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瘫痪了，怎么会是黑夜屠夫？》 第1章 我是植物人还是鬼？ “别这样……这里是医院……顾阳还躺在病床上呢！” “哈哈哈，要的就是医院，这样才刺激嘛……至于顾阳，他一个植物人，现在能听听声，还得给老子说声谢谢呢！ 一会儿你记得趴在他的耳朵边叫，让他也知道老子有多猛！” 果然啊，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远比电视里面的更加精彩。 天心市第一医院的vip病房之内，居然正在上演如此一出大戏。 这间病房里现在有三个人。 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顾阳，三天前他出了车祸伤及大脑，现在是个植物人。 在病床旁搞得满头大汗的，是顾阳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到现在已经两年了的妻子烟萍萍，以及他的好哥们柳少宇。 柳少宇一边发起猛烈的进攻，一边对顾阳说道： “顾阳啊顾阳，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把你撞成植物人的司机并没有肇事逃逸，因为那个人就是我呀！ 你最爱的萍萍帮助我做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那辆套牌车本身就是做了改装、上了色的，完事之后又改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你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钱，视若珍宝的漂亮老婆，现在可都是我的了。 你不会生气吧？” 烟萍萍皱着眉头，满脸不满： “你在这里说这些干嘛？医生说了，顾阳虽然变成植物人，但很有可能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万一被他听到了咋办？” 柳少宇得意洋洋，三分钟结束之后，他已经系好了皮带： “知道了又如何？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能够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到千分之一。 而且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把钱浪费在这个废物身上吧？ 我只缴纳了三天的医疗费用，三天过后，终止治疗，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烟萍萍听到柳少宇的话之后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这么心狠！” “哦？听你这意思，你好像是在怪我？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醒过来之后和你再续前缘？ 你别忘了，当初出这个主意的人可是你！” 烟萍萍低着头，整理好衣服之后，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你要做就把尾巴收干净，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柳少宇捡起地上的外套，大摇大摆往外走： “放心吧，不会给你这个大网红添麻烦的。 我晚上有个酒局，不回来了。” 等到柳少宇走了之后，烟萍萍坐在顾阳的病床旁，用手轻轻拨弄了一番顾阳额头前的发丝，叹息着说道： “对不起啊顾阳，其实我以前真的挺爱你的，但那都是以前了。 要怪都怪你太不懂我了。 你只知道拼命地赚钱，拼命地节约，张口闭口就是我们的未来。 可你只知道未来，眼下呢？ 你就不能多留一点精力出来陪我逛逛街泡泡吧吗？就不能把你节约的钱多拿一点出来给我买包包和首饰吗？ 我本来想与你离婚来着，但你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婚前财产，离婚的话根本就分不到我头上，我只有这样做了。 柳少宇虽然坏习惯多了点，但他是个很会照顾女孩的人，很懂浪漫。 你别怪我，你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我会多来看看你，多陪你说说话的。” 烟萍萍一个人自顾自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之后，终于累了，也转身离开了这间病房。 至于顾阳，其实医生说的对，他真的能听见！ 自从车祸结束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之后，顾阳就能够听到外面的所有声音。 他清楚地记得来看过他的人有哪些，照顾过他的人有哪些，以及烟萍萍和柳少宇在他旁边又做了些什么事。 这几天的时间对于顾阳而言，堪比地狱一般的折磨。 他不过是一个植物人，除了能听到声音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过往的回忆无时无刻不在嘲讽着他的愚昧。 他很想复仇，曾经不止一次向漫天神佛许愿，让自己醒来一分钟吧，只需要一分钟，他保证自己可以把这对狗男女活活掐死！ 可老天爷是这么无情，就连一分钟都不愿意给他。 放下遥远的复仇计划，顾阳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要如何才能够恢复正常。 “三天，妈的，我大难不死活过来难道就只有三天的寿命吗？ 那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我直接投胎说不定还能赶上看见国足踢进世界杯呢！ 拿了我那么多的钱，就不能多给我续几天住院费吗？ 真够狠啊！” 从白天思考到黑夜，顾阳得承认他已经竭尽全力了，但一个植物人能有什么办法？ 连动动眼皮子都是奢望。 不甘心，属实是不甘心啊。 顾阳累了，他大脑之中的意识也渐渐昏睡过去。 就在这昏睡的过程之中，顾阳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疯狂下坠，就好像掉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很奇怪，这种恐怖的经历对于此刻的顾阳而言反倒很安心，好像他自己本身就属于这无尽深渊的一部分。 就这样下落，下落…… 顾阳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了原本的躯体，完美融合到了身体下面的影子上！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这影子身躯！ “我这是变成鬼了吗？” 原本被覆盖在身体下方的影子，渐渐在他的操控下脱离了躯体，并且由二维逐渐变成了三维，成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怪物，就那样站在病床旁边。 宛如一团鬼影！ 如果此刻有人见到这一幕估计会直接吓晕过去！ 顾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漆黑的身体，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天呐，原来拥有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身体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吗？ 三天，该死，老子居然当了整整三天的植物人！ 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此刻的顾阳如同一个兴奋的孩子，操控着自己的影子身躯在病房之内走来走去。 甚至还尝试着对原本的身躯进行一番抢救，做了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以及全身按摩！ 只可惜，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字： 白费！ 顾阳直接放弃了这些无用挣扎，瘫坐在病房的阴影处。 虽然没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救回来，但折腾了这一个多小时，他对于自己的鬼影身躯也有了新的领悟。 第一，自己其实并不一定只能局限于人形，还可以变化各种各样的外形，并且能在影体与实体之间自由转化。 化为实体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真实存在的生物，可以与四周的一切产生交互，也有触感。 化为影体的时候，自己就相当于是一团立体的影子，可以从任何物体身上穿过，仿佛不存在。 第二，自己同时可以在三维与二维之间进行转化，当自己变成二维形态的时候，可以在躲藏阴影之中，也可以在阴影中飞速穿梭，速度与光速同等。 第三，在自己鬼影的内部，有一个小小的影子空间，可以在里面存放一些小物件。 能力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很实用，对于已经变成植物人的顾阳而言，简直是天大的馈赠。 顾阳满心希望： “我有了这样全新的鬼影之躯，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操作一下。 不说把自己从植物人的状态救回来，但至少也得把命给吊住吧？ 要是本体的血肉之躯死亡，我这鬼影之躯多半也难以独活。 该怎么办呢？” 第2章 大网红烟萍萍 难得可以自由行动，这几天一直被困在这病房之内，不如借此机会出去活动活动。 化为鬼影的顾阳如此想着，便借着阴影的掩护化为二维状态，离开了这间病房。 这种体验对于顾阳来说很奇妙。 他贴着墙角的阴影迅速移动，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如今是深夜，医院的人也不多。顾阳逛着逛着，突然听到了一群女护士的嬉笑声。 “真辛苦啊，这么晚还要值夜班，不知道加班工资高不高。” 顾阳本来打算直接略过，可恍惚之间，他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顾阳可真不是东西，明明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王八蛋，还有家暴倾向，还硬生生把自己包装成为了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青年。” “就是就是，我记得这家伙还登上了咱们本地的报纸呢，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烟萍萍的功劳。” “现在的死渣男是真的恶心，我感觉我都有点厌男症了。” “你别说，我也觉得恶心。 橙橙，明天早上你去给他换药的时候，趁机用针头多扎他几下出出气。” “啊，还是不要吧，人家出了车祸已经够可怜了。” “你就是心太软，这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幸好他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不然的话，烟萍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出来证明自己呢。” “别说了，我赶紧给他刷个大火箭，鼓励一下，都是姐妹。” 顾阳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这两个护士的身后，这才发现原来她们正在看一场直播。 而直播的女主角不正是自己的好妻子烟萍萍吗？ 烟萍萍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她和顾阳之间的爱情故事。 不过两者之间的角色却完全互换了！ 在她的倾诉之中，顾阳完全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挥霍玩乐的废物，甚至还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回家之后还要家暴。 而烟萍萍本人，一手创办了平阳建筑公司，白天要在工地监工，晚上还要去拉业务，是一个妥妥的女强人、真爱勇士。 化为阴影状态的顾阳站在两个护士的后面看了许久，这几个护士都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越是看下去，顾阳心中就越觉得愤怒与委屈。 “不愧是大网红啊，颠倒黑白的水平就是不一般。 不仅仅能够拿到我生前的公司，继承我所有的财产，还能够凭借这一波流量一飞冲天，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有些钱你赚了之后真不一定有命花。” 顾阳的心中无法抑制地涌现出了一股杀意。 他借助阴影的掩护迅速消失在医院之中。 凭借光一般的速度，他从医院到烟萍萍的家，仅仅只需要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护士站的那两个小姑娘，此刻不约而同地往后看了一眼。 “你刚才有没有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天呐，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还感觉好像有人在说悄悄话呢。” “我的妈呀，这医院该不会闹鬼吧？” “没事没事，我妈在我的内裤上缝了平安符的，你一会儿离我屁股近点，保平安。” …… 此刻的烟萍萍在自己精心布置的直播房间中，看着满屏飘过的各种礼物，一边擦眼泪一边忙着感谢。 如果此刻有人在她的身边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见表面上这个女人是在哭泣，实际上都已经快压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发达了，发达了！ 当大网红一直是烟萍萍最大的梦想，来钱又快又有那么多粉丝可以捧自己的臭脚，多美妙的工作啊。 恰好她长得也不差，也愿意露那几两肉。 可是在之前顾阳一直管着她，再加上她也没有什么核心优势，一直不温不火，粉丝量仅仅停留在几万。 现在借着顾阳出车祸的事情，烟萍萍跳出来诉说这些年她与顾阳之间的爱情故事，还有自己辛苦打拼创业的故事，一下子就挂上了一个当代女强人、纯爱战士的标签。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粉丝量就已经突破了七百多万。 或许再过两三天就得成为千万级别的大主播了！ 此刻的烟萍萍装作很憔悴的样子，对着直播间的摄像头最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到： “直播间的各位哥哥姐姐们，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支持，我一定会从阴霾之中走出来迎接新的人生的。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就到这里吧。 大家也都早点睡，有一个好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直播间里面又是一大连串的礼物，不少人在弹幕之中关怀： “萍萍赶紧去睡吧，早点睡有助于永葆青春哦。” “萍萍真是辛苦了，白天要经营那么大的建筑公司，晚上还要给我们直播。” “要是太累了就别干了吧，咱们刷礼物养你。” “谁要是能够娶到萍萍这么好的姑娘，祖坟上简直冒青烟了。” 烟萍萍在一阵又一阵的感激之中终于关掉了直播，这时她才靠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弯了嘴角。 “赚翻了呀，今天这一场直播至少又赚了超过一百万。 我就说当网红来钱快吧，顾阳那个老顽固非要经营那个什么破建筑公司，早点把钱拿出来给我买粉丝支持我做直播，我早就出圈了。 真是蠢货，他出车祸就是自找的。” 烟萍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正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她也不用顾及什么，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顺手就把衣服袜子全部脱在地上。 这间房子是顾阳攒了好久的积蓄才买下来的，屋子里面全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智能家居。 此刻的浴缸里面已经提前放好了洗澡用的水。 烟萍萍泡在温暖的泡泡水里，欣赏着水下自己洁白的皮肤、妙曼的身材，自言自语道： “我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材，天生就是当大网红、当大明星的料。 等彻底处理完顾阳那家伙的后事，继承了他的财产之后，就把他的建筑公司给卖了，然后拿着钱重新成立一个自己的网红公司。 好好包装包装、炒作炒作，进军娱乐圈成为全民女神也不在话下。” 烟萍萍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全程都被门口的一道黑影看在眼里。 这黑影从阴影之中站了起来，由二维状态逐渐变成三维状态，升高到两米左右，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顾阳对自己买的房子非常熟悉，他反手将门给锁上，然后“啪嗒”一声关掉了电闸。 灯火通明的房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还泡在浴缸里面的烟萍萍瞬间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不应该呀，怎么外面都还有灯，就我这里停电了？ 那个蠢货顾阳该不会是在装修房子电路的时候为了省钱用了廉价的材料吧？真是烦死了。” 此刻屋子里只有烟萍萍一个人，没办法，她只能从浴缸里面走了出来，拉下旁边挂着的浴巾暂时将身体裹住，用旁边的手机充当手电筒向外走去。 “那个蠢货顾阳把电闸安在哪里呢？应该是在门口吧。” 她借助手机照射的微弱灯光走出浴室，忽然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道高大黑影。 身高两米左右，浑身漆黑，看不清五官，看不清男女，仅仅只能感受到那股神秘与恐怖的气息。 “啊啊啊！有鬼呀！” 第3章 我给你五次机会哦 烟萍萍惊慌失措，掉头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她简直激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潜力，一秒钟就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将卧室的房门锁上，还立即用尽全力把卧室里的梳妆柜、衣柜、床通通往门边推。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直到整个卧室的所有家具全部都堆在门口，烟萍萍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惊魂未定。 “安全了吗？应该安全了吧。” 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门口堆着的那些杂物，烟萍萍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去。 “报警！对，现在必须立即报警！” 烟萍萍冷静下来之后，当即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 可就在这时，烟萍萍借助身后朦胧的月光看见了自己面前的影子。 这影子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的影子会这么大，大到占据了半个房间？ 而且，自己现在分明是蹲在地上的，怎么这影子却是站着的！ 一股浓郁的恐惧感瞬间涌上烟萍萍的心头。 她如同是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头转过去。 下一刻，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身后的那道恐怖鬼影！ 那人影足足有两米左右高，站在那里，脑袋顶到了天花板上。 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影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个鬼影的！ 即便是近在咫尺，烟萍萍也完全无法看清这个鬼影的五官，它仿佛就是一团黑色的浓雾。 烟萍萍张嘴，正准备大声尖叫，下一刻，那鬼影终于动了，一只大手死死掐住烟萍萍的脖子，将她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烟萍萍的脸色瞬间涨红无比。 “救……救命……少宇哥哥……快来救我！” 原本正准备一把将烟萍萍掐死的顾阳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反倒是被气得冷静下来了几分。 鬼影顾阳缓缓开口： “有意思，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惦记着你那个狗情人。 看来你完全忘了，究竟是谁让你过上现在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鬼影所发出的声音和顾阳完全不一样，沙哑悠远，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句话之后，面前的烟萍萍神色更加惊恐。 此刻的她被掐着脖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顾阳……是你吗？” 鬼影顾阳却没有承认，轻轻松开手，烟萍萍重重摔在地上。 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发出剧烈的咳嗽。 鬼影顾阳随手将手机丢在她的面前，说： “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五次拨号机会，把你最爱的柳少宇给我叫过来。 五次拨号机会，你失败一次，我就会砍掉你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 当第五次机会用完，我会砍掉你的头。 对了，别把我说出去。 现在开始吧！” 烟萍萍听到这话之后，吓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她小心翼翼问道： “顾阳，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对吧？你以前不是最爱我的吗？” 鬼影顾阳只是开始倒计时： “三！” 烟萍萍吓得脸色苍白，咬着牙继续问道： “如果我把柳少宇给叫回来，你是不是会放过我？ 那些事情都是他去干的，与我无关啊！ 顾阳，我们还能够回到以前吗？” “二！” 当顾阳数到二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已经缓缓幻化出了长刀的形状，即便是黑影所幻化，在月光的照耀下却依旧让人望而生寒。 谁也不敢怀疑这长刀的锋利性。 烟萍萍吓傻了，根本顾不得再多说半句废话，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手机，拨打了柳少宇的电话。 然而第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却迟迟没有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当这句话传来的同一时间，鬼影顾阳已经将手中的黑色长刀稳稳落下，当场斩断了烟萍萍的左手手掌。 “啊啊啊啊！” 烟萍萍躺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过这房子的隔音很好，当时可是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以及隔音玻璃，即便是在屋里办party也影响不了其他人。 再加上这个新小区，没什么住户，即便是她再怎么尖叫，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鬼影顾阳不着急，让烟萍萍好好感受了一番痛苦之后他才接着开口： “第二次机会开始吧。 我劝你抓紧时间，否则会流血过多而亡哦。” 这是顾阳第一次出手伤人，但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反而觉得分外解气。 烟萍萍吓惨了，她只能拿出手机第二次进行拨号。 结果才刚刚拨通，还没响两声，居然就被对方残忍挂断。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当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烟萍萍只觉得眼前一黑。 下一刻，鬼影所幻化出的长刀精准无误砍在了她的一只脚踝上，一只脚掌当场飞了出去。 “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烟萍萍疼痛无比，但强烈的求生欲居然让她用仅剩的一只手拿起身上的浴巾，配合牙齿给自己断掉的手掌、脚掌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包扎。 鬼影顾阳在旁边并没有阻止，否则一会儿真的流血流死了，多无趣啊。 等到对方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才继续开口： “第三次机会。” 烟萍萍吓傻了，她半点不敢耽搁，立即拿出手机第三次给柳少羽拨打了电话，非常焦急地许愿： “接电话呀，接电话呀，少宇，求求你了！” 终于这一次电话接通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无比嘈杂的声音，甚至还有其他女孩的嬉笑声。 柳少宇笑呵呵说道： “怎么了，宝贝？今天打这么多电话，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晚上在外面有应酬回不来的。 你就不能乖一点啊？” 此刻的烟萍萍根本不敢透露家里面鬼影的存在，只能疯狂哀求道： “少宇，你现在可以回来吗？我现在很需要你，很想你，求你了，你快回来吧！” 柳少羽有些不耐烦说道： “唉，你怎么这么不乖呀？我都说了我在外面忙着呢。 你洗漱完了就先睡觉吧，明天早上睁开眼睛我就回来了。” “不不，你快回来呀！” 烟萍萍还在极力争取，可电话又再一次挂断。 黑色长刀落下，烟萍萍另一只脚的脚掌也从脚踝处齐根而断。 “啊啊！不要，不要再砍了，求求你了！我会把他叫回来的，别杀我！” 剧烈的疼痛让烟萍萍已经进入到了崩溃的边缘，鲜血已经染红了瓷砖。 这一次的烟萍萍更加虚弱，她用了更多的时间才把这只脚踝给包扎起来。 鬼影顾阳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兴奋： “还有两次机会了哦，继续吧。” 烟萍萍哪里敢耽搁，最后再拨打了一通电话。 这一次柳少羽接起的速度很快，可他接起来之后却是直接破口大骂： “你怎么这么啰嗦，像个八婆似的！我都说了明天早上回来，明天早上回来！ 你是哪只耳朵有问题？ 要是发骚了，冰箱里面有黄瓜自己用！ 我关机了，你别再打了！” 说完之后电话直接挂断。 烟萍萍脸色惨白，这一次她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绝望，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同时还伴随着后悔。 这一刻，烟萍萍终于认清了柳少宇的嘴脸。 她不是傻子，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哪里听不出来这柳少宇是在应酬？ 恐怕是在外面玩女人吧。 旁边的鬼影顾阳当场发出一阵恐怖的怪笑： “桀桀桀……这就是你说的，很会照顾女人、很懂浪漫的灵魂伴侣啊。 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这熟悉的话重新传回烟萍萍的耳朵里，她无比确认身后的这个鬼影就是顾阳！ 第4章 死之前的告白 即便是断掉了两只脚掌、一只手掌，依旧阻止不了烟萍萍求生的欲望。 她转过身，跪在顾阳的面前疯狂磕头： “顾阳，我知道是你。 虽然你不承认，但是，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感受不到是你来了？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明天就去医院好好照顾你，等你醒了之后，我给你当一辈子贤妻良母。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鬼影顾阳高高举起手中黑色的刀刃，说： “刚才是你第四次机会失败，按照游戏规则，我要收走你最后一只手掌。” 黑色刀刃缓缓落下，烟萍萍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瘫软在地上。 可就在这刀刃即将砍断她手掌的那一瞬间，鬼影顾阳话风一转： “不过嘛，我可以暂时留着你这只手掌，甚至留着你这颗脑袋，但你得做一件事情。” 劫后余生的烟萍萍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内心的激动，就连失血过多的痛苦此刻都被她硬扛了过来。 烟萍萍慌忙开口： “你说，你说，我一定办到！” “很简单，你这段时间当大网红当得可真滋润，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 我躺在医院里都能听到身边有人对我骂骂咧咧，你知不知道那些护士给我打针的时候都要多扎我两下？ 我现在要你立即发一个视频，我要你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将所有的事实说个一清二楚。” 烟萍萍只感觉到天都塌了。 成为大网红，成为全民女神，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 明明就在刚才，她感觉距离这个梦想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这个视频她真的发了，全都毁了。 见她还在犹豫，鬼影顾阳又是发出一阵怪笑： “没关系，我允许你拒绝，只不过呢，我会带走你这颗脑袋，那你就留得清白在人间吧。” 说完，鬼影顾阳就准备砍下烟萍萍的头。 烟萍萍瞬间慌了： “我照做，我这就照做！别杀我！” 她立即打开手机录像功能，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对着镜头声情并茂讲述了自己和顾阳从恋爱到现在一切的真相，甚至还在镜头面前坦白承认了顾阳出车祸正是自己和柳少宇在背后密谋。 录制完毕之后，鬼影顾阳拿过手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遗漏，直接点击了上传到各大网站平台，然后他顺手把这手机丢回了自己体内的黑影空间。 跪在地上的烟萍萍苦苦哀求道： “现在，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我需要打救护车，你快把手机给我。” 然而，鬼影顾阳理都没理她。 收走手机之后，当场化为一道影子，消失在了屋子里。 烟萍萍瞬间傻了。 她原以为自己做了这一切之后，就可以立即打救护车去医院，自己还有机会活！ 凭借现在的医术，说不定还能把手脚给接回去。 可结果那鬼影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丢在这里等死！ “不不不！” 烟萍萍竭尽全力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方式。 可是卧室的大门已经被她自己用各种家具堵得死死的，完全出不去。 她现在失血过多，虚弱无比，手掌与脚掌又断了，仅仅一只完好的左手，甚至无法支撑她站起来打开窗户。 她只能躺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绝望！ 而此刻的鬼影顾阳，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把家里存放的现金通通收进黑影空间，然后又回到了卧室，继续观察着烟萍萍的死亡倒计时。 烟萍萍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躺在沾满自己鲜血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逝去。 这一刻，她的脑海之中多出了很多回忆，到最后，定格在了顾阳的身上。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大学的时候，和顾阳谈恋爱是多么的快乐。 那时候大家都很穷，自己也会因为顾阳送的一枚银戒指，高兴一个月。 是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不知足的呢？ 烟萍萍又想起了柳少宇。 冷静下来，仔细一对比，柳少宇似乎给顾阳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毕业之后的柳少宇连工作都找不到，还是顾阳拉他一把，让他到自己的公司里面当高管。 后来柳少宇和自己在一起，用的几乎全都是自己的钱。 “原来，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多可笑啊。” 烟萍萍望着天花板，嘴角浮现一抹惨笑。 她用最后的力气喃喃自语了一句： “顾阳，下辈子再让我做你的妻子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烟萍萍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停了。 不远处阴影之中躲藏的顾阳自然听到了她这句话，内心却没有任何波澜。 他摇了摇头： “下辈子还是希望你和你的柳少宇锁死好吧。 放心，我很快就送他一起下去见你！” 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顾阳打算借助此刻自己的鬼影形态去把柳少宇也一起解决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下一次进入鬼影状态是什么时候，万一这是自己此生仅有的机会呢？ 可就在顾阳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从烟萍萍的身上有某种无形的物质突然转移到了自己的体内。 此刻的鬼影顾阳感到浑身沉重无比，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远方传来。 那个方向……是医院……是自己的本体？ 鬼影顾阳无法抵抗这一股吸力，眨眼之间就重新回到了本体的身边，重新变成了被本体压在身体下方的一道影子。 而顾阳的意识也重新回到血肉之躯内部。 “完蛋了，又要变成植物人了。 天还没亮呢，就不能让我再爽一把吗？” 植物人状态的顾阳就好像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 正所谓我本能忍受黑暗，假如我未曾见过光明。 刚刚感受了一番鬼影状态之下的强大威力之后，顾阳对于自己的这副血肉之躯更加不满。 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从自己的影子传输到身体内部。 这正是刚才从烟萍萍身上掠夺而来的某种物质。 下一刻，顾阳终于明白了这种东西是什么。 是元寿！ 正所谓元寿，指的是一个人原本可以活的寿命。 这个数字并不是生来固定，而是时刻变化的。 当你生活自律，身体健康的时候，你的元寿自然会更长；可当你出了意外，得了什么疾病的时候，元寿又会相应的缩短。 顾阳因为变成植物人的缘故，原本的元寿仅仅只剩下三个月。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他像现如今一样维持医疗，最多也只能活三个月，如果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数字还会减少。 而鬼影在杀死烟萍萍之后，居然剥夺了烟萍萍的元寿。 这元寿一半被鬼影吞噬，用来强化其自身，会让它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并且拥有更大的体型； 另一半则是会反馈到本体的体内。 因为元寿反映的是身体素质，所以这一部分被顾阳的身体吸收之后，顾阳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好了！ 此刻顾阳的元寿为30年！ 没想到烟萍萍居然还是个身体健康的长寿女人。 三十年的元寿增长，顾阳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整个头部居然恢复知觉了！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房头顶的灯光让他有些感到刺目，但此刻的顾阳却死死盯着那盏灯，似乎想要将这光明的感觉死死记在心头！ “不容易啊，终于不是植物人了呀！ 我这是进化成为了全身瘫痪？ 这进步可太大了！” 第5章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你说什么？那个植物人顾阳居然醒了？这不可能吧！院长不是说他醒过来的可能性最多不超过千分之一吗？” “真的，真的！现在各大科室的主任都去亲自检查顾阳的身体状况了。 你要是没事，也去看看呗。” “真是老天爷不长眼，这个臭名昭著的渣男出了车祸之后居然还可以醒过来。 可怜我们最优秀的萍萍，估计又要过苦日子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别这样乱说，这些年互联网上两极反转的事情发生得还少吗？真的受害者是谁还说不准呢。” “切，我不相信这件事情还有反转，萍萍一看就是个好女孩。” “话可不要说的太绝对哦，小心到时候脸被打肿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医院都被惊动了。 谁都想不到顾阳居然可以醒过来。 顾阳此刻躺在病床上，有些不太习惯。 vip病房此刻都有点挤不下，四面八方都是他完全不认识的医生和护士。 特别是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好像都是什么主任之类的，把他身体各项指标更是查了一遍又一遍。 此刻离他最近的这个头发苍白的小老头子，听说是这天津市第一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神经学科的教授，名字叫做方衍之。 当时自己出了车祸之后，烟萍萍为了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摘干净，可算是花了大价钱，居然请动了这位神经学科的教授作为自己的主治医生。 也正是这位教授在辛苦抢救了两三天之后，摇着头下达了医疗告知书，表明顾阳醒过来的可能性不超过千分之一。 实际上只有方衍之自己清楚。 他这样说还是为了给家属希望，从他自己当时的判断来看，别说是千分之一了，哪怕是万分之一估计都够呛。 甚至活都活不过两三个月。 方衍之双手微微颤抖，紧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这...这怎么可能？ 当初各项数据都表明，神经功能几乎不可逆的损伤，按照医学常理，你根本不可能再有苏醒的迹象。 可现在，你不仅能正常交流，还能自主进食，头部知觉也恢复了。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研究了这么多年神经学，见过无数疑难病例，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听到方衍之下达了这样判断，身后的其他医师、主任等等也都瞪大了眼睛。 “这太神奇了吧！之前学习的植物人相关理论知识，都预测这种情况绝无可能逆转，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这病例太特殊了，完全打破了我们现有的认知，后续一定要密切跟踪，说不定能为神经科学领域带来全新的突破。” “要是能搞清楚他恢复的机制，那能拯救多少和他一样的患者啊，这对整个医学界来说，都是个重大发现！” 顾阳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这些医生护士一个个大呼小叫，一把年纪了，此刻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果然，越是在某些领域取得重大成就的人，心思就越为淳朴，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把毕生的精力都花费在医学上。 方衍之拉过一条凳子坐在顾阳的身边，满脸关切地说道： “老头子我的年纪比你大得多，我就叫你一声小顾，可以吗？” 顾阳轻轻一笑： “这自然是可以的，说起来我能够重新睁开眼睛还多亏了方院长您的帮助。” 方衍之赶紧摇摇头：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当时我都觉得你醒不过来了，你能够醒过来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福分，我猜测这可能和你顽强的意志力有关。 想必刚才你也听到了，你的苏醒对于咱们现在的神经医学而言，有着重大的研究价值。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咱们的神经学尽一份力，多给我们几个老头子提供一点点研究数据。” 顾阳内心思索了一番。 如果说以后每天晚上自己都能够以鬼影的身份进行行动，并且杀死人之后可以剥夺对方的元素，那么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就能恢复正常。 到时候恐怕得把这医院里面的所有教授主任都给吓的灵魂出窍。 自己想要掩饰这个秘密，估计不能答应他们的研究要求，并且以后还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瘫痪。 但那多难熬啊！ 没有人愿意天天装成一个瘫痪，躺在病房里面吧。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凭什么受这种苦！ 而且现在自己白天是个瘫痪，确实也需要更好的照顾。 顾阳思索一番之后，有些忧虑地询问道： “方院长，我很好奇，如果我配合的话，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该不会要把我开膛破肚吧？” 方衍之和身边的众多教授听完之后都哈哈大笑： “你以为是研究唐僧肉呢，还得把你大卸八块，蒸了吃了不成？ 放心吧，配合咱们研究不外乎就是咱们每天多打扰你一会儿，对你进行更为详细的身体数据记录，偶尔抽点血之类的。 对你的影响绝对不会太大，而且没有坏处。” 顾阳这才放下心来，说： “那没问题，我保证全力配合。”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方衍之立即站了起来，目光从身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严肃且不容置疑： “大家听好了，这位患者的苏醒是医学史上极为罕见的奇迹，对我们的研究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 从现在起，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他，任何环节都不许出岔子！” 稍作停顿后，他转头对外围的护士长说： “护理团队要安排最有经验的护士，24小时密切关注他的各项生理指标，事无巨细都要详细记录。 医疗团队随时待命，一旦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进行会诊。” “另外，把他的费用全部减免，安排到我们医院最高级的病房，确保他能在最舒适的环境中恢复。 后续的观察和研究工作，关乎神经学领域的重大突破，这不仅是我们医院的责任，更是对整个医学界的贡献，谁都不许掉链子！” 顾阳现在身体不能动，只有头部能够说话，他对于方院长的安排可以说是很满意。 原本按照烟萍萍他们的计划，三天之后自己就会断缴医疗费，然后老老实实等死。 自己昨天还特意在家里拿了不少钱财放在鬼影空间里面，就是为了找个时间利用鬼影的身份，偷偷去把医疗费给交了。 而现在，有了这位院长以及众多教授的保驾护航，再无后顾之忧。 虽然说接下来的时光，自己还是一个瘫痪，但至少不会死了，也不错。 就这样，顾阳成为了神经科的国宝，直接被转移到了最高级的病房之中。 并且配备了整个医院最为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以及护工团队，享受到了顶级富豪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 很快，顾阳打量着自己的新病房。 这简直就是一个豪华大平层嘛！ 比起自己斥巨资买的那套房子都不遑多让。 房间是最好的朝向，明媚的阳光甚至可以洒到他的床边。 除了自己现在休息的卧室以外，居然还有一个主要的会客厅，里面摆着沙发、电视、电脑等等。 不过现在自己是个瘫痪，估计用不上。 另外还有其他的房间，包含护工房、家属房等等。 “离谱，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好吧！” 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推门而入，她的手里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你好，顾先生，我这边需要为您注射今天的营养液，请问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顾阳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正是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几个护士妹妹其中之一吗？ 好像还是唯一一个帮自己说了一句话的人。 她戴着圆圆的眼镜，留着齐肩的短发，一看就是那种传说中学习很好的乖乖妹。 记得昨天晚上别人怂恿她故意扎自己，被她拒绝了。 可现在这姑娘多多少少还是被舆论影响了一些，有点不敢看自己。 像是躲着大流氓一样。 “怎么搞的，难道这姑娘没有刷到最新的反转视频？网速太慢了吧。” 第6章 舆论真反转了 既然对方心里不想搭理自己，顾阳自然也没必要自讨没趣，虽然他现在确实很想和别人聊聊天。 只有脑袋能动的瘫痪，生活真的很枯燥啊。 得到顾阳的同意之后，这位短发护士小妹缓缓来到了他的身边。 将营养液的瓶子高高挂起之后，轻轻挽起顾阳的胳膊，瞅准静脉血管一针扎了下去。 手法很稳，终究是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故意扎自己。 见她正在忙碌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顾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短发护士这才回过神，小声开口： “我叫苏橙橙，那个……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可以叫我。” “叮叮叮……” 苏橙橙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赶紧慌慌张张放下手里的工作，对顾阳充满歉意说道：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说完之后，她拿着手机出了卧室的房门，站在门外接通了电话。 顾阳依旧可以模糊听见她的声音： “罗姐，有什么急事吗？我正在给这个顾先生注射营养液呢。” “扎针啊，我当然没有啊，那也太欺负人了吧。” “让我看视频？我现在正在工作呢，刷视频不太好吧。” “反转了？烟萍萍嫌贫爱富、恶意炒作、买凶杀人、婚内出轨？” “天呐，互联网果然什么都不能相信，还好我没有伤害人家，人家都已经这么可怜了。” “好的，我这就去看看视频。” 电话挂断之后，门外很快就响起了苏橙橙刷视频的声音。 先是原视频，烟萍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哭诉。 然后又刷到各大媒体的转发点评剪辑。 舆论彻底反转。 甚至有不少人站在顾阳的角度为顾阳发声，公开称赞顾阳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当然，也是最惨的男人，没有之一。 甚至网上还出现了一个声援团！ 搞了半天，大网红居然是我自己？ 顾阳沉默在病床上，无语地摇摇头。 就不能把声音关小点吗？ 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不过话说，你这刷视频刷的时间也太长了吧，上班时间公开摸鱼真的好吗？ 顾阳自己又不能玩手机，躺在病床上的他只能够看着墙上的摆钟过日子。 等了好久好久，苏橙橙才重新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心疼，眼圈红红的，都快哭了。 顾阳微笑着问道： “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有点难过？” 苏橙橙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默默走到了顾阳的旁边，仔仔细细帮他把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按摩放松了一遍。 苏橙橙低着头说： “对不起，顾先生，之前我误会你了，所以有点害怕你。 因为烟萍萍一直说你的坏话，网上都说你是一个超级坏人。 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顾阳晴笑着摇摇头： “道歉倒不至于，你没往我的手上多扎几个针孔，我已经很感激了。” 听到这话苏橙橙的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说他能读取我的心声？还是我刚才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太大了？ 丢人丢死了。 苏橙橙有一种小时候想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感觉。 顾阳扭动着脖子又说道： “如果你实在想要道歉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苏橙橙抬起头： “顾先生，您尽管说，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你去把客厅的那个电视给我搬到卧室来，我天天就这样躺着，也太无聊了。 你给我放点电影或者电视剧看。” 苏橙橙重重点头，立即撸起袖子去干活去了。 因为内心有愧的原因，苏橙橙现在干活可比之前麻利太多。 不仅仅把电视搬到了顾阳的卧室来，还为他调了一个有趣的频道，同时把呼叫铃挪到了顾阳的枕头边，只需要顾阳动动脑袋就可以呼叫她。 临走之前还特意削了一盘苹果，一小块一小块喂进了顾阳的嘴里，把护士和护工的活全部都干完了。 顾阳也没客气，自己现在可是重点病人，享受点特殊照顾怎么了？ 理所应当好吧！ …… 都快到下午了，柳少宇躺在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大床上，还没有醒来。 他的左右两侧各自搂着一黑一白两个不同肤色的女人。 昨天晚上玩的游戏叫做“黑白双煞”。 屋子里充满了奢靡的味道。 半梦半醒之间，酒店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大群穿着整齐制服的执法员直接冲了进来： “所有人不许动，通通都给我趴下！” 领头的那几个年轻执法员手脚麻利，柳少宇还没有从睡梦之中醒过来，就被几个年轻人从床上拽到了地上，三两下拖到了墙角，摆好了双手抱头蹲下的姿势。 这个过程之中还挨了不少拳脚，直接把他的酒意给完全打醒了。 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也没得到多少优待，只能够用床单裹着身子蹲在床边，满脸惊恐。 柳少宇这时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大群执法员，骂骂咧咧的： “你们踏马的是什么玩意儿，莫名其妙，居然敢这么对老子！ 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市值上亿公司的副总裁，我有的是钱。 回头我就请律师把你们所有人都给告了，让你们所有人都直接下岗！ 简直是没王法！ 刚才是谁揍老子来着，现在赶紧站出来！” 柳少宇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骂骂咧咧。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眼角有疤满脸正气的中年人： “刚才是我揍的，你想怎么样？” 柳少宇抬头正想骂娘，可当他看见这个中年人肩头的肩章之后，瞬间吓了一跳。 这少说也是一个分区的局长或者是副局长啊！ 他的语气顿时弱了几分： “你是谁？” “天心市第三分区的执法局长，关长安。” 柳少宇心头一惊，眼珠子乱转。 怎么回事，怎么连关局长都亲自出马了？ 我犯啥事儿了，难道说是那件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处理得很好才对。 第7章 烟萍萍死了？ 关局长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皮肤偏黑的消瘦队长走了出来。 他自我介绍道： “我是第一执法大队的队长，刘涛，顾阳车祸的案子就是由我负责侦办的。 有关于这起案子，你难道没有什么想主动交代的吗？ 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主动交代可以算是自首，从轻处罚。” 柳少宇听到这话之后，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心里已经笃定，这群家伙绝对是来诈自己的。 自己明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所有的证据，全世界除了烟萍萍和自己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高昂着头颅： “那家伙出车祸关我什么事？该交代的当初我都已经交代完了。 我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你们总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来吧？” 刘涛望向柳少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憎恶。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同伙烟萍萍已经在网上发布了认罪视频，明确指出了这一起车祸是你们二人合谋所为。 甚至她还提供了你撞人那辆车的详细情报。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第一时间到现场取证，确认了那辆车就是肇事车辆。 并且根据烟萍萍所提供的证词，你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是她作假所得。 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涛的几句话当场击碎了柳少宇的心理防线，柳少宇直接跳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烟萍萍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发什么认罪视频？她脑子有问题不成！” 这时候柳少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烟萍萍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想让自己回去，可自己把她臭骂了一顿，还关了机。 难不成是这个疯婆子气昏了头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不太可能吧，全天下哪里会有这么蠢的人？ 刘涛耸了耸肩： “有关于你的好搭档为什么会突然认罪，你最好亲自去问她，刚好咱们现在也是要顺路去抓她归案的，你就跟着一起吧。” 刘涛说完之后回过头向关局长投去询问的目光。 关局长点点头说： “这起案子的社会影响非常恶劣，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证据，必须第一时间侦破。 你全力去干就好，我在后面给你撑着。” 有了这句话，刘涛更有信心，一只手直接拎着柳少宇的脖子，就往外面的车上压去。 柳少宇疼得龇牙咧嘴，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刘涛所说的事，半句话都不愿意交代，还骂骂咧咧说道： “你们少在这里诈我，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们就算是把我抓回去，时间到了还得乖乖把我送出来，别白费工夫了！” 可当柳少宇下了楼之后，他瞬间呆愣在原地。 他撞了人的那辆肇事车辆已经被开到了楼下。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辆车的？我明明藏得那么隐蔽。 刘涛嘴角微微上扬，问道：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 柳少宇咬牙切齿，心中暗自思索着： “没关系，就算车找到了又能如何，他也无法证明是我开车撞的人，这一波优势依然在我。 我只要不认罪，他们绝对拿我没办法。” 见他一副倔强的模样，刘涛直接把他押上了警车，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他顺手打开了视频网站丢到了柳少宇的手上。 柳少宇低头一看，居然正是烟萍萍录制的认罪视频。 此刻的烟萍萍，脸色苍白，神态憔悴，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其实这几天我在网上说的话全都是我乱编的。 我和顾阳从大学就在一起，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顾阳为了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从大学的时候就勤工俭学，一个人打两三份工。 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我身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大部分都来源于顾阳的工作。 那时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所以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结了婚。 而顾阳凭借大学兼职的社会经验，很快就创办了建筑公司，他晚上要去喝酒谈客户，白天要到工地上监工，非常辛苦，甚至辛苦到没有多少时间陪我。 久而久之，我厌倦了这样平淡的生活。 我想要像网上那些大网红以及女明星一样，过上灯红酒绿的日子。 于是我和他发生了争执，于是我和他的好兄弟柳少宇纠缠在了一起…… 后来，我和柳少宇经常出入高端会所，已经习惯了上流的日子，更加看不惯顾阳。 他管我管得太严了，不给我买那些昂贵的奢侈品，不让我去酒吧，不让我穿露骨的性感衣服。 终于，我忍不了了，我把这一切告诉柳少宇之后，我们两人居然产生了将他杀死之后瓜分他财产的想法。 于是，我们制造了车祸…… 我对不起大家，我不该骗大家。 顾阳是个好人，我才是那个贱人！ 其实建筑公司里面的所有工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家可以任意求证。 在这里我想和顾阳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视频的内容很多，刘涛的警车都已经开到了烟萍萍家的楼下，柳少宇都还没看完。 不过刘涛很有耐心，顺便点了一根烟等他。 等视频播放结束之后，柳少宇已经如同一个木头一样呆愣在座位上。刘涛轻笑着问：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没说假话了吧？ 不过你刚才已经错过了自首的最后机会，等着判刑吧。” 柳少宇在车子里气得破口大骂： “婊子，这个臭婊子！ 明明是她鼓动我这样去干的，她现在又跳出来认罪。 她想干什么？她疯了吧！老子进去了，她也是共犯，她也跑不了！” 刘涛拍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你倒是说对了，她确实是跑不了。 走吧，和我一起上去见见你的好情人。 本来打电话让她自己来警局自首的，偏偏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真离谱。” 柳少宇心如死灰，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为自己减刑，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被推到了楼上。 刘涛带着身边的执法员先是用力敲了敲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随即他侧过身，对柳少宇说： “你应该有指纹密码吧，毕竟这可是你约情人的地方。” 柳少宇颤颤巍巍把手指按在了指纹锁上，“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刘涛拍拍他的肩膀，表扬道： “还不错哟，偷别人的老婆，居然敢到别人的家里来偷。 你能活到现在，也真是祖坟冒青烟。” 众多执法员走了进去，他们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烟萍萍的踪迹。 刘涛眉头紧皱： “怎么会不在家里？这个女人去哪里了，难不成畏罪潜逃？” 这时候一名执法员突然招手大喊： “刘队长，你快来看看，这间卧室的房门怎么打不开，好像里面被什么顶住了一样。” 刘涛带着其他的执法人员赶紧走了过来，果然发现了这扇门有端倪。 这时刘涛的鼻子皱了一下，瞬间神情大变： “情况不对劲，这扇门的背后有浓郁的血腥味，出大事了！ 所有人立即强行破门！” 众多执法人员听到这话瞬间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开始采取暴力手段。 卧室的木门在他们的猛烈进攻之下，根本就撑不了两个回合。 当这门被踹了一个窟窿之后，他们才发现，门的背后居然还堵着大量的书桌、衣柜、床架，这无疑增加了破门难度。 可伴随着门被踢开一个窟窿，空气之中的血腥味更浓。 刘涛赶紧透过那个窟窿往里面瞟了一眼，在那些杂乱家具的下方，鲜血早已经将地砖染红。 这该死的出血量！ 他瞬间吓了一大跳。 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关局长的电话： “关局长，情况麻烦了，这里好像出了人命！” 第8章 惨烈的密室杀人案！ 关长安原本坐在下面的警车里，不过是上去抓一个犯罪嫌疑人，他身为局长，自然没必要亲自出手。 可听到刘涛的电话之后，他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个烟萍萍在录下视频之后畏罪自杀？” 刘涛在电话另一端着急汇报：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她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卧室里面，并且用屋子里面的家具、书桌、床架等等，把这扇门狠狠顶住，咱们的执法员到现在还没有进去。 但是透过门破开的缝隙，我们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大量血迹，情况绝对不妙。 这个出血量，烟萍萍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性。” 关长安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 “让你手底下的动作小一点，尽量不要破坏案发现场，我这就上来。” “明白。” …… 几分钟之后，小卧室的房门已经被完全拆除，门后面的家具还没有搬开，可是透过家具的缝隙，已经可以勉强进人。 刘涛、关局长以及几名执法人员，换上专业的手套、鞋套之后，小心翼翼从家具的缝隙之中钻了过去。 当他们进入这间小卧室，看清小卧室里面的一切时，所有的人瞬间感到后背发凉。 残忍！ 除了这两个字之外，他们几乎找不到其他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现场。 甚至一些没有经验的年轻执法员在看到这场景之后，直接趴在地上干呕。 刘涛在他们的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 “要吐就滚出去吐，可别在这里破坏现场！” 那几名执法员立即钻了出去，外面很快就换了一批新的年轻执法员进来打杂。 可当他们进来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又吐了！ 别说是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即便是身为领导的关局长以及刘涛，在看见这地狱场景时也浑身不适。 直到这里换上了一批较为有经验的老执法员，才能够勉强投入正式工作。 他们一边拍照，一边检查现场。 只见烟萍萍平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绝望死去。 她的两只脚掌，还有一只手掌，凌乱地散落在四周。 体内的鲜血已经顺着这些伤口流干了。 刘涛捂着鼻子，绕着这尸体走了一圈又一圈，小心翼翼拆下烟萍萍伤口上的布条看了一眼伤痕。 随后在这小小的卧室之中来回走动，还把窗户打开看了一眼外面。 勘察了许久之后，站在旁边的关局长轻声询问：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没？” 刘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这是一桩极其缜密的密室杀人案，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死者在死之前绝对经历了无与伦比的恐怖折磨！ 简直是惨绝人寰！” 关局长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何不详细说来看看？” 刘涛也没有隐瞒，他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助手开始记录，随后自顾自说道： “根据我的推测，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烟萍萍应该正在浴室洗澡，从她此刻身上裹着的浴巾可以看出端倪。 她当时一定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所以瞬间逃回了自己的卧室，并且用这些家具将房门给堵上，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是烟萍萍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早已经隐藏在了这间卧室之中，外面应该是某种障眼法又或者是帮凶。 通过观察烟萍萍身上的伤口可以发现，她的两只脚掌以及一只手掌是被极为锋利的刀刃给砍断，显然烟萍萍在死之前遭受到了极致的折磨。 这样严重的伤势，理论上来说，她在十分钟左右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半个小时之内必死无疑。 但凶手似乎很享受折磨她的过程，在砍断她的手脚之后，居然还给了她时间进行自我包扎。 虽然这包扎很潦草，但也为烟萍萍争取到了更多的活命时间。 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最终烟萍萍依旧死于流血过多。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我刚刚看了一眼屋子，在这个卧室的房门被堵住的情况下，凶手是绝对不可能从正面出去的，他只能通过窗户。 可这窗户外面是二十几层楼的高度，下面的所有住户装的都是落地窗，表面光滑无比，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离开呀。 而且凶手在走之前还带走了这起案件的犯罪工具——那把砍断烟萍萍手脚的锋利刀刃。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涛已经竭尽所能还原了案发现场所发生的一切，但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不合理。 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思索着： 烟萍萍在外面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吓得立即冲回自己的卧室，然后将房门给堵成这样？ 那凶手又是什么时候躲藏在烟萍萍的卧室里面？ 杀完人之后对方又是怎么撤离的？ 刘涛能够坐上执法大队队长的职位，这辈子所破过的奇怪案件也不少。 但像今天这么难搞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听到他所讲述的这一切之后，旁边的关长安也是眉头紧锁，太多太多的不合理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把每一个角落都排查一遍之后，做了详细的调查记录，然后便是专业的人员来抬走尸体，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众多执法员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刘涛和关局长全程黑着脸。 谁能够想到，刚刚才把顾阳车祸这一起全民关注的案子给破了，又爆发了一起更为离谱的案子。 这简直是捅到马蜂窝了！ 因为烟萍萍所发布的那条视频，她现在也成为了各大网站热搜榜第一的存在。 四周有不少居民早就已经冲到了这栋楼的下面，看着烟萍萍的尸体被抬出来之后疯狂拍照。 不过上面盖着一层白布，也拍不出个什么名堂。 不少胆子大的自媒体人更是直接绕过了执法员的阻拦，手中举着照相机追着刘涛询问： “请问刘队长，现在这起案件有什么侦破方向吗？能不能给大家讲讲？” 关局长应对这种局面有心得，早就在人群之中两三下穿梭回了自己的警车之内，唯独刘涛被留了下来。 他只能尽可能礼貌地回答这些记者的问题： “这起案件我们执法局已经有了突破性的侦查方向，请大家不要惊慌。 具体的情况请留意咱们执法局的官网。” 说完之后，刘涛也赶紧挤回了自己的车里。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起神秘的密室杀人案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在网上闹翻了天。 刘涛和关局长两人坐在车内焦头烂额，完全不知道后续该怎么处理。 这时，柳少宇却疯了一样扑了过来，对两人大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烟萍萍说的那些全都是假话，她是被凶手威胁乱说的，根本不能算作是证据。 你们快放了我，我是绝对无辜的！ 烟萍萍昨天晚上还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呢，她哭着喊着求我回去，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又发什么认罪视频？ 她肯定是被威胁的！” 柳少宇似乎是抓住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能够推翻烟萍萍发出的自首视频，那自己很有希望！ 刘涛敏锐捕捉到了柳少宇话语之中的一个细节，他一把捏住柳少宇的肩膀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烟萍萍在死之前给你打电话，而且还打了很多次？ 她有没有在电话之中透露出什么线索？” 柳少宇这时得意洋洋： “现在又需要我了对吧？刚才不是还挺拽吗？ 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除非你先回答我，烟萍萍的自首视频是不是已经无效了？” 刘涛坐在车上轻轻一笑： “你确定你不说？你可想好了，凶手用极为残忍的手段砍掉了烟萍萍的两只脚掌以及一只手掌，说明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而他威胁烟萍萍打电话给你，也恰恰说明对方的下一个杀人目标就是你。 你不说，那就轮到你了！” 第9章 凶手就是他！ 听到这话之后，柳少宇瞬间被吓得后背发凉。 他条件反射地抓住刘涛的手吼道： “不行！你们不是执法员吗？你们赶紧把凶手找出来！你们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才对！ 该死的，我每年交那么多税，难不成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刘涛将他的手甩开，说： “现在告诉我，烟萍萍打电话给你说了什么？” 柳少宇皱着眉头回忆： “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她打了好几次，我就接起来了两次。 第一次她在哀求我回去，说什么她好想我。 第二次我没等她说话，直接把她骂了一顿，然后我就把手机关机了。” 刘涛眯着眼睛暗自思索片刻。 根据死者遇害时间以及打电话的时间来看，当时打电话的时候，凶手很可能就在烟萍萍的身边。 也就是说这通电话，十有八九就是凶手逼迫烟萍萍打的。 “你仔细回忆回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共同的仇人？” 柳少宇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子黑了： “共同的仇人？那可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过来呀！ 别的不说，这几天我和烟萍萍彻底掌控公司的大权之后，直接就开除了一大批以前跟着顾阳的老员工，一分钱赔偿款都没出。 有一些闹得凶的，甚至被我暗地里找人收拾得比狗还惨。 那么多的仇人，让我现在一下子说几个出来，还真不知道说谁。” 刘涛看他这样子，也大概猜到了，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仇人遍地。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情况。 仇人越多就代表着嫌疑人越多，要挨个排查的工作量也就越大。 这时候，刘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过电话之后，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什么？你是说那个顾阳在医院里醒了？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医学奇迹发生？ 我这就过来！” 柳少宇在旁边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那家伙居然还能醒来？我当时明明把油门都踩死了，而且还从他身上压了过去。 他没死也就算了，居然还能醒过来？ 那我岂不是白忙活？ 刘涛挂断电话之后回过头： “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的好兄弟顾阳已经醒了。 这起案子他是受害人，他也需要提供一份口供，顺便当面指认一下你。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去不了执法局，刚好你也在这，我就带你一起去先见见他。 你该不会害怕吧？” 柳少宇高昂着脖子： “我怎么可能害怕他？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再说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这话刚一说完，柳少宇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杀我？ 他猛然抓住正准备离开的刘涛，面露惊恐说道： “有没有可能……杀死烟萍萍的人，就是顾阳！” 这句话一说完，就连前面的刘涛都感到寒毛倒立。 柳少宇接着说： “我和烟萍萍得罪了不少人，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经济纠纷，至少不应该是死仇。 最想我死的人，肯定是那个顾阳！ 烟萍萍昨天刚刚死，他今天就醒过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很有可能他昨天就已经醒了，利用自己植物人的身份做掩护，偷偷去把烟萍萍杀了，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 绝对是他，绝对是！ 他是杀人凶手，快抓他，快抓他！ 你要是不抓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柳少宇瞪大了眼睛，疯狂撕扯着刘涛的衣服。 站在他面前的刘涛却并没有把他推开，整个人也同样呆立在原地，因为他居然觉得柳少宇说的有点合理。 根据案情来看，对方绝对和烟萍萍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不共戴天的那种。 这个世界上除了顾阳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而且烟萍萍在死之前为什么要录那个自首视频？ 如果凶手是顾阳的话，这一切似乎都变得极为合理。 他既是最大的动机拥有者，同时也是这件事情背后最大的受益者。 有问题！ 柳少宇还像一个疯子一样拉扯着刘涛的衣服，此刻的刘涛极为不耐烦，反手一巴掌把他打翻。 柳少宇一下子懵了，捂着脸大吼： “执法员打人了，tmd执法员打人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此刻刘涛可懒得搭理他，转头望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关长安： “关局长，你觉得柳少宇刚才的推论有道理吗？” 关长安摇摇头： “推论始终是推论，咱们办案子得讲证据，先一起去看看那个顾阳再说吧。 他本身就是车祸案的当事人，咱们理所应当地要去慰问一下。” 刘涛点点头。随后车辆朝着医院方向驶去。 …… 顾阳现在终于过上了一点点好日子。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刺激的小电影，旁边还有苏橙橙给他端茶送水。 自从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苏橙橙心里对顾阳可谓是愧疚满满，直接主动照顾起了顾阳的衣食起居。 顾阳只要张张嘴，她立即就会非常贴心地把小块小块的水果喂到他的嘴里。 享受啊。 看着苏橙橙一边忙碌自己的工作，一边照顾自己，他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要不你去休息休息吧，其实我一个人也没啥事需要你帮忙的。” 苏橙橙擦擦额头的汗水之后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空闲的时间还挺多。 更何况方院长可是说了你需要特别照顾。” 既然对方坚持，顾阳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可不是自己强迫的哈，都是人家自愿的，没办法。 门铃响起。苏晨晨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果，起身前去开门。 不一会的功夫，苏晨晨小跑进来，对顾阳询问道： “顾先生，来的人是执法局的局长以及工作人员，他们想来看看你，顺便聊一聊你出车祸的案子。 可以吗？” 顾阳点点头： “当然可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 我也确实挺久没有会客了。” 得到他的允许之后，十来个人整整齐齐走进了他的病房。 领头的关长安，脸上带着微笑，坐在顾阳的身边： “顾先生你好，我是第一分区的执法局局长关长安，很抱歉您车祸这起案子拖了这么久才有突破性的进展。” 顾阳点点头： “你们确实挺应该抱歉的。 如果不是烟萍萍自己发的视频的话，估计你们永远也查不出来对吧？” 现场众多执法员的神情一下子有点僵硬，因为顾阳说的是真的。 他们最开始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还以为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下一刻，顾阳突然哈哈大笑，乐呵呵地说： “哎呀，我开玩笑的啦，一个个这么严肃干嘛？现在不是破了吗？ 我眼睛睁开的第一天就传来这么多好消息，多吉利呀！”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顾阳歪了歪脑袋，望向站在最后面的柳少宇，乐呵呵地说： “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少宇吗？怎么站那么远，还不快到我面前来。 让我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瘦？” 柳少羽被点到名字，只能低着头慢慢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惶恐，在他的潜意识里，顾阳已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了。 等他走过来之后，顾阳笑着调侃道： “真不愧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啊，我感觉你这几天还变胖了，看来我出事之后你很开心，没少吃喝玩乐对吧？” 柳少羽被这赤裸裸的嘲讽当场给气到了，他恶狠狠地指着顾阳怒骂道： “你这个杀人犯，你别以为你这样可以吓到我，我告诉你，老子不怕！ 你的性质可比我恶劣多了，最少比我多判几十年。走着瞧吧！” 顾阳神情瞬间变得有些疑惑：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又变成杀人犯了？这大庭广众的可不能污蔑哈。” 柳少宇还想继续再吼几句，旁边的执法员却直接把他按住，硬生生拖了出去，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紧接着站在关长安身后的刘涛走了上来，颇为礼貌地开口： “顾先生，刚才柳少宇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受了点刺激，精神不太正常。 不过有件事情我确实应该通知你，你的妻子烟萍萍，昨天晚上遭到残忍杀害，已经死了。” 第10章 我觉得他有嫌疑！ 顾阳听到这话之后，瞳孔微微一缩，一时半刻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呢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昨天晚上才发了视频的，我都在网上看到了。 居然死了？” 他的这番表现完完全全落在了关长安局长以及刘涛的眼里。 刘涛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顾先生，我能够问一下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吗？”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顾阳低了一下头苦笑道： “你觉得我能够在哪里？我现在只有一个头能动，难不成还能是我去杀了杨平平？ 就算我真的有这个心，恐怕也做不到吧。” 刘涛听到这话之后，神情有些尴尬，自己问这个问题，好像确实有点愚蠢了。 “我懂了，刚才的问题不过是例行公事，毕竟这是一桩非常恶劣的杀人案件。 希望，顾先生你可以理解。” 顾阳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嘛。 我有点累了，请问你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关长安局长听到这话之后也站了起来，笑着说： “没有了，我们主要是过来向顾先生聊一聊有关您车祸的案子。 现在证据确凿，肇事逃逸的人正是刘少宇。 不过现在或许他的罪名应该改成杀人未遂。 但你身上的案子结了，您妻子烟萍萍的死也是影响非常恶劣的案件，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不胜感激。” 顾阳微微笑了笑： “这是自然，关于我妻子的死，虽然我一点都不难过，但是我也会尽力配合的。” 这话落在关长安以及刘涛的耳朵里有些怪怪的，自己的妻子死了一点都不难过。 不过想到顾阳身上发生的事情好像也很合理，或许对于顾阳而言，巴不得这个烟萍萍早点死，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没办法，大家都知道烟萍萍不是什么好人，并且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的恶心。 可案子毕竟是要查的，天大的罪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才对。 所有的执法员和顾阳道别之后离开了这房间。 一直在外面偷偷听着的苏橙橙跑了进来，小心翼翼收拾着卫生，消毒。 顾阳现在可是医院里面的大熊猫，必须要好好照料。 刚才来了这么多人，屋子里多了不知道多少细菌，得消毒才行。 苏橙橙一边忙碌一边吐槽道： “那个长得黑黑的刘涛队长真令人讨厌，他居然还问顾先生昨天晚上在哪里，好像怀疑到你头上似的。 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一个瘫痪病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人？” 说完这话之后，苏橙橙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尴尬，抬头看着床上的顾阳： “对不起，顾先生，我不是故意说你瘫痪的，我只是……” “没关系，我不是那么敏感的人，更何况我现在本身就是瘫痪，哈哈哈。” 苏橙橙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她照顾过很多的病人，大部分病人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性格都非常古怪。 特别是像瘫痪这种病人很忌讳别人当着他的面叫他瘫痪。 没想到顾阳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多好的男人啊，都怪那个该死的烟萍萍，居然把人家害成了这个样子。 死了也好，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倒大霉。 顾阳躺在床上，听着这个小姑娘絮絮叨叨，枯燥的日子似乎也不那么无聊。 真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早点好起来。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变成鬼影，如果变不了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瘫痪？ 太苦了。 顾阳突然又想到刚才过来找他的关长安以及刘涛，他们是怀疑到我身上了吗？ 就算是怀疑，疑点应该也不大，毕竟我这瘫痪的身份可不是假冒的。 顾阳其实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能够瞒过关长安以及刘涛这两个家伙。 毕竟都是多年的办案执法员，经验极其丰富，可以说犯人在他们的面前有没有撒谎，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希望你们给我带来的麻烦不要太多，我真不想对你们下手。 …… 刘涛和关长安离开病房之后，并排走在医院的过道上。 至于柳少宇已经被执法员提前押了下去，关进了车里。 刘涛小心翼翼问到关局长： “对于刚才顾阳的表现，你怎么看？” 关长安局长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之后开口： “不好说，我又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怎么能够妄下断言。 不过他刚才的表现给我的感觉有点假，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早就知道燕萍萍死了。” 旁边的刘涛听完之后微微点头： “我也这样认为的，虽然当时他确实做出了惊讶的表现，但是即便是专业的演员在表演的时候也会有破绽。” 关长安一边走一边说： “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刘涛回过头： “什么可能性？” “那就是他并不是提前知道烟萍萍死亡，而是在掩饰自己真正的情感。” 这样一说，刘涛瞬间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他刚才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之所以假，并不是因为他提前知道烟萍萍已经死了，而是因为他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真正的情绪应该是惊喜。 只不过为了掩盖这惊喜才装成了惊讶的样子？” 关长安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现在躺在那床上的人是你，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刘涛一拍巴掌说： “何止是开心啊，我恨不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当场表演后空翻十连跳！” 说完这话之后他尴尬咳嗽了两声： “抱歉抱歉，出戏了。 如果按照关局长您所说的来看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 毕竟人死了，他如果真的表现得很开心，一方面不礼貌另一方面也更加加大自己的嫌疑。” 关长安点点头： “一会儿你去查查监控，虽然病房内部没有监控，但是医院得走廊大门等地方都有。 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候他们迎面碰上了正准备下班的方衍之院长。 关长安立即伸出手迎了上去： “方院长您可真是个大忙人，我们都找了你一圈了。” 方衍之听到这话之后，爽朗一笑，虽然年过半百，但看起来和三十几岁的人一样健康。 “抱歉抱歉，让我们的关局长久等了，实在是我手上的病人太多了。 你也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凡是神经方面出了问题的，来到咱们这医院都要指名道姓的找我来看看，你说我能咋办？ 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让我猜猜，难道说你想请我吃饭？” 关长安和方衍之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都到了快退休的样子。 在这个年纪，大家也都没了什么功利心，所以一来二去，两人早就是忘年之交。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一桩很麻烦的案子，需要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方衍之听到这话之后神情严肃了几分： “说说吧。” “这桩案子有关于顾阳，他的妻子昨天死在自己的家里，遭遇了极为残忍的虐杀。 虽然没有证据，但从作案动机以及最终受益人来讲，顾阳先生似乎有挺大的嫌疑，所以我们想来问问，他现如今的身体状况真的站不起来吗？” 听到这话之后，方衍之噗嗤一声笑了，直接拍着关长安的肩膀说道： “老关啊，你这些年办案子办太多了，脑袋都糊涂了。 在神经学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根据他的身体状况来分析，他能够头部以上恢复知觉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怎么可能半夜爬起来杀人？ 而且咱们退一万步说，他就算没有瘫痪，距离车祸到现在才几天时间，他的身体也不可能康复吧？ 说句不该说的，他就算身体没瘫痪，站起来和烟萍萍单挑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听到这个答复，刘涛和关长安心里对于顾阳的嫌疑直接降到了最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关长安对方衍之说： “那就谢了老伙计，我最近手上的案子实在太多了，忙不过来，等我有空了请你吃饭。” 关长安转身准备走，方衍之赶紧从后面一把抓住他： “等等！ 从我和你认识那天开始，你就说有空请我吃饭，然后每次见面你都说你很忙。 这都多少年了，你今天必须先来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有空是几月几号，星期几，我得特意为你安排安排。” 第11章 鬼影的变化 最终，关局长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当着方院长的面定了下周末的一家火锅店，这才成功脱离魔爪。 等到离开医院上车之后，刘涛笑着调侃道： “关局长，下周末吃火锅的时候把我也带上呗，我都好久没吃火锅了。” 谁知道他余光一瞥，居然看见关长安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直接取消了团购。 刘涛彻底傻了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关局长回过头来对他说： “下周末记得去这个位置开展消防检查以及防诈普及讲座。” 这下子刘涛彻底明白了，关局长的算盘珠子拨得实在是太响了。 安排下周末这个时间搞这些活动，那商家必然需要停业一个晚上，到时候这顿饭不就省下来了？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不过关局长，人家方院长好像都请你吃了好几次饭了，你这么抠，是不是有点不太应该？” 关局长挑了挑眉： “你这是在怪我？” “嘿嘿，不敢不敢。！” “你咋不说他一个月的收入是我的十倍！ 妈的，早知道当年我也应该去学医，医好了收红包，医不好就是请节哀。 当什么执法员啊，收入又低，还有生命危险，亏大了。 对了，刘涛你好像有个儿子对吧？ 记得让他以后千万不要当执法员，去当医生。” ……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顾阳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也没什么人来看病，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而顾阳却毫无睡意，他集中注意力，疯狂感应着自己身体下面的影子。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毫无动静，自己的影子就好像和普通的影子一模一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那真的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不甘心呀，难不成我下半辈子只能拥有一个脑袋？ 哪怕再让我解放出一只右手做运动也行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阳一边尝试着重新和自己的影子融合，一边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但无论如何他都感觉不到那种状态，这让他感到绝望。 凭借现有的医疗手段，想把自己治好根本不太可能，鬼影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要啊，老天爷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啊，再让我爽一次好吧，一次就行。” 顾阳简直把漫天神佛，反正是只要自己记得起名字的都祈祷了个遍。 好消息是没起到什么负面作用，坏消息是也没起到正面作用。 果然，迷信要不得。 顾阳已经有些疲惫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摆钟，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 伴随着时针、分针、秒针重合的那一刹那，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涌入顾阳的脑海深处。 这不正是昨天晚上自己手刃叛徒、如神明一般的鬼影吗！ 这种熟悉的触感！ 他就是月光之下审判一切罪恶、带给自己新生的王！ 顾阳已经感受到了这鬼影之躯的强大与邪恶，强大的小宇宙正在与自己呼应！ 终于呼应上了！ 顾阳突然想起了什么，虽然昨天自己没有看时间，但是根据推算，昨天自己和影子融合的时间应该也在十二点左右。 难道说，自己只有在每天晚上零点的时候可以变成鬼影形态吗？ 此刻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顾阳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无尽深渊之中不断下坠、下坠，根本不知道下坠了多久。 等到他再一次恢复对身体的掌控之时，他已经和自己身体下方的影子融合在了一起。 自己的血肉之躯还躺在病床上沉睡，而影子却从身体的下方缓缓抽出身来，并且在病床旁由二维变成了三维形态。 一个漆黑如墨的人影，就那样从阴影之中爬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幽暗气息。 顾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漆黑的身体，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强大力量。 他敏锐察觉到这股力量比起昨天更强！ 而且自己的身体颜色似乎也更黑，这都是吞噬了烟萍萍元寿所产生的效果吗？ 除此之外，顾阳还感受到自己的鬼影之躯能够变得更大，昨天最大的时候也就两米高左右，今天比昨天高了十厘米。 体型更大带来的好处有两方面，第一就是力量更强，第二则是鬼影体内的影子空间也变得更大。 顾阳现在是搞明白了，鬼影体内的影子空间，说白了就是他自己的体积大小。 这家伙是把东西塞在自己的肚子里，个子越大自然空间也就越大。 因为顾阳现在还处于瘫痪状态，没有手他也不能实验，不知道自己在白天以正常人的躯体能不能够使用鬼影空间。 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岂不是相当于随身携带一个空间戒指。 要是去送外卖的话，肯定嘎嘎猛！ 顾阳现在对自己的鬼影形态了解还不够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像昨天一样被强行拉回来，他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去把柳少宇给解决了。 这一次自己出车祸，他可是罪魁祸首，不仅驾车把自己撞飞了过去，甚至还在自己的身上压了一个来回。 如果不是自己这逆天的机遇，现在绝对只能等死。 那家伙活着，自己怎么能安心？ 想到这里，鬼影顾阳再次遁入阴影之中，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快到极点，黑夜之中所有的阴影都是他的光速通道。 不过是眨眨眼睛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柳少宇的家里。 顾阳在阴影之中查看了一番，居然没人？这家伙此刻难道不在家？ 正所谓贼不走空，顾阳顺便把这家里的所有值钱物件通通收进了自己的阴影空间里。 即便是自己现在花不了钱也不缺钱，但恶心一下这个王八蛋也挺好的。 随后，顾阳又故地重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里已经被封锁，但里面的一切却并没有做任何更改。 因为这起案件实在是太特殊了，执法局那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估计还需要重新回到犯罪现场仔细查验才行。 找了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柳少羽的身影之后，顾阳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个家伙。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家伙不是已经被抓走了吗？ 自己真蠢，居然跑到他家里来找。 这么说的话，那家伙现在应该是被拘押在局子里。 叹息一声之后，顾阳顺着阴影迅速回到医院，并且出现在了天台之上。 他坐在天台的边缘居高临下，看着整个城市的夜景。 “好美呀。” 欣赏了一番之后，顾阳又开始回到了之前的计划。 要想杀死柳少羽，并不难，但是那家伙现在是在局子里，如果光明正大的把他砍成两半，估计全世界的人都会被这案子给惊动，麻烦可就大了。 顾阳并不想自己的事情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那要不我去把他暗杀了，想办法搞个类似于意外杀人的，比如睡觉从上床摔下来摔死了。 对了，我的鬼影之躯可以变化，说不定我可以幻化出头发丝一样的杀人工具，直接刺穿他的脑子。” 此刻，顾阳的心中思绪万千，一个又一个完美杀人的计划被他想了出来。 正在他纠结犹豫今天要用哪种方法把柳少羽给宰了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昏暗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不是苏橙橙吗？ 这都已经凌晨了，她回来干嘛？ 而且昨天她就是夜班，今天晚上她应该休息才对啊。 只见苏橙橙背后背着一个小书包，换下了护士服的她，此刻重回了自己干净清爽的打扮，像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小妹妹。 就在顾阳疑惑之际，他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有一个人影正躲藏着。 苏橙橙此刻刚好从那棵树下面路过。 下一刻，一个人影瞬间从那树后面扑了出来，从后方一只手捂住苏橙橙的口鼻，另一只手紧握着长刀抵在她的喉咙上： “别出声，别乱动，我这小刀子要是不小心划破了你的动脉，你可就死定了。” 第12章 右手恢复，再出大案 苏橙橙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当场就被吓坏了。 只能任由着这歹徒将她一路拖到旁边的小树林里。 歹徒一只手用刀抵着她的脖子说：“你现在千万别乱叫，否则我一刀把你杀了，掉头就跑，谁也找不到我。 听明白了没？” 苏橙橙眼角含着泪水点点头。 歹徒另一只手松开她的嘴，缓缓取下她背后的背包，在里面摸索了一番之后，只找到一个用来带饭的保温桶，什么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的： “妈的，你这包里面怎么连点值钱的东西都不放，就放这么大个桶？ 你要给谁送饭，这么大个桶喂猪吗！烦死了。” 他顺手把这包丢在一边，又开始在苏橙橙的兜里摸了一下，没找到钱包，只掏出了苏橙橙的手机。 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又是破口大骂： “你怎么用的是千元老年机，妈的，你们这些小妹妹不都是喜欢用最新款的苹果吗？ 搞什么名堂！合着你这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值不了一百块钱。” 歹徒气急败坏，自己鼓起勇气好不容易干一单子生意，结果一百块钱的收益都没有，倒了大霉！ 苏橙橙声音之中带着哭腔：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很穷，我没钱的。 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你可能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为难。” 那歹徒大骂道： “你以为我想为难苦命人啊，老子巴不得去把那些有钱人全部绑架过来，一人勒索一千万。 但那些有钱人出门的时候身边都是有保镖的，我能怎么办？” 骂了几句之后，在月光的映照之下，这歹徒突然觉得苏橙橙的身材美极了。 像那种网上卖弄风骚的妖艳货，多了不少学生时代的纯情，这简直就是处男杀手啊！ 刚好自己不也正是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处男吗？ 这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初恋，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布，小心翼翼从后面罩在了苏橙橙的眼睛上。 苏橙橙吓坏了，但也不敢反抗，毕竟她的脖子上还能感受到那匕首的寒意。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看过电视没，《神雕侠侣》啊！ 现在你就是好姑姑，我就是你的好过儿啊。 好姑姑……我来了！” 苏橙橙能感受到背后的歹徒距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她终于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被玷污！” 她一咬牙，准备拼着脖子被割破的风险也要逃跑、反抗。 谁知下一刻，背后传来一阵风，勒住她脖子并且把匕首抵在她颈部的那只手瞬间软弱无力垂了下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身后是重物摔落的声音。 苏橙橙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 下一刻，一只手轻轻取下了遮住她眼睛的那块布，并且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轻声说道： “没事了，报案吧。” 在苏橙橙听来，这声音幽邃神秘，又有些沙哑，仿佛近在耳边，又远在天边。 她小心翼翼回过头，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一不小心脚一动，便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人！ 他的手上还拿着那把散发着寒芒的小匕首，这难道正是挟持自己的那个歹徒？ 苏橙橙吓了一大跳，匆忙退后了几步。 可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那人根本就没动静，凑近了之后，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苏橙橙赶紧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打开照明灯一看，瞬间吓得捂住嘴巴。 只见她的面前那名歹徒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在这里躺着，脑袋却已经飞出去两三米，脖子的断口光滑无比，分明是被某种利刃一刀砍断。 苏橙橙好在是医生，也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但此刻依旧是忍不住捂着嘴呕吐起来。 不远处躲在阴影之中的顾阳挠了挠头： “糟糕，忘了顾及一下这个女孩的感受，早知道我应该用更隐蔽的手段杀死他才对，这好像确实有点残忍了。”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能量从那尸体之中涌入影子体内，而在这能量涌入的一刹那，鬼影之躯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与拉扯。 它无法自控的瞬间回到了顾阳的身体下方，而顾阳的意识也重新回归于自己的肉体。 从鬼影之躯的内部，那熟悉的力量再次涌入顾阳的体内，他的身体就如同是干涸的沙漠，疯狂吸收着养分。 元寿再次增加，达到了四十年。 “好家伙，今天杀死了这个歹徒，居然只给自己提供了十年的元寿，这也就是说那家伙的余额只有二十年。 搞了半天，是一个短命鬼，年轻人不知道节制，不懂得养生啊。” 有了这十年元寿的涌入，顾阳的身体又好了几分，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右手居然真的恢复了知觉。 低头一看，在他的奋力操控之下，右手缓缓抬了起来，已经能够自如做出各种动作。 可能是刚刚恢复，还有一些不太顺畅，但多练习练习，肯定能很快回到原本的状态。 若是后面还能够吸收更多的元寿，增强身体素质，比原本更强也不在话下。 顾阳现在也大概对自己的鬼影之躯有了一些了解。 首先，自己要变成鬼影形态，必须要等到零点的时候，只有那时自己的意识才能够和鬼影合二为一。 而鬼影在外面活动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刚才顾阳没有杀人，坐在天台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随着日出之时渐渐靠近，鬼影顾阳的内心就越渴望回归本体，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生理本能。 而如果在这个过程之中，鬼影顾阳杀了人，掠夺了对方体内的元寿，那么在第一时间就会感受到本体传来的强大召唤，迫不得已结束鬼影形态。 看来以后每天晚上只能杀一个人，只能挑落单的人出手了。 “苏橙橙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 顾阳躺在病床上，饶有兴致的摆弄着自己的右手，锻炼手部力量，他终于可以自己拿起遥控器切换自己喜欢的频道。 “不过明天方院长他们估计还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检查，要告诉他们我的手已经恢复了吗？ 昨天恢复的脑袋，今天又恢复了手，会不会把他们吓到？” 想了想之后，顾阳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干脆在前期，把他们吓到就吓到吧，趁早把双手给恢复，这样自己就算其他地方瘫痪，也能够自己吃东西或者是玩手机。 后面再恢复的话可以装一装，拖拖时间。 “唉，估计明天又要被当成国宝。” 此刻顾阳的身边没有手机，只能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 而在医院外面的小树林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两三辆执法局的公车就已经到场，并且在附近拉起了警戒线。 刘涛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匆匆忙忙来到现场。 仔细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之后，他回头望向报案人苏橙橙。 刘涛一眼就认出来，这苏橙橙正是在医院里面负责照顾顾阳的那名护士，有些惊疑道： “是你？” 苏橙橙看了一眼刘涛，瞬间没了好感： “怎么是你啊，我不想让你办我的案子，你一会儿该不会又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吧？” 苏橙橙对刘涛有点不喜欢，因为他居然会问一个瘫痪昨天晚上在哪里，很不专业耶。 刘涛队伍中的下属全都捂着嘴偷笑： “看来队长被嫌弃了。” “被嫌弃也正常，你看他长得又黑又瘦，跟个大马猴似的。” “喂喂喂，你这话声音可小点，要是被队长听到你就完犊子了。” “你放心，队长是个办案狂魔，他此刻正在工作状态，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和案件有关的事情，咱们聊其他的话，他的大脑会自动屏蔽，根本听不见。” “真的假的，这简直是超能力吧？”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试试，我都跟他好多年了，你是新来的，所以才不知道。 你现在在他的背后叫他一声大马猴，他绝对听不见。” 那新来的年轻执法员听到之后，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站在了刘涛的背后，清了清嗓子，喊了声： “大马猴！” 第13章 正当防卫，黑夜屠夫 喊完之后的第一时间，刘涛并没有回头。 这年轻的执法员回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同事们，脸上兴奋无比。 心想，敢在领导的背后叫他的黑称，这一波回去之后我绝对可以吹一年。 可紧接着他却看到了同事们脸上怜悯的笑容。 当他再次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刘涛那阴沉的脸。 还没反应过来，刘涛的大手直接捏住他的后脖颈，几根手指一用力如同老虎钳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连站都站不稳。 “队长，队长我错了，队长饶命啊，队长都是他们教我的。” 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刚才怂恿他的那几个同事一个个都低着头认真工作，要么是在拍照记录现场，要么是在写报告，或者是三三两两在讨论案件。 刘涛掐着他的脖子，疼得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哦，你说是有人怂恿的，那你说说看是谁呀？” “是……是……” 这新来的年轻人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人，只能喊道： “奸贼害我呀！” “上班的时候不认真，光研究一些歪门邪道，居然还敢不尊重前辈。 回去之后我就给执法局的保洁师傅说一声，让他放一周的带薪假，这一周的时间你负责刷厕所刷马桶。 要是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闻到一丝臭味，老子就抽死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就这样被上了第一堂课： 永远不要相信自己身边的同事，以及永远不要说上司的坏话。 教训完不听话的手下之后，刘涛尽可能换上比较和气的表情对苏橙橙说： “苏姑娘，恐怕你对我有些误解。 论破案的专业程度，我在咱们区的执法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几乎最重要的案子，最后都会交到我的手上来侦办。 你放心，告诉我当时的真实情况，我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 事到如今，苏橙橙自然也不可能隐瞒什么，她老老实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刘涛听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杀人现场，只感到头都快炸了。 他有些疑惑地对苏橙橙问道： “你确定你听到了别人的声音，然后这家伙就死了？你的身上有携带什么利器吗？” 一听这话，苏橙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突然想起刘涛上次询问顾阳的事情，愤愤不满地把手里的包丢到了他的面前：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专业。 我明明是受害者，你居然还问我有没有带利器，你难道怀疑是我杀了他？那你来搜啊。” 刘涛一下子被怼得没了脾气，只能笑呵呵地把苏橙橙的包捡起来还了回去。 随后又看了一眼现场分析道： “按照你说的，那人在杀人之后，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脱离了你的视线，那说明他跑的速度应该很快。 可就算速度很快，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现场除了你们两个人的足迹之外，明明没有第三个人的足迹啊。” 苏橙橙气的都快昏过去了，明明她当时听到了那句话，明明她是被拯救的，现在却成了怀疑对象。 设身处地，她才能够想到顾阳有多委屈，自己都已经是瘫痪了，居然差点还要背上杀人犯的名义。 而可惜的是自己不是瘫痪，自己根本就解释不通啊。 苏橙橙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直接坐在地上，怒气冲冲拔着地上的杂草： “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得，使出了女人的终极绝招。 刘涛此刻也很无奈。 其实这件案子到现在来看很简单，这个歹徒欲行不轨，在这个过程之中被杀死，妥妥的正当防卫。 可偏偏现在人没了，反倒是成为了一桩悬案。 这时候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边上。 打开门之后走下来的正是脸上带着些许醉意的关长安。 刘涛赶紧迎了上去： “关局长，怎么您又亲自来了？” 关长安怒不可遏： “这里是我管理的辖区，发生了命案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 我刚才还在外面应酬呢，一下子酒都给我吓醒了。 现在查清楚了吗？情况怎么样？” 刘涛挠挠头说道： “其实案子并不复杂，根据现场的痕迹以及被害者的口吻来看，死者应该是个罪犯，他企图抢劫并强奸这名女士，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被杀死了，妥妥的正当防卫案子。 可现在麻烦在于，杀人的那个家伙不见了。” 关长安瞬间皱紧眉头： “什么意思？他正当防卫他跑什么？他脑子犯糊涂了不成？那个女人呢？ 难道她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据那名女子口述，帮助她的人是在瞬间将罪犯击杀，并且还在她的身后安慰了她一句。 可当那女子回过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我们从现场的所有痕迹来看，都分明只看到了两个人的脚印，根本就没有第三个。” 这下子关长安也懵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难道是大半夜遇到鬼了不成？” 他不信邪，亲自来到现场检查了一番，结果得出的结论和刘涛一模一样。 关长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对刘涛询问道： “这附近有没有心理医生或者是精神科的医生？查一下那个女孩有没有妄想症的前科。” 刘涛立即制止了关长安说道： “关局长，算了吧，那个女的好像有点敏感。 刚才我不过是问了她一句，她身上有没有携带利器，她就把我骂了一通。 对了，那个女孩就是负责照顾顾阳的护士，叫做苏橙橙。 上一次咱们过去问顾阳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仇呢。” 这下子关长安也没辙了，女人就是出了名的小气，真要是得罪了，搞不好又要在网上声讨，或者去上面投诉，麻烦更大。 而且这件案子现在摆明了她是受害人，根本不可能审问她。 别说人不是她杀的，就算人是她杀的，那也是正当防卫。 关长安揉了揉额头说： “算了算了，反正这家伙死得活该，案子悬着就悬着吧。 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得继续调查清楚烟萍萍的案子。 对了，那个柳少宇，听说今天也不配合，非要等自己的律师来谈，搞的那件车祸的案子也结不了，你得抓紧时间。” 刘涛点头答应： “放心吧，关局长，我可是你带出来的徒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关长安打了个哈欠： “我喝得有点多，要回去补一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再打电话告诉我吧。” “没问题，那您先回去。” 关长安转身准备离开，可脚步却在半空中停住。 他叹息一声，说道： “罢了，来都来了，我要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搞得我好像偷懒似的。 咱们再去认真看一看尸体吧，说不定尸体上能够遗留下什么痕迹。” 刘涛嘿嘿一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立即转身走到了尸体的旁边。 此刻专业的法医已经在旁边做了初步的鉴定，刘涛问道： “情况怎么样？” 那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犹豫片刻之后，开口： “有一个发现相当重要，但我不一定有把握。” “没关系，咱们办案就是要把每一个可能性逐步去推一遍，你尽管说。” 那法医点了点头之后说： “我怀疑杀死这个人的和上次杀死烟萍萍的人是同一个。” 这一瞬间所有人当场愣住。 关长安与刘涛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说说你判断的依据，这相当重要。” 那法医点了点头之后说： “咱们的身体内部都是有骨头的，而且骨头的硬度可不低。 要想一刀砍断头部、手部都不容易，对方必须要有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数一数二的力气，还得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这三者缺一不可。 短时间内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你们看这脖子上的切口，太光滑了，这说明杀人者的力气太大，他手上的刀也太锋利。 而恰好，上一次烟萍萍的手脚伤口也是同样的。” 所有人听到这个推论之后，都深吸了一口凉气。 大家都非常清楚，这个推论成真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关长安深吸一口气之后说： “麻烦大了，这家伙在杀了一个人之后，短时间之内居然还敢杀第二个人，我断定他不会就此罢休。 准备登报吧，现在咱们只有发动民众的力量了。 这个杀人犯，就暂时代称为黑夜屠夫吧。” 第14章 人工智能懂不懂？ 苏橙橙在远处挥着手大喊： “这里还有我的事情吗？没有我的事情我要走了，我赶着上去给顾先生送鸡汤呢！” 刘涛回过头来有些诧异： “你这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顾阳送鸡汤？” 苏橙橙翻了翻白眼： “那不然呢？院长说要好好照顾他，刚好我在家里熬了鸡汤也喝不完，就想着带一份过来给顾先生喝。 你别那样看着我，你想喝我可不会给你喝。” 刘涛此刻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个小姑娘对自己赤裸裸的敌意了，好好的好人身份硬生生被自己给玩成了一个坏人牌。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那你去吧，不过你明天有空的时候最好来一趟执法局，录个口供，毕竟死了个人，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的。” 苏橙橙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又要像审犯人一样审我吧？我听说这反正就是正当防卫，要不然我推翻我刚才说的口供，你就按照是我杀的来办吧，还免得这么麻烦。” 关长安在旁边哈哈笑着说： “小姑娘你放心吧，刘涛的性子是急了一点，一会儿我批评他。 不过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可不能撒谎哦。” 苏橙橙点点头： “好吧，看在关局长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先走了。” 刘涛看着苏橙橙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顾阳，为什么又有顾阳……” …… 此刻的顾阳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自己有手就是好啊，想看什么电视就看什么，那些不太好意思让苏橙橙放的节目，现在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偷偷看了，真得劲儿啊。” 这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咔嚓”一声推开，走进来的苏橙橙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顾先生你这么大了居然还爱看动漫？原来你还是个二次元啊！” 顾阳一下子有些尴尬： “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真讨厌。” 苏橙橙笑着说： “我敲门，难道你能来给我开呀？看动漫就看动漫呗，又不是看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我来给你送鸡汤了，快点趁热喝吧。” 那歹徒死亡之后的事情，顾阳并不知道。 他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鸡汤，微微愣住： “所以你这么晚来医院，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一份鸡汤？” 苏橙橙挑了挑眉之后说： “那不然呢？我总不能是喜欢医院这个氛围吧。” 说实话，这一刻顾阳的内心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从大学开始，自己无条件对烟萍萍好，似乎也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原来被关怀的感觉是这样的呀。 不对，智者不坠入爱河。 我得冷静，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上我的遗产吧？ 同样的当我可不会上第二次。 苏橙橙将顾阳扶着坐了起来，打好一份鸡汤之后，一边喂给顾阳一边说道： “你也不要太自恋了。 我告诉你吧，其实是因为我家也有病人，所以我经常会在家里做营养餐，反正做一份也是做，做两份也是做，顺便就给你也一起做一份呗。” 听到这个解释，顾阳才觉得合理了许多。他问到： “你家也有病人？可以问一下是哪位吗？” 苏橙橙听到这话之后神色有些黯淡： “是我妈。 我妈年轻的时候为了供我读书，不得已在一个黑心电子厂里面打工，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 那电子厂里面弥漫着非常浓郁的烧焦臭味，那种气体有毒，我妈吸得多了，今年确诊癌症，是中晚期。 医生说做手术有治愈的机会，但我很清楚，机会非常渺茫，而且做手术一旦开始就是一个无底洞，得花不少钱。 我妈也不同意，所以我们决定放弃治疗，开开心心地度过余下的日子。” 顾阳非常意外，意外的并不是苏橙橙的妈妈得病，而是她们母女两个居然如此理智，都同意放弃治疗。 要换做是其他人的话，估计砸锅卖铁也得治。 最后的结果，多半也不尽人意。 该走的人还是得走，该留下来的人却欠下了一身债务，直接毁掉一个家庭。 苏橙橙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对顾阳说道： “我妈经常跟我说，开心地活过一天，比难过地活过一年更重要。 所以顾先生你也一定要开心，你都已经创造了一次奇迹了，只要你保持好的心态，肯定可以恢复得更快。 你要是在我的照顾之下能够下地走路了，我简直可以吹一辈子。” 顾阳哈哈大笑： “放心吧，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为了能够让你吹上这个牛，我得好好努力。” 两人说说笑笑，一边喝着汤一边聊着天。 硬要说起来的话，苏橙橙也算是顾阳苏醒过来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两人认识的开头不太愉快，但能有一个愉快的结尾也很好。 鸡汤里面还有不少鸡肉，但都带了骨头，顾阳没有手也不好操作。 苏橙橙照顾病人倒是照顾出经验来了，直接亲自上手，把里面的鸡肉一块一块地撕成肉丝。 顾阳看了一眼，苏橙橙的手指甲很短，没有做任何乱七八糟的美甲，看着很干净。 这样撕下来的鸡肉应该没毒，可以放心食用。 突然，苏橙橙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问： “不对呀，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嘱咐你早点睡觉，电视明明关了，你是怎么打开的？” 顾阳一下子愣住。 糟糕，我该不会暴露了吧？ 他原本打算等一两天再说出自己手恢复了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 该怎么办？好急，在线等。 顾阳突然说道： “你瞧你这记性，当时你说关了，我说我还不困，让你再开一会儿，一会儿我可以呼叫值班护士来帮我关，然后你就没关。 难道你忘了？” 苏橙橙听了之后想了想： “是吗？我怎么好像没有这段记忆。” “你当时估计是急着下班回去，所以没太听清吧。” “有可能，不过就算电视没关，你又是怎么放的动漫？”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落伍，也对，你用的是千元老人机，跟不上时代是正常的。 我这电视可是最新款的智能电视，可以语音操控的，你知不知道？不信你叫一声‘小懒同学’看看？” “还有这功能？我试试看。 小懒同学，给我放个电影吧。” “好的，请问你需要看什么电影？”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给我推荐推荐？” “像你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爱情电影吧，要不要看看非常经典的《泰坦尼克号》呢？” 苏橙橙仿佛是打开了新大陆，满脸惊叹： “我的天啊，现在的科技都发展得这么智能了吗？ 我以前都不知道电视还可以拥有这种功能，那我以后岂不是帮你放电视的工作都省了？” 就在苏橙橙研究着智能语音系统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苏橙橙疑惑问道： “是谁呀？”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是我啊，咱们刚才才在下面见过呢，刘涛。” 苏橙橙听着声音立即分辨出了外面的人，她一脸不耐烦地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刚刚不是说问题都问完了吗？” 门外的刘涛手里还提着一大盒夜宵，被苏橙橙怼了两句之后他尴尬一笑，说道： “苏姑娘也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嘛，我之所以问那些问题，那是因为工作，其实我也没什么坏心思。 刚好在楼下，我买了一些夜宵，想着苏姑娘和顾先生这个点儿多半也饿了，就想叫上来叫你们一起吃。 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涛的态度都这么诚恳了，要是再拒绝，多少有些不尽人意。 卧室里面的顾阳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后说： “让他进来吧，来者是客嘛，咱们得懂礼貌。” 苏橙橙即便是不太愿意，听到顾阳都这样说了，也只好放刘涛进来。 刘涛走进卧室之后，非常熟练地拉过一张小桌子，将手里的餐盒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烧烤。 牛肉串、羊肉串、烤豆干、烤韭菜、烤腰子应有尽有。 屋子里立即弥漫着扑鼻的香气，就连苏橙橙都忍不住吞了两口唾沫。 顾阳笑着摇摇头： “刘队长你这可真是大手笔呀，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没底呀。” 刘涛哈哈大笑，说着： “那我这里也有一句话，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先生心里没底，该不会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第15章 护士兼护工兼保镖 得了，图穷匕见，上来就直接开大。 顾阳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这顿烧烤没这么容易吃。” 刘涛尴尬笑了笑，随后有些严肃问道： “顾先生，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对不起了。 我想问你，身体的其他部位真的完全没有知觉了吗？今天晚上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出去过吗？” 顾阳苦笑着回答： “我都已经瘫痪四个月了，我还能去哪里？” 刘涛微微点头，随后又说： “我刚才问的是你今天晚上，而不是昨天晚上。 可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你知道今天晚上楼下死了人吗？” 好家伙，这已经给自己玩上了语言陷阱。 你要这么玩，那谁玩得过你啊。 在专业的办案人员面前，自己只要多说几句话，绝对会露出破绽。 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能够成立企业做大做强，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勤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年市里大力开发，有很多的机遇。 一个普通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怎么可能瞒得过办案人员的试探审问？ 就在顾阳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旁边的苏橙橙一下子站了起来，提起刘涛带来的烧烤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怒气冲冲对着刘涛说道：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让人讨厌？ 现场究竟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顾先生去杀的人？有监控吗？有指纹吗？还是说留了头发有dna？ 什么都没有，你老是来试探，有意思吗？ 顾先生身体不好，躺在这里本身就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老是怀疑他，你有没有想过人家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麻烦你仔细去现场再找找证据，不要再拿你那可笑的第六感来冤枉人。 顾先生知道楼下发生的命案又如何，就能说明他是杀人凶手吗？ 我上来了这么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顾先生听，有什么问题？我签保密协议了吗？” 苏橙橙怒气冲冲，把刘涛大骂了一顿，然后直接打开了房门： “方院长说过，顾先生现在是医院里面最尊贵的病人，关系到神经学的重要研究，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你老是这样骚扰顾先生，我觉得已经影响了顾先生的恢复，所以我请你离开。” 苏橙橙本身就是一个正义感有点爆棚的女青年，所以她在听说顾阳干了很多渣男的事情之后，才会刻意用打针的方式报复顾阳。 现在刘涛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完完全全就是在欺负人，谁办案子会盯着一个瘫痪问个不停啊？ 刘涛被怼了一顿之后，心里也很憋屈。 他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些事情都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关，但是又不合理，又没证据。 但凡有一丁点证据能够把他带回去慢慢审问，绝对可以获得重要情报的。 此刻面对苏橙橙下达的逐客令，刘涛也只能站起来对着顾阳和苏橙橙微微一弯腰，说道： “对不起，我这也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改天我再来登门道歉吧。” 苏橙橙脸色冰冷： “算了，你不来就是最好的道歉。” 刘涛离开之后，苏橙橙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还气得跺了跺脚：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顾阳突然觉得把这苏橙橙留在自己身边，还有另一个用处，相当于自带了一个保镖啊。 如果没有这苏橙橙的话，刘涛估计会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问个不停，指不定被他找到更多的破绽。 虽然自己晚上的时候化为鬼影状态很厉害，但白天还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个瘫痪的普通人，可得保护好自己。 …… 刘涛垂头丧气离开了医院，坐回自己的车上。 此刻正在后排眯着眼睛醒酒的关局长慢悠悠开口： “又把人家得罪了？我都说了让你收敛点。” 刘涛叹息一声之后，慢悠悠说道： “关局长，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黑夜屠夫一共杀了两个人，一个是烟萍萍，一个是今天晚上的罪犯。 烟萍萍就不说了，咱们来说这个罪犯，他危害的目标也正是和顾阳关系不错的苏橙橙。 可以说这两起案件他都有非常大的作案动机，前者是为了复仇，后者是为了保护。 而且每一次问他的时候，我也觉得他的回答有些许瑕疵。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瘫痪的话，我真想把他带回局子里关两天，好好盘问盘问。” 坐在后排的关局长直起了腰，揉揉自己的额头，问道： “如果仅仅是因为怀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就把人抓回来关两天，那我想问你，究竟是执法员还是黑社会？” 刘涛的呼吸有些急促： “关局长，我这是为了办案，为了查明真相。” 关长安摇摇头： “暂时别叫我局长，叫我师傅吧，我今天再给你上一课。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在找到一定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想办法通过这一条证据找到更多的证据，而不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通过手段去制造证据。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主观意愿，你觉得顾阳是黑夜屠夫，所以他无论怎么表现都像是黑夜屠夫，强行把一切都往这个方向靠拢。 可你最开始怀疑他的灵感，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一个与他有仇的柳少宇。 你怎么不怀疑其他人，怎么不怀疑柳少宇呢？” “师傅，今天这起案子发生的时候，柳少宇还在咱们局子里关着呢。” “那这两起案子发生的时候，顾阳还在病床上瘫着呢。” 刘涛瞬间无言以对。 关局长神态严肃： “把目光从顾阳的身上挪开吧，想想其他方面，找找其他线索。 如果你再这样对人家纠缠不清，我只有暂时停掉你的职务，让你休息一段时间。” 刘涛当场无言以对，可那目光分明透露着不甘心。 关长安叹息一声之后说：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办案全是凭借着敏锐的第六感，可是第六感是会骗人的。 如果有哪一次你办了冤假错案，不仅仅你自己一辈子的仕途毁了，很有可能也会毁掉别人的一辈子。 这些年你立的功不少，可你得罪人犯的错也不少，所以才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上下下。 回去之后多想想吧。” …… 此刻的顾阳在苏橙橙的照顾之下，把所有的鸡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鸡肉也吃得只剩下了骨头。 苏橙橙很诧异： “不是吧，你的胃口这么大的吗？居然能吃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右手才恢复需要养分的原因，今天晚上顾阳的食欲格外的好。 他笑着回应道： “还不是因为你照顾的太周到了，还有你炖的鸡汤，味道也太好了。 明天再按照这样的标准给我送吧。” 苏橙橙瞬间白了他一眼： “想得美，我白天要上班，也不见得每天都有时间做这么麻烦的菜。 你知道这鸡汤为了有营养，买的是最老的那种鸡，在锅里炖了两个多小时才出锅呢，可累了。” 顾阳默默把对方付出的这些记在心里，意犹未尽的他抽了抽鼻子，空气之中又闻到了那股烧烤的香气。 他把目光挪到了垃圾桶，试探着对苏橙橙说： “那个垃圾桶好像是今天晚上刚换的干净袋子。” 苏橙橙挑了挑眉毛说： “你想表达什么？” 顾阳嘿嘿一笑： “我的意思是掉在里面的烧烤好像还可以吃，要不你再捡起来？” 苏橙橙气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顾先生，麻烦你对自己的身体重视点。 即便是换了新的袋子，那里面也有很多细菌，根本不能吃。 而且，这些烧烤可是刘涛买的，那家伙一看就是个为了破案不择手段的疯子，指不定他在里面加了什么毒药，到时候中毒了可更麻烦！” 好家伙，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因为讨厌刘涛，就连人家带来的烧烤都被说成了是毒烧烤。 第16章 哥有钱，拿去花 眼看着顾阳一副没吃饱的样子，苏橙橙扶了扶额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吧，我去给你买。 刚好这楼下我有一个认识的商家，食材新鲜，价格也不算贵，你在这里等着。” 苏橙橙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身就想出门。 这时候顾阳在后面出声把他叫住： “等等，你先过来一下。” 苏橙橙有些疑惑，但还是走到了顾阳的身边： “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会不会是刚才吃太多了不消化？” 顾阳摇摇头说： “你把那边的柜子打开，找到那件黑色的外套。” 苏橙橙立即照做，把那件外套拿了出来。 “下一步，你摸一下左边的口袋，里面有一张卡，一张银行卡。” 苏橙橙听从顾阳的吩咐，很快就掏出了那张银行卡。 正当她有些疑惑的时候，顾阳说道： “这卡里面有十万块钱，给你了。” 苏橙橙一听这话，立即把卡给放了回去： “你怎么拿这个考验干部啊，真讨厌！ 我照顾你是我的工作，给你送的饭菜也是我们家里吃不完的，怎么能收你的钱？你不要逼我犯错误。” 苏橙橙一脸认真，顾阳都有些无语了，正义感太足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顾阳叹息一声开口： “你先不要这么排斥，听我说。 就算你的工作是照顾我，可是给我送饭并不包含在你的工作之内吧？现在去给我买烧烤，难道要让你自己掏腰包吗？” 苏橙橙非常大气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请你吃呗。” “可以啊，我今天晚上吃了烧烤之后，明天说不定想吃两只帝王蟹，后天指不定又想吃烤生蚝，你每天都请我吃呗？” 苏橙橙一下子愣住了，身为一名护士，一个月的收入可不高啊，家里还有自己的母亲需要照顾，她用的手机都是一千块钱出头的，哪里有那么多钱请客吃夜宵？ 看到她这呆呆的样子，顾阳笑了： “现在知道任重而道远了吧？ 你把这钱拿着，就当是我交给你保管的生活费，以后我要是需要了再找你要回来不就完了。 你拿着我的钱去花，这样我吩咐你办事也比较方便。” 听到顾阳这样说，苏橙橙内心也没那么排斥，将那张卡拿出来，贴身放在自己的兜里，一脸认真对顾阳说： “你听着，这张卡里的钱我只会用来花在你的日常开销上面，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会把卡还给你的。”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对了，明天再拿这个钱去买两部智能手机，要新款的，预算就按照六七千一部来吧。 我之前的手机好像在车祸现场直接报废了。” 苏橙橙抬起头来： “你要手机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用不了了。” “我提前准备着不行吗？指不定哪天我的手就好了。 而且你忘了，现在可以用智能语音操控。” “那你也没必要准备两部啊，六七千一部，两部加起来就是一万多，多浪费呀！” “还有一部是给你的，我都用智能语音手机了，你再用你那老人机，咱们两个之间会有代沟。” “你……你简直是太可恶了！你能不能节约一点，你有很多钱吗？” 顾阳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被车祸撞坏脑袋的话，我好像确实钱挺多的。 我记得我好像还是一个市值上亿的建筑公司老板，只是好久没去上班了。” 苏橙橙这一瞬间也突然反应过来，她的关注重点一直都放在顾阳的身体状况上，还真的忘了这家伙还是登上报纸表扬的创业有为青年，真的很有钱啊！ 其实苏橙橙不知道的是，顾阳虽然在医院里面放了一些随身物品，但之前的他作为植物人，这些都是他在出车祸时带过来的杂物，里面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 这张卡是他今天刚刚放进去的，正是来源于自己家里。 说来这张卡的来历还有点意思。 卡里的十万块钱是上一年烟萍萍过生日的时候，顾阳刻意存在里面的惊喜，送给烟萍萍的目的是想让她拿去买一辆小型的电车用来代步。 可结果烟萍萍非常嫌弃，认为十万块钱的电车根本就配不上她的身份，她要买的是一百万左右的奔驰或者是宝马。 因为这件事情，烟萍萍一直和他赌气，不去买车。 没想到反倒是便宜了别人。 在接受了顾阳要买手机的事情之后，苏橙橙也开口说道： “有了手机也好，这样你也可以了解一下身边发生的事情。 咱们最近身边还真有不少有趣的事，明天就有一桩大新闻。” 顾阳来了一些兴趣： “什么大新闻？” “我刚才在下面，差点被一个劫匪给害了，幸好有个人突然出现，一刀就把那个劫匪的脑袋给砍飞了出去。 只可惜我没看到那人的长相，后来刘涛他们过来查看现场之后，居然觉得救我的那个人和杀死烟萍萍的是同一个人，他们给那个人取名为黑夜屠夫。 因为确实找不到什么线索，他们打算明天的时候发布新闻，把黑夜屠夫的案子直接公之于众，让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你明天有了手机的话，应该也可以在网上冲冲浪，看看热闹。 刘涛他们非要把那个黑夜屠夫揪出来，我却觉得有这样一个人挺好的，他先后杀死的这两个家伙不都是该死之人吗？ 只可惜我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不然的话我也去当一个黑夜女屠夫，伸张正义。” 顾阳听到哈哈大笑： “你可拉倒吧，老老实实把你端茶送水的活给我干好得了。” “你……你瞧不起人，讨厌你！” 苏橙橙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气呼呼的下楼去给顾阳买烧烤了。 这时的顾阳眯着眼睛轻轻一笑： “黑夜屠夫吗？这个名字，有点难听啊。 早知道他们会登报，我当时就应该在墙上留几个字，自己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名字，类似于蜘蛛侠、钢铁侠、蝙蝠侠这种，至少得一听起来正义感就拉满。 这黑夜屠夫什么鬼，像是个大反派大变态，太难听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苏橙橙气喘吁吁回来了，她的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烧烤，闻起来比之前刘涛带来的更香，而且也更丰盛。 “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当然有必要，你都说了你很有钱，我可得多在你这里蹭蹭饭，吃点好的，不然等你康复了，就白嫖不了了。” “行行行，只要你能吃，吃多少都行，好吧。” 苏橙橙把烧烤在桌子旁摆开之后，左手拿一串自己吃，右手拿一串递到了顾阳的嘴边喂他，左右开弓，忙得不可开交。 先吃了两串垫垫肚子之后，苏橙橙又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两个盒子，这居然正是最新款的大米手机。 苏橙橙笑着说： “我听别人介绍说大米手机性价比最高，五千块钱的相当于六七千的配置，刚好符合你的预期，还能够顺便给你节约好几千块钱。” 如果顾阳现在可以把手抬起来的话，非得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不可，太能省了。 紧接着苏橙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护士站里面，拿了一个手机支架过来，直接把手机支架夹在床边，把新买的手机也挂在了上面。 顾阳躺在病床上，刚好可以微微一歪头看见手机屏幕。 苏橙橙设计好了之后，打开了他的新手机： “你看这样多棒啊，我把手机放在这里，你刚好可以看见屏幕，然后利用语音操控，刷视频、看电影、打电话都可以。” 弄好之后，苏橙橙又拿起了自己买的那部手机，爱不释手。 她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新款手机之后对顾阳说： “我也买了你的同款，不过我可没花你的钱哦。” 顾阳眉头皱了皱： “那你哪里来的钱？你该不会把你妈的伙食费给花了吧？” “我呸，我是那种人吗？ 偷偷告诉你吧，院长看我干活认真，直接把你这里护工的活都给干了，私人出款刻意奖励了我一万块钱。 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呢。” 顾阳听到这话之后，也算是放下了心。 “行吧，你能不能别光顾着吃肉，吃点素啊。 还有，为什么你把素菜都塞到我嘴巴里了，我不配吃肉吗？” “你不懂，外面的肉都是科技合成肉，不健康，你多吃点蔬菜，有助于恢复。” “滚犊子，刚刚你去买的时候，你明明告诉我说这家店的老板你认识，食材很健康。” “那我现在必须要补充一下，只能说是相对健康！” 第17章 全网通缉，二十万！ 吃饱喝足之后，苏橙橙伸了一个懒腰说： “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补个觉，明天还要值班呢。” 顾阳微微点头说道： “好，你就在隔壁睡吧，刚好我这里还有空的房间。” “嘿嘿，我也正有此意。你也早点睡，可别玩手机玩太晚了。”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苏橙橙就去隔壁的空房间补觉去了。 至于顾阳，好不容易拿到手机，当然是得先在网上冲冲浪。 该说不说，最近网上有关于自己的事情闹得还挺火的。 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网上的新一代纯爱战神。 有不少博主都站出来为自己发声： “姐妹们都睁开眼睛看好了，之所以心爱的男人不愿意再为自己花钱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有烟萍萍这样的烂货，把咱们小仙女的名声都搞臭了，她一个人堵死了咱们后面几十年的路。” “真是可怜了顾阳这个好男人，我已经查过资料了，人长得挺好看的，学历不低，而且白手起家，创业有为，都不知道这烟萍萍的脑袋里缺了哪根筋，居然会选择出轨。” “哪怕是出轨也别害人性命啊，太恶心了。” “你们知道顾阳住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吗？我想办法去和他偶遇一下，现在的他为情所伤，正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啊。” “你说的有道理啊，打听好了位置之后你给我也说一下，咱们两个一起去。” “大姐你没搞错吧，找男朋友还能一起的？” “所以姐姐说你社会经验浅啊，你根本不知道双飞对一个男人的诱惑有多大。” “拜托，求求你们放过顾阳吧，老实人做错什么了，人家现在好像还是个瘫痪呢。” “你们这些渣女别想骚扰顾阳，这一次我们男同胞们也得团结起来，绝不能允许这些烂货再坑害我们的同胞。” “没错，保护顾阳，打倒贱货。” 甚至还有不少博主主动发视频为顾阳祈祷，而且还有捐钱的。 “不过，这些钱捐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收到？ 该死的，就算是博流量，好歹你也得干事儿吧，这不白嫖吗？ 等我能发视频，我得挨个揭穿你们这些白嫖人的丑恶嘴脸！” 无聊了太久，现在能够玩玩手机对于顾阳而言都是难得的激情体验。 不知不觉他就已经玩到了天亮，或许是他身体素质提升的缘故，他居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困。 就在早上九点的早间新闻时间，顾阳一眼就看见了今天的头条，居然正是刘涛亲自出面。 此刻刘涛穿着标准的执法局制服，坐在摄像机的正前方，他神色严峻，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各位市民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本市执法局刑侦队长刘涛。 近期，我们城市发生了两起极其恶劣的杀人案件，凶手被我们暂称为黑夜屠夫。 前天晚上的深夜，受害者烟萍萍在自己家里被残忍杀害，其手段极其残忍；而就在昨天晚上的深夜，又一名市民在医院前方的公园中惨遭毒手。” “黑夜屠夫的存在，对我们城市的安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他无视法律，肆意剥夺他人生命，我们必须尽快将其绳之以法。” 刘涛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决心。 “现在，我们向广大市民征集线索，只要您提供的线索能够帮助我们成功抓获黑夜屠夫，就能获得二十万元的奖励。” 刘涛提高音量，一字一句地强调。 听到这个数字，正在看新闻的顾阳都挑了挑眉毛。 好家伙，这是真的大方啊，仅仅只需要提供一个可疑的线索，事成之后就可以白赚二十万，这下子执法局的电话估计都得被打爆。 “那么，如何分辨身边的人是否有嫌疑呢？ 首先，黑夜屠夫作案手段极其利落，我们推断对方的身体素质肯定远超常人，所以如果发现有人具备超乎常人的力量和敏捷性，且行为诡异，经常在深夜出没，大家就要提高警惕。 其次，在案件现场，凶手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这说明他心思缜密，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 如果有人刻意掩盖自己的行踪，对自己的行为遮遮掩掩，也请大家多留个心眼。” “我们恳请每一位市民，为了我们城市的安宁，为了大家的安全，积极留意身边的异常情况，一旦发现可疑之处，请立即拨打我们的举报电话。 让我们携手共进，早日将黑夜屠夫抓捕归案，还城市一片安宁。” 新闻播报到此结束，顾阳不得不承认这个新闻稿写得还不错，而且拿出的奖励也很丰富，确实是有诚意的。 这新闻视频放出来之后，立即就被各大自媒体进行剪辑、二次加工发在了各大视频网站上，一下子就占据了各大视频网站的头条。 顾阳打开视频网站看了一下，黑夜屠夫的出现就如同是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了一颗炸弹，网络上瞬间闹翻了天。 不少市民非常惊恐，纷纷骂道： “妈的，这种人绝对是那种从小父母惨死，受尽白眼，心理变态的疯子，我在电视里面经常看，这种人杀人就是为了报复社会。” “妈呀，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人存在，本来我的胆子就小，现在估计我晚上都不敢出去上厕所。” “太过分了，太嚣张了，两天的时间连杀两个人，难道他的规律就是每天晚上杀一个？ 那今天晚上岂不是又要死人。” “别说了，我这就请假，这逼班不上也罢，还得优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为重。” “真希望执法局能够早点把这大胆狂徒给抓住，当场枪毙，不然我这心里一直突突的，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对啊对啊，谁要是知道线索的赶紧提供吧，不管真假，只要有可能都提供过去，成了的话还能够赚二十万呢。” “你别说，我刚才已经把我老公给举报了。” “这么牛掰，你老公是黑夜屠夫吗？” “我也不知道，但他昨天和前天两天晚上都没回家，我先举报了再说，如果是的话还能赚点钱。” “有道理，我老公在家我也举报，最好直接把他抓去顶罪，这样我完美继承财产，还能够赚二十万。” “乖乖，要说心狠，还得是你们这帮小仙女啊。” 大家对于黑夜屠夫那厮骂声一片，恨不得连十八代祖宗都给诅咒一遍。 但这股舆论的风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之所以骂黑夜屠夫，那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执法局那边发布通报完全没有说受害者的真实身份。 但网上谣言来的快，被辟谣的也快。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发声： “大家都别骂了，黑夜屠夫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相反他还是个大英雄，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他杀的这两个人是谁呀？” 当这条弹幕出现的时候，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人接着说： “我告诉你们吧，他杀的两个人，第一个就是烟萍萍，没错，正是前段时间借着老公出车祸，暴涨几百万粉丝的大网红烟萍萍那个臭婊子，你们说她该不该死？” “黑夜屠夫杀的第二个人是一个在小树林里面企图强奸女性的恶棍，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这样的人凭什么被通缉啊，他应该是个大好人才对。 我就算知道黑夜屠夫现在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会举报的。” “没错，大家不要被误导了，只要你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完全可以大胆的晚上出门，黑夜屠夫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何止啊，现在咱们晚上出门反而还更安全，有了黑夜屠夫在，谁还敢为非作歹，连命都不要了？” “哈哈哈，别说，这可比执法局的执法员还好使。” “那当然，执法局把你抓到最多是关你一段时间，这家伙把你抓到那是直接把你脑袋割下来。” “我这就去执法局的官网留言，让他们赶紧撤销通缉令。” “那我就打这个电话，疯狂骚扰，给他们制造抓捕难度。” “还有我，我也有办法，我是送外卖的，执法局那边经常喜欢点外卖，我已经和同事们都说了，谁要是今天接到执法局的单子，就往里面下泻药，让他们出不了厕所！” 第18章 全是一群水货！ 此时此刻，刘涛和关长安两人坐在办公室里。 不仅仅是他们，四周还围着一大片的执法员，他们全都在守着一部电话。 没错，这正是新闻发布之后公布的举报电话。 下面有一些执法员心里没底： “咱们这样做真的有效果吗？连我们都找不到证据，那些人能够提供什么线索？” “对呀，我感觉来的不会都是骗人的吧。” 大家的心头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太甘心。 身为执法员，办案本身是大家的工作，结果自己的工作完不成，还要让广大市民帮忙。 表面上看这是一条通缉告示，而实则不也表明了执法局的无能？ 如果执法局的大家有本事的话，早就把凶手捉拿归案了，何必用这种办法，还让人心惶惶。 但实在是没办法呀！ 整个执法局的人为了这两起案子已经忙碌了两天了，最为关键的那几个负责人更是两天两夜没睡觉。 刘涛的眼睛都被熬成了黑眼圈，像个熊猫似的。 好在他的皮肤本身就黑，这眼圈黑了也看不太出来。 他叹息一声，用无比疲倦的语气对大家安抚道： “都别吵了，群众的力量超乎咱们的想象。 在过往记录中，有不少案子都是借助群众的力量侦破的，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只要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用什么办法都不重要。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不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旁边的关局长也是笑着说： “大家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一会儿电话响起来，各位估计就得忙了。” 这话才刚刚说完，“叮叮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关长安脸上露出笑颜： “看到了吧，我就说马上就有的忙了。” 现场的众多执法员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去把嫌疑人捉拿归案。 刘涛接过电话，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响起： “你们执法局的人是不是有毛病，正事儿不干是吧？ 我上个月共享单车丢了，你们到现在都没给我找回来，结果忙着追查什么黑夜屠夫，人家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人家有什么错？” 刘涛深吸了一口气： “先生，有关于您共享单车的事情，上次就已经有人解释了，共享单车是人家公司的私人财产，并不是你的。 你付了钱可以使用，但是你没付钱就没有使用的资格，即便是你把它骑回自己家上了锁。 你明白了吗？” “你放屁！那我还在共享单车上面贴了那么多贴纸，怎么算？还换了新的链条怎么算？这不都是成本？ 他就算要把车拿回去，也得把成本给我报销！” 刘涛不想和这个家伙再折腾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要是一直处于在线状态的话，真正想提供线索的人电话就打不进来了。 看他一副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旁边的关长安拍拍他的肩膀： “平常心平常心，都是为人民服务，受点委屈也是正常的。” 刘涛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他接起来之后，是个女的，对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我要举报，我有重要线索，我怀疑我老公就是黑夜屠夫。” 听到这话，刘涛和办公室里面的众多执法员都激动起来。 终于有真正的线索了吗？ 刘涛拿出小本本，一边记一边问： “你别慌，你现在说说看你所知道的线索，你为什么怀疑你老公？” “因为这两起凶杀案的犯罪时间，我老公都恰好不在家。 他的行为举动太反常了。而且……而且这两天他回来之后居然会第一时间把衣服丢在洗衣机里面洗了，我怀疑他的衣服上说不定沾染了杀人的血迹。” 这个消息一出来，众人顿时无比亢奋。 刘涛说： “你赶紧把你的地址汇报一下，我们这就来抓人。” 线索记录完毕，电话挂断。刘涛当即回头说： “所有人听我的，准备出发。” 就在大家准备整理装备的时候，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 刘涛不得已再次接起： “我要举报，我怀疑我爸是黑夜屠夫。” 刘涛瞬间麻了： “你是小朋友吧，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严肃，不能开玩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按照你们说的标准，我爸完全符合。 他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而且确实拥有非常强的反侦察能力，平日里都鬼鬼祟祟的，和你们新闻里面提到的一模一样。” 刘涛又一次紧张起来，难道这个才是真的黑夜屠夫？ “你把你的地址和身份提供一下，我这边马上派人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刘涛回过头，对面前的队员们说： “现在真假难辨，但咱们都得秉持着宁可抓错不能放过的原则，直接兵分两路，准备出发吧。” 这时电话又响起来了。 刘涛暗骂了一句之后又再次接起： “我这里有重要线索，我儿子……我儿子百分之百是黑夜屠夫，你赶紧来把他给我抓走，我真害怕今天晚上死的就是我，或者我媳妇儿。” “你别慌，你别慌，慢慢说……” 就这样，执法局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从兵分两路到兵分三路，到后面甚至一个执法员去一个家庭都忙不过来，实在是太多了。 过往通过新闻发布通缉的时候，虽然也会有一些居民提供的线索是假的，但是数量都很少，哪里会像今天这样，线索一个接一个都不带断的。 哪怕是要一个一个地去甄别筛选，估计都得忙活不知道多久。 第一轮人已经出发，现在执法局里面就剩下刘涛和关长安两人待着，就连局子里面的保洁和保安都被叫了过来，各自分配了一户人家去看看线索是否属实。 接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刘涛和关长安两个人坐在电话的两侧。 最开始的时候刘涛一个人都能忙得过来，到后面连关长安这个局长也都兼任接线员的工作。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叹息着摇摇头： “妈的，这工作可真不是人干的。” “谁说不是呢，我感觉比当初在部队里面训练还辛苦。” “你说他们提供的消息是真的吗？怎么一个个都好像有模有样的。” “这么多，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吧，总有真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边聊天一边打发时间，静静等着第一波被分出去的执法员回来汇报。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第一轮出去忙碌的执法员拖着疲惫的身子垂头丧气回来了。 刘涛和关长安两人满脸期待，看着这些执法员问到：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跟着摇摇头。 刘涛一下子傻了。 赶紧问道： “那么多都是假的？没有一个真的？ 不太可能吧，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老公这两天晚上都不在家，回来之后还要洗衣服的呢，你们查清楚了吗？” 下面的执法员叹息一声说： “查清楚了，她老公两天不在家的原因是因为有了外遇，回来洗衣服的原因是因为衣服上沾染了情人的口红以及香水味，如果不处理的话会被发现。” 刘涛一下子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坐在椅子上。 他想了想之后又问道： “那个举报自己老爸的呢？ 他不是说他老爸完美符合所有的特征，身体素质又强，又拥有反侦察意识，而且还鬼鬼祟祟的，这还有假？” 负责去这一户人家的那名执法员叹息一声： “还真有假。 那孩子之所以说他父亲身体素质强，是因为他犯了错之后，他父亲就会给他换上拳套和头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一来二回他父亲都快练成职业选手了。 而所谓的反侦察能力强，是他父亲总能够精准发现他什么时候在偷玩手机。 至于鬼鬼祟祟，就是他晚上做作业的时候，他父亲总是会偷偷看一眼他是否真的在做作业。” 麻了，彻底麻了，搞了半天全是一群水货！ 第19章 集体开炮，执法局沦陷 旁边的关长安还有一些不甘心，挨个询问每一名执法员的情况，得到的答复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所有来报案的人提供的线索基本上都是假的，稍微问上两句就能真相大白。 他们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白赚二十万。 有的举报的是自己的家里人，有的举报的是街坊邻居，有的甚至胡编乱造说自己在什么什么地方看见了黑夜屠夫，但仔细一查全都是假的。 到最后，刘涛与关长安两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对视一眼之后，眼神之中全是苦涩。 刘涛叹息一声，用无比疲惫的语气说： “师父，我真的累了。 我现在觉得你那天和我说的话真对，当执法员简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我当初应该去学医的。” 关长安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一不小心连假发都给摘了下来，露出了不剩几根头发的地中海。 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维护自己的形象： “我这一辈子烧脑烧了一辈子，和各种狡猾的罪犯打交道，你看看我这些头发都掉完了。 但是我敢保证，所有的罪犯加起来都没有这个黑夜屠夫难缠，这个家伙简直就像鬼一样。 他每一次犯罪现场，除了留下一具尸体之外，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乖乖，这家伙要是真的被抓起来了，我都不忍心给他判死刑，应该拿去特训一下，送到樱花国的领土去，他绝对可以不动声色把樱花国的那些高官杀个干干净净，带罪立功。 搞不好回国的时候还能领个十斤二十斤的勋章。” 刘涛听到这话，对关长安竖起大拇指：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但前提是咱们真的能够抓住他。” 两人有点颓废了，不约而同说出了一句话： “毁灭吧，这狗操的世界。” 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刘涛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从清晨忙活到下午，大家伙都没吃饭吧？ 今天干脆我请客，请大家吃个便当，你们想吃什么菜，说出来我点。” 旁边的关局长重新把自己的假发戴上： “我在这里坐着，你说你请，岂不是不给我面子？ 再怎么样也该是我请才对吧。” 刘涛听到这话瞬间来了几分精神： “关局长，不容易呀，你居然也舍得往外掏钱。” 关长安白了他一眼：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那么抠门吗？” 只见他飞快掏出手机开始选菜下单。 刘涛有点好奇，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关长安的订单上直接订了一百来个大馒头，十几包榨菜，本来还点了豆浆的，估计是超预算了，居然还被取消了。 一通操作下来，加上优惠券居然才五十几块钱。 刘涛看傻了眼： “关局长，你这也太牛掰了，整个部门上上下下大几十个人，你请吃饭居然才花五十几块钱。 牛掰，你不应该来当咱们执法局的局长，你应该去当财政部的部长。 咱们国家要是有你去把控经济大权，起码可以提前十年经济腾飞。” 现场的众多执法员听到刘涛的这几句话之后，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辛辛苦苦一天，就一人分到两个大馒头？ 大家顿时抗议道： “关局长，咱们吃完之后还要干活呢，怎么连点肉都不加呀？” “就是啊，如果没点荤腥，下午都没力气。” 关长安被吵得不耐烦，又在众多选项之中找到了肉松饼，直接拿下几十个。 刘涛再一次被震惊了： “这难道算是荤菜？” 关长安白了他一眼： “肉松饼你不知道吗？里面是肉松，就是肉啊，这不算荤菜算什么？” 众人真想当场晕倒。 