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搞钱搞事三公子》 第1章 前世今生 “陈隆,你个无耻流氓!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人啊,来人啊……” 陈隆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惊醒。 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女人,正骑在自己身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女人全身肌肤很白很光滑,披散的头发把脸遮住看不清,只看到嘴唇周边毫无规则地涂满胭脂红。 看起来像是被人强行啃食她的嘴唇,她极力反抗造成。 陈隆一时懵逼:这明明是你想要强行吸收我的万亿子孙,怎么变成我对你强行灌输知识啦? 既然你想要深入交流学习吸收我的子孙,那我就成全你。 陈隆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把她本就凌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全部撕烂。 女人一边奋力挣扎、抵抗,一边惊恐尖叫: “啊……不要……来人啊!不要……你来真的啊……来人啊……” 纠缠中陈隆看清楚女人是他的大嫂吴美梦,吓得脱口而出:“卧槽泥马!” 脑海中立即反应:我真做出猪狗不如的事了?这不可能啊,怎么一点感觉和印象都没有? 我堂堂特种兵一直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败坏道德、触犯法律的事? 陈隆放开吴美梦呆坐在床上,脑海中两股记忆逐渐清晰明了,最后汇集到一起…… “卧槽泥马!我穿越了?” 随着越来越多两世的记忆被唤醒,陈隆肯定自己穿越了。 …… 特种兵的陈隆和几个队友快速穿插追逐敌人,不料中了敌人的诱敌深入之计,遭到埋伏壮烈牺牲。 穿越来到大安国成为安武帝四弟、怀亲王陈再道的第三个儿子。 但前身这个怀亲王府三公子却活得不如下人,只因他是怀亲王的原配王妃所生,是嫡长子但却不是长子。 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因为世子之争导致他从小就成为两个哥哥的眼中钉、肉中刺。 特别是大哥更是欲除之而后快。 娘亲在六年前生他妹妹陈兴婷时难产去世,留下兄妹两人。 之后不久母亲娘家一个弟弟,也就是他的一个舅舅,因为犯事惹怒安武帝。 全家十四岁以上男丁被砍头,其余人全部流放西境戍边。 自此没有外家庇护的陈隆和妹妹陈兴婷,成了任人欺凌的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按理说两人的父亲,也就是怀亲王陈再道应该是两人的靠山。 但怀亲王当初非常不愿意娶两人的母亲,是因为先帝赐婚不得不娶,所以对两人的母亲一直冷淡。 陈隆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很不受怀亲王待见。 而怀亲王宠幸的侧妃、二夫人吴青玉所生的大儿子陈旺和二儿子陈盛,从小就表现得乖巧,很讨怀亲王喜欢。 这让怀亲王对陈隆更加厌恶,一直没有把他立为世子,而是想立大儿子陈旺为世子。 更加倒霉的是,如日中天的外家倒台后不久,京城就流传出没有子嗣的安武帝想要把陈隆过继做为继承人培养。 这让有心争一争帝位的怀亲王,竟然把他当成了敌人来对待。 怀亲王知道自己争储君的希望不是很大,但引以为傲的二儿子陈盛却希望非常大。 所以怀亲王重点栽培陈盛。 不仅怀亲王把陈隆当成敌人对待,还有怀亲王的二哥恬亲王和三哥慎亲王。 以及陈隆那些想被过继给安武帝的兄弟、堂兄弟也把他当成敌人对待。 陈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连王府的下人见到他都敢对着他辱骂、吐口水,往他的饭菜里吐口水、添加污物。 虽然下人不敢动手打他,但他的那些兄弟敢。 所以最近六年他没少挨打,而且不敢反抗。 妹妹陈兴婷更可怜,不但王府的所有人都敢随意辱骂她、殴打她,还强迫她干本来是下人们该干的活。 因为这是阴险、恶毒的二夫人吴青玉授意并支持他们这么做,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陈兴婷稍微表现出不满、抵触,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时间久了,六岁的妹妹时刻活在恐惧之中。 每当陈隆看到妹妹被打时,只能死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妹妹。 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妹妹,这样下人稍微有所收敛。 就算是下人殴打妹妹他也不敢替妹妹出头,因为出头过后妹妹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报复。 其实替妹妹出头也没用,因为这些人殴打妹妹总会找出万般合情合理的理由。 就算告到怀亲王那里,怀亲王不但不调查清楚、客观对待事情,反而会说打的好,就该教育顽劣的兄妹俩。 …… 以前的屈辱往事以光速在陈隆的脑海中嗖嗖嗖过。 妹可忍,哥不可忍。 再这么忍下去,兄妹两人就活不成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年幼的妹妹,是时候对“敌人”还击了。 陈隆刚下定决心还击,躲在床角的大嫂吴美梦又“叫床”: “陈隆,你个天打五雷轰的玩意。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呜呜……我以后怎么见人?我不活了我……” 这种陷害陈隆的事情她干过不少次,每次都能让陈隆遭到一顿毒打,还能让怀亲王对陈隆更加厌恶。 这次她以为和以前一样,陈隆呆坐在床上是因为害怕,所以又鬼哭狼嚎,想要让陈隆更害怕。 哪知道陈隆是在理清头绪,还下定决心反击她们。 陈隆怒不可遏:“闭嘴吧你! 你个丑八怪,就你长这样倒贴钱我都觉得倒胃口硬不起来,还想我对你霸王硬上弓。” “你竟然说我丑?!” 吴美梦一愣,随即顾不上赤裸身体猛地扑向陈隆,张牙舞爪对陈隆疯狂撕扯。 陈隆抓住她的双手,伸脚抵在她的胸口一脚把她踹飞出去,重重跌到地上。 吴美梦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隆,随后眼睛里渐渐露出愤怒、狠毒: 这个废物怎么敢打我?!他打我?他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叫人弄死他。” 立即扯开喉咙叫喊: “来人……陈隆非礼我……来人啊……不要、不要……我是你大嫂……陈隆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充满惊恐和无助,脸色却是狰狞、阴笑,眼神充满愤怒、歹毒。 看着吴美梦影后级别的表演,陈隆眼神慢慢变得阴冷,决定先拿吴美梦刷级。 “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非礼,那就如你所愿,我来啦……” 陈隆说着跳下床按住吴美梦,对着她那张其实还算好看的脸左右开弓,直到把她打晕。 接着把还挂在她身上的烂衣服全部扒光,走过去把门从里面拴上,回来坐到床上安静地看着她。 等着有人闯进来。 第2章 痛揍哥嫂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声,接着有人想要把门打开却发现从里面拴上打不开。 只听大哥陈旺愤怒的声音说道:“给我踹开。” 几声“砰砰砰”响后门被踹开,六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簇拥着陈旺走进来。 看着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的吴美梦,陈旺怒火从胸口嗖地一声窜到脑门: “我他妈的让你做饵钓这个废物,没让你被他吃了再钓上来。” 他第一时间不是观察吴美梦的情况,也没想着要拿东西盖住吴美梦赤裸的身体。 而是蹦起来愤怒地指着陈隆破口大骂: “你个有妈生没妈教的畜生,都对大嫂做了什么?简直是猪狗不如。 啊......卧槽尼玛的,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说完从一个家丁手中抢过木棍朝着陈隆脑袋砸下去。 陈隆横出左手硬生生挡住这一击。 在陈旺蹦出半句:“卧槽尼玛的还敢挡......”的时候,伸出右手一把将木棍夺过来。 随即在陈旺惊愕中站起身,一脚把他踹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陈旺的惊愕和疑惑完全盖过他身上的疼痛,他做梦都没想到陈隆敢打他。 因为搁以前陈隆肯定跪地求饶,甚至还会舔他的脚只为少挨点打。 他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陈隆走到他面前迅速举起木棍,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去,连续砸两下。 “啊......啊……”惨叫声回荡在房间中,陈旺双手捂着脑袋惊恐地仰望陈隆。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越渗越多。 满脸的淋淋鲜血,那样子看起来无比狰狞、恐怖。 陈旺感觉头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模糊,随后“咕咚”一声侧翻在地上。 人虽然倒下,但眼里满是困惑、惊恐、愤怒: 他今天吃错药了竟然敢打我?他哪来的勇气打我?他不想活了?他不怕事后我弄死他...... 六个家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直打颤的同时,也是眼神充满困惑。 他们呆若木鸡站立不动,齐刷刷瞪大眼睛看向陈隆。 这时吴美梦醒了过来,她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摇晃脑袋的时候看到满脸鲜血的陈旺躺在地上,尖叫一声扑过去抱起陈旺的脑袋。 陈旺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吴美梦,可惜他现在的力气真如婴儿吃奶般大小,根本推不动吴美梦。 吴美梦料定是陈隆干的,她瞪着陈隆怒吼: “陈隆,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对我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竟然还敢打你大哥,父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隆用木棍扒拉几下陈旺的下体,满脸嘲讽说道: “大哥真是好大哥,竟然把大嫂和三弟共享。说真的,大嫂是真的润,我还想再......” 这话吴美梦听得浑身颤抖,她不知道昏迷期间是不是真的被陈隆灌输知识了。 如果真被陈隆灌输知识,那她以后怎么面对陈旺?陈旺会不会休了她? 就算没有被陈隆灌输知识,但他这样大声嚷嚷败坏自己的名声,难免不会让陈旺误会。 …… 陈隆自嗨不过瘾,对六个家丁说道: “你们谁也想享受我大嫂的现在说出来,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享受到,谁先报名谁先享受。” 这句话对吴美梦造成了极大的侮辱,也给她心灵留下一道阴影。 她又急又气,浑身颤抖着歇斯底里怒吼: “禽兽不如的杂种!你怎么能让下人侮辱我? 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告诉父王,让父王……” 陈隆把木棍横在她的脑袋顶上比划着砸下去,看她的眼神犹如死神凝视即将死亡的动物。 吴美梦吓得赶紧捂住嘴把没说完的话憋回去,她惊恐地意识到再多说一个字,陈隆真有可能杀了她。 半晌,她底气不足低声说道:“你……你滚吧,今天的事就……就算了。 我们就当做你今天失心疯胡……胡言乱语,做出过激行为。 我们原……原谅你了,不……不会告……告诉父王的。” 陈隆冷笑道:“算了?原谅我?不不不,你们怎么能就这么原谅我呢? 我会去向陈再道请罪的,就说我已经在你体内播下了陈家的种。 谁让你嫁到怀亲王府三年都没有怀上陈家的骨肉呢。 可能是大哥男女之事不行,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忍心看大哥绝后,就帮了大哥。 要杀要剐,任由陈再道处置。” 这些话把陈旺和吴美梦都侮辱了。 陈旺极度怀疑吴美梦真被陈隆灌输了知识。 他愤怒地看向吴美梦,那狰狞的嘴脸吓得吴美梦赶紧辟谣: “别听这畜生胡说八道,他是想让我们两口子产生矛盾才故意这么说的。” 陈隆嬉皮笑脸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们关系——只是大嫂,你不觉得凉吗?” 陈隆知道这时候肯定吴美梦的话,只会让陈旺更加相信他对吴美梦灌输了知识。 吴美梦低头看自己,立即惊呼:“我的妈呀!要死了我竟然没穿衣服。” 她连滚带爬到床边,伸手把被子拽下来裹住身体,然后怒斥快流哈喇子的六个家丁: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通通把你们眼睛挖出来喂鱼。” 六个家丁吓得脸色煞白,纷纷低下头看自己的脚。 见六个家丁对自己的话感到害怕,吴美梦底气又足起来,觉得可以命令他们教训陈隆。 于是她指着陈隆狠毒地嘶吼:“给我弄死他,每人奖励五百两银子。” 六个家丁知道吴美梦虽然人品不怎的,但花钱从不吝啬,她说每人奖励五百两那真会奖励五百两。 反正打死一个几乎整个怀王府的人都想弄死的陈隆又不是天大的事,干就完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他们互相看一眼后挥舞着木棍嗷嗷叫扑向陈隆。 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丁空着手,他的木棍早就从陈旺手中转到陈隆的手中。 所以首当其冲被陈隆打击的就是他,只一木棍狠狠砸在他脑袋上就把他放倒。 其余五个家丁愣一下后继续往前扑,陈隆挥舞着木棍迎战。 一阵“哒哒哒......”木棍碰撞声,夹杂着吆喝声、惨叫声、痛苦呻吟声充斥着房间。 这些家丁平时在怀亲王府就是打杂的,并没有参与护卫怀亲王府的工作。 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懂多少。 所以陈隆并不惧怕他们。 蓝星特种兵的陈隆身手是何等的敏捷,怎奈现在的肉身虽然高大但很瘦弱,没法和五个家丁硬拼。 所以他讲究战术专门捅家丁们的下体,等他们痛得捂着下体弯腰的时候,再重重砸他们的脑袋。 第3章 狠人话少 五个家丁打一个陈隆,不到半刻钟就被陈隆全部打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呻吟、哀嚎。 当然,陈隆身上也结结实实挨了几棍,但并不伤及筋骨,对他基本没什么影响。 “赶紧到陈再道那里哭爹喊娘、卖萌卖惨告状去,我等着陈再道找我算账。” 丢下这句话陈隆离开房间,走向他和妹妹陈兴婷所住的东北角最偏那间房。 陈隆离开后,陈旺挣扎着起身。 吴美梦见状爬过去想要帮他,却被他怒斥:“别碰我,你个破鞋烂货贱东西。 让你当饵钓那个畜牲,你倒好,让那个畜牲把你吃了再吐钩。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他苟且,这次正好假戏真做?要是怀上小畜牲看我不打死你。” 整件事最受委屈的当属吴美梦。 她在陈旺的花言巧语攻势下,兴奋地答应牺牲自己陷害陈隆,没曾想事情没有成功。 她被陈隆骂丑八怪,被陈隆说在身体里播种,被暴打,更被陈隆和六个家丁看到光溜溜的身体。 这够难受委屈的了。 陈旺不但不同情她、安慰她,反而骂她破鞋烂货贱东西,甚至威胁要打死她。 这一刻她彻底绷不住,心中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啊”的一声把陈旺扑倒,一顿撕扯、胖揍。 陈旺流血过多很虚弱,根本抵挡不住疯魔般的吴美梦…… 直到吴美梦累得瘫坐在一旁喘粗气,陈旺才得到喘息机会。 许久,陈旺服软柔声问吴美梦:“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向父王告状啊。这会父王办公应该快回来了,你现在就去王府门外等着。 远远看到父王的轿子就连滚带爬过去拦住,等父王下轿后你就抱住他的腿不要放手。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们好好的在房间里睡午觉,陈隆忽然踹开门进来发疯似的毒打我们。 我们碍于兄弟情面不愿还手。 谁知他把你脑袋开瓢昏倒在地后,竟然丧心病狂撕烂我的衣服想要侮辱我。” “没了?” “没啦。” “那他对你到底有没有……” 吴美梦歇斯底里嘶吼: “没有没有没有!好你个陈大狗,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有】你才放过我?” 陈旺:“我……” “赶紧滚到门外去等父王。” 陈旺脸上露出痛苦求吴美梦:“我头很晕,能不能不去?” “滚过去!你这次不让父王把那个畜牲按下去,你以后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陈旺艰难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去…… 等陈旺身影消失后,吴美梦提醒六个龇牙咧嘴的家丁: “刚才我教大公子的话你们都听到没有? 不管谁问你们事情的经过,你们都这样回答,明白没有?” 六个家丁唯唯诺诺应承,随后骂骂咧咧离开房间。 毕竟五百两没拿到,还挨一顿揍,搁谁心里都不爽。 留在房间里的吴美梦一边诅咒陈隆,一边想歪主意。 …… 陈隆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东北角走,快到后厨时听到辱骂声: “你个贱人生的小贱种,连这点活都干不好,看我不烧死你,烧死你。” 接着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女孩凄厉哭声和求饶声: “求求姐姐别烫了……啊……啊……疼、疼……求求姐姐别烫了,兴婷下次一定把火烧旺……” 陈隆心中一颤:这不是妹妹的声音吗?她是不是又遭到孽待了? 来不及多想,陈隆飞奔进厨房。 看到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按在地上,正用红通通的柴火烫其后背。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女孩是不是陈兴婷,陈隆欺身过去一脚把女孩子踢飞,接着蹲下看小女孩。 没错,正是妹妹陈兴婷。 此时她的后背上被烫伤几处,伤口处衣服烧焦陷进肉里。 陈隆怒火中烧,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再教训女孩子,却忽然被陈兴婷抱住双脚。 只听陈兴婷边哭边哀求陈隆: “哥哥、哥哥,都……都是兴婷的错,是……是兴婷没有把火烧旺惹姐姐不高兴,求……求哥哥不要为难姐姐。” 陈兴婷幼小的心中明白,一旦哥哥替自己出头,教训这个二夫人的贴身侍女吴春桂,事后她肯定会加倍的奉还到自己身上。 她还明白事后哥哥很可能也会遭到大哥和二哥他们的报复,所以她只能哭求哥哥不要冲动对吴春桂动粗。 陈隆当然也明白陈兴婷死死抱住自己的脚哭求自己的原因。 妹妹的懂事和恐惧让他心中顿感无限酸楚,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眼泪不由得滋润眼眶,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 陈兴婷对着陈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苦涩的微笑。 “走,咱们回屋去。 以后有哥哥在,婷婷再也不用干活了,也没人敢再欺负婷婷了。” 陈隆说着就要抱起陈兴婷。 陈兴婷却惊恐地连连挪动屁股后退,脑袋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陈隆差一点看不清她的脸,内心极度复杂:妹妹知道活没干完就离开肯定会遭到毒打。 小小年纪却时时刻刻充满恐惧,太可怜、太让人心疼,太让人揪心…… 造成她这种状况的,整个怀亲王府的人都有责任,太恶毒、太让人气愤、太让人抓狂…… 陈隆恶狠狠地瞪着吴春桂,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吴春桂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吴春桂被陈隆的眼神吓到,慢慢后退直到紧紧靠着墙。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陈隆只是个人人可欺负的杂种。 而她是二夫人、怀亲王府现在主母的贴身侍女,根本用不着怕陈隆。 陈隆平时见到她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就站着点头哈腰问好,连头都不敢抬。 今天他能把我怎的?他不怕二夫人?我还不信他能反了天? 吴春桂往前走两步,高傲地说道: “畜牲少爷,贱种小姐是二夫人派来协助奴婢烧火做饭的。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能把她带走。” 一个王府嫡长子和嫡长女竟然被一个下人叫“畜牲少爷”和“贱种小姐”,简直把人侮辱到姥姥家。 妹可忍,哥不可忍。 陈隆眼睛瞪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响。 陈兴婷吓得赶紧说道: “哥哥、哥哥,别生气,确实是二夫人让兴婷过来烧火的。 是兴婷不好没能把火烧旺,都是兴婷的错,和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急得眼睛通红,眼泪都掉出来,浑身害怕得颤抖。 这次陈隆不再听她的话,他飞起一脚把吴春桂踢飞,后脑勺重重磕到墙上。 吴春桂只觉得一阵晕眩,眼珠子瞪得像鸡蛋一样,惊恐夹杂着困惑,对着陈隆嘶吼: “你个畜牲竟然敢打我?打狗还得看主人面,你打我就是打二夫人的脸面。” 本来陈隆只想踹一脚教训她一下得了,没曾想她竟然拿恶毒的二夫人出来吓唬他,这让他异常愤怒。 他欺身过去掐住吴春桂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扬起巴掌“啪啪啪……”左右开弓,把她打得估计连爹妈都认不出。 开始的时候吴春桂说狠话想要吓退陈隆: “你个死……死畜牲竟然敢打……打我,看我不告……告到王爷那里把……把你抽筋扒皮,把你……” 随即求饶,“三公子,别……别打……啊……求求你别打……打了,奴婢知道错……错了……” 第4章 折磨恶人 陈隆歇歇手,对着眼睛快蹦出来的陈兴婷说道:“从灶台里拿一根着火的木材给哥哥。” 陈兴婷边摇头边往后退,眼睛里的惊恐和惊讶都快随着眼泪喷出来了。 陈隆继续柔声说道:“有哥哥在婷婷不要怕,拿一根柴火过来,乖,听话。” 犹豫一小会后,陈兴婷颤颤巍巍走到灶台前,挑选出一根细小带着火焰的柴火递给陈隆。 当陈隆接过柴火伸到吴春桂眼前时,她吓得浑身颤抖: “畜——三公……公子,你……你要干……干嘛……别……别啊,你你……这这……啊啊啊……” 陈隆拿着柴火对着她的脸戳下去。 浓烟冒起的同时响起“吱吱吱……”烤肉声,烧焦味伴随着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厨房里。 陈兴婷浑身抽搐,瘦小的脸上几两肉扭曲起来。 这种痛苦她最清楚了,她每个月至少要承受一次,而且刚刚还在承受。 戳了一处又一处,陈隆在吴春桂的左右脸颊各留下三个印记; 然后再隔着衣服在肚子和后背又各留下三个印记。 要不是柴火熄灭了,陈隆还会在其他位置留下印记。 处理完吴春桂,陈隆走到刀具架上挑选一把最趁手、手柄长长的大砍刀,比划几下后满意地点点头。 再给陈兴婷挑一把小切刀。 他向陈兴婷伸出一只手。 陈兴婷疑惑地仰视他: 他是我哥哥吗?我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哥哥胆小懦弱,不可能敢打吴春桂。 可他明…… 陈隆微微一笑:“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陈兴婷咬咬牙伸出小小的手放到陈隆的手掌心。 陈隆抓住用力一扯。 陈兴婷借力跃到他的腰间,被他紧紧托住屁股,再往上托举几下抱紧。 陈兴婷双手圈住陈隆的脖子,身体往后倾,满脸疑惑地盯着陈隆的脸。 她困惑、疑虑、幸福…… 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幸福,但她很满足。 兄妹两人从厨房出来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很快就看到吴春桂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出来。 陈隆抱着陈兴婷尾随吴春桂来到药房,当看到吴春桂拿着一瓶药对着镜子擦脸上的烫伤时, 陈隆闪身出来夺过药瓶,再一脚把吴春桂踹翻在地。 他愤怒以前陈兴婷被烫伤后从没有人给她擦药,以至于她的伤很久才愈合,最后在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疤。 他踩着吴春桂的脸交代: “你在王府里见人就传话,以后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势必会杀了他。 是向所有人传话,一定要说我会杀了他,听清楚没?” 吴春桂含糊不清回答:“清楚清楚。” “你再传话给吴青玉,她不来找我算账的话,我也会去找她,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王府里最不好惹的主。” “一定传到一定传到。” 陈隆兄妹俩从药房出来,憋了好久的陈兴婷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你真是我哥哥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我们娘亲叫什么名字?” 陈隆哭笑不得:“我叫陈隆,我可爱的妹妹叫陈兴婷,我们的娘亲叫伍美珍。 她是世上最温柔、贤惠、漂亮的女人。” 陈兴婷听完连连点头:“嗯嗯嗯,是的是的,一点都没错。” 两人回到居住的房间,陈隆把陈兴婷放到床上说道:“你先躺好,哥哥去打水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从木架上扯下破旧的毛巾,端着木盆到水井边打半盆水回去,仔细帮陈兴婷擦拭伤口,再均匀涂上膏药。 陈兴婷疼得浑身颤抖,咬紧嘴唇愣是没有发出声音,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溅湿一大片脏兮兮的被褥。 她的眼泪中不只含有疼,还夹杂着幸福,曾几何时有人这么温柔地帮她处理伤口。 陈隆的心情却不一样,看着陈兴婷背上的新伤旧疤,他既心疼得心都碎了,又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处理完伤口,陈隆操起大砍刀,把小切刀递给陈兴婷,说道: “走,哥哥带你去讨公道。 不把这些人打出心里阴影他们是不会怕的,难保他们不会趁着哥哥不在王府时又欺负你。” 陈兴婷坚定地点点头。 他看得出来,现在的哥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哥哥。 肯定是哥哥一直隐忍练习某种武功,现在大功告成出来教训坏人。 …… 另一头,吴美梦提醒完家丁后,略微思索一下就想到歪主意。 她用地上还没干的血把脸涂满,再狠狠心用尖利的发簪戳破牙龈,造成被打吐血的假象…… 把身体尽量弄得看起来全部是伤后,一路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跑到正房向吴青玉告状。 吴青玉见到满身是血的吴美梦吓一跳,但是当听吴美梦说是陈隆把她打成这样,吴青玉勃然大怒。 吴美梦不但是她的大儿媳妇,还是她娘家的侄女。 陈隆毒打吴美梦,不但在王府对吴青玉是挑衅,这事传到娘家还会让她颜面尽失。 只是,吴青玉看吴美梦虽然满身是血,但好像并没有受多少伤。 更让她产生怀疑的是这些伤到底是不是陈隆打的,因为在她的意识中根本没有陈隆打人的可能性。 吴美梦看出吴青玉的怀疑,立即抿嘴用力吮吸受伤的牙龈,吸出血来含在嘴里,然后假装咳嗽喷出来。 看到吴美梦喷血,吴青玉不得不相信陈隆确实把吴美梦打成重伤,气得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说道: “好你个畜牲玩意,竟然连大嫂都敢打。老娘今天不废了你这个杂种就不姓吴,就不配当王府的主母。” …… 两人正在密谋怎么处理陈隆的时候,吴春桂跌跌撞撞闯进正房,刚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 “夫人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夫人……” 吴青玉惊呼:“你怎么啦?” “是陈隆那个杀千刀的畜牲,奴婢正在厨房手把手教兴婷小姐烧火的时候, 那个畜牲忽然闯进来不由分说一脚把奴婢踹飞,然后从头到脚把奴婢跺一遍。 这还没完,他还掐住奴婢的脖子把奴婢按在地上,让兴婷那个小杂种拿柴火烫奴婢。 夫人你看看,你看看,这些都是小杂种刚才烫奴婢的。” 吴春桂指着脸上的烫伤,再撩起衣服让吴青玉看肚子和后背上的烫伤。 吴美梦赶紧补一刀:“我就说这个畜牲今天好像中邪一样见人就伤。 夫人等会见到他赶紧逃跑,要不现在就跑,不然他连你也会伤的。” 吴青玉气得一把扫翻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声嘶力竭吼叫:“他敢?!他反了天不成? 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得了失心疯,谅他也不敢动老娘一根汗毛。”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吗?” 第5章 伤人诛心 听到这个声音,吴青玉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吴美梦和吴春桂瞳孔立即收缩,慢慢显得紧张、不安、惊恐。 随着大砍刀拖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吱吱吱……”声越来越近,房间里变得出奇的安静。 刚刚还叫嚣的吴青玉,忽然紧张不安地看看吴春桂,再看看吴美梦,然后“咕咚”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陈隆兄妹俩来到门口停下不现身,陈隆把大砍刀提起来,让陈兴婷用小切刀击打。 “叮……叮……叮……”,每一声金属碰撞声传进房间,房间里的三人犹如被抽一次心一样抽搐、颤抖。 门口久久不见陈隆的身影,恐怖气氛笼罩着三人,使得三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气氛极度压抑、紧张、不安…… 吴青玉害怕了,她抬起手用袖子擦拭额头。 别看她平时嚣张跋扈、恶毒,经常指使下人欺负陈隆兄妹,那都是因为陈隆兄妹表现懦弱。 如今听吴美梦和吴春桂哭诉,知道陈隆像发疯一样见人就伤,而她身边又没人保护,能不害怕吗? 门外的陈隆见恐怖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就放下大砍刀拖着走进房间,目露凶光来到三人面前。 吴青玉强装镇定呵斥陈隆:“畜生,你想干嘛? 你知不知道私自闯进主房我就可以废了你?赶紧滚出去,我就当你没有来过这里,不会告诉王……” “啊!”一声惨叫打断了吴青玉的话。 只见吴春桂的身体直线飞远,结结实实撞到柜子上。 陈隆用手拍一拍抬起来的脚,再对着脚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还在。” 陈兴婷拍手欢呼:“我就知道哥哥这些年偷偷练武功,今天终于大功告成教训恶人。” 陈隆愕然,他不知道陈兴婷怎么会发出这番言论,只好对她颔首笑笑表示赞许。 吴美梦浑身哆嗦,嘴唇蠕动着不知道是吓得发抖还是想要说话。 吴青玉嘴唇、喉咙发干,想咽口水却发现连唾沫都没有,只能伸出舌头舔一圈嘴唇。 她还不死心,再次呵斥陈隆: “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现在却想打我是不是? 你个白眼狼,就不怕老天爷把你收……” “嘭”的一声响,接着吴美梦“啊”的一声惨叫。 她的脑袋遭到陈隆一拳重击,使其重重撞到桌子上。 陈隆对着拳头吹一口气,提醒吴青玉: “你对我兄妹俩不尊重、不客气一次,我就打她们一次,直到你对我兄妹俩尊重、客气。” 吴美梦和吴春桂可怜巴巴地看向吴青玉。 吴青玉哽一哽脖子说道:“那你想……想怎样?” “啪”,话音刚落,吴美梦脸上又挨一巴掌。 吴美梦被打得受不了想要爬行逃离,却被陈隆拿着大砍刀架在脖子上冷冷警告: “老实待着,不经我的允许胆敢踏出房间半步,我就送你去见仙人板板。” 没办法,吴美梦又得缩回去,而且越缩越远。 她的伎俩陈隆怎么会不懂:“你们两个马上滚到恶毒二夫人身边来。” 吴美梦和吴春桂畏畏缩缩爬到吴青玉身边坐着。 陈隆说道:“三爷我今天心情又好又不好。 好心情说我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两个人; 不好心情说有一个人不能放过,让我挑断这个倒霉蛋的一根脚筋。” 吴青玉哪受过这般折磨,她怒吼一声:“老娘跟你拼了!” 就扑向陈隆。 陈隆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敢和他对着干。 来不及做防备的他,被吴青玉在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三道抓痕。 吴青玉对吴美梦和吴春桂叫喊:“一起上,把这个杂种畜生杀了。” 吴美梦和吴春桂被这突发情况搞懵圈,一时不知所措,直到听见吴青玉叫喊才起身扑向陈隆。 但他们两人可就没有吴青玉这么幸运,因为这时候的陈隆已经做好防备,一脚一个又把两人踹倒在地。 然后一个“过肩摔”把吴青玉撂倒在地,踩着她的脸恶狠狠问吴美梦和吴春桂: “你们谁欺凌我妹妹最多?赶紧说!不说的话三人的脚筋我都挑断。” 吴美梦慌忙说道:“我……我嫁到王府才……才三年,我肯定不……不是最多。” 吴春桂跟上:“我六……六岁才来王府,到现在也才……才十年。 以前年纪小根……根本欺负不了兴婷小……小姐,所以我肯定也……也不是最多。” 三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吴青玉。 陈隆松脚放开吴青玉。 吴青玉坐起来恶狠狠说道:“看什么看?两个白眼狼、骚货! 你们什么时候看见老娘动手欺凌那个小杂种啦?老娘根本没动过手,所以肯定不是老娘。” “啪”,陈隆一巴掌重重扇在吴青玉脸上,再次提醒她:“记住,说话要尊重我兄妹俩。” 吴青玉虽然说话不尊重陈兴婷,但她的话却不无道理。 因为她想欺凌陈兴婷的时候都是使唤下人动手,她则在一旁观看取乐,她确实没有动手。 吴美梦和吴春桂哑然,倒霉蛋只能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 吴美梦看一眼陈兴婷,立即想到一个关键点: “小——兴婷妹妹才六岁,而吴春桂来到王府已经十年。 兴婷小姐从一出生就受她欺凌,到现在整整六年,比我嫁到王府还早三年。” 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取得重大胜利似的。 吴春桂找不到理由反驳。 从时间先后顺序来看没毛病,而且她确确实实在陈兴婷出生不久就开始欺凌。 她心里发虚,脸上布满惊恐,慢慢往后退想远离陈隆。 陈隆对吴青玉和吴美梦说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死死按住。 谁要是按不住让她逃脱,哪怕让她动一下、挣扎一下, 那我就放过她,取而代之的是挑断按不住她的这个人的脚筋。 如果两人都按不住,那就两人的脚筋都挑断。” 陈隆话还没说完,吴美梦已经把吴春桂扑倒在地。 她对吴春桂可没有感情,不像吴青玉那样对吴春桂有感情而迟迟下不了手。 吴春桂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向吴青玉求救:“夫人救救奴婢……夫人……夫人救救奴婢……” 陈隆把大砍刀横在吴青玉的左脚筋上说道:“救她可以,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把刀一划。” 吴青玉咬咬牙,眼神充满歹毒扑向吴春桂,帮吴美梦按住吴春桂的一只脚。 而吴美梦坐在吴春桂的屁股上,身体前倾按住另一只脚,还不停呵斥吴春桂不要动。 吴春桂趴在地上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哀求:“三公子,求求你不要。 奴婢以后一定把兴婷小姐当成亲妹妹看待,当成小主子伺候……” 她的眼里充满惊恐、绝望…… 陈隆从陈兴婷手中拿过小切刀,并让她走到门外,随后走过去蹲下身挑断吴春桂的左脚筋。 一声惨叫过后,吴春桂晕了过去。 第6章 拦轿痛诉 怀亲王府大门外的街道上。 陈旺酝酿好情绪等着怀亲王陈再道回府,但却迟迟不见怀亲王的轿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看到一顶轿子出现在街角拐弯处。 随着轿子越来越近,陈旺确认是怀亲王的坐轿。 旁边还有骑着马、腰配长剑、昂首挺胸的二弟陈盛,以及八个侍卫随行。 此时的陈旺满脸是干瘪的血迹,脑袋晕晕沉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之前酝酿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再酝酿情绪。 等轿子快靠近时,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向轿子走去。 距离轿子还有一丈远,一头往前栽倒在地。 他举起左手,拼尽全力呼喊:“父王救我,父王救我……” 虽然拼尽了全力,但声音还是太小,坐在轿子里的怀亲王根本听不到,当然也看不到他。 骑着马的陈盛看到了,他举手示意轿夫停下,然后向怀亲王禀报: “父王,大哥倒在轿子前方。” 怀亲王掀开布帘,看到陈旺趴在地上只仰起满脸是血的脑袋,在夕阳余晖照射下看起来很恐怖。 一向稳如老狗的怀亲王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连连催促轿夫赶紧下轿。 轿子前端还没落地,他就跨出来奔向陈旺,扶起陈隆的脑袋不停发问: “旺儿旺儿,你怎么啦?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怀亲王府的大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关心则乱,怀亲王没留意到陈旺都快断气了,还一个劲摇晃他的脑袋发问。 反倒是骑着马走过来的陈盛,不知道是冷漠还是冷静,只听他淡淡说道: “父王,你再摇晃大哥就嗝屁了。 你就问问凶手是谁就行,剩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陈隆。” 不用怀亲王问,陈旺已经把凶手交代。 “畜牲!孽畜!从小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想到他连人性都没有,竟然想要取亲生大哥的性命。” 怀亲王气得丢下陈旺的脑袋,使其磕到地面上造成二次伤害。 陈盛问陈旺:“什么原因?” 陈旺轻微摇晃一下脑袋,气若游鸿说道:“不……不知道。 他忽……忽然手持木棍闯入我……我的房间把……把我打伤,然后……后又要非……非礼美梦。” “禽兽不如的畜牲!这等天打五雷轰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怀亲王愤怒得失了身份,随后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就警告来到身边的侍卫和轿夫: “今天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一句都不准说出去,否则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侍卫和轿夫齐声答应:“是,请王爷放心。” 怀亲王对侍卫怒吼:“还愣着干嘛?赶紧抬进王府,再去叫医师过来治疗。” 四个侍卫抬着陈旺走进王府,侍卫队长王中一回头到街上找医师。 身为侍卫团首领、卫蔚令的陈盛比较冷静,只听他淡淡说道: “父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三弟一向懦弱无能,对大哥又非常敬仰。他哪敢打大哥?哪会打大哥? 他平时连正眼都不敢瞧大嫂,就怕对大嫂造成骚扰,怎么可能非礼大嫂呢? 就算三弟受到某种刺激做出过激行为,那他也不可能把大哥打成这样啊? 他内心深处还是敬重大哥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那能力打伤大哥。 况且王府里还有其他人,难不成他们就不能合力把三弟制服吗?” 陈盛最后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怀亲王根本听不进去。 因为陈隆是他眼中的垃圾、畜牲,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而陈旺是他和二夫人吴青玉的心头肉,一向温文尔雅,被陈隆这个畜牲欺负、毒打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坚信陈旺就是被陈隆打的,就算不是陈隆亲自动手,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而陈盛这么条理清晰分析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帮陈隆,实际上是给怀亲王递刀子。 因为他太了解怀亲王的性格,越有人替陈隆说好话,怀亲王就越憎恨陈隆。 所以他这是在刺激怀亲王。 但他刺激怀亲王加害陈隆并不是为了陈旺,而是为他自己。 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成为世子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立嫡立长都轮不到他。 除非陈隆和陈旺其中一个嗝屁,最好是两个一起嗝屁。 因此他从小就非常用功,文韬武略都出类拔萃,从府兵开始才三年时间就晋升成为卫士团首领卫蔚令。 他又时刻在怀亲王和吴青玉面前表现得很聪明乖巧,对兄弟和下人都彬彬有礼。 只是他从小到大经常怂恿陈旺对付陈隆,理由无非就是陈隆是陈旺成为世子的唯一敌人。 后来京城传出安武帝想要过继陈隆做为继承人培养后,他又经常给陈旺洗脑, 说安武帝本来是要选陈旺的,但陈隆使诈、从中作梗蒙骗了安武帝,所以陈隆必须要除掉。 …… 不太聪明的陈旺觉得陈盛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一心对付陈隆,甚至联合陈盛一起对付陈隆。 …… 果然,怀亲王受到陈盛的话刺激后径直闯进王府,还一路怒吼: “陈隆……畜牲,你给本王滚出来;陈隆……孽畜,你给本王滚出来……” 一路不停歇喊到堂厅,然后对跟着进来的三个侍卫下令: “去,把那个畜牲给本王提过来,他不从就给本王打断双腿再提过来。” 三个侍卫面面相觑,随后慢吞吞走出堂厅。 别看三人一句话都不说,但他们都心照不宣:看到陈隆只能好言好语劝他过来。 他们明白: 往小了说,这是人家的家事。 他们做为外人最好是旁观,最多只能劝劝架,不能参与一方对付另一方。 往大了说,这是皇族内部的事。 他们小小的侍卫哪敢参与皇族内部的事,随时被捏死就像捏蚂蚁一样,甚至满门抄斩。 不过这次他们不用担心怎么把陈隆请来,他们到东北角的小屋子肯定找不到陈隆。 因为陈隆从堂厅门口施施然进来了。 他的左肩膀上扛着大砍刀,右手缩进袖子里,好像握着什么。 陈兴婷揪着他的衣角跟在背后,畏畏缩缩都不敢斜视一眼。 随着兄妹俩进到堂厅,堂厅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恶臭。 看到怀亲王,陈隆吹起口哨戏谑说道: “哟呵,这不是大名鼎鼎、万人敬仰的怀亲王陈再道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太遗憾了,下午王府里发生了几件非常大的好事,你是一件都没赶上啊。 不过没关系,待会肯定有人会把这些事添油加醋说给你听的。 我就先不说,我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对付你们一大家子人。” 第7章 踢父砍兄 怀亲王精瘦干练的脸阴沉得可怕,吹胡子瞪眼还不算,还吹起头发。 “畜牲!你反了天不成?竟然对大哥大嫂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不但不知悔改跪下来求本王饶命,还胆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本王说话。” 陈隆嗤之以鼻,冷笑道: “呵,呵呵,好威风的王爷,在圣上面前有没有这么威风啊?有没有一口一个【本王】啊?” “畜牲玩意!看本王今天不打死你。” 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脸上阴森恐怖,眼神流露出狠毒。 他猛拍桌子欺身来到陈隆面前,扬起铺天盖地般的手掌就要往陈隆脸上招呼。 陈隆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抓住怀亲王挥过来的手,身体前倾几乎脸贴脸盯住他。 怀亲王从陈隆眼中看到冷漠、不屑、鄙夷…… 这一刻他心头一颤:这是我儿子? 我七个儿子从没有哪个儿子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特别是陈隆这个不成器的玩意。 他平时在我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偶尔抬起头看我,眼中都是充满恐惧、哀求、渴望…… 难不成他一直在装?在隐忍?他的心机这么深沉吗? …… 这时走进堂厅的陈盛以为陈隆要打怀亲王,立即大声呵斥:“三弟住手,他是你父王。” 陈隆冷哼:“哼!父王,好亲切的称呼。可惜陈再道只是你们的父王,不是我和婷婷的父王。” 陈隆松开怀亲王的手,转而抚摸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陈兴婷脑袋。 陈兴婷坚信陈隆武功高强能打败任何人,不惧怕任何人。 但看到怀亲王那威严的样子,她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陈隆背后谁都不敢看。 怀亲王已经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深刻的阴影: 要不是他的纵容、默许,甚至鼓励,吴青玉哪敢心情不好就指使下人虐待她。 …… “王爷,你可要为我们三人做主啊。” “父王,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满脸、满身是血的吴青玉和吴美梦哭爹喊娘从主房出来。 两人在怀亲王面前双双跪倒不停磕头,让额头重重撞击地板。 陈隆愕然,他想不到吴青玉竟然跟吴美梦学起“化妆”来。 他冷笑一声说道:“表演时间到了。” 看到吴青玉两人像两个血人一样,怀亲王大惊失色:“都是这个畜牲干的?” 吴青玉指着陈隆痛诉: “除了这个畜牲杂种,还有谁这么狠毒?他不但把我们打成重伤,还挑断了春桂的脚筋。” 陈隆怎么能承认自己恶毒呢: “不不不,你错了,整个王府乃至整个京城,最恶毒的人非你吴青玉莫属。 我……” “放肆!谁不知道这些年娘亲为王府殚精力竭、鞠躬尽瘁。 对王府所有人嘘寒问暖、关怀之至。 王府上下谁人不说她是个好娘亲?谁人不说她是个好主母? 岂容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存心污蔑。” 陈盛看到娘亲吴青玉满脸是血,料定就是陈隆干的。 还听吴青玉说贴身侍女吴春桂被陈隆挑断脚筋,心里已经勃然大怒。 现在又听陈隆说吴青玉恶毒,气愤得他握紧腰间的剑柄想要出头教训陈隆。 陈隆鸟都不鸟他,反而不怀好意问吴美梦:“大嫂,大哥呢?不会是伤太重死了吧? 哦,对了,你还没向陈再道哭诉我在你身体里播下万亿种子的事情呢。 趁着现在气氛到位,他还没失去理智,你赶紧哭诉或许他能听得清楚,否则你会错失良机的。” 吴美梦浑身颤抖,眼珠子鼓得都快蹦出来。 气愤、羞愧、害怕……迅速席卷全身。 她惊恐地看遍所有人,边看边摇头否认:“不不不,没有没有。 别听这个杂种胡说八道,他在诽谤我、他在侮辱我......” 陈隆再补一刀: “有我在你别怕,你就大胆承认因为你嫁到王府三年多一直没有怀上小孩。 你怀疑大哥那方面不行,你想找个成年男子验证一下,更想生出一个男孩稳固你的身份地位。 正好我是整个王府里最不可能的那个男子,所以你选上了我,这样就算我说出去也没......” “住口!” 怀亲王一蹦三尺高,挥着遮天蔽日的巴掌就往陈隆脸上呼。 这次陈隆不再抓住他的手,而是直接一脚把他踹飞,再欺身过去把大砍刀架在他的肩膀上警告: “别以为你是亲王我就不敢打你——整个大安国除了圣上和婷婷我不会打,其他人来一个我打一个。” 一直揪着陈隆衣角的陈兴婷,因为陈隆的忽然离开,冷不丁受到一股拉扯力,踉踉跄跄眼看就要跌倒。 陈盛见状想要扶住她,顺便以她要挟陈隆放了怀亲王。 但陈隆误以为陈盛要伤害她。 立即把大砍刀从怀亲王肩膀上移开,毫不犹豫砍向陈盛。 陈盛注意力大部分在陈兴婷身上,对陈隆的忽然袭击没有做好应对准备,只能往后退惊险避开。 但他并没有脱离危险,因为陈隆的第二击、第三击……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在陈隆的连环攻击下,陈盛显得有些狼狈。 堂堂一个侍卫团首领、卫蔚令竟然被一个人人眼中的废物逼得只能闪躲,没有还手的能力。 陈盛狼狈也是活该,谁让他轻敌看不起陈隆。 觉得陈隆说话虽然很豪横,但再有能耐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隆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能当上卫蔚令确实有两下子,渐渐稳定阵脚,随后开始反攻陈隆。 忽然陈隆大喊一声:“中。” 陈盛直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飞来。 他躲避不急,“啪”的一声,黑影拍到脸上。 随即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他用手把黑影抓到眼前看,发现是一坨人屎。 他还没来得及恶心,陈隆再次大喊一声:“中。” 双方打斗停了下来,只见陈隆的大砍刀砍在陈盛的左肩膀上。 而陈盛右手拿着剑挡在大砍刀的下方。 刚刚陈盛用手抓脸上的屎到眼前看,动作不可谓不快。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他的左肩膀暴露出来,陈隆瞅准时机一刀砍下去。 陈盛反应灵敏,迅速举起剑抵挡。 怎料这一刀势大力沉,他单手举剑只能化掉大部分的力道,没能全部化掉。 刀还是砍进肩膀。 陈隆再用力往下压,巨大的压力和疼痛感迫使陈盛身体逐渐下沉,最后单膝跪地。 陈隆以胜利者姿态冷冷警告所有人: “以后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下场可就不只受伤这么轻了。 要是我妹妹再受伤,我会把整个王府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当然,你们可以先把我弄死。 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再怎么畜生、杂种,我也是圣上的亲侄子。 圣上是不是说过要过继我当继承人,你们心里清楚。 所以你们可要想清楚把我弄死的后果。 你们要是经得起圣上的追查,那你们尽管把我弄死。” 陈隆搬出安武帝震慑怀亲王一众人。 先不管京城传言安武帝想要过继陈隆是真是假,单凭怀亲王虐待陈隆兄妹的事。 要是传进安武帝的耳朵里,那后果轻则安武帝早早把他排除出继承人之列。 重则可能以虐待皇室宗亲为由问罪他,甚至把他逐出皇室、废为庶人。 他当然怕安武帝追查,所以他哪敢弄死陈隆兄妹。 否则陈隆兄妹怎么能活到现在。 怀亲王不敢弄死陈隆兄妹,可有人敢。 第8章 武力压制 这个人就是陈盛。 他堂堂一个负责保护皇宫安全的卫士团首领、安武帝钦点的卫尉令,竟然被一个人人视为废物的杂种砍伤。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他的威严何在?他还怎么号令卫士团的侍卫? 安武帝会不会担心他的武功不够强而换掉他? 就算这些以后的事可以先不考虑。 就目前在这堂厅里的一家子人、侍卫以及在门口围观的下人,都亲眼目睹他被陈隆这个废物砍伤。 他已经颜面丢尽,所以他必须找回颜面。 被陈隆砍伤,他认为是自己大意所致,并不认为陈隆武功比他了得,他自信有能力打败陈隆。 想到这些,他心中陡然充满杀意,眼神变得阴厉、狠毒。 趁着陈隆用胜利者的姿态审视大家分神之际。 陈盛怒吼一声,忍痛奋力挥剑架开大砍刀,起身“嗖嗖嗖”对陈隆连刺三剑。 他有把握这三剑肯定能刺到陈隆。 但事与愿违,他这三剑被陈隆轻轻松松躲开。 这还没完,陈隆还有能力出言侮辱他:“大名鼎鼎的卫蔚令就这几下子?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怎么能护卫皇宫的安全?看样子阿猫阿狗都能当这个卫蔚令。 我比阿猫阿狗强多了,我明天就进宫面圣,毛遂自荐也当个卫蔚令玩玩。” 安武帝钦点的卫蔚令被陈隆说得一文不值,陈盛急火攻心差点没喷出血来。 他眼神变得更加狠毒,暗下决心不杀陈隆誓不罢休。 可惜他的决心再大也没用,因为他根本伤不到陈隆。 他哪里知道他眼中的废物陈隆,已经“装备”了蓝星上的多种现代武术。 反倒是他还不停被陈隆出言讽刺,内心越来越着急、愤怒。 越着急、愤怒,出手就越乱,出手越乱越显得狼狈…… 怀亲王看形势不对,他自己乃至整个王府引以为傲的陈盛,竟然连一个人人认为是废物的畜牲都打不过。 这传出去整个王府的脸面肯定丢尽,更会被恬亲王府和慎亲王府的人踩在脚下取笑。 还不止这些,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小女儿张凌雨,还没最终答应和陈盛成亲。 这节骨眼上要是让她知道陈盛连个废物都收拾不了,那陈盛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她还愿意和陈盛成亲? 内阁首辅可是百官之首,张重威又是帝师。 在安武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教导陪伴安武帝,很是得到安武帝的恩宠、器重。 张重威还是文坛领袖,能得到他点赞的文人立即成为文坛专家。 与张重威成为亲家对王府非常有利。 陈盛能娶到张重威的掌上明珠,对他的仕途也是大有帮助。 …… 怀亲王念念叨叨:“不行不行,一定要把这个畜牲打倒,不能让他再这么戏耍老二。” “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本王拿下。” 怀亲王对齐刷刷站在堂厅门口看热闹的八个侍卫下达命令。 侍卫们傻眼,本想安静“吃瓜”,没想到看出麻烦来。 怀亲王是他们的领导,不听他的话那就是不服从指挥。 可要是听了他的话抓住陈隆,一旦陈隆有个好歹,安武帝怪罪下来,怀亲王肯定把他们推出去顶罪。 侍卫们进退两难之际。 陈隆担心他们加入战斗,于是加强进攻,对陈盛几乎是痛下杀手。 这下好了,两兄弟打得激烈、混乱。 八个侍卫散开把他们围在中间,摆出一副随时想要加入打斗,但总是找不到机会的姿势。 …… “中!” 又听见陈隆一声断喝,打斗停下来。 陈隆身上有多处剑伤。 大砍刀砍在陈盛的左大腿上,深深地陷入肉中,鲜血很快把左裤腿染红。 陈盛面如死灰,但眼神却透出阴狠。 陈隆把大砍刀拔出来,趾高气扬说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的左腿已经和身体分家。” 陈盛一瘸一拐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吴青玉哀嚎一声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怀亲王大喊:“快快快,赶紧叫医师,叫医师。” 给大哥陈旺处理完伤口的医师正和下人们挤在门口看热闹。 听到怀亲王的喊叫,他用力挤开人群走进堂厅。 怀亲王看到医师慌忙说道:“医师,快给我儿瞧瞧,快快快。” 医师安慰怀亲王:“王爷请放心! 二公子只是一些皮外伤,老夫处理过后不用十天保证完好如初。” 听罢,怀亲王长长舒出一口气。 吴青玉瘫坐在地上。 陈盛挺直腰杆恶狠狠盯着陈隆。 医师蹲下给陈盛处理伤口…… 此时怀亲王骑虎难下,很是尴尬。 如果就这么放过陈隆,作为一家之主,堂堂一个亲王,脸面和威严会丢掉。 而且他心里也会郁闷至极。 可是不放过陈隆,试问谁能制服他? 指望这八个侍卫那是不可能,他们恐怕连动手都不愿意。 就算他们真动手,肯定也会卖个破绽给陈隆,然后受伤倒地假装起不来。 …… 怀亲王脑袋飞速运转,觉得先把面子、威严保住,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畜生。 于是他大声呵斥陈隆:“混账东西,幸好你二哥并无大碍,否则本王打断你的狗腿。” 陈隆嗤之以鼻:“完了?就这? 我可是把你的两个宝贝儿子打成快生活不能自理。 你好歹处罚一下我吧?不然你堂堂一个亲王的威严何在,是吧?” 最后这一声“是吧”问的是围观的人。 围观的人心里非常赞同陈隆的说法,但个个面无表情,不敢表露出丝毫情绪。 不过,他们此刻内心对陈隆的看法稍微有一丁点改观。 怀亲王被陈隆的话整得脸上挂不住,咳嗽两声后再次强行呵斥: “现在就滚回房间面壁思过三天,这三天不准吃饭。” 陈隆还没说话,陈兴婷立即跪下为他求情: “求求爹爹不要不准哥哥吃饭,哥哥会饿晕的,求求爹爹了……” 陈隆经常被怀亲王罚面壁思过不给饭吃,好几次饿晕很久才醒过来。 这给陈兴婷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阴影。 所以她一听怀亲王说不给陈隆饭吃,立即条件反射跪下求情。 陈兴婷求情对怀亲王来说是个意外惊喜,他正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呢。 于是顺杆往上爬,赶紧说道:“既然婷儿为你求情,本王就不罚你面壁思过了。 改罚你禁足半个月,未经本王允许不准离开王府半步。” 可惜他惊喜太早了。 陈隆扶起陈兴婷,冷笑道:“怎的? 怕我出去宣扬整个王府的人都不够我打啊? 我偏要出去,而且还要到处宣扬。 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威名,都知道陈盛打不过我陈隆。” 说完拉着陈兴婷就要走。 “站住!” 怀亲王怒吼一声。 陈隆回转身怒斥他:“吼什么吼!有本事打一架。 想让我不出去宣扬也行,以前欺凌过我妹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排好队挨个向我妹妹鞠躬道歉,然后再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就由你陈再道开始吧。” 第9章 侮辱性强 围观的下人个个欺凌过陈兴婷。 他们一看事情扯上自己,大感不妙。 加上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想离开。 “站住!” 怀亲王又一声断喝,然后警告他们, “今天的事情谁要是胆敢泄露半句出去,本王杀你全家。” 说完回头看向帮陈盛处理完伤口的医师。 “王爷请放心,老夫只对救治病人和钱感兴趣。” 医师的话提醒了怀亲王,他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然后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递给医师。 医师接过银票,谢过怀亲王后离开堂厅。 下人们也纷纷逃离。 刚刚那一声断喝,陈隆以为怀亲王是要把下人们叫过来道歉。 后面发现是想多了,顿感被耍,心中充满不爽。 看到怀亲王手中的银票,正好他需要钱过潇洒生活。 于是就把大砍刀的刀身伸到怀亲王面前。 怀亲王不理解:“畜牲,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把所有银票都整整齐齐放到刀上,掉一张就卸掉你宝贝二儿子一根手指。” 怀亲王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把银票码得整整齐齐放到刀身上。 陈隆把银票收好后再次给怀亲王下达命令: “去,把你【温柔贤淑】的二夫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宝贝二儿子,生不出蛋的大儿媳妇身上的钱都拿给我。 记住,是你伸手到他们身上掏出来,不是他们拿出来递给你。” “畜牲,我是你父王,你这样侮辱我会遭天谴的!” 陈隆冷笑道:“天谴?要是有天谴,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接着收拾你们这一大家子人。 你们对我兄妹做过什么老天都记着,我就是替老天来收拾你们的。 别废话,赶紧过去拿钱。” 怀亲王还能忍着心中的怒火,可陈盛忍得了伤痛,却忍不了心中的怒火。 “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一声挥剑扑向陈隆。 吴美梦不想让怀亲王从胸口掏钱,于是也扑向陈隆。 只要把陈隆打倒,一切都可以结束。 怀亲王顾不得身份也跟上。 吴青玉惊讶过后,跑到门后面抄起一根木棍加入混战。 一打四。 陈兴婷躲到角落紧张地看着打斗场面,心里时刻为陈隆揪心。 四个人,赤手空拳的吴美梦最没战斗力,就是个泼妇只会张牙舞爪,乱抓乱划。 最先躺下的也是她。 才两个回合就被陈隆一脚踹飞,后脑袋重重磕到桌脚,一阵天旋地转使其没法站立。 接着是吴青玉。 陈隆拼痛挨她一木棍,在她看到击中自己惊喜之际,用刀身横扫她侧脸。 “啪”的一声后,吴青玉跌跌撞撞倒下,耳朵里除了轰鸣声,仿佛全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她被拍懵圈了,傻傻地躺着不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盛看到娘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担心她受伤严重,更担心她已经嗝屁,有些慌神分心。 陈隆不想过多纠缠,对剩下的两人使出杀招,一刀砍在陈盛的左腿上。 没错,又是左腿。 “啊……” 一声惨叫,陈盛单腿不停跳跃后腿,最后一屁股重重跌坐到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 剩下怀亲王知道自己不是陈隆的对手,干脆投降不打了。 闭着眼任由陈隆处置,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堂厅里一片狼藉,被打烂的椅子、茶壶、杯子满地都是…… 陈隆用大砍刀指着怀亲王说道: “去,让你宝贝二儿子从他恶毒的娘亲,不守妇道的大嫂身上掏出钱给我。” 让陈盛掏钱总比自己掏体面,所以怀亲王并没有过多纠结。 他走到陈盛面前先关心一下伤情,确定并无大碍后就好言劝说陈盛过去掏钱。 陈盛很无语,但怀亲王的话他不得不听,只能把怨恨全部算到陈隆身上,心里对陈隆的恨又增加不少。 陈盛先从吴青玉腰间掏出银票,再走到吴美梦面前蹲下,伸手摸遍腰间并没有发现银票。 沉吟一下后他伸手到吴美梦的袖子里掏,两个袖子掏完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吴美梦双目圆瞪,既惊恐又尴尬地瞪陈盛半天,最后低头瞥向胸口。 陈盛不方便伸手到吴美梦的怀里掏,就回头用目光向怀亲王求助,见怀亲王瞥向陈隆,他也跟着瞥向陈隆。 “看我干嘛?” 陈隆怒斥陈盛,“该干嘛赶紧干嘛,别磨磨唧唧的,三爷我等得不耐烦可是会杀人的。” 吴美梦想自己伸手到胸口掏钱,却被陈隆警告: “我说过不准自己掏,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不听三爷话,三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吴美梦吓得立即停下手。 “大嫂,得罪了!” 陈盛带着歉意向吴美梦拱拱手,然后颤抖着手伸向吴美梦的胸口…… 吴美梦羞愧无比,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她张开嘴巴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告诉陈盛钱在哪,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盛把“罪恶”的双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陈盛是太过小心翼翼,不敢贸然触碰到吴美梦的身体, 还是吴美梦压根没有钱,又或者陈盛趁机占便宜。 总之,他在吴美梦两边胸口来回摸索两遍还没把手抽出来。 陈隆不耐烦说道:“我是让你掏钱,不是让你摸她的胸。 她的胸没什么特别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我给她播种的时候已经看过、摸过,确定不值得你流连忘返。” 此话一出,吴美梦差点被气晕,羞愧得真想一头撞死在桌脚上。 陈盛尴尬得脸红脖子粗,手掌用力按在吴美梦的胸口上,以感觉来判断有没有按到钱。 银票是按到了,是按到吴美梦的第二只兔子时一起按到的。 两人尴尬对视,吴美梦率先受不了把脸瞥向一边。 陈盛咳嗽一声把银票掏出。 怀亲王闭着眼仰天长叹:“造孽啊!造孽啊……” 吴青玉从懵逼中醒过来,目睹这一幕后在地上打滚哀嚎: “家门不幸出这么个畜牲、孽障、杂种,陈隆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啊……” 陈隆从陈盛手中接过银票,一边当扇子扇风,一边说讽刺的话: “我是畜生,可我没有当着爹娘的面摸自己大嫂的胸; 我是孽障,可我没有按住跟随自己十年的贴身侍女让别人挑断脚筋; 我是杂种,可我没有为了陷害自己兄弟让老婆陪兄弟睡觉。 我是......” “够了!” 怀亲王一声怒吼,“你耍威风耍够没有? 你还想怎样尽管冲我们来,但家丑不可外扬,你……” “行行行,三爷心情好就不出去了。 只要三爷心情一直好,那今天的事就一直没人敢说出去。 谁敢说出去,不用你们出手,三爷自会替你们做主料理他。” 陈隆把银票塞到胸口,挺起胸膛用力拍几下,拉着陈兴婷、扛着大砍刀准备走出堂厅。 陈兴婷受陈隆的影响,回头看向几人时挥舞着手中的小切刀,口中喊出“杀杀杀……”。 “叔嫂握咪脱服,兄弟拔刀相向。 正值立秋之际,王府一片混沌。 悲哀悲哀!” 一个嘲讽的声音从堂厅外面传进来。 第10章 好事之人 堂厅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戴着鸡冠帽的年轻人微笑着跨步进来,径直走到怀亲王面前施礼,说道: “王爷好!小人冯英华给王爷请安。” 被冯英华撞破王府里的丑事,怀亲王脸上有些尴尬,冷冷说道: “原来是冯公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我王府啊?” “小人路过王府,听到有吵闹声就进来看看啦。” 怀亲王骂骂咧咧:“这几个玩意又放冯英华进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冯英华移步过去查看陈盛的伤口,随口问陈盛: “这是被陈隆这个废物砍伤的?真是不容易。” 他说到“废物”两字特意加大音量。 陈盛脸上的尴尬不比怀亲王少,他呵呵两声算是回答冯英华。 陈隆不认识冯英华,至少脑海中没有冯英华的印象。 一看这种公子哥就知道不是好鸟,从心底本能的生出厌恶。 加上又被冯英华强调“废物”,他心里更加厌恶。 于是就冷冷问冯英华:“是三爷我砍伤的,你想怎样?也想和三爷打一架?” “不不不,小人不会武功,哪敢和你——哦不,哪敢和三爷动手。” “那你来干嘛?” 陈盛替冯英华回答:“杂种你被关在王府后院久了,不知道冯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 大到别人王府里的世子之争,别人家里的继承人之争。 小到菜市场上因一根烂菜叶子引起的纠纷,冯公子知道了都要管一管。” 陈隆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闲工夫管闲事?你哪来的权利管别人的事?” 陈盛阴阳说道: “人家爹爹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兆牧冯云晖冯大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 上茅房擦屁股都有人伺候着,你说人家有没有闲工夫? 连京城各个亲王府都受他爹爹管制,你说人家会不会狐假虎威他爹爹,有没有权利管别人的事?” 陈隆与冯英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想搭理他,于是拉着陈兴婷想要离开堂厅。 冯英华快速闪身拦住兄妹俩的去路,蹲下来捏着陈兴婷的脸颊,说道:“叫哥哥。” 陈兴婷抬头看陈隆。 陈隆不想和冯英华过多纠缠,就让她叫。 陈兴婷甜甜叫一声:“哥哥。” 冯英华啧啧赞叹道:“看看、看看,叫的多甜 我家里那几个姐妹要是有……有……” 陈兴婷立即补充:“我叫陈兴婷。” “我家里那几个玩意要是有兴婷小妹妹这么可爱, 我至于天天在外面管别人闲事,而不回来陪她们玩吗?” 陈隆忍不住问:“你不是冯大人唯一的……” “很多人会误会,以为唯一的儿子就是独一无二的孩子。” 陈隆不想理会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拉着陈兴婷饶过冯英华往门口走。 冯英华又闪身拦住去路。 “你到底想干嘛?” 陈隆握紧手中的大砍刀,说话语气相当冷。 冯英华笑道: “小人今天特地过来解决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纠纷,顺便解决你们叔嫂之间的不清不楚关系。 问题没解决之前,你最好别离开。” 陈隆问怀亲王:“陈再道,你不是严厉警告下人了吗?怎的消息立马飞到外人耳朵里啦?” 怀亲王很愤怒,他一再强调家丑不可外扬,哪曾想竟然飘得这么快。 他对冯英华赔笑道:“别听下人们胡说八道,他们兄弟之间是有些矛盾,但已经解决了。 叔嫂之间根本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纯属污蔑我王府。” 陈隆可不像怀亲王这样想糊弄,他冷冷问冯英华:“你说的这些事都有,那你想怎么解决?” “谈啊,坐下来好好谈。 首先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接着分析产生问题的原因。 找到原因就好解决了。” 陈隆有疑问:“你管这么多别人的闲事,就没有遭到别人的打击报复?” 陈盛又替冯英华回答:“人家到哪里都先报出爹爹冯大人的名号,谁敢打击报复他?” “我敢!” 话音刚落,陈隆横扫一脚把冯英华扫翻在地。 迅速骑到他身上按住他打屁股,接着脱下他的一件上衣反绑住双手连同双脚。 就像一条绳子绑住一头猪的四肢一样。 冯英华确实像一头猪一样大声嘶吼。 陈隆起身低头寻找,找到刚刚拍到陈盛脸上、被陈盛扒拉下来的那坨人屎。 顾不上恶心,陈隆抓起屎往冯英华脸上涂抹。 最后剩一点时撬开他的嘴往里塞。 冯英华不知道有没有被恶心到,他吐出嘴里的那点屎后只顾一味挣扎、喊叫。 但堂厅里的人都被恶心到了。 “呃呃呃……”声充斥着整个堂厅。 这还没完,陈隆跑到杂物房拿来一条绳子再绑住冯英华的手脚,然后半拖半抱把他弄往前院的小池塘。 冯英华杀猪般的叫声引来八个侍卫,还有不少下人围观。 怀亲王一家子人一点都不干扰陈隆的所做所为,对他们来说是得有人治理一下冯英华了。 让他们激动的是,是陈隆这个畜牲治理冯英华。 “狗咬狗”对怀亲王一家子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人人幸灾乐祸,只有陈兴婷为陈隆担心受怕。 来到小池塘边,陈隆抓住绳子,随即一脚把冯英华踢到池塘里。 看着冯英华在水里“咕噜咕噜”呛水下沉,陈隆警告所有下人:“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谁以后要是胆敢动我和我妹妹一根汗毛,就是多管闲事,下场比他更惨。” 等冯英华咕噜冒出来的泡小了很多,也少了很多,陈隆这才把他拉上来。 蹲下来拍着他的脸问:“以后还管不管闲事啦?啊?” 冯英华就像缺氧很久的鱼,只能稍微打一下挺,嘴里不停冒水哪还说得了话。 陈隆把他抱起来,用膝盖顶在他的肋部,用手掌拍他的背。 “哇……哇……” 冯英华猛地吐出几口水,这才气若游鸿说道:“管,但……但不管怀亲王府……府的。” “那也行,只要不得罪三爷我就行。感觉怎样?死不了吧?” 冯英华轻轻点头。 陈隆把他放到地上,从陈兴婷手中拿过小切刀,割断绑住他的绳子、衣服。 再帮他活动几下手脚,然后起身拉着陈兴婷往堂厅方向走,要去拿他的大砍刀。 陈盛拖着受伤的左腿来小池塘,夹在人群中看热闹。 陈隆离开后,他挤出人群对冯英华说道: “冯公子,这可是陈隆那个畜牲杂种的个人行为,跟怀亲王府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找陈隆那个畜牲杂种。 怀亲王府上下都支持你找他报仇。” 冯英华努力白他一眼。 。。。。。。 第11章 京城四秀 第二天下午,陈隆带着陈兴婷来到京城所谓最“繁华”的街道【疯人街】挣钱。 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各显神通,小偷神棍乱窜,脏乱不堪。 陈隆挑个相对空旷位置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三个小碗,其中一个小碗里放着一枚铜钱。 大砍刀放在身旁。 陈兴婷蹲在旁边问他:“哥哥,我们在这里干嘛?这种地方好好玩。” 陈隆摩擦她的小脑袋,满脸溺爱说道:“挣钱! 以后咱们不吃陈再道施舍的残羹剩饭,咱们挣钱天天吃大鱼大肉。 等会哥哥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明白怎么做可以问。 但不要问为什么这么做,明白没?” “嗯。” 陈兴婷坚定地点头。 这时有七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围过来讨要吃的、讨要银子。 陈隆观察一遍他们,让其中那个看起来应该是最大、有十二三岁的蹲在面前。 陈隆掏出一沓银票扇着风问他:“你是不是他们的头?” 七个小乞丐看到这么多银票,眼睛里立即亮出九九艳阳来。 特别是蹲在眼前的小乞丐,那眼珠子瞪得就像青蛙眼一样鼓,忘记了回答陈隆的问题。 陈隆再问:“你是不是他们的头?他们会不会听你的话?” 面前的小乞丐这时候才点头,但眼睛没离开银票。 “你叫什么名字?” “周大大。” “周大大?好!你们想不想每天至少都能挣到几两银子?” 小乞丐们连连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但眼睛始终盯着银票,脸上露出垂涎三尺的神态,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你们平时都在哪里落脚?” 周大大挺直身躯分别指向【疯人街】两端,说道:“两边的桥底下都是我们的家。” 了解清楚小乞丐的落脚点后,陈隆指着银票问他们:“想不想要?” 小乞丐们再次小鸡啄米般点头: “要。” “越多越好。” “这不废话吗?!” …… 混乱的声音里竟然出现一个不一样的口气。 陈隆又从袖子里掏出几两碎银,每个小乞丐分发一块。 小乞丐们接过碎银,脸上失望神色溢于言表,眼睛贪婪地盯着银票。 陈隆问他们一个相同问题:“想不想每人每天至少挣几两银子?” 周大大反问陈隆:“你给我们吗?” 陈隆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给你们,是我们一起挣。” 小乞丐们满脸不相信。 陈隆指着银票说道: “我现在可以把银票分发给你们,但不是白给你们,你们更不能拿着跑路。 你们就住在桥底下,跑路我也能找到你们。 除非你们不再回来,不想跟着我发财。” 周大大起身把其余六个小乞丐召集到一起,围成一圈头碰头嘀咕一阵后,再次蹲下来坚定说道: “我们不跑,我们跟着你发财。” 陈隆跟他们交代半天,才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周大大和三个小乞丐拿着银票离开,剩下三个加上陈兴婷开始大声吆喝: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一赔五;猜铜钱了啊……” 看到穿着体面的人从前面走过,小乞丐就会拦住他们问要不要玩一玩。 小乞丐的吆喝引起一些人的好奇,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下场玩。 “哟嚯!这不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陈隆吗? 怎的?怀亲王又不给你们兄妹俩饭吃了?所以你们到这里坑蒙拐骗来啦?” 话音未落,一堆年轻人赶跑围观的人群,然后四个青年才俊施施然走到陈隆面前。 陈隆认识这四个青年才俊,可以说他们化成灰陈隆都认识,因为前身那个陈隆没少受他们欺凌。 他们分别是恬亲王府的世子陈海,慎亲王府的世子陈平,怡亲王府的世子陈军,悦亲王府的世子陈鹏。 他们都是陈隆的堂兄,都是安武帝的侄子,是陈隆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人称“京城四秀”。 其中陈海和陈军,担任保卫皇宫内殿的贴身侍卫团首领,也就是郎中令。 陈平和陈鹏,担任保卫皇宫内殿之外、宫墙之内区域的侍卫团首领,也就是卫蔚令。 和陈隆的二哥陈盛一样的职务。 安武帝没有子嗣,他们四人加上陈盛,是最有力的储君争夺者。 驱赶围观群众的那些年轻人是他们的侍卫,每人带四个侍卫总共十六个。 陈兴婷看到这些人赶紧躲到陈隆背后,只敢露出一只眼睛偷瞄。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 “看这穿着,一身高贵,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何止不普通,他们是四个亲王府的世子,人称【京城四秀】。” “是【海阔天空】、【平步青云】、【军民同乐】、【鹏程万里】中的老大?” “没错。” “亲王府的世子怎么来【疯人街】这种又脏又乱地方啦?” “肯定奔着坐在地上这对兄妹来的。” …… 陈鹏蹲在陈隆面前把三个碗挨个翻成底朝天,随口问陈隆: “这个怎么玩?鹏兄来和你玩一玩怎样?” 陈隆没给他好脸色:“滚蛋,别碰我的碗,免得脏了你高贵的手。” “我就碰,你能把我怎的?” 陈鹏说着把一个碗往远处拨。 “你可是悦亲王府的世子,我哪敢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把自己的手弄脏而已。” “你这个畜牲废物提醒我,是对我的侮辱!” “啪啪啪……” 陈鹏说一个字,打一下陈隆的脸。 “草泥马!” 陈隆一下子把陈鹏扑倒,掐住他的脖子,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疯狂输出。 周围一片哗然。 陈兴婷吓得大哭,被一个小乞丐偷偷抱起混在人群中,以免被伤到。 “干他娘的!这个废物竟然敢反抗,打死他。” 随着陈海发出号令,十几个侍卫蜂拥而上对陈隆拳打脚踢。 陈隆双手护住脑袋,卷缩身体,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 陈兴婷在人群中替陈隆求情:“别发我哥……” 小乞丐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恐吓她:“你别出声你哥就没事,你一出声你哥就被打死。” 吓得陈兴婷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陈隆直到被被打得动弹不了,侍卫们才罢手。 陈鹏还不解恨,他刚刚被陈隆用拳头招呼过,所以他最窝火。 他用膝盖抵住陈隆的脸,让他的侍卫把陈隆的嘴撬开,要往嘴里吐浓痰。 “咔……咔……” 就在陈鹏酝酿浓痰的时候,人群中有声音响起: “堂堂亲王府世子竟是这样的人品。” “我要是圣上,首先把他排除在储君候选人之外。” “就是,这样暴戾的人要是继承皇位,大安国从此恐怕人人自危咯。” “他要是继承皇位,你们几个刚刚说话的,肯定会被他抓来扒皮抽筋。” “赶紧闭嘴、赶紧闭嘴。” 果真围观的群众都闭嘴了。 陈鹏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其他三位世子,发现他们好像很期待自己虐待陈隆一样。 也是,自己做得越出格,就越败坏人品。越败坏人品,圣上越看不上自己。 对其他三位世子而言绝对是好事。 想到这一层,陈鹏止住了施暴。 他虽然恨不得喝陈隆的血,吸陈隆的骨髓,但该忍还得忍。 他率先挤出人群离开,其他三个世子略显失望跟在身后,再后面是十六个侍卫。 第12章 坑蒙拐骗 世子们离开,陈隆爬起来。 他身上多处皮外伤,有些还在流血。 但挨打对他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只要不伤及筋骨就没事。 他没有查看伤情而是寻找陈兴婷。 看到小乞丐艰难地抱着陈兴婷走出来,他迎上去摸摸小乞丐的脑袋,再捏捏脸表示感谢。 接着检查陈兴婷,发现没有受伤就放下心来。 转而对小乞丐微笑道:“谢谢你小英雄!跟你的同伴们说,钱先留着保管好。 五天后还是这时候,我们还在这里继续做生意挣钱。” 小乞丐重重点头,看陈隆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 可能他讨饭的时候也经常挨打,但并没有像陈隆这样被毒打。 关键是陈隆被毒打完立即爬起来,好像没事一样还能笑得出来。 他觉得这是一种不正常现象,所以他看陈隆的眼神不对劲。 围观的人群对陈隆的“小强”精神也是惊讶不已: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怎么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到底是多大的仇才下这么重的手?” …… 陈隆回去后溜进怀亲王的书房拿纸笔墨,凭记忆和想象画出一套袖珍版连弩。 两联发,弩箭只有食指那么长,但弩腔可以存放十只弩箭。 第二天早上到街上找铁匠铺,加钱让工匠加急打造,务必在四天内完成。 。。。。。。 五天后的下午,同一时间点的【疯人街】,七个小乞丐信守承诺早早等候着陈隆。 陈隆把他们带到街尾去,因为担心还在原来的位置会被人认出来,这样“生意”不好做。 和第一次交代的任务一样,小乞丐头子周大大带着三个小乞丐离开。 剩下来的三个小乞丐和陈兴婷一起扯开嗓子喊: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 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看热闹。 只要有新鲜的事物、杂耍出现,在【疯人街】不愁没有观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下场玩。 许久,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孩挤过人群蹲在碗前,问陈隆:“这个怎么玩?” 陈隆把碗翻过来底朝天,其中一个碗罩住铜钱,然后快速移动三个碗交叉换位置。 最后猜铜钱在哪个碗下面,猜中就赢。 这种街头小把戏,陈隆在蓝星上见过很多次,还被骗过一次。 后来他自己练就这种快速移形换位手法,在部队玩时队友们都看不出来破绽。 小孩掏出一两银子要玩。 陈隆却不让他玩:“小孩子不能单独玩,要有大人陪同才能玩,三爷怕你输钱回家挨揍。” 小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怕,这是我的零花钱,输了也没关系。” “既然这样,三爷就陪你玩玩。” 陈隆当着众人的面拿一个碗盖住铜钱,然后快速“移形换位“三个碗。 这速度不可谓不够快,但是停下来后小孩一下子就猜中。 陈隆第一把就赔了五两银子。 小孩第二把连本带利六两梭哈。 毫无意外赢三十两,然后干净利落走人。 第二个玩的还是小孩,连赢三把才走人。 围观的人不淡定了,各自发表意见: “连小孩都能猜中的游戏,明显是输多赢少,还一赔五?”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莫非是钱多没处花?” “有可能是富家子弟出来体验生活,不知道钱难挣。” “一赔一都有可能连裤衩都输掉,怎么敢一赔五?” “估计是手速还没练到家,不够快才容易被猜中,要是够快估计很难猜中。” “李兄不玩两把?” …… 第三个小孩蹲下来正准备玩的时候,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男子,和一个络腮胡大汉争着要玩。 大汉用力将男子推得踉踉跄跄扎进人群中,像拎小鸡一样把小孩丢到一旁。 蹲下来“啪”一声把一锭五两银子拍在地上,大嚎一声:“爷来耍一把。” 看到有“客户”上钩,陈隆内心暗暗惊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一局他按常规动作移动三个碗,停手后做出个请的手势。 大汉明明看得很清楚铜钱在中间那个碗里,但他竟然犹豫起来。 因为他觉得太容易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迟迟没有指向中间碗。 围观的人都替大汉着急,纷纷说中间那个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汉不再犹豫,他亲自动手翻开中间那个碗,铜钱果然在其中。 陈隆数二十五两小额银票递给大汉,然后看着他微笑。 自信满满的大汉觉得陈隆肯定是富家子弟,输几千上万两可能都不知道心痛。 认为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于是第二局连本带利一起押上。 这次陈隆移动碗的速度比之前快一些。 在移动碗的过程中,两只手同时抓住两个相连的碗底,轻轻往上一提。 其中一个碗下面就有铜钱。 随即小手指迅速把铜钱拨到另一个提起来的碗下,盖上碗后继续换位三个碗。 提碗和拨铜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连近在咫尺的大汉都没看清楚,更别说站着围观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眼快你的,手快我的。” 陈隆停下手,大汉毫不犹豫指向一个碗。 这次大汉没有猜对。 他以为自己某一瞬间眨眼,或者恍惚跟踪丢了目标。 他再掏出五两银子玩第三局,毫无意外又输掉。 这时候大汉有些上头了。 之前被他扔掉的那个小孩,故意在旁边不停催他,扰乱他心神: “你还玩不玩?不玩就让开小爷要玩。你还玩不……” 大汉咬咬牙站起来退到一旁,控制住手能及时止损。 小孩蹲下来玩,连赢三局起身走人。 大汉非常的郁闷。 因为小孩玩时,他站在一旁跟踪铜钱所在的碗,结果三局都对。 他以为站着跟踪会更准确,于是又掏钱继续玩。 结果可想而知,钱又跑到陈隆面前。 大汉彻底上头,不管不顾梭哈身上所有的钱,连碎银都全部押上。 也不知道一个来【疯人街】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带在身上。 总之,大汉最后输得身无分文,浑浑噩噩晃出人群。 第二个受害者,是之前被大汉推进人群的那个八字须男子。 他第一局还是赢,接着就连输几局,输光身上所有的钱。 …… 让陈隆大感意外的是,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有六个人上钩,而且都输光才罢手。 这次出来的时候,他本想着能坑到三四个人,或者骗到二三十两银子, 和陈兴婷过上一个月富足生活,就心满意足。 没想到收摊的时候竟然骗到了两百多两。 夕阳西下,陈隆带着陈兴婷来到一条小街,在一个街角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七个小乞丐分钱。 小乞丐每人分得十两,毕竟他们当托、大声吆喝功劳可不小。 陈隆再把之前给小乞丐们当托的钱,还有“输”给他们的钱悉数拿回来。 小乞丐们高高兴兴离开。 陈隆摸几下陈兴婷的脑袋,再轻轻弹几个脑瓜蹦子。 大手拉小手高高兴兴往前走。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忽然飘过来:“废物竟然会坑蒙拐骗,难得难得!” 第13章 痛下杀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种情况很瘆人。 陈兴婷的手颤抖起来,严格来说是全身都颤抖。 陈隆也紧张,死死盯住声音来源方向。 他松开陈兴婷,把手缓缓伸进袖子里摸索袖珍版连弩。 半晌,小街两端同时出现两批人,各六个总共十二个。 等看清楚这两批人后,陈隆不由得骂一句:“妈的!是陈平和陈鹏这两个扑街仔。” 两批人为首的分别是慎亲王府世子陈平,悦亲王府世子陈鹏。 “平步青云”、“鹏程万里”中的大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他们的侍卫。 陈鹏记恨五天前陈隆揍他,所以天天派人在【疯人街】守候。 今天得知陈隆又出现,于是带上侍卫过来要报复陈隆。 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他请陈平过来当观众。 十二个人把陈隆兄妹俩堵在中间。 陈隆掏出连弩,准备给这两扑街仔痛下杀手,不然他们会没完没了的纠缠。 陈鹏盯着连弩嘲讽道:“什么玩意?是不是跟你一样是个废物丁丁?” 到这时他还认为陈隆是废物,估计是怀亲王府里发生的事他没有听说。 或者听说了,但不相信。 陈隆举起连弩瞄准他的胸口,自信说道:“是不是废物丁丁等会你就知道了。 但我担心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扑街,黑白双煞已经把你拖走。” 陈隆对连弩很自信,因为他测试过很多次,每次结果都精准命中目标。 虽然测试的是固定目标,这次面对的是活动目标。 他还是自信就算第一支弩箭射不中,第二支肯定能射中。 但陈鹏一点都不信,他向前迈两步叫阵:“你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手啊!” 陈平提醒他:“鹏弟,这东西我们没见过,他又那么自信,你还是小心点。” 陈隆有些不理解陈平: “我把他杀了或者废了,你争储君不就少一个对手吗?干嘛还要提醒他?” 陈平笑道: “你把平兄我当什么人了?我们是公平竞争,不存在希望对方死这种想法。 退一万步讲,我们几个人中一两个死了或者废了,他的亲兄弟还会顶上的。 难不成你要把他的亲兄弟都弄死或弄废啊?” 陈隆往地上吐一口浓痰,嘲讽道: “说得冠冕堂皇,做的却是卑鄙龌龊,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别跟他废话,嘴嗨有什么用,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鹏说着缓缓拔出剑,他身后的四个侍卫也拔出剑。 陈平对他自己的四个侍卫说道:“注意防止废物逃窜。” 有一个侍卫不信陈隆会逃窜:“他妹妹在这里,他会逃窜?” 陈平没回答,因为陈鹏已经冲向陈隆,他要观察场上局势。 陈隆快速扣动连弩扳机,一支弩箭疾射而出。 夕阳余晖之下,一道金光快速射向陈鹏。 陈鹏没见过这么快的武器。 惊呼一声身体极度向后仰,几乎快弯成九十度才惊险避过弩箭。 他来不及后怕,身体迅速回弹。 可是身体的回弹,正好迎向第二支弩箭,第二道金光快速射向胸口。 他本能的侧身闪躲,同时身体压低。 胸口是惊险避开了弩箭,但却把喉咙迎向弩箭。 “滋”的一声,偌大个喉咙,弩箭不偏不倚贯穿喉结。 陈鹏双手捂住喉结,眼睛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圆鼓鼓,瞪住陈隆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两个侍卫没有停留继续扑向陈隆,另两个停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满心期待的陈平飞奔过来查看陈鹏,发现弩箭只是横向贯穿喉结。 最多让陈鹏说话不利索,要不了陈鹏的性命。 陈平心里顿感一阵失望。 他刚才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内心极度希望陈鹏被杀死。 他甚至还想着,要是弩箭直面刺入陈鹏的喉咙但没能要命, 那他就找机会偷偷把弩箭往喉咙深处拍,弄死陈鹏嫁祸给陈隆。 但目前看来这种希望已经没有。 这边陈隆被两个侍卫围攻危险重重。 因为他要分心拉动连弩机关,把弩箭从弩腔往发射口送,然后还要分心瞄准。 很快身上挂彩,不久挂上第二道彩。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 陈隆拼着肩膀挨一剑的代价,近距离把弩箭对准一个侍卫的胸口扣动扳机。 “吱”的一声,接着一声闷哼,被射中的侍卫踉踉跄跄后腿几步倒下去。 另一个侍卫一剑刺在陈隆侧腰处,余光瞥到同伴倒下去,就侧脸看一眼。 等他回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两个黑黝黝的小洞,随即一个小洞里有更黑的东西窜出来。 “啊……” 一声惨叫,第二个侍卫眼睛被射中,身体往前倒下。 打斗停止。 被射中喉结说不出话的陈鹏,捂着冒血的喉结集中精神关注打斗场面。 严格来说,他希望看到陈隆被杀死。 但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两个侍卫被陈隆放倒,生死未卜,吓得他翻身要爬走。 因为他说不出话,只能用动作告诉同伴他的想法。 活着的两个侍卫明白陈鹏的意思,一人一边架起陈鹏慌忙逃跑。 到这时,就剩陈平带着他的四个侍卫面对陈隆。 要是搁平时,就算陈平一个人面对陈隆,那也是想怎么弄陈隆就怎么弄。 加上有四个侍卫陪伴,理应更加想怎么弄陈隆就怎么弄才是。 怎奈看到陈鹏的两个侍卫被陈隆的连弩放倒,而他又不知道连弩是什么玩意。 他心里害怕,所以他没有勇气和陈隆斗,已经准备逃跑。 他虽然没有动手对付陈隆,但陈隆不想放过他,忍着伤痛快速拉动机关把弩箭送上发射口。 然后举着连弩向他奔过去。 因为刚刚被陈鹏的两个侍卫围攻,陈隆且战且退尽量躲避。 这时候和陈平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一时半会到不了连弩的射程。 而陈平看到陈隆举着连弩奔过来,吓一大跳。 “快跑。” 大喊一声率先逃跑,四个侍卫稍微愣一下后撒丫子奔袭。 他们的速度比陈平快,渐渐地就把陈平甩在身后。 他们这时候先顾各自的性命要紧,哪管陈平的性命,也不管事后陈平会不会算账。 总之,只有保住性命一切才有可能。 陈平看到四个侍卫跑到自己的前头,内心慌的一逼,赶紧回头看陈隆是不是追上来了。 发现陈隆离自己越来越远后,才把惊慌的心改成问候四个侍卫先人。 陈隆由于身上有几处剑伤,加上一直举着连弩追赶,速度跟不上,所以越跑离陈平越远。 他停下来,把弩箭放在地上,双手叉腰喘粗气,就像牛喘气一样。 喉咙干燥,嘴唇干涸,舔一圈都没舔到液体,咽口水也只咽下去炎热的空气。 陈兴婷哭哭啼啼向他跑来,他只能原地等待,实在是没动力迎向陈兴婷。 陈兴婷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他伸手抚摸陈兴婷的脑袋,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却发现说不出来。 喘气太厉害,加上喉咙干燥,真说不出来。 就这样,陈兴婷抱着陈隆的大腿哭,陈隆摸着陈兴婷的脑袋喘气。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陈隆休息够了,这才收拾好连弩,抱起陈兴婷到街上吃饭。 。。。。。。 第14章 童言无忌 这次受伤陈隆足足休息三天,到第四天下午才带陈兴婷来到【疯人街】发财。 七个小乞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他,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 话不多说,这次换到街头继续开干。 和上次大同小异,在小乞丐托儿的带动下,又有几个人上钩输个精光。 陈隆轻轻松松把近二百两收入囊中。 收摊时,他有所怀疑是不是有人安排这些人故意输钱给他。 不然哪来那么多傻子。 【疯人街】改名叫【傻子街】算了。 又到分账的时候,还是来到那条小街、那个街角。 三天前被埋伏让陈隆产生了心里阴影。 按理说他应该快速分钱走人,或者换个地方分钱。 但心里作祟,他又来到这条小街。 人呐,好像总有些作祟、犯贱心里。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先让小乞丐到附近查看有没有人埋伏。 等小乞丐都回来汇报没人埋伏后,陈隆才给他们每人发十两银子,打发他们先走。 陈隆有些舍不得走,因为他在这里重创过陈招。 这条小街是他的反击之地,他在这里有成就感。 他低头寻找上次的痕迹。 想看看陈招流的血迹还在不在,射出去的弩箭还能不能找到。 …… “你在找什么?”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再次飘过来。 “卧槽!” 陈隆忍不住打个激灵,头都不抬拉着陈兴婷就跑。 忽然闪出三个腰配长剑、侍卫打扮的年轻劲装汉子拦住去路。 卧槽泥马!今天出门之前没做法事,所以你们阴魂不散啊?! 陈隆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是陈脉、陈招这些扑街仔。 他拉着陈兴婷慢慢往后退几步,随即转身想换个方向快速逃离。 但两人逃不掉,因为后面也有三个一样装扮的年轻汉子堵住去路。 陈隆的心慢慢往下沉。 因为他能远远感觉得到这六人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气场很强大。 他料定这六人比陈招之流更难对付。 陈兴婷身体在发抖,小手慢慢变得冰凉。 六人缓慢向兄妹俩逼近,最后都在大概一丈远的位置停下,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兄妹俩。 陈隆把陈兴婷拉到身前,掏出连弩进入战备状态。 这时远端拐角处又走出四个人,随着四人越来越近。 陈隆看清楚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 留着长胡子,身上穿着特有的江南丝绒制作的衣服,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 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家庭的家长或话事人。 陈隆猜的没错,此人正是改装扮后的安武帝,大安国最大的家长、话事人。 跟在安武帝左侧偏后的,是连胡须渣子都没有的李公公。 最后又是两个劲装年轻汉子。 不用说,这八个劲装年轻汉子肯定是安武帝的贴身侍卫。 但此时,陈隆并不认识安武帝和李公公,或者说没有认出他们来。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对方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正面的三个贴身侍卫闪出一条道,安武帝四人径直走到陈隆面前。 陈隆拿着连弩装腔作势警告安武帝他们:“别动,你们一动我就扣动扳机。 我一扣动扳机,黑白双煞就会把你们带走。” 李公公操着细细的声音问陈隆:“这就是你用来射穿陈鹏喉结的秘密武器?” 陈隆心里暗暗叫苦:原来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 既然已经知道连弩的厉害还敢到我面前,看来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李公公继续说道:“拿过来吧。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武器,却还敢近距离面对你,就说明我们有办法对付你。” 果真如此,陈隆有些泄气。 他以为李公公要的是钱,就把所有钱都掏出来递给他。 赔笑道: “几位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跟小人这等屁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些钱全部拿去,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兄妹俩。” “我要的是秘密武器。” 李公公没有接过钱,而是想要连弩。 陈隆不想给,给了就不是秘密武器啦。 他回头往后看,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夺路而逃。 发现后面的贴身侍卫手握剑柄,正提防着他。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试一试。 但带着陈兴婷,他不敢试。 所以他只能把连弩交给李公公,顺带讲解怎样操作和注意事项。 陈隆主动交代,当然是想让对方放过自己兄妹俩。 李公公把连弩转交给安武帝,回头问陈隆: “你们父王腰缠万贯,你们怎么还要到【疯人街】行骗?” 陈隆继续赔笑道:“你们都看到啦?以你们高贵身份,怎么会到那里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让陈隆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兴婷面对这种局面竟然敢说话: “我哥哥说到那里挣钱吃大鱼大肉,不再吃陈再道施舍的残羹……” 直呼怀亲王名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在王府里可以随便说,但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 陈隆赶紧捂住陈兴婷的嘴。 “陈再道?!” 李公公大为惊讶,“哈,哈哈,你知不知道陈再道是谁?” 陈兴婷摇摇头。 陈隆替陈兴婷辩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几位爷不要把小妹的话当真。” “我们就当真了,你今天不把事情讲清楚休想全身而退。” 李公公话音刚落,外围的六个贴身侍卫握紧剑柄缓缓逼近。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们吗?就算你能打得过我们,你能保护好你妹妹吗?” 李公公说的是事实。 陈隆低头看一眼身前的陈兴婷,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讲就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因为我娘亲去世后,陈再道和吴青玉,还有怀亲王府那些阿猫阿狗虐待我们兄妹俩。 他们经常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 就算给饭吃,给的也是他们吃剩下来的。” 安武帝和李公公听完并不惊讶,也不做任何表态。 反倒是八个贴身侍卫颇为惊讶。 李公公转移话题:“我们和你玩几局吧。” 陈隆抬头看天色,知道很快就会暗下来,于是拒绝: “不好意思!天色已晚,小人兄妹还没吃晚饭呢。 改天再玩吧,改天,改天一定陪各位爷玩得尽兴。” 李公公挥一下手,站在他后面那三个贴身侍卫剑拔弩张来到陈隆面前。 其中一个把陈兴婷抱到一旁放下,另外两个一左一右把陈隆按坐到地上。 然后三人一字排开蹲在陈隆面前。 李公公说道:“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和你说客气话而已。 第一局每人押一百两,开始吧。” 陈隆傻眼:难不成一人一个碗? 那肯定有一个人猜对,一赔五那我不是赔到姥姥家? 可不能这样玩。 第15章 胡乱献策 陈隆抬起头对李公公说道:“爷,同一时间只能一个人玩。” “你自己定的规则并没有这一条——别废话,赶紧动手。” “那能不能玩小点?小人的钱不多,还要留下一些做生活费。” “废话真多,给他点颜色瞧瞧。” “别别别,这就开始这就开始。” 陈隆说着把两只脚叠在一起,这样盖在脚上的衣服和地面之间,就有一定的缝隙。 他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并不影响动作,移形换位还是做的很溜。 不过不是把铜钱拨到相邻的碗里,而是只抬起一个碗,把铜钱拨到衣服底下。 陈隆停下手后,三个侍卫一人翻起一个碗。 当看到每个碗下面都没有铜钱时,他们惊讶得眼睛瞪得圆鼓圆鼓的。 安武帝和李公公也是一愣。 李公公蹲下来仔细查看,确实没有铜钱的踪迹,回头对安武帝摇摇头。 “再来一局。” 李公公说着站起来。 “爷,钱你们都拿走,放过小人兄妹行不行?你看小人妹妹都饿得发晕看不清事物了。” 李公公看向陈兴婷,发现她正愁眉苦脸地眯着眼,确实是视力不佳的表现。 这时候安武帝说话:“我看你聪明伶俐,花花肠子不少,鬼点子应该很多。 有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要是回答得让我满意,我立即让你走。” 陈隆迫不及待想要回答问题:“爷请说爷请说。” “如今南疆和北绒陈兵国境,对我大安国构成极大的威胁。 西蛮也是蠢蠢欲动,该怎样应对这样的局面?” 大安国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妙,朝堂上是战是和已经争吵快一个月。 京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陈隆也略有耳闻。 但他自认为是一个小民,这等有关国策的大事他怎么能回答呢: “爷,小人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民,这等国家大事怎么会有应对之策呢。” 安武帝忽然动怒:“胡说八道!你怎么就是小民啦? 你是怀亲王府三公子,是皇室宗亲,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别说你是皇室宗亲。 以后再以小人物自居,就把你从皇室族谱除名。” 此话一出,除了陈兴婷不懂事,其他人都感到震惊,包括安武帝自己。 就在这时,陈隆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安武帝脚上的鞋好像绣着龙头。 莫非……当今圣上?我大伯? 陈隆猜的没错。 面前的长胡子男人正是改装扮微服出宫的安武帝,可以说是专门出来查看陈隆的。 安武帝虽身在皇宫,但京城布满他的眼线。 各个亲王府、郡王府也有。 怀亲王府里的眼线是侍卫队长王中一。 安武帝所监视的皇室宗亲,虽说不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及时向他汇报, 至少他们的出格言行有人能及时向他汇报。 这些年陈隆和陈兴婷在怀亲王府的遭遇安武帝了如指掌,知道两人活得还不如下人。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等小事知道就算了,懒得管。 可是前些天当怀亲王的侍卫队长王中一,把陈隆大闹怀亲王府的事写成密条, 让人传递给他看完以后,他大感震惊。 当即对陈隆表现出一定的关注,因为陈隆这个转变可以说是逆天。 只是王中一并没有看到中间陈隆拿银票那一段。 因为那时候他和怀亲王府的下人们一样,被陈隆的话吓到溜走了。 所以他给安武帝汇报的内容中并没有这一段。 以至于后来这些天,有人陆续向安武帝汇报陈隆在【疯人街】摆摊挣钱, 安武帝以为陈隆在怀亲王府又没饭吃、没钱花,所以才出来摆摊。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想过来看看陈隆。 看看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顺便散散心,因为连日来朝堂上是战是和一直争论不休让他很烦闷。 安武帝在李公公引领下,在八个贴身侍卫保护下到【疯人街】看陈隆,目睹陈隆玩小把戏的过程。 他混在人群中观看,明明知道陈隆做了手脚,可就是看不出破绽。 陈隆收摊以后就一直尾随,之后就发生了堵住去路、玩一局这些事。 …… 而陈隆虽然是安武帝的侄子。 但自从娘亲去世后他生活质量一落千丈,基本没怎么出怀亲王府,更别说到皇宫见安武帝。 小时候是见过那么几回,但记忆已经很模糊,根本记不清安武帝长什么样。 加上安武帝今天特意改装过自己,所以陈隆根本认不出来。 …… 安武帝脚上的鞋是不是绣着龙头,陈隆看得并不清楚。 但他根据安武帝身上的气质、李公公一点胡渣都没有、八个贴身侍卫气场明显比王中一那些侍卫强。 综合这些要素判断,面前的长胡子男人八九不离就是安武帝。 宁可信其是,不可信其不是。 所以陈隆想表现一番。 万一对方真是安武帝,那安武帝就有可能记住他。 于是他嘿嘿两声说道: “爷要是不提醒小民,小民差点都不记得自己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了。” 李公公好像是个急性子,他催促陈隆:“别废话,赶紧把你的花花肠子抖出来。” 陈隆抱拳拱手说道:“那小民就斗胆胡说八道了,各位爷就权当听个笑话。 北绒厉害的是骑兵,只要能破骑兵快速席卷的优势,北绒根本不足为据。” 李公公着急的不得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破了骑兵阵就能打败北绒骑兵。 可是我们的骑兵数量少,战斗力也差,根本打不过北绒骑兵。 步兵就更别说了,见到北绒骑兵不尿裤子的就已经不是普通士兵。” “用连弩啊。” 李公公从安武帝手中拿过袖珍版连弩说道:“你所说的连弩就是这个?” 陈隆尴尬笑道: “这个是小民防身用的迷你版,杀敌用的正规版比这个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把正规版连弩架在高高的城墙上发射弩箭,一百多丈远就能连人带马射穿。 在平地上也能三四十丈外一弩连穿数人。” 安武帝眼睛一亮:“有这么厉害的武器?!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没有,大安国没有,北绒、南疆、西蛮都没有。” “小子,你戏耍我是不是?” “是真没有,但可以打造啊。” “你会打造?” “我不会。” “我尼玛!你小子果真是在戏耍我。” “我是真不会打造,但我会画图,你们找工匠打造就是啦。 不过有专利的,属于我个人发明,你们要给钱。” “那赶紧画图。” “没有纸笔墨,没法画啊。” “我尼玛……” 安武帝气得上前一脚踹在陈隆身上,接着对李公公说道: “拿一千五百两银票给这小子,三百是我们输的,剩下的就是买他的发明。” 第16章 主子三爷 李公公掏出银票数够一千五百两给陈隆,接着说道: “我大安国也不是没有打败过北绒骑兵,但是他们一败就跑,追又追不上。 一退兵他们又来骚扰,不胜其烦。 有没有办法彻底解决?” “追不上就一直追,直到追上为止,然后把他们的脸按在草地上摩擦。” “我尼玛!你耍我们是不是?开始都追不上,一直追就能追得上?” “换马骑就能追得上,骑兵追击时一人配三匹马。 一匹带着干粮、水、兵器等等;另外两匹轮流换着骑。 这样马的耐力应该够追得上北绒骑兵。” 安武帝和李公公互相看一眼。 李公公继续问:“我大安国没有那么多马匹,怎么办?” “这个就涉及南疆了。 南疆地广人稀,但粮食却年年短缺;不善骑射但马匹却出奇的多,多到都快泛滥成灾了。 他们每次骚扰、入侵我大安国,不是攻占城池,而是抢夺粮食。 我大安国可以拿粮食和他们换马匹。 他们需要多少粮食都尽量满足他们,能换多少马匹就换多少马匹。” 安武帝再和李公公互相看一眼。 还是李公公问:“西蛮问题呢?怎么解决?” “西蛮缺少盐、盐田,更缺乏粗盐提纯细盐之法。 每十个人中有三四个人因为摄入的食盐不够而出现浮肿。 每当情况变得严重时他们就骚扰边境,而每次骚扰边境目的就是为了掠夺食盐。 我大安国可给西蛮送去大量细盐。 同时派专业人员过去帮忙探寻盐田,教他们提纯细盐之法。 探寻盐田可以慢慢探,教提纯细盐之法也要慢慢教。 总之就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样就能暂时稳住西蛮。” 陈隆说完暗自得意:还好在陈再道的书房里看到过有关西蛮的一些记录。 现场陷入了沉默。 安武帝和李公公面面相觑,对陈隆叽里呱啦说半天的主意不置可否。 半晌,安武帝提醒陈隆:“回去赶紧把连弩的图纸画出来,否则最好把脑袋藏起来别让我找到。” 说完默默转身就要走开。 陈隆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诉苦: “爷、爷,你恐吓小民没用,小民恐怕刚走出这条小街就被人活活打死。 就算没有被打死,打残也是没法画图的。 或者打伤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陈再道那个没人性的老家伙肯定趁机不给饭吃,他就想我被活活饿死。 小民连生存都困难,更别提画什么发明图纸。” 安武帝疑惑地低声问李公公:“真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李公公知道陈隆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看着陈隆那夸张的表演,他心里开怀大笑,脸上轻微笑道: “这小子应该是猜出了您的身份,所以故意说得夸张了些。 但他确实处处被人针对,第一天摆摊不就被几个世子毒打一顿吗? 后来陈招世子被连弩射穿喉结,也是陈招世子主动招惹他造成的。 老奴不是搬弄世子们的是非,老奴只是怕世子们又找他的麻烦, 影响他画连弩图纸的进度,进而影响圣上北征大计。” 安武帝北征心切,急需打造出连弩看看效果,所以有心护陈隆周全。 就对李公公说道:“问他想要什么?” “说吧,你费劲哭诉到底想要什么?” 陈隆指着八个贴身侍卫说道:“小民想要他们,让他们时刻保护小民。 因为那些世子们经常带着侍卫欺凌小人,小人实在打不过他们。” 安武帝的这八个贴身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打四个普通侍卫根本不成问题。 要是都给了陈隆,陈隆反过来让他们行刺安武帝,那还了得? 所以安武帝不会同意。 不过不是不给,只是给的少而已: “张左张右留下,以后他们兄妹俩就是你们的主子,好好保护好他们。 记得敦促你们的主子尽快把连弩图纸画好,否则一起处罚。” “是。” “是。” 两个贴身侍卫回答。 “我把两个武功最好的给了你。 你要是再画不出连弩图纸,不要找理由狡辩,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脑袋藏起来。” 陈隆不满足,继续哭诉:“爷,他们两人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那天四个世子带着十六个侍卫殴打小民,就算他们在的话,小民一样被殴打。 不是小民不信两位兄弟的武功,而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顾此失彼啊。” 安武帝和李公公对视一眼。 随后从腰间摸索出一块玉制的精致腰牌想给李公公,但犹豫一下后没给。 往前走几步忽然停住,又把腰牌伸出来想给李公公。 李公公屁颠屁颠小跑过去准备接时,又不给了。 李公公头顶一片疑云,不知道安武帝什么心里。 继续往前走几步,安武帝第三次把腰牌伸出来。 这次李公公屁颠屁颠跑过去终于接过来。 “张左。” 张左听到李公公喊他的名字,快速来到李公公面前双手并拢伸出。 李公公把腰牌伸到他手心上方吊着,严肃说道:“可要保管好,丢了可是掉脑袋的。” “小人明白。” 李公公的手往下垂,腰牌落到张左双手掌心中。 张左双手诚惶诚恐捧着腰牌,看着上面雕刻的“一条龙腾飞在天上”图案,脸上充满兴奋、激动、不安…… 他一直弯着腰毕恭毕敬目送安武帝一行人,直到身影消失不见才挺直。 看到张左毕恭毕敬接腰牌时,陈隆百分百确定长胡子男人就是安武帝。 既然安武帝改装扮出宫,说明他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陈隆就装作不认识他。 陈隆伸手到胸口摸着银票,长长舒出一口气,今天的收获很丰富。 虽然袖珍版连弩被安武帝拿走损失一百多两,但得到了一千五百两银票,还有张氏兄弟。 可谓是人财双丰收。 陈隆仔细打量张左张右,发现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卵双生兄弟。 就好奇问他们:“怎么一眼就能区分你们兄弟俩?” 张左说道:“小人个子高一些。” 说着就走到张右身边并排站着。 “嗯,是高不少,以后三爷就这样分辨你们。” 陈隆目光瞥向他们头顶,继续说道,“我和妹妹要去吃大餐了,二位兄弟一起吧。” “一切听主子吩咐。” 两人异口同声。 陈隆听到“主子”两字,就想到蓝星上让大龙国倒退两百多年的那个朝代,心里感到别扭、不舒服。 就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主子】,听着不舒服。就叫我【三爷】吧,听着霸气点。” “好的三爷。”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 第17章 张氏兄弟 有了张左张右的加持,陈隆走路都带风,那是虎虎生威。 四人来到京城最大酒楼——地仙楼一楼大堂,点了一桌好菜,没有点酒。 按照张氏兄弟的说法,他们从小因为家境贫寒没钱买酒。 后来入宫又因为工作原因滴酒未沾,所以不会喝酒。 陈隆叫他们坐下来一起吃饭,他们却站着不动。 “两位兄弟赶紧坐下,我们不是主人和下人关系,我们是兄弟。 只是我虽然年纪比你们小,但却是你们的大哥。” 两人互相看一眼后坐下。 “这就对了,以后你们做事就按三爷的规矩来。” 陈隆很满意张氏兄弟的表现。 当即从身上掏出李公公给的银票,从中抽出四张一百两,每人给两张。 张氏兄弟没有接银票。 陈隆不乐意了:“三爷知道你们是圣上留下来监视、监督、保护三爷的。 你们还顾忌身份不敢乱来,但三爷真把你们当兄弟。 有钱一起赚一起花。 只有一个妞三爷泡,有两个妞三爷泡一个你们兄弟俩泡一个,有三个以上那就一起上。 你们的收入足够养活一家老小,还偶尔得到圣上的赏赐,但那毕竟有限。 你们又没有额外收入,万一家里有个啥事急用钱怎么办?” 张氏兄弟大为惊讶。 张左问:“三爷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早就知道。” “既然三爷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也实话实说。 圣上赏赐给三爷的银票是从小内府出来,是圣上私人的钱。 三爷花出去可以,花出去后可以流通,但最好不要随便赠送给别人。 对方要是明知道这些银票是小内府的钱还收,那是对圣上大不敬。” 陈隆好奇起来:“这些银票上面是有特殊印记吗?不然怎么和普通银票区分开来?” “是有特殊印记,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印记。 只有皇家钱庄、皇家店铺这些地方的人,还有替圣上暗访的人才知道。” 陈隆仰起头,左手拿一张李公公给的银票,右手拿一张原来随身带的银票。 把两者放到眼前细细对比,对比完一面翻过来再对比另一面。 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只能作罢。 既然张氏兄弟不敢收小内府的银票,陈隆就把他原来带的银票给张氏兄弟每人两百。 张氏兄弟客气一番后收下。 …… 四人吃得七八分饱的时候。 大堂中央的舞台上,有两个醉醺醺的男客人,趁着酒劲想要搂抱弹曲、跳舞的姑娘。 满大堂的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喝彩鼓动他们,嘈杂不堪。 地仙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大安国最大的酒楼。 其背后肯定有京官持股,说不定皇室宗亲都有份,不然罩不住。 安保问题肯定会做得很好。 果不其然,有四个护卫从收银台旁边的门快速冲向舞台。 “快!抢在他们前面到舞台收拾那两个狗男人,就说三爷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姑娘的行为。” 陈隆快速对张氏兄弟下令。 张氏兄弟立即起身奔向舞台,抢在护卫到达之前,三下五除二把两个男客人打倒在地。 张左抱拳沿着舞台边缘转圈,边转边说道: “我家三爷最看不惯这种男人欺负姑娘的行为,见一个收拾一个。” 说完拔出腰上配剑,回到被他打倒的那个男人身旁,手一挥削断这个男客人的左手。 张右跟上削断另一个男人的左手。 两个男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哀嚎声回荡在大堂里。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包括陈隆。 他本想试一下张氏兄弟对他的话是不是绝对听从,顺便看看他们的反应速度,动作快慢。 没想到张氏兄弟做事这么毒辣,所以他惊讶。 看来以后让他们做事,一定要交代清楚想要什么结果。 而其他客人惊呆是因为他们虽然偶尔看到闹事的客人, 但大多数都是被酒楼护卫劝退、吓走,只有少数不听劝的被打伤扔出去。 当然,那些行为特别恶劣的客人就另当别论,不过极少数。 开门做生意嘛,以求财为主,和气生财,非必要不会断人手脚。 像张氏兄弟这样上来不由分说拳打脚踢客人,又断其手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关键是张氏兄弟不是酒楼的护卫。 …… 大堂忽然安静下来,半晌才一片哗然: “哪个三爷?谁家三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伤的好,这样的流氓断一只手便宜他们了,断他们双手更好。” “这两人出手不凡,这个三爷肯定不是普通人,必定是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就能随便伤人?” …… 当张氏兄弟走回座位后,客人们顺着他们看到同桌的陈隆和陈兴婷。 有客人认出了陈隆: “那不是怀亲王府那个废物吗?” “还真像。” “废物三公子摇身一变成霸道三爷啦?” …… 陈隆叫伙计过来结完账,带着陈兴婷、张氏兄弟起身准备离开酒楼。 “伤了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随着一个雄浑的话音落下,一个类似弥勒佛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来到陈隆四人桌子边。 他身后跟着那四个刚刚奔向舞台,却被张氏兄弟抢了先的护卫。 陈隆傲慢问他:“你是谁?三爷不跟无名无姓的人打交道。” “老夫是酒楼的总管罗辉。” “罗辉?没听说过——说吧,你想怎的?” 罗辉指着张氏兄弟说道:“让他们也把左手留下来。” “凭什么?” 罗辉冷哼一声: “哼!凭什么?就凭【地仙楼】的事什么时候轮到阿猫阿狗来管了? 阿猫阿狗把事管了,还要老夫这个总管干什么?” 陈隆也冷哼一声:“哼!你干什么? 你站好让三爷把你肚子里的陈年旧屎打出来。” 陈隆说着忽然给罗辉肚子来一脚。 以他在蓝星所存的印象判断,罗辉这种人肯定是狗仗人势,为非作歹的畜牲。 说不定【地仙楼】背地里还干拐卖人口的事呢,因为蓝星上发生以大酒楼做掩护拐卖人口的事不少。 所以他想教训罗辉。 罗辉被教训得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后退撞到后面客人的身上。 不用罗辉下命令,四个护卫舞着棍棒扑向陈隆。 张氏兄弟闪身挡在陈隆前面。 这种级别的护卫怎么是张氏兄弟的对手,一脚一个就把他们踢到罗辉旁边。 连环脚踢他们都不带停歇。 有人看到张氏兄弟的脚法竟然鼓掌喝彩:“好!好脚法!” 罗辉脸上挂不住,在【地仙楼】里他哪受过这等屈辱。 于是让三个护卫分头去搬援兵。 张左劝陈隆:“三爷,我们走吧,他们估计是去叫人了。” 陈隆无所畏惧:“叫人怕什么?你以为三爷我是自然长大的?会怕他们?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现在跑了他们就不会查到我们吗? 与其被他们惦记担心受怕,不如留下来一次性解决。” 张右喜欢搞事:“就是,等打不过再跑也不迟。” “我们能跑,婷婷妹妹怎么跑?” “抱着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陈隆四人留下来等着看罗辉搬什么样的援兵。 第18章 援兵到达 三路援兵中,最先到达的是【地仙楼】的护卫,因为他们就住在后院。 两个教头带着二十多个护卫,拿着兵刃浩浩荡荡来到罗辉身旁。 客人们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要干大仗,赶紧远离陈隆和罗辉两伙人。 但这种热闹难得一见,所以就在稍远的位置驻足观望。 罗辉看到援兵到来,肥胖的身躯一阵,对陈隆四人说道: “现在把两只左手留下来还可以安全离开酒楼。” 陈隆看着教头戏谑说道:“你说的是留他们的左手?” 其中一个教头估计是急性子,大声嚷嚷:“废什么话,干就完事。” 说完不等罗辉下令就挺着手中的霸王枪冲向陈隆。 他好像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也看得出陈隆是四人的头头。 但与他交手的不是陈隆,而是张右。 张左更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对其他攻过来的护卫熟视无睹,目标直指罗辉。 陈隆把陈兴婷塞到桌子底下,随即加入打斗。 场面极度混乱不堪,喊杀声、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嚯嚯哈哈声…… 陈隆和张右分别缠住一个教头,再吸引几个护卫,张左剑指罗辉。 但闪身挡在罗辉前面的护卫一个又一个,好像怎么打都打不完似的。 一阵拼杀过后,十多个身上挂彩的护卫和张左形成了对峙局面。 张左说道:“我刚刚没有痛下杀手,所以你们现在还好好的站着。 如果你们还敢挡我的道,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话刚说完,还真有两个不怕死的护卫冲过来。 张左真的不再手下留情,给一人的肩膀戳一个大窟窿,给另一人的大腿也戳一个大窟窿。 这下子震慑住了其余的人,毕竟身体和生命是他们的,工作是酒楼的。 罗辉和他们更没有从属关系,可不能为了罗辉缺胳膊短腿,甚至丢掉生命。 罗辉看阵势不对,其余两路援军还没到,就想溜走。 “哪里跑。” 张左跳起来踏着椅子窜到他的前面拦住去路。 就在他转身想要换方向逃离时,一柄冷冰冰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张左拿出他的贴身侍卫腰牌吊在罗辉眼前。 罗辉看到陈隆上面的“贴身”两字,吓得双腿瘫软。 刚刚被陈隆打,被张左追杀都没有这么怕。 可见这块贴身侍卫腰牌的威慑力多大。 这还只是贴身侍卫腰牌而已。 “赶紧让他们停下来。” 张左冷冷给罗辉下命令。 “停……停……” 罗辉闭住肛门嘶吼,生怕吼的时候把肚子里的陈年旧屎嘣出来。 打斗声逐渐由强变弱,最后全部消失。 参与打斗的两拨人,只有张左和罗辉身上没有挂彩。 看向满地狼藉的碗筷,歪歪斜斜的桌椅,罗辉心疼不已。 但他这时候哪敢表现出不满,对张左赔笑道: “小人不知道几位爷是从皇宫内殿出来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还请几位爷宽宏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几位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小人能办得到的话一定照办。” 罗辉把身份降到很低,自称由“老夫”变成了“小人”。 张左喜欢低调,所以他收起腰牌,警告罗辉: “今天的事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你们以后不准再招惹我们,也不准把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 否则我拆了你全身的筋骨。” 罗辉连连点头应承:“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把你们的人带走,记住不准泄露我们的身份。” “绝不绝不。” 罗辉招手让两个教头带着护卫赶紧走。 这时候不单两个教头和护卫们懵逼,连陈隆和张右也懵逼。 怎么好端端的就撤了? 教头和护卫撤了,罗辉和几件兵刃留在原地。 兵刃是陈隆让留下的,他挑一把趁手的刀,要用来应付接下来出现的人。 罗辉是自己不想走。 “你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请我们吃饭还是让我们请你吃饭?” 张左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罗辉赔笑道: “小人刚刚还叫人去请了京兆府衙门的人,和恬亲王府世子陈海。” 这句话陈隆听到了,他蹦到罗辉身前揪着他的衣领喝问: “啥玩意?陈海那个畜牲有股份在这里?” “那倒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叫他来?” “他和酒楼老板私交比较好,一般酒楼有事都是他出面帮忙解决。” 陈隆环顾酒楼大堂,看这气派的装修,座无虚席的火爆生意。 猜得出酒楼幕后老板肯定是有能量的人,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既然酒楼有事让陈海出面,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 关键是陈海这个孤傲的家伙竟然肯帮他,说明能量不是一般大。 有可能就是恬亲王。 换作是几天前,陈隆可能会怕。 但现在有张氏兄弟加持,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腰牌也不可小觑。 所以陈隆不惧怕。 …… “哟嚯!这不是小三儿废物吗?你是来【地仙楼】乞讨啦?” 听到陈海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陈隆恨得牙痒痒。 陈海和陈军两人各带着四个侍卫趾高气扬来到陈隆他们不远处。 围观的人看到又有一波人进来,知道又有好戏看,个个脸上的激动、兴奋毫不掩饰。 陈军看着张氏兄弟说道:“张左张右,见到上官也不施礼吗?” 陈海和陈军都是贴身侍卫团首领郎中令,名义上是张氏兄弟这些贴身侍卫的直接领导。 只是张氏兄弟他们八个贴身侍卫都是跟随安武帝,一般不是听陈海陈军令。 陈军也不知道两人已经暂时离开贴身侍卫团行列,所以才这么说。 张左不想惹他们,就想上前施礼。 却被陈隆制止:“别动,你们兄弟俩现在的领导是三爷我,不是这两个猫和狗。” “你个废物丁丁,你说谁是猫和狗?” 陈军很愤怒。 “看来你陈军是想当狗,所以你才急着嘤嘤狂吠。 也是,毕竟狗还是比猫优秀,比猫有用。” “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陈军恶狠狠说着就要扑向陈隆。 陈海拉住他劝说:“军弟不要急躁,主意他的暗器,小心你的喉结。” 听了这话,陈军忍不住伸手摸喉结。 陈隆哈哈大笑道: “哈哈,看来陈鹏那个畜牲的事迹你们已经知道。 不知道他现在吃东西会不会从喉结处漏出来?还能不能嘤嘤狂吠?” 张右好奇问陈隆:“啥事啊?好像很精彩的样子?” “回去再跟你说。” 陈隆敷衍张右,随即问陈海,“说吧,你们来这里想要干嘛? 如果和我们有关系,就划出道来研究研究。 如果和我们没关系,那恕不奉陪。” 就在这时,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二十几个衙役闯进酒楼,但却停在远端观望。 第19章 割破喉结 陈海对着大堂比划一圈,说道: 【地仙楼】是我罩着的,你在这里无故伤人,我要抓你交给官府,以儆效尤。 罗总管是我选房亲戚,你伤他就是打我脸,这个面子我得挣回来。” 罗辉这时候不再唯唯诺诺,他冲陈海嚷嚷:“他们刚刚还叫嚣,说上官来了照打不……啊……” 他话没说完就变惨叫,一只耳朵被张左削下来。 张左低调,不代表他没脾气。 像罗辉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他很痛恨,因为他爹娘就是吃这种小人的亏,才导致家里变穷。 “一起上,杀了他们,一切后果我负责。” 陈海不装了,他怒吼一声拔出剑直指陈隆。 陈隆心里非常惋惜连弩被安武帝拿走,不然出其不意给陈海来一弩箭,绝对让他躺下。 没连弩陈隆也不怕他,装备了蓝星上多种武术的自信满满。 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和他周全还是可以的。 等张氏兄弟腾出手来再一起收拾他也不迟。 别看陈海和陈军是张氏兄弟名义上的领导,他们绝对不够张氏兄弟打。 加上几个侍卫也不够打。 张氏兄弟可是保护安武帝的侍卫,绝对是百万里挑一。 陈隆料想的没错,他打不赢陈海,但陈海也别想短时间内打赢他。 两人不分伯仲。 张氏兄弟迎战陈军和八个侍卫,想要快速取胜也不现实,双方陷入拉锯战。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混乱的声音充斥着大堂。 最高兴的就是围观的群众,吃饭竟然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 平时看假打的戏都要花钱,现在免费看真的打斗,能不高兴嘛。 陈兴婷还躲在桌子底下,露出眼睛惊恐地看着打斗场面。 罗辉发现了她,躲躲闪闪避开兵刃来到桌子边,趴到地上把她揪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陈兴婷的求救声让陈隆分了神,左胳膊被陈海刺中。 “我尼玛!” 陈隆不管不顾奔向罗辉,陈海紧紧跟在身后。 罗辉被吓到,他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赶紧丢下陈兴婷想要逃窜。 但陈隆没让他逃掉,一刀砍在他腰上。 罗辉惨叫一声扶住桌子没有倒下。 同一时间陈隆也一声惨叫,他的腰被陈海一剑刺中。 奇怪的是,陈海也一声惨叫,他的腰被张左刺中。 原来张左瞥到陈隆有危险,就丢下张右赶过来想要救陈隆。 但他来不及救陈隆,只能在陈海背后来一剑,想要“围魏救赵”。 怎奈陈海也是顾头不顾腚,把后面暴露给张左,只为给陈隆致命一击。 就这样,四个人串了起来,又同时起脚把各自前面的人踢开。 陈隆不理罗辉,猛地回身给陈海一刀。 同时张左在陈海背后刺出一剑。 陈海腹背受敌,最让他难于招架的是陈隆那一刀。 因为那一刀他潜意识里是没有料到的,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打法他理解不了。 因为按照正常打法,陈隆应该奋力向前,击杀罗辉的同时还能避开后面的他。 一举两得。 但陈隆却选择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转身迎向他。 高手过招,稍微一犹豫就是致命的。 陈海就犯了这致命的犹豫。 他要是顾头或者顾腚最多只受到一处伤。 他的犹豫使两头都顾不上,所以身上被陈隆的刀和张左的剑都招呼到。 张左出手多少都留有一点余地,毕竟陈海是恬亲王府世子,他有所忌惮。 陈隆出手可就是杀招了,一刀重重砍在陈海的肩胛骨上。 陈海应声倒地,陈隆踩着他的胸口把刀尖抵住他的喉咙。 这边陈隆和张左胜利了,那边张右一个人抵挡陈军和八个侍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身上挂着几道彩逃窜到张左旁边。 陈军和八个侍卫冲过来,看到陈隆制服了陈海,及时刹住。 陈隆把刀尖刺入陈海喉咙一点,伴随着陈海惨叫声,问的却是陈军: “阿狗,我把阿猫杀了,你竞争储君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对手?” 陈军没有回答,而是叫嚣让陈隆放了陈海:“放了他,你知道杀了他是什么后果不?”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杀他。 废了他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也少了?就像陈鹏一样?” 听了这话,陈海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因为陈鹏的喉结被弩箭刺穿,基本上说不了话,肯定没法竞争储君之位了。 听陈隆的意思,好像要割破他的喉咙,他能不惊恐吗? 惊恐没用,陈隆在一片惊呼声中挥刀割破了陈海的喉结。 要是分寸把握的不好,陈海的喉咙都被割破了。 陈海捂住喉结打滚,嘴里咕噜咕噜说着什么,没人听得清。 陈军不由得伸手摸自己的喉结,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后,打了个激灵。 太尼玛吓人了,出手太狠了。 他以前那么残忍对付陈隆不觉得狠,现在陈隆报复到他们身上就觉得残忍。 割破陈海的喉结后,陈隆拿着刀盯住陈军的喉结。 犹如死神凝视被拔掉脖子上的毛、待割破喉咙放血的鸡一样。 陈军再次重重咕噜一声咽下一坨口水,身体缓慢往后退。 他的四个侍卫退得很快,但陈海的四个侍卫就骑虎难下。 退嘛,对陈海和恬亲王府没法交代;不退嘛,根本不是陈隆和张氏兄弟的对手。 陈隆每往前走一步,陈海的侍卫就后退一步。 陈军却后退两步,他的侍卫退三步。 “杀!” 陈隆一声呐喊。 陈军拔腿就跑,他的侍卫跑得比他还快。 陈海的侍卫看一样陈海,狠下心来也跑了。 大堂里发出一阵嘘声,显然是嘘陈军他们怕死逃跑。 张左留下来保护陈兴婷,陈隆和张右追赶。 站在远端观望的第三批援军: 京兆府少尹黎顺、两个衙役队长以及二十个衙役,不知道陈隆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从陈军他们逃跑的狼狈状来看,显然是陈隆取胜了。 黎顺心里虚得很,担心陈隆找他算账,于是撒丫子搏命的跑。 陈隆和张右追出酒楼,再追一会知道追不上了才回酒楼。 陈隆把罗辉拖到陈海旁边,说道: “看看你罗辉干的好事,人家陈海好好的世子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罗辉辩解:“陈海世子是被你伤的,不是小人。” “你要不派人去把他叫来,他能受伤吗?是不是你祸害他?” 罗辉哑然,这话好像有道理。 “你赶紧派人去请医师过来帮他看喉咙,再派人去恬亲王府报信。 记住,跟医师讲清楚把人救活就行,不能让他说出话来。 如果他能说出话来,三爷我灭你全家,连医师全家也灭了。” “是是是……” 罗辉慌忙答应。 陈隆灭捏一下陈兴婷的鼻子,抱起她离开酒楼。 张氏兄弟紧跟后面。 第20章 鸠占鹊巢 陈隆四人来到一家裁缝店,每人挑选四套全新的衣服。 回到怀亲王府,路过右边的第一第二厢房时看到里面亮着光。 陈隆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下,对张左张右说道: “去,把这两间房里的人全部赶出来,以后我们搬到里面住。 记住,不要伤他们,赶出来就行。” 张氏兄弟傻眼。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进怀亲王府,但按照京城的风俗习惯,怀亲王府的住房布局应该和其他大户人家一样: 右边第一厢房应该是住嫡子,也就是将来的继承人。 右边第二厢房应该是住服侍嫡子的下人或者护卫之类。 张氏兄弟知道陈隆是第三子,觉得把嫡子赶出来让第三子住不合理、不合规,所以就没有动。 见张氏兄弟站着不动,陈隆催促他们:“愣着干嘛?要三爷说【请你们】吗?还不快去。” 张右小声试探着问:“这应该是嫡子住的房间,三爷你住是不是不合适啊?” 陈隆挺直身体拍着胸膛说道:“我就是嫡长子,是他们霸占了我的房间,我现在要收回来自己住。” “你是嫡长子?” 张氏兄弟同时发出疑问,显然他们还不清楚陈隆的身世。 “是是是,赶紧的,三爷怎么会骗你们。” 既然有合理、合规的理由,张氏兄弟径直一人闯进一间厢房。 把陈隆的大哥陈旺、大嫂吴美梦,还有服侍照顾陈旺夫妻的四个侍女赶出来。 争吵声、咒骂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很快围过来不少人,可以说怀亲王府里各种身份、地位的都有人来了。 怀亲王挤到最前面质问陈隆:“畜牲玩意!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陈隆指着两间厢房说道: “这两间厢房本来就应该是我这个嫡长子住,我让大哥大嫂让出来有错吗?” 怀亲王一时语塞,陈隆说的没毛病。 但他想以家长、亲王的威风压陈隆:“这里是怀亲王府,本王说了算。 本王想让谁住就让谁住,由不得你指挥安排。” 陈隆不想过多纠缠,给张左下令: “你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以后在怀亲王府谁说了算。” 张左不敢动手,他认识怀亲王。 知道怀亲王不但是安武帝的亲弟弟,还是当朝太尉。 打怀亲王一巴掌就有可能被灭三族。 陈隆想明白张左不敢动手的原因,理解他的顾虑后不再强迫他。 但准备向他借安武帝给他的那个腰牌用一下,陈隆觉得这个腰牌肯定能吓到怀亲王。 腰牌是借到了,不过还没亮给怀亲王看,二哥陈盛跳了出来。 大半夜的他拿着剑,指着陈隆咬牙切齿说道: “畜牲杂种玩意!你真以为王府里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不尊敬父王、不尊重大哥的下场会有多惨。” 陈隆用手把他的剑推开,提醒他: “【京城四秀】你知道吧? 大秀陈海刚刚在【地仙楼】被我割破喉结,以后估计说话不利索了。 四秀陈招,几天前在【疯人街】附近被我用弩箭刺穿喉结,已经证实说话不利索。 他们两人估计退出了储君争夺,你的竞争对手直接少了两个。 按理说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难不成你想当第三个喉结被割破的候选人?” 陈招被陈隆刺穿喉结的事,京城富贵人的圈子里已经传遍,陈盛哪会不知道。 陈海的喉结被割破是不久前才发生的,陈盛还不知道。 陈盛去看望过陈招,听到陈招说话声就像公鸭一样嘎嘎,关键还听不清楚。 现在听陈隆这么一说,不由得背脊发凉,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喉结。 随即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但狠话已经说出口,如果就这么退缩,那多没面子。 “那又怎样?你一个废物能割破得了我的喉结吗?看我把你的喉结割破。” 陈盛说着举剑刺向陈隆。 上次他被陈隆先发制人打个搓手不急吃亏,所以这次他想先发制人。 附近的人惊呼着散开,只留下两人打斗。 陈隆早有防备,右手握着从【地仙楼】顺回来的刀,左手把腰牌揣进胸口时顺便摸出一把碎银子。 叮叮当当兵刃碰撞声伴随着火星子蹦出来。 夜色朦胧,前面只有厢房里的光照射到场面,后面有几支火把的光也照过来。 打斗太快,加上光线不是很亮,普通围观的人看不清两人打斗的场面。 但像张氏兄弟这种练武的人却可以看得清楚。 “中。” 当陈盛面向厢房的时候,陈隆向他甩出手中的碎银两。 陈盛见到几个黑影朝着面部极速飞来,脑海中陡然想起上次在堂厅陈隆拿屎甩到他脸上的事。 他心有疙瘩,极力躲避这些碎银两。 陈隆趁机把自己甩出去,用身体撞倒陈盛。 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但往往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能出奇制胜,这次也一样。 两人双双倒地,但陈隆爬起来更快些。 他把半起身的陈盛扑倒,左手掐住脖子,右手握拳对着陈盛的脸一顿输出。 没几下就把陈盛打得口鼻出血。 现场一片哗然、惊呼。 怀亲王和陈旺奔过来,一人一边揪着陈隆的衣领把陈隆拽走。 陈隆本意也想收手了,因为教训陈盛已经够爽。 可是教训怀亲王还没爽。 于是陈隆掏出腰牌吊到怀亲王面前摇晃。 怀亲王看不清楚是个啥玩意,伸手抓住眯着眼看仔细。 “我的娘啊!” 等看清楚后忍不住蹦出一句惊叹,惊慌失措中就要跪下,却被陈隆喝住: “别动。” 怀亲王要跪下的原因,一个是他吓得腿发软,另一个是见到这块腰牌就犹如见到安武帝。 陈隆之前只是怀疑这个腰牌有大能量,没想到竟大到让怀亲王要下跪。 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对安武帝的敬佩之心猛增。 但对怀亲王说话却很冷漠:“我有资格住这两间厢房吗?” “有有有。” 怀亲王慌忙回答。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什么了吧?派几个人跟随我们去搬东西。 待会回到这两间厢房时,里面的所有东西就都属于我的了,包括亲爱的大嫂。 大嫂大嫂,大嫂在不在啊?赶紧逃离厢房,不然你就是我的人了。” 大嫂吴美梦气血攻心、浑身颤抖,真恨不得把陈隆碎尸万段。 怀亲王安排两个侍卫扶走陈盛,让侍卫队长王中一去请医师。 再安排四个下人跟随陈隆去搬东西,指挥其他人搬出两间厢房里的东西。 陈旺和吴美梦一脸懵逼,不明白怀亲王为什么要搬走他们的东西。 陈旺逮着怀亲王问个不停,非要讨个说法。 “闭嘴你个蠢货!不想死就赶紧捡重要的东西搬出来。” 气急败坏的怀亲王给陈旺两个大嘴巴子,怒吼一声才让他安静下来。 。。。。。。 第21章 教训怪形 【疯人街】,还是【疯人街】。 陈隆觉得傻子还有,所以又来摆摊挣傻子们的钱。 小乞丐前面尝到甜头,早就在附近候着,看到陈隆四人出现立马围过来。 这次陈隆不再过多交代,掏出银子直接给小乞丐头子周大大,说道:“去,按以前的套路来。” “得嘞。” 周大大接过银子,其他三个小乞丐靠近他,四人一边走一边分银子。 陈兴婷和留下来的三个小乞丐开始呐喊: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一赔五;猜铜钱了啊……” 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但和以前一样没人下场玩。 忽然围观人群后面喧闹起来,接着有人强行从人群中挤进来。 总共四个年轻男“怪形”。 最前面的那个鼻子上挂着银环,比牛魔王还牛逼的地方是,有一条银项链连接银环和脖子上的银圈。 第二个脸型猴尖猴尖却顶着爆炸头,穿着满是洞的衣服。 第三个全身穿着江南丝绸制品,但却是裙子,他要是女孩子的话应该很时尚。 最后一个一身军装,腰上还配带军用弯刀,走路昂头挺胸、目空一切,看起来像是四人的头目。 “牛魔王”蹲下来把陈隆面前的碗挨个翻转底朝天,然后把脖子上的银圈取下来敲击碗底,说道: “小爷陪你玩一局,就赌这个银圈。” 陈隆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料定就算赢了他们也不会认账。 陈隆没说话,陈兴婷却说话了:“我哥哥只玩银子,不玩圈子。” “哟呵,小家伙还知道玩什么啊?” “牛魔王”说着伸手捏陈兴婷的脸颊。 陈隆冷冷警告他:“把你的臭爪拿开,别碰我妹妹。” “我就碰了你能怎的?” “牛魔王”改捏为拍,轻轻拍陈兴婷的脸颊。 为了不让“牛魔王”骚扰陈兴婷,陈隆答应和他玩。 这种小鬼最难缠,还是好好把他们打发走。 能不动武就不动武,免得影响后面“做生意”。 陈隆把一个碗提起来,把铜钱扔到下面,放下碗熟练的移形换位一阵子,停下手让“牛魔王”猜。 当然中间已经动手把铜钱拨到另一个碗里。 围观的人群出奇的安静。 “牛魔王”回头看向“军刀”。 “军刀”给出指示:“中间那个。” 中间那个碗是开始放铜钱那个碗,现在铜钱已经不在这个碗底下。 所以“牛魔王”翻开这个碗,底下看不到铜钱。 陈兴婷欢呼:“我哥哥赢了,我哥哥赢了,赢了你的圈子。” 正如陈隆猜想的那样,“牛魔王”输了不认账:“再来,三局两胜。” 陈隆忍住怒气说道:“好好好,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这么多人看着可要说话算话。” 人群中有人无奈说话: “这几个人就是【疯人街】上的牛皮藓,粘上谁不花钱打发走就得脱层皮。” “只要摆摊不管有没有生意都要给他们钱,不给钱就别想摆摊。” “公子你还是给钱打发他们走吧。 他们过来就是专门讹钱的,你赢一百局都没用,但输一局就要赔钱给他们。” …… 陈隆不听劝,继续和“牛魔王”玩。 第二局“牛魔王”还是输,而且还是输了不认账:“再来,五局三胜。”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 “公子,你就给十几个铜钱打发他们走吧。” “就是,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摆摊了。” “十几个铜钱就行的。” …… 陈隆还是不听劝。 第三把“牛魔王”还是输。 不过不再耍赖,而是拿着银圈起身退到“军刀”身旁。 “爆炸头”和“不男不女”二话不说,抬脚把碗往左右两边踢,打到围观的人群,引起一片哗然和谩骂。 到这时陈隆知道就像围观的人群说的一样,不给钱这四个“怪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隆可不惯着他们,起身抱走陈兴婷,对张左张右下令:“全部打趴下。” 早就沉不住气的张右,飞起一脚把离他最近的“不男不女”踹飞,随即拔出腰上的脸刺向“爆炸头”。 “爆炸头”在陈隆抱走陈兴婷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想退到“军刀”身边。 可惜动作不够快,被张右一剑刺入右肩胛骨,疼得一声嗷叫。 “军刀”拔出刀迎接扑过来的张左,与张左斗起来。 他还真有两下子,张左一时之间不能打败他,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三个加起来比“军刀”差远了,都不够张右热身的,很快就被张右全部刺伤倒在地上。 张右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铜钱,随手往人群上空一抛,引起大家的哄抢。 “牛魔王”还敢叫嚣:“你们敢抢我们的钱,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张右等他把话说完,一剑横向划过他的嘴巴,直接把两边嘴角削裂开来。 以后他要是开怀大笑,嘴巴肯定咧开到耳根。 张右弯腰把他鼻子上的银环扯下来,挂着银项链一起拿走,还有银圈。 “牛魔王”痛得双手不停的上下移动,不知道该捂嘴巴还是捂鼻子。 他的身体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一样,不停的卷曲、伸长、三百六十度翻滚…… “爆炸头”和“不男不女”看到“牛魔王”这种惨状脸都吓绿了,哪遇到过像张右这么狠的人。 他们平时虽然作威作福,但都是耍无赖、恐吓居多,偶尔挑几个软柿子拿捏吓唬吓唬其他人。 没想到今天遇到狠角色。 他们的脸绿也没用,张右并没有饶他们,挑断了他们的左脚筋。 围观的人看到张右的凶残手段噤若寒蝉,胆小的忍不住打起寒噤。 沉默一会后忽然有人喝彩:“好,打得好!” 孤零零的一个掌声响起。 响七八次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掌声零星般响起,最后纷纷鼓掌喝彩。 那边张左把“军刀”撂倒,同样挑断他的左脚筋。 陈隆右手抱着陈兴婷,左手捂住她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等事情尘埃落定,他放下陈兴婷走到场地中央,双手抱拳向四周的人群拱手说道: “这几个怪形我们帮你们料理了,如果他们还来【疯人街】收摊位费, 你们就让小乞丐告诉我们,我们再把他们的右脚筋还有双手筋挑断。” “好!” “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现在就把他们的右脚筋和双手筋挑断吧。” …… 陈隆不想把事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警告“军刀”:“我不管你们背后是哪个衙门的人,多大的官。 你去告诉他,让他夹着尾巴做人。 要是让我知道他还派其他人来【疯人街】收钱,那我就挑断他的脚筋。” 陈隆认为这种无赖背后肯定有衙门的人罩着,但官职肯定不大,所以才说这番话。 四个“怪形”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经过这么折腾,陈隆知道摆摊没法挣到钱了。 于是提前收摊到【地仙楼】潇洒。 。。。。。。 第22章 婆媳被钓 后面一段时间,陈隆还是每天带着陈兴婷、张氏兄弟到【疯人街】摆摊。 但因为教训四个“怪形”出了名,陈隆在【疯人街】的生意一落千丈。 来找他的人要么聊天、八卦,要么表示感谢。 感谢他教训那四个“怪形”,使其不再来【疯人街】骚扰。 没有“生意”陈隆还是坚持来,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目前还没有想到下一个小本钱大利润的生意; 另一个原因是他在打怀亲王府家产的主意。 自从那天教训四个“怪形”后,陈隆就知道【疯人街】的生意扑街了。 所以他开始想下一个挣钱的生意。 想啊想,终于想到用安武帝给的小内府银票钓二夫人吴青玉,进而夺取怀亲王府的家产。 根据张氏兄弟的说法,安武帝小内府的银票给谁,只能是这个人第一个花。 如果被别人第一个花,那花钱这个人就触犯安武帝的大忌。 最关键是这些银票谁花出去,在哪里花,安武帝都能收到消息。 而吴青玉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不懂理财也就算了,还花钱大手大脚。 还有一个喜欢怂恿吴青玉花钱的大儿媳妇吴美梦,因为她能从吴青玉花钱过程中分得一杯羹。 这婆媳俩、还是姑侄,对陈隆那天在堂厅搜刮她们的钱耿耿于怀,暗暗发誓要加倍弄回来。 高端猎人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 陈隆想做高端猎人,让吴青玉把小内府的银票偷走花掉。 一是试探安武帝的情报网,是不是真像张氏兄弟所说那样密集,反应那么快。 二是如果真被吴青玉偷去花掉,就可以此要挟怀亲王用家产堵自己的嘴。 于是陈隆每天出门之前,都会把一张一百两小内府的银票压在被褥下,故意露出一半。 不锁门,好让见钱眼开的二夫人吴青玉发现银票并偷走。 之所以每天只放一百两,而不是一次性全部放一千五百两,秉承的原则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一次性全部放,万一吴青玉偷走一下子花完。 而恰巧没有被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发现,那就亏大了。 分多次放,吴青玉就多次偷,偷取的不义之财很有可能当天花掉。 要是每天都花,那不可能每天都到同一个地方买东西。 进而这些银票就很有可能隔三差五在不同地方出现,被安武帝情报人员发现的概率就大。 而陈隆也可以判断哪些地方有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哪些地方情报敏感。 …… 陈隆每天下午出门前把银票压在被褥下,晚上回房间都发现银票不翼而飞。 直到半个月后,小内府的银票被偷完才摆手。 让陈隆失算和失望的是,这些银票不但没有隔三差五出现,甚至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或者出现了但没有被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发现。 …… 最先发现被褥下压着银票的人不是吴青玉,而是吴美梦。 自从前一天晚上她被陈隆指使张氏兄弟从第一间厢房赶出来,她对陈隆那是恨得牙痒痒。 但她不敢直面陈隆,所以就想着偷或者破坏陈隆的东西,以解心头之恨。 她第二天吃过午饭就躲在不远处盯住第一厢房,准备等陈隆一伙人离开后破坏门而入。 哪知门没锁,轻轻松松进入房间。 她四处查找,发现被褥下有银票露出来。 做贼心虚,左盼右顾确认没人发现她后,一下子将被褥掀开。 一张一百两银票赫然映入眼帘。 她把银票拿在手中高兴的不得了,激动得用嘴狠狠亲吻几下。 然后把整张被褥翻来覆去看几遍,确认没有其他银票后放下,再四处翻找。 最终略显遗憾没能找到第二张,连碎银两都没有找到。 她正准备对房间里的东西进行破坏时,忽然想到要是东西被破坏了,那陈隆肯定知道有人趁着他不在进来过。 那他以后就不会粗心大意把钱放在家里,甚至有可能他会追查谁进来。 想到这里,吴美梦尽量按自己的记忆还原房间内的布局,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满怀兴奋地欣赏这张银票。 这才发现银票很新,不像之前陈隆在堂厅搜刮走的那些。 因为她记得那天搜刮走的银票没有这么新的,这说明陈隆很有可能有新的门路挣钱。 她思前想后,觉得银票太新不正常。 于是拿着银票去找吴青玉,把得到银票的经过简单描述一遍。 婆媳两人一起研究、探讨,确认这张银票确实不是那天的。 吴青玉安慰吴美梦说银票新,说明经手的人少,并不是有问题。 …… 第二天午后吴美梦再来蹲点的时候,发现吴青玉早已经在蹲点。 婆媳两人友好协商,后面偷到银票五五分。 于是两人组团顺利偷到一百两。 更惊喜的是,以后将近半个月天天都能偷到一百两。 她们曾多次怀疑过,为什么每天都有一百两崭新的银票压在被褥下。 可是讨论来讨论去,没能得出两人都满意的答案。 她们也疑惑为什么陈隆不追查银票下落。 还是没能得出两人都满意的答案。 唯一统一的是:陈隆不追查更好。 两人都见钱眼开,见陈隆没有追查银票下落,就渐渐没当回事。 直到连续几天没有偷到银票,才不再潜入陈隆的房间。 吴青玉分得七百两,吴美梦加上第一天单独得到的一百两,总共八百两。 这是意外之财,比她们被陈隆搜刮走的还多三四百两。 婆媳两人担心怀亲王发现银票后追问来历,更担心陈隆追查把银票夺回去。 于是决定赶紧把钱花掉。 可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买普通物品根本花不完,所以两人决定买金首饰。 …… 能在京城开店卖金首饰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能买金首饰的也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爱收集情报的安武帝在卖金首饰的店里安插了眼线。 婆媳两人买完金首饰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把小内府崭新银票出现的事,通过一个小公公转李公公汇报给安武帝。 安武帝近期只给陈隆小内府银票,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是陈隆花的。 就好奇问李公公:“那小子有心仪的姑娘啦?” “没有。” “那他买金首饰送给谁? 他妹妹还小应该不是买给他妹妹,送给怀亲王府的其他女人更不可能。” “买金首饰的不是三公子,而是怀亲王府的二夫人和大少奶奶。” 安武帝更加疑惑:“那小子会把银票给她们?” “据来人汇报,他通过婆媳两人的对话可以断定银票是偷的。 安武帝当即愤怒: “好你个陈再道,连小小的怀亲王府都管不好,还妄图当储君将来管理国家。 他有什么能力管理国家? 连自己亲生儿女都不爱的人,怎么能做到爱民如子?” 李公公试探着问:“那要不要派人到怀亲王府训诫二夫人和大少奶奶?” “不用,朕明天会敲打敲打老四。 老四要是能明白朕的意思,自然会回去教育她们。” “是。” 。。。。。。 第23章 嘤嘤狂吠 翌日早晨卯时正,文武百官齐聚皇宫大殿——聚英殿上早朝。 安武帝坐在龙椅上,等文武百官朝拜过后立即说道: “是战是和已经讨论两个月,西蛮、北绒、南疆在这段时间侵占我大安国不少领土。 是战是和今天必须确定下来,不确定的话谁都不准踏出聚英殿半步。” 几个年轻武将立即大声囔囔: “一个字:干!” “就是,还讨论个屁!我大安国还怕这些蛮夷不成?” “打就完事。” …… 兵部尚书杨兴骏怒斥这几个年轻武将: “住口!无知小儿,狂妄至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小儿发言了?!” 七十多岁柱国大将军刘知亮怼杨兴骏: “那杨大人在老夫面前算不算无知小儿?老夫还没发言,又什么时候轮到你杨大人发言啦? 你一个兵部尚书,到底是站文官那边还是武将这边你拎不清楚吗?你还配当兵部尚书吗?” 杨兴骏:“你……” “你……你什么你?老夫也是从他们这么年轻过来的。 靠的就是战场上敢打敢冲,才一步一步当上柱国大将军。 哪像你杨大人,耍耍嘴皮子就当上兵部尚书。” 怀亲王、太尉陈再道问刘知亮: “本官也主和,大将军会不会也认为本官不配当太尉? 会不会也认为本官是靠耍耍嘴皮子当上太尉?” “不不不,你主和是因为你胆小如鼠,就知道在怀亲王府里虐待儿女。 你连耍嘴皮子都不会,远不如杨大人。 你是靠着亲王爵位,才当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尉。” 被刘知亮说无能也就罢了,还被说虐待儿女,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 “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看不起本官。” 同样七十多岁的三朝元老、大司马秦良贤对刘知亮说道: “老夫也主和,大将军不妨也点评一下老夫,看看老夫还配不配当大司马。” 刘知亮并不给秦良贤面子: “你个老匹夫,靠着拍两位先帝马屁当上大司马,却在圣上面前倚老卖老。 依老夫看,你连太尉都不如,你活着就是浪费饷银、糟蹋粮食。” 秦良贤被呛得浑身颤抖,一边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抽龙鞭】,一边激动说道:“看老夫抽不死你丫的。” “别动不动就拿【抽龙鞭】吓唬人,有种就空手单挑。” …… 队伍最前端这对老的在对喷。 后面的文武百官也没闲着,都在找“软柿子”喷。 主战的武将想通过战争立军功升迁,主和的文官则希望国家无战事,舒舒服服按月领奉银。 安武帝看着混乱的朝堂无奈地摇头,知道今天任由他们民主讨论,肯定又是没有结果。 因为这样的现象已经持续两个月。 刚开始那半个月讨论是战是和时,文武百官都能客观分析敌我四方的状况,说出自己主战或者主和的原因。 后来渐渐变成文官和武将互相找对方缺点:文官说武将能力不够打不赢,武将批文官胆小怕事。 再后来演变成互相人身攻击: 文官说武将是阿猫阿狗之流打不赢,武将批文官只知道窝里横,一心想着回家抱小妾。 已经完全脱离要讨论的问题。 …… 安武帝向身旁的李公公示意让大家安静。 李公公扯开喉咙喊:“各位大人请安静,各位大人请安静,圣上有话要说。” 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安武帝说道:“最近有位少年郎给朕出几条计策,大概意思就是大量给西蛮送细盐。 再派专人到西蛮教他们提纯细盐之法,还要帮他们找盐田,但尽量拖延时间稳住西蛮。 南疆方面,他们需要什么我大安国能满足的都满足他们。 然后再大量购买他们的马匹,通过送东西、贸易稳住他们。 至于北绒,那就是打,狠狠地打。 北绒骑兵来犯,就用连弩射击,一弩箭能射穿几人。 追击北绒骑兵时,我大安国一个骑兵配备三匹马,一匹用来带干粮、水、兵器等等;另外两匹轮流换着骑。 这样马匹耐力就够深入草原腹地击杀北绒骑兵。 大家觉得怎样?” 好战的刘知亮估计都没听明白,反正只要是打的计策都迫不及待夸赞: “好计策好计策,老夫都没能想到这么好的计策,我大安国真是人才辈出。” 其他武将纷纷附和。 “好个屁!还他娘的人才辈出,这和我们提出来的讲和方案有什么不一样?” 秦良贤怒吼一声,让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老匹夫,你有本事就到前线吼去,别在圣上面前吼。” 安武帝忽然点名怀亲王:“太尉,你说说吧。” 卧槽!我哪懂好坏啊。 怀亲王心里咯噔一下,豆腐脑三百六十度翻搅一阵后,反问安武帝: “圣上,可否告知这少年郎是谁?” “先不管少年郎是谁,你就说说这些计策怎么样吧。” “臣得先知道这所谓的连弩是什么,才能回答计策是好是坏。” 刘知远嘲讽道:“看看、看看,这就是大安国的太尉。 每次有关军国大事都是答非所问,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怀亲王怒视刘知远的后背,口中嘟嘟囔囔,应该是喷香话。 目光要是能杀人的话,刘知远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他一目穿心。 怒视完刘知远,怀亲王望向安武帝,感觉安武帝好像还在等他回答问题。 果不其然:“太尉,你就当一回正常太尉吧,说说计策是好是坏,觉得好坏但说无妨。” 怀亲王回头往后看,发现文武百官都在盯着他。 遂把心一横,闭着眼发泄不爽:“打打打,坚决打,娘了个嘚的。” 安武帝脱口而出:“啥玩意?” “叛徒!” “毕竟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一条心。” “只会嘤嘤狂吠之徒,怎敢妄言开战。” …… 文官们口头讨伐怀亲王。 “太尉大人尿性!” “好样的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终于站着尿尿。” …… 武官却个个夸赞怀亲王。 回过神来的安武帝立即拍板:“好好好,既然太尉说打,那就打。 回头太尉再拟一份详细的计划呈给朕看看。” 话音刚落,秦良贤立即惊呼:“万万不可轻言开战,还望圣上三思啊!” 嗨得不行的安武帝口无遮拦:“三思你娘啊三思!” 秦良贤一愣,随即挥舞着【抽龙鞭】颤颤巍巍往前冲,想抽打安武帝。 刘知远挥一下手,两个年轻武将出列把秦良琼拖回原来所站位置。 见打不着安武帝,秦良贤只好嘴上讨伐安武帝: “圣上到现在都没有子嗣,难道圣上忘了老二是怎么废的吗? 不就是年轻的时候好战,经常骑着马冲锋陷阵落下病根导致的吗?” 第24章 敲打老鼠 秦良琼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老东西!这种话都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的吗?你让圣上的脸往哪搁?” “老匹夫仗着手中有太宗皇帝恩赐的【抽龙鞭】,打骂先帝一辈子。 如今三天两头骂圣上,扬言打圣上,真把自己当个玩意。” “还不是因为圣上是个仁君、脾气好,这才让老东西越来越放肆。” “就是,要是遇到爆君,老东西的坟头草早就比老东西高了。” …… 最愤怒的当属安武帝:“老匹夫!你赶紧去死吧! 谁能从老匹夫手中把【抽龙鞭】抢走,朕就封他当大司马取代老匹夫。” 没人行动,因为大家不知道安武帝说的是真还是假。 这条太宗皇帝恩赐的【抽龙鞭】不是普通鞭子,轻易动不得。 安武帝的一母同胞二弟、恬亲王、太傅陈再任怒斥秦良贤: “老匹夫!别他娘‘老二老二’的,害得本官以为你说的是本官,以为本官那玩意被废了。” 恬亲王补刀差点没把安武帝气晕。 为了不让秦良贤再叽叽歪歪喷自己,安武帝一锤定音:“打!坚决打!退朝。” 说完率先逃离聚英殿,留下还没过够嘴瘾的文官和欢呼雀跃的武将互喷。 怀亲王的态度由和谈转打,导致他成为文官们口吐芬芳的焦点人物。 他想尽快逃离聚英殿,却被李公公叫住:“太尉大人请留步,圣上有请。” 文官们以为安武帝单独召见怀亲王肯定是因为他见风使舵,要嘉奖他,于是喷得更厉害。 要不是怀亲王的先人是太祖、太宗这些皇帝,估计早就亲口问候他家人。 …… 出了聚英殿在通往御书房的走廊里,怀亲王悄悄塞给李公公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随即向李公公打听: “公公,圣上召见本官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 “那圣上的心情如何?” “老奴看不出。” 怀亲王心头一群羊驼奔腾而过。 他把这群羊驼虚构成李公公的子女,让羊驼们把李公公先人问候个遍。 来到御书房,安武帝正在批阅奏折。 怀亲王行完跪拜礼站在一旁等候。 半晌,安武帝合上奏折、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怀亲王久久不说话。 怀亲王心里发毛,来时以为安武帝因为他忽然支持主战要嘉奖他,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许久,安武帝开口问:“四弟,你觉得给朕出计策的少年郎会是谁呢?” 原来是为这事啊?! 怀亲王心中的石头放下来。 他试探着问安武帝:“是不是臣弟认识的人?” “四弟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比任何人都熟悉。” 是老二陈盛没错了,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熟悉的人,除了儿子没别人。 而七个儿子中只有老二有机会接触到圣上,所以不是老二是谁? 怀亲王再试探:“是臣弟的儿子?” 安武帝微笑着点点头。 确定陈盛无疑。 怀亲王挺直腰杆,底气十足说道: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在圣上面前卖弄军事才华,圣上不必当真,就当笑话听听算了。” 怀亲王正得意时,只见安武帝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接着冷冷问他: “不知四弟听过几个儿子的笑话?” 怀亲王哑然,不知道安武帝这句话什么意思,没法接话。 安武帝继续说道:“四弟,你觉得会不会有家庭有才华出众的小辈, 但却遭亲生父亲虐待、遭亲兄弟毒打、遭全家人欺凌,甚至恨不得弄死?” 怀亲王感觉不对劲,开始冒冷汗。 “四弟,要是真有这样的家庭,你觉得这样的父亲配做父亲吗? 他要是个官员,他会疼爱子民吗?” 怀亲王越听越惊恐,越听越愤怒: 这不就是在说我吗?不就是说我不配当父亲、不配做官吗? 陈隆那个畜牲玩意什么时候和圣上见的面?还尼玛敢告老子的状?跟老子玩阴的?! 不知道那个畜牲胡说八道了什么?以至于圣上这么贬损我。 …… 怀亲王哪里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是侍卫队长王中一向安武帝密报,他以为是陈隆告的状。 安武帝说完又紧紧盯住怀亲王。 怀亲王吓得冷汗“嗞嗞”冒,很快把官服里面的汗衫浸透。 他用手擦拭一下额头、舔一圈嘴唇、再干咳两声说道: “圣上,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当父亲,不配当官。 他知道圣上批评他后,一定会悔改,一定会悔改的。” 安武帝知道怀亲王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敲打怀亲王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他还要“隔山打牛”,敲击怀亲王,打击怀亲王府里的人。 他从抽屉里拿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怀亲王,这些银票是专门派人从金首饰店换回来的。 怀亲王不明所以:“这是?” “办完差后你把这些银票拿回王府。 至于拿回王府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搞清楚。 如果处理结果不能让朕满意,你赶紧把头顶的官帽和王府里的爵位藏起来。” 听完这些话,怀亲王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倒下去。 已经流干的汗水被这么一吓又流出不少,全身凉飕飕不由得打个激灵。 怀亲王出来大殿外抬头看太阳,感觉阳光有些黯淡,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办差办差,办个狗屁差! 怀亲王径直来到皇宫门外坐轿子、带上侍卫一溜烟往怀亲王府赶。 在王府大门口下轿后一路叫喊: “陈隆,你个畜生玩意,赶紧给老子滚出来。畜生玩意,给老子滚出来……” 进到堂厅不久,吴青玉、陈旺、吴美梦以及三夫人、四夫人,还有其他子女、不少下人问询赶过来。 看到怀亲王气势汹汹提前回王府,满脸愤怒,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所有人都感觉事情很严重,而且肯定跟陈隆有关。 吴青玉无不担心问怀亲王:“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是不是陈隆那个杂种,又做出有损王府利益、有损王爷威严的事?” 怀亲王没有回答她,而是给侍卫队长王中一下命令: “去,带人去把那个畜牲给本王押过来,他反抗的话就打断双腿再拖过来。” 王中一很郁闷,安武帝派他来怀亲王府当侍卫队长, 一个是保护怀亲王及其家人安全,另一个是收集情报。 