油尽灯枯,彻底死去。 所以,不能让胖重继续留在这里了,胖重的心理年龄太年轻。 万一因为所谓的负罪感主动认罪,那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手下,可就少了整整一半。 胖重破涕而笑,兴高采烈道,“你没事啊,我这就打医院电话,坚持住,胖重会负担医药费的,会担起责任。” “胖重啊,剩余的事交给我们吧,”【辛红辣椒】低下头,和胖重保持着刚好的距离。 “老大就是要给小弟担责任的,送他去医院的活放心交给我。 你还有早间课,先上学去。 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也不想这件事情暴露,让爸爸妈妈担心你吧。” “这……”胖重迟疑的看了看狼狈的喷上裕也,又看了看斩钉截铁的【辛红辣椒】。 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还是害怕,就像是小孩子在闯祸后担心承担责任,故意远离作案现场。 既然有人主动帮自己承担,那自己就是无罪的了。 为了不背负阴魂不散的罪恶感,胖重心底把自己从这件事中裁出去。 从摩托车中挣扎出来的喷上裕也,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精心改造的鬼火,这可是他花费了大价钱和心思的产物。 这一趟维修,怕是少不了价钱。 “裕也,你吓死人了。” “没事吧。” “快去看医生啊。” 三个纹身精神小妹急匆匆的跑步赶来,围在喷上裕也嘘寒问暖。 喷上裕也笑的自信开朗,他能够嗅到自己身上的焦糊和血腥味,但还是装成衣角微脏的无所谓驾驶,展示自己身体。 “我能有什么事,精神着呢。” 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装不行,装脆弱更不是喷上裕也的风格。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非常自信,魅力无双,被他勾搭过的精神小妹更是少不了。 为什么大白天冒着被警察围堵拦截的风险炸街,还不是为了在耍帅。 “等着吧,几天后我伤势好了,带着你们一起狂飙开快车,享受自由、速度和激情。” 女人们兴奋的尖叫着,争先恐后的恭维。 留在原地的间田敏和翻了翻白眼,享受个屁,你这架势,能活过今天他都算你牛逼。 还带着三个女伴飙车——咋地,死一个不够,多几个拼单砍一刀,死了后一起打麻将啊。 间田敏和只是在心底暗自吐槽,没有发声。 【辛红辣椒】在一边,打起精神盯望摇晃的虫之箭,这是新资质替身使者出现的征兆。 这个时候,被莺莺燕燕围在中央的喷上裕也,大脑一阵恍惚,肚子暖暖的,痛苦开始一点点上涌。 他摇了摇头,终于发现胖重离开。 这能放他走?自己的车钱找谁赔啊,他盯上了表情阴翳,在一边胡思乱想的间田敏和。 嚣张的挥手,吸引对方的注意道。 “小家伙,你那个胖子同伴呢,叫他过来,这事,不出血赔大钱可过不去,你告诉我他名字,我找他去。” “第一,我比你大,”间田敏和不高的身高的确没有说服力,但还是认真的伸手指纠正一下。 “第二,我个人感觉,比起要钱讹人,你还是趁现在回光返照,写份遗书比较好。 第三,我开始倒数三十秒,你还能站着,算你赢。” “什么意思?”喷上裕也皱眉反问,身体不受控的踉跄一下,体力和精神就像是浇在沙漠中的水,在飞速的流逝。 “裕也,别吓我。” “乌鸦嘴闭上。” “我这就叫救护车。” 不良纹身女人们搀扶住了要倒地的喷上裕也,手忙脚乱的处理着,说出来的话蚊子一样嗡嗡的烦人。 喷上裕也在害怕,手脚冰凉,他用最后力气挣脱开女人们的手。 试图用没事走几步,来表示自己很健康。 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没走几步,脚步迈空倒在地上。 脑子嗡鸣作响,明明摔倒在地,却感知不到痛苦了,疲惫感笼罩全身,很累。 他昂起头,正对上间田敏和嘲讽的嘴角。 “再见,”间田敏和动了动嘴皮子,和死人说一句话,已经仁尽义至了。 【辛红辣椒】指示他留在这的目的,大概是要为胖重的行为擦屁股? 间田敏和阴暗的心里,在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可以用【表面】取代喷上裕也活下去,尸体让辛红辣椒毁尸灭迹。 这个秘密,可灵活用于威胁胖重,让他老实的加入队伍,也能藏在心头,关键时间点背刺。 眼前这个家伙,倒也不是完全没救,昨天遇到的仗助,只要老大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能把对方拽过来,紧急救人。 但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人也可以当成筹码衡量利弊,当利益大于灾害,人死了比活着还有用的时候,他就可以死了。 “我,”喷上裕也无力的昂头,伸手向自己能看到的那双鞋子,手向前伸,祈求对方能救他。 间田敏和嫌弃的往后退了退,碰到这种在他眼中的死人,会沾染晦气的。 三个纹身不良精神小妹还算仗义,打电话的打电话,大声呼叫,也有在网上查如何紧急施救的。 趴在清晨微凉的地上,喷上裕也心中一片凄苦,他的耳边传来的声音已经模糊,他不想死,活下去的欲望在内心生长。 【辛红辣椒】惊叹的高举虫之箭,金色萦绕电弧的眼睛,随着虫之箭的指向而摆动。 替身的强弱由精神力决定,但觉醒替身的契机和能力,与个人的经历,求生欲,渴盼等因素密不可分。 这个在地上狼狈的暴走族,看来具备了替身使者的潜力啊。 【辛红辣椒】在这个时候犹豫了,该不该激活对方的替身? 这家伙已经和胖重结下梁子,现在还被间田敏和嘲讽,虽然属下不和有利于他的统治。 但一天天屁事不干,光顾着内斗也不是事。 他昨晚熬夜,阅读《教你奴驭下属的一百个方法》里,可明确的讲了一个小故事。 说劫匪抢银行,抢走五亿日元,第二天对账,电视里银行行长斩钉截铁的表示,失窃二十亿日元。 劫匪内部立马闹翻了,纷纷讨论,是谁把那多余的钱吞了。 查找一番,没人有嫌疑,就说明所有人都有嫌疑。 分赃不匀这件事,人人心里憋着一股子火,看谁谁都心怀鬼胎。 最后劫匪火拼,全员暴死,听着多么顺耳。 故事还没完结,下文说的是,劫匪拼死拼活的抢钱,不如银行行长勾勾画画。 不仅把过去的烂账都平了,还大赚一笔,给办事的分红的分红,吃回扣的吃回扣。 皆大欢喜,保证这事准没问题。 还是有文化人抢劫快。 就这,故事还没完,第二天,新闻报道了警察追查到劫匪的下落。 可惜对方负隅反抗,只能全部就地击杀,赃款下落不明。 人都死了,也没法招魂追问钱去哪了,只能稀里糊涂结案。 但是,英勇智慧的日本警察,又一次维护社会治安。 可喜可贺,可喜可乐。 你别说,音石明被这本书唬的一愣接一愣的,对作者心悦诚服,并出于实践出真知的考虑。 切实的实践了一番。 【辛红辣椒】大晚上的跑到银行金库中,拽走了五百万日元。 今天早上急报,银行失窃一亿日元的新闻报道,还是给了音石明一个教训。 书中的作者还是太保守,现实科幻多了,回扣都翻了二十倍,真就把自己当销账的了。 这锅真是又大又黑,扣到谁身上都翻不了身。 喷上裕也无力的呻吟声,吵醒了胡思乱想的音石明,到底救不救对方呢? 他很纠结,但很快就不用纠结了。 喷上裕也手指虚弱的蜷缩着,触碰到地上零散的硬币。 此刻的他,不甘心死去,更不甘心趴在罪魁祸首的硬币上咽气。 喷上裕也的手在地上摩擦,划过硬币,刚好触碰到了那枚特殊的,被吉良吉影触碰过的硬币。 清脆的手指扣动声,在心底响起,来不及反应,蔓延的裂痕遍布喷上裕也全身。 轰然爆炸。 没有烟尘噪音,死亡的叩击声响过后,喷上裕也全身伤口彻底崩裂,宛如泄洪的水从堤坝中那样。 哗啦啦的血在血压中泵出。 喷上裕也命硬的没有立马死亡,但嘴里只剩出气,没有进的气了。 【辛红辣椒】手里的虫之箭,摇晃的更加厉害。 “嗯哼……看来你真是命不该绝。” 音石明想到了绝妙的主意,他可以把罪魁祸首东引,全部嫁祸在这个炸弹狂魔身上。 他感觉自己聪明极了,不愧是看了那么多书。 高举虫之箭,音石明操纵【辛红辣椒】将其刺入音石明的体内。 瞳孔在涣散,但虫之箭刺入的刹那,消逝的生命,在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顽强和挣扎。 一闪而逝蓝色的阴影,笼罩纠缠在【辛红辣椒】的身旁,合抱在一起。 喷上裕也觉醒的替身名为【公路之星】,人形替身,体表像蓝色的车胎网状花纹。 攻击力很差,成长性没有,但具备超高的射程持久力,速度也同样非凡。 这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将所有潜力发挥到极致后,生成的替身。 【公路之星】作为远程半自动型替身,能力单一。 就是选中一个目标,如蚀骨之虫般黏住对方。 触碰到对方,掠夺对方的养分反哺本体,为本体恢复伤势和精力。 嗅觉灵敏,追踪时宛若猎狗一般不死不休,不达目的绝不放手。 追踪速度也很快,以每小时六十千米的速度抓捕对方,若两者距离相差过大,还能随机刷新到对方身边。 颇具追人蜗牛的风采。 【公路之星】诞生的瞬间,濒死的求生欲驱动着它行动了,率先瞄准距离最近的【辛红辣椒】。 把对方从金色传说,炸成了缺电状态的褐色状态。 远方音石明直接双腿瘫软躺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间田敏和眼睛闪亮,率先看了看缺电而待机的【辛红辣椒】,又看了看专心榨取力量的【公路之星】。 没人注意到他了是吧,那他就出手了? 第232章 精神洁癖 音石明很自信,【辛红辣椒】周身弥漫着疯狂四溢的电弧,仅仅是余波都能把人电昏。 为一个将死之人觉醒替身,能有啥危险?他还能秒我不成? 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又摊上个能免疫自己电压的替身。 黑道老大的【橡胶人】不惧怕自己的电流,间田敏和的【表面】替身能够直接触碰并操纵自己的替身,【白金之星】露头就秒,能时停把自己殴打一顿。 也就胖重好欺负,这么一琢磨,音石明有点不放心了。 但是,自己还有忠诚的手下在一边警戒呢,不是吗? 出现重大情况,间田敏和的【表面】,直接复制能力硬控敌人,【辛红辣椒】主打输出。 赛后复盘,【辛红辣椒】伤害最高,拿了mvp,【表面】是躺赢狗。 现在退缩了,那自己这个老大的尊严,还要不要得了。 虫之箭刺中喷上裕也后,【公路之星】无视实质化的电流,欺身上前,将【辛红辣椒】的养分吮吸个干净。 电流也是【辛红辣椒】养分的一部分,所以【辛红辣椒】被纠缠后挣扎放电的操作,类似于给【公路之星】喂饭。 不但没有效挣脱,反倒加速自己的衰败。 间田敏和阴暗的缩在一边,长长的黑发胡乱的散乱在面前,遮住了那双昨晚看漫画熬出黑眼圈的眼睛。 他眯着眼,藏起野心,静待着眼前两个替身分出结果,最后同归于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存储大量电力的【辛红辣椒】,凭借旺盛的生命力和养分,救活了奄奄一息的喷上裕也。 模糊的血肉在飞速结疤,穿孔的内脏开始修复,扭曲折断的骨头重新拼接。 喷上裕脸色红润,脱离了生命危险,呼吸趋向平缓,苦痛不甘的脸型也回归平静。 【辛红辣椒】褪去了金色电流盘绕的华丽外壳,裸露出褐色电缆纠缠在一起的脆弱外壳,电力不足后,仅有眼睛保持着微光。 间田敏和阴沉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背上附着自己替身的傀儡木偶,口不对心道。 “老大,你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 嘴上说着,间田敏和的眼睛死死盯望【辛红辣椒】的身躯,试图找出端倪。 他怕啊,怕对方钓鱼执法,小命只有一条,要谨慎认真。 只要自己不暴露野心,背刺的机会千千万,不能莽撞。 “啊~~” “这是怎么回事?” “有鬼啊。” 三个跟随喷上裕也找刺激,装扮浓妆艳抹的精神小妹,刺啦乱叫。 原因是【辛红辣椒】在反抗的时候,释放的实体电弧,形成了若隐若现,在半空中飘忽不定的人形。 紧接着,喷上裕也全身伤口痊愈。 三个没主见,只会滋啦乱叫的精神小妹,还以为闹鬼了,这刚好给于间田敏和试探的机会。 他背着木偶傀儡,眼睛上翻偷瞄【辛红辣椒】的状态, 没有反应,【辛红辣椒】好像真的退环境了,这把是他赌赢了。 但他铭记漫画中最经典的套路,反派死于话多,洋洋自得被翻盘,拖延时间而延误战机,也有反派冒进中计,境地移位…… 看的套路多了,真到下定决心,行动的时刻,间田敏和反倒犹豫不决。 他本人性格十分的拧巴,阴暗看不起别人,自视清高却渴望他人关注。 主见少,只喜欢虚拟的漫画,讨厌现实中感情的尔虞我诈,肮脏恶心。 但不断臆想着有完美的女孩子,宛如天使般纯洁干净,只为自己而来。 会在开学的那天,熏陶着暖阳和淡淡洗发水的味道,害羞的朝自己表白。 踌躇中,人偶的手指触碰到了【公路之星】,【表面】完美复刻它接触到的存在,并通过眼神操纵复制的目标。 【公路之星】在榨干【辛红辣椒】的时候,给对方留了口苟延残喘的气,没有下死手。 可是现在啊,操纵权握在间田敏和的手中。 替身和本体的关联息息相关,受伤会等比例反馈。(间田敏和见识少,不知道有些自动型替身和本体的伤害不同步) 那么,如果替身失去了替身存在的养分,本体,会不会直接玩完呢。 间田敏和已经间接将【公路之星】的掌控权握在手中。 只需要轻轻榨取,就能吮吸干净【辛红辣椒】的生机。 他的手在颤抖,生性凉薄,能静默的看着人死去,不代表间田敏和有勇气亲手杀人。 从小到大,他都没杀过大型活物,上来就挑战高难度,手指在哆嗦不停。 呼吸急促,青筋伴随着额间冷汗哗啦啦落下,他吞咽口水,眼睛凶厉。 被人操控的屈辱和愤恨,在心底酝酿。 人很多时候,都是束手束脚的在自己纠结,只要冲动一下,就会发现,所谓那些伦理镣铐,算不得什么。 水坝只要裂开一道缝隙,决堤只是时间问题。 间田敏和几乎要下定决心了。 簌簌散落的爬行声音,将他从呆滞中唤醒,数不清的【收成者】,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些蛋形小人卡在两个搂抱纠缠的替身中央,试图分开彼此,可但凡触碰到【公路之星】的小人,就会立马瘫痪到底,像是失去动力的玩具。 间田敏和选择暂且放过【辛红辣椒】一马。 绝不是因为没杀过鸡鸭鱼的他没有胆子动手。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胖重赶到了,风紧扯呼,暂且忍让,在待时机。 胖重的【收成者】还是很厉害的,500微克蓖麻毒素可致人死地,20毫克肉毒素能毒死2千人……此类毒素数不胜数。 而胖重的【收成者】只需要用嘴上的针吸附一点点此类毒素,轻轻朝人的皮肤上一扎。 就能轻松暗杀人。 这是看漫画时,满脑子阴暗想法的间田敏和琢磨的。 现实和臆想总归有差距,在想象中,间田敏和恨不得把【辛红辣椒】挫骨扬灰。 真施行起来,伦理道德,以后的风险,可能得牢狱之灾等顾虑,让他不敢行动。 他间接操纵着【公路之星】,把【辛红辣椒】扔空,挂在裸露的高压电线上。 宛如海绵吸水,源源不断的电流汹涌而来,片刻后,音石明完美复活。 “我忠诚的部下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空中,恢复过来的【辛红辣椒】,满意的点头看着间田敏和。 嗯? 间田敏和汗流浃背了,果然是试探吗?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深思熟虑没有出手。 音石明是在诓人,被【公交之星】抽干养分能力后,他咣当摔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难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萎缩,饥饿感痛苦到恨不得举起胳膊啃食自己的血肉。 但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能力尽失,两眼昏花,这一下子给音石明干出走马灯来了。 人在将死的时候,呼吸停止,心脏沉寂,多处器官身体衰竭,血液停留在血管中。 这个时候,脑子却会不受控制的格外活跃。 这是生命的本能,大脑试图寻找当前活下去的办法,过往记忆飞快谅过。 复盘往昔所作所为,寻找救命方案……尽管,大多数时候,脑子都无能为力,只能在最后的活跃中一点点沉默下去,走向死亡。 但音石明很放心,我有忠诚手下间田敏和在外看护,能有嘛事。 结果脑中一复盘,音石明发现,自己在对待下属方面,真不是个东西。 威逼利诱,诓骗挑逗…… 人事是一点没干,坏事是一点都没落下。 将心比心,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他能忍? 他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当代圣人了,能和佛祖圣母坐一桌的那种。 想象一下,工作底薪两千五,007工作时间,老板逼事多,没事还想法子扣工资,成天被人挑刺…… 这样的工作,因为签订的合同违约金高昂而无法辞职。 现在,老板掉河里了,你没放俩鞭炮,都算工资低舍不得了。 救人是不可能的,谁没事找罪受。 音石明一度以为自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宅院里了,或许等到那天的保洁上门,才能发现自己腐烂恶臭的尸体。 结果,必死的局面被盘活了,胖重回来了,间田敏和还是没有狠下心下手。 结局是好的,音石明松了口气。 “敏和,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带着喷上裕也去医院检查,我有话对胖重交代。” 间田敏和一言不发,心里很别扭,在想老大是不是骗我呢,和庆幸自己没贸然出手之间纠结。 胖重不明所以,但看到喷上裕也的伤势好转了大半,老实的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辛红辣椒】盘腿坐在空中,听胖重讲述他去而复返的原因。 “昨天,我遇到的仗助,他的替身能把重伤的人复原,赶过来是要告诉老大,我们甚至不用付医药费了。” 听着胖重一边抽鼻涕,一边磕磕绊绊的叙述,音石明庆幸自己福大命大,命运还是眷顾自己的。 至于仗助的事情,间田敏和早就讲述了,他也有所耳闻。 承太郎那年轻的舅舅嘛,自己还没有余力和对方牵扯联系,只能日后再说了。 在安抚胖重一段时间后,音石明决定去看看躺在医院中的喷上裕也。 医院中,间田敏和交完了病床费用,嫌弃的看着三个妆容浮夸的精神小妹,在病房前担心。 他本人有精神洁癖,看到这种心思杂乱的人,就直犯恶心。 当然,心思最肮脏的就是他自己,一视同仁的间田敏和,同样在心中对那个阴暗,潮湿,肮脏,扭曲的自己,充满厌恶感。 【辛红辣椒】终于赶到,在走廊中打了声招呼,示意间田敏和跟上。 几个堵在病房门口的女人,看到间田敏和靠近,畏惧的让出一条道来。 一开始,她们看到间田敏和粗鲁的拖拽着喷上裕也去医院,不满的抱怨了两句,让他轻拿轻放,小心对待自己的心上人。 结果,间田敏和可不惯着,这些莺莺燕燕又不是自己的同伴,客气什么,既然对方抱怨。 那就开始荣誉的武士道决斗啊。 间田敏和一个能打三个,他本人不动,就简简单单派出替身,把这些女人体内的精气神吸走了一小半。 给对方个教训后,她们终于学会了镇静。 间田敏和也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烦死人了。 洁白的病房内,患者服的喷上裕也安静沉睡,他的卖相不错,本人也自恋臭美,毕竟是能一口气吸引三个女伴玩耍的程度。 不谈质量,数量上还是很可观的。 【辛红辣椒】没有秋后算账,质问间田敏和是不是对自己起杀心,救自己时犹豫了。 音石明成长了,勒索和强硬终究不是正道,自己自食恶果一次了,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对待手下,还是要恩威并施才行。 罪恶三人组,音石明把银行当成了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事取钱花。 胖重勤恳的拾荒,一点点积攒无人问津的零钱硬币,虽然这倒霉孩子,一共捡了两次钱,次次都中了大爆炸的奖。 唯有间田敏和,没有利用替身谋取私利。 不是不能,只是懒得,或者说是没有兴趣,他只是把替身用在了感情方面。 【表面】能够复制触碰到的人,除了身体复制,记忆和性格也是一比一复刻。 间田敏和复制了自己一个女孩,他喜欢很久的隔壁班女孩子。 他想过图谋不轨,对人偶复制的女孩,做一些色色的事情。 他本人是不可能获得对方好感和青睐的,大多数人都对自己避而远之,擦肩而过都要夸张的露出嫌弃表情,唯恐沾染一点关系。 那么,自己用虚假的木偶,实现一下色色的愿望,可以吧。 但最终,间田敏和还是没有下去手。 他吐了,恶心的吐了,从替身口中得知,女孩青春懵懂的少女形象,全是伪装,本质上是一个善于包装自己装纯洁的女人。 祛魅了。 对方在他眼中,和那些庸脂俗粉的烂肉别无二致,装模作样的婊子,他看见都嫌弃恶心。 间田敏和向往的,是漫画中标签那样,纯净的女孩子啊。 音石明偷窥过对方,知道间田敏和的爱好。 难处就在这里了,恩威并施,总要施加恩情吧。 这种精神洁癖一样的爱好,怎么实现? 第233章 喷上裕也 音石明左思右想,搞不懂间田敏和的其他爱好是什么。 纯洁宛如天使的女孩子他找不到,喜欢的漫画,间田敏和自己会收藏。 给属下福利,总要投其所好,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关心你的模样,这样,下属才会将你视为知己,关键时候才肯卖命。 至于所谓人格魅力和蛊惑哄骗。 音石明还算有自知之明,自己是比普通人的智慧高一些,聪明一个指尖宇宙。 但凭借说两句场面话,还不至于让对方纳头就拜,忠心耿耿。 想了好久终于认栽,音石明决定单刀直入,直接询问。 拐弯抹角的,万一再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敏和,”病房内,无聊到在脑子中琢磨漫画情节的间田敏和,听到了【辛红辣椒】的滋啦电流声。 “敏和,你最近有什么爱好,有什么想要的吗?” 间田敏和心中一突突,做鬼心虚,他本人是真的问心有愧。 老大突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意啊。 他就知道,【辛红辣椒】肯定还记恨着他当初没有及时施救,现在安稳了,准备秋后算账找事来了。 他能说什么……我要自由? 说完了,【辛红辣椒】没准脸色骤变,阴恻恻发声,说既然自己要自由,那就放飞你围困在躯壳中的灵魂,转手把自己杀了。 要钱财? 【辛红辣椒】会不会当场动手——现在你就想要钱了,贪心继续涨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胃口会有多大。 啥也不要呢? 【辛红辣椒】万一电流四射——啥也不用,无欲无求,所图甚大啊,此子断不可留。 随便要点东西? 【辛红辣椒】肯定会勃然大怒——难得给你次福利,你敷衍我,是不是把我没放在心上。 间田敏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转瞬闪过,也就一瞬间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被老师点名提问问题那样,间田敏和谨慎的开口。 “我有四不要。 贵的不要,因为它贵,欠人情难还; 便宜的不要,因为它便宜,和我不符; 承诺也不要,因为它没用,太虚假; 自力更生能获取的也不要,因为我有了。” 【辛红辣椒】心累的和间田敏和对视,他非常确定,对方误解了什么,但作为老大,man,部下面前应当树立威严。 问东问西太丢分了。 “咳咳,”【辛红辣椒】咳嗽两声,把间田敏和的回答一笔带过,“真会开玩笑,这是作为老大对你的关心,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记得你对心地纯净如水的女孩子很感兴趣,可惜,老大我也想找这样的,碰不到啊。 你喜欢的漫画,我也不懂什么标签,魔法少女什么的我也看不懂,否则一定要给你带来作者亲笔签名典藏级漫画。 不多聊了,尽管提要求把,老大会尽量满足你的。” 间田敏和汗流浃背了,对方什么意思?明显在敲打自己。 自己看漫画都是偷偷摸摸的,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心底的秘密,这都被老大轻易的说出来了。 这还不算厉害? 再说下去,就要讨论自己内裤的颜色了吧。 能如此了解自己,说明什么? 说明【辛红辣椒】监视自己的时间不短,没准心里的阴损招数,都使到手下身上了。 还好【辛红辣椒】衰竭的时候没落井下石,自己这把输的不冤枉。 而这次大费周折的暗示自己,是种隐晦的警告吧: 你心底的这些事,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 平时小心一点,否则你还没动手,我就让你先社死一遍,好好记住,懂吗? 该死而万恶的【辛红辣椒】,竟然算计到这个地步,等着,此仇不报他不姓间田。 但形势比人强,答案只有一个了。 “我会向你献上忠诚,”间田敏和大声说。 “想要吗?想要,想要什么?想要老大越来越强大。 想看吗?想看,想看老大的威武身姿。 想做吗?想做,想做老大的忠实门下走狗……” 人逼急了,除了数学外什么都会,音石明都没想过,间田敏和还有如此段子天赋。 在自己手下屈才了,当务之急应该赶紧跑到搞笑艺人舞台发光发亮。 有这能耐,在自己手下浪费了啊。 但你别说,嘿,他长得的那张嘴,说话真好听。 心里自鸣得意,不影响音石明脑袋里很清晰,他知道间田敏和绝对又又又误会了。 可能这就是高处不胜寒,老板和员工的代沟吧。 “敏和,我是真的想要嘉奖你……” “谢谢老大,”间田敏和完美的鞠躬九十度,“您的心意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音石明鼓起的信心,被现实血淋淋的一巴掌抽了回去,【辛红辣椒】摆了摆手,无奈道。 “你说的都对……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把这个飙车的暴走族,喷上裕也是吧,如何忽悠到阵营里面。” “好的,”间田敏和语气塌拉下来,经过考验后的松弛感涌上来,让他疲惫了。 “可不是白让你干的,”画大饼是每个领头的不用学就会的天赋。 “喷上裕也要是归顺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能让他去做,自己轻轻松松。” “老大你说什么呢,”间田敏和义正言辞,心里的算盘噼啪作响,算计利益得失。 “我单纯为新增的同伴而开心,不为了其他的,老大在小瞧我,践踏的尊严,侮辱我的理想。” “你开心就好。” “我开心的前提,是老大能开心” …… 喷上裕也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舒服到差点死去。 从小到大,优渥家境里的他什么都不缺。 按部就班的长大,生活平静的就像家里的古董油画,没有波澜的挂在墙上,任凭岁月静静流淌中慢慢破碎。 但年轻人的心里总有不甘,闯一闯的心思萌发,不想像家里的老古董一样的父母那样,刻板,重复一辈子的枯燥生活。 他侧目,羡慕窗外大声疾呼的暴走族们,鬼火的引擎轰鸣,男人的嚎叫,女人的尖叫,都让身处豪宅里的他倍感羡慕。 他拿着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购置了辆顶尖的摩托车,要求对方按要求改装。 酷炫,动感,张扬,时尚…… 他用尽了自己所理解的词汇,把喜爱感情尽数倾斜在车身上。 “说完了吗?”摩托店老板不耐烦的盯着他,沾着油污的手敲了敲摩托车,“说完了我改造了。” “嗯,”他低下头,对摩托改造毫不了解的他,只能用词语大概描述自己对窗外放纵青春的向往。 普通的摩托车,是加入不到抱团的团体里面的,甚至会适得其反的引起嘲笑。 所以出手就要最好的,性能加满,越是花里胡哨的越好。 但现在,他后悔了。 那辆被自己寄托了青春的摩托车,正在那坑洼疤痕,厚茧油污的手里,发出不堪的呻吟声。 整个车子被折磨的支离破碎,仿佛被摘下的花碾碎在泥土中…… 摩托车店老板浑身不自在,他就改装下摩托车,身后这孩子怎么跟老婆被人玩了似得。 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 崭新的车身被暴力切割,裸露出未经使用的内部构造,拆解更换大功率发动机,焊接重塑链条和潮流排气孔。 led七彩灯串联电路,拧上车身外壳的最后一颗螺丝。 由着喷上裕也选择喷漆图案,摇晃涂料喷枪后噗呲噗呲。 晾干后,一辆崭新的鬼火就此诞生。 前后差距,仿若青春少女摇身一变成夜店女王。 喷上裕也含泪交钱,骑上车子往死里蹬……你别说,改造后骑车遛弯是真的拉风。 当车子飞驰在夜路时,装饰彩灯呼吸一样的闪烁在路面上。 轰鸣的引擎宣告着他的到来,行人纷纷侧目,迈着步子躲闪。 风擦过耳畔,喷上裕也感觉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唯一的王者,天大地大唯我独尊。 他畅快的,学着那些鬼火少年大吼大叫。 舒坦,心里有的想法烦恼,都被迎面扑过来凉风冲散。 骑着拉风的鬼火,喷上裕也心虚的回到家,母亲照例询问了他的功课,而后不再多言。 父亲坐在沙发中,人机似的品咖啡,摊开报纸摇头晃脑的阅读。 他悻悻的回到自己房间,庆幸自己这畅快的一天,嘲讽父母呆板无知。 此后几天,马路上狂飙的他,自然而然的加入了附近的暴走族。 在速度和激情中,喷上裕也释放自我的压抑。 当然,几天后父母还是找到他,不当场揭穿,单纯是为了不在他最高兴的时候扫兴。 现在过了几天,兴奋劲过去了,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 父母表示理解他的叛逆,飙车可以,但最好戴上安全防具,最好不要在人多的马路上…… 喷上裕也听不下去了,他们这些老顽固懂个屁,不自由吾宁死,这些老黄历啥都知道,落伍了还好意思指指点点。 手指触碰过摩托车釉的光滑,喷上裕也扭动把手,一路狂飙。 暴走族中,喷上裕也性格虽然不咋地,不讨人喜,但还是混的风生水起。 鬼火一众花里胡哨的打扮中,唯有他的车身最耀眼,用真金白银精心保养。 定制衣服,昂贵丝巾领带,健硕的身体,自恋的容貌。 对其他人更是降维打击,自我感觉魅力无双的他,一口气勾搭三个女伴,每天逍遥快活。 女伴勾搭上的当天,就在胳膊上纹上他的名字。 如果忽略掉女伴胳膊时以前纹过的名字,这些女伴其实还蛮好的,只要自己肯花钱,耗费精力陪对方,相处中都是百依百顺。 喷上裕也对女伴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经历就像是胯下的摩托车,看似风光迷人,但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抛弃。 这对他来说,只是年轻时的短暂放纵。 玩够了,就要回归家庭,他有底气和实力,再次过上良好的生活。 待到日后功成名就,谈起这段过往经历,大概就是世人口中的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年轻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不过,放纵自己的生活真是爽啊,爽到要死了。 回忆停留在最后一秒,他血淋漓的在地上爬行,破损的摩托车残片,周围零零散散的零钱硬币。 自己的手心触发到了什么,清脆的响声过后,世界陷入光暗交织的混沌中。 喷上裕也睁开眼睛,陌生的雪白天花板,盛阳透过窗帘将暖意和光亮传递到屋内。 这种场景有点像漫画小说中穿越的开幕。 接下来该走剧情了吧。 “你醒啦,恭喜你,姐妹,手术成功,成为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了,以后可以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模样,去挑逗异性了。” ? 雅咩蝶(不要) 他不要这辈子被其他男人压在身底下啊。 间田敏和不愧是精通人性的漫画迷,几句话让病殃殃没精气神的喷上裕也,蛄蛹的跟个蛆似的。 斯哈斯哈, 喷上裕也嘴里发出怪声,他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伤好了大半,距离痊愈还差一部分养分。 一动弹,没愈合的伤口不断粘合触碰,痛的他脸色扭曲成了麻花。 “裕也,你没事太好了。” “吓死我了。” “还好医生说你没生命危险。” 病房外等候的女伴听到了喷上裕也挣扎的动静,推开门,齐刷刷的冲了过来。 “你们……”间田敏和的脸色阴沉,啪的拍打在墙壁上,制止了女人的聒噪。 他指着房门,不客气的发言道。 “给我出去。” 女人走后,屋子终于陷入沉静。 间田敏和在心里都打好腹稿了,如何慢慢的跟喷上裕也拉近关系,在透露替身实情。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喷上裕也加入组织,收获小弟一枚。 大功告成。 结果,都被这些碍事的女人打断了,这场戏再演下去,就显得尬了。 【辛红辣椒】不情不愿的从插线口中飘出来,音石明也不想面对喷上裕也。 主要是对方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的替身,跟嚼过的牛皮糖一样恶心人,黏上了,甩都甩不掉。 自己出拳放电,就像电视在屋子中对着睡着的人播放,多此一举,做无用功。 第234章 被忽悠 弥漫的电光里,喷上裕也躺在病床上,瞪大了眼,惊奇的看着出现的【辛红辣椒】。 生死间的大恐怖后,他等闲看淡了许多事,哪怕第一次看到替身,也不觉得多么匪夷所思。 往好处想,总不可能比死去更差了吧。 “如你所见,这是替身,”间田敏和抱手在胸前,淡淡叙述。 喷上裕也心领神会,下一秒,通身深蓝色,白色条纹的【公路之星】,出现在眼前。 感受很奇妙,就像多了一个幻肢,控制对方是自然而然的习惯。 喷上裕也小心的控制替身,就像他第一次触摸摩托车时那般的小心谨慎,带着新鲜和好奇。 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还好,还在,不然日本近代史上的首个太监,就要由此诞生了。 间田敏和的脸都黑了,这人是真的实诚,我说你就信是吧。 既然你这么好骗,一会被忽悠了可别喊冤。 【辛红辣椒】下意识的看了眼间田敏和的身体,让其倍感羞耻。 主要是这个行为——间田敏和是真的考虑过,用替身复制心爱的姑娘当代餐,真枪实战的干一架。 要不是最后感情洁癖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很有可能诉诸于行动了。 空气陷入沉默,间田敏和踌躇着,有口难发言。 喷上裕也做出了勉强还算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尴尬。 暴走族这种事多了去了,要比普通人开放的多,初次见面,相聊甚欢,吃顿饭后都能开房。 也就间田敏和这种沉浸在漫画中寻找完美的小初男,才会在他面前磕磕绊绊。 他大大咧咧的在病床上朝后一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枕着阵痛,斜歪头,上下打量面前的【辛红辣椒】和间田敏和。 “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你拥有的替身,普通人是看不到的,”间田敏和直视着喷上裕也,斟酌开口。 “每个替身都拥有特殊的能力,这是他们赖以生存战斗的根基,和普通人比起来,替身使者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为了防止替身使者无法无天,滥用实力,替身使者需要结成社团,帮派,利益共同体…… 你可以用所想到的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组织。 恭喜你,成为替身使者后,有资格成为我们社团的预备役一份子。” 听完了介绍,喷上裕也昂着脖,桀骜不驯的脸上嘲讽的笑了,咂了咂发干的嘴唇。 “我有一个疑问,”他原本想要举手询问的,但因为胳膊酸痛,伤势没好,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的说。 “加入组织有好处吗?需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是什么,这些事关待遇和安危的话题我暂且不问。 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没的,骑摩托摔得人仰马翻这件事,可不能一笔带过。 你们不说,我不问,这不好吧。” 他说着,眼珠子在屋子里转了转。 “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呢,我看到他和那些硬币有关系了,不要躲躲藏藏。 有能耐伤人,就出来认啊。” 喷上裕也蛮横不讲理,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在一帮子醉生梦死的鬼火少年里面厮混。 老实是最大的原罪,无力尚且要搅上三方,但凡占点理,都会狠狠的坑害对方一把。 手抱在胸前,倚靠墙壁的间田敏和笑了,喷上裕也昏迷的时候,他可不是什么都没干。 【表面】能够复制目标的思维意识,只需要触碰就可以。 昏迷的时候,喷上裕也的本性,被他摸了个透,解析的一清二楚。 色厉胆薄,自恋,追求刺激。 有良心,但不多,能够为了恢复伤势,放任替身随意袭击其他人,但也会给受害者留一口气,让对方稍作休整后就能生龙活虎。 坚定的利己主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又心怀正义,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对身边的人很在乎。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间田敏和勾起笑,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替身使者有好有坏,我们的组织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是一群相互吸引的替身使者抱团取暖。 但总有人,为一己私欲,搞乱整个社会的大环境。 裕也,你应该记得把,你在晕倒前一秒,触碰到的那枚硬币,你是否听到宛如死神判决的扣动手指声。” “装神弄鬼,”喷上裕也小声的嘀咕道,眼前的阴郁男对自己问的问题避而不谈,反而渲染危险论。 他知道对方不怀好意,甚至要忽悠自己,可瘫软在床上的他无处去考究,也没有那个实力。 听听呗,听听对方话题是什么,提炼其中的有用部分,抓重点。 “硬币,让我的身体爆炸了?” 这的确是喷上裕也当时的想法和感受,他如实说出来。 “这就是不得不提到事件的开始时刻,”间田敏和一点点的引导对方。 “眼见不一定为实,还有修图和美颜。 耳听不一定为真,还有活字印刷和伪声。 杜王町的平静小镇,出了个炸弹狂的替身使者,他能够把人和物件变成炸弹,引爆后炸成灰飞。 性格恶劣的家伙,在杜王町中为非作歹,胖重就不幸中了他的招数一次。 这一次也是,路上散乱的硬币中藏匿着炸弹,胖重急忙操纵替身捡拾硬币,以免对路人造成影响。 但很不幸的是,清晨飙车的你来的就是这么不巧,刚好碾过去中招了。 看到你身边的替身了没,这还是我们帮你激活的,拯救你的小命的也是我们。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帮人了还让人家指责,心寒……” 喷上裕也脸色凝重,越琢磨越不对劲,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家伙绝对不是所谓的好人。 但他同样找不出驳斥的借口。 这就是间田敏和的高明之处,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只是隐瞒了点滴不重要的部分。 比如硬币是胖重撒的,其实一开始是打算任由他自生自灭,为他觉醒替身的决定,也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这些不重要的事,还是埋在心底吧。 况且,这可不是他没说,是喷上裕没问。 拍了拍手,间田敏和打断了喷上裕也的遐想,有些事情经不住细想,纰漏百出。 当务之急,是找出个转移视线的存在。 “裕也,身上的伤很痛吧,你有没有想过,跟随我们,去报复一下始作俑者呢?” 喷上裕也的眼睛闪烁亮光,你说这个他可就来劲了。 浑身剧痛的仇可不会轻易忘却。 “我知道的,你嗅觉灵敏,觉醒的替身也继承了这一点,爆炸的硬币被始作俑者触碰过,遗留了他的气味。 我想,你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抓住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是吗?” 看着印有樱花的银色百元硬币,喷上裕也抑制不住的心动了。 第235章 一秒都不需要 蓝白花纹的人形壮汉【公路之星】,从间田敏和手里拿过硬币。 鼻尖耸动,轻嗅硬币上残留的气味。 比猎狗还要敏锐的嗅觉,精准锁定到目标那微不可察的汗渍气息。 喷上裕也残忍的露出笑,瘫在病床上的他伸出手,接过来【公路之星】递过的硬币,在手里面把玩摩擦。 他的替身,就算是敌人跑到天涯海角,也会不留余力的追查到。 更何况现在? 【公交之星】耷拉下蓝色胳膊,灯泡黄亮透明的眼睛发出光芒。 “找到了,气味最浓郁的地方,杜王町龟友商场。” 间田敏和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实则心思全放在了喷上裕也身上。 【表面】曾经复制过【公路之星】的全部能力,能不能追查到炸弹犯是谁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想做的话,间田敏和早就可以带着【辛红辣椒】去追查了。 但间田敏和是不可能能主动的,先出头的遭殃,他没兴趣,也没动力和炸弹狂打交道。 最好把自己周围的几个替身使者都炸死,他才会开心呢。 到时候天高海阔任鸟飞,自己想干啥干啥,好歹被这些人裹挟着提心吊胆,要来的强。 喷上裕也的性格好骗,正好,先叫他去试试水,查探对方深浅长短,自己在背后美滋滋的看戏。 不亦乐乎。 不用担心【辛红辣椒】质疑自己为何不提前行动,同仇敌忾的敌人,也是让喷上裕也成为伙伴必不可少的一环,羁绊友情什么的…… 借口多得是。 【公交之星】身体分解成蓝色的圆片,好似在切割机上一刀刀片成的厚切肉片。这是替身全力追捕省事的方法。 无论敌人藏匿的位置多么险峻狭窄,替身都能挤过去到达目标所在地。 分解的身体,在需要战斗的时候,还能叠回原状。 【辛红辣椒】身体激动的发光,可算找到对方了,音石明拨通电话,招呼着胖重一起围猎那个未知的炸弹替身使者。 …… 龟友商场,作为经理的吉良吉影一如既往的融入员工之中。 作为一家大型连锁店,龟友商场属下有多家便利店,像是蜘蛛的网一样。 以商场为圆心,蔓延周边街道,深深的扎根名为杜王町的小镇中。 吉良吉影的工作除了管理商场外,还要时不时的外出暗访便利店。 观察日常的服务是否周到,商品的摆放是否在规章制度内,上架下架新鲜的便利食品是否及时…… 吉良吉影很享受外出探访的时间,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友一起逛街。 也可以说是约会。 那和蒙娜丽莎一样,几乎完美的手掌,存放在吉良吉影的挎背包中。 手掌的时间凝固在创造的那天,血肉永远都是新鲜的,富有弹性和光滑。 吉良吉影小心的呵护着手掌,总要在不同的地点和时间,陪着手掌温存。 恋爱中的人会追逐刺激的感觉,夫妻都有七年之痒,需要彼此舒缓麻木的日常。 人总是想要追求的更多,寻找从未见过的事获取刺激,吉良吉影同样也是如此。 他在获得蒙娜丽莎的手掌后,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去观赏其他手指。 她们各有瑕疵,没有那种完美无瑕的纯粹感,可抚摸之后也各有滋味。 吉良吉影也会时不时的寻找刺激,他会在没有摄像头的隐秘位置,悄悄的掏出断掌。 让冰凉的指尖细细抚摸自己的脸庞。 在指甲上涂抹可食用的色素奶油,贪心的吮吸。 明明在家里闭上大门,做什么都可以,更没有被察觉的风险。 但吉良吉影就是喜欢这种若有若无的刺激感,特别是周围有人在寻找他的时候,他却在触碰纤细的手掌。 这种感受,让他着迷,让人沉迷…… 他不是纯粹的精虫上脑,该有的警惕心,吉良吉影一点也没有落下。 【杀手皇后】站立在周围守卫,时刻警戒着,预防不知情的人偶然靠近。 便利店的休息室,吉良吉影将银白色镶钻石的戒指,戴入断手的无名指中。 这是已婚的意思。 当代人浪漫的说法,是无名指有一条血管直通心脏,直接引进心房的爱情之脉,象征爱情永恒不变,寓意着承诺的忠贞。 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准确,更多的是人为的为爱情赋予了感情。 人的每根手指,其实都有血管通往心脏。 不存在特殊案例。 屋外,和吉良吉影心心相印的【杀手皇后】,传来了警示消息。 他闭上眼睛,透过【杀手皇后】的竖瞳猫眼,看到了一块块原切牛排样式的蓝色人体切片,飞在半空朝自己的方向赶来。 吉良吉影收回目光,他低下头,唇瓣亲吻过断手的指尖。 这些替身使者,一个个没完了是吧。 两次投掷硬币触发的爆炸,吉良吉影都在控制自己,收着力度尽量减少伤亡。 【杀手皇后】第一炸弹,比起炸药,更像是因果性质的触发器。 无论生物还是物件,任何有质量的存在,本身都具备能量。 第一炸弹之所以炸的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凭借的是引爆这些本该沉寂的能量。 替身能准确控制所接触到的引爆范围,也能让爆炸的影响波动相互抵消。 在他预测中,触碰到硬币的家伙,应该是死不了,但至少要住院一段时间 在医院里老实的躺着,总不会闲着没事寻仇吧。 难不成还能找自己复仇? 但现状显而易见。 对方这么勇的吗?不想清楚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自己都没有往死里追杀,还不清楚自己表示的意思,井水不犯河水吗? 万般思绪在吉良吉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平静的将断手包裹,用木盒子封装好后放置到背包中。 吉良吉影讨厌战斗,那意味着和人产生纠葛,麻烦。 但如果战斗本身的目的是消灭麻烦的本源,那他可以自信的说。 自己不会输。 永远不会,任谁也不能摧毁他所看重的——平静的生活。 推开门,【杀手皇后】在前行走,金发西服的吉良吉影跟在身后,碧蓝死鱼眼透露着彻骨的冰凉。 他在看一个马上凉凉的死人。 【公路之星】非常强大,他是吸收能量后为本体提供治疗养分的替身。 别看没有攻击力,但能伤到他的替身也同样少之又少。 【公路之星】在渴望能量,电力是能量,火焰是能量,拳打脚踢也是能量…… 物理性质的攻击,都是在为他充能,唯有概念性的抹除类替身,亦或者空间囚禁类等超模替身……才能打败他。 刚好,吉良吉影就有。 【公交之星】合为一体,人形形态重复循环念叨着“给我养分,给我养分”,朝吉良吉影扑过来。 只需要片刻时间的触碰,他就能将敌人的体力,吞噬到连替身都无法使用。 欠我的账,就用身体来偿还。 巧了,【杀手皇后】战斗需要的时间更短,瞬间,刹那,一秒都不用。 吉良吉影脚步未停,【杀手皇后】斜歪身体,利用近战躲闪速度远快于对方的优点,与【公路之星】擦肩而过,指尖轻触。 玻璃纹的裂痕瞬息布满【公路之星】,无声息的爆炸带着死亡接踵而至。 做这一切的吉良吉影,步伐平稳,都未有过片刻的停歇。 目光擦过充电口,吉良吉影念叨着:“下一个。” 第236章 一个打三个 顺着带电的插座,吉良吉影的目光随之侧移到胶皮包裹的电线上。 【杀手皇后】伸手抓握住在绝缘的胶皮上,果断摁动拇指点赞。 他尽可能的延展爆炸的氛围。 噼里啪啦 整条电路都遭受到波及,静默游走电流的铜线接连崩毁,便利店运转的电器嗡鸣两声停止了工作。 刺鼻的烧焦橡胶味弥散在空气中。 【杀手皇后】松开软塌塌垂地的电线,猫咪一般的竖瞳盯着插线口位置。 【辛红辣椒】狼狈的从电线口冲出来,金色的电弧明暗不定的闪烁着,像是奥特曼到达临界时间点,能量不足而闪烁不定的指示灯。 “你怎么知道我在电线中藏……” 咔嚓 【辛红辣椒】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完,吉良吉影就果断出手了。 电流很快,快得过光吗? 吉良吉影脖子上挂着一款老式的胶片相机,时刻预备着目标出现,只需要轻轻按动摄像键。 就能将敌人定格在画面里,照片自成一体。 这是以灵魂量子形态存活着的,吉良吉影的父亲,吉良吉广的替身能力。 只要用照片拍摄到灵魂状态的吉良吉广,被照片拍摄的空间,就会变成独立的区域,与现实世界分割,完全受吉良吉广的支配。 如果有人和吉良吉广同框拍摄在照片中,那么,他也会被困在这片区域内无法逃脱。 吉良吉广能通过操纵这片空间中的物体,一点点折磨杀死和他在同一区域中的人。 哪怕是替身使者,也无法在照片里面伤害吉良吉广。 对相片中的人或物作出任何行动都会反映到现实中 。 撕毁照片,里面的人也会死。 现在,【辛红辣椒】和吉良吉广都被困在照片里。 “打扰我儿子平静的生活,你该死啊。” 【辛红辣椒】迷茫着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苍老愤怒,找不到源头。 空间的感受很是怪异,空气里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郁闷。 替身使者的怪异行为举止,多半是有限制的替身攻击。 音石明明白这一点,本能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那张咔嚓的拍照声,绝对是有的放矢。 跑,【辛红辣椒】化作一团闪烁的电流,在空中划过。 砰的沉闷撞击声,无踪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他的去处。 意识到不妙的【辛红辣椒】,更换方向继续逃窜。 但是没用,看不见的屏障阻拦了他的所有去处,他像个无头苍蝇,在封盖的透明玻璃杯中,左右乱撞,找不到出口。 “我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像是农民只想要安心耕种自己的土地,”吉良吉影看着挣扎无度的【辛红辣椒】,叙述着自己的观点。 “但如果你非要破坏我的生活,那我也就只能把你埋葬在土壤中,当成肥料滋补土地了。” “开什么玩笑,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你竟然甘于平凡。” 【辛红辣椒】在照片设立的无形屏障中来回穿梭,寻找着缺口,大声辩驳。 “这位同伴,我们没有恶意,是真挚邀请你来加入的。 当然,你不希望战斗也没关系,我们立马就撤,绝不拖延……” 被困在无形牢笼中,得不到自由的焦躁,让音石明意识到自己没有话语权,先跑了再说,其余的以后再做打算。 “是嘛,”吉良吉影说着,眼神下撇,【杀手皇后】的手搭在地面整块的瓷砖上。 整块巨大号的瓷砖设为爆炸引爆体,任何试图靠近者,都会引爆。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货架的角落间隙响起。 是胖重的【收成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围困住【辛红辣椒】的是那张怪异的照片。 不引人注意的蛋形替身,悄咪的靠近,目标夺取照片。 计划失败的干脆利索,吉良吉影出手可不是瞎搞的,是有备而来。 除了开场出现的【公路之星】,吉良吉影没有摸准对方的能力,在手擦碰的瞬间被吸了点养分。 其余的,吉良吉影都时刻记着替身的弱点长处。 攻击最强,速度最快的电系替身被囚禁了。 行为隐蔽,偷偷摸摸数量繁多的复数替身,自己也很小心的应对。 那下一个,应该就是通过触碰复制对方一切的人偶替身了吧。 吉良吉影在心间计算着,【杀手皇后】还在警戒着四周,反被敌人出其不意的偷袭。 时间过去半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吉良吉影皱起眉头,他耗不下去的,自己支走了员工。 但便利店莫名的停电,无需多久,就会有维修工上门。 有顾客突然到访的话,对方是无辜路人还是敌人,他同样分不清,辨不明。 速战速决,逼对方出来,这才是正道。 【辛红辣椒】在半空挣扎许久,停滞在空中。 不是不想跑,是没电了。 同时吉良吉影有了新的动作,他拿出拍摄有【辛红辣椒】的照片,威胁道。 “现实世界中的一切,会反应到照片上,照片受到损伤,同样会呼应到现实中。 那你说,如果我在照片中画上水流,会发生什么?” 悬在半空中的【辛红辣椒】浑身一紧,低头,正巧看着吉良吉影在照片上勾画。 地面蓄起淡蓝色的水,透过窗户的阳光,反射淋漓波光。 笔锋每在图片上落下一笔,下方的水就凭空多出一分。 被照片囚禁的区域内,水怪异的上涨,不会溢出喷洒,只是平静的朝着【辛红辣椒】逼近。 一旦落入水中,【辛红辣椒】满身的电流就会分散,失去力量后堕入水中,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只有死路一条了。 “怎么办?”胖重浑身颤抖,远远的望着那家正在战斗的便利店。 透过替身,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计可施,只能将仅存的希望,寄托在间田敏和身上。 间田敏和正在通电话,医院里喷上裕也正在抢救,生命危险不至于,但保守估计要在病床上躺几年。 