关长安又接着解释道： “你们可别觉得我小气，我这也是为你们的身体着想。 大家伙都是一天没吃饭了，肠胃现在比较脆弱，如果大鱼大肉的对身体不好，吃点清淡的养生养胃。 想当年搞革命的时候，那是挖草根吃树皮，咱们这已经幸福太多了。” 众人直接用意念把耳朵给封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此刻，馒头店的老板刚好接到了这个订单。 当他看见这个订单的地址是执法局之后，眼睛都亮了： “老婆，你快来看，我接到了，我真的接到了，这个单子是执法局点的。 哈哈，咱们的机会来了，赶紧把咱们珍藏多年的泻药拿出来。” 他胖胖的妻子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订单之后，眼睛都笑歪了，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拿出泻药，而是有些担心说道： “老公，咱们做这样的事情好像是违法的吧？” 那老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违法就违法，执法局那边把我抓进去，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咱们只要不闹出什么重大的事故，让他们拉一次肚子，最多也就关我一两个月。 但咱们这样做宣扬出去之后，那就相当于是帮了黑夜屠夫大忙啊。 你说黑夜屠夫会不记咱们的人情吗？ 说不定哪天咱们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黑夜屠夫就能救咱们一条命，你说这买卖划不划算！” 他老婆听到丈夫这样说之后也觉得非常有道理，立即就给这份餐加了料，不过没加太多，估计也就跑一两次厕所。 …… 而此时此刻，刚好正在刷视频的一名空闲外卖骑手也接到了这大单子。 当他看到单子上的送达地址时眼睛一亮，立即在群里面说道： “兄弟们，我接到了，我真的接到了执法局的单子，你们说干不干？” “妈的，当然干了，咱们当时说好了的，谁要是接到这个单子就往里面下药。 被关进局子里面那一个月没有收入，弟兄们众筹。” “没错没错，我这边先出一百块，当做是你的安家费。” “我也先给一百，要是关的时间长咱们再补。” 一下子这名外卖骑手从群里面收到了几千元的红包。 他二话不说，转头就去买了一包泻药，准备大干一场。 …… 当执法局的午餐被送到之后，所有人看着手上的馒头、榨菜、肉松饼，还有赠送的稀饭，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肚子饿。 或许是因为肚子太饿了，平日里比较嫌弃的这些东西，此刻味道好像也不差。 难以想象，请整个部门大几十个人吃饭，居然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顶级人才！ 关长安笑呵呵招呼着大家： “快吃，都快吃，趁热哈，别给我节省，要是吃了不够的我这里还有。” 众人一阵无语，咬牙切齿吃着手里的馒头、稀饭加榨菜，就连那肉松饼都得小口小口地慢慢解决，毕竟这可是唯一的“荤菜”。 吃完饭之后，大家简单地把餐具收拾了一下，正准备继续投入工作，可不知道是谁打响了第一炮，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巨响： “不行了，我肚子好像有点难受，我要先去上个厕所。” 那人飞一样冲向厕所。 紧接着这种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拼了命往厕所里面钻。 再大的厕所也经不起这样挤压，到最后实在是没有空位了。 关长安与刘涛两人捂着肚子，左看右看，看见弟兄们都难受，刘涛一咬牙： “大家有塑料袋的拿个塑料袋，没塑料袋的，找个纸盒子或者桶，先将就着吧，没办法了。” 说完之后他直接抱起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找了个角落，脱下裤子直接开干。 其他的人忍不住了，只能跟着学。 整个执法局迅速被滔天的臭气给覆盖。 拉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大家都记不清楚拉了多少次。 执法局里的众人全都脸色苍白，这一场大战直接干到了下班，他们甚至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虚弱无比躺在地上。 刘涛双目无神，看着旁边的关长安，竭尽全力说出一句话： “师傅，你这钱省得可真值啊，现在刚好大家肚子都拉空了，要不再点一份馒头稀饭来垫垫？” 关长安脸色铁青： “肯定是肉松饼有问题，这肉松有假。 我就说了吃点馒头稀饭榨菜营养又健康，你们非说要吃点荤腥。” 第20章 守株待兔，最后一次 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执法局里的众人慢慢平静了几分。 说归说，闹归闹，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爬回椅子上坐着。 刘涛轻声开口对关长安说：“ 关局长，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仅仅是食品安全的问题吧？ 如果那馒头不新鲜，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集体拉肚子，而且拉成这样。 我怀疑咱们很有可能是食物中毒，有人给咱们下了泻药。” 关长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提提神，随后开口说： “你以为我傻呀？我早就猜到了。 不过这家包子铺的老板我以前见过，是个老实人。 等明天吧，明天说不定自有答案。” 刘涛明白关长安这是想给那个老板一个机会，一个自首坦白的机会。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让老板能够主动承认错误，讲清其中的缘由，估计大家也不会上纲上线。 法律无情人有情嘛。 私底下给点赔偿就算了。 暂时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刘涛对黑夜屠夫的案子心中还是十分不甘心。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关局长，说实话，我的心里还是打消不了对顾阳的怀疑。” 关长安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钻牛角尖，没事干老和人家一个瘫痪病人过不去干嘛？ 谁家还没有个病人，谁这一辈子还不生病？” 刘涛叹息一声说： “我知道关局长你说的对，我也知道顾阳犯罪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的体检报告在那里摆着。 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而且，我的第六感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这些年我办了这么多的案子，凭借的是什么？不就是我的第六感吗？我想再试最后一次。” 关长安没办法了，摆摆手说： “行吧行吧，你想怎么个试法？不过我告诉你可不能过火。 毕竟你现在并没有证据，人家顾阳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放心，我这一次的办法绝对不会影响到顾阳。 按照我的推测，如果凶手是顾阳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放过把他撞成瘫痪的罪魁祸首，也就是现在被咱们关在局子里的柳少宇。” 关长安挑了挑眉，立即猜到了刘涛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咱们来一波守株待兔？” “没错，如果凶手是顾阳，他肯定会想办法把柳少宇给杀了。 所以咱们只需要盯着柳少宇就行。 反正咱们现在也没啥方向，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先这样干着呗。” 关长安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大家现在除了接电话排查线索之外，确实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该查的早就已经查了一遍了。” 他有些疑惑问道： “可是柳少宇同样也是杀人未遂的重要嫌疑犯，咱们难道要把他放出去吗？” 刘涛轻轻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用。 那个黑夜屠夫连续两天晚上作案，并且手法都极其残忍利落，对方绝对没把咱们执法局放在眼里。 依我看，如果他想杀柳少宇的话，就算是关在局子里，他也能有办法。 而且，这家伙现在是重要嫌疑人，马上就要面临牢狱之灾了，咱们现在无缘无故把他放了，反倒像是太过于刻意。” 仔细思索一番之后，关长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不过你得答应我这绝对要是最后一次，如果下一个受害人不是柳少宇的话，你可不能再针对人家顾先生。 那家伙现在还是方衍之的宝贝，我可不想又被抓过去赔罪。” “明白明白，关局长您就瞧好了吧，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漏子，我一个人扛着。” “你扛，你扛个屁，你犯的错误已经够多了，如果再犯错的话，这一辈子都难有提拔的机会，你自己悠着点吧，我都替你操心。 过不了几年我就退休了，我还等着你接我的班呢。” 确定了接下来的办案方案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大家因为拉肚子，一个个都虚弱无比，于是干脆都懒得回去了。 直接在执法局里将就一晚上，明天接着上班。 化身为顶级牛马！ …… 深夜过后，顾阳再一次化为了鬼影状态。 此刻的他正在城市的高楼之间游走，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吹着舒服的晚风。 一天天在病房里面待着，都快憋出病来了。 幸好自己还可以以鬼影形态出来逛逛，否则的话，身体的疾病哪怕好了，都得得上精神病。 经过这几次试验之后，顾阳对于鬼影的操控也更加得心应手，对于自己进入鬼影形态的规律也清清楚楚。 每天零点的时候自己可以进入鬼影形态，当然其实自己也可以选择不进入。 而伴随着太阳渐渐升起，鬼影和本体之间的呼应召唤就会越来越强，等到日出第一缕朝阳洒下的那一刻，本体与鬼影之间的呼应就会达到顶点。 到那时鬼影就会不受控制地回到自己的身体下方。 自己的意识也会重新回到血肉之躯。 这个时间大概是早上的七点钟左右。 所以顾阳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操作方法： 为了更多地享受在外的自由时光，变成鬼影形态之后的顾阳可不会急着去杀人，而是先逛逛街，透透气，在高楼之间光速穿梭。 这样奇妙的经历可不是别人能够体会到的。 如果要杀人的话，最好是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行动，这样可以将自己的活动时间拉到最大。 顾阳一边逛着街，打发着时间，顺便还去执法局里面看了一眼。 让他感到离谱的是，今天执法局里面居然到处都是人！ 所有的执法员都在局子里面呆着，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打地铺，简直是离了大谱！ 而他今天想要杀死的目标柳少宇，正被关在拘留室里面，睡在铁床铁板凳上，眉头紧皱，身躯微微颤抖，感觉像是在做噩梦。 顾阳藏在阴影之中，根本就没有出来，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曾经来过。 顾阳就这样躲在角落，死死注视着床上的柳少宇，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把他给杀了。 或许是因为顾阳展现出来的杀意过于强大，居然硬生生把柳少宇给吓醒了。 柳少宇瞪大了眼睛，坐起来之后一脸惊恐，在拘留室之中左看右看。 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有一道瘆人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随时有可能将自己大卸八块！ 惊慌失措之下，他趴在铁门之上疯狂大喊：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赶紧来个人啊，老子他妈感觉快死了！” 在外面负责值班的执法人员揉了揉眼睛，怒不可遏，走了过来狠狠一脚踹在铁门上。 虽然是隔着门，但也把柳少宇吓了一个踉跄。 “叫什么叫，你大半夜的想挨鞭子是吧？要不要我教教你拘留室里面的规矩？” 虽然对方态度不好，但此刻柳少宇看见这值班的执法员就好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一边惊恐打量着整个拘留室，一边对着外面的值班人员说： “兄弟，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眼，这拘留室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着我，想要杀死我一样。 我好害怕，求求你帮帮我，出去之后我可以给你钱的。” 那执法员听完他的话之后，直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大家听到了没，这家伙说咱们的拘留室里面有鬼呢，他都快被吓哭鼻子了，哈哈哈！” 拘留室里面还有其他的值班人员，以及其他被关押的罪犯，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纷纷捧腹大笑，完全把他当成了笑柄。 “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现在看来你真是够废物的，你该不会在家里还要妈妈抱着睡吧？” “何止是抱着睡啊，我怀疑他还要叼个奶嘴呢。” “笑死人了，老子在这拘留室里面都住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被吓哭过啊。” “你要是害怕不如主动申请过来和我住一个房间，我最喜欢小白脸了，我这裤裆里的大铃铛，这两天还真有点痒。” 柳少宇被他们嘲讽的满脸通红，怒气冲冲骂道： “你们都是一群该死的变态，我要是出了事，你们绝对要负全责，谁都脱不了干系！” “哟哟哟，小奶狗居然要咬人了呢，大家怕不怕呀？” “怕怕怕，我真怕他咬我的蛋呢！” 第21章 电击有助睡眠 这里闹出来的巨大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才从拉肚子状态缓过神来的刘涛，慢悠悠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这大半夜了，有什么情况吗？” 负责值班的执法员赶紧把相关的情况汇报给了刘涛。 然而，所有人都当柳少宇是个笑话，只有刘涛非常严肃，站在了柳少宇的面前： “你刚刚说的是真话？你真的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并且想要杀死自己？” 柳少宇原本以为刘涛也会对他一顿嘲讽，可当他看到刘涛这严肃的表情时，瞬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大哥，你相信我对不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刚才本来在睡觉，就感到一种充满杀意的恐怖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他妈直接从睡梦之中都吓醒了！” 刘涛二话不说，拿出钥匙打开了拘留室的房门。 柳少宇还以为自己终于自由，想要往外跑，却被刘涛一把给推了进去： “好好呆着，别乱动。” 柳少宇只能继续坐在冰冷的铁板凳上。 而刘涛则是认认真真在整个拘留室里面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每一个角落。 看完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对柳少宇说：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这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你老老实实呆着。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再来叫我。 不过你最好别骗人，我的脾气不太好，这拘留室里面也没什么监控，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柳少宇仔细感受了一下那种充满杀意的眼神，好像确实是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比感激地对着刘涛说：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要是能成功出去，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刘涛嗤之以鼻： “你可是危险驾驶、故意杀人，你觉得你短时间之内能出去？ 老老实实呆着吧，别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柳少宇坐在床上嘿嘿一笑： “说不定我真还有办法出去呢？” 刘涛认真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重新走了出去把门给锁上。 同时他还对值班人员说了一句： “这家伙比较特殊，对于咱们破案还有很大的用处。 你稍微上心一点，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那值班人员当场答应： “放心吧，队长，我会好好留意的。” 躲在角落阴影之中的顾阳，这才缓缓把目光移了过来。 “果然不行吗？” 原本顾阳今天过来是打算想个办法来一招意外杀人，让柳少宇直接死在执法局里面。 但没想到，今天居然所有的执法局成员都在这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死这个家伙，他绝对会接受最为严格的尸检，哪怕是身上一个针孔大小的伤痕，估计都能被查出来。 风险太大。 而且，这刘涛似乎很重视柳少宇的安全问题。 不对劲，这里面绝对不对劲。 顾阳躲在角落里思索了片刻，突然脑袋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刘涛该不会是想用柳少宇来钓鱼吧？ 如果他认定凶手是自己的话，那肯定也能猜到自己绝对会杀死这个家伙的。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今天所有执法局的成员都没有回家，他们都在这里等着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顾阳立即打消了今天晚上杀死柳少宇的想法。 就算要杀也应该杀点别人，先分散一下注意力。 接连三个死亡的人或多或少都与自己存在间接关系，那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本身此刻就对自己有所怀疑的刘涛，到时候说不定强行过来审问自己。 算了算了，按照这柳少宇刚才所说的话，他很有可能真有办法能出去。 等他出去之后自己再下手，岂不是更方便？ 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 不过在执法局里的这段时间，自己可得好好吓唬吓唬他，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苦头。 柳少宇躺回了铁床子上，正准备继续补个觉。 下一刻他突然又感到了那恐怖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并且比之前所携带的杀意更浓！ 他疯了一般一脚踢开自己床上的被子，跑到铁门处猛力拍打着铁门大吼： “救命，救命啊，那家伙又来了，他好像要杀我，这次他好像是动真格的！” 正准备休息入睡的值班人员气坏了，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柳少宇伸出来的手，紧接着掏出电棍，狠狠一下戳在了柳少宇的身上。 猛烈的电流直接贯穿柳少宇的全身，他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浑身微微抽搐，双眼翻白。 “叫，叫你妈的叫，这不就睡着了吗，明天要是还闹，老子再继续帮帮你！” 骂了几句之后，估计这执法人员是担心一会儿柳少宇继续爬起来影响自己睡眠，于是他干脆又用电棍在柳少宇的身上狠狠戳了几下。 确保这家伙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他这才重新走回去趴在桌子上继续打盹。 躲在阴影之中的顾阳看着柳少宇这悲惨的遭遇，捂着嘴轻轻一笑，随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走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四点。 “不行不行，自己得赶紧去找一找今天晚上猎杀的对象，可不能浪费了一天时间。” 对于杀人、行侠仗义，顾阳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需求爱好。 但没办法，他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个瘫痪，必须要通过掠夺元寿才能够慢慢恢复。 而就算身体恢复了，应该没有人会抗拒让身体变得更好、活得更长吧。 估计黑夜屠夫这个身份一辈子都得伴随着自己了。 唉，怎么这么有宿命感。 顾阳重新游走于高楼之间。 不得不说城里的治安还确实不错，跑了很多地方都没发现有犯罪的存在。 这个时间点有一些做生意的都已经起床了，卖菜的大爷大妈背着一篓篓的菜前往菜市场，送外卖的骑手依旧穿行于大街小巷之间，做早餐的那些商铺也早早地起了床，包包子、蒸馒头…… 只可惜处于鬼影状态下的自己并不能吃东西，否则的话顾阳还真想去吃点早餐。 而就在他路过一间包子馒头铺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馒头铺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两个身高略低、体型微胖的中年人。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一边包包子的时候还会一边聊天，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于普通人而言，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一个不用担心失业的工作，能够多陪陪家里人，身体健康。 满足这三点，就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这温馨的一幕，让顾阳都有些羡慕。 然而他停留下来的原因却不是这一对夫妻，而是此刻从店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十几个年轻人。 这十几个年轻人头上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手臂和脖子都布满了纹身，脚下穿着豆豆鞋，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摇摇晃晃的样子，一看就很嚣张。 刚刚还说说笑笑的夫妻两个看到这伙人进来之后，脸色瞬间变了变，但做生意的什么人都得接待。 这十几个不良青年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之后，大摇大摆开始点起了菜。 “老板，手脚麻利点，给我和我的弟兄们一人上一个馒头、一个包子，再加一杯豆浆。 对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你今天的头一批顾客，开门红你再给咱们一人送个茶叶蛋。” 老板有心想拒绝，但是看这些家伙一看就不好惹，只能忍气吞声。 一两块钱的茶叶蛋，送了就送了吧。 他们匆匆忙忙将第一笼已经蒸好了的包子和馒头打开，按照那不良青年的吩咐，每人来了一份早餐送过去。 在送到领头的那个黄毛面前时，黄毛高昂着头，问道： “老板，你知道我是谁吗？” 馒头老板摇摇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 “兄弟你这不是第一次来吗，我怎么会知道。” “没关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要记得我的名字叫黄鸡，以后见了我可以叫一声黄鸡哥。” “明白了，黄鸡哥您慢用，我这边手上还有活呢，就先去忙了。” 老板可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话，立即回来继续包自己的包子馒头。 然而黄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他扭过头对自己身边的弟兄们偷偷打了一个眼色，下一刻他们便偷偷摸摸行动起来。 第22章 拆迁协议，签字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正低头包着馒头包子的老板与老板娘被一声巨响给直接吓了一大跳。 扭头一看，居然是刚才的黄鸡，一脚把桌子都给踢飞了。 那黄鸡直接指着馒头老板与老板娘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王八蛋，居然做的是黑心生意，这包子和馒头又难吃，还不卫生。 我居然在里面吃到了好几根头发，你们自己过来看！” 其余的小弟们也直接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骂骂咧咧，手中摇晃着刚刚咬了两口的馒头与包子。 “这包子里面有只蟑螂，还他妈是活的！” “我去，我这馒头的中间有块水泥！” “太离谱了，兄弟们，你们快点看，我这碗豆浆，这估计是用一颗黄豆加了一缸水打出来的吧！” 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匆匆从厨房里面冲了出来，原本他们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包子和馒头出了什么问题， 正准备低头道歉。 可听到这些年轻人说的话之后，瞬间傻了眼。 包子里面的蟑螂还是活的？ 就算是蒸的包子里面不小心包了一只蟑螂进去，在锅里面蒸了这么久还能活？ 早就熟透了好吧！ 还有那馒头中间有水泥，这就更离谱了，每一个馒头都要手工和面，如果里面有那么大一块水泥的话，早就被捏出来了。 豆浆也分明是他们自己喝完了之后往里面兑了水。 全都是故意找麻烦的！ 老板脸色气得涨红，怒不可遏，指着他们说： “你们这是想吃霸王餐，想坑人是吧？ 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怕！我这里是有监控的！” 然而黄鸡却挑了挑眉，给了自己身后一个小弟一个眼神，十几个小弟立即冲到了前台后面，打开电脑就开始操作。 老板急了，要是没有监控的话，等一下发生什么岂不是更说不清。 他冲过去想要抢夺电脑的使用权，却被半路上的几个小弟给硬生生拦下，根本过不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用电脑的小弟抬起头说： “好了，黄鸡哥，监控已经被我关了，里面储存的视频也被我删了个干干净净。” 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没怎么动手的不良青年团伙直接撸起袖子开干。 那馒头老板当场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老板娘看到自己男人被打也急了，她抄起桌子上的擀面杖就准备拼命。 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她这擀面杖还没打到人就被对方夺了过去，并且反手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 最后馒头老板被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又丢了回来。 老板娘赶紧过去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满眼都是心疼。 老板的脸上还强扯出一丝笑容之后说： “没事没事，你忘了呀，我身体最好了，我扛揍。” 黄鸡顺手把包子和馒头丢在地上，然后半蹲在老板与老板娘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 “到现在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老板捂着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顺口问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夫妻两个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们吧！你们难道就不怕执法局！” 黄鸡哈哈一笑： “怕呀，我当然怕呀，不过抓我进去要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你怎么证明你身上的伤是我们打的，而不是其他人打的或者是你自己摔的？ 而且，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背后代表着谁呀？” 很明显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挑衅。夫妻两个头晕眼花，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伙人。 这时黄鸡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 “直接说吧，董老板看上了你这门面，因为你这里恐怕快要拆迁了。 记得董老板好像还带人亲自来和你们谈过，开价一度来到了一千多万，但你们就是不愿意卖。 人家没办法呀，只能找我帮忙了。 你只需要答应，补偿款按照一百万来签合同，我们保证立即把早餐钱给了，并且转头就走，再也不来打扰你们。 如果不答应的话，这铺子你们也别想开了。” 馒头铺的老板和老板娘瞬间搞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些小混混都是董老板亲自找来的。 他们两口子其实在这之前并不知道这里要拆迁，只知道有个大老板看上了自己的商铺，想要买过去，并且开价来到了一千万。 可对于这两口子而言，他们并不想要太多的钱。 而是想要这样一个铺子、一门手艺，等到儿子大学毕业，如果找不到工作，至少还可以回来学着卖包子。 有这铺子在，相当于可以一家三代都衣食无忧。 所以他们当时直接拒绝了董老板的报价。 谁曾想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董老板不仅带了新的合同与价码过来，甚至还叫来了这样一群小混混。 今天如果自己不签字的话，指不定他们会干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黄鸡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决定再添一把火，于是轻轻一挥手，身后几个小弟立即抬来两大桶油，盖子拧开之后，汽油的恶臭味让所有人都感到头晕目眩。 黄鸡大摇大摆，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 “看清楚了，这些可都是高纯度的汽车汽油，我手上刚好有个打火机，只要我轻轻往地上一丢，你的整间铺子都会被烧个一干二净。” 两夫妻气得胸口发闷： “你们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这可是犯法的。 如果你做了的话，你不仅需要赔偿咱们的损失，还得在监狱里面去蹲个三年五载，你确定？” 黄鸡听完之后哈哈大笑： “你在搞笑吧，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的背后是董老板，人家可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有的是背景。 而且咱们可都是专业的，放完火之后绝对会想办法去掉所有的证据。 到时候对外宣称是你们自己操作不当引发的煤气燃烧爆炸，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是绝对斗不过我们的。 就算我今天不点火，我也可以每天带兄弟们来你这里吃饭，每天都是这样的排场，你们觉得这店还能开吗？ 现在答应签合同，至少你们两口子的身体还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至少还能拿点钱。 如果不答应的话，到后面咱们有了其他的手段，价格可就没这么高了，指不定哪天你们两口子都得被打断腿，你们真的愿意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在读书对吧？” 这些话瞬间让这两位老板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什么都不如一家人的身体重要。 不就是个小小的包子铺吗，大不了不要了，拿着钱去其他的地方租一个也行。 只不过，原本价值一千万的商铺，到最后居然才卖一百万，亏得实在是太多了呀，这可让咱们怎么活啊。 虽然心头无奈，但是面对这小混混的咄咄逼人、威逼利诱，最后，老板与老板娘对视一眼之后，只能苦涩地点点头： “行吧，我答应你们，和你们签合同。” 听到这话之后，鸡哥得意无比，直接当着两位包子铺老板的面拍起了巴掌，哈哈大笑： “这就对了嘛，好好合作，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你要有什么需要你黄鸡哥帮忙的，你黄鸡哥绝对义不容辞。 快快快，赶紧把汽油桶的盖子盖上，一会儿不小心搞漏了怎么办，还有啊，把这桌子扶起来，把吃剩的那些垃圾也都收一收。 人家老板现在已经是咱们的好朋友了，可不能欺负人家。” 馒头老板心里气的咬牙切齿： 谁他妈想和你当好朋友啊，你们这些该天杀的，迟早得遭报应！ 黄鸡笑呵呵对自己身后的小弟们说： “把这两个家伙给我看住，可别让他跑了，我去车上拿合同和笔。” 其余的小弟们纷纷点头。 黄鸡转身走出包子铺，来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小车前，拿出钥匙打开车门。 有关于这一次合作的协议，他早就已经打印好了，现在只需要对方签字按手印就行。 可就在他刚刚打开后排车门之后，却发现车里面黑漆漆的，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第23章 一个人头，黄鸡哥 现在是凌晨四五点钟，能见度本来就很差，太阳都还没出来呢，照明全靠路边的灯。 虽然光线比较昏暗，但至少也能够大概看清东西才对。 可现在这车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简直是黑得离谱。 黄鸡的心中虽然闪过这一丝疑惑，但他却并没有往深处多想，因为他现在正急着拿合同回去签字呢。 这一单董老板那边给出的价格是一千万，而自己只用了一百万就搞定了，绝对可以获得一大笔赏金，搞不好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被这样的喜悦冲击着心头，他早就已经丧失了任何警惕性，直接伸手在后车座上摸索了起来。 反正他记得那份合同已经被他丢在了后座上，只要摸一下应该可以摸到才对。 很快在他的摸索之中，他真的摸到了那一份厚厚的转让合同。 黄鸡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正准备一用力把这合同拿起来，却发现这合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他也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合同撕坏了，这大晚上的要找个打印店还真不好找。 于是他只能顺着合同的边缘往前摸，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把这份合同给压住了。 可摸着摸着，突然他摸到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冷冰冰、如同冰块一样的手。 黄鸡瞬间吓了一跳，当他想缩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冷冰冰的手反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救……”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就被强大的力道直接拖进了车里，车门“轰隆”一声关上。 此刻他的小弟们还坐在店里，得意洋洋吹着牛。 看着垂头丧气坐在角落里的那对老板夫妻，戴着耳钉的黄毛男顺手丢了两根烟过去： “别客气，先点着吧，黄鸡哥马上就回来了。 对了，我叫耗子。 不是我说，其实你们也没必要这么垂头丧气的，钱这个东西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你看吧，就是因为钱，你们才遭这样的罪，都被打成啥样了。 幸好你们及时醒悟，要是依旧还抱着钱放不下的话，搞不好还会连累你们在学校的女儿。” 馒头铺的老板与老板娘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把这群黄毛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但没办法，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要挣钱养家，根本就玩不过这些疯子。 更何况对方的背后还有大老板撑腰，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耗子自顾自点了一根烟之后，张嘴表演了一个吐烟圈。 虽然最大的好处会被黄鸡哥拿走，但他们这些跟着过来帮忙的小弟，绝对也能分到不少钱，完全足够自己好好潇洒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还能换两个妹子。 一边心中畅想着美好生活，他还一边不忘和馒头铺的这一对夫妻畅谈人生大道理： “正所谓破财消灾，人还是要知足，一百万已经很多了，足够你们一家三口活很久很久了。 身体健康，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耗子此刻化身人生导师，不断开导着这一对夫妻。 除了满足他自己喜欢教导人的变态欲望之外，还有另一方面原因。 这次大家坑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万一这夫妻两个一个想不开，非要跑去报警或者是闹事，指不定会给自己添多少麻烦。 上面的那些大老板不怕花钱就怕麻烦多，这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收益。 所以多劝劝他们，让他们消停一点，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可聊着聊着，一根烟都已经抽完了，出去拿合同的黄鸡哥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的众多小弟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耗子，黄鸡哥拿个合同怎么拿这么久，又不是现场打印。” “对呀，他难道是喝豆浆喝多了头晕？” 耗子听到这话之后，心头也很疑惑，照理说应该两分钟就回来了，现在都已经十几分钟了，哪怕是现场打印，恐怕都打印完了吧。 他伸出头往店外看了一眼，黄鸡哥的那辆破旧小吉普车还停在门口，然而人却不见了。 耗子满脸不满： “黄鸡搞什么名堂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当老大。 实在不行早点退位，让我当老大算了。” 他将手中的烟头一下子摔在地上，气呼呼站起来说： “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我替大家伙过去看一眼吧。” 其余的小弟听到耗子这么说，都纷纷点头。 耗子大摇大摆，朝着那辆吉普车走去。 吉普车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一边靠近一边对着车里喊： “黄鸡哥，你在车里吗？怎么拿个合同拿这么久，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然而他叫了两声之后，却一直没人答应。 不知为何，耗子看着那黑漆漆的车里总感觉有一丝诡异，仿佛那车里也有什么巨兽正盯着自己，这让他心头有些发毛。 但他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弟兄们都在门口等着自己。 “妈的，要是这个时候退回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怂，那我以后怎么坐稳队伍里面二把手的位置？” 他壮着胆子一步一步靠近。 就在他走到距离那辆吉普车大概只有三四米的时候，一个黑黢黢、圆滚滚的东西突然从车窗飞了出来。 耗子条件反射，伸出双手将那东西给接住。 热乎乎、滑滑的，似乎还有液体在往下流。 耗子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头一看，瞬间对上了黄鸡那瞪大的双目。 这居然正是一颗人头！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死人了！” 耗子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一脚就将手里的人头给踢飞了出去，像踢足球似的踢飞出去十几米远，居然稳稳当当落到了馒头铺门口众多兄弟们的正中间。 因为天色较暗，距离较远，那些兄弟们最开始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可当他们低头看清的那一刹那，一个个瞬间吓得腿都软了。 “死了死了，黄鸡哥死了！” “妈呀，闹出人命了，大家快跑，快报案啊！” 所有人被吓了一大跳，乱作一团，纷纷靠在墙角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不过是一群小混混罢了，打架斗殴确实是常有的事，但谁都没闹出过人命。 更何况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样摆在门口的正中央。 耗子此刻坐在店铺旁边的台阶上，连站都有点站不起来。 店里面包子铺的老板与老板娘，看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黄鸡，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两人也是吓得慌了神，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一片。 现在街上的人还很少，这动静并没有吸引其他的人靠过来，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心中惊恐不已，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堂而皇之杀死了黄鸡哥，还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过了好几分钟，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在台阶上坐着的耗子。 他在心中惊恐的同时，猛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劲，如果黄鸡哥已经死了，那他的头颅是怎么从车里飞出来的？凶手一定还在车里！ 他根本不敢出来，他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吓跑之后再逃走。 这说明凶手肯定也不强，也怂了。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只要我能站出来带领大家把凶手给抓住，我肯定就能代替黄鸡哥成为团队里面的老大。 再加上完成这一票大单子，又能拿到一大笔钱，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机遇，这是我的机遇！” 耗子在野心的驱使之下，居然渐渐的忘记了恐惧。 他二话不说，捡起了街边的一块板砖，对着店铺里面的兄弟喊道： “大家伙都别怂，抄家伙，凶手肯定还在那辆车里面，咱们这么多人，他哪怕是个特种兵，也能给他砍翻。 大家一起为黄鸡哥报仇，欺负了咱们兄弟，必须要付出代价！ 就算把他活活砍死，执法局来了咱们也能走走关系，判个正当防卫！ 你们躲在里面干什么，怂得像个孙子一样，还是不是爷们，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第24章 我的背后是黑夜屠夫 得到耗子的鼓舞之后，刚刚惊慌失措的那些小混混，此刻也恶向胆边生。 如果是一两个人在这里，他们或许还会选择怂一波。 但现在可是有十几个兄弟在这里，怎么可能不敢上？ 众多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立即在这馒头包子铺里面翻找一番，找到了武器装备。 要么是在厨房里面抢过菜刀，要么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擀面杖，实在什么都没有的直接提着桌子板凳，也准备往上冲一冲。 大家直接越过了黄鸡哥的那个人头，怒气冲冲朝着那辆破旧的吉普车走去。 这时候，刚刚被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的包子铺老板与老板娘也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地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包子铺老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直接站起来哈哈大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全都明白了！” 刚刚正提起勇气准备大干一场的那些小弟们，听到他在那里乱吼，一个个也有些懵了。 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望着他： “死胖子，你在叫什么叫？难不成你也想挨两板砖？” “别以为黄鸡哥出了事儿，你就可以得意，咱们中间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把你搞死。” “你明白啥了，你明白你妈呢！” 面对众人的威胁恐吓，这一次的胖子却并没有感到任何恐惧，他得意洋洋从地上站起来，高昂着头颅： “你们居然敢欺负我，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你们知道我的背后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听到这话，正准备当老大的耗子也有些心里没底，他试探着问道： “怎么，你也是道上混的？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跟哪个老大的？” 馒头铺老板得意洋洋说道： “我跟的老大可比你们跟的老大厉害多了。 黑夜屠夫！听说过没？” 这几个字一出现，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身体微微一颤。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消息散布得极快。 早上的时候，执法局那边才发布了通缉令，只要提供有效消息验证成功之后就可以获得二十万的奖金，这足以说明黑夜屠夫是一个多么穷凶极恶的人物。 大家好奇无比，又纷纷去查了一下黑夜屠夫所犯的罪。 当看到那详细的案件分析之后，所有人都被吓得双腿发软。 要么就是全部砍断手脚，要么就是一刀把脑袋砍飞。 最关键的是，每一次的犯罪都非常神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一次是一桩完美的密室杀人案，第二次更是当着目击者的面杀掉人之后却没有被看到哪怕一个背影。 方方面面都说明了这个家伙的危险性。 战斗力强得可怕，并且无比谨慎。 这样穷凶极恶的人物，哪怕是放在任何电视剧里面，都是要当最终大反派的存在。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个个的小喽啰，哪里敢和黑夜屠夫拼命？ 虽然耗子听到这个名号之后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咬着牙质疑道： “死胖子，你少骗人！ 黑夜屠夫来无影去无踪，就连执法局那边都找不到半点线索，你居然说你背后的靠山是黑夜屠夫？ 你在骗鬼呢！” 馒头铺老板似乎知道对方会质疑，丝毫也不慌。 大摇大摆走到店里面拿出了两样证据，一样是剩了一半的泻药，另一样是执法局那边订外卖的单子。 他乐呵呵说道： “我在网上看了报道，知道黑夜屠夫可是一个专门打击罪犯、斩杀恶人的大英雄。 而执法局那些人为了维护法律的公平公正，情愿放着那些败类在外面逍遥自在，也要抓我们的大英雄黑夜屠夫。 于是我直接在执法局外卖的稀饭里面加了泻药，分量足够他们拉上好几次。 这样就可以为黑夜屠夫先生争取宝贵的时间。 当时我们还暗自祈祷过，希望帮了黑夜屠夫一把之后，他能够大展神威，保护一下我们夫妻二人。 黑夜屠夫是何等神通广大的存在，他肯定早就发现了执法局的人被下了泻药拉肚子。 今天晚上虽然没有本人出现，但肯定也是来看看我们夫妻两个。 没想到刚好遇到你们这群不长眼睛的蠢货，顺手就宰了那个什么狗屁黄鸡黄狗的。 现在知道我的靠山是谁了吧？ 叫你们还敢欺负老实人，我们老实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 馒头铺老板洋洋得意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通通说了出来，仿佛是在炫耀什么优秀的履历一样。 面前的这些小混混听得一愣一愣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浮现一个念头： 还能这样？ 虽然馒头铺老板说的有点扯，但是听起来好像真的非常合理。 人家黑夜屠夫今天本来打算偷偷过来表达一下感谢，刚好撞到自己这群不长眼睛的在这里欺负人，顺手宰一个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真要是心狠一点，恐怕直接全部给宰了！ 老板娘听着自己老公所干的那些壮举，忍不住跳起来，直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个： “老公你真棒！ 我今天还担心你这样做对不对，现在看来简直是太对了。 执法有时碍于规则，很多时候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无赖。 要让这些无赖付出代价，还得靠黑夜屠夫才行。 以后咱们的背后也是有保护伞的，看谁敢欺负我们！” 现在有了黑夜屠夫撑腰，馒头铺老板那是信心十足，他大摇大摆挺着肚皮走了出去，直接走到那个耗子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耗子的脑门上。 耗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捏紧手中的板砖，恨不得当场一板砖下去，把这死胖子给拍晕在地上。 然而这胖子却丝毫不慌，大摇大摆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来： “哟呵，你拿个大板砖感觉自己挺厉害的样子，有本事你敲我一下子嘛。 来嘛，来嘛，你敲我一下子嘛。 你看看黑夜屠夫大人会不会为我报仇。 快点来敲我。 你刚才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不是挺能干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耗子的心里憋屈无比，如果是往常，他此刻早就一板砖拍上去了，就算真的被抓进去，坐几天牢也没关系。 反正像他们这种人进执法局拘留室就跟回家似的。 然而此刻面对这胖子老板的反复挑衅，他始终不敢下手。 不敢赌啊，完全不敢赌。 万一这馒头老板说的是真的，黑夜屠夫真的在暗中偷偷注视着这里的一切，自己这一板砖下去，就算对方为了隐瞒身份，暂时不杀他，后续肯定也会找他算账。 自己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恐怖，实在是太恐怖了！ 馒头老板见这耗子迟迟不动手，他胆子更大，抬起头来又是狠狠一拳砸在了耗子的鼻子上，当场把耗子的鼻梁都给砸塌了下去： “踏马的，刚才喜欢打老子，打的爽不爽？现在也该我来还还手了！” 耗子捂着鼻血狂飙的脸，退后几步。 可谁知，那馒头老板不依不饶，居然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板砖，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 耗子吓坏了，这一板砖拍下去，自己不知道要在医院躺多少天。 他吓得掉头就跑，好在他比较瘦，属于敏捷型选手，两三下就把馒头老板给甩在了身后，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馒头老板提着手中的板砖不依不饶，恶狠狠盯着剩下的那十几个小弟： “刚刚你们也打我对吧？现在来来来，继续和我打打看！” 那些小弟吞了一口唾沫，纷纷丢下手中的桌椅板凳、擀面杖，掉头就跑。 谁能够想到小小一个馒头铺的老板背后居然还有专业的杀手屠夫保驾护航，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馒头铺老板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大英雄，一骑当千！ 就连身后的老婆都对他投来了崇拜的眼神。 随后馒头铺老板的目光落在了那辆黑漆漆的破旧吉普车身上。 他回过头对自己老婆说： “老婆，你先去把店收拾一下，我现在要去一趟执法局。” 老板娘有些懵了： “你去执法局干什么？” “我要去自首！” 第25章 我们想当好人 老板娘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男人的做法，她重重点头：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说完之后，她直接转身进包子铺里面去收拾了。 今天开业估计是开不了了，得把那些食材都处理好才行。 等到老婆走了之后，馒头老板则是对着那辆吉普车微微一弯腰，轻声说道： “黑夜屠夫先生，我现在骑车去执法局报案，估计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你抓紧时间走吧，把现场痕迹清理好。 谢谢今天晚上您的帮助，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之后，馒头老板不慌不忙，骑着家里破旧的电动车往执法局走去。 …… 至于顾阳，在杀完人之后早就已经回来了。 没办法，这是一种本能，他抗拒都抗拒不了。 经过这几次杀人，顾阳似乎也大概感受到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鬼影与自己的本体，虽然可以分开行动，但实际上完全属于同一个个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当鬼影在杀人掠夺了对方的元寿之后，鬼影体内储存的能量就会远远超于本体的能量，这会导致两者之间出现重大的失衡。 要想维持这种平衡，鬼影就必须要第一时间回到顾阳的身下，将这能量给分一半出去。 否则的话，本体与鬼影都有可能走向溃散。 与鬼影的强大相比，这点小缺点似乎都已经算不上是缺点。 顾阳躺在病床上感受着从影子内部分享过来的强大能量，这一次掠夺的元寿居然高达二十五年。 这也就意味着那个黄鸡哥如果不受到什么重大伤害的话，可以平平安安再活五十年。 不错了，在现代年轻人里面算是比较长寿的了。 喝酒、抽烟、纹身、烫头、泡吧，什么坏习惯都培养得漂漂亮亮的。 转过头来还能再活五十年，妥妥的超人啊。 有了这二十五年的加持，顾阳本身所拥有的元寿也达到了六十五年。 而这强大的元寿加持，让他的身体素质再一次复苏。 这一次他的两只手都重新恢复了知觉，趁着现在没人，顾阳努力试了一下，两只手居然都可以自由活动，并且充满了力量感。 和昨天自己只能动右手，并且右手还比较虚弱相比，简直是进步到天上去！ 这下子好了，自己的双手能动，绝大部分时候自己都能够自主生活，就是想要出去逛逛，也可以用双手推轮椅。 又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进步啊！ 照这样下去，估计一周多的时间自己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然而此刻顾阳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这样康复离开医院的话，以后自己再用黑夜屠夫的身份杀人，可就没有了瘫痪这一张挡箭牌了。 千万不要以为鬼影来无影去无踪，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就可以高枕无忧。 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才刚刚杀了两次人，就已经吸引了刘涛的注意。 自己以后杀人，虽然会想办法去外面找一些恶棍击杀，但有时肯定也不可避免地要用这种能力铲除自己身边的危险。 久而久之，不引起人注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瘫痪这张身份牌真的很重要啊。 顾阳忍不住心里想到： 要不过两天我就暴露出自己双手已经可以自由活动的秘密，然后接下来就一直伪装成下半身瘫痪。 反正只需要在人前坐坐轮椅。 顾阳不确定这样做有没有效果，觉得可以先实验一段时间看看。 双手恢复正常，顾阳心情无比大好，大摇大摆拿着两只手取下手机，准备打两把游戏放松放松。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元寿逐渐增加，他满足极了。 突然，顾阳放下手机想到： 如果元寿一直这样增加下去，到后面岂不是会变成几千几万年？那我岂不是可以永生不死？ 不对，我怎么总感觉这元寿还有其他的用处呢？ 难道是我还没有开发到位？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阳的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仿佛这元寿还有另外一种更为重要的用途，只是可惜他现在还毫无头绪。 …… 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风一样逃离了包子铺之后，最后在他们的大本营集合，也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废旧仓库罢了。 耗子看着气喘吁吁的十几个兄弟，捂着自己已经歪掉的鼻子坐在一旁，骂骂咧咧吼道： “真是倒了大霉了，原本以为是个软柿子，却没想到背后居然有黑夜屠夫撑腰。 tmd，他有这一层关系，他怎么不早说？ 我看那个胖子就是假装憨厚，故意坑老子们！” 其他的那些兄弟们回过神来也是破口大骂： “妈的，这黑夜屠夫怎么这么爱管闲事，有那么厉害的本事，早就可以赚钱赚到双手发麻，非要干什么惩奸除恶的勾当，这不是无聊吗？” “我感觉他这是幼稚，估计是那种电视剧动画片看多了，才会想着什么行侠仗义。” “就是，一点都不成熟，成年人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对与错，有的只不过是利益纠纷罢了。” “行侠仗义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只能东躲西藏，还不如咱们活得逍遥自在呢。” 众人争先恐后吐槽了一番。耗子犹豫了片刻之后，心中还是忘不了想当老大的念头，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黄鸡哥已经死了，咱们团队的生意还得继续照做。 咱们总得有一个新的老大。 现在手头还有好几个单子没有干完呢。 我跟随黄鸡哥的时间最长，很多业务其实也是我主要去跑。 我现在说我要坐上老大这个位置，你们没意见吧？” 众多小弟听到这话之后，神情都有些犹豫，但最后都点了点头。 耗子得意无比，无论如何自己终于是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那包子铺不去得罪，还有其他的生意可以去做。 他心想：我就不相信所有的老实人背后都有保护伞。 然而下一刻，一名小弟小心翼翼举起了手： “耗子哥，我不反对你当老大，但是我不想继续再混了。” 耗子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新加入团队不久的小弟： “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拜把子进来的，现在说走就想走？” 那小弟神情苦涩说道： “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以为大家伙天天就是吃喝玩乐，称王称霸。 可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当混混其实也挺难的。 我们这种小混混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今天吃火锅说不定明天就得喝西北风。 在外面面对那些老实人耀武扬威的，一遇到更厉害的头目或者是老板，还不是跟狗一样怂。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累了，这和我想象的江湖不一样。 而且黑夜屠夫现在那么嚣张，每天晚上都要随机杀一个坏人。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好人。 实在不行我去送送外卖或者进个厂，总比提心吊胆、饿着肚子当混混来的强。” 耗子听完这些话之后，气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从反驳。 算了，不过是一个新加入不久的小弟罢了，由他去吧。 他挥了挥手说： “好吧好吧，你要走就走，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咱们团队可不会吃回头草。 你走了之后，以后可就别想回来了。” “放心吧，我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没想回来过。” 虽然少了一个人，但还剩下十几个也够用了。 谁知道这时陆陆续续也有人举起了手： “耗子哥，我们也不想干了，今天黄鸡哥的脑袋丢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脑袋摆在那里。 人这辈子命就只有一条，我哪怕一辈子当社会底层的老实人也不想死。” “我也不想干了，我家里还有妈呢，我要是死了我妈怎么办。” “今天去个包子铺，人家有靠山，我们怎么保证明天去的其他商家人家没有靠山，这一行太危险了，我也不想干。” “我也不干了吧，我妈让我回村里去讨个媳妇儿，老老实实当农民。 我觉得也挺好的，当农民光荣吧，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耗子直接傻了眼，不一会儿的功夫，面前的十几个兄弟居然都提出了各自的理由要退出。 第26章 两人同时自首！ “坏了，第一天当老大就得自己干成了光棍司令，我要这皇位有何用啊！” 耗子一脸颓废地坐在地上，好不容易当上老大的喜悦之心荡然无存。 “早知道弟兄们会上火，自己这老大的位置不要也罢呀。” 见他有些难受，弟兄们都围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耗子哥，不是你的错，咱们也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干点正事了。 我记得你以前的梦想不是上大学吗？ 趁着现在还年轻，回去吧。” 耗子有些尴尬，挠挠头说： “我都不是读书的料，怎么上大学？ 其实以前我是骗你们的，我的梦想根本就不是上大学，而是上大学妹！” “去你妈的，赶紧滚吧！” 这群小混混们相视一笑，最终走向了解散。 一场凶杀案，没想到让社会上少了十几个匪里匪气的小混混，多了一群脚踏实地的年轻人。 天才微微亮起，执法局里面的工作人员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昨天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好，本来拉肚子就拉得头晕眼花，执法局里面又没有什么舒服的床位，只能够在椅子或者地板上将就。 怎么可能会舒服？ 此刻一个个起来之后眼圈都黑黑的。 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被羁押的案子搞得头疼不已，确实也没有心情休息，就连作为领头羊的刘涛和关长安都昏昏沉沉。 刘涛趁着空当对关长安说： “关局长，现在离上班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咱们搞一份早餐吃吧？” 关长安打了个哈欠之后说： “确实，昨天晚上我就肚子饿了。早上吃啥？馒头稀饭怎么样？” 听到这两个词汇，现场的所有执法员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一个个连连摆手： “罢了，罢了，这早餐不吃也罢。” 关长安哈哈大笑： “瞧你们那怂样，我和你们开玩笑的呢，我自己都不想吃了那些。” 就在他们讨论着早餐要吃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灰头土脸的中年胖子出现在了执法局大厅。 他的手上居然还各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是牛奶、面包和水果。 关长安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馒头铺老板，也是害得大家拉肚子的罪魁祸首。 当场就没了好脸色，冷哼一声：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来，今天早上才来？” 馒头铺老板挠挠头笑着说： “昨天晚上我要是来的话，估计你们也没有力气招待我呀。” 这下子刘涛可算是气得咬牙切齿： “好啊，你果然在馒头稀饭里面下了药，企图毒害执法员，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吗？” 馒头老板挠挠头，有些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给大家带了早餐来赔罪吗？ 这次的早餐绝对是新鲜烘烤的面包和牛奶，还有一点水果，刚好可以让大家养养胃。 除了带早餐之外，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自首和报案的。” 刚好大家的肚子都饿了，虽然对这馒头店老板心里有点意见，但总不能和早餐过不去，大家都拿起桌子上的牛奶面包，一边吃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这馒头店老板。 刘涛指了一下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对方坐下，随后开口问道： “说说吧，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会选择给我们执法人员下毒？ 我们没招惹你吧？” 馒头店老板羞愧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说实话： “我昨天也是脑袋犯了浑，最近网上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新闻，不是挺火爆的嘛，大家都说黑夜屠夫是个惩治罪犯的大英雄。 我就想着这样的大英雄要是被抓了，那些坏人岂不是乐开了花？ 所以呀，就想帮帮这个黑夜屠夫。 我的脑袋笨，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就给大家的稀饭里面下了一点点泻药，不过剂量应该不大，最多让你们拉一两次肚子。 而且我想着这样做说不定还能给黑夜屠夫卖个人情，以后让他帮我一把。 那个躺在医院里面的瘫痪顾阳不就是得到了黑夜屠夫的帮助才能够报仇雪恨吗？ 还有那个差一点遇害的护士。” 听到这馒头老板给出的理由，现场所有的执法员简直是气得头晕目眩。 关长安拍着桌子批评道： “愚昧，简直是太愚昧了！ 就算真的有罪犯，那也应该是咱们执法员把他们抓起来，用法律的手段进行审判，而不是由一个外人肆无忌惮地去屠杀。” 关长安骂了几句之后，回头对刘涛说道： “有空的时候你把网上那些视频都找人审一审，但凡是传递不正确价值观的，相关的全部都给我封了。” 刘涛这下子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打电话过来报线索的都像是在玩弄执法员一样。 搞了半天那些人都想帮助这个所谓的黑夜英雄，简直是混蛋。 紧接着关长安又指着馒头老板的鼻子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最多只拉一两次，你问问现场的人，谁没有拉十次以上？ tmd昨天晚上差点大家一起去急救室！” 馒头老板一下子蒙了： “不可能啊，那一包泻药我才放了一半，我算过剂量的，最多就拉一两次啊。”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黄马褂的外卖员也满脸赔笑地走进了执法局，轻声说道： “那个……我想来自首一下，昨天送外卖的时候我偷偷在大家的稀饭里面加了一点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啊，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这下子整个执法局所有的人彻底愣住，搞了半天，两个环节各自都有大聪明啊！ 最后问清楚了之后，关长安和刘涛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明明自己才是正派，怎么搞得好像人民的反派一样。 世人愚昧呀，愚昧害人！ 最后大家稍微一讨论，也觉得这老板和外卖员的本意并不坏，他们是加了一点点，想着让大家拉个一两次就行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凑在了一起才差点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本来这两个家伙对执法局就有一点点不信任，这才会去帮助黑夜屠夫。 如果再把他们抓起来的话，执法局这边反倒更像是反派。 最终，刘涛与关长安给他们下达的处罚便是给执法局里面每一个拉肚子的员工赔偿三百块钱误工费，这件事情就算了。 两人得到处罚之后立即接二连三地感谢。 外卖员交了罚款之后转身就走了，忙着继续赚钱去，而馒头老板却依旧坐在这里。 刘涛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 馒头老板说： “我来报案啊，现在正等着你们来接待呢。” “你刚刚报的那个案子不是给你处理了吗？” “刚才那个是自首啊，我要报的是另外一个案子，我家门口出现的命案，黑夜屠夫杀的。” “扑通”一声，刘涛一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指着馒头老板的鼻子骂道： “你怎么搞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为罪犯创造逃跑的机会对吧？” 馒头老板连连摆手： “没有啊，不是这样的，我一进来就说了我是来自首和报案，可是你们一直没问我，反倒不停的审问我自首的事情，我也没机会说啊。” 刘涛拍着桌子继续骂道： “出现了命案，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非要亲自过来？ 而且还在路上顺便买了牛奶面包，你还敢说你不是在拖延时间？” “冤枉啊，确实是冤枉。 死掉的是一群小混混的头目，他们仗着有人撑腰，冲到我的店里面，强行想要用低价收购我的门面，而且还把我的店给砸了个七零八落。 连我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手机什么的早就被摔坏了，我能怎么办？” 刘涛和关长安两人怒不可遏： “好好好，看来你是把所有的理由都给想清楚了。” “所有人整理装备一起出发，动作必须要快，咱们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 来不及在这里了解太多的详细情况，刘涛和关长安两人直接抓着馒头老板就上了车，一路朝着命案现场狂奔而去。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执法局出勤最慢的一次！ 第27章 又是一桩悬案！ 在前往凶杀案现场的路上，刘涛总算是从馒头老板的嘴里得到了完完整整的事情经过。 其实刘涛和关长安听完之后，立即就意识到了这馒头老板明显是故意来得慢了一点，想要给黑夜屠夫更多的时间离开案发现场。 但偏偏他的每一个操作都有理有据，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关长安有些疲惫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叹息一声说道： “刘涛啊，你说咱们这执法员当的是不是挺没劲的？ 这些市民甚至相信那个黑夜屠夫超过相信咱们执法员。 没意思，真没意思。 这世道是怎么了？” 关长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老了，跟不上这些年轻一代的思维。 旁边的刘涛也叹息一声说： “他们不过是被网上铺天盖地的愚昧思想给影响到了罢了。 即便是黑夜屠夫所作所为是出于正义的角度，但是他做的事情绝对称不上对。 任何罪孽是非过错都需要先经过审判才能够裁定，怎么能够一味地杀了？ 就拿今天这件事情来说，那黄毛虽然说是强买强卖、欺压民众，但这种罪再怎么样也判不了死刑。” 关长安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怕案子难办，但他怕自己办的事情完全得不到人民的支持。 那做这些工作的意义又在何处？ 等车子到了凶案现场的时候，现场居然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 这些围观的群众没有人组织，甚至有不少胆子大的都已经凑到了那辆吉普车的四周去查看，现场的痕迹被破坏了太多。 刘涛气急败坏，恶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馒头老板说：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真想直接给你一个帮凶的罪名，把你关进去好好反省反省。” 馒头老板缩着脖子也不敢应答，只能用很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人家这都是为了帮我，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到场的执法员迅速开始组织现场，把无关的群众疏散开，拉起了警戒线。 刘涛深吸一口气之后踏入案发现场。 这一次他充满了信心。 算下来这应该是黑夜屠夫的第三次犯罪，接连三次，他不可能每次都毫无痕迹吧？ 我就不相信这一次还找不到你的破绽。 所有人迅速开始查看起了现场的情况。 尸体的头颅现在还被摆在馒头铺的大门口，剩下的无头尸体则是坐在车子里。 现在天已经亮了，透过车窗完全可以看见那具无头尸体正端端正正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分外的诡异。 所有人在四周详细检查了一番，法医详细鉴定了脖子处的切口之后，回过头非常肯定地开口说：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凶器，确实是黑夜屠夫所作所为。 你们看这脊椎的断裂处，切口都非常平滑，真是有点难以想象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力气又有多大。 感觉像是古代砍头的行刑官一样。” 刘涛想了一下之后却摇摇头说： “这凶手的力量绝对比古代的那些行刑官要强得多。 要知道那些行刑官砍头用的可是一米多的超级大砍刀，黑夜屠夫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背着一米多的超级大砍刀行动。 而且这一次的杀人案件应该是发生在车内，车内的空间非常有限，很难做出大幅度的挥砍动作。 这就说明对方即便是小幅度的挥砍，也能够把一个人的头颅顺顺利利砍下来。 这种力量简直匪夷所思，有点不像是正常人。” 众人听到刘涛这样分析之后，一个个都觉得毛骨悚然。 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在车子里那么狭窄的地方，一挥刀就能把人的头颅如此光滑地切下来，确实有点猛得不像话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厉鬼吧？ 用科学的手段无法解释，现在大家也不得不往玄学方向靠拢。 刘涛拉开车门之后，直接将身子探进车内，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圈又一圈。 然而，同样一无所获。 这下子他都有点怀疑自我了，没有指纹也没有头发，甚至连脚印都没有，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难道说真的是什么凶灵所为？ 刘涛不信邪，立即对身边的执法员吩咐道： “赶紧去把耗子那群小混混给我抓过来，我要找他们问话。 另外这里查验完毕之后，把尸体和车给收走，留在这里会制造恐慌。”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耗子和他那群改过自新的兄弟重新出现在了局子里。 刘涛一拍桌子吼道： “你们当时在现场看到了什么？有什么线索赶紧说！” 这下子那些小混混们都慌了，纷纷开口： “不知道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只看到一颗脑袋飞了过来，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好吧。” “就是，说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估计今天晚上不知道要做多少噩梦。” “各位执法员，我们其实已经决定改过自新了，以后会好好做人的，麻烦你们不要像审犯人一样对待我们，态度好一点可以吗？” 刘涛听完之后嗤之以鼻： “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哪一个不是进执法局进了七八次的？现在居然告诉我要改过自新，可别把我牙给笑掉了。” 耗子梗着脖子说： “你们执法员可以批评我们，但是不能污蔑我们的人格和梦想。 如果你们再这样对我们无礼的话，我们会采取手段投诉你们的。” 刘涛叹息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少给我插科打诨，我在问你们很重要的事情。 黑夜屠夫的案件影响非常之大，如果不能把他给抓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死一个人，这难道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那黄毛再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大哥吧，难道你们就不想为他报报仇？” 耗子叹息一声之后说： “大哥，其实第一个接触到头颅的是我，但是我真的没什么线索。 当时我想去叫黄鸡哥赶紧回来，靠近吉普车之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紧接着黄鸡哥的脑袋就飞了出来，掉到了我的手上。 我吓坏了，这才一脚踢飞出去落到了馒头店的门口。 至于您所说的什么黑夜屠夫，我全程见都没见到。” 刘涛做了详细的记录之后，便挥了挥手让这些小混混们先行离开。 他看着自己本子上记录的这些内容，眉头紧皱。 又是这样，又是同样的手段。 当时那颗头颅竟然可以从车里飞出来，这就说明那时候的黑夜屠夫绝对是躲在车里的，那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呢？ 刘涛越想越不对劲，到这时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个黑夜屠夫究竟是不是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完美的犯罪？ 一杯咖啡递到了他的面前，正是关长安。 看着刘涛满脸疲惫憔悴的样子，关长安叹息一声： “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从古至今的悬案一万多的是，没有谁能够把所有的案子都给破了。 实在不行就放着吧，我已经汇报给了上面，请求调派更为专业的金牌侦探过来帮忙。” 听到这话，刘涛一下子变得极为颓废。 他自己本身就是靠破案才达到了如今的位置，结果现在还需要上面的金牌侦探过来帮忙。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种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被碾压的感觉最难受。 突然刘涛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关局长，有没有查过社会关系网？ 这馒头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以及被杀死的黄鸡和顾阳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哪怕是认识。” 关长安叹息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徒弟说道： “你这真是魔怔了，一个开早餐店的，一个小混混，能够和顾阳之间有什么社会关联？ 回来的第一时间，弟兄们就已经查过了，估计他们之间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前面两起案子和顾阳之间有关联，我觉得也完全是巧合，你看这一起不就和他无关了吗？” 然而，刘涛听到之后却依旧没有打消疑虑： “有没有可能他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怀疑，才故意杀一个无关的人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关长安再也受不了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刘涛的后脑勺上，直接把刘涛刚刚喝进去的咖啡都给拍得喷了出来： “我看你这小子真的是魔怔了，你最好不要干我干什么糊涂事，不要再犯错误。 你先放两天假吧，好好休息休息，等上面的金牌侦探过来了再说。” 第28章 他没毛病，是好人啊 因为今天执法局到现场去得实在是太晚了。 所以现场有不少群众早早地就拍了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甚至有一些自媒体从业者还特地找到了馒头铺的老板和老板娘，做了一个简单的采访。 有关于今天黑夜屠夫杀人案的真相迅速在网上蔓延开来。 一名自媒体的视频博主拿着麦克风对馒头店老板采访道： “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就是这一起杀人案件之中的亲身经历者——馒头铺的老板。 那么我们来问老板几个简单的问题吧。 首先请问老板，你身上和脸上的这些伤都是那些小混混们所造成的吗？” 馒头店老板对着摄像头有些拘谨，但还是点点头，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确实是，他们想要低价收购我的店铺，因为这里要拆迁，到时候起码可以分到上千万的利润。 然而他们给出的合同却仅仅只有一百万。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们威胁说会经常来找我的麻烦，并且还提到了我在学校里读书的女儿。” 那自媒体博主此刻也不禁在脸上露出了几分怒气： “那这些王八蛋确实是也太可恶了！ 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执法局会把他们绳之以法关起来吗？” 馒头店老板叹息着摇摇头： “他们才不怕呢，这些人哪个不是进执法局就像回家一样，而且听说他们的背后还有大老板可以走关系，减轻他们的罪。 按照他们的说法，就算是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也没什么大事。” 自媒体博主惊叹道： “天啊，这简直是太可恶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馒头店老板如实回答： “后来他们打了我，并且用家人进行威胁，我没办法，只能答应签合同。 然后他们领头的那个好像叫什么黄狗，说是要去车里拿合同，结果一拿就是十几二十分钟没有回来。 对方的一个小弟估计等得不太耐烦了，特意去他的车子旁边，想要问问情况。 然后一颗头颅就飞了出来。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 自媒体博主兴奋无比： “所以说是黑夜屠夫保护了您对吗？那些混混都是该死的人是吗？” 馒头老板犹豫了一下之后，却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从我的角度上来看，确实是的。 如果不是因为黑夜屠夫的话，估计我的店现在已经被以一百万的超低价格强行收购。 全家人都会失业，失去收入来源。 那些混混，估计这样的事情做了也不止一次两次，被他们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该死，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媒体博主采访到这里已经非常满意了，结束了对馒头老板的采访之后，他自己对着摄像头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广大网友们，其实这件事情的始末都很清楚。 黑夜屠夫确实再一次动手杀人，但是和以往一样，这一次动手杀死的人同样是有罪之人。 通过老板悲伤的自述可以听出来，执法局对于这些人的约束力实在是有限。 关进去几天又能如何，放出来他们又能继续为非作歹。 他们是不受什么影响，可是被他们迫害的那些好人呢？ 假如今天没有黑夜屠夫，确实事后他们有可能会被执法局抓进去关几天，但出来之后依旧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可怜的馒头铺老板却会因此而损失上千万的财产。 谁又来弥补我们这些老实人的损失呢？ 我并不知道黑夜屠夫的存在是对是错，但是他确确实实拯救了不少人。 不知道广大网友是如何看待黑夜屠夫的呢？欢迎大家踊跃讨论。” 类似的视频多不胜数，甚至馒头铺的老板和老板娘个人的账号都已经突破了百万粉丝。 难以想象。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拥有上百万粉丝可以说他们短时间之内，哪怕不依靠包子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开个直播的收入搞不好比卖包子馒头一年的收入都还高。 而在这样视频的下方，堆积了一条又一条看都看不过来的评论。 少部分对黑夜屠夫持批评态度的迅速就被淹没，呈现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一面倒的支持。 “妈的，这些小混混早就该被收拾了。一年前我妈在菜市场买菜，就是因为没有给这些小混混买烟送礼物，他们三天两头地来找麻烦。 结果我妈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被气出了心脏病，去医院手术费都花了十几万。” “没错，像这样的社会毒瘤，就需要黑夜屠夫这样的人物来以暴制暴。 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只要没干坏事，根本就不用害怕什么所谓的黑夜屠夫。” “对呀，我天天还上夜班呢，昨天晚上我还通宵跑外卖呢，我一点都不害怕。” “估计网上骂黑夜屠夫，想要黑夜屠夫被抓起来的，私底下都是臭不可闻的社会蛀虫吧。” “可不是嘛，我还觉得黑夜屠夫杀的太少了呢，每天晚上才杀一个人，要多久才能够把社会上的害虫给杀干净啊。 干脆每天晚上杀一百个算了。” “你别说，我感觉每天晚上杀一百个都杀不完。 这些小混混明明有十几个人，黑夜屠夫却只杀了领头的那个黄毛，还是太仁慈了。” “要我说，黑夜屠夫的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警醒。 他每天杀一个人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的存在，从而约束自己不要犯罪。 不然的话以他的本事，完完全全可以从早杀到晚。” “该说不说，这个黑夜屠夫的本事可真大，连续杀了三个人，执法局这边硬是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甚至到目前为止，连这个黑夜屠夫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肯定是男的呀，怎么可能会是女的，他一刀可以把人的脑袋砍飞呀。” “弟兄们，我搞了一个贴吧，就叫做黑夜屠夫吧，大家都进来吧。 一方面可以支持一下黑夜屠夫，另一方面咱们可以把身边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在吧里面贴出来，也算是帮黑夜屠夫收集一下情报，为社会做一下贡献。” “兄弟你有前途啊，我已经加入了，从今天开始，我也是黑夜屠夫的粉丝！” “以后感到害怕的时候，就不要说什么观音菩萨保佑了，大家跟我一起念‘黑夜屠夫保佑’好吧！” …… 医院里面，顾阳正双手捧着手机刷着视频，看着上面的评论。 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虚荣的人，但是看着广大网友对自己如此吹捧，还是别有一番成就感的。 只可惜自己不是奥特曼那样的正面角色，身份见不得人。 不然的话非得开个账号直播，自我讲述一下黑夜屠夫是怎样炼成的。 顾阳发现自己拥有了鬼影之躯之后，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那就是自己以鬼影形态活动的时候，血肉之躯是处于休眠状态。 也就是说自己重新回到血肉之躯的时候，相当于已经睡了一觉，把睡觉浪费的时间全部都给利用起来了，这相当于变相的寿命翻倍呀！ 当然，一直不睡觉的话意识好像也会疲惫，但那只需要小眯一下就能解决。 门外传来动静，顾阳赶紧把手机放回支架上，然后双手塞进被窝，假装成瘫痪的样子。 自己双手康复的事情，还是再拖两天吧，恢复得太快，也确实太反常了。 而且那个刘涛的第六感好像敏锐的有点过分。 要是真的每天晚上死一个人，自己的身体就能好上一分，说不定也会被他有所怀疑。 卧室的门被“咔嚓”一声推开，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专属护士——苏橙橙。 苏橙橙连自己的护士服都没来得及换，双手抱着手机，兴冲冲地跑到了顾阳的身边： “顾先生你快看，黑夜屠夫昨天晚上又杀人了，而且又帮助了一个好人，杀了一个坏人。 他真的好厉害呀，简直像个超人。” 顾阳轻轻笑了笑，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忘了我现在可以看手机了。 杀人可是犯罪耶，怎么黑夜屠夫杀了人之后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苏橙橙像看老顽固一样盯着顾阳说： “拜托，他没毛病啊，他是好人耶！” 第29章 咱们有钱该插队！ 现在正好是苏橙橙的休息时间，她摘下帽子坐在顾阳的身边，一边和顾阳聊天，一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削了起来。 “你知道吗，网上还专门有一个属于黑夜屠夫的贴吧。 不少有冤屈的好人都加入了那个贴吧，纷纷在里面留言诉说自己所受到的委屈。 我也特意进去看了一眼，我感觉这个世界的底层老实人过得也太苦了。 要想毁掉一个老实人的一生，或许只需要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做到。 但是要想审判一个坏人也太复杂了。 必须要有原告、被告、律师、证据，然后一审、二审等等，前前后后光流程就得走一两年。 关键是用了这么多时间，还不一定能够成功把坏人严惩。 有些有权有势的通过一些手段操作，往往可以把大罪化小，小罪化无。 网上总喜欢用一句话来自我安慰，说什么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但问题在于，迟到的正义还有意义吗？ 受到迫害的好人都已经遭了不知道多久的罪，这一辈子说不定都已经毁了，而坏人却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很久很久。 为什么正义要迟到呢？就不能立即降临吗？ 我觉得黑夜屠夫就是立即降临的正义！” “其实顾先生你不知道，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胆子很大的样子，实际上我可怂了。 那天晚上在树林里，那个歹徒用刀抵着我的喉咙，我根本不敢动。 他想要侮辱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当场自杀的准备。 如果说正义迟到的话，我恐怕早就没了。 但黑夜屠夫真准时，他一点都没有迟到，唰的一下就把那家伙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现在想想虽然有点害怕，但是真解气，嘿嘿。 我这样说该不会有点坏吧？” 两人之间逐渐熟络了之后，苏橙橙的话也挺多的。 其实顾阳那天晚上一直在旁边，所以他很清楚苏橙橙当时有多么害怕、多么无助。 他张嘴接下了苏橙橙递过来的一块苹果，慢慢咀嚼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苏橙橙又问道： “顾先生你对黑夜屠夫是怎么看的呀？你希望执法局的人抓到他吗？ 或许你会希望吧，因为那个刘涛一直把你当成是嫌疑犯，要是黑夜屠夫被抓住的话，说不定你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顾阳噗嗤一声笑了： “你把我当成啥了？我不过是受到一点小小的委屈罢了，而黑夜屠夫亲自动手杀人所承担的风险和压力可比我大多了。 你既然觉得他所做的是正义之举，那么我为了这正义之事分担一点点压力好像也是应该的。 而且你难道忘了，他也帮了我大忙哦，他第一个杀的人可是我的好妻子呢。” 苏橙橙顿时一拍额头： “你瞧我这记性，我居然把这回事给忘了。 这样说的话，黑夜屠夫应该算作是咱们两个人的共同恩人。” 苏橙橙笑呵呵地给顾阳喂着水果，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对黑夜屠夫的看法，基本上都是表扬。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是真的挺感谢黑夜屠夫的。 不过对于顾阳而言，听着苏橙橙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总归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聊着聊着，苏橙橙突然转过头来对顾阳说： “顾先生，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还擅自干了一件有关于你的事情，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顾阳有些疑惑，问道： “什么事啊？” 苏橙橙嘿嘿笑着说： “他们不是在那个黑夜屠夫的贴吧下面踊跃留言诉说不平之事吗？ 我闲得无聊，也创了一个帖子，讲了一下顾先生你的事情，然后把柳少宇的资料给贴了上去。 那家伙可是害你变成瘫痪的罪魁祸首，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顾阳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柳少宇现在正在执法局里面被关着呢，人家黑夜屠夫想杀也杀不了啊。” “那我不管，我先汇报上去排队，而且那柳少宇万一有什么本事可以出来呢？ 像这种恶贯满盈的坏蛋，他们都有很多卑鄙手段的，可不能小看。 顾先生，你觉得我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你该不会觉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顾阳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你这不是在帮我的忙吗？ 干脆这样吧，我从我的卡里再资助你三千块钱，你拿去把那个帖子置顶一下，咱们有钱排什么队呀，咱们应该直接插队！” 苏橙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有道理啊，你们有钱人思维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排队，排个屁的队，等一下我就帮顾先生弄。 要是能插队成功，这三千块钱花得可真值！” 两人正聊得火热呢，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顾先生，方便我进来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吗？” 苏橙橙吓得赶紧把自己摘下的帽子和外套穿上： “完了完了，是方院长来了，你快看看我的帽子有没有戴歪。 一会儿你可要在方院长面前多给我说几句好话，这可关系到我的工资呢。” 顾阳笑着回应： “放心吧，我一定狠狠的表扬你。” 他在里面答应了一声之后，苏橙橙赶紧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方衍之带着两名助手以及一些医疗工具正站在门口。 看了一眼苏橙橙之后，方衍之赞许地点了点头： “苏护士也在这里啊，这段时间你可真是辛苦了。” 苏橙橙笑着回应： “一点都不辛苦，顾先生人很好，很好照顾的。” 顾阳也哈哈笑着说： “苏护士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有她在这里照顾我，我每天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感觉身体每一天都比之前有进步。 如果我真的好了的话，方院长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拔一下苏护士哦。” 方衍之带着自己的助手走到了顾阳的床边： “那是自然，只要顾先生满意，我直接把接下来三年的优秀员工都给他预定了！”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开始详细地检查身体数据。 此刻的顾阳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的双手其实已经恢复了，但他并没有准备透露，而是打算等一两天再说。 也不知道这方院长能不能够查出来。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方衍之看着手中的数据报告惊叹道： “了不起呀，顾先生，你的身体恢复速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比起昨天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发现你手部的神经与肌肉好像已经复苏得差不多了，你的双手还是没有知觉吗？” 顾阳思索了一下之后，回应道： “有些时候它们好像能够感觉到一点东西，但是我依旧无法操控这双手，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方衍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 “那很有可能是手部一些细微的神经元还没有康复，又或者是顾先生心理方面还没有接受。 但在这个基础上，顾先生的双手恢复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实话顾先生，虽然我每天都会带领团队来对你进行详细的数据检测，并且发现你的身体素质正在逐渐好转。 但到目前为止，我和我的团队依旧没有研究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好像是天使的祝福一样。” 顾阳轻轻笑了笑说： “或许这就是书上常说的好人有好报吧。” 方衍之收集完数据之后对顾阳说： “那么感谢顾先生今天的配合，我这边手上还有项目，刚刚获得的数据也得赶紧拿回去录入，就不打扰了。希望顾先生能够早日康复。” “明白，那方院长先去忙吧，我的身体能够康复到如今的程度，还多亏了您的医疗关怀。” “客气了，顾先生不是都说了吗，好人有好报，这都是你自己的福报。” 方衍之看到顾阳日渐好转，内心也很欣喜。 等到他离开房间之后，苏橙橙立即笑着对顾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顾先生，我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有了方院长开口，我接下来三年都可以拿到优秀员工唉，那可都是奖金！ 等我的钱到账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没问题，到时候我要选最豪华的五星级餐厅！” “别呀，顾先生，其实咱们吃吃麻辣烫也挺好的，网上不是都说吗，一定要珍惜那个愿意陪你吃街边麻辣烫的女孩。 什么五星级餐厅，都是智商税啦。” 第30章 柳少宇出狱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缓缓走进了执法局。 他梳着帅气的三七分发型，脸上戴着金边镶嵌的眼镜，手上提着公文包，身材高挑，西装得体。 宛如一个留学归来的绅士。 然而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刘涛的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他现在是处于休假状态，但心系工作的他依旧执意留在执法局里面。 他一眼就认出来，来的这个人正是有名的恶人专属律师——温慕礼。 要说律师方面的业务能力，这个温慕礼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可偏偏这家伙心思不正，从来不会为好人辩护，特别喜欢帮助坏人颠倒是非。 当然，他这样做获得的收益也是寻常律师的十倍以上，听说私底下在每一个大城市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别墅。 可见其豪横。 即便是执法局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家伙厌恶无比，但却又拿他没办法。 刘涛恶狠狠地瞪着他： “温慕礼，你这次过来又想干什么坏事儿？ 你的心思能不能用在正轨上？有那么大好的本领，为什么不想着造福社会呢？” 温慕礼轻笑着回答道： “刘队长，看来对我有很大的恶意啊。 不过嘛，你和其他那些人一样浅薄。 何为正，何又为邪呢？ 这不过是相对而言。 哪怕对方是恶人，但也一样享有法律的保护，不是吗？” 刘涛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要比嘴皮子的话，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不如这个温慕礼。 “说吧，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温慕礼笑着说： “自然是要带一个人离开。” “谁？” “柳少宇。” 刘涛一下子气得快要跳起来：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居然要带走柳少宇？你知不知道他涉嫌故意杀人，现在已经被提起诉讼了？ 你凭什么带他走？证据确凿好吧！” 温慕礼笑着摇摇头说： “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和刘队长谈谈的。 因为你们的诉讼必输，所以希望你们这边能够取消诉讼。 不知道我的当事人能不能先出来一下，咱们聊聊看。” 刘涛其实很想拒绝对方的这个要求，但没办法，这是合理合规的。 他只能安排了一间会议室，然后把柳少宇也带了过来，同时还有其他两名执法员在旁边负责做记录。 看见温慕礼的那一刻，原本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柳少宇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屁颠屁颠就坐在了温慕礼的旁边。 刘涛自顾自点了一根烟：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想放什么屁。” 温慕礼笑着说： “很简单啊，你们现在手上所掌握的证据全部都是无效的，所以诉讼必败。 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刘涛破口大骂： “你放狗屁！那个烟萍萍的自首视频之中已经详细描绘了所有的犯罪过程，其中更是指名道姓地说出了开车撞人以及提出主意的人正是柳少宇本人，这难道还能有假？” 温慕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当然能有假。 首先据我所知，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烟萍萍应该是处于被死亡威胁的状态，所以她说出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谁都不能保证。 这份证据丝毫无法成立。” 刘涛气得咬牙切齿，又接着说： “那辆车，那辆车可是撞伤了顾阳的车，而我们在车上提取到了柳少宇的头发，你又能如何说？” “这个更简单了。 首先据我所知，那辆车的户主并不是我的当事人柳少宇对吧？所以这辆车应该还有其他的使用者、其他的主人。 而你们在车上提取到了柳少宇的头发不假，这只能证明我的当事人柳少宇开过那辆车，但又如何证明他开着那辆车去撞人呢？ 而且，我敢保证你们在那辆车里提取到的头发以及皮肤组织绝对不仅仅只有柳少宇一个人的，对吧？” 刘涛瞬间哑口无言，直接被气笑了： “真不愧是鼎鼎有名的恶人专属律师温慕礼，你的辩论水平确实是无人能及。 明明是证据确凿的东西，居然硬生生被你说成了无罪。” 温慕礼谦逊地点点头： “过奖过奖，这都是我的工作。 就好像刘队长在局里也被称之为神探一样。 不过咱们的神探最近好像遇到了很多的麻烦，被一个黑夜屠夫忙得焦头烂额。” 刘涛何尝听不出来这是温慕礼正在嘲讽自己，但麻烦的地方在于他还真的没有反驳的理由。 刘涛紧咬着牙关说： “就算你真的能够推翻他身上所有的罪证又如何？ 他现在处于重大嫌疑期间，我有权利将他暂时拘押。” 此刻刘涛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柳少宇出去。 只要把他拘押关在这里，就算这些证据不被承认，自己也可以在正式开庭之前想办法找到其他的证据。 黑夜屠夫杀人的案子自己办不了也就算了，不可能连证据确凿的故意杀人未遂也给放过吧。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刘涛会有这样的行为，温慕礼丝毫不急。 他打开自己专属的公文包，取出了几份医疗证明文件放在了刘涛的面前： “请您看一下，这是半年前我的当事人柳少宇去精神科医院的诊断书。 根据诊断书上所显示，我的当事人柳少宇先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并且伴随有自杀倾向。 根据规定而言，患有重大疾病的患者，不满足拘押要求。 所以，你们必须立即释放我的当事人，否则的话我会向上面提出诉讼。” 柳少宇在旁边看着温慕礼仅仅是几句嘴皮子话，就把刘涛气得差点昏过去，兴奋极了，忍不住抬头对刘涛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刘涛忍无可忍，跳起来就准备狠狠暴揍一顿柳少宇，幸好里面还有另外两名执法员，他们赶紧将刘涛给按住，避免对方再犯错误。 眼看刘涛无话可说，温慕礼站起来之后轻轻弯了弯腰，将桌子上所有的证明收进公文包里。 然后带着柳少宇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全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 刘涛气喘吁吁坐在桌子旁，旁边的助手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把纸杯子捏成纸团奋力拍在桌子上： “混蛋，简直是混蛋！这种罪犯凭什么也能拥有律师服务？ 要我说就应该加一条规定，罪犯不允许请律师。 妈的，居然连精神病的诊断书都能开出来，他究竟是买通了多少人！” 刘涛不用猜都知道这份重大精神疾病的诊断书肯定是假的，而且还是现编现造的。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如果自己拿着这方面去查，肯定什么都查不到，人家是专业的，恐怕就诊记录早就从半年之前一路做到现在。 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也就是说，柳少宇成功逃离处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难道，法律就这么无力吗？ 刘涛咬牙切齿坐了一会儿之后，口中居然情不自禁吐出了一句话： “黑夜屠夫那个家伙怎么就不能加个班，干脆把这混蛋也给杀了算了。” …… 离开执法局之后，柳少宇简直是开心到飞起。 他贪婪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就好像是雄鹰回到了高空。 回头对着正坐在驾驶位开车的温律师直接竖起了个大拇指： “牛掰呀，温律师，还得是你。 瞧瞧那刘涛都被气成什么样了，小小一个队长居然还想办我，老子这么有钱，能够被他办倒，简直是扯淡。” 温律师一路开着车，轻笑着说：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麻烦把提前答应的钱给结一下。 这一单我的费用是一千万，而重大精神疾病诊断书这边，王医生也要收一千万。 对了，我作为中间介绍人，要收两百万的介绍费。 也就是说你一共要支付我两千两百万。 请问柳先生该如何支付？” 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柳少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么贵？你有没有搞错，你抢劫啊？你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然后介绍了一下王医生，又搞了一个精神病的诊断书。 这么简单就要收我两千两百万？” 温慕礼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我的正常行情价，您在决定聘请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有所了解才对。” 第31章 我的钱呢，全没了？ 此刻柳少宇心里的难受程度无限逼近于亲妈在他面前原地爆炸。 乖乖，那可是两千多万啊！ 也幸好自己把顾阳直接撞飞之后，利用和烟萍萍之间的关系中饱私囊、往死里贪钱，好不容易才有点存款。 不然的话，这么大一笔钱还真不一定交得上。 不过这样的话，估计这半辈子的努力都得白费。 没关系，人出来了就好。 柳少宇只能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 “跟我回家吧，我家里还存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绝对只多不少。” 温慕礼微笑着点了点头，驾驶着自己心爱的小汽车，往柳少宇的家里开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收不到钱，在这个圈子里还没有谁敢欠他的钱。 不一会儿的功夫，温慕礼就跟着柳少宇一起回到了他家。 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布置之后，温慕礼笑着说： “看来柳少爷的布置很简朴啊。” 柳少宇此刻正在换鞋换衣服，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简朴？你这意思就是说我家里没啥值钱的玩意儿呗？ 你可真是有眼无珠，没看见鞋柜旁边那个花瓶啊？ 那可是古董，价值三百万的。” 温慕礼听到这话，往鞋柜旁边看了一眼，然而却什么都没看见，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反问道： “你确定你的古董花瓶在鞋柜旁边？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刚刚换好两件衣服的柳少宇骂骂咧咧走出来： “好歹你也是个知识分子，戴副金眼镜，这都看不清。” 此刻的柳少宇对温慕礼可没什么好态度，毕竟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支付对方两千多万，生气都来不及。 可当他怒气冲冲来到客厅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彻底愣住。 他花大价钱在拍卖会买回来的那个古董花瓶，此刻居然不翼而飞。 “狗操的，我家里遭贼了，老子的花瓶呢？” 这一刻，柳少爷突然感到一阵不妙，他赶紧望向屋子的另一边，那个地方同样有一个玉雕，也是古董，价值一百多万。 可他看的时候才发现。 没了，居然也没了。 “尼玛，专偷值钱的东西是吧？居然这么识货，这屋子里还有这么多假的，你怎么不偷？” 柳少宇彻底破防了，屋子里面的摆件有很多，但实际上值钱的就这两样。 他本身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也是靠着在顾阳的公司里面中饱私囊才能有如此奢华的生活，这两样古董对于他而言可是异常的珍贵。 眼看柳少宇的目光挪到自己身上，温慕礼赶紧举起手，尴尬笑着说： “你可别看我，我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碰，而且你看我，身上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对吧？” 柳少宇长舒了几口气，咬牙切齿道： “肯定是我在执法局关的这两天时间，有人偷偷潜入我家把东西给偷了。 妈的，太贼了，时间把握得刚刚好。 不过没关系，我这是高档小区，一会儿我让保安调个监控，肯定能查出来。 跟我来吧，我的所有存款都在保险柜里面，保证小偷肯定找不到，里面的东西用来支付你的律师费完全足够。” 温慕礼微笑着点点头跟在后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像柳少宇这样的人，他的财富并不是通过自己努力经营而得来，而是利用了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这些财富自然也不能存在银行卡上。 不然的话别人一查岂不是查得清清楚楚，相当于把证据送到别人的手上。 家里弄个隐藏的保险柜也是基本操作，甚至狠一点的会单独买一个隐蔽的小别墅用来放钱。 温慕礼曾经就遇到过一个官员，贪的钱不敢放在银行里，单独买了一套别墅来放钱。 冰箱里面、床垫里面、柜子里面全都是钱，装都装不下的那种。 相比起那位官员而言，柳少宇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走进自己的书房之后，柳少宇小心翼翼将旁边的一张小桌子挪开，立即露出了后面隐藏着的一个长宽高半米的保险箱。 保险箱的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 柳少宇得意洋洋说道： “幸好我提前把值钱的东西都存在了保险箱里面，不然的话老子今天还真不一定能支付你的律师费。 放心吧，两千两百万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他娴熟地输入了密码，“咔嚓”一声打开了保险柜。 可当这保险柜完完全全显露出来的那一刹那，柳少宇和温慕礼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空空如也！ 被柳少宇寄予厚望的保险柜里面连灰都没有。 柳少宇彻底在原地麻了，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旁边的温慕礼轻轻咳嗽了一声，笑着说： “柳少爷，你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柳少宇直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柜子没有挪动过的痕迹，保险柜也没有撬动的痕迹，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偷走的？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慕礼可没有太多的闲心陪他在这里表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之后说： “柳少爷，我想你应该不太清楚，想要欠一个律师的钱不给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你执意这样的话，我恐怕得用一点我自己的手段。” 柳少宇害怕了，他好不容易才从执法局里面出来，可不想再回去，赶忙说： “温律师，你先别急，我这里是高档小区，到处都有监控，我现在立即打电话让监控中心那边帮我查，无论是什么人偷走了我的东西，绝对都能够一件不少地被我给找回来。” 温慕礼此刻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也懒得搭理。 柳少宇拿出手机之后立即拨通了物业经理的电话，直接破口大骂： “你他妈手底下的人是怎么看的家？老子不在家里两天的时间，值钱的东西全部都被偷了。 王八蛋，我每年交那么多物业费给你，是他妈给你交的棺材费是吧？” 物业经理一下子被骂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理清逻辑： “柳先生，实在抱歉，我这边立即通知保安部调监控，如果真的有小偷的话，我保证亲自去把小偷给你抓回来。” “你最好动作快点，我损失的金额最少在四千万左右，这个责任你担不起！” 电话直接挂断，柳少宇并不是很想报案，因为他的这些财产来源都不太干净，如果报案的话还不太能保得住。 而物业经理听到这话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大一笔巨款，可不是一个小案子。 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即通知了安保部那边，整个物业部门所有的人都涌到了监控室里面，把这两天的监控一点一点地翻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在忙碌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所有人气喘吁吁抬起头： “经理，情况不对呀，咱们的监控可以清清楚楚地拍到柳少爷的入户门、电梯以及楼栋出入口。 然而这些地方的监控咱们都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啊。” “何止是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连人都没有才对啊，咱们这是高档小区，一层楼就只有一个住户，柳少爷的那层楼根本就没人去过。” “不太可能吧，你确定你们看清楚了？” 物业经理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那个柳少宇总不可能是开玩笑的吧？” 众多安保成员纷纷点头说道： “绝对没问题，我们各自看了一遍之后还交换看了另外其他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物业经理一下子有点底气，只要不是在小区里面被偷的，那就不算是物业的失职。 搞不好，是那个家伙监守自盗。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讹人罢了。 这时候物业经理的电话再次响起，同样是柳少宇打来的，对方直接出言不逊： “这都多久了，你们都是猪吗？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今年的物业费你们究竟还想不想要了？” 然而物业经理却并没有了刚才的惶恐，而是颇为礼貌地说道： “柳少爷，我猜你可能是搞错了。 根据监控显示，这两天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前往你所在的楼层，所以，财务失窃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我这边建议您还是从其他方面查一查。” 柳少宇一下子懵了： “你他妈说啥呢？再说一遍，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如果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来看监控，或者是报案。” 第32章 我要顾阳死！ 柳少宇挂断电话之后瘫坐在原地，望着空空如也的保险箱失了神。 这可是他努力了一辈子的成果，就算是支付了温律师的两千多万之后，自己应该还能剩下一千万左右，这辈子至少也能混个衣食无忧。 而现在全都没了。 自己不仅成为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反过来还欠了两千多万，彻彻底底地毁了。 以前烟萍萍还在的时候，自己利用和烟萍萍之间的关系，还能够从顾阳的公司里面疯狂赚钱。 而现在烟萍萍已经死了，顾阳又醒了。 自己要想从顾阳的建筑公司里面贪钱，估计也没太大的可能性。 完了，全都完了。 温律师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柳少宇做出一系列的行为，可这些动作在温慕礼的眼中看来就好像是在表演。 他冷笑说道： “够了吧，柳少爷，为了不支付我的两千多万，演了这么大一出戏，是不是有点没意思？ 身为一名律师，我有办法把你送出来，自然也有办法把你送进去。 而且我敢保证，下一次我送你进去的时候，你的罪名会比现在严重十倍，下半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温慕礼话语之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他身为恶人的专属律师，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两千多万的律师款不可能不要，如果钱还不起的话，就只有拿命来还。 听到对方威胁的话，柳少宇吓得浑身哆嗦，他立即苦苦哀求道： “别，千万别，我真的没骗人，我本来有钱的，都被人给偷了。 只要找到那个贼，我所有的钱都能回来，到时候我额外支付你一百万。”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话，温慕礼都不相信他。 只有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谁愿意听你画大饼啊。 柳少宇急了，想了半天之后，他只能一咬牙，寄希望于最后的办法。 报案吧，只有报案让那些执法员来帮我查了。 这对于柳少宇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说报了案之后，执法员就算是把钱找回来了，也很有可能会因为钱来源的问题到不了自己的手上。 但总比完全没希望来得强。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执法局的报警热线。 最近刘涛休假，他闲得无聊刚好坐在报警热线的旁边，电话响起的一瞬间他直接接了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另一端柳少宇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执法局吗？我要报案，我的钱被偷了，整整有四千万，全都不翼而飞，物业那边的监控也调不到，你们得帮帮我，帮我找回来才行。” 刘涛越听这声音越熟悉，他笑着问道： “你该不会是柳少宇吧？” 柳少宇愣了一下，自然也认出了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刘涛，于是他更加兴奋： “是刘队长吗？我听说你可是出了名的破案狂人，是大侦探。 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钱给找回来，那可是四千万。 只要你能找回来，我承诺额外给你包一百万作为红包，你看可以吗？ 一百万已经抵得上你十年的收入了。” 然而刘涛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我们这边帮你找。 不过你得先来咱们执法局这边立个案，然后我们这边也需要走一下程序，你知道的，最近案子比较多，还得排队。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空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的。” 柳少宇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他哪里听不出来，刘涛这是在故意拖延。 可是每拖延一天，自己的钱肯定就会少一部分，到最后就算找回来了估计也不见得能剩多少。 他的声音之中几乎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 “刘队长，之前是我不对，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只要你帮我把钱找回来，我亲自跪在你面前给你叩头道歉，发五百万的红包怎么样？ 求你了，帮帮我吧。” 刘涛冷冷一笑： “你把老子当啥了？老子要是贪钱的话，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还是那句话，自己过来立案，然后老老实实排队。 对了，我记得以你的职位，你应该赚不了这么多钱才对，这些钱的来源你也得好好登记一下，说清楚。” 柳少宇几乎气急败坏，恶狠狠骂了几句： “刘涛，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活该一辈子都是一个小队长，一辈子都当不了官。 去你妈的！” 骂完之后他直接“啪”一下把手机砸在桌子上。 旁边的温慕礼善意提醒道： “你最好轻一点，要是手机砸坏了，我不确定你现在还有没有钱可以买手机。” 柳少宇心里委屈极了，明明自己是千万富翁，现在却连手机都没钱换。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裂了一半，不过还好，剩下一半还比较清晰，勉强能用。 见他此刻好像没了主意，温慕礼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 “那就走吧，和我一起回执法局。 按照我之前说的，给不起钱我会把你送回去，并且比之前的罪更重，我说到做到。” 柳少宇吓坏了，连忙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 “不，我不要回去。 温律师，你给个机会，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 温慕礼摇摇头说： “你不愿意和我去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去报案，很快就会有执法员过来抓你。 除非你愿意当通缉犯东躲西藏，不过我觉得你也没那个本事，藏不了多久。” 温慕礼可不想听柳少宇这个家伙画大饼，他对于柳少宇的情况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对方现在几乎是没有了挣钱的本事。 如果财务失窃，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就在温慕礼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柳少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大喊道： “有办法了，我还有办法。 只要这个办法成功，我敢保证，温律师你拿到的报酬比现在更高。” 温慕礼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说： “你只有一次打动我的机会，开口吧。” 柳少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机会就在顾阳所创办的建筑公司上面。 他的建筑公司现在市值可在一亿以上，如果把所有的资产变卖的话，甚至有可能达到三亿。 只要我能拿到这建筑公司，我就能还钱。” 温慕礼不置可否地笑了： “你是白痴吧？你和那顾阳之间非亲非故，甚至还是仇人，他凭什么把公司给你？ 以前你靠着自己小白脸的身份跟在烟萍萍的身边，或许还有几分希望，现在你告诉我希望在何处？” 柳少宇咬着牙说： “还有希望的，因为顾阳那个家伙曾经立下了一份遗嘱。” 这下子温慕礼有些意外： “遗嘱？没搞错吧？他那么年轻立什么遗嘱？”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向喜欢往长远看。 当时这建筑公司是他和他几个最好的哥们一起创办的，为了保证自己出了意外之后，公司也能够稳稳当当的运行，好哥们们也能够衣食无忧。 所以他的遗嘱上表明，自己如果意外死亡的话，公司的所有股份全部由加入公司时间最长、职位最高的人继承。 这也是为什么他出了车祸之后，烟萍萍花大价钱也要让他维持植物人的状态活着，就是为了打一波时间差，想办法先把他手上的股份和资产套现。 而趁着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也利用手上的职权把原先的那一批老职工要么开除，要么调走降职。 现在最满足条件的人就是我。 只要那个顾阳出意外死了，我就能够成功继承整个公司所有的资产。 那可是价值两三亿的资产，到时候支付你这两千万小菜一碟。” 温慕礼听到这话之后，略微思索了一番，觉得非常具有可行性。 他回过头来问道： “你的意思是想办法让那个顾阳死？” 柳少宇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厉： “没错，温律师你的渠道多，你帮我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那顾阳搞死，我保证不会拖欠你的律师费。” 温慕礼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 “这可是个大麻烦，要出人命的，我需要再加五千万。” 真尼玛黑！ 柳少宇的心里把温慕礼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但此刻他已经没得选。 “没问题，我答应你。” 第33章 买凶杀人，刺激 温律师轻轻点了点头说： “这件事情我不会亲自出马，你打这个电话，你自己和他谈，不过不要打着我的名号。 对方是熊川，一个地下的黑老大，他有能力解决你的困扰。” 说完之后，温律师掏出一支笔，直接在废纸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收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三天的时间，我要看到你的成果，不然的话，你只有自己乖乖回执法局了。” 等到温律师离开自己家，柳少宇看着桌子上的那串号码，怒不可遏： “王八蛋，就是给个电话号码，居然要收老子五千万！ 老子还以为你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妥了，你也有脸啊，收费居然这么高！” 柳少宇在心里算了一下，打这个电话过去，对方肯定也会要收一笔钱，搞不好又是几千万。 这样下来，就算自己把顾阳杀了，继承了整个公司变卖了之后，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该死的，这些可都是我的钱啊！ 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王八蛋小偷是谁，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我诅咒他断子绝孙！” 而此刻正在医院里面偷偷打游戏的顾阳，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有人在骂我？” …… 此刻一个地下拳击馆内。 耗子正被一根绳索倒吊在天花板上，一名光着膀子的纹身大汉手持皮鞭，狠狠抽在耗子的屁股上，把耗子疼得龇牙咧嘴。 “别打了别打了，大哥，屎都快打出来了，我错了，给个机会吧！” 这地下拳馆的四周还有不少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的壮汉。 而最为特殊的则是角落里一个正在吃着巨型汉堡的男人，身高接近两米，皮肤黑得不像话，一口汉堡，一口可乐。 此人正是地下拳馆的老大熊川，同时也是鼎鼎有名的黑社会头目。 他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汉堡，舔了舔手指，说道： “你这家伙也真是的，既然继承了黄鸡的小头目位置，那就给我好好干啊，把你手底下的弟兄都解散了是什么意思？ 分到你手上的项目那么多，你把你的小弟都解散了，那些单子怎么办？ 馒头铺的那件事情出了大岔子，我也不怪你，但是其他的难道你也不去做？” 耗子现在真是欲哭无泪，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个下场，当初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接下黄鸡这个位置啊。 眼前的熊川正是他们这些小混混们头上的超级大人物。 熊川每隔一段时间会拿出一些项目分给他们这些小混混，他们完成对应的任务之后，也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励。 当然，收益与风险是对等的。 如果完不成的话，下场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 耗子原本已经和其他的兄弟一样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可自己这边才刚打电话说辞职，没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抓到这里来一顿暴揍。 此刻的他浑身火辣辣的疼，几乎每一块肌肤下面都有被鞭子抽打的血印子，痛苦哀嚎着说： “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会认真办事。 之前没完成的那些单子、那些项目，我拼了命也要完成，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熊川喝了一口可乐之后微微摇头：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要是以后我手底下的小弟每一个都像你一样，说干就干，说不干就不干，我还怎么管理大家，你说是吧？ 正所谓家有家法，国有国法。你既然坏了规矩，就得接受惩罚。” 耗子今天也是第一天当老大，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以前黄鸡也没和他说过。 他小心翼翼问道： “老大，请问我要接受什么惩罚？” 熊川笑着说： “很简单呀，你只需要挂在这里当沙包，陪我手底下的兄弟们练拳，抗过一天的时间你就可以退出。 并且我这边还会给你发十万块的退休金。 如果扛不过，我会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很公平对吧？” 耗子看了一眼四面八方那些肌肉虬结的壮汉，别说是当沙包让他们打上一天了，恐怕他连十分钟都顶不过去。 这不是死局吗！ 耗子哭丧着脸说： “老大，我可以拒绝吗？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 “抱歉，不能。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熊川继续吃起了汉堡，顺口对其他人说道： “用麻袋把他套上吧，今天大家练拳可得认真点，这样不错的沙包可是很难得的。” 四面八方那些正在练拳的打手，一个个都兴奋无比。 死气沉沉的沙包，哪里有活人打的爽。 “放心吧，老大，咱们一定珍惜，一会儿我保证每一拳都超常发挥，哈哈哈！”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得稍微轻一点，打坏了可就没了。” 看着那破布麻袋逐渐向自己靠近，耗子心中绝望无比。 完了，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个下场，我就不该出来混啊。 此刻的耗子已经甘心接受自己的命运。 死就死吧。 只是好可惜，梦想还没有完成，我还没有和大学生谈过恋爱呢。 大学的姑娘身上一定很香吧。 唉，下辈子一定好好读书，努力考个大学，哪怕是野鸡大学也行啊。 就在麻袋即将套在他脑袋上的时候，熊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叮叮叮…… 熊川不耐烦放下手里的汉堡，用餐巾纸擦了擦油渍，直接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熊川大哥吗？” “没错，是我。能够得到这个电话号码，说明你肯定是熟人引荐。 说说吧，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柳少宇，熊川大哥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杀个人，什么条件？” 熊川听到这话眼睛亮了，杀人这可是大事儿，一般的利润都很高的。 “你先说说对方是什么身份，该不会是什么高官吧？” “那倒不是，对方只是一个创业青年，也没什么背景，甚至连父母亲人都没有，如果死了的话，绝对也不会有任何人找麻烦。” 熊川眼睛一亮，自己最喜欢接的单子就是这种。 “好说好说，这种人价格一般不高，五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电话另一头的柳少宇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又是五千万！ 算上温律师那边还有七千多万，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投入已经达到了一亿三千万左右。 就算是拿到了公司变卖了资产，估计自己手上也剩不了多少。 不过总比什么都捞不到来的强。 犹豫了片刻之后，柳少宇试探着开口： “忘了和熊川大哥说了，这家伙是个瘫痪，除了脑袋能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现在在医院里面躺着，能不能打个折？” 熊川听到这话顿时更感兴趣了，杀死一个瘫痪，这简直太简单了吧。 “如果你说的情况是真的，那确实可以打个折。 这样吧，打八折，四千万如何？” “没问题，不过我这边要等事情结束之后才能给钱。” 熊川非常大方，说道： “没关系，还从来没有人敢欠我的钱不还的。 今天晚上我就会安排人动手，你就准备听好消息吧。” …… 电话挂断之后，另一端的柳少宇握着手机激动无比。 这可是买凶杀人啊！ 他这辈子哪里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不过，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而且这熊川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也有手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隐瞒掉所有的线索。 安全感拉满。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顾阳啊顾阳，咱们虽然是好兄弟，但是你老婆都背叛了你，更何况是我了。 你也别怪我，反正你现在是个瘫痪，有那么多钱也没机会用，不如给我帮你享受享受。 等你走了之后，每年我都会给你烧钱的。” …… 熊川眯着眼睛，心中思索了一番，对不远处的小弟说道： “先别打这个臭小子了，把他给我放下来。” 耗子都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的死亡了，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被粗鲁地丢到地上之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点头哈腰爬了起来，小心翼翼跪在了熊川的正前方。 “多谢老大仁慈，放我一条狗命。 从今天起，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绝对不会再想着退出，绝对会把老大你吩咐的每一项工作完美完成。” 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耗子一边说这些话还一边磕头，连额头都磕青了。 第34章 刺杀计划，危险 “起来吧，我既然把你放下来，自然是没打算要你的命。 以后记得好好办事，大家毕竟都是自己兄弟嘛。” 熊川非常大度地讲道。 这下子可把耗子给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心里暗自发誓，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再辞职了： 我要当一辈子的古惑仔！我要当铜锣湾陈浩南！ 紧接着，熊川对着不远处在擂台上疯狂殴打对手的一个年轻人喊了一声： “黑狼，你过来一下。” 这个年轻人转过身，他的胸口位置正好纹了一头漆黑的狼，或许这也是他称号的由来。 然而当耗子略微抬起头对上这个年轻人的双眼时，更是吓得浑身一颤。 那双眼睛和狼的眼睛没有任何区别！ 无比凶狠，甚至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眼神。 这该不会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吧？黑狼摘下拳套之后，慢悠悠走到熊川的面前，轻声说道： “熊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熊川摇晃了一下手中几乎空掉的可乐杯，慢悠悠说： “我手上有一单生意，需要去医院杀个瘫痪，那家伙只有脑袋能动，很简单的，你直接拿枕头把他捂死就行。 事成之后你可以收到报酬一千万。 记住，医院那个地方监控比较多，你戴好口罩，选好路径，别留下把柄。” 黑狼听到要杀一个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没问题，今天晚上我就去。” 熊川紧接着又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耗子说： “我给你配了一个小弟，他给你当助手，负责接应你。” 旁边的耗子一听这话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居然要协助别人去杀人？ 他不过是一个小混混，当时看到黄鸡的脑袋都吓得腿软，怎么敢干这种事情？ 当场摆摆手说道： “熊哥，我太菜了，我害怕我拖后腿啊。” 熊川回过头冷漠地盯着他： “刚才你还说上刀山下火海，现在让你打打下手你都感到害怕，如果连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那我留你又有何用？” 此话一出，耗子立即想到了刚才被倒吊着当沙包的恐怖感觉，心一狠一咬牙说道： “对不起熊哥，我愿意帮忙。” 熊川微微点了点头说： “这才像样嘛。 你放心，不让你白忙活，你只负责开车接送，在外面把风。 事成之后也有一百万的报酬。” 一听到自己也能拿到一百万，耗子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他立即重重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熊哥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这点小事我一定可以干好的。” 熊川对此刻耗子的态度很满意，挥了挥手说： “你去那边找两套制服过来，毕竟是咱们自己的人，一会儿还是得统一一下服装。” 耗子没有想太多： “没问题，我这就去。” 等到耗子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黑狼询问道： “雄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为什么要带一个累赘？” 熊川微微一笑： “你可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我可不希望你变成见不得人的通缉犯。 你们两个穿的是同样的衣服，体型相差也不太大。 进去医院之后你记得尽可能不要让监控拍到正脸，等杀完了人，把罪名推到这个耗子的头上。” 一听这话，黑狼瞬间明白了，如果案子不破的话，执法局那边就会一直追查，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得丢一只替罪羊出去，这件事情的后续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耗子开着车带着黑狼来到了医院的楼下停车场。 这停车场紧挨着住院部，坐在车上，耗子拿出手中的资料翻阅了一下之后对黑狼说： “大哥，我这边提前考察了一下，情报基本上是对的。 那个顾阳出了车祸之后就成了植物人，后来有好转也不过是只有脑袋能动。 杀他基本上不用费任何力气，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能搞定。 他现在住在医院顶楼的豪华住院房里面，房号和位置就在我画的这张草图上，你看一眼。” 耗子知道自己在杀人方面帮不上忙，所以在前期准备工作上下了不少苦功，不仅仅从网上查阅到了顾阳现在的身体状况、长相。 也查阅到了对方现在居住的病房房号，甚至还结合相关资料绘制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形图。 黑狼低头看了两眼之后，把这地图记在心中，微微点头： “收到，谢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耗子一想到自己参与了一起杀人案子并且回去之后能分到一百万，内心也有些亢奋激动：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在这里等着你。完事儿之后你赶紧下来，我立即带你走。” 黑狼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实际上，逃离的计划并不包含耗子。 他们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有着相似的体型，一会儿完成杀人之后，黑狼会换身衣服，从更为隐蔽的地方避开摄像头离开。 而最后执法局来查案的时候，会从车库进出的监控之中查出耗子。 值得一提的是，进来的时候黑狼也故意以自己想睡觉为理由在后排躲了起来，完美避开了摄像头。 所以到时候的监控会显示耗子独自一人驾车进来，然后又独自离开，是完美嫌疑人。 最后再想想办法，制造一起意外，让耗子死于非命，这件案子自然就不了了之。 黑狼一路避开摄像头，悄悄摸进了住院部，然后随意找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医生办公室，换了一件白大褂。 并且推上换药的小推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 此刻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左右，苏橙橙还忙着值班，顾阳一个人拿起旁边的苹果削了起来。 双手恢复之后，想做什么都变得方便许多，终于能够自己吃水果、自己打游戏了。 日子也变得惬意起来。 顾阳打算明天的时候就把自己双手恢复的事情曝光，算算时间应该也不算太张扬。 到时候自己就不用像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忍辱负重这么久，总算是可以结束了。 只要双手恢复，顾阳甚至不用把自己困在这病房之内，可以独自坐着轮椅出去逛逛，日子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是大晴天，刚好可以去医院里面晒晒太阳。 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晒太阳了，再不晒晒的话估计都快发霉了。 这苹果才刚刚削完，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顾阳突然听见外面有门锁打开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这声音不太对劲。 不敲门直接进来的人只有苏橙橙，但是苏橙橙都是毛手毛脚，直接把门给推开。 而现在这个仿佛是压低了声音，想要悄悄潜伏进来的样子。 顾阳赶紧把双手藏进被子里，眼睛慢慢闭上，顺便把灯也给关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实际上他偷偷把眼睛留了一条很窄的缝，反正屋子里很昏暗，应该也看不出来。 很快，最外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显示有人已经进入了自己这病房的客厅，现在正停留在卧室的门口。 有意思，究竟是谁呢？ 偷偷跑到我这里来，难道是想偷东西？ 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卧室的房门也被一点一点拧开，大门推开之后，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借助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大概可以看见这是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医生。 没有医生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来。 顾阳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间点自己根本无法进入鬼影状态，而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却是一个真正的瘫痪。 除了双手能动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反抗余地。 万一这个家伙想对自己不利，自己可死定了！ 顾阳心中焦急无比，这时候他突然摸索到了刚才顺便藏进被窝里的那把水果刀，这小小的水果刀此刻似乎已经成为他活下来的最后希望。 第35章 没想到吧，我有手 顾阳假装自己处于入睡状态，虽然他的双手能够活动，并且手上还握了一把水果刀，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一个瘫痪。 即便是有这样一双手，又能如何？ 要对付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依旧是痴人说梦。 必须得等待机会，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可能性！ 慢慢地，顾阳已经感受到了那名陌生男子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居然能够隐约闻到这个男子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下一刻，一只大手瞬间按在了顾阳的嘴巴上，硬生生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此刻已经不用再伪装了，顾阳直接睁开眼睛。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只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恶狼一般饱含杀意的眼眸，仅仅是一眼，顾阳就敢肯定，这个家伙手上绝对有人命，而且还不止一条。 是冲我来的。 顾阳的头部猛烈挣扎，但他竭尽所能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动。 这家伙明显是专业的杀手，他一只手按住顾阳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轻轻抽出他脑袋下面的枕头。 紧接着，他把枕头重重按在了顾阳的头上。 这一刻，顾阳只觉得自己呼吸无比困难，似乎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原本就非常虚弱的躯体，在这一刻更是岌岌可危。 如果不做任何措施的话，最多两三分钟，自己就会死亡。 顾阳竭力挣扎的同时，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 这时，顾阳清晰感知到这个家伙轻轻把头凑了过来，用有些怜悯的语气说道： “真可怜啊，一个只有脑袋能动的瘫痪，居然也被人容不下。 说实话，我杀过那么多人，还真的从来没有杀过瘫痪，感觉挺有意思的，像杀死一个玩具一样简单。 别挣扎了，放松放松，有点头晕是正常的，哈哈哈。” 这家伙表面看着冷漠，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变态的人，非常享受猎杀的快感。 感受着下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他便越来越陶醉。 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顾阳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一道寒光划过。 原本顾阳盖在被子下面的右手猛然挥出，此刻的黑狼完全没有防备，锋利的水果刀瞬间划破他的颈动脉。 黑狼当场松开了手上的枕头，踉跄几步跌倒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 然而这一刀实在是太狠了，已经把他的气管和动脉完全切开，他用双手捂住也只不过是延缓自己的死亡。 顾阳猛然扯开自己脸上的枕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才的这一两分钟，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有好几次他都控制不住想要用双手挣扎，好在总算是忍住了。 喘了几口气之后，顾阳回过头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这个假医生，轻笑着说： “还得谢谢你故意趴在我耳边说话，不然的话，我还真确定不了你脖子的所在位置。 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你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还给你，放轻松，感到有点头晕是正常的。” 双手捂住脖子的黑狼无比震惊。 如果正面对决一百次，九十九次都是自己以绝对的优势取胜，但偏偏眼前这个家伙抓住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竭尽所能从口里挤出一句话： “你不是瘫痪吗？你的双手怎么能动？” 顾阳扑哧一声笑了： “看来你还调查过我的情报，不过很可惜呀，你的情报有点落伍了。 我的双手今天刚刚恢复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顾阳压低声音询问道： “说说看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这里是医院，四面八方都是医生，只要你说，我立即帮你呼叫医生过来，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然而那黑狼笑了笑之后居然主动放开了捂住伤口的双手，就那样静静躺在地上迎接死亡的到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动静。 顾阳无语地摇摇头：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忠诚的家伙，不容易呀。 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可以训练出这样的杀手。 而这样的存在，为什么又会想要杀死自己。” 此刻顾阳有点头疼，这可是自己的豪华病房，对方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病房里面，自己岂不是又麻烦了？ 该不会那个叫刘涛的家伙又会怀疑自己吧？ 但无论如何，想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了。 就算等到十二点之后，自己利用鬼影之躯悄悄将这尸体丢到远处，也会残留不少血液。 若是被发现了，只会更麻烦。 而且，此刻的顾阳很需要刘涛的帮助。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有组织的。 这就意味着下次很可能还会有人来刺杀自己，如果不能将这个问题连根解决的话，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这一次自己利用偷袭侥幸逃过一劫，下一次呢？ 自己毕竟只是个瘫痪，白天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顾阳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打了执法局的电话。 刘涛有些疲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响起： “这里是执法局，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要报案，有人要杀我，结果被我反杀了，地点在第一医院住院部。” 听到这个声音，刘涛瞬间清醒了起来： “你是顾阳？” “对呀，是我，你是刘涛吗？你一个队长怎么也干起来接电话的活？” “你这个问题问得也太多余了。你刚刚说什么？有人想杀你，被你反杀了？你没事吧？需不需要给你叫救护车？” 顾阳有些无语： “刘队长你是不是急糊涂了？我可是在医院里面，我需要救护车吗？” 刘涛一拍额头： “哎呀哎呀，我忘了，那你先叫医生过来陪在你身边，我这边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之后，刘涛立即对屋子里还在值班的执法员说道： “把人叫上，收拾东西和我一起走，又出人命了。” 屋子里面的执法员整个都麻木了，这都已经是三天还是四天了，每天晚上都有人死，每天晚上都要出勤。 “天哪，这是什么牛马工作。” 虽然心中抱怨，但大家手脚动作都非常快，迅速开了一辆小面包车朝着第一医院疾驰。 而这时挂断电话之后，顾阳也立即拨打电话给了苏橙橙以及方衍之。 毕竟在自己的病房里面死了一个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得到通知之后，苏橙橙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当她进门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之后，吓得立即捂住了嘴巴，呼吸急促无比。 但很快就稳住了心态，毕竟前不久她刚刚见过一具无头尸体，和无头尸体比起来，眼前这个家伙可要顺眼得多，至少脑袋还黏在脖子上。 苏橙橙赶紧扑到了顾阳的身边，掀开顾阳的被子，仔细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顾先生你没事吧？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阳笑着摇摇头，还特意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不但没事，还因祸得福呢。你看看我的手，好像能动了。” 苏橙橙看见顾阳可以自由活动的双手，高兴得喜极而泣，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太好了，顾先生你果然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不仅化险为夷，而且还恢复了双手。” 这时病房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方衍之带着几个助手急匆匆跑了过来。当他们看见旁边躺着的那具尸体时，也吓了一大跳。 方衍之皱着眉头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方衍之气得呼吸急促，对身边的那些助手批评道： “咱们医院花了那么多钱，请了那么多安保，结果居然被一个恶贯满盈的歹徒摸到了这里来。 一个个都在摸鱼是吧！ 咱们医院的安保必须再次升级，今天晚上值班的人是谁？必须马上给我开除！” 方衍之发了几句脾气之后跑到了顾阳的身边，立即牵起顾阳的双手，开始仔细检查，赞扬道： “了不起啊，没想到顾先生因祸得福，反倒是恢复了双手，而且看起来恢复得相当好啊！ 顾先生不介意我现在再为您做一次检查吧？” 第36章 这是地下拳馆的杀手 不愧是搞科研的，即便一具尸体摆在旁边不远处，也无法吸引方衍之的注意力。 对于方衍之而言，顾阳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宝藏。 顾阳轻笑着点点头： “当然可以，方院长你尽管检查吧。” 方衍之立即叫来几名助手，仔细地为顾阳检查了一番身体，很快就得出了全新的数据。 看着这份数据，方衍之赞不绝口： “真是怪了，真是怪了，顾先生，你的身体恢复速度真的是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即便每天都为您做检查，但是每一次检查您都会有大幅度的好转。 咱们甚至都没有对您采取任何治疗。 不知道我们一会儿能不能够抽一点点顾先生的血，进行进一步化验。 说不定您的血液之中蕴含着某种可以对抗神经疾病的元素。” 顾阳轻笑着说： “当然可以，不过还是得少抽点，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比较虚。” 方衍之哈哈大笑： “这是自然，我们只抽一点点，绝对不会影响顾先生的身体健康。” …… 住院部的楼下，执法局的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一直躲在停车场里面等待黑狼出来的耗子看见执法局的车上去之后，瞬间心中涌起一丝不妙： “遭了，那黑狼大哥肯定是被抓住了，完犊子了。 照这样下去，我肯定也不安全。 不行，我得赶紧走，我得赶紧回去把这消息汇报给熊川大哥。” 耗子此刻和黑狼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黑狼出了事，他不可能不慌，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地下拳馆的方向冲。 刘涛带着一众执法员急匆匆往上冲，很快就闯进了顾阳所在的病房之内。 一眼就看到了顾阳的身边此刻围满了人，全都是医院的医生、护士，苏橙橙也坐在旁边。 而一旁躺在地上的尸体，脖子上有一道切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估计血也流得差不多了。 顾阳看到刘涛过来，赶紧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刘队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麻烦你来加个班。 不如一会儿我请兄弟们吃个夜宵。” 刘涛先是摆摆手说： “顾先生还是不要破费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说完之后，刘涛带着几个执法员立即跑到了那具尸体的身边，仔细检查着尸体的状况。 他们先是查验了一番周围的痕迹，然后又轻轻取下这个杀手身上的衣物、口罩、帽子。 直到这时，这个杀手的本来面目才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剃着板寸，有些消瘦的年轻人，但是通过衣服下面的肌肉轮廓可以看出来，这家伙远比表面上看上去更加强壮！ 刘涛检查了一番之后，站在顾阳的病床前小声询问道： “顾先生，刚才是你报的案吗？” 顾阳点点头： “对啊，你不是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吗？” 刘涛接着问： “顾先生可以把当时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和我说一遍吗？” 顾阳重重点点头。 他当然愿意，因为这正是他把刘涛叫过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不借助执法局的力量，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这个家伙背后的人是谁。 就算是晚上自己化为鬼影，也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啊。 顾阳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之后，慢悠悠开口： “这个家伙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睡觉，他的动作很轻，我甚至没有发现有人闯入了我的房间。 这个家伙先是用一只手猛然把我的嘴巴给捂住，让我发不出声音，想求救都没办法。 紧接着他抽出枕头之后，把我的整个脑袋都压在下面。 当时的我极度窒息，感到肺都快炸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行。 迷迷糊糊间我又听到这个家伙凑在我的耳朵边说什么我这个瘫痪是个可怜虫，被别人容不下，又说什么让我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之类的，而且还伴随着大声的嘲笑。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突然涌出来一股无名的火。 也就是在这种刺激之下，我的手居然恢复了知觉。 我凭借着记忆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抓，刚好抓到了苏橙橙给我削水果留下的水果刀。 然后我狠狠一刀挥过去，正好砍中了他的脖子。 不过我感觉这一刀运气的成分居多。 紧接着我摘下了头上的枕头，终于恢复了呼吸，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 顾阳的描述虽然很平淡，可所有人听着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惊心动魄。 但凡顾阳的双手没有在关键时刻恢复知觉，但凡旁边放着的没有那把水果刀，但凡顾阳最后挥刀的时候砍歪了，他都必死无疑。 太凶险了！ 听到顾阳所说的话之后，旁边的苏橙橙已经控制不住眼中带着泪花，她有些自责说道： “都怪我，我是顾先生的贴身护士，居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情况。 从明天开始，我一定竭尽所能地守在顾先生的身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顾阳笑了笑说： “没必要，真没必要，你一个姑娘有大好前途，和我这个瘫痪凑在一起干什么，这岂不是拖你的后腿。” 苏橙橙神情坚定： “我不管，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要这样做。” 刘涛笑着对顾阳说： “顾先生也真是福大命大，你放心，这次的案子经过我的初步判断来看，百分之百的正当防卫，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安心养病吧。” 顾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好，说实话我第一次杀人，心里还真的有点紧张。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居然会想置我于死地。” 刘涛听到这句话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具尸体的衣服完全扒开，观察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 “很有可能是熊川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现场的众人都有些疑惑。 “熊川是谁？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要杀我？”顾阳询问道。 刘涛开口解释： “那家伙是咱们市一个地下拳馆的老板，同时也是黑社会中响当当的人物。 他经常会接一些私活，杀人、盗窃等等，无恶不作。 但偏偏每次他都是让手底下的人去，而且经验很丰富，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咱们很少能够抓到他手底下的人。 你们看看这具尸体就知道了。” 顺着刘涛的指引，所有人都往尸体的方向望去。 刘涛抓起死者的双手： “你们看这家伙的手指关节处应该可以看到明显的茧子，这说明这家伙以前一定是练拳的。 再看看他身上这些伤痕，如果是正规的拳击比赛，绝对不可能伤成这样，所以必然是地下黑拳。 熊川的可能性极大，八九不离十。 之所以这个家伙要来杀你，肯定是得到了熊川的命令。 你虽然没有得罪熊川，但是你肯定得罪了其他人，其他人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了熊川，并且交上了这样一份生意，他不过是收钱办事罢了。” 顾阳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买凶杀人，对方想要自己的命！ 熊川是吧，地下黑拳是吧，我记住了，一会儿就来找你们的麻烦！ 今天晚上的凌晨还有一次鬼影形态，没有来得及用呢，刚好把他给解决了再说。 这时刘涛坐在了顾阳的旁边，观察着他恢复之后的双手，小心翼翼询问道： “顾先生，你这双手是今天才恢复的吗？” 旁边的方衍之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如此，顾先生真是一个善于创造医学奇迹的人。 我记得昨天我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他双手恢复的比其他部位要快一些。 当时虽然还不能动，但应该也只是一些细微的神经元损伤所导致。 今天在歹徒的刺激之下，顾先生重新恢复了双手，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听到这解释之后，刘涛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 一个浑身瘫痪的病人，居然可以反杀掉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太离谱了。 科幻片里面这么拍都得被骂死，顾阳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天选之子？ 第37章 我真的误会他了！ 因为这间病房死了人的缘故，方院长立马安排将旁边的另一间空房让给顾阳入住。 刚好现在人多，大家搭把手，一起帮帮忙，很快就帮顾阳搬了新的房间。 新的房间和之前的是一样的规格，顾阳入住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不习惯。 忙完了之后，方衍之揉揉自己酸痛的眼睛说道： “现在年纪大了，加班已经加不动了，我得赶紧回去休息了。 