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两年,大佬她恢复记忆了》 001:记忆恢复 十月清秋。 杨家,南邸。 仅隔了一夜,院子里的枫香树又落了一地叶子,把过道给覆盖住,望眼过去,满目枯红,看不见底下的石板路,不方便通行。 林雪皙路过,看到刘牵雨在扫地,她回头对身后的管家说:“十点有客人,扫不干净别给她饭吃。” 管家大声应下:“是。” 又撇了那人一眼,林雪皙哼着歌走了。 管家留下来盯人:“小夫人,我劝你动作快点,不然没饭吃可怪不了我。” 刘牵雨低着头,长发用一根黑色橡皮筋绑着,侧脸很瘦,能看得清轮廓骨骼的形状。她很白,用双手拿着扫把,手指用力,骨节突出,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嫁进来之前,她一百二十斤,现在八十斤不到。 就是被饿的。 管家在一旁盯人,边刷手机。 时间过去两个半小时,院子里的过道被清理出来了,落叶装进麻袋里,放在院门口旁。 林雪皙再次路过,扫了一圈,突然抬头:“屋顶上的也清一下吧。” 刘牵雨咬了下发白的唇,她没有吃早餐,劳动了几个小时,头已经有点晕了,小声说道:“太高了,爬不上去。” “管家,”林雪皙勾唇,“给她弄个梯子过来。” 管家:“好的,表小姐。” 林雪皙是杨折风的表妹,她的闺蜜棠也对杨折风的心思众所周知,可惜家族有婚约。 如果当初刘家坚持悔婚,棠也是有机会嫁进来的,毕竟杨折风待她似乎不错。 可刘家却突然答应了。 管家让人搬来了梯子。 几个佣人身后,还跟了位美人。 “小雪,你们在做什么?” 林雪皙回头,换了副面孔,笑容满面:“棠也,你来了。” 梯子放好了,管家走到林雪皙旁边:“表小姐,可以了。” 林雪皙拉住棠也的手,狡黠一笑:“你不是问我在干嘛吗?”她抬手指了指屋檐,“我让她把上面的落叶清掉。” 南邸这边的房子结构在装修的时候没有什么大变动,还是旧时代那种青砖黑瓦的大院落。 屋顶很高,目测有四五米,这要是摔下来,不断腿也断手。 不是个简单的活。 棠也面无表情:“你表哥知道吗?” 林雪皙傲娇得哼了一句:“他才没空管这些闲事,又出差去了。” 话落,她提高音量:“刘牵雨,你还不快上去?等着叶子自己下来啊?” 刘牵雨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得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跃跃欲试的看戏表情,没有人会帮她。 林雪皙不耐烦了:“快点啊你。” 嫁进来之前,刘牵雨就被父母警告过,必须顺从夫家所有人,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是怎样的,父母说她出了车祸失忆了,说她一个有''残缺''的人,杨家愿意要她,是她的福气。 她若不听话,刘家也会受牵连。 因此这两年来,她活得如履薄冰。 杨折风已经很久没有来见她了,她也不被允许出去,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却害怕被折断翅膀。 她得顾及父母,不能反抗。 她放下扫把,踩上梯子,爬上去。 一个早上都没有吹风,待她上了屋顶,却迎来了一阵狂风。 叶子被卷起来,拍打在她身上。 棠也目不转睛,像在看什么赏心悦目的风景:“小雪,你不怕她告诉你表哥?” “她敢?”林雪皙捂着嘴笑,“她要说的话早就说了,我表哥忙得很,根本没空理她,也就偶尔来瞧瞧,看看这人死了没有。” 这话有人爱听。 棠也微微牵动嘴角,目光变得温柔:“也是,你表哥向来都是事业至上,为了工作,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林雪皙打趣她:“那你多关心关心他不就好了,反正那个女人做什么都不合他心意。” 棠也点头,略带羞涩:“嗯。” 话音刚落,有人喊:“掉下来了——” 众人望去,看到屋顶上那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一声巨响后,血慢慢洇湿了木色地板。 林雪皙跟棠也愣住了。 佣人们都被吓到。 此时,''客人''来了。 佣人领着宋成潇刚进院门就看到了那一幕。 佣人一脸惊悚。 宋成潇愣了下,推开带路的人,跑过去把地上的人抱起来,转身冲他们喊:“备车。” 林雪皙魂魄被喊回来了:“对对,备车,快备车,去医院。” 管家准备了两辆车,一辆宋成潇跟刘牵雨坐,一辆林雪皙和棠也坐。 在去医院的路上,林雪皙才反应过来,知道害怕了:“棠也,怎么办?她要是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棠也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放心,死不了,那位置不高。”但她的内心其实是希望那个女人死的。 “真的吗?” “嗯。” 前方是红灯,司机准备踩刹车,身后的男人说:“冲过去。” 司机:“……” 宋成潇身上的灰色毛衣被血染红了,他扶着她的头,让她枕在大腿上,不敢有其他动作。 兀然—— “你是谁?” 他低头,与她四目相撞。 她皱眉:“宋成潇?” 然后,她就这么水灵灵得坐了起来! 宋成潇惊慌失措:“你,你别乱动。” 她感觉脑袋有点痛,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手血,闭眼回想—— 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刘牵雨,你没事吧?” 她睁眸,扭头看他,眼神骤变,又狠又阴沉,超级不高兴:“不是哦,是黎浓。” 宋成潇诧异:“……什么黎浓?”他以为她摔坏脑子了。 医院到了,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她推开车门,下车就跑了。 碰到人群,她一个闪躲,拐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然后,就消失了! 动作神速,根本不像一个脑子坏掉的人。 宋成潇跟司机惊掉了下巴。 回过神,宋成潇去追人,人没追到,在那条小巷里看到一个抱着头坐在的男人。 他问了一句。 男人瞪着眼反问:“你认识她?” 宋成潇说认识。 男人立刻把右边的耳朵露出来:“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老子就拦了她一下,她出手也太狠了,既然你们认识,这事你得管,不然……” 看着那只在滴血的耳朵,宋成潇满脸的不可置信。 002:夜袭夫家 飞机落地,杨折风的手机一开机就响了。 管家打来的,说小夫人''跑了''。 他没提她从屋顶上摔下来的事。 杨折风停了下脚步,继续前进,他戴着口罩走在人群中,挺拔的身姿出类拔萃,走路带风,声音隔着薄薄一层纱布,不疾不徐:“去刘家寻。” 从小夫人跑掉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小时,管家说:“寻过了,说是没回去。” 早已等候在停车场里的司机弓下腰接过男人的行李,并打开后座车门。 杨折风坐上去:“到了说。” “好的。” 宋成潇这会也在杨家。 南邸这边发生的事,北邸那边的人还不知情。 “潇哥哥,”林雪皙表面在哭,实则很庆幸那个女人自己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她没事做,就让她打扫一下院子,谁知道她会爬上屋顶呢。” 除了棠也,当时院子里就只有几个佣人,他们不会也不敢拆穿她。 宋成潇皱着眉头,有点自责:“别说了,等折风回来再看看怎么处理吧。” 晚餐时间快到了,佣人来问:“表小姐,老夫人问你跟棠小姐还有宋先生是在北邸吃还是在南邸?” 林雪皙马上回答:“在这边。” 佣人:“是。” 棠也稍微抬眸,对旁边的女佣说:“去厨房说一声,把中午炖的汤单独装一份出来热着。” 女佣点头:“好的棠小姐。” 林雪皙坐到她身边去,说悄悄话:“待会表哥回来,棠也你得护着我,知道吗?” 棠也失笑,眉眼弯弯,她今天化了淡妆,是只有女生才看得出来的妆容:“你说得好像他听我话似的。” “他当然听,”林雪皙撅了噘小嘴,“我就当你答应了。” 棠也也觉得杨折风会听她的话。 从机场到杨家要五十分钟。 到地方后,杨折风先去了趟北邸,跟老人家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南邸这边。 他没有提''刘牵雨''不见的事。 北邸与南邸之间只隔了两道厚厚的墙,中间是一条走道,两边都可通向外面。 杨折风人未到,佣人先通报了。 棠也听到他回来,马上让佣人上餐。 他进屋的时候,餐刚好上完。 三个人都在等他。 杨折风摘了口罩,行李在身后的佣人手中,大衣他挂在自己的手臂上,衬衫袖子微微卷起,露出手背上连接到手腕的筋络,专属于男性独特的充满力量感的荷尔蒙。 他的脸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浓颜系,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头发因为匆忙赶路的原因被风拂乱了,薄薄的刘海遮住半边眉毛,但看得出来他在皱眉。 他的目光从餐桌上扫过,落在宋成潇的脸上:“你跟我来。” 宋成潇颔首。 “折风,你不吃饭吗?” 杨折风刚抬的脚步顿住,他看向那人,眼神淡漠:“你们吃。” 餐厅隔壁是书房,书房连接着两间卧室,第一间是杨折风的,旁边小的是''刘牵雨''的。 他们分房睡很久了,因为他总在外面工作,有时候回来她已经睡着,怕吵到她,他就提了一嘴,让她去小房间睡,没想到她就没过来过。 小房间也有直接出去的门,她后来走的都是那道门。 杨折风把大衣挂好,坐下便问:“怎么回事?” 宋成潇从头开始讲:“她从屋顶上掉下来,然后——” 杨折风打断他:“屋顶?” 这事管家没说。 “嗯,”宋成潇继续,“然后我送她去医院,车到了她就自己跑了。” 佣人收拾好行李箱里的东西,从卧室正门直接出去,被门外的人给吓了一跳。 林雪皙把她拽开,拉着棠也偷偷摸摸进去偷听。 佣人不敢多事,把门关上就走了。 卧室通书房的门没关,能听得很清楚。 宋成潇说到最后,皱起眉头:“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杨折风问:“什么话?” 宋成潇原封不动告诉他:“不是哦,是黎浓。” “黎浓?” “嗯。” 黎浓是什么意思? 林雪皙跟棠也相互对视了一眼,想不明白。 宋成潇的声音再次响起:“折风,你有多久没看到她了?”今天见到她的时候,他都惊呆了,“你知不知道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杨折风面无表情:“我忙。” 一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宋成潇真的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他惜字如金:“找。” 宋成潇接着问:“找到了,然后呢?” 杨折风不作声。 “我替你回答吧,”说着,他有点生气,“你找到她,然后继续把她圈在这个院子里,不搭理她,也不关心她,更没想过要给她幸福,是吧?” 他们是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 杨折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不喜欢我。” 从嫁进来到现在,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她把他当成了''雇主'',对待他总是小心翼翼,不曾笑过哭过,跟家里的佣人没两样。 听到这话,宋成潇有点想笑:“竟然有女人不喜欢你?”这就跟听到别人说不喜欢钱一样。 “既然如此,”他突然严肃道,“你们离婚吧。” 杨折风没有接这话,他掏出手机:“眼下之急,是寻她。” 他给刘家打电话。 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看来他明儿得去一趟刘家。 宋成潇正想问刘牵雨还有没有其他去处,一声异响打断了他。 声音从卧室传来。 杨折风起身走进卧室,看到了两个慌忙逃走的背影:“站住。” 棠也止步,但林雪皙没停,她打开门,回头对她表哥说:“有什么问题你问棠也吧。” 关上门,她溜了。 宋成潇往里看了一眼,回沙发上坐下。 棠也耳朵红了:“抱歉,偷听是我们不对,”她用一双含了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我有点担心你。” 与她对比,杨折风的眼神淡得如一缕烟,他沉默了一下,从她身旁走过,推开房间的正门:“您是客人,在这儿不合适,请离开。” 棠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低下头离开。 宋成潇晚上在这边住下了。 午夜时分,书房的灯还没熄。 杨折风洗好澡出来,发现书桌上的婚戒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 他闻声抬头,愣住。 书柜上正坐着一人。她消瘦的脸上带着微笑,头上缠了一圈绷带,长发扎成一束麻花辫,斜披在左边的肩膀上,那双被包裹在黑色铅笔裤里的长腿轻轻地晃。 她以前从不穿黑色。 错愕过后,杨折风挪步,靠近书柜:“牵雨,你——” 黎浓笑出声:“不是啊,是黎浓。” 她把玩着那枚戒指,嘴里在咀嚼东西:“杨折风,你好蠢哦,你没发现吗?” 杨折风:“……” 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黎浓打开掌心,戒指径直掉下—— 他往前一大步,伸手接住。 下一秒,她跳下来,落在他面前。 距离拉近的一瞬间,杨折风愣住。 黎浓仰着头与他对视,她嘴里吃的是苹果,有淡淡的果香味:“我不是刘牵雨。” 杨折风:“……” 003:替妻出气 “我不是刘牵雨。” 杨折风:“……” 身后是书柜,无路可退。黎浓用一根手指戳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把他推开。 杨折风的眼睛跟着她走。 “我会嫁给你是因为我失忆了,”这事她想起来就生气,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勾了串不知道从哪国空运过来的葡萄,捏一颗放进嘴里,咬下去就爆汁,她被甜到了,眼睛眯了眯,表情很生动,“刘家把我当替身,把你当傻子,都给耍了,懂吗?” 葡萄她不吃了,换了个清爽的雪梨。 杨折风没有靠近她,隔着书桌看,他没见过这样的她,目光带着探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怎么做,”她眨了一下眼睛,用乖巧无害的表情给人下指令,“我很忙,你去做。” 杨折风:“……” 本来他还不信,现在他信她先前是真的失忆了。 “还有,”她把啃一半的雪梨又放回果盘里,拿起那把水果小刀,毫无预兆地插进一颗苹果里,情绪说变就变,“你那个表妹,也麻烦你教训一下,我怕我亲自动手的话会不小心nen死她。” 今晚她给的''惊喜''太多了,杨折风需要时间去调查,但林雪皙的事,他问:“她做了什么?” 小刀拔出来,黎浓把刀锋瞄准他,没有发射:“你还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我被她虐待了这么久,你眼睛瞎了?” 杨折风愣了下,绕开书桌,在她对面的沙发落座,位置不偏不倚,脸正对着那把小刀:“你说的是真的?” 眉头一皱,手捏紧,她把小刀抛出去,刀锋从他耳边擦过,直挺挺插入背后的沙发背靠里。 杨折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一滴血从他耳垂处滴下来,黑色睡衣看不出染色,但耳朵上添的那点红取悦了她。 黎浓笑得有点危险:“你觉得我是故意从一百二十斤瘦成现在的皮包骨的?”她今天从车上逃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饭。 鬼知道她饿了多久。 杨折风微微蹙眉:“还有其他人吗?” “当然有,”她咬牙切齿得说,眼珠子在转,打量着书房,“特别是那个装模作样的棠也,跟这鬼院子里的一帮佣人。” 最后她把目光钉在他脸上:“还有你!” 相处了两年,严格来说,他们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半年。 他一直以为她在杨家过得挺好,哪怕不是挺好,也不至于被''虐待''。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他眼睛看到的她确实瘦骨嶙峋。 身为丈夫,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说你的诉求。” 她脑袋一歪,嘴角一翘,又纯又邪:“你们先瘦个五十斤呗。” 杨折风:“……” 这个惩罚听起来不严格,但有的人的体重本身就七八十多斤,再瘦个五十斤的话,可能直接就死掉了。 这一刻,他意识到,她真的不是刘牵雨。 “不答应?”她起身,慢悠悠的几步,走出了来势汹汹的气场,她在他面前弯腰,手伸向他的脸,没有碰到他,她抓住后面水果刀的手柄,刀拔出来,然后向后坐在茶几上,用脚轻轻踢他的裤脚,“你可以不答应,我有自己的方式,你想好了,杨先生。” 她说完,就这么看着他,眼神直白而大胆。 不像那个怯懦话少的小娇妻,像大佬。 须臾沉默,杨折风点头:“好,我答应。” 黎浓满意一笑,手一抛,刀子向上飞—— ''嘭''一声,灯泡爆开,视线暗下。 守夜的佣人闻声而来。 他手提着灯笼看人。 “少爷,您没事吧?” 借着烛光,杨折风看着茶几上的碎片,目光幽深:“没事,明日找人来换灯泡。” 佣人:“是。” 翌日,过了八点,佣人领了师傅来换灯泡时,发现沙发的背靠上有个洞,给他吓得,连忙上报给管家。 管家在院子里的亭子内找到了杨折风。 他在描画,用的毛笔黑墨。 “少爷,您书房里的沙发,” 话没说完,被男人打断:“别管。” 管家:“……是。” 管家离开的时候碰到了棠也。 棠也端着一盘茶点,目光在寻人。 管家知道她在寻谁:“少爷在亭子那边。” “好。” 有些人的脚步声是带着目的性的,杨折风在棠也靠近的前一瞬就把毛笔放下了。 今日的风有点燥,墨水干得快。 棠也坐下时,对面的男人起身,手提着画卷,没有看人,也没打招呼,转身就走。 她一急,喊了全名:“杨折风。” 杨折风回首,神色淡漠:“何事?” 这次回来,他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她不明白:“你在躲我吗?” 有风吹来,树被摇动,簌簌作响,红色的叶子凋零。杨折风视线被转移,他看着那片落叶随风而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答非所问:“你太胖了。” 说完他走了。 棠也感觉脑子被什么卡住了。 太胖了? 她? 她低头看自己的腰身。 这叫胖? 不是,她就算有点胖,他也不是那种会当着女孩的面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是在''明示''她减肥吗? 宋成潇早上就出门了,十一点回来。 他堂堂一个精神科权威医生,为什么要跑去当''侦探''? 杨折风午餐在书房里吃,备多了一份给宋成潇。 “人找到了,不在国内。” 真正的刘牵雨早在两年前就出国了,但并没有过得多潇洒,躲起来了。 宋成潇把牛肉吞下去,舔了舔唇:“这事要告诉老夫人吗?” “暂搁,”杨折风今日破天荒得吃了很多荤食,餐盘上就两朵西兰花,“你我二人知晓便可。” 宋成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那位呢?还找不找?”虽然不是真正的刘牵雨,但这两人结婚是真的,''睡''过也是真的。 肉被吃个精光,杨折风放着刀叉,喝了口茶:“我找。” 用餐巾擦了擦嘴,他拿起摇铃,晃了两下。 屋外的佣人进来伺候:“少爷。” “传下去,除了老夫人,今日起所有人禁荤。” 佣人瞪了下眼睛:“……一日?” “两个秋。” 两个秋就是两年!!! 宋成潇差点咬到舌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神色淡淡:“你非我杨家人,无妨。” 是这个问题吗? 004:二袭夫家,亲爱的 林雪皙跟棠也吃完饭要出去逛街,脚刚踏出房门就听到佣人来报''禁荤两个秋''的事!!! 她惊呆了:“表哥这是几个意思?” 棠也若有所思。 下午一点是午休时间,宋成潇离开了。 杨折风坐在书桌前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他全神贯注,风把窗户吹开都没发现。 “你查我啊?” 声音从背后来。 杨折风全身僵了一下,手指离开键盘,回头便看到一张''挂彩''的脸。 她像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杨折风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谁?” 电脑屏幕上是她的资料,但不全。 黎浓身上还是那套衣服,发型也没变,只是有点凌乱。她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非常自来熟:“我饿了,要吃肉。” 杨折风:“……” 他已经下令南邸这边不得沾荤。 “出去吃?” “不要,”她打了个哈欠,“我就在这吃。”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突然起身进卧室,一只脚迈过门槛,回头,微笑:“我去洗澡,洗好了我要看到很多肉。” 看来她在外面''混''得不怎么样。 宋成潇正午睡呢,被杨折风一通电话吵醒了,离谱的是让他''送外卖''。 “你把我当什么了?” 杨折风说自己的:“尽快。” 宋成潇:“……” ''外卖''送到后,他就被过河拆桥了,院门都不让进。 黎浓穿着睡衣出来,天气凉,她也不知道擦干头发,就那样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发梢滴了一路水。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肉。 她坐下开动。 杨折风给她倒了杯茶,解腻。 书房内除了淡淡檀木香,还有渐渐蔓延开来的肉香味。 吃饱后,她把剩余的全部装进一个盒子里,打算打包带走。 杨折风又往她的杯里添了些茶。 “可以说了?” 她正要说,门外有人不请自来了。 棠也见着她,整个人傻了眼:“你,你怎么在这?” 回话的人是杨折风:“棠小姐不知敲门?” 书房的门是有关的,只是没锁。 棠也被噎了一下:“抱歉,我失礼了。”她解释,“我是来道别的。” 眼瞎的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心思。 黎浓越看她越不爽,突然想给她找点不快。 她头一扭,看着杨折风,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用平常的语气对他说:“亲爱的,我没钱了,你能给我拿点现金吗?” 亲爱的!?? 这称呼杨折风第一次听。 他低咳两声:“要多少?” 她挑眉:“越多越好。” 他进卧室了。 接下来就是两个女人的战争,谁先开口谁就输。 “你不是跑了吗?” 这人输了。 黎浓靠着沙发半躺,湿漉漉的长发被她全部拨到后面去:“我回来了呀。” 棠也藏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如果你愿意,其实我可以帮你。” “哦?”她闲话家谈的语气,“怎么帮?” 书房有两扇窗,一扇靠前院,一扇靠后院,阳光这会在前院,洒进窗口,刚好晒到黎浓的头发,她看起来惬意自在,根本不需要帮。 棠也往前走两步,声音放轻:“帮你离开杨家,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她犯困,眼睛眯了眯:“怎么做呀?” 棠也说:“装疯卖傻。” 黎浓睁大眼睛:“好主意,你先装,我学学。” 棠也:“……” 卧室门推开,杨折风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皮箱。 黎浓一下坐起来:“这么多?” “嗯,”他把箱子放她脚边,“不够再说。” 她笑了:“谢谢亲爱的。” 杨折风:“……” 她躺下,把头发拨到后面,说:“亲爱的,帮我擦头发。” 棠也一脸诧异,瞪大双眼看着杨折风。 她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 杨折风转身,她松了口气。 结果他拿来一张小凳子,坐在黎浓后面。 然后帮她擦头发。 黎浓感觉好舒服,下意识闭上双眼。 棠也气到红温,又不敢说什么。 杨折风低垂眉眼,旁边窗户洒进来的光打在他手上,好看到像特地为他而铺的。他动作轻柔,指腹揉着毛巾,像给她按摩。 看着看着,棠也红了眼眶。 躺着的人好像睡着了,杨折风手上动作没停,抬起眸子看棠也,无声说了两个字:“出去。” “……” 黎浓没想到自己真的睡着了,她醒来时的天已经黑了。 她是在床上醒的。 还是在杨折风的床。 她要起身时,发现手脚被固定住。抬头看去,手被绑在床头上! 完了,失策了。 晚餐时间过,杨折风回来了。 她正闭着眼。 他走近:“别装睡。” 颤抖的眼睫毛不会骗人。 黎浓睁开眼睛,并不害怕:“你想干嘛?” 床边有张椅子,他坐下,坐姿随性:“我问你答。” 刚洗好的头发很蓬松,有几根落在她脸上,她用一口气吹开:“说。” “你是谁?” “黎浓。” “家人?” “孤儿。” “年龄。” “二十四。” 比刘牵雨小一岁。 他继续:“身份?” “秘密!” “……” 黎浓望着天花板:“我的身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需要知道,我又不是故意''嫁给''你的。” 杨折风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回来?”都已经跑了。 黎浓舔了舔唇:“没钱。” 她的任务''被迫''搁置了两年,需要重新启动,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执行。 杨折风听懂了:“意思是,你即便再跑,钱花完了还会回来?” 她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是。” 须臾沉默,他问道:“想要更多的钱吗?” 黎浓觉得他在说废话:“当然。” 他起身过来,解开她四肢上的绳子。在她打人之前,他先开口:“刘家的钱,要吗?” 黎浓拳头都准备好了,又松开:“说。” “你是刘家唯一的''女儿'',去要钱,理所当然,”说这话时,他理直气壮,“只需寻一个名头,要多少都可以。” 反正刘家不可能主动拆穿她不是刘牵雨。 黎浓摩挲下巴:“那你替我想个名头。” 杨折风好笑:“黎小姐,这钱不是给我的。” 她瞪了他一眼,低头揪床单:“虽然你也是被骗的,但你别忘了,我们同过房。” 杨折风:“……” 她这是在跟他讨''那种''债。 005:狩猎 女孩的清白很重要,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一样。 在这件事上,杨折风自知理亏:“我来想。” 既然要''骗钱'',那她就暂时不离开了,她又躺下了:“今晚我睡这,你随意。” 杨折风:“……” 晚上棠也叫了林雪皙出来喝酒。 酒吧内最不缺的除了酒,还有美女跟型男。 但棠也一进场,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她穿了红色露腰的连衣短裙,黑色高跟鞋,长发微卷,戴了贝雷帽,造型完胜全场的女生。 林雪皙对她竖起大拇指:“哇塞,你今晚美爆了。”她给她倒酒,“应该让我表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提到杨折风,棠也拿起酒杯,先灌了一杯,胸口瞬间燃起来:“不要说他,我不想听。” “啊?”林雪皙给她添酒,“他又做什么奇葩事了?” 这个''又''之前是禁荤那件事。 棠也又给自己灌了一杯:“刘牵雨回来了。” 林雪皙震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她喝口酒冷静下来,“那她有没有跟表哥说是我让她上屋顶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回来了。” 连着三杯喝下,棠也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杨折风帮那个女人擦头发的画面。 她嫉妒到快要发狂了。 林雪皙拎包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等她回来,她那桌多了一个男人。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判断,那个男人应该长得不错,不然棠也不会给人搭台的机会。 “这位是?” 林雪皙走近,看清男人的脸,眼睛瞬间亮了几个度,好白的皮肤。 男人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顾岸之,大三学生。” 大学生啊。 难怪看起来这么嫩。 棠也似乎已经喝多了,提着酒杯突然把脸凑到男生面前,问:“我漂亮吗?” 他勾唇浅笑:“漂亮。” 她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他与她碰了下杯:“你觉得呢?”他的杯子刚碰到嘴唇,她伸手截胡了。 她把他的杯子拿走,喝他的。 一口入喉,棠也愣住:“不是酒?” 顾岸之把杯子拿回来:“酒伤身。” 林雪皙乐了:“不喝酒,那你来酒吧干嘛?” 他笑起来有酒窝,欺骗性很强:“狩猎。” 真直白! 棠也跟林雪皙成功被他吸引住了。 散场的时候,他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要她们的,只说有缘再见。 棠也喝醉了,林雪皙纠结了几分钟要不要给杨折风打电话,让他来接人,想想还是算了。 她打了个滴,先送棠也回家。 看着车子消失在拐角,顾岸之摸出手机打电话。 接通后,他语气变轻:“黎黎,猎物上钩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嗯。” 街上霓虹璀璨,顾岸之立在酒吧门口,掏出烟跟打火机,单只手熟练地完成点烟的动作。那点光映入黑色的瞳孔里,灼灼发亮:“睡了?在哪?” 她应了一句:“杨家。” 顾岸之嘴里的烟掉下来,他低头,霓虹消失在眼底。他蹲下,没有捡烟,用手指戳那点火苗,眼眸阴沉,语气却依旧温柔:“不是说要离开吗?” 她打了个哈欠:“搞到钱再说。” 顾岸之低笑:“我有钱。” 她的声音变弱了:“不一样,他们欠我的。” “嗯,”他说好,“睡吧,晚安。” 刚挂电话,有人过来打招呼,一只做了美甲的纤纤玉手递到他眼皮底下:“嗨~帅哥,约吗?” 顾岸之捡起还在燃烧的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朦胧了视线,眼神危险:“好呀。” 他手伸出去时,突然被另一只从旁边横过来的手抓住。 他跟女人都愣住了。 然后他就被拽走了。 “周霁月,你有病?” 把人丢进车里后,周霁月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师傅回头看了一眼,问去哪? “逐浪网咖。” 顾岸之抽了两张纸擦被他碰过的地方:“你下次别碰我,脏死了!” 周霁月''嗯''了一声:“下次直接打死。” 司机:“……” 车子上路,速度有点快,窗外夜色匆匆而过。周霁月沉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黎浓的任务刚刚开始,你别惹事。” 顾岸之冷笑:“我惹什么事了?” 周霁月不点破他:“你心知肚明。” 顾岸之舔了舔牙,主动换话题:“黎黎回杨家了,”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回去?” 别人可能不懂,但周霁月刚好知道答案:“有仇不报她睡不着。” 问题就在这。 车内没有亮灯,顾岸之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嘴角微勾,笑得阴恻恻的:“直接扒了那些人的皮不行吗?” 司机汗流浃背:“……” 逐浪网咖在闹市区,附近都是居民楼,小区比较老旧。 周霁月付了车费,下车。 顾岸之慢吞吞的,给司机吓出一身冷汗,他一关车门,车子立马启动,快速离开了。 逐浪网咖开了很久,久到招牌上的字都快掉光了,不过来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就算没有招牌也有生意。 两年前,周霁月盘下了这家网咖,背地里他是老板,实际上收入都进了黎浓的账号,但她忘记密码了,就算记得,她似乎也不打算用里面的钱。 黎浓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增肥'',不然她无法恢复以前的状态。 两日后刚好是中秋佳节,很适合''回娘家''。 午餐是在杨家吃的。 林雪皙听到杨折风要陪''刘牵雨''回娘里,差点没把嘴里的胡萝卜喷出来:“表哥,我有没有听错啊?你要陪她回家?” 杨折风面无表情:“你吃太多了。” 林雪皙:“……” 饭后杨折风在书房里处理工作,黎浓在隔壁房间睡觉,她睡醒时黄昏将至,刚好可以出门。 一坐上车,她就喊饿:“杨家现在没钱了吗?怎么只有素菜?”她下午没吃多少,餐桌上全是素的。 杨折风淡淡回道:“减肥。” 黎浓愣了下,恍然大悟:“你这减肥方式也太轻松了,”她坐姿比他豪迈,抱手,双腿交叠,白色的裙摆没一会便弄出折痕,“素菜减半,不准外出偷吃,你也是,偷吃罚钱。” 因为挑食已经瘦了一圈的司机:“……” 杨折风风轻云淡的口吻:“可以。” 司机大受打击!!! 006:回娘家 刘家。 晚餐的菜已经上桌摆好。 刘清闻和于莘在客厅里等人到。 “老公,你说这个办法还能维持多久?”于莘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在过日子,生怕那个女人恢复记忆,“我们家小雨都在外面流浪两年了。” 话音刚落,人来了。 上一次见面,是刘家夫妇去杨家拜年,隔了快一年了,那时他们并没有见到杨折风,也就婚礼当天看了几眼。 如今再次见面,两人还是会被他强大的气场跟外在的优越条件所震撼到。 那张脸长得太优秀了。 在婚礼之前,他们没有亲眼看过他,如果当时让自己的女儿看一眼,怕不是直接就嫁出去了,根本不需要找个替身。 不过他那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他们怕的就是如果婚后女儿得罪了人,会跑不掉。 可现在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 天天要担心那个替身恢复记忆。 “妈,爸,”黎浓一秒入戏,乖巧叫人,“我回来了。” 刘清闻堆着满脸笑,尽可能自然:“回来就好,可以吃饭了,先去洗手吧。” 于莘也在笑,她笑得有点假:“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貌,太客气了。”她亲自上前接东西。 杨折风把袋子递过去,点了点头当做问候,面无表情。 用餐时,黎浓猛吃,刘家为了招待杨折风整了一桌的山珍海味。 但他只吃青菜。 刘清闻疑惑:“折风,是荤菜不合味道吗?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再做。” 黎浓看了他一眼。 他轻声道:“减肥。” 刘清闻and于莘:“……” 饭后水果是草莓跟橙子,四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电视机声音很小,八只眼睛都盯着,但没人看得进去。 黎浓打破安静:“爸,我有话跟你们说。” 二人齐刷刷看向她,眼神有点慌乱。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黎浓塞了一颗草莓进嘴里,细嚼慢咽,边吃边说,“折风有个新项目,我想拿点钱投资,稳赚不赔,就当是我孝顺你们的,如何?别人想要还没有哦。” 刘清闻跟于莘跟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超过一周,对她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但她失忆了,身份跟记忆都是他两给的,应该不会骗他们。 何况背靠的是杨家。 于莘先动了心:“你需要多少钱?” 黎浓微笑:“自然是越多越好。” 刘清闻转头问杨折风:“是什么项目?” 一颗草莓在杨折风两指间捏着,红白相映。他平铺直述:“暂时不方便透露,您若信不过我,不投也无妨。” 担心他误会,于莘立马解释:“怎么可能信不过你呢?你是小雨的丈夫,跟我们就是一家人。” 生怕他反悔,她说完这话便起身:“小雨,你跟妈上楼,妈给你拿钱。” 黎浓说好。 最后拿到手有五千万。 除去固定资产跟其他的,杨折风算了个大概,五千万应该是刘家目前能流动的全部资金。 拿到钱后,他们就走了。 刘清闻得知给了那么多,顿时慌了:“你要给也不能全给啊,我们的生意还需要周转的。” 说到自家的生意,于莘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说周转?要不是你拿钱去随便投资,我们怎么可能只剩下五千万?” 听到这话,刘清闻的火气也是蹭一一下就上来了:“我也是为了挣多点,好留条退路,要是那个女人恢复记忆了,杨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于莘被气笑了:“我这不是在挣吗?”她拿手戳他的脑门,“你好好想想,他杨折风是什么人?他投资的生意肯定比你在外面乱找的靠谱,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女婿'',不帮我们帮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钱始终不在自己手上,就是不放心。 可是不给都给了,回不了头了。 隔了两天,于莘给''女儿''打电话,问投资的事情。 黎浓敷衍了她几句。 又过了两日,电话再次打来。 黎浓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挂了。 在杨家''养了''几天,她肉眼可见得胖了一些,脸色好多了。 林雪皙有段时间没在黎浓跟前瞎晃了。今日心情不好,就来了。 她特地挑在杨折风外出的时候。 黎浓在院子里午睡,薄薄的阳光穿过树叶铺在身上,微风刚好。 睡得正熟,一盆冷水浇下来!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不知道这个时间要浇花吗?”林雪皙把水盆还给佣人,笑得不怀好意,“还不起来干活?别以为表哥回来了,你就是少奶奶,你在杨家永远都只——” 话没说完,她膝盖挨了一脚,直接跪了,骨头磕在石板砖上,痛到她想喊都喊不出来,两秒不到就晕了。 佣人张嘴想叫人—— 黎浓轻飘飘丢过去一句:“闭嘴。” 佣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乖乖照做了! 林雪皙醒来一身酸痛,骨头好像被拆了一遍,问佣人,佣人说什么也不知道。 晚上杨折风回来,她马上去告状。 杨折风看她坐在老夫人之前摔到腿用来出行的轮椅上,便问了声:“摔了?” 林雪皙身上穿的是宽松居家服,裤脚很容易拉起来,她露出红肿的膝盖,眼眶发红:“表哥,你看看,我被欺负成怎样了?” 瞧了一眼,杨折风挪开视线:“还有人能欺负你?” 她大声说有:“就是刘牵雨那个疯子,她踢我,害我摔成这样,”说着,她放下裤脚,撸起袖子,“还有这些,我怀疑她在我晕了之后对我进行了非人的殴打,不然我也不会伤成这样啊。” “……” 这确实像那个女人干得出来的事。 杨折风抬眼皮:“你看到吗?” 佣人疯狂摇头:“我没有看到,表小姐晕倒后我就去找人了。”其实她是半小时后才去的,因为''那一位''在她面前花式殴打林雪皙,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林雪皙狠狠皱眉:“表哥,你不相信我?” 杨折风反问,语速慢:“她也说你欺负她,你觉得我信不信?” 林雪皙:“……” 007:第一次 杨折风回到房间没看到黎浓。 两个小时过去,佣人来送餐:“少爷,这是您跟小夫人的晚餐。” “嗯。” 佣人前脚走,书房内那扇向着后院的窗就被缓缓推开了。 杨折风看着她像个小偷一样猫手猫脚爬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鸭记''袋子。 黎浓站好,把窗关上,回头就被那人吓了一跳:“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杨折风:“……” 她的表情在下一秒看到桌上的饭菜时瞬间换了:“刚好开饭呀!” 南邸禁荤,她就跑出去买肉了。 她买了一整只鸭! “过来吃啊。” 杨折风有点无语,走过坐下,筷子拿起来—— 她立刻来了句:“你禁荤!” 那个样子像极了荒野中护食的饿狼,还是一只没皮没脸的狼! 杨折风没有动她的鸭肉,吃自己的。 一整只鸭子她一顿吃不完,留了一半,晚点当宵夜吃。 佣人到点来收拾碗筷,看到桌上的骨头,很是疑惑,但没敢吱声。 洗了澡出来,黎浓手机又响了。 于莘给她打的电话。 她接了,语气冷淡:“喂。” 于莘很着急的样子:“小雨啊,妈有点急事,那五千万现在能动吗?” “哪有那么快?”她看了一眼书房,发现杨折风在''办公'',便转身直接在他的大床上坐下,双腿藏进被窝里,“你有什么急事?” “这,就是急事嘛,”于莘支支吾吾,就是不说,“那你跟折风要一下,借也行,妈这边真的很急。” 黎浓勾唇,没有笑出声:“行吧,我问问他。” “快点啊。” 她挂了电话,拨另一个。 对方几乎是秒接。 她说:“阿月,加码。” 周霁月:“行。” 十点过,于莘又打来第二个电话,问钱的事。 语气比方才还急。 黎浓见时间差不多了,从床上下来,去拿她那半只鸭子来吃。 边吃边说:“杨折风,刘家要借钱。” 杨折风扭头看了她一眼:“多少?” “不多,”她舔了舔手指,一脸餍足,“三千万。”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杨折风盖上笔记本电脑,面向她:“你的阴谋?” 黎浓愣了下:“你还挺了解我。” 吃得有点腻,她突然伸出那只油光发亮的手,想去拿茶壶—— 杨折风起身,眉头微蹙,表情有点嫌弃:“别碰。” 她手停下。 他过去泡茶。 天色已晚,不适合喝浓茶,他给她冲了很淡的茶。 黎浓擦了擦手,再端茶,也不怕烫,就这么喝了。 “你借钱给刘家,让他们写借条,他们还不起,就会卖房,到时候房子也没了。” 他以为她拿了五千万就会收手。 上次的钱是空手套白狼,这次的,她要他先出钱。 杨折风是商人,不做赔本买卖:“为何用我的钱?”他说,“三千万你有。” 黎浓肚子有点撑,坐着不舒服,她靠着沙发扶手躺下,怀里抱着抱枕:“你赔我的。” 他问:“赔什么?” 她扭头看他,面不改色:“你睡了我。” 杨折风:“……” 数秒后,他开口,一本正经:“你也睡了我。” 黎浓愣了一下,坐起来,生气了,脱口而出:“爽的又不是我,”她把抱枕砸过去,“那是老娘的第一次!” “……” 他们没感情,做那种事都是草草了事。他娶她是因为家规规定要先成家才能继承家业。 成家之后,就要生子。 他只是在做一个继承人该做的事,她也一样。 谁能想到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要娶的那个刘牵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睡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虽然只有几次。 不过她的第一次确实是给了他。 这点,他无话可说。 但也不能每次都被她用这个理由拿捏。 抱枕落在他大腿上,他拿到旁边放着,起身,背对着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他便走了,走到房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过身看到她在笑。 刚才的生气都是装的? “钱我可以出,”他说,“你得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地上有毯子,黎浓光着脚踩在上面,来到他面前,俏皮一笑:“刘牵雨被绑架了。” “……” 杨折风垂眸,看她那得意的表情:“赎金三千万?” 她点头:“对啊。” 钱是第二天转的,转之前,杨折风要求刘家写借条。 救女心切,他们就写了。 黎浓为了看戏,特地跑到刘家去。 “妈,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借三千万是去做什么?” 她左手一个流心酥饼,右手一杯果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边看着于莘在她面前焦灼地走来走去。 于莘心急如焚,却还要分心去应付她:“就是你爸那边,有个亲戚出了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别问了。” “哦。”不问就不问,她回头喊,“阿姨,给我做糖醋排骨。” 做饭阿姨每天都是到了饭点就来做饭:“好的小姐。” “还有红烧猪脚跟鸡汤,做多点,我要打包。” 阿姨:“……” 中饭做好,黎浓就自顾自地开始吃了。 于莘吃不下饭,只喝鸡汤。 “我爸去亲戚家了?” 她这是明知故问。 于莘碗里只有汤,她喝一口就不喝了:“嗯,你吃完快点回去吧,帮我妈盯着那五千万,别给亏了。” 女儿被绑架了,这人还想着五千万呢。 黎浓嚼猪蹄筋嚼得很开心:“没问题。” 吃完饭,她就走了。 杨折风派了司机来接人。 司机看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就问了句:“小夫人,这是什么?” 她言简扼要:“肉。” 司机:“……” 上车后,黎浓接到了周霁月发来的信息,说任务完成。 三千万到手。 傍晚时分,刘清闻才回家。 于莘一见他就问:“小雨呢?” 刘清闻满脸疲倦,像老了十岁:“没事了。” 于莘松了口气:“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刘清闻扶着墙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别打了,让她休息休息吧。” 这话又把于莘吓到了:“她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被绑在过山车上转了一晚上。” “……” 008:生个孩子? 女儿被绑架的事,刘家夫妇根本不敢报警,怕打草惊蛇。 但于莘彻底被吓坏了,想了一宿,她做了个决定:“我们把小雨接回来吧。” 昨天奔波了一天,刘清闻精神很差:“你别闹了,她不能回来,要被杨家发现了,你说怎么办?” 于莘不认同:“怎么发现?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国外念的书,也就毕业那会回来了一段时间,杨家人根本没正眼瞧过她,”说着,她红了眼眶,“要不是怕出个什么万一,我本来就不打算再送她出去,就算接回来了也可以告诉别人,她是亲戚啊,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她回来。” 刘清闻被她哭得脑壳痛:“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想想。” 想了半天,他还是答应了。 于莘马上订机票,去接人。 一来一回,刚好三天。 三天后,黎浓上门来要钱。 但刘家拿不出钱了。 “爸,那些钱不是我的,”黎浓摆着一脸的为难,“你们收钱时不是写了纸条吗?说三日后会还的,”她低着头,在搓手,“如果还不了,那我以后在杨家怎么做人?” 刘清闻叹了口气:“你再跟他说说,求求情,我们又不是不还钱,只是需要点时间。” 她抬起头:“几天?” 突然,楼上传来异响。 二人闻声望去。 刘清闻当即吓得弹起,跑上楼。 黎浓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爸,她是谁?” “她,她是,”他紧张到结巴。 那人说:“我是你堂姐。” 闻言,黎浓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走上楼梯,她身高比这两人都高,站在台阶上,刚好与他们平视。 她看着女人,唇角上扬:“哦,原来是堂姐啊,”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刘牵雨这会还病着,脸色苍白,与眼前人相比,她逊色得不止一分两分,但她才是刘家真正的女儿,身份高贵。 她下巴一抬,傲娇道:“你叫我堂姐就行了,反正我的名字你也用不上。” 好嘴硬哦。 想敲爆她的牙。 “也对。”黎浓耸了耸肩,问其他问题,“堂姐,你这是生病了?来这边看病?你爸妈呢?怎么不管你?” 刘清闻心虚,怕露出破绽,赶紧换话题:“好了,别问了,你堂姐病了要多休息,你也赶紧回去吧,替爸爸求求情。” 这戏演得是真好。 黎浓爱看:“那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吧。” 为了快点打发她,刘清闻随口一说:“就再三天吧。” “行。” 她转身,又回头,面带微笑:“堂姐,你好好养病,三天后我再来看你哦。” 刘牵雨:“……”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就是很不爽!!! 三天又三天,预料之中。 杨折风把借条丢给她:“三日后,你带去。” 黎浓收进包包里,说:“你真正的''妻子''刘牵雨回来了。” 杨折风冷着脸:“她不是我妻子。” 她发现他真的很不经逗,但他越是正经,她就越想看他破防的样子:“那我是?” “……” 她是假的,所以他们的婚姻在法律上其实是无效的,但他们有夫妻之实。 这件事情目前为止最让人头疼的问题都不是这些。 而是…… “黎浓,”这话他从未说过,眼下是不得不说,“你可有想过要为我生孩子?” 黎浓:“啊?” 看样子是没有。 “孩子?”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是说你们杨家的规矩?三年内没有孩子的话,继承人得换人?” 嫁进来的时候老太太同她说过,但她听完就算了,根本没当回事。 而且这两年来,她都恨不得被杨折风''休''了。 杨折风微微颔首:“嗯。” 黎浓后退一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她警惕起来,抱住自己,“你不会要求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他们行房的次数不多,每次都不顺利,因为她害怕,他也就不勉强。但他本想这次回来哄哄她,再试试看行不行。 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他没有否认,在思考。 “杨折风,你做生意做傻了吧?”黎浓又退了一步,“为了继承家业,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答:“生意人。” “……” 她明白了,他是个没有感情、只会赚钱的生意人。 他看着她,眼波平静,试探性得问:“你考虑一下?” ! 黎浓抽了抽嘴角:“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他不仅不觉得自己疯了,还认为很正常,“你可以当做是一场交易,我会给钱。” “……” 黎浓想揍他,拳头握了握,最后还是撒开手。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脸上顿时喜笑颜开:“要不你找棠也吧?她不是很喜欢你吗?她肯定愿意的。” 几乎没有犹豫,他拒绝了:“不可。” 黎浓眉头一皱,把脸凑到他眼皮底下:“为何啊?” 他给了这样的答案:“你拿了我的第一次。” 黎浓:“……” 她晚上睡觉锁门。 又过了三天,气温骤降,寒风冷冽。 黎浓裹着一件漂亮的貂皮大衣再次登门造访。 “是你啊。” 刘牵雨坐在客厅里,身上披着毛毯,气色好多了:“你还真准时。” 黎浓在她对面落座:“我爸妈呢?”她来之前特地打了电话的。 “哦,他们出门了。” 故意躲着是吧! 行啊。 饭点刚过,黎浓还不饿,她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后起身:“那我上楼睡一会,等他们回来再说。” 刘牵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赶紧追上去拦人:“你别等了,他们没说几点回来,”她挡在楼梯口,“要不你先回去,等他们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你来过了,下次让他们记得等你。” 家里连佣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说话大声点都有回音。 黎浓掏了掏耳朵:“堂姐,这是我家,你该不会是在赶我走吧?” 失忆是一回事,人的本性不会变,看来这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个好拿捏的主。 刘牵雨做了个深呼吸,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当然不是赶你走,我只是怕你无聊,所以——” 她打断她的话:“那你陪我聊聊天。” 为了阻止她上楼,刘牵雨勉为其难答应:“好吧。” 回到客厅坐下,黎浓开口就问:“堂姐,你嫁人了吗?” 刘牵雨:“……” 009:一见钟情,要抢人 刘牵雨是第一次聊天聊得这么累,口干舌燥不说,还得注意不能说错话露出破绽。 眼看外面的天就要黑了,她马上找到理由结束话题:“你还不回去吗?这都快到晚餐时间了。” 黎浓往大门外看了一眼,说:“无妨,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吃晚饭,不然你一个人吃多无聊啊。” “……” 做饭阿姨五分钟后来的。 “两位小姐今晚想吃什么?” 刘牵雨:“清淡点。” 黎浓:“我要吃肉,辣的。” 在这位阿姨眼里,黎浓才是刘家小姐:“那我就做三荤两素吧,两道荤食辣口的,可以吗?” 黎浓说可以。 刘牵雨:“……” 饭吃完,还有饭后水果,是黎浓喜欢的草莓。 刘牵雨很讨厌吃草莓。 “堂姐,你怎么不吃?” “你吃,我吃不下了。” “哦,那你看着我吃吧。” “……” 时间快九点时,黎浓手机响了。 她接后就说了一句:“你进来吧。” 刘牵雨问:“谁来了?” 黎浓回道:“杨折风。” 听到那个名字,刘牵雨脸色骤变,迅速起身,跑—— 可是,人已经进来了。 “堂姐,你干嘛?” 刘牵雨动作僵住,缓慢转身,眼睛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登时亮了!! 她被他惊艳到了,整个人呆住。 夜里起风,很冷,杨折风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衣襟敞开着,里面是灰色毛衣跟同色长裤,能看得出来他的身形,上短下长、宽肩窄腰。 身高一米八八、超绝大长腿。 无可挑剔的皮囊之下是更完美的骨相。 整个人往那一站,全世界都仿佛失去了色彩,再好看的风景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她妈没告诉过她,他长这样啊!!! 黎浓又打包了一堆肉,袋子给杨折风提,走之前,她顺便介绍一下:“那是我堂姐。” 他对那人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黎浓的手臂上:“外套穿上,外面冷。” “哦。” 黎浓把大衣套上,然后挽住他的手臂:“堂姐,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 等人走了,刘牵雨才回过神,她跑出大门,只看到车的尾灯。 黎浓一上车就撒开手,尽可能坐得离他远远的。 杨折风搞不懂她。 刘清闻跟于莘两个人在外面呆一整天,接到女儿的电话才回家。 结果,他们一进门,她就问:“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杨折风长那么好看?” 于莘第一反应是惊吓:“他来了?” “来了,”刘牵雨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而且还看到我了。” 刘清闻立马警觉起来:“他有没有说什么?认出你了吗?啊?” 刘牵雨用力跺了下脚,大发脾气:“我跟他又没有见过面,怎么认啊?”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他那么好看,我就嫁过去了。” 二老愣住。 “好看?”于莘就知道她会这样,“好看又怎样?他那颗心是黑的,眼里只有生意跟钱,毫无亲情的概念,不就是三千万吗?你看他天天让那个女人来催钱,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刘清闻附和:“三千万对他杨家来说就是打个喷嚏的事,他非要跟我们讨,这种男人再好看也没用。” “小雨,”于莘瞪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做饭阿姨煮了宵夜,人已经走了。 