胖重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他的五百个【收成者】,就好似游戏人物中的五百个血点数。 没了几个小替身无所谓,但失去的多了,也不好过。 这一会,为了拯救老大,胖重这家伙难得开动脑子,想了数个办法,替身报废程度,跟放鞭炮似的。 一个接着一个。 通过双筒望远镜,间田敏和能看到便利店中凭空涌现的水潮。 真是的,好棒啊,老大在半空中已经束手无策了呢。 间田敏和恶劣的勾起笑,但随着胖重的声音,他再次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间田敏和摊开手说, “【表面】只有在触碰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实力,但现在这架势,你的替身死了多少,你是最清楚的。 在靠近一点就要爆炸,我是没办法。” “那……”胖重捂着头,心死如灰,“我们该怎么办,老大会死的。” 间田敏和翻了翻白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山里的人察觉不到山的真面目,迷宫里的人走的最迷糊。 别人不知道,但他算是看明白了。 吉良吉影没有杀人的欲望,这就够了,正好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些家伙,为自己出气。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打败这个炸弹狂,”间田敏和握住望远镜的手在颤抖。 胖重已经好半晌没有声音了,他宛如着魔一般,用最疯魔的方法,让【收成者】叠罗汉,垒成金字塔样式,拼命冲向吉良吉影。 既然踩踏在靠近的地板上就会爆炸,那就以牺牲底层为代价,护送上层足够的【收成者】袭击到吉良吉影的身边。 他很笨,想不出聪明的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实现救人。 “你不要把【收成者】当成物件,想象成他们一个个的个体都是人,做个滑翔伞,在空中袭击,亦或者远程也许啊。” “啊?”胖重茅塞顿开,握拳拍手认可了这个方法…… 间田敏和踱步晃悠悠的离开胖重,蓝色的【公路之星】出现在身边。 这是【表面】复制后的存在。 他的另一只手里有一茬的木棍,从简陋版虫之箭上掰下来的。 “虫之箭制作后,接触到的人能有几个呢? 刨出觉醒替身的几位,剩下的那个,就是藏匿起来的老大了,藏匿在【辛红辣椒】身后不肯露面的家伙。 我亲爱的老大。 我来开盒你了。” 手一挥,【表面·公交之星】接住这截木片,俯下身来,灵敏的嗅味道。 找到了——替身点头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间田敏和最后回头望了眼挣扎在水面上的【辛红辣椒】,笑意盎然的脸上露出惊悚模样。 “走吧。” 第237章 闯祸 【表面·公路之星】嗅着虫之箭残留的味道,在街头巷角来回穿梭。 间田敏和气喘吁吁跟在身后,弯腰扶着膝盖,久未锻炼的身体虚脱喘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抬头看向面前的豪宅。 出租屋子的告示牌上有撕扯的痕迹,明显,豪宅刚刚出租不久。 很符合获对方得替身后,一朝翻身,奢靡享受的特点。 谨慎起见,替身先进入内部探查情况,间田敏和在街边找了台游戏机,佯装玩的尽兴。 实则一心二用,偷窥内部是否有陷阱和威胁。 没有,【辛红辣椒】的主人对自己的隐藏自信到一定地步,从没想过会被偷家。 任何防范设施都没有设立。 【表面·公路之星】通过丢在地上的驾照,知道了老大的真实名字——音石明。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是个玩摇滚吉他的,技术有但不多,为人处世不得志。 屋子里略显的杂乱,酒瓶子,烟蒂,各类书籍四处摆放。 音石明的生活似乎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过活着,墙壁上有浮夸画风的墙纸壁画,都是声嘶力竭的摇滚海报。 有一条字迹很烂的横幅,揉把的纸上写着自不量力的少年大话:我会成为吉他摇滚征服世界的男人。 令人发笑。 他得偿所愿的看到了音石明,瘫躺在床铺上,似乎是被【公路之星】吸干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 音石明养成了习惯,只要派出替身做事,一定要再个安稳地方待着。 床铺和沙发都行,否则出点啥事,咣当躺地上了,摔出好歹都没人知道。 音石明的心思此刻全都放在了操纵替身身上,闭目脸色纠结,手舞足蹈,像是坠入一场醒不过来的无边噩梦。 【表面·公路之星】无声息的悬在空中靠近,立在音石明身边,没有继续行动,如同沉默的雕塑般站立一边。 打游戏装模作样的间田敏和停下了自己的操作,嘴上挎着哭笑不得的模样。 自己如临大敌的家伙,现在看了,如此软弱不堪一击。 间田敏和走到豪宅门口,推开奢华的大门,顺手合上。 悠哉的迈过庭院,走廊,玄关,客厅,摁在门把手上大步走进屋内。 “老大,别来无恙。” 屋子里的音石明,不知何时早就醒了,看来胖重已经解救出【辛红辣椒】。 没了性命之忧后,音石明意识才放松的回过来。 此刻的音石明没有坐直身子,反倒瑟缩身子,呆呆的看着虚空。 甚至连一边站立的【表面·公路之星】都没有察觉到。 等到间田敏和的声音响起,音石明恐惧的身子一颤,脸色很难看,掩盖不住的疲惫。 可真切的看清来者后,音石明兴奋起来。 “敏和?我没有眼花吧,是你吗敏和?” 间田敏和浑身不自在,音石明是不是没有搞懂自己的处境?真把他当成忠心耿耿的下属了? “是的,老大,咱们第一次真人面对面相见吧。” “久闻不如见面,看到你是活的我真高兴……不对,你活着是个东西就好……不,你是个活人就好办了。” “音石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间田敏和搞不懂对方语无伦次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音石明的小命攥在自己手里,现在的他,自信到爆棚,任凭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只能在自己手里认栽。 “就是这个感觉,”音石明面上欣慰,晃了下遮面的长发,恭维道。 “过去是我不对,有眼不识富士山,间田敏和,你的替身能力超群,心思缜密,能敏锐追查到我本人的下落。 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咱们的组织一向是勇者上,无能者下,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大了。” 大饼砸的太突然,间田敏和一时间没回过味来。 “我怎么就成了老大了,先不说咱们的破组织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看到我,你投降的也太快了吧,连反抗让我尽兴的过程都没有……” 间田敏和语一顿,意识到什么。 这种急不可耐到甩锅的行为,宛如公司破产前更换法人,勇者打进魔王城前,魔王临时换人的样子…… 他是在找替死鬼,替罪羊吧。 “让我看看,你在害怕什么。” 间田敏和很好奇,短短时间内,有什么能把对方吓破了胆子。 【表面】拽住音石明的手腕,一比一完全复刻,记忆开始探查…… 要问为什么,时间还是要回到胖重那边。 吉良吉影没想杀人,只是想要给对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不要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所以啊,当胖重用尽办法,以命相搏后,吉良吉影就收手了。 仅存的【收成者】们,孤注一掷,有的爬到货架高处,拽了张丝巾当降落伞,从高处突袭。 有的【收成者】操作玩具飞机,玩具坦克,还有制作简易弹弓的,把自己发射出去。 没等【收成者】全面进攻,吉良吉影果断抽身,折叠照片后塞到袖口的口袋中。 照片中囚禁【辛红辣椒】的吉良吉广,也没有继续为难对方,无形的屏障解除,放开束缚。 后撤步的吉良吉影来到便利店拍摄大头贴的隔间小屋子。 【杀手皇后】行动果断,掰断了另一侧的屋门,一起撤退到隔间小屋子里。 门的大小规格刚好,严丝密缝的挡在门口,密封的空间既无通风口,也没有下水道。 可以防止【收成者】渗透进来,在角落中发动进攻。 强攻更是不可能了,鸡蛋大小的【收成者】,破坏力还不如鸡崽子,全凭数量和突然袭击的优势,才能灵活阴人。 胖重抽了抽鼻涕,挠了挠头不解,吉良吉影为什么在优势占尽的时候果断抽身? 果然,是自己太厉害了吗? 一动真格的出手,就吓得他仓皇逃窜。 胖重嘿嘿笑了几声,自我感觉良好的没有乘胜追击。 因为时间由不得他浪费。 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公交之星】,亦或者没电躺尸的【辛红辣椒】,都要尽快受到救治。 【收成者】聚拢起来,蚂蚁搬运尸体那样,在地上接力抬走了两个伤患。 停电的缘故,大头贴小屋里面黑洞洞的,狭窄囧逼,吉良吉影倚靠在墙面上,手指敲打着墙面。 计算着时间。 终于,吉良吉影在一次摁下了他的大拇指。 另一边,胖重将【辛红辣椒】和【公路之星】搬到面前,两个都是远程型替身,此时都陷入了宕机,反应尽失。 胖重俯腰检查两个替身,在碰到【公路之星】的刹那。 清脆的扣动手指声响在耳畔,胖胖的小手上立刻蔓延裂纹,裂痕蔓延到胳膊关节位置,瞬间炸裂。 凄厉的惨叫声中,胖重痛的涕泗横流,捂着软塌塌的胳膊,像是无骨的面条垂落。 “好痛啊,妈妈,好疼……” 【公路之星】,已经被杀手皇后在撤退前,触碰过了。 吉良吉影计算好了一切,【收成者】这种不起眼的小替身,躲在暗处的确麻烦。 但他又不想做绝了杀人。 炸断胳膊只是警告,警示对方手不要伸的太长,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 正常人,都应该看的出来,自己手下留情了。 反正他们已经相识了那个自己左右看不顺眼的仗助,那家伙的替身和自己的八字不合,相克。 到时候【疯狂钻石】捶打一遍,伤口恢复原状也是轻轻松松。 但胖重不是一般的人,痛苦过后,是畏惧中生猛的仇恨。 “你这家伙,”胖重脸带泪痕,手臂剧痛,但意志坚定固执的他一边拯救着老大,一边筹谋报复。 小孩子在面对打不过的人的时候,会想出各种迂回的招数。 比如在黑板上写辱骂的字迹,在书包里放死掉的虫子,在板凳上涂抹脏东西…… 胖重打不过吉良吉影,他只能操纵着替身茫然转悠。 刚好,他看到吉良吉影遗忘的背肩包,顺手命令【收成者】偷了过来。 “包装的很仔细嘛,我倒是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在意,我要毁掉它。 让你心痛一辈子。” 第238章 土下座 像盛夏新鲜开口满气的冰可乐,像极冬温润暖喉的热可可 电流滋润了软倒无力的【辛红辣椒】,金色的电弧赋予了他生机。 尖锐的爪子在虚空划过弧度,【辛红辣椒】舒展身体,漂浮悬在半空。 威风还没展尽,【公路之星】的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吸尘器,抽水泵那样,把【辛红辣椒】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一滴不漏的吞掉。 【辛红辣椒】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地上的【公路之星】。 打仗没有用,饭吃的比谁都多,活脱脱的累赘。 尽管知道喷上裕也是轻敌,加上不了解对方能力,恰巧赶上能力克制。 才沦落到一招秒杀的境地,但失败就是失败,理由全是屁,【辛红辣椒】还是对他滋生不满。 胖重冒着鼻涕泡,指挥【收成者】举着电线,浇花似的将电线头搭在【辛红辣椒】身上。 “胖重,辛苦你了,你不愧是我最倚重的下属,”【辛红辣椒】看着胖重鲜血淋漓,晃荡垂落的右手,带着愧疚道。 “从此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咱们同甘共苦,再也不分开。” “嘿嘿,”胖重自傲的挺起胸膛,但牵动的胳膊伤口抽冷气。 “你这伤……”【辛红辣椒】忍受着体力被人抽离,关切的安抚,“不用照顾我们了,治疗要紧。 你不是碰到了个朋友吗?名字叫仗助来着, 赶快去找他治疗,我等你好的那天,一起商量后续计划。” “老大,”胖重看不下去这副失败者的面孔,自信满满道,“不要沮丧,虽然我们暂时输了,输的很惨,让人家揍得没有还手能力。 轻松解决的速度比踩死臭虫还要轻松。” 【辛红辣椒】面色变臭了,你说的很好,比喻的很准确,但我建议你不要再继续了。 “可是,我们没有输的彻底,”胖重的鸭子嗓音高昂的说,他挥了挥手,排成一队【收成者】,托举着男士挎包走来了。 胖重指着包包解释道。 “老大,我发现了,吉良吉影对他随身携带的包裹格外重视。 没准这里面有他重要的东西,我们毁掉,让他心痛,就不算输。” 【辛红辣椒】肃然起敬,看着胖重,像是在看大智若愚的智者。 谁说胖重不聪明了,这不是蛮聪明的吗? 知道盘外招,找对方把柄了,毁掉就算了,但可以用这个来了解吉良吉影的爱好,兴趣,要是什么重要玩意。 甚至还能进一步威胁吉良吉影,将对方收为己用。 狩猎野生动物的时,不就有用狼崽子吸引母狼的说法吗? “胖重,这次你立大功了,快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嗯嗯,”不必多说,胖重已经划开链子,喷香浓郁的香水味,从里面散出。 瞅了瞅,里面用海绵和泡沫填充,丝绸缝合内部,唯恐里面遭受破坏。 空间里唯一存放的物件,只有简易纸袋包装的东西。 胖重没由来紧张了些许,【辛红辣椒】打掉吸收自己养分的【公路之星】,在合理范围凑近。 喷上裕也基本能活动了,好面子的他丢脸丢大发了,没敢插嘴。 现在有好看的,不免也狼狈的下床凑热闹。 拆快递那般,胖重撕扯开袋子,一眼就窥尽全貌。 葱白唯美的手指,放松的指甲上涂抹有色彩明亮的指甲油,手指的弧度和纹理,轻松撩拨人的思绪遐想。 美的宛如艺术品,像是断臂维纳斯遗失的手掌。 血色和细管温润滑弹的表面,表露出这是人活生生的断掌。 “啊~~”胖重吓得松开自己扯包装的手,纸袋掉落在地上,从开封口处显露出白嫩的指尖。 哕~ 胖重胃里一阵翻滚,空气中弥散浓郁的香水味,好似遮盖腐臭味的掩盖。 触碰过纸袋的手,哪怕没切实的触碰到断掌,都让他恶心不止。 喷上裕也一言不发,浑身哆嗦,老实的躺回病床,安详的闭眼装死。 【辛红辣椒】面色不佳,他虽然没动手杀过人,但并非没见过死人。 但杀人后冰凉尸体是一回事,分尸后把尸体随身携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是一回事。 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单纯犯罪,一个是反社会,反人类的精神变态。 “老大,我,我们,要报警吗?”胖重干呕过后六神无主,没有主见的瞅向【辛红辣椒】。 湍急电流游走周身,【辛红辣椒】压住从心底发寒的恐惧。 他不能慌,几个小弟的未来都在他的肩上扛着呢。 “没事,镇定,不要慌,”安抚住胖重后,【辛红辣椒】首先要确定一件事。 “胖重,你的【收成者】行事隐秘,查看一下,吉良吉影的下落。” “唉?我们,不应该报警吗?”胖重还是有正义心的。 “法律也要有制裁他的证据啊,”【辛红辣椒】也是慌了神。 看胖重的眼神也不亲了,这家伙明明是活脱脱的一个大于弱智,他怒吼道,“快点看看他在哪里,普通警察怎么可能打败替身使者。 让你找,就行动,别多嘴。” “哦,”胖重闭眼沉思片刻后,脸上惶恐,嘴皮子哆嗦起来,“老大,坏消息,吉良吉影请假了,这些年,节假日和双休,吉良吉影都没有休息,积攒起来。 足够他休半年的带薪假,甚至还有富余。 我的【收成者】,在他办公桌上,找到了上司批准他休假的传真,打印的复印件还是温热的。” 【辛红辣椒】两眼一黑,下意识问道,“好消息呢?” “没有啊,就一个消息……”胖重话没说完,身体就晃晃悠悠的,头晕目眩,差点倒地。 鼻血从鼻尖滴滴答的冒出来,顺着唇瓣落入嘴中。 “胖重?!!” 【辛红辣椒】吼一声,又因为浑身的电流,没法子扶一下跌在地上的胖重,急的在半空转圈圈。 “老大我没事,”胖重摸了摸鼻子下流出的血,眼盯着地面,喏喏的说。 “我的【收成者】,在战斗的时候被吉良吉影砸死不少,反应到我身上,是累加的伤势。 在刚刚,吉良吉影出手了,我甚至没看到他本人和替身,只是,在吉良吉影办公室的【收成者】。 一个接一个的,毫无征兆的死去。 我找不到一丁点线索。” 胖重畏惧的抬头,看着老大,嘴里有哭腔,“老大我该怎么办? 是我的错,我不该拿走这个包裹,对不对。” 【辛红辣椒】沉默了半晌,他承认自己怕了,怕的要死。 他比谁都珍惜小命,否则也不会藏头露尾,不用真面目示人。 可是,他实在狠不下心来,责怪满眼都是自己,为自己以身犯险的胖重。 “你没错,咱们组织的创立,就是为了揪出这些用替身害人的败类。 胖重,你的眼泪是怎么回事,你的懦弱又是怎么回事。 看没看过超级英雄,蜘蛛侠知道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上天赋予了我虫之箭,又选中你觉醒替身,这就说明天命在我。 我们不行动,谁又能将这家伙绳之以法。 别忘了,杜王町还有我们的亲人,就像是蜘蛛侠的本叔叔,因为蜘蛛侠放纵罪犯逃窜,刚好死在那个罪犯手里。 你难道也要在悔恨中度过自己无能的一生吗?” “老大说的对,我不能哭,我要把罪犯绳之以法。” 胖重用自己仅存的好手摸了一把眼泪鼻涕,振奋的说。 “是我太无能了,老大教训的是。” 【辛红辣椒】松了一口气,他都佩服自己怎么能想到这番话的。 这种令人恶心的正义腔调从自己嘴里吐出来,有种狗嘴里吐出象牙的荒谬感。 胖重处理好后,【辛红辣椒】看着鹌鹑一样缩头不语的喷上裕也。 他拿着虫之箭,在空中靠近喷上裕也的喉咙,和蔼的说道。 “裕也,我相信,作为同伴,你肯定会坚定的站在我们的统一战线上,不离不弃。 对吗?” 虫之箭锋利的箭头,和上面若隐若现导电的弧度,伴随着【辛红辣椒】如沐春风的声音。 一起诉说。 “老大,你是了解我的,”喷上裕也虽然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加入的这个组织。 但按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单打独斗,自己歇菜凉凉是迟早的事。 还不如抱团取暖呢。 “我喷上裕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就两个字,忠诚,背地里捅刀子的事。做不来。” 【辛红辣椒】姑且信了这句鬼话。 按照替身是本体精神延伸的设定,能生出吸人养分的家伙,也不见得有多么光明磊落。 但没办法,摊上这些家伙了,自己只能负重前行。 “对了,”【辛红辣椒】脑海中闪过几个下属,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最开始的手下。 “间田敏和呢?” 胖重摇头,喷上裕也摊手,两人一问三不知。 【辛红辣椒】沉寂思维,顺着电线返回本体。 剩下的,便是音石明发呆寻找处理,间田敏和拍着手,闪亮登场。 通过【表面】一比一的复述,间田敏和额头生满冷汗。 也就是说,吉良吉影潜藏在杜王町中,寻找着几人的下落。 以那个家伙的变态程度。 逮到谁,这不把谁手薅下来做纪念品? 吉良吉影:你们想多了,粗糙恶臭的手掌,送给他都嫌弃占地方。 “音石明老大,原谅小弟不请自来,我是太过仰慕您的存在,才安耐不住激动的心。 私下查询您的真实身份。原谅小弟吧。” 间田敏和鞠躬道歉。 音石明放松的躺在床上,撑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前恭而后倨,思之令人发笑。 “别介,间田敏和,我打看见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命中不凡。 你当这个老大,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就等着你人头落地,落地人头,人落地上,头落地上,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也难为音石明的国语老师了,出人头地愣是说不出来。 词用错了,但意思表达的清晰明了。 “我明白,”间田敏和脸色坦然。 老大你是在找大冤种替死鬼,巴不得他去死啊。 但他寻思着还要挣扎一下。 间田敏和啪的一声,土下座很快啊。 “老大,我错了。” 第239章 普通 在这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上班族伴着普通的bgm,普通的带着老婆在普通的便利店中普通的约会。 突然,就被人给劫了。 吉良吉影将便利店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包裹确实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屋子里,吉良吉影沉默着缓缓蹲下身,手指不自觉的伸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啃食疯长的指甲。 直到指尖血肉模糊,痛感才战胜麻木姗姗来迟。 “我亲爱的儿子啊,冷静,爸爸会永远跟在你身边,陪伴着你,断手没了没关系。 我们找,找遍整个杜王町。 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这样,遇到不顺心或无可奈何的事情,就会控制不住的咬指甲。” 吉良吉广操纵相片从衣兜中探出头,热泪盈眶,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口中腥甜的铁锈味在蔓延,吉良吉影伸出手,眸中无光,面无表情。 苍白指尖缓慢渗出血滴,殷红色血液随着重力,在指纹纹理间游走,直至涂抹染红手指。 吉良吉影直起身,迈步出走,顺手从货架上拿走绣樱花的粉色手帕,裹缠在指尖,简易包扎伤口。 离开便利店前,甚至还对着空无一人的售货台,支付手帕的费用。 用钢镚压住纸钞,防止钱被风吹散走后,对不上数。 这下轮到吉良吉广担心了。 吉良吉影平静到若无其事的架势,优雅到好似将死之人写遗书前的释怀,怕不是已经疯了? “我没事,”吉良吉影未卜先知的抢先开口,疾步赶回办公室的他捋顺了喘匀的气,完好的一只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打。 “最近发生太多事,紧绷的精神忽上忽下,舒心安宁到绝望崩溃,没有过预案。” 吉良吉广从相册里扒出头,幽灵上半身显现在现实世界,看儿子汇总各类假期后,打包用邮件发送出去。 “那只断手,她不只是我的亲爱的,更是我安宁生活的锚点。 是揭露深处隐藏不敢露面的内在,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不过,就在刚才,我想明白了。” 桌子上的座机铃声响起,吉良吉影停止了讲述,也一并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捏着电话筒,摁动免提。 电话是上司打来的,话里话外都在责怪吉良吉影:你突然撂挑子,要求休息这么久的假期,是什么意思? 要跳槽了还是对待遇不满? 大家都可以商量着谈,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干? 公司还要不要开了,工作交接和日常周转,就是不小的工作量。 对着电话筒,吉良吉影隔空语气谦卑,对上司的疑问作答,并表示这次纯属突发事件发生。 自己只是单纯的有个人事务要处理,至于公司发展和跳槽……他绝对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事情办完了,自己也会申请,提前结束假期。 电话那头的领导嘀咕两句,大致意思是,多亏了我这么开明,才让你本次请假畅通无阻,你要学会感恩…… 吉良吉影脸上无喜无悲,随口应付着领导张口闭口的收买人心。 传真机嗡鸣两声,吞吐白纸,打印墨痕。 找了个借口,吉良吉影挂断领导喋喋不休的电话。 【杀手皇后】将微烫的请假文件复印件摆放在桌子上。 布置好一切后,吉良吉影拧开门把手,嘱咐其他人未经许可,不得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在门口,吉良吉影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办公室咔嚓拍了一张。 现生成的相片中,吉良吉广出现在里面,担心的望着儿子。 吉良吉影将照片放在胸前的衣兜中,补上自己没说完的话。 “我想的很通透,既然有人想要破坏我所追求的平静生活,逼我踏上绝路,那我只好让他闭嘴了。” 吉良吉广感动的哭天抹泪,“儿子,你想明白就好,爸爸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实现愿望,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这次轮到吉良吉影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的不正常可能是遗传的。 这种事也无条件支持,未免开明过头了。 被桑塔纳循环往复的折磨的原因,不到最后关头,吉良吉影本能的不想动手杀人。 类似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既然有替身了,灵魂也被老爹的存在所证实。 万一对方肉体被自己杀掉,灵魂凭借执念与替身苟活下来,是不是又留下一堆麻烦事给自己。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从老爹的嘴里,听到杜王町流传不知道多少年的鬼故事。 现世和彼世的交界处,有一条已死之人必经的路。 在路的尽头,有一段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的地方。 一旦回头,就会被无法反抗的强大力量拉到某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遭受轮回不断,没有尽头的折磨。 听说,被杀死后心有不甘的人,会停留在那条路上徘徊。 为误入生死路的普通人,诉说自己的冤屈,指明对方回到生的世界。 遇到罪魁祸首后,冤死之鬼会蛊惑对方在路的尽头转身,将其拖拽入永无止境的折磨中。 走在路上,吉良吉影在脑海中遐想着鬼故事,突然间身形一震,抬头看向楼上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安放在请假报告纸上的炸弹,被人触动了。 胸前,吉良吉广嚣张的叫嚣,“儿子,你猜的没错,那些黄色蛋蛋的小替身,在翻找你的消息。 但没关系,爸爸我帮你出气,我一招秒杀一个小人,那些家伙都没有察觉出来自己是怎么死的。 嘿嘿……” 吉良吉影舒了口气,这些家伙选择自己调查而不是报警吗? 这样最好。 虽然报警的话,吉良吉影能直接找桑塔纳,要求对方帮自己证明。 清白算不上,但他好歹收敛压抑了本性,目前而言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思绪流转,吉良吉影在路上走着,想到了办法,如何快速寻找到,那些把自己亲爱的偷走的窃贼们。 吉良吉广的能力,是将照片中包含他在内的所有空间,与现实世界独立开,自成一体,随时可掌控。 只要角度足够,照片可以容纳的范围,可就是个未知数。 他完全可以用航拍,把吉良吉广和整个杜王町全部囊括进去。 在此之前,先要伪装自己。 替身战之间的先手优势,还是蛮明显的。 别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让对方先把自己给撂倒了。 悄悄地行动,张扬的不要。 吉良吉影在衣帽店换上他很少穿的便装,卸下名贵手表。 对着落地镜左摇右看,整理后端详模样。 气质装扮不符,还是要换个发型。 改头换面后,以另一张面孔出现在那些嚣张的窃贼面前,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吉良吉影选择的店铺是灰姑娘美容店。 这是一家在杜王町享有名誉的店铺,手艺远超同行几个档次。 以吉良吉影没事就看时尚杂志的眼光来说,对方的技术,甚至超过了某些国际知名大师。 吉良吉影平日里低调,但他的内心又是高傲的,能对不如自己的人点头哈腰,可内心从来没正眼瞧的上对方过。 只要愿意,吉良吉影的智商,能轻而易举让他获得凡俗的成功。 功成名就和平静生活互成悖论,为了平静生活,吉良吉影才舍弃了那些所谓的,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机会。 可自傲,又让吉良吉影格外的挑剔。 普通人侍弄他的发型,吉良吉影会不情愿。 只有技术超凡的存在,才有资格。 至于灰姑娘美容院只服务女士的声明,吉良吉影没放在心上……瞧不起周围所有人是这样的。 在吉良吉影眼中,这不过是商家套路,只要价钱足够,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接连几天,灰姑娘美容院都是关门暂不营业。 时间不等人。 耗不下去的吉良吉影来的门口,忽然浑身鸡皮疙瘩,恶寒从心底滋生蔓延。 这种感觉是…… 吉良吉影抬头,看着窗帘屋门紧锁的房子,上一次有这样感觉的时候,是直面桑塔纳。 那种食物链无法违抗的压力,折去了吉良吉影内心所有的骄傲。 所以,不会这么巧吧,里面的人,有桑塔纳? 第240章 辻彩危机 阳光斜切着洒落在杜王町的街道上时,辻彩唤醒了属于自己的替身【灰姑娘】。 驻足在店门口,辻彩抿起淡粉色的唇,迎来送往,倾听每一个到访顾客的心愿。 春心萌动的爱,荷尔蒙突发的爱,被美色蛊惑的爱,对钱财的爱…… 这些愿望,和辻彩儿时所幻想的真挚爱情,不能说相似,只能说边都没碰上。 美容师不需要知道顾客的目的是什么。 正如贩卖枪支的不需要了解子弹射中的目标是谁,哪怕是日本首相也没有关系。 心胸开阔的首相是不会在意的。 人只要有心,哪怕没有条件,也会自己创造条件。 苦心人,天不负,自来水管的管道经过修缮,也能成为杀人利器的枪管。 所以,就算没有自己为她们美容,她们也会寻求各种办法整改易容,最后施行恶果。 越清醒的人越痛苦。 想要用技术给女孩子带来童话般美好邂逅,结果成了虚假感情的帮凶。 辻彩切实了解到爱好成为工作时的痛苦和不甘。 替身的出现,带给辻彩很大方便,无痛快速的手术,细微容貌的比例细节,让人焕然一新。 不想把自己逼疯。 辻彩学会了自我和解,将内心半封闭,追求感情的纯粹无瑕,可同样也不再吹毛求疵。 有很好,没有也无所谓。 她在研究人类的美貌方向,潜心细致的走下去。 可辻彩本人,忽略了卡兹科技推动下的时代进步,直播,互联网…… 在流量致死的年代,为了追求热点火爆,所有人都是不择手段的。 替身修改后的容貌和过去相差不大,但堪比整容,更加精致完美,修改速度快,无痛,没有后遗症。 在日本,几乎每十个女生中,就有一个整容微调过容貌。 容貌焦虑,面部凹陷、脸型扁平,皮肤褶皱……那就用手术解决。 动刀子拉眼皮,削骨,抽脂,打玻尿酸、胶原蛋白、少女针、果冻针等。 眼花缭乱的美容用品,都号称自己疗效持久,耐受性高,不良反应少。 商家们默契的忽略了,几十年后要遭的罪。 当科技快青春一步腐烂,昔日美好,昨日种种,结成今日枷锁。 年轻时的放纵,换来了年老后的无边痛苦,不断折磨。 为了脸蛋不溃烂下去花费的费用,又是一笔昂贵的,医美行业的收割。 还有大把上年纪的人,装嫩,不甘心岁月年华流逝,不想要承认自己老年色衰的事实。 为了留住脸上的青春年华,打冻龄针,拉皮,刮腻子一样的扑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极端否认事实,不过是沼泽中无所谓的挣扎,愈逃离,陷入的越快。 辻彩疲于和心思不纯的人打交道,快速利用替身,将对方的脸型更改的臻至完美后。 收钱送客。 快走不送。 冷漠无情的像是杀了几十年的鱼,手起刀落,没有一丝怜悯和多余感情。 速度干脆利落,但她没有料到,走出店门口的客人,在各个平台上安利推销她的店铺。 {啊啊啊啊,家人们!!!快看我发现了什么,谁懂啊家人们,我发现的店铺真是绝绝子,最适合香喷喷的…… 美容师是个可爱的姐姐,一个人支撑店铺不容易,而且美容效果特别完美……} 忙于美容手术的辻彩,在仅仅一天后,看着愈发多的客人,感到了不妙。 她上网一查,两眼一翻,差点黑了。 自己又不是为了赚钱,她想要看到最真挚的感情,而不是网络下炒热不得闲的牛马。 现在,经过互联网的进一步发酵,经纪公司,加盟商,偶像打造社团,蹭热度预约的网红等。 诸多逐利的资本,连番轰炸她的手机。 差点让她患上一种打开手机就会恐惧的病。 辻彩甚至想要关店一段时间,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威胁,又让她焦头烂额。 几十年前,桑塔纳高调出场,凭一己之力威压全球。 行动极尽可能的隐蔽了,但有权有势的人家,对超自然的存在都深信不疑,并多了一份敬畏。 各种搜集情报后,替身使者的存在也被小范围的顶层人士知晓。 替身能力繁杂多变,且只有替身使者才能打败替身使者。 基于这个原因,各国都有专门处理该事务的专业成员。 这世间最基本的道理,是人被杀就会死。 替身使者行踪多变,手段防不胜防,所以有钱有势的人家,都尽量和这些神秘侧的超能力存在,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敬畏。 可辻彩的出现,让不少人为之疯狂。 【灰姑娘】不是那种强劲的,打打杀杀的暴力系替身。 而是实用性质的,无痛美颜整容,更改气运魅力……多么诱人的能力,这简直就是医美行业里的无冕女皇。 从辻彩身上,衰老之人看到了美貌,贪婪之人看到了利益,爱欲之人看到了能蛊惑心上人能力…… 一夜之间,网络上关于辻彩的消息销声匿迹,各方默契的把消息封杀。 暗流涌动下,不少人摩肩擦踵,想要把这个堪称完美且没有杀伤力金丝雀抓住。 辻彩提前发现了这一点,闭门谢客。 躲藏在严实闭合的美容院中,辻彩从没想过世间的恶意会如此可怕。 撩开窗帘的一道缝隙,能看到心怀不轨的各类人在周围徘徊不定,装作无辜人士来回走动,实则窥探消息。 在对方抬头之前,辻彩畏惧的把帘子关上,低头出神的看着美容刀,不知所措。 辻彩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隐藏自己。 同样是实用性质的替身使者,托尼欧就隐藏的很好,大隐隐于市,生意火爆也无人在意。 当然,也和替身的能力有关系。 辻彩能做到几分钟将一个人改头换面,稍作处理,就能改变运势,让心上人对待顾客判若两人。 前后差距除了玄学,亦或者神秘的能力,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托尼欧则不同,【珍珠果酱】能治愈人的疾病,属于是大病治不好,小病治疗痊愈,但人们大多会认为是自己服药的效果。 面对复杂的情况,辻彩累了,疲惫的躺在美容床上,手术无影灯光雪白刺眼,难以直视。 和人心一般。 门外,各方势力彼此角决时,不速之客打断了默契,站在门口,大大咧咧的敲门。 第241章 旧识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在屋子里回响。 辻彩畏惧的抿了抿发干的唇,心跳怦怦的,俯下身子,眨巴着瞪大的眼睛从猫眼处往外看。 休闲装扮的陌生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辻彩将视线从猫眼处挪开,脚步轻挪,往后撤步,屏住呼吸不发出明显声音。 不认识的人不要搭理好了。 如今的她草木皆兵。 蜷缩在美容院中就像乌龟在壳里一样安心,不敢露头,生怕自己和爱笑坐敞篷车的男人一样,露头就秒。 毕竟她学不会左右挪移摇摆躲子弹。 不敢开门让对方主动退去。 只能装聋作哑。 敲一扇打不开的门,站在原地不肯走,也是一种不礼貌。 更是一种犯罪行为——恶意堵门,侵犯影响他人正常生活,严重可拘留。 时间到了,有自知之明的人应该自己离开的。 门外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停止了敲门……改成强闯民宅了。 门把手咔嚓的扭转了,陌生人推门而去,正巧和屏息捂嘴往后撤的辻彩对视。 二人相对无言。 机器人一样的【灰姑娘】替身拦在两人中间。 替身两手握有尖锐锋利的手术刀,身体微侧,左肩下沉。 虚握的手一前一后,后手格挡,前手捅人攻击。 身体绷紧,盯紧陌生人的要害,以一种“我要打十个”的武打姿势,威吓对方。 “辻彩小姐,”桑塔纳清了嗓子,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我是替身管理者协会的,你因为滥用替身的缘故,引起大范围讨论。 根据替身管理条约第五条例第三项规定,替身使者应尽量减少在普通人面前施展能力,哗众取宠等行为。 造成恐慌等不利于治安管理的,缴纳罚金,没收所得。 又因为替身保护条例第二条第九项规定,替身使者在不了解情况下,误打误撞造成小范围舆论传播,且未造成重大灾祸的。 将不追溯过去行为。 并且,根据替身使用条约,你属于技术型替身,替身关乎个人生产经验经营,且攻击力不足,容易引起他人觊觎。 需要报备安排专人处理。 现在,请你填写表格,申明个人替身能力,并签署保证书,保证下次不再犯低级错误,引发网络热议……” “停,”辻彩喊了一声,满脑子雾水终于转过弯来。 她都做好殊死一搏的打算,拼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自己替身攻击力不足,但把趁着濒死之际,将对方脸和屁股更换个位置,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能不死最好,如果不是美容店周围那些心怀不轨的老鼠们,偷摸的调查探底她的讯息。 搞的辻彩连续好几天神经衰弱,意识混乱,她也狠不下心来干这种事。 把人四肢身体像是拼积木一样抽离打乱,在重新组合成掉san的样子。 还是太考验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审美。 就像是老实本分的保守人家,面对几十种性别分类那般抽象。 “我怎么信你说的话?”辻彩保持警惕的昂着头。 “周围老鼠都被我清理干净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桑塔纳摊手,并无所谓补充了一句。 “别看你拿着两把手术刀,但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根本砍不了人。 你没有杀人魄力的,收手吧。” “别靠近,”辻彩眼珠子转动,脚跟踮起脚跟侧身,想透过挡在门口的桑塔纳,看看外面风光。 结果桑塔纳趁着让开视线的功夫,凑近了。 不准靠近的话当然没用。 【灰姑娘】双手的手术刀,被轻易的抽离,辻彩愣住,连反抗还没来得及。 就输了,已经结束咧。 辻彩放弃了抵抗,决定像个咸鱼一样任人摆弄。 为什么不反抗? 都被人当面空手夺白刃了,再意识不到彼此间的差距,还要逞强打一架的话。 她都应该思考。是先给自己看眼科(有眼无珠),还应该看脑科(好勇啊)。 不对,真打起来,她应该做全身大检查,能活着,不进停尸房躺板板就算胜利。 “给,”桑塔纳递给她处置单,替身管理手册书,表格,“替身收起来,老实看一下日常条例。” “好多,”辻彩不甘的接过替身管理手册书,手捏了捏厚度,不甘心道,“替身使者都要学习这个吗? 这厚度,都快赶上我在大学学医时的最厚的课本了。” “其实也不用逐字逐句的抠唆,一般的替身使者在见到这本厚书后,都是拿来垫东西的。” 桑塔纳如此解释。 “来看都不看,几年下去,和大学生水课的课本一样干净如新。” “那二般情况呢。”辻彩绕过桑塔纳,一边说话,一边在门口悄摸探头,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确定有无危险。 “二般情况嘛,”桑塔纳一提就显得心神俱疲。 “有个叫亿泰的大聪明,拿这个当替身的实验工具,整天削来削去,虽然因为这事被老哥教训了不少次数,但仍乐此不疲,他管这个叫反抗枷锁。” 扒头确认安全的辻彩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他的哥哥很尊重替身管理手册啊。” “不,不是的,只是一本书挺贵的,他哥哥嫌弃他没事费书玩,还要花钱买,有精力还不如跟着他维持治安呢。” “个例,”辻彩劝慰道,“别心烦了。” “还有个在意大利的,和亿泰能并称东西方两大卧龙凤雏。 十七岁,正在攻读小学学位,号称小飞机的纳兰迦。 他最喜欢的事,是撕书叠纸飞机,芜湖,起飞。 并创下纸飞机比赛,最远最快比赛第一名。 他的监护人布加拉提,委托一名大学教授悉心教导他,结果肺都快被气炸了。 当问及他是要知识,还是玩乐的时候。 这孩子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既要玩,还想要玩着的时候学习知识。” “嗯……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辻彩思考了下,“替身使者这么人才济济吗? 我是不是觉醒的有点另类啊。” “不另类,身为一名正规大学毕业的,在医学方面登峰造极的存在,深耕医美多年,我都没想到你下刀的勇气都没有。” “可能真是吧,我也就对美容独有天赋,”辻彩将书和表格托在胸口,领着桑塔纳回屋坐一下,嘴里说着。 “曾经有个小偷,以为我不在家想要行窃。 正巧撞上练习手术的我。 当时手头上只有手术刀的我,惊慌下连捅了十七刀,刀刀如腹,哗啦啦的血流如注。 报警进医院后,结果没有一刀是致命伤,裁定结果是正常防卫。 可能我真的是天生良善,杀不得人。” 桑塔纳越听越不对劲,在座位上详细审视了下辻彩的眼睛。 没有说话,句句是实话。 天使见多了,活阎王还真是少见。 辻彩捅人的速度角度,是又快又准,堪称教科书般完美的伤口。 辻彩甚至还没说全乎。 在医院里治疗的小偷,因为时不时的有导师带着学生参观伤口切入点。 每次参观,都要被迫复述一遍自己的经历。 还要扒开衣服让人凑近了看。 他像是只动物园里任人观赏红屁股的猴子,无情的取乐玩具。 小偷都差点想不开抑郁了。 勉强恢复活动,伤口还没有愈合完好,就叫嚷着要求自己进监狱。 不要在医院里遭受折磨了。 辻彩其实还蛮适合当一名医生的,因为要在脸上动刀子的缘故,她在大学兼修的医学技术就这么高。 要是主修潜心下去,高度不可衡量。 辻彩手肘撑在桌子上,书脊摆在桌子上,哗啦啦的顶着书口扫过,油墨打印和纸的味道扑面而来。 令人心思的重量,当锤子砸人再适合不过了。 匆匆扫过书的扉页目录,辻彩大致了解了替身使者在日常生活中的注意点。 那就是小心,尽可能的不要暴露自己,有事联系组织,遇到陌生替身使者,记录举报一条龙,不要私自行动。 很宽松,书的中间彩页,还插播有广告,比如内脏肢体制造,请联系意大利黑帮热线。 预言丢失的另一只袜子,寻找私生子,史比特瓦根财阀热线为您服务。 卡兹科技最新出品,跨时代产物,未记录的替身使者,可凭借此页面免费领取,还有特殊小礼包,精美大奖等你兑现。 替身使者拉人活动,记录周围的陌生替身使者,招呼领着对方去有关地点登记替身信息,即可获得奖励,五百五美刀。 (注:此活动存在危险性,各位酌情行动,发现异常行为,紧急联系附近的替身使者组织,同样可获得奖励。) 辻彩看的都快掩面了,该说不说,替身使者的隐藏社交,真是接地气啊。 那她要不要也挂个广告? 辻彩心动的思酌着。 “我的建议是不要,你没看到吗?挂广告的都是足够强大的组织。 交易内容,都可以线下不面对面接触的。 大家都有危险意识,防止身份被开盒。 你这三瓜两枣的,别去凑热闹了。”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辻彩疑惑歪头,发丝也随之清扬。 “有啊,明显的不得了。” 第242章 死去的记忆原地复活 两人对视盯着彼此,辻彩湛蓝如海的瞳孔,凝望着,直视着,那黑洞一样吸引人的眼睛。 灵魂在慢慢的被扯进去,坠落,入迷。 恍然间,辻彩脑中灵感一闪,她模糊忆起自己曾见过这样的眼神。 “我们,”她咽了口唾液,下意识的问道,“是不是见过。” “啊,”桑塔纳敲了敲桌面,“当然见过,忘啦,某人拿着蜂鸣报警器,威胁我往后退,退退退。” 辻彩听到微微一怔,面露难色,扭曲抽搐。 死去的记忆原地复活,并给自己一拳。 她斯哈着气,不太确定的询问着,“你就是那个,让一帮小孩子在港口蹦蹦跳跳,欢迎你到来的大人物?” “对,”桑塔纳淡漠回怼,“我还是被你喊着退退退的跟踪狂呢。” 这事没完了是吧,你知道日本变态有多么多么,小姑娘一个人走偏路上要多么小心吗? 报警器又不是当摆设的,当然是防范于未然。 辻彩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想到如此黑自己的国家,虽然说的是实话。 可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遂开口转移话题道。 “当时的排场好大嗷,负责彩排的那几个老东西,净整花活。 他们有想过滴眼药水,让一帮子小孩子装哭装欢迎。 当时我们还做了专门的培训,如果你这个大人物好奇为什么小孩子都哭了,就说恩情感动的我们热泪盈眶,情难自抑。” “打住,”桑塔纳就听不惯这语气,反驳道。 “你明知道我不知情,还搁这幸灾乐祸,我也是受害者,懂? 那些家伙主打一个只要我不要脸,就天下无敌。 跟嚼过的口香糖似的,碰到后粘人往你身上碰瓷,赶都赶不走。 你要是实在不满意,也可以去投诉一下,看看那几个老家伙还活着没,向有关部门投诉,罚他们几个月的养老金就老实了。” 辻彩咯咯的笑了,“这招好狠。” 填写完表单后,辻彩递给桑塔纳,心情放松下打量着对方,兀的想到了什么。 “你这张脸,是不是没有变过。” “是,有替身这类的超凡存在了,多些不同物种,长寿的,不死的,外星人,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辻彩“嗯”了声表示赞同,蓝色眸子却移不开了。 好看的人她见过,也曾亲手施展过堪比神迹的手术,将一个人改头换面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同物种的还真没见过。 出神凝望,桑塔纳的脸型很帅,是油画大师以血为墨,以命为引,思虑一生,呕心沥血,都描绘不出的存在。 可重点不在于这个事实一样的铁证中。 【灰姑娘】替身转精运势和美貌的调整,看人最是刁钻,但从各个角度来说,都能用两个字形容对方的容貌。 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的完美,集结了进化亿万年来所有的一切。 和命运捆绑的存在。 看的辻彩喉咙发紧,心里痒痒,脸慢慢的红扑扑了。 人都是颜值动物,古代选探花都只要好看的。 长相好看,真的吃香,辻彩自诩也不差,虽然她这个灰姑娘没遇到过自己的王子。 反而是自食其力,一路打拼跨越阶级。 没成想,体验了一把王子的感受。 这些年封心锁爱,一心学医疗知识,主修美容。 在这条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最后发现,不是她对感情无感,只是单纯没遇到喜欢的。 当然,理智十分清醒的告诉她,这不是爱,单纯是见猎心喜。 就如恋手癖看到蒙娜丽莎的柔和的指尖,吸血鬼看到了最喜欢的乔斯达家族小面包一样…… 这是纯粹的,不掺杂半点感情的欲望。 思绪散落的辻彩在脑中浮想联翩:王子看待灰姑娘,也是这样吗? 失去了妆容和服饰,连与昨夜与自己共舞许久的女孩都不认识了。 彼此间真的有感情吗? 辻彩心脏突突的跳,找了个借口来到卫生间,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 镇不住脸上的红晕。 她没有和异性相处的经验,却能对来访者的感情侃侃而谈,指手画脚并卓有成效。 现在轮到到自己了,仅仅只是丁点欲望,就慌的不知所措。 大脑卡壳把所有经验教学都付之一炬,险些只留下本能。 堪比当代纸上谈兵,理论丰富如新华字典,实操为白纸。 堵住排水塞,把手扭到最大,哗啦啦的水蓄满了小半个白瓷釉色水池。 辻彩闭眼,扎下去,半张脸沉没在水中,屏息凝神,慢慢睁开的眼只能看见白色,冰凉刺激毛细血管。 精神自上而下的回归平和。 擦了一把脸,辻彩对着镜子左右摇晃,试图为自己化上增添运势的妆。 医者不能自医。 【疯狂钻石】不能治疗仗助的伤势,【灰姑娘】也无法掌控自己的爱情。 辻彩第一次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能给所有人带来邂逅和爱情,偏偏对自己无能为力。 就像真正的灰姑娘那样,与王子邂逅后,自能任由对方行动。 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由着对方像是挑选货物一样。 可惜,她的替身叫【灰姑娘】,她本人可不会娇滴滴等着命运垂青。 不然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上衣下移五厘米,事业线漏出。 连衣长裙往上扯,诱惑拉满。 斩男的妆容打扮好后,辻彩主动出击,第一步,旁敲侧击的了解情况。 “喝点什么,”出来后的辻彩问道,“进来这么久了,都没好好招待。 美容院是工作场所,平日里都是公事公办,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呢。 饮料准备不全,果汁还是碳酸饮料,乌龙茶和兴奋型饮料也有。 对了,我还不清楚你叫什么呢。” “饮料我没忌口的,选你喜欢的种类就好,至于名字……我叫桑塔纳。” 辻彩手捏的饮料就差一丁点就爆了。 “桑——塔——纳!?!” 一字一蹦跶,辻彩咬牙切齿的吐出来。 这个名字,唤醒了她替身觉醒阶段,那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同风格的女孩子,都被这个名字所捆住。 提出各种要求,让自己化妆,还叫嚣着要比上一个人的妆容更漂亮。 搁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 当时的她就打定主意,远离叫“桑塔纳”的生物,珍爱自己。 几天前打出的子弹,射中了如今的自己。 坏消息,恋爱实操经验不足,好消息,恋爱对象无法选中,不用谈了。 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恋爱之旅中道崩阻。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让她输的这么彻底。 “你脸怎么了,表情很差。” “没事,粉色恋爱的我刚刚死了,我在掩埋她。” “埋深点,恋爱这玩意,时不时的总容易诈尸。” 辻彩把矜持抛之脑后,狠狠地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桑塔纳。 “我知道了,”她很不爽的说。“可以请你安心喝饮料吗?” 桑塔纳没有继续笑下去,手在嘴边拉链似的一合,表示自己不再多言。 填写完表单,桑塔纳整理了下就准备撤了。 辻彩那棺材板里没埋深的恋爱脑,发出了蛊惑的声音。 对方这一走,再见到怕是很难了吧。 小时候看到一次,十几年后才相遇,现在放过对方,下一次擦身而过,又该是什么时候? 辻彩心乱如麻,主要是难得看到不同物种,还能和运势乃至命运捆绑在一起的存在。 不仔细研究一下,她心有不甘啊。 如此,她说服了自己。 “等一下,我没有别的心思啊。 你也看到了,表格里我替身的能力,是改变人运势的,我很好奇你那和命运捆绑在一起的能力。 陪我做一些研究。 就像医学小白鼠那样,我会付钱的。” “当然,”桑塔纳欣然同意。 研究时,需要研究人员和小白鼠配合有度。 研究很辛苦的,身上难免有汗渍,洗个澡肯定没问题。 累了肯定是要歇息的。 大晚上的,桑塔纳翘家不回,只能让好心人辻彩收留了。 辻彩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为了彰显自己的待客之道,挤一挤没关系的。 吉良吉影在美容院外等了好几天,看着日升日落,循环往复,莺啼鸟叫,就是等不来美容院开门。 但偏偏夜晚时分,里面都亮堂着灯。 他等不下去了,就像是没饭吃,催促店家开门那样。 吉良吉影起身走到门前,敲门,等了一会,推门而开的桑塔纳,给了他一个惊吓。 看到了畏惧而不想遇到的人,吉良吉影沉默一下,切入话题。 “许久不见,桑塔纳,你什么时候涂口红了。” “我?口红?”桑塔纳抿嘴,舔了下唇瓣的味道,了然于胸。 “我真没想到,在风俗店里泡了这么久,你还真就单纯摸手,令人佩服。” 吉良吉影不傻,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虽然他不理解究极生物为什么会有星宇。 但尊重祝福,不妨碍到其他人就好。 被物理教育过的吉良吉影,勉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学会了尊重其他人。 他喜欢手,不会全世界嚷嚷,会在不违反法律下满足自己。 遇到不喜欢手的,也不在意。 毕竟有的人眼中,美丽的手还比不上猪肘子呢。 第243章 放火烧到自己 面对土下座跪地不起的间田敏和,音石明的选择是—— 还能怎么办,包容才是最重要的话。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凑活过呗。 间田敏和的【表面】,可是一大杀器,触碰到就能复制。 在挑战三人组被吉良吉影轻松撂倒后,只能以量取胜了。 我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你未必能瞬间秒杀全场。 