明天我会特意安排在顾先生的门口加一个安保岗位，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方衍之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顾阳，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医院的名声。 试想一下，病人住在医院最豪华的套房内，结果被外来者给杀了，以后还有谁敢来？ 方衍之走了之后，刘涛也笑着和顾阳挥了挥手说： “我这边也先回去了，最近执法局的案子实在是多的要死，你今天这个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了。” 顾阳听完之后哈哈一笑： “那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给你制造了一个简单的案子，帮你找回了自信？” 刘涛一听这话挑了挑眉，非常赞同的说道： “有道理啊，高端局打多了，把我都打没自信了。 今天打了一波低端局，感觉自己又行了。 我得趁着我现在脑海之中有思路，赶紧回去加个班。” 说完之后，刘涛和他身后的执法员也离开了此处。 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顾阳和苏橙橙两个人。 顾阳回过头，看着苏橙橙问道： “你不回家呀？你今天给你妈做饭了没？可别把阿姨在家里给饿着了。” 苏橙橙挑挑眉说： “我早上就回去做好了，我今天不走，就在隔壁睡。 万一又有人要来伤害你怎么办？” 顾阳有些无语说道： “怎么可能那么巧，同一个晚上要杀我两次啊？ 而且你在这里你也帮不到什么忙啊，细胳膊细腿的。” 苏橙橙气得脸色涨红： “我嗓门大呀，我可以帮你叫救命，我只要叫一嗓子，整个住院部的人都能听到。” 顾阳看着苏橙橙在旁边一副坚持的样子，也无奈了： “我有点好奇一个事情，阿姨不是生病了吗？难道不需要你照顾吗？ 我感觉你一天要么就是在上班，要么就是在我这里忙活，我要是占用了你照顾阿姨的时间，说实话，我会有点愧疚的。” 听到这话之后，苏橙橙坐在旁边，一边帮顾阳削水果，一边解释道： “我妈不需要我照顾。 她以前和我说，如果我一直继续照顾着她的话，她会一直记得自己是个病人，反倒会不开心。 我妈希望我把她当成正常人，不用怎么管她，这样她也能够忘记自己的疾病，过得更开心一点。” 听到这话之后的顾阳沉默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有时间的话，我真希望能够去拜访一下阿姨，总感觉她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 苏橙橙得意笑了笑： “那当然，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都这么优秀了，我妈能差到哪里去？” “过分了哈，禁止自卖自夸。” 顾阳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的时间。 他随时可以进入鬼影之躯，可是苏橙橙还在这里给自己削水果，罢了，再等一下吧。 反正，已经知道了今天晚上的目标，需要不了多少时间。 …… 另一边，耗子飞快回到了地下拳击馆，急匆匆跑到了熊川的面前： “不好了，老大，出大事儿了！我推测黑狼估计已经遭了。” 一听这话，熊川瞬间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盯着面前的耗子： “王八蛋，你说什么？黑狼怎么可能会出事？不是去暗杀一个只有脑袋能动的瘫痪吗？ 我哪怕派个小孩子去都能完成，你可别忽悠我！” 耗子急得晕头转向，立即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去： “是真的，我原本在车里面等着，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就超出了我预计的时间，黑狼哥还是没有下来。 紧接着，执法局的车就来了，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我认识，就是执法局的大队长刘涛，这家伙可是一个专门办凶杀案的狠人。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黑狼哥又没有下来，所以我推测黑狼哥多半已经遭了。” 听到这话之后，熊川气的呼吸不畅，他狠狠一脚直接踹在了耗子的胸口，破口大骂： “黑狼死了，你这个废物回来干鸡毛？老子看着你就恶心，像个扫把星似的。 你知道老子培养黑狼花了多少时间吗？你知道黑狼在地下拳馆给我打拳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吗？ tmd，真tnd晦气！” 耗子的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大得有点可怕。 整个地下拳馆的人都知道，要论正面作战的能力，熊川绝对是独一档的。 耗子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哪里能够挡得住，被踹飞好几米远，重重撞在墙壁上，嘴角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晃晃悠悠想要重新站起来，可结果，内脏受到了巨大的损伤，想站起来都做不到。 最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旁边的两名小弟跑了过去，略微检查了一番之后抬起头： “熊哥，你好像一脚把他给踢死了。” 熊川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tmd，真是狗屁用都没有，让他干活他干不明白，让他抗揍他也扛不住，真不知道老天爷把这种烂玩意儿带到世界上来干啥。 装进麻袋里，想办法丢远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那名小弟立即点点头，转身就去办。 紧接着熊川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他身为黑社会头目，自然四面八方都安插有自己的人，医院里也不例外。 他通过这个电话询问了几句之后，立即就把医院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熊川怒不可遏，狠狠一拳砸在自己面前的铁桌子上，当场把铁桌子砸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气不过的他再次拨打了另一个电话，此刻正值深夜，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好像还没睡醒似的。 熊川当场骂道： “柳少宇，你个狗娘养的，你居然敢给老子提供假情报！” 正在睡梦之中的柳少宇一下子吓醒了：“熊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给你提供假情报了？” “tmd，你还敢抵赖！你和我说的是那家伙只有一个脑袋能动，结果呢？ 人家明明双手也可以动。 我派过去的人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掉以轻心，才被那个小子用水果刀趁机偷袭，割破了颈动脉，现在已经死了。 妈的，那可是老子最得力的下属，你个王八蛋得负全责！” 柳少宇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偏偏连嘴都不敢还一句。 他现在和社会底层的那些普通人相比也没什么区别，哪里敢得罪这种黑老大，只能连声赔罪： “熊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这边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只有一个脑袋能动，我真不是故意的。 难不成这家伙刻意隐藏了真相，躺在床上装瘫痪？” 熊川骂骂咧咧，不依不饶： “老子不想和你说这些屁话，我只是打电话过来通知你一声，我折损了最重要的下属，这件事情你必须负责。 那个顾阳，老子一样会派人去杀，今天杀不了就明天杀，明天杀不了那就后天，他必须得给我死！ 但是你这边的钱，之前说的价码不算数，我要一个亿！ 事成之后，如果这笔钱没有打到我的账户上，你他妈也得死，听明白了没？” 柳少宇被骂得晕头转向，特别是当他听到一个亿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跳起来把那个熊川的脑袋给咬下来。 黑呀，实在是太黑了！ 要不怎么说你是黑社会的，这么黑心的人，普天之下，那也是极为罕见的。 但此刻的柳少宇完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低声下气答应道： “对不起对不起，熊哥，只要你帮我杀了顾阳，我一定会努力凑够这笔钱的。” 熊川骂了半天之后终于也消了不少气，冷哼一声说： “你小子识趣，不然的话老子连你一起解决了。 耐心等消息吧。” 挂断电话之后，柳少宇躺在自己的床上，生无可恋。 完了，开销又增加五千万，这下子就算是把公司给卖了，自己又还能剩下什么呢？ 只希望这个价别再涨了，再涨下去，搞不好自己还得亏本。 第38章 顾阳不是黑夜屠夫 刘涛回到执法局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法医那里。 此刻，刚刚运回来的那个杀手尸体丢在一旁，根本无人问津。 因为这一起的案子非常明了，属于正当防卫。 这家伙被一击致命，没有任何需要查验的地方。 法医终于可以闲暇下来，此刻他正双手抱着手机坐在角落，嘴里叼着半截香烟念叨着： “上啊，高地塔都没了，干嘛不上？怂鸡毛呢！ 我去，奇迹行者居然还在刷野，能不能玩了？ 点点点，点了，点了！” 法医正在投入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涛来到了他的身边。 刘涛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家伙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间瞬间将手机的页面切换到了内部办公软件。 当法医抬起头来看见刘涛的那一瞬间，火冒三丈： “好啊，刘队长，你真的烦死了，走路咋没声音呢？ 我刚才正在攻高地呢，而且你那咳嗽的声音和关局长真tm像，真不愧是师出同门。” 刘涛嘿嘿笑了笑： “抱歉抱歉，打扰了。 要不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你继续把刚才那一局打完？” 法医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 “算了，已经索然无味了，反正也赢不了。 说吧，你这家伙来找我干嘛？该不会是想要请我吃夜宵吧？” “咦，居然被你猜对了。” 刘涛从身后取出一个小包裹，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辣烫，我给你带了一小份。 分量不多，没办法，实在是工资有限，将就垫吧一口吧。” 法医刚刚还比较阴沉的脸一下子笑开了花，接过那份麻辣烫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别说，这大半夜的我还真的饿了。 我觉得回头你应该和关局长聊一聊，你们这些执法员有夜班也就算了，我这法医为什么还需要有夜班？ 大半夜的哪里有那么多凶杀案？” 刘涛坐在一旁说道： “平时确实没有，但最近可是特殊时期，你忘了黑夜屠夫每天晚上固定贡献一具尸体，你说你不想加班能跑得了吗？” 法医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摇头： “黑夜屠夫杀的人，现在我觉得都没必要查验了，都是一刀毙命，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武器，有什么查验的必要呢？ 哪怕是个外行都能看明白。” 趁着这家伙正在吃东西的功夫，刘涛慢悠悠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尸体架子上，轻轻掀开上面的白布。 这具尸体正是来自于医院的黑狼，血已经流干了，黑狼的皮肤表面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眼神之中还透露着不甘。 刘涛顺手在这家伙的脸上轻轻一抹，他的眼皮这才闭上。 “这具尸体你查验了吗？” 正在吃饭的法医回头看了一眼： “还没呢，这尸体有什么好验的？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个人有个不情之请，想要麻烦你再来看一看。” 法医把手里的麻辣烫放在桌子上，满脸不情愿：“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夜宵。说吧，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刘涛回过头问道： “你帮我查一查这个家伙身上的伤痕和黑夜屠夫所杀人身上的那些伤痕有没有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一瞬间，法医明白了： “你是怀疑那个顾阳是黑夜屠夫？ 前段时间关局长和我说过这个事情，他说你有点钻牛角尖。 现在看来你好像确实有点小毛病。 那个顾阳明明是个瘫痪，你干嘛对人家有那么大的意见？” 刘涛叹息一声说道： “确实，他是个瘫痪，就这一点就可以把他所有的疑虑给打消，嫌疑给洗清。 可是你想一想，如果把他是个瘫痪这个条件剥离出去，他就是最完美的人选。 论动机，论最终受益人，都是他。” 法医实在是没办法了，三两下把碗里的麻辣烫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不情不愿拿着工具包来到了黑狼的尸体面前。 当着刘涛的面，他用各种工具小心翼翼检查着黑狼脖子上的伤痕。 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法医叹息着摇摇头： “不可能，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刘涛走了过来，继续问道： “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 你看看这伤口，创伤面并不大，刚刚好割破了喉咙，但实际上水果刀的长度绝对不仅如此而已。 这说明使用者的力量有限，精准度也差了很多。 再看看切口表面的形状，略微有些粗糙，这也说明凶手的力气并不算特别大。 这种伤口随便一个人都能制造出来，精准度欠缺，力道欠缺，武器的锋利度也一般。 和黑夜屠夫所犯下的案子相比，简直就是菜鸟与雄鹰。” 刘涛听完这番话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真的冤枉他了，顾阳不是黑夜屠夫。” 法医打开旁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把嘴里麻辣烫的味道洗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子你总该死心了吧。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为啥，感觉你好像始终无法改变对那个顾阳的怀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正是你无法破除这件案子的根本原因？” 刘涛抬起头，有些疑惑。 法医接着说： “因为你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顾阳的身上，潜意识里就忽略了身边的其他线索或者其他嫌疑人。 如果顾阳真的是黑夜屠夫那还好，可如果他不是的话，搞不好黑夜屠夫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都认不出来。 身为一个办案人员，我觉得你应该更理性一点。” 听到这番话之后，刘涛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有些太过于执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把顾阳的嫌疑排除掉之后，我心里也算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现在我要去把之前的那几起案子通通重新翻一遍，我感觉我自己现在充满了干劲！” 刘涛说完之后，立即匆匆上楼而去。 眼看四下无人，法医再次掏出手机，一声“提米”清脆响起。 …… 医院病房内，苏橙橙终于是困了。 确认今天晚上安全之后，便准备跑到顾阳隔壁的小房间里面睡觉。 临走的时候还对顾阳说： “顾先生，如果再有危险你就大叫，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顾阳无语问道： “有必要吗？你一个月几千块钱，犯得着玩命啊？” 苏橙橙一脸严肃： “顾先生，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我原本的工资确实才几千块钱，但是兼职你的专业护士以及护工之后，方院长答应了每个月额外给我补贴，再加上承诺我的优秀员工奖，我每个月的平均工资已经有一万多了。 几千块钱确实不值得玩命，但是一万多很值得。” 这下子顾阳真的无法反驳了，这孩子估计是从小到大穷怕了，随她去吧。 等到苏橙橙回到房间睡觉之后，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自己还能活动的时间大概有四五个小时。 完全足够。 他慢慢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意识无限下坠，最后与自己的影子合二为一。 黑夜屠夫正式上线！ 之前苏橙橙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出手机查了查资料，虽然熊川是黑社会的老大，但这年头讲究的都是一个黑白通吃。 他的地下拳馆在明面上也同样有注册的公司，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大概位置。 有了位置那就好办了，融入阴影之中的鬼影，拥有光一般的速度，几乎是一瞬间，顾阳便到达了目的地，开始搜寻起了这一次的目标。 而此时此刻，一栋高楼的天台之上，角落里燃烧着一大盆纸钱。 这火盆的正前方，有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魁梧壮汉，旁边还跟着一个略显消瘦的年轻人。 这个强壮到有点非人类的男人正是号称天心市地下第一拳王的熊川，而在他旁边站着的这个，是他最为信任的下属之一——黑虎。 熊川早在二十多年前，凭借自己的一双铁拳，在天心市的地下世界打出了赫赫威名。 随后他收养了很多的孤儿，养育他们长大，教他们拳法。 这些孤儿在多年之后成为了他手底下最锋利的矛，为他打下了鲜血累累的王座。 其中黑狼和黑虎是他最为关注的弟子。 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盆，此刻的熊川早就没了平日里地下暴君的气场，反倒像是一个逐渐走向老迈的中年人。 他声音有些颤抖： “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最喜欢你们黑狼黑虎两兄弟吗？” 第39章 我是你们的亲爹 听到这话的黑虎略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摇摇头，回答道： “对不起，熊哥，我不知道。” 他这倒是没有说假话。 其实黑虎与黑狼两人私底下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无论是论练拳的天赋，还是办事的能力，又或者是做生意的手段，他们两兄弟在众多弟子当中都不算是拔尖的。 但偏偏熊川最喜欢他们。 手底下不少弟子也对此有微词，但碍于熊川的威势，没有任何一人敢提出意见。 这种感觉大概就好像你爱吃胡萝卜，他爱吃花菜一样，喜欢得毫无道理。 熊川顺手又扔了一叠纸钱到面前的火盆之中，叹息着摇摇头。 这一刻，他的眼中居然有泪花在闪烁。 “黑虎，你们都以为你们是孤儿，实际上你们两兄弟并不是。 你和黑狼两人其实是亲兄弟，而我是你们的亲爹。”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砸在了黑虎的脑袋上。 黑虎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这些年偶尔也有人推测，他们和熊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是很快就被推翻了。 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熊川都是一个醉心于拳道、醉心于生意的地下枭雄，他没有任何的软肋，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多看半眼。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妻子和孩子？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出现，黑虎一下子感觉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他和黑狼从小就是最好的兄弟，彼此之间无比信任；难怪他们在见到熊川的第一时间就感到了无与伦比的亲切感…… 其他的师兄弟对于熊川的敬畏之情，畏惧估计占据了百分之八九十，唯独他和黑狼两兄弟，尊敬占到了百分之九十。 无论熊川对外表现得有多心狠手辣，黑狼和黑虎两兄弟似乎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个男人。 原来这一切在血脉之中早已注定。 熊川知道黑虎现在心中有很多的疑惑，既然他今天把对方叫了上来，就没打算隐瞒。 于是，他自顾自开口说道： “早年的时候，我被仇人所害，差点丢掉性命，是你娘救了我。 养伤的期间，我与她日久生情，便有了你们两兄弟。 你们是双胞胎，不过是异卵双胞胎，所以才长得不一样。 我那时还没什么名气，得罪了太多的仇人，一次遭到暗害，你母亲没了。 那个时候你们两兄弟才几个月大。 当时的我痛定思痛，已经意识到，如果把你们两兄弟带在我的身边，等待你们的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你们是我亲儿子的身份曝光，我的那些仇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取走你们的性命。 所以我偷偷把你们送到了孤儿院，又在你们大概十岁的时候再把你们领回来，让你们成为我众多弟子之中的一份子。 这些年苦了你们两兄弟了。” 黑虎低头，沉默不语。 熊川接着说： “这些年分配任务的时候，我一直尽可能把油水比较多、安全性又比较高的工作分配给你们。 上一次让黑狼去暗杀那个瘫痪，对方不过是一个瘫痪罢了，只有脑袋能动，毫无难点。 而且我连替罪羊也找好了，本以为万无一失。 谁知道还是出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现如今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了。” 黑虎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所谓的地下暴君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父亲罢了。 熊川叹息一声，把手里的纸钱全部丢进了火盆中，回过头对黑虎讲： “今天之所以把你叫上来，一方面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是为了把我最重要的本领传授给你。” 黑虎满脸疑惑： “师傅不是一直都在传授我们本领吗？各种拳法、黑社会的生存经验等等，我们一直都有在学习啊。” 熊川轻轻摇摇头： “那些不过是表象，真要靠那些东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要说的是我最大的秘密。 早年间我机缘巧合曾经得到一本古书，从古书上面学习了一种奇特的呼吸法门，名字叫做五兽呼吸法。 也正是凭借这法门，我才能拥有如今的成就。” 听到这话，黑虎一瞬间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难怪，难怪他一直觉得熊川的身体素质远非常人，哪怕是现在已经四十来岁，依旧壮得像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似的。 “熊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仙秘籍吗？” 熊川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黑虎的脑门上： “还叫熊哥，现在没人的时候你管我叫爹，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 黑虎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爹。” 初次叫爹，黑虎的心中还有些别扭，可叫出来了之后却又很舒畅。 “从小到大都是孤儿，现在我终于有爹了！” 熊川叹息一声之后解释道： “什么狗屁修仙秘籍，那都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瞎写的，现实世界哪里有那么玄乎的玩意儿。 我所谓的这五兽呼吸法，说白了，就是模仿五种强大的野兽，对自身的肉体进行淬炼，比寻常的什么跆拳道之类的强上一些罢了。 只要你好好修行，可以将你的巅峰状态持续到六十岁，并且寿命也能得到大幅度延长。这可以说是我毕生以来最宝贵的东西。” 听到这番说辞之后，黑虎一脸激动。 即便不是传说中的修行之法，但是这强大的功效已经让人心神向往。 别人六十岁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自己依旧维持在巅峰状态，多牛掰呀！ 更别说还可以延长寿命，这可是无数人的终极梦想。 黑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感激地说道： “多谢，爹！” 熊川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 “接下来我会把这呼吸法对应的诀窍一点一点传授给你，你记得牢记于心。 等你彻底学会之后，我会想办法给你搞一个正经的生意，以后你就别跟着我混黑社会了。” 黑虎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熊川摇摇头说：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不希望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有生之年，我还希望能够抱上孙子呢。” 听完这几句话之后，黑虎的心中只剩下感动。 接下来的时间，熊川直接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天台角落的阴影之中，有一双眼睛全程注视着这里，偷偷记住了五兽呼吸法的所有诀窍。 此人正是鬼影顾阳。 “了不起呀，没想到普天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呼吸法。 果然，这世界隐藏的奥秘远远不是现阶段的我有资格接触的。如此机缘，我可得好好学一学。” 这一场教学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起。 顾阳甚至感受到了本体对鬼影之躯的强烈召唤。 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不多了。 所有的诀窍传授完毕之后，站在天台上的熊川挥了挥手： “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没事的时候自己勤加练习。” 黑虎重重点头： “我明白，老爹，我会听话的。” 眼看着黑虎逐渐离去，熊川渐渐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还剩下最后一个儿子。” 他看着面前的火盆已经熄灭，大概等了三五分钟之后才慢悠悠开口道： “阁下看了这么久也应该出来了吧？” 鬼影顾阳心中一惊： “果然不愧是天心市地下第一拳击高手，洞察力居然如此敏锐。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把五兽呼吸法学得无比透彻，确实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而且自己今日自由活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阳渐渐展露出自己漆黑如墨的身形。 不远处，站在天台角落的熊川看见面前这漆黑如墨的人形怪物，瞬间吓得浑身一抽搐。 他不害怕任何人，但是面对这种非人类的生物，怎么可能不心生畏惧？ “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偷偷跟在我后面？” 第40章 我这里有个宝贝！ 鬼影顾阳发出桀桀的邪恶笑声：“不愧是混黑社会的，胆子挺大呀。 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没有被吓坏的人。 我不喜欢回答问题，我只喜欢提出问题。” “告诉我，你刚刚传授给你儿子的五兽呼吸法来自于何处？那古书的原本现在又在何处？” “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儿子一条生路。” 鬼影的声音与正常人类完全不一样，幽冷无比，又仿佛夹杂着厉鬼狂风的呼啸。 如果心智不坚定的人，仅仅是听到鬼影说话，都会当场被吓成痴呆。 特别是在成功杀死几个人之后，顾阳发现自己的鬼影之躯也变得更加强大，速度、力量以及浑身所携带的恐怖气息，比起当初增长了不知道多少。 即便是面前手上沾满鲜血的熊川，听到这几句话之后也是后背发麻，冷汗直冒。 此刻的熊川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是穿了什么特制的皮套，而是本身就不属于人类。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鬼影顾阳轻轻摇头： “我说了，我不喜欢回答问题。看来你没记清楚。” 下一刻，熊川只觉得眼前一花。 刚刚还在十米开外的恐怖鬼影，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鬼影的巨大拳头狠狠挥了过来。 熊川本身就是靠自己的拳头在地下世界打出的赫赫威名，对于近身肉搏，他有着百分之百的自信心。 然而此刻他居然发现自己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一拳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他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重重砸在地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咔嚓咔嚓”传了过来。 不过这熊川果然是个硬汉子，即便是这样被一拳打飞，口吐鲜血，骨头碎裂，硬生生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鬼影顾阳立在原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强大力量。 “还是这具身体好啊，这可比那个瘫痪之躯要舒服太多了。” 这一次，顾阳甚至不想直接把熊川给杀了，起码也要多玩一会儿。 一个活生生的玩具多难得啊。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熊川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望向顾阳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 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大拳击能力，在眼前这个怪物的面前，居然连一招都走不过，这也太恐怖了吧。 恍然之间，熊川想到了最近非常出名的新闻——“黑夜屠夫”。 当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怪物的时候，这个名字与这个形象渐渐重合。 “原来，原来你是黑夜屠夫！” “难怪你能够完成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凶案。”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熊川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慢悠悠开口道： “你想要这本古书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去伤害我的儿子！” 顾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紧接着，又补充道： “前提条件是他不要给我添什么麻烦。” 熊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放心吧，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后路，以后他会做一个正经的生意人，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至于报仇，想必他也不会，他今天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屠夫大人尽可放心。” 顾阳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简直是不满意到极点： 什么狗屁屠夫大人，这到底是谁取的名字，好难听啊。 熊川支撑着身子坐在天台的边缘，说道： “那本古书已经不在了，我把古书上的所有内容都背下来了之后就将其毁了。 你要是想听，我可以现场再给你背诵一遍。 其实上面记载的就是五兽呼吸法的修炼方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至于发现这本古书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山里面的墓穴之中。 当时我被仇人追杀，一路往山沟沟里面逃窜，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几乎坍塌的墓穴。 为了躲避追杀，我直接钻进了墓穴之中。 在里面，我找到了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棺木，而这本古书正是在棺木里面找到的。” 听到这些消息，顾阳倒是有些失望。 自己的鬼影之躯倒是不需要那东西，但是本体需要啊。 要是能够让本体学习这上古的呼吸法，以后再遇到像黑狼那样的暗杀者，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熊川再次开口： “对了，虽然说那本秘籍被我毁了，但我从那古墓之中还得到了另外一样宝贝，只是一直没有研究出是什么作用。 但是我估摸着说不定比那古书还珍贵！” 一边说着，熊川便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摸索起来。 顾阳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原本自己能够学到五兽呼吸法已经是大赚了，还能够拿到那古墓之中的宝贝，岂不是赚翻了天？ 就在顾阳期待着熊川能够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的时候，下一刻，熊川猛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 他把这东西奋力往地上一摔，下一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东西瞬间炸开，化为漫天的烟雾将整个天台给牢牢包裹，能见度直接下降到零。 顾阳瞬间冲破层层迷雾，追了出去。 然而此刻的熊川已经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他的面前有一根钢丝横跨两栋楼。 只见他迅速取下手中的劳力士手表，借助着劳力士手表作为锁扣，他单手挂在了钢丝之上，迅速向另一栋较矮的楼房滑去，宛如空中飞人。 这可是数百米的高空，就连顾阳都没想到，这家伙的胆子居然这么大，还敢玩这种骚操作。 等顾阳站在天台边缘的时候，熊川已经滑翔了一大半，与顾阳之间拉开了近百米的距离。 他回过头得意洋洋，直接对着顾阳竖起了中指。 顾阳冷笑： “好好好，故事变得有趣了起来。” 熊川来到另一栋楼之后，立即从天台逃离，很快就躲到了一个黑暗的小隔间之中。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黑虎，出大麻烦了，我遇到仇家了，对方好像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夜屠夫，你赶紧带人来救我。 记住，全副武装，人越多越好，把我保险柜里面藏着的枪也带上。” 电话另一端的黑虎瞬间吓了一大跳： 自己今天才刚刚认的爹，转头离开不到十分钟，结果爹差点没了？ “爹，你赶紧把自己藏好，我这就带人过来救你。 你的位置在哪里呢？” 熊川迅速描述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紧接着电话挂断。 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同时耳朵紧紧贴在地板上，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确认没人跟过来之后，熊川才放松下来。 “该死的，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他还是人吗？能够一拳把我打成这样。 怪不得执法局的那群蠢货抓不到他，恐怕执法局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怪物。 不过你竟然没把我杀了，接下来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熊川暗自思索了一番： 既然执法局在抓捕黑夜屠夫，那么自己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把黑夜屠夫的相关信息汇报给执法局，到那时自己还能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来一个狗咬狗。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刻的鬼影顾阳也已经来到了楼下。 第41章 处理尸体的好办法 看着面前足足有几十层高的公寓大楼，鬼影顾阳内心暗骂了一句：“麻烦！” 这家伙现在躲在这个公寓里面，不知道哪个房间。 要是挨着挨着去找，不知道会耗费多少时间。 虽然自己的速度堪比光速，但是，要想在这么多房间之中找到熊川所躲藏的地方，也很麻烦啊！ 而自己今天的活动时间就快结束了。 就在鬼影顾阳觉得有些头疼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几天杀了人之后，鬼影的体积也获得了进一步增长。 虽然表面上，顾阳如今也和正常人差不多高大，但实际上这是被他压缩之后的效果。 “我能不能够把自己的身体拆散？”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顾阳的脑海之中就一发不可收拾。 鬼影的身体本来就可以千变万化，只不过受限于最大体积的影响罢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条手臂瞬间化为一根又一根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和头发丝的粗细差不多。 伴随着这些黑线迅速向前蔓延，凡是黑色丝线所过之处，顾阳都能在脑海之中形成一幅画面。 这些黑色的头发丝，每一根都相当于自己的眼睛。 有了这些黑色影子“视线”的帮助，顾阳迅速就把第一层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每一个房间之中有多少人，他们在干什么，一览无余。 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第一层就搜索完毕。 鬼影顾阳此刻融合在阴影之中，继续向上攀爬。 此刻公寓的大楼里，还有一些通宵加班的可怜人。 因为长时间的工作，他们本就疲惫无比，一个个趴在座位上都是瞌睡连天，随时有可能把眼睛给闭上，进入梦乡。 然而一根根黑色影子丝线从他们的身边路过，他们瞬间感到后背发凉，仿佛是有什么洪荒猛兽看了自己一眼。 那些来自于影视剧或者小说中的恐怖故事瞬间涌入这些加班族的脑海，一个个吓得瞬间精神了起来。 “怎么搞的，我刚刚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我，而且背上凉飕飕的。 这大楼该不会闹鬼吧？” “妈呀，你干嘛说这种话，我现在吓得腿都软了。” “本来就是凌晨，这栋楼里的人就不多，你还搞这种恐怖的东西。”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刚才我就有这种感觉，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完了，咱们这栋楼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啊，那怎么办啊，我这里还有一个ppt没有做完呢。” “做个屁呀，要不咱们赶紧溜吧，大不了明天被老板骂一顿，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你说的倒好听，我情愿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工作啊！” “我要加班，我不能走。” “什么狗屁不干净，我反正也不走，大不了我也变成恶鬼，只要我变成鬼了，我就把咱们的老板也一起抓下去。”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支持你变成鬼！到时候你先死！” “去你妈的！” …… 顾阳化为影子状态，迅速在黑暗之中穿梭。 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可以把一层楼的每一个角落给查看一遍。 就这样迅速向上，不知不觉都爬了三十几层楼了。 而就在顾阳准备继续更上一层楼的时候，他的嘴角突然浮现了一抹冷笑。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 此刻的熊川正在包扎自己身上的伤。 虽然仅仅是挨了一拳，但是熊川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估计即便是好了，都得留下病根。 他骂骂咧咧道： “真tm是个怪胎，老子的身体素质这么强，居然一下子给我干成残血。 要是换成一个普通人，这一拳岂不是把天灵盖都给打飞？ 幸好老子够机灵，随身都带着便携式烟雾弹，否则还真跑不了。 再坚持坚持吧，只要黑虎把我手底下的人都带过来，并且带上枪，就算那家伙真的是来自地狱的怪物也得被我干死！ 这个世界上能够杀了老子的人还不存在呢！” 就在他信心满满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看了自己一眼。 熊川吓得浑身一哆嗦。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感觉，这感觉有点熟悉啊。” 熊川心情忐忑，“我该不会是遇到幻觉了吧，不行，我得仔细看看。” 他赶紧又把耳朵贴在地上，想要听听脚步声。 然而这层楼却没有任何脚步声。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熊川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又小心翼翼来到这小房间的门口，慢慢把自己的一只眼睛凑到了猫眼上，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然而他在猫眼上左右各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发现。 正在他准备把自己的脑袋缩回来，好好养伤，等待救援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贴在了猫眼之上。 “找到你了哟！小老鼠。” “啊！我去尼玛的！” 这突然的变故，直接把熊川吓得接连后退好几步，在地上滚了一大圈。 “该死，你究竟是什么王八蛋，居然可以找到这里来！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赶紧给我滚吧！” 熊川手忙脚乱，直接将大门给反锁，同时把这小房间里面的所有杂物都搬了过来，堆在门口将其死死堵住。 眼看着面前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门，熊川这才松了一口气。 “坚持住老熊只要能够顶上二十分钟，我手底下的人肯定会来救我，到时候就安全了！ 说不定还可以把这个怪物抓起来，好好研究研究，又或者是拿去执法局那边获取奖励。” 弄完这一切之后，门外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这让熊川有些疑惑。 “这家伙为什么不强行破门？难道说是知难而退了？那你也不咋地嘛。” 就在熊川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心里爽翻天了的时候，一个黑影组成的恐怖脑袋出现在熊川的后方，从他的耳朵边贴了过去，询问道： “你刚刚在笑什么呢？” 熊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如同僵尸一般，硬生生回过头。 只见鬼影顾阳，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熊川扯着嗓子，正准备大吼一声，让手底下的人救援速度快一点。 可下一刻，鬼影顾阳瞬间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脖子狠狠掐住。 这个两米多的魁梧壮汉在鬼影形态的顾阳面前就仿佛是一个玩偶娃娃。 鬼影顾阳看着此刻在自己手上拼命挣扎的熊川，微微一笑： “恭喜你，你会成为我手底下的第一具尸体。好好享受这死亡的过程吧。” 他的鬼手一步一步加大力道，原本就无法呼吸、面红耳赤的熊川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紧接着他的脊椎骨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熊川的两个眼珠子，似乎下一秒就会蹦出来掉在地上。 痛苦、绝望。 最终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熊川的脖子彻底被捏断。 曾经的地下拳皇就此离世。 看着面前这个家伙的尸体，顾阳思索一番之后，直接将其丢进了自己影子的内部空间。 “真麻烦，如果不是执法局的那群人追自己追得实在是太紧了，我才懒得为你这个王八蛋处理尸体。” 顾阳这一次没有把自己的影子幻化成大砍刀，将其一分为二，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应付执法局那边。 这熊川晚上才派人暗杀自己，结果当天夜里就被黑夜屠夫杀了，那有疑心病的刘涛估计又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还是把这个王八蛋的尸体处理一下吧。” 想到这里之后，顾阳利用影子的体内空间，直接把熊川的尸体给收了进去。 如果是之前的鬼影之躯，或许还塞不下这么大的东西，但是杀死了这几个人之后，鬼影的体型也在不断变大，相应的体内空间也会变得更大，现在装下一个熊川不在话下。 把熊川的尸体带在身上之后，顾阳利用自己光一般的速度迅速离城而去。 只用了零点几秒钟的时间，直接来到了传说中的原始大森林。 二话不说，把熊川的尸体丢在这里，还顺便划破了他手腕，让血腥味变得更浓。 “大森林里的保护动物们，加餐了哦。” 第42章 一百年元寿？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阳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本体所传来的强烈呼唤。 鬼影之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刚才强行活动的几秒钟时间，便已经是极限。 没办法，就算外面的世界再美好，始终还是要回家呀。 顾阳略微放松一些鬼影之躯的抵抗力，下一刻自己便立即化为一道黑色的影子，以光一般的速度从此处消失。 眨眼之间就回到了本体的身体下方。 意识也渐渐和血肉之躯融合。 又回来了。 来自于熊川体内的元寿再一次被鬼影之躯反哺到这具身体里。 这一瞬间，顾阳的双目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这股能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 比起之前所获得的全部，都要更加庞大。 这一次，供养本体所分到的元寿居然高达一百年！ 顾阳的元寿总量已经达到了165年！ 这意味着，接下来顾阳只要不受到什么意外伤害，他可以平平安安继续再活一百六十五年。 这岂不是已经打破了人类寿命的极限？ 算上自己现在已经二十几岁，到时候自己死的时候，岂不是要接近三百岁？ 乖乖，人类历史上有这么长寿的人吗？ 然后顾阳突然想到被自己杀死的熊川。 那家伙的死亡能够给自己分到一百年的元兽，这代表着鬼影之躯也同样分到了一百年。 难道说那家伙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可以活两百多岁？ 离了大谱！ 难道这就是他视若珍宝的五兽呼吸法所带来的强大效果？ 乖乖，自己这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好宝贝啊。 顾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轻视了这所谓的五兽呼吸法，这东西能够让熊川平安无事活到两百多岁，足以说明其潜力巨大。 如果自己潜心修炼的话，绝对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顾阳偷偷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这个时间点天刚刚亮，隔壁的苏橙橙应该还没有起床，自己暂时可以稍微自由活动一下。 他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躯体，在这一百年元寿能量的灌注之下，自己的躯体已经好到不能再好，原本瘫痪的下半身此刻居然完全恢复。 趁着左右无人，他悄悄掀开被子，从病床之上走了下来。 太完美了！ 顾阳从来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如此完美过。 此刻的自己不仅行动流畅，而且似乎比原本还更加健壮。 他尝试着在地上走了几圈，活动了一番自己的身体。 这感觉真不错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小推车车轮滚动的声音，顾阳赶紧重新爬回床上，将被子盖好。 卧室的门打开，苏橙橙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着此刻的顾阳已经坐起来在床上玩手机，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顾先生你真牛啊，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觉，而且还遇到了刺杀，今天居然能够起得这么早。 而且看你这气色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这真是妥妥的大心脏。” 顾阳看着苏橙橙脸上两个黑眼圈，轻轻笑了笑： “怎么，难道你昨天担心我担心了一晚上睡不着觉？” 苏橙橙挑挑眉毛： “这是当然，顾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出事，要是没有你，我这收入不知道要下降多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为了我上万的月薪，顾先生可得保护好自己。” 一边说着，苏橙橙一边把小推车推到了他的床边，上面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温水。 苏橙橙挽起袖子，从盆中拧起毛巾： “来吧，顾先生，我帮你洗洗脸擦擦手，整理整理仪容仪表。” “得亏我昨天没出事，不然的话你可得真帮我整理整理遗容遗表。” “呸呸呸，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虽然顾阳此刻自己的身体能动了，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结束自己的瘫痪生涯。 原因有两方面。 第一，自己接下来肯定还会利用自己鬼影之躯的身份，获得更多的元寿，所以黑夜屠夫的故事并不会停止。 在这个过程之中，难免会有很多得罪自己的家伙成为刀下亡魂。 如果自己恢复正常，这无疑会加大嫌疑，不如继续利用瘫痪的身份伪装自己。 其次，自己在这豪华病房里面过得多舒服啊，渴了有人递水，饿了有人做饭，就连洗脸刷牙都不用自己动手。 最关键的是，方院长为了让自己配合研究工作，甚至连住院费都没收。 这包吃包住的，根本就不想走好吧。 而且自己以后就算要出院也可以继续以瘫痪的身份出去，反正自己的双手能动已经人尽皆知，可以推着轮椅走嘛。 …… 至于那具被丢在原始森林里面的尸体，血腥味在这里就如同是脱了衣服的绝世美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吸引了隐藏在地下的蛇鼠虫蚁，紧接着又是那些饥肠辘辘的大型野兽。 一个小时之内，围绕着熊川的尸体，就已经展开了三五轮争夺。 他身体的每一块血肉都散落在不同野兽的肚子里，到最后，这个地方甚至连他的骨头架子都没了。 这下子就算真的是哮天犬来了，利用它的狗鼻子也不可能把尸体给找回来。 堪称是最完美的毁尸灭迹之法。 …… 而黑虎现在的心中很慌。 身为一辈子的孤儿，他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好不容易与亲生父亲相认。 虽然这真相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但在回去之后，黑虎一直是处于兴奋状态的。 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离开自己，并且一直都在尽全力保护着自己，帮助着自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感觉想想都很幸福。 而且父亲还为自己安排好了后续的一切，不仅仅把最珍贵的五兽呼吸法传授给自己，还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可美好的破灭总在一瞬间。 黑虎还没从自己幸福的生活之中回过神来，就接到了父亲传来的电话，他慌了。 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他就把整个拳击馆所有的弟兄都给叫上，带好了武器。 甚至他还遵从父亲的吩咐，把保险柜里面的几把手枪都给带在身上。 浩浩荡荡的车队飞快朝着熊川打电话所说的地点开去。 “快点，你他妈给我快点，油门踩到底懂不懂？你又松油门干什么，谁他妈让你踩刹车的？ 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爆你的头！” 黑虎坐在副驾驶，狠狠一巴掌扇在司机的脸上，司机顿时被打的头晕眼花，但握紧方向盘的双手却不敢偏差半分。 司机声音之中带着委屈： “黑虎大哥，前面是红灯啊，我不踩刹车不行啊。” “我管你妈的什么红灯绿灯黄灯蓝灯的，你只管给老子冲，不就是交罚款吗，老子交得起，你停个鸡毛！” 说完之后，黑虎直接掏出藏在裤裆里面的手枪抵在了司机的太阳穴上： “从现在开始，只要我感觉到你踩一下刹车，老子就把你的脑袋给打爆。 熊哥要是出了任何事，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司机瞬间被吓得要哭了，他只能心一横，眼一闭，油门踩到底。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第43章 熊哥在原始森林！ 黑虎所率领的车队一路火花带闪电，直接把市区当成了高速路。 幸好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车还不多，否则的话，不知道要酿成多少起车祸。 可即便如此，一路上刮蹭碰撞也不少。 每当对方的司机想要打开窗户要个说法的时候，只会看见黑洞洞的枪口。 下一刻，对方也只能笑着摆摆手说： “没事没事，交通工具嘛，还能开得动就行，破点就破点，快走吧，快走吧。 一看各位兄弟有急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 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到现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所有人都给我抄家伙上三十楼，熊哥就在那里，动作必须要快！” 所有人的心头现在都充满了愤怒。 “这都多少年了，没想到居然还敢有人找咱们拳馆麻烦，简直是找死！” “没错，弟兄们一会儿冲上去直接别留手，把对方给砍死！” “居然敢欺负到咱们熊哥的头上来，今天不把他砍成肉泥包饺子，就算他骨头硬！” 这些人挥舞着手中的家伙，拼了命地往楼上冲。 为了速度更快，他们甚至连电梯都懒得坐了。 凭借他们天天练拳的身体素质，一口气爬到三十楼，根本就不在话下。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跟在黑虎的身后便来到了熊川所描述的那间房间。 黑虎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拍了拍熊川的房门，喊道： “熊哥，你还在里面吗？外面没有敌人，你安全了。” 然而，屋子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一瞬间，黑虎的心头一颤，敏锐地洞察到了不好的预感。 此刻他不再呼喊，直接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强大的力道直接把大门给踹飞了一半截。 至于下面半截为什么没有飞出去，那是因为下面半截被一张大铁柜给堵着。 估计是熊川躲在这里的时候，害怕被敌人发现破门而入，才想了这个办法。 门被踢开了一半之后，众人抬头往屋子里面望去。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这间屋子里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熊川，也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所有人有些疑惑，转头望着黑虎。 这一刻，大家的心中都产生了怀疑。 不少人在心里嘀咕： “黑虎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熊哥躲藏在哪里这么关键的信息都不问清楚？” “对呀对呀，要是耽误了咱们救人的时间，那岂不是滔天大罪。 熊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就是因为你。” 黑虎被众多师兄弟的指责，直接骂到了墙角。 他自己此刻的心里又何曾好受。 “怎么可能？ 老爸，你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分开不也才一两个小时吗？怎么会这样啊？” 黑虎双手抱着头，满眼痛苦，什么都想不明白。 身后的那些师兄弟们见他这副模样依旧没有放弃嘲讽，一个个冷笑着说： “哟，现在还真会装，装起委屈了，装什么装嘛。” 无论如何，众多师兄弟是在黑虎的带领下才来到了这里。 结果现场根本就和黑虎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瞬间，就连黑虎都有些质疑了。 “难道熊哥就是和我开玩笑的？” 想到这个猜测之后，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被骂几句没关系，但只要师父平安无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无视身后众多师兄弟的指责谩骂，小心翼翼扒开了半扇门爬了进去。 他在这屋子里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瞬间瞳孔一缩，指着墙角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所有人听到这呼唤，立刻也围了过来。 紧接着他们瞳孔萎缩，因为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看见，在这墙角有一大摊鲜血。 熊川绝对是出事了！ 他曾经躲在这里疗伤过，但是疗伤之后又去了哪里，众人无从得知。 其余的师兄弟们也都是满眼震撼，他们悄悄蹲下来查看了一番地上的鲜血之后，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熊哥怎么可能会出事？他可是天心市的地下皇帝啊。” “唉，曾经是地下皇帝也就罢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能有这个称呼。” “对呀，熊哥都四十几岁了，老了一些也正常啊。”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找线索吧，看看熊哥究竟去了哪里。” “好。” 所有人把现场仔细找了一遍之后，却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因为这个小房间并没有预留大窗户，仅剩的一个小小通风口，连一个小孩子估计都钻不出去，更别说是像熊川那样的超大个子。 那熊川究竟是怎么出去的呢？ 毕竟这扇门可是从里面堵死的，对方要进来或者是出去都不容易。 这种密室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候，站在黑虎旁边的一名狗头军师突然眉毛一挑，对黑虎说： “黑虎大哥，我这边有一个线索或许能帮上忙，但是我也不能确认。” 此刻的黑虎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啊，你他妈是哑巴吗？” 这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心里憋屈极了。 “tmd，早知道自己还不如不说，惹这麻烦干什么。” 他慢悠悠开口讲道： “我记得之前，咱们不是集体在皮肤下面埋藏了一枚定位芯片吗？除了我们这些武馆的高层弟子以外，就连熊哥的身上也同样有一枚。 只要有这定位芯片的存在，无论熊哥现在在哪里，绝对都能被咱们给精准定位到！” 黑虎听到这话瞬间惊了。 “这还等什么，赶紧打开查呀！” 那狗头军师半点不敢耽搁，立即掏出一个公司内部的运营软件，找到了所谓的定位功能。 黑虎在心里对熊川的崇拜简直是到了极点。 “不愧是现如今天心市的地下拳皇，简直是谨慎到了极点，居然会给所有的高层都埋入定位芯片，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 狠人啊，纯种的狠人。” 读条的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最终显示屏上终于出现了熊川的定位。 可就在这定位出现的同一瞬间，黑虎彻底懵了。 “搞什么名堂，在三千公里外的原始森林里？” 第44章 会不会是黑夜屠夫？ 这个答案一出现，现场的所有成员都麻了。 那狗头军师还在低声嘟囔着： “怎么可能呢？熊哥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查询那个原始森林的资料。 这时，旁边的黑虎属实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脚把这狗头军师踢飞了几米远，落在人群之中，怒吼一声： “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打！” 众多手持刀枪棍棒的弟兄直接扑了上去，把那狗头军师打得鼻青脸肿。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虎哥，我忠心耿耿啊，虎哥！” 直到这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黑虎摆了摆手，他才脱离苦海。 “你简直蠢得像猪一样，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个什么狗屁定位软件都是假的，肯定是当初的技术员坑了老子们的钱，弄出的都是半成品！ 几个小时前，熊哥明明还在和我一起给黑狼烧纸，怎么可能一会儿就跑到原始森林去了？ 那地方又没有航班飞机，难不成是坐直升机空投过去的吗？” 那狗头军师从地上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心中依旧有些不信邪： 不应该啊，当初这个定位芯片是熊哥花了大价钱去打造的，是为了监管所有的帮派成员。 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怎么恰恰今天就出问题了呢？ 而且根据这个定位软件之中显示的信息，其他的芯片都正常运转，定位到了正确的地点，唯独只有熊哥的定位在原始森林之中。 这年头，咱们难道不相信科技？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想想。 刚刚出了一次主意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嘉奖，反倒是被打得满地找牙，现在他可不愿意出什么风头了。 黑虎的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好不容易才有了家人，结果父亲与自己相认的第一天就没了。 “奶奶的，老子难道是天煞孤星不成！” 众多帮派成员也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毕竟大家能够有如今的滋润日子，可都仰仗着熊哥的威风。 没有了熊川，地下拳馆绝对会走向衰败。 这时，一个把现场环境看了个仔仔细细的帮派成员好奇开口： “虎哥，你说有没有可能熊哥现在已经出了意外？我看这个现场有点熟悉。” 黑虎沉默不语。 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他哪里不知道熊川很有可能已经不测。 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说什么也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你说吧，怎么个熟悉法？” 那名帮派成员点点头开口道： “这个小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出口，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这扇门。可是我们刚才破门进来的时候，这扇门分明是被堵住的，这种感觉反倒像是动画片里面的密室杀人。 而这样的密室杀人，咱们最近市里也发生了一起。” 这句话一说完，现场的所有人瞬间打开了灵感。 “对呀！” “黑夜屠夫啊！” 密室杀人这种案子可不多见，不仅仅凶手需要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与实力，还得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大脑。 这样的凶手怎么可能多？ 几乎一瞬间，现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黑夜屠夫有关系。 不少人心中都开始担忧起来，他们纷纷讨论道： “虎哥，如果是黑夜屠夫干的，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迄今为止，黑夜屠夫已经连续好几天杀人了，可执法局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连那个咱们市号称神探的刘涛，此刻也是无头苍蝇。 咱们要想找到熊哥的下落，估计千难万难。” “唉，我觉得咱们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一点，黑夜屠夫迄今为止的下手都极为残忍，从不留活口。 熊哥多半是没了。” “对呀，我看网上有许多人在讨论过，说黑夜屠夫杀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恶徒。 那家伙估计偶像就是蝙蝠侠！不过他是拙劣的模仿者，蝙蝠侠可没他这么残忍。” “完了，照你这样说，那黑夜屠夫岂不是盯上了咱们地下拳馆？ 在场的各位应该没有谁能够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好人吧？” 众人一下子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害怕。 所有人此刻都没了主心骨，一个个等着黑虎发话。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黑虎让人在这现场多拍了几张照片，随后说道： “第一件事，先把这里的一切痕迹都给清除掉，照片交到我的手上。 第二件事，有关于熊哥失踪的事情，大家都一定要把嘴巴给闭上，能瞒多久瞒多久。 咱们地下拳馆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如果他们知道熊哥不在，咱们估计都要倒大霉。 第三，既然这段时间黑夜屠夫打着惩治罪恶的旗号，咱们手上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先别干了。 钱，这些年大家赚的也不少，少赚几个月死不了人。 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帮我打电话约刘涛出来，我要和他谈谈黑夜屠夫的事情。” 众多拳馆的弟兄听到这几条命令之后，立即纷纷应和。 这绝对是地下拳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 此刻的顾阳独自一人坐着轮椅，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 有关于他身体恢复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秘密。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在屋子里。 将客厅的门反锁之后，顾阳居然独自一人在客厅之中站了起来，随手将轮椅丢到了一旁。 找了个空旷的位置，他眯着眼睛开始学习起了五兽呼吸法的招招式式。 虽然名字叫做呼吸法，但从某种方面而言，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拳法。 除了呼吸方面的诀窍咒语之外，还得配合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 按照熊川的说法，这些动作和呼吸方法都是模仿五种强大凶兽而得来的。 这五种强大的凶兽分别是虎，象，蟒，鹰，鳄。 这些自然界中的顶级掠食者，它们与生俱来便拥有比人类更为强大的体魄。 即便不怎么锻炼，成年之后的各方面属性都远远超越人类。 五兽呼吸法，结合这几种强大凶兽的特点，对人体进行打磨，能够大幅度开发人体潜力，同时还能够延长寿命。 有了这样的宝贝，顾阳当然得抓紧时间好好修炼修炼。 伴随着他脑海之中回忆熊川当时传授的点点滴滴，他整个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一练，等到顾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落下，窗边洒下了一抹淡红色的余晖。 “好家伙，这可真是修行无岁月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坐在轮椅上。 然而令他有些发愁的是，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第45章 元寿空间，加点？ 新时代年轻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从不内耗。 如果自己练出来没效果，那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别说什么天赋不高，绝对是这东西本身有问题！ 顾阳在脑海之中把这套五色呼吸法过了一遍又一遍，仔细回忆着其中的点点滴滴。 要说这玩意儿是假货吧，还真不太像。 这东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窍门都玄奥无比，要是有人能编出这么奥妙的东西，那可真是不得了，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都有点屈才了，应该去搞科学研究。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人类的一切进步都来自于想象力。 然而，就在顾阳沉浸式领悟这五色呼吸法的时候，他的意识突然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天空中闪烁着密集的光点，一个又一个。 而在这众多光点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月亮。 “啥玩意儿，这给老子干哪里来了？” 顾阳感觉自己有点懵，他第一时间就想从这个世界之中退出来。 结果还好，这个古怪的世界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只需要意念一动就可以从这里面脱离出来。 这东西就好像是大脑之中的一部分一样。 冷静了片刻之后，他继续尝试起来。 他重新回到这片无限的星空之中，开始慢慢探索。 这一次才发现天空之中那些像星星一样的光点居然可以在他的意念操控之下自由移动。 不仅仅是那些光点，就连那白色的小小月亮也同样可以移动，好像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玩具一样。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么多的星星摆在天上，我可以拿来做什么呢？难不成用来打台球？” 一番探索之后，顾阳还发现在天空之中的光点星星居然有165颗。是巧合吗？ 这个数字怎么和自己的元寿余额一模一样？ 下一刻，顾阳一不小心把其中的一个光点撞在了那个小小月亮上面。 紧接着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颗小小的光点居然凭空消失，而那月亮也大了一小圈。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顾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下一刻他的脑海之中也多了大量奇怪的记忆。 在这记忆之中，他夜以继日地辛苦修炼五兽呼吸法，居然修炼了整整一年！ 而且这还不是正常人的一年，是如同机器人一般不眠不休、不吃饭，每一秒钟都没有停顿的一年修行。 紧接着顾阳的身体也迅速发生变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如果用手去触摸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身体比之前更有弹性，肌肤之下隐藏的肌肉都有更强的爆发力。 硬要说的话，顾阳此刻甚至对自己有信心，可以去参加任何一项运动的国际比赛，就算拿不到冠军，也绝对可以稳进前三名。 “太牛掰了！我这是进化成全能小超人？” 顾阳赶紧退出这个神秘空间。 在现实世界之中，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来到桌子旁，一只手抓着桌子的一角往上一抬。 这个桌子不过是普通的大木桌子，其实分量并不重，一个成年人都可以抬起来，但是要想像这样抓着桌子的一个角把它抓起来，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然而这种痴人说梦的事情，此刻顾阳却做到了。 他一只手抓着这桌子的一个角落，用力往上一抬，居然抬着这张桌子一点一点升到了半空中。 这一刻的顾阳才算是清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武松花了十几拳才打死一只老虎，而自己现在十拳之内绝对可以搞定。 他兴奋极了，心中大概猜到了那个神秘空间的用法，再一次把意识沉浸了进去。 这一刻，他熟能生巧地推动着天上的那些小光点，陆陆续续进入这个月亮的内部。 但是很可惜，当三个光点完全进入月亮之后，剩下的就进不去了。 很明显，五兽呼吸法已经提升到了顶点。 结合之前的，顾阳一共花费了四年元寿的时间。 大量的记忆开始疯狂涌入他的脑海，同时顾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也在急速发生蜕变，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声音。 最开始身体迅速膨胀，由原先的一米八身高逐渐长到了两米五。 顾阳猛然想起了熊川，那个家伙的身高也是两米多，妥妥的是一个小巨人。 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是天赋异禀，所以才能拥有如此威武的身材，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修炼了这呼吸法的缘故。 正在顾阳有些担忧自己这身材变化这么大，不仅仅身体康复的秘密瞒不住了，恐怕连怎么变得这么高大的理由都找不到。 就在他担忧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在继续发生变化，膨胀到了快接近三米身高的极限之后，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慢慢缩小。 这种感觉就好像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精炼与融合。 最后顾阳重新回到了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型。 他拉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比原先更加具有美感，肌肉的轮廓无比清晰。 当自身的变化停止之后，顾阳也明白，这是自己五兽呼吸法到达了最终阶段，已经无法再继续修炼了。 估计当初开辟出这门呼吸法的人也只练到了这个地步。 “真是可惜，要是可以无限提升的话，自己把一百多年的元寿全部丢进去，岂不是可以原地升仙？” 顾阳如今的元寿余额还有一百六十一年。 伴随着自己把五兽呼吸法修炼到顶点之后，顾阳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蓬勃的强大力量。 刚才说的需要十拳才能打死一只大老虎，现在看来是过分谦虚了，只需要一拳下去，绝对可以把猛虎的脑瓜子干成肉泥。 但是有些可惜的是，这依旧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超人，至少还是扛不住手枪子弹的，还得继续低调。 冷静下来之后，顾阳趁着苏橙橙还没有下班回来，直接钻进浴室好好给自己洗了个澡。 随后处理完了一切的痕迹，坐在轮椅上一边等着苏橙橙回来给自己带夜宵。 一边思考着有关于脑海之中的那个神秘空间，现在应该叫做元寿空间。 元寿空间之中漫天飞舞的小星星就是自己吸收得来的元寿，而那种像月亮一样的东西，则是自己掌握的某些能力。 通过将元寿融入能力之中，可以迅速提升自己。 “别人氪金我氪命！” 在一阵兴奋之后，顾阳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不得不离开医院了，秘密越来越多了呀！ 要不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吧。 账户上好像还有些钱，再把原来那个凶宅给卖了，应该可以买一套二手小别墅。 第46章 学医，好兄弟牧荣 顾阳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处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公司业务。 之前的公司主要经营建筑方面的工程。 这些年虽然赚了不少钱，但这个行业现在已经是夕阳产业，继续搞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自己住院的这些天，公司的经营权一直落在烟萍萍以及柳少宇的手上，不知道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与其想着重新将这个破破烂烂的公司扶上正轨，还不如及时把它变现，干点其他的业务。 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还要以瘫痪的身份生活。 一个瘫痪怎么经营建筑公司呢？ 总不可能坐着轮椅去工地上吧。 顾阳的脑海之中又有一个新奇的想法： 自己的元寿居然可以用来给五兽呼吸法进行加点推演，那是不是也可以用来学习推演其他的技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成为任何一个领域的天才。 “我应该去搞研发呀！这不比搞建筑赚钱得多？” 顾阳略一思考，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医学方面。 现如今，医学方面所欠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有太多太多的不治之症。 自己凭借着元寿空间的能力，很明显可以迅速将自己的医学知识提升到全人类的巅峰。 到那时说不定可以研制出治疗癌症、白血病等等恶疾的药物。 一方面，可以给自己赚取大量的钱财； 另一方面，也可以获得多方势力的重视与保护。 到时候就算那个刘涛真的在怀疑自己，凭借自己研发了那么多救命药的功劳，以及超然的社会地位，他绝对也不敢胡来。 而且，有了五兽呼吸法之后，顾阳也希望后续能够获得更加高深的修炼法门，又或者是凭借自己的手段将这五兽呼吸法提升到更高的等级。 自古医武不分家，学医应该很有帮助。 确定了后续的目标之后，顾阳叹息一声： “也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帮手了。” 顾阳的脑海之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名字——牧荣。 牧荣是自己大学时候的室友，也是自己一直以来关系最好的哥们。 记得这兄弟每一次找自己喝酒的时候，两三杯酒喝下肚，头晕晕的，总要喋喋不休地劝自己赶紧和那个烟萍萍分手。 为了这个事情，自己当初还和他吵过两次架呢，但这家伙也不记仇，下一次喝多了还说。 现在想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是早和那个烟萍萍分手的话，也根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醒过来的这几天时间，牧荣一直连个消息都没有，也没来看过自己，还以为这家伙把自己给忘了呢。 结果查了查资料才知道这都是柳少宇与烟萍萍干的好事。 按照自己当时留下的遗嘱，如果自己死去的话，会由公司里职位最高、资历最老的人来继承公司的所有股权。 这个人自然就是牧荣。 而烟萍萍和柳少宇两人为了能够拿到这份财产，刻意在国外市场制造了一些麻烦，强行用一些手段，逼得牧荣降了职，并且去了下面的外包公司。 估计牧荣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的消息吧。 顾阳拿出电话，直接拨打了漫游长途。 电话响了很久，最后终于被接起，另一端是工地上施工的嘈杂声音。 牧荣有些沙哑暴躁地在另一端大吼： “喂，谁呀，老子都跑到国外来了，难道也能接到诈骗电话？” 这年头人人都被诈骗电话给吓傻了，凡是看见陌生号码，条件反射地就以为是搞诈骗的。 顾阳轻轻笑了笑： “老牧啊，你这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牧荣瞬间愣住，紧接着声音提高了一倍嚷嚷道： “我去，老顾你醒了？tmd那个庸医不是说你一辈子都醒不了吗，这几天可真是把我给急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顾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电话另一端牧荣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他顺口问了一句： “你在国内待得好好的，干嘛非要跑到国外去接那个烂摊子？” 牧荣听到这话瞬间骂骂咧咧：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傻婆娘，还有柳少宇这两个蠢货，你才刚刚出事，公司就被他们搞出了巨大的财务危机，国内的市场又不太好干，要想解决这财务危机，就必须从国外市场入手。 老子如果不来的话，公司就得倒闭，公司一旦出现问题，你后半辈子当植物人的医药费也没了。 你让我咋办？ 没办法，我只有亲自跑这一趟，老子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公司在拼命，你现在醒了赶紧给我发个奖金，不然老子可要离职了。 你是不知道你变成植物人的这些天有多少大公司给我发了入职邀请。 我要是跑路的话，现在身价都翻倍了！” 听到牧荣说的这些话，顾阳心中微微一暖，还好自己身边的人不全是贱人，不然这双眼睛真的可以捐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以后不用再提那个贱人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和我再有任何关联。” 牧荣瞬间变得更加欣喜： “你终于把她给甩了，妈的看来你这次出车祸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把你脑袋给撞清醒了。 我早说了，那种烂货留着没用。 你稍微等两天，我把这边的工作安排一下，第一时间回来看你。” 顾阳却摇摇头说： “不用，你直接回来吧，那边的活儿丢那里就行。 回来之后咱们把公司给卖了，钱揣进裤兜里，我带你去搞点其他的业务。” 牧荣瞬间惊住： “啊，兄弟你没搞错吧，直接卖了很亏呀。 而且你要拿这笔钱重新去投资做其他的业务，有做过市场调研、前景分析等等吗？ 可别到时候全部亏完了，现在创业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经济形势太差了。” 顾阳却信心十足，说道： “放心，听我的吧，我已经想好了。 公司卖了之后的钱你可以分一半，就当是给你开个保底工资。” “你可拉倒吧，老子这些年跟着你难道是图你那三瓜两枣？还不是因为咱们是自家兄弟。 既然你这样说，我现在收拾一下，明天就买票回来，等着老子明天回来带你喝酒！” 电话挂断之后，顾阳的内心也轻松了许多，有牧荣回来帮自己办事，绝对是缓解了一大波压力。 放下电话之后，突然余光瞥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本书，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病理学。 这应该是苏橙橙留下的。 “正好现在可以试试，让我们开始愉快的学习之旅吧！” 第47章 公交车小偷，金牌侦探 “不许下车，所有人都不许下车！车上有小偷，快把门给关上！” “司机叔叔，我求你了，快把门给关上吧！”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大喊。 司机听到这话，立即帮忙把车门给关上。 这一瞬间，车上顿时有很多人不满意了。 “车上有小偷，你去报警不就完事了，你把车门关上干啥？我还赶着去上班呢！” “对呀，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耽误大家吧。” “你一个小孩子，就算是丢了东西又能值多少钱？你该不会是丢了今天两块钱的零花钱吧？ 赶紧把车门打开，我给你五块钱不用找了，真是的，麻烦死了。” 坐在前方、满脸胡茬的司机回过头来，小心问道： “小姑娘，你丢了什么东西啊？如果不是太值钱的东西的话，就不要耽误叔叔阿姨们上班好不好？ 就算是报警立案，也要一千块钱才可以哦。” 这小姑娘急得满脸发红，浑身颤抖。 “不止，绝对不止！我爸给我的手表丢了，那块表是劳力士的，价值十多万呢！” 这一瞬间，整个公交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呆住了。 价值十多万的手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司机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小姑娘，你说真的？这种事情可不能撒谎。 你怎么会把你爸十几万的手表带在身上，这多不安全啊。” 小姑娘坐在地上，拼命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哭哭啼啼说道： “因为……因为我爸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每个月都要花很多很多的钱。 家里的房子车子全部都卖了，那块手表就是我爸最后的家当。 我妈让我拿去卖了，卖的钱用来给我爸交一个多月的医疗费。 要是没有这笔钱的话，我爸爸就没有钱治病了！” 小姑娘说的这番话，无疑让车内的所有人感到动容。 能够拿出这么贵的手表，应该说明小姑娘原本的家庭条件不错，却因为一个病人硬生生被拖累成了这样。 这块手表对于他们全家而言，那可是救命稻草。 司机听到之后，叹息着对身后的乘客们说： “大家谁要是捡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表，赶紧还给人家吧。” 这里司机说话很巧妙，用的是捡而不是偷，相当于给了那个小偷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暗示着车子上的人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然而，没有一人站出来。 司机此刻也有些头疼，虽然公交车上装的有监控，但只能监控一个固定方位，同时现在是高峰期，车上的人太多了，即便是那小偷在监控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也拍不到啊。 小姑娘心急如焚，直接一边哭一边跪在公交车上，对着身后车内的人群疯狂磕头：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把那块手表还给我，好吗？ 我代表我全家感谢您，求求你们了！” 公交车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有提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的上班族，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约会的年轻姑娘，也有满脸皱纹的老人。 此刻谁看起来都像是小偷，可谁看起来又好像是好人，无人能分得清。 司机叹息一声： “说实话，我也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但你们如果找不到那块表的话，我就只有把大家一起送到执法局去调查真相了。” 说完之后，司机一脚踩在油门上，公交车偏转了一个方向，往执法局驶去。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被执法员带到了审讯室里面检查。 可即便是把所有的人都检查了一圈之后，依旧没有找到那块遗失的手表。 打着哈欠的刘涛，慢悠悠走了过来。 现在的他处于停职期间，但昨天依旧加班，把这几起案子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这几起凶杀案，上面留下的痕迹都不少，却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直接指向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 才刚刚走出来，刘涛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嘈杂声。 “几位长官，你让我们下来，我们下来了；你让我们配合检查，我们也检查了…… 现在还不让我们走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这家伙的手表找不到，我们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呢？” “对呀，谁家没有一点事儿，他的手表掉了，我们表示同情，但又不是我们偷的，关我们什么事？” “说实话，现在的小孩子聪明的很，比大人心肠还黑，搞不好他自己偷偷把那表藏起来了，然后演这样一出戏。” 小姑娘在旁边，气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拽着旁边一名女性执法员的手哭着说：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在上车的时候都还刻意看了一眼，那表明明当时就在我的书包里。 结果，一转头我的书包就被割了一个口子。 那是我爸爸的医药费呀，请各位哥哥姐姐帮帮我吧！” 现场的众多执法员也是一阵为难。 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人都挨个审问了一遍，甚至搜了一下他们的身，车上也找了一遍，可偏偏什么都找不到。 刘涛走过来，所有的执法员都对他点头问好： “刘队长，你来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给我说说看。” “是这样的……” 现场的执法员把所有的情况都给刘涛说了一遍，可刘涛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没有头绪。 人群之中，一个嘴里嚼着泡泡糖的二次元少女，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 她的头发为粉红色，眼角还连着几个星星与月亮的图案闪闪发光，看起来仿佛真的像是动漫中走出的人物一样。 她双手抱着手机，头也不抬，开口道： “你们真的好笨哦，找不到黑夜屠夫的线索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小偷都找不出来。 一个个都像吃白饭似的，都不知道怎么对得起你们手上那份工资。” 这几句话瞬间吸引了现场所有执法员的注意力。 不少执法员纷纷怒目而视： “哪里来的小丫头，一点礼貌都不懂，你的父母呢？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我要好好地批评你！” “小丫头，办案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的，你要是这么聪明的话，不如你来把小偷找出来给大家看看？” 这个姑娘漫不经心放下手机，随手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丢到领头的刘涛手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们关局长花大价钱请过来的金牌侦探，我叫楚灵玲。 至于你们要找的小偷，就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提着公文包的男人，现在赶紧去把他抓起来吧。” 这个身份一爆出来，现场所有的执法员都目瞪口呆。 “啥玩意？这就是关局长特意邀请来的金牌侦探？怎么看着像个未成年的小丫头？” “她居然把人群中的小偷给找出来了，该不会是瞎蒙的吧？” “管他真的假的，咱们跟着照办就完事儿了。” 刘涛低头检查了一下证件之后，立即双手将其交还了回去，微微一弯腰： “辛苦楚侦探亲自过来指导工作，不过你说这个男的是小偷，赃物又在何处呢？又有何凭证？” 那个被点名的黑框眼镜男，当场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吼道： “什么狗屁金牌侦探，走后门上来的烂货罢了。 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上班族，我怎么可能会是小偷？ 今天被你们耽搁了半天，搞得我迟到了半天还要扣工资呢，现在居然还污蔑老子是小偷？ 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把你们全部都投诉了，王八犊子！” 第48章 技术的重要性 楚灵玲有些不耐烦，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很快就弹出一个聊天界面。 她把这个聊天界面展示给现场的所有人看。 “呐，这个算不算证据？” 所有人立即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看这聊天页面展现的是什么内容。 “兄弟，刚才我丢出来的东西你捡到没有？” “捡到了，捡到了，里面就是一个钱包和一块手表，钱包里面也没几张票子。” “你个蠢货，重要的不是那个钱包，是那块手表啊，那可是劳力士，价值十几万呢！” “真的？我还以为是假货。” “废话，我现在就在局子里呢，这绝对是真货，你赶紧把它藏起来，等几天风头过去，咱们转手一卖，可以潇洒半年呢。” “好好好，我这就把它藏起来，我办事你放心。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会真的被抓进去吧？” “放狗屁，我怎么可能会被抓，我伪装得天衣无缝好吧，现在这些蠢货执法员连点头绪都没有，估计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把我放回来。” “哈哈哈哈，估计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贼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那黑框眼镜男看着这聊天记录，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他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可还没来得及解锁，就被旁边的执法员一把抢了过去。 楚灵玲漫不经心地嚼着泡泡糖说： “这家伙的手机有两套操作系统，你进入隐藏的那个系统看，这些都是他刚刚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刘涛赶紧按照楚灵玲的吩咐进行操作，果不其然，在这个男人的手机上看到了这样的聊天内容。 同时往上拉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惯犯，基本上每天都有受害者。 光是按照这聊天记录上面的金额来说，关个半辈子也不在话下。 西装男吓得腿都软了： “你……你究竟是怎么猜到的？你手机上为什么会有我的聊天记录！” 楚灵玲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上： “这还不简单，我黑进了你的手机呗。 自从公交车上有小偷的事情暴露之后，我立即就黑进了公交车上所有人的手机里寻找证据，顺手就把你给抓出来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震惊无比。 这小姑娘的手段居然这么厉害，悄无声息地就能够黑进整个公交车几十个人的手机里面，并且把小偷给找出来。 “高手啊！” “难怪是什么金牌侦探。” 刘涛立即安排下去，这个黑框眼镜男当场被铐了起来，关进牢房中。 其余的执法员也纷纷行动，前往这家伙的同伙处。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同伙以及赃物给带回来。 丢了手表的女孩子眼泪汪汪地跑到楚灵玲面前，直接当场下跪： “多谢姐姐帮忙，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人！” 楚灵玲无所谓地摆摆手： “没事，这不过是我的工作罢了，以后记得把东西收好。”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刘涛问道： “还愣在那里干嘛呢？难道局子里没有给我安排住所吗？” 刘涛瞬间反应过来： “早就安排好了，我这就带你去。” 此刻刘涛对这个小姑娘也非常好奇，于是顺便担任了一波向导，带着楚灵玲往她的员工宿舍走去。 即便是在这个路上，楚灵玲也在抱着手机玩着一款枪战游戏。 这个游戏刘涛也很熟悉，刚好最近比较火，好像就是拿钱买装备，然后进游戏里面搜集珍贵物资，撤离了之后再卖钱，叫什么“摸金”来着。 一路走，刘涛一路看着楚灵玲的手机屏幕。 原以为这个丫头应该是个游戏高手，没想到楚灵玲大摇大摆地抱着枪掏鸟窝，结果当场被远处的敌人偷袭，一枪倒地。 楚灵玲气得哇哇大叫： “好好好，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她退出游戏界面之后，打开了另外一个软件操作了一番。 紧接着再次进入游戏之后，眼前的画面大不一样，楚灵玲的手机屏幕之中居然显示出了四周所有人的身体轮廓！ “好家伙，打不过直接开挂是吧？” 有了这样的超能力辅助，不一会儿的功夫，楚灵玲就在地图之中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背包都塞不下了。 刘涛在旁边全程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楚灵玲结束这局游戏之后，得意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不错不错，纯收入四百万，满载而归！我简直是太强了！” 旁边的刘涛无话可说： “这是你强吗？你这脸皮可真厚，这不是你手机里的软件强？” 似乎是看出了刘涛眼神之中的疑惑，楚灵玲甩了一下自己淡粉色的长发，笑着说：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游戏内的技术是技术，游戏外的技术自然也是技术，明白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围棋的规则并不局限于棋盘之内！” 刘涛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我悟了！” 不过刘涛并不关心楚灵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关心的是能不能破了这黑夜屠夫的案子。 于是问道： “不知楚侦探怎么看待这个黑夜屠夫，有没有把他抓住的信心？ 我这几天也查阅了很多资料，找到了很多线索，要不要我整理一份给你看看？” 楚灵玲却摆摆手说：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这些人就是太老气，到现在还用着那些过时的侦探方法，什么推演犯罪者的心理历程、走访受害人的社会关系、现场寻找线索推导……简直是蠢透了，效率又低，准确率也低。” 刘涛直接被骂懵了，这些方法可都是他一直以来的看家本领，凭借这一套方法，他不知道破了多少案子。 而现在在这楚灵玲的面前，居然如此不堪。 楚灵玲接着说： “现在是个什么社会？现在是个信息化的社会，任何人都不可避免地在这个网络上留下信息。 咱们只需要用特定的技术，就可以收获越来越多你想都想象不到的信息，然后用大数据进行推演，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刘涛在旁边听得满头雾水，说实话他并不懂什么技术。 但是刚才楚灵玲也已经给他露了一手，好像确实有东西。 或许现在真的需要用点非常规的技术了。 这时，楚灵玲也已经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门前，打开门之后，楚灵玲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三居室，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但是干干净净。 楚灵玲明显对这样的居住环境还比较满意，她大摇大摆躺在沙发上继续打起了游戏，头也不回对刘涛说： “快点回去吧，刘队长，别耽误我休息和打游戏。 对了，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案子，以后不需要你负责了，我安排了助手来接管你的工作，你回去吧。” 刘涛瞬间后背一凉，紧握着拳头说： “这怎么可以，这些案子一直是我负责，怎么可能有头无尾地让我放弃，我不会同意的。” 楚灵玲懒得搭理他，继续打起了游戏。 刘涛气急败坏，转身就向着关局长的办公室跑去。 第49章 我情愿降职 “关局长，我不服！ 原来你让我停职休息的目的是要把我手上的案子转给外人，这不公平！” 刘涛直接撞开关长安的办公室，之后就开始大声嚷嚷。 关长安的眉头皱起，用力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吼道： “你在狗叫什么？我让你停职休息，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你看看你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再折腾下去，人没抓到，你自己都得进医院里面躺着。 这案子现在社会影响越来越大，上面有不少人都盯着呢，如果继续在你的手上，一周之内拿不到结果，绝对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的一个大污点。 我帮你把这个烫手山芋给转出去，你现在还怪我，你还有良心吗你？” 刘涛被这一番骂渐渐骂得清醒了过来，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关长安所做的这些事情确实对他利大于弊。 但一想到黑夜屠夫在自己的手上极度嚣张，四处蹦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我不同意！我一定要加入调查组，亲手把这个王八蛋给抓住！” 关长安无语地揉揉自己的额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居然教出了这样的倔小子。 “工作已经安排下去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指挥。” 刘涛满脸不甘心，突然抬起头对关长安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不当这个案子的队长，我去当一个普通的执法员，行了吧？ 不抢功劳也不抢权力，但是我必须亲自跟着把这个案子给破掉！” 关长安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刘涛，终于明白，这个黑夜屠夫的案子对于徒弟来说可能已经成为了心理阴影。 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估计刘涛这一辈子都会死磕在这件事情上。 这种情况很多。 有很多擅长破案的执法员遇到了一辈子都无法侦破的案件，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也不愿意放弃寻找真相。 有些时候，身边的人会说他们是疯子，甚至就连受害者都已经放弃了，他们却依然不放弃。 但是关长安却一直最欣赏这样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一直坚持，大家才知道执法员肩头的担子是什么。 他叹息一声，拍了拍刘涛的肩膀： “好小子，我没有看错你，你比我更有骨气。 既然如此，我就允许你暂时降职，加入楚灵玲的队伍，一起跟着办案。 如果能够成功破获这起案子的话，你应该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刘涛重重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转身离去。 刚刚走出办公室没多久，他手下的一个兄弟跑了过来，悄悄对他说： “队长，有个事情我要和你汇报一下。” 刘涛摇摇头： “以后不用叫我队长了，我降职了，现在和你一个级别。” 那兄弟嘿嘿一笑：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队长你也不是第一次降职了，都降习惯了。 要不了多久你又会破获一两起案子，重新被提拔回来。 我还是继续叫你队长吧，免得到时候我改口麻烦。” 刘涛笑了： “你怎么这么活宝！ 算了，你直接说吧，有什么情况要向我汇报，如果是鸡毛蒜皮那种没用的事情就别说了。” 那小弟却开口说： “是地下拳馆那边，黑虎想要找你一起吃顿饭。” 刘涛听完这话，眉头瞬间皱起。他自然清楚这拳馆的人表面上是开的健身部和拳馆，实际上背地里都是专业的打手、帮派份子。 而这一次派去刺杀顾阳的人正是熊川手底下的亲信之一。 听到这话之后，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我不是说了没什么用的事儿别和我说吗？ 这种屁事儿有什么说的必要，我根本就不会去，他难不成是企图贿赂公职人员？” 那员工却摇摇头说： “情况不像，听那家伙的意思是，想要和刘队长探讨一下案件，有关于黑夜屠夫的事情。” 刘涛一瞬间眼睛亮了，现在的他正苦苦寻找线索，到现在还没个头绪呢。 “答应他吧，让他定时间和地点。” …… 此时的顾阳放下手中的病理学书籍。 他的脑海之中又多了一颗小月亮，不过这月亮比起五兽呼吸法要小很多。 他尝试着将一颗元寿星星投入进去，结果一颗投进去之后就已经到达了上限。 这时候的顾阳脑海之中已经多了数不清对于病理学的研究和思考，仿佛是他抱着这本书日日夜夜学习思考了一整年。 不仅仅对这本书上记载的知识完全领悟，甚至还有很多自己的思考，并且还找到了这本书上一些不严谨有错误的地方。 “果然如此！ 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利用元寿空间快速学习任何本领。 接下来我只需要多找几门医学方面的书籍，继续花上几年的元寿，就能够把自己的医学推演到极高的水平，甚至远远超出人类医学的极限。 要起飞喽！” 连续学习了五兽呼吸法以及医学知识之后，顾阳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虽然利用元寿空间加点的方法可以快速掌握各种技能，但是大脑的承载力必须是摆在这里的，一股脑把太多知识塞进脑袋里面的话，脑袋会晕乎乎的。 还是得休息休息。 于是他推着轮椅来到窗户前晒晒太阳，顺便拿出手机开始逛论坛。 互联网上的世界是最精彩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分享自己的生活，古往今来的有趣事件都会被推送到你的眼前。 然而眼下黑夜屠夫却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一直霸占着热搜榜的第一名。 今天的黑夜屠夫话题又不太一样。 大家纷纷在帖子下面留言讨论： “晚上居然无事发生，难道说黑夜屠夫已经金盆洗手打算不干了？” “对呀，这才杀了几天的人啊，居然就不干了，也太可惜了吧。” “他会不会是感觉压力太大，有些害怕了？我听说执法局那边请了个很厉害的侦探过来。” “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都别瞎猜了，哥有内部人员已经拿到了第一手消息，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和住所早就已经曝光了，执法局那边不过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或者是让黑夜屠夫趁乱逃脱，所以才密而不发。 昨天晚上黑夜屠夫其实就已经被当场伏法，尸骨无存。” “我去，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 “肯定是假的呀，你相信他？现在网上的人都喜欢这样子吹牛，什么我有内部消息，我有内部朋友等等，他说他是秦始皇，我都得相信。”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黑夜屠夫要是真的有这么好抓的话，早就被抓了，何至于这么多天都没线索。” “要我说黑夜屠夫昨天晚上肯定杀了人的，只不过尸体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到现在都没发现。 “这个推论合理，估计再等个两三天，尸体臭了，那些执法局的人才会知道。” 第50章 顾先生要出院了？ 看着这些真真假假的论坛消息，顾阳觉得挺有乐子的。 估计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夜屠夫真实身份居然是个只有胸口以上能活动的瘫痪病人。 而他们更想不到，这个瘫痪病人其实早就已经康复了。 顾阳之所以杀死熊川之后，把他的尸体丢到了千里之外的原始森林中，也正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 昨天这个熊川才派人来对付自己，结果当天人就被黑夜屠夫宰了，这只会搞得自己的嫌疑更重。 而把他丢到千里之外，这样估计没人会知道他死了，就算他的手下发现熊川不见了，应该也不太敢报案。 你见过哪个黑社会的人死了之后会选择报案的？ 这不是和小学生打架打输了叫家长一样丢人吗？ 当然，这只是顾阳单方面的猜测。 黑社会和执法局联手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但顾阳已经没办法了，自己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掌控全局，熊川非死不可。 至于说后顾之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顾先生，我是方院长，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方院长快请进吧，门没锁。” 方衍之推开顾阳的房门，看见顾阳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顾先生，没想到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自己从床上挪到轮椅，然后到窗边晒太阳。 你这恢复速度有点惊人啊！” 方衍之在这一个领域深耕多年，非常了解这种瘫痪病人的一切病理特征。 就算是恢复了，但在短时间之内，恢复的肢体也会处于乏力状态，而在顾阳的身上似乎没有这些后遗症。 有时候甚至连方衍之自己都在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瘫痪过吗？ 顾阳笑了笑说：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好得快了一点。 不过我感觉我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下半身依旧没有一点知觉，估计短时间之内是好不了了。” 方衍之的神情有些遗憾： “顾先生不要为此太过于难过，您能够从植物人的状态醒过来，并且恢复双手的行动能力已经是奇迹。 只要你好好保养，奇迹能够发生一次，说不定也能发生第二次。 我这一次过来主要是听说顾先生您打算申请出院，会不会有点太仓促了？ 我这边建议你在医院多休养几天。 您急着出院是不是我这边做的有什么不对？如果有什么意见的话，您大可提出来。” 方衍之对顾阳还是很重视的，毕竟顾阳的身上有太多的医学奇迹，到现在还有点解释不清楚，能够多观察几天，对于神经学的研究大有益处。 顾阳推着轮椅来到沙发边上，并且示意方院长先坐，然后开口说： “方院长真是太客气了，我在这儿的这几天，还真多亏了方院长以及苏护士的照顾。 不过短时间之内我感觉自己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浪费资源。 而且我现在双手恢复之后，勉强也能够生活自理，我还是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 方衍之听完之后，连连点点头，顾阳的想法他也非常理解。 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愿意一直住在医院里，哪怕待遇再豪华也一样。 “既然如此，我吩咐下去，给顾先生您办一个出院仪式吧，咱们也好好庆祝庆祝。” 顾阳连忙摆手说： “算了算了，这大可不必，我已经给方院长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怎么可能还要搞什么仪式。” 眼看顾阳坚持，方院长也只能点点头答应： “那行，您这边的出院手续我已经批准了。 不过您最好明天再走，毕竟今天的时候也有点晚了。 明天我会给苏橙橙安排一天假期，让她帮帮你的忙。 以后如果您的身体有任何变化，还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明白，多谢方院长的照顾。” 顾阳再次对方院长表示了感谢。 这时方院长又接到了电话，好像有其他的工作要忙，于是便和顾阳挥手道别。 …… 等到方衍之离开之后，苏橙橙又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顾阳有些无语地笑了： “你们怎么一个一个络绎不绝的。” 苏橙橙摘下自己的口罩，有些眼泪汪汪的看着顾阳： “顾先生，听说你要出院了呀？” 顾阳点点头： “对呀，你看我现在双手可以活动了，借助轮椅我可以完成很多简单的小事情，那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难道想我一辈子住在这医院里？” 苏橙橙立即瞪大了眼睛： “我当然想你一辈子住在这里了，只要你住在这里，我一个月可是有一万多的工资呢！ 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一个月就只剩下四五千了。 方院长还答应了要给我评奖评优的，你走了之后，我这奖金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 说着说着，苏橙橙感觉都要委屈哭了。 顾阳一拍额头，痛心疾首： “搞了半天，你根本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你那一万多工资啊！” “废话，我当然是舍不得工资啊，我很穷的好不好！” 苏橙橙这话倒还说的坦诚。 顾阳也很清楚，这家伙是真的缺钱，她可以说是全家的顶梁柱，家里还有一个得了重病的母亲，就靠她当护士那点钱确实有点捉襟见肘。 也幸好医院方面知道她的困难，平日里会多多少少照顾她一些福利，否则的话还真不一定过得下去。 苏橙橙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帮顾阳剥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先生打算搬到哪里去住？有找好住的地方吗？ 你可以先把地址给我，等一下下班的时候我先把一部分东西拿过去，我只有一台电动车，得多跑两趟才能搬完。” 顾阳疑惑问道： “你用电动车把东西搬完，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你用电动车怎么把我搬走呢？” “这还不简单，我把你放在电动车的后座上，轮椅放在前面，然后找一根皮带把咱们两个绑在一起，就当成载个货不就可以了。” 顾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打个车之类的？” “打车很贵的耶，你知不知道，起步价都是十五块，十五块都可以买一斤肉吃两天了！”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好像不是很缺钱对吧？” “顾先生你这就不对了，虽然你年轻有为，但是你也要考虑以后啊，你现在肯定不能去上班了，以后哪里有收入啊？ 你得改变思维，你得学会节约，要把一块钱当成两块钱用，明白吗？” “得，我这是被教育了。” 苏橙橙把剥好的橘子递到了顾阳的面前，顺便自己也塞了几瓣在嘴里，有些可怜兮兮地说： “我以后估计也得节约了，工资才刚刚上涨，还没领到手呢，又泡汤了。 对了顾先生，您之前给我的那张卡里面还剩了很多钱，到时候我还给你。 估计你一个人也需要重新请一个保姆之类的。” 一听到这个话题，顾阳眉头略微皱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请保姆的话，估计很容易引起怀疑，可如果请的话，他也不希望家里随时有另外一个人盯着。 这时候他抬起头看着苏橙橙，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还没开口说话，苏橙橙突然把果盘往桌子上一放，有些激动地开口说： “顾先生，你看你出去之后也得重新请个保姆或者护工，还不是得花钱，不如你继续请我吧，我很便宜的！” 顾阳有些犹豫，开口说： “市面上有经验的护工或者保姆，好像一个月都得八千以上唉。” 苏橙橙当即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 “我只要六千！” 说完之后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顾阳，见顾阳还没说话，当即一咬牙： “那五千吧。” 顾阳还是没说话。 “四千，四千真的不能再少了，你请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得要四千吧！” “刚毕业的大学生只需要三千五，还是全职，九九六。” “……” 第51章 新的刑侦队长，李凯云 苏橙橙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好像都快哭了，最后还只能委屈巴巴地答应道： “好吧好吧，三千五就三千五，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吧。” 顾阳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随即他就摆了摆手，说： “开玩笑的啦，就按照市面上的八千块钱给你开吧。 你每天也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我那儿，记得给我把每天的饭菜准备好，隔两天过来收拾一下屋子就行。 有其他的需求我会打电话叫你的。” 苏橙橙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果真吗？义父！顾先生你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苏橙橙立即发挥了自己的大学文凭优势，把脑海之中能够想到的赞美之词一股脑地全部用在了顾阳的身上，恨不得给他来个五体投地大礼。 顾阳被这马屁拍得也有些美滋滋的。 对于这个苏橙橙，其实顾阳内心的感觉还算不错，至少能算是个朋友。 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误会，这小姑娘像躲饿狼一样都不怎么敢和自己说话，但误会解除之后对自己还不错。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那就是这个姑娘够笨！ 有她在自己身边，根本就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 哪怕是真的暴露了，估计按照这个姑娘正义感爆棚的心思，都会拼了命帮自己隐瞒，简直没有比她更好的护工人选了。 至于说出去住哪里，顾阳已经提前把这件事交给了明天就会回来的牧荣去办。 之前那个房子死了人，而且全是悲伤的回忆，绝不可能再回去。 …… 就在顾阳和苏橙橙喋喋不休地聊着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顾阳有些头疼，今天这是怎么了，来拜访的人这么多？ 苏橙橙起身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挂着工作牌的男人，在他的身后还带着两名小助手。 这家伙一副作派，很像是那种海归留学回来的精英。 脸上戴着镜框眼镜，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发型，有点小帅，但同时好像也有点装。 这年轻人笑着和门口的苏橙橙点了点头之后，便望向了屋子里的顾阳，开口道： “想必这就是顾先生吧？我是执法局这边新调来的刑侦队长，我叫李凯云。 这次过来是想聊一些案子，请问顾先生方便吗？” 苏橙橙一听这话，瞬间就没什么好脸色： “又是执法局的，你们该不会又要来打扰顾先生休息吧？ 之前那个刘涛就挺讨人厌的。” 李凯云脸上带着绅士般的温柔笑容： “苏小姐请放心，刘涛因为办案不力已经被停职了，接下来的案子都会由我来负责。 我绝对不会给顾先生带来一丝困扰。 听说之前的刘涛甚至还把黑夜屠夫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顾先生身上，简直是蠢到家了。 明明顾先生就是一个瘫痪病人，这黑夜屠夫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和顾先生有关？顾先生应该是受害者才对。” 听到李凯云这样说，苏橙橙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捏紧拳头义愤填膺： “李队长一看就比那个刘涛能干！” 她回过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顾阳，顾阳点点头： “进来吧。” 李凯云微笑着坐在了顾阳对面的沙发上，他的两个助手则是全程站在后面，像两个小保镖。 苏橙橙关上门之后，贴心地为他们倒茶。 李凯云进来之后，并没有直奔主题聊案子，而是先关心了一番顾阳的身体： “顾先生，我看您的气色很不错，想必您很快就能够完全康复了吧？” 顾阳叹息着摇摇头： “哪里那么容易，之所以气色好，完全是因为方院长和苏护士的贴心照顾。 但是估计下半生都得和轮椅相伴了，不过对于一个植物人而言，能够有如今的身体状况我已经很满意了。” “顾先生倒是真的豁达。 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件事情是代表执法局向您道歉。 之前的刘涛对您好像有点偏见，所以先入为主地对您产生了怀疑。 因为这件事情给您带来了一些困扰，我这边带了一些小礼物来，还请顾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之后，李凯云拿出一份包装好的礼包送到了顾阳的手上，顾阳笑着将其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配合执法局办案也是我的职责。” 李凯云笑着开口： “第二件事情就是想和顾先生说一下，有关于您被刺杀的事情。 我们执法局这边通过搜寻通话记录，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十有八九是您的好朋友柳少宇所为。 不过这件案子其中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查清楚，同时我们想要借助这个线索调查出熊川的其他违法行为，所以暂时没有对柳少宇进行逮捕，还请顾先生稍安勿躁。” 顾阳听到这话之后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新来的李凯云办案效率这么高，一下子就查到了柳少宇的身上。 他假装做出有些痛心和愤怒的神情，开口道： “这柳少宇啊，我以前一直把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他害我出了车祸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太过分了！” 李凯云重重点头： “确实，这样的人渣，下半辈子就应该在监狱里度过。 您这边放心，有关于他故意杀人这件事情，我们的手上也有了新的证据，目前只不过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最长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保证会给顾先生您一个稳妥的答复。” 顾阳满意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你们执法局心里有数就行，我不着急，我始终相信正义就算迟到也绝不会缺席！” 李凯云脸上始终带着那副绅士般的温和笑容，突然他开口道： “顾先生，方便把您的手机给我一下吗？我为您记录一下我的通讯号码，这样子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我。” 顾阳点头答应，随手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李凯云操作了几下之后还给了顾阳，上面已经多出了他的联系方式。 说完这些话之后，李凯云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呵呵开口道： “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方院长，方院长和我聊过了，顾先生您现在要出院。 不过柳少宇那边现在还没有被抓起来，您这边需不需要申请一下保护？ 我可以安排人在附近帮您盯着点。” 顾阳听到这话之后，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还真有点忐忑，那个熊川又是黑社会的，他死了个小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的好兄弟又惦记着置我于死地，现在有你的保护，我可以说是安心多了。” “应该的应该的，执法员本身就应该为民服务。 那我这边就先走了，等您明天到了新家之后，我这边立即会安排人在附近守护您的安全。” 两人微笑着点头道别。 等到李凯云走了之后，苏橙橙一边收拾着桌子上残留下来的那些茶杯，一边赞扬道： “这个李队长一看就比之前的刘涛懂礼貌，办案有逻辑。 顾先生的案子交给他来办，总算是有转机了。” 顾阳微微点头，然而心里却提高了警惕： 不对劲！ 这个李凯云绝对不对劲！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第52章 大数据不会骗人 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 顾阳眯着眼睛，回味着李凯云的每一句话，以及他这个人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怎么都是一种违和感。 从这家伙的衣着装扮来看，要么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要么就是家庭优渥的富二代。 这样的人当上刑侦队长之后，不说是趾高气扬，至少也应该有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可这个家伙全程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平易近人，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的，咋可能嘛？ 换做是自己的话，恐怕他都不会搭理一个瘫痪的人。 而且有关于上次买凶杀人的案子，按照李凯云所说，他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可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又何必把这个消息泄露给自己？ 难道不怕自己走漏风声？ 有问题，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可他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橙橙帮着顾阳收拾了一下屋子之后，又忙着回去值班了。 顾阳一个人仔细思索，突然他脑海之中灵光乍现： 这家伙是在诈我！ 他在赌我会去杀柳少宇？ ……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玲玲，你睡了吗？” 屋子里没有回应，李凯云轻轻拧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此刻的楚灵玲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在她的旁边，游戏语音还在响着： “队友，队友呢？救一下呀！tmd，怎么匹配个队友挂机呀！” “舔包你跑第一个，打架的时候你就假装挂机是吧？” “畜生啊，畜生队友，这把你全家都没了！” 李凯云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轻轻关上了游戏语音。 而就在手机关闭的那一瞬间，楚灵玲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你关我手机干嘛？” 李凯云有些无语。 “我就不明白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喜欢听你那些队友骂人吗？” 楚灵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说道。 “让他们骂呗，他们越骂我越兴奋，这说明他们破防了，哈哈哈，他们破防不就代表我赢了嘛。” 李凯云也懒得多说，他自然清楚，楚灵玲除了喜欢破案以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游戏里和那些网瘾少年对线。 虽然他不理解这其中的乐趣，但他表示支持，毕竟爱一个人就要爱一个人的全部，不是吗？ 他十分贴心的为楚灵玲盖上被子之后，倒了一杯热水： “喝口水吧，你看看你最近皮肤又变差了，要多喝点水补充水分才行。” 楚灵玲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喂，你别老是这样啊，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在馋我的身子。” “滚犊子，我要是馋你的身子，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啊，你居然这样说，那说明你肯定有这个想法，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龌龊念头的？”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好了吧。” “果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肯定也是。” 李凯云也懒得和她啰嗦，自顾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去办好了。 难道连你也怀疑那个瘫痪会是黑夜屠夫？这未免有点太扯了。” 游戏已经被关了，楚灵玲想进也进不去，只能把手机丢在一旁回答道： “一般而言，一个罪犯犯下的第一起案子，都对他的人生有重大意义。 黑夜屠夫出现之后，第一个杀的人是烟萍萍，而这个世界上最想杀燕萍萍的人是谁？ 所以顾阳必然拥有最大的嫌疑。 就算他不是黑夜屠夫，那么黑夜屠夫也和他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李凯云点点头： “如此看来那个刘涛倒不是蠢货，这顾阳买凶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听说他还有点小钱。 不过按照他的履历来看，他的前半生都是一个普通人。 而这个黑夜屠夫，无论是杀人手段还是反侦察能力都是一流，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如此刽子手产生联系？” 楚灵玲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 悬案之所以被称之为悬案，就是因为这其中包含着常理无法揣度的信息。 如果这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关联，那么他一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在得知了柳少宇会买凶杀他的事实之后，他不可能不予以还击。 咱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对了，我让你在他手机里面植入的小病毒，你植入了吗？” 李凯云点点头： “已经植入了，不过时间仓促，咱们短时间之内植入的那个小病毒只能够查看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和网站浏览记录等等。” “这个已经足够了，大数据和网络信息是不会骗人的。” 楚灵玲立即从床上翻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电脑一番操作，很快就把顾阳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以及浏览记录匆匆调了出来，一条一条认真筛选。 李凯云也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帮忙看着。 大概查阅了一个多小时，楚灵玲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毛病啊。” 李凯云也点点头： “确实，从他苏醒之后，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三个人的，分别是那个护士苏橙橙、院长方衍之以及他的一个朋友牧荣。” “这个牧荣现在远在国外，而院长和苏橙橙也不太可能。” “浏览记录呢？浏览记录里面有没有什么信息？” 楚灵玲看了一圈之后也摇摇头： “他的浏览记录，大部分都是和普通人一样，刷视频打发时间。 如果说硬要有什么特殊的，他好像挺喜欢去那个黑夜屠夫的论坛闲逛。” 李凯云思索一番之后摇摇头：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黑夜屠夫现在已经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做这个论坛的人并不少，我自己平时也会浏览。” 就在李凯云以为毫无收获的时候，楚灵玲突然一拍手： “我发现了，这家伙还有秘密！” 李凯云眼睛一瞪，凑了过来： “什么秘密？我怎么没看到？” 楚灵玲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凯云说： “这家伙，偷偷逛了一次成人网站！” 李凯云双眼一翻白： “我的灵玲大小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不是很正常吗？” 楚灵玲立即指着李凯云： “好啊，你果然承认了，你说这个行为很正常，那说明你私底下肯定也偷偷看，对吧？ 你这个大猪蹄子，我要查一查你的网站浏览记录。” “别，千万别，我没看过，我真没看过。” “看没看过你说了不算，我查了才知道，快把你手机给我交出来。” “不，你要查我的手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好你个大猪蹄子！我现在觉得你看我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李凯运气得都想要吐血了： “咱们现在在讨论案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呀。” 楚灵玲随手把电脑丢在一旁，拿起手机，准备开一把新的游戏： “还能怎么办，现有的线索什么都查不到，只能耐心等着呗。 咱们把目光放在柳少宇的身上，只要这个柳少宇死了，顾阳这边有任何异常行为，咱们就相当于锁定嫌疑人了。” “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但有些时候也是不得不用的办法。” 李凯云倒也觉得楚灵玲的这个方案没什么毛病，他再次问到： “那要不要派几个人去保护一下柳少宇？” “保护他？他是个超级大猪蹄子，有什么好保护的？ 故意肇事杀人、出轨好兄弟的女友、企图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还勾结黑社会，死不足惜啊。 他就算死了，也是活该，懒得保护。 你先睡觉吧，我再开把游戏。” 第53章 成年人的世界 柳少宇此刻气得昏头转向，他一股脑把屋子里那些不值钱的家具全部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 “该死的臭流氓、死混混，坑人坑到老子头上来了！ 黑社会这么赚钱，那他妈不如老子也去混黑社会！” 骂着骂着，他又骂到了顾阳的身上： “你这个该死的瘫痪，有人去杀你，你他妈就死了咋的，非要突然恢复，玩什么极限反杀！ 你他妈以为你是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啊？ 哪有那么多巧合，哪有那么多极限反杀？ 纯tm恶心人，车祸撞不死你，杀手也杀不死你，你比tmd唐僧都难下锅。” 骂完顾阳之后，他又突然想到了温慕礼还有那个该死的律师。 “学了这么多年的法律，都学到tmd狗肚子里了，一天天把脑袋里的知识拿来为虎作伥，他肯定和那个什么熊川是一伙的，连起手来坑老子的钱。” 柳少宇现在凄惨极了，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后，他能够顺理成章继承顾阳的家产，赚得盆满钵满，后半辈子潇潇洒洒。 可这才几天的时间，他的处境发生了三百六十度超级大反转。 先是在执法局走了一圈，差点出不来，结果苦心孤诣骗来的家产也被这个黑律师和黑社会榨得一干二净。 如果能够拿到建筑公司的全部股份，或许还能有点剩余，可如果拿不到，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黑社会老大柳少宇不敢得罪，顾阳那边他也没脸打电话。 想来想去，他这一肚子的火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发泄，他直接拨通了温慕礼的电话。 温慕礼那和和气气但又非常欠揍的语气从电话之中传了过来： “怎么了，柳老板，事情办好了吗？” 柳少宇气得破口大骂： “老板，老你妈个头！老子现在都成老赖了！ 你介绍的这是些什么混蛋，一点用都没有，杀一个瘫痪都杀不了，还把自己的人给折了。 到头来居然还怪我，还tmd狮子大开口要找我赔偿！ 这个人可是你介绍的，你得负全责，这个钱你得给我出！凭什么冤枉钱都得我出，这他妈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老子不是冤大头！” 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把温慕礼都给搞懵了。 温慕礼连忙说： “停停停……你先别骂，先把事情和我说说，看发生什么了。” 柳少宇竭力平复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之后，把熊川派人去杀顾阳，结果被反杀的事情给讲了出来。 温慕礼瞪大了眼睛： “一个专业的杀手去杀一个瘫痪，结果被反杀了？ 这件事情哪怕放在龙傲天小说里面也是极为炸裂的存在，不应该呀。 熊川那家伙我和他很熟，他手底下的人都是经过特殊培训，一对一生死肉搏的情况下，哪怕是特种兵也不是对手，怎么可能会干不过一个瘫痪？” “你少给我装无辜，老子感觉就是你和那个熊川合起伙来坑老子的钱。 就因为一次失利，他居然又把价格往上提了几千万，这他妈不是要我的命吗？ 那建筑公司就算我拿到手了又能卖多少钱？ 估值是估值，变现是变现，这其中有多少水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到时候指不定老子他妈还得贴本。 我不管，这个账我不买，别把老子当冤大头！” 然而听到这话之后，电话另一端的温慕礼语气可没有了之前的和气： “哟，我听你这语气你是想赖账？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是做的什么和气买卖吧？ 你要是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呀，眼角膜、心肝脾胃可都是能够卖钱的，能卖多少是多少呗，反正我这里的钱你一分都别想少。 熊川那边的钱你要是少了，估计你命也就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少宇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与虎谋皮，他破口大骂： “你他妈混蛋，你不是人！” 温慕礼哈哈大笑： “你别说，我最开始踏入这一行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样骂我。 开始的时候我还挺不习惯的，而现在我听到这样的称谓，反倒感觉像是称赞。 你骂吧，你继续骂吧，只要有钱，当个混账、当个畜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收不到钱，不出一周的时间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在里面过完下半辈子。 而熊川也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你死在监狱里面，连个全尸都拖不出来，不信咱们走着瞧！” 电话挂断，柳少宇一气之下举起手机就想将手机摔个稀巴烂，可恍惚之间他又看到了那手机上裂开的屏幕。 没钱了，真的没钱了，要是把这手机给摔了，岂不是还得花钱买新手机？ 又是一大笔开销！ “啊啊啊，气煞我也！” 颓废坐在沙发上之后，柳少宇忍不住思索道： 要不……要不我直接选择跑路？ …… 温慕礼在挂断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打给熊川询问一下情况，可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通。 “该死的，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装死呢！ 不管，他那边的钱收不到是他的损失，我辛辛苦苦打官司又介绍人，我的钱可不能收不到。” 温慕礼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主意，他直接转头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此刻正躺在轮椅上，好不容易找了一部精彩电影的顾阳，手机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电话。 他皱着眉头接了起来，原以为是打广告或者搞诈骗的，却没想到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温声细语、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声音： “顾先生您好，我叫温慕礼，是一名专业的律师。 这样介绍恐怕您没什么兴趣，但我可以补充一下，前不久正是我亲自把柳少宇从执法局里面保释了出来。” 听到这话，顾阳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确实挺了不起的，证据确凿的案子，你都有办法把人给捞出来。 怎么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给你颁个奖吗？ 刚好医院有打印机，我现在给你打一份奖状呗？” 温慕礼哈哈大笑： “顾先生可真是一个风趣乐观的人，不过我这次打电话给您可不是想要什么奖状的，而是想与您达成合作。” 顾阳噗嗤一声笑了： “你有没有搞错，你前脚把我的仇人从执法局里面捞出来，恶心了我一波，转头又要过来与我合作，你这是黑白通吃啊，野心大得很呢！” 温慕礼轻声笑道： “顾先生，我相信您是一个聪明的人，在咱们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有什么黑与白，有的不过是利益罢了。 我不妨与您说明白，我与柳少宇之间的合作关系已经崩了，但我的手上掌握了他众多的犯罪证据，包括他精神病造假的证据。 只要您一句话，我就可以把这些证据通通发给您。 相信我，这些证据足以让他后半辈子都在监狱之中悔过。” “哦，你这样说我确实来了点兴趣，你要我说什么话？总不能让我开口叫义父吧？” “哈哈哈，顾先生果然幽默，我还是刚才的说法，成年人的世界只谈利益，我要五千万，钱一到账，证据立马会发到顾先生的手机上。 如何？” 第54章 我想给你放放血！ 温慕礼说这话时信心十足，似乎他已经笃定顾阳会花这笔钱。 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这份委屈？ 可谁知，电话另一端的顾阳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言语中带着嘲讽： “听说你是开了一张精神证明才把柳少宇从执法局带走，不过现在在我看来，你也应该去检查检查你的精神状况。 说不定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你是个超级弱智！ 你和柳少宇那个家伙闹掰了，就来找我要钱。 你妈该不会也是和你爸闹掰了，去找街上的流浪汉要的种子，才把你这个玩意儿给弄出来的吧？” 顾阳恶狠狠的一通咒骂，直接把温慕礼给骂傻了。 温慕礼自从走上这条职业道路以来，一直都被奉为座上宾，即便是有人骂他，也只能背地里骂着玩儿，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顾先生，你可真是好样的，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你该不会以为，你能从杀手的刺杀之中活下来，后半辈子就高枕无忧吧？ 你信不信我只要略施手段，你的公司在一周之内就会被查封，到时候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瘫痪，下场是多么凄惨，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顾阳无所谓地耸耸肩： “随便你喽，不过我可提醒你，坏事做多了是会遭天谴的哟。” “哈哈哈哈，什么遭天谴遭报应，不过是你们这些可怜虫的自我安慰罢了。 既然顾先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慕礼直接将电话挂断。 这一刻，他脸上再也没有了那职业性的标志笑容，而是阴沉无比，如同从冬眠之中刚刚苏醒的毒蛇。 “好好好，一个个都要钱不要命是吧，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子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做了那么多的调研准备，用了那么多的人脉，居然一分钱都拿不到。 既然是我得不到的，那你们谁也别想拥有！” 温慕礼信心十足，他已经下定决心从顾阳的公司入手，寻找一些建筑公司的违规操作，用各种手段将这建筑公司查封。 虽然顾阳做的是正经生意，但是再正经的生意也会有违规的地方，根本经不起查。 况且就算是真的毫无纰漏，难道就不能作假吗？ 栽赃陷害这种小手段温慕礼可是屡试不爽。 …… 另一端的顾阳把手机放下之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有些人啊，简直是粪坑旁边打灯笼——找死！” 顾阳原本内心还有些犹豫，经过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执法局那边正在利用柳少宇想要黑夜屠夫露出蛛丝马迹。 他本身就很纠结，纠结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杀柳少宇。 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备选名额。 就算今天不杀柳少宇的话，也不至于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不又多了一个找死之人吗？ 黑夜慢慢降临，一个站在昏暗巷子里的男孩，死死盯着远处的豪华小区。 男孩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仇恨。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之后是一个温柔中带着焦急的女子声音： “小陶，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爸爸已经不行了，你不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吗？” 陶俊的神情之中充满了痛苦，最后他摇摇头： “不了，麻烦苏护士，告诉我爸，我不是孬种！” “啊，小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此刻电话已经挂断。 陶俊将手机关机，然后带上卫衣的兜帽，在路灯照不到的阴暗处，朝着远处的豪华小区走去。 柳少宇破破烂烂的家中，他一个人满眼颓废，坐在地上，四周摆放着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这些曾经被柳少宇视作酒精垃圾的烂酒，此刻却成为了他的精神食粮。 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柳少宇才能感受到些许的放松。 “不公平，这个世界根本不公平，我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凭什么给我这样的结局？ 我才应该是亿万富翁，我才应该是年少有为，我的后半生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翻盘的。 实在不行，我就跑！ 天大地大，我还不相信那个什么狗屁黑社会和黑律师能够只手遮天。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妈了个巴子的，那该死的顾阳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界吗？ 凭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好，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创办了这么大的公司，凭什么他都被车撞了，还能够康复，凭什么连刺客都杀不死他！ 真他妈的邪门。 要是老子走投无路了，老子就亲自去杀他一次，死之前我也得搞一个垫背的！ 我还不相信，一个瘫痪有这么难杀，老子一个脚指甲盖都能把他给戳死！” 柳少宇越骂越起劲，端起旁边的二锅头，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大口。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刻在房间阴暗的角落中，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注视着他，这正是从医院过来的顾阳。 “这家伙，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还没有悔悟之心吗？ 果然啊，歹毒的人从里到外都是黑的，他们就算会后悔，也不是在后悔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后悔自己的结局。” 顾阳正准备亮个相，好好给这家伙一个惊喜，突然他余光一瞥，发现了另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顾阳心中疑惑： “什么玩意儿，今天晚上这个地方这么热闹的吗？”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顾阳立即决定，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情况。 一个瘦弱的小小身影，悄悄地沿着阳台外的一座座空调外机奋力往上攀爬，终于来到了柳少宇的窗户外。 他轻轻往上一推，毫无难度地打开了柳少宇的卧室窗户，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而在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 顾阳看着有些疑惑： “这是小偷还是劫匪？ 有意思，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都玩这么大的吗？” 该说不说，这个小年轻一看就是新手，虽然他已经竭力不要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依旧不可避免地弄出了一些动静。 醉醺醺的柳少宇听到卧室传来的动静，眉头一皱： “什么鬼东西在老子的卧室里面闹腾？ 妈了个巴子的，闹鬼了吗？ 如果有鬼的话出来和我说一声，我请教请教经验，看看怎么变成厉鬼。 妈的我要是变成厉鬼了，非把这些王八蛋全部弄死不可。 对了，你如果是个女鬼就赶紧出来陪老子喝两杯。” 此刻的柳少宇，俨然已经醉了，即便是卧室有些动静，他也没有什么警惕之心，依旧自顾自喝着手里的二锅头。 而在他低头倒酒的空隙时间中，卧室的门被轻轻拧开，一个黑漆漆的瘦小身影，不知不觉出现在他的背后。 就在柳少宇准备端起酒杯再来一口的时候，突然，冰冷的匕首直接抵在了他的喉管之上，同时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柳老板，黑夜屠夫来找你还债了！” 听到这句话顾阳都懵了。 你是黑夜屠夫，那我是谁？ 匕首的寒冷一瞬间把柳少宇拉回现实，他的酒意在顷刻之间消散了大半： “黑夜屠夫！ 兄弟，别开玩笑，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枪的，这可是犯法的，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要毁了自己的前程。” 然而这话一出，身后的那个男孩却直接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你还好意思和我谈前程？我的前程，我爸的一生全部都被你给毁了，我家都没了，我还要什么前程？ 我他妈今天就想给你放放血！” 第55章 柳少宇的死亡 柳少宇完全可以听出，自己背后的这个人年龄绝对不大，甚至还有可能是个在读书的小男孩。 可偏偏这种小年轻最恐怖，他们可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一言不合就是拼命，这他妈谁敢和你玩啊？ “小兄弟，你先说说看，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为什么要特意来找我麻烦？ 只要大哥我能帮得上忙，一切都好说，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帮助朋友。” “我呸，你在这里装什么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帮助朋友，你专门坑朋友还差不多。 我爸都已经活不过今晚了，你还能帮什么忙？” 说话间，这小男孩又把手中的匕首用力往里面刺入了一点点，匕首的尖端已经戳破了柳少宇的皮肤。 柳少宇感到无比疼痛，但他却丝毫不敢乱动，生怕激怒了背后的这个家伙。 他急得不行： “小兄弟，你倒是说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给你想办法，你办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办不到啊。 你爸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告诉你，我在医院认识很多人，他们能够治好一切疑难杂症，只要你开口说，我保证什么麻烦都给你解决了。” 陶俊不慌不忙开口： “好，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从你执掌了公司之后，你是不是用非法手段裁员了一大批老员工？” 柳少宇听完之后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这事确实是他干的呀，但此刻他却不能承认。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也是有难言之隐。 第一，公司经营不善，太多太多的钱都投入给了公司的创始人顾阳在医院看病，根本就入不敷出，不裁员的话只能够倒闭，让大家一起完蛋。 第二，这个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下达的，而是在公司老板顾阳的妻子烟萍萍的带领之下，所有的高层管理一致决定的。 你冤有头债有主，找到我的头上，实在是不应该呀。” “我呸，你少装了，我知道这一切就是你在背后带头，我爸都和我说了。 而且我爸带着那些被裁员的老员工去公司找你要钱，你非但不给，还把他们羞辱了一顿，私底下还找了一群小混混，把他们打得断手断脚。 这件事情难道你还敢否认？” 这下子柳少宇终于确定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是谁了： “你是老陶的孩子，对吧？” “别他妈老陶老陶的，谁在和你套近乎呢？你也配这样称呼我爸？” 陶俊接着说： “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卑鄙行为，我爸直接失业在家，而且被打断了两条腿之后，急火攻心，心脏病都犯了。 现在医院那边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你说你能解决，来，你告诉我现在怎么解决？” 柳少宇立即脱口而出： “我赔钱，我可以赔很多很多的钱。” “我呸，我说了我现在根本就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你的命。” 陶俊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狠狠两拳砸在了柳少宇的后脑勺上，疼得柳少宇呲牙咧嘴，可偏偏喉咙上的匕首让他动都不敢动。 “小兄弟你不懂，你的年纪还小，根本就不知道钱的重要性。 有了我的钱，再加上我的人脉，我可以叫出全国最好的医生来为你爸看病。 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科技有多么发达，哪怕是你爸的心脏停止跳动，在一天之内都有机会给你爸救活。 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赎罪的。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但是人这辈子谁没有干过几件糊涂事情？ 就算是你要杀我，你要惩罚我，也得等我把你爸救活之后再动手啊。” 听到这些话之后，陶俊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你说的是真的？医生都说我爸没救了，你真的能够救活他？” “害，我都说了钱的用处超乎你的想象，医院就是个挣钱的鬼地方，那里面的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都是一群吸血鬼。 他们是看你没钱了才下什么病危通知书，就是不想在你这里浪费时间继续折腾。 可你要是有钱，你信不信他们马上会把最好的医生叫过来为你爸看病，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 陶俊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几分，他手中的匕首一点一点挪开了柳少宇的喉咙。 柳少宇眼珠子一转，反手直接狠狠一拳砸在了陶俊的脸上。 陶俊根本就没有防备，当场被打摔在地上，头晕眼花。 紧接着柳少宇从地上一个翻身而起，骑在陶俊的身上，一把扯掉陶俊头上的帽子，原来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学习别人入室杀人。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你他妈杀得了谁呀？ 杀只鸡估计都得把你的小弟弟给啄个窟窿。 老子叫你不学好，老子叫你拿个小刀子来吓唬我。” 柳少宇一边骂，一边把陶俊按在地上疯狂扇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陶俊小小的脸蛋在一瞬间被扇得像猪头一样。 柳少宇一边打还一边骂： “我他们的实话告诉你，你老爹早就没救了，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 你看看电视里面那些有钱的大明星大富豪，最后该死不还是得死？ 你他妈天生就是当孤儿的命。 哈哈哈……” 陶俊听到这一句句羞辱的话，内心怒火爆炸，直接爆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战斗力，抓住自己手上的匕首，狠狠一刀朝着柳少宇的胸口捅去。 然而这匕首的尖端才刚刚触碰到柳少宇胸口的衣服，就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他不过是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孩子，力气怎么可能会有柳少宇的力气大。 被抓住手腕之后，陶俊憋得脸色涨红，也根本无法让手中的匕首往前刺上一厘米。 柳少宇的脸上无比嘲讽： “就这？小伙子我只能告诉你，菜就多练。 就你这点手段还想杀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柳少宇也不急着把陶俊给完全制服，他非常享受这种戏弄猎物的感觉。 这段时间受到的压抑太多了，这一刻他只觉得舒畅无比。 然而柳少宇却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影子中缓缓出现了一根由阴影组成的头发丝。 这一根头发丝沿着他的后背不断向上蔓延，来到了他的后脑勺，猛然往前一刺。 这阴影头发丝直接刺穿了他的大脑，剧烈的疼痛让柳少宇手中的动作一顿。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匕首直接插进了柳少宇的胸膛内部。 柳少宇回过神来，锋利的匕首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胸膛，鲜血滴答滴答顺着匕首的末端流淌了出来，有一些滴在了地上，有一些刚好滴在了陶俊的脸上。 陶俊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柳少宇，短暂的愣神之后，居然直接抱头哭了起来： “老爸，我为你报仇了。 那天你去讨债的时候，我原本想和你一起去的，可当时的我怕了，我没有去。 而这一次我没有怕，我做到了，我一点都不怂。 老爸，等到了地下，你一定要把这个人渣抓住，再狠狠揍他一顿！” 角落之中的顾阳悄无声息收起了自己的阴影发丝，看着在屋子里抱头痛哭的陶俊，叹息着摇摇头：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果然，一个恶毒的人出现就会导致无数善良的人走向毁灭，除恶务尽啊。” 顾阳从柳少宇的身上吸收了一大团神秘能量，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抵抗，鬼影之躯瞬间被召回到了本体之中。 而在陶俊这边，他情绪平复之后，匆匆忙忙地清理了现场自己留下的痕迹，顺着来时的路，悄悄离开了现场。 等到柳少宇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同时还有另一个好消息，黑夜屠夫找到了！ 第56章 这案子有蹊跷！ 楚灵玲带着李凯云来到凶案现场，看着倒在血泊之中柳少宇的尸体，两人的眼眸之中都有些疑惑。 楚灵玲瞥了一眼现场之后，低头把玩着手机。 “不会吧，这家伙，真死了？” 李凯云回过头望着楚灵玲，询问道： “顾阳的手机有什么异常行为吗？比如说打了什么奇怪的电话，或者在网上发了什么信号之类的？” 楚灵玲摇摇头： “完全没有啊，他的操作记录很正常。 而且，案发时间他应该在睡觉，手机完全没有任何操作。 我发现这家伙的睡眠质量还挺不错的，自从他苏醒以后，每天十二点都会准时睡觉，简直比闹钟还准。” 李凯云微微点头： “那看来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了，犯下这起凶杀案的凶手也已经被找到了。 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不仅处理了现场的指纹，带走了凶器，而且并没有通过电梯离开，是通过窗外攀爬离开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被小区里面的监控给拍到了。 根据调查，是一个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六岁的高中生，名字叫做陶俊，现在正在参加他父亲的葬礼呢。” 李凯云一边介绍着目前的案件进展，一边把手中的资料递到了楚灵玲的手中。 “看来，黑夜屠夫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 楚灵玲有些疑惑，抬起头： “你怎么确定那个陶俊就是‘黑夜屠夫’？” 李凯云想当然地开口： “那还有假，我们执法局工作人员已经把他抓起来了，等着咱们回去录口供呢。 路上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他说他就是黑夜屠夫。 而且，这几天在夜晚行凶的人，不也就只有黑夜屠夫一个吗？” 楚灵玲摇摇头： “没那么简单，万一这个陶俊说谎呢？” 李凯云眉头皱起： “不会吧，谁没事干会把几条人命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楚灵玲指着躺在地上的柳少宇开口： “你仔细看看这家伙身上的伤，唯一致命的就是胸口的那道刀伤，不过是三十公分的水果刀，凶手居然都不能完全将其插入死者的体内，这说明凶手的力气不大，甚至比起一般的成年男子都不如。 而你再想想之前的那些尸体，那可是一刀能够把头砍飞的黑夜屠夫，你不觉得这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吗？ 就算这个黑夜屠夫昨天玩女人玩到腿软，也不可能发挥失常到这种地步吧？” 李凯云听到这话，仔细又检查了一遍尸体，之前因为案子破了，他没怎么认真看，现在认真一看才发现楚灵玲说的都是对的，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似乎遭到了柳少宇的激烈反抗，甚至柳少宇一度还占据上风。 能够让一个处于半醉酒状态的柳少宇差点反杀，这凶手也确实是够菜的，好像和黑夜屠夫沾不上边。” 楚灵玲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先把这尸体送去检验部仔细检查一下吧。” 李凯云有些疑惑： “这尸体还有检查的必要吗？致命伤这么明显，就是胸口一刀啊。” 楚灵玲笑着说：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悬案之所以是悬案，那就是因为其中包含着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 咱们所有人都以为这具尸体的死亡原因就是胸口的那刀伤，但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候门外的刘涛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没人通知我？” 李凯云冷着一张脸回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不是刑侦队的大队长了吧，有什么义务要通知你吗？ 难不成要你过来帮大家伙挪挪车？” 刘涛气得咬牙切齿： “你这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我告诉你，这件案子我还真必须插手。 首先，我已经调查了这件案子好几天，我所掌握的信息绝对比你们更多；第二，我也去和关局长谈过，就算是降低我现在的职位，我也一定要把这件案子查到水落石出！” 刘涛紧咬着牙关，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死者之中有他们家的亲人呢。 李凯云目光不善： “你该不会是听说黑夜屠夫的身份爆出来了，想要过来分点功劳吧？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办案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抢功劳的时候总是能冲在一个，难怪能够给自己头上挂个什么神探的头衔。” 