家里就他们三个人。 刘牵雨红了脸:“不可以吗?”她撅了噘嘴,大声说,“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嫁过去的是我,那你们还需要为了那区区三千万烦恼吗?” “……” 不开玩笑,她说真的:“妈,要不我去抢吧?” 刘清闻要被她气死了:“你脑子抽了是不是?如果让他知道实情,我们刘家都别活了。” 骗婚,那可是大罪。 他们骗的还是苏城杨家。 “女儿啊,”于莘怕她真去干那种事,拉住她的手开始劝说,“你可别糊涂了,他杨折风是什么人?你别忘了,你舅舅是怎么进去的。” “妈,你们没听明白,我又不是就这样去抢人,”她推开她的手,下巴抬高四十五度角,非常自信得喊,“我要让他爱上我!” “……” 刘清闻跟于莘仿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面面相觑。 “只要他爱上我,”她已经开始幻想了,眼神痴醉,“那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我的。” 没救了! 宵夜吃完,于莘上楼洗漱了。 洗好,在睡觉之前,她来到隔壁房间找女儿谈谈。 “小雨,你听妈说。” 刘牵雨反握她的手:“妈,你先听我说。” 于莘:“……” “我不是一时冲动的,”她现在冷静下来了,但想法还是没变,“这个办法是可行的,真的,只要他看上我,对我有意思,其他都不是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个人一旦陷入爱情里,就会失去理智。” 于莘觉得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她把手抽走:“你别说了,我反对。” 刘牵雨知道他们会反对,所以她想了个对策:“那你告诉我,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你能确保那个女人不会恢复记忆吗?” 于莘:“……” “你保证不了,对吧,”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脑子强得可怕,“那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在等死,与其等死,不如让我去试试?为什么不可以呢?” 于莘摇头摆手:“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刘牵雨把肩膀上的长发拨到后面,身子坐直:“妈,你对我没信心吗?”她挺了挺胸,“难道你觉得我比不上那个瘦不拉几的假货?” “……” 半小时后,于莘从女儿的房间出来,回到主卧。 刘清闻问她:“那丫头打消念头了吗?” 她说:“我觉得她可以试试。” 刘清闻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试试什么?” 于莘叹了口气,把女儿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跟他说了一遍。 第二天是周六,网咖来了很多在附近打工但不回家过年的打工仔。 男男女女,一进门就迅速占领了整家网咖,他们几乎都是才刚成年的。 黎浓在二楼沙发上躺尸。 顾岸之坐旁边陪她:“黎黎,你什么时候离开杨家?” 她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等我把自己养胖了再说。” 顾岸之摸了摸鼻子:“我可以拿顾家的钱养你啊。” 黎浓睁开眼睛,目光清明:“顾家的钱你得留着跟林家''玩''。” 说到这个,他就想笑:“那个林雪皙到处找我,要不是我故意躲着,她早就送上门了。” 钓大鱼,要学会放长线,不能急。 黎浓勾了勾唇:“按计划行事。” 010:身份暴露 刘牵雨的计划想要成功,第一步就是需要找个正当的理由接近杨折风。 这不,''还钱''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刘清闻最后也被说服了。 办法是好办法,但成功率太低了。 不过刘牵雨非要去试试,他们拗不过,只能答应了。 第一步就是还钱。 但不是字面上的还钱。 刘牵雨想了个点子,既可以还钱,也可以名正言顺靠近杨折风。 那就是合作做生意! “合作?”黎浓听完愣了一下,“你拿我妈陪嫁的店铺跟杨折风合作做生意?” 除了这个,刘牵雨还给自己想了个''新名''。 “他是大股东,那三千万就当入股了嘛,”为了证明她的行动能力,名片她都印好了,她掏出一张递过去,“那家店铺本来就是装修好的,只要进货就能开业了。” 黎浓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差点笑出声:“刘惜雨?你啊?” ''刘惜雨''疑惑:“嗯,怎么了?” “没事,”黎浓把名片收起来,“不过,你资金方面卖珠宝首饰没问题吗?” 刘家还有钱给她造? “我自己存了些钱。” 哦,原来还有现钱。 看来她得加大力度''坑''他们才行。 至于合作的事,杨折风的反应在黎浓的预料之中,他不愿意。 “你以为她真的想跟你一起做生意?” 杨折风没说话,用眼神表示困惑。 黎浓笑了:“除了做生意,你还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嘴里含着糖,说话声音有些含糊,“那个女人是看上你了。” 他皱眉。 “约一下刘家人,”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我亲自去要这个钱。” 黎浓舔了舔唇:“行。” 刘家虽然没有那么多现金,但有两家在市中心的铺面,其中一家租出去了。 剩下的一间刚好可以用来抵债。 “抵债?”刘清闻不乐意,“那家店的价值可不止三千万。” 杨折风面前的那杯茶还没有动过,他不爱喝刘家的茶叶:“这是个建议罢了,你若有其他安排,可以当我没说,我只要拿回三千万。” 说到底,除了现钱,他不接受其他任何形式的还债方式。 黎浓抿了口茶,装模作样得求情:“折风,要不你减点?” 他冷着脸,没看她一眼:“三千万,一分不少。” “好吧。” 她一转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三人:“爸,妈,你们也听到了,这三千万,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凑出来,不然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了。” 都这个时候了,刘牵雨的关注点却不在还钱这件事上。她有意问道:“杨先生,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堂妹?” 杨先生这个称呼就很不妥。 黎浓知道她看上了杨折风,但没想到敢这么光明正大出击。 “堂姐,你在说什么?”她捂着嘴,声音变得哽咽,“他是我的丈夫,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你是故意的吗?” 说完这话,她起身,最后再对着刘家夫妇挤出一滴眼泪,就跑了。 刘家夫妇:“……” 这戏她演都演了,杨折风配合着变了脸色:“今日内把钱拿出来,否则。”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眼神已经足够骇人。 待他离开,刘清闻一巴掌就拍在女儿脸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本来还有回转的余地,这下全没了。 刘牵雨捂住脸,红着眼眶吼回去:“我不就问了一句吗?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大反应,杨折风不喜欢她关我什么事?” “你还有理了?”他扬起手,还想打。 于莘拦住他:“别打了,赶紧想办法凑钱啊。” 哪有什么办法,不就是卖店铺吗? 但一天之内要把它卖出去,还要拿现金,价格就没办法太高,只能压价。 原本六千万价位的铺面,最后只卖四千万。 放眼整个苏城,能一次性掏出这么多钱的人不多。 晚上九点,刘牵雨带着三千万的卡去了杨家。 她要单独见他。 杨折风有专门的会客厅。 木质大门敞开一边,屋里起了炉火,空气流通的同时,也足够温暖。 这是刘牵雨第一次来杨家,进屋后看到他,她更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婚了。 会客厅内很宽敞,没有过多的装饰,但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看就是上乘之作。 有木头淡淡的味道。 杨折风晚上不怎么饮茶,他拿她当客人,给了杯白水。 刘牵雨先掏出银行卡,放桌上:“这是三千万,不多不少。” “嗯。” 他没有伸手拿,就那样摆着:“还有事?” “有,”难得这样独处,刘牵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我知道我说话有点直,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杨折风抬起眼皮,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疏冷:“我与你应该没有什么真心话可谈。” 刘牵雨很紧张,脸都红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满意这段婚姻,你可以离,我们刘家不是只有她一人,对吧?” 他绷着脸,嗓音低哑:“刘小姐。” 她的心猛地一颤:“在。” 他脸色严肃,语气却莫名随意:“做人要有廉耻心,她嫁进我杨家,那便永远都是我杨家人。” 刘牵雨脱口而出:“但是我才是……” 我才是刘牵雨。 她不敢说。 “你才是?”他问,“是什么?” 突然,门外有人来了。 黎浓借送东西的理由过来''接戏'',她放下点心,拿起桌上的银行卡,揣进自己兜里:“钱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别妨碍我们睡觉。” 没错,她是来刺激她的。 刘牵雨咬了咬唇,抬头瞪着她,很是不甘,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 “堂姐,”黎浓露出震惊又疑惑的表情,“你干嘛这样看我?你是把我当敌人了?还是情敌啊?” “……”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直白?! 刘牵雨低下头,收起情绪,站起身:“我走了,不打扰你们。” 黎浓说:“我送你。” “不用了。” 黎浓非要送,在她身后跟着。 把人送到南邸大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欲言又止。 黎浓莞尔一笑:“怎么了?刘大小姐。” 刘牵雨当场愣住。 “你,你,”她满脸惊恐,“你恢复记忆了?” 黎浓往前走了两步,面带笑容,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小点声,你也不想让杨折风知道你们刘家把他当猴耍吧?” 刘牵雨瞪大眼睛,瘫坐在地。 011:破防了 刘牵雨回到家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父母。 二人惊地差点晕厥。 “那怎么办?”于莘要哭了,“她要是跟杨折风说了,我们还能活吗?” 刘清闻面色铁青:“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坚持退婚。” 退婚的代价是失去一间铺面。 但现在,就不是一间铺面的事了。 “实在不行,我们跑吧。” 于莘只想到这个办法。 刘牵雨虽然也害怕,但还是理智的:“跑不是办法,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她没有跟杨家人坦白,那证明她也有所图。” 女儿的分析很有道理,刘清闻顿时也冷静了不少:“你说得对,她肯定也不敢说,”他拉住女儿的手,说,“明日你再去找她,你就跟她说,如果她敢告诉杨家人,我们也不会放过她,就一口咬定她是我们的一份子,让她想跑也跑不了。” 刘牵雨想了想,用力点头:“好。” 夜里降雨,黎浓睡得很熟。 因为出去玩跟朋友打赌输了的林雪皙被丢在荒无人烟的郊区,她得靠自己出去。 大冷天的,四周没有住宅,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不起,就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最郁闷的是这天竟然还下雨了。 她把围巾取下来,套头上。 这条路虽然看不到建筑物,但偶尔会有车经过。 她尝试拦车。 试了三次,终于有辆车停下来了。 是一辆看上去有点破旧的皮卡车。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得选了。 副驾驶的男人摇下车窗,对她打量了一番,笑了:“美女,需不需要帮忙啊?” 看起来不像好人。 林雪皙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在等人。” 男人还在盯着她看:“这雨待会就下大了,谁看得见你?我看你还是上车吧。” 主驾驶也是一个男的,体型胖得惊人,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就推开车门下来了。 林雪皙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转身就要跑时,又一辆车停了下来,直接停在皮卡车前面。 她回头,看着车窗缓缓落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顾岸之那张帅脸。 顾岸之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她立马跑上去。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雨势变大。 林雪皙眼眶热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单手拿了盒纸巾给她:“先擦一下吧,别感冒了。” 她接过纸巾,感动得哽咽:“谢谢。” 雨越下越大,车子开到半路就堵了。 有交警在指挥,挨个敲车窗。 来到这边时,顾岸之主动摇下车窗。 交警说:“前方路段被水淹了,建议你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 顾岸之点头:“谢谢。” 附近其实没什么地方可以住宿。 顾岸之转了一圈,把车停在一处刚好能挡雨的房子里面。 这房子没有建完,只有三面水泥墙。 林雪皙的衣服都湿了。 顾岸之下车,给她拿了条毯子:“湿衣服脱了,别生病。” 说完这话,他关上车门,背身过去。 林雪皙吸了吸鼻子,脸红了,心脏在狂跳。 三分钟后,她敲了两下车窗。 顾岸之转身上车:“外面很冷,我们可能要在车里过一夜,你介意吗?” 她摇头,声音细细软软的:“怎么会介意呢?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他给她递了一瓶水,“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里?” 林雪皙张嘴,本想说实话,但突然觉得那种事很减分,她脑子灵光,马上换了个说法:“朋友说来接我,可是忘记了,”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幸好你出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嗯,”顾岸之倾身过去,给她把椅子放低,“你早点休息,我守着。” 林雪皙把脸埋进毯子里,嘴角疯狂上扬。 翌日清晨,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裹着风乱吹,温度很低。 杨折风今日碰巧有事要外出。 中饭过后,刘牵雨来了。 黎浓房间都没出,在书房中会见她。 “不用看了,他不在。” 刘牵雨收回目光,眼神冷下去:“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她说,“我才是刘牵雨,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你没有资格跟他在一起。” 黎浓裹着毯子,坐在炉子旁边,手放在烤炉上取暖,上面还有三个她让佣人拿来的地瓜。 天气太冷,她不想出去客厅吃饭,也不想吃素,她已经让杨折风回来的时候给她买肉。 现在就先吃几个地瓜顶着。 “我不配?”她好笑,“你配?” 刘牵雨一脸的自信:“我当然配,他要娶的人本来就是我,我跟他从小就有婚约。” “哦,”黎浓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那我跟他离婚?” 刘牵雨:“……” 地瓜的个头不大,很快就烤熟,她给地瓜翻了个面,继续烤。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烤地瓜的香味。 她用力呼吸了一下,肚子更饿了。 “你识相的话,”刘牵雨现在看到她在这里的生活,就更没办法不嫉妒了,“自己离开。” 她离开,确实是迟早的事。 “好呀,”黎浓坐直了身子,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眼神漫不经心得看人,“五千万,我就走。” 刘牵雨知道她会要好处,但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 “太多了,”她直说,“而且我看你好像也不喜欢他,我最多给你两百万,你好好想想,如果等到身份被揭穿了就来不及了。” 两百万就想打发她? 黎浓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她把左手从毯子里伸出来,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你看看这个,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价值八百万吧。” 听到金额,刘牵雨脸色都变了。 八百万虽然不是最贵的,但送戒指这件事本身就能说明一些东西。 起码,他是在乎他们的婚姻的。 看她神色难耐,黎浓乘胜追击:“你要知道,即便那五千万你不给我,我也可以靠自己从杨折风身上拿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她眼睛弯了弯,笑着说道,“他最近还缠着我给他生个孩子,说不定——” 刘牵雨彻底破防了:“我给!” 012:失忆真相,黎浓顾岸之身世 刘牵雨从踏出杨家大院的那刻起就开始在脑子里算账。 她在算她家还能不能搞五千万出来。 于莘在家等着,怕她又出什么问题,没敢睡觉。 到家的时候,刘牵雨把五千万算出来了。 于莘留了一碗汤给她喝:“小雨,过来喝汤,顺便跟妈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坐下她就说:“妈,我要五千万。” “什么?”于莘愣了愣,惊恐万分,以为她又闯祸了,“你就去了杨家两个小时,怎么又要钱?” 刘牵雨嘴角一勾:“你坐下,我跟你讲。”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五千万可以给,但给了之后,她有信心可以''抢''回来。 于莘听完,一个劲摇头:“我不同意,太冒险了,”她差点忘了那件事,“你别忘了,那个女人已经拿了五千万,说是投资,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投资的事应该是真的,因为那五千万的事杨折风也知情,若是假的,那个女人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刘牵雨喝了口汤,脸上是美滋滋的表情:“只要让她主动离开,后面的一切都好办。” 于莘问:“怎么办?” 她眼眸一沉:“她肯乖乖把钱吐出来的话,那我们就给她一条生路,若不愿意,就斩草除根!” 如果可以直接把人绑走是最好的,可是对方现在是杨家人,不能使用强制手段。 想了想,于莘想到一个问题:“她的真实身份呢?有问出来吗?” 这一点刘牵雨也想过:“不用问了,她肯定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女儿,不然也不可能恢复了记忆还赖着不走啊,还跟我要钱,她就是为了钱才没跟杨家坦白的。” 为了钱的话,那就合理了。 于莘又问:“那她记起来是谁开车撞的她没?” 刘牵雨愣了一下:“应该不记得吧。” “……” 黎浓确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车祸,所以她让周霁月去调查。 查了半月,查出来了。 “阿月,你再说一次。” 周霁月复述:“刘牵雨开的车,她撞了你后就跑了,随后刘家夫妇回到现场,看你没死,就把你带走了,没送医院,私下处理的。” 难怪她两年前的记忆停在刘家,原来一开始就在那里。 他们见她没死,还失去了记忆,就想到让她顶替自己的女儿嫁给杨折风。 那要是死了呢? 直接丢了? 这个仇她记下了。 “知道了。” 准备挂电话时,男人问:“黎浓,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呀? 她语气随意:“拿到钱,把人废了。” “……” 她报仇的方式一向干脆。 “嗯,”周霁月咳了两声,嗓子发哑,“有事打给我。” 黎浓丢了一句:“少抽点烟吧。” 他失笑:“你管我啊?” 她反问:“不能管?” “能。” 他把烟灭了。 挂了电话,他很顺手得又掏出一根烟,放到嘴边,没点,就叼着,回到屋内。 沙发上那个人还在睡。 周霁月走过去踢了一脚沙发:“你不用回家吗?” 顾岸之睁开眼睛,一脸惺忪跟暴躁:“这就是老子家。” 周霁月懒得骂他,坐下,说正事:“林雪皙那边搞得怎么样?” 说起那个女人,他就烦:“天天发信息打电话,”他抓了把短发,坐起来,身上的毛衣乱了,领口歪一边,露出漂亮的锁骨,因为烦躁,皮肤微微泛红,“还要我陪她去那去这的,真特么烦!” 周霁月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两指间:“这么顺利,很快就成功了,再忍忍。” 顾岸之黑了脸:“你说得简单,又不是你牺牲。”他有某种洁癖,除了黎浓,谁碰他,他都觉得恶心。 小时候在孤儿院所有人都嘲笑他是个怪胎,因为他被碰一下就要洗澡。那些人看他情绪失控,就越喜欢碰他,喜欢看他崩溃的样子。 男的女的都一样。 后来来了个女孩,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谁惹她,她就打,打不赢也打。 渐渐得,没有人敢再惹她。 他就学她,尽管碰别人会让他感到恶心,但他也成功让其他人不敢再碰他。 不过在他出于好奇去靠近她的时候,他也挨了一顿揍。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被她碰。 那之后,他就想尽办法跟她做朋友。 其实谈不上朋友,她对他总是凶巴巴的,喜欢指挥他去做事。 像个小跟班一样,任她差遣,他甘之如饴。 直到十一岁那年,他被顾家收养。 临别前,她第一次好声好气得跟他说话,说让他好好待在顾家,顾家有钱。 他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她说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为了给她钱,他就去顾家当了有钱少爷。 顾家人待他不错,也愿意在他身上花钱。 八年来,他把能拿到的钱都存了起来,全部给黎浓。 但还不够,他要的是整个顾家的钱。当然,还有其他人的,什么林家陈家李家…… 总之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给黎浓捞钱,捞很多很多的钱。 因为复仇跟强大后盾都需要很多钱。 周霁月说过黎浓是个极端主义者,她眼里有很强烈的复仇欲。 他曾问过她要向谁复仇,她说仇人总会有的。 当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走不了普通人的路。 桌上的手机响了。 顾岸之瞥了一眼,倒回沙发上。 来电是林雪皙。 周霁月偷偷笑了笑:“接吧,大少爷。” 不接不行,这已经是第五通了。 顾岸之背对着他,吼:“滚出去。” “行,”周霁月起身,“我知道你害羞,我走。” “……” 听到关门声,顾岸之伸手,把手机捞来,点接听:“喂。” 林雪皙小心翼翼地问:“岸之,你是在忙吗?怎么都不接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他现在用的是欲擒故纵那一招。 “昨晚通宵,”他很不耐烦,但这是他的''鱼'',他不能太凶,免得把鱼吓跑了,“我再睡会,晚上找你,恩?” 林雪皙掐着娇滴滴的嗓音说:“好,那你睡吧,我等你哦。” 恶心!!! 现在光听声音他就想吐。 不行,他得净化一下。 挂电话后,他立刻打给黎浓。 这时,黎浓刚睡醒,在追剧吃零食。 “喂~” 顾岸之听到她的声音,身心瞬间舒服了:“黎黎,晚上我有行动,你要不要来看看?” 天气冷,她拒绝:“不了,我相信你。”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相信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吃。” “吃什么呀?” “零食。” “哦,好吃吗?” “……” 013:大boss出场,买新衣裳 晚上顾岸之如约而至,陪林雪皙来到一家新开业的娱乐场所。 宿风小楼。 它与其他金碧辉煌的娱乐场所不一样,装修复古,入门就是四合院,放眼望去,是手工雕花的柱子、楼梯扶手、门窗…… 整体格局不大,却很风雅。 背景音乐是真人抚琴,从进门抬头便能瞧见的小阁楼里悠悠传出。 “不知道老板是谁,竟然把能这种小地方弄得这么完美。” 林雪皙是打听过才来的,她特地穿了应景的旗袍,冷是冷,但好看。 她轻轻挽着顾岸之的手臂进场。 从门口到里屋,是绕着院子半圈进去的。 屋里挂满灯笼,座位用屏风隔开,位置上没有椅子,只有坐垫,桌子很矮,但空间很大,可以靠着垫子躺下。 很新颖的一种卡座。 二人落座,服务员先给桌上的蜡烛点上火。 氛围感瞬间就上来了。 “两位好,今日是我们筑风小楼开业第一天,情侣的话可以送本店的专属套餐哦,请问你们是吗?” 林雪皙看向身旁的男生。 顾岸之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服务员:“稍等。” 情侣专属套餐是一瓶酒,一束红玫瑰跟一个蓝色丝绒小袋子。 林雪皙拿到手垫了垫,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服务员抿唇轻笑:“小姐打开便知。” 说完,服务员离开了。 神神秘秘的。 林雪皙解开袋子的蝴蝶结,拿出里面的东西,定睛一看,愣住,脸瞬间发烫。 顾岸之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从她手里拿走那个东西,在眼前停了一下,然后说:“号小了。” 林雪皙脸爆红:“我,我不知道是这个东西。” 他把那玩意放回桌上,给她倒酒:“没事,我们不做。” 林雪皙:“......” 这小小的插曲怕是会让她有段时间都不敢再来这里了。 十点一过,客人便多了起来,这儿可以点歌,费用挺高的。 今天刚好有人生日,那生日歌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从二楼走下来的女人吸引了。 该说不说,她身材是真好,穿得也是真少! 走一步露一次大腿,白晃晃的,又长又直。 不少男人看直了眼。 林雪皙撅了撅小嘴,语气有点酸:“岸之,你也喜欢那种女人吗?” 顾岸之轻声否认:“不喜欢。” 女人下楼后走到正中央的卡座位置,笑着弯腰,闭眼,吹灭摆在桌上的蛋糕上面的蜡烛,挺身面向众人:“谢谢大家见证了我二十三岁的生日。” 随即,掌声四起。 女人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麦克风,所有人便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她声音娇软,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兴奋,“请看那边。” 她手指的方向,一位男士举了下手中的酒杯,勾起半边嘴角,邪魅一笑。 好家伙,没见过这么''硬汉''的长相。 现场烛光摇曳,不够明亮,但男人那张脸还是被众人尽收眼底。 他脸上最醒目的不是那轮廓立体的五官,也不是那干脆利落的板寸,是他右边的那条断眉。 男人把酒喝了:“生日快乐。” 女人扭着腰肢走过去,麦克风还拿在手中:“爷,你说过我生日的时候会帮我实现一个愿望的。” 爷?! 客人中,有人认出了这位爷。 “他,他不是林刃吗?” “妈呀,还真是。” “怎么办?要不要走?” “啊?” 林刃是苏城的''传说'',他白手起家,黑白通吃,抢地盘抢女人抢得光明正大。 最出名的那次,是他把某公司老总给逼到跳楼,老总夫人不仅不恨他,还想做他的女人。 他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伴,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别人的女人。 全是他抢来的。 最近,他最爱抢的是杨家那位继承人的东西,从一个小小的车位、一个铺面,到一家公司,一个女人,他都要抢。 棠也就是因此出名的。 因为棠也喜欢杨折风,为了让他败面子,林刃有段时间专门追求棠也。 但听说一直都没有追到。 而且杨折风是有妇之夫,不过他那位夫人好像从不出门,不然被抢的就不是棠家小姐了。 林刃甚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大家都很好奇,虽然害怕,但还是想看戏。 “什么愿望?”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你说。” 女人放下麦克风,贴身过去,在他耳边低语。 他手扶着女人的腰,指腹细细地向下摩挲。 这一幕看得围观群众血脉喷张。 林雪皙的脸色暗了下去:“那个男人是我表哥的宿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顾岸之若有所思。 年三十这天,晴空万里。 这是黎浓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个新年,嫁进来之前她都是一个人过的,不然就是跟周霁月和顾岸之出国体验各种''极限生存''。 每年他们都会选一段时间去重复做某件事,为的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全身而退。 杨折风吃完饭,破天荒得跑来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黎浓愣了一下:“逛什么?” 他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给你买几身衣裳。” “……” 她坐起来:“现在是年三十,哪有衣裳卖?大家都放假了。” 他说:“有。” 她想了想,不要白不要:“行。” 买新衣服,这也是黎浓的第一次,以前她买衣服不是为了过节,是为了做任务,买的那叫''装备''。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买衣服可以不用试穿的,有专门的模特儿穿给你看,你看中直接买单就行。 “我要那件。” 她挑了件看起来最贵的,很珠光宝气的一条连衣裙。 导购戴着手套,在本子上写下了裙子的号码。 这家店一天仅接待一次客人,过年过节照样营业,只服务''有钱人''。 到手的新衣服不仅是干洗好的,还送搭配的鞋子跟包包,男士的话会送古龙水跟领带。 黎浓算是开了眼界了。 重新定义了有钱人的世界。 “午餐想吃什么?” 没有带司机,杨折风亲自开车,在萧条的大街上徐徐前进。 黎浓觉得他今天好奇怪:“不回去吃?” 杨折风:“没肉。” “……” 014:约会,宠她 南邸的厨房确实没肉,北邸那边的肉也只够老夫人一人食用。 杨折风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好听点就是一丝不苟,难听点就是吹毛求疵。 黎浓觉得他很像她小时候看的卡通片里的机器人,只要输入特定的指令,他就会完全服从。 就连对自己,他也是言出必行。 不沾荤就是不沾荤。 他给自己点了一堆素的。 菜上桌后,黎浓插了块肉递过去:“想不想吃?” 他微抬眼皮,不是看肉,是看她:“不吃。” 是真能忍啊。 黎浓把肉送进自己嘴里,大口咀嚼:“你就没有背着我偷吃过肉?” 他面前的只有青菜跟豆腐汤:“没有。” 她怎么不信呢:“真的?” “嗯。” 看他的表情,确实不像假的。 嘴里的肉入口即化,太好吃了。黎浓这次插了两块:“你这样很可怕,你知道吗?” 对面的男人吃东西没什么声音,说话也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唯我独尊的感觉:“不知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餐厅氛围挺好的,一个人也没有。黎浓好奇问道:“这你包场了?” “嗯。” “……” 霸总就是不一样,吃顿饭都得包场。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因为黎浓发现他像是转了性子,有问必答,还温声细语的,不像之前那样,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她在说。 吃完饭就该回去了。 杨折风却说:“想不想看电影?” 黎浓停下脚步,看着他也停了下来,回头问她:“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你今天太反常了。”她继续往前走,到了车门前,她握住门把手,拉动的那一刻,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手。 “……” 好像男性的体温都普遍比较高,她的整只手被他包住,短短几秒钟就暖和了。 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熟悉的檀木香越发强烈。 她仰起头:“有事?” 这个角度,她能看到他的喉结,在微微滚动:“我说的是真的。” 黎浓不解:“看电影的话,我觉得——” “不是电影,”打断她的话后,他好像有点纠结,眉头皱了一下,说,“孩子的事。” 黎浓把手抽走,转个身与他面对面:“杨折风,我不是刘牵雨,我——” “我知道,”他又打断她的话,“你若是觉得假的婚姻无法给你保障,我们可以重新领证。”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用你真正的身份。” 她觉得他脑子坏掉了:“你娶我有什么好处?你应该娶棠也,她有钱,你不是商人吗?你应该知道娶谁才能——” “我不娶她,我——” 第三次,他又又打断她的话。 黎浓瞬间就暴躁了,拿手捂住他的嘴。 “闭嘴,别说了,”她咬牙切齿得向他保证,“你再说,我马上走,然后把你所有见不得光的私事都爆给媒体。” 杨折风拉下她的手,神情疑惑,问:“我有何私事见不得光?” 她也是被惹急了,手一抽,奶凶奶凶得嚎了句:“你内裤颜色啊。” 杨折风愣住,表情空白。 如此看来,她是真的不想留在杨家给他生什么孩子。 “知道了,”他抬起手,越过她,拉开车门,“我不会再勉强你。” 黎浓瞪了他一眼,没上车,挪了两步,去开后座的车门,坐后面。 回去的路上,二人全程沉默。 过年时,杨家大宅里的人没有外出走亲戚的习惯,都是别人来这边向老太太拜年。 黎浓往年都不会露脸,因为胆子小,又不懂杨家拜年的规矩,怕丢了夫家的脸面,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待着。 反正也没人会来找她。 但今年不同,她爱去哪就去哪。 还穿着新买的漂亮衣裳到处逛。 老太太对她印象不好,觉得她面相苦,不会笑不会说话,跟个木头似的,便很少会主动找她。 年初三这天,老太太来南邸巡了一圈,见着她在院子里烤东西,上前一看,是年糕。 黎浓大方得给了她两块。 二人就这么坐在炉子旁边吃了起来。 佣人们满脸的不可思议。 吃完了年糕,老太太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她。 黎浓毫不忸怩,直接收下了,还嘴甜得祝老太太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回了北邸,恰好有客人上门拜年。 是刘家夫妇跟那个真的刘牵雨。 跟老太太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后,刘牵雨以堂姐的身份来到南邸找黎浓。 她刚吃饱,在院子里晒太阳。 双眸微眯,薄薄一层阳光盖在身上,悠闲惬意得像只午后在树下打盹的猫咪。 听见陌生的脚步声,她是一秒也躺不了。 刘牵雨走到跟前,黎浓已经坐起来了,手里拿着两颗石子,抛着玩。 “钱我过完年就能给你,”铺垫都懒得铺垫,刘牵雨单刀直入,“你什么时候离开?” 这个迫不及待的样子,真叫人想笑。 黎浓接住落下来的石子,收进掌心里,不玩了:“给了自然就走。” “行,你等着。” 话已经说完了,刘牵雨转身之际,那人笑了声:“你不会给了钱后等我离开了就威胁我吐出来吧?” 刘牵雨脚步僵住,动作很慢地回头:“我没这么想。” 撒谎。 黎浓抛起一颗石子,落下时,用两指接住,单眼瞄准她的脸:“你可以试试,但我向你保证,你全家都会陪葬。” “……” 刘牵雨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人。” 声音从后面来。 刘牵雨猛地转身,看到了杨折风。 他双手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茶具跟点心。 他走了过来,把托盘放下,坐黎浓身旁,随手递了一颗枣糖给她,顺便把她手里的石子拿走。 她只给了一个石子,另一个不给。 她把枣糖接过来丢进嘴里。 杨折风没有丢掉那颗石子,而是用滚烫的茶水冲洗,再用毛巾擦干,还于她:“那颗给我。” 她以为他是想扔掉,没想到是帮她洗洗。 “哦。” 她把另一颗给他,交换洗好的那颗。 石子都洗好了,他把毛巾翻面:“擦手。” 黎浓表情有点嫌弃:“你好烦。” 她不擦,他就会一直举着那条毛巾。 最后她认输,擦手。 刘牵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015:情敌见面,别人有的我要双倍 刘牵雨一直以为杨折风不喜欢那个女人,没想到私下的他这么宠她。 连石子都要给她洗干净了才让她玩。 嫉妒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它一旦萌芽,就会疯狂生长,根本控制不住。 杨折风沏了两杯茶,他浅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味道不错。 另一杯他端到黎浓面前:“很烫,放会喝。” 黎浓吃完了枣糖,在掰枣糕吃,不理人。 杨折风侧了侧身,看向还站在那处的人:“刘小姐还有事?” 刘牵雨的嘴角牵出一丝笑容:“没事了,只是来拜个年,”她还想再与他多说两句话时,一颗石子突然落地—— 杨折风低头看去,弯下腰,捡起了那颗石子,又用茶水洗了一遍,毛巾擦干,放回原处。 见状,黎浓笑他:“我要是一直弄掉,你要一直这样洗吗?” 他没有半分犹豫,淡淡得''嗯''了一声。 黎浓笑容定格住:“……”这是傻子吧。 那边,刘牵雨看不下去了,转身跑了。 跑到院门口,迎面碰上了来人。 二人对视,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不认识我?”棠也抱手,一身玫红色的长裙衬得她魅丽高雅,眼神却略带警惕,“那你又是谁?” 刘牵雨今日来拜年穿的也是喜庆的红色,但没有对方那么招摇:“刘家人。” 一听刘家人,棠也眼神骤冷:“刘家人,来杨家做什么?” 刘牵雨笑了:“你棠家人,又来杨家做什么?” 棠也:“……” 两个人正争锋相对时,黎浓冒了出来。 她出现得猝不及防,就在刘牵雨背后突然探出头:“你们在干嘛?” 二人被吓了一跳,注意力顿时转向她。 黎浓手里还把玩着两颗小石子,她对两人的表情打量了一遍,笑了:“你们是在争风吃醋吗?为了我家亲爱的?”她光明正大得挑拨离间,“情敌嘛,正常的。” 两个情敌:“……” 杨折风换了套衣服从卧室正门出来,回廊上左拐,便瞧见了她们。 他走过去,看到黎浓朝他抬起了手。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配合着,把手给她。 当着棠也跟刘牵雨的面,黎浓拉住他后整个人贴了上去,像只树懒。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记得给我买肉。” 杨折风喉结微微一动:“嗯。” 他要出门了,没理另外的两人,牵着她走到院门外,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黎浓转身就被那四只眼睛狠狠盯住。 她心情大好,大摇大摆从她两面前路过,回房间了。 司机把车擦了一遍,看到杨折风出来,马上开车门。 杨折风从大衣的内侧口袋拿出一个红包给他。 “谢谢少爷。” “嗯。” 虽然看不太出来,但司机觉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在得知车祸真相之前,黎浓本来不打算下太狠的手,但现在,她要借杨折风的手,彻底搞废刘家人。 棠也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了。 黎浓刚躺下,又坐起:“这不是情敌小姐吗?有何贵干?” 棠也已经拜访过老太太,老太太给了她一个红包,里边还有个金镯子。 她戴在手上了:“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黎浓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虽然她也是女人:“总不能是我家男人送的吧。” “是老太太给的,”她挺傲娇,下巴抬得高高的,“知道老太太为何送我这个吗?” 哦,原来是来炫耀的。 黎浓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给杨折风打电话。 接通后,她开免提:“亲爱的,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对金镯子,别人有的我要双倍。”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好。” 棠也被她的操作给整不会了。 挂了电话,黎浓抬头:“还有事吗?” 棠也面红耳赤,直接被气走了。 出门又撞见那个女人,她把气出在她身上:“你们刘家人真不要脸。” 刘牵雨气笑了:“你要脸,你来这?” “你,” “我什么我?” 林雪皙那个表小姐不在,棠也知道自己费再多的口舌也无用,无法对对方起到实际性的伤害。 她冷静下来,眼神鄙夷得扫了她一眼,走了。 刘牵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那个女人早就猜到她会在她拿到钱后就出手,那她得想多一个办法,让她即便想回头也回不了。 其实办法很简单,同样是女人,她当然知道用什么手段最狠。 晚上杨折风回来,提了几袋东西,全都是给黎浓的。 她晚饭都没吃,就等他的肉。 拆袋的时候,她先看到了金镯子。 “你真买了?” 她都跟他说了,如果她叫他''亲爱的'',就是在演戏。 亲爱的是他们的暗号,他可以不必当真。 杨折风挂好大衣,来到她旁边坐下:“不喜欢?” 金子谁不喜欢。 她两只都戴上:“好看吗?” 他颔首:“嗯。” 好看她也不能戴着,太招摇了,她摘下来放兜里:“你怎么这么大方?” 杨折风转身又拿了个文件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用文件袋装的,那肯定不是好吃的东西。 他这么神秘,害她也好奇了。 她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文件,全是英文! 他以为她看不懂,正要翻译—— 她诧异道:“你买了刘家的商铺?” 他的关注点是:“你看得懂?” 黎浓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文盲?” 文盲倒不至于,但没想到她真的看得懂这么复杂的词汇。 继续看下去,她惊讶了:“两家铺面都是你买的?”她笑了,“你这是趁火打劫呀杨先生。” 杨折风纠正她:“这是经商之道。” 也没毛病。 只是出面的人不是他。 刘家人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钱跟商铺都落进了同一个口袋里。 不过应该不算同一个口袋。 “你低价拿到两家商铺,”黎浓觉得自己亏了,“然后就给我买两个小金镯子?” 怎么说,刘家卖铺子也是因为她出了招。 杨折风突然低下头,与她平视:“如果你想要更多,可以留下来。” 又来了。 黎浓退开:“你留着给你下一任妻子吧。” “……” 016: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言归正传,杨折风收起买卖合同,问她:“刘家为何又要卖铺子?” 黎浓眨了眨眼:“不知道。” 她恢复记忆后,他已经开始在慢慢了解她。到目前为止,他掌握到的信息并不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 他之前对她的判断是错误的。 但她留在他身边又确确实实是为了钱。 只是似乎不要他的钱。 这年过得很快,转眼就初八了。 初八正是开工的日子。 打工人回来了,城市的繁华与欣荣重现如初。 是啊,都初八了,刘牵雨的钱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算了,黎浓还发现杨折风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很奇怪。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在故意讨好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就拿这天半夜来说,他把她叫醒,让她穿多点衣服,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黎浓答应了。 他先接她来到一处空地,空地上有直升机。 他说带她去的那个地方,不在陆地,在天上。 黎浓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也出过国,看过料峭雄伟的雪山、潜到过如冰窖般冷冽的深海,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多牛逼。 但这一次,杨折风带她来看的是太阳初升的地方。 在直升机上,看着那抹金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普照整座苏城的那一幕,确实惊艳了她。 “喜欢吗?” 黎浓看得入神,手被男人握住了才反应过来。 她扭头时,唇上毫无预兆得覆上一股柔软。 她呆住。 那股温软撬开她的牙齿,勾着她的舌尖吮了一下。 在他想要更深入的时候,黎浓推开了他。 她用袖子使劲擦嘴,擦完嘴,恶狠狠得瞪他:“我就知道你有阴谋。” 杨折风微微蹙眉,小心翼翼问道:“真的不行吗?黎浓。” 他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 但黎浓还是斩钉截铁得拒绝:“不行!” 光从正面照进来,灼亮了他的双眸,他身子前倾,靠近她,让她看得见自己眼中的情绪:“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日出吗?” 这是在半空,黎浓没办法开门离开,她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怕他又‘突袭’,她用围巾捂住下半张脸:“不要说了,我要下去。” 他置若罔闻:“黎浓,难道你不想安定下来?不想要幸福吗?” 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黎浓推他的胸膛:“我要的幸福不是这种,你不要给我随便下定论。” 隔着厚厚的衣服,她的掌心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频率。 这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折风看了她半晌,终于退开。 直升机落地的瞬间,黎浓推开门就跑了。 杨折风没有追,站在原地接电话。 看日出这个主意是宋成潇想到的,他迫切得想要知道结果。 “失败了。” 说真的,宋成潇有想过会失败,但概率只有三成,毕竟这个男人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 宋成潇叹气:“那没办法了。” 在用这个法子之前,杨折风已经试了其他的,没有一个有用的。 但还有个方法他没试过:“利诱不行,威逼如何?” 宋成潇没听明白:“什么威逼?”愣了愣,他震惊道,“杨折风,你有那么喜欢她吗?” 杨折风低头看地上的孤影:“也许。” “也许?”宋成潇给他整无笑了,“你自己都不确定你是不是很喜欢她,你就威逼她?那要是得到了才发现不喜欢,你怎么搞?又把她扔了吗?” 喜欢这件事他还无法确认,但他说:“不会扔。” 宋成潇认真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为了孩子的事?” 一个活了二十八年都不开窍的人,突然说要用威逼的手段把女人留在身边,肯定不是单纯动心,何况这人还是他。 杨折风承认:“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难怪了。 宋成潇又问:“别人不行吗?我相信除了她,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你的。” 这事换个人就简单得多。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地上的影子轮廓变得清晰许多。杨折风踩下台阶,回车上:“不行。” 宋成潇:“......” 他想到了一计:“要不你先试试?” 杨折风疑惑:“如何试?” 这个用说的不太方便。 “晚上来宿风小楼,我告诉你。” 黎浓走路下来的,心情烦躁得很,一边走一边踢路上的石子。 越想越气,她突然使劲把脚下的石子踢出去。 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她只听到一声惨叫。 然后一个人头从绿化带的另一边探了出来。 是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他左右看了看,只看到她。 “你有病啊?”男人摸着后脑勺走出来,手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流血了!!!” 黎浓正想道歉,男人手已经伸过来了。 他抓住她的围巾,那半张原本被藏起来的脸露了出来。 男人愣了一下,笑得猥琐:“原来是个大美人啊,那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一次吧,不过,你得给我亲一下,如何?” 男人说完,舔了舔唇,低头的一瞬间,黎浓皱起眉头,抬腿,膝盖向上顶去—— “啊啊——” 男人痛到满地打滚,滚到了路中央。 恰巧,有车来了。 车在男人前方停了下来。 司机下来查看,没看明白,他看向旁边的女孩:“这人你认识?” 黎浓冷了他一眼,走了。 司机上前,横出一只手拦住她:“你别走呀,你说清楚,你们是一伙的吧?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人家碰瓷,我看——” 心情本来就烦,黎浓抓住那只手臂,反向扭了一下。 “啊……啊……别别……” 司机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的力气这么大,他只能求救:“老板,救我。” 下一秒,车后座的车窗慢慢放下来。 一张''匪气''十足的脸露了出来。 黎浓看了一眼他的断眉,两个人对视一秒,她撒开手,走了。 这次司机不敢再拦她了。 突然,身后有人唤她:“黎浓。” 黎浓知道是谁,加快脚步。 道被地上打滚的男人占住了,杨折风下车去追她。 这边,司机得了老板的命令,去把那个挡路的男人给拖到一边去,回来就看到他老板下车了。 “老板,怎么了?” 林刃看着那个方向,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回去。” “啊?”司机一脸懵逼,“不开直升飞机哄棠小姐了?” 林刃:“她是谁?” 司机:“……” 017:齐聚一堂 顾岸之这两天说要忙,林雪皙没事做,找棠也出来聊天。 “我听说林刃今天又有惊喜给你。”他们这个圈子不大,林刃那个男人做事又高调,一点动静就传开了。 宿风小楼白天不营业,她们在宿风小楼对面街的一家美容院里做美容。 中药泡脚可以缓解疲劳,棠也最近常来,她双眼闭阖,眉间却拧得紧紧的:“他也就玩玩,迟早会腻的。” 林雪皙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东西很难说:“我觉得他对你比较特殊,你越不理他,他就越喜欢你,”她喝了口冷饮,接着说,“要不你试试理理他,看看我表哥什么反应?” 棠也睁眼,因为身体被热气熏出汗,脸也红了,瞳孔湿湿润润的,水光潋滟:“你的意思是试探他?” 林雪皙怕热,双手捧着杯冰果汁一边喝一边泡脚,没出什么汗:“对啊。” 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 “那你帮我问问他在哪?” “没问题。” 说做就做,林雪皙放下饮料,拿起手机,给杨折风的司机打电话。 但是司机告诉她,杨折风早上是自己开车出去的。 挂了电话,林雪皙就给宋成潇打去,撒娇了几句就得知晚上他们会在筑风小楼见面。 午后两点的太阳很猛,烈日当空,照在身上,黎浓的心情越发烦躁。 顾岸之切了水果端上来:“黎黎,别打了,歇一会吧。” 她动作停了一下,然后重拳出击,一拳把沙包打爆了。 脚旁有好几个瘪掉的沙包袋子,这又再添一个。 “呆不下去就离开,”顾岸之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猜到跟杨家有关,桌上的手机从她放下开始就没停过,一直在响,来电是杨折风。 早上她生气跑掉之后,杨折风没追到她。 黎浓洗了手洗了脸来到阴凉处坐下,伸手拿还在响的手机,来电不是杨折风,是刘家人。 她接了。 刘牵雨说:“今晚八点,筑风小楼见面。” 黎浓抓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钱准备好了?” “嗯。” “行。” 接完这通电话,手机刚放下,又响了。 还是杨折风。 想到拿到钱后就能马上离开那个男人,她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手机捞来接听:“喂。” 杨折风以为她不会接,一时忘了反应。 黎浓知道他是打来干嘛的:“你放心,我死不了,晚上回去。” 他回道:“嗯。” 一个字,她愣是听出了一股子的委屈。 她直接挂了。 等了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林雪皙也没等到林刃的惊喜。 “他是不是临时有事啊?” 棠也对此没什么兴趣:“你想办法给他透点消息,说我晚上会在筑风小楼。” 林雪皙说行。 夜幕降临后,筑风小楼的门从里面打开。 宋成潇是第一个进门的客人,他预约了晚餐,跟杨折风一起吃。 位置在二楼。 等了十分钟左右,杨折风到了。 两个人边吃边谈。 “我给你找了个人。” 桌上有荤有素,杨折风只夹素的,他吃相很好,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才回话:“何人?” 宋成潇没吃米饭,只吃肉:“女人。” 杨折风:“……” 怕他拒绝,宋成潇说:“不是让你马上跟她做点什么,只是让你试试,不行就算了。” 杨折风放下筷子:“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对啊。” “不可以。” 话刚说完—— “二位好。” 二人抬眸,眼前站着一位清纯脱俗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衣服跟校服很像,蓝白相间的一整套宽松运动服,扎低马尾,素面朝天,背着个双肩包,双手抓住包的带子,略显拘束。 “我叫林悯悯,19岁,”她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老板让我来的。” 