可是怀亲王府最近一堆烂事,看起来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好像件件都不能置身事外。 就比如现在怀亲王叫他去提溜陈隆,去肯定是要去,但万一那个反骨仔不肯过来怎么办? 虽然集八个侍卫可能斗得过陈隆和张氏兄弟。 但万一陈隆有个好歹,追究责任还不是拿他们几个顶罪。 怀亲王毕竟是安武帝一母同胞弟弟,不可能处理怀亲王,只能处理他们。 好在侍卫队长每次郁闷的时候,都能及时得到宽慰。 这不,他刚心情沉重跨出堂厅,远远就看到陈隆四个人大摇大摆走过来。 第25章 全场哗然 陈隆最近“生意”不好做,已经两天没出摊。 他死猪般躺在床上琢磨干什么发财,听到怀亲王杀猪般叫喊,但懒得搭理。 陈兴婷坐在旁边数银票。 小家伙见好些天没有收入了,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她在盘算这些钱能撑多久。 但不知道她能不能算得明白,估计连多少钱都数不清楚。 张左张右闯进来。 张右着急说道:“好像王爷在叫你,听声音很着急的样子,你不过去看看?” “哪个王爷?陈再道那个老东西?他爱狂吠就由他狂吠,三爷懒得搭理他。” “不是让三爷搭理他,是我俩想看三爷一人收拾他们一家子人。” 陈隆阴阴笑道: “坏人!你们兄弟俩是坏人——好,三爷让你们见识一下更坏的人,走起。” 说完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抱起陈兴婷往堂厅走。 张氏兄弟紧随其后。 刚跨进堂厅,陈隆就大声囔囔:“这不是太尉大人吗?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这么早?是翘班回来还是请假?圣上知不知道你提前回来? 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太想我?一天不被我收拾你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怀亲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过度,把陈隆的牛逼之处都忘记,他还敢大声咆哮陈隆: “畜牲玩意!你什么时候见的圣上?都和圣上说了什么?是不是在圣上面前告老子的状?” 陈隆愣住,随即想到很有可能怀亲王府里发生的事,有人向安武帝告了密。 今天安武帝把怀亲王训斥一顿,所以怀亲王才气势汹汹回来问罪。 陈隆首先想到张氏兄弟告的密,但立即否定。 因为张氏兄弟刚来怀亲王府不久,以前王府里发生的事,张氏兄弟没有看到。 那只能是侍卫和下人中的一个,或者一小部分。 怀亲王的家人不可能告密害怀亲王。 陈隆用目光扫一遍所有人,看不出谁最可疑,就暂且先放一边。 他回怼怀亲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对我们兄妹做那么多坏事,风都会吹到圣上耳朵里,更别说有人告密了。 说不定告密的人就是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他们想要提前继承你的爵位。 特别是老二陈盛,因为正常沿袭的话根本轮不到他,所以他要非正常沿袭。 陈盛陈盛,陈盛在不在——你看,做贼心虚不敢回来。” 陈盛当值还没回来,被陈隆说成做贼心虚不敢回来。 吴青玉慌忙替两个儿子辟谣: “王爷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说这话就是想让你们父子反目成仇的。” 怀亲王怒斥吴青玉:“老子还没昏庸到分不清好话歹话,用不着你来提醒。” 吴青玉被怼得“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畜生,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圣上?” 怀亲王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陈隆装傻充愣:“什么是圣上?” “是男子汉就说实话,别叽叽歪歪。” “三爷很负责任告诉你这个坏得很的糟老头——没见过。” 怀亲王长长舒出一口气:既然这个畜生没有见过圣上,那他就不会在圣上面前告状。 今天圣上可能只是随口说说,或者随便举个例子,并不是针对我。 …… 怀亲王不再纠结是否有人告状。 他掏出银票拍到桌子上,从每个家人脸上扫一遍后说道: “这是圣上给我的一千五百两银票,你们谁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兴婷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 再听怀亲王说一千五百两,正好和陈隆丢失的银票数目对得上。 怀亲王话音刚落,她激动叫喊:“哥哥、哥哥,钱……钱,我们的钱。” “你们的钱?” 怀亲王疑惑。 吴青玉和吴美梦心里咯噔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脸上充满疑惑、惊讶,夹杂着一丝丝惊恐。 怀亲王向陈兴婷招手:“来,婷儿到父王这里来。” 陈兴婷不但没有过去,还被吓得躲到陈隆背后,把脸埋在陈隆背上。 吴青玉走过去拿起一张银票仔细看,越看越像从陈隆房间偷的那些银票。 她再从中间随机抽出一张看,没什么异常。 看第三张时,发现中间有一道划痕,对银票造成一点点破损。 她脑袋嗡的一声变得懵逼,确定这些银票就是从陈隆房间偷的那些无疑。 这道划痕是第一天吴美梦拿银票给她看时,两人为了确认银票的真假用发簪划出来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些银票会到安武帝手上,又为什么再让怀亲王拿回王府。 吴美梦看到吴青玉脸色不对劲,心里感到害怕,身体慢慢挪到门口,一旦情况不妙先逃跑再说。 陈隆也看出吴青玉脸色不对劲。 之前只是怀疑她偷银票,现在百分百确定是她偷。 “吴青玉、二夫人、恶妇!看到这些银票,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隆冷不丁来一句。 吴青玉浑身一颤,说话声音也颤抖: “说……说什么?什……什么银票?我没见过,没……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你头上的金簪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王府这一年不是节衣缩食吗? 你哪来的钱买金簪?难不成你背着陈再道挪用库房的钱?” 陈隆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吴青玉毛骨悚然,她惊恐地看向怀亲王,不停摇头。 “陈再道,你心爱的二夫人挪用库房的钱买金簪,把你说的话当放屁哦。” 陈隆步步紧逼。 怀亲王怒目圆睁死亡凝视吴青玉,脸阴沉得可怕,眼神透出杀意。 一个陈隆已经让他颜面扫地。 要是其他家人把他说的话不当回事,那他这个家主还当不当了?怀亲王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最关键是这事传到安武帝耳朵里,会不会真削了他的爵位,想想都害怕。 吴青玉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摇头、摆手,否认:“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陈隆不想再废话: “吴青玉,你知不知道你偷我的这一千五百两银票,是从圣上的小内府出来的? 连圣上赏赐我的银票你都敢偷! 我要是捅到圣上那里,后果多严重你问问陈再道。” 怀亲王站起身,欺身来到吴青玉面前,扬起遮天蔽日的巴掌“啪啪”给吴青玉两个大嘴巴子。 吴青玉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想哭却不敢哭出声,紧紧抿着嘴任由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吴美梦、三夫人、四夫人同时摸着各自的脸。 她们脸上的肌肉慢慢抽搐、扭曲,好像打的是她们。 陈隆并不想就此放过吴青玉,不给她弄出心理阴影,想到自己、听到自己名字就害怕,看到自己就颤抖誓不罢休: “这件事可以只王府里的人知道,也可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你想怎么处理?” 怀亲王语气还是很硬,毕竟是老子,虽然不占理但身份不能丢。 陈兴婷还惦记着钱,扯几下陈隆的衣角,怯生生说道:“哥哥,让他们赔钱、赔钱。” “好,听婷婷的。” 陈隆伸手到后面摸着陈兴婷的脑袋,对怀亲王说道,“把这一千五百两还给我们,再赔一笔。” “赔多少?” 怀亲王见陈隆有意解决问题,而且是用钱解决,稍微有些激动。 陈兴婷窜到陈隆前面伸出一个巴掌。 她是想表达五倍赔偿,和陈隆在【疯人街】玩铜钱时的赔率一样。 她想要把输掉的那些钱拿回来,因为她不知道输掉的钱,是陈隆故意输给小乞丐。 陈隆还搞不清楚陈兴婷想要赔多少,张左狮子大开口:“五十倍。” “五十倍?!” 全场哗然。 第26章 仰天长笑 怀亲王暴跳如雷,指着张左张右怒斥: “你们两个给本王滚蛋!这是我怀亲王府家事,轮不到你们外人指手画脚。” 本来陈隆觉得万万不能要这么多钱。 现在听到怀亲王竟然当着他的面怒斥张氏兄弟,这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此时力挺张氏兄弟,以后他俩肯定会更加为自己卖力,甚至卖命都有可能。 “怀亲王好威风啊!竟然当着我的面叫我的兄弟滚蛋。 张左说五十倍就五十倍,少一两明天圣上就会召见你。” 怀亲王浑身一颤,如果今天没把银票的风波压下去,明天可能连皇宫的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圣上召见。 “我说的是五倍,不是五十倍。” 陈兴婷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应该是她认为陈隆理解错她的意思,所以着急。 陈隆刮一下她鼻子:“哥哥知道,哥哥一次性挣很多钱,这样婷婷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嗯。” 陈兴婷重重点头。 吴青玉哭丧着脸诉苦: “王爷,五十倍就是七万多两,把王府所有家产卖掉都不够啊!” 陈隆不吃这一套:“别在我面前装可怜,王府有多少家产我会不知道? 光京城就有酒楼、钱庄、当铺,哪一个不是挣钱行当? 据我所知,这些行当得来并不光彩。 如果现在没有足够现银,那就把两家最挣钱的折算给我。” “畜牲!把最挣钱的行当给了你,王府上下大几十口人不用吃饭啊?” 怀亲王显然不愿意把最挣钱的行当给陈隆。 陈隆不想多费口舌:“如果现在不答应,那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待会你领头带着一家老小,双手毕恭毕敬奉上房契、经营许可证等等证件求我接收。 记住,是求我接收。 二、我明天一大早进宫面圣,出现什么后果、多严重的后果你自负。 至于我能不能见到圣上,你可以抱着侥幸心理赌我见不到圣上。 哦,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把我弄死一了百了。 我们走!” 陈隆拉着陈兴婷要走出堂厅。 “站住!” 怀亲王大喝一声。 “好威风呀!我好怕怕哦!有屁快放。” “我现在就把一家酒楼和一家钱庄给你,但我要保留三成股份。” “那要看这家酒楼和钱庄的资产多少,折算出七万五千两还有没有多余。” “中央街的【品味楼】和龙虎坊的【龙虎钱庄】,折现起码十五万两。 留三成给王府,你还赚不少。” 吴青玉大惊失色:“王爷,千万不能把这两行当给这个杂种,这可是……“ “住口!你个无知妇人,亏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喊大叫,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偷这些银票,能惹出这么大的事?!” “银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偷,而且第一个偷的也不是我,王爷不能只怪我。” 吴青玉把心中的委屈抖出来。 “你说什么?” 怀亲王大为震惊。 最震惊的是吴美梦,她感到大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却被陈隆叫住: “大嫂,恶毒二夫人说的是不是你?“ 整个怀亲王府就数吴美梦和吴青玉关系最好,两人经常出双入对。 所以陈隆听完吴青玉的话,立即想到第一个偷银票的人是吴美梦。 整个堂厅的人都原地不动,只有吴美梦移动,所以陈隆一眼就看到她。 吴美梦听到陈隆的话,整个人吓得顿感轻飘飘、脸色惨白、视线模糊、脑袋一片空白。 好在怀亲王并不想深究这件事,他只想尽快息事宁人,免得生出事端捅到安武帝那里。 护妻心切的陈旺闪身挡在吴美梦身前,替吴美梦开脱:“陈隆,没有证据的事别污蔑你大嫂。” 陈隆觉得这两口子很搞笑,就想嘴嗨一下: “大哥,我那天说给大嫂播了种,也是没有证据,但你好像信了呀? 大嫂,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出现恶心等怀孕症状?” 吴美梦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咕咕”冒出来。 因为她最近确实感到身体不得劲,只是哪里不得劲她搞不清楚。 “畜牲!别胡言乱语,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 怀亲王呵斥完陈隆,转头给吴青玉下令,“去,把【品味楼】和【龙虎钱庄】的证件都拿出来。” “老爷……” “叫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老爷,万万……” “啪”怀亲王遮天蔽日般大巴掌再次挥到吴青玉脸上,狠狠说道: “废话真多!王府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这一巴掌不仅表示对吴青玉不满,还把对陈隆的憎恨转嫁到这一巴掌上。 可怜的吴青玉阻止怀亲王的行为并没有错,只是倒霉遇到现在的陈隆,被整得着实可怜。 她捂着脸、流着泪走进正房,拉开柜子一个大抽屉,捣鼓一阵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堆证件。 有房契、地契、节符、钱庄执照…… 吴青玉翻找出【品味楼】和【龙虎钱庄】相关房契、节符、钱庄执照…… 把其他证件重新放回暗格并锁好,再关上抽屉。 她呆呆站着看手中的证件,随后摇摇头、叹息一声回到堂厅。 怀亲王命人拿来纸笔墨和印泥,和陈隆立下一式两份字据、签名按手印,最后交接证件。 陈隆接过证件,双手伸展到极致、仰天长笑。 这一笑深深刺痛王府众人。 连没有直接受过陈隆伤害的三夫人、四夫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更别说二夫人和怀亲王这些受害者。 “婷婷、张左张右,走,去看看咱们的产业。” 四人离开堂厅,留下脸色阴沉的怀亲王和眼神狠毒的吴青玉,以及神态各异的其他人。 …… 陈隆四人按营业执照上的地址找到【品味楼】时傻了眼。 午饭时间里面却冷冷清清,掌柜和跑堂伙计加起来比客人还多。 而对面【地仙楼】生意却异常火爆。 没出王府之前陈隆就觉得【品味楼】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每次从【地仙楼】出来时都看到。 只是不知道原来是怀亲王府的产业。 四人就在【品味楼】吃午饭尝尝咸淡,发现菜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价钱比对面的【地仙楼】便宜,怎的就没有生意呢? 吃完午饭来到【龙虎钱庄】查账,发现这里也好不到哪去。 很多呆账、坏账,借出去的钱大部分逾期没还。 因为很多钱是借给熟人,还有不少人是京城官员。 而怀亲王碍于身份和面子,又不使用暴力催收,所以借钱的人有钱没钱都喜欢拖着不还。 陈隆心灰意赖翻着账本,忽然眼睛一亮,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张重威。 没错,内阁首辅张重威。 “哈哈哈……这家伙竟然借钱不还?” 陈隆再次仰天长笑。 第27章 小四抵债 为了保险起见,陈隆叫来庄主询问。 得知原来是张重威的大儿子张陌,以张府要盖房子的名义借五千两。 签了张重威的名字,按的却是张陌的手印。 原来不是张重威本人借钱! 陈隆情绪陡然失落,继续百无聊赖翻着账本。 翻着翻着忽然心中一亮:不是说张重威的小女儿张凌雨是京城第一美女吗? 而且还和陈盛那个伪君子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我今天就到张府讨债,顺便给这对王八和绿豆增加点绿色调料,丰富多彩一下他们的生活。 张凌雨要是真像传说那样倾国倾城,那就抢回来当三爷的娘子——三奶奶。 说干就干。 陈隆当即让张右去【疯人街】找那七个小乞丐,让张左去码头雇一些等活干的工人。 然后带着这些人去布店买绫罗绸缎,到首饰店买一些镀金首饰。 到杂货店、日用品店买锅碗瓢盆、锣鼓等等。 除锣鼓外,把所有买来的东西装箱,然后用红缎子把箱子绑上。 看起来有点像下聘礼的意思。 最后再买无数的糖果。 一行人抬着箱子从【龙虎钱庄】出发去往张府,一路敲锣打鼓高喊: “内阁首辅张大人欠龙虎钱庄的钱还不起,用小女儿张凌雨抵押给龙虎钱庄现老板、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抵债。 内阁首辅张大人……” 锣鼓声吸引无数路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跟着队伍过去看热闹的。 小乞丐们一路上见人就派发糖果,还说:“成亲时再到怀亲王府喝喜酒啊。” …… 一行人来到张府门口,被守门的四个护卫拦住不让进。 张左向他们抱拳施礼说道: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来下聘礼迎娶张凌雨小姐。” 其中一个护卫向前要求打开所有箱子查看里面的东西,发现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一看就知道不是聘礼。 哪有给内阁首辅家下聘礼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所以四个护卫不让陈隆他们进府,也不进去请示。 陈隆让大家齐声高喊: “张大人,你家小姑爷来提亲了。 张大人,你家小姑爷……” 申时已过半,内阁首辅张重威已经办完差回府。 听到外面嘈杂声,他让张府总管江炎出来查看情况。 江炎把每个箱子查看一遍,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东西不值钱,根本不是下聘礼。 再说了,有人要给张府下聘礼,他这个总管会不知道? 确定不可能是下聘礼之后,江炎让护卫驱赶陈隆他们。 陈隆搬出怀亲王府名号:“我是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 今日带过来的只是见面礼所以轻了些,改日正式下聘礼时,礼一定很重。” 江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记得四小姐考察的对象是怀亲王府的二公子,不是废物——哦,不是三公子呀?” 陈隆立即补充:“开始我父王是想让二哥迎娶四小姐的。 但二哥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个工作狂热分子,没时间陪四小姐,一定会冷落四小姐。 父王本想拒绝这门婚事,但考虑到失去张大人这样的亲家,会是天大的损失。 思来想去,父王决定让我来迎娶四小姐。” “混账!婚姻大事岂容如此儿戏!赶紧滚蛋,滚滚滚!” 江炎听完陈隆胡说八道非常生气。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想进府好好讨论婚事,是张府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陈隆不装了,他准备撕破脸强行闯进张府。 江炎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陈隆,并出言警告陈隆: “你想干嘛?硬闯张府可是以行刺当朝内阁首辅论罪,打死你也不会获罪知道吗?” 江炎身后的四个护卫做好应战准备。 “知道你娘啊知道!闯!” 陈隆闪到一旁。 张氏兄弟拔出腰上佩剑欺身向前,和四个护卫打斗起来。 内阁首辅府上的护卫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所以张氏兄弟一时半会打不倒他们。 为了让大家顺利闯进府里,张氏兄弟有意把四个护卫引开。 于是六人越打离大门越远。 陈隆也不是吃素的,他三五下就把江炎撂倒,带着大家嗷嗷叫冲进府里。 快到堂厅的时候,被闻讯赶过来的其他护卫和家丁包围住。 眼看就要动手。 “住手!” 一声雄浑的断喝声把所有人都镇住。 一个穿着长衫、满脸威严、留着八字须,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堂厅门口。 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个人就是帝师、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文坛领袖张重威。 张重威背着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台阶。 护卫、家丁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 就冲着张重威敢走到自己一伙人面前,陈隆不得不佩服他。 陈隆在怀亲王府的今夕和以往,张重威听闻不少,无意中对陈隆也有些了解。 “你就是拳打脚踢怀亲王,刀砍陈盛的陈隆三公子?” 张重威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瘦不拉几的年轻人会这么生猛。 “不错——张大人想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婿?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四小姐。” 陈隆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 这时张氏兄弟来到陈隆身边做好防范,他们已经把门口四个护卫打倒。 “你带这么多人闯入我府里想干嘛?” “我要娶张凌雨四小姐。” 陈隆来张府的主要目的是讨债。 但情绪上来,内心和嘴都嗨的不行,所以大言不惭说要娶张凌雨。 “啥?哈、哈哈……你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吗?” 张重威觉得陈隆幼稚得可笑。 陈隆一点都不在乎张重威嘲笑:“说吧,娶张凌雨四小姐需要什么条件?” “去去去,打哪来回哪去,老夫不跟你计较私闯我府上之事。” 陈隆不死心:“张大人就不想听听四小姐的意见吗? 说不定四小姐喜欢小人,倒贴也要嫁给小人呢。” “喜欢能当饭吃吗?喜欢能给她带来人上人的生活吗?” 陈隆看张重威态度很强硬,知道再说娶张凌雨是自讨没趣。 反正今天的事迟早传进陈盛耳朵里,恶心陈盛、给陈盛和张凌雨增添色彩的目的已经达到。 还是直奔主题吧。 陈隆掏出借据递给张重威:“既然张大人不让我做女婿,那就还钱两清。” “还什么钱?” 张重威疑惑地接过借据,凝视陈隆一小会后才低头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江炎,去!把大畜牲叫来。” 张重威抬起头看陈隆,却给被陈隆打得有些鼻青脸肿的江炎下指令。 江炎问都没问一句就离开,显然他知道张重威口中的“大畜牲”指的是谁。 第28章 大哥四妹 张重威大儿子张陌,跟随江炎来到张重威身边。 张陌小心翼翼问张重威:“爹,您叫我过……” “畜生!这是不是你的大手笔?竟然敢签老夫的名字。” 张重威把借据甩到张陌脸上。 张陌从地上捡起借据看,越看眉头越拧成一团。 不知道是时间太久了这哥们忘记这笔借款,还是在外面借款太多记不起来有这笔。 他满脸疑惑,名字虽然签的是“张重威”,但笔迹看起来很像他的。 他伸出左手拇指比对借据上的手印,好像也对得上。 “爹,我不记得了。签名好……好像是我……我签的,手印好像也……” 张陌吞吞吐吐还没说完。 “啪。” 张重威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畜生!你口口声声说所有欠债已经还清,并立誓不再借钱。 那这张借据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三公子伪造的?” 陈隆赶紧否认:“不不不,小人哪敢伪造张大人的签名。” 张陌哭诉:“爹,我是有儿女的人。 你能不能别当着外人打我的脸?我也是要面子的。” 张重威扬起巴掌作势又要打他,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儿女啊?有儿女你还整天不务正业到处赌? 这几年我陆陆续续为你还了几万两,就算我没意见,难道你几个兄弟他们不会有意见?” 张陌扬着借据委屈巴巴说道:“这张借据都旧成什么样了? 上面签署的时间是几年前,肯定是几年前的,是我不记得还有这笔借钱。” 张重威语气缓和不少:“真不是最近借钱用旧纸张立借据?” 张陌手指天发誓:‘我敢对天发誓,我已经三年多没有借过钱。” 随即抖动身上朴素的衣服继续说道, “爹,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 我要是借钱会穿这样的衣服吗?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有钱肯定买新衣服穿。” 张重威眼里多一份柔情,说话语气变得柔和: “爹为了尽量避免你弟弟、妹妹们对你有意见,才大幅缩减你大房的开支。 再忍忍几年。” 张陌满脸委屈和不甘:“还要忍几年啊?” 张重威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江炎说道:“去库房拿六千两银票给三公子。” “是,老爷。” 江炎就要离开现场。 “慢着!” 陈隆喝住江炎,“小人只需要五千两本金,利息不用给。” “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想赚钱的道理,就六千两一笔清。” 江炎离开现场到库房取银子。 陈隆不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 看来张大公子这几年过的并不如意,这多出来的一千两偷偷还给他就是。 不行,还不能放弃张凌雨,说不定他以后会成为我的大舅哥。 再多给一千两,他肯定会在张凌雨面前替我多多美言。 …… 江炎回来把一沓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张重威,张重威转交给陈隆:“三公子数一数。” “不用数!张大人德高望重,既是百官之首,又是文坛领袖。 小人哪怕数一张,都是对张大人的不尊敬。” 张重威捋着八字须微笑点头。 陈隆朝他拱拱手:“我等蛮撞闯入贵府,还望张大人海涵不跟小人计较。 小人这就告辞,礼物就留下送给贵府的下人。” 张重威做个请的手势:“请!” “可否请大公子送送小人?” “你替爹送送三公子。” “是。”张陌伸手引路,“三公子请。” 张陌情绪不好,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毕竟陈隆让他颜面尽失,可以理解。 陈隆不在乎,他搂着张陌的肩膀走几十步进入走廊。 随即松开手数银票,数够二十张递给张陌。 张陌不明所以:“这是……” “小人刚才听你们父子对话,知道大公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支持一点大公子。 但是千万不要拿去赌,否则变成小人害了大公子。” 张陌心有所动:“不用还?” “不用还!不过也不是白给,你以后要在你凌雨四妹面前替我多多美言。” 张陌有些不相信:“就这?” “嗯,做得到不?” “不用他美言,你的人品本小姐自己会看清楚,初步判断是飞禽走兽之流。” 前面两步远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女孩子闪身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模样打扮的姑娘。 她明媚皓齿、杏目圆睁,那精致的脸上擦着淡淡的粉; 全身肌肤雪白、润滑,好像快要滴出水来;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竟然穿着裙子、淡黄色的裙子。 张陌看到女孩子显得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讪讪笑道: “四妹怎……怎么在这……这里呀?”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美女张凌雨? 陈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轻易就能脸对脸欣赏上京城第一美女? 果然名不虚传!抢,必须得抢! 张凌雨瞥一眼张陌后甩脸色给陈隆:“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眼睛。” 陈隆全身都贱笑道: “要是挖小人的眼睛能让四小姐高兴,那小人可以自己动手挖,再双手奉上让四小姐随便虐待。” “油嘴滑舌不着调——听说你让这些阿猫阿狗一路狂吠过来,说我爹欠债没钱还把我抵押给你了?” “嘿嘿,嘿嘿,开玩笑开玩笑,四小姐不要当真。” “本小姐当真了。” “啥?真的?” 陈隆大感惊喜。 “出来吧。” 张凌雨挥一下手,拐角处又走出四个人,四个腰上挂着弯刀的男护卫。 “我的夫君必须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要是能打得过这四个护卫,那你武功这方面就通过我的考核。 文的方面,两个月后在【地仙楼】有诗词比赛,到时你到那里尽情展示风采,拿到三甲才算通过考核。 就算通过考核,那也要看本小姐愿不愿意和你交往才行。 当然,你要是觉得文韬武略都不行,现在就夹着尾巴,带着这些阿猫阿狗滚出张府。” 张凌雨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用藐视众人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激起陈隆的征服欲。 他把数出来还没给张陌的两千两银票塞进张陌怀里,随即解下从【地仙楼】顺回来的刀。 把刀拔出,把刀鞘扔给张右,二话不说冲向四个护卫展示“武略”。 这一变化惊呆所有人。 四个护卫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稳住阵脚,纷纷亮出兵刃围攻陈隆…… “本……” 张凌雨本想说还没喊开始,但看到五人已经正式开打,明白说出来他们也听不到。 就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29章 啪啪打脸 张凌雨是张重威最小的孩子,是张重威的掌上明珠。 张重威指派给她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武功是张府里最高的。 论单打独斗,陈隆自信可以不用半刻钟就能干倒一个。 一打二的话陈隆估计顶不住一刻钟。 现在是一打四,陈隆根本不是四个护卫的对手。 好在只是切磋武艺,四个护卫并没有痛下杀手。 反倒是陈隆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们,所以每招都使出杀招。 陈隆有意把四个护卫引开远离张凌雨那群人,所以打几下就跑,可是说是狼狈逃窜。 约莫离开人群有十几丈远,陈隆开口说话:“四位大哥卖个破绽给小弟呗,一人两百两怎样?” 没人回答。 但陈隆感觉得到他们出招缓和一些,立即加码:“一人三百两,不能再多了。” 这次陈隆感觉得到四人出招更加缓和。 于是咬咬牙说道:“如果以后我成为你们的姑爷,我吃香的就有你们喝辣的; 如果不能成为你们的姑爷,我再给你们一人补一百两。” “成交,什么时候给钱?” 唯一一个有胡子的护卫开口说话。 “明后天你们到【龙虎钱庄】取——放心,我是要成为你们姑爷的人,不可能赖你们的钱。” 胡子护卫说道:“行,我们且战且往他们那边靠。” “妙!真是好兄弟。靠近他们,这样他们就能证明是我打败你们。” 张凌雨怀疑陈隆在说话,就问身旁的张陌:“飞禽走兽是不是在说什么?” 张陌还没回答,张左说道:“三爷应该是想说话激怒他们。 打斗时说话激怒对方使其露出破绽,我们就经常使用这一招。” 张凌雨似懂非懂微微颔首,放眼望去,发现五人逐渐靠近大家。 回到离大家大概一丈远的位置,胡子护卫率先左肩膀露出破绽,陈隆挥刀过去划伤他的肩膀。 胡子护卫退出打斗,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一旁观战。 很快,陈隆一脚踢飞另一个,剩下两个继续围攻陈隆。 张氏兄弟看出这两个护卫败的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其中定有猫腻。 两人互相看一眼对方笑而不语。 为了更逼真些,其中一个护卫轻轻划伤陈隆的手臂,但他随即被陈隆踢飞。 剩下最后一个坚持没几个回合大腿被陈隆划伤。 伤得并不严重,但他却倒在地上起不来。 陈隆立定抱拳说道:“承让了。” 说完来到张凌雨面前只顾喘气不说话。 随后四个护卫也来到张凌雨面前,胡子护卫向张凌雨表示歉意: “四小姐对不起!我们败了。” 张凌雨满脸不可置信说道:“你们怎么会败呢?他也受伤了呀?” “要不是三公子手下留情,小人的这条手臂已经不在胳膊上,是小人败了。” 划伤陈隆的护卫补充道: “小人本来有机会重创三公子的,但同时三公子也会重创小人。 小人为了自保及时守住攻势退守,所以勉强轻轻划伤三公子,但小人却伤得不轻。” 两人的话只能忽悠张凌雨这种大家闺秀,但凡被社会捶打过的人都知道这些话非常可疑。 张凌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看陈隆的伤,再看两个护卫的剑伤。 最后再死亡凝视陈隆的脸,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欲言又止。 陈隆在怀亲王府的遭遇张凌雨略有耳闻,她早就对陈隆贴身废物标签。 虽然前段时间听说陈隆把家人打了一遍,连担任卫尉令的二哥陈盛,也就是她要考察的对象都打伤。 但她认为那是别人添油加醋、越说越传神而已,改变不了陈隆是废物的事实。 刚刚听下人报告说陈隆让人沿街一路叫喊,说她爹欠【龙虎钱庄】的债没钱还,把她抵押给了陈隆。 她非常生气,想狠狠教训一下陈隆,所以才让四个护卫和陈隆比试比试。 特别交代四个护卫要狠狠教训陈隆。 她原想着四个护卫把陈隆打伤,然后她再出言羞辱。 哪曾想结果却是陈隆赢,所以她非常难以置信。 …… 张凌雨两个侍女中的一个提醒张凌雨:“四小姐,奴婢觉得其中有诈,让他们就在我们面前再打一次吧。” 陈隆可不想再打一次,他用手拍一下陈兴婷的脑袋明示:“赶紧和嫂子打招呼。” 小家伙有些聪明,当即明白陈隆的意思,拉着张凌雨的手说道: “嫂嫂,跟我们一起回钱庄吧,你帮哥哥管账。” 张凌雨很尴尬,讪讪笑道:“小妹妹挺可爱的哦,哈,哈哈。” 陈隆问她:“四小姐,小人的武功考核是否已经通过?” “四小姐,奴婢觉……“ 侍女还想要求陈隆他们打一次,被张凌雨举手制止。 “当然,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 两个月后你必须在【地仙楼】的诗词大会上拿到三甲,本小姐才会考虑要不要考察考察你。” 陈隆心中一动,连忙问:“诗词大会的地点是谁定的?” “我爹。” 张凌雨疑惑地看着陈隆。 “能不能把地点改在中央街的【品味楼】?” “为什么?” “嘿嘿,【品味楼】是小人的酒楼。那里生意不好,把诗词大会改在那里可以拉动生意。” 张凌雨更加疑惑:“你的酒楼?你一个废——哦不,你哪来的酒楼?” 陈兴婷抢着说道:“我哥哥除了酒楼,还有钱庄。” 张凌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收债?是不是我大哥又向你的钱庄借钱?” 张陌慌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 这时张重威走了过来。 他之前已经回书房,被陈隆和四个护卫的打斗声吸引出来站在堂厅门口看。 见大家久久没有散开,就过来了解情况。 张凌雨把陈隆询问诗词大会的地点能不能改到【品味楼】的事,向张重威简单说一遍。 张重威忽然觉得陈隆有点意思,怀疑之前说他是废物的人是不是故意抹黑他。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们先回去吧。” 张重威不想明确表态,先把陈隆一行人打发走了再说。 不变表态其实也是一种态度。 “告辞!” 陈隆带着一行人空手离开张府。 张凌雨眯着眼望向陈隆一行人背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张重威: “有没有觉得陈隆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废物?” 张重威同样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听了张凌雨的话既摇头又点头。 。。。。。。 第30章 遭遇伏击 从张府出来,陈隆让张左张右给钱打发走小乞丐和工人们。 他们四人则到【品味楼】三楼雅间大吃大喝庆祝。 第一次出去要债就顺利连本带利要到手,是值得庆祝一番。 期间陈隆吹牛逼,说要把【品味楼】打造成超过对面的【地仙楼】。 要把【龙虎钱庄】做成全国连锁,不只有放贷业务,还有存取钱业务。 牛逼吹得张氏兄弟一愣一愣,还真信了,心里的敬佩感增加不少。 张氏兄弟是直爽的武人,心里有什么脸上藏不住。 所以陈隆发现他们听得很得劲,那他吹得就更得劲。 …… 直到亥时快过,京城要宵禁了才打道回怀亲王府。 簌簌秋风,昏暗的街上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哥哥,我冷。” 看来陈兴婷没有被陈隆的牛逼吹进心坎里,没有感到全身都得劲,所以才冷。 张左把陈兴婷抱起来。 走到一个t字形路口,忽然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废物,你的死期到了。” 四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分叉路口交错站着两排一身黑衣服的人,脸上蒙着的布也是黑的。 目光一扫就知道不下十人,手中还都拿着黑黝黝的东西。 “袖珍版连弩?” “没错。” 陈隆刚发出疑问,立即有人回答他。 随即十几支弩箭极速射出,夹杂着极其细微的“嗖嗖嗖……” 夜黑看不清弩箭,陈隆和张氏兄弟只能凭声音和感觉本能躲避。 之前陈隆跟张氏兄弟讲过这种袖珍版连弩,说近距离对着胸口发射命中的概率最大,杀伤力也最大。 其实不用讲,基本上所有的武器都一样,对着胸口命中的概率都最大。 这次陈隆三人首先想到的是对方会射自己的胸口,所以尽全力用手护住胸口。 同时陈隆拔出刀、张氏兄弟拔出剑挥舞起来。 弩箭太快,等挥刀、舞剑的时候,包括陈兴婷在内四人全部被射中。 不过都没有射中胸口,射中的都是两边的肩膀。 第二批弩箭跟着射出。 此时挥刀、舞剑就有用了。 但并没有全部击落弩箭,四人还是再次被射中。 率先倒下去的是张左,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顺手把陈兴婷丢出去。 接着是张右倒下去。 陈隆被四支弩箭射中,都在左右两侧肩膀,深深的没入肉中。 虽然痛得要命,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倒下去的程度。 按理说张氏兄弟武功比陈隆高,更不至于倒下去。 特别是张左,胸前还有陈兴婷挡着呢,更不至于最先倒下去。 陈兴婷肯定也挨了弩箭,她嗷嗷哭、迈着小碎步摇摇晃晃走几步倒下。 陈隆顾不上查看陈兴婷。 这伙黑衣人的目标主要是他,他要先保住命才一切都有希望。 于是就假装受伤严重倒下。 陈隆倒下时,黑衣人差不多都做好了第二波攻击准备。 看到只有陈兴婷一个小女孩在动,就没有射击她,而是站着紧紧盯住地上的陈隆三人。 半晌没发现陈隆三人动弹。 “你你你,过去看看。” 前排三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往前走,举起手中的弩箭,分别按左中右依序瞄准陈隆三人。 一直走到陈隆三人近旁,还是没发现三人有动弹。 三个黑衣人散开,各自走向自己的目标人物,用脚踢陈隆和张氏兄弟。 还是没动静。 “安全。” 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安全信号。 前排剩下来的三个黑衣人也走过来,剩下后排六个黑衣人继续站着不动。 等第二批三个黑衣人分散来到陈隆三人身旁时,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发出命令: “给他们每人补几剑” 话音刚落。 “嗞。” “嗞。” “嗞。” 三声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先后响起,接着响起三声闷哼。 最先过来的三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补剑,就被陈隆三人干掉。 第二批过来的三个黑衣人立即反应,举起连弩瞄准陈隆三人。 但为时已晚。 三声惨叫过后,他们的手被砍断,接着被摸了脖子。 解决完这六个黑衣人,陈隆三人奔向站着的六个黑衣人。 这时候的黑衣人慌张起来,急忙举起弩箭瞄向陈隆三人。 但手有些抖失了准头,两连发弩箭都没有再射中陈隆三人。 黑衣人的内心只能用“肝胆俱寒”来形容。 因为出其不意的伏击用连弩都没能杀死陈隆三人,更别说面对面和陈隆三人刀剑相向。 他们丢下连弩,拔出兵刃迎战陈隆三人。 其中两个黑衣人,趁着其他四个黑衣人和陈隆三人纠缠时机逃跑。 剩下来的四个倒霉蛋很快被陈隆三人放倒,但留下活口想逼问谁指使他们这么做。 可惜的是,陈隆三人想留下他们的命,他们却没给自己机会,已经咬碎口中的毒药自杀了。 “不用问,肯定是【京城四秀】那几个玩意指使他们干的。” 这是陈隆猜测的。 他猜的没错。 那两个逃跑的黑衣人死命奔跑一段时间后,发现后面没人追才放缓脚步。 最后悄悄溜进悦亲王府,摸黑来到右侧第一厢房门口敲门。 此时厢房内还亮着光。 恬亲王府世子陈海、悦亲王府世子陈鹏,这两个被陈隆割破喉结的【京城四秀】正焦急等待结果。 听到敲门声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站起来。 陈鹏迅速过去开门,看到只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就把脑袋伸到门外查看。 “别看了,他们回不来了。” “挂逼了。” 两个黑衣人说着闪身进去。 听了黑衣人的话,陈鹏把脑袋缩回来,把门关上并拴紧,用脚踢他们的屁股,把他们赶到陈海面前。 “失败了?” 陈海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愤怒、害怕…… “嗯。” “嗯。” 两个黑衣人垂下头。 陈海用笔写下:看你们都找的什么人?不是说保证成功吗?! 不是说他们武功不比你们差吗?怎么只有你们活着回来? 两个黑衣人哪敢说,要不是趁着其他人和陈隆三人纠缠时逃跑,他们也回不来了。 陈鹏写上:你说那个畜牲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陈海写完“查到又能怎么样?”,然后把笔重重拍在桌面上。 …… 这边陈隆慌忙过去查看陈兴婷的情况。发现有三支弩箭射入她的后背。 小家伙流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 张左抢着抱起陈兴婷奔跑,满大街的找医馆。 张左只有肩膀上被两支弩箭射中,而且很轻,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受伤。 陈兴婷身上的弩箭原本是射向他的。 因为他抱着陈兴婷在胸前,他面对黑衣人时,陈兴婷的后背对着黑衣人。 陈兴婷帮他给挡了弩箭。 当然,他要是不抱着陈兴婷,动作会更加灵活,可能也不会被射中。 来到一家大医馆,陈隆和张右疯狂敲门,老半天才有人满肚子牢骚把门打开。 张右把开门的人推开,张左抱着陈兴婷闪身进去。 “医师、医师、医师……” 四人刚进入救治室不久,医师就进来,稍微查看陈兴婷立即眉头紧锁。 赶紧安排刀具、麻沸散等“伺候”。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并无生命危险。 “伺候”好陈兴婷,医师再帮陈隆、张右处理伤口。 …… 回怀亲王府修养,陈隆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陈兴婷。 十天后,小家伙虽说不上生龙活虎,但至少行动自如。 小小年纪就钻钱眼里,天天催着陈隆出去挣钱。 陈隆虽然早就想到干什么挣钱。 但他被头顶的疑云迷惑没心情,更加因为陈兴婷伤还没好,所以没有出去。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伙黑衣人会有他设计的袖珍版连弩。 图纸他早就销毁,难不成是当初打造连弩的工匠凭记忆打造出来? 又或者不讲规矩偷偷备份图纸? 还是安武帝手中那套被别人拿走?或者被人拆解分析掌握啦? 。。。。。。 第31章 十步成诗 头顶的疑云再多生活也得继续,钱还是要赚。 【风雅街】。 顾名思义,是附庸风雅的一条街,很多文人闲来无事就会到这里来卖弄文采、装装逼。 陈隆大摇大摆来到【风雅街】最繁华的中间地段,他要卖诗挣钱装修酒楼。 张左张右把附近的人驱赶走,小乞丐们摆好桌子、凳子。 在桌子上摆上笔墨、纸张,放上摊位的牌子《诗爷位》。 陈兴婷双手伸展抓着竹竿竖起一副对联,上联:拳打北戎南疆诗仙; 下联:脚踢西蛮大安诗圣; 横批:十步成诗。 小乞丐们站在摊位前吆喝: “十步成诗了啊,任何主题都十步成诗了啊,十步不成诗一赔五、一赔五。 十步成诗了啊,任何……” 很快就聚集过来不少人,他们围着摊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十步成诗?太狂妄了吧?” “那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好像没见过?” “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 “一赔五?钱多花不完吗?” “听过有诗仙、诗圣、诗神,没听说过有诗爷啊?” ……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钻到摊位前问:“什么题材的诗都行?” “不错。” “随机出题十步之内完成一首诗词?” “十步之内想出诗,至于手写出来需要多长时间另算。” 老者颤颤巍巍的手伸到袖子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两碎银“啪”一声拍到桌子上。 陈隆看老者身上的长衫已经洗得发白,脚上的鞋还有破洞, 消瘦的脸型,尖尖的脑袋上顶着花白、蓬乱的头发。 看样子应该是一生追求功名却永不及第,老了还看不透自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陈隆不忍心赢他的钱,就劝他:“老人家,您把钱收好回去好好生活吧,我不跟你玩。” 老者看起来有些激动,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声音却在喉咙里含糊不清。 围观的人起哄: “是不是不敢和廖大爷玩啊?廖大爷可是【风雅街】大名人,诗词歌赋样样力压群雄。”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让廖大爷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十步成诗。” “准备……备好……好了吗?” 廖大爷坚持要玩。 陈隆有些为难,赢他嘛不忍心;不赢他嘛,不能一炮而红打出名号。 看着廖大爷干瘦的手,陈隆决定输给他:“那请廖大爷出题。” 廖大爷指着桌子上的一两银子说道: “就以这两银子作诗,准备好了说一声,老头子要走步数。” 陈隆愣住,廖大爷不像附庸风雅的人啊? 出的题并不是风花雪月,不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也不是春花秋月何时了…… 以一两银子作诗,陈隆还真不会。 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蓝星上大龙国有哪位诗人作过相关的诗。 这下好了,想不输都难。 围观的人见陈隆久久没有准备好,有人开始嘲讽: “我以为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原来是草包一个。” “啪啪打脸了吧?” “说了廖大爷会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十步成诗。” …… 陈隆把握着的笔放下,诚恳说道:“小人做不出来,确实不如廖大爷。” 随后示意张左把钱给廖大爷。 张左有些惊讶,他以为陈隆真的能拳打脚踢诗仙、诗圣,没想到被一个老头一招撂倒。 他很不情愿在提着的布袋子里翻找,半天才找出一锭五两银子扔到桌子上。 廖大爷看到银子眼睛一亮,两眼射出两道万丈光芒,激动得要梭哈六两银子。 陈隆却不想和他继续玩:“廖大爷你就行行好放过小人吧,小人玩不过你,不敢和你玩。” “老头子你都玩不过,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拳打脚踢诗仙、诗圣,装什么大尾巴狼!” 廖大爷白几眼陈隆,随后骂骂咧咧挤出人群。 廖大爷的身影刚消失不见,立即有一个年轻人挤到摊位前,郑重把一两银子放到桌子上。 围观的人嘲讽年轻人: “年纪轻轻怎么和廖大爷一样只玩一两银子?” “年轻人,没钱就回家和爹娘讨要。” “后生仔没钱就不要学人家玩诗词,很耗费钱财的,还是老老实实找一份工作吧。” …… 年轻人被说得脸红耳赤,硬着头皮掏光身上所有银两梭哈。 其实也就三两多而已。 陈隆微笑道:“请出题。” 年轻人指着银两略显激动说道:“就以这些银两为题。” 围观的人又嘲讽他: “咦,年轻人没一点创意,炒廖大爷的剩饭吃有什么意思。” “知道廖大爷以银子为题赢了钱,你也想以银子为题,要点脸不?” “年纪轻轻还不如廖大爷,真是枉费你爹娘把你养这么大。” …… “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年轻人被嘲讽得受不了,抓起银子丢下这句话挤出人群。 围观的人还不放过他: “真是玻璃心,说几句就受不了,真是枉费爹娘把你养这么大。” “年纪轻轻没有虚心好学,将来肯定难有作为。” “嗤!分明是输不起溜了。” …… 第三个来到摊位前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小可来玩一把。” 随即扔一锭十两银子到桌子上,“准备好了就说一声,小可好出题。” 陈隆把纸摊开,把笔提起来说道:“可以开始了。” “就以即将到来的中秋为题,但不要出现【中秋】、【十五】和【月亮】六个字,还要表达出浓浓的意境。 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一、二、三,开始。” 中年人说完在桌子前转圈,他每跨出一步,围观的人就齐声高喊一声: “一”、“二”、“三”、“……” 当喊到第八声的时候,陈隆把笔举起来嘶吼:“停停停,想好了。” 接着挥笔写下“印透山河影,照开天地心。人世有昏晓,我胸无古今。”。 围观的人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写,后面的人看不到只能踮起脚、伸长脖子看。 还是看不到就拼命往前挤,迫使最前面的人不得不往前挪步。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越来越靠近桌子,最前面的人已经双手支撑到桌子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等陈隆写完后,张左拿起诗展示,顿时喝彩声一片: “好诗!” “虽说不上很优秀,但八步能做出这样的诗,已经非常牛逼。” “我要是能八步做出这样的诗也能成为诗仙。” “要是我,别说八步,就是八百步都不一定能做出这样的诗。” …… 张左把银子收进袋子里,然后让大家慢慢往后退,把桌子前面的空地留出来。 第四个站到桌子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 看起来年纪和刚刚那个年轻人差不多,和陈隆年纪也差不多。 他玩五两银子,以围观的人群为题做七言诗。 这个题目有些难度,年轻人走完了十步,陈隆才勉强在脑海中浮现出还算应景的诗: 游观须知此地佳,纷纷人物敌京华。 彩舫笙箫吹落日,画楼灯烛映残霞。 张左把诗展示出来后立即得到热烈的相声、欢呼声回应。 “诗仙也不过如此!” “拳打诗仙、脚踢诗圣,原来真不是吹牛逼。” “诗爷诗爷,难不成是诗仙、诗圣他们的爷爷?” “哈哈哈……” …… 接下来陈隆又连续做出三首十步之诗。 其实这五首诗,都是他照搬蓝星上大龙国古圣贤们的佳作。 因为所有的诗都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而是他努力记起来的。 所以速度就快一些 …… “让开让开。” “赶紧让开。” 围观人群骚动起来。 第32章 群殴官差 一群衙役把围观群众驱赶开。 京兆府少尹黎顺来到陈隆面前,用刀扒拉陈隆亲手写的拳打脚踢诗仙、诗圣那副对联。 陈兴婷无所畏惧,大声吼黎顺:“你干嘛弄我哥哥的对联?” “哟嚯,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对联?那你念一下上面的字,念出来我就住手。” 陈兴婷哪会念,她字都没认识几个。 陈隆不认识黎顺,所以就问:“官爷,你能报一下你是何方神圣吗?好让我知道要不要拜你。” 张右跳到黎顺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随后指着黎顺激动提醒陈隆: “诗爷,我好像记得他,他是那天【地仙楼】总管罗辉请来的援兵。 就是诗爷割破陈海世子喉结那天,我远远见过他。” “哟嚯,原来是夹着尾巴望风而逃的京兆府少尹黎顺黎大人啊?失敬失敬! 不知黎大人过来有何指教?” 黎顺脸上有些挂不住:“咳咳,我是过来收摊位费的。” “啥叫摊位费?” “就是你想摆摊就得交钱。” 一听这话陈隆就不爽:“我摆摊凭什么给你交钱?” “不是给我交钱,是给京兆府衙门交钱,京兆府衙门给整条街划出一定摊位负责出租管理。 谁在摊位上摆摊就说明租了该摊位,就要交钱。”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蓝星上大龙国的城市管理者经常干这种事,把公共街道圈起来搞收费的摊位、停车位等等。 说白了就是变相搜刮民脂民膏。 想不到在异星封建社会的大安国,官府竟然也搞这一套。 到哪都有这些城市管理苍蝇嗡嗡叫,真他娘的不爽! 既然摆脱不了这些苍蝇,那就让苍蝇不敢飞到身边来。 “诗爷就不给,你能怎的?” 陈隆的语气很冰冷,比天气冷多了。 想不到黎顺的语气更冷:“你确定不给?” 黎顺身后的一个衙役队长不耐烦起来:“跟他废什么话,这样的刁民见得多了,给他点颜色瞧瞧立马老实。” “你说的没错——张右,给他点颜色瞧瞧。” 张右早就不耐烦,握剑柄的手太久都冒汗了,只是没有陈隆的命令不好动手。 现在听到陈隆下令,立即拔出剑直指衙役队长。 但距离稍微有点远,张右的剑还没到,衙役队长已经退到衙役群里。 见此情况,衙役们纷纷亮出兵刃招呼张右。 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散开。 这样更好,张右有更大的空间施展动作。他的目标还是衙役队长,顾头不顾腚朝着衙役队长冲杀过去。 张左看到张右有危险,拔出剑加入战斗,他从背后进攻衙役,有点围魏救赵的意思。 黎顺全神贯注盯着打斗场面,没想到陈隆从背后偷袭他。 他感到有人偷袭时已经晚了,背上挨了陈隆一刀。 他忍痛拿自己的刀不要命的对陈隆输出,想要挣回面子。 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风雅街】横着走,怎么能在这些文人面前耍淫威。 他以为陈隆是个废物,在【地仙楼】那天靠的是张氏兄弟的武力值,才割破陈海喉结。 不然他也不会背对着陈隆,全神贯注看张氏兄弟和衙役们打斗。 可惜他的以为大错特错、错的平方。 他对陈隆疯狂输出没几个回合,就变成陈隆对他疯狂输出。 “中……再中。” 陈隆怒吼一声,在黎顺的两条大腿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刀伤。 黎顺立足不稳双膝跪下。 陈隆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看张氏兄弟的情况。 张氏兄弟有惊无险已经放倒一小半的衙役,剩下一大半正围着张氏兄弟,但不敢进攻。 张氏兄弟慢慢往陈隆这边靠,全力警惕、提防衙役们忽然进攻。 等安全到达陈隆后,两人也把剑架到黎顺脖子上。 “把刚刚说话那个衙役叫过来跪在我们面前,不然你的脑袋和脖子选其一。” 张右给黎顺下命令。 黎顺傲气不从。 张右手轻轻一划,他的脖子上立即溢出血迹。 “叫还是不叫。” 黎顺咬紧牙关就是不叫。 衙役队长却主动走过来。 张右由衷赞一句:“不错!像个男人。” 衙役队长冷冷问张右:“你要我怎么做才放了黎大人?” 张右把他踢跪下,把剑移到他的脖子上,看向陈隆咨询意见。 陈隆朝围观的群众大声问:“这些狗官是不是经常来街上作威作福?” 没人回答。 “如果你们不说,我现在就放了他们,让他们继续欺压你们。” “何止作威作福,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不弄死他们,事后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压我们。” “他们是官老爷,谁敢弄死他们?” “你毒打他们一顿,帮我们出出气。” …… 陈隆再问围观群众: “谁家在附近?家里有猪笼的回家拿几个猪笼过来,我把他们浸猪笼。” “我家有。” “我家也有。” “我现在就回家拿。” …… “张左张右,扒了他们的衣服。” 陈隆话音刚落,张氏兄弟抬起脚,用膝盖狠狠撞击黎顺和衙役队长的脑袋? 把两人撞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直跃跃欲试的衙役们看到长官被打得这样惨,实在忍不住就要扑上来。 陈隆起身拿刀吓唬他们: “第一第二个冲上来的——死!专杀第一第二个冲上来的。” 这种有针对性的言语很有效果,冲在最前头的衙役最先刹住。 毕竟命是自己的,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 可不能自己冲在最前头被杀,冲在后面的同僚们却活着受嘉奖。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上官被人当众扒光衣服啊。 人多总有异类。 前面的衙役怕死不敢往前冲,后面的衙役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没听到陈隆刚才的话。 总之有三个衙役从后面挤到前面,招呼都不打就扑向陈隆。 开得正好,杀一儆百。 陈隆出手一点都不留情。 一阵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传入众人耳朵。 衙役们看到有人充当第一第二了,纷纷往前冲。 冲在最后那两个被围观的群众抓住殴打。 有一就有二,有人开了头,其他围观的群众嗷嗷叫着冲向衙役们。 看来人民群众对黎顺这伙官差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不然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殴打官差。 场面极度混乱。 回家拿猪笼过来的人也加入混战,舞着用竹条编织的猪笼一通乱打。 衙役没打到几次,更多的是打到围殴衙役的群众。 …… 许久许久,打斗逐渐平息,衙役全部躺在地上蠕动、扭曲、呻吟。 不用陈隆三人动手,群众自发的把黎顺和衙役队长,以及另一个队长,总共三人装进猪笼。 是只留裤衩装进猪笼,然后浩浩荡荡抬到最近的臭水沟,一二三往沟里扔。 臭水沟的水正好淹没猪笼,三人在猪笼里咕噜咕噜冒泡。 等泡冒得差不多了才下去提上来,拖回【风雅街】扔在街口处。 被打趴下的衙役这时候已经爬起来。 知道黎顺三人被扔在街口后,跑过去把他们从猪笼里提溜出来。 按肚子饿按肚子,按胸口的按胸口,把三人从昏迷中弄醒,随后灰溜溜离开。 。。。。。。 第33章 诗爷卖诗 【风雅街】,又是【风雅街】。 陈隆带着熟悉的那些人再次摆摊。 不过这次不是赌十步成诗,而是卖诗。 真金白银卖诗,十两一首,童叟无欺,绝对保密。 目标人物是那些想靠一两首诗一炮而红的人。 这些人想做出惊世骇俗的诗词,获得几位文坛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加收藏。 因为一旦获得文坛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加收藏,那他们就跻身“专家”行列。 不但名号能响彻京城,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还能开设学堂招收学子获利。 没有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诗词,就没法开设学堂。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条件。 人人都想一炮而红。 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普普通通,哪有那么容易一炮而红。 这就让一些能说会道的人忽悠他们,说自己的诗词如何如何优秀。 而且是独一无二、绝对保密,买了要到没人的地方再看,以免泄露。 可是等买诗的人到没人的地方看时,才发现上当受骗。 回去找他们,要么找不到人影,要么死不认账。 久而久之就没人再买诗。 虽然陈隆“诗爷”的名号因为十步成诗有些响,更因为带头殴打官差,响彻【风雅街】。 但还是没响到有人愿意出十两买一首诗词的程度,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买。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买诗词,不管以后是自己作诗词一炮而红,还是用买来的诗一炮而红。 别人都会怀疑是用买来的诗。 除非卖诗的人大家都认为非常牛逼,值得冒险在大庭广众之下买。 这种情况就不管别人怀不怀疑了,买诗成名要紧。 ……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陈隆摊位前是围着不少人,但没人买诗。 陈隆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提前安排好托儿,让这些托儿调动潜在客户的购买欲望。 托儿按计划出现。 一个穿白长衫、戴帽子、围围巾、留长胡须、打扮酷似西域习俗的男人挤到摊位前问陈隆: “我可不可以告诉你题材,你再根据我的题材写出诗词来?” 陈隆自信满满:“当然可以,任何题材都行,而且十步之内必定想好。” 西域男人抽一张空白纸到他身前的桌面上,用身体挡住别人视线。 握着笔一边写题材一边左盼右顾,防止别人忽然窜过来偷看。 写好题材后把纸和笔推到陈隆面前,陈隆看的时候也用身体挡住别人视线。 看完后对西域男人说道:“你可以开始数步数了。” 西域男人并不废话,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口中高喊:“一。” 从第二步开始,围观的群众一起齐声高喊:“二”、“三”、“四”…… 第九步的时候陈隆把手举起来。 现场立即安静,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前看。 后面的人踮起脚都看不到,就用力往前挤、用力推前面的人。 可是挤不动、推不动,因为这次人群前面有桌子挡住。 张氏兄弟又虎视眈眈,看谁要破坏现场秩序就拔剑吓唬谁,使得最前面的人死命顶住后面的人。 陈隆写完诗交给西域男人。 西域男人看完后非常满意,不停点头赞许:“好诗好诗!真是好诗!” 就在他付完钱转身要从过道挤出人群的时候,忽然窜出一个人来把他的诗和题材都抢了去。 然后迅速爬到桌子上,把题材往群众头顶随手一扔,随即展开诗念起来: “金波荡漾琉璃色,美人如玉削成莲。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 翠眉双蹙望征人,沙岸迢迢四百里。梦里不知身是客,胡风吹我白衣飘。” 西域男人蹦哒几下都够不着诗,赶紧换个位置再蹦哒几下,还是够不着,急得在桌子边绕来绕去。 等诗念完,抢到题材的人随即把题材念出来:“西域的美女。” 念完就嘲笑西域男人,“哈哈,老西想家里的婆娘了,哈哈哈……。” “哈哈哈……” 其他人跟着一起笑。 可是笑过后,懂诗词的人无不觉得这首诗做得非常精彩。 都在暗暗惋惜要是自己买了这首诗,那肯定一炮而红。 他们更恨自己没能力作出这么优秀的诗词。 等躁动的场面逐渐安定下来后,陈隆对西域男人说道: “客官,这首诗已经曝光,你再出个题材,小人再作一首赠送与你。” “太野蛮了,我觉得【风雅街】应该改名叫【野蛮街】才对,这里的人太野蛮了。” 西域男人骂骂咧咧再写出一个新的题材,陈隆还是十步之内想好,然后写出来交给他。 这次他变聪明了,看完诗后小心翼翼折叠好,然后塞进胸口再用力拍几下。 挤出人群时一只手紧紧按住诗,眼睛左右转,时刻提防有人忽然出手偷诗。 西域男人刚离开,一直挤在最前排的一个白面书生弯下腰,从桌子底下钻进圈子里。 边掏银子边走向陈隆,“啪”的一声,把一锭五十两的大银锭拍到桌子上。 陈隆皱着眉头疑惑:这书生不是我叫的托呀? 也不可能是张氏兄弟叫的,因为我已经跟他们说过安排足够的拖了。 我一直觉得这书生很脸熟,以前肯定有过交集,但就是想不起来。 到底是谁啊?谁…… 白面书生见陈隆有些眼神迷离,就用手在他面前晃晃,随后轻蔑说道: “喂、喂,骗子,敢不敢赌六步成诗?我赌五十两银子,一赔一就行。” 这一声“骗子”让陈隆感觉来者不善,不敢和他玩,于是就推脱: “不好意思!今天小人是卖诗,不是赌诗。” “我就是要和你赌诗,不赌我就揭露你的把戏。” 陈隆心中一惊,虽然他自信自己很有才华。 但是找托儿的事一旦被揭露,别人肯定不会再相信他,那以后还怎么坑蒙拐骗挣钱? 不过他觉得有可能白面书生只是诈他,并没有掌握他找托的证据。 就试探着问:“小人不知道这位公子说的把戏是什么,能不能给点……” “我昨天闲来无事去码头转转,正好看到……” “赌赌赌,六步就六步。” 陈隆昨天确实是到码头找的托。 白面书生得寸进尺:“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赌五步成诗,而且加五十两。” “啪。” 这次把一张五十两银票拍到桌子上。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公子哥,看着很陌生呀?” “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绝非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看着文质彬彬,出手却够狠,把【诗爷】都逼到五步成诗了。” “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从哪家书院翘堂出来玩的。一个书生身上带这么多钱,不怕危险吗?” “莫非是出来找姑娘的?哈哈哈……” …… 第34章 五步成诗 陈兴婷看到白面书生赌一百两,眼睛都直了。 不知道是害怕陈隆输钱,还是有大客户“送钱”高兴。 陈隆有些紧张,倒不是怕做不出诗,而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白面书生诡谲说道:“准备好没有?马上开始了啊。 请以我的长相作一首赞美的诗——一二三四五,时间到。” 众人惊愕,没带这么玩的呀! 让众人更加惊愕的是陈隆真的立即提笔写出来: 白面书生多国士,黑头首辅是将军。宝刀聊用酬知己,同郡名家赖有君。 白面书生惊讶得o着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原本以为陈隆就几滴墨水在肚子里,靠着找托儿演戏和胡说八道坑骗别人的钱。 他想在陈隆作不出诗的时候,再当众揭穿陈隆的骗人把戏。 这样大家会更加相信他的话,更加确定陈隆是个骗子。 所以他才把赌注加到一百两,为的就是打动陈隆和他赌。 为了让陈隆输,他把步数缩减到五步,还一口气从一数到五。 可谓是没给陈隆任何时间思考。 他的嘴角因得意刚上翘,嘴巴立即因惊讶变成o型,直到陈隆写完诗都没恢复原形。 他双手拿着纸反复的默念,内心非常赞叹,知道这是一首好诗。 可是他此番目的不是买诗,而是要难住陈隆,然后揭陈隆的骗人把戏。 目的还没达到,他又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到桌子上呐喊:“再来。” 群众后排有一个声音响起:“公子能否让老头子出题材?” “廖大爷?” 听到“廖大爷”三个字,陈隆心里更加紧张一些,那天输给他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次输给廖大爷之后,陈隆细细回想,还是想起以银两为题的诗词。 所以这次廖大爷要是再以银两为题,他倒不担心。 就担心廖大爷不按常规出题材,而是出其他奇怪的题。 …… 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道给廖大爷走到白面书生旁边。 白面书生上下打量廖大爷一番,脸上隐隐有嫌弃神色。 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廖大爷。 有人说道: “让廖大爷出题吧,只有廖大爷赢过他。” “要是廖大爷都赢不了他,那他真是【诗爷】,北戎、南疆、西蛮诗仙、诗圣的爷爷。” “让廖大爷出题吧,廖大爷要是输了,公子你就收手,你赢不了他。” 白面书生犹豫片刻后同意:“行。” “就以我们一老一少为题材做……” 廖大爷话音还没落,白面书生立即数数:“一二三四五,时间到。” 看到陈隆还没写字,白面书生叫嚷:“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做不出来,他输……” 忽然顿住,因为陈隆已经提笔在写: 青袍朝士最困者,白头拾遗徒步归。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廖大爷看着诗句黯然神伤,整个人好像被人抽干血液一样,精神忽然垮掉。 他年轻时一心追求功名,直到四十多岁都没能博取才放弃。 后来想以诗词出名得到文坛泰山北斗们点赞加收藏,然后回故乡创办学堂招收学子,把考取功名的希望寄托到学子身上。 可是直到年逾古稀都没能得到文坛泰山北斗们的点赞加收藏,心里的夙愿没法实现使他心灰意冷。 现在又看到一个年轻人如此优秀,深受打击,所以精神垮掉。 众人安静地目送廖大爷浑浑噩噩离开现场,随即又喧嚣起来。 有人劝白面书生: “公子不要赌了,你赢不了【诗爷】的。” “就是,连廖大爷都输得怀疑人生,你一个小毛孩玩不过他的。” “赶紧回家学十年八年再出来赌。” “回家钻进你娘怀里,多多吃奶补脑才有可能赢【诗爷】,哈哈哈……” 白面书生再次被震惊到,他从廖大爷的神态看得出来,廖大爷不是陈隆的托。 是真真实实输给陈隆。 加上在廖大爷之前他已经真真实实输,所以他服了,他不敢玩了。 眼看白面书生拿着诗想要离开,陈隆赶紧问:“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昨天在码头见过啊。” “不不不,我们肯定还在哪里见过,而且说过话。” “是吗?本公子想不起来了,本公子先走啦,你慢慢想吧。” 陈隆看着白面书生挤出人群后,问张氏兄弟:“你们觉得他脸熟吗?” “熟。” “我也觉得熟。” 陈隆呼唤小乞丐头子:“周大大。“ 周大大来到陈隆身边。 陈隆给他安排人物:“你找个激灵的兄弟跟踪刚刚哪位公子,看看他回哪个府邸。” 周大大点一个小乞丐过去跟踪。 陈隆继续卖诗挣钱,让陈兴婷吆喝: “卖诗了啊,十两一首,童叟无欺,绝对保密。卖诗了啊……” 小家伙此时很困乏,喊出来有气无力,外围的人根本听不到。 无奈,陈隆让张氏兄弟接着喊,可是喊半天还是没人买。 陈隆困惑:明明看得出来有几个人想买的,可是手上攥着钱却不行动。 为什么呢? 后来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怕别人知道自己买诗,毕竟这种事情并不光彩。 陈隆站起身大声说道: “【诗爷】我平时就在中央街的《品味楼》,各位想买诗词就偷偷摸到那里找我买。 如果到那里吃饭喝酒,报【诗爷】的名号打九折哈。” 说完双手抱拳向群众拱拱手,拉着陈兴婷率先离开。 张氏兄弟和小乞丐们收拾摊子…… …… 白面书生挤出人群后,立即有四个护卫模样的汉子也挤出人群,快速来到他身旁。 五人边说话边径直往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府邸走,最后进入府里。 期间他们回头发现小乞丐跟踪,但并不在意。 白面书生伸手扯下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弹下来。 原来“他”是改装扮后的张四小姐张凌雨。 张凌雨拿着诗来到张重威面前,对张重威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口中喃喃自语: “头不黑啊?怎么会写黑头首辅呢?” 她哪里知道原句是“黑头宰相”。 由于大安国没有【宰相】这个官职,所以陈隆就临时改成“黑头首辅”。 张重威被张凌雨看得莫名其妙:“爹爹脸上有吃的吗?怎么看得津津有味?” 张凌雨把诗递给张重威。 张重威看完给出评价:“这是谁做的诗?应该有七分的水准。” “如果这两首诗都是临时出题材,而且在我快速从一数到五的瞬间想出来,能打多少分?” “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做到。” “你就说能打多少分?” “至少九点八分——不会是真的吧?谁啊?” 张重威有些信了。 “那天来府里追债那个家伙。” “追债?”张重威忽然两眼放光,“怀亲王府三公子?” 张凌雨心事重重点着头。 “那个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啦?丫头啊,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你说谁有这能力我都可能信,唯独他我不信。” “我也不信,但切切实实是我出题考他的呀,不可能有诈。 难不成我在做梦?” 说完她还真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疼得“啊”的一声呻吟。 不是做梦。 接着自言自语:“他是不是使诈,诗词大会上就知道了。” 。。。。。。 第35章 不期而遇 陈隆他们收拾完摊子准备撤离,却被一伙人拦住去路。 为首的是两个和陈隆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皮笑肉不笑的盯住陈隆。 陈隆感觉他俩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这不是刑部尚书刘大人的二儿子刘天雷,和廷尉署廷尉夏大人的大儿子夏宁吗?” “这俩玩意平时挺爱卖弄诗词的。” “可不是嘛,写出来的诗词狗屁不通,却要别人赞不绝口,不赞就打。” “他娘的!这些高官的儿子借着他们老子是高官作威作福,怎么就没人收拾他们呢?” …… 听到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陈隆恍然大悟,原来面前这两人是自己儿时的玩伴。 自从陈隆的娘亲去世后,陈隆就很少出怀亲王府,偶尔出去也没有个跟刘天雷和夏宁这两人碰面。 刘天雷和夏宁倒是在陈隆娘亲去世不久,到怀亲王府找过陈隆几次。 但陈隆由于情绪低落不怎么搭理他们,后来他们就不再到怀亲王府。 这几年三人都从少年长成青年,身体和容貌变化很大,所以一时之间陈隆认不出他们来。 陈隆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人品怎样,但听围观的人议论就知道不怎的,所以不想主动和他们相认。, 刘天雷听到有人说他们的诗词狗屁不通很不爽,就对身后的护卫下令: “把说话贬损我们的人揪出来好好教育一番,让他们知道胡言乱语的后果。” “是。” 四个护卫冲向声音来源方向,抓住一个人押到刘天雷面前,不管是不是这个人说话先爆打一顿。 这个倒霉蛋真不是他说贬损的话,因为他的求饶声和哀嚎声跟之前的说话声差很远。 不过刘天雷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杀鸡儆猴而已,效果达到就行。 效果确实达到了,围观的人很安静。 夏宁用手中的油纸折扇边敲打陈隆的脑袋边说道: “你口气真不小,竟敢说拳打脚踢诗仙、诗圣。有种你就拳打我、脚踢他。” 这个“他”指的刘天雷。 陈隆不悦,阴沉着脸警告夏宁:“你说话就说话,别敲打我的脑袋。” “啪、啪、啪……” “我不但敲打你的脑袋,我还扇你的脸。” 夏宁边说话边拍打陈隆的脸。 刘天雷阴阳怪气说道:“夏兄你这不是有辱斯文吗?要注意咱俩是什么身份,咱俩现在可是京城【赛仙圣】。” “啥玩意?” 陈隆听不清楚就绷不住问出口。 “啪、啪、啪……” 本来夏宁已经停手,听陈隆这么一问又拍陈隆的脸。 还狰狞着脸说道:“啥玩意?你把我们【赛仙圣】说成啥玩意?该打。” 张氏兄弟怒火中烧,紧紧握着剑柄想要拔出剑给夏宁来几个大窟窿。 但陈隆还不想和夏宁两人撕破脸,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多少还有感情在。 陈隆招呼他的伙伴:“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想从反方向离开,却被夏宁揪住衣领用力往后扯: “谁允许你走了?你还没和我们比一比诗词怎么能走。” 陈隆猝不及防跌坐到地上,胸口燃起熊熊大火。 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冷冷警告夏宁:“三爷想走就走,谁敢拦就灭谁。” 夏宁扭头对刘天雷嘲讽道:“呵,他自称三爷,还口出狂言谁拦他就灭谁。要不咱们试一试?” “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 “砰!” 夏宁刚回头就被陈隆把脑袋按到桌子上,额头重重撞击着桌面。 “卧槽泥……” “砰!” 陈隆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再按下去。 “杀了他们!” 随着刘天雷一声令下,十个护卫手持兵刃扑向陈隆。 张氏兄弟闪身出来一人一个先踢飞两护卫,接着挺剑挡住其他护卫。 陈隆继续拉起夏宁的脑袋,再重重按到桌面上…… 十多次后夏宁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在陈隆松开手瘫软到地上。 陈隆盯上刘天雷,慢慢向刘天雷逼近。 刘天雷感觉到陈隆的杀气,吓得慢慢后腿,时不时侧脸看向护卫,希望有护卫能腾出手来救救他。 但十个护卫已经有两个受伤不轻退出打斗,不是最先被踢飞的那两个,而是另外的两个。 剩下八个也是只有招架的份,根本能能力进攻,可见他们武功并不怎的。 刘天雷看情况不对劲撒丫子就跑。 陈隆快速追一段距离抓到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押回现场。 此时还在坚持打斗的六个护卫看到两个“老大”,一个被打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个也已经被制服。 只好退出打斗,转而围住陈隆和刘天雷。 陈隆想抖出身份:“天雷兄好威风啊!几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啦?” 胆战心惊的刘天雷听了陈隆的话,看到了免受挨打的希望,遂两眼放光问陈隆:“你认识我?” “天雷兄真不认识小弟啦?” “不不不,三爷别叫我天雷兄,也别在我面前自称小弟。三爷就是三爷,叫我天雷就行。” 刘天雷管他认不认识陈隆,先放低姿态免得挨打再说。 陈隆见刘天雷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没有,就想放过他:“你让你的人先退得远远的,我就放了你。” 刘天雷立即喝令护卫:“退退退,退远些。” 护卫慢慢往后退,退到人群前面。 陈隆扭着刘天雷的脖颈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问他:“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有些脸熟?” 刘天雷瞪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忽然眼里射出光来,激动到结巴: “你……你……三……陈隆。对对对,陈隆,真是你?” 陈隆松开他的脖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假包换,陈隆三公子,你的三弟。” “别别别,你现在是我们的大哥,是三爷才对。” “你能认出我来,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 刘天雷拥抱陈隆,拍拍陈隆的后背感慨道: “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怀亲王府了呢,见到你这种感觉真好! 见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我很高兴,夏兄——坏了,夏兄不会死了吧?” “放心,他只是晕过去。我既然早就认出你们,怎么会对他下死手呢。” “是是是,虽然几年不见,但儿时的感情还在。” 陈隆忽然问刘天雷一个奇怪问题:“天雷兄,你和夏兄能自由出入刑部大牢吗?” 刘天雷也不好奇陈隆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就跟出入我家府邸一样。” 陈隆心中一动,觉得和刘天雷、夏宁拉近关系有机会发一笔财。 于是说道:“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叙叙旧去。 让你们的人把夏兄扶过去,过一会他就醒过来了。” 刘天雷立即给护卫下令:“你们把夏公子扶起来跟着我们走。” “是。” 陈隆一行人离开【风雅街】…… 。。。。。。 第36章 点赞印章 买卖诗词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陈隆这天提前收摊,到【品味楼】简单的休息,顺便思考一下怎么搞酒楼。 正要离开时,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大儿子张陌,带着两个随从走进来。 见面就笑盈盈问陈隆:“三公子近来可好?” 陈隆欢呼:“原来是大舅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来来来,坐坐坐。 我好得很,就是不知道我娘子在你家里可好?” 陈隆边说边把张陌请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品味楼】掌柜高吉平立即让跑堂伙计端茶过去。 张陌听完陈隆的话愣住:“你娘子?哦哦哦,你是说四妹张凌雨啊? 好是好,就是最近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总是自言自语。” 陈隆紧张起来:“不会是中邪了吧?有没有找大师看过?” “中邪倒不会,我看多半是得了相思病,只是不知道思念的是谁。” 陈隆拍着胸膛自信满满:“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名鼎鼎的陈隆三爷我。” 张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肯定陈隆的话对张凌雨影响不好;否定陈隆的话怕陈隆不高兴。 只好嘿嘿笑。 “大舅哥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事吗?” “嗨,没什么事。之前不是因为我爹每个月给的钱少,只够我一小家子人勉强生活吗? 我娘子因为手头没钱,已经大半年不敢回娘家,整天闷闷不乐。 前些天三公子不是给我两千两银票吗?有了钱她终于回一趟娘家,还买很多礼品回去。 从娘家回来后她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哼着小曲。 我知道一个原因是她终于回娘家,见到我岳父岳母和一大家子人,她高兴; 另一个原因是她买了很多礼品,在娘家那里受到别人的夸。 今天就是她特地让我过来感谢三公子的。” 乱七八糟说这么多,啥意思? 陈隆头顶有疑云,低头沉吟后哑然失笑:“你娘子是不是还让你问我,有没有门路带你挣钱?” 张陌被陈隆看破心思感到有些难为情,嘿嘿笑着点头。 陈隆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你是我大舅哥,我带你挣钱没问题,而且也愿意带你挣钱。 可我挣的都是旁门左道的钱,你要是跟我一起挣这种钱,我怕你爹会打断你的腿。” 张陌惊呼:“是作奸犯科的事?” “倒不是作奸犯科,就是用非常规手段,很不光彩。” 张陌咬着牙说道:“那就不怕,我干。” 这时,有一个瘦高瘦高、头发蓬松、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中年男子,在酒楼门口探头探脑。 高吉平走过去劝他:“还没到营业时间,请您待会再来吧。” “不不不,小可不是来用餐的,小可是来找【诗爷】的,不知道【诗爷】在不在里面?” 高吉平并不知道【诗爷】就是陈隆自封的“雅号”,所以他确定来人要找的【诗爷】不在这里: “这里没有【诗爷】,您还是请到别处问问吧。” 陈兴婷因为好奇走向门口,听到来人说找【诗爷】,就向陈隆喊:“哥哥,是找你的。” 高吉平愣住。 陈隆走到门口问男人:“我就是【诗爷】,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紧张得吞吞吐吐:“是不是……是有……有诗词卖?” 买诗词?竟然有人买诗词? 上次在【风雅街】五步成诗后,陈隆说谁想买诗词的可以到【品味楼】买。 可是几天过去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已经把这事过掉不再放心上。 没曾想今天忽然有人过来要买诗词。 秉着有钱就挣的原则,顺便让张陌见识见识他挣钱的“歪门邪道”,陈隆满口肯定: “有有有,一首十两,您想买几首?” 男人在袖子里颤颤巍巍摸索半天,掏出皱巴巴的银票,展开来是三张十两的。 “一首两份,给三十两,但【诗爷】要让泰山北斗点赞收藏小可买的诗词。” 陈隆不敢保证做到,所以他没答应。 但男人看起来好像穷困潦倒,这三十两估计是他最后一搏的资本。 成功就上岸,失败就沉入海底。 陈隆不忍心说做不到,怕男人受不了打击。 踌躇一阵后陈隆问男人:“您能说说买诗词干嘛吗?” “小可来京城已经快十年,对考取功名已经心灰意赖。 现在只想回乡开办学堂教学子,帮助乡亲的同时也能有收入,好娶妻生子平淡过下半生。 但开办学堂得有几位泰山北斗级人物点赞收藏的诗词,这是最基本也可以说是唯一条件。” 男人说话的时候攥紧手中的银票,都快挤出水来。 看他的意思,多出来这二十两是用来贿赂其中一个泰山北斗。 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二百两泰山北斗也未必出手,关键还是要看需要点赞收藏的诗词值不值得。 陈隆有心帮男人,就问张陌:“大舅哥,岳父大人的点赞印章放哪里?” 张陌想脱口而出:“在他的书房。” 随后意识到什么就追问,“三公子不会是想拿……” 他猜想的没错。 陈隆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商量:“能不能偷出来用一下?用完这三十两银票都归大舅哥。” 张陌眼睛亮一下,但立即黯淡下来,皱着眉头很为难说道: “能偷倒是能偷,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打断我的腿。” 风险确实大,因为张重威对张陌以往的所做所为已经恨铁不成钢。 再偷点赞印章来用,真的可能打断张陌的腿。 为了三十两冒这个风险不值得、不值得…… 陈隆忽然间想到一条发财之道,轻咳两声再和张陌商量: “大舅哥不是想挣钱吗?我们可以拿岳父大人的点赞印章给那些想要成名的人点赞。 我卖诗词挣钱,大舅哥盖章挣钱。 我卖一首诗词五十两,大舅哥盖一次可以收一百两。” 张陌惊讶得眼睛都快蹦出来,o着嘴巴半天才说道: “这也能行?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我不可。 要是人人都买点赞诗词,那不是所谓的好诗词会泛滥?” 陈隆努力忽悠他:“我们只给那些上了年纪,而且看起来穷困潦倒的人盖。 原因是这些人更加渴望成名、更要面子,成名后会珍惜买来的虚名。 所以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而且这些人肯定有一定的真才实学,毕竟混迹诗词这一块那么久,给他们点赞不会错太多。” 张陌心有所动,但还是犹豫:“被我爹发现至少打断我的腿,还是算了。” 陈隆从侧面继续忽悠:“说句大舅哥不爱听的话。 岳父大人每年都给一些人点赞收藏,难道就没有收取他们的好处费? 那么多人想被点赞收藏,写出来的诗词都差不多。 岳父大人凭什么给这个点赞收藏不给那个点赞收藏? 肯定是谁给的够就给谁点赞收藏。 退一万步讲。 岳父大人爱惜自己的身份不收取好处费,那其他几位泰山北斗人物呢? 谁敢保证他们不收取好处费? 他们成名容易吗?他们以前费那劲好不容易成名,现在正是吃成果的时候。 他们可不像岳父大人那样是高官,有奉银、有圣上的赏赐。 朝廷每年只给他们一点点奖金,主要收入还是靠诗词这一块。 你看他们平时的花销,单凭朝廷给的奖金,够吗?” 张陌彻底不装了,决定豁出去大赚一笔:“他娘的!干!干他一票大的。” 张重威不让他赌博而已,没有说不让偷点赞印章挣钱。 他本就是不安分的人,只是这几年被张重威强制压住不安分而已。 陈隆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大舅哥真是胆识过人,三爷喜欢。” 张陌下定决心后就迫不及待:“我现在就回去偷点赞印章。” “好,速去速回。” 张陌带上两个随从匆匆离开酒楼。 第37章 点赞收藏 张陌离开酒楼后,陈隆把男人请到角落一张桌子坐下,问他: “如果您拿到点赞的诗词,还会在京城逗留多久?” “小可立即离开京城,这三十两已经是小可最后的身家了。” 陈隆想听的就是这种答案。 这种人越快离开京城越好,这样偷盖点赞印章的事越不容易泄露。 “不知您想买哪方面题材的诗词?” 男人摇摇头:“没有固定题材,只要能获得泰山北斗们的点赞收藏就行。” “看见刚刚那位快速离开的公子没有?他就是其中一位泰山北斗的儿子,他现在回去请示他爹拿点赞印章了。” 男人很激动,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可是他没拿小可的诗词回去,拿什么请示呢?” 陈隆后悔和这种酸楚文人说这么多,这种人直接给他想要的结果就完事。 弄不好你偷偷摸摸给他盖点赞印章,他还追问泰山北斗怎么评价他。 不是评价他的诗,而是评价他的人。 陈隆不想扯其他的,他想直接进入正题,就让高吉平拿纸笔墨: “高叔,麻烦拿纸笔墨过来。” 再交代张右,“你去纸铺多买一些纸回来。” “是。” 张右走出酒楼。 高吉平亲自端来笔墨和一沓纸。 陈隆一边拿笔沾墨水,一边看着眼前的落魄男人,翻搅豆腐脑想什么诗合适此时此刻的他。 “您家在哪?” “西南。” 陈隆思索良久,先写出一首忧愁的: 人生到处萍飘泊,偶然相聚还离索。 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 归期已负梅花约,又还春动空飘泊。 此生飘荡何时歇?家在西南作东南。 再思索良久写出一副赞美教书育人者的: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写完后男人不停反复看这两首诗,身体轻微颤抖,显然内心很激动。 许久,张陌拿着一个布包裹气喘吁吁来到陈隆旁边点头。 陈隆对男人说道:“您先到门门外等着,点赞诗词马上奉送给您。 等男人走出酒楼后,张陌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象牙印章和一盒印泥。 陈隆拿起印章翻看底部,只见一个大大的拇指竖起来,底下是“张重威”三个字,右下角一个小字“印”。 再底下还有四个小字“诗词点赞”。 陈隆把点赞印章递给张陌:“大舅哥你来。” 张陌盯着陈隆的脸,严肃点头。 接过印章重重按到印泥上,拿起来吊在纸张空白处上方时却迟迟不落下。 陈隆不解:“大舅哥还犹豫什么?” “这一按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隆哑然失笑:“大舅哥不用紧张! 这不是逼良为娼、不是杀人越货,也不是落草为寇,没有回不回头这一说。” “那我按了?” “按吧。” 一声轻轻的“啪”,点赞印章盖在了纸张上。 张陌双手死死按住用力压,差一点双脚离地。 这种点赞收藏的诗词都是一式两份。 文人拿走盖点赞印章的那份,盖点赞印章的人留下另一份归档。 这就是诗词点赞收藏。 盖好第一首诗,盖第二首诗就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 陈隆对着一个印记吹气。 张陌有模有样对另一个印记吹气。 “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 陈隆走到门口把男人叫进来。 男人在远处看到鲜红的印记,两眼立即射出炙热光芒,飞奔过去俯下身体慢慢欣赏、爱抚。 他见过张重威的点赞印章,确认没错没错。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嘴唇不停蠕动,随后掉下眼泪。 陈隆赶紧提醒他:“您千万不能让泪水弄破纸张。” “对对对,小可失态了,见笑见笑。”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如今点赞诗词已完成,您看……” “哦哦,给给给。” 男人说着把皱巴巴的银票递给陈隆。 陈隆示意张陌接。 张陌快速伸手接过银票,随即迅速揣进袖子里。 就像青蛙吐出舌头抓飞虫,然后快速把舌头缩回嘴里一样。 “那……小可拿走了?” “嗯。” 陈隆不忘提醒他,也算是警告他, “您要立即离开京城,否则过些天张大人有可能复审您的诗。 到那时说不定发现你的诗是买来的,不但收回诗,还会出告示全国通报此事。 您会身败名裂的。” 酸楚文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陈隆知道这些话会让他尽快离开京城的。 打发走男人,张右已经把纸买回来。 陈隆在一张纸上写上: 诗词点赞一条龙服务到位:买诗词送文坛泰山北斗点赞盖章服务,一首二百两,拒绝讨价还价。 再让张陌、张氏兄弟和高吉平照抄两百份,接着让张氏兄弟拿这些“广告单子”找小乞丐。 让小乞丐到【风雅街】专门找那些中年以上,看起来有些落魄的文人派发。 并告诉这些人地点是【品味楼】。 陈隆坚信这些文人虽然落魄,但为了成名,他们就算是卖儿卖女、砸锅卖铁都会凑够二百两的。 也一定会有办法凑够二百两。 他们要是没本事弄到钱,就不会一直在京城混日子了。 那些没本事弄到钱的,早就不知道在哪流浪,说不定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 第二天继续派发“广告单子”,连续派发三天。 …… 第四天开始有效果,说明这种方法确确实实有作用。 为了不让买诗的人被其他人看到,陈隆把【品味楼】停业几天,让两个跑堂伙计站在门口不准无关人员进来。 再让其他跑堂伙计统一举着“有人”,或者“无人”的牌子在门口附近走来走去。 想买诗的文人看到“有人”的牌子,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里面有人在买诗,就不会贸然前去咨询。 看到“无人”就知道里面没人,他就快速靠近说明来意,然后被带进酒楼。 买完诗后从后面出去,短期内这些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路过的人看到牌子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也不关心,随便看一眼就完事。 想要进来吃饭的客人被拒之门外,他们不会想到被拒的原因是诗词买卖。 就这样半光明半黑暗连续搞三天,总共有五十多人买了点赞诗词。 尝到甜头的张陌觉得还可以大胆些,反正都是偷点赞印章,小偷不如大盗。 他把想法告诉陈隆。 陈隆很惊讶,没想到张陌变得积极。 但秉着有钱不赚就拉去改造的原则,他答应张陌会好好想想主意。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安顿好陈兴婷,不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整天跟着几个大男人坑蒙拐骗,这样对她不好。 陈隆决定找张凌雨帮忙带陈兴婷。 第38章 舔狗模式 陈隆带着陈兴婷,让张陌帮忙引路去张府找张凌雨。 张氏兄弟担心【京城四秀】会报复陈隆,跟在后面加强保护。 几人路上特意绕路去卖高档化妆品的【美眉斋】,买一套女孩子从头发到脚底的化妆品。 快到张府时,教陈兴婷拍张凌雨的马屁: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叫张凌雨嫂子,要一个劲地跨她温柔、漂亮、有气质等等。 还要夸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大家闺秀的典型代表人物。 是每个女孩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但又是每个女孩子都想成为她这样的。 反正你脑瓜子里想怎么夸就怎么夸,不要怕。 最后你要痛诉哥哥一心搞钱没有照顾好你,没有教你琴棋书画,害你没办法成为像她那样优秀的女孩子。 ……” 陈隆一直说,陈兴婷一直点头,张陌和张氏兄弟一直笑。 张陌把陈隆四人带到张凌雨的房间门口,看到张凌雨在自嗨跳着劲舞,只有两个贴身侍女当观众。 “精彩!非常精彩!娘子跳得非常精彩,全天下就数娘子跳得最好看。” 陈隆只看一眼就不要脸大声夸。 张陌敲门说道:“四妹,三公子来看你了。” 张凌雨停下舞步,她听到了陈隆的声音,也看到陈隆四人却故意问: “哪……哪个三公子?是那……那个来……来府上讨债的飞禽走兽吗?” 陈兴婷大声疾呼:“我哥哥不是飞禽走兽。” 陈隆弹一下她的脑瓜子呵斥:“怎么跟嫂子说话的?!没大没小!赶紧叫嫂子。” “嫂子好!” 说着从陈隆手中拿过装化妆品的木盒,也不管张凌雨让不让进房间,摇摇晃晃就走进去。 张凌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愤怒、厌恶、怜爱…… 陈兴婷来到她面前,想把木盒举起来给她,可是由于力量不够举不起来。 尝试几次失败后,张凌雨弯腰接过,看着木盒上面的美女图案,再掂两下重量后问: “这里装的是【美眉斋】的化妆品?” “是的是的,是小人特……” 陈隆说着就要走进房间,却被张凌雨喝住: “站住,本小姐还没同意让你进来。” 陈隆贱笑道:“是是是,一切听娘子的,娘子让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别叫本小姐娘子——先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哥哥说让你帮忙照顾我,让我叫你嫂子,夸你……夸你温柔、漂亮。 还有……还有……哥哥,还有什么?” “还有是天底下最贤淑、最高……” “打住打住,油腔滑调!别别教坏你妹妹。” 张凌雨把木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化妆品挨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张陌再次敲门问张凌雨:“四妹,我们能进去吗?” “看在你们还知道本小姐用的化妆品牌子份上,先进来吧。 不过要把鞋子上的泥土抖干净再进来,免得本小姐光脚跳舞被沙子硌脚。” 张陌先进去,心里暗笑: 大哥特意查看过你用什么牌子化妆品能不知道吗?你想让三公子进房间就直说嘛。 陈隆回头小声吩咐张氏兄弟: “你们就不要进去,趁这段时间在府里转转,帮三爷找出夜里溜到这间房的最佳路线,特别是最佳逃跑路线。” “明白。” “三爷是坏人。” 张氏兄弟阴阴笑起来。 陈隆目送张氏兄弟消失不见,然后把鞋脱了放在门外再走进房间,蹑手蹑脚来到张凌雨身边。 “娘子喜欢吗?” “我的娘啊!” 张凌雨拧开粉膏正美滋滋地闻着,冷不丁被陈隆忽然的声音吓一大跳。 她左手抚着胸口喘粗气,用杀人眼神死亡凝视陈隆。 “你还真是飞禽走兽要狩猎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看就是做贼惯犯。” “娘子就是小人的猎物,没把娘子扑倒之前小人做飞禽走兽不无不可。” “你的鞋呢?” “娘子说不能把泥土带进房间,小人坚决执行到位,绝不让哪怕一粒沙子由小人带进房间。” 这种舔狗话语张凌雨听着别扭,但好像又很喜欢听。 他对陈隆的看法改观不少。 但就一盒化妆品就让她帮忙带陈兴婷,她还是不愿意。 最关键是她没有带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带,好不好带。 “说吧,具体怎么带丫头片子?” “早晨小人把婷婷带过来给娘子,晚上小人再领回去。 当然,娘子要是愿意,早晨可以到怀亲王府把婷婷领走,晚上再给小人送回去。 娘子要是更愿意的话,就让婷婷和娘子一起生活,也好让你们姑嫂提前适应身份。” “别别别,这几个方案本小姐都不答应。 本小姐上午都是睡到自然醒,可不想被丫头片子打扰。 还有,白天本小姐也是要出门逛街什么的,带个拖油瓶不自在。” “小人已经花重金托人在南疆定制独一无二的化妆品,等到货了立即给娘子送过来做为补偿。” 张陌说道:“四妹帮三公子,就是帮大哥,大哥最近跟着三公子挣钱呢。” 张凌雨没给张陌好脸色: “你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爹爹已经注意到你的不寻常举动,让我盯着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啊?那是正经挣钱吗?把丫头片子交给我,好腾出手来祸害别人啊?” 陈隆赶紧否认:“小人和大舅哥做的可是正经买卖,把婷婷交给你并不是腾出手来想要干嘛,更不是去祸害别人。 纯属因为婷婷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几个大男人不方便,而且跟着我们有吃不完的苦。 前段时间不就因为遭到别人伏击,差点丢掉性命吗?” 张凌雨听完微微点头。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凶手找到没有?” “没找到,但除了【京城四秀】,不,应该叫【京城四狗】,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张凌雨眼睛一亮,有些激动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到怎么安置丫头片子了。” “怎么安置?” “送她到国子监学习。” 张陌赞同这个说法:“是哦,婷婷六岁多了,是该读书识字了。” 陈隆不是没想过让陈兴婷去读书。 只是国子监只收皇室的男孩子,而是首次过去报名要有家长带领才行。 张凌雨见陈隆脸上有疑虑,就安慰他:“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报名。” “你一个女孩子,还不是皇室成员,你能进去?” “我怎么不能进去?我爹爹可是圣上和国子监太傅的老师呢,我可以大摇大摆进去好不好。” 提到国子监太傅,陈隆的愁容更浓。 “你是不是担心你割破陈海的喉结,太傅不会接收婷婷啊? 放心,一切有我在,本小姐出马保证成功。” 哪能在张凌雨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哪能让张凌雨觉得自己不行!哪能让张凌雨替自己排忧解难! “担心个屁!在三爷的人生格言中就没有担心两个字。 太傅不接收婷婷,三爷打到他接收为止,连同陈海那条狗一并彻底收拾。” 陈隆挺直身躯,豪气干云吐出这番话。 “走走走,现在就走。” 说走就走,陈隆从房间出来吹起口哨召唤张氏兄弟,随后一行人直奔国子监。 第39章 拳打太傅 一行人来到国子监大门口,张凌雨向守门的四个侍卫,说明想让陈兴婷进国子监读书的来意。 四个侍卫扫一眼大家,最后只允许张凌雨一个人进去。 张凌雨一个女孩子,还不是皇室成员被允许进国子监,而陈隆根正苗红的皇室男成员却不能进。 这让陈隆从脚底到头发根都非常恼火:“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陈隆。” “我们没见过三公子,不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 虽然是一个侍卫说话,但四个侍卫都很傲慢。 张凌雨替做担保:“我替他做担保,证明他就是怀亲王府三公子,他惹出什么事由我负责。” “不行,里面都是皇室小祖宗,出什么事小人们可担当不起。” “他娘的!给我打,打到这群狗不再看人低。” 陈隆一声令下,好斗的张右每次都第一往前冲,人没到剑已经攻出几招。 保卫国子监的侍卫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傲慢了。 张氏兄弟一人对付两人占不到便宜,至少短期内占不到便宜。 陈隆有心要下场帮忙,却听张右说道:“三爷你们先进去,这几个狗我们会料理清楚的。” “好,小心点。” 陈隆第一个想要走进大门,却被一个侍卫奋力飞过来挡在门框内。 这还不算,他竟然向陈隆进攻。 陈隆勃然大怒,势必要把这个狂妄的家伙废了才罢手。 他避开侍卫前面的几次进攻,随即拔出剑和对方搏命。 他每次和高手搏斗都是顾头不顾腚,因为他认为只要自己不要命,对方肯定就会要命。 对方要命心里就会害怕,心里害怕就不敢全力进攻,那么出招就不够狠辣。 张凌雨把陈兴婷护在身前,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挡在前面,目光炯炯注视着打斗场面。 陈隆这次又搏对了。 侍卫没想到陈隆的武功会这么高,更没想到陈隆这么不要命。 他害怕了,虽然他的命比陈隆的贱,但他却比陈隆更怕死。 他想逃,但陈隆势必要拿他立威,所以紧追不舍。 他见逃不掉,就想跑过去抓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相要挟。 但他再次判断错误,他以为这两个贴身侍女不会武功。 就在他伸手全力扑向她们的时候,只见两道闪光向他的喉咙疾射。 他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两只红蚂蚁咬一样,痛中带一点点痒,但随即感到呼吸困难。 惊恐由内心瞬间传遍他全身,不由得停顿一下伸手摸脖子。 “嗞”的一声。 就这一停顿,陈隆一刀刺入他的后背,随即一掌把对着剑柄末端往前拍。 又是“嗞”的一声,刀贯穿侍卫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往前扑倒。 陈隆顺势把刀拔出剑,对着尸体吐一口浓痰。 这不是陈隆第一次杀人,所以他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其实是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杀死这个侍卫,陈隆不补刀这个侍卫也会死。 但陈隆没看到两个贴身侍女所发射的暗器,所以认为是自己杀了这个侍卫。 两个贴身侍女不想露出武功,所以就顺水把“业绩”算在陈隆头上: “三公子武功高强!” “三公子不错哟!” 陈隆向她们抱抱拳算是回应,随即看向张氏兄弟那边。 另一边张氏兄弟力战三个侍卫,压力小很多。 虽然还没结束战斗,但三个侍卫已经且战且退了。 陈隆看大局已定,就张凌雨几人先进去。 他还在气头上,几乎是拽着陈兴婷闯进学堂,径直来到恬亲王、太傅、二伯陈再任面前,指着陈兴婷说道: “这是你四弟陈再道的女儿,想来国子监读书,你给安排妥当。” 恬亲王只是瞥一眼陈兴婷就继续上他的课。 陈隆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这是你四弟陈再道的……” “这是学堂,你大声嚷嚷让学子们怎么读书?有事等下了学堂再说。” 张凌雨拉陈隆,想把他拉出去。 但陈隆已经上头,用手打掉张凌雨的手,再次问恬亲王:“给句痛快话,安不安排?” “不安排,国子监没有招受女弟子的先例,不能在老……”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耳光声音响起,底下坐着的十几个皇室学子惊呼起来。 “你!你!反了你!” 恬亲王捂着脸颊对陈隆怒吼,“你知不知道打老夫的后果是什么?” “我他娘的不仅打你,还他妈的踢你。” 陈隆说着飞起一脚把恬亲王踹倒,骑到他身上挥着拳头一顿疯狂输出。 这时候不止学子们惊呼,张凌雨她们几个人也大声惊呼。 两个贴身侍女顾不得暴露武功,一人一边擒拿、锁住陈隆,把他押到张凌雨面前。 “把头抬起来。” 张凌雨冷冷命令陈隆。 陈隆抬起头,脸上还是很愤怒。 “啪……啪……” 张凌雨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陈隆暴跳如雷:“我他娘的!我……” “松开他,我看他能把我怎的。” 两个贴身侍女松开陈隆。 陈隆扬起巴掌就要甩张凌雨,眼睛对视到张凌雨那冷冷的眼神,身体猛地一颤,心中顿感一阵凉意。 坏了,典型家暴男形象,看来要被娘子拉进黑名单。 陈隆赶紧搜肠刮肚酝酿情绪,半晌舔着笑脸说道: “娘子打得好,娘子这一巴掌把小人打冷静了,打得好打得好。” “太傅大人还躺在地上,你要不要再去踹两脚?” “不敢不敢!娘子说怎么做,小人就怎么做。” “先去扶起太尉大人,再跪在他面前磕头道歉。” 陈隆不愿意:“这……太重了吧?” “我们走,这样的暴徒我们就当作不认识,他爱怎么耍横就怎么耍横。” 张凌雨招呼两个贴身侍女要走。 陈隆赶紧表态:“小人道歉、小人道歉。” 陈隆慢吞吞来到恬亲王面前站着,一直回头看张凌雨,就是不愿意弯腰扶起恬亲王。 “我们走。” 张凌雨再次招呼两个贴身侍女要走。 陈隆赶紧弯腰要扶恬亲王。 哪知恬亲王也有脾气:“滚蛋!别碰老夫。 老夫明天就到圣上面前告御状,看圣上不把你抽筋扒皮。” 陈隆看向张凌雨,发现张凌雨运势又要走,于是就向恬亲王赔笑道: “二伯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侄儿刚才的失心疯吧。” 恬亲王不吃这一套:“滚蛋! 你伤陈海老夫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天又打老夫。 新账旧账岂能道歉就完事?!” “那二伯想怎样?” 张凌雨走过来帮陈隆求情: “太傅大人,您就原谅三公子这一次吧,他下次要是再犯您手上,你再收拾他不迟。” 恬亲王态度很强硬:“今天老夫谁的面子都不给。” 陈隆跳起来:“老东西,要懂得适可而止,别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时,学堂外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废物的脸到底值几个铜钱。” 第40章 断手断筋 一群人闯进学堂,为首的是【京城四秀】。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是那十六个,逃命时比他们跑得还快的侍卫。 其中两个侍卫是“四秀”陈鹏补招进来,原来那两个被陈隆用弩箭射死了。 说话的是陈平,因为“首秀”陈海喉结被割破说不了话,由“二秀”陈平说。 陈平继续说道:“有人向我们报告说,看到你这个废物匆匆往国子监这个方向走。 我们一猜你肯定是来国子监搞事,就赶过来。 果不其然,你们竟然敢殴打恬亲王、当朝太傅,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海走过去把恬亲王,也就是他的父王扶起来查看伤势,越看越愤怒。 他把恬亲王扶到椅子上坐好,随即径直来到陈隆面前给陈隆一个大嘴巴子。 陈隆猝不及防,被打得有些晕眩。 陈海仗着人多没把陈隆几人放在眼里,势必要更加严厉的报复陈隆。 陈隆看对方人多担心应付,况且张左张右还在外面。 不知道兄弟俩是因为外人不能进国子监而守在外面,还是没料理完那三个侍卫腾不出手来。 又或者兄弟俩被陈海这伙人料理了。 陈隆想逃离,他拉着陈兴婷的手要走出国子监。 张凌雨把陈兴婷抢过去抱起来,她可不怕陈海这伙人。 谁要是动她,他爹爹、内阁首辅张重威一旦发怒,那可不是冒着玩的。 陈海这伙人确实不敢动她,只听陈平说道:“四小姐,你们先出去,抱着陈兴婷出去。 我们不是畜牲,不伤害女孩子和小孩。” 能说话的“三秀”陈军阴阳怪气说道: “四小姐,你的对象是陈盛那个君子,不是陈隆这个废物。 你怎么能跟小叔子鬼混在一起呢?” 张凌雨没给他好脸色:“狗屁对象!本小姐跟谁鬼混关陈盛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 陈平不耐烦起来,下了驱赶令:“四小姐,还请出去免得误伤了你。” “本小姐就不出去。” 陈海看着底下坐着的十几个小孩向陈平比划着。 陈平看完他的比划,再看向小孩,明白陈海是表达到外面去,免得误伤小孩。 这些小孩里面有他们的儿子。 “走,我们到外面堵他们去。” 陈平代陈海发号施令,随后这伙人陆陆续续离开学堂。 “啪啪啪……” 后面窗户被人破坏,张氏兄弟把脑袋从窗户伸进来向陈隆他们招手。 张陌立即奔过去,张氏兄弟把他拉到外面。 接着是张凌雨抱着陈兴婷走过去,把陈兴婷递给张氏兄弟。 等张氏兄弟把张凌雨抱出去,两个贴身侍女把张凌雨抬起来扔出去。 是真的扔出去,还好张氏兄弟在外面接着没有磕到地面。 最后是陈隆。 他跳出去后让张陌和张凌雨四个女孩子先躲起来,他和张氏兄弟躲在窗户旁边埋伏。 学堂里有学子跑到门口冲陈海这伙人喊:“他们从窗户跑了。” 陈隆这伙人以百米加速度冲进学堂,奔向窗台往外看,没看到人。 “追。” 陈平一声令下,爬到窗户上往外跳。 他刚落地,躲在窗户底下紧紧靠着墙角的陈隆站起来,手起刀落“咔嚓”一下把他甩起来的右手砍断。 “啊……” 惨叫声来不及阻止不知道外面情况的陈海,他紧跟陈平往下跳。 张氏兄弟蹲着招呼他,趁他刚落地立足未稳之际,一人一剑刺在他的大腿上。 再把剑旋转、抽出,在他两条大腿上留下两个窟窿。 鲜血就像放水的水管被人捏住管口一样激射而出。 陈平和陈海的侍卫这时候反应过来,知道外面有埋伏。 已经爬到窗户上的侍卫伸手抓住窗户两侧,用力稳住身体。 但陈隆伸手把他拽下来跌到地上,手起刀落插入他的胸膛。 学堂里的侍卫赶紧要后退远离窗户。 就在陈平第一个爬上窗户的时候,陈军和陈鹏带领各自的侍卫转身奔向门口,从门口出去想要追赶陈隆他们。 所以这时候两人和各自的侍卫不在学堂内。 等这伙人跑到学堂后面,发现并来到陈隆三人不远处的时候, 陈海和陈平的两条脚筋已经被挑断,正在地上像蚯蚓一样蠕动、哀嚎、咒骂。 陈平还断了右手。 看到这等惨状,陈军和陈鹏怕了。 他们不但不敢往前,还慢慢往后退。 陈隆三人早就候着他们,对他们虎视眈眈,见他们要跑就追上去。 这边刚追,那边就搏命逃跑,恨不得长着飞毛腿飞起来。 本来就有一定距离,加上陈隆三人是追赶,而陈军这伙人是逃命。 速度不能相同而论,所以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等陈隆三人追到一定距离回来,发现两条脚筋都断的陈海和陈平不见了,估计是被他们的侍卫救走。 连被杀那个侍卫的尸体也不见了。 张氏兄弟过去招呼张凌雨她们出来。 陈隆从窗户爬进学堂,巡视那十几个学子,他在考虑要不要揪出【京城四秀】的儿子处理。 恬亲王看到陈海、陈平被陈隆挑断了脚筋仓惶逃命,知道陈隆轻易惹不得,至少目前惹不得。 他发现陈隆在打学子们的主意,赶紧表示愿意接收陈兴婷,把陈兴婷和其他学子同等对待。 这些学子里面有三个是他的孙子,他不得不向陈隆妥协。 就算学子里没有他的孙子,学子们在学堂出问题,他这个太傅也当到头了。 脑袋能不能保得住还说不定。 因为这些学子都是皇族,加起来可比他一个恬亲王尊贵。 陈隆担心恬亲王心口不一,就警告他: “如果我妹妹在学堂遭到你的不公平对待,你就等着横尸街头吧。 我连我的老子陈再道都敢收拾,收拾你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哪个学子欺凌我妹妹,那你赶紧让他的父亲娘亲把他藏起来。 永远不见天日的藏起来,否则他们就等着收尸。 如果外人在学堂里、学堂附近伤我妹妹、欺凌我妹妹,你也等着横尸街头。” 恬亲王连连点头,但在陈隆离开学堂的时候,他的眼神透出阴狠。 并不奇怪,陈隆把他连同儿子一并收拾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心里怨恨。 陈隆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想都能想得到,但陈隆不在乎。 和张凌雨一行人汇合后,陈隆把恬亲王同意陈兴婷到学堂读书、他警告恬亲王的话简单说一遍。 随即换一副嘴脸对张凌雨贱笑道:“娘子,以后就辛苦你接送婷婷。 这伙人对你毕竟有所忌惮,看到你接送陈兴婷就不敢下阴招。” 张凌雨傲娇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表示的诚意够不够。” “等小人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表示,一定会让娘子满意的。” “行,本小姐可以先辛苦几天接送婷婷,但你的诚意表示不能太久。” “很快很快。” 。。。。。。 第41章 再赞再藏 翌日早上,张凌雨和张陌一起来到怀亲王府。 张凌雨来接陈兴婷,张陌留下来和陈隆一起“发财”。 “舔狗”陈隆想陪张凌雨到国子监,却被着急挣钱的张陌拽住: “今天怎么搞钱?” 陈隆有些不麻烦:“搞钱搞钱,就知道搞钱。 你有娘子有小孩能专心搞钱,得体谅我光棍见到美女往上扑的心情。” “四妹那里我会替你多多美言,也帮你盯着不让她接触其男人。” “这还差不多一一岳父大人有徒弟吗?” 前后两句话转变太大,搞得张陌有些茫然:“徒弟?什么徒弟?不少亲王郡王都是我爹学生,他们算不算徒弟?” “不是这些人,是那些称呼岳父大人为【师父】的人。” 张陌很肯定:“没有。” 陈隆听完立即让人端来纸笔墨。 他一边拿笔沾墨水,一边盯着铺在眼前的纸,搅动他那几斤豆腐脑组织语言。 随后提笔在纸的上端中间位置写上:证明书 接着换行从右开始写:兹有本教授关门弟子陈兴隆,文坛人送雅号【诗祖】。 深得本教授真传,可以代本教授点赞收藏诗词。陈兴隆所点赞收藏诗词,等同本教授点赞收藏。 再换一行写上:特此证明 张陌看到陈隆放下笔立即问:“要盖点赞印章吗?” “盖。” 张陌早就做好准备,“啪”的一声把点赞印章重重盖在纸张空白处。 陈隆双手拿起【证明书】认真看,边看边摇头说道:“字太小不容易看清楚,我们应该做成海报形式。” 说干就干,陈隆立即拿来两张大大的纸,照抄一遍刚才的字,盖上点赞印章后贴到两块大木板上。 再给大木板钉上木条,一张简易的移动海报就制作完成。 张陌不懂就问:“这个就是海报?” “意思意思啦。” “这个陈兴隆是谁?” “就是妹夫我啊。” 张陌若有所思说道:“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陈隆?” “差不多是这意思一一走,到你家府上换岳父大人的教授衣服,再改头换面不要让别人认出我们来。” “走走走。” …… 【风雅街】。 已经混得人模人样的几个小乞丐还整天游荡,一部分在【风雅街】,一部分在【疯人街】。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发现陈隆、张氏兄弟他们。 在【风雅街】的小乞丐看到陈隆,立即派一个小乞丐到【疯人街】通知其他小乞丐过来。 搬桌子的搬桌子,拿海报的拿海报,拿纸笔墨的拿纸笔墨…… 一切准备就绪,陈隆对小乞丐说道: “你们给三爷使劲喊,就喊‘内阁首辅张大人特派专员点赞收藏诗词,一百两点赞收藏一首’。” 七个小乞丐立即扯开喉咙高喊:“内阁首辅张大人特派专员......” 内阁首辅的名号可不是盖的,摊位前立即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真是张大人的关门弟子吗?没听说张大人有关门弟子啊?” “你不认识张大人的关门弟子,还不认识张大人的那个点赞印章吗? 我敢肯定他百分百是张大人的特派专员。” “【诗祖】?是不是比前些天那个【诗爷】厉害?” “这不废话吗?祖宗肯定比爷爷厉害。” …… 围观的人群讨论得很热烈,但就是迟迟不见有人下场。 就在陈隆想要故技重施,让张陌去找人当托儿的时候,有人下场了。 是一个穿着高贵服饰、打扮很时髦、却与身上气质极其不匹配的公子哥。 其身后跟着四个,看起来既像跟班又像护卫的人在猥琐笑。 陈隆很郁闷,因为他觉得公子哥很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问:“请先赐名字。” 有人替公子哥报出名字:“他就是大名鼎鼎、连别人房事都管的京兆牧冯大人独子冯英华。” 陈隆听完想起穿越过来那晚在怀亲王府,脚踢怀亲王、刀砍陈盛后, 再把冯英华丢到池塘里的情景,不经哑然失笑。 冯英华把一张海报抢过来看一眼就丢回去,轻蔑地问陈隆: “是不是我给一百两你就能代表张大人点赞收藏?” 陈隆坚定说道:“没错,童叟无欺。” 冯英华甩头说道:“给钱。” 其中一个跟班向前跨一步与冯英华并排,把一张一百两银票甩到陈隆脸上。 陈隆笑脸迎接财神爷:“还请冯公子赐诗词?” “把诗给他。” 另一个跟班同样向前跨一步与冯英华并排,身体前倾把手中的纸张在陈隆面前铺开。 天侧地侧已经摆正,陈隆不需要旋转纸张就能读上面的诗: 昨夜卧房沐春风,我自消魂在梦中。 平生所愿无他事,唯破三千处子红。 陈隆特意读得很大声,目的就是让围观的人知道,只要给银两不管多烂的诗词都能点赞收藏。 可这是一首淫诗,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围观的人听罢纷纷发出笑声。 秉着有钱不挣拉去改造的原则,陈隆让张陌收下银票后重重盖上点赞印章。 冯英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的打油淫诗真能盖上张重威的点赞印章。 他高兴得手一挥说道:“再给一百两,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高举着诗摇晃,从围观人群让出的通道中离开。 一式两份,点赞的冯英华拿走,留下同一首淫诗张陌收藏。 围观的人群又热闹起来: “还真有人嫌钱多啊?这种点赞也能信?” “你懂个屁!张大人的点赞印章,你平时花一千两都不一定给你盖。” “盖了又怎样?县令大人会认会批准办学堂吗?” “何止批准,说不定把你捧为座上宾呢。” “李兄别跟这种人废话,我们赶紧买纸笔墨写诗去。” “走走走。” “我也去。” …… 这一刻冯英华起到名人效应了。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往【风雅街】两头跑,两头都有卖纸笔墨的店铺。 有人脑子灵光,把店铺的纸笔墨全包了,再转手卖给那些买不到的人,狠狠赚一笔。 写完诗词,身上带够钱的人立即找陈隆点赞收藏。 没带够钱的就借,借不到就飞奔回去住处取。 住处没有的话,就想其他办法凑。 …… 忙碌一个多时辰后,围观的人还不少,但有钱买点赞收藏的都买了。 留下来的人要么纯属看热闹,要么买到点赞收藏后意犹未尽,还舍不得离开。 陈隆准备收摊时,一个老者在四个年轻军官的拥护下来到摊位前。 老者虽有些驼背,但身上散发着威严,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人。 陈隆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他,就试探着问:“请问小人能帮到您什么吗?” 张陌认识老者,主动搬一张椅子给老者坐。 老者坐下说道:“老夫乃柱国大将军刘知亮,听闻【诗祖】诗词一绝, 特来请【诗祖】给不久即将北征的军队,写一首气势磅礴的诗词以壮军威。” 陈隆心头一震:卧槽!柱国大将军亲自过来求诗,这可得好好琢磨才行。 一个军官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把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陈隆赶紧推让:“柱国大将军亲自来找小人,已经给小人天大的面子,小人哪敢收钱。” 说完示意张陌把钱还给递钱的军官。 军官没推让,接过钱后不再第二次给陈隆,而是从哪拿出来就塞回哪去。 陈隆苦思冥想,提笔写上隋炀帝杨广的《饮马长城窟行》: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 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 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 。。。。。。 第42章 价高者得 这首诗很长,陈隆并不能一下子全部想起来,所以写写停停,耗时不短。 写完后一个军官拿起来大声念。 这时候围观的人并不多,但掌声和喝彩声却出奇的响。 刘知亮连声叫好:“好好好……, 年纪轻轻却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诗,还是张重威那老小子眼光独到,收你做徒弟。” 陈隆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他可不想因为否认身份,让那些买了点赞收藏诗词的人找他把钱要回去。 刘知亮五人离开。 陈隆收摊。 这一次公开点赞收藏获得的收入,比前几天偷偷摸摸点赞收藏加起来还多。 陈隆和张陌商量后给每个小乞丐二十两,剩下来的钱张氏兄弟一人一成,陈隆三成,张陌五成。 …… 翌日早上,陈隆带着熟悉的人马再到【风雅街】,想看看还有没有人买点赞收藏诗词。 到达后发现【风雅街】混乱得比【疯人街】尤过之而不及。 一夜之间到底发声了什么? 早就蹲守在【风雅街】的一个小乞丐跑过来报告: “三爷,到处都是你的亲朋好友在卖你昨天写的那首《饮马……》长……长什么来着?” 陈隆疑惑:“这首诗都已经公开,大街小巷都有小孩在朗读,还怎么卖?” “他们卖你亲手写的,说是原……原什么来着。” “原版?原着?” “对对对,原版。” 张陌问陈隆:“三爷,我们还要点赞收藏吗?看样子应该没人买了。” “我们不卖点赞收藏,我们卖【诗祖】现场手写版《饮马长城窟行》,只卖三份,价高者得。 张左,带人去拿锣鼓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是。” 张左挥手,四个小乞丐跟着他走。 陈隆交代张陌和留下来的三个小乞丐:“你们在这里等着,张右陪我到前面走走。” 张右在前面开路,陈隆悠然自得跟在后面左看右看。 喧闹嘈杂中,每个摊位前都有人抓着一首《饮马长城窟行》在叫卖: “我是【诗祖】陈兴隆的同乡,手上有一份《饮马长城窟行》,是我们一起来京城赶考时他亲手写并赠送给我的。 我现在拿出来卖,不需要一千两,也不需要一百两,只需要十两、十两。” “我是【诗祖】在学堂时的同桌,手上这份《饮马长城窟行》是【诗祖】年少时亲手写并赠送的。 看看这发黄的纸张就知道年代久远,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老夫是【诗祖】的管家,今天偷偷把【诗祖】的《饮马长城窟行》拿出来卖。 便宜出手啦,绝对货真价实,走过路过不买也可以瞧一瞧。” …… 大概走了三十丈远,陈隆摇摇头说道:“回去吧,你哥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两人回去和张陌几人汇合,再等片刻张左他们拿着锣鼓气喘吁吁赶到。 陈隆看人到齐了就安排任务: “张左张右前面开路,敲锣的小乞丐跟在后面,走在最后的是打鼓的小乞丐。 每敲打十次就停下来,然后所有人一起高喊: 诗祖现场手写《饮马长城窟行》,并盖内阁首辅张大人点赞印章,价高者得。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开始。” 陈隆手一挥,张氏兄弟立即抢到前面开路,敲锣的小乞丐快步跟上。 接着是陈隆和张陌,最后是打鼓的小乞丐。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张氏兄弟在前面驱赶人群。 “锵锵锵……” “咚咚咚……” 小乞丐敲锣打鼓。 “诗祖现场手写《饮马长城窟行》,并盖内阁首辅张大人点赞印章,价高者得。 诗祖现场……” …… 这种大阵仗一路引起很多人好奇,贩卖《饮马长城窟行》的不再叫喊; 行走的人停下来,沿街店铺里的人来到门口、窗户边观望。 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再到后来,队伍往前走时,前面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有人认出了陈隆: “诗祖诗祖,这个才是真的【诗祖】” “真是【诗祖】。” “这才是【诗祖】该有的气派。” “跟上跟上。” “走走走,买诗去买诗去” …… 陈隆一行人来到【风雅街】熟悉的中间路段,熟悉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用。 不过没关系,占位的摊主看到真正的【诗祖】到来,立即让出位置,还把桌椅留给【诗祖】用。 陈隆手一挥:“给钱,五十两。” 张陌立即掏银票,翻出一张五十两给让位的摊主。 摊主笑得合不拢嘴,半天才想起道谢:“谢谢诗祖!谢谢诗祖!” 有眼力见的人立即送来纸笔墨。 “给钱,五十两。” 送纸笔墨的人也得五十两。 准备就绪,小乞丐继续高喊:“诗祖现场……” 喧闹围观的人群忽然更加喧闹起来,接着从中间纷纷往两侧闪躲。 只见四个手持弯刀、强壮魁梧的年轻人,不停把人群往两侧驱赶。 然后看到冯英华带着四个同样手持弯刀的年轻人,大摇大摆从通道走进来。 陈隆愕然,冯英华今天带来的人和昨天带来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冯英华本人精神状态也完全不一样。 “不认识本公子啦?” 冯英华一脸傲视群雄姿态问陈隆。 陈隆嘿嘿笑道:“认识,化成灰撒到怀亲王府的池塘里都认识。” “本公子警告你啊,你卖诗就卖诗,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 “今天这三首【诗祖】亲手写的诗本公子包了,总的一口价一千两。” 陈隆不想卖这么便宜,特别是像冯英华这种不差钱的主更不能卖便宜: “小人知道冯公子热爱诗词,也知道冯公子不差钱。 只是小人带着这么多兄弟混饭吃,是想价高者得的。” 围观的人有人不服气: “凭什么你一个人全包?” “就是。” “就是。” “除非你出高价到没人和你竞争。” 冯英华豁出去:“五千两! 有没有比五千两更高价的请立即举手?没有就本公子买定了。” 跟随冯英华的一个年轻人立即高喊: “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二次,五千两三次,成交。” 冯英华催促陈隆:“写吧诗祖,没有人出的比五千两多啦。” 一千两陈隆觉得少,但五千两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痛快的在三张纸上龙飞凤舞,一口气写三次《饮马长城窟行》。 张陌再盖好点赞印章。 冯英华把诗收好、付完钱,这桩买卖就算完成了。 陈隆有意结交冯英华:“诗祖能否改天到府上拜访冯公子?” 冯英华愤然说道:“我家府邸也是有池塘的,你要是不怕被我绑住手脚丢到池塘里喂王八,那就尽管来。” 陈隆哈哈笑道:“原来冯公子认出诗祖啦。” “昨天就认出了——换做是你好心劝架却被对方绑住手脚扔进池塘里,你对绑你的人也会一眼就认出的。” “哈哈哈……冯公子的为人诗祖喜欢。” 冯英华挥挥手潇洒离开,还不忘回头警告陈隆:“从止之后不准再写这首诗。” “收摊,今天生意已经做完。” 陈隆一行人准备离开,却被一伙人拦住去路。 “讹这么多钱就想离开?问过本公爷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老鼠须男人。 第43章 无意点火 陈隆心情好不想惹事,就想饶过这伙人离开,但没有成功。 “你不知道在这条街摆摊的规矩吗?” 老鼠须白着眼,看陈隆就像看臭鱼烂虾一样。 陈隆当然不明白所谓的规矩:“什么规矩?诗祖的所做所为就是规矩。” “哟嚯!【风雅街】竟然有人给本公爷立规矩。小的们,教这个立规矩的家伙先学会做人。” “是。” 十几个人中有一半齐声应承,然后挥舞着兵刃扑向陈隆一行人。 陈隆心中郁闷:怎么在哪个星球、哪个朝代,老百姓挣点辛苦钱都要被黑白两道压榨呢? 之前在【风雅街】摆摊,就有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衙役过来收摊位费。 现在这个自称公爷的人,应该就是黑道上的人物,而且背后的靠山应该很大,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而他自称公爷,很可能是朝廷封的某某国公爵位。 陈隆看到对方扑上来就往后退,让张氏兄弟顶在前面。 对方人多,张氏兄弟不得不下狠手,手下留情的话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像老鼠须这种人肯定知道外面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带的随从不但多,而且还很能打。 所以张氏兄弟短时间没有取胜的把握。 有人悄悄提醒陈隆:“诗祖,他是赵贵妃的弟弟赵金生,圣上亲封的英国公。 三天两头来【风雅街】收钱,不管是谁只要被他看到,不摆摊也得交钱。” 陈隆愕然:这不是蓝星上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社会吗?那些古惑仔见人就要收人头费。 蓝星上影视剧中黑社会老大好像不是姓赵就姓高,难不成这个星球上的黑社会老大一样? 真是在哪都被苍蝇、屎壳郎盯上,好像自己是一坨屎一样。 他娘的!蓝星上的事过了就过了,回的去蓝星再说。 异星上三爷要改改规矩,要立自己的规矩。 管他娘的什么皇亲国戚、国舅爷、国公爷,谁影响三爷挣钱的心情,三爷就收拾谁。 陈隆拔出几乎不离身的刀,趁着赵金生全神关注打斗场面,悄悄来到他身后准备给他来一刀。 但被警惕的护卫发现,随即有四个护卫闪身过来保护赵金生。 陈隆一打四,根本占不到便宜。 赵金生扭头轻蔑看一眼陈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嘲讽,随即回头继续看前面。 …… 打斗场面非常混乱,围观人群越散越开。 忽然张凌雨挤到人群前面。 陈隆头顶一片疑云,不知道张凌雨怎么会出现。 他来不及细想,更不敢细想。 只听张凌雨冲他喊:“卧倒。” 张凌雨的话对陈隆来说和圣旨差不多,所以陈隆毫不犹豫直挺挺卧倒。 目光瞥向张凌雨,看到几道极其细微的闪光从她身后发出,向四个护卫疾射。 随即四个护卫要么捂住喉咙,要么捂住眼睛打挺。 这时候没有护卫保护赵金生,而赵金生还在注视前方。 机不可失。 陈隆迅速起身向他跑去,一刀捅进他的后腰偏左位置。 赵金生顿感一阵酥麻传遍全身,站立不稳要倒下,而且这种感觉让他很想主动倒下。 但他又不敢倒下,因为稍微动一下身体好像就要当场丧命一样。 他想回头看是谁背后下黑手,是谁不要命敢伤他。 但刚一扭动身体,腰部硬邦邦的刺骨痛楚再次传遍全身,随即豆大的汗珠渗出来。 这时候对他来说,他极度想要躺到地上,这样舒服些。 可是在躺下的过程中,这种硬邦邦的刺骨痛楚让他承受不了,不得不放弃。 经过多次尝试后,他“金鸡独立”,用右脚单脚支撑整个身体,左脚抬起来。 到这时他终于舒服一些,但单脚能支撑多久是个未知数。 而陈隆,一刀捅进赵金生后腰后忽然后悔。 他不是怕安武帝会替这个小舅子找他算账而后悔,而是怕安武帝对他的印象变坏而后悔。 毕竟捅人家小舅子,太不给人家面子。 他想要向赵金生道歉,以获得赵金生的原谅。 但又怕赵金生不肯原谅,毕竟谁后腰挨一刀,一般都不会原谅捅刀的人。 陈隆内心在纠结、纠缠、思考……所以久久没有把刀拔出来。 这就是赵金生腰部一直有硬邦邦痛楚感的原因。 最后陈隆咬咬牙阿q自己: 像他这种人肯定睚眦必报,既然已经捅了他,再怎么认错也不会获得原谅。 只有把他收拾得心里有阴影,见到自己心里就颤抖,这样才更有可能不遭到他的报复。 想到这里后,陈隆伸脚抵在赵金生的后腰把刀拔出来,再一脚把他踹得踉踉跄跄扎进人群中。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有咒骂赵金生的,有鼓动陈隆把赵金生弄死的。 趁着混乱,有人用拳头偷袭赵金生。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最后演变成群殴。 一群人殴打赵金生一个,把他打得口鼻出血、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已经上头的人群又把目光盯上赵金生的护卫,向他们慢慢移动,逐渐把包围圈缩小。 当一个护卫被动扎进人群中,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拳脚疯狂输出。 杀红眼的人群就像被惹恼的蜜蜂一样见人就蛰,连张氏兄弟和陈隆也不放过。 陈隆被打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是被两个小乞丐冒死冲进人群拽出去。 张氏兄弟也没好多少,退到陈隆身旁时,两人身上都挂着几道彩。 “他奶奶的!这个王八蛋的护卫怎么这么能打!” 张右检查身上的伤,嘴里发出感慨。 …… 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浸猪笼。” “对,浸猪笼。” “对对对。” “我回家拿猪笼。” “我也回家拿。” …… 熟悉的场景又要重现,张氏兄弟朝陈隆笑。 陈隆双手一摊表示不关我事。 十几个护卫有四五个冲出人群桃之夭夭,剩下十个出头被打得和赵金生一样惨。 可见大家对赵金生这一伙人的憎恨,远比对京兆府少尹黎顺那一伙人的憎恨深。 猪笼还没拿来,但赵金生这伙人已经被扒光衣服,彻底的扒光衣服。 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得出,大家对赵金生这伙人的憎恨,比对黎顺那一伙人深。 因为黎顺那一伙人至少还留着遮羞布。 总共拿来五个猪笼。 最先安排装猪笼的是赵金生,接下来随机安排四个护卫。 可能这四个护卫的生辰八字不适合今天出门吧,不然十几个人中有四五个没受什么伤逃跑掉。 他们却受很严重的伤躺地上。 总共十个出头护卫伤重躺地上,为什么浸猪笼的是他们四人而不是别人? 装好猪笼又来到那条臭水沟,还是相同的位置,只是这次下水的对象不同。 赵金生他们受伤严重,扔进水里根本没怎么咕噜呛水就戛然而止。 大家怕闹出人命,很快把他们捞起来,抬到街头放出来丢地上。 接着一哄而散。 一场陈隆无心引导却因他而起,普通群众殴打皇亲国戚事件毫无征兆发生。 究其原因是因为赵金生这伙人平时压榨大家太多,大家早就对他们不满。 随着时间推移,心中的不满达到临界点,就差有人点火引爆。 而陈隆无意间点了火。 …… 陈隆找到张凌雨,得知妹妹陈兴婷在张府很安全后很放心。 准备打道回府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张陌,猜想那家伙肯定胆小先逃了。 。。。。。。 第44章 坦然面对 夜黑风高夜,偷窥苟且时。 教训赵金生一伙人让陈隆的心情两天都和秋风一样气爽。 好心情就要找人分享,最好是找心仪的女孩子分享。 陈隆来到张府,沿着张左张右之前探索出来的路线,摸黑溜到张凌雨房间外。 有正门不走,偏要做“梁上君子”。 陈隆像青蛙一样蹬腿,费半天劲爬到屋顶,揭开一个瓦片往下看。 张凌雨右手拿着书在秉灯夜读,左手抓点心往嘴里送,细细咬一小口放回去。 刚放回去就又拿起来轻轻咬一小口。 有病!又不是相亲现场,有必要这么矫揉造作吗? 陈隆心里暗骂,眼睛却没离开张凌雨。 张凌雨的贴身侍女黄黑匆匆走到张凌雨身边,附到张凌雨耳朵边耳语。 陈隆慢慢把身体往后移,接着趴下把耳朵凑到洞口倾听,想听黄黑说什么。 却不小心弄出声音。 张凌雨忽然说道:“有大门不走,偏要爬墙,你是壁虎还是蜘蛛?” 陈隆不确定张凌雨说的是不是自己,所以不敢回应,反而趴得更稳。 “赶紧滚下来。” 陈隆继续趴着不动。 “你刚进府就被人盯上,要不是黄黑及时认出是你,你早就被抓来喂狗。” 到这时陈隆确定张凌雨说的就是他。 于是又像青蛙蹬腿一样从屋顶下来,转到房间门口请示张凌雨: “娘子叫小人下来有何吩咐?” 张凌雨气得冷笑:“呵、呵呵呵……我叫你下来?我不叫你下来,你是不是要趴在屋顶偷看我睡觉?” “那必须的,小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窥视娘子的隐私。” “上一次趴在屋顶窥视我隐私的人,坟头草已经比你高,而且埋的只有狗啃不掉的骨头。” 陈隆很自信:“那是别人,不是小人,所以娘子才狠心把他喂狗。” “别油嘴滑舌!赶紧说,你来张府到底想干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人想念娘子就过来看望——小人能进去吗?” “你不要进来,我出去,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张凌雨起身走出去,从陈隆面前经过时冷哼一声,眼珠子转向他狠狠白一眼。 黄黑经过时,在陈隆面前单脚跳跃,暗示打断陈隆的脚。 陈隆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觉得脚上的骨头隐隐作疼。 三人兜兜转转往张府堂厅走,寂静的夜晚声音传得特别远。 大老远陈隆就听到内阁首辅张重威愤怒的声音: “畜牲!你偷我点赞印章挣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竟然连恬亲王、国舅爷都敢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张陌辩解:“是国舅爷一伙人打陈隆他们,不是我打国舅爷,而且一打架我就跑了。” “陈隆那个玩意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由一个人人欺凌的废物,变成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的……打谁的……” 张重威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陈隆。 “陈隆没吃错药,是这些人该打。爹,你到街上随便问问路人就知道这些人多么……” 陈隆三人走进堂厅打断张陌的话。 陈隆本以为堂厅里只是一场父子之间的普通争吵,但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张陌全身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不是常温,而是放了不少冰块,很多还没融化。 张陌已经被冻得有些哆嗦。 一家二十几口人要么坐着,要么站着围观,平淡的表情说明他们习以为常。 跟怀亲王府不同的是,张府没有下人围观。 当然,刚来的黄黑是下人,算例外。 看到陈隆,这一家子人非常惊讶,因为始作俑者就是陈隆。 关键已经是夜间亥时,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享天伦之乐。 最最关键,是张凌雨把陈隆带过来,说明两人之前应该独处过。 一向稳如哈马比的张重威看到陈隆时明显愣住,o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再看张凌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心情很不错一样。 他意识到张凌雨可能已经被陈隆带进“黑道”,就像张陌一样。 他对陈隆最近的所做所为感到无以言表,不知道该愤怒、痛恨……还是夸赞、表扬。 好像哪种都没有,又好像哪种都有。 …… 陈隆忽然的到来,就像乌鸦落进凤凰群、蛤蟆掉进青蛙洞,是另类但好像又同宗同源。 堂厅里一时之间沉入沉默、石化。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五夫人、张凌雨的娘亲廖英。 “女儿啊,你怎么这时候跟三公子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节肯定有不好影响。” 她把张凌雨拉到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陈隆,好像陈隆会忽然袭击她似的。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张重威,他问陈隆:“三公子夜里到我府上,所谓何事?” 陈隆半真半假回答:“小人过来和四小姐谈情说爱,小人喜欢四小姐。” 一家子人再次愕然,这种事能说的这么直接? 张凌雨否认: “别听他胡说八道,是他爬到我屋顶偷窥,被我抓现行带过来给爹爹教训。” 这话说出来,一家子人不是惊愕,而是惊悚。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一说别人会不会认为她被陈隆偷窥到了? 张重威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认定陈隆已经偷窥到张凌雨的身体。 他微微皱一下眉头,觉得张凌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确实有失身份。 他看看张凌雨,又看看陈隆,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很坦荡,像没事人一样。 一个偷窥者,一个被偷窥者,两个人怎么做到心里这么坦然的? 坦然面对对方,坦然面对家人。 陈隆除了坦荡,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这一家子人放在眼里。 但张重威觉得他还有点讨喜。 这完全不像他的二哥陈盛。 陈盛每次来张府都是正襟危坐,一副我是外人的神态,张重威看着觉得别扭。 …… 陈隆呵呵傻笑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还没扫完张凌雨揪着他的耳朵,指着张陌想要讨伐他。 陈隆却捂着张凌雨的眼睛不让他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重威问陈隆:“三公子,你们昨天为什么当街殴打英国公?” 陈隆叫嚷:“大舅哥刚刚已经说过,不是我们打英国公,是……” “啥?大舅哥?谁?谁是你大舅哥?” 张凌雨揪着陈隆的耳朵往门口扯。 她不想让陈隆再呆在堂厅,让一家子人像看猴子一样看陈隆。 她更怕陈隆喊她娘子,因为陈隆已经喊习惯,而且她好像也听习惯了。 “啊……疼疼……轻点轻点……” 陈隆嘴里喊疼,却回头嬉皮笑脸向大家挥手道别。 廖英觉得陈隆轻浮:“老爷,三公子举止轻浮,赶紧阻止小四和他来往。” 张陌替陈隆辩解:“三公子不轻浮,三公子对四妹可好了。” “畜牲!冰水都不能让你冷静吗?自己是啥玩意都没搞清楚,你能搞清楚三公子?!” 张重威怒斥完张陌呆呆地看向门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堂厅外面张凌雨一直把陈隆揪到张府大门外,再踢一脚怒斥: “赶紧滚蛋!以后别偷偷摸摸进府里,更别爬墙上屋顶。” 陈隆贱笑道:“小人就是想偷偷看娘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滚滚滚……这种话听了就来气。” “好好好,滚滚滚。” 说着陈隆真躺到地上翻滚三圈再起来,嬉皮笑脸离开。 张凌雨在后面无奈摇摇头。 。。。。。。 第45章 催收欠债 【风雅街】卖诗词这种生意没法再做,因为获得点赞收藏的诗词已经泛滥。 很多文人买点赞诗词后回家乡创办学堂,客源少很多。 【疯人街】坑蒙拐骗只能搞小钱,对于三首诗就卖五千两的陈隆来说,毫无诱惑力。 陈隆把精力放在【龙虎钱庄】上,让张左张右出去收债。 可是几天过去,张氏兄弟没有收回一笔完整的欠债。 要么欠债人哭穷半天最后一个铜钱都不给,要么就随便给点碎银打发走人。 甚至还有蛮横的直接说就是不给,爱怎的就怎的,能把他们怎么地。 某天中午张氏兄弟又垂头丧气回钱庄向陈隆汇报。 陈隆无语:“又没人还钱?” 张左“咕咚咕咚……”喝水,喉咙里含糊不清“嗯”一声。 张右发牢骚:“他娘的,有些人明明有钱就是不还。 要我说直接把这样的人抓起来不还钱就打,或者把他们家人抓起来逼迫他们还钱赎人。 更直接的做法是到他们店铺里、家里把值钱的东西拿走抵债。” 陈隆不赞同这些做法:“三爷一再强调要以理服人,不能暴力催收,不能殃及家人和无辜。 我们是开门做生意,需要回头客;不是劫匪,抢到一次算一次。” 哪户人家最有钱却不愿意还?” “中央街的【富贵金楼】,店里的生意很好,老板谢新波全身都是膘,一看就知道有钱。” 张左补充:“他的门面不叫【店】而叫【楼】,整整三层楼,生意非常火。 只是,在中央街开金楼肯定不是一般人,恐怕……” “我们也不是一般人,干嘛怕他?” 陈隆给两人支招, “这样,你们到【疯人街】花点钱找几个算卦的、写诉状的,写诗作对的。 让他们写一大堆告示,然后拿到大街小巷张贴。 告示内容有两个: 一个说【富贵金楼】卖假货不理赔,上门理论还遭他们殴打。 另一个说【富贵金楼】闹鬼,那些鬼觉得到楼里买金银的顾客都是有钱人。 它们会跟着这些顾客回家,然后找身体羸弱的家人附体,吃香的喝辣的。 直到这些家人嗝屁,接着选另外的家人附体,继续吃香喝辣。” 张氏兄弟面面相觑。 张左说道:“这不是造谣吗?造谣可是要吃官司的。” 陈隆冷哼一声:“哼!官司?三爷是怕官司的人吗? 三爷手上不是有圣上御赐的腰牌吗?谁敢对三爷动手?” 张右说道:“那块腰牌是圣上赐给我们兄弟俩的,不是赐……” 张左用胳膊肘捅一捅张右,张右立即把话憋住。 “三爷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把三爷当外人?看来这些天白和你们处了,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陈隆把【龙腾腰牌】丢到柜台上,不爽地在张氏兄弟脸上扫来扫去。 张左把腰牌拿起来塞回陈隆手上,赔笑道:“他是快人快语,不是没把三爷当兄弟。” 张右赶紧道歉:“对不起三爷! 我不是不把三爷当兄弟,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人家会不会告我们,影响我们的声誉?” 陈隆把这件小插曲过掉,继续安排任务:“照三爷说的做不会错,声誉好不好无所谓。 你们到码头多雇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张左带一部分到【富贵金楼】把里面的烛火全部没收。 守住他们的水井、水缸不让他们打水,守住各个门口只进不出。 再让小乞丐们多收集一些牛粪、狗屎之类污物泼到柜台上、墙上、地上。 这样不还钱就倒进水井里、水缸里。 张右带另一部分人到老板家里,把他的老爹老娘、三妻四妾、大儿小女全部抓到金楼看守住。 要是有反抗的就打,打不过再到码头多雇人过去继续打。 等小乞丐们泼完牛粪、狗屎,再让他们敲锣打鼓按告示上的内容沿街叫喊。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这一战打出恐怖名号,以后收债会顺利很多。 这就是以理服人,明白没?” 张氏兄弟哑然:这狗屁以理服人,跟我们说的不是一样吗? 还不如直接把老板绑了,或者把柜台砸烂拿出等价的金银珠宝,费那劲干嘛。 陈隆看出两人的不解,就警告他们:“不能伤人,这是底线。 不然以后的手段只会越来越残忍,最终可能会出现重伤人、甚至死人的情况。 我们是文明人,不是暴徒,不能直接抢。” “明白。” 张氏兄弟离开钱庄来到【疯人街】找小乞丐,再一起花钱找人写告示。 每写十几二十张就让一个小乞丐拿到街头巷尾张贴,贴完回来等下一轮告示。 告示的事情搞定后,张氏兄弟让小乞丐去找大量的牛粪、狗屎,越多越好。 他两人则马不停蹄赶往码头,雇了四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工人。 张左带一半回【疯人街】等小乞丐,张右带另一部分直奔老板谢新波家里。 张左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富贵金楼】时正好是做晚饭时间,后厨正在准备几十个员工的晚饭。 张左指挥小乞丐从门口一路泼牛粪、狗屎到后厨。 金楼里有几个员工想要出来阻止,被张左拿剑吓退。 其他员工就不敢再出来阻止。 码头雇来的工人把所有能找到的蜡烛、油灯、灯笼等能发光发亮的东西全部收走。 …… 另一边张右来到谢新波家,护院不让进大门。 张右就带人打进去,把谢新波的直系家人都押到酒楼隔离看护。 围在金楼外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跑去找谢新波,把金楼发生的事报告给他。 肥硕的谢新波坐着轿子过来都气喘吁吁,指着张氏兄弟等人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被张右掐着脖子按到墙上,拿巴掌扇他的脸警告: “一刻钟之内如果不还钱,我们就会把这些污物倒进水井、水缸,毒打你的家人。 如果这样还不还钱,那我们就砸烂柜台自己拿金银珠宝。” 老板不惧怕,他把张右的手拿开,傲慢说道:“实话告诉你们,金楼不是我的,是怡亲王府的。” 后厨的员工跑到前堂向谢新波报告,说厨房被人占了不能做饭。 谢新波大手一挥:“到饭店吃大餐,我请客。” 员工们很高兴。 张右冷冷说道:“除了谢新波可以出去拿钱还债,金楼里蚊子都不准飞出去。 你们可能会问金楼欠钱凭什么让你们跟着遭罪,只能怪你们倒霉。” 有员工嘀咕:“厨房都被你们霸占,金楼里没饭吃,想让我们饿死啊?” “谁让你们摊上这样的老板——想好好吃饭很简单,让你们老板还钱就行。” 情况还没那么严重,这时候员工不会冒着得罪谢新波的风险让他还钱。 谢新波想看看家人被张氏兄弟拒绝,只让原配夫人出来大厅报平安。 …… 晚上黑咕隆咚,还没地方地方睡觉。 金楼里的人只能找个角落蜷缩,或者趴在柜台上将究一晚。 谢新波却大摇大摆离开金楼。 员工们可以想象得到他吃香喝辣,然后逛青楼搂着几个姑娘睡觉。 …… 第二天金楼按时开门做生意。 可是满城皆知【富贵金楼】卖假货还打人,门口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哪有客人进来买东西。 …… 就这样金楼里的人又坚守一天一夜。 他们不吃不喝,但张左他们却有吃有喝。 终于,第三天下午彻底爆发。 员工扬言谢新波再不还钱,他们自己动手砸烂柜台把金银拿给张左他们。 内忧外患迫使谢新波不得不还钱。 但是,张左他们拿到钱却被人堵在金楼里。 第46章 四秀余孽 带头堵住【富贵金楼】的人是怡亲王府世子陈军和悦亲王府世子陈鹏。 这两个【京城四秀】的余孽,对陈隆和张氏兄弟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内心对陈隆和张氏兄弟又惧怕,所以不敢主动招惹。 可是这三天张氏兄弟带人赖在【富贵金楼】收债,严重影响生意,而且一万两被张氏兄弟收走。 陈军肉疼,疼到不打一架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 因为金楼是恬亲王府的,他是恬亲王府世子,将来金楼就是他的产业。 他花钱从外面雇三十多个杀手过来,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身份,准备把张氏兄弟他们困死在金楼。 张氏兄弟他们拿谢新波的家人相要挟但不管用,陈军根本不顾谢新波家人的死活。 当然更不会顾员工的死活。 陈鹏不耐烦,阿巴阿巴的大声嚷嚷攻进去快速解决战斗,免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影响更恶劣。 陈军考虑到店里有很多金银,担心攻进去的话有人趁乱偷走,那样损失会更大。 陈军想局面稳。 张氏兄弟想局面乱,越乱越好。 于是,两人命人把金项链、银项链什么的,能拆细的金银首饰全部拆细,最后一把一把的撒到金楼门外。 围观的人看到这么多金银散落地上,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但迫于陈军这伙人个个凶神恶煞,还手握兵刃,谁都不敢第一上前捡。 张氏兄弟见围观的人不动,觉得诱惑力还不够,于是抛出一些大件的金银首饰,抛得越远越好。 富贵险中求。 部分胆子大的围观人冒险上前争抢,争着争着就不自觉的越来越靠近金楼。 陈军肉疼,疼到抽搐。 他命令他的侍卫驱赶这些人,抢回他们捡走的金银首饰。 如果驱赶不走就打,打也不走就杀。 很快吆喝声、驱赶声、辱骂声、惨叫声……响起。 那些容易满足的人,捡到一两件金银首饰就跑,算是成功。 那些贪心不足的就被收拾了。 不久场面就又被陈军掌控。 张氏兄弟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琢磨一阵后再新生一计,对着门外的杀手喊: “外来的兄弟们,你们充当陈军的打手不就是为财吗? 我现在把金银首饰扔给你们,你们潇潇洒洒拿走总比苦哈哈堵我们强吧? 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然陈军为什么会花钱雇你们过来?又为什么不敢贸然攻进楼里? 还不是因为忌惮我们? 真要动起手来,你们肯定有人命丧此处,值不值得你们自己琢磨。“ 说完就让人往门外扔金银首饰,就扔在他们附近。 陈军坐不住了,恐吓利诱杀手:“不准拿,谁拿谁死! 你们要讲江湖道义,不能被人几句话就蛊惑,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说完发现这些杀手好像眼神更加贪婪了,于是就想快刀斩乱麻: “现在杀进去,雇佣金翻倍。” 这次有用了,杀手们慢慢往门口逼近。 张左发出恐吓:“谁前面两个进来,我们只对付这两个人。” 这招是陈隆惯用的,非常有效。 杀手们停下脚步。 “杀……” “杀……” “杀……” …… 陈隆带着十几个人从陈军这伙人侧边冲杀过来。 很快双方陷入混战。 张氏兄弟看到外面打起来,一时之间并不知道是陈隆带人过来支援。 反正这是个杀出一条血路的好机会,于是带着金楼里的人嗷嗷叫着杀出去。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吆喝声、惨叫声…… 声声摄人心魄。 陈隆还是秉承一贯打法顾头不顾腚,只顾往前冲,目标人物是陈军。 人数上陈隆的人是陈军的两倍,但陈隆的人绝大多数是码头工人,他亲自带过来的也是。 这些码头工人有的是力气,但动刀动剑打打杀杀,可就不是杀手们的对手。 但杀手们的武力值又和张氏兄弟不是一个等级,所以他们又不是张氏兄弟的对手。 总体上倒下去的人数比例还是二比一,码头工人倒下去两个,杀手倒下去一个。 …… 陈军发现陈隆奔着他来,心里已经产生恐惧,逃跑之心油然而生。 但他知道这次逃跑的话,以后只能花更多的钱,找更多的人才敢和陈隆一战。 所以他坚挺,怀着恐惧的心力战陈隆。 陈隆打法不要命,而且武力值比陈军强;而陈军要命,还心有恐惧。 所以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陈军的侍卫虽有心救主,怎奈力不从心,张右一对四紧紧缠住他们,使他们分身无术。 …… 打斗渐渐趋以明朗,杀手们倒下去将近一半,剩下来的且战且退,逃跑意图很明确。 跑就跑,陈隆他们的目标人物是陈军和陈鹏,以及两人的侍卫。 陈鹏夹在杀手中想趁机一起逃跑,被张左识破,挥剑直指他。 杀手开始逃跑,一个、两个、三个…… 十几个杀手撒丫子搏命逃跑。 …… 陈鹏被张左挑断双脚脚筋提溜到金楼门口扔地上,陈军也被陈隆制服,正在考虑要不要挑断双脚脚筋。 张右料理完陈军的侍卫,冲过去不由分说手起剑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挑断陈军双脚脚筋。 陈军和陈鹏像被晒很久的蚯蚓一样蠕动,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地上蠕动的“蚯蚓”很多,侍卫、杀手、码头工人,加起来有四十个左右。 有几个趴着一动不动,嗝屁了。 善后工作需要一大笔钱,陈隆干脆把金楼里的金银首饰洗劫一空。 围观的人看打斗结束,他们像蝗虫过境一样蜂拥而上,把散落在金楼外面的金银首饰一扫而光。 甚至还想进金楼里抢,但被站在门口的张氏兄弟唬住。 自此,【京城四秀】变成了【京城四废】,他们的双脚都被挑断脚筋。 陈平还被砍断一只手。 他们以前对陈隆百般欺凌,如今却被陈隆弄残废。 但他们命还在,他们的身份还在,对陈隆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海阔天空”、“平步青云”、“军民同乐”、“鹏程万里”都还在,“旺盛隆兴”以及其他的皇族成员都还好好的。 其中的“隆”是陈隆。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对恶人决不能心存怜悯,决不能心慈手软。 第47章 敷衍了事 陈隆的逆天行为终于被捅到朝堂上。 这就相当于国家大事,安武帝不想理都不行,至少要做做样子堵住文武百官的嘴。 在这之前,恬亲王、太傅陈再任在安武帝面前把陈隆的所作所为抖了好几遍。 要不是他和陈隆的祖宗是同一批,早就把陈隆祖宗十八代问候好几遍。 安武帝每次都是以问题回应恬亲王: “朕那么多侄子,陈隆为什么挑断陈海的脚筋?陈海就没有责任吗? 陈隆不知道按祖制,皇室女娃是不能进国子监读书的吗? 他肯定知道。 但他为什么还非得把陈兴婷送进去读书呢?他又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打你? 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老四,你要讨说法的话就找老四,朕可没那时间处理侄子们的鸡毛蒜皮小事。” …… 赵贵妃也找过几次安武帝,痛诉陈隆殴打她弟弟赵金生,要求安武帝重重惩处陈隆。 安武帝在当太子的时候就娶一个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其中一个良娣就是现在的赵贵妃。 但由于身体原因没能让她们生小孩,时间久了就不敢见她们,有种讳疾忌医的感受。 见到她们就会想到自身问题,心里会莫名的发火。 所以赵贵妃找他痛诉陈隆时,他都给赵贵妃甩脸色:“你那宝贝弟弟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 是陈隆先动手打他的吗?是陈隆把他浸猪笼的吗? 要朕说的话,你那宝贝弟弟还得感谢陈隆,是陈隆让他知道外面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 你让他以后收敛点、小心点。人民群众敢打他一次,就敢打他无数次。” 最让安武帝愤怒的是,怀亲王竟然也找他痛诉陈隆在怀亲王府的暴力行为。 安武帝更加给怀亲王甩脸色: “陈隆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以前是怎么对待他的? 你以前虐待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找朕说你很爽?怎么还严令怀亲王府的所有人不准向外泄露半句? 陈隆今天能文能武,你做父王的不但不替他高兴,不但不值得骄傲,你还想弄死他? 请问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态吗?你快连做人都不配了。” …… …… 安武帝真不想处理侄子们的事。 因为每处理一次,就在他那道没有子嗣的伤口上再捅一刀、刺一剑、扎一针。 试问一下,一个男人因自身原因没有孩子,别的男人却要他给自己的孩子评理、做主。 他能不深受刺激、难受、难堪、苦楚、刺痛……吗? 安武帝就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四处征战上,时刻琢磨着怎样征服西蛮、南疆、北绒。 偶尔抽出精力处理赈灾等国计民生问题。 为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想起没有子嗣的事,也让满朝文武百官把注意力放在国事上,而不在他身上。 …… 目光回到朝堂上。 首先发难的是京兆牧冯云晖: “圣上,在【风雅街】、【中央街】等街道划出摊位收取租金,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 怎么到陈隆这里这个制度就不管用?说明陈隆根本没把太祖皇帝制定的制度放在眼里。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衙役正常收取租金。 陈隆不但不给,还殴打黎顺和衙役,最后又煽动刁民把他们浸猪笼。 圣上如果不严惩陈隆,那就是圣上废掉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是圣上认为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是错的。” 冯云晖觉得搬出太祖皇帝,安武帝肯定会严惩陈隆,毕竟大安国的江山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 但事实证明冯云晖错了,搬出太祖皇帝安武帝也不为所动:“你们谁亲眼目睹太祖皇帝制定这个制度了? 又有哪本史书、哪本皇室档案册明明白白收录了这条制度?有就拿出来给朕看看。” 没人拿得出,因为真没有。 冯云晖急眼:“圣上这是致祖宗于不顾,不配做太祖的子孙。” “朕本来就不是太祖皇帝的子,也不是太祖皇帝的孙,朕是太祖皇帝的曾孙。” 冯云晖没想到安武帝竟然耍赖,急得跳脚,但又不能拿安武帝怎么样。 安武帝继续说道:“黎顺收摊位费,真的严格按太祖皇帝制定的制度执行吗? 他就没有中饱私囊?他就没有向你表示表示?要不要朕派人查一查?” 冯云晖不敢说了。 不是黎顺向他表示表示,而是他指使黎顺、王瑞杰两位京兆府少尹翻倍收取摊位费。 多收的钱他占四成,剩下六成两位少尹和衙役们分。 做贼心虚,所以冯云晖闭嘴。 冯云晖闭嘴后,接着是恬亲王、太傅陈再任;慎亲王、太师陈再重联合发难。 怡亲王、悦亲王并不在朝廷任职,所以没有参与进来。 两位亲王发难的理由是陈隆三番五次殴打亲王的儿子,就是【京城四秀】。 最后陈隆竟然丧心病狂到挑断他们的脚筋。 提起【京城四秀】,安武帝感到痛心和惋惜,毕竟四人是后辈中最优秀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表现最优秀。 安武帝对陈隆肯定是不满的,有时候甚至感到很愤怒。 但究其客观原因,可以说四人是咎由自取。 他们多年来一直欺凌陈隆,最近也是他们主动招惹陈隆才导致被挑断脚筋。 其中的前因后果早就有人向安武帝密报,所以他清楚得很。 安武帝问两位亲王弟弟几个问题: “以前你们的儿子欺凌陈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向朕告状?怎么没见你们要求严惩儿子? 陈隆要是被你们的儿子挑断脚筋,你们会要求朕严惩你们的儿子吗? 你们的儿子是宝,陈隆就不是他父王的宝吗? 是不是啊四弟、太尉大人?” “啊?” 怀亲王正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给陈隆补一刀,听到安武帝忽然问他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半天没回答安武帝的话。 安武帝只得又问: “太傅、太师两位大人,你的两位哥哥要求朕严惩你儿子陈隆,你觉得朕该不该严惩呢?” 怀亲王心里暗骂安武帝:你个老狐狸,真不是东西! 又把问题扯到我身上,让我替你挡住别人攻击你,还顺便把我的嘴堵上,免得我补刀。 我闭嘴还不行吗? “一切由圣上说了算。” 安武帝干脆摊牌不装了:“陈隆是朕的侄子,陈海、陈平他们也是朕的侄子。 朕处理谁、不处理谁都会引起其他侄子的不满,所以朕干脆不管。 你们回去让他们各自好自为之,否则被别人收拾了别来找朕。” 安武帝想一锤定音把侄子们的事过了,但好像他过不了。 因为三朝元老、大司马秦良琼又拿出【抽龙鞭】说话: “圣上的侄子们杀来杀去,都是因为圣上没有把储君定下来。 名分没定,他们都觉得自己有资格当储君,就会滋生把其他竞争对手干掉之心。 圣上如果不想让侄子们的事烦扰,请尽早定下储君。 由储君修理他们,由储君一人硬刚所有不死心的侄子。” 安武帝心有所动: 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反正朕的侄子那么多,由一个硬刚其余的,这个死了再换一个继续硬刚。 储君之位诱惑力太大,有的是侄子想当,根本不怕硬刚其他侄子。 “好,这次就听秦大人的,但朕还需要一些时间考察考察谁最合适。” 第48章 口舌之争 秦良琼觉得安武帝又在敷衍。 因为安武帝不止一次说过需要时间考察,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舞着【抽龙鞭】颤颤巍巍向安武帝走去,想逼迫安武帝给个准信,否则就抽他丫的。 安武帝心中慌的一逼,赶紧搬出秦良琼的死对头、柱国大将军刘知亮挡一挡: “大将军,出征北戎的事准备得怎么样啦?” 安武帝这一招还真管用,秦良琼停住脚步,转身虎视眈眈刘知亮。 刘知亮出列说道:“启禀圣上,一切都准备妥当,唯独战马数量还不够。” 安武帝有些不悦,阴沉着脸质问兵部尚书杨兴骏: “杨大人,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怎么这么久了战马还没准备够?” 兵部尚书杨兴骏推卸责任:“回圣上,与南疆交易战马主要是礼部在负责,兵部只是协助。” 这种推诿说辞令安武帝更加不爽: “协助协助,狗屁协助!朕看你是不死心,还想苟且求和是不是?” 杨兴骏纠正安武帝说法:“圣上,是和谈,不是求和,更不是苟且求和。” 安武帝怒斥杨兴骏:“狗屁和谈!” 刘知亮也怒斥杨兴骏:“狗屁和谈!别在这里卖弄文字。 和谈有单方面不停送粮食、送锦缎布匹、送女人的吗? 怎么不见你把你十几个妻妾和十几个女儿送去和谈? 敢情送的不是你的妻妾和女儿,你不心疼是不是? 不管送多少女人,只要不影响你每两三年就娶一房妾室就无所谓是不是?” 杨兴骏很激动:“老匹夫!说国事就说国事,别他娘的扯老子的家事。” 刘知亮虽是武将,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 “家事家事,你知道你有多少个小舅子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无法无天吗? 把你这些小舅子的罪状一一列出来,纸张长度恐怕都到京城北门外。 你个胆小如鼠的小鸡鸡玩意,家事都管不好,还舔着个大逼脸占着兵部尚书之职。 回家就知道躺到被窝里睡女人,小鸡鸡玩意竟敢在老夫面前称‘老子’。” “你……你,你个只会嘤嘤狂吠的老东西,哪次打胜仗你带的军队是主力? 每次打仗逃跑速度最快,靠苟延残喘比其他武将久活得久才混上柱国大将军。 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妄言扫平北绒。” 安武帝拍几次额头,边摇头边叹息,最后重重靠着椅背看戏。 虽然他故意提出这个话题转移秦良琼的注意力,让秦良琼不再讨论储君的事。 但他没想到会互喷这么激烈。 他虽然早早拍板和北绒打,但他知道文官们并不死心,对和谈还抱有希望。 因为能左右最终是打还是和谈的内阁首辅张重威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张重威与安武帝是一条心,他也倾向于打。 只是考虑到外部因素太复杂、危险,大安国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仓促出征可是兵家大忌。 战争看似打的是军队,实际打的是钱粮。 而大安国的库银和粮仓并不充盈,一旦陷入拉锯战,后果很严重。 …… 所以张重威迟迟不敢表态。 他迟迟不表态,文官们就猜测他是倾向于和谈。 因为他一直都与安武帝一条心,每次安武帝做出重大决定,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这次没有。 所以文官们对和谈还抱有希望,就没有全力以赴为北征做准备。 …… 刘知亮和杨兴骏还在激烈互喷,其他官员看得津津有味。 秦良琼是最坚定的和谈主义者,每次听到好战的刘知亮说话就想怼,这次也不例外。 安武帝就是根据这一点把刘知亮提溜出来挡秦良琼的。 只见秦良琼挥舞着【抽龙鞭】恐吓刘知亮: “老东西!别以为你是柱国大将军,地位比老夫尊崇老夫就不敢打你。 圣上不听老夫的,老夫都敢打,何况是你这个老东西。” 刘知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将他军,让他去打安武帝: “整天就知道逼逼说要打圣上,打圣上,谁不知道你只会嘴嗨? 现在圣上不听你的话已经决定和北绒开战,怎么没见你打圣上啊?” 安武帝心中一群羊驼奔腾而过: 两个老东西,朕是希望你们互喷,不是让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朕。 