刘涛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完全能够看出来这个李凯云眼高于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狗屁黑夜屠夫，那个陶俊，如果真的是黑夜屠夫的话，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夜壶！ 绝对弄错了，绝对弄错了！ 我敢保证！ 黑夜屠夫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反侦查能力无解，个人身体素质强到离谱，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高中生？ 除非那小子基因变异了！ 你们如果真的把那小子当做是黑夜屠夫，绝对会办出千古冤案！” 李凯云神色难看，虽然这件案子在他和楚灵玲的讨论之下也同样遍布疑云，但此刻被一个外人指出，多多少少都有些没面子。 他大步走到刘涛的面前，用手指在刘涛的胸口狠狠戳了两下： “我知道你去找过关局长，我也知道你情愿降级，也要到黑夜屠夫的调查部门来查清真相。 但是你得弄清楚，现在的案子是由我来负责，你降级了之后，只能算是我的一个下属。 既然你这么喜欢表现，那好，麻烦你赶紧回局子里，挨个统计我的组员今天中午要吃什么，挨个去帮他们把午餐买回来。 这就是我给你的工作安排，听明白了吗？” 刘涛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此刻他却挑不出任何毛病，下属就是要服从安排，哪怕是做后勤，也由不得他。 旁边的楚灵玲看了好一会，笑着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李凯云与刘涛的肩膀： “大家都是同事，搞这么僵干什么？一会儿我组织个游戏局，大家玩两把游戏，缓和一下气氛。 都是为了破案，自己人。 我打游戏的时候，和我那些朋友一个个把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第二把开的时候，大家还不是好兄弟？ 算了算了，咱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尸检一下，然后审问审问那个陶俊，什么都清楚了。” 楚灵玲出面，李凯云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脸不屑，瞥了一眼刘涛之后转身离去。 刘涛心里憋着一股气，他独自留下来，继续勘察现场，用随身的小本本不停记录着： “该死的黑夜屠夫，我一定会抓住你的，哪怕赌上我的职业生涯！” …… 顾阳清早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查看自己的元寿余额。 183年。 还不错，看来柳少宇那个家伙也算得上是个长命的，给自己提供了二十三年的收益。 现在自己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估计可以平平安安活到两百岁。 但这点东西对于顾阳而言完全不够用，人类文明有着浩如烟海的知识，自己要想把这些知识通通学习到自己的脑子里，然后再推陈出新，还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 不过不着急，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嘛。 昨天晚上发生的小插曲，对于他而言，他还真的有些意外。 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人也想置柳少宇死地，这可真是巧了。 而且那个陶俊居然还打着自己的旗号，离谱。 对于公司里面的老陶，顾阳其实也是有些印象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员工，没想到在自己瘫痪的这段时间，居然被逼上了绝路。 果然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顾阳走到窗户边，端起一杯热茶，轻轻浇在了花盆里，喃喃自语： “老陶啊，我这也算是帮你报了仇了。 放心吧，你儿子还没有到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而且此事事出有因，他很快就会出来的。” 第57章 准备出院 苏橙橙戴着一个粉色的头盔，敲了敲房门之后走进来： “顾先生，你准备好了吗？我来帮你搬家了。” 顾阳回头看了一眼： “你该不会真打算用你那小电动车帮我搬家吧？” “当然是啦，我都说了要省钱的嘛。 你放心，大不了我多跑两趟，而且我的技术挺好的，绝对不会把你的东西给摔坏。 不过我看你好像也没啥东西。 对了，顾先生的住所安排好了吗？” 顾阳无语，摇了摇头： “算了吧，还是把你自己的电动车收起来，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出院的。” 苏橙橙有些疑惑： “顾先生不是没有其他家人吗？” “大姐，就算没有家人，难道我还不能有几个朋友啊？真以为我是孤寡老人啊？” 苏橙橙尴尬笑了笑： “可是院长今天给我放假一天，让我来帮顾先生搬家的。 不如我就留着一会儿帮你推推轮椅吧。” “也不需要，我这轮椅是电动的。” “电动的肯定没有手动的安全。” “得得得，你要是没什么事干，去帮我买几本书回来。” 苏橙橙一听有自己的工作干，立即斗志昂扬： “顾先生说吧，你想看什么书？最近西红柿网站上火爆的小说我都看过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本？ 我跟你说，有一部小说超有意思，讲的是人类世界里面全都是那种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书里还说，世界是虚假的，爱是真的。 我感觉可有意思了，要不我一会儿给你买回来看看？” 顾阳不耐烦摆摆手： “我要看的不是小说，而是医学方面的学习书籍，最好是类似于教材或者经典那种。 你把医学各领域最经典的著作都给我买几本回来，你就是学这个的，应该比我更懂吧？” 苏橙橙一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 “顾先生你该不会想要自学医术然后跨专业考医学方面的研究生吧？ 我告诉你这可老难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当不了医生啊。 要我说你不如去学计算机，反正程序员也是坐在椅子上工作的。 下半身有和没有一个样。” 一听这话，顾阳也来了兴趣，学计算机也不错啊。 那种黑客技术，在生活之中方方面面都可以应用。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网上传说中有一些顶级的黑客大佬，隐藏在电脑屏幕的背后就可以拨动世界的风云。 自己现在有着元寿空间可以快速学习各种知识，不学学计算机确实可惜了，毕竟这还是个互联网时代。 他点点头说： “那样也好，你把医学方面的书给我买完之后，顺便再把计算机方面的书也全部给我买回来。 记住要买最经典、最高深的名著。” 苏橙橙一下子吓了一大跳： “顾先生你别搞啊，你难道还想搞个双学位，又要学医又要学计算机？” “你再啰嗦我下个月扣你工资。” 苏橙橙一下子把嘴巴闭上，二话不说，戴着头盔就跑了。 好家伙，要对付这个傻姑娘，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工资上入手，掌握了她的经济命脉，就相当于掌握了她的命。 这时候顾阳的手机响起，是牧荣打过来的： “顾阳，你这边的房子我已经帮你弄好了，手续挂在网上等着卖呢，不过死了人是个凶宅，估计价格得亏不少，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卖出去。 我这边先垫着钱给你买了一栋比较清静的山顶别墅，虽然是在山顶，但是路倒是挺宽敞的，山上也有独立的超市商场等等，你觉得怎么样？” 顾阳点了点头： “这点小事你安排就好，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不就是我的老板吗？ 建筑公司出售的相关文件与合同我这边也搞好了，等两三个小时过后我来接你出院，你顺便把这些文件签了。 不过因为咱们急着出售，建筑公司那边的价格也缩水了百分之二十，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无所谓，能出就快点出吧，再拖下去说不定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也保不住。” “ok，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儿见，我先挂了。” 听得出来牧荣现在应该挺忙的，说话都有些气喘。 得知今天牧荣会回来，顾阳给他安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找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再赶紧把公司和自己的房子挂上去卖了。 牧荣不愧是公司的元老，办事能力就是强，一会儿的功夫就搞了个七七八八。 真要是把这些事情交给苏橙橙那个蠢货来干，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窟窿来。 顾阳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耐心打发时间，情不自禁又点开了黑夜屠夫的论坛。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根据我在执法局工作的哥们儿说，黑夜屠夫已经被抓到了，是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 “我去你妈的，你可不要破坏黑夜屠夫在我心中的完美滤镜，他那么强大那么神秘，怎么可能是个幼稚的高中生。” “就是，你想要吹牛搏热度，拜托，你也动动脑子好吧，哪个高中生能够一刀把人的脑袋砍飞出去好几米远？ 哪个高中生能够在执法局的追捕之下大摇大摆，这么多天还继续杀人？”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呀！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昨天的时候，那个网上臭名昭著的柳少宇死了，凶手正是大名鼎鼎的黑夜屠夫。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好巧不巧的被摄像头拍到了，现在都已经被抓进了执法局。 路上的时候，那个高中生自己承认自己是黑夜屠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在我的想象中，黑夜屠夫应该是个身高两米，肌肉魁梧，精通少林七十二般绝技，武松三拳打死老虎，他能够三拳打死武松这种感觉。 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弱鸡高中生。” “对对对，我也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网上不少人直接破防，因为黑夜屠夫最近的正义之举，有不少人都把黑夜屠夫当成了夜晚的英雄，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而现在你告诉他们这个所谓的夜晚英雄与偶像只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高中生，这无疑是践踏了他们的梦想。 一个个立即对着刚刚爆料的那个家伙口诛笔伐。 顾阳在论坛前面看得津津有味，这些家伙还真有趣啊。 不过那个高中生陶俊真的在执法局说自己就是黑夜屠夫？ 他疯了吧，他图个啥呢？ 难道是想出来之后利用这个名气当大网红？ 但你这样搞能不能出来还说不准呢。 现在是白天，顾阳无法进入鬼影状态，自然也就无法悄悄去看看执法局那边是什么情况。 算了算了，耐心等着吧，反正查不到我的头上。 此刻的执法局内，陶俊小心翼翼坐在铁板凳上，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他不停戳动的手指还是体现出了他现在内心的焦躁。 很快，他对面的桌子前来了三个人，分别是负责黑夜屠夫案子的楚灵玲、李凯云以及关局长。 至于刘涛，当然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窗户偷窥。 “说吧，你为什么非要假冒黑夜屠夫。” 第58章 我是未成年！ 对方不过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 李凯云以为自己只要语气稍微严厉一点，就可以让对方从实招来。 但谁曾想到，陶俊咬牙之后却挺着脖子说： “什么假冒不假冒的，我就是黑夜屠夫，之前的人全都是我杀的。 我杀的都是该死的，我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坏人直接抓起来判死刑、当场枪毙？ 就是因为你们的仁慈手软，让他们祸害了多少家庭！” 旁边的关局长叹息一声，劝导道： “孩子，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律法保护的是每一个人的权益，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一视同仁。 即便是做错了事情，也应该在受到惩罚之后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难道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做错过事吗？ 如果你小时候犯了什么错误，直接把你枪毙了，你觉得对吗？ 我知道网上的人都很崇拜那个黑夜屠夫，觉得他做的对，你肯定也是他的粉丝，所以才会假冒他顶罪。 但是我要提醒你，黑夜屠夫所犯下的罪孽实在是太过于深重，你顶不住的。” 陶俊紧咬牙关： “我顶得住！” 关局长摇摇头： “我说你顶不住。 现在只要年满十二岁就可以承担刑事责任，而黑夜屠夫一连杀了这么多人，罪孽绝对不小。 你就算是免除了死刑，这一辈子基本上也在监狱里面过了。 你确定要承担这么大的罪孽？” 听到这话，陶俊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旁边的李凯云瞅准机会赶紧补充道： “你只要不乱说话，把事实真相原原本本复述出来，你的手上就只有一条人命，并且你和那柳少宇之间的纠纷是他有错在先，还可以酌情减轻处罚。 好好想想吧。” 关局长他们对视一眼，信心十足，都耐心等着陶俊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然而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陶俊抬起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 “我就是黑夜屠夫，如假包换。” 前方的李凯云他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旁边的楚灵玲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关局长和李凯云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心领神会，离开了审讯室。 这时楚灵玲走到了陶俊的面前，解开了他手上的铐子，顺便还分了一半的奶茶倒在他面前，紧接着掏出一部备用机递给他： “会打游戏吗？一起玩两把呗。” 陶俊一瞬间有些懵了，现在罪犯的待遇都这么好了吗？ 可以打游戏还可以喝奶茶。 这个年纪的孩子几乎没有不沉迷游戏的，在短暂的纠结犹豫之后，他终究还是喝了两口奶茶，并且抱着游戏手机和楚灵玲组起了队。 从最开始的拘谨、沉默寡言，到最后，终于慢慢敞开心扉。 “我从小就没有妈，我爸拉着我长大。 那个该死的柳少宇是个混蛋，他欠钱不还，还让小混混打断了我爸的腿，害得我爸得了急性心脏病去世。 他就是该死，我杀他是替天行道，我没错。” “这件事姐姐理解，但姐姐不理解，为什么你一定要说自己是黑夜屠夫呢？” “因为黑夜屠夫是大英雄，他杀了很多该死的人，我也想变成大英雄。 而且我爸死了，我觉得活着也没啥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死之前如果能够帮大英雄做点事情，岂不是更好？” …… 陶俊终究是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高中生，在楚灵玲的糖衣炮弹之下，很快就松了口，并且慢悠悠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给说了出来。 楚灵玲走出来之后紧紧皱着眉头，她的这一番行为举动，全程被关局长、李凯云以及顾阳在监控器之中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楚灵玲虽然平日里爱打游戏，看着有些不太着调。 但是在审讯破案以及黑客技术这两个方面绝对是专家，对得起金牌侦探的名声。 关局长轻轻品了一口茶，之后问道： “怎么样，那天晚上的详细经过，陶俊已经交代完了，有什么发现吗？” 旁边的李凯云摇摇头：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趁着柳少宇喝醉了酒，杀个人罢了。” 刘涛则是回答道： “至少证明这家伙不是黑夜屠夫，黑夜屠夫的案子还没破！” 李凯云回过头望着他： “你该不会还在怀疑那个瘫痪的顾阳吧，人家躺在病床上，床都下不来，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昨天的时候，我特意和他泄露了一点柳少宇买凶杀人的消息，然后在他的手机之中植入了灵玲的专业病毒软件，监控并调取了他手机的一切浏览记录和通讯记录，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顾阳没有任何嫌疑。” 听到这话，刘涛又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你昨天给顾阳说了柳少宇买凶杀他的事情，然后昨天晚上柳少宇就死了，他还没有任何嫌疑？” “我知道你从犯罪动机的角度来调查，顾阳确实有嫌疑，但从事实证据的角度而言，他绝无可能。 在硬性条件上他是一个瘫痪下不了床，根本无法完成杀人举动；在实质证据上他也没有任何异常。” 刘涛听完之后也不得不承认，李凯云的分析同样是有道理的。 但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两人讨论了一番之后，楚灵玲却一直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于是他们回过头来疑惑问道： “还有什么其他想不通的地方吗？” 楚灵玲点点头： “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奇怪。 按照刚才陶俊所说的，他拿着锋利的匕首想要刺透柳少宇的心脏，可是柳少宇抓住了他的手腕。 对方的力气很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自己的匕首靠近对方半步。 可不知怎么的，那个柳少宇在一瞬间浑身的力气仿佛消失了一般，于是他的匕首畅然无阻插进了那个家伙的心脏。 从这个过程之中，你们发现什么了没？” 所有人听完之后，脑海之中立即有了灵感。 “不对，照他这样说，那个柳少宇一直处于上风，可以说是全程把陶俊按在地上打，怎么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呢？ 难道是酒劲上来了？” 楚灵玲敏锐觉察到，这个细节的背后，很有可能隐藏着破案的关键秘密。 “尸检报告呢？我要查看尸检报告。” 刘涛赶紧递过来一份文件： “在这里，半个小时之前刚刚完成的。 根据报告调查，柳少宇在被杀的时候确实已经处于醉酒状态，不过，并不算是酩酊大醉，也就比微醺强一点。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什么中毒之类的异常状态，身上唯一的伤似乎就是胸口的那一道刀伤。 这份尸检报告怎么看都看不出问题。 楚灵玲耐着性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她摇摇头： “不对劲，我总感觉不对劲，我要亲自去看看尸体。” 反正大家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案方向，在得到同意之后，都纷纷跟在楚灵玲的身后。 第59章 现场有第三个人！ 法医戴着厚重的无框眼镜，他一边大口大口嗦着麻辣烫，一边把手机架在正前方观看游戏直播。 看到那些稀烂的操作，乐呵呵一笑： “这简直是太下饭了。 要是早知道你们这些职业选手的操作这么下饭，那我还点什么麻辣烫啊，我直接点一碗大米饭就得了，还能够省点钱。 牛头的qw连招都能失误的吗？我用脚丫子都能完成好吧！” 法医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法医却头也不抬： “刘队长，我可警告你，不要再假冒关局长咳嗽，这一次我绝不上当。” 后面又是一声咳嗽。 法医有些不耐烦了： “你别咳了，老子铁饭碗，老子怕什么？就算是关局长真的出现在我背后，我也不虚。” 这时，身后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 “是吗？你当真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刘涛，你这小子这次还真有进步了，连关局长的声音都模仿得很像。 你可以去参加那个节目——模仿秀。 哈哈哈，到时候我给你投票。” 法医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面前的直播，可看着看着，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敏锐的杀气。 似乎自己的背后有几只洪荒巨兽，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不觉居然站了一群人。 刘涛确实也在这群人中，但除了刘涛以外，楚灵玲、李凯云甚至关局长也在这里。 法医瞬间有些尴尬。 关局长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继续看啊，游戏直播多好看啊，比上班可有趣多了。 反正你是铁饭碗，我拿你也没啥办法。 快坐快坐，站起来干嘛？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你吃饱喝足、直播看完再聊工作。” 法医此刻，脸上的神情简直要哭出来了。 他委屈巴巴地关上手机，将没有吃完的麻辣烫恋恋不舍地丢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关局长，我不是有意的。 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刘涛，他老是假扮你来欺负我！” 刘涛瞪大了眼睛： “兄弟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这不也是为了监督你努力工作嘛，你这让我的一番苦心完全白费呀。” 局面严肃了几分钟之后，关局长轻轻拍了拍法医的肩膀：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别太害怕。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法医立即抬起头： “绝对完成了，所有需要我检查的我都检查得仔仔细细，并且写完了报告。 你们这次下来是干啥？” 楚灵玲从旁边走了出来： “情况是这样的，我觉得柳少宇的死亡有些蹊跷，想要再来看看他的尸体。” 法医点点头，立即在前面带路，拉开了一张白布： “这就是柳少宇的尸体，因为今天早上才拉回来，我刚刚检查完，所以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这边的检查情况已经写成了汇报手册交了上去，想必你们也已经看到了。 接下来你们想要检查什么地方，尽管说就好，我会在旁边辅助你们。” 楚灵玲点了点头。 随后她带着李凯云在尸体四周绕了一圈，仔细检查了方方面面。 结果得出的结论和法医差不多： 尸体的身体表面除了胸口的那一道非常明显的刀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痕迹。 法医在旁边补充道： “这具尸体的情况一看就很简单，凶器就是一把市面上常见的锋利水果刀。 水果刀刺破心脏，也是现在看起来非常明显的死亡因素。 他体内的其他脏器和血液我也检查了一下，没有中毒之类的迹象，只是有点酒精残留。” 众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确确实实和法医说的情况完全相符。 李凯云站在楚灵玲的面前询问道： “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楚灵玲站在原地发呆，并没有回答。 李凯云于是在旁边耐心等着。 关局长他们也同样没有说话，生怕影响了楚灵玲的思维。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楚灵玲注意到了柳少宇的满头黑发： “为什么不把他的头发剃掉，检查一下头部？” 法医听完之后，开口说： “一般情况下，没有必要，我们不怎么剃掉头发。 这关乎到死者的仪容仪表。 柳少宇的情况很简单，致命伤在胸口，头部没什么检查的必要，所以我没这样做。” 楚灵玲继续开口：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把他的头发剃掉，再让我检查一下。” 法医听完这话也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推子上手，三两下就把柳少宇的头发全部刮了个干干净净。 在这刮的过程之中，法医还真发现了一点点异常： “你们快来看，这个柳少宇的后脑勺有一个小血点，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所有人听到这话之后立即涌了上去。楚灵玲看到这个小血点，更是如同看见了新大陆： “做开颅检查，我需要更详细的数据。” 法医点头，立即小心翼翼划开柳少宇的头骨。 打开之后仔细检查一番，法医惊叹不已： “这个伤口不一般！ 这不仅仅是什么简单的皮外伤，而是一根非常细的针在刺穿了大脑皮层之后还穿透了头盖骨，然后一路刺入大脑。 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正常情况下，这么细的针应该会很软，怎么可能扎这么深？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针？” 现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柳少宇的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伤。 李凯云问道： “死者的脑袋被一根针给插穿了？ 这样的伤会对死者造成什么影响，有没有可能会导致他死亡？” 法医神情有些纠结： “不太好说，大脑至今依旧是我们人类最为神秘的地方。 但我可以做一个推测，这样一根针刺入大脑，就算是症状比较轻，肯定也会破坏一些神经单元，造成瘫痪、失忆、感知异常等等。 而如果症状比较严重的话，会出现脑组织坏死、出血，甚至是走向死亡。” 旁边的楚灵玲嘴角带起一抹微笑： “这就对了，当时的凶案现场绝对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而这第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黑夜屠夫！ 仅仅凭借陶俊一个人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是柳少宇的对手，这起凶杀案还有一个帮凶！” 原本水落石出的案子在一瞬间又变得扑朔迷离。 李凯云立即站起身： “我这就重新去案发现场，好好勘察一番，如果现场有第三个人的话，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旁边的楚灵玲则是掏出两个手机说道： “那我就继续去找陶俊小弟弟打打游戏吧，顺便利用大数据在网上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露出马脚的人。” 两人为了破案都急着离去，他们甚至只来得及在走之前和关局长打了个匆匆忙忙的招呼。 所有人离开之后，刘涛捡起自己挂在椅子后面的外套穿在身上，回头对关局长说： “有个朋友要请我吃饭，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忙完了就回来。” 往日里刘涛要出去吃饭，关局长问都不会多问一句。然而这一次关局长却开口： “是那个黑虎叫你去的对吧？” 刘涛尴尬笑了笑，回头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关局长。” 关局长叹息地摇头： “那个黑虎的身份不干净，你现在依旧还代表着咱们执法局，你要去和他吃饭，很有可能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刘涛低下头，神情有些痛苦： “我知道，我何尝不想当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执法员。 可是那个黑虎和我说，他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案子要和我聊。” 关局长满眼心疼： “为了抓住这个黑夜屠夫，你就要去亲自赴宴？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请过来聊呢。 你这简直是在逞英雄，记得你才跟我学习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逞英雄，你到现在还是改不了。 你知道英雄和执法员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吗？” 刘涛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 “区别是我们讲规则，守纪律，而那些所谓的英雄百无禁忌。” 关局长恨铁不成钢盯了他一眼： “狗屁，最大的区别在于，英雄一般都是大老板，类似于钢铁侠，而咱们执法员都是打工仔！ 你想要当英雄，先当了大老板再说喽。 没了金刚钻怎么去揽瓷器活啊。” 第60章 那家伙是鬼神吗 身为一名执法局的执法员，并且还是网上小有名气的神探，刘涛如果不犯什么大错误，很可能在多年之后接替关长安的位置。 他的身份很敏感。 如果单独前去与黑虎吃饭的话，一旦被有心人拍到照片、留下证据，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上的一大污点。 美好的未来可就保不住了。 刘涛自然清楚关局长对他的照顾。 从执法局走出来之后，刘涛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了半包烟。 等他把最后一个烟头踩灭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穿着这身制服，就是要捍卫律法的尊严。 无论那黑夜屠夫所杀的人是不是真的恶贯满盈，他的存在都是对律法的一大挑衅。 就算是赌上我的职业生涯，我也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刘涛二话不说，就驾着车朝与黑虎约定好的酒店开去。 等他推开包厢的门，黑虎和他身后的两名保镖早就已经恭候多时。 黑虎站起来，远远地就伸出一只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刘队长，你这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我这盛情相邀，你居然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 等一会儿你可得自罚三杯。” 刘涛看着眼前的黑虎，觉得有点陌生。 这家伙和之前判若两人，之前的黑虎随时光着膀子，露出手臂上的猛虎纹身，前胸后背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个黑社会打手； 而现在面前的黑虎却西装革履，仿佛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 而且他身后的那两名保镖也明显受过专业的训练，不像是那些黑社会的草莽之辈。 刘涛没什么心情关注黑虎现在的变化，他连坐都懒得坐下。 黑虎身后的一名保镖想去关上包厢的门，刘涛举手阻止： “门就不用关了，菜也不用上了，酒就更不用倒了。 咱们的身份本不应该坐在一起吃饭，我今天过来也并不是为了浪费时间。 我只想知道你要和我说黑夜屠夫的什么事情，我只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 如果你要说无关的，我现在转身就走。” 黑虎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依旧把酒给倒上，端着两杯酒笑呵呵地走到刘涛的面前说道： “刘队长这是想要避嫌啊，但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地下拳馆那边我已经转给了其他人，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现在手上的产业全是正经生意，连擦边都不擦。 换句话说，今天的我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样。” 刘涛听到这话，虽然心中有些诧异，可脸上依旧不信： “如果一块面包你拿去擦了屁股，即便是洗干净了表面的那一层，你还愿意把那块面包塞进肚子里吗？” 刘涛甩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看你手上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次过来完全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自己喝酒吃菜吧，我先走了。 提醒你一句，让你的师傅赶紧去执法局自首，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 执法局这边找不到人，已经下达了通缉令，熊川不可能躲一辈子的。” 虽然说上一次派去刺杀顾阳的黑狼已经当场死亡，但是作为组织这一切行为的幕后黑手熊川，自然也是要问责的。 可执法局到现在都没有抓到熊川。 就在刘涛准备离开这间包房的时候，黑虎直接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我师傅熊川已经死了，黑夜屠夫杀的。”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刘涛，瞬间愣在原地。 黑虎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那杯酒： “刘队长，现在可以和我喝一杯了吗？” 刘涛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此刻的他早就已经顾不上其他的问题，直接坐在那个位置上喝下了一大杯酒： “什么时候发生的？案发地点在哪里？现场还在吗？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案？” 黑虎苦笑着摇摇头： “你都知道我们是混黑社会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报案？ 一方面这个案子如果报了，我们拳馆的所有人都会沦为笑柄，地下世界自然有地下世界的一套规则； 而另一方面，如果报案的话，熊川死亡的消息就会人人皆知，之前我们拳馆得罪的那些人不会给我们活路的，这个消息必须隐瞒下去。”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找我说这些事情？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帮你保密的。” “原因很简单，我师傅死亡的消息已经快瞒不下去了，地下拳馆也已经被我解散。 虽然这些年地下拳馆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我从来都没有参与其中，即便是仇家报复，对我的影响也不大。 我现在只想找到一个答案，那就是黑夜屠夫的身份。” 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之后，刘涛直接在饭桌上拿出自己皱巴巴的小本子，把今天获得的消息写了上去。 这个本子上面记录的全都是最近几天凶杀案的信息。 对面的黑虎挥了挥手，一名保镖也拿出一份文件袋交到了刘涛的手上。 打开袋子，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照片，全都是熊川最后出现的那个小房间以及天台上的照片，这些照片完全可以将案发现场百分之百还原出来。 黑虎自己喝了一杯酒之后开口： “杀人案和之前的烟萍萍几乎一模一样，但问题在于我师傅的尸体不见了。 黑夜屠夫的手段果然厉害，不仅仅可以在密室之中自己逃离，还可以在密室之中把尸体也给搬走。 到现在，我日夜冥想也想不出来他是如何做到的。” 黑虎一边说，刘涛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 同时他也查看了天台和那个小房间之中的所有照片，眉头紧紧皱起，即便是凭借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也无法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你们在现场还有发现其他的痕迹吗？比如说留下的指纹、头发等等。” 黑虎摇摇头： “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了，但这家伙就是这么怪。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我师傅应该是在天台上和黑夜屠夫碰了面，两人之间有过一次交手，但是我师傅完败，于是他利用一点小手段从天台逃离，一路逃到了小房间之中，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去救援。 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就抵达现场。 但当我找到我师傅所说的那个房间时人已经没了，只有这些照片上的痕迹。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有点恍惚，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离奇。” 刘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非常清楚熊川可是靠着一双拳头在地下世界打出的赫赫威名，实力强到离谱。 即便是一些特种兵出来，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可这家伙居然只和黑夜屠夫交手了一招就掉头逃跑，难道说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 看来这黑夜屠夫的危险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而且前后仅仅二十分钟的时间，这家伙是如何在一栋布满监控的大楼之中大摇大摆地把熊川给杀死，并且还把尸体给搬走的呢？ 太奇怪了，这家伙难不成是鬼？ 如果不是从小到大接受相信科学的教育，刘涛此刻都想去山上请两个老道士来看一眼，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什么鬼神。 第61章 绕不过去的死结 “等等，那么昨天晚上呢？” 刘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执法局检查尸体的时候，从柳少宇的后脑勺发现了一个小针孔，从而断定现场应该有第三个人存在。 如果这第三个人就是黑夜屠夫，那么柳少宇也应该算死在黑夜屠夫的手上。 迄今为止，这个家伙每天晚上杀一个人，已经成了固定的规律！ 第一天晚上是烟萍萍。 第二天晚上是夜晚的抢劫犯。 第三天晚上是小混混黄鸡。 第四天晚上是熊川。 第五天晚上是柳少宇！ 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这个家伙，每天都会死一个人。 今天晚上死的又会是谁？ 刘涛突然感到强烈的紧迫感，自己每延迟一天找到黑夜屠夫，就会有一个人死于非命。 “该死，线索究竟在哪里呀？” 刘涛感觉自己头都快大了，他顾不得眼前的美食，默默点了一根烟。 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全靠香烟提神，此刻刘涛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蓬头垢面，满脸沧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恐怕和街上的流浪汉也差不多。 伴随着一根香烟的焦油被吸入肺中，刘涛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仔细翻阅起死者的信息，忽然发现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除了第三天死亡的那个小混混黄鸡以外，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与顾阳有着关系。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特别是烟萍萍、熊川、柳少宇这三个人，他们几乎和顾阳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熊川和柳少宇这两个人更加离谱，熊川前脚才派人去暗杀顾阳，结果当天晚上就死了； 柳少宇买凶杀人的消息才刚刚被李凯云刻意传入顾阳的耳朵里，当天晚上他也死了。 天底下哪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不怪刘涛总是把怀疑的目光放在顾阳的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般调查一个案子，有两个非常基础的方向。 第一，就是通过案发现场的一切痕迹来锁定真凶，包括现场遗落的凶器、指纹、头发等等，以及附近的监控； 第二，就是通过死者生前的关系网进行排查。 而现在死在黑夜屠夫手底下的这几个家伙，通过关系网一查，怎么也绕不过顾阳那一关。 一切问题在这里仿佛打了一个死结，因为顾阳的身上同样有着无可挑剔的无罪证据。 他是一个瘫痪病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动手杀人。 况且，就算他不是瘫痪，在楚玲丽和李凯云他们到来之后，也第一时间针对顾阳做了一系列调查与防范。 然而柳少宇出事的时候，顾阳明明没有任何异常，这又再一次排除了他的嫌疑，就连这家伙买凶杀人的可能性都很低。 因为通过调查他手机的浏览记录、通话记录等等，顾阳几乎没有和外界有过任何多余的联系，甚至他逛论坛都是只看不评论的。 黑夜屠夫究竟是谁？ 他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坐在最上方的黑虎摇晃着酒杯问道： “我通过调查，好像刘队长一直很怀疑那个顾阳。 说实话，我也挺怀疑的。 这段时间咱们的手上就只有一个大单子，那便是暗杀顾阳，偏偏那次行动失败了，当天晚上我师傅就出了事。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黑虎笑呵呵地看着刘涛说道： “有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黑夜屠夫张狂无比，在每一次杀人之后，他甚至懒得处理杀人现场。 然而这一次，他却带走了我师傅的尸体。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涛眉头紧锁，低着头，这也是他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 突然他灵光一闪，回答道：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熊川那天晚上死了？他想要尽可能地隐瞒这个消息？” 黑虎点点头： “没错，我们这些黑帮人员也是如此，如果我最近自己正在被调查，一定会非常小心翼翼，不留下任何把柄。 迫不得已做一些坏事的话，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嫌疑给洗脱。 黑夜屠夫刻意带走了师父的尸体，感觉就好像是在隐瞒。 只是他没有想到我师傅居然已经提前给我们打了电话，让我们过去救人，也没有想到我会亲自来找你，寻求你的帮助。” 此刻的刘涛变得极为激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等等，这样一来好像很容易解释得通。 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最近一定进入了咱们执法局的眼皮子底下，之所以他刻意把尸体给藏起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嫌疑变得更大。 而现如今，对黑夜屠夫的怀疑对象，实际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阳。 究竟是不是这个家伙呀？” 刘涛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这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 如果顾阳是黑夜屠夫的话，他的瘫痪怎么解释？医院肯定有监控，他的不在场证明又如何解释？ 可如果顾阳不是黑夜屠夫，又如何解释死去的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与他有些关联呢？ 又或者黑夜屠夫本身就是他请过来的一个杀手？ 该怎么做？我究竟该怎么做？ 刘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他暗自思索着，这个黑夜屠夫一看就是那种近乎变态且有执念的人，他每到天黑的时候肯定都会忍不住想杀一个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不了我去以身犯险试一试！ 如果这个顾阳真的和黑夜屠夫有关，我就不相信他在我的面前不露出破绽。 这时，面前的黑虎再一次开口： “把刘队长请过来，除了要说一下我师傅的案子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想告诉一下刘队长，既然你们执法局的办案手段找不到黑夜屠夫的破绽，那我就只有用我们地下人的手段了。” 刘涛自然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当即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 “黑虎，你既然说你已经从事正经生意了，麻烦你把你这些违法犯罪的想法都收起来。 抓捕罪犯这种事情由我们执法局自己负责，轮不到你插手！” 说完之后，刘涛放下自己面前的酒杯，转身就准备离开。 黑虎在背后叮嘱道： “就一天的时间，如果今天晚上黑夜屠夫继续杀人的话，我会用我自己的手段找出黑夜屠夫的身份，并且将他处理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刘队长。” 刘涛沉默一番之后，重重点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黑虎独自一人用着晚餐，眼眸之中充斥着仇恨。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死去的熊川并不仅仅是他的师傅和老大，同样也是他的父亲。 这个仇非报不可。 他慢慢掏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正是熊川写的。 熊川当时被困在那个小屋子里耐心等待救援，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编辑了一条信息选择定时发送到黑虎的手机里。 “黑虎，如果你成功看到这条短信，那说明你老爸我已经凉了。 我要告诉你一些有关于黑夜屠夫的事情。 但是你记住，我这并不是为了让你去报仇，而是为了让你离这家伙远一点。 黑夜屠夫是个怪物。 他从我的手上也学习了五兽呼吸法，如果你以后发现除了你以外，有谁在修行这门五兽呼吸法，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黑夜屠夫本人。 切记，不要为我报仇，好好活着。 儿子，这些年老爸对不起你，但是老爸爱你。” 第62章 刘涛的守夜计划 “小弟弟，你这实力也不怎么样啊。 十几岁的年纪可正是电竞职业的巅峰期，你这水平让姐姐我很担忧啊。” 陶俊撑着脸放下手机，看着面前阴阳怪气的楚灵玲。 “灵玲姐，你这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明明刚才右边有脚步声，我都已经提醒你了，你还跳过去，这不是送人头吗？你该不会是在演我吧？” 楚灵玲眉头一皱，轻轻一个脑瓜崩敲在陶俊的头上： “你这小屁孩怎么说话的呢？我这是战术，你懂不懂？ 我之所以跳出去，就是为了帮你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你再从后面开枪收割战场。 谁知道你一露面就倒了，简直是菜得不行。” 陶俊满脸委屈： “那灵玲姐你好歹也放两个技能或者开两枪啊。” “你又不懂了，我把子弹留着是为了一会儿给你用，我这是在给你争取表现的机会呀，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儿了。” 刘涛回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忙着和陶俊打游戏的楚灵玲。 这有一丁点审问犯人的样子吗？ 看起来明明就是想借机打打游戏吧，这也太不靠谱了。 李凯云则是在另一边疯狂敲打着键盘，查阅着各种各样的资料，并且记录文档。 这家伙倒像是个认真工作的样子。 刘涛进来之后，语气非常严肃： “我手上有最新的情报，需要和你们探讨一下。” 听见这话，楚灵玲随手关掉了正在匹配的游戏界面。 旁边的李凯云却头都懒得抬： “你有什么情报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好探讨的？” 刘涛说： “这件事情很严重，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虽然李凯云和刘涛之间有些不对劲，但听到刘涛居然这么严肃，李凯云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那咱们去会议室吧。” 三人来到会议室之后，刘涛立即把之前记录的信息递了过去，同时还有从黑虎那里拿到的一些照片文件。 楚灵玲和李凯云轮流接过来看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难看。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偷偷犯下了另外一起命案，我就说这个熊川怎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李凯云神情之中带着愤怒。 “妈的，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罪犯，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连风头都不知道避一避，他这是完全没把咱们执法局放在眼里！” 楚灵玲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我在网上调取了很多的人员信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黑夜屠夫拥有以下特点： 肉搏能力极强，非常有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反侦察能力完美，几乎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拥有强烈的英雄主义，自以为自己是在伸张正义。 结合这些特征，我制定了一个名单，上面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是咱们的怀疑目标。 其中包含黑帮最优秀的红花打手、从国外雇佣兵战场退下来的精锐战士等等。 我已经利用网络在他们的手机上植入了病毒，可以实时监控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 楚灵玲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按照刘涛总结的规律，这家伙每天晚上都会杀一个人，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今天晚上的机会。 咱们执法局的所有成员今天晚上都通宵加班，把人员全部都撒出去，遍布全城的大街小巷。 实在是照顾不到的地方，就把监控给安装上。 我就不相信，这家伙不留下任何破绽。” 李凯云立即点头：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下去。” 然而这时刘涛却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什么。 楚灵玲回过头来问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熊川死亡的消息情报也多亏你了。” 刘涛点点头回答： “虽然我知道我的猜测有点荒谬，像是精神病一样，但是我总感觉这黑夜屠夫和顾阳之间有着某些关联，甚至极有可能顾阳本人就是黑夜屠夫。” 李凯云听到之后有些嗤之以鼻： “我觉得你确实是精神病，人家明明是个瘫痪，医院那边都已经确诊了，怎么可能像黑夜屠夫一样拥有那么强的杀人手段？ 你不如说他买凶杀人还靠谱一点。” 刘涛却叹息着摇摇头： “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太合实际，但是办案有些时候就是这样。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当你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最不可能的绝对是真相。” 李凯云摇摇头： “那很不巧，顾阳的嫌疑在我这里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排除了。” 刘涛接着说： “我之所以觉得他就是黑夜屠夫本人，完完全全是因为烟萍萍的事情。 任何事情从零到一的第一步都是最艰难的，杀死烟萍萍这件事对于黑夜屠夫而言绝对非常重要，所以黑夜屠夫和烟萍萍之间必然有着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 而且通过黑夜屠夫杀死鄢萍萍的手法来看，黑夜屠夫明显是在泄愤。 我已经彻查了一遍烟萍萍的人际关系网，虽然她有很多闺蜜或者同学都与她有着矛盾，但是都不可能矛盾升级到这种地步，不仅仅要杀她，还要让她在死之前受尽折磨。 唯独只有顾阳有这个动机。” 李凯云摇摇头，不耐烦地把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 “你就算是把这动机分析的天花乱坠，也无法绕过顾阳本身是个瘫痪这个坎。 他要买凶杀人的话，也不可能不在网上留下任何痕迹线索。 已经排除了的人选，麻烦刘队长你就不要在上面浪费太多的精力。” 刘涛满眼不甘心。 李凯云却冷笑着说：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手底下的一名执法队员，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今天晚上你负责看守的街道就是咱们执法局门口这条，免得你上下班通勤了。” 刘涛心里憋屈极了，这一番就算是再肆无忌惮也不可能在执法局门口的大街上杀人吧，把自己安排在这里分明就是孤立。 这时旁边的楚灵玲叹息着开口： “哎呀，你这家伙就是这么讨人厌，好像和谁都把关系搞得一团糟。 人家刘队长有自己的办案想法，就让他由着自己的想法去呗，值班看街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不是吗？” 李凯云听到楚灵玲的批评之后，低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楚灵玲这才对刘涛询问到： “刘队长，你刚才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吧。” 刘涛对着楚灵玲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这个顾阳，而且这一次我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在他家里留宿。 黑夜屠夫都是晚上出门杀人的，我刚好可以晚上监督着他。 如果他晚上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而命案又发生了，就能够完美排除他的嫌疑。” 楚灵玲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顾阳本人真的是黑夜屠夫的话，你很危险。” 刘涛眼神之中是视死如归的坚定： “如果我出了事，甚至是死在了顾阳的家里，我的牺牲绝对是值得的，这更加说明了顾阳本人有问题。” 楚灵玲笑着点点头： “那好吧，我就把那边交给你了。 不过你要记住，就算真的什么都试探不出来，也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这方面我很专业。” 李凯云在旁边有些不满： “我先和你打个招呼，这是你最后一次自由行动的机会。 如果这一次行动不能证明顾阳有什么问题，你就老老实实听我指挥以后在我手边打杂，明白了吗？” 刘涛紧咬牙关点头。 第63章 牧荣的礼物 "surprise,mybrother！" 伴随着一句有些蹩脚的英文，牧荣笑呵呵地推开了顾阳的病房。 此刻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发亮的大背头，手中居然还抱着一束鲜花，看起来有些滑稽。 说起来，牧荣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还有很多小迷妹，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八块腹肌，打篮球甚至可以来个大灌篮。 每天背着书包去教室，都能够收到满满当当的情书。 可偏偏这家伙对女人毫无兴趣。 过了几年之后，顾阳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个基佬。 这些年牧荣一直跟着自己搞创业，少不了喝酒应酬，原本壮硕的肌肉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小肥肉。 也幸好这家伙个子比较大，多长了一些肥肉之后并不明显，只是看着略微偏壮。 用来穿西装刚好能够把西装撑得鼓鼓的，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气质。 顾阳此刻正坐在轮椅上，按动着遥控器挑选电视节目。 看见牧荣走进来，以及他这夸张的出场方式，忍不住笑了： “兄弟，真没必要吧。 你这搞得好像像是来向我求婚似的，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以为我的下半截身体瘫痪了，就只能任你摆布。” 牧荣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一旁： “听到你说这话我可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大老板出了车祸之后会一蹶不振呢。 还行还行，至少还有精力和我开开玩笑。” 顾阳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有什么好一蹶不振的，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太阳多么温暖啊，这空气多么清新呀，还有电视上跳舞的这些小姐姐多么让人心神荡漾啊。 要是死了这一切我可都看不到了，多可惜。” 牧荣见左右无人，有些神秘地跑到了顾阳的身边，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之后直接点开相册，里面是一张又一张国外美女的照片，看着还都不错。 “你这是干啥？” 牧荣一脸神秘： “好兄弟，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在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那个烟萍萍明显是个臭婊子，她就是贪图你的钱，以后如果再找另一半，可不能找这种。 现在咱们国内的氛围实在是太差了，你如今又成了这样子，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我就想了个主意。 你知道我那边认识的那些姑娘，一个个有多么勤快又多么贫穷吗？ 她们做梦都想嫁到咱们国内来，只需要几千块钱当彩礼就能搞定。 这些妹子都是我仔细筛选过的，一个个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品性还不错，价格就在几千到几万的区间。 你赶紧挑一挑，选一个你觉得最漂亮的，我这就去安排把她接回国内。 以后啊，媳妇儿也有了，照顾你生活的人也有了，还特便宜。 你看怎么样？ 这可是哥哥我回来前给你挑选的大礼！” 顾阳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牧荣一张一张翻动着图片，并且顺便和他介绍这些姑娘的特征、性格，一直没说话。 牧荣介绍了几句之后有些不耐烦：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了？我和你说了这么大一堆，行还是不行，你倒是吱个声啊。” 顾阳沉思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询问道：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正她们都便宜，要不然全都给我买回来吧。” 牧荣一下子气的差点把平板都给掰成两半：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想屁吃？不知道咱们国内是一夫一妻制啊？” “一夫一妻有什么关系，不领结婚证不就完了。 你到底懂不懂新规？ 现在小三的孩子也能继承家产了，这分明就是鼓励大家多找几个媳妇儿嘛。” “得得得，我看你现在根本就没这个想法，在这儿和我闹着玩呢。” 顾阳哈哈大笑。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女人对于顾阳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自己现在有多么美好的前途啊，可以利用鬼影之躯铲除一切阻碍自己的人，消灭一切罪恶。 还能够利用元兽空间，迅速掌握全人类的高文明知识，甚至很有可能推陈出新，引领全人类走上一个新的时代。 这么多有趣的事情，随便哪一件拿出来不比谈恋爱好玩？ 而且万一又找一个类似于烟萍萍那样的小人，岂不是恶心自己。 这时候医院的门被敲响，苏橙橙大汗淋漓地走了进来： “顾先生，您要买的书我都已经全部帮你买好了，足足装了两三箱子，现在放在停车场。 实在是太重了，我根本搬不起来。 您把住的地方找好了吗？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苏橙橙啰啰嗦嗦一大堆，这才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估计是实在太累了，都已经昏了头。 顾阳赶紧给他们两个人相互做了个介绍。 牧荣立即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我这兄弟这段时间多亏了苏小姐的照顾，回头我可得单独给你封个大红包！” 苏橙橙听到这话连忙摆手： “别别别，牧大哥你也太客气了，顾先生这边已经给我开了非常高的工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哎，你这就客气了，应该做和能做好那是两码子事，做好了就应该收红包。 既然你也来了，咱们这就一起帮忙搬东西吧，我的车刚好就停在车库里面。 房子我也找好了。” 顾阳全程只需要自己操控着电动轮椅，随身的家具和物品则是由牧荣和苏橙橙两人帮忙拿上。 不过东西倒也不多，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牧荣与苏橙橙两人帮忙搭把手，把顾阳从车上搬了出来，放在轮椅上。 牧荣啧啧称奇： “你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不错，恢复能力堪称一绝。 虽然现在你的下半身不能动，但是我刚刚搬的时候，感觉你整个人好像还变重了。 在医院里养胖了是吧？ 照这样下去，估计你要不了多久，还真能康复。” 顾阳无所谓地耸耸肩： “能够康复最好，不能够康复也不错，我刚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别，你可千万别偷懒，你说的让我回来创业的，建筑公司这边我都已经开始打包准备出售了，你可别骗我。” 苏橙橙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牧荣则是推着顾阳走进了眼前的这个小区。 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道： “这地方的别墅挺便宜的，我给你买了一栋稍微小点的，总共只有三层楼，占地面积大概两百多平。 位置很不错，刚好可以正对着小区中间的人工湖。 这湖挺大的，里面听说有不少鱼，你没事儿自己开着轮椅都可以到湖边去钓钓鱼。 不过你最好还是叫别人跟着你一起，可别摔到湖里去了。” 顾阳一路看过来，也算比较满意。 这地方比较清静，空气也好，住的人不多。 “房子多少钱？” “也不算很贵，因为这里距离市中心略远，五百多万就拿下了。 钱这边我先帮你垫着了，等你原先的房子和公司卖了之后，我直接从里面拿就行。” “没问题，你看着办就好。” 牧荣接着说： “里面的家具之类的，我已经全部给你安排好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和我说。 原本打算给你买个媳妇儿或者是请个护工，现在看来应该也不需要。” 顾阳点点头： “这些生活方面的琐事，我让苏橙橙来办就好，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说吧，想让我做些什么，我已经摩拳擦掌，忍不住大干一场了。 现在回忆起来，咱们大学一起创业，在工地干苦力的日子，虽然有点艰辛，但是还是真的快乐。 趁着我这身体还行，咱们赶紧再干一票。” 顾阳开口吩咐道： “你现在赶紧着手去重新买一个小工厂，搞个医疗研究室出来，还要注册一个医疗公司，咱们的下一个目标放在医疗领域。” 这一次的创业想法早在之前就已经和牧荣说过，牧荣也不意外：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去办。 不过要在医疗领域拿出研究成果，真的挺难的，咱们这点钱很有可能会打水漂，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有十足的信心。” 顾阳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进军医疗生物方面是志在必得的。 原因很简单，首先第一点，未来顾阳很有可能还需要把五兽呼吸法再往上推一推，又或者是学习其他的法门。 自古医武不分家，学习这些对自己很有必要。 另一方面，元寿所代表的仅仅是一个人能够理论上活的最长年限，但是实际根本不可能。 因为人会生病，会受伤，会出意外。 任何一种情况的出现都会导致元寿大幅度缩减。 别看顾阳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元寿，如果真的得了癌症，元寿会加速消耗，该死还得死。 必须得趁着现在身体状况良好，赶紧把这些治愈疾病的药都给研究出来，才能最大限度地把元寿发挥到极限。 至于更遥远一点的目标，如果能够推动人类医疗生物领域的发展，甚至有可能研制出影视剧之中才存在的基因药剂等等，那就更牛掰了。 搞不好有生之年还能客串一把蜘蛛侠或者丑国队长呢！ 第64章 一个顶级黑客的诞生 “你怎么还不走？” 顾阳搬完东西后，抬头看着大大咧咧坐在客厅里的牧荣问道。 牧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好好好，我好不容易才从国外回来，今天才是见你的第一天，你就想赶我走？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也白费了。 唉，我是真的心痛啊。 我对兄弟掏心掏肺，兄弟待吾凉薄寡味，可悲可叹可泣呀！” 这一副戏精上身的作派，搞得顾阳都有些无语了。 “行行行，你就别说这些啰嗦话了，直说吧，你想干啥？” “还能干啥，兄弟许久不见，当然是得喝一杯啊！ 我这就去买菜，咱们兄弟两个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旁边正在忙碌着收拾屋子的苏橙橙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抬起头来： “不可以不可以，顾先生这边才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喝酒很可能会有不良反应的。” 牧荣脸上的兴奋之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完了，这下子酒也喝不了了。” 谁曾想，顾阳却摇摇头说： “没关系，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就好像上一次我出了车祸，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 现在趁着还能喝，当然得喝上几杯。 你去买菜买酒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苏橙橙还想再劝两句，顾阳却摆摆手： “没关系的，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小酌怡情没问题。” 苏橙橙见顾阳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吧，我等一下要去医院值班，晚点的时候我早点过来看着你点。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你去就好了，我现在可以照顾自己。” 牧荣听见顾阳答应陪自己喝酒，脸上乐开了花。 他直接搂着顾阳的肩膀说： “这个就对了嘛，男人就是这样子，高兴的时候要喝酒，不高兴的时候也要喝酒。 以前你身体好的时候，老子每次都喝不过你。 今天我可得一雪前耻，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屈辱！ 说吧，白的红的还是啤的，又或者是洋的？” 顾阳一脸无所谓： “每种都买点呗，免得你输了之后不服气。 啤的喝不过又说自己擅长喝白的，白的喝不过又说自己擅长喝洋的。 你这些小招数我都看腻了。” 牧荣一下子脸色涨红：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我非让你抠喉咙不可！” 说完之后，牧荣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出去买酒买菜。 另一边，苏橙橙大概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之后也和顾阳告别，毕竟她是兼职，医院那边还需要她值班呢。 这也正好，如果是请一个全职的护工在自己身边，每天盯着自己，确实挺麻烦的。 现在大部分时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就不用伪装得那么辛苦。 确认无人之后，顾阳直接大大方方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检查了一番屋子。 非常好，这一间小别墅的位置略显偏僻，而且屋子的窗户都是采用的防窥玻璃，自己在屋子里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也不担心会被有心人看见。 非常完美。 顾阳活动了一番自己的筋骨，又熟练地修行了一番五兽呼吸法之后，一脸惬意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还是沙发坐着舒服啊，轮椅硬邦邦的，一点都不爽。” 在桌子上左右各摆着一大叠书籍，这些都是苏橙橙听从顾阳的吩咐，特意买回来的各种教材以及经典名著。 左边的是医疗方面的，右边的是计算机互联网方面的。 顾阳伸手本来想去拿左边的医疗书籍，可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医疗的研究任重而道远，即便是自己想要研制出各种跨时代的药剂，前前后后也需要很多时间。 就算研究出来了，各种实验与文件的审批也很麻烦。 现在就算是掌握了更多的医疗知识，对自己的帮助似乎也不太大，不如先学学计算机？ 利用黑客技术，自己就算是躲在家里，应该也能够做到很多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是，说不定可以通过黑客技术了解执法局那边的动向，提前预防。 想到这里之后，顾阳立即把手移到右边，拿起了一本关于计算机与互联网的书籍，认真翻阅了起来。 如同囫囵吞枣一般，三两下就把这本书翻完。 果不其然，元寿空间之中又出现了一轮新的月亮，这一轮月亮所代表的就是计算机与互联网方面的知识。 顾阳一边翻着书，把一本本经典书籍的相关知识印在脑海中，一边尝试着把多余的元寿往这个月亮里面投入。 大概花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一共二十几本关于计算机的书籍完全被顾阳翻完。 同时，顾阳也在这代表着计算机与互联网的月亮上面投入了整整三十年的元寿，已经达到了上限。 但是顾阳这一次发现，就算是投入达到了上限，也不代表着不能够继续投入。 只不过继续投入所能够取得的收益很小，因为这些成长和收益已经脱离了人类现阶段文明的上限。 相当于自己独立走出了一条新的路。 顾阳此刻并没有急着投入，而是大概估计了一下，如果自己再投入五十年左右的元寿，大概自己就能够在计算机与互联网上取得极为卓越的突破，完全可以掀起新一轮的全球革命。 类似于蒸汽机的出现、电力的出现以及互联网的出现。 真是了不起的手段。 顾阳突然想到了影视剧之中出现的一个经典角色——钢铁侠。 这家伙同样是现实世界的大发明家、大富豪，他利用脑袋里的知识为自己打造了一副钢铁铠甲。 “那我岂不是以后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晚上我是黑夜屠夫，白天我是钢铁侠，这也太嗨了吧？” 此刻他的元寿余额是153年。 虽然账户上的剩余还比较充足，但顾阳此刻并没有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一方面是他现在才刚刚出院，马上拿出什么跨时代的研究出来也太离谱了； 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元寿余额太低，因为他感受过元寿太低如同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的痛苦。 剩余的元寿越多，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就越好。 要是真的消耗太多，可别真的又变成轮椅上的瘫痪了。 三十年元寿的投入已经让顾阳在计算机和互联网上的造诣达到了现阶段人类文明的顶峰，可以说黑客排行榜上前十名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随手打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 原本他对于电脑只是一个小白，最多只能下载一点小游戏或者是处理一些办公文件，而现在，这电脑在他的面前简单得就像小学生的纸飞机一样。 顾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现如今对于电脑与互联网的掌控。 第一步要做的，自然是想办法在执法局那边留下一个自己的眼睛，特别是刘涛的手机上。 顾阳拿出自己的手机接在电脑上，他准备做一个小病毒，通过公共网络传输到执法局刘涛的手机上，这样他就可以全程偷看刘涛的浏览记录以及聊天记录，甚至还可以使用录音功能监听刘涛随时在说什么话。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小病毒完成，就发现了自己的手机上居然也有一个病毒！ 而且这个病毒的作用居然和他想做的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在监视我？” 第65章 反监听，大情报 顾阳在这一瞬间心中有一丝惊恐，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他赶紧尝试着了解一下这种病毒。 在电脑上经过短暂的研究之后，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这种病毒的原理。 其实也并不复杂，只不过能简单地监控他的通话记录以及浏览记录罢了，甚至连通话之中说了什么对方都监听不到，只能够知道他打给了谁。 “太低级了吧，这小小的病毒在此刻的我眼里简直就是无所遁形。” 他顺便还查阅了这病毒近段时间所监测到的信息，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确认丝毫没有泄露出自己的什么秘密。 顾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没有在网上搜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否则还真麻烦了。” 此刻的顾阳完全可以轻而易举把这个病毒给去除，但是，一旦病毒被删除，那么对方肯定也会得到消息。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顾阳嘴角微微一扬： “既然如此，我就来个反监控，不过分吧？” 这病毒的另一端连接着执法局那边楚灵玲的电脑，顾阳刚好可以利用这一条线，把自己的病毒神不知鬼不觉地传输过去。 此刻的顾阳掌握着人类最为顶尖的网络技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他这里却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赶紧反手编辑了一个更为隐蔽、更为高级的病毒，顺着这条线悄悄摸了过去，直接移植到了楚灵玲以及刘涛的手机之中。 经过顾阳完善的病毒，除了能够监控浏览记录以及聊天记录以外，甚至还能够偷偷录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并且顾阳敢保证，他所植入的电脑病毒，除非是网络技术比他更强，否则绝对不能够发现。 但是在当今世界，要想网络技术比顾阳更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是那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天才。 顾阳的脑海之中可是有着三十年元寿加点获得的电脑知识，元寿加点的结果，代表着顾阳全心钻研电脑网络技术三十年所获得的成果。 值得一提的是，这可不是正常人苦心学习的三十年，而是不吃饭不睡觉，甚至不上厕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钻研学习的三十年。 完完全全抵得上正常人的七八十年了。 病毒刚刚安装好，打开监听功能，没想到此刻对面的三人居然正在开展一个小会议。 李凯云： “虽然我们已经准备今天晚上把所有的执法员都分配出去，在大街小巷进行巡查，并且在各大重要位置安装监控，但这会不会有点太泛了？ 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有一个重点。” 楚灵玲： “你说的有道理，我的手上列了一个名单，这些都是咱们天心市臭名昭著的家伙。 这黑夜屠夫既然喜欢替天行道，那么他接下来动手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这群人中的其中之一。” 李凯云： “没问题，那我会把工作的重心放在这些人的身边。” 刘涛： “我想提一个申请，在这个名单之上再加一个人。” 楚灵玲： “我知道，你想加的人一定是温慕礼，对吧？” 刘涛： “不愧是金牌侦探，这都被你猜到了。” 楚灵玲： “我不是猜到的，而是通过分析数据得到的。 之前我在那个顾阳的手机上留下了一个病毒，我发现温慕礼和顾阳之间有过通话，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愉快的通话。 如果按照你的猜测，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联系的话，这个温慕礼很有可能已经在黑夜屠夫的必杀名单上了。” 刘涛： “居然还有这回事。 这个温慕礼可是个视财如命、不择手段的家伙。 根据我的调查，之前柳少宇让熊川去杀人这件事情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有温慕礼的指点。 现在估计这家伙还惦记着顾阳手里公司的财产，我建议将这个家伙重点监视。” 楚灵玲点头说： “没问题，我已经这样安排了。 同时我还发现温慕礼的家里居然安装了监控，我已经提前入侵了他的监控系统，一旦黑夜屠夫出现，必然会留下痕迹。” 顾阳在这边认真偷听着，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家伙居然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的周密安排，甚至就连温梦璃都成为了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这一次估计这些家伙是认真的，之前其实他们就已经猜到了柳少羽会死，但是他们太过于自信，根本就没有多加防范。 这一次，估计恨不得把看守人员派到温慕礼的床边去贴身保护。 而且居然还入侵了温梦璃家里的监控，真是麻烦。 看来自己还得低调一点，要不今天晚上换个人杀？ 成功入侵了执法局的系统之后，顾阳的手上还真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不仅记录着整个天心市那些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同时还有他们的详细特征以及可能居住地等等。 凭借自己影子的光速，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间把整个天心市，里里外外搜个一遍，要找到这些人，并且让他们去见阎王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阳的心中陷入了一些纠结，虽然他完全不害怕执法局那边抓到自己的把柄，但是被怀疑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且这温慕礼说白了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短时间之内也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 就在顾阳思索的时候，那边的会议还没结束。 李凯云： “刘涛，你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准备好了吗？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们配合不？” 刘涛： “按照我的计划，我打算以交个朋友和赔罪的理由去拜访拜访那个顾阳，在他那里吃个饭，顺便和他多喝几杯酒。 一方面看看他在喝多了之后能不能泄露出什么关键情报； 另一方面我假装喝多了，也能够在那里监视他一晚上。 黑夜屠夫每天晚上必杀人，如果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关联的话，他在晚上必然也会有异动。 只要我能发现一点线索，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李凯云： “没问题，虽然我觉得你的想法和做法很愚蠢，但是我认可你办事情的态度。 但还是那句话，顾阳的嫌疑在我心里是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的。 一个瘫痪，一个普通人家的创业大学生，无论如何都和黑夜屠夫扯不上关系。 如果今天晚上你的试探没有任何收获，接下来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办事，能做到吗？” 刘涛重重点头说： “没问题，感谢李队长给我这次单独行动的机会。” 楚灵玲打了个哈欠说： “好啦好啦，既然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你们都赶紧去忙吧，我要赶紧眯一会儿，晚上说不定还得通宵打游戏呢。” 紧接着楚灵玲立即改口： “不对不对，说错了，通宵加班，通宵加班，嘿嘿。” 顾阳这边还没从之前的会议之中缓过神来，没想到又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这个刘涛晚上居然会来这里蹭饭？ 蹭饭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借机把他灌醉，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还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上。 “你可真是脸大呀！ 不过这样也好，就看我如何当着你的面洗脱嫌疑吧。” 第66章 公司遇到大麻烦 等顾阳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立即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 他第一时间重新回到轮椅上。 人还没进来，就听到牧荣骂骂咧咧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我自己的公司我能不清楚吗？ 哪里有贪污腐败、偷工减料的工程？偷税漏税更是子虚乌有。 我们公司从来都是依法守法，我们可是得到市里表彰的优秀公司。 你这是哪里接到的举报？完全是污蔑！ 什么？要停业调查？ 我他妈现在正在忙着出售公司，你给我搞这一招。 什么时候才能调查清楚？ 短则半年，长则三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哪吒都出生了！ 简直是王八蛋！我告诉你，我们公司也是有法务部的，我必须要起诉这个乱投诉的人，让他承担法律责任！” 牧荣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房门，左手提着好酒，右手提着好菜，手机则被他夹在肩膀上。 气呼呼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他直接挂断电话。 顾阳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牧荣怒气未消： “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居然跑去投诉咱们公司有偷工减料、贪污腐败、偷税漏税等多种罪名。 关键是这个混蛋手上还有一点证据，这导致咱们的建筑公司必须要停业整改。 现在想要卖，根本就卖不出去，没有人会接手一个烂摊子，除非是超低成本亏本大甩卖。 而且停业整改的时间居然也说不清楚，说是长的话要三五年。 照这样拖下去，公司都会被搞垮！” 顾阳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蹙。 他现在手上正急需用钱，一大堆项目等着重新上路。 如果公司这边卖不出去的话，那可太浪费时间了。 牧荣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而且对咱们公司有过充足的调查。 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角色？” 顾阳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而且发来这条短信的人正是之前和他通过电话的温慕礼。 “顾先生，现在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 合作的机会，我曾经给过你的，可你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 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如果你现在愿意和我达成合作，明天我可以和你签订新的委托合同，不过价格要上涨百分之五十。 你考虑考虑，现在答应的话按照行情你把公司卖了之后，应该还能剩下三五千万。 你要是不答应，一分钱都拿不到。 一个瘫痪没有钱，我都不知道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在你面前，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好考虑吧。” 顾阳脸色铁青。 旁边的牧荣这时候也凑了过来，顾阳把手机的短信交给他看，随后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大概讲了一下。 牧荣本身就是一个暴脾气，一听这话直接要炸了： “踏马的，一个小小的律师，这是要翻天不成？ 老子这就叫几个工地上的兄弟去把他拖出来，狠狠揍一顿。 事后大不了让几个兄弟顶一下去拘留几天，赔点钱。 我还就不相信了，咱们玩不过他！” 顾阳听完之后摇摇头： “这个温慕礼可是那些黑社会大佬的专用律师，他可不会怕死。 他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从事这一行了。 这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而且这家伙是懂法律的，咱们要是出手对付了他，指不定会给自己惹上更大的麻烦。” 牧荣气的脸红脖子粗：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任由他调查个三五年吧？ 而且，只要这个家伙在暗地里使坏，他随时随地可以给咱们泼更多的污水，别说是三五年了，三五十年说不定都不能洗刷咱们的冤屈，公司必然会被拖垮，卖个屁的钱。” 顾阳却无所谓，耸了耸肩：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先去忙其他的事情，把咱们的新公司先注册着，我的卡上这些年还有一些存款，你先拿去应应急。” 牧荣听完之后，非常信任地点点头： “那就好，我听你的。 我的账户里也有一些钱，咱们两个凑一凑，新公司起步阶段应该还能勉强应对。 只要在两三个月之内能够有新的资金注入就行。” 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牧荣自然非常相信顾阳的能力。 既然顾阳说有办法解决，他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 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之后，牧荣立即把刚才提进来的东西乐呵呵地摆在桌子上： “兄弟你快看，这可都是我刚才买的好酒好菜。 我买了一些烧烤炸串，然后又去五星级大饭店里面炒了几个好菜。 至于这酒，也都是好酒。 按照你说的，白的、啤的、洋的什么都有。 一会儿，咱们两兄弟不醉不归，什么烦心事都给他丢到一边去，别耽误咱们两兄弟喝酒。” 牧荣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酒菜往桌子上摆。 在医院里面吃的都是营养餐，偶尔让苏橙橙出去买点好吃的打打牙祭。 此刻看到这么多好酒好菜，顾阳还真有点馋了： “没问题，就冲你今天出了这么多的血，我保证让你喝个尽兴。”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又响起来了。牧荣有些疑惑： “怎么又来人了？是你的那个小护士吗？不过你那小护士不是有开门的密码吗？” 他走到门前打开之后一看，刘涛此刻也提着好酒好菜在门口站着，脚边还放着一大包水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顾先生，搬家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既然是顾先生出院的好日子，我特意前来送点小礼物，顺便和顾先生庆祝庆祝。” 说完之后，他又把目光望向另一边的牧荣，直接伸出了一只手： “这位想必就是牧经理吧，早就听说您是顾先生最好的朋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涛，是执法局的一个小执法员，以前曾经负责督办顾先生车祸的案子。” 一听这话，牧荣脸上立即挂起笑颜： “原来是刘执法员啊，快点进来吧，你这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这边刚刚准备了好酒好菜，你就来了。 该不会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正所谓远来是客，顾阳非常清楚刘涛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却没有点明。 虽然说这个刘涛对顾阳一直心存怀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执法员，就是那正义感有点迂腐了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黑夜屠夫的身份，顾阳还真的挺愿意和这家伙当朋友的。 刘涛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和水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随后也拿着酒菜往桌子上摆，有些尴尬地说道： “和你们的酒菜比起来，我的这些好像档次稍微低了一点，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牧荣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酒菜的档次不重要，咱们喝的吃的主要是一个情意。 你今天既然能够记得老顾出院，特意上门拜访，那就是咱们的朋友。来来来，坐下一起吃一起喝。 刚好我这边说不定一会儿还真有个事情要让你帮忙看看。” 刘涛坐下来之后，一脸好奇地问道： “牧经理是有什么麻烦？” 牧荣抬头看了一眼顾阳，见顾阳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他便开口说： “主要是这样的，那个温慕礼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家伙也忒无耻了一点，强行逼迫我们公司和他合作打官司，开价居然要七八千万。 我们这边没答应，他就搞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证明诬蔑我们公司这边有偷税漏税、贪污腐败等多项罪名。 现在搞得我们公司非要停业整改，卖也卖不出去，名誉受损极其严重。 你这边，能不能帮忙问问，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涛听完这话之后，脸色也非常难看： “这个该死的温慕礼也太过分了，他仗着自己懂一点法律，给咱们执法局抓捕罪犯不知道造成了多少麻烦。 现在居然还做这样强买强卖的生意。 你们放心，今天回去之后，我立即问问那边的同事，如果是子虚乌有，我会让他们尽快结案，恢复公司的名誉。 至于那个温慕礼，他这种行为其实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我们这边也会传唤他。 但是那家伙非常懂法律，不一定能够把他怎么样。” 第67章 喝不了就唱征服！ 听到这话，牧荣瞬间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刘涛兄弟，你一看就是一个好执法员。 来来来，既然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今天可得多敬你几杯。” 刘涛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我和那边毕竟不是同一个部门，只能够说尽力，可不敢说百分之百保证。 要是事情没有办成，你们可别骂我。” 顾阳开口说：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愿意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事情没办成还骂你？ 无论成与不成，我这边都谢了。 况且这天底下哪里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说不定明天那个温慕礼就死了呢？ 我听说最近黑夜屠夫很嚣张啊，最喜欢杀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我看这个温慕礼应该也在名单上面。” 刘涛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旁边的牧荣则是眉毛一挑： “你别说，我在国外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回来才知道咱们市里居然出了个这样的大人物。 想必给刘涛你们局里添了不少麻烦吧。 不过要我说，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这家伙杀的不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吗？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抓吧。” 刘涛此刻根本就想不明白顾阳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在怀疑的名单之内吗？ 又或者说他这是心里没有鬼，所以才百无禁忌？ 还是太过于自信，刻意在挑衅自己？ 话既然聊到这个份上，他喝了一大杯酒之后缓缓开口： “说实话，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其实也支持黑夜屠夫的所作所为。 毕竟他所杀死的那几个人，也确实称得上是社会上的败类。 但是从我的职业角度而言，我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他拥有这么强的手段，谁能够保证他一直不干坏事？ 万一他哪一天乱杀无辜怎么办？ 而且，那些社会败类就算是犯了法，也应该交由执法局来审判，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判死刑。 我如果没有身上的制服，我也会像你们一样浏览着黑夜屠夫的论坛，拍手称快。 可我现在的身份做不到。” 牧荣听完之后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明白明白，在其位谋其政。” 三人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你一杯我一杯，好不快活。 刘涛此刻也渐渐融入了这个氛围之中。 他突然很不希望黑夜屠夫和顾阳之间有交集。 他能够感受到，顾阳是一个有大抱负大理想的青年，对方准备出售建筑公司，目的居然是想要从事医药业，研制出医治那些不治之症的方法。 虽然有些天方夜谭，甚至这笔钱投出去很有可能打水漂，但是这理想和魄力让他感到钦佩。 而对面的牧荣，也是一个性子淳朴耿直的北方男人，完全是那种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的人。 要是能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好像也真不赖。 但是，这两个家伙的酒量也实在是太好了吧！ 一箱啤酒很快就被三个人轮着喝完，紧接着一人又开了两瓶白酒，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喝完了。 刘涛平日里一直忙着办案，很少参加酒局应酬，酒量根本不行，已经跑到厕所里面去偷偷抠喉咙，吐了两三回了。 但即便如此，此刻也是头晕眼花，他只能凭借最后的意志力告诉自己： 不可以喝醉，绝对不可以喝醉，我还有重要的任务呢！ 然而牧荣可不会惯着他，直接转过身，又给他倒了一大杯洋酒，同时醉醺醺地对他笑着说： “老刘啊，你别光吃菜呀，这些都是重口味的菜，光这样吃对肠胃不好。 你得喝点酒。 尝尝这个，这可是非常出名的人头马路易十三，一瓶得上万块呢。 我平时都舍不得喝，就你这一杯起码得三千块。 来来来，咱们三个再碰一杯。” 说完之后，牧荣醉醺醺地举起酒杯，旁边的顾阳，此刻其实并没有多少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体素质提升太多的原因，酒量居然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也装着一副喝多了的样子，摇摇晃晃举起杯子，二话不说，和牧荣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对面的刘涛直接看呆了： “不是，这年头瘫痪也能喝这么多酒的吗？真不要命啊！” 两人喝完之后，牧荣有些不满地望着刘涛： “老刘，你这是在干嘛，准备养鱼呢？ 赶紧喝啊，你看看我和老顾这边都喝完了。” 刘涛的脸色难看极了，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他依旧记得自己的职责，那可是要留下来监督顾阳的。 要是真的喝趴下去了，这工作怎么进行？ 此刻他已经感到有些晕了，而且酒这东西是有后劲的，如果再喝两杯，保证不省人事。 他只能厚着脸皮说： “牧经理啊，我这边是真的喝不下去了，要不我以茶代酒陪两位？” 牧荣做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也太不尽兴了，按照我们那边的话说，陪兄弟喝酒，哪怕是插着氧气罐也得灌两瓶下去啊。 你要是真不想喝，那就得认怂，就得唱征服！” 刘涛脸色铁青，实在是没有脸面，但是为了工作，也只能豁出去了。 于是直接站了起来，举起啤酒瓶子当麦克风，用五音不全的嗓音高嚎了一句： “就这样被你征服！” 牧荣和顾阳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 另一边。 温慕礼正躺在自己别墅的柔软大床上，怀里搂着他的爱人，左手揉捏着一大团柔软之物，右手接着电话： “啥玩意儿，你这是诈骗电话吧？居然有人要杀我，还是黑夜屠夫？ 别逗我玩儿了。 我需要保护吗？你们要是愿意守着，就在楼下守着吧，我这里可没兴趣陪你们过家家。” 说完之后他直接将手机关机丢在一旁。 怀里，温慕礼的妻子满眼柔情抬起头： “老公，刚刚是谁打电话来呀，我怎么听到你说黑夜屠夫要来杀你？” 温慕礼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是执法局那边来的一个新的刑侦队长，叫李凯云。 那家伙打电话告诉我，今天晚上我很有可能会成为黑夜屠夫的猎杀目标，说是要到我的别墅里面来安插两个人保护我。 简直是扯犊子。 依我看，他们这就是想要偷偷到我家里来寻找我犯罪的证据。 这种小孩子的手段还能蒙得过我？” 他的妻子眉眼之中有一些担忧： “可是老公，我最近在网上论坛看到很多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消息，那个家伙好像真的挺厉害的，接连几天晚上都杀了人，咱们要不还是防着点吧？” 温慕礼直接把妻子的头给按了下去： “执法局那群蠢货，连个连环杀人犯都抓不住，还编出一个黑夜屠夫的头衔，简直是愚蠢极了。 我才不相信呢。 况且，我不过是一个打官司的律师，又不是什么杀人犯，就算是黑夜屠夫要审判也审判不到我的头上来吧，比我罪大恶极的人多的是呢。 而且你老公我也不是吃素的，老子在大学里面也是练过搏击的，还拿过奖呢。 那什么狗屁黑夜屠夫真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直接一个大摆拳，把他牙都给他打掉！” 妻子嘴里含着东西，抬起一对媚眼： “老公真棒！” 温慕礼揉着她的头： “我最近手上有一笔大单子，要是成了可以赚七八千万。 到时候，奖励少不了你的，你是想要一栋大别墅，还是想要一辆新跑车？” 他的妻子更加卖力了，嘟囔着开口： “我想要开一个美容院。” “开美容院干嘛，我又不是挣不到钱。” “因为美容院挣钱简直是像抢银行一样简单啊，那些打在脸上的美容针，直接用生理盐水就可以替代，成本几毛钱，转手就卖三千块。 她们还要排着队来打，老赚钱了。 而且给那些人做了美容之后，她们还有很多后遗症，也得在医院里面花钱修复，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我要是能够把这生意做起来，可不比你当律师挣的少！” “哈哈哈，我老婆真能干，那我拿下这单生意之后就给你投一个！” 第68章 砍错头了？ 酒过三巡，到最后桌子上的菜还剩下一大半，酒倒是一滴不剩了。 伴随着最后一杯酒下肚，牧荣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顾阳依旧稳如泰山，瞬间心态崩了。 “我说兄弟，车祸难道就不能对你的酒量造成丝毫影响吗？ 我不服，这一次主要是因为酒喝太杂了，我的肠胃有点不能适应。如果比拼单一的，我一定赢你！” 话说完之后，牧荣扑通一声栽倒在桌子上直接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顾阳，脸色也同样喝得通红，他晕晕乎乎笑着说： “菜就多练，你怎么借口这么多。”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也脑袋一歪，直接昏睡了过去。 在两人的对面，是早就已经躺下了的刘涛。 然而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刘涛舌头都被咬出了好多条血口子。 虽然酒意上头，但刘涛一直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并且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监视着顾阳。 今天晚上黑夜屠夫极有可能再次杀人，只要盯住顾阳，看他有没有任何异动，就能够弄清楚这家伙和黑夜屠夫之间究竟有没有关联。 这时候，别墅的门“咔嚓”一声被推开，是苏橙橙下班之后回来了。 苏橙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一片狼藉，说道： “哎呀哎呀，你们怎么把屋子搞这么乱，这就算了，还喝这么多的酒。” 她匆忙放下手里的背包，两三步跑到顾阳的面前，仔仔细细检查着顾阳的身体，问： “顾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怎么喝这么多呀？ 你才刚刚出院，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心里有数吗？” 顾阳慢悠悠睁开一半眼睛，睡意朦胧地说： “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没喝多少。 你扶我回房间去休息就行，这两个家伙，你要是能搬得动就把他们也搬到卧室去，不行的话就让他们睡在沙发上，给他们找个被子盖一盖。” 顾阳故意做出一副同样喝醉了的样子，任由苏橙橙推着走进了卧室。 实际上，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喝了这么多的酒之后，顶多算是微醺，距离喝醉还有一大截呢。 苏橙橙一边推着顾阳回卧室，一边埋怨道： “还说没事，还说没喝多，你看看你现在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赶紧休息一下，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通知我，明天我安排你去医院做个复查，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大意。 我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一会儿热一下给你端过来，喝了汤应该就会好很多。” 苏橙橙非常贴心地脱下顾阳的外套之后，把他放在了床上，随后又忙着收拾客厅。 一直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刘涛，心中暗自思索： 这样看来今天的顾阳应该也喝多了。 他的手机现在还放在桌子上，只要这家伙今天晚上不出来拿手机也不出门，并且黑夜屠夫同样犯了案的话，多半可以剔除他的大部分嫌疑。 …… 等到苏橙橙离开卧室关上房门之后，顾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他嘴角微微一扬，迅速让自己的意识向深渊之中沉沦。 即便是已经经历过好几次，可每一次让自身本体与影子之间完成意识交换的过程，都让顾阳感到有一些不安。 这种仿佛正在坠向无底地狱的感觉，属实是太难受了。 终于，顾阳成功来到鬼影之区内部，他身下的影子迅速沿着墙角的阴影离去，一瞬间就来到了温慕礼的别墅楼下。 此刻的鬼影顾阳，在墙角处慢慢将自己的身形显化出来，他又发现鬼影之躯产生了一些变化： 除了他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大以外，在正常大小下看起来颜色更深，更像是一个实体。 “有意思，看来鬼影之躯也同样拥有很多秘密，等着自己去发掘呀。” 顾阳再次操控鬼影之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温慕礼的卧室角落。 此刻的温慕礼正搂着他的爱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顾阳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的一只手迅速变形，很快就凝聚出一把长刀。 掠夺了太多人的元寿，自然有了多余的影子可以操控变化，不用像之前一样把整条手臂变成刀。 鬼影顾阳握着阴影之刀，一步一步走向了正在熟睡的温慕礼。 紧接着，顾阳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屠刀，瞄准温慕礼的脖子，眼神一狠后狠狠劈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温慕礼居然瞬间睁开了眼睛，并且反应极快，一把将自己身旁的妻子拉了过来挡刀。 而他自己则是一个翻滚从床上落了下去。 这一刀划下，直接砍断了他妻子的脑袋。 他的妻子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圆滚滚的脑袋顺着床前一路滚到地上，最后停留在了温慕礼的脚边。 温慕礼低头看着自己爱妻血淋淋的头颅，瞬间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他一转身哗啦一声撞碎玻璃，直接从三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幸好下面是片草坪，温慕礼落地之后并没有立即摔死，却也摔断了一条腿。 他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上的伤情，一边向前攀爬，一边大声喊道： “救命，快救命啊！黑夜屠夫杀人了，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呀！” 鬼影顾阳站在窗户边看着一瘸一拐疯狂逃窜的温慕礼，心中有些惊讶： “这都被这家伙给逃了，他不是睡着了吗？ 有意思，搞得好像是气运之子一样。” 他有心想要追击，但是自己的体内已经因为元寿过多而感到失衡，如果再杀一人的话，说不定会有非常严重的反噬。 来自于本体那边的召唤也越来越强，顾阳干脆放弃抵抗，任由自己的鬼影之躯一瞬间被拉回到本体身旁。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既然今天杀不死你，那就明天再来吧。 这边鬼影顾阳才刚刚回来没多久，苏橙橙就已经熬好了醒酒汤推门而入。 “顾先生，快来喝点汤吧，养养胃，醒醒酒。 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喝这么多了。” 顾阳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感激地说： “多谢你了。” 苏橙橙摆摆手说： “这是哪里的话，你可是我的老板，我当然得把你伺候好了。” 看着顾阳喝完汤之后，苏橙橙转身离开，继续忙着去收拾屋子。 顾阳眯着眼睛略微感受了一下，当前元寿余额： 163年。 瞬间无语，暗骂了一句： “该死的臭婊子，你怎么这么短命呀，才给我分了这一点点元寿。” 说完之后，顾阳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道： “你这家伙是不是偷吃了？” 自言自语两句之后，顾阳摇着头躺在床上。 “算了，睡觉吧。” 刘涛依旧躲在外面努力装睡。 确认顾阳已经喝完醒酒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起来一切正常。 第69章 黑夜屠夫又消失了？ 温慕礼家的楼下，此刻停着好几辆执法局的面包车。 它们分布在四周，几乎能够监视附近所有的大街小巷。楚 楚灵玲和李凯云此刻也在一辆车上。 李凯云戴上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车上的监控画面。 这监控画面能够看到四周的五六个岔路口。 夜深人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旁边同行的执法员都已经打起了哈欠： “李队长，你都已经看一晚上了，要不我来帮你看一会儿吧？” 李凯云摇摇头： “没事，你要是困了，你就睡一会儿，有情况我再叫你。” 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楚灵玲。 下午已经补过一觉的楚灵玲还没有睡意，她正疯狂操控着手机打游戏呢，手机里面还传来队友的声音： “救命救命，这里有人，这里有人！” “大残大残，他往东楼跑了。” “你他妈倒是追过去打人啊，你舔包干嘛，你把人打了再舔包不行吗？” “畜生啊，实在不行你救我起来啊……等等，你怎么把包舔完就跑了？ 你救我呀！” “畜生啊畜生，太过分了，你简直就是游戏界的毒瘤，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啊！” 楚灵玲乐开了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道友我先走了，你的枪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的。” “咦，是个妹子啊，你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你回头也打不过，你拿着我的枪跑吧，我的枪可值钱了。 对了，我背包里面还有一个大红，你拿上没？ 打完这把之后下把咱们加好友一起呗，我技术可好了，刚才只是没发挥好，下把我给你展示展示。” 李凯云直接无语了，他摇摇头叹息道： “靠不住，属实是靠不住啊。” 看了一眼头顶的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钟，难道说今天晚上黑夜屠夫不会再动手了？ 就在他也有所松懈的时候，突然他看到监控画面之中，有一个人影从三楼极速坠下，瞬间砸在了花坛之中。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啊！黑夜屠夫杀人了，快来救救我，快快快！” 李凯云一把摔下头上的耳机，抓起桌子上的枪，第一个往外冲了出去，一边往外冲，还一边大喊： “所有人行动起来，目标出现了，赶紧将四周包围好，千万不能让人逃走！” 这巨大的动静不用李凯云招呼，其余的所有执法员也直接翻身而起，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没跑两步，就看到了一瘸一拐连滚带爬的温慕礼。 此刻的温慕礼跑得太过于匆忙，甚至连裤衩子都没穿，那根小小的藿香正气液在风中左右甩动，看起来比他本人还更加可怜。 此刻的温慕礼哪里还有之前作为金牌律师的趾高气扬，脸上满是惊恐，鼻涕和眼泪流得到处都是。 看到远处迎过来的执法局众人，就好像是正在断奶的孩子看到了妈一样： “快来，快来救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李凯云迅速扑了上去，将他搀扶住，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枪警惕打量着四周： “什么情况？黑夜屠夫在哪里？你有没有受伤？” 温慕礼此刻被吓傻了，口中一个劲重复着： “快救我，快救救我，黑夜屠夫要杀我，快带我走，快，快快！” 李凯云气急了，恨铁不成钢，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直接把温慕礼打得眼冒金星。 这一巴掌也让温慕礼清醒了几分，回答道： “黑夜屠夫……在我的家里，他一刀把我老婆的头给砍下来了，你快去把他给抓住，那是个疯子！” 李凯云气急败坏： “好你个黑夜屠夫，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也敢杀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第一小队给我冲上去，第二小队、第三小队散开，将整栋楼给包围住，同时监控附近的大街小巷，千万不要让罪犯逃走！” 说完之后，李凯云训练有素地带着第一小队二十几名成员直接冲进了温慕礼的别墅之中。 来到三楼温慕礼的卧室之后，瞬间被眼前血腥的场面给吓了一大跳。 温慕礼妻子的身体还躺在床上，可那颗头颅已经滚落到了窗户边，眼睛都没睁开。 从脖颈断裂处流出的鲜血已经把整个屋子的床单、地毯全部染红，现场仿佛是一片地狱。 即便是处理过不少凶杀案件的执法局众人，看到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脸色都有些发白。 温慕礼大吼一声： “凶手很有可能还躲在这个屋子里，所有人分散开，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我搜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黑夜屠夫究竟是何方妖孽！” 说完之后，所有的执法人员立即分散开，在整栋别墅里面开始翻箱倒柜。 床底下、衣柜里面、沙发底部，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翻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无论怎么找，却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时候，已经把手机放下的楚灵玲走进了别墅，慢悠悠来到李凯云的身边，瞥了一眼卧室之中的惨相之后，脸色毫无变化，询问道： “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李凯云的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什么都没有发现，简直是怪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卧室之中，又怎么杀了人之后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逃离现场？ 从温慕礼跳下楼叫救命到我们执法员冲上来，前前后后绝对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他就跑没影了，而且外面的大街小巷都有我们的人在监控。 这完全不合理，我想不出对方有任何逃离的路线，除非他长了翅膀直接从窗户上飞走了。” 说完之后，李凯云回过头也询问道： “你不是入侵了温慕礼家的监控吗？有看到什么可疑痕迹没有？” 楚灵玲也摇摇头： “刚才我已经第一时间过了一遍今天晚上温慕礼家的监控，他家的监控只有两个，分别是一楼大厅以及二楼的楼梯。 然而，这两个监控今天晚上都什么都没有拍到，确实有点邪门。” 说完这些话之后，楚灵玲的眉头也深深皱起。 她之所以被称之为金牌女侦探，破案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其神乎其神的黑客技术，能够不知不觉在网络上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然而这一次，她的黑客技术却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不仅仅互联网上没有留下黑夜屠夫的任何可疑线索，通过入侵监控也没有看到任何犯罪画面。 这个人就好像是不存在于现实之中，他只需要在每天晚上固定的时间凭空出现在目标身边，然后将目标杀死之后又凭空消失，比鬼还邪门。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手段的杀人犯？ 李凯云看着四周还在不停寻找线索的那些执法人员同事，无奈摇摇头。 他已经可以预感到今天晚上多半又是徒劳无功的一个晚上。 于是对楚灵玲说： “咱们下去问问温慕礼吧，那家伙毕竟是唯一一个从黑夜屠夫的手上活下来的人，说不定他亲眼见过黑夜屠夫，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楚灵玲点点头，跟在李凯云的身后。 现如今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第70章 毫无尊严的温慕礼 温慕礼蜷缩着身子蹲在车厢的角落，满脸惊恐，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执法员，忍不住开口喊道： “各位大哥，能不能先给我两件衣服穿上，我好冷啊！” 然而，这些执法员谁不认识温慕礼呢？ 不知道有多少次，大家辛辛苦苦抓回来的罪犯，眼看着就能将其审判送入监狱，偏偏这个家伙收了钱之后，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硬生生又给人放了出去。 即便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这温大律师也有的是手段。 要么是伪造人证物证，要么就使出终极绝招——给你搞个精神证明出来。 不知道有多少罪恶滔天的犯罪分子，在这家伙的法律援助之下，至今仍然在外面逍遥法外。 执法员们望着温慕礼的眼神，巴不得他去死。 此刻看着温慕礼这光溜溜、落寞的样子，正在车厢里面办公的那些执法人员全都冷冷一笑，开口嘲讽道： “不好意思，我们执法员出来办案，没有带多余的衣服，只带了枪和子弹。” “确实，我记得温大律师不是赚了很多钱吗？你的那些衣服可都是上万元一件。 我们这些穷苦人的衣服，恐怕穿了之后还会让你皮肤过敏呢。” “哈哈哈，有道理，温律师如此细皮嫩肉的，要是我们借了衣服给他，让他皮肤过敏，搞不好他回头打官司还要让我们赔钱呢。” “对呀对呀，我们就算是想借也不敢啊。” “没关系，温大律师，你就这样光着呗，这样光着刚好可以一展你那男人雄风嘛。” “对对对，双腿别夹着，没必要遮，你那玩意儿还没有你的毛长呢，找都找不到。” “哈哈哈哈……” 温慕礼气得咬牙切齿，他指着面前的众多执法员破口大骂道： “你们实在是太不讲规矩了，我一定会向上面投诉你们的！” 众多执法员纷纷耸了耸肩。 “去投诉呗，有本事你让我们全部都丢饭碗。 不过我们得提醒你一句哦，黑夜屠夫还没抓到呢，我们要是受了处分的话，可就没人保你了哟。” 温慕礼一下子又被吓得脸色苍白，丢脸都是次要的，丢命，那可完犊子了！ 赚了再多的钱，那也得有命享受才对。 别看他在外面趾高气扬，好像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那都是为了和黑社会人员打交道装出来的。 和那些家伙打交道的时候，如果露出半分怯意，绝对会被当成小白兔，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骨子里，温慕礼也不过是个学历高点的律师罢了，怎么可能不怕死？ 他只能憋着一口气，独自蜷缩在车厢的角落，一言不发。 尊严丢了就丢了吧，至少得把命给保住。 等着瞧，等黑夜屠夫被抓住之后，你看我怎么投诉你们这些王八蛋！ 他偷偷用余光把面前这些执法员胸前的名字和号码都给记了下来，已经在算计着该怎么报复了。 这时候，车厢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温慕礼激动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黑夜屠夫肯定被抓到了！ 哈哈哈，那家伙简直是个疯子，我必须亲自给他担任律师，必须要把他送上死刑，还得立即执行那种！” 车厢的门被缓缓拉开，外面站着的却只有楚灵玲和李凯云。 李凯云先回头对车厢内的其他工作人员问道： “附近的监控有什么异常没有？” 那些工作人员纷纷摇头。 “刚才这家伙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四周有一些看热闹的出现，但是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没错，至少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从温慕礼的别墅中跑出来。” 温慕礼一下子泄了气，扯着嗓子吼道： “怎么可能，那家伙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楚灵玲缓缓坐到温慕礼的面前。温慕礼此刻没穿衣裳，面对一个姑娘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楚灵玲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一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一边随口问道： “说说事情的详细经过，越详细越好。” 温慕礼点点头之后开始回忆起来，眼神之中透露着无尽的恐惧： “当时，我和我妻子正在床上睡觉，我妻子已经睡着了。 不过，我晚上有上厕所的习惯，经常会被尿给憋醒。 刚好那个时候我迷迷糊糊地醒了，想要上厕所，结果，眼睛眯开一条缝，就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我的床边，手中举着一把长刀。 我吓坏了，条件反射一个翻滚就从床上躲开。 可惜我妻子还在熟睡之中，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被那一刀砍掉了脑袋。 我妻子的头颅，就这样顺着床边滚到了我的面前。 那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我现在都能够回忆起我妻子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她似乎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那家伙就是一个恶魔！ 我当时吓坏了，直接从窗户上跳下来逃跑，再后来就遇到了你们。” 温慕礼越说越害怕，直接抱着头，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楚灵玲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那你当时有没有看清黑夜屠夫的长相，又或者是他的体貌特征？” 温慕礼闭上眼睛仔细思索，随后又摇摇头： “没看清，太黑了，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够看到一道漆黑的人影。 对了，那个黑影好像很高大，我感觉得有接近两米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眼眸一亮，李凯云直接掏出笔记本，将这个信息给记录上去。 身高接近两米的人绝对不多，把这些人找出来之后仔细排查一遍，极有可能找到真正的幕后真凶，黑夜屠夫的面纱仿佛马上就要被掀开了。 李凯云对着温慕礼点点头之后说： “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有了这个线索之后，我们执法局这边立即开始全市排查，很快就会有消息。 对了，你的别墅目前还不能让你回去，因为没有找到黑夜屠夫，不排除他继续躲在你家某个角落的可能性。 并且我们的执法员还要在你家里再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黑夜屠夫的蛛丝马迹。 所以委屈你先去其他的地方待一下。” 温慕礼吓了一大跳：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还有可能在我家里躲着？ 那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赶紧所有人都进去给我搜啊，里三层外三层地给我搜一遍。 难道你们要让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吗？ 我可是纳税人，严格说起来你们的工资都有我的那一份，你们要是办案不利的话，我一定会向上面狠狠投诉你们！” 李凯云此刻也懒得搭理他： “随便你，现在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录一个简单的口供，完成这一项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温慕礼急道： “我往哪里走？我怎么走？好歹你们得给我一身衣服啊！” 李凯云自然也知道温慕礼这家伙的所作所为，耸了耸肩说： “抱歉，这个不在我们的工作内容之内，你要衣服可以自己出去买。” 温慕礼怒气冲冲接着说： “那你给我个电话，让我打个电话，总行了吧？” 李凯云又摇摇头： “抱歉，我们的手机上都附带了执法局内部系统，不能外借。” 此刻正在摆弄着手机的楚灵玲突然想到了什么办法，她跑到车厢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给罪犯用的黑色头罩丢到了温慕礼的面前： “你用这个把脑袋套住，别人不就认不出你来了。” 李凯云竖起大拇指： “好主意。” 随后他对温慕礼说： “我建议你赶快做出决定，趁着天还没亮，不然的话一会儿人多了。” 温慕礼终于明白，眼前这些家伙就是摆明了要让他难堪。 录完口供后。 他怒气冲冲接过那个头罩罩在自己的头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直接冲了出去。 第71章 太好了，顾阳是好人 “还不起来，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刘涛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努力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头痛异常。 “完蛋，终究还是睡过去了吗？” 昨天晚上的刘涛一直竭尽全力保持清醒，想要监视住顾阳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终究是喝醉了的，即便是意志力再坚定也顶不住。 他隐约只记得最后一次看向墙上的挂钟时，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钟。 而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昨天的一片狼藉，已经被苏橙橙忙活一晚上给收拾干净了。 并且苏橙橙还带来了新鲜的午饭放在桌子上。 顾阳正操控着电动轮椅缓慢移动到桌子旁边，看着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刘涛轻轻一笑： “昨天晚上休息得还好吧？本来想让你去一间卧室睡觉的，可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橙橙一个人也搬不动你，只能让你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刘涛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旁边的苏橙橙就一脸不满地嘟囔： “我给他拿条毯子就不错了，好端端的一个执法队长，除了乱冤枉人以外，现在居然还学会蹭饭了。 故意睡到中午，该不会是想连午饭一起吃吧？ 想吃就直说，顾先生家里也不差你这一碗大白米。” 刘涛一脸尴尬。 刚才把他叫醒的声音也是苏橙橙。 可能是因为刘涛老是怀疑顾阳的原因，所以苏橙橙对他一直也没什么好脸色看。 在苏橙橙看来，世界上已经没有比顾阳更可怜更善良的人了，怀疑顾先生是黑夜屠夫简直就是精神病一样的脑回路。 顾阳皱着眉头望了一眼苏橙橙说： “不要这么没礼貌，既然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只要误会解除不就好了。 人家昨天已经登门送礼道歉了，你可不要太小气哦。” 苏橙橙冷哼一声： “那我就恭喜他精神病痊愈了。 快点吃饭吧，估计你们昨天晚上只顾着喝酒，也没把肚子填饱。 我今天中午做的都比较清淡，很养胃，你们都多吃一点。” 该说不说，或许是因为长期照顾病人的原因，苏橙橙真的很能干，年纪轻轻，居然真的能够烧一手好菜。 现在的年轻姑娘，会做饭的可真不多。 看着桌子上清淡的三菜一汤，以及手里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刘涛和顾阳两人都非常有食欲。 喝完酒之后的第二天，就想吃点清淡的、热乎乎的，润润胃。 刘涛正准备吃饭，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 当他往手机上看了几眼之后，瞬间神情大变。 二话不说，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对不起了，顾先生和橙橙小姐，我这边有急事，必须赶紧回一趟执法区，饭就不吃了。 下次有空我再来登门拜访。” 顾阳笑着挽留道： “就算是再急的事情，也得把饭吃了再走吧。 你昨天喝了那么多，今天早上又没吃饭，这样容易得胃病。” 刘涛叹息着摇摇头，此刻的他已经走到门口开始穿鞋，顺便回答道： “没办法，咱们执法局里面的那些老人，有一半左右都得了胃病。 平时不忙的时候倒还好，可一旦有什么事情，往往连饭都吃不上，饱一顿饿一顿的。 不过都是为了人民服务，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 我先走了，顾先生。” 说完之后，刘涛与顾阳在门口挥手道别。 等到房门重新关上之后，苏橙橙把刘涛面前没有碰过的那碗热粥端了过来，放在顾阳面前： “他走了还刚好，顾先生可以多吃一碗。 一会儿吃完之后必须得和我去一趟医院，你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身体给伤到，可得全面检查一遍。” 顾阳听闻这话，连连摇头： “算了算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如果去医院的话，又得耽搁一整天。 我今天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 牧荣一大早就去忙活去了，我总不能够一点忙都不帮吧，好歹我才是真正的老板呢。” 苏橙橙板着脸： “那怎么行，挣钱虽然重要，但是身体应该更重要啊。” “好吧好吧，咱们各退一步行不行？ 反正你也是半个医生，一会儿你来大概检查一遍，我全力配合。” 苏橙橙眼看无法动摇顾阳，只能点点头： “行吧，真拿你没办法。 我先说好，下次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让我省点心吧。” …… 刘涛慌慌忙忙冲进了执法局。 此刻执法局里面的工作人员，人人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好像大家都很忙，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不少人和刘涛打招呼，刘涛也只来得及匆匆点了点头。 他走进会议室之后，关局长、楚灵玲以及李凯云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关局长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空位置，对刘涛说： “来这里坐吧，你昨天晚上不在，先听听了解情况。” 刘涛点头坐在一旁，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我听说昨天晚上黑夜屠夫又动手了，目标是谁，现在情况怎么样？” 关局长叹息着摇摇头： “目标本来是温慕礼那个杂碎，但是温慕礼动作很快，居然逃掉了，他的妻子成为了替罪羊，死在了黑夜屠夫的手上。 情况和之前有点类似，都是一刀直接把头砍掉，不拖泥带水，然后执法人员冲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线索痕迹。” 李凯云也是满面愁容：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们明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温慕礼很有可能会是昨天晚上的目标，所以部署了非常多的力量在温慕礼家的四周，同时还监控了四周的大街小巷。 但偏偏这么多人，这么多监控，都完全没有见到黑夜屠夫，这家伙就好像是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幽灵一样。” 楚灵玲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一边对刘涛询问道： “你昨天非要去调查顾阳，有查出什么线索吗？” 刘涛询问到： “案发时间大概是多久？” “凌晨两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 听完之后刘涛摇摇头： “如果是这个时间段的话，咱们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顾阳是黑夜屠夫的可能性。 昨天我一直强撑着不睡，就在顾阳家里监视着他。 我是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睡着的，除非顾阳有分身术，不然他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旁边关局长笑容温和： “这样也好，至少咱们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楚灵玲又歪着头询问道： “你和那个顾阳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后，你对他这个人的感观是怎样的？” 刘涛想了想之后回答： “虽然之前我一直怀疑他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关联，但是通过昨天晚上的深入了解，我觉得顾阳其实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并且非常有才华的人。 还有他身边的好朋牧荣，也是一个好人。” 楚灵玲听完之后点头： “虽然我也认可你之前的分析，从作案动机来看，这个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似乎真的有些联系，但是咱们办案不要老是凭感觉。 昨天晚上你已经证明了顾阳是好人，以后就别把目光在他身上投入太多。 刚好咱们昨天晚上又获得了另外一条线索，根据唯一现场幸存者温慕礼的口述，黑夜屠夫应该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超级大个子。 我已经把整个城里那些身高达到一米九以上的名单通通筛选排列了出来，咱们一个一个排查，极有可能找到真正的黑夜屠夫。” 李凯云也盯着刘涛说： “既然顾阳是好人，那就说明你之前的判断错误。 按照约定，以后在这个案子上，你得听我的，以后可千万别再我行我素了。” 刘涛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开始相信顾阳，于是他点头对李凯云答应到： “放心吧，以后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你说了算，我给你当助手。” “拉倒吧你，谁家的助手不是个俊男美女，就你这成色，估计连海选都够呛。 你就负责点外卖就行。” 第72章 大吵大闹也没用 会议始终围绕着如何确定黑夜屠夫的身份讨论不停。 这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嚷嚷声： “那个李队长呢，躲着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你们就是这样对民众负责的吗？今天晚上我怎么办？ 我的人身安全怎么保障？ 那么大一个连环杀人案，你们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声音一传进来，里面的李凯云等人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妙。 这正是昨天晚上来过的温慕礼。 他们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来。 此刻的温慕礼终于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门口骂骂咧咧。 一看见他们出来，立即扑了上来问道： “你们不是出了名的大侦探吗？究竟有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这黑夜屠夫杀的都是一些罪犯，该不会就是你们执法局自己内部培养出来的吧？ 现在在这儿玩贼喊捉贼，对不对？” 这么大一个屎盆子，直接扣在执法局的脑袋上，执法局众人的脸色都更加难看。 李凯云强忍着怒意骂道： “温大律师，你说话要负责任的。 你也是懂法律的人，你应该知道污蔑会有很严重的法律责任。” 温慕礼早就被愤怒搞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他一脚把旁边的一条板凳给踹飞，大骂道： “那你们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个黑夜屠夫都连续杀死多少人了，到现在你们居然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合理吗？ 哪怕这位是国际上的最强杀手，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完美吧。” 李凯云和刘涛都有点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生气归生气，但是温慕礼说的却又是实话。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般的连环杀人案，每一次的案发现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证据，将这些证据拼凑起来，往往能够迅速寻找到真相。 可偏偏，黑夜屠夫所犯下的这些案子，连个毛都没有留下来，怎么去拼凑真相？ 温慕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嚷嚷道： “那家伙还是一个抢劫犯，他杀死了我妻子之后虽然没把我给杀死，但是他却带走了家里的手机以及电脑，不知道想干什么。” 李凯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开始做记录，这还是黑夜屠夫第一次劫财。 一直在后面把玩着手机的楚灵玲叹息一声之后，有些不耐烦地挠挠耳朵： “麻烦你，别叫了好吧，真的很吵哎。 你这个金牌律师不是也很擅长查线索，很擅长找真相吗？ 不如你自己去查一查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疼！” 温慕礼此刻几乎已经气昏了头： “好好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如果我要是查出来了线索，你们所有人都得集体下岗！ 把这几起案子的卷宗拿给我看看！” 李凯云也没有拦着他，直接打开电脑，把这几起案子的相关资料全部都调了出来交给他看。 反正这家伙是律师，他确实也有这个资格查看。 温慕礼信心十足，他坐在这些案件资料面前一言不发，一页又一页翻阅着一张张照片和现场记录。 可把所有资料都看了两三遍之后，温慕礼脸上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完全没头绪呀！ 之前为了在全城搜捕黑夜屠夫的线索，执法局这边也公开了一部分卷宗，让居民们了解这个黑夜屠夫的手段有多么凶残，但那仅仅只是一些大概情况。 温慕礼始终相信自己如果能够看到详细的完整卷宗，一定可以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然而他已经看了好几个小时，眼睛都看花了，依旧无法找到一丝丝线索。 旁边的李凯云趁机嘲讽道： “怎么，刚才话不是说的挺满的吗？现在看起来好像你有点苦恼啊。” 此刻的温慕礼确实苦恼，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但是当他把这几起案子的详细记录都看完之后，也同样无言以对。 因为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几乎为零。 唯一有用的一条线索还是他自己提供的——黑夜屠夫的身高估计有接近两米。 楚灵玲见他一副失神的模样，顺手把旁边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上面已经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资料。 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说： “这是根据你昨天所看到的东西，从全市信息库之中挑选出来的身高接近两米的人。 你看看其中有没有你认识的，并且是结了仇的。” 温慕礼听到这话之后，如获至宝，赶紧接过那一份人员调查资料。 可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却皱着眉头说： “不对劲呀，这上面虽然有些人我认识，但是大部分我连见都没见过。 而我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找我当律师的，合作很愉快，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杀我。” 得到他的判断之后，现场的刘涛和李凯云两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原以为有了这个线索，再加上温慕礼的指认，多多少少能够发现问题，可现在，这个线索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应有的作用。 楚灵玲又接着问： “那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甚至这个仇恨大到已经不死不休？” 温慕礼又开始思索起来。 短暂思索过后，他突然瞪大眼睛： “还真有一个，顾阳，就是那个从医院里面出来的瘫痪病人。 我昨天给他打过电话，想要让他聘请我作为律师，把柳少宇送上法庭，可是他拒绝了我的报价，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 当顾阳这个名字一出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都有些凝固。 楚灵玲眯着眼睛： “又是顾阳，有这么巧？” 这下子就连刘涛和李凯云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如果不是刘涛昨天晚上通宵监视顾阳，此刻他们甚至都已经准备登门拜访了。 楚灵玲叹息着摇摇头：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多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顾阳那边你就别想了，我们已经对他进行过初步调查，他和黑夜屠夫之间没有关联。 昨天晚上你出事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和刘队长喝酒呢。” 刘涛在旁边点点头： “我可以亲自作证。” 温慕礼简直快疯了： “你们是不是蠢？ 我看了一眼刚才的卷宗，有一半以上的死亡者都和顾阳有关，你们说他不是黑夜屠夫，究竟谁是黑夜屠夫，倒是找出来呀！ 你们的监视只能说杜绝了顾阳是黑夜屠夫本人，但我估计黑夜屠夫很有可能是他的好朋友，或者是他雇佣过来的专业杀手。” 面前的楚灵玲却又摇头： “不对劲，我检查过他家的手机、电脑，他和外界的联系非常少，是黑夜屠夫朋友的可能性极其渺茫。” 温慕礼气得拍桌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样才行！难道就任由那个黑夜屠夫在外面逍遥法外，杀人如麻？” 在众人的喋喋不休之中，关局长黑着脸走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大家先把手上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案子放一放，咱们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第73章 公之于众，舆论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等到苏橙橙上班回去之后，顾阳独自一人在家里打开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以及一部手机。 这两样东西，正是顾阳在杀死温慕礼妻子之后，迅速从他家里夺走的。 当然，顺便还夺走了温慕礼那个家伙放在保险柜里面的十几根金条，每一根都有一千克。 “真是有钱人啊，也幸好鬼影之躯的内部有个储存空间，并且现在还挺大的，不然的话还真不够装。” 顾阳在拿出这两样东西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利用自己的电脑技术屏蔽了这个电脑以及手机的信号，让它们无法被追踪。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阳操控着自己的电脑开始入侵这个笔记本与手机。 手机和电脑往往可以查出一个人所有的秘密。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阳就从温慕礼的手机之中找到了一个隐藏得非常深的文件夹。 点开之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聊天记录、视频、图片等等，并且还分类做好了整理。 这其中有一些黑社会的骨干成员，有一些有权有势的富二代，有一些赫赫有名的大明星。 但无一例外，这些聊天记录和图片视频记录的全都是温慕礼帮助这些恶人逃脱法律惩罚的证据。 同时污蔑自己建筑公司的证据也在这里面。 顾阳瞬间明白了： “这是温慕礼那个家伙给自己留的后路！” 对方很聪明，非常清楚和这些黑社会的大佬们一起打交道，有可能会遭到反噬。 一个不留神，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而有了这些证据在自己的手上，他就相当于拥有无数的保护伞。 无论对方多么穷凶极恶，为了能够继续逍遥法外，必然会在各方面对他进行一些照顾。 又赚了钱又赚了人脉。 好手段啊！ 温慕礼一年的收益比那些企业老板的收益都要高得多。 不过，你的好日子到此为止了。 这电脑和手机上的密码很多，如果换做是另一个人捡到，估计也没办法。 唯独只有在顾阳这里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他再次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做了一份伪装。 随后利用这个伪装的身份，顾阳以“挑战全网最黑律师”为标题，把所有的犯罪证据都发在了网上。 同时，为了感谢执法局对自己的照顾，顾阳还顺便把这份内容发了一份到执法局里面。 前后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内容彻底爆了！ 谁也不知道曾经声名显赫的大律师，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大家纷纷在这些视频下面破口大骂： “王八蛋，这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哈哈，兄弟们，我这里又有内部消息，本来这个温慕礼昨天应该嗝屁的，关键是他半夜有尿频尿急尿不尽的病，所以刚好醒了。 在他意识恢复的那一刻，看到黑夜屠夫来砍他了，他为了活命，直接把自己的老婆给推了出去挡刀子，他老婆的脑袋直接被砍飞出去好几米高。 而他自己则从楼上直接跳了下去逃跑成功。” “我去，这么惊险刺激的吗？这哥们能够在这一次的危机之中活下来，他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这样说的话，这应该是唯一一个从黑夜屠夫手上逃走的人吧？” “没错，确实挺离谱的。” “黑夜屠夫真是个猛人啊，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杀一个坏人，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什么猛人不猛人的，我愿称之为永远的神！” “弟兄们别光在论坛里面聊天，赶紧去艾特一下执法局，让他们把那个温慕礼给抓起来，这家伙简直比那些混黑社会的还可恶。” “没错没错，你们天天抓人不是挺厉害的吗？为了抓捕黑夜屠夫，听说昨天晚上把所有的执法员都给调动了起来。 要是早有这么积极的话，咱们市里根本就不会有罪犯，自然也就不需要黑夜屠夫出手了。” “快快快，执法局的人赶紧出来，我们要求必须立刻马上关押温慕礼！” …… 此刻的执法局中，众人刚刚听到关长安的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最先跳起来破口大骂的就是温慕礼。 这家伙昨天经历了生死危机，自己的爱人脑袋滚到自己的脚边，仿佛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些年一直刻意伪装起来的文质彬彬荡然无存。 指着关长安的鼻子就骂： “你这个老东西是干嘛的？天天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就只想着退休是吧？ 要是黑夜屠夫抓不到，我就去上访，绝对把你的乌纱帽给你薅下来！” 关长安面色不变，对身边的两名执法员挥挥手说： “把这家伙给我铐起来。” 温慕礼一下子懵了： “等等，你个王八蛋在说啥？把我给铐起来？有没有搞错？我他妈是受害人！你搞我干嘛？ 难不成还能是我假扮黑夜屠夫杀了我老婆吗？” 此刻的刘涛他们都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长安对现场的所有人说： “还蒙在鼓里呢，对吧？自己拿出手机刷刷视频看吧，咱们现在已经又是热搜榜第一了，丢人简直丢到家了。” 众人听到命令之后，立即掏出手机来查看，一下子就刷到了温慕礼的那些犯罪证明。 此刻这些犯罪证据正被讨论得火热呢，已经几乎是全民皆知。 楚灵玲一下子反应过来： “了不起，这个黑夜屠夫不仅仅是武状元，还是文状元？ 他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破解温慕礼手机电脑的密码 而且发布文章视频的账号明显经过特殊处理，我无法用黑客手段获得这账号幕后主人的任何信息。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在黑客技术上比我强这么多的人。” 李凯云也感慨道： “难怪那家伙走的时候要偷偷带走温慕礼的电脑和手机，原来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个人是从上方派来的，而刘涛才是本地深耕多年的执法员。 为了抓捕罪犯，他的身上早就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可以说现场最讨厌温慕礼的人是谁，非刘涛莫属。 他怒不可遏，指着温慕礼说： “原来这些证据和精神证明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温慕礼此刻也从别人的手机屏幕之中看到了自己的那些犯罪证明，他一下子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都完了，我死定了！” 关长安回过头对现场的众人说： “你们现在新的工作任务是把这些年凡是有温慕礼参与的案子统统拿出来重审一遍，务必不能有任何的冤假错案。” 楚灵玲抬起头来问： “那黑夜屠夫怎么办？” 关长安叹息一声说： “那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怎么都抓不住。 要不然，我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既然黑夜屠夫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干脆咱们先把这些年温慕礼通过非法手段放走的犯人通通抓回来，重新审理一遍。 上头如果派人来问，我手上好歹也能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运气好还能功过相抵呢。” 旁边的李凯云突然举手说： “我有一个建议，那些罪犯抓回来之后，干脆和温大律师关在同一个牢房内吧，反正都是他的老朋友了，还能节约一些牢房。” 关长安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的办吧。” 温慕礼一下子傻了： “你们他妈的不能把我和那些疯子关在一起，他们知道是我手上泄露秘密才重新被捕，要是把我和他们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会把我给活活打死的！ 你们这些王八蛋究竟懂不懂人权啊！” 第74章 可怜的温慕礼 然而，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抗议，事情的结果就是温慕礼直接被关进了执法局的一间牢房之中。 很快，他曾经的那些雇主也被陆陆续续抓了进来，那些所谓的黑道大哥、富二代等等。 因为证据确凿，执法局的工作效率高到离谱，几乎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这些人通通抓了回来。 原本空空荡荡的牢房区域，此刻变得极为拥挤。 刘涛和关局长站在牢房区域，看着这些曾经趾高气扬的罪犯现在垂头丧气，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虽然黑夜屠夫杀了很多人，但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该死之人。 有些时候，在夜深人静时，刘涛和关局长两人其实也会拍手称快。 而眼前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可都是罪恶滔天的狡诈恶徒。 不知道有多少次，执法局把他们亲手抓进来，然后又不得不亲手放出去，心里无比憋屈。 要论对社会的危害性，眼前的这些家伙甚至比黑夜屠夫还要夸张得多。 他们手上的人命比黑夜屠夫多不少，而且迫害的都是无辜的普通人。 还掌握着不知道多少种犯罪生意。 相比起抓捕黑夜屠夫而言，抓捕这群人似乎更让他们觉得解气。 此刻，两人都想哼一首小曲：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关局长笑着说： “刘涛啊，咱们执法局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刘涛点点头： “确实是很久了，以前咱们这些老朋友进了执法局之后，哪一个不是谈笑风生，信誓旦旦说要不了三天就能出去。 不知道这些老朋友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呢，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哈哈大笑。 而那些罪犯此刻被关在监狱之中，要么愤怒，要么颓废。 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已经彻底完了。 温慕礼为了牢牢抓住他们的把柄，在电脑和手机里面储存的可都是他们确确实实的犯罪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案。 刘涛和关局长嘲笑了几声之后，乐呵呵地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最先被关押进来的温慕礼抓着牢房的铁栏杆大喊： “不行，你们不可以这样把我关在这里，我要请律师！ 就算不放我出去，你们也必须给我换一间牢房！ 大不了我加钱，我有很多的钱！” 然而，刘涛和关局长只是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就转身离去。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刘涛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一个个都老实点，动静可别太大。” 这句话暗示的意味十足。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牢房区域便只剩下这些罪犯。 其他的牢房也还算好，可温慕礼的这间牢房就惨了。 牢房是采用上下床的结构，每一间里面都有八个床位，温慕礼的这间牢房住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七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全都是黑社会里面的中高层，一个个把衣服脱下来之后，左青龙右白虎，牛头在胸口。 温慕礼吓得当场都快哭出来了，苦苦哀求道： “文哥，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当初你手上有三条人命，都是我帮你摆平的，你可是说过我们一辈子是好兄弟的！ 还有虎哥，前几天你孩子上学的事情，我可都帮你摆平了，你当时还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温慕礼此刻竭尽全力想要唤醒这些黑道大哥内心的柔情。 然而，一个硕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当场把他的鼻梁砸得粉碎，鼻血哗啦啦地往外流，好像不要钱似的。 “王八犊子，你帮老子打官司，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打官司不就行了，耍这么多幺蛾子干啥？ 还把咱们的犯罪证据存在电脑和手机里，嫌我们死得不快是吧？” “你个瘪犊子，居然还有脸开这个口。 老子当时那个案子本身就证据不足，就算你不帮忙，我这边最多也就是个三五年。 现在你居然把老子切切实实的杀人证据传到了网上，我他妈三五十年都不一定出得出来，我恨不得弄死你个王八蛋！” “别他妈啰嗦了，一起上，赶紧揍他一顿。” 牢房外面的其他罪犯一个个对温慕礼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在外面吆喝着： “打死他，打死他个王八蛋！ 狗东西，一个小小的律师居然还保存咱们的犯罪证据，用心险恶，你想干啥，你难道想当我们大哥啊？” “你要是能够站着走出这监狱，以后我他妈就是孙子！” 砂锅大的拳头开始陆陆续续砸在了温慕礼的身上。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真的扛不住啊，哎哟哎哟……” 温慕礼被堵在牢房的角落区域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恶徒的手上可都沾着人命，而且还有不少从事赌博、卖粉的黑色生意。 完整的犯罪证据被公布到网上，等待他们的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他们可顾不了那么多，招呼在温慕礼身上的拳头几乎完全没有留有余地，这直接把温慕礼打得浑身骨折，躺在角落站都站不起来。 就在其中一个黑老大心中一狠，准备直接把温慕礼给活活打死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打开。 刘涛站在门口，假装愤怒吼道： “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都不想混了是吧？谁允许你们在这里继续欺负人的？” 温慕礼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立即趴在门上大喊： “刘大哥，刘队长，我错了，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吧，下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刘涛故作愤怒，瞪了所有人一眼之后，直接打开了温慕礼所在的牢房： “你出来吧，我给你换一间屋子住。” 温慕礼听到这话瞬间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就跑了过来： “刘队长，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而，刘涛一只手拖着温慕礼，另一只手甩动着钥匙，直接把温慕礼带到了另外一间牢房门口。 这里面同样住着七个人，只有一个空床位，而这七个人看起来和刚才那七个不相上下，明显也是暴力分子。 温慕礼彻底傻了： “刘队长，你不能这样玩我呀，我加钱都不行吗？ 给我升个房呗，我想住一个人的单间。” 刘涛听完之后，眉头一皱： “你在说啥呢？你以为这是坐火车飞机呢，给钱还能升舱？ 要不你再多给点钱，我把我的执法队长也让给你做算了。” 温慕礼疯狂哀求，可是他整个人已经被随手丢进了这间囚牢之中。 “玩得开心哦！” 说完之后，刘涛又再一次走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囚牢中又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刘涛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今天晚上把每一个牢房都给住一遍。 这正是所谓的雨露均沾！ …… 顾阳此刻正在家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呢。 牧荣欢快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成了成了，老顾，快点准备纸笔签合同！” 顾阳转过身去，刚好看见慕容推开房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老顾，你猜怎么着？那个温慕礼突然发癫了，直接爆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高官以及黑道分子的犯罪证据，可把我给笑坏了。 不过也多亏他这么闹一场，咱们建筑公司的误会解除了，并且因为这件事情的热度，咱们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第75章 黑虎的耐心耗尽 顾阳接过牧荣递过来的那些文件，看也没怎么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都是多年的老伙计，这点小事他还是信得过对方的。 “能够卖多少钱？” 顾阳一边签字一边顺口问道。 牧荣得意洋洋地伸出两根手指： “保守估计也得两个亿！ 一家公司能不能赚钱，知名度也同样重要。 经过温慕礼这样一闹腾，网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咱们是被冤枉的。 同时，他们自然也知道了咱们公司是一个极其健康的正规公司。 凡是我们手中的业务，没有任何偷工减料。 即便是温慕礼想要搞垮咱们，也只能够用栽赃陷害的卑鄙手段。 有了这份知名度摆在这里，咱们公司的合作可以说绝对是源源不断。 说老实话，我现在都有点不想卖了。 要是把这建筑公司拿在手里，凭借这次事件的知名度，咱们明年的收入起码可以翻一倍！” 说这话的时候，牧荣也在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顾阳。 然而从头到尾，顾阳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陆陆续续把这些文件签署好之后，重新推到了牧荣的面前。 “网上的舆论都是一阵风又一阵风。 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互联网没有记忆。 明年咱们的收入能不能翻倍还不能确定呢，现在建筑行业本身又不太景气，就算是真的收入上涨，又能够上涨多少？ 卖了吧，别想太多，以后这点钱咱们绝对可以赚回来。” 听完这些话之后，牧荣点点头： “好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既然老顾你坚持，我这就去谈判。 对了，新公司这边我已经注册好了，名字就按照你说的，叫做朝阳生物技术股份公司。 股份你这边占九成，我占一成。” 顾阳轻轻笑了笑： “我拿这么多，你不觉得吃亏啊？” 牧荣摆摆手： “你可别说这些，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 更何况我可是有基本底薪的，真要是你这公司亏了，我还能够赚几个月底薪。” 牧荣对钱没有太大的追求。 如果他是贪财之人的话，当初就不会为了公司的前途，忍着憋屈降职去国外。 牧荣又不傻，他自然清楚，当时他这一走，公司的继承权可就落不到他头上了。 然而他却依旧义无反顾。 如果牧荣是贪财之人，也不会拿出自己的存款积蓄来重新赌上这一把创业。 牧荣这时候好奇开口： “咱们公司到时候第一个研制的项目是什么？先说出来让我听听呗，总不可能只卖一些感冒发烧药吧？” 顾阳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先研究研究癌症吧，定个小目标，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特效药，你看如何？” 牧荣一下子傻了。 癌症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作为人类几乎无法战胜的恶性疾病，而在顾阳的口中居然轻描淡写，就想将其攻破，还要达到百分之百的治愈率，这不离谱吗？ 牧荣吞了一口唾沫，赶紧喝了两口茶压惊： “兄弟，你可不要开玩笑。 你搞这么大动作，咱们卖公司这两个亿可能都不够啊。” 顾阳却一脸无所谓： “不够就不够呗，放心，我手上还有不少钱呢，资金的问题我可以解决。” “那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咱们要是真的把医治癌症的特效药给研制出来了，那岂不是牛掰上天，到时候我也能够在医疗史书上留下一个名字。 加油兄弟，哥能不能扬名立万可就全靠你了。” 说完之后，牧荣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阳摆在手边的厚厚一叠医疗自学书籍，忍不住对顾阳竖起了个大拇指。 “牛掰，你属实是牛！ 我觉得你当初根本就没必要上大学，只要你能够搞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药，哪怕是北清大学估计都得请你过去当教授。” 说完之后，牧荣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回到车里，踩下油门，牧荣一路都在思索着顾阳说出的那几句话，像是玩笑又好像是认真的。 