替身战中,大家都是脆皮玻璃大炮,稍有失误,被人威胁到本体。 就意味着战斗结束。 总不能采用猪的战术,遇有攻击便把屁股偎依着墙壁,让人抓不着尾巴…… 身份暴露了,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徒增笑柄。 音石明站了出来,带着心虚的间田敏和,叫上伤势好了后骑鬼火的喷上裕也,拉上胖重。 烤肉店里,众人吃好喝好,既是成员首次会面,也是应对危机的商讨会。 “干杯,各位,”音石明高举酒杯。 “我这人低调,只想藏在深夜中的无名英雄,就像蝙蝠侠,偶尔做做好事,赚亿点小钱,勾搭几个姑娘就行了。 可惜,做好事不留名的我,看到了有如此暴徒在杜王町中行凶。 不能忍,我站了出来。 为什么?因为我这人心善。” “好,”间田敏和率先响应老大号召,心底止不住的诽谤: 狗屁,你就是被我抓包了,没办法才出来的。 别碰瓷蝙蝠侠了,人家父母的出事概率和隔壁本叔叔一个样。 你献祭个试试。 “原来如此,老大是低调啊,”胖重吸溜着儿童饮料,嗓子声音干哑。 “我还以为老大单纯是不出名呢,连社交账户上粉丝都是个位数。 太伟大了老大,为了隐藏身份如此低调。” “嗯?呵呵,”音石明抑制住泼人一脸的冲动,黑着脸坐下。 下属是自己找的,没办法,不能发火,认真你就输了。 一顿自我催眠,音石明终于平和了心绪。 听着这话喷上裕也嘴角上扬,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作为不良少年的他,主打的就是叛逆。 当着拉下脸的音石明当面嘲讽:我就是笑了,咋地。 他虽然觉醒替身,感觉这事不赖。 但命运有馈赠,就也标注了代价。莫名的树强敌,被拉到小团伙直面对生死危机。 最关键的是,几人的身份排行里面,他是最低的。 音石明凭借组织人和虫之箭,当之无愧的成了几人的老大。 胖重本就压间田敏和一次,又因为救人有功,成了老二。 间田敏和有罪,还有二心,不处罚都算是赏赐了。 但喷上裕也性格嚣张跋扈,天生反骨,不肯居人之下。 为了打压喷上裕也,只能把间田敏和提升到老三的位置,让两人不和打擂台。 一顿操作下来,喷上裕也气笑了。 他不要面子的吗? 排名这么低,传出去不让那群精神小伙笑死。 现在有压老大一头的机会,喷上裕也当然不会放过。 “社交账号,我也有,就是我思想觉悟没老大这么伟岸,粉丝数不少呢。” “厉害,”间田敏和小声称赞,轻轻拍手。 “哎?是嘛。我搜搜,”胖重吸了吸鼻涕,一点氛围观念都没有,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搜索。 “找到了,很火爆,最近的帖子是受伤进医院呢。 点赞数最多的评论是:这是我关注的第十九个进医院的鬼火少年,电子生死簿真好玩。 点赞数第二评论是:怪不得杜王町最近清净了不少。 排名第三的是……” “咳咳,”喷上裕也脸挂不住了,此刻竟然和音石明有了共鸣,紧忙打断了胖重的话。 “黑红也是红是吧,号起来了,代价是?”音石明嗤笑一声,压制喷上裕也的威风道。 “听我的,裕也,你把握不住,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啦。 跟我干,咱们把替身社团做大做强。” 喷上裕也不服:“可这牌面是不是有点问题,我这么低,说不过去啊。” 音石明老神在在后仰靠椅背:“大家都是一步步走来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去改变它,拉人,找新的替身使者加入社团。 而不是在这里抱怨,起内讧。” 喷上裕也反驳:“那也不能叫我的替身去找吉良吉影下落啊,我才刚出院,才不想直面那家伙的原因在进去一趟。” “你要体谅我们的难处,这几个替身里,就你的替身追踪是一把好手,我们是没办法了,才让你行动。” “可是,和那家伙战斗,我真的没信心……” “大敌当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沉默,距离袭击吉良吉影过去两天了,几人找不到一点下落。 喷上裕也性格强势勇气不佳,体会过生死危机后,明确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的他,也不敢主动出击了。 而且本身桀骜的性子,让他和领头的音石明针锋相对。 两人相处的不愉快。 间田敏和满意的看着两个人争吵,闹吧,争执,愤怒,两败俱伤才好呢。 他心里阴暗的想着,在一边看戏,时不时煽风点火。 “我开动了,”胖重双手合十喊了一声,在嘈杂的餐馆中不算突兀。 肉香在铁架台下烧红了的煤炭炙烤后,滋滋冒出油香。 胖重的手臂已经被【疯狂钻石】修复好了,没留下丁点后遗症。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大家到了现在还争吵不休,当务之急不是统一战线吗? 不太懂的事就不要强行去理解,这是胖重心宽体肥的小妙招。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刚烤熟的肉最大程度保留了汁水的香嫩。 嚼嚼,吧唧吧唧。 打哈欠的困倦,肚子叫的饥饿,都是会传染的。 几人纷纷拿起碗筷夹肉,吃的满口流油,吃饱了才有力气争执,做打算。 间田敏和身高最矮,食量不多,几口下去,娇嫩的肉质外包裹着酱汁辣酱,就已经半饱了。 看着其余三人和谐的样子,他的歪心思又动起来了。 唔,老大对自己心存芥蒂,喷上裕也瞧不起自己,胖重呆傻。 跟着这些虫豸,迟早把自己坑进去。 还是尽快散伙,自己独善其身的比较好。 打定主意,间田敏和提议道:“敌在暗,我在暗。 吉良吉影的替身是刺杀专属,我们不妨分散行动,预防被一锅端。” “这无所谓,”音石明跟着饭店里的摇滚节拍晃动身体,“我的真实身份,只有你三人知道。” “对,我只是社交软件上高调,替身都是远程操纵,不主动承认,谁能想到【公交之星】是我的替身。” 喷上裕也慢条斯理的吮吸骨头上的肉。 “所以安心吧。” “胖重也是哦,”大口嚼着肉,胖重露出满足的笑。 因为最近利用替身捡了不少的零花钱,有钱后的胖重买了不少的零嘴,吃的体重又更上一层楼。 爸爸妈妈训斥了一顿后,胖重的零花钱都收缴上交了。 每天便当里都是清水煮豆芽,酱油凉拌菜,胖重这两天活那是一个浑浑噩噩。 现在难得有肉吃,大吃特吃。 他高兴的讲着。 “【收成者】替身很多,追查起来很难的,胖重也很小心了,让搜寻东西的【收成者】,在下水道中多待一会再出来。 根本没人知道胖重的真实讯息。” 话音落完,餐桌上陷入了沉默,音石明停止了音乐摇摆,喷上裕也放下了手里的骨头。 过了会后,大快朵颐的胖重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看向四人中面无血色,浑身冰凉呆滞的间田敏和。 既然三个人都没有事,只要收起替身,就不用担心自己被追杀。 唯一的破绽,只剩下,曾经背着木偶,在吉良吉影面前大张旗鼓使用替身的间田敏和了。 除了他这个累赘,其他人都藏得很好。 而间田敏和本人脑瓜子嗡嗡的。 回旋镖打中了自己。 拱火犯,煽风点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咕,老大,胖重,裕也,我们是同伴啊,你们不会抛弃我吧。” 音石明犹豫了下,沉重的问出一个问题,“敏和,其实我们更加担心一个事。” “什么?” “你说,万一吉良吉影抓到了你,威逼利诱你说出我们的讯息,你会怎么做呢。” 心里咯噔一下,间田敏和立马表露忠心,“老大,我是忠诚的。” “呵呵。” 第244章 疯狂钻石妙用 (作者小贴士“本章请不要在进食时观看,以免影响胃口。”) 三个人眯眼看的间田敏和汗流浃背。 擅长脑补的他,已经补全的剩余的剧本——三人为了防止自己泄密,抢先出手。 就像黑道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抢先一步干掉被条子盯上的同伙。 只要我同伴死的够快,你就没法找到线索。 但最终,几人也就是默默的吃完了饭,拍着间田敏和的肩膀,再三嘱咐他小心周围。 别一不留神让吉良吉影逮到,人没了。 间田敏和含着泪表示:“自己要是被抓住,哪怕经受严刑拷打,死外边,也绝不会出卖同伴。” 嗯,不出意外,三个人都明显没信。 这一折腾,间田敏和彻底老实下来,一心一意跟随众人,共抗吉良吉影。 算是用奇妙的方式达到了团队内部和谐。 事关自己小命安危,间田敏和的脑洞发挥到最大。 抓到吉良吉影,什么办法呢? 突然间作为漫画鉴赏大成者,他看的脑洞文太多了,血腥,猎奇,侦探…… 忽然间,间田敏和脑中灵光一闪,他看着吃饱喝足,挺着大肚子摇晃的胖重。 追问道。 “胖重,【疯狂钻石】可以修复任何损坏的物件与生灵,对吧?” “啊?”打着饱嗝的胖重一怔,点头,“仗助是这么跟我说的,修复的前提,还要物件的残破位置保存完整才行。 否则他的无能为力。” “那具体操作是?” “【疯狂钻石】的拳头打在破损掉落的部位上,它就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修复如新。” “嗯,”间田敏和脸上恶劣的笑着,举手,调高嗓门,吸引几人注意道。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我有一计,可轻松找到吉良吉影。” “什么好主意?说说,”音石明喝了几盅清酒,醉意盎然,迷糊的大脑忘记了不少烦恼。 “只要是从本体上脱落的物件,在【疯狂钻石】的锤击下,都会回归本体。 那么,如果【疯狂钻石】殴打厕所里的排泄物,后果是什么样的。” 沉默笼罩了几人。 音石明微醺的意识立马清明,稍微想一下那个场景,就提臀一缩,遍体恶寒。 喷上裕也皱皱眉头,偏头不语。 胖重反应慢了些,但他努力回想了下【疯狂钻石】的能力,磨损物件飘在空中,回归本体。 受不了的他直接吐了,吐的酣畅淋漓。 “计策很好,”音石明怀着怜悯,拍打胖重的后背,对间田敏和道。 “下次不要再提了。” 喷上裕也捂着头,不知道是喝酒的醉痛,还是被这个提议恼的头疼。 “在吉良吉影和你拼命前,我首先怕的,是你对仗助提出这个建议后,会不会先被对方打出屎。” 胖重呕吐说明了一切。 间田敏和瘪嘴,他认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是操纵出了问题。 都一决生死了,还在乎什么江湖道义,拖把上抹史,那不是堪比当代吕布嘛。 胖重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抿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对着间田敏和刚要开口。 胃部排山倒海,猛烈翻涌,他嘴巴蛤蟆似的鼓起两个腮帮子。 差点喷到间田敏和脸上,低下头,对着垃圾桶一阵“哕哕”。 间田敏和吓的直起身,灵活的跟个猴子一样窜到一边。 这个时候,音石明面色复杂做出总结。 “敏和,哪怕是呕吐物也足以让人避之不及,但如果真吐到你身上,相信我。 你的怒气值瞬间拉满,放到游戏里,愤怒值放大招都耗不干净。” 拖把沾屎,天下无敌的禁术,还有一个大缺陷——一旦命中敌人,有几率触发狂暴词条。 达成同归于尽的成就。 饱饭过后,各位各回各家。 唯有胖重面带苦闷的抚摸肚子,感觉空空如也,随后不忿的瞥了眼间田敏和。 都怪这家伙,让自己吃进去的吐出来不说,还倒欠一胃的胃酸。 第二天,四个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 野外,几人踩踏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结实干硬的黄土小路上,零星斑点的绿荫草芽侵染了路中央。 风吹树叶,奏起连绵成片的哗啦啦翻响声。 几人的替身来回穿梭,游走在野外地界。 两个分毫不差的【公交之星】,将身体分成小块,嗅着老鼠气味,钻入隐秘的老鼠洞中。 吞噬完老鼠的体力后,会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收成者】,将瘫软无力的老鼠搬出来。 积累的老鼠整齐的码在一起,摆放在一边的草地上。 胖重背对着那堆的老鼠,小口的咀嚼手里的汉堡。 昨天吐出来多少,今天他要加倍补回来。 再苦不能苦自己。 喷上裕也摸不到鬼火,干脆摸出手机,开麦打游戏,言语激烈的保卫自己的父母,围剿他人的亲朋好友。 音石明挎着吉他,模仿当前最火的音乐,陶醉在自己的努力中。 间田敏和阴翳的躲在树荫角落,靠背树干坐在地上,弯曲腿,腿上慢悠悠翻阅着漫画。 偶尔会露出夜枭一样嘿嘿惊悚的笑。 【辛红辣椒】在小镇中转悠了一圈后,通过虫之箭的指引,拎着只猫回来了。 “具备替身使者潜力的,竟然是只猫吗?” 音石明放下吉他,摸着下巴,打量这只朝自己“喵”个不停的英短蓝猫。 “总而言之,先为你激活替身。” 【辛红辣椒】提溜着猫的后颈,反手握着虫之箭,刺入猫昂起的喉咙。 英短蓝猫停止了挣扎,身子骨软下来,四肢尾巴瘫在空中,一动不动。 虫之箭寻找决心替身的家伙,具有偶然性。 可能好几天找不到一个有资格的,也可能一天多出五六个替身使者。 这都是有可能的。 另一种觉醒办法,就是拼概率。 总有些平庸者,在觉醒替身失败就会死亡的威胁下,绽放出生命顽强的火花。 音石明不敢在大街上用虫之箭胡乱射人。 只能用老办法了,抓动物激活替身。 野地里数不清的老鼠,运用得当,总能碰上替身使者。 抓来如此多的老鼠,就是干这个用的。 第245章 错觉 透凉的风一阵子一阵子的吹来,昏沉天空上有片片阴云飘过。 【辛红辣椒】握着虫之箭,剐蹭地面飞行,箭刃循环往复,平等的为每一个老鼠带来伤痕。 灰色皮毛划出空洞无血的伤口,老鼠们吱吱两声,此起彼伏后,便没了动静, 收获可能不大,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 音石明呆望着,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个替身觉醒的老鼠站起来。 心情不佳的他,瞥了眼手下几人——打游戏,看漫画,吃东西。 一个比一个有闲情雅致,没一个着急的,仿佛天塌下来都和自己无关。 该给这些家伙加压了。 “各位,还要多多努力,这些老鼠一个替身使者都没觉醒成功。” “啊!晓得了,”喷上裕也随口应了声后,口对着手机,激烈问候游戏对面玩家的族谱。 表示自己想要和对方母亲亲切接触的愿望。 “老大我很努力了,”胖重背对着音石明,吸溜着饮料,含糊不清的嘀咕道。 “这片的老鼠都快被杀绝了,【收成者】都找不到新的老鼠窝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至于背对着的原因——是他是在不想看见成堆的老鼠,这对胃口是一种严重的亵渎,背叛。 “老大,”间田敏和眼睛放在漫画书上,眼睛眨都不眨的说。 “我们是不是走入误区了啊,虫之箭刺穿了上千只老鼠,照理来说,不能够一个替身觉醒的都没有。” “那?” “我在想啊,是不是【公路之星】吸收能量吮吸的太狠,让老鼠们连基础的替身觉醒条件都达不到了。 何况这些家伙本身就是低等生物,灵魂意识孱弱。 比起虚弱带来的连绵不断,生不如死的痛楚,可能大多数老鼠会选择随着替身觉醒时余波,直接死亡。” 音石明大脑嗡鸣一声,茅塞顿开道,“你不早说。” 低下头,用膝盖和漫画书把自己遮住的间田敏和小声嘀咕。 “我也是才想明白……老大你也没细问不是。” 音石明气急攻心,几天时间白干,这几天时间,他急的嘴里都起泡,溃烂发白。 可几个手下就是不知道着急,不紧不慢。 可能是时间冲淡了情绪,加上天塌了有高个子挡着的心思作怪。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小组作业,谁最先着急,谁是牛马。 谁管你分配的任务还是组长呢。 音石明愤怒,并且愤怒了一下,把怒气憋在嘴里吐了出来。 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没有领袖一样的气质,就不能和手下混的太熟,神秘感和威严丧失后,自己说的话都不好使了。 也不能拿鞭子抽着这几个家伙干活不是。 现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毕竟手下是要同生共死对抗敌人的,好似军队,平日里打骂,就不怕上战场后被开黑枪吗? 话说军队里打骂不少啊,是怎么做到令行禁止的。 音石明掏出手机,一边琢磨,一边搜索。 答案很快揭晓,平日里上司前辈可以打骂下属,责难属下,挑剔行为。 但,有事了要敢上,出事了敢扛,自己吃肉,下属也要喝汤,跟着沾光。 对下属苛责对待,没好脸色的,背后挨几枪后自杀了。 这看的音石明很心动啊,他沉默的板起脸,让自己的气压降低,富有压迫感。 可惜没几秒破功了。 他要是那种规矩的人,也就不会早早辍学,玩单人吉他释放自我了。 长长吐了口浊气,音石明声音有气无力,“走吧,换个地界,我们继续抓老鼠,这次敏和的【表面】复制我的【辛红辣椒】。 还是原来的路数,【公路之星】凭借嗅觉抓老鼠,别吞噬养分了,给它们留条觉醒替身的活路。 【辛红辣椒】电麻,【收成者】搬运。” 嗯,啊,好的,稀稀拉拉的回应声,三个人收拾东西。 胖重的【收成者】统一搬运老鼠的尸体,拖到土壤里掩埋,顺便打扫几人留下的痕迹。 英短蓝猫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喉咙处破开一个硬币大小,不出血的空洞,模样恍若死掉了一样。 【辛红辣椒】稍微感受了下,英短蓝猫的体内仍传递着微不可察的生物电。 替身觉醒的正常昏迷阶段,无事。 四人悠哉的挪移几公里后,抓到的老鼠收获颇丰,毕竟老鼠这玩意是杀不完的,一窝还有一窝,分布广泛。 虫之箭轻易刺破发灰的老鼠皮,一顿挣扎后,横尸遍野中,四只眼睛发红,毛色灰黑凶厉的老鼠站了起来。 老鼠们的体身都相差无几,都是能发射毒针的炮台,其名为【溶蚀针】。 觉醒后的动物替身,具备不亚于正常人类的智慧。 随着物种不同,被兽性影响的性格也趋向于极端化,野生的凶鼠们几乎都是残忍狡猾的性子。 几个老鼠见面后,看不顺眼彼此的它们开展了场厮杀,在草地上匍匐着乱窜,吱吱乱叫,粗长的大尾巴在草丛中划过簌簌声响。 连发的【溶蚀针】互相攻击,打在觉醒替身失败而变凉的老鼠尸身上。 血肉尸体飞速冒泡,腐烂发出恶臭味道,形成胶状粘稠物后凝固在地面上。 乱飞的毒针让音石明四人看的心惊肉跳,本体匆匆远离。 替身冲上前,【辛红辣椒】手中蔓延出笼罩大地的电网,那是由逸散的电弧钩织的捕兽网。 像捞鱼时抛洒渔网,电网笼罩在草皮上,高温和电流切断焦黄了草的枝叶,散发出甘甜刺激的,割草一般的味道。 草丛中爬行的老鼠更是无法幸免,电流平等的碾压下来,将其电的四肢抽搐,皮毛上留下切芒果丁一样的焦黑网格形状,冒着白烟。 “现在,老实的听话,不要乱跑,” 【辛红辣椒】说着,揪起四根尾巴,将老鼠倒吊悬在半空,吱扭扭的转圈圈。 而后随手扔在没遮蔽物的空地上。 “既然觉醒了替身,你们大抵能听懂我说话的意思。 你们的替身是我帮忙觉醒的,以后要听我的话,尊我为老大。 我会给你们提供吃的,喝的,但要是不听话,看到那堆腐烂的尸体了吗? 那将是你们的下场。” 老鼠们手虚握爪子,把自己缩成球,一个个瑟瑟发抖,没有异议。 没一会功夫,手下留情而逃过一劫的老鼠们,乖乖排成一排,听从【辛红辣椒】的指挥。 音石明隔空观物,满意的点了点头。 间田敏和看的胆寒,犯恶心,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从老鼠发红暴虐的眼睛,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那是比自己还要恶臭的灵魂腐烂气息。 “老大,没问题吗?这些老鼠,我瞅着不是好玩意,”间田敏和提议道。 “多虑了,一群在夹缝里捡人类垃圾过活的畜生,能有什么危险,”音石明随口答道,接着鼓捣自己的电吉他。 间田敏和木然无语,要求老鼠听话的时候,说它们通人性。 平时对待老鼠,就贬低轻视它们是低等动物。 怎么跟工厂老板似的,平时要求打工人累死累活拼命,说大家都是自己的兄弟。 一说到分钱,变脸比狗都快,呲牙咧嘴,骂对方臭打工。 间田敏和忧虑的回头瞄了一眼,发现老鼠们围成一堆吱吱乱叫,鼠牙咀嚼着什么。 它们嘴里的,似乎是一截老鼠爪子? 他眨巴下眼,保持一段距离仔细观望的看,那四个围成一堆的老鼠停止了叫唤。 面对间田敏和,伏低身子,黝黑的小眼珠子乖巧。 眼珠子都从红色蜕成了黑色,人性化的让人不舒服。 间田敏和搓了搓身上生起的鸡皮疙瘩,看这些老鼠,他像是照镜子,看到了曾经装模作样的自己。 错觉吧。 等到间田敏和离去后,老鼠们左右互相对视,吱吱的,若无其事的交流着。 慢慢的,豆子大小的黑色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 它们叼来同伴的尸体,默契的分食,开膛破肚,那红色眼珠子,仍在盯望音石明一行人。 第246章 猫草上 “老大,你是不是抓错了啊,老鼠都苏醒了,它还在昏迷,没醒。” 胖重守在昏迷不起的英短蓝猫身边,抽了抽蹚出的鼻涕,问道。 “没问题,别杞人忧天了,虫之箭给出的反应是微弱了点,但绝对没有错,”音石明撩了撩被风吹散落的头发。 “这只猫绝对有替身使者的资格。”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无误。 英短蓝猫发出微弱的“呜喵”,手脚前后延伸,大梦初醒般打了个哈欠。 喷上裕也皱眉看着猫咪,它的喉咙处破开硬币大小无血的空洞。 “我说,猫喉咙处的伤口,没问题吧,看着怪渗人的。” “这……”音石明愣了愣,迟疑回答。“应该无大碍,替身觉醒五花八门的,没准就出了个奇特的呢。” “会不会是捅虫之箭的时候,太用力了点。”喷上裕也提出猜测,被其果断驳斥掉。 “我捅你们的时候,恨不得开膛破肚,不也没事嘛。” “那,我们倒是命挺大的。” 英短蓝猫浑然不觉周围的担忧,人围成一圈在周围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对猫来说和风声一样嘈杂无意义,它好奇的抬头看着几人,发现自己没有危险后,抖了抖耳朵,其后是抖动身体表面的尘土。 它伸出舌头舔爪子,湿润的爪子抚平散落的皮毛,精心打理。 “不怕人呢,”胖重好奇的低头。 “这也正常,没人要的流浪猫,要长的膘肥体壮,皮肤顺滑的宛如天鹅绒一样,不邋遢。 只能说有人投喂。” “是嘛?”胖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准备抚摸把玩一番。 没来得及碰到,猫咪立马警觉的停下动作,金色眼睛死死的盯住试图靠前的胖重。 “嗯,这,”面对胖重求助无措的目光。 音石明耸了耸肩,“有人投喂,不怕人,不意味着不警惕。 总有心怀不轨的家伙,性格变态,平日里人模狗样但总喜欢欺凌弱小,虐待猫狗。 没点警惕心,早死了。” 间田敏和在一边席地而坐,拿着漫画书,小心眼的他对号入座,总感觉说的就是自己。 转念一想,这跟自己完全对不上,自己平时也不是人模狗样,他的阴沉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阴暗的性子让缩在角落的他,从不受到欢迎。 最主要的,他也没兴致累死累活的和小动物过不去,因为他很可能跑不过这些小动物。 何况,有那时间看漫画不香吗? 胖重对猫咪很感兴趣,他费力的蹲下身,从汉堡中单独取出肉饼,不舍的咬了一口后,又咬了一口。 最后只剩下一半了,才含泪停下嘴,把包装的纸袋铺到地面上。 仅剩一半的肉饼放在袋子上,眼睛闪着光,讨好一般,期待猫咪靠近吃东西。 猫咪嗅到了香气,鼻尖耸动,带动白色胡须一起晃动,它试探性的迈着步子。 耳朵警惕的竖直,缓缓靠近。 步子是偏的,时刻预备有紧急情况转身逃窜。 “猫不能直接食用这种重油重盐,香料一大堆的食物,对内脏不好。” 间田敏和提出自己的意见。 胖重点头觉得有理,没吭声,抬头用目光询问老大的意见, “听听就行了,敏和太注重漫画上的内容了,烟酒都是致癌物,丁点不沾最好。 不还是有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附。 流浪野猫能有口吃的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要真按照健康来说,胖重你一日三餐就该一碗味增汤,两个寿司完事,减肥。” “我有个疑问,这个减肥套餐是饭前还是饭后吃好。” “只吃这个。” “那的确是很坏了,”胖重果断定下结论。 饥饿驱使下,猫咪低头大口的吃起来,警惕心弱化不少。 喷上裕也好奇的打量,“猫咪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和脖子口处的空洞有关,诺,”音石明掏出手机,进入替身使者专用网站,递给喷上裕也看。 嘴里还说着。 “也不是每个替身觉醒后都是幸运的,有可能和诅咒相差无几,所以一会都小心点,别被替身能力误伤。” “这是?”喷上裕也看着手机念叨。 “危险替身,第三序列等级,人肉炸弹类型替身 代表替身,【廉价把戏】 土褐色外形宛若青蛙,蛤蟆形吸盘四肢能仅仅抓附在受害者后背。 本替身具备超强自我意识,附着在受害者后背。 任何攻击都会一比一返换给受害者身上,强行剥离会撕裂受害者后背,并吸干精气致人死亡。 通晓万物语言,能对包括昆虫的所有动物,说出它们理解的话。 该替身被对寄生的受害者怨念十足,黏在其后背时,会疯狂怂恿周围生物攻击本体。 当无关人士看到黏在其后背的【廉价把戏】时,就会更换宿主。 临走时会果断将吸干受害者养分。 目前已被收容归案。” “明白了吧,替身觉醒也是看运气的,没准觉醒了个会坑害自己替身,害人害己。” 喷上裕也又没回复音石明,他瞄了眼自己的【公路之星】,想了下,自己的替身算不算属于损人利己的类型。 吃饱了的猫咪舔了舔嘴唇鼻尖,摇晃尾巴,悠哉的围着几人打转。 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是在考量这几个家伙能不能成为一种长久的饭票。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听懂了点点头,”音石明弯腰低下身子,和蔼的对着猫咪说话。 英短蓝猫茫然的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发现,人类是在跟自己这个小猫咪说话。 真是好笑而迷惑的行为。 但它还是点点头,乖乖的蹲在地上,尾巴弯曲绕身子一圈,想看看这个人类有什么要说的。 它记忆里,自己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悬浮半空,拽着后颈来到这里,一把悬空的箭刺入喉咙。 自己醒来后,脑子就清明了。 像是浑浑噩噩的梦中人骤然醒来。 对当前,猫咪感到了彷徨迷茫。 “你能凭借直觉,感受到身体有哪里是不同寻常的吗?找个地方施展一下。” 音石明循循善诱,像是对待一个懵懂未知的孩子。 猫咪瞪大了眼,它歪头,看向另一边的大树,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的声音。 砰的一声。 像是爆米花开炉时的动静,亦如高压锅简陋的装束,阻拦不住极限压缩的空气,内外气压差释放的响声。 手腕粗细的树干应声倒地。 音石明满意的露出微笑,侧立一旁的他看的清楚,猫咪呼噜声,根本就是在吞噬周围的空气。 利用脖子气管附近的空洞吸收后,在体内压缩成实质化无形的子弹。 哥斯拉吐息那样的喷出去。 透明的空气子弹,不可视,大小形状方向难以察觉,这谁能防得住啊。 “真是完美。”音石明发出满意的感叹。 猫咪对称赞很是受用。 人类,好。 过了一会,音石明又开始鼓捣自己的吉他。 无所事事的猫咪围着几人乱逛,率先发现了吱吱乱叫的老鼠,野猫的捕食斗猎天性激活。 但出爪捕食前,敏锐的生物感,让它踌躇的停下步子。 【辛红辣椒】在老鼠周围徘徊,预防这几个家伙逃窜。 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慢慢挪移靠近的猫咪。 “这是你的同事,”音石明紧忙拦住了猫咪的行动,语重心长道。 “禁止吃同事,大家要和墓相处。” 间田敏和用漫画书挡住自己翻白眼的表情——是不是下一步还要耗子给猫当伴娘。 第247章 猫草中 猫咪放弃了捕食,主要是拦住它的音石明保证会养它。 不用再流浪,每天吃的管够。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音石明还从胖重的背包里拿出打包好的便当。 挑出里面的肉投喂给猫咪。 胖重严重抗议这种借花献佛行为,直到从音石明手里讹回来一顿烤肉的承诺,才笑嘻嘻的满足。 如果不是家里面父母不让养宠物,他也蛮想养一只有替身使者的猫咪。 通人性听话,说出去多有面。 (此时,远在法国的波波打了个喷嚏,愤怒的和伊奇对峙着。 伊奇可有礼貌了,上尊老,下爱幼,逮着波波没事揍,专祸害他一人。 一人一狗每天热热闹闹的纠缠不休,乐此不疲。) 风呼呼的吹着,摇曳着树叶草地齐拍的哗啦声。 多变的天气,女人的脸,婴儿的苦恼声,三种存在,堪比薛定谔的猫一样难以预测。 杜王町临近海边,潮湿带大片云朵的海风,时不时的吹拂过来。 大朵的云聚在一起,而后散开,变动无常,云海低压压的仿佛随时要堕落,砸入地面。 天空在阴晴中来回交替。 偶尔能听到低声沉闷的重雷闷响声,白天望不见闪电,但【辛红辣椒】凭借替身优势。 能感知到电荷在云层间快速移动的余波,简称闪电。 远方传来沙沙的细密声响,声音由远及近,层次分明。 一大片黑沉的积雨云,在疾风推搡下快速移动,骤雨突至。 密集的沙沙声,正是雨打湿树叶后的声响。 音石明正怀抱吉他纵情弹奏,飒爽的风在皮肤上吹过,吹的人心里坦荡舒服。 在制止了猫咪捕食后,他顺手拽过吉他,对着无所事事打哈欠的猫咪弹奏。 古有对牛弹琴,今可他要复刻一手对猫咪奏乐。 令人惊奇的是,猫咪真的听懂了,慵懒的趴在草地上,眼皮微眯,支棱起耳朵舒服听着。 音石明顺手放慢了弹奏的调子,换成轻快柔和的。 猫咪尾巴随着音乐节拍的旋律晃动,有风吹来的时候,短而密的灰蓝色皮毛,会像水面搅动的涟漪一般,柔顺的波动,而又很快抚平。 音石明骄傲的扬起脖,几个下属都没有一只猫懂事。 不知道阿谀奉承一点吗?自己奏乐没让你们舞曲助兴就算了。 一个个的,还下意识的有多远跑多远,嫌弃吵闹耳朵——有事应当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嘛。 听了几天的音乐就厌烦了,自己听了几年怎么都没事? 但凭借音乐征服了动物这点,还是让他自满得意。 其他人类做的到吗? 雨滴不期而至,阵雨来的匆忙急促,天幕像是被划开口子,哗啦啦,一股脑宣泄在地面上。 意识到雨滴打落的瞬间,音石明抢先护住了自己珍爱的吉他。 【辛红辣椒】暴露在雨幕下,浇了个透彻,雨滴带走电流,滋啦的引导在滴水。 电流传导速度非同凡响,替身和本体一体两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失去电量的【辛红辣椒】,金色的外表散去光泽,裸露出土褐色的内在电线,于半空中咣当落地。 音石明扑通倒地,溅起泥泞水花,草尖带刺扎人。 他跌在地上急促的喘息,抽干力气的虚弱感再次席卷身体。 猫咪发出“呜喵”的刺耳叫声,猝不及防下被雨水淋湿了皮毛。 音石明不慌,歪斜僵硬头部,虚弱无力的看着,几个手下匆忙从包中掏出雨伞——对阴晴莫测的天气早有警惕,一会就该给他遮雨了。 恢复体力也好说,找个高大孤立的树木,把【辛红辣椒】拖拽支撑到树干上。 在雨水将电流传导走前收回替身就好。 瘫倒在滴水,音石明紧闭嘴巴,将眼睛的缝隙眯到最小。 松软的黄土在豆大的雨滴下溅起泥水,不想要嘴里进脏东西,或者泥水糊住眼,他只能这么做。 风雨呼啸里,这片天勾连成一片,乌云吞没了白色如的云朵,黑压压的降下雨珠。 极目望去的话,能看到地平线偏上位置,有阳光色彩,视力绝佳者甚至能透过雨幕看到天另一头的彩虹。 阵雨来去都快,只需忍耐片刻就好。 四只老鼠赫然抬头,泛油光的毛被打湿成粘合而湿漉漉的黑色,它们兴奋的张开爪子,雨中吱吱交流。 达成一致。 自由近在眼前,把这些约束它们自由,却又不对他们警惕的家伙干掉,轻而易举。 身体紧贴着泥泞地面,四只老鼠的豆豆眼都化成蒜红色,在阴冷中呲起尖牙。 机械炮台在老鼠后背凝聚,深陷安插在地上。 它们宛若商量好了一般,将炮口对准不同的人,调准弹道口计算角度方位。 疾风骤雨的遮拦中,狙杀开始。 【溶蚀针】默契的发射,簌簌声在嘈杂的雷雨中并不显眼。 能将血肉溶解成肉冻的毒针没有奏效。 针头撞到了阻隔的尖锐物,弹飞在地面上。 雨下的很大,为了不让身子湿漉漉的,变的难受。 喷上裕也选择和【公路之星】融合,外凸出一部分。 替身可以控制性的阻隔外物,这样,就像在外面套上一层保护膜,防止湿身。 间田敏和利用【表面】复制替身后,模仿对方行为。 胖重则是开动脑筋,让【收成者】手拉手在自己身上抱着,一排排的小替身罗列一起,像是鳞甲上的鳞片那样,让雨水从间隙滑落。 三个老鼠的攻击都未能奏效。 【溶蚀针】的毒针本质上是替身能量的构造物,【公路之星】来者不拒,全部吸收。 毒针也没能刺穿【收成者】的鳞甲,毕竟老鼠的替身能量有限,杀伤力大多来自于毒素。 偏偏胖重的复数性替身,死掉一两个无所谓。 唯有音石明,他在地上无力的趴着呢,根本没有反抗选择的余地。 刺向音石明的毒针,在空中和无形的东西碰撞,脱离轨迹后斜斜的飞出去。 猫咪喉咙里发出警戒的威吓声。 没有不偷腥的猫,猫咪捕食的行为虽说被制止了,而且也被喂的饱饱的。 但抓老鼠又不是单纯捕食,还有玩乐。 心里发痒的猫咪一直空余出几分心神,留意着老鼠,打算趁着人类不注意,偷摸抓老鼠玩乐。 没想到,出发点是坏的,行动是好的。 误打误撞了。 第248章 猫草中下 疾雨没来的及渗地,在地面上积蓄成水洼,随雨水滴落荡起点点水波。 几缕打湿的头发粘在额前,和飞溅的泥点一起遮挡了视线。 音石明还是瞪大了眼,粗喘着气,噗呲噗呲,声音夹在雨声中,直至消散。 手按在泥浆中,指尖蜷缩扣住湿润的草根,他强撑着,手肘和肩膀发力,榨干体力,勉强撑起上半身。 睚眦欲裂的眼中不甘和愤怒。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随肾上腺素分泌而冲淡。 由此诞生的,是愤怒。 不能死的窝窝囊囊的,不清不楚,被老鼠这类低贱的畜生干掉。 他要报复啊。 澎湃的情绪点燃了灵魂力量,滋啦滋啦,【辛红辣椒】暗淡的体表,瞬间蔓延出刺眼的电光。 一闪即逝,亦如风雨中倏然闪过的雷霆。 电流击穿空气,肆意的银蛇般游走划过,未来得及逃窜的两只老鼠当场定格。 电光划过后,最近的老鼠浑身僵直,粗长尾巴竖直成棍。 焦黑的背部上根根毛发竖直,高温蒸腾出氤氲蒸汽。 豆大的雨压熄蒸起的水雾,砸在背部的毛发上,焦黑皮毛酥烂,在雨的冲刷崩出纹路缝隙后剥落。 半熟发红的血肉暴露在大雨,冰凉雨水带走余温,急速冷却。 稍微远离的第二只老鼠同样僵直,身体条件性的抽搐两下,黑豆大小的眼珠黯淡失色,逐渐失去色彩,瘫在地上,空洞的倒映着厚压云层。 间田敏和等人从替身刺痛的反馈中,感知到了袭击对象,转头。 一阵夺目的白光乍现,天地褪去颜色,被强光染成纯白,刺眼灼目,眼睑条件性闭合后,仍能从视网膜中透过光斑。 片刻,光芒退却,耳边传来噗通一声脆响,此起彼伏的淅沥雨声都没能遮住。 音石明倒地不起,砸起的片片水花在波澜中慢慢归于平静。 【辛红辣椒】因为力竭虚脱,土黄色电缆身体在挥发中,如夏日萤火般点滴消散。 胖重睁开模糊模糊,眨巴着,通过水汪汪的扭曲泪花,看着眼前场景。 他的双眼破碎红肿(强光下血丝晕染瞳孔),声音哽咽抽泣(雨大着凉),沙哑道。 “老大死了。” 刚反应过来的喷上裕也和间田敏和,被胖重声音定下的基调,果断带偏。 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喃喃道。 “老大替身消散的真慢,死地冤呐。” “安心走吧,老大,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只想休息片刻的音石明果断诈尸,不对,他只是力竭了,本来就没死。 没想到这短暂组建的小团队竟然如此团结,在自己死后没搞出分行李各回各家的戏码。 但给自己判死刑的有点早了吧,连抢救一下都这么吝啬吗? 胖重,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可惜音石明短暂的清醒宛如回光返照,手指动一下都困难,上下眼皮不断撩拨触碰中,他沉沉昏迷。 胖重的【收成者】跑到鼻息位置,断续的粗浅呼吸,让他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表示。 “老大还活着。” “小心周围,”间田敏和皱眉提醒到,他目光环伺,仍有两只觉醒替身的老鼠不知所踪。 “不要让替身离身,万一老鼠在周围伺机攻击,我们就有危险了。” “的确,旷野隐秘点不少,不是我们擅长的。”喷上裕也点头赞同,身体背靠背,慎重的和其余两人围成三角圈。 “暂且撤退到安全位置,摆脱它们袭击,我的【公路之星】把这几只老鼠的气味记忆的死死的,只要本体安全了,替身掘地三尺也能抓住这些混蛋。” 胖重心虚的没有说话,利用多余的替身,把老大扛着运输到三人的中央。 中间簇拥着音石明,三人踩在泥地里,谨慎缓慢的撤退。 全然忘了猫咪的存在。 替身觉醒为动物开启了灵智,却难改兽性本色。 胆怯的老鼠在一击失利后,忙不迭的转头,仓皇逃窜。 爪子在泥地刨动,留下扭曲而深浅不一的蜿蜒痕迹。 猫咪是天生的杀手,狮虎在暴食后,尚且能和普通动物坦然相处,甚至于食物近在眼前都疲于动弹。 猫咪不会。 饥饿时,小动物是它的饱腹食物。 不饿时,小动物是会呼吸的玩具。 玩弄杀戮是猫咪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看都没看躺在地上抽抽后不动的老鼠,猫咪锁定了正在逃跑的活物。 在地上踏出绽放的梅花印,凭借体型优势,循着痕迹追去,空气压缩的子弹接连响起。 空气子弹的强势点在于隐蔽,无影无形,无迹可循,袭杀位置角度防不胜防。 被追杀的老鼠发出绝望的吱吱声,声音尖锐发颤,飘浮的空气子弹总是打偏,溅起泥点。 猫咪在替身使用方面还是初学者,难免准头有误。 狩猎本能加持,加上老鼠切身的用身体作示范,猫咪进步速度飞快。 准星在一次次的偏离中越发精准。 空气子弹擦过老鼠的后脊,在颈椎骨上剐蹭出血淋淋的伤口一道。 飞行的压缩空气子弹,击中了一边的黑褐石块,冲击波炸了个粉碎,热浪与飞溅的碎石击穿老鼠的腹部。 嫩红的血肉与内脏在穿孔的窟窿中流出,又在雨水冲刷下迅速扩散变淡。 逃窜中的老鼠瞬间脱力,惯性下,把控不住的翻滚几下身子,撞到了路边泛滥摆放的地藏小石像,踉跄痕迹在泥地里犁出淡红色的血路。 步步紧逼的猫咪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摇晃尾巴,打量胡须都在颤抖的老鼠。 “喵。” 叫了一声,老鼠仍然没有挣扎,只是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很无趣,无聊,老鼠只是单纯的在等死,等这场雨带走温度,带走最后的生机。 猫咪百无聊赖的伸出爪子,在蓄起的水洼边撩拨几下,将奔跑中沾染上的泥泞洗净。 蓬松的皮毛蓄满了雨水,猫咪不适的浑身高频率抖动身体,水滴顺着抖动的频率甩出,从天而落的雨水又顷刻填满。 内脏与血流尽,皮毛在雨点滴答下干瘪成鼠片的老鼠,勉强移动豆粒大小,暗淡无光的眼珠。 浑浊的阴翳眼中,模糊倒映出甩飞水珠的猫咪身影。 最纯粹的恶意,不甘,将对方共同拖入地狱的想法交汇在一起。 老鼠身前出现摇曳不定的炮台残影,【溶蚀针】最后一发,发射。 虚弱无力的飞针,强弩之末,猫咪能清晰捕捉到针划过的痕迹。 它带着戏弄,玩乐般的随身一躲。 随后抬头,仔细观摩濒死的老鼠有何想法。 老鼠已经死了,雨水打在泛白的眼珠上没有任何动静,但那弯曲的,露出尖锐鼠牙的嘴唇,在笑? 顷刻间,猫咪后背传来锥心的痛,凄厉的喵声叫响在风雨中。 几百米的位置,最后一只老鼠踩在陈旧而无人打理的佛龛上,一边的炮台,稳当的立在雨中。 刚刚,它和死去老鼠默契的同一时间开枪。 刚刚好。 第249章 猫草下 脊背上皮毛和血肉糜烂糅杂,像融沸的蜡烛淌出血泪,半腐烂的腐败肉块沿皮毛,和雨滴混杂着静缓滴落,地面漾开暗红的色涟漪。 灼烧感从腐烂处源源不断的传递。 低沉狰狞的宣泄“呜喵~~”一声,声音穿透了风雨嘈杂。 猫咪的替身是操纵空气,压缩空气后迸射只是基础操作。 它可以更改周围空气的密度,调整范围内大气压。 也能像伊奇那样,空气凝结成护盾,亦或者凝聚成兽形替身。 在精细一点,没准能将空气中的成分提纯,创造最纯粹的纯氧环境,神父吸了都说好。 空气凝成兽爪,锋利爪子抢先在毒素侵蚀全身前,剜下大片血肉。 就像中蛇毒的人在紧急环境下断臂求生。 森白的骨架和内脏暴露在空气中,伤口上覆盖透明无形的空气薄膜,兜住摇晃的内脏不掉落。 粘稠的血渐渐溢出染红背部,远远望去,宛如血色龟壳拢在背部。 远方老鼠未曾想过猫咪挣扎的如此顽强,猫咪穿透雨帘的憎恨叫声,宛如刀刃摩擦砂纸,粗粝尖响。 老鼠不安分的挪动爪子,牙齿咯吱咯吱的作响,啃咬身下供奉神明的木质佛龛。 【溶蚀针】接连不断的喷射,泛有绿色毒素光华的针孔持续射出,穿透雨幕后精准的瞄向猫咪的额间。 叮咚咣当 针尖撞在无形空气凝成的屏障上,清脆作响。 雨打在上面,能看到透明半圆形穹顶屏障隔绝内外,滴落的雨水沿着抛物线弧度,自上而下滑落,光影折射下宛若流动的液态透明琥珀。 琥珀中封存着弯月形弓背炸毛的猫咪,张牙舞爪的哈气,敏锐的嗜血竖瞳死盯着佛龛上方的老鼠。 猫咪活不下去了,开膛破肚的伤势,全凭殊死一搏的信念强撑着。 它没有人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想法,只有纯粹将对方拖入地狱的怨恨。 弹飞的【溶蚀针】落在积水中,失去支撑力量后迅速消解。 老鼠慌的尾巴打颤,转了个头直接跳到湿润草地上,一溜烟跑了。 逃不掉 如芒在刺的目光一直映射在背上,难以忽视。 左右移动也无法摆脱。 自然系多功能替身虽然没有那么bug一样的杀伤力,但在实用方面略胜一筹。 猫咪要死了,每移动一下都会感受到翻滚的内脏在移位。 护住伤口的空气屏障虽然一丝不漏,也只是让这个时间段稍稍延缓。 或许是死前的灵光一现,濒死叠加愤怒的精神暴涨,亦或者激素分泌作用,猫咪大脑格外的清醒,使用起替身来如臂指使。 无论是流体形屏障减缓空气阻力,用空气推搡加快速度,一切都浑然天成般流畅。 一切都重回自然界纯粹的食物链地位。 风雨中,草地泥泞上穿梭逃窜的老鼠,和身后循着轨迹发射空气炮的猫咪。 老鼠觉醒了不逊于人的智慧,只东躲西藏,绝不交战,时间换取胜利。 草地在空气子弹的爆破中撕扯个粉碎,距离也越发靠近。 老鼠故意引导着猫咪来到了杜王町小镇区。 郊外虽好,但挡不住猫咪的狂轰滥炸,镇子里方便多了,浇筑的混凝土房屋,人类的阻拦惊呼,都能提供隐蔽的保护。 可惜,现在是雷雨天。 风雨中街面上的人早就狼狈的回家躲雨,再不济也会就近到便利店暂时一避。 排水不佳的路面深深浅浅蓄有水坑,仓皇逃窜的老鼠没来得及逃入院内,空气炸弹紧随而来。 余波掀起的气浪炸出水花,连带着老鼠一起腾飞在半空,失措翻滚。 又随着下坠的雨点,重重砸在了积水的沥青路上。 尾巴耷拉在地上,老鼠嘴角溢出点滴血丝,融在水中,转瞬又被流出冲淡。 城镇的确能为老鼠提供遮拦和更加安全的防护。 但空旷无遮拦物的马路,何尝不是最好的打靶点。 没有了草地碎石,灌木丛林的遮挡,老鼠的脆弱赤裸裸的显露在眼前,猫咪敏锐的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遇。 胜负已分。 雷电骤起,劈开云雨孕育的黑暗,雪亮白光,短暂照亮这一刻的光景。 这亮光亦如【辛红辣椒】竭尽全力后发出的光芒,点亮大地。 老鼠没有做困兽之斗,认命一般蜷缩在水洼中,呆滞的看着死亡降临。 猫咪迈着优雅的步子,痛觉让它走的很艰难,肌肉紧绷抽动,弓背上血红一片,眼中裹挟着凌冽杀意。 滂沱大雨中,两个苟延残喘的动物,在闪电映照的片刻中,对视彼此的眸子。 猫咪发出暴怒的哈气声,它的内脏绞成一团,生不如死,怎么可能让老鼠轻松死掉。 “对不起不是道歉,你要和我一样痛才叫道歉。” 猫咪不知道这句话,但它本能开展的报复。 细微的空气针在半空凝聚,急促如骤雨般刺向老鼠的身体,从尾巴末梢一路向上,宛若缝纫机一样精细的穿插,折磨。 接下来是四肢,内脏……最后要用空气护罩封住伤口,让对方陪着自己死去。 猫咪是如此打算的,刚诞生意识的它,纯粹如孩童般,对善恶没有概念,做事全凭喜好爱好。 空气针刺在老鼠身上后,就会在伤口处生成堵血的屏障,替代皮肤作用。 久久,一心报复的猫咪突然发现,老鼠早已经死去。 空气护罩也没有阻隔血肉的流出,老鼠上半身已经溃烂软化,如同腐败变质后液态的肉。 上半身的效果是【溶蚀针】毒素,死因是自杀。 老鼠在自知死定了后,为求解脱,抢先一步了却自己。 猫咪陷入呆滞中,它萌动诞生的意识不允许它开展复杂的想法,亦如电脑软件性能的匮乏支撑不起来复杂的运算。 老鼠的血肉溶在水中,被丝缕飘散地雨水带走。 这让猫咪想起过它从前的画面,这是藏在混沌意识中深刻的场景。 像是孩童无意中刻在大脑深处的记录,旧景重现,才能勉强从模糊回忆中翻找出来。 那是很久以前,久到什么的记忆,猫咪也不知道,只知道比它熬过了几次人类称为“雪”劫难,还要久。 慵懒仲夏的夜晚,公路车流如注,一只比它大很多的猫横穿高速。 车灯由远及近,越发雪亮,鸣笛声阵阵,急促吵闹。 那只猫愣神的站在路中央,静默不动,对近在咫尺的危险视而不见,反而在忧虑该往左右何处走。 它很快就不有烦恼了。 车无情的碾过,如同捕食的猫将虫子摁在泥土里,只冒出一点点尖尖。 猫咪在路的另一边,呆愣的看着,对来往车辆哈气。 正如猫咪不在乎,也不晓得被自己玩弄后的猎物下场如何。 努力活着的车辆驾驶员们,也不在乎车底的颠簸是什么。 车一辆接一辆,往来如梭,接连不断。 很快,那凸起的尸体也被压的扁平。 几天后,路上除了发黑粘连的轮廓,猫咪再也找不到丁点痕迹。 甚至于几场大雨过后,连当初的位置都无处寻觅。 回忆结束。 不知为何,猫咪就是想起了这个。 看着在路边水洼中被雨水冲刷的老鼠,猫咪似乎幻视成自己。 车胎一辆辆无情碾过,最后丁点渣都不剩。 它忽的怕了,怕自己的痕迹消散的如此简单。 猫咪伸出爪,在水面拨弄,试图收拢被雨水冲走的残尸碎片。 水纹乍起,反倒加剧了老鼠尸块的分解。 慌了神的猫咪加大力度,摇摆的猫爪和替身试图在大雨中留住这片水域,反而越弄越糟。 最终,猫咪收回了因动怒而伸锋利指尖的爪子,无力的看着蓄满的水,带着老鼠尸片滚滚流逝。 它垂下头,盯着水面出神。 寂寥天地中,瑟瑟发抖着。 第250章 猫草下在下 暗沉死寂的阴雨云下,猫咪萧瑟蹲在水洼边,清凉雨水打在地上哗啦作响,朝低洼位置流去。 无形的屏障阻隔内外,将猫咪和世界隔开。 咸湿的冰凉海风,狂轰滥炸的歪斜雨珠,轰隆的电闪雷鸣,猫咪举目望去,似乎在用孤单的瘦小身子,抗衡整片寂寥天地。 它无助的呜喵一声,透过暗淡的朦胧烟雨,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终末。 或许,雨停后,它将如同滴落的雨珠那样,消失无踪,亦无人问津。 猫咪垂下头,连屈身蜷缩的能力都丧失了。 后背粘稠的血色屏障隐隐作痛,它伏下身子,弓背着瑟缩发抖。 它没有老鼠的勇气,果断的自我了解,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日益逼近的死亡,早已书写了结局。 人活着就是一口气。 猫咪的精神,同样也是凭借着那口不甘的心气强撑着。 如今万念俱灰,精神像退却的潮水般急速萎靡。 啪嗒,水滴透过遮拦的屏障,滴在猫咪刚刚甩干的皮毛上。 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崩毁,雨滴拨弄了生命倒计时的钟摆。 猫咪耷拉的耳朵无力摇摆下,萎靡不振,无形屏障泡沫似的破碎了,那些曾错落的雨水,汹涌的朝瘦小的身影倾斜。 滂沱大雨冲刷着,浇透了皮毛打理体面的猫咪。 它甚至连躲雨的念头都失去了,认命的垂头,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任由黑暗冰凉的雨珠将自己吞没。 雨还在下。 吉良吉影撑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伞,孤僻的走在小路,挺拔的身形单薄削瘦,额头紧锁,心事颇重。 烟雨恍惚中,他回想起上午见到桑塔纳的那一幕。 灰姑娘美容院的门敞开,惊吓的意外不期而至,开门的是桑塔纳。 桑塔纳是吉良吉影最不想见到的人,理由包括不限于: 曾经偷袭并试图杀死对方的心虚,对压倒性实力的敬畏,疏导自己心魔等一系列的恩情难以偿还……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吉良吉影的一切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 爱,恨,情绪,欲望……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尽收入眼中,赤条条的被扒光了展露在面前。 这让习惯藏匿在人群中,隐匿自我的吉良吉影,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畏惧,不适。 话题切入的很尴尬,吉良吉影打量对方,问了两嘴,就知道美容这事别想了。 店老板辻彩腿软的能不能走动还是两说。 “吉影,进来坐啊,”桑塔纳一句话,抢先硬控住了萌生退意要转身的吉良吉影。 他硬撑头皮,走入屋内,温顺的随着桑塔纳的指尖方向,安静入坐沙发。 双脚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了,吉良吉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窒息的安宁。 “蛮有缘分的,这都能遇到……” “我在等你啊,吉影,”桑塔纳没有多余的那些寒暄,似笑非笑的看着吉良吉影,念叨着。 “我猜你在找不礼貌的小贼,心急如焚了吧。” 吉良吉影面无表情,直面对方感到很别扭,他选择开门见山道。 “我该付出什么,能得到那些家伙的线索。” “我不管事的好多年了,”桑塔纳无奈摊手。 “经过我劳碌了几十年的经验,只要努力工作,就有干不完的事等着你,所以我撂担子不干了。 替身使者方面的情报,你应该找日本替身使者分部的专业人员。 而不应该找我,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沉浸在温柔乡的普通人。” 吉良吉影沉默了下,觉得桑塔纳可能是无聊了,选择消遣自己。 众所周知,所谓的官方专业成员,都是吃干饭的,电影里不到最后一分钟都不来收拾残局。 桑塔纳看出了他的窘迫,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别着急,那只手没了,我给你拿一个新的就是了,脸别这么僵硬。” “这不一样,”吉良吉影没纠结桑塔纳为什么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对方深不见底的实力,早就让他见怪不怪。 他平静且认真的表示。 “那只手陪我度过我许多岁月,或许很羞耻,在心里,我已经把她当成妻子了。 不是其他的妖艳贱货能比的上的。” 桑塔纳像蓝胖子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只手。 以吉良吉影堪比显微镜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只手刚好和自己的那只蒙娜丽莎是一对。 心脏可耻的动心了。 既然是妻子,手掌肯定要配对,一只手那不成残疾了? 所以他收下这只手不算出轨。 吉良吉影嘴硬的解释道,并询问桑塔纳需要何种报酬。 “命运的馈赠冥冥中都标注了价码,不用担心,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桑塔纳留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打发走了吉良吉影。 人生四大喜事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走出美容院的吉良吉影,觉得自己今天占了仨。 丢失美手好几天,今天忽然就能触碰到相差无几的,算不算久旱逢甘雨? 在陌生孤独的节点,遇到了相伴许久手指的另一半,他乡遇故知。 和新的手掌相遇第一天,洞房花烛夜没跑了。 思虑颇多的吉良吉影没能看好脚下的路,一脚踩空,踏在湿泥掺水的坑。 啪嗒 水花四溅,泥点染脏了裤脚。 吉良吉影举伞的手攥出青筋,颤抖,连带着腕的手表一起摇晃,他在心里检讨自己,不该在走路的时候胡思乱想的。 咬紧牙关,吉良吉影脸色难看的目视前方,迈开腿。 本想视而不见裤腿的泥点,但洁癖叠加强迫症的威力实在太大。 如鲠在喉,偏偏想要忘却的存在,印象最深。 人类无法逃离黑历史的噩梦,稍微回想都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被褥中。 吉良吉影妥协的低下头,抬脚伸出雨伞笼罩的范畴,倏倏落雨冲刷泥泞。 布料浸透雨水,贴紧小腿,积水顺着腿的轮廓灌入油光发亮的皮鞋中。 吉良吉影皱了皱眉,忍耐下来,他宁可忍受湿漉的难受感觉,也不能接受泥点不协调的肮脏。 这一次,他踏着流水雨声的节拍,迈着猫步,脚步稳健的,走在凸起马路牙子棱角上。 雨水冲刷后的路面干干净净,也多了几分湿滑。 吉良吉影伞搭在肩上,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踩一步,湿哒哒的鞋子都会浸透寒意。 在落雨的无人街道,别扭行走的吉良吉影,反倒突兀的快乐起来了。 不做引人注目的行为,理智压抑的前半生,也遏制了童心的生长。 也只有寂静无人的此刻,吉良吉影才真正的无忧无虑的自娱自乐,嘴角难得的扯出笑颜,暂时忘却烦恼。 路拐角的另一边,隐隐传来水花炸裂的劈啪声,其中夹杂着沙哑狰狞的猫叫。 声音在雨中飘忽不定,纤弱的像是风中柳絮,转瞬间消散无踪。 平常人听到或许会掏掏耳朵,侧耳倾听发现没动静后,自我否认。 认为是不知名的幻听效果。 吉良吉影不是将就凑合的人,为防止幼稚行为被人看到,他精神紧绷,不放过任何一点嘈杂动静。 