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你们当做小孩教育,让朕脸面往哪搁?朕也是要脸面的好不好。 安武帝的脸面真不值几个钱,因为他又看到秦良贤拿着【抽龙鞭】颤颤巍巍走向自己,瞬间吓得脸色大变。 真要是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被【抽龙鞭】打,他的脸面和威严可就荡然无存。 站在安武帝旁边的李公公呵斥秦良贤:“秦大人,莫非你真要打圣上不成?” 秦良贤愣一下,随即站定激动说道: “既然圣上决意和北绒开战,那就请圣上在部队开拔之前立下储君。 这样一旦兵败,北绒铁骑长驱直入京城的时候,活命的大臣们也好在其他地方拥立新君登基。” 安武帝勃然大怒:“老匹夫!军队还没开拔你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信不信朕让人把你的嘴撕烂。 朕又不是御驾亲征,就算兵败朕还是好好的,你拥立狗屁新君!” 刘知亮也劝安武帝:“圣上,是该考虑立储君了。” 安武帝实在头大,怎么总是饶不开侄子们?怎么总绕不开立储君这件事? 他又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现在立了储君,等以后朕有了龙子,该如何安置现在的储君?” 秦良贤说道:“圣上老二已经废了,怎么还能生出龙子?后宫如果有人怀有身……” 安武帝再次勃然大怒,把面前的奏折往秦良琼脸上甩: “老匹夫!你怎么不早点去死?!整天拿这条【抽龙鞭】张牙舞爪吓唬谁? 每次一讨论立储君的事,你就把这种话挂嘴上,你就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吗?” 每当这时候安武帝一母同胞二弟、恬亲王、太傅陈再任都会跳出来骂秦良贤。 这次也不例外:“老匹夫!老不死的玩意! 你别他娘的‘老二、老二’,每次都害得本官以为你说的是本官,都忍不住低头看向裤裆。” 秦良贤一对二毫无畏惧:“老臣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让圣上难堪。 圣上如果不想难堪,那就尽快立下储君,这样老臣以后就不会再提这件事。” 安武帝气到极致:“好好好,那你说说该立谁?” 刘知亮抢先给出候选人:“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 第49章 初论储君 刘知亮刚提出储君候选人陈隆,秦良贤立即反对: “谁?陈隆?不不不,立谁都不能立那个凶残玩意! 一个脚踢父王、刀砍兄长,挑断四个世子脚筋、当街殴打国舅的人怎么能当储君?” 恬亲王附和:“就是,我大安国皇室那么多人,怎么能立一个暴徒当储君!” 慎亲王跟上: “立一个暴徒当储君,继位登基后我大安国那不是人人自危?朝堂上谁还敢给他提意见?” 怀亲王也反对立陈隆当储君: “陈隆确实不合适,他阴狠毒辣连老子都打,没有谁他不敢打的。” 安武帝很不理解怀亲王的行为: “太尉,大将军举荐你儿子当储君,你怎么也反对呢?难不成你想当储君?” 怀亲王心中慌得一逼: 我以前确实想当储君,可那是以前,现在早就没有这种想法。 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有这种想法,所以你猜忌我? 赶紧解释:“不不不,臣哪敢有那非分之想,臣只是陈述事实。” “始作俑者”问秦良琼: “老东西,刚刚不是你力求圣上定下储君吗?你不是说让储君一个人硬刚其他人吗? 陈隆以一敌四把四个世子脚筋挑断,把怀亲王府打遍无敌手,当街力战英国公及其爪牙十几人,暴击京兆府的鹰犬。 这不就是你心中理想的人选吗?” “这是莽夫行为,这种人不是老夫心中理想人选。” “可是街上的民众听他的话,合力把英国公、京兆府少尹黎顺一伙人浸猪笼就是佐证。” “那是暴徒煽动刁民闹事,不是仁君所为。” 刘知亮忽然喊话内阁首辅张重威: “首辅大人,你就不为你的关门弟子陈隆,争一争这储君之位吗?” 一直看热闹的张重威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几连问: “啥?关门弟子?谁?陈隆?陈隆是老夫关门弟子?” 安武帝很惊讶:“张大人关门弟子?那不是朕的师弟?” 张重威吓一跳,慌忙从右侧队伍前端往左侧过道横跨三步,跪下说道: “启禀圣上,臣没有招收徒弟,这其中定有误会。” 安武帝不在意张重威是否招收徒弟,他感兴趣的是陈隆是张重威关门弟子的依据是什么: “大将军为什么说陈隆是张大人的关门弟子?” 刘知亮把找【诗祖】“陈兴隆”写诗的事简单说一遍,并掏出陈隆写的那首《饮马长城窟行》双手呈送给安武帝。 补充说道: “试问当今天下,除了首辅大人的徒弟,还有哪位青年才俊能做到不用一刻钟,就写出这么好的北征诗词?” 安武帝很感兴趣,立即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台阶,亲自从刘知亮手中接过诗默默读起来: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没读完就转手递给张重威,却对刘知亮说道:“朕读过这首诗。 据朕所知,写诗的人叫【陈兴隆】而不是叫【陈隆】。” “回圣上,老臣后面派人打听过,还派人跟踪这位青年才俊,直到他回怀亲王府。 老臣敢确定他是陈隆三公子无疑。” 张重威从安武帝手中接过诗,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底下那个大大的点赞印章。 他脑袋嗡的一声因为愤怒变得空白,知道肯定是大儿子张陌的“杰作”。 先不要想怎么收拾张陌这个畜牲玩意,先把诗看完再说。 张重威越往下看越心潮澎湃,这诗写得非常大气磅礴,有股踏平北绒的气势。 看完后他心里长叹一声,自愧现在的自己绝不可能写得出这样的诗,因为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张重威看完诗往后传,下一个官员看完继续往下传…… 张重威不可置信问刘知亮:“大将军肯定这是陈隆不到一刻钟做出来的诗?” “老夫敢打包票。” 张重威想起以前张凌雨跟他说过陈隆能五步成诗,他当时笑笑而过不信。 张凌雨的话他可以不信,但刘知亮的话他信。 所以他现在相信陈隆真是能文能武。 他忽然萌生想承认陈隆就是自己关门弟子的想法。 …… 等聚英殿里所有人都看过这首诗,包括李公公和两个小公公。 “都说说吧,这首诗写得怎么样?” 安武帝在左边武将和右边文官中间走来走去,边走边问。 京兆牧冯云晖说道: “圣上,大将军手上这份是三公子的开篇之作,犬子冯英华买了三公子的断篇之作。 臣每天在家都读几遍,确实是好诗。” 爱拍马屁的官员立即说道: “这首诗正是圣上的真实写照——英勇无敌、豪气云天,气吞山河。” “此时出现这样的诗,说明我大安国铁蹄即将踏平北绒。” “三公子和冯公子都是朝堂之外的年轻人,他们都懂圣上的雄心壮志。 可见全国君民上下一条心,何愁不踏平北绒。” …… 安武帝说道:“张大人,安排人把这首诗抄写,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 朕要涨涨我大安国子民的气势,要让子民们坚定必胜信念,坚决支持北征。” “是。” 安武帝微笑着问秦良贤:“秦大人,现在还反对与北绒决一雌雄吗?” “老臣从没有反对圣上对北绒用兵,前提是圣上先立储君。” “秦大人,秦老,咱能不能等踏平北绒之后再商讨这件事?” “不行,老臣怕等不到那天。” 安武帝又勃然大怒: “老匹夫!老东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大安国军队能踏平北绒吗? 你再说出这种扰乱军心的话,朕宁愿背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骂名也要把你咔嚓了。” 秦良贤摇摇头说道:“圣上错了,老臣不是不相信我大安国的军队。 老臣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活到我大安国军队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老臣老了没能力再上战场杀敌,但老臣还想为圣上、为国家做大事,用掉老臣最后的力气。” 安武帝听完这些话产生恻隐之心,有股悲凉涌上心头。 可他知道现在正式讨论立储君的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定不下来,这肯定会影响北征大计。 他要是有明确的人选还可以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关键是他没有。 只能拖。 于是说道:“秦老还年富力强,肯定能活到我大安国军队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朕还想陪着秦老到北绒之境巡视,扬我大安国威。 至于立储君之事,朕会派相关部门和人员对各位侄子进行考察,选出最佳候选人让秦老参谋。 但这需要一定时日,还请秦老耐心静候就是。” 秦良琼有气无力说道:“但愿圣上这次不要再食言。” 。。。。。。 第50章 家庭会议 下朝后,不少官员没有立即到所属衙门办公。 而是奔向各个宫门,叫自己的随从、轿夫或侍卫等等,出去打听陈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这些官员之前并不了解陈隆,但这次朝堂上争论的焦点人物却是陈隆。 所以这些官员想了解陈隆是不是块好材料,是不是个人才。 进而判断可不可以向陈隆靠拢,并把陈隆拱上储君之位。 等陈隆登基称帝他们则有拥立之功。 …… 下午。 怀亲王回到王府召集所有家庭成员开会,统一思想力保二儿子陈盛当储君。 陈盛这一辈中,【京城四秀】已经废掉,目前陈盛的优势最大。 所以怀亲王心潮澎湃、摩拳擦掌,好像他要争储君一样。 陈隆不在王府。 怀亲王派人到【龙虎钱庄】把他请回来,破天荒几年来首次让陈隆同桌吃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隆并没有入座,而是警告他:“陈再道,有屁快放,别在三爷面前耍手段。” 怀亲王是诚心诚意请陈隆一起吃饭。 他上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汇报,说最近很火的【诗爷】和【诗祖】都是陈隆。 而且陈隆还卖诗挣不少钱。 他怀疑陈隆真有可能是张重威教的,就算和张重威没有师徒名分,但有师徒关系。 而且陈隆是一把挣钱好手。 要把陈盛拱上储君之位并坐稳,需要大量钱财拉拢官员。 怀亲王让陈隆一起同桌吃饭,第一个目的是让陈隆不要破坏陈盛争储君之位。 有可能的话,帮助陈盛对付其他潜在候选人。 第二个目的是让陈隆不要破坏陈盛和张凌雨的潜在婚姻。 还要借陈隆和张重威的师徒关系,让陈隆在张重威面前替陈盛多多美言,一起努力争取把张重威拉过来拱陈盛。 第三个目的是让陈隆把钱交出来。 怀亲王把这三个目的、或者说是要求说出来。 他的算盘打得满京城的人都能听到。 被张凌雨送回到王府,刚跨进饭堂的陈兴婷听到“第三颗算珠”响,立即反对: “不行,我哥哥的钱绝不能给你们。” 合着她年纪这么小就成了守财奴,眼里、心里只有钱。 陈隆也一口拒绝,而且是一口气把三个要求都拒绝了。 首先表现出不爽的是二夫人吴青玉,她拍着饭桌怒喷陈隆: “你个畜牲白眼狼,这些年要不是王府养你们,你们的尸体早被野狗吃了。 现在提这么几点要求你都不答应。” 陈隆回怼她:“王府养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生哪门子气?” “我是王府的主母,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主母?呵、呵呵,主母,母猪还差不多。 怀亲王府主母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娘亲,你连给她洗脚都不配。” 陈盛看到陈隆出言侮辱他的母亲,立即呵斥陈隆: “畜牲住口!父王都没有这样说我娘亲,哪里轮得到你对我娘亲品头论足?” “陈再道,你看看你看看,就他这样的胸襟还想当储君? 这样的人以后要是真继位,绝对是个刚愎自用、听不得一丁点反对意见的皇帝,绝对是个暴君。” 陈隆的话有些道理。 但说陈盛是暴君,怀亲王绝不相信,所以他斥责陈隆: “你一个晚辈这样说主母确实不对,赶紧道歉!” 陈隆气得笑起来: “陈再道,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大小王是谁是不是?现在是你们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们。” 怀亲王很生气:“混账话!一家人什么求不求的,我们这是在沟通商量。” 陈隆拍着大哥陈旺的肩膀说道:“商量是吧?沟通是吧? 那行,陈旺,我全力支持你去争这个储君,因为你去争比这个心胸狭隘的陈盛机会大几十倍。 如果你去争,要人要钱我都给你梭哈。” 陈旺对怀亲王没有和他事先商量,就让他全力支持陈盛已经颇有微词: 凭什么是老二陈盛而不是老大陈旺? 现在听陈隆说要全力支持他,还说他的机会比陈盛大几十倍,心有所动。 但他不敢贸然表示接受陈隆的支持,只能委婉表达: “三弟说笑了,我虽是大哥,但却没有二弟优秀,机会怎么可能比二弟大?” 大嫂吴美梦可不会这么委婉: “我觉得三弟说得对,凭什么让大哥力挺二弟?不是应该二弟力挺大哥吗?谁家……呃呃呃……呃……” 吴美梦没有说完就干呕起来。 陈隆心头一群羊驼奔腾而过:我尼玛太吓人了!你丫的不会真怀孕吧? 你什么时候做呕不行,非得和我统一口径的时候做呕? 这要是真怀孕了,我是作案嫌疑人又增加一分。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吴美梦,再齐刷刷看向陈隆。 随后一部分再看向吴美梦,留下一部分继续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陈隆。 吴青玉关切吴美梦:“美梦,你是不是有喜了?要不找个医师过来瞧瞧?” 陈旺刚对陈隆产生的一丝好感,随着吴美梦的几声作呕顿时荡然无存。 他站起来指着陈隆怒喷:“她要是真怀孕,我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怀亲王听了陈旺的话很不爽: “整天说弄死这个弄死那个,有本事你倒弄死一个给我看看? 整天就知道骂媳妇,有能耐你也和陈隆一样挣大钱去。 一个连媳妇是不是怀孕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小孩也不会清楚的人,还想参与争夺储君。” 陈旺顶撞回去: “是不是我在你眼里都不如陈盛一根脚趾头优秀?我还是不是你儿子?还是不是你的长子?” 陈隆赶紧补刀:“大哥你终于明白,在陈再道眼里你就是一坨屎了?” 陈旺没好气回怼陈隆:“我是屎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畜牲、是杂种啊。不过我好歹被他们骂的是活物,你却被他们当成一坨恶心的屎,连骂都觉得恶心。” 吴美梦越发的觉得陈隆说的对,就撂下话来: “父王,我夫君在你眼里就跟屎一样,所以我们力挺不力挺二弟都没影响,还是算了吧。” 陈隆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不不不,大哥大嫂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全力支持大哥站出来争夺储君。 如果大哥敢公开叫嚣陈盛这个伪君子,我的钱就是大哥大嫂的钱。” 怀亲王勃然大怒:“畜牲!混账玩意!你是不是嫌王府还不够乱?” “错了错了,嫌王府还不够乱的是你陈再道,自古立长不立幼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你不立我这个嫡长子我可以理解,谁让我没了娘亲,没有外家的支持呢。 可你放着一个长子不立我就奇怪了,大嫂娘家人可都是好好的啊,而且朝廷里也有人当大官。 是吧,二夫人?” 吴青玉和吴美梦是同一个娘家,吴美梦是吴青玉娘家的亲侄女。 陈隆这一问把吴青玉整不会了。 怀亲王想要稳,想要家庭和睦,这样有利于共进退。 陈隆想要乱,越乱越能解他心头之恨;越乱越能体现他的能力。 为了乱,他根本停不下来: “三夫人、四夫人,你们俩温文尔雅、能力出众,比恶毒二夫人强百倍。 我娘亲不在了,你们俩是有同等机会当主母的,凭什么让二恶毒二夫人当? 凭什么你们天天被恶毒二夫人指挥?凭什么你们三房四房的花销要由恶毒二夫人分配? 你们就……” “畜牲住口!你挑拨离间居心何在?” 陈隆不管怀亲王的怒吼,继续说道: “你们就不为四五六七弟考虑将来?他们个个少年英才,哪个不比陈盛这个腹黑伪君子强? 可是陈再道当他们不存在一样不闻不问,难不成你们俩只是陈再道发泄兽欲、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啪”。 怀亲王拍着桌子站起来,隔着桌子挥舞他那遮天蔽日的大巴掌,想要扇陈隆。 陈隆不吃这一套,继续拱火: “四五六七弟谁公开争储君,我陈隆的钱就是他的钱。 我话说完了,你们慢慢品,告辞。” 陈隆拉着陈兴婷离开。 第51章 顽固分子 【富贵金楼】门口一战,让陈隆和他的【龙虎钱庄】名声大噪,后期的收债顺利很多。 但欠债的人多,收债再怎么顺利总有些“钉子户”。 这不,张氏兄弟向陈隆报告北城区有一户“顽固分子”,欠两千两有钱不还。 几次派人过去都要不回钱,张氏兄弟过去也要不回。 这就不能忍了。 陈隆亲自出马,带着张氏兄弟,再雇十几个码头工人,浩浩荡荡奔向北城区。 来到“顽固分子”家门口,大门敞开着,里面人声鼎沸。 跨进大门,环顾四周。 陈隆发现这是一座中等院子,起码有好几间住房,还有几间杂七杂八的房。 整座院子估价起码五千两。 陈隆愤怒:“这样的人家没钱还债?怎么可能,肯定是想赖账,得给点颜色瞧瞧。” 再往声音来源方向看,发现堂厅门口有一群人或站着或坐着,有股剑拔弩张的态势。 来到近前,竟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京兆牧冯云晖独子冯英华,那个连别人房事都管的好事公子哥。 堂厅门口两侧走廊的三根柱子上,绑着六个人: 一老一中年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也是一老一中年,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还有一个五六岁小女孩。 冯英华正对一个肥头大耳、坐在椅子上用一小块玉修理指甲的中年男人说道: “严大东家,房子是先抵押给卫老板,理应是卫老板的。 你们不…… 哟嚯,这不是【诗祖】陈隆吗?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冯英华看到陈隆一行人来到近前,话没说完转而向陈隆打招呼。 陈隆打趣说道:“冯公子这不是废话吗?三爷从南边的【龙虎钱庄】过来,吹的肯定是南风。” “你也是过来要债的?” “冯公子又不是废话吗?我和这户人家非亲非故,我吃饱了撑着来这里啊?” 冯英华嘿嘿笑道:“我就是吃饱了撑着来这里做中间人调解三方矛盾。” 坐在严大东家对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卫老板,只听他冷冷说道: “冯公子确实吃饱了撑着,哪里有矛盾纠纷哪里就有你的身影。” 陈隆问冯英华:“这是怎么回事?绑在柱子上的是这户人家吗?” “没错。” 冯英华走上台阶指着被绑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个陆举鹏,先用院子做抵押向卫老板借贷,后又用院子做抵押向严大东家借贷。 一座院子抵押给两人,算上【诗祖】你,目前已经知道抵押给三个人。” 陈隆立即给张右下命令:“张右,先给这个没诚信的家伙六个大嘴巴子。” “是三爷。” 张右跨上台阶把愕然的冯英华推开,对陆举鹏“啪啪啪……”连扇六个耳光。 陆举鹏被打懵圈。 老女人赶紧求饶:“好汉有话好好说,求求你们别打了。 院子给你们,我们搬走就是,只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老小。” 没人理会她的求饶。 陈隆走到严大东家面前弯下腰叫一声:“严大东家?” 接着转身面对卫老板也叫一声,“卫老板?” 然后站起来朗声说道:“不管先抵押给谁,这座院子都是三爷的,你们赶紧滚蛋。” 严大东家不屑一顾:“你是哪根葱哪掰蒜?凭什么就……你……你他娘的!” “啪啪。” 他话没说完,从台阶上下来的张右已经给他甩出两巴掌。 站在他后面、手里拿着兵刃的护卫、随从看到他被打,纷纷想动手还击,却被他制止。 陈隆嗔怒,假装呵斥张右: “谁让你动手的?三爷先礼后兵的原则你忘啦?道理还没讲怎么能动手?” “三爷教训的是。” 张右闪到陈隆身旁。 “三爷先和你们讲道理——现在我们都把借据拿出来比对,看看谁家的借据最早。” 陈隆话说完,张左立即掏出借据递给冯英才。 严大东家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忍住没说,不情不愿让护卫把借据递给冯英华。 卫老板看两人把借据给“第三方”冯英华,也让人把借据交给冯英华。 冯英华比对三张借据,发现陈隆的借据日期最早。 “三爷的借据时间最早。” 严大东家面不改色,因为他手上的借据时间比卫老板的晚,他早就知道绝对不是他的最早。 卫老板却坐不住,他起身抢过三张借据比对,确实是陈隆那张时间最早。 他不想因为陈隆的借据时间最早,就拱手把院子让给陈隆。 他回头看自己带来的人,再看陈隆带来的人。 发现自己带来的人不够陈隆带来的人多,而且看起来好像也没陈隆带来的人那么能打。 来硬的肯定是不行,可是就这样空手回去又不甘心,先嘴上硬一把看看苗头: “不管谁的借据最早,反正老子今天先到,所以这座院子归老子。 最不济也要把院子折算成现银分做三份,老子拿一份。” 严大东家的借据时间最晚,以理以法他什么都得不到,以情只能得到一点点补偿。 如果只面对卫老板一个对手,他可以耍横得到院子,最不济也能得到一半。 如今来一个更不好惹的陈隆,能不能得到一点点补偿都不一定,更别说得到整座院子。 所以他准备打退堂鼓。 却忽然听卫老板要求把院子分做三份,他立即同意。 陈隆可不同意:“三爷我的借据时间最早,这座院子就是三爷的。 你们手上的借据是无效的,就算告到圣上那里也是这个理。 三爷已经把理跟你们讲清楚。 如果你们不服,现在就画出道来比划比划,以武服人也行。” 没人吱声,也没人动。 “既然你们觉得三爷说的有道理,那就请吧,离开这里免得打搅三爷做事。” 还是没人吱声没人动。 陈隆向张氏兄弟使眼色。 张氏兄弟分别来到严大东家和卫老板面前。 就在两人茫然抬头的时候,眼前两道黑影闪过,接着两边脸颊热辣辣的痛。 他们哪受过这般屈辱,站起来怒瞪张氏兄弟。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张右把剑拔出一截恐吓严大东家。 严大东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歪瓜裂枣”,再看看陈隆带来的人,知道硬拼也打不过对方。 他把目光投向卫老板,传达合伙对付陈隆的意向,正好和卫老板目光对应。 两人轻轻颌首。 陈隆看穿两人的意图,立即出言警告: “谁先动手三爷就专门对付谁,三爷后半辈子都会缠上他,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动手。” 这句话唬住了两人,谁都不愿意先动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泄气颓坐到椅子上。 “还不走?想要三爷派人把你们扔出门吗?” 两人恶狠狠瞪陈隆。 卫老板撂下话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陈隆无所畏惧:“三爷等着你们找上门来算账。” “哼!我们走。” 严大东家从陈隆面前经过时冷哼一声。 第52章 多管闲事 “咔……啊呸!” 陈隆对着严大东家和卫老板两伙人的背影,往地上重重吐一口浓痰, “还‘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好像三爷是自然长大似的,怕你们不成?” 冯英华贱笑道:“三爷尿性!” 陈隆白他一眼,没好气说道: “冯公子不在家好好欣赏诗词,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你真是连别人的房事也管?” “我是喜欢打抱不平,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管别人的房事。 京城哪里有矛盾纠纷,我就会到哪里;没有矛盾纠纷,我才会在家欣赏诗词。” “冯公子的兴趣爱好真是异于常人哈!” “见笑见笑一一其实这里的矛盾纠纷我已经调解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 陈隆有些鄙视他:“三次都没有解决矛盾纠纷,你这个调解员当的可不怎的。” “这一户人家实在拿不出钱来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拿得出钱来还会有矛盾纠纷吗? 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知道不?还不赶紧先把人松绑了。” 冯英华转头对他的四个护卫下令:“赶紧松绑、赶紧松绑。” 绳索一解开,陆举鹏一家人跌跌撞撞扑到陈隆面前跪下。 老的女人抱着陈隆的腿哭喊: “爷爷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除了这座院子什么都没有了。” 陈隆很不爽这种卖惨都不会说话的人: “呸!还他妈的‘除了这座院子什么都没有了’,说的好像很惨一样。你知道多少人居无定所吗? 看你们以前也是富有人家,怎么变成这样的?” 老女人指着陆举鹏愤怒说道:“是这个畜牲好赌,把好好的一个家赌没了。” 陈隆勃然大怒:“三爷的钱庄虽然赚的就是这种人的钱,但三爷最看不惯的也是这种人。 张右,再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长点记性。” “是三爷。” 张右掰掰手指、扭扭脖子发出咯咯声向陆举鹏走去。 陆举鹏吓得拖着屁股往后退,估计是吓得腿软站不起来了。 张右猛然冲过去把他的脸按在地上,咬牙切齿恶狠狠打他的屁股。 陆举鹏奋力挣扎,但挣不脱,甚至都不影响张右顺利脱下他的裤子。 所有人愕然,不知道张右闹的是哪一出。 本来老女人都准备向陈隆求饶放过陆举鹏的,看到这阵势就当旁观者。 因为打屁股并不会伤害到身体。 陈隆斥责张右:“我是让你给他点颜色瞧瞧,不是让你像教训小屁孩一样不痛不痒打屁股。” 张右解释:“三爷有所不知,这种人就是滚刀肉,就算切掉他的手指都不会长记性。 只有彻底把他的人格尊严按在地上摩擦才能让他长记性。” “有道理,但你这样光打屁股没用啊?” “所以我准备扒光他衣服,挂着牌子游街。” 陆举鹏一听这话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就像被按住要放血的猪一样嗷嗷叫。 这时候张右一个人根本按不住他。 陈隆让四个码头工人过去帮忙,分别按住陆举鹏的四肢。 老女人抱住陈隆的大腿哭诉: “爷爷爷,你把他脱光衣服游街让他还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啊?” 老男人也过来抱住陈隆的腿为陆举鹏求情。 看样子这对老男女应该是陆举鹏的爹娘。 陈隆对这样的爹娘憎恨比对男人还深,他让码头工人把两人拖走,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我他娘的是在帮你们教儿子,你儿子能把家产败光,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爹娘。 要不是看你们年纪大,我他娘的连你们都扒光衣服游街。” 两位老人被唬住,只能无助地看着陆举鹏被张右脱衣服。 中年女人赞同陈隆的做法:“爷爷爷,你说的对,做的也对。 还请爷帮忙让这畜牲戒掉赌博恶习,我们娘仨对你感激不尽。” 陈隆赞许道:“看看,这才是关心!” 另一头张右终于把陆举鹏的衣服脱光,回头对张左大喊: “哥,去写牌子,我要把这畜牲挂牌子游街。” 好事的冯英华抢着说道:“我来我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中年女人说道:“笔墨堂厅里有,木板在东北角杂物房里。” 冯英华跑向杂物房,张左走进堂厅。 不一会牌子就做好挂在陆举鹏脖子上,上面写着: 赌博一时爽,输光来游街。 张右又把陆举鹏的双手反绑到背后,以免他撒野不好控制住。 用一块遮羞布包裹住他的隐私部位。 搞定陆举鹏后,张右和几个码头工人押着他游街去。 这次没有锣鼓敲打,只好几人轮流吆喝: “这个男人赌博把院子抵押出去,害得一家老小露宿街头,要债的天天暴力追讨。 大家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学他豪赌。大赌伤身败家,小赌怡情养性。” ……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沿街店铺里的人挤到门口、窗户边看热闹。 偶尔有人过来向陆举鹏吐口水,女人居多,估计是受过家里赌博男人祸害的女人。 一行人以陆举鹏家的院子为中心,向四周各两条街道游两遍,然后再回到院子。 此时陈隆正坐在椅子上教育这对年老男女,见张右一行人回来就准备结束这次追讨欠债。 他掏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中年女人,就是陆举鹏的娘子,说道: “这一千两算是三爷买了你们这座院子,你们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免得被严大东家和卫老板堵住把钱抢走。 找到地方安家后,写封信寄到龙虎坊的【龙虎钱庄】给三爷,三爷会不定时派人过去了解情况。 如果你还赌博的话,处罚就不会只是游街这么轻了。而是直接剁手、阉割老二。” 前面的话是说给中年女人听的,后面这两句话是警告陆举鹏。 中年女人连忙磕头道谢: “谢谢爷!谢谢爷!我们找到落脚点后就给爷写信,也希望爷经常派人去警告敲打这个畜牲。” 其余五个家人,包括陆举鹏一起跪倒拜谢陈隆。 “赶紧把房契、地契什么的给我们,你们尽快离开。” “是是是,我这就去拿。” 陈隆从中年女人手中接过房契、地契后,踢一脚陆举鹏,愤然离开现场。 身后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爷慢走,爷好人一生平安。” 张右有些不爽: “三爷,就不应该给他们这么多钱,给二百两足够他们到全国任何地方安家落户了。” 陈隆愤愤说道:“三爷见那小女孩年纪和婷婷差不多,心生怜悯所以才给那么多。 三爷见不得年纪小小就要为一日三餐发愁啊。” “原来三爷还有菩萨心肠啊!只是不知道挑断我大哥脚筋的时候是什么心肠呢?” 院子大门外传来一个阴阳声音。 “谁?” 张右快速闪到最前面做好警惕。 “海阔天空、军民同乐,老二” 第53章 京城四恶 张右小跑到门口伸出脑袋往外看,看到几十个人箭在弦上好像随时发射一样。 “卧槽!” 吓得他迅速把脑袋缩进来,慌慌张张把门关上拴紧。 张左跑过来问:“什么情况?” 张右不停摇头说道:“完了完了完了,今天是出不去了。” 张左急眼:“到底什么情况你他娘的赶紧说啊。” 张右心里慌的一逼有些失去理智,朝张左怒吼:“我娘就是娘,你他娘的骂我是不是?” 张左不想搭理他,走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只见两支弓箭极射而来。 “卧槽尼玛!” 张左吓得连连后退。 “笃。” “笃。” 两支弓箭射到门板上发出两声清脆声音。 张左向陈隆汇报情况:“外面被弓箭手包围了,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越是这种情况人的好奇心越重,越想一探究竟。 陈隆也不例外。 他凑到门缝往外看,看到一群人扎着马步弯弓搭箭对准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陈海的二弟陈阔,陈军的二弟陈民。 两人分别是“海阔天空”、“军民同乐”中的老二。 是【京城四恶】中的首恶和三恶。 陈隆再瞄几眼,还看到国舅爷、英国公赵金生这个被民众浸猪笼的皇亲国戚。 最后看到前不久从院子离开的卫老板,这让陈隆恨得牙痒痒: “他奶奶的,刚才就应该把这个狗老板的脚筋挑断,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快搬来救兵。” “怎么办?” “三爷,怎么办?” 张氏兄弟着急问陈隆。 “你们躲到门口的两边做好防备,他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攻进来。 我去问问陆举鹏有没有后门或者密道之类。” 不用陈隆去问,陆举鹏一家人看到陈隆他们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开,就好奇走过来了解情况。 陈隆向这家人说明情况: “门口被卫老板带人堵住了,黑压压的全身是弓箭,从门口出去肯定被射成刺猬。 看样子他们不但要抢院子,还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有没有后门或者密道逃跑?” 陆举鹏看向码头工人,脸上露出为难说道: “是有一条暗道在枯井底下,只是每次只能一个人慢慢下去,再慢慢走才行。” “走走走,先看看再说。” 陆举鹏随手指向围墙边的一口井说道:“那个就是。” 陈隆以百米加速度冲刺过去探头往下看,大概一丈左右深,就是井口很小。 院子里总共二十几个人,想要全部从这口枯井逃跑掉绝不可能。 除非外面的人装腔作势恐吓并不敢进攻,否则肯定会被发现并射杀。 陈隆跑回来再问陆举鹏:“有没有地方藏这么多人?” “没有,一个地方藏不了这么多人,可不可以分开藏起来?” “太麻烦太麻烦——有没有哪面墙有洞或者快倒塌了的?” “有有有,澡房和茅房的墙常年潮湿,砖头都快烂了。” “在哪里?” 陆举鹏指向院子西北角。 陈隆把陆举鹏拽到冯英华身边说道: “冯公子你带工人跟随陆举鹏去澡房、茅房把墙弄倒,然后赶紧逃跑。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要管我们。” 冯英华有些惊讶:“真不管你们?” “你能打吗?” “不能。” “那就赶紧逃命。” “好。” 院子里冯英华在挨个招呼工人到澡房、茅房敲墙。 外面的陈阔不耐烦了,他向赵金生喊话: “国公爷,我们杀进去吧,里面除了张氏兄弟和陈隆,其他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赵金生被浸猪笼搞出了心里阴影,所以他觉得所有人都很能打:“别小看他们,逼急了他们的战斗力强的很,而且还很团结。 我们就在这里困住他们,时间久了他们就会起内讧,到那时就不会团结了。” “万一他们从其他地方逃跑了么呢?” “逃跑不了,这座院子围墙高大坚固得很,不然本公爷怎么会看上? 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引诱陆举鹏赌博输钱,然后抵押给本公爷。” 卫老板插一句嘴:“是先抵押给陈隆的【龙虎钱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赵金生愤然说道:“你他娘的带那么多人就不能和他斗一斗? 你和他斗之前派个人给本国公报信,现在这座院子就是本国公的了,哪用得了这么费劲。”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 陈阔说道:“国公爷,我让他们先射一批箭进去看看反应。” 不等赵金生回复就大声下令,“听我号令,预备……放。” “嗖嗖嗖……” 三四十支箭以七十五度倾斜射进院子里。 因为距离围墙近,射箭选择七十五度而不是四十五度。 箭落到院子里的时候,冯英华正好领着工人往澡房、茅房走。 走在最后面的两个工人被箭射中,一个射在小腿上,一个射在后腰。 “啊……” “啊!” 两声惨叫清晰的传到院子外面。 赵金生对陈阔得意说道:“本公爷就说他们逃不掉,肯定是蹲在门后等着我们退兵呢。” 陈阔还是觉得这样干耗着不妥:“国公爷,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久了万一他们想到办法逃脱了呢?” “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吧,你让他们半刻钟内出来投降我们就不追究,我们就只追究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阔对着院子扯开喉咙吼: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对付的只是陈隆和张氏兄弟,你们现在双手举到头顶排队走出来就可以离开。” 半天没回应,因为工人们已经走到澡房、茅房那边。 门后面只有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阔又喊一遍。 这次有回应了,是陈隆回应: “【京城四恶】一旦落入三爷手中,那就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卧槽你娘的!” 陈阔恶狠狠骂陈隆,随即“嗖”一声往陈隆发出声音的方位射出一箭。 “啊……” 陈隆假装中箭惨叫。 但陈阔他们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只要陈阔他们相信院子里的人都还在就行,这样他们短时间内就不会进攻。 …… 陈隆估摸着冯英华他们应该逃跑了,就让张右跑过去查看。 他留在原地说话稳住陈阔他们:“国公爷,臭水沟的水好喝吗? 院子里有一部分人那天参与把你浸猪笼了,你有种就进来报复啊。” “杂种!哪天你落入本公爷手中的话,本公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三爷我现在就被国公爷折磨得很难受了哦。” 张右吓哧吓哧跑回来说道:“都跑了。” “好,你们兄弟俩先下到井底,我殿后。我们从枯井逃跑,还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从枯井逃跑。” 张右边推陈隆边:“我知道怎么做,三爷先下去,我们兄弟殿后。” 陈隆不再废话:“那你们先稳一稳,等我下到井底探清楚逃生洞口后你们再撤。” “好。” 陈隆奔向枯井。 张右奔向墙角,在一堆废弃物里面胡乱翻找,找出两块大概两倍身体横截面那么大的木板回来。 陈隆探清楚枯井底下的逃生洞口后,特别大声冲张氏兄弟喊:“我找到逃生方法了,你们下来吧。” 他的声音传到外面。 “不好,他们要逃。” 陈阔说着跑过去从门缝往里看,发现空无一人后立即用身体撞门。 其他人见状纷纷过来一起撞门。 等撞开门跑进院子的时候,只看到张右的脑袋露在枯井口,还冲他们笑。 陈阔刚迈开腿要冲过去,却见陈民冲在最前头。 真是人狠话不多。 陈民一句话都没说过,却第一个冲到枯井边,一点防备都不做就探头往下看。 “嗤。” 张右两脚张开用脚劲紧紧顶在井壁支撑身体,见一个脑袋从井口探出来就一剑刺上去。 刺中陈民的左眼。 陈民捂着左眼惨叫,身体倒腾就像烈马被绳索套住想要挣脱一样。 “啊……啊啊……” 张右不敢多停留,以“蛤蟆旋转”式往井底旋转。 旋转到一半高度后直接跳下去,随即跟在张左身后猫着身钻进逃生洞口。 陈阔不知道枯井底下虚实就不敢贸然下去追。 他安排四个人把陈民抬去救治,其余的人全部分散三五成群在院子附近搜寻。 根据他的判断,这种逃生暗道出口不会太远。 第54章 逐个击破 陈隆和张氏兄弟猫着身从地下逃生暗道钻出地面,发现身处一片树林。 陈隆在前面撒丫子跑,张左紧紧跟随其后。 两人跑一小段路后回头,发现张右站在洞口处往院子方向看。 两人不敢大声喊他,怕引来陈阔一伙人。又不能丢下他,只好回去找他。 张左张口就责备:“你站着干嘛?不要命了?” 张右一脸严肃说道:“你们听,他们好像在搜索我们。” 张左疑惑:“所以我们要赶紧逃命,不是吗?” “如果是你带人搜索别人,你会让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搜索吗?” “然后呢?” “他们如果分开搜索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逐个击破?” 张左把目光投向陈隆。 陈隆四处观望查看,发现树林以灌木丛为主,非常有利于隐蔽。 而且灌木丛也能有效干扰弓箭的射速和前进方向。 是个适合声东击西、神出鬼没伏击的地方。 陈隆开始安排: “你们负责隐蔽伏击,三爷负责发出声音吸引对方,然后你们突然发起袭击。 前提是对方最多只能三个人,多于三个人我们要么隐忍,要么赶紧逃跑。 做到这一点三爷就同意留下来伏击他们,做不到我们现在就赶紧逃跑。” “做得到。” “好。” 说干就干。 三人往树林深处走一段,张氏兄弟挑选合适的灌木丛钻进去埋伏好。 “啊……” 陈隆发出一声惨叫。 …… 陈阔和赵金生带来的人三五成群搜索陈隆三人,有一大半往树林里搜索。 其中三组共九个人往陈隆三人埋伏的方向搜索。 他们听到陈隆的惨叫声后,立即把手指放进嘴里发出犀利的口哨,提示同伴有发现的同时也指引方位。 然后一边扒拉枝枝叶叶,一边往陈隆发出声音位置赶。 三组人不能说同时到达,但先后相差无几,第一组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另外两组也全部现身。 按照陈隆事先安排,这种情况要么卷缩身体隐忍,连呼吸都不能大声。 要么蹦哒起来撒丫子逃命。 但张右做出第三种选择,他大吼一声:“干你娘的敢追小爷。” 随即像蜥蜴从这棵树跳跃到那棵树一样跳出来,人没到剑已刺向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本以为出其不意往往有好效果,哪知他的脖子被一条手指粗的树枝横向拦住。 他倒在地上,屁股还被地上的树枝扎到,好在没有扎进屁眼。 对方一看张右倒下,三件兵刃同时往他身上招呼。 他挥剑挡掉一件,另外两件眼看就要招呼到身体。 张左奔过来把身体甩出去撞开其中一个人,这个人站立不稳撞到最后那个人。 三件兵刃都没有招呼到张右。 此时另外两组人也已经赶到。 张左忍痛爬起来要跑。 张右却像输钱上头的赌徒,不梭哈回本誓不罢休。 他嗷嗷叫着挥剑冲入对方的包围圈一顿砍瓜切菜。 可惜对方不是瓜菜,而是人,是武功不弱的人。 他没切到瓜菜,却被瓜菜身上的刺扎到,扎两下。 陈隆看形式不对赶紧下令:“跑,再不跑以后各安天命别来往。” 张右还是听陈隆的话,毕竟跟着陈隆能发财,吃香喝辣的就不用说,还能有钱重振家族辉煌。 性命和家族辉煌最重要。 所以张右冲出包围圈逃窜,逃的比张左还快,因为他被对方扎两下后怕了。 像这种你追我逐的情况,一般是前面逃命的人堵住肛门使出吃奶的力气跑。 后面追赶的人,多少会有些提防前面逃跑的人忽然回身袭击,所以不敢全力以扑。 加上还要防止被树枝扎到眼睛,也会影响速度。 最关键是追赶的人背着弓箭,稍微被树枝挂一下弓箭速度肯定降下来。 所以一般这种情况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伙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 陈隆三人逃窜一段时间后没听到后面有声音,以为甩掉了对方就放慢脚步。 哪知竟然有三个人闷声追了过来,还拿兵刃往最后面的张左身上招呼。 张左吓一跳惊险避开。 到这时张左也来脾气,自己都这样逃窜了对方还紧追不舍。 弟可忍,兄不可忍。 他回身攻向对方。 张右一看有架打,顾不得喘气就扑过来。 陈隆一看对方才三人,收拾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也扑过来。 一阵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一阵阵吆喝声,没多久就撂倒对方,然后挑断他们的脚筋。 他们是生是死就看有没有救他们,或者他们能不能爬出去。 张右还不解恨,提着剑往回走,他要把被对方赶得如丧家之犬的面子找回来。 张左不知道该不该拦,就回头用目光询问陈隆。 “走,把后面那六个阿猫阿狗干掉。” 陈隆边说边往回走,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自从穿越来到大安国,他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 三爷的名号不能以后被人拿来嘲笑。 陈隆三人闷声往回走,半晌看到追赶的另外六人或靠着树干休息,或坐在地上休息。 看到陈隆三人出现,他们下意识的挺直身体往陈隆三人身后看,试图看到同伴的身影。 没看到前方同伴的身影后,他们又回头往身后看,想看看是否有援兵到达。 也没看到。 他们害怕了,一边做好防范一边慢慢往后退。 张右不管不顾扑过去,瞬间和他们交上手。 陈隆和张左也杀过去。 又是一阵阵金属撞击声、吆喝声响起。 …… 九九归一。 这六个人加上前面三个,总共九个人出现一种结果:双脚脚筋都被挑断。 一不做二不休,陈隆三人继续往回走,在树林里“打游击“,声东击西、快速穿插……专挑落到的组干掉。 …… 一直折腾到晚上,累得口吐白沫,身上挂着多道彩,抓住了赵金生。 没错,就是被浸猪笼的国舅爷、英国公赵金生。 他是这次围剿陈隆三人的最高领导者,但不是实际指挥者,实际指挥者是【京城四恶】之首的陈阔。 可惜陈隆三人累得口吐白沫了都没有遇到陈阔,只抓到倒霉蛋赵金生。 陈隆三人把赵金生的嘴堵住,反绑住双手押回到院子门口。 陈隆指着院子对赵金生说道:“三爷问你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嗯嗯嗯……啊……啊……” 惊恐的赵金生含糊不清回应着,接着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是张右在他大腿上上划割一剑,并提醒他:“三爷让你只点头或者摇头,没让你发出声音。” 这次赵金生长记性了,连连点头。 陈隆开始问:“这座院子以后是谁的?” 赵金生惊恐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因为这个问题没法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他怕又挨一剑。 张右见他没回答,又要割他,被陈隆拦住。 “是三爷疏忽了——这座院子以后是不是三爷的?” 赵金生慌忙不停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你以后会不会来这里骚扰我们?” 赵金生的头摇得就像摇拨浪鼓一样。 “你以后见到我们会不会绕路走?” “你以后还敢不敢让赵贵妃到圣上面前告三爷的状?” “你以后……” …… 不管什么问题,陈隆都得到满意的答案。 为了让赵金生彻底心里产生阴影,陈隆还是让张右挑断他的左脚筋。 。。。。。。 第55章 酒楼规划 【龙虎钱庄】的债收得七七八八后,陈隆开始着手处理【品味楼】的生意。 他把酒楼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堂开会,连扫地搞卫生的都要来。 看着清一色的男跑堂伙计,陈隆暗自摇摇头: 在蓝星上大龙国酒店的服务员都是大美女,这里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 在大安国,到酒楼消费的绝大多数是男人,怎么能没有美女作陪呢。 陈隆问掌柜高吉平:“高叔,京城有没有姑娘集中等活干的地方?” 高吉平立即回答:“有有有,就在西城区的集散市场。” “你往后每天带上银子去挑选最年轻貌美的姑娘,每天就挑三四个,最后总的挑十六个左右。” “大东家,我能问一下挑选姑娘干嘛吗?” “跑堂,以后就用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清一色服侍跑堂。 天气热就穿超短裙外加低领口上衣,走路要扭动屁股; 天气冷的话就把裙子加长到膝盖上方,裙子里面穿上保暖打底裤。 里面的上衣还是低领口,外面穿上厚外套。” 几个跑堂伙计听完这些话面面相觑:用姑娘跑堂那我们干嘛?我们被辞退啦? 高吉平替跑堂伙计把疑惑问出:“那这几个跑堂伙计怎么安排?” “想留在酒楼的以后另有安排,保证工钱不会比现在少。 当然,有更好去处的请自便。” 几个跑堂伙计纷纷表示就留在酒楼。 陈隆继续说道: “给你升升级,你以后不是掌柜而是总管,和对面酒楼罗辉一个级别。 选中的姑娘先每人给一两银子。 然后带她们到成衣铺,让她们每人自由挑选三套全新衣服,酒楼出钱。 记住,一定要好好说话,让姑娘们知道是到酒楼卖力气,不是到青楼卖肉。 不过,一定要特别交代穿着会暴露,客人们会对她们伸出咸猪手,能接受的才要。 还要在大街小巷贴出广告,高薪招聘喝酒千杯不倒的姑娘,让她们到酒楼陪客人喝酒。 给她们底薪加提成模式,提成多少按她们所陪客人一起喝酒多少算。” “陪客人喝酒?” “嗯,就像青楼姑娘陪客人喝酒一样。只是我们用酒楼干青楼的活,抢青楼的生意。” “那万一客人对姑娘有那方面的想法呢?” “我们把酒楼装修出一些雅间和私密间,姑娘们在雅间陪酒,私密间用来满足客人对姑娘有想法的愿望。 当然,到这两种房间消费价格肯定不低,我们赚的会不少。” “嗯,明白。可是一下子来这么多姑娘,住宿怎么安排?”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隆得好好想想。 这时候有一个厨子提出一个方案: “从后厨出去是一条小巷,在小巷的另一侧正对面有一个闲置的院子。 里面有十多间房,大东家可以把整座院子租下来。” 陈隆傲骄说道:“租?在三爷的人生格言中就没有【租】这个字。买,多少钱都买,谁家的?” 高吉平补充道:“高霸云,是中央区一恶霸,乃至京城都赫赫有名。” 陈隆喃喃自语:“恶霸?姓高?难不成这里的黑社会,真和蓝星上影视剧演的那样都姓【赵高】?” “大东家说啥?” “没啥——他和高叔你有没有关系?” “我们虽然都姓高,但没有一丁点关系。” “没关系就好。” 陈隆随即给张氏兄弟下指令,“下午或者明天你们兄弟俩辛苦一趟,去向高霸云购买这座院子。 先礼后兵,给他一口价五千两。 他接受就让他写字据签字画押按手印,一手交钱一手交字据、房契。 如果他不接受,就别跟他多废一句话,直接拔剑开干,出什么后果三爷顶着。 对付这种黑社会不能讲道理,要用武力打得他心服口服。 明天傍晚之前要拿到字据、房契。” “好。” “好。” 张左犹豫一下后问:“什么是黑社会?” 这个不好解释,陈隆只能换一种说法:“就是恶霸。” 安排完姑娘们的事,陈隆环视一圈酒楼,觉得才四层不够高,至少和对面的【地仙楼】一样六层。 他再问高吉平:“高叔,我们酒楼加盖两层,地基承不承受得住?” “加盖三层都能承受得住,只是咱们酒楼不能和对面一样高。因为……” 陈隆明白他害怕【地仙楼】的老板,想劝自己不要加高。 陈隆怎么会不明白【地仙楼】的老板不简单: 京城第一大酒楼,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央区、最繁华的中央街中间路段。 落地面积比【品味楼】整整大一倍,没有大能量的人能扣得住? 但陈隆不惧怕,所以他叫嚣:“三爷怕他不成? 三爷之前在【地仙楼】把总管罗辉暴打一顿,并削掉一只耳朵。 把过来支援的陈海喉结割破,也没见老板放一个屁。 怕个毛线! 等找够姑娘你找京城最好的工匠,再找风水大师看好良辰吉日就动工加盖。” 高吉平提醒陈隆:“地仙楼的幕后老板是松阳公主。” 陈隆有些懵逼:“松阳公主?哪个松阳公主?” 张左插话进来: “大安国就一个松阳公主,就是圣上的姑奶奶、先帝的姑姑、太宗皇帝最小妹妹、太祖皇帝……” 陈隆不耐烦打断张左报出这么多身份:“得得得,不就是三爷的太姑奶奶吗? 她有三头六臂还是手握十万精兵?你们都怕她什么?” 张左哑然,他确实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怕这个老人。 或许是尊敬,所以不惹她。 高吉平说道:“听说她老人家手上有太祖皇帝留给她的什么东西。 不但能调动十万精兵,还可以罢黜任何官员,连亲王都可以直接废黜。 她老人家很慈祥,一直以来很低调,并没有做什么大事,没人怕她。 她将近四十岁才生得一对儿女,这对儿女经常借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 大家怕的是这两号人物。” 陈隆“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这种老来得出来的子,一般都是集万千宠溺于一身,是纨绔子弟的典型代表。 先不要惹这样的逆子。 于是陈隆说道:“既然老人家很慈祥,咱们做小辈的就要尊敬她,加盖楼层的事先不考虑。 往高加不行,往宽加总可以吧? 把中央街靠近我们这边的围起来,画出一些方框用来停放马车、轿子、马匹。” 高吉平觉得不妥: “街道是公共的,归京兆府衙门管,咱们要占用得经过京兆府衙门批准。 以前王爷申请过,没有得到批准。” “既然衙门不批准那咱们就不申请了呗,太姑奶奶三爷惹不起,京兆府衙门三爷根本没放在眼里。” 高吉平和张氏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还要不要劝陈隆。 陈隆继续说道:“高叔,找够姑娘后你就找人做这件事,不用挑良辰吉日。 规划马车和轿子的位一样多,马槽少一点。 每个位大小你自己定,你见过的马车和轿子比较多,大小比较了解。 张左张右到码头雇工人来保护现场,想干活挣钱的工人可以让他们身兼两职。 普通官员带人过来阻拦的话,先礼貌劝他们不要管,不听劝的话就打。 蓝星上的【城管】咱惹不起,只好拿这些朝廷鹰爪出气。 如果是京兆牧冯大人亲自来,那就稳住不要动手。 立即通知三爷,让三爷来对付他。” 高吉平三人一起回答:“是。” “先把这几件事办好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是。” 。。。。。。 第56章 关系突进 把酒楼初步规划的事安排下去后,陈隆感到轻松惬意,就想找张凌雨舔一舔。 花重金从南疆定的制独一无二化妆品已经到货,正好拿给张凌雨。 陈隆拎着化妆品大摇大摆来到张府大门外,看到守门的是第一次敲锣打鼓来张府讨债爆打的那四个护卫。 四个护卫对陈隆恨得牙痒痒。 但碍于陈隆和张凌雨眉来眼去,说不定陈隆以后会成张府的姑爷,所以不敢表现出来。 出于歉意,陈隆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票。 这下子他们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转变,由原来的翻白眼立即变成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陈隆拍拍他们的肩膀,大摇大摆走进去,一点都不受阻拦。 有钱真好! 陈隆飘飘然往张凌雨房间走,把一堆碎银两放在化妆品盒上,路上遇到下人随手一人一块。 快到张凌雨房间时,忽然听到张凌雨愤怒的声音传来: “放开我,别对我动手动脚,再不住手我喊人了。” 卧槽!有人想给我娘子强行灌输知识? 这还了得! 陈隆飞奔过去撞开门,果真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张凌雨往床的方向走。 张凌雨双手被他裹住动弹不得,双脚离地乱蹬,口中呼救:“来人啊,快来人……有人……” “卧槽泥马!敢非礼我娘子。” 陈隆扔下化妆品奔袭过去,对着男人飞踹一脚。 就在踹到男人一瞬间,男人回头。 陈隆发现竟然是二哥陈盛。 他更加恼火,对踉踉跄跄却还抱着张凌雨不松手的陈盛扑过去,把陈盛连同张凌雨一起扑倒。 随即起身骑到陈盛身上,挥舞着两个拳头对陈盛的脑袋疯狂输出。 不知道陈盛有没有痛,反正陈隆的拳头很痛,痛到还没落到陈盛脑袋就已经预感到那种痛楚,提前闭上眼睛。 …… 最后还是张凌雨把他抱住,才停下手来,两人退到一旁盯着陈盛。 陈隆想要拿东西砸陈盛的脑袋,被张凌雨死命拦住。 不久陈盛起身,虽有些晕眩摇晃,但并无大碍。 陈隆打的是他的脑袋侧边,他已经用双手护住。 拳头的力道先被他的手化解一部分,再冲击他的脑袋,所以打击并不大。 躺着休息一会就好的差不多。 此时陈盛很愤怒,愤怒陈隆破坏他的好事,愤怒陈隆打他。 却没有为自己想要强行非礼张凌雨感到歉意和羞愧。 他奔向桌子想拔出剑对付陈隆。 陈隆在后面拔出刀砍他。 眼看刀就要砍到他身上,却被他忽然转身举剑架住。 就在陈隆稍微愣住一瞬间,他一脚把陈隆踹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地上。 张凌雨赶紧过去扶起陈隆。 陈盛握着剑直挺挺刺向陈隆。 张凌雨不顾自身安危闪身挡在陈隆前面。 陈盛不想伤害张凌雨,但想收剑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把剑往旁边偏。 剑刺入了张凌雨右肩膀。 两声惊呼、一声惨叫同时响起。 陈盛拔出剑想查看张凌雨的伤势,却被陈隆一把推开。 陈隆蹲下抱住张凌雨,把背面完全暴露在陈盛眼皮子底下。 陈盛缓缓举起剑对准陈隆的后脖颈,犹豫着要不要一剑下去。 “不要。” 张凌雨看到这一幕发出惊恐叫声。 陈隆回头发现陈盛的剑已经对准自己,但他不管不顾,抱起张凌雨往床走去。 陈盛就这么茫然地看着两人,错失了杀死陈隆的最好机会。 他不明白自己那么恨陈隆,为什么这一刻却下不了手。 是因为陈隆是自己弟弟,血浓于水下不了手? 是怕杀了陈隆伤透张凌雨的心,张凌雨记恨自己? 还是因为陈隆废掉了【京城四秀】,无形中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让自己在储君争夺中成为最优? 陈盛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这时,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走进房间。 她们不知道刚刚房间是差点闹出人命,所以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往前走。 她们看到陈盛不意外,看到陈隆也不意外。 可是往房间深处走,看到陈隆在床前关切床上的张凌雨时,她们感到意外了。 再回头看陈盛满脸愤怒,她们觉得不对劲: 这水火不相容的两兄弟怎么一起到四小姐房间啦?看陈盛的表情,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莫非? 不好,两人为四小姐争风吃醋想要搏命。 黄黑和黄蓝两个脑瓜子几乎是同一个轨道,想到的事情出奇的一致。 她们警惕地盯住陈盛,防止他袭击陈隆和张凌雨。 在她们脑瓜子里已经判定陈隆不会伤害张凌雨,倒不是因为陈隆喜欢张凌雨。 而是因为陈隆要伤害张凌雨的话,她们已经见不到活的张凌雨。 陈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张凌雨的贴身侍女回来,知道再呆下去会把自己搞难堪。 毕竟刚才真的想要强行非礼张凌雨。 他浑浑噩噩离开房间、离开张府。 黄黑和黄蓝站在门口确定陈盛已经走远才回身向张凌雨走去。 忽然发现地板上有血迹,这才醒悟过来张凌雨受伤了。 她们飞奔到床边关切询问张凌雨。 陈隆吼她们:“赶紧拿药去。” 她们噼里啪啦跑开,很快就各端来一个银制盘子,里面盛着消毒水、消毒粉、纱布、剪刀、小刀、镊子…… 张凌雨脸色有些惨白,满头豆大汗珠,鲜血把伤口附近的衣服浸透。 陈隆一直把她侧着身,所以没多少血流到床上。 陈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老祖宗的话,拿起剪刀咔嚓咔嚓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 然后用消毒水消毒、散消毒粉……等等一系列动作处理伤口。 黄黑和黄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表示过不让陈隆动手,而让她们动手。 按理说她们肯定会处理、包扎伤口。 也应该知道张凌雨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孩子触碰身体。 但她们没表示。 陈隆处理完伤口,安慰几句张凌雨,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你们不觉得我跟娘子这么亲密接触有什么不妥吗?” 两人互相看一眼,黄黑吃吃笑道:“三公子都叫四小姐娘子了,还有什么不妥的?” 陈隆愣住,随后咧开嘴开心笑起来:“有眼见力,说话也好听,三爷有赏。” 说着掏出银票每人给一百两。 两人第一时间看向张凌雨,见张凌雨点头才拿。 陈隆补充说道: “下次三爷再动四小姐衣服的时候,你们要懂得避嫌躲开。要是做到这一点,三爷更加重赏。” 两人愕然看向张凌雨,好像明白陈隆华话中的意思,又好像不全明白。 张凌雨啐一口陈隆:“去你的!别说这种话污染她们。” 陈隆对张凌雨贱笑道: “本来就是嘛,她们两人刚才要是更加有眼力见走开,小人已经把四小姐全身脱光看个遍。” 这种话说得张凌雨她们三个女孩子都尴尬不已,脸噌地红起来。 张凌雨看向黄黑两人。 两人低头默默走出去。 陈隆没有趁机对张凌雨动手动脚,而是责备张凌雨: “你怎么能让陈盛那个伪君子近距离接触你呢?” 张凌雨感到委屈:“他以前来过我房间几次,没见他有什么不规矩动作,所以这次我才放他进来。” “都说了他是伪君子,以前是装的,现在不装了,所以你以后不能放他进房间。” “哪还敢。” “黄黑她们两个刚才干嘛去了?” “我让她们上街买东西。”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不也是抱着我根本不顾后面的陈盛?他差一点把你杀死你知道吗?” 陈隆想起来有些后怕,冷不丁打个激灵,挤出一丝苦笑说道: “我这不是太关切娘子的伤势,所以把他给忘记了嘛。”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不用说,亲一口就行。” 张凌雨确实没有说,确实亲一口。 严格来说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话,陈隆已经堵住他的嘴。 用嘴堵住。 。。。。。。 第57章 挑选姑娘 按照陈隆对【品味楼】的规划指示,总管高吉平到西城区集散市场挑选姑娘。 第一天并不顺利。 因为挑中的姑娘必须要放得开,也就是不怕男人对她伸出咸猪手。 居于这一点,高吉平看中姑娘后自己先伸出咸猪手,他想趁机揩油占便宜。 姑娘们惊恐四处躲避不敢让他靠近。 她们要是团结的话,又或者会武功的话,估计会把高吉平的手剁下来。 既然占不到便宜,高吉平只能先把任务完成,以后有的是机会占便宜。 他把【品味楼】招姑娘的待遇和要求说出来,然后给挑中的姑娘每人一两银子。 姑娘们是穷才来找活干,而不是傻。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们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没接受过什么教育,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这种还没干活就给一两银子的行为,不但反常还反人性,所以她们更惊恐躲避。 任由高吉平磨破嘴皮子再三保证,她们不但不为所动,反而越躲越远,甚至有姑娘直接回家不找活干了。 高吉平急得跳脚,任务没完成的话,他这个总管就别当了,跟跑堂伙计一样被换掉。 这时候有一对姐妹花过来找活干。 高吉平和这对姐妹花互相认识: 姐姐罗青山,妹妹罗绿水,长得确实对得起这么有意境的名字。 高吉平还知道她们是【地仙楼】总管罗辉的侄女。 因为罗辉是【地仙楼】总管的原因,她们到地仙楼的次数不少。 出于好奇,也会到【地仙楼】对面的【品味楼】探头探脑。 次数多了就和高吉平互相认识。 姐妹花看到高吉平有些惊讶。 罗青山问高吉平:“高叔,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找姑娘到到【品味楼】跑堂,当……当……当特殊服务员。” “啥是特殊服务员?” 高吉平吧啦吧啦把招姑娘的待遇和要求再说一遍。 等了解清楚待遇和要求后,姐妹花心有所动想要跟高吉平走。 可是高吉平没挑中她们,严格来说是不敢招她们,怕罗辉找麻烦。 毕竟罗辉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自己的侄女到对面竞争对手酒楼做事也就算了,还是做“特殊服务员”。 换作是谁都会不爽。 罗青山看出高吉平的顾虑,鼓噪他: “高叔,我们是我们,我二叔是二叔,他不能干涉我们的自由。 他还经常埋怨我们白吃白喝白住他的,所以我们才出来找活干,用工钱堵他的嘴。” 为了让高吉平动心,罗青山说话的时候把他的手抓起来,按到自己的胸口上。 高吉平非常满意罗青山的主动,遗憾的是由于天气冷的原因,罗青山穿的有些多,感觉并不好。 高吉平决定就算得罪罗辉也要招罗青山这对姐妹花: “既然你二叔对你们不好,那高叔就招你们,以后高叔对你们好。” 罗青山姐妹花一人抓住高吉平一只手摇晃撒娇: “还是高叔懂人家的心。” “以后高叔就是我们的亲叔叔。” 高吉平感到全身酥软,又感到虎躯一震、心潮澎湃。 他没忘任务还没完成,分别指着三个姑娘对罗青山姐妹花说道: “你们去动员她们三个看愿不愿意一起,高叔还需要不少姑娘。” 罗青山姐妹花经常来这里等活干,和很多女孩子已经混熟,其中就包括高吉平所指的那三个。 在罗青山姐妹花的耐心开导和保证下,出于对“工友”的信任和对钱的需求,三个姑娘勉强愿意一起走。 五个姑娘被高吉平“打包带走”。 高吉平先带她们到成衣铺买衣服,接着带回【品味楼】准备做进一步的安排。 刚回到【品味楼】还没进门麻烦就找上来。 罗辉带几个【地仙楼】护卫把高吉平和五个姑娘拦住,指责高吉平拐骗姑娘,要暴揍高吉平。 罗青山闪身挡在高吉平面前怼罗辉: “你整天唠唠叨叨我们白吃白喝白住你的,又不给我们安排活干。 现在我们找到活干挣钱还你,你还不乐意啊?” “不是不让你们找活干,而是不准到【品味楼】做,让别人怎么说我? 还有,我听说【品味楼】招的是特殊服务员,这些服务员和青楼的姑娘一样接客。” 高吉平立即辟谣:“【品味楼】没有这样要求,也没有鼓励姑娘这样做。 如果有姑娘这样做,那是她们个人行为,和【品味楼】没有关系。 罗青山补充说明: “就算【品味楼】有这样的要求,但来这里做特殊服务员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就比如我和妹妹,你管得着吗?” “别跟她们废话,拉走!” 罗辉手一挥,身后的几个护卫冲上来抓住罗青山姐妹花就要拖走。 “谁这么嚣张敢在【品味楼】门口撒野抓三爷的人啊? 哟嚯,这不是独耳罗总管吗?怎的? 嫌另一只耳朵挂在脑袋上碍事,还是觉得只剩一只耳朵不对称,想让小爷帮削下来啊?” 说话的是张右。 他和张左准备到码头雇工人,然后一起去找高霸云谈购买厨房后面那座院子的事。 从【品味楼】里面出来时听到,也看到门口发生的这一幕,就开口调侃罗辉。 罗辉被张右的话刺激到,不由得伸手摸剩下来那只耳朵,身体慢慢往后退。 “这件事没完,等着!” 罗辉丢下这句话,带着护卫回【地仙楼】。 罗青山看张右的眼神就像花痴一样,口中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这是谁啊?好男人哦,我喜欢。” 高吉平心中不爽,但不敢表现出来,脸上挤出笑容介绍张氏兄弟: “这是大东家的左膀右臂,是大东家的生死兄弟。” 罗青山故技重施,抓起张右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按,被张右冷冷甩开。 看着张氏兄弟孤傲离开,罗青山暗暗说道:本姑娘不把你拿下就不姓罗。 …… …… 第二天高吉平再去挑选姑娘时,把第一天挑中的五个姑娘一起带去,让这五个姑娘宣传她们经历和感受。 受这五个姑娘影响,其他姑娘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高吉平到【品味楼】做特殊服务员。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意识到,这五个姑娘还没开始做事,讲的只是第一天的经历和感受。 既然那么多姑娘想要被挑中,高吉平择优录取。 无奈的是,第二天只有几个新鲜面孔补充进来,她们的颜值比第一天挑中的那五个差。 高吉平摇摇头,矮个子里拔将军,挑出四个带回去。 第三天还是遇到第二天的情况,再挑就是勉强出手了。 勉强就勉强,高吉平再挑四个回去。 第四天高吉平不再去挑了。 他发动挑中的这些姑娘回去动员街坊邻居、姐妹、表姐妹、村里的姐妹等等。 他给钱让这些姑娘买礼品去对方家里动员。 要求必须是年轻,相貌和身材不能输她们。 这一招效果很不错,只用一天时间就找够并多出两人,总的达到十八人。 按照陈隆的要求,跑堂姑娘只招十六个。 但高吉平十八个全部留下,因为后面还要招陪酒的姑娘,可以选出其中两个安排陪酒。 接下来高吉平着手招陪酒姑娘。 他花钱找人写告示,花钱让人大街小巷都贴上。 由于待遇丰厚,有意向当陪酒的姑娘还真不少。 高吉平本身好酒,有一群酒友。 他不但亲自下场,还把酒友都找来让姑娘免费陪喝。 美其名曰:试试姑娘酒量是否符合要求。 经过几天的折腾,陪酒的姑娘顺顺利利招够。 。。。。。。 第58章 先礼后兵 另一边,张氏兄弟在【品味楼】门口吓跑罗辉后就去码头招工人,计划带他们去向高霸云购买厨房后面的那座院子。 如果高霸云不接受一口价,双方动起手来,这些工人就要出手对付高霸云的人。 张氏兄弟经常到码头找工人干活,每次干的活轻报酬却丰厚,张氏兄弟的好口碑已经在码头传开。 所以这次看到张氏兄弟过来,在码头等活干的工人都不问做什么,就争先恐后抢着要跟张氏兄弟走。 张氏兄弟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下来,张左踩到一堆沙包上朗声说道: “这次我们是去打架,是对付一个恶霸。 不再是以前当托儿、抬聘礼、恐吓普通群众那种简单的活。 这次去会有危险,有可能会受伤但绝不会死人,但要求你们受伤也不能退缩。 当然,这次报酬也丰厚,一人五两。如果受伤的话,那治疗费、误工费另算。 我们需要三十个人,你们先散开认真考虑商量一下。 如果愿意一起去的再来找我们,谁先来我们就先挑选谁。” 工人们一边低头议论一边散开,只留下六个早就下定决心跟着去的。 虽然散开但并不走远,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时不时看向张氏兄弟。 半晌,有三个讨论出结果后一起走向张氏兄弟。 走在中间的那个说道:“我们干。” 接着第二批人过来,第三批…… 那些讨论得出不去结果的陆陆续续离开。 最后招到三十一个人。 耗费时间长些,但总算顺利招够。 张氏兄弟先带大家到兵器铺买兵器,再浩浩荡荡奔向高霸云的【霸云镖局】。 【霸云镖局】干的不是押镖的活,而是收保护费,打着保护中央区内及其周边几个街道行当的名义胡乱收费。 当然,像【地仙楼】、【品味楼】这种幕后老板厉害的行当他不敢收,逮着普通人家的行当那是狠狠的宰。 因为中央区内及其周边几个街道差不多一半的行当,幕后老板他都惹不起,只能欺负弱小。 …… 张氏兄弟一行人来到【霸云镖局】门口。 按照陈隆交代的先礼后兵原则,张左对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和声说道: “麻烦进去通报一下你们高霸云总镖头,【品味楼】的张左张右过来拜访。” 左边的护卫傲慢问:“有没有预约?” “没有。” “没预约我们总镖头不见,回去吧,走走走。” “现在预约行不行?” “行,只是现在预约的话,不知道我们总镖头什么时候才有空见你们。” 张左忍住怒火挤出一丝微笑问:“能不能现在预约,现在就见你们总镖头?” 左边护卫以蔑视口吻说道:“不能,我们总镖头不是谁想……啊……” “预约你娘逼啊预约!” 张右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脚把他踹飞。 趁着右边护卫惊愕还没反应过来,张右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到墙上,左右开弓连扇八个大嘴巴子。 打得他晕头转向,嘴角溢出血来,等张右松开手后摇摇晃晃倒下。 左边那个护卫爬起来想要跑进镖局,码头工人中冲出两个人把他抓回来。 张右边扇他耳光边咬牙切问:“还要不要预约?啊? 你们总镖头是大安国领导人啊?想要见还得预约?不能随便见?” 张右问再多问题这个护卫都没法回答。 因为他扇得太猛,这个护卫呼吸都感到困难,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料理完门口两个护卫,张氏兄弟一行人走进镖局,看到二三十个人在庭院中间有模有样练武。 庭院前方一个大门,大门两侧是一排排的房子。 在大门前面的走廊上,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躺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个尖嘴茶壶在往嘴里灌茶。 张氏兄弟一行人径直来到走廊前。 练武的人看到他们忽然闯入停下来,随即迅速往走廊靠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躺摇椅上的男人坐直身体警惕地看向张氏兄弟一行人。 张左向摇椅上的男人拱手抱拳说道: “我们是【品味楼】的护卫,今天到贵镖局是想和总镖头谈购买【品味楼】后面那座院子的事。 哪位是总镖头,还请出来说话。” 摇椅上的男人傲然说道:“什么总镖头不总镖头的,我就是高霸云。” “你就是高霸云?失敬失敬!” “失敬个屁!你们指定心里在嘲笑我长得猥琐呢。” “嘲笑归嘲笑,买卖照样要做。” “你们想买【品味楼】后面那座院子?那可是黄金地段,出多少钱?” 张左张开左手说道:“一口价,五千两。” 高霸云脸上露出不悦:“五千两?打发要饭的都不会这么少,你们是在侮辱我。” 随即招手示意让一直站在摇椅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弯下腰,附到年轻人耳朵边耳语。 年轻人弯下腰边听他耳语边点头,口中“嗯”、“好”……回应他,眼睛却一直瞥向张左。 高霸云耳语完,年轻人走进身后的大门,随即左拐消失在视线中。 张左料定年轻人是去搬援兵,感觉到会有危险。 既然先礼后兵的“礼”已经给到,他高霸云不接受,那就兵刃相见。 而且要速战速决,不能等援兵到来。 张左拔出剑举起来高喊:“杀……” 张右和码头工人挥舞着手中兵刃,嗷嗷叫:“杀……杀……” 为了五两银子,为了张氏兄弟以后有活优先考虑自己,码头工人搏命拼杀。 【霸云镖局】里这群地头蛇、大苍蝇平时欺负的都是平民百姓,欺负那些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人。 他们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顿时感到害怕。 打斗一阵后发现打不过对方就萌生逃跑念头。 胆小的先跑,胆子大一些的坚持一会没有倒下也跑,只有一部分顽强的坚决抵抗。 镖局的人数本就不占优,伤的伤、跑的跑,坚决抵抗的武力值并不怎么强。 不久就“全军覆没”。 高霸云被张左踩着胸口在地上摩擦,摩擦他的后背。 张右蹲下来扇几下高霸云的脸,接着一边扒拉他的下体一边嘲讽: “长得跟老鼠似的竟然还有脸叫高霸云。哪里高了?哪里霸了?这里吗?” 高霸云叫嚣:“有种放开爷单挑。” “跟老鼠单挑?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赶紧去拿房契、立下字据把院子赠送给【品味楼】方可保你性命。” “你们知道爷是谁的人吗?你们敢动爷,肯定有人收拾你们。” “哟嚯,好大的口气,我好怕怕哦。 我先挑断你的脚筋,看你以后还欺不欺负平民百姓,还敢不敢收保护费。” 张右说完拿剑比划着要割董霸云的脚筋。 董霸云怕了,慌忙求饶:“别别别,小人这就去拿房契,这就去这就去。” 第59章 一触即发 张左把脚拿开。 高霸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在张左的监督下慢悠悠往他的房间走。 每走三四步就停一下,然后扭头左瞄右瞄,还回头冲张左谄媚笑。 张左不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情,做好提防的同时不停催促、驱赶他。 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忍无可忍。 张左一剑刺入他的右大腿,在拔剑出来的同时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啊……” 一声惨叫,高霸云踉踉跄跄往前扑,一头撞到墙上,随后慢慢靠着墙滑倒到地上。 张左拿剑抵在他脖子大动脉上威胁: “给老子老实点别打歪主意,不然下次刺入的就是你的脖子。” 高霸云忍着伤痛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赶紧起来拿房契去。” 高霸云挣扎着站起身,右手按伤口,右脚拖后一瘸一拐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高霸云的房间。 高霸云走到一张矮柜前慢慢蹲下,伸手抓着抽屉拉手却没有把抽屉拉出来,而是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张左。 张左伸脚把他的头踩到柜子上,恶狠狠说道:“怎的?这里面有机关啊?想把老子诱过去杀死啊? 老子只数五个数,要是数完还看不到房契,就卸掉你一只胳膊。” 说完把脚放下来并后退一步,防止真的有机关射出暗器。 高霸云“咣”的一声把抽屉拉到底,把手伸进抽斗里面快速翻找。 “一、二、三、四、五,找到没有?” “快了快了……啊……卧槽泥马!啊……” 张左一剑刺入高霸云的左肩膀再把剑旋转,厉声警告他: “老子再数五个数,数完还看不到房契就把你左手卸掉。” “找到了找到了。” 高霸云右手举起房契扭头对张左挤出笑,但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痛苦、狰狞,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变得扭曲。 “给给给。” 张左把剑拔出来,在高霸云的脖子上把血擦拭干净,再用剑尖抵在他后脖颈说道: “走,你双手毕恭毕敬拿着回摇椅那里,路上不准再东张西望,更不准回头看老子。” “好好好。” 高霸云虽然满口答应,但还是三步一回头看向矮柜,速度慢得和蜗牛差不多。 张左非常好奇矮柜里到底有什么,以至于没留意到高霸云故意走得慢吞吞。 张左盯着矮柜出神竟然无意间停下脚步,但他不敢过去看。 一个是怕有机关算计他,另一个是怕高霸云离开他的视线后忽然消失不见。 因为他不敢保证从房间到摇椅这一路上是否有暗门、地道等等。 可是高霸云还是离开了他的视线。 因为高霸云看到张左竟然呆呆站着回头看矮柜,他抓住机会忍痛加快速度想要逃跑。 可惜他的右腿受伤走不快,加快速度双手摆动的幅度就大,左肩膀上剧痛让他实在难于承受。 在拐过一个弯后他主动停了下来。 张左追过来看到他站着不动,废掉他左脚的念头就放弃了。 两人回到摇椅旁。 张左从高霸云手中抢过房契,张右把他按到摇椅上说道: “叫人去拿纸笔墨,立下字据把房子赠送给【品味楼】大当家陈隆。” “不是卖吗?五千……啊……送送送……” 张右的剑刺入他的左腿,与刚才右腿的伤口左右对称,疼得他不得不改口。 高霸云对离他最近的一个受伤的小喽啰说道:“去,把纸笔墨纸端过来。” 小喽啰用手艰难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离开现场,半晌用木盘端来纸笔墨。 张右命令小喽啰:“你,到这里来。四肢着地把背拱起来当桌子,让你们老鼠总镖头立字据。” 小喽啰虽万般不愿意还是乖乖照做。 小喽啰没有把印泥一起拿出来,字据立完后没法用印泥按手印。 高霸云想沾左大腿伤口的血按手印,张右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能用大腿上的血,那些血是我们放的,你咬破手指用你自己放的血。” “那我还是用印泥算了。” 高霸云命令另一个小喽啰,“你,去把印泥拿……” 张左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用用用,就用大腿上的血,赶紧的。” 高霸云伸出左手拇指去沾血,给字据重重按上手印。 抬起头看看张左,又看看张右,最后把字据递给张左。 张右觉得高霸云藐视他,气得举起剑又要给他来一剑,被张左拦住。 “他娘的!” 张右一剑对着还拱在地上的小喽啰屁股刺过去,愤然说道, “你个没眼力见的玩意,不知道把印泥一起拿出来啊?!” “啊……啊……” 小喽啰吃痛蹦得很高,落地后捂着屁股蹦蹦跳跳,就跟僵尸跳跃似的。 张左看房契和字据都已经到手,怕夜长梦多,于是下令立即撤退。 已经被打怕的高霸云和打趴下的十几个小喽啰,这时却拿着兵刃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那些逃跑的小喽啰也陆陆续续归队。 见此反常行为,张氏兄弟一行人加快脚步。 快到大门口时,张右说道:“哥,我觉得不对劲。” 张左哪会看不出异常:“确实不对劲,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张右朝后面的人招手、高喊:“快走快走。”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起跨过门槛,忽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自上而下划过。 接着两人顿感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只不过一个是左肩膀,另一个是右肩膀。 两人惊愕停住脚步,侧歪脸看向肩膀,正好看到肩膀上的刀被人拔出来。 抬起头往前看,发现一群人,起码四十个以上。 就在第二刀砍向两人的时候,两人大喊一声奋力后退,把后面猝不及防的同伴压倒。 其他人吓得连连后退,倒下的人连滚带爬跟着后腿。 所有人握紧兵刃做好应战准备。 门外忽然响起一片喊杀声,跟着涌进一群人。 高霸云的人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喜出望外,嗷嗷叫着向张氏兄弟一行人冲过来。 前后两伙人把张氏兄弟一行人围在中间。 大战一触即发。 到这时张左终于明白,高霸云一直磨磨蹭蹭,不是矮柜有机关,而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张左想到那个年轻人去搬援兵,却没把援兵和高霸云的磨磨蹭蹭联系到一起。 他后悔。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刚。 他担心两个伤员伤势过重挺不住,就问两人:“你们的伤还能不能挺得住?” “挺得住。” “不要紧,挺得住。” 再问:“还能打不?” “能!” “能!” 第60章 游街示众 援兵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一半左右握着官兵惯用的军刀,并没有蒙着脸。 张左有些不理解,换黑色衣服不就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吗? 为什么不把军刀换了?不把脸蒙住? 难不成来不及全部改头换面,只来得及换衣服? 留给张左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援军中突在最前面的应该是领头的人大喊一声: “上。” 援军从三面进攻,高霸云的人从背面进攻。 张左一行人四面受敌只能且战且退,很快就挤到一起无路可退。 张左对张右说道:“擒贼先擒王。 我只进攻领头这个人,你在我身后护我,我们抓住他号令其他人停下来。” “好。” 张左不要命攻向领头人,张右跟在他身后高接低挡护他周全。 张左每招都是凶狠杀招,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受到其他的人的攻击,反正有张右殿后。 领头人没想到张氏兄弟不顾自己命,却一心只想要他的命。 没人会这样玩命的,人家都是先力求自保,才考虑要对方的命。 他有些荒神,犹豫着要不要暂时逃跑避其锋芒,手上使出的力道无意识间小不少,招式已经不再犀利。 论单打独斗他已经不是张左的对手,现在又遇到张左不要命的打法,越打心里越害怕。 越害怕逃跑的心思越强烈,出手就越没有威胁。 他下定决心逃跑。 可惜晚了。 刚转身张左就把冰冷的剑架到他的脖子上,跟着大喝:“住手……所有人都住手……” 援兵中离张左最近的人先停下手。 接着后面的人看到领头人被控制住,陆陆续续停下手。 一部分人跑过来围住张氏兄弟和领头人,另一部分和高霸云的人继续围住码头工人。 打斗停了下来,双方都进入既进攻又防御状态。 张左身上挂好几道彩,特别是左手臂伤得不轻,在嗞嗞冒血。 张右也挂几道彩,伤得最重的是腰,走路有些不利索。 张右边用手拍领头人的脸边问: “说,你们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领头人冷哼一声,仰起高傲的头不说话。 “蛮豪横的嘛!” 张右更豪横,把剑架到领头人脖子上重重一划,领头人脖子上随即流出鲜血。 “再不说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领头人还是不说。 张右还真不客气。 他从他这一侧绕领头人后背到张左另一侧,用剑划伤领头人的大半个脖子。 随即冷冷问:“还不说?” 援军看到这一幕愤怒不已,无奈领头人还在张左手里,不敢贸然行动。 就在张右想要更不客气时,领头人开口说话了:“我说我说我说。” 领头人虽然愿意说了,但张右还是不客气,他一剑刺入领头人的胳膊。 “你……” 领头人很愤怒,他侧头看一眼受伤的手臂,回头看到张右那张不讲武德的脸正紧紧盯着他,吓得老实交代: “我叫王瑞杰,是京兆府少尹。” 张右戏谑说道:“原来是京兆府少尹,好大的官哦,我好怕怕呀。 你知不知道你的同僚黎顺被我们在【风雅街】差点打残废,最后扒光衣服浸猪笼的事?” “知道。” 张右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说道:“你他娘的知道还敢来?” “我不知道是你们。” “我在给你看样东西,这样你以后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夹着尾巴逃窜。” 王瑞杰感觉眼前有东西在晃,定睛一看是一块腰牌,好奇之下伸手抓住仔细看。 这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卧槽!贴身侍卫团腰牌?你们是……” 他的眼里充满惊恐,身体微微颤抖。 张右心里鄙夷: 我只是亮出贴身侍卫团腰牌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要是亮出【龙腾腰牌】不把你吓尿裤子啊? 他哪里知道对于下层官吏来说,贴身侍卫团虽然无品无阶,但却相当于五品。 最关键是贴身侍卫团时刻跟随在皇帝身边,潜在的权利到底有多大那可是没有上限的。 能不吓到王瑞杰这种下层官员吗? 反倒是普通平民百姓,部分兵卒可能不知道贴身侍卫团,看到腰牌反而不怕。 …… “原来你认识这个宝贝啊?既然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应该猜得到我们是在替谁办事啦?” 张右狐假虎威,话又没有说明说透,任由王瑞杰猜测。 王瑞杰只能往最大的可能性去想,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替安武帝在办事。 他慌忙说道: “知道知道知道,小人之前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小人这就带人回去,绝不敢再打扰您办事。” “不不不,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被我划伤脖子,怎么能这么一走了之呢?” 这话听得王瑞杰胆颤心寒,双腿发软差点情不自禁跪下。 张右接着说道:“听高老鼠说他背后有人撑腰,事后这个人会收拾我们。 高老鼠所说的人是谁?不会就是你这只大苍蝇吧?” 王瑞杰不知道“高老鼠”指的是谁:“高老鼠?谁是高老鼠?” “高霸云。” 王瑞杰立即和高霸云划清界限:“不不不,小人哪有能力做他的保护伞,小人甚至和他都不熟。 给他撑腰的人是恬亲王府。” “恬亲王府?陈海已经被废掉,恬亲王那个窝囊废竟然做高老鼠的保护伞?” “不是恬亲王,【海阔天空】的陈海被废,不是还有后面三个吗?” 张右若有所思说道:“明白了,是陈阔那个恶贯满盈。 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这里要杀我们,不就是保护高老鼠吗?” “不是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是来找他——高霸云,你别跑。” 王瑞杰踮起脚想找高霸云一唱一和圆谎,却发现高霸云偷偷溜走,就大喊大叫。 王瑞杰带来的人有聪明的,一听到王瑞杰喊叫立即动身追赶高霸云。 高霸云双腿受伤跑得一点都不快,很快就被王瑞杰的人抓住并押解到王瑞杰面前。 高霸云的人不敢得罪王瑞杰,只能眼睁睁看着高霸云被抓而不敢营救。 张右对王瑞杰说道: “既然你不是高老鼠的保护伞,那就交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去办。 高老鼠是中央区一个恶霸,你把他扒光衣服,押着他在中央区及其周边几条街敲锣打鼓游几遍。 你掏光你们这伙人身上所有的银两、银票兑换铜钱,每个辱骂、殴打高老鼠的人给两块铜钱。 事后你不准找他们算账,否则我也找你们算账。” 王瑞杰不愿意:“这……这……” “看来你真是他的保护伞,我……” “好好好,小人立即办,立即办。” 王瑞杰立即让他带来的人全部掏钱,接着把任务一一安排下去。 换铜钱的换铜钱、准备锣鼓的准备锣鼓、写牌子的写牌子、规划路线…… …… 许久,被扒光衣服的高霸云胸前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中央区恶霸高霸云。” 王瑞杰带人押着他从【霸云镖局】出发,沿街敲锣打鼓高喊: “中央街恶霸高霸云被抓,谁敢打高霸云就能得到两个铜钱。 中央街……” 游第一遍街的时候,街头百姓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表情很愤怒。 游第二遍时百姓的情绪终于爆发,他们纷纷拿污秽物往高霸云身上扔。 铜钱不铜钱的不重要,能亲手处罚高霸云就爽。 …… 张氏兄弟把码头工人带回【品味楼】,没有受伤的和受轻微伤的每人发五两银子工钱,外加一两奖金打发走。 受伤稍微严重的六个人留下来治疗,后面一直留在【品味楼】做事。 。。。。。。 第61章 欺人太甚 搞定后厨对面的院子以后搞门前。 【品味楼】门前占道改造进行得如火如荼。 因为卖诗挣不少钱,钱庄逾期债务差多都收回,对于陈隆来说几乎是零成本高收益。 有了资本的加持,陈隆不想只是简单在地面画方框用来停马车、轿子、马匹。 他要做成有顶棚有门的,这样能遮风蔽日挡雨,避免停放的马车、轿子、马匹被风吹日晒雨淋。 还能不让别人看到这些“交通工具”,从而就不知道谁在里面消费。 那些抬轿子的轿夫、赶马车的车夫不用把人送到就回去,可以坐在棚子里等。 等久了就有可能到酒楼消费。 另外,下雨的时候那些没有遮雨工具的过路行人还可以到棚子里避雨。 避雨久了就可能到酒楼消费,增加潜在的客户。 …… 有顶棚就需要有柱子支撑,有柱子就需要挖坑打地基埋柱子。 所以【品味楼】门前挖坑了。 挖坑破坏了街道,施工时声音还扰到附近居民,被人举报到了京兆府衙门。 这天早上,张左张右正在检查、监督施工,忽然看到一群衙役飞奔而来。 施工人员停下手中的活望向这群衙役,等确认是奔他们而来后,纷纷丢下工具跑进酒楼。 衙役们来到现场,张氏兄弟一看带头的人竟然是京兆府少尹王瑞杰,不由得笑出杀猪声来。 王瑞杰看到张氏兄弟愣住,脸上充满尴尬。 张右调侃道: “哟嚯,这不是京兆府少尹王大人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啦?不是应该吹到【霸云镖局】吗?” 王瑞杰回头看一眼身后,发现后面的衙役们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 张氏兄弟认出来了,原来这些衙役就是前两天到【霸云镖局】偷袭他们的那伙人其中一部分。 张右继续调侃道:“一群手下败将。 是不是在【霸云镖局】被我们打得夹着尾巴投降没观众看, 所以今日特地过来补打一场,好让这边的观众欣赏你们的鼠风?” 衙役们回头往后看,发现有不少人在远远看热闹,脸上变得不自然起来。 王瑞杰清清嗓子说道: “我们奉京兆牧冯大人令,前来阻止【品味楼】违规占道改造,并拆除违规建筑,把地面修好。” 接着手一挥,“动手。” 衙役们散开来准备动手破坏已经竖起来的柱子。 根据陈隆的“先礼后兵、不听就干”的指示精神,张右大声警告衙役: “住手!谁先动手老子卸掉谁胳膊。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胳膊可是你们自己的。” 衙役们被唬住,齐刷刷看向王瑞杰。 王瑞杰大声呵斥:“都看我干嘛?拆!谁不动手我回去立即向冯大人汇报,让冯大人先打一顿再开除。” 张右继续警告:“你们不动手丢的只是差事,甚至连差事都不用丢。 如果你们动手,丢的可是胳膊一一哦不,我现在改注意了,我要卸掉大腿。” 有两个衙役不信邪,率先动起手来。 他们把刀别在腰间,合力抱住一根柱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拔。 张氏兄弟互相看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过去,一人一个挺剑刺向他们大腿。 两个衙役正全力拔柱子,等到发现有剑刺向自己时已经为时已晚。 “啊!” “啊……” 两声惨叫。 剑尖深深刺入肉中直抵骨头。 张氏兄弟握着剑横向旋转直到被柱子挡住角度,再倒回来旋转到另一侧同样直到被柱子挡住角度。 要不是大腿靠近柱子那一侧因为柱子挡住没角度,整条大腿真的废了。 剑撤人倒,张氏兄弟的剑刚拔出来,两个衙役随即倒下。 速度快到剑上并没有沾染多少鲜血。 两个衙役在地上痛苦哀嚎、蠕动。 其他衙役看到这等惨状,顿感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刀,边盯住张氏兄弟边慢慢往后退。 张右大声说道:“老子还是那句话,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大腿可是你们自己的。 差事丢了可以再找一份,大腿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越退越远。 衙役们可以退,王瑞杰不可退,因为他是负责人。 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回去第一个受处罚的就是他。 他向衙役们大喊:“上,一起上!他们人少我们人多不怕。” 大部分衙役没动,有五个往前冲一小段后发现不对劲,回头发现大家都没动,他们也停下来。 张右挑衅王瑞杰:“来来来,老子和你单打独斗。 你输了跪下磕三个响头并叫老子三声爷爷,老子就让你们好好回去。 你赢了,老子绝不阻拦你办差事。” “不打。” “不打就别想离开。” 王瑞杰不理解:“照你的意思,我不和你打就不能离开?” “你说呢?我们好好的在赶工期,你带着衙役过来把我们的人吓跑了。 不但耽误我们的工期,还给我们的人造成心理阴影,你想就这么算了?” “欺人太甚!” 王瑞杰大吼一声挥刀扑向张右。 张右不急着还手,他边后退、闪躲边说话激怒王瑞杰: “差一点点、又差一点点、可惜可惜还是差一点点……” 王瑞杰异常愤怒,招招使出杀招,逼得张右不得不还手。 一阵“叮叮当当”兵刃碰撞声传来,两人算是正式交上手。 观望的衙役发现王瑞杰已经缠住张右,剩下一个张左和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看起来可以一战。 于是他们互相点点头,慢慢向张左几人逼近。 张左知道身后的几个码头工人伤还没好,几人很可能不是这些衙役的对手。 他看向张右和王瑞杰,判断出短时之间难分胜负,张右没法腾出手来。 这时候能动口尽量不要动手,于是他大声恐吓: “站住!谁第一个攻上来,老子就专门对付这个人,放过其他人。” 这句话唬住了衙役,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是懂的。 心里都暗想:别到最后同僚们完好无损回去庆功,自己却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还丢掉性命。 “中!” 就在衙役们犹豫时,张右一声断喝,他和王瑞杰的打斗随即停止。 王瑞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脸上表情很痛苦。 张右把剑上的血在王瑞杰脑袋上抹干净,回到张左身旁。 四个衙役慌忙跑过去把王瑞杰扶走。 再有四个衙役跑过去扶走被重创大腿的那两个衙役。 一群朝廷鹰犬落荒而逃。 张左望着鹰犬们的背影说道:“找人去【龙虎钱庄】把这里发生的事汇报给三爷。 我估摸着京兆牧冯大人很快会带人过来兴师问罪。” “是。” 张右转头对一个跑堂伙计说道,“听到没有?赶紧去【龙虎钱庄】报告大东家。” “小人这就去。” 跑堂伙计小跑离开酒楼。 张左走到酒楼门口大声往里喊:“都出来干活吧,苍蝇飞走了。” 走在最前面的工人探出脑袋往外看,确认没有官差后回头说道:“苍蝇都走了。” 后面有人抱怨: “苍蝇真他妈烦人,干苦力活挣点生活费都经常被他们驱赶。” “搞得我们好像臭鸡蛋一样,整天围着我们嗡嗡嗡转。” “狗日的苍蝇,有能耐打北戎去,整天就知道窝里横!” …… 。。。。。。 第62章 不止口嗨 张左猜想的没错。 不一会儿,京兆牧冯云晖带着另一位京兆府少尹黎顺,以及没有受伤的原班衙役杀气腾腾过来。 【品味楼】到【龙虎钱庄】的距离,比到京兆府衙门距离远。 这时候陈隆还没到。 工人们再次吓得丢下工具躲进酒楼。 张左张右带着酒楼跑堂伙计、伤还没完全好的码头工人应付冯云晖一行人。 冯云晖到来立即指挥衙役:“挖,全部挖,一根都不留。” 衙役们散开抄起地上的工具挖柱子。 张左走到冯云晖面前拱手弯腰说道: “冯大人好!冯大人应该知道酒楼是怀亲王府的产业。 我们这么做是奉酒楼大东家的指示,还请冯大人高抬贵手不要挖这些柱子。” 酒楼大东家是陈隆,但怀亲王还有股份,说酒楼是怀亲王府的产业没错。 违规占道改造是陈隆的意思,怀亲王可能根本不知道。 张左明白陈隆的份量不如怀亲王重,他想搬出怀亲王压一压冯云晖。 所以他没有直接说是怀亲王的意思,也没有直接说是陈隆的意思。 只说大东家的意思,是想让冯云晖误认为大东家就是怀亲王。 但冯云晖根本不吃这一套:“什么大东家不大东家的,就是怀亲王亲自过来本官照挖不误。” 接着就催促衙役快点, “快点快点,一群大男人干活跟群娘们似的,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官克扣你们饷银让你们没饭吃呢。” 张右冲过来恐吓冯云晖:“再不叫他们住手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冯云晖只瞥张右一眼,懒得多跟他废一句话。 冯云晖的藐视使张右勃然大怒,他揪着冯云晖的衣领把冯云晖提起来。 冯云晖拿眼瞪张右,拍拍张右的手提醒:“本官可是圣上钦点的三品大员,你动手打本官可想过后果?” 张左呵斥张右:“不要冲动,赶紧把冯大人放下来。” “他娘的!敢拿官威压老子。” 张右骂骂咧咧把冯云晖放下。 张左立即向冯云晖赔笑道:“冯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京兆少尹黎顺在旁边阴阳怪气说道: “刚刚面对王大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嘴脸。怎的?敢打王大人不敢打冯大人啊?” “啪。” “你……” 黎顺话音刚落,脸上就挨张右一大嘴巴子。 只听张右冷冷说道:“老子不敢打冯大人,是因为冯大人是大官。 老子敢打你和王瑞杰,是因为你俩是苍蝇,是京兆府衙门的狗,是朝廷养的鹰犬。 总之不是人。” 黎顺捂着脸很愤怒:“你……你……你奶奶的敢打老子。” 说着就要拔出腰上的佩刀。 “你是忘了在【风雅街】被打被浸猪笼的事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冯云晖劝说黎顺:“黎顺,我们是来拆除违建物,不是来打架闹事的。” 黎顺气不顺:“他奶奶的!老子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你竟敢打老子,还骂老子不是人。” “啪” 张右又给黎顺一个大嘴巴子:“我称【老子】,你他娘的也称【老子】。”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打人什么理由都可以找。 “你……你奶……” “三爷驾到,闲杂人等赶紧避让,得罪过三爷者快快夹着尾巴鼠窜。 三爷……” 从街头方向传来吆喝声。 随着吆喝声越来越近,只见陈隆在小乞丐们的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 径直来到冯云晖身边围着冯云晖转两圈,一句话没说离开去查看被拔出来的两根柱子。 衙役们全部停下来看向陈隆。 陈隆低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柱子,再抬头问放倒这根柱子的两个衙役:“是你们两个挖出来的?” “小人是……啊……” 一个衙役刚蹦出三个字,肚子上就重重挨一脚,疼得他捂着肚子慢慢蹲下来。 “三爷的工程都敢破坏,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另一个衙役惊恐地看一眼陈隆,再看一眼冯云晖,最后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隆脸上。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种回去。” 冯云晖下令:“继续挖,谁都不许停下。” 陈隆警告:“谁敢再挖,三爷立即挑断他的手腕。” 冯云晖警告陈隆:“三公子,你再妨碍本官执行公务,本官可就请你到京兆府大牢喝茶了。” “原来冯大人知道三爷是谁啊?那冯大人知不知道三爷上面还有人?” “你上面的人不就是你老子怀亲王吗?莫非还有二爷和大爷?” 陈隆故作惊讶:“冯大人认识我大爷?” “什么玩意,叽叽歪歪傻不拉几的。” “冯大人竟敢说大爷‘傻不拉几’,竟敢骂大爷‘什么玩意’,看来冯大人根本没把我大爷放在眼里。” “嗤!” 冯云晖嗤之以鼻,“继续挖,谁都不准停下。” “冯大人,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陈隆掏出【龙腾腰牌】,抓着绳子在冯云晖眼前晃来晃去。 “什么玩一一臣罪该万……” 冯云晖看清眼前之物是【龙腾腰牌】吓得双膝酸软,立即要跪下。 张氏兄弟眼疾手快,一人一边从咯吱窝扶住他。 在公共场合下跪太引人注目,不利于陈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风格。 陈隆拿着腰牌拍冯云晖的脸:“冯大人,知道我大爷是谁没?还要不要挖?” 冯云晖点头又摇头:“知道知道,不挖不挖。本一一下官这就带他们走。” “不不不,不能就这么走,要把挖出来的柱子再种回去。 还有,以后每天派十个衙役过来干活,酒楼只管一顿午饭,其他的全部不负责。 冯大人,你看可以吗?” 冯云晖吞吞吐吐:“这……这……这不合规矩吧?” “看来三爷的规矩不算规矩,因为冯大人不遵守;被逼无奈,只能请大爷出来定规矩了。” 陈隆说着伸手去掏已经塞进胸口的【龙腾腰牌】。 “别别别,三爷的规矩也是规矩,下官遵守就是。” 冯云晖点头哈腰。 接着挺对黎顺说道: “立即把挖出来的柱子重新种回去,没有挖出来的把土填好,全部柱子都夯结实。” 衙役们不清楚陈隆他们这边的情况,所以不理解、抱怨: “什么?让我们挖的是你冯大人,让我们种回去的也是你冯大人。” “我就说等等再挖的嘛。” “什么玩意领导,一点原则都没有。” …… 抱怨归抱怨,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 衙役们又动上了手。 陈隆向冯云晖做个请的手势。 冯云晖不理解:“什么?” “冯大人没发现衙役们对你意见很大吗?只有你亲自下场干活才能消除他们的怨气。” “你……你让本官亲自动手干活?” “不不不,不是三爷我,是大……” 说着陈隆又要掏【龙腾腰牌】。 冯云晖很无奈答应:“好好好,下官动手下官动手。” 说完把官袍袖子卷起来,把腰勒紧,和衙役们一起种柱子。 京兆牧都亲自动手干活了,京兆府少尹黎顺不得不下场干活。 衙役们开始的时候感到惊讶,后面看到冯云晖那滑稽样想笑,但憋住不敢笑出来。 张氏兄弟则开怀大笑。 其他人要么默默看热闹,要么微笑着看热闹。 “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卧槽泥马!” 陈隆正得意洋洋欣赏他的杰作——冯云晖种柱子,冷不丁被一个细细的声音吓一跳。 第63章 三爷大爷 不知什么时候,李公公已经悄无声息来到陈隆身边。 李公公继续说道:“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陈隆循着声音侧脸看到一个高大,但连胡渣都没有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陈隆觉得男人很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很苦恼,因为好几次遇到脸熟的人,却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谁。 想不起来只能问:“敢问兄台我们是不是见过?小人的大爷又是谁?” 李公公没想到陈隆会不记得他,明显一愣。 随后指着身后的两个劲装年轻汉子问:“你再看看他们,能不能想起你大爷是谁?” “哦……” 陈隆o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记得这两个年轻汉子,因为张氏兄弟曾经和他们是同僚。 陈隆很惊讶,更多的是惊吓。 他怀疑李公公已经把他刚才戏耍冯云晖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一点都没发觉。 这时冯云晖认出了李公公,想要过来打招呼却被李公公示意免了。 冯云晖没听到陈隆和李公公说什么,这让他更加肯定陈隆和安武帝的关系非同一般。 于是卯足了劲种柱子。 这边陈隆回过神,对李公公赔笑道: “爷,小人在您老面前哪敢称呼爷,更不敢在另一位爷面前称爷。 刚才的话都是小人和冯大人说着玩的,您就当小人胡乱放屁得了。” “走吧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走走走。” 李公公对规规矩矩竖立在不远处的张氏兄弟说道: “你们两个一起走。” “是。” “是。” 李公公把三人带到对面【地仙楼】五楼的一间雅间。 李公公推开门,陈隆看到“大爷”安武帝面对门而坐。 桌子前还坐着另一个人:内阁首辅张重威。 他们身后站着四个劲装年轻汉子,是那天和张氏兄弟在小街上一起堵陈隆兄妹的那四个。 门后面还站着两个,是陌生面孔,应该是张氏兄弟离开后补充够八人。 “坐吧。” 李公公对陈隆小声说道。 “在几位爷面前哪有小人坐的道理。” 陈隆毕恭毕敬站着。 张重威开口质问陈隆:“小子,你可知罪?” 陈隆赶紧认罪:“知罪知罪,小人不该在冯大人面前自称【三爷】,也不该说小人上面还有【大爷】。” “这个是今天犯下的罪,可以先放一边,你就说以前犯下罪怎么治你?” “以前犯下的罪……” 陈隆快速翻搅脑壳里的豆腐脑: 拿张大人的点赞印章挣钱的事,张陌已经告诉张大人。 张大人并不生气,也不追究责任,所以不是这个罪。 拿【龙腾腰牌】吓唬陈再道,陈再道不可能告诉安武帝,因为这是丢脸的事。 所以应该不会是这件事。 在怀亲王府作威作福的事,陈再道怕丢脸更不可能告诉安武帝,安武帝也不会管这事。 所以这也不是罪。 废掉【京城四秀】、殴打英国公、殴打怡亲王等等这些事,都已经在朝堂上讨论过,要是罪早治我了。 所以也不是这些事。 …… 陈隆实在想不起来,只好赔笑道:“张大人能不能给点提示?” 李公公替张重威提示:“一千五百两银票。” 陈隆皱着眉头沉吟:“一千五百两银票?一千……” 忽然心中一亮,随即两眼翻白: 我尼玛!坏了坏了,只顾着搞钱忘记了这件大事。 陈隆想起了那天在小街上答应安武帝画连弩图纸的事。 钱是收了,但图纸还在脑海中。 李公公板着脸说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但还没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你是该死,我大安国军队都要开拔了,你的图纸都还没画。等你画完还要花时间打造,来得及吗?” 陈隆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内心发虚到全身轻飘飘, 中秋已过天气转凉,却不停冒汗。 这可是军国大事,贻误军情、战机,一千五百个头颅都不够砍的。 张重威疑惑地问陈隆: “连弩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老夫立即同意北征。” 听了这话陈隆的心稍微宽慰些: 原来还没最终确定北征,难怪现在才抓我过来审问。 有没有那么厉害真不好说,陈隆心里没底,毕竟和工匠们打造工艺息息相关。 但那天着急脱身把牛逼吹出去了,只能继续吹,除非吹破。 “那必须的,小人亲眼见过一弩贯穿一匹马和两个人。” 安武帝和张重威脸上同时现出惊讶、不可思议表情。 要是别人说这话陈隆听到,陈隆肯定会一脸鄙夷,因为他知道这是吹牛逼。 牛逼吹过头陈隆后悔了,因为张重威已经让一个侍卫出去拿纸笔墨。 “择日不如撞日,三公子今天就把图纸画出来。老夫马上安排人打造首样,以便尽快见识这神兵利器。” 陈隆心里暗暗叫苦,因为图纸要画很久的,画完还要审查、修改。 戏耍冯云晖让陈隆很嗨很兴奋,后面忽然被李公公吓一跳,刚刚又因为没画图纸被惊吓到。 这种情绪过山车很影响状态,很难画出精准的结构图。 张重威见陈隆久久没出声就问:“你是不想画还是有什么困难?” 陈隆如实回答:“状态不好,恐怕画不出来。能不能放小人回去好好想想?保证三天内画出来。” 张重威忽然怒斥张氏兄弟: “张左张右,圣上让你们俩督促三公子画图,你们督促了吗?你们知罪没有?” 张左张右立即跪下认嘴:“我俩知罪,请圣上责罚。” 张重威替安武帝下指令: “你们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吧,反正留着也没用,根本没督促三公子画图。” “是。” “是。” 张氏兄弟说着拔出剑,然后把舌头伸出来。 “别别别,我画我画,我现在就画是不是还算他们督促我?” 这是“杀鸡儆猴”,陈隆被吓得不轻。 张重威看向张氏兄弟不说话。 张氏兄弟跪着转身面向陈隆齐声说道:“请三公子立即画图。” “好好好,我画我画,我马上画。” 出去拿纸笔墨的侍卫已经回来,听到陈隆说画图,就把盛着纸笔墨的木盘放到陈隆面前。 陈隆把纸拿出来铺开,一边提笔不停沾墨水,一边盯着纸思索…… 半晌以后开始动手画…… 安武帝招呼张重威喝茶:“来来来,我们喝茶、喝茶。” 。。。。。。 午饭时间,安武帝和张重威就在桌子前当着陈隆的面吃午饭,李公公和侍卫们轮流出去吃。 吃完午饭安武帝一行人先回去。 留下两个侍卫督促陈隆画图,画不完谁都不准离开【地仙楼】。 …… 中间画画停停,多次短暂休息后继续画,直到第二天辰时结束才勉强画完。 留守的两个侍卫拿着图纸匆匆回宫。 …… 期间张凌雨带着陈兴婷辗转周折打听到陈隆在【地仙楼】,两人过来短暂停留后一起回张府。 。。。。。。 第64章 三方会谈 两个侍卫把一沓连弩图纸送进皇宫内殿时,安武帝正在御书房和内阁首辅张重威、柱国大将军刘知亮商讨北征之事。 李公公在御书房门外接过图纸,立即转送到安武帝手中。 安武帝和张重威、刘知亮粗过一遍,看出画了两种连弩:联排连弩和卧式连弩。 图纸既有立体线条图、零部件加工图,还有安装步骤图。 每张图纸都添加文字说明、注意事项。 细看联排连弩,主要由三大部分组成: 主体是个木匣,木匣前端开五个凹槽,木匣内可以装有多支弩箭。 木匣通过杠杆与弓弦相连,且可以在弩臂上上下滑动,方便装填弩箭。 两侧是弩臂、弓弦和扳手等。 木匣尾部是杠杆机构,其作用是使弩可以连续发射。 使用时弓弦托住箭匣中的箭,然后将扳手向前推,箭匣跟着滑动,弓弦则沿箭匣底部的弦路往后移。 当弓弦张到最大限度时,弩机机牙上升,将弓弦从坎缺中顶出从而射出弩箭。 …… 卧式连弩固定在两层长板床上,腰弩在上层,弩手在下层。 弩身内部设计有齿轮、滑槽、弹簧和连杆等。 弩身后端设有瞄准器,通过调整瞄准器的角度和高度,可以准确地锁定目标。 弩身上有刻度线,可以更加精确地控制射击的距离和角度。 使用时一人半躺在床上,两手拉弩弦、两脚蹬弩背,用腰部力量拉开弩弦。 还需要一人上箭,并指挥拉弩弦的人旋转角度、方向瞄准目标。 等确定目标后喊出“发射”、“放”等。 拉弦的人放手,弩身内部的机构运作产生一股强大推力,将弩箭从弩槽中迅速推出。 除了联排连弩和卧式连弩图纸,陈隆还画了四轮木板车图纸。 木板车是用来安装固定连弩。 防御时用木棍卡进车轮固定木板车,然后操作连弩对付敌人。 进攻或撤退时,推着木板车可以带着连弩快速进退。 …… …… 安武帝问张重威:“张大人,这样的连弩我们能打造得出来吗?” 张重威抿着嘴点点头,等看完最后一张图纸后才说道: “打造应该不难,但威力如何要等测试过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比弓箭威力强不少。 陈隆那小子还真不简单,圣上就不想重点栽培一下吗?” 安武帝不明白:“什么意思?” “储君人选一天未定,秦良贤那老匹夫就天天揪着这事不放。” “就由那老匹夫说吧,现在还不到重点栽培某个人的时候,等军队北征凯旋归来再做打算。” “大将军北征后,朝堂上可就没人替圣上挡那老匹夫的攻击啦。” “张大人是朕的老师,你不出面替朕挡他还能有谁。” 张重威嘿嘿笑道:“他拿【抽龙鞭】抽臣就像抽耕田的牛一样理所当然,臣可不敢惹他。” 刘知亮忽然说道:“陈隆那小子做事顾头不顾腚,不按常理出招。 要不给他找份差事做吧,专门对付秦良琼那老匹夫的差事。” 安武帝立即否定:“不行不行,要是让陈隆对付老匹夫,估计不出一个月老匹夫就饮恨西北。 老匹夫虽然遭人烦,有时朕真恨不得杀他。 可他毕竟都是为国家、为朕考虑,所以不能让他被气死。” 刘知亮说道:“那小子做事虽然鲁莽冲撞,看谁不顺眼就打。 挣钱也是用歪门邪道手段,但老臣看他秉性并不坏。 要不让他跟老臣到战场上杀敌立功?正好磨一磨他的棱角。” 张重威反对:“不行不行。 他就是个愣头青,到战场上很可能还是顾头不顾腚往前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不如把他外放到地方历练历练,让他暗中巡察地方官员政绩的同时,也让他了解民生多艰。” 安武帝笑道:“张大人这是为你未来的乘龙快婿铺路吗?” 张重威愣住,不明白安武帝这话从何而来:“臣的乘龙快婿?谁?” “我们正在讨论的是谁?” “陈隆是臣的乘龙快婿?这话从何而来?” “陈隆三天两头往张府跑找张大人的宝贝女儿,甚至夜间爬到张大人宝贝女儿屋顶,张大人抓住他却把他好好的放了。 这还不能说明张大人心仪陈隆吗?” 张重威暗自心惊:我尼玛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连年轻人的卿卿我我也掌控? 就算你已经知道,我还是要否认这些事。 “圣上可能有所误会,是陈隆整天在外面搞七搞八没空管他妹妹,就把妹妹交给小女帮忙照看、接送到国子监。 他到臣府上是接他妹妹回怀亲王府,在这过程免不了和小女接触。” 安武帝笑笑,稍微转换话题:“确实应该把陈隆外放,不然朕的那些侄子估计全部都要遭殃。” 刘知亮有些搞不懂:“一个文采斐然的青年,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再让他这么闹下去,他不死就得多死几个圣上的侄子。” 张重威说道:“可是被他下狠手的那些人哪个是无辜的?” “说的也是。” 安武帝说道:“张大人,你想要陈隆做你的乘龙快婿的话,就要好好替他规划以后的道路。 他的老子是指望不上了。” 张重威点头说道:“什么乘龙快婿,八字还没一撇。 不过他确实是个青年才俊,是要好好引导他多做为国为民的事,做大事。” 刘知亮对安武帝说道:“圣上,这次北征何不派几个优秀的侄子参军? 让他们为国家出力的同时也能捞些战功,顺便考察他们在战场上的综合表现,为国家储备后续人才。” 刘知亮就差直接说派储君候选人到战场上历练历练,选出表现最优秀的将来继承皇位了。 他没明说,但安武帝和张重威都明白他的意思。 张重威附和:“大将军的提议不错! 所谓的【京城四秀】已经残废,圣上是该趁早考察其他侄子,择优派出去历练历练。 别都留在京城被陈隆祸害了。” “朕也在琢磨这件事,等过些天朕收集到足够侄子们的信息,朕会筛选几个充当随军参将跟随大军北征。” “圣上圣明!” “圣上圣明!” “张大人,打造连弩的事尽快安排下去。” “是,臣告退。” 张重威拿着图纸退出御书房。 “老臣也告退。” 刘知亮说完也退出御书房。 两人离开后,刘公公走进御书房。 安武帝问他:“老李,你觉得陈隆怎么样?” 李公公不敢贸然回答:“圣上指的是哪方面?” “人品、心胸、眼界、能力等等各方面。” 李公公暗自摇头:我白问了,还不如直接回答你。 李公公想半天,蹦出四个字:“能干大事。” 安武帝暗骂:老东西,算朕闲得蛋疼才问你。 。。。。。。 第65章 找代言人 【品味楼】门口的占道改造完成后,为了使酒楼生意火爆起来,陈隆把吃奶的力气都拿来想主意。 先是花钱让小乞丐到那些生意好的小酒楼、饭店明察、暗访,查找生意好的原因。 小乞丐明察、暗访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些酒楼、饭店都往汤里偷偷添加曼陀罗果壳,这是一种类似罂粟壳的植物果壳。 添加曼陀罗果壳后熬出来的汁鲜美无比,吃了很上头过瘾。 在蓝星大龙国,早期古惑仔横行的时代,大都市的街头巷尾小吃店,往汤里添加罂粟壳之类的违禁品是常有的事。 想不到这个星球的大安国也有往汤汁里添加违禁品的这种操作。 既然别人能搞,陈隆也想搞。 他再让小乞丐打探曼陀罗果壳从哪里可以购买得到…… 用小乞丐打探消息确实不错,他们拿着破碗、蓬头垢面哪里都可以钻。 见人就乞讨,没人留意他们就左看右看,大不了被人发现赶出来。 不久小乞丐打探到货源,陈隆让张左张右偷偷摸摸去购买一些回来。 先自己尝试,发现汤汁确实鲜美无比,于是就下定决心添加这玩意。 只让汤汁变得鲜美还不够,酒楼还得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增加竞争力。 接着陈隆把酒楼内部进行装修升级。 他画出图纸找工匠打造出简易的氧气池,大量收购海鲜等水产品养在里面。 再做冰柜,把牛肉、杀好的鸡鸭鹅放在上面保鲜。 把酒二次蒸馏,由原来的八度、十度提高到三十五度以上、四十七度以上两种。 推出家庭优惠套餐、亲子优惠套餐、会员有折扣等等。 把一楼改成自助火锅区,二楼改成自助餐区,一两银子任意吃两个时辰。 超过一个时辰但不超过半个时辰,再加五十个铜钱;超过半个时辰那就再加一两。 在午饭和晚饭时间还在中央的舞台举行姑娘t台秀表演,在享受美食的同时还能欣赏穿着清凉的姑娘表演节目。 姑娘只能吸引男人,为了吸引女人,或者说引起女人们的好奇心。 陈隆让酒楼总管高吉平到码头雇一些肌肉型男人回来,准备让他们也秀一秀猫步。 还要吸引小孩,那就每天在晚饭时间举办随机抽奖活动,只有小孩能抽奖。 奖品除了玩具、布娃娃,还有用餐优惠券。 再使出杀招:在三楼雅间里可以免费叫姑娘陪吃陪喝,动手动脚没关系,但姑娘们的吃喝要算在客人头上。 反正姑娘已经招回来,她们酒量排第一,放得开排第二,第三才是年轻貌美。 最后再请明星代言,发告示推广。 京城的明星都在朝堂上,而且都是大男人,没有吸引力。 得找女明星,这样对男人才有吸引力,毕竟到酒楼消费的主力军是男人。 而京城最大的女明星非张凌雨莫属,毕竟是京城第一美女。 不管是她自封的还是男人们封的,反正就是名号很响。 有了目标人物,那就得行动。 陈隆再次拎着花重金从南疆定制的独一无二化妆品去找张凌雨。 两人在张凌雨的房间入座后,陈隆先关心张凌雨的伤势:“娘子,你的伤痊愈没有啊?” 张凌雨回想起受伤那天被陈隆夺去初吻就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不该谴责陈隆趁人之危,不是个好货色。 见张凌雨没回答,陈隆想亲自动手查看。 于是站起身走向张凌雨,在张凌雨还在纠结要不要谴责他的时候,动手解张凌雨的衣服。 张凌雨有些茫然:“你干嘛?” “小人看看娘子伤好了没有?” 张凌雨这才反应过来陈隆要解她的衣服,抬手就扇陈隆。 陈隆反应快迅速跳开,没被扇到。 张凌雨狠狠白他一眼问:“无事献殷勤!说吧,今天找本小姐有什么事?” 立即把来意说出来: “小人想请娘子去给【品味楼】的姑娘们培训几天,教她们歌舞乐器,还要教她们怎么勾走男人魂魄。 等装修升级完成后,重新开业的前三天请娘子到酒楼做代言表演节目,代言费可以商量。” 张凌雨不置可否,看着化妆品盒问:“里面是什么?又是从南疆定制的化妆品?” 陈隆挺直身躯说道:“是的,还望娘子喜欢。” 他说完乐呵呵盯着张凌雨的脸,想看到张凌雨露出惊喜的表情。 哪知道张凌雨连看都没看就让贴身侍女黄黑把盒子丢到外面。 陈隆慌忙拦住: “别别别,要是娘子不喜欢那就给黄黑和黄蓝,小人再托人到海外小岛定制用珍珠粉做的就是。” 这时候张凌雨脸色缓和不少,说话的语气比较亲切:“那本小姐就先谢谢三爷啦!” “娘子千万不要叫小人【三爷】,娘子还是叫小人的名字比较好。” 陈隆把身段放得这么低,张凌雨很受用,培训姑娘和代言的事就顺口提出来: “说吧,培训费用和代言费怎么算?” “培训费就从以后姑娘们陪酒营收中提一成,不过后续还要娘子不定期培训她们。 至于代言费嘛,就从那三天的营收中提两成。 但在这之前,小人就要把娘子到【品味楼】表演节目的事写成告示贴满大街小巷,逢人就派发。 有可能还要敲锣打鼓沿街叫喊。” 张凌雨感到有些不理解:“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吗? 你就让人在酒楼门口叫喊,见到路过的人派发一下告示不行吗?” “这样搞才几个人知道啊?小人想要全京城的人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也是为娘子做宣传嘛,娘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不让全京城的男人都垂涎三尺怎么对得起娘子的美。” 张凌雨啐一口:“去你的!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再说了,本小姐可不稀罕男人看。” “是是是,娘子只稀罕小人看,要不娘子嫁给小人好不好? 这样娘子就是酒楼的老板娘,酒楼挣多少钱都是娘子的。” “再说吧——不过感觉报酬很有诱惑力的,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多谢娘子!小人还有让娘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建议,娘子要不要听一听?” 张凌雨来兴趣:“说来听听。” “请娘子跳脱衣舞。” “啪。” 陈隆刚说完,张凌雨一巴掌狠狠甩到他脸上,咬牙切齿说道: “亏你一直喊本小姐娘子娘子,有你这样的夫君吗?让自己的娘子去跳脱衣舞挣钱,你很缺钱吗?” 黄黑也谴责陈隆:“就是,这样的男人就不配做男人,四小姐以后断绝和他来往吧。” 打是疼骂是爱。 陈隆赔笑道:“不是娘子理解的那种边跳舞边脱衣服,而是让娘子穿很多件衣服,然后现场让男人竞价脱。 最后肯定要给娘子留衣服遮住身体的,就算娘子愿意给别人看身体,小人可不愿意。 所以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张凌雨心有所动: “可是万一没人竞价脱衣服,那本小姐不是很尴尬?搞得自己像个大名人一样,结果啥也不是。” “怎么可能没人竞价——别说娘子的衣服了,就是娘子的洗脚水公开拍卖,都有人竞价购买,信不信?” 张凌雨没有立即给出结果: “前面的两个建议本小姐答应你,最后这个本小姐再认真考虑考虑,酒楼正式营业之前回复你。” “小人静候娘子佳音,小人回去啦。” “滚吧。” 。。。。。。 第66章 除恶不尽 第二天早上张凌雨把陈兴婷送去国子监读书后,和两个贴身侍女黄黑、黄蓝来到【品味楼】。 按照陈隆的要求,张凌雨将对姑娘进行为期三天的相关培训。 时间短没法做到全方位都培训,只能突击培训,首先突破姑娘们的心里障碍。 在四楼一间雅间内,张凌雨以身示范,不惧怕天气寒冷脱到上下半身只留一件遮羞的裹胸和打底裤。 陈隆看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除了张凌雨的好身材让他垂涎欲滴,更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张凌雨这么放得开。 他要把张氏兄弟和总管高吉平赶出雅间,不想让他们看到溜溜的张凌雨。 却被张凌雨制止,说男人越多越能快速突破心里障碍。 姑娘们虽然已经清楚在【品味楼】干活,可能会有客人要求她们脱光,而且她们必须满足客人的要求。 但当着几个男人的面脱得像张凌雨一样,还是扭扭捏捏放不开,久久不动手。 半晌,罗氏姐妹花率先做出表率。 特别是姐姐罗青山,脱得相当利索,要不是张凌雨阻止,她把裹胸都脱掉。 脱掉衣服还没完,她还主动走过去抱住张右,胸口紧紧贴着胸口,踮起脚想要亲张右的嘴。 因为各自矮小的原因,够不着。 张右脸红脖子粗,张开双手不敢碰到罗青山以避嫌,脸上的尴尬抠出来的话估计能卖一千两银子。 他不敢推开罗青山,因为罗青山先开口说这是培训的主要内容和目的。 陈隆和张凌雨赞同罗青山的说法。 罗水秀看到姐姐罗青山占了张右的便宜,就有模有样学罗青山抱住张左。 张左一直乐呵呵看张右的窘态,被罗水秀这么一整,比张右更加束手无策,更加尴尬。 最不爽的当属总管高吉平,他以为招回来这么多姑娘,肯定有大把机会占她们的便宜。 没想到自己还没占着,却被张氏兄弟先占,而且还是姑娘主动贴上去。 有了罗氏姐妹花的表率,其他姑娘慢吞吞的都脱得符合张凌雨的要求。 接下来培训给客人们端菜、倒酒: 陈隆和张氏兄弟、高吉平均布坐在一张桌子前,张凌雨临时充当跑堂姑娘把饭菜端上桌。 她故意挨着陈隆身体前倾,用半边身体压着陈隆,双手把手中的碗盘放到桌子上。 碗盘重量轻的,她还空出一只手趁机搂着陈隆的脖子,用一只手把碗盘当到桌子上。 张凌雨示范的时候,陈隆后背有一股软绵绵的“压力山大”袭来,不由得咧开嘴笑。 这种骚操作张凌雨还没教,罗氏姐妹已经蠢蠢欲动。 等张凌雨开口让姑娘挨个操作一遍,罗氏姐妹花同时“出击”奔向张氏兄弟。 又把张氏兄弟整得尴尬不已。 其他姑娘逐渐放得开,操作起来不再那么扭扭捏捏…… 培训内容稳步推进中。 …… …… 临近午饭时间,就在陈隆他们累得不想动的时候,搞事的人来了。 【京城四恶】陈阔、陈步、陈民、陈程,带着一群打手闯入雅间,把陈隆他们堵在里面。 “独眼龙”陈民一句话不说挺剑刺向面对门口而坐的张左,眼光瞥到旁边的张右后忽然愣住。 因为他不知道张氏兄弟是哪一个刺瞎他的左眼,他的目标变得不明确,所以犹豫起来。 他犹豫,张氏兄弟可不犹豫。 两人同时拔出剑,一上一下刺向他。 “嗤。” “嗤。” 两声轻响,张左的剑刺入陈民的肚子,张右的剑刺入陈民的右眼。 陈民就像被按住放血的猪一样哀嚎、打挺,不久就变成低声残喘。 全部人都愕然,从陈民第一个闯入雅间到他被刺倒在地上打挺,时间很快。 快到只有最前面的【京城四恶】进入雅间,其他人还在门外踮起脚往雅间里面观望。 姑娘们尖叫着迅速往雅间里面两个角落挤,颤抖着身体蜷缩在一起。 高吉平和她们缩在一起。 张凌雨被黄黑和黄蓝护着退到两个角落之间位置,张凌雨背靠着墙站立,黄黑和黄蓝放在她身前。 “杀了他们,男的一个不留。” 首恶陈阔大喊一声,率先发起进攻。 由于门不大,后面的人没法蜂拥而入,只能一个个鱼贯而入。 陈隆迅速拔出刀跳到门口,进来一个砍一个,有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砍伤三个人后外面的人往后退,都挤在走廊通道上,距离门有一步的距离。 忽然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蹴而就蹦进雅间,转身举刀要偷袭陈隆背面的时候, 黄黑手一扬甩出三枚银针,三道细微的闪光向他的后脖颈极速飞去,两枚命中目标。 他的后脖颈像被大黄蜂蛰两下剧痛,随即酸麻感从后脖颈迅速扩散开,很快全身变得僵硬。 他用手捂着后脖颈机械似的旋转身体看向后面,还没找出下手的嫌疑人已经缓慢倒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为了防止陈隆再被人从背后偷袭,张氏兄弟迅速往陈隆靠拢,三人背对背苦战。 门外的人已经有两个紧随第一个蹦进雅间,看到第一个的惨状后吓得毛骨悚然忘记了出手攻击陈隆。 陈隆抓住机会一刀砍倒一个,另一个吓得连蹦带跳逃到外面。 外面的人暂时不敢进来,但陈隆并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握着刀对他们虎视眈眈。 为了彻底镇住外面的人,黄黑再甩出三枚银针,精准命中最前面的两人。 不久两人倒地,同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这下子外面的人不但不敢攻进来,甚至连门口都不敢靠近了,保命要紧。 首恶陈阔见久攻占不到任何优势,还因为外面的人不敢进来让张氏兄弟能全力对付他们三个恶人。 他忽然从打斗中抽身出来袭向张凌雨,想抓张凌雨迫使陈隆他们投降,或者“围魏救赵”让陈隆他们都奔向张凌雨,这样门外的人就能进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黄黑和黄蓝会武功。 就在他离张凌雨还有差不多一丈远的时候,黄黑和黄蓝同时甩出三枚银针。三枚攻他的胸口,三枚攻他的腹部。 他看到银光闪动知道有暗器,急忙扭身并压低身体。躲过了射向腹部的三枚,也躲过了射向胸口的一枚。 但还是有一枚射中他的喉结并停留在上面。 他勃然大怒,拨出银子想要说狠话恐吓张凌雨三人,却发现说不出话来,随即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迅速传开。 他知道中毒了,立即转身往门口奔,想要到医馆找医师治疗,因为他相信陈隆他们不会救他。 他倒在门框内,被外面几个人迅速拖出去并带下楼,逃之夭夭。 这下子还在坚持打斗的陈步和陈程慌得一逼,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没多久被张氏兄弟放倒。 门外的人看到领头的【京城四恶】全军覆没,全部落荒而逃。 要不是在四楼,估计跳下去的都有。 “把陈民拖出去扔到街上,别让他死在这里影响酒楼生意。” 陈隆让张氏兄弟把陈民拖出去。 黄黑说道:“他死不了,银针上不是剧毒,是迷药而已。” 陈隆感到惋惜:“早知道不是剧毒就不让陈阔被救走。” 说完挑断陈民、陈步、陈鹏的双脚脚筋,再让张氏兄弟把他们扒光衣服拖出去扔到大街上。 完事让高吉平准备午饭,吃完稍做休息,下午继续进行培训。 。。。。。。 第67章 与狼共舞 在张凌雨对【品味楼】的姑娘进行培训这三天时间,陈隆让跑堂伙计和小乞丐每天上午、 下午都到街上敲锣打鼓宣传【品味楼】重新开业后,将邀请京城第一美女张凌雨坐镇表演才艺。 第四天【品味楼】盛大开门营业。 午饭时间还没到,一楼火锅区座位早已经座无虚席; 二楼自助餐区也是人头涌动,都挤到外面的护栏边。 需要消费一定金额的人才有资格坐座位,没有消费的人只能站着观看,而且不能挡住坐着的人。 但三楼、四楼雅间由于太高看不清一楼舞台,就没人。 午时正,张凌雨在四个护卫、两个贴身侍女和另外四个侍女的簇拥下来到【品味楼】,立即引得一阵阵尖叫声和口哨声。 四个侍女分别抱着古筝、琵琶、五弦琴和箫。 张凌雨有明星范却没明星架子,她从门口一路和客人击掌直到走上中央的舞台。 四个侍女们把乐器一一摆好,张凌雨双手抱拳绕舞台边缘转一圈,感谢客人的捧场。 有客人等不及,高声说道:“四小姐请开始你的表演,我们等不及了。” 张凌雨往声音来源方挥手说道:“不要着急,酒楼有的是好酒好菜,本小姐有的是好节目表演。” 说完来到舞台正中央,然后对四个侍女点点头。 陈隆带头鼓掌,客人们纷纷跟着鼓掌。 刹那间掌声雷动。 就在掌声经久不衰中,乐器声相继响起,然后就看到张凌雨翩翩起舞。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欣赏张凌雨的舞蹈。 陈隆很惊喜,他本意只是请张凌雨来表演一些乐器,只要她的人到场别阴沉着脸就行。 哪知道演奏乐器的是她的侍女,而她却跳舞。 轻若惊鸿、美若游龙、宛如蝴蝶舞动青春…… 一支舞毕,掌声、喝彩声此消彼长,全场气氛嗨得不行。 在众多声音中,“再来一支”的呼声最高。 张凌雨张开双手,让贴身侍女黄黑帮她把外面的两件上衣脱掉,她再自己动手脱掉外面的裤子。 上下都只穿一件薄如蝉翼的江南丝绒制品。 透过丝绒能清晰看到里面的打底裤和裹胸,还能朦胧中窥视到肌肤。 张凌雨顾不上喘气,伴随着激烈、动感、铿锵有力的乐器声跳起劲舞。 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也脱得和张凌雨一样,分别来到张凌雨两侧动感舞起来。 她两人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身材和颜值绝对够赞。 这时候的【品味楼】就像狼窝一样,里面是一群发情的雄性成年狼,仰起头对着天空嗷嗷叫。 更有甚者跳到桌子上随着乐器节奏翩翩起舞,遥相呼应张凌雨她们。 暴露狂想脱光自己,被陈隆从码头雇回来当护卫的工人架出去扔到大街上。 …… 曲终舞毕人不散,“再来一支”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但张凌雨此时累得都快口吐白沫,哪还有体力再舞,甚至连说话都够呛。 陈隆出来救场:“哪位客人上台来表演节目博得其他客人鼓掌和喝彩,这位客人这桌就免单。” 话音刚落,立即有客人回应: “我来。” “我也来 人群中有两位男客人从不同方位走到舞台中央来。 陈隆问他们:“两位谁先来?”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矮个子男人说道:“我先来。” 说完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只穿最里面的汗衫翻起跟斗。 高个子男人不甘示弱,也脱掉衣服翻起跟斗。 客人们可不想看男人翻跟斗: “什么玩意?他娘的赶紧滚下去!” “脑子有屎啊?两个大男人在舞台上耍什么劲。“ “我们是来看四小姐的,是来看姑娘的,不是看臭男人。” “草泥马!” …… 伴随着谩骂声,很多垃圾丢向舞台,任由陈隆怎么劝都没用。 还好陈隆早有准备,他让张左跑上三楼让姑娘们出来救场。 姑娘们一直藏身在三楼雅间偷偷往一楼看,接到张左的指令后涌到护栏边往楼下洒色彩斑斓的碎布。 楼下的“群狼”高喊: “姑娘们,下来陪大爷喝几杯啊。” “姑娘们是把裤衩剪碎洒下来的吗?” “姑娘们下来,大爷把裤衩脱下给你们剪。” “哪位姑娘下来帮大爷把鸡鸡剪了下火锅。” …… 姑娘们则一个劲叫客人们上楼: “大爷,你们上来呀。” “楼上有雅间,有最好的酒,有最美的姑娘。” “在雅间里可以故作非为的哦。” “大爷上来本姑娘口对口喂你酒。” …… 有几位姑娘情绪高涨不惧寒冷,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往楼下扔,引得楼下一阵哄抢。 陈隆交代张右: “你上去让姑娘们下来,一半到一楼,一半到二楼,在客人中间穿梭行走。 让那些不怕冷的姑娘能脱多少就脱多少,让她们给客人随便摸,三爷给她们加钱。” 张右快速上三楼,把陈隆的话转达给姑娘们。 姑娘们叽叽喳喳一阵后,纷纷脱下外面的衣服。 上半身穿着爆乳的抹胸薄纱,下半身外面也是薄纱,但里面穿着各式各样的打底裤。 雪白的兔子呼之欲出,曲线优美的大腿透过薄纱若隐若现。 这样穿着的姑娘在一群“嗷嗷待哺”的男人中间穿行,各种咸猪手防不胜防。 既然防不了,姑娘们干脆不妨。 一只手紧紧抓住打底裤,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的上衣绳结,以免被客人把衣服扒光。 群狼攻击群羊,总有柔弱的羊被狼逮到。 很快一楼二楼就各有两位姑娘被扒光衣服,随即群狼群起而攻之。 这四位姑娘大声呼救。 这已经超出活动范围,不能忍。 张左在一楼、张右在二楼吓退客人救出姑娘。 张凌雨让他的两个护卫上二楼,两个在一楼帮忙保护好姑娘。 姑娘们继续在“群狼”中扭着腰肢穿梭。 “群狼”继续伸出狼抓偷袭她们。 …… 这一通骚操作下来,【品味楼】变成了狼窝、人肉市场、颜色市场…… 根本没有客人好好吃饭,好像就是专门过来花钱看真人秀表演。 大部分人从中午吃到晚上,一有客人离开空出座位,立即有人抢着坐。 最累的当数跑堂伙计和当护卫的码头工人。 最高兴的当属陈隆,因为客人不管是吃火锅还是吃自助餐,时间都超出规定的一个时辰,但吃的东西却不多。 客人的时间都用来看表演、呐喊、摸姑娘了。 东西吃的不多,可是钱照付,而且嗨高兴了出手毫不犹豫。 第二高兴的是张凌雨,她只跳两支舞就一直坐着看热闹。 但她却分得总收入的两成。 …… “让开让开。” “所有人都不许动。” “双手抱头不许动。” …… 全民狂欢之时总有不和谐声音出现。 第68章 煽动民愤 四个捕头开路,四十多个衙役簇拥、保护京兆牧冯云晖和黎顺、王瑞杰两个京兆府少尹闯入【品味楼】。 震天响的【品味楼】一楼逐渐趋于安静。 二楼由于没有衙役上去,并没有那么安静。 有客人抱怨: “恶心的苍蝇来了,真他娘的扫兴!” “真是到哪都有这群烦人的苍蝇。” “他娘的,和姑娘们玩得正高兴呢。” …… 冯云晖、黎顺、王瑞杰自己四位捕头走上舞台环视“高朋满座”的客人。 黎顺问陈隆:“你是负责人?” 陈隆点头。 “你们今天办活动有没有提前到京兆府衙门报备?” “啥玩意?我在自己酒楼搞活动还要报备?” 这种言论陈隆难以置信。 “不错,超过二十几个的活动就要提前到京兆府衙门报备。” 这又让陈隆想到蓝星上震碎三观的各种相关规定,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何止恶心到家,简直恶心到宇宙深处这个不知名的星球上。 陈隆据理力争:“平时酒楼吃饭的客人都不止二十个,都不用报备啊?” “那是酒楼已经办理了营业执照,按月交了营业税等。” 陈隆不想闹事,因为后面还有两天活动,于是就问:“现在报备行不行?” 黎顺看一眼冯云晖,说道:“也不是不行。 但根据相关规定,你必须得交罚款、交补办手续费等等。还要到京兆府衙门才能补办,在这里不行。” 陈隆心里窝火,但为了生意还是忍住,再问: “罚款多少?补办手续费又是多少?我让高叔跟你们去补办就是。” “不行,必须要负责人亲自去。” 陈隆火气噌地由心口冲到天灵盖: 艹他妈的!这不是银行的规定吗?死人都要抬去银行才能取款。 我他妈的交钱还要求着你们收?还要等你们心情好了才收? 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当官的都是老爷?老子不信邪,不爽就干! 黎顺继续说道:“赶紧把这里的人驱散。” “我去补办手续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赶走客人?” “是你说了算还是京兆府……啊!卧槽!啊……” 黎顺话没说完,陈隆忽然对他下手,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裆部,恶狠狠说道: “卧槽泥马!在【品味楼】老子说了算。” 黎顺捂着裆部不停跳跃。 四个捕快迅速向冯云晖靠拢,把冯云晖围在中间保护住。 有客人发表自己的意见: “打得好,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人家早就有儿子了,妻妾都好几房。” “他娘的!搜刮我们的钱用来娶三妻四妾。” “他娘的真想弄死他。” 这句话提醒了陈隆,于是大声疾呼:“谁敢打这群苍蝇,三爷不但免他的酒饭钱,还额外有奖励。” 没人动。 陈隆继续鼓噪:“你们不知道他们在【风雅街】被文人群殴并浸猪笼的事吗? 一群文人都敢打他们,还一分钱都不受。 你们的胆量连文人都不如吗?三爷给你们钱都不要吗? 他们欺压你们你们就不要报复他们吗?” 酒楼里很安静,可怕的安静。 冯云晖发现不对劲,下令先撤再做打算。 忽然有东西从二楼飞下来砸到一个衙役头上。 这个衙役平时耍横惯了,本能的拿着刀举向二楼恐吓:“谁他娘的打老子?有种就……” “啪。” 一坨屎自上而下迎面拍到他脸上。 他勃然大怒,根本不停其他同僚的劝阻,气冲冲往二楼冲,径直来到他认为袭击他的人面前就要砍。 忽然有人从背后把刀抓住,接着有拳头落到他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他还嚣张:“谁他娘的敢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双脚把他翻往楼下,“啪“的一声掉到过道上。 酒楼里更加安静,官差们个个心里恐慌,但不敢贸然往外走,怕客人知道他们害怕从而攻击他们。 他们不动也有客人攻击他们。 首当其冲的是站在最外围的衙役,他们被人偷袭了。而且愈演愈烈,怎么躲都躲不掉。 最后演变成客人围殴他们。 附近的衙役想要救他们,却把自己陷进去,被其他客人抓住殴打。 …… 最后客人都生死看淡,公然群起而攻之,对这群官差发动进攻。 抡拳头的抡拳头,抡凳子的抡凳子,跳上桌子飞踹的飞踹…… 官差们虽然个个手中有兵刃,架不住对方人多,而且不要命。 砍伤一个客人的同时有几个客人往他们身上招呼,甚至有凳子招呼。 二楼的客人有一部分冲下来参与群殴,另一部分抓起凳子、椅子往下砸。 不管砸到官差还是其他客人,反正就是瞄准官差来砸。 现场要多乱有乱。 …… 张凌雨想到她爹内阁首辅张重威,担心会不会某一天她爹也像冯云晖这样被群众殴打。 陈隆见她眉头紧锁,就问: “娘子是不忍心看冯云晖他们被打,还是担心某一天岳父大人也被人这样殴打?” 张凌雨答非所问:“你说爹爹会不会也这么遭人恨?是不是当官的都遭人恨?” “岳父大人肯定招人恨,但不是这些普通老百姓恨,而是朝堂里他的政敌。 岳父大人平时几乎没有和普通老百姓接触,也没有人打着岳父大人的名号欺压普通老百姓。 所以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你是说冯大人平时也欺压百姓?他可是三品大员?” “三品大员又怎么啦?只要和普通老百姓接触,就会耍淫威,就会觉得高高在上。 时间久了不搞一搞普通老百姓,好像他就不是官一样。 这是从骨髓里滋生出的傲慢,换作是谁当官都一样。” “你先送我们从后面出去吧,这种血腥场面我不想看。” “娘子这么温柔的女孩子,确实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娘子请,请请请。” 陈隆把张凌雨和她带来的人从后门送出去,嘱咐黄黑她们注意保护好张凌雨。 目送张凌雨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陈隆回到舞台上。 此时打斗场面已经停下来,冯云晖带来的人连同冯云晖全部被干趴下。 客人也有不少被干趴下。 陈隆朗声说道: “大家气撒得怎么样了?撒够了的话就把他们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 明天中午活动继续进行,四小姐继续表演节目。 后天四小姐举行竞价脱衣服,就是谁出的价钱最高,谁就可以亲手脱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希望到时候各位继续捧场。 今天已经交了酒饭钱的,待会找高叔领回去,然后每人再给二两做为辛苦费。 受了轻伤的多加二两,伤重的包治好再给五两。” “谢谢三爷!” “三爷尿性!” “打苍蝇爽完还能有钱收。” “明后天一定来,一定来。” …… 陈隆抱抱拳说道:“都回去吧,顺手把这群苍蝇扒光衣服扔到街上。” …… 看着渐渐空旷的酒楼以及满地狼藉,陈隆无奈摇摇头苦笑。 。。。。。。 第69章 竞价脱衣 第二天【品味楼】的火爆场面不亚于第一天。 张凌雨跳完一支舞,陈隆安排姑娘穿着爆乳装走t台秀。 姑娘学得还没到位,表情和动作不但不规范,还很生硬。 但一点都不影响男客人的观赏热情,他们嗷嗷叫、说各种风骚话。 要是没有护卫保护现场,很多客人会冲到舞台拖走姑娘。 …… 没有官差的打扰,客人们高兴而来尽兴而归。 …… …… 时间来到第三天中午,【品味楼】里又是人满为患,用“座无虚席”形容根本不合适,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 午时一到,提前到三楼的张凌雨带着她的原班人马沿着三楼护栏走。 黄黑和黄蓝从手中的篮子里一把把抓五颜六色的碎纸往楼下撒,引得楼下骚动的男客人嗷嗷叫: “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美女……” “张凌雨、张凌雨……” “脱衣服、脱衣服……” …… 感觉满大堂的人都是张凌雨的粉丝。 张凌雨没有到二楼互动,而是直接下到一楼,一路和客人击掌来到中央舞台。 陈隆仔细打量穿得有些臃肿的张凌雨,满意地冲她点头微笑。 随后对客人高声说道: “请占座位的客人先点酒菜,不点的话就把座位让出来给点酒菜的客人坐。 没有座位的客人请蹲下来,以免影响后排的客人观赏跳舞,不照做的客人请出去。 谢谢大家的配合!” 陈隆话还没说完,本来就骚动的一楼更加骚动。 二楼的客人都挤到护栏往一楼俯视,真担心把护栏挤断。 三楼、四楼雅间的客人寥寥无几,因为太高看不清楚,客人不愿意上去。 在陈隆不停的要求“安静”声中,酒楼里终于安静下来。 陈隆先把规则讲一下: “每次竞价只能脱一件衣服,上衣和裤子的底价不同,越里面的衣服底价越高。 每件底价我会让人举牌子让大家都看清楚,每次竞价加十两银子,上不封顶。 在竞价的时候不参与竞价的客人请保持安静,否则会有人把你们请出去。” 陈隆话音刚落,一个嘹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出一百两脱第一件。” 立即有人跟上: “我出一百一十两。” “一百二十两。” 陈隆插话进去:“还没表演节目呢,动等四小姐表演节目后再竞价。” 客人们不愿意: “先脱衣服再表演节目。” “对,把衣服脱光光了再表演。” “穿得那么笨重怎么表演?” “大家赶紧竞价,把京城第一美女的衣服脱光光。” …… 这是陈隆始料未及的。 他想到客人肯定会要求张凌雨脱光光,但是在最后才会要求。 到那时可以借口张凌雨累了,冻着了,或者时间到了等等理由搪塞过去。 可现在还没开始,这些借口都不成立。 陈隆和张凌雨还没商量出结果,脱第一件衣服的竞价已经结束。 最终一个奸商模样的中年男人,以三百两胜出,在众人的推搡下他慢慢往舞台中央走。 陈隆赶紧问张凌雨:“是让客人先脱衣服再表演,还是坚决表演完再脱?” “让我来说吧。” 张凌雨走到舞台边缘把双手举起来,左手食指顶在右手掌心一小会。 再双手缓慢往下压,做出一个“安静”的示意动作。 反复几次后大堂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候张凌雨说道: “想要我脱光再表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那时想看我表演的人都得花钱,每人至少十两,越靠前越贵。” 率先听到一个反对的声音:“不行,我来这里就是想免费看四小姐表演。” 随即一个声音呵斥他:“没钱就滚回家抱黄脸婆去,穷光蛋还想看京城第一美女表演。” 那个三百两竞得脱第一件衣服的奸商挤到舞台前,对张凌雨说道: “四小姐,我三百两竞得脱第一件衣服,你让我先脱衣服再讨论行不行?” 张凌雨微笑道:“可以,先交钱。” 奸商从胸口处掏出一沓银票,三下就数出三百两递给张凌雨。 不需要张凌雨动手接,张左走过去把银票接走。 奸商搓着手嘿嘿笑,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张凌雨催促他:“上来啊,脱上衣。” 奸商警惕地回头往后看,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确认没人跟他抢后,他才放心走上舞台面对张凌雨,小心翼翼把系在张凌雨腰间的绳子解开。 张凌雨最外面那件上衣随即散开来。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紧紧盯住张凌雨和奸商。 奸商再回头往后看,嘿嘿笑两声后绕到张凌雨背后,伸手到张凌雨肩膀上把上衣脱下来。 他拿着衣服从张凌雨背后闪身出来时,全场立即响起雷鸣般掌声、欢呼声、呐喊声、口哨声。 他像取得伟大胜利一样高举上衣,口中高呼:“耶耶耶……” 全场忽然齐声高喊: “闻一下、闻一下……” “亲一口、亲一口……” 奸商看一眼张凌雨,见张凌雨轻轻点头,就伸长嘴巴轻轻亲在上衣上,还用舌头舔一下。 接着猛地双手将上衣蒙到脸上,随即挺胸收腹,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吸一口。 双手松开后闭上眼睛一副很陶醉、享受的神态。 大家躁动起来: “我也想闻闻。” “我出一两银子闻一下。” “我出二两舔一口。” …… 看到大家热情高涨,奸商拿着上衣要回到人群中满足她们的要求。 张凌雨叫住他:“别把衣服拿走啊,这可是我花一百两定制的。 想要把衣服拿走得再掏一百两,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即鼓噪奸商: “给她给她,不就一百两嘛。” “你把四小姐的衣服拿回去穿到木偶人身上,晚上抱着木偶人睡觉,就像抱着四小姐睡觉一样爽。” “就是,你不给我给了。” …… 奸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狠狠心掏出一百两买下这件上衣。 毕竟在这种气氛下,一退缩就会被群嘲。 陈隆走到张凌雨身边想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张凌雨不理他,冲着人群朗声说道: “接下来脱最外面这件裤子,底价是一百两,想脱的开始竞价。”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立即响起:“我出三百两。” 有人不爽:“谁啊?怎么不按规矩一步步往上竞价?” 张凌雨解释:“竞价不需要一步步往上竞,可以一口价打败所有人。” 洪亮的声音又响起: “听到没有?我就是一口价三百两。有没有比三百两多的?有没有?一二三,没有。”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长得像老鼠、打扮也像老鼠的男人,从人群中钻出来蹦蹦跳跳走向舞台。 看到来人这般模样,张凌雨有些反胃,不禁紧锁眉头。 实在太猥琐。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谁啊?怎么长得像老鼠似的?!” “他脱四小姐的裤子,简直是亵渎四小姐。” “这样的人脱京城第一美女的裤子,真是没有天理。” “你想要天理那就竞价啊。” …… “我出五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这个声音不是从人群中发出来的,而是从门口处传过来。 第70章 激动上头 大家纷纷往门口看,离门口稍微远的人踮起脚看,离得更远的站在凳子上看。 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有咒骂声、牢骚声、埋怨声。 原来是他们被人往两边推,硬生生推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让一个已经中年但打扮却像未成年的潮男通过。 大家又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出手这么霸气?” “五千两就能脱光?那我出五千零十两。” “好像是对面【地仙楼】的老板。” “谁?卫国公?这个玩意八百年都没出现一次,一出现准是寸草不生。” “啥?他是松阳公主的独子?那这下有好戏看了。” …… 一行人总共十个从门口径直来到舞台边。 潮男扇着象牙打造的折扇,几乎脸贴脸细看张凌雨。 张凌雨冲他莞尔一笑。 他伸长嘴巴向张凌雨嘣一个,不过只嘣到空气,并没有亲到张凌雨。 陈隆不认识潮男,但认识潮男旁边的“独耳大侠”,正是对面【地仙楼】的总管罗辉。 做为主人,陈隆主动上前打招呼:“几位爷好,不知几位爷如何称呼?” 罗辉先鄙夷陈隆几眼再介绍潮男: “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地仙楼】老板、当今圣上的表叔、卫国公卫连飞——你该管他叫……叫表叔公。” 陈隆心中吐槽:这就是太姑奶奶老来得出来的子?纨绔子弟的典型代表人物? 但他表面却装作肃然起敬说道: “原来是表叔公、卫国公,小人失敬失敬!小人这就给表叔公请安。” 卫连飞只盯着张凌雨看,眼里根本没有陈隆。 罗辉替他说话:“三公子免礼吧。” 接着对所有人说道,“国公爷已经五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谁要竞价就向国公爷竞吧。” 大家都不敢和卫连飞沾上关系,因为很有可能想脱掉关系就得扒层皮,所以没人竞价。 罗辉继续问:“没人竞价吗?” 没人回答,大家都安静地等着看事态发展。 罗辉对身后的八个随从说道:“你们去,一人脱掉四小姐一件衣服,就当作国公爷赏你们。” 八个随从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 他们可不敢轻易脱内阁首辅张重威掌上明珠的衣服。 陈隆暗暗给张氏兄弟使眼色,做好随时救走张凌雨的准备。 但张凌雨好像并不在乎,只听她说道:“国公爷请先付钱再让人脱衣服。” 卫连飞对罗辉点一下头,罗辉拿出一包银票,麻利数出五千两递给张凌雨。 张凌雨回头让张左上前接走,然后大大方方说道:“来,脱吧。” 说完稍微叉开双腿,张开双臂,对着八个随从微笑。 陈隆来到她身旁,附到耳朵边细语: “不能让他们脱衣服,这伙人不会只脱衣服这么简单,肯定没完没了的。 我让张氏兄弟把你救走,剩下来的事我来应付。” 张凌雨心里生出一股暖意:这家伙还是蛮在意我的。 她侧脸对陈隆眨眨眼,随即回头面对八个随从,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 陈隆见劝不动张凌雨,于是另想办法:“我出六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他们想不到陈隆也参与竞价。 罗辉提醒陈隆:“三公子,你可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用【鬼见愁】来形容国公爷都不过分,你竟敢得罪国公爷?” 陈隆据理力争:“小人不想得罪国公爷,也不敢得罪国公爷。小人是公平竞价,不是吗?” 这最后的“不是吗”是问看热闹的客人。 还是没人回答。 看来罗辉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卫连飞真的是连【鬼见愁】都怕。 卫连飞向罗辉竖起左手食指。 罗辉惊讶道:“一万两?” 卫连飞没回答。 没回答就是答案,所以罗辉再数出五千两递给张凌雨。 陈隆为了张凌雨豁出去:“我出一万五千两。” 这下子看热闹的客人不再淡定了: “一万五千两?疯了吧他?” “三爷这趟买卖要赔得连裤衩都当掉抵债。” “没裤衩怕啥,这不买了四小姐全身的衣服嘛,四小姐有的是裤衩。”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哈……” “哈哈哈……” …… 到这时,卫连飞终于拿正眼瞧陈隆。 他围着陈隆转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仔仔细细把陈隆打量一遍。 然后亲自开口竞价:“二万两。” 看热闹的客人沸腾起来: “卧槽!二万两都可以买十几二十个姑娘了。” “就是,买十几二十个姑娘不比买四小姐身上的衣服香吗?” “你们懂个屁!这时候谁退缩谁就会遭人嘲笑,卖儿卖女也要跟上。” “三爷哪是国公爷的对手,最后肯定是三爷败下阵来。” “我看也是,三爷的家底肯定不够国公爷的厚,竞不过国公爷。” “看来第一个看到四小姐赤裸全身的男人是国公爷了,唉!” 这后面三句话被陈隆听到,立即激动上头,跳起来吼叫: “谁他娘瞧不起三爷?! 三爷是没钱,但三爷有酒楼,有钱庄,三爷押酒……呜呜呜……” 张凌雨见陈隆失去理智,赶紧捂住他的嘴,让他没有把话说完。 然后着急喊张氏兄弟:“你们赶紧过来把他的嘴捂上,别让他再竞价。” 陈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要押酒楼,张氏兄弟也不例外。 兄弟俩吓一跳,听到张凌雨叫唤,立即奔过去把陈隆扑倒在地。 张右坐到陈隆腰上把他双手反抓到背后,张左一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一手顶住他的下颚。 陈隆就像被抓住翅膀和双爪放血的鸡,再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喉咙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根据陈隆和张凌雨的协议,竞价所得两人各一半。 万一陈隆喊出押酒楼,而卫连飞不接招的话,那酒楼一半可就变成张凌雨的。 如果卫连飞也押酒楼竞价,那这个事情就闹大了,肯定给陈隆和张凌雨埋下祸根。 张凌雨无心要陈隆的一半酒楼,也不想因此事和陈隆闹不愉快。 但张凌雨的家人知道后说不定想要,只怕后续会有矛盾纠纷。 而且这事传出去,对陈隆和张凌雨两人名声影响都不好。 以后肯定会被各个家庭拿来当反面教材教育小孩: 说陈隆是为女人败家的狗东西,说张凌雨是怂恿陈隆败家的祸水等等。 教育小孩千万不要学两人。 总之,张凌雨认为竞价该打住了,已经高到离谱。 第71章 搏命吮吸 张凌雨见陈隆已经被张氏兄弟制服,就催促卫连飞的八个随从: “赶紧脱,早点脱我也好早点解脱。” 罗辉下令:“脱。” 八个随从不情不愿逐个来到张凌雨身边脱衣服,好像他们才是被脱衣服的人一样。 脱掉五件上衣、三件裤子。 张凌雨上下半身各剩两件,都是江南丝绒制品又轻又薄。 此时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颜色较深的裹胸和打底裤,和前两天她跳劲舞时的穿着一样。 罗辉让八个随从先退到一旁,等待卫连飞下一步指示。 卫连飞给罗辉下令:“罗辉,你来脱两件。” 罗辉推辞:“国公爷,小人就免了吧?四小姐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多,咱们是不是……” 卫连飞打断罗辉的话: “你不脱是吧?那你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三件抵这娘们身上一件。” “国公爷说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不过本公爷改主意了,你要脱四件才能抵这娘们身上一件。” 卫连飞想不到罗辉会为了张凌雨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所以加加价想吓退罗辉。 他看得出来,罗辉身上的衣服虽然很厚实,但件数并不多,脱四件应该只留遮羞裤衩了。 让卫连飞想不到的是,罗辉身上除了裤衩,还有一件汗衫。 这件汗衫就像包臀裙一样把罗辉裹紧,看起来很怪异的。 卫连飞用象牙折扇扒拉罗辉的汗衫,哑然失笑:“哈、哈哈、哈哈哈…… 大冷天的你一个大男人穿这玩意干嘛?防猥琐男人还是防饥渴女人啊?” 见过大场面的罗辉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心里腾起一股得意。 因为他已经替张凌雨保留了一件衣服,张凌雨至少不会全身赤裸。 像罗辉这种靠着权贵“飞黄腾达”的无毛凤凰,哪个权贵都得罪不起,不然权贵算起账来肯定把他大卸八块喂狗。 目前他还没得罪内阁首辅张重威。 今天替张凌雨出头,说不定张凌雨会在张重威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所以他内心得意。 但他没有得意忘形,该给卫连飞解释还得及时解释: “天气虽冷,但小人还是经常出汗,所以才穿汗衫。” “一个字:虚。” 卫连飞不再理会罗辉,转而面对张凌雨说道,“给你三个选择: 一、把罗辉之前给的银票还回来,这件事到此结束。 二、本公爷把未付的钱给你,你脱得只剩罗辉为你保留的一件衣服。 三、本公爷把未付的钱给你,让小三儿狠狠亲你、吸你,爷不喊停不准停。 要是小三儿最后还活着,再把……” 黄黑上前向卫连飞施礼,说道:“国公爷,能否让奴婢替四小姐脱?奴婢可以脱光。” 黄蓝也上前施礼,说道:“加上奴婢,两人替四小姐一人,可以吗?” 卫连飞拿折扇拍边打罗辉的脑袋,边训他:“看看、看看,这才是下人该有的护主样子。可惜,爷不答应。” 陈隆看到卫连飞助攻他亲张凌雨,激动得立马闭住肛门、气运丹田,做殊死挣扎。 张氏兄弟快按不住,再考虑到这时候陈隆应该不会押酒楼了,于是就放开他。 “选第三选第三。” 陈隆一蹦三尺高,随即扑向张凌雨,在张凌雨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就堵住她的嘴。 陈隆挺胸收腹,就像水蛭吸血一样紧紧吸住张凌雨。 张凌雨怒目圆睁,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陈隆早就被她以光速杀遍全身了。 但事已至此,张凌雨就算推开陈隆也无法挽回形象,反正又不是没被陈隆亲过。 况且前面两种选择都不如这种好。 做第一选择的话,那她就白白被卫连飞的随从脱衣服,不划算; 做第二选择的话,钱是赚到了,但上下两个隐私部位终将会露出一个来。 …… 张凌雨眼珠子左右不停转来转去,不敢直视陈隆。 慢慢地,她由开始的羞愧变成心脏狂跳,继而全身燥热起来,脸红脖子粗。 感觉全身哪哪都不得劲,又好像哪哪都很得劲,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是从没有过的一种全新感觉,被陈隆夺去初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而陈隆开始的时候很爽,感觉像吸了甘露一样,一股股清甜从舌头开始,穿过喉咙一直滋润到心田。 但好景不长,他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困难到逐渐翻起白眼。 双手虽然搂着张凌雨的小蛮腰,但完全感觉不到张凌雨柔软的身体带来的冲击感。 满脑子、满心期待卫连飞赶紧喊停,这样的接吻他不要也罢。 但卫连飞不知道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还是故意想看陈隆能坚持多久。 总之他o着嘴唇呆呆地看,不做任何表态。 陈隆快坚持不住了,可他不想前功尽弃,他不能让张凌雨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 吃瓜的客人静静地看着,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远端的人看不清楚,就有意识的往前面挤,带动附近的人一起往前挤 他们有些人可不只是吃瓜,这部分人还羡慕、嫉妒陈隆能亲到张凌雨,恨不得陈隆就这样憋死。 而关心陈隆的人,则希望他不要放弃,更不能憋死。 最多的还是单纯吃瓜,想看陈隆能坚持多久,张凌雨会不会爆发给陈隆几个大嘴巴子。 陈隆终究坚持不住,他搂住张凌雨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嘴已经不再吸,他的头歪到一边。 都到这份上了,张凌雨可不想从头再来三选一。 于是她反搂住陈隆,用牙齿狠狠咬陈隆的下嘴唇。 这一咬犹如给陈隆注入一针强心剂,他像三针聚顶一样忽然抖搂起精神,继续吸张凌雨。 可惜好景不长,他就像回光返照一样人间清醒那么一点点时间,随即又黯淡下去。 眼看陈隆脑袋又歪到一边,张凌雨赶紧双手抓住他的脑袋,主动吸他。 反正两人嘴对嘴,谁吸谁别人不一定看得明白。 张氏兄弟急得直跳脚,但无何奈何,他们不能在这时候打扰陈隆。 黄黑和黄蓝齐刷刷跪下来,一人抱住卫连飞的一条腿求情: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赶紧喊停吧,再不喊三公子就咽下去了。”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赶紧喊停,再不喊停三公子真的会死的,他真的会为了四小姐憋到死的。” 卫连飞像是他自己憋气久了忽然能呼吸一样,猛地打个激灵。 接着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大声喊:“停停停……” 张凌雨立即松开陈隆拼命呼吸,“呃呃呃……”搏命吸气声令黄黑和黄蓝毛骨悚然。 而陈隆翻着白眼直挺挺往后倒。 全场一片惊呼。 张右想跨步伸手去接陈隆,只跨出一步半就自知来不及,把手伸到半空顿住。 张左想把自己甩出去垫在地上,但没有助力他甩不了自己那么远。 恰巧看到张右往前跨出一步半,就在张右屁股上重重来一脚。 张右往前踉踉跄跄,正好扑倒在陈隆倒下的路径。 陈隆屁股先压在张右的脑袋上,上半身继续往下倒,最后脑袋垫在张右的屁股上。 陈隆舒服了,但张右却痛苦哀嚎。 第72章 小人嘚瑟 陈隆躺张右身上半天才能正常呼吸,之后从张右身上滚到地上再躺许久才慢悠悠爬起来。 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卫连飞伸手要钱:“还请国公爷不要食言,把还没付的钱付清。” 卫连飞不愿意给: “本公爷要是不喊停你已经一命呜呼,还敢向本公爷要钱? 你应该主动归还本公爷已经付给你们的钱。还要磕头感谢本公爷才对。” “您是小人的表叔公,辈分这么高,还是国公爷,怎么能赖小人的钱呢?” “你再啰嗦一句本公爷就把已经付的钱要回来——罗辉,我们走。” “不能走。” 陈隆欺身挡住卫连飞的去路,“竞价是你心甘情愿的,就得认账。” “本公爷不认账你又能怎样?” “休想离开酒楼半步。” 卫连飞边用象牙折扇敲打陈隆的脑袋,边恶狠狠说道: “从本公爷记事起就没人敢跟本公爷这样说话—— 哦不,敢跟本公爷这样说话的人已经被狗吃到肚子里,而狗已经被本公主炖了。” 张凌雨过来扯着陈隆的衣服劝说: “国公爷已经付一万两,远远超出我们的目标值,适可而止对大家都好。” 卫连飞赞张凌雨:“你听听,四小姐就比你懂得看清现实。” 陈隆打掉张凌雨的手并斥责她: “你刚才差点被他脱光溜溜,我这是为你讨要你应得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这不是没脱光溜溜嘛。” “别说话,退到后面去。” 张凌雨悻悻然退到后面。 张氏兄弟却来到陈隆身旁,握紧剑柄。 卫连飞瞥一眼张氏兄弟的剑,蔑视道:“怎么?想要来硬的?” 陈隆最后再给卫连飞一次机会:“最后再问国公爷一次,到底给不给?” “呵,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本公爷不但不给,还准备把已经给的那一万两要回来。 兄弟们,给这几个无知小儿讲讲人生道理,顺便把那一万两要回来到【欲仙楼】潇洒去。” 随着卫连飞指令下达,八个护卫纷纷亮出兵刃扑向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隆的刀放在舞台的一张桌子上,他不敢空手迎战对方,就迅速退到舞台拔刀,留张氏兄弟先应付。 他拿刀来到舞台边缘却不急于下场参战,而是先站在旁边看对方武功套路。 这可苦了张氏兄弟,根本抵挡不住八个护卫的围攻,因为他们实在太能打。 卫连飞敢时刻嚣张,除了倚仗他娘亲松阳公主的身份之外,这些护卫武功高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张氏兄弟且战且退到围观客人中,想让对方不忍伤害无辜有所顾忌,顺便让狭小空间限制对方施展手脚。 客人怕伤到自己就拼命往后退,使出吃奶的力气挤压后面的人。 实际打斗空间并不狭小,而且对方下手根本不会顾及围观客人。 所以张氏兄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陈隆判断出就算他加入打斗也赢不了对方,但张凌雨应该不会看到自己有危险而不救。 就算她不敢明目张胆派她的四个护卫下场帮忙,但合适的时候应该会让黄黑和黄蓝暗中出手相助。 而黄黑和黄蓝一般是发射暗器,需要近距离出手。 于是大声提醒张氏兄弟:“往舞台这边退。” 张氏兄弟听到陈隆的提醒,猛攻几招后逃也似的样舞台方向逃窜,根本不是退。 八个护卫紧追不舍,眼看胜利在望哪会轻易放弃。 “四小姐,小人有危险的时候还请出手相助。” 陈隆在张凌雨耳边丢下这句话后挥刀加入打斗。 “叮叮当当”兵刃撞击声伴随着火星四溅,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陈隆武功不如张氏兄弟,最先挂彩的是他,左手臂被划了一剑。 张氏兄弟也成了强弩之末。 张凌雨看情况不对劲,陈隆和张氏兄弟倒下的话,跟着倒霉的肯定是她。 她小声嘱咐黄黑和黄蓝:“你们瞧准时机出手救这个小王八蛋。” 黄黑和黄蓝一直全神注视打斗场面,张凌雨说话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俩手中早已经悄悄捏着银针,必要的时候不用张凌雨嘱咐都会出手。 再打斗十几个回合,陈隆后背又挨一剑。 他慌了,再这样打下去必死无疑,只能搏黄黑和黄蓝会出手相救。 于是他往张凌雨三人站立的位置狼狈逃窜。 “卧倒!” 喊话的是张凌雨,出手的却是黄黑和黄蓝。 六枚银针分别向追赶陈隆的两个护卫疾射。 好像早料到两个护卫会躲过前面一波银针似的,两个丫头随即发射第二波。 两个护卫果真躲过第一波,但没能躲过第二波,严格来说是没能躲过第二波的全部。 两个护卫,一个被一枚银针射中,另一个被两枚射中。 虽然都没有命中要害,但银针上的麻药很快起作用。 两个护卫坚持追赶陈隆几个来回就双双扑,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陈隆求奶奶告爷爷: “两位姐姐赶紧出手救救张氏兄弟吧,你看他们已经挂好几道彩,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凌雨有些不爽:“刚刚是谁很嚣张的?又是谁呵斥我让我退到后面的?” 陈隆苦笑到:“小人刚刚不是怕他们忽然出手伤到娘子嘛。” “你看你看,都这时候还不忘嘴上占我便宜,还一口一个娘子。” “这样才显得亲切嘛,娘子才会帮小人救救张氏兄弟” 黄黑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出手,是他们纠缠在一起没法出手,会误伤两位张兄的。” 陈隆朝张氏扯开喉咙喊:“往这边跑。” 张氏兄弟听完又是猛攻几招后搏命逃跑,径直朝着陈隆四人奔来。 等追赶张氏兄弟的六个护卫奔到舞台上以后,陈隆又大喊:“卧倒。” 张氏兄弟“极速刹车”,像不倒翁一样双脚压住地面直挺挺往前“扑街”。 黄黑和黄蓝不管战术了,银针像天女散花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射出去。 就算六个护卫都有六条手臂舞剑击打银针也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每个护卫至少中两针,很快全军覆没。 离舞台最近的围观客人有三个倒霉蛋也中了银针,倒在地上同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解决完八个护卫,陈隆又嚣张起来。 他看得出来卫连飞根本不会武功,就卫连飞这种含着金钥匙老来得出来的子,吃不了练武这种苦。 于是他大摇大摆来到卫连飞面前,先跳起来扇卫连飞几个大嘴巴子,以显得他很得意。 接着一膝盖顶到卫连飞的裆部。 “呃……” 卫连飞一声惨叫响彻整个酒楼,捂着裆部慢慢弯下腰。 “啊哒。”陈隆用手肘从上往下直击卫连飞的背,接着抬腿用膝盖顶卫连飞的下颚。 卫连飞被几连击整得瘫倒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 陈隆不敢对卫连飞下入手,毕竟卫连飞背后的松阳公主他还是忌惮。 只能把怒气洒在八个护卫身上。 陈隆和张氏兄弟挑断他们的双脚脚筋,在围观客人一片哗然声把他们扒光衣服,拖出去丢到大街上。 而【地仙楼】总管罗辉,陈隆看在他替张凌雨保留一件衣服的份上,让他交出所有银票后,好好的把卫连飞扶走。 …… 当着围观客人的面,狠狠教训被人人视为恐怖分子的卫连飞,让陈隆飘飘然起来。 他好像忘记了,要不是黄黑和黄蓝出手,被扔到大街上的极有可能就是他。 黄黑和黄蓝低调,所以任由陈隆嘚瑟,并没有感到功劳被抢而不高兴。 到此,陈隆请张凌雨为【品味楼】代言的事,还没到晚上就提前结束。 。。。。。。 第73章 大意轻敌 下午在【品味楼】狠狠亲张凌雨,后面又狠狠教训“鬼见愁”卫连飞。 陈隆感到很惬意,仿佛人生已经达到巅峰。 傍晚,怀亲王府、左侧第一厢房内。 陈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自编小曲、闭着眼睛回味下午的“巅峰”之作。 陈兴婷坐在地上端着一个大碗扒拉晚饭。 小家伙最近饭量明显增加,加上吃饭速度慢,陈隆都吃完消化掉了她还在啃。 她身上明显长出一些肉,不再是瘦不拉几。 …… “陈隆你个畜牲杂种,赶紧出来受死吧!” 二哥陈盛的怒吼声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陈隆不想搭理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还想要撬我墙角?你配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跟你那短命娘一副德行,长得丑却喜欢撬别人墙角。” 陈盛的声音越来越近。 陈隆的火气噌噌噌地由心口直往天灵盖窜。 骂他可以,但决不允许骂她娘。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拔刀就冲出门,却忽然愣住。 因为外面站着的不止陈盛一个人。 可以说除了太后老人家,怀亲王陈再道的所有直系亲属都在,还有大儿媳妇吴美梦。 而且看他们的神态,好像不把陈隆弄死誓不罢休一样。 陈隆可不惧怕人多,他嘲讽道: “哟,蛇鼠一窝全都在啊?这么兴师动众想要干嘛?想弄死三爷的话就一起上,还愣着干嘛?” 陈盛用剑指着陈隆质问:“你下午是不是在【品味楼】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四小姐了?” 