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把握能够研究出治愈癌症的药物？ 离了大谱，他应该只是口嗨吧。 牧荣哑然笑了笑。 …… 此刻的顾阳缓缓放下手里的书。 经过今天一天的翻阅，他已经在元寿空间之中重新塑造了一轮月亮，这是一轮代表着医药学的月亮。 只需要把元寿源源不断地投入其中，自己就能够获得各种各样的医学知识，保证足以让自己在短短一天的时间之内成为全世界医疗水平最高的顶级科研教授。 但顾阳暂时没有这么做。 因为体内的元寿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必须得想办法再去搞点才行。 顾阳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温慕礼的那张脸。 看来今天晚上还是得想办法弄死他，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未来，温大律师这次可得牺牲你了。 不过这家伙现在应该在执法局的监狱里面，想要无声无息解决掉他，还得仔细想想办法。 …… 执法局里面，刘涛和楚灵玲他们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这些陈年旧案实在是太多了，也幸好贴心的温慕礼早就已经给他们每个人都分门别类地做好了证据汇总，否则的话大家还真有点没有头绪。 刘涛的心中有些激动，他甚至有点感谢黑夜屠夫。 只要今天把那些混蛋的犯罪证据通通整理出来，通通送进监狱里面，整个天心市的治安绝对会上升不止一层。 这一刻，刘涛甚至都有点不想抓黑夜屠夫了。 一方面这家伙对于整个天津市而言，还真做了不少贡献； 而另一方面，属实是也有点抓不住啊，搞得自信心都快没了。 这时候，刘涛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到角落接起电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刘队长，黑夜屠夫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听到这话，刘涛神情一凛： “黑虎对吧，黑夜屠夫的事情我们局子里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目前掌握了一条重要线索正在排查。 不过为了保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黑虎嗤笑一声： “刘队长，你们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手里的线索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线索对吧？ 当时我们两个约定过，如果你不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抓到黑夜屠夫的话，我就得用我自己的办法。” 刘涛瞬间有些急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自己是正经生意人吗，好不容易才重新走上正轨，你可不要重新走回老路。” 黑虎冷笑一声： “我确实是正经生意人，但是我身边的朋友不是啊。 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怀疑那个顾阳对吧？ 要我说你们执法局办案实在是太磨叽了，非得要找证据，是不是他直接抓起来严刑逼供审问一番不就得了？既然你们不方便出手，那就由我来吧。” 刘涛直接骂了一句： “你这个蠢货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思考？顾阳那边你什么都别碰，他的嫌疑我这边已经亲自去证实了，他是无辜的，你不要冤枉好人。” 黑虎却不以为然： “你们证实了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这边也得亲自证实一番。 除非你们执法局现在立马把黑夜屠夫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的话，你拦不住我的。” 说完之后，黑虎直接挂断电话。 刘涛气得破口大骂： “该死，这绝对是个疯子。 也怪我，是我给顾阳带来了麻烦。 不行，我得想办法赶紧通知他一声。” 第76章 杀个瘫痪罢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来得就是这么奇怪。 刘涛不过是与顾阳一起喝了一顿酒，就已经把他视为自己的朋友。 更别说顾阳与黑夜屠夫有关联的嫌疑被排除之后，刘涛心中还对自己怀疑他这件事心有愧疚。 现如今得知黑虎会对顾阳不利，他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一个电话拨打过去。 “老刘，打电话干啥呀？该不会今天晚上又想来蹭饭吧？” 刘涛语气严肃： “顾阳兄弟，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你没事的时候可千万别出门，在家也尽可能将门窗锁好，很可能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听到这话，顾阳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是谁想找我的麻烦？什么原因？” 刘涛叹息一声： “唉，这其中其实也有我的原因。 都是因为我以前对你有所怀疑，这才让那个疯子盯上你了。 那个所谓的地下拳皇熊川被黑夜屠夫给杀了，他的地下拳馆也就此解散。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叫黑虎的人，一直对熊川的事情耿耿于怀，私底下找了我不知道多少次。 上一次他警告我，如果一天之内再没有任何线索的话，他便打算用自己的方法把事情给查清楚。 好巧不巧的，这家伙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我以前对你有所怀疑。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疯子才打算对你出手。” 顾阳听完这番话，心中瞬间了然。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这个黑虎其实就是熊川的亲儿子。 熊川可是把五兽呼吸法都传授给了对方，此事绝对不假。 其他那些拳馆的成员之所以聚集在一起，说白了也是为了利益。 熊川死亡之后，他们自然树倒猢狲散，可是黑虎不一样，熊川可是他亲爹。 他整整过了二十几年没爹没妈的孤儿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亲爹，结果当天晚上亲爹就被别人给干死了，怎么可能心中不恨？ 可得知这个消息的顾阳心中并没有什么畏惧，反倒有些兴奋。 自己想要创立生物科技公司，并且利用元寿推演出各种各样改变人类世界的研究成果，这其中绝对需要耗费大量的元寿。 有这样的人物送上门来，岂不是好事一桩？ 听到顾阳这边没什么反应，刘涛还以为是他被吓到了，连忙安慰道： “顾阳兄弟你别怕，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想办法负责任的。 这几天白天我上班的时候，你在家里别出门，门窗锁好。 晚上的时候我通宵到你家来站岗，绝对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那个该死的王八蛋要是想找麻烦，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刘涛还是一个很优秀的执法员，在排除了对顾阳的怀疑之后，对顾阳的安危也非常尽责。 可顾阳可不乐意了，谁愿意自己天天有个眼线在旁边跟着呀？ 昨天晚上来了一次，还不够吗？ 他赶紧笑着拒绝： “算了吧，你那边的工作也很忙，没必要为了我耽搁时间。 你别忘了我还是挺有钱的，我可以多雇几个保镖在我家附近守着，保证没什么意外。” 听到这番话，刘涛才松了一口气： “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尽快给我打电话。” 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两人挂断电话。 此刻家中只有顾阳一人，他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学着五兽呼吸法的锻炼方式，在宽敞的客厅之中打了一套拳，浑身的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对于五兽呼吸法的修炼，顾阳可是直接利用元寿加点提上去的。 论其精深程度，即便是当初的熊川在他的面前，也只能称一句徒子徒孙。 感受着体内蓬勃的力量，顾阳的嘴角微微一扬： “想要来找我的麻烦，那就试试看吧。” 顾阳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战斗力是个什么水平，不过当时的熊川就已经在地下黑拳市场获得了拳皇的名号，自己现在比熊川更强，再怎么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吧？ 估计赤手空拳对付二十来个黑帮打手应该不在话下。 不过还得小心对方是否拥有热武器，毕竟是血肉之躯，要想抵挡热武器还是有些痴人说梦。 …… 昏暗的酒吧角落，黑虎独自一人坐在卡座边上，喝着闷酒。 有两个想要抱大腿的姑娘眉眼之中带着笑意，凑了过来，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黑虎大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要不要姐妹两个陪陪你？” “对呀，看起来黑虎大哥的心情不是很好，不如让我们姐妹给你带来一些快乐，怎么样？” 一边说着，左边的姑娘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轻轻用舌尖挑逗着黑虎的耳垂，而另外一名姑娘则是缓缓趴在了他的腿边，并且用纤纤玉手解起了他腰间的皮带。 然而黑虎只是左右两只手抓住这两个女人的脖子，用力往旁边一甩，这两个女人直接被甩出去了两三米远，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这巨大的动静，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可当他们看清黑虎的脸之后，一个个都假装没看见，继续跳舞、喝酒。 那两个姑娘眼看没有成功抱上大腿，也只能够忍着浑身的疼痛灰溜溜走开了。 大概三分钟过后，一个染着黄毛、脖子上纹着蜘蛛的十八九岁小青年，点头哈腰跑了过来。 在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匕首。 “黑虎大哥，听说你这边需要人办事，我是老孟介绍过来的，我叫蜘蛛鬼，黑虎哥可以叫我小鬼。” 黑虎瞥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小青年，虽然青涩，但是眉眼之中却带着一丝狠色，一看就是个非常适合混社会的。 黑虎微微点头： “很不错，那就你了，在旁边坐下吧。” 蜘蛛鬼乐呵呵在旁边坐下，能够与黑虎在一个吧台喝酒，哪怕自己什么事儿都没干，回去之后都有在兄弟们面前吹嘘的资本了。 黑虎亲自给倒了一杯酒，更是让他受宠若惊。 “小鬼，你家现在还有几口人？” 蜘蛛鬼回应道： “还有三口，我爸妈和我妹妹。” “我让你去干的事情并不复杂，也没什么危险，但是很重要，一定得保密，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出口，明白吗？” 蜘蛛鬼重重点头： “黑虎哥你放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说的。” “那就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帮我去杀一个瘫痪的家伙，听说下半截身子不能动弹，只能依靠轮椅行走。” 蜘蛛鬼一听这话，立即拍着胸脯： “小菜一碟呀，黑虎哥，一个瘫痪罢了，我放个屁都能把他崩飞出去。” 黑虎微微点头： “事情虽然不复杂，但是手脚一定得干净。 你把手机放在我这里，从现在开始断绝一切通讯，直到你把事情办完为止。 事成过后，如果你能逃走，我会送你去别的城市发展，你家里那边我也会给一大笔钱，保证让他们衣食无忧。 如果事情失败，你被抓走了，或者被制服，你就把这个吃下去。” 说到这里，黑虎递过一个小药丸给蜘蛛鬼。 蜘蛛鬼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黑虎解说道： “一种特制的药丸，你把它含在舌头下面，如果被制服或者被捕，你就把这颗药丸给吞进肚子里，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你都会间歇性的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等等。 我再想办法买通一些医生。 这样的话，到时候我运作运作可以给你扣一个精神病的帽子，把你给救出来。” 蜘蛛鬼听到这话之后一阵感动，没想到黑虎的考虑这么周到，连退路都给想好了。 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手机拍在了桌子上，同时拿起那颗药丸含在嘴里： “黑虎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今天晚上就给办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第77章 中毒身亡？ 等到蜘蛛鬼离开之后，黑虎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着剩下的红酒。 眼眸之中冒着冷光，黑虎心想： “父亲，你让我不要报仇，可是我不甘心。 顾阳到底是不是黑夜屠夫，我没把握，但我觉得他就算不是，也一定和黑夜屠夫有关系。 这么多年，你得罪了这么多人，都相安无事。 偏偏在刺杀顾阳失败之后，遭到了黑夜屠夫的报复。 这是巧合吗？我不相信。 说到底，不论这个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没有关联，你的死亡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他该死！” 黑虎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他不是什么正义的执法员，不喜欢讲证据。 如果顾阳死在自己派出的人手上，那是他活该给自己父亲陪葬；如果顾阳能够活下来，那更加说明这家伙身上有鬼！ 一个瘫痪，能够接连两次从刺杀之中活下来，绝无可能。 …… 夜渐渐深了，街道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减少。 蜘蛛鬼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从怀里掏出一瓶价值十五元钱的小白酒，“吨吨吨”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从腰间抽出一把一米长的砍刀，用报废瓶子回收制成的衣服，把刀刃擦得亮晃晃的。 做完这一切准备之后，蜘蛛鬼望着远处角落的一间小别墅，喃喃自语： “今天，就是我蜘蛛鬼出人头地的第一天。 能够死在我的刀下，你这个瘫痪应该感到荣幸。” 蜘蛛鬼将砍刀藏在自己的背后，小心翼翼沿着墙角朝那栋小别墅走了过去。 一路上警惕心提到了极点，成功避开了几乎所有的监控，以及巡逻的保安。 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简直是轻车熟路。 来到别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蜘蛛鬼直接徒手沿着外面的水管向上攀爬，居然被他硬生生爬到了二楼。 推开一扇窗户，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很明显人已经睡了。 他蹑手蹑脚一步一步来到顾阳的卧室，借着朦胧的月光，能够看见床上鼓鼓囊囊的轮廓。 很明显，顾阳此刻正在睡大觉呢。 一个瘫痪，还是一个睡着了的瘫痪，威胁程度简直为零。 蜘蛛鬼的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得意。 他抽出背后的大砍刀，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对准头部所在的位置，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担心这一刀砍不死，蜘蛛鬼砍完之后如同发了狂一般，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刀，接二连三起码砍了十几刀。 砍完之后他气喘吁吁，回过神来，突然眉头一皱： “不对劲，这家伙怎么从头到尾叫都不叫一声，而且刚才的手感好硬，就好像是砍在什么硬物上面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这才发现在被子下面根本就不是顾阳，而是一个服装店用的大人偶。 人偶的身上早就已经破破烂烂，几乎被他砍成了碎渣子。 看到这一幕的同时，蜘蛛鬼瞬间后背发凉： “暴露了！” 他转身就准备走，而黑暗之中，一只铁拳猛然挥出。 这一拳狠狠砸在了蜘蛛鬼的胸口，“咔嚓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异常清脆。 蜘蛛鬼张开嘴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大叫一声，然而顾阳的动作更快。 在蜘蛛鬼飞出去的一瞬间，就用另一只手强行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墙上，这让蜘蛛鬼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黑夜之中，顾阳的眼神如同一只饿狼。 蜘蛛鬼一瞬间就被吓得双腿发软，这种眼神，即便是社团之中，那些杀人如麻的大佬也完全比不上啊！ 这家伙的手上该不会沾了很多人命吧？ 蜘蛛鬼用余光往下瞥了一眼，顾阳分明是用自己的双脚稳稳站在地上。 “什么狗屁瘫痪，消息有假呀！” 蜘蛛鬼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黑虎哥害人啊！” 顾阳冷冰冰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边： “是那个黑虎叫你来的对吧？” 蜘蛛鬼瞳孔一缩，瞬间想到了黑虎所说的话： 不用担心，我还有退路。 但是眼下，他一定得把秘密给守住。 顾阳轻轻松开自己的手，让蜘蛛鬼可以开口说话。 然而蜘蛛鬼看见黑夜之中的顾阳之后，却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放狗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有本事你就报案吧，反正要不了多久，我肯定可以出来！” 说完之后，蜘蛛鬼直接把压在舌头下面的那颗药丸吞入肚中，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执法局所有人面前好好演绎出精神病的大戏。 此刻的蜘蛛鬼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非常清楚，眼前的顾阳是绝对不可能杀他的。 他们这些黑社会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欺负普通人？ 还不是因为普通人根本不敢反抗。 他们不仅不敢动手杀人，甚至连动手打人都不敢，生怕犯了法。 而黑社会呢，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后顾之忧，该打就打，该杀就杀，被关进去，不过就像回家一样轻松。 上下打点打点，想想办法运作一下，要不了多久又能出来。 顾阳确实还没打算杀他，因为他正准备等到十二点过后，利用自己的鬼影出来杀人。 这样还能收割一波元寿。 同时凭借鬼影之躯光一般的速度能够迅速毁尸灭迹，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可就在顾阳准备耐心等待十二点的到来时，突然眼前的蜘蛛鬼脸色出现剧烈的变化，涨红得像要爆炸一样。 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只手捂着胸口。 这剧烈的痛苦几乎已经超越了他能够承受的极限，一瞬间，蜘蛛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黑虎哥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让我活着离开啊。 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是什么？那就是让我永远开不了口。 好狠的心啊！” 顾阳还没来得及分辨一下这家伙是真病还是假病，这样的症状不过才持续了半分钟，蜘蛛鬼脑袋一歪便彻底死了。 顾阳赶紧检查了一番尸体，就很快做出了判断： 中毒而亡。 “王八蛋，这家伙什么时候中的毒？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这岂不是很浪费？” 顾阳又在对方的身上摸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 这家伙身上除了必备的衣物之外，就只有那把大砍刀。 看来对手的准备很充分啊，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顾阳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自己又不打算走执法局的报案流程，需要证据也没啥意义。 这时候，凌晨十二点终于到来。 顾阳第一时间将自己活动的痕迹给收拾干净，紧接着一脸放松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他的意识无限下坠，最终与自己的影子合二为一，操控着鬼影之躯顾阳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把面前的这些痕迹通通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顺便还把这个蜘蛛鬼的尸体也塞进空间之中，一瞬间便来到了万里之外，随便找了个原始大森林，把那些尸体和残渣丢了进去。 原始森林之中那些可爱的动物们自然会帮他完成毁尸灭迹的这一步。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阳眯着眼睛想： “看来，今天晚上的死亡名额还是得用在温慕礼的身上。 温大律师也确实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点代价了。” 确认行动目标之后，顾阳操控着鬼影，一瞬间离开此处，出现在了执法局的监牢区域。 温慕礼现在已经被玩坏了。 第78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因为得罪了太多人的缘故，温慕礼被关在这监狱里面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负责看守此处的执法员，隔一段时间还会给他换一个牢房。 每一个牢房之中的那些狡诈恶徒都有不一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更让温慕礼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很多同性恋！ 那些人，不仅仅肌肉壮硕，武器装备也很大！ 那种极致的屈辱和痛苦，让他一度想要自杀。 或许是折腾得太久，大家都累了，此刻其余的囚犯纷纷休息，他才有了喘息的余地，独自一人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 之前那风度翩翩的西装，此刻都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破布挂在身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鬼影顾阳偷偷躲藏在阴影之中，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顾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真有意思，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该怎么把这家伙给杀了呢？” 说实话，现在监狱区域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跳出来一刀把温慕礼的脑袋给砍飞，重新复刻一遍黑夜屠夫杀人的手段。 但是这里有监控，而且里里外外有层层守卫，自己就这样把人给杀了，拂袖而去，未免也太过于嚣张。 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 自从上次获得了五兽呼吸法之后，顾阳就清楚，这个世界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传说中的修仙者或许不存在，但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手段绝对不少。 所以要在执法局里面杀人，最好还是低调一点。 如果能够弄成意外，那可再好不过了。 除了要考虑怎么杀人之外，顾阳还要考虑另外一件事情。 他偷偷往监狱的几个角落看了一眼，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一眼就知道，那些角落都暗藏了非常隐蔽的摄像头。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当然还得得益于满级的黑客技术，以及对楚灵玲和李凯云的监听。 …… 此刻的执法局灯火通明，即便是到了深夜，绝大部分执法员依旧在加班。 案子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年凡是温慕礼参与的冤假错案，都必须要被全部推翻，而那些抓进执法局里面的狡诈恶徒也得重新审判。 这些工作都得尽快完成，不加班根本不可能，就连黑夜屠夫的调查，大家都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然而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楚灵玲和李凯云躲在办公室里面忙活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有关于黑夜屠夫的调查！ 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在楚灵玲和李凯云的面前，正摆着一个电脑，电脑上面一共有九个格子画面，全都是牢房区域，全都对准着一个人——温慕礼。 一向喜欢打游戏的楚灵玲，此刻也没了心情打游戏，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 她的手机丢在一旁，队友还在里面叫嚷着： “别挂机呀，兄弟，快打，赶紧来啊！” “这该死的匹配机制，只要打得好了，马上就会匹配到这些摆烂的队友，真是烦死了！” “我诅咒你一百连跪好吧！” “这种打游戏不认真的人在现实世界多半也是个废物！” 李凯云有些头疼： “你又不玩，难道就不能把游戏退了吗？挂机干嘛？还得被骂。” 楚灵玲摇摇头： “他们不骂我，我提不起神。” 好家伙，这是把队友的谩骂当做咖啡来使。 李凯云又问道。 “你觉得黑夜屠夫还会来杀温慕礼？” 楚灵玲点点头： “这个家伙很有本事，而且每天晚上杀一个人，也说明他很自信。 像这种有本事又自信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挑战不可能。 在执法局里面大摇大摆地杀一个人，多么富有挑战性啊，我不相信这个黑夜屠夫会经得起诱惑。” 李凯云听完之后也很认可： “有道理，而且昨天黑夜屠夫想杀的本身就是温慕礼，偏偏被他的老婆挡了刀，我觉得这家伙一定不会罢休的。” 楚灵玲竖起大拇指： “英雄所见略同，好好看着吧，根据以往几起案子的经验，黑夜屠夫杀人都在凌晨之后。 算算时间，很有可能他已经在附近出现了。”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时时注视着监控画面。 最开始他们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连环杀人案件，凭借他们的破案经验以及对互联网技术的熟练运用，要不了两天就能破案。 可这都已经接连死了几个人了，他们依旧毫无头绪。 唯一的线索还是从温慕礼手中得到的——黑夜屠夫身高接近两米。 然而楚灵玲和李凯云今天也同样按照这个线索去筛选了一遍，几乎把全市身高接近两米的人资料都过了一遍，同样也没发现异常。 这个家伙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他们看着监控画面目不转睛，却不知道角落的阴影之中，同样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目不转睛，自然是鬼影顾阳。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一定能够拍到黑夜屠夫杀死温慕礼的画面。 不得不说，还真的有点想法。 如果不是顾阳提前凭借顶级黑客手段，在他们两人的手机里面安装了监听病毒的话，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看到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最终还是我赢了。 阴影之中的顾阳轻轻一笑，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他偷偷来到外面，利用阴影做掩护，轻轻将桌子上摆放着的两个水杯推倒，杯子里的水直接泼洒在插板上。 “砰”一声巨响，电路短路，保险丝直接烧毁，整个执法局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正在通宵加班的那些工作人员瞬间炸了： “妈呀，怎么停电了，我的文档还没保存呢！” “我真的吐了，我辛辛苦苦搞了好几个小时，这不是白搞了！” “技术人员赶紧去维修一下呀，这黑灯瞎火的，工作怎么进行？” 黑夜之中，众多工作人员纷纷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作为照明。 在这灯光的照明之下，大家也很快找到了电路短路的原因。 那两个水杯的主人更是一脸疑惑： “不对劲啊，刚才我明明没碰我的杯子，我的杯子怎么倒了？” “我也没碰啊。” 旁边的同事白了他们一眼： “大哥，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推卸责任吧，不就是把水杯子弄倒了，给大家道个歉就完事了。” “对呀，你们自己桌子上的水杯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碰吗？” 这两名执法员简直委屈得都快哭了。 办公室里面，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看着电脑屏幕瞬间黑掉，外面乱哄哄吵作一团。 李凯云直接皱着眉头大骂： “搞什么鬼，关键时刻停了电，我这就打电话让技术人员赶紧过来维修。 这么大的执法局，居然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楚灵玲却突然感到后背发毛，仿佛有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个时间点恰好停电，这太巧了。 快，你去配电室启用备用电路和发电机，我立即去牢房区域看一眼。” 李凯云这时候脑海之中也灵光乍现，瞬间明白了楚灵玲的想法： 这场停电很有可能是人为，极有可能正是黑夜屠夫，对方要趁着停电的功夫杀死温慕礼！ 楚灵玲正准备跑出去，李凯云却一把拉住她： “你去恢复电力系统，我去监狱区域守着。 黑夜屠夫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说完之后，李凯云也不给楚灵玲反驳的时间，直接朝着牢房区域跑去。 楚灵玲在背后气呼呼挥了一下拳头： “好你个大猪蹄子，还敢说对我没意思，骗子！记得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我很强的。” 说完之后楚灵玲也迅速朝着配电室跑去。 第79章 这是自杀吗？ 此刻的监牢区域已经乱作一团。 这片区域本身就比较昏暗，想必没有任何牢房会附带明亮的大落地窗吧。 在电力崩溃之后，更是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不少人在黑夜中大声嚷嚷着： “喂喂喂，包租婆，怎么没电了，是没钱交电费了吗？不如把咱们放出去，咱们给执法局筹款。” “哈哈哈，大家都别笑了，这年头上面也不富裕，多理解，多包容。” “确实确实，上面确实挺紧张的，但上面的人手头可一点都不紧张，富裕得很呢。” “咦，这话咱们可不能乱说。” “快把电给咱们搞来呀，我怕黑，你不知道吗？” “我去，你小子这双手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现在居然说自己怕黑？” “妈的，老子本来不怕黑的，最近道上不是出了一个什么狗屁黑夜屠夫吗，最擅长在黑夜之中杀人。 之前那个拳皇熊川不就被干死了，我连熊川都打不过，我能不怕黑夜屠夫吗？” “拜托，能不能不要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们一个个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我们这是在哪里，这里可是执法局，那黑夜屠夫就算杀人的手段再高明，总不可能冲到咱们这里面来杀人吧？” “就是，怕个毛线。” 听着身边那些罪犯的交谈，温慕礼蜷缩在角落，屁股后面火辣辣的。 他现在大气都不敢出，本来受的罪就已经够多了，现在伸手不见五指，说不定，黑夜之中有些人玩得更加变态。 最好低调一点，千万不要引起这些疯子的注意。 此刻的他浑然不知，黑夜之中有一双手已经向他伸了过来。 温慕礼虽然看不到，但敏锐的第六感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似乎在黑夜之中有一把屠刀正在向他靠近。 在这种恐怖的压迫之下，他终于忍不住了，正准备站起来大声呼救。 然而刚好在这时候，一只黑色的大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死死勒住。 紧接着，另外一双手迅速解下他腰间的皮带。 温慕礼吓傻了。 两个人？ 还在解我的皮带？ 该死的，该不会是真的有哪个变态又想要趁着停电搞我吧！ 如果此刻他能够看见的话，就可以发现在他的身体后方有着一个两米高的黑色巨人。 更为离谱的是，这个黑色巨人居然长着四只手臂。 这正是鬼影顾阳。 杀了那么多人之后，鬼隐顾阳可以操控的阴影之躯更为庞大，自然可以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态，多长出两只手，简直是小菜一碟。 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搞出几个分身呢。 在四只手的齐心协力操作之下，温慕礼腰间的皮带很快被解了下来，他的双手被勒住，嘴巴被捂住，连挣扎都做不到。 皮带被取下来之后，鬼影顾阳迅速在他脖子上套了一个结，另一端直接提着他拴在了头顶的风扇上。 温慕礼瞬间感到强烈的窒息，他想要呼救，想要挣扎，可偏偏那背后的人将他死死锁住，让他无法动弹。 死亡在逼近，同时伴随着极致的痛苦。 他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在这强烈痛苦的本能之下，他疯狂用自己的手指去抓背后锁住他的那个人。 但让他感到无比奇怪的是，他明明能够感受到那锁住他的手臂，手指抓上去却又好像是抓在一团气体上。 温慕礼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一对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之中爆出来， 脖子上青筋暴起，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句只有他可以听到的沙哑声音： “温大律师，你不是想和我签合同吗？ 放轻松，等你一觉睡醒我一定会和你签的！” 强烈的恐惧瞬间将温慕礼整个包裹，他终于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谁，终于知道黑夜屠夫的真正身份。 但这个秘密，永远都说不出去。 最后，他死了。 这时，操控着一切的鬼影顾阳还没有松手，又持续了几分钟，确定这家伙已经死透了，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刚好在这时候，李凯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执法员。 进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大吼： “所有人都把嘴巴给我闭上，妈的都安静点，谁要是惹得我心头不爽，一会儿电来了，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话之后，那些监狱之中的恶徒都纷纷闭口不言，他们虽然无所畏惧，但也没必要自讨不愉快。 李凯云迅速跑到温慕礼所在的牢房，对着里面大喊： “温慕礼，你这家伙还活着吗？活着的话吱一声。” 然而里面却并没有传来温慕礼的声音。 牢房里面其他的囚犯也有点懵： “这家伙该不会是被咱们玩出精神病了吧，现在连说话都不会说。” “这也太不经搞了吧，还说是个爷们儿，结果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就是啊，自古以来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耕坏的地呀。” 李凯云气急败坏，正准备掏出手机，利用手电筒照一下里面的情况。 这时候，啪嗒一声，电灯全部亮起，电来了！ 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只见温慕礼此刻被悬挂在头顶的风扇上，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在空中摇摇晃晃。 那一对眼珠子，更是仿佛要掉到地上一般，眼珠的眼白部分完全布满了血丝。 此刻风扇刚刚通电，也渐渐开始旋转，直接带动着温慕礼的尸体，同样在空中旋转了起来。 牢房之中的其他囚犯，近距离看到这一幕，瞬间吓了一大跳： “我去，这怎么搞的，停电之前明明他都好好的呀。” “没必要吧，不就是受了一点点屈辱，有必要上吊自杀吗？”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心理承受能力能干个啥。” “我要申请换牢房，这鬼地方死了人有可能晚上会闹鬼，不安全！” “没错没错，我也要换！” 李凯云懒得搭理这些囚犯，对身后的同事喊道： “快把风扇的开关关了，所有人退后一点，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在执法局的牢房里面，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这可是一件大事。 身后的那些执法员立即忙碌起来，当风扇的电源关闭之后，半空中的那具尸体依旧在摇摇晃晃，看起来无比诡异。 即便是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棍，此刻心里也是渗得慌。 牢房的门被打开，李凯云第一时间走了进去，仔仔细细开始查看温慕礼的尸体。 这时候楚灵玲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当她看到温慕礼尸体的那一瞬间，也同样傻了眼： “死了？就这样死了？” 楚灵玲站在李凯云的身旁询问道： “有什么疑点没有？” 李凯云却紧锁眉头说道： “很不对劲，这家伙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反倒有点像是自杀。” 楚灵玲摇摇头： “这不可能，这家伙虽然免不了牢狱之灾，但他的罪名绝大多数也不外乎是贪赃枉法、伪造证据，又不可能会判死刑和终身监禁。 他在外面存了那么多钱，坚持几年，出来之后又能够重新享受人生， 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 他要是不怕死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把自己的妻子推出去挡刀，独自逃跑。” 李凯云听到这些也觉得有道理，无论如何，温慕礼绝对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 楚灵玲回过头，对身旁的其他囚犯开始审问道： “停电之前温慕礼在干什么，停电之后这间牢房里面发生了一些什么，现在你全部讲给我听，记住，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剩下的这七名罪犯哪里敢怠慢，立即表示非常配合，并且互相补充，把这监狱里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遍。 甚至从温慕礼进入这间牢房到现在经历的一切不可描述的事，他们都好好讲了一遍。 牢房里面的几个囚犯嘟囔着： “两位队长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作了，我看这家伙说不定就是扛不住，自杀了，毕竟咱们几兄弟的宝贝有点太大了。” “对呀，一个自杀的人有什么好查的，这间牢房的锁都没人动一下，总不能够冤枉是咱们杀了他吧。” “我去，你还真别说，说不定凶手就隐藏在咱们之间呢。” 第80章 这件案子有蹊跷！ 执法局里面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惊动了关长安。 关局长大半夜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急匆匆来到了监狱区域。 此刻，尸体也已经被取了下来，法医直接在现场查验。 李凯云还在绕着案发区域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线索，楚灵玲则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右手撑着脑袋，仿佛在思考什么。 关长安怒气冲冲地说： “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关在监狱里面，怎么能让他直接死了呢？ 如果人死在这里，咱们执法局也是要负责任的！” 刘涛此刻也被叫了回来，他有些歉意地低头说： “对不起，关局长。 这个人之前给咱们的工作带来了太多麻烦，所以同事们对他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恨，刻意给他找了一些麻烦，没想到他居然承受不住自杀了。” 关长安怒气冲冲，指着刘涛的鼻子说： “糊涂！你简直是糊涂！” 刘涛直接抬起头来表示： “关局长，既然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我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份责任。” 关长安白了他一眼，说： “你他妈还站出来承担责任，你肩头队长的职位都被我给撤了，下一步你还打算怎么承担？ 直接脱了这身制服回去卖烧烤？” 刘涛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成为一名优秀的执法员，几乎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他也一直在为破案而努力。 真要是脱下这身制服，估计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关长安无语摇头，说：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温慕礼在监狱区域所受到的一切待遇，合不合法，合不合规？” 刘涛拍着胸脯保证： “保证合法合规，我们不过是在规则的范围之内给他制造了一点点小麻烦。 就算是有不合理的，那也是其他罪犯造成的，和我们关系不大。” 关长安点点头： “那就好，首先先把责任搞清楚，这是温慕礼自己承受能力太差，在监狱里面畏罪自杀。” 说完这话之后，关长安才注意到一直在旁边发呆的楚灵玲，询问道： “你不是在这附近安装了很多监控吗，有没有拍到这家伙自杀的画面？” 楚灵玲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居然带着迷茫： “完全没有，在案发当时刚好两名同事的水杯打翻引发了电路短路，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 关长安突然眉头一皱。 他来的比较匆忙，只是听说温慕礼在监狱里面自杀，并不了解实际情况。 怎么会这么巧？ 听到楚灵玲说这话，无论是关长安还是旁边的刘涛都感到有些蹊跷。 楚灵玲撑着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他们询问： “你们觉得这个温慕礼真的是自杀吗？” 这话一说出来，刘涛立即开口： “你是怀疑温慕礼是被别人所害？” 楚灵玲点点头，吐出了四个字： “黑夜屠夫。” 这四个字一出现，不仅仅是关长安，还有刘涛身边的所有执法员都是头皮发麻。 今天晚上可是所有的执法员都在办公室里面值班，这监狱里面还被关押着几十名穷凶极恶的歹徒。 黑夜屠夫如果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杀人犯罪，那究竟该有多么神通广大？ 关长安观察了一下尸体之后，开口说： “我倒觉得不太像是黑夜屠夫的手笔，黑夜屠夫杀人喜欢直接用刀，砍断手脚或者砍飞头颅是他的惯用手段。 而温慕礼的死亡则被伪装成了自杀，完全不是一个流派。” 楚灵玲则开口说： “虽然杀人手段不一样，但是昨天黑夜屠夫想杀的人就是温慕礼，今天温慕礼又死了。 这家伙哪里有那么多仇家？ 而且他都已经被抓进了执法局，能够在这种场合杀他的人，除了黑夜屠夫，我想不到其他的人。” 关长安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说： “这些都是你的理论猜测，有证据吗？ 昨天大家伙都在忙着之前的陈年旧案，你和李凯云提出偷偷调查黑夜屠夫的事情，我批准了。 但是你现在连一点点监控画面都没有，也没有其他的线索证据，总不能够全部凭你的推测吧？ 况且，就算按照你说今天杀人的是黑夜屠夫，温慕礼也不是死于自杀。 可是，你同样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实黑夜屠夫的身份。” 李凯云这时候把关慕礼死亡的那间牢房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地上掉落的头发丝以及泥土灰尘都全部捡了起来，准备拿去化验。 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走过来。 关长安询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李凯云摇摇头，说： “这些头发和泥土脚印还需要检验一番，才能知道结果。 不过就我目前所看到的这些东西，确实只能证明温慕礼是自杀。 他甚至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而且在这么小的房间里面，一共住了八个人，哪怕他只要有一丁点动静，都应该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偏偏同一个牢房里面的剩下七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感觉就好像是他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动静，一心求死一样。 通过法医的检验，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以外，也没有任何伤口。” 李凯云非常失望地说出自己的检查结论。 关长安听到之后微微点头，说： “既然如此，那等这些头发和脚印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给温慕礼的死亡下个定论。 自杀就是自杀，没必要搞那么多阴谋论猜测，咱们办案子证据很重要，但最主要的还得凭借证据。” 关长安正准备对这起凶杀案下一个定论，一直皱着眉头思索的楚灵玲突然抬起头： “不对劲，有问题！”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执法员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楚灵玲开口说： “风扇与地面的高度，是在两米五左右。 温慕礼的皮带，一端挂在吊扇上，另一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首先第一，他是如何把皮带挂在吊扇上面的，牢房里面虽然有板凳和桌子，但是并不在风扇的正下方，也没有任何挪动的痕迹； 第二，就算他成功把皮带挂在吊扇上面，温慕礼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他又如何把自己的头套进皮带的圈口之中？ 没有踩踏的点，很难做到。 难不成他是直接一个引体向上，把自己的脖子套起来的？ 第三，当时牢房之中的其他罪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人在死亡之前，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后悔，也就是说温慕礼绝对会发出一些动静，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非他是一心求死。 但在我看来，他的个人经历还远远没有达到一心求死的地步。 第四，上吊自杀的人在死亡前期会疯狂挣扎，这个会在脖子的勒痕附近造成擦伤。 而温慕礼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第五，温慕礼并不是什么大胖子，相反他的身体偏瘦，前前后后十分钟的时间，你们不觉得他脖子上勒痕太重了一点吗？” 楚灵玲说出了自己的这几个疑点之后，现场的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 温慕礼的自杀案件，本身就伴随着巧合。 刚好在这个时间点停电，刚好在这个时间点监控无法使用，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人就死了。 这么短的时间，哪怕温慕礼手脚慢一点，或者多产生一点犹豫，他都死不了。 再结合楚灵玲分析出来的这些疑点，温慕礼的死亡更加是扑朔迷离。 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是黑夜屠夫动的手吗？ 对方又是以怎样的手段悄无声息进入牢房杀死温慕礼，又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呢？ 他又是如何做到刚好在这个时间让执法局电力瘫痪的呢？ 所有执法局的人皱着眉头，脑子完全不够用啊！ 第81章 天生学医圣体！ 执法局那边闹翻了天，顾阳这边却是一片风和日丽。 对于自己杀死温慕礼的手段，顾阳相信，在那群专业的办案人员眼中，肯定也能够找到一些破绽。 但是这都不重要。 有破绽又如何，这世界什么事情没有一点破绽？ 只要没有留下重要的证据把柄，疑点就永远只会是疑点，而不能变成证据。 这便足够了。 天亮了，顾阳感受着从鬼影之躯带回来的元寿力量。 此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元寿余额： 190年。 挺不错的，这意味着自己在无病无灾、不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下，理论上可以再活一百九十年。 温慕礼体内剩余的元寿可比那个女人多多了。 有了这么多年的元寿，顾阳终于可以开始自己对于医药生物方面的研究。 等拿出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一方面可以让自己名利双收，到时候说不定黑夜屠夫的身份真的爆出去了，只要没有铁证，也没有人能动自己； 而另一方面，也能够为自己恢复身体做个铺垫。 一个医药生物学方面的天才治好了自己的瘫痪，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 而且，如果能够想办法治愈现如今的各种疾病，那么自己才能够真正按照剩余的元寿活个几百年。 不然一不小心得了某种绝症，再多的元寿也经不起消耗。 这段时间顾阳已经把那些医学方面的书籍全部都看了个遍，当然，是类似于囫囵吞枣一般在元寿空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月亮轮廓。 现在只需要利用元寿进行推演就好了。 他将一颗一颗元寿星星融入到这枚月亮之中，脑海之中对于医药学的知识飞速上涨。 医疗方面的知识果然博大精深，怪不得学医的本科都得多读一年。 顾阳一鼓作气往里面投入了四十年的元寿，才将现阶段人类的医疗知识通通学了个遍。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胀鼓鼓的，好像是被人用拳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砸了一遍一样。 该死的，原来读书读傻了真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一项极有可能会发生的风险事件啊！ 他歪着脑袋靠在轮椅上，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缓解。 这时候，厨房里刚刚熬着汤的苏橙橙走了出来，看见顾阳脸色有些难看，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顾先生，你没事吧？怎么脸色有点不太对劲？我去给您倒杯水吧。” 苏橙橙小心翼翼端着热水递到了顾阳的面前。 顾阳喝了一口，回答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书看太多了有点费脑子。 下次来的时候你给我带点核桃补补脑。” 苏橙橙听到这话调侃道： “我就说了吧，贪多嚼不烂。 顾先生把计算机的知识学好了就已经很棒了，居然还想着把医学方面的知识学完。 这么多的书我都看不完呢，你这是打算要考博士还是考教授啊？” 顾阳摆摆手： “这些书已经可以收起来了，暂时没什么用了。” 苏橙橙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知难而退。” 顾阳却说： “我只不过是已经学完了罢了，都记在脑子里了，不需要书了。” 苏橙橙正在收拾书桌的手瞬间僵住，如同机器人一般慢慢转过脑袋： “顾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你全部都看完了？” 顾阳点点头： “对呀，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苏橙橙一下子几乎尖叫出来： “没什么难的？顾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天天埋头苦读都差点毕不了业呢。 顾先生我可告诉你哦，这些书并不是全部看完了就代表你已经什么都懂了，你得深入地反复阅读理解其原理。 你不信的话我出几个问题考考你，保证你答不明白。” 说着，苏橙橙拿起面前的一本《分子生物学原理》，这可是领域内出了名的晦涩难懂。 “在dna复制过程中，dna聚合酶的校对功能是怎么实现的？” 顾阳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dna聚合酶具有3’→5’核酸外切酶活性，这就是它校对功能的关键。在dna复制时，如果添加的核苷酸与模板链不互补，dna聚合酶的3’→5’核酸外切酶活性就会被激活，它会切除错误掺入的核苷酸，然后dna聚合酶再继续添加正确的核苷酸，保证复制的准确性，碱基错配率可低至10的-9次方到10的-10次方。 我个人认为，目前对于dna聚合酶校对功能的研究，还可以从酶与dna结合的动力学角度深入，说不定能发现提高复制保真度的新调控机制。 这对基因治疗和精准医疗都有重大意义。” 苏橙橙直接张大了嘴巴： “不是吧哥们儿，你真会啊？” “那你说说，rna干扰的作用机制，以及它在肿瘤治疗中的应用现状和潜在问题。” 顾阳张嘴就来，连思考都不需要： “rna干扰是通过双链rna（dsrna）介导，使同源mrna降解，从而实现基因沉默。 在肿瘤治疗中，它可以靶向抑制与肿瘤发生、发展相关的基因，比如原癌基因。 不过目前应用存在一些问题，像如何高效地将dsrna递送至肿瘤细胞，同时避免脱靶效应，还有长期使用可能引发的免疫反应。 我觉得可以设计新型的纳米载体，利用肿瘤细胞的特异性受体，实现dsrna的精准递送，同时优化dsrna的序列设计，提高靶向性，降低脱靶风险。” 苏橙橙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她望向顾阳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从她把这些书买回来交到顾阳的手上，这才过了多久？ 对方不仅仅把所有的知识倒背如流，而且还能够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妈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医学奇才、医学圣体？ 她已经不敢再继续提问了，再继续提问的话恐怕自己都得道心崩溃。 “我这大学四年究竟学了个啥？我实习的这两年又学了个啥？ 我妈该不会给我生了一个猪脑子吧？” 见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顾阳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 “别发呆了，厨房里的汤都快熬干了。” 苏橙橙这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锅里还有汤呢。” 说完她飞也似的跑回厨房。 只不过此刻的苏橙橙双手依旧忙碌着护工的工作，脑袋里却还在刚才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熬汤的时候嘴里都还在背诵着生物学的知识点。 如果有人靠近，就可以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氨……氨基酸的密码子简并性，aug是起始密码子，对应甲硫氨酸，可丝氨酸有……有好几个密码子来着？” “该死的猪脑子，你究竟学了什么！ 不行，我也要买点核桃补补脑。” 虽然现在顾阳在医学方面的学识已经站在了目前人类文明的巅峰，但是要想开创性地研究出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特效方法，还得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看来还得利用元寿空间。 这段时间顾阳天天在家里研究，早已经发现了元寿空间的另一个用法。 除了学习之外，还可以推演！ 顾阳在脑海之中建立了一个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理论推演，于是元寿空间之中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月亮虚影。 只需要将元寿源源不断地投入，这个月亮虚影就会渐渐凝实，最终出现完整的方案。 虽然大脑超负荷运转让他有点难受，但似乎还能够接受。 不如再拼一把，今天直接把特效治疗方法给研究出来算了。 于是顾阳又再次投入元寿，这一次前前后后只投入了十年的元寿，脑海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完美治愈癌症的手段： 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此刻，元寿余额： 140年。 第82章 刘队长，我要报案！ 顾阳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这项研究的出现能给现如今的医学界带来多大的风暴。 而自己，不仅仅在财富上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会拥有难以撼动的社会地位。 不过，伴随着大脑之中的知识再一次增加，原本就昏沉沉的脑袋此刻更是隐隐作痛。 “完了完了，再学下去真的要变成傻子了。 必须得休息一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牧荣打过来的。 “老顾啊，你要听好消息不？你要听我现在立即给你说两个。” “说呗，送上门的好消息，哪里有不听的。” “哈哈哈，你交代给我的工作，我都做得差不多了。 建筑公司这边咱们已经卖了，得益于最近刚好有点知名度，卖了一点九个亿。 同时，我还刚好找到了一个即将破产的小型医药公司，这个公司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生产工厂以及研究室，我统统买了下来，只花了一亿两千万。 现在咱们手上还有七千万可以作为启动资金。 我准备拿这笔钱，去高薪聘请一些研究员，到时候你这小子的医药公司就可以办起来了。 怎么样，我这办事的速度够麻利吧？你可得给我加点工资。” 顾阳听到这话也是有几分兴奋，这意味着自己的构想终于可以开始踏上正轨了。 “很好，不过接下来你不要把心思花费在聘请那些高薪研究员上面，随便请点大学生过来帮忙就行了。 然后我一会儿给你发一个列表，你去购买对应的材料和仪器，还有活体实验需要用到的小白鼠之类的。 明天，我准备亲自去一趟实验室，进行第一次研究生产。” 另一端的牧荣明显愣了一下。 “不是吧，兄弟，就搞几个大学生，能干什么活？咱们虽然要省钱，也不至于连研究员的工资都开不起吧？ 如果不搞出一点核心产品，咱们的公司肯定是开不下去的。” “放心吧，我这边早有准备。” “那好，我按照你说的去做，明天我来接你。” 电话挂断，苏橙橙也做好了饭，端上桌子。 这两天周末，她刚好有时间待在这里。 听到了顾阳和牧荣的对话之后，苏橙橙立即毛遂自荐。 “顾先生，你创办的医药公司工资多少啊？” 顾阳一边吃饭一边回答： “随便开个七八千吧，都是一群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还指望拿多少？等公司盈利了再说。” 苏橙橙眯着眼睛说： “那我能不能也加入？我可以兼职，只要一半的钱就好！” 顾阳无语，看了她一眼。 “怎么哪里有工作你都要来凑一脚？你现在又要在医院值班当护士，又要抽空过来给我当护工，现在还想挤到我的实验室去帮忙。 大姐，你一天难道有四十八个小时不成？你不吃饭不睡觉了？” 苏橙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我可以少睡觉的，但是我必须多赚钱嘛。” 此刻顾阳，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姑娘的想法。 虽然她和她妈妈表面上都是很豁达的样子，癌症晚期也不放在心上，但实际上，苏橙橙是一个心地善良并且孝顺的姑娘，内心自然也是希望能够治好妈妈的病。 她拼命工作不外乎就是为了存钱罢了。 顾阳想拒绝，一个人干三份工作，连觉都不睡，万一猝死了，自己岂不是还要赔钱？ 但突然，顾阳想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就算是拿出了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药剂，要想成功上市，其中少不了临床实验； 要想申请专利，也得有相关的数据和实验。 小白鼠之类的动物倒是简单，可要进行人体实验就麻烦了，估计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自己这个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公司。 如果让苏橙橙加入，亲眼目睹自己生产出来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有何等奇效，那这实验人员不就来了吗？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 “也不是不行，就当我是搞慈善吧。 你每天需要工作的时间并不多，我去做研究的时候，你在旁边给我当助手就行。 明天有空吗？” 苏橙橙感动得热泪盈眶，直接嚷嚷道： “顾先生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把我妈拜的观音菩萨给砸了，给顾先生立个牌子！ 明天我刚好休假，我一定准时入职！” 顾阳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脑海之中其实已经有了这款药剂的全部信息以及生产方法。 明天过去研究，只是走个流程，直接动手开干。 不过要想在明天一天的时间之内直接生产出成品，估计也不太现实。 各种设备都需要调试，确定药剂的具体配方、纳米载体类型、靶向分子等等都需要时间。 第一次拿出成品，估计也得三天左右的时间。 然后进行相关的活体实验以及人体实验，再进行审核专利申请。 前前后后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 “还是有点太慢了呀，看来得想想其他办法加快进度。” 顾阳打算一边进行生产研究，一边再学习一下机械方面的知识。 到时候，结合自己的电脑技术打造出一个几乎全自动的生产车间，然后，就可以批量生产。 钢铁侠生产那么复杂的战甲，不也是几乎就靠自己一个人吗？ 并且，如果绝大多数的工序都是由机械全自动完成，程序方面又有自己这个顶级黑客做防护，可以完美避免商业机密泄漏的问题。 至于说申请专利，只需要把大概信息上交上去就行，核心机密同样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顾阳的脑海之中，一个以医学生物技术为核心，可以改变全人类的伟大商业帝国已经有了蓝图。 谁又能够想到，恶名远扬的黑夜屠夫居然会是最伟大的医学家、企业家以及慈善家呢？ 就算想到了，你动得了吗？ …… 黑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身后则是一直跟随他的两名小弟。 “蜘蛛鬼那边有消息了吗？” 身后的小弟低头回答： “情况有点诡异，我们当时偷偷跟在蜘蛛鬼身后，明明看见他潜入了那个瘫痪的顾阳的房间，可里面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蜘蛛鬼也再也没有出来过。” 黑虎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一丝冷色。 果然有问题，一个瘫痪的人，居然能够连续两次躲过暗杀，真有意思。 而且，自己的家里遭遇歹徒袭击，这个家伙居然也没报案。 这说明什么？ 岂不是说明他也同样心虚。 瘫痪的顾阳，你的心里绝对有鬼！ 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弄失踪，除了黑夜屠夫之外，究竟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 你和黑夜屠夫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之前的黑虎还仅仅是有所怀疑，可通过这一次试探，他几乎有了九成的把握，这个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绝对有所关联，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一系列事件。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 他挥挥手支开了身边的小弟，随后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刘涛。 “刘队长，我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刘涛语气冰冷： “黑虎，你要想走正道，那就把你以前的匪气通通给我改掉。 如果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黑虎轻轻笑着喝了一口茶。 “刘队长说这话可就严重了，我这次打电话过来，可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报案的。 失踪案，很有可能也是杀人案。” 刘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情况？” “情况很简单，昨天我让一个小弟去找顾阳，他现在不是瘫痪吗，肯定需要钱，所以我让我的小弟去和他聊一聊生意合作的事情。 结果到现在，我这小弟都没回来，人已经失踪了。 刘大队长是不是应该帮我找找人啊？ 对了，我这边还有两个人证，当时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我那小弟走进了顾阳的别墅，到现在都没出来。” 第83章 截然不同的说法 刘涛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大变，立即呵斥道： “黑虎，我知道你对于你师傅死亡的事情非常上心，但是，随意污蔑他人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顾阳身上的嫌疑已经洗清，你何必要在这里如同赖皮一样纠缠不清？ 之前因为我的错误，已经给顾先生那边带去了不少麻烦，我绝不允许你再去骚扰他！” 黑虎听完之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刘队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 之前你怀疑顾阳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说你脑袋有问题，你也不放弃。 而现在你不怀疑他，你也不允许别人怀疑他。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得听你的吗？ 而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如果不信的话查一下便知，大马路上又不是没有监控，难道我没有报案的权利吗？” 刘涛沉默不语，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 无论黑虎曾经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既然报了这桩失踪案，并且满足立案的条件，自己就有义务进行调查。 况且，这起案子很有可能涉及到黑夜屠夫，还必须要汇报给李凯云、楚灵玲，一起联合查办。 “行，我这边马上安排人过来侦查。 如果事后发现是你报假案，你就完了，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没问题，那我就在顾阳的家门口等你们。” 电话挂断之后，刘涛立即去把相关的情报汇报给了李凯云以及楚灵玲。 执法局的众人，此刻还沉浸在温慕礼不声不响死亡的重大打击之中，听到又有一件和黑夜屠夫有关的案子，所有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但刘涛泼了一盆冷水： “大家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个人认为顾阳其实是被冤枉的，他的嫌疑咱们早在之前就已经排除了。 这个黑虎明显是因为师父的死亡，把怒火刻意发泄在了顾阳的身上。 正所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依我看，此刻的黑虎多半就是被心中的成见给影响了。” 李凯云点点头：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根据之前温故里留下的唯一线索，那黑夜屠夫身高两米左右，和顾阳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要说他们之间有联系也很牵强，黑夜屠夫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顾阳都还处于植物人状态，没有苏醒。 根据时间来看，应该是当时的烟萍萍死亡之后，顾阳才恢复了一些意识，而且最开始恢复的只有头部，连打电话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是他下达命令给黑夜屠夫杀人？” 楚灵玲此刻也觉得头都大了，自从温慕礼在她的面前眼皮子底下被杀之后，她连打游戏的心情都没有，简直道心破碎。 “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总得过去看一眼，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们三人迅速叫上了一些执法员，朝着顾阳的小别墅出发。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黑虎带着两个跟班，已经站在顾阳别墅门口，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烟灰和烟头。 一下车，刘涛就皱着眉头批评道： “你在别人的门口抽烟也注意一点，垃圾搞得到处都是，真没素质！” 黑虎扑哧一声笑了： “我没素质？这顾阳有素质？ 他把我的小弟弄失踪了，难不成我还得过来给他称兄道弟？” 李凯云一脸严肃看着黑虎，对于这种黑社会出身的人员，他打心眼里看不上，用鼻孔瞪着对方吼道： “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案情还没有明确，你如果这样说，很有可能是在污蔑。 你小弟的失踪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是不是和顾阳有关系，你说了不算，到旁边站着去吧！” 说完之后，李凯云带着几个执法员大摇大摆走进了顾阳的花园。 刘涛伸手拦住他们： “让我去敲门吧，我和这顾阳算是半个朋友，还比较熟。 一会儿，咱们最好客气一点，毕竟我们也确实给顾阳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李凯云点点头： “行，就听你的。” 此刻的顾阳，早就通过监控系统看到了黑虎站在自己的门口，没想到此刻连执法局的众人都来了，他的心头微微一拧： 搞什么鬼，来这么多人，难不成身份暴露了？ 不应该吧。 当他看到刘涛过来轻轻敲门的时候，心里也已经有了底，多半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或者说只是处于怀疑状态，否则的话哪会这么礼貌敲门。 “顾阳兄弟，你在家吗？我们这边有一起案子需要您配合问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顾阳操控着自己的电动轮椅，慢悠悠来到门前，将大门打开，看到外面这么多人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 “多大的案子啊，需要这么多执法员一起来查？ 都进来吧，先喝杯茶慢慢聊。” 顾阳操控着轮椅，慢慢进入客厅，身后的李凯云、楚灵玲他们微微一弯腰，说了一句： “那就打扰了。” 然后跟着顾阳走了进来。 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布局之后，李凯云试探着问道： “顾先生的身体状况现在恢复得如何？” 顾阳本想自己亲自去给大家泡泡茶，刘涛却赶紧抢过了他手里的工作： “没事，让我来吧，这客厅的东西我还比较熟，你身体不方便，可别一会儿被热水烫到了。” 顾阳有些感激地说道： “那就谢了。” 随后他来到沙发区域坐下，笑呵呵回答李凯云的问题： “还行吧，感觉每天都比昨天好一点点。 而且我最近正在努力学习医疗方面的知识，颇有收获，说不定我还能自己把自己给治好呢。” 李凯云眉毛一挑： “哦，看不出来顾先生如此上进，果然是年轻有为。 闲话不多说，我们这一次过来是因为黑虎先生报案，他曾经派了一名小弟过来和你谈生意，结果他的小弟在你的别墅里面失踪，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所以想要来问问情况。 请问顾先生有见到过黑虎的那名小弟吗？” 顾阳一听这话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那个蜘蛛鬼的失踪。 自己要说没有见过也太假了，短暂犹豫之后，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抬头望向黑虎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恐惧，吞吞吐吐说道： “我确实见过那个人，他说他叫鬼蜘蛛，是半夜通过翻窗户进入我房间的。 当时我正在熟睡，却被他直接从床上拖起来，狠狠打了一顿。 他的手法很有经验，是用被子把我捂着打的，没有留下任何皮外伤，但当时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打死了。 他把我狠狠揍了一顿之后撂下了一句话，说不让我报警，不然的话以后还会有人天天来打我，还说什么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把我打了一顿之后，他还从我家抢走了一些值钱的财物，顺着窗户又逃走了。 我不过是个半截身子无法动弹的瘫痪，根本就不敢得罪这些黑社会人，只能够当时吃一个哑巴亏，没有选择报案。 至于你们说那个人后面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边说这番话的时候，顾阳还偷偷用余光去瞥黑虎，同时表现出有些畏惧的神情。 一听到顾阳这边的说法，已经把他当做是朋友的刘涛当场就怒了，气呼呼指着黑虎的鼻子就骂： “你个王八蛋，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如果你有任何违法犯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好好好，真以为混了几年黑社会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先把他给我铐起来！” 李凯云本身对黑虎就没什么好印象，这家伙虽然在熊川的保护之下手上并没有直接害死过人，但间接也干了不少恶事。 现在把地下产业一丢给别人就想洗白，哪里有这么简单。 直接亲自上手，一下子把黑虎按在桌子上，掏出手铐就准备给他挂上。 第84章 人心中的成见 执法局的众人对于黑虎当时的说法本身就不怎么相信。 你一个黑社会去找人家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不外乎就是那些违法犯罪的事。 现场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词。 一个来自于出身黑社会、双手沾满龌龊勾当的黑虎。 另一个来自于普通家庭出身、辛苦创业，但却遭遇不幸、半生瘫痪的有为青年。 换做是你，你选择相信谁？ 黑虎现在是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虽然他也有几分实力，但是现在也不敢反抗啊，只能大声哀求道： “不，他在说假话！ 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可以狡辩……不对，争辩一下！ 我手底下的人敢保证蜘蛛鬼在进入他的别墅之后就没有出来，这家伙一定和黑夜屠夫有关系。 蜘蛛鬼被杀死之后，肯定被他藏在自己家里，连尸体都来不及运走。 现在只要搜一下，肯定可以找到！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愿意认罪跟你们回去，你们想关我多久就关我多久！” 吼完之后，黑虎还恶狠狠地盯着顾阳骂道： “你这个躲在阴暗之中的卑鄙小人，你敢不敢让大家搜一下？”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更是让刘涛觉得无理取闹。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他们也没有资格搜查顾阳的房子。 顾阳却神态坚定，抬头对刘涛与李凯云说道： “两位队长，我允许你们在我家搜寻一下，证明我的清白。” 这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都点点头。 刘涛拍了拍顾阳的肩膀说道： “兄弟，委屈你了。这次事情过后我一定买点酒菜来登门道歉。” 旁边的李凯云也说： “你放心，如果事情真的与你无关，这家伙被抓进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给你出口恶气。” 刘涛作为本地的老牌刑侦队长，自然非常清楚黑虎手底下的那些龌龊勾当。 再加上又和顾阳有一点交情，情不自禁地就会偏向于顾阳这边。 而李凯云呢，人家是个家庭富裕的海归留学生，内心深处本就骄傲。 顾阳年轻有为，白手起家创业成功，勉强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而这个黑虎却是一个地痞出身的流氓，李凯云天生就会更偏向于顾阳。 黑虎虽然现在没被上手铐，但是站在旁边也不停遭受这两人的白眼，憋屈极了。 妈的，老子帮你们查案，给你们提供线索，结果你们还不相信我，还要把我给抓起来。 要是早知道你们这些执法人这么废物、这么偏见，老子不如直接重出江湖，带着几十个弟兄上门来乱刀把这个顾阳砍死算了。 就算他真的和黑夜屠夫有关系，我不相信这个黑夜屠夫一个人能够打得过一百个手持钢刀的小弟。 走错了，全都走错了。 我就不应该想着洗白自己，不应该想着和这该死的执法局合作。 所有的执法员都开始忙碌起来，在顾阳的小别墅之中里里外外开始搜查。 顾阳也不着急，耐心等着他们的结果。 那只蜘蛛鬼确实是死在他的屋子里，但是除了自己之外又有谁知道呢？ 那尸体早就被鬼影之躯丢到了山林里面，现在估计被吃得连个骨头架子都凑不齐全。 偷偷打量着面前这些忙碌工作的执法员，虽然他们在搜查，但实际上他们情感上都更偏向于顾阳，并没有什么暴力举动，对于家具都是轻拿轻放。 而一起跟着他们过来的那个楚玲玲，全程都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起头，好奇打量着顾阳。 这家伙听说是个金牌侦探，上一次温慕礼的死亡就是她发现了端倪。不知道这一次她又能发现什么。 这一刻顾阳突然有一种急迫感，自己在白天的身份还是太低了。 随便一个人怀疑自己，居然都可以跑到自己家里来找自己了解情况并且搜查。 如果自己能够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在上面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问都不可能过来问自己。 甚至只需要自己两句话，眼前的这些执法员都可以回家休息。 原定的计划还是得尽快进行才对。 里里外外大概搜寻了一个小时左右，众多执法员重新回到客厅，对着李凯云和刘涛汇报： “全部都已经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一听到这个结果，李凯云和刘涛都愤怒地盯着黑虎。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黑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塞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这……这怎么可能？那么大个人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不成？你们肯定是和这个该死的顾阳有交情，刻意替他隐瞒。 我不相信，我要自己去搜。” 然而他走两步路过顾阳身边的时候，却猛然转身，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朝着顾阳扑了过来，狠狠一拳挥出。 “妈的，老子让你给我装！” 按照顾阳如今的身体素质和实力，他其实完全反应得过来。 但是，现场有这么多人盯着，他不能暴露实力。 只能假装惊慌地往旁边略一躲闪，躲过要害。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顾阳的胸口上，当场把他砸飞出去了十几米远，重重撞在墙上。 当然，凭借顾阳的身体素质，即便他在原地硬扛这一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之所以飞这么远，那还不是得装得像一点。 翻滚两圈之后，他还刻意激发体内的气血，吐了一口血，看起来凄惨无比。 “放肆！谁允许你出手伤人的？” 李凯云怒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旁边的刘涛也赶紧上去帮忙，两人瞬间把黑虎给按在地上。 在这个过程之中，还刻意拳脚相向，把黑虎给打得鼻青脸肿。 黑虎即便有实力也不敢还手，还手的话，那可罪加一等。 此刻的他依旧恶狠狠地盯着顾阳，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能装，刚才这一拳，你完全有能力躲开或者挡住，对吧？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身上有五兽呼吸法的韵味，和我师傅一样的感觉。 你瞒不过我的！ 告诉我，你踏马的大声告诉我，你和黑夜屠夫之间是什么关系？回答我！” 顾阳心中一凛。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方面还是露出了破绽。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已经将五兽呼吸法修炼到极为纯熟的地步，举手投足之间自然难以抹去那种独特的韵味。 相传古代的那些拳法宗师，彼此之间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确定对方学习的是什么路数。 想必黑虎就是通过这种办法判断的。 不过问题不大，现在可不像是古代，根本没有那么多古武修行者，五兽呼吸法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会。 只要把他解决了，这个破绽就没了。 听着黑虎的吼叫，顾阳一脸痛苦，从地上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猛烈咳嗽着说道： “什么……呼吸法？我……我不知道啊。”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现场众多执法员都心疼无比。 将黑虎制服之后，刘涛和几个执法员赶紧小心翼翼扶着顾阳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关切询问： “顾阳兄弟，你情况怎么样？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这一次你受的伤，我一定会让这黑虎连本带利的给你补偿。” 顾阳咳嗽几声之后摆摆手： “没事没事，你们忙。 我的护工刚好就是医院的护士，我打电话让她来送我们去就好了。” 看见顾阳好像没什么大碍，李凯云和刘涛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那他们两个的责任可就大了。 李凯云怒不可遏，又是狠狠几拳砸在黑虎的后脑勺上，把黑虎都差点给打晕过去。 “还在这里发癫！ 你说你的小弟失踪，可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你那小弟就是起了贪心，卷款私逃。 你说人家在屋子里藏了尸体，咱们搜了一遍啥都没有。 现在你居然还动手，说人家和黑夜屠夫有关系。 你在这里给老子cos精神病是吧？ 这一次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我非让你在执法局里脱一层皮不可！” 第85章 楚灵玲的怀疑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黑虎这一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明明他说的才是实话，可就是因为他是黑社会出身，干了不少坏事，现在反倒是没有人相信他。 而顾阳，只是装模作样地表演了一番，所有人都觉得顾阳才是受害者。 黑虎被手铐铐上，在几个执法员的推推搡搡之下，进入了执法局的车。 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阳。 “这件事情咱们没完，我盯上你了，我等着你来杀我！” 顾阳全程都没有说话，执法局的车先拉着黑虎离开现场。 刘涛再次关切询问： “顾阳兄弟，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吧？ 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没有看好那个家伙，不但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还让你受了伤。” 说到这里，刘涛有些愧疚。 顾阳却脸色苍白地摆摆手说道： “没关系的，你也是为了工作，我配合执法局的工作也是义务。 能够真相大白，一切都好。” 看着顾阳这虚弱的样子，刘涛和李凯云以及楚灵玲也不好多打扰，他们起身之后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楚灵玲突然回过头： “顾先生，请问你也精通黑客方面的知识吗？” 顾阳听到这个问题，瞳孔一缩，表面上却依旧笑着回应： “略微懂一点点吧，自从恢复了一部分身体之后我一天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就会多看看书。 医学方面和计算机方面的书是我最近看的比较多的。 不过也就刚入门的水平，说出来多半是见笑。” 楚灵玲听完之后点点头，也没有继续再多问什么。 所有人离开之后，顾阳深吸了一口气，利用呼吸法调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他的拳头渐渐捏紧。 “麻烦了，看来这个楚灵玲对自己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怀疑。 即便是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女人的第六感最为玄乎，刚刚她离开时候问的那个问题，绝对不是随口。 还有这个黑虎，这家伙居然牺牲了一个小弟，试探出了自己的不同寻常，并且还看出自己已经学过五兽呼吸法。 他必须得死，黑虎只要活着一天，就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揭露自己的身份，麻烦就会大一分。” 顾阳意识到就算再次引起怀疑，也必须先把这个家伙解决掉才行。 至于楚灵玲这边的怀疑，到时候可以想办法往其他方面引导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太过于低微了，一个宅在家里面的瘫痪，仿佛谁都可以来踩一脚似的。 如果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研究出癌症治疗方案的顶级医学家、身价上千亿的集团总裁，这些普通的执法员，甚至连调查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迫在眉睫呀。 …… 执法局的车上，李凯云回过头望着楚灵玲，好奇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问顾阳会不会黑客技术？ 按照资料，他大学学的是土木，应该不怎么懂黑客技术才对。” 楚灵玲说： “刚刚在搜家的时候，我发现他家里有一些计算机和医学方面的书籍。 医学方面的书我不懂，但是计算机我懂。 那些书有很多并不是入门的简单书籍，而是只有将计算机学习到极为深奥的地步，才能够领悟的进阶书。 我怀疑他懂技术，而黑夜屠夫也懂技术。” 李凯云听完这个分析之后却摇摇头： “我觉得你这个联想太过于牵强。 首先顾阳大学学的并不是计算机，其次他开始看这方面的书籍也是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 就算说他对黑客知识有一些了解，也不可能太过于精通。 按照咱们之前对黑夜屠夫的分析，对方所掌握的黑客技术甚至在你之上。 你该不会说顾阳从医院苏醒这几天的时间看看几本书就能够掌握比你还强的黑客技术吧？” 楚灵玲听完这话之后也点点头： “我承认你说的对，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微乎其微。 不过，万一这家伙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呢？ 而且，黑夜屠夫最开始登场的时候并没有掌握什么黑客技术，是后面才会的，不是吗？” 刘涛在旁边一直听着，此刻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你是金牌侦探，但你的推论我不认可，顾阳这边的嫌疑，当时我是亲自去排除的，我在这里监视了他整整一天一夜，黑夜屠夫依旧出现，并且杀了人。 你现在又仅仅凭借一个黑客技术的信息，把他和黑夜屠夫绑在一起，这不合逻辑。 更何况，顾阳也说了，他仅仅只懂一点皮毛罢了。” 楚灵玲没有反驳： “你们说的都对，但黑虎的事情怎么解释？ 你们该不会以为黑虎真的是一个精神病吧？ 他能够成为熊川最信赖的下属，智商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今天却接二连三做出如此愚昧的行为。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一提起黑虎，旁边的李凯云就有些嗤之以鼻： “一个街头混混出身的无赖，谁能够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搞不好他就是受刺激了，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旁边的刘涛低着头，他作为本地的执法员，对于黑虎和熊川，他们自然有十足的了解。 这个黑虎他打过几次交道，处事谨慎、有头脑，和今天的表现判若两人。 难道他真的是因为熊川的死亡而疯了？ 这也不太可能吧。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只能叹息一声： “那就回去再把黑虎审一遍吧。” 楚灵玲这时举起手上的小型电脑： “我查到了蜘蛛鬼手机发出信号的最后地点，去把他的手机给找回来，说不定有新的线索。” 黑虎坐在执法局里面大吵大闹： “你们这些蠢货，老子帮你们找到了线索，你们居然不珍惜，还把老子关在这里，简直是愚昧！ 不是说好的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吗？ 妈的，简直是愚蠢至极！ 早知道你们这么没用，我他妈当时就不该和你们合作，我直接叫人去把顾阳砍了算了！” 黑虎或许是被气疯了，此刻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在执法局里面乱骂。 审讯室中，楚灵玲和李凯云以及刘涛坐在他的面前。 刘涛最先发问： “别发疯了，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根据现在的线索表明，你那个小弟很有可能是卷款私逃，你怎么看？” 黑虎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放狗屁，他的家人全部都在我的手上，他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那个瘫痪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他的家里又能存放多少值钱的东西，为了这点钱卷款私逃，我那小弟脑子有病不成？ 更何况，除非他出国，不然的话他逃到哪里我找不到？我的手段他难道不清楚？” 刘涛又接着问： “可是你说他最后进入了顾阳的房子，就没有再出来，我们去搜索确实一无所获，又该如何解释？” 黑虎更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我解释个屁，那黑夜屠夫杀死熊川之后，熊川的尸体也没了，你们执法局查出来了吗？ 依我看，那具尸体消失不见，反而说明了顾阳有问题！ 他和黑夜屠夫之间绝对有某种联系。 而且，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那个顾阳修炼过古武呼吸法！ 这是师傅熊川传授给我的，我师傅在死之前给我留过遗言，黑夜屠夫也强行拿走了呼吸法的修炼方法。 那个顾阳他也会！他和黑夜屠夫之间绝对有关联！” 现在为了能够把顾阳给抓起来，黑虎甚至已经顾不得保守秘密，把古武呼吸法都给说了出来。 这时候一直低头不语、敲打键盘的楚灵玲抬起头： “我把蜘蛛鬼的手机修复好了，里面有对应的聊天记录，一起来看看吧。” 第86章 守株待兔第二版本 首先，大家看见的就是蜘蛛鬼和他身边朋友吹牛的聊天记录： “兄弟，我告诉你，黑虎大哥点名道姓让我去办件事。只要这件事情办妥了，哥就发达了。” “天哪，哥还有这种发财的路子呢？能不能带带兄弟？” “那不行，黑虎哥这边说了必须得保密，而且也只需要一个人。 我都是靠在组织里积极表现，才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机会的。”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鬼哥你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弟兄们。” “放心，放心，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哥是不会忘记大家的。” …… 这样类似的聊天记录还有很多。 看得出来，蜘蛛鬼在听说要得到黑虎的召见之后，非常兴奋，不停和身边的弟兄们吹牛。 看了一大堆的聊天记录之后，楚灵玲开口： “根据我的观察，这个蜘蛛鬼卷款潜逃的可能性不大。”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黑虎立即哈哈大笑： “我就说嘛，顾阳那个王八蛋绝对有鬼。 不清楚他把蜘蛛鬼搞到哪里去了，但是肯定在他家里，说不定他家里有个非常隐蔽的暗室之类的。” 旁边的刘涛却依旧摇摇头，说：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这一套别墅之前并不属于顾阳，他搬过来也才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刚好修出一个藏尸体的密室？” 黑虎扯着嗓子吼道： “那个王八蛋是学土木工程的，他手底下有建筑公司，一天的时间挖个地下室出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刘涛瞪着眼睛望着他： “就算他手底下有人有经验，一天的时间都可以弄出来，但是施工的痕迹怎么可能没有？ 要想挖地下室，难道不需要挖掘机和卡车来搬运多余的泥土吗？ 他总不可能是秘密叫几个人半夜偷偷挖的吧？ 就算是半夜偷偷挖，那么大的动静，小区里面的其他邻居听不见？” 审讯室里面的几个人争论了一大通，事情却依旧没有一个结论。 只不过大家确定一点：蜘蛛鬼的失踪，这件事情确实是疑点重重，和顾阳之间有没有关系也不好说。 万一这个家伙是拿了钱出来的路上被别人黑吃黑了呢？ 这时，楚灵玲放下蜘蛛鬼的手机，皱着眉头说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咱们的一个机会。 现在有关于黑夜屠夫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一点点可能性我们都要牢牢抓住，不然真没得查了。 因此我建议，咱们再把上一次的计划完善一遍，重新实施一次。” 李凯云回过头看着她： “你是说守株待兔？” 楚灵玲重重地点头： “没错，就是守株待兔。 上一次的行动出了岔子，这一次咱们改进一番，我就不相信还不能成。” 紧接着，楚灵玲回过头对刘涛说： “今天晚上你就带着一个小队的执法员去顾阳的别墅附近盯梢，我再给你一套监听设备，你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漏掉一切蛛丝马迹。 如果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关联，绝对会露出异常。” 刘涛有些不太满意，自己上一次就干了这种事，这一次再去做，岂不是摆明了告诉顾阳，他还在被怀疑？ 那以后大家怎么当朋友？ 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李凯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脑袋转得快一点，要是被顾阳发现，你就告诉他这是执法局担心黑社会的报复，才秘密派你去保护的。” 刘涛听完，直接竖起大拇指： “有道理，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紧接着楚灵玲继续安排： “给这个黑虎准备一个单独的牢房，李凯云你带着另外六名最精锐的执法员化个妆，伪装一下，假扮成囚犯和黑虎住在一起。 我重新把监控设备布置一下，如果黑夜屠夫继续对黑虎出手，咱们绝对能够第一时间将其抓捕归案！” 黑虎在旁边听到这些安排之后，直接拍手称快： “这就对了嘛，早点信我不就没事儿了。 要我说你们还是太迂腐了，直接把那个顾阳抓回来严刑逼供，不就什么都有了。” 刘涛白了他一眼： “这里是执法局，不是你的黑社会，屈打成招得来的，能被称之为证据吗？” 黑虎一脸不满，嘟囔了一句： “真磨叽。” 执法局的众人迅速开始安排行动起来。 刘涛带着一个小队的执法员，开着车重新回到了顾阳别墅的门口。 而这一切，早就已经成功入侵了李凯云他们手机的顾阳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意思，同样的计划居然想要用两遍？” 顾阳的心中也出现了一丝危机感。 即便是自己利用黑夜屠夫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但是也避免不了被怀疑，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记得有个动漫，叫做《死亡笔记》，漫画中的主角通过在日记本上写名字就可以将罪犯杀死。 人家这杀人的手段可比自己这鬼影之躯还要牛掰，结果还不是被找到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楚灵玲和李凯云他们必然会越来越接近于真相。 不行，这两个家伙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于执法局，得让他们离开。 虽然说楚灵玲和李凯云他们都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但顾阳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打算，而是开始思索起了其他的办法。 很快，还真让顾阳想到了主意。 …… 夜幕已经逐渐降临，刘涛带着一众执法队的成员拥挤在面包车的车厢之中，肚子饿的咕咕叫。 于是大家一人泡了一份泡面，吹着冷风吃泡面，有些可怜。 一名执法员小声抱怨道： “刘队长，我觉得咱们现在真的是小题大做。 这顾先生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明明是靠自己的双手白手起家，已经事业有成，转头来却被婊子女友给坑了，现在还是个半瘫痪。 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咱们老是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去干嘛？” 其余的执法员也是纷纷点头： “对呀，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瘫痪，而且还是个正经生意人，怎么可能会和黑夜屠夫有关系？ 反正我看顾先生的面相，就是一个好人。” “要我说，咱们就做做样子算了，黑夜屠夫杀的反正都是罪犯，有他在，说不定还能降低咱们市的犯罪率呢。” “就是，网上的民众也都很支持黑夜屠夫，简直是民心所向，咱们又何必和大家对着干？” 虽然说楚灵玲和李凯云他们讨论之后，觉得顾阳这边依旧有一些可以怀疑的点，但是仔细一想，又很牵强。 被分配过来熬夜监控，众人的心里都有些怨言。 刘涛轻轻咳嗽一声之后，语气严厉说道： “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执法员，服从上面的命令就好，闲话少说。” 顾阳通过监控，早就已经发现了附近多了很多陌生的脸。 不用说，这些必然都是执法局的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你们想要一个真相，想要监视我，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个够。” 顾阳直接拨打了刘涛的电话，接通之后，他立即开口说道： “刘大哥，你今天晚上忙不忙？” 刘涛犹豫了一下之后，却是回答道： “不忙啊，我现在都被降职了，工作反而轻松了不少。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顾阳这才说道： “是这样的，我今天不是得罪了那个黑虎吗？上一次被打了之后，我还有点心理阴影，很害怕那些黑社会的人来报复。 不如刘队长，你带几个人来我这里保护一下，我可以给你们额外发补贴。” 一听到这话，车上的众多执法员都激动起来。 大家在这车里挤成一团，空气也不流通，肚子又饿，如果能够进屋去，岂不是更轻松？ 而且大家的任务都是监控顾阳，如果能够进屋，岂不是可以监控得更加细致！ 刘涛心里都有点愧疚了，瞧瞧人家，什么叫做大气！ 要是家里真的有个藏尸体的地方，又或者是他真的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关联，怎么可能会主动让执法员进入家门？ 分明是无辜的好吧。 第87章 布置完毕 顾阳如此坦荡的行为，立即就获得了所有执法员的好感，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把他当成嫌疑犯。 在顾阳的邀请之下，这些原本准备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执法员们终于进了屋。 屋子里暖洋洋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丰盛的晚餐。 顾阳推着轮椅坐在餐桌旁招呼着刘涛： “快进来吃点东西吧，今天晚上大家估计要辛苦熬一下夜，饿着肚子可不行。 因为我的事情，真是麻烦大家了。” 刘涛瞬间尴尬无比，表面上他是来保护顾阳安全的，实际上他分明是来监视顾阳的呀。 这种感觉就好像潜伏的卧底和顶头老大成了真兄弟一样。 刘涛和他身后的小队成员坐在桌子旁，品尝着丰盛的晚餐，不停对顾阳表达着感激之情。 顾阳笑呵呵说道： “有大家在我家里守着，今天晚上我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等一下睡觉的时候，我会把卧室的门打开，麻烦大家多帮我看着点。 上次那个小贼就是偷偷摸摸直接潜入了我的卧室，搞得我这几天睡觉都不安稳。” 一名执法员立即站起来，拍着胸脯说： “顾先生放心，等一下我就搬张椅子在你门口坐着，今天晚上保证谁都打扰不了你。” 顾阳连忙说道： “那可真是多谢大家了。” 吃完饭之后，顾阳还非常贴心地为他们打开了客厅的暖气，给每人拿了几瓶饮料，又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这才进屋上床。 看着顾阳坐在轮椅之上为大家忙里忙外，众多执法人员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等到顾阳进屋之后，一名执法员站在刘涛的身边说道： “刘队长，依我看你和李队长他们的判断都错误了。 这顾阳明显是个好人，而且他大摇大摆地邀请我们进来，摆明了就是坦坦荡荡，怎么可能会有嫌疑？ 就算说黑虎的那个小弟没有卷款潜逃，很有可能也是出了其他的意外才失踪，和顾先生没有任何关联。” 原本刘涛在和李凯云与楚灵玲的讨论之中，对顾阳又多了几分怀疑，但今天晚上的相处，又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失误。 这顾阳怎么看都是一张好人牌啊，他叹息一声摆摆手： “这起案子归根结底，还是他们两个作为主要负责人，咱们就老老实实听指挥就好了。 他们不是要让咱们监视吗？ 现在咱们都住到了人家屋里来，这一次的监视也正好是帮顾先生洗脱嫌疑的机会，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对了，都记得把胸口的执法记录仪给开着，这样回去说话也有证据。” 众多执法员纷纷点头： “明白了，刘队长，我们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刘涛想了一下之后又回头说： “既然大家都住在了屋子里，不如稍微逛一逛，顺便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 当然得记住，不要弄坏人家屋子里的东西。 索性来都来了，咱们这一次就最后再打扰一次，全程用执法仪记录，以后这种事情可不能再干了。” 刘涛之所以这样说，一方面是来都来了自然得把工作干到尽善尽美，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趁这次机会彻底把顾阳身上的嫌疑洗清，免得以后三番五次过来打扰人家。 刘涛坐在沙发上看着身边执法员四处忙碌，又联想到顾阳这段时间的遭遇，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顾阳兄弟是真的倒霉啊，明明是年轻有为的创业企业家，结果被女朋友给坑了。 公司亏了不少钱不说，自己还成了半截瘫痪，后半辈子估计也没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不容易出院，又出现一个黑夜屠夫，可偏偏好巧不巧，这黑夜屠夫杀的人都和顾阳有一些关联，直接把他自己推上了嫌疑人的位置。 坐在轮椅上都得被怀疑，太可怜了。 该不会是扫把星下凡吧？” 刘涛想着想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附近哪一个寺庙最为灵验。 “找机会得带我这兄弟去寺庙里面上上香，去去晦气。” …… 执法局内早已经布置好的牢房之中，黑虎大大咧咧躺在铁床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能够被七名执法员贴身保护一晚上，我这出去了之后也是有的吹了。 对了，其中更是有一位海外特训归来的刑侦队长呢，太有面子了。” 李凯云此刻戴上了一顶假发，并且贴了假胡子，脸上还弄了假纹身和刀疤，看起来和之前判若两人，哪怕是他亲妈来了，站在面前估计都不认识。 除了李凯云之外，身边还有另外六名伪装之后潜伏在内的执法员，他们现在都穿着囚服，和黑虎一模一样。 如果他们不自报身份的话，绝对没有任何一人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囚犯而是正气凛然的执法员。 一个个被化妆得仿佛是天生恶人一样。 不过在这七名执法员的腰间都藏着手枪。 黑夜屠夫凶名赫赫，要让他们赤手空拳进来，还真没这个胆子。 看见黑虎得意洋洋的样子，李凯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把你的臭嘴闭上，如果被黑夜屠夫听到，咱们的计划可全都毁了。” 黑虎摆摆手不以为然： “放心吧，根据以前黑夜屠夫杀人的规律，他只会在十二点之后行动，现在还没到点呢。 我怀疑黑夜屠夫白天的工作就是十二点下班，白天得打工晚上还要杀人真是太辛苦了。 怎么样，穿上囚服被关在牢房里面的感觉还不错吧？” 李凯云对黑虎本身就没什么好感，听到黑虎的调侃之后，冷哼一声： “你就等着吧，一会儿黑夜屠夫对你动手，我可得晚几秒钟开枪，最好等你死在黑夜屠夫手上，我再将其击毙，这样也算是买一送一的大好事。 听说黑夜屠夫的刀很快，一刀就可以把人的头颅给砍飞，能够近距离欣赏这美妙的画面也是不可多得的体验呢。” 黑虎得意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僵住，他看了一眼李凯云，此刻的李凯云神情认真，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个……我说李队长，你刚才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李凯云耸耸肩： “你觉得呢？” 黑虎再也不敢有刚才的嚣张神态，小心翼翼从床上坐起来，笑呵呵说道： “李队长，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呢，活跃活跃气氛嘛，你千万别生气。 我现在可是正经生意人，我保证过了这一关之后，我出去一定多多做慈善回馈社会，当一个洗心革面的大好人。” 李凯云冷笑一声，压根就不相信黑虎说的这些屁话： “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吧，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说一句让我不爽的话，今天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我可无法保证。” 黑虎点头哈腰，立即把嘴巴给闭上，蜷缩着躺在了床上。 李凯云这才回头，对其余的那些执法人员说道： “大家都装像一点，要尽可能像囚犯一样，该睡觉睡觉，该打牌打牌，万万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其他的六名执法员立即点头，各自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李凯云的耳麦之中，这时又传来楚灵玲的声音： “上一次我怀疑我安装的监控设备太多，反而引起了黑夜屠夫的注意，而且对方掌握着极为高超的黑客技术，安装监控很难瞒过对方。 所以这一次我在一个角落偷偷放了一台微型录像机，即便是断电，也不影响录像机的工作。 黑夜屠夫极为危险，当你发现对方出现的时候，最好第一时间开枪，废了对方的行动能力，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李凯云的心中也有些紧张，越是翻阅黑夜屠夫杀人的经历就会对这个家伙产生越多的恐惧，现在要想正面对付这个杀人恶魔，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第88章 误杀？革职查办 然而今天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大家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点，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毕竟要面对的是黑夜屠夫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即便是身上带着枪，众多执法员也感到压力巨大。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很快就感到疲惫不堪。 一名执法员悄悄在李凯云的耳朵边询问： “队长，这么久都没动静，黑夜屠夫有没有可能今天晚上不行动？” 李凯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把你的嘴闭上，老老实实扮演好自己的身份。 实在是累了，去睡觉也行，反正万万不能做出任何暴露身份的举动。 你如果再乱说话，小心出去之后我给你记处分。” 刚才那名队员瞬间把嘴巴给闭上。 为了更符合现实，大家也不可能在外面一直活动一个通宵。 所以包括黑虎在内，牢房之中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躺在了床上。 他们原本是想假装睡觉，慢慢把黑夜屠夫引出来，可实在是太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的所有人也都困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进入了梦乡。 而他们却浑然不知，顾阳早就已经以鬼影的形态潜伏在了牢房的阴影之中，一直注视着牢房里面的一举一动。 当然他也发现了角落里放着的微型录音机，还有头上悬挂的监控。 顾阳小心翼翼地测算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在这牢房之中还有两个监控死角，它们被墙壁和铁床给阻挡，监控根本就看不到。 机会就在这里！ 顾阳这一次行动可不仅仅是想要杀死黑虎，同时也要想办法把李凯云与楚灵玲这两个家伙剔除出办案的队伍之中，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疲惫不堪的执法员们都睡得很沉了，即便是在监控室里面的楚灵玲也已经上眼皮和下眼皮疯狂打架，困得不行，黑虎更是鼾声如雷。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顾阳操控着自己的阴影身躯，渐渐来到刚才所发现的那个监控死角处，缓缓凝聚出了一个黑影人形。 紧接着，已经几乎进入梦乡的李凯云耳朵边，也缓缓凝聚出一只小手，这只小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疼痛感瞬间让李凯云清醒过来，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 “该死，我怎么睡着了？黑虎没事吧？” 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李凯云就准备去检查黑虎是否还活着，如果又像上一次温慕礼那样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杀掉，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可李凯云一回头，瞬间看到了在黑虎身后不远处的角落之中，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黑夜屠夫！” 李凯云瞬间吓了一大跳，背后寒毛倒立，头皮发麻。 他条件反射抽出腰间的枪，大吼一声： “不许动！” 然而他却看到了那黑影的右手高高举起。 危急之下，李凯云直接扣动扳机，想要先制伏黑夜屠夫。 然而，李凯云却没有发现，在他掏出枪的那一瞬间，一根黑银组成的丝线已经缠绕在他的枪口上。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这根丝线轻轻把他的枪口往左边一扯。 刚好在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叫声，黑虎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迸射出去的子弹，稳稳击中了黑虎的额头，当场给黑虎开了一个天眼。 黑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扑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地板。 这个枪响，自然也惊动了牢房之中的其他执法员。 所有人纷纷从床上跳了下来，掏出腰间的枪，仔细观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李队长，你刚刚是看见了黑夜毒妇吗？怎么没有人？” 李凯云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枪居然会打在黑虎的头上。 他回过头再次往角落一看，刚刚看见的那个黑色人影早就没了，什么都不存在，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一样。 唯一停留下来的真实，就是地上黑虎的尸体。 所有执法员此刻人都麻了，大家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闯大祸了！ 旁边的执法员立即焦急喊道： “李队长，你怎么把黑虎给打死了？”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是看见黑夜屠夫了吗？” 李凯云“扑通”一声坐在床上，手上的枪直接“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见了，我明明瞄准的不是那个方向……” 此刻的李凯云仿佛也受到了重大打击，即便这个黑虎是地皮混混出身，但他本身并没有犯过特别大的罪，这一次诬告和伤人，他最多也就是在执法局里面待几天就出去了。 而现在，自己居然亲手打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职业生涯几乎到此结束。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把楚灵玲和关长安也吸引了过来。 楚灵玲第一时间去拿起角落里的录像机，导出里面的监控录像，仔细查看。 关长安则是神态严肃走进了牢房，几乎不用法医鉴定就可以一眼看清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问： “发生了什么？说说看吧。” 李凯云茫然无措，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当时已经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掐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我吓了一大跳，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想要去查看黑虎的情况。 结果转头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影，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夜屠夫。 我看他正准备对黑虎出手，情况紧急，直接掏枪扣动扳机。 结果，刚好在这个时候，黑虎从床上也坐了起来，我的手也不知道怎么抖了一下，刚好那颗子弹直接打在了黑虎的头上。 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关长安紧皱着眉头，回头询问屋子里剩下的六名执法员： “你们当时有看到黑夜屠夫的影子吗？” 这六名执法员面面相觑，犹豫片刻之后，依旧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牢房之中从头到尾好像也没有其他人出现。 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黑虎的尸体躺在地上。” 关长安叹息一声，回头望着李凯云，有一些惋惜：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黑夜屠夫出现在现场，但你打死了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把枪上交吧，这件事情需要上报，具体怎么处罚也只有等待。” 楚灵玲却站了出来： “不可以，这一次的任务是我负责统一安排的，同时我也通过无线电对他们进行实时指挥。 真要有责任，我也应该承担。” 说完之后，楚灵玲也上交了自己的工作证。 李凯云看到楚灵玲之后，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即扑到她面前： “监控与录像呢？有没有拍到黑夜屠夫的身影？” 楚灵玲却叹息着摇摇头，把手机递给了李凯云： “你刚刚所指的那个地方刚好是监控的视野盲区，没有拍到。 不过，过道以及出入口还有监控，却也没有拍到任何人进出。” 李凯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看到了你们却都没看到？ 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我瞄准的方向，明明不是那个方向，为什么会打偏？ 为什么又刚好打中了黑虎？ 该死，这究竟是为什么？” 李凯云奋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这狼狈的模样，让其他的执法员都有些心疼。 楚灵玲赶紧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吼道： “打起精神来！ 这一点点挫折算什么？我玩游戏二十连跪我都没有你这么崩溃。 先回去休息，事情的真相咱们慢慢查，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不干了。” 第89章 执法局大混乱 当顾阳重新睁开眼睛苏醒的时候，他已经从鬼影之躯的体内获得了五十年的元寿。 元寿余额，直接重新回到了190年的状态。 黑狐虎不愧是习武之人，寿命就是长，跟个王八似的，理论上居然还可以再活一百年。 不过这家伙学习了熊川所留下来的五兽呼吸法，有这个寿命也算正常。 这下子可把学习医疗知识的元寿都给补回来了。 有机会可以学习一下机械工程有关的知识，到时候结合自己的计算机知识，可以搞出一个先进的无人制药厂。 毕竟在以后，自己绝对可以源源不断地拿出各种先进的生物医疗学研究。 把这么多先进的研究交给不认识的人来管理，信不过，还不如用机器。 有机会甚至可以推演一下人工智能的知识。 钢铁侠不就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工智能辅助他吗？ 自己到时候也搞一个。 顾阳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敞开的卧室门，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可是在刘涛他们的监视之下入睡的。 这下子，总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了吧？ 他拿出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刘涛给他留下的短信： “顾阳兄弟，执法局这边出了急事，我先回去一趟。 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顾阳嘴角微微一扬，什么急事他自然最清楚，还不就是监狱里面的黑虎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枪下，多么有意思啊。 顾阳突然想起，自从自己在执法局杀人以来，好像很久都没有把别人的脑袋砍飞了。 好怀念那种感觉呀。 没办法，在执法局里面杀人总归要低调一点，一个杀人犯在执法局里面大摇大摆地把目标的头颅给砍飞，然后扬长而去，这不是挑衅吗？ 指不定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呢。 即便是掌握着再强大的力量，还是要低调。 先不说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奇人异士，说不定也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本领。 光是明面上的子弹都不是自己扛得住的。 目前执法局已经没有自己的目标了，今天晚上又是行侠仗义的一天，是时候让砍飞头颅的黑夜屠夫重出江湖了。 这几天让那些地下犯罪分子过了几天好日子，可得让他们回忆回忆恐惧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晚上的工作安排，至于今天白天，顾阳同样排得满满的。 今天要去实验室里面开始生产能够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特效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虽然自己脑海之中已经有完整的配方以及相关医学知识，但是第一次生产，涉及到非常复杂的材料准备以及程序调控，预计得要三天时间才能够完成样品。 真是漫长啊。 慢慢来吧，反正自己命够长，也不差这两三天。 …… 顾阳完全不知道，此刻的执法局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刑侦队长在牢房里面亲手击毙了一个无辜者，这件事情放在哪里都是特大新闻。 刚一上报上去，立即引起了上方的震怒，整个执法局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局长都颜面无光。 这还不算完，大清早天一亮，执法局的外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清一色带着纹身、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 当然，领头的那些，还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人样。 这些穿西装的人只是默默站在原地抽烟不说话，身后的那些小混混却闹翻了天。 “大家快来看看，这就是人民的执法单位，居然公报私仇，在监狱里面无缘无故击毙一个好人。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公道吗！” “今天这件事情，执法局要是不给个说法，大家伙可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玩意儿，黑虎大哥究竟犯了什么法什么错，有本事你们列个条子出来！” “监控录像呢，公开监控录像，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虽然这些小混混手上没有拿什么武器，但是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堵在执法局的门口，这混混的数量甚至比执法员还要多上几倍。 即便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众多执法员，心中也有些发怵。 现在谁要是出去了，一个运气不好，被混乱踩死都有可能，到时候上哪里说理去？ 刚刚从顾阳家里赶回来的刘涛急急忙忙从人群之中挤了进去。 从混混群中路过的时候，更是不知道哪个老阴货在他身上砸了几坨狗屎，臭不可闻，恶心的想吐。 狼狈无比的刘涛和他手底下的队员站在执法局的大门前，气喘吁吁大喊道： “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执法局，是讲法律的地方，不是什么酒吧大饭店，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都给我安静点，我看你们都想进来体验体验几天牢饭是吧！” 这时候前面一个叼着雪茄的西装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挑着眉头开口： “哟，不愧是执法局的前任队长，说话就是自带威风。 我们的好兄弟黑虎莫名其妙死在了牢房里，现在连尸体都不让我们看，监控录像也不愿意公开。 我们过来讨个公道，请问有什么错？ 既然你们执法员喜欢讲法律，那就麻烦和我们讲一讲，黑虎兄弟触犯了哪条法律需要被当场击毙？”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现在地下拳馆的掌舵者，孟枭。 即便是西装，也掩盖不住他衣服里面膨胀的肌肉，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戴着一对纯银骷髅耳钉。 即便是当初熊川还在的时候，孟枭都是地下拳馆里面除了熊川以外，公认的战斗第一人。 虽然熊川特别偏爱黑虎黑蛇，也无法掩盖住孟枭的光芒。 黑虎脱离地下拳馆之后，孟枭就自然而然接任了熊川之前的地位。 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地下拳馆迅速从熊川死亡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甚至还有发展扩大的趋势。 这是一个狠角色。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熊川一直偏心黑虎黑蛇，但孟枭一直都没有妒忌的心理，他把所有的师兄弟都当成是亲兄弟，这才让所有人都信服。 今天这一次行动，孟枭绝对是真心实意想要为他的兄弟黑虎讨一个公道。 至于其他那些跟着来的人，有的是看在地下拳馆的面子上来捧个人气，也有的是单纯的想来给执法局添一点麻烦。 执法局平日里本身就对这些不法势力打击无数，前段时间因为温慕礼的事情，更是抓走了一大批老大哥。 现在可算是让这些家伙逮到机会。 不狠狠的把执法局咬上一口怎么肯罢休。 刘涛听到孟枭的话之后，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他回来的匆忙，也只是从手机里面听到了李凯云杀错人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内幕完全不知，此刻也根本解释不出口。 孟枭旁边的几个西装大佬顿时哈哈大笑： “搞了半天，连你恐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这就是执法局的态度吗，随随便便叫个小角色，就想着打发我们，完全看不起我们对吧？” “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哟，这些掌握着权力的执法员，哪里会把我们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 “大家快多录点视频发在网上看看，执法局随意杀人之后，就是这样敷衍家属的，可真是有意思。” “这就是咱们纳税人辛辛苦苦供养的执法局，太崇高了！” 小混混们本就无脑，在几位大哥的怂恿之下，一个个更是义愤填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混乱再起。 第90章 我们愿意承担责任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群家伙都是不学无术的无赖，一个个都脏得不行。 但是此刻，理亏的毕竟是执法局，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办法。 这些家伙都在这里闹事，并且在网上疯狂煽动舆论，很快就把这件事推到了风口浪尖。 渐渐的，在外围除了那些小混混之外，也多了不少看热闹的普通市民。 局面越来越复杂，照这样下去，执法局估计根本无法开展正常的工作，甚至权威性也会受到极大的挑战。 眼看着局面即将失控，一道声音从刘涛的后面响起： “他说不上话，我亲自来和你说话怎么样？这个态度够诚恳了吧。” 刘涛等人散开，关长安穿着制服，满脸威严地走了出来。 这种威势，几乎一瞬间就让面前的那些小混混们闭上了嘴。 孟枭吸了一口烟之后，随手将烟头弹到了关长安的脚边，满脸挑衅： “关大局长当然说得上话，不过你想说什么话呢？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人，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什么理来。” 这一次，孟枭他们也算是有恃无恐，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才是占理的一方！ 关长安瞥了众人一眼之后开口： “视频和尸体涉及到内部机密，无法公开。 不过黑虎的死亡，我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 黑虎之所以被捕入狱，是他完全自愿的，他想要以自己为诱饵，协助执法局抓捕黑夜屠夫。 昨天晚上黑夜屠夫确实出现了，并且打算对黑虎动手。 情急之下，我们的刑侦队长李凯云不得不开枪射击，在这个过程之中不小心误杀了黑虎。 这件事情确实我们执法局有责任。 不过，黑虎是为了协助办案而牺牲，事后我们会给黑虎发放锦旗和嘉奖。 这一起意外是任何人都不想看见的，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会承担，该赔偿的我们也会赔偿。 你们现在都在这里闹事，除了给执法局的后续工作带来巨大的麻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真的想为你们的好兄弟黑虎出一口气，更应该帮助我们执法局将黑夜屠夫捉拿归案，我想这也是黑虎更愿意看到的。” 听到这话之后，孟枭确实噗嗤一声笑了： “牛掰啊，我那黑虎兄弟估计做梦也想不到死了之后还能够得到执法局的锦旗和嘉奖。 不过你刚刚说了一大通的官话，一点实际的都没有。 我们这些道上混的人不喜欢听这些弯弯绕绕的，来点实际的。 造成这一起悲剧的直系负责人会受到什么惩罚，黑虎兄弟又会得到怎样的赔偿，直说。 现在我就要你们给一个说法。” 关长安目光炯炯，注视着孟枭： “看来，孟老板，这是非要和我对着干了。 事情的结果究竟如何，上面还需要详细的讨论，现如今，怎么可能给你答复？” 孟枭摇摇头： “那就是没得谈了。” 关长安语气严肃： “我提醒你一句，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挑衅律法，阻碍执法局正常工作，我们是有权利把你们通通抓起来的。” 听完这话之后，孟枭身边的那些大佬全都哄堂大笑： “你把我们通通关起来干嘛呢，难道要像对付黑虎一样直接把我们全部枪毙？” “不愧是关大局长，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把全部的锅都甩到了黑夜屠夫身上。 这里可是执法局，黑夜屠夫会大摇大摆的潜入执法局来杀人？ 你以为是在写小说呢。” “哈哈哈，连什么锦旗都说出来，咱们难道会稀罕你们执法局的锦旗？挂在家里光宗耀祖是吧。” “真是笑不活了，家人们，想要把我们通通抓起来，就是不知道你们执法局的牢房房间够不够哦。” 关长安的出现无疑是让这些不法分子收敛了不少，但是要想让他们老老实实散开，也没这么简单。 不怕坏人心狠，就怕坏人占理懂法，即便是此刻的关长安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关长安很清楚这些家伙的想法。 孟枭或多或少地是真心想为黑虎出一口恶气，其他的那些小混混，全都是为了来把执法局踩上一脚，这是来示威的！ 今天不让执法局吃点苦头，他们绝对不会罢休。 关长安心里憋屈无比，一大清早的就被顶头上司破口大骂了一两个小时。 之前好不容易抓了一大批不法分子，把陈年旧案都给翻了一遍，也算是立了一些功绩，上面的嘉奖还没下来呢，一下子全部都荡然无存。 才把那边摆平，又遇到下面这些小混混闹事，偏偏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执法局理亏，让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真的采取强硬手段的话，必然会在网上掀起一阵舆论风波，搞不好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稳。 就在关长安焦头烂额的时候，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终于出现。 李凯云大声站出来说： “杀人的是我，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愿意承担责任。” 楚灵玲也站在李凯云的身旁： “这一起计划的制定人与实施人是我，我也可以负责。”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在了楚灵玲和李凯云的身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楚灵玲和李凯云直接拿出了辞职信，递到了关长安的手上。 “关局长，我办事不力，给大家添麻烦了，现在我主动请辞，从今日起脱离执法局的队伍。 后续有任何赔偿和处罚，我一力承担。” 李凯云语气坚定。 关长安听完这番话之后心中叹息，虽然李凯云和刘涛不一样，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好苗子。 好好发展的话，未来必定可以为社会做出极大的贡献。 然而现在，却要被迫离开这个队伍，以后想要再回来，也多半是不可能。 可惜了呀，学习了这么多年的一身本事，全都白费了。 楚灵玲作为执法局的金牌侦探，更是可惜。 李凯云回过头来，对着面前的孟枭开口： “现在我已经站出来了，并且已经主动放下了执法员的身份，有什么报复直接冲我来。 黑虎那边的赔偿我也会一力承担，无论是法律那边的责任，还是你们这边的怒火，我全都接下。” 孟枭带着一丝欣赏，望着李凯云： “好小子，你算是个男人，没有躲在关长安的屁股后面。 我很欣赏你，今天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 后续咱们再慢慢聊。” 说完之后，孟枭直接回过头对着身边的众多兄弟说了一句： “回家，喝酒，吃肉！” 人群这才渐渐散开。 能够在一天之内让一位刑侦队长以及金牌侦探直接引咎辞职，也算是长了一大波脸面，这么多小混混都鼻孔朝天，得意无比，看得执法局的众人牙痒痒。 关长安颇为惋惜，望着李凯云与楚灵玲，他很清楚，就算今天李凯云和楚灵玲不主动辞职，后续要么保留一个闲职，要么也是被开除的下场。 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是那么好摆平的。 “上面那边我已经帮你们解释过了，执法局的众多同事都可以帮你作证，那是在情况紧急之下开枪的意外。 不过即便如此，最多也只能让你免去牢狱之灾，判一个缓刑之类的。 后续的赔偿和责任你还得承担，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会想想办法的。” 李凯云脸色苍白，憔悴无比，这几个小时可以说他这辈子最难熬的。 “没事的，关局长，是我的错，我能扛住。” 楚灵玲在旁边用小拳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怕啥嘛兄弟，大姐帮你一起扛。 做不了官方的，咱们以后转行当私家侦探，听说比官方的还更挣钱，以后大姐包养你！” 第91章 我不甘心 李凯云望着旁边的楚灵玲，心中一阵感动。 正所谓患难见人心，楚灵玲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一切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不受任何影响，但她却愿意主动分担。 李凯云心中的感激，无法言语。 自己的这一颗真心，终究没有给错人。 听到楚灵玲的安慰之后，他的情绪也好了不少。 旁边的刘涛却皱着眉头说道： “明面上，咱们该承担的责任都是小事，不外乎就是一些行政处罚或者是经济赔偿。 但是，私底下的麻烦可不小。 以前你们身上穿着执法员的制服，那些小混混就算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但是现在，你们恢复了普通人的身份，这就代表着必须要迎接这些狡诈恶徒的阴暗手段。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李凯云微微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这一身本事也不是白练的，普通的小混混三五个近不了身。 他们要想报复，那就放马过来。” 关长安拍了拍李凯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要颓废，不要气馁，即便是没了这身制服，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这段时间先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最后，已经失去执法员身份的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离开了执法局。 坐在车上的时候，李凯云一直阴沉着脸。 旁边的楚灵玲忍不住打趣道： “喂，开车的时候可不要走神哈，我还没活够呢。 你知道的，已经赛季末了，我最近忙着冲分，你可别把咱们两个都给开进医院了。” 李凯云无奈回过头，看着还在摆弄着手机的楚灵玲，有些佩服地说： “你的心态是真的好，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有心情打游戏。” 楚灵玲伸了一个懒腰，说： “那有什么办法，现实生活中输了，只能在游戏之中找补回来。 这黑夜屠夫是真有本事啊，居然把咱们两个直接给干退休了，心服口服好吧。” 李凯云突然目光炯炯，回过头来盯着她，问： “你真的甘心认输吗？” 楚灵玲放下手机，眯着眼睛反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现在都不是执法员了，想追查也没这个身份啊。” 李凯云却一脸严肃： “你刚才不是说咱们还可以做私家侦探。” “拜托，私家侦探一般接的活都是寻找一下丢失的小猫小狗，又或者是找一找丈夫或者妻子的出轨证据，你见过哪个私家侦探去查杀人案的？” 李凯云紧咬着牙关，甚至连牙龈都被咬出了血：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服！” 楚灵玲没好气道： “你这人怎么又菜又爱玩，输了就输了呗。 人生就和游戏一样，一局输了就开下一局，为什么要反复复盘输的那一局呢？ 岂不是自讨不愉快。 咱们两个都已经破了那么多的案子了，偶尔有一个失败不也正常，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一直赢下去。” 楚灵玲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再追查黑夜屠夫了。 李凯云猛踩一脚刹车，把车停在半路上，楚灵玲差点被甩出去，幸好有安全带做保护，但这安全带也把她勒得直咳嗽。 “喂喂喂，你搞什么？你要杀了我呀！” 李凯云直视着楚灵玲说： “我要报仇，你帮我！” 楚灵玲还想再开两句玩笑，可当她看到李凯云的那一对眼睛之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作为多年的搭档，彼此之间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不答应帮忙，李凯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辈子他和黑夜屠夫之间必须有个了结。 终究，楚灵玲还是心软了，回头问道： “你再给我详细讲讲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确定你看到了黑夜屠夫的身影，不是你没睡醒产生的幻觉？” 李凯云重重点头： “我百分之百确定那不是幻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清晰的幻觉？ 到现在我甚至能够记得那家伙的样子，他从上到下都是黑的，黑得如同墨水一样。 虽然牢房中熄了灯，但多多少少有些微弱的光芒。 理论上来说，我应该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的特征才对，可偏偏我对黑夜屠夫的印象除了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 我甚至怀疑这家伙像是奥特曼一样，穿了一个能够包住全身的黑色皮套。 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楚灵玲又继续询问道： “你当时开枪瞄的方向是你所说的那个角落，那为什么又会打到黑虎的身上？ 是手抖了吗？还是说你打偏走火了？” 李凯云又继续摇头，说： “这不可能，我受过国内外的专业训练，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从警校毕业的成绩都是第一名。 我就算是闭着眼睛开枪，也能够命中靶心，怎么可能会走火或者打偏？” 楚灵玲试探着想了一个借口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觉得自己要面对黑夜屠夫太紧张的缘故？” 李凯云狠狠一拳砸在自己面前的方向盘上： “绝无可能！我敢保证，我当时瞄的方向没有任何问题。 之所以打中黑虎的脑袋，主要是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那个黑虎的运气也太差了一点，他刚好在那个时间翻身起床，而且起床的动作极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第二，我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我手枪的枪口。 正是这两种原因才导致我失手打死了黑虎。 可是我说再多也没有人相信，只觉得是我在狡辩，我真的快疯了，这些愚昧的家伙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 楚灵玲听完了之后眉头紧锁，一直思考了半个小时。 李凯云没有打扰，等到楚灵玲的眼眸渐渐睁开的时候，李凯云焦急问道： “怎么样，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楚灵玲却摇摇头说： “从任何科学的角度去讲，这都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 那黑夜屠夫是如何潜入牢房区域，又是如何离开的？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 他又是如何控制了你的手枪枪口？ 包括上一次的温慕礼死亡，我也觉得很蹊跷，他是如何做到让温故里在不发出一丝动静的情况下被他直接吊到风扇上的？ 就算黑夜屠夫的身体素质再惊人，他也毕竟只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都做得如此完美？” 李凯云听完楚灵玲的分析之后，也觉得有些玄乎。 犹豫片刻之后，楚灵玲缓缓开口： “正所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咱们既然解决不了这个科学问题，不如咱们也试试玄学看看。” 李凯云有些不太开心了说： “你该不会是要让我去找个算命师傅吧？难不成算命师傅掐指一算就能算出黑夜屠夫的真正身份？ 要是算命师傅这么厉害的话，我都不用去学什么破案技巧了，跟着也学一学算命算了。 以后凡是遇到凶杀案，我只需要装模作样地说上几句‘老夫掐指一算，凶手就在东海海边’，一下子就破一单生意。 我再收他个三五十万酬劳，赚得盆满钵满，要不了两年就能够实现财务自由。” 看楚灵玲打算帮自己忙，李凯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楚灵玲一脸认真望着李凯云，说：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说认真的。 我在游戏里面刚好有个网友，通过聊天，得知她家居然是一脉单传，而且只传女不传男，自称为通灵世家。 听说可以沟通阴阳两界，与死人对话，好像是有点真东西。” 第92章 顾阳暗中的保护者 楚灵玲和李凯云的离开，让整个执法局的气氛都非常沉重。 大家这段时间都被工作压得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在黑夜屠夫的事情上，上面催了一遍又一遍，可偏偏大家毫无所获。 现在好了，就连查这个案子的顶头负责人都被脱去了制服，众人甚至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道下一个离开队伍的人是谁。 关长安看着大家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叹息一声： “怎么，受了点点打击就变成这样子了？ 人家李队长即便是离开咱们这个队伍，都是挺胸抬头走的，你们这些留下来的反而垂头丧气，不丢人吗？ 你们要是怂成这样，我今天就应该安排你们这群怂货去顶罪，也算是废物利用。” 众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吱声。 关长安叹息一声，问道： “现在还有谁能愿意负责督办黑夜屠夫这件案子吗？有人愿意的话，我可以暂时提拔他为代理队长，等做出成绩来了，想要什么嘉奖都有。”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同样还有一句话，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还留着。 大家虽然对于升职加薪非常眼馋，但是又忌惮于黑夜屠夫的手段， 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 到最后，只有刘涛默默上前两步，笑呵呵看着关长安说： “关局长，你看我可以吗？” 关长安无语了： “你自己说说，你在这刑侦队长的位置上上上下下了多少次？ 这一次上来了，麻烦你吸取点教训，别再像蹦极似的上蹿下跳，算我求你了，好吗？” 刘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明白，关局长请放心，我这次一定小心谨慎。” “跟我进办公室吧。” 关长安带着刘涛回到办公室，将门给关上。 刘涛语重心长地问道： “您重新让我接手这件案子，有几分把握？” 刘涛思索片刻之后，叹息一声： “说实话，我连鼻屎那么大的把握都没有。 黑夜屠夫到现在为止已经光明正大地杀了好几个人，执法局里面死的温慕礼和黑虎，背后也有他的影子，就是不能确定是不是黑夜屠夫出的手。 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的人，咱们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这黑夜屠夫，我都怀疑他究竟是人是鬼。” 关长安听完之后也只能摇摇摇头，叹息不已，苦不堪言。 “也幸好啊，这家伙杀的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家伙，民众对他并不反感。 否则的话，放任这样一个连环杀人犯在外面逍遥法外，民众的口水就能把咱们给淹死。 现在底下那些市民还巴不得咱们抓不到呢。” 刘涛在办公桌前面拉出一张椅子坐下，非常熟悉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一边润着嗓子一边说： “说实话，有些时候我都想放弃了。 你说咱们执法局的人是抓坏人，他黑夜屠夫也是抓坏人，咱们是同行啊。” 关长安非常意外，盯着刘涛： “你这家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以前你不是天天把维护法律尊严、打击罪犯挂在嘴边，像个老顽固似的，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不错不错，我看你这进步不小啊，知道变通了。” 刘涛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茶，说道： “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吗？师傅你不是让我多学习多成长，我这成长了，难道你不高兴？” 关长安点点头： “确实，你成长了，我应该高兴，这是个好消息。 黑夜屠夫这边该查还是得查，不过不要像李凯云和楚灵玲那样拼命，稍微悠着点，先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我唯一的徒弟到时候也得脱下制服回去卖烧烤。” 刘涛眨眨眼睛，一脸神秘对关长安说： “关局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关长安好奇探过头来： “什么秘密？” “我家楼下刚好有个卖烧烤的师傅，我偷偷打听过，他一个月的收入比你的工资都还要高上一倍呢。” 关长安气的一拍桌子： “妈的，你小子这是故意来气我了是吧？老子要是想赚钱，勾勾手指头一年赚的比别人一辈子都多。” 刘涛哈哈大笑： “开玩笑，开玩笑嘛。” 他自然是清楚关长安已经要不了两年就要退休了，这些年一直坐在执法局局长的位置上，从未有过贪赃枉法，一直坚守着心中的正义，是他最尊敬的人。 关长安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拜托了，你就别给我惹祸了，老老实实把案子办好，积累功劳，等我退休了，你也好接手我的位置。 我这辈子就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这执法局局长所牵扯的利益重大，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全市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现如今眼下也只有你让我最放心，算我求你了，好吧，让我安安心心退个休。” 刘涛点点头： “我明白了，黑夜屠夫这边我会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关长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的心中依旧不放心，他很清楚刘涛这个人对于办案的执着，今天说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谁也不知道，搞不好是在哄自己开心呢。 于是他岔开话题又问了个其他的问题： “昨天让你去监视顾阳，有没有什么发现？他的嫌疑这下子可以彻底排除了吗？” 刘涛听完之后认真汇报到： “不仅仅是我，还有我手底下的十几个同事，昨天晚上都一直待在顾阳的别墅里面。 顾阳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连门都没关，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绝对没有任何异常。 并且昨天晚上我和我手底下的同事再次把整个别墅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番，也同样没有任何可疑线索。 现如今的一切都可以证明，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关联。” 关长安听完之后也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高兴，想了想之后，他从桌子里面掏出一本小说递给了刘涛。 刘涛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白夜行》。 关长安点上一根烟之后说道：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会看一些杂书，这几天我突然想起了这本小说。 男女主角彼此之间明面上毫无关联交集，但是男主角一直在为了保护女主角而杀人。 现如今死在黑夜屠夫手上的这些人，有一大半都和顾阳之间有些仇怨。 要说黑夜屠夫和顾阳之间没有关联，我感觉不太可能。 全市的狡诈恶徒那么多，比起黑虎和温慕礼罪孽深重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为什么黑夜屠夫偏偏选择了杀他们？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黑夜屠夫极有可能就是顾阳身边的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顾阳本身都不一定知道。 他一直在默默保护着顾阳，这也是他杀死这些人的主要目的。” 这个理论一提出来，刘涛瞬间眼睛一亮，不可思议注视着面前的关长安： “牛啊，师傅，你这个理论简直是绝了。 你别说，这样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咱们一直怀疑顾阳就是因为这些死者和顾阳之间有所关联，但是通过一次次调查又反而证明了顾阳的清白。 如果按照关局长的这个理论来说，顾阳确实是清白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黑夜屠夫的事情，他比谁都清白。 这个黑夜屠夫暗中保护顾阳杀人，完全是他自己的决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既能够解释为什么顾阳身上没有一丝可疑，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死去的这些人都和顾阳之间有所仇怨。 不过这个人会是谁呢？” 刘涛迅速陷入了沉思，很快他就下定决心对关长安说道： “关局长，我这就把顾阳从小到大的经历再调取一遍，把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 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黑夜屠夫的线索！” 第93章 初步实验，技惊四座 因为资金有限，顾阳所收购的这个药业公司并不大，配备的实验室自然也不大。 不过，这里面该有的设备倒是一应俱全。 依据前几天顾阳所提出的要求，慕容已经做完了前期的所有准备，并且招募了十几个大学生作为助手。 而现在，这些大学生都在手忙脚乱地为顾阳充当助手，整个实验完全由顾阳一个人主导。 苏橙橙最主要的工作是在旁边做记录，看到顾阳的这一系列操作之后，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前两天，顾阳在短时间之内把书本上的知识倒背如流，已经让她大为惊叹，但苏橙橙的内心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顾阳是不是只能纸上谈兵。 书本上的知识背诵得流不流畅，与在实际科研工作中能不能够熟练运用，这完全是两码子事。 而今天，她再也没有这样的疑问。 自从顾阳回到实验室之后，他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熟练。 对于这个实验室里面的各项仪器设备，他简直比大学里面的老师用得还要熟练，手上所进行的操作，更是让人连看都看不懂。 他操控着屁股下面的电动轮椅，在各大仪器之中穿行，简直比花丛中的蜜蜂还要灵活。 苏橙橙看着顾阳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忍不住尴尬开口： “顾先生，你在工作的时候能不能够稍微讲解一下？ 有些地方我没看懂，也不太好记录。” 说完这话，苏橙橙都有点不太好意思抬起头来。 自己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结果现在论专业性，居然连眼前这个只学了几天医学知识的顾阳都比不上。 妈呀，难道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 苏橙橙被打击得都快哭了。 实验室里面的其他学生听到苏橙橙的这一句话，一个个都向着顾阳投来渴望的目光。 他们大学才毕业不久，能够找到一份工资待遇这么高的工作不容易。 但他们也同样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这个实验室目前只是起步阶段，所以才有他们加入的机会。 能不能够长期在这里留下来，还得看本事。 学习，是这些普通学子唯一的出路。 顾阳走进来之后的这一系列操作，不仅仅让苏橙橙目瞪口呆，同样也让这些大学生说不出话来。 如果能够从顾阳的身上多学习一些知识，即便是以后离开这个研究室，绝对也能够有立足之地。 听到苏橙橙说的这句话之后，顾阳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答应了一声： “这样也好，接下来我会把我要做的事情解释得详细一点。 你的记录要足够完善，到时候我要拿去申请专利的。” 苏橙橙重重点头，有点担心自己记不过来，顺便还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设备。 顾阳对她这个小动作也无所谓，最为核心的秘密，他自然记在自己的脑子里，这些人是偷不走的。 况且就算偷走了也无所谓，他凭借自己的元素空间，分分钟可以获得数不胜数的先进研究成果，这一点点根本就看不上。 “我现在正在进行的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关键合成步骤，刚才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前期准备。 接下来你们要看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也要顺着我的研究思路独立完成工作。 我现在正在进行的主要研究，是为了让人类能够百分之百战胜癌症。 全国每年有四五百万人会患上癌症，一提起这种病，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如果我们能够将这种药剂研究成功，就相当于我们每年可以拯救四五百万人的性命。 如果推行到全世界，拯救的人更多。 所以大家必须百分之百按照我的实验要求来完成工作，不能够有一丝的疏忽懈怠。 你们手上的一丝疏忽，不仅仅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时间和经济损失，同样也有可能会耽误百万癌症患者的治疗。” 所有人听到这话，呼吸都变得极为沉重。 他们自从加入实验室以后，就一直在听从顾阳的吩咐办事，连自己手中所做的工作有何意义都不知道。 原本以为研究的不过是一些小项目，又或者是用来骗人的玩意儿，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意义。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这简直可以改变全世界！ 一旦成功，仅仅凭借这一项研究，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型生物科技公司就能够晋升为最顶级的科研集团。 这一刻，他们突然想起了这个公司的名字，朝阳生物科技公司。 朝阳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希望吗？ 刚毕业的大学生最容易被激励，一瞬间这些年轻人全都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顾阳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支经过严格灭菌处理的微量移液器，动作娴熟地从特制的试剂瓶中吸取了精准体积的纳米材料悬浮液，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 “都看好了，这种纳米材料的表面修饰极为关键，它决定了药剂能否精准靶向癌细胞。” 一边说，一边将悬浮液缓缓滴入反应容器，同时眼睛紧盯着容器内的变化，手上微调滴速，确保每一滴的加入都均匀且稳定。 “小李，把细胞培养箱里处于对数生长期的癌细胞样本取出来，小心一些，别让细胞状态受到影响。” 顾阳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实习生小李赶忙操作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样本递到顾阳面前。 顾阳接过样本，将其接入实验装置，又开始讲解： “癌细胞的培养条件极为苛刻，我们选择这个阶段的细胞，是因为它们代谢活跃，对药剂的反应更明显，能让我们更好地观察药剂效果。” 随后，他启动了一套复杂的微流控芯片系统，让含有纳米材料的溶液与癌细胞样本在芯片的微通道中充分反应。 “小张，密切关注荧光检测仪的数据，一旦出现荧光信号变化，立刻记录。” 顾阳又转头对另一名实习生说道。 他自己则紧盯着反应装置，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着反应进程。 随着时间推移，检测仪发出轻微的蜂鸣声，小张激动地喊道： “顾老师，荧光强度开始上升了！” 顾阳微微点头，神色依旧专注： “这说明纳米材料已经成功吸附到癌细胞表面，接下来是激活免疫反应的关键步骤。” 他迅速调整仪器参数，加入几种精心调配的免疫激活因子，每加入一种，都详细解释其作用机制： “这种因子能够激活免疫细胞表面的特定受体，让它们识别并攻击癌细胞，而纳米材料作为载体，能将激活因子精准送达，大大提高治疗效果。” 在顾阳的指挥下，实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不仅能够亲自完成各项主要操作，还能协调指挥整个实验室的全体工作人员协助，全程没有出现过一丝失误。 眼前这些学生忍不住拿顾阳和自己大学时候所见过的那些教授相对比，结果这一对比，才发现顾阳的专业水平远在那些教授之上。 刚刚帮忙工作的小张悄悄歪过头对苏橙橙询问道： “苏姐姐，顾先生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呀？ 好厉害，他一定是国外最顶级的医学院出来的吧。” 苏橙橙一阵头疼，只能叹息一声说： “我有点不太想告诉你实话，你确定你能扛得住？” 四周的那些学生都偷偷凑了过来，非常好奇，究竟是哪个学校能够培养出顾阳这么优秀的医学人员。 “那有什么扛不住的，不就是承认别人优秀嘛，我们能顶住。” 苏橙橙点点头： “那好吧，我告诉你们，顾先生是一个二本学校的建筑专业毕业的。 今天甚至很有可能是他第一次踏入生物科技研究室。” 这话一出，身边的那些学生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甚至面部肌肉开始微微抽搐。 “苏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现在信息都是公开的，顾先生以前还创办了一个挺大的建筑公司，他的信息在网上还挺好查的，你们自己查查吧。” 这些学生不信邪，赶紧拿出手机来进行搜索，结果这一查，所有人直接当场傻了。 第94章 两个条件 有着苏橙橙在旁边偶尔介绍两句，眼前的这些大学生看向顾阳的背影，就好像是在看偶像一样。 这个男人的经历也实在是太传奇了吧！ 大学的时候，毫无背景、毫无根基，拉着几个好兄弟出去创业，居然硬生生搞出了一个市值上亿的建筑公司，还曾经登上过报纸。 正当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他遭到了女友的背叛，直接瘫痪。 结果人家坐在轮椅上也不消停，通过自学看了一大堆医学方面的书籍，并且倒背如流，现在进实验室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今天所从事的研究是可以百分之百治疗癌症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虽然是顾阳初次研究，但是从实验的准备阶段到现在，全程甚至一次意外都没有出现过。 众人看着顾阳稳健的操作，似乎已经隐约看到了这款药剂完美现世。 太离谱了，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有什么系统吧，做什么都能成。 不公平，不公平！ 老天爷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当他们突然注意到顾阳身体下方的轮椅时，一下子心理平衡了不少。 幸好顾阳的身上现在还有一点点缺陷，不然的话，那真的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 实验室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之后，苏橙橙开着车带顾阳回去。 路上，苏橙橙有些好奇地问： “牧荣大哥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忙活了一天，顾阳现在也是疲惫得不行。 也幸好，他早就已经恢复了身体，并且修炼了无数呼吸法之后，身体素质比起寻常人强大不少。 要真是瘫痪状态，现在估计早就累晕过去了。 他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随口回答道： “一个公司的成立极其复杂，不仅仅是做出实验产品这么简单，牧荣忙着搞其他的事情，他的工作量不比我少。” 苏橙橙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大家都很忙啊，看来创业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赚钱好难。 但今天一天，苏橙橙的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情。 犹豫了很久之后，她终究还是开口： “顾先生，你说你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可以百分之百治愈癌症，是不是真的？” 顾阳无语，瞥了她一眼： “那我搞个假的出来有什么意义？” “赚钱啊，现在大家不都流行这样吗？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就说是百分之五十；只要加了一点点真货，就说是百分之百真货。 然后在网上宣传一波，赚得盆满钵满，这种智商税最赚钱了。” 苏橙橙聊起这些，一下子变得有些义愤填膺。 顾阳又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听到这话之后，苏橙橙尴尬一笑： “不是，我觉得顾先生一定是个好人，所以我想请求顾先生一件事情。” 