所以他十分确信,前方拐角主干道上,有特殊情况正在上演。 压低伞檐,全身紧绷的吉良吉影屏住呼吸,从拐角处小心的探出头来。 他看到一只伤痕累累的英短蓝猫,无助的用爪子聚拢雨水中的老鼠残骸。 稀奇事,猫和老鼠同命相怜起来了呢? 吉良吉影的视线中,猫咪挣扎一会后,无能为力的瘫在雨中,任风雨摧残。 大概也活不成了。 直到发现猫咪身上那层透明的空气屏障,吉良吉影拍了张照片后,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此刻吉良吉影才发现,老鼠的伤势,像极了商店中首次遇到的老鼠替身的效果。 将鲜活血肉腐烂成腥臭的流体液态。 一猫一鼠替身使者的诞生,和音石明脱不了干系,凑近了观察一下。 第251章 猫草倒第二章 ? 隐秘绝望的淅沥雨声中,猫咪耷拉沾湿的耳朵突然竖起,敏锐的捕捉到蹚水哗啦声。 它身子瑟缩的颤了颤,抬起头直直的盯向前方。 吉良吉影撑着伞,步履缓慢坚定的走近。 猫咪那因失血低温而迷离视野中,吉良吉影的模糊身影愈发清晰明了。 伞面倾斜,罩住猫咪,隔绝在外的冰凉雨点打在伞面,细碎的声音沙沙作响。 眼中蒙着水雾的猫咪怯生生的抬头,和打量它的吉良吉影对视。 “稀奇,”吉良吉影在心间惊叹道,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 “拥有替身的猫咪,自杀后血肉融在水坑中的老鼠。 两败俱伤的打斗。” 因为平日与手交流过多的缘故,他养成了悄声自言自语的习惯。 吉良吉影的目光停留在猫咪后背的血色外壳上,他好奇的伸出手,试图检查一下那是什么。 窃窃私语声让浑身湿透的猫咪疑惑的抬头,这让吉良吉影看的更加清楚。 打湿的皮毛上有雨水冲刷不掉的血渍和污泥,紧贴在皮肤上。 猫咪平日是活的挺滋润,肚子圆滚滚的,四肢稳健结实。 可惜如今体力不支,仅仅只是抬头就狼狈的摇摆身体。 吉良吉影顺势撑住猫咪倾倒的侧半身,贴近后能感知到粘稠毛发上带有的污渍和异味。 他眉头紧锁,手嫌弃的欲要抽离。 猫咪喜欢吉良吉影,他的全身散发着堪比的猫薄荷的迷猫气味。 吉良吉影撑起的这片遮雨的小天地,也让猫咪感到无比的温馨。 猫咪鼻子触碰吉良吉影的指尖,贪婪的嗅了一口,带毛刺的粉红舌尖软糯的舔过手心。 惊慌的瞳孔舒缓下来,喉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发痒的手掌中,猫咪可怜兮兮的寻求着安慰。 遏制住将要抽离的手指,吉良吉影看着眷恋手掌的猫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在心疼自己。 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无条件的抚摸偏爱过吉良吉影。 封闭自我不与人产生关联,病态痴迷女人手掌,吉良吉影努力的后半生,或许一直在满足那个,求而不得的孩童。 从猫咪身上看到了这一点的吉良吉影,难得的心软了。 就像是被压抑的欲望的孩子,长大后疯狂的为弟弟妹妹们买零食、玩具等,大人口中的垃圾食品,不务正业浪费钱的没用物件。 童年最珍贵的是那颗惴惴不安,充满新奇,永远激情盎然的童心。 丢失了,就是死去了,再也找不到了。 鲜活的尸体无法理解憧憬未来的味道。 就像吉良吉影在怎么疯狂的用美手摩挲自己的脸颊,也只能寻求片刻的安心。 治标不治本。 自己感受不到的快乐了,就尽量满足其他人,不留遗憾。 猫咪痴迷的剐蹭吉良吉影的手掌,贪婪的吮吸气味,舔舐指尖,感受来之不易的温暖…… 直到眼睛涣散迷离,颤抖欣喜的尾尖停止摆动,身体的活力和温度随着凉雨一同逝去。 猫只有在信任的人身边,才能安然入睡。 至少,在最后的时间段,痛觉似乎被麻痹了,猫咪只感到了平静舒心。 背脊的血泡轰然破碎,发黑的污血和内脏一并流出。 积水漫过倒地的尸体,水流打了个旋,将污秽裹挟吞没,朝低洼位置流淌,直至远方。 吉良吉影呆愣的看着眼前一切,直到腿蹲的酸麻。 他手足无措的站起身,喉咙发紧,嘴里张合几下,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抚摸猫咪的手探出伞面,洁净的雨滴冲走了极浅的污垢。 吉良吉影攥紧揉搓又松开手指,最后一丝痕迹随雨滴掉落无踪迹。 撑着伞,吉良吉影找了家最近的商店,无所事事的店员坐在收银台后,埋着头,翻阅黑红封皮的侦探小说。 “欢迎光临,”店员放下书本鞠躬,同时眼光微瞥瞄一下屋外。 风雨未歇,海风夹杂着雨珠,趁推门的那一刻歪斜抛入屋内。 古怪的客人,冒着淋湿的风险来买东西,有什么比感冒生病的风险还重要吗? 或许只是进来躲雨? 心里诽谤着,员工又再次翻阅小说。 这一章的标题,是风雨夜杀人分尸案。 吉良吉影目光游离在货架上,挑选物品。 相逢即是缘,他无能为力救下猫咪,至少还能体面的埋葬它。 以免让其遭受暴尸荒野,风吹日晒,虫孵卵,鸟啄食,扫入垃圾堆,腐烂分解。 买一个铲子,挖坑专用。 去除血液的洗涤剂,空气清新剂,漂白剂,84消毒液……吉良吉影有严重的洁癖强迫症,处理完猫尸后需要好好的清洗身体,防止异味。 干净卫生,也是为了预防病毒疫病传播,流浪猫不打疫苗,混迹在野外,接触各类动物,垃圾堆里找吃的,狂犬病等病菌怕是少不了。 吉良吉影提着购物篮,里面装摆了各类品牌的洗涤剂,哐当的磕在收银台上。 看小说津津有味的店员,刚好读到用喷剂去除血迹残骸。 眼神撩起,员工看着满满当当的歪斜喷剂,礼貌的弓起身子,扫码枪“滴滴滴”,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顾客真是热爱卫生啊,不对,也可能是公司采购洗涤剂,买来各类产品对比,做调研。 绝对不应该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下一秒,一个大号铁铲递到手边,吉良吉影看员工没职业素养的愣住了,忍不住提醒道。 “尽快,不要让客人久等,行动利索干脆,客气。” “好的,对不起,十分抱歉,我立马就改正。” 员工脑袋转都没转,嘴皮子上下一碰,稀里哗啦的说出来了。 吉良吉影是龟友商店经理的职业病犯了。 员工同样是习惯性道歉了。 只能说两人衔接配合的挺好,挺有默契。 心照不宣的忽略了彼此间的尴尬,员工动作麻利的扫完了所有货物。 只听到吉良吉影补充,“在拿几个黑塑料袋,大号的,要求密封性好,盛放液体重物不漏。” 员工的手颤了颤,心头有点发寒。 对方是盛放垃圾,防止异味漏出,绝对不是盛放大型剁碎了的动物,对吧? 手指灵活飞快的将全部东西打包,塑料袋窸窣的杂声中,结实的系了个扣。 “支持刷卡现金,您看。” “刷卡。” “承蒙惠顾,谢谢光临。” 弯着腰不看对方的脸,规矩都懂,见脸不能活。 直到关门声远去许久,员工才松了口气,瘫坐在位子上。 垂下头,正对上摊开小说段落的某段话。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身体又是一阵哆嗦。 第252章 猫草快结束了 无人在意店员内心的波涛汹涌。 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吉良吉影走回到猫咪僵硬的尸体旁。 弥漫血色稀释成淡粉色,顺着水流方向蜿蜒流淌,落雨时滴答溅起的粼粼波光也透着血红。 【杀手皇后】的身形从背后浮现,接过雨伞和沉甸甸绷紧的袋子。 吉良吉影搓开皱褶的塑料袋,不放心的在外面多嵌套了两层,防止漏水。 “不行啊,”吉良吉影嘀咕着陷入两难。 如果不撑开塑料袋的两边,软塌塌的塑料袋就容易向内折,这样血水就容易残留在袋子外,拎着的时候容易滴淌到身上。 他把主意打向【杀手皇后】。 于是,粉色大猫猫的【杀手皇后】,嘴里叼着撑出洗涤剂轮廓的塑料袋,手里扯着黑色嵌套的垃圾袋,撑开口,实用性拉满。 伞柄靠在吉良吉影的肩上,他歪头好似霍金,用脸颊抵住。 铲子铲起淌着血水的猫尸,背部森白骨头,血糊糊流出的腥臭内脏……吉良吉影忍着恶心不适,屏住呼吸,一并塞到塑料袋中。 剩余的残渣血迹在流水中不起眼的被冲走了。 他的目光侧移,老鼠的躯体在流水冲刷中摇晃,时不时带走腐烂的零星肉块。 吉良吉影回想起,猫咪曾不舍的扒拉护住老鼠的残尸。 两个动物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可能惺惺相惜,彼此是对方的生死知己? 吉良吉影脑里生出猫和老鼠的动画场景。 相爱相杀? 摇了摇头,吉良吉影小心翼翼的铲起,尽量不把老鼠脆弱的尸体碰碎,一并铲到塑料袋中。 回到家里,他冒雨在庭院边角刨了个坑,湿地铲起来很费劲,可吉良吉影忍不了让腐烂的恶臭味道。 刨出的坑底很快流进水,吉良吉影弯腰挥着铁锨,往里面抛土。 成块的湿滑泥土,堆叠隆起小土丘,在淅沥的雨水下流出泥点,填充土块的缝隙。 吉良吉影放下铲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学着葬礼上简陋的宽心话,仪式满满的说道。 “阿弥陀佛,生前不能久伴,死后彼此长眠,安息,阿门。” 吉良吉影又忽的把自己逗笑了,神明倘若真的存在,会不会因为归属,职权等问题打起来, 回到房间,沉甸甸的洗涤剂在手上勒出一道痕,吉良吉影快步走到浴室。 蓬蓬头喷洒的热水,在浴室里蒸出蒙蒙蒸汽。 脱光了衣服的吉良吉影把自己当成了一块腥臊带血的肉。 各种调料用的洗浴剂不计成本的使用,誓要把自己腌入味的架势,拍打揉搓。 直到泛红的皮肤都褪不下去,吉良吉影才就此作罢。 舒服的泡在浴缸中,刚得到的蒙娜丽莎型号美手贴在脸颊上,闭目养神。 …… 哈啾 床上的音石明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颤,意识模糊的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淋雨后的衣服湿漉漉的贴附,黏在身上,吸附温度。 尤其是不谨慎使用替身,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感觉身体被掏空。 咂吧了下干涸的嘴巴,里面甜丝丝的。 粗长冰凉的东西塞在嘴角,还在往里戳。 一双手摸在他的腰腹上,正要揭开衣服。 贞操危机让他骤然惊醒。 歪头,入目的是间田敏和阴暗嫌弃的脸。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老大,醒了?” “我宁可你在我背后捅刀子。” 间田敏和脸色难看的晃了晃手,手里攥着补充体力的葡萄糖溶液,皮肤上还有打喷嚏的唾沫星子。 另一边,喷上裕也黑着脸停止解衣服动作——浑身湿透容易感冒。 氛围不可避免的尴尬起来,关键时间,胖重及时解围。 他红肿眼睛,激动一跃,二百斤的身体结实砸在音石明上半身,感动的稀里哗啦。 “老大,我好担心你,我都以为你死了……老大你怎么不吭声,老大你说句话啊~~” 音石明被压的双眼发直,脸憋的酱紫色,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声响。 间田敏和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提醒道。 “在趴下去,一会我们就能吃散伙饭了。” 胖重尴尬的呲牙,讪笑着下床。 多灾多难的音石明,总算是庆幸的活了下来。 电芒一闪即逝,枯萎成褐色线条电缆的【辛红辣椒】再次迸射出生的活力,金色的电弧在空气中灼出臭氧味,替身反哺身体。 音石明直起身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胖重,又面色复杂的扫过间田敏和,喷上裕也。 “那几个老鼠……” “还没来得及去看,我们也刚把老大你扛到屋子里,”喷上裕也解释道,看了眼屋外雨点。 “雨不小呢,等雨停了在清理门户,四舍五入等于我们瞎忙活几天,唉,白干。” 喷上裕也越说越抑郁,干脆用酒起子撬开一瓶酒,大口咕咚咽下,驱寒暖胃。 迎着音石明发抖的身体,渴望的眼神。 喷上裕也顺手抛过一瓶酒道,“老大你先洗个热水澡,出门左拐能看到浴室标识,浴缸里配着清酒特别爽。” “话说这是哪里,”音石明打量周围陌生的房间,好奇的掂量下手里昂贵的酒瓶。 “我家的郊外别野,”喷上裕也大大咧咧地翘腿坐在沙发上,“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躲避隐藏才好不过。 敏和,吉良吉影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的身份,我看你在这里躲一阵子得了,省得被人查到身份。” “不要,”间田敏和嫌弃的擦拭手上的唾液,闷闷不乐,“荒郊野外,连漫画店都没有,我要回家。” 胖重则好奇的看着几人品酒,他心里泛痒痒,总想尝尝味道如何。 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什么好吃的都想尝尝咸淡,可惜无论父母还是同伴,都严厉禁止他喝酒的行为。 半晌,音石明披着浴巾走出浴室,脚步松散,脸上喝酒烧的醉意盎然。 酒是好酒,空腹喝酒实在是烧胃。 想吐。 退寒效果明显,原本刺骨冰凉的身体,现在暖烘烘的,可能也是泡澡的泡的,这谁知道呢。 外面的阵雨已然停歇,桌前摆放着外卖盒子,胖重大口朵颐。 间田敏和像个仓鼠似的,把自己藏在漫画书后面,嚼着嘴里的食物。 喷上裕也醉醺醺的,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好啊,”音石明暗暗感叹,也一并坐下,用手指捏着,尝了口下酒小菜。 瘫在沙发上,已经是个废人了。 只能感受这一刻难得的好光景。 虽然徒劳无功了好几天,但能安静享受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第253章 猫花鼠草 次日,风停雨歇,但不是个舒爽的天。 酷暑烈日凌空,路面只能寻到几处昨天雨水后的斑驳湿痕。 蒸发的水汽锅盖一样焖热,空气潮湿,像是实质化的粘稠棉花,呼吸间,团絮堵塞住喉咙肺泡。 胖重挺起肚皮,舔着雪糕,他的【收成者】们推罗汉似的站在自己肩膀上,合力撑着伞遮阳。 伞沿压的很低,因此只能听到几人的交谈声,看不到脸上面容。 “啧啧,”喷上裕也发出烦躁的声音,“老大,没法找到啊,这气味太……” “你是说雨冲刷痕迹,找不到?” “是大半天街道都是老鼠的气味,还有浓郁到实质化的血腥气,我估摸着,老鼠大概死了。” 几人在野外找到了第三只老鼠,被水泡的浮囊肿胀,浑身爬满蚂蚁。 第四只来到了街上,鼻子抽动后,面露难色的喷上裕不止吐了一次了。 嗅觉敏锐,才更加敏感,这和不能吃辣的人对辣最敏感一个道理。 本能捂住口鼻的喷上裕也,把目光炯炯,盯向角落里躲太阳的间田敏和。 有福不一定同享,有难一定同当,不能自己一个人遭罪不是? 哪曾想间田敏和在明哲保身方面格外有准备,角落里的他放下漫画书。 正缩着肩膀,鼻尖通红,两团纸巾塞在鼻子眼,模样虚弱的好似要升仙。 他抢先开口道。 “可惜了,要不是昨天我淋雨后没注意,感冒了,哪能让喷上裕也你一个人辛苦。 而且我人偶也落到别墅里了,没法使用替身……”说着,声音低沉补了句。 “如今只有能者多劳了。” 喷上裕也沉着脸,目光偏移回街道,还是受不了。 “老大,算了,别找了,你嘴皮子上下一动,我恶心的吃不下饭。 路上中央这零星几点,锈色的痂,我看就是老鼠死后洒的血,当务之急,找到下一个替身使者的同伴才是正事。” “那猫咪呢?”音石明蹲在烈日下仔细查看地面,起身环顾四周,心情暗淡,眼里闪烁希冀着,询问。 “猫咪还在,对吧,我们能找到它。” 那只猫咪是少有的,能认真倾听音石明演奏的存在。 “没有了,你猜老鼠是怎么死的,猫抓老鼠呗。 都是智商不输人类的替身使者,战斗起来,能不付出代价? 老大你等了一晚上,还没认清现实呢。” 喷上裕也已经不耐烦了。 这几天跟着三个大男人街溜子似的晃悠,三个女伴还以为自己玩腻了女人,想尝尝新花样,整天在通讯软件上跟自己抱怨。 他承认,自己是爱好刺激,但可不想当搅屎棍,也不想男上加男。 退一万步讲,他性情大变,思想变态发育了,也不至于找这种歪瓜裂枣吧。 自己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老大,事已至此我也不跟你多掰扯,我那还有三个女伴要安慰,就不打扰了。” 喷上裕也手一挥,就当拜拜了,跨上自己翻新后,外观粗狂彪悍的全新摩托,把手一拧。 地上轮胎烧出一道长焦痕,轰隆的引擎颤鸣声,溜出一道长烟跑了。 音石明看向装病的间田敏和,不由分说道。 “【辛红辣椒】速度快,来回方便,敏和你的人偶这就到了,不管有病没病,小队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加油,找到猫咪,活要抓猫,死要见尸埋土。” 间田敏和叹了口气,乖乖把鼻子里的纸团拔出。 事已至此,装模作样没用了。 只有一边与间田敏和差不多高的胖重,在伞底下瞪大眼,震惊的看着他。 就自己一个老实人,真的以为间田敏和病了,嘘寒问暖。 难怪喂药的时候,对方一脸不耐烦,胖重以为间田敏和跟自己一样,讨厌喝药呢。 “敏和,你把我的感动换回来。” 胖重鸭子嗓的控诉中,间田敏和心虚的把目光移到天上,避开他的质问。 你看这天,真天啊。 间田敏和能理解音石明的执着,无非是被一只为自己出头的猫咪感动。 一只能听懂自己的话,愿意听自己吉他音演奏,替自己报仇。 遇到这样的猫咪,谁不愿意给它一个家…… 人偶,加上音石明一个电话喊来的【公路之星】,间田敏和启动复制能力,找到了猫咪气味最为浓郁的地方——吉良吉影的宅院中。 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这里,三个人彼此对望,停滞不前。 “血腥味很浓,还有腐烂的臭味,百分百的死了,这一点我很确定。” 间田敏和心慌的突突的跳,嗅觉敏锐不是好事,思维不错的他,甚至能脑补出上万字的虐杀文。 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和其他味道杂糅在一起,像是索魂的厉鬼将他包围。 沉闷的大热天,愣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心死的音石明,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且可耻的逃走了。 回到宅院,忐忑的几人在沉默中滋生不安,间田敏和突的抬头,想到了一个被他们遗忘的物件。 那只美的不可方物的断手。 因为几人嫌弃不敢碰的缘故,被胖重扔到包装袋里,丢到了仓库中。 那为什么没有散发恶臭? 【收成者】们再一次打开真皮的盒子,天鹅绒包裹的中央,手指关节微曲,静静放置着。 通透的肌肤嫩白依旧,温润鲜活,仿佛刚从胳膊上锯下来的。 “老大,我们有大麻烦了,对方能力复杂,还是多找几个帮手,才是正道。 别惦记你那猫咪了。” …… 吉良吉影连续懈怠了好几天。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新手掌和旧的配套一对,带给他的刺激,就像是久伴的妻子突然拽出个双胞胎妹妹。 嗨到不行。 可能是他高兴到忘乎所以了,大白天昏了头。 亦或者被鬼附身作祟。 他为什么看到土堆上埋葬猫的位置,出来两株尤为眼熟的奇怪植物。 四片硕大的叶作四肢,花瓣凹凸成猫咪的脸型。 雌蕊点缀成猫眼,花萼吐出舌头,花茎模拟为腰肢——【猫花】 随处可见的丛生杂草,结种子的茎反倒变的低矮,活灵活现成老鼠头的样子。 没有爪子尾巴的拟态,几根杂草叶片尖端泛着绿色毒光,一瞅就是不好惹——【鼠草】 吉良吉影一进来,就看见【猫花】在揍【鼠草】。 揍得老狠了,隔着空气抽陀螺似的,差点把【鼠草】的根薅下来。 第254章 鼠草 “呜喵,喵喵,”【猫花】疑惑的抬头,悠哉白云,暖烘烘的温度让它心情愉悦。 可惜叫不出来舒服的声音。 它非常困惑,非常迷茫。 不禁思考起世界公认的人生三大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我是一只猫咪,垃圾堆里来。被怪箭攻击,吃了好吃的肉。” 【猫花】不适应的摇摆自己的身体,叶片托着花瓣,继续思索。 “下很大的雨,老鼠针毒,刺穿后背,痛。” 蓝色花瓣的猫咪不爽的摇摆叶片。 “老鼠,坏。 我的身体和平时不一样了,变的样子好奇怪,回不去了,也不能移动。 好伤心,好饿。” 【猫花】晃动花蕊凝成的眼睛,叶片搭在花朵瓣的上方遮挡阳光,起伏四处张望。 欲望与本能是动物行动的依据。 扑棱的声响,鸟儿振翅在空中飞过。 空气团聚的子弹精准穿透,羽毛裹着血珠凌乱掉落,【猫花】贪婪地伸舌头接住空中的血滴。 可惜扎下的根约束住它的行动。 叶子不满的在地上拍打,发泄怒火。 卷曲叶片,扒拉过来抽搐后没生息的鸟儿,【猫花】灵活的摁住伤口处,舔舐温热血液。 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无忧无虑的这样下去也不错。 一边,干裂的泥块上裂出纹理,窸窸窣窣。 【猫花】停止了进食,叶片捧着花朵瓣,好奇的盯着裂纹中央,有什么要出来了。 绿色的草芽尖冲破泥土,颤巍且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猫花】竟然在一株草上面看出了猥琐和恐惧。 【鼠草】畏惧的冒出尖尖,尚且不习惯暴露在阳光下,特别是蜷曲的中心刚冒出头,就被【猫花】吓得定住身体。 “非常讨厌的感觉,”往事胶片一样的倒转,【猫花】它悟了,它一瞬间全部想起来了。 是它,是它,就是它,害的自己一动不能动。 老鼠没有死,反倒是陪着自己一同活了过来。 【猫花】兴奋的叶片拍在一起,鼓掌雀跃。 没死好啊,一死百了后,自己的憎恨又该如何发泄呢? 【鼠草】显然注意到【猫花】恶意显露的架势,先发制人,【溶蚀叶】发射。 {妙蛙种子,使用飞叶快刀,(≧?≦)ゞ} 带毒的,泛着绿色不祥的叶片悬在半空。 【猫花】吸取了自己上辈子死于不谨慎,死于话多,死于自大好玩乐的缺点。 空气罩笼盖了全身,【猫花】嚣张的摇晃自己的身体,空气压缩塑形成鞭子的模样。 鞭子附着,贴在宽大叶片上,扬起后呼啸抽动,鞭鞭带风。 “套路一样是吧,先发制人是吧,偷袭是吧,给你机会你不争气啊,是吧,没想到还能打复活赛啊,是吧,是吧,是吧……” 是吧一下,打一鞭子,肘的【鼠草】跟旋转小陀螺似的,东摇西歪,左一下,右一下。 纤细但坚韧的草叶也遭不住连番鞭打。 叶片崩断中纷飞,支离破碎,草屑纷飞,锯齿状断面渗出绿色腐蚀性汁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泥土松动,深埋地底抓附的根须都硬生生扯断几截。 【猫花】可不是瞎打的,它是为了泄愤有备而来。 除了人类,少有像猫咪这样以折磨猎物为玩乐的动物。 故意给老鼠生的可能,摇头晃脑的装作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带着期七分戏谑和三分傲慢……哎!你真跑啊。 它跑,它追,它插翅难飞。 收起指甲,拿捏力道拍打老鼠头部,尖牙咬住后颈躲避要害。 给你希望又一次次扼杀,最后让你主动认命,精疲力尽后乖乖认输。 像极了霸道总裁和它那瑟瑟发抖的小娇妻。 就跟邪恶波浪卷老太太和吉娃娃一样好磕。 现在,从懵懂无知获取到理智思维,猫咪的残忍更上一层楼。 毕竟,只有人类,才是最能从同类的哀嚎中汲取快感,达到威慑报复的目的。 罗马斗兽场,十大酷刑…… 【鼠草】心都憔悴了,死了,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地狱。 人类诚不欺我。 直到吉良吉影的出现,【猫花】才停止动作,眼睛闪亮的看着他。 “嗅到喜欢人类的气味,好闻。” 和报仇相比,【猫花】更喜欢吉良吉影。 “埋葬猫咪的地方冒出来的,没有敌意,先调查清楚。” 吉良吉影清醒且慎重的对待着,首先把自己心爱的手掌安顿好,又瞄了眼地上的鸟尸和瑟瑟发抖的【鼠草】。 “有攻击性,不对,重新评估,那株草也不对劲,汁液滴在地上,明显更加致命。” 甩飞的汁液,有零星沾染到【猫花】捕食的鸟雀身上,羽毛血肉糜烂凹下一块。 “这效果,血肉腐烂溶解,那只老鼠吗? 那这株花就是猫了?自由操纵空气的替身使者。 糟糕,和我八字不合,第一炸弹需要具备空气才能爆炸,难办啊。” 怕麻烦的吉良吉影动了清理掉对方的心思,却发现【猫花】毫无防备,主动弯下花茎,朝着吉良吉影冒花瓣摆动。 这…… 吉良吉影试探性伸出手,【猫花】还是像雨夜撑伞的那一刻,乖巧的依偎在掌心。 静静且温柔舔舐吉良吉影的手尖。 吉良吉影勉强笑了笑,竟然,有动物真心喜欢自己这样的家伙,还跟自己一样,喜欢舔手,摩挲。 猫咪只会在喜欢的人身边睡去,此刻,【猫花】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枕着吉良吉影的掌心。 安然入睡。 “这家伙,真的没有敌意啊,”吉良吉影释怀道。 【猫花】虽然谨慎,贪玩,记仇,残忍,但它是个好猫,粘人——最喜欢吉良吉影了。 【鼠草】在一边蜷缩叶片隐藏自己,尽量当个无人知晓的小透明。 过了片刻,一声不吭的吉良吉影才用冷冽的目光瞪过来,空闲的手里捏着随时会引爆的五十日元硬币,淡淡开口。 “那你呢,该不该解释一下自己的一切,这位把自己装成普通植物的小老鼠?” 吉良吉影全身紧绷,心脏提到嗓子眼上,随时预备着它会挣扎时发射毒叶片。 自己一个侧滑躲过后,就反手投掷炸弹。 【鼠草】畏惧的叶片簌簌晃动,最后,愣是在威逼的眼神中,吓的跟阳痿似的,叶片垂在地上瘫成一片。 第255章 沾花惹草 吉良吉影在货架前挑选着,犹豫后摸出手机,侧背着无人的货架台,观察四周无人后,拨通那个置顶但令人生畏的号码。 默认响铃刚发声就被憋死在扬声器。 音量不高的手机贴在耳边,吉良吉影愣神一瞬,立马开口。 “桑塔纳,我发现了个好东西,老鼠死后变成的替身使者,还是一株草。 很乖的,你感不感兴趣,想要我给你送过来。” “啊?”手机那头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打的好一手算盘呀,吉良吉影。 喜欢的【猫花】自己留下,把带毒的,棘手的【鼠草】,包装成好东西送人情。 这又不是啥九九成的稀罕物,我要它干嘛。 你身边不还有个亲爹守护灵吗?” 吉良吉影脸色有异,心虚的攥紧了手机,抬起头,脸上撑着镇定。 “不,好吧,其实是我怕麻烦的,”他顿了下,理清思路继续说。 “只是单纯送猫和老鼠变成的替身,怕你以为老鼠是猫的饭后小点心。 哪怕现在替身植物状态,两株植物同样不合,打起来恼人。 送你一个是方便管理,我可没有祸水东流的意思。 如果你想要,两个都打包给你,我落得个清闲。”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桑塔纳的声音像是终于连上了情绪,呐呐道。 “我又不是曹贼,没兴趣夺人之美的兴趣,你留着猫和老鼠拍动画片玩吧。” “我是真心的,”吉良吉影把握住节奏,“你要是不满意,吉良吉广送给你我都不带心疼的。” “这样真的好吗?你的亲爹在哭泣哎,一个糟老头子的灵魂屁用没有,我要他干啥? 你也别试探了,【鼠草】很聪明的,觉醒意识后第一个吱吱的朝其他老鼠,提议要反抗。 打完就跑,绝不贪功,细心大胆,敢盯着猫咪后背,趁其不备袭杀。 现在更是能隐蔽成一株普通的野草,杀伤力更上一层。 阴人在合适不过了,用好后不比【猫花】差。 你就自己消受,慢慢留下沾花惹草吧。” 对方不再说下去了,通话中断的嘟嘟声空旷回荡,吉良吉影平淡的把手机揣入兜中,在猫粮区继续挑选。 “幼猫专用” “成年猫壮骨” “老猫补营养” “精选深海鱼” “天然纯鸡汤” “低敏益生菌” 眼花缭乱的字样密密麻麻,看的人头疼。 吉良吉影嫌弃【鼠草】,干脆一个电话想要送出去,送的人员当然是桑塔纳了。 他认识的替身使者不多,而且【鼠草】还是个不确定的危险品,不送桑塔纳送给谁。 伸手又踌躇不定,吉良吉影凭感觉,随手挑了个顺眼的走向收银台。 这也是吉良吉影的一次大胆试探,灰姑娘美容院相遇果真非偶然,桑塔纳冥冥中注视着一切。 正常啊,一个以个人意志贯穿世界几十年,遥控上层影响世界格局的家伙,怎么可能连一个小镇的事都掌握不了。 吉良吉影打小就聪明,多智近妖也不为过。 在意识到自己被桑塔纳盯上后,他并非没有试过自救。 桑塔纳玩弄他的手段非人力所能及的,吉良吉影只好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 托益于当时监管不严厉的网络,他选择在网上查找讯息——超能力,巫术,鬼魂索命…… 网络上信息真真假假,身份是自己给的,经历是胡诌的,照片ps,视频伪造,还有低像素年代,各种水怪,雪怪,野人的谣言乱飞。 吉良吉影还是从杂七杂八的讯息中,抽丝剥茧,筛选出替身使者的信息。 他们的存在遍布世界各地,像古代巫师那样隐匿在人群中,宛如海面浮冰那巨大不可视的部分。 吉良吉影甚至臆想出他们具备自己的文化语言,有自己的居住地。 进一步了解后,他发现自己猜错了。 替身使者的确有天生的,但喷涌出现时间,集中在近几十年。 所谓的替身使者组织,也是刚刚成立的。 “虫之箭,”吉良吉影用压低了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默念着,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亲爹就有一支。 幸运的是,他还有意外收获,从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找到了桑塔纳的身影,从泛黄陈旧的,一张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黑白照上看到的。 横跨近乎半个世纪,不变的模样。 显微镜级别的比对后,吉良吉影确信这就是一个人,不仅容貌像是冷冻柜里凝冻后未曾解冻的肉一样新鲜未变。 那种气质是所有人模仿不来的。 桑塔纳的照片,出现在身份显赫政客们的合照里,很稀奇。 可把脑子中的知识检索了一遍又一遍,从小到大的历史课中,吉良吉影都没有听说过对方的讯息。 在官方公布的资料中,也没有找到想要的。 吉良吉影进一步深挖,从那些大人物的自传中寻找。 虽说里面少不了自作谦逊的自吹自擂,避重就轻的春秋笔法。 但吉良吉影还是从只言片语的吐露中,发现了他们的无奈,用隐喻的文笔,表示某些事身不由己。 用一段话概括就是:懂得都懂,里面水很深,利益相关,匿了…… 越是探究,就发现里面的深不见底,好似永远做也写不完的数学题一样。 吉良吉影是个日子人,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停下了探寻的过程,摆了,反抗不能,躺平任嘲。 哪怕获得替身后,吉良吉影仍然燃不起野心……【杀手皇后】再强,也不妨碍他本体脆弱的一枪就躺。 他没有“自由不绝对,则绝对不自由”,此类的极端想法。 活在社会中,享受各类便利的同时,就注定了人生而不自由。 麻烦接踵找上来后,吉良吉影出奇的怒了,甚至一度要违背自己的准则,以身冒险。 只要遇到桑塔纳,他冷静了,自己这是何必呢,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遇事找官方,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不是吗? 打打杀杀多不文明,要是伤到无辜者怎么办?就算没有伤到无辜人士,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 放过自己后,吉良吉影他悟了,心平气和,此生或许不再有悲喜。 回到家,吉良吉影发现移植到盆栽里的【猫花】,【鼠草】都不见了。 ? 惊慌失措的他翻找宅院,发现满屋子狼藉,敞开的衣柜,东倒西歪的家具,很显然的粗暴翻找了一通。 甚至温存几天的断手也没了? 家里遭贼了? “吉影,爸爸对不起你啊,”一张传出哭嚎声的照片,在地上伸出手,费力的爬行。 “天杀的蛋形小替身趁你不在,进来偷东西,我中了调虎离山,回来后家里……就这样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再一再二不再三,吉良吉影气的手都在颤。 身后【杀手皇后】浮现。 喵的,跟他们爆了。 第256章 诓骗 音石明带着两个手下在街上心不在焉的闲逛。 胖重把胖乎乎的手伸进薯片袋里,抓了抓是空的,抖了抖包装袋,仰着头残渣倒进嘴里。 打了个饱嗝,拍打肚子的胖重感慨自己食欲还是少了。 饭后点心只吃了几个蛋糕,两袋薯片,胃部就感到饱腹充盈了。 饭后溜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新的替身使者,某些天生异于常人的家伙,在觉醒替身后,都抢先被更加专业的日本替身分部招揽。 几人只能凭运气靠虫之箭来找人。 胖重能看出音石明老大眉眼里的忧愁和自责。 无非是感觉自己无能,愧对猫咪,无能为力什么的。 胖重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老大对自己还蛮好的。 他当然不会以身犯险,【收成者】经过这段时间修养,数量重新回到五百。 健康状态下,死一两百个的小数目,没问题。 他决定冒险进吉良吉影的宅院里看看,满足老大最开始愿望,活要见猫,死要见尸。 发出簌簌声音的【收成者】们,藏在下水道,水管,墙缝角落,像个窃贼一样小心踩点。 吉良吉影给人留下的阴影太大了,暂避锋芒不丢脸。 透过【收成者】,胖重看到吉良吉影侍弄【猫花】,还有小心翼翼的将【鼠草】移植到盆栽中,盖上黑布。 吉良吉影出门了,在角落里冒出头的【收成者】们快步疾跑,扛起两个花盆就跑。 【鼠草】因遮住阳光而陷入沉睡,【猫花】倒是清醒,叶片扒拉在盆栽的边框,花瓣眼睛来回转悠,疑惑下面有什么? 自己怎么就飞起来了? 怕【猫花】闹腾耽误跑路,【收成者】干脆也扯了块布,盖在【猫花】身上。 没有了阳光提供能量,好奇的猫花笼着布晃悠继续,接着慢慢沉寂下去,陷入沉睡。 照片中的吉良吉广怒不可遏的跳出来,照片的背景没有囊括到屋子之外,他的行动受到限制。 吉良吉广不甘的怒吼,从照片中爬出,就好似只能爬出电视机一半的贞子,拖着照片,在地上阴暗扭曲的爬行。 唯一的作用,就是充当遭遇抢劫时,那不甘愤怒的气氛组。 他这一冒头,刚好让胖重察觉到宅院中,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另一只断手。 来都来了,都不容易,顺手的事,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胖重果断的捎上。 【收成者】还特意翻箱倒柜了一番,胖重心里不知名的纠结和忐忑——两只手的碎片都有了,仔细找找,会不会拼积木,拼成一个人? 当然是没有收获了。 “所以,这是你找到的另一只手?” 听完胖重的解释,间田敏和敬而远之的躲避着【收成者】托举的断手,他把漫画书挡在胸前,希望从里面汲取勇气或充当盾牌似的。 “嗯,”胖重面带失落的点头,不明白间田敏和看自己为啥跟见到鬼一样。 当胖重用希冀的目光盯向音石明后,回应他的是音石明勉为其难的赞同。 “有你是我的福气。” “有你我真的服气。” 忍不下去间田敏和紧张的跳出来,抱怨道,“胖重你长点心吧,你非要招惹吉良吉影,让他对我们下死手吗?” 胖重咽了口水,说道“点心”他饿了,别的话倒没认真听,没放在心上。 “好了,别烦躁了,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音石明安慰两句,谨慎的看着两个花盆。 胖重挺胸骄傲的解释,“老大,盆栽中淡蓝色花瓣的花,活灵活现的和猫咪一样,就连替身能力都格外相似。” “胖重你做的好啊,另一个该不会是……” 顺着音石明的目光,胖重点头肯定了猜测。 “另一株草和老鼠的替身相似。” 几人接受的很快,拥有替身后,哪怕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他们都不会奇怪。 在音石明的示意下,胖重操弄【收成者】,掀盖头一样撩开遮光的布。 重见阳光,【猫花】从沉睡中苏醒,出现后就一副凶巴巴的恼怒样,叶片挥舞,茎扭的像是蛇一样威慑道。 “是我啊,你还认的我吗?”电流在空气中滋啦作响,【辛红辣椒】出现在哈气的【猫花】面前。 【猫花】停止了动作,叶片搭在一起做冥想样。 在生死间走一趟,它记忆模糊了不少。 音石明趁机一把夺过胖重私藏的小零食,在思索了半秒【猫花】能不能吃东西后,果断喂出。 凭借食物的味道,猫花重新想起眼前家伙究竟是何人。 花瓣凝成的脸凑过来,对着音石明掌心的零食,【猫花】小口并香甜的吃着。 音石明怔怔的望着,嘴角漏出笑,在胖重不舍的眼中又抓了一把零食,摊开手投喂。 胖重在一边憋屈的碎碎念,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抢食的,一边往嘴里塞吃的。 【辛红辣椒】趁着此刻,再次拿出吉他,奏响熟悉的旋律。 本来一起都挺好的,直到【猫花】吃饱后,吵着闹着要走……这里虽然好,但吉良吉影身上的味道更加好闻。 那是过命的感情,雨夜中撑起的一片小小温暖天地,不是这点吃食能诱惑的了的。 音石明透过【猫花】的举动,知道了对方想要离开的想法,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拥有的都很少,无论是知心的人,还是珍贵的物件……暴怒敏感的性格和平庸的家境,贯穿始终。 让他主动或被动的和世界筑起围墙。 所以音石明格外吝啬,格外珍惜现在的一切,恨不得攥在手里不放开。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一只猫念念不舍。 可现在——为什么,这只猫为什么要拼了命的逃开自己。 没有自己,这只猫不过是路边一条,一条随处可见的流浪猫,被人当减速带碾过去都不自知的家伙。 自卑和自大,敏感和傲慢,像毒药一样融在音石明的性格中。 他能够忍受间田敏和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思,是因为他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老大,担待容忍小弟的过错天经地义。 间田敏和正是不如自己,才只能动用小心思不是嘛。 他最容忍不了的,是别人瞧不上自己,看不起自己。 音石明粗喘着气,看着【猫花】在盆栽中挣扎着要走,并且想出压缩空气托举着盆栽移动的好法子。 音石明脸型崩坏一样的笑了,他明白了,【猫花】是受了欺骗,所以才被吉良吉影诓骗的死心塌地。 黑布重新笼罩,半空中好奇移动的【猫花】只觉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全身没有力气。 咣当一声,花盆砸在地上,【猫花】隔着布料挣扎两下,陷入深眠。 第257章 酒厂 胖重愣神的看着情绪变化无常的音石明。 明明那只是普通的视线,音石明却只感到如芒在刺,脊背发凉,像是小时候犯错不承认,被大人盯着那样,浑身不自在。 “老大,你这是……” “是这样,”音石明赶忙道,“【猫花】悬空在花盆里,光明正大的着走出大街,让人看见怎么解释?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传十,十传百,万一暴露出替身使者的存在,想想后果多严重。” 胖重抬头,反倒像是仰脖囫囵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总之思考一下的他点头赞同道。 “老大高见,我还以为你不准【猫花】离开,是想把它收成另一个手下呢。 结果对方不肯,恼羞成怒逼良为娼什么的。” 用漫画书挡住脸,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间田敏和,在阴影中抽动肩膀,忍住笑。 这孩子,真是耿直,实诚到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加入新的同伴,这不好吗?”音石明脸色不明的反问。 “不是说不好啦,”胖重拨楞着塑料袋里的零食,含糊道。 “猫咪好歹,杀死了两只老鼠替身使者,帮老大你报仇了,强人所难不是好事。 它虽说不是人,可身体都为了帮老大你报仇死去。 现在只能以植物形态生长在花盆中,不得自由。 意识又被强迫,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可怜的。” 音石明哑口无言,眼皮垂下,无神的望向蒙着布料呼呼大睡的【猫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间田敏和总算能跳出来了刷存在感了。 “胖重,你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要遵守法律,结果呢? 到吉良吉影家里乱翻,还偷出来东西,惹祸最多的明明就是你。” “可是,”胖重为自己争辩道,“吉良吉影是坏人吧,你看这断手,还有打伤我们的事,要不是警察没有替身,没法制裁他。 我们早就应该送他去监狱了。” 间田敏和这才想起来,胖重这个家伙,一直认为组织是好人啊。 再仔细一想,间田敏和发现更加不对劲了。 胖重和音石明都认为这是和正当组织,本着做好人好事来的。 现在好人坏人比例是2:2。 出于隐瞒和稳定的想法,肯定不能贸然向两人宣布,自己和老大不是个好东西。 那么,继续招收的人,很可能也是个一心向善的好人。 如此下去,循环往复,手底下都是好人,就自己和老大音石明成天暗戳戳的想着作恶,成啥了? 陛下何故谋反? 嘶,坏了,听说过好人组队当间谍,潜入到坏人帮派里,搞半天就老大和寥寥几人的属下是坏蛋。 就像一瓶子醇酒愣是稀释成假酒,搞半天都是间谍在内斗。 没曾想过自己逼自己上绝路的。 间田敏和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 嘴角抽动的他也没有怯场,继续道。 “胖重,你这次也太不小心了,光明正大的私闯民宅拿东西,现在你能用借口为自己开脱,下一次也能。 小时候偷针,大了偷银,这行吗? 在顶嘴我告诉你家长和老师。” 胖重不忿的停下吃东西,瞪着间田敏和,但老实下来没有反驳。 他倒不是被说服了什么的,甚至他都没有认真听间田敏和讲话。 有如此反应,纯粹是最后一句话。 打小报告,告家长和老师。 怎么还有这么赖皮的呢,这种人搁班级里,大家都要避而远之,玩游戏都不带他的。 这么阴暗的法子能不假思索的说出口,难怪间田敏和成天阴恻恻的,浑身霉味十足,瞅着就不像好人。 胖重把求助的目光盯着音石明。 音石明当然注意到了,他只是走神了,但脑子还算灵活,知道间田敏和的想法,纯粹是希望胖重行动前只会一声。 不要擅自行动。 本来几人躲着吉良吉影呢,胖重还一个劲的往跟前凑,是非要刷存在感树敌啊。 音石明心神俱疲的瞄了眼【鼠草】,这又是一个麻烦。 其实他也挺想敲打下胖重的,别跟拾荒的似的,没事光捡乱七八糟的。 看着让人糟心。 “胖重,不反驳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对吧,下次知错就改就好了。” ? 胖重表示我不理解,我哪里错了? 迎着质疑的眼神,音石明简洁了当的表示。 “下次行动前知会一声,擅自行动,破坏机会暂且不提。 万一你不声不响的捡回来什么危险物品,我们还能帮你叫仗助来帮你治疗不是?” “哦,”胖重不情不愿的点头。 本着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原则。 音石明把简陋的虫之箭递给胖重,让他拿着去玩,找下一个替身使者的伙伴。 “下一个人由你来找,来激活替身,对方可就是一定要尊敬你的后辈了。” 胖重美滋滋的拿着虫之箭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阴暗角落里间田敏和,窗边阳光下呆呆愣神的音石明。 “老大,这样下去不行啊,胖重自认为是好人,喷上裕也同样也是。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快洗白转正了。” 音石明垂下头,疲惫道。 “敏和,我累了,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想当个好人。” 间田敏和打了一个激灵,这是肿么了? “老大,你这样说的我心慌啊,就好像是我操弄你的行为似得,咱们的身份是不是搞反了。 应该是我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只能跟你一条路走到黑。” 舔舐干裂嘴唇,斟酌言语的间田敏和,陡然一惊。 坏了,老大所谓的给个机会,该不是去掉自己的黑历史吧。 就像皇帝把那些给自己干脏活的杀死。 自己知道音石明的那么多龌龊行径,又只有自己暴露在吉良吉影眼皮下。 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让自己永远说不出话,老大就可以洗白白了? 当个人畜无害的好人? 只要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那……为了预防万一,自己要不要再造反一次,先下手为强? 间田敏和衡量着,琢磨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趁老大走神,果断出手,胜算极大。 暗算握有虫之箭的胖重,优势在我。 用亲人威胁收服喷上裕也,没问题。 循环往复,打出恶人的招牌,做大做强……或许,在几十年后的某个时间点,一代恶人大佬间田敏和,会想到袭击过去老大音石明的那个瞬间。 这,是自己起家的开始。 和后人吹牛逼的时候,还吹嘘,说老大背弃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理念。 自己只能不舍的痛下杀手,扛着过去意念的大旗,坚定走下去。 嘿嘿嘿 “间田敏和,别笑了,怎么说着话还走神流哈喇子了呢。” 音石明嫌弃的声音响起。 第258章 大柳贤 经历了一次次死里逃生的变故,音石明的心气消退了不少。 但看着间田敏和瑟缩在角落里,阴郁的黑眼圈拱着残忍眼神,阴暗扭曲的狞笑,他还是有点瘆得慌。 “敏和,”音石明轻声劝慰道,吸引了间田敏和的注意力。“是我的原因,我害怕了。 以前摇滚在我心间的地位无人能及,放纵,青春,躁动的音乐让我如痴如醉。 我瞧不起年龄小的小屁孩,认为他们幼稚,什么都不懂。 我鄙视年龄大的人,认为他们循规蹈矩,一事无成,像个僵尸一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半点活人气。 好似活着的尸体,吃喝拉撒喘气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着被埋葬的那天。 我信奉轰轰烈烈的死,不在乎任何存在。 哪怕他人的性命在眼前轻易被夺走,除了揪心外,我找不出自己有半点情绪。 但我发现我错了。 自傲是自卑浸泡全身后不甘的条件反射,不在乎是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有,不怜惜生命,不害怕,是因为没有未来的自动把自己归类成死人。 现在我不麻木了……” 音石明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决堤的洪水有了倾泻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似乎从【猫花】那下意识的抗拒中,音石明想明白了太多事。 他开始忏悔录,间田敏和说一点没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你要让间田敏和这种冷色调性格的人,陪着你,安慰你,给你鼓励和信心。 纯粹是想多了。 间田敏和除了最开始的不适后,神情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大脑开始发散思维,胡思乱想: 也没喝酒啊,这人怎么伤春怀秋的,跟喝大了似的。 这是在说遗言吗? 听说有人喜欢对蟑螂倾诉心声,说完了一脚踩死,再来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自己不会被卸磨杀驴吧。 蟑螂喜欢在阴暗潮湿角落里爬行,讨厌人类,跟自己角色匹配上了这是。 听说人卸下防备后,是心灵脆弱的时候,要不要试图安慰一下? 刚好,间田敏和听到音石明讲述自己过去跟人不和,打架斗殴后辍学。 间田敏和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老大,那些人好可怕,竟然不关心你,不像我,我只会心疼老大。” 音石明嘴巴停顿了,逐步释怀的心立马落了个心肌堵塞。 张合嘴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跟你说了半天,合着一点都没听进去。 对牛弹琴怕不是莫过于此,有这功夫,自己还不如对【猫花】弹吉他呢。 看着老大嫌弃的摆手,恨不得把自己驱赶走,间田敏和冷笑了一下,但没离开。 “老大,其实当好人坏人都无所谓,我一直想说的是。 按照我们的组织继续发展下去,除了咱俩一条线,心里想着做坏事。 其余的都是好人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由不得我们选择。” 音石明呆立思索,很快便苦笑且释怀的摇头,感慨命运捉弄人。 …… 另一边,胖重握着虫之箭,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如何找新同伴,他不道啊。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也可能是某人在暗戳戳挑弄命运。 胖重走出来后,虫之箭就开始剧烈的晃动,前所未有的颤抖。 不像是找到觉醒替身的人,反倒是像是被某人胁迫了一样。 “咦?有新的替身使者吗?” 惊喜的胖重美滋滋的跑起来,循着虫之箭指引的方向,来到了郊外附近。 他看到了一个消瘦黑衣服,少白头的小孩。 正在果树上攀爬,枝丫晃动间摘下青涩的果实,咔嚓咬一口,明显没成熟的苦涩的汁水爆浆。 小孩……不,熊孩子,小登嫌弃扔掉手里只咬了一口的果子,并继续接着拽树枝,摘果子。 “喂,你够了,妈妈说过,浪费食物不好的行为,快下来。”胖重气的肥胖的脸都红了。 小登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脸上不屑的笑了。 面对指责,非但没有任何悔改,反倒是接连摘了好几个果子. 坐在粗壮的树杈上,咬一口果子后,瞄准丢向胖重的脸,嘴里尖锐的怪笑。 “都多大了,还听妈妈说的话,笑死人了,羞不羞。 还有,胖榴莲,多管闲事是吧,吃我炮弹哈哈。” 胖重伸手挡住脸,啃了一口的果子砸在身上胀痛。 啪嗒,果子砸碎后的汁水溅到胖重衣服时,酸涩的绿色汁水染透衣料。 胖重脸上愤怒凝重,皱眉掩鼻,气汹汹的盯着上面这个呲牙哄笑的混蛋,怒气汹汹的质问道。 “我当然要听妈妈的话,你这么没教养,是没妈妈吗?” 笑声止歇,熊孩子怒不可遏道。 “混蛋,骂我是吧。” 胖重漏风的牙回复,“没骂你,我只是询问事实。” “啊,臭榴莲,骂的真脏,等着,我这就把你砸成落水狗。” “起外号,打人,浪费食物,都是不对的。” 胖重仍在劝说这个闹腾的熊孩子,但攥紧的手表示他只是强行遏制怒火。 “有能耐你上来打我啊!!”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要不是胖重刚被训斥了一顿,哪能这么老实。 【收成者】等这一刻,压抑了半天,这可是你自己要求被打的。 和胖重没关系。 胖重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 “啊,哎,我靠,什么东西,好痛……” 胖重的心里瞬间舒坦了。 五百个【收成者】一拥而上,就问你怕不怕。 唯一可惜的,是胖重他善,因为怕出人命,还主动接住了。 在树上被殴打到神志不清,没扶住树枝,哗啦,差点掉到地上的熊孩子。 第259章 熊孩子 手肘支撑在地上,熊孩子“哎呦”,“斯哈”的呻吟,眼巴巴的抬头。 只能看见胖重挺起大肚子站在面前,手里的虫之箭摇晃,但面色不善。 “我错了,对不起,”熊孩子果断土下座,态度卑微诚恳。 只能说如此撒泼打滚,还没被人揍死,这个熊孩子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能屈能伸。 胖重吃软不吃硬,这家伙受了点伤,也服软了,他便没了继续追究熊孩子的打算。 对着手里颤抖的虫之箭,胖重悄声商量。 “你为什么能选择人觉醒替身,是有自我意识吗? 那能不能不要选择这个家伙,流氓小混混一样混蛋,神经质一般的蠢货。 我不想要这样的同伴。” 熊孩子侧耳支棱偷听胖重的话,虽然声音有点模糊不清,但熊孩子还是敏锐意识到。 胖重在瞧不起自己。 恨恨的咬牙,熊孩子眼珠子一转,想到莫名其妙被看不见的东西暴揍后,从树上掉下来,摔得浑身都痛。 他瞬间熄灭了报复的想法。 要智取。 对着胖重,熊孩子仰头露齿,开朗且诚恳的自我介绍。 “大柳贤,十一岁,是一名学生,小学六年级。 对不起啦,刚刚强迫的跟你开个玩笑。” 胖重沉默不语。 大柳贤变脸之快,超乎了他的想象,照理来说刚才他也不算吃亏,【收成者】们拳打脚踢,也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大柳贤。 结果,大柳贤转眼就像是忘了刚才的那茬,对自己的惨状闭口不谈。 大大方方的和胖重交朋友。 这显的还在耿耿于怀的胖重多小心眼似的。 见胖重不说话,大柳贤继续热脸贴冷屁股,指着那颗果树道。 “你看,其实那棵树是我家的哦,我自己家里的食物,怎么浪费也不碍事,对吧。 刚才你说话太冲了,我才会生气的,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你年龄比我大吗?” 胖重是二年级初中生,听到年龄这块的询问,下意识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要大两岁。 但胖重琢磨着,他隐约记得,这棵果树好像不是私人拥有的。 而且大柳贤摘果子时鬼鬼祟祟的举动,被他发现摘果子时恼羞成怒的样子。 