陈隆哈哈笑道:“三爷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么点小事。 不错,三爷是亲了,而且刚刚还在床上回味无穷,那种滋味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不瞒你说,开始是三爷主动亲的四小姐,后面变成四小姐主动亲三爷。 只是,我和四小姐怎么亲、怎么腻歪跟你有啥关系?” “你他娘的不知道四小姐是我谈的对象吗?我今天要是不废了你,你以后肯定还会作妖。” 陈盛说完舞剑就扑向陈隆。 陈隆对陈盛很蔑视:“手下败将还敢在三爷面前耍淫威,三爷现在就让你知道为什么四小姐喜欢三爷。” 说完举起刀迎着利剑而上。 但交手几个回合后,陈隆知道自己高兴太早了,因为今天的陈盛就像吃了虎鞭一样虎虎生威。 两人第一次正式交手时,陈隆先用一坨人屎偷袭陈盛,再攻其不备打陈盛个措手不及,最后伤了陈盛。 第二次正式交手,陈隆先用碎银子偷袭陈盛,接着是不要命的打法吓到陈盛,最后才打败陈盛。 第三次在张凌雨的房间不算正式交手,那次陈盛本来有机会杀死陈隆,但他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下手。 …… 自从第一次打败陈盛后,陈隆以为陈盛的武功不怎的,所以一直轻视陈盛。 陈盛的武功其实和陈隆并不分上下,只是今晚他的打法是搏命。 心仪的女孩子被陈隆抢了,哪个男人受得了,不搏命还是男人? 而陈隆和张凌雨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对未来充满憧憬,所以不敢搏命。 彼此打法对调,加上陈隆手臂和背部受伤出招受到影响,属于劣势就不足为奇。 高手过招,一招被动招招被动。 陈隆为自己的轻敌暗暗叫苦,越战心里越害怕,越害怕出招越乱。 二十几招过后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连不懂武功的二夫人吴青玉都看得出陈隆必败无疑,只是迟早问题。 所以她敢趾高气昂冲进第一厢房,揪着陈兴婷的衣领把陈兴婷拎出来。 看到陈兴婷在吴青玉这个恶毒二夫人手中乱蹦乱叫,嚎嚎大哭, 陈隆顿时乱了方寸,随即被陈盛一剑重重划过右肩膀。 还没感觉到右肩膀疼痛时,肚子又结结实实挨陈盛一脚。 他的人飞了出去,“当”的一声刀掉在原地。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陈隆挣扎着看向第二厢房,此时多么希望张氏兄弟能从里面冲出来救他。 可是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张氏兄弟在【品味楼】做善后工作还没回来。 陈盛走过来用脚踏着他的胸口,剑尖抵在他的喉咙。 所有家人围过来,脸上充满嘲讽,快感、满足…… 吴青玉当着陈隆的面抽陈兴婷的脸,边抽边恶狠狠呵斥她: “小贱种闭嘴!小贱种闭嘴!小……” 陈兴婷哇哇大哭,口中不停叫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哥哥……” 大嫂吴美梦也来凑热闹,她双手捏住陈兴婷的上下嘴唇用力扯,还戏弄说道: “叫啊、叫啊,怎么不叫啦? 哦,忘记了,你哥哥现在自身难保,就像只被拔光毛的公鼠。 你叫也没有用,况且你也叫不出来,哈哈哈……” 陈兴婷哭喊不出来,疼得她眼泪像水龙头没拧紧一样不停流淌。 陈隆心疼不已,但他没有叫喊、威胁、恐吓,也没有求她们放过陈兴婷。 因为现在任何叫喊、求饶都无济于事,威胁、恐吓更是没用,只会让她们更兴奋,更孽待陈兴婷。 陈盛扭头看向怀亲王说道:“父王,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牲,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说完把剑高高举起对着陈隆的胸膛狠狠刺下去…… “不要!” 怀亲王想要制止陈盛已经来不及。 “哒”的一声,陈盛的剑没有刺入陈隆的胸膛,而是被一块玉制腰牌挡住。 非常惊险的挡住。 陈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非常幸运。 他为自己趁着陈盛扭头和怀亲王说话这一时机把腰牌掏出来感到庆幸。 又为自己临危不乱感到自豪。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赶紧提醒陈盛:“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腰牌。” 陈盛眯眼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龙腾腰牌?!” 怀亲王立即下跪高喊:“吾皇万岁!” 陈盛不想就此罢手,他回头对怀亲王叫喊: “父王,现在把这两个杂种杀了,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我们见过这块腰牌。” “你才是杂种!你想害死王府所有人吗?你忘记了还有张氏兄弟,忘记了府里还有侍卫、下人吗? 你难道要把这些人都杀? 就算你能全部杀死他们,圣上就不会派人过来调查吗?” 怀亲王既惊恐,又愤怒、害怕…… 他站起身边说话边悄悄向陈盛移动,他担心陈盛会不顾一切后果杀了陈隆。 果然如他所料,正在气头上的陈盛,想到好不容易才把陈隆打趴下。 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不想就此放过陈隆。 于是再次举起剑刺向陈隆。 说时迟,那时快! 怀亲王奋不顾身把自己甩出去撞开陈盛,随即起身挡在陈盛和陈隆之间, 并朝着还在惊讶、茫然、懵逼的其他家人大喊: “千万不要让盛儿杀这个畜牲,否则王府将被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 懵逼归懵逼,“满门抄斩”这四个字的份量个个都懂,知道合他们之力都掂量不起。 愣神过后,十几个人一窝蜂的涌向陈盛,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抓手的抓手…… 吴青玉丢下陈兴婷也奔过去…… 陈盛渐渐冷静下来,他明白在陈隆已经亮出【龙腾腰牌】的情况下还杀陈隆,罪责等同谋逆。 皇室宗亲犯谋逆满门抄斩,其他人家至少灭三族。 知道千载难逢杀陈隆的机会已经失去,陈盛仰天长叹。 陈隆爬起身,把腰牌挂到脖子上。 没错,就是挂在脖子上。 他把系在腰牌上的短绳换成长绳,长到可以挂在脖子上。 他回头看一眼刚刚躺着的位置,越想越后怕,忍不住打个寒噤。 再拿起这块救命腰牌翻来覆去看,疼爱得忍不住放到嘴边久久亲吻。 一直亲吻到陈兴婷抱住他的大腿哭啼,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妹妹需要关心。 他蹲下来仔细查看陈兴婷全身,发现除了脸肿之外并没有其他伤,放下心来。 接下来该收拾这家人了。 第74章 花样处罚 刚才的嘈杂声吸引不少下人过来看热闹,八个侍卫一个不落也都来看热闹。 怀亲王府里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侍卫和下人们很喜欢看怀亲王一家吵架、打架。 可是一旦牵扯到他们,就一个个溜得比猫都快。 趁着人多热闹,陈隆正好耍耍威风。 他抓着腰牌举到怀亲王眼前说道:“陈再道、怀亲王,你给这些藐视圣上的家人讲讲这块腰牌的威力吧。” 怀亲王“咕咚”一声跪倒,随即喝令吴青玉等人跪下。 吴青玉等人到现在还没搞懂这块腰牌是什么,但知道怀亲王都跪下那她们更得跪下。 何况还和“满门抄斩”扯上关系,很吓人的。 侍卫和下人们也纷纷跪下。 “好好好,很好!既然都知道跪下,就说明知道这块腰牌的威力。 现在听我号令,站起来排成一排,并向左看齐!” 算上怀亲王正好十五个人排成一排,并缓慢调整队形尽量保持整齐。 侍卫和下人们也站起来。 “不错不错,我们一大家子人从没有保持这么整齐的步调。 现在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如果谁不听话,就是对这块腰牌大不敬。 大不敬的后果有多严重我不知道,你们可以试一试也好让我知道。” 陈隆在一家人面前边说话边来来回回走动。 最后停留在吴青玉面前问:“你刚刚打了婷婷多少巴掌?” 吴青玉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不知道……道。” “那就是无数个咯?” 陈隆向陈兴婷招手说道,“来来来,到哥哥身边来。” 陈兴婷战战兢兢来到陈隆身边,低下头不敢看吴青玉,刚刚吴青玉把她打出了心理阴影。 陈隆命令吴青玉:“把鞋脱下来。” “脱下……下来干……干嘛?” “干嘛?打你的脸。脱不脱?不脱的话我明天就进宫面圣,说恶毒二夫人吴青玉藐视【龙腾腰牌】。” 吴青玉看向怀亲王。 怀亲王命令她:“赶紧脱!” 无奈,吴青玉只能坐下来脱鞋。 因为她肥胖,站着弯腰、抬脚、伸手都够不着鞋,只能坐下来脱。 她把鞋整整齐齐放在陈隆面前,然后站起来排好队。 陈隆弯腰拿起一只鞋翻过来,对着鞋底吐几口浓痰再交到陈兴婷手中,说道: “用鞋底打她的脸,她刚才打你几下你就打她几下,用尽全身力气打。” 陈兴婷拿着鞋不动,她此时还有些害怕吴青玉,也打不着吴青玉的脸。 “不要怕,有哥哥在他们不敢动婷婷。” 陈兴婷壮着胆子说道:“打不着。” 陈隆立即问吴青玉:“我妹妹说打不着你的脸,你知道该怎么做不?” “怎怎……怎么做……做?” 吴青玉一直处在懵逼状态。 “陈再道,你好好教一下你亲爱的二夫人该怎么做。” 怀亲王立即命令吴青玉:“蠢货!赶紧弯下腰。” “哦哦哦。” 吴青玉浑浑噩噩的弯下腰,很费劲的弯下肥胖的腰。 她此时好像还没意识到,弯腰是让陈兴婷够得着拿鞋扇她的脸。 所以当陈兴婷第一次扇她脸的时候,她勃然大怒:“你个贱种,竟敢拿鞋扇老娘的脸,看老……” 她话还没说完就直起腰、扬起巴掌想要回敬陈兴婷。 “蠢货!还不赶紧住手!” 怀亲王的声音根本阻止不了吴青玉巴掌扇下来。 吴青玉身边的吴美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吴青玉的手,咬牙切齿说道: “你想要害死我们吗?” 到这时吴青玉终于清醒过来,左盼右顾两个来回后,总算明白她们是被动挨宰的那一方。 怀亲王再次给吴青玉下命令:“还不把腰弯下。” 吴青玉咬着牙把腰弯下,把脸伸向陈兴婷,主动挨打。 “啪啪啪……” 陈兴婷人虽不大,拿鞋扇脸发出的声音却不小,一直打到累才停手。 此时吴青玉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两边嘴角溢出血来,嘴里也含着一坨脓血。 陈隆移步来到吴美梦面前问:“亲爱的大嫂,刚刚你是怎么对待我妹妹的?” 吴美梦赔笑道:“婷婷也是我妹……妹妹,所以我……我没打她,就……就捏她的嘴。” “看在你说婷婷也是你妹妹的份上我就不处置你了。 这样吧,你把手指伸进陈盛那个垃圾的嘴里,然后用最大的力往两边撕扯。 记住,能伸进多少根手指就伸多少根,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撕扯。 要是被我看出来你不全力以赴,那我可就让其他人撕烂你的嘴。” “这……这……不……我不敢。” “三夫人,你来撕烂吴美梦的嘴,我就不处罚你和你儿子。” 三夫人还没说话,怀亲王抢着说: “三夫人和四夫人两个小家的人都没有欺负婷婷,你不能处罚她们。” “我说过处罚她们了吗?我是让三夫人处罚吴美梦。 如果三夫人不听话,那就是对【龙腾腰牌】的藐视,就可以处罚她了。” 为了三夫人、四夫人两个小家庭不受处罚,怀亲王对吴美梦下命令: “吴美梦,你赶紧动手别婆婆妈妈的。盛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会跟你计较的。” 吴美梦慢吞吞来到陈盛面前咬着牙说道:“二弟得罪了!” “动手吧,没事的。” 陈盛说完把嘴巴张到最大,好让吴美梦把手指伸进去。 吴美梦低头看一下双手,然后左右手各伸三根手指进陈盛的嘴里,拼尽全力往两边撕扯,脸都涨成紫色。 陈盛的脸因疼痛、绷紧涨得通红。 吴美梦的手忽然滑出,她没能及时稳住身体,踉踉跄跄几步后往一边倒。 陈隆闪身过去伸手从肩膀上托住她并把她扶起。 吴美梦捂着肚子脸色很痛苦的样子,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陈隆看到后心中大吃一惊:妈蛋!不会是动一下就肚子疼吧?真怀孕啦? 真怀孕的话那我可就洗不清嫌疑了,谁让我嘴贱说在她的身体里播了种呢。 …… 陈隆本来还有很多花招要玩的,现在被吴美梦的状态搞得兴致全无。 他来到陈盛面前略带挑衅说道: “三爷亲四小姐是被卫国公卫连飞逼的,不过三爷还真的喜欢四小姐。 那天你在四小姐的房间非礼她不成后,她已经主动让三爷亲了。 我们还同睡一张床,就是要断了你这个伪君子的非分之想。 你是卫蔚令,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公事上,别整天想着男女之事。 【京城四秀】已经被三爷废掉,【京城四恶】也废掉了三个。 可以说你目前是我们这一辈子中最优秀的了。 你不把握住机会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出一枝独秀局面,却和三爷争风吃醋。 你真想等陈天、陈青他们突起之后,和他们公平竞争储君之位啊?” 陈盛不以为然:“圣上看中的人不是你吗?连【龙腾腰牌】都给了你。” 任何时候陈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龙腾腰牌】是给张氏兄弟而不是给他,不然耍起来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避开腰牌这个话题:“我只喜欢搞钱,不喜欢当官从政。” 怀亲王赞同陈隆的说道:“畜牲虽然干的不是人事,但他最后说的话不无道理。 盛儿你该好好把握机会一枝独秀,不能给你那些堂兄弟们突起机会。” 等你当上储君,多少达官贵人争抢着把女儿嫁给你,你还怕没优秀的娘子? 你却想着非礼四小姐,真是让父王失望。你不知道得罪首辅大人的后果吗?” 陈隆来到怀亲王面前说道:“看在你刚刚奋不顾身救三爷的份上,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谁以后还敢动我和妹妹一根汗毛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劝劝你的宝贝二儿子吧,是将来得到江山和全天下的女孩子重要,还是得到目前的四小姐重要。 今天就这样,都散了吧。” 第75章 主母游街 陈隆已经放过怀亲王一家人,但不知道吴青玉是哪根筋搭错,又或者气不顺。 “咔……咔……呸!” 她竟然朝着陈隆后脑袋吐浓痰。 陈隆感到后脖颈一凉,伸手一摸,一股粘稠液体的感觉油然而生。 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近二十年所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甚至连娘胎里喝的羊水都差点吐出来。 他来到怀亲王面前,把手上的浓痰给怀亲王看,接着在怀亲王脸上抹干净。 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不知道气的是吴青玉吐浓痰的行为,还是陈隆在他脸上抹浓痰的行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敢动陈隆。 陈隆对他冷冷说道: “陈再道,你看看你宠爱的二夫人多么无法无天,她向三爷吐浓痰就相当于向圣上吐浓痰。” 接着恐吓围观看热闹的侍卫和下人, “恶毒二夫人这一口浓痰可是会让王府满门抄斩,这里所有成年人一个不留,当然包括你们。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三爷弄死,把所有可能泄露此事的人都弄死,以免事情败露。 第二,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向你们亲爱的主母脸上吐浓痰。 记住,所有人都要吐,而且吐的是浓痰,不是口水。 如果没有浓痰那就赶紧生出浓痰,实在生不出来,就向其他人借。 让其他人先吐到你嘴里,你再往吴青玉脸上吐。 如果借也借不到,那就到茅房里含着一口隔夜尿液往吴青玉脸上喷。 如果这两个选择你们都不选,那三爷现在就进宫面圣,把吴青玉亵渎圣上的事说给圣上听。 三爷的话说完了,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决定,是弄死三爷还是往吴青玉脸上吐浓痰。 张左你来数数。” 张氏兄弟这时候已经回到怀亲王府。 陈隆这些话听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做了。 张左脸上露出为难:“他们哪敢向主母吐浓痰,而且这样做很不妥。” “你是和三爷一伙还是和他们一伙?和三爷一伙的话就赶紧数数。 和他们一伙的话现在就动手把三爷弄死,反正三爷打不过你。 当然,你和他们一伙的话,也可以选择向恶毒的吴青玉吐浓痰。” 怀亲王怒斥陈隆:“畜牲!这种事情你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吴青玉向圣上的【特使】吐浓痰就不怕遭天谴?既然她不怕遭天谴,那三爷就代表老天来惩罚她。 张左,你到底数不数?” 张左犹犹豫豫数起数:“一……二……三……” 陈盛大吼:“我来代替我娘受罚,让他们往我脸上吐吧。” 陈隆假意赞叹道:“啧啧啧,看看、看看,这个就叫孝顺,真是让人敬佩。 但你好像搞不清楚三爷为什么要这样处罚吴青玉。 为的是让她长记性,让她记住得罪三爷的后果很严重。 否则她以后会变得无法无天,最后连累整个王府。” “以后我娘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这次就让我来替我娘受罚吧。” 陈隆发现张左停下数数就催促:“你怎么停下来啦?赶紧数、赶紧数。” 张左无奈接着数:“四……五……” 围观看热闹的侍卫和下人炸锅了: “怎么办?” “还真往主母脸上吐浓痰?” “赶紧吐,谁都要吐。” “他娘的,摊上这种主母真是倒霉。” …… 侍卫队长王中一率先来到吴青玉面前准备吐。 此时的吴青玉知道惹大麻烦了,但她不想乖乖受罚,所以她向怀亲王求助: “王爷,你救救我吧。他们吐的是我的脸,丢的可是你的脸面,丢的是王府的脸面。” 怀亲王怒斥她:“住口!不知死活的蠢货,作妖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接着好言好语求陈隆,“她毕竟是王府的主母,你这样侮辱她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就饶她这一回吧。” 陈隆冷笑起来:“呵、呵呵,主母?母猪还差不多。哪有大户人家的主母像她这么没脑子的? 三爷就奇了怪,你是得了白内障还是青光眼了?竟然喜欢上这么个肥猪。 我娘亲哪方面都比这个肥猪好万倍,你为什么会冷落我娘亲?” “以前的恩怨不要再提了。” 陈隆扭头对王中一说道:“那就提现在的恩怨一一王队长,吐吧。” 这八个侍卫属于半个怀亲王府的人,他们的吃喝拉撒都在怀亲王府。 但却是朝廷派到怀亲王府,拿的是朝廷俸禄,忠心的是安武帝,但要完全听从怀亲王的命令。 他们可不想因为怀亲王府乱七八糟的事累及生命。 所以王中一吐完后,其余七个侍卫一个不落都往吴青玉脸上吐。 求助无门的吴青玉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下人们看到侍卫率先做出了表态,就有人走到吴青玉身前。 吴青玉坐着低头嚎哭,下人则是站着,没法往吴青玉脸上吐,就看向陈隆。 陈隆没好气说道:“看什么?你的膝盖是钢铁打造的?不能弯曲蹲下来啊?” 下人稍微犹豫一下后蹲下来往吴青玉脸上吐:“咔……咔……呸。” “老娘跟你拼了!” 吴青玉挥舞着十爪抓向下人的脸,下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边脸颊各留下四道抓痕。 下人勃然大怒,站起身抬脚就要踹吴青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只是个下人,对方是主母,这一脚踹下去就是犯了死罪。 下人把脚放下,骂骂咧咧退到一旁。 陈隆问怀亲王:“陈再道,你再不管管她,这件事会没完没了闹下去,这是你愿意看到的?” 怀亲王摆烂:“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爱怎的就怎的吧。”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张左张右,你们去后院把手推车推过来,再拿一捆绳子。” 在张左问陈隆想要干嘛的时候,张右已经奔向后院,他知道陈隆想要干嘛。 不一会张右把手推车和绳子弄过来。 陈隆把【龙腾腰牌】挂在脖子上,警告怀亲王和其他人: “你们可不能碰三爷,谁碰三爷就是跟圣上过不去,后果多严重自己想想。” 张右任由吴青玉挣扎还是把她的双手绑到身后,再把双脚也绑住,抱起来丢到手推车上。 陈隆拍拍张右的肩膀,再拍拍张左的肩膀,说道:“走,我们游街去。” 张右问:“要不要把锣鼓也拿上?” “拿两个锣就行,三爷敲锣,你们兄弟俩推车。” “好。” 张右再跑到储物房拿两个锣给陈隆。 张左觉得有些不妥:“真要把二夫人推去游街啊?” 陈隆白他一眼,没好气问:“你是不是想她以后没完没了的闹事?” 张左摇头。 陈隆再来到怀亲王面前问:“你想让她时不时搞幺蛾子吗?” 怀亲王咬咬牙说道:“也好,让这个蠢货长长记性,免得她害整个王府。” “这就对了——我们走。” 见怀亲王都不反对陈隆这么做,张左心里的疙瘩解开,和张右合力把吴青玉推走。 陈盛质问怀亲王:“父王,你就任由陈隆把娘亲拉去游街吗?” 其他家人纷纷附和陈盛,让怀亲王想办法把吴青玉救回来。 怀亲王说道:“游街要是能让你娘亲长记性,我还得感谢这个畜牲,不然我们迟早都要被你娘亲害死。” “娘亲不就是得罪陈隆这个杂种吗?怎么就把我们害死了?我就不信杂种会把事情捅到圣上那里。 就算捅到圣上那里,圣上一定会处罚我们吗?一定会处死我们吗?” “你娘亲只在王府里搞幺蛾子吗?她到哪里没搞出幺蛾子?她到其他几个亲王府串门,嘴巴、手脚规矩过吗?” 话说到这里,陈盛也不再说什么。 因为其他几个王府可能会抓住吴青玉的把柄,攻击、陷害整个怀亲王府。 这太危险。 …… 张氏兄弟推着吴青玉走在街上。 “咣当、咣当……” 陈隆每对撞两个锣十次,就大喊: “怀亲王府的恶毒二夫人吴青玉,怂恿她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子苟且,她自己却和大儿子苟且。 现在吴青玉被抓游街,用来警示有夫之妇、有妇之夫不要和其他人苟且。 苟且必被抓,被抓必浸猪笼、游街。 ……” 。。。。。。 第76章 闲来惹事 傍晚,怀亲王府。 陈隆正在他所住的第一厢房门口耍刀,那是相当虎虎生威。 怀亲王走过来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等陈隆耍完收工才开口说道: “畜牲玩意!太后让你进宫,她老人家想见见你。” 陈隆疑惑:“太后想见三爷?好端端的干嘛想见三爷?不会是你陈再道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吧?” “我话已经带到,你爱信不信。” 怀亲王丢下这句话就想走。 陈隆厉声喝住他:“站住!什么玩意!竟敢这样跟三爷说话!” “我尼玛!老子再不济也是你老子,别在老子面前一口一个【三爷】,小心遭天打五雷轰。” 陈隆拿刀来在他面前比划来比划去。 陈兴婷从厢房跑出来,看到陈隆在比划刀吓唬怀亲王,就嘴里发出“杀杀杀……”声音。 怀亲王哭笑不得:“你个畜牲玩意!你看看你把婷儿带成什么样了。” 陈隆不以为然:“婷婷怎么样也轮不到你陈再道指手画脚。” “行行行,老子管不着,老子也懒得管。记住尽快进宫看太后。” 望着怀亲王远去的背影,陈隆往地上啐一口,狠狠骂: “你个老畜牲玩意!肯定是在太后面前嚼我舌根了。” 随后吩咐陈兴婷:“婷婷,去把张氏两个哥哥叫出来。” 陈兴婷屁颠屁颠小跑过去把张左张右叫出来。 没等张氏兄弟开口问什么事,陈隆率先开口问: “你们俩经常去码头、集市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方,有没有看到年轻的小伙子卖身为奴的?” 张氏兄弟面面相觑,茫然过后渐渐感到惊讶,隐隐觉得陈隆想要干嘛。 张右忍不住问:“三爷不喜欢四小姐喜欢小伙子啦?” 张左跟上:“四小姐好不容易对三爷有些好感,三爷可不能朝思暮想啊。” 陈隆愣住,随即明白张氏兄弟误会了,于是解释:“什么跟什么啊,三爷是想买来送人的。” 张右追问:“送谁?” 陈隆没好气说道:“送你,要不要?” “不不不……” 张右头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陈隆再问张左:“你要不要?” 一听这话,张左忍不住打个寒噤,哆嗦着摇头。 “既然你们都不要,那三爷送给别人了,到时候别说三爷不照顾你们啊。” 张右问:“三爷是买来送给女人吗?” 陈隆阴阴笑道:“坏淫,张右是坏淫。” “彼此彼此——码头有是有,但都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伙子。 要是送给女人的话,三爷还不如到红楼买。” 陈隆好奇:“红楼?三爷只听说有青楼,没听说过有红楼啊?” 张右神秘说道:“青楼是男人去潇洒的地方,红楼是女人去潇洒的地方。” 陈隆也神秘说道:“今晚咱们三个去潇洒一回?” 陈兴婷操着稚嫩的声音质问:“你们又想丢下婷婷出去玩是不是?” 陈隆驱赶陈兴婷:“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不宜听,更不能插嘴。 要是婷婷能玩,哥哥们肯定会带上婷婷的。哥哥们是去和男人打架,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上婷婷” 张氏兄弟哈哈大笑,整得陈兴婷闷闷不乐。 笑一小会儿,张右言归正传:“要买人的话最好是白天去,晚上火光有些朦胧看不清长相。” 陈隆赞同这种说法:“有道理,那就明天去,早上红楼开门做生意吗?” “下午才开门。” “那就明天下午去。” 张右犹豫一下后问:“三爷能说说买来送给谁吗?” 陈隆神秘说道:“我说出来你们要绝对保密。” “绝对保密” “绝对。” 然后三人的脑袋碰到一起。 忽然底下又出现一个脑袋,三人定睛一看,发现是陈兴婷那丫头也来凑热闹。 陈隆用手向天上指。 张氏兄弟顺着陈隆的手指往天上看,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陈隆说道:“太后老人家。” “哦……” “哦哦哦。” 张氏兄弟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二夫人吴青玉和大嫂吴美梦从前面不远处路过。 闲来无事,陈隆想嘴嗨一下,于是就问两人: “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想溜出去私会情郎啊?” 两人停下脚步。 吴青玉问吴美梦:“那个畜牲杂种是不是说我们?” “不知道。” 吴美梦真不知道。 陈隆大声嚷嚷:“快来人啊,恶毒二夫人带着大儿媳妇组团出去私会情郎啊,二个女人伺候一个情郎。” 这下吴青玉听清楚了,陈隆说的就是她们。她很愤怒,乱喷陈隆: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野种,你娘才出去私会情郎呢,还生出你这么一个野种来。” 几人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一些下人过来围观,这就是怀亲王府一大特色: 下人们很喜欢看怀亲王一家人吵架。 怀亲王还没过来,所以陈隆继续激怒吴青玉:“我们刚才明明听你们说那个情郎叫……叫什么来着?” 张右立即附和陈隆:“李富贵。” “对对对,就是李富贵。” 吴青玉暴跳如雷:“对你娘逼对!你娘才跟李富贵鬼混呢,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 来了来了,怀亲王来了。 陈隆立即表演:“你个恶毒吴青玉,我好好的问你们去哪。 你不回答也就算了,你竟然说我娘在外面有男人。你说我娘在外面有男人,不就是说陈再道头上戴绿帽吗? 你污蔑我娘我能理解,可是你污蔑陈再道戴绿帽我就不能理解了。 是你根本不在乎陈再道的面子,还是你故意让陈再道颜面扫地?” 怀亲王一声怒吼:“胡说八道!” 接着“啪”一声给吴青玉一个大嘴巴子。 吴青玉捂着脸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流下来。 既疼又委屈。 她看陈隆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愤怒、恶毒,反而增添不少恐惧。 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斗不过陈隆,连惹都惹不得陈隆,除非直接把陈隆弄死。 一旁的吴美梦噤若寒蝉,怯生生看着吴青玉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既害怕怀亲王也打她,又可怜吴青玉,暗想以后要不要远离这个惹祸精。 因为陈隆更想对付的是这个惹祸精,而不是她这个大嫂。 怀亲王推搡着吴青玉往堂厅方向走:“还不滚回去!” 吴美梦恶狠狠瞪陈隆一眼,加快脚步追上吴青玉,挽着吴青玉的胳膊往前走。 陈隆在后面大喊:“大嫂,你肚子里怀着小孩呢,别跑那么快会掉出来的。” 吴青玉用力扒开吴美梦的手,恶狠狠警告吴美梦:“你个贱货,要是真怀上小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 吴青玉话音刚落,怀亲王又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她要是有喜,那是本王的孙子,你竟然说是杂种?!” 吴青玉捂着脸觉得委屈到姥姥家…… 陈隆和张氏兄弟哈哈大笑。 。。。。。。 第77章 红楼赎男 地仙河,京城最大的河流。自西向东流经西城区、中央区、东城区。 又与自西北向东南而下的长淮河在出海口处汇合,再向南与人工开凿出的临江运河连通直达南疆。 可谓是水路交通运输四通八达。 在京城京都城地界内,沿着各条河流一共有七个码头。 走南闯北的客商带着货物、货船来到码头贸易;大量工人聚集码头找活干,尤其以卖苦力的人居多。 造就了码头附近都是热闹街道,催生出数不胜数的小饭店、小酒馆。 也滋生出暗黑行业,比如黑市、底下钱庄、青楼、红楼…… 陈隆在张氏兄弟引领下,来到坐落在地仙河沿岸的一栋红楼——威虎楼。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多屌、多吓唬人。 已是深秋时节,可是威虎楼里随处可以见到光着膀子的肌肉男。 当看到女客人进来时,他们要么站立秀肌肉,要么挥拳踢脚证明自己虎虎生猛。 当看到男人进来时,他们只是从鼻孔里发出鄙视的声音,正眼都不看一眼。 当看到陈隆三个年轻男人进来时,他们提高了警惕。 因为年轻男人进来要么和他们做同僚竞争女客人,要么是来搞事的。 一个已经白发但仍然威严的男人来到陈隆三人面前说道: “老夫吴冲健,是这里的总管,不知三位到此有何指教?有什么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 陈隆豪气说道:“买男人。” 吴冲健不解:“买男人?” 张右解释:“不是买男人,是想为两个男人赎身。” “哦,老夫明白。但不知道为哪两个服务生赎身呢?” “服务生?特殊服务生?这个称呼很时尚、新颖的嘛。” 陈隆有些意外这里竟然有这种超时代的称呼。 “是的,这一行都这么称呼。” 张右说道:“没有固定目标,但要求对方有被赎身的强烈意愿,还要虎虎生威,不能像病猫一样。 最好是情商要高,会调气氛、更要会和老女人调情。” 吴冲健保证:“这里的服务生要是连这些基本的能力都没有,咱就被扫地出门了。 只是,不知道三位有没有柬引呢?” 陈隆三人茫然: “啥?” “柬引?” “啥是柬引?” 吴冲健解释:“这些服务生都在京兆府衙门登记造册,要为他们赎身,就得有京兆府衙门的柬引。” 陈隆三人面面相觑。 陈隆问:“多给钱行不行?” 吴冲健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先赎人,柬引本公子自会补给吴总管。” 四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只见爱管闲事的冯英华背着双手施施然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卫。 等冯英华靠近,吴总管双手抱拳弯腰向他行礼,说道: “冯公子好!既然冯公子开了金口,那想必一定能从京兆牧冯大人那里搞得到柬引,老夫让三位爷赎人就是。” 冯英华对陈隆洋洋得意说道:“听到没有?本公子的名号比你三爷和【诗祖】名号都管用。” 陈隆有些意外:“这里没有矛盾纠纷冯公子怎么也进来?冯公子好这一口?” “屁!本公子闲来无事到处转悠,遇到矛盾纠纷就解决,这不看到你们在这里才进来的嘛。” “管这些闲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冯英华傲娇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免得问题闹大对簿公堂。 这样可以为我爹提前处理掉很多案件,降低年底积压案件的风险,我爹就会因政绩突出被评为优秀官员。” 陈隆向冯英华竖起大拇指夸赞:“一个字,秀!” 吴冲健插话进来:“四位先到二楼休息室等候,老夫这就去叫有意愿被赎身的服务生。” “快去快去——走走走。” 前面的话是冯英华催促吴冲健,后面的话是他引路带陈隆三人往二楼走。 四人在休息室喝茶聊天许久,吴冲健带着七个年轻壮汉鱼贯而入,一字排开站在陈隆面前。 陈隆起身在他们面前慢慢走几遍,每个人都从上到下仔细打量。 顺便捏捏胳膊、捶捶肩膀、戳戳腹肌,从中选择最心仪的。 不过他事先把话说明白:“三爷做事一向以理服人,咱把话说明白了。 三爷想赎你们其中的两个,不过赎出来不是给你们自由,而是把你们从这个坑拽到另一个坑。 另一个坑只有一个女人、老女人。她是大安国最权威的女人,具体是谁你们自己猜就行了。 如果你们服侍好她,让她身心都得到满足的话,那她应该会给你们一些权利。 你们可以利用这些权利挣钱,也可以用来为家人谋幸福、谋个一官半职。 你们别想着逃跑,或者敷衍了事。 如果有这想法和行动,不但她不会放过你们,三爷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总之,这是你们逆天改命的最好机会,也是你们改变家族命运的最好机会。 当然三爷我对你们也是有要求的。 除了服侍好她之外,要把她见哪些人,什么时候见,都谈些什么内容,找机会尽快汇报给三爷我。 三爷我话说完了,改变主意的可以先离开,留下来的三爷再挑最合适的。” 休息室里很安静,半晌两个服务生向吴冲健打招呼后先离开。 陈隆问留下来的五个服务生:“你们都愿意听三爷的安排?” 五人都点头。 “很好!你们之中有没有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也行,或者同乡?” 两个服务生犹犹豫豫举起手。 “亲兄弟?” 其中一个回答:“堂兄弟。” 陈隆立即拍板:“就你们两个了。” 吴冲健让其他人先离开,然后对陈隆说道:“爷,一人一千两。” “没问题,张左跟吴总管去交钱拿卖身契。” 冯英华说道:“本公子也去,当个中间人做见证。” 陈隆对冯英华赞许道:“冯公子想的周到,那就麻烦冯公子一起。” 张左、冯英华、吴冲健三人离开休息室。 陈隆问留下来的两个服务生:“你们叫什么名字?” 说过话的那个回答:“小人真名叫麦当福,小人堂弟叫麦当禄。” “行,你们去收拾东西吧,等会办完手续就跟我们走。” “是。” 麦氏堂兄弟离开会议室。 张右有疑问:“三爷,为什么要首选亲兄弟或堂兄弟呢?” 陈隆反问他:“如果你和张左遇到危险,你会丢下他一个人逃命吗?” “不会。” “如果你遇到无法下定决心的事,你第一个会找谁咨询、商量?” “我哥——我明白了,两兄弟在一起底气足一些,也不会轻易丢下另一个人逃跑。 可是,万一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一起逃跑呢?” “但凡家里过得去,谁家会把兄弟一起卖了?没家的人能跑到哪里? 再说了,进宫服侍太后比那些净身入宫当公公的人强上几百倍,他们肯定明白这一点。 最关键是,这确实是他们逆天改命的最好机会。说不定是唯一的机会,他们应该能明白的。” 张右摸着下巴点点头。 。。。。。。 第78章 惊险逃脱 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切手续办完后,陈隆几人准备打道回府。 张左第一个走出休息室的门,忽然眼前闪过两道光,只见两把刀从左右两侧齐刷刷砍向他。 他惊呼一声后退惊险避开,随即迅速把门关上并拴紧。 门外传来【京城四恶】首恶陈阔的声音:“我已经在四周布满弓箭手,今天你们插翅难逃。” 冯英华大声问:“请问是陈阔二公子吗?我是冯英华,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冯公子怎么跟陈隆那个杂种混到一起?” “我爱管闲事二公子不是不知道,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奇怪,以前不也和二公子一起解决过矛盾纠纷吗?” “你可以出来,但其他人不行。” 陈隆戳一下冯英华,再指向麦氏堂兄弟,意识他先把麦氏堂兄弟带走。 冯英华领会:“不行,我还有四个随从,我不能丢下他们。” 外面沉默一小会,陈阔说道:“行,只准带你的人,否则别怪我不给冯公子情面。” 陈隆低声交代麦氏堂兄弟:“万一有人认识你们,你们就说是冯公子赎你们当护卫。” 麦氏堂兄弟同时回复: “嗯。” “明白。” 冯英华带来的两个护卫小心翼翼把门打开,再小心翼翼走出去。 接着冯英华走出去,最后是麦氏堂兄弟。 麦氏堂兄弟一离开,张氏兄弟迅速把门关上并拴紧。 冯英华看到门口两侧和一楼大堂都是剑拔弩张的人,起码有三十多个。 还看到【地仙楼】老板、卫国公卫连飞和陈阔站在一起。 陈阔拦住麦氏堂兄弟问陈隆:“这两个也是冯公子的护卫?” 冯英华心里慌的一逼,强装镇定说道:“我来这里就是赎他们两人的。 我平时爱管闲事得罪不少人,担心有些人会报复我,所以我就赎两个猛男加强保护我。” 陈阔将信将疑,不过只要不是陈隆和张氏兄弟就无所谓。 他拍拍冯英华的肩膀劝一句:“少管闲事能活得久一点,走吧。” “是是是。” 冯英华唯唯诺诺离开【威虎楼】…… 目送冯英华五人离开,陈阔回头冲休息室喊话: “陈隆杂种,你们出来投降我保证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将把你们碎尸万段。” 陈隆说话先稳住他:“三爷以为投降你能留一条生路呢,没想到你这么恨三爷。 三爷就不明白了,三爷把你大哥陈海废了,你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替代陈海当上恬亲王府的世子吗? 你应该感谢三爷才对,为什么反而恨三爷呢?” 张氏兄弟来到后窗往楼下看,发现后面也有弓箭手守着。 陈阔怒斥陈隆:“放屁,我恬亲王府的事用得着你这个杂种玩意插手。”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三爷对你也就不客气了。 你的下场要么和陈民一样成为瞎子,要么和陈海一样双脚脚筋被挑断。” 陈阔被激怒:“我尼玛!攻进去。” 之前砍张左的那两个人不停踹门,连踹十多脚,门没开但出现了窟窿。 两人刹不住脚,各有一只脚从窟窿跑进休息室。 张氏兄弟一人一剑狠狠插进两人膝盖并旋转,再用力往脚踝划下,顺势挑断脚筋。 两声惨叫响彻整个【威虎楼】,吓得附近的人不由得咽下一坨口水。 两人被同伙拖拽出来时已经成为半个废人,已经没有战斗力。 陈阔看到两人惨状勃然大怒:“攻进去把他们剁成肉酱。 谁第一个攻进去赏一千两,杀了他们每人赏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立即有两人过来用身体撞击门。 陈隆三人明白一旦门被撞破,这些人肯定会不要命的攻进来,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门越来越松动,陈隆三人越来越着急。 陈隆搬一张小桌子到后窗试探能不能穿过窗户,确认能穿过后说道: “一人抱一张桌子从窗户跳下去,我们趴在桌子上。” 这样做其实挺危险的。 一个危险是跳下去可能把他们摔伤,另一个是在摔到地面的瞬间,守在地面的人攻上来是很难应付得了。 但跳下去的风险比留在休息室的小。 陈隆三人坚定点头,一人抱起一张小桌子来到后窗。 因为后窗只有两个,张氏兄弟先同时跳,陈隆最后跳。 “啪、啪、啪。” 陈隆三人落地时桌子摔得稀巴烂,他们摔得差点背过气去,躺在地上呻吟。 幸运的是守在地面的人想不到陈隆三人会从楼上跳下来,所以并没有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等看到陈隆三人躺在地上呻吟时,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攻上来,而是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楼上。 这就给陈隆三人喘息时机,迅速爬起来逃跑。 楼上陈阔一伙人这时候已经踹开门冲进休息室,来到后窗正好看到陈隆三人桃之夭夭的身影。 “追。” 陈阔说着率先冲出去往楼下跑,其他人紧紧跟上他。 但卫连飞和他带来的八个护卫并没有参与追赶,而是在休息室里转来转去看一会,然后下楼去。 另一边陈隆三人并没有跑远,而是迅速转入一条小巷,再躲进杂物怼里。 守在后窗下面的人最先追赶陈隆三人,闷头一直沿着大街追,也不管前面有没有看到陈隆三人。 后面陈阔带领着大部分看到前面的人一直往前追,以为陈隆三人就在前面,于是也闷头往前追。 等陈阔一伙人追远后,陈隆三人折返回来想从相反方向回去,却与卫连飞一伙人不期而遇。 双方都暗暗心惊,都害怕对方向自己发起进攻。 陈隆三人害怕打不过卫连飞一伙人,因为在【品味楼】打斗时就吃过亏,更怕打着打着陈阔一伙人赶过来。 虽然卫连飞换了护卫,但以他的为人,换的护卫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陈隆三人不敢冒险打他们。 卫连飞害怕是因为他被陈隆三人搞出了心里阴影,有陈阔一伙人在他还敢嚣张,现在只有自己的人,他心里没底。 他并不知道上次在【品味楼】是有越来越的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暗中出手。 所以他害怕,他的命比较珍贵。 命珍贵就爱惜,爱惜就想逃。 本来陈隆三人不敢贸然进攻,一看卫连飞一伙人好像要逃,干脆就冲过去想要吓唬他们。 哪知卫连飞一伙人真的撒丫子逃跑。 那陈隆三人就全力追。 跑着跑着卫连飞就落在最后面,然后就被陈隆抓住了。 八个护卫回身想救,但投鼠忌器不敢动。 陈隆给张右下令:“张右,把国公爷的脖子抹了。” 说着对张右眨眨眼。 张右领会,拿过陈隆的刀把刀背架到卫连飞的脖子上,停住不动手。 卫连飞脖子上一阵冰冷袭来,吓得闭着眼大声求饶: “三儿饶命三儿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和三儿作对了。” “晚了,动手吧!” 随着陈隆话音刚落下,张右手一划。 “啊……饶命饶命……” 卫连飞吓得双腿发软,身体慢慢往下瘫,等陈隆松开他后直接四叉八仰躺到地上。 他闭着眼,平静呼吸,想让自己舒舒服服死去。 半晌,护卫把他扶起来。 他看到陈隆三人离去的背影,赶紧伸手到脖子上摸,没摸到棉绸的血液。 把手伸到眼前定睛一看,没看到鲜红的血液,这才确定自己还好好的。 他后怕无穷,再次瘫软下来。 。。。。。。 第79章 太后寝宫 陈隆把从【威虎楼】赎身回来的麦当福、麦当禄堂兄弟进行为期几天的培训。 主要是教他们怎么套取信息、传递信息,还让张左教他们一些武功。 请医师过来教他们一些医学常识,特别重点教按摩手法。 期间顺便对他们进行体检,保证身体威猛让太后满意。 更要保证不能有疾病,特别是不能有传染病,否则会害了太后。 几天后麦氏堂兄弟可以出师了,陈隆就带他们去见太后。 来到太后的【红凤宫】大门处,陈隆让守门的四个侍卫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侍卫走进去,好久才出来回复:“太后有请三公子,请三公子随小人进去吧。” 陈隆让张氏兄弟留在大门外,他带麦氏堂兄弟进去。 三人跟随侍卫横穿前院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末端是一座花园。 绕后花园走大半圈来到假山区,穿梭其中上一座拱桥又下来。 再走一小段路到太后生活、休息区。 太后寝宫门口,侍卫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施礼说道:“还请姐姐进去向太后禀报,陈隆三公子到了。” 左边的侍女走进去,很快出来回复:“太后有请三公子。” 陈隆交代麦氏堂兄弟:“你们在门外等着,三爷不叫你们不要随便走动。” “是。” “是。” 陈隆跨进太后寝宫,走到中间位置面向里端的布帘跪下说道: “孙儿陈隆来看望太后,祝太后身体安康!永葆青春靓丽!” “起来吧。” 随着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布帘掀开。 但走出来的不是太后,而是两个穿着清凉暴露、冻得瑟瑟发抖的侍女。 她们应该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不然进不了布帘后面。 陈隆心中惊呼:卧槽! 太后不会守寡多年口味变了吧?要是变成喜欢小姑娘,那我买麦氏堂兄弟不就白买啦?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陈隆试探着问太后:“太后,天气这么冷,怎么让两位姐姐穿得这么少? 看把两位姐姐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孙儿看了心中实在不忍啊。” 布帘后面太后缓缓说道:“既然小三儿心疼两位姐姐,那就抱抱她们,帮她们暖暖身子; 和她们亲亲嘴,把她们发紫的嘴唇润出血色来。” “可以吗?两位姐姐是太后的挚爱,孙儿这么做不是夺太后所爱?” 太后沉默一会才说道: “看来小三儿误会了,她们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本宫是很喜欢她们,但不好这口。” 听到这里,陈隆暗自舒出一口气,招呼傻愣站着的两个贴身侍女: “来来来,到三爷这里来,三爷帮你们暖暖身子。” 两个贴身侍女站着不动,回头看向布帘。 这时布帘再次掀开,慈祥富态的太后披散着头发走出来,命令她们: “去吧,本宫让你们穿成这样就是让他左拥右抱。” 两个贴身侍女一步三回头走向陈隆。 短短几步路她们走了半个世纪,好像前方是鬼门关一样。 太后走向休闲接待区坐到虎皮大椅上,面带微笑看着陈隆和两个贴身侍女。 陈隆坐到太后旁边把大腿叉开,拍着两条大腿笑道:“来,一人坐到三爷一条大腿上。” 两位贴身侍女再次看向太后,满眼期待,期待太后能帮她们拒绝陈隆的要求。 但令她们失望的是太后向她们点头。 没办法,她们只能硬着头皮坐到陈隆的大腿上。 陈隆的手立即不老实起来,抓着兔子问太后:“太后,为什么特意让两位姐姐穿成这样啊?” 太后没有回答,反问陈隆:“小三儿现在感觉怎样?” “一个字:爽!两个字:倍爽!” “下次还想不想来?” “想来。” “那不就是啦?答案就在你还想来。 本宫这里冷冷清清的,想你们孙子经常过来坐坐,所以就出这一损招想让你们流连忘返。” 陈隆暗自嘲讽:孤单寂寞想男人就直接说,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同时他有些不理解:“太后这里怎么冷清啦? 圣上、还有您老人家生的几个亲王、公主,还有一堆王妃、良娣们不是经常过来看望您吗?” 太后有些动怒:“别提他们!儿子们过来就是走个过场,看看本宫身体无恙就离开。 女人们过来坐的时间倒是长,但不是和本宫唠家常,而是来八卦、诽谤、诬告、痛诉其他女人。 本宫听到这些啰里吧嗦的话就烦。” 陈隆立即表达歉意:“都怪孙儿平时太忙,忙着搞钱没有来看望您老人家。 孙儿以后一定会多多抽时间过来看望您老人家——只是……太后这次叫孙儿过来所为何事呢?” 太后看向陈隆大腿上的两个贴身侍女说道:“本宫听说小三儿在外面搞事鬼点子多。 你不是心疼两位姐姐挨冻吗?叫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把寝宫搞暖和。” 陈隆环视一圈寝宫,随后把手抽出来拍两个贴身侍女的屁股。 两位贴身侍女理会,像逃命似的弹起来逃离陈隆,搞得陈隆哑然失笑。 陈隆先不理会她们,他在寝宫里四处转转,当然布帘后面太后睡觉的区域不能进去。 看完后他念念有词,想到初步解决方法。 在征得太后的同意后,让两位贴身侍女去把红凤宫的大小公公都叫来,再叫几个侍女。 等人到的差不多后,陈隆吩咐他们把地毯加铺一层,把所有窗帘换成深色的。 再把玻璃能换成两块薄的就换,换不了的就选择性贴上窗户纸,但尽量不要遮住光线。 公公和侍女们忙活去了。 陈隆向太后说道:“太后,做这些效果甚微。 等孙儿回去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做,保证让太后这个冬天不再冷,让两位姐姐——两位姐姐人呢?” 陈隆说着说着发现两个贴身侍女不见了。 太后笑道:“估计是怕再被你乱摸,趁机跑出去干活了。” 陈隆笑起来:“先不管两位姐姐,孙儿今天给太后带来两个男人,以后让他们伺候您老人家。” 太后惊呼:“男人?红凤宫有男人成何体统?!被别人知道了不嚼舌根说本宫淫乱吗?” “太后息怒!他们不是那种伺候您老人家,而是按摩。 太后有个腰酸背痛的就让他们帮忙按一按,按舒服了就打发他们回住处。 为了随叫随到,还请太后在红凤宫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 陈隆不管太后同不同意,走到门口把麦氏堂兄弟叫进来。 太后本来还想继续怒斥陈隆的,但一看麦氏堂兄弟那魁梧雄壮的身躯,内心忽然有点躁动起来。 她责备陈隆:“既然是按摩,那你应该先把话说清楚,这样本宫就不会误会。” 看到太后语气缓和下来,为了不拖泥带水,陈隆说道: “太后,孙儿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让寝宫温暖如春了。 他们就先留在红凤宫,免得打扰孙儿想想主意。” 说完不等太后做出回应,逃也似的离开寝宫。 第80章 打砸药铺 陈隆回去后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苦苦思索怎么把房间弄暖,最后决定按照暖气片供暖原理设计供暖装置。 画好图纸后带上张氏兄弟出去找工匠打造,在一家打铁铺谈好价钱和交期,交完定金把图纸留下走人。 在回【品味楼】路上,总管高吉平带着麦当福和麦当禄堂兄弟找了过来。 看到麦氏堂兄弟一起过来,陈隆很惊讶,连忙问:“ 三爷不是跟你们交代过,每次出来只能一个人吗?怎么两个一起出来?不会是太后把你们赶出来了吧?” 麦氏堂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随后默默低下头。 “到底怎回事?你们倒是说话啊?” 麦当福抬起头说道:“太后根本没让我们服侍。 那天干完活后她就让高公公把我们带到红凤宫后院安置,没有她的允许不准我们到前院和寝宫那边的院子。” 陈隆以为两人得罪了太后:“是不是你们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得罪她老人家啦?” “没有,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隆自言自语:“看来老太太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得给她下猛药。” “三爷,以后我们怎么办?” 陈隆打发走高吉平,接着把几人带到一个角落,小声问麦氏堂兄弟:“你们能不能对太后主动进攻?” 麦氏堂兄弟不明白: “啥意思?” “对啊,啥意思?” 陈隆左盼右顾,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问:“就是太后躺着一动不动,你们主动上床把她给办了,能不能做到?” 麦氏堂兄弟脸上立即露出怪异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因为脸上的肌肉还轻微抽搐。 麦当福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说道: “不是我们不听三爷的话,实在是太后年纪大了一点点,我们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麦当禄说得更直接:“小人看着太后想到男女那方面的事就会倒胃口,根本兴奋不起来。” 陈隆不理解:“那你们以前在【威虎楼】面对那些老女人,又是怎么做到兴奋的?” 麦当福说道:“到那里的女人都是有欲望的,我们不兴奋她们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兴奋。” “比如呢?” “比如她们会在我们身上捣鼓一阵,等我们的枯树变成参天大树,就可以进行深入交流学习。 可太后是何等身份,她怎么会在小人身上捣鼓呢?小人也不敢让她捣鼓啊。” 麦当禄补充说道:“有心情的女人才会这样捣鼓,没心情的女人直接让我们喝药。 药下肚后两刻钟就能变成参天大树。” 听到“深入交流学习”,陈隆没憋住笑出声来,把麦氏堂兄弟搞糊涂了。 陈隆强忍住笑说道:“那就给你们和太后都喝药,让你们都嗨起来做赛神仙的事。” 这话刚说完,张氏兄弟、麦氏堂兄弟眼珠子鼓得像青蛙似的,感觉快蹦出来一样。 张左提醒陈隆,也算是警告陈隆: “三爷,给太后下药可是天大的事,万一出现什么状况,那可是满门抄斩的。” 陈隆不以为然:“出问题三爷立马带着你们跑路,让圣上把陈再道一家砍了更好。” 张左吐吐舌头、耸耸肩表示无奈。 陈隆不理会他,反问麦氏堂兄弟:“富贵险中求,你们敢不敢搏一搏?” 麦当福头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麦当禄却相反,只听他咬牙切齿说道:“我干。” 陈隆对麦当福说道:“你堂弟决定干这票大的,不管你干不干,出了问题你同样逃不掉。” 麦当福也咬咬牙说道:“三爷在太后喝药现场小人就干。” 陈隆阴阴笑道:“你们是坏淫,你俩堂兄弟是坏淫,想把三爷绑在一起。” 麦氏堂兄弟尴尬笑笑。 陈隆拍板决定:“行,那就这么说定。 你们平时喝的都是什么药?是不是男人喝的和女人喝的不一样?” 麦当福说道:“男女调情都喝【合欢散】,男人为了增强功力,还喝【五石散】。” 陈隆手一挥,说道:“走走走,现在就去买药。” “买这些药要有官府或者医师开具证明,证明这些药有正当用途才能买得到。” 陈隆掏出【龙腾腰牌】晃荡着说道:“这个就是证明,哪家药铺不肯卖,三爷就拆了他的药铺。” 张氏兄弟、麦氏堂兄弟哑然,等陈隆走开一段距离后,摇摇头追上去。 …… 五人来到最近一家大药铺,正如麦当福所说,没有证明掌柜的不肯卖。 就算想抢也没法抢,因为药柜上并没有这两味药。 陈隆二话不说直接给掌柜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叫嚣:“你做不了主就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不然三爷把你脑袋拧下来白天当酒杯喝酒,晚上当夜壶装排泄物。” 掌柜摸着热辣辣的腮帮子呵斥一个徒弟:“去去去,赶紧去把老板请来。” 说完阴沉着脸盯住陈隆五人。 徒弟摸着脸一步三回头离开药铺,好像陈隆那两巴掌是甩在他脸上似的。 …… 许久,一个消瘦但看起来有气场的长胡子男人慢悠悠走进药铺。 刚刚出去的徒弟跟在他后面,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老板。 老板从陈隆五人面前经过时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径直走进柜台和掌柜嘀咕起来。 这种不把陈隆当回事的态度,陈隆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缓。 就看他后面的表现能不能把死缓变成无期徒刑,甚至有期徒刑。 老板和掌柜嘀咕完,不屑一顾对陈隆五人说道:“ 几位爷,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明就不能把【合欢散】和【五石散】卖给你们。” 陈隆愤怒:“信不信三爷把你的药铺拆了?!” 老板无所畏惧:“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家药铺是……” “啪。” 陈隆准备把【龙腾腰牌】亮出来时,张右抢先把贴身侍卫腰牌拍到柜台上,踮起脚揪着老板的衣服把他拉过来,指着腰牌问: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知道这是什么不?” 老板拿起腰牌眯着眼看半天,放回桌面时从鼻孔里发出鄙夷的声音。 见侍卫腰牌不管用,陈隆把【龙腾腰牌】亮出来。 老板想拿过去仔细看,陈隆却收起来,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摸这块腰牌?!” 老板傲慢说道:“既然这样,几位爷那就请回吧。” 婶可忍,叔不可忍。 张右拔出腰上佩剑,对着老板的脑袋砍过去。 “娘呀!” 老板吓得差点尿裤子,慌忙蹲下惊险避开。 陈隆惊讶过后大喊:“把这里打稀巴烂,有什么问题三爷担着。” “是。” 其他四人先后应承。 药铺里立即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砰砰砰柜子摔倒声;啪啪啪踩踏声…… 张右仗着剑追赶老板。 掌柜和三个徒弟吓得一溜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第81章 不可置信 张右抓到老板,把剑架到他脖子上逼迫他翻找出【合欢散】和【五石散】。 但药柜上并没有【合欢散】和【五石散】。 就算有,各种药撒了一地,已经混合在一起,已经没法挑选出来。 陈隆指示张右:“把他押到仓库,仓库肯定有库存。” 张右用手肘击打老板脑袋,呵斥他:“听到没有?还不赶紧带小爷去仓库。” 老板还叫嚣:“你们知道这家药铺是谁的不?是首辅张大人的。 我是张大人任命的管家,你们不但打我,还打砸药铺,等着张大人收拾吧。” 张右愣住,回头问陈隆:“三爷,这家伙说药铺是你岳父张大人的,要不把他放了吧?” 陈隆不以为然:“哪个张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 要是张大人的更好,我这个女婿替他教育教育这个没把主人放在眼里的狂妄之徒。” 老板愕然:“这位爷是张大人的女婿?张大人的三位女婿我都认识,可没有你。” 张右说道:“三爷是四小姐张凌雨的夫君,不是张大人的女婿是什么?” 陈隆催促张右下:“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去。 赶紧带他去拿药,三爷可没功夫和他扯蛋。” 张右又一肘击打在老板脑袋上,说道:“别废话,赶紧带路。” 老板没办法,只能乖乖带张右到仓库拿药。 没过多久两人回来,老板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上面分别写着【合欢散】和【五石散】。 把布袋打开,里面还有不少小密封袋。 再把小密封袋打开,看到【合欢散】是粉红色,【五石散】是灰白色。 陈隆让麦氏堂兄弟一人拿一个布袋,把【合欢散】和【五石散】全部带走。 就在陈隆五人准备走出药铺时,却被一群人堵住门口。 陈隆以为是药铺的救兵,赶紧示意身后的四人边退边做好应战准备。 一个黝黑壮汉跨进药店,看到满地狼藉很是意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大公子,看来不止我们一伙人过来讨债啊。” 接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两个小贩打扮的男人押着进来,最后是七八个男男女女。 黝黑壮汉瞪着鸡蛋一样大的眼睛问陈隆五人:“你们也是过来讨债的?看这样子好像没有讨到钱?” 陈隆反问他:“你们来药铺讨债?” “是啊。” “讨什么债?药铺欠你们的债?” 壮汉伸手把被押的男人扯到身旁说道:“大公子最近偷我们很多货物,今天更是胆子肥到偷银两。 我们抓他赔偿,他把我们带到这间药铺拿钱,所以我们就来啦。” 这时张左惊呼:“张陌?大公子?” 陈隆和张右同时惊呼: “啥?” “谁?” 陈隆仔细一看,还真是张陌,他的脸被打得跟猪头一样,难怪一时认不出来。 陈隆提醒壮汉:“你知道打的是谁吗?是内阁首辅张大人的大儿子,你们就不怕张大人收拾你们?” 壮汉无所畏惧说道:“怕个毛线!张大公子更怕张大人知道这件事,他哪敢告诉张大人。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大公子,拿钱吧。” 猪头一样的张陌眼神闪烁、游离在陈隆和张氏兄弟之间,难掩脸上的尴尬和惶恐。 老板过来想要掰开壮汉的手拉走张陌,却被壮汉一把推开,并对老板说道: “想要我们放大公子很简单,拿一百两我们就放人。” 陈隆以为张陌偷的东西就算不值上万两,也应该值上千两,不然怎么会被打得这么严重。 不值钱的东西张陌也不至于会偷,更不至于没钱赔。因为前段时间陈隆带他卖诗词赚了几千两。 所以当听到要一百两放人时,陈隆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壮汉: “你刚刚说多少钱?” 壮汉以为陈隆认为他们狮子大开口,就斩钉截铁说道:“一百两,少一个铜钱都不行。”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是觉得太少不可思议,另一个觉得对方认为太多。 陈隆走过去揪着张陌的耳朵使劲拧,边拧边咬牙切齿问:“你到底偷什么?怎么会沦落到偷小东西?” 张陌的耳朵被拧成麻花状,疼得他龇牙咧嘴,不停倒抽冷空气。 他是伤上加伤,二次伤害,疼得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壮汉替他回答:“大公子到集贸市场什么都偷,能顺手的都不放过。 开始大家以为他是犯手贱,况且偷的东西并不怎么值钱,所以不追究。 哪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偷,惹得大家想狠狠修理他。 但有人认出他是张大人府上大公子,所以就没有动手打他,只是好言好语劝他。 哪知道他不听劝,还叫嚣能把他怎么样,嚣张到当着大家的面拿别人的银两。 这那是小偷小摸,这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壮汉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陈隆听完很困惑,皱着眉头看向张氏兄弟,想看看他们听完这话是什么感受,发现他们更加困惑。 堂堂内阁首辅的大儿子竟然去偷小商贩的东西,说出去谁会信。 最关键是一个月之前陈隆刚带他赚了几千两,怎么忽然就沦落到小偷小摸呢? 陈隆脑中忽然一亮:这家伙不会又赌博了吧? 想到这里,陈隆把鼻子凑近张陌的衣服使劲闻,隐隐能闻出一股刺鼻的汗水混合物味道。 随即质问张陌:“你是不是把卖诗赚的钱都输光了?” 张陌愕然,没有回答只勉强挤出一丝惨笑,露出一嘴肮脏的牙齿。 没有回答就是答案。 陈隆跳起来一巴掌挥到他脸上,愤怒嘶吼:“张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打断你的腿。” 提到张大人,张陌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 陈隆对张左说道:“给钱,先把人赎了再说。” 张左找出一百两银票甩到壮汉脸上,恶狠狠说道: “你们把三爷的大舅哥打成这样,就算张大人不跟你们计较,三爷可不会放过你们。” 银票掉落在地上。 壮汉弯下腰伸手去拿,随即又放下,直起腰问张左:“哪位是三爷?三爷是混哪条道上的?“ 张左努努嘴指向陈隆。 陈隆赶紧辟谣:“我是三爷,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壮汉抱拳说道:“今天多有得罪,还望三爷大人不跟我们小人计较。 还请三爷好好劝劝大公子,不要再去集贸市场偷东西了,我们都替他丢脸。” “我会把他带在身边看住,如果他再去偷东西,你们就到【中央街】的【品味楼】找我,我来收拾他。” “告辞。” “请。” 壮汉驱赶他身后的人离开药铺。 就在陈隆想要开口教训张陌的时候,“嗖嗖嗖”三支箭从门外射进来,“笃笃笃”射进刚扶起来的药柜上。 陈隆大声叫喊:“卧倒!爬到角落里躲起来。” 第82章 事不过三 外面传来【京城四恶】余孽陈阔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药铺四周已经被弓箭手包围,这次你们插翅难逃,别再想着从后面窗户逃跑。 我只要陈隆和张氏兄弟的性命,不相干的人双手抱着脑袋可以出来。” 陈隆回话:“陈阔,你个恶贯满盈的狂徒,有种就单挑做个了断,别整天阴魂不散跟着我们。” “今天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和你单挑。 你和张氏兄弟双手抱头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很壮烈。” “是不是其他人你会放他们安全离开?” “当然,我只要你们三个人的性命。” 陈隆对张陌说道:“大舅哥,你把麦氏堂兄弟带出去吧,带到【品味楼】等我们回去。” 张陌招呼麦氏堂兄弟一起出去,三人双手抱着脑袋小心翼翼往外走,张陌走在最前面。 “卧槽!你谁啊?” 显然张陌的“猪头”吓到了陈阔。 “我是张陌,二公子认不出来吗?” 陈阔围着张陌转两圈,拍着张陌的肩膀哈哈笑道: “大公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不会是陈隆那个畜牲杂种打的吧?” 张陌尴尬笑笑,脸上的肉因疼痛在抽动着。 笑完张陌,陈阔围着麦氏堂兄弟转,脸上现出疑惑:“你们又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 张陌慌忙说道:“这是张府护卫,是我爹派来找我回府的。” “我就说怎么看起来有些脸熟——走吧,回府好好养伤。” “是。” 陈阔目送张陌和麦氏堂兄弟三人离开。 附近?弓箭手由于没见过像张陌这样的“猪头”,感到新鲜就一直盯着看。 陈隆在药铺里探出脑袋发现这一现象,立即招呼张氏兄弟趁此机会杀出去。 就在陈阔目送张陌三人离开刚回头之际,陈隆一刀劈向他的脑袋。 同一时间张氏兄弟一人刺向陈阔一条腿。 陈阔忽然发现一道黑影劈头盖脸劈下来,吓得惊呼一声慌忙往一旁闪。 躲得了刀躲不了剑,张氏兄弟的剑刺入他的两条腿。 “啊……” 陈阔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随即下令,“放箭,杀死他们一人奖励五百两。” 弓箭手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纷纷挽弓搭箭拉满弦,对着陈隆三人射。 陈隆三人一招得手立即撒丫子逃跑,但还是被箭射中。 陈隆后背中两箭,张左肩膀一箭,张右大腿中一箭。 这时候哪管射没射中,能动就逃命。 弓箭手们搭第二箭拉满弦的时候发现陈隆三人已经逃远,只能举着箭追赶。 陈隆三人是逃命,后面的弓箭手们举着箭追赶,两者速度不在一个档次。 追了一条街,陈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弯处。 弓箭手们叉着腰喘气。 陈隆三人从前面拐回去,回到药铺不远处悄悄观察,发现大部分弓箭手不在,只有七个在守着陈阔。 再往前看,发现卫国公卫连飞和他的八个护卫站在药铺门口。 趁着大部分弓箭手不在,陈隆三人嗷嗷叫着杀出去。 守在陈阔身边的七个弓箭手,四个慌慌张张挽弓搭箭射陈隆三人。 但由于心慌手抖射不准也就算了,还绵软无力。 另外三个架起陈阔逃命。 陈隆三人干倒射箭的四个弓箭手,快速追陈阔,越追越近…… 架着陈阔的三个弓箭手发现情况不对劲,丢下陈阔各自逃命。 陈隆三人赶到陈阔身边,张右二话不说挑断陈阔的脚筋,再挑断他的手筋, 接着三人奔向卫连飞。 卫连飞本以为陈隆三人会一直追赶陈阔,就算追到也会很远,而且陈隆三人至少会很陈阔说一会废话。 所以他站着观望,没考虑到自身安慰。 哪曾想三个弓箭手没跑多远就把陈阔丢掉各自逃命去,更没想到陈隆三人和陈阔一个字的废话都没说就解决完陈阔。 更让他惊恐的是陈隆三人奔着他们而来,所以他没和护卫打招呼撒丫子就跑。 他虽然最先跑,但很快就被随后跑的护卫超过。 眼看陈隆三人越追越近,他闭住肛门,把全身能量汇集到两条腿上。 可惜还是被陈隆三人逮住。 张右二话不说就要挑断他的脚筋,被陈隆拦住。 陈隆奇怪为什么每次陈阔出现的地方都有他,就问: “表叔公、国公爷,你的身份是何等高贵,怎么跟恶贯满盈陈阔混在一起?” 卫连飞悻悻笑着不说话。 “上次在【威猛楼】已经放过你一回,你觉得这次三爷还会放过吗?” 卫连飞求饶:“小三儿,你饶过表叔公这一回,表叔公以后再也不跟陈阔混在一起了。” “没事,你爱跟他混就混呗,反正他以后是废人一个。” “那我更不敢和他混了。” 张右插话进来:“三爷,跟他废什么话,这种人只有废了他的双脚他才不会出门找我们麻烦。” 卫连飞听完这话,顿感双脚脚筋一阵酸麻,好像自己被挑断了一样。 陈隆摇头说道: “国公爷虽然以前嚣张跋扈,但并没有做多少坏事,也没有欺凌过三爷,所以罪不至于挑断脚筋。 事不过三,再给国公爷一次机会吧,第三次再找我们麻烦被我们逮到的话可就不客气。” 卫连飞听完暗暗松一口气,不由得伸手擦拭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陈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八个护卫问卫连飞: “国公爷,你从哪里找的护卫,怎么一遇到危险就丢下你先逃命?” 卫连飞咬牙切齿说道:“他娘的!他们是我花重金从西城区城隍庙买的【白鸭】。 本以为遇到危险他们会死命保护我,哪知道每次都是丢下我先逃命。 他娘的白花了钱。” “国公爷要是不心疼钱的话,我们帮你料理了他们,国公爷再花钱雇其他人当护卫。” 卫连飞舍不得,但不敢否定陈隆,只能保持沉默。 张右作势要追赶八个护卫。 八个护卫拔腿就跑,跑一小段路回头发现张右并没有追来就停下。 张右再赶。 他们再跑,然后跑一小段又停下来。 把陈隆和卫连飞看得无语至极。 陈隆拍拍卫连飞的肩膀说道:“国公爷走吧,过去好好教训他们。 提醒一下国公爷,以后看到我们可要赶紧躲。 躲不掉的话就背过身别和我们碰面,不然我们会以为国公爷又找我们麻烦的,到那时就不会给国公爷机会了。” 卫连飞立即保证:“一定一定。” 张右再吓一下八个护卫,随后哈哈大笑和陈隆、张左离开现场。 。。。。。。 第1章 前世今生 “陈隆,你个无耻流氓!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人啊,来人啊……” 陈隆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惊醒。 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女人,正骑在自己身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女人全身肌肤很白很光滑,披散的头发把脸遮住看不清,只看到嘴唇周边毫无规则地涂满胭脂红。 看起来像是被人强行啃食她的嘴唇,她极力反抗造成。 陈隆一时懵逼:这明明是你想要强行吸收我的万亿子孙,怎么变成我对你强行灌输知识啦? 既然你想要深入交流学习吸收我的子孙,那我就成全你。 陈隆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把她本就凌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全部撕烂。 女人一边奋力挣扎、抵抗,一边惊恐尖叫: “啊……不要……来人啊!不要……你来真的啊……来人啊……” 纠缠中陈隆看清楚女人是他的大嫂吴美梦,吓得脱口而出:“卧槽泥马!” 脑海中立即反应:我真做出猪狗不如的事了?这不可能啊,怎么一点感觉和印象都没有? 我堂堂特种兵一直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败坏道德、触犯法律的事? 陈隆放开吴美梦呆坐在床上,脑海中两股记忆逐渐清晰明了,最后汇集到一起…… “卧槽泥马!我穿越了?” 随着越来越多两世的记忆被唤醒,陈隆肯定自己穿越了。 …… 特种兵的陈隆和几个队友快速穿插追逐敌人,不料中了敌人的诱敌深入之计,遭到埋伏壮烈牺牲。 穿越来到大安国成为安武帝四弟、怀亲王陈再道的第三个儿子。 但前身这个怀亲王府三公子却活得不如下人,只因他是怀亲王的原配王妃所生,是嫡长子但却不是长子。 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因为世子之争导致他从小就成为两个哥哥的眼中钉、肉中刺。 特别是大哥更是欲除之而后快。 娘亲在六年前生他妹妹陈兴婷时难产去世,留下兄妹两人。 之后不久母亲娘家一个弟弟,也就是他的一个舅舅,因为犯事惹怒安武帝。 全家十四岁以上男丁被砍头,其余人全部流放西境戍边。 自此没有外家庇护的陈隆和妹妹陈兴婷,成了任人欺凌的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按理说两人的父亲,也就是怀亲王陈再道应该是两人的靠山。 但怀亲王当初非常不愿意娶两人的母亲,是因为先帝赐婚不得不娶,所以对两人的母亲一直冷淡。 陈隆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很不受怀亲王待见。 而怀亲王宠幸的侧妃、二夫人吴青玉所生的大儿子陈旺和二儿子陈盛,从小就表现得乖巧,很讨怀亲王喜欢。 这让怀亲王对陈隆更加厌恶,一直没有把他立为世子,而是想立大儿子陈旺为世子。 更加倒霉的是,如日中天的外家倒台后不久,京城就流传出没有子嗣的安武帝想要把陈隆过继做为继承人培养。 这让有心争一争帝位的怀亲王,竟然把他当成了敌人来对待。 怀亲王知道自己争储君的希望不是很大,但引以为傲的二儿子陈盛却希望非常大。 所以怀亲王重点栽培陈盛。 不仅怀亲王把陈隆当成敌人对待,还有怀亲王的二哥恬亲王和三哥慎亲王。 以及陈隆那些想被过继给安武帝的兄弟、堂兄弟也把他当成敌人对待。 陈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连王府的下人见到他都敢对着他辱骂、吐口水,往他的饭菜里吐口水、添加污物。 虽然下人不敢动手打他,但他的那些兄弟敢。 所以最近六年他没少挨打,而且不敢反抗。 妹妹陈兴婷更可怜,不但王府的所有人都敢随意辱骂她、殴打她,还强迫她干本来是下人们该干的活。 因为这是阴险、恶毒的二夫人吴青玉授意并支持他们这么做,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陈兴婷稍微表现出不满、抵触,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时间久了,六岁的妹妹时刻活在恐惧之中。 每当陈隆看到妹妹被打时,只能死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妹妹。 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妹妹,这样下人稍微有所收敛。 就算是下人殴打妹妹他也不敢替妹妹出头,因为出头过后妹妹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报复。 其实替妹妹出头也没用,因为这些人殴打妹妹总会找出万般合情合理的理由。 就算告到怀亲王那里,怀亲王不但不调查清楚、客观对待事情,反而会说打的好,就该教育顽劣的兄妹俩。 …… 以前的屈辱往事以光速在陈隆的脑海中嗖嗖嗖过。 妹可忍,哥不可忍。 再这么忍下去,兄妹两人就活不成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年幼的妹妹,是时候对“敌人”还击了。 陈隆刚下定决心还击,躲在床角的大嫂吴美梦又“叫床”: “陈隆,你个天打五雷轰的玩意。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呜呜……我以后怎么见人?我不活了我……” 这种陷害陈隆的事情她干过不少次,每次都能让陈隆遭到一顿毒打,还能让怀亲王对陈隆更加厌恶。 这次她以为和以前一样,陈隆呆坐在床上是因为害怕,所以又鬼哭狼嚎,想要让陈隆更害怕。 哪知道陈隆是在理清头绪,还下定决心反击她们。 陈隆怒不可遏:“闭嘴吧你! 你个丑八怪,就你长这样倒贴钱我都觉得倒胃口硬不起来,还想我对你霸王硬上弓。” “你竟然说我丑?!” 吴美梦一愣,随即顾不上赤裸身体猛地扑向陈隆,张牙舞爪对陈隆疯狂撕扯。 陈隆抓住她的双手,伸脚抵在她的胸口一脚把她踹飞出去,重重跌到地上。 吴美梦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隆,随后眼睛里渐渐露出愤怒、狠毒: 这个废物怎么敢打我?!他打我?他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叫人弄死他。” 立即扯开喉咙叫喊: “来人……陈隆非礼我……来人啊……不要、不要……我是你大嫂……陈隆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充满惊恐和无助,脸色却是狰狞、阴笑,眼神充满愤怒、歹毒。 看着吴美梦影后级别的表演,陈隆眼神慢慢变得阴冷,决定先拿吴美梦刷级。 “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非礼,那就如你所愿,我来啦……” 陈隆说着跳下床按住吴美梦,对着她那张其实还算好看的脸左右开弓,直到把她打晕。 接着把还挂在她身上的烂衣服全部扒光,走过去把门从里面拴上,回来坐到床上安静地看着她。 等着有人闯进来。 第2章 痛揍哥嫂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声,接着有人想要把门打开却发现从里面拴上打不开。 只听大哥陈旺愤怒的声音说道:“给我踹开。” 几声“砰砰砰”响后门被踹开,六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簇拥着陈旺走进来。 看着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的吴美梦,陈旺怒火从胸口嗖地一声窜到脑门: “我他妈的让你做饵钓这个废物,没让你被他吃了再钓上来。” 他第一时间不是观察吴美梦的情况,也没想着要拿东西盖住吴美梦赤裸的身体。 而是蹦起来愤怒地指着陈隆破口大骂: “你个有妈生没妈教的畜生,都对大嫂做了什么?简直是猪狗不如。 啊......卧槽尼玛的,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说完从一个家丁手中抢过木棍朝着陈隆脑袋砸下去。 陈隆横出左手硬生生挡住这一击。 在陈旺蹦出半句:“卧槽尼玛的还敢挡......”的时候,伸出右手一把将木棍夺过来。 随即在陈旺惊愕中站起身,一脚把他踹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陈旺的惊愕和疑惑完全盖过他身上的疼痛,他做梦都没想到陈隆敢打他。 因为搁以前陈隆肯定跪地求饶,甚至还会舔他的脚只为少挨点打。 他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陈隆走到他面前迅速举起木棍,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去,连续砸两下。 “啊......啊……”惨叫声回荡在房间中,陈旺双手捂着脑袋惊恐地仰望陈隆。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越渗越多。 满脸的淋淋鲜血,那样子看起来无比狰狞、恐怖。 陈旺感觉头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模糊,随后“咕咚”一声侧翻在地上。 人虽然倒下,但眼里满是困惑、惊恐、愤怒: 他今天吃错药了竟然敢打我?他哪来的勇气打我?他不想活了?他不怕事后我弄死他...... 六个家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直打颤的同时,也是眼神充满困惑。 他们呆若木鸡站立不动,齐刷刷瞪大眼睛看向陈隆。 这时吴美梦醒了过来,她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摇晃脑袋的时候看到满脸鲜血的陈旺躺在地上,尖叫一声扑过去抱起陈旺的脑袋。 陈旺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吴美梦,可惜他现在的力气真如婴儿吃奶般大小,根本推不动吴美梦。 吴美梦料定是陈隆干的,她瞪着陈隆怒吼: “陈隆,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对我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竟然还敢打你大哥,父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隆用木棍扒拉几下陈旺的下体,满脸嘲讽说道: “大哥真是好大哥,竟然把大嫂和三弟共享。说真的,大嫂是真的润,我还想再......” 这话吴美梦听得浑身颤抖,她不知道昏迷期间是不是真的被陈隆灌输知识了。 如果真被陈隆灌输知识,那她以后怎么面对陈旺?陈旺会不会休了她? 就算没有被陈隆灌输知识,但他这样大声嚷嚷败坏自己的名声,难免不会让陈旺误会。 …… 陈隆自嗨不过瘾,对六个家丁说道: “你们谁也想享受我大嫂的现在说出来,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享受到,谁先报名谁先享受。” 这句话对吴美梦造成了极大的侮辱,也给她心灵留下一道阴影。 她又急又气,浑身颤抖着歇斯底里怒吼: “禽兽不如的杂种!你怎么能让下人侮辱我? 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告诉父王,让父王……” 陈隆把木棍横在她的脑袋顶上比划着砸下去,看她的眼神犹如死神凝视即将死亡的动物。 吴美梦吓得赶紧捂住嘴把没说完的话憋回去,她惊恐地意识到再多说一个字,陈隆真有可能杀了她。 半晌,她底气不足低声说道:“你……你滚吧,今天的事就……就算了。 我们就当做你今天失心疯胡……胡言乱语,做出过激行为。 我们原……原谅你了,不……不会告……告诉父王的。” 陈隆冷笑道:“算了?原谅我?不不不,你们怎么能就这么原谅我呢? 我会去向陈再道请罪的,就说我已经在你体内播下了陈家的种。 谁让你嫁到怀亲王府三年都没有怀上陈家的骨肉呢。 可能是大哥男女之事不行,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忍心看大哥绝后,就帮了大哥。 要杀要剐,任由陈再道处置。” 这些话把陈旺和吴美梦都侮辱了。 陈旺极度怀疑吴美梦真被陈隆灌输了知识。 他愤怒地看向吴美梦,那狰狞的嘴脸吓得吴美梦赶紧辟谣: “别听这畜生胡说八道,他是想让我们两口子产生矛盾才故意这么说的。” 陈隆嬉皮笑脸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们关系——只是大嫂,你不觉得凉吗?” 陈隆知道这时候肯定吴美梦的话,只会让陈旺更加相信他对吴美梦灌输了知识。 吴美梦低头看自己,立即惊呼:“我的妈呀!要死了我竟然没穿衣服。” 她连滚带爬到床边,伸手把被子拽下来裹住身体,然后怒斥快流哈喇子的六个家丁: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通通把你们眼睛挖出来喂鱼。” 六个家丁吓得脸色煞白,纷纷低下头看自己的脚。 见六个家丁对自己的话感到害怕,吴美梦底气又足起来,觉得可以命令他们教训陈隆。 于是她指着陈隆狠毒地嘶吼:“给我弄死他,每人奖励五百两银子。” 六个家丁知道吴美梦虽然人品不怎的,但花钱从不吝啬,她说每人奖励五百两那真会奖励五百两。 反正打死一个几乎整个怀王府的人都想弄死的陈隆又不是天大的事,干就完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他们互相看一眼后挥舞着木棍嗷嗷叫扑向陈隆。 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丁空着手,他的木棍早就从陈旺手中转到陈隆的手中。 所以首当其冲被陈隆打击的就是他,只一木棍狠狠砸在他脑袋上就把他放倒。 其余五个家丁愣一下后继续往前扑,陈隆挥舞着木棍迎战。 一阵“哒哒哒......”木棍碰撞声,夹杂着吆喝声、惨叫声、痛苦呻吟声充斥着房间。 这些家丁平时在怀亲王府就是打杂的,并没有参与护卫怀亲王府的工作。 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懂多少。 所以陈隆并不惧怕他们。 蓝星特种兵的陈隆身手是何等的敏捷,怎奈现在的肉身虽然高大但很瘦弱,没法和五个家丁硬拼。 所以他讲究战术专门捅家丁们的下体,等他们痛得捂着下体弯腰的时候,再重重砸他们的脑袋。 第3章 狠人话少 五个家丁打一个陈隆,不到半刻钟就被陈隆全部打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呻吟、哀嚎。 当然,陈隆身上也结结实实挨了几棍,但并不伤及筋骨,对他基本没什么影响。 “赶紧到陈再道那里哭爹喊娘、卖萌卖惨告状去,我等着陈再道找我算账。” 丢下这句话陈隆离开房间,走向他和妹妹陈兴婷所住的东北角最偏那间房。 陈隆离开后,陈旺挣扎着起身。 吴美梦见状爬过去想要帮他,却被他怒斥:“别碰我,你个破鞋烂货贱东西。 让你当饵钓那个畜牲,你倒好,让那个畜牲把你吃了再吐钩。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他苟且,这次正好假戏真做?要是怀上小畜牲看我不打死你。” 整件事最受委屈的当属吴美梦。 她在陈旺的花言巧语攻势下,兴奋地答应牺牲自己陷害陈隆,没曾想事情没有成功。 她被陈隆骂丑八怪,被陈隆说在身体里播种,被暴打,更被陈隆和六个家丁看到光溜溜的身体。 这够难受委屈的了。 陈旺不但不同情她、安慰她,反而骂她破鞋烂货贱东西,甚至威胁要打死她。 这一刻她彻底绷不住,心中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啊”的一声把陈旺扑倒,一顿撕扯、胖揍。 陈旺流血过多很虚弱,根本抵挡不住疯魔般的吴美梦…… 直到吴美梦累得瘫坐在一旁喘粗气,陈旺才得到喘息机会。 许久,陈旺服软柔声问吴美梦:“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向父王告状啊。这会父王办公应该快回来了,你现在就去王府门外等着。 远远看到父王的轿子就连滚带爬过去拦住,等父王下轿后你就抱住他的腿不要放手。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们好好的在房间里睡午觉,陈隆忽然踹开门进来发疯似的毒打我们。 我们碍于兄弟情面不愿还手。 谁知他把你脑袋开瓢昏倒在地后,竟然丧心病狂撕烂我的衣服想要侮辱我。” “没了?” “没啦。” “那他对你到底有没有……” 吴美梦歇斯底里嘶吼: “没有没有没有!好你个陈大狗,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有】你才放过我?” 陈旺:“我……” “赶紧滚到门外去等父王。” 陈旺脸上露出痛苦求吴美梦:“我头很晕,能不能不去?” “滚过去!你这次不让父王把那个畜牲按下去,你以后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陈旺艰难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去…… 等陈旺身影消失后,吴美梦提醒六个龇牙咧嘴的家丁: “刚才我教大公子的话你们都听到没有? 不管谁问你们事情的经过,你们都这样回答,明白没有?” 六个家丁唯唯诺诺应承,随后骂骂咧咧离开房间。 毕竟五百两没拿到,还挨一顿揍,搁谁心里都不爽。 留在房间里的吴美梦一边诅咒陈隆,一边想歪主意。 …… 陈隆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东北角走,快到后厨时听到辱骂声: “你个贱人生的小贱种,连这点活都干不好,看我不烧死你,烧死你。” 接着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女孩凄厉哭声和求饶声: “求求姐姐别烫了……啊……啊……疼、疼……求求姐姐别烫了,兴婷下次一定把火烧旺……” 陈隆心中一颤:这不是妹妹的声音吗?她是不是又遭到孽待了? 来不及多想,陈隆飞奔进厨房。 看到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按在地上,正用红通通的柴火烫其后背。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女孩是不是陈兴婷,陈隆欺身过去一脚把女孩子踢飞,接着蹲下看小女孩。 没错,正是妹妹陈兴婷。 此时她的后背上被烫伤几处,伤口处衣服烧焦陷进肉里。 陈隆怒火中烧,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再教训女孩子,却忽然被陈兴婷抱住双脚。 只听陈兴婷边哭边哀求陈隆: “哥哥、哥哥,都……都是兴婷的错,是……是兴婷没有把火烧旺惹姐姐不高兴,求……求哥哥不要为难姐姐。” 陈兴婷幼小的心中明白,一旦哥哥替自己出头,教训这个二夫人的贴身侍女吴春桂,事后她肯定会加倍的奉还到自己身上。 她还明白事后哥哥很可能也会遭到大哥和二哥他们的报复,所以她只能哭求哥哥不要冲动对吴春桂动粗。 陈隆当然也明白陈兴婷死死抱住自己的脚哭求自己的原因。 妹妹的懂事和恐惧让他心中顿感无限酸楚,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眼泪不由得滋润眼眶,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 陈兴婷对着陈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苦涩的微笑。 “走,咱们回屋去。 以后有哥哥在,婷婷再也不用干活了,也没人敢再欺负婷婷了。” 陈隆说着就要抱起陈兴婷。 陈兴婷却惊恐地连连挪动屁股后退,脑袋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陈隆差一点看不清她的脸,内心极度复杂:妹妹知道活没干完就离开肯定会遭到毒打。 小小年纪却时时刻刻充满恐惧,太可怜、太让人心疼,太让人揪心…… 造成她这种状况的,整个怀亲王府的人都有责任,太恶毒、太让人气愤、太让人抓狂…… 陈隆恶狠狠地瞪着吴春桂,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吴春桂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吴春桂被陈隆的眼神吓到,慢慢后退直到紧紧靠着墙。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陈隆只是个人人可欺负的杂种。 而她是二夫人、怀亲王府现在主母的贴身侍女,根本用不着怕陈隆。 陈隆平时见到她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就站着点头哈腰问好,连头都不敢抬。 今天他能把我怎的?他不怕二夫人?我还不信他能反了天? 吴春桂往前走两步,高傲地说道: “畜牲少爷,贱种小姐是二夫人派来协助奴婢烧火做饭的。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能把她带走。” 一个王府嫡长子和嫡长女竟然被一个下人叫“畜牲少爷”和“贱种小姐”,简直把人侮辱到姥姥家。 妹可忍,哥不可忍。 陈隆眼睛瞪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响。 陈兴婷吓得赶紧说道: “哥哥、哥哥,别生气,确实是二夫人让兴婷过来烧火的。 是兴婷不好没能把火烧旺,都是兴婷的错,和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急得眼睛通红,眼泪都掉出来,浑身害怕得颤抖。 这次陈隆不再听她的话,他飞起一脚把吴春桂踢飞,后脑勺重重磕到墙上。 吴春桂只觉得一阵晕眩,眼珠子瞪得像鸡蛋一样,惊恐夹杂着困惑,对着陈隆嘶吼: “你个畜牲竟然敢打我?打狗还得看主人面,你打我就是打二夫人的脸面。” 本来陈隆只想踹一脚教训她一下得了,没曾想她竟然拿恶毒的二夫人出来吓唬他,这让他异常愤怒。 他欺身过去掐住吴春桂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扬起巴掌“啪啪啪……”左右开弓,把她打得估计连爹妈都认不出。 开始的时候吴春桂说狠话想要吓退陈隆: “你个死……死畜牲竟然敢打……打我,看我不告……告到王爷那里把……把你抽筋扒皮,把你……” 随即求饶,“三公子,别……别打……啊……求求你别打……打了,奴婢知道错……错了……” 第4章 折磨恶人 陈隆歇歇手,对着眼睛快蹦出来的陈兴婷说道:“从灶台里拿一根着火的木材给哥哥。” 陈兴婷边摇头边往后退,眼睛里的惊恐和惊讶都快随着眼泪喷出来了。 陈隆继续柔声说道:“有哥哥在婷婷不要怕,拿一根柴火过来,乖,听话。” 犹豫一小会后,陈兴婷颤颤巍巍走到灶台前,挑选出一根细小带着火焰的柴火递给陈隆。 当陈隆接过柴火伸到吴春桂眼前时,她吓得浑身颤抖: “畜——三公……公子,你……你要干……干嘛……别……别啊,你你……这这……啊啊啊……” 陈隆拿着柴火对着她的脸戳下去。 浓烟冒起的同时响起“吱吱吱……”烤肉声,烧焦味伴随着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厨房里。 陈兴婷浑身抽搐,瘦小的脸上几两肉扭曲起来。 这种痛苦她最清楚了,她每个月至少要承受一次,而且刚刚还在承受。 戳了一处又一处,陈隆在吴春桂的左右脸颊各留下三个印记; 然后再隔着衣服在肚子和后背又各留下三个印记。 要不是柴火熄灭了,陈隆还会在其他位置留下印记。 处理完吴春桂,陈隆走到刀具架上挑选一把最趁手、手柄长长的大砍刀,比划几下后满意地点点头。 再给陈兴婷挑一把小切刀。 他向陈兴婷伸出一只手。 陈兴婷疑惑地仰视他: 他是我哥哥吗?我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哥哥胆小懦弱,不可能敢打吴春桂。 可他明…… 陈隆微微一笑:“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陈兴婷咬咬牙伸出小小的手放到陈隆的手掌心。 陈隆抓住用力一扯。 陈兴婷借力跃到他的腰间,被他紧紧托住屁股,再往上托举几下抱紧。 陈兴婷双手圈住陈隆的脖子,身体往后倾,满脸疑惑地盯着陈隆的脸。 她困惑、疑虑、幸福…… 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幸福,但她很满足。 兄妹两人从厨房出来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很快就看到吴春桂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出来。 陈隆抱着陈兴婷尾随吴春桂来到药房,当看到吴春桂拿着一瓶药对着镜子擦脸上的烫伤时, 陈隆闪身出来夺过药瓶,再一脚把吴春桂踹翻在地。 他愤怒以前陈兴婷被烫伤后从没有人给她擦药,以至于她的伤很久才愈合,最后在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疤。 他踩着吴春桂的脸交代: “你在王府里见人就传话,以后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势必会杀了他。 是向所有人传话,一定要说我会杀了他,听清楚没?” 吴春桂含糊不清回答:“清楚清楚。” “你再传话给吴青玉,她不来找我算账的话,我也会去找她,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王府里最不好惹的主。” “一定传到一定传到。” 陈隆兄妹俩从药房出来,憋了好久的陈兴婷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你真是我哥哥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我们娘亲叫什么名字?” 陈隆哭笑不得:“我叫陈隆,我可爱的妹妹叫陈兴婷,我们的娘亲叫伍美珍。 她是世上最温柔、贤惠、漂亮的女人。” 陈兴婷听完连连点头:“嗯嗯嗯,是的是的,一点都没错。” 两人回到居住的房间,陈隆把陈兴婷放到床上说道:“你先躺好,哥哥去打水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从木架上扯下破旧的毛巾,端着木盆到水井边打半盆水回去,仔细帮陈兴婷擦拭伤口,再均匀涂上膏药。 陈兴婷疼得浑身颤抖,咬紧嘴唇愣是没有发出声音,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溅湿一大片脏兮兮的被褥。 她的眼泪中不只含有疼,还夹杂着幸福,曾几何时有人这么温柔地帮她处理伤口。 陈隆的心情却不一样,看着陈兴婷背上的新伤旧疤,他既心疼得心都碎了,又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处理完伤口,陈隆操起大砍刀,把小切刀递给陈兴婷,说道: “走,哥哥带你去讨公道。 不把这些人打出心里阴影他们是不会怕的,难保他们不会趁着哥哥不在王府时又欺负你。” 陈兴婷坚定地点点头。 他看得出来,现在的哥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哥哥。 肯定是哥哥一直隐忍练习某种武功,现在大功告成出来教训坏人。 …… 另一头,吴美梦提醒完家丁后,略微思索一下就想到歪主意。 她用地上还没干的血把脸涂满,再狠狠心用尖利的发簪戳破牙龈,造成被打吐血的假象…… 把身体尽量弄得看起来全部是伤后,一路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跑到正房向吴青玉告状。 吴青玉见到满身是血的吴美梦吓一跳,但是当听吴美梦说是陈隆把她打成这样,吴青玉勃然大怒。 吴美梦不但是她的大儿媳妇,还是她娘家的侄女。 陈隆毒打吴美梦,不但在王府对吴青玉是挑衅,这事传到娘家还会让她颜面尽失。 只是,吴青玉看吴美梦虽然满身是血,但好像并没有受多少伤。 更让她产生怀疑的是这些伤到底是不是陈隆打的,因为在她的意识中根本没有陈隆打人的可能性。 吴美梦看出吴青玉的怀疑,立即抿嘴用力吮吸受伤的牙龈,吸出血来含在嘴里,然后假装咳嗽喷出来。 看到吴美梦喷血,吴青玉不得不相信陈隆确实把吴美梦打成重伤,气得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说道: “好你个畜牲玩意,竟然连大嫂都敢打。老娘今天不废了你这个杂种就不姓吴,就不配当王府的主母。” …… 两人正在密谋怎么处理陈隆的时候,吴春桂跌跌撞撞闯进正房,刚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 “夫人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夫人……” 吴青玉惊呼:“你怎么啦?” “是陈隆那个杀千刀的畜牲,奴婢正在厨房手把手教兴婷小姐烧火的时候, 那个畜牲忽然闯进来不由分说一脚把奴婢踹飞,然后从头到脚把奴婢跺一遍。 这还没完,他还掐住奴婢的脖子把奴婢按在地上,让兴婷那个小杂种拿柴火烫奴婢。 夫人你看看,你看看,这些都是小杂种刚才烫奴婢的。” 吴春桂指着脸上的烫伤,再撩起衣服让吴青玉看肚子和后背上的烫伤。 吴美梦赶紧补一刀:“我就说这个畜牲今天好像中邪一样见人就伤。 夫人等会见到他赶紧逃跑,要不现在就跑,不然他连你也会伤的。” 吴青玉气得一把扫翻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声嘶力竭吼叫:“他敢?!他反了天不成? 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得了失心疯,谅他也不敢动老娘一根汗毛。”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吗?” 第5章 伤人诛心 听到这个声音,吴青玉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吴美梦和吴春桂瞳孔立即收缩,慢慢显得紧张、不安、惊恐。 随着大砍刀拖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吱吱吱……”声越来越近,房间里变得出奇的安静。 刚刚还叫嚣的吴青玉,忽然紧张不安地看看吴春桂,再看看吴美梦,然后“咕咚”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陈隆兄妹俩来到门口停下不现身,陈隆把大砍刀提起来,让陈兴婷用小切刀击打。 “叮……叮……叮……”,每一声金属碰撞声传进房间,房间里的三人犹如被抽一次心一样抽搐、颤抖。 门口久久不见陈隆的身影,恐怖气氛笼罩着三人,使得三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气氛极度压抑、紧张、不安…… 吴青玉害怕了,她抬起手用袖子擦拭额头。 别看她平时嚣张跋扈、恶毒,经常指使下人欺负陈隆兄妹,那都是因为陈隆兄妹表现懦弱。 如今听吴美梦和吴春桂哭诉,知道陈隆像发疯一样见人就伤,而她身边又没人保护,能不害怕吗? 门外的陈隆见恐怖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就放下大砍刀拖着走进房间,目露凶光来到三人面前。 吴青玉强装镇定呵斥陈隆:“畜生,你想干嘛? 你知不知道私自闯进主房我就可以废了你?赶紧滚出去,我就当你没有来过这里,不会告诉王……” “啊!”一声惨叫打断了吴青玉的话。 只见吴春桂的身体直线飞远,结结实实撞到柜子上。 陈隆用手拍一拍抬起来的脚,再对着脚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还在。” 陈兴婷拍手欢呼:“我就知道哥哥这些年偷偷练武功,今天终于大功告成教训恶人。” 陈隆愕然,他不知道陈兴婷怎么会发出这番言论,只好对她颔首笑笑表示赞许。 吴美梦浑身哆嗦,嘴唇蠕动着不知道是吓得发抖还是想要说话。 吴青玉嘴唇、喉咙发干,想咽口水却发现连唾沫都没有,只能伸出舌头舔一圈嘴唇。 她还不死心,再次呵斥陈隆: “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现在却想打我是不是? 你个白眼狼,就不怕老天爷把你收……” “嘭”的一声响,接着吴美梦“啊”的一声惨叫。 她的脑袋遭到陈隆一拳重击,使其重重撞到桌子上。 陈隆对着拳头吹一口气,提醒吴青玉: “你对我兄妹俩不尊重、不客气一次,我就打她们一次,直到你对我兄妹俩尊重、客气。” 吴美梦和吴春桂可怜巴巴地看向吴青玉。 吴青玉哽一哽脖子说道:“那你想……想怎样?” “啪”,话音刚落,吴美梦脸上又挨一巴掌。 吴美梦被打得受不了想要爬行逃离,却被陈隆拿着大砍刀架在脖子上冷冷警告: “老实待着,不经我的允许胆敢踏出房间半步,我就送你去见仙人板板。” 没办法,吴美梦又得缩回去,而且越缩越远。 她的伎俩陈隆怎么会不懂:“你们两个马上滚到恶毒二夫人身边来。” 吴美梦和吴春桂畏畏缩缩爬到吴青玉身边坐着。 陈隆说道:“三爷我今天心情又好又不好。 好心情说我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两个人; 不好心情说有一个人不能放过,让我挑断这个倒霉蛋的一根脚筋。” 吴青玉哪受过这般折磨,她怒吼一声:“老娘跟你拼了!” 就扑向陈隆。 陈隆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敢和他对着干。 来不及做防备的他,被吴青玉在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三道抓痕。 吴青玉对吴美梦和吴春桂叫喊:“一起上,把这个杂种畜生杀了。” 吴美梦和吴春桂被这突发情况搞懵圈,一时不知所措,直到听见吴青玉叫喊才起身扑向陈隆。 但他们两人可就没有吴青玉这么幸运,因为这时候的陈隆已经做好防备,一脚一个又把两人踹倒在地。 然后一个“过肩摔”把吴青玉撂倒在地,踩着她的脸恶狠狠问吴美梦和吴春桂: “你们谁欺凌我妹妹最多?赶紧说!不说的话三人的脚筋我都挑断。” 吴美梦慌忙说道:“我……我嫁到王府才……才三年,我肯定不……不是最多。” 吴春桂跟上:“我六……六岁才来王府,到现在也才……才十年。 以前年纪小根……根本欺负不了兴婷小……小姐,所以我肯定也……也不是最多。” 三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吴青玉。 陈隆松脚放开吴青玉。 吴青玉坐起来恶狠狠说道:“看什么看?两个白眼狼、骚货! 你们什么时候看见老娘动手欺凌那个小杂种啦?老娘根本没动过手,所以肯定不是老娘。” “啪”,陈隆一巴掌重重扇在吴青玉脸上,再次提醒她:“记住,说话要尊重我兄妹俩。” 吴青玉虽然说话不尊重陈兴婷,但她的话却不无道理。 因为她想欺凌陈兴婷的时候都是使唤下人动手,她则在一旁观看取乐,她确实没有动手。 吴美梦和吴春桂哑然,倒霉蛋只能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 吴美梦看一眼陈兴婷,立即想到一个关键点: “小——兴婷妹妹才六岁,而吴春桂来到王府已经十年。 兴婷小姐从一出生就受她欺凌,到现在整整六年,比我嫁到王府还早三年。” 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取得重大胜利似的。 吴春桂找不到理由反驳。 从时间先后顺序来看没毛病,而且她确确实实在陈兴婷出生不久就开始欺凌。 她心里发虚,脸上布满惊恐,慢慢往后退想远离陈隆。 陈隆对吴青玉和吴美梦说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死死按住。 谁要是按不住让她逃脱,哪怕让她动一下、挣扎一下, 那我就放过她,取而代之的是挑断按不住她的这个人的脚筋。 如果两人都按不住,那就两人的脚筋都挑断。” 陈隆话还没说完,吴美梦已经把吴春桂扑倒在地。 她对吴春桂可没有感情,不像吴青玉那样对吴春桂有感情而迟迟下不了手。 吴春桂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向吴青玉求救:“夫人救救奴婢……夫人……夫人救救奴婢……” 陈隆把大砍刀横在吴青玉的左脚筋上说道:“救她可以,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把刀一划。” 吴青玉咬咬牙,眼神充满歹毒扑向吴春桂,帮吴美梦按住吴春桂的一只脚。 而吴美梦坐在吴春桂的屁股上,身体前倾按住另一只脚,还不停呵斥吴春桂不要动。 吴春桂趴在地上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哀求:“三公子,求求你不要。 奴婢以后一定把兴婷小姐当成亲妹妹看待,当成小主子伺候……” 她的眼里充满惊恐、绝望…… 陈隆从陈兴婷手中拿过小切刀,并让她走到门外,随后走过去蹲下身挑断吴春桂的左脚筋。 一声惨叫过后,吴春桂晕了过去。 第6章 拦轿痛诉 怀亲王府大门外的街道上。 陈旺酝酿好情绪等着怀亲王陈再道回府,但却迟迟不见怀亲王的轿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看到一顶轿子出现在街角拐弯处。 随着轿子越来越近,陈旺确认是怀亲王的坐轿。 旁边还有骑着马、腰配长剑、昂首挺胸的二弟陈盛,以及八个侍卫随行。 此时的陈旺满脸是干瘪的血迹,脑袋晕晕沉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之前酝酿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再酝酿情绪。 等轿子快靠近时,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向轿子走去。 距离轿子还有一丈远,一头往前栽倒在地。 他举起左手,拼尽全力呼喊:“父王救我,父王救我……” 虽然拼尽了全力,但声音还是太小,坐在轿子里的怀亲王根本听不到,当然也看不到他。 骑着马的陈盛看到了,他举手示意轿夫停下,然后向怀亲王禀报: “父王,大哥倒在轿子前方。” 怀亲王掀开布帘,看到陈旺趴在地上只仰起满脸是血的脑袋,在夕阳余晖照射下看起来很恐怖。 一向稳如老狗的怀亲王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连连催促轿夫赶紧下轿。 轿子前端还没落地,他就跨出来奔向陈旺,扶起陈隆的脑袋不停发问: “旺儿旺儿,你怎么啦?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怀亲王府的大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关心则乱,怀亲王没留意到陈旺都快断气了,还一个劲摇晃他的脑袋发问。 反倒是骑着马走过来的陈盛,不知道是冷漠还是冷静,只听他淡淡说道: “父王,你再摇晃大哥就嗝屁了。 你就问问凶手是谁就行,剩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陈隆。” 不用怀亲王问,陈旺已经把凶手交代。 “畜牲!孽畜!从小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想到他连人性都没有,竟然想要取亲生大哥的性命。” 怀亲王气得丢下陈旺的脑袋,使其磕到地面上造成二次伤害。 陈盛问陈旺:“什么原因?” 陈旺轻微摇晃一下脑袋,气若游鸿说道:“不……不知道。 他忽……忽然手持木棍闯入我……我的房间把……把我打伤,然后……后又要非……非礼美梦。” “禽兽不如的畜牲!这等天打五雷轰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怀亲王愤怒得失了身份,随后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就警告来到身边的侍卫和轿夫: “今天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一句都不准说出去,否则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侍卫和轿夫齐声答应:“是,请王爷放心。” 怀亲王对侍卫怒吼:“还愣着干嘛?赶紧抬进王府,再去叫医师过来治疗。” 四个侍卫抬着陈旺走进王府,侍卫队长王中一回头到街上找医师。 身为侍卫团首领、卫蔚令的陈盛比较冷静,只听他淡淡说道: “父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三弟一向懦弱无能,对大哥又非常敬仰。他哪敢打大哥?哪会打大哥? 他平时连正眼都不敢瞧大嫂,就怕对大嫂造成骚扰,怎么可能非礼大嫂呢? 就算三弟受到某种刺激做出过激行为,那他也不可能把大哥打成这样啊? 他内心深处还是敬重大哥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那能力打伤大哥。 况且王府里还有其他人,难不成他们就不能合力把三弟制服吗?” 陈盛最后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怀亲王根本听不进去。 因为陈隆是他眼中的垃圾、畜牲,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而陈旺是他和二夫人吴青玉的心头肉,一向温文尔雅,被陈隆这个畜牲欺负、毒打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坚信陈旺就是被陈隆打的,就算不是陈隆亲自动手,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而陈盛这么条理清晰分析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帮陈隆,实际上是给怀亲王递刀子。 因为他太了解怀亲王的性格,越有人替陈隆说好话,怀亲王就越憎恨陈隆。 所以他这是在刺激怀亲王。 但他刺激怀亲王加害陈隆并不是为了陈旺,而是为他自己。 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成为世子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立嫡立长都轮不到他。 除非陈隆和陈旺其中一个嗝屁,最好是两个一起嗝屁。 因此他从小就非常用功,文韬武略都出类拔萃,从府兵开始才三年时间就晋升成为卫士团首领卫蔚令。 他又时刻在怀亲王和吴青玉面前表现得很聪明乖巧,对兄弟和下人都彬彬有礼。 只是他从小到大经常怂恿陈旺对付陈隆,理由无非就是陈隆是陈旺成为世子的唯一敌人。 后来京城传出安武帝想要过继陈隆做为继承人培养后,他又经常给陈旺洗脑, 说安武帝本来是要选陈旺的,但陈隆使诈、从中作梗蒙骗了安武帝,所以陈隆必须要除掉。 …… 不太聪明的陈旺觉得陈盛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一心对付陈隆,甚至联合陈盛一起对付陈隆。 …… 果然,怀亲王受到陈盛的话刺激后径直闯进王府,还一路怒吼: “陈隆……畜牲,你给本王滚出来;陈隆……孽畜,你给本王滚出来……” 一路不停歇喊到堂厅,然后对跟着进来的三个侍卫下令: “去,把那个畜牲给本王提过来,他不从就给本王打断双腿再提过来。” 三个侍卫面面相觑,随后慢吞吞走出堂厅。 别看三人一句话都不说,但他们都心照不宣:看到陈隆只能好言好语劝他过来。 他们明白: 往小了说,这是人家的家事。 他们做为外人最好是旁观,最多只能劝劝架,不能参与一方对付另一方。 往大了说,这是皇族内部的事。 他们小小的侍卫哪敢参与皇族内部的事,随时被捏死就像捏蚂蚁一样,甚至满门抄斩。 不过这次他们不用担心怎么把陈隆请来,他们到东北角的小屋子肯定找不到陈隆。 因为陈隆从堂厅门口施施然进来了。 他的左肩膀上扛着大砍刀,右手缩进袖子里,好像握着什么。 陈兴婷揪着他的衣角跟在背后,畏畏缩缩都不敢斜视一眼。 随着兄妹俩进到堂厅,堂厅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恶臭。 看到怀亲王,陈隆吹起口哨戏谑说道: “哟呵,这不是大名鼎鼎、万人敬仰的怀亲王陈再道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太遗憾了,下午王府里发生了几件非常大的好事,你是一件都没赶上啊。 不过没关系,待会肯定有人会把这些事添油加醋说给你听的。 我就先不说,我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对付你们一大家子人。” 第7章 踢父砍兄 怀亲王精瘦干练的脸阴沉得可怕,吹胡子瞪眼还不算,还吹起头发。 “畜牲!你反了天不成?竟然对大哥大嫂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不但不知悔改跪下来求本王饶命,还胆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本王说话。” 陈隆嗤之以鼻,冷笑道: “呵,呵呵,好威风的王爷,在圣上面前有没有这么威风啊?有没有一口一个【本王】啊?” “畜牲玩意!看本王今天不打死你。” 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脸上阴森恐怖,眼神流露出狠毒。 他猛拍桌子欺身来到陈隆面前,扬起铺天盖地般的手掌就要往陈隆脸上招呼。 陈隆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抓住怀亲王挥过来的手,身体前倾几乎脸贴脸盯住他。 怀亲王从陈隆眼中看到冷漠、不屑、鄙夷…… 这一刻他心头一颤:这是我儿子? 我七个儿子从没有哪个儿子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特别是陈隆这个不成器的玩意。 他平时在我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偶尔抬起头看我,眼中都是充满恐惧、哀求、渴望…… 难不成他一直在装?在隐忍?他的心机这么深沉吗? …… 这时走进堂厅的陈盛以为陈隆要打怀亲王,立即大声呵斥:“三弟住手,他是你父王。” 陈隆冷哼:“哼!父王,好亲切的称呼。可惜陈再道只是你们的父王,不是我和婷婷的父王。” 陈隆松开怀亲王的手,转而抚摸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陈兴婷脑袋。 陈兴婷坚信陈隆武功高强能打败任何人,不惧怕任何人。 但看到怀亲王那威严的样子,她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陈隆背后谁都不敢看。 怀亲王已经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深刻的阴影: 要不是他的纵容、默许,甚至鼓励,吴青玉哪敢心情不好就指使下人虐待她。 …… “王爷,你可要为我们三人做主啊。” “父王,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满脸、满身是血的吴青玉和吴美梦哭爹喊娘从主房出来。 两人在怀亲王面前双双跪倒不停磕头,让额头重重撞击地板。 陈隆愕然,他想不到吴青玉竟然跟吴美梦学起“化妆”来。 他冷笑一声说道:“表演时间到了。” 看到吴青玉两人像两个血人一样,怀亲王大惊失色:“都是这个畜牲干的?” 吴青玉指着陈隆痛诉: “除了这个畜牲杂种,还有谁这么狠毒?他不但把我们打成重伤,还挑断了春桂的脚筋。” 陈隆怎么能承认自己恶毒呢: “不不不,你错了,整个王府乃至整个京城,最恶毒的人非你吴青玉莫属。 我……” “放肆!谁不知道这些年娘亲为王府殚精力竭、鞠躬尽瘁。 对王府所有人嘘寒问暖、关怀之至。 王府上下谁人不说她是个好娘亲?谁人不说她是个好主母? 岂容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存心污蔑。” 陈盛看到娘亲吴青玉满脸是血,料定就是陈隆干的。 还听吴青玉说贴身侍女吴春桂被陈隆挑断脚筋,心里已经勃然大怒。 现在又听陈隆说吴青玉恶毒,气愤得他握紧腰间的剑柄想要出头教训陈隆。 陈隆鸟都不鸟他,反而不怀好意问吴美梦:“大嫂,大哥呢?不会是伤太重死了吧? 哦,对了,你还没向陈再道哭诉我在你身体里播下万亿种子的事情呢。 趁着现在气氛到位,他还没失去理智,你赶紧哭诉或许他能听得清楚,否则你会错失良机的。” 吴美梦浑身颤抖,眼珠子鼓得都快蹦出来。 气愤、羞愧、害怕……迅速席卷全身。 她惊恐地看遍所有人,边看边摇头否认:“不不不,没有没有。 别听这个杂种胡说八道,他在诽谤我、他在侮辱我......” 陈隆再补一刀: “有我在你别怕,你就大胆承认因为你嫁到王府三年多一直没有怀上小孩。 你怀疑大哥那方面不行,你想找个成年男子验证一下,更想生出一个男孩稳固你的身份地位。 正好我是整个王府里最不可能的那个男子,所以你选上了我,这样就算我说出去也没......” “住口!” 怀亲王一蹦三尺高,挥着遮天蔽日的巴掌就往陈隆脸上呼。 这次陈隆不再抓住他的手,而是直接一脚把他踹飞,再欺身过去把大砍刀架在他的肩膀上警告: “别以为你是亲王我就不敢打你——整个大安国除了圣上和婷婷我不会打,其他人来一个我打一个。” 一直揪着陈隆衣角的陈兴婷,因为陈隆的忽然离开,冷不丁受到一股拉扯力,踉踉跄跄眼看就要跌倒。 陈盛见状想要扶住她,顺便以她要挟陈隆放了怀亲王。 但陈隆误以为陈盛要伤害她。 立即把大砍刀从怀亲王肩膀上移开,毫不犹豫砍向陈盛。 陈盛注意力大部分在陈兴婷身上,对陈隆的忽然袭击没有做好应对准备,只能往后退惊险避开。 但他并没有脱离危险,因为陈隆的第二击、第三击……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在陈隆的连环攻击下,陈盛显得有些狼狈。 堂堂一个侍卫团首领、卫蔚令竟然被一个人人眼中的废物逼得只能闪躲,没有还手的能力。 陈盛狼狈也是活该,谁让他轻敌看不起陈隆。 觉得陈隆说话虽然很豪横,但再有能耐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隆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能当上卫蔚令确实有两下子,渐渐稳定阵脚,随后开始反攻陈隆。 忽然陈隆大喊一声:“中。” 陈盛直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飞来。 他躲避不急,“啪”的一声,黑影拍到脸上。 随即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他用手把黑影抓到眼前看,发现是一坨人屎。 他还没来得及恶心,陈隆再次大喊一声:“中。” 双方打斗停了下来,只见陈隆的大砍刀砍在陈盛的左肩膀上。 而陈盛右手拿着剑挡在大砍刀的下方。 刚刚陈盛用手抓脸上的屎到眼前看,动作不可谓不快。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他的左肩膀暴露出来,陈隆瞅准时机一刀砍下去。 陈盛反应灵敏,迅速举起剑抵挡。 怎料这一刀势大力沉,他单手举剑只能化掉大部分的力道,没能全部化掉。 刀还是砍进肩膀。 陈隆再用力往下压,巨大的压力和疼痛感迫使陈盛身体逐渐下沉,最后单膝跪地。 陈隆以胜利者姿态冷冷警告所有人: “以后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下场可就不只受伤这么轻了。 要是我妹妹再受伤,我会把整个王府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当然,你们可以先把我弄死。 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再怎么畜生、杂种,我也是圣上的亲侄子。 圣上是不是说过要过继我当继承人,你们心里清楚。 所以你们可要想清楚把我弄死的后果。 你们要是经得起圣上的追查,那你们尽管把我弄死。” 陈隆搬出安武帝震慑怀亲王一众人。 先不管京城传言安武帝想要过继陈隆是真是假,单凭怀亲王虐待陈隆兄妹的事。 要是传进安武帝的耳朵里,那后果轻则安武帝早早把他排除出继承人之列。 重则可能以虐待皇室宗亲为由问罪他,甚至把他逐出皇室、废为庶人。 他当然怕安武帝追查,所以他哪敢弄死陈隆兄妹。 否则陈隆兄妹怎么能活到现在。 怀亲王不敢弄死陈隆兄妹,可有人敢。 第8章 武力压制 这个人就是陈盛。 他堂堂一个负责保护皇宫安全的卫士团首领、安武帝钦点的卫尉令,竟然被一个人人视为废物的杂种砍伤。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他的威严何在?他还怎么号令卫士团的侍卫? 安武帝会不会担心他的武功不够强而换掉他? 就算这些以后的事可以先不考虑。 就目前在这堂厅里的一家子人、侍卫以及在门口围观的下人,都亲眼目睹他被陈隆这个废物砍伤。 他已经颜面丢尽,所以他必须找回颜面。 被陈隆砍伤,他认为是自己大意所致,并不认为陈隆武功比他了得,他自信有能力打败陈隆。 想到这些,他心中陡然充满杀意,眼神变得阴厉、狠毒。 趁着陈隆用胜利者的姿态审视大家分神之际。 陈盛怒吼一声,忍痛奋力挥剑架开大砍刀,起身“嗖嗖嗖”对陈隆连刺三剑。 他有把握这三剑肯定能刺到陈隆。 但事与愿违,他这三剑被陈隆轻轻松松躲开。 这还没完,陈隆还有能力出言侮辱他:“大名鼎鼎的卫蔚令就这几下子?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怎么能护卫皇宫的安全?看样子阿猫阿狗都能当这个卫蔚令。 我比阿猫阿狗强多了,我明天就进宫面圣,毛遂自荐也当个卫蔚令玩玩。” 安武帝钦点的卫蔚令被陈隆说得一文不值,陈盛急火攻心差点没喷出血来。 他眼神变得更加狠毒,暗下决心不杀陈隆誓不罢休。 可惜他的决心再大也没用,因为他根本伤不到陈隆。 他哪里知道他眼中的废物陈隆,已经“装备”了蓝星上的多种现代武术。 反倒是他还不停被陈隆出言讽刺,内心越来越着急、愤怒。 越着急、愤怒,出手就越乱,出手越乱越显得狼狈…… 怀亲王看形势不对,他自己乃至整个王府引以为傲的陈盛,竟然连一个人人认为是废物的畜牲都打不过。 这传出去整个王府的脸面肯定丢尽,更会被恬亲王府和慎亲王府的人踩在脚下取笑。 还不止这些,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小女儿张凌雨,还没最终答应和陈盛成亲。 这节骨眼上要是让她知道陈盛连个废物都收拾不了,那陈盛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她还愿意和陈盛成亲? 内阁首辅可是百官之首,张重威又是帝师。 在安武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教导陪伴安武帝,很是得到安武帝的恩宠、器重。 张重威还是文坛领袖,能得到他点赞的文人立即成为文坛专家。 与张重威成为亲家对王府非常有利。 陈盛能娶到张重威的掌上明珠,对他的仕途也是大有帮助。 …… 怀亲王念念叨叨:“不行不行,一定要把这个畜牲打倒,不能让他再这么戏耍老二。” “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本王拿下。” 怀亲王对齐刷刷站在堂厅门口看热闹的八个侍卫下达命令。 侍卫们傻眼,本想安静“吃瓜”,没想到看出麻烦来。 怀亲王是他们的领导,不听他的话那就是不服从指挥。 可要是听了他的话抓住陈隆,一旦陈隆有个好歹,安武帝怪罪下来,怀亲王肯定把他们推出去顶罪。 侍卫们进退两难之际。 陈隆担心他们加入战斗,于是加强进攻,对陈盛几乎是痛下杀手。 这下好了,两兄弟打得激烈、混乱。 八个侍卫散开把他们围在中间,摆出一副随时想要加入打斗,但总是找不到机会的姿势。 …… “中!” 又听见陈隆一声断喝,打斗停下来。 陈隆身上有多处剑伤。 大砍刀砍在陈盛的左大腿上,深深地陷入肉中,鲜血很快把左裤腿染红。 陈盛面如死灰,但眼神却透出阴狠。 陈隆把大砍刀拔出来,趾高气扬说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的左腿已经和身体分家。” 陈盛一瘸一拐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吴青玉哀嚎一声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怀亲王大喊:“快快快,赶紧叫医师,叫医师。” 给大哥陈旺处理完伤口的医师正和下人们挤在门口看热闹。 听到怀亲王的喊叫,他用力挤开人群走进堂厅。 怀亲王看到医师慌忙说道:“医师,快给我儿瞧瞧,快快快。” 医师安慰怀亲王:“王爷请放心! 二公子只是一些皮外伤,老夫处理过后不用十天保证完好如初。” 听罢,怀亲王长长舒出一口气。 吴青玉瘫坐在地上。 陈盛挺直腰杆恶狠狠盯着陈隆。 医师蹲下给陈盛处理伤口…… 此时怀亲王骑虎难下,很是尴尬。 如果就这么放过陈隆,作为一家之主,堂堂一个亲王,脸面和威严会丢掉。 而且他心里也会郁闷至极。 可是不放过陈隆,试问谁能制服他? 指望这八个侍卫那是不可能,他们恐怕连动手都不愿意。 就算他们真动手,肯定也会卖个破绽给陈隆,然后受伤倒地假装起不来。 …… 怀亲王脑袋飞速运转,觉得先把面子、威严保住,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畜生。 于是他大声呵斥陈隆:“混账东西,幸好你二哥并无大碍,否则本王打断你的狗腿。” 陈隆嗤之以鼻:“完了?就这? 我可是把你的两个宝贝儿子打成快生活不能自理。 你好歹处罚一下我吧?不然你堂堂一个亲王的威严何在,是吧?” 最后这一声“是吧”问的是围观的人。 围观的人心里非常赞同陈隆的说法,但个个面无表情,不敢表露出丝毫情绪。 不过,他们此刻内心对陈隆的看法稍微有一丁点改观。 怀亲王被陈隆的话整得脸上挂不住,咳嗽两声后再次强行呵斥: “现在就滚回房间面壁思过三天,这三天不准吃饭。” 陈隆还没说话,陈兴婷立即跪下为他求情: “求求爹爹不要不准哥哥吃饭,哥哥会饿晕的,求求爹爹了……” 陈隆经常被怀亲王罚面壁思过不给饭吃,好几次饿晕很久才醒过来。 这给陈兴婷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阴影。 所以她一听怀亲王说不给陈隆饭吃,立即条件反射跪下求情。 陈兴婷求情对怀亲王来说是个意外惊喜,他正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呢。 于是顺杆往上爬,赶紧说道:“既然婷儿为你求情,本王就不罚你面壁思过了。 改罚你禁足半个月,未经本王允许不准离开王府半步。” 可惜他惊喜太早了。 陈隆扶起陈兴婷,冷笑道:“怎的? 怕我出去宣扬整个王府的人都不够我打啊? 我偏要出去,而且还要到处宣扬。 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威名,都知道陈盛打不过我陈隆。” 说完拉着陈兴婷就要走。 “站住!” 怀亲王怒吼一声。 陈隆回转身怒斥他:“吼什么吼!有本事打一架。 想让我不出去宣扬也行,以前欺凌过我妹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排好队挨个向我妹妹鞠躬道歉,然后再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就由你陈再道开始吧。” 第9章 侮辱性强 围观的下人个个欺凌过陈兴婷。 他们一看事情扯上自己,大感不妙。 加上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想离开。 “站住!” 怀亲王又一声断喝,然后警告他们, “今天的事情谁要是胆敢泄露半句出去,本王杀你全家。” 说完回头看向帮陈盛处理完伤口的医师。 “王爷请放心,老夫只对救治病人和钱感兴趣。” 医师的话提醒了怀亲王,他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然后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递给医师。 医师接过银票,谢过怀亲王后离开堂厅。 下人们也纷纷逃离。 刚刚那一声断喝,陈隆以为怀亲王是要把下人们叫过来道歉。 后面发现是想多了,顿感被耍,心中充满不爽。 看到怀亲王手中的银票,正好他需要钱过潇洒生活。 于是就把大砍刀的刀身伸到怀亲王面前。 怀亲王不理解:“畜牲,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把所有银票都整整齐齐放到刀上,掉一张就卸掉你宝贝二儿子一根手指。” 怀亲王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把银票码得整整齐齐放到刀身上。 陈隆把银票收好后再次给怀亲王下达命令: “去,把你【温柔贤淑】的二夫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宝贝二儿子,生不出蛋的大儿媳妇身上的钱都拿给我。 记住,是你伸手到他们身上掏出来,不是他们拿出来递给你。” “畜牲,我是你父王,你这样侮辱我会遭天谴的!” 陈隆冷笑道:“天谴?要是有天谴,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接着收拾你们这一大家子人。 你们对我兄妹做过什么老天都记着,我就是替老天来收拾你们的。 别废话,赶紧过去拿钱。” 怀亲王还能忍着心中的怒火,可陈盛忍得了伤痛,却忍不了心中的怒火。 “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一声挥剑扑向陈隆。 吴美梦不想让怀亲王从胸口掏钱,于是也扑向陈隆。 只要把陈隆打倒,一切都可以结束。 怀亲王顾不得身份也跟上。 吴青玉惊讶过后,跑到门后面抄起一根木棍加入混战。 一打四。 陈兴婷躲到角落紧张地看着打斗场面,心里时刻为陈隆揪心。 四个人,赤手空拳的吴美梦最没战斗力,就是个泼妇只会张牙舞爪,乱抓乱划。 最先躺下的也是她。 才两个回合就被陈隆一脚踹飞,后脑袋重重磕到桌脚,一阵天旋地转使其没法站立。 接着是吴青玉。 陈隆拼痛挨她一木棍,在她看到击中自己惊喜之际,用刀身横扫她侧脸。 “啪”的一声后,吴青玉跌跌撞撞倒下,耳朵里除了轰鸣声,仿佛全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她被拍懵圈了,傻傻地躺着不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盛看到娘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担心她受伤严重,更担心她已经嗝屁,有些慌神分心。 陈隆不想过多纠缠,对剩下的两人使出杀招,一刀砍在陈盛的左腿上。 没错,又是左腿。 “啊……” 一声惨叫,陈盛单腿不停跳跃后腿,最后一屁股重重跌坐到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 剩下怀亲王知道自己不是陈隆的对手,干脆投降不打了。 闭着眼任由陈隆处置,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堂厅里一片狼藉,被打烂的椅子、茶壶、杯子满地都是…… 陈隆用大砍刀指着怀亲王说道: “去,让你宝贝二儿子从他恶毒的娘亲,不守妇道的大嫂身上掏出钱给我。” 让陈盛掏钱总比自己掏体面,所以怀亲王并没有过多纠结。 他走到陈盛面前先关心一下伤情,确定并无大碍后就好言劝说陈盛过去掏钱。 陈盛很无语,但怀亲王的话他不得不听,只能把怨恨全部算到陈隆身上,心里对陈隆的恨又增加不少。 陈盛先从吴青玉腰间掏出银票,再走到吴美梦面前蹲下,伸手摸遍腰间并没有发现银票。 沉吟一下后他伸手到吴美梦的袖子里掏,两个袖子掏完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吴美梦双目圆瞪,既惊恐又尴尬地瞪陈盛半天,最后低头瞥向胸口。 陈盛不方便伸手到吴美梦的怀里掏,就回头用目光向怀亲王求助,见怀亲王瞥向陈隆,他也跟着瞥向陈隆。 “看我干嘛?” 陈隆怒斥陈盛,“该干嘛赶紧干嘛,别磨磨唧唧的,三爷我等得不耐烦可是会杀人的。” 吴美梦想自己伸手到胸口掏钱,却被陈隆警告: “我说过不准自己掏,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不听三爷话,三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吴美梦吓得立即停下手。 “大嫂,得罪了!” 陈盛带着歉意向吴美梦拱拱手,然后颤抖着手伸向吴美梦的胸口…… 吴美梦羞愧无比,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她张开嘴巴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告诉陈盛钱在哪,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盛把“罪恶”的双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陈盛是太过小心翼翼,不敢贸然触碰到吴美梦的身体, 还是吴美梦压根没有钱,又或者陈盛趁机占便宜。 总之,他在吴美梦两边胸口来回摸索两遍还没把手抽出来。 陈隆不耐烦说道:“我是让你掏钱,不是让你摸她的胸。 她的胸没什么特别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我给她播种的时候已经看过、摸过,确定不值得你流连忘返。” 此话一出,吴美梦差点被气晕,羞愧得真想一头撞死在桌脚上。 陈盛尴尬得脸红脖子粗,手掌用力按在吴美梦的胸口上,以感觉来判断有没有按到钱。 银票是按到了,是按到吴美梦的第二只兔子时一起按到的。 两人尴尬对视,吴美梦率先受不了把脸瞥向一边。 陈盛咳嗽一声把银票掏出。 怀亲王闭着眼仰天长叹:“造孽啊!造孽啊……” 吴青玉从懵逼中醒过来,目睹这一幕后在地上打滚哀嚎: “家门不幸出这么个畜牲、孽障、杂种,陈隆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啊……” 陈隆从陈盛手中接过银票,一边当扇子扇风,一边说讽刺的话: “我是畜生,可我没有当着爹娘的面摸自己大嫂的胸; 我是孽障,可我没有按住跟随自己十年的贴身侍女让别人挑断脚筋; 我是杂种,可我没有为了陷害自己兄弟让老婆陪兄弟睡觉。 我是......” “够了!” 怀亲王一声怒吼,“你耍威风耍够没有? 你还想怎样尽管冲我们来,但家丑不可外扬,你……” “行行行,三爷心情好就不出去了。 只要三爷心情一直好,那今天的事就一直没人敢说出去。 谁敢说出去,不用你们出手,三爷自会替你们做主料理他。” 陈隆把银票塞到胸口,挺起胸膛用力拍几下,拉着陈兴婷、扛着大砍刀准备走出堂厅。 陈兴婷受陈隆的影响,回头看向几人时挥舞着手中的小切刀,口中喊出“杀杀杀……”。 “叔嫂握咪脱服,兄弟拔刀相向。 正值立秋之际,王府一片混沌。 悲哀悲哀!” 一个嘲讽的声音从堂厅外面传进来。 第10章 好事之人 堂厅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戴着鸡冠帽的年轻人微笑着跨步进来,径直走到怀亲王面前施礼,说道: “王爷好!小人冯英华给王爷请安。” 被冯英华撞破王府里的丑事,怀亲王脸上有些尴尬,冷冷说道: “原来是冯公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我王府啊?” “小人路过王府,听到有吵闹声就进来看看啦。” 怀亲王骂骂咧咧:“这几个玩意又放冯英华进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冯英华移步过去查看陈盛的伤口,随口问陈盛: “这是被陈隆这个废物砍伤的?真是不容易。” 他说到“废物”两字特意加大音量。 陈盛脸上的尴尬不比怀亲王少,他呵呵两声算是回答冯英华。 陈隆不认识冯英华,至少脑海中没有冯英华的印象。 一看这种公子哥就知道不是好鸟,从心底本能的生出厌恶。 加上又被冯英华强调“废物”,他心里更加厌恶。 于是就冷冷问冯英华:“是三爷我砍伤的,你想怎样?也想和三爷打一架?” “不不不,小人不会武功,哪敢和你——哦不,哪敢和三爷动手。” “那你来干嘛?” 陈盛替冯英华回答:“杂种你被关在王府后院久了,不知道冯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 大到别人王府里的世子之争,别人家里的继承人之争。 小到菜市场上因一根烂菜叶子引起的纠纷,冯公子知道了都要管一管。” 陈隆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闲工夫管闲事?你哪来的权利管别人的事?” 陈盛阴阳说道: “人家爹爹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兆牧冯云晖冯大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 上茅房擦屁股都有人伺候着,你说人家有没有闲工夫? 连京城各个亲王府都受他爹爹管制,你说人家会不会狐假虎威他爹爹,有没有权利管别人的事?” 陈隆与冯英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想搭理他,于是拉着陈兴婷想要离开堂厅。 冯英华快速闪身拦住兄妹俩的去路,蹲下来捏着陈兴婷的脸颊,说道:“叫哥哥。” 陈兴婷抬头看陈隆。 陈隆不想和冯英华过多纠缠,就让她叫。 陈兴婷甜甜叫一声:“哥哥。” 冯英华啧啧赞叹道:“看看、看看,叫的多甜 我家里那几个姐妹要是有……有……” 陈兴婷立即补充:“我叫陈兴婷。” “我家里那几个玩意要是有兴婷小妹妹这么可爱, 我至于天天在外面管别人闲事,而不回来陪她们玩吗?” 陈隆忍不住问:“你不是冯大人唯一的……” “很多人会误会,以为唯一的儿子就是独一无二的孩子。” 陈隆不想理会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拉着陈兴婷饶过冯英华往门口走。 冯英华又闪身拦住去路。 “你到底想干嘛?” 陈隆握紧手中的大砍刀,说话语气相当冷。 冯英华笑道: “小人今天特地过来解决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纠纷,顺便解决你们叔嫂之间的不清不楚关系。 问题没解决之前,你最好别离开。” 陈隆问怀亲王:“陈再道,你不是严厉警告下人了吗?怎的消息立马飞到外人耳朵里啦?” 怀亲王很愤怒,他一再强调家丑不可外扬,哪曾想竟然飘得这么快。 他对冯英华赔笑道:“别听下人们胡说八道,他们兄弟之间是有些矛盾,但已经解决了。 叔嫂之间根本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纯属污蔑我王府。” 陈隆可不像怀亲王这样想糊弄,他冷冷问冯英华:“你说的这些事都有,那你想怎么解决?” “谈啊,坐下来好好谈。 首先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接着分析产生问题的原因。 找到原因就好解决了。” 陈隆有疑问:“你管这么多别人的闲事,就没有遭到别人的打击报复?” 陈盛又替冯英华回答:“人家到哪里都先报出爹爹冯大人的名号,谁敢打击报复他?” “我敢!” 话音刚落,陈隆横扫一脚把冯英华扫翻在地。 迅速骑到他身上按住他打屁股,接着脱下他的一件上衣反绑住双手连同双脚。 就像一条绳子绑住一头猪的四肢一样。 冯英华确实像一头猪一样大声嘶吼。 陈隆起身低头寻找,找到刚刚拍到陈盛脸上、被陈盛扒拉下来的那坨人屎。 顾不上恶心,陈隆抓起屎往冯英华脸上涂抹。 最后剩一点时撬开他的嘴往里塞。 冯英华不知道有没有被恶心到,他吐出嘴里的那点屎后只顾一味挣扎、喊叫。 但堂厅里的人都被恶心到了。 “呃呃呃……”声充斥着整个堂厅。 这还没完,陈隆跑到杂物房拿来一条绳子再绑住冯英华的手脚,然后半拖半抱把他弄往前院的小池塘。 冯英华杀猪般的叫声引来八个侍卫,还有不少下人围观。 怀亲王一家子人一点都不干扰陈隆的所做所为,对他们来说是得有人治理一下冯英华了。 让他们激动的是,是陈隆这个畜牲治理冯英华。 “狗咬狗”对怀亲王一家子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人人幸灾乐祸,只有陈兴婷为陈隆担心受怕。 来到小池塘边,陈隆抓住绳子,随即一脚把冯英华踢到池塘里。 看着冯英华在水里“咕噜咕噜”呛水下沉,陈隆警告所有下人:“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谁以后要是胆敢动我和我妹妹一根汗毛,就是多管闲事,下场比他更惨。” 等冯英华咕噜冒出来的泡小了很多,也少了很多,陈隆这才把他拉上来。 蹲下来拍着他的脸问:“以后还管不管闲事啦?啊?” 冯英华就像缺氧很久的鱼,只能稍微打一下挺,嘴里不停冒水哪还说得了话。 陈隆把他抱起来,用膝盖顶在他的肋部,用手掌拍他的背。 “哇……哇……” 冯英华猛地吐出几口水,这才气若游鸿说道:“管,但……但不管怀亲王府……府的。” “那也行,只要不得罪三爷我就行。感觉怎样?死不了吧?” 冯英华轻轻点头。 陈隆把他放到地上,从陈兴婷手中拿过小切刀,割断绑住他的绳子、衣服。 再帮他活动几下手脚,然后起身拉着陈兴婷往堂厅方向走,要去拿他的大砍刀。 陈盛拖着受伤的左腿来小池塘,夹在人群中看热闹。 陈隆离开后,他挤出人群对冯英华说道: “冯公子,这可是陈隆那个畜牲杂种的个人行为,跟怀亲王府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找陈隆那个畜牲杂种。 怀亲王府上下都支持你找他报仇。” 冯英华努力白他一眼。 。。。。。。 第11章 京城四秀 第二天下午,陈隆带着陈兴婷来到京城所谓最“繁华”的街道【疯人街】挣钱。 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各显神通,小偷神棍乱窜,脏乱不堪。 陈隆挑个相对空旷位置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三个小碗,其中一个小碗里放着一枚铜钱。 大砍刀放在身旁。 陈兴婷蹲在旁边问他:“哥哥,我们在这里干嘛?这种地方好好玩。” 陈隆摩擦她的小脑袋,满脸溺爱说道:“挣钱! 以后咱们不吃陈再道施舍的残羹剩饭,咱们挣钱天天吃大鱼大肉。 等会哥哥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明白怎么做可以问。 但不要问为什么这么做,明白没?” “嗯。” 陈兴婷坚定地点头。 这时有七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围过来讨要吃的、讨要银子。 陈隆观察一遍他们,让其中那个看起来应该是最大、有十二三岁的蹲在面前。 陈隆掏出一沓银票扇着风问他:“你是不是他们的头?” 七个小乞丐看到这么多银票,眼睛里立即亮出九九艳阳来。 特别是蹲在眼前的小乞丐,那眼珠子瞪得就像青蛙眼一样鼓,忘记了回答陈隆的问题。 陈隆再问:“你是不是他们的头?他们会不会听你的话?” 面前的小乞丐这时候才点头,但眼睛没离开银票。 “你叫什么名字?” “周大大。” “周大大?好!你们想不想每天至少都能挣到几两银子?” 小乞丐们连连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但眼睛始终盯着银票,脸上露出垂涎三尺的神态,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你们平时都在哪里落脚?” 周大大挺直身躯分别指向【疯人街】两端,说道:“两边的桥底下都是我们的家。” 了解清楚小乞丐的落脚点后,陈隆指着银票问他们:“想不想要?” 小乞丐们再次小鸡啄米般点头: “要。” “越多越好。” “这不废话吗?!” …… 混乱的声音里竟然出现一个不一样的口气。 陈隆又从袖子里掏出几两碎银,每个小乞丐分发一块。 小乞丐们接过碎银,脸上失望神色溢于言表,眼睛贪婪地盯着银票。 陈隆问他们一个相同问题:“想不想每人每天至少挣几两银子?” 周大大反问陈隆:“你给我们吗?” 陈隆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给你们,是我们一起挣。” 小乞丐们满脸不相信。 陈隆指着银票说道: “我现在可以把银票分发给你们,但不是白给你们,你们更不能拿着跑路。 你们就住在桥底下,跑路我也能找到你们。 除非你们不再回来,不想跟着我发财。” 周大大起身把其余六个小乞丐召集到一起,围成一圈头碰头嘀咕一阵后,再次蹲下来坚定说道: “我们不跑,我们跟着你发财。” 陈隆跟他们交代半天,才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周大大和三个小乞丐拿着银票离开,剩下三个加上陈兴婷开始大声吆喝: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一赔五;猜铜钱了啊……” 看到穿着体面的人从前面走过,小乞丐就会拦住他们问要不要玩一玩。 小乞丐的吆喝引起一些人的好奇,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下场玩。 “哟嚯!这不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陈隆吗? 怎的?怀亲王又不给你们兄妹俩饭吃了?所以你们到这里坑蒙拐骗来啦?” 话音未落,一堆年轻人赶跑围观的人群,然后四个青年才俊施施然走到陈隆面前。 陈隆认识这四个青年才俊,可以说他们化成灰陈隆都认识,因为前身那个陈隆没少受他们欺凌。 他们分别是恬亲王府的世子陈海,慎亲王府的世子陈平,怡亲王府的世子陈军,悦亲王府的世子陈鹏。 他们都是陈隆的堂兄,都是安武帝的侄子,是陈隆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人称“京城四秀”。 其中陈海和陈军,担任保卫皇宫内殿的贴身侍卫团首领,也就是郎中令。 陈平和陈鹏,担任保卫皇宫内殿之外、宫墙之内区域的侍卫团首领,也就是卫蔚令。 和陈隆的二哥陈盛一样的职务。 安武帝没有子嗣,他们四人加上陈盛,是最有力的储君争夺者。 驱赶围观群众的那些年轻人是他们的侍卫,每人带四个侍卫总共十六个。 陈兴婷看到这些人赶紧躲到陈隆背后,只敢露出一只眼睛偷瞄。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 “看这穿着,一身高贵,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何止不普通,他们是四个亲王府的世子,人称【京城四秀】。” “是【海阔天空】、【平步青云】、【军民同乐】、【鹏程万里】中的老大?” “没错。” “亲王府的世子怎么来【疯人街】这种又脏又乱地方啦?” “肯定奔着坐在地上这对兄妹来的。” …… 陈鹏蹲在陈隆面前把三个碗挨个翻成底朝天,随口问陈隆: “这个怎么玩?鹏兄来和你玩一玩怎样?” 陈隆没给他好脸色:“滚蛋,别碰我的碗,免得脏了你高贵的手。” “我就碰,你能把我怎的?” 陈鹏说着把一个碗往远处拨。 “你可是悦亲王府的世子,我哪敢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把自己的手弄脏而已。” “你这个畜牲废物提醒我,是对我的侮辱!” “啪啪啪……” 陈鹏说一个字,打一下陈隆的脸。 “草泥马!” 陈隆一下子把陈鹏扑倒,掐住他的脖子,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疯狂输出。 周围一片哗然。 陈兴婷吓得大哭,被一个小乞丐偷偷抱起混在人群中,以免被伤到。 “干他娘的!这个废物竟然敢反抗,打死他。” 随着陈海发出号令,十几个侍卫蜂拥而上对陈隆拳打脚踢。 陈隆双手护住脑袋,卷缩身体,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 陈兴婷在人群中替陈隆求情:“别发我哥……” 小乞丐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恐吓她:“你别出声你哥就没事,你一出声你哥就被打死。” 吓得陈兴婷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陈隆直到被被打得动弹不了,侍卫们才罢手。 陈鹏还不解恨,他刚刚被陈隆用拳头招呼过,所以他最窝火。 他用膝盖抵住陈隆的脸,让他的侍卫把陈隆的嘴撬开,要往嘴里吐浓痰。 “咔……咔……” 就在陈鹏酝酿浓痰的时候,人群中有声音响起: “堂堂亲王府世子竟是这样的人品。” “我要是圣上,首先把他排除在储君候选人之外。” “就是,这样暴戾的人要是继承皇位,大安国从此恐怕人人自危咯。” “他要是继承皇位,你们几个刚刚说话的,肯定会被他抓来扒皮抽筋。” “赶紧闭嘴、赶紧闭嘴。” 果真围观的群众都闭嘴了。 陈鹏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其他三位世子,发现他们好像很期待自己虐待陈隆一样。 也是,自己做得越出格,就越败坏人品。越败坏人品,圣上越看不上自己。 对其他三位世子而言绝对是好事。 想到这一层,陈鹏止住了施暴。 他虽然恨不得喝陈隆的血,吸陈隆的骨髓,但该忍还得忍。 他率先挤出人群离开,其他三个世子略显失望跟在身后,再后面是十六个侍卫。 第12章 坑蒙拐骗 世子们离开,陈隆爬起来。 他身上多处皮外伤,有些还在流血。 但挨打对他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只要不伤及筋骨就没事。 他没有查看伤情而是寻找陈兴婷。 看到小乞丐艰难地抱着陈兴婷走出来,他迎上去摸摸小乞丐的脑袋,再捏捏脸表示感谢。 接着检查陈兴婷,发现没有受伤就放下心来。 转而对小乞丐微笑道:“谢谢你小英雄!跟你的同伴们说,钱先留着保管好。 五天后还是这时候,我们还在这里继续做生意挣钱。” 小乞丐重重点头,看陈隆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 可能他讨饭的时候也经常挨打,但并没有像陈隆这样被毒打。 关键是陈隆被毒打完立即爬起来,好像没事一样还能笑得出来。 他觉得这是一种不正常现象,所以他看陈隆的眼神不对劲。 围观的人群对陈隆的“小强”精神也是惊讶不已: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怎么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到底是多大的仇才下这么重的手?” …… 陈隆回去后溜进怀亲王的书房拿纸笔墨,凭记忆和想象画出一套袖珍版连弩。 两联发,弩箭只有食指那么长,但弩腔可以存放十只弩箭。 第二天早上到街上找铁匠铺,加钱让工匠加急打造,务必在四天内完成。 。。。。。。 五天后的下午,同一时间点的【疯人街】,七个小乞丐信守承诺早早等候着陈隆。 陈隆把他们带到街尾去,因为担心还在原来的位置会被人认出来,这样“生意”不好做。 和第一次交代的任务一样,小乞丐头子周大大带着三个小乞丐离开。 剩下来的三个小乞丐和陈兴婷一起扯开嗓子喊: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 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看热闹。 只要有新鲜的事物、杂耍出现,在【疯人街】不愁没有观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下场玩。 许久,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孩挤过人群蹲在碗前,问陈隆:“这个怎么玩?” 陈隆把碗翻过来底朝天,其中一个碗罩住铜钱,然后快速移动三个碗交叉换位置。 最后猜铜钱在哪个碗下面,猜中就赢。 这种街头小把戏,陈隆在蓝星上见过很多次,还被骗过一次。 后来他自己练就这种快速移形换位手法,在部队玩时队友们都看不出来破绽。 小孩掏出一两银子要玩。 陈隆却不让他玩:“小孩子不能单独玩,要有大人陪同才能玩,三爷怕你输钱回家挨揍。” 小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怕,这是我的零花钱,输了也没关系。” “既然这样,三爷就陪你玩玩。” 陈隆当着众人的面拿一个碗盖住铜钱,然后快速“移形换位“三个碗。 这速度不可谓不够快,但是停下来后小孩一下子就猜中。 陈隆第一把就赔了五两银子。 小孩第二把连本带利六两梭哈。 毫无意外赢三十两,然后干净利落走人。 第二个玩的还是小孩,连赢三把才走人。 围观的人不淡定了,各自发表意见: “连小孩都能猜中的游戏,明显是输多赢少,还一赔五?”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莫非是钱多没处花?” “有可能是富家子弟出来体验生活,不知道钱难挣。” “一赔一都有可能连裤衩都输掉,怎么敢一赔五?” “估计是手速还没练到家,不够快才容易被猜中,要是够快估计很难猜中。” “李兄不玩两把?” …… 第三个小孩蹲下来正准备玩的时候,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男子,和一个络腮胡大汉争着要玩。 大汉用力将男子推得踉踉跄跄扎进人群中,像拎小鸡一样把小孩丢到一旁。 蹲下来“啪”一声把一锭五两银子拍在地上,大嚎一声:“爷来耍一把。” 看到有“客户”上钩,陈隆内心暗暗惊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一局他按常规动作移动三个碗,停手后做出个请的手势。 大汉明明看得很清楚铜钱在中间那个碗里,但他竟然犹豫起来。 因为他觉得太容易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迟迟没有指向中间碗。 围观的人都替大汉着急,纷纷说中间那个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汉不再犹豫,他亲自动手翻开中间那个碗,铜钱果然在其中。 陈隆数二十五两小额银票递给大汉,然后看着他微笑。 自信满满的大汉觉得陈隆肯定是富家子弟,输几千上万两可能都不知道心痛。 认为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于是第二局连本带利一起押上。 这次陈隆移动碗的速度比之前快一些。 在移动碗的过程中,两只手同时抓住两个相连的碗底,轻轻往上一提。 其中一个碗下面就有铜钱。 随即小手指迅速把铜钱拨到另一个提起来的碗下,盖上碗后继续换位三个碗。 提碗和拨铜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连近在咫尺的大汉都没看清楚,更别说站着围观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眼快你的,手快我的。” 陈隆停下手,大汉毫不犹豫指向一个碗。 这次大汉没有猜对。 他以为自己某一瞬间眨眼,或者恍惚跟踪丢了目标。 他再掏出五两银子玩第三局,毫无意外又输掉。 这时候大汉有些上头了。 之前被他扔掉的那个小孩,故意在旁边不停催他,扰乱他心神: “你还玩不玩?不玩就让开小爷要玩。你还玩不……” 大汉咬咬牙站起来退到一旁,控制住手能及时止损。 小孩蹲下来玩,连赢三局起身走人。 大汉非常的郁闷。 因为小孩玩时,他站在一旁跟踪铜钱所在的碗,结果三局都对。 他以为站着跟踪会更准确,于是又掏钱继续玩。 结果可想而知,钱又跑到陈隆面前。 大汉彻底上头,不管不顾梭哈身上所有的钱,连碎银都全部押上。 也不知道一个来【疯人街】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带在身上。 总之,大汉最后输得身无分文,浑浑噩噩晃出人群。 第二个受害者,是之前被大汉推进人群的那个八字须男子。 他第一局还是赢,接着就连输几局,输光身上所有的钱。 …… 让陈隆大感意外的是,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有六个人上钩,而且都输光才罢手。 这次出来的时候,他本想着能坑到三四个人,或者骗到二三十两银子, 和陈兴婷过上一个月富足生活,就心满意足。 没想到收摊的时候竟然骗到了两百多两。 夕阳西下,陈隆带着陈兴婷来到一条小街,在一个街角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七个小乞丐分钱。 小乞丐每人分得十两,毕竟他们当托、大声吆喝功劳可不小。 陈隆再把之前给小乞丐们当托的钱,还有“输”给他们的钱悉数拿回来。 小乞丐们高高兴兴离开。 陈隆摸几下陈兴婷的脑袋,再轻轻弹几个脑瓜蹦子。 大手拉小手高高兴兴往前走。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忽然飘过来:“废物竟然会坑蒙拐骗,难得难得!” 第13章 痛下杀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种情况很瘆人。 陈兴婷的手颤抖起来,严格来说是全身都颤抖。 陈隆也紧张,死死盯住声音来源方向。 他松开陈兴婷,把手缓缓伸进袖子里摸索袖珍版连弩。 半晌,小街两端同时出现两批人,各六个总共十二个。 等看清楚这两批人后,陈隆不由得骂一句:“妈的!是陈平和陈鹏这两个扑街仔。” 两批人为首的分别是慎亲王府世子陈平,悦亲王府世子陈鹏。 “平步青云”、“鹏程万里”中的大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他们的侍卫。 陈鹏记恨五天前陈隆揍他,所以天天派人在【疯人街】守候。 今天得知陈隆又出现,于是带上侍卫过来要报复陈隆。 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他请陈平过来当观众。 十二个人把陈隆兄妹俩堵在中间。 陈隆掏出连弩,准备给这两扑街仔痛下杀手,不然他们会没完没了的纠缠。 陈鹏盯着连弩嘲讽道:“什么玩意?是不是跟你一样是个废物丁丁?” 到这时他还认为陈隆是废物,估计是怀亲王府里发生的事他没有听说。 或者听说了,但不相信。 陈隆举起连弩瞄准他的胸口,自信说道:“是不是废物丁丁等会你就知道了。 但我担心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扑街,黑白双煞已经把你拖走。” 陈隆对连弩很自信,因为他测试过很多次,每次结果都精准命中目标。 虽然测试的是固定目标,这次面对的是活动目标。 他还是自信就算第一支弩箭射不中,第二支肯定能射中。 但陈鹏一点都不信,他向前迈两步叫阵:“你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手啊!” 陈平提醒他:“鹏弟,这东西我们没见过,他又那么自信,你还是小心点。” 陈隆有些不理解陈平: “我把他杀了或者废了,你争储君不就少一个对手吗?干嘛还要提醒他?” 陈平笑道: “你把平兄我当什么人了?我们是公平竞争,不存在希望对方死这种想法。 退一万步讲,我们几个人中一两个死了或者废了,他的亲兄弟还会顶上的。 难不成你要把他的亲兄弟都弄死或弄废啊?” 陈隆往地上吐一口浓痰,嘲讽道: “说得冠冕堂皇,做的却是卑鄙龌龊,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别跟他废话,嘴嗨有什么用,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鹏说着缓缓拔出剑,他身后的四个侍卫也拔出剑。 陈平对他自己的四个侍卫说道:“注意防止废物逃窜。” 有一个侍卫不信陈隆会逃窜:“他妹妹在这里,他会逃窜?” 陈平没回答,因为陈鹏已经冲向陈隆,他要观察场上局势。 陈隆快速扣动连弩扳机,一支弩箭疾射而出。 夕阳余晖之下,一道金光快速射向陈鹏。 陈鹏没见过这么快的武器。 惊呼一声身体极度向后仰,几乎快弯成九十度才惊险避过弩箭。 他来不及后怕,身体迅速回弹。 可是身体的回弹,正好迎向第二支弩箭,第二道金光快速射向胸口。 他本能的侧身闪躲,同时身体压低。 胸口是惊险避开了弩箭,但却把喉咙迎向弩箭。 “滋”的一声,偌大个喉咙,弩箭不偏不倚贯穿喉结。 陈鹏双手捂住喉结,眼睛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圆鼓鼓,瞪住陈隆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两个侍卫没有停留继续扑向陈隆,另两个停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满心期待的陈平飞奔过来查看陈鹏,发现弩箭只是横向贯穿喉结。 最多让陈鹏说话不利索,要不了陈鹏的性命。 陈平心里顿感一阵失望。 他刚才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内心极度希望陈鹏被杀死。 他甚至还想着,要是弩箭直面刺入陈鹏的喉咙但没能要命, 那他就找机会偷偷把弩箭往喉咙深处拍,弄死陈鹏嫁祸给陈隆。 但目前看来这种希望已经没有。 这边陈隆被两个侍卫围攻危险重重。 因为他要分心拉动连弩机关,把弩箭从弩腔往发射口送,然后还要分心瞄准。 很快身上挂彩,不久挂上第二道彩。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 陈隆拼着肩膀挨一剑的代价,近距离把弩箭对准一个侍卫的胸口扣动扳机。 “吱”的一声,接着一声闷哼,被射中的侍卫踉踉跄跄后腿几步倒下去。 另一个侍卫一剑刺在陈隆侧腰处,余光瞥到同伴倒下去,就侧脸看一眼。 等他回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两个黑黝黝的小洞,随即一个小洞里有更黑的东西窜出来。 “啊……” 一声惨叫,第二个侍卫眼睛被射中,身体往前倒下。 打斗停止。 被射中喉结说不出话的陈鹏,捂着冒血的喉结集中精神关注打斗场面。 严格来说,他希望看到陈隆被杀死。 但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两个侍卫被陈隆放倒,生死未卜,吓得他翻身要爬走。 因为他说不出话,只能用动作告诉同伴他的想法。 活着的两个侍卫明白陈鹏的意思,一人一边架起陈鹏慌忙逃跑。 到这时,就剩陈平带着他的四个侍卫面对陈隆。 要是搁平时,就算陈平一个人面对陈隆,那也是想怎么弄陈隆就怎么弄。 加上有四个侍卫陪伴,理应更加想怎么弄陈隆就怎么弄才是。 怎奈看到陈鹏的两个侍卫被陈隆的连弩放倒,而他又不知道连弩是什么玩意。 他心里害怕,所以他没有勇气和陈隆斗,已经准备逃跑。 他虽然没有动手对付陈隆,但陈隆不想放过他,忍着伤痛快速拉动机关把弩箭送上发射口。 然后举着连弩向他奔过去。 因为刚刚被陈鹏的两个侍卫围攻,陈隆且战且退尽量躲避。 这时候和陈平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一时半会到不了连弩的射程。 而陈平看到陈隆举着连弩奔过来,吓一大跳。 “快跑。” 大喊一声率先逃跑,四个侍卫稍微愣一下后撒丫子奔袭。 他们的速度比陈平快,渐渐地就把陈平甩在身后。 他们这时候先顾各自的性命要紧,哪管陈平的性命,也不管事后陈平会不会算账。 总之,只有保住性命一切才有可能。 陈平看到四个侍卫跑到自己的前头,内心慌的一逼,赶紧回头看陈隆是不是追上来了。 发现陈隆离自己越来越远后,才把惊慌的心改成问候四个侍卫先人。 陈隆由于身上有几处剑伤,加上一直举着连弩追赶,速度跟不上,所以越跑离陈平越远。 他停下来,把弩箭放在地上,双手叉腰喘粗气,就像牛喘气一样。 喉咙干燥,嘴唇干涸,舔一圈都没舔到液体,咽口水也只咽下去炎热的空气。 陈兴婷哭哭啼啼向他跑来,他只能原地等待,实在是没动力迎向陈兴婷。 陈兴婷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他伸手抚摸陈兴婷的脑袋,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却发现说不出来。 喘气太厉害,加上喉咙干燥,真说不出来。 就这样,陈兴婷抱着陈隆的大腿哭,陈隆摸着陈兴婷的脑袋喘气。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陈隆休息够了,这才收拾好连弩,抱起陈兴婷到街上吃饭。 。。。。。。 第14章 童言无忌 这次受伤陈隆足足休息三天,到第四天下午才带陈兴婷来到【疯人街】发财。 七个小乞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他,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 话不多说,这次换到街头继续开干。 和上次大同小异,在小乞丐托儿的带动下,又有几个人上钩输个精光。 陈隆轻轻松松把近二百两收入囊中。 收摊时,他有所怀疑是不是有人安排这些人故意输钱给他。 不然哪来那么多傻子。 【疯人街】改名叫【傻子街】算了。 又到分账的时候,还是来到那条小街、那个街角。 三天前被埋伏让陈隆产生了心里阴影。 按理说他应该快速分钱走人,或者换个地方分钱。 但心里作祟,他又来到这条小街。 人呐,好像总有些作祟、犯贱心里。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先让小乞丐到附近查看有没有人埋伏。 等小乞丐都回来汇报没人埋伏后,陈隆才给他们每人发十两银子,打发他们先走。 陈隆有些舍不得走,因为他在这里重创过陈招。 这条小街是他的反击之地,他在这里有成就感。 他低头寻找上次的痕迹。 想看看陈招流的血迹还在不在,射出去的弩箭还能不能找到。 …… “你在找什么?”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再次飘过来。 “卧槽!” 陈隆忍不住打个激灵,头都不抬拉着陈兴婷就跑。 忽然闪出三个腰配长剑、侍卫打扮的年轻劲装汉子拦住去路。 卧槽泥马!今天出门之前没做法事,所以你们阴魂不散啊?! 陈隆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是陈脉、陈招这些扑街仔。 他拉着陈兴婷慢慢往后退几步,随即转身想换个方向快速逃离。 但两人逃不掉,因为后面也有三个一样装扮的年轻汉子堵住去路。 陈隆的心慢慢往下沉。 因为他能远远感觉得到这六人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气场很强大。 他料定这六人比陈招之流更难对付。 陈兴婷身体在发抖,小手慢慢变得冰凉。 六人缓慢向兄妹俩逼近,最后都在大概一丈远的位置停下,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兄妹俩。 陈隆把陈兴婷拉到身前,掏出连弩进入战备状态。 这时远端拐角处又走出四个人,随着四人越来越近。 陈隆看清楚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 留着长胡子,身上穿着特有的江南丝绒制作的衣服,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 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家庭的家长或话事人。 陈隆猜的没错,此人正是改装扮后的安武帝,大安国最大的家长、话事人。 跟在安武帝左侧偏后的,是连胡须渣子都没有的李公公。 最后又是两个劲装年轻汉子。 不用说,这八个劲装年轻汉子肯定是安武帝的贴身侍卫。 但此时,陈隆并不认识安武帝和李公公,或者说没有认出他们来。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对方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正面的三个贴身侍卫闪出一条道,安武帝四人径直走到陈隆面前。 陈隆拿着连弩装腔作势警告安武帝他们:“别动,你们一动我就扣动扳机。 我一扣动扳机,黑白双煞就会把你们带走。” 李公公操着细细的声音问陈隆:“这就是你用来射穿陈鹏喉结的秘密武器?” 陈隆心里暗暗叫苦:原来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 既然已经知道连弩的厉害还敢到我面前,看来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李公公继续说道:“拿过来吧。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武器,却还敢近距离面对你,就说明我们有办法对付你。” 果真如此,陈隆有些泄气。 他以为李公公要的是钱,就把所有钱都掏出来递给他。 赔笑道: “几位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跟小人这等屁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些钱全部拿去,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兄妹俩。” “我要的是秘密武器。” 李公公没有接过钱,而是想要连弩。 陈隆不想给,给了就不是秘密武器啦。 他回头往后看,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夺路而逃。 发现后面的贴身侍卫手握剑柄,正提防着他。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试一试。 但带着陈兴婷,他不敢试。 所以他只能把连弩交给李公公,顺带讲解怎样操作和注意事项。 陈隆主动交代,当然是想让对方放过自己兄妹俩。 李公公把连弩转交给安武帝,回头问陈隆: “你们父王腰缠万贯,你们怎么还要到【疯人街】行骗?” 陈隆继续赔笑道:“你们都看到啦?以你们高贵身份,怎么会到那里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让陈隆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兴婷面对这种局面竟然敢说话: “我哥哥说到那里挣钱吃大鱼大肉,不再吃陈再道施舍的残羹……” 直呼怀亲王名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在王府里可以随便说,但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 陈隆赶紧捂住陈兴婷的嘴。 “陈再道?!” 李公公大为惊讶,“哈,哈哈,你知不知道陈再道是谁?” 陈兴婷摇摇头。 