顾阳微微点头： “你说吧，只要不是涨工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喂，人家在和你说正事呢，我这么严肃，怎么可能是为了提涨工资，我是那种人吗？” “我觉得你倒是挺像的。” 苏橙橙被气的脸蛋红红的。 见她这模样，顾阳也不逗她了： “好了好了，说吧，你有啥事儿？” 苏橙橙这才开口： “我妈的时间不多了，顾先生，实验成功之后，能不能救救她？ 您生产的药剂多少钱，我可以买，钱不够的话，可以从我的工资里面扣。” 苏橙橙一直都在努力赚钱，想要拯救自己的妈妈。 但实际上有些时候她内心都已经认命了，就算有钱去治，癌症的治愈率也非常低，多半也是人财两空。 而且她清楚妈妈的性格，为了不拖累女儿，多半连治疗都不会同意。 但是现在顾阳的实验又让她看到了希望。 希望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当它存在的时候，会给一个人带来无穷的动力；可当希望崩塌的时候，又往往能够摧毁任何一个人。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 此刻，顾阳主导生产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就是苏橙橙黑夜之中的那一缕光。 顾阳嘴角微微一扬，实际上他一直把苏橙橙带在身边，目的就是这个。 他慢悠悠伸出两根手指： “我有两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保证能够让你妈平安无事，并且我还可以免去你妈的一切治疗费用，甚至补贴后续的营养费。” 苏橙橙一听这话，眼睛都冒起了光。 作为治疗癌症的尖端科技产品，她不用想就知道顾阳的癌症药剂拿出来之后价格绝对不低，她还真不一定能够买得起。 现在能够免费治疗，甚至还能白嫖一批营养费，太赚了。 她激动得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顾先生你尽管说，别说是两个了，哪怕十个二十个我都答应。” 顾阳一脸坏笑歪过头来： “哦？是吗？那假如我要你英勇献身呢？” 苏橙橙一下子脸都红了，但还是倔强仰着脖子，用轻蔑的目光瞥了一眼顾阳的下半身： “顾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医学的角度上而言，你现在好像不行吧？” 顾阳微微点头，随后抬起了一只手： “从生理学的角度上而言，我确实是得不到什么满足，但是从心理上的角度而言，用手也挺不错的。” 苏橙橙一下子气的歪过头去： “流氓，臭流氓，我不想搭理你了。” 顾阳随即哈哈一笑，他自然是开玩笑的，对于苏橙橙他没有半点想法，两人不过是朋友罢了。 朋友是很纯洁的，一旦把友情往爱情的方向推，就会渐渐变得龌龊。 “逗你玩的，放心吧，我对你没啥兴趣，我说的两个条件与这无关。 第一，我的药剂要正式投入生产售卖需要很多流程，如果等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并不能确定你妈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所以我建议直接让你妈加入我的实验室，为我试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治好她，不仅免费我还可以出一笔钱； 第二，我刚才也说了，无论是专利生产又或者是审批上市，这其中都极其复杂，如果正常来办的话，时间太漫长了。 我要托关系。 由你亲自作证，帮我和方院长之间搭桥，我需要他的帮助。 只要这两点能够做到，你就是我这项研究的大功臣，我还可以额外给你一笔奖金。 如何？” 苏橙橙原本听到顾阳对自己没兴趣的时候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后面两个条件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短暂犹豫之后，她终究是一咬牙答应： “我相信顾先生，我愿意说服我妈来进行人体试药，加快研究进程。 不过第二个条件我无法保证，我只能够原原本本把实验室里的一切告诉方院长，方院长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我也说不准，毕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 顾阳微微点头： “你尽力去办就可以了，答应给你的奖金不会少的。” 他望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好了不少。 其实只要苏橙橙帮忙说上两句话，让方院长亲自过来看上一眼，顾阳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对能够说服这位院长帮自己这个大忙。 方院长是一个医德崇高的人物，他一定非常渴望能够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药剂上市，自己的宏伟蓝图又要推进一分了。 作为庆祝，今天晚上随机挑选一个小伙伴砍废他的脑袋吧，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呢 第95章 鬼影的强大之处 累了一天之后的顾阳，回去倒头就睡，睡觉之前还定了一个闹钟，正是凌晨十二点的闹钟。 等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闹钟把顾阳吵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舒服啊，养精蓄锐好杀人，今天晚上玩点啥呢？” 每天晚上对于顾阳而言，都是非常期待的时间。 鬼影之躯的无所不能让他陶醉，有些时候他甚至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能够以鬼影之躯生存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使用鬼影之躯的时间长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会真的忘记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到时候岂不是会沉沦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左右看了一眼，苏橙橙已经回去了。 桌子上的保温桶里面已经备好了今天的晚餐，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顾先生，我先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带饭呢。 等我回去给我妈做一下思想工作之后，我会尽快把她带到实验室来，辅助您的研究。 从认识您到现在，我感觉过往二十几年的不幸，好像都一下子离我远去了。 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醒了之后一定要趁热吃饭哈，明天见。” 苏橙橙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如果不是顾阳的话，此刻的她或许还在医院拿着三五千的微薄工资，下班的时候还得去做各种辛苦的兼职维持生活。 因为顾阳的存在，她不仅仅每个月能拿到高额的收入，甚至还有了救回妈妈的希望。 这姑娘现在的工作更加卖力了。 如果说现在法律能够承认卖身契的话，搞不好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直接签了。 顾阳把这张纸条放在一边，微微笑了笑。 “傻丫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说什么谢谢呢。” 或许是因为曾经被伤害过一次，顾阳已经有了点心理阴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重新信任一个人的能力。 被背叛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鬼影之躯的话，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医院里面的植物人吧？ 不对，连当植物人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当时，那两个贱人可是打算让自己三天之后直接升天呢。 刚好此刻的顾阳还真有些饿了。 他打开保温桶之后，里面赫然是两菜一汤，一份可乐鸡翅，一份白灼青菜，还有一份是排骨玉米汤。 虽然比不上满汉全席，但也是非常丰盛可口的家常小菜。 苏橙橙的手艺确实很不错，顾阳仅仅是闻到味道就非常有食欲。 他立即端起还热气腾腾的米饭，三两下就把这些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汤底都不剩。 肚子填饱之后，顾阳整个人更有精神了。 他眯着眼睛，重新躺在床上，下一刻意识开始无限沉沦于自己身后的影子，渐渐合二为一。 黑色的影子渐渐脱离顾阳的掌控，在床边凝聚出自己的身形。 顾阳再一次感受到了鬼影之躯的强大力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果然发现伴随着鬼影之躯吸收的元寿增加，鬼影之躯也变得更加凝实。 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只是一道比较朦胧的黑影，而现在已经漆黑如墨，隐隐约约仿佛是有了实体一般。 并且顾阳还能够感受到，此刻鬼影之躯绝对可以膨胀到两层楼那么大，要是谁有巨人恐惧症的话，估计得被直接吓死。 不过，顾阳用不到那么大的身体，但是身体的增大仍代表着顾阳可以掌控的阴影增加，他可以操纵这些影子完成更为复杂的工作，比如说分身。 下一刻，鬼影顾阳的身边立即又多了两道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躯体。 顾阳的意念操控居然可以同时指挥这三具躯体做不同的事情，只不过有点费脑子，这能力暂时用不上。 顾阳重新把另外两道分身收回自己的体内，在阴影之中以光束穿行，如同瞬间移动一般来到了一栋高楼的顶端。 坐在高楼的边缘，摇晃着双腿感受着微风拂过，看着下方灯火阑珊，好不惬意。 顾阳突然想起之前喜欢看超级英雄的电影，蜘蛛侠也特别喜欢坐在楼顶看风景，原来是这种感觉。 今天晚上暂时没什么目标，先逛逛吧。 光一般的速度果然非比寻常，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都可以眨眼之间到达。 不过，光一般的移动速度并不代表着时间静止，顾阳要想领略这些地方的风景终究还是得停下来花费时间的。 他也没打算自己像超人一样在全球绕圈圈做好事，那样也太累了，人还是得享受生活啊。 他只是利用这样的移动速度在天心市的大街小巷闲逛。 逛街的过程之中，顾阳还发现自己的鬼影之躯除了杀人之外，也有不少其他的用法。 比如说偷偷潜入任何一个人的家里，偷听别人的秘密，偷看别人洗……咳咳咳…… 又或者是直接钻进银行的金库偷金条。 不要太方便。 恐怕即便自己不研究出什么生物科技，也能够凭借着这手段一辈子不缺钱。 不过顾阳只是想想，他可没真打算去偷银行，没必要啊。 自己的鬼影之躯现在在人民的口中，那可是大英雄，大英雄去偷东西，多丢面子。 而且偷东西哪里有杀人爽？ 夜晚终归是混乱的。 顾阳仅仅是逛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不少心思不轨的家伙。 看来他们已经有点快忘了黑夜屠夫的威名，不过顾阳暂时没打算动手。 不着急，长夜漫漫，先逛逛再说，而且在这些小混混的身上浪费自己一个名额也不是什么划算的事。 就在顾阳犹豫着今天晚上究竟该杀谁的时候，他还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 楚灵玲和李凯云此刻驾着车，车的后备箱里装着两人的不少行李，一看就是要出远门。 开车的人是李凯云，他面色阴沉，一边专心驾驭着车辆，一边回头对楚灵玲询问道： “那个通灵世家你联系好了吗？她们开价多少钱？” 楚灵玲把玩着手机，听到这话之后，有些心痛的一拍大腿： “贵的要死！ 我那网友虽然是一脉单传，但现在家里还有三个人可以接这笔生意，分别是她奶奶、她妈和她本人。 道行最高的，据她说是她奶奶，听说她奶奶甚至可以让死人附在身上与活人对答如流。 她妈妈的道行弱些，只能够让死人复生之后，回答是或者不是。 至于她自己最菜，仅仅只能看见死者生前看到的画面。 我们要想把案子查清楚，肯定要请道行最深的呀，结果她给我报价，她奶奶出山一次的价格居然是三千万！ 妈的，我们两个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可都得搭进去。 我已经给了定金一千万，现在只需要亲自去接她奶奶过来就行。 住得倒也不远，咱们一来一回估计三天时间。” 李凯云听到这个价格之后也是有些肉疼，虽然他家不缺钱，但他本人并不希望借助家庭的任何助力，只想要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这下子好了，所有的钱都没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冤枉委屈，他一咬牙： “只要能够查清事情的真相，这个钱我花的心服口服。” 楚灵玲听完之后也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年头网上骗人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我通过网络技术已经确定了我那个朋友不是骗子，但是也保不准他们是不是有夸大的嫌疑。 要是没有所说的这个效果，咱们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听到这话，李凯云瞬间更加心疼了，但终究还是紧紧握住方向盘之后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谁让咱们在科学的角度找不到任何破案的方向呢，只能借助玄学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烧香拜佛，因为除了烧香拜佛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第96章 危机，黑帮的报复 突然，李凯云猛一踩刹车，楚灵玲的手一滑，她手中的游戏界面立即变成灰白色。 “你干嘛啊！开车能不能开稳一点，又死掉了，队友会骂我的！” 李凯云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你不是挺享受被队友骂的感觉吗？” 楚灵灵气呼呼地说： “话是这样说，但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想被骂呀，偶尔我也是想听听夸奖的好吧！” “就你这操作还能被夸奖呢？队友得有多菜呀！” 楚灵灵气呼呼地扬起拳头： “好啊你，居然敢这样子嘲讽我，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李凯云也懒得搭理她。 正前方一个穿着秩序维护马甲的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指着路边的牌子说： “不好意思，先生，前面的下水管道，不知道哪个调皮孩子丢了个炮仗进去，发生了爆炸，现在正在维修。 先生如果想要通过的话，可以走左边的这条小路先绕一下。” 李凯云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忍不住嘟囔道： “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调皮。” 工作人员也一脸叹息： “没办法呀，现在一个个都是小祖宗，跟混世大魔王似的，比我们小时候能闯祸多了。” 道路在维修，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也没办法，只能够从旁边绕路。 旁边这条路还挺窄的，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允许一辆车开过。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开车，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可当两人开进这条小路之后，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条小路前后大概一百米左右，居然只有自己这一辆车在行驶，而且街道两边的商户与住户居然没有一家亮起灯。 李凯云感觉自己开进去的并不是一条小路，而是某只洪荒巨兽的食道。 此刻这辆车已经到了这条路段的中间位置，李凯云一回头才发现，一辆装货的大卡车也在这时开进了这条路，恰好将这条路死死堵住。 驾驶位上两个光着膀子的纹身壮汉正一脸坏笑看着他们。 而在正前方，此时也同样有一辆卡车开了进来，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光着膀子却打着领带的黄毛壮汉，脸上戴着墨镜正轻扬着嘴角。 “糟糕了，来者不善啊！”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他们突然想起，在离开执法局时候，刘涛的叮嘱。 这群黑帮分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在执法局面前暂时退走，只不过是已经得了足够多的好处，但要想用几句道歉的话以及内部的简单处罚就打发掉这些混江湖的流氓是绝无可能的。 在他们的眼里，杀人偿命！ 楚灵玲立即拿起手机： “真是反了他们了，这里可是市区，他们这么多人大摇大摆的，难不成是要造反！ 当这里没有法律制度是吧！” 可当她拨打报案电话之后才发现，电话完全打不通，手机更是一格信号都没有。 旁边的李凯云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同样如此。 前后两辆车的货车车厢打开，一个又一个摇头晃脑的小混混从车上走了出来，手上提着刀枪棍棒，杀气凛凛，甚至有一些砍刀上面连血迹都没有擦干净。 这条小巷子瞬间充满了血腥味。 所有的人都下车了，唯独前方坐在副驾驶上光着膀子打着领带的那个怪人。 他默默点了一根烟，吐出烟圈之后开口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拳馆的三当家，你们可以叫我一声乌鸦哥。 听说你在监狱里面一枪崩了我们的前任老大哥黑虎对吧，挺威风啊你。 现在你的枪呢，掏出来给弟兄们把玩把玩呗！”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的脸色无比阴沉，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执法局，没有了那一身制服，哪里有资格持枪。 乌鸦哥突然捂住嘴巴，有些害怕的样子说道： “哎呀，我还真忘了，好像你还真有一杆枪被你夹在裤裆里面呢。 你该不会把那杆枪掏出来把我崩了吧？哈哈哈哈！” 在惊恐的表情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乌鸦哥猖狂的大笑。 紧接着四面八方一百多名小兵都开始哈哈大笑，笑声在整个巷子里面回荡。 乌鸦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个箱子说道： “我这里放着的是信号干扰设备，你们现在是电话也打不出去，上网也上不了，街道两侧的监控也被我给切断了，所有的人也被提前遣散，今天在这条巷子里面你们没有任何活路。 现在跪在地上，朝着拳馆的方向磕九九八十一个响头，我和我手底下的兄弟们可以赏你们个痛快，否则男的剁成肉泥，女的直接捅成筛子。 别问我们用什么捅，问就是你懂的！” 四面八方的小弟脸上都带着邪恶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局面剑拔弩张。 李凯云转头有些愧疚地看着楚灵玲： “对不起，都是我大意了，我没料到这群人的手段这么狠，而且动作这么快。 一会儿，你先在车上躲着，我出去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你瞅准时机赶紧跑。” 楚灵玲却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跑，那我以后还怎么当你大姐了？ 不就是死吗，咱们一起，怕个毛！” 李凯云这时却反手直接将楚灵玲甩开，恶狠狠盯着她说道： “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现在出来只会成为我的累赘，你要做的就是抓住我给你争取的机会想办法逃出去，只有这样你才能够作为目击证人为我报仇。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了，没时间了！” 说完之后，李凯云直接开门下了车，并且将车门给锁上。 楚灵玲看着李凯云决绝的背影，忍不住落下一滴泪： “大猪蹄子，你一定得活着呀！” 四面八方的小混混一瞬间扑了上来，手中的刀枪棍棒朝着李凯云的脑袋直接招呼了过去。 但李凯云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也是警校第一名毕业，搏击方面一点都不差，比起一般的地下拳王都要强上不少。 瞅准机会，抢过其中一个混混手中的钢管之后直接冲入人群之中厮杀起来，瞧这架势，仿佛吕布在世一般。 生命垂危之际，李凯云激发了全身的潜力，他甚至感觉四周那些小混混的动作如同慢动作一般，每次出手也毫不留情，往往能将面前的小混混一棍子打得断手断脚。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特别是人群之中还有不少喜欢背后偷袭的“老六”。 当李凯云用钢管将面前几个小混混全部砸趴下的那一瞬间，背后也同样会有几个小混混扑上来，挥舞着砍刀在他身上留下几道口子。 楚灵玲坐在车上看着李凯云奋力厮杀、鲜血淋淋，心痛不已。 这些小混混终究不是什么大英雄，他们有的是卑鄙手段。 一大群人牵制住李凯云之后，剩下几个居然对着楚灵玲打起了主意。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家伙三两下就将楚灵玲的车窗玻璃砸了个稀碎。 楚灵玲坐在车里面奋起反击，用车里的所有工具试图击退这些混蛋，但她一个女流之辈又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很快就被几个混混抓住头发，硬生生从车里拖了出来。 为了不让李凯云分心，楚灵玲从头到尾都没有叫一声。 可扯着她头发把她拖出来的那个黄毛混混却挥舞着手中的大铁棍对着远处的李凯云喊道： “李大队长，你快看看我手上提的是个啥玩意儿！” 李凯云回头看到楚灵玲的惨状瞬间怒不可遏，愤怒之下一挥手中的钢管当场把面前的两个小混混砸得头破血流： “混蛋，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放开她！” 那黄毛混混一脸坏笑： “有些事情可以冲你来，但有些事情你还真做不到。 今天哥们儿就在你面前展示展示，什么叫做爷们儿！” 一边说着，楚灵玲身边那几个家伙都嘿嘿坏笑着解起了皮带。 第97章 黑夜屠夫回来了！ “不，不要动她，我投降，我现在就投降！” 李凯云终究还是扛不住，直接丢下了手中血淋淋的钢管。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刀子立即朝他抡了过来。 楚灵玲厉声喊道： “不！” 血色的花朵已经在李凯云的身上盛开。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刻他还没有死去，这些小混混也没有下死手，但是毫无疑问，他已经丧失了继续作战的任何可能性，连站起来都已经是奢望。 四周的所有小混混哈哈大笑。 李凯云虽然一路打伤了二三十个弟兄，但是道上混的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普通小弟，随便发点安家费就得了。 刚刚威胁李凯云投降的那名小混混对着车上大喊一声： “乌鸦哥，人已经制服了，就由您老人家来亲自送他们上路吧！” 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自然很清楚，无论何时都不能够抢了老大的威风，这最后一刀的机会自然要留给乌鸦哥亲自动手。 回头汇报上去，那也是风头无限，指不定还能得到孟枭老大的亲自嘉奖。 楚灵玲跌跌撞撞爬到李凯云的身边，将他血淋淋的身体搂在怀中： “你怎么这么蠢啊，你明明这么厉害，你肯定可以自己逃出去的。 你干嘛要留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干嘛要为了我放弃抵抗？ 你就不能一个人走吗？” 李凯云虽然身受重伤，但脸上依旧扯起一抹笑容望着楚灵玲： “你不是说了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还问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馋你的身子。 哈哈……咳咳……” 楚灵玲听到李凯云说这样的话更难受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无所谓，死就死呗，咱们两个到了阴曹地府一样可以继续当搭档，到时候咱们就是黑白无常。” “谁跟你当黑白无常，我可是要上天堂的，黑白无常多丑啊，要当就当天使。” “有道理啊，那我也不当黑白无常了，我也要当天使。” 在生死的最后关头，两人反倒感到了豁达。 是啊，死就死吧，人这一辈子，谁又能做到不死呢？ 可就在他们已经认命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刚刚朝着车里喊的那名小混混，皱着眉头又叫了一声： “乌鸦哥，您干嘛呢，睡着了吗？” 他刚刚叫了一声之后，车里居然没有任何回应。 此刻所有的小弟心里都有些疑惑，弟兄们将这场大戏都已经演到了高潮片段，就等着乌鸦哥下来收尾，结果这关键时刻人没了，搞啥呢？ 说不靠谱，也不应该不靠谱到这种地步吧？ 那黄毛往车上望了一眼，这才发现车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驾驶室内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再叫一声。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玻璃窗直接被砸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飞了出来，如同皮球一般在地上弹跳了两下，直接滚到了人群的正中央。 所有人低头一看，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汗毛倒立，整个天灵盖都开始发麻。 此刻落在人群正中央的，居然正是乌鸦哥的脑袋。 他最喜欢的那根领带，还被扯了下来，在脑袋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既滑稽又恐怖。 乌鸦哥双目瞪大，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 所有人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缓缓开口： “这……这怎么可能，乌鸦哥怎么死了？他刚才不是还在车上吗？” “不会吧，这该不会是一个假头吧？会不会是乌鸦哥在和我们开玩笑，他以前最喜欢开玩笑了。” “要知道真假还不简单，你去抱着脑袋舔一口，看看那红色的玩意儿是不是番茄酱。” 在头颅的另一边，正是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楚灵玲和李凯云。 两人看到这个头颅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颗希望的火苗在眼前燃烧。 “死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就这样死了！这一切是真实的吗？该不会是你死之前的一场幻想吧？” 这时候又是“咔嚓”一声，卡车的车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紧接着一具无头尸体从车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鲜血从脖子的断裂处源源不断地涌出，这正是乌鸦哥的身体。 这一刻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他妈的是黑夜屠夫啊，黑夜屠夫又回来了！” 一个人这样喊了一声，现场的所有小混混都被吓得手软，连刀都拿不稳了。 不久之前，黑夜屠夫横空出世，一刀砍飞头颅的恐怖手段，一时间让黑社会人员都被吓得不敢晚上上街，接连杀了好几天的人，紧接着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几天没露面。 虽然在执法局那边一直怀疑执法局里面死的那几个人也是黑夜屠夫的手笔。 但他们却不信，他们更相信是黑夜屠夫怂了，选择退出江湖。 而执法局里面死人，更多的可能是那些执法员自己犯了错误，推到了黑夜屠夫的身上。 而现在，他们终于亲眼见证了黑夜屠夫的手段。 这种悄无声息砍掉人脑袋的能力，神出鬼没的本事，除了黑夜屠夫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 当即就有一个被吓得腿软的小混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卡车的方向连连磕头： “屠夫大爷，今天的事情我也是听命行事，是被迫的呀，我要是不来我就得被砍。 实际上我可是个好人，私底下我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呢。 冤有头，债有主，我以后一定不做坏事了，请您可千万别来找我。” 其余的小混混听到这话之后也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今天可都是为非作歹的一方，大家都说这黑夜屠夫最喜欢行侠仗义，万一把所有人都给砍了怎么办？ 他们有胆子对付李凯云，可真没胆子对付这个黑夜屠夫。 一刹那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丢下了手中的刀，纷纷对着那辆卡车开始磕头求饶认错。 “屠夫大爷，我也是个好人，我妈经常夸我是个孝子呢，我之所以加入黑帮，也是因为想要多赚点钱孝敬我妈。 别看我加入了黑帮，可实际上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是个好人。” “对呀，我也是被迫的，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呀，我之前开了个小面馆，直接被黑帮收保护费给收垮了，没办法，我打不过只能加入。” “屠夫大爷，大家都是有苦衷的呀，你要是想杀人就去杀那个拳馆的孟枭，他现在才是老大。” “对对对，我要举报那个孟枭，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他是真的该死！” 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都傻了。 法律他们不怕，坐牢他们也不怕，执法员手中的枪，这些家伙还是不怕可他们偏偏害怕黑夜屠夫手中的刀。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吗？ 这一刻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普通老百姓都把黑夜屠夫当做是大英雄。 你告诉我这不是大英雄是啥？ 这它奶奶的难道能够划到犯罪分子那一桌去坐？ 画风都不一样好吧。 第98章 成功获救 磕头求饶了一阵之后，卡车上却没有任何回应。 黑漆漆的驾驶室，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现场的所有人。 这种压力，几乎让现场的小混混们当场崩溃。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丢下手中的武器之后掉头就跑。 “快跑啊！快跑啊！黑夜屠夫要杀人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其余的那些小混混们也都扛不住了，纷纷落荒而逃。 就连那些被李凯云砸伤的伤员，现在也肾上腺素飙升，直接忘记了所有的疼痛，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刚刚还人挤人的这条小路，转眼之间就空空如也。 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瘫坐在地上，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以及地面上的血迹，他们甚至会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反应过来之后，楚灵玲赶紧小心翼翼将李凯云放在地上，迅速爬到了乌鸦哥所在的大卡车驾驶室上，关闭了信号干扰设备，当场拨打了刘涛的电话： “快，快来救人！出大事了！我们在出城的路上遇到了黑帮人员的袭击，现在李凯云受伤惨重，急需支援！” 电话另一端的刘涛，声音瞬间提高了无数倍： “什么？这些混蛋居然胆子这么大！你们坚持住，我立即带人过来。 你现在赶紧先打电话叫个救护车！” 电话挂断之后，楚灵玲赶紧联系好了救护车，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回李凯云的身边。 李凯云此刻眼睛已经微微闭上，楚灵玲情急之下，用力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疼得李凯云龇牙咧嘴。 “醒醒啊大猪蹄子，你可千万不能睡。 电视上都是这样子演的，一旦睡过去人就没了。 你要睡，晚点儿等医护人员过来再睡。” 李凯云也明白情况严重，虽然那群小混混并没有对他下死手，但是毕竟身上有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的血，如果眼睛一闭还真有可能起不来。 “放心吧，我能顶住。” 情况紧急，刘涛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赶赴了现场，一同到达的还有救护车。 当所有人冲进小巷子，看见里面的这些场景之后，全都大为震惊，实在是太惨烈了。 即便没有在现场，通过地上残留的血迹以及李凯云身上的伤痕，依旧可以看出这里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特别是地上那颗圆滚滚的头颅，以及不远处的那具无头尸体，更是让人心底发麻。 “好恐怖的杀人手法！好熟悉的手段。” 刘涛带着一众执法队员，赶紧将楚灵玲和李凯云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往四周打量了一眼，刘涛询问道： “伤害你们的那些人呢？去哪里了？死掉的这个家伙又是谁？” 楚灵玲看到刘涛到来之后，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先救救李凯云，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有什么事情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刘涛点点头，赶紧招手，让医护人员进场。 来之前，刘涛就已经和那边提前打好了招呼，医护人员的准备非常充分。 现场对李凯云进行了一些急救措施之后，就立即把输血管给李凯云插上。 领头的护士擦擦额头的汗，手有些发抖： “问题不大，没有伤到太多的要害，但是皮外伤很严重，需要赶紧送医院缝合。 我这边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一个初步止血处理，先上车吧。” 几名强壮的男护士赶紧小心翼翼将李凯云抬了起来放在担架上，运输到了救护车中。 刘涛带着两名执法队员护着楚灵玲也一同上了车。 救护车拉响警报一路朝着医院冲去。 在这个过程之中，刘涛终于有机会向楚灵玲询问案件的详细经过。 楚灵玲把当时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刘涛听完之后更是把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今天原本必死无疑，黑夜屠夫出现，反而把你们救了？” 楚灵玲的神情有些尴尬，黑夜屠夫明明是前段时间由她带头疯狂追捕的罪犯，而现在转眼却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简直是太戏剧了，但这却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躺在担架上的李凯云在经过了简单的急救措施之后，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他看着救护车顶部的灯光，回忆着当时的凶险，自嘲一笑： “原来咱们这些执法员在那些黑帮分子的眼中，威慑力居然还不如黑夜屠夫，简直是可笑。 难怪那些普通市民都把黑夜屠夫当成是救世主、大英雄，现在连我都无法反驳这两个称号了。” 刘涛身后的两名记录员奋笔在纸上书写，而他自己则是长舒了一口气说： “无论如何，你们能够活着回来总归是个好消息。 黑夜屠夫做的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帮忙记在本子上，如果以后真的把黑夜屠夫抓捕归案，凭借他这些功绩，应该可以从轻发落。” 楚灵玲转过头望着刘涛问道： “现在你是打算重新接手调查黑夜屠夫的案子了吗？” 刘涛点点头： “对啊，你们走了可不得我顶上吗？祝福我吧，说不定过几天我又得和你们一样找工作。” 听到这话之后，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扑哧一声笑了。 这时刘涛又转过头来问：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出城是打算干什么事？我不是提醒过你们这段时间晚上尽量别出门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楚灵玲和李凯云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 犹豫半天之后，楚灵玲终究还是豁达一些，直接开了口： “我们是为了去迎接一位通灵家族的老奶奶，想让她用通灵的手段给咱们提供一些黑夜屠夫的信息。 那家伙神出鬼没的，太难查了，咱们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刘涛又小声询问道： “那你们现在还准备继续去查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楚灵玲和李凯云两人面面相觑。 犹豫了半天之后，居然是躺在担架上的李凯云先开了口： “不去了吧，那家伙虽然害我丢了职位，但是他也救了我一命，我和他之间抵平了。” 说完之后，李凯云回头望着楚灵玲说道： “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楚灵玲则是开口： “可是，咱们连定金都已经付了，现在如果取消的话，定金可是收不回来的。” 死里逃生之后，李凯云看开了很多。 “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吧，就当是我自己的买命钱了。 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黑夜屠夫的存在还挺不错的。” 第99章 又是熟悉的杀人手法 快速把楚灵玲他们送回医院之后，刘涛又带着助手急急忙忙回到案发现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线索采集。 刘涛擦擦额头的汗，询问道： “情况怎么样？” 负责此处工作的几个执法员立即站出来汇报： “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这里的血迹咱们都采集了一份，可以回去检查dna。 咱们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我们的工作人员顺着血迹找到了附近的一些小诊所，刚好有一些在这场袭击之中受伤的小混混在那里疗伤，直接被我们当场抓获。 他们的老大没了，剩下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很好抓。 现在已经抓了好几个，马上就会带回来指认现场。” 刘涛听完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拍拍面前这几个同事的肩膀： “干得不错，这起案子破了之后，你们几人都有功劳。” 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几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小混混被拖了回来。 他们一路上都在哭爹喊娘：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你们看看我们现在身上的伤，我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对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抓我们！”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可都是上面的人逼我们干的，你们不能抓我。” “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回去啊，黑夜屠夫说不定还在那附近呢，要是让他看清楚了我的脸，我一定会死的！” “对呀对呀，各位长官给个机会吧，要不给我们一人带个头套也好啊。” 被抓回来的这些小弟，一个个都惊恐无比。 他们害怕被追究责任之后关进监狱，但更害怕曾经在此地出没过的黑夜屠夫。 眼看着那三四个小混混被拖了过来，刘涛赶紧走了过去，语气严肃地开口： “你们不要给我哇哇叫，老老实实把你们的犯罪行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说不定还能争取从宽处理，否则的话，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眼前这位在本地有着赫赫威名的刘大队长，这些小混混都低下了头，非常配合。 刘涛语气严厉地询问道： “我问你们，今天这一起袭击案的策划人是谁？是不是孟枭？” 要抓鱼的话，当然是抓大的。 刘涛非常希望眼前这几个家伙能够把孟枭供出来，最好将其一网打尽。 然而结果却不出他所料，孟枭办事何等严谨，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几个小混混立马摇头说： “不是的，我们连孟大哥的面都没见过，和孟大哥完全无关，都是乌鸦哥安排我们的。 没错，要找就找乌鸦哥，找我们干嘛？ 我们最多只是来冲个人场，而且我还被打了，我得找那个李凯云，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 刘涛又继续开口问道： “听说当时在案发现场的时候，黑夜屠夫杀死了你们的乌鸦哥对吧？ 那你们有没有看见黑夜屠夫的长相或者是身形，说出任何特点都可以。” 抓过来的那些小混混，听到这话之后，眼神之中又是充满了恐惧： “没看到啊，我们啥都没看到。妈呀，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那么大个人头直接从车里面飞了出来，像足球一样在地上滚动，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 “还有那具无头尸体，居然就那样从车上给扔了下来，太恐怖了，这黑夜屠夫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各位执法员大哥，你们可别盯着我们抓呀，必须去把黑夜屠夫也给抓回来，他可是超级杀人犯。” 听着眼前这些家伙乱七八糟的嚷嚷，刘涛只觉得头疼： “等等，我就想问一句话，你们这么多人在现场，那辆车停靠的位置距离你们所有人的距离都不超过一百米，而且你们的乌鸦哥还是坐在卡车上面，居高临下。 你们这么多双眼睛，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黑夜屠夫吗？ 车上的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有没有什么陌生人靠近，事情结束之后又有什么人离开，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现场的所有人一瞬间陷入茫然。 短暂的思索之后，这几个混混摇摇头： “不知道啊，我们确实什么都没看见。 在逃跑的过程之中，我们还顺便问了一下同行的兄弟们，他们也都没人看见过。” “我们只知道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卡车上面的灯已经熄了，一片漆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是玻璃窗上蒙了一层膜一样。 紧接着，就是一颗圆滚滚的头颅飞出来。 我的妈呀，当时乌鸦哥的脑袋落地之后，眼睛正对着的方向正是我那个方向，我当时害怕，还故意倒在地上装伤员。 乌鸦哥的脑袋和我的脑袋之间距离不超过两米，我都要被吓死了。” “黑夜屠夫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杀人于无形之中，偏偏又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他。 我怀疑他是不是拥有传说中那些电影之中的高科技隐身衣。” “你别说，好像还真只有隐身衣可以解释这一切。” 刘涛直接无语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隐身衣。 看来这几个家伙完全是被吓傻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刘涛的下属老老实实将这些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审讯完毕之后，刘涛挥挥手： “愣着干嘛，把这里处理一下，尸体带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现场的这些执法员都有点懵： “刘队长，咱们不需要在四周走街串巷地继续调查一下吗？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刘涛一个脑瓜崩敲在了身边这名同事的脑袋上： “找找找，查查查，查你妈个头。 黑夜屠夫今天可是救了咱们的金牌侦探和刑侦队长，你查那么卖力干什么，恩将仇报啊？随便查一查算了吧。” 说完之后，刘涛就打着哈欠离开了。 现场的众多同事一个个都看傻了。 以前刘涛不是最喜欢调查黑夜屠夫的事情吗？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消息，甚至连医院的瘫痪病人都不放过。 怎么今天这么佛系！ 连调查都懒得继续往下调查了。 离开案发现场之后的刘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就算不去查他也知道，肯定查不出任何东西。 这条小路上发生的案子，毫无疑问，又成了一桩黑夜屠夫的悬案。 …… 要说这件事对谁的打击最大，自然是还在办公室里面，随时准备着听好消息的孟枭。 可他等来的，却是小弟送来的急报： “馆主大人，情况不妙了，咱们的行动失败，现在执法局的人正在大街小巷抓参与此次行动的弟兄，前前后后已经抓了一大半的人。” 孟枭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直接把这个实木大桌子拍得四分五裂： “什么？你们这群蠢货，去对付一男一女两个手无寸铁的家伙也打不过吗？ 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气急之下，孟枭直接狠狠一脚踹在了面前这个通风报信的小弟身上，当场将其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那小弟坐在地上咳了几口血之后，用虚弱的声音回应道： “是……是黑夜屠夫出手了，他砍掉了乌鸦哥的头！” 第100章 我要与黑夜屠夫合作 听到黑夜屠夫的名号之后，孟枭瞬间清醒过来。 对于这个名字，他肯定不会陌生，因为地下拳馆的上任馆主熊川，就死于传说中的黑夜屠夫之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 他之所以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真是托了黑夜屠夫的福。 这家伙每天晚上固定杀一个人，几乎已经成为了天心市夜晚的传说。 其智谋和战力绝对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谁都不知道这样的绝顶人物是怎么冒出来的，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连熊川都不是黑夜屠夫的对手，孟枭心里也很清楚，他绝对干不过这个家伙。 “你确定是黑夜屠夫？该不会是为了逃脱罪责故意编出来的谎言吧？” 那小弟委屈得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老大，我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啊！ 当时在现场的又不只有我一个人，随便找个人问问都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 那家伙神出鬼没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乌鸦哥的驾驶室，关掉灯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乌鸦哥的头给砍了。 紧接着，砸碎大卡车的前挡风玻璃，把乌鸦哥的头像足球一样给踢了出来，那场面吓死人了！ 再然后，那大货车的车门也不知道怎么开的，乌鸦哥的无头尸体直接栽在了地上。 咱们兄弟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人见过黑夜屠夫的身影，那家伙就跟个鬼似的，神出鬼没。” 听到这小弟讲的这些事情之后，孟枭心头了然，十有八九就是黑夜屠夫干的，这是错不了。 他怒气冲冲地一脚把面前的桌子给踢飞： “去他妈的！这黑夜屠夫脑袋是进水了吗？ 楚灵玲和李凯云当时可是负责抓捕他的头头，老子们这是在帮他报仇。 他不领人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搅了咱们的好事，这天底下就没有蠢成这样的猪！” 孟枭在办公室里面骂骂咧咧，那小弟则是蜷缩在墙角，根本不敢附和，心头暗自想着： 黑夜屠夫大爷您要杀人，就杀这个孟枭啊！ 看见没，可是他在骂你，我全程都没开口，我是无辜的，大爷，您可得看清楚这张脸，今天晚上别砍错了人！ 骂了好一阵子之后，孟枭才勉强出了一口气。 他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名小弟试探着开口： “老大，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是继续对着楚灵玲动手，还是想办法先把黑夜屠夫给揪出来？” 孟枭白了他一眼： “去找黑夜屠夫？你这猪脑子，是真以为自己行了？ 先不说你干不干得过他，你知道这家伙是谁，现在又住在哪里吗？” 那小弟听完之后僵在原地。 我知道个屁呀！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孟枭叹息着摇摇头： “你们真是我见过最菜、最蠢的小混混，还偏偏是他妈我自己招进来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弟被骂了几句也不敢抬头，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短暂思索过后，孟枭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我好像发现这黑夜屠夫的一个弱点了。” 这小弟眼睛一亮： “真的？老大你也太牛掰了！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黑夜屠夫的弱点。 执法局那群酒囊饭袋花了这么久，连个毛都查不出来。” 孟枭轻轻摇头： “这是因为咱们的思路不一样。 黑夜屠夫的实力这么强，为什么咱们一定要杀他，一定要和他对着干？咱们就不能化敌为友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面前这个小弟的大脑当场死机： 啥玩意儿？和黑夜屠夫化敌为友？我没听错吧？老大是不是二锅头喝多了？ 孟枭接着开口： “黑夜屠夫这种家伙实际上是愚蠢又迂腐的老顽固罢了。他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说白了，他也就是为了图个名。 咱们完全可以和他合作，我们可以提供整个天心市所有违法乱纪犯罪分子的名单，让他去一一铲除，满足他杀人伸张正义的快感。 另一方面，我们的手底下还掌控着不少自媒体频道以及抖音主播，完完全全可以用资本洗地，让那小子真正成为全民崇拜的大英雄大佬。 名利双收！ 他图的不就是这玩意儿吗？” 眼前的小弟瞬间明白了孟枭想做什么。 这就是想要把黑夜屠夫当枪使，直接打击整个天心市地下所有的竞争对手。 一旦成功，孟枭就可以利用黑夜屠夫这一步棋，彻底坐稳天心市黑老大的位置，因为那些比孟枭地位更高的老大都会成为黑夜屠夫手中的猎物。 至于制造舆论，也是为了把黑夜屠夫和地下拳馆彻底绑定在一起，到时候的收益绝对超乎想象。 可眼下又出现了一个难题，小弟愁眉苦脸地问道： “孟大哥，这件事情尚有不太完善的地方。 第一个问题就是，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黑夜屠夫在哪里啊，怎么和他谈判啊？” 孟枭嘴角轻轻上扬： “我自然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主动上门。 你过来，我和你说。” 那小弟小心翼翼把耳朵贴了过去，孟枭立即把全部的计划和盘托出。 …… 杀死一个人之后，顾阳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如今的元寿再次增加了三十年，目前余额：220年。 趁着现在家里没人，他起身之后直接在卧室里面演练了一套拳法。 伴随着元寿数量的增加，顾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变得越来越好，但这并不是无限的，人的身体似乎是有着上限。 要想突破这个上限，恐怕还得借助生物科技。 顾阳想到了电影之中出现的超级战士血清，如果自己能够想办法推演生产出来，绝对可以让自己打破这个上限变得更强。 这时苏橙橙打来电话： “顾先生，您起床了吗？我今天在医院还有值班，估计要晚点才能过来接你，你先在家里等着行吗？” 苏橙橙毕竟是兼职，她在医院那边还有值班工作，不可能随时都能陪着顾阳。 顾阳倒也不在意： “没关系，你先值班吧，到时候直接去实验室，我这边先去忙一会儿。” “啊，顾先生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还是等我回来吧，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没事，我让牧荣过来接我就行。” “哦哦，那好吧，我这边还有两个小时完工，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去找顾先生。” “好的，实验室见。” 挂断电话之后，顾阳直接给牧荣打了个电话，让牧荣来接自己。 刚好今天牧荣有空，也想去实验室看看自己的实验成果。 顾阳坐上轮椅之后，在家里随便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填肚子，耐心等待。 昨天已经把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应该能够完成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第一份成品。 这个进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不少，主要还是大脑中依靠元寿获得的医学知识实在是太扎实。 说不定今天可以直接开始小白鼠实验。 纳米靶向免疫药剂的效果究竟有多好，今天就可以大概看出端倪。 真是期待。 第101章 顾教授好！ 牧荣很快就开着车来到了顾阳家的门口，亲自搀扶着顾阳坐上后排座位，并且帮他把轮椅放在后备箱里。 如果让这家伙知道他悉心照顾的病人，是个身体比他还强健的家伙，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顾阳还发现牧荣今天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忍不住问道： “兄弟，你该不会是酒驾吧？我怎么感觉你醉醺醺的。” 一边开车的牧荣笑呵呵回答道： “哪里，我只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有点头晕罢了。 放心，绝对没醉，肚子里的那点酒半夜都吐完了。” 牧荣虽然话说得轻松，但是也能感受到这其中的艰辛。 谁愿意大半夜陪着一群半生不熟的家伙喝酒呢？而且还得自己买单。 顾阳询问道： “昨天晚上陪谁喝酒呢？” 牧荣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 “有一些是上面的工作人员以及领导，还有一些是其他医药业公司高管。 咱们到时候把药剂生产出来，也需要在其他药房出售，我得提前先把关系打好，到时候才好谈合同。” 听到牧荣的这些话之后，顾阳有些心酸。 创业哪里有那么简单，当初创办建筑公司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每天晚上都要喝酒陪客户、陪那些上面的领导，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拿到工程。 不然的话，同样的工程给你干是干，给别人干也是干，别人凭什么给你，就凭你长得帅吗？ 顾阳现在专心于医药学的研究，而牧荣要操心的事情就比较多了，方方面面他都在考虑。 顾阳靠在椅子上说道： “以后该打点关系还是得打，不过不用这么拼命了，意思意思就行，注意自己的身体。 咱们的产品只要研究出来，那是他们上赶着求我们供药。” 牧荣听到这话回过头： “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那治愈癌症的特效药吧？现在研究到哪个阶段了？治愈率有多少？ 要我说你还是应该先花点钱请点有经验的研究员，先研究一些治疗感冒发烧的普通药。 怎么跑步都还没学会，就想着飞呢？” 顾阳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说道： “一会儿你看着就知道了。” 牧荣一边开车一边开了瓶牛奶喝，听说牛奶可以解酒。 “行吧，刚好我今天没啥事儿，我在实验室里面看看。 就算是出去推销，我也得知道自家的产品是啥呀。 昨天喝酒的时候，那些家伙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把我给问懵了，我总不能真的回答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吧，可别把别人的大牙都给笑掉了。” 很快到达目的地。 两人走进实验室之后，里面的大学生早就已经开始了工作，有条不紊，积极得很。 牧荣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明明才七点半，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他悄悄在顾阳耳朵边说： “老顾，你该不会是加长了他们的工作时间吧？这可是要给加班工资的，成本又要上升。 而且这些小王八犊子加班能干出些啥玩意儿，该不会是在混日子吧？” 顾阳也有些懵，他也不知道啥情况。 看见他们进来之后，这些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来对着顾阳恭恭敬敬一弯腰： “顾教授好！” 牧荣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跳起来指着顾阳喊道： “兄弟，你这他妈是学历造假？你什么时候变成教授了？咱们搞创业可不能变成搞诈骗！” 顾阳一瞬间无语了，随便指着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 “你来和他解释解释。” 这年轻人挠挠头，尴尬说道： “牧总误会了，我们知道顾教授的真实学历，但是学历这个东西并不代表能力，顾教授已经在我们面前展现了极为专业的医学能力，所以我们才称他为顾教授。” 牧荣听到这话，心才放下去了一些，可别到时候搞创业直接搞到局子里面去了。 顾阳操控着电动轮椅在实验室里面巡视了一圈，询问道： “昨天我离开时候给你们下达的工作，你们都完成得怎么样了？” 众人纷纷开口： “已经基本完成了，顾教授。 昨天您离开之后我们还额外加班了三个小时，今天早上天不亮就到达现场检查了一遍，保证没有任何纰漏。” 顾阳听完之后点点头： “行吧，额外工作的时间给你们算成加班，到时候让牧总给你们发工资。” 然而眼前年轻人却立即连连摇头。 “不用不用，我们这都是自愿的。 而且我们之所以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我们的能力不够，我们额外在这里加班，还消耗了公司的电力资源等等。 理论上来说，我们不仅不应该拿加班工资，还应该给公司交电费呢。” 顾阳被这一套理论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头来看着刚才说话的这个年轻人。 询问道： “你叫啥名字来着？你这些理论是哪里学的？” 那个年轻人非常自豪地挺起胸膛。 “我叫张洪，这些都是我经常看那些成功企业家的演讲所学会的。 他们都教导我们年轻人在工作的时候不要想着收获什么，而要想着付出什么。 年轻的时候不九九六，什么时候才九九六呢？ 还有……” 这家伙还想继续演讲，顾阳赶紧摆摆手，制止了他： “得了得了，把你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 我这里是个务实的公司，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你们努力工作干出成绩，我给你们发工资。 干得多、干得好，我给你们额外发奖金。就这么简单。 现在动手吧。” 张洪的马屁仿佛拍错了地方，只能尴尬笑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牧荣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全程看着。 他倒是非常好奇顾阳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当得起一声顾教授。 明明兄弟几个一起说好了一辈子当土木人，结果你背地里变成了医学大佬，妥妥的背刺啊。 顾阳看着电子屏幕上闪烁着的复杂数据和图表询问道： “合成步骤进行到哪一步了？” 因为苏澄澄的车没有来，所以是另外一个年轻女孩暂时代替她工作，她迅速回应： “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分子提纯，正在准备进行纳米粒子的包裹工序。” 顾阳微微点头，一边检查实验数据，一边说： “这次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关键在于纳米粒子的精准包裹。 这就好比给药物穿上一件隐形的防护服，既能保护药物在进入人体后不被提前分解，又能精准地将药物输送到病灶部位。” 顾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报告上圈出几个关键数据。 “你们看这里，这些参数直接影响着纳米粒子的稳定性和靶向性。” 刚大学毕业的员工就是好用，又勤奋又好学。 一名工作人员立即举手，有些焦急： “顾教授，今天早上我们在包裹过程中发现纳米粒子的融合度出现了偏差，按照目前的趋势，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激活效果。” 顾阳听到他汇报的问题之后，又仔细看了一下实验数据和现在的样本，立即明白了问题所在。 “从数据来看，可能是包裹溶液的酸碱度出现了问题。 酸碱度的细微变化都会影响纳米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导致融合度偏差。” 他默默心算了一下之后就拿出了解决方案： “将包裹溶液的ph值降低0.2，同时把温度提升2摄氏度，再进行一次融合实验。” 工作人员听到之后，立即按照顾阳的吩咐开始调整。 顾阳一边指挥一边继续教学： “纳米靶向技术是现代医学的前沿领域，大家一定要细心，每一个细节都不可马虎，它们都关乎着最后的成败。 纳米粒子就像一个个微小的智能机器人，它们要带着药物准确无误地找到目标，然后释放出药效。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赋予它们精准的‘导航系统’和强大的‘武器’。” 牧荣在旁边又看又听，结果顾阳手中的动作他一个都看不懂，说的那些话他也是一句都听不明白。 完了，假教授成真教授了！ 第102章 小白鼠活体实验 顾阳这时刚好看到了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牧荣，轻笑问道： “怎么样，现在服了吗？” 牧荣只能如同机器人一般点头： “服了，老子心服口服。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是个读书的料啊。” 顾阳自嘲一笑道：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上帝给你关闭了一扇门之后，一定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牧荣的目光情不自禁放在了顾阳的轮椅之上，瞬间明白了： “看来那一场车祸，虽然让你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但却又让你打通了任督二脉，这倒也不错。” 顾阳很清楚，以后自己必然还可以拿出更多的科研成果。 最好现在就给这个牧荣打一针预防针，免得把他给吓死。 不一会儿，在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齐心合力之下，第一批纳米靶向免疫药剂终于研制成功。 此刻在顾阳的面前，整整齐齐摆着十个小巧精致的玻璃瓶。 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就被装在这些小巧的玻璃瓶里面，在灯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幽蓝色的神秘光芒，里面还有密集的点点星光正在四处游荡，看起来仿佛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简直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美丽的东西。 身后的众多年轻人望着眼前的这几个小瓶子，一个个都看呆了。 “这就是顾教授潜心研究制造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吗？看着好漂亮啊！” “能不漂亮吗？这玩意儿可比黄金还贵！光是各种材料，国内外进口的成本价都得好几万元，更别提研究成本、设备成本等等其他的。” “但是物超所值啊！根据咱们的研究，顾教授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只需要注射一针就可以清除病变部位的绝大部分癌细胞，第二针就可以彻底痊愈，如果再打第三针的话，甚至还能够形成长期的预防效果。 最关键的是还不用像化疗那样遭罪。 现阶段治疗癌症的方法，普遍就是化疗，花的钱可一点都不比咱们这个要花的少，遭的罪更多，最后的治愈率也是低得吓人。” “你们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贵的东西除了贵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缺点。” 顾阳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之前他还预计自己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做出最初的产品，现在两天就够了。 这完全得益于他大脑之中扎实又深厚的医学知识。 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钟，大家工作起来连饭都忘了吃。 好在旁边有个打酱油的牧荣，看见大家伙闲下来之后，一起走过来开口说道： “都累了吧，稍微休息一会儿，我这边已经通知食堂送饭了。 一会儿把饭吃了，咱们再忙。” 这时牧荣转过头，也看到了桌上的这十瓶药剂，瞬间被这美丽的小瓶子给吸引住了： “老顾，这就是你研究出来的特效药？” 顾阳点点头： “你今天算是有眼福了，等吃完饭之后，咱们直接开始小白鼠实验。 之前让购买的小白鼠实验材料买好了吗？” 人群之中的张洪赶紧站了出来。 “顾教授放心吧，这件事情是我负责的，我前前后后一共买了三十几只，绝对够用！” 顾阳听完之后有点无语，实际上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这么多。 一般的实验确实需要大量的小白鼠，但是自己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利用元寿推演出来的，已经是完美的作品。 一次试验就可以通过。 只需要在实验的时候用摄像机和笔记本记录完整的数据就行了。 “一会儿先来五只试试水，记得打开摄像机实时记录，这些实验数据都相当重要。” 吩咐完毕之后，众人就先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橙橙终于在医院值完了班。 一边喘着气，一边跑了过来： “顾先生，对不起，我迟到了，主要是医院今天有个临时会议，耽搁了一点时间。” 顾阳也并没有埋怨她，一个小姑娘干两三份工作，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她已经足够努力了。 况且自己这边也确实不需要她帮什么忙，需要她帮忙的是其他方面。 “没关系，还没吃饭吧？赶紧坐下来吃点，公司的食堂味道还不错。” 苏橙橙满脸感激： “多谢顾先生，对了，我们医院最近有一批新药，听说对神经康复很有效果，我特意买了一些给顾先生带回来，您记得按时吃，说不定能够帮助您的双腿尽快恢复。” 说完之后，苏橙橙从包里掏出两盒上面写满英文的药，一看就是国外进口的，不便宜。 “行，多谢了。这几盒药要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苏橙橙连忙摆手： “不用了，顾先生，你忘了？我可是医院的内部人员，我买药的时候有折扣的，而且我还可以刷医保呢，这点钱根本就不重要。 顾先生您给我的可比这多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和你汇报一下，昨天你让我去办的那几件事情，我妈已经答应了，愿意成为咱们这个项目的首批试药人员。 方院长那边我也把情况说清楚了，方院长说有空了会亲自过来看看再决定。” 顾阳听完之后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姑娘办事情这么麻利，一天的时间把两件事情都给办得差不多了。 “一切进展很顺利啊，不错不错，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好。” 听到顾阳的表扬之后，苏橙橙还有些腼腆。 等饭吃完，张洪早就已经把小白鼠给抓了出来，放在隔开的观察室中，只等着注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顾阳亲自操作，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他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好。 几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从药品之中将药剂给抽出来，缓缓注射进了这些小白鼠的体内。 各种仪器立即开始检测小白鼠的体征变化。 这些小白鼠本身都患有癌症，一个个都萎靡不振的，看起来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不过在这一支药剂注射进去之后，立即发生了变化。 这些小白鼠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生气，就连眼神都变得灵动了一些。 主要负责记录实验数据的苏橙橙立即激动起来： “顾先生您快看，这只小白鼠因为癌细胞肿胀的腹部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并且根据仪器上显示的数据来看，肿瘤活性指数也在急速下降，咱们的药有用啊！ 而且这简直称得上是神药，仅仅是一针打下去，居然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一共五只小白鼠的情况都在迅速好转，顾阳到这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他的脑海之中早就确定这一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真实有效的，但是没有实验一下，心里终归是没底。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考试明知道这道题验算了无数遍，但是没有出成绩之前，也有些心虚。 现在小白鼠的身体变化无疑是给顾阳交了一个差，实验基本成功。 可就在大家准备庆祝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生了！ 第103章 这些都是残次品 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那些实验小白鼠，居然转瞬之间就变得非常虚弱，并且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 刚才的那一点点好转，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它们仿佛是被一瞬间消耗空了所有的潜力，现在这些小白鼠躺在观察室里面，连站都站不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顾阳眉头紧皱： “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是我的药有问题？不应该啊。” 苏橙橙赶紧检查了一番实验数据，汇报到： “情况不对，顾先生。 这些小白鼠体内的白细胞指数迅速飙升之后又开始暴跌，似乎是免疫系统崩溃，它们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强的药力。” 顾阳也赶紧检查了一番，别人看不出来端倪，他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免疫靶向激活药剂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实验体。 这些小白鼠根本就不是专门用来研究癌细胞的合格小白鼠，而是已经被用过一次的淘汰品。 它们的身体早就已经经过其他药物的摧残，虚弱无比，能够活着都是凭借那一口气强行吊着。 如此虚弱的身体，即便是再好的药也救不回来，除非去阎王殿修改生死簿。 顾阳的眉眼之中充满了怒火，他缓缓回过头来。 人群之中的张洪已经低着头，双手开始发抖。 “说说看吧，这是怎么回事？” 顾阳先没有发火，而是等待着对方主动承认错误。 人群中的张洪哆哆嗦嗦着说： “肯定……肯定是咱们的药剂还不够完善，第一次活体实验失败也是正常的。 天底下哪里有第一次就成功的事？咱们再改进改进，再多实验实验肯定没问题。” 张洪的心里紧张得不行，现在只想着蒙混过关。 可他心里的这点小九九，顾阳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阳冷哼一声，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小白鼠根本就不是我要的那一种对吧？ 你贪便宜买的全是残次品，对不对？这种事情你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吗？ 现在还剩下不少，要不要我全部拿出来检查一遍？” 这话一出，现场的所有年轻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张洪。 残次品和正常的小白鼠之间，价格可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没想到这张洪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才刚刚上班就敢搞这么一出。 难怪当时提出这一项工作的时候，他非常积极地把这工作抢了过去，搞了半天是想玩这种花招。 张洪一听这话便知道瞒不过去了，心里后悔极了。 他想着一般的药剂实验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以失败为主，所以就算是买残次品过来，失败了也没事儿。 但哪曾想到这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第一次实验居然就有了成功的趋势，甚至如果不是小白鼠的问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成功了。 这下子问题可瞒不住了。 张洪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哀求： “顾教授，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 我也是想着给咱们实验室节约一点点预算，反正最开始的实验多半也是失败，用点残次品问题也不大嘛。 只是没想到咱们这么顺利，我这就去联系，一定明天把合格的实验品给您送来。” 一听到这话，负责管理公司的牧荣就来气了： “啥玩意儿？你说你是为了给咱们节约预算？那节约的钱呢？你告诉我钱在哪里？” 张洪眼神闪躲，哆哆嗦嗦地开口： “钱……钱我先暂时存着了，我想着后面再拿出来补贴一下实验室的开销，就没上报。” 牧荣都被气笑了： “补贴实验室的开销？我看是补贴你个人的开销吧！” 顾阳半眯着眼睛对旁边的苏橙橙询问道： “合格的实验体小白鼠和残次品小白鼠之间价格差距有多大？你帮我算算。” 苏橙橙立即回答： “顾先生，按照咱们的要求，一只合格的小白鼠估计得两千到三千元，而实验室用过的二手小白鼠本身就是要被遗弃的，不值钱，我觉得充其量五十块钱一只。” 顾阳当场就被气笑了： “也就是说每一只小白鼠你都贪了两千元，而你告诉我你一共买了三十几只。 好好好，上班第一周就赚几万块，你恐怕以为你自己很得意对吧？” 张洪吓得赶紧从自己的兜里把银行卡给掏出来： “顾教授，我可以把钱还给公司，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求您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会认真为您工作。” 牧荣满眼嫌弃地盯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家伙，只觉得恶心： “钱对我不重要，但是时间对我很重要。你耽误了我一天的研究时间，我很生气。” 说完之后顾阳回头对牧荣说： “找公司的法务正式对他提起诉讼，让他把钱给我吐出来，还要赔偿公司的时间成本。” 牧荣立即点头答应：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张洪瞬间吓傻了，赔钱倒是次要的，可如果打了官司的话，这件事情就会留在他的人生履历之中，以后如果想去其他的大公司上班是绝无可能的，可以说这一辈子基本上都完了。 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敢用这种刚刚上班就开始贪钱的员工。 张洪急得疯狂对顾阳磕头： “顾先生，顾教授，求求你了，给个机会吧。 我才刚刚毕业不久，我不懂事啊，我已经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顾阳却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之前代替苏橙橙担任自己助手的那个女员工：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吧，明天我需要看到合格的实验体小白鼠送过来。 我不允许再耽误我的时间，明白吗？” 眼前的这些年轻人都被顾阳吓到了。 原本顾阳给人的形象一直都如同是温暖的朝阳，也正是因为这温暖的形象让张洪起了别样的心思。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 谁能够想到看着这么温柔的人发起火来居然这么恐怖，丝毫不给人留退路。 那女员工立即点头： “没问题，顾教授，我一定会办好的。” 张洪一下子感觉被判了死刑，极端的愤怒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看着面前轮椅上的顾阳，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下一刻他居然直接抓起了实验台上的一个巨大玻璃瓶，狠狠朝着顾阳冲过去，准备硬生生把手里的玻璃瓶砸在顾阳的脑袋上： “王八蛋，这是你逼我的！老子的日子过不好，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吓住了。 离顾阳最近的苏橙橙第一时间扑了过去，稳稳将顾阳护在自己的身下，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这一记重击。 然而顾阳回过头来，脸上却是轻蔑一笑。 这张洪的动作简直慢得可怜，他不慌不忙腾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张洪的手腕。 张洪只感觉自己手腕的骨头都快断开了： “好大的力气！” 紧接着顾阳轻轻一拽，张洪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顾阳跌了过来，就好像是把自己的脸特意凑到了顾阳的拳头上。 一拳下去，张洪直接倒在地上，双眼一翻白，不省人事。 顾阳甩了甩手之后轻笑着说： “现在的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不错，倒头就睡。 大家伙就别看笑话了，继续工作吧。” 第104章 直接人体实验 趴在顾阳面前的苏橙橙眨眨眼睛，她原本已经准备好了要被砸这一下子，结果一回头发现凶手居然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堪称是两极反转。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顾阳： “不是吧，顾先生，你居然这么猛吗？你简直是传说中的猛男！” 顾阳望着她轻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奇怪形容词，我可是文化人，怎么能用猛男来形容呢。” 苏橙橙兴冲冲地说： “那就是文武双全、盖世之才！” 实验室反正都是有监控的，自己出手完全可是正当防卫，丝毫不担心惹火上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慕容去处理。 只可惜，实验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一起加入公司的其他同事望着躺在地上的张红，眼眸之中都有些同情。 这简直是为了芝麻丢掉西瓜的典型代表，虽然大家一起工作没两天，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顾阳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顶级教授。 而手上正在研究的这一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完成度高得吓人，几乎只需要做完简单的这几轮测试，再走一下上面的流程就可以直接问世。 到那时候，虽然大家都是打酱油的，但至少也能混一个创业元老的头衔。 哪怕是以后不在这里干了，凭借着参与了这么惊人的项目，履历上也会漂亮得多。 可偏偏张洪为了一点点小小的利益，把这一切全都搞砸了。 可以说断送了自己所有的职业生涯，大学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学知识，这下子全都白学了。 可惜呀，可惜。 虽然大家和张洪之间都有些交情，但是此刻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张红求情，这就是职场，利益至上，谁会愿意为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而去耽搁自己的前程呢？ 就在顾阳准备下班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 大家转头一看，是一个神态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 虽然这中年女人已经竭力把自己打扮得精神一点，但是现场都是学医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身患重病，不加以治疗的话，甚至没几天好活。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身患重病的女人，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她轻轻开口： “不好意思啊，打扰大家了，我是来参加实验的。” 苏橙橙瞬间眼睛亮了，两三步跑了过去，扑进了那个女人的怀里： “妈，你怎么来了？” 苏妈妈溺爱的抚摸着苏橙橙的头： “趁着我身体还不错，能够帮上橙橙的忙，我当然是得动作快点。 没想到我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在最后时刻居然还能派上大用场，我昨天可是高兴了一晚上呢。” 苏橙橙听到妈妈说的这段话，眼睛都红了： “不，不会的，顾先生可以把妈妈治好，你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健健康康陪着我。” 苏妈妈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带着笑意。 她心里很清楚，癌症的治愈率哪里有那么高，更何况还是一款新研究的药。 自己作为第一批实验者，结局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在这个项目之中，如果能够帮上忙，让女儿在工作中顺利一些，就已经很好了，至于能不能活着，根本不重要。 顾阳这时也看到了苏妈妈眼神之中的决意，心想： 这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呀，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罢了，多半也是癌症凶名在外的原因。 苏妈妈抬起头看着顾阳： “这位一定就是顾教授吧，我们家橙橙多亏了您的照顾。” 说着她就伸出手和顾阳轻轻握了一下，这是一只无比虚弱的手。 “苏阿姨太客气了，应该是橙橙照顾了我更多。” 顾阳说。 苏妈妈接着开口： “刚才我在外面来了有一会儿了，因为橙橙提前说过，所以保安没有拦我。 发生的事情我都看着的，小白鼠虽然实验失败，但是药还是有效果的，要不就直接让我来吧。 人体实验总归是比动物实验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苏橙橙一听这话，立即急了： “妈妈可不能这样，跳过动物实验环节，直接进行人体实验是不合规的。” 苏妈妈却摇摇头： “我们这并不是跳过了动物实验啊，刚才不是已经实验过了吗，效果很好。 而且，我是自愿参加的，我总有我自己的人身自由吧。 程序上面虽然有点不合规，但你后续想办法补一补就行了，问题不大的。” 顾阳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从苏橙橙的口中，他早就对对方的妈妈有所耳闻，这是一个无比豁达的女人，没想到胆子能够大到这种地步。 “苏阿姨，我必须提醒一下，我们的这款药剂目前没有进行任何人体方面的实验，甚至动物实验也没有通过。 如果直接作用在您身上的话，有可能会有一些预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苏妈妈满不在意： “没关系的，如果要进行动物实验，然后再审批合格再报备，再进行人体实验，前前后后得多少时间？ 我这身体还能拖到那个时候吗？ 刚刚的小白鼠实验失败，不就是因为这些小白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如果拖下去，说不定我也和这些小白鼠的结果一样。 趁着现在我还扛得住，直接动手吧。” 这番理由一说出来，就连顾阳都无话可说。 没想到苏橙橙的母亲不仅仅豁达，而且勇敢到这种地步，让人为之钦佩。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顾阳再扭扭捏捏的也不像个男人。 他眼神坚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苏阿姨所说的吧。 不过阿姨你放心，虽然咱们这款药剂还没有完全通过各种实验，但是在我的脑子里已经推演了无数遍，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现在请您先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只要通过，咱们马上开始。” 苏妈妈点点头，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配合身边的几个年轻工作人员开始身体检查。 同时她还回头望了顾阳一眼： “我相信你，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也不要内疚，能够帮上忙，我很开心。 照顾好我们家橙橙。” 顾阳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是白帝城托孤？ 照顾好橙橙，我该怎么照顾？ 我总不能把她给娶了吧，我对她没兴趣啊。 但看着苏妈妈那渴求的目光，顾阳也明白了，如果治疗不成功的话，苏妈妈的生命估计也会走到尽头，她只是想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为女儿谋一个靠山、谋一个未来。 这是伟大的母爱。 顾阳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拒绝： “好，苏阿姨放心吧，如果有意外，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苏橙橙傻乎乎的，根本没有听出苏妈妈的言外之意，还在安慰道： “放心吧妈妈，顾先生很厉害的，你一定可以好起来！ 这特效药一瓶的成本都要几万块呢，绝对不是骗人的。” 苏妈妈听到之后笑着开玩笑： “这样吗？那我可真是赚大了。顾先生不会怪我占了你的便宜吧？” 顾阳哈哈一笑： “你尽管放心，不差钱。” 第105章 实验圆满成功 苏橙橙一边忙着准备，一边回头对顾阳说： “顾先生，如果今天的效果好的话，我就可以拿着对应的实验数据去找方院长了。 方院长肯定会愿意帮咱们忙的。” 顾阳微微点头： “现在说这些还有点远，先把心思放在你妈身上吧。” 通过检查之后，苏妈妈的身体状况确实非常不妙，癌细胞甚至已经开始扩散。 这种情况，估计在医院化疗也很难取得什么理想效果。 自从妈妈得了癌症之后，苏橙橙一直没去医院复查过，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苏橙橙这时拿到检查报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没有预想到妈妈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再不治疗的话，后续就算真的有治疗方法，估计也不一定奏效。 又不是什么大罗仙丹，怎么可能百分之百治愈？ 苏橙橙声音带着哭腔，把检查报告递到顾阳面前： “顾先生，您看我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吗？” 顾阳认真核对着检查报告中的每一个数据。 看完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问题不大，还来得及，直接开始吧。” 听到这话，苏橙橙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接下来的步骤由苏橙橙亲自动手，她将瓶里的药剂抽出来之后缓缓注入妈妈的身体。 她坐在病床前，非常紧张地观察着妈妈的身体变化。 其实更应该紧张的是苏妈妈自己，但偏偏苏妈妈脸上并没有什么过于紧张的表情，反而带着柔和的笑意一直注视着苏橙橙。 这种感觉在顾阳看来，就好像是苏妈妈准备在生命的尽头，多看看自己的女儿一样，让人有点心疼。 整个实验室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围着苏妈妈转，不停地检查并记录她所有的身体变化。 苏橙橙握紧妈妈的手： “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苏妈妈轻轻拍着苏橙橙的手，回应道： “傻孩子，这针才刚刚打进去，哪里有这么快呀？就算是吃饭，现在估计都还没有到胃里面呢。” 苏橙橙尴尬地笑了笑，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于着急了。 大概十分钟过后，药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苏妈妈的皮肤微微发红，体温略有上升。 苏橙橙敏锐地注意到了这变化，立即询问： “妈妈，你现在是不是有感觉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妈妈眯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之后却摇摇头： “问题不大，只不过我感到有点发热，然后身体有些乏力，头有点晕。但是很奇怪，我却感觉身体好像挺舒服的。” 顾阳这时也推动着电动轮椅来到病床附近，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对其他的工作人员询问： “心率变化如何？” “病人之前的心率略显紊乱虚弱，现在已经渐渐趋于平稳有力。” “药应该起效果了，苏阿姨现在的感觉应该是体内的免疫系统被彻底激活，正在开始消灭癌细胞。” 听到这话之后，苏橙橙脸上明显露出惊喜。 顾阳却如预料之中一样，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继续询问道： “血氧数值如何变化？” “顾教授，血氧饱和仪上面显示的数值已经开始稳步攀升，渐渐达到正常水平。” “再观察一下血压变化。” “顾教授，简直太神奇了，血压也开始上升了，现在已经到达正常人的范畴。” “检查一下血液中癌细胞含量。” “啊！” 不远处另一台检测仪器面前的工作人员迅速开口回答： “血液中癌细胞的含量正在急速下降，可以肯定的是，苏阿姨体内的癌细胞正在迅速被消灭。” 各种检测仪器面前传来的全都是好消息。 苏橙橙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直接跳过来一把抱住顾阳的脖子兴奋喊道： “顾先生你简直是个天才，你太伟大了，你救了我妈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顾阳轻轻拍打着苏橙橙的后背，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别了吧，只要你不图我的钱就好。” 苏橙橙立即嘟着嘴巴： “顾先生，你真的很扫兴耶！你可别逼我讨厌你哈。” 躺在病床上的苏妈妈却皱着眉头对苏橙橙训道： “橙橙，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怎么能这样和顾教授说话呢？” 苏橙橙一下子委屈极了：怎么连自己的妈妈都站在别人那边啊！ 顾阳转过头望着苏妈妈问道： “现在的情况好一点了吗？还有什么感觉没有？” 苏妈妈想了一会儿之后抬头说： “我感觉我有点想上厕所，不过我没什么力气，可能需要橙橙扶我一把。” 顾阳点点头，同意了这一请求。 随后苏橙橙搀扶着苏妈妈去了一趟厕所。 十几分钟之后，上完厕所的苏妈妈更虚弱了，几乎全靠苏橙橙扶着才能回来。 不过虽然身体感觉没什么力气，但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这是因为长期被病痛折磨，现在体内又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去消灭癌细胞，稍微补一补，很快就能康复。 苏橙橙立即汇报到： “顾教授，刚才我发现我妈的尿液颜色比以往深了很多，排泄物里面也带有不少颗粒和絮状物。” 顾阳听到之后点了点头： “很不错，这代表阿姨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被消灭排出体外。 看来药效和我们初步预期的一样，第一针就可以清除体内大量的癌细胞。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时间，苏阿姨可得好好休养。 大概一周到一个月的时间，等你身体恢复得好一些了之后，立即来注射第二针。 第二针可以起到完全让你恢复健康身体的作用，基本将体内的癌细胞全部清除。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来打第三针。 第三针甚至可以在体内建立起一道防御屏障，避免癌症复发。” 听到这几句话之后，苏妈妈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即便她豁达，但是谁又会想死呢？ 能够活着陪伴自己的女儿，多么幸福啊。 原本她都已经认命准备接受这个结果，没想到顾阳居然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门口拉了回来。 苏妈妈顾不得虚弱的身体，当即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顾阳所在的方向就想磕头。 顾阳吓坏了，他坐在轮椅上又来不及搀扶，只能对旁边的苏橙橙喊： “愣着干嘛，赶紧把你妈扶起来呀！” 谁曾想苏橙橙居然也跟着她妈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两个人对着顾阳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完了完了，这是要折寿啊！” 苏妈妈缓缓抬起头来： “感谢顾教授大恩大德，从今日起，您就是我们母女二人最大的恩人。” 顾阳连连摆手： “不用这样，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们也是帮了我大忙。 说不定我还应该和你们说声谢谢呢。 如果不是你们的话，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来以身犯险。” 苏橙橙则是在旁边拍着胸脯表示： “顾先生你放心，相关的视频和实验数据我一会儿就完完整整整理一份，明天哪怕是绑，我也把方院长给您绑过来。” 顾阳点点头： “很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吧。” 说完之后顾阳打了个哈欠。 “时候已经不早了，天都黑了，咱们先回家吧。 苏阿姨你得记得以后每天都必须过来一趟，我们需要详细检查您的身体变化情况。” 苏妈妈连忙表示没问题： “顾先生随叫随到。” 第106章 黑夜，我在等你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岔子，但总的来说，进度甚至超乎了顾阳的想象。 直接连人体实验数据都有了。 接下来，只需要由牧荣安排，去走一下申请专利以及上市的流程。 如果能够得到方衍之的帮助，甚至可以加速这个流程。 万事开头难。 顾阳回家吃过饭之后躺在床上，已经开始构思接下来的路。 自己的第一步无疑是需要一点点助力，因为眼下的自己毫无名气，毫无可信度。 可一旦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问世并且圆满成功，毫无疑问自己会成为全民皆知的大人物。 赚的钱倒是次要的，身份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后面再想进行其他方面的创业研究，必然也是水到渠成。 下一步，顾阳打算把机械方面的知识也好好学一学。 到时候结合计算机知识，完全可以成立一个科技公司，与自己的生物公司联合，打造出全自动的人工智能工厂，开始批量生产药剂，并且为后续的更进一步研究做铺垫。 如果要更进一步的话，顾阳还想研究出可以断肢重生的超级药剂，帮助那些残疾人重新恢复健康。 甚至可以推出超级战士血清，与军方达成合作。 到那时，自己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即便自己跳出来曝光黑夜屠夫的身份也无人动得了自己。 想到黑夜屠夫的身份，顾阳又忍不住对今天晚上的旅程期待起来。 …… 孟枭购置的商业大楼中。此刻的孟枭已经将办公室的房门关闭，即便是他信任的下属黑骷髅，也只能在门口汇报工作。 “孟大哥，今天晚上的安排我都已经弄好了。 您这边要不要我再多叫几个保镖守在门口？毕竟那黑夜屠夫可不见得是什么好说话的家伙。” 屋子里面的孟枭缓缓开口： “不用了，你安排的那些人，我估计也挡不住黑夜屠夫。 什么都不用做吧，这样反而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黑骷髅听完之后眼神之中有些担忧，但依旧只能点点头。 他之所以被称之为黑骷髅，是因为本人骨瘦如柴，皮肤又很黑。 跟着孟枭这几年在道上，也算是打出了赫赫威名，所以才被取了一个黑骷髅的名号。 再次和孟枭确定了一些行动细节之后，黑骷髅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他回过头对旁边站着的两个西装革履小弟吩咐道： “虽然孟大哥说不需要，但咱们当小弟的还是得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今天晚上你安排几个好手，把枪给带上，悄悄埋伏在下面一层楼。 一旦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封锁楼道电梯，务必要保护好梦大哥，必要的时候直接把黑夜屠夫宰了。 明白吗？” 听到这话，身边这两个小弟眼神之中有些退缩。 “啊？我们？让我们杀了黑夜屠夫？ 骷髅哥，这家伙好像不太好对付啊，我们有点没把握。” 黑骷髅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们一眼： “废物，我让你们把枪带上，你们也害怕吗？ 他就算再强，难道还不是人吗？ 我就问你，他中了弹会不会死？他是不是也有心脏，也有大脑？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在这么狭窄的大楼内，他有没有躲避空间？ 回答我！lookinmyeyes！ 还在那里没把握没把握，我没你妈呢！” 身边这两个小弟被骂得狗血淋头，头也不敢抬。 黑骷髅喘了两口粗气之后： “罢了，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行动，除了我们之外，额外再叫二十个人，必须得是完全信任的兄弟，全副武装。” “明白，骷髅哥！” 就连黑骷髅都亲自上场，他们这些地位更低的普通小弟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没让他们冲在前面当敢死队都算是仁义了。 …… 夜幕降临之后，信号塔的顶端，一道黑影凭空出现。 这正是已经化为鬼影形态的顾阳，也正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夜屠夫。 自从拥有鬼影之躯的强大能力之后，顾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利用自己的这具新身体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这种感觉太美了，仿佛像是皇帝在巡视自己的江山。 “夜晚，就是我的世界。” 昨天黑夜屠夫重出江湖之后，很明显城市里面的那些小混混又收敛了许多，没有任何人想在深夜撞上杀人如麻的黑夜屠夫，没有任何人想体验脑袋被一刀砍飞的快感。 不过说实话，顾阳倒是挺享受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 “白天的我被人尊敬爱戴，夜晚的我被人畏惧憎恶，多么美妙的体验啊。” 顾阳随手从自己的影子空间之中掏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不得不说，这鬼影之躯还真好用，居然还自带储物空间。 坐在五百多米的信号塔顶端喝奶茶，这估计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的美妙经历吧。” 顾阳准备喝完这杯奶茶之后就下去巡视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看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可爱为自己献上头颅。 然而这时，他却被远处的灯光给吸引。 在不远处有一栋和信号塔差不多高的巨大办公楼，此刻办公楼各个房间的灯光陆续闪烁起来。 如果是站在地面，或许看不清楚这是什么规律，但是站在高塔之上的顾阳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栋办公楼的各个房间灯光闪烁，居然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这些亮起灯光的房间连在一起，刚好能够组成一个字，每隔两秒钟变换一次。 顾阳认真看了几眼，一共是六个字： “黑……夜……我……在……等……你……” 鬼影顾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有意思的吗？黑夜这两个字难道指的是自己？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想见见黑夜屠夫，真不怕死啊。 或者说这是执法局的钓鱼行动？” 顾阳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完全搞不明白弄出这几个字的家伙想表达什么。 不过既然对方想见，那就见见呗，反正自己艺高人胆大。 他化为影子形态，瞬间移动一般直接到达了这栋楼的内部。 利用蔓延出去的影子作为信息探照，迅速发现了异常。 这栋大楼一共有一百一十二层，下面的一百一十层楼都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个值班保安都没有。 而在第一百一十层，有几个房间之中却躲藏着不少人，加起来足足有接近三十个，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携带着武器。 他们大气都不出，躲藏在阴暗处，仿佛是在埋伏。 “有意思，这是为我而布置的陷阱？” 顾阳继续往上探查，这才发现在一百一十二层的最深处还有一间极为宽阔的办公室。 而此刻的办公室里面，连个灯都没开，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在这黑暗之中，却有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默默抽着烟。 看起来似乎抽了很久，整个屋子里都是烟雾缭绕，要是有不抽烟的人走进去，估计得被当场熏晕，这感觉就像是熏腊肉一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都快满了。 “有意思，这家伙就是这群人的领袖吗？是他在约自己？” 顾阳在屋子里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之后，缓缓将自己的身形具现在了一个被书架遮挡的角落之中。 鬼影顾阳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个人影，身躯更是微微一哆嗦。 “你来了。” 第107章 你的脖子好香啊 鬼影顾阳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开口，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令人头皮发麻： “你在等我？”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个人身躯微微一抖，急忙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新的烟，才强行冷静下来： “没错，我在等你，而且等了你很久。 你比我预想之中来的晚一些。” 顾阳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阴影之中继续回答道： “不好意思，刚刚出门的时候有点口渴，顺便去买了杯奶茶喝。” 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人也瞬间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 黑夜屠夫居然喜欢喝奶茶？ 这也太扯了吧！ 自己要是回去在网上爆料“黑夜屠夫喜欢喝奶茶”，估计得被人骂死。 这种神秘又强大的屠夫，怎么会喝那种垃圾饮料呢？ 轮椅上的人继续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枭，是熊川的徒弟，也是地下拳馆现任馆主。” 听到这话，顾阳瞬间来了兴趣。 这地下拳馆的人是真能扛啊，都被自己杀了两任老大了，居然还有新人出现，能人辈出啊！ 而且这第三任胆子更大，居然还敢邀请自己前来赴宴，属实牛掰。 鬼影顾阳略带调侃的声音出现： “你该不会是想要为那两个蠢货报仇吧？” 孟枭摇头： “这怎么会？从某种意义而言，我还得先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这一次之所以邀请屠夫先生，也是为了与您达成合作。” 反正长夜漫漫，没什么事，顾阳倒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挺好奇的： “说说吧，怎么个合作法？” “很简单，屠夫先生在黑夜里伸张正义，应该也喜欢看那种超级英雄的电影吧？ 类似于蝙蝠侠、蜘蛛侠、钢铁侠之类的。 他们伸张正义，实力强大，正如您一样。 不过，您有一样比不上他们。” 孟枭说得非常自信。 鬼影顾阳反问道： “我什么比不上他们？” 孟枭吐了个烟圈之后回答： “身份地位！ 那些超级英雄可不需要像您一样躲在暗处畏手畏脚，甚至还要被执法局的人给追杀。 他们不仅仅可以在白天光明正大的行动，同时还享受所有人的爱戴，就连国家层面都得对他们以礼相待。 屠夫先生，你想享受这样的待遇吗？” 鬼影顾阳真想回答： 老子想个屁！ 把所有的底牌都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简直是蠢货的行径。 我杀人又不是为了出风头，更多的是为了获取源源不断的元寿提升自己，哪里需要功名利禄？ 不过他没有回答，反倒是让孟枭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黑夜屠夫。 他接着说： “之所以那些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完完全全是因为他们身边有个助手。 不仅仅可以帮他们制定行动方案，还能够帮他们搞定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 而屠夫先生你很缺这样的助手，恰好，我非常愿意担任这个新职位。” 鬼影顾阳瞬间明白了，搞了半天铺垫，原来重点在这里。 这是boss直聘吗？ “你想当我的助手，那你能做什么？” 即便已经聊了一会儿，孟枭也不得不在心里吐槽这黑夜屠夫的声音也太难听了，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这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吧，人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么难听的声音。 听着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孟枭继续自我介绍道： “我自然有无法取代的重要价值。 首先，我很有钱，而且很有人脉，我可以为您查探您想要的一切消息。 这整个城市哪些人罪恶滔天，他们现在躲在何处，如何能够最大利益地杀死他们，我都可以为您详细制定计划。 其次，我的手上掌握着大量的网络主播、自媒体账号，可以铺天盖地地为你掀起舆论风暴，分分钟把你打造成全民英雄，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即便是执法局，到那时候面对您也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大张旗鼓地来抓你，否则就会受到全民抵制。 而屠夫先生在我的帮助之下，既可以更轻松更高效地完成各项‘斩首’任务，同时也可以名利双收。 今天我没有开灯，也没有带人，已经完全证实了我的诚意。 怎么样，屠夫先生，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吗？” 鬼影顾阳望向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的那个孟枭。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正所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这个孟枭如果与自己合作，能够从自己手上获得的好处绝对不小，光是凭借自己的手段可以帮他杀掉任何一个人，就足以让他在整个地下世界称王称霸。 但关键是自己能够获得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啊。 鬼影顾阳越是不说话，孟枭就越是胸有成竹。 他似乎已经笃定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要求，甚至他感觉身后的寒意越来越靠近，也丝毫不慌。 鬼影顾阳缓缓站在了孟枭的身后，轻笑着开口： “你的想法很不错啊，我其实挺想答应的，但我眼下还有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想要做。” “什么事情？” “就是你的脖子看起来好香啊，好想砍一刀！” 下一刻，鬼影顾阳的手高高抬起，在他的手中已经用黑影幻化出了一柄长刀。 坐在椅子上的孟枭完全来不及反应，这一刀以极快的速度挥下，瞬间将面前的孟枭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一股微弱的元寿能量从这身体的内部传入鬼影之躯，下一刻鬼影之躯便感受到了本体的召唤。 又杀人了，又该回去了。 而就在这时，面前的孟枭身上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倒计时。 顾阳认真一看才发现，这家伙的身上居然连接了无数触发机关，只要自己一刀砍在他的身上，必然会触发这个机关装置。 他二话不说，将自己转为影子形态，瞬间离开。 而就是在同一时间，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办公室爆炸，办公室内的一切都被席卷一空。 躲藏在楼下的那些保镖，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之后，二话不说，捏着手里的枪就往楼上冲。 黑骷髅更是冲在第一个： “快快快，孟大哥有危险，所有人都给我冲！ 一队去封锁逃生通道，二队去堵住电梯口，剩下的人和我冲上去。 今天绝对不可以让那个混蛋从咱们的大楼逃出去！” 接近三十个随身带枪的保镖，立即行动起来。 而当黑骷髅带着几个下属冲到楼顶的时候，已经看见孟枭所在的房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顾不得其他，赶紧一拳砸碎旁边的消防柜，掏出灭火器，一边灭火一边往里面冲，剩下的人也拿着多余的灭火器或者喷水管，赶紧组织救援。 而在此时此刻，已经将意识回归本体的顾阳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朝着城内的方向远眺，隐隐约约也能看见那燃烧着的火光。 毕竟是一百多层的地标性建筑，那么高那么明显的火，要想注意不到还确实挺难的。 顾阳感受着刚刚从鬼影之躯那里分到的一部分元寿，下一刻脸色一变： “尼玛，怎么这么少？鬼影，你该不会又偷吃了吧！” 第108章 这个世界不简单 这一次，顾阳所收获的元寿，居然只有一年！ 现如今的元寿余额：221年。 顾阳当场有些傻了，这可以说是他从植物人苏醒以来获得收益最少的一次。 也就是说，那个孟枭即便没有自己干涉，最多也活不过两年。 而且元寿象征的只是一个理论最大值，难道那家伙只剩下一年的寿命？ 这不合理呀！ 孟枭作为雄川的徒弟，即便是没有学会五兽呼吸法，至少也是个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才对应这一点寿命？ 这一瞬间，顾阳的脸色阴沉下来，好家伙，耍我是吧？ 果真是不要命啊！ …… 黑骷髅带着众多小弟，把整层楼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 等到将办公室的火彻底扑灭之后，众人只看见办公桌上那被烧焦的无头尸体。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已经在火光之中被摧毁，就连黑骷髅自己都不知道，孟枭在办公室里面隐藏了威力如此恐怖的炸弹，这是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黑骷髅扑通一声，跪在那具焦黑的尸体面前，瞬间嚎啕大哭： “孟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咱们去招惹那黑夜屠夫干啥？ 这下好了，直接火化了，连去火葬场的钱都给省了！” 黑骷髅身边的小弟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家都有点难以置信，明显叱咤风云的孟枭就这样死了，就这么简单？ 黑骷髅见他们一个个呆在原地，气呼呼地在一人身上猛踹了一脚，大骂道： “都在这儿干鸡毛呢？赶紧给老子找啊！ 把孟哥的头给找回来，难不成你们是想让孟哥死无全尸吗？ 一群废物，我怎么带出了你们这样一群蠢货！” 此刻的黑骷髅正在气头上，众人即便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吱一声。 终于在一堆废墟之中找到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头颅，黑骷髅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那颗头颅，又缓缓将办公椅上那烧焦的尸体放在地上，准备将头颅与尸体拼凑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叮咚”一声，身后的电梯响了，现场的所有人立即掏出腰间的手枪，枪口整齐对准电梯口。 是黑夜屠夫回来了吗？ 王八蛋，这个疯子杀了人之后居然还敢回来！ 就在众人紧张不已的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电梯里面，赫然正是现如今的拳馆馆主，孟枭。 一瞬间，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正在忙着给孟枭收殓尸体的黑骷髅更是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的妈呀，有鬼！” “孟哥你先别急呀，等我把你的尸体下葬之后，第一时间去找那黑夜屠夫为您报仇，你现在来催我也没用啊！” 孟枭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大摇大摆来到那具烧焦尸体的面前，随意一脚就将那尸体的头颅给踢飞出去。 “不过是我找的一个替身罢了，有什么好收敛的。” 黑骷髅此刻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触摸了一下孟枭的手，感受到热热的温度，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兴奋。 “孟哥，原来你没事啊！我就说嘛，孟哥你这么聪明绝顶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干这么危险的事，原来是有个替身啊！” 孟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麻烦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弄清楚褒义词和贬义词，听起来真的很别扭。” 黑骷髅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记住这几个词也不容易。” 孟枭懒得搭理他，继续解释道： “这一次的行动，我连你们都没有说，事关重大，需要保密，希望你们理解。 这个人是我特意找来的，他本身就得了绝症，活不了几天，只想在死之前大赚一波钱罢了。 我用无线耳麦与他进行交流，操控他与黑夜屠夫谈判，如果成了最好，如果不成的话，就让他和黑夜屠夫同归于尽。 只可惜呀，结果不如我所愿，谈判没有成功，黑夜屠夫也没有死。” 听到这话，黑骷髅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会吧，孟哥，如此近距离的爆炸，那个家伙也能逃走？ 而且我和我手底下的兄弟们都一直守着，全程都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啊，这家伙究竟是如何逃走的？他难不成是鬼呀？” 按照孟枭的设计，黑夜屠夫在一刀砍死这个替身的时候，炸弹就会被触发，留给他的逃生时间也就一两秒钟，哪怕是世界短跑冠军，也不可能在这一两秒钟的时间逃出爆炸区域吧，这又不是拍电影。 但出现眼下这个结果，孟枭也非常意外，他同样仔细检查了一番现场之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个黑夜屠夫不仅仅没有在这波爆炸之中受伤，甚至现场连一滴黑夜屠夫的血液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受伤，完全是离了个大谱。 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短暂思索之后，孟枭缓缓开口回答： “我觉得这个黑夜屠夫应该掌握了一些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掌握的能力。” 黑骷髅一脸好奇： “啥能力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我师傅熊川你知道吧，他所展现出来的强大身体素质，根本就不是通过普通的锻炼所能够达到的。 我隐约听说过，熊川似乎掌握着一门古武呼吸法，也正是凭借这呼吸法，他拥有寻常人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即便是一把年纪，依旧能够坐稳地下拳馆第一高手的宝座。 只可惜我师傅死得太突然，没来得及把这呼吸法传授下来。 除了传说中的古武流派以外，我还听说在岛国那边，有一群擅长奇怪忍术的忍者，类似于五行遁术，幻术等等，同样超越了常人所知。 依我看，这个黑夜屠夫必然也掌握了类似的能力。” 黑骷髅一下子被吓到了： “这岂不是说那家伙像个超能力者一样？那咱们还干个屁呀，直接投降得了！” 孟枭笑了一声： “你也太高估这些超凡能力了。 实际上这些强大能力，要么需要无数日月的锻炼，要么就是在使用的时候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并且其效果也远远没有所谓的超能力那么夸张。 就拿熊川来说，他手上的古武呼吸法，哪怕再训练一百年也不可能挡得住子弹爆头，不过是一些被时代所淘汰的东西罢了。” 听到这话，黑骷髅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机会可以战胜，不是无敌那就不至于绝望。 黑骷髅问道： “孟哥，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思索片刻之后，孟枭缓缓开口： “既然和黑夜屠夫之间的合作失败，那彼此之间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就要不择手段，一鼓作气将其给消灭掉，绝不能给其喘息的机会。 这段时间我不能露面了，把公司全盘托付给你管理。 你拿出账面上所有的钱，联系岛国那边，那里有个叫影神宗的隐秘组织，是全世界最为顶级的杀手组织，里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从小训练，掌握着多种强大忍术的顶级忍者。 依照咱们公司现在账户上的钱，应该可以让一位上忍出手，对付一个小小的黑夜屠夫，应该不在话下。” 黑骷髅立即点头答应： “没问题，孟哥，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 这时候他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了地上的那具尸体，回过头问道： “孟哥，答应这个家伙的酬劳是多少？我要不要把钱给他送过去？” 孟枭却冷冷一笑： “他既没有促成与黑夜屠夫的合作，也没有把那个王八蛋给炸死，有什么脸拿钱？ 把尸体包起来，丢到河里喂鱼吧！” 第109章 我们是通灵世家 顾阳起床，刚刚洗漱完毕，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橙橙打来的。 “顾先生，您起来了吗？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想汇报一下。” 顾阳坐在轮椅上打了个哈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有关于昨天的实验数据和录像，我已经提交给了方院长，方院长非常重视，表示今天就会亲自来一趟咱们的实验室。 不过癌症这方面并不是方院长的专长，所以他还会带上另外一位许副院长。 这位副院长是肿瘤科的教授，在学术界的地位崇高，不过脾气很差，不好打交道。 如果这一次的交流能够同时打动方院长和许副院长的话，咱们的任何流程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办理。 顾先生一会儿一定要小心，可千万不要得罪了这位副院长。 就算是他说话难听，也不要和他生气，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不见得是对顾先生有什么恶意。” 听完苏橙橙的话，顾阳的脑海之中立即就对这位传说之中的肿瘤科教授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这不就是那种智商超高情商超低的家伙吗？ 不过无论来的是谁，顾阳对于自己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都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任何人都无法阻挠这一款特效药问世。 但凡是阻拦在前的阻碍，最后都只会后悔。 “放心吧，辛苦你了。 我这边会安排好一切注意事项，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给你加个鸡腿。” 苏橙橙听到这话在电话里忍不住笑了： “顾先生，你的心可真大呀，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昨天约的时间大概是早上九点钟，现在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顾先生，我来接您上班吧？” “好的，我在家门口等你。”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橙橙就开着一辆小汽车出现在了顾阳的家门前。 为了方便出行，这辆车是顾阳自己花钱购买的，只不过暂时把使用权交给苏橙橙。 该说不说，苏橙橙现在的工作还真有点多。 既要在医院里面当护士，又要给顾阳单独充当护工，还要当司机，以及在实验室里面给顾阳当助手，一个人干四五个人的活儿，简直就是牛马中的超级牛马。 坐在车上，一路朝着实验室的方向开去。 路上苏橙橙一直在介绍那位即将到来的肿瘤科教授许副院长： “这位副院长在学术界确实拥有极高的地位，但就是情商太低了一点，得罪了不少人，不然的话以他的知识和阅历早就已经当上正院长了，哪里还会只是个副院长。” 或许是因为聊得太过于投入，苏橙橙居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马路边，正好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在翻越栏杆。 吓得苏橙橙条件反射般一脚将刹车踩死，汽车直接原地熄火。 后方的车辆也吓了一大跳，幸好后面开车的是个技术好反应快的，赶紧从侧边绕行。 路过苏橙橙车窗的时候还低头大骂了一句： “果然是马路杀手女司机，就这技术，还是回家去老汉推车吧，开什么车呢！” 苏橙橙被骂了几句之后气得够呛，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完成跨栏动作的这两个横穿马路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从窗户处伸出脖子吼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究竟懂不懂交通规则？前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斑马线，你们就不能走斑马线看红绿灯吗？非要被撞死才算满意啊？” 这时，顾阳也缓缓抬起头，看清了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相貌。 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看起来应该有接近八十岁，不过面色相当红润，一看就没少吃补品。 而另外那个女孩，二十岁左右，扎着两个马尾辫，仰着脑袋，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神情。 听到苏橙橙的骂声之后，那名老妇人丝毫不着急，更是原地在马路中央坐了下去，对着苏橙橙就骂道： “什么狗屁斑马线、犀牛线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要从这里过去。 别以为开着个铁盒子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啊！” 旁边的那名女孩子也是满脸傲慢，用鼻孔看人，对苏橙橙骂道： “你凶什么凶？你把我们吓到了，我们都还没有找你麻烦呢！ 我告诉你，你得赔偿精神损失费，不然今天别想走！” 苏橙橙一下子无语了，搞了半天这是在碰瓷。 因为今天还有其他的重要工作，苏橙橙不想耽搁时间，她直接向右打死方向盘，准备转向离开。 可谁承想，那个老妇人带着她的孙女居然极为快速地移动到了车头的正前方。 无论苏橙橙怎么变换方向，这两人今天仿佛都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离开。 苏橙橙气得直咬牙： “太过分了，明明是这两个家伙横穿马路，差点酿成车祸，我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批评了他们几句，他们居然还不听。” 苏橙橙不服气，还想打开窗户继续和这两人对骂。 顾阳却没了耐心，今天可是有重要客户，要是因为这两个碰瓷的家伙耽误了时间，那就亏大了。 摇下窗户之后，顾阳一脸淡漠，注视着面前的这对祖孙。 刚刚还闹得厉害的老人家满脸不屑，回过头看了一眼顾阳。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时间，老太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顾阳缓缓开口： “可以滚远点吗？别逼我生气。” 老太婆望向顾阳的眼神由最开始的恐惧最后变得兴奋，连忙问道： “小哥，请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呀？最近行情还好吗？” 顾阳有些不解又不耐烦，回答道： “关你们何事？我有必要回答吗？你这种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最好还是少出门，直接待在家里等死就好了，非要死在外面，年轻人连个祭拜的牌子都找不到。” 老太婆还没有说话，她旁边的孙女气急了，指着顾阳的鼻子就骂：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到底有没有爹妈教？我奶奶正在和你好好说话呢！” 可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奶奶却回过头狠狠在她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疼得她龇牙咧嘴，嘴唇都快裂开了。 老太婆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女之后，回过头非常认真地对着顾阳弯了弯腰，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通灵世家，能够建立死者与生者之间的沟通渠道。 我叫王桂芳，这是我的孙女，也是第三十七代传人王晓悠。 年轻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少怨气，这代表最近应该有不少人因你而死。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些怨气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霉运，情况严重的话，甚至会危及到您的生命。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和那些死者谈判一下，让他们收走附着在你身上的怨气。 怎么样？ 我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是特别差钱，我勉为其难只收你个一千万吧。 绝对物超所值！” 第110章 刚好有个现成的 顾阳心头一凝，目光死死锁定眼前的两个陌生人。 究竟是瞎蒙的，还是真的有本事？ 自己身上带有怨气？ 顾阳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眼前这两人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若是真的骗子开口，上来应该也只会说人印堂发黑，没道理会开口就说自己身上带有怨气，甚至说因为自己死了很多人吧？ 这不是找揍吗？ 远看顾阳阴沉着脸，迟疑不定。 王桂芳乐呵呵笑了一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 “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 自以为有点实力就可以闯荡黑社会、杀人如麻，自以为有点背景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是，这个世界是讲因果报应的，世界的背后有很多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秘密。 我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你非良善之辈。 年轻人，遇到我也算是你运气好。 别以为这钱花得亏，我可告诉你，你们天心市最近出了个黑夜屠夫对吧，很嚣张啊！ 听说金牌侦探和刑侦队长都拿他没办法。 你猜怎么着，人家可是花了足足五千万请我过来办事。 我只收你一千万，你就偷着乐吧！” 顾阳的瞳孔再次一缩。 如果说刚才他还对这两个家伙有所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掌握着某些非人的手段。 而且她们的到来，绝对是因为楚灵玲和李凯云！ 好啊！ 老子救了你们，你们还恩将仇报是吧？ 看来还是我手上的刀不够快！ 可即便顾阳已经确定眼前这两人有真本事，但是此时此刻也绝对不能低头承认，否则后患无穷。 坐在车上的顾阳在短暂思索之后，对着王晓悠以及王桂芳冷笑一声： “这年头，碰瓷的乞丐都已经学会新套路了。 你直接来一句印堂发黑，说不定我还要夸你专业，结果你非要说我怨气缠身，因为我死了很多人，简直是扯淡！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去报案，在我这里浪费什么口舌？ 还要一千万，你可真是开得了口！” 旁边的王晓悠气得伸长脖子：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过分，居然敢说我们是骗子，你马上就会倒大霉！” 坐在顾阳旁边的苏橙橙此刻也是一阵火大。 本来因为这两个女人差点出车祸，就对她们极为不满，结果她们居然还在这里招摇撞骗。 苏橙橙当即骂道： “你们两个心思真是歹毒，居然敢污蔑顾先生这么好的人！ 顾先生是全天底下心最善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有怨气，还说因为顾先生死了很多人，简直是不要脸的人才说出来的话！ 哼，赶紧滚吧，别逼我报案来抓你们！” 顾阳缓缓抬起了手，制止了苏橙橙继续发脾气，随后说道： “不要和她们浪费时间，不过是路边吃不起饭的可怜人罢了，打发打发就行了。” 说完之后，顾阳打开旁边的小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了几枚硬币往外一丢，硬币“啪嗒啪嗒”散落一地，大概十块钱左右。 “吃不起饭就把这些硬币拿着去买点东西吧，以后记得做个好人，这种招摇撞骗的事情别干了。” 说完了之后，苏橙橙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个白眼，直接一脚踩在油门上离开了。 王晓悠哪里受过这种耻辱，站在后面指着顾阳的背影大骂： “你个王八蛋，居然敢看不起我们！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通灵世家。你完了，你绝对会厄运缠身！ 等你来求我们的时候，价格要翻倍，不对，我要翻十倍！” 结果她只看见顾阳的手伸出窗外，竖起了一根极为修长的中指！ 王晓悠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过去。 她紧紧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你看他实在是太混蛋了，咱们用点手段让他赶紧倒大霉，赶紧去死吧！” 王桂芳却神情无比凝重，摇摇头： “不行，这个年轻人绝非一般人。 我看他身上隐约缠绕的那些怨气，死在他手上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甚至很有可能在十个人以上。 在如今的法治社会，能够杀这么多人，还大摇大摆开着车在街上闲逛，要么就是他背景非凡，要么就是他有过人的手段。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招惹的。 暂时先忍着吧，若是以后他来求咱们，咱们也能因此结识一个大人物，赚一波大钱； 若是不来，就当是萍水相逢。” 王晓悠还有些不甘： “咱们不是有很多驱使鬼魂的手段吗，难道就不能稍微给他一个教训？” 王桂芳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是怎么教你的，咱们家族传承的通灵术法，确实可以与鬼神通灵，但是却要付出折损阳寿的惨重代价。 如非必要，最好什么都别做。 你难不成是想要活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像老婆子我一样吗？” 一边说着，王桂芳还狠狠在她头上敲了一个大包，似乎是想要给这孙女长长记性。 孙女疼得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却还不服气，嘟囔着说道： “奶奶你骗人，你说我们不能够经常使用通灵术法，可你偏偏还到处接生意。 人家这边都已经说不和我们合作了，你还主动跑过来，这是为啥？” 王桂芳叹息一声，语重心长说道： “孩子你这就不懂了，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楚？除了咱们自己以外，其他的反正都是外行。 咱们根本就不用动用真本事，自然也不至于损耗寿命。 赚一大波钱之后好好买点补身体的，比如说百年人参、灵芝之类的，还能够延年益寿呢！” 王晓悠瞬间反应过来： “啊，奶奶，原来你弄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王桂芳轻轻捏了一下王晓悠的鼻子，满脸溺爱： “这是当然。 奶奶的年纪大了，以后这些生意都得你自己出面，你得学着点，别那么老实。 就比如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怨气缠身，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难道我真的把那些死人的鬼魂都给召唤出来，化解他们的怨气吗？ 恐怕真要是把这一场法事给做完，明天我都得进棺材了。 正确的做法是我在他面前搞点真真假假的小法术，然后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再送他几张护身符，稍微压制怨气的影响，赚完钱之后咱们直接走人。 这样又损耗不了多少寿命，又能够赚得盆满钵满，才是聪明的行径。 明白了吗？” 王晓悠只觉得自己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连连点头，随后问道： “那奶奶，这一次执法局这边让咱们调查黑夜屠夫的身份，你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到时候咱们同样搞一些玄乎其玄的手段，先把钱骗到手再说。 如果真要让咱们说出黑夜屠夫的身份，大不了随便编一个。” 听到这三个字，王晓悠立即有了想法，试探着对王桂芳说： “奶奶，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王桂芳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露出笑颜： “乖孙女你可真聪明，咱们确实刚好碰到了一个现成的。” 第111章 天才，绝对的天才 “老方，我告诉你，我的时间可宝贵了，你强行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来，耽误了我一天的工作时间，到时候你可得补偿我！” 许见山坐在贵宾客厅的沙发上，一脸不满。 从外形上来看，他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小老头，但他却是肿瘤界的医学泰斗。 如果不是为人太过于顽固，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更进一步。 可即便如此，许见山在学术界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私底下的学生多得数不清。 方衍之嘿嘿笑着，亲自给许见山倒了一杯茶，说道： “兄弟，你可真别着急。 我看了相关的实验报告、数据和视频，这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还真有点东西，我感觉是真的。 而且这个顾阳曾经是我的病人，我对他有所了解，他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骗子。” 许见山听完之后冷哼一声： “如果骗子一眼就能被看出来，那早就干不下去了。 真正的骗子就是那种看不出来的，往往表面上越老实的人，骗人越狠。” 这时候，牧荣也笑呵呵地走了出来，第一时间为两位院长递上一根好烟，说道： “让两位院长久等了。 你们也知道，我那兄弟行动不便，来的时间稍微慢了一点。 不过你们放心，等待的这点时间绝对是值得的。” 牧荣万万没有想到，顾阳居然真的把两位医学界的泰斗给叫来了。 如果能够得到这两位大人物的支持，无论是专利申请还是审批上市，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可比自己去办要方便得多。 要是没关系的话，自己把这些流程走完，指不定得花一两个月呢。 看着面前的好烟，许见山却冷笑一声： “你别和我搞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产品质量过硬，我自然鼎力相助；如果不行的话，我第一时间站出来举报你们弄虚作假，病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别以为大家都是冤大头。 据我所知，你那兄弟到现在为止，甚至没有到正规的医学院去学习，不过是看了几本书罢了。 我不相信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天才，仅仅看几本书就能无师自通。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当教授当老师的都可以集体下岗了。” 牧荣被怼得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因为这件事情在他亲眼见证之前，自己都不相信。 一个搞建筑的，仅仅看了几天的书就能研制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药，说出去鬼都不信。 但偏偏这就是事实。 牧荣只能叹息一声说道： “许教授，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还请您稍微有点耐心。 一会儿我那兄弟来了之后，您自然会刮目相看。” 许见山还想再吐槽几句，毕竟今天如果不是方衍之强行拉着他过来的话，他根本就不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即便是实验的视频和数据摆在他眼前，他也不想看，毕竟这种东西太容易造假了。 现在市面上假药多不胜数，甚至有些假药比正规药卖得还好。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顾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苏橙橙在后面双手推着他。 “不好意思啊，让两位教授久等了，路上刚好有点堵车。 不知两位教授有没有吃早饭，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方衍之看见顾阳之后，作为老熟人，第一时间哈哈笑着走上来和顾阳握了握手： “顾先生，出院这几天看起来修养得很好啊，气色非常不错。 您的双腿现在情况如何，有知觉了吗？” 顾阳叹息一声，摇摇头： “目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天都在恢复，但是双脚还没有什么知觉，估计短时间之内是难以康复了。 不过我最近正在研究神经学方面的书籍，说不定能够有所领悟。” 方衍之听完之后满眼赞叹： “顾先生真是了不起啊，身残志坚，即便是下半身不能动，依旧努力学习并且取得了如此卓越的成就。 我看了你让苏橙橙转交给我的实验数据和视频，确实相当了不起，相关的理论也让我眼前一新。 不过我毕竟在肿瘤界的知名度没有那么高，主修的是神经学科，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了我多年的好友许教授过来。 许教授在肿瘤界的地位可以说是泰山北斗，虽然现如今在医院里面仅仅是一个副院长，但实际上论影响力而言，他可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一边说着，方衍之还特意给了顾阳几个眼神。 顾阳立即心领神会，笑呵呵地挪动着轮椅来到了许见山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许院长，很荣幸能够认识您。 我在学习癌症方面知识的时候，刚好看了几本书，是由您所编撰的，其中的很多见解对我影响深厚。 说起来，您应该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才对，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顾阳虽然不能起身，但依旧坚持用自己的上身微微一弯腰，行了一个学生的礼仪。 眼看顾阳如此有礼貌，并且奉自己为师，许见山即便是脾气再差，此刻也不好意思冷言相对，赶紧双手将顾阳给扶了起来，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太开心。 “顾先生真是客气了，我写的那些书，观看者众多，如果都说是我的学生的话，那我的学生也实在是太多了。 咱们今天不提这些有的没的，就事论事，就聊聊你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你说这款特效药是由你一人独自思索研制而来，说实话，我不太信。 要想研究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药，没有过人的学识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既然自称自己有这个本事，那不如我提个问题考考你。 若是你能够回答上来，咱们再接着聊；否则的话，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顾阳听完这话之后，立即笑了： “您既然被我奉为半个老师，我自然理所应当接受您的考察。 您请问吧。” “顾先生，最近学界对癌细胞的免疫逃逸机制讨论热烈，有不少新观点。 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尤其是关于最新发现的那个神秘蛋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它和传统认知里的pd-l1通路，到底有着怎样深层次的关联？”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旁边的方衍之都觉得自己这个老朋友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为难人。 虽然他主修的是神经学科，但对于癌症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而许见山提出的这个问题，他确实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顾阳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微笑着回答道： “许教授，这个神秘蛋白，从本质上来说，它更像是一个‘信号调控枢纽’。 传统的pd-l1通路只是免疫逃逸里一条广为人知的主干道，而这个新蛋白则开辟了多条隐藏的‘小巷’，并且在不同的肿瘤微环境下，它能动态地调节这些通路的优先级。” 一边说着，顾阳随意拿起桌子上的草稿纸和笔，迅速画出一幅复杂的分子信号交互图，图中不仅有已知的蛋白和通路，还多了几条他自行标注的全新路径。 “大家请看，在低氧环境下，这个蛋白会激活一条全新的旁路，绕过pd-l1，直接干扰t细胞的活化，而且这种干扰是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量子层面的能量传递方式实现的。” 这短短的几句话以及一幅图，当场让许见山瞳孔微缩。 他立即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新手，其学术理论甚至远远超越自己，不知不觉，他自己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求知的渴望。 顾阳接着说： “目前医学界检测免疫逃逸主要依靠蛋白表达量，但我认为这远远不够。 基于量子生物学，我们可以利用量子纠缠态研发一种全新的检测手段，能够在癌细胞刚刚启动免疫逃逸的最早期，就精准捕捉到那极其微弱的量子信号变化，把癌症扼杀在摇篮里。” 听完这几句话之后，许教授低着头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后一拍巴掌，望向顾阳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喜： “天才，绝对的天才！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些！” 第112章 我也得了胃癌 许见山原本以为，顾阳不过就是一个半罐水响叮当的入门者罢了。 一个靠着看几本书自学的家伙，能够有多少学识？ 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是坐井观天。 什么叫做天才？眼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对方的回答堪称是教科书般的标准答案，更是提出了自己的思考，极具创意性与颠覆性。 顾阳只是轻轻一笑，对于许见山的反应，他早就有所预料。 通过元寿推演得来的医学知识，早就让顾阳站在了人类医学界的巅峰。 后面通过推演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更是让顾阳的学术知识突破了现阶段人类的极限。 毫不客气地说，现在即便是全世界所有的医学专家集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够让顾阳落入下风。 可即便如此，顾阳依旧没有半点骄傲的神态，而是非常谦逊地微微一弯腰，说： “许教授真是客气了，我能够有现如今的知识，也是通过各位前辈的书籍学习而来，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时间已经不早，不如咱们抓紧时间先去看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吧。 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吃午饭。” 因为牧荣也不是学医的，根本没办法提前给这两位教授讲解什么，所以他们现阶段对于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 看到顾阳终于取得了这两位教授的信任，一旁的牧荣也长舒了一口气，刚才这位许见山教授可是把他刁难的够呛。 收起了轻视之心之后，许见山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牧荣，微微一弯腰，说： “抱歉，牧先生，怪我之前对您的态度不好，狗眼看人低。 倒是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许见山虽然脾气很差，但毕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性格直率了一些，拿得起放得下。 牧荣受宠若惊： “许教授客气了，只怪我对公司的产品了解不太够，所以才让您产生了误会。 不过我这兄弟是有真材实料的，现在咱们就一起去实验室看看吧。” 寒暄一番之后，顾阳直接带着众人一起来到了实验室。 在这里，众多年轻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路上，许见山也忍不住对顾阳一直询问有关于最新研究的事情。顾阳自然是除了核心机密以外知无不言。 可越是了解，许见山心中的疑惑就越多，怀疑也更重。 当他看见面前这狭小简陋的实验室之后，内心的怀疑更是到达了顶峰。 “顾先生，恕我直言，你所谓的研究就是在这样的实验室里面完成的吗？我的天哪，你的这些员工甚至都只是刚大学毕业的新人。” 顾阳慢悠悠回过头说道： “新人不好吗？新人拥有无限的创造力，说实话，他们还真给了我不少灵感。” 许见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实际上他内心对于顾阳所提出的这项研究已经没了多少信心。 即便是顾阳的学术水平颇高，但是一个人终究是势单力薄。 在这样简陋的实验室之中，怎么可能研制出抑制癌症的特效药？ 更何况许见山的内心也有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所有的年轻同事看见顾阳进来之后，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对着顾阳一弯腰，问好。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 顾阳微微点头，说： “今天我带了两位学术界的大佬来，了解一下咱们的最新研究成果，大家可得把工作干细致一点。” 所有的同事看见方衍之与许见山的那一瞬间，眼中异彩连连。 作为医学界神经学科以及肿瘤学科方面的顶级教授，这些年轻学生自然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看见两人的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神情都无比激动，仿佛是偶像出现在面前一样。 顾阳正准备让工作人员去拿几只小白鼠出来检验一番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效果，许见山却摆手制止道： “小白鼠实验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你都已经开始进行人体实验了，这种东西也说明不了啥。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你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真实有效的东西，而不是骗人的玩意儿？” 顾阳此刻也看出了许见山心中的怀疑，认真回答道： “许教授放心，我也是为了给人类医疗作出一份贡献。 真要是骗人，我还没那个兴趣。说实在的，我本人也不是那么缺钱。” 许见山在来之前自然也对顾阳做过一些了解，虽然说顾阳的建筑公司因为那个绿茶女友的关系损失了很多的利益，但是剩下的钱也足够一个人衣食无忧地过完一辈子。 此刻听到顾阳的话之后，也是一脸认可地点点头，说： “既然如此，我愿意在你身上押上我最后的赌注。 你看我的身体怎么样？” 听到这话之后，顾阳认真地观看了一下许见山的脸色，甚至伸出手，感受了一番许见山的脉搏。 沉思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许教授，恕我直言，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肠胃方面有大问题，如果不加以治疗的话，恐怕也只剩下最后这两三年的寿命。 你应该得了胃癌对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连一直和许见山关系非常不错的方衍之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许见山说道： “老许，这不是真的吧？你什么时候得了胃癌，我怎么不知道？” 许见山听完之后，对顾阳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有经过专业仪器的检测，仅仅是通过外在特征以及脉搏就能够判断出我得了胃癌，了不起。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得了胃癌，只不过我谁都没有说。 因为我很清楚，这种疾病治愈的可能性极低，一旦进入医院的化疗流程，我就必须得离开自己心爱的岗位。 我不愿意这样，我情愿在死之前多做一些贡献，所以才隐瞒病情到如今。 现在我的胃癌已经到了中晚期，你觉得你能救我吗？” 许见山一脸严肃看着顾阳，似乎这是对顾阳的最后一道考验。 然而顾阳却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许见山的肩膀说道： “许教授，你来的还真是巧了，我这才刚刚研究出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不久，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说不定还真救不了你。 不过现在我可以打包票。” 许见山听完之后点点头，一脸严肃看着顾阳说道：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愿意签署协议，自愿成为你项目实验之中的实验体。 如果你真的能够把我治好，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够做的，你尽管提。” 顾阳等的就是这句话，凭借许见山在医疗界的崇高地位，自己之前的畅想还真能够轻而易举实现。 “许教授，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希望能够尽快让我的药剂通过专利申请以及上市审批，能够早点治疗一些生命垂危的癌症病人。 如果这一次我在你身上的实验奏效，我希望能够在一周的时间之内走完所有的流程，你看可以吗？” 第113章 一切顺利 许见山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顾先生请放心，如果真的能够将我治愈，我会支付全额的医疗费，并且您的要求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满足。 现在直接开始吧。” 许见山本人已经得了癌症这件事情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预料，大家都万万想不到这位肿瘤科的顶级教授，自己居然已经得了这种不治之症，一个个都感到压力山大。 就连方衍之都走到顾阳的身边，小声开口道： “顾阳兄弟，你有把握吗？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算了吧。 这许见山可是肿瘤科的泰山北斗，你的治疗如果不能奏效的话，不仅仅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甚至很有可能会让你的声誉一落到底，起到反作用。 说实话，我看过你相关的实验数据和视频，对于你纳米靶向免疫基因激活药剂也感到非常新奇，但是这项技术毕竟太过于超前了。 依我看要不咱们再打磨打磨。” 方衍之是切实地为顾阳考虑，一款药剂的问世往往不是这么简单、一蹴而就的，前前后后需要经过无数次调整与优化。 而现在，顾阳的面前居然是肿瘤科的泰山北斗许见山，一旦治疗效果不理想，绝对会背上千古骂名，即便是后面把药效给优化了，也很难获得忠实的拥趸，极有可能就此断送未来。 顾阳此刻也看明白了，其实无论是方衍之还是许见山对于自己的最新研究都没什么信心，毕竟这东西已经超越了现阶段人类的医疗水平极限，完完全全让他们无法理解。 不过要想打开知名度，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 顾阳微笑着拍了拍方院长的肩膀：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许见山的身体检测报告很快出炉，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完完全全能够承受得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于是，苏晨晨作为助手，直接将这款药剂注射进了许见山的血管之中。 与当初苏妈妈的症状几乎是一模一样，十分钟过后许见山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再过一会儿他不得不进入厕所之中排泄。 最后当许见山重新回到实验室里的时候，他的气色明显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虽然现阶段依旧十分虚弱，但是许见山自己已经能够感受到，身体仿佛已经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顾阳笑呵呵走到了许见山的面前： “许教授，现在您的感觉如何？” 许见山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顾阳： “顾先生，了不起呀，属实是了不起呀！英雄出少年，我万万没有想到您这么年纪轻轻居然在医疗方面有如此卓越的理解。 我敢说，这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效果与您所说的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仅仅是第一针，我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数据检测情况怎么样？赶紧给我看上一眼。” 实验室里面其他的工作人员立刻把许见山现如今的身体各方面数据给调了出来，许见山看了一眼之后立即明白了现如今的处境，他的胃癌几乎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绝大多数的癌细胞在刚才那一管药剂的注射之下已经完完全全被白细胞给分解，剩下的那一些也不足为虑。 顾阳乐呵呵说道： “许院长请放心，现如今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 不过嘛，还需要休养休养，再等半个月左右，等你的身体素质恢复一些再注射第二针药剂，绝对可以清除你体内绝大多数的癌细胞，让你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然后再注射第三针，甚至可以在您的体内形成一道免疫系统，防止您以后再次患上相关的疾病。” 之前的许见山也听说过顾阳的这一条理论，但是他一直嗤之以鼻，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药剂，这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灵丹妙药？ 可这一刻亲身体验之后，许见山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吹嘘的成分。他感激无比从病床上坐起来，看着顾阳微微一弯腰： “顾先生，多谢！您的大恩之恩我铭记于心。” 许见山虽然脾气差，但也并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尽快让这款药剂上市。 一周都多了，按照我的估计，两天的时间绝对可以通过。 我还有不少学生正好在相关的部门上班，我打个招呼便成了。 除此之外，我愿意亲自协助顾先生完成一篇相关的学术论文，发到世界各国的相关网站上去，并且推荐您成为全国最高医疗学府的教授。” 听到这话之后的顾阳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两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轻松了，旁边的牧荣激动得都快跳了起来，如果两天的时间可以通过的话，那代表着公司可以提前进入盈利阶段，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旁边的方衍之第一时间站在顾阳的身边，搂着顾阳的肩膀说道： “顾先生，您可别忘了咱们医院，到时候这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投入生产一定得第一时间给我这边多提供一些，我医院里面现在还有不少病人深受癌症的折磨，下不来床呢。” 顾阳听完之后哈哈大笑： “方院长请放心，我研究出这款药剂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提供给您所在的第一医院？ 并且我还可以保证，我只会收取百分之五的纯利润，绝对不会让更多的病人走投无路。” 听到这话之后，方衍之和许见山望向顾阳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崇敬。 这款药剂的问世无论如何绝对可以让顾阳晋升为世界顶级富豪的行列之中。 癌症这种疾病，即便是全世界的顶级富豪也无法避免，一旦患上这种病就代表着生命走到尽头。 说实话，在一般的医院进行一系列治疗，往往花费的钱都是大几十万，到最后结果还不如所愿。 而顾阳这边居然仅仅只收取百分之五的纯利润，完完全全相当于做公益。 许见山一想到自己之前还以为顾阳不过是打了个噱头，想要骗点钱，不禁心生愧疚。 就这样，顾阳直接得到了这两位教授的鼎力支持。 以他们在医学界的崇高地位再加上众多弟子的协助，两天的时间让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上市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 …… 最后顾阳请他们两位教授吃了顿饭之后便回家，今天的顺利并没有让顾阳迷失了双眼，一回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今天碰到的那两位通灵世家传人。 于是顾阳直接打开电脑，利用自己顶级的黑客技术开始在互联网上查询起资料。 这还真让他查到了这个通灵世家的一些信息。 第114章 欠我们两千万 不过，让顾阳非常意外的是，在大量称赞和畏惧的评论之中，同样也有非常多的人指出，这是一个骗子家族。 这就奇了怪了。 如果说这伙人真有本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说他们是骗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不论真假，这个家族的存在确实已经非常悠久，更是听说从古代流传至今。 家中的通灵本事一直是传女不传男、一脉单传。 根据资料显示，所谓的通灵术，确实是召唤死者的亡灵回答问题，修炼到高深境界，甚至还有一些驭使鬼魂的本领。 所以，凡是了解这个家族的人，多半对其都是畏惧大于尊敬，人们天生都是畏惧鬼神的。 看完这些神神叨叨、真真假假的信息之后，顾阳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来了一丝兴趣。 “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术法。 如果我能够拿到通灵术的修行方式的话，能不能够利用元寿快速掌握这门技能呢？” 几乎是第一时间，顾阳的脑海之中就出现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又变得犹豫。 和死人打交道，想起来好像就有点恶心，而且根据查阅的资料显示，这个家族的人在晚年经常会遭遇不幸，多半也是拜这门术法所赐。 看来要不要学这门本事，还得慎重考虑。 顾阳突然想到临走之前这两个家伙说的一句话，他们好像是被所谓的金牌侦探和刑侦队长盛情邀请过来查办黑夜屠夫案子的。 看来今天晚上得好好打探一番消息，顺便观察观察这两个家伙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 …… 第一医院的住院部之中，李凯云浑身上下缠绕着绷带，坐在硬邦邦的小板凳上面，手上还挂着一个吊瓶。 而另一边，楚灵玲则是躺在病床上，抱着手机疯狂操作，时不时还指挥几句： “上啊，你们倒是上啊！我子弹都打光了，你们缩在后面干嘛？” “让我先舔包啊，女士优先你们懂不懂？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哎哟，你这枪法真是让我想哭，人体描边大师啊你！” 李凯云坐在旁边，脸色铁青，忍不住提醒道： “我说楚大小姐，你究竟是来照顾我的还是来折磨我的？我才是病人好不好？” 楚灵玲暂时停下手中的操作，转过头来对李凯云俏皮一笑： “哎呀，虽然你现在是伤员，但是也要多运动才有助于身体恢复啊，我这也是为了帮助你更快地好起来。” 李凯云冷哼一声： “如果你要帮我运动，那你为什么躺在床上打游戏？” 楚灵玲义正辞严道： “这不是天气冷吗，一会儿你运动了上床，床上冷冰冰的容易感冒。 我现在躺在床上帮你暖着床，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在古代的时候，可是只有皇帝和那些贵族富商才有资格拥有暖床小妾呢。 我这是在让你享受帝王般的待遇，懂不懂？” 李凯云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歪理，简直全都是歪理！” 虽然吵吵闹闹，可实际上李凯云倒没有真的记楚灵玲的仇，毕竟也是过命的交情。