都不像是光明正大,明明是个小贼嘛。 但胖重也没有依据,也没有兴致反驳大柳贤,就由着大柳贤在他周围打转。 “哇,你比我年龄大,是在杜王町初中部上学吗?” “是。” 不想搭理他的胖重简言意骇。 “那你是我的先辈啊,先辈,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把树上的我打的鼻青脸肿,真是厉害。 我只感到一个一个一个的小人跳到我身上,来回蹂躏。” 胖重正在纠结是否给他觉醒替身,于是讳莫如深的警告道。 “不该打听的别问。” “可先辈你真的好厉害,好威风,胖胖的一看就很沉稳,刚才是我不对啦。” 大柳贤很有毅力的的吹捧着彩虹屁,跟在胖重身边鞍前马后,谄媚的把自己定位在小弟的位置。 两个人走了一路,大柳贤执拗的跟在身边,赶都赶不走,只是一味地吹捧。 哄骗的胖重都开始羞涩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胖重挠着头,大柳贤把他说的那么好,都给他一种德不配位感。 听说,人的第一印象如果很差,对方只要稍作妥协,好感度就会火箭蹿飞一样,蹭蹭往上冒。 胖重对大柳贤的观感,从沉下脸不想看,到乐呵呵的相谈甚欢,聊得很开,只用了一路。 从心理年纪上来讲,胖重没准还处于小学三年级的水平。 而为非作歹,野性难驯,人厌狗嫌,活力旺盛到让人厌烦的大柳贤。 智商高但没用到正道上。 成天像个土匪一样的闯祸。 周围的人,恨不得把大柳贤的老二放到搅拌机里搅碎——去势后,没有了旺盛的激素,这孩子总能老实一下吧。 两个人的情商纬度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大柳贤拿捏胖重轻轻松松。 打量胖重的脸色,大柳贤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笑嘻嘻的询问。 “先辈,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被哄的心花怒放的胖重连连点头,从小长到大,他听到的赞赏都没有这一时半刻多。 用一句不恰当的话表示,就是水浒传里潘巧云偷情时被抓时的感受:我跟了你七八年,还没有和小李子一天快活。 阴谋得逞的大柳贤故作好奇的询问。 “那先辈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地上,就把树梢上的我教训一顿的? 那些看不见东西,是新科技么?” 胖重一愣,眼神总算清明了,在脑中衡量,思索自己该不该说出替身使者的讯息。 但虫之箭咣当的颤抖声,把心头的那杆秤的决定压向妥协。 反正大柳贤最终都会是同伴,说出了也没什么,他迟早会知道的。 至于两人初见时的针锋相对。 都被胖重一笑了之,忘到脑门后面,被彩虹屁吹的渺无踪迹。 “这不是科技,这是替身……” 大柳贤一边听着胖重解释,一边偷瞄向虫之箭,眼里泛着贪婪渴望的光泽。 “好厉害,像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呢?” “替身使者还有很多,十个甚至九个,总之杜王町卧虎藏龙,我碰到好多了。” 大柳贤吞咽着口水,渴望的凑近虫之箭,可惜胖重用手一挡,遮住了大柳贤火热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毫无作用的木柄把手。 “胖重先辈,我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胖重大手一挥。 “我想要觉醒替身,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拜托你了,胖重先辈。” 大柳贤当场跪地,头抵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路面上。 日本虽然流行跪拜,鞠躬,道歉……这一类客气但没礼貌,甚至还有强迫性意味的糟粕。 但能在大街上这么不要脸皮的跪下,还是少数。 路上行人议论纷纷,都在若有若无的给胖重施压。 “别这样,别这样,我给,我给你还不行吗?” 大柳贤意想不到的狂喜,抬起头,扬着笑,身体激动的颤抖。 “好啊、来啊! 好时代、来临里!” 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胖重握着虫之箭,跨步向前,直愣愣的捅向了大柳贤扬起的头。 大柳贤跪在地上,支起上半身,眯眼享受着此刻的恩赐。 虫之箭戳在嘴角上,一往无前。 第260章 猜拳小子 虫之箭从嘴角捅入,刺穿脸皮,没有痛觉。 大柳贤只感到灵魂一阵波动,并从中孕育出了物件,和自己冥冥中有关联。 随着虫之箭抽出,脸上的窟窿没有愈合。 大柳贤下意识的低头,望了望虚空抓握的双手,感觉自己隐约知道了替身的能力。 他果断站起身,屈辱的下跪什么的,只是权宜之策。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强的可怕。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 他现在站起来了。 “你的脸上,”胖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大柳贤态度的转变,担忧的提醒道。 “出问题了,你脸上的空洞没有愈合,像是剜下一块肉。” 大柳贤啪的一声拍在左脸蛋上,规则的圆形空洞生在脸蛋上,漏风透气。 呼起的风吹的牙花子生凉。 手指甚至能透过空洞,触碰到上颚牙齿牙龈,还有粘连的唾液。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身上没有啊,我怎么脸上漏风了,出现了一个窟窿?” 胖重心里五味杂陈,站在一边,强忍着不适看着道。 “有些替身使者激活的时候,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啦。 有一只猫咪决心替身的时候,整个喉咙都剥开一个硬币大小的窟窿,吃东西的时候都在漏。” 大柳贤脸绷紧了,摸到牙齿上颚的指尖颤抖个不停。 “那,有治吗?” “不知道,”胖重实诚的摇头,但看到大柳贤逐渐黯淡无光,要崩溃的眼色,急忙补充到。 “不过,替身的能力多种多样,没准也有能治愈的说不准。 别放弃治疗,没准还有救呢。” “真的?” 面对大柳贤寄希的样子,胖重连连点头。 “替身的种类这么多,肯定会有救啦,比如仗助,他的替身【疯狂钻石】,能让任何受伤的人恢复健康。 还有老大,音石明,能够……” 大柳贤听着,瞬间被替身的多种多样迷了眼,贪婪急切的询问。 “那,最厉害的替身,是谁的。” “替身没有最强最弱之分,”胖重呢喃道,但说到这份上,他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轻描淡写,把几人解决的吉良吉影。 他补充道。 “不过,要是说运用替身最厉害的,当属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大柳贤表示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龟友商城的经理,一个很会藏拙的人,可厉害了……” 听着胖重的解释,大柳贤逐渐眯起眼,有一种大丈夫应当如此的渴望。 “你呢?你的替身的什么?”胖重撇嘴询问,他能明显感受到。 大柳贤对待他的态度明显冷却下来。 于是胖重的语气也不太好。 热水易凉,人心易冷,像是一条舔狗突然不舔了,闭合嘴巴要和你平起平坐。 “我嘛,”大柳贤意义不明的咀嚼这句话,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渴望,对着胖重询问。 “先辈,我的替身能力也不太清楚,只是能感受到冥冥中的渴望。 你这么厉害,又是我敬仰的先辈,能帮帮我实验我的能力吗?” “用人当实验,”胖重脸色不好,替身能力多种多样,谁知道有什么幺蛾子。 大柳贤又故弄玄虚的,让人心里直犯嘀咕。 “先辈,你这么厉害,总不能是怕了吧?” 大柳贤的激将法卓越有效,胖重虚荣心爆棚,勇气一下子涌上来了。 我避他锋芒? 笑话。 “怎么可能,试验就试验。要做什么,尽管来,”话已至此,认怂是不可能了,但胖重还是打了个补丁。 “但如果你的替身能力很危险,可不要在人身上做实验,不然出了事,老大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不会的,很简单,就是猜拳。” 大柳贤哄骗道,“就是一个小游戏,没问题的。” 胖重安心下来——只能说胖重所处的环境还是太平静了,没有危机感。 要是承太郎等人知晓了这所谓的小游戏,怕不是当场动手欧拉。 谁跟你玩这个。 游戏的输赢,就是让灵魂折服的过程。 胖重浑然不觉的走入陷阱中,傻傻的听从指挥。 “你出剪刀,我出拳头,”大柳贤指挥道,并且一再嘱咐,“先辈一定要记住啊。” 胖重点头满嘴应和,但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耍了个心眼。 剪刀石头布 胖重出布,大柳贤出石头。 风轻描淡写的吹过两人的中央,无事发生。 大柳贤脸瞬间狰狞,攥拳咬牙瞪眼,但又强行遏制下来,挤出质问的笑。 “先辈,这不是游戏,我只是要测试一下自己的替身能力,给你个惊喜。 你配合一下嘛。” “哦,”见无事发生的胖重不禁窘迫了一下,点头忙不迭道,“好,再来一次。” 剪刀石头布 胖重出的剪刀被石头克制。 大柳贤脸上畅快的大笑了,眼瞪得溜圆,脸上的缺口传来吸尘机一般的吸力。 【收成者】不受控的出现了,近乎三分之一的【收成者】,被这股强劲的气流卷入。 【收成者】化成纯质无瑕的精神能量,在打着龙卷风一样的气旋中,没入大柳贤脸上的孔洞中。 胖重粗喘着气,身体骤然沉重了许多,虚弱,心有余悸的询问。 “那是?” “我的替身。” 大柳贤嚣张的说,他已经不再把胖重放在眼里了。 【猜拳小子】,功能性替身,具备掠夺他人替身的能力。 触发条件是石头剪刀布,五局三胜制。 每赢一次,夺取对方三分之一的替身。 失败一次,就会将拥有的替身全部奉还。 “实验结束了,可以把我的替身还给我了吧。” “这个啊,”大柳贤嗤笑,撕破脸皮,竖起中指,耀武扬威道,“蠢货,还没意识到吗? 我在利用你啊,两句话就找不到北的蠢蛋。 拥有这样替身的我,注定是无敌的。 而你,将会成为第一个被我践踏的垫脚石,助我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胖重陌生的看着大柳贤那令人生厌恶的嘴脸,心里支离破碎。 现在怨恨这么深,只因当初陪伴那么美。 “喂,接着来,”大柳贤自傲的甩动胳膊,转动手腕,跃跃欲试道,“继续石头剪刀布,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玩不起?” 胖重脸气的涨红,浑身发抖,拳头攥出青筋脉络。 勃然大怒道。 “谁跟你玩游戏,吃史去吧,混蛋。” 得意洋洋的大柳贤,只看到包子大的拳头迎面而来,沉闷的响声在脸上传出。 胖重堪比卡比兽的身躯,使出了泰山压顶,效果拔群。 腰肢酸麻剧痛,接着暴雨点般的拳头,大柳贤先是痛的肆意蔓延,而后差点失去知觉。 只留下挥拳的爆响声。 第261章 偷袭 大柳贤毕竟还年轻,尽管平时耍赖皮,闹腾,作妖…… 活脱脱一个当代小登。 但见识局限了他的认知——人家可不一定会跟着你的规则,老实的听话,乖乖行动。 大柳贤用骗的,来偷袭。 胖重就不讲武德,用物理代替道理,用热情的拳风代替苍白的言语。 过了好久,大柳贤晕乎乎的睁开眼,他好像看见自己太奶了,时间漫长的仿佛度过了一生一样。 胖重面红耳赤的和路人争吵着。 “他还是个孩子,出什么事也不能下死手啊……” 一类的话飘浮在空中,勉强从嗡鸣的耳中听到。 大柳贤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平日里最讨厌这种管闲事的,现在的他只想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大柳贤第一次为自己的行动悔到肠子里。 平日里大人还是太惯着他了,任他肆意妄为。 也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个孩子,不想计较。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易犯贱。 胖重为他的童年补上了不可或缺的一环,不被修理的童年的不完整的。 浑身剧痛,歪曲脖子,目光侧移,大柳贤刚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虫之箭。 暴怒的胖重只顾着揍他了,虫之箭顺手落到地上没注意。 大柳贤顺打起精神,舔了下渗血的嘴角,青紫色肿胀的眼圈中,目光清明。 年轻就是好,在地上躺一会,力气就涌上来了。 胖重还在和路人争辩,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胖重的申辩上,没人注意自己。 将一切尽收眼底后。 大柳贤憋着口气,压下身体的痛楚,侧身抓起虫之箭,一溜烟,撒腿跑了。 边跑边哭,嘴里恶臭的嚎叫着:“我错了,别打了,对不起,我改正,呜呜。” 声音情深意切,泪水狂涌,闻者沉默,男默女泪。 痛是真的,泪是真的,怕也是真的。 除了悔改都是真的,记吃不记打,死性不改的大柳贤,抱着虫之箭跑了很久。 直到周围都是荒郊野岭,大柳贤身体脱力,手脚一软,瘫倒地上,急促喘息。 被路人阻拦的胖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柳贤跑路。 其实胖重不想追,不屑于追,甚至嫌弃对方,绝不是因为自己肥胖追不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胖重知道他读哪个学校,也知道他在哪一班! 到时候再狠狠教训他就好了 可惜,胖重没瞅到大柳贤手握的虫之箭,否则也不会这么平静了。 时间久久流过,大柳贤那擂鼓般嗵嗵直跳的心脏总算平缓,翻涌的血液归于平静。 干燥的土地在身体蛄蛹下,凹陷出人形轮廓。 肌肉疲惫到极致后,酸胀酥麻,缓缓恢复体力,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解脱。 大柳贤仰面朝天,右手托举起虫之箭,眯着眼,在阳光剪影下细致观摩。 格外满足。 远方传来摩托的嗡鸣声,颤动顺着地面传导到大柳贤背部。 高昂的轰鸣声由近及远,极速逼近,大柳贤立马瞪大了眼,清醒过来。 不对,正常的飙车族都是在马路上撒欢的,少有在乡间泥土草地上狂飙的。 摩托车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 胖重追过来了? 大柳贤还没来得及起身躲避,稍作减速的鬼火一个跃动窜了出来。 气浪掀起草叶飞舞,扬起阵阵风沙,一点不落的浇到大柳贤的身上。 围着大柳贤转了几个圈后,摩托总算压低斜歪着逼停了。 排气管喷出的黑烟和灰尘,把大柳贤的少白头都熏制成灰扑扑的色泽。 大柳贤摆了张臭脸,对来者怒目而视。 吃过一次亏的喷上裕也,这次好好的穿戴了防具,扯开头盔,细致打量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大柳贤。 最后,目光停留在虫之箭上。 “小子,那把箭怎么会在你手里?” 质问声吓得大柳贤差点跳起来,所幸他身体疼的厉害,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里怕的要死,但没有精神,颓废丧气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竟然暂时唬住了疑惑的喷上裕也。 胖重说的太多了,一股脑的把情报全卖了,所以大柳贤很清楚面前人的身份。 “是喷上裕也大哥吗?我是新的同伴啊。” 大柳贤呲嘴笑,尽量让自己活泼开朗点,但嘴角抽动扯动伤口,让他冒出斯哈的声音。 喷上裕也一愣,没相信眼前的家伙,眼睛不适的盯住了大柳贤脸上缺一口的空洞。 思索了片刻,想到猫咪觉醒替身后喉咙的窟窿眼。 他确认了眼前人是一名替身使者。 大柳贤一个小孩子的缘故,喷上裕也放松了警惕,撑起摩托询询问。 “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还有,音石明把虫之箭看的宝贝的很,这么草率的给你了?” “伤是跟高年级打架弄伤的,打斗中,我被箭刺中觉醒了替身。”大柳贤昂头理直气壮的说。 “虫之箭是给胖重的,但胖重饿了,丢下我去买吃的,只好让我拿着虫之箭。” 喷上裕也疑惑,左右看看。“荒郊野岭,找替身使者?” 大柳贤汗流浃背了,刚才的话,都是根据胖重给出的讯息猜测的。 谁知道有多少纰漏,是哪里不对吗? 要被怀疑了吗? 喷上裕也自言自语。 “哦,我知道了,该不会音石明还想着抓小动物当同伴吧,这家伙没长记性吗?” 大柳贤顺杆往上爬,手舞足蹈道,“啊,对,没错,就是这样,我听说有个猫咪,觉醒替身的时候,也在脸上戳了个洞呢。” 大柳贤的过分热情,让喷上裕也心里犯嘀咕,手摁在喇叭上滴答作响。 第六感的直觉,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实在探究不出来哪里不对。 “好帅的摩托,听说你骑鬼火超酷的,是暴走族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厉害啊。” 这种恭维话,喷上裕也听的都快耳朵起茧子了,他还是更喜欢女生羡慕的尖叫。 “我也这么觉得……你要不坐我的车,我搭载着你,咱们回镇上?去见音石明老大?” 喷上裕也开始试探大柳贤是友是敌,他的目光盯着虫之箭,琢磨着对方破绽。 大柳贤也不露怯,笑着不好意思挠头。 “当然没问题,不过,真的可以吗? 我身子这么脏,不会把你的摩托弄脏吧,你要是不嫌弃,我当然没问题……” “算了,”喷上裕也一拍座位,自己的宝贝车,哪能让他人染指。 除了自己和女伴,连音石明都不能坐呢。 更何况是一个脏兮兮的小鬼。 但就手一拍座椅,喷上裕也醍醐灌顶似得脑袋通灵了。 费这么多话干嘛啊,自己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行了。 划开手机屏,电话的铃声响起,等待对方接听。 大柳贤心脏提到嗓子眼上,掩在后背的手瞬间握紧,犹豫不定,要直接动手吗? 但是,喷上裕也早有准备一般,【公路之星】浮在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柳贤的举动。 掠夺而来的【收成者】也在角落里悄摸冒出头。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仿佛空气都在凝固。 铃声断了,开免提的扬声器里传来滋啦的噪音。 紧接着。 骇人且轻描淡写的声音,在电磁的共振中传出。 “喷上裕也是吗?我从你老大口中知道了你的讯息,你大概还不了解我,只知道我的名字。 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吉良吉影,33岁。 住在杜王町东北部的别墅一带,未婚。 我在龟友百货店上班,每天最晚8点下班回家。 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晚上11点睡觉,保证睡足8小时。 睡前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天亮。 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连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心情平静的活下去。 不执着于胜负,不纠结于烦恼,不树立让自己夜不能寐的敌人。 我就是这样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 可我几次违背自己的底线,换来的是你们的变本加厉。 所以,我只能动手亲自清理,下一个就是你了。 喷上裕也。” 电话嘟嘟的空想。 喷上裕也陷入呆滞,大脑一片紊乱,思绪混沌。 吉良吉影的声音,从音石明的手机里传出? 老大啊,老大,你该不会死了吧。 第262章 打小报告 吉良吉影买个猫粮的功夫。 家被掀了,猫被偷了,老婆(断手)没了,老爹狼狈的在地上爬行。 欺人太甚。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吉良吉影当即就拨打电话,给桑塔纳打小报告,控诉自己蒙受的冤屈。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挂断,也无人接听。 吉良吉影烦躁的皱眉,锲而不舍的准备垃圾电话骚扰政策。 叮咚 桑塔纳倒是发来一条短信,蓝色的链接打开后,软件自动导航到一个地址,在杜王町的中心位置。 下面有一行特殊的标语:替身使者管理办公室,不用敲门直接进。 吉良吉影出神的望了下手机,明白了桑塔纳的意思。 有事情找官方,不要打扰他。 循着地址,吉良吉影找了过去,他一向安乐于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对所谓的替身使者组织漠不关心。 只知道是桑塔纳创办的,专管各地的替身使者事宜。 吉良吉影做了两手准备,雇佣航拍机,带着老爹飞上天。 航拍机上装备有摄像头,咔滋,笼罩整个杜王町的照片拍摄完成。 现在,吉良吉广的活动范围包含整个杜王町了,目光所致,皆可操纵。 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游荡杜王町中,审查每一个人。 音石明和胖重,喷上裕也,间田敏和,这些家伙们。 成天吃喝玩乐,到处游荡还不知道遮面,自以为隐藏的有多么完美。 实际上啊,吉良吉影这种以谨慎智商高出名的存在。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下落。 不出手斩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没把握一口气全部解决。 更没有信心在杀人后,躲避律法的严惩。 要不为啥还要多此一举跑到美容院,打算从头到尾的改头换面。 现在嘛。 桑塔纳算是默认了他的行动,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目的地是经典的日式宅院,因地震和原料匮乏等原因,修筑的木制房屋。 鱼鳞片一样的灰色瓦片,上翘檐角。 从外墙剥落古旧程度,和木门上重复粉刷的防水漆上看,屋子的年份至少能追溯到一战以前。 推门而入的庭院装饰齐全,假山和殷殷流动的活水,荷花竹叶随风摇。 金发壮硕的虹村形兆跪坐在回廊的木板上,前方摆放有烧炭的悬挂式锅炉。 泡茶的瓷壶咕溜溜冒泡,逸散出新茶清香。 复数军团替身【极恶中队】,数不清的穿绿色迷彩服的替身小人们,将枪支弹药背在身后。 尽心尽力的处理家务,墩地,清理茶杯。 迷你翼旋转动的战斗直升机在空中废物,宣泄喷列的火舌,在空中滑过象征死亡意义的金色线条。 线条穿梭舞动,绞烂灌木丛生的杂枝,修剪成整齐模样。 管理替身使者的人,悠闲才是常态,倘若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就意味着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幅世外高人的模样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火急火燎赶到的虹村亿泰破坏殆尽。 “老哥,老师教你去学校一趟,有要事相商。” “我不是你老哥,我没你这样挂科挂蛋的弟弟。” “那,我叫老妈去?” “妈身体不好,你还想气她,你是不是亲生的。” “那我怎么办嘛。”龙精虎猛壮汉模样的亿泰,委屈的低头挨训。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虹村形兆咬牙说着,转头飞速变脸,不好意思的对着吉良吉影歉笑,顺便手肘戳亿泰的胸,让这个丢人玩意赶紧走。 亿泰十分理解的往边角靠了靠,远离老哥的活动范围,不客气的端过老哥面前的茶杯。 不嫌弃的润喉,支起耳朵听讲。 虹村形兆攥紧拳头,又在“亲弟弟” “外人面前” “留个面子”的魔咒下,按捺住飘摇如星火的杀意。 将攥出青筋的拳头摊开,虹村形兆示意吉良吉影饮茶先了。 “我是来处理事情的,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客气话。” 吉良吉影没有谈事前吃吃喝喝的习惯。 虹村形兆舒了口气,抱怨道。 “你以为我想?”说着,七尺男儿虹村形兆掩面头疼道,“可是桑塔纳最近引入了考核评分机制。 任何前来求助的替身使者,都需要填写调查问卷,写评论评分。 还有绩效考察,服务态度评价……他嘴巴一张一合开口了,我们忙得要死。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离异的家,生病的妈,智障的弟,我要养家。” 亿泰听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迫于老哥的威压,只能闭嘴不说话。 吉良吉影沉默了,身为打工人的他对这一套感同身受,提议道。 “你们,就没有反抗,哪怕提出意见,表示自己的不满,说一下这类行为纯粹多此一举? 是对资源的浪费和无意义的累赘?” “说了,没用,因为在此之前,曾经多次出现过,执法的替身使者不分青红皂白,暴力行事,把人往医院里送。 严重的都差点躺太平间里。” 虹村形兆面如死灰,一副被殃及池水的样子,不满道。 “要罚你罚当事人啊,小题大做,扩大影响面。 还说什么你们不舒服,就有人舒服……” 吉良吉影用喝茶掩饰尴尬,看来有时候复杂点流程,也不是坏事,至少能让替身使者这种天然优于普通人类的家伙们老实一下。 咽下茶水后,吉良吉影看着开始认真记录的虹村形兆,提醒道。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虹村形兆战术后仰,和直起身子,肃然起敬的亿泰点头对视,郑重道。 “我们是官方人士,放一百个心,我们不会怕,您请说。” “我家里丢了一只猫,它是花朵一样的模样。” 吉良吉影觉得自己的言语未免有点太荒唐,却发现虹村形兆见怪不怪的示意他。 “您继续。” “还丢了一只老鼠,它的模样是一株草。 那些小贼还把我家里翻找的乱七八糟。” 吉良吉影说到这,下面的话对他来说有点难以启齿,却发现虹村形兆若无其事的在本子上勾勾画画,还表示。 “明白了,您继续说,病不讳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这是能说的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都可以说,畅所欲言。” 吉良吉影克服了内心的羞涩纠结,道。 “丢失的物品里最重要的,是我弄丢……丢失了我的老婆。” 为防止语言中的歧义,吉良吉影紧忙打补丁道。 “当然,此老婆非彼老婆,她不是生活性质的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物件,物件你懂吧。” “我懂,”虹村形兆沉寂着,面无表情在纸上勾画。 一边的亿泰绷不住了,脸色涨红,噗嗤笑了。 吉良吉影脸立马黑了,都是成年人,他不用想都知道亿泰误会成了什么。 无非是,你滴老婆,是充气的。 吉良吉影拍桌子警告道,“重申一遍,我没有开玩笑,我会一星差评,写小作文的。” 虹村形兆特别明事理的加了一句。 “亿泰,你要是在笑下去,绩效不合格的少的那部分工资,我从你零花钱里扣。” 亿泰兴奋的血立马凉下去,不嘻嘻了。 第263章 挑人 吉良吉影其实也蛮好奇的,自己讲出去的话,虹村形兆能听进去多少? 虹村形兆撂下本子,一脸正色道;“也就是说。 你家里分别丢了一只猫和鼠替身使者,它们以植物形态存活。 还有一双断手,意大利热情组织出品,对吗?” 吉良吉影始料未及,没想到最懂我的男人是你。 要不是本身性格拘谨,他都要结拜为异姓兄弟了……才怪。 吉良吉影脑袋转过弯来,反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情况?” “嗯,”虹村形兆点头默认。 吉良吉影逼问,“那为什么不直接说,还多此一举的让我讲一遍。” “因为不能私下篡改规章制度,怕出现纰漏。 我们的交谈过程,也是为客户提供情绪价值的一种方式。” “现在怎么承认了?” 虹村形兆用自以为诚恳地话回复,“不能欺骗客户,不能把客户当傻子。” 吉良吉影当场怒了,“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你明明想笑,心里根本都没停过。” 亿泰在一边插嘴道。 “吉良吉影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吉良吉影敲打桌子再三申明。 “少来这套,敷衍话我见得多了。 是不是你们一会还要说先让我回去等消息,有进展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是啦,抱歉,给你开了个玩笑,只是桑塔纳说过,你的性格是那种沉默冷淡的,对周围漠不关心,出于好奇。 和你开了个玩笑,也是消磨下时间。” 虹村形兆干咳两声缓解尴尬,手掌撑在大腿上,欠身低头,标准的道歉礼仪。 他是一板一眼办事,墨守成规的性格,认死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在跌跌撞撞中也圆润了不少。 至少在他眼中,自己很努力的和客户开玩笑,改良关系。 至于改良一顿子,为什么差评越来越多,改良的方向到底是往好处改造,还是往坏处狂飙。 别问了就对了,问太多不礼貌了。 接着虹村形兆偏移看向门口,道。 “我的同伴来了,吉良吉影先生,放心交给我们,我们的团队是专业的。” 首先进门的是个高中生,一身修长贴身的定制蓝黑色校服,与亿泰同款类型的制服。 校服细节处能看到彰显个性的修改痕迹。 在学生们荷尔蒙爆发的青春年代,老实意味着没有魅力,好欺负。 故此,大多数人都会在校服的基础上稍作修改。 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风度。 辣妹们裙摆变短,胸襟敞开,缝上流行装扮,美美的穿搭首饰…… 校方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过来。 也有校方图谋省事,设置约束学生行为的学生会,但效果往往不尽人意。 大多不了了之。 你让学生选出来的人管理学生,那么他们的首要任务肯定是迎合大多数人。 执行学校的任务也常常敷衍了事。 屁股决定脑袋,你把学生放心里,学生才会推举你成为学生会长不是。 总之。 进来的男人,眉毛头发皆是金色,鼻子上特立独行的装饰有鼻链,绿色眼睛宛如洋葱横切面,亦如绿色湖面泛起的圈圈涟漪。 “他的名字是支仓未起隆,男,自称216岁。 自述自己是来自大麦哲伦星云的外星人,职业是驾驶宇宙飞船,为了探索宜居地而来到的地球。” 虹村形兆小声为吉良吉影做解释。 吉良吉影保持沉默,手指搓动,一言不发。 他现在严重质疑这群人的专业性。 “嗨,支仓未起隆,”亿泰起身兴奋的打招呼。 说起来,支仓未起隆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惹出了不小的轰动。 那是第一次遇见。 亿泰和仗助两人,在马路上一前一后的溜达,商量放学后游戏厅里打什么游戏。 路边抽芽冒穗,绿意盎然的麦田,在风声中沙沙作响。 “仗助,快,看那个,甜甜圈。” 亿泰手比划的方向,大片麦子伏倒着地,茎秆折弯却未断裂,层层堆叠成规则图案。 彼此交错后,勾勒成立体化的神秘符号。 “是麦田怪圈啦,网上很火的未解之谜。” 仗助停下脚步,谨慎的打量眼前光景。 “对,没错,麦田怪圈,厉害,不是亲眼所见。 根本想不到,这种奇迹,竟然会出现在杜王町的田地里。” 亿泰瞪大了眼,兴奋的眺望整片麦田勾勒的形状,满脑子新奇。 他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连同自己一同进入镜头内。 “不行啊,我一定要给老哥发过去,让他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说起来,最近总刷到麦田怪圈的视频,成因还是个谜团呢。 仗助,你说我要是破解了这个谜团,能不能拿诺贝尔奖。” 仗助没有打破亿泰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他谨慎的打量着。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眉间一挑,拍了拍亿泰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感觉不太对,你仔细看一眼麦圈正中央,那是?” “人?” 两人对视看出了彼此的惊诧。 仗助没丝毫犹豫的冲了过去,亿泰犹豫了下,跟在仗助践踏过的痕迹后面,很小心的一前一后行进。 “要过去吗?会不会是多管闲事啊。” 亿泰在身后皱眉,夏天的校服裤子单薄透气,带绒毛的麦叶尖擦过裤腿,有略微的刺痛痒意。 “这不是多管闲事,谁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状态。” 靠近了,只能看到一只僵硬蜷缩的手指,其余身体部分,直愣愣的躺着,笼在翠绿的麦秸秆下面。 闷热的正午炎炎夏日,稍作运动都会热汗津津,但这个男人愣愣的躺在麦田中,毫无知觉。 “小心一点。”亿泰身后提醒。 拨开掩面麦苗的仗助点头,手指悬在鼻息位置,细细感受呼吸气流。 “这人活着吗?” “呼吸平稳,体温正常,目测看不到伤痕血迹。” “从这个角度看,这人好像天为被地为床的白雪公主,等人唤醒呢。” 仗助嘴角抽动,歪头瞥了他一眼道。 “白雪公主应该是天为棺材盖,地为棺材盒。 况且,他是白雪公主了,你是啥?” “哦,”嗓子眼沙哑的亿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说了。 “喂,歪,你快醒醒。” 仗助手略微用力推搡在肩膀上,只一下。 支仓未起隆就诡异的瞪开眼,目光直勾勾的凝望空洞天空。 紧接着。 直立的身体违背人体构造一样的,绷直起身。 好似僵直身体,无法弯曲的僵尸揭棺而起。 扭头,支仓未起隆扫过面前的两人,手摁在腕上的手表调试,呐喃自语道。 “达到地球,确认时间,午时,经纬度确认……” “嘶~” 仗助亿泰一起发出怪声,注意到眼前的家伙不理会自己。 两人干脆头凑在一边,小声聊了起来。 “中二病。” “想出名的网红。” 两人同时发声,猜测都合理合据。 重度中二病患者,分不清,或者自愿沉寂在幻想世界中的人,的确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为了出名的网红,躺在草堆里,炒个热度。 为了赚钱,不寒碜。 第264章 冰淇淋 “可惜了,”亿泰无不惋惜的看着周围倒伏的麦田,“我还以为是真的麦田怪圈,到头来是人为的。” “看开点,”仗助手搭在亿泰的肩上安慰,“哪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 都是人自导自演,为名为利造谣出来的。 看着吧,没准这家伙一会自称是外星人,母星毁灭,驾驶飞船不远万里来到地球,只为找到宜居地。” “你们好,是你们将我唤醒的吗?” 支仓未起隆对着玩具小手表样式的物件矫正完毕后,主动搭话。 “谈不上,”仗助没居功自傲,只是提醒道,“不要在地里睡觉了,也不要糟蹋粮食,好好的麦田能养活很多人呢。” “抱歉,”支仓未起隆主动低头认错。 “我的宇宙飞船在地球上空一百五十万公里处待机,远程投放难免有误差。” 仗助亿泰听完,愣神的对视一眼,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捶地挠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很有搞笑天赋,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说这么多,努力下去,日本搞笑艺人必将有你的位置。” “看好你。” 身材修长高挑,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透露冷峻气息的支仓未起隆,很懵逼的看着两人在笑。 天然呆模样的歪头沉思,思考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仗助首先回过神来,直起身子发问。 “穿着我们一样的校服,就读的学校一样啊。 你是那个班级的,学长学弟? 不要再耽误了,跟我们一起去学校?” 仗助一边说,一边老妈子似的抽出纸巾递了过去,絮叨操心道。 “擦擦身上的沾着的麦茬,泥土灰尘,日常可要讲卫生。” 支仓未起隆接过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塞进嘴里,像是嗦面条一样吃了个干净,咀嚼回味着伸出大拇指,点头称赞。 “味道很不错,谢谢你,这个很好吃。” 令人智熄的操作。 仗助亿泰的脸上笑容凝固住,彼此能听到对方尴尬的喉结僵动。 偏偏支仓未起隆好死不活的来了句。 “你们也饿了吗?尝尝我家里的特产。” 看着那从背包里抽出来的,包装奇特另类的物件。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两人选择了逃避。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学校了。” “说的也是,我们走,”仗助带着亿泰捡起他们丢在地上的背包,扑扇掉尘土后拎起来道。 “好学生可不能迟到。” 两人对支仓未起隆的行为视若无睹,就当无事发生,平静的走开了。 稍稍走远了一些,亿泰脸凑近,瘪嘴压低声音,面色难看说。 “看到没有,那家伙竟然把面巾当成面条吞进去啦,嗦的一下,吃的还很美味。” 仗助面色不忍道。 “过于投入的家伙呢。” 两人默契对视,达成共识:这人演技的确到位,都入戏了,符合不谙世事的外星人人设。 当然,吃纸这种行为虽然算得上怪人怪事,但在奇葩排行里面,还是上不了排名。 纯天然的纸张都是植物纤维捣碎后制作的。 现代工艺改造后,纸张更加暄软洁白,但吃了也不会有害。 有人还喜欢吃土。 日本综艺也曾用活生生嘎嘣脆的活蟑螂,交给演员品尝。 甚至某些异食癖患者,独爱经过人体发酵后的“老八汉堡”,甚至还能自主选择原材料。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走着,身后支仓未起隆幽灵一般,如影随形的紧跟其后。 亿泰和仗助加快了行走的步子。 学校是这个方向,大家都要上课,谈不上追踪。 走到路途一半,脚步停下。 冰淇淋店的彩虹招牌下,色彩鲜亮的各类冰淇淋应有尽有。 展示冰柜霜雾弥漫,丝丝冷气下,仅仅只是看一眼。 那陈列有诸多口味的冰淇淋柜,就能驱散夏日酷暑。 浓滑巧克力棕、原味奶香白、清凉薄荷绿、甜蜜草莓粉、清幽抹茶绿、清新海盐蓝…… 这家冰淇淋店主打顾客自给自足。 拿着大号的金属勺,在质地绵软柔滑的冰淇淋冰柜里一挖。 搁到焦糖色酥脆的甜筒上,手艺高的能连好几个冰淇淋球叠罗汉,手笨的只能吃单个球。 实在玩不来,还有冰淇淋机一摁,傻瓜式操作自动流出。 也不用担心亏了赚了,商家按克数收费,一视同仁。 捯饬好的冰淇淋球,撒上配料才够美味。 配料区免费,亮堂的橱窗前一眼能瞅见。 一抿就化在嘴里甜丝丝的糖珠、香脆的坚果碎、色泽不一的香甜果酱、浓郁拉丝的巧克力酱…… “望梅止渴是真的,只是看着冰淇淋,我仿佛能感受到它散发的迷人凉爽,舒服。” 亿泰陶醉的站在店门口,鼻息间能嗅到清凉的奶香。 “不是幻觉,那是冰淇淋店里大功率空调的冷气。” 仗助试图凑近了店门口吹拂冷气。 但想到自己那干瘪到能进入icu抢救的钱包,懦弱与自卑让仗助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幽幽叹了口气。 此刻,他意识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想到这里,仗助同命相怜的拍了拍亿泰的肩膀。 “走吧,我们的钱包在昨晚游戏厅经历了一番劫难,大出血。 在这里看着只能徒增伤心。” “只恨财力不足。”亿泰目光流离不舍,嘟囔着转身。 “这可是我在学校里少有的期待。” “诶,诶,”支仓未起隆快走几步,手拦在两人面前询问。 “等一下,不好意思。我刚听到你们两个人说想吃雪糕,对吗?” “对,”亿泰心情不太好,丧气道。 “我们两个都没钱了,挡在面前,你要干嘛啊。” 支仓未起隆缓解两人尴尬的笑了笑,手伸进背包里。 “我这里刚好带两只冰淇淋,不嫌弃的话,请你们吃。 就当是交换你们刚才的纸巾。” 仗助和亿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接过来,透明塑料袋里的冰淇淋,冷意刺骨冰冷。 简直不可思议。 支仓未起隆对自己反常识的行为浑然不觉,还在那里一个劲的感叹。 “地球真是个好地方,环境优美,当地人很有礼貌。” “你的包包你为什么会带冰淇淋啊?”亿泰质问。 支仓未起隆疑惑:“冰淇淋不行吗?还是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是在问,”亿泰摆好姿势,斩钉截铁的指着支仓未起隆,“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随时随地掏出冰淇淋……不对,难道你是替身使者? 你的替身能力是吃面纸可以生产冰激凌!” 仗助扯开冰淇淋的一点袋,查看成分的确货真价实,并非幻想。 当听到亿泰有理有据的猜测对方是替身使者时。 他是欣慰的。 邻家竹马终于长大了。 老父亲一样的欣慰感。 而每当仗助想要对亿泰的智商抱有尊重,对方就会果断跳起来,给他认清现实的一巴掌。 第265章 外星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替身使者,”支仓未起隆歪头疑惑,对目前的状况完全不理解。 就像是用手抓米饭的印度人,不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用奇怪眼神看自己。 支仓未起隆能够听出来,面前的两人对自己的身份抱有疑惑。 他主动解释道:“我的名字是支仓未起隆,年龄216岁。 职业是宇宙飞船驾驶员,兴趣是饲养动物,我背包里还有一只仓鼠,” 支仓未起隆说着,若无其事的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黄色绒毛,乖巧扭头,鼓起腮帮子嘟囔食物的仓鼠。 “摸摸它的后背的话,它会很高兴的。” 手指抚摸仓鼠后背,支仓未起隆像是炫耀珍奇玩具一样,在仗助亿泰两人面前展示。 最后,又小心翼翼的把仓鼠放回到背包中。 亿泰和仗助面面相觑,一个屏息,一个大喘气,彼此看出了对方的不解,眼神跳动,开麦的对内语言急速交流。 “这家伙绝对是替身使者,没错,竟然敢耍我们,我们揍他吧仗助。” “行动要文明,亿泰,普通的替身使者会说自己来自m78星云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吗? 如此大费周章,总要有点目的,总不可能是为了拿我们两个人找乐子。” “那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完全摸不着头脑,要稍微试探一下他吗?” “肯定的,这家伙的话也漏洞百出,全宇宙都在说地球语言? 为什么长得和我们一样。宇宙飞船又在那里? 那个背包为什么比装大象的冰箱还能装……” 两个人悄悄谋划。 支仓未起隆乖巧的等候一边,等待两个人商量出结果。 赫然间,异变突起。 周围无故刮起徐徐的轻缓微风。 仗助若有所思的望向天空,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是桑塔纳。 浩瀚无边际的云雾,组成了桑塔纳脸型的模样,仗助揪了揪亿泰的胳膊,用力一拧。 嗷叫的不满声,让他确信自己没在梦里。 顺着仗助手指的方向,亿泰不满的一起往天空望去。 同样陷入呆滞。 走来走去的普通人,看到三个人聚成一堆,盯着天空发呆,好奇顺着视线往天上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天空之上的桑塔纳,是【正义】凝成的化身,以蓝天为画布,白云为墨。 普通人当然看不到。 璀璨云海凝聚的模样,从地平线延伸到此,浩无边际。 最鲜活的是那双眼睛,仿若名画蒙娜丽莎,无论从何种角度,都能感受到,注视的仿佛是自己。 哪怕人类在那个存在面前,渺小如尘埃。 澎湃的气势碾压而来。 仗助双眼瞪到最大,嗓子干哑,“给我干哪去了,这还是替身吗?” 亿泰大脑停止了思考,嘴里的话就很直接了,“卧槽。” 这是全球性的笼罩,无论是身在美国的二乔,亦或者法国陪老婆谈笑的波波,看到的都是同一幅画面。 任何一个替身使者都无法忽视的画面。 桑塔纳在缺氧的大气层中搞这一出,当然不是无的放矢,闲着没事做。 云雾凝成的巨像,嘴巴一张一合,澎湃的波动把空气都褶皱成水纹形状。 无声息的波动宛若垂落的雨幕,平等碾压而下,穿透每一个人的身体。 仗助亿泰下意识唤出替身,心理压力极大的,对无声的余波作出防御。 声纹穿透了替身和身体,最后没入黄土中,无事发生。 两人怔住,面面相觑。 一起望向天空的支仓未起隆,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这不妨碍他学习人类的生活习惯,模仿两人的动作,看向天空。 当声波擦破到支仓未起隆后,尖锐无法忍受的刺鸣声回转在他的耳边。 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最后徘徊在耳中,不断回响。 “啊~~这声音,我讨厌这声音,对这声音过敏啊。 停下,停下来。” 凄厉的哀嚎把仗助和亿泰从震惊的状态拉扯回来。 他们惊惧不疑的看着脸涨红的支仓未起隆。 支仓未起隆捂住耳朵,冷汗津津滑落额头,嗓子里发出低吼。 普通人浑然不觉的声波,对他而言,是不亚于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锐鸣声。 这声音像是被人施加了魔咒,在耳边不断回响,仿若在山谷中嚎叫一嗓子,重重叠叠的声音让他焦躁不安。 支仓未起隆窜动身子,跳跃到周围的草丛中,隐藏不见。 “这家伙是毒液吗?”亿泰目瞪口呆,拉扯仗助要走。 “那家伙太危险了,我们上报老哥就完事了,别跟他扯上关系。” 仗助性格善良温柔,于心不忍,“可是,放着他不管,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都说了,是过敏,”亿泰脚踢向地面小石子,垂下眼睛给自己找借口。 “快上课了,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少来,走了,看看怎么回事。” 跟踪草木折断的痕迹,亿泰被仗助踉跄拉动,走了过来。 很快找到了,跪在草地上,手插在金色发丝里,歇斯底里哀嚎的支仓未起隆。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地球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太不礼貌了。” 苦痛让他的语言系统都出现紊乱,开始胡言乱语。 声音如怨如诉的回荡在林木间,支仓未起隆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蓝色凝胶状的,半透明史莱姆。 瘫软在地上,像是融化在地上的海盐味冰淇淋。 亿泰呲牙难为情的皱起眉,“来了也没用啊,你能治疗吗?” 仗助沉默,【疯狂钻石】出现,对准哀嚎的支仓未起隆,捶打一番。 拳头像是打在糍粑上,弹性十足,解压的不二选择。 可【疯狂钻石】的拳锋上没有传来一丝生效的痕迹。 “没有,这个不是损伤,甚至于比起替身攻击,更像一种诅咒,一种单方面病毒。” 仗助收拳,瞄了眼手足无措的亿泰,知道这事只能靠自己了。 仗助摸着下巴沉思。 出现问题,当然要找始作俑者,找桑塔纳才是正解。 想到这,仗助赶忙抬头。 天空中的庞然大物缓缓退却,亦如沉入深海的鲸。 云雾构成的桑塔纳消散中变的模糊不清。 太阳下,万里无云,恍若一切都是错觉,但耳边清晰的痛苦声,又在时刻提醒着仗助。 眼前一闪,穿悠闲装的桑塔纳出现在仗助眼前,脸上木然,僵硬毫无表情。 似乎注意到了仗助的存在,眼前的桑塔纳微不可察的抖动一下,像是信息传输到电脑上,死寂无生气的眼睛开始变得活灵活现。 “仗助,再不上学就迟到了。” 桑塔纳抢先说,同时手在空中抚过,讳去了支仓未起隆耳边不断累加的杂音。 仗助当然是有话要问的,可惜桑塔纳并没有给他机会。 桑塔纳手一摆,就又消失不见了。 仗助张开的嘴巴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人就没了,干脆换了说法。 “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 “好厉害,”亿泰情绪激动,紧握拳头,“仗助你看到了没,唰唰的来了,走了,天上的也是,好大,好威风。” “我不瞎,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仗助稍稍远离了兴奋上头后挥拳的亿泰,低头探查支仓未起隆的状态。 “没有大碍,只是精神疲惫了点。” 仗助抚摸着重新变成人形的支仓未起隆,目光纠结,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当场人类看待。 自己判断的经验管用吗? 从刚才,仗助就发现了,支仓未起隆看不见替身,无论是自己的【疯狂钻石】,亦或者天空之上云雾构成的桑塔纳。 支仓未起隆都看不到。 在杂音失效后,支仓未起隆海洋蓝一样的凝胶线条身体,变化了好几个物件后,才变成的人形。 像是宝可梦游戏里无所不能版本的变形怪。 “谢谢。” 支仓未起隆捂着头,疲惫的目光上撩看向仗助,露出感激的笑。 “我,和我没多大关系,我还是没派上用场……”仗助摆手勉强解释。 身边的亿泰化成一阵风,扣住支仓未起隆的手,惊讶的打量他的身体。 “你真是外星人啊,厉害嗷,刚刚看你变形了好几个物件,你是什么都能变吗?你……” 支仓未起隆开口打断了,语无伦次,秃噜嘴皮子,说个不停的亿泰。 “比我重的物品,太过精密的仪器我无法变化,其余的都可以。 另外,关于我外星人的身份,还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这人守口如瓶,从不外传。” 亿泰斩钉截铁的说。 …… 第二天,虹村形兆规整的沿着街道边上跑步,手臂的每一次摆动都紧贴腰侧。 手脚摆动的幅度和高度分毫不差,宛如精准矫正过的钟表般准确。 唯一不协调的是随身体摆动的白色耳机线,别在耳中的耳机中传出低沉的男声: good morning早安,杜王町广播电台,我是你的的邻居…… 小镇的生活一向平静安和,人们大多不在意国际上那些纷纷扰扰的大事件。 只专注于周围家长里短的小事。 杜王町电台也格外迎合自己的听众。 昨天出现的麦田怪圈,也在茶余饭后被人们反复提及,找素材困难的电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分析一顿子成因,电磁,神秘学,人为,最后总结了一句,大家有什么看法呢,欢迎踊跃参与评论。 又拐到了影响方面,分析可能会吸引大量游客观赏,周围店家注意招待游客。 打造良好杜王町形象…… 虹村形兆摘下耳机,眼前是形状规整的麦田怪圈。 低下身子,专心致志的观察,倒伏的麦秆并未断裂,形状规整,像是被不知名的巨手柔和捻出的。 拥有这么强大力量的人。 虹村形兆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桑塔纳,昨天桑塔纳都上天玩了一出神明现世,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对方是顶头上司,自己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甚至想不得坏话。 当桑塔纳捅出烂篓子,虹村形兆还要为之努力擦屁股。 这就大头了。 赶巧的是,支仓未起隆正好看到了虹村形兆侦查麦田痕迹。 心虚的支仓未起隆不打自招,露出了馅,引起虹村形兆的警惕。 “老哥,你在做什么?” 亿泰挥手大声询问,看到老哥追踪支仓未起隆的他,紧赶着跑过来,为昨天才认识的好兄弟打掩护。 “没什么,我事事需要跟你汇报吗?”虹村形兆拿出老哥的威严,手指向学校。 “赶紧去学校。别在这捣乱,打扰我正事。” 从小把自己照顾到大的老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不好顶嘴的亿泰只能闷头走路。 走了一会,看着闷声走在自己身后的老弟,虹村形兆只觉得怒火中烧。 “长大了?翅膀硬了? 不去学校,你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亿泰无辜躺枪,他满脸的不服气,窦娥都没自己冤的模样控诉道。 “老哥,这是学校方向,我不走这条街,我走哪。” 虹村形兆看了眼自己跟踪的支仓未起隆,才发现对方穿的校服和弟弟是同一款式。 没记住老弟学校的他心虚道。 “我开个小玩笑,稀不稀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既然你看出来了,这事就此掀过。” “老哥,”亿泰眯起眼睛,故作平常的询问。 “你知道我上几年级了吗?” 虹村形兆顾左右而言他,“亿泰,老哥有正事。 前方是你的同学吗?我看你的架势,你俩认识? 他是不是和麦田怪圈有关?” “当然认识了,我俩就在麦田怪圈……”亿泰停下嘴巴,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虹村形兆步步紧逼。 “亿泰,你一想撒谎就会挠头,眼睛往右上瞥,说实话。” 亿泰妥协了,但他昨天拍胸脯保证过,于是只能含糊其辞,半真半假的说出去一些。 手挡在嘴边,眼睛四处看看,亿泰小心翼翼的说。 “支仓未起隆拥有能变成任何物体的能力,昨天出没在麦田怪圈附近,我怀疑他是外星人。” 大聪明の坦诚 亿泰已经尽力了,把现世说成自己的猜测。 虹村形兆闻言,点点头,主动走上前,招揽支仓未起隆成为自己的下属。 至于外星人什么的,也只有老弟这种智商才会相信。 尽管后来支仓未起隆再三解释,表示自己真的是外星人。 虹村形兆也对此嗤之以鼻。 自己要是信了,智商不就跟老弟坐到一桌了吗? 太丢人了。 况且,从桑塔纳在天空显现过后,世界各地冒出的麦田怪圈,再也没出现过。 很多人都猜测桑塔纳行为的目的,是宣告实力,还是灯火戏诸侯? 或许,只有仗助猜到的最接近真相。 …… 回忆结束,回到现世,亿泰和支仓未起隆坐在茶炉边,聊起来最近的情况。 虹村形兆则向吉良吉影表示,自己还有两个手下没到齐。 吉良吉广已经找到音石明的位置。 等的不耐烦的吉良吉影,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理由,拽着虹村形兆一伙人出门了。 第266章 宫本辉之辅 隐秘的眼睛在夹缝里,贪婪渴望的注视着前方带路的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停下脚步,目光警惕的扫过周围那些能遮挡人的屏障。 “怎么了?” 虹村形兆关切的询问声。 “不对劲,我察觉到了跟踪我们的视线,对方目光隐晦,藏得很好,恐怕不是抱着善意来的。” 吉良吉影说完,【杀手皇后】的身形从重叠的身体中走出来。 【杀手皇后】的左手像一滩融化的塑料一样,掉落在地面上,咣当,化成骷髅头的履带玩具小车。 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 变成的小车,没有视觉听觉,但在吉良吉影的操纵下,可以用来探寻周围热量高的目标。 感知所在,无处遁形。 是阳台偷情者,床下小三,柜橱老王的专属克星。 吉良吉影闭上眼睛,【枯萎穿心攻击】履带碾动,三百六十度转圈,念着“烤鸡要没咯”。 (日语空耳:给我看过来) 扫描周围反馈而来的画面,像是蛇吐信子感知到的热成像。 世界是扭曲变换的热辐射构图,橙红色的人,紫灰色冷寂的建筑,光斑变化轮廓扭曲。 【枯萎穿心攻击】呆板的在周围转圈圈,愣是没找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奇怪,”吉良吉影睁开眼睛,但没有放下警惕。 “对方的替身很奇怪,竟然能屏蔽自己的温度,或许是个空间型替身,亦或者伪装的好手。” 虹村形兆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同伴其中的一员——宫本辉之辅。 替身名字为【谜】,能力是把任何物件折叠收藏于纸张中; 万事万物皆可收藏,小到牛奶面包,大到碎纸机计程车。 包括火焰和闪电这种抽象元素,都能够收藏。 封存打包的速度无法中断,快到了极点。 被封存的物件舍弃了所有质量体积,成为纸张上简简单单的一幅画。 保险功能绝佳,物件在封存后,会保持前一秒的状态,不会有任何变化。 比较像修仙文中必备的储物袋或纳戒。 依托替身的能力,宫本辉之辅成了将死之人封存者——将重病无法存活的富豪封存在纸张中。 等待人类科技进步到能够治愈后,在将其放出来治愈。 生老病死是人逃不过的终点站。 人在将死是丑陋的,不堪的,痛哭流涕,瑟瑟发抖…… 不想死,不要死,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的活着,卑躬屈膝的活着,猪狗不如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啊。 活着才好,死了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宫本辉之辅的工作,就是劝慰这些将死的富豪,向他们展示自己的能力——将鲜活的鱼儿从水中取出,趁着其惊慌时封存进纸张中。 如此静置三天,在扯开折叠的纸,将鱼儿放出,让富豪亲眼所见,鱼儿完好无损的游荡在水中。 患重病了怕死?没关系,只要把自己封印在纸张里,等未来科技进步后,再放出来不就好了。 作为代价,只需要缴纳微不足道的,一半财富。 宫本辉之辅喜欢这份工作,他喜欢人类恐惧的表情。 更加喜欢观察玩弄,揣摩人类惊恐时的微动作。 这会让他感到心情愉悦,产生将人类把玩在手掌心的愉悦感。 他人的丑态,是自己的欢乐源泉。 在很久以前,宫本辉之辅就知道自己的性格恶劣,兴趣更是扭曲到不像话。 当有人恐惧到发抖时,宫本辉之辅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恐惧的缘由。 而是正在恐惧中的人的丑态。 长大后,还没获得替身的宫本辉之辅,成了一名鬼屋设计师兼工作人员。 当兴趣成了工作,宫本辉之辅却更加甘之如饴,尽心尽力的设计关卡,务求最真实的恐慌。 当时的宫本辉之辅就像死神小学生一样,那里有命案事故,就第一时间赶到。 全日本可飞。 在现场揣测围观群众的恐惧点,观察血糊糊的现场,抓重点脉络。 然后,在鬼屋中一比一复刻,不断改进精益求精。 尽心尽力的工作,结果却换来了老板的谈话。 顶肚子八字胡的老板,在躺椅上,先是慢悠悠的肯定了宫本辉之辅的认真努力。 紧接着话音一转,开始说重点。 “宫本辉之辅,我理解你们年轻人的冲劲,工作认真负责是好事。 但是,也不用太认真拼命了,稍微吓人一下就好了,不用每次都吓得客人连滚带爬,屎尿尽出,活见鬼一样的仓皇而逃。 你这么搞下去,我们都没回头客了哎。” 宫本辉之辅弯腰,轻声解释。 “老板,游客只要被吓就好了,鬼屋要考虑的就有很多了。 悚人的场景可以帮我们打出名声,吸引全日本,不,乃至全世界的惊悚爱好者前来。 到时候,您就是鬼屋界的无冕之王,钞票大大滴有啊。” 老板叹了口气,摸着八字胡摇头。 “你也别给我画饼,搞投资的时候,我比你还能吹。 事实是,鬼屋也好,游乐场也罢,不过都是搞钱的工作场所。 你把鬼屋设计的惊悚恐怖,这很好,但过犹不及。 年纪大或者是有心脏病的,经你这么一吓唬,容易昏过去,万一嘎了,死了,凉了,我们要停业整顿,还要吃官司赔钱。 小情侣们吓得大难临头各自飞,好兄弟,好姐妹,好闺蜜们,在鬼屋里走一遭后也都分道扬镳了。 咱们的差评率可是直线上升。” 宫本辉之辅不服气了,他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那是他们感情经不起考验,患难见真情,别人没事,就他们有事,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 迁怒鬼屋是怎么回事嘛。” “我都懂,都懂,”老板手往下按压,安抚宫本辉之辅的情绪,很无奈道。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们难不成还要和每一个顾客争一遍? 从事这一行,就要有应该有的态度,你悔改思考一下,我只要结果,不要反驳。” 脸上铁青的宫本辉之辅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世界还是物质的,没饭吃就会饿死。 在崇高的理想,也只能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重压下屈服,最后遗落在犄角旮旯无人问津。 在布局恐怖方面,宫本辉之辅是个绝顶的天才,整改后的鬼屋,惊悚度把握的很到位。 属于是刚好能让情侣游玩,男人彰显气概,女人趁势小鸟依人依偎在怀抱里。 除了要费心思提醒游客,不要干柴烈火当场干起来,周围有监控外,一切都很好。 大家都很满意。 老板赚到钱,员工奖金丰厚,顾客玩的爽,自信心爆棚。 甚至连保洁都很开心,不用在处理顾客惊吓过度湿掉的裤子。 唯有宫本辉之辅郁郁寡欢,所作所为都是戴镣铐起舞并不好受。 他感觉自己在虚度光阴,和这群没有眼见的家伙们在一起,只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宫本辉之辅选择了辞职。 辞职信递出,老板早有预料的拉开抽屉,抽出厚厚的一沓子万元日钞,在桌面上划过去。 “有些鸟儿是永远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这是《肖申克的救赎》中经典的台词。 我从来不觉得赚钱有什么不对,但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干涉。 这些是你的补偿金,谁也不欠谁,好聚好散。 外面混不下去了,鬼屋中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沉默中,宫本辉之辅话哽在喉咙中,胸口闷闷的,什么话都没说出了。 只是深深的弯腰,鞠躬道谢。 拖拉旅行箱中沉重的行李,宫本辉之辅迷茫的走在大街上,何去何从一无所知。 凭着一腔热血飞出来的小鸟,对未来一片迷茫。 宫本辉之辅凭借积蓄,在街角处租了间房,每天踱步到楼下咖啡店。 排出几百钢镚日元,点一杯冒热气的醇香咖啡,坐在敞亮玻璃窗边上。 小口啜饮,瞪大了眼看路上来往人群,琢磨观察人们眉目间神情颜色。 享受到了自由,也要承担逃脱牢笼后,日常奔波,食宿不定的劳累。 网络风口给了太多人一夜暴富,发财的机会。 为了赚钱,宫本辉之辅开直播,拍视频。 他主打的是真实,记录人的恐惧瞬间。 没有剧本,纯粹是拿着钱去路上采访路人,用提供的报酬,询问对方能否抽出一天的时间,游历自建的鬼屋。 日本除了几个大城市,有大片的农村城镇是荒废的。 年轻人走了,老年人死了,只剩下杂草霉菌不断侵蚀的屋子。 这些屋子便宜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不少绝户的人家,房屋都被政府收回了。 无人打理,伫立房屋荒废在这里,等待垮塌的那天。 宫本辉之辅租下大片的地界,清理掉灰土和动物尸体,粪便,蜘蛛网,霉斑…… 用心中的奇思妙想构建了专属于自己的鬼屋。 下一步就是宣传了,尽管交通发达,但指望宅文化盛行,娱乐丰富多元化的现代人,自己发现荒郊野岭的鬼屋。 那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好。 宫本辉之辅只能倒贴钱,邀请人前来游玩,全程录像,将惊恐瞬间拍摄下来发布到网上,增长人气。 用关注度带动游客前来游玩。 可惜他不是主角,没有所谓虎躯一震,各地鬼屋爱好者纷纷响应,大家撂下自己手里的事。 不远千里来相会,只为了玩一次鬼屋。 明星网红游玩更加不可能了,这些都是要报价的。 请一次探店的花费,都够他搭建半个鬼屋了。 唯一庆幸的,是网上的视频总算有了些许热度,虽然评论区各种说法都有,可这世道,有名气,甭管臭的好的。 总要比无人问津要强得多。 [鬼屋里人害怕的表情好假,真是托吧。请演员都不用心。] [地方好偏远嗷,把人带去那,本身就是一个鬼故事,把人拐卖到荒郊野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理中客,不吹不黑,这家店没我在东京看的那家店惊悚,地点是xxx,欢迎各位到访。] [本座游历一看,见此地妖孽作祟,原来是鬼屋店老板,哈哈。] [大晚上让我看见是吧,举报了。] [这鬼屋一看,还没我家床底下可怕呢。] [和朋友去的这家店,感受很好,就是比较消耗朋友。] [上边的,一看就是收钱了。] [虽然我没去过,但我就是感觉不好看,所以我刷低星,有能耐你隔着网线打我,哈哈。] …… 辛苦一顿子,开店连本都没收回了,积蓄一天天的消磨见底,宫本辉之辅心死如灰。 在濒临倒闭的时候,宫本辉之辅接待了两名特殊的客人。 桑塔纳和杉木铃美 登记信息表的时候,宫本辉之辅慎重的看了一眼这对甜蜜蜜纠缠的男女朋友。 他低下头,心中恶趣味的笑了。 希望你们在经历惊吓后,彼此间还能当朋友。 故事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宫本辉之辅的实力不容置疑。 若有若无游荡的鬼影,脚下踩踏的断肢残骸,烛光照亮墙壁,用指甲盖刻画的不甘诅咒…… 吓得杉木铃美面容失色,依偎在桑塔纳怀抱中瑟瑟发抖。 看到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宫本辉之辅松了口气,这下,总不会还有差评吧。 可惜意外总是不期而遇。 有一种解密游戏,是将两个人搁在铁栅栏和墙壁阻挡的路上,协商着前进。 一个人负责解密,一个人负责跨越阻拦前进。 宫本辉之辅大胆的在这个游戏中融入了惊悚元素。 在不经意的地方放点假的人体碎片,留下纸牌,上面写到: “道具从碎尸案真实案发现场获取,从未清洗过,曾有工作人员听到鬼魂哭嚎声。” 增加氛围感。 当然了,都是假的,鲜血暴露在空气中,无需多久就会氧化发黑,怎么可能保持栩栩如生的鲜红色,还久久发散出血腥味。 明显是道具嘛。 可杉木玲美真的很怕鬼,特别是桑塔纳假装受伤逗她后,她就见不得那些血啊,受伤什么的。 这次旅游度蜜月,也是杉木玲美主动要求的,她觉得至少自己应该克服这个缺陷。 没成想,出新手村的新人第一次战斗,遇到了灭世魔王。 直接把自己干到最高难度了。 就像打拳,你说对手姓泰,我以为要打的是泰森,结果你对手是泰罗。 这还怎打? 有桑塔纳陪在身边时,尚且无忧,杉木玲美依偎在怀中,氛围还有点小甜蜜。 等到孤身一人,心惶恐不安的杉木玲美忐忐忑忑,脚步发软,心发慌。 虫之箭刺激专门觉醒的替身,如影随形的护在杉木玲美身前,唯恐遇到脏东西。 她是负责解密的,一番推论后,得出钥匙在柜橱底下。 替身站在身边防守,杉木玲美趴在冰凉的地板上,鼻尖几乎蹭到地。 胳膊伸到柜底摸索,手指扒拉间碰到了什么柔软物件,触感极其像人的手。 触电般的缩回手指,杉木玲美惊吓的后背沁出冷汗,嘴里给自己打气。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少女祈祷中。 她没能察觉,自己缩回手的同时,“咔哒”一声触碰到了机关。 湿漉漉粘稠的液体随之滴答滴答往下流,还有萦绕在鼻翼间散不去的铁锈味。 趴在地上,杉木玲美呼吸急促,歪着头,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往屋顶照去。 晴天娃娃一样的吊死鬼,在灯光下惟妙惟肖的显现。 麻绳轻轻摇晃,踮起的脚尖离地垂落。 凸出眼眶,浑浊反白的眼膜,青紫色勒死缺氧的脸,吐出的半截血舌,怨恨的手蜷缩如鹰爪,垂下索命的角度,刚好是杉木玲美脖颈位置。 周围音响合时宜的播放冤鬼嚎叫。 血腥气味的喷剂,在隐晦角落里喷洒。 麻绳飞速放低,常人看不见的细白吊线,操弄着吊死鬼的四肢,吊死鬼的表情也在下坠中变的狰狞。 在杉木玲美视野中,是麻绳骤然断掉,吊死鬼四肢抽动的扑了过来。 表情狰狞嗜血,眼冒红光(小电灯泡子)。 这一刻,杉木玲美分不清,她真的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从杉木铃美身体内诞生的替身使者,下意识动了起来。 无比璀璨的一招,像是大号冲击波,这一拳直接把吊死鬼木偶轰的连渣都不剩。 连带着房顶一起掀飞。 地面监控室,翘着二郎腿,欣赏恐惧而偷税愉悦的宫本辉之辅傻了,表情凝固在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无限接近死亡才能体会生命的真谛。 这姑娘是直接吓到小宇宙爆发,赛亚人血脉出来了? 怎么还给他整上龟派气功了。 人家都说顾客是上帝,他以为是形容词,没想到啊。 这是陈述句。 第267章 谜 鬼屋是不可能继续玩下去了。 宫本辉之辅一个跃身从座位上跳起,脚步急促,噔噔噔,跑出监控室外,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 鬼屋外,杉木玲美走出了那间因屋顶盖掀飞而让她尴尬的屋子。 她正红着脸蛋,轻咬樱唇,和桑塔纳手臂挽在一起,十指相扣。 见宫本辉之辅来到,杉木玲美诚恳鞠躬,率先道歉。 “不红意思,失手打坏了屋顶,我会照单赔偿的。” “不,我没看见屋顶被打飞,鬼屋的房顶明明是年久失修,被大风刮跑了。” 跑的太过急促,加上受不起对方的鞠躬,宫本辉之辅干脆一个滑跪在地上土下座。 大声喊道。 “十分抱歉,小店因设备问题,无法继续经营,还请谅解。” 这里的庙太小,可容不下这两位大神。 当初在选址的时候,宫本辉之辅贪图便宜,选了个荒无人烟的村落,前不着家,后不着户。 没想到是给自己挖的大坑。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在小说里,都是要人凉歇菜的。 荒郊野岭的一埋,宫本辉之辅估摸着,自己的尸体烂成骨头架,都不一定有人能察觉到自己死了。 不对,要是按照柔柔弱弱小女子表现的战力,自己怕不是尸骨无存。 人都是会吓自己的,当恐惧涌上心头,宫本辉之辅大脑反倒一片冷清。 超我意识剥离在外,看着肉体跪在地上,阐述表达身体的最真实恐惧。 他收集了小半生的恐惧表情。 如今竟然轮到自己了,也不赖。 原来,自己感到恐惧的时候,是会闭上一只眼睛,恐惧程度更高时,两只眼睛都会闭上。 真是稀奇。 后颈衣领被人提溜着,勒脖子的窒息感让宫本辉之辅下意识站起身子,直面桑塔纳。 金色雕刻有虫子形状的箭,从桑塔纳血肉中生成,向前伸出,洞穿了宫本辉之辅的心脏。 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莫大的恐惧将其淹没到窒息。 失神的大脑空白一片,泛不起任何念头,却在这人生终点的前一秒,回马灯一样的闪过了宫本辉之辅曾经收集过的恐惧表情动作。 小孩的恐惧,大人的恐慌,女人的畏缩,男人的畏惧,老人的惊恐……大脑中最后的画面,是双眼紧闭,恐惧的自己。 瘫软的双腿撑不住身体直接倒下。 宫本辉之辅没有反抗,大概在屋顶掀飞的那个瞬间,他所有挣扎的念头全都烟消云散了。 虫之箭已经拔出了,宫本辉之辅堵住胸口心脏,防止血液涌出。 手上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也没有血腥味道,作为和假血浆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鬼屋工作人员。 宫本辉之辅对血腥气敏锐到不合乎常理。 也就是说,自己没死? 是的,自己没死,胸口也看不见伤痕。 像是人饿了就会找吃的,渴了就会找水喝的本能反应那样,宫本辉之辅还察觉到自己多了一项能力。 他从身边抽出一张自家的鬼屋广告,反面是无一物的空白。 折叠后,宫本辉之辅对准路边石子施展了自己的能力。 石子消失不见,兴奋的急促呼吸声中,宫本辉之辅敞开折叠的纸,纸面上正是那颗石子。 咣当,石子重新暴露在空气中,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物品和恐惧的生物,都会轻易被他变成一张纸。 宫本辉之辅欣喜若狂的抬头,看向为他激活替身的桑塔纳,咧嘴笑的表情却瞬间僵住了。 任何人都会恐惧,就算是隐藏态度和表情,也是没用的。 “内心深处恐惧”这种东西,是绝对无法消除的。 任谁都一样。 如果说好奇心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火种,那么面对未知的恐惧,是约束人类玩火自焚的限制器。 可为什么,灵魂意识暴涨的瞬间,他从桑塔纳身上看到的情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染指的漆黑呢? 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搓了搓紧闭的双眼后,刚刚一切仿若梦幻。 宫本辉之辅怯懦的站起身,蝼蚁一样的缩在一边,低头讲述自己替身能力。 “嗯,去找杜王町找虹村形兆,他会安排好你的一切。” 这样交代着,桑塔纳选择离去,倒是杉木玲美好奇的缠着桑塔纳,感慨这个能力在旅游时真的好方便。 下次吃到好吃的拉面,带回家都不用怕坨了…… 慢慢的,说话的声音也散在空气中,只剩下宫本辉之辅站在原地。 他终于忍不住的,畅快的在伸出手拥抱天空。 这天,这地,这山,这水……给他一张足够大的白纸,他能装下世间的一切。 宫本辉之辅是想这样大声呼叫的,但不明觉厉的,他骤然想起了桑塔纳的那双眼。 豪言壮志憋死在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 “登临世界顶点的人,必须是无所畏惧之人。 真的会有一点恐惧都没有的人吗?” 他诘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手揣在白色披风的兜里,宫本辉之辅在心脏里不断复盘,琢磨揣测桑塔纳。 兜里皱巴巴的纸条膈手,宫本辉之辅将其抽了出来,疑惑打量。 衣服是昨天换洗的,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往衣服里塞纸条了。 舒展开纸条,里面掉落出一沓子日元钞票,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是他修建鬼屋往里面投入的钱。 咕咚。 是桑塔纳放进去的,他如此确认道……什么时候做的? 对方怎么拿捏的金钱额度?读心? 东西收纳到纸片中是自己专属的替身能力吧,这么烂大街的吗? 谁都会? 宫本辉之辅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在恐惧不安,他现在连诽谤桑塔纳的念头也生不起来了。 紧闭双眼,宫本辉之辅才发现,找了这么多年的恐惧表情,最脆弱的原来是自己。 替身最大的弱点,有时候并不在于它本身的能力,而是替身使者们各异的性格缺陷。 叹了口气,宫本辉之辅关闭鬼屋,打包行李,老实的去往杜王町。 虹村形兆对到来的宫本辉之辅大为欢迎,多一个替身使者,执行任务就多一分保障。 反正发工资的也不是自己,谁不希望手下越来越多呢? 宫本辉之辅浑浑噩噩的又度过了一些时日。 他的工作很轻松,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自我安排规划。 大可以再开一家鬼屋,在空闲时间招揽顾客。 可经历生死后,宫本辉之辅的快感阀门被拔高了一层,普通的恐惧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渴望。 那些曾经乐在其中,非常享受的惊恐之人的表情画面,都索然无味。 他想要的,不是单纯为了恐惧而恐惧,是什么呢? 是真正的恐惧,他如此回答自己。 亦如河流中即将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轻易崩断。 坐过山车在最高点,安全带断裂后往下陨落,毫无救治可能,一丝一毫希望都不能留的那种感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悲。 掺杂着痛苦不安纠结依恋不舍……的痛苦,就好像酸甜苦辣咸俱备的味增汤。 用最直观且不可避免的苦痛刺激的绝望,才是最好看的啊。 他就要看这种画面啊。 虹村形兆是个硬性死板的家伙,严格要求自己的同时,也在约束手下胡作非为。 “丑话说在前面,各位平时遵纪守法点。 犯事了也没关系,你最好藏好点,藏一辈子别让我嘚到。 不然被我逮到的话,【极恶中队】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宫本辉之辅曾亲眼看着【极恶中队】的小人在猪肉上雕花,惟妙惟肖。 换到人身上,那就是千刀万剐。 不敢不老实,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宫本辉之辅盯上了那些重病不甘心,也不愿意死去的富豪们。 托卡兹科技集团的福,各种科研成果喷涌而出,医疗水平在飞速迭代更新。 每隔几年,就会有重大的医疗突破。 可惜这些重病缠身,油尽灯枯的富豪们等不到了,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憋屈,不甘。 只要能多活一些时日,钱不是问题。 宫本辉之辅着迷的倾听他们的痛苦,细细感受他们的恐惧。 像是烟瘾者尝一口好烟,酒蒙子品一壶好酒。 舒坦。 了解到对方的求生欲后,宫本辉之辅会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替身能力,表示自己可以将他们封印在纸片中,等待科技进步的那天。 他们将重现人间,安稳的活下去。 给富豪无限希望,支付转移完报酬后,宫本辉之辅会摊手惋惜的表示: 那些只是障眼法,你上当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拜拜不送。 啧啧啧 希望宛如泡沫破碎后的绝望,眼睛失去高光,毛骨悚然盯望宫本辉之辅的眼神。 真是令人着迷,百看不厌。 在富豪最绝望的时刻,【谜】的能力顺利发动,将富豪的表情顶格在心死如灰的瞬间。 按照替身管理手册,只要不出现大规模替身讯息泄密,造成社会性恐慌。 替身使者可以在合理范畴内,不损害他人利益前提下,使用替身能力为自己谋求福利。 宫本辉之辅的行为符合规定,也就没人理会。 有时候替身使者也挺忙的,有数的几人全日本奔波,处理突发事件。 所以宫本辉之辅就没能赶上抓捕【辛红辣椒】的行动。 这次,还是因为要应对的替身使者数量颇多,才把宫本辉之辅调过来。 宫本辉之辅暗中窥探吉良吉影的原因嘛。 原因之一是因为好奇,好奇对方恐惧时的模样。 剩余的原因,可以说是心痒难耐的切磋,也能说是变相霸凌。 像是日本职场中,上司对下属的无端谩骂,命令对方承担职责之外的工作,威胁胁迫pua,灌酒…… 旧人通过打压新人梳理自己的权威地位。 其他人作壁上观,默不作声的看戏。 宫本辉之辅甚至不觉得自己的此番行为有什么问题。 倘若有人指责他们的行为不对,他们就会胡搅蛮缠,用过来人的语气说: 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其他人能忍受,凭什么你不能忍受。 当然,宫本辉之辅的行为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 宫本辉之辅是一个纯粹的,单纯的变态,偷税怪,愉悦犯。 只要能看到你惊恐的模样,哪怕自己事后被揍一顿也算值了。 包括前辈虹村形兆也遭受过毒手。 这人死性不改的,你越是阻拦,越是反抗,他越兴奋。 千方百计的纠缠目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一关,只能吉良吉影一个人过。 虹村形兆的确可以呵斥宫本辉之辅,让他现身,老实执行任务。 可在任务执行完后,宫本辉之辅会像鼻涕虫一样的纠缠着吉良吉影,寻找他的弱点,只为自己愉悦。 吉良吉影斜眼,看虹村形兆几人默不作声,他皱起眉,知道这几个家伙决对知道点什么。 “哈喽,”宫本辉之辅的声音在草丛中响起。 【杀手皇后】不假思索,拳头闪电般打出,凌厉拳风激荡,撕扯开低矮的灌木丛。 提前防止的录音机在徐徐播放。 “吉良吉影是嘛,我等你好久了,自我解释一下。 本人名字宫本辉之辅,是你的前辈,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这个人啊,喜欢欣赏人在恐惧时的表情动作。 如果可以,我其实想要花钱,十亿百亿日元都可以,只要买下你片刻的恐惧。 投掷千金,博君一刻,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了,从档案来看,你打小聪明,却甘心藏拙,不像是肯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 我只能只给自足,丰衣足食,自己抢了。 我的能力是纸片,【谜】可以让我在纸牌中来回挪移…… 当然,战斗点到为止,在下唯一的请求,是结束揍我的时候,少打脸。 请赐教。” 吉良吉影听明白了对方的计划,目标明确的挑战,他下意识偏头,看向几人。 虹村形兆面无表情,正掏出手机备忘录,把灌木丛的损失记到宫本辉之辅的工资上。 亿泰和支仓未起隆躲在一边,为战斗空出场地。 “无意义的战斗,” 吉良吉影抱怨道,开始寻找周围的纸片。 【杀手皇后】手里把玩着硬币,找到纸片后,第一炸弹附在硬币上,抛掷过去。 无声息的炸弹冲击,将纸片从内引爆成灰烬。 “吆喝,好绝情啊,下手奔着出人命去的,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留手了呢。” 又是一声不知道从何地发出的声音。 几张折叠的纸片从周围房屋上扔下,随风摇摆中,纸片敞开。 俄罗斯似的,纸片中存储的还是纸片,随着纸片在风中不断重复敞开,如雪落的纸片,纷纷扬扬的洒满了半条街。 “我能在纸片中任意穿梭,从任何一个角度袭击你,吉良吉影,你又该如何呢。 听说你最爱体面,不愿意出风头。 那么-现在,你还要继续忍耐下去吗?” 第268章 挨揍 吉良吉影抬头,敏锐警惕着周围随时会来到的攻击。 薄纸抛在空气中,滑落的纸片,在空气阻力下轨迹曲折多变,打着旋坠落。 宫本辉之辅亦在不断的抛洒纸片,从纸片间辗转挪移。 物质库存充足。 无限大的纸片空间中,宫本辉之辅只要愿意,能无限套娃,类似储蓄戒存放储蓄戒那样。无限制限耗下去。 可吉良吉影不愿意耗下去,他叹气道:“很方便的能力,从各个角度攻击防不胜防,可你忘了,纸片,最怕火。” 宫本辉之辅自傲:“纸片害怕火又如何?【杀手皇后】的炸弹悄无声息,无火无光无声。只能选中一个目标。 这么多的目标中,你倘若能一招打中我的藏身地,我也认输。” “不需要知道你在哪,烧了这些纸不就是了。”吉良吉影说完,【枯萎穿心攻击】在他的遥控下来到了旁边小汽车位置。 轰然爆破。 高压冲击撞在电池板路上,油箱也随着一起摧毁,噼里啪啦的电火花,瞬间点燃油箱中喷溅而出的液体。 火势凶猛,窜动的犹如灵活走位的蛇,蔓延一片,剧烈燃烧。 滚滚浓烟冲天而上,橘黄色火浪吐信子般的试探游走,飘舞的纸片亦被引燃。 亿泰朝支仓未起隆窃窃私语。 “你看,漫天纸片飞舞,像不像葬礼上的仪式?” 支仓未起隆疑惑偏头,木然回答,“不清楚,倒是很有趣,我很感兴趣,希望有机会能参加一次。” 亿泰点头,“行,到时候参加我的,你看个够……不对,不吉利这话,我参加你的……这是在骂人啊,我……” 虹村形兆抑制住打弟弟的想法,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字。 “汽车损失一辆,扣工资,”他想了想,又继续写道。 “事后教训亿泰一顿。” “水火无情,很厉害的想法,”较量还在继续,宫本辉之辅的声音飘忽不定,还总用录音笔干扰吉良吉影的判断。 【杀手皇后】寻着声音移动,数次挥拳爆破,都打了个空,只留下簌簌的碎纸,飘落在地上。 柏油路蒙了层浅薄白色的纸片和碎屑,踩上去能留下鞋印痕迹。 宫本辉之辅的活动范围进一步扩大,除了在空中,他还能在地面纸片上游走,辗转挪移,行踪不定。 “我有告诉过你,我的替身,连火焰都能收容吗?” 宫本辉之辅说完。 啪嗒,燃烧的火苗消失不见,连带着汽车的残骸,地面汽油也一起消失。 只剩下地面的焦黑和空气中高温,无声诉说的火焰曾经来过。 尽管有所耳闻,【谜】的能力能收纳大到出租车的存在,但当这一幕真切的摆到眼前的时候。 吉良吉影还是惊讶的有一瞬的失神。 这一刹那足够了。 在吉良吉影的侧面中,宫本辉之辅的右半个身子从纸片中探出头,位置刚好卡在【杀手皇后】的射程线外。 右手举枪,三点一线,瞄准扳机扣动,沉闷的枪声响起。 【杀手皇后】赫然转身,食指和拇指精准的,老虎钳一般的捏住了飞旋的子弹。 子弹划空轨迹悬停在吉良吉影的身前,【杀手皇后】把子弹捏出沉闷的变形声。 咣当,子弹落地,声脆响。 宫本辉之辅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要点,开枪后都没看结果,果断转移阵地。 偏离了原地点后,他才心有余悸的从纸片中探出眼睛,看了眼子弹成效。 【杀手皇后】搓了搓发烫的指尖,衣角微脏,毛事没有。 宫本辉之辅嘴里怒骂这些强力替身不当人。 他的【谜】也有人形,可惜力速都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e,脆皮替身一碰就废。 吉良吉影若有所思,不再挥拳了——从轨迹上来看,这一枪并不致命,没被挡住,最多也就擦碰到吉良吉影的发丝。 对方留手了。 宫本辉之辅是变态偷税愉悦怪,但他不是傻子。 好似黑帮街边打斗,用拳头刀背一般而言是互殴,判个拘留。 你说这样效率多低啊,不妨我们换弓箭,猎枪,土制炸弹,改装一下轿车,换上厚铁板……马上,周围人就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你。 赚钱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扫黑需要证据,反恐只需要名单。 也是一个理,宫本辉之辅就先看点攒劲的表情,恐惧的,绝望的…… 他要是真奔着杀人而来,怎么可能敢光明正大的跳出来蹦跶吸引仇恨的。 “棘手了,”宫本辉之辅心中暗道,他破不了防。 吉良吉影的心理素质太好了,除了有点焦虑在这里浪费时间过多,会错失袭击音石明的时机外,自始至终没有露怯一点。 努力半晌,宫本辉之辅一直在做无用功。 位移拉满的他,只要不飘,不主动现身,吉良吉影奈何不了他。 他也破不了吉良吉影的防。 心里打起退堂鼓,宫本辉之辅还是要面子的,不能直接认怂。 “这次先不打了,任务要紧,我们暂时休战,和解好不好。” 吉良吉影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拳头,拳心的硬币捏的弯曲变形,等待对方现身的那一刻抛掷出去,狠狠修理对方一顿。 吉良吉影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享受自己平静生活——但你也不能平白无故抽他一巴掌后,还要他为平静生活着想,忍气吞声不还手吧。 那不成王八了。 宫本辉之辅打起了暂避锋芒的主意,自知理亏的他为了不挨揍,抛洒纸片的同时扔出几枚烟雾弹。 烟雾弹在纸面铺就的路上敲出闷响。 没看清是什么,但警惕着的吉良吉影听到不同寻常的响声,下意识蹬腿,抽身向后跳跃。 踉跄了几步,恢复平衡的吉良吉影这才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经启动的烟雾弹,从喷口处腾出淡薄的白雾,雾急速膨胀弥漫,鲸吞的胃一样淹没了半条街。 宫本辉之辅打算趁机现身,出现的地方躲远点,省的吉良吉影揍他。 躲过这一阵就好。 雾气中,吉良吉影安耐控住情绪,【枯萎穿心攻击】通过热量扫描,已经看到了鬼鬼祟祟从纸片中冒出头的宫本辉之辅。 但吉良吉影是主次分的清楚的人,先放过宫本辉之辅一马,对方的替身能力很有用,抓【辛红辣椒】在合适不过了。 算他好运。 远方,吉良吉广刚到这条街。 街口拉起长长的警戒线,黑色的面包车贴在一起,组成钢铁的壁垒,阻隔了任何人窥探街面上发生什么事。 吉良吉广从照片中艰难的探出半个身子,通过父子间最亲密的关联——定位追踪器,他确信自己的儿子在里面。 乘坐着漆黑羽毛的乌鸦,吉良吉广抓紧缰绳,操纵着它在空中飞进去、 远远的,他看见空中不断漂浮着雪花一样的纸片,敌人出现的突然,举枪,朝自己亲爱的儿子扣动扳机。 【杀手皇后】足够给力,挡下了子弹,但敌人更胜一筹,竟然用烟雾弹。 该死,遮挡视线,这样就无法规避子弹射过来的方向,从而猎杀自己亲爱的,完美的儿子了吗? 吉良吉广肝胆欲裂,勒紧乌鸦脖子上的缰绳,揪着乌鸦漆黑的羽毛,强迫它逆着恐惧,冲入烟雾中。 “休伤我儿。” 声嘶力竭的呐喊,做贼心虚的宫本辉之辅吓的一哆嗦,手里的枪保险没关,手指拨楞,子弹射中了地面。 枪响了,吉良吉广虚幻的灵魂身影凉了一瞬,吓到都快萎靡消散了,以为儿子遭受毒手。 宫本辉之辅本人也被响声吓了一跳,精神紧绷的他和探出洞的老鼠一样,稍遇风吹草动,吓得打了个激灵,本能一般朝安全的窝里躲去。 能力发动,宫本辉之辅本人没入纸片。 吉良吉广松开缰绳,瞄准大致方向,从乌鸦身上跃入迷雾中。 他心心念念自己的儿子吉良吉广,唯恐其遭遇不幸,此刻的他情绪复杂,担忧恐惧紧张…… 足够了,足够达到【谜】收容的条件了。 宫本辉之辅在纸张中游走不需要任何的条件。 可这次他慌乱的施展【谜】能力的同时,没做任何限制。 恐惧的生物,亦或者任何物件,都能跟随着宫本辉之辅进入停滞的替身世界中。 当然,这也没关系,除了宫本辉之辅本人,其他任何人进入纸片中,都是时间静止的。 但宫本辉之辅从来没考虑过一个可能。 倘若对方,是个在相册中存活的幽灵呢? 【谜】的能力很强大,只要对方露出害怕的讯息,恐惧的状态,就能捕获。 目标再怎么挣扎,对【谜】来说都是徒劳无功的。 吉良吉广误打误撞的符合了条件,【谜】硬生生的将其从相册世界扯到了纸张的牢笼中。 和宫本辉之辅关押一起,面对面。 银白长发,天然黑的麦色皮肤,一身黑色紧身连体衣,外罩套袖的白色金边修饰长袍的宫本辉之辅。 和邋里邋遢头顶地中海的吉良吉广面对面。 “你谁啊,怎么会进入这里,被【谜】捕获关押?” 说着,宫本辉之辅把自己逗笑了,捂头苦笑。 “我也是吓傻了,竟然问停滞的人。无非是波及到的倒霉蛋,一会扔出去得了。” 吉良吉广待着没动,主要是懵了,没搞懂发生什么事了。 回过神来,听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自言自语,他确认了,这家伙是伤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吉良吉广脸拉了下来,咬牙切齿,身子低俯,大腿用力后蹬,身体一扑。 地中海的光滑头顶,野牛般蛮横的顶了过去。 在纸片内,宫本辉之辅丝毫没有防备,对【谜】的能力超乎想象的自信。 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外界的宫本辉之辅,干脆利索的被吉良吉广得手了。 肚子结结实实的挨下这一招。 身子后弓,重心不稳的宫本辉之辅倒在地上,油焖大虾式缩着,嘴里痛的斯哈凉气。 目露凶光的吉良吉广可不会手下留情,儿子控的他,满脑子都是枪瞄着吉良吉影发射的场面。 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 拳打脚踢不解气,打了一顿子,上年纪的吉良吉广粗喘气。 反倒是蜷着身子捂头的宫本辉之辅年轻气盛,除了肚子顶肺的那下难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接下来反倒没受什么伤。 杀红眼的吉良吉广盯上了宫本辉之辅手里的枪,附身争抢。 眯眼抱头防守的宫本辉之辅,从懵逼中咂摸回味来了。 拳怕少壮,自己怂个蛋啊。 拳脚停下,宫本辉之辅睁眼,正琢磨对方是不是冷静下来了,结果看见吉良吉广死扣自己手中的手枪。 “保险没关,松手,玛德法克,你要送死吗?” “我死过一次了,这次再死,有你陪葬,值了,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我亲爱的儿子。” 容不得宫本辉之辅多想,易出汗体质的他在紧张下手里攥出薄汗,对方劲很大,手枪的握把防滑纹正在湿漉漉下缓慢脱出。 倒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眼前这个老头不要命的攥着枪管,都不用瞄准,扣动扳机,子弹穿胸,结束战斗。 但宫本辉之辅不想杀人啊。 那就只有…… 吉良吉广眼角一花,紫色皮肤的人形替身【谜】,出现在他身侧。 刻有诡异符号的手,搭在吉良吉广肩上。 世界反转,吉良吉广垃圾一般的从纸片中丢了出来。 吉良吉广本身在照片中存活,二维化也能活动自如。 如今从纸片中出来,不过是重回相册里。 吉良吉影在迷雾中警惕,他刚刚好像幻听到老爹的声音。 当然,他也通过热成像,看到宫本辉之辅惊慌下枪走火了,惊弓之鸟般的把自己吓回到纸片中。 令人堪忧的队友质量。 凑活用呗。 重返照片中的吉良吉广,双臂挣扎的爬行,找到了吉良吉影,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稀里哗啦的哭着说“亲爱的儿子,我好害怕失去你”。 同时,吭吭哧哧的说出了自己给儿子报仇的举动。 吉良吉影木然点头。 另一边的宫本辉之辅长记性了,他不敢在靠近吉良吉影的地方现身。 辗转挪移飘荡到了虹村形兆的身边,在其皱眉的眼神中,宫本辉之辅扒拉着喘着气现身。 雾气散了。 第269章 钢田一丰大 墨绿色拖拉褶皱的喇叭裤,抹茶绿色夹克衣胸口处,一左一右锈有形状不一的虫形装饰。 眼皮之下,双颊位置,有“丰”字形的伤痕。 最绝的是那头稀疏橙发上的淡绿帽子。 钢田一丰大,这个名字在杜王町中无人不晓。 杜王町本地的知名的网红,在卡兹快抖上火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被人称为生活在高压电铁塔的仙人。 每年为杜王町提供了大量旅游收入,不少游客驱车赶来见他一面,只为拍照打卡。 甚至在国外也饶有名气,不远万里跨越重洋的外国游客也不少。 高压电铁塔是危险的,专业人士要浑身穿满防护服才能接触,人靠在附近都会听到细微的“噼啪”声,那是逸散的电流将空中氧气电离。 在杜王町开发住宅区时,电力运输统一规划,改成了深埋地底看不见的电缆。 钢田一丰大生活地点是废弃了的旧电塔,电线拿掉,只剩下钢铁的空架子。 这一次,他难得离开铁塔,在街道的屋顶上,像个马喽一样双腿岔开蹲着,耷拉下来的手摁在地上,专心致志看着街面场景。 风扑面而来吹过脸颊,也吹散了街道中央那大团史莱姆一样的雾气。 吉良吉影站在纸片堆的中心,身上粘着从照片中爬出来的幽灵老爹。 吉良吉广先是满心欢喜的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转脸就呲牙咧嘴的对着宫本辉之辅粗口输出,骂骂咧咧,说的老脏了。 宫本辉之辅也是怂人,把老大虹村形兆当成挡箭牌,大姑娘似的躲在脸都黑了的老大身后,千呼万唤不出来。 你骂任你骂,出来算我输。 扒在房檐探出脖子,钢田一丰大好奇的眼光,注意到宫本辉之辅身上挺狼狈的。 拳头痕,鞋底印子,看起来吃亏了,挨收拾了一顿。 不过这家伙拥有狗吃屎一样的坚定毅力,偷税愉悦看乐子的本性,宫本辉之辅恐怕是“这次错了,下次还敢”。 还是虹村形兆先忍不下去,转过身子,拳头猛锤几下,招呼宫本辉之辅收拾残局。 地上的纸张,碎木屑遍地的灌木丛,警戒用的标识,街面拦人的黑面包车……在【谜】的能力下,轻松打扫干净。 为防止泄露替身的存在,宫本辉之辅准备倒是很充足,甚至以拍电影的名义,朝相关部门买下了街道一天行使权。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手下,虹村形兆招呼着几人放下争执,有什么争端,任务结束了再说。 先后丢失两个老婆手的吉良吉影深以为然。 两方主事的都同意了,当然是要继续走路。 唯独宫本辉之辅心里胆怯,走路走出了顺拐,离吉良吉影远远地。 灵活的脚踩在房顶瓦片上,在屋舍间不断跳跃,钢田一丰大偷摸跟随一行人。 他也是本次行动的一员,不出现的原因很简单,怕生。 害怕与人相处。 宫本辉之辅做过实验,先陪着钢田一丰大熟络的聊天,突然中断,而后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盯着他。 朋友间这样的玩闹举动。 都会让钢田一丰大失去镇定,情绪波动到能轻而易举的被【谜】收入纸片中。 “太逊了,你应该多和人交流一下的,对你的孤僻有好处。” 从小到大,此类的话钢田一丰大不知道听过,重复过多少遍。 旁人说出的话,语气多种,关心,随口一说,调侃,嘲讽…… 钢田一丰大分不清,他真的不擅长和他人交流。 每个人在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接受了他人给自己贴上的标签,日常中也在无形给他人贴上标签。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从小到大,钢田一丰大的标签都未曾变过,从幼稚园的老师,到高中的同学,都一致认定了他的性格。 社交技巧欠佳,与人交流困难,孤僻,兴趣狭隘,重复行动,行为刻板…… 他就是这样性格缺陷严重的人。 明明是身为群居生物的人类,却害怕与人的日常相处。 闷油罐子,晃荡不出一点动静。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也有人认同命运塑造性格。 钢田一丰大不知道这两个先有鸡还有先有蛋的论题有什么意义。 他只知道,无论是命运,亦或者性格,他都抽中了下下签。 从孤儿院中走出来,步入社会后他步履维艰,很多工作都不适合他参加。 哪怕是便利店店员这种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某些闷声干的工作,又需要技术技巧。 钢田一丰大什么都不会,杵那里像根杆子,半天放不出个屁。 现代社会给了太多人托底的机会,有手有脚的钢田一丰大,找到了一份工厂打螺丝的工作。 枯燥,重复性劳动,没人交流,日复一日。 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钢田一丰大很快就觉得,他本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孤僻。 生死流水线上长久的劳累沉默中,沟通欲望触底反弹,活生生把钢田一丰大逼的能跟人正常交流了。 虽然交流到一半,还总是会紧张就是了。 “我想要一个地点,能够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不用工作,也不和他人交谈相处……” 捏着自己积攒的十万日元,钢田一丰大来到房屋开发商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相关工作人员在了解到钢田一丰大一无所成的特性后,礼貌性的露出八个牙齿的笑。 咬牙切齿。 你把我当许愿池的王八呢?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奔波儿灞把唐僧师徒四人干掉的难度也不过如此吧。 捂着头,工作人员冥思苦想,刚好想起最近的野外求生节目。 换种思路考虑,这人不就是想要野外能够自足的一小片土地。 茅塞顿开的工作人员又犯难了,十万日元能干啥啊。 (十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五千,一比二十左右的汇率) 冥思苦想,工作人员握拳拍手,他还真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电力运输工程,改造剩下的废旧高压电铁塔,废铁收拾一下卖了,差不多的价,一直闲置着也是浪费。 没人处理的原因,主要是算上拆除的人力物力运费,废铁价收回,一个不留神就会亏本。 正好卖给这个冤大头。 反正电力公司的人只要拿到钱,也不在乎买家做什么。 废弃铁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仰头观望,网状的钢铁塔插入云层。 失去作用的警示牌上,“立入禁止”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只剩下模糊痕迹。 (“立人禁止”的意思是禁止入内) “这……”钢田一丰大用“你在逗我”的眼神,盯向工作人员抗议。 工作人员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板,毫不客气的回怼:自己预算多少,心里没点逼数吗? 十万日元,在大城市某些地方,都不够付房租的。 钢田一丰大心虚的低头挠了挠毛躁稀疏的头发,没敢继续抗议。 嘴上,工作人员还是客气的:“这地方多好啊。 成功人士,巅峰住宅,风情庭院;(巅峰:你就说高压电塔高不高。) 坐拥临水美景,尽享贵族至尊;(旁边有条小河,还能钓鱼,钓鱼是男人的浪漫。) 私家葱林,养生秘境;(捯饬一下荒草,种点葱姜蒜,没人管你。) 入户四十米高度,失足瞬间无延迟落地;(摔下去,可以去异世界重开了) 全生态风化立体面;(没遮挡,敞亮) 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百般打磨;(敢在高压电铁塔上偷工减料,要钱不要命?) 镂空式顶棚设计,让你感受时代的气息;(啥时候都能看星星月亮,都懂) 繁华深处,尊享私家厕位,纯生态厕纸任您享用;(生态肥排出后,抓叶子擦,循环利用,杜绝浪费。) 臻品生态大宅,盼您到来!” 说了一顿子,工作人员都感慨起自己的心善了,为了这么个破地方,叽里咕噜废了半天口舌。 钢田一丰大心动了,心动就行动,干脆利索的付了十万日元,获得一个废弃的高压电铁塔。 怀抱着把它建造成为自给自足理想乡的想法,钢田一丰大开始了努力。 “土当归” “西洋菜” “小黄瓜” “小葱”……能吃的应季蔬菜都预备上。 菜园子还能当诱饵,围着菜地绕一圈布置上绊脚绳,捕捉前来偷吃的野兔。 旁边有条小河,落日时霞光染红一片,河流像条流淌的红绸带。 因此他缺不了水,河里的鱼虾也能充当食物来源。 日常家具,马桶沙发都放置在钢架台上,足不出门,上下攀爬时也能充分运动。 三年时间匆匆过。 第一年时间里,钢田一丰大看腻了日升月落的绝美风景,咀嚼着孤独,日复一日的重复枯燥生活。 上起下落的攀爬,钢田一丰大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本领。 熟练蹬在钢架上疾走,灵活在铁塔中来回跳跃。 每一次发力跳跃,铁架都会发出脆响,接着是轻微回荡的嗡鸣。 很快,他的名声就传出来了。 偶然路过的行人,反映陈旧废弃的电铁塔中,有奇怪的声音回响,猴子一样的人在攀爬。 行人录下视频上传到网上。 有好心的大年纪警察前来询问过,对方出示名为“东方良平”的警察证。 东方良平晃悠两下证件后,将警察证塞回自己的胸部口袋,询问钢田一丰大在此处扰民吓人的原因。 钢田一丰大茫然无措的站在警察面前,往四周望了望,平日里除了他,周围连个坟都没有。 被孤独折磨的钢田一丰大,逮到兔子后都要玩一会在做晚饭。 哪里来的扰民? 这跟冤枉太监强奸有什么区别?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别这样看我,报警人是这样写的,我们必须按照惯例问一遍,”东方良平和蔼的笑了,动作轻轻的安慰住明显焦躁起来的钢田一丰大。 东方良平掀过报警记录的那一页,把记录表夹在胳肢窝里。 和蔼的跟管闲事的老大爷一样,细致询问钢田一丰大遇到的难处。 钢田一丰大找到自己购买的废弃电铁塔文件,证明自己是个良民,如实交代了自己因性格原因遭受的一切。 东方良平和蔼的听着,没有指责亦或者嘲笑,他轻轻点头,似是在慢慢肯定着钢田一丰大的话。 “很好,做自己是最好的,如果你有下定决心走出来的那天,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 东方良平循循善诱,和他眼中的孩子聊了很久,直到日暮西沉,电话铃声响起。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又在忙案件?在警局还是出勤,我给你带便当。” 东方朋子冷淡贴心的声音,其中混杂的背景声中,还有仗助玩游戏叮呤咣啷的打斗声。 东方良平暖暖的笑了,声音平和的像一边的流水。“我很快就回来,要是饿了你先吃。” “没事,我等,仗助这孩子沉迷游戏觉不到饿的。” 没声好气的抱怨声中,电话挂断了,东方良平歉意的表示自己要走了,并且询问钢田一丰大有什么需要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能有些盐和调味料来看我,我会很感谢的。” “我明白了,回见。” 第二天,东方良平就驱车赶来了,带着盐和调料。 钢田一丰大闷着头,差点感动哭了。 时间慢悠悠走过。 第二年,钢田一丰大的事迹在网上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好奇这个高架铁塔上的男人。 抓热点的媒体,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乌泱泱一群人,带着名为摄像头的长枪短炮,对准了铁塔上的这个令人好奇的男人。 钢田一丰大害怕极了,连蹬带爬,跑出残影,来到最高点,环抱着避雷针避难。 像是一只鸟儿在自己的巢穴中寻求安慰。 不接受采访?这才有热点啊,媒体人宛若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你来我往的扎堆赶了过来。 这事惊动了警察厅,东方良平自告奋勇,紧忙来到了现场。 看着瑟瑟发抖的钢田一丰大,和下面谈点击量,谈话题热度的家伙们。 东方良平气的要揍人。 他按耐住了情绪,否则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编辑的明天的头条怕不是: 震惊,xx警察袭击无辜人士,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精神的扭曲。 警方阻止媒体了解真相,幕后有何等隐情。 小伙在高塔尖上疑似轻生,警方第一时间驱赶媒体报道 第270章 空中飞人 东方良平按耐住脾气,手持证件走上前,要求媒体暂且停止拍摄。 “这位警官,你是否知道什么为人所不知的隐情?” “为什么不让我们拍摄,是心虚吗?”、 “杜王町的天到底是有多黑暗,连探求真相的媒体都失去了自由。” “自己的辖区内出现这种情况,你不感到愧疚吗?” “警局是要欲盖弥彰,捂住事件不发酵吗?” 媒体人当然知道这事是在小题大做,可娱乐时代,流量为王。 你要老老实实的写下“男子因社恐贫穷原因,选择在野外电铁塔内生活,自给自足。” 这种一句话道明的文章,谁愿意看?还有点击量吗? 只能搞噱头,整大新闻,没有事也要编排出事。 人血馒头吃着多香,至于之后的舆论哗然,普通人的指责—— 可以鞠躬道歉啊。 