林悯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需要钱,没办法。来之前她以为对方是什么色老头,没想到是两个这么好看的男人。 宋成潇露出笑容:“来得还挺早,”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你坐那。” 在她靠近的下一秒,杨折风起身了。 她止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桌上:“这个你拿着,人不必留下。” 林悯悯愣住。 宋成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林小姐是吧,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他说几句话。” 林悯悯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这卡座没有门,宋成潇压低了声音:“她哪里不好?年轻漂亮,我看着都心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杨折风一本正经:“我是。” “……” 宋成潇肃起脸,认真问:“你还想不想当这个继承人了?好好想想,你可没多少时间了。” 杨折风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宋成潇知道他的性子:“行了,试一下吧,你又不亏。” 然后他就朝外喊了一声。 女孩进来了,她没有坐杨折风旁边,安安静静站着。 宋成潇跟服务员要了两瓶酒,烈酒。 正餐吃得差不多时,就该喝酒了。 时间来到八点,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酒喝了一瓶后,宋成潇让女孩坐下,挨着杨折风的位置。 这时候,小阁楼里的琴声响起。 黎浓等了五分钟,刘牵雨就来了。 两个人一碰面就说正事。 “钱给你,你什么时候离开?” 黎浓接过银行卡:“确定没问题,明天我就走。” “行,你最好说到做到。” 刘牵雨说完起身。 黎浓抬起头,问了句:“这就走了?” 她反问:“不然呢?” 黎浓挑眉:“你不想知道杨折风的兴趣爱好?” 她坐了回去,顺便喊服务员拿两杯饮料。 “说。” 黎浓做了个要钱的手势:“我可没说是免费的。” 刘牵雨:“……”她忍,“你觉得我还有钱?” 黎浓眸子垂下,视线定格在她左手的手镯上。 刘牵雨咬了咬牙,把今年最新款的金镯子摘下来,给她:“可以说了吧。” 兀然—— “你们两个怎么也在?” 两个人抬起头,都愣了。 刘牵雨怕被看出来点什么,她张嘴正要解释,林雪皙又问:“我表哥呢?” 黎浓蹙眉:“他来了?” “对啊。” “……” 黎浓起身,看了一圈,目光骤然定住。 三个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林雪皙''呀''了一声:“表哥跟林刃怎么都在二楼?” 两个男人,背对背,中间隔了一个屏风。 他们也在看这边,看的是同一个人。 黎浓认得那个断眉男人。 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笑。 018:老婆 棠也注意到了,林刃的视线不在她身上。 林悯悯怕不小心碰到桌上的东西,倒酒时会稍微抬高身子。 她给杨折风满上一杯酒。 宋成潇已经开始醉了:“来,干杯。” 下一瞬,对面的男人倏地起身,匆匆离开卡座。 楼下,黎浓收回目光,弯身抓起桌上的金镯子,走人。 刘牵雨拉住她:“你去哪里?” 黎浓说:“再给你发信息。” 她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杨折风已经下楼,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他没叫她的名字,隔着半截走廊,他唤了一句:“老婆。” 黎浓的脚步僵了一下,继续走。 杨折风没有犹豫,继续追,几乎是一种本能。 她踏出大门的一刹那,眼前''掉''下来一个人! 说是掉不太准确,这人落地后,稳稳立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抬脚绕开—— 他迈了一步,挡她去路。 “……” 黎浓抬眸与他对视,神色不悦:“有事?” 林刃伸手:“我叫林刃,认识一下。” 她简要扼要,有点凶:“没兴趣。” 他笑得风流欠揍:“我有。” 心情本来就烦躁。她狠狠皱眉,准备动手之际,右手手腕被拉住。 杨折风拽她过来的同时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与那个男人面对面,眼神阴鸷危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周身气压低得可怕,没人敢靠近。 刘牵雨她们三个人也跑出来了。 只是眼下这情况,她们没看明白。 黎浓想挣脱杨折风的手,但他抓得紧,她脱不开。 最后,是林刃笑着把路让开了。 杨折风带着黎浓走了。 二楼的窗可以看到正门外的情况,林悯悯看完了整个过程。 原来他有喜欢的人。 停车场里,黎浓是被杨折风强制塞进车内的。 她还没发火,他就先低头了:“对不起。” 黎浓扭了扭手腕,转头就去开车门—— “黎浓,”杨折风抓住她的手臂,沾了酒的嗓音微微沙哑,语速有点慢,却透着焦灼,“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杨折风,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她推开那只手,平铺直述,“我根本不在乎你跟哪个女人喝酒。” 杨折风垂下眼帘,遮住情绪,低声恳求:“不要走。” 黎浓沉默着看他。 半分钟后,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杨折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迅速抽走了,仅仅一个瞬间,就空了。好像是从心脏,好像是从五脏六腑,又好像是从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太陌生,他的大脑处理不了。 ''咔哒''一声,主驾驶的车门被拉开。 “下来。” 他头猛地抬起,看到了她的脸。 黎浓很不耐烦:“换座位,我来开。” 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无声颤栗,后知后觉、心有余悸。 他动作木讷地下车,坐到副驾驶去。 黎浓启动车子,看了他一眼:“安全带系上。” 杨折风像个接收主人指令的机器人,乖乖照做。 她开车没什么技巧,全靠反应快。 到了目的地,她下车,等了半天,副驾驶那人还没下来。 要不是看在他给自己买了那么多东西的份上,她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稍稍弯腰:“大少爷,到家了。” 车内的男人好像醉了,反应慢半拍,好不容易下了车,他站不稳。 黎浓过去拽他:“你装的吧?”刚才不是跑挺快? 杨折风把一只胳膊挂在她肩膀上,脑袋也歪过去,轻声道:“没装,难受。” “……” 就这酒量还学人家喝酒? 入了南邸的院门,有佣人伺候,但这个男人今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愿给佣人碰。 佣人没办法,只好把热毛巾给了黎浓,然后离开了。 黎浓直接把热毛巾丢他脸上,就不信他不怕烫。 结果,他还真不怕。 她拿开毛巾时,看到他脸都烫红了。 “真是服了你了。” 毛巾被扔回盆里,她不伺候了,起身扯来被子盖他身上,潇洒转身—— 身后随即传来异常。 黎浓回头看到他把被子掀了,睁着眼睛看她,嘴里嚷嚷着要洗澡,还在翻身,试图滚下床。 试了几次,他掉下床了。 黎浓:“……” 真是欠了他的! 她把他拽进浴室,给他放水。 水温试好,她对他说:“衣服你自己脱。” 他没回话,但手开始解扣子。 黎浓出去后,把门关上,没有走远。 十分钟过去,里面风平浪静。 二十分钟过去,里面传来一道巨响。 黎浓吓了一跳,开门进去。 浴室里水雾氤氲,看不清状况。 “杨折风——” 话刚出口,她被一只手拽下,整个人摔进了温暖的水里。 不等她爬起来,嘴被堵上了。 她咬他,他也没松口。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她都快要窒息了,拼命扯他的衣服。 杨折风停下来,抱住她。 两个人能清晰得听到彼此的喘气声。 黎浓把气喘匀了,开始挣扎:“你疯了吗杨折风,你马上放手。” 他是疯了。 因为发现自己爱上了随时随地都准备离开他的她,他已经疯了。 “再不放开,后果自负。” 他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黎浓张嘴,咬在他肩膀上,发了狠得咬。 血从口腔中弥漫开,缓缓流下,染红浴缸里的水。 他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走,行不行?” 黎浓松开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刘牵雨,嫁给你不是我的本意。” 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硬的显然不行。 “杨折风,”她冷静下来,好声好气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早知道他会发酒疯,她就不送他回来了,反正钱都拿了。 杨折风沉吟了片刻,哑声反问:“你要怎样才能不走?” 黎浓:“……” 不走是不可能的,但她可以骗他,先脱了身再说。 “你给我买栋房子,写我的名字。” 杨折风抱她坐上自己的大腿,扶着她的脸亲了几下:“好,给你买。” 这就答应了?也不知道是谁骗谁。 黎浓说:“那你先放开我。” “不放,”他掐着她的腰,把人压向自己,“洞房。” 黎浓:“……” 019:不想写章节名了 杨折风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过后的一点半。 床上床下一片狼藉。 他饮醉酒不会失忆,也不会丧失理智。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主导,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清醒跟努力,可如今一睁眼,还是没了她的身影。 他就不该信她那句:杨折风,饶了我吧,我真不走。 他在床上坐了半天,意识还没有醒过来,脑海里全是她的声音、她的脸、她的身体…… 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上瘾般得恨不得把她吞噬进自己的骨血里,融为一体。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离开了他。 佣人两次来敲门都得不到回应,正想着要不要去告诉老太太,转身就看到了棠也。 “棠小姐,您找少爷吗?” 昨天发生的事有点不寻常,林雪皙喊了棠也过来南邸,她们好一起问问杨折风是怎么回事。 林雪皙还没到杨家,她先来了。 “嗯。” 佣人说:“少爷还在房内,但是怎么叫都没反应,我正担心着呢,您来了就好,麻烦您去看一看,可行?” 棠也说好。 她没有从正门敲门,走的书房那边,刚推开门,她便听到奇怪的动静,然后就看到杨折风用力打开房间的门,上身没有穿衣服,就这样慌张焦急得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有些狼狈。 棠也诧异:“折风……” 他没理她,看了看四周,像在寻什么东西,眼里的情绪从明到暗,落差很明显。 棠也走过去,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痕迹,像是……被人用手抓出来的。 她不可置信:“你这是怎么了?”她质问,“你身上的伤痕是什么?” 杨折风置若罔闻,转身回房里,拖着脚步,像行尸走肉。 房门被完全打开,棠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顿时红了眼眶。 她走上前想拽他,却在碰他的手臂的一瞬间,被他回头怒吼:“滚——” 她被吓得当场愣住,心脏仿佛被一根冰锥狠狠钉住,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差点站不稳,眼泪夺眶而出。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他蜷缩进被窝,抱着一个枕头,脸埋进去,像在吸取某种东西。 这样的他,陌生得令人窒息。 棠也站了半晌,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才捡了第一件,床上的男人便睁开了眼睛,眼神冷如冰霜,毫不客气得赶人:“放下,滚出去。” 棠也缓了一会,手松开,衣服落回原处,她来到床边,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哽咽着问他:“杨折风,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抱着枕头。 宋成潇昨晚喝多了,今日起来就给杨折风打电话,打了几通都没人接,他只能跑来杨家看看情况。 林雪皙刚好在院门口碰到宋成潇。 “潇哥哥,你也来了。” “嗯。” 两个人一同进去,却看见棠也低着头从书房走出来。 林雪皙唤她:“棠也。” 棠也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把两人吓了一跳。 “……” 林雪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这种情况最好走远点。她带棠也去了自己的房间。 宋成潇刚踏入书房就闻到了一股''欢爱''后的味道。 他在房门口郁闷了半天。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等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抬手敲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门内的男人刚洗好澡,身上穿的是白色浴袍,眼神阴沉骇人,短发湿漉漉的,水沿着脸部轮廓滑下来,滴进领口里,脖子上还有红印。 “你,你没事吧?” 杨折风冷眼看着他:“让开。” 宋成潇:“……” 一点礼貌也没有。 他侧过身,把路让开。 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太奇怪了,宋成潇觉得很有必要套套话。 “折风,你,”他开口,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能憋出来一句,“吃饭了吗?” 杨折风把窗都打开了,让风灌进来,回到沙发上坐下,低头开始沏茶。 宋成潇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安排一下午餐。” 他出去叫佣人把餐端过来,要了两份,因为他也没吃。 佣人送餐来,看了杨折风一眼,放下就立马转身走了。 宋成潇给他把盖子都打开,筷子递过去:“吃吧,你不吃,她也看不到啊。” 杨折风抬起眸子,那瞳孔里像融了一座千年冰山在里头,冷冰冰的,不知道想冻死谁。 “她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身为心理医生,宋成潇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退缩,他壮起胆子问,“你们昨天是不是做了?” 杨折风没吭声,低头继续沏茶。 这是默认了。 宋成潇明白了:“既然她愿意跟你做,那就代表她不反感你,甚至是喜欢你的。” 闻言,杨折风看向他。 宋成潇笑了:“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他把筷子塞进他手里,继续话题,“安全措施做了吗?” 话落,杨折风手上的筷子掉了。 宋成潇愣了愣:“没戴?” 他终于开口:“没有。” “……” 宋成潇问:“你们做了几次?” “好多次。” “……” 两个人相互对视,沉默了一会。 杨折风忽然站起身,进房间。 宋成潇冲他的背影问:“你干嘛?” “换衣服,找人。” 早餐潦潦吃了几口后,宋成潇就被杨折风拉出去一起找人了。 他不仅仅是找人:“你是行内人,帮我留意接下来所有医院跟诊所的妇产科。” 宋成潇头都大了:“你觉得她怀孕的话会拿掉孩子?” 不是觉得。 杨折风担心的不是她不为他生下孩子,是怕她自己独自承受这一切。 他现在才想明白,什么继承人跟孩子都不如她重要。 他后悔了,后悔昨晚对她做的事情。 可他的后悔为时已晚。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她。 一个下午,两个人几乎跑遍了苏城所有的药店,都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夕阳西下,宋成潇走不动了:“这证明她没有吃药,是好事啊。” 杨折风脸色凝重,额头上汗水淋漓:“继续找。” 宋成潇:“啊?” 逐浪网咖的位置在旧城区里,附近几条街都没有监控。 黎浓从杨家逃出来后就来了这里,一觉睡到太阳下山。 醒来也只是喝了口水,吃了几口饭,然后又倒头继续睡。 周霁月都找不到机会问她是怎么了。 020:不想写章节名了 刘牵雨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黎浓给她发信息,她打电话过去还关机了。 气性上头的她直接来杨家找人。 佣人这两天也没见到黎浓,一问三不知。 刘牵雨就说找杨折风。 佣人看她是自家小夫人的亲戚,就带她去了南邸。 书房里,杨折风在忙着看监控录像,从黎浓离开的那日起,苏城内所有能拿到的录像都被他拿回来了。 全部都是他自己查,别人他不放心。 他快两天没睡了,眼下落了一层青灰。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来人,脸色骤变:“谁让你进来的?” 门没关,刘牵雨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我,我是来找我堂妹的。”她发觉他今日的样子与平时完全不同,看上去好像在生气。 黎浓已经走了,杨折风不再演戏:“堂妹?”他想起来了,昨晚她也在筑风小楼,“昨天你跟她说了什么?” 刘牵雨的脸色白了几分:“没什么,只是出来聚聚。” 男人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能把她看穿:“再给你一次机会。” 刘牵雨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次:“真的没什么。” 机会给过了。 杨折风合上笔记本电脑,开始跟她算账:“她不是刘家人。” “……” 他真的知道了。 刘牵雨双手扶着门框,尽量不把害怕表现出来:“你在说什么?” 他没什么耐心陪她玩:“回去通知你父母,你们刘家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逃。” 下一秒,刘牵雨瘫坐在地,她爬着进屋,来到书桌旁:“我,我们家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她吓哭了,“杨折风,我为了你把所有钱都给了那个女人,你不能全怪我们刘家,她也一直在骗你,不是吗?她来历不明,为了钱把我也骗了。” “闭嘴,”他听不得别人说黎浓,“再说她一个字,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刘牵雨捂住嘴,泪水哗哗地流。 佣人巡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下:“少爷……” 杨折风命令道:“拖出去。” 佣人:“……是。” 刘牵雨一边哭一边被拽出去。 人被拖走后,杨折风重新打开电脑,继续看视频。 他不知疲倦一样,从白日看到黑夜。 终于找到了一个神似她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旧城区附近。 她很聪明,知道那种地方没有监控。 杨折风不敢停下来,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宋成潇又被他喊出来一起找人。 “你确定她在这?” 车外面的街道全是摆地摊的,车根本开不进去。 杨折风给了他一个口罩:“找到人马上给我打电话,不要让她发现。” “……” 口罩戴好,两个人下车。 杨折风看了眼四周的人群,说:“先换身衣服。” 宋成潇:“啊?” 他们穿得太板正,一看就不是常来这种地方的人。 路边就有服装店,59元两件,任挑任选。 杨折风把自己大衣换成了牛仔外套,他穿上身后那件衣服翻了不止十倍的价格。 老板眼睛都看直了:“这身材真好啊!!” 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一人一边,分头行动。 天黑找人确实有点困难,宋成潇还忘记戴眼镜,看人都得挨得近近的才看得清。 杨折风一边找人一边找药店,看到有开门的药店,他就进去问。 本来只是试试的心态,结果真给他问到了。 收银员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身材已经发福了,嗓门跟喇叭一样:“就她嘛,刚刚才来过,买的那药。” 杨折风有些激动,问:“她去了哪个方向?” “出门就左拐了。” “谢谢。” 道完谢,杨折风拔腿跑了。 出门左拐,是一家便利店。 他甚至没有跑出两米,就看到了在店内的她。 隔着落地玻璃窗,她站在一处饮水机旁边,弯着腰在接水。 杨折风抬手,手在发抖,他推门进去,脚步下意识放轻。他看着她接了一杯水,然后拿出药片,在她放进嘴里的前一秒,他打断了她:“黎浓。” 黎浓侧身看去,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马上上前阻止她,他慢慢靠近:“你在吃什么药?”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片,然后丢进嘴里。 杨折风两步并做一步,上去抓住她的手:“你真的吃了?” 她咽下,好苦,皱了皱眉,大口灌了一杯水才好了些。 “我不能吃吗?”杯子是一次性的,她喝完就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向零食柜走去。 杨折风在后面跟着:“能吃,这是你的权利。” 她拿了几包薯条跟牛肉干,来到收银台结账时,顺便还跟店员要了两瓶汽水。 “一共五十一块九。” 钱是杨折风掏的。 走出便利店,黎浓突然转身。 后面的男人刹住脚步:“怎么了?” 她抬着头看他:“你想干嘛?” 他想也没想,脱口就说:“想你。” 黎浓:“……” 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你刚吃了药,不要吃零食,不要喝冷饮,嗯?” “你以为我吃了什么药?”她后退半步,笑了,“你以为我吃了避孕药?” 杨折风:“……” 他试探性地问:“不是吗?” 她摇头:“我为什么要吃那种药?”说着,她低下头,手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会生下来。” “……” 杨折风不可置信。 这边人多,声音有点吵,她怕他听不清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特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因为你的孩子很值钱,你要的话,我可以卖给你。” 杨折风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 黎浓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退后时,嘴压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站好,轻声细语道:“杨折风,你以为那一夜我真的逃不掉吗?”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她要想甩掉他,就必须残忍:“由始至终,我都只是在利用你,在报复你,是你自己蠢,动了真心,这怪不得我。” 是啊,她从一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就说了。 是他自己过于愚蠢罢了。 021:不想写章节名 宋成潇逛完了整片旧城区都没有找到黎浓,倒是在公园里看到了杨折风。 他的状况看上去很不对劲。 “人找到了?”他走近了才发现这人脚边全是酒瓶,还都是啤酒瓶。 杨折风这个样子像极了第一次失恋的小伙子,一个劲得喝酒,不理人,不说话。 看样子是找到人了,还受了不小的打击。 宋成潇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霸总''会因为一个女人落魄成这样。 不过这也好,像个正常人了,有情绪也接地气了。 “别喝了,要喝也换个地方吧,这太冷了,”他摸摸肚子,“我请客,去吃顿好的。” 杨折风没有拒绝,站起身,手拎着酒瓶子,走起路来很正常,不像喝了酒。 附近有一堆路边摊,宋成潇想带他去高档点的地方,可是他路过一处摊子时就坐下了。 老板下一秒就把餐牌拍桌上:“帅哥,两位吗?” 宋成潇点了点头,坐下。 这摊位是吃烧烤跟砂锅粥的。 宋成潇把餐牌拿过来:“你想吃什么?” 他不搭话。 宋成潇直接点了。 东西上来,那人也不吃,就喝酒。 宋成潇怕他饿坏,就说:“你不想尝尝她吃过的东西?” 这一招果然有用,杨折风拿了串牛肉吃。 可能是太辣,吃了一口他的耳朵就红了。 但他还在吃,一边吃一边喝酒。 乖得不行。 宋成潇就这么水灵灵得找到了他的弱点。 吃完喝完,人终于醉了。 宋成潇自己也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他叫了代驾。 代驾来了后,一起驮人。 这边是越晚越热闹,十点过,到处都是出来吃宵夜的人。 顾岸之买了黎浓最喜欢吃的鸭肉粥跟烧烤给她。 但她说嘴里苦,不想吃。 “那我给你买点甜的?” “嗯。” 顾岸之又出去了。 黎浓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霓虹,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去药店一趟。 她刚把含在嘴里的药片吐出来了。 其实吃不吃都无所谓,时间早就超了。 她只能祈祷不会真的怀孕。 除了这个,她还发现自己跟他做完后身心跟脑子都有了很奇怪的变化,她会不受控制得想起他那晚说过的话,也会下意识想见他,甚至不再讨厌被他触碰。 这种变化让她很烦躁。 旧城区的环境有点杂乱,不太安全,不适合长居。 杨折风第二天醒来就在想这件事。 尽管她对他说了那种话,他依旧不想放弃,但他知道她暂时是真的不想见他。 杨家的生意涉及很广,房地产就是其中一项巨头。 中饭时间,宋成潇约了杨折风吃饭,他主要是想关心一下这人,看看是不是还那么颓丧。 谁料他已经开始工作了。 吃饭地点在风杨地产集团附近。 “你怎么跑来这边?” 杨家总部是做进出口生意的,房地产这边他一年就来一次。 他淡淡说道:“收购旧城区。” 宋成潇一口汤喷出来—— 得亏他喝得不多,喷的方向不是对面,是碗里。 他咳了几声,拿来手边的水喝下去,这才舒服了点。 “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他把那个喷了汤的碗放到一旁,服务员拿了个新的过来。 “不夸张,”他就事论事,“那一区本来就在计划内。” 宋成潇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他还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吗? “你把那个区收购了,然后呢?逼她搬走啊?” 面前有肉,但杨折风已经习惯性吃素了,即便她走了,他也不想改变:“商业秘密,不方便透露。” 宋成潇:“……” 一个晚上的时候,刘家就搬空了。 但他们没有离开苏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落了脚。 主要是刘牵雨不肯离开:“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要她把钱全都吐出来,否则我就不姓刘!” 刘清闻已经懒得说她了:“你不走,我跟你妈走。” 于莘不愿意:“女儿不走,我哪也不去。” 不过短短一夜,刘清闻好像老了十岁,头发肉眼可见得白了许多,说话也无力:“行,你们都别走,我走,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去,老子不管了。” 说完,刘清闻提起自己的行李箱。 于莘哭了起来:“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刘总啊?到哪都有人伺候?你走了你去哪?你说。” 刘清闻脸色骤变,却还嘴硬:“大不了回去住老屋。” “老屋都被你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亲戚霸占了,你回去他们还能给你挪地啊?还是……” 刘牵雨猛地转身,吼:“够了,再吵谁也别活了!!!” 被吼懵的二人:“……” 午后,太阳短暂得躲起来了,风很燥,吹在身上黏糊糊的。 这才二月底。 林雪皙查到了林刃下午的行程,跟棠也出来了。 “问他有用吗?” 因为杨折风变得很可怕,她们根本不敢直接去打听他的事,就想来林刃这边试试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晚上他们都在二楼。 加上林刃一直都在挑衅杨折风,棠也就怀疑是他搞的鬼。 “试一下就知道了。” 高尔夫球场需要会员才能进去,一年十二万。 棠也掏钱,买了个会员。 她们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林刃,心烦准备离开时,却在转身后就看到了他。 他身边没有女人,但身后有。 三个女的,一个身材比一次哇塞。 林刃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路过她走了。 棠也:“……” 林雪皙回头喊他:“林刃。” 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身,身后的三位美女自觉往一旁挪。 “找我?” 他每次出现都自带聚焦功能,哪怕身上穿的是最简约的衬衫跟裤子。 都怪那张脸太突出。 林雪皙对他毫不客气:“你过来,棠也有话问你。” 男人走了两步,但方向不是朝她们,是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看了眼腕表:“给你两分钟。” “……” 这态度跟先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还剩一分半。” 棠也捏了捏拳头,走过去,俯视他:“那晚你跟折风说了什么?” 林刃没有抬头看人:“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仰视。” 棠也愣了下,在他对面落座:“这样可以了吧?” 两人面对面,男人认真得看了她一会,笑了:“抱歉,我突然发现你看起来很不顺眼。” 棠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林雪皙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这种话,她脑子卡了一下,然后怼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这里面有哪个比得上棠也?”她视线一转,落到那三个女人那边,“你的品位也不过如此。” 三个女人:“......” 022:不想写章节名 三位美女无辜中枪,但她们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不能在客人面前黑脸。 于是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位就轻飘飘得回道:“您说得对,您最美。” 林雪皙:“......”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林刃,”棠也沉着脸说,“我知道我一次次拒绝你,让你觉得很难堪,但是你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对我恶言相向,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你——” “杨折风,”他念了个名字,轻描淡写得打断她的话,“据我所知,他有老婆,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还有,我追求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为难你?” 男人的言辞越来越犀利,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棠也被怼得差点哭了。 林刃低头:“时间到。”他起身,视线向前看去,定住。 其他几人好奇他的表情,一同望过去。 林雪皙瞪大眼睛,喊人:“刘牵雨!!” 不是刘牵雨,是黎浓。 她今天是来练习打高尔夫球的,任务需求,没办法。 她穿了专业的高尔夫球服装,修身的短裙跟长衫、脚下是小白鞋,头戴鸭舌帽,帽子后面是高马尾,素颜,气质清纯、形象靓丽。 黎浓不是一个人来的,周霁月去方便了。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林雪皙上前,凶巴巴得质问,“你穿成这样又想搞什么?” 黎浓直接无视她,走了。 然后,她被另一人拦住。 “我是林刃,”林刃伸手,“认识一下。” 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烦? 黎浓垂眸,毫无预兆得挥动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对准他的大腿根—— 林刃反应快,拿手接住了。 好险。 众人:“……” 他抓着高尔夫球杆的另一端,后退一步,抬眸笑了笑:“不用这么狠吧,我可没得罪你。” 她手轻轻一转,杆子从他手中脱离:“林刃是吧,”她勾唇,“我记住了。” 林刃怔愣住,有种''角色反转''的错觉,好像他才是被''搭讪''的那个。 旧城区收购需要董事会审批,而且这次收购在之前就已经开了几次会,且不说收不收,就算收,也不是风杨地产独揽。 但现在,杨折风不愿让其他人掺和。 这对风杨地产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风险太大,等于把所有鸡蛋都放进了一个篮子里。 所以杨折风做了一份计划书,收购资金不会全从风杨地产拿,大头他自己出。 董事们见他出了这招,不同意也得同意。 旧城区的面积很大,但杨折风是有目的性收购的,他只动出租的房子,其他的暂时不考虑。 晚上他又做了份计划书,时间接近凌晨一点才完成。 他盖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扭了扭脖子,准备回房间洗漱,桌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个公共电话。 他没多想,接了:“喂。” 对方开口:“是我。” 杨折风很惊喜:“黎浓。” 黎浓说:“有件事我希望你出面处理一下。” 他不带犹豫的:“好。” “刘家骗婚的事,”今天被林雪皙追着问,她才想起这件事还没收尾,“让他们公开。” 杨折风愣了愣,答应了:“好。” 早点公开也好,反正她不是刘牵雨。 “没事了,拜拜。” 他叫住她:“等等。” 黎浓问:“什么事?” 很想告诉她,他想她,天天都在想,睡觉时梦里都是她。 但是不可以,她会跑。 “你的号码,能告诉我吗?”他不能急,要循循善诱,“我不会打扰你。” 黎浓问了:“你不打扰我,那你要我号码做什么?” 说完她就挂了。 “……” 杨折风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他为什么要说?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分钟,记住了那个号码,然后打了另一个电话。 刘家人的行踪不难找,一个晚上就找到了。 林雪皙早上过来跟老太太问好,走的时候碰到了杨折风正要出门。 她马上跑过去说:“表哥,昨天我看到刘牵雨了。” 杨折风收回抬起的脚:“在哪?” “高尔夫球场啊,她穿得可招摇了,还——” 他说:“她不是刘牵雨。” 林雪皙懵逼加错愕:“啊?” 杨折风上车,车门被抓住,她追问:“那她是谁?” “你无需知道。” “……” 十点不到,今日头条新闻更新了。 豪门骗婚事件一爆出,整个圈子都炸了。 刘家人公开致歉跟赔偿,并露脸坦白一切。 看到热搜的林雪皙惊掉了下巴,这么狗血的事竟然就发生在她身边。 也就是说那个被她欺负了两年的女人根本不是刘牵雨,那她是谁? 棠也看到热搜,立刻给林雪皙打电话:“你表哥知道这事?” 林雪皙:“他好像早就知道了。” “……” 因为公开了这件事,杨折风一天下来,电话就没停过。 其他杨家人坐不住了。 老太太也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他没解释什么,只说他能处理。 但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的私事了,是整个杨家跟杨家继承人的事。 面对杨家人的质疑,杨折风给了四个字:“时间未到。” 这个时间未到指的是他这个继承人还有时间去''结婚生子''。 如果最后黎浓没回到他身边,又或者没有生下他的孩子,他可以把继承人的位置拱手让出。 退路他都想好了,等他不再是杨家继承人的时候,他会用一切时间跟精力去追求她。 哪怕耗尽余生,他也愿意。 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那么蠢要为了别人生不如死,甚至是殉情,如今他感同身受。 刘家人公开骗婚事件后,杨折风暂时放过他们一马,不会赶尽杀绝,他也是因为此事才遇到黎浓的,说到底,如果刘家不骗婚,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与她有交集。 所以,他很庆幸当初娶进门的人不是真正的刘牵雨。 旧城区收购的通知在一周后公布。 虽然原住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真的到来时,还是会不舍。 逐浪网咖不在被收购的名单上,但在旧城翻新的名单里。 “风杨地产?”周霁月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手在空中挥了两下,将剩余的烟雾拨散,“杨家的。” 黎浓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高尔夫初学者的册子:“这是没事找事做。” 通知他们都看了,不是所有地方都会被收购,但几乎都会被翻新,那等于拿钱把这破地方刷新了一遍,然后把其他收购的推倒重建,再卖出去。 做生意没有这样的。 果然,这人还是钱太多了。 023:不写章节名 旧城区的收购跟翻新计划很快就开始执行。 逐浪网咖旁边的老旧出租屋被拆了,改成超市,还是高档的那种。 这下周霁月不需要走两条街去买菜了。 三月三日,一则某暴发户破产兼跳楼的新闻冲上了热搜。 人死后,那些藏在背地里的不堪入目的腌臜交易就全都被爆了出来,什么强制包养学生、不分男女,逼迫受害人''吞''高尔夫球等等…… 看完新闻,宋成潇把手机一丢:“这种人就应该得到报应,死得好。”不过他有个疑问,“你说他死后,那些钱去哪了?” 杨折风在看旧城区改造的进度报告:“你想要?” 谁不想要呢? “钱又没有错。” 宋成潇想起来了:“之前好像报道过这个男人送了一栋楼跟一辆车给他的''新欢''。”他摩挲下巴,叹了口气,“这新欢可真厉害,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见这人不给反应,宋成潇识相得换了个话题:“你家黎浓最近怎么样?” 他知道他一直都有派人在''监视''她。 杨折风抬了下眼皮:“不劳你操心。” 言下之意,是不太好''控制''? 派出去的人每天都会汇报,说她整天都在逐浪网咖里,好像没出过门,但又看到她半夜回来。 她是知道的,知道他派了人在那边监视,有意躲着。 “快两月了吧,”宋成潇说,“她如果怀孕的话,应该已经知道了。” 杨折风:“……” 苏城今年的气温好像被大火炸开了锅,升温的速度太快了。 黎浓感觉没有空调她会死。 但周霁月不让她吹那么久的空调。 “这太阳都下山了,别吹了,再吹就出毛病了。” 她不是一般得热,这空调刚关半分钟,她体内的温度就蹭蹭飙升,脸颊两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了。 周霁月皱起眉头:“黎浓,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弯下腰看她的脸,“你最近睡觉也是,一睡就是一天,醒了就吃,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推开他的脸,坐起来:“我这刚做完一个任务,睡多点吃多点怎么了?” 脾气还变暴躁了。 以前她做完任务拿了钱就会出去玩,现在却天天在这睡。 趁他分身,她夺了他手里的遥控器,又要开空调。 周霁月抓住遥控器:“别开了,听话,去洗个澡,我跟你出门溜一圈。” 她黑着脸:“外面好热,出去会死人的。” “没那么热,”周霁月把遥控器拿了回来,塞后面的裤袋里,“一会给你买冰激凌,听话。” 她暴躁道:“我又不是小孩!”她跺了两下脚,哼哼唧唧地走向浴室。 周霁月:“……”是有点古怪。 太阳下山后没有阳光,气温降了一点,但风很热,一点也不凉快。 黎浓在便利店拿了一桶雪糕,抱在怀里吃。 周霁月吃的是冰棒。 两个人走走停停,逛了一圈后就回去了。 现在是饭点,逐浪网咖里没几个人。 黎浓想玩游戏来着,拿了卡,转身就看到杨折风。 他是跟在她身后进来的。 周霁月上楼做晚饭去了。 “你来干嘛?”她一手拿卡,一手捧着没吃完的雪糕桶,里面的雪糕已经融化了。 杨折风看了眼她的肚子,欲言又止。 黎浓知道他来干嘛了,但现在她心情很差,是那种即便给她很多很多钱都无法安抚好的差。 所以,她要发泄:“来要孩子?” 杨折风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不是,来看看你。” 她脸鼓得像个气球,一看就是在生气:“看到了,可以滚了。”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声音再放轻:“单独聊一下,好吗?一会就好。” “可以呀,”她有意为难他,说,“这天要是马上下雨,我就跟你聊。” “……” 本来不确定的,现在他知道她是真的怀孕了。 杨折风哄着她:“换一个好不好?” 黎浓像想到了什么,一边嘴角突然勾起:“也行,一秒钟一万。” “好。” “……” 说完,他牵着她走了。 楼下,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是一辆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的保姆车。 黎浓一上车就感觉到一股舒服的凉意扑面而来。 司机已经下车了。 杨折风关上车门,把她手里的雪糕拿走,换了一样东西给她。 “这是什么?”她看都不看,直接丢了,“我不要那些没用的首饰。” 杨折风弯腰捡起来,双手递上:“不是首饰,是很实用的东西。” 她拧着眉,不说话。 杨折风无奈,自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车子?” 他摇头:“房子。” 黎浓:“……” 他把钥匙拿出来,放进她手里:“这是我欠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房子,好把我困住吗?”她的脑子里只蹦出来这些负面的想法,然后脾气就上来了,拿钥匙砸他,“还是你是想金屋藏娇?你把我当什么?” “……” 钥匙从他脸上掉下,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没有生气,只是表情有点空白。 “黎浓,”这是第一次这么无措,手抬起,想碰她,但不敢,只能把钥匙捡起来,并慢慢解释,“房子是我给你的,不是金屋藏娇,更不是为了困住你。” 说完这话,他垂下眼眸:“我困不住你,因为你不爱我。” 怀孕的女人的情绪说变就变,她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但心情依旧不好:“所以,你给我房子,然后心安理得去娶别人?” 杨折风抬眸,眼睛看着她,没说话。 黎浓伸手拿了那把钥匙:“我收下了,你可以另娶他人了。” 他好像突然知道了她在气什么。 “我不娶。” 这钥匙看起来跟真金似的,她把玩着:“你不娶,那你继承人的位置不要了?” 她不信。 “不要了。” “……” 杨折风忽然倾身抱住她:“只要你。” 黎浓身体僵住。 好半晌,她徐徐开口:“带我去医院。” 杨折风愣了下,放开她:“好。”他不会干涉她在这件事上的任何决定,但他需要为她做好所有的打算。 经过医生检查,黎浓确实是怀孕了。 拿到检查结果,她就走了。 杨折风有点懵,他以为她是来拿掉孩子的。 上了车后,她把检查报告给他:“守住你的继承人之位,不然以后我不会让你见孩子。” 杨折风:“……” 024: 杨折风缓了半天,问:“为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个不停,黎浓拿出来接听:“快回去了,你先吃。” 她的情绪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你不是想要我吗?”她手抬起,落在他脸上,轻轻描摹,多好看的一张脸啊,“我喜欢有钱有权的男人,所以你要保住你的位置,跟你的钱,懂了吗?” 这话要是从其他女人嘴里说出来,他定会反感。 但她说的,他却觉得很中听,因为他刚好有权有钱:“好。” 杨折风拉下她的手,放到唇上亲了一下:“我都听你的,你别走就行。” 黎浓把手抽走,笑了:“原来杨总是恋爱脑啊?” “嗯,”他表情认真,“我是。” “……” 继承人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杨折风想了想,不太敢明说,就委婉得问道:“黎浓,一定要在那里养胎吗?” 逐浪网咖虽然安全,但谈不上百分百安全,而且环境也不好,他不放心。 这个问题黎浓已经想过了:“杨先生,你有岛吗?” “……” 本来没有,现在要有了。 周霁月听到她要去''荒岛''度假,还一去就是一年,给整蒙了。 “一年?你确定?” “嗯。” 问题来了:“那岸之那小子的任务还做不做了?” 黎浓点头:“做,他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她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吃得美滋滋,“别告诉他我要走,等他想起来问了再说。” 周霁月:“……” 至于去哪座荒岛,她也不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黎浓第二天清晨就走了。 林刃中午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继续找。” “是。” 豪门骗婚事件的热度一直持续到三月底,林雪皙跟棠也也在找那个女人,想搞清楚她到底是谁,但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哪哪都找不到人。 旧城区的改造还在继续。 顾岸之和林雪皙约了半个月会后,林雪皙终于提出要见他的父母了。 “应该不行,”他按照计划行事,“我爸妈不知道我谈恋爱,他们之前给我定了一个规矩。” 林雪皙问:“什么规矩?” “先立业再成家。” “可是你还在念书,”林雪皙能理解他父母的规定,她说,“要不这样,先见一面再说。” 顾岸之在校里校外都很受欢迎,她怕他被别人抢走了。 “其实,”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压着声音跟她说,“我已经在偷偷创业了,为了你。” 林雪皙一听,高兴坏了:“那很好啊,那我就能去见你父母了呀。” 重点来了,他微微皱眉,苦恼道:“可惜资金有限,不然我就成功了,现在我在想办法拉投资,你再等等我,嗯?” 林雪皙想也没想就问:“你还需要多少资金?” 顾岸之愣了愣:“这个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他忍着恶心,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我。” 林雪皙很感动:“我当然相信你,”她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所以我更希望自己能帮到你,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顾家不像林家跟杨家那么有权有势还有钱,而且这几年来,他已经快把顾家掏空了。 就算他不拿顾家的钱,也会被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弟弟败光。 林雪皙听不到他的回应,抬起头看他:“岸之。” 他垂眸,神色严峻:“你真的想帮我?” 她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 顾岸之没有狮子大开口,他有自己的节奏。 林雪皙当场就转给他了,那些只是她零花钱的一半,不需要考虑。 收到钱后,顾岸之拉着她起身:“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要开始忙了。” 他事业心这么重,她很欣慰:“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资金不够就跟我说,我们一起努力。” “嗯。”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顾岸之去找黎浓了,她肯定会夸他的。 结果,周霁月说她出远门了,度假去了。 “她没跟我说,”顾岸之不太相信,“她以前都会跟我说的,你是不是耍我?” 黎浓走了,周霁月没人管,烟抽得很猛,一口接一口:“耍你有好处吗?老子又不是小孩。” 顾岸之还是不信,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应他的是无人接听!!! 他想不明白:“她去哪了?” 周霁月摇头:“不晓得。” 这就更奇怪了。 “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顾岸之捏着手机,好像想打人,“你趁我不在,欺负黎黎了是不是?” 周霁月:“……”他掐了烟,突然问,“顾岸之,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顾岸之愣了下,咆哮道:“你特么才看出来啊?”他真想揍人,“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欺负她了?” 再不解释,周霁月真觉得他会打人:“谁欺负她了?她只是出门散散心,又不是不回来,你冷静点。” 打架这种事费体力,跟这小子打,打赢了还没好处,他没那么蠢。 顾岸之冷静下来,向后一倒,瘫进了沙发里,开始抱怨:“除了两年前那次车祸,黎黎从来没试过一声不吭离开我,她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周霁月:“……” 自从杨折风恢复''单身''后,他就把所有精力跟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每天睁眼就是开会,他送给黎浓的那套房子就在旧城区里,他答应了她要在一年内把周围的配套都搞全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整个改造项目,时间越短越好。 除了工作跟睡觉,他空闲的时间会给黎浓打视频。 他们没有确定关系,他也不勉强她,一切由她说了算。 杨家那边也没有人敢来质疑他,谁都知道他在拼命赚钱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而且那钱是挣给杨家的。 棠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杨折风了,她今日实在忍不了,就约了林雪皙出来,要一起去公司看他。 她自己去的话不太合适。 现在他身边没有人,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林雪皙明白她的心思:“一会上去后我就找机会让你两独处,你好好想想要说什么吧,别错过了。” 棠也抱紧手里的保温瓶袋子:“嗯。” 025: 两个人到了总裁办公室,林雪皙敲了两下门。 里头回应道:“稍等。” 几秒后,他说:“请进。” 林雪皙推门进去,笑容灿烂,热情洋溢:“表哥,我来看你啦!!!” 杨折风面无表情:“有何事?” 林雪皙瞬间撅嘴:“人家好心来看看你,你不高兴吗?”她回头,“还有棠也,她专门给你带了补身体的药膳。” 棠也向前走,还没靠近办公桌,杨折风便开口:“不必了。” 棠也脚步顿住,脸色煞白。 以前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这样毫不留情得拒绝她。 林雪皙为她抱不平:“表哥,你这是怎么了?”她拉住棠也的手,把人带到办公桌前,将她手里的保温壶放桌上,“这是棠也亲手炖的药膳,你就尝一下,不喜欢就不喝了嘛。” 杨折风拿着手机在看,没有抬眸:“别让我说第二次。” “……” 林雪皙还想再说说,棠也伸手拉了拉她:“小雪,你先出去吧。” 林雪皙会意,走了。 “折风,”棠也坐下,看着男人,“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你打算这样一直耗下去吗?” 他没回应。 她继续说:“杨家的规矩我知道,如果你在规定时间内还没有孩子,那——” 他终于抬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棠也咬了下唇,鼓起勇气:“我可以马上嫁给你,”她目光如炬,脸颊泛红,“至于孩子,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办公室里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微风吹进来,窗旁的绿植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杨折风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指腹轻触上面的人脸。 他的屏保是黎浓跟他视频时他截下来的图片。 他很想她,但不能去找她,他要留下来挣钱。 “折风,”棠也摸不透他的想法,问,“难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他放下手机,抬起眸子:“我有老婆孩子,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 棠也惊愕:“你说什么?”她差点跳起来,上半身抬高又坐下,“你有老婆孩子?” 杨折风不想解释,正好他工作也忙得差不多了,起身拿上外套离开。 “杨折风,”棠也用了短短几秒钟就猜到他的意思,“你在外面有人了?” 这句话听起来真好笑。 走到沙发旁边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眸色冰冷:“棠小姐,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希望你自重,莫要再干涉我的私事,你没资格。” 棠也整个人呆住了。 林雪皙偷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都怪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她刚站直身子,门就开了。 她表哥一脸阴沉出现在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忽然视线越过她,落到她身后的秘书小姐脸上,不客气得命令道:“以后没我的允许,非公司员工也不准放进来。” 秘书被吓得不轻:“……是。” 