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凯云还以为是以前的同事来了，顺嘴喊了一句： “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缓缓走了进来。 李凯云瞬间愣住，因为这两个人他完全不认识： “你们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王晓悠高昂着头颅，依旧是那副用鼻孔瞪人的模样： “你们就是李凯云和楚灵玲对吧？金牌侦探和刑侦队长？” 李凯云一脸懵： “对啊，我们就是。” “那就没有走错，你们可还欠我们两千万呢！” “啥玩意儿？欠你们两千万？你们是在开玩笑吧，我什么时候欠这么多钱？” 这时候正在打游戏的楚灵玲也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的这两人之后瞬间一拍额头： “我的天啊，你们该不会是传说之中的那个通灵世家王家吧？ 我不是说已经不需要了吗？” 李凯云这时也彻底明白过来，这两个人就是之前约定好的帮忙来调查黑夜屠夫案子的通灵世家。 当时确实谈好了三千万，并且给了一千万作为定金，不过后面他们暂时不想在黑夜屠夫上继续做文章，也就作罢了。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找到了这里来。 王晓悠冷哼一声： “咱们明明说好了的生意，说不干就不干，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王家对吧？” 对方这嚣张无比的态度，也让李凯云感到几分不满： “拜托，合作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双方同意吗？ 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的帮助，难不成还不能终止合作？而且之前的定金一千万，我都没有找你们要，你们白赚一千万还不满意？” 王晓悠一脸不屑： “我们王家岂是差那一千万的人？不过之前说好的事情，凭什么更改？ 反正这件事情你们要是愿意办那就办，不愿意办我们也得办，该给的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楚灵玲也被气笑了： “你们是在搞笑吧，我们如果不给这笔钱，你们又能如何？” 王晓悠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 “放心吧，我们王家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心服口服地把钱给交出来。 别忘了，我们可是通灵世家，我们的手段绝对超乎你们的想象！” 一听到通灵世家这几个字，李凯云和楚灵玲都意识到麻烦大了。 根据之前查阅的资料来看，这个家族确实是有一些真本事，如果真的弄一些背地里的阴招，指不定会多麻烦。 就在他们有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又被敲响。 这一次推门走进来的是准备来看望他们的刘涛和关长安。 看见房间里面突然多出来的这一个老太婆和少女，刘涛和关长安都是一脸疑惑，笑着对李凯云询问道： “这两位是？” 不等李凯云开口介绍，王晓悠便大摇大摆走到了关长安面前： “我们是重金邀请而来的通灵世家，特意来协助你们调查黑夜屠夫的案子。 看装扮你应该是领导人对吧？那你就来做个主。 你的这两个下属明明答应了三千万让我们帮忙查清这个案子，而现在，居然想单方面毁约，合理吗？” 关长安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楚灵玲和李凯云确实和他说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个王家的人居然会亲自到访。 说起黑夜屠夫这起案子，最近执法局都没有抓得这么紧，也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调查，而是被打击得有点多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现如今通灵世家的出现，让他们好像又看到了一抹生机。 不过关长安却用非常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这两个人，通灵世家，真的还是假的？ 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身居高位，关长安自然也清楚，这世界上确实是有些人人掌握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本领，但是，这种人少之又少，寻常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上一位。 面前突然出现两个，关长安还有点不愿相信。 似乎是看出了关长安眼神之中的疑虑，旁边的王桂芳冷哼一声： “关局长，我看你这双手似乎沾了不少鲜血啊，被你亲手杀死的人恐怕在二十人以上吧？ 隔着老远我就能够感受到你身上所缠绕的那些怨气。” 第115章 我需要一具尸体 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关长安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的双手确实沾满了鲜血，早些年作为国外的维和部队成员，他亲手处决了很多罪犯；后来加入执法局，在与危险分子激烈战斗的时候，也曾无意间打死了不少人。 如果不是在尸山血海之中摸爬滚打，怎么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知道自己杀过人这件事并不难，难的是能够非常精准地猜到自己杀人的数量，这些东西在网上可都是保密资料。 关长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假装疑惑地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 “你说的人是我吗？搞错了吧？” 然而，王桂芳却不屑一笑： “好了，别装了，你是骗不过我的。 既然你想见识见识我们王家的真手段，我倒是也可以满足你。” 说完之后，王桂芳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往前一点，手指的尖端在距离关长安额头大概十厘米的位置猛然停下。 紧接着，王桂芳手指悬空在半空中画了几个诡异的符号。 屋子里面的众人都死死注视着王桂芳，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在大家怀疑这是什么新型骗人招数的那一刻，关长安浑身一哆嗦，他的眼前出现了寻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过的恐怖场景。 曾经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一个个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不过身体呈现半透明状。 而这些人的脸上全都带着恶毒无比的表情，死死地注视着他，嘴唇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说些什么。 关长安靠近几分，认真听了一下，这才发现四面八方那二十几个鬼魂都在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这诡异的一幕瞬间让关长安感到毛骨悚然。 这些鬼魂的脸，关长安记得一清二楚，正是他那些年亲手杀死的人。 “难不成我的身上真的有怨气？” 关长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使劲摇了摇头才将眼前看到的那些恐怖画面统统甩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旁边的刘涛立即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关长安，问道： “关局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关长安还没有回答，对面的王桂芳却发出了诡异无比的笑声，说： “放心吧，我不过是让他看看自己身上缠绕的怨气是什么样的罢了。 怎么样，关局长，你现在算是相信咱们王家的手段了吧？ 刚才你所看到的画面就是你身上所缠绕的怨气。 这些曾经被你杀死的人，在死亡之后，用最后的力气都在诅咒你。 你自己仔细想想，自从你退下来之后，是不是运气一直都很差？甚至有好几次都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 关长安仔细一想，确实想到了许多非常诡异的事情。 比如说开车在路上好好行驶着，突然前方的货车刹车失灵，硬生生撞了过来，那一次差点就让他直接丧命；又比如在抓捕罪犯的时候，那罪犯狗急跳墙直接开枪，有一颗子弹撞在防盗门上反弹过来，直接打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些都是极为倒霉的情况。 现在关长安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搞了半天，身边有这么多人在诅咒自己。 关长安立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请问我身上这毛病应该怎么解决？” 王桂芳听完之后嘿嘿一笑： “放心吧，你们毕竟也花了三千万请我过来帮忙。 只要你让你手底下的这两名下属把剩下的钱给转过来，然后我们帮你们找到黑夜屠夫的真正身份。 交易完成之后，我会顺手送你一张护身符，你好好带着，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压制缠绕在你身边的那些怨气。” 听到这话，关长安和刘涛也把目光投在了李凯云和楚灵玲的身上。 两人瞬间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心想： “妈的，这下子不做真不行啊！” 再加上王桂芳刚才小露的这一手，让屋子里的众人都看到了一丝希望，谁也控制不住揭开黑夜屠夫真面目的渴望。 李凯云最后一咬牙，点点头说： “行吧，那咱们合作继续。 说说看，你要如何查出黑夜屠夫的身份？” 听到这话之后，王晓悠高昂着头颅，得意一笑，说： “这就对了嘛，早点答应不就啥事没有。 放心吧，只要把事情交给我们，保证可以给你们办得妥妥当当的。 从活人的口中问不出情况，那咱们可以去死人的口中问一问。 给我们重新找一具尸体，要死在黑夜屠夫手中的，尸体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并且尸体必须完整，最好死者本人见过黑夜屠夫，否则的话把他的鬼魂给叫回来也没用。” 听到这个要求，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有和鬼魂交流的能力。 刘涛思索一下之后，脑海之中立即有了答案： “温慕礼的尸体情况最为符合，他是死在黑夜屠夫手中的人，并且尸体最为完整，而且这家伙好像也没什么亲人，他的尸体现在还在停尸房里面摆着呢。” 要使用尸体，自然也要顾及死者的身份和家属。 其他人的尸体要么残缺不全，要么被家属给领走，唯独温慕礼的还摆在那里，这简直就是绝佳的通灵材料。 既然尸体已经有了，王桂芳和王晓悠也不想耽搁时间。 王桂芳说：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直接出发吧。 对了，你们最好多打印一些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出来，到时候我会让尸体自己指认凶手，你们就乖乖等着抓人就好。” 王桂芳胸有成竹地，慢悠悠走在最前面，这语气神态给了所有人都吃下一枚定心丸。 难道说困扰整个天心市无数岁月的黑夜屠夫案子今天终于要破了？ 一想到这里，楚灵玲他们内心还有点空荡荡的，就好像是人生梦想实现之后的那种短暂空虚感一样。 李凯云直接扯掉了自己身上插着的输液管子，杵着旁边的拐杖，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楚灵玲阻止道： “你身体情况这么糟糕，还是别去了吧。” 李凯云却摇摇头： “不让我亲眼见证，我估计会后悔一辈子。” 楚灵玲听到这话没什么办法，只能够点头答应。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停尸房内。 刚才已经见识过王桂芳的手段，知道了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神存在，进入停尸房之后，关长安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小小的停尸房里站满了人，一个个都忍不住开始脑补起来，眼神之中有些惧怕。 刘涛硬着头皮找到了温慕礼尸体所在的位置，拉开长长的抽屉。 幸好这停尸房自带冷藏柜，否则的话尸体估计都已经臭了。 王桂芳亲自走到尸体旁边，拉开裹尸袋看了一眼。 温慕礼长时间冰冻在这里，浑身上下的皮肤已经惨白无比，脖子上深深的勒痕淤青，变得更加显眼。 王桂芳微微点了点头： “尸体保存的还不错，勉强能用。 先拖出来解冻一会儿吧，不然硬邦邦的连关节都动不了。 等到十二点之后阴气最盛，我自然会举行招灵仪式，让尸体自己指认凶手。 你先去把所有嫌疑人的照片挂在那面墙上。” 刘涛听完之后立即听从吩咐，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照片，一个一个挨个贴在了对面的这堵墙上。 光是嫌疑人就有足足两百个，凡是被选中的都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勉强符合黑夜屠夫标准的人，又或者是以前有过前科。 因为手中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够挑出这些人。 就在刘涛把照片全部挂上去之后，他才发现顾阳的照片也混在这里面。 他眉头一皱： “这顾阳的嫌疑都被排除多少次了，怎么还混在嫌疑人里面？” 说完，他就伸手想去将这张照片给撕下来。 王晓悠在旁边，却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打开： “只要有一丝可能就挂在这上面呗，放心吧，尸体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第116章 尸体真的活了 此刻的王小悠内心可谓是兴奋极了。 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奶奶王桂芳商量好了，随便弄点小把戏，然后把黑夜屠夫的罪名扣在这个顾洋的头上，让他吃点苦头，谁让他出言不逊的。 她心里还正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这个黑锅扣上去，谁曾想，刘涛带来的嫌疑人照片之中，居然正好有顾阳的照片。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爽翻！ 王桂芳自然也知道这孙女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拆穿。 从小养到大的孙女，她很清楚王小悠的性格。 这丫头在通灵术方面的天赋非常卓越，甚至比自己年轻时还要强上不少，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报复心太重。 今天在路上被顾阳羞辱了一顿之后，她一路上都在查阅顾阳的资料，谋划着怎么报复。 不过对于王桂芳而言，反正都是顺手的事情，也无所谓。 从头到尾，她可都没打算利用自己的通灵术把黑夜屠夫的真身给找出来，并不是她没有这个本事，而是成本太高。 要使用真正的通灵术，把死者的亡魂召唤过来询问，那可是会折寿的。 王家祖祖辈辈都是短命折寿之人，完完全全就是因为通灵术的影响。 也幸好这两代才幡然醒悟，反正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外行，还搞那么认真干嘛，随便忽悠一下不就得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转变，王桂芳今年已经七十有余，却依旧精神抖擞。 通灵术之类的，她会，但是就不用，钱反而还越赚越多。 把赚过来的钱全部拿去养生，寿命反而比一般的老太婆还长。 真要是被人识破，大不了再用点小手段让他闭嘴，不要太简单。 王桂芳自顾自地在尸体旁边摆弄着属于自己的法器。 有些破旧的停尸房中，头顶的灯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左右摇晃，连带着房间里面所有人的影子在墙面上也展现出狰狞的姿态，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王桂芳已经换上了一套玄色的长袍，盘腿坐在尸体的旁边。 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子，红木盒子上面雕刻着各种诡异的图案，这木盒子的颜色鲜红得不像话，仿佛是被血气染过一样。 王桂芳的口中念着各种完全听不懂的咒语，这些诡异的音符在小小的停尸房里面回荡。 站在四周的刘涛等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楚灵玲忍不住退后两步，轻轻扯住李凯云的裤腰带： “兄弟，你往前面站一点，帮我挡一挡，我感觉前面的风有点大。” 李凯云瞬间无语： “拜托，咱们这是在室内，哪里有什么风？” “室内又怎么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究竟有没有听过？” 李凯云杵着拐杖，缓缓回过头： “那拜托你能不能够拉住我的其他地方，比如说牵住我的手之类的。 你扯在我的裤腰带上，说实话很没安全感，一会儿可别把我的裤子给我扯掉了。” 楚灵玲朝他翻了个白眼： “鬼才要牵你的手，你想占我便宜是吧？咱们是哥们，你可别忘了身份。” 关长安阅历毕竟丰富一些，再加上刚才王桂芳已经在他面前显露手段，还算沉得住气。 刘涛却也情不自禁把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要说最泰然自若的，还得是旁边打着哈欠的王小悠。 看着面前这些人有些惊恐的模样，王小悠内心得意极了。 真笨，奶奶明明就是在胡乱念咒罢了，一点实际效果都没有，结果还把这些蠢货吓得头晕目眩。 果然奶奶教的是对的，对这些人根本就不用使什么真手段，反正都是赚钱，不寒碜。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很快就来到了午夜。 没有人注意到，停尸房角落的一团阴影比寻常时候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鬼影顾阳已经到了。 他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停尸房里面的摆设，眼眸之中也是惊喜连连。 果然是有点手段，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大戏，我可得好好在旁边看一看，学习学习。 …… 时间一到，王桂芳缓缓将自己手中捧着的红木盒子放在地上。 当她打开这个盒子之后，里面赫然摆放着三样东西： 一面铜镜，一柄铜钱剑，还有一个古朴的陶瓷碗，里面存放着雄鸡血与朱砂的混合液体。 这三样东西，无论哪一样拿出去都是妥妥的古董，这也是王家的家传法器。 王桂芳的口中念念有词，她第一时间先举起那柄铜镜，缓缓将铜镜立在了尸体头顶的正上方，让铜镜之中刚好可以映照出温慕礼那惨白的脸庞。 “镜通阴阳，魂归天地！ 魂来魂来魂来……” 这一声声召唤让刘涛他们都感到自己的灵魂有些不受控制，一般头晕目眩。 好本事！ 这一刻，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再怀疑王桂芳的本领，绝对是有真东西的。 下一步，王桂芳举起旁边的铜钱剑，用陶瓷碗之中的血红液体将铜钱剑从上到下浇筑一遍。 紧接着，她手提铜钱剑围绕着尸体不停的走动，一边走一边用铜钱剑的剑尖在地面绘画着古朴的符文。 朦朦胧胧的灯光之下，这些符文就好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正在缓缓游动，宛如一条又一条的红色小蛇。 搭配现如今的恐怖氛围，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停尸房旁边的窗户，呼的一声被大风给刮开，所有人都感到浑身一颤。 王桂芳在此时此刻也停下手里的动作，铜钱剑猛然回首，剑指直指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 “起！” 伴随着她一声厉喝，原本死气沉沉的尸体居然真的开始缓缓颤抖。 胆子最小的楚灵玲甚至吓得捂住了嘴巴。 科学不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吗？现在科学怎么解释？这他妈不是鬼是啥！ 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害怕，但又很期待。 困扰了众人这么久的谜团在今天终于可以解开了吗？ 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终于要显露了吗？ 也该大结局了吧。 在王桂芳的操控之下，那具尸体真的缓缓坐了起来，眼睛猛然睁开。 这赫然是一对惨白、没有任何光泽的瞳孔。 头顶悬挂的吊灯在这一刻也变得忽明忽暗，仿佛电力不足一般。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观看着王桂芳的法事。 王桂芳压低了声音，宛如厉鬼一般自问道： “你可是死者温慕礼？” 那尸体居然真的慢悠悠转过头来注视着王桂芳，随后用力点了一下头。 旁边的刘涛都给看傻了： “破案原来可以这么简单的吗？那咱们这些调监控、查指纹、验dna的手段还有个毛用，直接把死者叫起来，问一问是谁杀的不就完事儿了？” 得到温慕礼的回答之后，王桂芳继续问道： “你在监狱之中确实是死于自杀吗？” 下一刻，温慕礼的尸体缓缓摇头。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现场的刘涛和楚灵灵他们都捏紧了拳头。 果然，温慕礼的死另有蹊跷，我们没有猜错！ 是黑夜屠夫搞的鬼。 王桂芳又再次开口自问： “你有看到杀死你的凶手吗？是不是黑夜屠夫？” 温慕礼再次点头。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温慕礼居然见过黑夜屠夫，这一招果然有用。 王桂芳手中的铜钱剑遥遥指着不远处的那面墙壁。 此刻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全都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如果黑夜屠夫的照片在墙上，请你把它给我们指出来，我们会为你报仇。” 顺着铜钱剑所指的方向，温慕礼缓缓转过头去，他的目光凝视着那面挂满照片的墙壁。 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僵硬的右手终于缓缓往上抬，惨白的手指开始指向墙面上的一张照片。 第117章 通灵术还是傀儡术 等等等等，这是在搞什么呢？ 这合理吗？ 最开始的时候，顾阳还躲在阴影里面看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问题是温慕礼回答出来的？扯淡吧！ 别人不知道，顾阳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当时杀死温慕礼的时候，温慕礼可是全程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他根本就不可能看见自己的样子，甚至连鬼影都没有看见。 当时本身停了电，环境极为昏暗，鬼影又是一片漆黑，看得到什么呀！ 而死而复活的温慕礼居然表达的意思是，自己见过黑夜屠夫，并且还知道黑夜屠夫是谁。 这不是扯淡是什么？难道鬼也会说谎？ 即便是我和这个温慕礼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他也不至于做了鬼之后还要陷害我吧。 果不其然，最后温慕礼的手指在墙壁上面的照片之中缓缓移动，那移动的方向赫然就是顾阳的方向。 顾阳都给看懵了，他这才转过头来仔细观看王桂芳手上的动作。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王桂芳的袖子里有着几根半透明的丝线，这些丝线与温慕礼的尸体紧紧相连，又通过王桂芳身上的某种特殊能量，利用这些丝线对尸体进行操控。 也就是说，从来都没有什么召唤鬼魂还阳，不外乎就是一种傀儡术罢了。 要说这王桂芳完全没本事也不尽然，他居然可以凭借这几根丝线操纵尸体，但是绝对不是什么让鬼魂复苏。 “好好好……你这是想搞我对吧？那我刚好就将计就计，利用你来演一出好戏吧。” 王晓悠在心中期盼着，只要尸体的手指停留在顾阳的照片上，那顾阳就算是有十几张嘴，估计也说不清楚。 而且王晓悠此刻的内心有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的想法，那就是黑夜屠夫搞不好真的是那个顾阳。 因为在路上奶奶王桂芳就已经指明过顾阳的身上残留有不少怨气，摆明是杀了不少人。 可自己在网上查阅资料，这个顾阳不仅仅不是什么官方人员，甚至也不是什么黑社会，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创业青年。 一个普普通通的创业青年，哪里来的机会杀这么多人？ 搞不好他就是夜晚神出鬼没的那个黑夜屠夫。 王晓悠的嘴角上扬，这下子不仅仅是把仇给报了，顺便还把案子给破了，而且奶奶也没有耗费多少寿命，简直是一石三鸟啊。 然而她们却没有注意到，在阴影之中同样有几根漆黑半透明的丝线慢悠悠钻进了温慕礼的体内。 王桂芳本来感觉一切正在掌握之中，突然他眉头一皱，他 她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缠绕在尸体上的那些半透明丝线，居然一根根接连断裂，最后尸体彻彻底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王桂芳还没反应过来，尸体居然匪夷所思地自己移动了起来，缓缓掀开自己身上披着的半洁白床单，一步一步走下了病床，并且来到了那面相片墙前面。 旁边的王桂芳彻底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尸体怎么可能会自己动？难不成还有其他高手在这里？ 是控制尸体还是召唤鬼魂？ 她的心里此刻有一点慌了。 王晓悠同样也是茫然无比，他跟随王桂芳一起参加了不少次类似活动，自然对于王桂芳的本事和流程非常清楚，之前都没有这一招的啊。 王晓悠紧蹙着眉头，难道是奶奶不惜寿命折损直接发力了？ 这也不太可能吧，没必要啊。 刘涛更是忍不住在关长安的面前赞扬道： “了不起啊，看来这个通灵世家的人确实是有点货真价实的手段，居然可以让死去的尸体自己站起来走动。 关局长，依我看咱们一会儿可得以礼相待。” 关长安重重点了点头，口中也忍不住呢喃道： “高人，世外高人啊！” 楚灵玲早就吓得把整个脑袋都藏在了李凯云的背后，李凯云一边反过手来轻轻安抚着楚灵灵，一边目不转睛注视着这具尸体的一举一动。 只见这具尸体慢悠悠从墙上取下一张照片，又一步一步迈着步子朝王桂芳走了回去。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桂芳可是很清楚的，这具尸体现在早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难不成这是真的鬼魂回来了？可我刚才也没有发功啊，又或者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厉鬼？ 最后这具尸体站在了王桂芳的面前，将那张照片慢悠悠递了过去。 王桂芳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敢接，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颤颤巍巍地靠近，伸出双手接过那张照片。 可当他抬头与温慕礼的那张脸对视的时候，这才发现温慕礼的表情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角直接被拉到太阳穴那个位置，嘴角也被拉到了耳垂处，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到极点的恐怖笑容。 王桂芳当场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昏倒了过去。 操控着尸体的顾阳当场麻了： “不是吧，好歹你也是天天和鬼魂打交道的，胆子这么小，这就吓晕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顾阳顺手把温慕礼的尸体丢在地上，瞥了一眼照片上面的头像之后，顾阳化作的鬼影一分为二，一半还在原地继续充当移动监控，另一半则是进入了牢房。 看见王桂芳昏倒，王晓悠瞬间吓坏了，赶紧扑过来，将王桂芳轻轻扶起，靠在一旁的大树上。 刘涛还非常贴心的拿出随身的水壶，往王桂芳的嘴里倒了一大口。 下一刻，王桂芳直接醒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她发出一长串连续的咳嗽声，仿佛连嗓子都给咳哑了。 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怎么了？我回来了？我没死？ 王晓悠轻轻拍打着王桂芳的后背： “奶奶，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昏倒了？把大家伙都给吓死了。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王桂芳回过神来之后，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瞬间吓得双腿发软。 这地方也太诡异了，根本不是久留之地。 刘涛和李凯云三两步向前，直接捡走了王桂芳手中的那张照片。 看了一眼之后，两人都无比意外，因为这张照片的主人公现在正在执法局的大牢里面蹲着呢。 这同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手上已经有三起凶杀案与他有关，只不过这个家伙在黑道上极有威望，每次都有小弟愿意主动站出来帮他顶罪。 现在之所以关在执法局的大牢里面，也不过是审问期的临时关押，到最后十有八九还得放出去。 “这家伙是黑夜屠夫？这家伙杀了温慕礼？” 得到答案之后，现场的众人都有些失望，因为看起来确实不太像啊。 眼看众人目光有所怀疑，王晓悠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是吧？我可告诉你，我奶奶的通灵术可从来都没有失误过，这是温慕礼自己指认的凶手，你们爱信不信。 赶紧的，把剩下的钱打过来，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第118章 咱们会死的！ 事情才刚刚办完，王晓悠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要钱。 她们过来接这笔生意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该办的事情办完了，自然到了收账的时候。 可对面的李凯云和楚灵玲神情却有些犹豫。 摆在墙上的这些照片，既然都是嫌疑人，那么两人在之前自然也做过一番调查，可以说基本上全部都给排除了。 照片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昌刃，在地下世界的地位，比起孟枭还要高上几分。 手底下有着几百个马仔，光是目前在执法局里面查到的人命案子就有三起，没有查到的更是数不胜数。 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普通人罢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像黑夜屠夫那样，接二连三在执法局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而不留下任何破绽？ 完完全全没道理。 他倒是有这个想法，但也没这个本事啊。 更何况这个家伙现在已经在执法局的监狱里面关了两三天了，最近的这些案子，如果是他做的，他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去的？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两人又想起刚才诡异的画面，这个王桂芳毫无疑问是有真实力的，指出凶手的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温慕礼。 这一切又好像是真的。 一时之间两人也感觉一阵头大，分不清楚真假。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涛，刘涛现在作为这起案子的主要侦办人员，并且接手的时间比他们更长，自然了解得更多。 刘涛的眼中也满是怀疑。 见他们这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王晓悠心里气极了。 没有把黑锅甩到顾阳的头上，本来心里就有点不爽，现在这些人居然还怀疑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把王桂芳扶着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气冲冲地一拍桌子： “你们这些混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赖账是吧？自己找不出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我们帮你们找出来了，你们又不相信，简直愚蠢。 也难怪黑夜屠夫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这么多人，你们也没办法。 你说你们有啥用？ 你们现在内心感到怀疑，这才是正常的，要是你们真的知道黑夜屠夫是谁，也就不至于耽搁这么多时间。 你们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这句话一出，屋子里的众人也无话可说。 确实是如此，黑夜屠夫的身份，如果不是让人意料之外的话，也就不会逍遥法外这么久了。 被骂了一通之后，大家居然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凯云有些疲惫地开口： “抱歉，王小姐，我们并不是想赖账，这笔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 只不过现在给钱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虽然说你们帮忙指出了嫌疑人，但是事情的真相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查，如果我们能够证明这个李昌刃真的是黑夜屠夫，我保证一定第一时间把钱打给你们。” 王晓悠怒不可遏，骂道： “狗屁，我们凭什么等那么长时间？我们的工作就是过来让死去的温慕礼指出害死他的黑夜屠夫究竟是谁，属于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至于后续的调查，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们一直调查不明白的话，那岂不是我们的钱就一直拿不到？ 更何况，我们王家的生意好着呢，可没时间在你这里浪费，一天都要上下几千万的生意，你耽搁得起吗？ 我可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不立即结账的话，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楚灵玲和李凯云看着王晓悠这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得简直想骂娘。 但偏偏这通灵世家的人手段确实诡异，又不太敢得罪。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关长安，关长安还等着结账之后从他们的手里拿到护身符，压制自己身上的怨气呢。 没办法，形势所迫。 李凯云叹息一声，说： “好吧，我这就把钱给你们转过来。”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将剩下的两千万转到了王家人的卡上。 王晓悠看了一眼卡上的余额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之后，王晓悠又顺便从包里掏出一张护身符递给关长安： “拿去吧，这是答应给你的赠品，把这张护身符贴身佩戴，可以有效的压制你身上的怨气。” 关长安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那就多谢两位高人慷慨相助。 我们执法局里还有很多案子，就不耽搁了，我们先走。” 王晓悠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和本事，恐怕众人早就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既然合作结束，也没人愿意在他的身边继续待着。 王晓悠随意摆摆手： “走吧走吧，赶紧走。” 众人互相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离开了这间停尸房。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王桂芳和王晓悠。 王晓悠立即给王桂芳倒了一杯热水： “奶奶，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一下子晕倒了？你该不会是用了真本事吧？ 不是说直接用点假把式骗人就完了吗？ 而且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把黑夜屠夫的罪名扣在那个顾阳的头上吗，怎么又变成了这个认都不认识的李昌刃？ 那个该死的顾阳这么嚣张，不给他点苦头吃，我心里都咽不下这口气。” 王晓悠坐在奶奶的旁边骂骂咧咧，心里还惦记着怎么找个办法报复一下顾阳呢。 而王桂芳在喝了两口热水之后，眼神之中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她猛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手中的水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四溅，把旁边的王晓悠都吓了一跳。 下一刻王桂芳双手猛然拉住王晓悠的手喊道： “咱们赶紧走，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这件事情的水很深，黑夜屠夫的背后绝对有高人！” 王晓悠懵了，在她的记忆之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么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奶奶？能有什么高人比咱们王家还厉害？ 奶奶，你刚刚操纵尸体的本事好像比以前还要强，肯定功力又上涨了不少，咱们怕个啥？” 王桂芳回忆着那具尸体对自己露出的诡异笑容，看了一眼不远处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温慕礼，一瞬间后背发凉。 能够控制尸体行动得如此流畅，还能够露出如此诡异的表情，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啊！ 她哆哆嗦嗦开口：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利用傀儡术操控尸体，把黑夜屠夫的罪名扣在那个顾阳的头上。 但中途，有另外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介入了尸体之中，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特别是最后，那尸体把照片交到我手上的一瞬间，居然露出了恐怖无比的诡异笑容。 这是……对方在向咱们示威啊。 我感觉，如果咱们再插手这件事情，很可能会死。 而且……会死得很惨！ 走，必须马上走，连夜就走！” 第119章 黑夜屠夫，死了？ 此刻，在执法局监狱中，即便成为阶下囚的李昌刃，也依旧没有过上半点苦日子。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 整个牢房里，剩下的七个人似乎都是他的奴仆： 有人在帮他洗衣服，有人在帮他按摩，有人端着饭碗，把其他人碗里的肉全部挑出来，集中到一个碗里，送到他面前。 可以说，他的生活和皇上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都说坐牢是给坏人的惩罚，其实这句话并不完全对。 对于那些普普通通、没钱没背景的坏人，进入牢房确实是一种惩罚； 可对于李昌刃这样的人而言，进监狱其实和度假没啥区别，有吃有喝，还有人服侍。 如果不是少了点自由，李昌刃甚至愿意一辈子都住在这好地方。 这里的人说话好听，办事勤快，又没什么勾心斗角，多爽啊！ 虽然说住在监狱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李昌刃面前也得收敛几分。 真要是得罪了眼前这个凶神，先不说能不能活着从这监狱里走出去，还在外面的家人也不见得能够安全，毕竟李昌刃手底下的马仔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执法局拿他根本就没什么办法，过不了几天他又会被放出去。 旁边一名小弟左右看了一眼，发觉没人之后，偷偷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递到李昌刃面前： “大哥，这是我家里人托关系送进来的华子，来尝一口吧。” 李昌刃眉毛一挑： “不错，你小子倒还挺有眼力见儿。判了多久啊？” 那小弟一边把香烟递到李昌刃嘴边，一边帮他点燃火。 等到李昌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之后，才颤颤巍巍回答道： “估计三五年是出不来了。 我自己倒是没事，只不过我有点担心我在外面的妻子和孩子。” 李昌刃听完之后轻轻一笑说： “放心，我在里面这几天，你小子的表现倒算不错。 你妻子和孩子那边，回头我会打个招呼，绝对没人敢去欺负他们。” 这小弟听完这话之后，瞬间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哈腰： “老大，你简直堪比关公在世，太够义气了！ 等我三五年出来之后，一定来找老大你，哪怕是给你端洗脚水也行。” 李昌刃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小子我记住了。 只要你出来找我，必定给你一个舒服的职位。” 说完之后，他还用威胁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牢房之中的其他囚犯： “一个个都学着点，好好表现。 只要哥心情好了，你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否则就是在自讨苦吃。” 说完之后，随意两脚将自己的鞋子踢飞，露出了臭不可闻的大脚丫子，整个牢房当场弥漫着扑鼻的脚臭味。 李昌刃的脚奇臭无比，这可是出了名的。 他扭头瞥了一眼不远处还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肥胖中年人，冷哼一声： “小豹子，你倒是躺着挺舒服啊！ 赶紧去打盆洗脚水过来给老子搓搓脚。” 豹子听到这话之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李昌刃： “姓李的，你可不要太嚣张！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在外面好歹也是有几分脸面，你让我来给你洗脚，出去之后我还怎么混？” 这个中年人有个绰号叫豹子，精通赌术，曾经以一手“豹子”在赌桌之上赚了上千万，从此之后就有了这个绰号。 偏偏大家都知道他可能在出老千，却又找不到他出老千的证据。 到了中年之后，他退隐江湖，拿着早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产搞了个不错的地下赌场，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相比起李昌刃而言，实力终归是薄弱了不少。 李昌刃冷哼一声： “你出去之后怎么混，还不是老子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过来给我好好搓个脚，出去之后直接把你的赌场归到我的名下，我帮你保驾护航，收益分你一成，行了吧？” 豹子气得腮帮子都红了，自己的赌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么赚钱的行当，这个王八蛋收过去之后居然想独吞九成的收益，简直是畜生！ 他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你他妈想得到美，老子可不会让你如愿！ 别以为你手底下马仔多，就可以无法无天，老子有的是钱，有钱还请不到人吗？ 就算老子把赌场直接拿去卖了，也不可能送给你！” 李昌刃眼睛微微一眯，眼角之中绽放出骇人的寒芒。 刚刚拍马屁的那名小弟立即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过去，狠狠一拳砸在豹子的身上。 豹子擅长的是赌博，可不是打架，根本就没什么还手之力。 监狱里面其他那些想要拍李昌刃马屁的家伙也纷纷扑了上去，对着豹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并没有下什么死手，否则在这里面闹出了人命，谁都别想出去。 躺在地上的豹子嚎啕大叫： “快来人！快来人啊！执法员，老子要死了，这些王八蛋要杀人！” 可他才刚刚叫了一声，一名小弟立即脱下自己的臭鞋子，狠狠塞进了豹子的嘴里，豹子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们左右各站了两三个人，将豹子死死地架了起来，对方完全无法动弹。 李昌刃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把头发抹得发亮，哼着小曲走到豹子的面前：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只能接受你的遗产了。” 他这话自然是吓吓对方的，他在这里根本待不了两天就会被手底下的小弟顶罪出去，真要是亲手杀了这个家伙，岂不是自断前程？ 不过嘛，自然是要给点教训的。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团阴影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脚下，整个牢房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变化。 接着，阴影之中伸出几根手指粗细的触须，缓缓沿着李昌刃的裤筒钻了上去。 几乎是一瞬间，这些触须就化为密集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四肢，控制住他的每一个关节。 李昌刃瞬间懵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失去了掌控？”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缓缓伸向了背后，在贴身的囚服内侧，一把二三十厘米长的大砍刀顺着他的后背划了下来，刚好落在他的手中。 下一刻，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砍刀，狠狠一刀朝着豹子的头砍了下去。 整个囚牢之中的所有人都给看傻了。 李昌刃这是疯了吗？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而且，这刀是哪里来的？进来之前不是搜过身吗？ 脑袋里的问号太多，连带着他们的身体都反应不过来。 “呲啦”一声响，李昌刃手中的砍刀直接划过面前豹子的脖子，圆滚滚的头颅“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大圈。 温热的鲜血迸射而出，直接将囚牢里面的所有人都给染成了花脸。 然而此刻的李昌刃却依旧没有住手，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刀，还准备对剩下的人下手。 大家都被吓懵了： “老大，你……你打算干什么？” “老大，你冷静啊！” 李昌刃想要解释，但他的嘴巴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一样，动都动弹不得。 刚好在这个时候，刘涛带着执法队的人已经冲了进来，他们原本打算将李昌刃提出去审问，可刚好看到了监狱里面血腥的一幕。 眼看李昌刃还准备行凶，刘涛几乎是本能反应便掏出了自己腰间的枪，“砰砰”两枪，精准命中牢房中的李昌刃。 而且一枪正好从太阳穴射进去。 李昌刃只感到意识瞬间变成一片漆黑，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么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到李昌刃彻底倒地之后，地上那团浓郁的阴影也再次消失不见。 牢房里面的众人这才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而门口的刘涛则是“啪嗒”一声坐在地上： 我杀了……黑夜屠夫？ 第120章 明天开新闻发布会 直到这时，执法局其他的同事才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其中也包含李凯云、楚灵玲以及关长安。 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之后，所有人都懵了。 执法局的监狱居然又死了人！ “搞什么！以前一年都不见得会发生一次的事情，如今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是撞了鬼不成？” 关长安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刘涛自问道： “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开枪？” 在执法局里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怎么说，执法局都脱不了责任。 关长安甚至怀疑，如果再这样继续搞下去，自己甚至没有机会能够平平安安干到退休，搞不好还得提前被开除！ 太让人头大了。 刘涛语气无奈： “我也是没办法呀，我进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砍死了一个人，还提着刀准备去砍剩下的人。 如果我不开枪的话，剩下的人估计也活不了。” 这时候，牢房里面的其余囚犯也纷纷站出来作证。 “对呀对呀，这位警官刚才是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全都完了。” “妈呀，这姓李的怎么突然疯了，咱们明明没有招惹他。” “喜怒无常呗，现在道上混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疯子，杀人都杀上瘾了，估计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刘队长你放心，大家伙都可以给你作证，你这绝对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刘涛的开枪虽然当场击毙了李昌刃，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简直就是救命之恩。 所以此刻牢房中剩下的这几个人纷纷站出来，拍着胸脯表示愿意证明刘涛的清白。 关长安听到这里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至少不至于像上次李凯云一样承担巨大的舆论压力之后被踢出去。 要是刘涛都被踢出了执法局，关长安手底下可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楚灵玲和李凯云靠近牢房查看了一番牢房里面的场景之后，对视点头。 看来，他们也认可刘涛的说法。 现场遗留下来的一切痕迹都表明，李昌刃是狂性大发，准备大开杀戒，刘涛开枪不但没有什么过错，反而还有一些小功劳。 缓过神来之后，众人也走进牢房，继续仔细查看现场。 当他们看到地上那具无头尸体之后，一个个都瞳孔一缩。 把头颅一刀砍断，这干净利落的手法和黑夜屠夫如出一辙。 难道说王家那些家伙说的是真的？这个李昌刃真的是黑夜屠夫？ 眼看着面前这几乎一模一样的杀人手法，刘涛他们终于产生动摇了。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那么剩下的那个一定就是真相。 这个李昌刃恐怕真的是黑夜屠夫！ 关长安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咱们回来得及时的话，搞不好今天监狱里面直接爆发一场大屠杀。 赶紧查一查，他手中的刀是怎么混进来的？ 咱们执法局内部是不是有他的同伙？” 其他执法员听到这个猜测之后，全都双眼发亮。 “对啊，如果执法局的内部有这个家伙的同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能够在执法局里面杀人，为什么他能够在每次杀人之后不留下一丝线索，搞了半天，都有人在暗地里偷偷帮他擦屁股呢。” 吩咐完之后，关长安又转过头说道： “明天直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咱们也算是结案了。” 一听这话，楚灵玲立即反对： “关局长，你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在我看来，这起案件疑点重重，李昌刃究竟是不是黑夜屠夫还说不准，不应该这么匆忙。” 关长安却一脸疲惫，摇摇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先这样。” 说完之后他便无力地离开了监狱区域。 看着他的背影，楚灵玲忍不住埋怨道： “关局长怎么这样，事情的真相都还没有查明，现在就要往外宣布，万一到时候黑夜屠夫另有其人继续作案怎么办？” 站在她旁边的刘涛叹息一声说道： “关局长此刻也是无奈之举，黑夜屠夫的案子拖了太久太久，每天晚上都有一个人被杀死，早就已经引起了上面的关注。 他本人身上的压力也巨大。 如果再拿不出什么结果来的话，恐怕真的得退位了。 眼下的李昌刃虽然说疑点重重，但是有监控视频和监狱里面的其他囚犯作证，基本上可以挂上黑夜屠夫的黑锅。 先把他给提交上去，也算是能够堵一下悠悠众口。” 听到这些，楚灵玲大概也明白了，并不是关长安不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疑点，而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再细查。 她咬咬牙继续问道： “那如果明天，黑夜屠夫继续犯案又怎么办？” 刘涛想了想之后说道： “那咱们可以发布公告，就说是有黑夜屠夫的粉丝盲目崇拜模仿作案，说是另一个人就完了。” 这一瞬间，李凯云和楚灵玲当场就傻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可以这样处理。 先把这个李昌刃提交上去领一波功劳，后面杀人的话就按照这个说法，又是另外一起案子。 如果再破案又能领一个功劳，简直是在薅羊毛。 当然民众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糊弄下去，可糊弄过两三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旁边的李凯云此刻调出了监控，所有的执法员围在一起，把监控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事情的结果却和监狱里面的其他囚犯说的一模一样，确实是这个李昌刃狂性大发，一刀砍掉了别人的头，紧接着甚至还要砍其他人。 如果不是刘涛的话，现在监狱里面根本就不知道要多了多少颗头颅，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看完监控视频之后，楚灵玲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把普普通通的砍刀，居然可以如此精准地命中别人的脖子，以如此完美的角度，一刀将其头颅砍下来，我敢保证九成的人都做不到。” 李凯云也点点头： “说的没错，砍头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可不容易，快准狠缺一不可。 而且人的脖子还连着颈椎骨，要一刀直接砍出这么光滑的切面，力气必须大得离谱。 古代的刽子手要一刀把人头砍下来，用的都是大刀，更别说这种可以隐藏在背后的小刀。” 这两人一合计，光是李昌刃杀人的这一能力就已经可以把他和黑夜屠夫绑定。 楚灵玲不信邪，继续翻看着两遍监控。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指着监控画面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李昌刃在提刀砍人的时候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并不是那种杀人时候的狠辣眼神，而是充满了……畏惧与疑惑？” 第121章 这是一场骗局 这句话一说完，刘涛和李凯云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李昌刃的面部。 乍一看，他们似乎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疑点。 刘涛开口说： “这家伙提刀砍人之后，嘴唇微微动了动，看起来想要说什么，可结果却张不开嘴。 他眼神里面的恐惧似乎也不是装的。” 这一发现，让原本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的刘涛等人更加肯定，这个李昌刃杀人绝对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 李凯云用一只手揉了揉下巴。 “这件事情好像有点邪门。 明明是这个李昌刃自己提着刀想要砍人，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迷茫和恐惧的神情？ 难不成他真是被迫的？” 刘涛这时候冷静下来，分析了一番之后回答道： “从我的角度而言，李昌刃绝对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杀人。 他是监狱里面名副其实的老油条，可以说对法律的研究都可以去当律师了。 所以他每次都能够想到办法为自己脱罪，即便是找不到办法，也可以让手底下的小弟来顶罪。 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残暴得像疯子一样，但是对于自己的安危可以说是极为看重，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楚灵玲也在旁边附和道： “说的没错，这个李昌刃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执法局监狱里的常客。 他肯定很清楚，咱们这里安装有监控，所以就连亲自动手打人都很少，大部分都是让小弟动手，就是为了不沾上任何罪责。 而现在他居然提着刀亲自杀了人，有监控作为证据，哪怕他的小弟成千上万，也避免不了在监狱里面蹲一辈子。 所以他动手杀人一定是被迫的，背后胁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黑夜屠夫。” 这个结论一出现，所有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寒毛倒立。 黑夜屠夫果真拥有如此强大的本领？ 楚灵玲闭目思索，同时缓缓开口： “大家再仔细想想，这个李昌刃的杀人行为真的完美符合黑夜屠夫吗？我看恐怕不太算吧。 要知道黑夜屠夫杀了这么多人，从头到尾可都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证人。 而李昌刃杀人，整个监狱里面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于十个，论手段的高明，与黑夜屠夫简直不是同一个档次。 而且黑夜屠夫每天晚上就算杀人最多也只杀一个，他居然想把整个牢房里面的所有人都杀干净，完全不符合以往黑夜屠夫的行为习惯。” 聊天聊到这个份上，三人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李昌刃这一次杀人有内幕，他绝对不是黑夜屠夫本人。 可如果说李昌刃不是黑夜屠夫本人，那王家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可是王桂芳亲自把温慕礼的魂给叫了回来指认的凶手。 她前脚指认这个李昌刃为凶手，后脚李昌刃就以黑夜屠夫的杀人手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砍人头颅，并且还逼着刘涛开枪让他当场死亡，死无对证。 一切也太巧了吧？ 李凯云骂骂咧咧： “王八蛋，当时我就不想给她们钱，没想到，最后一不留神还是上了当。 那可是老子的全部家底，她们一家人绝对是骗子！” 楚灵玲眉头紧锁： “就算说王桂芳他们是骗子，也很难说得通。 黑夜屠夫怎么知道王桂芳他们今天晚上会把嫌疑人定在李昌刃身上？ 除非……除非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结论一出现，刘涛和李凯云当场来了几分精神。 如果说王桂芳他们和黑夜屠夫是一伙的，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肯定是他们两拨人马合谋设计了这一场阴谋，先是让王桂芳他们把黑锅直接扣在李昌刃身上，然后黑夜屠夫再想办法让李昌刃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人头颅，并且被当场击毙。 这样不仅能够洗脱真正黑夜屠夫身上的嫌疑，甚至还能够从李凯云的身上骗够足足三千万。 李凯云瞬间被气得晕头转向，转过头对刘涛请求道： “刘队长，还请您立即派人去抓捕王家的那两个家伙，我怀疑她们是诈骗犯，而且诈骗金额高达三千万。” 刘涛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时在停尸房里面搞得神神叨叨的，把所有人都骗得晕头转向，结果呢，却是早就和黑夜屠夫合谋的一场骗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立即对不远处的执法局队员吩咐道： “赶紧带一队人过去，把他们以诈骗犯的名义给我扣下。 我倒要看看这王家所谓的通灵术究竟是真是假。 要么他们把老子给干服气，要么老子把他们给送进监狱！” 吩咐了一队人马出去之后，剩下的刘涛等人继续对这件案子进行讨论。 他们很清楚，虽然明天关长安会举办新闻发布会，告诉大家，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是李昌刃，并且已经在昨天在监狱里面被当场击杀。 但是，真正的黑夜屠夫还依旧逍遥法外。 这一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 王桂芳和王晓悠两人此刻已经回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酒店。 王桂芳双手哆嗦着，不停收拾着行李，还对王晓悠催促道： “动作快点，咱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危险了。 以后有关于这个黑夜屠夫的生意咱们都别做，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才是上策。” 王晓悠嘟囔着嘴收拾着衣服，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快。 看着王桂芳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 我们王家是谁呀？ 我们可是所有人都得尊敬的通灵世家，黑白两道谁见了不给几分薄面？ 一个小小的黑夜屠夫，不过就是个连环杀人犯罢了，凭什么可以把咱们吓成这样？ 说出去也太丢脸了吧。 还有那个该死的顾阳，对我如此无礼，怎么能够一点惩罚都不给他留下？” 王晓悠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越想越不舒服。 她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对王桂芳说道： “奶奶你先收拾着，我要去换一身衣裳。” 王桂芳眉头一皱： “都要走了，换什么衣服？回去再换不行吗？” 王晓悠摆摆手： “哎呀，奶奶你就等我一会儿嘛，我这一身行头今天不是才接触了尸体吗？ 如果不换一下多恶心啊，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说完之后她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给锁上。 紧接着她偷偷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一个十几厘米高的青色陶瓷小罐子。 她轻轻把这小罐子放在桌子上，随后，用小刀割破手指，硬生生挤出几滴血滴在了罐子盖的边缘。 下一刻小罐子微微一抖，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瞬间将那几滴血沿着罐子的缝隙给吸了进去。 王晓悠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鬼娃娃吃饱了吗？ 吃饱了帮姐姐干点事情吧，姐姐今天被欺负了，心里好苦。” 第122章 全自动工厂打造 重新睁开眼睛之后，顾阳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体内的元寿余额： 240年。 这收益也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顾阳最怀念的还是当初杀死的熊川，还是修炼过呼吸法的人寿命长啊。 昨天晚上的行为对于顾阳而言，其实就相当于一次小恶作剧。 他自然没打算利用这点小手段，就把黑夜屠夫的头衔完完全全放在那个杀人犯的头上。 先不说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留下疑点，且说今天晚上自己还要再次行动呢，怎么可能瞒得过？ 不过给大家添点小乐子，还是挺有趣的。 此刻的顾阳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刘涛他们愁成了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 今天不用去上班。 现在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已经完全研制成功，并且拿到了相对应的实验数据。 而且还有两位院长级别的人物，帮自己去搞定其他的手续，只需要耐心等待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直接投入生产。 原地起飞。 不过在投入生产之前，顾阳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需要完成。 刚好现如今的元寿够，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元寿空间内部。 这里已经构筑出了新的一轮半透明月亮，代表的正是人类现如今的机械工程学问。 前面顾阳已经抽时间囫囵吞枣地往脑海里面塞了十几本代表着机械工程最高学术水平的书籍，现在正好将其推演出来。 他陆陆续续将一枚又一枚的元寿丢进去。 在这个过程之中，顾阳能够清晰感知到脑海中对于机械工程的研究开始飞速上升。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阳就已经往里面投入了二十五年的元寿，相当于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走神、全力以赴学习了二十五年的知识。 现如今的顾阳在机械工程方面的学问也已经站在了人类的最顶峰。 不过这还不算结束。 顾阳立即在脑海之中建立了一个新的理论，那就是可以全自动进行各种药剂生产的机械流水线工厂。 没错，顾阳并不打算聘请员工来进行生产。 人，太复杂了。 普天之下最难以掌控的东西恐怕莫过于人。 被背叛伤害过一次的顾阳，只愿意相信自己脑袋里的知识。 况且如果用人来生产的话，效率太低，产量很容易跟不上。 而用全自动的机械流水线工厂则不一样，完完全全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进行高速生产，几乎还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这一次，顾阳仅仅只投入了五年的研究时间。 原因很简单，这种全自动机械流水线生产工厂，也并不算是超越现阶段的人类文明。 听说有一些先进的科技公司已经进入了半自动化，而自己不过是略加改动进入全自动，所以需要的研究时间并不长。 现如今，顾阳的元寿余额为：210年。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直接模仿电影情节里面钢铁侠的超级铠甲，在大脑之中构建出一个原形。 然后试探着感受了一下。 能不能够给自己打造一副钢铁侠战甲呢？ 结果瞬间吓了一大跳。 钢铁侠的超级战甲涉及多种超越现阶段人类文明极限的科技，要想完完全全将其复刻推演出来，哪怕是最垃圾的第一版本，也得需要四百三十年。 算了算了，还是放弃吧。 …… 顾阳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用娴熟的专业技能很快就在电脑上绘制出了所有需要生产的机械零件，同时把大脑之中已经编辑好的程序都给书写了出来。 虽然顾阳的速度已经快到离谱，可这一忙活已经来到了下午，忙得他头晕眼花。 恐怕如果他自己真的是一个病秧子瘫痪的话，此刻早就累晕过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当即把需要生产的机械零部件，以邮箱的形式发给了牧荣。 一个电话打过去： “老牧，现在有空没？” 牧荣也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得知了顾阳研究的产品究竟有多么神奇之后，他一点都不为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前途感到担忧。 又有了两位院长级别的人物保驾护航，也不需要他继续去陪笑脸陪酒。 “这咋能没空呢？ 老顾，你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搞完了，我还能忙到哪里去，就打打杂罢了。 我今天正在筹备招募员工的事情，过两天等咱们的一切手续落地之后，员工也应该就位了，直接投入生产，保证可以震惊全世界！ 到时候你可就是能够记录进入教科书里面的大人物，最伟大的生物学家、科学家。 你可不能嫌弃我这二本学历的小兄弟。” 顾阳听完哈哈一笑： “你在说啥呢，二本的学历很低吗？真以为大学生的占比很高啊。 你现在有时间，刚好我给你发了一封邮件，里面是我设计的机械流水生产线所需要的零部件。 我打算把咱们现有的工厂进行大面积改革翻新，打造成为最先进的全自动工厂。 所以招募人手的事情，你那里可以放一放了，根本就不需要多少人。 把那笔预算拿出来。 第一，先把工厂进行翻新装修整改；第二，赶紧联系全市最先进的机械生产工厂，给我把这些零部件加工出来，要在一切手续落地之后，尽快投入全自动生产。” 在顾阳说话的这一段时间，牧荣已经打开电脑接收了邮件，并且大概瞟了一眼，人都傻了： “不是吧，老顾，你的意思是说你除了研究了生物学以外，还研究了机械工程？你这些零件我看都看不懂，又是你自己生产研究的？” 顾阳轻轻笑了笑： “你也可以理解成为我有朋友帮我设计研究的，具体的你就不用管了， 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然而牧荣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 “老顾，你提出的要求恐怕有点苛刻，这些零部件我大概看了一眼，相当复杂，并且对精度要求也很高。 确实是只有最先进的机械工厂才能够生产。 不过你要在这短短的两三天之内拿到这么多的零部件，而且还要最先进的机械工厂进行代工，估计得加钱。 而要把这现有的工厂改造成为全自动的工厂，也需要很大一笔整改的钱。 咱们手上的钱并不多，还得留一些钱备用，很可能办不到。 现阶段最理想的办法是咱们要不先延迟生产上市，要不就找人进行融资。” 然而顾阳听完之后却是眉头一皱，这两条路说实话他都不愿意。 自己的时间何其宝贵，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话，搞不好一两个月都完不成，那岂不是浪费时间？ 找人进行融资就代表着后续工厂的一切决定都不能自己完全说了算，更加是愚蠢的做法。 他一咬牙回答道： “这两条路咱们都不能走，必须按照我开始提出的要求完成。 钱的问题，不够的话，你就把咱们的工厂拿去抵押贷款，还有我名下的房子和车子通通拿去贷款。 以最快的流程完成，利息无所谓，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快。 只要咱们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上市，再多的钱都不在话下。” 牧荣听到这话都被吓了一跳，这创业才刚刚开始，一分钱都没有赚，就已经把积蓄花得七七八八了，现在还要把所有的实体产业都拿去抵押贷款，完完全全是在走钢丝。 一旦出现任何纰漏的话，现有的一切都很可能打水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想开口劝阻，可突然之间，两人一路走到现在的过往涌上心头。 妈蛋，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想当初大学的时候，还不是吃泡面，连个卤蛋都不舍得加。 干了！ “没问题，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做，我的名下也有房子和车子，同时这些年我也认识不少人，能贷款能抵押的，我全部抵出去，能借的我都给你借个遍。 保证在三天之内把一切都给你完成！ 只要钱到位，这些都不在话下。” 顾阳心头一暖，现阶段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老牧了。 “放心吧，兄弟，以后有你过好日子的时候。” 牧荣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 “有啥关系，咱们现有的一切都是我们两兄弟一起打拼出来的，大不了我们两兄弟再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我可说好，以前大学的时候吃泡面，两个人只舍得吃一包，每次都是你先吃，我严重怀疑你吃的比我多！ 要是咱们的钱亏麻了，以后吃泡面必须得我先吃！” 顾阳哈哈一笑： “没问题，那我多喝两口汤行吧。 这小问题，你要是喜欢喝汤，大不了以后面全部归我，汤全部归你，我直接给你汤管饱！” “去你妈的！滚去吧。” “哈哈哈……” 第123章 小鬼难缠，索命飞车 刚刚才挂断电话，卧室的门便被一脚踢开。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气呼呼的苏橙橙。 可当她看见房间里面满脸疲惫的顾阳之后，脸上的怒气就消散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时心疼。 “顾先生，你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一直忙工作忙到下午吧？ 我明明给你准备好了早餐和午餐，只需要热一下就可以吃。 你连热一下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病人啊！钱难道能够赚得完吗？” 顾阳尴尬挠了挠头，有些歉意地回答道：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忙过头了，我这就去热，好吧。” 苏橙橙气呼呼地推着顾阳的轮椅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在阳台的小桌上早已经摆好了丰盛的三菜一汤，香味扑鼻。 闻到这个味道，顾阳的肚子一下子就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还需要你去热？等到你热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我都已经给你弄完了，赶紧吃吧。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就算是生意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啊。” 顾阳接过苏橙橙递过来的碗筷，一边吃一边笑着回答： “我也并不是仅仅为了赚钱。 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关系着全国千千万万的癌症病患者。 咱们国家的癌症患病比例，在全世界都排在前列，可治愈率却并不高。 能够早一天让我的药剂上市，不就代表着早一点救人？” 当顾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苏橙橙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万万没有想到，顾阳的内心居然有如此宏大的愿景。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恐怕说的就是顾阳这样的情怀抱负吧。 这一刻，苏橙橙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顾阳的研究，母亲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自己。 而顾阳的药剂如果再延迟几个月上市的话，像自己母亲这样已经坚持不住的病人，又该怎么办？ 原来顾先生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人。 这一下子苏橙橙再也不忍心埋怨顾阳了。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 顾先生简直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也是最伟大最聪明的人。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在顾先生的手底下打一辈子的工！ 要不我干脆把医院的护士工作给辞了吧，这样就可以多一点点精力照顾顾先生，不至于让他每天连吃饭都忘记。 想到这里，苏橙橙内心居然还无比自责。 自己去医院当护士，不外乎就是为了那三五千的工资。 而自己仅仅是为了每个月这一点点微薄的工资，就让顾先生连吃饭都吃不好，自己这个护工真不尽责任。 如果让顾先生累倒了的话，以后那么多的癌症病人又该谁来救？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才是最应该承担责任的人。 可偏偏顾先生连一句埋怨都没有。 我有罪啊。 …… 不远处的一条公路上，一辆普普通通的家用小轿车正在空旷的路上缓缓行驶。 车子里坐着和谐的一家三口，开车的是丈夫，坐在副驾驶的是妻子，后排则是一个躺在座椅上玩手机、唱着歌的十来岁小男孩。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小男孩一边唱着歌一边玩手机，顺便看看窗外的美丽风景，忙得不亦乐乎。 “爸爸妈妈，咱们今天去郊游的时候一定要多拍几张照片，回去我要和我的同学们都炫耀炫耀。” 妈妈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拿出手上的摄像机： “知道了，宝贝儿子，你看妈妈连新买的相机都给带上了，保证把你拍得帅帅的。 你要拿给谁炫耀啊？该不会是拿给班上的小女孩吧？” 小男孩听完之后脸一红： “妈妈你不正经，你怎么可以问这么羞人的问题。 我是想要拿给我的那些哥们看，可不是什么小女孩，我最讨厌小女孩了。 如果有其他的女孩子想要看我的照片，我就一拳把她们打哭，打哭女孩子的感觉最爽了！” 听到这话，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完了，我的儿子是个小变态。 而爸爸听完之后却是哈哈一笑： “好小子，有你爹年轻时候的风范。 你爹我当初和你妈认识的第一天，就一拳打掉了她的半颗门牙，第二天就和你外公外婆见面了。 追女孩子就要用这种手段，高速快捷。 那种什么送花请吃饭的套路，简直是老掉牙了！” 旁边的妈妈听到这话之后，直接伸出自己的“九阴白骨爪”，狠狠地在爸爸的腰间猛掐了一把，疼得爸爸呲牙咧嘴。 “你一天天的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了？不会教孩子能不能闭嘴？” “疼疼疼，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一家三口虽然吵吵闹闹，但却无比温馨。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幸福。 能够有相亲相爱的家人，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还能有闲暇时间陪着家人去度过美好时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可就在他们享受惬意时光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车顶上多了一个浑身漆黑、双眼冒着红光的婴儿。 婴儿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他瞥了一眼远处的别墅，以及在二楼阳台上用餐的那一男一女，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下一刻，怨气婴儿已经出现在了车的内部，就站在父亲的座椅旁边。 可偏偏车内的三个人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还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之中。 打打闹闹之间，父亲的脸色陡然变化。 小轿车的油门突然被踩到底，刹车也失灵，速度一瞬间攀升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时，并且还在急速上升。 猛烈的推背感让后排没有系安全带的小男孩“扑通”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哎哟，好痛！爸爸你怎么开的车啊？怎么突然开这么快，这里又不是高速。” 旁边的妈妈也慌了： “老公你干嘛？快点刹车啊，这太危险了，已经超速了！” 父亲猛踩刹车，然而汽车的速度却丝毫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快。 他又想转动方向盘，同样方向盘也动弹不得。 他在一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儿子快坐好，快系上安全带，车子失控了！” 然而他也仅仅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 下一刻车辆已经冲出了道路，刚好冲上旁边的小山坡，当场表演了一个现实版的空中飞车。 车上的一家三口在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轿车从山坡上飞起之后直接朝着面前的一栋小别墅撞了过去，目标直指对方二楼的小阳台。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小阳台上此刻正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在用餐，特别是那个男的，还坐着轮椅呢。 完了，全都完了。 小轿车此刻的速度绝对已经超过了两百公里每小时。 死定了！ 第124章 不幸中的万幸 正在阳台上用餐的顾阳和苏橙橙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朝着自己飞来的小轿车。 尼玛，这年头人如果倒霉了，在家里吃饭都能出车祸吗？ 苏橙橙几乎条件反射地朝顾阳扑了过去。 “顾先生，小心！” 她想用自己的身体为顾阳挡住这一次灾祸。 但是，这车飞来的速度如此之快，感觉加上一对翅膀都可以起飞了。 苏橙橙的血肉之躯即便是扑在顾阳的身上，到最后不外乎就是两人同时变成肉夹馍。 关键时刻，顾阳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极致。 他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抱住苏橙橙，紧接着奋力往旁边翻滚，瞬间从二楼的阳台滚了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小轿车和两人擦肩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撞进了别墅的二楼。 速度太快，小轿车在撞进去的一瞬间就成了一坨废铁。 紧接着，别墅内部发生爆炸。 即便是已经滚到了一楼，爆炸激起的废墟残渣还是在第一时间给苏橙橙和顾阳两人带来极大的威胁。 几块巨大的建筑残渣砸了下来，幸好顾阳并不是真的瘫痪，并且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在关键时刻，他抱着苏橙橙在地上左右滚动，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些危险。 但白天的顾阳毕竟不是晚上的黑夜屠夫。 不可避免的，他还是受到了较为严重的皮外伤，身上起码有不下十处鲜血淋淋的伤口。 苏橙橙因为顾阳的保护，也得以死里逃生，但身上的伤一点都不比顾阳少。 没办法，顾阳并不是神，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恐怖的灾难面前毫发无伤，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是保护其他人了。 苏橙橙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根本就来不及仔细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开始检查起了旁边顾阳的身体： “顾先生，你的情况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顾阳疼得龇牙咧嘴： “还行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苏橙橙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仔细检查了一番顾阳身上的每一个伤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之类的。 妈呀，实在是太吓人了，怎么可能会有一辆车直接朝咱们飞过来？这是在拍电影吗？” 顾阳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真麻烦啊，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还要装瘫痪，我可真是个影帝。 不过刚才那个局面就算是我不装瘫痪，估计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太他妈突然了。 他一脸疲惫，对旁边的苏橙橙说： “打电话报案吧，顺便叫救护车过来。” 苏橙橙这才反应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 还好手机一直在兜里没有坏，只是屏幕裂了，打电话完全没问题。 先后打给执法局和医院之后，两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待在原地耐心等待。 苏橙橙这时才有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和顾阳的情况差不了太多，都是一些皮外伤，影响不大。 这一起猛烈的车祸，这时候也吸引了同一个小区的其他住户。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别墅，以及还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那辆报废车，议论纷纷。 “妈呀，这个人是怎么开的车？该不会是想不开报复社会吧？怎么可能会把车撞到那上面去？” “对呀，我刚才刚好在窗户上全程目睹了这一幕，那辆车是从对面的公路上一路加速朝着这边撞了过来，就好像是故意要杀人似的。” “能够把速度加快到这种地步，估计油门都踩烂了！” “应该不是故意的吧，我隐约之间看见车上好像是一家三口。 现在看这车祸的猛烈程度，估计这一家三口也没了。” “这肯定啊，如此恐怖的撞击，估计里面的人早就升天了，更别说后面还有爆炸。” “这年轻人和小姑娘也是运气好，居然第一时间从楼上滚下来了，否则的话估计直接当场被撞死。” “啥玩意儿你管这叫运气好？这简直是倒霉透了好吧，人家在家里高高兴兴地用个餐，结果差点被车给撞死，这还能叫运气好？” “好吧好吧，我用词不当，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几个心善的邻居，赶紧围了过来，帮忙清理顾阳身边的那些建筑残渣，同时慰问顾阳的身体情况。 听到顾阳没什么大碍之后，一个个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搀扶着他们两人暂时脱离楼下的危险区域，避免从楼上再掉下什么东西，造成二次伤害。 执法局和医院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同时到场。 顾阳和苏橙橙两人迅速被几个医护人员放在担架上抬进了救护车。 简单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确认两人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 到这时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刘涛也带着执法局的队员们迅速来到了现场，将这里进行封锁。 “一队负责疏散群众，避免对群众造成二次伤害。 二队进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幸存者。 同时让消防那边的同志入场，先把火灭了……” 刘涛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把所有人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之后，第一时间也钻进了救护车里面，看着伤痕累累的顾阳和苏橙橙，关切询问道： “顾阳兄弟，情况没事吧？你这也太倒霉了，怎么在家里都能出车祸？ 还好人没事，只可惜了你的房子之类的。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可以走保险理赔，问题不大。” 他忙里偷闲，直接在救护车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顾阳轻轻一笑： “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损失。 只不过我这身上的伤，估计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倒霉哟，我这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又得回去了。” 刘涛哈哈大笑： “确实是挺倒霉的，比我们局长还倒霉。” 顾阳好奇问道： “关局长难道运气也很不好？” 刘涛第一时间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不太说得出口。 见他有些纠结，顾阳便摆摆手： “没事没事，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先别说吧。 电视剧里面那些反派杀人的时候不都喜欢说一句‘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哈哈哈，无知是福。” 刘涛犹豫了一下之后一拍大腿： “算了，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就和顾阳兄弟聊一聊吧。” 在刘涛的心目中，他对顾阳一直有几分愧疚。 因为最开始第一个对顾阳产生怀疑的人，就是他。 可后面多次已经证实了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反倒是因为他的怀疑给顾阳带来了不少麻烦。 几次相处下来，刘涛对顾阳的才华和为人又较为欣赏，一来二去也就把顾阳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顾阳兄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第125章 原来，这就是鬼吗？ 一听到这个话题，顾阳瞬间来了几分兴趣。 以前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不相信这些的，可刚好在不久之前遇到了王家的人，他上网查了一番相关的资料。 凭借顶尖的黑客技术，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被他给翻了出来。 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玄乎，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鬼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 顾阳思索片刻之后开口：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搞科学研究。 对于搞研究的人而言，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进行假设的，如果在一开始就进行否定的话，只会限制研究的思路。 从科学的角度而言，鬼很有可能是存在的，要么它是一种肉眼无法观测到的超级微分子，要么是一种扭曲的磁场感应。” 刘涛听见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不愧是搞学术的，知识水平就是比我这大老粗还高。 不过，在我的理解之中，鬼这种东西就类似于民俗传说之中的描述一样。 咱们的关局长早年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物，手上杀死的人可不少，而这些被他杀死的人最后就都会留下一丝怨念缠绕在其身上，给他带来厄运。 这些年关局长不知道因为运气差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这个原因还是前几天遇到了一个隐秘的世家传人，对方给出的说法。” 顾阳心头一震，他突然也想到了当时王家人对他所说的话。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即便是自己用鬼影杀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但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最终还是会缠绕在自己的身上，运气变差或许也是其中的一种报应。 顾阳立即好奇询问道： “那个传说中的隐秘世家传人在哪里呢？我也想拜访一下，我感觉我这运气也挺差的。” 一说到这个话题，刘涛脸上突然出现了几分怒气： “别说了，或许那个世家的传人真的有些本事，但是本事绝对不多，更多的还是坑蒙拐骗。 或许他们家祖上有些真本事，但是后人懒惰早就失传了。 而且这些家伙胆大包天，居然骗到了我这执法局的头上来了，还坑了我们一个同事三千万。 现在我已经下达命令让手底下的执法员过去抓捕他们，估计很快就能把他们归案。” 顾阳在心中暗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 毕竟当时王桂芳举办法事的时候，他可是全程在旁边观望干扰。 想要坑我，老子也来坑一下你，看看你顶不顶得住。 聊天的这片刻功夫，别墅里面的大火已经灭了。 执法局对应的调查员也已经在车上进行取证调查，拿到了第一份检测结果。 一名队员立即匆匆跑到了刘涛的旁边汇报： “队长，初步的检查已经出来了，但是并没有查清楚这起车祸的主要原因。 车上的一家三口全部当场死亡，没有留下任何证人。 行车记录仪倒是勉勉强强保存了下来，我们从内存卡中把视频拷了出来，发现车上的人应该是一家三口。 他们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是前往一百公里左右的一个旅游区进行度假，原本行程已经过半，一路上都很安全。 可到了这附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汽车的油门突然被踩到底，并且刹车完全失控，方向盘也动弹不了，就从一千米以外的地方一路加速，直直冲进了这间屋子里。 反正情况挺诡异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检测结果，如果需要，说不定进一步检测能够了解更多的真相，找到车祸的真正原因。” 听到这话的刘涛眉头皱了起来： “有这么怪？不是车辆故障，也不是人员操控失误吗？” 那名工作人员点点头： “确实有点奇怪。 根据检测来看，当时的车辆好像也并没有故障，但是根据行车记录仪以及当时的录音来看，偏偏油门就被踩到了底，偏偏刹车就失灵了，连方向盘也动不了，怪得要死。” 刘涛只感觉头疼，最近怎么这么多怪事。 一个黑夜屠夫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王家的人跳出来更是让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现在又多了一起完全检测不出原因的车祸。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刘涛回过头来看着还在担架上躺着处理伤口的顾阳，有些歉意地开口： “对不起了，顾阳兄弟，咱们这边第一时间检测不出来事故的真实原因，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保险理赔。 不过回头的时候我会让手底下更专业的技术人员检测一遍，应该会有好消息。” 顾阳微微点头，可实际上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疑心。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事情背后，九成的概率都是人为掩盖。 这一起车祸实在是太巧了。 顾阳突然想起当时和王桂芳他们见面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王小优可是一个劲地在诅咒自己倒大霉。 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呢？ 传说中王家的通灵人有驭使鬼魂的能力，该不会是真的吧？ 互联网上的信息真真假假，顾阳即便是拥有顶级的黑客技术，也无法分辨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在他沉思的时候，他突然敏锐地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几度。 回头对旁边的护士问道： “开空调了吗？” 女护士赶紧检查了一下旁边的空调系统，回答道： “没有啊，不过我也确实感到车厢里面冷了一些，估计是刚才从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进来吧。 顾先生您先别动，裸露在外的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不过有几个伤口被衣服遮住，破碎的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我需要先用剪刀将上面的衣服残渣通通剪开，才能够进一步包扎。” 顾阳点点头： “没事，你动手吧，我会小心的。” 女护士得到回答之后，立即在顾阳的手臂上小心翼翼操作了起来。 而在车厢的另一个角落，就在刘涛的头顶，一个半透明的黑色婴儿缓缓出现，婴儿的脸上带着无比愤怒的神情。 可以明显看出来的是，这黑色婴儿的颜色比当时在小轿车上浅了很多很多，似乎是变得更虚弱了。 看着女护士正在对顾阳动剪刀，黑色婴儿又起了坏心思。 他鬼鬼祟祟飘到了顾阳的身边，趁着女护士用剪刀剪开衣服的关键时刻，用力拿手在剪刀上一拍，锋利的剪刀直接刺入了顾阳的皮肤之中，划出了一条血口子。 “啊！” 女护士第一时间吓得手一抖，取出剪刀之后赶紧拿出旁边的医疗工具进行止血消毒。 黑色婴儿得意一笑，颜色又变得更淡了，最后在顾阳的旁边消散。 顾阳转过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紧皱： “好像倒霉的有点不太正常了吧。” 刘涛从旁边急匆匆站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关键时刻手抖啊？划这么长一条口子，本来顾阳兄弟流血就已经够多了，你这不是添乱吗？” 女护士看起来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和苏橙橙的年纪差不多。 此刻也是吓坏了，这件事情如果被网上投诉的话，估计她也会受到处罚。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小心弄的。 顾先生别生气，我这就为您把伤口处理好，如果要赔偿的话，我也不会推卸责任。” 顾阳却没有提赔偿的事，因为他感受到了车厢内的温度似乎又上升了几分。 同时他突然回忆起当时那辆小轿车朝自己飞来的时候，好像他也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难道这就是鬼吗？世界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第126章 新闻发布会 出现一次意外之后，小姑娘变得更加谨慎。 好不容易才把顾阳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完毕，累得满头大汗。 “顾先生，刚才实在是抱歉，您的伤口我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后续还需要一系列的检查。 估计还得去一趟医院住两天。” 顾阳微微点头： “行吧。” 这时候，旁边刘涛的电话响起，他接过之后眉头一皱： “什么玩意儿，居然跑了一个？” “一个几十岁的老太婆，一个小姑娘，你们都抓不住吗？” “不管了，抓住一个是一个吧。你们先审着，一定要把这个王桂芳骗人的详细细节都审问清楚，同时要让她把收了的钱全部都吐出来。” “这年头的骗子简直是越来越嚣张了，剩下的那个抓不抓得住都无所谓。” “行吧，你们安排，我这边还有点事，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刘涛对顾阳说： “顾阳兄弟，我刚刚给你提到的那个诈骗犯已经被抓住了，这边的现场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 我必须得先回去一趟，后续如果还有任何进展，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顾阳忍着疼痛挥了挥手： “去吧，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 刘涛转身刚走到车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顾阳兄弟，有空的时候你可以看看电视，特别是新闻频道，有一个好消息。” 顾阳轻笑一声： “什么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能直接说，还得让我自己去看新闻？” “那我可以给你先透个底，黑夜屠夫已经被抓住了，以后顾阳兄弟也不用再担心这方面的麻烦。” 顾阳非常诧异，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前段时间不是还说毫无头绪吗，一下子就抓住了？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刘涛此刻脸上感觉一阵燥热： 狗屁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不过是为了给上面和民众一个交代，不然一个黑夜屠夫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杀人，岂不是显得执法局是吃干饭的？ 实际上内部人员都知道，抓住的黑夜屠夫多半是假的。 只不过刚好也已经有了完整的证据链，将就用罢了。 等到刘涛离开之后，救护车已经带着顾阳和苏橙橙到了医院，两人被分到了住院部的同一间病房。 这是苏橙橙主动要求的，这丫头即便是生病了，也想多帮帮忙照顾一下顾阳的身体。 刚一安排好之后，苏橙橙就挪动着缠满了绷带的身体来到顾阳的床边，小心翼翼地为顾阳削起了苹果。 “我说你自己都受了伤，难道就不能休息一下？我要吃苹果也可以自己削呀。” 苏橙橙摇摇头，眼睛之中带着泪花： “对不起，顾先生，我觉得这一次的事故我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顾阳一下子懵了： “你承担什么责任？又不是你开的车。” “当然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啊，我身为您的护工，却没有监督您按时吃饭，回去的时候更是自作主张，把饭菜移到了阳台上，本来咱们吃饭一直都是在一楼的餐厅的。 如果我尽到了自己的工作职责，让您按时吃饭了，又或者是我没有自作主张把饭菜端到阳台上去，顾先生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顾阳一下子有些无语了，别人出了事都是拼了命地往外推卸责任，怎么这丫头像个傻子一样，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那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也应该承担责任，我要是按时自己吃饭了，是不是这件事情也就没了？ 我要是买房子不买在这里的话，是不是也就没这回事？ 你怎么这么白痴啊！” 苏橙橙被怼了两句之后委屈极了，眼泪水都快掉下来： “顾先生不用再安慰我了，我都明白，反正都是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而且，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还得让顾先生救我一命。 明明我有手有脚的，却还要麻烦顾先生您这个病人，简直是丢人丢死了。 说不定顾先生当时不管我自己跑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什么伤。” 顾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一个脑瓜崩敲在了苏橙橙的额头上。结果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一下子用力过猛，把苏橙橙的额头敲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哎呀，疼死了！” 顾阳眼神严厉，盯了她一眼： “少说这些屁话，事情发生只怪运气不好，哪有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苏橙橙只能闭嘴，不谈这个话题。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算是回过神来，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赞扬道： “顾先生，你真的好厉害呀，就算是双腿不能动，仅仅依靠双手和身体都能够从那么紧急的情况之下逃脱，还救了我一命。 你要是双腿完好的话，岂不是个超人？” 顾阳轻轻一笑：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呀，我可是工地里面搬砖的头头，有的是力气。” 苏橙橙一路上回忆了无数遍，都难以想象顾阳居然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之下逃过一劫，并且还救自己一命。 心中仔细想了想，顾阳对于自己这一家都帮助太大了，不仅仅帮忙给自己工作，增加自己的收入，而且救了妈妈的命，现在还救了自己的命。 这大恩大德，简直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麻烦死了，怎么办呢，要不我以身相许？ 古代的时候，那些女子无以报恩，就会选择以身相许。 不过，顾先生这么优秀，应该也看不上我吧。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好好工作，努力报答恩情就行了。 大不了我一辈子都不提升职加薪，打白工都行！ 苏橙橙暗自在心底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努力报答顾阳的恩情。 顾阳吃了两口苹果之后，突然想起了刘涛说的那件事情。 “你去把电视打开，调到本地的新闻频道。” 苏橙橙现在对顾阳是百分之百的服从，听到吩咐之后问都没问一句，立即照办。 刚一打开，就看见关长安坐在最上方，旁边坐着刘涛以及一些执法局的管理高层。 面前摆放着一排话筒，四周都有记者举着摄像机。 关长安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开口道： “今天之所以召开这一场新闻发布会，主要的目的是想要向大家说一件事情。 前段时间无法无天的黑夜屠夫，昨天晚上在监狱再次行凶，已经被我们的刑侦队长刘涛当场击毙！ 经过调查，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就是本地一个黑社会团伙的老大，名字叫做李昌刃。 这家伙手上本身就已经有多起人命案子，算得上是恶贯满盈。 请大家引以为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要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为了避免大家怀疑，我们执法局还可以公布当时的一段监控录像，以此来证实黑夜屠夫的身份。” 说完之后，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打开了身后的投影屏幕，四面八方的记者也把摄像机给转了过去。 第127章 刘涛升职记 这视频明显已经经过一定的处理，特别血腥的地方打上了马赛克，或者是被剪裁掉了。 不过，依旧可以看见李昌刃在监狱之中拿着短刀，一刀将面前的囚犯头颅给砍掉，和黑夜屠夫所犯下的案子一模一样。 紧接着，这个李昌刃提着大砍刀，居然还想继续伤害其他人，却被赶来的刘涛给一枪击毙。 有了这个视频，基本上就已经坐实了李昌刃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而刘涛自己也成为了击毙黑夜屠夫的最大功臣。 关长安本来就有心栽培刘涛来接自己的班，有了这一件功劳，一切就变得更加理所当然。 视频播放完毕之后，关长安清了清嗓子开口： “鉴于这一次刘涛队长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我已经在向上面申请授予刘涛队长‘全国执法员二级英雄模范’勋章，同时记一等功一次，并且将其职务提拔为咱们的副局长。”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刘涛慢悠悠站了起来，接受了从关长安手里递过来的各种奖励，摄像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刘涛脸上的一丝不情愿。 刘涛很清楚，这一切功绩都是假的。 黑夜屠夫现在指不定在某个角落看着电视哈哈大笑呢，可偏偏自己如同小丑一般还站在摄像机面前洋洋得意地领奖，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是刘涛也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关长安的安排。 他很理解关长安，关局长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黑夜屠夫接连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杀的全都是该死之人，可是，也确确实实触犯了法律，并且在网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甚至有不少三观不正的人把黑夜屠夫当成了大英雄，隐约有效仿的迹象。 如果再不拿出一点实质的进展的话，不仅仅在民众之中执法局的颜面会被丢个干干净净，就连上面的领导也会对他们不满。 况且关长安已经快退休了，执法局局长的位置无比重要，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刘涛。 这件事情虽然是假的，可借助这件事情让李昌任来顶罪，一方面可以恢复在民众之中的口碑，另一方面也可以向领导交代，同时还能够给自己搞到一些奖励，让自己能够真正有机会接下关长安手上的责任。 可以说是一石三鸟，只不过确实不怎么光彩。 刘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感觉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在无比艰辛的状态之下结束了这一场发布会。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涛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拳死死捏紧。 他的桌子上全都是黑夜屠夫所犯下案子的相关资料，余光瞥见这些资料，刘涛咬牙切齿： “黑夜屠夫，你究竟是谁？究竟在哪里？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心安理得接下我身上所有的荣誉！” …… 医院里面，顾阳和苏橙橙看完了相关的新闻联播之后，顾阳倒是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苏橙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喊道： “不是吧，黑夜屠夫居然真的被击毙了？执法局的这个刘涛下手也太狠了吧！ 就算黑夜屠夫身上有罪，好歹也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呀。 毕竟人家惩罚了那么多的恶人，给咱们社会也带来了短暂的安宁，太过分了，刘涛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橙橙抱怨个不停。 之前晚上上下班的时候，苏橙橙也碰巧被黑夜屠夫给救了一次，在她的心中，黑夜屠夫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 大张旗鼓地去抓捕一个好人，简直是滑稽之极。 顾阳在旁边看着苏橙橙气呼呼骂咧咧，心中忍不住偷偷一笑，看来这丫头是黑夜屠夫的脑残粉啊。 他转过头看着苏橙橙试探着问道： “你这么喜欢黑夜屠夫啊？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假如黑夜屠夫并没有死，并且你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会选择举报吗？” 苏橙橙眉毛一挑： “我举报个屁，我肯定不可能举报啊！ 黑夜屠夫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哎，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顾阳更好奇了： “那你不举报你打算如何处理？” 苏橙橙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 “我当然是要请他好好吃一顿饭，感谢一下救命之恩，至于剩下的我就当不知道吧。 我的脑袋笨，不知道是执法局说的做的对还是黑夜屠夫做的对，干脆这种事情就懒得掺和。” 顾阳听完之后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一辈子都不打算让苏橙橙知道自己也是黑夜屠夫这件事，也许这一辈子这个秘密只能和他一起入土了。 电视上面的新闻播放结束之后，旁边的苏橙橙已经拿起手机开始刷起了论坛。 果不其然，有关于黑夜屠夫被击毙的事情，立即冲上了各大频道的顶部。所有的网友开始在下面对线。 “王八蛋啊，执法局怎么搞的，坏人不去抓，抓好人黑夜屠夫做什么坏事了？ 人家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死之人，我还觉得杀的好呢！” “就是啊，我只恨我自己没那个本事，如果我有这个本事的话，我杀的比黑夜屠夫还狠呢，人家一天才杀一个，已经是给那些王八蛋留足了改过自新的时间，很仁慈的好吧。 要是我的话，我一天起码杀十个！” “大家先别急着吵，根据我的分析，我感觉这个李昌刃是黑夜屠夫的事情是假的。” “我去，这视频都发出来了，还能有假？他杀人的手法不是和黑夜屠夫一模一样吗？” “视频上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一回事，但是我觉得逻辑上有错误啊。 首先黑夜屠夫多么谨慎，之前杀人的时候，哪怕四周有很多人都没有任何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而现在却毫不伪装的在所有人面前持刀杀人，这不是判若两人吗？ 而且，大家看看视频的地点，这可是在执法局的监狱，这监狱里面，他哪里来的刀？逻辑上说不通啊。” 这一系列问题提出来之后，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 “说的还真没错，我感觉很有可能就是执法局那边扛不住压力了，随便找个人出来顶包。” “别吵了，别吵了，究竟是不是真的黑夜屠夫，咱们耐心等两天就知道了，就看黑夜屠夫后面还会不会继续杀人。” “没错，回去我就要好好的烧香拜佛，为黑夜屠夫祈祷一番，他可千万要没事啊，自从有了黑夜屠夫之后，我晚上下班都不害怕了。” “就是，那些急着想要黑夜屠夫去死的，肯定都是恶贯满盈的恶徒。回去之后我也要给黑夜屠夫烧香拜佛！” “我倒是觉得黑夜屠夫可以被杀被抓，但不能是现在，最好等一年之后，一年之后估计黑夜屠夫也已经把所有的恶人都给收拾了一遍，这才是合作共赢。” “对呀，我要是执法局的局长，我就把黑夜屠夫留着，能够找到证据的执法局审判，找不到证据的黑夜屠夫审判，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完美合作好吧。” 第128章 都是卑鄙龌龊的小人 昏暗的房间中，王晓悠正在气呼呼地通过电话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妈，你赶紧叫人过来。 这地方的执法员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我们好心帮忙找出了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人证物证俱在，结果他们却说我们骗钱，反而要让我们把收到的三千万酬劳还回去。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完完全全都是一群卑鄙龌龊的小人！ 我看他们就是吃干抹净之后不认账。”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冷着声音说： “还会有这种事？难道他们不清楚我们王家的真本事？不清楚我们王家的地位？” 王晓悠气呼呼道： “他们当然清楚啊，我看他们就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奶奶当时可是用了真本事的，我估计她寿命都折损了不少，当时做完法事直接就晕了过去。” 那女人的语气都有些惊讶： “什么？你奶奶居然用了真本事？她都一把年纪了，用真本事干啥？真是太不像话了。 折损了这么多的寿命，居然还要让咱们王家把钱给还回去。 看来是我们王家太久没有出手，已经让人淡忘了我们的威名。” 王晓悠听到妈妈似乎有出手的意思，语气也变得兴奋了一些： “对呀，他们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咱们不是也认识一些上面的大官吗？赶紧让他们帮帮忙，最好让这个什么狗屁局长直接下岗，连退休工资都领不了的那种。” “没问题，我这边会尽快安排的。” “好好好，妈你动作快点。 奶奶都已经被他们给抓了，我现在躲在小旅馆里面等你们的好消息。” 女人再次叮嘱道： “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一点，凡事尽可能冷静，等我到了再说。” “放心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电话正要挂断，王晓悠最后开口： “对了妈，我还要和你汇报一件事。 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非常卑鄙的龌龊小人，他居然鄙视我们王家，在大街上辱骂我和奶奶。 所以我想用点手段把他弄死，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罪证的，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另一头的女人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也行，只要你有把握，不留下任何尾巴，我不管你。 但也要切记量力而行，行走于阴阳之间的术法，都伴有非常严重的因果，轻则损伤寿命、气运，重则当场殒命。 你要小心。” 王晓悠拍拍胸脯： “放心吧老妈，你不是从小就说我是个天才吗？ 我懂的，我可不会搭上自己的前途。”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番之后挂断电话。 王晓悠看着这狭窄幽暗的小房间，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是什么身份？ 可是王家的新一代继承人，手中掌握着阴阳之间的大神通，结果却被逼得躲在这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在刚刚，执法局的众人以诈骗罪的名义找上门来，要将两人逮捕归案。 幸好王桂芳有一些手段，才让王晓悠暗中逃脱。 躲到这里之后王晓悠也不怎么敢离开，毕竟现在外面执法局的人还有可能在找自己。 要是出去乱跑，万一被抓住那可就不好了，要住在执法局的监狱里面，可比住在这小旅馆里面还憋屈。 王晓悠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低鸣，她气鼓鼓地骂道： “肚子都饿了怎么办啊？算了，一会儿下楼偷偷买点泡面吧。 只要等妈到了，执法局的那些王八蛋绝对都会倒大霉，到时候我非让他们全部都跪着给我认错不可。” 王晓悠骂骂咧咧，这时候她余光突然瞥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小陶罐，眉头一皱： “鬼娃娃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慢。” 下一刻，一道隐晦的黑影顺着门缝飘了进来，直接钻入了陶瓷罐中。 王晓悠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抱着那陶瓷罐左右摇晃了两下，刚刚的那道黑影又被摇晃了出来，出现在王晓悠的面前，双膝跪地，正是之前多次作恶的怨气小鬼。 此刻的怨气小鬼，颜色已经淡得不像话，仿佛是随时有可能消散一般，一看就是耗费了太多的力量，需要休养。 王晓悠却半点没有心疼，恶狠狠地瞪着鬼娃娃说道：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人杀了吗？” 鬼娃娃却连头都不敢抬，发出几声委屈的低鸣之后手舞足蹈比划着些什么。 王晓悠瞬间就看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两次出手都没有取走那个家伙的性命？ 你是猪吗？杀个人有这么麻烦？你以前不都是干过好几次的吗？” 怨气鬼娃娃委屈极了，又比划了几个动作。 然而王晓悠怒不可遏，骂道： “你是说那家伙太厉害了？ 混蛋，你蠢就蠢，麻烦不要推卸责任。他一个瘫痪能有多厉害？ 我看你就是偷懒了没认真干活，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鬼娃娃听到这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可王晓悠却半点没有怜悯，双手抱起那个陶瓷罐，一边摇晃一边念动着什么诡异的咒语。 已经是半透明状的鬼娃娃瞬间被吸回到了陶瓷罐中，紧接着王晓悠抱着这陶瓷罐来到旁边的电磁炉上，将其放上去，取出身上的一张符咒，将陶瓷罐顶部给封住，然后点开电磁炉的火。 炽热的高温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把陶瓷罐的下半部分烧得通红，陶瓷罐的内部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整个罐子也跟着左右摇晃。 “咚咚咚咚……” 然而被符咒和术法镇压的鬼娃娃完全无法逃脱，只能够忍受烈火的煎熬。 听着鬼娃娃的惨叫声，王晓悠却觉得无比兴奋，她得意洋洋说道：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反正也没人救你。 谁让你这么没用，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就惩罚你在火上烤三个小时，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懒！” 王晓悠哼着小曲躺在旁边的床上，听着鬼娃娃的呻吟声，脸上挂着满意陶醉的笑容。 窗户处洒落的微弱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再搭配那一抹陶醉的笑容，分外诡异。 …… 忙活了一整天的刘涛在下班之后第一时间拉着李凯云来到路边摊。 李凯云此刻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少地方还缠绕着纱布。 他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刘涛： “你特意把楚玲玲支开，然后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喝酒？ 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你觉得喝酒我会不会死？” 刘涛哈哈一笑： “怎么可能会死呢？酒精有消毒的作用，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喝下去之后保证你的伤恢复得更快。 快快快坐下，今天想吃点啥，随便点我买单。” 李凯云无语了。 原本他刚刚担任刑侦队长的时候，对刘涛还有些意见，觉得这个家伙办案不讲科学，只讲直觉，完完全全是个莽夫。 可相处得久了之后，李凯云也从心里深处接受了刘涛这个糙汉子。 虽然这家伙性格鲁莽，学历也不高，但是心眼真不坏，是一个踏踏实实办实事的好执法员，这年头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刚好在黑夜屠夫的手上受到重大打击之后，李凯云胸口一直感觉堵得慌，喝一顿酒，或许还真是一剂良药。 “行行行，老子今天就陪你喝，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破案你比不过我，喝酒你他妈还是比不过我。” 第129章 哥俩心里苦啊 听到李凯云这嚣张的话，刚才还客客气气的刘涛立即也上了脾气： “哟呵，你小子，还真给自己吹上了。 别以为去国外留学了几年就了不起、高人一等，你那学的都是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没卵用。 我脑子里面存着的，都是大大小小案子一路走过来的实际经验。 论破案，你不是我的对手； 论喝酒，我看你小子白白嫩嫩的，估计连毛都没长齐，一会儿只能规规矩矩趴在地上抠喉咙。” 李凯云眉毛一挑： “好啊，你小子居然看不起我，今天我他妈就舍命陪君子。 上菜，上酒！” 酒菜上桌之后，两人一边撸串一边碰杯。 满满一大箱子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而两人也开始真正进入状态，一个个都有点头晕眼花。 李凯云把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 “说吧，老刘，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憋着事儿，不然的话不可能单独叫我一个人来喝酒。 今天怎么说你也算是升了官，不请整个执法局的同事们一起出去搓一顿？” 刘涛听完，脸上却是惨笑着摇摇头： “请整个执法局的同事出去吃，是想让大家通通来看我的笑话吗？ 执法局里面一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假的，老子他妈就是一个运气好捡来的假副局长、假荣誉勋章。 你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吗？ 感觉就好像是一坨牛粪里面被注入了大量的营养物质，然后硬逼着我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我他妈恶心的想吐。 而且我一闭上眼睛，仿佛就已经感受到黑夜屠夫正在电视机前面看着这场笑话。 哈哈哈……可怜啊兄弟，我真可怜。” 李凯云听完刘涛的诉说，此刻也终于明白了刘涛内心的烦恼。 刘涛的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他只想干点实事，多破点案子。 就算是要升官，要拿荣誉，也要凭自己的真本事，而不是凭借走后门。 不然的话，就凭刘涛是观长安最欣赏的得意门生这一点，他早就已经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接班局长之位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哪里需要搞这种小动作？ 可偏偏到了最后，刘涛还是得用这种弄虚作假的手段进行升职。 偏偏不升职还不行！ 这无疑已经突破了刘涛的底线，让他感到痛苦。 李凯云本想安慰两句，可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苦笑着摇摇头： “老刘啊，你好歹也是因为黑夜屠夫的事情升了职，结果你还苦恼。 你不想想我呢，我他妈直接被迫离职啊，和被开除也没什么区别了，一辈子都别想再踏入执法员体系。 那我的前半生又算什么呢？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执法员，给众多市民带去安宁。 为了这个梦想，我从小就喜欢各种侦探类型的小说和电视剧，学习里面的破案技巧。 在国内的警校毕业之后，我还特意去了国外的各大著名高校学习，几乎每一次都是拿到了第一名。 我的前半生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在后半生以一名优秀执法员的身份度过。 可结果呢，我才回国工作一年多啊，和楚灵玲搭档之后，才刚刚把名气往外面打了一点点，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上一次遇到那群歹徒，我身负重伤，送到医院虽然是把伤口全部缝合了，但是医生说很多部位的伤势太严重，刀痕甚至已经留在了骨头上。 以后，就算外面的皮肤痊愈，里面的经脉和血肉估计也难以康复，我的身体素质会下降很多。 不仅仅丢了工作，我还几乎差点成了一个废人。 你说你苦恼，我理解，可我也苦恼啊，我比你还苦恼一万倍啊！ 更让我感到窒息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黑夜屠夫既是害得我被迫离开执法局的罪魁祸首，可又是那天在巷子里面救了我一命的救命恩人。 我该怎么办？ 我好像连报仇的动力都没了，连报仇的资格都没了。 老子的心里才是真的苦。” 听着李凯云的诉说，刘涛也忍不住一阵心疼。 确实，自己内心虽然痛苦，但是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把真正的黑夜屠夫抓住，那么假的就能变成真的。 可李凯云却连机会都没有，他是犯了错误的人，留下了黑点，以后就算再优秀，估计也没可能重新加入执法员的队伍。 前半生的一切规划可以说都彻底毁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闪烁着泪花，最后情不自禁都举起酒杯轻轻一碰： “兄弟，什么都别说了，这一杯，千言万语皆在其中。” 两人“吨吨吨”又喝了一大杯酒。 看着空空荡荡的箱子，抬起头对着里面的老板同时大喊一声： “上酒！” “得嘞！” 很快又是一箱子酒以及几份新的小菜摆在了桌子上。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虽然大家都是摇摇欲坠，头昏眼花，但是谁都不愿意开口认输。 原本充满敌意的两个男人，此刻居然都有了一些惺惺相惜。 都是被黑夜屠夫给害的呀，这难道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两人越是喝酒越是吐槽，反倒是觉得越看越顺眼，继续再喝下去，估计等天亮的时候，两人非得跪在地上结为异姓兄弟不可。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一边喝一边骂，可迷迷糊糊之间，刘涛却注意到了远处一个鬼鬼祟祟过马路进入便利店的女孩。 虽然这个女孩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是那走路的姿态、气质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而且说实在的，莫名其妙地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走路的时候左看右看，一眼就很可疑好吧。 酒喝得有点多，一时想不起来，刘涛用巴掌拍了拍后脑勺，脑海之中灵光乍现。 他猛然转过头，拉住旁边的李凯云问道： “刚刚进入便利店的那个女的，好像就是现在躲在外面的王晓悠。” 李凯云听完之后眼前一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臭婊子骗了我那么多钱，必须得好好找她算上一账才行。” 刘涛本来没有打算大肆抓捕王晓悠，因为王桂芳已经被抓了，这起案子破获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相比起黑夜屠夫而言，她们两个诈骗的事情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但是现在这个家伙都已经走到眼皮子底下了，不抓也说不过去呀。 两人一边假装继续喝酒，一边把余光注视着不远处的便利店。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利店的门推开，那个鬼鬼祟祟的女子再一次从里面走了出来。 仔细确认一番之后，李凯云点头： “没问题，绝对是她，即便是现在鬼鬼祟祟的，那副目中无人、看不起人的底子依旧还在。” 刘涛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就准备去抓人。 可还没来得及动，旁边的李凯云就一把将他按住。 因为酒喝得多，本来重心就不稳，这一按刘涛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 刘涛骂骂咧咧地说： “你干嘛呀，混蛋！” 李凯云瞪了他一眼： “你懂不懂纪律？咱们两个现在是醉酒的状态，是没有资格抓人、没有资格执法的。 难不成你这副局长的位置才刚刚坐稳就要被重新撸下去？” 刘涛一听这话立即犹豫了。 以往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直接冲上去的，也没人敢拦他。 而此刻听到李凯云所诉说的利益关系，也只能选择冷静。 要是这次再受了处分，可就真没脸去面对关局长了。 李凯云直接拨通了个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通知了执法局的同事，他们马上过来。 咱们偷偷跟在后面，看看她究竟住在哪里。 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动手，不要留下把柄。” 两人用力拍了拍脸颊，尽量清醒了一些，远远跟着王晓悠。 第130章 还有怨灵？ 王晓悠小心翼翼地溜回自己的旅馆。 关上门之后，第一时间打开身后的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生活所需的物资。 肚子饿了一天的王晓悠打开面包和牛奶，忙着填饱肚子。 吃了两口之后，她才想起什么，赶紧拿出背包最下面的那个小陶瓷罐。 小陶瓷罐被放在火上烧了几个小时，现在还是烫乎乎的。 黑气缠绕的小鬼终于从罐子里面获得了自由，第一时间就跪在王晓悠面前，连连磕头，手舞足蹈地表示感谢。 这副姿态和动作，简直比舔狗还要夸张。 王晓悠吃着面包，翘着二郎腿，一个眼神，这怨气小鬼就飞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揉捏着肩膀。 “不错不错，还算你这废物有点用。 我看你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不如趁着现在刚好午夜，你再去杀那个顾阳一次。 杀完顾阳之后吸干他身上的血，提升一下实力。 执法局那边我还有好几个人等着你去杀呢。 这一次必须把我们王家的名气好好打出去，免得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我们王家头上拉屎。” 命令下达之后，怨气小鬼不敢耽搁片刻，生怕一会儿又受到恐怖的惩罚，立即一溜烟顺着门缝飘了出去。 可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怨气小鬼又重新飘了回来。 王晓悠眉头一皱： “你这家伙干什么呢？今天晚上又想偷懒是吧？” 怨气小鬼不发一声，跪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几番，王晓悠这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咱们的门口有两个人正在监视咱们？” 怨气小鬼点点头，又比划了一番。 王晓悠顺着小鬼的比划，大概猜到了外面站着的两个人是谁，正是当初一起调查黑夜屠夫案子的刘涛和李凯云。 王晓悠气得咬牙切齿： “王八蛋，这两个家伙，仗着手上有点小权力，坑人坑到我头上来了。 把奶奶装进去之后，居然还想赶尽杀绝，还想来抓我。 好好好，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王晓悠此刻已经把母亲的告诫都抛之脑后，她抱着桌上的那个陶瓷罐子，对面前的怨气小鬼说： “你先进来，我重新施展法术为你提升一波力量，然后你出去把那两个混蛋都给我杀了，要让他们以最凄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怨气小鬼根本无法反抗王晓悠的命令，直接化为一道黑烟钻进了陶瓷小罐中。 王晓悠紧闭双眼，咬破手指之后在陶瓷罐上书写着复杂玄奥的符咒，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而那陶瓷罐子在她手中不断颤抖。 这副作派，让人看着就感到后背发麻。 在房间的阴影角落处，顾阳已经早早到场。 开玩笑，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黑夜屠夫，居然差点被一个养小鬼的小姑娘给弄死。 这个仇要是不报，以后还怎么在天心市的黑夜世界混下去。 鬼影顾阳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晚上要让王晓悠死无葬身之地。 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刚好看到王晓悠正在做法事，同样也看到了门外躲藏起来的刘涛和李凯云。 不用想就知道王晓悠的主意是什么，不外乎就是想利用那罐子里面的小鬼去对付躲藏在外面的两人。 如果顾阳不插手的话，今天晚上刘涛和李凯云多半是凶多吉少。 顾阳本身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也并不是非救人不可，可是这个王晓悠相比起刘涛和李凯云而言，简直是可恶一万倍，不收拾她收拾谁？ 就在法术即将完成的那一瞬间，陶瓷罐子下面的阴影变得浓郁了一些。 下一刻，原本放在面前地上接受着咒语加持的陶瓷小罐，瞬间就像掉入坑洞一般消失不见。 王晓悠此刻眼睛紧闭着念动咒语，念着念着，她眉头一皱，因为陶瓷罐子和她之间的感应已经完全失去了。 她赶紧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陶瓷罐子早就不翼而飞。 王晓悠当场吓坏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左顾右盼。 这小旅馆的房间并不大，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可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大个罐子怎么可能会消失？ 是谁？是谁拿走了？该死，那罐子里面装着那个死小鬼的骨灰，如果罐子不在了，我就无法使用驭使小鬼的术法，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怨气小鬼怎么能丢？ 混蛋，究竟是谁拿走了？” 王晓悠越找越暴躁，直接在屋子里破口大骂： “该天杀的小偷，死全家的狗贼，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角落里的鬼影顾阳简直差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既然这怨气小鬼是王晓悠最为仰仗的法术，那干脆把这小鬼给她偷走。 此刻，那怨气小鬼和装它的陶瓷罐子已经被顾阳丢到了影子空间，大罗金仙来也找不到。 门外转角处站着的李凯云和刘涛听到屋子里王晓悠的咒骂，两人都是眉头紧皱。 “这个女人发什么疯，在家里大喊大叫的。” “谁知道呢，这种搞歪门邪道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精神不正常。 让她叫吧，她叫至少能证明她还在房间里，咱们还有机会，等支援来了就是她的末日。” 王晓悠愤怒地骂了几句，走了一圈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暗自思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闭上眼睛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人大摇大摆进我的房间，然后把罐子给偷走，还让我毫无防备？ 况且那该死的小鬼是我用鲜血喂养多年的产物，一定的范围之内我都能够感应得到。 而现在这感应断了，说明那罐子已经在距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一切？ 难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怨灵？” 王晓悠瞬间被吓得一哆嗦。 别看她本人会些法术，可是那些怨气极重的鬼魂也有不弱的能力，真要比起来，她还比不过呢。 “这该死的小旅馆不干净，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邪恶存在！” 想到这里，王晓悠用心感应了一下，立即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虽然肉眼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的存在，可当她感受了一下，瞬间吓得汗毛倒立。 很恐怖的杀气！ 这小小的房间之内，居然有一道很恐怖的杀气，这杀气一直将她死死锁定，随时有可能向她出手。 并且从这杀气的恐怖程度来判断，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前前后后杀了不少人，早就已经双手沾满鲜血。 王晓悠吓得退后几步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撞得她骨头都快裂开了。 她强忍住疼痛说道： “藏起来的朋友，请你现身吧。 你放心，我是相当友善的，我相信你肯定也不是无故杀人的恶灵。 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无论如何你先现身，咱们两个聊聊，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得上你大忙。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通灵世家的传人，天生就是和你们打交道的好朋友。” 第131章 血腥的术法 此刻，隐匿于阴影之中的顾阳算是搞明白了，这王晓悠是把他也当成了和怨气小鬼一样的怨灵。 不过顾阳转念一想，看了看自己现如今的身躯，好像和怨灵还真挺相似的。 王晓悠内心恐惧的同时又隐约有些激动，越是强大的怨灵，智慧也就越高，代表着越容易交流。 只要能够谈判达成合作，说不定自己又能收获一大助力。 这家伙能够让自己辛辛苦苦饲养的怨气小鬼瞬间消失无踪，实力必然非常可观。 要是能够拿下他，以后我可就足以横着走了！ 如此强大的怨灵，再搭配上我的术法，搞不好可以把整个执法局上上下下屠戮个干干净净。 让你们欺负我，马上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恐怖，什么叫做通灵人的手段！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王晓悠依旧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杀气的存在，这也就意味着怨灵还在这房间之内。 眼看好言好语没用，王晓悠的态度也冷了几分。 “朋友，我知道你在旁边听我说话，你躲藏在这里能有什么前途？ 只要和我一起，我有各种办法可以让你快速变强。 你刚刚既然带走了我所饲养的怨气小鬼，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我的手段。你如果不听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王晓悠也决定展现一下自己的本事。 她紧闭双眼，念动咒语： “阴阳分判，灵犀顿显。开吾天眼，鬼魅现前！” 王晓悠再次睁开眼睛，她的双目之中划过一抹青光，这是阴阳师入门的必学法术——阴阳眼。 只要开眼之后，就能够看见游离于世界之外的鬼魂怨灵。 原本以为开启阴阳眼之后可以让躲藏在暗处的怨灵无所遁形，可王晓悠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却一无所获，反而感觉那恐怖的杀气离自己更近。 “糟糕，好像是个厉害角色。” 王晓悠吞了一口唾沫，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刻，在她的身后，一根由黑影组成的长鞭慢悠悠浮现，狠狠一鞭子抽打在她的后背上。 “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王晓悠被这一鞭子狠狠抽翻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伸手去一摸，满是鲜血。 这一鞭子打得她皮开肉绽，疼得她死去活来。 可王晓悠引以为傲的阴阳眼，偏偏半点用都没有，连敌人在哪里都没看到。 王晓悠彻底破防：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阴阳世家王家的当代传人，你敢动我，你死定了！ 等我把你找出来，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痛苦与恐惧让王晓悠彻底失去理智，她趴在地上，念动着诡异的咒语。 伴随着王晓悠的低声吟唱，整个屋子都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冷风。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青筋暴起。 紧接着，王晓悠猛然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插入了左边的眼眶。 “啊啊啊！” 鲜血顺着左边的脸颊滑落，每一丝撕扯都好像是在撕碎灵魂一般，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疼痛。 当她的左手从脸上拿下来的一瞬间，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正躺在她的左手掌心。 躲在角落里全程观摩这一幕的顾阳都被王晓悠这血腥残忍的术法给吓了一大跳。 卧槽，这是什么邪术，这么恐怖的吗？ “以吾左眼，祭此灵术，破世间虚妄，显鬼魅真形！” 伴随着咒语最后一句话落地，掌心之中的血淋淋眼珠缓缓悬浮到半空之中，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眼珠之上滴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道红光从眼珠之中迸射而出。 躲藏在角落之中的顾阳，被红光扫到的一瞬间，都感到一丝不适，似乎这眼珠真的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威胁。 顾阳不愿意再等下去，万一这王晓悠真的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真给自己搞得阴沟里翻船，那可就亏大了。 一只由阴影组成的大手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王晓悠一脸兴奋：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哈哈哈，你死定了，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她正想操控自己的左眼发动进攻，然而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那只阴影之手却一把抓住了那血淋淋的眼珠子。 王晓悠只感觉一瞬间自己的眼珠子就与自己断了联系，直接从房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同之前的怨气小鬼一样。 王晓悠彻底傻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道漆黑如墨的阴影出现在了王晓悠的背后，她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如同针扎一般疼痛，这代表着那恐怖凌厉的杀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她正准备回头，可阴影组成的大手已经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王晓悠竭尽全力也动弹不得，他引以为傲的术法和咒语，全都施展不出。 如同鬼魅嘶吼一般的恐怖声音在王晓悠的耳边响起： “你好像很喜欢怨灵啊，你放心，我会成全你的。” “哗啦”一声，窗户被推开。 一丝丝阴影丝线缠绕在王晓悠的四肢上。 王晓悠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身躯，她如同提线傀儡一样，被操控着直接从窗户外跳了下去，一路向着马路狂奔。 …… 绕城高速上刚好有一辆深夜行驶的大货车。 王晓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操控着朝那辆大货车扑了过去： “不要，不要这样，我不想死，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我是通灵世家的传人，我无所不能，你放开我啊！” 然而她的哀嚎求饶却没有任何作用，被阴影控制着的她直接钻进了货车的底部，她的身体被牢牢挂在了货车的底盘上。 货车高速行驶，她的血肉之躯便在粗糙的马路上一路摩擦。 皮磨没了，就继续磨血肉；血肉磨没了，就继续磨骨头。 王晓悠凄厉惨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磨成渣子，最后在无比痛苦之中走向死亡。 而货车的驾驶舱内，满脸胡茬的老司机稳稳操控着大货车，车载音响还播放着舒缓的老情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感觉自己的车子抖动了一下，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老司机却也不以为然： “这年头怎么有那么多素质低的人喜欢在马路上丢垃圾，烦死了。” 大卡车行驶了足足三公里路，一颗残破不堪的头颅从卡车的底部滚落了下去。 隐约还可以看见这颗头颅仅剩的一颗眼珠子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第132章 消失的王晓悠 门外，李王凯云和刘涛两人一直在监视。 他们自然也听到了王晓悠的那几声惨叫。 刘涛好几次都想破门直接冲进去，偏偏都被李王凯云给按住了。 “老刘，咱们要讲纪律，你现在是醉酒状态，根本没有资格执行公务。而我又脱下了制服，更没有资格。” “那个王晓悠诡计多端，又出生于阴阳世家，指不定还有什么卑鄙的手段。 说不定这些惨叫都是她故意放出来引诱我们的。 咱们现在直接冲进去，变故太大，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担责任的话，咱们两个都担不起。 她一个人躲在这小旅馆里面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还能从床下摔下来摔死不成？ 可别忘了，她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子。” 刘涛听到李王凯云说的这几句话之后，静下心来思索了一番，觉得相当有道理。 如果屋子里面的是一个普通女孩，他二话不说就冲进去救人，可偏偏里面住着的是阴阳世家的当代传人王晓悠。 虽然刘涛和李王凯云想以诈骗的名义把她抓起来，把钱给要回来，但他们很清楚，这个家伙是有些真本事的，只不过没用在正道上。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危险，在她身边的其他人才有危险好吧。 刘涛干脆静下心来等待，反正执法局的同事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到场，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而且此刻的刘涛内心也有更多的顾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 关局长为了扶持他当上这个副局长，拿下这份工作可以说是连脸都不要了，如果再因为自己一时莽撞犯了错误，重新回到起点，可真是没有颜面再去面对关局长的栽培。 很快，里面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几乎是同一时间，执法局的其他同事们也到场了。 “李队长，刘副局长，现在是什么情况，人还在里面吗？” 刚刚赶来的执法队员气喘吁吁问道。 虽然李王凯云现在已经脱下了制服，但是秉持着尊敬，还是称呼他为队长。 刘涛点点头： “放心吧，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人肯定还在里面。 不过期间里面出现了几声惨叫，很有可能会有意外情况，大家小心一点。 我和李队长现在喝了点酒，不方便和你们一起行动，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赶过来的执法人员应答了一声，随后简单吩咐了几句行动指令，一脚将门给踹开。 十几个人一股脑地冲进了小旅馆的房间之中。 原本以为能够无比顺利地将王晓悠给抓住，结果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什么搏斗，地面上更是散落着不少鲜血。 最诡异的是，屋子里不少地方还有用鲜血绘制的奇怪符文，这里仿佛是一个邪恶祭祀的场地。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这什么阴阳世家，简直像是邪修世家一样，这些符文也太诡异了吧。有谁知道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个鸡毛，要是知道的话，我也去当神棍去了，多赚钱啊。 不过这家伙人呢，怎么不在房间里？” 众人对屋子里的场景大为震惊之后，第一时间搜索了整个房间，柜子里、床底下全部都翻了一遍，却完全没有看到王晓悠的影子。 刘涛和李王凯云两人身上虽然还带着不少酒气，但是意识是清醒的，检查了一番房间里面的物品之后，也是无比疑惑。 “太奇怪了，屋子里面王晓悠的贴身物品全部都在，甚至连衣服鞋子都在，不像是逃跑的样子，反倒有点像是被人给抓走了。” 刘涛作出判断。 旁边的李王凯云也跟着点点头： “我也感觉挺奇怪，我在窗户这里发现了带着血的脚印，下面的地面上也同样有些血印子，看起来这个王晓悠是从窗户这里逃跑的。” 刘涛赶紧跑过来看了一眼，瞪大眼睛： “这有点离谱了吧，这可是十楼，他是怎么下去的？” “根据这些脚印来看，她应该是沿着墙上的管道之类的爬下去的。 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还有如此身手。” 刘涛当即作出命令。 “赶紧去调查大街小巷的监控，看看跑哪里去了。 这么多大老爷们冲出来连个女人都抓不到，回去可就把脸给丢尽了。” 所有人立即开始下去执行刘涛的指令。 这附近并不荒凉，监控录像很多。 不一会儿功夫就被翻了个清清楚楚。 刘涛和李王凯云带着十几个执法员围在一台电脑前看着监控画面。 只见画面之中，浑身血淋淋的王晓悠从窗户那里翻了出来，借助墙上凸起的空调外机以及管道，三两下就从十楼的高度跳到了马路上。 这身手简直堪比蜘蛛侠。 紧接着，王晓悠光着脚丫子，又以极快的速度往大马路上冲。 执法局的众人沿着王晓悠逃走的方向，又把沿途的其他监控录像都给调了出来，这才发现王晓悠马不停蹄冲到了马路上之后，居然被一辆大货车直接给卷了进去，消失在了马路之上。 所有人当场傻了眼。 “不是吧，这家伙就这样出了车祸，该不会人没了吧？” 刘涛挠挠头，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李王凯云也同样感到无比意外： “无论如何，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去把王晓悠给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执法局的众人又有了新的任务，他们赶紧跑到马路上，沿着整条马路开始搜索。 因为是晚上，灯光昏暗，沿途的监控又不够清晰，所以根本就找不到王晓悠掉下来的地方，他们只能凭借人力搜索。 来到马路上之后，他们倒是第一时间看见了地上留下的长长血痕。 所有人都被这场路上的鲜血给吓了一跳，在鲜血之中混杂着的，还有不少肉末与骨头渣子，凄惨无比。 执法局的众人沿着这条血痕一路向前搜索，这一找直接找到了天亮。 因为过于血腥的缘故，这条马路还被执法局给临时封锁了起来。 终于，在两三公里以外的地方，鲜血的痕迹戛然而止，然而也没有找到王晓悠的尸体。 精疲力尽的一名执法员开口说道： “这地上的血都已经蔓延了两三公里了，恐怕早都已经血都流干了，肉都磨没了。 咱们完全没必要继续再找下去了吧。” 刘涛叹息一声，经过一晚上的忙碌，他体内的酒精都被完全消化掉了。 “再找找吧，万一尸体还有残余的部分留在外面吓到其他人也不太好。” 就在众人的内心都有点想放弃的时候，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叫： “你们快看，快看那个狗窝里那只狗在啃什么！” 第133章 两个猜测 所有人都顺着这声惊呼转过头去。 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破木棚子里，一只黄白色的大土狗，两只前爪正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啃得不亦乐乎，满嘴鲜血。 赫然是一颗人头！ 刘涛立即大喊： “快快，去把那个头颅给抢过来！” 面对多人的围追堵截，大土狗很快就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只留下那个没有吃完的血淋淋的人头。 几名执法员赶紧将这颗人头抱了过来，小心翼翼放入袋子中。 这颗人头已经被这只狗啃掉了很大一部分皮肉，再加上之前大卡车的摩擦，完全面目全非。 通过剩下来的那半张脸仔细比对，勉勉强强能够辨认出王晓悠的面目特征。 更加让众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王晓悠的这一对眼眸。 左边的眼珠子早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仿佛是被用力撕扯、硬生生抠下来一样；而右边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完全看得出来王晓悠在死亡之前经历了何等恐怖的折磨。 即便是非常讨厌王晓悠的李凯云和刘涛两人，看见王晓悠现如今的下场，都忍不住有些同情： “惨，实在是太惨了。” 刘涛叹息一声，说道： “从目前现场的线索来看，王晓悠应该是恰好被卷入了这辆大货车的底部，一路拖拽着前行了两三公里，身上的其他部位血肉都已经被摩擦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这颗脑袋了。” 李凯云也点点头： “确实如此。 不过据我估计，王晓悠应该是被大货车拖拽了很久很久才彻底死去，这也就意味着她在死之前遭受了非常恐怖的折磨。 唉，说实话我干了这么多年，办了那么多的案子，她的死亡方式绝对算得上是独一档的。”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继续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刘涛立即下达命令： “以此地为圆心，向四周再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一遍，然后呼叫相关部门的人过来把马路上清洗一遍。 对了，记得把这颗脑袋以及相关的录像证据都给带回去，留作档案。” 吩咐完毕之后，这件案子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回去的车上，刘涛和李凯云两人坐在后排座上，还在讨论着王晓悠的事情。 刘涛点了一根烟，吐槽道： “我看那监控录像，这王晓悠的身手还真不错，比咱们的身手都还要敏捷有力，跟个蜘蛛侠似的，三两下就能从十楼跳下来。 在马路上奔跑的速度也是快得好像可以参加奥运会比赛一样。 没想到居然最后卷进大货车里面，被硬生生拖死了，简直离谱。” 李凯云沉思片刻之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老刘，不太对劲，咱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晓悠在跳窗逃跑之前，她在屋子里就已经开始惨叫，并且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淋，屋子里也有不少搏斗的痕迹。 那她在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一听这话，刘涛才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这个细节。 确实，因为王晓悠被卷入大货车底部硬生生摩擦成了血肉渣子的事情太过于吸引眼球，让他们下意识地都忘记了屋子里面的痕迹。 李凯云又接着开口： “咱们刚才大概看了一下那颗脑袋，其他的伤都说得过去，要么是在马路上摩擦，要么是被大土狗啃噬，可左边的眼珠子去哪里了？ 那伤痕分明是被硬生生把眼珠子抠了下来，是谁偷走了她的眼珠子？” 接连几个问题被抛出来，刘涛也开始对之前的推断产生了怀疑。 他吐了一个烟圈之后缓缓开口： “确实，王晓悠应该自己也很清楚，他们犯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案子，大不了就把那三千万拿出来就行了，而且王家的背后还有一股不小的势力。 即便是王晓悠和王桂芳两人全部被抓进了监狱，最后的结果大概也是不了了之。 实际上王晓悠根本就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从十楼跳下来逃跑。” 两人沉默片刻之后，刘涛缓缓说出了一个推测： “依我看，说不定当时的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正是这第二个人与王晓悠之间产生的搏斗，让王晓悠深受重伤，他才不得不跳窗逃跑，而这第二个人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个推论一出现，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了刘涛和李凯云的脑海之中——黑夜屠夫。 没错，现如今有这种手段、神出鬼没的人只有黑夜屠夫。 监控录像没有拍到第二个人从窗户处逃出，也没有从正门逃离，这个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消失在了王晓悠的房间之中，除了黑夜屠夫还能有谁？ 李凯云听完之后点点头： “你的这个推论很有道理。 除此之外，我这里也有一个猜测。” 回过头来望着他： “你说。” “我觉得王晓悠当时很有可能是在施展某种秘法，结果遭到了反噬。” 刘涛眉头紧皱，没有打断。 李凯云接着开口： “我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这些鬼魅妖术的事情，其实这些术法往往都有非常大的限制和副作用，不然的话这些掌握着奇术法的人恐怕早就统治世界了。 一般威力越大的术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王家的术法是和鬼神打交道，甚至可以让死人暂时复活、回答问题，在我看来这属于极为强大能力之一了。 所以这种能力如果出了问题，所带来的反噬也必然严重。 王晓悠眼珠子被抠了下来，这完全不符合黑夜屠夫的行事手段，我感觉倒像是她自己抠下来的。 很有可能她当时使用的某种术法出现了严重的反噬，导致她在房间里面大喊大叫，并且抠下自己的眼珠子迅速逃离。” 刘涛听完之后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回答道： “我觉得你说的也相当有道理。 上次回去我也查询了一下王家的历史，他们家族的人似乎都非常短命，绝大部分的人甚至连四十岁都活不过，有所反噬倒也正常。”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两人到现在也想不出来。 他们只感觉大脑胀痛无比，自从黑夜屠夫出现以来，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不停地塞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得不到解决，简直把脑袋都快塞爆了。 刘涛气呼呼将烟头直接随手丢出窗外，旁边的李凯云看到之后立即批评道： “同志，乱丢垃圾，你这可是要罚款的哈。” 刘涛无语道： “罚吧，罚吧，反正老子最近才刚涨了工资。 最近出现的这些破案子都是个什么事儿啊，查了这么久，一点头绪都没有，不想了，懒得管了。” 李凯云也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叹息一声说： “咱们不管估计不行啊，这王家背后还是有点势力的。 之前咱们把王桂芳抓起来告他诈骗，说白了也就是小打小闹，结果要么就是他们把三千万退回来赔礼道歉，要么就是我们关他们几天之后，又把他们放走，不了了之，对谁都不是一件大事。 可现在王晓悠死了，事情就麻烦了，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以王家的手段，说不定还会死很多人。 你我，可能也在其中！” 第134章 《养魂箓》与《通幽经》 听到这话，刘涛和李凯云心中一紧——一个阴阳世家的抱负，想想就让人感到畏惧。 他们的手段根本无从防备，说不定还真有那个本事，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丢掉性命。 刘涛阴沉着脸开口： “你现在已经不是执法局的正式员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回去之后我会主动讲明事情的经过，所有的责任我一力承担。 真要想弄死我，那就放马过来！” 李凯云听完愣了一下，没想到在生死攸关之际，刘涛居然愿意独自面对。 他轻笑着摇摇头： “你当我是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要想取我的性命，就让他把所有手段都使出来！ 自从见识了王家的手段，我也认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黑夜屠夫能够屡屡作案且不留下任何线索，来无影去无踪，我怀疑他极有可能也掌握着这方面的特殊能力。如果能和王家较量一番，说不定能帮咱们找到黑夜屠夫的破绽。” …… 第二天天一亮，顾阳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苏橙橙吩咐道： “去办一下手续，准备出院吧。” 身上还缠着不少纱布的苏橙橙劝道： “顾先生，咱们要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吧？万一后续还有什么后遗症呢？” 顾阳笑了笑： “难不成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后遗症，我要在医院里住一辈子？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都是皮外伤，包扎好了回家养养就行，何必浪费医疗资源？ 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橙橙立马明白过来： “顾先生心怀大义啊！” 没办法，苏橙橙只能配合顾阳完成医院的一系列手续，然后推着他回了家。 看到苏橙橙同样伤痕累累的模样，顾阳有些不忍，摇了摇头： “给你放两天假，回去休养休养吧，可别耽误了伤口愈合。” 苏橙橙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可以！顾先生受的伤比我还重，而且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肩负着那么重的责任，一心想着千万癌症患者。 我要是丢下您一个人回去养病，那我也太没良心了！ 我必须留下来照顾您！” 说完，她没等顾阳再次开口，就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营养餐。 顾阳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行吧，那你先准备午餐，我需要上楼去工作。 到了饭点我自己会下来，或者你可以给我发消息。 没事儿别上楼。” 苏橙橙很清楚顾阳工作的重要性，连忙应道： “放心吧，顾先生，我明白的。” 顾阳操纵着电动轮椅，通过电梯来到二楼。 回来后，他第一件事并非忙着进行医学研究，而是检查自己现如今的元寿余额——只有二百二十五年！ 