陈隆替陈兴婷辩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几位爷不要把小妹的话当真。” “我们就当真了,你今天不把事情讲清楚休想全身而退。” 李公公话音刚落,外围的六个贴身侍卫握紧剑柄缓缓逼近。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们吗?就算你能打得过我们,你能保护好你妹妹吗?” 李公公说的是事实。 陈隆低头看一眼身前的陈兴婷,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讲就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因为我娘亲去世后,陈再道和吴青玉,还有怀亲王府那些阿猫阿狗虐待我们兄妹俩。 他们经常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 就算给饭吃,给的也是他们吃剩下来的。” 安武帝和李公公听完并不惊讶,也不做任何表态。 反倒是八个贴身侍卫颇为惊讶。 李公公转移话题:“我们和你玩几局吧。” 陈隆抬头看天色,知道很快就会暗下来,于是拒绝: “不好意思!天色已晚,小人兄妹还没吃晚饭呢。 改天再玩吧,改天,改天一定陪各位爷玩得尽兴。” 李公公挥一下手,站在他后面那三个贴身侍卫剑拔弩张来到陈隆面前。 其中一个把陈兴婷抱到一旁放下,另外两个一左一右把陈隆按坐到地上。 然后三人一字排开蹲在陈隆面前。 李公公说道:“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和你说客气话而已。 第一局每人押一百两,开始吧。” 陈隆傻眼:难不成一人一个碗? 那肯定有一个人猜对,一赔五那我不是赔到姥姥家? 可不能这样玩。 第15章 胡乱献策 陈隆抬起头对李公公说道:“爷,同一时间只能一个人玩。” “你自己定的规则并没有这一条——别废话,赶紧动手。” “那能不能玩小点?小人的钱不多,还要留下一些做生活费。” “废话真多,给他点颜色瞧瞧。” “别别别,这就开始这就开始。” 陈隆说着把两只脚叠在一起,这样盖在脚上的衣服和地面之间,就有一定的缝隙。 他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并不影响动作,移形换位还是做的很溜。 不过不是把铜钱拨到相邻的碗里,而是只抬起一个碗,把铜钱拨到衣服底下。 陈隆停下手后,三个侍卫一人翻起一个碗。 当看到每个碗下面都没有铜钱时,他们惊讶得眼睛瞪得圆鼓圆鼓的。 安武帝和李公公也是一愣。 李公公蹲下来仔细查看,确实没有铜钱的踪迹,回头对安武帝摇摇头。 “再来一局。” 李公公说着站起来。 “爷,钱你们都拿走,放过小人兄妹行不行?你看小人妹妹都饿得发晕看不清事物了。” 李公公看向陈兴婷,发现她正愁眉苦脸地眯着眼,确实是视力不佳的表现。 这时候安武帝说话:“我看你聪明伶俐,花花肠子不少,鬼点子应该很多。 有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要是回答得让我满意,我立即让你走。” 陈隆迫不及待想要回答问题:“爷请说爷请说。” “如今南疆和北绒陈兵国境,对我大安国构成极大的威胁。 西蛮也是蠢蠢欲动,该怎样应对这样的局面?” 大安国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妙,朝堂上是战是和已经争吵快一个月。 京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陈隆也略有耳闻。 但他自认为是一个小民,这等有关国策的大事他怎么能回答呢: “爷,小人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民,这等国家大事怎么会有应对之策呢。” 安武帝忽然动怒:“胡说八道!你怎么就是小民啦? 你是怀亲王府三公子,是皇室宗亲,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别说你是皇室宗亲。 以后再以小人物自居,就把你从皇室族谱除名。” 此话一出,除了陈兴婷不懂事,其他人都感到震惊,包括安武帝自己。 就在这时,陈隆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安武帝脚上的鞋好像绣着龙头。 莫非……当今圣上?我大伯? 陈隆猜的没错。 面前的长胡子男人正是改装扮微服出宫的安武帝,可以说是专门出来查看陈隆的。 安武帝虽身在皇宫,但京城布满他的眼线。 各个亲王府、郡王府也有。 怀亲王府里的眼线是侍卫队长王中一。 安武帝所监视的皇室宗亲,虽说不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及时向他汇报, 至少他们的出格言行有人能及时向他汇报。 这些年陈隆和陈兴婷在怀亲王府的遭遇安武帝了如指掌,知道两人活得还不如下人。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等小事知道就算了,懒得管。 可是前些天当怀亲王的侍卫队长王中一,把陈隆大闹怀亲王府的事写成密条, 让人传递给他看完以后,他大感震惊。 当即对陈隆表现出一定的关注,因为陈隆这个转变可以说是逆天。 只是王中一并没有看到中间陈隆拿银票那一段。 因为那时候他和怀亲王府的下人们一样,被陈隆的话吓到溜走了。 所以他给安武帝汇报的内容中并没有这一段。 以至于后来这些天,有人陆续向安武帝汇报陈隆在【疯人街】摆摊挣钱, 安武帝以为陈隆在怀亲王府又没饭吃、没钱花,所以才出来摆摊。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想过来看看陈隆。 看看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顺便散散心,因为连日来朝堂上是战是和一直争论不休让他很烦闷。 安武帝在李公公引领下,在八个贴身侍卫保护下到【疯人街】看陈隆,目睹陈隆玩小把戏的过程。 他混在人群中观看,明明知道陈隆做了手脚,可就是看不出破绽。 陈隆收摊以后就一直尾随,之后就发生了堵住去路、玩一局这些事。 …… 而陈隆虽然是安武帝的侄子。 但自从娘亲去世后他生活质量一落千丈,基本没怎么出怀亲王府,更别说到皇宫见安武帝。 小时候是见过那么几回,但记忆已经很模糊,根本记不清安武帝长什么样。 加上安武帝今天特意改装过自己,所以陈隆根本认不出来。 …… 安武帝脚上的鞋是不是绣着龙头,陈隆看得并不清楚。 但他根据安武帝身上的气质、李公公一点胡渣都没有、八个贴身侍卫气场明显比王中一那些侍卫强。 综合这些要素判断,面前的长胡子男人八九不离就是安武帝。 宁可信其是,不可信其不是。 所以陈隆想表现一番。 万一对方真是安武帝,那安武帝就有可能记住他。 于是他嘿嘿两声说道: “爷要是不提醒小民,小民差点都不记得自己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了。” 李公公好像是个急性子,他催促陈隆:“别废话,赶紧把你的花花肠子抖出来。” 陈隆抱拳拱手说道:“那小民就斗胆胡说八道了,各位爷就权当听个笑话。 北绒厉害的是骑兵,只要能破骑兵快速席卷的优势,北绒根本不足为据。” 李公公着急的不得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破了骑兵阵就能打败北绒骑兵。 可是我们的骑兵数量少,战斗力也差,根本打不过北绒骑兵。 步兵就更别说了,见到北绒骑兵不尿裤子的就已经不是普通士兵。” “用连弩啊。” 李公公从安武帝手中拿过袖珍版连弩说道:“你所说的连弩就是这个?” 陈隆尴尬笑道: “这个是小民防身用的迷你版,杀敌用的正规版比这个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把正规版连弩架在高高的城墙上发射弩箭,一百多丈远就能连人带马射穿。 在平地上也能三四十丈外一弩连穿数人。” 安武帝眼睛一亮:“有这么厉害的武器?!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没有,大安国没有,北绒、南疆、西蛮都没有。” “小子,你戏耍我是不是?” “是真没有,但可以打造啊。” “你会打造?” “我不会。” “我尼玛!你小子果真是在戏耍我。” “我是真不会打造,但我会画图,你们找工匠打造就是啦。 不过有专利的,属于我个人发明,你们要给钱。” “那赶紧画图。” “没有纸笔墨,没法画啊。” “我尼玛……” 安武帝气得上前一脚踹在陈隆身上,接着对李公公说道: “拿一千五百两银票给这小子,三百是我们输的,剩下的就是买他的发明。” 第16章 主子三爷 李公公掏出银票数够一千五百两给陈隆,接着说道: “我大安国也不是没有打败过北绒骑兵,但是他们一败就跑,追又追不上。 一退兵他们又来骚扰,不胜其烦。 有没有办法彻底解决?” “追不上就一直追,直到追上为止,然后把他们的脸按在草地上摩擦。” “我尼玛!你耍我们是不是?开始都追不上,一直追就能追得上?” “换马骑就能追得上,骑兵追击时一人配三匹马。 一匹带着干粮、水、兵器等等;另外两匹轮流换着骑。 这样马的耐力应该够追得上北绒骑兵。” 安武帝和李公公互相看一眼。 李公公继续问:“我大安国没有那么多马匹,怎么办?” “这个就涉及南疆了。 南疆地广人稀,但粮食却年年短缺;不善骑射但马匹却出奇的多,多到都快泛滥成灾了。 他们每次骚扰、入侵我大安国,不是攻占城池,而是抢夺粮食。 我大安国可以拿粮食和他们换马匹。 他们需要多少粮食都尽量满足他们,能换多少马匹就换多少马匹。” 安武帝再和李公公互相看一眼。 还是李公公问:“西蛮问题呢?怎么解决?” “西蛮缺少盐、盐田,更缺乏粗盐提纯细盐之法。 每十个人中有三四个人因为摄入的食盐不够而出现浮肿。 每当情况变得严重时他们就骚扰边境,而每次骚扰边境目的就是为了掠夺食盐。 我大安国可给西蛮送去大量细盐。 同时派专业人员过去帮忙探寻盐田,教他们提纯细盐之法。 探寻盐田可以慢慢探,教提纯细盐之法也要慢慢教。 总之就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样就能暂时稳住西蛮。” 陈隆说完暗自得意:还好在陈再道的书房里看到过有关西蛮的一些记录。 现场陷入了沉默。 安武帝和李公公面面相觑,对陈隆叽里呱啦说半天的主意不置可否。 半晌,安武帝提醒陈隆:“回去赶紧把连弩的图纸画出来,否则最好把脑袋藏起来别让我找到。” 说完默默转身就要走开。 陈隆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诉苦: “爷、爷,你恐吓小民没用,小民恐怕刚走出这条小街就被人活活打死。 就算没有被打死,打残也是没法画图的。 或者打伤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陈再道那个没人性的老家伙肯定趁机不给饭吃,他就想我被活活饿死。 小民连生存都困难,更别提画什么发明图纸。” 安武帝疑惑地低声问李公公:“真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李公公知道陈隆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看着陈隆那夸张的表演,他心里开怀大笑,脸上轻微笑道: “这小子应该是猜出了您的身份,所以故意说得夸张了些。 但他确实处处被人针对,第一天摆摊不就被几个世子毒打一顿吗? 后来陈招世子被连弩射穿喉结,也是陈招世子主动招惹他造成的。 老奴不是搬弄世子们的是非,老奴只是怕世子们又找他的麻烦, 影响他画连弩图纸的进度,进而影响圣上北征大计。” 安武帝北征心切,急需打造出连弩看看效果,所以有心护陈隆周全。 就对李公公说道:“问他想要什么?” “说吧,你费劲哭诉到底想要什么?” 陈隆指着八个贴身侍卫说道:“小民想要他们,让他们时刻保护小民。 因为那些世子们经常带着侍卫欺凌小人,小人实在打不过他们。” 安武帝的这八个贴身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打四个普通侍卫根本不成问题。 要是都给了陈隆,陈隆反过来让他们行刺安武帝,那还了得? 所以安武帝不会同意。 不过不是不给,只是给的少而已: “张左张右留下,以后他们兄妹俩就是你们的主子,好好保护好他们。 记得敦促你们的主子尽快把连弩图纸画好,否则一起处罚。” “是。” “是。” 两个贴身侍卫回答。 “我把两个武功最好的给了你。 你要是再画不出连弩图纸,不要找理由狡辩,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脑袋藏起来。” 陈隆不满足,继续哭诉:“爷,他们两人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那天四个世子带着十六个侍卫殴打小民,就算他们在的话,小民一样被殴打。 不是小民不信两位兄弟的武功,而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顾此失彼啊。” 安武帝和李公公对视一眼。 随后从腰间摸索出一块玉制的精致腰牌想给李公公,但犹豫一下后没给。 往前走几步忽然停住,又把腰牌伸出来想给李公公。 李公公屁颠屁颠小跑过去准备接时,又不给了。 李公公头顶一片疑云,不知道安武帝什么心里。 继续往前走几步,安武帝第三次把腰牌伸出来。 这次李公公屁颠屁颠跑过去终于接过来。 “张左。” 张左听到李公公喊他的名字,快速来到李公公面前双手并拢伸出。 李公公把腰牌伸到他手心上方吊着,严肃说道:“可要保管好,丢了可是掉脑袋的。” “小人明白。” 李公公的手往下垂,腰牌落到张左双手掌心中。 张左双手诚惶诚恐捧着腰牌,看着上面雕刻的“一条龙腾飞在天上”图案,脸上充满兴奋、激动、不安…… 他一直弯着腰毕恭毕敬目送安武帝一行人,直到身影消失不见才挺直。 看到张左毕恭毕敬接腰牌时,陈隆百分百确定长胡子男人就是安武帝。 既然安武帝改装扮出宫,说明他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陈隆就装作不认识他。 陈隆伸手到胸口摸着银票,长长舒出一口气,今天的收获很丰富。 虽然袖珍版连弩被安武帝拿走损失一百多两,但得到了一千五百两银票,还有张氏兄弟。 可谓是人财双丰收。 陈隆仔细打量张左张右,发现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卵双生兄弟。 就好奇问他们:“怎么一眼就能区分你们兄弟俩?” 张左说道:“小人个子高一些。” 说着就走到张右身边并排站着。 “嗯,是高不少,以后三爷就这样分辨你们。” 陈隆目光瞥向他们头顶,继续说道,“我和妹妹要去吃大餐了,二位兄弟一起吧。” “一切听主子吩咐。” 两人异口同声。 陈隆听到“主子”两字,就想到蓝星上让大龙国倒退两百多年的那个朝代,心里感到别扭、不舒服。 就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主子】,听着不舒服。就叫我【三爷】吧,听着霸气点。” “好的三爷。”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 第17章 张氏兄弟 有了张左张右的加持,陈隆走路都带风,那是虎虎生威。 四人来到京城最大酒楼——地仙楼一楼大堂,点了一桌好菜,没有点酒。 按照张氏兄弟的说法,他们从小因为家境贫寒没钱买酒。 后来入宫又因为工作原因滴酒未沾,所以不会喝酒。 陈隆叫他们坐下来一起吃饭,他们却站着不动。 “两位兄弟赶紧坐下,我们不是主人和下人关系,我们是兄弟。 只是我虽然年纪比你们小,但却是你们的大哥。” 两人互相看一眼后坐下。 “这就对了,以后你们做事就按三爷的规矩来。” 陈隆很满意张氏兄弟的表现。 当即从身上掏出李公公给的银票,从中抽出四张一百两,每人给两张。 张氏兄弟没有接银票。 陈隆不乐意了:“三爷知道你们是圣上留下来监视、监督、保护三爷的。 你们还顾忌身份不敢乱来,但三爷真把你们当兄弟。 有钱一起赚一起花。 只有一个妞三爷泡,有两个妞三爷泡一个你们兄弟俩泡一个,有三个以上那就一起上。 你们的收入足够养活一家老小,还偶尔得到圣上的赏赐,但那毕竟有限。 你们又没有额外收入,万一家里有个啥事急用钱怎么办?” 张氏兄弟大为惊讶。 张左问:“三爷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早就知道。” “既然三爷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也实话实说。 圣上赏赐给三爷的银票是从小内府出来,是圣上私人的钱。 三爷花出去可以,花出去后可以流通,但最好不要随便赠送给别人。 对方要是明知道这些银票是小内府的钱还收,那是对圣上大不敬。” 陈隆好奇起来:“这些银票上面是有特殊印记吗?不然怎么和普通银票区分开来?” “是有特殊印记,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印记。 只有皇家钱庄、皇家店铺这些地方的人,还有替圣上暗访的人才知道。” 陈隆仰起头,左手拿一张李公公给的银票,右手拿一张原来随身带的银票。 把两者放到眼前细细对比,对比完一面翻过来再对比另一面。 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只能作罢。 既然张氏兄弟不敢收小内府的银票,陈隆就把他原来带的银票给张氏兄弟每人两百。 张氏兄弟客气一番后收下。 …… 四人吃得七八分饱的时候。 大堂中央的舞台上,有两个醉醺醺的男客人,趁着酒劲想要搂抱弹曲、跳舞的姑娘。 满大堂的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喝彩鼓动他们,嘈杂不堪。 地仙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大安国最大的酒楼。 其背后肯定有京官持股,说不定皇室宗亲都有份,不然罩不住。 安保问题肯定会做得很好。 果不其然,有四个护卫从收银台旁边的门快速冲向舞台。 “快!抢在他们前面到舞台收拾那两个狗男人,就说三爷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姑娘的行为。” 陈隆快速对张氏兄弟下令。 张氏兄弟立即起身奔向舞台,抢在护卫到达之前,三下五除二把两个男客人打倒在地。 张左抱拳沿着舞台边缘转圈,边转边说道: “我家三爷最看不惯这种男人欺负姑娘的行为,见一个收拾一个。” 说完拔出腰上配剑,回到被他打倒的那个男人身旁,手一挥削断这个男客人的左手。 张右跟上削断另一个男人的左手。 两个男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哀嚎声回荡在大堂里。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包括陈隆。 他本想试一下张氏兄弟对他的话是不是绝对听从,顺便看看他们的反应速度,动作快慢。 没想到张氏兄弟做事这么毒辣,所以他惊讶。 看来以后让他们做事,一定要交代清楚想要什么结果。 而其他客人惊呆是因为他们虽然偶尔看到闹事的客人, 但大多数都是被酒楼护卫劝退、吓走,只有少数不听劝的被打伤扔出去。 当然,那些行为特别恶劣的客人就另当别论,不过极少数。 开门做生意嘛,以求财为主,和气生财,非必要不会断人手脚。 像张氏兄弟这样上来不由分说拳打脚踢客人,又断其手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关键是张氏兄弟不是酒楼的护卫。 …… 大堂忽然安静下来,半晌才一片哗然: “哪个三爷?谁家三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伤的好,这样的流氓断一只手便宜他们了,断他们双手更好。” “这两人出手不凡,这个三爷肯定不是普通人,必定是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就能随便伤人?” …… 当张氏兄弟走回座位后,客人们顺着他们看到同桌的陈隆和陈兴婷。 有客人认出了陈隆: “那不是怀亲王府那个废物吗?” “还真像。” “废物三公子摇身一变成霸道三爷啦?” …… 陈隆叫伙计过来结完账,带着陈兴婷、张氏兄弟起身准备离开酒楼。 “伤了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随着一个雄浑的话音落下,一个类似弥勒佛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来到陈隆四人桌子边。 他身后跟着那四个刚刚奔向舞台,却被张氏兄弟抢了先的护卫。 陈隆傲慢问他:“你是谁?三爷不跟无名无姓的人打交道。” “老夫是酒楼的总管罗辉。” “罗辉?没听说过——说吧,你想怎的?” 罗辉指着张氏兄弟说道:“让他们也把左手留下来。” “凭什么?” 罗辉冷哼一声: “哼!凭什么?就凭【地仙楼】的事什么时候轮到阿猫阿狗来管了? 阿猫阿狗把事管了,还要老夫这个总管干什么?” 陈隆也冷哼一声:“哼!你干什么? 你站好让三爷把你肚子里的陈年旧屎打出来。” 陈隆说着忽然给罗辉肚子来一脚。 以他在蓝星所存的印象判断,罗辉这种人肯定是狗仗人势,为非作歹的畜牲。 说不定【地仙楼】背地里还干拐卖人口的事呢,因为蓝星上发生以大酒楼做掩护拐卖人口的事不少。 所以他想教训罗辉。 罗辉被教训得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后退撞到后面客人的身上。 不用罗辉下命令,四个护卫舞着棍棒扑向陈隆。 张氏兄弟闪身挡在陈隆前面。 这种级别的护卫怎么是张氏兄弟的对手,一脚一个就把他们踢到罗辉旁边。 连环脚踢他们都不带停歇。 有人看到张氏兄弟的脚法竟然鼓掌喝彩:“好!好脚法!” 罗辉脸上挂不住,在【地仙楼】里他哪受过这等屈辱。 于是让三个护卫分头去搬援兵。 张左劝陈隆:“三爷,我们走吧,他们估计是去叫人了。” 陈隆无所畏惧:“叫人怕什么?你以为三爷我是自然长大的?会怕他们?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现在跑了他们就不会查到我们吗? 与其被他们惦记担心受怕,不如留下来一次性解决。” 张右喜欢搞事:“就是,等打不过再跑也不迟。” “我们能跑,婷婷妹妹怎么跑?” “抱着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陈隆四人留下来等着看罗辉搬什么样的援兵。 第18章 援兵到达 三路援兵中,最先到达的是【地仙楼】的护卫,因为他们就住在后院。 两个教头带着二十多个护卫,拿着兵刃浩浩荡荡来到罗辉身旁。 客人们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要干大仗,赶紧远离陈隆和罗辉两伙人。 但这种热闹难得一见,所以就在稍远的位置驻足观望。 罗辉看到援兵到来,肥胖的身躯一阵,对陈隆四人说道: “现在把两只左手留下来还可以安全离开酒楼。” 陈隆看着教头戏谑说道:“你说的是留他们的左手?” 其中一个教头估计是急性子,大声嚷嚷:“废什么话,干就完事。” 说完不等罗辉下令就挺着手中的霸王枪冲向陈隆。 他好像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也看得出陈隆是四人的头头。 但与他交手的不是陈隆,而是张右。 张左更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对其他攻过来的护卫熟视无睹,目标直指罗辉。 陈隆把陈兴婷塞到桌子底下,随即加入打斗。 场面极度混乱不堪,喊杀声、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嚯嚯哈哈声…… 陈隆和张右分别缠住一个教头,再吸引几个护卫,张左剑指罗辉。 但闪身挡在罗辉前面的护卫一个又一个,好像怎么打都打不完似的。 一阵拼杀过后,十多个身上挂彩的护卫和张左形成了对峙局面。 张左说道:“我刚刚没有痛下杀手,所以你们现在还好好的站着。 如果你们还敢挡我的道,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话刚说完,还真有两个不怕死的护卫冲过来。 张左真的不再手下留情,给一人的肩膀戳一个大窟窿,给另一人的大腿也戳一个大窟窿。 这下子震慑住了其余的人,毕竟身体和生命是他们的,工作是酒楼的。 罗辉和他们更没有从属关系,可不能为了罗辉缺胳膊短腿,甚至丢掉生命。 罗辉看阵势不对,其余两路援军还没到,就想溜走。 “哪里跑。” 张左跳起来踏着椅子窜到他的前面拦住去路。 就在他转身想要换方向逃离时,一柄冷冰冰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张左拿出他的贴身侍卫腰牌吊在罗辉眼前。 罗辉看到陈隆上面的“贴身”两字,吓得双腿瘫软。 刚刚被陈隆打,被张左追杀都没有这么怕。 可见这块贴身侍卫腰牌的威慑力多大。 这还只是贴身侍卫腰牌而已。 “赶紧让他们停下来。” 张左冷冷给罗辉下命令。 “停……停……” 罗辉闭住肛门嘶吼,生怕吼的时候把肚子里的陈年旧屎嘣出来。 打斗声逐渐由强变弱,最后全部消失。 参与打斗的两拨人,只有张左和罗辉身上没有挂彩。 看向满地狼藉的碗筷,歪歪斜斜的桌椅,罗辉心疼不已。 但他这时候哪敢表现出不满,对张左赔笑道: “小人不知道几位爷是从皇宫内殿出来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还请几位爷宽宏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几位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小人能办得到的话一定照办。” 罗辉把身份降到很低,自称由“老夫”变成了“小人”。 张左喜欢低调,所以他收起腰牌,警告罗辉: “今天的事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你们以后不准再招惹我们,也不准把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 否则我拆了你全身的筋骨。” 罗辉连连点头应承:“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把你们的人带走,记住不准泄露我们的身份。” “绝不绝不。” 罗辉招手让两个教头带着护卫赶紧走。 这时候不单两个教头和护卫们懵逼,连陈隆和张右也懵逼。 怎么好端端的就撤了? 教头和护卫撤了,罗辉和几件兵刃留在原地。 兵刃是陈隆让留下的,他挑一把趁手的刀,要用来应付接下来出现的人。 罗辉是自己不想走。 “你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请我们吃饭还是让我们请你吃饭?” 张左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罗辉赔笑道: “小人刚刚还叫人去请了京兆府衙门的人,和恬亲王府世子陈海。” 这句话陈隆听到了,他蹦到罗辉身前揪着他的衣领喝问: “啥玩意?陈海那个畜牲有股份在这里?” “那倒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叫他来?” “他和酒楼老板私交比较好,一般酒楼有事都是他出面帮忙解决。” 陈隆环顾酒楼大堂,看这气派的装修,座无虚席的火爆生意。 猜得出酒楼幕后老板肯定是有能量的人,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既然酒楼有事让陈海出面,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 关键是陈海这个孤傲的家伙竟然肯帮他,说明能量不是一般大。 有可能就是恬亲王。 换作是几天前,陈隆可能会怕。 但现在有张氏兄弟加持,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腰牌也不可小觑。 所以陈隆不惧怕。 …… “哟嚯!这不是小三儿废物吗?你是来【地仙楼】乞讨啦?” 听到陈海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陈隆恨得牙痒痒。 陈海和陈军两人各带着四个侍卫趾高气扬来到陈隆他们不远处。 围观的人看到又有一波人进来,知道又有好戏看,个个脸上的激动、兴奋毫不掩饰。 陈军看着张氏兄弟说道:“张左张右,见到上官也不施礼吗?” 陈海和陈军都是贴身侍卫团首领郎中令,名义上是张氏兄弟这些贴身侍卫的直接领导。 只是张氏兄弟他们八个贴身侍卫都是跟随安武帝,一般不是听陈海陈军令。 陈军也不知道两人已经暂时离开贴身侍卫团行列,所以才这么说。 张左不想惹他们,就想上前施礼。 却被陈隆制止:“别动,你们兄弟俩现在的领导是三爷我,不是这两个猫和狗。” “你个废物丁丁,你说谁是猫和狗?” 陈军很愤怒。 “看来你陈军是想当狗,所以你才急着嘤嘤狂吠。 也是,毕竟狗还是比猫优秀,比猫有用。” “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陈军恶狠狠说着就要扑向陈隆。 陈海拉住他劝说:“军弟不要急躁,主意他的暗器,小心你的喉结。” 听了这话,陈军忍不住伸手摸喉结。 陈隆哈哈大笑道: “哈哈,看来陈鹏那个畜牲的事迹你们已经知道。 不知道他现在吃东西会不会从喉结处漏出来?还能不能嘤嘤狂吠?” 张右好奇问陈隆:“啥事啊?好像很精彩的样子?” “回去再跟你说。” 陈隆敷衍张右,随即问陈海,“说吧,你们来这里想要干嘛? 如果和我们有关系,就划出道来研究研究。 如果和我们没关系,那恕不奉陪。” 就在这时,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二十几个衙役闯进酒楼,但却停在远端观望。 第19章 割破喉结 陈海对着大堂比划一圈,说道: 【地仙楼】是我罩着的,你在这里无故伤人,我要抓你交给官府,以儆效尤。 罗总管是我选房亲戚,你伤他就是打我脸,这个面子我得挣回来。” 罗辉这时候不再唯唯诺诺,他冲陈海嚷嚷:“他们刚刚还叫嚣,说上官来了照打不……啊……” 他话没说完就变惨叫,一只耳朵被张左削下来。 张左低调,不代表他没脾气。 像罗辉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他很痛恨,因为他爹娘就是吃这种小人的亏,才导致家里变穷。 “一起上,杀了他们,一切后果我负责。” 陈海不装了,他怒吼一声拔出剑直指陈隆。 陈隆心里非常惋惜连弩被安武帝拿走,不然出其不意给陈海来一弩箭,绝对让他躺下。 没连弩陈隆也不怕他,装备了蓝星上多种武术的自信满满。 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和他周全还是可以的。 等张氏兄弟腾出手来再一起收拾他也不迟。 别看陈海和陈军是张氏兄弟名义上的领导,他们绝对不够张氏兄弟打。 加上几个侍卫也不够打。 张氏兄弟可是保护安武帝的侍卫,绝对是百万里挑一。 陈隆料想的没错,他打不赢陈海,但陈海也别想短时间内打赢他。 两人不分伯仲。 张氏兄弟迎战陈军和八个侍卫,想要快速取胜也不现实,双方陷入拉锯战。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混乱的声音充斥着大堂。 最高兴的就是围观的群众,吃饭竟然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 平时看假打的戏都要花钱,现在免费看真的打斗,能不高兴嘛。 陈兴婷还躲在桌子底下,露出眼睛惊恐地看着打斗场面。 罗辉发现了她,躲躲闪闪避开兵刃来到桌子边,趴到地上把她揪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陈兴婷的求救声让陈隆分了神,左胳膊被陈海刺中。 “我尼玛!” 陈隆不管不顾奔向罗辉,陈海紧紧跟在身后。 罗辉被吓到,他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赶紧丢下陈兴婷想要逃窜。 但陈隆没让他逃掉,一刀砍在他腰上。 罗辉惨叫一声扶住桌子没有倒下。 同一时间陈隆也一声惨叫,他的腰被陈海一剑刺中。 奇怪的是,陈海也一声惨叫,他的腰被张左刺中。 原来张左瞥到陈隆有危险,就丢下张右赶过来想要救陈隆。 但他来不及救陈隆,只能在陈海背后来一剑,想要“围魏救赵”。 怎奈陈海也是顾头不顾腚,把后面暴露给张左,只为给陈隆致命一击。 就这样,四个人串了起来,又同时起脚把各自前面的人踢开。 陈隆不理罗辉,猛地回身给陈海一刀。 同时张左在陈海背后刺出一剑。 陈海腹背受敌,最让他难于招架的是陈隆那一刀。 因为那一刀他潜意识里是没有料到的,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打法他理解不了。 因为按照正常打法,陈隆应该奋力向前,击杀罗辉的同时还能避开后面的他。 一举两得。 但陈隆却选择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转身迎向他。 高手过招,稍微一犹豫就是致命的。 陈海就犯了这致命的犹豫。 他要是顾头或者顾腚最多只受到一处伤。 他的犹豫使两头都顾不上,所以身上被陈隆的刀和张左的剑都招呼到。 张左出手多少都留有一点余地,毕竟陈海是恬亲王府世子,他有所忌惮。 陈隆出手可就是杀招了,一刀重重砍在陈海的肩胛骨上。 陈海应声倒地,陈隆踩着他的胸口把刀尖抵住他的喉咙。 这边陈隆和张左胜利了,那边张右一个人抵挡陈军和八个侍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身上挂着几道彩逃窜到张左旁边。 陈军和八个侍卫冲过来,看到陈隆制服了陈海,及时刹住。 陈隆把刀尖刺入陈海喉咙一点,伴随着陈海惨叫声,问的却是陈军: “阿狗,我把阿猫杀了,你竞争储君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对手?” 陈军没有回答,而是叫嚣让陈隆放了陈海:“放了他,你知道杀了他是什么后果不?”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杀他。 废了他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也少了?就像陈鹏一样?” 听了这话,陈海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因为陈鹏的喉结被弩箭刺穿,基本上说不了话,肯定没法竞争储君之位了。 听陈隆的意思,好像要割破他的喉咙,他能不惊恐吗? 惊恐没用,陈隆在一片惊呼声中挥刀割破了陈海的喉结。 要是分寸把握的不好,陈海的喉咙都被割破了。 陈海捂住喉结打滚,嘴里咕噜咕噜说着什么,没人听得清。 陈军不由得伸手摸自己的喉结,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后,打了个激灵。 太尼玛吓人了,出手太狠了。 他以前那么残忍对付陈隆不觉得狠,现在陈隆报复到他们身上就觉得残忍。 割破陈海的喉结后,陈隆拿着刀盯住陈军的喉结。 犹如死神凝视被拔掉脖子上的毛、待割破喉咙放血的鸡一样。 陈军再次重重咕噜一声咽下一坨口水,身体缓慢往后退。 他的四个侍卫退得很快,但陈海的四个侍卫就骑虎难下。 退嘛,对陈海和恬亲王府没法交代;不退嘛,根本不是陈隆和张氏兄弟的对手。 陈隆每往前走一步,陈海的侍卫就后退一步。 陈军却后退两步,他的侍卫退三步。 “杀!” 陈隆一声呐喊。 陈军拔腿就跑,他的侍卫跑得比他还快。 陈海的侍卫看一样陈海,狠下心来也跑了。 大堂里发出一阵嘘声,显然是嘘陈军他们怕死逃跑。 张左留下来保护陈兴婷,陈隆和张右追赶。 站在远端观望的第三批援军: 京兆府少尹黎顺、两个衙役队长以及二十个衙役,不知道陈隆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从陈军他们逃跑的狼狈状来看,显然是陈隆取胜了。 黎顺心里虚得很,担心陈隆找他算账,于是撒丫子搏命的跑。 陈隆和张右追出酒楼,再追一会知道追不上了才回酒楼。 陈隆把罗辉拖到陈海旁边,说道: “看看你罗辉干的好事,人家陈海好好的世子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罗辉辩解:“陈海世子是被你伤的,不是小人。” “你要不派人去把他叫来,他能受伤吗?是不是你祸害他?” 罗辉哑然,这话好像有道理。 “你赶紧派人去请医师过来帮他看喉咙,再派人去恬亲王府报信。 记住,跟医师讲清楚把人救活就行,不能让他说出话来。 如果他能说出话来,三爷我灭你全家,连医师全家也灭了。” “是是是……” 罗辉慌忙答应。 陈隆灭捏一下陈兴婷的鼻子,抱起她离开酒楼。 张氏兄弟紧跟后面。 第20章 鸠占鹊巢 陈隆四人来到一家裁缝店,每人挑选四套全新的衣服。 回到怀亲王府,路过右边的第一第二厢房时看到里面亮着光。 陈隆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下,对张左张右说道: “去,把这两间房里的人全部赶出来,以后我们搬到里面住。 记住,不要伤他们,赶出来就行。” 张氏兄弟傻眼。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进怀亲王府,但按照京城的风俗习惯,怀亲王府的住房布局应该和其他大户人家一样: 右边第一厢房应该是住嫡子,也就是将来的继承人。 右边第二厢房应该是住服侍嫡子的下人或者护卫之类。 张氏兄弟知道陈隆是第三子,觉得把嫡子赶出来让第三子住不合理、不合规,所以就没有动。 见张氏兄弟站着不动,陈隆催促他们:“愣着干嘛?要三爷说【请你们】吗?还不快去。” 张右小声试探着问:“这应该是嫡子住的房间,三爷你住是不是不合适啊?” 陈隆挺直身体拍着胸膛说道:“我就是嫡长子,是他们霸占了我的房间,我现在要收回来自己住。” “你是嫡长子?” 张氏兄弟同时发出疑问,显然他们还不清楚陈隆的身世。 “是是是,赶紧的,三爷怎么会骗你们。” 既然有合理、合规的理由,张氏兄弟径直一人闯进一间厢房。 把陈隆的大哥陈旺、大嫂吴美梦,还有服侍照顾陈旺夫妻的四个侍女赶出来。 争吵声、咒骂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很快围过来不少人,可以说怀亲王府里各种身份、地位的都有人来了。 怀亲王挤到最前面质问陈隆:“畜牲玩意!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陈隆指着两间厢房说道: “这两间厢房本来就应该是我这个嫡长子住,我让大哥大嫂让出来有错吗?” 怀亲王一时语塞,陈隆说的没毛病。 但他想以家长、亲王的威风压陈隆:“这里是怀亲王府,本王说了算。 本王想让谁住就让谁住,由不得你指挥安排。” 陈隆不想过多纠缠,给张左下令: “你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以后在怀亲王府谁说了算。” 张左不敢动手,他认识怀亲王。 知道怀亲王不但是安武帝的亲弟弟,还是当朝太尉。 打怀亲王一巴掌就有可能被灭三族。 陈隆想明白张左不敢动手的原因,理解他的顾虑后不再强迫他。 但准备向他借安武帝给他的那个腰牌用一下,陈隆觉得这个腰牌肯定能吓到怀亲王。 腰牌是借到了,不过还没亮给怀亲王看,二哥陈盛跳了出来。 大半夜的他拿着剑,指着陈隆咬牙切齿说道: “畜牲杂种玩意!你真以为王府里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不尊敬父王、不尊重大哥的下场会有多惨。” 陈隆用手把他的剑推开,提醒他: “【京城四秀】你知道吧? 大秀陈海刚刚在【地仙楼】被我割破喉结,以后估计说话不利索了。 四秀陈招,几天前在【疯人街】附近被我用弩箭刺穿喉结,已经证实说话不利索。 他们两人估计退出了储君争夺,你的竞争对手直接少了两个。 按理说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难不成你想当第三个喉结被割破的候选人?” 陈招被陈隆刺穿喉结的事,京城富贵人的圈子里已经传遍,陈盛哪会不知道。 陈海的喉结被割破是不久前才发生的,陈盛还不知道。 陈盛去看望过陈招,听到陈招说话声就像公鸭一样嘎嘎,关键还听不清楚。 现在听陈隆这么一说,不由得背脊发凉,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喉结。 随即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但狠话已经说出口,如果就这么退缩,那多没面子。 “那又怎样?你一个废物能割破得了我的喉结吗?看我把你的喉结割破。” 陈盛说着举剑刺向陈隆。 上次他被陈隆先发制人打个搓手不急吃亏,所以这次他想先发制人。 附近的人惊呼着散开,只留下两人打斗。 陈隆早有防备,右手握着从【地仙楼】顺回来的刀,左手把腰牌揣进胸口时顺便摸出一把碎银子。 叮叮当当兵刃碰撞声伴随着火星子蹦出来。 夜色朦胧,前面只有厢房里的光照射到场面,后面有几支火把的光也照过来。 打斗太快,加上光线不是很亮,普通围观的人看不清两人打斗的场面。 但像张氏兄弟这种练武的人却可以看得清楚。 “中。” 当陈盛面向厢房的时候,陈隆向他甩出手中的碎银两。 陈盛见到几个黑影朝着面部极速飞来,脑海中陡然想起上次在堂厅陈隆拿屎甩到他脸上的事。 他心有疙瘩,极力躲避这些碎银两。 陈隆趁机把自己甩出去,用身体撞倒陈盛。 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但往往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能出奇制胜,这次也一样。 两人双双倒地,但陈隆爬起来更快些。 他把半起身的陈盛扑倒,左手掐住脖子,右手握拳对着陈盛的脸一顿输出。 没几下就把陈盛打得口鼻出血。 现场一片哗然、惊呼。 怀亲王和陈旺奔过来,一人一边揪着陈隆的衣领把陈隆拽走。 陈隆本意也想收手了,因为教训陈盛已经够爽。 可是教训怀亲王还没爽。 于是陈隆掏出腰牌吊到怀亲王面前摇晃。 怀亲王看不清楚是个啥玩意,伸手抓住眯着眼看仔细。 “我的娘啊!” 等看清楚后忍不住蹦出一句惊叹,惊慌失措中就要跪下,却被陈隆喝住: “别动。” 怀亲王要跪下的原因,一个是他吓得腿发软,另一个是见到这块腰牌就犹如见到安武帝。 陈隆之前只是怀疑这个腰牌有大能量,没想到竟大到让怀亲王要下跪。 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对安武帝的敬佩之心猛增。 但对怀亲王说话却很冷漠:“我有资格住这两间厢房吗?” “有有有。” 怀亲王慌忙回答。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什么了吧?派几个人跟随我们去搬东西。 待会回到这两间厢房时,里面的所有东西就都属于我的了,包括亲爱的大嫂。 大嫂大嫂,大嫂在不在啊?赶紧逃离厢房,不然你就是我的人了。” 大嫂吴美梦气血攻心、浑身颤抖,真恨不得把陈隆碎尸万段。 怀亲王安排两个侍卫扶走陈盛,让侍卫队长王中一去请医师。 再安排四个下人跟随陈隆去搬东西,指挥其他人搬出两间厢房里的东西。 陈旺和吴美梦一脸懵逼,不明白怀亲王为什么要搬走他们的东西。 陈旺逮着怀亲王问个不停,非要讨个说法。 “闭嘴你个蠢货!不想死就赶紧捡重要的东西搬出来。” 气急败坏的怀亲王给陈旺两个大嘴巴子,怒吼一声才让他安静下来。 。。。。。。 第21章 教训怪形 【疯人街】,还是【疯人街】。 陈隆觉得傻子还有,所以又来摆摊挣傻子们的钱。 小乞丐前面尝到甜头,早就在附近候着,看到陈隆四人出现立马围过来。 这次陈隆不再过多交代,掏出银子直接给小乞丐头子周大大,说道:“去,按以前的套路来。” “得嘞。” 周大大接过银子,其他三个小乞丐靠近他,四人一边走一边分银子。 陈兴婷和留下来的三个小乞丐开始呐喊: “猜铜钱了啊,猜铜钱了啊,猜中一赔五,猜中一赔五;猜铜钱了啊……” 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但和以前一样没人下场玩。 忽然围观人群后面喧闹起来,接着有人强行从人群中挤进来。 总共四个年轻男“怪形”。 最前面的那个鼻子上挂着银环,比牛魔王还牛逼的地方是,有一条银项链连接银环和脖子上的银圈。 第二个脸型猴尖猴尖却顶着爆炸头,穿着满是洞的衣服。 第三个全身穿着江南丝绸制品,但却是裙子,他要是女孩子的话应该很时尚。 最后一个一身军装,腰上还配带军用弯刀,走路昂头挺胸、目空一切,看起来像是四人的头目。 “牛魔王”蹲下来把陈隆面前的碗挨个翻转底朝天,然后把脖子上的银圈取下来敲击碗底,说道: “小爷陪你玩一局,就赌这个银圈。” 陈隆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料定就算赢了他们也不会认账。 陈隆没说话,陈兴婷却说话了:“我哥哥只玩银子,不玩圈子。” “哟呵,小家伙还知道玩什么啊?” “牛魔王”说着伸手捏陈兴婷的脸颊。 陈隆冷冷警告他:“把你的臭爪拿开,别碰我妹妹。” “我就碰了你能怎的?” “牛魔王”改捏为拍,轻轻拍陈兴婷的脸颊。 为了不让“牛魔王”骚扰陈兴婷,陈隆答应和他玩。 这种小鬼最难缠,还是好好把他们打发走。 能不动武就不动武,免得影响后面“做生意”。 陈隆把一个碗提起来,把铜钱扔到下面,放下碗熟练的移形换位一阵子,停下手让“牛魔王”猜。 当然中间已经动手把铜钱拨到另一个碗里。 围观的人群出奇的安静。 “牛魔王”回头看向“军刀”。 “军刀”给出指示:“中间那个。” 中间那个碗是开始放铜钱那个碗,现在铜钱已经不在这个碗底下。 所以“牛魔王”翻开这个碗,底下看不到铜钱。 陈兴婷欢呼:“我哥哥赢了,我哥哥赢了,赢了你的圈子。” 正如陈隆猜想的那样,“牛魔王”输了不认账:“再来,三局两胜。” 陈隆忍住怒气说道:“好好好,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这么多人看着可要说话算话。” 人群中有人无奈说话: “这几个人就是【疯人街】上的牛皮藓,粘上谁不花钱打发走就得脱层皮。” “只要摆摊不管有没有生意都要给他们钱,不给钱就别想摆摊。” “公子你还是给钱打发他们走吧。 他们过来就是专门讹钱的,你赢一百局都没用,但输一局就要赔钱给他们。” …… 陈隆不听劝,继续和“牛魔王”玩。 第二局“牛魔王”还是输,而且还是输了不认账:“再来,五局三胜。”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 “公子,你就给十几个铜钱打发他们走吧。” “就是,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摆摊了。” “十几个铜钱就行的。” …… 陈隆还是不听劝。 第三把“牛魔王”还是输。 不过不再耍赖,而是拿着银圈起身退到“军刀”身旁。 “爆炸头”和“不男不女”二话不说,抬脚把碗往左右两边踢,打到围观的人群,引起一片哗然和谩骂。 到这时陈隆知道就像围观的人群说的一样,不给钱这四个“怪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隆可不惯着他们,起身抱走陈兴婷,对张左张右下令:“全部打趴下。” 早就沉不住气的张右,飞起一脚把离他最近的“不男不女”踹飞,随即拔出腰上的脸刺向“爆炸头”。 “爆炸头”在陈隆抱走陈兴婷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想退到“军刀”身边。 可惜动作不够快,被张右一剑刺入右肩胛骨,疼得一声嗷叫。 “军刀”拔出刀迎接扑过来的张左,与张左斗起来。 他还真有两下子,张左一时之间不能打败他,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三个加起来比“军刀”差远了,都不够张右热身的,很快就被张右全部刺伤倒在地上。 张右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铜钱,随手往人群上空一抛,引起大家的哄抢。 “牛魔王”还敢叫嚣:“你们敢抢我们的钱,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张右等他把话说完,一剑横向划过他的嘴巴,直接把两边嘴角削裂开来。 以后他要是开怀大笑,嘴巴肯定咧开到耳根。 张右弯腰把他鼻子上的银环扯下来,挂着银项链一起拿走,还有银圈。 “牛魔王”痛得双手不停的上下移动,不知道该捂嘴巴还是捂鼻子。 他的身体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一样,不停的卷曲、伸长、三百六十度翻滚…… “爆炸头”和“不男不女”看到“牛魔王”这种惨状脸都吓绿了,哪遇到过像张右这么狠的人。 他们平时虽然作威作福,但都是耍无赖、恐吓居多,偶尔挑几个软柿子拿捏吓唬吓唬其他人。 没想到今天遇到狠角色。 他们的脸绿也没用,张右并没有饶他们,挑断了他们的左脚筋。 围观的人看到张右的凶残手段噤若寒蝉,胆小的忍不住打起寒噤。 沉默一会后忽然有人喝彩:“好,打得好!” 孤零零的一个掌声响起。 响七八次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掌声零星般响起,最后纷纷鼓掌喝彩。 那边张左把“军刀”撂倒,同样挑断他的左脚筋。 陈隆右手抱着陈兴婷,左手捂住她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等事情尘埃落定,他放下陈兴婷走到场地中央,双手抱拳向四周的人群拱手说道: “这几个怪形我们帮你们料理了,如果他们还来【疯人街】收摊位费, 你们就让小乞丐告诉我们,我们再把他们的右脚筋还有双手筋挑断。” “好!” “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现在就把他们的右脚筋和双手筋挑断吧。” …… 陈隆不想把事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警告“军刀”:“我不管你们背后是哪个衙门的人,多大的官。 你去告诉他,让他夹着尾巴做人。 要是让我知道他还派其他人来【疯人街】收钱,那我就挑断他的脚筋。” 陈隆认为这种无赖背后肯定有衙门的人罩着,但官职肯定不大,所以才说这番话。 四个“怪形”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经过这么折腾,陈隆知道摆摊没法挣到钱了。 于是提前收摊到【地仙楼】潇洒。 。。。。。。 第22章 婆媳被钓 后面一段时间,陈隆还是每天带着陈兴婷、张氏兄弟到【疯人街】摆摊。 但因为教训四个“怪形”出了名,陈隆在【疯人街】的生意一落千丈。 来找他的人要么聊天、八卦,要么表示感谢。 感谢他教训那四个“怪形”,使其不再来【疯人街】骚扰。 没有“生意”陈隆还是坚持来,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目前还没有想到下一个小本钱大利润的生意; 另一个原因是他在打怀亲王府家产的主意。 自从那天教训四个“怪形”后,陈隆就知道【疯人街】的生意扑街了。 所以他开始想下一个挣钱的生意。 想啊想,终于想到用安武帝给的小内府银票钓二夫人吴青玉,进而夺取怀亲王府的家产。 根据张氏兄弟的说法,安武帝小内府的银票给谁,只能是这个人第一个花。 如果被别人第一个花,那花钱这个人就触犯安武帝的大忌。 最关键是这些银票谁花出去,在哪里花,安武帝都能收到消息。 而吴青玉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不懂理财也就算了,还花钱大手大脚。 还有一个喜欢怂恿吴青玉花钱的大儿媳妇吴美梦,因为她能从吴青玉花钱过程中分得一杯羹。 这婆媳俩、还是姑侄,对陈隆那天在堂厅搜刮她们的钱耿耿于怀,暗暗发誓要加倍弄回来。 高端猎人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 陈隆想做高端猎人,让吴青玉把小内府的银票偷走花掉。 一是试探安武帝的情报网,是不是真像张氏兄弟所说那样密集,反应那么快。 二是如果真被吴青玉偷去花掉,就可以此要挟怀亲王用家产堵自己的嘴。 于是陈隆每天出门之前,都会把一张一百两小内府的银票压在被褥下,故意露出一半。 不锁门,好让见钱眼开的二夫人吴青玉发现银票并偷走。 之所以每天只放一百两,而不是一次性全部放一千五百两,秉承的原则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一次性全部放,万一吴青玉偷走一下子花完。 而恰巧没有被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发现,那就亏大了。 分多次放,吴青玉就多次偷,偷取的不义之财很有可能当天花掉。 要是每天都花,那不可能每天都到同一个地方买东西。 进而这些银票就很有可能隔三差五在不同地方出现,被安武帝情报人员发现的概率就大。 而陈隆也可以判断哪些地方有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哪些地方情报敏感。 …… 陈隆每天下午出门前把银票压在被褥下,晚上回房间都发现银票不翼而飞。 直到半个月后,小内府的银票被偷完才摆手。 让陈隆失算和失望的是,这些银票不但没有隔三差五出现,甚至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或者出现了但没有被安武帝的情报人员发现。 …… 最先发现被褥下压着银票的人不是吴青玉,而是吴美梦。 自从前一天晚上她被陈隆指使张氏兄弟从第一间厢房赶出来,她对陈隆那是恨得牙痒痒。 但她不敢直面陈隆,所以就想着偷或者破坏陈隆的东西,以解心头之恨。 她第二天吃过午饭就躲在不远处盯住第一厢房,准备等陈隆一伙人离开后破坏门而入。 哪知门没锁,轻轻松松进入房间。 她四处查找,发现被褥下有银票露出来。 做贼心虚,左盼右顾确认没人发现她后,一下子将被褥掀开。 一张一百两银票赫然映入眼帘。 她把银票拿在手中高兴的不得了,激动得用嘴狠狠亲吻几下。 然后把整张被褥翻来覆去看几遍,确认没有其他银票后放下,再四处翻找。 最终略显遗憾没能找到第二张,连碎银两都没有找到。 她正准备对房间里的东西进行破坏时,忽然想到要是东西被破坏了,那陈隆肯定知道有人趁着他不在进来过。 那他以后就不会粗心大意把钱放在家里,甚至有可能他会追查谁进来。 想到这里,吴美梦尽量按自己的记忆还原房间内的布局,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满怀兴奋地欣赏这张银票。 这才发现银票很新,不像之前陈隆在堂厅搜刮走的那些。 因为她记得那天搜刮走的银票没有这么新的,这说明陈隆很有可能有新的门路挣钱。 她思前想后,觉得银票太新不正常。 于是拿着银票去找吴青玉,把得到银票的经过简单描述一遍。 婆媳两人一起研究、探讨,确认这张银票确实不是那天的。 吴青玉安慰吴美梦说银票新,说明经手的人少,并不是有问题。 …… 第二天午后吴美梦再来蹲点的时候,发现吴青玉早已经在蹲点。 婆媳两人友好协商,后面偷到银票五五分。 于是两人组团顺利偷到一百两。 更惊喜的是,以后将近半个月天天都能偷到一百两。 她们曾多次怀疑过,为什么每天都有一百两崭新的银票压在被褥下。 可是讨论来讨论去,没能得出两人都满意的答案。 她们也疑惑为什么陈隆不追查银票下落。 还是没能得出两人都满意的答案。 唯一统一的是:陈隆不追查更好。 两人都见钱眼开,见陈隆没有追查银票下落,就渐渐没当回事。 直到连续几天没有偷到银票,才不再潜入陈隆的房间。 吴青玉分得七百两,吴美梦加上第一天单独得到的一百两,总共八百两。 这是意外之财,比她们被陈隆搜刮走的还多三四百两。 婆媳两人担心怀亲王发现银票后追问来历,更担心陈隆追查把银票夺回去。 于是决定赶紧把钱花掉。 可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买普通物品根本花不完,所以两人决定买金首饰。 …… 能在京城开店卖金首饰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能买金首饰的也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爱收集情报的安武帝在卖金首饰的店里安插了眼线。 婆媳两人买完金首饰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把小内府崭新银票出现的事,通过一个小公公转李公公汇报给安武帝。 安武帝近期只给陈隆小内府银票,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是陈隆花的。 就好奇问李公公:“那小子有心仪的姑娘啦?” “没有。” “那他买金首饰送给谁? 他妹妹还小应该不是买给他妹妹,送给怀亲王府的其他女人更不可能。” “买金首饰的不是三公子,而是怀亲王府的二夫人和大少奶奶。” 安武帝更加疑惑:“那小子会把银票给她们?” “据来人汇报,他通过婆媳两人的对话可以断定银票是偷的。 安武帝当即愤怒: “好你个陈再道,连小小的怀亲王府都管不好,还妄图当储君将来管理国家。 他有什么能力管理国家? 连自己亲生儿女都不爱的人,怎么能做到爱民如子?” 李公公试探着问:“那要不要派人到怀亲王府训诫二夫人和大少奶奶?” “不用,朕明天会敲打敲打老四。 老四要是能明白朕的意思,自然会回去教育她们。” “是。” 。。。。。。 第23章 嘤嘤狂吠 翌日早晨卯时正,文武百官齐聚皇宫大殿——聚英殿上早朝。 安武帝坐在龙椅上,等文武百官朝拜过后立即说道: “是战是和已经讨论两个月,西蛮、北绒、南疆在这段时间侵占我大安国不少领土。 是战是和今天必须确定下来,不确定的话谁都不准踏出聚英殿半步。” 几个年轻武将立即大声囔囔: “一个字:干!” “就是,还讨论个屁!我大安国还怕这些蛮夷不成?” “打就完事。” …… 兵部尚书杨兴骏怒斥这几个年轻武将: “住口!无知小儿,狂妄至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小儿发言了?!” 七十多岁柱国大将军刘知亮怼杨兴骏: “那杨大人在老夫面前算不算无知小儿?老夫还没发言,又什么时候轮到你杨大人发言啦? 你一个兵部尚书,到底是站文官那边还是武将这边你拎不清楚吗?你还配当兵部尚书吗?” 杨兴骏:“你……” “你……你什么你?老夫也是从他们这么年轻过来的。 靠的就是战场上敢打敢冲,才一步一步当上柱国大将军。 哪像你杨大人,耍耍嘴皮子就当上兵部尚书。” 怀亲王、太尉陈再道问刘知亮: “本官也主和,大将军会不会也认为本官不配当太尉? 会不会也认为本官是靠耍耍嘴皮子当上太尉?” “不不不,你主和是因为你胆小如鼠,就知道在怀亲王府里虐待儿女。 你连耍嘴皮子都不会,远不如杨大人。 你是靠着亲王爵位,才当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尉。” 被刘知亮说无能也就罢了,还被说虐待儿女,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 “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看不起本官。” 同样七十多岁的三朝元老、大司马秦良贤对刘知亮说道: “老夫也主和,大将军不妨也点评一下老夫,看看老夫还配不配当大司马。” 刘知亮并不给秦良贤面子: “你个老匹夫,靠着拍两位先帝马屁当上大司马,却在圣上面前倚老卖老。 依老夫看,你连太尉都不如,你活着就是浪费饷银、糟蹋粮食。” 秦良贤被呛得浑身颤抖,一边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抽龙鞭】,一边激动说道:“看老夫抽不死你丫的。” “别动不动就拿【抽龙鞭】吓唬人,有种就空手单挑。” …… 队伍最前端这对老的在对喷。 后面的文武百官也没闲着,都在找“软柿子”喷。 主战的武将想通过战争立军功升迁,主和的文官则希望国家无战事,舒舒服服按月领奉银。 安武帝看着混乱的朝堂无奈地摇头,知道今天任由他们民主讨论,肯定又是没有结果。 因为这样的现象已经持续两个月。 刚开始那半个月讨论是战是和时,文武百官都能客观分析敌我四方的状况,说出自己主战或者主和的原因。 后来渐渐变成文官和武将互相找对方缺点:文官说武将能力不够打不赢,武将批文官胆小怕事。 再后来演变成互相人身攻击: 文官说武将是阿猫阿狗之流打不赢,武将批文官只知道窝里横,一心想着回家抱小妾。 已经完全脱离要讨论的问题。 …… 安武帝向身旁的李公公示意让大家安静。 李公公扯开喉咙喊:“各位大人请安静,各位大人请安静,圣上有话要说。” 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安武帝说道:“最近有位少年郎给朕出几条计策,大概意思就是大量给西蛮送细盐。 再派专人到西蛮教他们提纯细盐之法,还要帮他们找盐田,但尽量拖延时间稳住西蛮。 南疆方面,他们需要什么我大安国能满足的都满足他们。 然后再大量购买他们的马匹,通过送东西、贸易稳住他们。 至于北绒,那就是打,狠狠地打。 北绒骑兵来犯,就用连弩射击,一弩箭能射穿几人。 追击北绒骑兵时,我大安国一个骑兵配备三匹马,一匹用来带干粮、水、兵器等等;另外两匹轮流换着骑。 这样马匹耐力就够深入草原腹地击杀北绒骑兵。 大家觉得怎样?” 好战的刘知亮估计都没听明白,反正只要是打的计策都迫不及待夸赞: “好计策好计策,老夫都没能想到这么好的计策,我大安国真是人才辈出。” 其他武将纷纷附和。 “好个屁!还他娘的人才辈出,这和我们提出来的讲和方案有什么不一样?” 秦良贤怒吼一声,让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老匹夫,你有本事就到前线吼去,别在圣上面前吼。” 安武帝忽然点名怀亲王:“太尉,你说说吧。” 卧槽!我哪懂好坏啊。 怀亲王心里咯噔一下,豆腐脑三百六十度翻搅一阵后,反问安武帝: “圣上,可否告知这少年郎是谁?” “先不管少年郎是谁,你就说说这些计策怎么样吧。” “臣得先知道这所谓的连弩是什么,才能回答计策是好是坏。” 刘知远嘲讽道:“看看、看看,这就是大安国的太尉。 每次有关军国大事都是答非所问,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怀亲王怒视刘知远的后背,口中嘟嘟囔囔,应该是喷香话。 目光要是能杀人的话,刘知远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他一目穿心。 怒视完刘知远,怀亲王望向安武帝,感觉安武帝好像还在等他回答问题。 果不其然:“太尉,你就当一回正常太尉吧,说说计策是好是坏,觉得好坏但说无妨。” 怀亲王回头往后看,发现文武百官都在盯着他。 遂把心一横,闭着眼发泄不爽:“打打打,坚决打,娘了个嘚的。” 安武帝脱口而出:“啥玩意?” “叛徒!” “毕竟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一条心。” “只会嘤嘤狂吠之徒,怎敢妄言开战。” …… 文官们口头讨伐怀亲王。 “太尉大人尿性!” “好样的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终于站着尿尿。” …… 武官却个个夸赞怀亲王。 回过神来的安武帝立即拍板:“好好好,既然太尉说打,那就打。 回头太尉再拟一份详细的计划呈给朕看看。” 话音刚落,秦良贤立即惊呼:“万万不可轻言开战,还望圣上三思啊!” 嗨得不行的安武帝口无遮拦:“三思你娘啊三思!” 秦良贤一愣,随即挥舞着【抽龙鞭】颤颤巍巍往前冲,想抽打安武帝。 刘知远挥一下手,两个年轻武将出列把秦良琼拖回原来所站位置。 见打不着安武帝,秦良贤只好嘴上讨伐安武帝: “圣上到现在都没有子嗣,难道圣上忘了老二是怎么废的吗? 不就是年轻的时候好战,经常骑着马冲锋陷阵落下病根导致的吗?” 第24章 敲打老鼠 秦良琼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老东西!这种话都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的吗?你让圣上的脸往哪搁?” “老匹夫仗着手中有太宗皇帝恩赐的【抽龙鞭】,打骂先帝一辈子。 如今三天两头骂圣上,扬言打圣上,真把自己当个玩意。” “还不是因为圣上是个仁君、脾气好,这才让老东西越来越放肆。” “就是,要是遇到爆君,老东西的坟头草早就比老东西高了。” …… 最愤怒的当属安武帝:“老匹夫!你赶紧去死吧! 谁能从老匹夫手中把【抽龙鞭】抢走,朕就封他当大司马取代老匹夫。” 没人行动,因为大家不知道安武帝说的是真还是假。 这条太宗皇帝恩赐的【抽龙鞭】不是普通鞭子,轻易动不得。 安武帝的一母同胞二弟、恬亲王、太傅陈再任怒斥秦良贤: “老匹夫!别他娘‘老二老二’的,害得本官以为你说的是本官,以为本官那玩意被废了。” 恬亲王补刀差点没把安武帝气晕。 为了不让秦良贤再叽叽歪歪喷自己,安武帝一锤定音:“打!坚决打!退朝。” 说完率先逃离聚英殿,留下还没过够嘴瘾的文官和欢呼雀跃的武将互喷。 怀亲王的态度由和谈转打,导致他成为文官们口吐芬芳的焦点人物。 他想尽快逃离聚英殿,却被李公公叫住:“太尉大人请留步,圣上有请。” 文官们以为安武帝单独召见怀亲王肯定是因为他见风使舵,要嘉奖他,于是喷得更厉害。 要不是怀亲王的先人是太祖、太宗这些皇帝,估计早就亲口问候他家人。 …… 出了聚英殿在通往御书房的走廊里,怀亲王悄悄塞给李公公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随即向李公公打听: “公公,圣上召见本官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 “那圣上的心情如何?” “老奴看不出。” 怀亲王心头一群羊驼奔腾而过。 他把这群羊驼虚构成李公公的子女,让羊驼们把李公公先人问候个遍。 来到御书房,安武帝正在批阅奏折。 怀亲王行完跪拜礼站在一旁等候。 半晌,安武帝合上奏折、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怀亲王久久不说话。 怀亲王心里发毛,来时以为安武帝因为他忽然支持主战要嘉奖他,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许久,安武帝开口问:“四弟,你觉得给朕出计策的少年郎会是谁呢?” 原来是为这事啊?! 怀亲王心中的石头放下来。 他试探着问安武帝:“是不是臣弟认识的人?” “四弟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比任何人都熟悉。” 是老二陈盛没错了,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熟悉的人,除了儿子没别人。 而七个儿子中只有老二有机会接触到圣上,所以不是老二是谁? 怀亲王再试探:“是臣弟的儿子?” 安武帝微笑着点点头。 确定陈盛无疑。 怀亲王挺直腰杆,底气十足说道: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在圣上面前卖弄军事才华,圣上不必当真,就当笑话听听算了。” 怀亲王正得意时,只见安武帝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接着冷冷问他: “不知四弟听过几个儿子的笑话?” 怀亲王哑然,不知道安武帝这句话什么意思,没法接话。 安武帝继续说道:“四弟,你觉得会不会有家庭有才华出众的小辈, 但却遭亲生父亲虐待、遭亲兄弟毒打、遭全家人欺凌,甚至恨不得弄死?” 怀亲王感觉不对劲,开始冒冷汗。 “四弟,要是真有这样的家庭,你觉得这样的父亲配做父亲吗? 他要是个官员,他会疼爱子民吗?” 怀亲王越听越惊恐,越听越愤怒: 这不就是在说我吗?不就是说我不配当父亲、不配做官吗? 陈隆那个畜牲玩意什么时候和圣上见的面?还尼玛敢告老子的状?跟老子玩阴的?! 不知道那个畜牲胡说八道了什么?以至于圣上这么贬损我。 …… 怀亲王哪里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是侍卫队长王中一向安武帝密报,他以为是陈隆告的状。 安武帝说完又紧紧盯住怀亲王。 怀亲王吓得冷汗“嗞嗞”冒,很快把官服里面的汗衫浸透。 他用手擦拭一下额头、舔一圈嘴唇、再干咳两声说道: “圣上,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当父亲,不配当官。 他知道圣上批评他后,一定会悔改,一定会悔改的。” 安武帝知道怀亲王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敲打怀亲王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他还要“隔山打牛”,敲击怀亲王,打击怀亲王府里的人。 他从抽屉里拿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怀亲王,这些银票是专门派人从金首饰店换回来的。 怀亲王不明所以:“这是?” “办完差后你把这些银票拿回王府。 至于拿回王府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搞清楚。 如果处理结果不能让朕满意,你赶紧把头顶的官帽和王府里的爵位藏起来。” 听完这些话,怀亲王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倒下去。 已经流干的汗水被这么一吓又流出不少,全身凉飕飕不由得打个激灵。 怀亲王出来大殿外抬头看太阳,感觉阳光有些黯淡,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办差办差,办个狗屁差! 怀亲王径直来到皇宫门外坐轿子、带上侍卫一溜烟往怀亲王府赶。 在王府大门口下轿后一路叫喊: “陈隆,你个畜生玩意,赶紧给老子滚出来。畜生玩意,给老子滚出来……” 进到堂厅不久,吴青玉、陈旺、吴美梦以及三夫人、四夫人,还有其他子女、不少下人问询赶过来。 看到怀亲王气势汹汹提前回王府,满脸愤怒,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所有人都感觉事情很严重,而且肯定跟陈隆有关。 吴青玉无不担心问怀亲王:“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是不是陈隆那个杂种,又做出有损王府利益、有损王爷威严的事?” 怀亲王没有回答她,而是给侍卫队长王中一下命令: “去,带人去把那个畜牲给本王押过来,他反抗的话就打断双腿再拖过来。” 王中一很郁闷,安武帝派他来怀亲王府当侍卫队长, 一个是保护怀亲王及其家人安全,另一个是收集情报。 可是怀亲王府最近一堆烂事,看起来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好像件件都不能置身事外。 就比如现在怀亲王叫他去提溜陈隆,去肯定是要去,但万一那个反骨仔不肯过来怎么办? 虽然集八个侍卫可能斗得过陈隆和张氏兄弟。 但万一陈隆有个好歹,追究责任还不是拿他们几个顶罪。 怀亲王毕竟是安武帝一母同胞弟弟,不可能处理怀亲王,只能处理他们。 好在侍卫队长每次郁闷的时候,都能及时得到宽慰。 这不,他刚心情沉重跨出堂厅,远远就看到陈隆四个人大摇大摆走过来。 第25章 全场哗然 陈隆最近“生意”不好做,已经两天没出摊。 他死猪般躺在床上琢磨干什么发财,听到怀亲王杀猪般叫喊,但懒得搭理。 陈兴婷坐在旁边数银票。 小家伙见好些天没有收入了,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她在盘算这些钱能撑多久。 但不知道她能不能算得明白,估计连多少钱都数不清楚。 张左张右闯进来。 张右着急说道:“好像王爷在叫你,听声音很着急的样子,你不过去看看?” “哪个王爷?陈再道那个老东西?他爱狂吠就由他狂吠,三爷懒得搭理他。” “不是让三爷搭理他,是我俩想看三爷一人收拾他们一家子人。” 陈隆阴阴笑道: “坏人!你们兄弟俩是坏人——好,三爷让你们见识一下更坏的人,走起。” 说完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抱起陈兴婷往堂厅走。 张氏兄弟紧随其后。 刚跨进堂厅,陈隆就大声囔囔:“这不是太尉大人吗?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这么早?是翘班回来还是请假?圣上知不知道你提前回来? 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太想我?一天不被我收拾你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怀亲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过度,把陈隆的牛逼之处都忘记,他还敢大声咆哮陈隆: “畜牲玩意!你什么时候见的圣上?都和圣上说了什么?是不是在圣上面前告老子的状?” 陈隆愣住,随即想到很有可能怀亲王府里发生的事,有人向安武帝告了密。 今天安武帝把怀亲王训斥一顿,所以怀亲王才气势汹汹回来问罪。 陈隆首先想到张氏兄弟告的密,但立即否定。 因为张氏兄弟刚来怀亲王府不久,以前王府里发生的事,张氏兄弟没有看到。 那只能是侍卫和下人中的一个,或者一小部分。 怀亲王的家人不可能告密害怀亲王。 陈隆用目光扫一遍所有人,看不出谁最可疑,就暂且先放一边。 他回怼怀亲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对我们兄妹做那么多坏事,风都会吹到圣上耳朵里,更别说有人告密了。 说不定告密的人就是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他们想要提前继承你的爵位。 特别是老二陈盛,因为正常沿袭的话根本轮不到他,所以他要非正常沿袭。 陈盛陈盛,陈盛在不在——你看,做贼心虚不敢回来。” 陈盛当值还没回来,被陈隆说成做贼心虚不敢回来。 吴青玉慌忙替两个儿子辟谣: “王爷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说这话就是想让你们父子反目成仇的。” 怀亲王怒斥吴青玉:“老子还没昏庸到分不清好话歹话,用不着你来提醒。” 吴青玉被怼得“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畜生,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圣上?” 怀亲王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陈隆装傻充愣:“什么是圣上?” “是男子汉就说实话,别叽叽歪歪。” “三爷很负责任告诉你这个坏得很的糟老头——没见过。” 怀亲王长长舒出一口气:既然这个畜生没有见过圣上,那他就不会在圣上面前告状。 今天圣上可能只是随口说说,或者随便举个例子,并不是针对我。 …… 怀亲王不再纠结是否有人告状。 他掏出银票拍到桌子上,从每个家人脸上扫一遍后说道: “这是圣上给我的一千五百两银票,你们谁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兴婷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 再听怀亲王说一千五百两,正好和陈隆丢失的银票数目对得上。 怀亲王话音刚落,她激动叫喊:“哥哥、哥哥,钱……钱,我们的钱。” “你们的钱?” 怀亲王疑惑。 吴青玉和吴美梦心里咯噔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脸上充满疑惑、惊讶,夹杂着一丝丝惊恐。 怀亲王向陈兴婷招手:“来,婷儿到父王这里来。” 陈兴婷不但没有过去,还被吓得躲到陈隆背后,把脸埋在陈隆背上。 吴青玉走过去拿起一张银票仔细看,越看越像从陈隆房间偷的那些银票。 她再从中间随机抽出一张看,没什么异常。 看第三张时,发现中间有一道划痕,对银票造成一点点破损。 她脑袋嗡的一声变得懵逼,确定这些银票就是从陈隆房间偷的那些无疑。 这道划痕是第一天吴美梦拿银票给她看时,两人为了确认银票的真假用发簪划出来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些银票会到安武帝手上,又为什么再让怀亲王拿回王府。 吴美梦看到吴青玉脸色不对劲,心里感到害怕,身体慢慢挪到门口,一旦情况不妙先逃跑再说。 陈隆也看出吴青玉脸色不对劲。 之前只是怀疑她偷银票,现在百分百确定是她偷。 “吴青玉、二夫人、恶妇!看到这些银票,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隆冷不丁来一句。 吴青玉浑身一颤,说话声音也颤抖: “说……说什么?什……什么银票?我没见过,没……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你头上的金簪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王府这一年不是节衣缩食吗? 你哪来的钱买金簪?难不成你背着陈再道挪用库房的钱?” 陈隆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吴青玉毛骨悚然,她惊恐地看向怀亲王,不停摇头。 “陈再道,你心爱的二夫人挪用库房的钱买金簪,把你说的话当放屁哦。” 陈隆步步紧逼。 怀亲王怒目圆睁死亡凝视吴青玉,脸阴沉得可怕,眼神透出杀意。 一个陈隆已经让他颜面扫地。 要是其他家人把他说的话不当回事,那他这个家主还当不当了?怀亲王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最关键是这事传到安武帝耳朵里,会不会真削了他的爵位,想想都害怕。 吴青玉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摇头、摆手,否认:“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陈隆不想再废话: “吴青玉,你知不知道你偷我的这一千五百两银票,是从圣上的小内府出来的? 连圣上赏赐我的银票你都敢偷! 我要是捅到圣上那里,后果多严重你问问陈再道。” 怀亲王站起身,欺身来到吴青玉面前,扬起遮天蔽日的巴掌“啪啪”给吴青玉两个大嘴巴子。 吴青玉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想哭却不敢哭出声,紧紧抿着嘴任由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吴美梦、三夫人、四夫人同时摸着各自的脸。 她们脸上的肌肉慢慢抽搐、扭曲,好像打的是她们。 陈隆并不想就此放过吴青玉,不给她弄出心理阴影,想到自己、听到自己名字就害怕,看到自己就颤抖誓不罢休: “这件事可以只王府里的人知道,也可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你想怎么处理?” 怀亲王语气还是很硬,毕竟是老子,虽然不占理但身份不能丢。 陈兴婷还惦记着钱,扯几下陈隆的衣角,怯生生说道:“哥哥,让他们赔钱、赔钱。” “好,听婷婷的。” 陈隆伸手到后面摸着陈兴婷的脑袋,对怀亲王说道,“把这一千五百两还给我们,再赔一笔。” “赔多少?” 怀亲王见陈隆有意解决问题,而且是用钱解决,稍微有些激动。 陈兴婷窜到陈隆前面伸出一个巴掌。 她是想表达五倍赔偿,和陈隆在【疯人街】玩铜钱时的赔率一样。 她想要把输掉的那些钱拿回来,因为她不知道输掉的钱,是陈隆故意输给小乞丐。 陈隆还搞不清楚陈兴婷想要赔多少,张左狮子大开口:“五十倍。” “五十倍?!” 全场哗然。 第26章 仰天长笑 怀亲王暴跳如雷,指着张左张右怒斥: “你们两个给本王滚蛋!这是我怀亲王府家事,轮不到你们外人指手画脚。” 本来陈隆觉得万万不能要这么多钱。 现在听到怀亲王竟然当着他的面怒斥张氏兄弟,这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此时力挺张氏兄弟,以后他俩肯定会更加为自己卖力,甚至卖命都有可能。 “怀亲王好威风啊!竟然当着我的面叫我的兄弟滚蛋。 张左说五十倍就五十倍,少一两明天圣上就会召见你。” 怀亲王浑身一颤,如果今天没把银票的风波压下去,明天可能连皇宫的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圣上召见。 “我说的是五倍,不是五十倍。” 陈兴婷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应该是她认为陈隆理解错她的意思,所以着急。 陈隆刮一下她鼻子:“哥哥知道,哥哥一次性挣很多钱,这样婷婷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嗯。” 陈兴婷重重点头。 吴青玉哭丧着脸诉苦: “王爷,五十倍就是七万多两,把王府所有家产卖掉都不够啊!” 陈隆不吃这一套:“别在我面前装可怜,王府有多少家产我会不知道? 光京城就有酒楼、钱庄、当铺,哪一个不是挣钱行当? 据我所知,这些行当得来并不光彩。 如果现在没有足够现银,那就把两家最挣钱的折算给我。” “畜牲!把最挣钱的行当给了你,王府上下大几十口人不用吃饭啊?” 怀亲王显然不愿意把最挣钱的行当给陈隆。 陈隆不想多费口舌:“如果现在不答应,那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待会你领头带着一家老小,双手毕恭毕敬奉上房契、经营许可证等等证件求我接收。 记住,是求我接收。 二、我明天一大早进宫面圣,出现什么后果、多严重的后果你自负。 至于我能不能见到圣上,你可以抱着侥幸心理赌我见不到圣上。 哦,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把我弄死一了百了。 我们走!” 陈隆拉着陈兴婷要走出堂厅。 “站住!” 怀亲王大喝一声。 “好威风呀!我好怕怕哦!有屁快放。” “我现在就把一家酒楼和一家钱庄给你,但我要保留三成股份。” “那要看这家酒楼和钱庄的资产多少,折算出七万五千两还有没有多余。” “中央街的【品味楼】和龙虎坊的【龙虎钱庄】,折现起码十五万两。 留三成给王府,你还赚不少。” 吴青玉大惊失色:“王爷,千万不能把这两行当给这个杂种,这可是……“ “住口!你个无知妇人,亏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喊大叫,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偷这些银票,能惹出这么大的事?!” “银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偷,而且第一个偷的也不是我,王爷不能只怪我。” 吴青玉把心中的委屈抖出来。 “你说什么?” 怀亲王大为震惊。 最震惊的是吴美梦,她感到大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却被陈隆叫住: “大嫂,恶毒二夫人说的是不是你?“ 整个怀亲王府就数吴美梦和吴青玉关系最好,两人经常出双入对。 所以陈隆听完吴青玉的话,立即想到第一个偷银票的人是吴美梦。 整个堂厅的人都原地不动,只有吴美梦移动,所以陈隆一眼就看到她。 吴美梦听到陈隆的话,整个人吓得顿感轻飘飘、脸色惨白、视线模糊、脑袋一片空白。 好在怀亲王并不想深究这件事,他只想尽快息事宁人,免得生出事端捅到安武帝那里。 护妻心切的陈旺闪身挡在吴美梦身前,替吴美梦开脱:“陈隆,没有证据的事别污蔑你大嫂。” 陈隆觉得这两口子很搞笑,就想嘴嗨一下: “大哥,我那天说给大嫂播了种,也是没有证据,但你好像信了呀? 大嫂,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出现恶心等怀孕症状?” 吴美梦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咕咕”冒出来。 因为她最近确实感到身体不得劲,只是哪里不得劲她搞不清楚。 “畜牲!别胡言乱语,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 怀亲王呵斥完陈隆,转头给吴青玉下令,“去,把【品味楼】和【龙虎钱庄】的证件都拿出来。” “老爷……” “叫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老爷,万万……” “啪”怀亲王遮天蔽日般大巴掌再次挥到吴青玉脸上,狠狠说道: “废话真多!王府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这一巴掌不仅表示对吴青玉不满,还把对陈隆的憎恨转嫁到这一巴掌上。 可怜的吴青玉阻止怀亲王的行为并没有错,只是倒霉遇到现在的陈隆,被整得着实可怜。 她捂着脸、流着泪走进正房,拉开柜子一个大抽屉,捣鼓一阵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堆证件。 有房契、地契、节符、钱庄执照…… 吴青玉翻找出【品味楼】和【龙虎钱庄】相关房契、节符、钱庄执照…… 把其他证件重新放回暗格并锁好,再关上抽屉。 她呆呆站着看手中的证件,随后摇摇头、叹息一声回到堂厅。 怀亲王命人拿来纸笔墨和印泥,和陈隆立下一式两份字据、签名按手印,最后交接证件。 陈隆接过证件,双手伸展到极致、仰天长笑。 这一笑深深刺痛王府众人。 连没有直接受过陈隆伤害的三夫人、四夫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更别说二夫人和怀亲王这些受害者。 “婷婷、张左张右,走,去看看咱们的产业。” 四人离开堂厅,留下脸色阴沉的怀亲王和眼神狠毒的吴青玉,以及神态各异的其他人。 …… 陈隆四人按营业执照上的地址找到【品味楼】时傻了眼。 午饭时间里面却冷冷清清,掌柜和跑堂伙计加起来比客人还多。 而对面【地仙楼】生意却异常火爆。 没出王府之前陈隆就觉得【品味楼】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每次从【地仙楼】出来时都看到。 只是不知道原来是怀亲王府的产业。 四人就在【品味楼】吃午饭尝尝咸淡,发现菜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价钱比对面的【地仙楼】便宜,怎的就没有生意呢? 吃完午饭来到【龙虎钱庄】查账,发现这里也好不到哪去。 很多呆账、坏账,借出去的钱大部分逾期没还。 因为很多钱是借给熟人,还有不少人是京城官员。 而怀亲王碍于身份和面子,又不使用暴力催收,所以借钱的人有钱没钱都喜欢拖着不还。 陈隆心灰意赖翻着账本,忽然眼睛一亮,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张重威。 没错,内阁首辅张重威。 “哈哈哈……这家伙竟然借钱不还?” 陈隆再次仰天长笑。 第27章 小四抵债 为了保险起见,陈隆叫来庄主询问。 得知原来是张重威的大儿子张陌,以张府要盖房子的名义借五千两。 签了张重威的名字,按的却是张陌的手印。 原来不是张重威本人借钱! 陈隆情绪陡然失落,继续百无聊赖翻着账本。 翻着翻着忽然心中一亮:不是说张重威的小女儿张凌雨是京城第一美女吗? 而且还和陈盛那个伪君子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我今天就到张府讨债,顺便给这对王八和绿豆增加点绿色调料,丰富多彩一下他们的生活。 张凌雨要是真像传说那样倾国倾城,那就抢回来当三爷的娘子——三奶奶。 说干就干。 陈隆当即让张右去【疯人街】找那七个小乞丐,让张左去码头雇一些等活干的工人。 然后带着这些人去布店买绫罗绸缎,到首饰店买一些镀金首饰。 到杂货店、日用品店买锅碗瓢盆、锣鼓等等。 除锣鼓外,把所有买来的东西装箱,然后用红缎子把箱子绑上。 看起来有点像下聘礼的意思。 最后再买无数的糖果。 一行人抬着箱子从【龙虎钱庄】出发去往张府,一路敲锣打鼓高喊: “内阁首辅张大人欠龙虎钱庄的钱还不起,用小女儿张凌雨抵押给龙虎钱庄现老板、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抵债。 内阁首辅张大人……” 锣鼓声吸引无数路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跟着队伍过去看热闹的。 小乞丐们一路上见人就派发糖果,还说:“成亲时再到怀亲王府喝喜酒啊。” …… 一行人来到张府门口,被守门的四个护卫拦住不让进。 张左向他们抱拳施礼说道: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来下聘礼迎娶张凌雨小姐。” 其中一个护卫向前要求打开所有箱子查看里面的东西,发现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一看就知道不是聘礼。 哪有给内阁首辅家下聘礼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所以四个护卫不让陈隆他们进府,也不进去请示。 陈隆让大家齐声高喊: “张大人,你家小姑爷来提亲了。 张大人,你家小姑爷……” 申时已过半,内阁首辅张重威已经办完差回府。 听到外面嘈杂声,他让张府总管江炎出来查看情况。 江炎把每个箱子查看一遍,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东西不值钱,根本不是下聘礼。 再说了,有人要给张府下聘礼,他这个总管会不知道? 确定不可能是下聘礼之后,江炎让护卫驱赶陈隆他们。 陈隆搬出怀亲王府名号:“我是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 今日带过来的只是见面礼所以轻了些,改日正式下聘礼时,礼一定很重。” 江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记得四小姐考察的对象是怀亲王府的二公子,不是废物——哦,不是三公子呀?” 陈隆立即补充:“开始我父王是想让二哥迎娶四小姐的。 但二哥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个工作狂热分子,没时间陪四小姐,一定会冷落四小姐。 父王本想拒绝这门婚事,但考虑到失去张大人这样的亲家,会是天大的损失。 思来想去,父王决定让我来迎娶四小姐。” “混账!婚姻大事岂容如此儿戏!赶紧滚蛋,滚滚滚!” 江炎听完陈隆胡说八道非常生气。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想进府好好讨论婚事,是张府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陈隆不装了,他准备撕破脸强行闯进张府。 江炎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陈隆,并出言警告陈隆: “你想干嘛?硬闯张府可是以行刺当朝内阁首辅论罪,打死你也不会获罪知道吗?” 江炎身后的四个护卫做好应战准备。 “知道你娘啊知道!闯!” 陈隆闪到一旁。 张氏兄弟拔出腰上佩剑欺身向前,和四个护卫打斗起来。 内阁首辅府上的护卫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所以张氏兄弟一时半会打不倒他们。 为了让大家顺利闯进府里,张氏兄弟有意把四个护卫引开。 于是六人越打离大门越远。 陈隆也不是吃素的,他三五下就把江炎撂倒,带着大家嗷嗷叫冲进府里。 快到堂厅的时候,被闻讯赶过来的其他护卫和家丁包围住。 眼看就要动手。 “住手!” 一声雄浑的断喝声把所有人都镇住。 一个穿着长衫、满脸威严、留着八字须,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堂厅门口。 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个人就是帝师、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文坛领袖张重威。 张重威背着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台阶。 护卫、家丁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 就冲着张重威敢走到自己一伙人面前,陈隆不得不佩服他。 陈隆在怀亲王府的今夕和以往,张重威听闻不少,无意中对陈隆也有些了解。 “你就是拳打脚踢怀亲王,刀砍陈盛的陈隆三公子?” 张重威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瘦不拉几的年轻人会这么生猛。 “不错——张大人想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婿?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四小姐。” 陈隆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 这时张氏兄弟来到陈隆身边做好防范,他们已经把门口四个护卫打倒。 “你带这么多人闯入我府里想干嘛?” “我要娶张凌雨四小姐。” 陈隆来张府的主要目的是讨债。 但情绪上来,内心和嘴都嗨的不行,所以大言不惭说要娶张凌雨。 “啥?哈、哈哈……你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吗?” 张重威觉得陈隆幼稚得可笑。 陈隆一点都不在乎张重威嘲笑:“说吧,娶张凌雨四小姐需要什么条件?” “去去去,打哪来回哪去,老夫不跟你计较私闯我府上之事。” 陈隆不死心:“张大人就不想听听四小姐的意见吗? 说不定四小姐喜欢小人,倒贴也要嫁给小人呢。” “喜欢能当饭吃吗?喜欢能给她带来人上人的生活吗?” 陈隆看张重威态度很强硬,知道再说娶张凌雨是自讨没趣。 反正今天的事迟早传进陈盛耳朵里,恶心陈盛、给陈盛和张凌雨增添色彩的目的已经达到。 还是直奔主题吧。 陈隆掏出借据递给张重威:“既然张大人不让我做女婿,那就还钱两清。” “还什么钱?” 张重威疑惑地接过借据,凝视陈隆一小会后才低头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江炎,去!把大畜牲叫来。” 张重威抬起头看陈隆,却给被陈隆打得有些鼻青脸肿的江炎下指令。 江炎问都没问一句就离开,显然他知道张重威口中的“大畜牲”指的是谁。 第28章 大哥四妹 张重威大儿子张陌,跟随江炎来到张重威身边。 张陌小心翼翼问张重威:“爹,您叫我过……” “畜生!这是不是你的大手笔?竟然敢签老夫的名字。” 张重威把借据甩到张陌脸上。 张陌从地上捡起借据看,越看眉头越拧成一团。 不知道是时间太久了这哥们忘记这笔借款,还是在外面借款太多记不起来有这笔。 他满脸疑惑,名字虽然签的是“张重威”,但笔迹看起来很像他的。 他伸出左手拇指比对借据上的手印,好像也对得上。 “爹,我不记得了。签名好……好像是我……我签的,手印好像也……” 张陌吞吞吐吐还没说完。 “啪。” 张重威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畜生!你口口声声说所有欠债已经还清,并立誓不再借钱。 那这张借据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三公子伪造的?” 陈隆赶紧否认:“不不不,小人哪敢伪造张大人的签名。” 张陌哭诉:“爹,我是有儿女的人。 你能不能别当着外人打我的脸?我也是要面子的。” 张重威扬起巴掌作势又要打他,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儿女啊?有儿女你还整天不务正业到处赌? 这几年我陆陆续续为你还了几万两,就算我没意见,难道你几个兄弟他们不会有意见?” 张陌扬着借据委屈巴巴说道:“这张借据都旧成什么样了? 上面签署的时间是几年前,肯定是几年前的,是我不记得还有这笔借钱。” 张重威语气缓和不少:“真不是最近借钱用旧纸张立借据?” 张陌手指天发誓:‘我敢对天发誓,我已经三年多没有借过钱。” 随即抖动身上朴素的衣服继续说道, “爹,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 我要是借钱会穿这样的衣服吗?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有钱肯定买新衣服穿。” 张重威眼里多一份柔情,说话语气变得柔和: “爹为了尽量避免你弟弟、妹妹们对你有意见,才大幅缩减你大房的开支。 再忍忍几年。” 张陌满脸委屈和不甘:“还要忍几年啊?” 张重威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江炎说道:“去库房拿六千两银票给三公子。” “是,老爷。” 江炎就要离开现场。 “慢着!” 陈隆喝住江炎,“小人只需要五千两本金,利息不用给。” “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想赚钱的道理,就六千两一笔清。” 江炎离开现场到库房取银子。 陈隆不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 看来张大公子这几年过的并不如意,这多出来的一千两偷偷还给他就是。 不行,还不能放弃张凌雨,说不定他以后会成为我的大舅哥。 再多给一千两,他肯定会在张凌雨面前替我多多美言。 …… 江炎回来把一沓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张重威,张重威转交给陈隆:“三公子数一数。” “不用数!张大人德高望重,既是百官之首,又是文坛领袖。 小人哪怕数一张,都是对张大人的不尊敬。” 张重威捋着八字须微笑点头。 陈隆朝他拱拱手:“我等蛮撞闯入贵府,还望张大人海涵不跟小人计较。 小人这就告辞,礼物就留下送给贵府的下人。” 张重威做个请的手势:“请!” “可否请大公子送送小人?” “你替爹送送三公子。” “是。”张陌伸手引路,“三公子请。” 张陌情绪不好,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毕竟陈隆让他颜面尽失,可以理解。 陈隆不在乎,他搂着张陌的肩膀走几十步进入走廊。 随即松开手数银票,数够二十张递给张陌。 张陌不明所以:“这是……” “小人刚才听你们父子对话,知道大公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支持一点大公子。 但是千万不要拿去赌,否则变成小人害了大公子。” 张陌心有所动:“不用还?” “不用还!不过也不是白给,你以后要在你凌雨四妹面前替我多多美言。” 张陌有些不相信:“就这?” “嗯,做得到不?” “不用他美言,你的人品本小姐自己会看清楚,初步判断是飞禽走兽之流。” 前面两步远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女孩子闪身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模样打扮的姑娘。 她明媚皓齿、杏目圆睁,那精致的脸上擦着淡淡的粉; 全身肌肤雪白、润滑,好像快要滴出水来;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竟然穿着裙子、淡黄色的裙子。 张陌看到女孩子显得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讪讪笑道: “四妹怎……怎么在这……这里呀?”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美女张凌雨? 陈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轻易就能脸对脸欣赏上京城第一美女? 果然名不虚传!抢,必须得抢! 张凌雨瞥一眼张陌后甩脸色给陈隆:“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眼睛。” 陈隆全身都贱笑道: “要是挖小人的眼睛能让四小姐高兴,那小人可以自己动手挖,再双手奉上让四小姐随便虐待。” “油嘴滑舌不着调——听说你让这些阿猫阿狗一路狂吠过来,说我爹欠债没钱还把我抵押给你了?” “嘿嘿,嘿嘿,开玩笑开玩笑,四小姐不要当真。” “本小姐当真了。” “啥?真的?” 陈隆大感惊喜。 “出来吧。” 张凌雨挥一下手,拐角处又走出四个人,四个腰上挂着弯刀的男护卫。 “我的夫君必须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要是能打得过这四个护卫,那你武功这方面就通过我的考核。 文的方面,两个月后在【地仙楼】有诗词比赛,到时你到那里尽情展示风采,拿到三甲才算通过考核。 就算通过考核,那也要看本小姐愿不愿意和你交往才行。 当然,你要是觉得文韬武略都不行,现在就夹着尾巴,带着这些阿猫阿狗滚出张府。” 张凌雨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用藐视众人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激起陈隆的征服欲。 他把数出来还没给张陌的两千两银票塞进张陌怀里,随即解下从【地仙楼】顺回来的刀。 把刀拔出,把刀鞘扔给张右,二话不说冲向四个护卫展示“武略”。 这一变化惊呆所有人。 四个护卫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稳住阵脚,纷纷亮出兵刃围攻陈隆…… “本……” 张凌雨本想说还没喊开始,但看到五人已经正式开打,明白说出来他们也听不到。 就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29章 啪啪打脸 张凌雨是张重威最小的孩子,是张重威的掌上明珠。 张重威指派给她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武功是张府里最高的。 论单打独斗,陈隆自信可以不用半刻钟就能干倒一个。 一打二的话陈隆估计顶不住一刻钟。 现在是一打四,陈隆根本不是四个护卫的对手。 好在只是切磋武艺,四个护卫并没有痛下杀手。 反倒是陈隆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们,所以每招都使出杀招。 陈隆有意把四个护卫引开远离张凌雨那群人,所以打几下就跑,可是说是狼狈逃窜。 约莫离开人群有十几丈远,陈隆开口说话:“四位大哥卖个破绽给小弟呗,一人两百两怎样?” 没人回答。 但陈隆感觉得到他们出招缓和一些,立即加码:“一人三百两,不能再多了。” 这次陈隆感觉得到四人出招更加缓和。 于是咬咬牙说道:“如果以后我成为你们的姑爷,我吃香的就有你们喝辣的; 如果不能成为你们的姑爷,我再给你们一人补一百两。” “成交,什么时候给钱?” 唯一一个有胡子的护卫开口说话。 “明后天你们到【龙虎钱庄】取——放心,我是要成为你们姑爷的人,不可能赖你们的钱。” 胡子护卫说道:“行,我们且战且往他们那边靠。” “妙!真是好兄弟。靠近他们,这样他们就能证明是我打败你们。” 张凌雨怀疑陈隆在说话,就问身旁的张陌:“飞禽走兽是不是在说什么?” 张陌还没回答,张左说道:“三爷应该是想说话激怒他们。 打斗时说话激怒对方使其露出破绽,我们就经常使用这一招。” 张凌雨似懂非懂微微颔首,放眼望去,发现五人逐渐靠近大家。 回到离大家大概一丈远的位置,胡子护卫率先左肩膀露出破绽,陈隆挥刀过去划伤他的肩膀。 胡子护卫退出打斗,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一旁观战。 很快,陈隆一脚踢飞另一个,剩下两个继续围攻陈隆。 张氏兄弟看出这两个护卫败的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其中定有猫腻。 两人互相看一眼对方笑而不语。 为了更逼真些,其中一个护卫轻轻划伤陈隆的手臂,但他随即被陈隆踢飞。 剩下最后一个坚持没几个回合大腿被陈隆划伤。 伤得并不严重,但他却倒在地上起不来。 陈隆立定抱拳说道:“承让了。” 说完来到张凌雨面前只顾喘气不说话。 随后四个护卫也来到张凌雨面前,胡子护卫向张凌雨表示歉意: “四小姐对不起!我们败了。” 张凌雨满脸不可置信说道:“你们怎么会败呢?他也受伤了呀?” “要不是三公子手下留情,小人的这条手臂已经不在胳膊上,是小人败了。” 划伤陈隆的护卫补充道: “小人本来有机会重创三公子的,但同时三公子也会重创小人。 小人为了自保及时守住攻势退守,所以勉强轻轻划伤三公子,但小人却伤得不轻。” 两人的话只能忽悠张凌雨这种大家闺秀,但凡被社会捶打过的人都知道这些话非常可疑。 张凌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看陈隆的伤,再看两个护卫的剑伤。 最后再死亡凝视陈隆的脸,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欲言又止。 陈隆在怀亲王府的遭遇张凌雨略有耳闻,她早就对陈隆贴身废物标签。 虽然前段时间听说陈隆把家人打了一遍,连担任卫尉令的二哥陈盛,也就是她要考察的对象都打伤。 但她认为那是别人添油加醋、越说越传神而已,改变不了陈隆是废物的事实。 刚刚听下人报告说陈隆让人沿街一路叫喊,说她爹欠【龙虎钱庄】的债没钱还,把她抵押给了陈隆。 她非常生气,想狠狠教训一下陈隆,所以才让四个护卫和陈隆比试比试。 特别交代四个护卫要狠狠教训陈隆。 她原想着四个护卫把陈隆打伤,然后她再出言羞辱。 哪曾想结果却是陈隆赢,所以她非常难以置信。 …… 张凌雨两个侍女中的一个提醒张凌雨:“四小姐,奴婢觉得其中有诈,让他们就在我们面前再打一次吧。” 陈隆可不想再打一次,他用手拍一下陈兴婷的脑袋明示:“赶紧和嫂子打招呼。” 小家伙有些聪明,当即明白陈隆的意思,拉着张凌雨的手说道: “嫂嫂,跟我们一起回钱庄吧,你帮哥哥管账。” 张凌雨很尴尬,讪讪笑道:“小妹妹挺可爱的哦,哈,哈哈。” 陈隆问她:“四小姐,小人的武功考核是否已经通过?” “四小姐,奴婢觉……“ 侍女还想要求陈隆他们打一次,被张凌雨举手制止。 “当然,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 两个月后你必须在【地仙楼】的诗词大会上拿到三甲,本小姐才会考虑要不要考察考察你。” 陈隆心中一动,连忙问:“诗词大会的地点是谁定的?” “我爹。” 张凌雨疑惑地看着陈隆。 “能不能把地点改在中央街的【品味楼】?” “为什么?” “嘿嘿,【品味楼】是小人的酒楼。那里生意不好,把诗词大会改在那里可以拉动生意。” 张凌雨更加疑惑:“你的酒楼?你一个废——哦不,你哪来的酒楼?” 陈兴婷抢着说道:“我哥哥除了酒楼,还有钱庄。” 张凌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收债?是不是我大哥又向你的钱庄借钱?” 张陌慌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 这时张重威走了过来。 他之前已经回书房,被陈隆和四个护卫的打斗声吸引出来站在堂厅门口看。 见大家久久没有散开,就过来了解情况。 张凌雨把陈隆询问诗词大会的地点能不能改到【品味楼】的事,向张重威简单说一遍。 张重威忽然觉得陈隆有点意思,怀疑之前说他是废物的人是不是故意抹黑他。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们先回去吧。” 张重威不想明确表态,先把陈隆一行人打发走了再说。 不变表态其实也是一种态度。 “告辞!” 陈隆带着一行人空手离开张府。 张凌雨眯着眼望向陈隆一行人背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张重威: “有没有觉得陈隆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废物?” 张重威同样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听了张凌雨的话既摇头又点头。 。。。。。。 第30章 遭遇伏击 从张府出来,陈隆让张左张右给钱打发走小乞丐和工人们。 他们四人则到【品味楼】三楼雅间大吃大喝庆祝。 第一次出去要债就顺利连本带利要到手,是值得庆祝一番。 期间陈隆吹牛逼,说要把【品味楼】打造成超过对面的【地仙楼】。 要把【龙虎钱庄】做成全国连锁,不只有放贷业务,还有存取钱业务。 牛逼吹得张氏兄弟一愣一愣,还真信了,心里的敬佩感增加不少。 张氏兄弟是直爽的武人,心里有什么脸上藏不住。 所以陈隆发现他们听得很得劲,那他吹得就更得劲。 …… 直到亥时快过,京城要宵禁了才打道回怀亲王府。 簌簌秋风,昏暗的街上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哥哥,我冷。” 看来陈兴婷没有被陈隆的牛逼吹进心坎里,没有感到全身都得劲,所以才冷。 张左把陈兴婷抱起来。 走到一个t字形路口,忽然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废物,你的死期到了。” 四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分叉路口交错站着两排一身黑衣服的人,脸上蒙着的布也是黑的。 目光一扫就知道不下十人,手中还都拿着黑黝黝的东西。 “袖珍版连弩?” “没错。” 陈隆刚发出疑问,立即有人回答他。 随即十几支弩箭极速射出,夹杂着极其细微的“嗖嗖嗖……” 夜黑看不清弩箭,陈隆和张氏兄弟只能凭声音和感觉本能躲避。 之前陈隆跟张氏兄弟讲过这种袖珍版连弩,说近距离对着胸口发射命中的概率最大,杀伤力也最大。 其实不用讲,基本上所有的武器都一样,对着胸口命中的概率都最大。 这次陈隆三人首先想到的是对方会射自己的胸口,所以尽全力用手护住胸口。 同时陈隆拔出刀、张氏兄弟拔出剑挥舞起来。 弩箭太快,等挥刀、舞剑的时候,包括陈兴婷在内四人全部被射中。 不过都没有射中胸口,射中的都是两边的肩膀。 第二批弩箭跟着射出。 此时挥刀、舞剑就有用了。 但并没有全部击落弩箭,四人还是再次被射中。 率先倒下去的是张左,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顺手把陈兴婷丢出去。 接着是张右倒下去。 陈隆被四支弩箭射中,都在左右两侧肩膀,深深的没入肉中。 虽然痛得要命,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倒下去的程度。 按理说张氏兄弟武功比陈隆高,更不至于倒下去。 特别是张左,胸前还有陈兴婷挡着呢,更不至于最先倒下去。 陈兴婷肯定也挨了弩箭,她嗷嗷哭、迈着小碎步摇摇晃晃走几步倒下。 陈隆顾不上查看陈兴婷。 这伙黑衣人的目标主要是他,他要先保住命才一切都有希望。 于是就假装受伤严重倒下。 陈隆倒下时,黑衣人差不多都做好了第二波攻击准备。 看到只有陈兴婷一个小女孩在动,就没有射击她,而是站着紧紧盯住地上的陈隆三人。 半晌没发现陈隆三人动弹。 “你你你,过去看看。” 前排三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往前走,举起手中的弩箭,分别按左中右依序瞄准陈隆三人。 一直走到陈隆三人近旁,还是没发现三人有动弹。 三个黑衣人散开,各自走向自己的目标人物,用脚踢陈隆和张氏兄弟。 还是没动静。 “安全。” 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安全信号。 前排剩下来的三个黑衣人也走过来,剩下后排六个黑衣人继续站着不动。 等第二批三个黑衣人分散来到陈隆三人身旁时,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发出命令: “给他们每人补几剑” 话音刚落。 “嗞。” “嗞。” “嗞。” 三声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先后响起,接着响起三声闷哼。 最先过来的三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补剑,就被陈隆三人干掉。 第二批过来的三个黑衣人立即反应,举起连弩瞄准陈隆三人。 但为时已晚。 三声惨叫过后,他们的手被砍断,接着被摸了脖子。 解决完这六个黑衣人,陈隆三人奔向站着的六个黑衣人。 这时候的黑衣人慌张起来,急忙举起弩箭瞄向陈隆三人。 但手有些抖失了准头,两连发弩箭都没有再射中陈隆三人。 黑衣人的内心只能用“肝胆俱寒”来形容。 因为出其不意的伏击用连弩都没能杀死陈隆三人,更别说面对面和陈隆三人刀剑相向。 他们丢下连弩,拔出兵刃迎战陈隆三人。 其中两个黑衣人,趁着其他四个黑衣人和陈隆三人纠缠时机逃跑。 剩下来的四个倒霉蛋很快被陈隆三人放倒,但留下活口想逼问谁指使他们这么做。 可惜的是,陈隆三人想留下他们的命,他们却没给自己机会,已经咬碎口中的毒药自杀了。 “不用问,肯定是【京城四秀】那几个玩意指使他们干的。” 这是陈隆猜测的。 他猜的没错。 那两个逃跑的黑衣人死命奔跑一段时间后,发现后面没人追才放缓脚步。 最后悄悄溜进悦亲王府,摸黑来到右侧第一厢房门口敲门。 此时厢房内还亮着光。 恬亲王府世子陈海、悦亲王府世子陈鹏,这两个被陈隆割破喉结的【京城四秀】正焦急等待结果。 听到敲门声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站起来。 陈鹏迅速过去开门,看到只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就把脑袋伸到门外查看。 “别看了,他们回不来了。” “挂逼了。” 两个黑衣人说着闪身进去。 听了黑衣人的话,陈鹏把脑袋缩回来,把门关上并拴紧,用脚踢他们的屁股,把他们赶到陈海面前。 “失败了?” 陈海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愤怒、害怕…… “嗯。” “嗯。” 两个黑衣人垂下头。 陈海用笔写下:看你们都找的什么人?不是说保证成功吗?! 不是说他们武功不比你们差吗?怎么只有你们活着回来? 两个黑衣人哪敢说,要不是趁着其他人和陈隆三人纠缠时逃跑,他们也回不来了。 陈鹏写上:你说那个畜牲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陈海写完“查到又能怎么样?”,然后把笔重重拍在桌面上。 …… 这边陈隆慌忙过去查看陈兴婷的情况。发现有三支弩箭射入她的后背。 小家伙流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 张左抢着抱起陈兴婷奔跑,满大街的找医馆。 张左只有肩膀上被两支弩箭射中,而且很轻,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受伤。 陈兴婷身上的弩箭原本是射向他的。 因为他抱着陈兴婷在胸前,他面对黑衣人时,陈兴婷的后背对着黑衣人。 陈兴婷帮他给挡了弩箭。 当然,他要是不抱着陈兴婷,动作会更加灵活,可能也不会被射中。 来到一家大医馆,陈隆和张右疯狂敲门,老半天才有人满肚子牢骚把门打开。 张右把开门的人推开,张左抱着陈兴婷闪身进去。 “医师、医师、医师……” 四人刚进入救治室不久,医师就进来,稍微查看陈兴婷立即眉头紧锁。 赶紧安排刀具、麻沸散等“伺候”。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并无生命危险。 “伺候”好陈兴婷,医师再帮陈隆、张右处理伤口。 …… 回怀亲王府修养,陈隆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陈兴婷。 十天后,小家伙虽说不上生龙活虎,但至少行动自如。 小小年纪就钻钱眼里,天天催着陈隆出去挣钱。 陈隆虽然早就想到干什么挣钱。 但他被头顶的疑云迷惑没心情,更加因为陈兴婷伤还没好,所以没有出去。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伙黑衣人会有他设计的袖珍版连弩。 图纸他早就销毁,难不成是当初打造连弩的工匠凭记忆打造出来? 又或者不讲规矩偷偷备份图纸? 还是安武帝手中那套被别人拿走?或者被人拆解分析掌握啦? 。。。。。。 第31章 十步成诗 头顶的疑云再多生活也得继续,钱还是要赚。 【风雅街】。 顾名思义,是附庸风雅的一条街,很多文人闲来无事就会到这里来卖弄文采、装装逼。 陈隆大摇大摆来到【风雅街】最繁华的中间地段,他要卖诗挣钱装修酒楼。 张左张右把附近的人驱赶走,小乞丐们摆好桌子、凳子。 在桌子上摆上笔墨、纸张,放上摊位的牌子《诗爷位》。 陈兴婷双手伸展抓着竹竿竖起一副对联,上联:拳打北戎南疆诗仙; 下联:脚踢西蛮大安诗圣; 横批:十步成诗。 小乞丐们站在摊位前吆喝: “十步成诗了啊,任何主题都十步成诗了啊,十步不成诗一赔五、一赔五。 十步成诗了啊,任何……” 很快就聚集过来不少人,他们围着摊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十步成诗?太狂妄了吧?” “那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好像没见过?” “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 “一赔五?钱多花不完吗?” “听过有诗仙、诗圣、诗神,没听说过有诗爷啊?” ……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钻到摊位前问:“什么题材的诗都行?” “不错。” “随机出题十步之内完成一首诗词?” “十步之内想出诗,至于手写出来需要多长时间另算。” 老者颤颤巍巍的手伸到袖子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两碎银“啪”一声拍到桌子上。 陈隆看老者身上的长衫已经洗得发白,脚上的鞋还有破洞, 消瘦的脸型,尖尖的脑袋上顶着花白、蓬乱的头发。 看样子应该是一生追求功名却永不及第,老了还看不透自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陈隆不忍心赢他的钱,就劝他:“老人家,您把钱收好回去好好生活吧,我不跟你玩。” 老者看起来有些激动,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声音却在喉咙里含糊不清。 围观的人起哄: “是不是不敢和廖大爷玩啊?廖大爷可是【风雅街】大名人,诗词歌赋样样力压群雄。”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让廖大爷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十步成诗。” “准备……备好……好了吗?” 廖大爷坚持要玩。 陈隆有些为难,赢他嘛不忍心;不赢他嘛,不能一炮而红打出名号。 看着廖大爷干瘦的手,陈隆决定输给他:“那请廖大爷出题。” 廖大爷指着桌子上的一两银子说道: “就以这两银子作诗,准备好了说一声,老头子要走步数。” 陈隆愣住,廖大爷不像附庸风雅的人啊? 出的题并不是风花雪月,不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也不是春花秋月何时了…… 以一两银子作诗,陈隆还真不会。 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蓝星上大龙国有哪位诗人作过相关的诗。 这下好了,想不输都难。 围观的人见陈隆久久没有准备好,有人开始嘲讽: “我以为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原来是草包一个。” “啪啪打脸了吧?” “说了廖大爷会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十步成诗。” …… 陈隆把握着的笔放下,诚恳说道:“小人做不出来,确实不如廖大爷。” 随后示意张左把钱给廖大爷。 张左有些惊讶,他以为陈隆真的能拳打脚踢诗仙、诗圣,没想到被一个老头一招撂倒。 他很不情愿在提着的布袋子里翻找,半天才找出一锭五两银子扔到桌子上。 廖大爷看到银子眼睛一亮,两眼射出两道万丈光芒,激动得要梭哈六两银子。 陈隆却不想和他继续玩:“廖大爷你就行行好放过小人吧,小人玩不过你,不敢和你玩。” “老头子你都玩不过,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拳打脚踢诗仙、诗圣,装什么大尾巴狼!” 廖大爷白几眼陈隆,随后骂骂咧咧挤出人群。 廖大爷的身影刚消失不见,立即有一个年轻人挤到摊位前,郑重把一两银子放到桌子上。 围观的人嘲讽年轻人: “年纪轻轻怎么和廖大爷一样只玩一两银子?” “年轻人,没钱就回家和爹娘讨要。” “后生仔没钱就不要学人家玩诗词,很耗费钱财的,还是老老实实找一份工作吧。” …… 年轻人被说得脸红耳赤,硬着头皮掏光身上所有银两梭哈。 其实也就三两多而已。 陈隆微笑道:“请出题。” 年轻人指着银两略显激动说道:“就以这些银两为题。” 围观的人又嘲讽他: “咦,年轻人没一点创意,炒廖大爷的剩饭吃有什么意思。” “知道廖大爷以银子为题赢了钱,你也想以银子为题,要点脸不?” “年纪轻轻还不如廖大爷,真是枉费你爹娘把你养这么大。” …… “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年轻人被嘲讽得受不了,抓起银子丢下这句话挤出人群。 围观的人还不放过他: “真是玻璃心,说几句就受不了,真是枉费爹娘把你养这么大。” “年纪轻轻没有虚心好学,将来肯定难有作为。” “嗤!分明是输不起溜了。” …… 第三个来到摊位前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小可来玩一把。” 随即扔一锭十两银子到桌子上,“准备好了就说一声,小可好出题。” 陈隆把纸摊开,把笔提起来说道:“可以开始了。” “就以即将到来的中秋为题,但不要出现【中秋】、【十五】和【月亮】六个字,还要表达出浓浓的意境。 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一、二、三,开始。” 中年人说完在桌子前转圈,他每跨出一步,围观的人就齐声高喊一声: “一”、“二”、“三”、“……” 当喊到第八声的时候,陈隆把笔举起来嘶吼:“停停停,想好了。” 接着挥笔写下“印透山河影,照开天地心。人世有昏晓,我胸无古今。”。 围观的人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写,后面的人看不到只能踮起脚、伸长脖子看。 还是看不到就拼命往前挤,迫使最前面的人不得不往前挪步。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越来越靠近桌子,最前面的人已经双手支撑到桌子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等陈隆写完后,张左拿起诗展示,顿时喝彩声一片: “好诗!” “虽说不上很优秀,但八步能做出这样的诗,已经非常牛逼。” “我要是能八步做出这样的诗也能成为诗仙。” “要是我,别说八步,就是八百步都不一定能做出这样的诗。” …… 张左把银子收进袋子里,然后让大家慢慢往后退,把桌子前面的空地留出来。 第四个站到桌子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 看起来年纪和刚刚那个年轻人差不多,和陈隆年纪也差不多。 他玩五两银子,以围观的人群为题做七言诗。 这个题目有些难度,年轻人走完了十步,陈隆才勉强在脑海中浮现出还算应景的诗: 游观须知此地佳,纷纷人物敌京华。 彩舫笙箫吹落日,画楼灯烛映残霞。 张左把诗展示出来后立即得到热烈的相声、欢呼声回应。 “诗仙也不过如此!” “拳打诗仙、脚踢诗圣,原来真不是吹牛逼。” “诗爷诗爷,难不成是诗仙、诗圣他们的爷爷?” “哈哈哈……” …… 接下来陈隆又连续做出三首十步之诗。 其实这五首诗,都是他照搬蓝星上大龙国古圣贤们的佳作。 因为所有的诗都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而是他努力记起来的。 所以速度就快一些 …… “让开让开。” “赶紧让开。” 围观人群骚动起来。 第32章 群殴官差 一群衙役把围观群众驱赶开。 京兆府少尹黎顺来到陈隆面前,用刀扒拉陈隆亲手写的拳打脚踢诗仙、诗圣那副对联。 陈兴婷无所畏惧,大声吼黎顺:“你干嘛弄我哥哥的对联?” “哟嚯,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对联?那你念一下上面的字,念出来我就住手。” 陈兴婷哪会念,她字都没认识几个。 陈隆不认识黎顺,所以就问:“官爷,你能报一下你是何方神圣吗?好让我知道要不要拜你。” 张右跳到黎顺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随后指着黎顺激动提醒陈隆: “诗爷,我好像记得他,他是那天【地仙楼】总管罗辉请来的援兵。 就是诗爷割破陈海世子喉结那天,我远远见过他。” “哟嚯,原来是夹着尾巴望风而逃的京兆府少尹黎顺黎大人啊?失敬失敬! 不知黎大人过来有何指教?” 黎顺脸上有些挂不住:“咳咳,我是过来收摊位费的。” “啥叫摊位费?” “就是你想摆摊就得交钱。” 一听这话陈隆就不爽:“我摆摊凭什么给你交钱?” “不是给我交钱,是给京兆府衙门交钱,京兆府衙门给整条街划出一定摊位负责出租管理。 谁在摊位上摆摊就说明租了该摊位,就要交钱。”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蓝星上大龙国的城市管理者经常干这种事,把公共街道圈起来搞收费的摊位、停车位等等。 说白了就是变相搜刮民脂民膏。 想不到在异星封建社会的大安国,官府竟然也搞这一套。 到哪都有这些城市管理苍蝇嗡嗡叫,真他娘的不爽! 既然摆脱不了这些苍蝇,那就让苍蝇不敢飞到身边来。 “诗爷就不给,你能怎的?” 陈隆的语气很冰冷,比天气冷多了。 想不到黎顺的语气更冷:“你确定不给?” 黎顺身后的一个衙役队长不耐烦起来:“跟他废什么话,这样的刁民见得多了,给他点颜色瞧瞧立马老实。” “你说的没错——张右,给他点颜色瞧瞧。” 张右早就不耐烦,握剑柄的手太久都冒汗了,只是没有陈隆的命令不好动手。 现在听到陈隆下令,立即拔出剑直指衙役队长。 但距离稍微有点远,张右的剑还没到,衙役队长已经退到衙役群里。 见此情况,衙役们纷纷亮出兵刃招呼张右。 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散开。 这样更好,张右有更大的空间施展动作。他的目标还是衙役队长,顾头不顾腚朝着衙役队长冲杀过去。 张左看到张右有危险,拔出剑加入战斗,他从背后进攻衙役,有点围魏救赵的意思。 黎顺全神贯注盯着打斗场面,没想到陈隆从背后偷袭他。 他感到有人偷袭时已经晚了,背上挨了陈隆一刀。 他忍痛拿自己的刀不要命的对陈隆输出,想要挣回面子。 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风雅街】横着走,怎么能在这些文人面前耍淫威。 他以为陈隆是个废物,在【地仙楼】那天靠的是张氏兄弟的武力值,才割破陈海喉结。 不然他也不会背对着陈隆,全神贯注看张氏兄弟和衙役们打斗。 可惜他的以为大错特错、错的平方。 他对陈隆疯狂输出没几个回合,就变成陈隆对他疯狂输出。 “中……再中。” 陈隆怒吼一声,在黎顺的两条大腿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刀伤。 黎顺立足不稳双膝跪下。 陈隆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看张氏兄弟的情况。 张氏兄弟有惊无险已经放倒一小半的衙役,剩下一大半正围着张氏兄弟,但不敢进攻。 张氏兄弟慢慢往陈隆这边靠,全力警惕、提防衙役们忽然进攻。 等安全到达陈隆后,两人也把剑架到黎顺脖子上。 “把刚刚说话那个衙役叫过来跪在我们面前,不然你的脑袋和脖子选其一。” 张右给黎顺下命令。 黎顺傲气不从。 张右手轻轻一划,他的脖子上立即溢出血迹。 “叫还是不叫。” 黎顺咬紧牙关就是不叫。 衙役队长却主动走过来。 张右由衷赞一句:“不错!像个男人。” 衙役队长冷冷问张右:“你要我怎么做才放了黎大人?” 张右把他踢跪下,把剑移到他的脖子上,看向陈隆咨询意见。 陈隆朝围观的群众大声问:“这些狗官是不是经常来街上作威作福?” 没人回答。 “如果你们不说,我现在就放了他们,让他们继续欺压你们。” “何止作威作福,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不弄死他们,事后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压我们。” “他们是官老爷,谁敢弄死他们?” “你毒打他们一顿,帮我们出出气。” …… 陈隆再问围观群众: “谁家在附近?家里有猪笼的回家拿几个猪笼过来,我把他们浸猪笼。” “我家有。” “我家也有。” “我现在就回家拿。” …… “张左张右,扒了他们的衣服。” 陈隆话音刚落,张氏兄弟抬起脚,用膝盖狠狠撞击黎顺和衙役队长的脑袋? 把两人撞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直跃跃欲试的衙役们看到长官被打得这样惨,实在忍不住就要扑上来。 陈隆起身拿刀吓唬他们: “第一第二个冲上来的——死!专杀第一第二个冲上来的。” 这种有针对性的言语很有效果,冲在最前头的衙役最先刹住。 毕竟命是自己的,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 可不能自己冲在最前头被杀,冲在后面的同僚们却活着受嘉奖。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上官被人当众扒光衣服啊。 人多总有异类。 前面的衙役怕死不敢往前冲,后面的衙役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没听到陈隆刚才的话。 总之有三个衙役从后面挤到前面,招呼都不打就扑向陈隆。 开得正好,杀一儆百。 陈隆出手一点都不留情。 一阵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传入众人耳朵。 衙役们看到有人充当第一第二了,纷纷往前冲。 冲在最后那两个被围观的群众抓住殴打。 有一就有二,有人开了头,其他围观的群众嗷嗷叫着冲向衙役们。 看来人民群众对黎顺这伙官差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不然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殴打官差。 场面极度混乱。 回家拿猪笼过来的人也加入混战,舞着用竹条编织的猪笼一通乱打。 衙役没打到几次,更多的是打到围殴衙役的群众。 …… 许久许久,打斗逐渐平息,衙役全部躺在地上蠕动、扭曲、呻吟。 不用陈隆三人动手,群众自发的把黎顺和衙役队长,以及另一个队长,总共三人装进猪笼。 是只留裤衩装进猪笼,然后浩浩荡荡抬到最近的臭水沟,一二三往沟里扔。 臭水沟的水正好淹没猪笼,三人在猪笼里咕噜咕噜冒泡。 等泡冒得差不多了才下去提上来,拖回【风雅街】扔在街口处。 被打趴下的衙役这时候已经爬起来。 知道黎顺三人被扔在街口后,跑过去把他们从猪笼里提溜出来。 按肚子饿按肚子,按胸口的按胸口,把三人从昏迷中弄醒,随后灰溜溜离开。 。。。。。。 第33章 诗爷卖诗 【风雅街】,又是【风雅街】。 陈隆带着熟悉的那些人再次摆摊。 不过这次不是赌十步成诗,而是卖诗。 真金白银卖诗,十两一首,童叟无欺,绝对保密。 目标人物是那些想靠一两首诗一炮而红的人。 这些人想做出惊世骇俗的诗词,获得几位文坛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加收藏。 因为一旦获得文坛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加收藏,那他们就跻身“专家”行列。 不但名号能响彻京城,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还能开设学堂招收学子获利。 没有泰山北斗级人物的点赞诗词,就没法开设学堂。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条件。 人人都想一炮而红。 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普普通通,哪有那么容易一炮而红。 这就让一些能说会道的人忽悠他们,说自己的诗词如何如何优秀。 而且是独一无二、绝对保密,买了要到没人的地方再看,以免泄露。 可是等买诗的人到没人的地方看时,才发现上当受骗。 回去找他们,要么找不到人影,要么死不认账。 久而久之就没人再买诗。 虽然陈隆“诗爷”的名号因为十步成诗有些响,更因为带头殴打官差,响彻【风雅街】。 但还是没响到有人愿意出十两买一首诗词的程度,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买。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买诗词,不管以后是自己作诗词一炮而红,还是用买来的诗一炮而红。 别人都会怀疑是用买来的诗。 除非卖诗的人大家都认为非常牛逼,值得冒险在大庭广众之下买。 这种情况就不管别人怀不怀疑了,买诗成名要紧。 ……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陈隆摊位前是围着不少人,但没人买诗。 陈隆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提前安排好托儿,让这些托儿调动潜在客户的购买欲望。 托儿按计划出现。 一个穿白长衫、戴帽子、围围巾、留长胡须、打扮酷似西域习俗的男人挤到摊位前问陈隆: “我可不可以告诉你题材,你再根据我的题材写出诗词来?” 陈隆自信满满:“当然可以,任何题材都行,而且十步之内必定想好。” 西域男人抽一张空白纸到他身前的桌面上,用身体挡住别人视线。 握着笔一边写题材一边左盼右顾,防止别人忽然窜过来偷看。 写好题材后把纸和笔推到陈隆面前,陈隆看的时候也用身体挡住别人视线。 看完后对西域男人说道:“你可以开始数步数了。” 西域男人并不废话,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口中高喊:“一。” 从第二步开始,围观的群众一起齐声高喊:“二”、“三”、“四”…… 第九步的时候陈隆把手举起来。 现场立即安静,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前看。 后面的人踮起脚都看不到,就用力往前挤、用力推前面的人。 可是挤不动、推不动,因为这次人群前面有桌子挡住。 张氏兄弟又虎视眈眈,看谁要破坏现场秩序就拔剑吓唬谁,使得最前面的人死命顶住后面的人。 陈隆写完诗交给西域男人。 西域男人看完后非常满意,不停点头赞许:“好诗好诗!真是好诗!” 就在他付完钱转身要从过道挤出人群的时候,忽然窜出一个人来把他的诗和题材都抢了去。 然后迅速爬到桌子上,把题材往群众头顶随手一扔,随即展开诗念起来: “金波荡漾琉璃色,美人如玉削成莲。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 翠眉双蹙望征人,沙岸迢迢四百里。梦里不知身是客,胡风吹我白衣飘。” 西域男人蹦哒几下都够不着诗,赶紧换个位置再蹦哒几下,还是够不着,急得在桌子边绕来绕去。 等诗念完,抢到题材的人随即把题材念出来:“西域的美女。” 念完就嘲笑西域男人,“哈哈,老西想家里的婆娘了,哈哈哈……。” “哈哈哈……” 其他人跟着一起笑。 可是笑过后,懂诗词的人无不觉得这首诗做得非常精彩。 都在暗暗惋惜要是自己买了这首诗,那肯定一炮而红。 他们更恨自己没能力作出这么优秀的诗词。 等躁动的场面逐渐安定下来后,陈隆对西域男人说道: “客官,这首诗已经曝光,你再出个题材,小人再作一首赠送与你。” “太野蛮了,我觉得【风雅街】应该改名叫【野蛮街】才对,这里的人太野蛮了。” 西域男人骂骂咧咧再写出一个新的题材,陈隆还是十步之内想好,然后写出来交给他。 这次他变聪明了,看完诗后小心翼翼折叠好,然后塞进胸口再用力拍几下。 挤出人群时一只手紧紧按住诗,眼睛左右转,时刻提防有人忽然出手偷诗。 西域男人刚离开,一直挤在最前排的一个白面书生弯下腰,从桌子底下钻进圈子里。 边掏银子边走向陈隆,“啪”的一声,把一锭五十两的大银锭拍到桌子上。 陈隆皱着眉头疑惑:这书生不是我叫的托呀? 也不可能是张氏兄弟叫的,因为我已经跟他们说过安排足够的拖了。 我一直觉得这书生很脸熟,以前肯定有过交集,但就是想不起来。 到底是谁啊?谁…… 白面书生见陈隆有些眼神迷离,就用手在他面前晃晃,随后轻蔑说道: “喂、喂,骗子,敢不敢赌六步成诗?我赌五十两银子,一赔一就行。” 这一声“骗子”让陈隆感觉来者不善,不敢和他玩,于是就推脱: “不好意思!今天小人是卖诗,不是赌诗。” “我就是要和你赌诗,不赌我就揭露你的把戏。” 陈隆心中一惊,虽然他自信自己很有才华。 但是找托儿的事一旦被揭露,别人肯定不会再相信他,那以后还怎么坑蒙拐骗挣钱? 不过他觉得有可能白面书生只是诈他,并没有掌握他找托的证据。 就试探着问:“小人不知道这位公子说的把戏是什么,能不能给点……” “我昨天闲来无事去码头转转,正好看到……” “赌赌赌,六步就六步。” 陈隆昨天确实是到码头找的托。 白面书生得寸进尺:“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赌五步成诗,而且加五十两。” “啪。” 这次把一张五十两银票拍到桌子上。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公子哥,看着很陌生呀?” “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绝非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看着文质彬彬,出手却够狠,把【诗爷】都逼到五步成诗了。” “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从哪家书院翘堂出来玩的。一个书生身上带这么多钱,不怕危险吗?” “莫非是出来找姑娘的?哈哈哈……” …… 第34章 五步成诗 陈兴婷看到白面书生赌一百两,眼睛都直了。 不知道是害怕陈隆输钱,还是有大客户“送钱”高兴。 陈隆有些紧张,倒不是怕做不出诗,而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白面书生诡谲说道:“准备好没有?马上开始了啊。 请以我的长相作一首赞美的诗——一二三四五,时间到。” 众人惊愕,没带这么玩的呀! 让众人更加惊愕的是陈隆真的立即提笔写出来: 白面书生多国士,黑头首辅是将军。宝刀聊用酬知己,同郡名家赖有君。 白面书生惊讶得o着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原本以为陈隆就几滴墨水在肚子里,靠着找托儿演戏和胡说八道坑骗别人的钱。 他想在陈隆作不出诗的时候,再当众揭穿陈隆的骗人把戏。 这样大家会更加相信他的话,更加确定陈隆是个骗子。 所以他才把赌注加到一百两,为的就是打动陈隆和他赌。 为了让陈隆输,他把步数缩减到五步,还一口气从一数到五。 可谓是没给陈隆任何时间思考。 他的嘴角因得意刚上翘,嘴巴立即因惊讶变成o型,直到陈隆写完诗都没恢复原形。 他双手拿着纸反复的默念,内心非常赞叹,知道这是一首好诗。 可是他此番目的不是买诗,而是要难住陈隆,然后揭陈隆的骗人把戏。 目的还没达到,他又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到桌子上呐喊:“再来。” 群众后排有一个声音响起:“公子能否让老头子出题材?” “廖大爷?” 听到“廖大爷”三个字,陈隆心里更加紧张一些,那天输给他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次输给廖大爷之后,陈隆细细回想,还是想起以银两为题的诗词。 所以这次廖大爷要是再以银两为题,他倒不担心。 就担心廖大爷不按常规出题材,而是出其他奇怪的题。 …… 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道给廖大爷走到白面书生旁边。 白面书生上下打量廖大爷一番,脸上隐隐有嫌弃神色。 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廖大爷。 有人说道: “让廖大爷出题吧,只有廖大爷赢过他。” “要是廖大爷都赢不了他,那他真是【诗爷】,北戎、南疆、西蛮诗仙、诗圣的爷爷。” “让廖大爷出题吧,廖大爷要是输了,公子你就收手,你赢不了他。” 白面书生犹豫片刻后同意:“行。” “就以我们一老一少为题材做……” 廖大爷话音还没落,白面书生立即数数:“一二三四五,时间到。” 看到陈隆还没写字,白面书生叫嚷:“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做不出来,他输……” 忽然顿住,因为陈隆已经提笔在写: 青袍朝士最困者,白头拾遗徒步归。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廖大爷看着诗句黯然神伤,整个人好像被人抽干血液一样,精神忽然垮掉。 他年轻时一心追求功名,直到四十多岁都没能博取才放弃。 后来想以诗词出名得到文坛泰山北斗们点赞加收藏,然后回故乡创办学堂招收学子,把考取功名的希望寄托到学子身上。 可是直到年逾古稀都没能得到文坛泰山北斗们的点赞加收藏,心里的夙愿没法实现使他心灰意冷。 现在又看到一个年轻人如此优秀,深受打击,所以精神垮掉。 众人安静地目送廖大爷浑浑噩噩离开现场,随即又喧嚣起来。 有人劝白面书生: “公子不要赌了,你赢不了【诗爷】的。” “就是,连廖大爷都输得怀疑人生,你一个小毛孩玩不过他的。” “赶紧回家学十年八年再出来赌。” “回家钻进你娘怀里,多多吃奶补脑才有可能赢【诗爷】,哈哈哈……” 白面书生再次被震惊到,他从廖大爷的神态看得出来,廖大爷不是陈隆的托。 是真真实实输给陈隆。 加上在廖大爷之前他已经真真实实输,所以他服了,他不敢玩了。 眼看白面书生拿着诗想要离开,陈隆赶紧问:“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昨天在码头见过啊。” “不不不,我们肯定还在哪里见过,而且说过话。” “是吗?本公子想不起来了,本公子先走啦,你慢慢想吧。” 陈隆看着白面书生挤出人群后,问张氏兄弟:“你们觉得他脸熟吗?” “熟。” “我也觉得熟。” 陈隆呼唤小乞丐头子:“周大大。“ 周大大来到陈隆身边。 陈隆给他安排人物:“你找个激灵的兄弟跟踪刚刚哪位公子,看看他回哪个府邸。” 周大大点一个小乞丐过去跟踪。 陈隆继续卖诗挣钱,让陈兴婷吆喝: “卖诗了啊,十两一首,童叟无欺,绝对保密。卖诗了啊……” 小家伙此时很困乏,喊出来有气无力,外围的人根本听不到。 无奈,陈隆让张氏兄弟接着喊,可是喊半天还是没人买。 陈隆困惑:明明看得出来有几个人想买的,可是手上攥着钱却不行动。 为什么呢? 后来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怕别人知道自己买诗,毕竟这种事情并不光彩。 陈隆站起身大声说道: “【诗爷】我平时就在中央街的《品味楼》,各位想买诗词就偷偷摸到那里找我买。 如果到那里吃饭喝酒,报【诗爷】的名号打九折哈。” 说完双手抱拳向群众拱拱手,拉着陈兴婷率先离开。 张氏兄弟和小乞丐们收拾摊子…… …… 白面书生挤出人群后,立即有四个护卫模样的汉子也挤出人群,快速来到他身旁。 五人边说话边径直往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府邸走,最后进入府里。 期间他们回头发现小乞丐跟踪,但并不在意。 白面书生伸手扯下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弹下来。 原来“他”是改装扮后的张四小姐张凌雨。 张凌雨拿着诗来到张重威面前,对张重威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口中喃喃自语: “头不黑啊?怎么会写黑头首辅呢?” 她哪里知道原句是“黑头宰相”。 由于大安国没有【宰相】这个官职,所以陈隆就临时改成“黑头首辅”。 张重威被张凌雨看得莫名其妙:“爹爹脸上有吃的吗?怎么看得津津有味?” 张凌雨把诗递给张重威。 张重威看完给出评价:“这是谁做的诗?应该有七分的水准。” “如果这两首诗都是临时出题材,而且在我快速从一数到五的瞬间想出来,能打多少分?” “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做到。” “你就说能打多少分?” “至少九点八分——不会是真的吧?谁啊?” 张重威有些信了。 “那天来府里追债那个家伙。” “追债?”张重威忽然两眼放光,“怀亲王府三公子?” 张凌雨心事重重点着头。 “那个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啦?丫头啊,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你说谁有这能力我都可能信,唯独他我不信。” “我也不信,但切切实实是我出题考他的呀,不可能有诈。 难不成我在做梦?” 说完她还真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疼得“啊”的一声呻吟。 不是做梦。 接着自言自语:“他是不是使诈,诗词大会上就知道了。” 。。。。。。 第35章 不期而遇 陈隆他们收拾完摊子准备撤离,却被一伙人拦住去路。 为首的是两个和陈隆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皮笑肉不笑的盯住陈隆。 陈隆感觉他俩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这不是刑部尚书刘大人的二儿子刘天雷,和廷尉署廷尉夏大人的大儿子夏宁吗?” “这俩玩意平时挺爱卖弄诗词的。” “可不是嘛,写出来的诗词狗屁不通,却要别人赞不绝口,不赞就打。” “他娘的!这些高官的儿子借着他们老子是高官作威作福,怎么就没人收拾他们呢?” …… 听到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陈隆恍然大悟,原来面前这两人是自己儿时的玩伴。 自从陈隆的娘亲去世后,陈隆就很少出怀亲王府,偶尔出去也没有个跟刘天雷和夏宁这两人碰面。 刘天雷和夏宁倒是在陈隆娘亲去世不久,到怀亲王府找过陈隆几次。 但陈隆由于情绪低落不怎么搭理他们,后来他们就不再到怀亲王府。 这几年三人都从少年长成青年,身体和容貌变化很大,所以一时之间陈隆认不出他们来。 陈隆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人品怎样,但听围观的人议论就知道不怎的,所以不想主动和他们相认。, 刘天雷听到有人说他们的诗词狗屁不通很不爽,就对身后的护卫下令: “把说话贬损我们的人揪出来好好教育一番,让他们知道胡言乱语的后果。” “是。” 四个护卫冲向声音来源方向,抓住一个人押到刘天雷面前,不管是不是这个人说话先爆打一顿。 这个倒霉蛋真不是他说贬损的话,因为他的求饶声和哀嚎声跟之前的说话声差很远。 不过刘天雷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杀鸡儆猴而已,效果达到就行。 效果确实达到了,围观的人很安静。 夏宁用手中的油纸折扇边敲打陈隆的脑袋边说道: “你口气真不小,竟敢说拳打脚踢诗仙、诗圣。有种你就拳打我、脚踢他。” 这个“他”指的刘天雷。 陈隆不悦,阴沉着脸警告夏宁:“你说话就说话,别敲打我的脑袋。” “啪、啪、啪……” “我不但敲打你的脑袋,我还扇你的脸。” 夏宁边说话边拍打陈隆的脸。 刘天雷阴阳怪气说道:“夏兄你这不是有辱斯文吗?要注意咱俩是什么身份,咱俩现在可是京城【赛仙圣】。” “啥玩意?” 陈隆听不清楚就绷不住问出口。 “啪、啪、啪……” 本来夏宁已经停手,听陈隆这么一问又拍陈隆的脸。 还狰狞着脸说道:“啥玩意?你把我们【赛仙圣】说成啥玩意?该打。” 张氏兄弟怒火中烧,紧紧握着剑柄想要拔出剑给夏宁来几个大窟窿。 但陈隆还不想和夏宁两人撕破脸,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多少还有感情在。 陈隆招呼他的伙伴:“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想从反方向离开,却被夏宁揪住衣领用力往后扯: “谁允许你走了?你还没和我们比一比诗词怎么能走。” 陈隆猝不及防跌坐到地上,胸口燃起熊熊大火。 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冷冷警告夏宁:“三爷想走就走,谁敢拦就灭谁。” 夏宁扭头对刘天雷嘲讽道:“呵,他自称三爷,还口出狂言谁拦他就灭谁。要不咱们试一试?” “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 “砰!” 夏宁刚回头就被陈隆把脑袋按到桌子上,额头重重撞击着桌面。 “卧槽泥……” “砰!” 陈隆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再按下去。 “杀了他们!” 随着刘天雷一声令下,十个护卫手持兵刃扑向陈隆。 张氏兄弟闪身出来一人一个先踢飞两护卫,接着挺剑挡住其他护卫。 陈隆继续拉起夏宁的脑袋,再重重按到桌面上…… 十多次后夏宁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在陈隆松开手瘫软到地上。 陈隆盯上刘天雷,慢慢向刘天雷逼近。 刘天雷感觉到陈隆的杀气,吓得慢慢后腿,时不时侧脸看向护卫,希望有护卫能腾出手来救救他。 但十个护卫已经有两个受伤不轻退出打斗,不是最先被踢飞的那两个,而是另外的两个。 剩下八个也是只有招架的份,根本能能力进攻,可见他们武功并不怎的。 刘天雷看情况不对劲撒丫子就跑。 陈隆快速追一段距离抓到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押回现场。 此时还在坚持打斗的六个护卫看到两个“老大”,一个被打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个也已经被制服。 只好退出打斗,转而围住陈隆和刘天雷。 陈隆想抖出身份:“天雷兄好威风啊!几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啦?” 胆战心惊的刘天雷听了陈隆的话,看到了免受挨打的希望,遂两眼放光问陈隆:“你认识我?” “天雷兄真不认识小弟啦?” “不不不,三爷别叫我天雷兄,也别在我面前自称小弟。三爷就是三爷,叫我天雷就行。” 刘天雷管他认不认识陈隆,先放低姿态免得挨打再说。 陈隆见刘天雷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没有,就想放过他:“你让你的人先退得远远的,我就放了你。” 刘天雷立即喝令护卫:“退退退,退远些。” 护卫慢慢往后退,退到人群前面。 陈隆扭着刘天雷的脖颈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问他:“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有些脸熟?” 刘天雷瞪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忽然眼里射出光来,激动到结巴: “你……你……三……陈隆。对对对,陈隆,真是你?” 陈隆松开他的脖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假包换,陈隆三公子,你的三弟。” “别别别,你现在是我们的大哥,是三爷才对。” “你能认出我来,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 刘天雷拥抱陈隆,拍拍陈隆的后背感慨道: “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怀亲王府了呢,见到你这种感觉真好! 见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我很高兴,夏兄——坏了,夏兄不会死了吧?” “放心,他只是晕过去。我既然早就认出你们,怎么会对他下死手呢。” “是是是,虽然几年不见,但儿时的感情还在。” 陈隆忽然问刘天雷一个奇怪问题:“天雷兄,你和夏兄能自由出入刑部大牢吗?” 刘天雷也不好奇陈隆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就跟出入我家府邸一样。” 陈隆心中一动,觉得和刘天雷、夏宁拉近关系有机会发一笔财。 于是说道:“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叙叙旧去。 让你们的人把夏兄扶过去,过一会他就醒过来了。” 刘天雷立即给护卫下令:“你们把夏公子扶起来跟着我们走。” “是。” 陈隆一行人离开【风雅街】…… 。。。。。。 第36章 点赞印章 买卖诗词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陈隆这天提前收摊,到【品味楼】简单的休息,顺便思考一下怎么搞酒楼。 正要离开时,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大儿子张陌,带着两个随从走进来。 见面就笑盈盈问陈隆:“三公子近来可好?” 陈隆欢呼:“原来是大舅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来来来,坐坐坐。 我好得很,就是不知道我娘子在你家里可好?” 陈隆边说边把张陌请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品味楼】掌柜高吉平立即让跑堂伙计端茶过去。 张陌听完陈隆的话愣住:“你娘子?哦哦哦,你是说四妹张凌雨啊? 好是好,就是最近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总是自言自语。” 陈隆紧张起来:“不会是中邪了吧?有没有找大师看过?” “中邪倒不会,我看多半是得了相思病,只是不知道思念的是谁。” 陈隆拍着胸膛自信满满:“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名鼎鼎的陈隆三爷我。” 张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肯定陈隆的话对张凌雨影响不好;否定陈隆的话怕陈隆不高兴。 只好嘿嘿笑。 “大舅哥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事吗?” “嗨,没什么事。之前不是因为我爹每个月给的钱少,只够我一小家子人勉强生活吗? 我娘子因为手头没钱,已经大半年不敢回娘家,整天闷闷不乐。 前些天三公子不是给我两千两银票吗?有了钱她终于回一趟娘家,还买很多礼品回去。 从娘家回来后她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哼着小曲。 我知道一个原因是她终于回娘家,见到我岳父岳母和一大家子人,她高兴; 另一个原因是她买了很多礼品,在娘家那里受到别人的夸。 今天就是她特地让我过来感谢三公子的。” 乱七八糟说这么多,啥意思? 陈隆头顶有疑云,低头沉吟后哑然失笑:“你娘子是不是还让你问我,有没有门路带你挣钱?” 张陌被陈隆看破心思感到有些难为情,嘿嘿笑着点头。 陈隆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你是我大舅哥,我带你挣钱没问题,而且也愿意带你挣钱。 可我挣的都是旁门左道的钱,你要是跟我一起挣这种钱,我怕你爹会打断你的腿。” 张陌惊呼:“是作奸犯科的事?” “倒不是作奸犯科,就是用非常规手段,很不光彩。” 张陌咬着牙说道:“那就不怕,我干。” 这时,有一个瘦高瘦高、头发蓬松、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中年男子,在酒楼门口探头探脑。 高吉平走过去劝他:“还没到营业时间,请您待会再来吧。” “不不不,小可不是来用餐的,小可是来找【诗爷】的,不知道【诗爷】在不在里面?” 高吉平并不知道【诗爷】就是陈隆自封的“雅号”,所以他确定来人要找的【诗爷】不在这里: “这里没有【诗爷】,您还是请到别处问问吧。” 陈兴婷因为好奇走向门口,听到来人说找【诗爷】,就向陈隆喊:“哥哥,是找你的。” 高吉平愣住。 陈隆走到门口问男人:“我就是【诗爷】,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紧张得吞吞吐吐:“是不是……是有……有诗词卖?” 买诗词?竟然有人买诗词? 上次在【风雅街】五步成诗后,陈隆说谁想买诗词的可以到【品味楼】买。 可是几天过去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已经把这事过掉不再放心上。 没曾想今天忽然有人过来要买诗词。 秉着有钱就挣的原则,顺便让张陌见识见识他挣钱的“歪门邪道”,陈隆满口肯定: “有有有,一首十两,您想买几首?” 男人在袖子里颤颤巍巍摸索半天,掏出皱巴巴的银票,展开来是三张十两的。 “一首两份,给三十两,但【诗爷】要让泰山北斗点赞收藏小可买的诗词。” 陈隆不敢保证做到,所以他没答应。 但男人看起来好像穷困潦倒,这三十两估计是他最后一搏的资本。 成功就上岸,失败就沉入海底。 陈隆不忍心说做不到,怕男人受不了打击。 踌躇一阵后陈隆问男人:“您能说说买诗词干嘛吗?” “小可来京城已经快十年,对考取功名已经心灰意赖。 现在只想回乡开办学堂教学子,帮助乡亲的同时也能有收入,好娶妻生子平淡过下半生。 但开办学堂得有几位泰山北斗级人物点赞收藏的诗词,这是最基本也可以说是唯一条件。” 男人说话的时候攥紧手中的银票,都快挤出水来。 看他的意思,多出来这二十两是用来贿赂其中一个泰山北斗。 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二百两泰山北斗也未必出手,关键还是要看需要点赞收藏的诗词值不值得。 陈隆有心帮男人,就问张陌:“大舅哥,岳父大人的点赞印章放哪里?” 张陌想脱口而出:“在他的书房。” 随后意识到什么就追问,“三公子不会是想拿……” 他猜想的没错。 陈隆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商量:“能不能偷出来用一下?用完这三十两银票都归大舅哥。” 张陌眼睛亮一下,但立即黯淡下来,皱着眉头很为难说道: “能偷倒是能偷,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打断我的腿。” 风险确实大,因为张重威对张陌以往的所做所为已经恨铁不成钢。 再偷点赞印章来用,真的可能打断张陌的腿。 为了三十两冒这个风险不值得、不值得…… 陈隆忽然间想到一条发财之道,轻咳两声再和张陌商量: “大舅哥不是想挣钱吗?我们可以拿岳父大人的点赞印章给那些想要成名的人点赞。 我卖诗词挣钱,大舅哥盖章挣钱。 我卖一首诗词五十两,大舅哥盖一次可以收一百两。” 张陌惊讶得眼睛都快蹦出来,o着嘴巴半天才说道: “这也能行?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我不可。 要是人人都买点赞诗词,那不是所谓的好诗词会泛滥?” 陈隆努力忽悠他:“我们只给那些上了年纪,而且看起来穷困潦倒的人盖。 原因是这些人更加渴望成名、更要面子,成名后会珍惜买来的虚名。 所以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而且这些人肯定有一定的真才实学,毕竟混迹诗词这一块那么久,给他们点赞不会错太多。” 张陌心有所动,但还是犹豫:“被我爹发现至少打断我的腿,还是算了。” 陈隆从侧面继续忽悠:“说句大舅哥不爱听的话。 岳父大人每年都给一些人点赞收藏,难道就没有收取他们的好处费? 那么多人想被点赞收藏,写出来的诗词都差不多。 岳父大人凭什么给这个点赞收藏不给那个点赞收藏? 肯定是谁给的够就给谁点赞收藏。 退一万步讲。 岳父大人爱惜自己的身份不收取好处费,那其他几位泰山北斗人物呢? 谁敢保证他们不收取好处费? 他们成名容易吗?他们以前费那劲好不容易成名,现在正是吃成果的时候。 他们可不像岳父大人那样是高官,有奉银、有圣上的赏赐。 朝廷每年只给他们一点点奖金,主要收入还是靠诗词这一块。 你看他们平时的花销,单凭朝廷给的奖金,够吗?” 张陌彻底不装了,决定豁出去大赚一笔:“他娘的!干!干他一票大的。” 张重威不让他赌博而已,没有说不让偷点赞印章挣钱。 他本就是不安分的人,只是这几年被张重威强制压住不安分而已。 陈隆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大舅哥真是胆识过人,三爷喜欢。” 张陌下定决心后就迫不及待:“我现在就回去偷点赞印章。” “好,速去速回。” 张陌带上两个随从匆匆离开酒楼。 第37章 点赞收藏 张陌离开酒楼后,陈隆把男人请到角落一张桌子坐下,问他: “如果您拿到点赞的诗词,还会在京城逗留多久?” “小可立即离开京城,这三十两已经是小可最后的身家了。” 陈隆想听的就是这种答案。 这种人越快离开京城越好,这样偷盖点赞印章的事越不容易泄露。 “不知您想买哪方面题材的诗词?” 男人摇摇头:“没有固定题材,只要能获得泰山北斗们的点赞收藏就行。” “看见刚刚那位快速离开的公子没有?他就是其中一位泰山北斗的儿子,他现在回去请示他爹拿点赞印章了。” 男人很激动,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可是他没拿小可的诗词回去,拿什么请示呢?” 陈隆后悔和这种酸楚文人说这么多,这种人直接给他想要的结果就完事。 弄不好你偷偷摸摸给他盖点赞印章,他还追问泰山北斗怎么评价他。 不是评价他的诗,而是评价他的人。 陈隆不想扯其他的,他想直接进入正题,就让高吉平拿纸笔墨: “高叔,麻烦拿纸笔墨过来。” 再交代张右,“你去纸铺多买一些纸回来。” “是。” 张右走出酒楼。 高吉平亲自端来笔墨和一沓纸。 陈隆一边拿笔沾墨水,一边看着眼前的落魄男人,翻搅豆腐脑想什么诗合适此时此刻的他。 “您家在哪?” “西南。” 陈隆思索良久,先写出一首忧愁的: 人生到处萍飘泊,偶然相聚还离索。 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 归期已负梅花约,又还春动空飘泊。 此生飘荡何时歇?家在西南作东南。 再思索良久写出一副赞美教书育人者的: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写完后男人不停反复看这两首诗,身体轻微颤抖,显然内心很激动。 许久,张陌拿着一个布包裹气喘吁吁来到陈隆旁边点头。 陈隆对男人说道:“您先到门门外等着,点赞诗词马上奉送给您。 等男人走出酒楼后,张陌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象牙印章和一盒印泥。 陈隆拿起印章翻看底部,只见一个大大的拇指竖起来,底下是“张重威”三个字,右下角一个小字“印”。 再底下还有四个小字“诗词点赞”。 陈隆把点赞印章递给张陌:“大舅哥你来。” 张陌盯着陈隆的脸,严肃点头。 接过印章重重按到印泥上,拿起来吊在纸张空白处上方时却迟迟不落下。 陈隆不解:“大舅哥还犹豫什么?” “这一按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隆哑然失笑:“大舅哥不用紧张! 这不是逼良为娼、不是杀人越货,也不是落草为寇,没有回不回头这一说。” “那我按了?” “按吧。” 一声轻轻的“啪”,点赞印章盖在了纸张上。 张陌双手死死按住用力压,差一点双脚离地。 这种点赞收藏的诗词都是一式两份。 文人拿走盖点赞印章的那份,盖点赞印章的人留下另一份归档。 这就是诗词点赞收藏。 盖好第一首诗,盖第二首诗就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 陈隆对着一个印记吹气。 张陌有模有样对另一个印记吹气。 “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 陈隆走到门口把男人叫进来。 男人在远处看到鲜红的印记,两眼立即射出炙热光芒,飞奔过去俯下身体慢慢欣赏、爱抚。 他见过张重威的点赞印章,确认没错没错。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嘴唇不停蠕动,随后掉下眼泪。 陈隆赶紧提醒他:“您千万不能让泪水弄破纸张。” “对对对,小可失态了,见笑见笑。”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如今点赞诗词已完成,您看……” “哦哦,给给给。” 男人说着把皱巴巴的银票递给陈隆。 陈隆示意张陌接。 张陌快速伸手接过银票,随即迅速揣进袖子里。 就像青蛙吐出舌头抓飞虫,然后快速把舌头缩回嘴里一样。 “那……小可拿走了?” “嗯。” 陈隆不忘提醒他,也算是警告他, “您要立即离开京城,否则过些天张大人有可能复审您的诗。 到那时说不定发现你的诗是买来的,不但收回诗,还会出告示全国通报此事。 您会身败名裂的。” 酸楚文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陈隆知道这些话会让他尽快离开京城的。 打发走男人,张右已经把纸买回来。 陈隆在一张纸上写上: 诗词点赞一条龙服务到位:买诗词送文坛泰山北斗点赞盖章服务,一首二百两,拒绝讨价还价。 再让张陌、张氏兄弟和高吉平照抄两百份,接着让张氏兄弟拿这些“广告单子”找小乞丐。 让小乞丐到【风雅街】专门找那些中年以上,看起来有些落魄的文人派发。 并告诉这些人地点是【品味楼】。 陈隆坚信这些文人虽然落魄,但为了成名,他们就算是卖儿卖女、砸锅卖铁都会凑够二百两的。 也一定会有办法凑够二百两。 他们要是没本事弄到钱,就不会一直在京城混日子了。 那些没本事弄到钱的,早就不知道在哪流浪,说不定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 第二天继续派发“广告单子”,连续派发三天。 …… 第四天开始有效果,说明这种方法确确实实有作用。 为了不让买诗的人被其他人看到,陈隆把【品味楼】停业几天,让两个跑堂伙计站在门口不准无关人员进来。 再让其他跑堂伙计统一举着“有人”,或者“无人”的牌子在门口附近走来走去。 想买诗的文人看到“有人”的牌子,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里面有人在买诗,就不会贸然前去咨询。 看到“无人”就知道里面没人,他就快速靠近说明来意,然后被带进酒楼。 买完诗后从后面出去,短期内这些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路过的人看到牌子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也不关心,随便看一眼就完事。 想要进来吃饭的客人被拒之门外,他们不会想到被拒的原因是诗词买卖。 就这样半光明半黑暗连续搞三天,总共有五十多人买了点赞诗词。 尝到甜头的张陌觉得还可以大胆些,反正都是偷点赞印章,小偷不如大盗。 他把想法告诉陈隆。 陈隆很惊讶,没想到张陌变得积极。 但秉着有钱不赚就拉去改造的原则,他答应张陌会好好想想主意。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安顿好陈兴婷,不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整天跟着几个大男人坑蒙拐骗,这样对她不好。 陈隆决定找张凌雨帮忙带陈兴婷。 第38章 舔狗模式 陈隆带着陈兴婷,让张陌帮忙引路去张府找张凌雨。 张氏兄弟担心【京城四秀】会报复陈隆,跟在后面加强保护。 几人路上特意绕路去卖高档化妆品的【美眉斋】,买一套女孩子从头发到脚底的化妆品。 快到张府时,教陈兴婷拍张凌雨的马屁: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叫张凌雨嫂子,要一个劲地跨她温柔、漂亮、有气质等等。 还要夸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大家闺秀的典型代表人物。 是每个女孩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但又是每个女孩子都想成为她这样的。 反正你脑瓜子里想怎么夸就怎么夸,不要怕。 最后你要痛诉哥哥一心搞钱没有照顾好你,没有教你琴棋书画,害你没办法成为像她那样优秀的女孩子。 ……” 陈隆一直说,陈兴婷一直点头,张陌和张氏兄弟一直笑。 张陌把陈隆四人带到张凌雨的房间门口,看到张凌雨在自嗨跳着劲舞,只有两个贴身侍女当观众。 “精彩!非常精彩!娘子跳得非常精彩,全天下就数娘子跳得最好看。” 陈隆只看一眼就不要脸大声夸。 张陌敲门说道:“四妹,三公子来看你了。” 张凌雨停下舞步,她听到了陈隆的声音,也看到陈隆四人却故意问: “哪……哪个三公子?是那……那个来……来府上讨债的飞禽走兽吗?” 陈兴婷大声疾呼:“我哥哥不是飞禽走兽。” 陈隆弹一下她的脑瓜子呵斥:“怎么跟嫂子说话的?!没大没小!赶紧叫嫂子。” “嫂子好!” 说着从陈隆手中拿过装化妆品的木盒,也不管张凌雨让不让进房间,摇摇晃晃就走进去。 张凌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愤怒、厌恶、怜爱…… 陈兴婷来到她面前,想把木盒举起来给她,可是由于力量不够举不起来。 尝试几次失败后,张凌雨弯腰接过,看着木盒上面的美女图案,再掂两下重量后问: “这里装的是【美眉斋】的化妆品?” “是的是的,是小人特……” 陈隆说着就要走进房间,却被张凌雨喝住: “站住,本小姐还没同意让你进来。” 陈隆贱笑道:“是是是,一切听娘子的,娘子让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别叫本小姐娘子——先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哥哥说让你帮忙照顾我,让我叫你嫂子,夸你……夸你温柔、漂亮。 还有……还有……哥哥,还有什么?” “还有是天底下最贤淑、最高……” “打住打住,油腔滑调!别别教坏你妹妹。” 张凌雨把木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化妆品挨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张陌再次敲门问张凌雨:“四妹,我们能进去吗?” “看在你们还知道本小姐用的化妆品牌子份上,先进来吧。 不过要把鞋子上的泥土抖干净再进来,免得本小姐光脚跳舞被沙子硌脚。” 张陌先进去,心里暗笑: 大哥特意查看过你用什么牌子化妆品能不知道吗?你想让三公子进房间就直说嘛。 陈隆回头小声吩咐张氏兄弟: “你们就不要进去,趁这段时间在府里转转,帮三爷找出夜里溜到这间房的最佳路线,特别是最佳逃跑路线。” “明白。” “三爷是坏人。” 张氏兄弟阴阴笑起来。 陈隆目送张氏兄弟消失不见,然后把鞋脱了放在门外再走进房间,蹑手蹑脚来到张凌雨身边。 “娘子喜欢吗?” “我的娘啊!” 张凌雨拧开粉膏正美滋滋地闻着,冷不丁被陈隆忽然的声音吓一大跳。 她左手抚着胸口喘粗气,用杀人眼神死亡凝视陈隆。 “你还真是飞禽走兽要狩猎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看就是做贼惯犯。” “娘子就是小人的猎物,没把娘子扑倒之前小人做飞禽走兽不无不可。” “你的鞋呢?” “娘子说不能把泥土带进房间,小人坚决执行到位,绝不让哪怕一粒沙子由小人带进房间。” 这种舔狗话语张凌雨听着别扭,但好像又很喜欢听。 他对陈隆的看法改观不少。 但就一盒化妆品就让她帮忙带陈兴婷,她还是不愿意。 最关键是她没有带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带,好不好带。 “说吧,具体怎么带丫头片子?” “早晨小人把婷婷带过来给娘子,晚上小人再领回去。 当然,娘子要是愿意,早晨可以到怀亲王府把婷婷领走,晚上再给小人送回去。 娘子要是更愿意的话,就让婷婷和娘子一起生活,也好让你们姑嫂提前适应身份。” “别别别,这几个方案本小姐都不答应。 本小姐上午都是睡到自然醒,可不想被丫头片子打扰。 还有,白天本小姐也是要出门逛街什么的,带个拖油瓶不自在。” “小人已经花重金托人在南疆定制独一无二的化妆品,等到货了立即给娘子送过来做为补偿。” 张陌说道:“四妹帮三公子,就是帮大哥,大哥最近跟着三公子挣钱呢。” 张凌雨没给张陌好脸色: “你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爹爹已经注意到你的不寻常举动,让我盯着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啊?那是正经挣钱吗?把丫头片子交给我,好腾出手来祸害别人啊?” 陈隆赶紧否认:“小人和大舅哥做的可是正经买卖,把婷婷交给你并不是腾出手来想要干嘛,更不是去祸害别人。 纯属因为婷婷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几个大男人不方便,而且跟着我们有吃不完的苦。 前段时间不就因为遭到别人伏击,差点丢掉性命吗?” 张凌雨听完微微点头。