林雪皙:“……” 林刃找人找了大半年,特么的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这人,他又来高尔夫球场了,也不打球,就坐在那里盯着来来往往的女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变态。 没有等到他想等的女人,却等来了一个不想见到的男人。 杨折风很少来这种地方,为了做生意才来,他已经打完球了,客户也走了。 他就来这处歇一下,但看到林刃,他掉头走了。 林刃见他走,偏要上去惹:“杨大少,你先别走啊,”他跑到他面前,“我有话问你。” 杨折风冷着一张俊脸,好像眼前这人欠了他几个亿。 林刃是真有事问他:“那个,你老婆呢?”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直接往他的小腹上招待。 林刃就这么猝不及防得硬生生挨了一拳,脚步趔趄了几下,往后跌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倒吸一口凉皮。 “艹,”林刃捂住小腹,抬头狠狠瞪他,“你有病啊杨折风?我就那么一问,你特么有必要吗?” 杨折风平时不打人,但他有练:“有。” 丢下这句话,他走了。 林刃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个表面贵族,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在大众广庭之下动手打人,背地里来阴的那种更符合他的形象。 现在一拳就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过这一拳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对杨折风来说,那个女人真的很重要。 一位穿了专业高尔夫球场服的女孩走过来弯下腰,把手伸到林刃面前:“需要帮忙吗?” 林刃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小腹,自己站起来了。 女孩手收回来,并不觉得尴尬,她笑了笑:“你也是来打球的?” 美女送上门这种事,林刃已经司空见惯,他对美人一向和蔼,但她穿的衣服跟那个女人一样,还没那个女人好看。 他杨折风都能拥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他凭什么只能吸引这种货色? 林刃阴了脸:“你穿这套衣服不好看,”他恶意点评,“显胖。” “......”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青了。 半年时间,旧城区的改造进度完成百分之八十,因为拆旧建新的项目不多,很多人都乐意暂时搬离,后期再搬回来,本身租房子的那一批租客甚至有了买房子的念头,毕竟在这里生活久了,有感情了。 杨折风针对这一情况,给出了相对应的优惠。 因此房子在还没封顶的时候就已经出售了一大部分,根本不愁没人要。 董事们一直担心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本来等着看笑话的林刃跟其他人突然就没热闹看了。 个个都在‘早知道’。 十一国庆长假,杨折风终于有空休息了,他回了趟杨家看老太太,老太太见着他就问关于结婚生子的事,说白了就是他继承人这个位置快‘到期’了。 杨折风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自有打算:“奶奶,我明日要离开几天,回来再与你说。” 他要去找黎浓了。 晚上林雪皙把棠也喊来一块吃晚餐,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饭桌上,当着几人的面,棠也说:“奶奶,折风有与你提起孩子的事吗?” 杨折风看向她,微微蹙紧眉头:“棠小姐,你——” “我一定要说,”她想了好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他若是真有什么老婆孩子,怎么可能不公开?难道不怕丢了继承人的位置吗?不,她了解他,如果他不想争这个位置,当初就没必要娶那个女人,“你说你有老婆还有孩子,他们在哪里?” 老太太登时睁大了眼睛:“这是真的?” 林雪皙插嘴:“肯定是假的,表哥一定是在用什么缓兵之计,”话顿,她扭头看她表哥,说,“可是表哥,时间真的不多了,现在能帮你的就只有棠也,你娶她不行吗?她那么喜欢你。” 杨折风放下筷子,动作有点重,林雪皙被吓了一跳,声音弱了几分:“我说的是实话呀。” 杨折风站起身:“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外人没有资格插手。” 棠也红了眼眶,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拒绝她。 026: 杨折风在房间里收拾几件衣服,明日一早就出门。 房门没关,有人进来了。 他听到声音,偏过头扫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棠也站在门边,神色悲伤:“你不想娶我没关系,”她不知道有多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了他一退再退,“只要能帮你稳住继承人这个位置,我,我可以为你生个孩子。” 行李箱扣好,放到地上,杨折风面向她,眼神透着明显的不耐与厌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棠也用力点了下头,向前迈了一步:“我知道,”她眼里有强烈的欲望跟野心,“你要我吧,我不介意的,只要能为你生下孩子,让你继续做杨家的掌托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 说着,她就要投怀送抱。 此时,杨折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绕到床的另一边去,像是怕被这个女人突然靠近,眼睛盯着她。 “喂,”电话接通,他语气瞬间变得柔软,“还没睡觉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连回了几声好,那个表情跟声音,别提多温柔。 棠也愣在原地,等他打完电话,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你真的有女人?在外面?”她逼近,“你说的老婆孩子就是她?她给你生孩子了?” 在这通电话之前,她还能自欺欺人,现在她亲耳听见、亲眼目睹,还怎么欺骗自己? 杨折风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垂眸看她,目色冷漠、态度疏离,说话语气有点重,生气了:“请你马上离开。” 她哭着问他:“是谁?到底是谁?”她接受不了他刚才跟其他女人讲话的样子,她嫉妒到快要发疯了,“除了我,到底还有谁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做你杨折风的女人?到底是谁?你说啊。” 她歇斯底里,像个疯婆子。 杨折风重新拿出手机,拨号:“来两个人。” 不到一分钟,来了两个保安。 保安都认识棠也,看到这情况,震惊又懵逼。 杨折风面色阴鸷:“赶出去。” “......” 保安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走过去拉人。 棠也被带出房间后,林雪皙刚好来了。 “你们干嘛?”她发火,“还不快放手,她可是棠家大小姐。” 两个保安没有撒手,其中一个说:“是少爷吩咐的。” 林雪皙愣了下,伸手拽住棠也的手腕:“我带她走,行了吧。” 保安这才放开手。 林雪皙很生气,拉着棠也去了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就开始发飙:“你说我表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放着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偏偏要找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妖艳贱货,要是让我知道他在外面找的人是谁,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棠也坐在沙发上,泛红的眼眶,目光阴冷:“是不是那个女人?” 林雪皙回头看她,一脸疑惑:“哪个?”她想了一下,想到了,“如果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要走?” 不管那个女人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她们都只想到她。 “我让人查一下。”林雪皙手机上有那个女人的照片,是她特地拍的,她把相片找出来,然后编了一行字发出去。 对方秒回:收到。 无名无姓,要查很难。 棠也走到沙发坐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顺便查一下你表哥明天要去哪里。” 林雪皙反应过来了:“对哦,可以查我表哥。”她又发了条短信出去。 夜里突然起风,雷声大作。 杨折风第二天醒来就收到航空公司的短信,因天气原因取消当天所有航班。 他被迫再等一天。 棠也是在杨家过夜的,得知杨折风没有出门,她很是欣喜,但不敢再妄言。 中午过后,台风升级了,杨折风在房间里给黎浓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杨家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棠也亲手做了蛋糕送过来,想借此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进门见他正在用电脑。 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空出来敲门:“折风,我,我给你拿了点吃的。” 杨折风好像没听见,一脸焦灼得盯着电脑,不知道在弄什么。 棠也走了进来,靠近后,把托盘放下,他才抬起头看人:“你来做什么?”他直接逐客,“出去。” 棠也被他的眼神跟语气给吓到了,眼眶一下子又热了。 “我来给你拿点吃的,”她低声下气,“还有,想跟你道歉。” “不必了。”他现在没空理她,视线落回电脑屏幕,继续试着联系黎浓。 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如果是工作,他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外面的女人。 他现在这个样子,她要是再呆下午,恐怕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嗯,那我出去了,你记得吃东西。” 台风傍晚停了,杨折风打算吃完晚餐就去机场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找黎浓,他快一天联系不上她了。 晚饭是棠也做的,林雪皙一边吃一边夸她:“表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哦。” 杨折风没有多想,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 吃完饭后,各回各的房间。 林雪皙很紧张:“这样真的行吗?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 棠也在饭菜里做了手脚,下了点能让人睡觉的东西:“这事我担着,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完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过去了。” “哦。” 话虽这么说,但林雪皙还是怕得要命:“要不你再想想其它办法?” 棠也站起身,视死如归的样子:“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过了这关,我相信他会对我负责任的。” 林雪皙面色为难:“好吧。” 棠也知道佣人们的巡视时间,她等他们离开后才去敲门。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她便直接推门进去。 杨折风正趴在电脑前。 她把门关上、反锁,走近时唤了他几声,他没有任何反应。 药起效了。 棠也打开暖气,等了一会,屋内变得暖和后,她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书桌这个位置的下方有毯子,足够容纳两个成年人,她扶他躺在地毯上,然后脱自己的衣服。 突然—— ‘咯吱’一声,靠后院的那扇窗打开了,风灌进来。 棠也抬头看去,全身僵住了。 027: 棠也起身过去把窗关上,锁紧。 转身之际,敲门声响起,急促而大声。 “折风,开门。” 是宋成潇。 棠也慌了,她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再不开门我要撞了。” “.....” 宋成潇说完就直接撞门,撞的是卧室的内门,那个门没有反锁。 眼看门就要被撞开,棠也没办法了,只能从窗口爬出去。 杨折风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 宋成潇算着时间:“三个小时,”他想想就觉得惊悚,“你怎么回事?视频打着打着就倒下了?还不穿衣服躺地上?怎么叫都不醒,幸好我就在来的路上。”他是医生,对这种突发情况比较敏感。 杨折风坐起来,扶着脑袋:“什么不穿衣服?” “就是没穿衣服啊,”他现在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不可思议,“全身光溜溜,哦,不对,起码穿了条内裤。” 杨折风:“......” 这事两个人讨论不到五分钟就得出了结论。 真相只有一个,他晚上吃的饭菜有问题,并且会这么做的人也只有棠也。 宋成潇不禁感叹女人真可怕,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这么下作的方法都能想到。 这是被逼到绝路了? “你没跟她说清楚吗?搞得她干出这种事。” 杨折风从床上下来,径直进了浴室。 他洗了快一个小时。 林雪皙知道棠也失败的时候,立马就跟她一起闪人了。 被人下药这件事宋成潇问杨折风想怎么处理? 杨折风表情可怖:“回来再说。” 宋成潇愣了下,问道:“你去哪?” “秘密。” “……” 杨折风出发前又给黎浓打了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他越发焦急,开始胡思乱想。 他给黎浓买的荒岛要飞两天两夜才能到,这段时间他没办法联系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跟孩子平安无事。 但老天爷好像偏偏就要跟他作对一次,他到达目的地后根本找不到人,整座岛都被他翻了个遍,从天亮到天黑,连保姆都找不着。 这事太突然了。 杨折风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汪洋,有种喘不上气的恐惧感,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养胎,他应该不要管她愿不愿意都来陪她的。 为了那个改造项目,他把她弄丢了。 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就在他即将崩溃时,手机响了。 他一秒钟都没有犹豫,马上接听。 是个陌生号码,讲的当地语言。 听到一半,他跑了起来。 黎浓没有消失,她在医院。 杨折风赶到的时候,她才刚醒,医生说她是死里逃生,孩子已经剖出来了,不足月,但还算健康,是个男孩。 原来几天前她就昏迷了,保姆把她送到医院,用尽了办法才保住了孩子。 “孩子呢?”她很虚弱,说话声很小,“你看了吗?” 杨折风折腾了一天,整个人好像从地狱走了一趟,精神混乱、紧张不安,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很红:“没看,”他亲了亲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黎浓没什么力气,手指动了两下,轻轻抓住他的手:“你去看看。” “不想看,”他现在哪也不想去,“我就在这陪你。” 半个月过去,黎浓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想出院。 杨折风不放心:“坐月子至少要一个月。”他不懂这些,是临时学的,“越久越好,不着急出院。” 黎浓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她也不是那种坐得住的类型:“不坐了,很无聊,我要出院,跟你回国。” 杨折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跟我回去?真的?”他低头,把脸凑到她面前,“跟我回杨家?” 黎浓颔首:“嗯。” 他立刻笑了,然后在她唇上亲了几下:“那回国在家里继续坐月子吧,”他转过身开始给她收拾行李。 黎浓叫他:“杨折风。” 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在。” 她说:“我们不领证。” 杨折风这回停下动作了,他来到床边坐下:“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孩子不是生了吗?” 他想过用孩子绑住她。 黎浓看着他的眼睛:“一定要领证吗?”她微微皱眉,有点不高兴,“如果非要领证,那我不回去了。” 她之前就跟他说过,对她来说,自由大于一切。 可是他不明白,却也不能勉强她:“孩子呢?” 看到他眼神里的疑惑跟难过,黎浓抬起手搂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孩子是杨家的,我要风杨地产。” 杨折风浑身一震,血液好像瞬间结冰了,由内至外冷出来,骨头都在颤抖。 “我不明白,”他用力抱紧她,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黎浓,你只要钱是吗?不要我吗?” 她手从上到下,慢慢地抚摸他的背,像在安抚,又像在玩儿:“谁说我不要你?”她扭了下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我要呀,你的一切我都要,你的人,你的钱,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杨折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掉入了一个陷进,这个陷进是她挖的,他跳下来之前她就告诉过他这是个陷进。 现在,他甚至没理由质问她。 他以为她愿意给他生孩子至少是喜欢他的,想跟他在一起的。 结果不是,她要钱,不要领证。 “嗯?”得不到他的答复,她把人推开,看着他的脸,“你不给我吗?” “给。”他想,即便如此,他也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 黎浓勾起嘴角笑,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那你要努力赚钱,我就一直都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像被蛊惑了,眼里只有她:“好。” 三日后,他们安全落地苏城。 杨折风把黎浓跟孩子带回杨家,刚好其他的杨家人都在。 三年之期早就到了,他们轮流给他打电话,他一个都没接,两天前他给老太太打了通电话,说要回来。 眼下人都到齐了。 杨家人看到他身边的女人跟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原本准备爆发的怒火跟那些憋在心里的质疑的话通通都消失殆尽了。 028: 杨折风手中所有风杨地产的股份在一周后全部转给了黎浓。 她不需要上班,只要坐在家里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孩子是三个保姆轮着带,他很听话,根本不会闹。 黎浓坐了两个月的月子终于可以出门了。 杨折风今天特地没去上班陪她出来逛逛,想给她买点东西。 她的眼光很好,挑的东西不是最贵的,却是最适合她的。 逛得差不多时,她说饿了。 “想吃什么?”杨折风说完这句话,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拉了拉她的手,“我想买戒指。” 黎浓望进旁边的金店:“好呀,我给你买。” 他们挑了一对情侣钻戒,当场戴上。 黎浓看到他笑了:“这么高兴啊?”她的手被他握住,十指紧扣,“那我再给你买其他的。” “不用,”他抱了她一下,“有这个就够了。”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要的是跟她领证,但还不行,他需要慢慢来,让她先感受到拥有一个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孩子。 杨折风很有信心。 买完东西,他们去吃东西。 餐厅就在附近,档次高、氛围好,很适合情侣约会。 餐牌上也确实有情侣套餐。 杨折风点了情侣套餐,黎浓说好。 这是他第一次跟异性吃情侣套餐,以前他不明白两个成年人为什么吃个饭还要搞这种名头,现在他好像懂了。 这玩意有种拉近距离的感觉。 可是还没等上餐,就来一位不速之客。 林刃刚上楼看到这二人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他直接甩开女伴,特地跑过来看。 “真的是你啊,”他压低身子,右手放在桌上,看着黎浓,表情很惊喜,像猎人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猎物,“还记得我吗?” 杨折风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沉声警告:“你妨碍到我们了。”下一句,他说,“请滚开。” 黎浓是第一次听到让人滚开还要加个''请''字的。 林刃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注意力全在黎浓脸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话音刚落,一道光影闪过—— 杨折风手里的银制叉子差一点点就插到桌上的那只手。 林刃被吓了一跳,幸好他的手收得快,这下他终于转移视线了,脸色骤变,眸光阴森:“杨折风,你还真动手啊?”他摸了摸右手,加重语气,“你变了!” 杨折风把叉子放回原处:“滚。” 气泡水里有两颗樱桃,梗没摘掉。黎浓咬着樱桃梗,嘴角含笑,在看戏。 她这个又邪又纯的表情太有诱惑性了。 林刃忍不住又看了她两眼:“走了,”走了两步,他回头,对黎浓眨了下眼,“下次见。” 杨折风抓起一把刀丢过去。 林刃差点没躲开,骂骂咧咧走了。 餐上来后,黎浓看他吃得闷闷不乐,便问:“你跟他很熟?” 他不想提那个男人,但她问了:“不熟。” 他抬起头,语气放轻:“黎浓,如果他来找你,离他远点,嗯?” 黎浓其实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才的热闹挺好看的,“他能对我做什么?” 杨折风沉默了一下,严肃道:“他有病,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黎浓若有所思。 吃完饭他们就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孩子,虽然有保姆在,但杨折风只要出现,保姆就能闲下来。 他喜欢抱着孩子跟黎浓一起玩。 黎浓不太会照顾小婴儿,她也很少抱他。 “黎浓,岛岛在看你。” 黎浓玩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扭头看他怀里的小婴儿,他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没有经历过任何污染,雪亮纯洁,皮肤又白嫩,怎么看怎么可爱。 可是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现在还小看不出来,长大了像谁还不好说。 她希望他像杨折风。 杨折风趁她看得入神的时候,倾身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谢谢你。” 黎浓抬起头:“谢什么?” “孩子。”他很庆幸她没有拿掉孩子。 黎浓不以为然:“不客气,你不是给了我很多钱吗?” 杨折风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他知道会适得其反。 岛岛周岁的时候,老太太让办了个家宴,所有有亲戚关系的人都得来。 这个孙子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但也是杨家的亲骨肉,老太太不太理解年轻人的思想,孩子都有了却不领证也不办婚礼。 黎浓在家宴上待了十分钟就离开了。 周霁月跟顾岸之都知道她回来,迫不及待得想要见她。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只是没想到一见面,两个人就板着脸对她。 周霁月甚至很生气:“黎浓,你疯了吗?你特么给杨折风生孩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她''度假''的那一年里就是为了生孩子。 “怀了,”她解释,语气轻描淡写,“就生了。” 顾岸之一直都在忍,但听到她说这话,他忍不了了,他红着眼眶上前问她:“他要你你就给?然后怀了你就生?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嫁给他?当你的富人太太?”他捏紧拳头,冲她咆哮,“黎浓,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 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从未吵过架。 虽然黎浓这次做了让他们预料之外的事情,但周霁月还是了解她的:“说吧,你拿了多少钱?” 他不相信她给杨折风生孩子是因为感情。 黎浓歪了下头:“风杨地产。” 顾岸之愣了下,抓住她的肩膀,皱起眉头痛心疾首得说:“为了钱,你为了钱跟那个男人睡觉,还给他生孩子,你,”他气到声音颤抖,“你的底线呢?黎浓。” 她没有回答。 他双手垂落,眼泪缓缓落下,委屈又痛苦:“你回答我。” 黎浓叹了口气:“行了,我说,”她弯腰抽了两张纸巾,塞进他手里,“孩子不是我生的。” 顾岸之一脸错愕。 周霁月推开顾岸之,站到她面前:“说清楚。” 黎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没怀孕,我骗他的。” “……” 029: “你没怀孕?”周霁月脑子嗡的一下,“那孩子哪来的?” 黎浓摊了摊手,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这个世界那么多孤儿,我就随手拯救了一个。” ! 这确实像她的作风。 周霁月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他没发现?他看不出来吗?” 顾岸之擦掉眼泪,一脸憋屈:“那你不早说,”他把纸巾揉成团,用力丢垃圾桶里,“害老子失眠了整整一周。” 她眨了眨眼:“本来不打算说。” 顾岸之立刻瞪着她:“你瞒着我们还做了什么?” 她莞尔一笑:“饿了。” “……” 周霁月扶额:“去吃饭吧,我请客。” 旧城区的改造很成功,楼下就有种餐厅跟生活设施。 而且这些东西的收益都是她的。 黎浓逛了一圈,选中一家中餐厅。 周霁月点了几道家常菜,问黎浓还要什么? “辣的,”她说,“突然想换换口味。” 顾岸之知道她之前不爱吃辣:“你这口味换得也太突然了。” 黎浓:“不说了是突然吗?” “……” 事实上辣不是一种味觉,是痛觉,但它会让人上瘾。 用餐期间,黎浓手机响了好几次,电话跟短信轮着来。 顾岸之瞪了那部手机一眼,恨不得把它扔地上踩成碎片:“你的计划几时结束?” 黎浓把手机关了:“什么计划?” 周霁月接下这个话题:“你在杨家的计划。” “不知道,”她定不了一个时限,只能说,“看他什么时候不给钱或者把他掏空了?” 顾岸之阴着脸,然后叹了好大一口气:“你这胃口有点大啊,杨家的资产你吞得下吗?” 麻辣田螺虽然好吃,但是太麻了,她嗦了几个,嘴肿了,麻麻的:“怎么吞不下?我们又不是三个人。” 他们''劫富济贫''的目的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不错,但初衷是为了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只是这孤儿院全世界都有,孤儿更是数之不尽,杨家的钱虽然很多,但绝对不够。 但他们也没想到她的目标会突然变得那么大。 吃完这顿饭,黎浓放下一张银行卡:“这个你拿给院长,应该够孩子们吃到成年了。” 周霁月没理由不收:“行。”拿了银行卡,他起身去买单。 桌上还有没吃完的肉,黎浓喊了一声服务员。 服务员跑着过来了:“客人还要什么?” 她言简扼要:“打包。” 顾岸之有点无语:“杨家没东西给你吃吗?” “有,”她说,“不能浪费。” 对孤儿来说,浪费食物不仅可耻的,还会让她感到不安,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得吃? 顾岸之不跟她说这个了:“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计划怎么样?” 气泡水没喝完,黎浓咬着吸管在慢慢地吸:“不用问,我知道。” 分别一年之久,他差点忘了她的能耐。 “林家很喜欢你,”她松开牙齿,看了眼被咬得扭曲变形的吸管,心满意足得重新放进嘴里,“可以收网了。” “嗯,”顾岸之恨不得马上结束他跟林雪皙的恋爱关系,太恶心了,“可是你确定杨家不会出手吗?如果他们帮林家,那林家可能随时翻身。” 黎浓眯了眯眼,笑了:“所以我留在杨家很有用呀。” “……” 出了餐厅,三人分道扬镳。 黎浓走到小区大门口才给手机开机。 十个未接来电,八个短信。 她拨号回去。 对方秒接,就好像守着手机一样:“黎浓。” 他的声音很紧绷:“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我——” 她不想解释:“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接我。” “好。” 等了半小时左右,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黎浓坐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扭头就看到他一张特紧张又难过的脸。 “我手机静音了,”现在她还没打算离开,只能稍微解释一下,“然后没电关机了,跟朋友吃了个饭。” 她提了下手里的袋子:“给你打包了东西。” 这个位置可以停车,杨折风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探过去,抱住她,很用力:“我以为你走了,不回来了。” 黎浓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只是没有出门跟人报备的习惯,”她轻轻叹了口气,“下次我会跟你说一下。” “嗯,”他不想吓到她,抱了一会就退开了。 回到家,黎浓去婴儿房里待了几分钟,孩子在睡觉,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设为屏保。 做戏做全套。 杨折风的手机屏保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相册里也是,一堆孩子跟她相片,他自己的很少。 她看完相片后,他洗好澡出来了。 “去洗澡吧,”杨折风从身后抱住她,“洗完我们早点休息。” 黎浓:“……” 从决定继续待在他身边开始,她就知道那件事迟早得做。 但这次他有准备。 “宝宝,”情到浓时,他喜欢这样唤她,“不要忍,可以叫。” “……” 黎浓拿手捂住他的嘴,声音夹着一丝丝喘息:“不要说话。” 他不说话了,只是加快了动作。 三天后,林家股票狂跌,求救杨家。 除了杨折风,其他人根本不愿管。 林雪皙跟杨折风的关系还算可以,她泪眼汪汪得跑来求他:“表哥,我爸只要五个亿就够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不然林家就要破产了。” 杨折风嘴还没张开,黎浓抱着孩子就走了进来。他立刻起身过去,从她怀里接过孩子。 孩子刚哭完,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小嘴吸着小拇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黎浓看了一眼林雪皙,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他刚吃了药,不肯睡觉,我哄不了,你哄吧。” 这两天气温飙升,孩子容易出汗,一来二去就感冒了。 杨折风抱他的动作很规范,轻轻晃了几下,他的眼皮子就开始耸拉,再晃几下,眼睛闭上了。 “你真厉害,”黎浓撅了噘嘴,“我哄他他就不愿意睡觉。” 杨折风低笑:“你多抱抱他就好了。” 她哼了一声,进入主题:“林表妹这是怎么了?” 林雪皙红着眼睛瞪她:“与你无关,少惺惺作态。” 杨折风抬眸,神色冷淡:“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考虑一下,你可以走了。” “表哥——” “还有,”他用眼神警告她,“黎浓是我的人,我希望你记住这个事实。” 林雪皙:“……” 030: 林雪皙走后,黎浓问杨折风:“你要帮林家?” 杨折风换做单手抱孩子,另一只手牵着她离开会客厅,回房间:“还没想好。” “你要是想帮,我也阻止不了你,”她低下头,看地板,语气有点委屈,“反正你们是一家人。” 走到房门口,杨折风拉了她一下:“抬脚。” 她抬起头,迈过门槛。 杨折风放开她的手,先把孩子安顿好,再回来哄她:“黎浓,没什么比你跟孩子重要,”他轻轻搂她入怀,“我知道她以前对你很不好,你若是不想我出手,我就不理,嗯?” 黎浓把头从他胸膛里抬起来:“真的?”她发现自己现在很擅长''迷惑''他,不动用武力也可以达到目的,只要撒撒娇就行,“我也不是见死不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她刚才——” 他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嘴,深吻。 黎浓抓住他腰两侧的衣服,配合着。 结束后,他抱着她微微喘气:“我不出手。” 黎浓勾唇。 这天后,林雪皙又来了几次,但杨折风都没有见她。 破产虽然是大事,但死不了人,而且林家本来就一直依赖着杨家捞钱,杨家人早就不想忍了。 林雪皙在杨家求助无门,只能去找棠也。 “五亿?” 棠也知道林家有麻烦,但没想到需要这么多钱:“我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你想想办法,求你了棠也,”林雪皙的父母已经住院了,她真的没办法了,“五亿没有,三亿也可以。” 棠也把桌上的抽纸递给她:“你表哥怎么说?一分钱也不帮吗?” 说到这个,林雪皙就生气,气到咬牙切齿:“那个女人不知道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他现在见都不见我。” 棠也没想到杨折风这么狠,连亲戚都不帮,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很厉害。 得想想办法。 “你先别急,”棠也有意无意得旁敲侧击,“我是有办法,可是有点危险,我不知道——” 林雪皙打断她:“什么办法,”她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不管什么办法,我都要试试,你教教我。” 棠也拧了拧眉:“孩子。” 林雪皙愣了下:“什么孩子?” 既然找大人不管用,那就打孩子的主意。 林雪皙听完一脸错愕:“你说让我偷偷把孩子抱走,再找他们要钱?”这个办法的危险系数不是一点点,“你觉得我表哥能原谅我吗?” 棠也并不想参与这事,她假装想了想,说:“那也对,这事太缺德了,不过你又不是真的绑架孩子,只是用这种方式拿钱,你也不会伤害他的不是吗?而且他是你表哥,他应该不会要你的命吧。” 看到林雪皙的表情,棠也知道她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果然,蠢人是最好的刀。 林雪皙离开棠也家后就去了医院,她在病房里待了半小时就待不下去了,因为她的父母哭天抢地得怪她、骂她。 她走出病房,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打电话给顾岸之。 顾岸之接了她的电话。 “岸之,你怎么样?” 顾岸之装作愧疚得说:“对不起,我把你给我的钱都投没了,还害得你们家欠债。” 林雪皙哽咽:“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我,做生意本来就风险,我不会怪你的,”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试试棠也说的那个办法,“我有件事想跟你当面说,你可以出来吗?” “嗯,可以。” 四十分钟过去,他们在一家咖啡店里碰面。 顾岸之没有梳头发出来的,他现在在做''收尾'',不能太得意:“什么事你说。” 桌上摆了两杯饮料,林雪皙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大口,深呼吸一口气后,说:“我有办法拿到钱。” 顾岸之愣了愣,问:“什么办法?”狗被逼急了还有墙可以跳,这就是他还来见她的原因。 林家被他掏空了,但林家还有亲戚啊。 物尽其用,不要浪费。 林雪皙看了看四周,有点心虚,压低声音说:“明天我去我表哥家,偷偷把孩子抱出来,你接应我,然后我用孩子跟他要钱。” 顾岸之瞪大了眼睛,实属惊讶:“这,这,”他真是高估她了,搞半天只想到这种馊主意,“这是绑架。” “嘘,”她又说,“我分析过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而且那是我表哥,他会给钱的,我也不会伤害孩子。” 那个孩子不是黎浓亲生的,但这种事属于伤天害理了,他没办法支持她:“你先别行动,我考虑一下。” “好,”林雪皙现在还是百分百相信他,“今晚你想想,再给我答复吧。” “嗯。” 把林雪皙送回家后,顾岸之去了逐浪网咖,把这事跟周霁月说了。 “什么?拿孩子要钱?”周霁月的脸瞬间黑了,“有病啊她?” “这事得告诉黎黎。” 黎浓猜到林雪皙会作妖,只是没想到她这妖还能作到孩子的头上来。 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她要死,难道不让她死吗? “答应她。” 顾岸之沉默了几秒钟,说:“我知道了。” 为了让林雪皙的计划顺利进行,第二天黎浓就早早把杨折风送出家门了。 早餐过后,黎浓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北邸,把孩子交给了老太太,说自己有事,要外出一会,马上就回来。 老太太喜欢带孙子,但是体力不够,抱了一会就把孩子放床上,自己就坐在一旁看。 林雪皙十一点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时间是佣人最忙的时候,进了屋,让她更惊喜的是孩子的父母都出门了。 老太太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想抱抱孩子,可以吗?” 老太太点头:“可以,悠着点便可。” 林雪皙马上把床上的小孩抱起来:“我想抱他出去院子走走。” 老太太说行。 这一走,人就没回来了。 老太太急得到处找,佣人们也开始慌了。 最后是保安说看到林雪皙抱着孩子出大门了,他还以为她是单纯来带小孩的。 老太太立马命人打电话。 林雪皙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031:嗤嗤~送高潮来了 抱走孩子一个小时后,林雪皙开机了,如她所料,有一堆未接电话,她随便挑了一个拨回去。 接电话的人是黎浓。 对着这个女人,林雪皙即便使坏也是使得理直气壮:“孩子在我这。” 黎浓声音哽咽,表现得跟所有爱孩子的母亲一样,着急、愤怒:“你把岛岛带去哪里了?你不要伤害他。” 林雪皙冷笑一声,特别喜欢这种拿捏别人的感觉:“想要回孩子很简单,准备五个亿。” 这通电话结束,杨折风匆匆赶回来了。 老太太很自责,但这事谁也想不到,杨折风安慰了她几句,便牵着黎浓出门了。 坐上车后,黎浓抓住他的手臂:“要去准备钱吗?” “不用,”他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车身原地掉头,动作利索,“我在岛岛身上放了追踪器,他哭的时间超过五分钟,追踪器就会自动发送定位。” 追踪器还有这功能? 黎浓:“……” 她没说话,杨折风以为她生气了:“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担心万一。” 黎浓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好好开车。” 孩子是不会有事的,顾岸之也在场,她必须想个办法通知他。 她摸了摸口袋,愣住! 手机忘拿了…… 这下只能见机行事了。 目的地挺隐蔽的,没有追踪器的话确实不好找。 这个地方应该是顾岸之找的,正常人搞不来。 下车后还要走一段路,穿过一片小树林,然后是一大块的稻田,稻田尽头有栋六层高的楼,阳台都没有封,应该是建到一半就停了。 “黎浓,你在这等我。” 黎浓拉住他的手:“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她眼眶微微泛红,眼神坚定,“那是我儿子。” 杨折风愣了一下,反握她的手:“好,但是你要听我的。” “嗯。” 五个亿对杨家来说是小钱,林雪皙算着时间,大概几个小时就可以,所以她打完那通电话后就放松了警惕,在沙发上躺下来,想着睡一觉,昨晚她没睡好。 顾岸之没有她那么休闲,只是他也不担心,拿着手机坐在房门口玩游戏。 孩子哭累后已经睡着了。 杨折风带着黎浓上楼,两个人一间房一间房得查看,这栋楼被当作杂物房摆放了各种东西,一堆农作用品。 来到四楼时,黎浓挣开了杨折风的手:“我们分开找吧,这样一起找太慢了。” 杨折风不放心:“不可以,”他想拉回她的手,她却躲开了。 “没时间了,”黎浓不能一直跟他待在一起,这样不方便她行动,“我没事的,快找吧。” 说完,她转身上五楼。 杨折风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先把四楼查一遍。 没有杨折的约束,黎浓动作很快,五楼的房间里也比较少杂物,她看完就马上上六楼。 果不其然,她一上来就看到了顾岸之的一条大长腿。 她弯腰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丢过去。 顾岸之正玩得兴起,没注意到。 黎浓快速走过去,踢了他一下—— 顾岸之哪里能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顶了一下,倒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下一秒钟,孩子哭了。 本来快睡着的林雪皙也醒了。 黎浓瞪了顾岸之一眼,两个人正要做出反应时,杨折风冲上来了。 看到有个男人,杨折风直接出手,黎浓想拦都拦不住。 两个男人就这样打起来了。 黎浓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去抱孩子。 但当她走过去时,孩子被林雪皙抱了起来,走到旁边敞开着的窗户,将孩子半个身子伸了出来。 黎浓脚步僵住,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声音的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看过去,然后同步停下手里的动作。 顾岸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撤了拳头,看着林雪皙:“小雪,你这是做什么?快回来,你不是说了不会伤害孩子吗?” 杨折风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情况,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孩子:“你要钱,我给你。” 林雪皙也没想过自己会被逼到这一步,她现在没有退路了:“行,你拿钱来,我就把孩子给你。”她声音颤抖,“表哥,我真的不想用孩子逼你,我只是没办法,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先把孩子抱进来,”杨折风表情阴冷,掏手机打电话,“我现在就让人转账。” 林雪皙是相信他的,于是慢慢把手从外面收回来,就在她即将完成这个动作时,孩子突然动了一下,她手一滑,孩子掉下去—— 她惊恐转身,双手伸出去,还妄想去抓,手还没伸直,就被人从身后狠狠拽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一个身影跃出窗外。 黎浓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在她失手前一瞬就冲了过去,把人扯开,纵身跳下窗口。 看到她‘飞’出窗外的一瞬间,杨折风的脑子瞬间空白,他来不及想就跑过去,但旁边一个人影跑得比他快,还撕心裂肺般得喊了一声:“黎黎——” 顾岸之跟着跳了下去。 这是六楼! 杨折风的脑子转不过来,他趴到窗户往下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血淋淋的画面,而是一堆稻草! 黎浓跳楼救人不是第一次,她有经验,身上虽然没有工具,但她救的只是个小孩,她有信心,只是她跳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下面的稻草,还是松了口气,抓到孩子后就直接落在上面。 问题是顾岸之这个白痴竟然也跟着跳下来,还那么大声喊她的名字。 这下计划全泡汤了,根本解释不了,她只好先跑路了。 杨折风下楼找了一遍,没找到她跟孩子,连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他瘫坐在一堆稻草上,脑子没办法思考,他不愿意相信她骗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一开始吗?她一开始就在骗他? 林雪皙缓了半天才慢慢恢复理智,她跟杨折风一样,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32: 逃出来后,黎浓跟顾岸之带着孩子去了逐浪网咖。 他们的失败在周霁月的预料之外:“这下好了,你们说怎么办?”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这地方也呆不了了?” 确实不能待在这儿了,杨折风知道。 顾岸之家都不能回,不过他无所谓,反正顾家早就被他掏空了:“那我们走呗,又不是没钱。” 黎浓看了眼在一旁熟睡的孩子,无奈了:“孩子不能带着,得送回去,不然杨折风会找。”她离开了无所谓,她又没有跟那个男人领证,但是孩子不行。 周霁月突然点了支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吐出:“你跟孩子都不需要离开。” 二人诧异得看向他。 “你可以赌一把,”周霁月说,“堵杨折风对你的感情,你就告诉他你跟那个林雪皙有仇,你就是想报复她,所以找了个人安在她身边,至于孩子被拐的事,你全然不知情。” 黎浓挑眉:“有点牵强呀阿月。” 顾岸之也不同意:“你这不是让她自投罗网吗?我不赞成。” 周霁月头抬高,用四十五度的角望着天花板,文绉绉得念了句:“爱情,会使人盲目。” “......” 如果可以,黎浓其实也不想走,可杨折风又不是傻子。 见他两都不愿意,周霁月说点现实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再说你现在走了,就直接承认了欺骗他玩弄他的事实,你觉得他会罢休?别忘了我们搞钱的目的。而且你不在了,孩子送回杨家也不安全。” 这确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岸之烦躁地抓了一把短发:“靠,你要这么说,那还走个屁。” 黎浓斟酌了片刻,决定搏一把:“手机借我,我给他打电话。” 顾岸之立刻黑脸:“你真要这么做?” “嗯。”她接过周霁月的手机,熟练得摁下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黎浓先开口:“是我。” 杨折风没想到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那边很吵,有风声,他在开车:“你在哪里?” 黎浓说:“你知道。” 杨折风愣了下:“等我。”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丢回给周霁月:“他来了,你们两个先避一避,”她看向顾岸之,“特别是你。” 顾岸之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杨折风的速度很快,他赶到时,黎浓正抱着孩子坐在一张办公椅上,看到他时的眼神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喘了几口气,大步走过去,单膝跪下,双手抓住椅子的两边扶手,抬眸看她,眼里有不安的迫切:“解释。” 他竟然还愿意听她解释。 或者周霁月说得对。 黎浓腾出一只手,落在他脸上,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处的一滴汗:“有件事情你应该猜到了,”她与他对视着,目不转睛,双方都在观察彼此脸上的情绪,“没错,我是在报复林雪皙,那个男人是我安排在她身边的。” 杨折风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微微收紧,愠怒道:“为了报复她,你连——” “没有,”她打断他的话,“孩子不在我的计划里,我不知道她会带走岛岛。” 杨折风蹙眉,沉声询问:“我该相信你吗?黎浓。” 撒谎是黎浓从小的‘技能’,她很有信心她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任何破绽,但是被他这么看着,她竟然生出了某种心虚的感觉。 她把手抽走,有点生气:“你可以不信。” 杨折风的表情好像很纠结,他挣扎了好半天,最后把头颅低下了:“好,我相信你。”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起身的同时把她拉了起来,将人拥进怀里,“我相信你黎浓,所以,你不要骗我,永远都不要骗我。” 黎浓感觉那种心虚感越发强烈了。 可是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如此简单? 她要开始怀疑杨折风的智商了。 这天后,杨折风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即便是林雪皙上门大吵大闹,他也始终站在黎浓那边。 半个月过去,林家宣布破产。 林雪皙满世界得找顾岸之,他家也去了,可顾家人给了她一个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说他不是顾家的亲生孩子,他去了哪也不知道。 六月六日是杨折风的生日。 这天他没去公司,起床就把孩子抱到隔壁去,让保姆看着,然后回到卧室叫黎浓。 “宝宝,”他现在叫这个称呼是越来越顺口了,“起来了。” 黎浓睁开了眼睛:“几点?” “八点,”他把她被窝里捞出来,抱起,去洗手间,帮她洗漱。 黎浓任由他折腾。 洗漱完,她还挂在他身上:“今天是你生日?”昨天她听佣人们说的。 他以为她不记得了:“嗯,所以今日你要陪我出去。” 她爽快得答应了:“行。” 杨折风在码头订了一家海边餐厅,晚上他们也会在那边过夜。 白天的码头晴空万里,水蓝色的天空跟大海连成一线。 到了晚上,是一整片的星辰大海。 “喜欢这里吗?” “嗯,”黎浓窝在杨折风怀里,看着眼前没有尽头的星海,“喜欢。” 杨折风低下头,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送给你。” 黎浓怔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什么?”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口:“这个码头明天会拍卖,我买下来给你好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总会不定时得给她惊喜,送这送那,全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凭着这些东西,黎浓躺着也有钱进口袋,她都快忘了自己根本不是杨折风的妻子。 如果他一直给她钱,她根本不需要去其他人那里搞钱。 可是,他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吗? “拍卖?”她还没参与过这种事情,“我能跟你一起去拍吗?” 其实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可以,”他抱紧她,“我带你去。” 黎浓说好,应完这句话,她眨了眨眼睛:“可是今天是你生日,我没买礼物送你耶,”她问,“你想要什么?” 他拉住她的手,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把她扶正,让她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话落,他吻住她。 餐厅在码头后面,今晚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黎浓是第一次在外面做这种事,身体有点紧绷,但很快就被他亲软了。 033: 拍卖会是下午两点半开始。 那个码头的起拍价是八百万,举一次牌子五十万。其实挺便宜的,因为那块地不大,拍下来也做不了什么大生意,只是自然风景很好,适合用来度假。 杨折风把牌子给黎浓,让她自己玩。 一开始拍卖的东西还挺稀奇的,黎浓也就看看,顺便学一学。 后面轮到那块码头的时候,杨折风握住她的手,举了一下。 一锤落下:“八百五十万一次……” 其他人举牌。 一锤落下:“九百万一次……” 黎浓又举了一下。 一锤落下:“九百五十万一次……” 二锤落下:“九百五十万两次……” 眼看第三下就要成功,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两千万。” 所有人蓦地回头看。 杨折风蹙眉:“是他。” 黎浓与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举牌子:“算了,他肯定是来找麻烦的,我不要了。” 杨折风抓住她的手,举起来:“五千万。” 全场哗然。 黎浓愣住。 那个男人也不甘示弱:“八千万。” 杨折风刚放下的手又抬起:“一亿。” “一亿五千万。” “两亿。” “两亿五千万。” 众人:这是有钱还是有病? 杨折风还想举牌子,黎浓按住她的手:“别闹。” 他说:“我答应了送给你的。” 黎浓还按着他的手,嘴角弯了弯:“没事,现金我也收。”那些钱与其拿出去买个破码头,还不如直接进她的口袋。 杨折风失笑:“可以。” 然后林刃就花了两亿五千万买了个破码头。 他还特地跑过来嘚瑟:“那个码头你喜欢?”他问的是黎浓。 黎浓点了点头:“嗯。” 林刃笑了:“那我送你?” 杨折风握紧了拳头,正要撵人,黎浓突然点头:“好呀,说到做到。” 林刃愣了愣,还保持着笑脸:“当然。” 两亿五千万的码头,谁买谁上当,但林刃不仅买了,他还送给了黎浓。 当然,不是白送的。 他买了所有版的头条,把这事给''宣传''了出去。 一夜之间,苏城人民都知道了这位爷为博别人的红颜一笑,花了两亿五千五。 他不是傻,他是摆明了要撬墙角。 宋成潇忙到昏天暗地的,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却还是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林刃给黎浓花了两亿五千五的事。 