再对自己的歉意大书特书,描述自己遭遇公众批评时的心碎,相关人员已经开除,下次一定改。 反正搞到最后,名利双收。 至于这场狂欢死掉的祭品,无所谓。 东方良平没有解释陷入自证陷阱,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枉,跟这些人废话是纯粹的浪费口舌。 多此一举。 东方良平挤着人群,来到了高塔下,昂头注视耸立铁塔的轮廓。 “真高啊,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爬上去。” 在心里嘀咕着,东方良平深吸一口气,拉伸大腿,扭动胳膊活动关节,出轻微的 “咔嗒” 声。 这身完毕,东方良平抓握着斑驳锈迹星点的铁塔架,牟足了劲,脚蹬在螺丝钉凸起部分向上攀援。 周围的嘈杂人声停了,咔嚓的闪光灯拍照声重新响起。 钢田一丰大恐惧的抱着避雷针躲避,他几乎没有力气面对下面的人。 铁塔底下传来规矩的震动声,震源在缓缓逼近,低下头,钢田一丰大正好和东方良平气喘吁吁扬起的笑对上。 “我来找你聊天了,别在意那些人,我还带了点新奇的调料呢,咱爷俩好好唠一个。” 一如平常的,东方良平张着嘴说,慈祥亲切。 钢田一丰大眼一下子红了,在铁塔上游走的他其实很惜命的,腰上系着拉伸绳。 失足掉下去,只要铁架台不磕碰到头,他就无恙,顶多是悬在半空吊一会。 可东方良平是没有安全措施,徒手攀爬上来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招呼东方良平不要在动了后。 环抱着避雷针的钢田一丰大,灵活的抓着钢铁架往下撤。 最后心急的他,干脆拽着绳索,靴底抵住钢铁架的棱角处,一路滑行下来。 来到东方良平身边后,钢田一丰大总算是松了口气,要是这个平日里照顾自己的老爷爷出了事。 这辈子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送你下去。” “不急,我们聊聊天,你的动作真灵敏,迅速。”东方良平说着,心疼的看了眼对方的手掌茧子。 “只是熟能生巧,呆在这里时间久了,每一根铁架的位置角度,我都了如指掌……” 钢田一丰大说起来很骄傲,这是他在铁塔上待得第一年,虽然景色看到厌烦。 可因为有了东方良平偶尔的陪伴,他反倒能忍受下来。 两个人在底下听不到声音的高度,絮叨了许久,没人知晓谈论的什么。 最后,钢田一丰大放下心结,老实的陪着东方良平下来,解释自己在铁塔上的原因。 窥探的媒体此时兴趣削减了大半。 出于来都来了的原因,他们简要采访了一下,倍感无趣的离开了。 回去编写的文章,着重于责问整个社会,这个世界怎么了? 连一个内向者都容不下,让他在野外风吹日晒雨淋…… 这篇报道没火,倒是钢田一丰大本人映入了大众视线。 仗助从电视上看到祖父后,了解到新闻中这个“离群索居”的男人。 跟着东方良平,仗助见到了比自己大几岁的钢田一丰大。 仗助指导他开通了互联网账号,平时没事可以直播赚钱。 不用面对面交谈后,钢田一丰大不再紧张,放松的在镜头面前展示自己的日常生活。 屏幕上飘飞的弹幕,能满足他的沟通欲,也不用承担语词卡壳时的尴尬。 弹幕飘飞: “景色多棒,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好羡慕。” “听说主播已经一年没有出门了,这不是不出家门,你家就没有门。” “真正的家徒四壁。” “打雷下雨怎么办?会被雷劈吗?” “铁架子上有红色的锈迹,会不会有安全隐患啊。” “又是杜王町,日本的麦田怪圈也是,这是什么新的网红套路吗?” “主播真的已经在电铁塔上生活有一年了。” “水军来了,用脑子想,人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在铁塔上待一年,吃喝拉撒怎么办?” “多少钱一条,我也发。” 钢田一丰大坐在钢铁架距地面十余米的地方,腿悬在空中晃悠,选择性的回答弹幕中友善的问题。 “这里解释一下,高压铁塔很牢固,锈迹也只是表面一层,没有安全风险。 我的确已经在高压电铁塔上生活一年了,也不是炒作,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人交流,囊中羞涩。 打雷下雨时我会躲雨,不用担心。” 至于质疑,钢田一丰大选择从衣食住行等方面,全方位展示自己的一切。 肉食有鱼和兔子,耕耘打理的蔬菜,露天而睡,衣服在河水里揉搓冲洗后,晾晒在绳子上。 无聊的时候就在铁架台上游荡,展示高难度动作吸引人气。 在铁塔中待到厌烦的他,闭着眼睛都能走的如履平地,平衡性拉满。 熟练到让人心疼。 他的人气在积攒中变大,质疑声渐渐没了,反倒是媒体造神的称呼:高压电铁塔的仙人。 越传越广。 如此度过两个年岁,他积攒的存款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但钢田一丰大没有选择离去,可能是习惯了如今的生活,也可能是穷怕了,患上了种一动存款就会担忧的病。 一分钱也不敢花啊。 在铁塔上多好,自给自足,还有沙雕网友陪着自己聊天。 此间乐,不思地面。 某次在铁塔顶端眺望远方,钢田一丰大发现了一场追逐战。 一个人玩命逃窜,身边跟随着模糊的幽灵,他频频回头,只因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带着幽灵追赶他。 钢田一丰大拨打了东方良平的报警电话,上报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做出答复,告诫钢田一丰大,一会有专业的人去和他交接,不要惊慌。 来人,正是那场追逐战的猎人角色,亿泰。 他把获得替身后犯下数条命案的嫌疑犯打晕,关押起来,又忙不迭的赶到了铁塔下面。 “你躲什么,下来啊,我是亿泰,曾经陪着仗助一起看过你,还给你送的调料呢。” 亿泰的粗糙大嗓门喊声,把钢田一丰大吓了一跳。 看到是熟人后,钢田一丰大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杀人灭口的。 熟人好办,钢田一丰大纵身一跳,拽着绳索飘荡,出溜下来。 “你能看清我身后的替身?” 面对询问,钢田一丰大瞪大了眼睛,看向亿泰身后的蓝白模糊幽灵身影,急切点头。 “稀奇啊,你竟然有替身的资质,”亿泰咧开嘴,大大咧咧的手想要揽住钢田一丰大的肩膀。“咱们以后能当同伴了。” 钢田一丰大不喜欢与人接触,看到亿泰下意识的动作,身子灵活的一扭躲过。 而后,手脚并用的窜到了铁塔上,依旧瞪大了眼,晒黄的枯瘦脸上面色凝重,充满谨慎的望着。 扑了个空的亿泰呆了,作为本地人,他偶尔也会在手机上刷到钢田一丰大的生活视频。 看着这家伙在摄像头前展示自我的样子,亿泰还以为性格变开朗了。 没成想还是原来的样子。 “嘛,”亿泰往后退几步,给予他足够的安全距离。 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解释一下,这个是替身,”亿泰唤出自己的【轰炸空间】,用力所能及的傻瓜式语言,讲解道。 “替身是特定人群觉醒的,专属于自己的……” 磕磕绊绊解释完了后,亿泰咂吧了下干燥的嘴唇。 “我明白了,能看模糊看到替身的我,是不是意味着有资格成为替身使者。” “这么说也没错,”亿泰说着扭了下脖子,跟坐在高架的人说话,脖子昂着都酸了。 “当然,你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只要不乱说,从此对这事闭口不谈,我就当自己没来过。 不会觉醒替身的你,可以当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但是,” 说到这,亿泰板起脸,严肃起来,回忆着,模仿老哥虹村形兆的腔调。 “如果要成为替身使者,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替身使者间宛如磁铁一般的相互吸引,会让你陷入到挣脱不开的麻烦中,事关生死,务必谨慎。 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钢田一丰大被表情的凝重和话里的威慑镇住,身体顺应着身体的畏缩往后靠,险些忘记自己在高架台上,差点掉下去。 还好他技高一筹,手扒住铁架的边框,借力前倾,重新平衡住身体。 下方的亿泰看的心惊胆颤,【轰炸空间】悬在空中伸出手,都要预备接住钢田一丰大。 还好没有真的掉下来。 “你的生活未免也太危险了。”亿泰挠头不理解道。“听说你直播的时候说,不是存够了钱了吗? 搬出去住多好啊。美食,不用风吹日晒的住宿……” “习惯了就好,”钢田一丰大打断了亿泰的话,迟疑了下,鼓足勇气拒绝道。 “十分抱歉,思来想去,还是当个普通人的好,今天的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会乱说的。” “都行,按照你的意愿来就好,”亿泰坦然,他看出对方不是这块料了,但还是多说了几句嘱咐的话。 “就算你到处说也没人信的,就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老哥竟然还想诓骗我去看心理医生。 其实替身使者的福利待遇真的不错,一年也没有几件事。 平时可随意处理自己的事情,工资丰厚,年终奖,免费住宿……” “等等!”钢田一丰大手向前伸,叫住了边说边走远的亿泰。 亿泰不解的转身,高压电铁塔上的钢田一丰大,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跪坐在高架上,发出请求。 “请务必详细陈述一下福利待遇。” “这重要吗?”亿泰一头雾水。 “这很重要。”钢田一丰大斩钉截铁的说,并在听完那堪比人间天堂的待遇后,果断入职。 第二天,虹村形兆带着虫之箭的残片来了,这是寄存在官方替身组织中的虫之箭,桑塔纳随手捏出的。 专门用来为下属成员激活替身。 “你想好,后悔药在可是没有的。”虹村形兆讨厌脑门一热,冲动行事的家伙——主要是亿泰就是这样的,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没关系,来吧,我受得住,”钢田一丰大丝毫不掩饰对优渥生活的向往。 “觉醒替身,哪怕是每天有人照顾,工资管够,吃喝无忧我也愿意啊。” “连吃带拿嘛,这不是,”亿泰在一边歪嘴嘀咕。 “替身觉醒有特殊性,能力的存在如同脚底的碎石块一样明显,记住,有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要以为觉醒替身没有危险,我经手的替身使者觉醒中,有个建筑设计师觉醒了个奇葩替身,名为【廉价把戏】。 【廉价把戏】拥有自我意识,死黏在本体后背分不开。 在本体耳边不断窃窃私语,蛊惑怂恿引诱本体行动,想方设法坑死本体。” “还有危险?”钢田一丰大咽了下口水,但如今氛围都到这里了,临门一脚,再说反悔有点晚了。 当然,只要钢田一丰大不愿意,他随时都有反悔的自由。 可社恐人哪里敢大大咧咧的拒绝。 “你幸运中奖能获得坑自己的替身概率不大,安心。” 虹村形兆安慰,同时扬起虫之箭的残片,在钢田一丰大皮肤上轻轻一抹。 钢田一丰大倚靠铁塔底座,头垂下,没了动静,松散身子往下溜。 虹村形兆对此习以为常,蹲身观察下钢田一丰大呼吸平稳,脉搏无恙,便没在理会。 半晌,钢田一丰大打了个激灵,开机自启的机器一样活了。 他呆愣的抬头,网状的钢架废弃铁塔四处漏风,此刻却在他眼中像是关押囚禁鸟雀的笼。 “我真的中奖了。” “啥?” 钢田一丰大的替身【空中飞人】,附身在钢田一丰大居住的废弃高压电铁塔上,不可移动,不受本体控制。 【空中飞人】无差别绝对中立型替身。 铁塔内必须要困住一个人,强行离开,身体会同化成铁块,成为铁塔的一部分。 铁塔不可破坏性,能将遭受的所有攻击,匀称的在塔内循环流动,宛如捏不碎的鸡蛋一样分担力量。 循环一周后,铁塔会将攻击原路如数奉还给攻击者。 想要出去的唯一办法,只能如同河里的水鬼一样,找一个活人替身,拖其溺水,让这个替死鬼,冤死鬼,替代自己遭受折磨。 本人方能解脱。 第271章 替身改造 对外出的无望,让瘫在地上的钢田一丰大毫无力气的说出了自己替身的全部能力。 他不是没想过找个替死鬼。 关键时刻,东方良平的身影划过脑海。 铁塔内的生活固然枯燥无味,可倘若要以东方良平的失望为代价,让他人承受自己的造成的诅咒。 那未免太不划算了。 都是贪心惹的祸,索取不该获得的,兴许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钢田一丰大认命般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接受现状——其实高压铁塔内生活也不错。 自给自足,没人际关系打扰,积年累月练就的强壮身体,让自己无比适应铁塔内生活。 还不用忧虑以后直播暂停了,自己能陪着沙雕网友一辈子。 多好啊——钢田一丰大含泪想象,不就是坐一辈子的牢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虹村形兆受不了大男人抹泪珠,背过身子摸出手机,准备呼叫桑塔纳救场。 一边的亿泰得偿所愿的伸手拍到了钢田一丰大的肩膀,劝说道。 “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老哥乌鸦嘴害的。 还有救,不要放弃治疗。” “有救?”钢田一丰大哽咽着停止抽泣,急切的盯着询问。 “对,有救,”虹村形兆撂下电话,谨慎的把虫之箭的残片放到一边开口。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廉价把戏】的下场吧。 桑塔纳摧毁了【廉价把戏】的替身意识,让本人可以自由操纵,无论是看到后背,亦或者黏在自己或他人背上,都不会发生抽干血液的残局。 又因为通晓万物语言的沟通能力,本体常年在各国出差,负责处理动物替身的沟通交流工作。” 钢田一丰大双膝跪地,手撑在地上低头,态度诚恳。 “求你了,务必救救我。” 虹村形兆放置在地上虫之箭开始颤抖,无机物转化成鲜活的有机物血肉。 血肉迅速膨胀,揉捏塑形成高大的黑发黑瞳人类模样,身上的衣服也一并生成。 钢田一丰大变了脸色,身子一窜,拽着绳索,三步两步爬上铁塔。 虹村形兆严苛遵守着下属的职责,脚步后撤,主动站在一边护卫。 亿泰是没见过桑塔纳的这副出场方式,兴奋地凑上前。 “怎么做到的,难怪老哥不让我背后吐槽你,无处不在的能力真方便,下次逃垃圾水课都不用翻墙头了。” “简单,血肉当坐标迅速转移,还有,你应该关心的不是我,是你老哥拉满黑线的脸,那颗要揍你的心。” 亿泰转头,看见老哥脸上面无表情,似是在说“外人面前,给你留点脸,回家再说。” 桑塔纳说完,抬头,看向铁塔上猴子一样,同样探头观望的钢田一丰大。 【空中飞人】嘛,恶趣味的名字,看似无限自由,却只能在钢柱间来回挪移。 直至死亡,方可解脱。 桑塔纳伸出手,摸在废弃的电铁塔上,轻轻用力,千锤百炼打造的精钢就轻而易举的断掉了,难度程度不亚于掰开饼干渣。 力量又变强了啊。 桑塔纳感慨,那名为【命运】的替身,初次诞生时,谁未曾察觉到端倪。 但随着时间跃进,【命运】替身在自主的贴近蚕食“命运”。 当替身【命运】彻底吞噬掉作为世界基底的“命运”之后。 移花栽木,取而代之,【命运】将取代整个世界的“命运”,成为新世界的基底。 如今,替身【命运】已经渗透到世界的方方面面。 每一个功能各异的替身诞生,都会在【命运】中有所显现。 桑塔纳已经搞不清自己有多强了,他目前唯一担心的,是在此期间的力量暴涨,是否会冲淡他的认知。 最近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了……这样想着,桑塔纳手摁在铁塔上。 【空中飞人】是个死板的程序,绝对中立,毫无感情。 这和【廉价把戏】替身生而为恶又有所不同。 既然绝对中立的替身不受控,桑塔纳决定为【空中飞人】开慧,让替身具备自我意识。 【命运】开始修改,赋予其智慧。 收回手,桑塔纳无声息的询问。 “能听到吗? 【空中飞人】 我已经为你觉醒了意识,现在的你,可以缩放自如,附身对象,不再局限于铁塔,你可以回到钢田一丰大体内了。” 铁塔静默没有动静,【空中飞人】选择了装死。 智慧开过头了,【空中飞人】抢先一步学会了偷奸耍滑,不想要本体操纵,想要继续维持下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桑塔纳再次伸手,按压在【空中飞人】的铁塔上。 牙酸的扭曲金属扭曲声响起。 原本在铁塔上疑惑往下瞅的钢田一丰大,突兀的察觉到呼吸不顺畅了,莫大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 他本人试着呼吸,顺畅无恙,恐惧的来源也不是自己。 钢田一丰大疑惑的四处张望,他想要搞清楚恐惧的来源。 直到他脚下的铁塔发出悲鸣的哀嚎声。 替身【空中飞人】在恐惧,通过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恐惧的感情溢出,传导到了钢田一丰大身上。 钢田一丰大感受到铁塔的摇晃,火急火燎的拽着绳子荡下来,心里带着不忿。 在替身觉醒意识的刹那,【空中飞人】明确的向钢田一丰大传达了讯息。 大概意思为,【空中飞人】虽然是从本体精神中诞生的存在。 可它也想要拥有相应的权利,不想要头上有个指手画脚的存在,钢田一丰无权干涉它的存在。 毕竟钢田一丰大死了,【空中飞人】仍然能存在,并且会一直存在下去。 【空中飞人】不想接受对方的任何命令。 但现在,【空中飞人】意识感知到自己在被抹杀,第一时间求助的,还是钢田一丰大。 这叫什么事。 “可以收手嘛,替身表示臣服了,”意识中传来的恐惧和求饶声,让钢田一丰大忍不住开口。 “你无需感同身受,也不用理会脑海中的那些言语,”桑塔纳平静如水,转头盯着钢田一丰大说。 “就像一块泥土塑形,既然这个替身不听话,那就碾碎它,用原材料在重新塑造一个。 马上,你会得到一个完美的,听从指挥的替身。” “别,”强忍着对桑塔纳的恐惧,钢田一丰大还是开口了,“这样挺好的,好歹也是一个意识,摧毁它太残忍了。” 桑塔纳嘴角勾起,收手,【空中飞人】果断的从铁塔分离,急迫的重返钢田一丰大的体内。 自那以后,【空中飞人】老老实实,再也不敢消极怠工,钢田一丰大正式入职替身专业小队。 替身会相应继承主人部分特点,或显性,或隐性。 当时那个刹那,钢田一丰大从【空中飞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不善言辞,不想要与人交流沟通,用沉默来应对一切……这个替身意识蛮好的,和自己互不打扰。 常人难以行走,寸步难行的瓦片楼顶,钢田一丰大健步如飞,有力一蹬,灵活如落叶,落在目标地点。 太阳晒得房顶暖烘烘,面前有小个子的绿皮玩具士兵,规律挺立,朝钢田一丰大点头示意,下方就是目标所在地。 钢田一丰大低头,左右扫了眼屋顶,默默确认大概范围。 身后,巨大的铁塔海市蜃楼般缓缓浮现,在钢田一丰大的沟通下,【空中飞人】变换了模样,和脚下屋内融为一体。 【空中飞人】经过改造,已经不局限于能困住一个人了。 融入的任何容器,任意生物进出,皆由其所控制。 可以一人不关押,也能把复数的人困住。 房中的音石明和间田敏和,成了瓮中之鳖,逃不出来了。 做好一切,钢田一丰大蹲身,弓足起跳,踩着楼顶三步两步飞速离开。 剩下的就没有钢田一丰大的事了,开了慧的【空中飞人】可以解决掉剩余的所有事务。 难得出来一趟,钢田一丰大想要吃点好的,买点生活必须品,最重要的是在浴缸中泡个温暖的澡。 虚幻的铁塔一闪即逝,房顶的极恶中队士兵,乘着袖珍直升飞机,向虹村形兆报告侦查结果。 虹村形兆双手抱拳在胸口,捏动关节发出“咔吧”,恶劣的咧嘴笑。 曾和【辛红辣椒】交锋的他,一度获胜,要不是当时没有【空中飞人】封锁区域,哪里会放跑对方,引申出此后的一系列麻烦。 可惜了,这次行动队员,没有那个和音石明一起觉醒替身的黑老大。 那家伙心心念念的要亲手把音石明抓起来,结果几天前黑老大刚好出差,去外地处理事情。 就由自己终结这次闹剧。 …… 屋子里,间田敏和窝在沙发里,静静的浏览最新漫画,他最喜欢的岸边伴露老师的成名作“黑红少年”的最新款连载了。 这让他看的心神投入,认真。 音石明在开解掉自己的心结后,心情大为舒爽,适合高歌一曲。 他抓过吉他,看向一边阴暗的头发隐在漫画书中的间田敏和。 踌躇了下的音石明,放弃了激昂音乐,指尖划过吉他金属弦,嗡鸣不一的声依次传出,琴弦松紧音色都刚刚好,看来无需调音了。 清了清嗓子,音石明拨弄起舒缓的音调,嗓子入神的哼唱着暖色曲调。 【极恶中队】的军装小人,刀削般笔直站立,统一握紧兵器,贯彻着虹村形兆的意志,方队工整的前进。 在【空中飞人】的放行下,陆陆续续的在角落中潜入房屋。 屋内音乐缓缓流淌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在弹吉他。”虹村形兆将屋内环境摸清,点头示意可以行动,嘴里倒是补了句。 “别说,还挺好听。” 宫本辉之辅舔了舔嘴唇,替身【谜】潇洒的从背后抱住他,潜入纸片中。 这种任务他最喜欢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窥探,不择手段的让对方露出惊恐表情的滋味。 真是美妙。 支仓未起隆也变成了一张纸片,看不到替身的他,会跟随着宫本辉之辅一起行动。 亿泰双手抱胸靠近吉良吉影,鼓着的腮帮子显示他心情不佳,还他是尽可能不影响情绪说。 “你虽然也有替身,但在这里看着我们行动就好了,老哥说这点恩怨他要亲自了解。” “客随主便,我都行。”吉良吉影又不是战斗狂,只想守住一亩三分地的他,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 “倒是你,怎么跟我凑一堆了,我不需要看管,也没有苦大恩仇的感情,不会私自报复目标的,你尽管去行动。” “哈哈,我是预备队,不能草率上场。” 亿泰撇过的脸都黑了,打了个哈哈不说话了。 他的【轰炸空间】用好了,堪比一大绝杀,可惜老哥嫌弃他犯蠢,总是不让他上场。 除非对手是穷凶极恶,需要当机格杀的恶人。 这种情况,会让亿泰下死手,一招把对方脑袋削没了。 其余时间,亿泰都是场外的救火运动员。 屋子里的音石明和间田敏和,此时还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 间田敏和津津有味的看着“红黑少年”漫画,耳边音石明的音乐还算不错,至少不是无意义的喧嚣吵闹,让他看不下书。 手伸在茶几上,间田敏和摸向薯片袋,渴了在来口美美的可乐,加上手里的漫画书,沙发松软舒服。 人生简直圆满了。 他的手没有摸到薯片。 目光不舍的从漫画中移除,间田敏和皱起了眉头。 薯片连着袋子都没了,还有他赖以生存的汽水。 “老大,你是不是拿我零食了,那可是我活下来的动力,生命源泉。” 音石明停下吉他,睁眼看向间田敏和。 任谁遭受污蔑都要满肚子火。 他不客气的回怼道。 “少来,还生命源泉,怪不得你高中长得个连初中生都不如呢。 成天不好好吃饭,没事嚼巴零食可乐。 再这样下去,营养跟上了的小学生,都要比你长得高了。” 间田敏和脸都涨红了,他倒不是在意个子高,个子矮的事。 而是…… “老大你真偷吃了是吧。 薯片可是我排队买的,知名甜心偶像联动款式,老大你这种行为,是牛头人行径。 我要跟你决斗。 纯爱永不认输。” 第272章 抓捕 音石明停下吉他演奏音,他是不明白,普通商品印个人头像,涨价两三倍,一帮子人到底为啥趋之若鹜。 但蒙受诬陷的他很不爽。 “收一下味,没事别发疯,谁稀罕你那薯片,也不动脑子想想,我吉他音停了吗? 怕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零食碰到地上,没注意到。” 间田敏和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稍加思索发现音乐声的确一直在演奏。 一腔热血瞬间转凉,心虚的头低下不说话,准备看一眼桌子底下。 目光下移过程中,一个念头从间田敏和脑子中划过——桌子上,什么时候多了张折叠的白纸。 大概是自己看漫画入神,没注意到。 不分昼夜的抱着漫画,恨不得扎进去,间田敏和其实是有点小近视的,再加之屋子处在背光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 间田敏和跪在沙发上,撅着屁股往下探头。 阴沉的长发一缕缕垂落额前,间田敏和伸手撩开。 桌子下的空气中,始终萦着铁锈味。 家中有辆掉漆的废弃小汽车,间田敏和儿时信了同伴的鬼话,在冬天伸舌头舔汽车的铁壳子,会品尝到嗦糖的甜味。 最后,他哭着叫喊来了大人,用温水冲下黏在红锈汽车壳子上的舌头。 这种味道念念不忘。 这个时候,音石明弹奏吉他,刚好是鬼片中惯用的低频悬疑声,忧伤小调。 紧张感缓缓积蓄,心慌慌,凉意蔓延。 间田敏和没有看到自己的零食袋,桌子下倒是有个球形物件。 凑近了,手探前的间田敏和才看清楚,那模糊的东西是什么。 陈列在桌下正五窍流血的断头,死不瞑目的眼,嘴里吐舌索命的嘴,血糊糊的正瞪着间田敏和。 间田敏和的手,刚好触碰到黏着血的湿润头发。 啊~~ 嗓子发出尖锐破喉的叫声,手摁在地上,肘部肩膀用力,弹射缩回到沙发上。 手挡在胸前,瑟瑟发抖的间田敏和,刚好见到自己指尖的星点血液。 咯噔一声,震耳欲聋的心跳响起。 手臂有远伸多远的,在沙发上蹭来蹭去,粘稠的触感像是会爬行的鼻涕虫,从指尖一路游走到心脏,最后扎根在脑海中不肯消散。 连带着那颗死不瞑目的断头,也一起扎根缠绕。 “间田敏和,适可而止,你在搞什么?”音石明不满的放下吉他,瞪着打哆嗦脸苍白无力的间田敏和。 “闹鬼了不成?把自己吓的跟孙子似的。” “老,老大,的确是闹鬼了,”哭丧着脸,间田敏和用干净的手指握住漫画书,挡在胸前寻求安慰。 “桌子底下,有一颗断头,还在流血。” 音石明皱眉欲要训斥。 但脑子一转弯,不耐烦的脸突然变了颜色,警惕的召出【辛红辣椒】护卫左右。 鬼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替身袭击的概率不小。 嘴上,音石明没说出自己的猜想,反而打趣道。 “瞧你那怂样,什么鬼,刚才看漫画昏了头,现实幻想分不清了是吧。 就跟你喜欢的那几个的纯真小偶像一样。 还真以为她们私底下是冰清玉洁的? 我用【辛红辣椒】偷窥过,那几个小偶像,抽烟喝酒找牛郎,甚至还有个生了孩子的,打造纯真懵懂人设。 也就你这样的宅男会信了,成天打榜上供。” 这一出转移话题,立马冲淡了间田敏和的恐惧,他支起上半身,紧张询问。 “老大,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同伴,【辛红辣椒】趁此机会瞬间来到了桌面下。 金色电弧瞬息爆发,在桌下膨胀炸开,砰的一声炸响,冲击力将整张桌子炸的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辛红辣椒】出现在桌子破碎处,金色电爪在空中张牙舞爪,目光左右扫视。 地上除了蒙蒙的一层积尘,唯有几张泛黄折叠的纸片。 完全找不到半点其余痕迹。 “间田敏和,你够了吧,”音石明脸黑如锅底,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看书腻了可以外出逛会街,打会游戏,睡觉。 在一惊一乍的搞我心态。 桌子的下场就是你,我先把你变成鬼。” “别生气老大,我眼花了,看错了,”间田敏和呢喃道,但又止不住心里的好奇问。 “老大,你说偶像未婚先孕,抽烟喝酒找牛郎的事,是真的吗?” 音石明本人都无语了,什么时候,间田敏和还在想这玩意。 大大咧咧坐在地面上的音石明,拉伸肩膀,活动了下自己弹吉他酸肿的手心,含糊道。 “这么想知道,你复制了我的【辛红辣椒】,自己去看呗。 我就一个要求,偷窥完了,你一个大男人别在我面前哭天抹泪。 像是你们所谓的牵手会,活动前,偶像们刚摸完牛郎的牛子不洗手一类的事,你以为少? 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那些蹦蹦跳跳的女人愿意在你们面前卖笑啊。” “哦,”间田敏和低下头,没继续深究下去。 让人搞不懂,这是在逃避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无所谓,音石明又不是家长,被间田敏和刚才咋呼的行为烦的心神俱疲,现在对方老实了会挺好的。 间田敏和心不在焉的翻开漫画书,心里五味杂陈。 刚刚桌子下的断头,全当成了自己头昏眼花,没看清东西。 他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漫画书,已经更换了模样。 书中内容,从岸边伴露的“红黑少年”,变成了一本鬼怪漫画。 间田敏和少有的看书不仔细,就像人忘掉自己前一分钟手机放到哪里了一样,忘掉了手中漫画书本来应该是什么。 翻动的书页,在间田敏和飞速谅过,怪诞的恐怖画风漫画,向间田敏和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群反人类疯子扎堆的邪教,将无辜的少女杀害,分尸当祭品掩埋分散在世界各地。 每当有人发现身体碎片,少女的其余尸体就会以各种途径,不经意的赶来,扎堆在一起。 等到尸体凑齐,少女就会让对方尝试自己遭受的痛苦。 而那个捡到尸体碎片的人,就将经受一遍少女的全部痛苦后,凄惨死去。 很老套的故事,鬼不去报复那些罪魁祸首,反倒是逮着无辜人士祸害。 故事不断轮回,最后,金发西服装的男人——偶尔发现了一只手。 另一只手遵循古老的诅咒,一同来了。 金发西装的精致男人,在断手的折磨下夜不能寐,每天提心吊胆,警惕着其他尸体碎片也跟踪到来。 在紧要关头,胖乎乎的男孩将断手抢夺而来,连带着诅咒也一起转移。 诅咒选中的目标,是胖乎乎男孩的同伴,角落里长发阴沉的男孩。 那断掉的头颅在他眼前闪过,只是开始。 接下来,断裂的身体碎片,会纷至沓来,寻找他,抓住他,终结他。 这个时候的间田敏和已经明悟,冷汗津津,嗖嗖凉气仿佛从四面八方直冒,冰凉手脚不敢翻页。 手中的这本漫画,绝对不是自己的那本。 有人掉包了自己的书。 可是,屋子里就自己和老大两人,老大——他没靠近自己啊。 是胖重的恶作剧吧,他的小替身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物品。 漫画书有自我意识似得,没有给于间田敏和侥幸的空间。 书页自动翻动,惨死分尸的阴暗男孩出现在漫画书页上。 死不瞑目,五窍流血的脸,毫无疑问是间田敏和本人。 手一慌,摊在膝盖上的书抖落,间田敏和却由此看到,真皮沙发另一头,此时陈列着一具赤身尸体。 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而成,及膝长发和模糊血肉掩盖住大片面积。 手腕处两只手刚好是缺失的,歪着头,外凸眼珠子和伸出的手,似乎在询问着间田敏和——你知道我的手去哪了吗? 莫大的恐惧彻底笼罩心头,间田敏和失去了所有力气,噌的窜起,想要逃离。 晚了。 此刻的他,除了恐惧脑中空无一物,【谜】从深灰色沙发的夹缝纸张中冒出,捂住间田敏和要沙哑尖叫的嘴。 将其拖入纸片中。 结局已定,任何心生恐惧的生物,在【谜】的面前试图挣脱,都是枉然。 “掌声是对演员的最好喝彩,尖叫是对鬼屋工作人员的嘉奖。 我总是听不腻人类惊恐至极的嚎叫,如蜜似甜,最是迷人。 可惜了,悄无声息让你消失,才更符合惊悚片的片段。 未知的留白,自己吓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纸片中,宫本辉之辅观摩着间田敏和恐惧的那一刻,满心享受。 而沙发另一头的所谓“尸体”,重新回到了纸片中——不只是鬼屋店的人能下岗再就业,道具也能发挥余热嘛。 至于那本掉包的,通人性的漫画书——支仓未起隆重新蠕动着,从漫画书变换成蓝色透明质胶状物后,随机变成个家中摆件。 沉浸在音乐中的音石明,再抬头时,突然发现,间田敏和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的消失不见了。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间田敏和一而再再而三的吵闹,音石明已经打定主意,不惯着他。 只要对方再敢冒出烦人动静,绝对会挨一顿收拾。 此后,音石明确信自己没听到太大的声音。 可一个大活人,从屋中消失……音石明余光瞥向门口,不,绝对不是走出去了,自己离门的距离很近,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 真的有敌人藏在角落中做局,间田敏和刚才的行为举止,也就不足为奇了。 敌人能悄无声息的解决间田敏和,料理自己恐怕也并非难事。 此时此刻,或许本体逃离才是上策,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倘若有点良心,良知上过不去,还能在本人安全无恙后,叫【辛红辣椒】回来看一眼。 美其名曰自己尽力了,遭遇这一切,只能怨间田敏和命不好。 可惜,音石明不是那种遇事畏缩的人。 他的手下虽然人才济济,本领各异——背刺的背刺,不服管教的吵闹,吃得多的愚笨。 这个老大当起来,比西游记的唐僧还犯难。 但手下没一个是多余的。 都是他辛辛苦苦作孽自己用虫之箭划出来的。 一个都不能丢。 音石明踱步小心翼翼的走,【辛红辣椒】护在周围,来到墙边。 【辛红辣椒】的爪子划破电线的塑料包衣,橙黄的铜线中却没有一丝电流。 【空中飞人】默默发力中…… 敌人有备而来,还很了解自己。 “吉良吉影?”这个猜疑在音石明脑中划过,这让他压力倍增。 据他所知,吉良吉影的确能让人消失的渺无踪迹,半点痕迹都没有。 替身炸弹爆炸后,目标的骨灰都留不下。 还真的有可能,据他所知,吉良吉影有个鬼魂样子的同伴。 那么,自己是逃不出去房屋了,想到最坏的打算,死期将至。 音石明反倒不害怕了。 人死鸟朝天,自己怕个毛,大不了死了去陪着间田敏和。 深吸了口气,音石明阔步迈去,走向沙发,看间田敏和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丁点讯息。 深灰色沙发靠背上,间田敏和久坐凹下的痕迹附近,有暗沉色斑点。 眼色已经干涸渗透在布料中,音石明谨慎低头,闻了闻。 血腥味扑鼻。 上眺观察四周的眼,正好瞄见房间角落处,滚动着一颗血糊糊的长发人头,似是间田敏和的残骸。 想都没想的,【辛红辣椒】不带犹豫的出拳,电光一瞬而过,击中目标。 回过头来的音石明,看着在高温电弧下燃烧的假人头,若有所思。 人头伪装成间田敏和的样子,化妆化的很草率。 对方一直在刻意营造恐怖氛围,联想到间田敏和一惊一乍的反常举动,音石明大概明白了。 “出来,畏畏缩缩,角落里的耗子,有能耐单挑啊。 你的能力出发,是恐惧对吧。大费周折的吓唬人,只证明了,没有恐惧,你的能力就彻底作废了。 识相的,赶紧出来,我保证不追究你袭击的行为。” 周围静悄悄的。 纸片中,宫本辉之辅瘫坐着垂头丧气。 出师未捷身先死,对方怎么就不能老实一点,让他收集恐惧表情呢? 非要挑破了。 【极恶中队】下手,可不像自己一样温柔。 第273章 【辛红辣椒】败北 【极恶中队】在角落中按耐住爪牙,子弹上膛,准星瞄准而没有发射。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宫本辉之辅将其奉为圭臬。 虹村形兆对这句话也信以为然。 藏在暗中的人掌握主动权,虹村形兆不介意省点力气,让音石明在自我煎熬的脑补中,诞生恐惧,最终被【谜】所吞没。 紧绷着精神,音石明时刻提防着角落在突如其来的袭击。 静悄悄氛围中,唯有【辛红辣椒】周身的电弧,在蓄势待发中劈啪作响。 静伏的猎手悠哉与角落里警惕的猎物无声对峙。 没一会的时间,音石明便熬不下去了,疑神疑鬼屋子里突如其来的袭击,总会让他心潮中压下的恐惧一波波泛上岸边。 【辛红辣椒】接连闪现,电光火石间,将目光所及的家具砸了个粉碎。 不出意外的结果,屋里没有任何藏人的痕迹。 音石明的心里打起退堂鼓,自己都被逼到了墙角,连敌人的脸都没看到啥样。 【辛红辣椒】的电力有限,不能长久耗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 大门不能走,堵人的在大门口设置陷阱乃是常规操作。 还有吉良吉影虎视眈眈,万一来一出“杀手皇后已经摸过门把手了,”那死的多不明不白。 窗户爆破逃出? 音石明紧张的打消了该想法,思路老套,敌人在窗台下扔把图钉,自己不就废了。 那就只要…… 【辛红辣椒】攥紧骨爪分明的拳头,肆意的电光中凌厉出拳,重拳猛烈,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疾风骤雨的攻击如泥入大海,没掀起半点波澜,墙上的腻子都没有剥落一丁点的皮。 抡起的拳爪还没停止,整座房间里传出环绕的回响。 亦如电力流窜的声音。 音石明心中的不安愈发加深,停止了攻击,【辛红辣椒】撤回身边防卫。 【空中飞人】的能力:替身受到的攻击,会以能量的形式在容器中循环一周后,原原本本地在遭受攻击的角度位置上释放出去。 而【空中飞人】自主的意志,为攻击释放,增添了时间和位置的不确定性因素。 回旋的角度方向时间,都由意志操纵。 站在屋中央警戒的音石明,在刹那间,看到了整间屋子宣泄的力量。 【辛红辣椒】上百拳的攻击,在此刻,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架群狼。 【辛红辣椒】累计的攻击,在绕了一大圈后,瞬息喷涌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站在原地怯懦,只会让攻击一招不落的尽数打在身上。 攻击替代防守,音石明随机挑了个方向奔去,【辛红辣椒】电流驱动到极限,从体内挤出的金色电流压成盾甲,护在周身。 正前方,【辛红辣椒】对着如雨雾般密集的,自己过去的攻击,挥拳反击。 尽管躲过了左右两旁大部分的攻击,过去的攻击,还是犹如雨点般砸在周身那金色的电流护甲上。 击中位置传来轻微的爆响,音石明痛的浑身一颤,面色狰狞的抱着自己幻痛的部位蜷缩,身体微微颤栗。 【辛红辣椒】身体同样出现褐色电力不足的讯号。 “没经受过训练,战斗意志不足,没有觉悟的小屁孩。 顺风顺水时尚且能一往直前,稍遇挫折,手忙脚乱,原形毕露了吧。 战斗中,敌人可不会管你痛苦抽搐失神。 所有的负面因素,都会成为敌人要你命的时机。” 虹村形兆的念头一闪即逝,果断出手。 【极恶中队】的士兵开枪,打爆了天花板上灭火的消防喷淋头。 哗啦啦的水喷洒。 躲闪不及的【辛红辣椒】,被水浇个透彻。 水珠将电流导入地下,流淌消逝不见,【辛红辣椒】再次失去了所有力量,裸露出黄褐色的裸露线条身体,掉在地上。 支着身体的音石明,也脱力的瘫倒,再起不能。 门轴扭动自行打开,音石明等人啧啧称奇的走了进来,打量满地狼藉。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的几个手下是无辜的,间田敏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罪不至死。” 脸贴在地上,音石明睚眦欲裂的瞪大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几人,沙哑道。 “放过他们,带我走吧。” “还挺仗义,”虹村形兆点头点评道,没人讨厌有义气的人,哪怕是对手,也值得尊敬。 “断手在哪里?”吉良吉影避开水痕污渍,面无表情的低下身子。 音石明犹豫了:或许能以此做威胁,谈条件,逼迫他们放过自己? “在隔壁屋,”虹村形兆代替其作出回答,而后无奈的看了眼震惊的音石明。 都什么时候了,你人都落到敌人手里,还想着拖延谈条件,天真的家伙。 吉良吉影对如何处置音石明没兴趣,他只需要知道,此后的他,不用再面对这些家伙的骚扰。 这就够了。 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在【极恶中队】的指引下,吉良吉影顺利找到了角落里随手扔着的两只断手。 几天时间没有打理,手中上积了层薄灰,染上了屋子陈旧的霉湿捂吧味。 杀心骤起,吉良吉影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中,缓缓吐出,拳头慢慢松开,情绪自我压制后。 他掏出手帕,香水,细致的擦拭,怜惜的抚摸,像是为心上人精心呵护手掌的恋人。 吉良吉影忘记了时间流逝,眉目里尽是掌心中的恋人。 隔壁传来了电话铃声,没人接。 吉良吉影走出门,才发现虹村形兆带着音石明消失不见了。 仓促离去,遗落在屋子里,花里胡哨,摇滚风格手机套的手机正在震动作响。 手机屏前,备注设置的是“喷上裕也”四个大字。 吉良吉影回想起路途闲聊时,虹村形兆为自己讲解的对手讯息。 音石明,间田敏和,喷上裕也,胖重,四人所有一切的讯息都被扒了个干净,早已经让人摸透了。 吉良吉影本来打算视之不理,转身打算继续去照料那双温柔的双手。 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自己饱受和手的离别之苦,吓一吓人,不违反吧。 吉良吉影摁下接听键,徐缓的声音穿透性的吟唱起自我介绍。 第274章 正规 任人宰割的音石明瘫在地上,无力的眼神倔强注视吉良吉影远去。 “你们枉为官方组织,”音石明顿了顿,愤懑道,“吉良吉影都收藏人的断手了,还不做点什么。 反而助纣为虐,胡作非为,专门挑着我们这群没犯过命案的下手。 天底下的乌鸦一片黑。” “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官方的了。要我们秉公办案?”虹村形兆半蹲下,托着腮帮子,咧开嘴。 与不服输而满腔怒火,憋着口气的音石明对视。 “你偷盗商店里的金银珠宝怎么不说呢,四处乱窜朝我们嚣张的时候,袭击承太郎先生的时候,不也是挺牛逼的。 不牛逼啦!!” “这事我认,”音石明在这方面心虚,但他敏锐察觉到对方确实要按照规程顶嘴。 心里有了安慰。 有序总比无序好,好歹替身使者的世界不是发现即毁灭的黑暗森林。 认栽的音石明,抓着吉良吉影断手的事不放,要求给个解释。 “意大利【热情】组织出品,人体器官各类贩卖,保证移植体内绝无排斥反应,和原装的一模一样。 欢迎广大替身使者前来抢购,多买多优惠。 替身种类这么多,你就没想过,可能会有塑造人体器官能力的替身?” 音石明抗争的意识彻底散了,其实他还有一招隐藏招。 还是在老鼠环伺的攻击下,才激发醒悟的招数——即榨干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释放一次万伏高压电。 招数用完,自己就要晕倒,但作为同归于尽的必杀技,自信的他,自认为解决掉身边几人绰绰有余。 音石明应当庆幸自己没有鱼死网破,【轰炸空间】自打进门后,削去一切的手就悬在【辛红辣椒】脑袋边上。 【极恶中队】的枪口也从来没有偏移。 稍有反抗,遭殃的只会是精神迟钝的音石明。 宫本辉之辅从纸片中冒出头,舔了舔干涸嘴唇,欣赏地打量执拗的音石明。 对方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好好奇音石明的恐惧动作。 虹村形兆最是了解属下的秉性,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下蠢蠢欲动的宫本辉之辅,让他不要试图搞小动作。 比如号称间田敏和死掉了,恐吓音石明,或者直接出言威胁,把无力反抗的音石明丢到基佬店里…… 宫本辉之辅这个混蛋的底线低到下水道里,为了看乐子,看到对方惊恐的表情。 他不一定敢付之于行动,但一定敢吓唬人。 威胁完心存不良的宫本辉之辅,蹲下的虹村形兆掰着手指头,细数音石明的罪状。 “非法袭击其他替身使者,偷盗珠宝,入室行窃,团伙作案…… 数罪并罚,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音石明身体大个结实,脑子转的同样也不慢,梗直了头问。 “有律师申辩吗?” “进入罪犯角色很快嘛……律师没有,”虹村形兆砸吧下嘴,“不过对于野生的替身使者来说。 只要不造成人员死亡,亦或者无法挽回,侵犯他人的恶劣事故,其余的行为,我们都勉强能忍受。 至于为自己牟利的小动作,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我们都是普通人,在获得非凡力量后,很难保证自己能自甘平庸的过平静生活。 所以对替身使者的处置也很宽宏大量。 你的罪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把赃款退回去,获得当事人原谅,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错误,就差不多了。” “就是说,我没事?”故作淡然,实则闭眼认命的音石明睁开眼睛,怀着期望询问。 “有事,先赎清罪孽在说,把你的几个属下诏安,省的我们动手,减少我工作压力。” 虹村形兆说着站起身,派出【极恶中队】,找到了一座黄铜鸟笼,手指勾起笼子,将大小自由变换的【辛红辣椒】装入里面。 悠悠的关上盖。 【空中飞人】从附身屋子中脱离,改换成附身鸟笼。 鸟笼通电,气息衰微的音石明有了力量,手肘支撑地面,身子一扭,呼吸沉重的坐起,捂着头。 脱力后的头晕目眩总要缓一会。 “你可以操纵替身试着逃脱鸟笼,我不拦着,试一下能不逃离。 别说,你的替身鸟喙尖爪,有点像蜥蜴型号的鸟儿。 关在鸟笼里刚好。” 虹村形兆的话让音石明想要翻白眼。 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空中飞人】附身到鸟笼中,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过去的攻击反击,他就是傻子了。 “间田敏和呢?他没犯啥错,处罚该比我轻吧。” 坐在地上的音石明看似休息,实则迅速在脑海中理清发生的一切。 他首先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手下。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虹村形兆看向宫本辉之辅,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放出间田敏和。 缩在角落,准备偷摸出去的宫本辉之辅,露出讪笑。 “我也忘了。” 他说着,手指摊开,掌心的纸片敞开,里面掉出了瑟瑟发抖,沙哑尖叫声的间田敏和。 “唉?” 叫声卡在嗓子中,间田敏和摔了个屁股蹲,掉在地上,迷惑的看着周围冒出的人。 地面冰凉,满屋子狼藉,颓废坐在地上的老大,陌生的人围住自己。 前一秒的恶鬼恐吓,仿佛是一场久远模糊的梦。 间田敏和眼珠子转的飞快,他大致明白,恶鬼诅咒什么的都是中计了。 周围的家伙们绝对来者不善。 自己陷入包围了。 巧合的是,人偶的位置距离老大非常近。 间田敏和心中瞬间琢磨出一个计划。 “你们是谁?”间田敏和装成害怕的样子,装的很像,本来他出场就瑟瑟发抖。 阴暗装扮,身材矮小,一脸受气包的衰样,阴沉的身形像是移动行走的霉菌。 间田敏和没等几人解释,害怕的站起来,冲向音石明,似乎要到唯一熟悉的人身边壮胆。 看着跌跌撞撞,神情恐惧朝自己奔来的间田敏和。 音石明舒了口气,没晓得,自己在对方心中地位不低嘛。 扬起笑脸。音石明打好腹稿,准备一会宽慰属下。 两人交错而过。 间田敏和没做任何停留,迈步扑到人偶身上。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人偶投掷向虹村形兆。 擒贼先擒王,他一眼看出虹村形兆是几人的头头,【表面】将对方复制后,通过对视操纵对方身体。 威胁其手下放过自己和音石明。 至于计划失败……搏一搏还可能逃出生天,不搏一下,就是认命等死了。 他间田敏和还有好多漫画没看完,好多后续没等到。 怎么甘心这样死去啊。 失败了,投掷到一半的人偶变成了蓝色胶状的长条,最后化成支仓未起隆。 真正的人偶,早就被收纳到【谜】的纸面空间中。 现在的人偶,是支仓未起隆顺手的伪装。 间田敏和大脑陷入呆滞,愣神了片刻后,从心的他果断下跪。 “私密马赛(对不起),我错了,什么事都是老大指使我干的,我是大大的良民。 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都去找音石明。 我是无辜的。” 虹村形兆不加掩饰的看着跪地求饶的间田敏和。 “懦夫,你是我遇到的最怂的替身使者。” 直性子的亿泰训斥道。 叛徒,任何人都是看不起的。 你今天能背叛老东家,明天说不定又改旗易帜,谁愿意背后时刻有把刀子,冷不丁捅着。 间田敏和屈辱的跪在地上,阴沉的脸咬牙切齿。 心里不断嘀咕着。 音石明老大,你安心去吧,只要我无恙了后,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 宫本辉之辅倒是点了点头,他当年在遇到杉木玲美施展替身时果断下跪,现在来看,也不觉得为了活着求饶有什么不对。 活着才有机会继续收集世人惊恐表情。 音石明欲言又止,最后反倒畅快大笑了。 仰天大笑,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魔了,竟然像是能读懂间田敏和的想法一样。 不过音石明到了这步田地,心里也没有一丝对间田敏和的抱怨。 自始至终,都是音石明在强迫间田敏和跟随自己,没有过付出,只是一味的用武力威慑。 “你自由了,”音石明没有像间田敏和想象中的那样发彪,反而温和的低头表示歉意。 “擅自为你激活替身,把你卷入不属于你的生死战斗中,抱歉。 所幸,在我手下,你没有犯过原则性错误。 现在,你终于可以不用再受我约束了,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虹村形兆让亿泰负责间田敏和的安置工作,自己则带着音石明去处理剩余的胖重,喷上裕也。 亿泰很不爽的板着脸,尽管瞧不起间田敏和,他还是尽心尽责的记录了间田敏和的替身讯息,家庭情况。 交代了日常替身使用的禁忌,留下紧急通信电话后。 只留下间田敏和一个人,抱着《替身使者日常行为指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他的思绪像搅拌机的肉馅乱成一摊,又被扔进寺庙的撞钟中不断颤抖。 失魂落魄的间田敏和,行尸走肉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 以往的所有经验都在告诉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错。 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被迫的,自己才是最无辜的。 可心里的感情,愧疚,都在一遍一遍的责骂他,拷打那为数不多的良知。 第275章 吃饭 胖重用拳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大柳贤,引来周围的人上前,纷纷张口,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指点点。 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下,嘴笨的胖重根本没法驳斥。 跟随大流的人根本没想过公平公正,他们只想在人潮的掩护下发泄自己的感情。 怒火攻心的胖重涨红了脸,还是没狠下心用替身【收成者】攻击。 他毕竟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光天化日下,对大柳贤这个熊孩子大打出手,已经倾尽所有勇气。 对人多势众大人们的权威,还是有所畏惧。 也怕惹出大事。 生气的胖重闷头撞开人群。 底盘重的胖重小牛犊子一样的有劲,拦路的数个行人都被撞的踉跄下身形。 胖重奔跑的身后,传来闲言碎语,问候父母声。 本来退一步的胖重,听到了关键字,此刻又折返回来,转过头,【收成者】们挡在这群碎碎念的家伙腿前。 伸腿,绊倒,围观者堆积木似的倒成一片。 气头上的胖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操纵【收成者】拳打脚踢。 力道不重,但架不住【收成者】数量多,哪怕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数量,教训普通人也绰绰有余了。 做完一切,胖重后背顿时生出一层薄汗,像是打游戏怒到极点后把手机摔了,心里顿凉。 他都做了什么? 还好,并没有酿成大错。 摔倒的人还有功夫站起来骂骂咧咧,相互指责,怀疑刚才是身边的人伤到他了。 整片区域乱成一锅粥。 这么一搅和,胖重把虫之箭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心里打翻了调料瓶一样,心酸,委屈,舒畅,难过,烦躁……乱七八糟的。 不开心了就要吃东西,血液都供给给消化了,脑袋也就顾不上伤心的事了。 胖重去了家自己最喜欢的店。 厨子是意大利人托尼欧,【珍珠果酱】虽然只能治愈身体上的伤病,但美食和味蕾的碰撞。 也是不快乐的良方。 香气四溢中,胖重沉醉的享受美食,盘中多是清心败火的素菜,但绝佳的味道。 让人吃的很开心。 胖重的吃相不佳,饿死鬼投胎一样,但托尼欧偏偏一副宠溺的表情。 顾客狼吞虎咽,说明足够喜欢,总好过嫌弃挑剔。 将一切尽收眼底后,托尼欧返回后厨,食材会适宜的切碎一些,同时准备了些消食的山楂类水果。 装饰后端上餐桌。 餐盘叠加声不断响起,胖重的嘴巴从未停下,嚼吧着,埋头苦吃。 仅仅一个过道相隔的对面餐桌上,同样有个盘子堆满桌面的饕餮客,吃的畅快淋漓。 钢田一丰大带着能挡住上半张脸的面前,海吃胡喝,往嘴里塞食物。 难得从铁塔上下来一趟,他还不能在享受享受了? 而且风吹日晒的在铁塔上爬上爬下,难免有个隐疾,关节劳累。 在这里大吃一顿,还能顺道食疗,简直完美。 每天高强度劳动的钢田一丰大,能量消耗可不少,人瘦身板子结实。 吃的也不少,隐藏的大胃王。 胖重和钢田一丰大相对而坐,互不打扰的吃着,替身使者是相互吸引的。 碗筷餐盘碰撞声中,两个没有抬起头看对方的人,却心照不宣的较起了劲。 