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凶手找到没有?” “没找到,但除了【京城四秀】,不,应该叫【京城四狗】,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张凌雨眼睛一亮,有些激动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到怎么安置丫头片子了。” “怎么安置?” “送她到国子监学习。” 张陌赞同这个说法:“是哦,婷婷六岁多了,是该读书识字了。” 陈隆不是没想过让陈兴婷去读书。 只是国子监只收皇室的男孩子,而是首次过去报名要有家长带领才行。 张凌雨见陈隆脸上有疑虑,就安慰他:“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报名。” “你一个女孩子,还不是皇室成员,你能进去?” “我怎么不能进去?我爹爹可是圣上和国子监太傅的老师呢,我可以大摇大摆进去好不好。” 提到国子监太傅,陈隆的愁容更浓。 “你是不是担心你割破陈海的喉结,太傅不会接收婷婷啊? 放心,一切有我在,本小姐出马保证成功。” 哪能在张凌雨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哪能让张凌雨觉得自己不行!哪能让张凌雨替自己排忧解难! “担心个屁!在三爷的人生格言中就没有担心两个字。 太傅不接收婷婷,三爷打到他接收为止,连同陈海那条狗一并彻底收拾。” 陈隆挺直身躯,豪气干云吐出这番话。 “走走走,现在就走。” 说走就走,陈隆从房间出来吹起口哨召唤张氏兄弟,随后一行人直奔国子监。 第39章 拳打太傅 一行人来到国子监大门口,张凌雨向守门的四个侍卫,说明想让陈兴婷进国子监读书的来意。 四个侍卫扫一眼大家,最后只允许张凌雨一个人进去。 张凌雨一个女孩子,还不是皇室成员被允许进国子监,而陈隆根正苗红的皇室男成员却不能进。 这让陈隆从脚底到头发根都非常恼火:“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怀亲王府的三公子陈隆。” “我们没见过三公子,不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 虽然是一个侍卫说话,但四个侍卫都很傲慢。 张凌雨替做担保:“我替他做担保,证明他就是怀亲王府三公子,他惹出什么事由我负责。” “不行,里面都是皇室小祖宗,出什么事小人们可担当不起。” “他娘的!给我打,打到这群狗不再看人低。” 陈隆一声令下,好斗的张右每次都第一往前冲,人没到剑已经攻出几招。 保卫国子监的侍卫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傲慢了。 张氏兄弟一人对付两人占不到便宜,至少短期内占不到便宜。 陈隆有心要下场帮忙,却听张右说道:“三爷你们先进去,这几个狗我们会料理清楚的。” “好,小心点。” 陈隆第一个想要走进大门,却被一个侍卫奋力飞过来挡在门框内。 这还不算,他竟然向陈隆进攻。 陈隆勃然大怒,势必要把这个狂妄的家伙废了才罢手。 他避开侍卫前面的几次进攻,随即拔出剑和对方搏命。 他每次和高手搏斗都是顾头不顾腚,因为他认为只要自己不要命,对方肯定就会要命。 对方要命心里就会害怕,心里害怕就不敢全力进攻,那么出招就不够狠辣。 张凌雨把陈兴婷护在身前,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挡在前面,目光炯炯注视着打斗场面。 陈隆这次又搏对了。 侍卫没想到陈隆的武功会这么高,更没想到陈隆这么不要命。 他害怕了,虽然他的命比陈隆的贱,但他却比陈隆更怕死。 他想逃,但陈隆势必要拿他立威,所以紧追不舍。 他见逃不掉,就想跑过去抓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相要挟。 但他再次判断错误,他以为这两个贴身侍女不会武功。 就在他伸手全力扑向她们的时候,只见两道闪光向他的喉咙疾射。 他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两只红蚂蚁咬一样,痛中带一点点痒,但随即感到呼吸困难。 惊恐由内心瞬间传遍他全身,不由得停顿一下伸手摸脖子。 “嗞”的一声。 就这一停顿,陈隆一刀刺入他的后背,随即一掌把对着剑柄末端往前拍。 又是“嗞”的一声,刀贯穿侍卫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往前扑倒。 陈隆顺势把刀拔出剑,对着尸体吐一口浓痰。 这不是陈隆第一次杀人,所以他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其实是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杀死这个侍卫,陈隆不补刀这个侍卫也会死。 但陈隆没看到两个贴身侍女所发射的暗器,所以认为是自己杀了这个侍卫。 两个贴身侍女不想露出武功,所以就顺水把“业绩”算在陈隆头上: “三公子武功高强!” “三公子不错哟!” 陈隆向她们抱抱拳算是回应,随即看向张氏兄弟那边。 另一边张氏兄弟力战三个侍卫,压力小很多。 虽然还没结束战斗,但三个侍卫已经且战且退了。 陈隆看大局已定,就张凌雨几人先进去。 他还在气头上,几乎是拽着陈兴婷闯进学堂,径直来到恬亲王、太傅、二伯陈再任面前,指着陈兴婷说道: “这是你四弟陈再道的女儿,想来国子监读书,你给安排妥当。” 恬亲王只是瞥一眼陈兴婷就继续上他的课。 陈隆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这是你四弟陈再道的……” “这是学堂,你大声嚷嚷让学子们怎么读书?有事等下了学堂再说。” 张凌雨拉陈隆,想把他拉出去。 但陈隆已经上头,用手打掉张凌雨的手,再次问恬亲王:“给句痛快话,安不安排?” “不安排,国子监没有招受女弟子的先例,不能在老……”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耳光声音响起,底下坐着的十几个皇室学子惊呼起来。 “你!你!反了你!” 恬亲王捂着脸颊对陈隆怒吼,“你知不知道打老夫的后果是什么?” “我他娘的不仅打你,还他妈的踢你。” 陈隆说着飞起一脚把恬亲王踹倒,骑到他身上挥着拳头一顿疯狂输出。 这时候不止学子们惊呼,张凌雨她们几个人也大声惊呼。 两个贴身侍女顾不得暴露武功,一人一边擒拿、锁住陈隆,把他押到张凌雨面前。 “把头抬起来。” 张凌雨冷冷命令陈隆。 陈隆抬起头,脸上还是很愤怒。 “啪……啪……” 张凌雨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陈隆暴跳如雷:“我他娘的!我……” “松开他,我看他能把我怎的。” 两个贴身侍女松开陈隆。 陈隆扬起巴掌就要甩张凌雨,眼睛对视到张凌雨那冷冷的眼神,身体猛地一颤,心中顿感一阵凉意。 坏了,典型家暴男形象,看来要被娘子拉进黑名单。 陈隆赶紧搜肠刮肚酝酿情绪,半晌舔着笑脸说道: “娘子打得好,娘子这一巴掌把小人打冷静了,打得好打得好。” “太傅大人还躺在地上,你要不要再去踹两脚?” “不敢不敢!娘子说怎么做,小人就怎么做。” “先去扶起太尉大人,再跪在他面前磕头道歉。” 陈隆不愿意:“这……太重了吧?” “我们走,这样的暴徒我们就当作不认识,他爱怎么耍横就怎么耍横。” 张凌雨招呼两个贴身侍女要走。 陈隆赶紧表态:“小人道歉、小人道歉。” 陈隆慢吞吞来到恬亲王面前站着,一直回头看张凌雨,就是不愿意弯腰扶起恬亲王。 “我们走。” 张凌雨再次招呼两个贴身侍女要走。 陈隆赶紧弯腰要扶恬亲王。 哪知恬亲王也有脾气:“滚蛋!别碰老夫。 老夫明天就到圣上面前告御状,看圣上不把你抽筋扒皮。” 陈隆看向张凌雨,发现张凌雨运势又要走,于是就向恬亲王赔笑道: “二伯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侄儿刚才的失心疯吧。” 恬亲王不吃这一套:“滚蛋! 你伤陈海老夫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天又打老夫。 新账旧账岂能道歉就完事?!” “那二伯想怎样?” 张凌雨走过来帮陈隆求情: “太傅大人,您就原谅三公子这一次吧,他下次要是再犯您手上,你再收拾他不迟。” 恬亲王态度很强硬:“今天老夫谁的面子都不给。” 陈隆跳起来:“老东西,要懂得适可而止,别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时,学堂外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废物的脸到底值几个铜钱。” 第40章 断手断筋 一群人闯进学堂,为首的是【京城四秀】。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是那十六个,逃命时比他们跑得还快的侍卫。 其中两个侍卫是“四秀”陈鹏补招进来,原来那两个被陈隆用弩箭射死了。 说话的是陈平,因为“首秀”陈海喉结被割破说不了话,由“二秀”陈平说。 陈平继续说道:“有人向我们报告说,看到你这个废物匆匆往国子监这个方向走。 我们一猜你肯定是来国子监搞事,就赶过来。 果不其然,你们竟然敢殴打恬亲王、当朝太傅,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海走过去把恬亲王,也就是他的父王扶起来查看伤势,越看越愤怒。 他把恬亲王扶到椅子上坐好,随即径直来到陈隆面前给陈隆一个大嘴巴子。 陈隆猝不及防,被打得有些晕眩。 陈海仗着人多没把陈隆几人放在眼里,势必要更加严厉的报复陈隆。 陈隆看对方人多担心应付,况且张左张右还在外面。 不知道兄弟俩是因为外人不能进国子监而守在外面,还是没料理完那三个侍卫腾不出手来。 又或者兄弟俩被陈海这伙人料理了。 陈隆想逃离,他拉着陈兴婷的手要走出国子监。 张凌雨把陈兴婷抢过去抱起来,她可不怕陈海这伙人。 谁要是动她,他爹爹、内阁首辅张重威一旦发怒,那可不是冒着玩的。 陈海这伙人确实不敢动她,只听陈平说道:“四小姐,你们先出去,抱着陈兴婷出去。 我们不是畜牲,不伤害女孩子和小孩。” 能说话的“三秀”陈军阴阳怪气说道: “四小姐,你的对象是陈盛那个君子,不是陈隆这个废物。 你怎么能跟小叔子鬼混在一起呢?” 张凌雨没给他好脸色:“狗屁对象!本小姐跟谁鬼混关陈盛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 陈平不耐烦起来,下了驱赶令:“四小姐,还请出去免得误伤了你。” “本小姐就不出去。” 陈海看着底下坐着的十几个小孩向陈平比划着。 陈平看完他的比划,再看向小孩,明白陈海是表达到外面去,免得误伤小孩。 这些小孩里面有他们的儿子。 “走,我们到外面堵他们去。” 陈平代陈海发号施令,随后这伙人陆陆续续离开学堂。 “啪啪啪……” 后面窗户被人破坏,张氏兄弟把脑袋从窗户伸进来向陈隆他们招手。 张陌立即奔过去,张氏兄弟把他拉到外面。 接着是张凌雨抱着陈兴婷走过去,把陈兴婷递给张氏兄弟。 等张氏兄弟把张凌雨抱出去,两个贴身侍女把张凌雨抬起来扔出去。 是真的扔出去,还好张氏兄弟在外面接着没有磕到地面。 最后是陈隆。 他跳出去后让张陌和张凌雨四个女孩子先躲起来,他和张氏兄弟躲在窗户旁边埋伏。 学堂里有学子跑到门口冲陈海这伙人喊:“他们从窗户跑了。” 陈隆这伙人以百米加速度冲进学堂,奔向窗台往外看,没看到人。 “追。” 陈平一声令下,爬到窗户上往外跳。 他刚落地,躲在窗户底下紧紧靠着墙角的陈隆站起来,手起刀落“咔嚓”一下把他甩起来的右手砍断。 “啊……” 惨叫声来不及阻止不知道外面情况的陈海,他紧跟陈平往下跳。 张氏兄弟蹲着招呼他,趁他刚落地立足未稳之际,一人一剑刺在他的大腿上。 再把剑旋转、抽出,在他两条大腿上留下两个窟窿。 鲜血就像放水的水管被人捏住管口一样激射而出。 陈平和陈海的侍卫这时候反应过来,知道外面有埋伏。 已经爬到窗户上的侍卫伸手抓住窗户两侧,用力稳住身体。 但陈隆伸手把他拽下来跌到地上,手起刀落插入他的胸膛。 学堂里的侍卫赶紧要后退远离窗户。 就在陈平第一个爬上窗户的时候,陈军和陈鹏带领各自的侍卫转身奔向门口,从门口出去想要追赶陈隆他们。 所以这时候两人和各自的侍卫不在学堂内。 等这伙人跑到学堂后面,发现并来到陈隆三人不远处的时候, 陈海和陈平的两条脚筋已经被挑断,正在地上像蚯蚓一样蠕动、哀嚎、咒骂。 陈平还断了右手。 看到这等惨状,陈军和陈鹏怕了。 他们不但不敢往前,还慢慢往后退。 陈隆三人早就候着他们,对他们虎视眈眈,见他们要跑就追上去。 这边刚追,那边就搏命逃跑,恨不得长着飞毛腿飞起来。 本来就有一定距离,加上陈隆三人是追赶,而陈军这伙人是逃命。 速度不能相同而论,所以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等陈隆三人追到一定距离回来,发现两条脚筋都断的陈海和陈平不见了,估计是被他们的侍卫救走。 连被杀那个侍卫的尸体也不见了。 张氏兄弟过去招呼张凌雨她们出来。 陈隆从窗户爬进学堂,巡视那十几个学子,他在考虑要不要揪出【京城四秀】的儿子处理。 恬亲王看到陈海、陈平被陈隆挑断了脚筋仓惶逃命,知道陈隆轻易惹不得,至少目前惹不得。 他发现陈隆在打学子们的主意,赶紧表示愿意接收陈兴婷,把陈兴婷和其他学子同等对待。 这些学子里面有三个是他的孙子,他不得不向陈隆妥协。 就算学子里没有他的孙子,学子们在学堂出问题,他这个太傅也当到头了。 脑袋能不能保得住还说不定。 因为这些学子都是皇族,加起来可比他一个恬亲王尊贵。 陈隆担心恬亲王心口不一,就警告他: “如果我妹妹在学堂遭到你的不公平对待,你就等着横尸街头吧。 我连我的老子陈再道都敢收拾,收拾你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哪个学子欺凌我妹妹,那你赶紧让他的父亲娘亲把他藏起来。 永远不见天日的藏起来,否则他们就等着收尸。 如果外人在学堂里、学堂附近伤我妹妹、欺凌我妹妹,你也等着横尸街头。” 恬亲王连连点头,但在陈隆离开学堂的时候,他的眼神透出阴狠。 并不奇怪,陈隆把他连同儿子一并收拾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心里怨恨。 陈隆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想都能想得到,但陈隆不在乎。 和张凌雨一行人汇合后,陈隆把恬亲王同意陈兴婷到学堂读书、他警告恬亲王的话简单说一遍。 随即换一副嘴脸对张凌雨贱笑道:“娘子,以后就辛苦你接送婷婷。 这伙人对你毕竟有所忌惮,看到你接送陈兴婷就不敢下阴招。” 张凌雨傲娇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表示的诚意够不够。” “等小人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表示,一定会让娘子满意的。” “行,本小姐可以先辛苦几天接送婷婷,但你的诚意表示不能太久。” “很快很快。” 。。。。。。 第41章 再赞再藏 翌日早上,张凌雨和张陌一起来到怀亲王府。 张凌雨来接陈兴婷,张陌留下来和陈隆一起“发财”。 “舔狗”陈隆想陪张凌雨到国子监,却被着急挣钱的张陌拽住: “今天怎么搞钱?” 陈隆有些不麻烦:“搞钱搞钱,就知道搞钱。 你有娘子有小孩能专心搞钱,得体谅我光棍见到美女往上扑的心情。” “四妹那里我会替你多多美言,也帮你盯着不让她接触其男人。” “这还差不多一一岳父大人有徒弟吗?” 前后两句话转变太大,搞得张陌有些茫然:“徒弟?什么徒弟?不少亲王郡王都是我爹学生,他们算不算徒弟?” “不是这些人,是那些称呼岳父大人为【师父】的人。” 张陌很肯定:“没有。” 陈隆听完立即让人端来纸笔墨。 他一边拿笔沾墨水,一边盯着铺在眼前的纸,搅动他那几斤豆腐脑组织语言。 随后提笔在纸的上端中间位置写上:证明书 接着换行从右开始写:兹有本教授关门弟子陈兴隆,文坛人送雅号【诗祖】。 深得本教授真传,可以代本教授点赞收藏诗词。陈兴隆所点赞收藏诗词,等同本教授点赞收藏。 再换一行写上:特此证明 张陌看到陈隆放下笔立即问:“要盖点赞印章吗?” “盖。” 张陌早就做好准备,“啪”的一声把点赞印章重重盖在纸张空白处。 陈隆双手拿起【证明书】认真看,边看边摇头说道:“字太小不容易看清楚,我们应该做成海报形式。” 说干就干,陈隆立即拿来两张大大的纸,照抄一遍刚才的字,盖上点赞印章后贴到两块大木板上。 再给大木板钉上木条,一张简易的移动海报就制作完成。 张陌不懂就问:“这个就是海报?” “意思意思啦。” “这个陈兴隆是谁?” “就是妹夫我啊。” 张陌若有所思说道:“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陈隆?” “差不多是这意思一一走,到你家府上换岳父大人的教授衣服,再改头换面不要让别人认出我们来。” “走走走。” …… 【风雅街】。 已经混得人模人样的几个小乞丐还整天游荡,一部分在【风雅街】,一部分在【疯人街】。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发现陈隆、张氏兄弟他们。 在【风雅街】的小乞丐看到陈隆,立即派一个小乞丐到【疯人街】通知其他小乞丐过来。 搬桌子的搬桌子,拿海报的拿海报,拿纸笔墨的拿纸笔墨…… 一切准备就绪,陈隆对小乞丐说道: “你们给三爷使劲喊,就喊‘内阁首辅张大人特派专员点赞收藏诗词,一百两点赞收藏一首’。” 七个小乞丐立即扯开喉咙高喊:“内阁首辅张大人特派专员......” 内阁首辅的名号可不是盖的,摊位前立即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真是张大人的关门弟子吗?没听说张大人有关门弟子啊?” “你不认识张大人的关门弟子,还不认识张大人的那个点赞印章吗? 我敢肯定他百分百是张大人的特派专员。” “【诗祖】?是不是比前些天那个【诗爷】厉害?” “这不废话吗?祖宗肯定比爷爷厉害。” …… 围观的人群讨论得很热烈,但就是迟迟不见有人下场。 就在陈隆想要故技重施,让张陌去找人当托儿的时候,有人下场了。 是一个穿着高贵服饰、打扮很时髦、却与身上气质极其不匹配的公子哥。 其身后跟着四个,看起来既像跟班又像护卫的人在猥琐笑。 陈隆很郁闷,因为他觉得公子哥很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问:“请先赐名字。” 有人替公子哥报出名字:“他就是大名鼎鼎、连别人房事都管的京兆牧冯大人独子冯英华。” 陈隆听完想起穿越过来那晚在怀亲王府,脚踢怀亲王、刀砍陈盛后, 再把冯英华丢到池塘里的情景,不经哑然失笑。 冯英华把一张海报抢过来看一眼就丢回去,轻蔑地问陈隆: “是不是我给一百两你就能代表张大人点赞收藏?” 陈隆坚定说道:“没错,童叟无欺。” 冯英华甩头说道:“给钱。” 其中一个跟班向前跨一步与冯英华并排,把一张一百两银票甩到陈隆脸上。 陈隆笑脸迎接财神爷:“还请冯公子赐诗词?” “把诗给他。” 另一个跟班同样向前跨一步与冯英华并排,身体前倾把手中的纸张在陈隆面前铺开。 天侧地侧已经摆正,陈隆不需要旋转纸张就能读上面的诗: 昨夜卧房沐春风,我自消魂在梦中。 平生所愿无他事,唯破三千处子红。 陈隆特意读得很大声,目的就是让围观的人知道,只要给银两不管多烂的诗词都能点赞收藏。 可这是一首淫诗,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围观的人听罢纷纷发出笑声。 秉着有钱不挣拉去改造的原则,陈隆让张陌收下银票后重重盖上点赞印章。 冯英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的打油淫诗真能盖上张重威的点赞印章。 他高兴得手一挥说道:“再给一百两,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高举着诗摇晃,从围观人群让出的通道中离开。 一式两份,点赞的冯英华拿走,留下同一首淫诗张陌收藏。 围观的人群又热闹起来: “还真有人嫌钱多啊?这种点赞也能信?” “你懂个屁!张大人的点赞印章,你平时花一千两都不一定给你盖。” “盖了又怎样?县令大人会认会批准办学堂吗?” “何止批准,说不定把你捧为座上宾呢。” “李兄别跟这种人废话,我们赶紧买纸笔墨写诗去。” “走走走。” “我也去。” …… 这一刻冯英华起到名人效应了。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往【风雅街】两头跑,两头都有卖纸笔墨的店铺。 有人脑子灵光,把店铺的纸笔墨全包了,再转手卖给那些买不到的人,狠狠赚一笔。 写完诗词,身上带够钱的人立即找陈隆点赞收藏。 没带够钱的就借,借不到就飞奔回去住处取。 住处没有的话,就想其他办法凑。 …… 忙碌一个多时辰后,围观的人还不少,但有钱买点赞收藏的都买了。 留下来的人要么纯属看热闹,要么买到点赞收藏后意犹未尽,还舍不得离开。 陈隆准备收摊时,一个老者在四个年轻军官的拥护下来到摊位前。 老者虽有些驼背,但身上散发着威严,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人。 陈隆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他,就试探着问:“请问小人能帮到您什么吗?” 张陌认识老者,主动搬一张椅子给老者坐。 老者坐下说道:“老夫乃柱国大将军刘知亮,听闻【诗祖】诗词一绝, 特来请【诗祖】给不久即将北征的军队,写一首气势磅礴的诗词以壮军威。” 陈隆心头一震:卧槽!柱国大将军亲自过来求诗,这可得好好琢磨才行。 一个军官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把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陈隆赶紧推让:“柱国大将军亲自来找小人,已经给小人天大的面子,小人哪敢收钱。” 说完示意张陌把钱还给递钱的军官。 军官没推让,接过钱后不再第二次给陈隆,而是从哪拿出来就塞回哪去。 陈隆苦思冥想,提笔写上隋炀帝杨广的《饮马长城窟行》: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 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 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 。。。。。。 第42章 价高者得 这首诗很长,陈隆并不能一下子全部想起来,所以写写停停,耗时不短。 写完后一个军官拿起来大声念。 这时候围观的人并不多,但掌声和喝彩声却出奇的响。 刘知亮连声叫好:“好好好……, 年纪轻轻却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诗,还是张重威那老小子眼光独到,收你做徒弟。” 陈隆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他可不想因为否认身份,让那些买了点赞收藏诗词的人找他把钱要回去。 刘知亮五人离开。 陈隆收摊。 这一次公开点赞收藏获得的收入,比前几天偷偷摸摸点赞收藏加起来还多。 陈隆和张陌商量后给每个小乞丐二十两,剩下来的钱张氏兄弟一人一成,陈隆三成,张陌五成。 …… 翌日早上,陈隆带着熟悉的人马再到【风雅街】,想看看还有没有人买点赞收藏诗词。 到达后发现【风雅街】混乱得比【疯人街】尤过之而不及。 一夜之间到底发声了什么? 早就蹲守在【风雅街】的一个小乞丐跑过来报告: “三爷,到处都是你的亲朋好友在卖你昨天写的那首《饮马……》长……长什么来着?” 陈隆疑惑:“这首诗都已经公开,大街小巷都有小孩在朗读,还怎么卖?” “他们卖你亲手写的,说是原……原什么来着。” “原版?原着?” “对对对,原版。” 张陌问陈隆:“三爷,我们还要点赞收藏吗?看样子应该没人买了。” “我们不卖点赞收藏,我们卖【诗祖】现场手写版《饮马长城窟行》,只卖三份,价高者得。 张左,带人去拿锣鼓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是。” 张左挥手,四个小乞丐跟着他走。 陈隆交代张陌和留下来的三个小乞丐:“你们在这里等着,张右陪我到前面走走。” 张右在前面开路,陈隆悠然自得跟在后面左看右看。 喧闹嘈杂中,每个摊位前都有人抓着一首《饮马长城窟行》在叫卖: “我是【诗祖】陈兴隆的同乡,手上有一份《饮马长城窟行》,是我们一起来京城赶考时他亲手写并赠送给我的。 我现在拿出来卖,不需要一千两,也不需要一百两,只需要十两、十两。” “我是【诗祖】在学堂时的同桌,手上这份《饮马长城窟行》是【诗祖】年少时亲手写并赠送的。 看看这发黄的纸张就知道年代久远,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老夫是【诗祖】的管家,今天偷偷把【诗祖】的《饮马长城窟行》拿出来卖。 便宜出手啦,绝对货真价实,走过路过不买也可以瞧一瞧。” …… 大概走了三十丈远,陈隆摇摇头说道:“回去吧,你哥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两人回去和张陌几人汇合,再等片刻张左他们拿着锣鼓气喘吁吁赶到。 陈隆看人到齐了就安排任务: “张左张右前面开路,敲锣的小乞丐跟在后面,走在最后的是打鼓的小乞丐。 每敲打十次就停下来,然后所有人一起高喊: 诗祖现场手写《饮马长城窟行》,并盖内阁首辅张大人点赞印章,价高者得。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开始。” 陈隆手一挥,张氏兄弟立即抢到前面开路,敲锣的小乞丐快步跟上。 接着是陈隆和张陌,最后是打鼓的小乞丐。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张氏兄弟在前面驱赶人群。 “锵锵锵……” “咚咚咚……” 小乞丐敲锣打鼓。 “诗祖现场手写《饮马长城窟行》,并盖内阁首辅张大人点赞印章,价高者得。 诗祖现场……” …… 这种大阵仗一路引起很多人好奇,贩卖《饮马长城窟行》的不再叫喊; 行走的人停下来,沿街店铺里的人来到门口、窗户边观望。 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再到后来,队伍往前走时,前面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有人认出了陈隆: “诗祖诗祖,这个才是真的【诗祖】” “真是【诗祖】。” “这才是【诗祖】该有的气派。” “跟上跟上。” “走走走,买诗去买诗去” …… 陈隆一行人来到【风雅街】熟悉的中间路段,熟悉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用。 不过没关系,占位的摊主看到真正的【诗祖】到来,立即让出位置,还把桌椅留给【诗祖】用。 陈隆手一挥:“给钱,五十两。” 张陌立即掏银票,翻出一张五十两给让位的摊主。 摊主笑得合不拢嘴,半天才想起道谢:“谢谢诗祖!谢谢诗祖!” 有眼力见的人立即送来纸笔墨。 “给钱,五十两。” 送纸笔墨的人也得五十两。 准备就绪,小乞丐继续高喊:“诗祖现场……” 喧闹围观的人群忽然更加喧闹起来,接着从中间纷纷往两侧闪躲。 只见四个手持弯刀、强壮魁梧的年轻人,不停把人群往两侧驱赶。 然后看到冯英华带着四个同样手持弯刀的年轻人,大摇大摆从通道走进来。 陈隆愕然,冯英华今天带来的人和昨天带来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冯英华本人精神状态也完全不一样。 “不认识本公子啦?” 冯英华一脸傲视群雄姿态问陈隆。 陈隆嘿嘿笑道:“认识,化成灰撒到怀亲王府的池塘里都认识。” “本公子警告你啊,你卖诗就卖诗,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 “今天这三首【诗祖】亲手写的诗本公子包了,总的一口价一千两。” 陈隆不想卖这么便宜,特别是像冯英华这种不差钱的主更不能卖便宜: “小人知道冯公子热爱诗词,也知道冯公子不差钱。 只是小人带着这么多兄弟混饭吃,是想价高者得的。” 围观的人有人不服气: “凭什么你一个人全包?” “就是。” “就是。” “除非你出高价到没人和你竞争。” 冯英华豁出去:“五千两! 有没有比五千两更高价的请立即举手?没有就本公子买定了。” 跟随冯英华的一个年轻人立即高喊: “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二次,五千两三次,成交。” 冯英华催促陈隆:“写吧诗祖,没有人出的比五千两多啦。” 一千两陈隆觉得少,但五千两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痛快的在三张纸上龙飞凤舞,一口气写三次《饮马长城窟行》。 张陌再盖好点赞印章。 冯英华把诗收好、付完钱,这桩买卖就算完成了。 陈隆有意结交冯英华:“诗祖能否改天到府上拜访冯公子?” 冯英华愤然说道:“我家府邸也是有池塘的,你要是不怕被我绑住手脚丢到池塘里喂王八,那就尽管来。” 陈隆哈哈笑道:“原来冯公子认出诗祖啦。” “昨天就认出了——换做是你好心劝架却被对方绑住手脚扔进池塘里,你对绑你的人也会一眼就认出的。” “哈哈哈……冯公子的为人诗祖喜欢。” 冯英华挥挥手潇洒离开,还不忘回头警告陈隆:“从止之后不准再写这首诗。” “收摊,今天生意已经做完。” 陈隆一行人准备离开,却被一伙人拦住去路。 “讹这么多钱就想离开?问过本公爷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老鼠须男人。 第43章 无意点火 陈隆心情好不想惹事,就想饶过这伙人离开,但没有成功。 “你不知道在这条街摆摊的规矩吗?” 老鼠须白着眼,看陈隆就像看臭鱼烂虾一样。 陈隆当然不明白所谓的规矩:“什么规矩?诗祖的所做所为就是规矩。” “哟嚯!【风雅街】竟然有人给本公爷立规矩。小的们,教这个立规矩的家伙先学会做人。” “是。” 十几个人中有一半齐声应承,然后挥舞着兵刃扑向陈隆一行人。 陈隆心中郁闷:怎么在哪个星球、哪个朝代,老百姓挣点辛苦钱都要被黑白两道压榨呢? 之前在【风雅街】摆摊,就有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衙役过来收摊位费。 现在这个自称公爷的人,应该就是黑道上的人物,而且背后的靠山应该很大,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而他自称公爷,很可能是朝廷封的某某国公爵位。 陈隆看到对方扑上来就往后退,让张氏兄弟顶在前面。 对方人多,张氏兄弟不得不下狠手,手下留情的话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像老鼠须这种人肯定知道外面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带的随从不但多,而且还很能打。 所以张氏兄弟短时间没有取胜的把握。 有人悄悄提醒陈隆:“诗祖,他是赵贵妃的弟弟赵金生,圣上亲封的英国公。 三天两头来【风雅街】收钱,不管是谁只要被他看到,不摆摊也得交钱。” 陈隆愕然:这不是蓝星上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社会吗?那些古惑仔见人就要收人头费。 蓝星上影视剧中黑社会老大好像不是姓赵就姓高,难不成这个星球上的黑社会老大一样? 真是在哪都被苍蝇、屎壳郎盯上,好像自己是一坨屎一样。 他娘的!蓝星上的事过了就过了,回的去蓝星再说。 异星上三爷要改改规矩,要立自己的规矩。 管他娘的什么皇亲国戚、国舅爷、国公爷,谁影响三爷挣钱的心情,三爷就收拾谁。 陈隆拔出几乎不离身的刀,趁着赵金生全神关注打斗场面,悄悄来到他身后准备给他来一刀。 但被警惕的护卫发现,随即有四个护卫闪身过来保护赵金生。 陈隆一打四,根本占不到便宜。 赵金生扭头轻蔑看一眼陈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嘲讽,随即回头继续看前面。 …… 打斗场面非常混乱,围观人群越散越开。 忽然张凌雨挤到人群前面。 陈隆头顶一片疑云,不知道张凌雨怎么会出现。 他来不及细想,更不敢细想。 只听张凌雨冲他喊:“卧倒。” 张凌雨的话对陈隆来说和圣旨差不多,所以陈隆毫不犹豫直挺挺卧倒。 目光瞥向张凌雨,看到几道极其细微的闪光从她身后发出,向四个护卫疾射。 随即四个护卫要么捂住喉咙,要么捂住眼睛打挺。 这时候没有护卫保护赵金生,而赵金生还在注视前方。 机不可失。 陈隆迅速起身向他跑去,一刀捅进他的后腰偏左位置。 赵金生顿感一阵酥麻传遍全身,站立不稳要倒下,而且这种感觉让他很想主动倒下。 但他又不敢倒下,因为稍微动一下身体好像就要当场丧命一样。 他想回头看是谁背后下黑手,是谁不要命敢伤他。 但刚一扭动身体,腰部硬邦邦的刺骨痛楚再次传遍全身,随即豆大的汗珠渗出来。 这时候对他来说,他极度想要躺到地上,这样舒服些。 可是在躺下的过程中,这种硬邦邦的刺骨痛楚让他承受不了,不得不放弃。 经过多次尝试后,他“金鸡独立”,用右脚单脚支撑整个身体,左脚抬起来。 到这时他终于舒服一些,但单脚能支撑多久是个未知数。 而陈隆,一刀捅进赵金生后腰后忽然后悔。 他不是怕安武帝会替这个小舅子找他算账而后悔,而是怕安武帝对他的印象变坏而后悔。 毕竟捅人家小舅子,太不给人家面子。 他想要向赵金生道歉,以获得赵金生的原谅。 但又怕赵金生不肯原谅,毕竟谁后腰挨一刀,一般都不会原谅捅刀的人。 陈隆内心在纠结、纠缠、思考……所以久久没有把刀拔出来。 这就是赵金生腰部一直有硬邦邦痛楚感的原因。 最后陈隆咬咬牙阿q自己: 像他这种人肯定睚眦必报,既然已经捅了他,再怎么认错也不会获得原谅。 只有把他收拾得心里有阴影,见到自己心里就颤抖,这样才更有可能不遭到他的报复。 想到这里后,陈隆伸脚抵在赵金生的后腰把刀拔出来,再一脚把他踹得踉踉跄跄扎进人群中。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有咒骂赵金生的,有鼓动陈隆把赵金生弄死的。 趁着混乱,有人用拳头偷袭赵金生。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最后演变成群殴。 一群人殴打赵金生一个,把他打得口鼻出血、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已经上头的人群又把目光盯上赵金生的护卫,向他们慢慢移动,逐渐把包围圈缩小。 当一个护卫被动扎进人群中,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拳脚疯狂输出。 杀红眼的人群就像被惹恼的蜜蜂一样见人就蛰,连张氏兄弟和陈隆也不放过。 陈隆被打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是被两个小乞丐冒死冲进人群拽出去。 张氏兄弟也没好多少,退到陈隆身旁时,两人身上都挂着几道彩。 “他奶奶的!这个王八蛋的护卫怎么这么能打!” 张右检查身上的伤,嘴里发出感慨。 …… 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浸猪笼。” “对,浸猪笼。” “对对对。” “我回家拿猪笼。” “我也回家拿。” …… 熟悉的场景又要重现,张氏兄弟朝陈隆笑。 陈隆双手一摊表示不关我事。 十几个护卫有四五个冲出人群桃之夭夭,剩下十个出头被打得和赵金生一样惨。 可见大家对赵金生这一伙人的憎恨,远比对京兆府少尹黎顺那一伙人的憎恨深。 猪笼还没拿来,但赵金生这伙人已经被扒光衣服,彻底的扒光衣服。 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得出,大家对赵金生这伙人的憎恨,比对黎顺那一伙人深。 因为黎顺那一伙人至少还留着遮羞布。 总共拿来五个猪笼。 最先安排装猪笼的是赵金生,接下来随机安排四个护卫。 可能这四个护卫的生辰八字不适合今天出门吧,不然十几个人中有四五个没受什么伤逃跑掉。 他们却受很严重的伤躺地上。 总共十个出头护卫伤重躺地上,为什么浸猪笼的是他们四人而不是别人? 装好猪笼又来到那条臭水沟,还是相同的位置,只是这次下水的对象不同。 赵金生他们受伤严重,扔进水里根本没怎么咕噜呛水就戛然而止。 大家怕闹出人命,很快把他们捞起来,抬到街头放出来丢地上。 接着一哄而散。 一场陈隆无心引导却因他而起,普通群众殴打皇亲国戚事件毫无征兆发生。 究其原因是因为赵金生这伙人平时压榨大家太多,大家早就对他们不满。 随着时间推移,心中的不满达到临界点,就差有人点火引爆。 而陈隆无意间点了火。 …… 陈隆找到张凌雨,得知妹妹陈兴婷在张府很安全后很放心。 准备打道回府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张陌,猜想那家伙肯定胆小先逃了。 。。。。。。 第44章 坦然面对 夜黑风高夜,偷窥苟且时。 教训赵金生一伙人让陈隆的心情两天都和秋风一样气爽。 好心情就要找人分享,最好是找心仪的女孩子分享。 陈隆来到张府,沿着张左张右之前探索出来的路线,摸黑溜到张凌雨房间外。 有正门不走,偏要做“梁上君子”。 陈隆像青蛙一样蹬腿,费半天劲爬到屋顶,揭开一个瓦片往下看。 张凌雨右手拿着书在秉灯夜读,左手抓点心往嘴里送,细细咬一小口放回去。 刚放回去就又拿起来轻轻咬一小口。 有病!又不是相亲现场,有必要这么矫揉造作吗? 陈隆心里暗骂,眼睛却没离开张凌雨。 张凌雨的贴身侍女黄黑匆匆走到张凌雨身边,附到张凌雨耳朵边耳语。 陈隆慢慢把身体往后移,接着趴下把耳朵凑到洞口倾听,想听黄黑说什么。 却不小心弄出声音。 张凌雨忽然说道:“有大门不走,偏要爬墙,你是壁虎还是蜘蛛?” 陈隆不确定张凌雨说的是不是自己,所以不敢回应,反而趴得更稳。 “赶紧滚下来。” 陈隆继续趴着不动。 “你刚进府就被人盯上,要不是黄黑及时认出是你,你早就被抓来喂狗。” 到这时陈隆确定张凌雨说的就是他。 于是又像青蛙蹬腿一样从屋顶下来,转到房间门口请示张凌雨: “娘子叫小人下来有何吩咐?” 张凌雨气得冷笑:“呵、呵呵呵……我叫你下来?我不叫你下来,你是不是要趴在屋顶偷看我睡觉?” “那必须的,小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窥视娘子的隐私。” “上一次趴在屋顶窥视我隐私的人,坟头草已经比你高,而且埋的只有狗啃不掉的骨头。” 陈隆很自信:“那是别人,不是小人,所以娘子才狠心把他喂狗。” “别油嘴滑舌!赶紧说,你来张府到底想干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人想念娘子就过来看望——小人能进去吗?” “你不要进来,我出去,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张凌雨起身走出去,从陈隆面前经过时冷哼一声,眼珠子转向他狠狠白一眼。 黄黑经过时,在陈隆面前单脚跳跃,暗示打断陈隆的脚。 陈隆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觉得脚上的骨头隐隐作疼。 三人兜兜转转往张府堂厅走,寂静的夜晚声音传得特别远。 大老远陈隆就听到内阁首辅张重威愤怒的声音: “畜牲!你偷我点赞印章挣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竟然连恬亲王、国舅爷都敢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张陌辩解:“是国舅爷一伙人打陈隆他们,不是我打国舅爷,而且一打架我就跑了。” “陈隆那个玩意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由一个人人欺凌的废物,变成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的……打谁的……” 张重威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陈隆。 “陈隆没吃错药,是这些人该打。爹,你到街上随便问问路人就知道这些人多么……” 陈隆三人走进堂厅打断张陌的话。 陈隆本以为堂厅里只是一场父子之间的普通争吵,但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张陌全身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不是常温,而是放了不少冰块,很多还没融化。 张陌已经被冻得有些哆嗦。 一家二十几口人要么坐着,要么站着围观,平淡的表情说明他们习以为常。 跟怀亲王府不同的是,张府没有下人围观。 当然,刚来的黄黑是下人,算例外。 看到陈隆,这一家子人非常惊讶,因为始作俑者就是陈隆。 关键已经是夜间亥时,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享天伦之乐。 最最关键,是张凌雨把陈隆带过来,说明两人之前应该独处过。 一向稳如哈马比的张重威看到陈隆时明显愣住,o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再看张凌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心情很不错一样。 他意识到张凌雨可能已经被陈隆带进“黑道”,就像张陌一样。 他对陈隆最近的所做所为感到无以言表,不知道该愤怒、痛恨……还是夸赞、表扬。 好像哪种都没有,又好像哪种都有。 …… 陈隆忽然的到来,就像乌鸦落进凤凰群、蛤蟆掉进青蛙洞,是另类但好像又同宗同源。 堂厅里一时之间沉入沉默、石化。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五夫人、张凌雨的娘亲廖英。 “女儿啊,你怎么这时候跟三公子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节肯定有不好影响。” 她把张凌雨拉到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陈隆,好像陈隆会忽然袭击她似的。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张重威,他问陈隆:“三公子夜里到我府上,所谓何事?” 陈隆半真半假回答:“小人过来和四小姐谈情说爱,小人喜欢四小姐。” 一家子人再次愕然,这种事能说的这么直接? 张凌雨否认: “别听他胡说八道,是他爬到我屋顶偷窥,被我抓现行带过来给爹爹教训。” 这话说出来,一家子人不是惊愕,而是惊悚。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一说别人会不会认为她被陈隆偷窥到了? 张重威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认定陈隆已经偷窥到张凌雨的身体。 他微微皱一下眉头,觉得张凌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确实有失身份。 他看看张凌雨,又看看陈隆,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很坦荡,像没事人一样。 一个偷窥者,一个被偷窥者,两个人怎么做到心里这么坦然的? 坦然面对对方,坦然面对家人。 陈隆除了坦荡,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这一家子人放在眼里。 但张重威觉得他还有点讨喜。 这完全不像他的二哥陈盛。 陈盛每次来张府都是正襟危坐,一副我是外人的神态,张重威看着觉得别扭。 …… 陈隆呵呵傻笑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还没扫完张凌雨揪着他的耳朵,指着张陌想要讨伐他。 陈隆却捂着张凌雨的眼睛不让他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重威问陈隆:“三公子,你们昨天为什么当街殴打英国公?” 陈隆叫嚷:“大舅哥刚刚已经说过,不是我们打英国公,是……” “啥?大舅哥?谁?谁是你大舅哥?” 张凌雨揪着陈隆的耳朵往门口扯。 她不想让陈隆再呆在堂厅,让一家子人像看猴子一样看陈隆。 她更怕陈隆喊她娘子,因为陈隆已经喊习惯,而且她好像也听习惯了。 “啊……疼疼……轻点轻点……” 陈隆嘴里喊疼,却回头嬉皮笑脸向大家挥手道别。 廖英觉得陈隆轻浮:“老爷,三公子举止轻浮,赶紧阻止小四和他来往。” 张陌替陈隆辩解:“三公子不轻浮,三公子对四妹可好了。” “畜牲!冰水都不能让你冷静吗?自己是啥玩意都没搞清楚,你能搞清楚三公子?!” 张重威怒斥完张陌呆呆地看向门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堂厅外面张凌雨一直把陈隆揪到张府大门外,再踢一脚怒斥: “赶紧滚蛋!以后别偷偷摸摸进府里,更别爬墙上屋顶。” 陈隆贱笑道:“小人就是想偷偷看娘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滚滚滚……这种话听了就来气。” “好好好,滚滚滚。” 说着陈隆真躺到地上翻滚三圈再起来,嬉皮笑脸离开。 张凌雨在后面无奈摇摇头。 。。。。。。 第45章 催收欠债 【风雅街】卖诗词这种生意没法再做,因为获得点赞收藏的诗词已经泛滥。 很多文人买点赞诗词后回家乡创办学堂,客源少很多。 【疯人街】坑蒙拐骗只能搞小钱,对于三首诗就卖五千两的陈隆来说,毫无诱惑力。 陈隆把精力放在【龙虎钱庄】上,让张左张右出去收债。 可是几天过去,张氏兄弟没有收回一笔完整的欠债。 要么欠债人哭穷半天最后一个铜钱都不给,要么就随便给点碎银打发走人。 甚至还有蛮横的直接说就是不给,爱怎的就怎的,能把他们怎么地。 某天中午张氏兄弟又垂头丧气回钱庄向陈隆汇报。 陈隆无语:“又没人还钱?” 张左“咕咚咕咚……”喝水,喉咙里含糊不清“嗯”一声。 张右发牢骚:“他娘的,有些人明明有钱就是不还。 要我说直接把这样的人抓起来不还钱就打,或者把他们家人抓起来逼迫他们还钱赎人。 更直接的做法是到他们店铺里、家里把值钱的东西拿走抵债。” 陈隆不赞同这些做法:“三爷一再强调要以理服人,不能暴力催收,不能殃及家人和无辜。 我们是开门做生意,需要回头客;不是劫匪,抢到一次算一次。” 哪户人家最有钱却不愿意还?” “中央街的【富贵金楼】,店里的生意很好,老板谢新波全身都是膘,一看就知道有钱。” 张左补充:“他的门面不叫【店】而叫【楼】,整整三层楼,生意非常火。 只是,在中央街开金楼肯定不是一般人,恐怕……” “我们也不是一般人,干嘛怕他?” 陈隆给两人支招, “这样,你们到【疯人街】花点钱找几个算卦的、写诉状的,写诗作对的。 让他们写一大堆告示,然后拿到大街小巷张贴。 告示内容有两个: 一个说【富贵金楼】卖假货不理赔,上门理论还遭他们殴打。 另一个说【富贵金楼】闹鬼,那些鬼觉得到楼里买金银的顾客都是有钱人。 它们会跟着这些顾客回家,然后找身体羸弱的家人附体,吃香的喝辣的。 直到这些家人嗝屁,接着选另外的家人附体,继续吃香喝辣。” 张氏兄弟面面相觑。 张左说道:“这不是造谣吗?造谣可是要吃官司的。” 陈隆冷哼一声:“哼!官司?三爷是怕官司的人吗? 三爷手上不是有圣上御赐的腰牌吗?谁敢对三爷动手?” 张右说道:“那块腰牌是圣上赐给我们兄弟俩的,不是赐……” 张左用胳膊肘捅一捅张右,张右立即把话憋住。 “三爷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把三爷当外人?看来这些天白和你们处了,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陈隆把【龙腾腰牌】丢到柜台上,不爽地在张氏兄弟脸上扫来扫去。 张左把腰牌拿起来塞回陈隆手上,赔笑道:“他是快人快语,不是没把三爷当兄弟。” 张右赶紧道歉:“对不起三爷! 我不是不把三爷当兄弟,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人家会不会告我们,影响我们的声誉?” 陈隆把这件小插曲过掉,继续安排任务:“照三爷说的做不会错,声誉好不好无所谓。 你们到码头多雇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张左带一部分到【富贵金楼】把里面的烛火全部没收。 守住他们的水井、水缸不让他们打水,守住各个门口只进不出。 再让小乞丐们多收集一些牛粪、狗屎之类污物泼到柜台上、墙上、地上。 这样不还钱就倒进水井里、水缸里。 张右带另一部分人到老板家里,把他的老爹老娘、三妻四妾、大儿小女全部抓到金楼看守住。 要是有反抗的就打,打不过再到码头多雇人过去继续打。 等小乞丐们泼完牛粪、狗屎,再让他们敲锣打鼓按告示上的内容沿街叫喊。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这一战打出恐怖名号,以后收债会顺利很多。 这就是以理服人,明白没?” 张氏兄弟哑然:这狗屁以理服人,跟我们说的不是一样吗? 还不如直接把老板绑了,或者把柜台砸烂拿出等价的金银珠宝,费那劲干嘛。 陈隆看出两人的不解,就警告他们:“不能伤人,这是底线。 不然以后的手段只会越来越残忍,最终可能会出现重伤人、甚至死人的情况。 我们是文明人,不是暴徒,不能直接抢。” “明白。” 张氏兄弟离开钱庄来到【疯人街】找小乞丐,再一起花钱找人写告示。 每写十几二十张就让一个小乞丐拿到街头巷尾张贴,贴完回来等下一轮告示。 告示的事情搞定后,张氏兄弟让小乞丐去找大量的牛粪、狗屎,越多越好。 他两人则马不停蹄赶往码头,雇了四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工人。 张左带一半回【疯人街】等小乞丐,张右带另一部分直奔老板谢新波家里。 张左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富贵金楼】时正好是做晚饭时间,后厨正在准备几十个员工的晚饭。 张左指挥小乞丐从门口一路泼牛粪、狗屎到后厨。 金楼里有几个员工想要出来阻止,被张左拿剑吓退。 其他员工就不敢再出来阻止。 码头雇来的工人把所有能找到的蜡烛、油灯、灯笼等能发光发亮的东西全部收走。 …… 另一边张右来到谢新波家,护院不让进大门。 张右就带人打进去,把谢新波的直系家人都押到酒楼隔离看护。 围在金楼外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跑去找谢新波,把金楼发生的事报告给他。 肥硕的谢新波坐着轿子过来都气喘吁吁,指着张氏兄弟等人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被张右掐着脖子按到墙上,拿巴掌扇他的脸警告: “一刻钟之内如果不还钱,我们就会把这些污物倒进水井、水缸,毒打你的家人。 如果这样还不还钱,那我们就砸烂柜台自己拿金银珠宝。” 老板不惧怕,他把张右的手拿开,傲慢说道:“实话告诉你们,金楼不是我的,是怡亲王府的。” 后厨的员工跑到前堂向谢新波报告,说厨房被人占了不能做饭。 谢新波大手一挥:“到饭店吃大餐,我请客。” 员工们很高兴。 张右冷冷说道:“除了谢新波可以出去拿钱还债,金楼里蚊子都不准飞出去。 你们可能会问金楼欠钱凭什么让你们跟着遭罪,只能怪你们倒霉。” 有员工嘀咕:“厨房都被你们霸占,金楼里没饭吃,想让我们饿死啊?” “谁让你们摊上这样的老板——想好好吃饭很简单,让你们老板还钱就行。” 情况还没那么严重,这时候员工不会冒着得罪谢新波的风险让他还钱。 谢新波想看看家人被张氏兄弟拒绝,只让原配夫人出来大厅报平安。 …… 晚上黑咕隆咚,还没地方地方睡觉。 金楼里的人只能找个角落蜷缩,或者趴在柜台上将究一晚。 谢新波却大摇大摆离开金楼。 员工们可以想象得到他吃香喝辣,然后逛青楼搂着几个姑娘睡觉。 …… 第二天金楼按时开门做生意。 可是满城皆知【富贵金楼】卖假货还打人,门口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哪有客人进来买东西。 …… 就这样金楼里的人又坚守一天一夜。 他们不吃不喝,但张左他们却有吃有喝。 终于,第三天下午彻底爆发。 员工扬言谢新波再不还钱,他们自己动手砸烂柜台把金银拿给张左他们。 内忧外患迫使谢新波不得不还钱。 但是,张左他们拿到钱却被人堵在金楼里。 第46章 四秀余孽 带头堵住【富贵金楼】的人是怡亲王府世子陈军和悦亲王府世子陈鹏。 这两个【京城四秀】的余孽,对陈隆和张氏兄弟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内心对陈隆和张氏兄弟又惧怕,所以不敢主动招惹。 可是这三天张氏兄弟带人赖在【富贵金楼】收债,严重影响生意,而且一万两被张氏兄弟收走。 陈军肉疼,疼到不打一架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 因为金楼是恬亲王府的,他是恬亲王府世子,将来金楼就是他的产业。 他花钱从外面雇三十多个杀手过来,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身份,准备把张氏兄弟他们困死在金楼。 张氏兄弟他们拿谢新波的家人相要挟但不管用,陈军根本不顾谢新波家人的死活。 当然更不会顾员工的死活。 陈鹏不耐烦,阿巴阿巴的大声嚷嚷攻进去快速解决战斗,免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影响更恶劣。 陈军考虑到店里有很多金银,担心攻进去的话有人趁乱偷走,那样损失会更大。 陈军想局面稳。 张氏兄弟想局面乱,越乱越好。 于是,两人命人把金项链、银项链什么的,能拆细的金银首饰全部拆细,最后一把一把的撒到金楼门外。 围观的人看到这么多金银散落地上,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但迫于陈军这伙人个个凶神恶煞,还手握兵刃,谁都不敢第一上前捡。 张氏兄弟见围观的人不动,觉得诱惑力还不够,于是抛出一些大件的金银首饰,抛得越远越好。 富贵险中求。 部分胆子大的围观人冒险上前争抢,争着争着就不自觉的越来越靠近金楼。 陈军肉疼,疼到抽搐。 他命令他的侍卫驱赶这些人,抢回他们捡走的金银首饰。 如果驱赶不走就打,打也不走就杀。 很快吆喝声、驱赶声、辱骂声、惨叫声……响起。 那些容易满足的人,捡到一两件金银首饰就跑,算是成功。 那些贪心不足的就被收拾了。 不久场面就又被陈军掌控。 张氏兄弟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琢磨一阵后再新生一计,对着门外的杀手喊: “外来的兄弟们,你们充当陈军的打手不就是为财吗? 我现在把金银首饰扔给你们,你们潇潇洒洒拿走总比苦哈哈堵我们强吧? 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然陈军为什么会花钱雇你们过来?又为什么不敢贸然攻进楼里? 还不是因为忌惮我们? 真要动起手来,你们肯定有人命丧此处,值不值得你们自己琢磨。“ 说完就让人往门外扔金银首饰,就扔在他们附近。 陈军坐不住了,恐吓利诱杀手:“不准拿,谁拿谁死! 你们要讲江湖道义,不能被人几句话就蛊惑,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说完发现这些杀手好像眼神更加贪婪了,于是就想快刀斩乱麻: “现在杀进去,雇佣金翻倍。” 这次有用了,杀手们慢慢往门口逼近。 张左发出恐吓:“谁前面两个进来,我们只对付这两个人。” 这招是陈隆惯用的,非常有效。 杀手们停下脚步。 “杀……” “杀……” “杀……” …… 陈隆带着十几个人从陈军这伙人侧边冲杀过来。 很快双方陷入混战。 张氏兄弟看到外面打起来,一时之间并不知道是陈隆带人过来支援。 反正这是个杀出一条血路的好机会,于是带着金楼里的人嗷嗷叫着杀出去。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吆喝声、惨叫声…… 声声摄人心魄。 陈隆还是秉承一贯打法顾头不顾腚,只顾往前冲,目标人物是陈军。 人数上陈隆的人是陈军的两倍,但陈隆的人绝大多数是码头工人,他亲自带过来的也是。 这些码头工人有的是力气,但动刀动剑打打杀杀,可就不是杀手们的对手。 但杀手们的武力值又和张氏兄弟不是一个等级,所以他们又不是张氏兄弟的对手。 总体上倒下去的人数比例还是二比一,码头工人倒下去两个,杀手倒下去一个。 …… 陈军发现陈隆奔着他来,心里已经产生恐惧,逃跑之心油然而生。 但他知道这次逃跑的话,以后只能花更多的钱,找更多的人才敢和陈隆一战。 所以他坚挺,怀着恐惧的心力战陈隆。 陈隆打法不要命,而且武力值比陈军强;而陈军要命,还心有恐惧。 所以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陈军的侍卫虽有心救主,怎奈力不从心,张右一对四紧紧缠住他们,使他们分身无术。 …… 打斗渐渐趋以明朗,杀手们倒下去将近一半,剩下来的且战且退,逃跑意图很明确。 跑就跑,陈隆他们的目标人物是陈军和陈鹏,以及两人的侍卫。 陈鹏夹在杀手中想趁机一起逃跑,被张左识破,挥剑直指他。 杀手开始逃跑,一个、两个、三个…… 十几个杀手撒丫子搏命逃跑。 …… 陈鹏被张左挑断双脚脚筋提溜到金楼门口扔地上,陈军也被陈隆制服,正在考虑要不要挑断双脚脚筋。 张右料理完陈军的侍卫,冲过去不由分说手起剑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挑断陈军双脚脚筋。 陈军和陈鹏像被晒很久的蚯蚓一样蠕动,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地上蠕动的“蚯蚓”很多,侍卫、杀手、码头工人,加起来有四十个左右。 有几个趴着一动不动,嗝屁了。 善后工作需要一大笔钱,陈隆干脆把金楼里的金银首饰洗劫一空。 围观的人看打斗结束,他们像蝗虫过境一样蜂拥而上,把散落在金楼外面的金银首饰一扫而光。 甚至还想进金楼里抢,但被站在门口的张氏兄弟唬住。 自此,【京城四秀】变成了【京城四废】,他们的双脚都被挑断脚筋。 陈平还被砍断一只手。 他们以前对陈隆百般欺凌,如今却被陈隆弄残废。 但他们命还在,他们的身份还在,对陈隆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海阔天空”、“平步青云”、“军民同乐”、“鹏程万里”都还在,“旺盛隆兴”以及其他的皇族成员都还好好的。 其中的“隆”是陈隆。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对恶人决不能心存怜悯,决不能心慈手软。 第47章 敷衍了事 陈隆的逆天行为终于被捅到朝堂上。 这就相当于国家大事,安武帝不想理都不行,至少要做做样子堵住文武百官的嘴。 在这之前,恬亲王、太傅陈再任在安武帝面前把陈隆的所作所为抖了好几遍。 要不是他和陈隆的祖宗是同一批,早就把陈隆祖宗十八代问候好几遍。 安武帝每次都是以问题回应恬亲王: “朕那么多侄子,陈隆为什么挑断陈海的脚筋?陈海就没有责任吗? 陈隆不知道按祖制,皇室女娃是不能进国子监读书的吗? 他肯定知道。 但他为什么还非得把陈兴婷送进去读书呢?他又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打你? 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老四,你要讨说法的话就找老四,朕可没那时间处理侄子们的鸡毛蒜皮小事。” …… 赵贵妃也找过几次安武帝,痛诉陈隆殴打她弟弟赵金生,要求安武帝重重惩处陈隆。 安武帝在当太子的时候就娶一个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其中一个良娣就是现在的赵贵妃。 但由于身体原因没能让她们生小孩,时间久了就不敢见她们,有种讳疾忌医的感受。 见到她们就会想到自身问题,心里会莫名的发火。 所以赵贵妃找他痛诉陈隆时,他都给赵贵妃甩脸色:“你那宝贝弟弟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 是陈隆先动手打他的吗?是陈隆把他浸猪笼的吗? 要朕说的话,你那宝贝弟弟还得感谢陈隆,是陈隆让他知道外面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 你让他以后收敛点、小心点。人民群众敢打他一次,就敢打他无数次。” 最让安武帝愤怒的是,怀亲王竟然也找他痛诉陈隆在怀亲王府的暴力行为。 安武帝更加给怀亲王甩脸色: “陈隆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以前是怎么对待他的? 你以前虐待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找朕说你很爽?怎么还严令怀亲王府的所有人不准向外泄露半句? 陈隆今天能文能武,你做父王的不但不替他高兴,不但不值得骄傲,你还想弄死他? 请问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态吗?你快连做人都不配了。” …… …… 安武帝真不想处理侄子们的事。 因为每处理一次,就在他那道没有子嗣的伤口上再捅一刀、刺一剑、扎一针。 试问一下,一个男人因自身原因没有孩子,别的男人却要他给自己的孩子评理、做主。 他能不深受刺激、难受、难堪、苦楚、刺痛……吗? 安武帝就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四处征战上,时刻琢磨着怎样征服西蛮、南疆、北绒。 偶尔抽出精力处理赈灾等国计民生问题。 为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想起没有子嗣的事,也让满朝文武百官把注意力放在国事上,而不在他身上。 …… 目光回到朝堂上。 首先发难的是京兆牧冯云晖: “圣上,在【风雅街】、【中央街】等街道划出摊位收取租金,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 怎么到陈隆这里这个制度就不管用?说明陈隆根本没把太祖皇帝制定的制度放在眼里。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京兆府少尹黎顺带着衙役正常收取租金。 陈隆不但不给,还殴打黎顺和衙役,最后又煽动刁民把他们浸猪笼。 圣上如果不严惩陈隆,那就是圣上废掉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是圣上认为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是错的。” 冯云晖觉得搬出太祖皇帝,安武帝肯定会严惩陈隆,毕竟大安国的江山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 但事实证明冯云晖错了,搬出太祖皇帝安武帝也不为所动:“你们谁亲眼目睹太祖皇帝制定这个制度了? 又有哪本史书、哪本皇室档案册明明白白收录了这条制度?有就拿出来给朕看看。” 没人拿得出,因为真没有。 冯云晖急眼:“圣上这是致祖宗于不顾,不配做太祖的子孙。” “朕本来就不是太祖皇帝的子,也不是太祖皇帝的孙,朕是太祖皇帝的曾孙。” 冯云晖没想到安武帝竟然耍赖,急得跳脚,但又不能拿安武帝怎么样。 安武帝继续说道:“黎顺收摊位费,真的严格按太祖皇帝制定的制度执行吗? 他就没有中饱私囊?他就没有向你表示表示?要不要朕派人查一查?” 冯云晖不敢说了。 不是黎顺向他表示表示,而是他指使黎顺、王瑞杰两位京兆府少尹翻倍收取摊位费。 多收的钱他占四成,剩下六成两位少尹和衙役们分。 做贼心虚,所以冯云晖闭嘴。 冯云晖闭嘴后,接着是恬亲王、太傅陈再任;慎亲王、太师陈再重联合发难。 怡亲王、悦亲王并不在朝廷任职,所以没有参与进来。 两位亲王发难的理由是陈隆三番五次殴打亲王的儿子,就是【京城四秀】。 最后陈隆竟然丧心病狂到挑断他们的脚筋。 提起【京城四秀】,安武帝感到痛心和惋惜,毕竟四人是后辈中最优秀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表现最优秀。 安武帝对陈隆肯定是不满的,有时候甚至感到很愤怒。 但究其客观原因,可以说四人是咎由自取。 他们多年来一直欺凌陈隆,最近也是他们主动招惹陈隆才导致被挑断脚筋。 其中的前因后果早就有人向安武帝密报,所以他清楚得很。 安武帝问两位亲王弟弟几个问题: “以前你们的儿子欺凌陈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向朕告状?怎么没见你们要求严惩儿子? 陈隆要是被你们的儿子挑断脚筋,你们会要求朕严惩你们的儿子吗? 你们的儿子是宝,陈隆就不是他父王的宝吗? 是不是啊四弟、太尉大人?” “啊?” 怀亲王正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给陈隆补一刀,听到安武帝忽然问他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半天没回答安武帝的话。 安武帝只得又问: “太傅、太师两位大人,你的两位哥哥要求朕严惩你儿子陈隆,你觉得朕该不该严惩呢?” 怀亲王心里暗骂安武帝:你个老狐狸,真不是东西! 又把问题扯到我身上,让我替你挡住别人攻击你,还顺便把我的嘴堵上,免得我补刀。 我闭嘴还不行吗? “一切由圣上说了算。” 安武帝干脆摊牌不装了:“陈隆是朕的侄子,陈海、陈平他们也是朕的侄子。 朕处理谁、不处理谁都会引起其他侄子的不满,所以朕干脆不管。 你们回去让他们各自好自为之,否则被别人收拾了别来找朕。” 安武帝想一锤定音把侄子们的事过了,但好像他过不了。 因为三朝元老、大司马秦良琼又拿出【抽龙鞭】说话: “圣上的侄子们杀来杀去,都是因为圣上没有把储君定下来。 名分没定,他们都觉得自己有资格当储君,就会滋生把其他竞争对手干掉之心。 圣上如果不想让侄子们的事烦扰,请尽早定下储君。 由储君修理他们,由储君一人硬刚所有不死心的侄子。” 安武帝心有所动: 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反正朕的侄子那么多,由一个硬刚其余的,这个死了再换一个继续硬刚。 储君之位诱惑力太大,有的是侄子想当,根本不怕硬刚其他侄子。 “好,这次就听秦大人的,但朕还需要一些时间考察考察谁最合适。” 第48章 口舌之争 秦良琼觉得安武帝又在敷衍。 因为安武帝不止一次说过需要时间考察,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舞着【抽龙鞭】颤颤巍巍向安武帝走去,想逼迫安武帝给个准信,否则就抽他丫的。 安武帝心中慌的一逼,赶紧搬出秦良琼的死对头、柱国大将军刘知亮挡一挡: “大将军,出征北戎的事准备得怎么样啦?” 安武帝这一招还真管用,秦良琼停住脚步,转身虎视眈眈刘知亮。 刘知亮出列说道:“启禀圣上,一切都准备妥当,唯独战马数量还不够。” 安武帝有些不悦,阴沉着脸质问兵部尚书杨兴骏: “杨大人,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怎么这么久了战马还没准备够?” 兵部尚书杨兴骏推卸责任:“回圣上,与南疆交易战马主要是礼部在负责,兵部只是协助。” 这种推诿说辞令安武帝更加不爽: “协助协助,狗屁协助!朕看你是不死心,还想苟且求和是不是?” 杨兴骏纠正安武帝说法:“圣上,是和谈,不是求和,更不是苟且求和。” 安武帝怒斥杨兴骏:“狗屁和谈!” 刘知亮也怒斥杨兴骏:“狗屁和谈!别在这里卖弄文字。 和谈有单方面不停送粮食、送锦缎布匹、送女人的吗? 怎么不见你把你十几个妻妾和十几个女儿送去和谈? 敢情送的不是你的妻妾和女儿,你不心疼是不是? 不管送多少女人,只要不影响你每两三年就娶一房妾室就无所谓是不是?” 杨兴骏很激动:“老匹夫!说国事就说国事,别他娘的扯老子的家事。” 刘知亮虽是武将,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 “家事家事,你知道你有多少个小舅子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无法无天吗? 把你这些小舅子的罪状一一列出来,纸张长度恐怕都到京城北门外。 你个胆小如鼠的小鸡鸡玩意,家事都管不好,还舔着个大逼脸占着兵部尚书之职。 回家就知道躺到被窝里睡女人,小鸡鸡玩意竟敢在老夫面前称‘老子’。” “你……你,你个只会嘤嘤狂吠的老东西,哪次打胜仗你带的军队是主力? 每次打仗逃跑速度最快,靠苟延残喘比其他武将久活得久才混上柱国大将军。 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妄言扫平北绒。” 安武帝拍几次额头,边摇头边叹息,最后重重靠着椅背看戏。 虽然他故意提出这个话题转移秦良琼的注意力,让秦良琼不再讨论储君的事。 但他没想到会互喷这么激烈。 他虽然早早拍板和北绒打,但他知道文官们并不死心,对和谈还抱有希望。 因为能左右最终是打还是和谈的内阁首辅张重威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张重威与安武帝是一条心,他也倾向于打。 只是考虑到外部因素太复杂、危险,大安国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仓促出征可是兵家大忌。 战争看似打的是军队,实际打的是钱粮。 而大安国的库银和粮仓并不充盈,一旦陷入拉锯战,后果很严重。 …… 所以张重威迟迟不敢表态。 他迟迟不表态,文官们就猜测他是倾向于和谈。 因为他一直都与安武帝一条心,每次安武帝做出重大决定,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这次没有。 所以文官们对和谈还抱有希望,就没有全力以赴为北征做准备。 …… 刘知亮和杨兴骏还在激烈互喷,其他官员看得津津有味。 秦良琼是最坚定的和谈主义者,每次听到好战的刘知亮说话就想怼,这次也不例外。 安武帝就是根据这一点把刘知亮提溜出来挡秦良琼的。 只见秦良琼挥舞着【抽龙鞭】恐吓刘知亮: “老东西!别以为你是柱国大将军,地位比老夫尊崇老夫就不敢打你。 圣上不听老夫的,老夫都敢打,何况是你这个老东西。” 刘知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将他军,让他去打安武帝: “整天就知道逼逼说要打圣上,打圣上,谁不知道你只会嘴嗨? 现在圣上不听你的话已经决定和北绒开战,怎么没见你打圣上啊?” 安武帝心中一群羊驼奔腾而过: 两个老东西,朕是希望你们互喷,不是让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朕。 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你们当做小孩教育,让朕脸面往哪搁?朕也是要脸面的好不好。 安武帝的脸面真不值几个钱,因为他又看到秦良贤拿着【抽龙鞭】颤颤巍巍走向自己,瞬间吓得脸色大变。 真要是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被【抽龙鞭】打,他的脸面和威严可就荡然无存。 站在安武帝旁边的李公公呵斥秦良贤:“秦大人,莫非你真要打圣上不成?” 秦良贤愣一下,随即站定激动说道: “既然圣上决意和北绒开战,那就请圣上在部队开拔之前立下储君。 这样一旦兵败,北绒铁骑长驱直入京城的时候,活命的大臣们也好在其他地方拥立新君登基。” 安武帝勃然大怒:“老匹夫!军队还没开拔你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信不信朕让人把你的嘴撕烂。 朕又不是御驾亲征,就算兵败朕还是好好的,你拥立狗屁新君!” 刘知亮也劝安武帝:“圣上,是该考虑立储君了。” 安武帝实在头大,怎么总是饶不开侄子们?怎么总绕不开立储君这件事? 他又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现在立了储君,等以后朕有了龙子,该如何安置现在的储君?” 秦良贤说道:“圣上老二已经废了,怎么还能生出龙子?后宫如果有人怀有身……” 安武帝再次勃然大怒,把面前的奏折往秦良琼脸上甩: “老匹夫!你怎么不早点去死?!整天拿这条【抽龙鞭】张牙舞爪吓唬谁? 每次一讨论立储君的事,你就把这种话挂嘴上,你就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吗?” 每当这时候安武帝一母同胞二弟、恬亲王、太傅陈再任都会跳出来骂秦良贤。 这次也不例外:“老匹夫!老不死的玩意! 你别他娘的‘老二、老二’,每次都害得本官以为你说的是本官,都忍不住低头看向裤裆。” 秦良贤一对二毫无畏惧:“老臣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让圣上难堪。 圣上如果不想难堪,那就尽快立下储君,这样老臣以后就不会再提这件事。” 安武帝气到极致:“好好好,那你说说该立谁?” 刘知亮抢先给出候选人:“怀亲王府三公子陈隆。” 第49章 初论储君 刘知亮刚提出储君候选人陈隆,秦良贤立即反对: “谁?陈隆?不不不,立谁都不能立那个凶残玩意! 一个脚踢父王、刀砍兄长,挑断四个世子脚筋、当街殴打国舅的人怎么能当储君?” 恬亲王附和:“就是,我大安国皇室那么多人,怎么能立一个暴徒当储君!” 慎亲王跟上: “立一个暴徒当储君,继位登基后我大安国那不是人人自危?朝堂上谁还敢给他提意见?” 怀亲王也反对立陈隆当储君: “陈隆确实不合适,他阴狠毒辣连老子都打,没有谁他不敢打的。” 安武帝很不理解怀亲王的行为: “太尉,大将军举荐你儿子当储君,你怎么也反对呢?难不成你想当储君?” 怀亲王心中慌得一逼: 我以前确实想当储君,可那是以前,现在早就没有这种想法。 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有这种想法,所以你猜忌我? 赶紧解释:“不不不,臣哪敢有那非分之想,臣只是陈述事实。” “始作俑者”问秦良琼: “老东西,刚刚不是你力求圣上定下储君吗?你不是说让储君一个人硬刚其他人吗? 陈隆以一敌四把四个世子脚筋挑断,把怀亲王府打遍无敌手,当街力战英国公及其爪牙十几人,暴击京兆府的鹰犬。 这不就是你心中理想的人选吗?” “这是莽夫行为,这种人不是老夫心中理想人选。” “可是街上的民众听他的话,合力把英国公、京兆府少尹黎顺一伙人浸猪笼就是佐证。” “那是暴徒煽动刁民闹事,不是仁君所为。” 刘知亮忽然喊话内阁首辅张重威: “首辅大人,你就不为你的关门弟子陈隆,争一争这储君之位吗?” 一直看热闹的张重威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几连问: “啥?关门弟子?谁?陈隆?陈隆是老夫关门弟子?” 安武帝很惊讶:“张大人关门弟子?那不是朕的师弟?” 张重威吓一跳,慌忙从右侧队伍前端往左侧过道横跨三步,跪下说道: “启禀圣上,臣没有招收徒弟,这其中定有误会。” 安武帝不在意张重威是否招收徒弟,他感兴趣的是陈隆是张重威关门弟子的依据是什么: “大将军为什么说陈隆是张大人的关门弟子?” 刘知亮把找【诗祖】“陈兴隆”写诗的事简单说一遍,并掏出陈隆写的那首《饮马长城窟行》双手呈送给安武帝。 补充说道: “试问当今天下,除了首辅大人的徒弟,还有哪位青年才俊能做到不用一刻钟,就写出这么好的北征诗词?” 安武帝很感兴趣,立即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台阶,亲自从刘知亮手中接过诗默默读起来: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没读完就转手递给张重威,却对刘知亮说道:“朕读过这首诗。 据朕所知,写诗的人叫【陈兴隆】而不是叫【陈隆】。” “回圣上,老臣后面派人打听过,还派人跟踪这位青年才俊,直到他回怀亲王府。 老臣敢确定他是陈隆三公子无疑。” 张重威从安武帝手中接过诗,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底下那个大大的点赞印章。 他脑袋嗡的一声因为愤怒变得空白,知道肯定是大儿子张陌的“杰作”。 先不要想怎么收拾张陌这个畜牲玩意,先把诗看完再说。 张重威越往下看越心潮澎湃,这诗写得非常大气磅礴,有股踏平北绒的气势。 看完后他心里长叹一声,自愧现在的自己绝不可能写得出这样的诗,因为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张重威看完诗往后传,下一个官员看完继续往下传…… 张重威不可置信问刘知亮:“大将军肯定这是陈隆不到一刻钟做出来的诗?” “老夫敢打包票。” 张重威想起以前张凌雨跟他说过陈隆能五步成诗,他当时笑笑而过不信。 张凌雨的话他可以不信,但刘知亮的话他信。 所以他现在相信陈隆真是能文能武。 他忽然萌生想承认陈隆就是自己关门弟子的想法。 …… 等聚英殿里所有人都看过这首诗,包括李公公和两个小公公。 “都说说吧,这首诗写得怎么样?” 安武帝在左边武将和右边文官中间走来走去,边走边问。 京兆牧冯云晖说道: “圣上,大将军手上这份是三公子的开篇之作,犬子冯英华买了三公子的断篇之作。 臣每天在家都读几遍,确实是好诗。” 爱拍马屁的官员立即说道: “这首诗正是圣上的真实写照——英勇无敌、豪气云天,气吞山河。” “此时出现这样的诗,说明我大安国铁蹄即将踏平北绒。” “三公子和冯公子都是朝堂之外的年轻人,他们都懂圣上的雄心壮志。 可见全国君民上下一条心,何愁不踏平北绒。” …… 安武帝说道:“张大人,安排人把这首诗抄写,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 朕要涨涨我大安国子民的气势,要让子民们坚定必胜信念,坚决支持北征。” “是。” 安武帝微笑着问秦良贤:“秦大人,现在还反对与北绒决一雌雄吗?” “老臣从没有反对圣上对北绒用兵,前提是圣上先立储君。” “秦大人,秦老,咱能不能等踏平北绒之后再商讨这件事?” “不行,老臣怕等不到那天。” 安武帝又勃然大怒: “老匹夫!老东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大安国军队能踏平北绒吗? 你再说出这种扰乱军心的话,朕宁愿背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骂名也要把你咔嚓了。” 秦良贤摇摇头说道:“圣上错了,老臣不是不相信我大安国的军队。 老臣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活到我大安国军队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老臣老了没能力再上战场杀敌,但老臣还想为圣上、为国家做大事,用掉老臣最后的力气。” 安武帝听完这些话产生恻隐之心,有股悲凉涌上心头。 可他知道现在正式讨论立储君的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定不下来,这肯定会影响北征大计。 他要是有明确的人选还可以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关键是他没有。 只能拖。 于是说道:“秦老还年富力强,肯定能活到我大安国军队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朕还想陪着秦老到北绒之境巡视,扬我大安国威。 至于立储君之事,朕会派相关部门和人员对各位侄子进行考察,选出最佳候选人让秦老参谋。 但这需要一定时日,还请秦老耐心静候就是。” 秦良琼有气无力说道:“但愿圣上这次不要再食言。” 。。。。。。 第50章 家庭会议 下朝后,不少官员没有立即到所属衙门办公。 而是奔向各个宫门,叫自己的随从、轿夫或侍卫等等,出去打听陈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这些官员之前并不了解陈隆,但这次朝堂上争论的焦点人物却是陈隆。 所以这些官员想了解陈隆是不是块好材料,是不是个人才。 进而判断可不可以向陈隆靠拢,并把陈隆拱上储君之位。 等陈隆登基称帝他们则有拥立之功。 …… 下午。 怀亲王回到王府召集所有家庭成员开会,统一思想力保二儿子陈盛当储君。 陈盛这一辈中,【京城四秀】已经废掉,目前陈盛的优势最大。 所以怀亲王心潮澎湃、摩拳擦掌,好像他要争储君一样。 陈隆不在王府。 怀亲王派人到【龙虎钱庄】把他请回来,破天荒几年来首次让陈隆同桌吃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隆并没有入座,而是警告他:“陈再道,有屁快放,别在三爷面前耍手段。” 怀亲王是诚心诚意请陈隆一起吃饭。 他上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汇报,说最近很火的【诗爷】和【诗祖】都是陈隆。 而且陈隆还卖诗挣不少钱。 他怀疑陈隆真有可能是张重威教的,就算和张重威没有师徒名分,但有师徒关系。 而且陈隆是一把挣钱好手。 要把陈盛拱上储君之位并坐稳,需要大量钱财拉拢官员。 怀亲王让陈隆一起同桌吃饭,第一个目的是让陈隆不要破坏陈盛争储君之位。 有可能的话,帮助陈盛对付其他潜在候选人。 第二个目的是让陈隆不要破坏陈盛和张凌雨的潜在婚姻。 还要借陈隆和张重威的师徒关系,让陈隆在张重威面前替陈盛多多美言,一起努力争取把张重威拉过来拱陈盛。 第三个目的是让陈隆把钱交出来。 怀亲王把这三个目的、或者说是要求说出来。 他的算盘打得满京城的人都能听到。 被张凌雨送回到王府,刚跨进饭堂的陈兴婷听到“第三颗算珠”响,立即反对: “不行,我哥哥的钱绝不能给你们。” 合着她年纪这么小就成了守财奴,眼里、心里只有钱。 陈隆也一口拒绝,而且是一口气把三个要求都拒绝了。 首先表现出不爽的是二夫人吴青玉,她拍着饭桌怒喷陈隆: “你个畜牲白眼狼,这些年要不是王府养你们,你们的尸体早被野狗吃了。 现在提这么几点要求你都不答应。” 陈隆回怼她:“王府养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生哪门子气?” “我是王府的主母,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主母?呵、呵呵,主母,母猪还差不多。 怀亲王府主母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娘亲,你连给她洗脚都不配。” 陈盛看到陈隆出言侮辱他的母亲,立即呵斥陈隆: “畜牲住口!父王都没有这样说我娘亲,哪里轮得到你对我娘亲品头论足?” “陈再道,你看看你看看,就他这样的胸襟还想当储君? 这样的人以后要是真继位,绝对是个刚愎自用、听不得一丁点反对意见的皇帝,绝对是个暴君。” 陈隆的话有些道理。 但说陈盛是暴君,怀亲王绝不相信,所以他斥责陈隆: “你一个晚辈这样说主母确实不对,赶紧道歉!” 陈隆气得笑起来: “陈再道,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大小王是谁是不是?现在是你们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们。” 怀亲王很生气:“混账话!一家人什么求不求的,我们这是在沟通商量。” 陈隆拍着大哥陈旺的肩膀说道:“商量是吧?沟通是吧? 那行,陈旺,我全力支持你去争这个储君,因为你去争比这个心胸狭隘的陈盛机会大几十倍。 如果你去争,要人要钱我都给你梭哈。” 陈旺对怀亲王没有和他事先商量,就让他全力支持陈盛已经颇有微词: 凭什么是老二陈盛而不是老大陈旺? 现在听陈隆说要全力支持他,还说他的机会比陈盛大几十倍,心有所动。 但他不敢贸然表示接受陈隆的支持,只能委婉表达: “三弟说笑了,我虽是大哥,但却没有二弟优秀,机会怎么可能比二弟大?” 大嫂吴美梦可不会这么委婉: “我觉得三弟说得对,凭什么让大哥力挺二弟?不是应该二弟力挺大哥吗?谁家……呃呃呃……呃……” 吴美梦没有说完就干呕起来。 陈隆心头一群羊驼奔腾而过:我尼玛太吓人了!你丫的不会真怀孕吧? 你什么时候做呕不行,非得和我统一口径的时候做呕? 这要是真怀孕了,我是作案嫌疑人又增加一分。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吴美梦,再齐刷刷看向陈隆。 随后一部分再看向吴美梦,留下一部分继续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陈隆。 吴青玉关切吴美梦:“美梦,你是不是有喜了?要不找个医师过来瞧瞧?” 陈旺刚对陈隆产生的一丝好感,随着吴美梦的几声作呕顿时荡然无存。 他站起来指着陈隆怒喷:“她要是真怀孕,我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怀亲王听了陈旺的话很不爽: “整天说弄死这个弄死那个,有本事你倒弄死一个给我看看? 整天就知道骂媳妇,有能耐你也和陈隆一样挣大钱去。 一个连媳妇是不是怀孕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小孩也不会清楚的人,还想参与争夺储君。” 陈旺顶撞回去: “是不是我在你眼里都不如陈盛一根脚趾头优秀?我还是不是你儿子?还是不是你的长子?” 陈隆赶紧补刀:“大哥你终于明白,在陈再道眼里你就是一坨屎了?” 陈旺没好气回怼陈隆:“我是屎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畜牲、是杂种啊。不过我好歹被他们骂的是活物,你却被他们当成一坨恶心的屎,连骂都觉得恶心。” 吴美梦越发的觉得陈隆说的对,就撂下话来: “父王,我夫君在你眼里就跟屎一样,所以我们力挺不力挺二弟都没影响,还是算了吧。” 陈隆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不不不,大哥大嫂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全力支持大哥站出来争夺储君。 如果大哥敢公开叫嚣陈盛这个伪君子,我的钱就是大哥大嫂的钱。” 怀亲王勃然大怒:“畜牲!混账玩意!你是不是嫌王府还不够乱?” “错了错了,嫌王府还不够乱的是你陈再道,自古立长不立幼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你不立我这个嫡长子我可以理解,谁让我没了娘亲,没有外家的支持呢。 可你放着一个长子不立我就奇怪了,大嫂娘家人可都是好好的啊,而且朝廷里也有人当大官。 是吧,二夫人?” 吴青玉和吴美梦是同一个娘家,吴美梦是吴青玉娘家的亲侄女。 陈隆这一问把吴青玉整不会了。 怀亲王想要稳,想要家庭和睦,这样有利于共进退。 陈隆想要乱,越乱越能解他心头之恨;越乱越能体现他的能力。 为了乱,他根本停不下来: “三夫人、四夫人,你们俩温文尔雅、能力出众,比恶毒二夫人强百倍。 我娘亲不在了,你们俩是有同等机会当主母的,凭什么让二恶毒二夫人当? 凭什么你们天天被恶毒二夫人指挥?凭什么你们三房四房的花销要由恶毒二夫人分配? 你们就……” “畜牲住口!你挑拨离间居心何在?” 陈隆不管怀亲王的怒吼,继续说道: “你们就不为四五六七弟考虑将来?他们个个少年英才,哪个不比陈盛这个腹黑伪君子强? 可是陈再道当他们不存在一样不闻不问,难不成你们俩只是陈再道发泄兽欲、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啪”。 怀亲王拍着桌子站起来,隔着桌子挥舞他那遮天蔽日的大巴掌,想要扇陈隆。 陈隆不吃这一套,继续拱火: “四五六七弟谁公开争储君,我陈隆的钱就是他的钱。 我话说完了,你们慢慢品,告辞。” 陈隆拉着陈兴婷离开。 第51章 顽固分子 【富贵金楼】门口一战,让陈隆和他的【龙虎钱庄】名声大噪,后期的收债顺利很多。 但欠债的人多,收债再怎么顺利总有些“钉子户”。 这不,张氏兄弟向陈隆报告北城区有一户“顽固分子”,欠两千两有钱不还。 几次派人过去都要不回钱,张氏兄弟过去也要不回。 这就不能忍了。 陈隆亲自出马,带着张氏兄弟,再雇十几个码头工人,浩浩荡荡奔向北城区。 来到“顽固分子”家门口,大门敞开着,里面人声鼎沸。 跨进大门,环顾四周。 陈隆发现这是一座中等院子,起码有好几间住房,还有几间杂七杂八的房。 整座院子估价起码五千两。 陈隆愤怒:“这样的人家没钱还债?怎么可能,肯定是想赖账,得给点颜色瞧瞧。” 再往声音来源方向看,发现堂厅门口有一群人或站着或坐着,有股剑拔弩张的态势。 来到近前,竟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京兆牧冯云晖独子冯英华,那个连别人房事都管的好事公子哥。 堂厅门口两侧走廊的三根柱子上,绑着六个人: 一老一中年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也是一老一中年,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还有一个五六岁小女孩。 冯英华正对一个肥头大耳、坐在椅子上用一小块玉修理指甲的中年男人说道: “严大东家,房子是先抵押给卫老板,理应是卫老板的。 你们不…… 哟嚯,这不是【诗祖】陈隆吗?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冯英华看到陈隆一行人来到近前,话没说完转而向陈隆打招呼。 陈隆打趣说道:“冯公子这不是废话吗?三爷从南边的【龙虎钱庄】过来,吹的肯定是南风。” “你也是过来要债的?” “冯公子又不是废话吗?我和这户人家非亲非故,我吃饱了撑着来这里啊?” 冯英华嘿嘿笑道:“我就是吃饱了撑着来这里做中间人调解三方矛盾。” 坐在严大东家对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卫老板,只听他冷冷说道: “冯公子确实吃饱了撑着,哪里有矛盾纠纷哪里就有你的身影。” 陈隆问冯英华:“这是怎么回事?绑在柱子上的是这户人家吗?” “没错。” 冯英华走上台阶指着被绑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个陆举鹏,先用院子做抵押向卫老板借贷,后又用院子做抵押向严大东家借贷。 一座院子抵押给两人,算上【诗祖】你,目前已经知道抵押给三个人。” 陈隆立即给张右下命令:“张右,先给这个没诚信的家伙六个大嘴巴子。” “是三爷。” 张右跨上台阶把愕然的冯英华推开,对陆举鹏“啪啪啪……”连扇六个耳光。 陆举鹏被打懵圈。 老女人赶紧求饶:“好汉有话好好说,求求你们别打了。 院子给你们,我们搬走就是,只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老小。” 没人理会她的求饶。 陈隆走到严大东家面前弯下腰叫一声:“严大东家?” 接着转身面对卫老板也叫一声,“卫老板?” 然后站起来朗声说道:“不管先抵押给谁,这座院子都是三爷的,你们赶紧滚蛋。” 严大东家不屑一顾:“你是哪根葱哪掰蒜?凭什么就……你……你他娘的!” “啪啪。” 他话没说完,从台阶上下来的张右已经给他甩出两巴掌。 站在他后面、手里拿着兵刃的护卫、随从看到他被打,纷纷想动手还击,却被他制止。 陈隆嗔怒,假装呵斥张右: “谁让你动手的?三爷先礼后兵的原则你忘啦?道理还没讲怎么能动手?” “三爷教训的是。” 张右闪到陈隆身旁。 “三爷先和你们讲道理——现在我们都把借据拿出来比对,看看谁家的借据最早。” 陈隆话说完,张左立即掏出借据递给冯英才。 严大东家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忍住没说,不情不愿让护卫把借据递给冯英华。 卫老板看两人把借据给“第三方”冯英华,也让人把借据交给冯英华。 冯英华比对三张借据,发现陈隆的借据日期最早。 “三爷的借据时间最早。” 严大东家面不改色,因为他手上的借据时间比卫老板的晚,他早就知道绝对不是他的最早。 卫老板却坐不住,他起身抢过三张借据比对,确实是陈隆那张时间最早。 他不想因为陈隆的借据时间最早,就拱手把院子让给陈隆。 他回头看自己带来的人,再看陈隆带来的人。 发现自己带来的人不够陈隆带来的人多,而且看起来好像也没陈隆带来的人那么能打。 来硬的肯定是不行,可是就这样空手回去又不甘心,先嘴上硬一把看看苗头: “不管谁的借据最早,反正老子今天先到,所以这座院子归老子。 最不济也要把院子折算成现银分做三份,老子拿一份。” 严大东家的借据时间最晚,以理以法他什么都得不到,以情只能得到一点点补偿。 如果只面对卫老板一个对手,他可以耍横得到院子,最不济也能得到一半。 如今来一个更不好惹的陈隆,能不能得到一点点补偿都不一定,更别说得到整座院子。 所以他准备打退堂鼓。 却忽然听卫老板要求把院子分做三份,他立即同意。 陈隆可不同意:“三爷我的借据时间最早,这座院子就是三爷的。 你们手上的借据是无效的,就算告到圣上那里也是这个理。 三爷已经把理跟你们讲清楚。 如果你们不服,现在就画出道来比划比划,以武服人也行。” 没人吱声,也没人动。 “既然你们觉得三爷说的有道理,那就请吧,离开这里免得打搅三爷做事。” 还是没人吱声没人动。 陈隆向张氏兄弟使眼色。 张氏兄弟分别来到严大东家和卫老板面前。 就在两人茫然抬头的时候,眼前两道黑影闪过,接着两边脸颊热辣辣的痛。 他们哪受过这般屈辱,站起来怒瞪张氏兄弟。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张右把剑拔出一截恐吓严大东家。 严大东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歪瓜裂枣”,再看看陈隆带来的人,知道硬拼也打不过对方。 他把目光投向卫老板,传达合伙对付陈隆的意向,正好和卫老板目光对应。 两人轻轻颌首。 陈隆看穿两人的意图,立即出言警告: “谁先动手三爷就专门对付谁,三爷后半辈子都会缠上他,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动手。” 这句话唬住了两人,谁都不愿意先动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泄气颓坐到椅子上。 “还不走?想要三爷派人把你们扔出门吗?” 两人恶狠狠瞪陈隆。 卫老板撂下话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陈隆无所畏惧:“三爷等着你们找上门来算账。” “哼!我们走。” 严大东家从陈隆面前经过时冷哼一声。 第52章 多管闲事 “咔……啊呸!” 陈隆对着严大东家和卫老板两伙人的背影,往地上重重吐一口浓痰, “还‘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好像三爷是自然长大似的,怕你们不成?” 冯英华贱笑道:“三爷尿性!” 陈隆白他一眼,没好气说道: “冯公子不在家好好欣赏诗词,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你真是连别人的房事也管?” “我是喜欢打抱不平,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管别人的房事。 京城哪里有矛盾纠纷,我就会到哪里;没有矛盾纠纷,我才会在家欣赏诗词。” “冯公子的兴趣爱好真是异于常人哈!” “见笑见笑一一其实这里的矛盾纠纷我已经调解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 陈隆有些鄙视他:“三次都没有解决矛盾纠纷,你这个调解员当的可不怎的。” “这一户人家实在拿不出钱来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拿得出钱来还会有矛盾纠纷吗? 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知道不?还不赶紧先把人松绑了。” 冯英华转头对他的四个护卫下令:“赶紧松绑、赶紧松绑。” 绳索一解开,陆举鹏一家人跌跌撞撞扑到陈隆面前跪下。 老的女人抱着陈隆的腿哭喊: “爷爷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除了这座院子什么都没有了。” 陈隆很不爽这种卖惨都不会说话的人: “呸!还他妈的‘除了这座院子什么都没有了’,说的好像很惨一样。你知道多少人居无定所吗? 看你们以前也是富有人家,怎么变成这样的?” 老女人指着陆举鹏愤怒说道:“是这个畜牲好赌,把好好的一个家赌没了。” 陈隆勃然大怒:“三爷的钱庄虽然赚的就是这种人的钱,但三爷最看不惯的也是这种人。 张右,再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长点记性。” “是三爷。” 张右掰掰手指、扭扭脖子发出咯咯声向陆举鹏走去。 陆举鹏吓得拖着屁股往后退,估计是吓得腿软站不起来了。 张右猛然冲过去把他的脸按在地上,咬牙切齿恶狠狠打他的屁股。 陆举鹏奋力挣扎,但挣不脱,甚至都不影响张右顺利脱下他的裤子。 所有人愕然,不知道张右闹的是哪一出。 本来老女人都准备向陈隆求饶放过陆举鹏的,看到这阵势就当旁观者。 因为打屁股并不会伤害到身体。 陈隆斥责张右:“我是让你给他点颜色瞧瞧,不是让你像教训小屁孩一样不痛不痒打屁股。” 张右解释:“三爷有所不知,这种人就是滚刀肉,就算切掉他的手指都不会长记性。 只有彻底把他的人格尊严按在地上摩擦才能让他长记性。” “有道理,但你这样光打屁股没用啊?” “所以我准备扒光他衣服,挂着牌子游街。” 陆举鹏一听这话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就像被按住要放血的猪一样嗷嗷叫。 这时候张右一个人根本按不住他。 陈隆让四个码头工人过去帮忙,分别按住陆举鹏的四肢。 老女人抱住陈隆的大腿哭诉: “爷爷爷,你把他脱光衣服游街让他还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啊?” 老男人也过来抱住陈隆的腿为陆举鹏求情。 看样子这对老男女应该是陆举鹏的爹娘。 陈隆对这样的爹娘憎恨比对男人还深,他让码头工人把两人拖走,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我他娘的是在帮你们教儿子,你儿子能把家产败光,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爹娘。 要不是看你们年纪大,我他娘的连你们都扒光衣服游街。” 两位老人被唬住,只能无助地看着陆举鹏被张右脱衣服。 中年女人赞同陈隆的做法:“爷爷爷,你说的对,做的也对。 还请爷帮忙让这畜牲戒掉赌博恶习,我们娘仨对你感激不尽。” 陈隆赞许道:“看看,这才是关心!” 另一头张右终于把陆举鹏的衣服脱光,回头对张左大喊: “哥,去写牌子,我要把这畜牲挂牌子游街。” 好事的冯英华抢着说道:“我来我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中年女人说道:“笔墨堂厅里有,木板在东北角杂物房里。” 冯英华跑向杂物房,张左走进堂厅。 不一会牌子就做好挂在陆举鹏脖子上,上面写着: 赌博一时爽,输光来游街。 张右又把陆举鹏的双手反绑到背后,以免他撒野不好控制住。 用一块遮羞布包裹住他的隐私部位。 搞定陆举鹏后,张右和几个码头工人押着他游街去。 这次没有锣鼓敲打,只好几人轮流吆喝: “这个男人赌博把院子抵押出去,害得一家老小露宿街头,要债的天天暴力追讨。 大家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学他豪赌。大赌伤身败家,小赌怡情养性。” ……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沿街店铺里的人挤到门口、窗户边看热闹。 偶尔有人过来向陆举鹏吐口水,女人居多,估计是受过家里赌博男人祸害的女人。 一行人以陆举鹏家的院子为中心,向四周各两条街道游两遍,然后再回到院子。 此时陈隆正坐在椅子上教育这对年老男女,见张右一行人回来就准备结束这次追讨欠债。 他掏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中年女人,就是陆举鹏的娘子,说道: “这一千两算是三爷买了你们这座院子,你们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免得被严大东家和卫老板堵住把钱抢走。 找到地方安家后,写封信寄到龙虎坊的【龙虎钱庄】给三爷,三爷会不定时派人过去了解情况。 如果你还赌博的话,处罚就不会只是游街这么轻了。而是直接剁手、阉割老二。” 前面的话是说给中年女人听的,后面这两句话是警告陆举鹏。 中年女人连忙磕头道谢: “谢谢爷!谢谢爷!我们找到落脚点后就给爷写信,也希望爷经常派人去警告敲打这个畜牲。” 其余五个家人,包括陆举鹏一起跪倒拜谢陈隆。 “赶紧把房契、地契什么的给我们,你们尽快离开。” “是是是,我这就去拿。” 陈隆从中年女人手中接过房契、地契后,踢一脚陆举鹏,愤然离开现场。 身后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爷慢走,爷好人一生平安。” 张右有些不爽: “三爷,就不应该给他们这么多钱,给二百两足够他们到全国任何地方安家落户了。” 陈隆愤愤说道:“三爷见那小女孩年纪和婷婷差不多,心生怜悯所以才给那么多。 三爷见不得年纪小小就要为一日三餐发愁啊。” “原来三爷还有菩萨心肠啊!只是不知道挑断我大哥脚筋的时候是什么心肠呢?” 院子大门外传来一个阴阳声音。 “谁?” 张右快速闪到最前面做好警惕。 “海阔天空、军民同乐,老二” 第53章 京城四恶 张右小跑到门口伸出脑袋往外看,看到几十个人箭在弦上好像随时发射一样。 “卧槽!” 吓得他迅速把脑袋缩进来,慌慌张张把门关上拴紧。 张左跑过来问:“什么情况?” 张右不停摇头说道:“完了完了完了,今天是出不去了。” 张左急眼:“到底什么情况你他娘的赶紧说啊。” 张右心里慌的一逼有些失去理智,朝张左怒吼:“我娘就是娘,你他娘的骂我是不是?” 张左不想搭理他,走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只见两支弓箭极射而来。 “卧槽尼玛!” 张左吓得连连后退。 “笃。” “笃。” 两支弓箭射到门板上发出两声清脆声音。 张左向陈隆汇报情况:“外面被弓箭手包围了,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越是这种情况人的好奇心越重,越想一探究竟。 陈隆也不例外。 他凑到门缝往外看,看到一群人扎着马步弯弓搭箭对准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陈海的二弟陈阔,陈军的二弟陈民。 两人分别是“海阔天空”、“军民同乐”中的老二。 是【京城四恶】中的首恶和三恶。 陈隆再瞄几眼,还看到国舅爷、英国公赵金生这个被民众浸猪笼的皇亲国戚。 最后看到前不久从院子离开的卫老板,这让陈隆恨得牙痒痒: “他奶奶的,刚才就应该把这个狗老板的脚筋挑断,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快搬来救兵。” “怎么办?” “三爷,怎么办?” 张氏兄弟着急问陈隆。 “你们躲到门口的两边做好防备,他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攻进来。 我去问问陆举鹏有没有后门或者密道之类。” 不用陈隆去问,陆举鹏一家人看到陈隆他们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开,就好奇走过来了解情况。 陈隆向这家人说明情况: “门口被卫老板带人堵住了,黑压压的全身是弓箭,从门口出去肯定被射成刺猬。 看样子他们不但要抢院子,还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有没有后门或者密道逃跑?” 陆举鹏看向码头工人,脸上露出为难说道: “是有一条暗道在枯井底下,只是每次只能一个人慢慢下去,再慢慢走才行。” “走走走,先看看再说。” 陆举鹏随手指向围墙边的一口井说道:“那个就是。” 陈隆以百米加速度冲刺过去探头往下看,大概一丈左右深,就是井口很小。 院子里总共二十几个人,想要全部从这口枯井逃跑掉绝不可能。 除非外面的人装腔作势恐吓并不敢进攻,否则肯定会被发现并射杀。 陈隆跑回来再问陆举鹏:“有没有地方藏这么多人?” “没有,一个地方藏不了这么多人,可不可以分开藏起来?” “太麻烦太麻烦——有没有哪面墙有洞或者快倒塌了的?” “有有有,澡房和茅房的墙常年潮湿,砖头都快烂了。” “在哪里?” 陆举鹏指向院子西北角。 陈隆把陆举鹏拽到冯英华身边说道: “冯公子你带工人跟随陆举鹏去澡房、茅房把墙弄倒,然后赶紧逃跑。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要管我们。” 冯英华有些惊讶:“真不管你们?” “你能打吗?” “不能。” “那就赶紧逃命。” “好。” 院子里冯英华在挨个招呼工人到澡房、茅房敲墙。 外面的陈阔不耐烦了,他向赵金生喊话: “国公爷,我们杀进去吧,里面除了张氏兄弟和陈隆,其他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赵金生被浸猪笼搞出了心里阴影,所以他觉得所有人都很能打:“别小看他们,逼急了他们的战斗力强的很,而且还很团结。 我们就在这里困住他们,时间久了他们就会起内讧,到那时就不会团结了。” “万一他们从其他地方逃跑了么呢?” “逃跑不了,这座院子围墙高大坚固得很,不然本公爷怎么会看上? 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引诱陆举鹏赌博输钱,然后抵押给本公爷。” 卫老板插一句嘴:“是先抵押给陈隆的【龙虎钱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赵金生愤然说道:“你他娘的带那么多人就不能和他斗一斗? 你和他斗之前派个人给本国公报信,现在这座院子就是本国公的了,哪用得了这么费劲。”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 陈阔说道:“国公爷,我让他们先射一批箭进去看看反应。” 不等赵金生回复就大声下令,“听我号令,预备……放。” “嗖嗖嗖……” 三四十支箭以七十五度倾斜射进院子里。 因为距离围墙近,射箭选择七十五度而不是四十五度。 箭落到院子里的时候,冯英华正好领着工人往澡房、茅房走。 走在最后面的两个工人被箭射中,一个射在小腿上,一个射在后腰。 “啊……” “啊!” 两声惨叫清晰的传到院子外面。 赵金生对陈阔得意说道:“本公爷就说他们逃不掉,肯定是蹲在门后等着我们退兵呢。” 陈阔还是觉得这样干耗着不妥:“国公爷,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久了万一他们想到办法逃脱了呢?” “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吧,你让他们半刻钟内出来投降我们就不追究,我们就只追究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阔对着院子扯开喉咙吼: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对付的只是陈隆和张氏兄弟,你们现在双手举到头顶排队走出来就可以离开。” 半天没回应,因为工人们已经走到澡房、茅房那边。 门后面只有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阔又喊一遍。 这次有回应了,是陈隆回应: “【京城四恶】一旦落入三爷手中,那就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卧槽你娘的!” 陈阔恶狠狠骂陈隆,随即“嗖”一声往陈隆发出声音的方位射出一箭。 “啊……” 陈隆假装中箭惨叫。 但陈阔他们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只要陈阔他们相信院子里的人都还在就行,这样他们短时间内就不会进攻。 …… 陈隆估摸着冯英华他们应该逃跑了,就让张右跑过去查看。 他留在原地说话稳住陈阔他们:“国公爷,臭水沟的水好喝吗? 院子里有一部分人那天参与把你浸猪笼了,你有种就进来报复啊。” “杂种!哪天你落入本公爷手中的话,本公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三爷我现在就被国公爷折磨得很难受了哦。” 张右吓哧吓哧跑回来说道:“都跑了。” “好,你们兄弟俩先下到井底,我殿后。我们从枯井逃跑,还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从枯井逃跑。” 张右边推陈隆边:“我知道怎么做,三爷先下去,我们兄弟殿后。” 陈隆不再废话:“那你们先稳一稳,等我下到井底探清楚逃生洞口后你们再撤。” “好。” 陈隆奔向枯井。 张右奔向墙角,在一堆废弃物里面胡乱翻找,找出两块大概两倍身体横截面那么大的木板回来。 陈隆探清楚枯井底下的逃生洞口后,特别大声冲张氏兄弟喊:“我找到逃生方法了,你们下来吧。” 他的声音传到外面。 “不好,他们要逃。” 陈阔说着跑过去从门缝往里看,发现空无一人后立即用身体撞门。 其他人见状纷纷过来一起撞门。 等撞开门跑进院子的时候,只看到张右的脑袋露在枯井口,还冲他们笑。 陈阔刚迈开腿要冲过去,却见陈民冲在最前头。 真是人狠话不多。 陈民一句话都没说过,却第一个冲到枯井边,一点防备都不做就探头往下看。 “嗤。” 张右两脚张开用脚劲紧紧顶在井壁支撑身体,见一个脑袋从井口探出来就一剑刺上去。 刺中陈民的左眼。 陈民捂着左眼惨叫,身体倒腾就像烈马被绳索套住想要挣脱一样。 “啊……啊啊……” 张右不敢多停留,以“蛤蟆旋转”式往井底旋转。 旋转到一半高度后直接跳下去,随即跟在张左身后猫着身钻进逃生洞口。 陈阔不知道枯井底下虚实就不敢贸然下去追。 他安排四个人把陈民抬去救治,其余的人全部分散三五成群在院子附近搜寻。 根据他的判断,这种逃生暗道出口不会太远。 第54章 逐个击破 陈隆和张氏兄弟猫着身从地下逃生暗道钻出地面,发现身处一片树林。 陈隆在前面撒丫子跑,张左紧紧跟随其后。 两人跑一小段路后回头,发现张右站在洞口处往院子方向看。 两人不敢大声喊他,怕引来陈阔一伙人。又不能丢下他,只好回去找他。 张左张口就责备:“你站着干嘛?不要命了?” 张右一脸严肃说道:“你们听,他们好像在搜索我们。” 张左疑惑:“所以我们要赶紧逃命,不是吗?” “如果是你带人搜索别人,你会让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搜索吗?” “然后呢?” “他们如果分开搜索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逐个击破?” 张左把目光投向陈隆。 陈隆四处观望查看,发现树林以灌木丛为主,非常有利于隐蔽。 而且灌木丛也能有效干扰弓箭的射速和前进方向。 是个适合声东击西、神出鬼没伏击的地方。 陈隆开始安排: “你们负责隐蔽伏击,三爷负责发出声音吸引对方,然后你们突然发起袭击。 前提是对方最多只能三个人,多于三个人我们要么隐忍,要么赶紧逃跑。 做到这一点三爷就同意留下来伏击他们,做不到我们现在就赶紧逃跑。” “做得到。” “好。” 说干就干。 三人往树林深处走一段,张氏兄弟挑选合适的灌木丛钻进去埋伏好。 “啊……” 陈隆发出一声惨叫。 …… 陈阔和赵金生带来的人三五成群搜索陈隆三人,有一大半往树林里搜索。 其中三组共九个人往陈隆三人埋伏的方向搜索。 他们听到陈隆的惨叫声后,立即把手指放进嘴里发出犀利的口哨,提示同伴有发现的同时也指引方位。 然后一边扒拉枝枝叶叶,一边往陈隆发出声音位置赶。 三组人不能说同时到达,但先后相差无几,第一组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另外两组也全部现身。 按照陈隆事先安排,这种情况要么卷缩身体隐忍,连呼吸都不能大声。 要么蹦哒起来撒丫子逃命。 但张右做出第三种选择,他大吼一声:“干你娘的敢追小爷。” 随即像蜥蜴从这棵树跳跃到那棵树一样跳出来,人没到剑已刺向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本以为出其不意往往有好效果,哪知他的脖子被一条手指粗的树枝横向拦住。 他倒在地上,屁股还被地上的树枝扎到,好在没有扎进屁眼。 对方一看张右倒下,三件兵刃同时往他身上招呼。 他挥剑挡掉一件,另外两件眼看就要招呼到身体。 张左奔过来把身体甩出去撞开其中一个人,这个人站立不稳撞到最后那个人。 三件兵刃都没有招呼到张右。 此时另外两组人也已经赶到。 张左忍痛爬起来要跑。 张右却像输钱上头的赌徒,不梭哈回本誓不罢休。 他嗷嗷叫着挥剑冲入对方的包围圈一顿砍瓜切菜。 可惜对方不是瓜菜,而是人,是武功不弱的人。 他没切到瓜菜,却被瓜菜身上的刺扎到,扎两下。 陈隆看形式不对赶紧下令:“跑,再不跑以后各安天命别来往。” 张右还是听陈隆的话,毕竟跟着陈隆能发财,吃香喝辣的就不用说,还能有钱重振家族辉煌。 性命和家族辉煌最重要。 所以张右冲出包围圈逃窜,逃的比张左还快,因为他被对方扎两下后怕了。 像这种你追我逐的情况,一般是前面逃命的人堵住肛门使出吃奶的力气跑。 后面追赶的人,多少会有些提防前面逃跑的人忽然回身袭击,所以不敢全力以扑。 加上还要防止被树枝扎到眼睛,也会影响速度。 最关键是追赶的人背着弓箭,稍微被树枝挂一下弓箭速度肯定降下来。 所以一般这种情况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伙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 陈隆三人逃窜一段时间后没听到后面有声音,以为甩掉了对方就放慢脚步。 哪知竟然有三个人闷声追了过来,还拿兵刃往最后面的张左身上招呼。 张左吓一跳惊险避开。 到这时张左也来脾气,自己都这样逃窜了对方还紧追不舍。 弟可忍,兄不可忍。 他回身攻向对方。 张右一看有架打,顾不得喘气就扑过来。 陈隆一看对方才三人,收拾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也扑过来。 一阵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一阵阵吆喝声,没多久就撂倒对方,然后挑断他们的脚筋。 他们是生是死就看有没有救他们,或者他们能不能爬出去。 张右还不解恨,提着剑往回走,他要把被对方赶得如丧家之犬的面子找回来。 张左不知道该不该拦,就回头用目光询问陈隆。 “走,把后面那六个阿猫阿狗干掉。” 陈隆边说边往回走,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自从穿越来到大安国,他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 三爷的名号不能以后被人拿来嘲笑。 陈隆三人闷声往回走,半晌看到追赶的另外六人或靠着树干休息,或坐在地上休息。 看到陈隆三人出现,他们下意识的挺直身体往陈隆三人身后看,试图看到同伴的身影。 没看到前方同伴的身影后,他们又回头往身后看,想看看是否有援兵到达。 也没看到。 他们害怕了,一边做好防范一边慢慢往后退。 张右不管不顾扑过去,瞬间和他们交上手。 陈隆和张左也杀过去。 又是一阵阵金属撞击声、吆喝声响起。 …… 九九归一。 这六个人加上前面三个,总共九个人出现一种结果:双脚脚筋都被挑断。 一不做二不休,陈隆三人继续往回走,在树林里“打游击“,声东击西、快速穿插……专挑落到的组干掉。 …… 一直折腾到晚上,累得口吐白沫,身上挂着多道彩,抓住了赵金生。 没错,就是被浸猪笼的国舅爷、英国公赵金生。 他是这次围剿陈隆三人的最高领导者,但不是实际指挥者,实际指挥者是【京城四恶】之首的陈阔。 可惜陈隆三人累得口吐白沫了都没有遇到陈阔,只抓到倒霉蛋赵金生。 陈隆三人把赵金生的嘴堵住,反绑住双手押回到院子门口。 陈隆指着院子对赵金生说道:“三爷问你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嗯嗯嗯……啊……啊……” 惊恐的赵金生含糊不清回应着,接着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是张右在他大腿上上划割一剑,并提醒他:“三爷让你只点头或者摇头,没让你发出声音。” 这次赵金生长记性了,连连点头。 陈隆开始问:“这座院子以后是谁的?” 赵金生惊恐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因为这个问题没法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他怕又挨一剑。 张右见他没回答,又要割他,被陈隆拦住。 “是三爷疏忽了——这座院子以后是不是三爷的?” 赵金生慌忙不停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你以后会不会来这里骚扰我们?” 赵金生的头摇得就像摇拨浪鼓一样。 “你以后见到我们会不会绕路走?” “你以后还敢不敢让赵贵妃到圣上面前告三爷的状?” “你以后……” …… 不管什么问题,陈隆都得到满意的答案。 为了让赵金生彻底心里产生阴影,陈隆还是让张右挑断他的左脚筋。 。。。。。。 第55章 酒楼规划 【龙虎钱庄】的债收得七七八八后,陈隆开始着手处理【品味楼】的生意。 他把酒楼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堂开会,连扫地搞卫生的都要来。 看着清一色的男跑堂伙计,陈隆暗自摇摇头: 在蓝星上大龙国酒店的服务员都是大美女,这里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 在大安国,到酒楼消费的绝大多数是男人,怎么能没有美女作陪呢。 陈隆问掌柜高吉平:“高叔,京城有没有姑娘集中等活干的地方?” 高吉平立即回答:“有有有,就在西城区的集散市场。” “你往后每天带上银子去挑选最年轻貌美的姑娘,每天就挑三四个,最后总的挑十六个左右。” “大东家,我能问一下挑选姑娘干嘛吗?” “跑堂,以后就用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清一色服侍跑堂。 天气热就穿超短裙外加低领口上衣,走路要扭动屁股; 天气冷的话就把裙子加长到膝盖上方,裙子里面穿上保暖打底裤。 里面的上衣还是低领口,外面穿上厚外套。” 几个跑堂伙计听完这些话面面相觑:用姑娘跑堂那我们干嘛?我们被辞退啦? 高吉平替跑堂伙计把疑惑问出:“那这几个跑堂伙计怎么安排?” “想留在酒楼的以后另有安排,保证工钱不会比现在少。 当然,有更好去处的请自便。” 几个跑堂伙计纷纷表示就留在酒楼。 陈隆继续说道: “给你升升级,你以后不是掌柜而是总管,和对面酒楼罗辉一个级别。 选中的姑娘先每人给一两银子。 然后带她们到成衣铺,让她们每人自由挑选三套全新衣服,酒楼出钱。 记住,一定要好好说话,让姑娘们知道是到酒楼卖力气,不是到青楼卖肉。 不过,一定要特别交代穿着会暴露,客人们会对她们伸出咸猪手,能接受的才要。 还要在大街小巷贴出广告,高薪招聘喝酒千杯不倒的姑娘,让她们到酒楼陪客人喝酒。 给她们底薪加提成模式,提成多少按她们所陪客人一起喝酒多少算。” “陪客人喝酒?” “嗯,就像青楼姑娘陪客人喝酒一样。只是我们用酒楼干青楼的活,抢青楼的生意。” “那万一客人对姑娘有那方面的想法呢?” “我们把酒楼装修出一些雅间和私密间,姑娘们在雅间陪酒,私密间用来满足客人对姑娘有想法的愿望。 当然,到这两种房间消费价格肯定不低,我们赚的会不少。” “嗯,明白。可是一下子来这么多姑娘,住宿怎么安排?”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隆得好好想想。 这时候有一个厨子提出一个方案: “从后厨出去是一条小巷,在小巷的另一侧正对面有一个闲置的院子。 里面有十多间房,大东家可以把整座院子租下来。” 陈隆傲骄说道:“租?在三爷的人生格言中就没有【租】这个字。买,多少钱都买,谁家的?” 高吉平补充道:“高霸云,是中央区一恶霸,乃至京城都赫赫有名。” 陈隆喃喃自语:“恶霸?姓高?难不成这里的黑社会,真和蓝星上影视剧演的那样都姓【赵高】?” “大东家说啥?” “没啥——他和高叔你有没有关系?” “我们虽然都姓高,但没有一丁点关系。” “没关系就好。” 陈隆随即给张氏兄弟下指令,“下午或者明天你们兄弟俩辛苦一趟,去向高霸云购买这座院子。 先礼后兵,给他一口价五千两。 他接受就让他写字据签字画押按手印,一手交钱一手交字据、房契。 如果他不接受,就别跟他多废一句话,直接拔剑开干,出什么后果三爷顶着。 对付这种黑社会不能讲道理,要用武力打得他心服口服。 明天傍晚之前要拿到字据、房契。” “好。” “好。” 张左犹豫一下后问:“什么是黑社会?” 这个不好解释,陈隆只能换一种说法:“就是恶霸。” 安排完姑娘们的事,陈隆环视一圈酒楼,觉得才四层不够高,至少和对面的【地仙楼】一样六层。 他再问高吉平:“高叔,我们酒楼加盖两层,地基承不承受得住?” “加盖三层都能承受得住,只是咱们酒楼不能和对面一样高。因为……” 陈隆明白他害怕【地仙楼】的老板,想劝自己不要加高。 陈隆怎么会不明白【地仙楼】的老板不简单: 京城第一大酒楼,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央区、最繁华的中央街中间路段。 落地面积比【品味楼】整整大一倍,没有大能量的人能扣得住? 但陈隆不惧怕,所以他叫嚣:“三爷怕他不成? 三爷之前在【地仙楼】把总管罗辉暴打一顿,并削掉一只耳朵。 把过来支援的陈海喉结割破,也没见老板放一个屁。 怕个毛线! 等找够姑娘你找京城最好的工匠,再找风水大师看好良辰吉日就动工加盖。” 高吉平提醒陈隆:“地仙楼的幕后老板是松阳公主。” 陈隆有些懵逼:“松阳公主?哪个松阳公主?” 张左插话进来: “大安国就一个松阳公主,就是圣上的姑奶奶、先帝的姑姑、太宗皇帝最小妹妹、太祖皇帝……” 陈隆不耐烦打断张左报出这么多身份:“得得得,不就是三爷的太姑奶奶吗? 她有三头六臂还是手握十万精兵?你们都怕她什么?” 张左哑然,他确实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怕这个老人。 或许是尊敬,所以不惹她。 高吉平说道:“听说她老人家手上有太祖皇帝留给她的什么东西。 不但能调动十万精兵,还可以罢黜任何官员,连亲王都可以直接废黜。 她老人家很慈祥,一直以来很低调,并没有做什么大事,没人怕她。 她将近四十岁才生得一对儿女,这对儿女经常借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 大家怕的是这两号人物。” 陈隆“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这种老来得出来的子,一般都是集万千宠溺于一身,是纨绔子弟的典型代表。 先不要惹这样的逆子。 于是陈隆说道:“既然老人家很慈祥,咱们做小辈的就要尊敬她,加盖楼层的事先不考虑。 往高加不行,往宽加总可以吧? 把中央街靠近我们这边的围起来,画出一些方框用来停放马车、轿子、马匹。” 高吉平觉得不妥: “街道是公共的,归京兆府衙门管,咱们要占用得经过京兆府衙门批准。 以前王爷申请过,没有得到批准。” “既然衙门不批准那咱们就不申请了呗,太姑奶奶三爷惹不起,京兆府衙门三爷根本没放在眼里。” 高吉平和张氏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还要不要劝陈隆。 陈隆继续说道:“高叔,找够姑娘后你就找人做这件事,不用挑良辰吉日。 规划马车和轿子的位一样多,马槽少一点。 每个位大小你自己定,你见过的马车和轿子比较多,大小比较了解。 张左张右到码头雇工人来保护现场,想干活挣钱的工人可以让他们身兼两职。 普通官员带人过来阻拦的话,先礼貌劝他们不要管,不听劝的话就打。 蓝星上的【城管】咱惹不起,只好拿这些朝廷鹰爪出气。 如果是京兆牧冯大人亲自来,那就稳住不要动手。 立即通知三爷,让三爷来对付他。” 高吉平三人一起回答:“是。” “先把这几件事办好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是。” 。。。。。。 第56章 关系突进 把酒楼初步规划的事安排下去后,陈隆感到轻松惬意,就想找张凌雨舔一舔。 花重金从南疆定的制独一无二化妆品已经到货,正好拿给张凌雨。 陈隆拎着化妆品大摇大摆来到张府大门外,看到守门的是第一次敲锣打鼓来张府讨债爆打的那四个护卫。 四个护卫对陈隆恨得牙痒痒。 但碍于陈隆和张凌雨眉来眼去,说不定陈隆以后会成张府的姑爷,所以不敢表现出来。 出于歉意,陈隆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票。 这下子他们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转变,由原来的翻白眼立即变成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陈隆拍拍他们的肩膀,大摇大摆走进去,一点都不受阻拦。 有钱真好! 陈隆飘飘然往张凌雨房间走,把一堆碎银两放在化妆品盒上,路上遇到下人随手一人一块。 快到张凌雨房间时,忽然听到张凌雨愤怒的声音传来: “放开我,别对我动手动脚,再不住手我喊人了。” 卧槽!有人想给我娘子强行灌输知识? 这还了得! 陈隆飞奔过去撞开门,果真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张凌雨往床的方向走。 张凌雨双手被他裹住动弹不得,双脚离地乱蹬,口中呼救:“来人啊,快来人……有人……” “卧槽泥马!敢非礼我娘子。” 陈隆扔下化妆品奔袭过去,对着男人飞踹一脚。 就在踹到男人一瞬间,男人回头。 陈隆发现竟然是二哥陈盛。 他更加恼火,对踉踉跄跄却还抱着张凌雨不松手的陈盛扑过去,把陈盛连同张凌雨一起扑倒。 随即起身骑到陈盛身上,挥舞着两个拳头对陈盛的脑袋疯狂输出。 不知道陈盛有没有痛,反正陈隆的拳头很痛,痛到还没落到陈盛脑袋就已经预感到那种痛楚,提前闭上眼睛。 …… 最后还是张凌雨把他抱住,才停下手来,两人退到一旁盯着陈盛。 陈隆想要拿东西砸陈盛的脑袋,被张凌雨死命拦住。 不久陈盛起身,虽有些晕眩摇晃,但并无大碍。 陈隆打的是他的脑袋侧边,他已经用双手护住。 拳头的力道先被他的手化解一部分,再冲击他的脑袋,所以打击并不大。 躺着休息一会就好的差不多。 此时陈盛很愤怒,愤怒陈隆破坏他的好事,愤怒陈隆打他。 却没有为自己想要强行非礼张凌雨感到歉意和羞愧。 他奔向桌子想拔出剑对付陈隆。 陈隆在后面拔出刀砍他。 眼看刀就要砍到他身上,却被他忽然转身举剑架住。 就在陈隆稍微愣住一瞬间,他一脚把陈隆踹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地上。 张凌雨赶紧过去扶起陈隆。 陈盛握着剑直挺挺刺向陈隆。 张凌雨不顾自身安危闪身挡在陈隆前面。 陈盛不想伤害张凌雨,但想收剑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把剑往旁边偏。 剑刺入了张凌雨右肩膀。 两声惊呼、一声惨叫同时响起。 陈盛拔出剑想查看张凌雨的伤势,却被陈隆一把推开。 陈隆蹲下抱住张凌雨,把背面完全暴露在陈盛眼皮子底下。 陈盛缓缓举起剑对准陈隆的后脖颈,犹豫着要不要一剑下去。 “不要。” 张凌雨看到这一幕发出惊恐叫声。 陈隆回头发现陈盛的剑已经对准自己,但他不管不顾,抱起张凌雨往床走去。 陈盛就这么茫然地看着两人,错失了杀死陈隆的最好机会。 他不明白自己那么恨陈隆,为什么这一刻却下不了手。 是因为陈隆是自己弟弟,血浓于水下不了手? 是怕杀了陈隆伤透张凌雨的心,张凌雨记恨自己? 还是因为陈隆废掉了【京城四秀】,无形中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让自己在储君争夺中成为最优? 陈盛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这时,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走进房间。 她们不知道刚刚房间是差点闹出人命,所以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往前走。 她们看到陈盛不意外,看到陈隆也不意外。 可是往房间深处走,看到陈隆在床前关切床上的张凌雨时,她们感到意外了。 再回头看陈盛满脸愤怒,她们觉得不对劲: 这水火不相容的两兄弟怎么一起到四小姐房间啦?看陈盛的表情,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莫非? 不好,两人为四小姐争风吃醋想要搏命。 黄黑和黄蓝两个脑瓜子几乎是同一个轨道,想到的事情出奇的一致。 她们警惕地盯住陈盛,防止他袭击陈隆和张凌雨。 在她们脑瓜子里已经判定陈隆不会伤害张凌雨,倒不是因为陈隆喜欢张凌雨。 而是因为陈隆要伤害张凌雨的话,她们已经见不到活的张凌雨。 陈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张凌雨的贴身侍女回来,知道再呆下去会把自己搞难堪。 毕竟刚才真的想要强行非礼张凌雨。 他浑浑噩噩离开房间、离开张府。 黄黑和黄蓝站在门口确定陈盛已经走远才回身向张凌雨走去。 忽然发现地板上有血迹,这才醒悟过来张凌雨受伤了。 她们飞奔到床边关切询问张凌雨。 陈隆吼她们:“赶紧拿药去。” 她们噼里啪啦跑开,很快就各端来一个银制盘子,里面盛着消毒水、消毒粉、纱布、剪刀、小刀、镊子…… 张凌雨脸色有些惨白,满头豆大汗珠,鲜血把伤口附近的衣服浸透。 陈隆一直把她侧着身,所以没多少血流到床上。 陈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老祖宗的话,拿起剪刀咔嚓咔嚓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 然后用消毒水消毒、散消毒粉……等等一系列动作处理伤口。 黄黑和黄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表示过不让陈隆动手,而让她们动手。 按理说她们肯定会处理、包扎伤口。 也应该知道张凌雨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孩子触碰身体。 但她们没表示。 陈隆处理完伤口,安慰几句张凌雨,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你们不觉得我跟娘子这么亲密接触有什么不妥吗?” 两人互相看一眼,黄黑吃吃笑道:“三公子都叫四小姐娘子了,还有什么不妥的?” 陈隆愣住,随后咧开嘴开心笑起来:“有眼见力,说话也好听,三爷有赏。” 说着掏出银票每人给一百两。 两人第一时间看向张凌雨,见张凌雨点头才拿。 陈隆补充说道: “下次三爷再动四小姐衣服的时候,你们要懂得避嫌躲开。要是做到这一点,三爷更加重赏。” 两人愕然看向张凌雨,好像明白陈隆华话中的意思,又好像不全明白。 张凌雨啐一口陈隆:“去你的!别说这种话污染她们。” 陈隆对张凌雨贱笑道: “本来就是嘛,她们两人刚才要是更加有眼力见走开,小人已经把四小姐全身脱光看个遍。” 这种话说得张凌雨她们三个女孩子都尴尬不已,脸噌地红起来。 张凌雨看向黄黑两人。 两人低头默默走出去。 陈隆没有趁机对张凌雨动手动脚,而是责备张凌雨: “你怎么能让陈盛那个伪君子近距离接触你呢?” 张凌雨感到委屈:“他以前来过我房间几次,没见他有什么不规矩动作,所以这次我才放他进来。” “都说了他是伪君子,以前是装的,现在不装了,所以你以后不能放他进房间。” “哪还敢。” “黄黑她们两个刚才干嘛去了?” “我让她们上街买东西。”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不也是抱着我根本不顾后面的陈盛?他差一点把你杀死你知道吗?” 陈隆想起来有些后怕,冷不丁打个激灵,挤出一丝苦笑说道: “我这不是太关切娘子的伤势,所以把他给忘记了嘛。”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不用说,亲一口就行。” 张凌雨确实没有说,确实亲一口。 严格来说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话,陈隆已经堵住他的嘴。 用嘴堵住。 。。。。。。 第57章 挑选姑娘 按照陈隆对【品味楼】的规划指示,总管高吉平到西城区集散市场挑选姑娘。 第一天并不顺利。 因为挑中的姑娘必须要放得开,也就是不怕男人对她伸出咸猪手。 居于这一点,高吉平看中姑娘后自己先伸出咸猪手,他想趁机揩油占便宜。 姑娘们惊恐四处躲避不敢让他靠近。 她们要是团结的话,又或者会武功的话,估计会把高吉平的手剁下来。 既然占不到便宜,高吉平只能先把任务完成,以后有的是机会占便宜。 他把【品味楼】招姑娘的待遇和要求说出来,然后给挑中的姑娘每人一两银子。 姑娘们是穷才来找活干,而不是傻。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们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没接受过什么教育,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这种还没干活就给一两银子的行为,不但反常还反人性,所以她们更惊恐躲避。 任由高吉平磨破嘴皮子再三保证,她们不但不为所动,反而越躲越远,甚至有姑娘直接回家不找活干了。 高吉平急得跳脚,任务没完成的话,他这个总管就别当了,跟跑堂伙计一样被换掉。 这时候有一对姐妹花过来找活干。 高吉平和这对姐妹花互相认识: 姐姐罗青山,妹妹罗绿水,长得确实对得起这么有意境的名字。 高吉平还知道她们是【地仙楼】总管罗辉的侄女。 因为罗辉是【地仙楼】总管的原因,她们到地仙楼的次数不少。 出于好奇,也会到【地仙楼】对面的【品味楼】探头探脑。 次数多了就和高吉平互相认识。 姐妹花看到高吉平有些惊讶。 罗青山问高吉平:“高叔,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找姑娘到到【品味楼】跑堂,当……当……当特殊服务员。” “啥是特殊服务员?” 高吉平吧啦吧啦把招姑娘的待遇和要求再说一遍。 等了解清楚待遇和要求后,姐妹花心有所动想要跟高吉平走。 可是高吉平没挑中她们,严格来说是不敢招她们,怕罗辉找麻烦。 毕竟罗辉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自己的侄女到对面竞争对手酒楼做事也就算了,还是做“特殊服务员”。 换作是谁都会不爽。 罗青山看出高吉平的顾虑,鼓噪他: “高叔,我们是我们,我二叔是二叔,他不能干涉我们的自由。 他还经常埋怨我们白吃白喝白住他的,所以我们才出来找活干,用工钱堵他的嘴。” 为了让高吉平动心,罗青山说话的时候把他的手抓起来,按到自己的胸口上。 高吉平非常满意罗青山的主动,遗憾的是由于天气冷的原因,罗青山穿的有些多,感觉并不好。 高吉平决定就算得罪罗辉也要招罗青山这对姐妹花: “既然你二叔对你们不好,那高叔就招你们,以后高叔对你们好。” 罗青山姐妹花一人抓住高吉平一只手摇晃撒娇: “还是高叔懂人家的心。” “以后高叔就是我们的亲叔叔。” 高吉平感到全身酥软,又感到虎躯一震、心潮澎湃。 他没忘任务还没完成,分别指着三个姑娘对罗青山姐妹花说道: “你们去动员她们三个看愿不愿意一起,高叔还需要不少姑娘。” 罗青山姐妹花经常来这里等活干,和很多女孩子已经混熟,其中就包括高吉平所指的那三个。 在罗青山姐妹花的耐心开导和保证下,出于对“工友”的信任和对钱的需求,三个姑娘勉强愿意一起走。 五个姑娘被高吉平“打包带走”。 高吉平先带她们到成衣铺买衣服,接着带回【品味楼】准备做进一步的安排。 刚回到【品味楼】还没进门麻烦就找上来。 罗辉带几个【地仙楼】护卫把高吉平和五个姑娘拦住,指责高吉平拐骗姑娘,要暴揍高吉平。 罗青山闪身挡在高吉平面前怼罗辉: “你整天唠唠叨叨我们白吃白喝白住你的,又不给我们安排活干。 现在我们找到活干挣钱还你,你还不乐意啊?” “不是不让你们找活干,而是不准到【品味楼】做,让别人怎么说我? 还有,我听说【品味楼】招的是特殊服务员,这些服务员和青楼的姑娘一样接客。” 高吉平立即辟谣:“【品味楼】没有这样要求,也没有鼓励姑娘这样做。 如果有姑娘这样做,那是她们个人行为,和【品味楼】没有关系。 罗青山补充说明: “就算【品味楼】有这样的要求,但来这里做特殊服务员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就比如我和妹妹,你管得着吗?” “别跟她们废话,拉走!” 罗辉手一挥,身后的几个护卫冲上来抓住罗青山姐妹花就要拖走。 “谁这么嚣张敢在【品味楼】门口撒野抓三爷的人啊? 哟嚯,这不是独耳罗总管吗?怎的? 嫌另一只耳朵挂在脑袋上碍事,还是觉得只剩一只耳朵不对称,想让小爷帮削下来啊?” 说话的是张右。 他和张左准备到码头雇工人,然后一起去找高霸云谈购买厨房后面那座院子的事。 从【品味楼】里面出来时听到,也看到门口发生的这一幕,就开口调侃罗辉。 罗辉被张右的话刺激到,不由得伸手摸剩下来那只耳朵,身体慢慢往后退。 “这件事没完,等着!” 罗辉丢下这句话,带着护卫回【地仙楼】。 罗青山看张右的眼神就像花痴一样,口中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这是谁啊?好男人哦,我喜欢。” 高吉平心中不爽,但不敢表现出来,脸上挤出笑容介绍张氏兄弟: “这是大东家的左膀右臂,是大东家的生死兄弟。” 罗青山故技重施,抓起张右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按,被张右冷冷甩开。 看着张氏兄弟孤傲离开,罗青山暗暗说道:本姑娘不把你拿下就不姓罗。 …… …… 第二天高吉平再去挑选姑娘时,把第一天挑中的五个姑娘一起带去,让这五个姑娘宣传她们经历和感受。 受这五个姑娘影响,其他姑娘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高吉平到【品味楼】做特殊服务员。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意识到,这五个姑娘还没开始做事,讲的只是第一天的经历和感受。 既然那么多姑娘想要被挑中,高吉平择优录取。 无奈的是,第二天只有几个新鲜面孔补充进来,她们的颜值比第一天挑中的那五个差。 高吉平摇摇头,矮个子里拔将军,挑出四个带回去。 第三天还是遇到第二天的情况,再挑就是勉强出手了。 勉强就勉强,高吉平再挑四个回去。 第四天高吉平不再去挑了。 他发动挑中的这些姑娘回去动员街坊邻居、姐妹、表姐妹、村里的姐妹等等。 他给钱让这些姑娘买礼品去对方家里动员。 要求必须是年轻,相貌和身材不能输她们。 这一招效果很不错,只用一天时间就找够并多出两人,总的达到十八人。 按照陈隆的要求,跑堂姑娘只招十六个。 但高吉平十八个全部留下,因为后面还要招陪酒的姑娘,可以选出其中两个安排陪酒。 接下来高吉平着手招陪酒姑娘。 他花钱找人写告示,花钱让人大街小巷都贴上。 由于待遇丰厚,有意向当陪酒的姑娘还真不少。 高吉平本身好酒,有一群酒友。 他不但亲自下场,还把酒友都找来让姑娘免费陪喝。 美其名曰:试试姑娘酒量是否符合要求。 经过几天的折腾,陪酒的姑娘顺顺利利招够。 。。。。。。 第58章 先礼后兵 另一边,张氏兄弟在【品味楼】门口吓跑罗辉后就去码头招工人,计划带他们去向高霸云购买厨房后面的那座院子。 如果高霸云不接受一口价,双方动起手来,这些工人就要出手对付高霸云的人。 张氏兄弟经常到码头找工人干活,每次干的活轻报酬却丰厚,张氏兄弟的好口碑已经在码头传开。 所以这次看到张氏兄弟过来,在码头等活干的工人都不问做什么,就争先恐后抢着要跟张氏兄弟走。 张氏兄弟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下来,张左踩到一堆沙包上朗声说道: “这次我们是去打架,是对付一个恶霸。 不再是以前当托儿、抬聘礼、恐吓普通群众那种简单的活。 这次去会有危险,有可能会受伤但绝不会死人,但要求你们受伤也不能退缩。 当然,这次报酬也丰厚,一人五两。如果受伤的话,那治疗费、误工费另算。 我们需要三十个人,你们先散开认真考虑商量一下。 如果愿意一起去的再来找我们,谁先来我们就先挑选谁。” 工人们一边低头议论一边散开,只留下六个早就下定决心跟着去的。 虽然散开但并不走远,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时不时看向张氏兄弟。 半晌,有三个讨论出结果后一起走向张氏兄弟。 走在中间的那个说道:“我们干。” 接着第二批人过来,第三批…… 那些讨论得出不去结果的陆陆续续离开。 最后招到三十一个人。 耗费时间长些,但总算顺利招够。 张氏兄弟先带大家到兵器铺买兵器,再浩浩荡荡奔向高霸云的【霸云镖局】。 【霸云镖局】干的不是押镖的活,而是收保护费,打着保护中央区内及其周边几个街道行当的名义胡乱收费。 当然,像【地仙楼】、【品味楼】这种幕后老板厉害的行当他不敢收,逮着普通人家的行当那是狠狠的宰。 因为中央区内及其周边几个街道差不多一半的行当,幕后老板他都惹不起,只能欺负弱小。 …… 张氏兄弟一行人来到【霸云镖局】门口。 按照陈隆交代的先礼后兵原则,张左对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和声说道: “麻烦进去通报一下你们高霸云总镖头,【品味楼】的张左张右过来拜访。” 左边的护卫傲慢问:“有没有预约?” “没有。” “没预约我们总镖头不见,回去吧,走走走。” “现在预约行不行?” “行,只是现在预约的话,不知道我们总镖头什么时候才有空见你们。” 张左忍住怒火挤出一丝微笑问:“能不能现在预约,现在就见你们总镖头?” 左边护卫以蔑视口吻说道:“不能,我们总镖头不是谁想……啊……” “预约你娘逼啊预约!” 张右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脚把他踹飞。 趁着右边护卫惊愕还没反应过来,张右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到墙上,左右开弓连扇八个大嘴巴子。 打得他晕头转向,嘴角溢出血来,等张右松开手后摇摇晃晃倒下。 左边那个护卫爬起来想要跑进镖局,码头工人中冲出两个人把他抓回来。 张右边扇他耳光边咬牙切问:“还要不要预约?啊? 你们总镖头是大安国领导人啊?想要见还得预约?不能随便见?” 张右问再多问题这个护卫都没法回答。 因为他扇得太猛,这个护卫呼吸都感到困难,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料理完门口两个护卫,张氏兄弟一行人走进镖局,看到二三十个人在庭院中间有模有样练武。 庭院前方一个大门,大门两侧是一排排的房子。 在大门前面的走廊上,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躺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个尖嘴茶壶在往嘴里灌茶。 张氏兄弟一行人径直来到走廊前。 练武的人看到他们忽然闯入停下来,随即迅速往走廊靠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躺摇椅上的男人坐直身体警惕地看向张氏兄弟一行人。 张左向摇椅上的男人拱手抱拳说道: “我们是【品味楼】的护卫,今天到贵镖局是想和总镖头谈购买【品味楼】后面那座院子的事。 哪位是总镖头,还请出来说话。” 摇椅上的男人傲然说道:“什么总镖头不总镖头的,我就是高霸云。” “你就是高霸云?失敬失敬!” “失敬个屁!你们指定心里在嘲笑我长得猥琐呢。” “嘲笑归嘲笑,买卖照样要做。” “你们想买【品味楼】后面那座院子?那可是黄金地段,出多少钱?” 张左张开左手说道:“一口价,五千两。” 高霸云脸上露出不悦:“五千两?打发要饭的都不会这么少,你们是在侮辱我。” 随即招手示意让一直站在摇椅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弯下腰,附到年轻人耳朵边耳语。 年轻人弯下腰边听他耳语边点头,口中“嗯”、“好”……回应他,眼睛却一直瞥向张左。 高霸云耳语完,年轻人走进身后的大门,随即左拐消失在视线中。 张左料定年轻人是去搬援兵,感觉到会有危险。 既然先礼后兵的“礼”已经给到,他高霸云不接受,那就兵刃相见。 而且要速战速决,不能等援兵到来。 张左拔出剑举起来高喊:“杀……” 张右和码头工人挥舞着手中兵刃,嗷嗷叫:“杀……杀……” 为了五两银子,为了张氏兄弟以后有活优先考虑自己,码头工人搏命拼杀。 【霸云镖局】里这群地头蛇、大苍蝇平时欺负的都是平民百姓,欺负那些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人。 他们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顿时感到害怕。 打斗一阵后发现打不过对方就萌生逃跑念头。 胆小的先跑,胆子大一些的坚持一会没有倒下也跑,只有一部分顽强的坚决抵抗。 镖局的人数本就不占优,伤的伤、跑的跑,坚决抵抗的武力值并不怎么强。 不久就“全军覆没”。 高霸云被张左踩着胸口在地上摩擦,摩擦他的后背。 张右蹲下来扇几下高霸云的脸,接着一边扒拉他的下体一边嘲讽: “长得跟老鼠似的竟然还有脸叫高霸云。哪里高了?哪里霸了?这里吗?” 高霸云叫嚣:“有种放开爷单挑。” “跟老鼠单挑?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赶紧去拿房契、立下字据把院子赠送给【品味楼】方可保你性命。” “你们知道爷是谁的人吗?你们敢动爷,肯定有人收拾你们。” “哟嚯,好大的口气,我好怕怕哦。 我先挑断你的脚筋,看你以后还欺不欺负平民百姓,还敢不敢收保护费。” 张右说完拿剑比划着要割董霸云的脚筋。 董霸云怕了,慌忙求饶:“别别别,小人这就去拿房契,这就去这就去。” 第59章 一触即发 张左把脚拿开。 高霸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在张左的监督下慢悠悠往他的房间走。 每走三四步就停一下,然后扭头左瞄右瞄,还回头冲张左谄媚笑。 张左不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情,做好提防的同时不停催促、驱赶他。 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忍无可忍。 张左一剑刺入他的右大腿,在拔剑出来的同时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啊……” 一声惨叫,高霸云踉踉跄跄往前扑,一头撞到墙上,随后慢慢靠着墙滑倒到地上。 张左拿剑抵在他脖子大动脉上威胁: “给老子老实点别打歪主意,不然下次刺入的就是你的脖子。” 高霸云忍着伤痛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赶紧起来拿房契去。” 高霸云挣扎着站起身,右手按伤口,右脚拖后一瘸一拐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高霸云的房间。 高霸云走到一张矮柜前慢慢蹲下,伸手抓着抽屉拉手却没有把抽屉拉出来,而是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张左。 张左伸脚把他的头踩到柜子上,恶狠狠说道:“怎的?这里面有机关啊?想把老子诱过去杀死啊? 老子只数五个数,要是数完还看不到房契,就卸掉你一只胳膊。” 说完把脚放下来并后退一步,防止真的有机关射出暗器。 高霸云“咣”的一声把抽屉拉到底,把手伸进抽斗里面快速翻找。 “一、二、三、四、五,找到没有?” “快了快了……啊……卧槽泥马!啊……” 张左一剑刺入高霸云的左肩膀再把剑旋转,厉声警告他: “老子再数五个数,数完还看不到房契就把你左手卸掉。” “找到了找到了。” 高霸云右手举起房契扭头对张左挤出笑,但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痛苦、狰狞,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变得扭曲。 “给给给。” 张左把剑拔出来,在高霸云的脖子上把血擦拭干净,再用剑尖抵在他后脖颈说道: “走,你双手毕恭毕敬拿着回摇椅那里,路上不准再东张西望,更不准回头看老子。” “好好好。” 高霸云虽然满口答应,但还是三步一回头看向矮柜,速度慢得和蜗牛差不多。 张左非常好奇矮柜里到底有什么,以至于没留意到高霸云故意走得慢吞吞。 张左盯着矮柜出神竟然无意间停下脚步,但他不敢过去看。 一个是怕有机关算计他,另一个是怕高霸云离开他的视线后忽然消失不见。 因为他不敢保证从房间到摇椅这一路上是否有暗门、地道等等。 可是高霸云还是离开了他的视线。 因为高霸云看到张左竟然呆呆站着回头看矮柜,他抓住机会忍痛加快速度想要逃跑。 可惜他的右腿受伤走不快,加快速度双手摆动的幅度就大,左肩膀上剧痛让他实在难于承受。 在拐过一个弯后他主动停了下来。 张左追过来看到他站着不动,废掉他左脚的念头就放弃了。 两人回到摇椅旁。 张左从高霸云手中抢过房契,张右把他按到摇椅上说道: “叫人去拿纸笔墨,立下字据把房子赠送给【品味楼】大当家陈隆。” “不是卖吗?五千……啊……送送送……” 张右的剑刺入他的左腿,与刚才右腿的伤口左右对称,疼得他不得不改口。 高霸云对离他最近的一个受伤的小喽啰说道:“去,把纸笔墨纸端过来。” 小喽啰用手艰难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离开现场,半晌用木盘端来纸笔墨。 张右命令小喽啰:“你,到这里来。四肢着地把背拱起来当桌子,让你们老鼠总镖头立字据。” 小喽啰虽万般不愿意还是乖乖照做。 小喽啰没有把印泥一起拿出来,字据立完后没法用印泥按手印。 高霸云想沾左大腿伤口的血按手印,张右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能用大腿上的血,那些血是我们放的,你咬破手指用你自己放的血。” “那我还是用印泥算了。” 高霸云命令另一个小喽啰,“你,去把印泥拿……” 张左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用用用,就用大腿上的血,赶紧的。” 高霸云伸出左手拇指去沾血,给字据重重按上手印。 抬起头看看张左,又看看张右,最后把字据递给张左。 张右觉得高霸云藐视他,气得举起剑又要给他来一剑,被张左拦住。 “他娘的!” 张右一剑对着还拱在地上的小喽啰屁股刺过去,愤然说道, “你个没眼力见的玩意,不知道把印泥一起拿出来啊?!” “啊……啊……” 小喽啰吃痛蹦得很高,落地后捂着屁股蹦蹦跳跳,就跟僵尸跳跃似的。 张左看房契和字据都已经到手,怕夜长梦多,于是下令立即撤退。 已经被打怕的高霸云和打趴下的十几个小喽啰,这时却拿着兵刃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那些逃跑的小喽啰也陆陆续续归队。 见此反常行为,张氏兄弟一行人加快脚步。 快到大门口时,张右说道:“哥,我觉得不对劲。” 张左哪会看不出异常:“确实不对劲,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张右朝后面的人招手、高喊:“快走快走。”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起跨过门槛,忽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自上而下划过。 接着两人顿感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只不过一个是左肩膀,另一个是右肩膀。 两人惊愕停住脚步,侧歪脸看向肩膀,正好看到肩膀上的刀被人拔出来。 抬起头往前看,发现一群人,起码四十个以上。 就在第二刀砍向两人的时候,两人大喊一声奋力后退,把后面猝不及防的同伴压倒。 其他人吓得连连后退,倒下的人连滚带爬跟着后腿。 所有人握紧兵刃做好应战准备。 门外忽然响起一片喊杀声,跟着涌进一群人。 高霸云的人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喜出望外,嗷嗷叫着向张氏兄弟一行人冲过来。 前后两伙人把张氏兄弟一行人围在中间。 大战一触即发。 到这时张左终于明白,高霸云一直磨磨蹭蹭,不是矮柜有机关,而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张左想到那个年轻人去搬援兵,却没把援兵和高霸云的磨磨蹭蹭联系到一起。 他后悔。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刚。 他担心两个伤员伤势过重挺不住,就问两人:“你们的伤还能不能挺得住?” “挺得住。” “不要紧,挺得住。” 再问:“还能打不?” “能!” “能!” 第60章 游街示众 援兵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一半左右握着官兵惯用的军刀,并没有蒙着脸。 张左有些不理解,换黑色衣服不就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吗? 为什么不把军刀换了?不把脸蒙住? 难不成来不及全部改头换面,只来得及换衣服? 留给张左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援军中突在最前面的应该是领头的人大喊一声: “上。” 援军从三面进攻,高霸云的人从背面进攻。 张左一行人四面受敌只能且战且退,很快就挤到一起无路可退。 张左对张右说道:“擒贼先擒王。 我只进攻领头这个人,你在我身后护我,我们抓住他号令其他人停下来。” “好。” 张左不要命攻向领头人,张右跟在他身后高接低挡护他周全。 张左每招都是凶狠杀招,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受到其他的人的攻击,反正有张右殿后。 领头人没想到张氏兄弟不顾自己命,却一心只想要他的命。 没人会这样玩命的,人家都是先力求自保,才考虑要对方的命。 他有些荒神,犹豫着要不要暂时逃跑避其锋芒,手上使出的力道无意识间小不少,招式已经不再犀利。 论单打独斗他已经不是张左的对手,现在又遇到张左不要命的打法,越打心里越害怕。 越害怕逃跑的心思越强烈,出手就越没有威胁。 他下定决心逃跑。 可惜晚了。 刚转身张左就把冰冷的剑架到他的脖子上,跟着大喝:“住手……所有人都住手……” 援兵中离张左最近的人先停下手。 接着后面的人看到领头人被控制住,陆陆续续停下手。 一部分人跑过来围住张氏兄弟和领头人,另一部分和高霸云的人继续围住码头工人。 打斗停了下来,双方都进入既进攻又防御状态。 张左身上挂好几道彩,特别是左手臂伤得不轻,在嗞嗞冒血。 张右也挂几道彩,伤得最重的是腰,走路有些不利索。 张右边用手拍领头人的脸边问: “说,你们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领头人冷哼一声,仰起高傲的头不说话。 “蛮豪横的嘛!” 张右更豪横,把剑架到领头人脖子上重重一划,领头人脖子上随即流出鲜血。 “再不说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领头人还是不说。 张右还真不客气。 他从他这一侧绕领头人后背到张左另一侧,用剑划伤领头人的大半个脖子。 随即冷冷问:“还不说?” 援军看到这一幕愤怒不已,无奈领头人还在张左手里,不敢贸然行动。 就在张右想要更不客气时,领头人开口说话了:“我说我说我说。” 领头人虽然愿意说了,但张右还是不客气,他一剑刺入领头人的胳膊。 “你……” 领头人很愤怒,他侧头看一眼受伤的手臂,回头看到张右那张不讲武德的脸正紧紧盯着他,吓得老实交代: “我叫王瑞杰,是京兆府少尹。” 张右戏谑说道:“原来是京兆府少尹,好大的官哦,我好怕怕呀。 你知不知道你的同僚黎顺被我们在【风雅街】差点打残废,最后扒光衣服浸猪笼的事?” “知道。” 张右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说道:“你他娘的知道还敢来?” “我不知道是你们。” “我在给你看样东西,这样你以后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夹着尾巴逃窜。” 王瑞杰感觉眼前有东西在晃,定睛一看是一块腰牌,好奇之下伸手抓住仔细看。 这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卧槽!贴身侍卫团腰牌?你们是……” 他的眼里充满惊恐,身体微微颤抖。 张右心里鄙夷: 我只是亮出贴身侍卫团腰牌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要是亮出【龙腾腰牌】不把你吓尿裤子啊? 他哪里知道对于下层官吏来说,贴身侍卫团虽然无品无阶,但却相当于五品。 最关键是贴身侍卫团时刻跟随在皇帝身边,潜在的权利到底有多大那可是没有上限的。 能不吓到王瑞杰这种下层官员吗? 反倒是普通平民百姓,部分兵卒可能不知道贴身侍卫团,看到腰牌反而不怕。 …… “原来你认识这个宝贝啊?既然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应该猜得到我们是在替谁办事啦?” 张右狐假虎威,话又没有说明说透,任由王瑞杰猜测。 王瑞杰只能往最大的可能性去想,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替安武帝在办事。 他慌忙说道: “知道知道知道,小人之前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小人这就带人回去,绝不敢再打扰您办事。” “不不不,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被我划伤脖子,怎么能这么一走了之呢?” 这话听得王瑞杰胆颤心寒,双腿发软差点情不自禁跪下。 张右接着说道:“听高老鼠说他背后有人撑腰,事后这个人会收拾我们。 高老鼠所说的人是谁?不会就是你这只大苍蝇吧?” 王瑞杰不知道“高老鼠”指的是谁:“高老鼠?谁是高老鼠?” “高霸云。” 王瑞杰立即和高霸云划清界限:“不不不,小人哪有能力做他的保护伞,小人甚至和他都不熟。 给他撑腰的人是恬亲王府。” “恬亲王府?陈海已经被废掉,恬亲王那个窝囊废竟然做高老鼠的保护伞?” “不是恬亲王,【海阔天空】的陈海被废,不是还有后面三个吗?” 张右若有所思说道:“明白了,是陈阔那个恶贯满盈。 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这里要杀我们,不就是保护高老鼠吗?” “不是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是来找他——高霸云,你别跑。” 王瑞杰踮起脚想找高霸云一唱一和圆谎,却发现高霸云偷偷溜走,就大喊大叫。 王瑞杰带来的人有聪明的,一听到王瑞杰喊叫立即动身追赶高霸云。 高霸云双腿受伤跑得一点都不快,很快就被王瑞杰的人抓住并押解到王瑞杰面前。 高霸云的人不敢得罪王瑞杰,只能眼睁睁看着高霸云被抓而不敢营救。 张右对王瑞杰说道: “既然你不是高老鼠的保护伞,那就交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去办。 高老鼠是中央区一个恶霸,你把他扒光衣服,押着他在中央区及其周边几条街敲锣打鼓游几遍。 你掏光你们这伙人身上所有的银两、银票兑换铜钱,每个辱骂、殴打高老鼠的人给两块铜钱。 事后你不准找他们算账,否则我也找你们算账。” 王瑞杰不愿意:“这……这……” “看来你真是他的保护伞,我……” “好好好,小人立即办,立即办。” 王瑞杰立即让他带来的人全部掏钱,接着把任务一一安排下去。 换铜钱的换铜钱、准备锣鼓的准备锣鼓、写牌子的写牌子、规划路线…… …… 许久,被扒光衣服的高霸云胸前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中央区恶霸高霸云。” 王瑞杰带人押着他从【霸云镖局】出发,沿街敲锣打鼓高喊: “中央街恶霸高霸云被抓,谁敢打高霸云就能得到两个铜钱。 中央街……” 游第一遍街的时候,街头百姓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表情很愤怒。 游第二遍时百姓的情绪终于爆发,他们纷纷拿污秽物往高霸云身上扔。 铜钱不铜钱的不重要,能亲手处罚高霸云就爽。 …… 张氏兄弟把码头工人带回【品味楼】,没有受伤的和受轻微伤的每人发五两银子工钱,外加一两奖金打发走。 受伤稍微严重的六个人留下来治疗,后面一直留在【品味楼】做事。 。。。。。。 第61章 欺人太甚 搞定后厨对面的院子以后搞门前。 【品味楼】门前占道改造进行得如火如荼。 因为卖诗挣不少钱,钱庄逾期债务差多都收回,对于陈隆来说几乎是零成本高收益。 有了资本的加持,陈隆不想只是简单在地面画方框用来停马车、轿子、马匹。 他要做成有顶棚有门的,这样能遮风蔽日挡雨,避免停放的马车、轿子、马匹被风吹日晒雨淋。 还能不让别人看到这些“交通工具”,从而就不知道谁在里面消费。 那些抬轿子的轿夫、赶马车的车夫不用把人送到就回去,可以坐在棚子里等。 等久了就有可能到酒楼消费。 另外,下雨的时候那些没有遮雨工具的过路行人还可以到棚子里避雨。 避雨久了就可能到酒楼消费,增加潜在的客户。 …… 有顶棚就需要有柱子支撑,有柱子就需要挖坑打地基埋柱子。 所以【品味楼】门前挖坑了。 挖坑破坏了街道,施工时声音还扰到附近居民,被人举报到了京兆府衙门。 这天早上,张左张右正在检查、监督施工,忽然看到一群衙役飞奔而来。 施工人员停下手中的活望向这群衙役,等确认是奔他们而来后,纷纷丢下工具跑进酒楼。 衙役们来到现场,张氏兄弟一看带头的人竟然是京兆府少尹王瑞杰,不由得笑出杀猪声来。 王瑞杰看到张氏兄弟愣住,脸上充满尴尬。 张右调侃道: “哟嚯,这不是京兆府少尹王大人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啦?不是应该吹到【霸云镖局】吗?” 王瑞杰回头看一眼身后,发现后面的衙役们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 张氏兄弟认出来了,原来这些衙役就是前两天到【霸云镖局】偷袭他们的那伙人其中一部分。 张右继续调侃道:“一群手下败将。 是不是在【霸云镖局】被我们打得夹着尾巴投降没观众看, 所以今日特地过来补打一场,好让这边的观众欣赏你们的鼠风?” 衙役们回头往后看,发现有不少人在远远看热闹,脸上变得不自然起来。 王瑞杰清清嗓子说道: “我们奉京兆牧冯大人令,前来阻止【品味楼】违规占道改造,并拆除违规建筑,把地面修好。” 接着手一挥,“动手。” 衙役们散开来准备动手破坏已经竖起来的柱子。 根据陈隆的“先礼后兵、不听就干”的指示精神,张右大声警告衙役: “住手!谁先动手老子卸掉谁胳膊。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胳膊可是你们自己的。” 衙役们被唬住,齐刷刷看向王瑞杰。 王瑞杰大声呵斥:“都看我干嘛?拆!谁不动手我回去立即向冯大人汇报,让冯大人先打一顿再开除。” 张右继续警告:“你们不动手丢的只是差事,甚至连差事都不用丢。 如果你们动手,丢的可是胳膊一一哦不,我现在改注意了,我要卸掉大腿。” 有两个衙役不信邪,率先动起手来。 他们把刀别在腰间,合力抱住一根柱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拔。 张氏兄弟互相看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过去,一人一个挺剑刺向他们大腿。 两个衙役正全力拔柱子,等到发现有剑刺向自己时已经为时已晚。 “啊!” “啊……” 两声惨叫。 剑尖深深刺入肉中直抵骨头。 张氏兄弟握着剑横向旋转直到被柱子挡住角度,再倒回来旋转到另一侧同样直到被柱子挡住角度。 要不是大腿靠近柱子那一侧因为柱子挡住没角度,整条大腿真的废了。 剑撤人倒,张氏兄弟的剑刚拔出来,两个衙役随即倒下。 速度快到剑上并没有沾染多少鲜血。 两个衙役在地上痛苦哀嚎、蠕动。 其他衙役看到这等惨状,顿感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刀,边盯住张氏兄弟边慢慢往后退。 张右大声说道:“老子还是那句话,差事是京兆府衙门的,大腿可是你们自己的。 差事丢了可以再找一份,大腿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越退越远。 衙役们可以退,王瑞杰不可退,因为他是负责人。 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回去第一个受处罚的就是他。 他向衙役们大喊:“上,一起上!他们人少我们人多不怕。” 大部分衙役没动,有五个往前冲一小段后发现不对劲,回头发现大家都没动,他们也停下来。 张右挑衅王瑞杰:“来来来,老子和你单打独斗。 你输了跪下磕三个响头并叫老子三声爷爷,老子就让你们好好回去。 你赢了,老子绝不阻拦你办差事。” “不打。” “不打就别想离开。” 王瑞杰不理解:“照你的意思,我不和你打就不能离开?” “你说呢?我们好好的在赶工期,你带着衙役过来把我们的人吓跑了。 不但耽误我们的工期,还给我们的人造成心理阴影,你想就这么算了?” “欺人太甚!” 王瑞杰大吼一声挥刀扑向张右。 张右不急着还手,他边后退、闪躲边说话激怒王瑞杰: “差一点点、又差一点点、可惜可惜还是差一点点……” 王瑞杰异常愤怒,招招使出杀招,逼得张右不得不还手。 一阵“叮叮当当”兵刃碰撞声传来,两人算是正式交上手。 观望的衙役发现王瑞杰已经缠住张右,剩下一个张左和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看起来可以一战。 于是他们互相点点头,慢慢向张左几人逼近。 张左知道身后的几个码头工人伤还没好,几人很可能不是这些衙役的对手。 他看向张右和王瑞杰,判断出短时之间难分胜负,张右没法腾出手来。 这时候能动口尽量不要动手,于是他大声恐吓: “站住!谁第一个攻上来,老子就专门对付这个人,放过其他人。” 这句话唬住了衙役,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是懂的。 心里都暗想:别到最后同僚们完好无损回去庆功,自己却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还丢掉性命。 “中!” 就在衙役们犹豫时,张右一声断喝,他和王瑞杰的打斗随即停止。 王瑞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脸上表情很痛苦。 张右把剑上的血在王瑞杰脑袋上抹干净,回到张左身旁。 四个衙役慌忙跑过去把王瑞杰扶走。 再有四个衙役跑过去扶走被重创大腿的那两个衙役。 一群朝廷鹰犬落荒而逃。 张左望着鹰犬们的背影说道:“找人去【龙虎钱庄】把这里发生的事汇报给三爷。 我估摸着京兆牧冯大人很快会带人过来兴师问罪。” “是。” 张右转头对一个跑堂伙计说道,“听到没有?赶紧去【龙虎钱庄】报告大东家。” “小人这就去。” 跑堂伙计小跑离开酒楼。 张左走到酒楼门口大声往里喊:“都出来干活吧,苍蝇飞走了。” 走在最前面的工人探出脑袋往外看,确认没有官差后回头说道:“苍蝇都走了。” 后面有人抱怨: “苍蝇真他妈烦人,干苦力活挣点生活费都经常被他们驱赶。” “搞得我们好像臭鸡蛋一样,整天围着我们嗡嗡嗡转。” “狗日的苍蝇,有能耐打北戎去,整天就知道窝里横!” …… 。。。。。。 第62章 不止口嗨 张左猜想的没错。 不一会儿,京兆牧冯云晖带着另一位京兆府少尹黎顺,以及没有受伤的原班衙役杀气腾腾过来。 【品味楼】到【龙虎钱庄】的距离,比到京兆府衙门距离远。 这时候陈隆还没到。 工人们再次吓得丢下工具躲进酒楼。 张左张右带着酒楼跑堂伙计、伤还没完全好的码头工人应付冯云晖一行人。 冯云晖到来立即指挥衙役:“挖,全部挖,一根都不留。” 衙役们散开抄起地上的工具挖柱子。 张左走到冯云晖面前拱手弯腰说道: “冯大人好!冯大人应该知道酒楼是怀亲王府的产业。 我们这么做是奉酒楼大东家的指示,还请冯大人高抬贵手不要挖这些柱子。” 酒楼大东家是陈隆,但怀亲王还有股份,说酒楼是怀亲王府的产业没错。 违规占道改造是陈隆的意思,怀亲王可能根本不知道。 张左明白陈隆的份量不如怀亲王重,他想搬出怀亲王压一压冯云晖。 所以他没有直接说是怀亲王的意思,也没有直接说是陈隆的意思。 只说大东家的意思,是想让冯云晖误认为大东家就是怀亲王。 但冯云晖根本不吃这一套:“什么大东家不大东家的,就是怀亲王亲自过来本官照挖不误。” 接着就催促衙役快点, “快点快点,一群大男人干活跟群娘们似的,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官克扣你们饷银让你们没饭吃呢。” 张右冲过来恐吓冯云晖:“再不叫他们住手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冯云晖只瞥张右一眼,懒得多跟他废一句话。 冯云晖的藐视使张右勃然大怒,他揪着冯云晖的衣领把冯云晖提起来。 冯云晖拿眼瞪张右,拍拍张右的手提醒:“本官可是圣上钦点的三品大员,你动手打本官可想过后果?” 张左呵斥张右:“不要冲动,赶紧把冯大人放下来。” “他娘的!敢拿官威压老子。” 张右骂骂咧咧把冯云晖放下。 张左立即向冯云晖赔笑道:“冯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京兆少尹黎顺在旁边阴阳怪气说道: “刚刚面对王大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嘴脸。怎的?敢打王大人不敢打冯大人啊?” “啪。” “你……” 黎顺话音刚落,脸上就挨张右一大嘴巴子。 只听张右冷冷说道:“老子不敢打冯大人,是因为冯大人是大官。 老子敢打你和王瑞杰,是因为你俩是苍蝇,是京兆府衙门的狗,是朝廷养的鹰犬。 总之不是人。” 黎顺捂着脸很愤怒:“你……你……你奶奶的敢打老子。” 说着就要拔出腰上的佩刀。 “你是忘了在【风雅街】被打被浸猪笼的事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冯云晖劝说黎顺:“黎顺,我们是来拆除违建物,不是来打架闹事的。” 黎顺气不顺:“他奶奶的!老子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你竟敢打老子,还骂老子不是人。” “啪” 张右又给黎顺一个大嘴巴子:“我称【老子】,你他娘的也称【老子】。”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打人什么理由都可以找。 “你……你奶……” “三爷驾到,闲杂人等赶紧避让,得罪过三爷者快快夹着尾巴鼠窜。 三爷……” 从街头方向传来吆喝声。 随着吆喝声越来越近,只见陈隆在小乞丐们的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 径直来到冯云晖身边围着冯云晖转两圈,一句话没说离开去查看被拔出来的两根柱子。 衙役们全部停下来看向陈隆。 陈隆低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柱子,再抬头问放倒这根柱子的两个衙役:“是你们两个挖出来的?” “小人是……啊……” 一个衙役刚蹦出三个字,肚子上就重重挨一脚,疼得他捂着肚子慢慢蹲下来。 “三爷的工程都敢破坏,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另一个衙役惊恐地看一眼陈隆,再看一眼冯云晖,最后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隆脸上。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种回去。” 冯云晖下令:“继续挖,谁都不许停下。” 陈隆警告:“谁敢再挖,三爷立即挑断他的手腕。” 冯云晖警告陈隆:“三公子,你再妨碍本官执行公务,本官可就请你到京兆府大牢喝茶了。” “原来冯大人知道三爷是谁啊?那冯大人知不知道三爷上面还有人?” “你上面的人不就是你老子怀亲王吗?莫非还有二爷和大爷?” 陈隆故作惊讶:“冯大人认识我大爷?” “什么玩意,叽叽歪歪傻不拉几的。” “冯大人竟敢说大爷‘傻不拉几’,竟敢骂大爷‘什么玩意’,看来冯大人根本没把我大爷放在眼里。” “嗤!” 冯云晖嗤之以鼻,“继续挖,谁都不准停下。” “冯大人,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陈隆掏出【龙腾腰牌】,抓着绳子在冯云晖眼前晃来晃去。 “什么玩一一臣罪该万……” 冯云晖看清眼前之物是【龙腾腰牌】吓得双膝酸软,立即要跪下。 张氏兄弟眼疾手快,一人一边从咯吱窝扶住他。 在公共场合下跪太引人注目,不利于陈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风格。 陈隆拿着腰牌拍冯云晖的脸:“冯大人,知道我大爷是谁没?还要不要挖?” 冯云晖点头又摇头:“知道知道,不挖不挖。本一一下官这就带他们走。” “不不不,不能就这么走,要把挖出来的柱子再种回去。 还有,以后每天派十个衙役过来干活,酒楼只管一顿午饭,其他的全部不负责。 冯大人,你看可以吗?” 冯云晖吞吞吐吐:“这……这……这不合规矩吧?” “看来三爷的规矩不算规矩,因为冯大人不遵守;被逼无奈,只能请大爷出来定规矩了。” 陈隆说着伸手去掏已经塞进胸口的【龙腾腰牌】。 “别别别,三爷的规矩也是规矩,下官遵守就是。” 冯云晖点头哈腰。 接着挺对黎顺说道: “立即把挖出来的柱子重新种回去,没有挖出来的把土填好,全部柱子都夯结实。” 衙役们不清楚陈隆他们这边的情况,所以不理解、抱怨: “什么?让我们挖的是你冯大人,让我们种回去的也是你冯大人。” “我就说等等再挖的嘛。” “什么玩意领导,一点原则都没有。” …… 抱怨归抱怨,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 衙役们又动上了手。 陈隆向冯云晖做个请的手势。 冯云晖不理解:“什么?” “冯大人没发现衙役们对你意见很大吗?