下周他休息,他憋了一周才有时间八卦这件事。 “你不管管?”宋成潇闷了一口酒,有点辣喉咙,“你知道私底下别人怎么说的吗?” 杨折风还在吃素,他的表情就跟桌上的那碟凉拌嫩豆腐一样,淡然若水:“不要白不要。” 这话是黎浓跟他说的。 宋成潇疑惑了:“你变了杨折风,你以前可不这样,”他知道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杨折风不置可否,喝了口茶,低头拿起手机给黎浓发信息。 这个时间她应该吃完饭了。 发完信息,他眼睛一直盯着看。 几分钟过去,手机没有半点反应。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宋成潇注意到他心不在焉,“杨折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他头抬起来,“你说。” 宋成潇想了一下,说:“你有兴趣发展医疗这一块吗?” 隔行如隔山,换作以前,杨折风肯定不会碰。 但是现在不一样,只要能挣钱的,他都不介意搏一搏。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说下去。” “投资医疗项目……” 他们聊了很久,久到黎浓都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杨折风有点惊喜:“我马上回去。” 宋成潇的事还没说完:“改天我去你家吧,省得你谈个事都谈得心不在焉的。” “行,”杨折风起身,“那今日就先这样。” 他抓起外套,匆匆离开。 宋成潇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黎浓给杨折风打电话是因为她搞不定孩子。 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却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这一哭还停不下来,跟平常不一样,保姆也束手无策。 杨折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进房间就看到她抱着孩子在哄。 “我来吧,”他丢下外套,上前接过孩子,开始哄。 哄了几分钟,孩子还是在哭。 “他好像不太对劲,”黎浓皱眉,“要不要去医院?” 杨折风把孩子放床上,解他的衣服:“先检查一下。” 这不查还好,一查把两人吓了一跳。 孩子的背后在流血。 杨折风瞬间黑了脸,满眼的心疼,他低着头细细检查,发现孩子流血的地方被扎了一个订书针。 黎浓看着他把那个小小的订书针拔了出来。 孩子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黎浓问:“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知道,”杨折风把那个订书针放在纸巾上,重新蹲下,抬眸看她,“医药箱拿给我。” 黎浓转身就去拿。 处理好孩子的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杨折风小心翼翼抱着他哄了几分钟就渐渐就安静了下来,不哭了,但脸上全是泪水,好可怜。 杨折风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压低声音与身旁的黎浓说话:“这事明天我会问一下,如果是意外,那也不能轻饶,但若不是意外……” 他沉默了。 黎浓摸了摸孩子的头,有些愧疚,难怪她刚才怎么换姿势抱他他都哭,原来是弄疼他了。 他还太小,疼也不会说。 杨折风手伸过去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没做好。” 黎浓摇摇头:“跟你没关系,我才是,我竟然没想到他是受伤了。” 话落,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我今天下午去北邸的时候看到棠也了。” 杨折风愣了愣:“你怀疑是她?” “我不知道。” 棠也做梦都没想到杨折风会亲自上门找她。 而且这一天刚好是她的生日。 “你,你找我?” 杨折风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借一步说话?” 屋里有其他人的声音,挺热闹的。 棠也走出来,把门关上:“去花园说吧。” 花园里的花没有五十种都有三十种,玲琅满目,花香四溢。 棠也蹲下,拾起掉在地上的一朵红玫瑰,笑意盈盈得转身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今天——” “棠也,”杨折风垂眸,眼神冷淡,“我希望你今后莫要再踏入我杨家大门。” 棠也瞪大眼睛,手里的花朵掉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杨折风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黎浓的任何坏话:“你去杨家那天,岛岛受伤了。” 棠也不可置信:“你怀疑我?”她眼眶瞬间红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吗?” 须臾沉默,杨折风冷冷道:“小雪带走岛岛之前,去找过你。” 棠也顿时愣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她是我的表妹,我多少是了解她的,”他后退了一步,用审视且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她的脑子里想不出来这种方法,你以为她不说,我就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双眸微眯,直接警告:“我没动你,不代表我不会。” 034: 棠也张嘴,解释:“是,她是来找过我,可是,我——” “棠小姐,”杨折风突然换了个话题,“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岛岛的妈妈吗?” 棠也一脸错愕,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她想听的。 可她阻止不了他想说。 杨折风笑了笑,眼神宠溺,像在炫耀:“她做坏事一点也不怕我知道。” 棠也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攥着,在发抖,但她还是下意识得反驳:“既然你那么喜欢她,连孩子也有了,为什么不结婚?” 她以为这个问题能难倒他,但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她更喜欢自由。” 看到他那个表情,棠也破防了:“所以你就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可是杨折风,你会看不出来她在搜刮你的钱吗?” 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这个举动,除了林刃送那个女人的一个码头外,他杨折风给她花了多少钱,整座苏城人民都看着呢。 杨折风又对她恢复了冷眼:“与你无关。” 他说完转身就走。 棠也奋力握拳,冲他的背影喊:“杨折风,她根本就不爱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那人似没听到,消失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哭了一会,棠也用手背擦掉眼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耐道:“说。” 以前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这会对她的态度是冷淡又烦躁。 但是无所谓。 “你想不想要黎浓?” 男人笑了:“棠小姐有何高见?” 棠也早就想用这招了:“她跟杨折风没领证,你知道吧?” 这事林刃还真不知道,他以为他们孩子都有了,证也应该领了。 见他没出声,棠也继续说:“那个女人要的从来就不是人,是金钱,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对于一个没钱的人来说,需要用钱才能得到的东西是困难,但对于一个有钱人而言,能用钱解决的就是最简单的。 可这个女人,要的不是小钱。 林刃又笑了:“你凭什么觉得她很值钱?” “当然不是她这个人值钱,”棠也的目的很简单,“是杨折风很喜欢她,如果你能从他手里把她抢走,那以你的能力,她的人跟她从他那里搞到的钱不都是你的吗?” 都说女人可怕,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刃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棠也还想说点什么,他就给挂了,不过她知道她说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 林家破产后,林雪皙的父母去了亲戚那里,林雪皙没走,还在苏城。她要靠棠也的接济才能勉强维持住以前的生活水准。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特地是关于顾岸之的,她再蠢也知道那个男人在她身边的目的是为了钱。 但是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顾岸之没有回顾家,他有的是钱,自己租了房子,他这种人不会买房子,至少近十年内都不会。 周霁月照常经营着逐浪网咖,只是买多了几个监控摄像头装在附近,他太不相信杨折风对黎浓能做到百分百信任,尽管那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 爱情确实容易让人昏了头脑,可它偏偏也最无法预料与控制的东西。 爱瞬息万变。 谁知道他明天醒来还爱不爱她? 岛岛开始学爬的时候,杨折风把小房间打通了,跟他的大房间连在一起,多了很多地方给他到处爬。 一个房间,有一半被玩具占了,一半是婴儿用品。 玩具几乎都是宋成潇买的,还有杨家的一些亲戚也偶尔会来看看孩子,每次来都会带一点东西。 保姆是专业的,知道哪个年龄段可以玩哪些玩具,很多都被收起来,在角落里堆成山。 黎浓觉得在家待着很无聊,晚上杨折风回来,她跟他说想去工作。 杨折风有点惊讶:“你做过什么工作?” 离开孤儿院的年纪是十六岁,她做过很多工作,但没有喜欢的就是了。 “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孩子跟保姆在旁边。杨折风捉来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打趣道:“适合做我的妻子。” 黎浓立马把手抽走:“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理你了。”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会不理他。 杨折风怕了,他认真想了想:“电脑会用吗?” 她反问:“你说呢?” 那就是会。 他微笑看着她:“那你来试试做我的秘书?”他只想到这个职位,其他的他不放心。 “秘书?”黎浓不是不想做,“你不是有秘书了吗?我去了,人家做什么?” 杨折风想说他可以安排其他工作给那个秘书,她却突然兴奋起来:“我去做销售怎么样?”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旧城区不是还有房子没卖出去吗?我去那里的售楼部上班吧,嗯?” 他在思考。 她忽地拍了一下手:“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上班。” “……” 他拿她没办法:“好,我打个电话。” 第二天,黎浓上班了。 她连流程都还没背熟,就有人来了,还指定让她带着去看房。 这人正是林刃。 这么巧? 黎浓不得不怀疑了:“你跟踪我啊?” 林刃直接承认:“你真聪明。” 其他女孩也都认得他,纷纷想投怀送抱,可他谁也不要,就要黎浓。 黎浓看着男人,慢慢勾起嘴角,然后回头跟经理说:“这个区还有几套房?把合同都准备一下,今天全部签了。” 众人:“……” 林刃一下笑出声:“黎小姐,我还没看呢,你怎么就断定我会买?” 黎浓回过身,对他眨了眨眼:“那你买不买呢?” 他抿了抿薄唇:“买,但是有条件。” 黎浓惜字如金:“说。” 他盯着她的眼睛,稍微弯腰,与她平视:“先看房,每一间都要你亲自陪我看。” 这一点没毛病,她爽快答应:“可以。” 房子都在附近,他们走路去。 看第一个时,林刃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喜欢这间吗?” 黎浓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要买给我?” “可以。” “……” 035: 看第二间,林刃又问她问题:“这间也挺好的,喜欢吗?” 黎浓歪头看他:“喜欢,你送我?” “送。” “……” 第三间在隔壁栋,四房两厅,还有空中花园,算是顶配的,价格也是这一区最高的。 没等他开口,她就说:“这个很贵哦,你说话小心点。” 林刃转了个身,刺眼的阳光从他背后洒下来,颀长的影子罩在她身上,这个角度好像他把她整个人包住了。 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他将右手从裤袋里拿出来,伸向她的脸,她也没有躲,只是轻描淡写得说:“这间我也要了。” 林刃手顿了下,继续,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凌乱的鬓发:“你真的好贪心。” 她不否认。 旧城区剩下的总共就十套房,林刃买了八套,三套送给了黎浓。 剩下的两套是商铺,他没要。 售楼部一夜之间就解散了。 送房子的事情更是以光速给传播了出去,不到半天时间,头条新闻就出了,不局限于苏城内。 绯闻更是挡都挡不住。 棠也知道林刃''大方'',但没想到这么大方。 林雪皙看到这种新闻,差点气到吐血:“这什么情况?”她根本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的魅力有那么大,“林刃疯了是不是?几亿几亿得送她?真拿她当宝贝啊?” 想想她自己,刚破产,用尽了办法都搞不到钱,那个女人却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那么多。 棠也抱手:“我们比不了人家,”她阴阳怪气得拐着弯说,“可能人家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技术'',能把男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林雪皙如雷贯耳:“你是说她,她跟林刃……” 棠也耸了耸肩:“我只是猜猜而已。” 这可不是猜猜而已,林雪皙当日就把''绯闻''传了出去。 他们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很快就传到了杨家人的耳朵里,其中就有人忍不住给老太太打小报告了。 老太太没有找黎浓谈话,她等杨折风回来。 杨折风进门就被佣人告知去北邸,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个事。 两人见了面,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只给了两个选择:“领证办婚礼,或,给点钱让她自个儿离开。” 再闹下去,杨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杨折风反驳不了:“奶奶,我会处理好。” 他进房间之前,黎浓刚好吃完自己的''瓜'',是顾岸之跟她说的。 杨折风脱了外套挂好,来到她身边坐下,双手环住她:“今天在家做了什么?嗯?”他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做了个深呼吸,“有没有想我?” 他们天天见面,他天天都问这话。 黎浓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推开他,扭头看他的脸:“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对视了两秒,他突然凑近,吻住她,不是浅尝辄止,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发了狠得深吻。 黎浓拿双手去推他,却被他单手钳住,摁到头顶上。他微微抬高身子,眼睛发红,另一手往下:“宝宝,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杨折风,”她没有挣扎,眼神很平静,“你爱我吗?” 他手上动作没有停:“爱。” 黎浓把腰挺起来,配合他:“那我要林刃的东西,你去抢吧。” 杨折风愣了下,放开她的手,将人抱起来,坐在大腿上:“我可以去抢,”他扯下领带,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上,让她帮他解扣子,“但你不能离开我。” 扣子还没解完两个,他把她抱起来了,进房间:“答应我,我做到了,你就嫁给我。” 黎浓被放到床上,在他压下来的时候,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嘴角微微上扬:“可以呀,”她慢慢把手放下,与他拉近距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但你现在得先戴上。” 杨折风知道没这么容易:“一言为定。”他手伸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把东西拿出来塞进她手里。 黎浓:“……” 月底林刃有批货要运出去,走的水路。 那批货很值钱,有不少人盯着,但没有一个敢动。 任谁也想不到,杨折风竟然在半路截了他的货。 林刃收到消息后马上就去找人。 两个人一碰面,剑拔弩张。 “杨折风,你敢拦我的货?”林刃一脚把门边那个半人高的花瓶给踹倒了,里面的富贵竹掉了出来,但花瓶还好好的,他又踹了一下,把它踹破了才满意。 办公室外的人听到了动静,不过不敢进来,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 杨折风看着那个男人,不疾不徐得开口:“你抢我东西的时候就没想过有天?” 林刃想过,但没想到他这么明目张胆,这种卑劣的手段不像他堂堂世家公子干得出来的,一点也不''高雅'':“说,怎样才把货还给我?” 杨折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要入股迎刃集团。” 林刃反应了一下,爆了句粗口:“你有病啊?”他抬脚,用力踩过地上的碎片,走到他面前,冷眼瞪他,“我要入股你家,你乐意吗?” 杨折风抬着下巴与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给你两分钟考虑。” 林刃握了握拳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扬:“原来是为了她啊。”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其他的。 “没想到呀,”林刃用大长腿把身后的椅子勾过来,一屁股坐下,“稀奇啊,你杨折风也有今天。” 他还以为他是什么神仙,任凭别人如何兴风作浪都依旧无动于衷。 林刃轻声缓了个名字:“黎浓。” 杨折风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有了些许变化,谈不上高兴:“时间到。”他掏手机打电话。 林刃不知道他想干嘛,暂且等着,直到他听到他说了三个字:“扔海里。” 他立马跳起来:“杨折风,你敢!” 那些货的总金额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几个亿,是十几个亿。 杨折风把手机挂了:“给你机会了,你不珍惜。” 林刃咬牙切齿,一副要冲上去揍人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没动手:“行,等着瞧。” 离开的时候,他把办公室的玻璃门给卸了。 036: “你把他的货给扔了?”黎浓一脸懵,“为什么?” 那么多钱,扔了多可惜。 杨折风扶着她的脸亲了亲:“只是吓唬他,东西还在。” 他今天的情绪有点奇怪,一进房间就缠着她:“宝宝,想做。” 现在刚过晚饭时间,时间还很早。她推着他的肩膀,抬起头问:“你怎么了?” 杨折风弯下腰搂住她,双臂收紧,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林刃这一次不是单纯玩玩而已。 虽然她已经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人也在身边,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因为她不肯嫁给他。 一纸婚书不算什么,只是她连这个也不愿给他。 黎浓任他抱了很久,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是不是不想跟林刃斗?你不想的话,我不勉强你。” 夏天昼长夜短,房间里没有开灯,一抹淡黄色的光从敞开的窗口漏进来,地上映着一双模糊的人影。 “不是,”杨折风放开了她,双手捧起她的脸,看她的眼神甚是情深,“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郑重其事,“黎浓,我很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黎浓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处:“我知道。”她弯了弯嘴角,“我也挺喜欢你的。” 杨折风愣了一下,蓦地把人抱起来,走进夕阳照不到的角落:“在这里做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失控了。 两日后,林刃让人送来了一张邀请函,不是给杨折风的,是给黎浓的。 邀请函没有落到黎浓手里,被管家截了。 管家第一反应是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答应了这事让他们自个儿处理:“给少爷送去。” “是。” 杨折风不在家里,管家明人把邀请函直接送到公司,然后打了个电话。 “喂,表小姐,有情况。” 林雪皙接完电话,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她给棠也发了条短信,邀请她一起看戏。 杨折风拿到邀请函的时候,立刻给黎浓打去电话,他没有直说,委婉得试探了几句,发现她什么也不知道,他松了口气。 可黎浓又不蠢:“怎么了?” “没事,”他捏紧邀请函,“晚上我要加班,晚点回去,你早点休息。” 黎浓没再问:“哦。” 她刚挂,又来电了。 是个公共电话。 她知道是谁:“阿月。” 周霁月这个老烟枪,声音一天比一天沙哑:“杨折风截了林刃给你的东西,”他嗤嗤得笑,“看来这两个人真的要开火了,你最好谨慎点,他们跟以前那些色老头跟富二代不一样。” 杨折风跟林刃的财力相当,但论实力,林刃更胜一筹,他是白手起家,不像杨折风,一出生就有杨家宏厚的家底兜着。 两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林刃虽然愿意给她送这送那,但她不认为那些东西真的就进了她的口袋里,他送的那么大方,如果他想的话,大概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吐出来。 所以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让杨折风去帮她争,输赢其实无所谓,她要的是他们两败俱伤。 在这之前,她得先让林刃尝点甜头。 “我知道了,”她走到衣柜前,单手拉开柜门,“阿月,开车来接我。” 周霁月被烟呛了一口,剧烈咳嗽:“你,你说什么?” 她的手停在一条黑色连衣裙上:“我要去赴约呀。” “你要去?”周霁月诧异又疑惑,“杨折风也会去,你去是想搞什么?” 黎浓把裙子拿出来,转身,用白嫩嫩的脚后跟把柜子推上:“看戏呀,”顿了下,她爽朗得笑了,“顺便收拾一下某个喜欢拱火的傻缺。” 周霁月:“……”在她这里就没有计划失败的说法,只要能搞到钱跟随时随地报仇就行。 “对了,”她突然说,“把岸之接上。” 周霁月皱眉头:“你确定?” “嗯。” “……” 邀请函上的地址是筑风小楼,林刃在这里搞了一场简单的酒会,主题是什么无所谓,他邀请的人很多,几乎要把小楼塞满,宾客里面除了那些经常跟他玩的人,还有记者、律师跟暴发户。 现场没有禁止拍照跟录像,记者们一进来就犯职业病,开始打听各种八卦。 酒会定的时间是八点。 黎浓九点到的。 她下车,顾岸之主动拉住她的手挽着自己的胳膊。 来到入口,一服务生拦下他们:“请出示一下邀请函。” 顾岸之今晚心情大好:“没有,告诉林刃,他要见的人来了。” 服务生看这两人的相貌跟穿着也不像来瞎闹的,特别是那个女孩,长得过分漂亮,明明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他不敢得罪人:“请稍等。” 服务生好不容易在一堆人里面找到了林刃,发现他正跟那位杨家公子好像在''吵架''?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眼神交流,恐怖至极。 其他人都在看戏。 可他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颤声说道:“林公子,外面有个人要见你。” 林刃分了一点余光给他,那眼神冷得骇人:“什么玩意?” 服务生吓死了,磕磕碰碰回答他的问题:“他,他说他就是你要见的人。” 林刃怔了下,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杨折风比他先一步走了。 两个人你追我赶似的往大门口走。 挡在前面的众人慌乱得让出一条道。 在楼上看戏的棠也和林雪皙对视了一下,同时瞪大了眼睛。 林雪皙不太相信:“不会吧?她敢来?” 棠也也不信:“看看去。” 筑风小楼有个规定,客人如果包场,大门外就会放一段屏风,把马路跟入口隔绝,客人在这里下车,然后再把车停到小楼后面。 屏风外的路人是看不到入口这里的。 杨折风跟林刃几乎是同步跑到大门口。 但他们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身边还带了个男人。 “黎浓,”杨折风对她撒了谎,有点心虚,即便她此刻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他也不敢质问什么,只是轻声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黎浓莞尔一笑,头顶上的烛光落进她的瞳孔里,灼灼发亮:“你猜。” 杨折风:“……”她知道了。 037: 杨折风没有去猜,他主动认错:“对不起。” 黎浓并不介意他对自己撒谎,但也不能全然不在乎:“这事我们下次再说。” 她把手从顾岸之的臂弯里抽出来,提起裙摆,抬脚,仅仅是做出这个动作,眼皮底下就齐刷刷伸来了三只手。 她抬眸,一双杏眼里映着浓浓的笑意,得意又明媚,好看得不像话。她看了三人一眼,笑着说:“我自己可以走。” 三个男人回过神,把手收了回去,在她走上阶梯后,杨折风抢先走到她右边,林刃抢了左边,顾岸之顿时拉下脸,只能走在她正后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可她那种故意的行为做得理直气壮、大大方方,让人讨厌不起来。 进了大门,她像在寻找什么,大家也都好奇得跟着她的视线到处看,然后定格。 棠也和林雪皙本来只是想下来继续看戏,没想到被她抓了个正着,反过来成了被看的热闹。 黎浓没有穿高跟鞋,身后的裙摆拖着地面,她慢悠悠走到棠也和林雪皙面前。 林雪皙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下意识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藏到棠也身后,才敢说话:“你干嘛?” 黎浓左右两边是杨折风跟林刃,尽管她表情淡漠,但那两个男人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这组合有点吓人,像她是主人,他两是忠诚且杀伤力爆表的''仆人''。 “林表妹,棠小姐,好久不见,”黎浓笑了笑,“一起喝杯酒吧。” 顾岸之知道她这种笑法的意思是什么。 “喝什么喝,”林雪皙瞪她,“我们不跟你喝。” 黎浓撅了噘嘴,稍微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岸之。” 顾岸之马上从她身后窜出来,还顺手推开了杨折风。 杨折风:“……” “我在这。” 看到他,林雪皙顿时愣住,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什么东西快速抽走,体温在一点点流失,好冷。 “我想请她们喝酒,”黎浓不悦道,“你搞定。” 说完,她转身走了,向屋内去。 她随便选了个座位坐下。 杨折风和林刃又是一人一边坐在她旁边。 林刃靠近她:“想喝什么?” 杨折风蹙眉:“她不喝酒。” 林刃扫了他一眼,舔了舔唇,笑了:“又不是问你。” 杨折风手伸过去,想握她的手,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 “我今晚想喝,”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温柔问道,“不可以吗?” 杨折风感觉心脏被扯了一下,他微微颔首:“可以。” 他那只在半空中的手抬了起来,服务生马上上前。 他要了两杯酒精浓度最低的酒。 林刃也点了两杯酒,跟杨折风的相反,他点了酒精浓度最高的那种。 黎浓不是为了喝酒来的,她从桌上抓了一颗小番茄丢进嘴里,细嚼慢咽。 一颗番茄还没吃完,顾岸之就把人带来了。 林雪皙的一双眼睛红了:“你到底想干嘛?” 服务生刚好送酒来,黎浓抬了下下巴:“给她两一人一杯红色的。” 托盘上有红色跟蓝色两种酒,蓝色的是杨折风点的。 服务生看了林刃一眼。 林刃勾唇:“照做。” 服务生先把蓝色的酒放下,再端着那两杯红色的过去。 棠也是可以走的,但她来都来了,她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怎么玩。她主动拿起其中一杯,没有废话,一饮而尽,眉头紧皱。 林雪皙想走,却走不了,顾岸之手里有东西威胁她。 如果想走,她就必须听那个女人的。 一杯酒而已,她咬咬牙,拿来就一口闷了。 这么烈的酒她是第一次喝,像在口腔里点了把火,辣到她眼泪直流。 棠也酒量挺好的,只是这种酒不适合女人喝,一杯就让她脸红了,身体燥热起来。 黎浓端起面前的高脚杯,浅浅尝了一口,味道很淡,有果香,她又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看着林雪皙痛苦的表情,笑了:“再来两瓶,一人一瓶。” 站在旁边的服务生错愕了一下:“好的。” 看戏的人都不敢出声,只是替这两人捏了一把冷汗。他们之间没有几个人认识黎浓,不知道她是什么背景,但她身边那两个‘左右护法’无人不晓。 酒很快就来了,一人一瓶。 棠也看着那酒,有点慌了:“我不喝。”她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喝,而且这玩意一整瓶灌下去的话,没人能受得了,死不了也得进医院躺几天。 林雪皙见棠也退缩,她也不想喝了,她望向杨折风,泪眼汪汪得求情:“表哥,我不是故意散播那些谣言的,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才会——” 黎浓笑出声:“你承认了。”她还以为需要费点劲才能把这人的嘴撬开,没想到她自己这么快就承认了。 一点也不好玩。 不过,还有一位。 林雪皙家已经破产了,众所周知的事,她没什么好顾虑的,在场大多数人也都知道她是杨折风的表妹,就算不看她林家的面子,也要看他的,所以她不担心这种事会传出去。 “表哥,”她走过去,摆出一副用可怜兮兮的表情,“我错了。” 杨折风冷着脸,平铺直述:“把酒喝了。” 林雪皙愣住,一脸惊愕。 这时候,棠也突然说话:“黎浓,你不要欺人太甚,这玩意喝下去会死人的。” “哦?”黎浓扭头,眼睛里噙着一抹恶趣味的笑去看旁边的男人,“会死人吗?” 林刃心脏猛烈地震了一下,他稍微低头,嘴角微微上翘,与她说话时的声音变得很轻:“死不了,我保证。” 黎浓顶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继续问:“那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皮肤很白,全身上下除了头发跟裙子还有瞳孔是黑色的,剩下的全是白的,既纯又邪,这两种极端的矛盾体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真叫人难以捉摸,心痒痒的。 林刃拧了拧眉,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回道:“我给你负责。” “你,”棠也的脸色瞬间变铁青,“你怎么负责?” 林刃把视线扫到她脸上,目色骤冷,他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语气:“死了再说。” 众人:好恐怖!!! 棠也瞪了他一眼,看向杨折风:“折风,你就任由她这样对待我们?” 杨折风现在只能有一个立场:“我们家,她做主。” 棠也不可置信。 038: 那两瓶酒最后也没有喝完,人却倒下了。 林刃招手,让服务生处理一下她俩。 在场所有人都只敢看,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他们知道今晚出了这个门,这事就必须忘记,否则下场可能更惨。 热闹结束了,林刃让宾客们自由活动,不要堆在一起。 黎浓对此很满意,笑着又要了几杯酒来喝。 这桌就他们四个人,顾岸之没喝,他是爱玩,但黎浓身边有两只豺狼野豹,他得保持清醒,盯着他们。 喝着喝着,顾岸之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周霁月打来的,便起身去接电话。 黎浓突然面向杨折风,说:“我有点饿,你给我出去找点吃的,嗯?” 杨折风不想离开:“我叫人去买,你想吃什么?” “不要,”她摇头,撒娇,“你去买,我要吃肉。” 他犹豫着,她就皱了眉头:“你不去,那让我饿死算了。” 饿死什么的当然只是气话。 但这招对他管用:“好,”他起身,“我去买,你别走开,也别喝太多酒。” 走之前,他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林刃。 林刃真是好喜欢看他那个表情,好像踩到他的尾巴似的,不过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得好好把握机会。 酒杯刚拿起来,就被碰了一下。 黎浓主动敬他,一饮而尽,问:“说吧,约我来做什么?” 林刃把杯中酒喝完,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她,眼神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我想追求你。” “追求?”黎浓并不惊讶,“我还以为你要直接抢呢。” 林刃失笑:“那你喜欢我追求还是喜欢我抢?” 小楼里的烛光时明时暗,是风吹动了挂在墙上的灯笼,灭了又点上,点上又灭了,真麻烦。 桌上也有蜡烛,黎浓直接吹灭它,然后在昏暗的环境下与身旁的男人对视,她笑道:“用抢的吧,我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即便光线不好,林刃也能看得很清楚她的脸,她笑起来真的能要了他的命,特别是现在这个坏坏的笑。 他忍不住伸出手,落在她的侧脸上,轻轻抚了几下,然后把手收回来,放到鼻子上用力嗅了嗅。 好香。 黎浓给他跟自己又倒了杯酒,没有碰杯,她喝了。喝完,她问:“有没有人说你这样子很像个变态?” 林刃哈哈哈大笑。 黎浓把酒杯放下时,手被握住了。 男人的大手很宽,很粗糙,手心有茧。他把她的手拉到眼皮底下,仔仔细细得看:“有疤,怎么弄的?” 黎浓用另一只手给自己倒酒,喝了一小口:“打架。” “你会打架?”他没有很惊讶,就一点点,“厉害吗?” 黎浓看着他,二人对视中,她突然反抓他的手,用力一扭—— 林刃愣了一下,出于本能,使用另一只手出招,但他没有打她,只是擒住她的双手,把人反转了半圈,困在怀里。 这个姿势就变成了好像是他从身后抱住她。 距离拉近,他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气,没忍住亲了一下。 下一秒,手腕上传来锥心的痛感,他''嘶''了一声,再被她用手肘顶了一下肚子。 黎浓并没有用什么力就挣脱了,她回过身调侃道:“没人教过你吗?色字头上一把刀。” 林刃抱着肚子笑了一下,慢慢直起身子:“刚刚领教了。” 顾岸之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林刃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好像很高兴,让他很不爽,他直接就警告他:“你别动歪心思,她是我的。” 林刃不与他争这个,笑着问:“你成年了吗小子?” 顾岸之长得嫩,剪了头发跟个高中生一样:“老子二十一!!” “哦,长大了。” “……” 黎浓把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把包丢给顾岸之:“走了。” 顾岸之立刻弹起来:“车在门口了。” “嗯。” 她走了一步,手又被拉住,她低头看。 林刃只抓住她的一根尾指,仰着头在笑:“你说的,那我可要抢了。” 黎浓转了下手,用尾指勾了勾他的手指。 这个动作的意思,他懂了。 顾岸之明知道这只是个计划,但他还是很生气:“还走不走啊?” 杨折风回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碰到黎浓,他单只手提着东西,里面都是她爱吃的肉:“回去了吗?” 她点了点头。 “坐我的车吧,”怕她还在生气,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顺路,对吗?” 他是在问她回不回家。 因为没有领证,没有结婚,她有随时离开他的底气。 黎浓转个了身,把顾岸之手里的包包拿了过来,塞到他怀里:“回家吧。” 杨折风笑了:“好。” 回到家,他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茶几上,然后给她沏茶:“吃吧,这些东西还是热的。” 黎浓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的连衣裙,是修身的,动起来有点麻烦,她站起身想去换衣服,他却跟着站了起来。 还紧张地问她:“你去哪里?” 黎浓愣了愣:“换衣服呀,”她叹了口气,走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嘛这么激动?” 杨折风把手落在她腰上,一点点收紧:“我对你撒谎了,对不起。” 她反问:“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 “不问,”他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我以后不会了,不管什么事,我都跟你坦白。” 黎浓觉得他真的变了很多,完全不像当初那个高冷无情的''霸总''。她抬起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问:“那我是不是也要对你坦白?” 杨折风知道她刚才是故意支走他的,他很想知道她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又没有勇气去问。 “杨折风,”她踮起脚尖,把温柔的声音送到他耳边,“你做好准备了吗?林刃要来抢人了。” 杨折风全身僵住,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即便不知道,他也会拼尽全力。 为什么呢? 黎浓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看到他们这群有钱人过得太舒服,总把别人的命运踩在脚底下,让她想反击。 小时候的她手无缚鸡之力,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一帮所谓的有钱人玩死了。 所以现在,她特别想看看他们自相残杀的样子。 她咬了下他的耳垂:“因为我不想输。” 杨折风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这具身体压进身体里:“我不会让你输。” 她当然不会输,只要他足够爱她,她就不会输。 039:嗤嗤~ 以前林刃抢杨折风的东西只是为了让他不爽,但现在不一样,他回味了一个晚上,发现自己真的很想要得到黎浓,很想要她。 于是,他如她所愿,要开始出手抢了。 林雪皙跟棠也在医院醒来,两个人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发现天是黑的。她们身边都没有亲人,也就没人找她们。 “棠也,我不想跟她斗了,”林雪皙觉得好累,“我想去找我爸妈。” 那酒的后劲还没过,棠也整个人难受得要命,只能拼命喝水,喝完了手上的水,她把林雪皙拽起来,去路边拦车:“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林雪皙也是头昏脑涨的:“好吧。” 有计程车缓缓过来了,棠也抬手的一瞬间,手被撞开了,一个女人抢先她一步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打开了车门。 在女人要上车的时候,棠也抓住了她的手臂。 女人回了头,三人目光相撞,都愣了。 林雪皙狠狠蹙眉:“刘牵雨?” 刘牵雨甩开棠也的手:“这不是林家破产的大小姐吗?” “呵,”棠也反唇讥笑,“你家没破产?” 刘牵雨顿时黑了脸:“你别笑,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棠也抬手就打过去,但她没打着人,手被身旁的林雪皙拦住了。她愕然扭头看她:“你干嘛?” 林雪皙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棠也跟刘牵雨疑惑了:“合作?” 司机摁了下喇叭,不耐道:“你们还坐不坐车啊?” 林雪皙放开她的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先回去再说。” 三个人去林雪皙的出租屋。 刘牵雨在里面逛了一圈,来到沙发上坐下:“你这破产后的生活质量还不错啊,不像我,住那么个破房子,还要被房东占便宜。” 棠也嗤笑:“你活该。” 刘牵雨一个冷眼瞪过去:“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揍你?”她真的举起拳头,“反正我一无所有,不怕你。” 林雪皙拿了三瓶饮料过来,一人一瓶放桌上:“别吵了,你有这力气怎么不去揍那个女人?” 刘牵雨''哼''了一声,放下拳头,去拿饮料:“哪个女人?” 棠也挑了挑眉:“黎浓?” “对,”只要一想起黎浓,林雪皙就咬牙切齿,“除了她还有谁。” 刘牵雨灌了半杯饮料,大声说:“那她倒是出来啊,一天天躲在杨家,想骂都找不到人。” 林雪皙笑了一下:“所以我说,我们可以合作。”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黎浓的行踪很简单,除了在杨家,就是跟杨折风出门。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杨折风这天突然把黎浓带去了公司。 “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不会。”他给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落座,“我这儿刚好有个岗位可以给你解解闷。” 黎浓拿水杯的动作顿住:“啊?” 杨折风用哄人的语音说:“秘书助理,你做得来。” 她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脸上生出一抹疑惑:“秘书还需要助理?”她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岗位是为我准备的?” 他知道骗不了她:“嗯。” 黎浓不解:“为什么?” 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次被卸了之后就换成了实木的,完全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杨折风起身,坐到她旁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想把你带在身边。” 黎浓微微蹙眉:“你不会腻吗?一天到晚都看到我。” 不等他回答,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我去迎刃集团那边上班吧,我们里应外合,那样的话——” “不行,”他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那个男人太危险,我不放心你去。” 黎浓侧开身子,不理他:“你是不相信我。” 杨折风低声哄:“我是信不过他。” 兀然,有人敲门。 杨折风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进。” 秘书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的两人,愣了一下:“杨总,九点半的会议快开始了。” 杨折风''嗯''了一声,秘书便退出去了。 门一关,几个女员工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得开始八卦。 “她就是杨总的女朋友吧?” “听说孩子都有了,但没有结婚。” “为什么不结婚呢?难道有另有隐情?” 秘书姓宋,名伶。 宋伶摇了摇头:“都别乱猜了,杨总快出来了,你们还不去会议室?” 几个女人撅了噘嘴,扭头走了。 杨折风开会期间,黎浓自己在公司转了一圈,然后她就碰到了林刃。 “哟,”林刃见着她,非常高兴得走过去,“真巧。” 黎浓今天穿了一条很素雅的连衣裙,长发盘起,脚下是平底鞋,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冷冷的。 她微微颔首:“是挺巧的。” 林刃突然把手里的文件塞到身后的助理怀里,抓住她的手就跑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助理:“……” 附近全是办公楼,黎浓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跑了几分钟,他们来到一间花店。 林刃还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挑花,挑了好几种。 最后变成了一大束花。 他把花送给她。 黎浓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林公子,你还不如折现给我。” 林刃付了钱,站在她的对面,花在二人中间:“这里面有六十六朵花,代表我要在六十六天内把你从杨折风手里抢过来。” 她笑:“你挺自信。” 下一秒,黎浓听到了快门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一男人拿着相机跑了。 她顿时反应过来:“那是你的人?” “不是,”不过,他说,“我身边确实有不少记者,我不在乎曝光自己的生活,你在乎吗?” 正常人都在乎好吧。 黎浓手机突然响了,她把花给林刃,空出手拿手机。 是杨折风打来的,他开完会找不到她了。 她没有马上接,抬头看面前的男人:“六十六天太久,给你一个月时间。” 说完,她转身走了,边接电话。 林刃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月啊,也不是不行! 040: 晚餐杨折风带黎浓在外面吃,吃完了就去附近人少的公园散步。 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也不说话。 黎浓手心都出汗了,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你有话就说,”她停下脚步,“不要让我猜。” 借着路灯,杨折风皱起眉头看她,表情难过:“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早上林刃给她送花的事已经上了头条,有图有真相,照片里的她捧着花在笑。 她说过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并不想过多得干涉她,可是他受不了。 黎浓对他的反应没什么感觉,她好像没有心,总能平静地应对他的任何情绪:“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林刃的钱。” 杨折风放开她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我的不够吗?黎浓,”他手上用力,摇了摇她的肩,“就算不够,我已经在抢了,我会把他的钱都抢过来,全部给你,所以……” 他放轻了声音,恳求她:“你能不能不要再去见他?” 黎浓沉默。 杨折风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用力把她抱紧:“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这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害怕知道答案。 “算了,”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退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回家吧,岛岛该想我们了。” 这天后,杨折风开始早出晚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在忙着''抢''林刃的生意、林刃的商铺、林刃的货…… 半个月过去,杨家人找上门了。 老太太没想过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为了杨家的生意操劳。 “小风,你到底在做什么?” 杨家老二是杨折风的二伯,他拿股份分红的,这段时间的股份大幅度下降,全因为杨折风在生意场上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竟然威胁别人把股份卖给你,你疯了是不是?” 不仅仅是杨折风,林刃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但他狡猾很多,他知道在暗地里干。 杨折风其实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要那些手握迎刃集团股份的股东们都能看到他确实是真的想加入,而不是用手段去拆分。 只是这样做的弊端是前期比较冒险。 杨折风没什么想解释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刃亲自上门来找杨折风。 他拿出了两份股权托管协议:“看看战绩吧。” 杨折风扫了一眼封面,想着应该是某个小股东的,没去理会,继续看文件。 林刃打开协议的签名页,用手指点了点:“要我念给你听?” 杨折风头也没抬:“你这么闲,不如去看着你那些货。”他这个月已经截了五次,每次都成功到手。 “杨浦风,”话顿,林刃又念了个名字,“杨汉铖。” 杨折风猛地抬起头,目光诧异。 林刃笑了起来:“没想到吧,你二叔跟他儿子是第一个背叛你的,知道为什么吗?”他坐下说话,满脸亢奋,“我告诉他们,你现在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他们本来不信的,但你太专注了,杨折风,你把黎浓看得太紧了!” 杨浦风跟杨汉铖的股份加起来虽然还没有杨折风多,但这已经是个隐患。 “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林刃是头回看到他这种表情,他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笑着继续说,“你该把黎浓给我了。” 杨折风腾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眼神凶狠可怖:“她不是玩具,她是我儿子的母亲。”他从未真正得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把股份吐出来,否则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货就会曝光。” 林刃愣了一下,哈哈哈大笑:“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那些货真的是给买家准备的吧?” 他捧腹,忍住笑:“杨折风,我没想到你这么蠢。” 杨折风全身僵住。 “那些货是用来分散你注意力的,”看到他那么震惊受伤的样子,林刃突然觉得有点胜之不武了,“我还是太看得起你了。” 以前小打小闹的时候,林刃多少会忌惮一下杨家的实力,但真的认真起来,他才发现杨家人也不过如此。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就不该等这么久。 林刃敛了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杨折风做了个深呼吸,坐回位置上:“不需要考虑,还没结束。” 林刃拧眉:“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他提醒他,“你应该知道吧,我只要再搞定一个小股东,你就输了,到时候你输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有你继承人的位置。” 杨折风寒着一张脸:“滚。” “ok,”林刃起身,长臂一伸,抓起桌上的转让书,“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杨折风晚上回到家,看到老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他走过去敲门。 老太太还没睡:“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杨浦风,脸色顿时拉黑。 杨浦风见着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是你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我跟我爸的股份虽然托管出去了,但也只是暂时的,如果你还要玩,那我们就真的卖了。” 杨折风看了他数秒,转身走了。 今晚的夜特别黑,天上没有星月,宅里的灯寥寥几盏,好像突然间一切都失去了光明。 黎浓睡得正熟时,被一双手抱进了怀里,那双手在不安分得动。 她没有睁眼:“怎么了?” 杨折风没有回答,手拉起她的睡裙裙摆,从后面进攻。 黎浓感觉不适,想推开他,却像点着了炸弹一样,他突然翻身,将她朝下压在身下,几乎无法动弹。 就这个姿势,持续了一个小时。 结束后,黎浓全身都麻了,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隔天醒来,杨折风已经走了。 黎浓照常起床吃饭,吃完饭去看孩子,发现孩子不在屋里,保姆也不见人影。 她找了一圈,在北邸院里碰到老太太,她知道最近杨家人都不待见她,于是想悄悄走人,脚刚退一步,老太太忽然回头:“过来。” “哦。” 黎浓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一会,手突然扬起来,那一瞬间,黎浓掀起眼皮子,那只手停在了半空。 站在旁边的佣人吓得下巴都掉了。 老太太把手放下来,撑着桌面缓缓起身,留下一句话:“你自己走。” 