谁先停止进食,谁就要输了一样。 盘子摞在餐桌上,越堆越高。 食量不可能是永无止境的,这次决斗的胜者是……扣 no 托尼欧 哒(空耳:是我托尼欧哒) 托尼欧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表情严肃。 “进食的本质,是为了获取营养,让身体机能运转,活下去。 但吃饭之所以有这么多种类繁多的美食,是为了享受。 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死活不顾的往嘴里强塞,不品尝味道,只为争风斗气。 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一种挑衅? 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不用付钱了。 下次也不要再来了。” “不是,”胖重嚼着嘴里的残渣,吞咽着要解释。 “我们……没争风斗气……食物太美味……我,”钢田一丰大紧张起来不善言辞。 手上刀叉上的食物,放下也不是,撂下也不是。 两个着急的人在澄清中,还同时打了个嗝,尴尬了。 托尼欧对美食自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气,他也不是真心想要撵走两位食客。 只是用巧招转移话题,省的两人把自己的身体吃坏了。 他的【珍珠果酱】在神通广大,也不能眼看着两个人祸害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摆了摆手,托尼欧板着脸,示意两人停止解释。 “看来你们是无心之举,是我敏感了,作为歉意,送你们一人一碗消食的汤。” 托尼欧早有准备的,将酸甜的消食汤,推到了两人跟前,并摊手表示自己将不再提供食物。 胖重和钢田一丰大心虚的低下头。 末了,托尼欧经过胖重的身边时,还是忍不住添了句。 “胖重,你该减肥了。” 胖重低头,瞅了眼阻挡着丝毫看不见鞋尖的大肚腩,撅起了嘴巴。 付账走出店门,酒饱饭足的胖重和钢田一丰大,在店门口站着,石狮子似得对望彼此。 不服气,打量势均力敌的对手,惺惺相惜…… 胖重抬头盯着,从一开始的不服输,到越发觉得对方眼熟,脑中灵光乍现。 他伸手指着钢田一丰大惊呼。 “你,你是那个,铁塔上生活的仙人对不对。” 钢田一丰大脸上戴着蝙蝠侠同款塑胶肉色面具,为了防止好事的普通人猴子似的把他围起来观看,才多此一举。 没成想还是让人发现了。 “我是,”钢田一丰大没卖关子的摘掉面具,试探道,“你名字叫胖重?也是替身使者?我刚刚看到你的蛋黄色小替身在挪移盘子中的食物。” “是,胖重的我的代称,他们都这么叫我,习惯了。” 胖重乐的冒出鼻涕泡,“你能看到替身,所以才特意来到托尼欧的饭店来吃饭吧,不止味道好,还能治愈人的疾病。” “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一样,品尝美食,他家的味道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种类繁多,吃一次能体会到不同国家的风情味道,还能根据个人口味改良。 不亏是能凭借爱好诞生替身的存在。”钢田一丰大感慨。 “嗯,喜爱美食的人肯定坏不到哪里去。”胖重也忘记了大柳贤背叛自己的教训,和钢田一丰大聊的火热,还提出疑问。 “替身不是只有虫之箭选中划伤的人才有的吗?” “哦!看来是个新人,登记新人替身使者是有福利的,这次赚到了呢,我给你讲喔,替身的诞生不止有后天的,还有人生来就有……” …… 餐馆外,虹村形兆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的音石明复杂的看着胖重和钢田一丰大凑在一起。 “既然胖重已经开始了解替身使者的讯息了,就先不要打扰了,以免对方疑神疑鬼,怀疑我们刻意接近他。 有经验的钢田一丰大,会带着胖重来登记的。” 音石明欲言又止,他想要解释,以胖重的警惕心,是不会想这么多的。 但沦为阶下囚的他,只是叹了口气,蔫吧的不说话。 后座抱着关押【辛红辣椒】鸟笼的宫本辉之辅,透过反光镜,好奇的观望音石明的神情。 支仓未起隆发呆挂机,实则将众人举止尽收眼底。 “好了,”虹村形兆伸了个懒腰,一巴掌拍在音石明肩膀上。 “郁闷啥呢,亏你还是玩摇滚的,我都说了,你干的那些,在替身使者的管理中算不了事。 觉得属下离你远去了,所以悲春伤秋? 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婆婆妈妈。 走,下去吃饭,我做东,我看你这人不错,以后要不要跟我干?” 说着,虹村形兆拉开门走下去,同时琢磨着,根据音石明的交代,虫之箭在胖重手里。 只需要在找到喷上裕也,大功告成,就能收工了。 应该不会有啥意外发生吧。 音石明抱着醉一场的想法,跟在身后。 第276章 不情不愿的拉上同一条船 手机的“嘟嘟”声在耳边回荡。 捏手机的手发麻颤抖,脸色发白,表情呆滞的喷上裕也,这才发现自己因恐惧,手攥紧的太用力。 盯着对方挂断的手机通信屏幕,喷上裕也做起打算。 吉良吉影语气如此有恃无恐,咄咄逼人,最大的可能性,是老大死了。 对方才敢如此猖狂。 往好处想,是老大遭受袭击无力反抗,活着,还没死成。 当务之急,先找同伴,省的被对方一一击破。 间田敏和总是和老大音石明混在一起,幸存无恙的概率不大,喷上裕也还是抱着侥幸,拨通了间田敏和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间田敏和自闭中,浑浑噩噩根本没心思接电话。 但在喷上裕也眼中,这是间田敏和遇害的又一大佐证,他摸下巴,捂嘴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害怕。 还有机会,胖重那家伙总不能也遇害了。 喷上裕也又试着拨通了胖重的电话。 接听的人是个陌生男人…… 钢田一丰大和胖重一见如故,两人在大街上溜达。 胖重快一步引路,讲解着这段时间,杜王町又有哪些变化,出了什么新奇事。 开了几家店,又倒闭了几家,标志性建筑拆除了,哪家的老人去世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钢田一丰大总能得出这样的感慨。 话题中途,钢田一丰大又为其介绍替身使者的隐秘讯息。 各取所需 暖洋洋的阳光烘焙似的照在身上。 暖饱易犯困,一方面血液都供给到胃部蠕动,脑部供血不足。 另一方面,进食消化后血糖升高,胰岛素分泌,体内色氨酸转化为褪黑素,造成睡意。 正午时分,不睡觉可惜了。 胖重拖拽着钢田一丰大来到自己家,两人歇息一下。 父母都在公司中上班,屋里只有胖重和钢田一丰大两人。 “我回来了。” 胖重招呼了一下便进屋了,钢田一丰大跟在身后浑身不自在。 好久没有睡房子,天为被地为床睡久了,进屋还有点小别扭。 胖重招待周全,可固执的钢田一丰大,坚决不睡客房,睡沙发。 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手搭在脑后,钢田一丰大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半躺,左右睡不着。 这是他第一次受朋友邀请,到对方家中做客呢。 他咧嘴笑的,兴奋的像个孩子。 能睡沙发不错了,比野外风吹雨淋条件好得多,怎么好意思麻烦对方收拾客房。 在沙发上蛄蛹了一会,钢田一丰大站起身,他其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亢奋也让他难以入眠。 不睡了,在屋子里溜达消食。 在钢铁架上练就的一身本领,让他脚步落地轻缓,钢田一丰大在屋子里打转,还时不时的观察屋子的布局装饰。 他现在的资金,也是能买下一个小庄园绰绰有余,此后就可以安心躺平度日。 买房子,就买个新的未装修过的,他想要自己设计屋内,做到住的舒适。 参考下胖重家里的布局。 茶几上的电话声响了,钢田一丰大歪头,拿起顺手接了。 接听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喷上裕也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 “胖重?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哈哈,我不是胖重,你等下,我这就把电话递给胖重。” 钢田一丰大朝胖重的屋子走去。 ?? 陌生的声音,喷上裕也心跳慢了半拍,浑身一颤,咬牙攥拳,脸绷着反问。 “胖重在哪?” “睡了。”钢田一丰大随口道,“这通电话真不是时候,早个几分钟就赶上了,胖重现在好不容易睡下。 我这就叫醒他,你稍等。” 喷上裕也十分确信,胖重身边,他从来没有过这个家伙的声音。 草木皆兵的他,将对方认定为敌人。 喷上裕也的阅读理解小课堂开课了。 电话不是时候,早个几分钟能赶上了——嘲讽自己来晚一步吗? 胖重睡下——怕不是打晕了,昏倒在地上。 叫醒胖重——让自己倾听胖重的求饶声,威吓震慑? 该死的混蛋。 敌人果然是个恶趣味的家伙,话都不好好说,是要以此激怒自己? 你赢了,喷上裕也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不用了,”喷上裕也克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胖重好不容易睡下,我就不吵醒他了。 我会亲自叫醒他。(我会亲自救出胖重)” 电话那头的喷上裕也说完就挂断。 钢田一丰大把玩着手机,思索了下,寻思对方可能也不是啥要紧事。 学生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游戏上号,外出游玩,吃喝玩乐罢了。 让胖重安稳的睡一觉挺好。 打扰人睡觉可是不折不扣的坏行为。 大不了胖重醒了,自己告诉他这通电话的事,反拨回去。 …… 另一边,说话硬气的喷上裕也在挂断后。 身子软塌塌的瘫在地上,就连手机从耳边滑落,他都浑然不觉。 世界之大,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要对付穷凶极恶的敌人了。 怯懦,不安,在心头发酵酝酿。 摸住下巴,冷汗津津,这是喷上裕也恐惧害怕的讯号。 可即使是这样的他,怕的要死的他,面对敌人,也不会放下同伴,一人逃跑。 鼻尖耸立,喷上裕也嗅到了同伴的味道。 他抬起头,正巧看见迈着碎步子欲要离去的大柳贤。 喷上裕也心中稍安,他不是一个人孤身奋战啊。 他还有同伴。 大柳贤心中突觉不祥,面对喷上裕也愈发诡异的目光,尴尬一笑,以自己闯祸后伪装成的老实样道。 “喷上裕也先辈,电话里你挺忙的,我不打扰了,先走了哈。” “你不能走,”喷上裕也表情严肃,身体涌上力气,上前跨步,拽住了大柳贤的手腕扬起。 “如今正是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你怎么能临阵脱逃。” 因为小小的老子本来就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这句话憋在大柳贤心里头,不吐不快。 可思索了下撕破脸皮的后果,大柳贤暂时只能忍耐。 “可我只是个孩子,算不了战斗力的。” 大柳贤装成懵懂无知,毫无战斗力的弱鸡形态,企图唤醒喷上裕也的良知。 把这么无辜的孩子送上去和敌人战斗,你还有良心吗? 喷上裕也面无表情,看着大柳贤紧张的手心里都快攥出汗,还死死抓住的虫之箭。 他不清楚大柳贤到底是敌人还是同伴。 但没关系,大柳贤绝对不是无辜的。 虫之箭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交给一个无知的小屁孩手里。 解救音石明等人,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我说错了,”喷上裕也整理下语言思路道。 “虫之箭在你手里,你跑不掉的,现在离开我,就等于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我们的敌人已经袭击了除了我和你之外的所以同伴。 当务之急,是你我合作。” “可是,”可是我跟你不是一路的,这话事到如今,说不出来了。 喷上裕也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了,而且【公路之星】在从身后冒出来虎视眈眈。 是在威胁吧。 只拥有三分之一【收成者】的大柳贤,根本反抗不了喷上裕也的任何要求。 “你的决定是?” 步步紧逼下,大柳贤妥协了,“喷上裕也先辈,你说的对,老大他们置身于水深火热中,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说的好,”喷上裕也点头,但没有放开对大柳贤的束缚。 “告诉我你的一切讯息。” “大柳贤,男,11岁,小学六年级……” “够了,”焦躁中,喷上裕也失去了风度,脸色狰狞,“告诉我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我好安排拯救老大他们。 每多耽误一会,老大他们的风险就会几何增多。” “哈哈,其实我也不太理解自己的替身能力,喷上裕也先辈,你可以陪我做个小游戏吗? 石头剪刀布就好。” 大柳贤面对过太多装凶的大人了,“他还是个孩子”,几乎成了免死金牌。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精神紧绷的喷上裕也,真的愤怒了。 【公路之星】动手了,养分从大柳贤的体内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喷上裕也身体中。 体力抽离,逐渐缓慢疲惫的身体,像血液在点点失去,死亡的链刃在缓缓勒紧。 大柳贤终于害怕了,泪珠子从眼眶滑落,不在耍花招。 一五一十的讲出了他和胖重的过往。 并主动交出了,那把破烂的,石片绑在棍子上,在他眼中已经是象征带来不祥的虫之箭。 “我不玩了,我想走,对不起,我错了,胖重的【收成者】会还回去的。 可以放过我吗?” “道歉有用,还要补偿做什么。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用行动来弥补。” 喷上裕也心脏怦怦直跳,他压下了罪恶感和紧张,威胁道。 并思索着自己的行动方针。 第277章 屈辱 摩托车刹在门口,惯性下,后座的大柳贤反应不及时,头咣当磕在喷上裕也背上。 烦躁的捏动刹车把,喷上裕也搭载姑娘时,明明都是温香玉软,后面的小屁孩真膈应人。 他沉声道:“下去。” 大柳贤敢怒不敢言,从摩托上跨腿掉下,心里诽谤着有能耐你让我走啊。 门内是音石明的住所,【公路之星】从身体内走出,把自己切割成二维的薄片,潜入屋内探查情况。 替身视野中,屋内一片狼藉,家具没有完好的,都是音石明在挣扎中破坏的痕迹。 屋子里已经彻底没有人存在了。 放心大胆的进屋,喷上裕也还特意拽着大柳贤,预防他逃脱。 鼻尖耸动,喷上裕也嗅到了空气中杂七杂八的味道,鲜血味,电离空气的臭氧味,不同人的味道混在一起。 复杂多变,关键是味道离去的方向,还不是同一个位置。 喷上裕也摸着下巴,心理悬疑不定,琢磨下,决定去找吉良吉影“问”个清楚。 吉良吉影的所有能力他都摸透了,直面已知能力的替身使者,总比未知能力的替身使者好解决。 况且他还有大柳贤这个杀手锏。 …… 恬静整洁的小院内。 吉良吉影掀开盆栽上掩着的黑布,两盆盆栽中的【猫花】,【鼠草】,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猫花】亲昵的用花瓣剐蹭吉良吉影的手心,花蕊眼睛灵动的布灵布灵的。 讨人喜欢。 【鼠草】委屈的舞动枝叶,饿的发慌。 可它记得自己叶上有毒,也不敢打扰吉良吉影和【猫花】互动,两个存在它都惹不起。 只能拼尽全力的舒展开枝叶,贪婪的沐浴太阳。 在音石明手里,【鼠草】老遭罪了。 没有太阳光不说,因为音石明心中膈应【鼠草】的所作所为,投喂食物是不可能的。 【鼠草】能活下来,全靠硬撑,以及音石明没出手报复。 音石明当时只是想着,【鼠草】毕竟是个替身,另有他有,没预料到自己栽的这么快。 吉良吉影购买的猫粮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捏出一粒一粒的,投喂【猫花】。 【虫草】也沾光了,吉良吉影在【猫花】大快朵颐的时候,会顺手扔给它几粒。 投喂完毕。 水壶倾斜,啪嗒啪嗒的浇了点水,水流冲刷间,晃动摇曳的【猫花】和【鼠草】,学着生前的样子,接住水珠后摩擦叶片,清理身子。 可惜没有看到水珠折射太阳映照出的彩虹。 吉良吉影放下水壶,心情舒畅,老婆失而复得,还增添了两个小宠物。 生活简直完美。 吉良吉广虽然是个幽灵,但只要包含在照片中的物体,他都能触碰。 此时,吉良吉广正在房屋间穿梭,田螺姑娘那般辛勤劳作,打理被【收成者】找东西而翻乱的屋子。 吉良吉影琢磨下,今天倒是个好日子,可以购置些平日里少买的昂贵食材,庆祝一下。 生活要有仪式感。 吉良吉影家的大门口。 大柳贤腿抖动的像是在打摆子,嘴里不断嘀咕着话术,时刻准备着诓骗不知何时会从院子里走出的吉良吉影。 紧张的氛围中,感官下的时间过去的总是格外的快。 大门拉开,大柳贤抬头看着衣装得体的金发男人,脑子嗡嗡的,脚迈出去走上前。 吉良吉影正在锁门,以免来访的邻居误入,看到吉良吉广打扫屋子时的诡异画面,东西悬在空中自己清理。 传出灵异事件可就麻烦了。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吉良吉影警惕转头,端详来者。 少白头的少年,脸上执拗僵硬,左半张脸上还有莫名的洞,洞深到嘴巴里,能透过洞看到内部牙齿。 此时他正笑着自来熟的走近。 甩开的肩膀,自信的步调,行为举止大开大合,一看就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外向孩子。 爱出风头,希望引人注目,是吉良吉影讨厌的类型——没有边界感的熊孩子。 吉良吉影避之不及的要抽身离去,如果是问路或者贩卖便宜手工物件的小孩子,应该知趣的换一个目标。 熟料大柳贤见吉良吉影不待见他,快走两步,挡在了,张开双臂挡在面前。 “有事?不兴趣,不买东西,不接受采访。”吉良吉影拒接三连套,把大柳贤尬住了。 转动脑子,本就紧张心虚,怀揣目的的大柳贤,想不到另外的借口。 只能强撑着,把剧本演下去。 “是这样的,这位大哥哥,学校要我们培养沟通能力,亲和力。 要求随机在路上找到目标,邀请对方和自己一起做小游戏。 你可以帮忙吗?” “需要我在重申一遍自己的观点吗?”吉良吉影冷漠道。 “可是,大哥哥,我们的目标是抽签选定的,我选中的刚好是你家。 只是玩一下石头剪刀布,好不好嘛。 帮助一个孩子完成家庭作业,石头剪刀布……” 皱眉的吉良吉影,本能的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 心里犯嘀咕的吉良吉影选择置之不理,不做可能会惹来麻烦的事,是他一以贯之的准则。 结果大柳贤就像狗皮膏药,缠上吉良吉影不放了。 在耳边叨唠着。 “来玩猜拳吧,来玩猜拳吧……” 比吉良吉广这个货真价实的幽灵还要粘人。 商店里,大柳贤处处捣乱,吉良吉影选中的食物,大柳贤总要在一边插话。 “吃肉多残忍啊,蔬菜上有农药,碳水饮料高糖,奶都你喝了,小牛喝什么……” 存心来添乱的。 吉良吉影倒是没有臆想中的愤怒,大柳贤露出的马脚太多。 多到吉良吉影百分百确认他是敌人派来的。 结账后,吉良吉影拎着撑出轮廓的袋子,七扭八扭走到了少有人来的巷子。 没有光照的阴冷之地,涂鸦喷洒在两边的墙上,地面陈列有垃圾污秽。 大柳贤犹豫了一下,紧跟其后,步入小巷中。 转过身的吉良吉影在小巷的整洁地界等着呢,购物的袋子都在左手提着,右手揣进衣兜里,问道。 “替身使者?” 大柳贤故作无知的歪头,对这四个字似乎并不理解。 吉良吉影叹了口气,“纠缠不断的小鬼,既然你想要玩,我满足你,石头剪刀布,玩吧。” 从装傻充愣中恢复过来,大柳贤亢奋的鸭子音叫嚷。 “输了也别抱怨,平手就再来,后出的算输,没问题吧,一、二、三、石头剪刀布。” 揣进兜里的手伸出,出的是拳。 出拳的吉良吉影输了,任谁看到这个小鬼,都想要给他来一拳。 在商店里,大柳贤的聒噪可是让吉良吉影在旁观者面前丢尽了脸面。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管用。 出拳在情理之中,拳头没打在大柳贤身上,都能说明吉良吉影情绪克制完美。 “赢了,我赢了,”大柳贤高举手掌,像捧着奖杯,欠不拉几,贱兮兮道。“你也不过如此。 【杀手皇后】是吧,三分之一是我的了。” 几十秒过去了,无事发生。 就怕空气陷入安静。 刻意缩在袖中的胳膊往外伸,真相浮出水面。 出拳的手是纤细绝美的女人手。 吉良吉影藏起自己的手,捏住断手的腕部,根本没有参加游戏。 断手参加的石头剪刀布,凭什么收我吉良吉影的替身? 第278章 败者食尘上 半截断手吓的大柳贤脸色煞白,扭头转身,飞似的逃了。 【杀手皇后】纵身一跃,触摸到大柳贤的衣服,竖瞳粉色猫眼按耐住杀意,没有下死手。 眼看着大柳贤离去。 对付这种缠人的小孩子,除了物理意义上的消失,吉良吉影没兴趣在对方身上多费功夫。 真想追的话,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枯萎穿心攻击】可以追大柳贤到天涯海角,不放过。 还是联络虹村形兆解决吧。 对方曾拍着胸脯打包票,替身使者方面的麻烦,全都交给自己就好。 在日本,除非紧急情况,处理公事公办的业务,大都是不愿意在电话中联系交代。 你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处于工作时间。 在休息的时间,客户来电,是件麻烦事。 接通,意味着要浪费私人时间处理公务。 不接听,严重的失职行为。 拨通电话时,也不能确定对方所处的环境是否方便接电话。 日本的压抑社会里,在地铁上稍微大点声音打电话,周围人都要表露出排斥。 甚至还有专门的外包公司,负责帮忙接听来电,再将来电信息以短信形式发送给用户。 在手机短信上编辑描述下大柳贤的外貌特征后,吉良吉影指尖停顿了下,继续道明了大柳贤纠缠不放自己,要求玩石头剪刀布。 有迹可循的特定型替身,大多都十分的好解决。 吉良吉影不担心对方的威胁,也没有把大柳贤和音石明一伙人联系在一起。 认为对方不过是个初获替身的幸运儿,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拎着购买的食物,返程回家。 唯一的感受,大概就是:杜王町到底多少个替身使者啊。 该不会杜王町什么都不缺,就缺正常人。 别说人了,连动物替身使者都一大把,自家还有两株植物替身。 虹村形兆正在托尼欧的饭馆进食,一边的亿泰大快朵颐,音石明心情因素吃的味如嚼蜡,甚至还想喝点小酒,支仓未起隆对人类的美食表示惊叹…… 总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短信的声音。 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大柳贤,弯腰手撑着双腿,累的死狗似的喘气。 喷上裕也皱眉从一边的便利店中走出来,他的【公路之星】自动化成切片,潜伏在角落中,跟在大柳贤身后探查情况。 原本的计划,从来没指望过大柳贤的【猜拳小子】能一锤定音,赢下夺取【杀手皇后】的替身。 喷上裕也只是在等,等吉良吉影输下的第一局,替身一部分化作精纯能量离身时。 那个惊慌失措的刹那,失去防备能力。 【公路之星】就能贴到吉良吉影身上,附身榨干所有养分。 如果输了,就是吉良吉影反应及时,【杀手皇后】反手摁住了【公路之星】,第一炸弹启动。 喷上裕也摸着下巴,焦急恐惧中琢磨下一步的形式方针。 他没有呵斥大柳贤。 失败在情理之中,当初音石明带着四个人一起上,不也落了个惨败而归。 性格偏激执拗的大柳贤反倒是忍不住了,他的梦想是引人注目,却接连被人忽视。 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没人把自己当回事。 匀顺了气的大柳贤想要雄起,想要证明自己。 走在回家路上的吉良吉影,大拇指点赞摁下。 【杀手皇后】刚刚触碰到过大柳贤的衣服,那件衣服已经是预设的炸弹了。 可以是炸弹爆炸,也能是炸弹的接触物——即大柳贤本人爆破摧毁。 手下留情的吉良吉影,只是将大柳贤的贴身衣服炸的灰飞烟灭。 血液涌上来,干劲十足的大柳贤刚举起手,衣裳就消失不见。 光着屁股蛋子,辣眼睛的在大街上摆pose。 心情像过山车急速下坠。 就好似看片被父母敲门一样,瞬间萎了,衰了。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大婶们指指点点,年轻的姑娘都在窃窃私语的嗤笑…… 也就大柳贤明显的是个小屁孩,才没让人大骂变态,扭送到警察局中。 喷上裕也知道这就吉良吉影的示威警告,下次就不止是衣服这么简单了。 但还是忍不住稍微远离大柳贤,以免自己受到牵连,让他人当成变态。 大柳贤红屁股着脸,臊得慌,钻进刚才自己避之不及的小巷里自闭。 等到喷上裕也从服装店里选购完衣服,拿过来穿好后,他才咬牙切齿的走出来,脸上有湿漉漉的水痕。 是哭过了呢。 “走吧,我们换一个目标,先去找一下其他同伴,吉良吉影点子扎手。 等到救出其他同伴,过往你伤害胖重的事将不在追究。 要是你愿意,加入我们也行。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能成功救出老大,事后在说,还能挺住吗?” 喷上裕也心软了,只要大柳贤肯低头,表现出抗拒,不愿意跟着喷上裕也冒险的意念。 他会放任大柳贤离开,自己一个人扛下拯救同伴的重任。 替身战斗,是真的会死人的,曾一度濒死的喷上裕也,十分了解这一点。 “我不,”大柳贤昂着头,固执道。“不要换目标,吉良吉影炸光我衣服的仇,我要报。 只要夺取了吉良吉影的【杀手皇后】,我们就能从他口中知道袭击者的信息。 还能借助【杀手皇后】的力量达到目的。” 喷上裕也揉了揉眉心,他十分清楚大柳贤这是咋了……受刺激了,叛逆期到了呗。 作为暴走族少有的理智人,喷上裕也比谁都清楚叛逆的少年做出的极端事。 一根烟,一抹轻蔑眼神,一声不合时宜的笑,丝毫不能受辱的少年们就敢拿刀子互捅。 出人命也在所不惜。 打群架时最讨厌这些为了仗义而不要命的家伙们,荷尔蒙最旺盛的时期,做最肆无忌惮的事。 大柳贤现在的架势连死都不怕了。 喷上裕也没有多说废话,蓝皮【公路之星】隐在大柳贤身后,手掌一拍,接触间榨干了大柳贤的全部精力。 大柳贤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愤怒的眼望着天空。 一副全世界都将自己背叛的样子。 “往好处想,吉良吉影最起码手下留情了,我给你讲过他的能力。 炸弹不光能炸掉接触过的衣服,还能反手把你本人炸掉。” 喷上裕也良苦用心的劝导着,小鸡子似的拎起大柳贤,扔到了摩托后座上。 又想了想用根绳绑住固定好。 白天街道上,喷上裕也吸取了摩托炸街差点儿把自己摔死的教训,老老实实的限速行走。 他预备去间田敏和家看个明白。 鼻子嗅到的味道告诉他,间田敏和是一人离开的小屋。 考虑到可能会是陷阱,喷上裕也没敢贸然行动。 现在,面前无论是龙潭还是虎穴,喷上裕也都要闯一闯了。 大柳贤在车后座的颠簸中碎碎念。 明明是喷上裕也强迫他一起行动,大柳贤此时憎恨的却是吉良吉影。 被炸光衣服的黑历史根深蒂固的扎在脑海中。 死亡分两种,生理性死亡和社会性死亡。 注重外人评价的大柳贤宁可选择第一个。 第279章 败者食尘中 “别胡闹,听我指挥。”到达间田敏和家门口的喷上裕也,胳膊中间夹着不服输的大柳贤。 “我从你体内吸取的养分,将原路返回你的身体。 老实点,不要起歪心思。 利用从胖重身上夺取的【收成者】,探查一下间田敏和的家里是陷阱还是什么。” 大柳贤耷拉着脸,【收成者】开始行动。 一边的喷上裕也看着奔跑进入的蛋黄色小人,暗自心惊。 细细想来,大柳贤的能力也是bug,通过输赢直接掠夺敌人替身。 如果猥琐发育,谨慎行动,时间一久,足够堆雪球堆出一个怪物。 到时候,大可以直接用武力教训对方,胁迫其输掉石头剪刀布的比赛,放弃替身。 “没有危险,也只有间田敏和一个人在家。” 大柳贤哑着嗓子说。 【收成者】从屋中找到了大门钥匙,喷上裕也瞪了下大柳贤,警告其不告而拿是为偷。 然后心安理得的拧开门把手走入。 大柳贤好奇的跟在后面进入,左摇右看。 循着味道,很轻松的找到间田敏和的卧室,喷上裕也做好面对一片垃圾场的视野冲击——听说宅男的屋子挺不堪入目的。 推门而入。 窗户是关着的,透过门口和窗帘的间隙渗入的光亮,能看到屋子整洁的不像话。 四面墙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柜,书籍排列紧密,没有空隙。 床底下有盛放不下而挤出的箱子,从箱子的保密程度来看,大概率为少儿不宜的漫画。 间田敏和窝在床边的角落中,自闭的像蟑螂。 阴郁的长发垂落半遮半掩面部,间隙中的眼睛瞪大,无神的望向半空,对迎面走进的喷上裕也没有任何反应。 喷上裕也皱眉,难怪间田敏和由内而外的逸散一股阴郁味,他来到窗户边,窗帘哗啦一声拉开。 暖意阳光带来生气,间田敏和总算有对外界有了动静,面对坐在床边耐心询问的喷上裕也。 间田敏和缓缓讲出了发生的一切…… “原来如此,这样也好,还没有酿成大错前,及时收手也是好事。 当然了,敏和你也不用自责,自保没有错,能活下一个是一个的情况下,求饶也是扩不得已。 我估计老大他对你的期望值也没有高到什么程度,维持在只要不临阵倒戈就算不错了。” 间田敏和脸色发黑,喷上裕也及时开口。 “当然,也不是说你比我们差,就是对你的人品不放心。” 越描越黑,但至少间田敏和的心里没多么难受了。 另一边,大柳贤不高兴了,攥拳,内心生出火。 这算什么?你们在包寿司吗? 一个个如释重负,皆大欢喜,解决心结,拥有了光明的未来。 就自己一个人跟个小丑似的,流浪狗一般,东边踹一脚,西边来一下。 自己遭受的屈辱又算什么。 大柳贤怒了一下,憋屈的退出屋子,跑出去很远。 报仇的念想在燃烧。 他又来到了吉良吉影的屋子外,想到自己一路受到的屈辱。 光溜溜站在马路上,任人取笑。 大柳贤不自觉的从兜里拿出碎石片,这是他嫌简陋虫之箭拿起来麻烦,拆卸掉了那无用的木头棍。 “你给了我替身,可是没有用啊,所有人都欺负我。 这什么破能力啊。 我想要更加强大的,让所有人都畏惧的能力,你能给我吧。” 大柳贤对着虫之箭的残片祈求,渴望,攥紧了拳头。 可惜,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那样,虫之箭再次给予他新的能力。 获得替身时自命不凡的傲慢,此刻消失殆尽。 他就是一个恰巧拥有替身的幸运儿,没什么了不起的。 认清现实后,在宅院外站着的大柳贤决定再试一次袭击。 窸窸窣窣的【收成者】从大柳贤身边冒出,小心翼翼的潜入吉良吉影的家中。 这一次,大柳贤撇去了往日的暴躁,警惕认真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 一百六十六个【收成者】的翻找下,大柳贤对报仇一事彻底绝望。 吉良吉影本人战力充沛,手下还有带毒的【鼠草】,操纵空气的【猫花】,在照片中游走的吉良吉广。 未来可期的大柳贤毫无胜算。 何况他不可能永远无限制自由流浪下去。 杜王町存在专业的替身使者管理队伍,能够吸收一切替身的能力肯定会被记录在册。 贸然袭击其他替身使者也算违规。 他的时间不多了。 遭受的屈辱,也可能被和稀泥,来一句以和为贵,为大局着想,而无疾而终。 当然,人的记忆都是会美化自己,为自己开脱。 大柳贤也下意识忽略了,是他率先纠缠的吉良吉影,引发的后续一系列事故。 深吸了一口气,大柳贤还是决定报复回去。 【收成者】在地毯式搜索中,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罐装的指甲盖,密密麻麻的盛放依次摆列在柜台上。 还有溺爱儿子的吉良吉广,忍不住控制相机拍摄的,关于吉良吉影和手掌亲热的照片。 这些都是现成的罪状。 既然吉良吉影害的自己丢尽颜面,他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让人前道貌岸然的吉良吉影原型显露。 【收成者】带着照片的复印件离开,顺势还拍摄了几张吉良吉影积年累月存下的指甲盖照片。 为了方便吉良吉广活动,吉良吉影屋子中布置有多个照相机,刚好便宜了大柳贤行动。 指尖翻过厚厚的相簿,大柳贤洋洋自得的露出满意的笑。 吉良吉广没有想到,为记录儿子而拍摄的照片,成为捅向儿子的刀片。 在复印机中现场彩印出多张照片后,凭借【收成者】的便捷能力,开始发传单一样的将照片传的漫天都是。 在餐馆中的音石明也不例外,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蛋黄色小人抱着照片爬到桌子上。 将照片摊开给几人看。 “胖重?”音石明对着熟悉的替身发出疑惑声音,几人面面相觑。 虹村形兆迟疑着拿起照片,看到的瞬间变了脸色。 照片图案,是吉良吉影陶醉的舔舐着,舌尖触碰着沾染红色草莓果酱的断手。 “出事了。” 照片在几人手中流转,虹村形兆当即起身,顾不上凳子倒地,就要起身查看情况。 音石明的手机铃声,和虹村形兆一起响起。 音石明的电话是胖重打来的。 胖重正睡得香甜,钢田一丰大不由分说的将其吵醒,半迷糊的胖重一肚子的起床气就要发作。 “别睡了,出大事了,这是你的替身吧,为什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散发这种传单。 难不成【收成者】也拥有自我意识?” 看到钢田一丰大敞开的照片,以及那只被钢田一丰大攥在手心,不断挣扎试图逃离的【收成者】 胖重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他就说有什么事是睡前一直膈应着,念念不忘的,大柳贤……不好,虫之箭也下落不明。 胖重委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朝老大哭诉。 软绵无力,没有干劲的音石明,血压蹭的一声涨高了。 虹村形兆的电话是大柳贤在公共电话亭拨打来的,他从间田敏和的口中,听到了虹村形兆的联系电话。 “我要自首……” 声音轻佻,自大,大柳贤像是在自傲自己完成的了不起的事。 但说出的话,让虹村形兆的表情逐渐凝重。 当吉良吉影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同事和邻居的电话几乎把手机打爆。 全都是询问有关事宜 甚至还有警方的,询问那只逼真到无法作伪的断手,是否是真正的人手。 小小的杜王町,几乎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所。 吉良吉广悔的恨不得魂飞魄散,他认出了那些照片是他亲手为吉良吉影拍摄的。 现在的他,转移到一张包含杜王町全景的照片上,预备找出罪魁祸首。 吉良吉影在啃咬指甲,无法遏制生长的指甲,生长的飞快。 这种恐惧颤抖绝望的情绪,令他疯狂到……着迷。 压抑到极致,吉良吉影惊恐的发现,他的内心在随着指甲的生长而兴奋。 慵懒平静生活像蜜水一样浸泡,让他沉浸在享受中。 可当绝望来临,吉良吉影这才发现,他不仅仅是向往平静,看不见的心灵角落中,他同样渴求着刺激,快感。 从屋内走出,吉良吉影来到大街上,周围人异类的眼光,摧毁了吉良吉影一直以来坚持的形象。 体面,尊敬,正常向的凭借随之远去。 一同粉碎的,还有吉良吉影为自己设立的枷锁镣铐。 他就是无可救药的变态,反人类人格……原本的命运中,吉良吉影明明可以干脆利落的解决猎物。 却偏偏要自我介绍,诉说自己憋在内心的真实自我,并享受受害者恐惧中的侍奉照顾。 …… “快了。” 桑塔纳喃喃念叨,“回溯过去的时间即将被打通,在加之镇魂曲的因果颠覆,时间可否倒退到尽头?” 发生的一切,桑塔纳一直都在注视,他只是看着,明没有做什么。 水注定会流向低洼,命运也注定会循着注定的轨迹游荡。 第280章 败者食尘下 焦急的在杜王町中游走,寻找目标的吉良吉广捎来讯息,通过街边监控,确认了大柳贤最可能为罪魁祸首,以及他此刻的位置。 替身的确是胖重的,但大柳贤在此前的纠缠,以及石头剪刀布后,对【杀手皇后】的觊觎话。 都让吉良吉广确定了目标。 走在大街上,认出吉良吉影的行人纷纷刻意侧移躲避,加快了行走的步调,距离稍远后,隐晦指点窃窃私语。 “看,那个就是恋手癖的家伙……” “嘛,看着挺帅的人,怎么会搞如此抽象的行为。” “我喜欢脚,这位仁兄喜欢手,这算不算是手足兄弟。” 通过【杀手皇后】,吉良吉影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他低下头啃指甲,半张脸隐住。 垂下的视野中,能看到自己恋手的照片散乱在地上。 大柳贤为了报复费尽心机,照片传的满杜王町都是。 终于,吉良吉影不再逃避。 直观自己的丑态,正视自我的肮脏,空白大脑突然发现,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此。 自己赤裸的将一切都暴露在大众视野中。 那又如何,他人的指点目光,也就那样。 谁没有点隐藏癖好。 一直以来坚守的那些平静,大厦般崩塌后,带来的后果并没有预料中想象的恐怖。 深吸一口气,吉良吉影抬起头,直面流言蜚语。 人真的很奇妙,当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发生后,当事人越是遮拦,人们的好奇探索欲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烧。 但当事人落落大方后,周围人反倒开始扭捏。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不再啃食手指甲的吉良吉影忽的笑了。 他曾自傲能骗过普通人,傲慢到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输,隐蔽到人群中的能力更是厉害。 瞧不起其他的人,却十分矛盾的,格外在意周围目光。 还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逼到死路。 过往自己成了笑话。 可笑。 大柳贤坐在街边的公园椅上,心情舒畅的摇头晃脑。 报复回去的感觉就是爽。 他已经朝音石明“自首”了,这还是熊孩子调皮捣蛋中,得出的经验。 面对自己能欺负的人,就撇开老师的干预,肆意妄为,私下战斗,并约好谁告老师谁小狗。 可如果对方比自己能打,大柳贤会暂时敷衍对方,转手去老师那里打小报告。 就算错在自己,面对对方诉诸于武力报复的行为,老师也不可能干瞪眼看着。 和稀泥也好,各打五十大板也罢。 总之,自己是不可能吃亏的。 可惜,大柳贤等来的,不是音石明,而是满脸冷漠淡笑,平静到疯狂的吉良吉影。 定定地看着逼近的吉良吉影,冷意从尾椎骨窜到头盖骨,头皮发麻的大柳贤急忙窜起来。 不由分说的,扭头就跑。 照片中的吉良吉广可以干涉现实物体。 抛飞的石子从一边的灌木丛中飞出,精准无比的打中了大柳贤迈出的小腿。 小腿抽痛,身体失衡,左腿绊右腿,尖锐的惊慌叫声中,大柳贤狠狠摔倒在地。 斯哈的嘴里抽动冷气,胳膊肘擦伤,表面蹭下一层皮,尖锐石子扎进泛白的肉里。 吃痛的大柳贤扭过头,看着吉良吉影一言不发的缓缓靠近。 居高临下,冷漠森然的眼睛。 看的太阳下的大柳贤,只觉的渗人的慌。 “我错了……对不起……我……改正,我已经向音石明自首了,你不能……” 磕磕绊绊的说出口,只因大柳贤终于怕了。 压抑的日本社会中,无差别杀人多次爆发,大柳贤曾亲眼目睹一场杀戮。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但更让人胆寒。 杀人犯刀子捅在人身上,宰鸡杀羊般拔出刀,寻找下一个目标。 受害者捂住伤口,血不可避免的染红衣裳,仓皇逃窜几步后,倒地不起。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场景重叠在一起,大柳贤语无伦次。 “我还是个孩子,法律保护……游戏里都不能出现伤害孩子的场面……你不能……” 【收成者】们暂停自己发传单的工作,统一往大柳贤身边赶过来护主。 可惜大柳贤为了分发吉良吉影的照片,【收成者】们分散的距离遍布整个杜王町,已经来不及了。 音石明赶到的速度,同样没有吉良吉影快。 托尼欧的餐馆,在杜王町郊外坟地附近,距离远。 而大柳贤本人一直在吉良吉影房子附近转悠,有恃无恐的他根本没想着躲远受害人。 没料到吉良吉影为了这点事会杀人。 走到了【杀手皇后】射程范围内,粉色大猫猫抬脚碾死几个赶到的【收成者】,俯冲向前,手指轻轻一碰大柳贤的衣服。 吉良吉影不再留手,手指摁下。 “killer queen” 由内而外的爆炸,悄无声息,无声无光,连粉尘骨灰都不会残留。 真正意义上的清洁无污染的新能源。 大柳贤不是美少女,手掌没有收藏价值,所以炸了个白茫茫真干净。 咣当,边缘锋利的虫之箭残片掉在地上。 吉良吉影好奇的捡起,观摩在他炸弹下未能摧毁的物件。 “亲爱的儿子,我们逃跑吧,”吉良吉广焦急的从照片中冒出半个身子,急忙凑过来。 “去国外,哪里都行。在这里待下去,你迟早会坐牢的。” “不,”吉良吉影矢口否认,“我做的很干净,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 只要时间久了,没有记忆的人们就会将这件事彻底遗忘。” “开什么玩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回不去了,犯下事的你,已经回不去了。 别在自欺欺人了。 除非你回到过去……” 远方传来车鸣笛声。 吉良吉影攥紧了残片,手在发抖,下意识逃离案发现场。 第281章 败者食尘末 脸上还残留着风吹过的痕迹,吉良吉影逃离现场,回到家中。 深吸几口气平稳呼吸,吉良吉影若无其事的整理家务,无事发生。 顺便用那纤细美玉般的手指,摩擦脸蛋。 像平常一样。 吉良吉广在边上憋不住了。 “吉影,我可爱的儿子,听我一句劝,赶紧走,我会为你拖延时间。 你的心里在绝望,在紧张,我能看到你屡次试图咬手的动作。 你在绝望,在紧张,在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概率上。 我们走,不要留下。” “够了,”本来能够自我调节情绪的吉良吉影绷不住了,修身养性,追求平静的他。 本想通过日常的杂事,让心情回归到正常状态。 重大决策不应该掺杂过多情绪。 但一直动嘴吵吵的吉良吉广,吵的他心情越发暴躁。 “现在跑?”吉良吉影一把拽过半空中晃动的照片,双手抓住照片的左右两端,恨不得撕碎,黑着脸怒吼。 “逃跑,不打自招的承认自己的罪过,此后过上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忍受随时有人追查的痛苦。 你应该很清楚我逃跑的后果,像狗一样狼狈不堪的活着。 这样就好,我们不用轻举妄动,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人任何人能证明我是凶手。 不要在烦我,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从照片中冒出头的吉良吉广,抬头看着暴怒的儿子对着自己一顿狂喷。 执着的,亲爱的儿子,已经绝望失去理智了啊。 无计可施了,才会无意义嘶吼。 吉良吉广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行为是在极限施压,反而是觉得自己爱孩子的表现。 “孩子,我明白了,我会保护你的一切,包括你平静的生活,无论任何代价。” 吉良吉广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说。 皱眉,吉良吉影浑身不在,觉得这话不对味,但不想和吉良吉广交谈的他,还是没说什么。 …… 另一边,虹村形兆姗姗来迟。 来晚的缘由很无奈,在场的几人,除了亿泰因为年龄原因全部喝酒了。 音石明是借酒消愁,虹村形兆是小酌一杯,支仓未起隆好奇人类的饮品,宫本辉之辅是在吓人后庆祝一番。 亿泰没有驾照,开不了车。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无奈,只能忍痛花费大价钱,通过网络预约昂贵的出租车。 托尼欧的餐馆味道绝佳美味,可偏僻的地点,也没几个出租车在附近。 几个人等啊等,好不容易才等到。 出租车上,亿泰在用短信交流时还略有抱怨。 反正大柳贤本人也不可能死掉,多晾他一会,按照原本决定,慢悠悠的骑自行车晃悠会杜王町不好嘛。 何必花冤枉钱坐出租。 虹村形兆从大局考虑,驳回。 大柳贤觉醒替身没一会功夫,就接连祸害了胖重和吉良吉影两个替身使者,多给他点时间,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大篓子呢。 到达地点,几个人从出租车下警惕的走下,没有大柳贤的痕迹,偏僻的地方,人影都没有。 “那小子是不是在唬我们?”亿泰摇头晃脑的找人。 “希望不是,至少他表现的诚意蛮足的,在电话里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论逻辑还是时间都多的上。” 虹村形兆虽然这么说,但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 “找一下吧,音石明刚刚和胖重确定过,大柳贤性格跳脱。 毕竟是个熊孩子,临时变卦,突发奇想,想一出是一出的情况不是没可能。” 吉良吉影炸的很干净,星点痕迹都没有,甚至为了保险,连打中大柳贤膝盖的石子,摔倒的地面,都做了细微爆炸处理。 “被耍了,这个混蛋,根本不在这。” 亿泰扎到草丛灌木里寻找,毕竟对方体格小容易躲藏,结果不小心踩到狗的晦物,耐心用尽后他怒吼道。 当然,更加生气的原因,可能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用替身探查,就他一个人实诚的以身犯险。 一通寻找无果,对方又是公共电话打过来的,没法联系。 所以线索中断。 虹村形兆只能认为,对方的那通电话是挑衅而来,是宣战书。 他在手机上群发消息,向上层替身使者管理部门汇报情况,并提醒周遭的替身使者,小心可能会和你玩游戏的家伙。 本来依照此剧本下去,大柳贤的失踪,除了他的亲生父母外,外人都不会很快察觉。 而当亲生父母报警,引起警方关注,费大功夫寻找时。 时间早就把一切痕迹模糊。 就算几天后虹村形兆福尔摩斯附体,通过蛛丝马迹。怀疑大柳贤遇害了,找凶手也是一条艰难路。 当然,他也可以申请异地办案,请意大利那位替身警察出马。 但对方的档期排的满满当当,各种找不到凶手的“完美犯罪”,甚至找官员受贿证据,找过去的某人到底说了什么,都要【忧郁蓝调】来干。 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来。 就在这即将成为悬案,死局,可能谁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 吉良吉广冒了出来了。 他把吉良吉影的怒吼,看成了这个孩子无计可施的标志。 于是,吉良吉广主动跳出来担责,表示是自己杀了大柳贤,把儿子撇到一边去。 这个时候,准备去找喷上裕也登记替身身份的音石明,才知道。 啊,原来大柳贤不是没守约,是死了啊。 吉良吉广交代罪责过程中,宫本辉之辅发现了不对。 “你在恐惧,你为什么在恐惧?我观察到你身上流露出恐惧的气味,浓烈。” “开什么玩笑,作为杀人犯,因为对方曝光自己儿子,摧毁我亲爱儿子的平静生活,行凶不是合情合理嘛。” 吉良吉广反应极快。 “不对,不对劲,”宫本辉之辅露出看女神照片的猪哥样,双眼放光的死盯着照片中顾左右而言他的糟老头子。 “你在撒谎,你在恐惧,用语言掩盖真相,真相是你所不能接受的。 那,是什么,让一个半死的人,活在照片中的幽灵念念不忘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 宫本辉之辅沉醉在自己的推理中,探索欲极强的他,像是紧盯底裤走光露出的变态,只顾着死盯吉良吉广的恐惧。 但忘了自己的安危。 一边的虹村形兆敏锐的觉得氛围不对劲,还没轮到他开口。 为了给亲爱的儿子打掩护,做实自己杀人的事实,吉良吉广主动出手了,操纵刀子,瞬间捅向自鸣得意的宫本辉之辅。 得意忘形的时候,往往是警惕心最薄弱的时刻。 袭杀成功,吉良吉影有没有事不知道,但吉良吉广彻底把自己送进去了。 虹村形兆曾不止一次模拟过,辖区内替身使者暴走造反的应对方案。 预案的针对目标,当然包括吉良吉广。 支仓未起隆身体骤然变形,变成了台照相机,咔滋一声,光影闪烁间将吉良吉广关押进照片中。 拿捏住吉良吉广,为脖子喷血的宫本辉之辅包扎,下一个目标当然是吉良吉影。 虽然宫本辉之辅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但值得让吉良吉广不惜自污,也要保下的人。 还用问是谁吗? 就这样,吉良吉影站在门口,听着虹村形兆的劝降声,头一阵发昏。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把自己送进去的,是最为倚重,信任的吉良吉广。 这叫什么事。 他曾三番五次表示过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 最难以侦破的杀人案,是不加准备,雨夜随机出手,一击即中,立刻脱离,没有目击证人,指纹,摄像头等。 结果吉良吉广倒好,为完美无缺的机会增添点不稳定因素。 我自投罗网,你又能如何? 这叫什么事。 吉良吉影双手捂头下蹲,心里发出“既生影,何生广”的绝望呐喊。 那快兜里的虫之箭,微微颤抖,刺破衣服,自主的向内涌动,捅入,刺穿了吉良吉影腹部。 像在皮肤下游走的虫子,从小腹一路鼓包游走,心脏,肩膀,胳膊肘,从手掌中缠绕着氤氲血雾脱出。 吉良吉影攥住了残片,拇指摁下的那一刻。 【杀手皇后】也一同摁下。 回溯时间的尘埃。 【败者食尘】 发动。 第282章 平静生活上 大柳贤的记忆,停留在由内而外痛楚爆炸,死亡的瞬间。 再次睁眼,是吉良吉影从袖子里抖落出攥拳攥拳的横切面。 恍若大梦一场。 大柳贤伸手在身子上下摸了个遍,确认这不是死后的世界,自己还活着,有温度后,他咧嘴嘿嘿笑了。 吉良吉影像个人机,还站在原地拿着断手发呆。 “我果然是被眷顾的,幸运之神站在了我这边,哪怕爆炸也没有能够炸死我。” 双手高举,大柳贤大声宣告自己的回归。 “不对,可我确确实实像是经历未来。 我明白了,这就是我【猜拳小子】的新能力哒。 为了保证我能成功收获敌人替身,而得到的新能力。” 发呆的吉良吉影实则在琢磨自己的新能力。 【败者食尘】……回溯时间的尘埃?败者只剩尘埃? 发动条件苛刻,需要吉良吉影情绪足够绝望,摁下爆炸开关。 【败者食尘】的能力施展方面,倒是和原时空出现差异。 原本,【败者食尘】发动后,需要将【杀手皇后】附身到普通人身上,当时间回溯的锚。 姑且将这个普通人称呼为工具人。 【杀手皇后】会保护这个被附身的工具人。 无论是谁,包括吉良吉影,都无法伤害被【杀手皇后】寄宿的工具人,自杀也是不允许的。 而任何人,只要胆敢向工具人打探吉良吉影的情报。 亦或者从工具人身上得知了吉良吉影存在。 都会触发【败者食尘】。 【杀手皇后】会先进入打探者的眼睛,将其设置为炸弹,爆炸成消散无踪的粉尘。 而时间将再次回溯到一个小时之前。 重来的时间中,命运本身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上个轮回碎掉的物品,死掉的人,同样会在相应的时间内,毫无征兆的摧毁。 并且消除了物品毁坏的前因后果,直接呈现出命运的结果。 此举重重,都是为了保障吉良吉影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 消灭掉任何试图对吉良吉影不利的家伙。 比如路人甲在八点半遭遇车祸死去,撞他的车在横冲直撞中撞到了花坛,前保险杠也坏掉了。 【败者食尘】发动,回到车祸没发生的时刻。 在重来的时空,撞人的车遵纪守法,路人甲也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出门。 但到了八点半,在家里度日的路人甲,会无端爆死,死样和车祸如出一辙。 肇事车辆的前保险杠,花坛,也会遭受到原时空一样的损伤。 回溯的时空中,只有工具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包括吉良吉影在内,都不会知道路人甲的死因究竟为何。 吉良吉影倒是能够通过观察和感应,猜测出回溯的次数。 而想要破解路人甲八点半的必死局,唯一的救赎之道,在吉良吉影身上。 【败者食尘】发动,回到车祸之前。 路人甲虽然此刻还活着,但只要【败者食尘】仍然起作用,他八点半死亡的命运便不可避免。 但倘若,吉良吉影在八点解除了【败者食尘】。 附身在工具人身上的【杀手皇后】便会撤离。 固定的命运因果将会扰乱。 路人甲只要不在马路上逛荡,便不会死去。 替身的能力,取决于性格,灵魂等多方面因素决定。 原时空的吉良吉影,用平静生活掩盖嗜血病态的自己。 躲在阴沟里的他,容不得半点阳光照射,在众目睽睽下显露,只会死路一条。 而现在,吉良吉影经过合理引导,的确是变态了点,虽然仍然是伤风败俗,旁人眼中的不理解但尊重。 人不能,至少不该。 但好歹还有点良知,人性,不至于走极端。 如今【败者食尘】的能力嘛。 啧啧啧 吉良吉影饶有兴趣的打量大柳贤,希望这个熊孩子能切身体会一下。 过激杀人一次后,吉良吉影已经平静下来,不会轻易动怒了。 吉良吉影打量着看乐子的眼色,让大柳贤浑身发毛。 预要怯懦微缩的大柳贤转念一想,现在的吉良吉影又不会杀了他,而且暗中还有喷上裕也保护,怕个什么。 于是大柳贤又挺直了腰。 吉良吉影只是淡笑着收起断手,提着食物和大柳贤擦肩而过,没有理会大柳贤的虚张声势。 这下,真的能够享受到平静的生活了。 疑惑不解的大柳贤留在原地,挠了挠头,事情发展没在预料之内。 他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