只有你亲自下场干活才能消除他们的怨气。” “你……你让本官亲自动手干活?” “不不不,不是三爷我,是大……” 说着陈隆又要掏【龙腾腰牌】。 冯云晖很无奈答应:“好好好,下官动手下官动手。” 说完把官袍袖子卷起来,把腰勒紧,和衙役们一起种柱子。 京兆牧都亲自动手干活了,京兆府少尹黎顺不得不下场干活。 衙役们开始的时候感到惊讶,后面看到冯云晖那滑稽样想笑,但憋住不敢笑出来。 张氏兄弟则开怀大笑。 其他人要么默默看热闹,要么微笑着看热闹。 “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卧槽泥马!” 陈隆正得意洋洋欣赏他的杰作——冯云晖种柱子,冷不丁被一个细细的声音吓一跳。 第63章 三爷大爷 不知什么时候,李公公已经悄无声息来到陈隆身边。 李公公继续说道:“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陈隆循着声音侧脸看到一个高大,但连胡渣都没有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陈隆觉得男人很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很苦恼,因为好几次遇到脸熟的人,却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谁。 想不起来只能问:“敢问兄台我们是不是见过?小人的大爷又是谁?” 李公公没想到陈隆会不记得他,明显一愣。 随后指着身后的两个劲装年轻汉子问:“你再看看他们,能不能想起你大爷是谁?” “哦……” 陈隆o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记得这两个年轻汉子,因为张氏兄弟曾经和他们是同僚。 陈隆很惊讶,更多的是惊吓。 他怀疑李公公已经把他刚才戏耍冯云晖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一点都没发觉。 这时冯云晖认出了李公公,想要过来打招呼却被李公公示意免了。 冯云晖没听到陈隆和李公公说什么,这让他更加肯定陈隆和安武帝的关系非同一般。 于是卯足了劲种柱子。 这边陈隆回过神,对李公公赔笑道: “爷,小人在您老面前哪敢称呼爷,更不敢在另一位爷面前称爷。 刚才的话都是小人和冯大人说着玩的,您就当小人胡乱放屁得了。” “走吧三爷,你家大爷有请。” “走走走。” 李公公对规规矩矩竖立在不远处的张氏兄弟说道: “你们两个一起走。” “是。” “是。” 李公公把三人带到对面【地仙楼】五楼的一间雅间。 李公公推开门,陈隆看到“大爷”安武帝面对门而坐。 桌子前还坐着另一个人:内阁首辅张重威。 他们身后站着四个劲装年轻汉子,是那天和张氏兄弟在小街上一起堵陈隆兄妹的那四个。 门后面还站着两个,是陌生面孔,应该是张氏兄弟离开后补充够八人。 “坐吧。” 李公公对陈隆小声说道。 “在几位爷面前哪有小人坐的道理。” 陈隆毕恭毕敬站着。 张重威开口质问陈隆:“小子,你可知罪?” 陈隆赶紧认罪:“知罪知罪,小人不该在冯大人面前自称【三爷】,也不该说小人上面还有【大爷】。” “这个是今天犯下的罪,可以先放一边,你就说以前犯下罪怎么治你?” “以前犯下的罪……” 陈隆快速翻搅脑壳里的豆腐脑: 拿张大人的点赞印章挣钱的事,张陌已经告诉张大人。 张大人并不生气,也不追究责任,所以不是这个罪。 拿【龙腾腰牌】吓唬陈再道,陈再道不可能告诉安武帝,因为这是丢脸的事。 所以应该不会是这件事。 在怀亲王府作威作福的事,陈再道怕丢脸更不可能告诉安武帝,安武帝也不会管这事。 所以这也不是罪。 废掉【京城四秀】、殴打英国公、殴打怡亲王等等这些事,都已经在朝堂上讨论过,要是罪早治我了。 所以也不是这些事。 …… 陈隆实在想不起来,只好赔笑道:“张大人能不能给点提示?” 李公公替张重威提示:“一千五百两银票。” 陈隆皱着眉头沉吟:“一千五百两银票?一千……” 忽然心中一亮,随即两眼翻白: 我尼玛!坏了坏了,只顾着搞钱忘记了这件大事。 陈隆想起了那天在小街上答应安武帝画连弩图纸的事。 钱是收了,但图纸还在脑海中。 李公公板着脸说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但还没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你是该死,我大安国军队都要开拔了,你的图纸都还没画。等你画完还要花时间打造,来得及吗?” 陈隆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内心发虚到全身轻飘飘, 中秋已过天气转凉,却不停冒汗。 这可是军国大事,贻误军情、战机,一千五百个头颅都不够砍的。 张重威疑惑地问陈隆: “连弩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老夫立即同意北征。” 听了这话陈隆的心稍微宽慰些: 原来还没最终确定北征,难怪现在才抓我过来审问。 有没有那么厉害真不好说,陈隆心里没底,毕竟和工匠们打造工艺息息相关。 但那天着急脱身把牛逼吹出去了,只能继续吹,除非吹破。 “那必须的,小人亲眼见过一弩贯穿一匹马和两个人。” 安武帝和张重威脸上同时现出惊讶、不可思议表情。 要是别人说这话陈隆听到,陈隆肯定会一脸鄙夷,因为他知道这是吹牛逼。 牛逼吹过头陈隆后悔了,因为张重威已经让一个侍卫出去拿纸笔墨。 “择日不如撞日,三公子今天就把图纸画出来。老夫马上安排人打造首样,以便尽快见识这神兵利器。” 陈隆心里暗暗叫苦,因为图纸要画很久的,画完还要审查、修改。 戏耍冯云晖让陈隆很嗨很兴奋,后面忽然被李公公吓一跳,刚刚又因为没画图纸被惊吓到。 这种情绪过山车很影响状态,很难画出精准的结构图。 张重威见陈隆久久没出声就问:“你是不想画还是有什么困难?” 陈隆如实回答:“状态不好,恐怕画不出来。能不能放小人回去好好想想?保证三天内画出来。” 张重威忽然怒斥张氏兄弟: “张左张右,圣上让你们俩督促三公子画图,你们督促了吗?你们知罪没有?” 张左张右立即跪下认嘴:“我俩知罪,请圣上责罚。” 张重威替安武帝下指令: “你们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吧,反正留着也没用,根本没督促三公子画图。” “是。” “是。” 张氏兄弟说着拔出剑,然后把舌头伸出来。 “别别别,我画我画,我现在就画是不是还算他们督促我?” 这是“杀鸡儆猴”,陈隆被吓得不轻。 张重威看向张氏兄弟不说话。 张氏兄弟跪着转身面向陈隆齐声说道:“请三公子立即画图。” “好好好,我画我画,我马上画。” 出去拿纸笔墨的侍卫已经回来,听到陈隆说画图,就把盛着纸笔墨的木盘放到陈隆面前。 陈隆把纸拿出来铺开,一边提笔不停沾墨水,一边盯着纸思索…… 半晌以后开始动手画…… 安武帝招呼张重威喝茶:“来来来,我们喝茶、喝茶。” 。。。。。。 午饭时间,安武帝和张重威就在桌子前当着陈隆的面吃午饭,李公公和侍卫们轮流出去吃。 吃完午饭安武帝一行人先回去。 留下两个侍卫督促陈隆画图,画不完谁都不准离开【地仙楼】。 …… 中间画画停停,多次短暂休息后继续画,直到第二天辰时结束才勉强画完。 留守的两个侍卫拿着图纸匆匆回宫。 …… 期间张凌雨带着陈兴婷辗转周折打听到陈隆在【地仙楼】,两人过来短暂停留后一起回张府。 。。。。。。 第64章 三方会谈 两个侍卫把一沓连弩图纸送进皇宫内殿时,安武帝正在御书房和内阁首辅张重威、柱国大将军刘知亮商讨北征之事。 李公公在御书房门外接过图纸,立即转送到安武帝手中。 安武帝和张重威、刘知亮粗过一遍,看出画了两种连弩:联排连弩和卧式连弩。 图纸既有立体线条图、零部件加工图,还有安装步骤图。 每张图纸都添加文字说明、注意事项。 细看联排连弩,主要由三大部分组成: 主体是个木匣,木匣前端开五个凹槽,木匣内可以装有多支弩箭。 木匣通过杠杆与弓弦相连,且可以在弩臂上上下滑动,方便装填弩箭。 两侧是弩臂、弓弦和扳手等。 木匣尾部是杠杆机构,其作用是使弩可以连续发射。 使用时弓弦托住箭匣中的箭,然后将扳手向前推,箭匣跟着滑动,弓弦则沿箭匣底部的弦路往后移。 当弓弦张到最大限度时,弩机机牙上升,将弓弦从坎缺中顶出从而射出弩箭。 …… 卧式连弩固定在两层长板床上,腰弩在上层,弩手在下层。 弩身内部设计有齿轮、滑槽、弹簧和连杆等。 弩身后端设有瞄准器,通过调整瞄准器的角度和高度,可以准确地锁定目标。 弩身上有刻度线,可以更加精确地控制射击的距离和角度。 使用时一人半躺在床上,两手拉弩弦、两脚蹬弩背,用腰部力量拉开弩弦。 还需要一人上箭,并指挥拉弩弦的人旋转角度、方向瞄准目标。 等确定目标后喊出“发射”、“放”等。 拉弦的人放手,弩身内部的机构运作产生一股强大推力,将弩箭从弩槽中迅速推出。 除了联排连弩和卧式连弩图纸,陈隆还画了四轮木板车图纸。 木板车是用来安装固定连弩。 防御时用木棍卡进车轮固定木板车,然后操作连弩对付敌人。 进攻或撤退时,推着木板车可以带着连弩快速进退。 …… …… 安武帝问张重威:“张大人,这样的连弩我们能打造得出来吗?” 张重威抿着嘴点点头,等看完最后一张图纸后才说道: “打造应该不难,但威力如何要等测试过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比弓箭威力强不少。 陈隆那小子还真不简单,圣上就不想重点栽培一下吗?” 安武帝不明白:“什么意思?” “储君人选一天未定,秦良贤那老匹夫就天天揪着这事不放。” “就由那老匹夫说吧,现在还不到重点栽培某个人的时候,等军队北征凯旋归来再做打算。” “大将军北征后,朝堂上可就没人替圣上挡那老匹夫的攻击啦。” “张大人是朕的老师,你不出面替朕挡他还能有谁。” 张重威嘿嘿笑道:“他拿【抽龙鞭】抽臣就像抽耕田的牛一样理所当然,臣可不敢惹他。” 刘知亮忽然说道:“陈隆那小子做事顾头不顾腚,不按常理出招。 要不给他找份差事做吧,专门对付秦良琼那老匹夫的差事。” 安武帝立即否定:“不行不行,要是让陈隆对付老匹夫,估计不出一个月老匹夫就饮恨西北。 老匹夫虽然遭人烦,有时朕真恨不得杀他。 可他毕竟都是为国家、为朕考虑,所以不能让他被气死。” 刘知亮说道:“那小子做事虽然鲁莽冲撞,看谁不顺眼就打。 挣钱也是用歪门邪道手段,但老臣看他秉性并不坏。 要不让他跟老臣到战场上杀敌立功?正好磨一磨他的棱角。” 张重威反对:“不行不行。 他就是个愣头青,到战场上很可能还是顾头不顾腚往前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不如把他外放到地方历练历练,让他暗中巡察地方官员政绩的同时,也让他了解民生多艰。” 安武帝笑道:“张大人这是为你未来的乘龙快婿铺路吗?” 张重威愣住,不明白安武帝这话从何而来:“臣的乘龙快婿?谁?” “我们正在讨论的是谁?” “陈隆是臣的乘龙快婿?这话从何而来?” “陈隆三天两头往张府跑找张大人的宝贝女儿,甚至夜间爬到张大人宝贝女儿屋顶,张大人抓住他却把他好好的放了。 这还不能说明张大人心仪陈隆吗?” 张重威暗自心惊:我尼玛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连年轻人的卿卿我我也掌控? 就算你已经知道,我还是要否认这些事。 “圣上可能有所误会,是陈隆整天在外面搞七搞八没空管他妹妹,就把妹妹交给小女帮忙照看、接送到国子监。 他到臣府上是接他妹妹回怀亲王府,在这过程免不了和小女接触。” 安武帝笑笑,稍微转换话题:“确实应该把陈隆外放,不然朕的那些侄子估计全部都要遭殃。” 刘知亮有些搞不懂:“一个文采斐然的青年,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再让他这么闹下去,他不死就得多死几个圣上的侄子。” 张重威说道:“可是被他下狠手的那些人哪个是无辜的?” “说的也是。” 安武帝说道:“张大人,你想要陈隆做你的乘龙快婿的话,就要好好替他规划以后的道路。 他的老子是指望不上了。” 张重威点头说道:“什么乘龙快婿,八字还没一撇。 不过他确实是个青年才俊,是要好好引导他多做为国为民的事,做大事。” 刘知亮对安武帝说道:“圣上,这次北征何不派几个优秀的侄子参军? 让他们为国家出力的同时也能捞些战功,顺便考察他们在战场上的综合表现,为国家储备后续人才。” 刘知亮就差直接说派储君候选人到战场上历练历练,选出表现最优秀的将来继承皇位了。 他没明说,但安武帝和张重威都明白他的意思。 张重威附和:“大将军的提议不错! 所谓的【京城四秀】已经残废,圣上是该趁早考察其他侄子,择优派出去历练历练。 别都留在京城被陈隆祸害了。” “朕也在琢磨这件事,等过些天朕收集到足够侄子们的信息,朕会筛选几个充当随军参将跟随大军北征。” “圣上圣明!” “圣上圣明!” “张大人,打造连弩的事尽快安排下去。” “是,臣告退。” 张重威拿着图纸退出御书房。 “老臣也告退。” 刘知亮说完也退出御书房。 两人离开后,刘公公走进御书房。 安武帝问他:“老李,你觉得陈隆怎么样?” 李公公不敢贸然回答:“圣上指的是哪方面?” “人品、心胸、眼界、能力等等各方面。” 李公公暗自摇头:我白问了,还不如直接回答你。 李公公想半天,蹦出四个字:“能干大事。” 安武帝暗骂:老东西,算朕闲得蛋疼才问你。 。。。。。。 第65章 找代言人 【品味楼】门口的占道改造完成后,为了使酒楼生意火爆起来,陈隆把吃奶的力气都拿来想主意。 先是花钱让小乞丐到那些生意好的小酒楼、饭店明察、暗访,查找生意好的原因。 小乞丐明察、暗访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些酒楼、饭店都往汤里偷偷添加曼陀罗果壳,这是一种类似罂粟壳的植物果壳。 添加曼陀罗果壳后熬出来的汁鲜美无比,吃了很上头过瘾。 在蓝星大龙国,早期古惑仔横行的时代,大都市的街头巷尾小吃店,往汤里添加罂粟壳之类的违禁品是常有的事。 想不到这个星球的大安国也有往汤汁里添加违禁品的这种操作。 既然别人能搞,陈隆也想搞。 他再让小乞丐打探曼陀罗果壳从哪里可以购买得到…… 用小乞丐打探消息确实不错,他们拿着破碗、蓬头垢面哪里都可以钻。 见人就乞讨,没人留意他们就左看右看,大不了被人发现赶出来。 不久小乞丐打探到货源,陈隆让张左张右偷偷摸摸去购买一些回来。 先自己尝试,发现汤汁确实鲜美无比,于是就下定决心添加这玩意。 只让汤汁变得鲜美还不够,酒楼还得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增加竞争力。 接着陈隆把酒楼内部进行装修升级。 他画出图纸找工匠打造出简易的氧气池,大量收购海鲜等水产品养在里面。 再做冰柜,把牛肉、杀好的鸡鸭鹅放在上面保鲜。 把酒二次蒸馏,由原来的八度、十度提高到三十五度以上、四十七度以上两种。 推出家庭优惠套餐、亲子优惠套餐、会员有折扣等等。 把一楼改成自助火锅区,二楼改成自助餐区,一两银子任意吃两个时辰。 超过一个时辰但不超过半个时辰,再加五十个铜钱;超过半个时辰那就再加一两。 在午饭和晚饭时间还在中央的舞台举行姑娘t台秀表演,在享受美食的同时还能欣赏穿着清凉的姑娘表演节目。 姑娘只能吸引男人,为了吸引女人,或者说引起女人们的好奇心。 陈隆让酒楼总管高吉平到码头雇一些肌肉型男人回来,准备让他们也秀一秀猫步。 还要吸引小孩,那就每天在晚饭时间举办随机抽奖活动,只有小孩能抽奖。 奖品除了玩具、布娃娃,还有用餐优惠券。 再使出杀招:在三楼雅间里可以免费叫姑娘陪吃陪喝,动手动脚没关系,但姑娘们的吃喝要算在客人头上。 反正姑娘已经招回来,她们酒量排第一,放得开排第二,第三才是年轻貌美。 最后再请明星代言,发告示推广。 京城的明星都在朝堂上,而且都是大男人,没有吸引力。 得找女明星,这样对男人才有吸引力,毕竟到酒楼消费的主力军是男人。 而京城最大的女明星非张凌雨莫属,毕竟是京城第一美女。 不管是她自封的还是男人们封的,反正就是名号很响。 有了目标人物,那就得行动。 陈隆再次拎着花重金从南疆定制的独一无二化妆品去找张凌雨。 两人在张凌雨的房间入座后,陈隆先关心张凌雨的伤势:“娘子,你的伤痊愈没有啊?” 张凌雨回想起受伤那天被陈隆夺去初吻就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不该谴责陈隆趁人之危,不是个好货色。 见张凌雨没回答,陈隆想亲自动手查看。 于是站起身走向张凌雨,在张凌雨还在纠结要不要谴责他的时候,动手解张凌雨的衣服。 张凌雨有些茫然:“你干嘛?” “小人看看娘子伤好了没有?” 张凌雨这才反应过来陈隆要解她的衣服,抬手就扇陈隆。 陈隆反应快迅速跳开,没被扇到。 张凌雨狠狠白他一眼问:“无事献殷勤!说吧,今天找本小姐有什么事?” 立即把来意说出来: “小人想请娘子去给【品味楼】的姑娘们培训几天,教她们歌舞乐器,还要教她们怎么勾走男人魂魄。 等装修升级完成后,重新开业的前三天请娘子到酒楼做代言表演节目,代言费可以商量。” 张凌雨不置可否,看着化妆品盒问:“里面是什么?又是从南疆定制的化妆品?” 陈隆挺直身躯说道:“是的,还望娘子喜欢。” 他说完乐呵呵盯着张凌雨的脸,想看到张凌雨露出惊喜的表情。 哪知道张凌雨连看都没看就让贴身侍女黄黑把盒子丢到外面。 陈隆慌忙拦住: “别别别,要是娘子不喜欢那就给黄黑和黄蓝,小人再托人到海外小岛定制用珍珠粉做的就是。” 这时候张凌雨脸色缓和不少,说话的语气比较亲切:“那本小姐就先谢谢三爷啦!” “娘子千万不要叫小人【三爷】,娘子还是叫小人的名字比较好。” 陈隆把身段放得这么低,张凌雨很受用,培训姑娘和代言的事就顺口提出来: “说吧,培训费用和代言费怎么算?” “培训费就从以后姑娘们陪酒营收中提一成,不过后续还要娘子不定期培训她们。 至于代言费嘛,就从那三天的营收中提两成。 但在这之前,小人就要把娘子到【品味楼】表演节目的事写成告示贴满大街小巷,逢人就派发。 有可能还要敲锣打鼓沿街叫喊。” 张凌雨感到有些不理解:“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吗? 你就让人在酒楼门口叫喊,见到路过的人派发一下告示不行吗?” “这样搞才几个人知道啊?小人想要全京城的人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也是为娘子做宣传嘛,娘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不让全京城的男人都垂涎三尺怎么对得起娘子的美。” 张凌雨啐一口:“去你的!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再说了,本小姐可不稀罕男人看。” “是是是,娘子只稀罕小人看,要不娘子嫁给小人好不好? 这样娘子就是酒楼的老板娘,酒楼挣多少钱都是娘子的。” “再说吧——不过感觉报酬很有诱惑力的,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多谢娘子!小人还有让娘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建议,娘子要不要听一听?” 张凌雨来兴趣:“说来听听。” “请娘子跳脱衣舞。” “啪。” 陈隆刚说完,张凌雨一巴掌狠狠甩到他脸上,咬牙切齿说道: “亏你一直喊本小姐娘子娘子,有你这样的夫君吗?让自己的娘子去跳脱衣舞挣钱,你很缺钱吗?” 黄黑也谴责陈隆:“就是,这样的男人就不配做男人,四小姐以后断绝和他来往吧。” 打是疼骂是爱。 陈隆赔笑道:“不是娘子理解的那种边跳舞边脱衣服,而是让娘子穿很多件衣服,然后现场让男人竞价脱。 最后肯定要给娘子留衣服遮住身体的,就算娘子愿意给别人看身体,小人可不愿意。 所以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张凌雨心有所动: “可是万一没人竞价脱衣服,那本小姐不是很尴尬?搞得自己像个大名人一样,结果啥也不是。” “怎么可能没人竞价——别说娘子的衣服了,就是娘子的洗脚水公开拍卖,都有人竞价购买,信不信?” 张凌雨没有立即给出结果: “前面的两个建议本小姐答应你,最后这个本小姐再认真考虑考虑,酒楼正式营业之前回复你。” “小人静候娘子佳音,小人回去啦。” “滚吧。” 。。。。。。 第66章 除恶不尽 第二天早上张凌雨把陈兴婷送去国子监读书后,和两个贴身侍女黄黑、黄蓝来到【品味楼】。 按照陈隆的要求,张凌雨将对姑娘进行为期三天的相关培训。 时间短没法做到全方位都培训,只能突击培训,首先突破姑娘们的心里障碍。 在四楼一间雅间内,张凌雨以身示范,不惧怕天气寒冷脱到上下半身只留一件遮羞的裹胸和打底裤。 陈隆看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除了张凌雨的好身材让他垂涎欲滴,更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张凌雨这么放得开。 他要把张氏兄弟和总管高吉平赶出雅间,不想让他们看到溜溜的张凌雨。 却被张凌雨制止,说男人越多越能快速突破心里障碍。 姑娘们虽然已经清楚在【品味楼】干活,可能会有客人要求她们脱光,而且她们必须满足客人的要求。 但当着几个男人的面脱得像张凌雨一样,还是扭扭捏捏放不开,久久不动手。 半晌,罗氏姐妹花率先做出表率。 特别是姐姐罗青山,脱得相当利索,要不是张凌雨阻止,她把裹胸都脱掉。 脱掉衣服还没完,她还主动走过去抱住张右,胸口紧紧贴着胸口,踮起脚想要亲张右的嘴。 因为各自矮小的原因,够不着。 张右脸红脖子粗,张开双手不敢碰到罗青山以避嫌,脸上的尴尬抠出来的话估计能卖一千两银子。 他不敢推开罗青山,因为罗青山先开口说这是培训的主要内容和目的。 陈隆和张凌雨赞同罗青山的说法。 罗水秀看到姐姐罗青山占了张右的便宜,就有模有样学罗青山抱住张左。 张左一直乐呵呵看张右的窘态,被罗水秀这么一整,比张右更加束手无策,更加尴尬。 最不爽的当属总管高吉平,他以为招回来这么多姑娘,肯定有大把机会占她们的便宜。 没想到自己还没占着,却被张氏兄弟先占,而且还是姑娘主动贴上去。 有了罗氏姐妹花的表率,其他姑娘慢吞吞的都脱得符合张凌雨的要求。 接下来培训给客人们端菜、倒酒: 陈隆和张氏兄弟、高吉平均布坐在一张桌子前,张凌雨临时充当跑堂姑娘把饭菜端上桌。 她故意挨着陈隆身体前倾,用半边身体压着陈隆,双手把手中的碗盘放到桌子上。 碗盘重量轻的,她还空出一只手趁机搂着陈隆的脖子,用一只手把碗盘当到桌子上。 张凌雨示范的时候,陈隆后背有一股软绵绵的“压力山大”袭来,不由得咧开嘴笑。 这种骚操作张凌雨还没教,罗氏姐妹已经蠢蠢欲动。 等张凌雨开口让姑娘挨个操作一遍,罗氏姐妹花同时“出击”奔向张氏兄弟。 又把张氏兄弟整得尴尬不已。 其他姑娘逐渐放得开,操作起来不再那么扭扭捏捏…… 培训内容稳步推进中。 …… …… 临近午饭时间,就在陈隆他们累得不想动的时候,搞事的人来了。 【京城四恶】陈阔、陈步、陈民、陈程,带着一群打手闯入雅间,把陈隆他们堵在里面。 “独眼龙”陈民一句话不说挺剑刺向面对门口而坐的张左,眼光瞥到旁边的张右后忽然愣住。 因为他不知道张氏兄弟是哪一个刺瞎他的左眼,他的目标变得不明确,所以犹豫起来。 他犹豫,张氏兄弟可不犹豫。 两人同时拔出剑,一上一下刺向他。 “嗤。” “嗤。” 两声轻响,张左的剑刺入陈民的肚子,张右的剑刺入陈民的右眼。 陈民就像被按住放血的猪一样哀嚎、打挺,不久就变成低声残喘。 全部人都愕然,从陈民第一个闯入雅间到他被刺倒在地上打挺,时间很快。 快到只有最前面的【京城四恶】进入雅间,其他人还在门外踮起脚往雅间里面观望。 姑娘们尖叫着迅速往雅间里面两个角落挤,颤抖着身体蜷缩在一起。 高吉平和她们缩在一起。 张凌雨被黄黑和黄蓝护着退到两个角落之间位置,张凌雨背靠着墙站立,黄黑和黄蓝放在她身前。 “杀了他们,男的一个不留。” 首恶陈阔大喊一声,率先发起进攻。 由于门不大,后面的人没法蜂拥而入,只能一个个鱼贯而入。 陈隆迅速拔出刀跳到门口,进来一个砍一个,有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砍伤三个人后外面的人往后退,都挤在走廊通道上,距离门有一步的距离。 忽然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蹴而就蹦进雅间,转身举刀要偷袭陈隆背面的时候, 黄黑手一扬甩出三枚银针,三道细微的闪光向他的后脖颈极速飞去,两枚命中目标。 他的后脖颈像被大黄蜂蛰两下剧痛,随即酸麻感从后脖颈迅速扩散开,很快全身变得僵硬。 他用手捂着后脖颈机械似的旋转身体看向后面,还没找出下手的嫌疑人已经缓慢倒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为了防止陈隆再被人从背后偷袭,张氏兄弟迅速往陈隆靠拢,三人背对背苦战。 门外的人已经有两个紧随第一个蹦进雅间,看到第一个的惨状后吓得毛骨悚然忘记了出手攻击陈隆。 陈隆抓住机会一刀砍倒一个,另一个吓得连蹦带跳逃到外面。 外面的人暂时不敢进来,但陈隆并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握着刀对他们虎视眈眈。 为了彻底镇住外面的人,黄黑再甩出三枚银针,精准命中最前面的两人。 不久两人倒地,同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这下子外面的人不但不敢攻进来,甚至连门口都不敢靠近了,保命要紧。 首恶陈阔见久攻占不到任何优势,还因为外面的人不敢进来让张氏兄弟能全力对付他们三个恶人。 他忽然从打斗中抽身出来袭向张凌雨,想抓张凌雨迫使陈隆他们投降,或者“围魏救赵”让陈隆他们都奔向张凌雨,这样门外的人就能进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黄黑和黄蓝会武功。 就在他离张凌雨还有差不多一丈远的时候,黄黑和黄蓝同时甩出三枚银针。三枚攻他的胸口,三枚攻他的腹部。 他看到银光闪动知道有暗器,急忙扭身并压低身体。躲过了射向腹部的三枚,也躲过了射向胸口的一枚。 但还是有一枚射中他的喉结并停留在上面。 他勃然大怒,拨出银子想要说狠话恐吓张凌雨三人,却发现说不出话来,随即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迅速传开。 他知道中毒了,立即转身往门口奔,想要到医馆找医师治疗,因为他相信陈隆他们不会救他。 他倒在门框内,被外面几个人迅速拖出去并带下楼,逃之夭夭。 这下子还在坚持打斗的陈步和陈程慌得一逼,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没多久被张氏兄弟放倒。 门外的人看到领头的【京城四恶】全军覆没,全部落荒而逃。 要不是在四楼,估计跳下去的都有。 “把陈民拖出去扔到街上,别让他死在这里影响酒楼生意。” 陈隆让张氏兄弟把陈民拖出去。 黄黑说道:“他死不了,银针上不是剧毒,是迷药而已。” 陈隆感到惋惜:“早知道不是剧毒就不让陈阔被救走。” 说完挑断陈民、陈步、陈鹏的双脚脚筋,再让张氏兄弟把他们扒光衣服拖出去扔到大街上。 完事让高吉平准备午饭,吃完稍做休息,下午继续进行培训。 。。。。。。 第67章 与狼共舞 在张凌雨对【品味楼】的姑娘进行培训这三天时间,陈隆让跑堂伙计和小乞丐每天上午、 下午都到街上敲锣打鼓宣传【品味楼】重新开业后,将邀请京城第一美女张凌雨坐镇表演才艺。 第四天【品味楼】盛大开门营业。 午饭时间还没到,一楼火锅区座位早已经座无虚席; 二楼自助餐区也是人头涌动,都挤到外面的护栏边。 需要消费一定金额的人才有资格坐座位,没有消费的人只能站着观看,而且不能挡住坐着的人。 但三楼、四楼雅间由于太高看不清一楼舞台,就没人。 午时正,张凌雨在四个护卫、两个贴身侍女和另外四个侍女的簇拥下来到【品味楼】,立即引得一阵阵尖叫声和口哨声。 四个侍女分别抱着古筝、琵琶、五弦琴和箫。 张凌雨有明星范却没明星架子,她从门口一路和客人击掌直到走上中央的舞台。 四个侍女们把乐器一一摆好,张凌雨双手抱拳绕舞台边缘转一圈,感谢客人的捧场。 有客人等不及,高声说道:“四小姐请开始你的表演,我们等不及了。” 张凌雨往声音来源方挥手说道:“不要着急,酒楼有的是好酒好菜,本小姐有的是好节目表演。” 说完来到舞台正中央,然后对四个侍女点点头。 陈隆带头鼓掌,客人们纷纷跟着鼓掌。 刹那间掌声雷动。 就在掌声经久不衰中,乐器声相继响起,然后就看到张凌雨翩翩起舞。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欣赏张凌雨的舞蹈。 陈隆很惊喜,他本意只是请张凌雨来表演一些乐器,只要她的人到场别阴沉着脸就行。 哪知道演奏乐器的是她的侍女,而她却跳舞。 轻若惊鸿、美若游龙、宛如蝴蝶舞动青春…… 一支舞毕,掌声、喝彩声此消彼长,全场气氛嗨得不行。 在众多声音中,“再来一支”的呼声最高。 张凌雨张开双手,让贴身侍女黄黑帮她把外面的两件上衣脱掉,她再自己动手脱掉外面的裤子。 上下都只穿一件薄如蝉翼的江南丝绒制品。 透过丝绒能清晰看到里面的打底裤和裹胸,还能朦胧中窥视到肌肤。 张凌雨顾不上喘气,伴随着激烈、动感、铿锵有力的乐器声跳起劲舞。 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也脱得和张凌雨一样,分别来到张凌雨两侧动感舞起来。 她两人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身材和颜值绝对够赞。 这时候的【品味楼】就像狼窝一样,里面是一群发情的雄性成年狼,仰起头对着天空嗷嗷叫。 更有甚者跳到桌子上随着乐器节奏翩翩起舞,遥相呼应张凌雨她们。 暴露狂想脱光自己,被陈隆从码头雇回来当护卫的工人架出去扔到大街上。 …… 曲终舞毕人不散,“再来一支”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但张凌雨此时累得都快口吐白沫,哪还有体力再舞,甚至连说话都够呛。 陈隆出来救场:“哪位客人上台来表演节目博得其他客人鼓掌和喝彩,这位客人这桌就免单。” 话音刚落,立即有客人回应: “我来。” “我也来 人群中有两位男客人从不同方位走到舞台中央来。 陈隆问他们:“两位谁先来?”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矮个子男人说道:“我先来。” 说完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只穿最里面的汗衫翻起跟斗。 高个子男人不甘示弱,也脱掉衣服翻起跟斗。 客人们可不想看男人翻跟斗: “什么玩意?他娘的赶紧滚下去!” “脑子有屎啊?两个大男人在舞台上耍什么劲。“ “我们是来看四小姐的,是来看姑娘的,不是看臭男人。” “草泥马!” …… 伴随着谩骂声,很多垃圾丢向舞台,任由陈隆怎么劝都没用。 还好陈隆早有准备,他让张左跑上三楼让姑娘们出来救场。 姑娘们一直藏身在三楼雅间偷偷往一楼看,接到张左的指令后涌到护栏边往楼下洒色彩斑斓的碎布。 楼下的“群狼”高喊: “姑娘们,下来陪大爷喝几杯啊。” “姑娘们是把裤衩剪碎洒下来的吗?” “姑娘们下来,大爷把裤衩脱下给你们剪。” “哪位姑娘下来帮大爷把鸡鸡剪了下火锅。” …… 姑娘们则一个劲叫客人们上楼: “大爷,你们上来呀。” “楼上有雅间,有最好的酒,有最美的姑娘。” “在雅间里可以故作非为的哦。” “大爷上来本姑娘口对口喂你酒。” …… 有几位姑娘情绪高涨不惧寒冷,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往楼下扔,引得楼下一阵哄抢。 陈隆交代张右: “你上去让姑娘们下来,一半到一楼,一半到二楼,在客人中间穿梭行走。 让那些不怕冷的姑娘能脱多少就脱多少,让她们给客人随便摸,三爷给她们加钱。” 张右快速上三楼,把陈隆的话转达给姑娘们。 姑娘们叽叽喳喳一阵后,纷纷脱下外面的衣服。 上半身穿着爆乳的抹胸薄纱,下半身外面也是薄纱,但里面穿着各式各样的打底裤。 雪白的兔子呼之欲出,曲线优美的大腿透过薄纱若隐若现。 这样穿着的姑娘在一群“嗷嗷待哺”的男人中间穿行,各种咸猪手防不胜防。 既然防不了,姑娘们干脆不妨。 一只手紧紧抓住打底裤,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的上衣绳结,以免被客人把衣服扒光。 群狼攻击群羊,总有柔弱的羊被狼逮到。 很快一楼二楼就各有两位姑娘被扒光衣服,随即群狼群起而攻之。 这四位姑娘大声呼救。 这已经超出活动范围,不能忍。 张左在一楼、张右在二楼吓退客人救出姑娘。 张凌雨让他的两个护卫上二楼,两个在一楼帮忙保护好姑娘。 姑娘们继续在“群狼”中扭着腰肢穿梭。 “群狼”继续伸出狼抓偷袭她们。 …… 这一通骚操作下来,【品味楼】变成了狼窝、人肉市场、颜色市场…… 根本没有客人好好吃饭,好像就是专门过来花钱看真人秀表演。 大部分人从中午吃到晚上,一有客人离开空出座位,立即有人抢着坐。 最累的当数跑堂伙计和当护卫的码头工人。 最高兴的当属陈隆,因为客人不管是吃火锅还是吃自助餐,时间都超出规定的一个时辰,但吃的东西却不多。 客人的时间都用来看表演、呐喊、摸姑娘了。 东西吃的不多,可是钱照付,而且嗨高兴了出手毫不犹豫。 第二高兴的是张凌雨,她只跳两支舞就一直坐着看热闹。 但她却分得总收入的两成。 …… “让开让开。” “所有人都不许动。” “双手抱头不许动。” …… 全民狂欢之时总有不和谐声音出现。 第68章 煽动民愤 四个捕头开路,四十多个衙役簇拥、保护京兆牧冯云晖和黎顺、王瑞杰两个京兆府少尹闯入【品味楼】。 震天响的【品味楼】一楼逐渐趋于安静。 二楼由于没有衙役上去,并没有那么安静。 有客人抱怨: “恶心的苍蝇来了,真他娘的扫兴!” “真是到哪都有这群烦人的苍蝇。” “他娘的,和姑娘们玩得正高兴呢。” …… 冯云晖、黎顺、王瑞杰自己四位捕头走上舞台环视“高朋满座”的客人。 黎顺问陈隆:“你是负责人?” 陈隆点头。 “你们今天办活动有没有提前到京兆府衙门报备?” “啥玩意?我在自己酒楼搞活动还要报备?” 这种言论陈隆难以置信。 “不错,超过二十几个的活动就要提前到京兆府衙门报备。” 这又让陈隆想到蓝星上震碎三观的各种相关规定,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何止恶心到家,简直恶心到宇宙深处这个不知名的星球上。 陈隆据理力争:“平时酒楼吃饭的客人都不止二十个,都不用报备啊?” “那是酒楼已经办理了营业执照,按月交了营业税等。” 陈隆不想闹事,因为后面还有两天活动,于是就问:“现在报备行不行?” 黎顺看一眼冯云晖,说道:“也不是不行。 但根据相关规定,你必须得交罚款、交补办手续费等等。还要到京兆府衙门才能补办,在这里不行。” 陈隆心里窝火,但为了生意还是忍住,再问: “罚款多少?补办手续费又是多少?我让高叔跟你们去补办就是。” “不行,必须要负责人亲自去。” 陈隆火气噌地由心口冲到天灵盖: 艹他妈的!这不是银行的规定吗?死人都要抬去银行才能取款。 我他妈的交钱还要求着你们收?还要等你们心情好了才收? 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当官的都是老爷?老子不信邪,不爽就干! 黎顺继续说道:“赶紧把这里的人驱散。” “我去补办手续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赶走客人?” “是你说了算还是京兆府……啊!卧槽!啊……” 黎顺话没说完,陈隆忽然对他下手,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裆部,恶狠狠说道: “卧槽泥马!在【品味楼】老子说了算。” 黎顺捂着裆部不停跳跃。 四个捕快迅速向冯云晖靠拢,把冯云晖围在中间保护住。 有客人发表自己的意见: “打得好,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人家早就有儿子了,妻妾都好几房。” “他娘的!搜刮我们的钱用来娶三妻四妾。” “他娘的真想弄死他。” 这句话提醒了陈隆,于是大声疾呼:“谁敢打这群苍蝇,三爷不但免他的酒饭钱,还额外有奖励。” 没人动。 陈隆继续鼓噪:“你们不知道他们在【风雅街】被文人群殴并浸猪笼的事吗? 一群文人都敢打他们,还一分钱都不受。 你们的胆量连文人都不如吗?三爷给你们钱都不要吗? 他们欺压你们你们就不要报复他们吗?” 酒楼里很安静,可怕的安静。 冯云晖发现不对劲,下令先撤再做打算。 忽然有东西从二楼飞下来砸到一个衙役头上。 这个衙役平时耍横惯了,本能的拿着刀举向二楼恐吓:“谁他娘的打老子?有种就……” “啪。” 一坨屎自上而下迎面拍到他脸上。 他勃然大怒,根本不停其他同僚的劝阻,气冲冲往二楼冲,径直来到他认为袭击他的人面前就要砍。 忽然有人从背后把刀抓住,接着有拳头落到他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他还嚣张:“谁他娘的敢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双脚把他翻往楼下,“啪“的一声掉到过道上。 酒楼里更加安静,官差们个个心里恐慌,但不敢贸然往外走,怕客人知道他们害怕从而攻击他们。 他们不动也有客人攻击他们。 首当其冲的是站在最外围的衙役,他们被人偷袭了。而且愈演愈烈,怎么躲都躲不掉。 最后演变成客人围殴他们。 附近的衙役想要救他们,却把自己陷进去,被其他客人抓住殴打。 …… 最后客人都生死看淡,公然群起而攻之,对这群官差发动进攻。 抡拳头的抡拳头,抡凳子的抡凳子,跳上桌子飞踹的飞踹…… 官差们虽然个个手中有兵刃,架不住对方人多,而且不要命。 砍伤一个客人的同时有几个客人往他们身上招呼,甚至有凳子招呼。 二楼的客人有一部分冲下来参与群殴,另一部分抓起凳子、椅子往下砸。 不管砸到官差还是其他客人,反正就是瞄准官差来砸。 现场要多乱有乱。 …… 张凌雨想到她爹内阁首辅张重威,担心会不会某一天她爹也像冯云晖这样被群众殴打。 陈隆见她眉头紧锁,就问: “娘子是不忍心看冯云晖他们被打,还是担心某一天岳父大人也被人这样殴打?” 张凌雨答非所问:“你说爹爹会不会也这么遭人恨?是不是当官的都遭人恨?” “岳父大人肯定招人恨,但不是这些普通老百姓恨,而是朝堂里他的政敌。 岳父大人平时几乎没有和普通老百姓接触,也没有人打着岳父大人的名号欺压普通老百姓。 所以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你是说冯大人平时也欺压百姓?他可是三品大员?” “三品大员又怎么啦?只要和普通老百姓接触,就会耍淫威,就会觉得高高在上。 时间久了不搞一搞普通老百姓,好像他就不是官一样。 这是从骨髓里滋生出的傲慢,换作是谁当官都一样。” “你先送我们从后面出去吧,这种血腥场面我不想看。” “娘子这么温柔的女孩子,确实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娘子请,请请请。” 陈隆把张凌雨和她带来的人从后门送出去,嘱咐黄黑她们注意保护好张凌雨。 目送张凌雨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陈隆回到舞台上。 此时打斗场面已经停下来,冯云晖带来的人连同冯云晖全部被干趴下。 客人也有不少被干趴下。 陈隆朗声说道: “大家气撒得怎么样了?撒够了的话就把他们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 明天中午活动继续进行,四小姐继续表演节目。 后天四小姐举行竞价脱衣服,就是谁出的价钱最高,谁就可以亲手脱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希望到时候各位继续捧场。 今天已经交了酒饭钱的,待会找高叔领回去,然后每人再给二两做为辛苦费。 受了轻伤的多加二两,伤重的包治好再给五两。” “谢谢三爷!” “三爷尿性!” “打苍蝇爽完还能有钱收。” “明后天一定来,一定来。” …… 陈隆抱抱拳说道:“都回去吧,顺手把这群苍蝇扒光衣服扔到街上。” …… 看着渐渐空旷的酒楼以及满地狼藉,陈隆无奈摇摇头苦笑。 。。。。。。 第69章 竞价脱衣 第二天【品味楼】的火爆场面不亚于第一天。 张凌雨跳完一支舞,陈隆安排姑娘穿着爆乳装走t台秀。 姑娘学得还没到位,表情和动作不但不规范,还很生硬。 但一点都不影响男客人的观赏热情,他们嗷嗷叫、说各种风骚话。 要是没有护卫保护现场,很多客人会冲到舞台拖走姑娘。 …… 没有官差的打扰,客人们高兴而来尽兴而归。 …… …… 时间来到第三天中午,【品味楼】里又是人满为患,用“座无虚席”形容根本不合适,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 午时一到,提前到三楼的张凌雨带着她的原班人马沿着三楼护栏走。 黄黑和黄蓝从手中的篮子里一把把抓五颜六色的碎纸往楼下撒,引得楼下骚动的男客人嗷嗷叫: “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美女……” “张凌雨、张凌雨……” “脱衣服、脱衣服……” …… 感觉满大堂的人都是张凌雨的粉丝。 张凌雨没有到二楼互动,而是直接下到一楼,一路和客人击掌来到中央舞台。 陈隆仔细打量穿得有些臃肿的张凌雨,满意地冲她点头微笑。 随后对客人高声说道: “请占座位的客人先点酒菜,不点的话就把座位让出来给点酒菜的客人坐。 没有座位的客人请蹲下来,以免影响后排的客人观赏跳舞,不照做的客人请出去。 谢谢大家的配合!” 陈隆话还没说完,本来就骚动的一楼更加骚动。 二楼的客人都挤到护栏往一楼俯视,真担心把护栏挤断。 三楼、四楼雅间的客人寥寥无几,因为太高看不清楚,客人不愿意上去。 在陈隆不停的要求“安静”声中,酒楼里终于安静下来。 陈隆先把规则讲一下: “每次竞价只能脱一件衣服,上衣和裤子的底价不同,越里面的衣服底价越高。 每件底价我会让人举牌子让大家都看清楚,每次竞价加十两银子,上不封顶。 在竞价的时候不参与竞价的客人请保持安静,否则会有人把你们请出去。” 陈隆话音刚落,一个嘹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出一百两脱第一件。” 立即有人跟上: “我出一百一十两。” “一百二十两。” 陈隆插话进去:“还没表演节目呢,动等四小姐表演节目后再竞价。” 客人们不愿意: “先脱衣服再表演节目。” “对,把衣服脱光光了再表演。” “穿得那么笨重怎么表演?” “大家赶紧竞价,把京城第一美女的衣服脱光光。” …… 这是陈隆始料未及的。 他想到客人肯定会要求张凌雨脱光光,但是在最后才会要求。 到那时可以借口张凌雨累了,冻着了,或者时间到了等等理由搪塞过去。 可现在还没开始,这些借口都不成立。 陈隆和张凌雨还没商量出结果,脱第一件衣服的竞价已经结束。 最终一个奸商模样的中年男人,以三百两胜出,在众人的推搡下他慢慢往舞台中央走。 陈隆赶紧问张凌雨:“是让客人先脱衣服再表演,还是坚决表演完再脱?” “让我来说吧。” 张凌雨走到舞台边缘把双手举起来,左手食指顶在右手掌心一小会。 再双手缓慢往下压,做出一个“安静”的示意动作。 反复几次后大堂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候张凌雨说道: “想要我脱光再表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那时想看我表演的人都得花钱,每人至少十两,越靠前越贵。” 率先听到一个反对的声音:“不行,我来这里就是想免费看四小姐表演。” 随即一个声音呵斥他:“没钱就滚回家抱黄脸婆去,穷光蛋还想看京城第一美女表演。” 那个三百两竞得脱第一件衣服的奸商挤到舞台前,对张凌雨说道: “四小姐,我三百两竞得脱第一件衣服,你让我先脱衣服再讨论行不行?” 张凌雨微笑道:“可以,先交钱。” 奸商从胸口处掏出一沓银票,三下就数出三百两递给张凌雨。 不需要张凌雨动手接,张左走过去把银票接走。 奸商搓着手嘿嘿笑,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张凌雨催促他:“上来啊,脱上衣。” 奸商警惕地回头往后看,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确认没人跟他抢后,他才放心走上舞台面对张凌雨,小心翼翼把系在张凌雨腰间的绳子解开。 张凌雨最外面那件上衣随即散开来。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紧紧盯住张凌雨和奸商。 奸商再回头往后看,嘿嘿笑两声后绕到张凌雨背后,伸手到张凌雨肩膀上把上衣脱下来。 他拿着衣服从张凌雨背后闪身出来时,全场立即响起雷鸣般掌声、欢呼声、呐喊声、口哨声。 他像取得伟大胜利一样高举上衣,口中高呼:“耶耶耶……” 全场忽然齐声高喊: “闻一下、闻一下……” “亲一口、亲一口……” 奸商看一眼张凌雨,见张凌雨轻轻点头,就伸长嘴巴轻轻亲在上衣上,还用舌头舔一下。 接着猛地双手将上衣蒙到脸上,随即挺胸收腹,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吸一口。 双手松开后闭上眼睛一副很陶醉、享受的神态。 大家躁动起来: “我也想闻闻。” “我出一两银子闻一下。” “我出二两舔一口。” …… 看到大家热情高涨,奸商拿着上衣要回到人群中满足她们的要求。 张凌雨叫住他:“别把衣服拿走啊,这可是我花一百两定制的。 想要把衣服拿走得再掏一百两,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即鼓噪奸商: “给她给她,不就一百两嘛。” “你把四小姐的衣服拿回去穿到木偶人身上,晚上抱着木偶人睡觉,就像抱着四小姐睡觉一样爽。” “就是,你不给我给了。” …… 奸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狠狠心掏出一百两买下这件上衣。 毕竟在这种气氛下,一退缩就会被群嘲。 陈隆走到张凌雨身边想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张凌雨不理他,冲着人群朗声说道: “接下来脱最外面这件裤子,底价是一百两,想脱的开始竞价。”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立即响起:“我出三百两。” 有人不爽:“谁啊?怎么不按规矩一步步往上竞价?” 张凌雨解释:“竞价不需要一步步往上竞,可以一口价打败所有人。” 洪亮的声音又响起: “听到没有?我就是一口价三百两。有没有比三百两多的?有没有?一二三,没有。”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长得像老鼠、打扮也像老鼠的男人,从人群中钻出来蹦蹦跳跳走向舞台。 看到来人这般模样,张凌雨有些反胃,不禁紧锁眉头。 实在太猥琐。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谁啊?怎么长得像老鼠似的?!” “他脱四小姐的裤子,简直是亵渎四小姐。” “这样的人脱京城第一美女的裤子,真是没有天理。” “你想要天理那就竞价啊。” …… “我出五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这个声音不是从人群中发出来的,而是从门口处传过来。 第70章 激动上头 大家纷纷往门口看,离门口稍微远的人踮起脚看,离得更远的站在凳子上看。 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有咒骂声、牢骚声、埋怨声。 原来是他们被人往两边推,硬生生推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让一个已经中年但打扮却像未成年的潮男通过。 大家又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出手这么霸气?” “五千两就能脱光?那我出五千零十两。” “好像是对面【地仙楼】的老板。” “谁?卫国公?这个玩意八百年都没出现一次,一出现准是寸草不生。” “啥?他是松阳公主的独子?那这下有好戏看了。” …… 一行人总共十个从门口径直来到舞台边。 潮男扇着象牙打造的折扇,几乎脸贴脸细看张凌雨。 张凌雨冲他莞尔一笑。 他伸长嘴巴向张凌雨嘣一个,不过只嘣到空气,并没有亲到张凌雨。 陈隆不认识潮男,但认识潮男旁边的“独耳大侠”,正是对面【地仙楼】的总管罗辉。 做为主人,陈隆主动上前打招呼:“几位爷好,不知几位爷如何称呼?” 罗辉先鄙夷陈隆几眼再介绍潮男: “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地仙楼】老板、当今圣上的表叔、卫国公卫连飞——你该管他叫……叫表叔公。” 陈隆心中吐槽:这就是太姑奶奶老来得出来的子?纨绔子弟的典型代表人物? 但他表面却装作肃然起敬说道: “原来是表叔公、卫国公,小人失敬失敬!小人这就给表叔公请安。” 卫连飞只盯着张凌雨看,眼里根本没有陈隆。 罗辉替他说话:“三公子免礼吧。” 接着对所有人说道,“国公爷已经五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谁要竞价就向国公爷竞吧。” 大家都不敢和卫连飞沾上关系,因为很有可能想脱掉关系就得扒层皮,所以没人竞价。 罗辉继续问:“没人竞价吗?” 没人回答,大家都安静地等着看事态发展。 罗辉对身后的八个随从说道:“你们去,一人脱掉四小姐一件衣服,就当作国公爷赏你们。” 八个随从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 他们可不敢轻易脱内阁首辅张重威掌上明珠的衣服。 陈隆暗暗给张氏兄弟使眼色,做好随时救走张凌雨的准备。 但张凌雨好像并不在乎,只听她说道:“国公爷请先付钱再让人脱衣服。” 卫连飞对罗辉点一下头,罗辉拿出一包银票,麻利数出五千两递给张凌雨。 张凌雨回头让张左上前接走,然后大大方方说道:“来,脱吧。” 说完稍微叉开双腿,张开双臂,对着八个随从微笑。 陈隆来到她身旁,附到耳朵边细语: “不能让他们脱衣服,这伙人不会只脱衣服这么简单,肯定没完没了的。 我让张氏兄弟把你救走,剩下来的事我来应付。” 张凌雨心里生出一股暖意:这家伙还是蛮在意我的。 她侧脸对陈隆眨眨眼,随即回头面对八个随从,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 陈隆见劝不动张凌雨,于是另想办法:“我出六千两全包四小姐身上的衣服。”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他们想不到陈隆也参与竞价。 罗辉提醒陈隆:“三公子,你可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用【鬼见愁】来形容国公爷都不过分,你竟敢得罪国公爷?” 陈隆据理力争:“小人不想得罪国公爷,也不敢得罪国公爷。小人是公平竞价,不是吗?” 这最后的“不是吗”是问看热闹的客人。 还是没人回答。 看来罗辉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卫连飞真的是连【鬼见愁】都怕。 卫连飞向罗辉竖起左手食指。 罗辉惊讶道:“一万两?” 卫连飞没回答。 没回答就是答案,所以罗辉再数出五千两递给张凌雨。 陈隆为了张凌雨豁出去:“我出一万五千两。” 这下子看热闹的客人不再淡定了: “一万五千两?疯了吧他?” “三爷这趟买卖要赔得连裤衩都当掉抵债。” “没裤衩怕啥,这不买了四小姐全身的衣服嘛,四小姐有的是裤衩。”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哈……” “哈哈哈……” …… 到这时,卫连飞终于拿正眼瞧陈隆。 他围着陈隆转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仔仔细细把陈隆打量一遍。 然后亲自开口竞价:“二万两。” 看热闹的客人沸腾起来: “卧槽!二万两都可以买十几二十个姑娘了。” “就是,买十几二十个姑娘不比买四小姐身上的衣服香吗?” “你们懂个屁!这时候谁退缩谁就会遭人嘲笑,卖儿卖女也要跟上。” “三爷哪是国公爷的对手,最后肯定是三爷败下阵来。” “我看也是,三爷的家底肯定不够国公爷的厚,竞不过国公爷。” “看来第一个看到四小姐赤裸全身的男人是国公爷了,唉!” 这后面三句话被陈隆听到,立即激动上头,跳起来吼叫: “谁他娘瞧不起三爷?! 三爷是没钱,但三爷有酒楼,有钱庄,三爷押酒……呜呜呜……” 张凌雨见陈隆失去理智,赶紧捂住他的嘴,让他没有把话说完。 然后着急喊张氏兄弟:“你们赶紧过来把他的嘴捂上,别让他再竞价。” 陈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要押酒楼,张氏兄弟也不例外。 兄弟俩吓一跳,听到张凌雨叫唤,立即奔过去把陈隆扑倒在地。 张右坐到陈隆腰上把他双手反抓到背后,张左一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一手顶住他的下颚。 陈隆就像被抓住翅膀和双爪放血的鸡,再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喉咙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根据陈隆和张凌雨的协议,竞价所得两人各一半。 万一陈隆喊出押酒楼,而卫连飞不接招的话,那酒楼一半可就变成张凌雨的。 如果卫连飞也押酒楼竞价,那这个事情就闹大了,肯定给陈隆和张凌雨埋下祸根。 张凌雨无心要陈隆的一半酒楼,也不想因此事和陈隆闹不愉快。 但张凌雨的家人知道后说不定想要,只怕后续会有矛盾纠纷。 而且这事传出去,对陈隆和张凌雨两人名声影响都不好。 以后肯定会被各个家庭拿来当反面教材教育小孩: 说陈隆是为女人败家的狗东西,说张凌雨是怂恿陈隆败家的祸水等等。 教育小孩千万不要学两人。 总之,张凌雨认为竞价该打住了,已经高到离谱。 第71章 搏命吮吸 张凌雨见陈隆已经被张氏兄弟制服,就催促卫连飞的八个随从: “赶紧脱,早点脱我也好早点解脱。” 罗辉下令:“脱。” 八个随从不情不愿逐个来到张凌雨身边脱衣服,好像他们才是被脱衣服的人一样。 脱掉五件上衣、三件裤子。 张凌雨上下半身各剩两件,都是江南丝绒制品又轻又薄。 此时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颜色较深的裹胸和打底裤,和前两天她跳劲舞时的穿着一样。 罗辉让八个随从先退到一旁,等待卫连飞下一步指示。 卫连飞给罗辉下令:“罗辉,你来脱两件。” 罗辉推辞:“国公爷,小人就免了吧?四小姐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多,咱们是不是……” 卫连飞打断罗辉的话: “你不脱是吧?那你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三件抵这娘们身上一件。” “国公爷说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不过本公爷改主意了,你要脱四件才能抵这娘们身上一件。” 卫连飞想不到罗辉会为了张凌雨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所以加加价想吓退罗辉。 他看得出来,罗辉身上的衣服虽然很厚实,但件数并不多,脱四件应该只留遮羞裤衩了。 让卫连飞想不到的是,罗辉身上除了裤衩,还有一件汗衫。 这件汗衫就像包臀裙一样把罗辉裹紧,看起来很怪异的。 卫连飞用象牙折扇扒拉罗辉的汗衫,哑然失笑:“哈、哈哈、哈哈哈…… 大冷天的你一个大男人穿这玩意干嘛?防猥琐男人还是防饥渴女人啊?” 见过大场面的罗辉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心里腾起一股得意。 因为他已经替张凌雨保留了一件衣服,张凌雨至少不会全身赤裸。 像罗辉这种靠着权贵“飞黄腾达”的无毛凤凰,哪个权贵都得罪不起,不然权贵算起账来肯定把他大卸八块喂狗。 目前他还没得罪内阁首辅张重威。 今天替张凌雨出头,说不定张凌雨会在张重威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所以他内心得意。 但他没有得意忘形,该给卫连飞解释还得及时解释: “天气虽冷,但小人还是经常出汗,所以才穿汗衫。” “一个字:虚。” 卫连飞不再理会罗辉,转而面对张凌雨说道,“给你三个选择: 一、把罗辉之前给的银票还回来,这件事到此结束。 二、本公爷把未付的钱给你,你脱得只剩罗辉为你保留的一件衣服。 三、本公爷把未付的钱给你,让小三儿狠狠亲你、吸你,爷不喊停不准停。 要是小三儿最后还活着,再把……” 黄黑上前向卫连飞施礼,说道:“国公爷,能否让奴婢替四小姐脱?奴婢可以脱光。” 黄蓝也上前施礼,说道:“加上奴婢,两人替四小姐一人,可以吗?” 卫连飞拿折扇拍边打罗辉的脑袋,边训他:“看看、看看,这才是下人该有的护主样子。可惜,爷不答应。” 陈隆看到卫连飞助攻他亲张凌雨,激动得立马闭住肛门、气运丹田,做殊死挣扎。 张氏兄弟快按不住,再考虑到这时候陈隆应该不会押酒楼了,于是就放开他。 “选第三选第三。” 陈隆一蹦三尺高,随即扑向张凌雨,在张凌雨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就堵住她的嘴。 陈隆挺胸收腹,就像水蛭吸血一样紧紧吸住张凌雨。 张凌雨怒目圆睁,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陈隆早就被她以光速杀遍全身了。 但事已至此,张凌雨就算推开陈隆也无法挽回形象,反正又不是没被陈隆亲过。 况且前面两种选择都不如这种好。 做第一选择的话,那她就白白被卫连飞的随从脱衣服,不划算; 做第二选择的话,钱是赚到了,但上下两个隐私部位终将会露出一个来。 …… 张凌雨眼珠子左右不停转来转去,不敢直视陈隆。 慢慢地,她由开始的羞愧变成心脏狂跳,继而全身燥热起来,脸红脖子粗。 感觉全身哪哪都不得劲,又好像哪哪都很得劲,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是从没有过的一种全新感觉,被陈隆夺去初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而陈隆开始的时候很爽,感觉像吸了甘露一样,一股股清甜从舌头开始,穿过喉咙一直滋润到心田。 但好景不长,他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困难到逐渐翻起白眼。 双手虽然搂着张凌雨的小蛮腰,但完全感觉不到张凌雨柔软的身体带来的冲击感。 满脑子、满心期待卫连飞赶紧喊停,这样的接吻他不要也罢。 但卫连飞不知道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还是故意想看陈隆能坚持多久。 总之他o着嘴唇呆呆地看,不做任何表态。 陈隆快坚持不住了,可他不想前功尽弃,他不能让张凌雨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 吃瓜的客人静静地看着,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远端的人看不清楚,就有意识的往前面挤,带动附近的人一起往前挤 他们有些人可不只是吃瓜,这部分人还羡慕、嫉妒陈隆能亲到张凌雨,恨不得陈隆就这样憋死。 而关心陈隆的人,则希望他不要放弃,更不能憋死。 最多的还是单纯吃瓜,想看陈隆能坚持多久,张凌雨会不会爆发给陈隆几个大嘴巴子。 陈隆终究坚持不住,他搂住张凌雨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嘴已经不再吸,他的头歪到一边。 都到这份上了,张凌雨可不想从头再来三选一。 于是她反搂住陈隆,用牙齿狠狠咬陈隆的下嘴唇。 这一咬犹如给陈隆注入一针强心剂,他像三针聚顶一样忽然抖搂起精神,继续吸张凌雨。 可惜好景不长,他就像回光返照一样人间清醒那么一点点时间,随即又黯淡下去。 眼看陈隆脑袋又歪到一边,张凌雨赶紧双手抓住他的脑袋,主动吸他。 反正两人嘴对嘴,谁吸谁别人不一定看得明白。 张氏兄弟急得直跳脚,但无何奈何,他们不能在这时候打扰陈隆。 黄黑和黄蓝齐刷刷跪下来,一人抱住卫连飞的一条腿求情: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赶紧喊停吧,再不喊三公子就咽下去了。”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赶紧喊停,再不喊停三公子真的会死的,他真的会为了四小姐憋到死的。” 卫连飞像是他自己憋气久了忽然能呼吸一样,猛地打个激灵。 接着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大声喊:“停停停……” 张凌雨立即松开陈隆拼命呼吸,“呃呃呃……”搏命吸气声令黄黑和黄蓝毛骨悚然。 而陈隆翻着白眼直挺挺往后倒。 全场一片惊呼。 张右想跨步伸手去接陈隆,只跨出一步半就自知来不及,把手伸到半空顿住。 张左想把自己甩出去垫在地上,但没有助力他甩不了自己那么远。 恰巧看到张右往前跨出一步半,就在张右屁股上重重来一脚。 张右往前踉踉跄跄,正好扑倒在陈隆倒下的路径。 陈隆屁股先压在张右的脑袋上,上半身继续往下倒,最后脑袋垫在张右的屁股上。 陈隆舒服了,但张右却痛苦哀嚎。 第72章 小人嘚瑟 陈隆躺张右身上半天才能正常呼吸,之后从张右身上滚到地上再躺许久才慢悠悠爬起来。 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卫连飞伸手要钱:“还请国公爷不要食言,把还没付的钱付清。” 卫连飞不愿意给: “本公爷要是不喊停你已经一命呜呼,还敢向本公爷要钱? 你应该主动归还本公爷已经付给你们的钱。还要磕头感谢本公爷才对。” “您是小人的表叔公,辈分这么高,还是国公爷,怎么能赖小人的钱呢?” “你再啰嗦一句本公爷就把已经付的钱要回来——罗辉,我们走。” “不能走。” 陈隆欺身挡住卫连飞的去路,“竞价是你心甘情愿的,就得认账。” “本公爷不认账你又能怎样?” “休想离开酒楼半步。” 卫连飞边用象牙折扇敲打陈隆的脑袋,边恶狠狠说道: “从本公爷记事起就没人敢跟本公爷这样说话—— 哦不,敢跟本公爷这样说话的人已经被狗吃到肚子里,而狗已经被本公主炖了。” 张凌雨过来扯着陈隆的衣服劝说: “国公爷已经付一万两,远远超出我们的目标值,适可而止对大家都好。” 卫连飞赞张凌雨:“你听听,四小姐就比你懂得看清现实。” 陈隆打掉张凌雨的手并斥责她: “你刚才差点被他脱光溜溜,我这是为你讨要你应得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这不是没脱光溜溜嘛。” “别说话,退到后面去。” 张凌雨悻悻然退到后面。 张氏兄弟却来到陈隆身旁,握紧剑柄。 卫连飞瞥一眼张氏兄弟的剑,蔑视道:“怎么?想要来硬的?” 陈隆最后再给卫连飞一次机会:“最后再问国公爷一次,到底给不给?” “呵,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本公爷不但不给,还准备把已经给的那一万两要回来。 兄弟们,给这几个无知小儿讲讲人生道理,顺便把那一万两要回来到【欲仙楼】潇洒去。” 随着卫连飞指令下达,八个护卫纷纷亮出兵刃扑向陈隆和张氏兄弟。 陈隆的刀放在舞台的一张桌子上,他不敢空手迎战对方,就迅速退到舞台拔刀,留张氏兄弟先应付。 他拿刀来到舞台边缘却不急于下场参战,而是先站在旁边看对方武功套路。 这可苦了张氏兄弟,根本抵挡不住八个护卫的围攻,因为他们实在太能打。 卫连飞敢时刻嚣张,除了倚仗他娘亲松阳公主的身份之外,这些护卫武功高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张氏兄弟且战且退到围观客人中,想让对方不忍伤害无辜有所顾忌,顺便让狭小空间限制对方施展手脚。 客人怕伤到自己就拼命往后退,使出吃奶的力气挤压后面的人。 实际打斗空间并不狭小,而且对方下手根本不会顾及围观客人。 所以张氏兄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陈隆判断出就算他加入打斗也赢不了对方,但张凌雨应该不会看到自己有危险而不救。 就算她不敢明目张胆派她的四个护卫下场帮忙,但合适的时候应该会让黄黑和黄蓝暗中出手相助。 而黄黑和黄蓝一般是发射暗器,需要近距离出手。 于是大声提醒张氏兄弟:“往舞台这边退。” 张氏兄弟听到陈隆的提醒,猛攻几招后逃也似的样舞台方向逃窜,根本不是退。 八个护卫紧追不舍,眼看胜利在望哪会轻易放弃。 “四小姐,小人有危险的时候还请出手相助。” 陈隆在张凌雨耳边丢下这句话后挥刀加入打斗。 “叮叮当当”兵刃撞击声伴随着火星四溅,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陈隆武功不如张氏兄弟,最先挂彩的是他,左手臂被划了一剑。 张氏兄弟也成了强弩之末。 张凌雨看情况不对劲,陈隆和张氏兄弟倒下的话,跟着倒霉的肯定是她。 她小声嘱咐黄黑和黄蓝:“你们瞧准时机出手救这个小王八蛋。” 黄黑和黄蓝一直全神注视打斗场面,张凌雨说话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俩手中早已经悄悄捏着银针,必要的时候不用张凌雨嘱咐都会出手。 再打斗十几个回合,陈隆后背又挨一剑。 他慌了,再这样打下去必死无疑,只能搏黄黑和黄蓝会出手相救。 于是他往张凌雨三人站立的位置狼狈逃窜。 “卧倒!” 喊话的是张凌雨,出手的却是黄黑和黄蓝。 六枚银针分别向追赶陈隆的两个护卫疾射。 好像早料到两个护卫会躲过前面一波银针似的,两个丫头随即发射第二波。 两个护卫果真躲过第一波,但没能躲过第二波,严格来说是没能躲过第二波的全部。 两个护卫,一个被一枚银针射中,另一个被两枚射中。 虽然都没有命中要害,但银针上的麻药很快起作用。 两个护卫坚持追赶陈隆几个来回就双双扑,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陈隆求奶奶告爷爷: “两位姐姐赶紧出手救救张氏兄弟吧,你看他们已经挂好几道彩,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凌雨有些不爽:“刚刚是谁很嚣张的?又是谁呵斥我让我退到后面的?” 陈隆苦笑到:“小人刚刚不是怕他们忽然出手伤到娘子嘛。” “你看你看,都这时候还不忘嘴上占我便宜,还一口一个娘子。” “这样才显得亲切嘛,娘子才会帮小人救救张氏兄弟” 黄黑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出手,是他们纠缠在一起没法出手,会误伤两位张兄的。” 陈隆朝张氏扯开喉咙喊:“往这边跑。” 张氏兄弟听完又是猛攻几招后搏命逃跑,径直朝着陈隆四人奔来。 等追赶张氏兄弟的六个护卫奔到舞台上以后,陈隆又大喊:“卧倒。” 张氏兄弟“极速刹车”,像不倒翁一样双脚压住地面直挺挺往前“扑街”。 黄黑和黄蓝不管战术了,银针像天女散花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射出去。 就算六个护卫都有六条手臂舞剑击打银针也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每个护卫至少中两针,很快全军覆没。 离舞台最近的围观客人有三个倒霉蛋也中了银针,倒在地上同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解决完八个护卫,陈隆又嚣张起来。 他看得出来卫连飞根本不会武功,就卫连飞这种含着金钥匙老来得出来的子,吃不了练武这种苦。 于是他大摇大摆来到卫连飞面前,先跳起来扇卫连飞几个大嘴巴子,以显得他很得意。 接着一膝盖顶到卫连飞的裆部。 “呃……” 卫连飞一声惨叫响彻整个酒楼,捂着裆部慢慢弯下腰。 “啊哒。”陈隆用手肘从上往下直击卫连飞的背,接着抬腿用膝盖顶卫连飞的下颚。 卫连飞被几连击整得瘫倒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 陈隆不敢对卫连飞下入手,毕竟卫连飞背后的松阳公主他还是忌惮。 只能把怒气洒在八个护卫身上。 陈隆和张氏兄弟挑断他们的双脚脚筋,在围观客人一片哗然声把他们扒光衣服,拖出去丢到大街上。 而【地仙楼】总管罗辉,陈隆看在他替张凌雨保留一件衣服的份上,让他交出所有银票后,好好的把卫连飞扶走。 …… 当着围观客人的面,狠狠教训被人人视为恐怖分子的卫连飞,让陈隆飘飘然起来。 他好像忘记了,要不是黄黑和黄蓝出手,被扔到大街上的极有可能就是他。 黄黑和黄蓝低调,所以任由陈隆嘚瑟,并没有感到功劳被抢而不高兴。 到此,陈隆请张凌雨为【品味楼】代言的事,还没到晚上就提前结束。 。。。。。。 第73章 大意轻敌 下午在【品味楼】狠狠亲张凌雨,后面又狠狠教训“鬼见愁”卫连飞。 陈隆感到很惬意,仿佛人生已经达到巅峰。 傍晚,怀亲王府、左侧第一厢房内。 陈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自编小曲、闭着眼睛回味下午的“巅峰”之作。 陈兴婷坐在地上端着一个大碗扒拉晚饭。 小家伙最近饭量明显增加,加上吃饭速度慢,陈隆都吃完消化掉了她还在啃。 她身上明显长出一些肉,不再是瘦不拉几。 …… “陈隆你个畜牲杂种,赶紧出来受死吧!” 二哥陈盛的怒吼声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陈隆不想搭理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还想要撬我墙角?你配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跟你那短命娘一副德行,长得丑却喜欢撬别人墙角。” 陈盛的声音越来越近。 陈隆的火气噌噌噌地由心口直往天灵盖窜。 骂他可以,但决不允许骂她娘。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拔刀就冲出门,却忽然愣住。 因为外面站着的不止陈盛一个人。 可以说除了太后老人家,怀亲王陈再道的所有直系亲属都在,还有大儿媳妇吴美梦。 而且看他们的神态,好像不把陈隆弄死誓不罢休一样。 陈隆可不惧怕人多,他嘲讽道: “哟,蛇鼠一窝全都在啊?这么兴师动众想要干嘛?想弄死三爷的话就一起上,还愣着干嘛?” 陈盛用剑指着陈隆质问:“你下午是不是在【品味楼】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四小姐了?” 陈隆哈哈笑道:“三爷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么点小事。 不错,三爷是亲了,而且刚刚还在床上回味无穷,那种滋味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不瞒你说,开始是三爷主动亲的四小姐,后面变成四小姐主动亲三爷。 只是,我和四小姐怎么亲、怎么腻歪跟你有啥关系?” “你他娘的不知道四小姐是我谈的对象吗?我今天要是不废了你,你以后肯定还会作妖。” 陈盛说完舞剑就扑向陈隆。 陈隆对陈盛很蔑视:“手下败将还敢在三爷面前耍淫威,三爷现在就让你知道为什么四小姐喜欢三爷。” 说完举起刀迎着利剑而上。 但交手几个回合后,陈隆知道自己高兴太早了,因为今天的陈盛就像吃了虎鞭一样虎虎生威。 两人第一次正式交手时,陈隆先用一坨人屎偷袭陈盛,再攻其不备打陈盛个措手不及,最后伤了陈盛。 第二次正式交手,陈隆先用碎银子偷袭陈盛,接着是不要命的打法吓到陈盛,最后才打败陈盛。 第三次在张凌雨的房间不算正式交手,那次陈盛本来有机会杀死陈隆,但他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下手。 …… 自从第一次打败陈盛后,陈隆以为陈盛的武功不怎的,所以一直轻视陈盛。 陈盛的武功其实和陈隆并不分上下,只是今晚他的打法是搏命。 心仪的女孩子被陈隆抢了,哪个男人受得了,不搏命还是男人? 而陈隆和张凌雨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对未来充满憧憬,所以不敢搏命。 彼此打法对调,加上陈隆手臂和背部受伤出招受到影响,属于劣势就不足为奇。 高手过招,一招被动招招被动。 陈隆为自己的轻敌暗暗叫苦,越战心里越害怕,越害怕出招越乱。 二十几招过后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连不懂武功的二夫人吴青玉都看得出陈隆必败无疑,只是迟早问题。 所以她敢趾高气昂冲进第一厢房,揪着陈兴婷的衣领把陈兴婷拎出来。 看到陈兴婷在吴青玉这个恶毒二夫人手中乱蹦乱叫,嚎嚎大哭, 陈隆顿时乱了方寸,随即被陈盛一剑重重划过右肩膀。 还没感觉到右肩膀疼痛时,肚子又结结实实挨陈盛一脚。 他的人飞了出去,“当”的一声刀掉在原地。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陈隆挣扎着看向第二厢房,此时多么希望张氏兄弟能从里面冲出来救他。 可是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张氏兄弟在【品味楼】做善后工作还没回来。 陈盛走过来用脚踏着他的胸口,剑尖抵在他的喉咙。 所有家人围过来,脸上充满嘲讽,快感、满足…… 吴青玉当着陈隆的面抽陈兴婷的脸,边抽边恶狠狠呵斥她: “小贱种闭嘴!小贱种闭嘴!小……” 陈兴婷哇哇大哭,口中不停叫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哥哥……” 大嫂吴美梦也来凑热闹,她双手捏住陈兴婷的上下嘴唇用力扯,还戏弄说道: “叫啊、叫啊,怎么不叫啦? 哦,忘记了,你哥哥现在自身难保,就像只被拔光毛的公鼠。 你叫也没有用,况且你也叫不出来,哈哈哈……” 陈兴婷哭喊不出来,疼得她眼泪像水龙头没拧紧一样不停流淌。 陈隆心疼不已,但他没有叫喊、威胁、恐吓,也没有求她们放过陈兴婷。 因为现在任何叫喊、求饶都无济于事,威胁、恐吓更是没用,只会让她们更兴奋,更孽待陈兴婷。 陈盛扭头看向怀亲王说道:“父王,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牲,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说完把剑高高举起对着陈隆的胸膛狠狠刺下去…… “不要!” 怀亲王想要制止陈盛已经来不及。 “哒”的一声,陈盛的剑没有刺入陈隆的胸膛,而是被一块玉制腰牌挡住。 非常惊险的挡住。 陈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非常幸运。 他为自己趁着陈盛扭头和怀亲王说话这一时机把腰牌掏出来感到庆幸。 又为自己临危不乱感到自豪。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赶紧提醒陈盛:“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腰牌。” 陈盛眯眼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龙腾腰牌?!” 怀亲王立即下跪高喊:“吾皇万岁!” 陈盛不想就此罢手,他回头对怀亲王叫喊: “父王,现在把这两个杂种杀了,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我们见过这块腰牌。” “你才是杂种!你想害死王府所有人吗?你忘记了还有张氏兄弟,忘记了府里还有侍卫、下人吗? 你难道要把这些人都杀? 就算你能全部杀死他们,圣上就不会派人过来调查吗?” 怀亲王既惊恐,又愤怒、害怕…… 他站起身边说话边悄悄向陈盛移动,他担心陈盛会不顾一切后果杀了陈隆。 果然如他所料,正在气头上的陈盛,想到好不容易才把陈隆打趴下。 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不想就此放过陈隆。 于是再次举起剑刺向陈隆。 说时迟,那时快! 怀亲王奋不顾身把自己甩出去撞开陈盛,随即起身挡在陈盛和陈隆之间, 并朝着还在惊讶、茫然、懵逼的其他家人大喊: “千万不要让盛儿杀这个畜牲,否则王府将被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 懵逼归懵逼,“满门抄斩”这四个字的份量个个都懂,知道合他们之力都掂量不起。 愣神过后,十几个人一窝蜂的涌向陈盛,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抓手的抓手…… 吴青玉丢下陈兴婷也奔过去…… 陈盛渐渐冷静下来,他明白在陈隆已经亮出【龙腾腰牌】的情况下还杀陈隆,罪责等同谋逆。 皇室宗亲犯谋逆满门抄斩,其他人家至少灭三族。 知道千载难逢杀陈隆的机会已经失去,陈盛仰天长叹。 陈隆爬起身,把腰牌挂到脖子上。 没错,就是挂在脖子上。 他把系在腰牌上的短绳换成长绳,长到可以挂在脖子上。 他回头看一眼刚刚躺着的位置,越想越后怕,忍不住打个寒噤。 再拿起这块救命腰牌翻来覆去看,疼爱得忍不住放到嘴边久久亲吻。 一直亲吻到陈兴婷抱住他的大腿哭啼,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妹妹需要关心。 他蹲下来仔细查看陈兴婷全身,发现除了脸肿之外并没有其他伤,放下心来。 接下来该收拾这家人了。 第74章 花样处罚 刚才的嘈杂声吸引不少下人过来看热闹,八个侍卫一个不落也都来看热闹。 怀亲王府里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侍卫和下人们很喜欢看怀亲王一家吵架、打架。 可是一旦牵扯到他们,就一个个溜得比猫都快。 趁着人多热闹,陈隆正好耍耍威风。 他抓着腰牌举到怀亲王眼前说道:“陈再道、怀亲王,你给这些藐视圣上的家人讲讲这块腰牌的威力吧。” 怀亲王“咕咚”一声跪倒,随即喝令吴青玉等人跪下。 吴青玉等人到现在还没搞懂这块腰牌是什么,但知道怀亲王都跪下那她们更得跪下。 何况还和“满门抄斩”扯上关系,很吓人的。 侍卫和下人们也纷纷跪下。 “好好好,很好!既然都知道跪下,就说明知道这块腰牌的威力。 现在听我号令,站起来排成一排,并向左看齐!” 算上怀亲王正好十五个人排成一排,并缓慢调整队形尽量保持整齐。 侍卫和下人们也站起来。 “不错不错,我们一大家子人从没有保持这么整齐的步调。 现在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如果谁不听话,就是对这块腰牌大不敬。 大不敬的后果有多严重我不知道,你们可以试一试也好让我知道。” 陈隆在一家人面前边说话边来来回回走动。 最后停留在吴青玉面前问:“你刚刚打了婷婷多少巴掌?” 吴青玉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不知道……道。” “那就是无数个咯?” 陈隆向陈兴婷招手说道,“来来来,到哥哥身边来。” 陈兴婷战战兢兢来到陈隆身边,低下头不敢看吴青玉,刚刚吴青玉把她打出了心理阴影。 陈隆命令吴青玉:“把鞋脱下来。” “脱下……下来干……干嘛?” “干嘛?打你的脸。脱不脱?不脱的话我明天就进宫面圣,说恶毒二夫人吴青玉藐视【龙腾腰牌】。” 吴青玉看向怀亲王。 怀亲王命令她:“赶紧脱!” 无奈,吴青玉只能坐下来脱鞋。 因为她肥胖,站着弯腰、抬脚、伸手都够不着鞋,只能坐下来脱。 她把鞋整整齐齐放在陈隆面前,然后站起来排好队。 陈隆弯腰拿起一只鞋翻过来,对着鞋底吐几口浓痰再交到陈兴婷手中,说道: “用鞋底打她的脸,她刚才打你几下你就打她几下,用尽全身力气打。” 陈兴婷拿着鞋不动,她此时还有些害怕吴青玉,也打不着吴青玉的脸。 “不要怕,有哥哥在他们不敢动婷婷。” 陈兴婷壮着胆子说道:“打不着。” 陈隆立即问吴青玉:“我妹妹说打不着你的脸,你知道该怎么做不?” “怎怎……怎么做……做?” 吴青玉一直处在懵逼状态。 “陈再道,你好好教一下你亲爱的二夫人该怎么做。” 怀亲王立即命令吴青玉:“蠢货!赶紧弯下腰。” “哦哦哦。” 吴青玉浑浑噩噩的弯下腰,很费劲的弯下肥胖的腰。 她此时好像还没意识到,弯腰是让陈兴婷够得着拿鞋扇她的脸。 所以当陈兴婷第一次扇她脸的时候,她勃然大怒:“你个贱种,竟敢拿鞋扇老娘的脸,看老……” 她话还没说完就直起腰、扬起巴掌想要回敬陈兴婷。 “蠢货!还不赶紧住手!” 怀亲王的声音根本阻止不了吴青玉巴掌扇下来。 吴青玉身边的吴美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吴青玉的手,咬牙切齿说道: “你想要害死我们吗?” 到这时吴青玉终于清醒过来,左盼右顾两个来回后,总算明白她们是被动挨宰的那一方。 怀亲王再次给吴青玉下命令:“还不把腰弯下。” 吴青玉咬着牙把腰弯下,把脸伸向陈兴婷,主动挨打。 “啪啪啪……” 陈兴婷人虽不大,拿鞋扇脸发出的声音却不小,一直打到累才停手。 此时吴青玉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两边嘴角溢出血来,嘴里也含着一坨脓血。 陈隆移步来到吴美梦面前问:“亲爱的大嫂,刚刚你是怎么对待我妹妹的?” 吴美梦赔笑道:“婷婷也是我妹……妹妹,所以我……我没打她,就……就捏她的嘴。” “看在你说婷婷也是你妹妹的份上我就不处置你了。 这样吧,你把手指伸进陈盛那个垃圾的嘴里,然后用最大的力往两边撕扯。 记住,能伸进多少根手指就伸多少根,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撕扯。 要是被我看出来你不全力以赴,那我可就让其他人撕烂你的嘴。” “这……这……不……我不敢。” “三夫人,你来撕烂吴美梦的嘴,我就不处罚你和你儿子。” 三夫人还没说话,怀亲王抢着说: “三夫人和四夫人两个小家的人都没有欺负婷婷,你不能处罚她们。” “我说过处罚她们了吗?我是让三夫人处罚吴美梦。 如果三夫人不听话,那就是对【龙腾腰牌】的藐视,就可以处罚她了。” 为了三夫人、四夫人两个小家庭不受处罚,怀亲王对吴美梦下命令: “吴美梦,你赶紧动手别婆婆妈妈的。盛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会跟你计较的。” 吴美梦慢吞吞来到陈盛面前咬着牙说道:“二弟得罪了!” “动手吧,没事的。” 陈盛说完把嘴巴张到最大,好让吴美梦把手指伸进去。 吴美梦低头看一下双手,然后左右手各伸三根手指进陈盛的嘴里,拼尽全力往两边撕扯,脸都涨成紫色。 陈盛的脸因疼痛、绷紧涨得通红。 吴美梦的手忽然滑出,她没能及时稳住身体,踉踉跄跄几步后往一边倒。 陈隆闪身过去伸手从肩膀上托住她并把她扶起。 吴美梦捂着肚子脸色很痛苦的样子,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陈隆看到后心中大吃一惊:妈蛋!不会是动一下就肚子疼吧?真怀孕啦? 真怀孕的话那我可就洗不清嫌疑了,谁让我嘴贱说在她的身体里播了种呢。 …… 陈隆本来还有很多花招要玩的,现在被吴美梦的状态搞得兴致全无。 他来到陈盛面前略带挑衅说道: “三爷亲四小姐是被卫国公卫连飞逼的,不过三爷还真的喜欢四小姐。 那天你在四小姐的房间非礼她不成后,她已经主动让三爷亲了。 我们还同睡一张床,就是要断了你这个伪君子的非分之想。 你是卫蔚令,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公事上,别整天想着男女之事。 【京城四秀】已经被三爷废掉,【京城四恶】也废掉了三个。 可以说你目前是我们这一辈子中最优秀的了。 你不把握住机会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出一枝独秀局面,却和三爷争风吃醋。 你真想等陈天、陈青他们突起之后,和他们公平竞争储君之位啊?” 陈盛不以为然:“圣上看中的人不是你吗?连【龙腾腰牌】都给了你。” 任何时候陈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龙腾腰牌】是给张氏兄弟而不是给他,不然耍起来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避开腰牌这个话题:“我只喜欢搞钱,不喜欢当官从政。” 怀亲王赞同陈隆的说道:“畜牲虽然干的不是人事,但他最后说的话不无道理。 盛儿你该好好把握机会一枝独秀,不能给你那些堂兄弟们突起机会。” 等你当上储君,多少达官贵人争抢着把女儿嫁给你,你还怕没优秀的娘子? 你却想着非礼四小姐,真是让父王失望。你不知道得罪首辅大人的后果吗?” 陈隆来到怀亲王面前说道:“看在你刚刚奋不顾身救三爷的份上,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谁以后还敢动我和妹妹一根汗毛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劝劝你的宝贝二儿子吧,是将来得到江山和全天下的女孩子重要,还是得到目前的四小姐重要。 今天就这样,都散了吧。” 第75章 主母游街 陈隆已经放过怀亲王一家人,但不知道吴青玉是哪根筋搭错,又或者气不顺。 “咔……咔……呸!” 她竟然朝着陈隆后脑袋吐浓痰。 陈隆感到后脖颈一凉,伸手一摸,一股粘稠液体的感觉油然而生。 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近二十年所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甚至连娘胎里喝的羊水都差点吐出来。 他来到怀亲王面前,把手上的浓痰给怀亲王看,接着在怀亲王脸上抹干净。 怀亲王气得浑身颤抖,不知道气的是吴青玉吐浓痰的行为,还是陈隆在他脸上抹浓痰的行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敢动陈隆。 陈隆对他冷冷说道: “陈再道,你看看你宠爱的二夫人多么无法无天,她向三爷吐浓痰就相当于向圣上吐浓痰。” 接着恐吓围观看热闹的侍卫和下人, “恶毒二夫人这一口浓痰可是会让王府满门抄斩,这里所有成年人一个不留,当然包括你们。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三爷弄死,把所有可能泄露此事的人都弄死,以免事情败露。 第二,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向你们亲爱的主母脸上吐浓痰。 记住,所有人都要吐,而且吐的是浓痰,不是口水。 如果没有浓痰那就赶紧生出浓痰,实在生不出来,就向其他人借。 让其他人先吐到你嘴里,你再往吴青玉脸上吐。 如果借也借不到,那就到茅房里含着一口隔夜尿液往吴青玉脸上喷。 如果这两个选择你们都不选,那三爷现在就进宫面圣,把吴青玉亵渎圣上的事说给圣上听。 三爷的话说完了,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决定,是弄死三爷还是往吴青玉脸上吐浓痰。 张左你来数数。” 张氏兄弟这时候已经回到怀亲王府。 陈隆这些话听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做了。 张左脸上露出为难:“他们哪敢向主母吐浓痰,而且这样做很不妥。” “你是和三爷一伙还是和他们一伙?和三爷一伙的话就赶紧数数。 和他们一伙的话现在就动手把三爷弄死,反正三爷打不过你。 当然,你和他们一伙的话,也可以选择向恶毒的吴青玉吐浓痰。” 怀亲王怒斥陈隆:“畜牲!这种事情你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吴青玉向圣上的【特使】吐浓痰就不怕遭天谴?既然她不怕遭天谴,那三爷就代表老天来惩罚她。 张左,你到底数不数?” 张左犹犹豫豫数起数:“一……二……三……” 陈盛大吼:“我来代替我娘受罚,让他们往我脸上吐吧。” 陈隆假意赞叹道:“啧啧啧,看看、看看,这个就叫孝顺,真是让人敬佩。 但你好像搞不清楚三爷为什么要这样处罚吴青玉。 为的是让她长记性,让她记住得罪三爷的后果很严重。 否则她以后会变得无法无天,最后连累整个王府。” “以后我娘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这次就让我来替我娘受罚吧。” 陈隆发现张左停下数数就催促:“你怎么停下来啦?赶紧数、赶紧数。” 张左无奈接着数:“四……五……” 围观看热闹的侍卫和下人炸锅了: “怎么办?” “还真往主母脸上吐浓痰?” “赶紧吐,谁都要吐。” “他娘的,摊上这种主母真是倒霉。” …… 侍卫队长王中一率先来到吴青玉面前准备吐。 此时的吴青玉知道惹大麻烦了,但她不想乖乖受罚,所以她向怀亲王求助: “王爷,你救救我吧。他们吐的是我的脸,丢的可是你的脸面,丢的是王府的脸面。” 怀亲王怒斥她:“住口!不知死活的蠢货,作妖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接着好言好语求陈隆,“她毕竟是王府的主母,你这样侮辱她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就饶她这一回吧。” 陈隆冷笑起来:“呵、呵呵,主母?母猪还差不多。哪有大户人家的主母像她这么没脑子的? 三爷就奇了怪,你是得了白内障还是青光眼了?竟然喜欢上这么个肥猪。 我娘亲哪方面都比这个肥猪好万倍,你为什么会冷落我娘亲?” “以前的恩怨不要再提了。” 陈隆扭头对王中一说道:“那就提现在的恩怨一一王队长,吐吧。” 这八个侍卫属于半个怀亲王府的人,他们的吃喝拉撒都在怀亲王府。 但却是朝廷派到怀亲王府,拿的是朝廷俸禄,忠心的是安武帝,但要完全听从怀亲王的命令。 他们可不想因为怀亲王府乱七八糟的事累及生命。 所以王中一吐完后,其余七个侍卫一个不落都往吴青玉脸上吐。 求助无门的吴青玉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下人们看到侍卫率先做出了表态,就有人走到吴青玉身前。 吴青玉坐着低头嚎哭,下人则是站着,没法往吴青玉脸上吐,就看向陈隆。 陈隆没好气说道:“看什么?你的膝盖是钢铁打造的?不能弯曲蹲下来啊?” 下人稍微犹豫一下后蹲下来往吴青玉脸上吐:“咔……咔……呸。” “老娘跟你拼了!” 吴青玉挥舞着十爪抓向下人的脸,下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边脸颊各留下四道抓痕。 下人勃然大怒,站起身抬脚就要踹吴青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只是个下人,对方是主母,这一脚踹下去就是犯了死罪。 下人把脚放下,骂骂咧咧退到一旁。 陈隆问怀亲王:“陈再道,你再不管管她,这件事会没完没了闹下去,这是你愿意看到的?” 怀亲王摆烂:“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爱怎的就怎的吧。”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张左张右,你们去后院把手推车推过来,再拿一捆绳子。” 在张左问陈隆想要干嘛的时候,张右已经奔向后院,他知道陈隆想要干嘛。 不一会张右把手推车和绳子弄过来。 陈隆把【龙腾腰牌】挂在脖子上,警告怀亲王和其他人: “你们可不能碰三爷,谁碰三爷就是跟圣上过不去,后果多严重自己想想。” 张右任由吴青玉挣扎还是把她的双手绑到身后,再把双脚也绑住,抱起来丢到手推车上。 陈隆拍拍张右的肩膀,再拍拍张左的肩膀,说道:“走,我们游街去。” 张右问:“要不要把锣鼓也拿上?” “拿两个锣就行,三爷敲锣,你们兄弟俩推车。” “好。” 张右再跑到储物房拿两个锣给陈隆。 张左觉得有些不妥:“真要把二夫人推去游街啊?” 陈隆白他一眼,没好气问:“你是不是想她以后没完没了的闹事?” 张左摇头。 陈隆再来到怀亲王面前问:“你想让她时不时搞幺蛾子吗?” 怀亲王咬咬牙说道:“也好,让这个蠢货长长记性,免得她害整个王府。” “这就对了——我们走。” 见怀亲王都不反对陈隆这么做,张左心里的疙瘩解开,和张右合力把吴青玉推走。 陈盛质问怀亲王:“父王,你就任由陈隆把娘亲拉去游街吗?” 其他家人纷纷附和陈盛,让怀亲王想办法把吴青玉救回来。 怀亲王说道:“游街要是能让你娘亲长记性,我还得感谢这个畜牲,不然我们迟早都要被你娘亲害死。” “娘亲不就是得罪陈隆这个杂种吗?怎么就把我们害死了?我就不信杂种会把事情捅到圣上那里。 就算捅到圣上那里,圣上一定会处罚我们吗?一定会处死我们吗?” “你娘亲只在王府里搞幺蛾子吗?她到哪里没搞出幺蛾子?她到其他几个亲王府串门,嘴巴、手脚规矩过吗?” 话说到这里,陈盛也不再说什么。 因为其他几个王府可能会抓住吴青玉的把柄,攻击、陷害整个怀亲王府。 这太危险。 …… 张氏兄弟推着吴青玉走在街上。 “咣当、咣当……” 陈隆每对撞两个锣十次,就大喊: “怀亲王府的恶毒二夫人吴青玉,怂恿她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子苟且,她自己却和大儿子苟且。 现在吴青玉被抓游街,用来警示有夫之妇、有妇之夫不要和其他人苟且。 苟且必被抓,被抓必浸猪笼、游街。 ……” 。。。。。。 第76章 闲来惹事 傍晚,怀亲王府。 陈隆正在他所住的第一厢房门口耍刀,那是相当虎虎生威。 怀亲王走过来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等陈隆耍完收工才开口说道: “畜牲玩意!太后让你进宫,她老人家想见见你。” 陈隆疑惑:“太后想见三爷?好端端的干嘛想见三爷?不会是你陈再道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吧?” “我话已经带到,你爱信不信。” 怀亲王丢下这句话就想走。 陈隆厉声喝住他:“站住!什么玩意!竟敢这样跟三爷说话!” “我尼玛!老子再不济也是你老子,别在老子面前一口一个【三爷】,小心遭天打五雷轰。” 陈隆拿刀来在他面前比划来比划去。 陈兴婷从厢房跑出来,看到陈隆在比划刀吓唬怀亲王,就嘴里发出“杀杀杀……”声音。 怀亲王哭笑不得:“你个畜牲玩意!你看看你把婷儿带成什么样了。” 陈隆不以为然:“婷婷怎么样也轮不到你陈再道指手画脚。” “行行行,老子管不着,老子也懒得管。记住尽快进宫看太后。” 望着怀亲王远去的背影,陈隆往地上啐一口,狠狠骂: “你个老畜牲玩意!肯定是在太后面前嚼我舌根了。” 随后吩咐陈兴婷:“婷婷,去把张氏两个哥哥叫出来。” 陈兴婷屁颠屁颠小跑过去把张左张右叫出来。 没等张氏兄弟开口问什么事,陈隆率先开口问: “你们俩经常去码头、集市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方,有没有看到年轻的小伙子卖身为奴的?” 张氏兄弟面面相觑,茫然过后渐渐感到惊讶,隐隐觉得陈隆想要干嘛。 张右忍不住问:“三爷不喜欢四小姐喜欢小伙子啦?” 张左跟上:“四小姐好不容易对三爷有些好感,三爷可不能朝思暮想啊。” 陈隆愣住,随即明白张氏兄弟误会了,于是解释:“什么跟什么啊,三爷是想买来送人的。” 张右追问:“送谁?” 陈隆没好气说道:“送你,要不要?” “不不不……” 张右头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陈隆再问张左:“你要不要?” 一听这话,张左忍不住打个寒噤,哆嗦着摇头。 “既然你们都不要,那三爷送给别人了,到时候别说三爷不照顾你们啊。” 张右问:“三爷是买来送给女人吗?” 陈隆阴阴笑道:“坏淫,张右是坏淫。” “彼此彼此——码头有是有,但都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伙子。 要是送给女人的话,三爷还不如到红楼买。” 陈隆好奇:“红楼?三爷只听说有青楼,没听说过有红楼啊?” 张右神秘说道:“青楼是男人去潇洒的地方,红楼是女人去潇洒的地方。” 陈隆也神秘说道:“今晚咱们三个去潇洒一回?” 陈兴婷操着稚嫩的声音质问:“你们又想丢下婷婷出去玩是不是?” 陈隆驱赶陈兴婷:“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不宜听,更不能插嘴。 要是婷婷能玩,哥哥们肯定会带上婷婷的。哥哥们是去和男人打架,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上婷婷” 张氏兄弟哈哈大笑,整得陈兴婷闷闷不乐。 笑一小会儿,张右言归正传:“要买人的话最好是白天去,晚上火光有些朦胧看不清长相。” 陈隆赞同这种说法:“有道理,那就明天去,早上红楼开门做生意吗?” “下午才开门。” “那就明天下午去。” 张右犹豫一下后问:“三爷能说说买来送给谁吗?” 陈隆神秘说道:“我说出来你们要绝对保密。” “绝对保密” “绝对。” 然后三人的脑袋碰到一起。 忽然底下又出现一个脑袋,三人定睛一看,发现是陈兴婷那丫头也来凑热闹。 陈隆用手向天上指。 张氏兄弟顺着陈隆的手指往天上看,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陈隆说道:“太后老人家。” “哦……” “哦哦哦。” 张氏兄弟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二夫人吴青玉和大嫂吴美梦从前面不远处路过。 闲来无事,陈隆想嘴嗨一下,于是就问两人: “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想溜出去私会情郎啊?” 两人停下脚步。 吴青玉问吴美梦:“那个畜牲杂种是不是说我们?” “不知道。” 吴美梦真不知道。 陈隆大声嚷嚷:“快来人啊,恶毒二夫人带着大儿媳妇组团出去私会情郎啊,二个女人伺候一个情郎。” 这下吴青玉听清楚了,陈隆说的就是她们。她很愤怒,乱喷陈隆: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野种,你娘才出去私会情郎呢,还生出你这么一个野种来。” 几人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一些下人过来围观,这就是怀亲王府一大特色: 下人们很喜欢看怀亲王一家人吵架。 怀亲王还没过来,所以陈隆继续激怒吴青玉:“我们刚才明明听你们说那个情郎叫……叫什么来着?” 张右立即附和陈隆:“李富贵。” “对对对,就是李富贵。” 吴青玉暴跳如雷:“对你娘逼对!你娘才跟李富贵鬼混呢,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 来了来了,怀亲王来了。 陈隆立即表演:“你个恶毒吴青玉,我好好的问你们去哪。 你不回答也就算了,你竟然说我娘在外面有男人。你说我娘在外面有男人,不就是说陈再道头上戴绿帽吗? 你污蔑我娘我能理解,可是你污蔑陈再道戴绿帽我就不能理解了。 是你根本不在乎陈再道的面子,还是你故意让陈再道颜面扫地?” 怀亲王一声怒吼:“胡说八道!” 接着“啪”一声给吴青玉一个大嘴巴子。 吴青玉捂着脸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流下来。 既疼又委屈。 她看陈隆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愤怒、恶毒,反而增添不少恐惧。 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斗不过陈隆,连惹都惹不得陈隆,除非直接把陈隆弄死。 一旁的吴美梦噤若寒蝉,怯生生看着吴青玉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既害怕怀亲王也打她,又可怜吴青玉,暗想以后要不要远离这个惹祸精。 因为陈隆更想对付的是这个惹祸精,而不是她这个大嫂。 怀亲王推搡着吴青玉往堂厅方向走:“还不滚回去!” 吴美梦恶狠狠瞪陈隆一眼,加快脚步追上吴青玉,挽着吴青玉的胳膊往前走。 陈隆在后面大喊:“大嫂,你肚子里怀着小孩呢,别跑那么快会掉出来的。” 吴青玉用力扒开吴美梦的手,恶狠狠警告吴美梦:“你个贱货,要是真怀上小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 吴青玉话音刚落,怀亲王又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她要是有喜,那是本王的孙子,你竟然说是杂种?!” 吴青玉捂着脸觉得委屈到姥姥家…… 陈隆和张氏兄弟哈哈大笑。 。。。。。。 第77章 红楼赎男 地仙河,京城最大的河流。自西向东流经西城区、中央区、东城区。 又与自西北向东南而下的长淮河在出海口处汇合,再向南与人工开凿出的临江运河连通直达南疆。 可谓是水路交通运输四通八达。 在京城京都城地界内,沿着各条河流一共有七个码头。 走南闯北的客商带着货物、货船来到码头贸易;大量工人聚集码头找活干,尤其以卖苦力的人居多。 造就了码头附近都是热闹街道,催生出数不胜数的小饭店、小酒馆。 也滋生出暗黑行业,比如黑市、底下钱庄、青楼、红楼…… 陈隆在张氏兄弟引领下,来到坐落在地仙河沿岸的一栋红楼——威虎楼。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多屌、多吓唬人。 已是深秋时节,可是威虎楼里随处可以见到光着膀子的肌肉男。 当看到女客人进来时,他们要么站立秀肌肉,要么挥拳踢脚证明自己虎虎生猛。 当看到男人进来时,他们只是从鼻孔里发出鄙视的声音,正眼都不看一眼。 当看到陈隆三个年轻男人进来时,他们提高了警惕。 因为年轻男人进来要么和他们做同僚竞争女客人,要么是来搞事的。 一个已经白发但仍然威严的男人来到陈隆三人面前说道: “老夫吴冲健,是这里的总管,不知三位到此有何指教?有什么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 陈隆豪气说道:“买男人。” 吴冲健不解:“买男人?” 张右解释:“不是买男人,是想为两个男人赎身。” “哦,老夫明白。但不知道为哪两个服务生赎身呢?” “服务生?特殊服务生?这个称呼很时尚、新颖的嘛。” 陈隆有些意外这里竟然有这种超时代的称呼。 “是的,这一行都这么称呼。” 张右说道:“没有固定目标,但要求对方有被赎身的强烈意愿,还要虎虎生威,不能像病猫一样。 最好是情商要高,会调气氛、更要会和老女人调情。” 吴冲健保证:“这里的服务生要是连这些基本的能力都没有,咱就被扫地出门了。 只是,不知道三位有没有柬引呢?” 陈隆三人茫然: “啥?” “柬引?” “啥是柬引?” 吴冲健解释:“这些服务生都在京兆府衙门登记造册,要为他们赎身,就得有京兆府衙门的柬引。” 陈隆三人面面相觑。 陈隆问:“多给钱行不行?” 吴冲健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先赎人,柬引本公子自会补给吴总管。” 四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只见爱管闲事的冯英华背着双手施施然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卫。 等冯英华靠近,吴总管双手抱拳弯腰向他行礼,说道: “冯公子好!既然冯公子开了金口,那想必一定能从京兆牧冯大人那里搞得到柬引,老夫让三位爷赎人就是。” 冯英华对陈隆洋洋得意说道:“听到没有?本公子的名号比你三爷和【诗祖】名号都管用。” 陈隆有些意外:“这里没有矛盾纠纷冯公子怎么也进来?冯公子好这一口?” “屁!本公子闲来无事到处转悠,遇到矛盾纠纷就解决,这不看到你们在这里才进来的嘛。” “管这些闲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冯英华傲娇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免得问题闹大对簿公堂。 这样可以为我爹提前处理掉很多案件,降低年底积压案件的风险,我爹就会因政绩突出被评为优秀官员。” 陈隆向冯英华竖起大拇指夸赞:“一个字,秀!” 吴冲健插话进来:“四位先到二楼休息室等候,老夫这就去叫有意愿被赎身的服务生。” “快去快去——走走走。” 前面的话是冯英华催促吴冲健,后面的话是他引路带陈隆三人往二楼走。 四人在休息室喝茶聊天许久,吴冲健带着七个年轻壮汉鱼贯而入,一字排开站在陈隆面前。 陈隆起身在他们面前慢慢走几遍,每个人都从上到下仔细打量。 顺便捏捏胳膊、捶捶肩膀、戳戳腹肌,从中选择最心仪的。 不过他事先把话说明白:“三爷做事一向以理服人,咱把话说明白了。 三爷想赎你们其中的两个,不过赎出来不是给你们自由,而是把你们从这个坑拽到另一个坑。 另一个坑只有一个女人、老女人。她是大安国最权威的女人,具体是谁你们自己猜就行了。 如果你们服侍好她,让她身心都得到满足的话,那她应该会给你们一些权利。 你们可以利用这些权利挣钱,也可以用来为家人谋幸福、谋个一官半职。 你们别想着逃跑,或者敷衍了事。 如果有这想法和行动,不但她不会放过你们,三爷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总之,这是你们逆天改命的最好机会,也是你们改变家族命运的最好机会。 当然三爷我对你们也是有要求的。 除了服侍好她之外,要把她见哪些人,什么时候见,都谈些什么内容,找机会尽快汇报给三爷我。 三爷我话说完了,改变主意的可以先离开,留下来的三爷再挑最合适的。” 休息室里很安静,半晌两个服务生向吴冲健打招呼后先离开。 陈隆问留下来的五个服务生:“你们都愿意听三爷的安排?” 五人都点头。 “很好!你们之中有没有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也行,或者同乡?” 两个服务生犹犹豫豫举起手。 “亲兄弟?” 其中一个回答:“堂兄弟。” 陈隆立即拍板:“就你们两个了。” 吴冲健让其他人先离开,然后对陈隆说道:“爷,一人一千两。” “没问题,张左跟吴总管去交钱拿卖身契。” 冯英华说道:“本公子也去,当个中间人做见证。” 陈隆对冯英华赞许道:“冯公子想的周到,那就麻烦冯公子一起。” 张左、冯英华、吴冲健三人离开休息室。 陈隆问留下来的两个服务生:“你们叫什么名字?” 说过话的那个回答:“小人真名叫麦当福,小人堂弟叫麦当禄。” “行,你们去收拾东西吧,等会办完手续就跟我们走。” “是。” 麦氏堂兄弟离开会议室。 张右有疑问:“三爷,为什么要首选亲兄弟或堂兄弟呢?” 陈隆反问他:“如果你和张左遇到危险,你会丢下他一个人逃命吗?” “不会。” “如果你遇到无法下定决心的事,你第一个会找谁咨询、商量?” “我哥——我明白了,两兄弟在一起底气足一些,也不会轻易丢下另一个人逃跑。 可是,万一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一起逃跑呢?” “但凡家里过得去,谁家会把兄弟一起卖了?没家的人能跑到哪里? 再说了,进宫服侍太后比那些净身入宫当公公的人强上几百倍,他们肯定明白这一点。 最关键是,这确实是他们逆天改命的最好机会。说不定是唯一的机会,他们应该能明白的。” 张右摸着下巴点点头。 。。。。。。 第78章 惊险逃脱 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切手续办完后,陈隆几人准备打道回府。 张左第一个走出休息室的门,忽然眼前闪过两道光,只见两把刀从左右两侧齐刷刷砍向他。 他惊呼一声后退惊险避开,随即迅速把门关上并拴紧。 门外传来【京城四恶】首恶陈阔的声音:“我已经在四周布满弓箭手,今天你们插翅难逃。” 冯英华大声问:“请问是陈阔二公子吗?我是冯英华,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冯公子怎么跟陈隆那个杂种混到一起?” “我爱管闲事二公子不是不知道,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奇怪,以前不也和二公子一起解决过矛盾纠纷吗?” “你可以出来,但其他人不行。” 陈隆戳一下冯英华,再指向麦氏堂兄弟,意识他先把麦氏堂兄弟带走。 冯英华领会:“不行,我还有四个随从,我不能丢下他们。” 外面沉默一小会,陈阔说道:“行,只准带你的人,否则别怪我不给冯公子情面。” 陈隆低声交代麦氏堂兄弟:“万一有人认识你们,你们就说是冯公子赎你们当护卫。” 麦氏堂兄弟同时回复: “嗯。” “明白。” 冯英华带来的两个护卫小心翼翼把门打开,再小心翼翼走出去。 接着冯英华走出去,最后是麦氏堂兄弟。 麦氏堂兄弟一离开,张氏兄弟迅速把门关上并拴紧。 冯英华看到门口两侧和一楼大堂都是剑拔弩张的人,起码有三十多个。 还看到【地仙楼】老板、卫国公卫连飞和陈阔站在一起。 陈阔拦住麦氏堂兄弟问陈隆:“这两个也是冯公子的护卫?” 冯英华心里慌的一逼,强装镇定说道:“我来这里就是赎他们两人的。 我平时爱管闲事得罪不少人,担心有些人会报复我,所以我就赎两个猛男加强保护我。” 陈阔将信将疑,不过只要不是陈隆和张氏兄弟就无所谓。 他拍拍冯英华的肩膀劝一句:“少管闲事能活得久一点,走吧。” “是是是。” 冯英华唯唯诺诺离开【威虎楼】…… 目送冯英华五人离开,陈阔回头冲休息室喊话: “陈隆杂种,你们出来投降我保证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将把你们碎尸万段。” 陈隆说话先稳住他:“三爷以为投降你能留一条生路呢,没想到你这么恨三爷。 三爷就不明白了,三爷把你大哥陈海废了,你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替代陈海当上恬亲王府的世子吗? 你应该感谢三爷才对,为什么反而恨三爷呢?” 张氏兄弟来到后窗往楼下看,发现后面也有弓箭手守着。 陈阔怒斥陈隆:“放屁,我恬亲王府的事用得着你这个杂种玩意插手。”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三爷对你也就不客气了。 你的下场要么和陈民一样成为瞎子,要么和陈海一样双脚脚筋被挑断。” 陈阔被激怒:“我尼玛!攻进去。” 之前砍张左的那两个人不停踹门,连踹十多脚,门没开但出现了窟窿。 两人刹不住脚,各有一只脚从窟窿跑进休息室。 张氏兄弟一人一剑狠狠插进两人膝盖并旋转,再用力往脚踝划下,顺势挑断脚筋。 两声惨叫响彻整个【威虎楼】,吓得附近的人不由得咽下一坨口水。 两人被同伙拖拽出来时已经成为半个废人,已经没有战斗力。 陈阔看到两人惨状勃然大怒:“攻进去把他们剁成肉酱。 谁第一个攻进去赏一千两,杀了他们每人赏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立即有两人过来用身体撞击门。 陈隆三人明白一旦门被撞破,这些人肯定会不要命的攻进来,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门越来越松动,陈隆三人越来越着急。 陈隆搬一张小桌子到后窗试探能不能穿过窗户,确认能穿过后说道: “一人抱一张桌子从窗户跳下去,我们趴在桌子上。” 这样做其实挺危险的。 一个危险是跳下去可能把他们摔伤,另一个是在摔到地面的瞬间,守在地面的人攻上来是很难应付得了。 但跳下去的风险比留在休息室的小。 陈隆三人坚定点头,一人抱起一张小桌子来到后窗。 因为后窗只有两个,张氏兄弟先同时跳,陈隆最后跳。 “啪、啪、啪。” 陈隆三人落地时桌子摔得稀巴烂,他们摔得差点背过气去,躺在地上呻吟。 幸运的是守在地面的人想不到陈隆三人会从楼上跳下来,所以并没有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等看到陈隆三人躺在地上呻吟时,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攻上来,而是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楼上。 这就给陈隆三人喘息时机,迅速爬起来逃跑。 楼上陈阔一伙人这时候已经踹开门冲进休息室,来到后窗正好看到陈隆三人桃之夭夭的身影。 “追。” 陈阔说着率先冲出去往楼下跑,其他人紧紧跟上他。 但卫连飞和他带来的八个护卫并没有参与追赶,而是在休息室里转来转去看一会,然后下楼去。 另一边陈隆三人并没有跑远,而是迅速转入一条小巷,再躲进杂物怼里。 守在后窗下面的人最先追赶陈隆三人,闷头一直沿着大街追,也不管前面有没有看到陈隆三人。 后面陈阔带领着大部分看到前面的人一直往前追,以为陈隆三人就在前面,于是也闷头往前追。 等陈阔一伙人追远后,陈隆三人折返回来想从相反方向回去,却与卫连飞一伙人不期而遇。 双方都暗暗心惊,都害怕对方向自己发起进攻。 陈隆三人害怕打不过卫连飞一伙人,因为在【品味楼】打斗时就吃过亏,更怕打着打着陈阔一伙人赶过来。 虽然卫连飞换了护卫,但以他的为人,换的护卫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陈隆三人不敢冒险打他们。 卫连飞害怕是因为他被陈隆三人搞出了心里阴影,有陈阔一伙人在他还敢嚣张,现在只有自己的人,他心里没底。 他并不知道上次在【品味楼】是有越来越的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暗中出手。 所以他害怕,他的命比较珍贵。 命珍贵就爱惜,爱惜就想逃。 本来陈隆三人不敢贸然进攻,一看卫连飞一伙人好像要逃,干脆就冲过去想要吓唬他们。 哪知卫连飞一伙人真的撒丫子逃跑。 那陈隆三人就全力追。 跑着跑着卫连飞就落在最后面,然后就被陈隆抓住了。 八个护卫回身想救,但投鼠忌器不敢动。 陈隆给张右下令:“张右,把国公爷的脖子抹了。” 说着对张右眨眨眼。 张右领会,拿过陈隆的刀把刀背架到卫连飞的脖子上,停住不动手。 卫连飞脖子上一阵冰冷袭来,吓得闭着眼大声求饶: “三儿饶命三儿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和三儿作对了。” “晚了,动手吧!” 随着陈隆话音刚落下,张右手一划。 “啊……饶命饶命……” 卫连飞吓得双腿发软,身体慢慢往下瘫,等陈隆松开他后直接四叉八仰躺到地上。 他闭着眼,平静呼吸,想让自己舒舒服服死去。 半晌,护卫把他扶起来。 他看到陈隆三人离去的背影,赶紧伸手到脖子上摸,没摸到棉绸的血液。 把手伸到眼前定睛一看,没看到鲜红的血液,这才确定自己还好好的。 他后怕无穷,再次瘫软下来。 。。。。。。 第79章 太后寝宫 陈隆把从【威虎楼】赎身回来的麦当福、麦当禄堂兄弟进行为期几天的培训。 主要是教他们怎么套取信息、传递信息,还让张左教他们一些武功。 请医师过来教他们一些医学常识,特别重点教按摩手法。 期间顺便对他们进行体检,保证身体威猛让太后满意。 更要保证不能有疾病,特别是不能有传染病,否则会害了太后。 几天后麦氏堂兄弟可以出师了,陈隆就带他们去见太后。 来到太后的【红凤宫】大门处,陈隆让守门的四个侍卫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侍卫走进去,好久才出来回复:“太后有请三公子,请三公子随小人进去吧。” 陈隆让张氏兄弟留在大门外,他带麦氏堂兄弟进去。 三人跟随侍卫横穿前院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末端是一座花园。 绕后花园走大半圈来到假山区,穿梭其中上一座拱桥又下来。 再走一小段路到太后生活、休息区。 太后寝宫门口,侍卫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施礼说道:“还请姐姐进去向太后禀报,陈隆三公子到了。” 左边的侍女走进去,很快出来回复:“太后有请三公子。” 陈隆交代麦氏堂兄弟:“你们在门外等着,三爷不叫你们不要随便走动。” “是。” “是。” 陈隆跨进太后寝宫,走到中间位置面向里端的布帘跪下说道: “孙儿陈隆来看望太后,祝太后身体安康!永葆青春靓丽!” “起来吧。” 随着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布帘掀开。 但走出来的不是太后,而是两个穿着清凉暴露、冻得瑟瑟发抖的侍女。 她们应该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不然进不了布帘后面。 陈隆心中惊呼:卧槽! 太后不会守寡多年口味变了吧?要是变成喜欢小姑娘,那我买麦氏堂兄弟不就白买啦?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陈隆试探着问太后:“太后,天气这么冷,怎么让两位姐姐穿得这么少? 看把两位姐姐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孙儿看了心中实在不忍啊。” 布帘后面太后缓缓说道:“既然小三儿心疼两位姐姐,那就抱抱她们,帮她们暖暖身子; 和她们亲亲嘴,把她们发紫的嘴唇润出血色来。” “可以吗?两位姐姐是太后的挚爱,孙儿这么做不是夺太后所爱?” 太后沉默一会才说道: “看来小三儿误会了,她们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本宫是很喜欢她们,但不好这口。” 听到这里,陈隆暗自舒出一口气,招呼傻愣站着的两个贴身侍女: “来来来,到三爷这里来,三爷帮你们暖暖身子。” 两个贴身侍女站着不动,回头看向布帘。 这时布帘再次掀开,慈祥富态的太后披散着头发走出来,命令她们: “去吧,本宫让你们穿成这样就是让他左拥右抱。” 两个贴身侍女一步三回头走向陈隆。 短短几步路她们走了半个世纪,好像前方是鬼门关一样。 太后走向休闲接待区坐到虎皮大椅上,面带微笑看着陈隆和两个贴身侍女。 陈隆坐到太后旁边把大腿叉开,拍着两条大腿笑道:“来,一人坐到三爷一条大腿上。” 两位贴身侍女再次看向太后,满眼期待,期待太后能帮她们拒绝陈隆的要求。 但令她们失望的是太后向她们点头。 没办法,她们只能硬着头皮坐到陈隆的大腿上。 陈隆的手立即不老实起来,抓着兔子问太后:“太后,为什么特意让两位姐姐穿成这样啊?” 太后没有回答,反问陈隆:“小三儿现在感觉怎样?” “一个字:爽!两个字:倍爽!” “下次还想不想来?” “想来。” “那不就是啦?答案就在你还想来。 本宫这里冷冷清清的,想你们孙子经常过来坐坐,所以就出这一损招想让你们流连忘返。” 陈隆暗自嘲讽:孤单寂寞想男人就直接说,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同时他有些不理解:“太后这里怎么冷清啦? 圣上、还有您老人家生的几个亲王、公主,还有一堆王妃、良娣们不是经常过来看望您吗?” 太后有些动怒:“别提他们!儿子们过来就是走个过场,看看本宫身体无恙就离开。 女人们过来坐的时间倒是长,但不是和本宫唠家常,而是来八卦、诽谤、诬告、痛诉其他女人。 本宫听到这些啰里吧嗦的话就烦。” 陈隆立即表达歉意:“都怪孙儿平时太忙,忙着搞钱没有来看望您老人家。 孙儿以后一定会多多抽时间过来看望您老人家——只是……太后这次叫孙儿过来所为何事呢?” 太后看向陈隆大腿上的两个贴身侍女说道:“本宫听说小三儿在外面搞事鬼点子多。 你不是心疼两位姐姐挨冻吗?叫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把寝宫搞暖和。” 陈隆环视一圈寝宫,随后把手抽出来拍两个贴身侍女的屁股。 两位贴身侍女理会,像逃命似的弹起来逃离陈隆,搞得陈隆哑然失笑。 陈隆先不理会她们,他在寝宫里四处转转,当然布帘后面太后睡觉的区域不能进去。 看完后他念念有词,想到初步解决方法。 在征得太后的同意后,让两位贴身侍女去把红凤宫的大小公公都叫来,再叫几个侍女。 等人到的差不多后,陈隆吩咐他们把地毯加铺一层,把所有窗帘换成深色的。 再把玻璃能换成两块薄的就换,换不了的就选择性贴上窗户纸,但尽量不要遮住光线。 公公和侍女们忙活去了。 陈隆向太后说道:“太后,做这些效果甚微。 等孙儿回去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做,保证让太后这个冬天不再冷,让两位姐姐——两位姐姐人呢?” 陈隆说着说着发现两个贴身侍女不见了。 太后笑道:“估计是怕再被你乱摸,趁机跑出去干活了。” 陈隆笑起来:“先不管两位姐姐,孙儿今天给太后带来两个男人,以后让他们伺候您老人家。” 太后惊呼:“男人?红凤宫有男人成何体统?!被别人知道了不嚼舌根说本宫淫乱吗?” “太后息怒!他们不是那种伺候您老人家,而是按摩。 太后有个腰酸背痛的就让他们帮忙按一按,按舒服了就打发他们回住处。 为了随叫随到,还请太后在红凤宫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 陈隆不管太后同不同意,走到门口把麦氏堂兄弟叫进来。 太后本来还想继续怒斥陈隆的,但一看麦氏堂兄弟那魁梧雄壮的身躯,内心忽然有点躁动起来。 她责备陈隆:“既然是按摩,那你应该先把话说清楚,这样本宫就不会误会。” 看到太后语气缓和下来,为了不拖泥带水,陈隆说道: “太后,孙儿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让寝宫温暖如春了。 他们就先留在红凤宫,免得打扰孙儿想想主意。” 说完不等太后做出回应,逃也似的离开寝宫。 第80章 打砸药铺 陈隆回去后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苦苦思索怎么把房间弄暖,最后决定按照暖气片供暖原理设计供暖装置。 画好图纸后带上张氏兄弟出去找工匠打造,在一家打铁铺谈好价钱和交期,交完定金把图纸留下走人。 在回【品味楼】路上,总管高吉平带着麦当福和麦当禄堂兄弟找了过来。 看到麦氏堂兄弟一起过来,陈隆很惊讶,连忙问:“ 三爷不是跟你们交代过,每次出来只能一个人吗?怎么两个一起出来?不会是太后把你们赶出来了吧?” 麦氏堂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随后默默低下头。 “到底怎回事?你们倒是说话啊?” 麦当福抬起头说道:“太后根本没让我们服侍。 那天干完活后她就让高公公把我们带到红凤宫后院安置,没有她的允许不准我们到前院和寝宫那边的院子。” 陈隆以为两人得罪了太后:“是不是你们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得罪她老人家啦?” “没有,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隆自言自语:“看来老太太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得给她下猛药。” “三爷,以后我们怎么办?” 陈隆打发走高吉平,接着把几人带到一个角落,小声问麦氏堂兄弟:“你们能不能对太后主动进攻?” 麦氏堂兄弟不明白: “啥意思?” “对啊,啥意思?” 陈隆左盼右顾,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问:“就是太后躺着一动不动,你们主动上床把她给办了,能不能做到?” 麦氏堂兄弟脸上立即露出怪异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因为脸上的肌肉还轻微抽搐。 麦当福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说道: “不是我们不听三爷的话,实在是太后年纪大了一点点,我们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麦当禄说得更直接:“小人看着太后想到男女那方面的事就会倒胃口,根本兴奋不起来。” 陈隆不理解:“那你们以前在【威虎楼】面对那些老女人,又是怎么做到兴奋的?” 麦当福说道:“到那里的女人都是有欲望的,我们不兴奋她们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兴奋。” “比如呢?” “比如她们会在我们身上捣鼓一阵,等我们的枯树变成参天大树,就可以进行深入交流学习。 可太后是何等身份,她怎么会在小人身上捣鼓呢?小人也不敢让她捣鼓啊。” 麦当禄补充说道:“有心情的女人才会这样捣鼓,没心情的女人直接让我们喝药。 药下肚后两刻钟就能变成参天大树。” 听到“深入交流学习”,陈隆没憋住笑出声来,把麦氏堂兄弟搞糊涂了。 陈隆强忍住笑说道:“那就给你们和太后都喝药,让你们都嗨起来做赛神仙的事。” 这话刚说完,张氏兄弟、麦氏堂兄弟眼珠子鼓得像青蛙似的,感觉快蹦出来一样。 张左提醒陈隆,也算是警告陈隆: “三爷,给太后下药可是天大的事,万一出现什么状况,那可是满门抄斩的。” 陈隆不以为然:“出问题三爷立马带着你们跑路,让圣上把陈再道一家砍了更好。” 张左吐吐舌头、耸耸肩表示无奈。 陈隆不理会他,反问麦氏堂兄弟:“富贵险中求,你们敢不敢搏一搏?” 麦当福头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麦当禄却相反,只听他咬牙切齿说道:“我干。” 陈隆对麦当福说道:“你堂弟决定干这票大的,不管你干不干,出了问题你同样逃不掉。” 麦当福也咬咬牙说道:“三爷在太后喝药现场小人就干。” 陈隆阴阴笑道:“你们是坏淫,你俩堂兄弟是坏淫,想把三爷绑在一起。” 麦氏堂兄弟尴尬笑笑。 陈隆拍板决定:“行,那就这么说定。 你们平时喝的都是什么药?是不是男人喝的和女人喝的不一样?” 麦当福说道:“男女调情都喝【合欢散】,男人为了增强功力,还喝【五石散】。” 陈隆手一挥,说道:“走走走,现在就去买药。” “买这些药要有官府或者医师开具证明,证明这些药有正当用途才能买得到。” 陈隆掏出【龙腾腰牌】晃荡着说道:“这个就是证明,哪家药铺不肯卖,三爷就拆了他的药铺。” 张氏兄弟、麦氏堂兄弟哑然,等陈隆走开一段距离后,摇摇头追上去。 …… 五人来到最近一家大药铺,正如麦当福所说,没有证明掌柜的不肯卖。 就算想抢也没法抢,因为药柜上并没有这两味药。 陈隆二话不说直接给掌柜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叫嚣:“你做不了主就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不然三爷把你脑袋拧下来白天当酒杯喝酒,晚上当夜壶装排泄物。” 掌柜摸着热辣辣的腮帮子呵斥一个徒弟:“去去去,赶紧去把老板请来。” 说完阴沉着脸盯住陈隆五人。 徒弟摸着脸一步三回头离开药铺,好像陈隆那两巴掌是甩在他脸上似的。 …… 许久,一个消瘦但看起来有气场的长胡子男人慢悠悠走进药铺。 刚刚出去的徒弟跟在他后面,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老板。 老板从陈隆五人面前经过时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径直走进柜台和掌柜嘀咕起来。 这种不把陈隆当回事的态度,陈隆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缓。 就看他后面的表现能不能把死缓变成无期徒刑,甚至有期徒刑。 老板和掌柜嘀咕完,不屑一顾对陈隆五人说道:“ 几位爷,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明就不能把【合欢散】和【五石散】卖给你们。” 陈隆愤怒:“信不信三爷把你的药铺拆了?!” 老板无所畏惧:“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家药铺是……” “啪。” 陈隆准备把【龙腾腰牌】亮出来时,张右抢先把贴身侍卫腰牌拍到柜台上,踮起脚揪着老板的衣服把他拉过来,指着腰牌问: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知道这是什么不?” 老板拿起腰牌眯着眼看半天,放回桌面时从鼻孔里发出鄙夷的声音。 见侍卫腰牌不管用,陈隆把【龙腾腰牌】亮出来。 老板想拿过去仔细看,陈隆却收起来,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摸这块腰牌?!” 老板傲慢说道:“既然这样,几位爷那就请回吧。” 婶可忍,叔不可忍。 张右拔出腰上佩剑,对着老板的脑袋砍过去。 “娘呀!” 老板吓得差点尿裤子,慌忙蹲下惊险避开。 陈隆惊讶过后大喊:“把这里打稀巴烂,有什么问题三爷担着。” “是。” 其他四人先后应承。 药铺里立即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砰砰砰柜子摔倒声;啪啪啪踩踏声…… 张右仗着剑追赶老板。 掌柜和三个徒弟吓得一溜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第81章 不可置信 张右抓到老板,把剑架到他脖子上逼迫他翻找出【合欢散】和【五石散】。 但药柜上并没有【合欢散】和【五石散】。 就算有,各种药撒了一地,已经混合在一起,已经没法挑选出来。 陈隆指示张右:“把他押到仓库,仓库肯定有库存。” 张右用手肘击打老板脑袋,呵斥他:“听到没有?还不赶紧带小爷去仓库。” 老板还叫嚣:“你们知道这家药铺是谁的不?是首辅张大人的。 我是张大人任命的管家,你们不但打我,还打砸药铺,等着张大人收拾吧。” 张右愣住,回头问陈隆:“三爷,这家伙说药铺是你岳父张大人的,要不把他放了吧?” 陈隆不以为然:“哪个张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 要是张大人的更好,我这个女婿替他教育教育这个没把主人放在眼里的狂妄之徒。” 老板愕然:“这位爷是张大人的女婿?张大人的三位女婿我都认识,可没有你。” 张右说道:“三爷是四小姐张凌雨的夫君,不是张大人的女婿是什么?” 陈隆催促张右下:“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去。 赶紧带他去拿药,三爷可没功夫和他扯蛋。” 张右又一肘击打在老板脑袋上,说道:“别废话,赶紧带路。” 老板没办法,只能乖乖带张右到仓库拿药。 没过多久两人回来,老板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上面分别写着【合欢散】和【五石散】。 把布袋打开,里面还有不少小密封袋。 再把小密封袋打开,看到【合欢散】是粉红色,【五石散】是灰白色。 陈隆让麦氏堂兄弟一人拿一个布袋,把【合欢散】和【五石散】全部带走。 就在陈隆五人准备走出药铺时,却被一群人堵住门口。 陈隆以为是药铺的救兵,赶紧示意身后的四人边退边做好应战准备。 一个黝黑壮汉跨进药店,看到满地狼藉很是意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大公子,看来不止我们一伙人过来讨债啊。” 接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两个小贩打扮的男人押着进来,最后是七八个男男女女。 黝黑壮汉瞪着鸡蛋一样大的眼睛问陈隆五人:“你们也是过来讨债的?看这样子好像没有讨到钱?” 陈隆反问他:“你们来药铺讨债?” “是啊。” “讨什么债?药铺欠你们的债?” 壮汉伸手把被押的男人扯到身旁说道:“大公子最近偷我们很多货物,今天更是胆子肥到偷银两。 我们抓他赔偿,他把我们带到这间药铺拿钱,所以我们就来啦。” 这时张左惊呼:“张陌?大公子?” 陈隆和张右同时惊呼: “啥?” “谁?” 陈隆仔细一看,还真是张陌,他的脸被打得跟猪头一样,难怪一时认不出来。 陈隆提醒壮汉:“你知道打的是谁吗?是内阁首辅张大人的大儿子,你们就不怕张大人收拾你们?” 壮汉无所畏惧说道:“怕个毛线!张大公子更怕张大人知道这件事,他哪敢告诉张大人。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大公子,拿钱吧。” 猪头一样的张陌眼神闪烁、游离在陈隆和张氏兄弟之间,难掩脸上的尴尬和惶恐。 老板过来想要掰开壮汉的手拉走张陌,却被壮汉一把推开,并对老板说道: “想要我们放大公子很简单,拿一百两我们就放人。” 陈隆以为张陌偷的东西就算不值上万两,也应该值上千两,不然怎么会被打得这么严重。 不值钱的东西张陌也不至于会偷,更不至于没钱赔。因为前段时间陈隆带他卖诗词赚了几千两。 所以当听到要一百两放人时,陈隆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壮汉: “你刚刚说多少钱?” 壮汉以为陈隆认为他们狮子大开口,就斩钉截铁说道:“一百两,少一个铜钱都不行。”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是觉得太少不可思议,另一个觉得对方认为太多。 陈隆走过去揪着张陌的耳朵使劲拧,边拧边咬牙切齿问:“你到底偷什么?怎么会沦落到偷小东西?” 张陌的耳朵被拧成麻花状,疼得他龇牙咧嘴,不停倒抽冷空气。 他是伤上加伤,二次伤害,疼得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壮汉替他回答:“大公子到集贸市场什么都偷,能顺手的都不放过。 开始大家以为他是犯手贱,况且偷的东西并不怎么值钱,所以不追究。 哪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偷,惹得大家想狠狠修理他。 但有人认出他是张大人府上大公子,所以就没有动手打他,只是好言好语劝他。 哪知道他不听劝,还叫嚣能把他怎么样,嚣张到当着大家的面拿别人的银两。 这那是小偷小摸,这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壮汉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陈隆听完很困惑,皱着眉头看向张氏兄弟,想看看他们听完这话是什么感受,发现他们更加困惑。 堂堂内阁首辅的大儿子竟然去偷小商贩的东西,说出去谁会信。 最关键是一个月之前陈隆刚带他赚了几千两,怎么忽然就沦落到小偷小摸呢? 陈隆脑中忽然一亮:这家伙不会又赌博了吧? 想到这里,陈隆把鼻子凑近张陌的衣服使劲闻,隐隐能闻出一股刺鼻的汗水混合物味道。 随即质问张陌:“你是不是把卖诗赚的钱都输光了?” 张陌愕然,没有回答只勉强挤出一丝惨笑,露出一嘴肮脏的牙齿。 没有回答就是答案。 陈隆跳起来一巴掌挥到他脸上,愤怒嘶吼:“张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打断你的腿。” 提到张大人,张陌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 陈隆对张左说道:“给钱,先把人赎了再说。” 张左找出一百两银票甩到壮汉脸上,恶狠狠说道: “你们把三爷的大舅哥打成这样,就算张大人不跟你们计较,三爷可不会放过你们。” 银票掉落在地上。 壮汉弯下腰伸手去拿,随即又放下,直起腰问张左:“哪位是三爷?三爷是混哪条道上的?“ 张左努努嘴指向陈隆。 陈隆赶紧辟谣:“我是三爷,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壮汉抱拳说道:“今天多有得罪,还望三爷大人不跟我们小人计较。 还请三爷好好劝劝大公子,不要再去集贸市场偷东西了,我们都替他丢脸。” “我会把他带在身边看住,如果他再去偷东西,你们就到【中央街】的【品味楼】找我,我来收拾他。” “告辞。” “请。” 壮汉驱赶他身后的人离开药铺。 就在陈隆想要开口教训张陌的时候,“嗖嗖嗖”三支箭从门外射进来,“笃笃笃”射进刚扶起来的药柜上。 陈隆大声叫喊:“卧倒!爬到角落里躲起来。” 第82章 事不过三 外面传来【京城四恶】余孽陈阔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药铺四周已经被弓箭手包围,这次你们插翅难逃,别再想着从后面窗户逃跑。 我只要陈隆和张氏兄弟的性命,不相干的人双手抱着脑袋可以出来。” 陈隆回话:“陈阔,你个恶贯满盈的狂徒,有种就单挑做个了断,别整天阴魂不散跟着我们。” “今天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和你单挑。 你和张氏兄弟双手抱头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很壮烈。” “是不是其他人你会放他们安全离开?” “当然,我只要你们三个人的性命。” 陈隆对张陌说道:“大舅哥,你把麦氏堂兄弟带出去吧,带到【品味楼】等我们回去。” 张陌招呼麦氏堂兄弟一起出去,三人双手抱着脑袋小心翼翼往外走,张陌走在最前面。 “卧槽!你谁啊?” 显然张陌的“猪头”吓到了陈阔。 “我是张陌,二公子认不出来吗?” 陈阔围着张陌转两圈,拍着张陌的肩膀哈哈笑道: “大公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不会是陈隆那个畜牲杂种打的吧?” 张陌尴尬笑笑,脸上的肉因疼痛在抽动着。 笑完张陌,陈阔围着麦氏堂兄弟转,脸上现出疑惑:“你们又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 张陌慌忙说道:“这是张府护卫,是我爹派来找我回府的。” “我就说怎么看起来有些脸熟——走吧,回府好好养伤。” “是。” 陈阔目送张陌和麦氏堂兄弟三人离开。 附近?弓箭手由于没见过像张陌这样的“猪头”,感到新鲜就一直盯着看。 陈隆在药铺里探出脑袋发现这一现象,立即招呼张氏兄弟趁此机会杀出去。 就在陈阔目送张陌三人离开刚回头之际,陈隆一刀劈向他的脑袋。 同一时间张氏兄弟一人刺向陈阔一条腿。 陈阔忽然发现一道黑影劈头盖脸劈下来,吓得惊呼一声慌忙往一旁闪。 躲得了刀躲不了剑,张氏兄弟的剑刺入他的两条腿。 “啊……” 陈阔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随即下令,“放箭,杀死他们一人奖励五百两。” 弓箭手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纷纷挽弓搭箭拉满弦,对着陈隆三人射。 陈隆三人一招得手立即撒丫子逃跑,但还是被箭射中。 陈隆后背中两箭,张左肩膀一箭,张右大腿中一箭。 这时候哪管射没射中,能动就逃命。 弓箭手们搭第二箭拉满弦的时候发现陈隆三人已经逃远,只能举着箭追赶。 陈隆三人是逃命,后面的弓箭手们举着箭追赶,两者速度不在一个档次。 追了一条街,陈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弯处。 弓箭手们叉着腰喘气。 陈隆三人从前面拐回去,回到药铺不远处悄悄观察,发现大部分弓箭手不在,只有七个在守着陈阔。 再往前看,发现卫国公卫连飞和他的八个护卫站在药铺门口。 趁着大部分弓箭手不在,陈隆三人嗷嗷叫着杀出去。 守在陈阔身边的七个弓箭手,四个慌慌张张挽弓搭箭射陈隆三人。 但由于心慌手抖射不准也就算了,还绵软无力。 另外三个架起陈阔逃命。 陈隆三人干倒射箭的四个弓箭手,快速追陈阔,越追越近…… 架着陈阔的三个弓箭手发现情况不对劲,丢下陈阔各自逃命。 陈隆三人赶到陈阔身边,张右二话不说挑断陈阔的脚筋,再挑断他的手筋, 接着三人奔向卫连飞。 卫连飞本以为陈隆三人会一直追赶陈阔,就算追到也会很远,而且陈隆三人至少会很陈阔说一会废话。 所以他站着观望,没考虑到自身安慰。 哪曾想三个弓箭手没跑多远就把陈阔丢掉各自逃命去,更没想到陈隆三人和陈阔一个字的废话都没说就解决完陈阔。 更让他惊恐的是陈隆三人奔着他们而来,所以他没和护卫打招呼撒丫子就跑。 他虽然最先跑,但很快就被随后跑的护卫超过。 眼看陈隆三人越追越近,他闭住肛门,把全身能量汇集到两条腿上。 可惜还是被陈隆三人逮住。 张右二话不说就要挑断他的脚筋,被陈隆拦住。 陈隆奇怪为什么每次陈阔出现的地方都有他,就问: “表叔公、国公爷,你的身份是何等高贵,怎么跟恶贯满盈陈阔混在一起?” 卫连飞悻悻笑着不说话。 “上次在【威猛楼】已经放过你一回,你觉得这次三爷还会放过吗?” 卫连飞求饶:“小三儿,你饶过表叔公这一回,表叔公以后再也不跟陈阔混在一起了。” “没事,你爱跟他混就混呗,反正他以后是废人一个。” “那我更不敢和他混了。” 张右插话进来:“三爷,跟他废什么话,这种人只有废了他的双脚他才不会出门找我们麻烦。” 卫连飞听完这话,顿感双脚脚筋一阵酸麻,好像自己被挑断了一样。 陈隆摇头说道: “国公爷虽然以前嚣张跋扈,但并没有做多少坏事,也没有欺凌过三爷,所以罪不至于挑断脚筋。 事不过三,再给国公爷一次机会吧,第三次再找我们麻烦被我们逮到的话可就不客气。” 卫连飞听完暗暗松一口气,不由得伸手擦拭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陈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八个护卫问卫连飞: “国公爷,你从哪里找的护卫,怎么一遇到危险就丢下你先逃命?” 卫连飞咬牙切齿说道:“他娘的!他们是我花重金从西城区城隍庙买的【白鸭】。 本以为遇到危险他们会死命保护我,哪知道每次都是丢下我先逃命。 他娘的白花了钱。” “国公爷要是不心疼钱的话,我们帮你料理了他们,国公爷再花钱雇其他人当护卫。” 卫连飞舍不得,但不敢否定陈隆,只能保持沉默。 张右作势要追赶八个护卫。 八个护卫拔腿就跑,跑一小段路回头发现张右并没有追来就停下。 张右再赶。 他们再跑,然后跑一小段又停下来。 把陈隆和卫连飞看得无语至极。 陈隆拍拍卫连飞的肩膀说道:“国公爷走吧,过去好好教训他们。 提醒一下国公爷,以后看到我们可要赶紧躲。 躲不掉的话就背过身别和我们碰面,不然我们会以为国公爷又找我们麻烦的,到那时就不会给国公爷机会了。” 卫连飞立即保证:“一定一定。” 张右再吓一下八个护卫,随后哈哈大笑和陈隆、张左离开现场。 。。。。。。 第83章 缩短脖子 太后红凤宫外,陈隆让人把打造好的两套“暖气片、暖气管”带来放在门口。 再让麦当福、麦当禄和两个守门的侍卫挨件搬进太后寝宫。 这两套用银参杂在铜中打造的暖气设备几乎掏光陈隆的家底,可谓是下了血本。 其安装过程:先用一根直的导热短圆管,和一根九十度拐弯的导热圆管,左右咔嚓组装成三通。 再把两个“暖气片”安装到三通的两端,中通用一根粗大些的圆管连接。 两个“暖气片”中的一个安装到睡床旁边,另一个安装在休息接待区。 同时在挨着后花园的那面墙脚打一个洞,把粗大圆管伸出寝宫外。 后花园靠近太后寝宫处摆放着一个大风箱,粗大圆管穿过洞口与风箱连接。 风箱的结构不止是普通烧煤、烧柴火产生热量,还有烧水产生水蒸气。 水蒸气夹带热量通过管道传递到“暖气片”,同时烧煤炭、烧柴火产生的热直接通过管本身传导到“暖气片”。 太后寝宫不小,所以陈隆设计的这套简易的供暖装置很大,大到风箱需要七八个人同时操作才能完成。 太后寝宫小太监多的是,人手不够太后会向安武帝要。 折腾好久好久安装好后,陈隆立即让小太监和其他侍女到后花园烧柴火。 寝宫里只留下上次穿着清凉的那两个贴身侍女和麦氏堂兄弟。 许久,寝宫内的圆管和“暖气片”开始感到烫热。 再后来,站在“暖气片”近旁能感觉到一丝丝热量。 随着时间推移,热量越来越多…… 最后,在门窗全部关好后,寝宫内不再感到寒冷。 …… 从早上巳时开始安装,直到下午酉时过后才让整个寝宫充满暖意。 陈隆拖着疲倦的身躯问太后:“不知太后可否满意?” 太后当然满意,她连手指头都没动过一根手。全程都躺在床上休息,只有安装床边的“暖气片”那时暂时离开床。 “嗯,不错,小三儿这件事办的漂亮。” 陈隆来到两位穿着暴露、站着不再颤抖的贴身侍女面前问:“两位姐姐有没有热到想脱光衣服啊?” 两位贴身侍女脸瞬间潮红,对陈隆尴尬笑而不语。 太后倒是大方:“小三儿要是看上她们,让她们把你带到隔壁她们的房间。” 陈隆挤出微笑说道:“两位姐姐长得美若天仙,我这种凡夫俗子哪敢睡两位姐姐。 但是太后,我又把麦当福、麦当禄两堂兄弟带来了,这次还望太后不要再赶他们走。 孙儿打造这套供暖装置已经掏光所有家底,没有钱再养他们。 你看他们的块头,一个人的饭量相当于三个人的,孙儿真顶不住啊。” 说着示意麦氏堂兄弟给太后倒茶、端茶,同时暗示把【合欢散】倒进茶杯中。 两位贴身侍女看到麦氏堂兄弟往茶杯中倒粉红色粉末,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猜都能猜得出来肯定不是好东西。 她们眼睛瞪得像铜铃大,o着嘴巴半天想叫又不知道该不该叫,又或者不敢叫。 她们瞪一眼茶杯,再瞪麦一眼氏堂兄弟,接着瞪陈隆。 陈隆先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们噤声,接着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吓得两人忍不住缩短脖子,“咕噜”一声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毕竟关系重大,陈隆怕她们终究会叫喊或者阻止太后喝茶,就走到她们身边小声说道: “两位姐姐放心,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太后,这些药粉只是用来缓解口渴而已。 两位姐姐就没有感到口很渴吗?” 口渴不口渴不知道,反正她们口干是肯定。 因为她们想咽口水却没有口水咽下去,只能把缩短的脖子反向拉长用力咽。 但太后是真的口渴,她咕噜咕噜喝完麦当福递给她的茶水,接着再喝半杯麦当禄递给她的茶水。 其实寝宫里所有人都口渴。 因为在干燥密闭的寝宫水分流失很快,加上“暖气片”还冒着热气,所以多少都有些口渴。 麦氏堂兄弟从布帘后面出来对陈隆轻轻点头。 陈隆故意大声说道:“两位兄弟忙活一天了,饭是吃过了,但水没喝。 太后能不能赏几杯茶水给他们喝?” “可以。” 麦氏堂兄弟各拿一个新茶杯开始倒茶,陈隆走过去让他们往自己茶水里放【合欢散】和【五石散】。 两人互相看一眼,咬咬牙照做。 这次两位贴身侍女眼珠子瞪得就差一点点蹦出来,她们没想到麦氏堂兄弟也喝药粉。 惊讶一会后,她们不约而同往太后方向看,再回头看麦氏堂兄弟, 最后久久凝视四个喝过茶的杯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陈隆对她们笑笑,然后走过去警告她们:“你们俩敢多嘴,小心灭你们全家。” 两人又被吓得缩短脖子,咕噜一声咽下一坨口水。 这次不再干咽,而是有口水咽下去。估计是吓得尿液倒流灌进喉咙、嘴巴里。 半晌,脸色有些潮红的太后起身从布帘后面走出来,坐到虎皮大椅上静静地看向陈隆和麦氏堂兄弟。 别看太后身份已经是太后,陈隆时不时以“老人家”称呼她,其实年纪才五十出头。 她十五岁不到就生小孩,已经守寡将近十年,对男女之事还是有需求的。 陈隆把威猛的麦氏堂兄弟带给她,她当然明白陈隆的意思。 但碍于个人名节和皇室名声,她前些天还是与麦氏堂兄弟保持距离,连见都不见。 后来干脆让红凤宫总管高公公把两人打发走。 这次陈隆再送来,她的内心已经打开一个小缺口。加上【合欢散】的作用,这个缺口越来越大。 陈隆观察到太后的眼神有些迷离,就知道是时候走开,让太后和麦氏堂兄弟独处。 于是就对太后说道:“太后,孙儿现在想让两位姐姐陪孙儿到她们房间玩玩了。” 陈隆只是想找个借口把两个贴身侍女支开。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位贴身侍卫以为陈隆要法办她们,吓得脸色煞白,慢慢后退,头摇得像摇拨浪鼓一样。 口中含糊说着:“¥#&%……” 看到两位贴身侍女的囧样,陈隆阴阴笑道:“两位姐姐今天逃不出小人的魔爪啦。” 两位贴身侍女吓得双双向太后跪下:“太后……太后……” 不停的叫太后,但就是不敢明确的把拒绝陈隆的意愿说出来。 太后并没有理会两位贴身侍女的求救,只淡淡说道: “去吧,本宫要休息一会,暂时不需要你们侍奉左右。” 陈隆先交代麦氏堂兄弟:“悠着点,太后可是有大几年没有【床战】了。” 接着一手搂一个贴身侍女走出寝宫。 两位贴身侍女脸上绝望、恐慌的表情展露无遗。她们不愿但又不敢不出去,因为太后已经下了命令。 不过她们很快就不再恐慌,因为陈隆不是把她们带到房间,而是带到廊桥下就放了她们。 她们不知道陈隆下一步想要干嘛,只能呆呆站着。 陈隆再次警告她们:“今天的事要是胆敢泄露半个字出去, 三爷我不但当着红凤宫所有人的面就地正法你们,完事后还杀你们全家,留下你们被人嘲笑。 听清楚没有?” 这次她们不再吓得缩短脖子,而是不停点头,就像啄木鸟啄树干一样。 陈隆潇洒离开,走几步回头对着呆若木鸡的她们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次她们被吓得又缩短脖子,重重咽下一坨口水。 陈隆的“威名”她们早有耳闻,如今亲眼看到他让麦氏堂兄弟给太后下药,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太尼玛吓人! 。。。。。。 第84章 母子交谈 第二天上午安武帝下朝后来红凤宫看望太后。 从寒冷的户外走进温暖的寝宫,首先看到的是接待休息区的“暖气片”和管道,安武帝大感惊讶。 更让他惊讶的是,有两个猛男一前一后从布帘后面走出来。 要知道布帘后面可是太后的卧床,卧床四周还有轻纱罩着,隔着轻纱朦朦胧胧能看到床上的景象。 贴身侍女在布帘后面候着的时候,没有太后的叫唤不能靠近床。 可是前面那个猛男掀开布帘的时候,安武帝明明看到后面那个猛男从床上下来。 而布帘后面并没有贴身侍女候着,说明床上发生过深入交流学习的事情。 安武帝震惊的同时,后悔自己没有让人通报就闯进来,太冒犯了! 太后找男人他持开放态度。 问题是他事先不知道,没有把过关,不知道这两个猛男会不会对太后不利。 这两个猛男当然就是麦当福和麦当禄两堂兄弟。 他们见到安武帝进来,并认识,但肯定知道是大人物,所以匆匆行过礼后窜出寝宫。 太后和两个猛男厮混被皇帝儿子撞见,脸上自然是挂不住。 为了避免尴尬难堪,她索性就在床上不出来和安武帝见面。 安武帝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于是走到布帘前弯腰行礼问候:“儿子给太后请安,太后安康!” 太后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回复:“免礼,平身吧。” “是。” 安武帝起身,心里非常想问问那两个猛男的事,但还是忍住,想等到太后缓解尴尬后再问。 他环顾寝宫,目光落到“暖气片”和管道上,这个可以问一问: “太后,您寝宫里这么暖和,是不是暖气从这个大疙瘩里面散发出来的?” “是,本宫床边还有一个,很暖和。” “是谁帮太后设计安装的?” “是小三儿。” 安武帝不知道太后口中的“小三儿”是指陈隆,以为是指那两个猛男。 于是顺着问:“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两个年轻男人吗?” 太后心里有些别扭,但安武帝误会了她的意思,她总要纠正: “安装主要是他们两个负责指导,但设计是老四家的陈隆小三儿。 这套大疙瘩一般人不会使用,也怕后续会有问题,所以小三儿就把他们俩留下来管理。” 安武帝暗想: 你个老家伙,直接说需要男人又能怎么样?朕又不会反对,朕以前多少次建议你找男人都被你回绝。 不过他嘴上却问:“又是陈隆?” “听圣上的意思,小三儿是不是还设计了其他不同寻常的东西?” “确实是——今天儿子过来和你沟通的事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但却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话已经说开,太后也就没有那么难堪,于是起床走出来。 站在布帘前面的安武帝扶着她走到接待区坐到虎皮椅上。 太后坐好后,安武帝亲自倒一杯茶给她,再给自己倒一杯,然后也坐下来。 太后开口问:“圣上要跟本宫说什么事? 安武帝喝一口茶润润喉咙,又不由得看向“暖气片”问太后: “太后,儿子来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怎么在这里就这么一会,喉咙竟然感到有些干渴。” “这套疙瘩冒热气把水分都驱跑了——来人,端水进来洒在地上。” “是。“ 门口有侍女应答。 安武帝说道: “前段时间陈隆设计了一种联排连弩和卧式连弩,儿子命人各打造三套测试。 如今快打造完成,就等测试结果。” “连弩的事本宫听说了,只是不知道又是小三儿设计的。” 安武帝继续说道:“测试连弩结果要是满意,儿子就下令集中全国优秀的工匠日夜不停打造……” 侍女端水进来分洒在地上,安武帝暂停说话。 等侍女洒好水跨出门时忽然一愣,原来麦氏堂兄弟躲在那里偷听。 这个侍女是被陈隆吓得缩短脖子的那两个贴身侍女之一,她知道麦氏堂兄弟是陈隆安排进来的。 陈隆可是敢给太后下春药的人,什么事情不能做得出来?能不怕? 所以她看到麦氏堂兄弟偷听并不敢声张,只回头看一眼太后和安武帝就默默走开。 安武帝目送侍女洒水过程直到离开,看到她回头并不在意,以为只是多看一眼自己这个皇帝。 接着继续没讲完的话:“北绒最近太猖獗,骑兵屡屡犯我边境,实在是忍无可忍。 儿子想等连弩测试结果满意就尽快出兵,然后打造完一批就送一起到北境。” 太后不理解:“这种军国大事圣上自己做主就是,没必要告诉本宫呀?” “儿子打算把陈天、陈青、陈盛调任参军副将随军出征。 一个是避免他们留在京城被陈隆祸害,另一个是考察他们的胆识、胸襟、大局观、兄弟间互助精神等等。” “是该派他们出去历练历练,免得在京城整天惹事,顺便让他们知道战场的凶险和残酷。” “儿子想跟太后透个底,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储君就在三人之中。” 太后责备安武帝:“你一母同胞的兄弟就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不是兄弟啦?” “太后的意思是也要考察其他兄弟的儿子?也把他们的儿子纳入储君人选?”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圣上派三位侄子随军出征的意图,你的其他兄弟能看不出来吗? 他们的儿子也是先帝的孙子,有同等的资格竞争储君之位。 既然圣上还没有明确的人选,多考察几位是不是更好? 就算避免被人嚼舌根说圣上偏心,眼里只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和他们的儿子, 圣上是不是也该派其他兄弟的儿子一起随军出征?” 安武帝站起来向太后深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太后指点!那就让陈同、陈万也随军出征。” 等安武帝坐下后,太后问他:“圣上觉得小三儿怎么样?” “太后指哪方面?” 太后微笑不回答,端起茶杯抿一小口茶,眼睛却瞥向安武帝。 安武帝有所领悟:“太后是想儿子把陈隆也列为考察对象?” “圣上自行决定就行,本宫妇道人家不宜介入过多。” 安武帝给出不考察陈隆的理由:“陈隆是有些小聪明。 但他目前除了设计连弩和这套发热的大疙瘩是正经事之外,没有做过一件正经事。 他不但把京城人称的【京城四秀】和【京城四恶】八个堂兄都废掉,连他亲大哥和老子都打。 儿子不弄死他已经给他天大的恩惠,哪还把他列为考察对象,更不敢把这种暴戾的人列为考察对象。 等哪天他心性稳重了,做事不再暴戾,或许儿子会考虑把他也列为考察对象。 不过儿子却要找他在御书房也安装一套这种大疙瘩。” …… 隔墙有耳,等后面安武帝和太后聊到麦氏堂兄弟的时候, 麦当福急冲冲赶到书房写字条,再以百米加速度跑出红凤宫,把纸条塞进西南角一个墙洞里。 不久一个小乞丐晃晃悠悠从西南角路过,左盼右顾确认没人后迅速靠近墙洞, 把堵住洞口的砖扒拉出来,看到里面有字条时眼睛一亮,迅速拿出来再把砖堵住洞口。 随即跑开。 。。。。。。 第85章 小王八蛋 两年一届的诗词大会如期到来,张凌雨在【地仙楼】包场举办。 时间还没到,门口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不少人准备花五个铜钱报名参加。 还有很多观众等着挤进去看热闹。 【地仙楼】一楼大堂,张凌雨亲自邀请的十多位官二代, 也是她同一学堂的同窗好友,已经板着身体、表情严肃坐在位置上。 还有她父亲张重威邀请的四位文坛泰山北斗评委,也已经端坐在大堂舞台中央。 张凌雨来到门口的报名登记处检查完准备工作,抬头望向长长的进场队伍,以及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忽然一阵锣鼓喧天,接着一阵吆喝、呐喊声传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张凌雨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呐喊: “【品味楼】也在开诗词大会,大东家陈隆承诺: 不管是谁,一律免费参加【品味楼】的诗词大会。 也不管是谁,只要能吟诗词一首,就可以免费大吃大喝。 如果所吟诗词能得到大东家的赞美,除了免费大吃大喝外,还奖励银子。 诗词吟得越好,奖励的银子越多。 先到先参加,后到没位置。 有位置的参与者,【品味楼】专门安排穿着清凉、貌美如花的姑娘招待服务。 心动不如行动,行动不如快速参加。” “【品味楼】也在……” 敲锣打鼓的人从队伍的后面走到前面,又从前面走向后面。 陈隆的这些组合拳打出去,原本那些打算花钱到【地仙楼】报名的人,纷纷改变主意涌向【品味楼】。 一个原因是为了陈隆的那些承诺。 另一个原因是这是新开的诗词大会,大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很快【品味楼】里人山人海,那些进不去的人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反观【地仙楼】门口,忽然变得门可罗雀,只有寥寥数人还在排队,另有几个观众来到门口。 …… 陈隆之所以和张凌雨对着干,是因为他让张凌雨和张重威沟通,把诗词大会改到【品味楼】开,被张凌雨一口否决。 …… 没有外人参与,没有观众欣赏,张凌雨的诗词大会没法开下去,只能求助张重威: “爹爹,现在怎么办?” 张重威苦笑道:“要么往后推迟,要么去和三公子商量,移步到【品味楼】合办。” 张凌雨不愿意:“现在去和他商量?那他嘴角还不翘上天?” “那只能往后推迟。不过以三公子的秉性,下次你不和他合作的话,他还会想方设法让你办不下去。” “爹爹,他肯定听你的话,要不你去和他说说?” “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还是你去比较合适。你和他接触这么多,没发现他挺有意思的吗?” 张凌雨嗤之以鼻:“嗤!满肚子歪门邪道,整天就知道坑蒙拐骗。我现在去找他,指不定他怎么损我呢。” “那就延迟,爹爹和几位叔伯先回去了。” “别别别,我现在就去和他商量。” 说着张凌雨站起身,慢吞吞、一步三回头往外走,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以及四个护卫紧跟其后。 来到街对面的【品味楼】,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根本挤不进去。 在外面维持治安的张右看到张凌雨,就过来询问:“四小姐,你们这是……” 张凌雨有些尴尬,悻悻然笑道:“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小人带你们进去?还是叫三爷出来?” “小王八蛋有空出来?” “应该没空,但要是知道四小姐在外面,肯定会出来。” “那你叫他出来吧。” 张右踮起脚往酒楼里面看,没看到陈隆。 再蹦哒几下,终于看到陈隆正拿着一张写着字的纸,在激情四射讲着什么。 随后对张凌雨摇头说道:“这会估计小人挤进去都要半天,还是小人带你们进去吧?” 张凌雨看着围观的人群,脸上露出为难:“这……我能挤得进去吗?” “四小姐请跟小人走。” 张右带着张凌雨七人往街头方向走,五十多丈后向右转入一条小巷。 穿过小巷来到一条小路,向右折后直走,来到【品味楼】后门。 张右指着身后的院子说道:“这座院子也是三爷的房产,是酒楼姑娘们生活休息的地方。” “里面只住姑娘,没有住男伙计吗?” “只住姑娘。” 张右说着不停用力拍门,许久才有人过来把门打开。 张右弯腰做个请的手势说道:“四小姐请。” 张凌雨回头看向院子,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京城大户人家府邸,下人们休息生活的区域几乎没有男女分开。 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会想到男女分开住的? 张右见张凌雨还在看着院子,再次请她:“四小姐,四小姐,请!” 张凌雨迈进门框,随口问张右:“这座院子是不是小王八蛋坑蒙拐骗来的?” 张右嘿嘿笑而不答。 他不回答就是答案。 张凌雨大感惊讶:“还真是啊?不会这栋酒楼也是他使诈从怀亲王手里得来的吧?” 张右还是嘿嘿笑而不答。 “卧槽泥马!那他写的那些好诗词也是从别人那里拐骗得来的咯?” 这次张右说话了:“不不不,诗词绝对是三爷自己独创,一丁点都没有弄虚作假。 四小姐跟三爷关系这么亲密,怎么会不清楚三爷的为人呢?” 张凌雨轻轻舒出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总算没有弄虚作假、坑蒙拐骗的地方。” 走进酒楼,张右把张凌雨七人请到三楼雅间:“四小姐请。” 张凌雨走进房间坐到桌子前说道:“谢谢——我是该喷他还是夸他呢?” 张右边给张凌雨倒茶边说道:“四小姐当然要夸三爷,因为三爷在四小姐面前从没有弄虚……” “狗屁!第一次遇到我就弄虚作假。那天在张府怎么赢这四个狗东西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 张右愕然:“四小姐都知道了?没骨气的家伙,亏你们还是练武之人。” 四个护卫更愕然,不知道张凌雨从哪里知道的。 “别骂他们,他们并没有跟我说,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私底下说的。” 张右还是骂:“几个大男人叽叽歪歪,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说呢?” “他们有了钱就换一身行头,看到彼此焕然一新,内心高兴就情不自禁拿出来讨论咯。” 张凌雨喝一口茶继续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事了。 麻烦你下去把那个小王八蛋给我请上来,谢谢!” “好,四小姐稍等片刻。” 第86章 沟通商量 张右临出门对四个护卫指指点点,搞得他们有些难堪。 四个大男人,还是女孩子的护卫,竟然私底下八卦,确实难堪。 张凌雨问他们:“那个小王八蛋把钱给你们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四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其中一个说道: “三爷……哦不……小王……哦不……三……三公子让我们报告三小姐的行踪,说重重有赏。” 另一个立即补充说道:“不过我们一次都没有报告,四小姐请相信我们。” 张凌雨心里美滋滋:这小王八蛋想知道我的行踪,肯定是想装作偶遇我,或者跟踪我、想看我…… 但她却板着脸警告四个护卫:“这次就原谅你们,下次再敢私底下配合那个小王八蛋,定不饶你们。” 有个护卫嘀咕:“凭四小姐和三爷的关系,巴不得我们把你的行踪告诉三爷呢。” 他身旁的护卫听完憋住笑。 张凌雨听不清楚,所以就问:“你说什么?” 嘀咕的那个护卫咬咬牙说道:“小人说四小姐肯定想我们把你的行踪告诉三爷。” 张凌雨听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是这样的人吗?” 四个护卫一脸茫然。 …… 张右从清幽安静的三楼雅间下到闹哄哄的一楼大堂,来到正犀利点评诗词的陈隆身旁,附到他耳朵边说道: “四小姐在三楼等你。” 陈隆眼睛一亮:“我娘子来了?走走走。” 说着丢下手中的诗词就走,全然不顾围观的人盛情挽救,连拉都拉不住。 噼里啪啦小跑上三楼张口高喊:“娘子娘子,你在哪里?赶紧出来迎接夫君。” 张右追上来说道:“在【秋分】。” “娘子娘子,夫君来咯。” 陈隆快速跑进【秋分】雅间,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张凌雨,却被四个护卫闪身挡住。 陈隆质问他们:“你们阻拦我和娘子拥抱是何居心?” 四个侍卫哑然,把目光投向张凌雨。 张凌雨淡淡说道:“让开吧。” 四个护卫闪开,陈隆又张开双臂扑向张凌雨。 “诶诶诶,你想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凌雨看到陈隆没有收敛,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因为上次当众不要命亲嘴后遗症还没好。 好在陈隆只是装腔作势,并没有真的要强行抱她,已经规规矩矩坐到对面。 这反倒让她心里有些落空,多了些许失望。 调整一下情绪,张凌雨先警告陈隆:“以后别叫我娘子,我听了害怕。” 陈隆不解:“你怕什么?怕别人误会我们有一腿?还是怕你的情郎知道你有备胎?” 张凌雨不解和愤怒:“别胡说八道!什么一腿、备胎,都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玩意。” “你不懂啊?那就算了。说吧,来找夫君有什么事?” “都说了别再叫我……” 张凌雨忽然哑住,因为陈隆并没有叫她“娘子”,而是自称“夫君”。 “我来找你是商量诗词大会的事。” “你开你的,我开我的,有什么好商量的?” 张凌雨有些开不了口说她的诗词大会没人参加。 陈隆替她说出来:“是不是你的诗词大会没人参加,所以你想找夫君合作?” 张凌雨尴尬点头,脸微微红起来。 陈隆嘲笑她:“哟哟哟,还脸红。夫君亲你的时候都没见你脸红,现在倒脸红” “滚蛋!别胡说八道。” 陈隆起身做个“请”的手势说道:“该滚蛋的是你,请吧。” 张凌雨顿感委屈、愤怒、不解:“你真的赶我走?” “不赶你走还留你吃饭啊?你是我什么人?叫你娘子你都不让叫了。”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你……你就赶我走?你……你从楼下跑上来就为了赶……赶我走?” 陈隆有些忘乎所以起来:“你说不说完都一个结果,那就是你开你的,我开我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娘子,哈哈哈……”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把所有人都打懵逼,包括打人的张凌雨和被打的陈隆。 陈隆有些懵逼,不停的在所有人脸上扫来扫去,嘴里还不停唠叨: “她打我,她竟然打我。呵、呵呵、呵……” 张凌雨低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此时右手掌还隐隐作痛,可见这一巴掌力道多么的大。 她想抚摸陈隆的脸安慰一下陈隆,但碍于有旁人在不便这样做。 想说话安慰,可不知道说什么:“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 其他人面面相觑。 张右试图把陈隆的魂唤回来:“三爷、三爷、三爷……” 还真的把陈隆的魂唤回来了,他语气严肃给张凌雨道歉: “对不!刚才有些失态、有些狂妄、有些得意忘形嘲笑四小姐,对不起!” 张凌雨满脸歉意,也严肃起来:“那个……我不该打你,我也向你道歉。 既然三公子不同意,那我就先告辞了。” “别别别,四小姐说怎么开就怎么开。” 张凌雨立即两眼放光:“真的?那我要是继续在【地仙楼】开呢?” 陈隆坚定说道:“那我就让所有人都到【地仙楼】去。” 张凌雨有些着急:“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把他们全部叫过去吧。” “现在?” “是啊,我爹爹和四位叔伯,还有我一些同窗好友都在【地仙楼】等着呢。” 陈隆咬咬牙说道:“行,四小姐回去准备准备,我马上让人都过去,不过不要收他们的钱。” “好,谢谢!” 随即陈隆心中一动:“那个……四小姐能不能跟你爹爹和叔伯们商量一下,让我也当评委?” 张凌雨面露为难:“你当评委?可是我爹爹和四位叔伯都是文坛领袖人物,是大家公认的权威。” 言下之意是陈隆还不够资格。 张右插话: “三爷是大家公认的【诗爷】、【诗祖】,是后起之秀中一枝独秀,可以代表年轻一代当评委。” 张凌雨点头说道:“这话没毛病,我回去就跟爹爹和叔伯们商量。” “行,谢谢。” “先告辞了。” 张右先带张凌雨七人下楼从后门离开。 张凌雨回到【地仙楼】把和陈隆交谈的结果向张重威汇报,并说陈隆想要当评委。 张重威见过陈隆的能耐,所以他倒没什么意见。 其他四位叔伯对陈隆的事迹只是听说,并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多少都有些怀疑和不相信。 他们没有表态。 没有表态就是拒绝。 半晌,最年轻的那个叫许仲平的评委,看出张重威和张凌雨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思索一下后说道: “我们不妨先让他点评两三首,如果点评得还可以,让他加入我们当评委也不是不行。” 其他三人见有同僚同意,不便当面反对,反正陈隆要是点评得不好再拒绝也不迟。 …… 张右把张凌雨五人送走返回三楼许久,陈隆估摸着张凌雨应该和他爹、四位叔伯商量出结果了, 就下到一楼大堂,爬到一张桌子上大喊: “现在诗词大会改到对面的【地仙楼】开,大家都往【地仙楼】去。 前十名先到地仙楼的,三爷每人赏五两银子;前五十名每人赏二两银子。” 嘈杂的大堂等陈隆说完话后才逐渐安静下来,但大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陈隆见大家都没反应,知道没听清楚,于是再喊一遍:“现在诗词大会改……” 喊完后大家还是愣着不动。 陈隆无奈,准备喊第三遍时,大家一窝蜂涌出【品味楼】,争先恐后跑到对面的【地仙楼】。 第87章 诗词大会 嘈杂不堪的【地仙楼】一楼大堂,张凌雨拍打桌面大声说道:“安静安静,请大家安静。” 可是她手都拍疼了还是没能让大家安静下来,无奈地把目光投向陈隆。 陈隆冲她笑笑,随即站到桌子上双手放到嘴边做成喇叭状大喊: “十步之内没有安静下来的人立即滚出去,他身边的人没有尽到提醒责任,一并滚出去。 十步之内没有……” 这一招果然有效,大家互相提醒、监督,很快就安静下来。 张凌雨说道:“诗词大会现在开始,请大家坐好认真揣摩,有人会在大家面前放好纸笔墨。” 京兆牧冯云晖独子冯英华站起来嚷嚷:“本公子早就写好了,现在就请各位评委点评点评。” 负责跑腿、打杂的一个伙计从冯英华手中接过诗词,想要给张凌雨,却被张凌雨告知先给陈隆。 张重威说道:“还请三公子先点评点评。” 陈隆一点都不推让客气,抱拳向张重威五位评委拱拱,说道: “那【诗祖】就先献丑了,点评的不好还望五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多加指正。” 说完接过诗词展开来看,这一看差点笑出猪叫声,这竟然是那天花钱买他盖点赞印章的那首淫诗。 陈隆咳嗽两声清清喉咙,接着大声念出来: “昨夜卧房沐春风,我自消魂在梦中。平生所愿无他事,唯破三千处子红。” 刚读完,立即有人大声取笑: “冯公子,你现在还是处男,什么时候破了姑娘身子的呀?” “冯公子你整天到别人家里管鸡毛蒜皮的事,哪有时间破三千处子呀?“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冯公子经验丰富得很,人家新婚之夜都请冯公子到床边指点男女床事。” “我听说谁家娘子怀不上身孕,都会请冯公子过去帮忙的,具体怎么帮忙冯公子你跟大家讲讲呗。” …… 张重威无奈摇摇头,其他四位评委低头叹息。 张凌雨很尴尬,脸红脖子粗对陈隆说道:“那个……这首就先过不用点评,下一首再点评。” 冯英华不乐意:“凭什么不点评?不点评本公子来参加什么诗词大会?” 陈隆笑哈哈说道:\"好,那【诗祖】就简单点评一下。 前两句通过梦境表达思念之情,营造出一种迷离的梦境氛围,带有春情或思念的情感。 后面两句表达了因空见色,由色生情的隐喻,说明冯公子春梦销魂。 这首诗融合了冯公子的梦境意象和现实的学术追求,形成一种浪漫与执着并存的表达手法。 不错不错!” 冯英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问:“能打多少分?能入围这届诗词大赛八强不?” 张凌雨白他一眼,没好气说道: “现在才开始就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太早吗?况且诗词大会不准拿淫诗参加比赛,所以你这首诗没分。” 陈隆却大声说道:“我给十分,张大人、四位前辈你们也给打打分呗。” 他能不给十分吗?因为纸张上有他和张陌盖的大大点赞印章,他怕冯英华把这首诗的来龙去脉抖出来。 张凌雨感到很不可思议,她走过来从陈隆手中一把抢过诗,看到上面鲜红的点赞印章,顿时明白一切。 她愤怒地拿纸张打陈隆,口中严厉谴责陈隆:“我就说这种淫诗怎么能打十分,原来你早就收了他的银子。 你比他还可耻,让你来点评诗词简直是对诗词的侮辱。” 谴责完陈隆,她对张重威说道, “爹爹,不能让陈隆这个小王八蛋点评了,谁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人买了他的诗词。 要是每个买了诗词的都打十分,那成什么样了?” 那些买了陈隆诗词的坐不住了,立即反对张凌雨这种说法: “【诗祖】才华出众,比你们都优秀,凭什么不让他点评?” 是不是【诗祖】比你们都优秀,你们就联合起来打压?是不给年轻人出头吗?” “你们点评的就算数,【诗祖】点评的就不算数?” “有种你们就和【诗祖】飙诗词,让我们给你们当评委打打分。” “就是,凭什么这么多年只有你们给我们点评打分,为什么不能我们给你们点评打分?” “要我说评委就应该我们共同推举出来,而不是你们自己定。” …… 这已经脱离了诗词,是对评委们的不满,是他们多年来不能功成名就的一种宣泄。 张凌雨眼看局面有些控制不住,慌忙跑过去问张重威:“爹爹,现在怎么办?” 张重威侧脸问身旁的评委:“李老,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李老打个哈欠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干坐一个上午有些乏了。” “那行,你们先回去休息。” 李老和他另一侧的评委打招呼,另一侧的评委再向另外的评委打招呼,再和最后一个评委打招呼。 四个评委一起起身离开。 看到四个评委离开,又有人发表意见: “你们看你们看,一说让我们给他们打分他们就溜走,分明是肚子里没有墨水怕露馅。” “要不是【诗祖】横空出世,这一届诗词大会又是这几个老东西指指点点。” “以后的诗词大会我们自己推举评委。” 还有人自爆黑幕:“上一届诗词大会我想给李老一百两银子点赞收藏一首诗,那个老东西嫌钱少不收。” 立即有人鄙视他:“嗤!区区一百两就想买点赞收藏,你打发要饭的啊?” 大堂里热闹非常,都是各种吐槽、各种情绪发泄…… 张凌雨愕然,没想到拉下面子去和陈隆商量一起举办诗词的大会,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愤怒地瞪着陈隆,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陈隆这个小王八蛋身上。 自从陈隆到【风雅街】卖诗词后,大安国的文坛已经被他搞得臭不可闻。 大家不再潜心钻研诗词,而是一门心思搞钱,然后去找他买诗词。 亦或者随便写一首诗词,然后去找他花钱点赞收藏。 