桌上有点心,黎浓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好像对她的话毫无反应,轻声问道:“岛岛呢?” 佣人扶着老太太的手抖了一下,跟着老人家停下了脚步。 老太太回过身:“他是我杨家人,你不是。” 拿点心的手沾了些粉末,黎浓拍了拍手,起身,面无表情看着她:“你确定让我走?” 老太太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谁?” 黎浓走近两步,嘴角勾了勾:“大概是天意吧,”她把右手抬起来,五指打开,掌心向上,“这道疤记得吗?” 老太太低头看了半天,身子突然晃了一下,旁边的佣人赶紧扶稳她。 “看来你记得啊,”黎浓看着她惊恐的表情,一字一顿都像一把刀,在解剖自己的伤口,“那你应该也记得吧,我妈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老太太已经说不出话,浑身发抖,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041: 杨折风赶到医院时,老太太还在昏迷中。 佣人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敢说。 黎浓也在场,他把她带到后楼梯,询问情况。 “你真的想知道?”她这么说,“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对她吼:“告诉我!” 吼完,他又立马放低了姿态,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黎浓,我不是凶你,”他失控了,有一股汹涌的情绪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因为他预感到这事跟她有关系,“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黎浓把手抽走:“你现在没办法解决任何问题,”她退开一步,手抓住门把手,“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你家老太太。” 说完,她拧动门把手—— 杨折风抓住她,把她拽进了怀里,用力抱住:“你要去哪里?” 黎浓不挣扎,冷冷道:“你不是输了吗?” “别走,”他从未这么害怕过,声音在颤抖,“你走了,岛岛怎么办?我怎么办?” 黎浓感觉心脏在收紧,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用力推开了他:“你别逼我。” 杨折风一脸痛苦,手伸过去想抓住她,但她躲开了,他便直接将她逼到角落里,低头吻住她。 活了快三十年,他终于在她这里尝到了什么是爱情,也尝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 黎浓咬了他的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着,他却还不松嘴。 黎浓最后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索取。 反正是最后一次。 等他亲够了,他也没有退开,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在喘气。 “不要走,”他求她,“黎浓,我爱你。” 有些话她本来不想说,但不说的话,他会一直缠着她不放。 “你先放开,我告诉你。” 他只是微微退了半步,双手依旧撑在她两侧,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黎浓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我本来不是孤儿,”这件事每次提起,她眼里就只有恨,“是你家老太太害死了我母亲,我才变成孤儿的。” 杨折风满脸疑惑:“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黎浓,你是为了离开我才编这种理由的吗?你不要开玩笑。” 黎浓用表情告诉他,她没在开玩笑:“我相信这件事除了她,还有其他人知道,你可以问问杨汉铖啊。” 他眼底慢慢生出惊恐慌乱的情绪:“你接近我是为了复仇?” “不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丝毫不心软,“这件事我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你家老太太好像很自信,害死了人却还把''证据''留在房间里,我挺佩服你们杨家人的。” 一个月前,也就是林刃开始正式跟他作对的时候。 杨折风怔愣住,膝盖却发软,跪了下去,但他的一双手还把她圈在角落。 黎浓蹲下,摸了摸他发白的脸,低声道:“杨折风,你对我很好,但是,你错就错在是杨家人。” “黎浓,”他抓住她的手,“岛岛怎么办?”既然他留不住她,那就用孩子绑住她,不管怎么样,他要先把人留住。 黎浓往前凑近,亲了亲他的眼睛,温柔而残忍得说道:“岛岛是我从孤儿院抱来的,不是我生的,我只是想帮你稳住继承人的位置。” 杨折风彻底愣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他连握住她的手的力气也没了。 黎浓走出后楼梯口,告知了佣人杨折风的所在地,便离开了。 日落时分,筑风小楼开门。 林刃今晚又包场,为了庆祝他赢了。 黎浓在逐浪网咖睡觉,手机一直响,直到没电了才安静下来。 顾岸之收到周霁月的电话就来了,提着两大袋食材,说今晚吃火锅。 “神经病啊?这天气吃火锅。”周霁月骂骂咧咧得打开袋子。 “开空调不就行了。” 顾岸之转身进了里屋,看到黎浓还在睡觉,他没打扰,就坐在床边看。 半小时左右,黎浓醒了,她一身汗,迷迷糊糊得看了他一眼后爬起来,鞋子也没穿,径直进了洗手间,把门一关。 洗好澡出来,刚好可以吃火锅了。 顾岸之把空调开到最低。 吃东西的时候谁也没提杨家人的事,直到顾岸之喝多了几罐啤酒,开始撒娇:“你别再回去了,黎黎,我们离开这里,像以前那样,出去度假吧,好不好?” 他勾着她的手指:“你好久没陪我出去玩了。” 黎浓吃火锅容易犯困,明明才刚睡醒,加上酒精刺激,她脑子也是晕晕的:“好。”她用另一只手去拍周霁月的肩膀,“我们一起去。” 周霁月没喝多少,清醒着呢:“你明天醒了再说。” 没到天亮,黎浓就醒了,她白天睡太多。 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她打开手机,拨通了杨折风的号码。 他的声音很沙哑:“我在网咖门口。”怕她跑更远,他一直克制住自己不上去找她。 幸好,她终于打电话来了。 黎浓回:“我下来。” 他应该是一夜未眠,脸上冒出了胡渣,眼下有青灰,眼神空洞无光。 黎浓坐进去后把车门关上,眼睛看着前方,不看他:“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置岛岛,你不要的话就还给我。” 身旁的男人没有声音,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黏在她脸上。 车窗外的光在慢慢变亮,黎浓突然想离开这座城市了。她扭头看他:“说话。” 杨折风问:“那我呢?你还要我吗?” 黎浓微微蹙眉:“我们之间隔着血亲仇恨,你觉得我能要你?”她不想待下去,“算了,岛岛你养着吧,好好对他,他——” 她话没说完,他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黎浓,”杨折风不想失去她,可他也没有资格要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跟你在一起?要我把杨家给你吗?” 黎浓推开他,与他对视:“不需要给我,你们苏城杨家本就不应该存在。” 杨折风愣了愣,问:“那我让杨家消失呢?” 黎浓:“……” “黎浓,”他抓来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紧紧握住,“你要怎样的结果,你告诉我。” 黎浓从未想过他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他就这么爱她吗? “我要,你就给吗?” 他没有一丝犹豫:“给。” 杀人理应偿命,可是那个女人已经那么老了,现在让她死,也不过是给她个痛快,而且黎浓根本不相信杨折风能下那个狠手。 “好,”她反抓他的手,把他拉近,“那你把杨家给林刃。” 杨折风眼睫颤抖:“然后呢?你就要我了吗?” 黎浓放开他的手:“你做到再说。” 八点整,周霁月跟顾岸之都醒了,两人来到房间一看,发现黎浓在收拾行李。 她说要出国旅游。 042: 黎浓跟顾岸之一起出国了,周霁月不走,他得留下来看情况,因为岛岛的身世已经曝光了,他们不知道杨折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过好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周霁月觉得杨折风就算知道岛岛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怎么样。 黎浓离开苏城的第三个月,杨折风把手里拿到的股份全部卖给了林刃,钱都存进了黎浓的账号里。 杨家人一觉醒来,天塌了。 股东大会上,林刃一出现,他们就知道公司要改名了。 老太太自从那天晕倒后人就站不起来了,要坐轮椅,说话也不利索。 杨折风把股份卖掉之后就开始卖不动产,能卖的全卖了,唯独留下老宅。 这里是老太太的执念,同时也是他跟黎浓的回忆,他不想卖。 岛岛还是留在杨家,由保姆照看,但佣人被解雇了好几个,就剩两个干活的,司机也不需要了。 半年后,林刃把杨家旗下所有的公司都给改名了。 自此,苏城杨家不复存在,而林刃再一次成为了商业界的传说。 棠也跟林雪皙并不知道其中原因,她们都以为是林刃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年底,林雪皙跟棠也又找到理由去了老宅。 林雪皙在北邸陪老太太说话,棠也去了南邸。 今天保姆请假,岛岛是杨折风一人在带。 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堆积木。 岛岛已经会走路了,看到陌生人来,他会躲到爸爸怀里。 杨折风拿了块积木给他玩,抬头看进来的人,没有打招呼。 棠也看到这样的他,顿时红了眼眶:“折风,你瘦了。” 没有了公司跟黎浓,他也不再每日打理自己,头发长长了也没管,有点胡子拉碴的,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气质越发颓丧。 他语气疏冷:“有事吗?” 棠也靠近,在地毯上坐下,看了眼他怀里的小孩,问:“黎浓就这样抛弃你了?”她皱着眉头,很是不悦,“就因为杨家没落,她就走了?抛下你跟孩子?” 孩子好像是感觉到大人的情绪,他有点恐惧,丢下积木,一头扎进杨折风的臂弯里,双手抓住他的衣服,站了起来,然后抱住他的脖子,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呀咿呀地发出声音。 杨折风抱着孩子站起身,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一边赶人:“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纵使他现在说出口的话很伤人,但棠也依旧心疼他:“折风,你醒醒好不好?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我棠家的一切都给你,助你东山再起,把杨家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顾着哄孩子,杨折风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不必了。” 棠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这样也不要我?” 在她眼里,黎浓就是个抛夫弃子的恶女人。 “我哪里比不上她?” 她步步逼近,杨折风蹙眉的一瞬间,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推开她,弯身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下了:“喂。” “是我。” 这个声音…… 杨折风拼命压下内心激动的情绪,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你在哪里?” 黎浓说了个地址后就把电话挂了。 杨折风来不及穿鞋,抱着孩子就跑了出去,在院子里看到佣人,将孩子塞给她,拔腿又跑了。 佣人给整懵了。 棠也追在他后面跑到了大门口,看到他上了一辆私家车,车子就开走了。 司机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后座的人没有说话,车开到指定地点后,司机便下车了。 黎浓垂眸看了眼他的脚:“你没穿鞋。” 杨折风毫不在意,眼睛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好像眨一下眼睛她就会消失似的:“你回来了,是吗?” 他瘦了很多,整个人像脱了一层皮,没有了原来的矜贵儒雅。 黎浓以为这一年可以让她忘记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感情,但再次见到他,哪怕是这样的他,她也还是会心疼。 “嗯,我回来了。” 杨折风缓缓张开双臂:“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若是以前,他不会这么问,他会直接行动。 黎浓点了点头,他才过来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在深深地呼吸着:“好想你。” 黎浓愣了一下,问:“岛岛怎么样?” “他很好,”即便不是亲生的,他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了,“你呢?” “我很好。” 杨折风双臂收紧:“你不问问我吗?” “……” 他的情况她都知道。 黎浓:“那你好不好?” “不好,”他抬起头,一手扶着她的后颈,一手轻轻触碰她的唇,“我很想你,每天每分每秒……” 黎浓知道他想干嘛,没有阻止,在他吻下来之时,她微微张开嘴。 没有任何前缀,一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深吻。 他把她抱上大腿坐着,裙摆被拉高,露出了白皙的脚踝,她双膝跪在两侧,抬高身子,抓住他的脸,反客为主,把吻加深。 因为她的主动,杨折风高兴得快疯了。 车内开了空调,但两人还是出了一身汗。 在身体失控之前,他先结束了这个吻。 黎浓趴在他怀里喘息。 杨折风低头,亲了亲她白嫩的肩膀,把吊带拉好,紧紧抱着她:“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把气喘匀了,黎浓抬起头,瞳孔湿润,眼角微微泛红,却依旧盖不住她眸底的绝情:“我不想骗你,杨折风,我们不可能。” 杨折风皱眉,面露痛苦之色:“为什么?”他垂下脑袋,抵在她肩膀上,声音无力得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为什么还不要我?” 黎浓一动不动:“那是杨家本该得到的报应,”她抬起手,放在他头上摸了摸,“杨折风,不要逼我,好吗?我不想伤害你。” 他愣了半晌,抱紧她的腰:“好,我不逼你,这件事以后再说,那我们还可以继续见面吗?” “嗯,”她说,“岛岛在你那边,我不会躲你。” 然后他又问:“那见了面后,可以抱你吗?可以亲你吗?” “……” 黎浓觉得有点好笑:“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有,”他微微抬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轻语得问,“宝宝,可以做吗?” 黎浓:“……” 043: 见完黎浓,杨折风回到老宅,整个人的精神都不一样了,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 棠也还在等他。 “你去哪里了?” 杨折风没理她,进了房间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好出来,他脸上的胡渣没了,精神奕奕的,虽然看起来还是瘦,但这样的男人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好看的。 棠也望着他,眼神中透着明晃晃的野心与迷恋:“折风,我们谈谈,好吗?” 杨折风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到窗口边让风吹:“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她走过去,靠近时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她顿时觉得一阵心悸,心脏狂跳不止,“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杨折风侧过身子,看到她在自己身后,立马挪步,与她拉开距离:“是我没表达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他眼神冷了下来,“棠也,我不喜欢你。” 棠也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那是你没有试着去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她委屈又难过,“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点头,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说着说着就蓦地往前迈了一大步,扑进了他怀里。 杨折风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条件反射用力把人推开了。 棠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右手手腕狠狠磕了一下。 她痛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了下嘴唇,抬头看他,眼泪夺眶而出:“折风,我疼。” 杨折风神情冷淡:“以后不要随便碰我,”他补充,语气嫌恶,“我讨厌身上有你的气息。” 棠也感觉脑子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一阵眩晕难受。 他说他讨厌她的气息。 这不是单纯不喜欢,这是厌恶。 棠也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绅士优雅的杨家公子了,现在的他浑身都是刺,喜怒全写在脸上,也不再特地与人和善,有脾气他就发,没有了顾虑。 是啊,他已经没了杨家继承人这个身份,他就是他。 棠也虽然难受,但她还是不想放弃,总之软的不行,她就用硬的。 “什么?”林雪皙刚吃进嘴里的葡萄又吐了出来,“你还想用药迷我表哥?” 棠也的手腕肿了,阵阵刺痛,但不及她心痛:“这次会成功的。” 上次她失败是因为被宋成潇打断了,这次她绝对要成功。 林雪皙摇摇头:“别了吧,你上次干的事,他可能是没空跟你算账,但这次再失败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棠也语气笃定:“他不会。”她愣了下,问,“刘牵雨人呢?” “她啊,”林雪皙重新给自己喂了颗葡萄,“在逐浪网咖呢,也不知道计划进行得怎么样,都那么久了,我怀疑她根本接近不了周霁月。” 刘牵雨的计划就是打入敌人内部,可是都这么久了,一点进度都没有。 桌上的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是刘牵雨打来的。 棠也点接听,开免提。 刘牵雨说:“你们猜我看到谁了?”她自问自答,“黎浓回来了。” “……” 棠也捏紧了五指,她知道杨折风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抗拒了。 挂了电话后,她突然对林雪皙说:“这次换一种药。” 林雪皙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啊?什么药?” 棠也眸光阴狠:“让人管不住身体的药。” 林雪皙一点也不想再干这种事:“你真不怕我表哥杀了你啊?” “不是给他,”棠也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是给林刃跟那个女人的。” “……” 这个可以有,可是,林雪皙问:“你要怎么把他们两个搞在一起?” “不需要我出手,他们自然会见面。” 林刃那个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做生意,而缺点却是所有男人都有的,那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既然黎浓回来了,他一定会出手。 棠也的猜测是正确的,短短两天,林刃就亲自上门找人了。 刘牵雨在逐浪网咖''蹲守''了这么久,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但也有收获。 黎浓正打游戏时,一大捧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挡住了屏幕,随即耳机里传来一阵枪声跟惨叫声,她被敌人击毙了!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脸痞笑的林刃,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林刃伸出另一只手摘下她的耳机,俯身下去:“惊喜不?” 黎浓勾唇,脚尖用力掂了下地面,转动椅子,扶手一下撞到男人的大腿根,他脸色骤变,手撒开花束,迅速护住下体。 他咬了咬牙:“你还来这招?” 黎浓笑笑:“兵不厌诈。” 换作其他女人,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但对着她,他发不了一点点脾气。 怕她再耍诈,他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安全感满满:“你就住这?” 键盘旁边有她喝剩下的果汁,她拿来喝掉,然后单手把罐子捏扁了。 她问:“有问题?” 看着那个罐子,林刃感觉身体某个部位有点不舒服,他夹紧双腿:“当然有问题,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房子,每一间都比这儿好,你为什么不去住?” 黎浓突然抬起手,林刃吓了一跳,身子后退。 她把罐子丢出去,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从他头顶上划过,罐子落进了后方的垃圾桶里。 她回答他的问题:“没人做饭。” 他说:“我给你做,怎么样?” 正常情况下,他知道她是会拒绝,可这次,她问了一句:“你会做什么?” 答案有些出乎预料,林刃脑子空白了一瞬,笑了:“你想吃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下一秒,黎浓站了起来:“好啊,给你一次机会。” 林刃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 两个人在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堆厨房用品跟食材就走了。他们就近选了一套房子,刚好是那套最大的。 进屋后,林刃就开始干活。 黎浓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林刃先切了一点水果出来给她吃:“先垫垫肚子,马上有的吃了。” 黎浓很自然得应了一声:“哦,”顺便提出要求,“我要吃辣的,但不能太辣,你看着办。” 林刃是第一次伺候女人伺候得这么开心,心花怒放的:“没问题。” 044: 林刃用了一个半小时做饭炒菜。 快十二点时,周霁月给黎浓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 她只说:“在外面吃。” 周霁月已经看过监控了,知道她跟林刃一起走的:“晚上回来吗?”这个问题其实轮不到他问。 黎浓回头看了眼那个正在摆盘的男人:“不回。” “黎浓,”周霁月叹了口气,“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不带犹豫的:“对。” 他知道自己劝不了她:“行。” 讲完电话,周霁月从收银台里走出来,径直来到一个角落,敲了敲电脑屏幕上方。 坐在电脑前的人立刻抬起头。 周霁月冷着脸问:“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吧?”他不是每天都在店里,但收银的员工告诉他,有个女人几乎每天都来,还鬼鬼祟祟的。 他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看了监控就发现了不对劲。 刘牵雨瞪着他:“知道又怎么样?”她站起身,双手叉腰,“我又没有惹事,你要赶我走吗?” 来者是客,周霁月当然不会赶人:“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不是也喜欢杨折风?” 刘牵雨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周霁月低笑一声:“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提醒一下你,那位棠小姐在利用你的同时,还在猛追你喜欢的男人,你这样子做最后能得到什么?” “……” 刘牵雨突然哑口无言。 “你合着她们一起对付黎浓,还处处跟杨折风作对,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后果是什么?”他循循善诱,“林雪皙是杨折风的表妹,她怎么闹都罪不至死,而棠也,她在那个圈子里也算得上有钱有势,她要是惹了事解决不了,大不了离开,那你呢?你有什么?你能去哪里?” 刘牵雨愣在原地,她报仇心切,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周霁月知道她听进去了:“好好想想吧。” 晚餐吃完,太阳刚好下山,天黑了,街灯亮起,人间霓虹尽收眼底。 饭后甜点是一款含酒精的布朗尼蛋糕,搭配加了冰块的马天尼鸡尾酒。 阳台很大,风仿佛从四面八方吹来,夏天的风有点黏糊,空气中还有白天残余的热潮。 所以比起蛋糕,黎浓更喜欢喝有冰块的鸡尾酒。 林刃一直观察着她的杯子,她喝完了就给她添:“黎浓,你知道我的目的吗?” “知道,”这么明显,傻子也知道吧。她喝了三杯酒,感觉还不够,她直接从他手里把整瓶酒拿过来,边倒边喝。 林刃就这么看着她,等她喝完了,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仰起头看她,眼神痴缠、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看穿:“你真的很特别。”当他得知杨折风把股份卖给他的原因是她时,他就想找她,可是她离开了。 他等了一年,终于明白为什么杨折风会为了她付出那么多。 黎浓喝完了整瓶酒终于有点醉意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太清醒,否则她做不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知道,”她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故意诱惑,只是人醉了,眼神就自然而然变软了,“我什么都知道。” 林刃笑着伸手,掌心朝上:“那你愿意吗?” 黎浓感觉视线有点晃,晃着晃着,眼前男人的脸就变成了杨折风的样子。她没有去碰那只手,而是直接搂住他的脖子。 林刃把人抱起来,进屋里。 主卧的灯没有开,借着客厅里的光线,林刃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鞋子,她喊热,他就把空调打开,然后去浴室里拿来一条湿毛巾,想给她擦擦。 酒都有后劲,但鸡尾酒的酒精含量不高,不至于让人神志不清。 林刃只帮她擦了脸跟脖子,还有双手,随后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子看她,尽管光源不足,但他却能看得很清楚她此刻的脸。 几分钟过去,她好像睡着了,没了任何动静。 房内的温度在降低,他把被子给她盖上,重新躺好。 又过了几分钟,他坐了起来,低头看着她,美人在怀,不做点什么好像不太像他。 于是,他手压着床,俯身靠近,在即将亲到她的一刹那,耳边传来了手机铃声。 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黎浓愣了两秒,推开他,爬下床出去找手机。 林刃没有跟出去,他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听见开关门的声音时,突然笑了。 黎浓下楼,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顾岸之回头就凶她:“黎浓,你想气死我吗?” 他启动车子,没有去逐浪网咖,他开回了他的公寓。 因为喝了酒,黎浓反应有点迟钝,到了他家门口才发现地方不对。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顾岸之摁指模开门,拉她进屋,把门关上,玄关的灯自动亮起。他把她壁咚在门上:“难道你一直都看不到我的心吗?” 黎浓低着头:“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她对着''自家人''不会演戏,“我不想听。” 顾岸之握了握拳头,很不甘心,他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行?”问完,他把唇压下—— 黎浓别过脸,没被他亲到:“放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回国之前,顾岸之跟她表白了,他以为他们一起出去玩了那段时间,她会多少对他有所改变。 可她还是拒绝了他,而且是狠狠得拒绝了。 顾岸之僵持了两分钟,手垂了下来:“我睡沙发,你去房间睡。”他转身,脚步停下,背对着她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杨折风,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做那个任务的后果。” 闻言,黎浓抬起头,轻描淡写得回道:“我不做的后果更严重。” 顾岸之的背影僵住:“就算你这次从那个男人手里救了那些孩子,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那样的孩子,你只是个人,你不是神,你救不了所有被拐卖的孤儿。”他感到愤怒,却也无力,“还有,你自己的人生怎么办?” 黎浓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但有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她就不能不管。 “无所谓,”她手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扭,门开了,“反正我早就豁出去了。” 顾岸之回过身,大步走过去,把刚开的门给大力按了回去:“你没有豁出去,黎浓,你由始至终只有过杨折风一个男人,”他眉头紧蹙,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在教训她,“也许当初你嫁给他是被迫的,但是后来呢?是你自己愿意跟他睡觉的,你是自愿的,你不是被逼的,因为你喜欢他。” 他咬着牙,浑身发抖:“可是现在不一样,你不喜欢林刃,你一旦跟他上床就回不了头了,杨折风还要你吗?” 黎浓被他吵得头痛:“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可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你今晚哪也别想去。” 黎浓叹了口气:“让开,我要去睡觉。” 顾岸之愣了愣,往旁边走了一步。 045:嗤嗤~ 顾岸之第二天醒来已经找不到黎浓了,他给她打电话,被挂掉了。 他后悔跟她表白了,如果他没有表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现在她理都不愿理他。 顾岸之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拨了周霁月的号码。 “周哥,你不打算阻止她吗?” 周霁月已经阻止过了:“没办法。” “那怎么办?”哪怕黎浓不喜欢他,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他们的初衷是捞钱,不是见义勇为。 周霁月也头疼:“不知道。”这确实是件难事。 碰到孤儿的任何事,黎浓都很敏感极端,也许是因为她跟大多数孤儿不一样,她不是被抛弃的,虽然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但她对母亲的印象很深刻,她的母亲很爱她。 她是带着仇恨长大的。 所以她对林刃的感情大抵只有滔天的恨意,却要为了救那些孤儿,特地接近他。 这大概是她做过的最恶心最艰巨的任务了。 黎浓回到那个房子时,看到林刃还在。 他好像等了她一夜,睡眼惺忪、声音沙哑:“你回来了。”他起身走过去抱她,“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她是可以放弃的,但一夜过去,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她都已经让杨折风把杨家的股份都给了这个男人,从而获得他的信任,她现在不能回头,不然之前的付出就都白费了。 黎浓抓了下他的衣服:“我饿了。” 林刃放开她,牵她的手进屋:“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看着自己那只被他抓住的手,忍住了想甩开的冲动:“随便,快点就行。” “好,”他把她按在沙发上,“那就煮面吧,你等会。” “嗯。” 煮面很快,五分钟就搞定了。林刃端着面出来时发现她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他放下两碗面,坐在地毯上,近距离看着她的睡脸,然后一点点靠近,在她察觉到并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吻了下去。 两个人四只眼睛相互看着。 林刃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想把吻加深,她却突然推开他,然后开始咳嗽。 林刃愣了一下,拿手背去碰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黎浓咳完,眼眶里泛起泪花,水光潋滟、楚楚可怜,脸颊也红了。 林刃心都软了,他把她扶起来:“先把面吃了,吃完我带你去医院。” “不想去,”她声音细如蚊蝇,“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她吃了一口面,皱起眉头:“没味道。” 林刃失笑:“不是没味道,是你生病了,吃不出味道,”他站起来,“我给你拿点醋,不好吃也要先吃完。” 他没这么照顾过一个女人,但照顾她却是得心应手。 加了醋后,黎浓勉强把面吃完了。 林刃哄了她几句,她还是不愿意去医院,他没办法,只能下楼去买药。走之前他把她抱进了房间。 附近的药店刚好关门了,他开车去远的地方买。 黎浓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了门铃声,她以为是林刃回来了,却忘了带钥匙。她爬起来去开门,看到来人的脸时,她愣住。 杨折风是接到周霁月的电话赶来的,周霁月没有跟他说其他的,只说她可能跟林刃在一起,并给了他一个地址。 “黎浓,”他开口正要质问,她的身子倏然往后倒去—— 他迅速进屋,伸手一把捞起她,将人抱了起来。 肌肤相触,她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杨折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抱着她匆匆离开了。 下楼后,他拦了辆计程车坐进去,让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黎浓本来就晕,坐上车就更难受了,她在他怀里挣扎,很不舒服。 杨折风给她换了个姿势,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上,下巴贴着她发烫的额头,低声哄着:“马上到医院,再忍忍。” 前方,不知道谁家的小孩突然冲出马路,司机紧急刹车,后座的人猝不及防得向前撞去。 司机吓得骂了句粗话,然后回头看,又被吓了一跳:“客人,你,你流血了。” 杨折风撞到了眉骨,血流出来,模糊了视线,但他顾不了自己,他低头查看怀里的人,没发现她受伤,松了口气。 司机给他递了张纸巾:“马上到医院了,你坐稳。” 杨折风道了声谢谢,擦掉眼睛上的血,把黎浓抱得紧紧的。 十分钟左右,医院到了,杨折风付了钱抱着她下车,跑到急诊室。 医护人员见了他,还以为他也是患者,问他需不需要治疗,他说不用。 黎浓醒来时已经是黄昏,她睁开眼就看到杨折风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杨折风的样子看起来比她憔悴,他的左边眉头有血迹,已经结痂,但肿了一块。 “你发烧了,”他扶她坐起来,给她喂水,“我带你来的。” 黎浓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不热了:“那你怎么受伤了?”她看着他的脸。 杨折风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得捕捉她眼里的情绪:“黎浓,你是在乎我的,是吗?” 黎浓移开视线:“你不想说就算了,”她掀开被子,“我没事,可以走了。” 她起身的那一刻,一双手忽然抓住她,把她按回了床上。 杨折风将她困在双臂间,俯身吻她。 黎浓刚病好,身上没什么力气,推不动他,就由着他亲。 他的吻一点点往下,在她心脏的位置停下,张开嘴咬住了那块皮肉。 黎浓蹙眉:“你在干嘛?” 他在她心脏的地方留了个明显的齿痕。 “痛吗?”他撑起身子,问,“黎浓,你会痛吗?” 她面无表情:“不痛。” 杨折风用指腹描摹着那道齿痕:“可是我痛,”他深深得看着她,希望她能感同身受,“黎浓,不要去那个男人身边,好不好?” 他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有件事他可以肯定:“你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黎浓的表情依旧平静:“不要管我,杨折风,”她说,“如果你还想见面的话。” 杨折风怔住。 046: 黎浓从医院出来,自己搭车回了原来的住处,她没有带钥匙,也不知道林刃还在不在,抬手准备敲门时,门打开了。 看到她,门内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把她拽进屋,将她摁在墙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他就跑出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人,他又回来查了监控,看到她被那个男人抱走了。 他问道:“你是在玩我吗?黎浓。” 黎浓靠着门,无声得扯了下嘴角,反问:“那你给我玩吗?” 林刃:“……” “你想玩是吧?行,”他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进房间,推到床上,打开空调,然后脱掉衣服,欺身压下,“我陪你玩。” 黎浓皱了皱眉,抬手想推他,手却被他握住。 她打了吊针,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 林刃看了一眼,眸底的怒火消了一半,他亲了亲她的手背,翻身下床:“我不喜欢强迫,”他把脱下来的短袖套上,转身看着她,“我先走了,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离开的时候走得很慢,可再慢也没有听到她挽留的声音。 翌日是周六,学生跟个别打工族都放假,网咖里短短半小时就坐满了人。 黎浓在楼上吃雪条看恐怖电影。 得知她回来的顾岸之马上就跑过来盯着她。 “黎黎,你理理我,”他用手肘蹭了蹭她的手臂,“我发誓,我以后不跟你讲那些了。” 黎浓没有看他:“给我拿支冰棍。” 顾岸之立刻弹起来:“遵命。” 晚上周霁月做了炖牛肉,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顾岸之这时多嘴问了句:“黎黎,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黎浓闲聊的口吻:“找工作。” 周霁月刚夹起来的牛肉又掉回锅:“你,你找工作?做什么?” 顾岸之也不理解她的想法:“黎黎,我们有钱,你无聊的话我可以继续陪你出去玩,找工作多累啊。” 但是她说:“别管,我想做就做。”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日是阴天,没有下雨,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天气没那么热,很适合出门。 黎浓收拾好自己,出去找工作了。 周霁月有点担心她,让顾岸之跟着去。 顾岸之全副武装去了。他跟了她一天,发现她找的都是大型超市里的工作,比如收银员、销售员等等。 晚上黎浓回到逐浪网咖,说自己找到工作了,她要去卖男装。 顾岸之百思不得其解:“黎黎,你喜欢卖衣服可以,我给你开一家店好不好?” “不要。”她警告他,“还有,别再跟踪我。” 顾岸之:“……”果然逃不出她的法眼。 周一,黎浓就去上班了,她素面朝天,穿一身最简朴的衣服,扎低马尾,重新回到了''普通人''的世界。 这家店挺高级的,面试的门槛却不高,除了会说话之外,颜值身材也要过关。 黎浓就是靠后者通过面试的。 店里的员工不多,加上店长一共五个人。 黎浓第一天上班,大家都被她的颜值给惊艳到了,不过这一行的美女本来很多,能不能留得住客人不仅仅是靠那张脸。 “悯悯,她就交给你了,你带她一周看看。” 林悯悯微笑颔首:“好的店长。” “你先带她去换衣服。” 进了休息室,林悯悯拿出一套工作服给黎浓,她认真得看着她的脸,突然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黎浓浅笑回道:“应该没有吧。” 林悯悯纠结了一下,不去想了:“有也正常,毕竟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嘛。” “嗯。” 林悯悯转身要出去了:“那你换好了出来吧。” “好。” 服装店的工作服是套裙,发型也需要一致,黎浓弄了二十来分钟才完成。 她走出来后,其他四个人都看愣了。 店长回过神:“口红有没有,补一下,看起来更精神。” 黎浓说:“没有,我不太化妆。” 林悯悯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介意用我的吗?” “不介意。”黎浓伸手去接,“谢谢。” 补了口红,她整个人的颜值又高了一个度。 店长让她站在门口试试效果。一个早上过去,男客人们络绎不绝,生意就没这么好过。 中饭时间,店长请客,就在楼下的自助餐厅里吃。 林悯悯跟黎浓占位置,店长去接个电话,另外两个女生去拿吃的。 吃完东西,她们继续上班。 下午客人也挺多的,黎浓除了要在门口迎客,还要去茶水间泡茶拿点心,因为店长说客人都喜欢她泡的茶。 忙到四点,终于空闲了下来,黎浓就去上洗手间了。 这是大型超市,商铺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她要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女厕进来就是一排竖着的洗手台,左右都有隔间,她去了左边的,当她上完出来,准备洗手时,听到了镜子另一边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那个黎浓真会装,还说什么不太化妆,笑死人了。” “哈哈,你还真别说,我要长她那样,我也说我不化妆。” 这是她那两个同事的声音。 “长那样有必要来打工吗?去找个大款包养不就好吗?” “你怎么知道她来这里上班不是为了傍大款?你别忘了我们这儿可是高端男装。” “你说得对,确实有这种的,你看那个林悯悯就是,天天都有人送这送那的,肯定背地里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 黎浓拧开水龙头洗手,她还真被这两个''毒嘴妇''给说中了,她来这儿上班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挣钱。 洗好手,她抽了两张纸擦手,一边离开。 走到出口的位置,她与那两位同事碰面了。 两个女人一见到她,脸色顿时变了。 黎浓把手里的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对她们莞尔一笑,温柔得说:“你们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脑子挺聪明的。” 说完,她走了。 两个同事面面相觑:“……” 一周后,黎浓可以独立招待客人了,她学习速度很快,人也机灵,知道多干活,少说话,这样的员工在老板眼里就是块宝。 所以不到半个月,店长就让她转正了。 林悯悯很替她开心:“晚上下班我们去吃饭吧。” 黎浓笑着应:“好,我请客。”她回头看身后的另外两个同事,“青姐,萍姐,你们也来吧。” 苏青跟李小萍扯了扯嘴角,异口同声道:“不用了。” 林悯悯问她们:“为什么不去,之前我们转正都一起吃饭呀。”她撒娇,“去吧去吧,好不好?” 黎浓附和,婊里婊气得笑着:“对呀,一起吧,两个姐姐该不会是讨厌我吧?嗯?” 二人脸色都青了。 李小萍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恐怖,都已经听到她们那样骂她了,她竟然还能这么自然得当没事发生一样。 苏青看了身边人一眼,硬着头皮答应:“那就去吧。” 下班时间是九点半,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四个人分两对,前后走着。 苏青突然停下脚步,拉了拉李小萍的衣服:“你看那个站在车旁的男人,好帅啊!!!” 后面的两人也跟着止步。 黎浓看过去,刚好与那个帅男人对上视线,她转身想走时,手臂被扯住了。 林悯悯激动地说:“我认得他。” 苏青跟李小萍一同回头:“他是谁?” 林悯悯笑了,面如桃花:“杨折风。”她松开黎浓的手,“我去问问他来这儿做什么?” 突然,苏青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兴奋不已:“他过来了。” 黎浓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047: 既然躲不掉,那就不躲了。 黎浓看着杨折风大步走了过来。 林悯悯嘴角压不住:“杨总,你还记得我吗?” 杨折风把视线从黎浓脸上挪到林悯悯这边:“嗯,记得。” “你,”林悯悯高兴到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来这儿做什么?买东西吗?” 他又看了黎浓一眼,目光复杂:“买完了,”他突然掏出手机,“可以给我你的号码吗?” 林悯悯愣了下:“可以,”她接过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因为紧张,手有点哆嗦,摁错了几次才摁好。 拿回手机后,杨折风跟她说了一声再见便走了。 黎浓面无表情得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 “天呐,悯悯,你发达了!!” “嫁入豪门别忘了我们哦。” “我也想有个这么帅的男人追我,穷逼也行啊。” “看他的车就知道,肯定不是穷人。” 苏青跟李小萍一人一句,话语里全是羡慕嫉妒恨。 吃完饭,她们也是分两队离开。 林悯悯跟黎浓顺路,两个人一起走。 “黎浓,”林悯悯心情很好,这人一开心就想说点废话,“你有没有男朋友?” 黎浓答:“没有。” 林悯悯没有去看她的表情,继续问:“那你喜欢怎样的男生?”她笑着说,“你可别跟我一样,不然我抢不赢你的。” 快到小区门口,黎浓加快了脚步:“你放心,我不抢你的。” 林悯悯家也在这片旧城改造后的新区里,她家有母亲,她是个孝顺的女儿,长得也漂亮,只是命有点苦,年纪轻轻就要扛起一个家,所以今晚杨折风的出现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惊喜。 “那我们明天见吧。”她们要在这个地方分开走。 “嗯。” 黎浓这段时间都没有去逐浪网咖,她租了一间很普通的一室一厅,自己一个人住。 又过了两天,店里进了当季新装,要把橱窗里模特儿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这事按理说应该是身为新人的黎浓负责的,可店长偏爱她,就让苏青跟李小萍去做了。 她们两个人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免不了又要在背后嚼舌根。 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们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黎浓的性格,她就是看着不好惹,其实没什么杀伤力,也不懂''抢''客人,就傻傻得站在那里当花瓶。 下午黎浓在茶水间里分装点心跟泡茶,做完这些,她出来就看到杨折风在跟林悯悯说话。 这店是卖男装的,他有非常正当的理由出现在这里。 苏青看到她,立马就给她下指令:“黎浓,你拿点点心跟茶水出来招待客人。” 除了杨折风,店里还有两个男人,苏青和李小萍一人招呼一个,这活也只能她干了:“好。” 既然杨折风装不认识她,那她也没必要自寻烦恼。可当她端着茶点出来的时候,店里又多了一个男人。 那人一见她就迎了上来,伸手抓了一块碟子里的饼干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下去。他弯下腰看她,嘴角向上:“这位美女,麻烦给我拿一套最新款试试。” 黎浓知道他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跟杨折风一起来。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拿衣服,她甚至没有看尺寸。 林刃没有接那套衣服,径直走进试衣间,然后转身对她说:“进来帮我。” 黎浓抬脚时,身后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你们店里有这种服务?” 闻言,黎浓顿了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她来到林刃面前,直接把衣服塞给他,顺便把门关上。 不明所以的其他三人:“……” 林悯悯感觉这种氛围有点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可是她想不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她伸手去拉男人的手臂,想请他坐下吃些东西,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猛然后退了一大步。 林悯悯的手僵在半空。 杨折风自己也有点惊讶,他刚才根本来不及思考,而是一种本能反应。 林悯悯尴尬得笑了笑,转身去拿了套西装过来:“杨总,你看看这套怎么样?” 杨折风拿了西装,快步进了更衣室。 他刚进去,剩下的三个门就打开了,三个男人走出来。 林刃往那一站,就没另外两个男人什么事了,他们两个脸色一变,转身回试衣间。 “……” 苏青跟李小萍的客户就这么水灵灵没了。 “好看吗?” 衣服大了一点,但穿在他这种男人身上,尺码好像无所谓了,宽松有宽松的穿法。 林悯悯先开口:“好看。” 苏青:“好看。” 李小萍:“好看。” 林刃好像没听到,他又问了一遍:“好不好看?” 黎浓微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这才满意,笑着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耳边的鬓发拨到后面,低声说:“那你再给我挑几套休闲的,不用试。” 同事们:“……” 黎浓说好,便离开了。她去仓库拿,不想在店里跟杨折风碰面,所以她磨磨唧唧地拿了一堆!!! 然而杨折风还是没走,他好像铁了心要跟林刃耗到底。 苏青进了收银台,给黎浓拿的那堆衣服扫码。 扫下来,金额是两百五十八万!! 林刃掏卡付钱,好像买菜一样简单,他留了个地址,让送货上门。 那个地址不是他的住处,是他给黎浓买的房子的位置。 买完单,他对黎浓招了招手。 黎浓走过去时,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所有人愣住。 杨折风手上的力度收紧:“不要去。” 林刃看着黎浓,目光如炬,勾唇轻笑:“我在家等你。” 说罢,他走了。 林悯悯回过神,她想起来了,因为这一幕她曾经看过,黎浓就是那个女人。 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浓拽了下手,抽不回来:“杨总,你好像搞错对象了。” “是吗?那你说说,我搞错什么?”这一刻,杨折风知道她不会回头了,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必须放手,“你忘了吗?我们的儿子还在家里等你。” 黎浓:“……” 这句话把在场的其他人都给惊呆了。 林悯悯咬住嘴唇,狠狠瞪着黎浓的侧脸:“所以你一直都在撒谎?你骗我。”她声音颤抖着吼她,“你说话啊。” 苏青跟李小萍现在不敢出声了。 黎浓看了林悯悯一眼,眼神冷漠:“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愣了一下,林悯悯自嘲:“是,我确实太瞧得起我自己了,我竟然奢望跟你杨太太成为好朋友。” 黎浓微微蹙眉,好朋友这个词不在她的字典里,即便是周霁月和顾岸之对她来说也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女生都不喜欢她,或许跟她做的事情有关吧,她只接近男人,甚少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有件事她想澄清一下:“还有,我不是杨太太。” 杨折风瞬间皱起眉头,强制性得拉着她离开了。 048: 杨折风把她带到地下停车场,一个监控拍不到的角落里。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他紧抓她的手腕,痛心质问,“你让我把股份卖给他,我给了,你让我杨家在苏城消失,我也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黎浓冷着脸:“你自愿的,不是吗?” 杨折风心脏一滞,呼吸加重:“所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就不要我了是吗?还是你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我,”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她骨头捏断,“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他?”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她突然庆幸他有这种想法,“那就是这样。” 