就比如冯英华。 张凌雨恨完陈隆又恨她大哥张陌,要不是张陌偷张重威的点赞印章,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买诗词。 陈隆和张陌是蛇鼠一窝,都不是好鸟。 …… 张凌雨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发现张重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而正在兴头上的陈隆正在大声朗颂一首淫诗: “推枕床羞下,临鸾眉不画。妒深谁复白圭瑕,怕怕怕。 飞燕班姬,昭君延寿,孰知淫雅。背倚荼縻架……” 满堂喝彩声、淫笑声让张凌雨很不舒服。 她来到陈隆身后大喊一声:“陈隆,你个小王八蛋!” “啊?” 陈隆蓦然回首。 “啊……呸!” 张凌雨一口浓痰吐到他脸上,然后骂骂咧咧离开酒楼。 留下愕然的陈隆和嘲笑不止的众人。 。。。。。。 第88章 酒色诱惑 中午,【品味楼】三楼雅间。 陈隆请儿时玩伴夏宁、刘天雷吃饭,准备和他们沟通用刑部大牢里的囚犯赚一笔。 据夏宁和刘天雷所说,他们出去刑部大牢犹如进出无人之境。 因为两人一个是刑部尚书刘宗道的二儿子,另一个是廷尉署廷尉夏秀平大儿子。 …… 为了让两人心情愉悦,陈隆让【品味楼】王牌姑娘罗氏姐妹花作陪。 天气虽冷,但罗氏姐妹花里面穿着抹胸爆乳装,外面穿着厚厚的外套。 既不影响性感的身材,还能保暖。 姐姐罗青山陪的是夏宁。 她往夏宁酒杯倒满四十七度以上的烈酒,再把自己酒杯也倒满。 端起酒杯对夏宁笑盈盈说道:“夏公子,我们来喝交杯酒如何?” 夏宁有些放不开:“喝酒就行,交杯酒就免了吧。” 罗青山用胸口剐蹭夏宁并撒娇:“夏公子是觉得小女子不配和你喝交杯酒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意思。” 陈隆打帮腔:“夏兄,青山姑娘可是【品味楼】的头牌姑娘,平时不轻易作陪。 今天是看在我这个大东家的面子上才答应作陪,你可不能冷了人家的心。” 和妹妹罗水秀你来我往喝交杯酒的刘天雷劝夏宁:“夏兄,我们三人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吃饭了? 三爷好不容易有空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可不能驳了三爷的心意。” 罗青山端着酒杯起身绕到夏宁背后,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把酒杯伸到他面前说道: “那就不喝交杯酒,碰一下杯总可以吧?” 夏宁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咳……” 夏宁咳许久才缓过来:“这是什么酒?咳咳,这……这是酒?” 罗青山哈哈笑道:“看来夏公子不知道我们【品味楼】的招牌酒。 这满满的一杯从没有人敢一饮而尽,夏公子是第一人,小女子佩服。” 刘天雷不服:“我也能一饮而尽。” 说完端起酒杯,酝酿一下情绪再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即咳嗽几声完好如初。 陈隆向他竖起大拇指赞许:“天雷兄好酒量,【品味楼】的特殊男服务员酒量都不如天雷兄。” 罗水秀欢快鼓掌,一副花痴神态说道:“刘公子好棒耶!刘公子是小女子见过最优秀的公子哥。” 罗青山鼓噪:“夏公子,你看看人家刘公子,要长相有长相,要酒量有酒量,最关键是豪爽。 这样的公子哥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夏宁听了不服,哪个男人会在女孩子面前承认自己比其他男人差呢。 不服就是不爽,不爽就要把对方比下去: “我刚刚是不知道酒这么烈,没有准备所以才被呛到。现在别说一饮而尽,就是吹壶我也不怕。” 刘天雷接招:“吹壶谁不会?” “敢不敢比一比?” “有什么不敢的。” “好,打满两壶酒送过来。” 罗氏姐妹花噼里啪啦往一楼跑,很快就各拿一壶酒上三楼雅间。 罗青山再刺激一下夏宁:“夏公子,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喝不过刘公子的。” 罗水秀补刀:“小女子也觉得是。” 夏宁二话不说,拿起酒壶仰起头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刘天雷不甘示弱,也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 …… 好在酒壶里只装半斤的酒。 但两人喝完立即感觉脸上蹦得很紧,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胸口慢慢觉得闷热。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就怕一说话被别人听出来不利索。 陈隆看气氛差不多了,就对罗氏姐妹花说道:“你们扶两位公子到四楼雅间休息吧。” 罗青山把夏宁的手拉起来搭到自己的胳膊上,说道: “夏公子,小女子带你到四楼雅房休息,那里面有床。” 夏宁站起来,但目光没离开刘天雷。 罗水秀对刘天雷做同样的动作,说同样的话。 刘天雷站起来,目光同样没有离开夏宁。 两人好像随时不服就干一样。 陈隆来到罗青山身旁,附到耳朵边低声交代:“在床上拿下夏公子,三爷给你一百两。” 再来到罗水秀身旁说同样的话。 罗氏姐妹花点头表示明白。 四人上到四楼,两人往左走,两人往右走,进门后都用脚把门关上。 罗青山把夏宁扶到床边,接着把夏宁往床上推,她也顺势倒下压在夏宁身上。 此时夏宁头晕脑胀,无处安放的手显得极其不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罗青山。 想把她推开但舍不得,想抱她又担心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骂自己流氓。 罗青山忽然说道:“夏公子,我的背上痒。” 这是个契机。 夏宁立即隔着厚厚的衣服帮罗青山挠痒。 罗青山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知道夏宁肯定也没有感觉。 于是挣扎着要脱掉外面的衣服,但身体却还是压在夏宁身上。 这样很难脱衣服,所以是夏宁表现的时候了,三下五除二就帮罗青山脱掉外面的衣服。 只脱外面的衣服都不是两个人的终极目的,但两人都没有言明。 夏宁隔着一件抹胸上衣继续帮罗青山挠痒。 挠着挠着罗青山又说话:“夏公子,这样挠痒一点效果都没有。” 说着又挣扎脱衣服,在夏宁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脱掉。 此时罗青山上半身只剩一件抹胸了。 到这时两人都口干舌燥,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咽口水的呼噜声。 为了一百两,罗青山主动出击,把手伸长夏宁的神秘地带…… 上课预备铃已经打响,离上课时间很近了,那离深入交流学习也就顺理成章。 ……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但只入夏宁和罗青山的耳朵,外人根本听不到。 趴在门上偷听的陈隆就是最好的证明。 …… 另一个雅间上课就没有那么多波折,因为刘天雷和罗水秀走进雅间就像走进教室一样。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所以两人研究人体艺术水到渠成。 …… 可外面的陈隆就心痒难耐,趴到两个门上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这让他对装修雅间的工匠恨得牙痒痒。 这尼玛隔音效果太好了,得重新装修。 他悻悻然下到一楼,张氏兄弟和高吉平立即凑过来问:“怎样?听清楚里面的声音不?” 陈隆护故意神秘一笑: “听得非常清楚,三爷我甚至都能从声音判断出他们正在用什么姿势,谁攻谁守。” 高吉平一脸不信。 陈隆提高声音问他:“高叔你不信啊?不信可以上去听一听。” 高吉平摇头说道: “这里这么多客人,我们都不能上去偷听,万一让客人知道了会影响酒楼声誉。” 陈隆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还是高叔想的周到,以后三爷也不偷听了。” 张左问:“万一他们两人睡完姑娘不肯带三爷到刑部大牢怎么办?” 陈隆冷哼一声说道: “哼!三爷不但让他们带我们到刑部大牢,还要让他们把囚犯的资料都弄到手。 如果不照做就让他们给姑娘陪喝陪睡的钱,还要吓唬他们告诉夏大人和刘大人。 两个穷光蛋连一个铜钱都没有,又怕夏大人和刘大人怕得要死,不同肯也得肯。 晚上再安排其他姑娘灌他们就,陪他们睡通宵。” 。。。。。。 第89章 死囚生意 在陈隆安排的姑娘加美酒攻势下,夏宁和刘天雷不得不带他到刑部大牢。 同行的有张氏兄弟,特邀嘉宾张陌。 张陌是内阁首辅张重威的大儿子,万一出问题张重威会投鼠忌器不会立即下死手,有缓冲时间应对。 六人来到刑部大牢死囚牢区。 死囚牢区独门独间总共关着十七个死囚犯。 他们都是最近两个月才关进来,上一批在立秋后不久全部拉到西门口砍了。 此时他们大部分看起来并没有凶神恶煞,反倒有些萎靡不振。 陈隆六人像看猴子一样来回看被关在牢笼里的死囚犯,选择最有可能花钱买命的人先“公关”。 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一个牢头和四个狱卒。 牢头和狱卒跟在身后,陈隆没法和死囚犯们沟通买卖,就摸出一张一百两银票让刘天雷打发他们走。 刘天雷把牢头五人叫到普通牢区,拿着银票在左右手之间倒来倒去,眼睛注视着牢头不说话。 牢头也注视着他不说话。 两人王八对绿豆,一对一个不吱声。 四个狱卒目光贪婪地跟随银票转来转去运动,眼珠子却快蹦出来。 刘天雷最先说话:“想不想要?” 牢头知道刘天雷是个铁公鸡,平时来刑部大牢不但一毛不拔,看到狱卒们有吃喝还会拿走。 这次居然拿一百两银票要给他们,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他没有回答刘天雷,而是静静等着刘天雷接下来的言行。 四个狱卒没有看穿刘天雷的心思,他们连连点头,脸上的贪婪神色溢于言表。 刘天雷说道:“小爷知道郭牢头在想什么。 实话跟你们说吧,这章银票不是小爷给你们的,是三爷给的。” 郭牢头往死囚牢区望,依稀能看到陈隆五人。 但陈隆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他可就不清楚了。 郭牢头回过头来问刘天雷:“三爷为什么给我们银票?” 刘天雷左盼右顾,然后示意郭牢头和狱卒把脑袋靠拢。 郭牢头和狱卒互相看一眼,随即都身体前倾把脑袋碰到一起。 刘天雷也把脑袋凑到一起,压低声音说道: “实不相瞒,死囚犯里面有两三个是三爷的旧相识,他们之间有些旧账没算清楚。 现在三爷就是过来和他们算账的,为了避免你们牵扯进去,三爷就让你们离开一段时间。 但他怕你们误会他有什么不轨行为,所以才让小爷把你们支开。 这一百两银票,一部分是做为你们暂时离开的奖赏,还有一部分是让你们不要虐待他的旧相识。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他以后可能还会进来这里。就算没有小爷作陪,你们也不要阻拦他。 如果三爷和旧相识的账算清楚了,那他肯定还会再给所有兄弟一些钱。” 郭牢头有疑虑:“不知三爷和旧相识是什么关系?” “这个小爷还真不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和他们所犯的事毫无关系,绝对不是他们的同党。” “那还好。” 郭牢头暗自舒出一口气。 刘天雷想要尽快结束这边的谈话回到陈隆身边,就问:“这一百两你们收还是不收? 收的话郭牢头三十两,四位兄弟一人十两,剩下三十两你们拿去买好酒好肉和其他兄弟共享。 收了银票,今天的事就只能在刑部大牢里烂掉。 要是敢传出去,三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三爷的手段你们多少都听说过吧?” 狱卒们齐刷刷看向郭牢头,每个人都欲言又止。 郭牢头收下银票,不过他并不满足只收这一百两,而是狮子大开口:“这一百两就当作见面礼。 下次三爷要是还想进刑部大牢,我和另外三个牢头每人至少一百两,三十多个狱卒兄弟每人至少五十两。 如果三爷不同意就请立即离开,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刘天雷爽快答应:“好,一言为定。” 郭牢头有些意外:“不再考虑一下?你能替三爷做主?” 刘天雷知道,如果陈隆再次来这里,大概率是这次已经谈妥买卖,下次进来肯定是有大收入了。 既然已经谈妥大买卖,那不到二千两就是洒洒水的问题。 所以他毫不犹豫替陈隆答应下来,郭牢头问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时,他想都没想就拒绝再考虑。 刘天雷回到陈隆五人身边,看到一个死囚犯正在写信,就小声问陈隆: “三爷,这个是谈妥了吗?” 陈隆往牢头和狱卒方向看,发现他们并没有跟过来,这才放心说道: “这是第五个,另外四个也在写信,这会估计应该快写完了。” 陈隆话音刚落,张左就走向其他牢间,很快就带回来一封信。 陈隆把信展开快速浏览一遍,看内容大概符合他的意思就让张左收起来。 是非之地不敢花时间咬文嚼字。 张左把信收好又离开,这次稍微久些才把信拿回来。 这封信陈隆一边看一边眉头紧锁,还摇头叹息。 显然是信的内容不符合他的意思。 他看完信问张左:“你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写还是水平就这样?” “应该就是这水平。” “那收起来吧。” 张左把第二封信也收到胸口处的衣服里。 等后面三个死囚犯写好信,陈隆快速过一遍后说道:“走走走,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六人匆忙离开死囚牢区,从还站在原地的郭牢头和狱卒身边经过时,兴奋的陈隆再抛出五十两银票。 在走出刑部大牢的这一路上,陈隆见到狱卒就丢下二三两碎银。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钱多到花不完,也不是兴奋到忘乎所以。 而是因为他深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郭牢头和狱卒们放他们进刑部大牢,本身就已经违法违规,再收他的银子,罪加一等。 这么做是把郭牢头和狱卒们跟他们绑在一起,这样郭牢头和狱卒们就不会轻易走漏风声。 不会轻易把他们供出来。 从阴森幽暗的刑部大牢出来,陈隆顿感自己全身充满活力。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和太阳对视,举起食指和拇指比划着把太阳捏住。 刘天雷可没有这么好心情,他迫不及待问陈隆:“三个总共谈了多少钱?” 张陌替陈隆回答:“一人一万两,首付三成诚意定金。 这五人三个是山大王,一个是私盐贩子,一个是烧杀抢掠奸淫无恶不作。 他们有的是钱,就看他们的兄弟想不想救他们的命了。” 刘天雷不理解:“既然那么有钱,干嘛不救?不救还是兄弟吗?” 陈隆拍拍他的肩膀问:“老大被抓,如果永远出不来,那么老二是不是可以接替他当老大?” 刘天雷似懂非懂点点头。 张左问陈隆:“三爷的意思是……?” “我们也写信,给所有死囚犯的家人和生死兄弟都寄。 我们的信内容不是写救人,而是写杀人。救人一万两,杀人也是一万两。” “可是他们家人不救人的话,这些死囚犯明年秋季也是要砍头的呀?” “那我们的信上要提及我们已经和死囚犯谈妥,如果他们家人不救人、也不杀人, 我们就先把死囚犯放了,死囚犯再给钱。” 张左追问:“放了死囚犯会不会给国家造成安全隐患?” “死囚犯天天有,不放他们全国哪里都有,隐患避免不了。” 。。。。。。 第90章 臭不可闻 替五个死囚犯寄出买命信的同时,陈隆同时还给其他十二为死囚犯家人、兄弟寄出索命信。 信里就如他所说,给一万两就提前结束死囚犯性命。 不给就和死囚犯谈交易,先把死囚犯放了,死囚犯后面再补钱。 陈隆把张陌、夏宁、刘天雷、冯英华纠集到【品味楼】三楼雅间商量方法。 这次带上冯英华,是因为他父亲冯云晖是京兆牧,管着京畿重地,万一出逃需要冯英华的帮助。 …… 五人在桌子前坐下,张氏兄弟把门关上并站在门后竖起耳朵倾听,防止隔墙有耳。 刘天雷第一个发表意见: “要小爷说直接进刑部大牢,把郭牢头要求的银两给他们,再对死囚该杀的杀,该捞的捞。” 冯英华立即反对:“你以为过家家啊? 死囚犯在他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以为他们的脖子很硬砍不断?” 刘天雷嚷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冯英华怼他:“到现在就只有你这一个方法,怎么就这不行那不行啦?” 刘天雷哑住不说话。 张陌说道:“要不用迷药把牢头和狱卒全部放倒?” 冯英华又否定这种做法: “从刑部大牢门口到死囚犯牢区,一路上二三十个狱卒,你要一个一个迷倒还是把他们聚集到一起迷倒?“ “当然是聚集到一起迷倒。” “有些狱卒的工作就是站岗,他们不能随意走动。能走动的只有一小部分,没法把他们聚集到一起。” 夏宁说道:“要我说干脆蒙着脸杀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刘天雷把冯英华怼他产生的怒气,转嫁到夏宁身上: “你以为过家家啊?你是想从门口一路杀进去,还是把他们聚集到一起杀?” 夏宁被噎住:“你……” “宰白鸭,鸭不言……只图得钱,命比鸿毛轻,为爱鬼头银,甘作笼中鸟。” 陈隆默默念出这句话。 冯英华不解:“三爷什么意思?” 陈隆忽然问:“京城有没有卖脑袋的地方?” 刘天雷问:“啥是卖脑袋?” 冯英华替陈隆解释:“就是拿命换钱,只要钱给得够,要他们做什么都行,哪怕杀头掉脑袋。” 刘天雷更加不解:“还有这种人?连命都没有了,要那么多钱干嘛?” 冯英华白他一眼说道:“啥都不懂,你就应该多多跟着本公子管管闲事,长长阅历。 他们没命花钱,但家人可以花啊。 家里穷得都要一锅端了,他一个人卖命让全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划算。” 张陌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起来了,西城区山神庙里好像有这种人。 有两次我逃到山神庙躲避债主,听到他们有人在那里谈话、买卖人命。” 陈隆恍然大悟:“我也想起来了,卫国公曾经说过他的那八个护卫就是到西城区买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大舅哥带张左张右去买年轻力壮的男白鸭。 到钱庄多支些钱去,要是有足够的白鸭就买十个八个,顶替完死囚剩下来的你们兄弟把他们当成死士训练。 京城赚大钱的门路没多少了,但三爷得罪的人却不少,看来是时候暂时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我们行走江湖抓捕朝廷下发海捕文书、悬赏重金抓拿的朝廷钦犯。” 刘天雷补充说道:“抓到钦犯拿完赏金,我们再让他们家人拿钱把他们救出来。” 大家愕然。 陈隆则阴阴笑道:“坏淫,天雷兄是坏淫——天雷兄就不怕头顶的天雷滚滚吗?” 刘天雷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只看到深红色的天花板。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敲门声,刘天雷吓得打个激灵,差点没尿裤子。 张氏兄弟不约而同看向陈隆。 陈隆用手指向自己的嘴,接着嘴巴蠕动说问问是谁,但没发出声音。 张左理会,压低声音问:“谁?” “是我,张凌雨。” 张左回头对陈隆说道:“是四小姐。” 陈隆立即蹦哒过去把门打开,张开双臂迎接张凌雨的搂抱。 但张凌雨却弯腰从他的手臂底下钻过去,一脸嫌弃的回头看向他。 张凌雨刚坐下,张陌给她倒一杯茶。 陈隆屁颠屁颠回来坐到她旁边,嬉皮笑脸问:“娘子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张陌说道:“是我告诉四妹的。” 陈隆有些不悦,这么秘密的事情张陌竟然说出去。 张凌雨替张陌辩解: “你不要怪我大哥,是我看到他又要从府里出来,怕他出去赌博就缠着他要地址。” 陈隆立即贱笑道:“小人感激大舅哥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呢。 要不是大舅哥把地址告诉娘子,娘子怎么会来找小人呢。” 这时门外的走廊传来一个声音:“谁是你娘子啊?” 张氏兄弟由于看热闹忘记把门关上。 只见从门口陆陆续续走进五个人,还有几个站在门外踮起脚往雅间里面观望。 这五个人分别是陈天、陈青、陈盛、陈同、陈万,都是安武帝的侄子。 陈盛是【旺盛隆兴】的老二,其他四人分别是【海阔天空】、【平步青云】、【军民同乐】、【鹏程万里】的老三。 五人都是这次安武帝任命的北征大军参军副将,不久就要随军出征,估计是来庆祝、讨论这件事。 除了陈盛,其他四人能有机会随军北征都要感谢陈隆。 要不是陈隆把他们各自的两个哥哥废掉,他们哪有机会崭露头角。 可是他们却不这么看,更不可能感谢陈隆。 陈天阴阳怪气说道:“哟嚯,这不是【京城四臭】吗?四臭聚首又要搞什么邪门歪道啊?” 刘天雷大声嚷嚷:“啥玩意?什么臭?” 陈天按着他的肩膀说道:“【京城四臭】,你们四个就是京城的四个臭虫,街上人人嫌弃,你们不知道?” 陈隆、张陌、冯英华、刘天雷面面相觑:我们四人是臭虫? 看见四人一脸茫然,陈天补充说道:“没错,就是你们四人。 一个专门坑蒙拐骗、暴力催收欠债;一个偷鸡摸狗加赌博,妻儿都不顾; 一个单青楼找姑娘不给钱,还大街小巷占小商贩便宜; 最后这个多管闲事,连人家夫君与娘子的床事不和谐都要管。” 说完哈哈大笑,其他同伙也哈哈大笑。 只有陈盛阴沉着脸质问张凌雨:“四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跟四个臭虫混在一起?” 张凌雨傲娇说道:“本小姐爱跟谁混就跟谁混,没必要向你报备吧?” “你一个女孩子跟一群男人在外面鬼混,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洁身自爱吗?” “屁!怕个屁!本小姐洁不洁身不怕别人说,更不怕你说。” 陈青拍拍陈盛的肩膀说道:“大丈夫何况无妻。 等你战场上建功,大把姑娘往你身上扑,说不定到时这个所谓的京城第一美女脱光衣服往你身上扑呢。 到那时盛兄你可以爱搭不理她,也可以让她跪着爬过来求你娶她。” “屁!臭不可闻的屁!谁放的?” 张凌雨的话引起大家哄堂大笑,只有陈盛还是阴沉着脸。 陈青说道:“走吧,咱们提前为北征凯旋庆功去。” 说着拉陈盛往外走。 陈盛不甘心,一直回头恶狠狠瞪陈隆。 张凌雨嘟嘟囔囔:“什么玩意,说的好像已经打败北绒骑兵一样。” 陈隆眼睛看向门口,心里却在盘算着事情在这几个人身上狠狠赚一笔。 。。。。。。 第91章 免费救人 陈隆他们运气好,寄出去的信大部分都得到回复,而且对方陆陆续续派人来京城和他们秘密见面。 那五个写信给家里求救的死囚犯,他们家人、兄弟都愿意花钱救他们。 陈隆先安排救他们五人,按事先商量好的方法,夜间拿着下了蒙汗药的好酒好肉到刑部大牢去。 为了安全起见,每个人脸上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夜黑风高,外面寒风凛冽,虽然还没到宵禁时间,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陈隆、夏宁、刘天雷、张左、张右,还有五个买来的“白鸭”蒙着脸摸黑来到刑部大牢门口。 守在门口的狱卒见几个蒙面人忽然到来,立即紧张起来,纷纷做好应敌准备。 同时派一个狱卒火速进大牢搬救兵。 陈隆示意大家不要动,等大牢里的牢头和十几个狱卒出来后,才示意刘天雷说话。 这次出来的牢头不是上次拿了银票的郭牢头,刘天雷心里没底,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隆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拍他脑袋催促。 牢头看陈隆一伙人虽然蒙着脸,但好像并没有敌意,不再像开始那么紧张。 但该有的戒备还是有。 牢头忍不住问:“各位夜里蒙着脸来刑部大牢,莫不是想强行闯入刑部大牢救人不成?” 刘天雷咳嗽两声,挺挺胸说道: “几天前,我们和郭牢头说过会再来刑部大牢和旧相识算旧账,不知道郭牢头有没有和宋牢头说过此事?” 宋牢头愣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们是刘……” 刘天雷赶紧制止宋牢头暴露他们的身份:“嘘……,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宋牢头问:“那你们今晚过来是?” “我们把双方的中间人带来,这次一定要和旧相识算清楚,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以我们带了些好酒好肉给兄弟们暖暖身子,该给的钱一个铜钱都不会少。” 刘天雷话说完,张左把银票掏出来递给宋牢头。 张右把手中提着装有肉和菜的木盒拿给宋牢头后面的一个狱卒。 两个“白鸭”把各自手中抱着的酒坛子往前伸出来。 宋牢头清点一遍银票后,回头示意狱卒接过酒坛子,然后再点一遍银票。 点完确认没问题,他让狱卒把木盒盖子打开,观察一下肉和菜。 接着示意把木盒放在地上,把里面的盘子一个一个拿出来,再让专门检查吃食的狱卒拿银针过来测一测有没有毒。 测验肉和菜都没有毒,宋牢头又把目光投向酒坛子。 刘天雷赶紧赔笑道:“宋牢头放心,酒里绝对不会有毒。 我们是来算旧账的,说白了就是讨回应该属于我们的银子,人我们是绝对不会动一下的。” 他的话刚说完,两个“白鸭”向前跨两步从狱卒手中把酒坛子抢回来。 接着敲开封泥,把三角黑布往上一扯露出嘴来,仰起头把酒坛子举高,咕噜咕噜连续喝几口酒。 刘天雷趁机说道:“中间人喝了,要是下毒的话岂不是中间人被毒了? 宋牢头点点头不说话,示意狱卒再把酒坛子接过去。 然后又盯上另一个“白鸭”手中抱着的一个坛子:“这又是什么?” 刘天雷回答:“是热的甜饮。 我们怕有些狱卒不喝酒,不能干看着同僚们喝酒自己瞪眼,所以备了一些甜饮给他们。” 这个“白鸭”举起坛子,仰起头也咕噜咕噜喝几口。 宋牢头赞许道:“看不出来刘公子心这么细。” “看来小人平时还是和宋牢头走动比较少,所以宋牢头不知道小人的特点。” 刘天雷说着又悄悄塞给宋牢头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二百两,宋牢头怎么分配自己做主,我们就当作没有给这二百两。” 到这时,宋牢头的戒备心差不多完全卸下来了。 毕竟刘天雷是老熟人,以前经常来刑部大牢,从没有出过事。 虽然现在夜黑风高,刘天雷一伙人又蒙着脸,肯定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想到他们是来和死囚犯算旧账,应该是怕别人知道他们和死囚犯有关系。 所以才选择这时候过来,还蒙着脸。 最关键刘天雷的父亲刘宗道是刑部尚书,刑部大牢犯人出了事,他父亲肯定负有责任。 没有听说他们父子闹矛盾,所以儿子坑老子的可能性非常低。 重重因素加在一起,宋牢头把陈隆一伙人放进了刑部大牢,但只给一个时辰时间。 他则和狱卒们胡吃海喝。 蒙汗药是下在酒和甜饮里,下的剂量需要两刻钟到三刻钟才生效。 这段时间内陈隆他们不敢有动作,连死囚犯家人的信都不敢拿出来给死囚犯看。 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刘天雷带着另外两位没有喝蒙汗药的“白鸭”挨个给宋牢头、狱卒们不停敬酒。 打完两圈后,刘天雷赶紧把他们带到死囚犯牢区和陈隆几人汇合。 等待是煎熬的,特别是等待着做坏事更加煎熬…… 时间流逝,看着宋牢头他们有些晕眩,陈隆一伙人心里默默念叨: 倒下,赶紧倒下,全部倒下。 倒下,…… …… “你怎……怎么才喝这么一点……点就醉倒啦……啦?” 终于倒下一个。 “不……不行,我……我也醉……醉了。” 又倒下一个。 “酒肉有……有……问题。” “酒肉……酒肉……有……。” …… 牢头和狱卒们没有了声音。 可是犯人们有声音,而且声音非常大: “来人啊,有人劫狱……” “好汉好汉,把我们也一起救走吧。” “我知道你们是谁,不把我救出去,我就告发你们。” “大侠大侠,我是冤枉的,家里老母亲和小孩还指望我养呢,大侠顺手救救我吧。” …… 陈隆一伙人不理会犯人们。 刘天雷到挂钥匙的地方找钥匙,张氏兄弟快速把五个同样昏迷的“白鸭”衣服扒下。 陈隆让五个买命的死囚犯脱衣服…… 一切快速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五个死囚犯全部换上“白鸭”的行头,脸也蒙上。 陈隆留意到一个高大威猛的死囚犯一直在闭着眼打坐,对牢房里的所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关心。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让刘天雷打开牢门走进去问:“你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让我们救你走?” 死囚犯全身不动,只张嘴淡淡说道:“你们要是会救我们,前几天就不会来和我们谈条件了。” “你是不想出去?” “当然想出去。” “现在牢门打开了。” 死囚犯忽然睁开眼睛看向牢门,确认牢门已经打开而且没有人守住,有些激动之余不可置信看向陈隆。 陈隆指着们说道:“请吧,免费放你出去。” “没有条件?” “有,你把身上一件东西留给我,再把怎么找到你的方式告知。 以后要是有人拿着这件东西去找你帮忙的话,你要不顾一切的帮。” “没问题。” 死囚犯说着脱下身上的囚服,接着拔出陈隆腰上的刀割破手指,用血写下他的姓名和找到他的方式。 写完把囚服整整齐齐叠好双手递给陈隆。 陈隆接过转交给张左,然后伸手把他扶起,一行人“大摇大摆”走出刑部大牢。 牢房里的犯人伸手想抓他们,向他们喊冤,让他们也救救自己…… 。。。。。。 第92章 两个小忙 救死囚犯的事搞定,接下来就是怎么杀死囚犯。 陈隆拿着高价钱从海外小岛定制的纯珍珠粉化妆品,来到张府讨好张凌雨。 他深知讨好张凌雨,就是讨好张重威。说不定能一箭双雕,把父女都拿下。 张凌雨把精美木盒里的十种化妆品一一拿到鼻子边闭着眼睛闻,淡淡的清香使她心情大好。 她很满意:“说吧?要我做什么?” 陈隆贱笑道:“要娘子嫁给小人。” “你……” 张凌雨脸上的笑容僵住,把所有化妆品放回木盒,再把木盒往陈隆面前推: “把你这些臭东西拿回去,我不稀罕。” 陈隆故意歪解她的意思,拿起一瓶乳膏拧开盖子放到鼻子前使劲闻。 陶醉一番后故作疑惑说道:“挺香的呀,哪里臭了?” 张凌雨白他一眼,没好气说道:“我说的不是化妆品而是人。” 陈隆抬起左手闻闻左胳肢窝,又抬起右手闻闻右胳肢窝,还是一脸疑惑说道: “不臭啊。” 张凌雨捏住鼻子满脸嫌弃。 坐在一旁的张陌替陈隆说好话: “四妹,这是三爷托几层关系,花了两千多两银子特地为你专门定制的,独此一份别无第二份,你就收……” 陈隆没等张陌把话说完就打断:“大舅哥,在娘子面前不要叫小人三爷,这是对娘子的不尊重。 为娘子小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这点钱不值得一提,以后不准再提这事。” 张陌嘿嘿笑道:“是。” 张凌雨听着陈隆不要脸的话,脸拉得很长,但心里却很受用。 她嗔怒问:“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不敢收你的化妆品。” “说什么?” “需要我做什么?” “小人说了让娘子嫁给小人呀。” “这件事不行,你连想都不要想。” “那小人请娘子帮两个小小的忙。” “说。” 陈隆看一眼门口,再咽一坨口水才说道: “小人设计的连弩不是已经打样完成了吗?估计这几天就要测试了。 小人想让娘子帮忙在岳父大人面前建议用活人测试效果。” 张凌雨惊讶:“活人?” “确切来说是用刑部大牢里的死囚犯,反正死囚犯吃完都是要处死,早处死免得夜长梦多。” “处决死囚犯是需要走流程的,而且也不归爹爹直接管,恐怕爹爹做不了主。” “所以才要娘子帮忙啊,岳父大人最听娘子的话。 娘子就一个劲的说设计连弩就是对付北绒骑兵,所以用人测试最能看出效果。” 张凌雨皱着眉头答应:“我可以试着说,但不能保证做到。” “只要娘子开金口保证完成任务。” “那,另一个忙是什么?” “听说岳父大人已经替圣上起草敕牒,任命陈天、陈青、陈盛那五个玩意为参军副将,跟随北伐大军出征?” 张凌雨疑惑地盯住陈隆: “这可是机密你怎么知道的?我也只是知道有这回事,但不知道具体任命谁。 按理说参军副将这么重要的军职,应该是任命专业的军人才对,怎么会是三个连京城都没出去过的亲王儿子?” 这个消息是麦当福、麦当禄堂兄弟在太后寝宫偷听到安武帝和太后交谈得到的。 安武帝的本意是让这五个目前最优秀的侄子出去历练历练,看看谁的胆识、胸襟、大局观等等最最优秀。 顺便捞点军功回来好压住朝中大臣,以后很可能就在这五个侄子中挑选一个做接班人。 这是大事,所以安武帝和太后商量,被麦氏堂兄弟偷听到并向陈隆报告。 当然,陈隆不可能把消息的来源说出来。 他没有回答张凌雨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那能不能让岳父大人把我也任命?” 张凌雨一口回绝:“不行,绝对不行。 一旦开口,爹爹就知道我得到了军事机密,追问起来我肯定会把你抖出来,会害了你。 再者说,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可能有去无回。 我劝你还……” “你懂个屁!” 张凌雨被陈隆噎得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对帮不上忙表达歉意。 陈隆想随军捞军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军队容易和战友建立深厚的战友情,这对以后的发展可能会有大帮助。 低头沉思片刻,他再问张凌雨:“那娘子能从岳父大人那里弄到其他官职的敕牒吗? 给小人弄个监察道巡察使什么的大官当,让小人到全国各地去巡察、扫黑除恶,打击黑恶势力的同时打掉他们的保护伞?” 这次张凌雨没有拒绝: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问爹爹,看看有什么官职适合你,让你也挣些功劳为日后图谋发展做准备。” 陈隆惊喜:“娘子知道小人的心思?” “不知道。” 陈隆忽然变得失望:“哦!” “但我知道你不安分。“ “又说那话……” …… 陈隆跟张凌雨正聊得火热,怀亲王府的侍卫队长王中一找了过来,向陈隆深深鞠一躬。 陈隆看到王中一就知道是来找他的,所以他没给王中一好脸色:“找三爷干嘛?” “王爷叫你回去和大少奶奶对质,确认大少奶奶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这种话在张凌雨面前说出来,让陈隆很不爽,他张嘴就来: “三爷敢对天发誓不是三爷的,三爷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娘子的事。 孩子要么是陈旺那个窝囊废的,要么是陈盛那个伪君子的。” 为了把这个麻烦事甩给陈盛,他又补充说道, “三爷看见陈盛和吴美梦苟且好几回,你回去跟陈再道如实说,就说是三爷亲眼所见亲口所说。” 王中一愕然:“能这样说?” “就这样说,反正都是陈再道的孙子或孙女,他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你就放心吧。” “三爷不跟小人回去,小人没法向王爷交代啊。” “滚!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得让三爷骂你是不是?” 王中一站着不动。 陈隆起身脚踢手推把他弄出张凌雨的房间,回头对张凌雨赔笑道: “怀亲王府那些人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生锈了,吴美梦怀孕的事都来找我。” 张凌雨有所怀疑:“不会真是你的杰作吧?” 陈隆立即指着天对她发誓:“小人敢对娘子发誓,绝对不可能是小人的杰作。 小人只会在娘子身上种下因果,其他女孩子小人根本看不上。” “别别别,我可不想和你有扯不清的关系。” 陈隆嘿嘿笑起来。 。。。。。。 第93章 怀孕风波 平静好些天的怀亲王府再次热闹非凡,根源是怀亲王大儿媳妇、陈隆的大嫂吴美梦怀孕了。 怀亲王派人请三个医师把过脉,都确认吴美梦怀孕无疑。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大的喜事,因为吴美梦嫁给陈旺已经三年多,一直没有怀上小孩。 这次终于怀上,理应是大喜事。 可问题是陈隆前段时间时不时逼逼,说他给吴美梦灌输了子孙,替大哥陈旺留下了后代…… 陈隆是口嗨了。 可害苦了吴美梦,她每次想起陈隆的话就担惊受怕。 她的夫君陈旺每次心情不好就拿这件事出来口诛笔伐她,甚至还家暴她。 她有苦不敢找人哭诉,偶尔找她的婆婆吴青玉哭诉,还被吴青玉冷嘲热讽。 因为吴青玉越看陈隆在怀亲王府作威作福,越觉得陈隆能做得出这种事。 她在心里渐渐给吴美梦判了不守妇道的刑。 关键是吴美梦也不确定陈隆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天她被陈隆打晕扒光衣服,然后陈隆把两个人锁在房间独处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陈隆有没有给她灌输子孙,她心里真没底。 嫁到怀亲王府后吴美梦无时无刻不想怀孕,可她不希望这时候怀上。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 吴美梦坐在怀亲王府堂厅的椅子上,闷着头玩弄手指甲。 二夫人吴青玉站在她面前指着她口诛笔伐: “不要脸的贱货!真是把陈家和吴家的脸都丢尽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陈旺娶你这个烂货。 原来陈隆那个畜牲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他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才说话贬损呢。 原来你们两个真是男娼女盗。 打掉,立马打掉,决不能生下小畜生再祸害王府。” 怀亲王不愿意打掉孩子,于是就呵斥吴青玉:“你嚷嚷什么?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陈旺异常愤怒:“打掉,立马打掉。不但要立马打掉,我还要把你浸猪笼、扒光衣服游街。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不穿衣服的样子,然后再休了你。” 怀亲王怒斥陈旺:“住口!你也想当畜牲是不是? 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清楚吗?你如果连这个都不清楚,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我看该把你浸猪笼、把你扒光衣服游街才是,让所有人都看看窝囊废男人长什么样。” 被怀亲王说窝囊废,陈旺气得从椅子上蹦哒起来,以百米加速度窜到吴美梦前面, 一把挤开吴青玉,揪着吴美梦的头发逼问: “说,孩子是不是陈隆那个畜牲的?还是你和其他男人苟且出来的杂种?” 他不敢对付怀亲王,只能把怒气洒在吴美梦身上,看得出来他严重怀疑小孩不是他的。 愤怒的怀亲王起身给他一个遮天蔽日的大嘴巴子,然后口吐芬芳: “我尼玛的!你还是男人吗?你那玩意是不是废了,所以你才这么肯定孩子不是你的? 要是你那玩意废了你说出来,我来替你做主让她打掉孩子,休了她。” 陈旺哑住,承认自己那玩意废了还怎么做人? 况且他的那玩意并没有废,只是子弹里有没有填充火药、能不能爆炸,他没法知道而已。 “滚回去坐好。” 怀亲王薅住陈旺头发用力往后扯,接着问二儿子陈盛, “盛儿,你和此事没有直接关系,你来说说孩子是该留还是该打掉?” 陈盛一直和怀亲王步调一致,他看得出来怀亲王非常想留下小孩。 因为不管是陈旺的还是陈隆的,都是他的孙子。 那陈隆再怎么畜牲,如果小孩真是他的并不代表小孩是畜牲。 况且小孩是无辜的。 所以他稍微思索就说道:“当然是留,这是父王的第一个孙儿或者孙女。” 这边陈盛刚说完,那边陈旺估计是火线和连线搭错了,一碰就噼里啪啦响。 他再次蹦哒起来窜到吴美梦前面指着她逼问:“说,这孩子是不是你和陈盛这个伪君子苟且出来的? 不然他怎么那么肯定是父王的孙儿或者孙女?再不说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扬起巴掌给吴美梦扇过去。 陈盛很无语:“你怎么像条疯狗似的一直龇着牙,逮着谁都咬。” 说陈旺像条疯狗,他还真像疯狗,因为他打完吴美梦就扑向陈盛。 陈盛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也不想当着怀亲王的面伤他,所以尽量躲避。 “混账玩意!赶紧给老子住手。” 怀亲王暴怒,揪住陈旺的衣服,再次扬起遮天蔽日的大巴掌,但最终没有招呼下去。 所有人都觉得小孩不可能是陈盛的,包括围观的侍卫和下人。 可吴青玉偏偏信,她问吴美梦:“美梦啊,这孩子真是盛儿的?” 这话一问出来,直接把围观的侍卫和下人们逗笑了。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怀亲王气得松开陈旺,跑过去连续给吴青玉两个大嘴巴子,愤怒嘶吼: “你他娘吃的屎混合到大脑里了?这种话你都信?信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问出来。” 吴青玉既委屈又愤怒,转过身就给吴美梦甩两巴掌,并声嘶力竭怒吼: “你个贱货!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哑巴不会说话了?赶紧说!” 说完又要扇吴美梦,却被怀亲王狠狠抓住她的手。 要说最委屈和难受的还是吴美梦。 她从一开始很肯定说小孩是陈旺的,可是其他人不信,特别是陈旺。 陈旺宁可相信母猪上树也不相信小孩是他的。 几个人轮番对吴美梦问来问去,问到最后吴美梦都怀疑孩子真是陈隆的,所以她不敢说话。 现在又扯上陈盛,她更不敢说话,就算挨打也不说话,光流眼泪。 她越不说话,其他人越怀疑她心虚,更加肯定小孩不是陈旺的。 连最相信她的怀亲王都开始怀疑,于是走到门口给侍卫队长王中一下令: “去,把陈隆那个畜牲抓回来对质。” 王中一和其他七个侍卫每次吃瓜都不尽兴,因为每次中途都会被怀亲王叫去搞这搞那。 没办法,领导的话不得不听。 陈旺对挤在人群中的王中一大声说道:“那个畜牲杂种正在内阁首辅张大人府上舔四小姐。” 王中一高举双手对他抱拳算是感谢,然后点兵点将叫上四个护卫一起走,留下三个继续吃瓜。 总要留下一部分人把瓜吃完,后面再讲给没吃完瓜的人听。 …… 而此时陈隆确实在张府找张凌雨…… 后面王中一找到他,让他回怀亲王府和吴美梦对质。 他不肯回去,还胡言乱语说小孩是陈盛的,让王中一把他的话带回去。 …… 王中一回到怀亲王府真把陈隆的原话告诉怀亲王一家。 陈盛蹦起老高臭骂陈隆:“放他娘的臭屁,老子现在还是处子。” 吴美梦又气又愤怒,还羞愧,激动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张着嘴巴努力呼吸,却只有呼气没有吸气。 喉咙里不停发出“呃呃呃……”声,眼睛渐渐翻白。 所有人都吓得手足无措,本应最关心吴美梦的陈旺却好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怀亲王气得薅他的头发,把他拉到吴美梦面前恶狠狠说道:“赶紧给你娘子送气。” 陈旺不知道怎么送气,没有行动。 “你他娘的堵住她的嘴往嘴里送气啊。” 陈旺算是明白,挺胸收腹猛吸一口气,然后把嘴向吴美梦的嘴凑过去。 他一口气吹完,搞得他都差点憋过气去。 第二次不再那么猛了…… 半晌过后,吴美梦终于气顺。 这下子一家人不敢再争论小孩是谁的了,至少当下不敢争论,毕竟人命关天。 。。。。。。 第94章 连弩测试 京城北门外三里,北拱卫军军营训练场,安武帝带领文武百官观看测试连弩。 平时摆稻草人的位置全部换上刑部大牢死囚犯,以验证连弩的精准度和杀伤力。 距离死囚犯一百丈的地上杂乱放着三套联排连弩、三套卧式连弩,还有不少长短两种弩箭。 首先测试检验联排连弩。 “开始。” 随着训练军官一声令下,整齐站列的北拱卫军队伍中忽然窜出三个士兵奔向连弩。 他们快速一手捡起地上的连弩,一手捡起弩箭装填到连弩的木匣中,随后瞄准目标死囚犯射击。 让所有人失望的是联排连弩并没有射中死囚犯,离死囚犯还有五十丈左右就掉落地上。 接着测试卧式连弩。 此时的三套卧室式弩已经安装固定到三辆四轮木板车上。 “开始。” 训练军官再次一声令下,队伍中闪出六个士兵快速奔向木板车。 两个士兵一辆,一个一边抓起地上的长弩箭插到车轮里固定木板车。 再捡起一些地上的长弩箭往车上丢,随后跳上车。 一个半躺在床上,两手拉弩弦,两脚蹬弩背,用腰部的力量把弩弦拉到张力最大。 另一个装上弩箭,眼睛凑近瞄准镜观看前方的死囚犯。 边观看边指挥拉弩弦的士兵旋转角度、方向瞄准目标死囚犯,等认为瞄准后喊出“放”。 第一支弩箭射出,犹如流星划过天际,速度之快令在场的人无不惊叹。 但也正如流星划过天际一样,很快消失不见。 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射出,但都没有射中目标死囚犯。 经过士兵们丈量,弩箭在离死囚犯十丈左右掉落地上。 “这个小王八蛋,当时吹得天花乱坠。现在一测试,还真的是乱坠,还没到目标跟前就坠落。” 安武帝对着内阁首辅张重威骂陈隆。 因为他没有让陈隆过来观看,没法对着陈隆口吐芬芳,只能找个人替代陈隆挨骂。 张重威说道:“圣上稍安勿躁,一百丈确实太远,我们把卧式连弩往前进二十丈再试试。” “那就推进吧。” 张重威对等候在身边的北拱卫军首领、中尉令刘丹纯说道:“把卧式连弩推进二十丈。” 刘丹纯走到训练军官跟前说道:“把卧式连弩推进二十丈。” 训练军官大声喊叫:“把卧式连弩推进二十丈!” 队伍中再次快速奔出六个士兵,两个一辆木板车,一个一边把车推进大概二十停下。 再回来捡起地上的长弩箭,抱过去丢在木板车旁边。 搞定这些后退回队伍中。 “开始吧。” 安武帝话音刚落下,张重威就对刘丹纯下令:“开始吧。” 刚下完往前推进木板车命令回来的刘丹纯,再次走向训练军官下达开始命令。 训练军官再次大声喊:“开始。” 还是六个士兵窜出来,不过不是之前那六个,而是新面孔。 一顿操作猛如虎。 随着三声:“放。” 先后传来两声厉声惨叫,两支弩箭稳稳命中目标死囚犯,另一支偏离目标“逃离”训练场。 侥幸逃过一劫的死囚犯吓得双腿不停哆嗦,就差尿裤子,想喊可是嘴被堵住,想跑那是更不可能。 四个命中目标死囚犯的士兵下车跑向死囚犯,把死囚犯连同插入其中的弩箭一起弄过来交给训练军官。 “圣上请!首辅大人请!” 刘丹纯请安武帝和张重威过去看结果。 安武帝走在最前头,张重威随后,接着是柱国大将军刘知远,然后依序是其他文武百官…… 他们排队从死囚犯前面走过,认真查看弩死囚犯的状况。 发现有一支已经贯穿死囚犯身体,另一支深深射入死囚犯身体中。 安武帝微微颔首,对结果有些满意。 等文武百官看完后,安武帝再下命令:“再往前推进十丈。” 又是熟悉的层层下达命令,最后又出来六个陌生面孔的士兵操作卧室连弩。 这次三支弩箭都命中目标死囚犯,而且都贯穿死囚犯击身体。 士兵们再次把死囚犯连同弩箭一起弄回来给大家看。 安武帝仔细观察弩箭前端的金属箭头,发现尖头完好无损。 再拔出一个贴身侍卫的剑敲击箭头,一点都不颤动。 他对这次测试的结果非常满意:“不错不错。” 文武百官看完后议论纷纷: “我大安国有连弩如此,还怕北绒个毛线!” “发射一支弩箭耗费的时间不少,面对敌人千军万马,恐怕没发射几支敌人已经来到面前。” “你懂个屁,这种卧室连弩射的是骑兵、是攻城车。 敌人看到杀伤力这么大,肯定吓得尿裤子,哪还敢冲过来。” “就是,那不还有联排连弩吗?敌人靠近了就用联排连弩招呼他们。” …… 接着再以七十丈的距离测试两次卧室连弩,同样都贯穿死囚犯身体。 距离再近些一支弩箭贯穿两具死囚犯尸体。 死囚犯不够,只能用尸体继续测试。 安武帝对张重威说道:“战场上使用卧室连弩时,距离敌人七十丈再发射。” 张重威回答:“是。” “以五十丈距离测试联排连弩。” 安武帝的命令又层层下达给士兵。 安武帝估算的没错,五十丈的距离刚刚好。 联排连弩的弩箭都深深插入死囚犯的尸体,有一支弩箭射中脖子并贯穿。 不过联排连弩的弩箭比卧室连弩的弩箭短小,而且冲击力没有卧式连弩大。 虽然后来把距离推进到三十丈还是没能贯穿尸体胸膛,腹部和脖子倒是能贯穿。 就算是这样,安武帝已经非常满意。 后面再检验把连弩安装固定到木板车上难易程度、计算耗费多少时间。 结果安武帝都满意,他情不自禁把两只手分别搭在张重威和刘知远的肩膀上,说道: “那个小王八蛋除了坑蒙拐骗,确实还有其他本事。 找个时间朕再会会他,看能不能在他身上再敲出惊喜。” 张重威说道:“我大安国有此人才,是大安国之幸,圣上之幸。” 刘知远说道:“有了这两种连弩,老夫势必把北绒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杨大人。” 安武帝把兵部尚书杨兴骏喊到跟前下命令: “回宫后你安排下去,把大安国的能工巧匠全部召集到京城来,按图纸、照这几套样品全力封闭式打造连弩。 记住,没有张大人的允许一个工匠都不准离开,否则砍你的脑袋。” “是。” 杨兴骏忍不住摸一下脖子,再摸一下脑袋,还好都在。 他不禁舒出一口气,脖子和脑袋虽然都在,但以后绝不敢再说和谈了。 和他同样心思的还有那些一直嚷嚷和谈的文官,他们知道说再多都没用了,反而会招来安武帝的斥责。 和文官们心情不一样的当然是武将。 武将们看到这样的连弩,那是两眼放光,心里的幸福感爆棚。 他们对着文官不怀好意的笑,嘴角翘得都能当容器盛水了。 看到武将们的得瑟劲,文官们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越发的不爽。 。。。。。。 第95章 心里不爽 京城北门,上至亲王、下至沿街乞讨的乞丐都夹道欢送北征大军,顺便一睹将军们的风采。 说是北征大军,其实大部队早就从全国十二个监察道调往北境集结,由多位偏将军分部暂时带领。 这次从京城出发的有大将军、柱国大将军刘知亮;左路军主帅、镇北将军薛强; 中路军主帅、抚北将军庄文清;右路军主帅、征北将军郭玉山。 还有陈盛、陈天等五位最近任命的参军副将,以及各位将军的亲兵、传令兵等等。 亲兵和传令兵一路齐声朗读陈隆为刘知亮写的《饮马长城窟行》,场面很是壮观。 兵部尚书杨兴骏向身旁的怀亲王道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此次二公子被圣上任命为参军副将,足见二公子在圣上心中的份量非同一般。 等到二公子立下头功凯旋归来,那在储君人选上定当排在第一顺位。” 怀亲王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但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会遭人记恨,弄不好会使绊子。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头功不头功的不重要。 最重要是能把北绒骑兵按在马背上摩擦,同时老二他们能平安归来就行。” 杨兴骏继续夸: “王爷真是时刻以国事为重,下官自叹不如!王爷的爱子之心,也是下官学习的榜样。” …… 道路的另一侧,大司马秦良琼问内阁首辅张重威:“首辅大人,你觉得五位参军副将谁会拔得头筹呢?” 张重威白他一样,没好气说道:“自从圣上任命他们五人为参军副将后, 秦大人不是每个亲王府都拜访过吗?不是秦大人应该比本官更清楚谁会拔得头筹吗?” “下官清楚那是下官的事,现在下官想知道首辅大人的看法。” “你个老狐狸,又想套本官的话是不是?本官就不跟你说。” “嗤!不说拉倒,好像下官很想知道一样。” “要本官看的话,陈……” 张重威故意逗秦良琼,看到秦良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秦良贤往地上啐一口,骂道:“老狐狸,狗东西!看下官怎么收拾你这个上官。” 说着就要从袖子里摸出【抽龙鞭】来。 张重威吓唬他:“这里可不是聚英殿,这里龙蛇混杂,小心你的【抽龙鞭】不知道被谁抢走。” 秦良琼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固定在张重威身上,迟疑一下后把【抽龙鞭】塞回去,塞得更深。 …… 陈隆等“京城四臭”夹在人群中观望。 看到趾高气扬骑在马上,不停向两边拱手作揖的五位参军副将,恨得牙痒痒。 刘天雷愤然说道:“他娘的敢骂我们是臭虫,咒你们有去无回。” 冯英华心态稍微平和些,听不惯刘天雷的诅咒: “怎么说他们也是为国出征,有可能真的有去无回,但你不能诅咒人家。 有本事你也让圣上封你个参军副将,或者直接投军当个小兵,靠军功升任参军副将也行。” 陈隆说道:“我们是不能诅咒他们,但我们可以给他们使绊子。走,回去商量大事。” 冯英华说道:“队伍还没完全出城,我们不看了?” 刘天雷愤然说道:“还看个屁!你看他们那目空一切的姿态不生气吗?” 冯英华笑道:“你不爽是因为人家比你强,你羡慕嫉妒恨。” “狗屁!臭不可闻的狗屁!” …… “京城四臭”以及张左张右六人回到【品味楼】雅间。 刘天雷迫不及待问陈隆:“怎样给他们使绊子?” 陈隆咕噜咕噜喝完一杯茶后对说道: “张左张右、大舅哥,你们去找小乞丐,让他们到各个亲王府盯梢。 看到这四个偏将军的娘子出门就赶紧到酒楼来报信。 我们把他们的娘子绑了,看他们是要军功还是要娘子。 接着你们再到钱庄支钱,然后到山神庙去买“白鸭”。有多少买多少,但要挑身强体壮的买。” 冯英华不赞同陈隆这么做: “他们为国出征,我们却绑了他们的娘子,你让他们怎么安心打仗?” 陈隆不以为然:“三爷就是不让他们安心打仗。 我们只绑三个,让没有娘子的陈盛伪君子和剩下另一个立下军功,被绑娘子那三个肯定会眼红。 眼红就会产生矛盾,让他们狗咬狗去。” 刘天雷拍手称赞:“妙妙妙!就这么干,你们快去。” 张陌也觉得这么做不妥:“这样做不好吧?会不会影响军心和战局?” 陈隆执意要这么做: “你太看得起他们了,有他们和没他们一样,说不定有他们指手画脚还不如没他们呢。 他们随军出征就是镀金,为日后竞争储君之位储备资本。 我话已说完,赞同的留下,不赞同的请自便。” 大家陷入沉默,但没人离开。 半晌,张陌和张氏兄弟默默起身离开。 …… 三人出【品味楼】在大街上走着。 张陌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陈天几人是为国出征,陈隆却要抓他们的娘子扰乱他们的心。 这种事做得不地道、不光彩。 张左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公子放心,三爷做事自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爷想要赎金是主要目的,顺带扰乱他们的心,一举两得。” 一说到钱张陌立即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问张左:“你确定三爷想要的是赎金?” 张左很肯定说道: “肯定是,这次去买白鸭就是让他们做见不得光的事。” 话说到这里,张陌心里不再纠结,走路脚步都轻盈不少。 小乞丐有固定活动区域,三人很快就找到他们,把事情交代下去后,他们就自行讨论分配任务…… 张陌三人雇一辆马车先坐到【龙虎钱庄】,在钱庄预支一万五千两银票后,再坐马车赶往西城区山神庙。 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山神庙天天有人在卖命。 总之,三人来到山神庙时,里面有六个男人在卖命,张左做主全部打包带走。 人太多一辆马车坐不下,中途又雇了两辆,三人分头各跟随六个“白鸭”去把钱交给他们的家人。 看着“白鸭”和家人生死离别时那种抱头痛哭状,连一向以心狠着称的张右都不禁为之动容。 晚上戌时正,三人带着各自手中的“白鸭”回到【品味楼】。 陈隆让人把一间柴房腾空出来暂时安置他们,并让他们排成两队训话: “我是三爷,你们的命是我花钱买了的,以后我的话你们要无条件服从。 叫你们做什么都要玩命的做,只有玩命的做才能保住你们的命。 谁最爱惜自己的命,我就让他到刑部大牢里替换死囚犯出来。 如果他没有本事逃出来,那么只能等明年秋季被拉去西门口砍头了。 ……” 陈隆噼里啪啦说一大堆的人话,也不知道这群“白鸭”有没有听懂。 。。。。。。。。 第96章 绑架勒索 小乞丐两两一组经过四天蹲点,终于在第四天下午看到陈天、陈青、陈同、陈万的娘子带着各自贴身侍女出门。 每组一个小乞丐马不停蹄赶去向陈隆报告,另一个悄悄跟踪过去。 等到最后看到四个娘子聚在一起,跟踪的小乞丐才回去向陈隆报告。 根据小乞丐的描述,四个娘子是在酒楼相聚,而酒楼不方便动手,只能在她们回去的路上动手。 陈隆安排张氏兄弟各自带着两个“白鸭”,他自己则带着三个“白鸭”,分别守候在陈天、陈同、陈万三个娘子回王府路上。 傍晚时分,四个娘子散伙,三个目标娘子回王府路上不出意外被陈隆和张氏兄弟带“白鸭”掳走。 特意放贴身侍女回去报信,让王府的人等消息。 三个娘子被陈隆他们带到一座破旧院子,隔离关押在三个房间,好吃好喝伺候着,不着急给三个王府传递消息。 …… 三个王府自从得到贴身侍女的报告后派人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连续等了两天也没有一点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乱窜…… 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向陈天三人禀告此时,顺便了解三人最近是否得罪什么人。 陈天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得罪谁严重到要绑架他们的娘子,就怀疑绑匪是不是为了钱财才绑架。 可是报信的人说从王府出来时他们娘子已经被掳走两天,没收到任何勒索信,甚至连一点信息都没有。 陈天三人想来想去,最后怀疑有人使绊子不想让他们随军北征。 可要是这个原因的话,那陈青的娘子也应该被掳走才对。 除非绑匪和陈青关系好,甚至陈青参与到其中,为的就是让三人不能全身心在战场上作战立功。 三人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于是叫陈青过来对质。 陈青一脸懵逼:“你们的娘子被人掳走啦?那我的娘子呢?” 陈天冷冷说道:“哼!你的娘子好好在家享福呢。” “知道是绑匪是谁没有?” “我们不知道,但你知道。” 陈青更加懵逼:“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知道呢?” “因为只有你娘子好好的。” “那也不能说明我知道啊?说不定绑匪故意放过我的娘子,目的就是让我们反目成仇。” “想要我们反目成仇那干嘛不掳走两个放两个?二对二不是比一对三更容易出乱子吗?” 陈青无话可说,因为他实在不明白。 陈天三人虽然极度怀疑是陈青所为,但没有证据也不能对陈青怎样,当务之急是救出娘子。 陈同说道:“我要回京救娘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陈万附和:“我跟你一起。” 陈天不想回去:“家丁出来报信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两天。 他们用时两天追上我们,我们回到京城至少一天半。 到那时候要么娘子已经获救,要么已经被撕票,回去无益,我不回去。” 陈同不敢苟同这种说法:“说不定绑匪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回京,那样的话绑匪肯定会让娘子活着。 我们回去绑匪就会释放娘子,或者要赎金后再释放娘子。” “陈万赞同这种说法:“不是不可能。” “要回去你们回去,我不回去。” 陈同见说不动陈天,就和陈万一起离开,去找各自所属部队将军请示,得到支持后立即动身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 陈同猜的没错,陈隆就是要等他们在京城现身后才开始行动,派小乞丐送信到陈同和陈万手上,各索要赎金一万两。 没有派小乞丐给恬亲王府送信,就想等陈天回到京城再给他送信。 对于亲王府来说,拿出一万两并不难。 一切按照陈隆给出的指示操作,很快就在离各自王府后门不远的小巷里找到娘子。 这下子恬亲王府炸开锅了,很明显绑匪就是要陈天回到京城才有可能释放他的娘子。 没法,只能再派人去找陈天,一天派出三波,连续两天,最终才把极不情愿的陈天请回京城。 可是事情并不像恬亲王府的人料想的那样,陈天已经回来两天了还是没有人送信。 这下子陈天恼火了,把恬亲王府闹翻天,说他就快到前线了硬生生被叫回来。 而自己回来啥事也没有发生,反倒是陈同和陈万已经出发在路上。 他不想再等,所以不顾恬亲王和王府里一众人阻拦、劝说、哀求,决意出发。 他出发一天后,陈隆就让小乞丐给恬亲王府送信,指定要陈天亲手交赎金,否则撕票。 恬亲王无奈,只能又派人去追赶陈天。 陈天气得真想把第一波赶来报信的人杀掉,好在第一波报信的人带来了绑匪的信,陈天看要绑匪的信后才压住火。 就这样,陈天又折返回京城,严格按照陈隆的一系列要求做,花一万两赎金救出他的娘子。 立功心切的他并没有在王府过多停留,安顿好娘子后立即北上。 自此这出绑架勒索事件告一段落。 陈隆一伙人笑纳三万两银子,为不久的将来逃离京城做准备。 第97章 搞定敕牒 张左、张右天天训练“白鸭”,小乞丐们天天蹲守在四个亲王府门口。 …… 李公公找到陈隆,让他帮安武帝在御书房设计安装一套“暖气”设备。 根据李公公对御书房的描述,陈隆画出图纸交给他,由他带回给安武帝自行安排解决。 陈隆不想花钱帮安武帝搞这个,太费钱。 收安武帝的钱不好,会给安武帝留下不给他面子的印象。 不收钱更不好,不但自己变穷,还会让安武帝知道自己很有钱,可能会派人追查钱从哪里来。 陈隆可不想这么早就让刑部大牢的事情败露。 虽然他知道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但能晚一天是一天,最好是晚到把那几个世子的娘子抓了要赎金最好。 但陈隆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干等着。 他已经通知张陌、刘天雷做好跑路的准备,一旦收到通知立马撒丫子跑路。 这两个哥们在京城活得很窝囊,跟着陈隆还能狐假虎威耍威风,所以愿意跟着陈隆跑路。 陈隆也在积极做准备。 这不,他又来张府找张四小姐张凌雨讨要敕牒了。 “四小姐、娘子,小人的监察道巡察使敕牒弄好没有啊?小人还等着敕牒带你大哥到全国查案呢。” 陈隆都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找张凌雨讨要敕牒了,每次都是满心希望而来,最后一脸失望回去。 他当然知道这种敕牒哪能轻易搞到。 张凌雨向张重威公然讨要肯定是讨不到的,毕竟这么大的官职需要安武帝亲自审批。 别说监察道巡察使了,就是一个县令的任命,也需要吏部递交补缺申请,同时提交候补名单。 张重威根据名单审查、考核,选择最合适的上报给安武帝知道,最后他在再自行下敕牒。 既然这么难,为什么陈隆还三番五次找张凌雨搞呢? 因为有不少备用敕牒放在张府,只需要在上面填上名字,任命为什么官职, 最后加盖张重威的内阁首辅印、安武帝的玉玺。 张重威为了方便,家里放着一些已经盖了内阁首辅印的备用敕牒,这样就不用在家加班办公时还要把印带回家。 但是这些敕牒只能任命六品及以下官员。 从五品及以上的官员任命,都要盖安武帝的玉玺。 现在的难度就是同一张备用敕牒上,同时盖着安武帝的玉玺和内阁首辅印。 ……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的陈隆大喜过望。 因为张凌雨拿出两张敕牒,一张“任命”______为【监察道巡察使】,另一张“任命”______为【风林县令】。 两张敕牒都还没有写上名字。 “任命”【风林县令】这张敕牒不需要盖安武帝的玉玺也能生效。 陈隆一手抓着一张敕牒,轮番放在嘴上亲个不停:“嗯呐!嗯呐!……。” 忽然张凌雨给他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别高兴太早,本小姐是有条件的。” 说完一把将两份敕牒抢了回去。 陈隆立即赔笑道:“有什么事娘子尽管吩咐,赴滔倒火夫君都不眨一下眼睛。” “带本小姐去巡察全国各地。” “啥玩意?不行不行不行……” 陈隆的头摇得就像不倒翁摇摆一样,幅度能摇多大就摇多大。 “那行,本小姐把敕牒收回去了。” 到嘴的天鹅肉怎么能不吃呢。 陈隆说道:“不是夫君不想带娘子出去巡察全国,实在是这件事太累,夫君会心疼娘子的。 再者说,娘子是张大人掌上明珠,娘子忽然离开,张大人会担心的。” 张凌雨解释:“你以为我爹爹不知道我想要离开京城啊? 我天天软磨硬泡让他帮你搞敕牒,他一个内阁首辅会看不出我的心思?” 他不但看出来,还想让我尽快离开京城。 这份盖了圣上玉玺的备用敕牒就是他故意放在家里的,还旁敲侧击提醒我,就怕我不知道。” 陈隆愕然:“张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啊?” 张凌雨脸色沉下来,说道:“因为怀亲王,也就是你老子让圣上把本小姐赐婚给陈盛那个玩意。 圣上同意了,说等陈盛立了战功凯旋归来就赐婚。 我爹爹不喜欢陈盛,觉得陈盛心机重、城府深,他看不透陈盛。 最关键是陈盛有心参与争夺储君之位,这可是你死我活的事。 爹爹不放心把本小姐交给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 陈隆插一句:“那小人也不是好鸟啊,张大人怎么敢把娘子交给小人?” 张凌雨忽然噗嗤笑出来,接着说道:“你确实不是好鸟,但你是没有心机和城府的坏鸟。 我爹爹看得出来你是真喜欢本小——喜欢我,所以多少有些放心。” 说到这里张凌雨有些难为情,身体扭捏起来。 陈隆阴阴笑道:“哟,原来张大——哦不,原来岳丈大人早就看上小人了。” 张凌雨啐他一口说道:“狗屁! 我爹爹不喜欢你,只是不想得罪怀亲王,迫不得已才让我跟着你。 你好歹也是怀亲王的儿子,我爹爹不至于彻底得罪怀亲王。” “小人明白了,张大人是怕圣上把你赐婚给陈盛那个玩意,想让你尽快嫁出去,但没有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就想让你离开京城。 正好小人有离开京城的打算,又正好小人深得你爹爹喜欢,所以你爹爹就暗地里搞了备用敕牒放家里?” 张凌雨点头说道:“是的——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到刑部大牢救人的事情其实早就败露了。” “卧槽泥马!” 陈隆吓得差点尿裤子。 “就你们那些伎俩以为多高明啊?第二天就被查出来了。 只是其中牵扯上我大哥,还有刘天雷公子。 刑部尚书刘宗道暗地里找我爹商量对策,他的意思当然是想保住他的儿子刘天雷。” 陈隆暗自得意起来:幸好有先见之明,把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绑在一起,关键时刻还真是靠他们救命。 陈隆不禁问:“这件事你爹爹和刘尚书还能压多久?” “这就要看你什么时候带我们离开京城。” 陈隆赔笑道:“现在我们的钱还不够多,能不能等几天,等夫君干一票大的挣够钱?” “需要多少天?“ “五天,五天一到不管成不成功,我们都跑路。” 张凌雨咬咬牙说道:“行,五天就五天。” “那……敕牒能不能先给小人?” 张凌雨当即拒绝:“不行,给了你不带我走怎么办?” “瞧你这话说的,我巴不得娘子天天跟在屁股后面,一有空就搂搂抱抱娘子,哪会不带娘子走。” 张凌雨警告陈隆:“我和你一起巡察全国,你嘴上叫我娘子占便宜我不计较。 可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陈隆觉得好笑:一个丫头片子,武功都不会,还敢恐吓我三爷。 等到外地,我对你动手动脚你能把我怎的? …… 既然知道敕牒已经搞定,那还是抓紧时间搞绑票的事情。 “那行,夫君这就回去。娘子尽快收拾好东西,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跑路的。” “知道了——不送。” 陈隆美滋滋离开张府。 。。。。。。 第98章 交到损友 陈隆不打算带冯英华离开京城,但冯英华却一心想要一起离开,他把陈隆堵在【品味楼】。 陈隆给出不带冯英华离开京城的理由:“你是冯家的独子,出远门爹娘不放心。 况且你年纪不小了,留在京城尽快完婚生子,也好让爹娘去除一块心病。 我们这次虽说是巡察全国,实际上是逃离京城,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是个未知数。 万一一辈子不回京城,你让你爹娘孤独终老啊?” 冯英华说道:“我是独子,又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几个姐妹,她们陪我爹娘就行。 再说了,我们现在一起离开,你们不回来我可以自己回来啊。” “女儿再多也代替不了儿子的。 你知道外面多凶险不?你还想着自己回来?路上被人抓走挖肝割肾怎么办?” 冯英华见说不过陈隆,就直接耍赖。 陈隆去哪他就跟着去哪,连上茅房他都站在门口守着。 甚至还不允许陈隆关门,以便能时刻看到陈隆。 陈隆被他整得很郁闷,但又不能动粗。 等到晚上好说歹说终于让他回家,第二天白天再来。 等冯英华离开【品味楼】后,张左说道:“怎么才能让他不再粘着三爷?” 张右大声嚷嚷:“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夜里偷偷摸摸走不就完事啦?” 陈隆不同意:“别看冯公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并不怎么坚强。 他只有我们几个朋友,很在意我们几个朋友对他的重视。 如果我们悄悄离开,他会觉得我们不把他当朋友,或者认为我们关键时刻选择丢下他。 这样他的内心会遭到创伤,不再相信我们,不敢再交朋友,甚至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 张右不信:“他那么爱管闲事怎么会不和别人打交道?” “他爱管闲事是因为他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希望别人重视他。” 张左赞同这种说法:“我觉得是,有些人专门搞破坏、干坏事,为的就是引起别人注意到他。” 张右又出一个主意: “三爷刚刚不是劝冯公子尽快完婚吗?我们干脆给他找个娘子,让娘子牵住他?” 陈隆和张左互相看向对方,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陈隆说道:“坏淫,张右是个坏淫。” 张右惊喜说道:“你们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陈隆向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冯公子不是爱管闲事吗?不是人家的房事也要管吗? 我们以牙还牙,也管管他的房事,就这么办。 明天让小乞丐到处打听一下,看看冯公子有没有经常关注、尾随哪个姑娘,青楼的姑娘也行。” 张氏兄弟异口同声惊讶道:“青楼的姑娘也行?” 张左继续说道:“冯大人怎么可能允许冯公子娶青楼的姑娘?” 陈隆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另外的问题:“【合欢散】还有吗?” 张左再次惊讶:“给冯公子吃这个?” “不给他吃,你觉得以他那屌样会对姑娘下手吗?恐怕姑娘脱光光在他面前,他都不敢动。” 张右说道:“就是,我觉得他光有色心没色胆。” 张左下楼到库房拿一包【合欢散】交给陈隆。 陈隆把【合欢散】在手上颠几下,说道: “等打听到冯公子关注哪位姑娘后,辛苦你们兄弟去把姑娘抓到冯大人府上。 再把冯公子也抓进去,灌也要灌他们喝下【合欢散】。 连续搞他们几天,三爷不信他们不会【日久生情】。” 张左还有些疑虑:“万一冯公子提上裤子不认账怎么办?” “所以要多搞他们几个晚上,直到冯公子认账。 如果他真不认账,你们就去告诉姑娘家人,就说爱管闲事的冯公子抓了姑娘到冯府深入交流学习。 让姑娘的家人强行把他留住。” 张左说道:“我们这样做不是会让冯公子对我们寒心吗?” 陈隆白他一眼说道:“谁让你们报出姓名?你们把脸蒙住行事,就这么定了。” …… 小乞丐们经过两天打听,还真打听到冯英华对京兆府少尹王瑞杰的大女儿王开玲比较关注。 就是那个带着衙役来阻止【品味楼】门口违建,被张右打得满地找牙的京兆府少尹王瑞杰。 有目标就好办了。 当天夜里张氏兄弟就悄悄潜入王瑞杰府上,经过一番摸索、偷听,找到了王开玲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还亮着光。 王瑞杰官职不是很大,府里才几个护卫,戒备并不是很严。 而且护卫武功也稀松平常。 张左拿剑在纸糊的窗户上轻轻一戳,再转一圈、一个小窟窿就出来。 他把眼睛凑近窟窿往房间里看,发现一个姑娘正坐在桌子前看书,对面另一个姑娘正在打盹。 看书的应该是王开玲,打盹的应该是侍女。 张左离开窟窿,张右接着凑近往里看。 看完两人来到门口。 张左把剑伸进门缝,从门栓底下把门栓往右侧拨,相同的动作一直持续。 张右则竖起耳朵倾听声音,眼睛转来去警惕四周动静。 半晌,张左终于把门栓完全拨出来。 他回头拍一下张右,在他耳朵边低声耳语几句。 张右点点头。 随即两人摆好架势,张左双手猛地推开房门冲进去,张右紧跟其后。 房间里的两个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剑架到脖子上。 本能使她们不约而同尖叫,但立即被张氏兄弟用手捂住嘴。 张左从脊椎处把看书的姑娘打晕,问打盹的姑娘:“她是不是王开玲?” 打盹的姑娘此时惊恐得眼睛都快鼓成青蛙眼了,别说打盹,就是给钱让她睡觉她都不睡。 她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点头。 张左接着说道: “是京兆牧冯云晖的独子冯英华让我们把王开玲抓到冯府上,你明天天亮了再告诉她爹娘。 记住,要等到天亮了再告诉她爹娘。” 打盹的姑娘不停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张右走在前面做警戒,张左背着王开玲跟在后面,一路无惊无险离开王府来到冯府。 冯府的戒备比较森严,背着王开玲行动不便,很难做到悄无声息潜入冯英华房间。 硬闯更不行,也没必要闯,不然可能会把喜事变成丧事。 张氏兄弟早就想到这一层。 两人先爬到屋顶把瓦片揭开一些,然后把随身带着的绳索系在张右腰上,张左抓着绳索往下爬。 就这样,睡梦中的冯英华被从天而降的张左打晕。 接着张左把窗户打开,张右把王开玲从窗户伸进去,张左接住拽进来。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给两个被打晕的人灌药不难。 两人只是暂时晕,并不是昏迷不醒,药还是能灌进去的。 做完这一切,好奇的张氏兄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爬到屋顶观察、等待…… 半个时辰后,房间里两人相继醒来。 淫虫侵袭的王八对变成红豆的绿豆,一眼就相中彼此,很快就撕咬到一起。 不知道两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反正看得出来身体很老实。 房间里两人正在深入交流学习,屋顶上两人在偷学…… 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冯府就被王瑞杰带人堵上。 王瑞杰是冯云晖的下属,他不敢得罪冯云晖,所以只能“友好协商”。 友好协商的事情一般不会很快有结果,所以冯英华被拖住了。 陈隆的目的达到了。 。。。。。。 第99章 离开京城 搞定冯英华后,陈隆派小乞丐到张府和刘府通知张陌、张凌雨、刘天雷跑路。 他则先到【品味楼】和【龙虎钱庄】,再次向两个掌柜交代清楚管理事项。 然后赶回怀亲王府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细软、行囊,让张左抱着陈兴婷连夜逃离。 张右则到小院子带上四个死士,坐着马车赶到京城西门会合。 小乞丐们留在京城继续打探、接收信息。 …… 京城西门。 陈隆清点人数没少,就让大家先上马车,他和张左到城门下沟通开门放行的事。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而且是宵禁时间。所以守城门的城门校尉看到陈隆一伙人立即警惕起来。 当看到陈隆和张左靠近城门时,城门校尉喝住两人:“站住,再往前一步就放箭了。” 陈隆两人不听,继续往前走。 忽然头顶“嗖”的一声,一支箭飞过。 这是第一次警告。 两人继续往前走,马上“笃”的一声,眼前地上赫然出现另一支箭。 这是第二次警告,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会被射成刺猬的。 陈隆拿出敕牒大声说道:“将军,我是新任的风林县令,现在着急出城赴任,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又挥舞起银票,也不管城墙上的官兵看不看的清楚。 城门校尉嘱咐旁边的士兵:“注意警戒,本校尉下去看看情况。” 说完带着四个亲随一起从城墙上下来,让底下的士兵把城门打开一条缝,随即闪身出来走到陈隆两人面前。 陈隆把已经填上他名字的风林县令敕牒递给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接过仔细看,看一遍后打量陈隆一番,接着再看一遍再打量,还有第三遍,确认没问题后说道: “从京城到风林县骑马最快都要六七天,坐马车的话至少十天,你再怎么着急这一晚对你的行程能影响多大?” 陈隆赔笑道:“将军,我们已经收拾好行囊,这一晚在府里也是睡不着,还不如直接出城,能快一刻是一刻。” 城门校尉疑惑:“不会是做什么触犯律法的事,所以想着连夜逃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听说风林县连续三任县令都是在任上被杀,你们连夜急着出城看起来像是赶着赴死! 我放你们出城,万一你成第四任被杀的县令,会让我心怀愧疚。” 陈隆愕然:“真有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却有其事,巧的是三次邸报都是经我检查后放行,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 陈隆暗骂张重威:好你个张重威,是不是没有肯上任风林县令了所以你才耍心眼让我上套?原来你不安好心啊你! 现在再怎么骂张重威也没用,还是先出城再说:“但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再回去,还请将军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 说着把刚刚挥舞的十两银票塞给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把钱塞进袖子时,抬头望向前方说道:“一二三,三辆马车这么多?马车里面都是什么?” 陈隆回答:“人,都是人——正如将军所说,风林县令已经连续三任被杀。我不想做被杀的第四任,所以雇了这些人过去保护我。” “还是县令大人考虑的周全,不过还是要检查马车。” 张左向马车方向招手,三辆马车缓缓靠近。 城门校尉用刀一一挑开帘子仔细看,可疑之处都用手敲击,确认除了人之外没有其他可疑事物。 他向城门招手,但因为天黑并没有士兵看到从而走过来,他只能往城门走。 走到一半路程左右再次招手,这次是城墙上的士兵先看到从而奔下来四个,从城门闪出来快速跑向城门校尉。 “将军有何吩咐?” 城门校尉指着马车说道:“你们钻到马车底下检查一下,切记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是。” 四个士兵齐声回答,然后过去向马车奔来,三个士兵分别钻到三辆马车底下检查。 另外一个绕着马车转,转完一辆接着转第二辆、第三辆。 张凌雨问他:“这位兵哥哥,你转来转去什么都不做,也不问,你是在干嘛呢?” 士兵没有回答他,转完径直回到城门校尉身边,一起等另外三个士兵。 另外三个先后回来报告没有异常后,城门校尉才对陈隆说道:“走吧。” 说完向城墙上做放行的手势,随即一个士兵匆忙跑下去,很快城门缓缓打开。 “多谢将军!” 陈隆和张左先步行走出城门,马车跟在后面缓缓走出。 城门校尉目送陈隆等人消失在夜色中,才让士兵把城门关上,然后自言自语: “看在银子的份上,希望你不会是第四任被杀的风林县令,否则你就是贿赂通往鬼门关的城门了。” …… 陈隆坐到马车上后问张凌雨:“娘子,你知不知道风林县已经连续三任县令死在任上?” 张凌雨毫不犹豫回答:“知道。” 陈隆差点跳起来:“知道你还让我去当这个县令?” “你主要是当监察道巡察使,县令是兼职的。” “哦,对,我怎么把大官给忘记了。” 。。。。。。 第100章 调查死囚 陈隆一伙人连夜逃离京城后。 第二天早上刑部尚书刘宗道就让人公开报告,说刑部大牢有三个死囚犯逃跑。 这可是大事,刘宗道立即向安武帝上报。 安武帝震怒,下令廷尉署协同刑部彻查此事。 如果有人故意放走死囚犯,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刘宗道要不是刘天雷的老子,心里早就把刘天雷祖宗十八代都过一遍了。 安武帝下旨意了,又有廷尉署的人监督,不得不认真做做样子。 刘宗道和廷尉署的最高长官、廷尉夏秀平,以及两个部门的衙役往刑部大牢赶。 “去,把当晚当值的所有人都叫来。 不管住的远近,如果谁半个时辰还没到,那放走死囚犯的主谋就是谁。” 刘宗道一到刑部大牢就给正在当值的狱卒下令。 那天收陈隆一百两银票的郭牢头说道: “禀告尚书大人,有些狱卒的住所小人们并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到他们呢?” 刘宗道踹他一脚给出方法:“不知道具体住所,总该知道大概位置吧? 你们到大概位置敲锣打鼓叫喊。 如果这都听不到,那肯定是畏罪潜逃了,不是主犯至少也是从犯。” 郭牢头和狱卒们傻眼,哪有这样定罪的。 同时又暗自庆幸:尼玛的!幸好那天我白天当值,不然很可能被怀疑是同谋、从犯。 知道住所的宋牢头和狱卒们接到通知,都按时回到刑部大牢。 不知道住所的狱卒,经过其他狱卒敲锣打鼓叫喊后,一部分也按时回到刑部大牢。 但有三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按时回来。 刘宗道让所有人都到临时休息室排好队,让刑部和廷尉署的书办做好准备记录。 刘宗道首先问宋牢头:“宋牢头,十一月二十三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带队当值?” 宋牢头说道:“回尚书大人,是小人带队当值。” 刘宗道嫌宋牢头回答的有些啰嗦:“后面的问话,你捡重要的说就行,无关案情的话别说。” “是。” “那晚有没有可疑的人进来刑部大牢?” 宋牢头哑然,有是肯定有,而且还是他放进来的。 可要是实话实说,那他就完蛋了。 但不说的话,万一后面有狱卒说出来,那他就罪加一等,更加完蛋。 宋牢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冷天的紧张得身上嗞嗞冒汗,不由得伸手擦拭额头。 廷尉夏秀平一看宋牢头那副紧张样,就猜到肯定有人进来刑部大牢,而且很可能还是在宋牢头眼皮底下进来的。 夏秀平可不像刘宗道那样一心想糊弄,他冷冷问宋牢头:“宋牢头,你很热吗?” 宋牢头不停点头,接着又不停摇头。 夏秀平继续问:“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你把人放进大牢的?” 宋牢头强忍心中的紧张,努力保持脸上表情平静,然后摇摇头不说话。 夏秀平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大刑伺候!” 宋牢头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到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他太熟悉刑部大牢里的酷刑了,一旦用刑,连自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廷尉署两个衙役走上前,一人一只胳膊就要把宋牢头架走。 刘宗道可不想给宋牢头用刑,因为一用刑宋牢头肯定会如实交代的。 于是赶紧说道:“先不要用刑,那样会屈打成招,说出来的供词做不了准。 我们还是给个机会让宋牢头坦白从宽吧。” 两个衙役松开手,宋牢头瘫坐在地上。 夏秀平说道:“本官可不像刘大人那么有耐心,再不从实招来就大刑伺候了。” 宋牢头轻轻点头。 夏秀平追问:“你点头是什么意思?” 宋牢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肝胆俱寒说不了话,反正半天不说话。 夏秀平受不了:“他妈的受不了鸟——来人,大刑伺候。” 刘宗道还是阻拦:“夏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还是等等宋牢头缓一缓,他会说的。” 夏秀平不再给刘宗道面子:“他说个屁!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是他在审犯人呢。 这种死鸭子嘴硬,不给他几道工艺尝尝,他不知道咸淡。” 刘宗道再阻拦已经没用。 廷尉署两个衙役架起宋牢头来到行刑区,把宋牢头绑住四肢吊在木架上,就像烤乳猪一样脸朝上。 这时候宋牢头不再瘫软,而是像刚钓上来的鱼一样不停蹦哒。 也会说话求饶了:“夏大人饶命、刘大人饶命,小人招、小人招……” 可惜晚了。 衙役拿出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宋牢头的脊椎。 宋牢头杀猪般嚎叫声伴随着“嗞嗞嗞……”烧烤声回荡在刑部大牢,随即冒起一股青烟。 两个衙役也是狠人,一直从宋牢头的腰椎往上烫,直到烫完颈椎才罢手。 衙役把宋牢头从木架子上放下来时,宋老头蜷曲着身体呻吟,就像煮熟的大虾。 就这种惨状衙役还是不放过他,把他拖到临时休息室丢在地上再踹几脚。 狱卒们看到宋老头被折磨成这样,惊恐得浑身冒虚汗,肝胆俱寒。 夏秀平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说道:“谁那晚当值的,赶紧把所见到的、所听到的讲清楚。 最先讲的立功,最后讲的下场就和宋牢头一样。” “我讲我讲我讲。” “我先讲我先讲。” “那晚有六个蒙着面的人……” …… 那晚当值的狱卒个个“勇争第一”,立功不立功不重要,别他妈被烫成大虾就行。 十几个人各说各的根本听不清,夏秀平让他们一个一个讲。 那晚当值的狱卒讲完,白天郭牢头那波狱卒再补充,说刘天雷在这之前白天带着陈隆一伙人来过刑部大牢。 事情大概清楚了,嫌疑最大的就是刘天雷和陈隆。 可问题是那晚没有狱卒看到来人的面孔,而且从始至终来人也没有报出姓名。 狱卒们只是根据声音猜测是刘天雷,再加上在之前白天来的时候,刘天雷说过可能还会再来。 所以狱卒们心里认为来人就是刘天雷和陈隆一伙人。 刘宗道问夏秀平: “夏大人,现在没法确定是不是刘天雷一伙人救走死囚犯,接下来该怎么调查?” 夏秀平说道:“把刘天雷和陈隆都叫过来审问。” “首辅大人把陈隆升任风林县令,他已经带着刘天雷离开京城赴任。” 夏秀平很惊讶:“首辅大人怎么会把一个臭名昭着的臭虫升任县令?” “夏大人应该知道,风林县已经连续三任县令在任上被杀。 就是因为陈隆是臭虫,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或许能把风林县治好,所以首辅大人才安排他出任风林县令。” “可他毕竟是放走死囚犯的最大嫌疑人,首辅大人这么做会不会是有意为之?” 刘宗道赶紧提醒夏秀平:“夏大人千万不要胡乱猜测首辅大人的行为。” “那现在怎么办?” “这正是本官刚才问夏大人的呀。” 夏秀平皱着眉头思索一下后说道:“继续调查,隔三差五就派人过来这里问询。” “夏大人高见。” 夏秀平明白,内阁首辅张重威这时候放跑陈隆和刘天雷,肯定是与放走死囚犯这件事有关系。 但他不敢找张重威问话,更不敢不敢调查张重威。 可是找不到主犯没法结案,就只能拖。 拖不代表搁置不理,所以要隔三差五派人过来做做样子,随便问问几句。 这件事就这样一直拖着,安武帝问起来就说一直在调查,然后拿出问询笔录做证明。 安武帝的重心放在与北绒的战事上,没有过多理会这件事。 就这么一直拖着。 整件事唯一的受害人是宋牢头,他不但被撤了职,身体还受到严重创伤。 毕竟出了事故,总要找“项目现场负责人”担责嘛。 。。。。。。 第101章 穿着暴露 陈隆、陈兴婷、张凌雨,还有张凌雨两个贴身侍女坐一辆马车,车夫由张左充当。 五辆马车一路往西北走,进入中南监察道地界一个叫“西集”的县,来到县城。 对于陈隆一行人来说,西集县可是个发财的好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山头——西集山。 山上有一伙人占山为王,其中的两大当家董云然、崔民信,朝廷悬赏他们每个人头一万两白银。 下面的三四五当家,每个人头也值五千两白银。 西集县离京城并不远,但却盘踞着一伙土匪,朝廷屡屡派兵围剿都没能一举剿灭。 很大原因是每次派兵围剿时,官府里都有人提前给他们通风报信。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官兵故意“养寇为患”,以便不停拿朝廷饷银装模作样继续围剿。 …… 陈隆决定淌西集县这趟浑水,看看能不能摸到大鱼。 张凌雨得知他的想法后问他:“你想攻上山抓人?” 陈隆说道:“我们不攻山,我们让他们下来,然后再抓。” “你以为我不懂啊,下山干坏事的都是小喽啰,大头目一般不下山的。” 陈隆看向张凌雨神秘笑道:“你说的没错,但大头目也不是绝对不下山。 如果县城忽然出现一个大美女,那么大头目很可能会下来抢美女回去当压寨夫人。” 一听这话,张凌雨就知道陈隆在打她的主意,吓得她毛骨悚然不由得拉紧身上的衣服。 陈隆追问:“你就牺牲几回色相,把大头目引诱下山怎么样?” 张凌雨惊愕:“几回?一回都不行。 你口口声声叫我娘子,有夫君把娘子推出去色诱土匪的吗?” 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附和: “我就没听说过哪家正经的夫君会让娘子色诱别人的。” “就是——小姐千万不要答应他,这样的姑爷我们不稀罕。” 陈隆赶紧纠正:“不是让你色诱,是让你穿得精致些到酒楼吃饭,以你的美貌绝对惊艳全场。 我们选最大的酒楼吃饭,选最大的客栈住宿,行事高调些。 连续几天,肯定会有西集山的暗哨把消息传递到西集山的。” 让张凌雨色诱土匪她肯定不愿意,但是让她亮相惊艳全场,她还是很期待的。 女孩子嘛,哪个不喜欢以美貌成为全部人关注的焦点呢? 张凌雨有所心动,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有人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天气这么冷会不会把我冻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挨过冻。” 陈隆给她打气:“你放心,有张氏兄弟在,谁敢对你动手就砍掉他的手,动脚就砍掉他的脚。” 张凌雨拍几下马车前车厢,问车夫张左:“你们兄弟俩之前是不是圣上身边最能打的侍卫?” 张左谦虚说道:“哪敢说最能打,只是还没遇到打得过我们的人。” “既然这么能打,圣上当时怎么不留着保护他,而是让你们保护陈隆这个废物?” “三爷可不是废物,三爷是个人才。” “回答我的问题。” “嗨,这不是圣上听说三爷兄妹在怀亲王府连下人都敢欺负,就派我们兄弟过来保护三爷一段时间嘛。 后来听三爷说可以设计连弩,圣上好奇,就顺道让我们兄弟监督三爷设计连弩。 再后来圣上问我们是想一直跟随三爷,还是回到他身边继续当侍卫,我们选择跟随三爷。” 张凌雨本来以为张氏兄弟武功不怎的,所以才被派来保护当时还是废物的陈隆。 不曾想却是武功最好的,所以她放宽心:“那你们可要保护好我,别让臭男人碰到我。” 张左感到有些为难:“我可不敢保证不让臭男人碰到四小姐,但我敢保证他们不会得逞。” “你所说的得逞是什么意思?” 陈隆替张左回答:“就是不让他们把你按在床上摩擦。” “啊……呸,你才被人按在床上摩擦呢。” 张凌雨真的往陈隆脸上吐口水,因为陈隆感觉有水喷到脸上。 陈隆一边擦脸一边问张凌雨:“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同意,不过要是抓到土匪拿到赏金,我拿四成,剩下来的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我管不着。” “成交。” …… 为了便于后续事情的发展,陈隆把大家分成三批入住西集县最大的酒楼——西集酒楼。 第一批是陈隆这辆马车上的人,外加张右。 第二批是刘天雷带两个的死士。 第三批是张陌带另外两个死士。 每批分成三四个人减少关注度。 西集酒楼并不大,一楼大堂吃饭、喝酒,二楼三楼住宿。 陈隆和陈兴婷、张氏兄弟一起进入西集酒楼,四人订两间房,在三楼。 张凌雨和黄黑、黄蓝随后进入西集酒楼,订了陈隆他们隔壁房间。 陈隆放好行李后带着陈兴婷先下一楼大堂点吃的,让张氏兄弟等张凌雨她们。 他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在坐的客人。 午饭时间,客人还挺多的,有二十多个,绝大部分是男人。 看穿着打扮,有一半左右像是生意人,还有走江湖的,剩下一小部分应该是本地人。 陈隆观察客人,一半左右的客人也在注视着陈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忽然大家都往楼梯方向看,陈隆也跟着大家一起往楼梯看。 这一看惊愕得他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差点连老血都喷出来。 只见长发飘飘的张凌雨,穿着抹胸爆乳长裙,正一步一级楼梯往下踏。 她不看脚下的楼梯,而是环顾在坐的众人,笑盈盈挥手向大家打招呼。 她身后的黄黑和黄蓝笑得合不拢嘴,离得稍微远一点的张氏兄弟,则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张凌雨径直来到陈隆身边大声说道:“这位爷,小女子可以坐在这里吗?” 咳咳咳…… 陈隆真的被呛到咳嗽,他很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张凌雨。 这个在京城狂野的大美女,刚刚在马车上还严词拒绝色诱土匪,说什么怕冷、没有挨过冻。 此刻却穿着暴露裙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嗲声嗲气说话,不但敢色诱所有人,还不怕冷。 他小声质问张凌雨:“你怎么穿成这样下来?都被别人看到胸了。” 张凌雨忽然大声说道:“这位爷不让小女子坐,哪位爷可以让小女子坐呀?” 立即有人发出邀请: “姑娘,来大爷这里坐。” “来来来,大爷的腿给姑娘坐。” “大爷屁股底下座位正热着,可以给姑娘坐。” …… 张凌雨娇声说道:“那……各位爷会不会对小女子动手动脚?” 男人们情绪高昂: “大爷不是这种人。” “姑娘不让动,爷保证不动。” “大爷我会对姑娘动手动脚,尤其喜欢把姑娘放倒动手动脚。” “哈哈哈……” 陈隆小声呵斥张凌雨:“别这样说话,搞得你好像青楼女子一样。” 张凌雨又忽然大声说道:“这位爷说一百两包小女子一天一夜,各位爷今天是没机会啦。” “姑娘就值这个价。” “屁!姑娘何止值这个价,便宜这小子了。” “大爷我出一百又一两,姑娘跟大爷我吧。” “我出一百又二两。” “一百又五两。 。。。。。。 第102章 拐跑宝刀 酒楼向来是龙蛇混杂、是非多的地方。 有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挥舞着银票,摇摇晃晃来到张凌雨身边。 “啪”的一声把银票拍在桌子上,激情说道:“你……你大爷出……出二百两……两。” 说完伸手去摸张凌雨的脸。 陈隆怒目圆睁瞪着男人,张左张右握紧剑柄蓄势待发,黄黑和黄蓝紧张戒备。 陈兴婷怒斥男人:“把你的臭爪拿开,别摸我嫂子。” 女主张凌雨却对男人莞尔一笑,并不抵触男人摸她的脸。 她只顾把银票收进胸口,还故意用手掌轻轻拍几下,吧唧嘴说道:“啧啧啧,胸太大不容易把银票塞进去。” “是吗?让大爷帮你检查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很大?” 男人淫笑着把酒杯放下,两只手同时伸长张凌雨的两座大山…… 黄黑和黄蓝站起来一人拍掉一只手。 张氏兄弟想要拔出剑教训男人,被陈隆摇摇头制止。 陈隆想看看张凌雨要要什么花样。 只听张凌雨说道:“大爷,人家这位公子花一百两包小女子一天一夜只是陪酒。 大爷你也花一百两,能摸到小女子的脸已经占大便宜,可不能再摸胸啦。” 男人看着张凌雨起起伏伏的胸口,那种呼之欲出的既视感让他青筋暴突、热血沸腾,【相关单位】很冲动。 他“咕噜咕噜”重要咽下两坨口水,激动说道:“那……摸……摸一次胸……胸要多……多少两?” 张凌雨伸出两根手指。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掏遍全身只掏出不到一百两。他呆住,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这时候又有两个猥琐男人拿着银票走过来。 姑且把第一个男人叫a,后面过来的两个男人分别叫b和c。 b沉着脸一把a推开,随即舔着b脸对张凌雨说道: “姑娘,大爷我这里有两百两,不知道能摸姑娘的胸多久?是不是可以同时摸两个? c不服:“我也出两百两,凭什么你摸两个?一人摸一个。” 看到三个男人要欺负张凌雨,两个贴身侍女紧张得不行。 她们知道自己没法阻止事态发展,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隆。 当发现陈隆微笑着看热闹后,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张氏兄弟。 张张左把脸侧向陈隆,并向陈隆努努嘴,示意黄黑和黄蓝要听陈隆的。 黄黑和黄蓝忽然脸色阴沉,看两个男人的眼神就像看将死的猎物一样。 陈隆心中惊呼:别动手啊! 眼看两人就要动武,哪知陈兴婷比她们先“出招”,她挤到张凌雨面前站着,虎视眈眈注视着三个男人。 b劝说陈兴婷:“小妹妹,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掺和。” c男人再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陈兴婷,想要买通陈兴婷。 哪知陈兴婷不为所动:“滚开,这是我嫂子,你们不能摸。”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显然不相信陈兴婷说的话。 b问张凌雨:“姑娘,你倒是说话呀。” 张凌雨说道:“价高者得,你们谁出的价钱高小女子就是谁的。不但可以随便摸,今晚还可以任意妄为。” 三个男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a最积极,因为他已经花出去一百两。虽然已经摸过张凌雨的脸,可还是太亏,不能白花这一百两。 他取下右手拇指上戴的玉扳指伸到张凌雨眼前,说道:“这个扳指够包姑娘一天一夜没?” 张凌雨眼睛一亮,看得出来这个扳指确实值钱。 但陈兴婷却不以为然:“不够,我哥哥也有一个这种颜色的腰牌,更值钱都不够包我嫂子一天一夜。” 说完她挤到陈隆身边胡乱搜寻,估计是想要拿出【龙腾腰牌】。 这种腰牌哪能随便亮出来,所以陈兴婷找不到。 b和c不甘示弱,纷纷从腰间解下各自的拿手宝贝: b的是一个腰牌,c的是一把一条腿那么长,略带弧度的宝刀。 陈隆离开京城没有带他的大砍刀出来,他对宝刀很感兴趣,对张凌雨眨眨眼,然后盯着宝刀。 张凌雨会意,拿起宝刀左看右看,随口赞叹道:“好刀!真是好刀!小女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刀。 这样吧,你用这把宝刀把这块玉佩一劈为二,小女子今晚就跟你了。” c脸上现出为难,说道:“这样不好吧?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干嘛劈人家的玉佩?” 张凌雨说道:“看来大爷并不是真心喜欢小女子,不然小女子这个小小要求怎么会不满足呢?莫非宝刀是假的?” “假的?我看看。” 陈隆说着站起来举起宝刀仔细的看,然后有意的慢慢远离桌子,忽然拿着宝刀撒丫子就跑。 这一变故把所有人都整懵逼,包括张凌雨。因为她正一步一步套取c的宝刀,哪曾想陈隆的方法简单粗暴,太出乎意料。 张凌雨最先醒悟过来,她拍一下c的肩膀,指着陈隆奔跑的方向装作激动结巴说道: “他……他把你的……的刀拐……拐跑了,你不……不追?” c幡然醒悟,拔腿猛追两步却忽然顿住,回转身对张凌雨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他跑不了他的家人。” 说着就要抓陈兴婷。 张左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兴婷抱走,随即警告c:“别动这个小女孩! 她是我的人质,他哥哥把我的宝贝也拐跑了,我得拿她换回我的宝物。” c以商量的语气对张左说道:“那我们一起拿她换回宝物,怎样?” 陈兴婷不明所以,她不相信陈隆会骗张左的宝物,于是就要囔囔:“我哥哥不会骗张……” 张凌雨赶紧捂住她的嘴,假装生气呵斥她:“住嘴吧你!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你不知道就别逼逼。” 陈兴婷在张左手中挣扎,呜呜咽咽想要替陈隆辩解,无奈嘴巴被张凌雨捂住说不了话。 张左怕她乱说话穿帮,就把她交给张右,说道:“把她带回房间看好,我就不信他哥不会回来找他。” c见张右要抱走陈兴婷,着急起来大声喝住张右:“站住,谁都不准把她带走。” 张左握紧剑柄蓄势待发,提醒c:“你的宝刀被拐了,我的宝剑还在,你是想试一试我的宝剑锋利不锋利?” 张右左手抱着陈兴婷,右手也握紧剑柄,虎视眈眈盯着c。 c一看这阵势,真要动武可讨不到便宜,不由得咽下两坨口水,极度不爽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 他不敢抢陈兴婷,细想一会后到掌柜那里打听陈隆住哪间房。但掌柜以保护客人隐私为由拒绝透露陈隆的房间。 没办法,他只能守在一楼大堂守株待兔。 张凌雨、张左他们该干嘛继续干嘛,并没有受到影响。 。。。。。。 第103章 拱火浇油 张凌雨、张左他们准备离开大堂上楼,在踏上几级楼梯后,大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听说有一个姑娘美若天仙、性感十足,给够钱就可以随便玩弄。 本公子紧赶慢赶,不知道还能不能一饱眼福,充实两只饥渴难耐的手掌。” 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张凌雨她们停下脚步往大门看。 先看到一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男人跳进来,接着两个人张左张右点头哈腰做个“请”的手势。 然后一个穿着锦绣长衫的青年男子,扇着五颜六色的扇子跨进来,其后还跟着三个阿猫阿狗。 张凌雨喃喃自语:“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莫不是脑子有病?” 张左说道:“斯文败类,装文化人、装人。” 青年男子在“老鼠”的引领下来到楼梯口,指着张凌雨说道:“公子,这个就是您的菜,全新的菜系。” “当当当当。” 青年男子有节奏地掏出一沓银票,数来数去又悉数塞回去,扭头对身后的一个小哈喽说道: “把昨晚逛【脱衣楼】老妈子返点给你的钱给这位姑娘。” 我尼玛!青楼老妈子打赏给我的这点钱你都盯上。再说了,这点钱能发动眼前的姑娘吗? 小哈喽心中一群羊驼奔腾而过,想拒绝:“公子,那是老妈子打赏给小人的辛苦费,就一丁点都不够这位姑娘看一眼的。” “废话真多!拿不拿?不拿立马从本公主眼前消失,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拿拿拿,小人这就拿。” 小哈喽慢吞吞的摸索碎银,心里把青年男子认识不认识的祖宗都问候一遍。 他摸索出三块碎银递给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一脸嫌弃和鄙夷,呵斥他:“给本公子干嘛?给这位姑娘。” 小哈喽把碎银递给张凌雨,说道:“妹妹,这个给你。” 说着眼睛向下瞥。 张凌雨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发现他递银子的手同时在做一个“跑路”的手势。 张凌雨再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现出焦急神色,顿时心里对他产生一些好感。 但张凌雨可不想逃跑,她接过碎银掂了掂,摇摇头说道: “这点钱只够看小女子一眼,你们几个大男人已经看了好久,本姑娘可是亏得很呐。” 青年男子赔笑道:“只要姑娘陪本公子喝几杯,要多少本公子给多少。” “口说无凭,先给二百两做定金,拿来吧。” 说完向青年男子伸出手。 青年男子抓起张凌雨的手,低下头深情一吻,久久不松开嘴。 张凌雨心里别提多恶心,但为了搞钱,只能忍着。 她把手抽回来,莞尔一笑说道:“刚刚这一吻二百两。” 青年男子惊讶:“二百两?” “是啊,别人给一百只是摸一下小女子的手,你这一吻不值二百两?是小女子的手贱不值钱,还是你的嘴贱不值钱?” 张凌雨这话好像是损人,但好像又不是。 见青年男子不愿意掏钱,张凌雨继续说道:“你应该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这么一点钱都不愿意给。 是没钱装逼格,还是有钱但小气不愿意给?这么多人看着,不管是哪种,都有损你的形象不是?” 青年男子回头环顾大堂,发现确实所有人都在看向他们。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吻一下手就给二百两,他的心在滴血,真舍不得。 张凌雨故意大声说道:“这位公子说吻一下小女子的手就给二百两,但他吻过之后却不肯给钱。 小女子初来乍到贵地,刚才遇到一个拐跑别人宝刀的人。现在又遇到一个言而无信,爱占小女子便宜的人。 这不由得让小女子怀疑西集县的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那些以西集县为荣、为傲的人自然不愿意听到这种话:“放屁!两颗老鼠屎怎么能代表西集县所有人?!” “赵公子,你平时在本县找姑娘不给钱也就罢了,人家外地来的姑娘你也想白嫖吗?” “赵公子,你还是把钱给人家姑娘吧,人家姑娘做这行挣钱也不容易。谁家有钱会让正青春年华的姑娘干这个呢?” 宝刀被陈隆拐跑的c站起来愤然说道:“马勒戈壁!你这么有钱,他娘的给二百两会死啊?” 这个赵公子听c的话很不爽:“老子干你娘也不给钱,怎么不见你逼逼?跟你没屌关系的人你却替她逼逼。” 张凌雨拱火:“看看,西集县的人不但各个坑蒙拐骗,素质还特别低,一开口就骂人家娘。 正所谓你往我脸上吐口水都可以忍,但你侮辱我娘就不能忍。侮辱我娘要是都能忍,那这种人就不配做人家儿子,更不配做人。” 本来c的宝刀被陈隆拐跑气还没顺,听赵公子说话侮辱他的娘那是汽上点火。 现在被张凌雨这么一拱火,觉得不干赵公子一票枉为人。 他抓起一张凳子冲过来,对着赵公子就抡下去。 “卧槽泥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是不是?!” 赵公子一边躲一边出言恐吓c。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不废了你誓不罢休。” c紧追不舍。 在大堂跑一圈又回到楼梯这里,赵公子怒斥跟随他的小喽啰:“你们是死人啊?赶紧上,给本公子废了这个狗东西。” 他往楼上跑,经过张左身边时回头往后看,没曾想张左悄悄伸出一脚把他绊倒。 他的肋部被楼梯顶到,疼得不停呻吟。幸好脑袋没有磕到楼梯,否则后果很严重。 c抡起凳子照着他的后背就要砸下去,却被一个小喽啰抓住凳子。 c回身一脚踹飞小喽啰,对其他几个蒙头往上冲的小喽啰一脚一个踹下去。 张左暗自惊呼:这家伙武功这么了得啊?!难怪刚才想要一对二干我和张右。 几个小喽啰爬起来又往上冲,再次一一被踹下去。 第三次只有三个爬起来继续冲,第三次被踹下去后只有一个摇摇摆摆继续冲。 这次不用c出手,张凌雨抬起“蜘蛛脚”把他踹下去。 这下子所有小喽啰都老实了,躺在地上蠕动、呻吟、哀嚎。 不痛装痛,毕竟跟着赵公子只是混饭吃,没必要玩命。 解决完小喽啰,c冲上去踩在赵公子的胸膛上,恶狠狠说道:“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他娘的竟然敢侮辱老子的娘。” 张左建议c:“他侮辱你娘,你也可以侮辱他娘啊。” c一愣,随即摇头说道:“罪不累及家人,他是畜牲老子可不是牲口。” 张左又建议他:“那你只侮辱他。” “老子正有此意,只是还没想到怎么侮辱。” 这种事情张左有的是经验:“把他脱光游街,脖子上挂个牌子,牌子上写着这个王八蛋侮辱你娘。 再雇一些人敲锣打鼓呐喊,说这个王八蛋逛青楼找姑娘不给钱,每次都白嫖。” “好主意——只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恐怕雇不到人呐喊。” 张左指着早就围观看热闹的张陌、刘天雷和部分死士说道: “雇他们几个,你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围观看热闹有钱挣,给多少他们都会满意的。” c蹲下来对着赵公子左右勾拳各来一拳,确认赵公子趴着不能逃走后下楼向张陌一伙人走去。 张陌不知道张左和c说了什么,但看到张左指向他们,接着c走了过来,猜想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等c把来意说明后,张陌望向张左,见张左点头就答应了c的价钱: 两个人一两银子,五两银子全部雇十个人。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操作: 把赵公子脱光衣服,把双手反绑到身后;向掌柜拿笔墨、木板写牌子。 跟随赵公子过来的六个小喽啰多次想救赵公子,但都被c要么打退,要么吓退。 第104章 常规操作 c向掌柜借后厨一辆木板手推车,在手推车上先绑一根柱子,再把赵公子绑在柱子上。 赵公子并不是完全裸露。 c把他的衣服绑在腰间用来遮住隐私部位,把他的内裤塞进嘴里,让他尝尝自己内裤的滋味。 两个死士推着手推车,其他死士走在前面敲锣打鼓。 每敲打十次就暂停下来,然后c扯开嗓子高喊: “赵敬锐、赵公子当众侮辱我娘亲,我现在也当众侮辱他,让他尝尝其中的滋味。 赵敬锐,每隔两三天逛一次青楼,找姑娘从不给钱。赵敬锐,在街上吃喝拿从不给钱。 这种人神共愤的畜牲,谁没有受过他的欺负?谁没有吃过他的亏? 现在是报仇的最好机会,趁着他现在不能作威作福,想报仇的赶紧出手。” 西集县城就两条主街道,没过多久就走完一遍,往回走的时候驻足围观的民众开始动手了。 先是有人在街边往赵敬锐身上扔赃物,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扔。 再后来胆子大的人走近向赵敬锐吐口水,吐口水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把街道堵住没法继续往前走。 人多就乱,一乱就有人趁机动手打赵敬锐,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打。 有四个姑娘拼命挤进人群,两个用力把赵敬锐绑在腰间的遮羞衣服扯掉。 另外一个抓住他的鸡鸡用力拉扯,就好像牛犊子吃奶一样不停扯。 最后一个抓住两蛋用力捏,好像不捏爆誓不罢休。 张陌看到赵敬锐的蛋被捏,心里一阵痛楚,皱着眉头眯着眼,好像随时要爆一样。 他的身体不由得往后倾仰,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裆部。 站在旁边围观的张凌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张左:“你说这个赵……赵……” “赵敬锐。” 张左提示张凌雨。 “你说这个赵敬锐到底造了多少孽,好像整个县城的人都想把他弄死?” 张左摇摇头说道:“他家里要么很富有,一出事就贿赂本地的父母官搞定。 要么他家里有人当官,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惯了。” “等晚上见到小王八蛋后,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下把他背后的官员揪出来。” “等会我们把他带走,让他家人拿钱赎人,不能就这么白白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 就在大家把赵敬锐整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两个捕快带着十几个衙役跑过来驱赶大家。 看到官府的人介入,大家纷纷散开站在远处观望。 衙役想要帮赵敬锐松绑,c不让:“你们就这么把他带走?” 其中一个捕快把手中的刀拔出一半恐吓c:“你赶紧滚蛋,否则我把你抓进大牢大刑伺候。” c无所畏惧:“别以为你们穿着这身官皮老子就怕你们!” 另一个捕快人狠话不多:“上,把这个刁民抓进大牢好生照顾。” 说完拔出刀率先攻向c,十几个衙役纷纷亮出兵刃加入战斗。 张陌和刘天雷带着死士们赶紧跑开,免得被误伤。 张左问张凌雨:“我们要不要帮他?” “不用,我们的目标是赵敬锐,你找机会把赵敬锐弄走吧。” 张左自信说道:“这不难,我直接杀过去把人架走就是。” 张凌雨不想张左用武力解决,伤人总是不好,被伤更加不好:“你能不能直接拿出你的侍卫腰牌吓退他们?” 张左脸上露出为难说道:“我担心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腰牌,起不到震慑作用。” “你过去让那些【敢死队】抢人吧,是检验你训练他们成果的时候了。” “好,抢到人带到哪里?” “酒楼——抢到人一小部分人把人带走,剩下来的拦住这些衙役。” 说干就干,张左走过去给死士们交代任务。 此时c已经被打倒在地上,正有衙役帮赵敬锐解绑。 死士们赤手空拳嗷嗷叫着冲过去,但张左舞着剑冲在最前头。 看到有人冲过来,两个捕快和衙役纷纷再次亮出兵刃迎战。 张左一马当先,不管不顾往前冲。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暂时把捕快和衙役们吓退,毕竟保护自己第一,攻击对方第二。 紧跟在张左后面的死士把已经解绑的赵敬锐架走,其他死士继续往前冲。 他们勇猛有余,但武功并不怎的。 加上手上没有武器,很快纷纷中招,好在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因为捕快和衙役们看得出来,死士的目标是赵敬锐而不是他们,所以出招没有下死手。 架走赵敬锐的是敌是友,捕快和衙役们不清楚。 但看到这么多人,他们猜想只有赵敬锐才能纠集这么多人闹事。 基于此想法,在张左且战且退的时候,捕快举手示意衙役们不要追。 等张左一伙人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他们把c带走,带回县衙牢房“好好照顾”。 等捕快和衙役们离开后,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开。 “水落石出”,人群散开后,陈隆“露”了出来,贱兮兮笑着走向越来越。 他一靠近张凌雨,就被张凌雨揪住耳朵狠狠的拧,咬牙切齿质问他: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套路宝刀的吗?怎么撒丫子就跑了?” “我这不是怕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嘛。” 张凌雨拧得更用力:“你怀疑我的智慧?” “啊啊啊……疼疼,娘子松手,疼疼疼……” “宝刀呢?” 陈隆把用布缠住的宝刀递给张凌雨。 张凌雨松开手说道:“给我干嘛?我又不懂舞剑耍刀——剑鞘被那个人丢在酒楼了。” 陈隆左看右看,问张凌雨:“婷婷呢?” 张凌雨笑起来:“小丫头被张右扣押在酒楼换你的宝贝呢。” 陈隆不明白:“啥宝贝?” “你身上除了这把拐来的宝剑,还有什么东西很值得你保护?” 张凌雨本意是指【龙腾腰牌】。 没曾想陈隆会错意,他低头往裤裆看,还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一下。 “还好,还在。” 陈隆的下意识动作和说话,却引得张凌雨哈哈大笑。 张凌雨的两个贴身侍女抿着嘴没有笑出来,憋得肚子疼。 正所谓有美女的地方容易招惹是非,特别是穿着暴露的特别漂亮美女。 这不,有四个地痞流氓围着陈隆四人转,还不停吹口哨。 “姑娘,啥事这么开心啊?说出来让哥哥也乐呵乐呵。” 其中一个流氓说着伸手就要摸张凌雨的脸。 张凌雨用手把他的臭爪挡开,诡谲说道:“你想听?” 流氓眼睛一亮:“想听想听。” “那你凑过来。我只讲给你听。” 说完微笑着盯住这个流氓。 流氓警惕地慢慢向张凌雨靠近,然后把耳朵凑到张凌雨嘴边。 张凌雨忽然一膝盖顶到他宝贝上。 “嗷……” 流氓一声惨叫,然后双手捂着裆部跳圈圈。 “给你检验宝刀的机会。” 张凌雨丢下这句话和两个贴身侍女先离开。 。。。。。。 第105章 贴身侍卫 四个地痞流氓哪是陈隆的对手,在宝刀的加持下,陈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趴下。 陈隆不想伤害他们,否则可就不是只受轻伤了。 但为了避免他们纠缠,陈隆把他们的衣服都扒掉。 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被扒衣服,但在陈隆割下其中一个流氓的一只耳朵后,他们都老实了。 四个地痞流氓估计平时也是惹人烦的主。 因为在他们被扒光衣服坐在地上时,有不少人小跑过来往他们身上吐口水。 …… 搞定地痞流氓,陈隆快速往西集酒楼赶,在快接近酒楼时追上张凌雨三人。 四人走进酒楼,掌柜的拦住他们说道:“姑娘,你怎么把赵公子抓来酒楼啦?” 张凌雨摊开双手说道:“没有啊,我没有抓人啊。” “刚刚有一批人抓了赵公子上楼,为首的正是姑娘的随从。” 陈隆问掌柜:“这个赵公子是什么人?是不是西集县的一个恶霸?” 掌柜下意识往门口看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何止是恶霸,是恶鬼,无恶不作。” “他怎么这么牛逼?就没人收拾他吗?” “收拾他?他没收拾你就烧高香了。他是兵部尚书杨兴骏的小舅子,谁敢动他?” 陈隆和张凌雨面面相觑。 陈隆问张凌雨:“你听说杨大人有这号小舅子吗?” 张凌雨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不过倒听说杨大人每隔两三年就娶一房妾,有可能他是某个妾的弟弟。” 陈隆问掌柜:“会不会是他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吓唬你们的啊?” 掌柜坚定说道:“老夫敢肯定赵公子就是杨大人的小舅子。 大概五六年前杨大人来这里视察,看上了他的姐姐,后来就一起带回京城完婚。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有人像公子一样认为他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教训过他。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怎么着?” “总共三个人教训过他,现在都还在县衙牢房里躺着,京城传话过来不准放他们出去。 不过他们都被打断腿了,放出来也是废人一个。” 陈隆和张凌雨再次面面相觑。 掌柜劝两人:“公子、姑娘,老夫劝二位还是赶紧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西集县。 走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否则等一会捕快们肯定带人过来抓捕你们。” 陈隆叫嚣:“三爷就喜欢这样的恶霸,没有他们三爷都不好意思找穷人发财。 刚刚已经跟捕快和衙役们交过手了,他们打不过我们。” 掌柜摇摇头叹息:“唉!不听劝。” 陈隆忽然问掌柜:“有笔墨纸吗?” “有有。” 还请掌柜帮忙把笔墨纸借给我们用。 “好的,请稍等。” 掌柜回到柜台向柜台后面的一个伙计交代几句,伙计转入后堂一会端出笔墨纸。 张凌雨摊开纸,陈隆把笔沾饱墨水在纸上写: 想要救赵敬锐,携一万两银票到西集酒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胆敢带着官府的人过来,本江洋大盗钱也要人也不放。 陈隆正准备让掌柜帮忙找人送信,酒楼外面忽然吵闹起来。 接着一群人闯进酒楼,走在前头的一个虬髯大汉来到柜台不由分说揪着掌柜的领子就拽。 后面的人恶狠狠叫嚷: “赶紧把赵公子交出来,否则拆了你的酒楼。” “赵公子要是少一根汗毛,老子扒光你身上的毛。” “赵公子要是受伤,老娘扒了你的皮。” …… 掌柜一脸无辜说道:“赵公子不是老夫抓的。” “就算不是你抓,但人被抓进酒楼,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陈隆让张凌雨赶紧上楼看好陈兴婷,把张左张右带死士下来。 等张凌雨上楼梯后,陈隆大声说道:“放开掌柜,有种冲三爷来。三爷明人不做暗事,绑架赵公子的就是三爷。” 所有人都看向陈隆,大堂里忽然陷入安静。 陈隆把写好的勒索信展示出来。 半晌,有人开始说话: “你是哪根葱哪掰蒜啊?” “哪来的不知死活家伙?!” “上面写着什么?” 几个人凑近来看,看完愤怒说道: “我尼玛!竟然是勒索信。” “赵公子真是你绑架的?” “赶紧把赵公子交出来,否则把你扒皮。” 揪住掌柜的虬髯大汉放过掌柜走向陈隆,揪着陈隆的领口把陈隆举起来。 陈隆抓住刀柄抖动把缠住刀身的布抖掉,冷不丁从虬髯大汉脑后倒砍过来。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发出惊呼。 虬髯大汉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他赶紧丢掉陈隆弯下腰。 这下子变成陈隆毫无防备,踉踉跄跄后退,最后靠捉住餐桌才稳住身体。 虬髯大汉手一挥,大喊:“给我打,出什么事赵公子会替你们担着。” 一群人嗷嗷叫着扑向陈隆。 “住手,谁敢动就抓谁。” 随着声音落下,刚刚在街上想要解救赵敬锐的那群捕快和衙役,簇拥着一个小官走进酒楼。 看小官的官服,应该是正八品的县丞。 看到各路大神齐聚酒楼,掌柜心里暗暗叫苦:今天没看黄历,真不应该开门做生意啊。 小官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最后来到陈隆面前说道:“听说是你们一伙人掳走了赵公子?” 陈隆低头寻找,找到勒索信捡起来用巴掌拍到小官脸上,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 小官忍住怒火抓住即将掉落的信看。 这时张氏兄弟带着死士们下来了。 陈隆不屑说道:“我们的人到齐了,要是不想交赎金就打一架。 你们打赢就把人救走,打不赢就乖乖交赎金。不过那时候的赎金可就不是一万两了,而是二万两。” “我们尼玛,以为我们当差的是吃干饭长大的。” 一个捕快说着举刀扑向陈隆。 张右闪身出来一脚把他踹飞。 这个捕快的武功当然并不会这么差劲。 他是因为陈隆有恃无恐,以为陈隆很能打。所以把注意力都放在陈隆身上,一心提防陈隆忽然出手。 没想到出手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是出脚,打他个措手不及。 另一个捕快挥着刀补过来,忽然眼前弹下一个腰牌。 他一愣随即停下来看向腰牌,张右忽然给他来一脚。 然后拿着腰牌施施然来到小官面前,“啪”的一声拍在小官脸上说道:“抓稳了,掉到地上碎了就灭你三族。” “灭三族”、“诛九族”这种都是大罪,小官也是官,当然听得出这句话的份量。 他伸手抓住腰牌拿到眼前看,看到“贴身”两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翻过来看到“侍卫”两字,顿时联想到皇宫的侍卫。 “贴身侍卫,贴身侍卫,贴……卧槽!” 小官沉吟着,忽然喷出大安国的国粹。 看到两个捕快还要扑向张右,他立即喝住他们:“站住,不要命了?!” 两个捕快停住脚步,一脸懵逼看向小官。 小官双手抓着腰牌毕恭毕敬递给张右,赔笑道: “下官方国英,是本县的县丞。不知道几位是京城来的爷,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张右接过腰牌退回到陈隆身边。 陈隆说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就行,不准说出去,否则也灭你三族。” 方国英立即保证:“绝对不说,绝对不说。” “你去跟赵敬锐的家人好好沟通,要救人就二万两,一两都不能少。 也别想着飞鸽传书、派人到京城向杨大人求救。 我们能到这里来,是受谁的指派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清楚清楚,下官这就让他们准备钱。” 。。。。。。 第106章 怂恿犯罪 方国英来到虬髯大汉面前叽里呱啦说半天,虬髯大汉满脸不愿意,期间只见摇头不见点头。 方国英叹气一声回到陈隆面前赔笑道: “几位爷,下官不抖出你们身份,赵公子家人不愿意给钱,毕竟二两万不是小数。” 陈隆说道:“你去把领头的叫过来。” 等方国英离开后陈隆对张右说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遵命。” 这种事情张右非常愿意干。 等方国英把虬髯大汉叫过来,张右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刺向他的脸。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侧脸躲过这一剑。 张右顺势改刺为削,把他的右边耳朵削下来。 “啊……啊……” 虬髯大汉捂着耳朵疼得直打转,随即大吼一声,“杀了他们。” 他的同伙不再顾及方国英、捕快们的劝阻,纷纷亮出或藏着或明晃晃拿着的兵刃,嗷嗷叫扑向陈隆他们。 张右指挥死士往前冲:“上。”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一个捕快问方国英:“我们怎么办?” 方国英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说道:“刁民闹事,结束后我们抓几个回去向太爷交差就是。” “好。” 方国英悠然自得看热闹,可把掌柜的急得不行。 因为这种群殴打烂的桌椅、碗碟什么的,基本没人赔。 …… 虬髯大汉带来的人虽多,也算是比较勇猛,但最后还是全部被打趴下。 是被陈隆和张氏兄弟打趴下,因为死士们都不同程度受伤。 张右把虬髯大汉的衣服扒下来,把他的双手反绑到身后。 陈隆对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一伙人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去叫赵敬锐家人带二两万银票过来赎人。 一个时辰看不到二万两,就过来把赵敬锐的尸体抬回去。” 这伙人爬起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离开酒楼。 陈隆对方国英说道:“县丞大人,你也派人一起过去报信吧。能说多严重就说多严重,不然赵敬锐的家人不够重视。 我们要二万两,你们可以加加价,账可以算在我们头上,可是不要超过二千两。” 方国英嘿嘿笑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毕竟是吃官府这碗饭,这样做不就知法犯法、执法违法吗?” 陈隆吓唬他:“你们干的违法事情还少吗?要不要我挑几件大事说说? 赵敬锐能够无法无天,你敢说你们官府不为他保驾护航?” 方国英立即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至少下官没有。” “不管加不加价,你都要派人过去。 我要你们官府的人把钱交到我们手上,我不想再和赵敬锐的家人有接触。” 陈隆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把官府的人扯进来,这样能减少些麻烦。 方国英好像看出陈隆的意图,所以他不愿意派人过去。 陈隆想给他施加压力:“张右,你来给县丞大人以理服人。” 张右似笑非笑来到县丞面前,晃了一下贴身侍卫腰牌,随即一拳击打在方国英的肋部。 方国英疼得捂住肋部弯下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个捕快举起刀就扑上来,却被他举起另一只手制止。 然后指着左边的捕快说道:“你去,加两千就加两千,我这一拳不能白挨。” “是。” 这个捕快看到有钱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 一个时辰眼看就要过去,捕快带着四个人踩着时间点跳进酒楼,高喊着:“钱拿来了,钱拿来了。” 捕快奔跑过来把银票交给方国英,方国英再转交给陈隆。 陈隆数一遍,正好二万两,却故意问捕快:“不是二万二千两吗?怎么只有二万两?” “这……这……” 捕快看向方国英。 方国英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多出来的二千两是用来赔偿酒楼的损失的。” 捕快连忙附和:“是是是,打烂这么多东西,不但影响酒楼的生意,还影响酒楼的声誉,是该赔偿酒楼。” 陈隆警告方国英和赵敬锐家人两伙人:“行,到时候你们和酒楼认真算算该赔多少钱,多出来的就给你们官爷当作辛苦费。 但我警告你们,我们会再回来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事后找酒楼的麻烦,惩处可就不是只要钱这么简单了。” 两伙人赶紧保证不找酒楼麻烦。 陈隆让张左上楼把赵敬锐弄下来。 当赵敬锐被两个死士架着下楼梯的时候,跟随捕快过来的四个人看到赵敬锐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行了,惊呼着奔过去。 两人接过赵敬锐扶着,两人跟在后面,从陈隆面前经过时恶狠狠瞪陈隆一眼。 陈隆指着虬髯大汉说道:“这里还有一个,你们不要了?” 后面的两人转身回来把虬髯大汉架走。 陈隆问方国英:“这几个人和赵敬锐是什么关系?” 方国英回答:“有胡子那个是管家,另外四个人中两个是赵公子的堂兄弟,两个是表兄弟。” 陈隆说道:“难怪赵敬锐敢作威作福,除了背后有官府撑腰,家族力量也不小。” 方国英说道:“赵家本来就是本县大户人家,不然怎么会培养出有气质的女孩?又怎么能有机会被兵部尚书杨大人看到,并喜欢上。” 陈隆白方国英一眼说道:“你别搬出杨大人吓唬我,我可不是自然长大的。 听说西集山上住着一伙强盗,你们看到有商人、商队、镖队路过,就派人给他们传递消息。他们抢到财物分你们一半,是不是?” 这种通匪大罪打死方国英都不会承认的,所以他的头摇得就像摇拨浪鼓一样。 恨不得把脖子拉长,这样摆的幅度大一些,像不倒翁一样,好让陈隆他们看清楚。 陈隆忽然问他另外的问题:“你当县丞多久啦?” “快十年了,跟过三任县令。” “你也太没出息了,当十年县丞都没混上县令。你每天回家你娘子有没有唠叨你没出息?会不会不让你亲热?你有没有娶几个侧房?” 方国英脸上有些尴尬,嘿嘿两声说道:“下官就这么一点点俸禄,养娘子和一双儿女都困难,哪娶得起侧房。” 陈隆把他拉到一边神秘说道:“你想不想当县令?想不想娶侧房?” “当然想……” 方国英忽然顿住,警惕地往后退两步说道,“你干嘛问这个?” 陈隆说道:“我有办法把县令拿下来,然后让你当县令。” 这种话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方国英不会傻到相信:“你?你虽然是京城下来的爷,但根本没能力任免官员。” 陈隆把心里话抖出来:“我们来西集县就是想抓住西集山上的土匪拿赏金的。 你回去跟县令透露,就说有一队富商住在西集酒楼,其中还有一个绝色美女。 你怂恿县令派人向西集山上的土匪报信,越快越好,我们可不想在这里等得太久。 你收集县令向土匪报信的证据,只要证据足够,我自有办法把县令撸下来,把你扶到代理县令的位置。 当然,你也可以向土匪报信。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给你一点点钱,没法把你扶上县令宝座。” 方国英眼里亮出光,但他怀疑陈隆给他下套:“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实话,谁当县令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希望土匪尽快下来找我们,这样我们可以抓他们领赏银。 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后我再来西集县的时候,你把我当成贵宾招待就行。” 县丞还是不信:“就这?” “当然还有其他的,你要是有能力把西集县治好了,我也有举荐之功。万一你以后高升,你是不是要对我表示表示?” “没了?” 陈隆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爱信不信。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你?你又不是很富有,我骗你钱也骗不到几两。” 县丞咬咬牙说道:“好,我干。” 陈隆反倒有些意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不再考虑了。” 第107章 土匪下山 方国英把一个捕快叫到一旁,叽里呱啦对捕快说着什么。 捕快一直看向陈隆,时不时点头。 等方国英说完,捕快点兵点将叫上四个衙役一起离开。 方国英回到陈隆身边嘿嘿笑。 陈隆问他:“你是不是让捕快到西集山报信?” 方国英还是嘿嘿笑,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 “这些年你没少收土匪的好处吧?” 方国英还否认:“哪有哪有。” “你不想当县令了?” 方国英答非所问:“如果有证据证明太爷通匪的话,你怎么把太爷撸下来呢?” 陈隆怀疑方国英暗地里已经收集县令的犯罪证据。 陈隆也答非所问:“如果我真把你按在县令宝座上,你会怎么报答我?你会怎么治理西集县?又怎么对待西集山上的土匪?” 方国英说道:“如果你们能把几个匪首都抓了,下官必定申请派兵荡平剩下来的乌合之众。 西集山上的金银珠宝都给你,这就是下官对你的报答。” “行,但你必须派衙役帮我们,不然以我们的力量对付不了土匪。” “没问题。” …… 捕快带着四个衙役快马加鞭赶到了西集山报信。 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两批暗哨回到山上报信。 但大当家董云然一直不为所动,就是在等官府的人来报信。 议事厅内,听完捕快的报信,董云然说道:“对方的人数有十多个,其中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有一个小女孩。 听说一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美,是西集县有史以来出现过的最美姑娘。” 底下的小喽啰叫喊: “抢上山给大当家玩玩。” “大当家玩过后要和兄弟们分享一下感受哈!” “干脆大当家玩过后赏给兄弟们也玩玩得了。” “这个提议好,哈哈哈……” “哈哈哈……” 董云然虎躯一震,说道:“小的们,走,跟大爷下山去,看大爷怎么玩姑娘。” 小喽啰齐声高喊:“玩姑娘……玩姑娘……” 二当家崔民信劝董云然:“大哥不必亲自下山,我们下山把姑娘抓来就是。” 董云然不听劝:“不不不,你留下来坐镇山寨,我下山。 听说那娘们穿的很暴露,这大冬天的她干嘛这样穿?不就是引诱大爷我下山吗? 那大爷就如她所愿下山去,在西集酒楼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玩她。” 崔民信继续劝他:“除了那几个姑娘和小女孩,其他人都是练家子,大哥还是不要贸然下山。” 董云然有些不爽:“怎的?你是不信我的能力?还是你想第一个玩那娘们?” “我……” 崔民信哑然,这话怼得他没法回答。 董云然拍板:“老二和老五留下镇守山寨,老三老四随大爷下山尝尝新鲜姑娘。” 三当家何子福和四当家陶清武齐声说道:“一切听大哥吩咐。” 随后何子福和陶清武出议事厅,点齐各自所部人马将近一百人,随董云然浩浩荡荡下山。 崔民信送董云然一伙人下到山寨大门,返回山上后立即吩咐五当家廖凡利: “让兄弟们保持警惕防止有人忽然攻打山寨,还要做好随时下山接应大哥他们的准备。” 廖凡利疑惑:“二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崔民信摇头说道:“说不上来,总感觉怪怪的。” “会不会是因为大哥一直没有下山,这次执意要下山,所以二哥才觉得怪异?” “有可能吧,但愿这不是个圈套。” …… 董云然、何子福、陶清武以及其他几个小头目骑着马,昂首挺胸夹杂在队伍中。 步行的小喽啰一路高喊:“大哥下山,姑娘脱光;大哥出征,玉女失贞;大哥出手,妇女守寡。 大哥下山,姑娘……” 这伙人招摇过市,毫无畏惧。 反倒是一路上遇到他们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街上店铺、住户纷纷关紧门窗,就怕这伙人抢他们。 天快黑时进入西集酒楼,只见偌大个大厅就一张桌子上坐着人。 坐着三个姑娘和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两个年轻男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用说,坐着的六个人分别是陈隆、张氏兄弟、张凌雨以及她的两个贴身侍女黄黑和黄蓝。 六个人只有张凌雨不能打。 这时候张凌雨还穿着抹胸爆乳裙子,不过外面套着厚厚的江南丝绒编织的毛衣。 董云然、何子福、陶清武以及几个小头目来到桌子边。 董云然靠近张凌雨侧边,俯下身子把脸伸到张凌雨面前。 张凌雨对他莞尔一笑。 董云然赞许道:“啧啧啧,真美!” 陶清武说道:“大哥还等什么?兄弟们都等着看大哥法办这娘们呢。” 董云然对张凌雨说道:“听到没有?兄弟们叫大爷赶紧法办你呢?” 张凌雨笑着问他:“你就是脑袋值一万两白银的大当家董云然?” “原来姑娘还知道大爷的名字啊?” “何止知道,我们就是冲着你的名字来的,严格来说就是冲着你的脑袋来的。” 董云然直起身体,挨个仔细打量陈隆几人。 最后目光又落在张凌雨身上,说道:“你们是赏金猎人?” 陈隆说道:“我们是官府的人。” 董云然哈哈大笑道:“官府的人?大爷最不怕的就是官府的人。” 说着伸手去抚摸张凌雨的脸,还真让他摸着了。 小喽啰们淫笑起来: “大当家尿性!” “大爷,感觉如何啊?” “是不是和摸其他姑娘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 确实和摸其他姑娘的感觉不一样,董云然糟蹋过的姑娘哪有张凌雨长得漂亮, 哪有张凌雨家庭优越皮肤保养得好,哪像张凌雨用的化妆品是陈隆从海上小岛定制独一无二的。 更让董云然激动不已的是,张凌雨胸前起起伏伏的两座雪白半山腰,圆润、饱满,好像一挤就爆一样。 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紧紧盯住半山腰,天气再冷也压制不住躁动的心,口干舌燥不由得猛舔几圈嘴唇。 张凌雨故意说话激他:“大当家就不想更进一步吗?” 小喽啰们又淫笑起来: “大当家,上啊,兄弟们都等着看你法办她呢。” “就是,兄弟们还等着大当家分享感受呢。” 何子福提醒董云然:“大哥还是小心,不要在桌子前动手,把姑娘弄到那边来再动手。” 陶清武附和:“三哥说的对,安全第一,还是把姑娘弄过去那边再法办。这样兄弟们不但能近距离欣赏,还能保护大哥周全。” 小喽啰们纷纷表示赞同。 “好,既然兄弟们等得不耐烦,那大哥这就带着娘们过去享受享受。” 董云然说着就要抓张凌雨的脖颈。 陈隆冷冷说道:“你当我们不存在吗?” 董云然蔑视陈隆说道:“不不不,大爷不是当你们不存在,是把你们当死人。” 说着再次把魔爪伸向张凌雨的脖颈。 第108章 匪首被抓 婶可忍,叔不可忍。 当着陈隆的面调戏张凌雨,还把陈隆五人当成死人,简直把人无视到姥姥家。 这还没完。 见董云然抓住张凌雨的脖颈,陈隆三个男人没反应。 何子福和陶清武内心也躁动起来,有模有样学起董云然抓黄黑和黄蓝。 要么怎么说董云然是老大,他们两个是老三老四呢。 董云然抓张凌雨没人动他,他们两个抓黄黑和黄蓝就被张左张右拔剑招呼。 要不是他们有两下子反应快,估计抓黄黑和黄蓝的手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他们避开张氏兄弟的攻击后退到董云然身旁,亮出兵刃做好随时战斗准备。 董云然有些懵圈,他不知道抓张凌雨都没人反抗,怎么抓两个侍女却有人反抗。 明明张凌雨看起来更像主人,身份更加高贵才对啊? 懵圈归懵圈,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 董云然后腿两步,拔出腰上的长剑警惕地盯住几人。 却发现不但没有人攻击他,张氏兄弟反而坐回原来的座位。 董云然不懂就问:“喂,你们到底要不要打一架?” 张凌雨嫣然笑道:“打一架?好端端的干嘛打一架?” “我们下山就是为了抓你们三个娘们,他们三个大老爷不生气?” “你给一万两,他们两个——对了,你还没介绍另外两个是谁呢,有没有也值一万两的崔民信?” 董云然介绍起何子福和陶清武:“这位是我三弟何子福,这位是四弟陶清武,都只值五千两。” 张凌雨略显失望说道:“可惜,两个加起来才顶崔民信一个,太不值钱。” “不要可惜,大爷现在就让你舒舒服服。” 董云然说完伸手去抓张凌雨的脖子,忽然手上感到细微的疼痛,但他并不在意。 可是手上使劲的时候,发现疼痛骤然加剧,有股钻心般,隐隐觉得肉里面有东西。 他松开张凌雨,想要把袖子撸起来查看,却触碰到什么疼得忍不住发出呻吟。 他用手隔着衣服慢慢触摸,摸到了细微的东西所在,小心翼翼伸手到袖子里袖子把东西拿出来。 定睛一看是一枚银针,气得他怒吼:“是谁暗算老子?有种就站出来。” 张凌雨从他手中拿过银针,戏谑说道:“哟,还是银的,这么值钱肯定不是我干的。” 董云然环视一圈没有看出嫌疑人,对何子福和陶清武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着点,看到是谁暗算我杀无赦。” “是。” “是。” 两人齐声回答,眼睛专注到陈隆和张氏兄弟身上,猜想陈隆三人最有可能出手。 董云然又要抓张凌雨,被张凌雨伸手挡开,然后向他伸出手掌。 “干嘛?” “钱,一万两。” “什么钱?” “想玩我就要给一万两。” 董云然仰天长笑,他玩女人从没有给钱,还想要一万两,简直是说梦话。 小喽啰们也是笑得一塌糊涂。 “等会大爷让你舒服后,说不定你还给大爷钱呢。” 说完掐住张凌雨的脖子想要弄走。 陈隆和张氏兄弟作势要动手吸引所有人目光,黄黑悄悄发出三枚银针射向董云然的脖子。 “啊……啊……谁他娘的暗算老子……啊!” 三枚银针深深刺入董云然的脖子,他不敢贸然拔出来,让何子福帮他先看看再拔。 何子福费劲拔银针时忽然脖子感到刺痛,手上去抹也摸到三根银针。 他勃然大怒想要大骂,发现董云然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慢慢往下瘫软。 他心慌,感觉自己头也有些晕眩,身体开始变得酸软,两脚支撑不稳身体。 现场陷入安静,大家齐刷刷看向两人,不明所以不敢有所动作。 陶清武扶住董云然,着急问:“大哥,你怎么啦?” 董云然缓缓扭动脖子,拼尽力气说道:“针上有……毒。” 陶清武抓着一枚银针拔出来,抓第二枚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脖子忽然刺痛。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变得空白,整个人虚慌得轻飘飘,想往脖子上摸又不敢,怕摸到银针。 可是他不摸也没用,身体还是开始变得酸软,头慢慢晕眩。 他使劲摇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越摇晃晕的越快,最后比何子福倒下去还快。 小喽啰哗然,知道三个当家被陈隆几人暗算了。 他们想进攻又怕自己也中招,还怕陈隆几人对三个当家下杀手。 他们越逼越近,可只是装腔作势不敢进攻。 “杀。” 随着陈隆一声令下,张右率先冲向小喽啰,手起剑落立即砍倒一个,吓得其他小喽啰纷纷后退。 等到张左再加入,只几个回合小喽啰们就被吓得一哄而散,只留下三个受伤起不来的。 张氏兄弟把他们赶出酒楼,赶到大街上继续追赶,直到他们散得不能再散把折返会回去。 陈隆说道:“兄弟们,把这三个当家先押到街上游走一遍,让市民们瞻仰一下他们的绝世容颜。 平时他们一到街上市民们就吓得关紧门窗,哪有机会瞻仰他们。” 说干就干。 张右找来绳子和木板车,把董云然三人脱光光后绑住手脚丢到木板车上。 张左上楼把四个死士叫下来把木板车拉到街上敲锣打鼓游行,一点遮羞布都不给董云然三人留。 张左沿街叫喊:“西集山上的匪首董云然、何子福、陶清武已经被我们抓拿。 哪位市民想要殴打他们出出气的尽管放心大胆的殴打,打完后我们会把他们交给官府严肃处置。 如果官府不严肃处置,那我们就把县衙里的一众官老爷一起抓,我们亲自动手来处置。” …… 任由张左喊破喉咙都没人敢出来动手打董云然三人,他们明白董云然一伙不久又会回到zijiq西集山上作威作福,出手打他们无异于找死。 既然没人敢动手,只能陈隆几人亲自动手。 张右挑断董云然三人的手脚筋,把三人往县衙方向拉。 张左继续喊:“我们已经挑断三个匪首的手脚筋,不信的可以出来查看。 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拉到县衙,让县令当即处决他们,如果县令不听,我们就处决县令。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跟着我们过去看,如果怕事后遭到报复,可以用布把脸蒙住让别人认不出你们。” 喊第二圈的时候,有人蒙着脸小心翼翼向木板车走,不过还是不敢太靠近,在稍远处伸长脖子往木板车上看。 等确认是董云然三人,而且手脚筋已经挑断后大声惊呼:“真是董云然那几个杀千刀的,他们已经被挑断手脚筋,大家快出来看。” 他跟着木板车一路喊,比张左喊的还起劲。 …… 陆陆续续有市民蒙着脸出来查看,然后跟随陈隆几人一起往县衙走。 第109章 就地正法 陈隆几人押着董云然三个匪首来到县衙,县令汪永东带着衙役挡在县衙门外不让进。 陈隆冷冷问汪永东:“县令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汪永东回答:“有冤屈你们就击鼓鸣冤,没有冤屈想看大堂审案就在门外看。” 陈隆指着木板车上董云然三个匪首说道: “这三个就是西集山上的匪首,我们抓来交给县令大人拿赏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后,还请县令大人派人把他们押到刑场立即砍头。” “本官看你们几个倒像是西集山上的匪首,把路过的人洗劫一空后再抓来领赏。” 陈隆对油盐不进汪永东感到窝火,于是想知道县丞方国英有没有找到汪永东通匪证据:“方县丞在吗?” 方国英走到汪永东身旁向陈隆行礼说道:“下官在。” 汪永东疑惑:“下官?你在他面前自称下官?” 方国英陪笑道:“陈大人是凤林县县令,此次路过西集县,听说西集山上有朝廷悬赏的贼人,就引诱其下山抓起来。” “既然是枫林县令,为什么进入本县不提前向本官通报?还以抓贼人为借口干涉本县事务。 来人,把这个冒充县令的贼人和他的同伙通通拿下,等本官调查清楚在做定夺。” 听到汪永东下令,其身后十几个衙役纷纷亮出兵刃冲向陈隆几人。 张氏兄弟欺身挡在陈隆身前,一人一剑砍翻两个衙役,其余的衙役吓得往后退。 陈隆对围观的人群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抓西集山上的匪首过来领赏。 县令大人不但不办理交接,还想把我们也当成贼人抓起。很明显,县令大人和贼人相互勾结,假装不认识匪首。 这样的县令大家说怎么处理他?” 围观的人群很热闹,但没人回答,大家都害怕县令事后报复。 “方县丞,你可有证据证明县令大人和贼人相互勾结吗?” 方国英伸手到袖子里面掏出一本小本子,双手递给陈隆,说道:“请陈大人过目。” 汪永东愤怒:“方县丞,这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方国英公开和汪永东撕破脸: “这上面详细记录大人每次派人去给西集山上的贼人通风报信的时间、报信人是谁、目标对象是什么人,以及事后每个人分得多少钱等等。” 汪永东并不慌张:“谁又能证明你上面记录的就是真的?” 陈隆说道:“只要找人来鉴定上面书写的墨迹时间,和事件发生时间大体一致,就能证明上面记录的都是真的。 方县丞,不知有没有人能鉴定书写墨迹时间?” “有有有,诗爷就会鉴定。” “诗爷何在?” 一个年轻人走到陈隆面前施礼说道:“小人汪满海,正是诗爷。” “你是诗爷?这么年轻?” 陈隆印象中的诗爷都是上了年纪,还猴瘦猴瘦,有些还一脸贼像。 可眼前的诗爷却是一个一表人才的帅小伙,看来影视剧误人子弟啊。 汪满海说道:“小人十五岁就中秀才,后几年因屡试不中举人才转而当诗爷,故而是年轻诗爷。” “你也姓汪?和汪县令是什么关系?” “和县令大人是同族,按辈分来算还比县令大人高一辈。” “那你应该避嫌,不然鉴定出来的结果恐怕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 汪满海却坚持要鉴定:“小人只鉴定墨迹,至于鉴定出的结果对谁有利,一概与小人无关。 再者说,本县有能力鉴定墨迹的人,小人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大人放心就是。” 陈隆不想在鉴定墨迹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就同样让汪满海鉴定,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判汪永东死刑。 汪永东指着汪满海气急败坏说道:“你……你……要不是我让你当诗爷,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街角乞讨呢。 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以后不要再来县衙办公了,我自会找人来当诗爷。” 汪满海不理会汪永东的话,低着头认真用自制的液体滴在早就干透的墨迹上,等墨迹浸润扩散后,拿起来对着阳光仰起头仔细看。 …… 把小本子上记录所有事件的墨迹都一一鉴定,完事后对陈隆说道:“禀告大人,小人敢肯定上面的墨水时间与事件时间只是八成一致。” 陈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只要有一成一致就可以证明县令大人勾结贼人。 来人,把县令大人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是。” 张右领命出来一剑刺进汪永东肚子,随即拔出来再刺,不间断连续刺五次,知道汪永东一命呜呼。 现场一片惊呼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到。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慢慢往后退,都担心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陈隆拿出【监察道巡察使】敕牒大声说道: “本官是圣上任命的监察道巡察使,对五品及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所以杀汪永东县令并不违法。 本官对五品及以下官员也有直接任免的权利,现在就任命方国英为代理县令,汪满海为代理县丞。 等本官向朝廷上折奏明此事后,相关文书及敕牒再下发到两位手中。 能不能转正就看两位在正式文书、敕牒下达之前做出什么样的成绩,让送文书的人把成绩带回京城。” 方国英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汪满海也道谢,但脸上并没有表情变化,好像对自己从小吏摇身一变成为小官并不高兴。 按理说他应该比方国英更加兴奋才是,因为他是从吏变成关,这可是非常艰难的。 陈隆没有忘记赏银:“方县令,这三个匪首我们就交给你了,赏银的事……” “好说好说,下官这就去取。” 方国英不管合不合规矩,只要能当上县令一切都可以谈。关键赏银是官府的,抓到匪首这件大功是他的,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就拿来两万两银票交给陈隆。 陈隆有些惊讶:“县衙库房有这么多钱?还是银票?” “有有有,西集县离京城不远,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客商不少,县城店铺也多,税收自然就多。” “很好,希望在方县令的治理下西集县更上一层楼。” “一定一定。” 陈隆转头嘱咐汪满海:“希望汪县丞全力协助方县令治理好西集县。” 汪满海没有做出保证,只是微微弯腰点头。 张右对汪满海的态度有些不满,想要出言呵斥却被陈隆制止。 陈隆理解汪满海,屡试不中的读书人对生活没有激情很正常,说不定他本来就是这种不苟言笑的性格呢。 “那行,就这样,我们先回去。好好表现,我会不定时派人过来暗访的。” “恭送巡察使大人。” “恭送巡察使大人。” 方国英带头送陈隆几人。 。。。。。。 第110章 侯府爪牙 陈隆一行人继续向西,途径郎丘县时快到傍晚,就决定到县城休息一晚。 在酒楼订好房间放好行李后,陈隆和张右下来一楼大堂向掌柜打听情况。 “掌柜,郎丘县辖区有没有朝廷悬赏通缉的钦犯?” 掌柜警惕:“你们打听这个想干嘛?” “抓他们领赏银。” 掌柜瞥一眼大堂里吃饭的一桌人,肯定回答:“没有。” 陈隆说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桌四个客人正在看向他们,而其他桌客人并没有看他们。 陈隆和张右对视一眼,陈隆继续问:“掌柜,那四个客人是什么来头?” 掌柜顾左右而言他:“请问两位客人要用餐吗?” 此时张凌雨带着黄黑和黄蓝走过来,张凌雨说道:“掌柜,帮我们弄一桌上好的酒菜,越快越好。” “好嘞。” 掌柜向身旁的伙计交代下去,然后从柜台后面出来把陈隆几人引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刚落座就看到一直注视他们的那四个人其中的两个走过来,矮个子那个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陈隆没有回答反问:“我们从哪来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关系大着呢,只要不是本县人在酒楼过夜就要交治安费。 如果是从大城市过来,那交的保护费就要多一些,因为从大城市来的人更会招惹是非,需要我们出面保护的可能性更大。” 张凌雨傲气回应:“我们凭什么要交保护费给你们?” “就凭我们是侯府的人。” 掌柜刚回到柜台看到侯府两人来到陈隆他们桌子边,赶紧折返回去赔笑道: “两位大人有大量,有什么事能不能等客人吃完饭再说?” 高个子驱赶掌柜:“去去去,没你什么事。” 掌柜继续赔笑道:“客人在小人店里用餐,怎么会没小人什么事呢?” 高个子恐吓掌柜:“走不走?再不走请你到侯府喝茶了。” 一听到“喝茶”两字,掌柜身体颤抖一下,显然此“喝茶”非彼“喝茶”。 陈隆不想让掌柜为难,就劝他离开:“我们没事,掌柜你忙你的去吧,要是我们出什么事也不会怪你的。” 掌柜一步三回头回到柜台。 陈隆问矮个子:“你刚刚说你是侯府的人?什么侯府?” 矮个子昂首挺胸说道:“郎丘侯。” “郎丘侯?你们侯爷叫什么名字?” “我们侯爷名字你们也配知道的吗?” 陈隆向张右使个眼色,继续对矮个子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侯爷叫什么名字?侯府在哪里?” “你他娘的没……啊……啊……” 他刚说几个字就被张右用剑削掉一只耳朵,捂着断耳处惨叫。 高个子拔出腰上的刀扑向张右。 坐在桌子前的两个同伙看到情况不对拿着兵刃冲过来,一言不发围攻张右。 陈隆趁此机会把矮个子按在地上狂揍,边揍边喝问:“说不说?说不说?说……” 矮个子被揍得找不着北:“好好好,我说我说——你让我说什么?” “你们侯爷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叶建伟叶建伟,就住前面那条街区。” “让他们停手,带我们去找侯爷。” 矮个子闭住肛门大吼:“住手、住手,都住手。” 打斗的四人停下来。 张右过来把陈隆扶起,其他三人把矮个子扶起,随即矮个子恶狠狠说道:“上,把他们打死自有侯爷顶着。” 手一挥,其他三人又扑向张右。 陈隆恼火,看来刚刚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这次不再手下留情。 下定决心后陈隆拔出刀不管不顾冲向矮个子,矮个子慌忙应战。 矮个子没想到陈隆的武功这么高,只交手几个回合就知道自己不敌,于是产生逃跑的念头。 凶猛攻出两招后拔腿就跑,刚跑三步忽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痛,知道中招了但还是不敢停下来,只是脚步慢很多。 陈隆追过去把刀拔出来,对着他的右大腿狠狠砍一刀,接着绕到左边再砍左大腿一刀。 到这时矮个子双脚不停使唤,身体摇摇晃晃往前扑倒。 陈隆把他拉回刚才所坐的桌子边丢在地上,用脚踩着脑袋喝令其他三人:“住手,再不住手我杀了他。” 三人身上多少都挂着彩,本来就心生胆怯,听到陈隆的喝令正好抽身出来。 他们放弃打斗,可是张右没有。 张右趁机偷袭一个,一剑狠狠刺进他的后腰,然后用力旋转剑再拔出来,人随之倒下痛苦哀嚎,虽然没死但再也站不起来了。 剩下两个脸色吓得惨白,一边防御一边慢慢后退。 陈隆说道:“我现在允许你们其中一个回去向你们侯爷报信,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过去砍,你们睡觉去报信啊?” 两人对视一眼再齐刷刷往后看,发现张右已经把路堵住,看起来只有硬拼一条路了。 两人同时转身攻向张右,被张右轻轻松松一人一刀在肩膀上留下两道伤痕。 陈隆继续说道:“回去向侯爷报信的人我们不再伤他,剩下来那个我们会废了他,就跟你们这两个同伴一样。 如果你们两个谁都不愿意去向侯爷报信,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把你们两个都废掉。” 两人本来一起进攻张右,打着打着忽然相互进攻对方,真是一言不发拔刀相向。 为了防止两人使诈,张右还是堵住他们的退路,免得他们趁机逃跑。 陈隆得空问张凌雨:“你知道郎丘侯吗?” 张凌雨摇头,说道:“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根据爵位名称和封地来看,应该是沿袭祖上的爵位,而且祖上功劳并不是很大。” 陈隆恨得牙痒痒:“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苍蝇都能变成土皇帝作威作福,这种人更可恨。” “可恨又能怎么样,有爵位的功勋之后多如牛毛。 他们借着祖上的阴德沿袭爵位不劳而获也就罢了,还想尽办法掠夺普通百姓的资源,甚至罔顾生命。” “该杀!只要被我撞见作奸犯科,不管多少我都杀。那些喜欢别人叫他侯爷、公爷的没一个好人,犯在我手里杀无赦。” 说完走过去把矮个子押到酒楼外面的大街上站着,等有十几个人过来围观后大声说道: “这个人平时仗着侯府撑腰作威作福,我现在替老天来收拾他。” 说完手起刀落把矮个子咔嚓了,潇洒转身走进酒楼,留下哗然的围观群众。 不一会又拖出一个,再次咔嚓砍了。 这次引得围观群众热烈的掌声。 再次回到酒楼大堂,侯府的两人打斗已经分出胜负,陈隆放打赢的那个回去报信,把打输的那个拉出去也咔嚓掉。 掌柜追出来好心提醒陈隆:“公子,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在郎丘县没人敢惹侯爷,连县老爷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侯府的打手足足有三四十个,比县衙的衙役都多。” 陈隆拍拍掌柜的肩膀说道:“掌柜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的。我们就是要除掉侯爷,哪有逃跑的道理。” 掌柜连连叹息。 第111章 鼓噪动员 陈隆叫上张氏兄弟准备到侯府敲打敲打郎丘侯叶建伟。 考虑到侯府人多势众强攻占不到便宜,得找帮手,到县衙找衙役当帮手。 来到县衙,陈隆让张右去击鼓,然后被衙役带进大堂。 坐在审案台后面的县令狠狠拍惊堂木,大声喝问:“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陈隆说道:“大人,小人陈隆,路过贵县被一个叫叶建伟的府上打手打伤了膝盖没法下跪,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县令的身体抖一下,追问:“你说谁打伤你膝盖?” “回县令大人,叶建伟府上的人。” 县令很诚实:“本官没法替你做主。你有所不知,叶建伟是一位侯爷,他才是本县的最大官。” “侯爷只是一种身份,又没有实权大人怕什么?” “怕什么?哼!怕他的爪牙,侯府的爪牙比县衙的衙役都多,而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陈隆指着张氏兄弟说道:“我这两个兄弟一个能打侯府十个爪牙,加上衙役大哥们,大人可以替小人做主了吧?” 县令根本不信:“吹牛!侯府的爪牙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有些身上还背着命案,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就凭你们能一个打十个?” 张右掏出贴身侍卫腰牌摇晃,昂首挺胸说道:“大人看看这个是什么,就知道我们是不是吹牛了。” 诗爷摇摇晃晃走过来抓着腰牌看,看着看着忽然手一抖松开腰牌,要不是张右还抓着,腰牌恐怕掉到地上了。 诗爷稳定一下心绪后双手捧着腰牌走到县令面前,毕恭毕敬伸给县令看。 县令看着看着肃然站起来,然后亲自双手奉还给张右,叹息一声说道:“不是下官不信几位从京城下来的大人,实在是下官惹不起侯府。 几位大人带着衙役们是能到侯府教训他们,可是几位大人离开后侯府定会找县衙的麻烦,到那时下官们如何应对?” 张右信誓旦旦保证:“大人尽管放心,我们这次去一定端掉侯府,把叶建伟抓来游街示众后再砍掉他双手双脚。” 县令更不信:“大人说笑了,郎丘侯是沿袭太祖皇帝亲封的爵位,没有当今圣上的圣旨谁敢伤他?” 见县令婆婆妈妈半天就是不愿意派衙役一起到侯府,陈隆受不了直接亮出监察道巡察使敕牒: “县令大人,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如果不派衙役一起去端掉侯府,我现在就端掉你的县衙,把你革职查办。” 诗爷又摇摇晃晃走过来接过敕牒认真看,随即还给陈隆立即跪下高喊:“小人见过巡察使大人。” 县令不明所以,但看到陈隆手中拿着敕牒,又看到诗爷跪下喊“巡察使”,知道这份敕牒份量不轻。 他赶紧起身走过来接过敕牒查看,然后和诗爷一样还给陈隆后立即跪下高喊:“下官任天咏见过巡察使大人。” “任大人请起。” 陈隆把任天咏县令扶起,接着说道,“任大人还请派出全部衙役跟随我们到侯府讨个说法去。” 任天咏很为难,去吧怕事后叶建伟报复,不去吧眼前陈隆这关就没法过。 思来想去,他干脆把锅甩给衙役们: “下官可以派衙役们跟随大人一起过去,但衙役们肯不肯跟大人一起去下官可做不了主。” 陈隆把目光投向衙役们,发现衙役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不愿意一起去。 看到这般景象陈隆勃然大怒:“你们看看你们那熊样,怎么保郎丘县平安? 侯府的爪牙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妖魔鬼怪?你们拿朝廷的俸禄却任由侯府横行、胡作非为。 你们对得起手中的刀吗?对得起每月领取的俸禄吗?你们的儿女问起你们都做了哪些为国为民的事,你们怎么回答? 你们的儿女会不会因为你们的表现,不但不对你们的这份工作产生敬意,反而会产生鄙夷?” 衙役们被陈隆说得头更低了,几乎是埋在胸口,耳朵耷拉着。 看来光说没用,得来实际的刺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得使用钱。 “跟我们一起去侯府的每人一百两,勇敢拼杀的每人二百两,越勇猛拼杀拿钱越多,受伤的额外有治疗费和奖励。” 陈隆说完示意张左把钱拿出来。 张左掏出一扎银票放到审案桌上,退回到陈隆身边。 陈隆继续说道:“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侯府的自己上去拿一百两,如果确定以及敢勇猛拼杀的可以拿二百两。 敢确认自己能杀死侯府爪牙的,杀一个拿三百两,杀两个拿四百两,以此类推。” 衙役们抬起头盯着银票,但半天还是没人反应。 陈隆只能使出必杀招:“攻进侯府后不管是谁抢到什么都属于他的,包括金银珠宝和女人。” 衙役们开始躁动起来,纷纷扭头和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 许久之后你看我我看你,都舔一圈嘴唇开始有衙役走过去拿银票。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全部衙役都拿银票。 等所有衙役归位后,陈隆问任天咏:“任大人,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攻打侯府啊?” 任天咏唯唯诺诺没有正面做出回应。 陈隆恼火,放出狠话:“谁敢杀县令我就任命他为新的县令。” 这种杀朝廷命官的行为可是会满门抄斩,没人敢轻易应承。 但任天咏听罢还是被吓得双腿发软,摇摇晃晃走回审案桌前坐下。 这种胆小如鼠毫无作为的县令留着只会变相祸害百姓,陈隆决定连他一并除掉。 于是继续说道:“我是监察道巡察使,有直接任命五品以下官员的权力,也有先斩后奏官员的权力,所以我说的话绝对算数。 谁要是杀死县令,我现在就任命他为新的县令,说到做到。” 衙役们还在面面相觑,诗爷走过去抓起惊堂木对着任天咏的太阳穴狠狠拍过去,把任天咏拍晕趴在桌子上。 大堂里一片哗然,有衙役想要上前阻止诗爷行凶被张氏兄弟吓退回去。 诗爷继续拿着惊堂木不停的拍任天咏的脑袋,直到脑壳崩裂脑浆喷出来一命呜呼才罢手。 陈隆赞许诗爷:“诗爷干的好,做为一方父母官就要有胆量和气魄。 郎丘县之所以被叶建伟之流搞得乌烟瘴气,跟任天咏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不许关系。 现在我正式任命……任命……对了,诗爷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人叫赵祥彦。” “我正式任命赵祥彦为郎丘县代县令,等处理完侯府的事情后立即上奏折给朝廷下正式的敕牒扶正赵大人。 赵大人如果想尽快把摘掉【代】字,就请带着衙役们现在跟随我们攻打侯府去。” 赵祥彦喜出望外,立即跪下允诺:“谢大人!下官立即带衙役去攻打侯府——通通跟本官走,去攻打侯府抢金银珠宝和女人。” 衙役们齐声高喊:“攻打侯府,抢金银珠宝和女人;攻打侯府,抢金银珠宝和女人;攻打……”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赴侯府,一路上越来越多好奇的市民跟随队伍过去看热闹。 第112章 攻打侯府 一行人来到侯府,守门的四个护卫不让进,张左兄弟二话不说拔剑相向挑翻他们,兄弟俩打头阵宣示陈隆是认真的。 看到陈隆来真的,衙役们嗷嗷叫着一窝蜂冲进侯府,目标是奔着金银珠宝去。 但侯府的爪牙又不是吃素的,哪能任由衙役们哄抢金银珠宝,所以打斗在所难免。 而衙役们想要顺利带走金银珠宝,就得把妨碍他们的爪牙清理干净。 陈隆就是看破这一点所以才刺激衙役们攻打侯府。 叮叮当当兵刃碰撞声、喊杀声、吆喝声、惨叫声…… 侯府里热闹非凡,引来无数市民围观。 陈隆一行人人数不占优势,衙役的武力值也比不上侯府的爪牙。 但有陈隆和张氏兄弟的加持,加上金银珠宝和女人的刺激使衙役们奋不顾身,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 打着打着,陈隆忽然发现一个男人背着双手站在堂厅门口神态自若地看打斗,猜想他很可能就是郎丘侯叶建伟。 陈隆高声招呼张右:“张右,你去抓堂厅门口那个人,他可能就是叶建伟。” “是。” 张右应承,一路冲杀过去,眼里只有男人没有其他人。有刀剑往身上招呼时就随手用剑招架,招架不住就任由身上受伤也要把男人抓到。 男人全身心欣赏打斗场面,第一次看到张右冲过来并不在意,第二次看到张右冲过来时才确认张右是奔着他而来。 他慌忙招呼爪牙保护他,可是爪牙都全身心投入到打斗中,大部分都没有听到他的招呼。 有个别听到了,但抽不出身来保护他。 眼看张右越来越近,男人吓得拔腿就跑。 张右冲破一切障碍追过去,拐过几个弯后把他堵在一间房间里,一脚把门踹开走进去,出言恐吓: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主动出来受死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把你碎尸万段扔到河里喂鱼。” 张右小心翼翼搜寻,忽然侧面有一阵风袭来,立即知道是男人想要偷袭。 张右目不斜视把剑往风吹来方向一挺,嗞的一声过后听到一声惨叫。 “啊!” 张右缓慢转身,发现剑深深刺入男人左大腿。他用力扭剑,疼得男人发出杀猪般惨叫。 “说,你是不是郎丘侯叶建伟?” “是……是是……” “走,带我去拿所有的房契、地契、卖身契,总之值钱的契约全部都拿给我。” 张右说完拔出剑,随即迅速刺入叶建伟的有大腿,叶建伟又发出杀猪般惨叫。 他没法走路,只能爬着带张右去拿契约,因为爬得慢时不时挨张右一脚。 许久终于爬到他的房间,示意张右搬开一张柜子后撬开地面,从地坑里艰难拉出一个木箱。 木箱上有锁,叶建伟没有随身带钥匙,他想爬去拿钥匙开锁被张右制止。 张右手起剑落,当当两下就把锁给砍掉,蹲下身打开盖子查看,发现里面慢慢算是各种各样的契约。 随便挑几件看,都是房契、地契、商铺营业执照等。 任何一件都是穷苦人家穷尽一声都不一定能得到,叶建伟却满满一箱。 张右很气愤,站起身用剑连续刺几次叶建伟的屁股,还恶狠狠旋转剑挖出肉来,疼得叶建伟晕过去。 趁着他没有知觉,张右挑断他的手脚筋,把他疼得醒过来后再次晕过去。 随后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拖着光溜溜的身子来到打斗现场。 此时打斗双方各倒下一半人左右,剩下来的身上多少都挂着彩。 张右高声喝令:“住手,都住手。郎丘侯已经被我重伤。不想落得和他一样下场的就赶紧住手。” 打斗整出来的嘈杂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全部消失。 所有人都看向张右和他拖着的叶建伟身上。 陈隆走到张右身旁大声说道:“我们今天过来只是找叶建伟算账,你们现在丢下兵器就可以离开。 如果不丢下兵器离开,我们就当你是叶建伟的亲信处理,到时候要么杀死你们,要么挑断你们的手脚筋让你们成为废人。” 还有战斗力的侯府爪牙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聚集到陈隆身上,显然不敢冒险放下兵器,担心放下兵器后任由对方宰割。 陈隆继续说道:“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都是受叶建伟指使,所以我们没必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你们尽管放心,放下兵器立即离开我们绝不为难你们,说到做到,外面围观的群众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围观的群众可不愿意放走这群爪牙: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放走他们的话,他们以后肯定会回来变本加厉报复大家。” “就是,决不能放虎归山。” “……” 有爪牙见群众情绪激动,担心再拖下去群众会冲进来把自己撕成肉沫,于是冒险丢下兵器逃跑。 他在挤出围观群众的时候挨了不少拳头,但好在并无大碍硬生生挤出去。 其他爪牙见陈隆真的会放他们离开,于是纷纷丢下兵器从围观群众中挤出去,随即桃之夭夭。 那些受伤躺在地上的爪牙,能动的都努力往门口爬,想要爬出去逃跑。 陈隆对围观的群众说道:“让他们出去吧,没有了叶建伟的撑腰他们以后不敢报复你们的。” 围观群众不情不愿让出一条通道让所有爪牙通过,期间出于泄愤也会偷袭爪牙。 等所有爪牙都离开后,陈隆给衙役们下令:“抢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衙役们一哄而散四处翻找值钱的东西。 张右把箱子递给陈隆,说道:“里面满满的都是契约,估计绝大部分都是变着法子从这些群众手中骗来的,要不要还给他们?” “还肯定是要还,只是怎么还,又怎么确定每件契约原来属于谁的,得慢慢确定,先拿回去再说。” “好,那叶建伟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这种人游街示众已经不足于解民愤,就丢给围观群众,让他们把他分了吧。” “是。” 张右把叶建伟拖到大门外丢下地上,正如陈隆所言,围观群众真的把叶建伟分了。 他们拉脑袋的拉脑袋,卸胳膊的卸胳膊,掰大腿的掰大腿,活生生把叶建伟撕成几大块,然后继续撕成小块…… 陈隆则和张氏兄弟带着箱子潇洒离开侯府,让新任郎丘县县令赵祥彦留下来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