杨折风没想到她真的会承认,他可以忍受她为了复仇接近他,也可以忍受她不爱他,可是唯独不能接受她心里有其他男人。 “好,”他放开她的手,双目赤红得看着她,像恨不得把她吞了,“既然你选择了他,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杨家欠你的已经还完了。从今往后,我就不会再客气了。” 黎浓问:“你想做什么?” 他退后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你会知道的。” 丢下这句话,他疾步走了。 他说的话她有点不明白,如果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那就是与她为敌? 离开停车场后,黎浓回了逐浪网咖,周霁月刚好在,问她怎么回来了? 她说:“不上班了。” 周霁月:“……”这也太快了。 “没关系,不上就不上了,那——” 黎浓打断他的话:“任务照旧。” 周霁月感觉舌头被牙齿磕了一下:“你说真的吗?真的要这么做?” “嗯,”她说,“反正已经跟杨折风撕破脸了。” 周霁月拧眉,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什么叫撕破脸了?你们两个怎么了?”他还指望杨折风能左右她呢。 时间还早,黎浓暂时不想回那个房子,她摸了摸肚子:“晚饭给我做烤羊排吧。” 答非所问。 周霁月叹了口气,抓起手机出门买羊排。 晚上顾岸之也来了,他已经知道黎浓的打算:“合着你上班是为了''钓鱼''啊?” 那条鱼就是林刃。 黎浓不置可否。 吃完饭,黎浓就去了那个房子。 林刃正在等她。 “过来,”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想抱抱你。” 黎浓刚走了两步,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看,是一条信息,点开看到一张照片,她愣住了。 相片里的人是岛岛,他正坐在地上玩积木,乖巧又可爱。 紧接着,发来了第二条信息。 同样是杨折风发的,这次的不是相片,是两句话。 内容的意思就是如果她现在不去杨家见他,那他就会把岛岛送走,并不保证孩子的安全。 这是威胁。 黎浓真的想不到他会用这招。 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得看手机,林刃起身,脚步刚迈出去,她抬起了眸子:“不好意思,我有点事需要处理。” 说完,她转身走了。 林刃气笑了。 杨折风好像猜到她一定会来,她进大门时没有人拦她。 老宅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人更少了,显得冷清许多。 主卧的房门敞开着,里面的人在等着她进来。 黎浓看了一圈,没看到孩子:“岛岛呢?我要带他走。”虽然她不太相信杨折风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但她不能冒险。 岛岛是孤儿,是她带到杨家来的,她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杨折风已经洗好澡,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手里拿着一瓶酒,瓶中酒少了一半。 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眼底除了沉甸甸的痛苦,还有对她如潮水般汹涌的渴望。 “他很安全。”杨折风放下酒瓶子,起身走过去,绕过她,把门关上、反锁,然后又加了一把锁。 在他转身过来时,黎浓退了一步:“你想囚禁我?” “不是,”他慢慢靠近她,眼神莫名变得温柔,“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 主卧里还有另一道门是通向书房的,黎浓猜,那道门应该也被锁住了。 黑色睡衣很显白,杨折风喝酒不上脸,但耳朵会红。他站在她面前,垂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眼神有些迷离:“过了今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再打扰你,岛岛你也带走。” 话落,他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黎浓皱起眉头,想反驳,却又忽然释怀了,于是便动手脱自己的衣服:“说话算数。” 杨折风眼眸中闪过一丝暴风般的情绪:“好。” 今晚她很配合他,任由他怎么摆弄,她都没有一点不情愿,反而很主动。 他们做了很久、很疯狂,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结束之后,杨折风抱她进了浴室,给她洗澡擦身子,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最后抱着她沉沉睡去。 这夜,黎浓做了个很荒诞的梦,她梦见杨折风赤身死在了她身上。 而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这不是梦,杨折风就躺在她身边,他一动不动,不管她怎么喊他,怎么摇他,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黎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她只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拽着她的双脚,要把她拉下地狱,就像小时候,她亲眼看着她妈妈断气的那种感觉。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给周霁月打过电话,只是他来了之后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听不到,仿佛她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耳边只剩下嗡嗡嗡的声响。 然后就是等,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手术室门上的灯暗下,门打开,医生走过来告诉她:“人救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她活了过来。 宋成潇得知这事就立刻赶过来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会看到杨折风''自杀''! 震惊过后,宋成潇立马封锁了消息,并通知已经知情的杨家人,告诉他们不要对外说,还有就是,杨折风还活着。 老太太因为这事又进了一次icu。 除了杨家人,棠也也知道了,她跟林雪皙来到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凶手''。 周霁月跟宋成潇把她们两个拦在了病房外面。 病房内,黎浓守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还没有从那种他差点死掉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她感觉全身心都在痛,那种痛超过了任何一种物理伤害。 是她无法承受的。 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真的栽在他手上了。 049: 杨折风是第二天中午醒的,他洗了胃,整个人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睁眼看到的东西都像是虚幻出来的。 他看见了她的脸,手抬起来去抓,却抓不到,但他还是笑了:“黎浓,我死了也能看到你。” 黎浓忍了一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抓来他的手,放到嘴里咬了下去,发了狠得咬。 杨折风感觉到痛,越来越痛,他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后,黎浓松开嘴,擦掉眼泪,开始讨伐他:“杨折风,你好厉害,竟然想到了自杀,”她越说越生气,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将人拉起来坐着,恶狠狠得凶他,“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杨折风顿时清醒,但他依旧无力:“我舍不得。” 黎浓愣了下,气哭了。 她这辈子除了她妈妈去世那天,她就没这么哭过。 杨折风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怀里:“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 她还在哭。 “黎浓,”他突然问,“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黎浓蓦地抬头,红着眼睛瞪他:“我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又要去死?” 他不说话。 “你回答我啊,”他的沉默现在在她这里已经变成了武器,可以随时将她粉身碎骨的武器。 杨折风捧着她的脸,心疼得亲了几下:“我知道你在乎,我只是想亲耳听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寸进尺,从她嘴里听到答案,“你爱我吗?黎浓。” 黎浓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她的眼神从痛苦生气到难过、不甘,最后是妥协。 “我不爱你,”她反问,“我在这里干嘛?” 杨折风呼吸停了一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用力抱住她:“你爱我,黎浓,你爱我。”这就是得偿所愿的感觉,他好像获得了新生。 两个人抱在一起躺了一会,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黎浓把她接近林刃的目的告诉了他。 杨折风诧异又愤怒,却也庆幸她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聊完这个话题后,他说:“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不能离开。” 黎浓把脸从他胸膛上抬起来,挑了挑眉:“你先说。” 他低下头亲了她一下:“你先答应。” “……” “行,”她反正今天已经为他破例了,也不差这一次,“我不气,也不离开。” 杨折风还是有点怂,声音弱弱的:“其实吞药自杀是周霁月教我的。” 黎浓瞬间把人推开,弹坐起来,眉头一皱:“你给我说清楚!!!” vip病房里的床比普通病房里的大,可她才挪开一点,杨折风就觉得好远,他坐起身,往她身上靠:“他给我打电话,说你心里其实有我,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办法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所以……” 黎浓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合起来耍我?” 杨折风用力摇头:“不是,这个办法是有风险的,不是为了耍你,”他抓住她的手,怕她跑掉,抓得很紧,低声下气得解释,“如果你不爱我,我现在也不会活着跟你说话。” 黎浓愣住。 他们或许真的用了某些手段来欺骗她,但她若是完全不在乎,在发现他不省人事的时候直接走人,那他可能就直接丧命了。 他是真的拿命在搏她的心。 现在想起来,她依旧能感觉到心脏在撕裂,呼吸困难。 “黎浓,”杨折风拥她入怀,“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黎浓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腰:“你赢了。” 两日后,杨折风出院了,他没让黎浓陪他回老宅,因为他打算搬出来。 在老宅收拾了一些东西,他就去了北邸跟老太太还有其他杨家人告别。 老太太知道留不住他,便不管了。 而在其他人眼里,他早已经是杨家的罪人,他们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 除了行李,杨折风只带走了岛岛跟一个保姆。 他们的新家在旧城新区,逐浪网咖附近,就是杨折风给黎浓买的第一栋房子。 黎浓也在当天搬了进去。 他们虽然做了几年夫妻,但这一次才是真的。 新居入伙第一天,周霁月拉着顾岸之上门做饭。 顾岸之看到黎浓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样子就会特别烦躁,只是也好过她身陷危险。他不愿承认她再也不是''自由人''了,却不得不接受。 周霁月把拿手菜都做了,摆了一桌子。 岛岛对陌生的环境有点好奇,扶着他的小推车到处走,他开始牙牙学语了,看到什么都要咿呀咿呀说一通。 大人吃的周霁月会做,可小孩子吃的他不会弄,黎浓也不会,杨折风却做得轻车熟路。 婴儿辅食很注重营养搭配,记一下就行,不难做。 杨折风在厨房忙活的样子,黎浓看得有些入神。 周霁月打趣她:“以后你也不用下厨了,你看他多能干。” 黎浓失笑:“我本来就不用下厨。” 吃完饭,他们东南西北得胡扯了半个多小时,周霁月跟顾岸之就走了。反正就住在隔壁,随时可以窜门。 岛岛今天玩得有点累,自己趴到杨折风怀里睡觉。杨折风抱他去房间,把他放进婴儿床里,这床是从杨家带过来的,有他熟悉的味道,他很快就适应了。 杨折风看了他一会才离开,出来客厅发现黎浓也睡着了。他走过去抱她,她瞬间就醒了。 天色还早,现在才两点半。 “宝宝,睡一下吧。”杨折风抱她进主卧,房门不关,为了方便听到隔壁房孩子的动静。 黎浓沾床就喊热,杨折风把空调打开,弯身亲了亲她的脸,然后出去把阳台门关上,窗帘拉上。 回到房间,他看到床上那人的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吊带跟短裤。他失笑,过去把这边的窗帘也拉好,上床时把上衣脱了。 黎浓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但她流了一身汗,被他抱出来的,她抱怨了一句:“你好热啊。” 杨折风没有睡,看到她醒来,他马上翻身下床,打横抱起她进了浴室。 两个人站在淋浴头下冲澡。 当然,不只是洗澡。 夕阳落下时,他们才从浴室里出来。 黎浓趴在他身上,脑子有点晕乎,全身无力:“杨折风,这是梦吗?” 杨折风半躺在竹椅上,低头扶起她的脸,把吻压在她唇上,磨了两下:“不是梦,”这个答案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黎浓笑出声:“可我感觉很不真实。”她突然坐起身,双腿分开缠着他的腰,双手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着,目光温柔又难过,“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你这招太狠了。” 说着,她眼眶红了:“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杨折风握住她的手,放在胸膛上,那里是他的心脏:“我知道,”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宝宝,对不起,我错了。” 黎浓抬起腰身,抱住他的脖子:“我还要。” 杨折风:“……” 050: 搬了新家后,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足不出户得过了半个月。 除了照顾岛岛,杨折风剩余的所有时间都在陪黎浓,他一点也不腻,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他不仅不会不珍惜,他甚至有点上瘾了。 只要黎浓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而且她越来越主动,好像跟他一样,有瘾似的。 一切看着和谐又美好,他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直到这天,她又主动说要,而他却发现她不能要。 “宝宝,你来那个了,不做了好不好?”杨折风把她推开,让她看床上的血迹。 她看了一眼,视若无睹,皱起眉头问他:“你不要我吗?” “不是,”他慌了,他觉得她有点不正常,“我要你,但我们今天不做,好不好?”他抱她下床,去洗手间,边走边哄她。 杨折风花了几个小时才把她哄好,让她乖乖换好衣服,躺床上睡觉,等她睡着了,他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眼睛却不敢离开那张床。 他打给宋成潇,大概说了一下问题。 宋成潇听完震惊又担忧:“你得带她来看看,听你这么说,她现在应该很严重了。” 闻言,杨折风心脏狠狠抽痛,差点站不稳:“她可能不愿意出门,你过来吧。” “行吧,那我明天过去。” 挂了电话,杨折风犹豫了一下,又拨了个号。 第二天,宋成潇如约而至,还有周霁月。 他们来得早,黎浓跟孩子还没起床。杨折风倒了两杯咖啡给二人,面色凝重地开启话题:“是我的错,我没有早点意识到问题。” 周霁月昨晚接完他的电话后就没合过眼,抽了一晚上的烟,现在他又想抽烟,可屋里有孩子,他只能忍了:“我也有份,我没想到那个办法会给她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宋成潇喝了口咖啡,冷静处理:“你们别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话音刚落,主卧里传来了一声异响。 杨折风如惊弓之鸟瞬间站起身,跑去开门,撞入眼帘的是她摔倒在地上的一幕。他心疼极了,上前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黎浓眼神恍惚,看到出现在房门口的两个男人,突然不高兴了:“你们来做什么?”看到其他男人,她感觉很烦躁,“你们走开。” 宋成潇没有生气,他知道她只是生病了。 周霁月的心咯噔了一下:“黎浓,我是阿月。” “阿月,”她用平常对他说话的语气给他下指令,“你把他带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周霁月:“……” 宋成潇淡定地问:“你为什么要我们走呢?” 她拧起一对秀眉,一本正经,还有点凶:“你们会妨碍我们睡觉。” 三个男人:“……” 宋成潇拍了下周霁月的肩膀:“走吧。”同时,他对着杨折风做了打电话的手势。 两个人一走,黎浓就搂住杨折风的脖子:“他们走了,我们来做吧。” 杨折风抱着她离开主卧,去了厨房,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宝宝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想把她放在中岛台上,但她不肯撒手:“我不想吃,我就要做,”她还威胁他,“你不做就是不爱我。” 杨折风侧过脸,亲了下她的耳朵:“我当然爱你。” 她哼唧了一声:“那你就跟我做啊。” 杨折风无奈极了,又心疼,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哪怕是暂时的,只要能安抚她就行。 “杨折风,”她又急了,用力推开他,凶狠得瞪着他,“你根本不爱我。” 看到她这个样子,杨折风很难受:“宝宝,我怎么会不爱你?”他抓来她的手,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俯身贴到她耳边,说,“我们换一个做法好不好?” 黎浓愣了一下:“什么做法?” 他拉着她的手,用行动教她怎么做。 宋成潇在逐浪网咖吃了顿早餐,又吃了顿中午饭,终于把杨折风给盼来了。 他坐下就说:“她睡着了,我只有一小时时间,我们快开始吧。” 宋成潇张嘴就是王炸:“你们做了?” 刚好走过来的周霁月:“……” 杨折风倒是不尴尬:“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吗?” 宋成潇点头:“病情分析。” “做了,”他补充,“又不算做。” 周霁月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听这些,可是他又想知道黎浓的情况。 宋成潇没听懂:“什么意思?” 杨折风面色如常,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宋成潇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做法,你真聪明。” 杨折风:“……” 那天黎浓离开后,林刃就派了人盯着,他没试过被一个女人这样耍。盯了半月,总算有进度了。 杨折风一边谈话一边看手机时间,他待不了一个小时就起身说要回去了。 宋成潇也了解了所有事情:“我会尽快找到一个适合的方案,这段时间你也尽量安抚好她,但是不要总待在家里,可以带着孩子出门走走。” 周霁月说:“我也会帮忙。” 杨折风颔首:“谢谢,我先走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街道上熙熙攘攘,确实适合出门。 杨折风想着一会就带黎浓跟岛岛出来逛一逛。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来,看到自家的大门开着,顿时愣住。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他冲进去,先找的主卧,没看到黎浓,他的心瞬间就慌了,赶紧去隔壁房间抱孩子,又在房子里找了一圈,边找边叫人。 这屋子不大,找不到的话就是真的没有。 他只好抱着孩子下楼。怕黎浓可能不是搭乘电梯,他就选择走楼梯,只是一路下来都没有看到她。 宋成潇刚踏出网咖大门就看见杨折风带着孩子出现在眼前。 见他脸色发青,神色慌张,宋成潇问:“怎么了?” 杨折风把孩子给他:“你看一下岛岛,我去找黎浓,她不见了。” 宋成潇愣了下,把孩子抱稳:“你冷静点,看过监控了吗?” “没有,”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分身乏术,“你去看,我去找。” “好,”宋成潇往回走,“我跟周霁月说一下,让他也帮忙找找,你不要太担心,她怎么着也是个成年人。” 杨折风没办法不担心,他现在后悔死了,脑子里想的就是她醒来后找不到他才出门的。 万一...... 051: 监控有拍到黎浓出门的情况,是一个戴了帽子的陌生女人来敲门,然后黎浓开门,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黎浓就跟着她走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也就是杨折风离开的三分钟后发生的事。 这事太巧了。 周霁月跟顾岸之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林刃。”但他们没有证据,监控视频里的人又不是他。 不管是不是,都要先确认一下。 周霁月给杨折风打去电话,告诉他可能人在林刃那里,并说:“我跟你一起去。” 杨折风回他:“我在路上。” “......” 林刃的行踪漂浮不定,杨折风寻了好几处都找不到人,就在他即将崩溃之时,手机来电了。 是个陌生号码。 “哪位?” 对方问:“请问你认识黎浓吗?” 杨折风猛地踩下刹车:“她在哪里?” “我这边是北郊墓园。” 杨折风怔愣片刻:“我马上到,麻烦你帮我看着她。” 北郊墓园有点远,杨折风的车开到半路没油了,而且是在高速上,他只能求助过路的车子。 好几台车都对他视而不见,但还是有停下来的。 车主探出头的一瞬间,笑了:“杨总,真的是你啊。” 杨折风打开副驾驶坐上去:“麻烦到北郊墓园,我会给钱,”他阴沉着脸,语速很快,“拜托快点。” 林悯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看得出来他很着急:“好。” 一路上,他只字不说。 林悯悯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想试试:“我们还挺有缘的,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她看着正前方,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会需要我送你回来吗?我今天放假,没事做。” 旁边的人沉默了半天,挤出三个字:“不需要。” 然后,他又说:“麻烦快点。” 林悯悯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急,不过她觉得他应该不会说:“嗯,我尽快。” 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天突然变黑,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视线瞬间模糊。 林悯悯放缓车速:“快到了。” 杨折风一直紧绷着神经:“不要慢。” 林悯悯:“……” 她又把速度提了上去。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在即将到底北郊墓园的那段小路上,林悯悯的车子突然打滑,撞破了一旁的护栏,冲了出去,车子翻滚,坠下山崖。 但幸好附近就有民警,把他们两个人送去了医院。 杨折风伤势比较严重,据现场民警了解,他应该是在车子失控的一瞬间抓住了方向盘,虽然还是没能避免车祸的发生,但他保住了司机跟自己的命。 林悯悯醒来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救了。 一直到深夜,杨折风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就是找黎浓,还想爬起来去找。 林悯悯赶紧按住他:“我去帮你找,你现在不能乱动,”她的手机坏了,“还有,你的手机也坏了,你记得她的号码吗?” 杨折风虚弱得躺在病床上:“她没带手机,”他现在根本不想顾自己,他就想去找她,“她在等我,我要去找她。” 看到他这个样子,林悯悯眼眶红了:“我去找,你先告诉我,怎么找好不好?” 杨折风想到了周霁月:“逐浪网咖。” 这个网咖林悯悯知道:“好,我现在就去。”她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逐浪网咖有公共电话,网上能搜到,林悯悯找到号码后记下来,去跟人借手机打电话。 将近一个多小时时间,周霁月和宋成潇等人到了。 黎浓也来了,她看了看两人,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林悯悯张嘴,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杨折风就先坐了起来,他的动作直接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林悯悯就站在床边,她率先去扶他,手刚碰到,就听见一声怒吼:“别碰他!!” 她吓得动作僵住,回头看去,看见了黎浓想杀人的眼神。 宋成潇跟周霁月也懵了。 杨折风撑着床,牵强地站了起来。 宋成潇走过去,杨折风却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靠近。 他们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走到黎浓面前。 “对不起,”杨折风轻轻抱住她,“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感觉到她在颤抖,很心疼,比起他受的伤,她应该更难受,“我出门找你了,我找了很久,车子没油了,她送了我一程,可是没想到出车祸了,事情就是这样。” 周霁月给了宋成潇一个眼神,他立马会意,走过去拉了拉林悯悯的衣角,三个人一起出去了。 一出病房门,林悯悯就哭了,她很委屈:“为什么黎浓那个样子,杨折风还那么喜欢她?” 这话周霁月不爱听:“她什么样子?” 林悯悯情绪上头,脱口而出:“她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感受,她太自私了,她配不上他。” 周霁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是关着的。他拽住她的病号服:“你跟我过来一下。” 林悯悯还在哭:“干嘛啊?” 宋成潇靠着栏杆,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 病房内,杨折风还在解释:“有监控的,等我出院了我们可以去看一下监控,”他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我没有骗你,宝宝,是真的。” 突然,他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滑了进去。 他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她泪流两行。 黎浓声音哽咽:“你又差点死掉了。”她刚才不是不想向他走去,而是她动不了,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她全身就动不了了,好像坏掉了一样,举步维艰。 看见她哭,杨折风感觉呼吸都是痛的:“我活着呢,”他小心翼翼地抹掉她脸上泪水,弯下腰亲了亲她的脸,“我的错,又害你担心了。” 黎浓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她红着眼睛看他,“我是恐惧,”她从未如此接近过地狱,是他,一次又一次得把她拽下来。 她怕了:“杨折风,你好像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杨折风懂她的恐惧,懂她的心慌,他又何尝不是:“我会努力把你变好的,”他扶起她的下巴,亲吻她冰凉的唇,“你相信我,嗯?”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微微点头:“嗯。” 052:一个孩子,一个条件 黎浓离开家的前一天是她母亲的忌日,上门来找她的人是墓园的一个负责人,因为黎浓长期捐款,每年还会定时去墓园祭拜她的母亲。 可忌日那天她没有去,负责人知道她是个孤儿,以为她出了事,就到处找她。 找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没打算让她去墓园的,可是她说要去。 墓园负责人也没想 说完,林天遥朝着李莫愁的身上打过去,没过多一会,她俩便打了二十多个回合。 只是随后平然境军队调动频繁,数支军旅开赴修罗境边境,引得修罗境七大帅之一的蒙督破口大骂平然境武相的厚颜无耻。 升米恩,斗米仇,楚河不会一次性给村民太多东西,十斤米粮一尺布,其实算起来也不多,一家十口人的,得到就是一石米和一丈布。 关于南宫建勋,家谱里有记载,他生性豪爽正直,不阿谀奉承,不趋炎附势,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得到了族王伊希尔的器重。 这次,季熙妍终于发现了,她跌倒的时候膝盖正好顶到了楚傲天腿~间,她连忙退开,结果力气太猛,后背撞在餐桌上,再一次跪了下去。 安顿完毕,眼镜哥韩专员独自外出去联络潜伏在城市里的线人寻求协助。 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林萧,似乎要将林萧的模样刻印进自己的脑海中,也许还要在日后的时段中,品味这个闯入元妙世界的陌生生命。 这一回,轮到若馨无话可说了,是否皇家的人猜忌之心都如此之重?看着还是他家儿子看着顺眼。 格列斯那宛如亘古山峰般沉寂的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神采。 楚河在半空看着这无比可怕的洪水凶兽,沉稳如他也不禁脸色煞白起来。 卡普中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喘息声即使是在会议厅的最边缘也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的愤怒与茫然。 喊也不能喊,跑也不能跑,灰衣人陷入绝望的深渊,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 万晴空冷哼一声,决定一会就把那轮椅放在门口,提醒一下付婆子。 这是他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不但是从对方的话语,还包括了对方对自己一切的熟悉,都让林刻确定对方真的认识自己。 杨沂中知道赵玖看似随意,但是这样与他说话,就是不容商量的意思,道:“是,臣领旨。”又吩咐了两个下属两句,方才退下。 头顶如角一样的树枝,下半身则是木质的鹿身。获得来自创造者的血骨肉之后,她返回了炎树妖最本源的形态。 “救我。”林兰发出一声无力的求救,眼睛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只是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宋家人内涵秦玄墨,居然给他送补阳气的汤,万晴空看到时差点没笑喷了。 值得注意的是太后依旧是太后,不过宫里却多了一个西宫太后,换句话说,新皇没有过继给太后,可见之前她的那些流言是真的让帝都的人怕了。 进入阵法的瞬间,流波就有了明悟,原来她也是空间柄权的寄宿者。也对,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合在一起才算完整。 入眼之处,是一片茂密山林,夜色之下,依然能够看到山岭的形状,林涛也不多想,四下环扫一圈后,立刻挑了其中一个方向急速飞驰。 这些上传的资料,经由第一代机械族的强者整合后,又会让每一名能够进入到首都星的机械族强者进行更新。 053: 杨折风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黎浓,他准备下床去找人时,她回来了。 “你去哪了?”杨折风朝她伸手。 黎浓把手放在他掌心里,被他握住。 杨折风拉她到身边,抱进怀里亲:“下次不要去那么久。” 她的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困了。” 杨折风腾出一只手去关灯,搂着她闭上了眼睛:“睡吧。 莲火跟了出去,却只望见了两人的背影,他一袭白衣,温润如玉。 “雷神之妻!不,她们不是,我才是,我才是…”,水母凄厉的大叫,这一次,声音没有了绝美,因为水母的脸上布满了血水,正如‘李海’所说,这是冰心恋的血液,这是千千万万雷神之妻的血液。 也就时于无眠之夜,依窗听雨,任思绪随这漫天丝雨纷飞,借这漫天风雨来填充空虚无依的心神,打发寂寞难耐的旅愁。 里面露出淡淡的黄绿色,是母亲上次吃的那个颜色,但是苏清歌谨记这次是剥到白色的药心,因此继续往里面剥着。 秋天,草籽成熟。最好吃的草籽是水的种子。这东西很像谷子,带着壳磨碎,做成窝头蒸熟,吃到嘴里嚓嚓响,很是精彩。 这个程度大体就是每个球员,在不影响身体的情况下,一天之内所能完成的最大训练量。 估计要是做‘整容’、‘手术抽脂’的广告,信的人还多一些,健身锻炼就太不现实了。 李海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sè,良久才开口说道:“那我试试”。 弯下身去,因为那样总很容易引起他的咳嗽。派逊斯太太帮不上忙,只在一旁看着。 “这次,你打算怎么做呢?”路凌说着,表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色。 易凡掐诀,掌心浮现龙山碑,精血密布之间,直接召唤出来了一座法象。 旋即,他寸步不离的站在慕容婉身边,双眼无悲无喜的盯着慕容婉。 那些东西都是他们所在势力的祖上一脉脉传承下来,堪称家族传世之宝,又或者是长辈赐予,当做守护之物。 惩罚成为了笑话,所以当这个笑话从死亡的口中传出之后,肖恩也应景地笑了笑,笑声有些大,顿时令死亡更加恼怒。 病人恢复健康,廖医生顿时又恢复了底气,虽然并不是他治好的。 罗昊一咬牙,然后跳进圣池中,这一大池的圣池水可是不能浪费了,他得带走一些以作不时之需。 第一场战斗仓皇无比,两方都没有提前准备,结果自然是不胜不败的局面。 一道黑影袭来,哪怕是和不少姐妹在一起的凤九,此时依旧陷入苦战,没办法,对方可是域外天魔,能和他们凤凰一族不相上下,这场战斗打起来,自然不容易,要拼命的。 “不过传说是传说,我尝试了几番,除了能够冥冥之中感觉到那股隐秘的力量之外,却是束手无策。”方辰心神查看了一番,试图沟通那股力量,但一直无果。 菲德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决定先不向他们透露地下层的事情,“你们骑兵中队是不是已经全灭了?”菲德想起了埃迪那被插在长枪上的头颅,内心又是一阵难受。 而且,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叶家的叶天鹏已经失踪了好些时日,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同时,叶家也没有丝毫的表态。 谌奇和曾和尚面色一凛,心知不妙,这可是米国的首府,不知藏有多少能人异士,如若打斗起来,他们二人尚且还有逃生的几率,可是留下昏睡的红权,该如何是好? 054: “没~没死,熊大只是受伤咧,过几天就好咧。”熊二有些低落的说道。 当然九月份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月份,因为很多学校的开学季就是在九月。 出城后,由识路的囚犯驾车,竹竿妖他们一路向南奔,确信城里和尚没追上来后,他们折向西。 说也奇怪,房间里其它的东西都有些陈旧,散发着淡淡的发霉气味。 不过秦天戈并不理会,目光盯着李煜春,提到面前,嘴角露出一丝冷厉的微笑,恶魔一般叫人心头悚然。 所以约翰从来不会迷之自信,认为摩根家代代都是英主,不会出现奇葩,所以他必须为摩根家套上枷锁,这是制衡也是一种保护,免得事情无法收拾,到时候就晚了,他不可能从坟里跳出来。 一起聚在客厅里,不吃不喝也不乱碰任何东西,彼此相互监视,等待着救援,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这一次,让人感觉到好像这些所谓有着超神资格的人完完全全就是新兵蛋子,刚刚入伍一样。 一年的时间,包十一都没有新的作品的,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就在这些记者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约翰紧接着又放了一个大招。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就是这件法宝误打误撞救了他,并且停留在他的体内。 赤霄的银色剑刃划出一道弧线,而那弧线的尽头,却真的有一轮银色的太阳在中央绽放。而少年就宛如身披白色的御神袍,端如神灵。 刘佳宁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又需要做什么,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此时此刻的刘佳宁他也是说,为了能够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实力,此时此刻的刘佳宁他自己这里也是疯狂的推线。 此时趁着身体上的那些白亮的光芒的照耀之下,林修能清楚的看到,在底下的岩石,似乎是一些深蓝色的岩石,看起来非常的古怪。 还没等脸色铁青的克鲁鲁发话,已经有在克鲁鲁身后的手下出声了。 当这头长满了长毛的大象那沉重的脚步一踏入这片平地,杜沉非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话,只要解决掉今天会过来的那些猎神团的人之后,这传送装置,能够传送到地球上的秘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而红方的其他的人也都更加的悲观了,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嘛,这次的团队赛运气怎么这么差,抽到了这么一个变态的任务,他们赢过了蓝方的人,却是最终没能赢过系统的人物。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他就看到第一翻墙和范厕生、师愚山从墙头上翻了出来。 可以说,是临阵突破的克鲁鲁让吸血鬼一族存留了下去,并且又开始壮大。 “你说,笼子里面的人,除了吃肉,还吃别的东西吗?”帝京的食尸鬼数量庞大,他们分布在每一个角角落落,但玄十天对于他们的研究是少之又少的。 南疏客气的招呼段可雨坐下,态度让段可雨一下就觉得少了些拘束感,也就是这个时候,段可雨感觉到,现在的南疏和她以前见的南疏,好似有些差别了。 “昨晚丢人了,抱歉。”我说,看着玄彦,阳光下,他逆光看着我,轮廓五官分明,脸庞上是一片淡淡的健康褐色,眼睛璀璨的好像星星似的。 长发及地,黑的骇人,一身白衣,身姿消瘦,纤腰盈盈一握,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这蓬莱斩仙术也算得上一项越级杀敌的蓬莱神技,不过在蓬莱却是少有人修习,并不是因为修炼难度过大,而是因此术需凝聚杀意才可施展,而蓬莱仙术大都是要清心寡欲。 现在看到她,他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好想她,想得整颗心都在揪着疼。 路过之前黑水宫一众与鬼谷七怪战斗的地方,见到那惨烈的场景时,也不由心中一叹。 龙青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监控,皱了一下眉头,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她和辰王、梦雨尘、欧阳弃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应姌在前面赶车,其余的走在马车两旁。 说完不管南疏愿不愿意,它强制性的播放了目前微博的第一个热搜。 阿木的粉丝们,以及看热闹的青年们,大家的掌声拍得比什么都响。 黎世姿的话还在营帐里飘荡,龙新扭过头去呆呆的看着还在摆动着的帐篷帘,不由抬起手臂到鼻子前闻了闻,只闻到了一股子的汗臭味道。 拍打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正缓缓而来。 无论是最开始的火海,还是后来的水漫金山,再到梦幻国度,都是只用了一次。 “那怎么办?”粉色夜幕直接慌了,这可是花了20万真金白银触发的任务,没有任何好处不是打水漂了吗? 舞会骚乱,魏诗雨的贴身保镖红姐冲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众保镖。 看他那无赖的样子,欧阳珍荨又好气又好笑,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发觉挣脱不开。她也不敢挣扎得太过剧烈。怕让石磊在众人面前丢面子。 柳萱双眸眨了眨: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想怎么赢就怎么赢?想怎么输就怎么输? 055: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黎浓''办完事''回到家。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杨折风没有醒,她悄悄换回睡衣,躺进他怀里。 第二天杨折风起很早,他把怀里的人亲醒了。 黎浓没有睁眼:“怎么了?” “做噩梦,”杨折风紧紧拥住她,“梦见你不要我。” 黎浓的心揪了一下:“梦而已,”她睁眸,借着晨曦的微光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 二兽瞬间厮杀到了一起,三宝浮立在虚空,静静的看着,好半天,三宝摇了摇头,背后金色灵翼一起,挥动着风之力冲了上去。 让九月郁闷的要命,却又没办法开口反驳,虽然他一想张嘴就让守在一旁的敏儿一瞪眼,立马就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垮了肩膀。 凄厉的嘶吼渐渐平息,血红的光芒也慢慢掩去,满室金光珠粉纷纷掉落,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金面人匍匐于地,半个身子都埋在了金粉之下。他的身体急遽起伏着,激起身周的金粉如萤火虫般四处飘飞。 这样一说,谢尔玛的遭遇便不是赵炎造成的了,但赵炎还是不明白这地洞是怎么回事。 苏彦将手递了出去,在苏正天体内的元力的牵引下,庚金元力丝丝涌出,在两人手掌周围微微荡漾着。 西沙岛主显然对三宝大为顾忌,毕竟之前,整个西沙岛只有他一位神级强者,可以说,在西沙岛,他就是王,他就是天,三宝突然驾临,让他有了很大的威胁感。 战国所期望的并不是雷利想看到的结果,仅凭一人可改变时势不少也并不是很多,而能改变整个时代的人,雷利只见过一个,那就是罗杰。 机会难得,我一口气买了10瓶,瞬间花掉了3金币竟然也一点都不感觉到心疼。 “学员?玄极境的学员?”苏彦悚然一惊,玄极境的学员,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恐怕在整个大陆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 此玉一般来说是二块一组,分别拥有此玉的二人,就算相隔万里也能实现随时通话。 聚光石一换,整个丞相府的大厅内,瞬间又明亮起来,墙角和那些灯光照亮不到的地方也跟着明亮起来。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你不愿意做?”云凡看着茅不落,扬了扬眉毛。 金无上一靠近到猛虎傀儡身前五十米的位置,其银色的双眼之中立时闪烁出青色电光。猛虎傀儡缓缓的站了起来,身上亮起一道道灵纹,一股澎湃的法则之力涌出。这猛虎傀儡,竟是能够使用法则之力,而起程度直逼半圣。 提着馄饨出了电梯,温洋微低着头看着地面,游尸般的朝自己公寓门走去。 倪叶心觉得实在很郁闷,不只是仓亭派大师/兄的事情,他们身边还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但是都让倪叶心疑惑不解,他是一个讨厌秘密的人,想起来就觉得非常郁闷。 整件事情的清晰脉络因此展现在众人眼前,孤儿院的两个孩子,因为没什么玩儿的,从破旧的后墙那里找了个缺口爬了出来——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然初衷令人心疼。 想当年,妻子柳氏因为如花捣弄的那个手套和围巾等物在皇上那儿得了个手巧的名声,得封个六品的封号。这是好事,也是他们家荣耀。 在后院里现‘弄’还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待会儿的宴席上,要是能够弹奏一曲,或者轻舞几下,才是真正的‘露’脸出风头。 056: 信号断了,杨折风肯定会更急。 黎浓轻轻踢了一脚前座的背靠:“送我回去。” 林刃开了暖气,上衣脱了扔在一旁。他回头看着她:“雨太大了,这个时候开车很危险,附近都是山林。” 黎浓面无表情:“快走。” “行,”他摊了摊手,坐好,“反正死了也有你陪。” 黎浓:“……” 林 “放心吧,”赵枢懒洋洋地道,“我很佩服你,江南的百姓也都是我大宋子民,本王自会全力应付。 修改过的芭蕾真的堪称完美,一曲毕,雅寕揪着裙摆,调皮地对风策宸屈膝行礼。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过去直接抱住戚璃,心脏还因为刚才的紧绷不停跳动着,让他感受的十分明显。 “可是……”姜岁穗想到自己的经纪人跟导演已经通过话,不知道导演那边还能不能接受自己。 这是她的问题,现在陆柯燃愿意来哄她,在某一方面也代表了她在陆柯燃心里的重要性,她现在也没必要再继续生气下去。 “以后我就不给你送了,你回家来陪我吃。”雅寕说着还调皮的吐了吐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苦涩。 三五两下的功夫,戚璃直接把所有人都打趴在地,戚璃双手放在腰后看着地上哀嚎一片的男人们,这才转身歪头看着陆柯燃笑道。 刚要上前的梁蔚蓉,被他这凌厉的声音吓的愣地了当场,眼泪欲掉未掉,柔弱而美丽。 “辰董,这个情况还是要根据市场来判断。如果说到时候市场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是可以考虑两条产品链并行的,当然,这需要我们科研室的技术要求支持的。 开始说节目开场白,说完开场白,他们开始引导今天的主题出来。 那座城镇离他又进了许多,使得政纪已经可以看清楚它的一些房屋和布局,政纪目所能及的房屋,都是一些带着瓦房的建筑,其中又有些木柱的存在,整个远远的看起来,政纪有种回到了古代某地的感觉!? 青年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淡淡看着眼前呼啸而来的攻击,右手抬起,一枚青色金丹被他抓在手中,猛地按下。 像是批准的声音让柳天结出法印的身体暗自一笑,随后柳天便开始修炼起来。在这世界,在阳光驱散的黑暗海域的末端,很多武力都随之消失,但是水属性武力却强大的超乎人的想象。 现在他们算是真正进入晶兽山谷外围了,周围的树木也长得越高,越粗,就连空气中的武力都变的富裕多了。总止时时刻刻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然而,报名马上就要结束了,楚天羽还未出现,指不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尸体?抱歉,我们并没有打算交给你。”即使厉光芒才是阵亡过,不过立即就恢复了他枭雄的性格,虽然黄夜白的尸体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黄夜白不可能接受赵牧的复活术,但他也不愿意交给自己的对手。 “把刘金泉交出来,我可以承诺不追究你们,”政纪看也不看对方伸过来的手。 有些改变,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人性这东西永远是没有定性的。 “我代表不了中华武术,我只能算是其中一个略知一二的初学者,比我厉害的,数不胜数,”政纪的声音在演播室内响起,此刻收看着电视的华侨和国人,都有一种叫做民族自豪感的东西油然而生。 057: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刃醒了。 这事对黎浓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她突然后悔了,后悔当初以为他真的不会醒来,或者醒了也只是个植物人。 她应该早点动手的,至少在他''逃出''医院之前。 杨折风回到家看到黎浓在发愣,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怎么了?”他是明知故问。 黎浓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到岛岛 魔术师近身对拼敌不过,选择使用远程攻击手段,和柳诗羽拉出距离,五指间的扑克卡牌不断丢出去。 在唐柔的字典里,唯有学习、进步和战斗,除此之外的任何事,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 蔚蓝色的护盾化作碎片,变成星光消失,但也抵挡住了两轮月牙。 张坤就算是没有认真学过兵法,在后世资讯爆炸的年代,也都看过一点,了解一些。 前面有个话痨司机,张勇觉得没有一辆自己的车子太不方便了,而自己的驾照还要一个多月才能下来,忽然,张勇想起赵元明有驾照,可以买一辆车子送给他,这样自己有事可以用一用。 只要吸收了它,就连一般的三级低阶强者,都很难与自己为敌了。 就算是现代资深断肢再植主治医生,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率已经不错了,许仙的各方面得以提升后,成功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 这样说着还瞥一眼陈夕,得到的回应是少年那显得很阳光的笑容。 童贯还说服蔡京、梁师成、李彦、朱勔、王黼等人,朝中半数以上官员都支持让诸葛半山回来。 一样一样,巨细靡遗,全都要自己手动指定。既要符合自己的操作习惯,又得和这次世邀赛,主流出战角色的数据保持均衡。 童恩和许卉四只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季思明,把个季思明看的心里直发毛,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又伸手摸了摸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呀。 就在此刻,远处苏秀裳身化流光,落在了周乙身前,将他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林静玄。 她推门走了进去,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想起下午碰到的谭海成,仿若回到了那萌动的花季。 这时,管家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鲜少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林以津搬到了这边来,所以,在一个星期后,她遛狗的时候见到林以津穿着居家服在一栋别墅花园里聊电话的时候,她愣了下。 林以熏是不同意的,但林母说对于婚礼礼服,婚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上的事,她想给一些意见。 林家人既然相信之前的证据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那现在他们拿出了再多的高韵锦肚子里的孩子是易临围的的证据,林家人估计也不会相信了。 虎哥拍了他好几下肩膀,仗着个子高揉了揉他的头,才给他介绍另一个慢吞吞走过来的二十多岁的男人。 “妈妈告诉我,海的那边住着外婆,她说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看外婆……”她想起妈妈说这话时脸上的那种怅惘。 众大臣心里或多或少对白元锦都有一点怨念,他们是应邀来参加婚宴,可白元锦却没告诉他们鬼王这个煞星会来。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那就是盛气凌人,不给任何人面子,所受的苦,不会隐藏在心里,而是当场爆发出来。 ‘什么意思’还未出口,球场上的空气徒然一沉。荒井心跳跟着一顿,转头看去,只见早野缓缓低下头,平视着前方,双手握住了球拍斜指地面。 058: 小早找了一个早上,在黎浓母亲的墓前找到了林刃。 他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小刀哥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林刃在抽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要死不活的颓丧感:“小孩子别多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小早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脯,说,“我今年九岁了,长大了,我分得清什么是闲事什么是大事,你 元少聪嘴角冷笑一声,却不避不让,摸向青雕妹儿的手,忽然抬起,之后成爪,抓向青雕妹儿踢过来的旋踢大长腿。 看来,那只精神系丧尸跟宋一国一样,即便她在芥子空间里,也能觉察到她的存在。 医院里,李珂实在是看不下去荀川这颓废的模样了,他顾忌着他后背的伤口,拽着他的胳膊往外面走去。 我想到了铁面人,不过又觉得不可能。钱开都找我打听他的下落了,何况钱家发家很早,爷爷辈就起来了。不可能沾上边。 不过就在红雾一样的尸毒逼近时,我身上开始滚烫,护身符发光,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圈,不仅挡住了尸毒,也挡住了血尸猿猴庞大的身躯。 这狂风暴雨,仿佛要把整座鹿鸣山犁一遍,将石皮都翻卷过来,冲刷殆尽,丝毫没有停歇的势头。 城内游荡了十多天,我也秘密监视了好几个蓉儿挑选出来的权贵,结果都没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几个字,特别是最后的两个字,落入元安平的耳朵里,元安平差点一个气,没有缓过来,就嗝屁去了。 纪温喻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那片幽深的海洋里,似乎只能塞下她一人。 阎王十殿互不相干,民间没有多少他们不和的传闻,但也没有他们来往的传说,可见在地府,他们的是相互独立的。 “而且,隐藏舰队的战舰都是星际舰队中的王牌战舰,不仅具备恒星际远航能力,就连武器装备也是最为精良。”俞飞鸿继续补充更多的细节。 张伟最是波斯湾地区,那里可是保证夏帝国以后百年内继续强盛的根源,为此,张伟决定重点稳定波斯湾地区。 不过,饶是如此,每天繁重的学习任务和岗位训练也是极为费心神的,最起码对纳兰达尔这样神精大条的人来说并不轻松。 临近克瑞斯超级黑洞,所有探索团队的成员都从休眠中苏醒过来。 这过程说来容易,但是要将已经被撕碎成数万张毫无规律的碎片拼接成原有的画面,这难度简直无法想象。所以,就连纳兰宇自己都觉得无法置信。 无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心上已然是大大的惊叹,他不是说服了善修去劫天地大典上的旖贞郡主吧?接下来,无忧已经在心算,合周入京不久,那他到底是何时与那位善修世子有所结交。以他的能力,一天还是一个时辰? 系统提示:你的驯服技能达到3级,成功开通宠物空间,当前空间可容纳宠物数量1。 等赶到总督府的时候,丹尼尔已经笑嘻嘻的在大门口迎接孙先生一行人了,看到丹尼尔高兴的样子,大家救感觉肯定是好事情,提着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 “今日起,单漪即登邪风谷主位,诸位可有异议。”单漪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此后,整个美国迅速行动起来,像一块精准运行的钟表,各部门相互配合,以占领巴西为目标,以移民巴西为目标,以美国重生为目标。 059: “你丫给我记住了,我这个龙飞不是你那个转世的龙飞,你要么给老子好好消停,要么老子连你这点元神意念都给碾碎了,你信不信?”龙飞狂躁无比的说道。 成为了一对亦敌亦友的好兄弟,经常一起喝酒探讨武道,钻研武学。 两人一脚踩到黄豆上,摇晃了几个,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边上的人终于撇不住了,笑的更大声。 “就是紫沛宫的主子把绯云宫的主子给比下去了。”郁馨诺看着她,眼神凝重地说。 在他们两人看来,陈泽能够让一位三星制卡大师亲自登门,想要收他为徒,实在是天大的幸运了。 范子旭露出招牌式笑容:“好久不见,越发的沧桑了,怎么,感情不顺利?”他朝秦墨挤眼。 桌上被撞倒的茶杯最后还是摇摇晃晃的掉下去砸到了夏茉儿的头,而由于疼痛本能的躲闪却使夏茉儿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场地和一个错误的对像,错误的丢掉了自己的初吻。 可她现在确实很不开心,只能够一开玩笑的方式,向殷亦轩撒娇,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想法,而且楚诗语看到,心里应该也明白,自己的意思是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她直接去说,想必,应该也都明白。 一击未中,男子身子一跃就从床那边跃到了钱多多的面前,一双眸子泛着冷冽的杀机注视着钱多多,手中的刀刃还在滴着鲜血。 够了吧,郁紫诺的眼泪都打出来了,终于成功地吓退了那牵扯太多的一吻,黑影赫联庆栾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皇后郁馨诺惊慌失措地朝郁紫诺看了过来,脸上是明显的幽怨和恐慌。 长乐此刻很是感动,有这样一个男人能这般为自己付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敏王府这回是讨尽了面子,虽然也不算是很满意,但总归还是很有收获。 言辰静静地回头看着她的脸,没有做声,就那么静静看着,仿佛就只是这么看着她的睡容,世界都美好得不能再美好。 耶律吉雅高高的扬起下巴,却在盯着宗政永宁的脸庞看时,眼尖地发现了他脸上的一道血痕。 陆倾凡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不爱她,她似乎早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不可或缺,不能伤折。 这股怨念,不光来自于这个世界,不光来自于那漫天诸神,不光来自于自己逝去的爱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正有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在缓缓流淌。 黑色的表面,四条弯曲的锋刃极为锋利,如一个圆形削掉了其中四块一样,灯光下,每条锋刃之上都泛着一层黑色幽光。 浓密的寒霜已经满布了他的机体表面,他的驾驶舱的显示屏上,也是霜纹浓重。 林树跟林罗氏也成婚几十年了,实在是再了解不过她的性子了,就是个见钱眼开的。 是对纠缠的厌烦,还是对缇萦的厌恶,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欣彤和缇萦都知道,韩月这样做的意思。 这样的人,如果他未来的王妃不能够与他堂堂正正并肩而行的话,绝对会招致闲言蜚语,更甚者遭受到别人的敌视。 即使他不相信什么誓言,但是,他还是不想倪乐卉随便说出发誓之类的话。 张桂花脑子不大灵光,思忱是这么个理儿。满意了,就东家扯扯,西家笑笑。 赛贵妃眼见着卫卿笑端着那盅鸡汤进了夜锦衣的房间,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然后也缓缓起身,走上楼去。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婚妻子一家死在自己父亲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做了越来越多的错事,自己作为儿子却无能为力,不但无能为力,还要因为阻止父亲犯错而被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 其余修士眼见势头不妙,对视一眼后也化为流光朝天边疾驰而去,哪怕再怎么想捡漏也要先保住自己一条命。 夜锦衣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似乎一点也不察觉不到辛炼子探究的目光,目光中反而更带着耀眼的光彩。 不过这回邹立变乖了。眼看到了新阳湖,先将玉儿、碧儿收进乾坤界,自己随意变化,回到邹府。 毕竟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去闯白虎秘境了,而皇甫瑾正好是白虎一族的人,那自己正好可以练练手,也算是积累一下经验。 神光跟牧天扬脸色很难看,在试图叫醒身边的童思思而无效后,两人双双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时,原本安安静静扎根在巨石上的黑色火焰人忽然间剧烈颤抖起来。 周围的维生的机械不停运转,润似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060: 黎浓离开了,没有带走一样东西。 杨折风坐在沙发上,呆呆得望着墙壁,他看起来很安静,但身心早已经分崩离析,骨头跟血肉有种被慢慢分解的痛,很清晰。 她说是分开一段时间,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会回来? 他不知道,他不敢去想,他又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中,为什么当时没有把海外的股份也卖掉?其实不麻烦 只有林海风轻云淡,脸上看不出一丝愁容和胆怯,却是让周雪彤刮目相看。 “还好,毕竟我们这么努力,我们能得到的回报当然也不会太差。”秦奋仰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笑了笑。 毕竟,王二黑乃是‘休山君’和‘残玉古灵’两位神尊战力的叠加,这等力量,远不是曾经的克罗诺斯所能够比拟。 刘英不知道刘栓柱为了啥事叫她回娘家,吓了一大跳,家里的活儿一丢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宝贝儿,我开玩笑的,你也信?”陆厉霆抬眸,望向一脸认真的她。 他亲身驾马来此,目睹了最后的战局,又得周德威进言力保,顿生爱才之心,有意将元行钦收于自己麾下。 筷子公公道,“对,就是你,那和尚可跟你说过,你是有慧根之人,这不就对了,你是天生有佛缘,只要彻夜不停地抄那观音心经,观音菩萨的童子就会显灵除妖。 “我算听出来了,敢情你在嘲笑我?嘲笑我打扮得不够时尚,丢你的脸了?”乔米米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他。 不过可惜的是,以他们那点微薄的了解,根本无法查出来是曾经的休天君也已经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而林海则是开启天眼神通,朝着前方望去,场景瞬间清晰如白昼。 当时的刘十八,对着黑暗的甬道说了很多话,那些话当时只有秦大和黄忠听见了。 只见蓝魏一手紧紧捂着心口,一手挡在脸上,手背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绿眼长虫,疯狂撕咬着,甩动着。 “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布尔玛好奇的看着那边说道。 “那是,那是,您看看,现在王公公不久已经成为了内相,继续为皇上打理这个更大的家吗?”吕汉强顺着他的话半是恭维,半是诚恳的道。 “诸位多年不见可安好。”领头的魔修缓缓降落到平台上。三方人马以三个不同的角度对峙着。 为了保护燕灵寨,他决定于与来人硬拼到底。只要他死了,说不定他的师兄就会放过燕灵寨。 尚景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幽幽的看着泰修永,古波不动,不熟悉的人很难看出其内潜藏着什么。 镇元大仙震怒的瞪着唐曾,虽然被定身符定住,但思维和眼珠子等等却不受影响。 “哼!你还是阻止你徒弟吧,任务中可是说了,不能杀了他们。”z不满的回应了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而他们身后的那些灵耀门弟子也是背后发凉,将头低的更低,这是对尚景星的恐惧,也是对屈剑寒宁杀从不放过的恐惧。 从巨人族收来的宝物都兑换成军功了,但还留下了大量的法晶跟材料,这会逍遥剑正在美滋滋的吸收着,下一次叶一飞突破,可是需要海量的混沌本源的。 随着刘沐昂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这才启动了教堂内的机关暗门,露出了通往实验室的神秘通道口。 061: 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后,杨折风就去找黎浓,她在逐浪网咖里玩游戏,像从未发生过那些事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周霁月给他拿了瓶水,两个人站在收银台前说话:“她以前就是这样的,遇到你之前,没心没肺,虽然谈不上多快乐,可也无忧无虑,除了报仇跟搞钱,她剩下的兴趣就是玩游戏跟旅游。” 这个时间太阳快下山了 大约是喝高了,那麦霸仗着几分酒意,硬是霸着麦筒不放。偏偏他还五音不全,唱出来的歌声似鬼哭狼嚎,让人无法忍受的同时,却又凭添几分滑稽和笑料。 刚刚可谓真的险象环生,诸葛长云知道,幸亏闪避及时,不然那深冷的五指绝对扣住了他的咽喉。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单身不说了,平时身旁,也没有几个妹子的。 猛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穆秋的双眼中充满了渴望,对力量的渴望,还有父亲对自己的认可。 看着火夕笑的开怀,上官惊世十分不客气的又在自己结拜大哥的伤口上补了一刀。 整个场面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看的卡卡西一阵无言。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沉默的时候,眼下可有重要的任务还要执行。 死侍正正被瞬移离开,发现少了点什么,然后拉开自己的各个口袋,包括胳肢窝和裤裆。 现在的水友赛和以前的有很大的不同,国服出来之后自定义服务器也比较容易建立,不像之前,只有部分主播和部分职业队有自定义服务器的权限。 然而,当夏侯明想要伸手去抓魔杖的时候,那魔杖竟然自行移动了一下,避开了夏侯明。 说实话自从占下这个卫星楼,前8的难度并不是很高,现在主要还是防止保加利亚队后来居上,如果必要的话,中国队甚至可以自己去拖死保加利亚队,当然这都是比赛当中的选择。 宁向东和龚强心血来潮整的这么一出就此搁置,俩人暗暗庆幸没有张罗的满世界都知道,不然不务正业的名声可就彻底坐实了。 说实在的,那一刻我真的有要杀了他的冲动。我拳头捏得紧紧地看着那胖老头,而那胖老头则压根没有看见我的反应,全身心都集中在那块比他的脸大不了多少的屏幕上。 纤巧的耳垂被她这么一揉,泛起桃花般明丽的绯色,映衬着周围白皙的皮肤,宛若盛夏里含羞半开的粉荷。 “屎坑”两个字让姜芃芃扑哧笑了出来,林千夏的语句还真是够犀利的。 赵玉应了,就再次传授了我托梦术的口诀,然后我们俩拥抱在一起开始入睡。 “孩子,我如果说了,你可否会给我报仇?”父亲终于开口了,海面的风吹拂了过来,静止的时光,似乎再次流动起来。 时间不等人,于是我便没有多想就直跳跳进了那个管道里。当我跳进管道里以后,我才发现这个管道竟然是垂直下落的,不过过好的我下楼没多久便遇到一个弯道。 盛都城近日热闹非凡,甘盘布置城防,兵力增多了一倍,子昭仍觉不够,又从虎师抽调五百人参加安防,把盛都城里里外外围得如铁桶一般! 她不知道的是,节目排序的时候,夜北冥直接把她名字拎出来,放在最后,不参与抽签排号。 而就在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情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 062: 最后饺子没吃成,黎浓被杨折风带回家了。 “他为什么叫你黎妹妹?”杨折风感觉脑子转不过来,“还有小早,为什么说那个男人是他哥?他不是孤儿吗?” 黎浓感觉很心累,推开他的手,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那只是个误会。”她并不想解释,但他会一直问,“他没有伤害那些孤儿,他只是在帮他们找领养人,是我自 夏天的衣服又极为的单薄,根本经不起折腾,不过三五回合,就已经,被男人给脱的干净。 沐阳听了纪心凉的话,忍不住的点头,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真的非心凉莫属了。 夜间蝉鸣蛙叫,这平凡的村落让云炽漂浮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难得地与陆青坐在院子里纳凉,说着知心话。 林暖暖不由嗔怪地看了眼秋葵,这丫头现在说出来,未尝没有让薛明珠帮着处置的意思。 纪安琪就是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她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她也想要让自己的心可以冷静一下。 “没错,难道你没发现吗,它完全没有神器的光彩,竟还如个中阶的火精石一样,自然是只剩下一半了。”络腮汉说。 被狐狐这么一折腾,般若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了,看着狐狐,就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和狐狐相处的那种“相爱相杀”的模式。 经脉内的灵气被引导回归丹田,而丹田内,那两道光芒窝在了丹田里阴阳灵气太极的两端,暂代了阴种阳种的位置,正在缓缓地运转着,为她制衡着灵气。 李清浅这可真是实实在在添了多愁善感的毛病,只见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哽咽了。 而言远帆那边也毫无进展,别说找到李梅,连陆棠棠也没有办法接近。 茗慎和金万传立下了契约之后,金万传便巴巴地将五万两黄金交给了她,又见她似乎很中意紫玉,便将紫玉赎身送给了她,以示友好。 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后生,完全没有禁忌的谈论自己死掉后的事情。 所谓天神术,是教廷根据神祈术,祈祷过来的一门大神通,只有主教级别以上的人才能够修炼。 不过,让约翰和莫无双惊讶的是,在他们远远走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背影扑在妈妈的墓碑前,莫无双觉得很奇怪,今天父亲在公司里和哥哥召开董事会,所以沒有陪他们來。 “你浩哥哥的,为了给他们惊喜,还是别接了!”洛川直接关了机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我知道该怎样做了。”罗斌眼中杀气一暴,腰间的绣春刀已经闪电般向野哥袭去。 等大家再次回过神来时,气氛又重新紧张起来,对阵双方同时举起刀剑又开始拼命,所谓各为其主,拼杀依然刀刀致命。 武玄明和战狼二号同时动作了起来,一个擦身而过都各自中了一招,不过还算都没受伤,只是一次相互之间的探试。 “主人,有何吩咐?”四个青衣蒙面人都是上级神尊的修为,到来之后同时恭敬地对火极子说道。 前三的排名几乎都在白启预料之中,但之后的排名却有些出乎白启的预料。 就在言禾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前方的回廊拐角处,跟着就走出了顾一城的身影。 李梅的脸庞眨眼之间支离破碎,成为一块块黑色的碎片落在地面的壁垒之上。 但是,如果只唱老歌,虽然是子弹少年团的名曲之一,可因为观众早就熟悉,事后并不会掀起多大的新闻,媒体再报道的时候,最多只会提一下子弹少年团在别人演唱会上唱了一首老歌。 063: “……我们发明了竞技体育这项勾起人类挑战自我、感受荣耀的概念,也同样为它制定了无数的规则去确保公平与公正。 询问才得知是他把里面上一个老板留下的一些坏的电器和货架卖出的费用。 时间长河内不断有惊世骇俗的雷霆砸落,然而与紫蝶融合的叶枫无惧分毫。 谭昔沅刚好出月子,听说顾雅要回国过年,她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天色暗了,他们四人上了施泽兰的屋顶,然后宛玉开始说起回宗门遇到的事情。 “话说你们都忙完了没有,不是要吃火锅吗,赶紧的,我都饿了。”陈华催促道。 可前提是,那个男人已经从冷霜雪的心里消失了,冷霜雪也彻底放下了。 见百步穿杨在职业被克制的情况下还能反杀,法力无边十分欣慰,同时对对面的实力也摸了个底。 没过多久,手表接到节目组的电话,提示任务完成,逃亡者获得两辆车。 飞机上除了装着十部法国制造全新的断头台之外,还坐着几名乘客。 对着南海观世音菩萨诚心诚意的点点头,紧接着转头看向了剑侠客。 一时之间,所有的命运,悲惨的事情全部交加,全部堆叠到了他的脑海之际,而因此那些痛苦的叠加,让她同时之间的爆发出了她全所未有的悲怆。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摊位还是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卖的还是糖人,但是摊主却不再是当初那个和善的老人了,而是一个中年男子。 现在不要说警察了,警察都已经自身难保了,那些警察死的死,有些更加恐怖的是,甚至被什么该死的东西横生地拉开了肚皮,整个肚子里头的那些肠子,心脏,心肝全部已经掉落下来。 这次齐天寿‘涅槃重生’的时间远超上次,因为那次齐天寿‘身死’其原因是天劫。 吕长姁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又见吕雉面带桃花,眼中全是王昊,不由惊奇,走到吕雉另一侧,附耳说话。 还没有等她的手落在林梦瑶的身上,突然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向前半步。 其他的,只要这次将天庭的水搅乱,让他们以后不会影响自己在三界的潇洒,少一些麻烦,便达到目的了。 实在是因为,这盆兰花和那锦盒里装着的木雕,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对于吞噬位面,虚空掠夺者可谓是非常熟悉,这几年的时间他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差不多跑遍了大半个位面,几乎每天都伴随着杀戮和吞噬,从未间断过。 虽然此举会得罪之前开价的珍珠商,但是陈浩的目的就是来赚钱的,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脸面? 一路之上,四处都是掌声,还有些现场工作人员的及陆续到场一些人的热泪盈眶。 如果平衡被破坏,人类独大,说不准就是其他生物的灾难,这可不是陈锋想要看到的。 毕竟【未来科技】研发出的纯国产血脉的两款新型汽车,已经在数天前就把国外知名的纽北赛道记录都给大幅图刷新了。 独远,步入兴隆客栈,兴隆客栈的伙计一直都非常热情,一边迎路,一边用身上的伙计餐布,在指引到的客座之上,卖力地清洁着,一边介绍着。 然却也就在所有的哨兵,巡逻卫兵警戒之中,天空人影夺空,陨石飞落。 这个地方他之前也来过几次,为的就是请邓老爷子,帮他雕几件东西,好作为他宏才珠宝的镇店之宝。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像今晚这样睡得这么踏实了,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台透了进来,他才慢慢醒来。 最后那两个字,我还故意拖拽了长音,这让我这些话听起来像逢场作戏的撒娇,而不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无理取闹剑拔弩张。 水芝寒盘腿坐在稻草上,两只手向上摊开放在膝盖上,借着窗外洒入的月光照明。 我仰头双眸血红的看着江亦宁,他凝视着我,伸手用力的抱紧我:“就听我一次。”语气夹杂着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无奈。 是听错了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熟悉的——依稀犹似多年前,那个绝世风华的男子。记忆变得逐渐清晰,回忆中的男子,从朦胧走向清晰。 不过,她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哪天就忽然消失不见,又或者再次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但是她能向他保证的是,只要她在这个世界停留一天,她都会全心身地,毫无保留地与他厮守在一起。 “胡闹”王爷剑眉一竖,寒瞳深处有一丝压抑的寒气流露,周围有股骇人的压迫和尊贵的气势袭过来。家丁们吓的发颤,知道王爷发火了。 廉贞叹了一口气,看着封神台上的天才们,其中一大半,未来的成就会比自己高。 孟玥这个时候正好也侧过头来看着她,不想二人的目光就这样给撞上了。 叶子枫倒是也可以的,这里没有睡成就去旁边睡,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真是羡煞旁人咯。 阴山魔帝的阵,他们自然没有破阵的方法。如今阴山一脉就只剩下傅紫矜一人了,其他知道阴山魔帝的阵的人,应该就只有和阴山魔帝同时期的高手了。 064: 杨折风到小区时刚好被林悯悯撞见。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打招呼:“杨总。” 林悯悯现在算是黎浓的''闺蜜'',杨折风很开心她能交到朋友:“你好。” 他以为打完招呼就能各走各的,她却突然说:“今天我跟黎浓出去了。” 杨折风愣了愣:“去哪了?” 去哪其实不是重点。她说:“海 楼拜月的头顶上陡然冲出来了一股白色气流,这白色气流之中带着金色,黑色等等各种颜色,最后结成了一朵花。 须发如雪,皱纹满面的柳成功,神识一感应袁行的青色飞舟,顿时欣喜一笑,略一招手,当先一飞而出,身后一袭绿裳和黄呱和一身锦袍的柳为君紧跟着飞出。 那四个太长老合力之下,竟然也只勉强抵得这道浑厚的掌力,下一瞬间,便全部被压到了地面,脸上纷纷露出吃力之色,再无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一只只铁背瓢虫顿时躁动不安,随后纷纷攻向同伴,彼此猛烈地撕咬起来,居然神智不清,自相残杀,盏茶工夫后,空中的铁背瓢虫荡然无存,地面堆满瓢尸。 不过,姜破云与赵军有合作关系,而赵军也希望能在蜀军内部留下一条线。所以,姜破云才能带着残兵败将绕过白水县城南撤。为了以防万一,赵军给乡镇之间留下的口号还是赵军需要整顿白水县的情况,无暇顾忌周边地域。 这时,祈比天右手一挥,杨叶直接不由自主的进入了那光阵之中。 这时候孙鼎创来了。任迪感觉自己头上长角了。理智告诉任迪,绝对不能放过这家伙。同样理智也告诉任迪,如果把实情告诉这个上校,这个上校绝对会考虑考虑,最后非常艰难不了了之。 “难怪如此说话的底气,原来是有飞升境界的强者撑腰,可天外有天,就算是有飞升强者,也莫要太过嚣张。”周麟见状,便直接开口说道。 周遇现在面对的,不过是其中一件挫折罢了,等到她扛过去,便是雨过天晴。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当年时空一族所在位置就是他告诉那些潜伏的混沌一族的人的,玉绝毫无人性毫无亲情的做法让她感到痛苦无比。 反正只要肯认认真真做事,凭借着他们掌握的知识和人脉,还是能很轻松的得到一个体面的职业,成为让每一个平民都羡慕不已的“上等体面人”。 这些水鬼保留着类似人类的外形,看起来很像卡尔看过的生化危机中的舔食者,只是外面是被水泡的发白的肿胀皮肤,而不是舔食者那种仿佛拨了皮的青蛙一样的通红肌肉。 床上的被子鼓动了几下,一双莹白的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被子向下落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庞。 他拿了银子,十分满意的放行。一众海寇则稀稀拉拉的离开壕境,往香山县去也。 既然已经成为了这皇级巅峰的境界,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之后,又有什么可怕的,只管放马过来。 郑熙晨抬脚离去了,丛惠芳和郑琛珩看着他的身影有些疑惑,当然郑琛珩更多的是担忧。丛惠芳看看熙晨的背影,有扭头看看郑琛珩紧盯着他的眼神,那眼中的担忧和关切,是那样明白的体现出来。 听到江萧等人只要两个葫芦,太一面色才好一些,不过太上却瞄了眼满不在意的江萧又看了看太一,似乎他对太一居然没被江萧暴揍有些意外。 065: 那天后,黎浓被''囚禁''了。 杨折风找了套房子,远离市区的,还雇了几个保镖跟保姆。 换了新屋,家里更空荡了。 他们的日子好像越过越回去了。 林悯悯给黎浓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她只好去问周霁月了。 周霁月没当回事:“他们两个搬家了,可能想过二人世界,你不用担心。” “ 碎尸遍地,易风半跪在地上,以剑拄地,重重的喘着粗气,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双目凶光涌动,目光死死的盯着擂台上剩下的那个金发少年。 唐家老五在走出大厅的时候猛然间回头给了唐雪二叔一眼,那种死寂的眼神使唐雪二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很遗憾,因为天空之中的蘑菇云,任何的卫星都无法拍摄到地面上的景象。 有的海盗选择了逃进海峡,可有些机灵的海盗认为这并不安全,认为还是离开海峡才有一丝生机。 等回到了提水城后第二天徐坤死去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南荒古地。 两人简单商量一下后,最终决定一个个来,主要是门口那个牌子,两人同时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成一个名额。 刘崖和沈慧都看了一眼王鸽,让他放心,并没多说什么,一大帮人就呼呼啦啦的去了急诊部临时手术室,进行最后的准备。 张凡是先走的娱乐圈,然后成为超级富豪。而赢正走的是体育明星,然后成为超级富豪。 许久之后,韩信终究是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脸藏在头盔的阴影里,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看到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森寒的冷芒。 一场双十一,几人欢喜几人优。这场双十一很多人在狂欢,也有很多人在哭泣。 将塞壬城内外搜寻了一遍,却没发现神圣教廷偷偷潜入的踪迹,墨天只好将这件事先放一放,等日后他们准备出手时,再做打算。 但毕竟是来自于半步问神强者的威压,徐淖虽然实力很强,但对于这种至强者的压迫力,显然还是无法免疫的。 冷千幽看着再一次被击飞的上官钰,冰冷的眸子内,丝毫没有波动。 杂役弟子见逃过一劫,赶忙向易轩行礼,却被易轩拦住,两人这才跟上了贺翰池的脚步。 不少的勇士被烧着衣服,也有不少的被挤落悬崖,场面一瞬间更加混乱不堪。 但是他不像是赤炎虎一样,可以口吐人言,但是非常的聪慧,很通人性。 这些人慌张害怕,彷徨无助的神态,似乎那神秘人瞧的清清楚楚,只听那神秘人哈哈大笑,似乎很是开心。 他的手臂在空中连续挥动,几息之间,挥动上百下,空气完全被压缩出去,浓烈的战意,令人心惊。 死就死,为什么要哈哈大笑?还要撕裂自己的衣服?就像磕了药一般。 但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妥,盛典已经结束,巫镜之门的位置,自己又不清楚,如果在这个重要关头,慕容府突然被灭门,后续的一连串大战就在所难免。 可是稍微挪动一寸,蚀骨的疼痛就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片刻间,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是她却依旧不管不顾,继续挪动着。 这一句话,让何佳期怅然若失,直到面前的人已经离开,她还回不了神。 公司一大摊子的事情,联系不到她,助理要疯了吧,等桐铜一睡下,楚欣急忙起身却被姜慕恒压回床上。 066:over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杨折风却不胜其烦,因为那些人都像约定好了一样,轮着跑来问他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黎浓就坐在他身边,除了吃就是喝。 林雪皙是伴娘,直到婚礼结束,她才有空过来打招呼,但没有说什么好话,阴阳了两句就走了,大概意思就是说黎浓不能生孩子,这辈子都做不了杨家的女主人。 离开酒店 慕龙当初收养此子,其实是当年鲍师爷想出的妙计,本欲以此子将来代替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战,所以一直皆未有告诉其妻慕夫人,此子便是当年其邻秋娘所生的孩子,更不料自己千不买万不买,竟买了一个克星回来。 说道这里,孙坚终于露出了少许苦闷的神色,让曹操看得不由得眼角一跳。 “你这么有钱,你说我舍得回到雁门那个角塌拉去。”翻了一个白眼,夏鸿脸上露出一丝鄙视。 从紫黑色带着不详感觉的雾气中,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声音——明明感觉好似出现过,可是仔细分辨却又似乎像是一种错觉,让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大脑是否出了问题。 林天生再一次切换到黑妞曾经向他提供过的那个辅助工具栏目看了看。看完了之后,林天生竟然又有一种吐血的感觉,为什么呢?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退缩么?”周雨涵咬着嘴唇,娇羞地看着林天生,同时把胯部一点一点地往林天生的身上送。 能否在接下来的比赛之中去将皮球给扔进到篮筐里面去,就关乎着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在今天晚上的最终命运了。 “嘿嘿,嘿嘿。”我尴尬的拍拍身上,其实也没多少土,少宫主您是有洁癖好不好。 李扬默默地看着陆南做事,一言不发,点点头,按了按车车铃,猛一踩脚蹬子,自行车嗖的远去了。 只要人手齐全,那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真得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吗?对于这一点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可不敢做出承诺,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若是做出了承诺却又无法解决,那可是无法向伏羲、燧人氏做出交待。 其实,杨天被朱莉推进卫生间正好让他方便,至于说躲,他没想过。 方和握着他的手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阿虎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神色。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他看着胡鑫的表情有些忌惮之色,胡鑫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 感受着盘在背后的手臂一直被往上提,感受着顶在他后腰上的膝盖不断的往前顶,王越就知道薛冰的愤怒有多大。 这时候,当安东尼和詹姆斯一对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对曾经的“一生之敌”。 一个恐怖的漩涡疯狂的吞噬这周遭的天地灵气,大海上空芸绕着的水灵之气在这漩涡的吞噬之下疯狂的向漩涡中心涌去。 在短短的一瞬间,这两队就争锋相对,相互之间抢断,反抢断,盖帽,扣篮等等一系列精彩的表演让一般的解说员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过去,看到的是一袭白衣,还有着一副面纱,露在外面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漂亮,有着非一般的灵性。 真正负责一切的还是血六十五,对方在护法中德高望重,知道的内部消息肯定比弟弟高。 第二节开始,吉诺比利和麦迪上,带迪奥,格林和怀特塞德打,秦焱等人先休息。 067: 接下来,罗岚传送到远的地方,不断使用破灭龙泪,不断抓捕永恒邪物。 影院经理好说歹说一阵,才终于把这些影迷的怒火平息,再等一个星期而已,那就慢慢等呗。 身子退开一些,看着师妃暄那绝美的胴体又觉得有些不妥,看着旁边的衣物,忙拉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紫龙龙颜失色,没想到自认为足以伤到柳天的一招竟然被柳天轻易破除。 胡斌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水,抽了一支烟,就决定洗洗澡儿早早休息了。 “妹妹真是厉害,和武松,花荣都能全身而退?”李龙葵也是被宣云殇的胆量给打动了。 一走进房间里,看到摆放在那里的崭新的家具,姚梦菲就惊呼了起来。 周天策看到安德烈这样说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困惑、分析讲给了安德烈,听完周天策讲述之后安德烈那雪白的眉毛像中间聚拢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也深了不少。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联系上弗拉基米尔同志还要让我来干什么?同志请注意,我现在负责的是你耽误不起的绝密情报任务”那位负责传递情报的同志已经有点怒了,就如同他所说的能够联系上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两种难以分出高下的力量立刻形成恐怖的力量对撞,罗岚和首龙兽祖都被震飞。 卢筱嘉脸‘色’微微一变,上海滩的酒店千千万万,为什么杜月笙偏偏就点中了海侨酒店? “难道每年的七月半都会来上一次吗?”。东篱心有余悸,太疯狂了,每年一次的话不知道下一回倒霉的会是谁。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落下来,再来来人摸样,虽说不上有多帅气,可是怎么看也有点俊逸。 比赛从第一分钟起,就已经掉入了希腊人的陷阱里,被希腊人围得水泄不通。难道就这般生生被困死在这里? “师父放心!我不会做那么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不过我现在倒是对炼制这种同日月星辰有关的神器充满了期待!”徐洪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李翰道。 如愿以偿的辰龙没有展示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而是继续专注于比赛中,可谁知道他真正的心里有多无耻?此时他居然在场下又开始捣鼓了起来。 毕竟只有幕悟是金丹期的修士,其他的都是筑基高期的修士,唯一一个倒是不凑,也是筑基巅峰的修为,离金丹期也不远亦。 “五爪神龙的龙须,花蛟蟒的蟒皮,我看就叫他龙蟒吧!”方美玲顺口念了一遍之后张口就来道。 龙婆性子一向骄傲,极不喜围攻别人。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顾自己的身价,要和猪妖王,玉精灵一起围攻赢无敌,却是当真把他当成了劲敌。 石子宸回到家里的,只看到战战兢兢的佣人,而她却不见了踪影。 大地上之物,生命源头都来自于大地母神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任何东西来做装饰。 而这一次开门的,则是一个外貌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沼泽生命,大多具有昏暗视觉,没有太多光亮的环境,也不会让他们感到不适。 此前坚固无比的铁锁,在这柄茅山真元剑下,竟然犹如豆腐般,被轻易斩碎。 李尔留下一个中队守护车队,他则带上哈格斯和剩下的一个中队前往红叶林。 虽然是只普通的乌鸦,但阿蒙的魂力还在,魂骨技也可以使用。他只不过是用凝形的魂力护住身体,简简单单地利用魂力加速,撞了上去罢了。 “你们太大意了,给我充足的时间准备这个,如果坚持不住就认输,我们会停手的。”水冰儿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 他伪装成对她漠不关心,虽是有苦衷,但对知知而言,不就是实际的伤害吗? 兰宁浑身烫的像个火炉,玄珩抱着都觉得浑身寒气像是被蒸发,让他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景蕴知朝旁边一让,程牧扑了个空,但手慌乱中一把扯下了景蕴知的眼镜。 高敏的话说道算是比较委婉,而这却让唐谋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阿丽没想到这次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耳朵早就偷偷地竖了起来。 而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南音眼眶里泪水更甚,但也不愿在此时违背她的意思,只能不甘的退到一旁。 如果说以前唐谋是个昏君,大家对这个昏君还是非常的有意见的。 老祖宗们是自己成为了英雄,可是为什么不为后代考虑考虑呢?哪怕是随便逃出来一些人,他们也不至于断了传承,没人做主,被压榨至此。 秦爵随意的靠在自己的轮椅上,不出声,只是视线偶尔飘过楠楠,带着两分的疼惜。 此时的外面,撞门声、辱骂声接踵而来,苏千雪颦蹙纤眉,也不知道她的大门结不结实,能不能扛得住。 就在枭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身前虚空一晃,须发皆白的第五老祖忽然出现在两位妖圣的身前。 帮会这种东西,都是不能够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更何况是这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呢? 两人刚离开,没想,一个时辰,顾参将便亲自上门了,原因是南音和花灵有下落了。 凌昊略略扫了一眼,看到蓝挽星娇躯颤抖着,嘴唇有些苍白,看起来比蓝曦月要吃力一些。她修为不如蓝曦月,能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等到还剩二十人左右时,蓝挽星终于咳嗽一声,选择了放弃。 068:林刃版 小早十五岁就接手了林刃的饺子店,那些来店里吃饺子的客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才十五岁。 他一米八的个儿,身强体壮,跟成年人差不多,如果忽略他那双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的话。 林刃离开苏城的第二年,在一座名为匈牙都的城市里遇见了一个女孩,她是个孤儿,不会说话,但长了一张极美的脸,还有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 韩婉灵要培养眼线将来方便对付她,那么身为她的表姐,梁欣怡无疑是最好的一个。 云曦愣了下,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千九九笑了笑,理论上这样,可是说真的,千九九从没有不会将未来的这个所谓的皇后还是什么太子妃放在眼中的。 被乔夜这么一打搅,乔汝安也只好起床梳洗带着儿子走去家族的比武场。 明天的宫宴,她也赞成,那是因为,她也有目的的,或许明天能够听到些什么也不一定的。 反应过来的霄云浑身气息瞬间收敛,那股让屈强心神颤动的寒意如冰霜遇到烈日消失不见,不由得重出一口粗气,伸手擦了下额头冷汗。 超神兽?!这还是第一次切身听到这名字。对于神兽和准神兽,她倒是接触过一些。 真的是便宜苏林林了,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一个这么优质的男人。 石天听到双胞胎的话,心中顿时大为震惊,s市这种大都市,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种植粮食的地方,这里食用的粮食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 昆仑山之战,天道可是都现身了。虽说,天道现身之故,是为了庇护盘古后裔,但是,先天魔神可不相信。 有一次他母亲生病,急诊医生只有一名,他和另一位患者家属几乎同时找到那名医生。 众人把目光落在电梯数字显示屏上,果然,电梯一直都在往下降。 地道若是出世,会不断的梳理,分解,地界中的浊气、煞气、死气,使之转换成可供生灵修行的阴性灵气。 雪人卡比兽表示收到,全程一动不动地耸立在那儿,悄然利用冰能力者维持整个雪地陷阱的正常运行。 “多谢大佬救我狗命。”杨纤络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一个大礼,那表情虔诚的都有些过分。 三楼房间里,山羊族长听见脑海里传来的声音,立马去到床边,认真把脉。 没办法,彭继海带来的人太多了,枪林弹雨覆盖之下,根本容不得他们躲避的机会,第一时间就被淘汰了。 凌澈身子轻颤,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耳朵悄然红了。 虽然还没有看见效果,可她们对姜清漪的手中的药却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信任。 阿九不由掀开纱蔓往后望去,正好看见苏润灿若星辰的眼眸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她心中一颤,忙缩了回来,装模作样地正襟危坐起来。 6架日军轰炸机从东北方飞过来后,没有向1号大院这边来,却在樱花园上空盘旋;投下一排炸弹后匆匆飞走,似乎害怕高射炮将他们击落。 至于为何要扎那两个穴位,饶是苏钰是医学天才,也没有看明白。 我刚想开口辩驳几句,赵清涵接着说,卓越你照顾大家,我们很感激你,但有些事我们能做的,肯定会做。何况只是割草这样简单的活儿。 诸如上官寒月和碧游这些较为矜持的,脸颊也有些红,大家心里都明白,为嘛要说出来,这气氛,真是尴尬。 069:宋成潇(上篇) 她在心里偷偷地描绘着南京城。将赵希厚的描述一点点的安cha进去,这样的话,那里应该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关于苏琳,你知道多少她的事?”她试图对他套话。 巨星辉煌过,虽然存在很短暂,但是,也打造出了星蓝还有罗生,至于罗瑛红,她自己本身就很努力,尤其是在巨星后期,那样动荡,她完全没有依靠巨星,而是自己获得了很多资源。 紫瑶面色不改地答应下来,她虽是后来才去服侍初见的,但对于崔音和玉家的关系,她也是清楚的。 白秋生的脸色骤然一变,因为唐宁没再提起,所以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还发生过那样的事,但是,这个老头子,是怎么知道的? “喂,你肯定是记错了吧,当时你的声音可比我大多了。我只是突然回头看到那种东西,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好吧。”韩慎言心有不甘的解释道。 冯乔从战起之时,便一直待在翁家府内没有外出过半步,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出去不仅毫无用处,反而极有可能会成为拖累,更何况如今白安城里看似安全,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城内当真半个细作都没有。 “你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季风烟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神,继续和这只妖狐斗下去,她绝对处于劣势。 那花皮果子则睁着一双妩媚的紫眸杵在电掣鼠嘴里四处张望,一脸不解。 佟皇后抱怨了一阵,之后又是跟着陈霜降聊了会江州跟京城的不同,就再没有说旁的事情,只是照例赏赐了些东西下来。 卡思娜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也为后来的事埋下来隐患。 无名眼睛亮了,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就连皎洁的月光都不及她半分耀眼,瞬间照到晓峰的心里形成最美的片段。 而前边已经过去的一百多日军,则立即就地散开控制峡谷的出口。并对前边纵深处以及身后的峡谷,形成有效的火力压制。一旦峡谷之中有情况发生,则可以立即开火掩护峡谷内的部队强行冲出峡谷。 水涧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很舒服的大床上,大床真的很舒服,那被子是那么的柔软,比水涧之自己家中的被子都要柔软,而且被子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楚昭南一向不喜纠缠,更何况这种皇家争端。 “那你有没有受伤?”恋蝶松开手,担心看了看易寒暄全身上下。 李宗仁不确定楚鹏天的身份,也不好向楚鹏天说出他此行的目的,即便是楚鹏天刚刚救了他们的性命。 “你一直都在这里么?”顾陵歌叹口气,看着璃夏。她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想法。如果真的是璃夏的话,那就是失而复得,如果不是璃夏的话,自己相信了就是万劫不复。她现在做不出选择。 卡利转身闪过攻击,火红的大幅裙摆在平地挥出一朵妩媚的血色繁花。邪邪一笑,卡利骤然化身为一道虹光,穿体通过咖啡厅的格花玻璃门向天边飞驰而去。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贾富贵的出现,确实让他度过了这一次危机。 中年男子顺势拿过那只包包,打开拉链,从一堆化妆品中翻找出来一张身份证,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林秋娜。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这几天下来,修真者这边的损失都相当惨重。 也罢,也不是诚心要罚她,乖乖巧巧地服个软他便大方原谅她一回好了。 那是两颗从洞穴里钻出来的地对空导弹,目标正朝着那两根把天级战士抓起来的金属触手,只可惜爆炸的浓烟过后那玩意儿好像还坚固如初,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你是在质问我?”天辰将宁荣荣轻柔地放下,脸色平静地说道。 是昨天晚上自己给他戴帽子的时候,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萌妹子把手伸进箱子,然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也取出来一张红色卡片。 星光璀璨如同太阳一般,化为一层光罩,硬生生地将这只天龙马笼罩在内。十八颗星星出现在光罩表面,光华闪耀。 这下好了,连赵氏有了安括这么个大靠山,连家人就甭想厚颜无耻地黏上来。 本赛季至今,赫尔城在37轮比赛中共丢掉了73个球,失球数冠绝英超,降级并不令人意外。 王一辉的确是被唐重被吓到了,但这个时候听到樊娇娇的话,觉得有道理,对方在厉害,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民工而已,顿时有点底气了。 “死丫头。说什么呢。”栖蝶佯装生气。眼睛却是仔细打量着铜镜的自己。从前的自己重來不会好好打扮。怎么简单就怎么穿着。今日这层层叠叠的衣衫倒是第一次尝试。他。会喜欢自己这样么。 可对方是什么人?不对,不是人!是妖!而且能修炼成人形,还在现实社会里混得风生水起,这能是普通的妖精吗? 只见太子与皇上对立而站,太子愣愣的看着皇上,头顶金冠歪斜,束于金冠之下的发结散乱不堪,而那金冠上的东珠却己不知所踪。 “这是定金,余款等我回来再给,麻烦你了。”沈翊从钱包里数出好几张票子递了过去。 爱心个毛线!陈虎嘴角扯了扯,这个娘们的情商真是低到极限了,没看出来老子是准备睡了你么? 两个天才少年,虽然最后的发展高度不同,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两人都是如今这个球队的老人,都成为自家球队的元老。 070:宋成潇(中篇) 跟刘芳菲的这次相亲还算成功,宋成潇对她挺有好感的,两个人约了两天后一起出去玩。 两日后。 宋成潇的车没有开回来,他租了一辆去接人。 看到刘芳菲跟周小花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刘芳菲大大方方地上了副驾驶:“今天小花休假,你不介意吧?” 周小花坐后座,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他听人说温医生医术好,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带着母亲去了两次,吃了半个月的药,母亲的病就痊愈了。 要是知道了,以多纳托梧桐田为首的家伙,怕是清一色跪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四级五纹以上!”青之春眉头微凝,这魔兽已有四级五纹实力,比一般的超凡初期人类强者强上不少。加上妖魔天生就比人类强悍许多的防御力,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有人按下了按钮,房间之中的一道道阵法将火仙灵力抽了出来,重重阵法叠加、压缩,在一个舱室内部形成了稳定的红色能量柱。 管亥虽然不大相信。但是早就手痒难耐,此刻武安国先出手,他正是求之不得。 庞大的信息乱流,令夏言一阵不适,毕竟第一次,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之感。 但是,谁说错过一次就要错过一辈子的?他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吗? 那个背对向恩轻声念诵的声音,突地停住,然后一颗脑袋没来由的,毫无预兆的,脖子呈一百八十度的机械不规则扭转,面孔朝向了背后。 月魑确实有些犹豫不决,虽然他负责的受舵在十二环中排名并不靠前,却不影响月魑想成为一个有想法的刺客。 要是冥玄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必定会好好敲打一下她的脑袋,就凭一只神兽还想打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如今,他的身体恢复是惊人的。没有半天,他的伤势会愈合,他将恢复到最高峰。 “没想到我都已经准备舍弃掉这个身份了,竟然还能够帮我挡下一次攻击。”莱拉摸了摸耳畔的耳环,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那蜈蚣竟是将七八丈的身子直立而起,无数对足狂乱弹动,只听“轰”的一声响,竟是出人意料的向着空中窜起,一个盘旋后,化为一团光束就要飞遁。 “听说被二区的老犯人揍过一次,打的他们都不敢还手,好像是他们的什么前辈”老李说的有点含糊。 虽然上了麻药,但是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是让百里岚痛不欲生,同时心中暗骂道这种药也好意思叫麻药,根本什么做用也沒起,反倒让舌头麻木起來,想叫都叫不出來。 而琦玉闻言,便是立即停下了脚步,蹙紧眉头,再度转身,将木头投射向不远处的碎石堆上,注视着波罗斯。 说完,冬雪满面杀意地离开,如同一阵风似的,就冲到了前厅。此刻的肖鹏正享受着美姬送过來的西瓜,那销魂的神情,彰显着此刻的他很逍遥。 而闪电和飓风两个,则表现得就像是两个认识到了错误的孩子一般,乖乖的低下身子和脑袋,低声的叫了几声,那架势就像是再向家长承认错误。看到这个场景,常乐四人的嘴张得堪比河马。 不到几分钟,现场已经没有任何生还者,变成一个只有飘散着强烈刺鼻恶臭的空间。 “但是,与那些药品相比,这款药物,对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害处,可以经常使用。”叶尘对着李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