看来那个王晓悠的命也不长，就算自己不杀她，她最多也就只能活到四十来岁，而且这还是理想状态，搞不好三十岁就得寿终正寝，真是个短命鬼！ 看来学习这些阴阳术法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元寿余额的增加也给顾阳带来了一些隐性好处，那就是身体素质略微好了一些。 他身上的伤其实已无大碍，如果现在拆开纱布，估计能看到伤口愈合了很多，仿佛已经休养了一周似的。 虽然获得的元寿不算多，但顾阳很清楚，这次的收获绝对不比杀死雄川来得少。 因为他还从王晓悠的行李中找到了两本再多钱也买不到的孤本。 打开自己的影子空间，两本完全用兽皮制作、上面写着繁体字的古老书籍出现在他手中——《养魂箓》与《通幽经》。 由于留存时间久远，这两本书的表面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包浆，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用的是什么皮制作。 不过顾阳却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似乎是人皮。 这两本书上所记录的东西绝非善类，相比起《五兽呼吸法》这样的正道功法，这绝对是邪门术法。 不过东西拿在手上，如果不看看，也未免太遗憾了。 顾阳还是没忍住诱惑，最终仔细翻开两本书阅读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顾阳才将这两本书通读了一遍。 《通幽经》讲述的是与鬼神交流的法术，修炼到深处甚至能让尸体还魂、短暂复活，这也是王家世代传承的秘法，是他们的立足根本。 而另一边的《养魂箓》，说白了是王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邪门术法。 相比《通幽经》，这玩意儿更不是好东西，讲述的是养小鬼的本事。 之前想要杀死自己的那个鬼东西，就是王晓悠通过这门秘术培养出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鬼魂怨灵天生有自己的想法，在人世间短暂停留后，同样会回归天地或者投胎转世。 留在人世间的每分每秒，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阳间的阳气与他们并不适配，这就好像让人生活在氧气稀薄的外太空一样难受。 所以，要想将鬼魂收为己用，几乎是不太现实的事情，特别是在大白天。 而《养魂箓》中记载的入门方法，就是找一个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孕妇，将其杀死，其肚子里孕育的婴儿就会成为最弱小、最好控制的鬼婴，然后将鬼婴一点点养育长大，就变成了可以驱使的怨气小鬼。 而且，为了增加成功率，往往需要施术者亲手杀死孕妇才行。 看来王晓悠练成这门术法，手上也绝对沾染了不少鲜血。 顾阳把这两本书的内容记在脑海中后，心中已经隐约明白，王家上上下下绝对都该死，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绝对不会去修炼这两门秘术。 如此血腥残忍的修炼方法有违天和，修炼与使用都会折损本人的寿命与气运，所以王家之人才短命、晚年不祥。 自己有着大好前途，可不会做这种自寻短见的事情。 不过，就算不用，也不能不懂啊！ 万一以后再有人用这种卑鄙手段迫害自己怎么办？ 更何况，自己的影子空间里还有一个现成的怨气小鬼呢！ 下定决心后，顾阳直接闭上眼睛，感受着元寿空间中的那两轮新的月亮，一枚又一枚的元寿星星被投入其中。 顾阳的脑海中，对这两门秘术的掌握开始飞速提升。 不到半个小时，十五年的元寿通通投了进去。 顾阳相当于苦修了这两门秘术十五年，终于是完全掌握。 目前元寿余额：210年。 第135章 灰飞烟灭吧 完全掌握这两门秘术之后，顾阳可以拍着胸脯说：现在哪怕是王桂芳，也只能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祖师爷。 至少王家那些阴邪秘术，对自己再也无法造成危害了。 有了这份底气，顾阳还有另一笔账要算。 他轻轻一挥手，从影子空间中掏出一个陶瓷罐子。 这罐子不大，单手可握，上面用鲜血绘制着诡异符文。 他将罐子往桌上一拍，揭开盖子，一道灰黑色的怨气从中飞出，很快在屋内凝聚成小婴儿的模样——浑身缠绕黑气，双目通红，满嘴尖牙利齿，一看就是恶鬼。 这小东西一直被关在影子空间里，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顾阳的瞬间，它立即认出这是自己猎杀的目标，想着执行王晓悠的杀人计划，张牙舞爪便扑了过来。 以前顾阳没修行过相关秘术，即便感知到小鬼存在也看不见；如今能看见了，这小鬼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玩具。 顾阳现在有一万种办法能将其消灭，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动用那两门折损气运与寿元的秘术。 只见他再次从影子空间掏出一样东西——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正是王晓悠抠下自己眼珠、献祭全身力量凝聚而成的阴阳鬼眼。 鬼眼红光大放，当红光照射到小鬼身上时，小鬼瞬间冒起青色浓烟，趴在地上发出凄厉惨叫，痛苦得如同下油锅一般。 这颗眼珠子是王晓悠用秘法打造，蕴含其全身力量，顾阳使用它，对自身气运和寿命影响不大。 见小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顾阳缓缓收起眼珠子，冷笑道： “就是你这小崽子当时开车撞老子？你很拽啊，现在怎么不拽了？ 你的前任主人已经被我弄死了！现在回答我，你他妈错了没？” 顾阳心里憋着一股气。 自从在医院苏醒，这是他第一次遭遇生死危机。 若不是反应快加上运气好，当时恐怕真会被撞死。 毕竟白天的他仍是血肉之躯，即便修炼了《五兽呼吸法》，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些，哪能挡得住小汽车全速撞击？ 而且他好不容易买的房子也被撞坏了，现在住的是同小区连夜租来的另一栋房子，这些损失的赔偿问题，至今还在扯皮。 怨气小鬼听了顾阳的话，吓得浑身哆嗦，立刻跪在地上哇哇大叫，同时双手疯狂比划。 因为小鬼死去时年纪太小，还没学会说话，但掌握两门秘术的顾阳能与它畅通交流。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被迫的？你也很可怜，也是受害者？ 搞笑！每个做坏事的人都能说自己是被迫的、是受害者，那难道每个人都该被原谅？ 你知道老子手上有多么伟大的研究吗？ 未来有多宏伟的计划？我即将为全人类做出多大的贡献？ 你居然想杀我，现在还想让我原谅你？” 小鬼又开始疯狂比划，连连求饶，意思是想继续为顾阳效力，并说出自己的诸多用处。 然而，没有一样能打动顾阳。 顾阳半靠在轮椅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封小鬼的陶瓷罐子，冷笑道： “我看你身上怨气缠绕，这些年为虎作伥也害了不少人吧？ 虽然你是被迫，但我也不会原谅你。接受属于自己的惩罚吧！” 说完，顾阳打开陶瓷罐子，小鬼再次化为黑气被封存。 他操控轮椅，将罐子放在阳台日照最充足、阳气最盛的地方： “我会把你在这里晒上七七四十九天，你会在烈日的灼烧下烟消云散，也算是你这些年作恶的惩罚。” 在烈日照耀下，小鬼在罐子中疯狂挣扎、哀嚎求饶。 顾阳只是用手指在罐子上一点，阴阳秘术的力量瞬间将其压制，让它发不出半点动静。 小鬼只能默默忍受烈日煎熬，等待消散。 做完这一切，顾阳长舒一口气，心中的郁闷缓解不少。 此时，手机震动，是苏橙橙发来消息： “顾先生，饭已经做好了，快下来吃饭吧。” 出了一口恶气，顾阳食欲大增，感觉有些饿了，回复道： “马上下来。” …… 吃饭时，苏橙橙乐呵呵地向顾阳汇报： “顾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顾阳低头喝着鸡汤，头也不抬地问： “什么好消息？说说看吧。” “顾先生，您研制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在两位院长的帮助下，已经提前通过了一系列手续，全程开绿灯，今天就能办下来！ 慕容哥已经在网上打广告了。 对了，听说您定制了一批机械零件，还提出工厂升级的概念，慕容哥也全部完成了。 只需要等您亲自过去完成最后的工序，就能投入批量生产阶段。 到时候咱们的药剂上市，就能拯救千千万万的癌症病人！” 顾阳眼睛一亮：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果然是身后有贵人好办事。如果没有两位院长帮忙，自己要走到这一步，估计还得一两个月； 要是过程中遇到小人刻意卡流程，甚至一两年都未必能批下来。 顾阳满意地点点头： “好好好！等我明天有时间就去工厂一趟，把全自动生产流水线弄好。 各种机械零件和电脑设备虽然到了，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核心秘密还在我脑袋里，全自动生产流水线的机密软件也在我脑中。 如果我不到场，这些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苏橙橙一脸兴奋： “许见山教授还特意整理了咱们的研究项目，写了一篇论文，想发到国际网站上，署名是您。 只要这篇论文发表，一定能获得各大奖项，到时候您还能拿到全国最顶级研究学院的教授头衔！” 顾阳内心十分满意。 这么长时间的谋划，不就是为了这个地位吗？ 一旦在全世界有了影响力和知名度，以后就算有人想针对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好消息，苏橙橙却有些郁闷： “方方面面都挺好，唯独网上不知怎么回事，对您的研究成果全是批评和质疑，甚至很多人骂您是骗子，简直太讨厌了！ 我才据理力争说了几句，下面的评论就上千条，真烦！ 好像有人在故意带节奏一样！” 第136章 舆论风波 听到这话，顾阳吃饭的动作慢了几分，轻声询问道： “有意思，你给我说说看是怎么带的节奏？” 苏橙橙明显是气坏了，一想起这件事情，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关的网页，递到顾阳的面前： “有些话我说都说不出来，顾先生你自己看吧。 不过我劝你，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话，还是别看，可别把身体给气坏了。” 想到这一点，苏橙橙一时之间还有点后悔，万一真把顾先生气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自己的责任？ 谁料，顾阳却直接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白了她一眼： “你搁这儿把我当温室里的花朵呢？这一点点委屈都承受不了？ 我经历的事情比你经历的多得多。” 苏橙橙愣了一下，这才想到顾阳从头到尾的悲惨遭遇——辛辛苦苦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才创业有成，结果却被相爱多年的女友戴了绿帽子，害得成了植物人。 如果不是老天爷保佑，现在估计已经入土了。 可即便是醒过来了，也是半身瘫痪，就连辛苦打拼的公司也全是一堆烂摊子，不得不打包出售，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如果论心理承受能力的话，恐怕自己也只能够在顾先生面前当一个小虾米。 顾阳低头浏览起了手机，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一眼慕容那边给出的宣传广告。 因为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实在是太过于超前，其空前的疗效根本就用不着过多的修饰，只需要原原本本地介绍出来就已经足以让人震撼。 所以，慕容的广告之中也没有做出任何夸大，只不过是稍微介绍了一下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高昂研究成本以及生产成本，然后又介绍了一下其了不起的疗效。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第一针便能清除体内绝大部分的癌细胞；第二针完全康复；第三针还能建起高高的防御屏障，避免癌症复发。 可即便是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这对于广大网友来说依旧是难以接受，这实在是太过于颠覆认知了。 于是有不少人都在下面嘲讽： “哟哟哟，现在的部门审核这么宽松的吗？这种骗人的玩意儿都能够拿出来上市？”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背后有人、身上有钱呗！只要有人有钱，什么样的东西搞不到手？ 我都可以想象到时候这什么狗屁纳米药剂一出现，必然又会收割一大波智商税，赚得盆满钵满。 然后啊，大不了再过个两三年，一查就说弄虚作假，直接封禁。 可封禁有什么用呢？咱们老百姓的钱已经被卷跑了，这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肯定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又到国外去买大别墅、大豪宅，根本就不拿审判当回事儿。” “哈哈哈，兄弟还是你看得透彻呀，一下子就把这些套路全给讲明白了！” “可不是吗，这种东西一两回咱们恐怕还能够上当，时间长了谁还理你啊？ 还说什么一针就能清除大部分癌细胞，三针还能够建立免疫系统，你咋不说直接一针我就能变成超人，把内裤穿在外面飞上九天云霄呢？” “哈哈哈兄弟，你这也太夸张了，不如我来点实际的，一针打下去，咱们直接变成蜘蛛侠，你觉得这个可信度是不是高一点？”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可信度还真不错！电影里面的蜘蛛侠不就是被蜘蛛咬了一口吗？ 咱们打一针变成蜘蛛侠，完全没毛病啊！哈哈哈，笑死人了简直！” 这些还只是调侃的，看起来还不那么生气，可其中夹杂着的还有大量的侮辱谩骂： “死骗子，死全家！狗东西，你懂医学吗？你就在这里乱叫！像这种骗病人钱的畜生，就应该断子绝孙，绝他祖坟！” “有没有谁能查查这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背后是哪个王八蛋畜生？” “兄弟们姐妹们，我查到了呀，这公司背后的老板叫做顾阳，前段时间还是咱们网上的红人呢！” “对对对，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倒霉绿毛龟吗？怎么从植物人变成了瘫痪之后，连心肠都变坏了？” “笑死人了！ 家人们，我去查过资料，这个家伙以前是搞建筑的，也就是工地上搬砖的包工头，大学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二本，学的也是建筑专业。 一个搞建筑的，居然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解决癌症，这不是把大家的大牙都给笑掉了吗？” “别说了，直接喷他就完事儿了，死畜生，死全家！” 顾阳看着这些谩骂，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他刷着刷着就发现了一丝异常。 因为有一些骂得最凶、带节奏最猛的账号，在各个帖子和论坛下面留下的信息几乎都是同一批人，这完完全全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水军啊！ 顾阳一边浏览着网上的信息，一边把饭吃完。 紧接着，他对苏橙橙挥了挥手说： “把你的手机暂时借我用一两个小时，我需要查点东西，完事了之后再还你。” 苏橙橙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了桌子上的碗筷： “放心吧，顾先生，您去忙。 我这里洗碗和打扫屋子还要一段时间呢，暂时用不了手机，用完了叫我一声就行。” …… 网吧角落的一个小包厢中，一名身高不足一米六，但是体重却超过一百六的女性，侧着身子躺在电竞椅上，双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屏幕的左侧是一个又一个网页的评论区，而右侧则是无数叠加的聊天框，这些聊天框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大群，每个群里面的人都是满满当当的。 就在周碧蓉激动无比，在互联网上杀得风生水起时，包厢的门帘被缓缓撩开，两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太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浑身乱糟糟、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的肥胖女人，恭恭敬敬一弯腰： “周姐好！我们早就在道上听说过您的名字了，姐妹们都对你赞不绝口。 我们两姐妹也想在你手底下找个活干，放心，我们很勤快的，什么都能干。” 周碧蓉斜眼瞥了这两姐妹一眼，随后笑道： “刚好我手上有个活，上面有个金主让我抹黑一个准备上市的医疗产品，发表一条有人回复的有效评论就可以获得一毛钱，如果能够发表出一条热评，又或者是主动出镜拍出爆款视频，还有提成，上限可以高达几十万。 你们愿不愿意干？” 两姐妹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拿到上限几十万的赏金。 而就算是拿不到那一笔高额酬劳，仅仅只是一毛钱一条的评论也足以让她们吃饱穿暖了。 两姐妹立即一弯腰： “多谢周姐成全，我们一定好好干！” 两人立即非常激动，在外面找了两台电脑，直接就进入了各大论坛，开始“战斗”。 周碧蓉打了个哈欠，转头过去看了一眼她们正在发表的评论，无语地摇摇头。 走过去之后，在两人的后脑勺上都轻轻拍了一下： “笨蛋，你们这样子发表没什么热度的，完全是浪费时间。” 两姐妹的心中有点憋屈，刚刚的这些评论可都是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创作出来的，结果却被周碧蓉贬得一毛不值。周碧蓉无语地对她们挥了挥手： “先把位置让开，我给你们来个亲自示范！” 第137章 水军是门技术活 在两个非主流女青年的旁观之下，周碧蓉非常娴熟地打开了几个论坛网站。 看了一眼上面讨论的信息之后，她嘴角轻轻一扬。 这个帖子所讨论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什么癌症之类的，而是在讨论黑夜屠夫。 周碧蓉瞬间有了想法，短暂构思之后，直接在电脑上编辑了一篇文章发表了出去。 文章的标题叫做《惊天大反转！真正无辜的人是烟萍萍，黑夜屠夫与顾阳皆为敌国神秘势力的走狗！》 光是这个编辑出来的标题，就把身后的那两名非主流姐妹给吓了一大跳。 毫无疑问，光是这个标题就话题度拉满，点击量绝对不会低。 两人忍不住拍掌叫绝： “哇塞，周姐！您这个文章的角度绝对新奇，肯定会爆！” “周姐你好厉害呀！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标题的？不过这篇文章怎么写呢？总不能当个标题党吧？” 周碧蓉微微一笑： “当然不行，如果仅仅只是靠一个标题骗一点点击，根本就拿不到什么钱。 我们要打造的是真正的爆款帖子，你们看着我来写。” “最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黑夜屠夫的身上，但却全然不知，黑夜屠夫当时所杀的第一个人其实是无辜的。 烟萍萍根本就不是什么坏女人，她的死亡主要是为了给这个顾阳洗白，而这个顾阳绝对是敌国势力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残害所有的老百姓，并且卷走所有国人的钱。 具体的大家听我仔细分析。 第一，黑夜屠夫杀了那么多的人，只有烟萍萍一个人有机会录下视频发到网上，而且录像的还是认错视频。 大家不觉得可疑吗？ 凭什么烟萍萍会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为什么后面的那些人在死之前却没有机会说遗言？ 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给顾阳洗白！ 第二，在黑夜屠夫杀人的期间，黑夜屠夫的话题一直霸占着各大热搜的榜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方面。 大家却不知道，在咱们国内最近已经上市了一款新型药剂，很有可能明后天就会出现在咱们的身边，名字叫做‘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号称只需要打一针就能够清除所有的癌症！ 你们想想这可能吗？ 第三，巧合的来了，而这一款产品来自于朝阳生物科技公司，而这个公司的幕后老板正是这个顾阳。 我说到这里，大家是不是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一个搞建筑的二本生，什么时候又懂医学了，居然还研发出了这什么狗屁癌症特效药？ 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铺垫这一刻！ 先是给这个顾阳洗白，然后又推出黑夜屠夫来吸引大家注意力，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慢悠悠地让这款骗子药剂上市，收割大家的财富。 在这个顾阳的背后，绝对有一个庞大的利益体，而黑夜屠夫也是这个利益体制中的一员。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英雄，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骗子罢了。 我个人倾向于干出这种缺德事情的人一定是敌国的奸细，这个顾阳就是特意来骗取国人财产的，而这所谓的癌症特效药搞不好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生理盐水罢了。 大家一定要理智一点，千万不要被骗！ 请帮我转发这个帖子，让所有的国人都知道，这个顾阳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是来骗大家钱的！ 治疗癌症最靠谱的办法还是在医院里面做手术、做化疗。 至于这种敌国的奸细、超级大骗子，就应该下第十八层地狱！” 编辑完成之后，周碧蓉又大概修饰了一下，就把这篇文章直接发送了出去。 完事儿之后，她得意洋洋地回过头对身后的两姐妹说道： “看见没？阴谋论一直是大家非常喜欢的一个话题，而黑夜屠夫又是最近论坛上非常火热的词汇。 咱们把这些东西融合在一起，有理有据，真真假假，绝对让人分辨不出来。 只要有一个人相信帮忙转发，很有可能后续就会给我们带来千千万万的流量。 走着瞧吧！” 周碧蓉默默点了一根烟，靠在椅子上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这篇文章下面就是疯狂的点赞与转发，还有不少人参与评论。 “天啊，简直是细思极恐！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难怪执法局的人到现在一直都查不到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 大摇大摆地杀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原来是黑夜屠夫的背后有人啊！” “乖乖，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夜晚的英雄，结果不过是一个博流量的小丑，帮助敌国奸细骗钱的畜生！” “博主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当时就觉得舆论反转的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烟萍萍会录下认错视频？搞了半天，完完全全是被迫的！ 依我看之前烟萍萍说的那些，说不定才是真的，这个顾阳才是真正的人渣！ 他就是个吃软饭的畜生，这烟萍萍一没了，他连建筑公司都经营不下去，直接打包卖了，转手搞了个什么生物科技公司。” “太有道理了！如果这个顾阳真的那么有本事，他怎么不把他的建筑公司给撑起来？ 搞了半天最后还不是要当敌国奸细，骗自己国人的钱！ 这种人在抗战时期就是汉奸，就应该被拖出来砍头！妈的，简直是和谐社会救了他！” “现在敌国的资本渗透实在是太恐怖了，大家一定要警惕！ 我看这个什么狗屁纳米药剂卖的肯定还不便宜，还说什么成本高，搞不好都是一些假货，骗人的！ 说不定打在自己身体里面，本来得了癌症能够活一年的，结果活不到三天！” “这种骗病人钱的畜生最该死！反正大家多多转发吧，揭露这个人渣的丑恶嘴脸，千万不要上当受骗，不要让他赚走一分钱！” 下面这些火热的评论让电脑前面的这两个小太妹彻底傻了眼。 没想到基于周碧蓉的文章，下面的那些网友居然还会发散性思考，想到了这么多有理有据的点。 这下子，不仅仅是把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骂成了下水道的臭狗屎，就连网上的大红人顾阳也成了渣男中的渣男，甚至还把他和黑夜屠夫一起绑定成了敌国势力的奸细以及工具。 可以说是，如果这个观点得不到洗白并且慢慢发酵的话，这个顾阳别说是想利用这个药剂赚钱了，估计一辈子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跳进黄河洗都洗不清。 这个文章的评论眨眼之间就已经破万，并且还在以非一般的速度上升，转发和分享量更是呈几何倍增长，直接成为了一篇爆款。 周碧蓉得意洋洋点了一根烟，大摇大摆吐起了烟圈： “看明白了没？随手一写就是爆款！ 你们发表的那些东西，一条评论也就一毛钱，如果实在是太水了，甚至有可能一毛钱都拿不到。 而我这个，按照现在的浏览量与转发量，光是这篇文章的收益就足以破万！” 她轻轻抖了抖烟灰，得意洋洋道： “学着点吧！当水军也是一门技术活，只要你们能学到我三成的功力，保证让你们一辈子吃喝不愁！” 身后两个小太妹看着面前这个肥胖、油腻的周碧蓉，却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宛如偶像一般。 就在她们准备磕头跪拜拜师学艺的关键时刻，周碧蓉突然眉头一皱，双手捂着胸口，仿佛是在经历什么极致的痛苦。 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肥胖虚弱的身体再加上现如今的病痛，让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耳边迷迷糊糊传来两个小太妹的焦急呐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周姐昏倒了！叫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第138章 乳腺癌晚期？ 周碧蓉这一次昏迷，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 她没什么亲人，但在网上却有数不清的姐妹。 此刻，病床的两侧围满了那些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太妹，其中也有她刚刚收的那两个小徒弟。 所有人都满脸悲泣，眼中带着泪花，手放在床边。 周碧蓉刚想张嘴，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轻轻用手揉了揉，隔着厚厚的脂肪也能感受到里面有拳头大小的硬块。 周碧蓉瞬间心中恐惧极了，立即问道： “我怎么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是生病了吗？ 一个个的，别老是站在原地一副死了妈的样子，给老子说话呀！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好怕得的！” 这些姐妹们原本不怎么敢说话，但是在周碧蓉的谩骂、催促之下，也不得不开口。 “周姐，情况很严重，医生说是乳腺癌晚期。” “癌症”“晚期”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击中了周碧蓉的天灵盖。 周碧蓉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好在旁边的小太妹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垫住她的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脸： “周姐，周姐，你别昏了，别害怕，乳腺癌也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癌症，医生说还是有一定的治愈机会的。” 周碧蓉立即抓住面前这个小太妹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小太妹的皮肉中，疼得对方呲牙咧嘴。 “你现在告诉我，我的癌症有没有扩散？” 小太妹满眼委屈地点点头： “扩散了，但是绝对不严重，一定还有希望的。” 周碧蓉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瞳孔涣散，如同死了一般。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估计都可以直接送到火葬场去了。 这时，医生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周碧蓉苏醒之后，立即笑着询问道： “怎么样，现在感觉还行吧？” 看见医生，周碧蓉如同看见大救星： “医生，你终于来了！你快告诉我，我得病的事情是假的，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得什么狗屁乳腺癌，还是晚期！我可行过善积过德，老天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医生对于周碧蓉这种病人已经见得太多了，得了这种病症，后半生基本上都是要和死神拼运气。 医生只是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道： “你放心，现在治疗癌症的程序已经比较成熟了，通过做手术以及化疗，有很大的概率能够帮你恢复健康。 你现在最主要需要做的就是赶紧调节好心态，调整好身体状况，准备接受下一轮治疗。” 一听到手术和化疗，周碧蓉当场更害怕了。 虽然她没有做过，但也在网上见过，乳腺癌要想做手术，那可是得把整个胸部都给切除的，到时候一个女人没有乳房，想想就很恐怖。 而且这还不算完，后期还得做化疗。 什么是化疗？那就是把自己体内的细胞和癌细胞一起通杀，就看看是人先死还是癌细胞先死，到最后的结果，多半就是两者之一。 就算是成功活下来了，估计也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瘦得像皮包骨一样，头发全部掉完。 周碧蓉无法接受了，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一拳捶打在床上，大吼： “不行不行！我不要做化疗，我也不要做手术！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不能只吃药就把癌症治好？为什么要做手术？ 我不要！我不要！ 我可是网络上的红人，我时不时还得组织粉丝见面会呢！ 要是把我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以后怎么工作？怎么见人？医生，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医生，求求你了！” 周碧蓉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腕疯狂摇晃，一时半会儿就连医生都挣脱不了，只能小声安慰她： “你别担心，别害怕，现如今医疗手段已经很先进了，就算是做手术，咱们也可以给你做美型修复，以后不会太过于难看的。 至于化疗，虽然当时的过程有点痛苦，但是后续只要癌症治好了，你也可以补回来嘛。” 周碧蓉一口唾沫吐了出去，直接喷在了医生的脸上，大骂道： “狗屁！你这个庸医！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做化疗以及做手术的钱要多一点吗？ 你们就是为了钱胡乱出的方案，这是畜生的行径！全都是庸医，全都是混蛋！ 我要举报你们，你们一个都别想骗我的钱！ 我只需要发一个帖子，就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身败名裂！ 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句话就可以在网上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你懂不懂！” 周碧蓉此刻已经语无伦次，病痛的折磨以及死亡的威胁让她几乎要癫狂。 身边那些守护着她的小太妹，此刻在她的眼里也是那么不顺眼：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站在这里能够帮得上我的忙吗？一群废物！ 都怪你们没用，平日不知道多写一点爆款，多帮我赚一点钱，还要让我花那么多时间去教你们，这才把我累出病来，你们也要为我的病痛负责！” 病房里面的所有人都无语了。 虽然得了大病的病人都不太好伺候，情绪都很难掌控，但是如同周碧蓉这样发癫的疯婆子还是很少见的。 医生叹息着摇摇头，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其余的小太妹在周碧蓉的谩骂之下，也只能选择离开。 站在病房的门口，周碧蓉刚刚收的那两个小徒弟赶紧拦住了医生： “对不起了，周姐她刚刚生了大病，情绪失控，她说的这些话肯定都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医生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门口的主治医生叹息着摇摇头： “我也能够理解，如果是我的话，或许我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你们身为她的朋友，还是得好好劝劝她。 现在她身上的癌症已经到达了晚期，如果再不治疗的话，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 趁着现在她的身体还能扛得住，做手术以及化疗是最佳解决办法。 再拖下去，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虽然说癌症的治愈率并不高，但是这是目前医学界最好的手段，至少做一做也有一线生机吧。” 两个小太妹叹息一声： “虽然我们也知道应该做手术和化疗，可是周姐的脾气好像很固执。 她在互联网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底下管理着好几个上千人的大群，像我们本地的这些姐妹们都很崇拜她，经常和她一起聚会。 如果真让她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估计她情愿去死。 医生，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周姐很厉害的，她能赚很多钱，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呀？” 医生满脸无奈： “这也不是钱的事儿啊，要是有更好更简单的方法，我们医生也不愿意搞得这么复杂。” 就在这时，准备来医院帮顾阳拿药的苏橙橙刚好路过，听到这番对话之后，回过头来笑着说： “你们最近没有上网吗？治疗癌症的新产品已经有了呀！” 第139章 新产品，骗人的罢了！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苏橙橙。 苏橙橙笑着打开手机上的网页。 现在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虽然已经有了疗效，但是还很欠缺名气。 刚刚她路过的时候，也刚好听到了这些姐妹说的话。 既然里面的那位在本地有这么大的能量，在网上认识那么多的人，如果能够让她使用这款药剂并且被治愈的话，一定能够让网上的舆论不攻而破。 可惜苏橙橙现在还不知道，网上的差评舆论，一半都是因为病房里面的这个女人而起。 看了一眼苏橙橙打开的网页之后，那名医生立即一拍额头：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一款药剂啊！我看过相关的论文介绍，原理上确实非常了不起。 不过我感觉太过超前了一些，要说现在就已经能够达到广告上的药效，我觉得多多少少有点不符合实际。 不过咱们医院的许见山教授好像也了解过这款药剂。 依我看来，就算疗效达不到广告上说的那样，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用，用来当做辅助治疗手段也行。” 而旁边这群小太妹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她们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最近手头上的大生意吗？ 她们最近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这一款药剂，以及其背后的公司和创始人，大家天天在网上骂得不亦乐乎，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成为人家产品的用户。 不过周姐不是说这东西是骗人的吗？真的能用吗？只需要一针就能够把癌症治好，这也太扯了吧。 眼看她们还有所疑惑，苏橙橙笑着介绍道： “你们放心吧，当时这款药剂测试的时候我可是亲自在旁边看着的，保证没问题。 咱们的许见山教授当时也是亲自把关的，能够这么快上市，背后还有咱们医院的两位院长等大人物保驾护航呢，怎么可能会造假？ 况且现阶段这款药剂正在进行推广，所以每一个用户都可以领到高额的优惠，几乎是成本价使用，根本就不贵。 比起手术和化疗所需要的费用而言，完全是九牛一毛，为什么不试试呢？” 苏橙橙诚意满满的这几句话瞬间打动了现场这些小太妹，她们点点头答应道： “大姐姐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一会儿就进去和周姐做一下思想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联系你的。” 苏橙橙听完之后点点头，立即去忙碌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而这些小太妹在病房门口偷偷瞅了一眼，看见周碧蓉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这才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周碧蓉余光瞥了一眼这些头发五颜六色、造型奇形怪状的小太妹，以前她觉得无比时尚的造型，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烦。 其中一个小太妹鼓起勇气开口： “周姐，我们刚刚和医生讨论过了，现阶段要想治疗你的病，常规手段还是得从癌症手术和化疗做起。 当然，我们也理解周姐你内心的顾虑，还了解到了另外一种治疗方法，那就是最近在网上很火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你忘了吗？那款药剂主打的功效就是治疗癌症，只需要一针下去就可以将大量的癌细胞给清除掉。 现在正在推广阶段，费用很低。 周姐你在互联网上这么有名气，说不定还可以和他们公司背后的老板商量商量免费治疗呢。” 周碧蓉一听这话，瞬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同时内心觉得这也太戏剧了。 就在自己进医院之前，还特意写了一篇爆款帖子，用来批评顾阳以及他所生产的药剂，没想到现在回旋镖来的这么快。 想到这件事情，她立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发出去的帖子，没想到这帖子的火爆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直接已经登上了榜首。 基于她所提出的“顾阳和黑夜屠夫都是某一个敌国利益集团走狗”的推论，大家又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说顾阳所生产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就是潜伏在人体内的一种病毒，可以让你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是变成电视里面的丧尸，引发丧尸危机。 又比如说黑夜屠夫所杀的那些人，除了有一部分是真正的犯罪分子之外，其实还有一部分是坚决抵抗他们的爱国勇士，只不过遭了毒手还被披上了犯罪分子的骂名。 更有甚者居然说顾阳就是黑夜屠夫本人，他白天在医院装病、在公司假装搞研究，晚上就伪装成屠夫去杀人，因为黑夜屠夫的出现和顾阳的苏醒明明是同一天！ 各种稀奇古怪的推论，简直把周碧蓉都给看傻了。 果然人人都是阴谋家呀！ 这些推论虽然离谱，但是偏偏每一条都有一点点现实依据，让人搞得分不清楚真假，这世界简直是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周碧蓉的内心沾沾自喜，自己只需要在网上带带节奏说几句话，就可以让一个公司从朝气蓬勃变得死气沉沉。 简直就像是执掌生死簿的判官，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既然他们都把这款药剂吹得神乎其神，说不定还真有一些疗效，刚好我现在有这个需求，不如试试。” 想到这里，她立即在互联网上翻找了一番。 作为一名金牌水军，她最擅长在网上查阅资料，还真被她找到了顾阳本人的手机号。 二话不说，她就拨打了过去，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哪位？” 周碧蓉听出了对方的疲惫，内心更有些得意，这个顾阳现在应该在为自己公司和产品网上的骂名焦头烂额吧，他做梦也想不到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简直是爽死了。 周碧蓉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发出了十六岁姑娘的夹子音： “请问，电话对面是顾阳哥哥吗？我是打电话找顾阳教授哥哥的。” 顾阳眉头一皱： “我就是，你说吧，你是谁？” “你好，我叫周碧蓉，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您所研究的那一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我看到公司对这款药剂的介绍了，好像可以百分之百有效作用的治愈癌症对吗？ 我现在得了癌症，乳腺癌晚期并且已经开始扩散，请问还有救吗？” 顾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网站上留的电话号码可不是他自己的，他又不是客服，怎么会负责这种事情？ 但是这个电话却是直接打给了自己，这说明对方是个玩网的高手啊，而且是有备而来。 顾阳刚想回答些什么，可突然他猛然抬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再次问到：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周碧蓉？？” “对对对，我就是周碧蓉。” 而此刻，顾阳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因为在他的面前，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正好是周碧蓉的全部个人资料。 从她大学时开始当网络水军，到后来被学校开除，继续把水军行业发展壮大，这其中有多少人遭到冤枉，而周碧蓉又赚了多少黑心钱，如今早就被顾阳查得个清清楚楚。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第140章 在网上我是他祖宗 这一瞬间，倒是把顾阳给乐住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今天居然自己检测出了乳腺癌晚期！ 好好好，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网络上那些谩骂顾阳的帖子火得一塌糊涂，他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看了许多，越看越是觉得头疼。 虽然自己研究出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初衷是为了自己，但从事实角度而言，不说是功德无量，至少也是行善积德吧。 结果呢，看看网上那群人骂得多难听！ 特别是最近火爆的那篇阴谋论帖子，更是给他扣上了敌国奸细的头衔，就连之前早已盖棺定论的烟萍萍都被翻出来重新平反。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即便顾阳一向修身养性，此刻也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于是，他查了一下这些水军的背后，了。 轻而易举就得知，这些水军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大佬——周碧蓉。 至于幕后出钱的金主，则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医疗企业，他们不外乎是担心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出现，动了自己的蛋糕。 顾阳刚刚还在盘算着该怎么收拾这个周碧蓉，没想到对方这就送上门来了。 他半天不说话，电话另一端的周碧蓉没了耐心：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回？虚假宣传是吧？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的药根本就没有疗效？还是说你想从我这里要点钱？ 要多少尽管开口，老娘我也不差钱！” 顾阳当然知道这个肥婆不差钱。 她身为水军头头，每次背后金主给的钱，她首先自己就要私吞三分之一，剩下的才拿出来分。 再加上她写的爆款帖子以及拍出来的爆款视频，周碧蓉一个月的收入基本上都在五万以上，不得不说，还真是个人才。 只可惜，这猪脑子没用到正处。 顾阳半天不说话，周碧蓉心中越来越慌： “我看到你网页上打的广告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你虚假宣传！” 顾阳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中带着调侃，如同看白痴一般： “确实，你看过我网上的那些广告。 不过嘛，我也看过你网上写的文章，写得很不错呢，现在都挂在热搜榜第一名。 怎么，刚刚和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不把这层身份说出来呢？ 我应该叫你一声周大作家对吧？” 周碧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阳调侃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怎么了，大作家写出这么爆款的文章，现在居然要藏着掖着？你不应该跳出来，好好宣扬宣扬自己的优秀战果吗？” 眼看顾阳这边已经知道了，继续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周碧蓉干脆摊牌： “你说的没错，那篇文章是我写的。 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的新产品和新公司，你一定感到很害怕，对吧？ 产品还没卖出去就已经被骂成了过街老鼠。 不过你大可放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你想办法治好我的病，我可以做主重新写一篇文章，帮助你的公司挽回名誉损失。 你应该清楚，我是有这个本事的。如何？” 顾阳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居然还有胆子威胁自己： “我如果说我不想治好你呢？” 周碧蓉冷笑一声： “你必须治好我！ 我可告诉你，我手底下管理着十几个上千人的水军群，我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整个互联网上全是你的骂名，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你的药上市之后一瓶都卖不出去。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顾阳听到这话，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只对着麦克风说了最后三个字： “臭傻逼！” 随后按下了电话的挂断按钮。 “嘟嘟嘟……” 周碧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声音，整个人都傻了： “混蛋！你居然敢如此藐视我！好好好，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完了！ 就算是我的生命走到尽头，我也要拉着你的事业和我陪葬！谁都别想好过！” 周碧蓉狠狠一巴掌拍在床上，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在外面站岗的小太妹们。 她们冲进来后，刚好看见周碧蓉扭曲的脸庞，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一百六十几斤的大白猪，看着就让人心慌。 周碧蓉胡乱骂了几句后，看着面前的小太妹们说道： “你们赶紧去几个人到我家里，把电脑给我抱过来！” 一个小太妹瞪大了眼睛： “周姐，你确定吗？难道你现在还要工作？可是你的身体状况，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周碧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我呸！如果好好休息能够治疗癌症，医院早就空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病人？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不用管，赶紧去吧。” 不一会儿，周碧蓉的电脑被抱了过来。 她立即打开文档，拿出毕生所学，开始激情创作。 一篇又一篇批评、诬陷顾阳的帖子迅速被写了出来。 四周观望的小太妹们一个个完全看傻了，万万没想到文章居然还可以这样写——这不把节奏带得飞起？ 周碧蓉现在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一股脑写了十几篇文章，每一篇都是同样的套路，可以说是把黑锅一股脑全扣在了顾阳身上。 写完这些稿子后，她把电脑往旁边一推，无比疲惫地躺在病床上，眯着眼睛对身边的小太妹们吩咐道： “你们出去之后拿着我的笔记本，一定要把我刚刚写的那些文章在各大网站上都推广出去！ 我要让这个顾阳带着他的新产品一起下地狱，最好在上市之前就遭到所有网民的抵制，直接被有关机关强行阻止上市！” 旁边的小太妹们一个个都懵了： “不是吧周姐，咱们不是还要依靠这个公司来治病吗？你这样做会把他给得罪死的！” 周碧蓉眼珠子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小太妹，把她吓得腿都软了。 “得罪死了又如何？你他妈以为我对不起他吗？应该是他对不起我才对！ 现实世界或许他有点人脉、有点能耐，但是在网上，我是他祖宗！ 我非给他一点惨痛的教训不可，到时候我要让他哭着求我让他治病！” 第141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件事情对于顾阳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谣言确实可以害人性命，但那不过是在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 现如今，自己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马上就会上市，伴随着第一批患者使用，优秀的效果自然会一传十、十传百，让所有人都知道。 等到那时，网上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事实摆在眼前，如果还去相信那些谣言，那可真是命中注定该死。 刚好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只是今天的时间不太够。 顾阳打算明天去一趟工厂，协助搭建全自动生产流水线，到时候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实行量产，想必后天就能够有第一批癌症患者注射上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 该说不说，顾阳虽然主观意愿并不是为了救治众生，而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避免受到小人物的骚扰。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完成了治愈癌症这一历史性的壮举。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 此时此刻的执法局被一片乌云笼罩。 王晓悠的母亲王安雅已经提前到达了执法局，通过律师以及背后人脉的运作，成功化解了王桂芳任上的任何犯罪嫌疑。 王桂芳此刻坐在囚禁室的铁板凳上，两名执法员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身上的手铐： “王奶奶，您可以出去了，之前的事情都是一点小误会，已经讲清楚了。” 王桂芳双手拄着拐杖，眯着眼睛靠在墙角冷笑一声： “一句误会就可以想抓我就抓我，想放我就放我？你们执法局真是好大的架子！ 当时请我做法事的那几个人呢？既然他们把我抓了进来，那就让他们亲自放我走，过来给我亲自道歉！ 不然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一天、等一年都没问题，你们还得给我老太婆包饭呢。” 面前的两个年轻执法员脸色铁青，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件事情要说证据吧，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但又不够确凿，可偏偏人家王家的背景又很硬，这才搞得执法局下不来台。 王家这些年一直苦心钻研阴阳秘术，凭借着自身的本领，自然也认识了很多身居高位的能人。 这些大佬一句话，就连局长关长安都得跑断腿，哪里敢不听？ 此刻在监控后面，关长安和刘涛一直看着监控画面，眼看王桂芳在这里耍赖皮，两人无奈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只能够顺着王桂芳的意思，亲自去了一趟囚禁室，把王桂芳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这件事情也算是暂时了结了。 王安雅正坐在执法局的大厅里喝着茶。 她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优雅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保养得相当到位，看起来仿佛不到三十岁一样，皮肤紧致雪白。 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大长腿的脚尖挂着一只水晶高跟鞋，轻轻摇晃，说不出的韵味。 整个大厅里面，所有的男性执法员都会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在王安雅的身上上下打量，这种气质简直就是斩男杀手。 至于那些女性执法员，则是一个个都嫉妒无比。 王安雅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恰在这时，王桂芳也已经来到了执法局的大厅。 她气呼呼地坐在了王安雅的对面，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地面，抱怨道： “哎呀呀，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都得交代在这鬼地方！ 老太婆我好久不出山，亲自主持法事，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被他们扣上了骗子的头衔，真是奇耻大辱！ 这件事情要是闹出去让别人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地界儿见人？” 王安雅一边安抚着王桂芳，一边转换话题询问道： “对了，小悠呢？她不是说她就住在这附近，等着我到来吗？可我到了之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听到这话，王桂芳也愣了一下： “不应该吧，那丫头挺聪明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当着王安雅的面，王桂芳拿出手机亲自拨通了王晓悠的电话，可谁知，之前一直关机的电话此刻居然接通了，而电话的铃声正好在这大厅之中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刘涛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盒子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一时之间，王桂芳和王安雅的脑海之中都多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们没有开口，而是恶狠狠地盯着刘涛。 刘涛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他缓缓开口说： “这盒子里装着的是王晓悠的一些随身物品。” 王桂芳立即焦急地问道： “那她人呢？我的宝贝孙女儿在哪里？” 刘涛摇摇头： “人已经没了。 我们到场的时候，她已经被大货车拖拽着行驶了两三公里，身上的骨骼血肉完完全全被摩擦成了血沫，根本就凑不齐，最后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脑袋被我们保留了下来，现在放在停尸房内，等你们自己操办后事。” 这一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面前的这两个女人深受打击，她们眼中的精气神一瞬间黯淡了许多。 “不可能，这不可能！小悠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出什么车祸？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了她！” 王桂芳此刻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扑了上来，一把拽住刘涛的衣服疯狂撕扯着。 但刘涛却一言不发，他很清楚此刻王桂芳的心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身就是这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之一，对于王家而言，这份痛苦更是加倍。 身为阴阳世家，王家一直以来都是传女不传男、一脉单传，王晓悠正是下一代的传人，除了她以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候选人。 而现在王晓悠死了，这就意味着王家这些年在王晓悠身上所投入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就连一直优雅淡定的王安雅此刻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眸中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疼不已。 办公室的那些男同胞们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仿佛下一刻都会扑在王安雅的身上对其好好安慰，好在他们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闹出笑话。 冷静片刻之后，王安雅目光炯炯地瞪着刘涛： “我要看详细的卷宗，并且要调取相关的所有证据。” 如果是普通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估计得不到落实。 可王家的背后有着大领导，刘涛也只能默许，立刻拿出了他随时带在身上的手机，把文件发送了过去。 两人立即浏览起了所有的相关证据。当把这些资料看完之后，两人也明白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王安雅看完之后，立即把监控录像调到了王晓悠下楼时候的画面。 看着王晓悠身手麻利地借助房屋凸起的各种管道以及空调外机迅速下楼的那一幕，她眼神一凛： “不对劲，小悠的本事我很了解，她绝对没本事从这楼上以这种方式下来，这件事情有古怪！” 刘涛眉头一皱，反问道： “难道你们王家没有什么秘术可以大幅度增强人的身体素质吗？” 王安雅立即摇头： “绝对没有！我们阴阳世家主要是和鬼怪打交道，对于身体的锻炼则是有所匮乏，王晓悠绝对没有这个本事。 而且，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她的动作好像有些怪异，四肢僵硬得不像话！” 第142章 黑夜屠夫就在现场 这件案子本身就透露着许多怪异之处。 经过王安雅的这一提醒，刘涛等人再次认真观看起了这一份录像。 一看才发现，王安雅说的完全是真的。 王晓悠的动作虽然迅捷，但是有很多处地方明显不符合人体关节的正常活动，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 如果再把画面放大，甚至隐约可以看到王晓悠脸上的惊恐神情。 这一瞬间，执法局的众人突然想到了当时在监狱里面提刀砍人的李昌刃。 虽然李昌刃是背负着黑夜屠夫的黑锅死去，但是自己人都很清楚，这个李昌刃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黑夜屠夫，不过是推出来的一个替死鬼罢了。 大家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李昌任明明不是黑夜屠夫，那天却会像黑夜屠夫一样动手砍人，而且把人头砍飞的方式与黑夜屠夫一模一样。 现在对比这两段录像可以说是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李昌刃还是王晓悠，他们的身体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是被人用什么方式给控制住了一样，整个人都变成了提线木偶。 再看看他们脸上的神情，无一例外带着一丝惊恐。 王安雅紧紧捏着拳头，面如冰霜。 如果说王晓悠真的是死于一场车祸，也就罢了，可结果王晓悠却是被人陷害，整个人挂在大货车的底部，足足摩擦了两三公里，变成满地的肉末。 光是想想，就能够感受到王晓悠在此之前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折磨以及绝望。 这个仇怎能不报？ 她恶狠狠地注视着面前的刘涛： “刘副局长，麻烦你把当时现场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一下，不要有任何遗漏。”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躲藏在背后的黑夜屠夫，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之前的那点小矛盾，直接就被抛到了脑后。 刘涛非常痛快地把当时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从在路边摊吃饭发现了王晓悠，到后面站在门口监视，听到里面的古怪动静，再到后面发现尸体，反正刘涛能够想起来的细节他都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之后，王桂芳气得举起拐杖，狠狠一下抽打在了刘涛的脑门上，直接给刘涛的脑袋敲出一个大青疙瘩。 刘涛捂着头骂道： “老太婆，你搞什么？你这是袭警！你又想被抓进去是不是？ 虽然你们有点背景，可之前的事情那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现在动手打我可是在监控下面，我就算关你几个月，上面也挑不出毛病来。” 王桂芳双手哆嗦着，把拐杖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地板上，骂道： “你还好意思告我袭警？我还要告你见死不救！ 你个王八蛋，明明当时听到了屋子里面有古怪的动静，为什么你们不进去？ 说不定你们进去就能把我那孙女的命给救回来。” 刘涛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理亏，如果是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当时确实是应该踹门进去。 可偏偏当时他和李凯云喝醉了酒，王晓悠又掌握着一些让他们无法理解的阴阳秘术，谁也不知道里面在搞什么鬼，他们怎么敢进？ 王桂芳越说越气，抬着手中的拐杖又想狠狠给刘涛的脑袋上来几下。 这一次刘涛有了防备，早就躲得远远的。 王桂芳两下没打中，居然举着手中的拐杖追着刘涛打。 刘涛一边躲闪，一边嚷嚷： “老太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再继续动手，我可还手了！ 我保证我一拳下去你爬都爬不起来。” 王桂芳被激怒了： “有种你就给我一拳试试！老太婆我还正愁没人给我养老送终呢，你只要给我一拳，我就算能爬起来我都不爬起来，我不躺在地上让你倾家破产绝不罢休！” 刘涛这一瞬间是真的无语了，摊上这种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太婆最恼火。 偏偏这个老太婆自己还有点手段，身后还有点背景，早知道这么难缠，当时就不找他们的麻烦了。 他只能慌忙解释： “老太婆，之前的事情咱们有误会，我向你道歉。 不过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也确实是没办法。 为了侦破黑夜屠夫的案子，咱们执法局的所有同事都几天几夜没有睡好了。 让你们过来帮忙，咱们是抱有极大的期待，并且花费了极高的成本价。 可结果呢？ 这结果看起来怎么就不像你们和黑夜屠夫勾结来骗咱们钱？换做是你来，估计你也这样认为吧。 关于你孙女那件事情，我们也同样没办法。 那么有本事的人，结果都没逃过，就算加上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王桂芳挥舞了几下拐杖没有打中，跑了两圈之后气喘吁吁，半蹲在地上。 脑中回想着刘涛所说的话，虽然此刻她正在气头上，但是仔细一想，刘涛说的也确实在理。 王安雅在这时站了出来，顺手给了王桂芳一个台阶下： “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不过都是一群普通人，王晓悠对付不了的存在，就算他们进去了估计也够呛。 毕竟他们当时身上也没有带枪。 根据刚才刘副局长所说的话，小悠一定和当时屋子里的另一个存在进行了一系列斗法，甚至不惜用全身的气血精力投喂了左眼眼球，企图杀敌，可结果却连敌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这人有大本事啊。” 王桂芳冷静下来之后微微点头。 他们这些修行秘术的人都很清楚，往往越是厉害的神通本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王晓悠当时最后施展的神通秘术，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大半条命都给丢了进去。 即便是王桂芳自己在现场，估计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偏偏现场没有留下那另一个人的一根头发，对方的实力可以说是恐怖。 王安雅抬起头望着刘涛，询问道： “对于这里的局势，你比我们更为了解。 当时躲藏在屋子里的人是谁，你能有什么推论吗？” 刘涛点点头： “确实有点猜测，我认为当时在屋子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夜屠夫。 能够在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除了黑夜屠夫之外，我暂时想不到第二个人。 事实上，这样的手段黑夜屠夫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一提到黑夜屠夫这几个字，王桂芳的双目之中也带上了一丝恐惧。 犹豫片刻之后，她终究是一咬牙站了出来，说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老太婆我心中有件事情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其实当时我们在停尸房做法事的时候，黑夜屠夫有可能就在现场！” 这句话一落地，现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汗毛倒立，浑身上下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一直站在远处没说话的官长安也急匆匆走上来： “王老太太，这件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说的是真的？ 当时那个家伙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刘涛目瞪口呆： “对呀，当时的停尸房就那么大个地方，也没有躲藏的地方，黑夜屠夫怎么可能会在现场？” 第143章 会不会是顾阳？ 王桂芳除了和王晓悠简单提过一嘴这件事，之后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在她心里，本打算将这件事当作秘密永远埋藏。 可眼下王晓悠已经死了，而且很可能与黑夜屠夫有关，任何一点信息都不容错过。 王桂芳叹息一声，给了刘涛一个眼神。 刘涛立刻将房间里其他无关紧要的执法员都喊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他、关长安以及王家的两个女人。 王桂芳这才慢悠悠开口： “其实那天我本来打算放水的。 你们也很清楚，我们王家的秘术虽然强大，但会折损寿命，很多情况下我们并不会动用真本事，随便用点假把式糊弄糊弄就行了。 当天我们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我计划让那尸体随便指一个人，完成工作拿了报酬就走。 可结果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那具尸体突然不受我的控制，自作主张把凶手指定成了那个李昌刃，并且还特意走到我面前，给我来了一个极为诡异恐怖的笑容。 当时我本就耗费了很多力量，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幕，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说完这件事，王桂芳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不仅让尸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还被对方吓晕，偏偏自己的初衷还是骗钱，简直丢人丢到了家。 果不其然，她把这段黑历史讲出来后，刘涛和关长安望向她的眼眸中都带上了一丝不满与鄙视。 如果刚才有录音，王桂芳的这几句话就相当于证词，直接坐实了她诈骗犯的身份。 不过现在刘涛他们也懒得深究这些，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黑夜屠夫案。 关长安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满是恐惧： “也就是说，咱们当时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做法事时，黑夜屠夫就在旁边看着，还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误导了我们。 可我们那么多人，愣是没发现他的存在？ 那岂不是说，如果黑夜屠夫心狠一点，当时在屋子里面就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宰了？” 关长安既恐惧又愤怒，恐惧于黑夜屠夫的强大，愤怒于黑夜屠夫的无法无天，竟然蒙骗了所有人。 刘涛心里更是憋屈，他这个副局长的功劳本来就水分很大，现在更是坐实了，完完全全是背后的黑夜屠夫一手捧他上位。 搞了半天，自己一直追查的黑夜屠夫还是自己的恩人，这个案子还能查下去吗？ 按照规矩，自己岂不是还需要回避？ 一时之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想到黑夜屠夫的恐怖之处，他们就忍不住手脚发软。 这真的是能够战胜的存在吗？ 他不仅拥有超强的身体素质，能一刀把人的头砍飞，而且神出鬼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在与楚灵玲的较量中，还展现出了极强的黑客水平； 现在居然又多了能够操控人身体的本领。 这黑夜屠夫究竟有多少本事？他真的是人吗？难不成是无所不能的神？ 刘涛忍不住开口： “我们应该庆幸的是，黑夜屠夫似乎一直有自己的宗旨，每天只杀一个，而且只杀该杀之人。 否则，他完全可以把咱们所有人都杀掉。” 王桂芳瞬间不乐意了： “你这意思是我那孙女就是该杀之人？” 刘涛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实际上这似乎也无需争辩，大家心里都有数。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如今一个个案子都成了悬案，没有任何突破点，令人绝望。 可突然之间，一旁的王安雅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敲： “我有一个问题，黑夜屠夫既然如此神通广大，当时为什么要在我妈的手上争夺尸体的控制权？” 刘涛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还不简单，他不就是为了把罪名推到李昌刃的头上吗？” 王安雅却摇摇头：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按照咱们现如今的推论，这个黑夜屠夫完全有本事把这个黑锅扣在任何人的头上。 它既然能够掌控李昌任、掌控王晓悠，那么就可以控制其他任何人背这口黑锅，有什么必要挑一个指定的人出来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王桂芳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对呀，还是你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一点。 他完全可以在旁边看着我指定凶手，然后再利用自己的本事让凶手做实，从我的手上抢尸体的控制权，完全是多此一举。 难不成他就只是想吓唬我一下？没必要吧，我和他无冤无仇啊。” “如果仅仅只是想吓唬你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人有些时候也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王安雅再次缓缓开口。 现场众人万万没想到王安雅如此有头脑，简直像个大侦探。 一时之间，所有人望向王安雅的眼眸都多了几分恭敬——不愧是现如今阴阳世家王家的领导者，果然有几分本事。 王安雅缓缓举起了手，旁边的关长安眼前一亮： “王女士这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吗？” 王安雅轻轻一笑，妩媚地摇摇头： “那倒不是，我只不过是坐在这里口渴了。 你们执法局的茶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不如麻烦关局长帮我点个外卖，我想喝一杯草莓味的珍珠奶茶，可以吗？” 关长安和刘涛瞬间无语，这么关键的时候喝什么珍珠奶茶呀，而且那玩意儿不是不健康吗？ 没办法，现在王安雅好歹也是在帮执法局破案，关长安只能赶紧吩咐人去外面买了一杯奶茶回来。 终于喝上奶茶后，王安雅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回过头望着王桂芳，问道： “妈妈，原本你打算栽赃陷害的人是谁？” 王桂芳尴尬地挠挠头，回答道： “是咱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个没礼貌的家伙，好像叫做顾阳。刚好他的照片那天也凑巧挂在墙上。” 当顾阳这个名字一出现，刘涛和关长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王安雅敏锐捕捉到这一异常，赶紧追问道： “怎么了，这个顾阳难道有什么问题？” 关长安叹息一声，回答道： “说没问题吧，他又有一点。 很大一部分黑夜屠夫参与的案子，或多或少都和这个顾阳有一些关联，黑夜屠夫出现后杀的第一个人，正是一个背叛了顾阳的女人。 可说他有问题吧，可我们执法局已经在他身上经过了多轮排查，无论是从身体状况、作案时机各个方面来分析，又好像挑不出任何问题。 而且……他好像还是一个挺好的人。” 第144章 疑点重重啊 刘涛下意识地想要为顾阳说几句话。 因为照这样分析下去，搞不好顾阳又会变成嫌疑人。 说实话，如果真让他再去调查顾阳，自己都没那个脸面。 这都已经调查多少次了，再往下查，不如直接把祖坟全部刨出来验一尸算了！ 然而听到他这话，王桂芳却瞪大了眼睛： “你他妈在说啥？你说那个小王八蛋是个好人？你在逗我？欺负我老太婆老眼昏花是吧？” 刘涛也没有想到，王桂芳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王桂芳冷哼一声： “说实话，告诉你们，那个顾阳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身上的怨气极重，这说明因为直接或间接的原因，死在他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 这样的人能够称之为好人？” 一听到这话，刘涛和关长安瞬间懵了。 怨气这种东西，关长安自己的身上也有，他自然清楚，这是有人因自己而死之后所残留下来的，往往会给人带来厄运。 所以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他自己身上有怨气，那是早些年在战场上杀敌所残留下来的。 而顾阳从人生经历上来讲，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普通企业家罢了，他凭什么身上有怨气？ 总不能是工地上死了人吧？也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刘涛眉头紧皱。 现场的几个人之中，他和顾阳是最为熟悉的。 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办案多年的老执法员，在这方面很有信心。 他敢肯定，顾阳并不是什么坏人。 如果说黑夜屠夫杀人如麻、狂妄无边，而顾阳本人则是谦逊有礼、勤奋上进、心地善良，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除非是什么精神分裂！ 而且经过多次调查，顾阳明明不符合黑夜屠夫的所有特征以及犯案条件呀。 “王老太太，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我们调查过顾阳的生平，他本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白手起家的企业家。 而且因为一场车祸，他本人到现在还是一个瘫痪，一两天前又因为一场车祸，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倒觉得他还挺可怜的，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坏人？” 王桂芳冷笑一声： “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就被你看出来的话，他还配得上‘黑夜屠夫’这个称号吗？ 在我看来，你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这恰恰说明你们执法局的人都是一群蠢货！” 刘涛和关长安莫名其妙被骂了两句，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办法。 因为从事实上来说，好像执法局真的在这一次的案件之中表现得挺废物的。 不过两人在心里也并没有完全相信王桂芳所说的话，毕竟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王桂芳他们和顾阳之间好像有点矛盾，也不排除栽赃陷害的可能性。 怨气这种东西除了阴阳世家的人以外，其他人也看不出来，并且也不能作为证据。 总不能够阴阳世家开口说谁身上有怨气，执法局就把谁给抓起来吧，这也太不负责了。 王安雅却从刘涛的话之中又捕捉到了一个新的信息，询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前两天还遭遇了一次车祸，差点死了？把这件事情详细和我说一下。” 刘涛听到之后点点头，这也并不算是什么秘密，自然可以说。 “那天顾阳出车祸的时候，他和他的朋友苏橙橙刚好正在阳台上吃饭。 结果就在几百米开外，一辆小轿车突然失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驾驶员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小山坡，并且直接朝着顾阳所在别墅的二楼飞了过去，当场把顾阳的别墅都给撞坏了一大半。 也幸亏他反应快，及时搂着他的朋友在地上翻滚躲开了这一击，不然的话，命都交代在那里了。 而且奇怪的是，通过事后调查，那辆车并没有故障，开车的司机好像也没有喝酒之类的。 事故的具体原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 王安雅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随后冷冷一笑道： “我说刘大副局长，你难道没有察觉这起案子有很诡异的地方吗？” 刘涛紧跟着叹息一声： “我也知道这起案子有很不合理的地方，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案件已经实在太多太多了，我感觉我的脑细胞完全不够用，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一切就好像只是顾阳运气不太好一样。” 王安雅坐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脚尖，脚尖上勾着的镶钻高跟鞋一上一下，仿佛是在她的脚尖跳舞。 “事到如今，我倒是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们真相。 那辆车之所以失控，是我女儿所做的，她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也打电话和我说过一次，目的就是想给那个顾阳一点点教训。 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做得过火了一点。 这都是次要的，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也治不了罪。 最主要的是，按照你刚才所说，顾阳只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瘫痪，而一个大病初愈的瘫痪，不仅仅能够自己躲避车祸，还能够顺便把身边的另一个女人也给救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普天之下有哪个瘫痪有这样的身体素质？ 而且，我女儿前一天对他出手，紧接着就遭了殃，以如此凄惨的方式死去，死在黑夜屠夫的手上。 你告诉我这个顾阳是清清白白的，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刘涛与关长安当场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那一起毫无破绽的车祸，居然出自于王晓悠的手。 果然是阴阳世家，这种本领，常人连想都想不到。 很明显，现场的王安雅以及王桂芳两人一番讨论之后，已经把怀疑的目光稳稳落在了顾阳的身上。 眼看刘涛不说话，王安雅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我女儿的仇不可能不报。 既然你们执法局认为这个顾阳是无辜的，那就只有让我们王家人自己出手，他是不是无辜者，一试便知。” 刘涛立即开口阻止道： “不行，王小姐，如果按照你们王家的手段，一旦出手试探，绝对会要了顾阳的命的！” 王安雅捂着嘴轻轻一笑，双目之中满是仇恨： “对呀，我就是要他的命！ 我女儿死了，总要有人为此负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懂了吗？ 如果顾阳不死，这就说明他确实是黑夜屠夫本人；而如果他死了，那就刚好活该。 反正我女儿在死之前最想杀了他，凭什么他还活着，我女儿却死了？ 他也该死！ 九泉之下，我女儿要是看见他，说不定心情都会好上几分。” 说完之后，王安雅乐呵呵搀扶着王桂芳，朝着执法局的大门外走去。 刘涛在身后喊道： “你们这是在犯罪！如果顾阳出了什么事，你们就是重大嫌疑人！” 王安雅头也不回： “那也得刘副局长找到证据再说，不过我相信你是什么都找不到的。” 一直看着这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离开执法局，刘涛与关长安两人生出了无限的颓废感。 第145章 让他们两败俱伤吧 他们这完完全全是在以科学的手段去对付玄学，两种力量体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你说这王家的人操控鬼魂杀人，难不成还会留下什么指纹或者监控？ 现如今的司法体系，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玩具。 刘涛气愤无比，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回过头对关长安自问道： “关局长，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难不成就任由这些阴阳世家的人胡来？那我们执法员的意义何在！” 关长安叹息着摇摇头： “你也算是咱们执法局的老员工了，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你也看了不少。 可以说，有一半以上的案子都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现在堆积在档案室里面的悬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咱们能怎么办？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见得能够拍着胸脯保证审判每一个有罪之人。 如果事事都追求完美的话，恐怕你还没退休就得了精神病，顺其自然吧。 这个黑夜屠夫和王家都掌握着玄学的手段，让他们去碰一碰也好。 一方面可以给咱们执法局多积累一点点情报；另一方面，他们两方无论是谁出了事，对咱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关长安所说的话，让刘涛有点难以置信，这完完全全就相当于是摆烂啊！ 执法员怎么能有这种工作态度？ 咱们不应该拼尽全力为每一个受害人申冤吗？ 看见他眼里的迷茫，关长安拍拍他的肩膀： “你呀，终究还是学不会变通。 人有力穷时，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把任何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问心无愧就行了。 该做的事情我们做，做不到的事情那就认命。 走吧，时间不早了，先出去吃饭，耽误了这么久，都过了饭点。 今天我请客，给你加个鸡腿好吧？” 说完之后，关长安转身往屋外走去，可刘涛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可是关局长，这样的话，顾阳会有危险的！” 关长安摇摇头： “我看不见得。依照过往发生的事情来看，你的那个好朋友顾阳运气很不错，几乎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每一个找他麻烦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理论吗？ 黑夜屠夫不是顾阳，但很有可能是顾阳身边的一个朋友，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顾阳。 有这样的绝世狠人当保镖，你觉得他会有事？” 刘涛一听这话，眼中闪烁着金光： “对呀，黑夜屠夫应该会保护好顾阳的。 王晓悠之所以死，不也是因为她对顾阳动手吗？ 这恰好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刘涛自嘲一笑： “真是想不到啊，我现在居然要把保护一个人的希望寄托在黑夜屠夫的身上。 关局长你别说，这黑夜屠夫不仅仅会惩治一切犯罪分子，还会保护好人，我感觉他对社会的贡献都快超过我了。 要不我直接离职去问问黑夜屠夫还需不需要个助手，我就去给他打打杂算了。 以后你在执法局里面也给我取个名字，就叫做黑夜小屠夫，你看怎么样？” 关长安直接一个脑瓜崩敲在了刘涛的头上： “天天想什么狗屁呢！就你这点本事，估计黑夜屠夫也看不上，收了你反而是个破绽。 走吧，吃饭去了，别啰嗦。” …… 王安雅与王桂芳离开执法局之后，回到了豪华酒店。 王桂芳好好吃了一顿饭，洗漱一番。 毕竟这些天在执法局的囚禁室里面呆着，可以说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现在总算是舒畅了。 养精蓄锐之后，王桂芳坐在木头椅子上，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的王安雅，问道： “安雅，晓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安雅眼神冰冷： “今天晚上午夜十二点之后，咱们继续做法，想办法把小悠的灵魂给叫回来，问问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桂芳听完之后点点头： “说的有道理，不论如何先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说。 不过当时在执法局，你不是说要对顾阳动手吗？” 王安雅眼神冰冷： “没错，顾阳也是要死的，不过真相也一定要查，一切等今天晚上问完了之后再说吧。” “可怜我的宝贝孙女，死了之后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没有尸体作为媒介，强行召唤鬼魂的话，付出的代价估计有点大。” 王安雅却不以为意： “没关系的，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命，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 顾阳今天的日程也是安排得满满的。 天亮之后，他就亲自去了一趟工厂。 牧荣早就已经把需要的一切材料都准备好了，全自动的机械化工厂完完全全铺设开。 工厂里面一共设立了近一百条全自动的生产线，搭配上顾阳所设计的机械臂，完全可以处理生产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所有流程。 顾阳到厂之后，只需要对设备进行简单的调试，并且把提前编写好的程序给导入进去，就能够实现全自动的生产。 虽然说起来简单，可顾阳完成这所有的工作之后，时间已经一晃来到了下午。 忙碌了一整天，苏澄澄站在身后，轻轻擦干了顾阳脸上的汗珠，有些心疼地问道： “顾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要不先歇一会儿？” 顾阳满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之后开口： “该我弄的部分我已经全部都弄好了，接下来就把药剂正式投入生产看看吧。” 牧荣站在不远处，听完顾阳的安排之后，立即动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工厂的每一条生产线都开始运转起来，只需要少数几个工人负责将原料放在对应的流水线上，然后监测整个工序的运作情况便已经足够。 牧荣给今天过来帮忙的那些工人一人发了一包烟，当做辛苦费，随后笑嘻嘻跑到了顾阳的旁边： “我说老顾啊，你的本事还真不小，这么高科技的全自动生产工厂以及机械臂，一个人捣鼓出来了。 对了，当时我去加工零件的那家超大型工厂，经理亲自面见了我。 他看了你给出的那些图纸之后，惊为天人，里面的很多设计更是开创性的。 他建议你把相关的技术赶紧拿去申请一份专利，免得被其他人给剽窃了。 而且多一份专利之后，咱们的收入来源也能增加不少。” 顾阳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交给你去安排吧，这也并不是什么太过于了不起的东西，我不在意。” 牧荣立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放心，我一定尽快帮你把流程走完。 到时候有了钱，我们还可以开一个机械工厂用来生产这些。” 顾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得等咱们先把眼下的工作做好。” 实际上，顾阳暂时对机械工厂并没有太大的想法，无论是从赚钱还是出名的角度而言，都远远不如自己的生物科技公司，白白浪费精力罢了。 疲惫的顾阳对牧荣说： “你先把第一批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给生产出来，同时在本地挑选第一批病人，直接直播治疗，一定要把名气给我打出去。” 牧荣重重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放心吧，兄弟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你就准备好穿西装打领带上台演讲就行了。 最近不是有个节目叫《开讲啦》挺火的吗？ 我感觉老弟你也可以上台。” 顾阳只是轻轻一笑： “那得以后再说，我得先回去补个觉，一会儿晚点还有事呢。” 牧荣有些好奇： “晚点有啥事儿？这天都快黑了，难不成你要请我吃夜宵？” 顾阳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你吃屁，老老实实留着加班吧！” “呜呜呜，我的兄弟是个资本家，居然想要压榨我，我要收集证据举报你！” 顾阳理都没理他。 他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没有再多看一眼。 顾阳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去处理王家的后续。 阴阳世家的报复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46章 晓悠，妈来看你 回家之后，顾阳第一时间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动用起了自己的黑客手段。 正所谓，互联网时代没有秘密。 对于顶尖的黑客而言，顾阳完全有能力掌握这个世界上任何他想知道的信息。 楚灵玲不就是凭借着黑客技术成为了所谓的金牌侦探吗？ 而论这方面的能力，顾阳可比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阳就完全掌握了王安雅以及刘涛他们的动向。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现在才晚上九点钟，距离凌晨还有三个小时。 他端起一杯热牛奶一饮而尽，直接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好好享受人生吧，你们只有最后三个小时的寿命了。 …… 此时此刻，王安雅和王桂芳两人也已经悄悄来到了停尸房。 这一次行动，她们并没有通知执法局的人，因为在她们看来，那些普通人全都是累赘。 王安雅小心翼翼地找到了属于王晓悠的那个小小隔间。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抽屉给拉出来，而是轻轻用手抚摸着冰冷的抽屉，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在外人面前，王安雅一直是冷漠坚强的形象，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母亲，一个女儿…… 王安雅的脸上戴着温柔的笑容： “乖女儿，妈妈来接你了。” 此时，王桂芳也从身后走了过来，轻轻搂住王安雅的肩膀，用颤抖的手缓缓拉开了那冰冷的抽屉。 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之后，轻轻拉开了面上的这层白布，一个圆滚滚的头颅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当看到头颅的这一刻，王安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冰冷的铁架，放声哭泣起来： “晓悠，我的女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好你会保护好自己吗？你不是说你会等妈妈来吗？ 妈妈来了，你快起来呀！” 王桂芳也是忍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拄着拐杖艰难地想要站起来，但努力了很久也没能离开地面。 现在摆在她们眼前的这颗头颅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她们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从这个头颅上面找到一些王晓悠的特征。 脸上一颗眼珠不翼而飞，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而另一颗眼珠瞪得溜圆，里面是满满的恐惧与痛苦； 左边脸因为在地上摩擦血肉模糊，就连骨头上面都全是划痕； 而右边脸有带着被猛兽啃食的痕迹，一只耳朵都被咬得残缺不全。 这是何等恐怖凄惨的画面！ 王安雅与王桂芳两人几乎已经感受到了王晓悠死亡之前所经历的痛苦，十八层地狱或许也不过如此。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让她们心里几乎崩溃，而凶手居然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小小的停尸房内回荡着两人痛哭的声音。 门外负责值班的工作人员本想推门进去提醒一下注意事项，可听到这对母女的痛哭之后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可怜啊，可怜，又是一对可怜人。算了，还是给她们留点时间吧。” 值班工作人员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此处，准备去值班室睡一觉再回来。 两人几乎将眼睛都给哭干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们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刻的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王安雅浑身颤抖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之中带着浓浓的仇恨： “晓悠，你放心，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不过妈需要你回来和妈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把你害成了这样。你等着，妈这就把你找回来。 我还可以用秘法把你的灵魂保留在身边，你放心，从今天开始，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王安雅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用锋利的刀尖划破掌心，利用掌心留下的鲜血围绕着王晓悠的头颅画出了一圈又一层诡异的符文。 这些符文出现在地面的那一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扭扭曲曲地在地上蠕动，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甚至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在这红光的照耀之下，王安雅再也没有了美艳的气质，反倒是如同地狱而来的锁魂女鬼，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王桂芳自然从这些符文之中看出了王安雅想做的事情，她惊呼道： “哎呀，你疯了！你居然想把晓悠的灵魂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秘法至少会折损你十年以上的寿命，而且人鬼殊途，这对你和小悠都是一种伤害，她会不能投胎转世的，而且她存在的每一天都会对你造成气运上的折损，你不能这样做！” 王安雅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些，她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企图阻止她的王桂芳。 即便是身为她的母亲，王桂芳也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 “妈，你不要阻止我，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心。 这是我的女儿，要死我们一起死，要活我们一起活，谁也不能把她从我的身边带走，阎王爷也不行！” 王桂芳双手颤抖着，此刻她看明白了，自己的女儿已经陷入了癫狂。 原本王晓悠的死对王安雅而言就是一种重大打击，而现在看到王晓悠这残破不堪的头颅，更是让王安雅几乎崩溃。 她完完全全丧失了理智，不会顾及任何后果。 王桂芳敢肯定，就算她现在冲上去阻止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叹息一声坐在一旁，祈祷着自己的女儿能够过段时间冷静一些，到时候还有挽回的余地。 就在王安雅聚精会神地准备着手中的仪式时，一团阴影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房间之中，在角落潜伏着。 正是已经化为鬼影形态的顾阳。 顾阳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布局，瞬间明了。 现如今，顾阳也掌握了王家的两大阴阳秘术，论造诣，甚至远远高于王安雅和王桂芳。 看明白之后，顾阳忍不住心中惊叹： “疯了，王家的人果然是一群疯子，居然要将灵魂强行留于世间，这完全是违反天道的行为。 我究竟是该夸你一句母爱伟大呢，还是该嘲讽你一句智商堪忧？” 顾阳同样很清楚，把人的灵魂留于世间，这可和养小鬼是两回事。 王安雅所饲养的那只小鬼，虽然生前也同样是人，但是在死亡之后，构成小鬼的主要成分并不是灵魂，而是遗留下来的怨气，所以也可以称之为怨气鬼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怨气鬼童已经和生前的那个存在是两码事。 而王安雅想要做的并不是打造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怨气鬼物，而是要将人的灵魂原原本本地保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麻烦可就大了，不仅仅会折损寿命，而且因为违反天道的原因，她自身每时每刻都会受到侵扰损害。 就算是真的成功了，估计她们娘俩也会活不过十年。 不过这和顾阳可没什么关系，因为在顾阳看来，很可能她们连今天晚上都活不过。 顾阳并不着急。 先看看她们的道行是什么水平再说吧。 第147章 ：凶手就是顾阳，我保证 “血为墨，影为纸，阴阳裂隙现于此。 时针倒转，秒针泣血，幽冥之门为我裂。 左眼观阴，右眼破阳，我见魂魄无处藏。 一召三魂离枉死城，二唤七魄出黄泉路，三令阴差解索缚。 魂兮魂兮，速速归位……归位……归位……” 王安雅双手捧着王晓悠那颗残缺不全的头颅，不停地念动着诡异的咒语。 四周那些被她用鲜血书写的符文，围绕着她不停旋转，如同一只只会跳舞的血精灵，整个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归位”在房间中回荡，窗户外居然真的吹进来一阵阴风，让整个房间的气温骤降。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渐渐融入进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之中。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晓悠仅剩的那一颗眼珠左右微微滚动——醒了，终于醒了！ 王安雅激动无比，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残缺不全的头颅： “小悠，你能看见妈妈吗？妈妈在这里！小悠你快说话呀，你别吓唬妈妈！” 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之中，王晓悠终于回过神来。 而第一时间，她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伴随着这尖叫，王晓悠的头颅疯狂颤抖，同时她还大喊着： “让我去死！让我死！给我个痛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别折磨我了！我错了，我全都错了！呜呜呜……我想死，我想死啊！” 王晓悠这癫狂的模样，直接把面前的王安雅和王桂芳都吓了一大跳。 两人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王晓悠在此之前受了太多的折磨，精神已经几乎崩溃，重新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直接接上了当时最为痛苦的记忆，所以才会如此失控。 王安雅眼角的泪珠滑落，心痛无比，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如宝贝般呵护在掌心的女儿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双手抱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用下巴轻轻蹭着王晓悠的额头安慰道：“晓悠别怕，晓悠别怕！妈妈回来了，以后妈妈会保护你的，以后妈妈会永远把你带在身边的。” 王桂芳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王晓悠的后脑勺： “还有奶奶也在，晓悠啊，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得到安慰之后，王晓悠才渐渐冷静下来，可那颗头颅还在时不时地颤抖。 痛苦的记忆已经深入大脑，王晓悠感觉自己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经历最为恐怖的折磨，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回到了大货车的底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水泥地面上一路摩擦，从血肉到骨头，一丝不剩。 感受到母亲和奶奶的关怀之后，王晓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 “妈，你怎么才来呀！” 王安雅心疼无比，或许自己要是早点到的话，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 简单叙旧之后，王安雅回归正题，询问道： “晓悠，你快告诉妈妈，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屋子里和你战斗的那个家伙又是谁？” 这个问题一抛出，王晓悠几乎在一瞬间又再次濒临崩溃，好在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度，才让她勉强维持住理智： “那是个怪物！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她就是黑夜屠夫！他很强，我所有的手段都对她没用。 我用了我培养的怨气鬼童，甚至把全身的寿命与道行都献祭给了我的眼球，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把我所有的招式都破解。 最恐怖的是，他居然可以操控我的身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体被她控制着，一步一步冲到马路上，最后被大货车卷到底部，拖拽了好几公里……他太恐怖了！ 妈，我不要报仇，我不要报仇了！我要走，我要回家！ 你带我回家吧，这里太恐怖了，我不要留在这里！” 角落里的顾阳微微点头，心想： 这才对嘛，看来自己的“调教”还是很有效果的。 一个个天天想着报仇干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说实话，顾阳还真不太愿意去杀王家的这些人，因为他们使用这些秘术都会折损寿命，杀这些家伙的收益实在是太少了，还不如去街头找个小混混下手赚得多。 王安雅看着女儿只剩下一颗头颅的凄惨模样，又听出她话语中深深的恐惧，忍不住再次落泪，眼神之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仇恨。 女儿之所以选择不报仇，是因为害怕，但她不害怕，她必须要报仇！ 王安雅轻轻拍打着王晓悠的后脑勺，温柔的节拍让王晓悠在一瞬间短暂忘记了痛苦： “晓悠你别害怕，有妈妈在。妈妈使用的秘法可以把你永永远远留在妈妈的身边，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 除非妈妈死了，不然谁也无法伤害你！ 对了，你知道黑夜屠夫的真正身份吗？” 王晓悠下意识地想摇头，虽然当时她和那个鬼影交过手，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此刻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口说： “那是一个神通广大的怪物，他好像可以隐身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可说到这里，王晓悠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 “不对！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提到了怨灵鬼童，他好像对我和怨气鬼童都非常讨厌……等等，难道，难道他是顾阳？” 王晓悠几乎一瞬间就把怀疑目标锁定在了顾阳身上。 因为他来到这个城市之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招惹其他人，唯一有过矛盾的人就是顾阳。 而且按照当时黑夜屠夫所说的那句话，她似乎受到过怨气鬼童的伤害。 短时间之内同时拥有这两个特点的人，只有顾阳一个！ 刘涛和王桂芳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看来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把王晓悠召唤回来才是锁定黑夜屠夫身份的真正关键。 王安雅轻轻擦掉王晓悠眼角因为恐惧流下的泪水： “宝贝女儿，你别害怕，现在妈妈来了，妈妈会帮你报仇的。 我已经用了秘法把你固定在我的身边，以后只要你跟着妈妈，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等有机会我再想办法帮你重新夺舍一个全新的身体，保证可以让你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王晓悠听完之后，根本没心思关心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王安雅所说的报仇上面，她立即阻止道： “不行！绝对不行！妈，千万不能找他报仇！咱们不是对手的，我们认输吧，我们回家吧！” 王晓悠内心的所有斗志在这一刻通通被摧毁，她甚至连回过头直面黑夜屠夫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148章 第二次死亡 “你们当时不在现场，所以根本想象不到那个家伙有多么恐怖。 他所使用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和咱们过往所知的任何秘术都不一样。 太恐怖了，我们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即便仅剩一颗头颅，王晓悠依旧在声嘶力竭地试图让母亲放弃复仇的想法。 现在的她根本不想复仇，只想活着离开这里，只想回家。 一想到黑夜屠夫和自己同处一个城市，甚至很有可能此刻就在附近盯着自己，她便感到毛骨悚然、坐立难安。 死亡那天晚上所经历的痛苦，不停在她脑海中回荡，甚至隐隐带来如同真实的剧痛。 看着女儿被折磨成这样，王安雅更加难以释怀。 她紧紧搂着王晓悠的脑袋，声音哽咽： “别怕别怕，小悠，妈妈会挡在你前面的。 这一次，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难道不相信妈妈的本事吗？ 而且咱们现在有着莫大的优势，既然已经大概猜到了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并且我们现在处于暗处，那么我们可以用很多手段去对付他，保证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上一次你操控怨气鬼童制造车祸，差点就将他撞死在家里，这就说明什么？ 说明他并不是无敌的。 如果他真要是无敌的，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直接站出来开新闻发布会说‘我就是黑夜屠夫’，不比现在更痛快？” 听到王安雅的安抚，王晓悠渐渐冷静下来。 她仔细思索一番： “有道理！当时怨气鬼童汇报过，虽然没有把顾阳直接炸死，但依旧让他遍体鳞伤住进了医院。 后面鬼童子第二次出手，也成功用剪刀在顾阳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并不是无敌的，甚至还有点弱！ 等等，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他在晚上以黑夜屠夫的身份行动时足够强大，但在白天很弱小？” 这个结论一出来，王桂芳和王安雅两人眼前一亮。 “对呀！这世界上哪里会有无敌的人。 如果黑夜屠夫顾阳真的时时刻刻都拥有那么强大的本领，那还需要躲躲藏藏干什么？大摇大摆承认自己的身份去竞选国家总统都不在话下！ 可偏偏他藏着掖着，而且还是个瘫痪，这就说明他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他有弱点，白天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王安雅兴奋得几乎癫狂： “晓悠，你简直是太聪明了！没错，他在白天一定很弱小。 只要我们竭尽全力制造一起更大的灾祸，又或者命令怨气鬼物直接出手暗中偷袭，绝对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取他狗命！” 起初完全没有复仇勇气的王晓悠，和王安雅等人一番讨论后，找到了黑夜屠夫的明显弱点，整个人也变得自信了几分。 王晓悠那颗小小的头颅飞速运转： “妈，我有一个办法。 他好像特别信任身边的那个女护士，咱们只要利用鬼物控制住那名护士，偷偷潜伏在顾阳身边，趁着他分神的时候出手，绝对可以一击毙命！” 王安雅点头： “好办法！就算那个顾阳真的有点本事，他总不可能身边请的护士也非比寻常吧？ 咱们只要控制住他身边的护士，无论是出手偷袭还是下毒放火，都能轻而易举。 总之，他死定了！” 王晓悠仅剩的一颗眼珠中绽放着红光： “我要让那个该死的顾阳变得和我一样，要让他被卡车拖拽着摩擦，直到只剩一个头颅；我要让野兽啃食他的尸体，让他死无全尸！” 王安雅溺爱地拍打着王晓悠的后脑勺： “放心吧，放心吧，妈通通都帮你实现。” 就在停尸房里三人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喜悦中时，一道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地聚集在了王安雅的胸口。 下一刻，被她搂在怀里的王晓悠的头颅，被一缕由阴影组成的丝线缠绕住。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那根丝线猛然发力。 王安雅毫无防备，女儿的头颅瞬间脱离了她的掌控。 王晓悠更是第一时间回忆起了被黑夜屠夫支配的恐惧： “错了错了！我全都错了！大哥饶过我吧，我不敢了！ 我回家，我以后再也不敢回来了！” 黑夜屠夫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 “你他妈错哪儿了，回答我！” 顾阳哪里会对她产生任何怜悯。 这根丝线拖拽着那颗头颅，在停尸房的天花板与地板之间上下猛烈撞击，“咚咚咚”的声音如同弹性绝佳的跳跳球。 隐藏于头颅内部的王晓悠的灵魂，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全都错了！ 救命！救命！妈妈快救我！奶奶快帮帮我！” 然而，她的呼救仅仅持续了两三秒钟，“啪”的一声，整个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碎成了渣子，红的、白的碎块一块一块从天上掉下来。 王安雅双目布满血丝，眼睁睁看着女儿最后的头颅也成了一地碎渣，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 “不……不！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 一旁观望的王桂芳简直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她可是全程在旁边看着，硬生生没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颗头颅是如何离开王安雅的掌控，又是如何被操控着撞来撞去，她完全看不明白。 这一刻，王桂芳的耳边回荡起王晓悠之前的苦苦哀求——她是对的，她们确实没有资格复仇。 王安雅也想到了这一点，内心无比愧疚。 如果不执着于复仇，直接带着女儿第一时间离开，说不定一切还有转机。 如今王晓悠连续两次死亡，灵魂遭受重创，别说是重新召唤回来，哪怕是投胎转世都是奢望。 王桂芳看着情绪再次失控的女儿，赶紧冲过去，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王安雅： “咱们走！赶紧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完，她还提高嗓音喊道： “黑夜屠夫前辈，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高抬贵手留条活路，我们这就走，从今以后绝不再踏入这座城市半步！” 王桂芳头上的白发，仅仅一天时间就翻了一倍，几乎全白。 为了留下自己唯一女儿的性命，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躲在角落里的顾阳冷笑一声。 他本打算放她们走，毕竟王家的人杀了实在有点浪费名额，每个人所剩的寿命又不多，没什么好处。 可没想到她们居然不知悔改还想还手，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王桂芳磕完头，拉着王安雅的手转身就想往停尸房外面走，可她一用力，王安雅却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安雅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如同狼狈的乞丐： “走？凭什么要走！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和我的女儿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我要报仇，我必须要报仇！我不走！ 黑夜屠夫，你该死！” 第149章 拼命？不给你机会！ 王桂芳气急了，狠狠一巴掌拍在王安雅的脑袋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犯什么浑！难道想让我们王家的传承断绝在这里吗？快和我走！” 王安雅脸上带着凄惨的笑容： “传承？女儿都没了，我还在乎什么传承？死就死吧！ 妈，你要是想继续传承下去，你就走。 但是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在黑夜屠夫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说完，王安雅迅速从包里翻出一根血红的长绳，用它死死勒住自己的脖子，勒得面色铁青、难以呼吸。 紧接着，她又一刀划破手腕，用蘸着血的手指飞速在脚下绘制出一圈诡异玄奥的符文。 旁边的王桂芳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王安雅的意图： “你是想把自己炼制成活鬼，想要同归于尽？” 王安雅头也不抬，只顾拼命完成手中的仪式。 见她如此决绝，已存死志，王桂芳犹豫片刻后叹息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选择走这条路，老太婆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如陪你疯一把。 说不定我们娘俩还真能把这黑夜屠夫拖下地狱，也算是不白死！” 说完，王桂芳也做出和王安雅一样的动作——用一根长长的红绳死死勒住脖子，紧接着划破手腕，沿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绘制一圈血红的符文。 躲藏在阴暗之处的顾阳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她们脚下的鲜血纹路，立刻明白了她们想做的事。 这是阴阳秘术的一种，通过这种仪式术法，能在死亡瞬间将灵魂强行禁锢于尸体之中，合二为一形成活鬼。 短时间内，活鬼可拥有强大力量，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人死之后尸体会迅速腐败，无法逆转，七天过后，尸体腐烂成泥，灵魂也会烟消云散。 这是一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恐怖招数，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如此心狠，能用出这一招。 变成活鬼后，她们不仅拥有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的躯体，还能掌握许多怨鬼的术法，即便强如顾阳，应对起来估计也有些头疼。 很快，王安雅和王桂芳完成了所有仪式。 她们盘腿坐在自己用鲜血绘制的小型阵法之中，猛然撕碎了身上的上衣。 王安雅虽四十来岁，但身材保养得堪比二十岁的姑娘，洁白圆润、光滑细腻；而另一边的王桂芳已垂垂老矣，身上干瘪，满是皱纹。 两具躯体摆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顾阳此刻全无杂念，因为这已经到了仪式的最后一步。 地上绘制的鲜血符文此刻如同活了一般，开始朝两人身上爬去。 渐渐的，王安雅和王桂芳身上爬满了用鲜血绘制的奇怪符文。 她们从随身所携带的盒子之中取出一柄铜钱短剑，各自握着短剑抵住心脏位置，随后对视一眼。 王安雅语气中带着愧疚： “对不起，妈，连累你了。” 王桂芳却爽朗一笑： “傻女儿，说这些干嘛？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就应该一起走、一起投胎，下辈子说不定咱们还能当姐妹呢！” 王安雅微微一笑，那笑容凄惨中带着一丝妩媚： “那我要先走一步，下辈子我好当姐姐。” 说完，王安雅心一横，握住铜钱短剑的手猛然发力——只需一秒钟，铜钱短剑就能刺破她的心脏，让她转化为恐怖的活鬼。 王桂芳也紧随其后。 可下一刻，两人的手贴上心脏，却没有传来任何疼痛。 低头一看，手中的铜钱短剑竟荡然无存！ 法器没了，这下还怎么进行？ 两人瞬间傻眼。 之前制定的所有计划，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荒诞可笑。 变成活鬼的最后一步，就是用铜钱短剑刺破心脏，配合阵法与咒语将灵魂在死亡瞬间固定在体内，可现在连死都死不成，还能怎么办？ 就在她们焦急地想着其他办法时，缠绕在脖子上的鲜红绳索也突然消失，甚至两人面前盛装法器的古老盒子也当着她们的面不见了踪影。 刹那之间，两人完全愣住了。 “这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诡异的妖法！” 王安雅歇斯底里地大骂道。 “该死的黑夜屠夫，你卑鄙！ 有本事就把东西还给我们，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你究竟还算不算是个男人？懦夫！” 躲在角落里的顾阳直接把她们的道具通通收进了阴影空间之中，正捂着嘴偷笑： 真是白痴！既然知道你们转化为活鬼后无比厉害，我怎么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真以为是在看动漫呢？ 这什么狗屁仪式，前奏这么长，我会给你们完成？ 顾阳突然想起动漫里那些搞笑片段，一些大招威力强大，却有着漫长的前奏，又是准备又是蓄力，还总能成功释放，实在太刻意。 在现实中，光是搞这些前奏的时间，都足够被杀一百次了。 王安雅和王桂芳此刻失去了所有道具，绝大多数本事都发挥不出来。她们对望一眼后，迅速达成共识——第一时间掉头就跑！ 现在绝非复仇的最佳时机，只要逃出去，有的是机会报仇。 她们不怕死，但害怕白死。 可顾阳怎么会让她们如愿？ 当她们去拉停尸房的大门时，才发现大门早已被锁上，根本打不开。 一道高约两米的巨大黑影缓缓出现在两人身后。 王安雅和王桂芳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她们缓缓回过头，抬头一看，正好看见站在背后的高大黑影——几乎触碰到天花板的恐怖身高，全身笼罩在黑雾之中。 虽然看不清人脸，但能感受到那一双带着暴虐杀意的眼眸。 仅仅这一眼，王安雅和王桂芳这对母女就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汇： 螳臂挡车。 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王安雅轻咬着嘴唇，扭动着赤裸的躯体，一步一步爬到顾阳脚边，如同一条狗般舔舐着黑影之躯的脚背： “黑夜屠夫大爷，你放过我们吧！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什么都愿意……” 顾阳只是冷笑一声： “你这女人倒是豁得出去，为了复仇看来已经不择手段了。” 王安雅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尽是妩媚与挑衅： “怎么，大名鼎鼎的黑夜屠夫难道会害怕我的复仇吗？” 她在赌，赌自己能让顾阳产生一丝兴趣，这样就有机会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才不会白死。 然而，顾阳怎会上这种当？ 即便王安雅美艳动人，但此刻他内心只有澎湃的杀意。 顾阳甚至不用亲自动手，仅仅一个念头，黑影之中便出现两捆绳子。紧接着，这两捆绳子在黑影的操控下迅速缠绕在王安雅和王桂芳的脖子上。 两人此刻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而绳索的另一端，则被顾阳拖拽着挂在了头顶吊扇的两片扇叶上。 第150章 停尸房惨案！ 即便是两人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真的当死亡降临的时候，她们也感受到了恐惧。 她们被悬挂在风扇的扇叶上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 窒息感越来越强，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吼道： “你这个杀人魔！你这个畜生！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们！你会遭报应的！” “就算是变成厉鬼，我们也会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顾阳却毫不在意。 如果是以前，他还对这些玄之又玄的阴阳秘法有几分忌惮，可现在，他同样掌握了这些阴阳秘术，只不过为了节约自己的寿命，懒得使用罢了。 变成厉鬼？ 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 顾阳自顾自走到大门旁边，轻轻拧动了风扇的开关，直接开到最大档。 歪歪扭扭的吊扇通电后，带着上面的王安雅与王桂芳两人开始旋转起来。 顾阳冷笑道： “我看你们都很暴躁啊，我来帮你们冷静冷静。 剩下的幸福时光，你们就好好体验体验吧。”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坐在旁边，慢慢欣赏起这一出大戏。 风扇的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勒在王安雅和王桂芳两人脖子上的绳索也越来越紧，她们渐渐无法呼吸。 再加上风扇旋转带来的力量，当风扇转速达到最大时，她们的眼珠承受不住压力，直接爆开。 顾阳还想再多欣赏欣赏自己的杰作，可惜伴随着对方的元寿流入自己体内，那种强大的排斥力再次出现，他不得不迅速回归本体。 这一次也是他做的实验。 以往杀人都只能杀一个，这次用这种方法几乎可以让两人同时死亡，不知道能不能同时获得两份元寿呢？ 回归本体后的顾阳第一时间检查了一番，最后只能遗憾地叹息一声： “终究还是无法钻漏洞啊，罢了罢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当前元寿余额：220年。 这一次的行动只收获了十年，没办法，学习阴阳秘术的王家人都是短命鬼。 看来先死的人应该是王安雅，虽然她比王桂芳更加年轻，但在之前为了换回王晓悠的灵魂，就已经燃烧了十年的寿命，所剩不多。 还能够给自己增加十年，已经是意外之喜。 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知足。 你看王安雅她们就是不知足，把女儿的灵魂换回来，不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吗？ 非要想着报仇。 这下好了，只能到九泉之下团聚了。 天还没有亮，顾阳办完事情之后，伸了一个懒腰，重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再睡个回笼觉吧。” 与此同时，躺在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老董打了个哆嗦，惊醒了过来。 “怎么搞的，居然还做噩梦！ 没办法，天天干这鬼工作，守着这些冰冷的尸体，不做噩梦才怪了。真希望能够暴富，就能退休了。” 四十几岁的停尸房值班员老董慢悠悠坐了起来，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 他推开值班室走了出去，往旁边瞥了一眼，居然看见尽头的那一间停尸房还亮着灯，不禁眉头一皱： “那一对母女难道还没走吗？又或者是走了没关灯？真是不知道节约，幸好没有领导看见，不然我又要扣工资了。” 他打着电筒一步步走了过去，才刚刚靠近停尸房的门，就感到刺骨的寒意： “真冷啊！” 推开门后，一阵寒风更是扑面而来。 抬头一望，风扇居然还开着，还他妈是最大档！ 屋子里面乱糟糟的，满地都是鲜血绘制的奇怪符文。 他骂骂咧咧道： “王八蛋，又是迷信的蠢货！在地上画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超度鬼呀？这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鬼，老子早就死了！ 烦人，一会儿我又要加班搞卫生！” 老董没当回事，他守在这停尸房里，什么奇怪的东西没见过？ 有一些家属看到尸体之后，都会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说是为了让死者安息，或者是给后人带来保佑，实际上有个屁用！ 古代的那些皇帝，每一个死了之后都葬在风水宝地，结果又怎样？ 也不见得哪个王朝能够持续千百年，往往不就是几代人就灭国了。 而且葬在风水宝地，就是给盗墓贼当活靶子，几百年之后还得被挖出来暴尸荒野，都是迷信罢了。 老董可不信这些，如果信的话，他也不敢在这里看尸体。 他直接将风扇关掉，可这时，他揉了揉有些没睡醒的眼睛仔细一看，头顶高速旋转的风扇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很大两坨，同样在空中旋转。 “啥玩意儿啊？” 最开始的时候风扇转速很快，他看不清楚，渐渐的风扇转速慢了下来，他终于看清了在空中旋转的是什么——两具尸体！ 这赫然是今天自己走之前在屋子里痛哭流涕的那一对母女！ 此刻这一对母女的死状凄惨无比： 因为高速旋转带来的压力，眼珠子早就已经爆开，同时口鼻耳都流出鲜血，这完完全全就是传说之中的七窍流血！ 她们的脖子上勒着粗壮的绳索，绳索已经深深嵌入皮肤之中，被鲜血完全染红；脖子拉得老长，舌头也吐了出来，恐怖又诡异。 老董吓得一声尖叫： “啊！救命！快来人！死人了！” 即便是他再相信科学，此刻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执法局的报案电话： “喂！这里是执法局，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快快来人！停尸房这里死人了！死人了！” 一听到“死人”这几个字，接线员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停尸房死人了？你稍等一下，我们这边马上出警！ 你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死了多少人？是意外还是杀人案？你现在的处境安全吗……” 老董气喘吁吁还想再汇报些什么，可他情不自禁转头回望了一眼。 风扇旋转的速度此刻更慢了，那两具尸体也看得更清，王安雅与王桂芳两人的尸体伴随着风扇的叶片还在缓缓摇晃，那扭曲的面容清晰无比地映入老董的眼眸。 老董瞬间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二十分钟过后，老董被抬到了停尸房的外面，经过医疗人员的救助已经缓缓苏醒。 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大喊大叫： “死人了！死人了！闹鬼了！闹鬼了！快跑啊！” 站在他旁边的刘涛立即按住他的肩膀： “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我是执法局的副局长刘涛，这些都是执法局的同事以及医院的医护人员。” 老董缓缓回过神来，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这么多人以及灯火通明的现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眼看他渐渐平静，刘涛才继续问道： “麻烦你和我说一下详细的情况，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51章 我们是私家侦探 老董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被刘涛追着问了好几句，才渐渐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啊，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来我的停尸房，说要接回亲人的尸体。 我核对了所有的手续，没问题，于是就安排他们进去了。 然后我就听到他们在里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都感到于心不忍。 所以我也就没有打扰，想着多给他们一点时间，自己回去小睡了一觉，结果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 本来按照规矩，我就是出去普通巡逻一趟，结果发现那一间停尸房的灯还没有关。 当时我还挺纳闷的，想着他们是还没走，又或者是忘了关灯。 结果打开门一看，地上全是各种用鲜血绘画出来的恐怖符文，而他们的尸体就吊在风扇上面旋转。 我当时估计也是睡懵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出在空中旋转的是两具尸体。 我把风扇关了，尸体渐渐停下来，这才看清楚。 我的妈呀，那画面简直是太恐怖了！ 我感觉他们就是被吊在风扇上面硬生生勒死的，而且风扇还是开的最大档，眼珠子都爆开了，七窍流血啊！ 天呐，恐怖片里面都没有这么血腥的画面。 反正我当时一下子就被吓昏了过去。 同志，你说我这停尸房里面该不会是闹鬼了吧？人怎么可能死得这么惨？” 刘涛一边听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则一边记录着笔记。 听完这些之后，他眉头一皱： “你这边，有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人？” 老董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没有。 这里是停尸房，一般只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才会暂时存放在这里，平日里本身人就少。 在我印象中，昨天只有他们两个来了。” 刘涛又继续问道： “咱们这里有监控吗？” 老董点点头： “有的有的，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说完之后，老董带路，让刘涛和几名执法员来到监控室。 这里的监控虽然老旧，但是分布还算比较全面，除了进出的走廊之外，大门口以及各个停尸房里面也都有。 刘涛带着几名执法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事实确实和老董说的一模一样。 在那个时间段进出的只有王安雅和王桂芳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而停尸房内部，原本也应该有监控的，但是在案发的时候却被遮住了，而遮住监控的人正是王安雅和王桂芳本人。 老董叹息一声说道： “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怎么进去直接把监控都给遮住了呀，真是奇了怪了。 我看地上那些恐怖的符文图案，这两个女人该不会是在招鬼，然后被鬼给杀了吧？” 原本老董也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他居然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的存在，不然这咋解释？ 总不可能是他干的吧？ 老董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四周的执法员，立即站起来摆着手说： “我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话，我从头到尾都在睡觉，监控记录也可以证实这一点，我是绝对没有嫌疑的哈！ 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一辈子可都没干过违法的事儿，你们千万不要怀疑到我身上。 我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刘涛看着旁边老董手舞足蹈地为自己辩解，一副老实人被冤枉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放心吧，没人怀疑你，这些案子我们执法局心中有数。 你老老实实上你的班，一会儿下班之后去局子里录一下笔供就行了。” 老董有些忐忑，双手无处安放： “我该不会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吧？” 旁边的执法员捂着嘴一笑： “想啥呢，老人家！我们要抓你何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现在不就可以把你给抓了？” 老董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也是，那我今天早点下班，一定配合几位同志把事情交代清楚。” 打发走了老董之后，刘涛带着身后的几名执法局同事再次走进了这一间停尸房。 而在这时，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居然也来了。 他们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不过不少地方还缠绕着绷带。 经过上一次一起喝了一次酒，刘涛和李凯云之间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见面之后，刘涛白了他一眼： “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掺和浑水了？你现在可不是执法局的公职人员，小心遭报复。” 楚灵玲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斜眼白了刘涛一眼：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好心来帮你的忙，你居然还这样说我们。 怎么，升了官之后了不起啊？ 你信不信我写一百封投诉信投诉你，我还可以把你的手机给黑了，让你下次开会的时候直接在ppt上面播放成人片，怕不怕？” 刘涛的脑袋里一下子有了画面感： 下一次当着整个执法局同事的面，在大屏幕上投影手机里面的不雅影片，直接社会性死亡，以后估计都没脸抬头做人。 他尴尬地笑了笑： “错了错了，我错了行了吧？” 这年头黑客可真不好招惹啊！ 楚灵玲冷哼一声： “这还差不多，知错就要改。” 李凯云则是笑呵呵地说： “我们现在改行了，改做私家侦探。 怎么样？要不要聘请我接这一单生意，价格可以优惠优惠。” 刘涛也有些意动，要想靠他一个人抓住黑夜屠夫还真挺难的。 李凯云和楚灵玲虽然上一次被黑夜屠夫坑了，不得不离开公职体系，但是绝对是有本事的，如果能够帮忙，破案率绝对可以大幅度提升。 刘涛可是做梦都想抓住黑夜屠夫，只有这样，他身上的这些功绩才是实打实的。 不然的话，每次别人叫他刘副局长，他都感觉如芒在背。 于是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们两个接一单生意多少钱？我可提前说好了，我的工资很低，拿不出太高的酬劳。” 李凯云直接伸出一根手指： “很便宜的，就这个数。” 刘涛瞪大了眼睛： “tmd，一千万！你要抢劫呀！” 李凯云气的直接一脚踹在了刘涛的屁股上：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我出一千万你给得起吗？你全部加起来有一百万吗？ 我他妈收你一千块合不合适？” 刘涛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队长，而且很多次还被贬了下去，平均下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五六千块钱，算上各种福利待遇也不过万，这些年连房贷都还没还清，哪里拿得出太多的钱。 不过一千块倒还是可以接受，而且刘涛也很清楚李凯云和楚灵玲的本事，即便是去做私家侦探，也必然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之所以趟这趟浑水开这么低的价格，也都是看在两人的交情之上帮帮忙。 “那行吧，一起进来看看吧。 不过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哭了。” 楚灵玲一脸不屑： “切！我从小到大可是吓大的，我会被吓哭？” 第152章 秘密就在符文之中！ 楚灵玲气呼呼地揣起手机，大步第一个走进了这间停尸房：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多吓人，还能把我吓倒？我纵横江湖多少年了，什么凶杀场面没见过，黑夜屠夫砍头我都不怕！” 可刚一进去，她立即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低头一看，地上全是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文，密密麻麻的，如果有密集恐惧症，估计这下都得晕过去。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一颗被摔得稀巴烂、几乎完全炸开的脑袋，红的、白的碎肉满地都是。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当场就想呕吐出来。 “不行不行，不能吐，一定要顶住！现在吐出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她强忍着不适，继续抬起头扫视着整个现场。 这一抬头，瞬间发现了被吊在风扇两端的两具尸体——王安雅和王桂芳。 她也见过这两人，但是此刻，几天之前还高高在上的这两个女人，现在真的高高在上了。 她们被悬挂在风扇上，随着风扇左右摇晃，脖子上的长绳已经完全勒进了血肉之中，鲜血染红了绳子。 两人的眼珠子完全爆开，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鼻孔、嘴角、耳朵都渗出鲜血，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七窍流血。 恐怖片里面的那些尸体和眼前的这两具尸体比起来，那简直都是小巫见大巫。 楚灵玲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控制不住了，当场发出一声尖叫： “啊！救命啊！” 她直接掉头撞进了李凯云的怀里，动作猛烈，把李凯云疼得龇牙咧嘴。 旁边的刘涛捂着嘴轻轻一笑： “怎么了？现在不狂了？你不是说你胆子很大吗，从小到大被吓大的？” 楚灵玲呼吸沉重，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眼珠子一转，她立即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你在说什么呢？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逗你玩儿的，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刘涛和李凯云对视一眼，都捂着嘴偷笑。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大家都有数。 楚灵玲看大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立即涨红着脸继续争辩道：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在嘲笑我对吧？我刚刚真的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没有害怕！不相信我现在就再进去看看！” 刘涛拍拍她的肩膀： “行了行了，别叫了，我们都懂。走吧，一起进去吧，别耽搁时间。” 刘涛和李凯云带着几名执法员直接走了进去，楚灵玲还在后面嚷嚷： “什么意思？你们都看不起我，不相信我是吧？好啊，我讨厌你们！” 一行人走进房间之后，眼前这血腥恐怖的场景都让人头皮发麻。 即便是刘涛已经看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面对这两具尸体都有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 几人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李凯云缓缓开口： “我看见了这两具尸体手腕上的划痕以及手指尖端摩擦的痕迹，地上这些符文应该是他们自己的手笔。 王家是阴阳世家，这些应该是他们正在施展的阴阳秘术。 我猜测，他们是打算把王晓悠的灵魂给召唤回来，询问王晓悠死亡的真实原因。” 刘涛跟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光是从地上这些符文以及他们手上的伤痕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次他们可是动了真本事。 看来上一次他们在我们面前施展的还真是糊弄人的把戏。” 李凯云听完也是无奈：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们这些都是外行，也没办法。 只可惜老子那三千万他们都没吐出来。” 刘涛耸了耸肩膀： “这不正好是报应吗？他们如果当时直接用真本事告诉我们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他们自己也就没有这一劫，这都是因果循环。 你损失的是三千万，他们损失的可是两条人命。” 李凯云听完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 “没错，还是你小子会安慰人，哥的钱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刘涛紧接着说： “我刚刚看了监控，也看了现场的痕迹，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出现的痕迹。” 这个结论其实不用去调查，李凯云他们都已经心里有数，这段时间出现的案子几乎都是这样的。 “是黑夜屠夫吗？” “十有八九是他。 这王家的人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黑夜屠夫，按照黑夜屠夫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走。” “那完犊子了，这一桩案子估计又是一桩悬案，你那一千块钱我可不退款。” “尼玛，你现在不会是打退堂鼓吧？” “哈哈哈，那倒不会。” “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你是副局长哎，我只是一个私人侦探，你问我我问谁？” “行吧，看来我这一千块钱是打水漂了，我就当是喂了狗。” 两人一边讨论案件，一边聊天，旁边的楚灵玲则是不停拿着手机拍照。 刘涛指挥跟过来的这些执法员赶紧打扫现场，将尸体取下来，好好放在停尸柜里面。 他看见楚灵玲拍照之后叮嘱一句： “这些照片你可不能发出去，免得引起恐慌，而且这些都是内部资料。” 楚灵玲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滚一边去，别打扰本金牌侦探破案！” 刘涛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了李凯云的旁边，一人点了一根烟。 烟抽了一半之后，李凯云缓缓开口： “要我说不如直接上报吧，再往下拖着，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你也会摊上更大的责任。” 刘涛沉默不语，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有这个想法。 这起案子如果本地的执法局解决不了，可以上报让国家层面的更高级机关来插手，那里往往会有更顶尖的侦探团队以及各种能人异士，像王家这样的阴阳世家传人也大有人在。 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终究也不可能比得上国家，如果上报的话，解决黑夜屠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几乎每一个执法局都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就相当于承认了本地执法局的无能。 眼看他还在犹豫，李凯云接着说： “咱们都知道王家是有真本事的，他们甚至可以驱使怨气鬼物在暗中杀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结果这样的人物现在也死在了现场，而且还是王家最厉害的两个人同时死去，这几乎已经证明了黑夜屠夫的本事。 咱们说句难听的，就算是真的确定了黑夜屠夫的身份，你难道有办法将其抓住吗？ 搞不好连命都得搭进去。 我这是作为朋友才这样劝你的。” 刘涛自然也知道李凯云说的都是实话，从目前的局面上来讲，自己如果真的掌握了黑夜屠夫的真实身份，恐怕就相当于是中了催命符。 黑夜屠夫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杀过一个不该死的好人，但谁也不清楚，他能不能够一直坚守底线。 毕竟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他。 叹息一声之后，刘涛挥挥手： “走吧，先上车，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楚灵玲这时也把那些照片给全部拍了下来。 刘涛调侃道： “怎么，你要把这些照片拿回去之后，每天晚上挂在墙上看练胆子吗？” 楚灵玲白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从现场的这些符文来看，王家的人确实是有点本事，好像和黑夜屠夫过了几招。 只要有还手的余地，那么她们肯定有机会留下线索。 我把这些符文带回去查查资料，一方面可以知道她们用的是哪种秘术，另一方面说不定可以找到王家人留下来的线索，黑夜屠夫的身份之谜就隐藏在里面。” 听到这话，刘涛和李凯云两人眼前一亮。 对呀，很多受害者在死亡之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就会偷偷留下线索，指引后人为自己报仇。 这王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绝对不会甘心白死，肯定留下了线索。 而线索就在地上的这些符文之中！ 第153章 直播治病，市长 执法局那边忙得焦头烂额，但对于顾阳而言，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日子。 早上一起床，牧荣就打来了电话。 顾阳打了个哈欠，接起来之后懒洋洋回应道： “干啥呀，这么早，不知道我是病人需要多休息吗？” 牧荣爽朗一笑： “你少扯这些，谁还不知道你小子是属九尾狐的，命硬！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你得早点过来，并且把自己打扮得帅一点，一会儿可要上电视。” 顾阳把药剂研究成功之后，说了一下自己的大概思路，后续的发展细节完完全全靠牧荣来把控。 顾阳一听这话，还真有点懵： “干啥呀，还要上电视？也没提前说，我都没准备！ 该不会是要给我录什么相亲节目吧？” “你他妈扯啥犊子呢。 我现在不是在提前和你说吗？现在准备不也来得及吗？我已经提前和苏晨晨打过招呼了，他提前给你量身定做了西服，一会儿你换上之后好好打扮一下。 今天我在网上征集了一百名癌症患者，并且把名单全部公布了出去，还邀请了各大媒体过来直播。 老子今天就要狠狠打一下那些网络喷子的脸！ 妈的，前些天可把我给骂惨了。 等一下直播把病人给治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一个个都得给老子叫爹！” 一听这话，顾阳便明白了牧荣的打算。 前段时间的舆论确实压得大家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明明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一款跨时代的药剂，可以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结果在那些网络喷子的口诛笔伐之下，硬生生变成了洗钱工具。 就连顾阳和牧荣以及他们整个公司的人，都被打上了敌国奸细的头衔。 网上的舆论实在是太大了，就连相关部门都过来调查了好几次。 如果不是顾阳的公司确实方方面面都非常正规，并且有着两位院长在背后保驾护航，说不定这一款药剂连上市的资格都要被剥除掉。 一听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顾阳当即也不困了： “我懂了，你那边先安排着，我尽快过来。” “ok，好兄弟，今天过后保证你的身价翻上一百倍。” …… 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工厂内部，此刻已经人满为患。 因为当时的资金有限，所以公司规模并不大。 不过好在顾阳后续通过自己的知识以及贷款的一笔金额，重新升级了一下。 工厂虽然不大，但是整个工厂都弥漫着科技感，特别是那全自动生产的流水线。 工厂的会客厅占地面积极大，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篮球场场馆。 在这边有一面落地玻璃被擦得透亮，通过这一扇玻璃，可以清晰看见后面工厂几乎所有的生产流程。 那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机械臂，简直比人的手还要灵活，工作效率极高，从药材打理到后续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成品，简直无懈可击。 而在这落地玻璃窗的另一面，上百人都目瞪口呆。 这一批人中，一百人都是通过互联网征集过来的癌症患者，几乎全都是中晚期。 有的甚至被癌症折磨了两三年，早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甚至只能够坐在轮椅上； 有的经历了一轮化疗之后，被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可以说，他们都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 虽然他们前段时间在网上也受到了舆论的影响，认为这个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不过又是一种割韭菜的玩意儿，但是现在当他们站在这扇落地窗前，看着面前高度科技化的全自动工厂，之前的疑虑和忐忑全部烟消云散。 “乖乖！即便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最先进的工厂，也比不过这里的万分之一。 恐怕这种工厂也只有在科幻电影里面才能够存在。” 他们忍不住感叹。 “我的天啊，这可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谁能够想到外面看起来如此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工厂内部居然如此先进发达！” “我以前刚好也是搞机械的，对于医学我是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机械我还是可以发言。 这些巧妙的机械臂，如果拿出去售卖批量生产的话，绝对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产品。”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这公司里面刚好有个朋友。 据他所说，公司里面的产品生产每一个环节都是由幕后的老板顾阳亲自把关。 不仅仅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这个顾阳自己发明出来的，就连这些机械臂都是顾阳自己设计的，还有这些计算机内部的程序也是由顾阳一个代码一个代码敲出来的。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以有人全才到这种地步。” “不说了，我感觉到了这里我的病似乎都好了一大半，如果说这都不能把我的癌症彻底治愈的话，我感觉其他地方也没希望了。” 这一百个病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但是牧荣也留了一个小心眼，他特意把几个名额给了天心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能够把这些大人物给治好，那么整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背后就有着巨大的靠山，以后可就谁也奈何不了了。 这其中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牧荣站在会客厅的楼上，通过窗户往下观望，很快就看到了在玻璃窗的一个角落，有一个看起来精神抖擞的中年人。 此人已经五十几岁，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往那人群之中一站，仿佛就是鹤立鸡群。 在这个中年人的两侧，还有一名保镖、一名秘书在旁边候着。 此人就是天心市的市长袁千秋。 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市长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被诊断出了癌症晚期，一直通过保守治疗持续到现在。 而且牧荣还特别调查过，这位市长在任期间可是一名人人称赞的好官。 只可惜天妒英才，才五十几岁，正在政治生涯巅峰期的时候就得了这种病。 而且得了这种病之后，袁千秋一直没有选择手术或者是化疗，因为他很清楚，他一旦去治病，那么就只能卸下自己身上的担子。 他放心不下天心市的百姓，私底下曾经放出话来： “自己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为人民服务的战场之上，而不是病床之上。” 面对这样一位已经放弃治疗的市长，牧荣可是花费了非常大的功夫，才通过他身边的亲人说服了他过来体验这一款新药剂。 说实话，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人物，牧荣内心都有些紧张： “千万不能出岔子啊！” 此刻袁千秋背负着双手站在这扇玻璃窗前，看着面前高速运转的机械手臂，转头对旁边的秘书询问道： “咱们在这里也看了这么久了，你对这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是什么看法？” 旁边的秘书仔细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说实话，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万万想不到咱们市里居然还有如此先进的生物公司。 大大小小的企业我都视察过不少，可以说其他企业的工厂和这里比起来，简直落后了上百年。 我一度感觉自己都穿越了。 袁市长，依我看，这里恐怕真的能够治愈您身上的癌症。 如果成功的话，袁市长不仅仅可以多为天心市的百姓做一点点实事，而且还能够健健康康退休，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呢。” 袁千秋听完之后点点头，秘书的看法和他几乎一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顾阳可真是我的大恩人。” “应该算是整个天心市的大恩人。” 第154章 全民关注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早上好！ 我是一线记者小撒，现在我所处的位置正是天心市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生产工厂内部。 前段时间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正是由这家公司的创始人顾阳先生一手打造。 从这款药剂问世以来，便一直饱受争议。 有不少人都说，这又是幕后资本收割韭菜的一种手段。 就在前不久，公司的总经理牧荣先生亲自到我们电视台拜访，希望进行一场现场直播。 这场直播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通过咱们面前的这扇巨大落地窗，近距离观察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生产流水线，让大家用得放心； 第二个部分则更为重要，牧荣经理邀请了一百名癌症晚期患者，他们中有的是经历了手术和化疗后病情不见好转，医院已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患者；有的是因种种原因迟迟不敢治疗，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的可怜人。 这一百人的名单都已公布在网上，大家可以自行查阅。 今天，咱们将会全程直播这一百人的治疗过程。 如果成功的话，所有观众都将有幸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癌症将不再是绝症之一，将会被人类彻底战胜！ 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现在就跟着我的直播镜头，先去看看最先进的全自动生产工厂！” 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手持麦克风，指引着摄像师开始参观工厂的生产流水线。 参与此次直播的，除了小撒所在的媒体，各大媒体以及地方卫视也都被邀请了过来，光是现场的记者就接近百人。 不远处，还有另外一批人。 他们没有专业的设备，也没有严谨的话术，仅仅一人举着一台简陋的手机就开始进行直播。 而他们，正是各大网站的顶流网红。 这段时间，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热度极高，牧荣只是稍作邀请，这些大网红哪里愿意错过这么大的热度，纷纷表示愿意来分一杯羹。 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用自拍杆举着七八台手机站在大玻璃面前，对着摄像头招了招手： “hello，各位家人们！你们猜猜我在哪里呀？看到我身后这先进的生产流水线了吗？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生产现场！ 前段时间大家在网上应该也看过相关报道对吧？今天墨墨就亲自带大家到现场看一看。 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咱们虽然是外行，但现在看这高科技的生产流水线，倒是觉得挺震撼的，好像这科技公司还真有点本事。 对了，你们快看那边那群人，他们都是癌症晚期患者，一个个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目光黯淡，还真挺可怜的。 这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承诺免费为他们治疗，并且全程直播治疗过程，希望大家能在墨墨的直播间看得开心！” 当然，网络主播中除了礼貌介绍的，更多的是来整活的。 “各位观众老爷们，大家好啊！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全网最大诈骗犯顾阳的公司所在地！ 什么狗屁百分之百治愈癌症，听听就知道是吹牛逼！哪怕说个百分之五十我都信！ 你们看见背后这个高科技的工厂了没？该说不说，还真挺唬人的！ 不过说不定背后都是什么高科技投影画面，咱们都是外行，也不懂。 你看看前面这群人，一个个病怏怏的都是癌症患者。 要我说这顾阳还真舍得花血本，居然愿意花钱请这么多癌症病人来陪他演戏！ 大家一会儿可要仔细甄别，别上了当！这种资本的走狗、敌国的奸细，今天我就带领大家一起揭露他的丑恶嘴脸！” 一个挺着大肚皮的中年主播举着摄像头大声嚷嚷着。 他的这几句话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特别是不远处的那群病人。他们来到这里，都是怀揣着希望想要治好自己的病，这家伙居然大声嚷嚷着他们是收了钱来演戏的。 不少人开始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臭狗，进来就乱叫！” “互联网上的乞丐罢了，装什么装！迟早有一天你也要生病，到时候你也要跪着求人！” “依我看你这家伙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有血光之灾，说不定去医院一检查，直接就可以送到火葬场了！” 这个啤酒肚胖子走的就是引骂路线，见有人回应，他更加来劲了，立即又是一阵嘲讽贬低。 在各大官方直播间以及网红的直播间里，网上的观众也同样吵翻了天。 “哟呵，这年头骗子都这么胆子大？居然搞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自暴自弃了？” “这能说明个屁呀！他有钱，当然可以把所有人都收买，让现场几百人都陪他演一场戏。 一人给个一两万，也不到一千万。如果把舆论搞起来，让大家都以为是真的，分分钟赚几个亿好吧！” “咱们出来混，吹牛多多少少也要讲讲科学！癌症可是出了名的绝症，这家伙居然说百分之百可以治好，简直搞笑！” “多的不说了，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这什么狗屁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真的能够把现场的这些癌症患者治好，哪怕一个，我就在家里给这个顾阳供一个长生牌位，直接认他做爹！” “行，我也跟着来！我直接认他当爷爷，以后每天早上起来带着全家人给他拜上一拜！” “哈哈哈，笑死人了，下面请欣赏年度最佳闹剧……” 因为前段时间网上的恶意抹黑实在太严重，即便是现如今看到了最先进的生产流水线，绝大多数人依旧认为这是假的，纷纷在网上冷嘲热讽，甚至已经从多个角度分析出了眼前这个场景的造假方案： 要么就是现场所有人都是顾阳请过来的托；要么就是背后的这个高科技工厂完完全全是用特效打造的，毕竟大家也都进不去，只能隔着玻璃看。 直播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大厅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坐在轮椅上、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被推着缓缓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仿佛是来自中世纪的贵族。 顾阳到了！ 第155章 开始治病 在贵阳身后推着他的人是苏橙橙。 今天的她明显特意打扮了一番，身着清新大方的白色长裙，搭配清爽的小短发，俨然是不少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而另一边，则是同样西装革履的牧荣。 他身材壮硕，将西装撑得笔挺，与顾阳风格截然不同。 今天的牧荣同样精心装扮，气场十足。 网上有句很有趣的话，叫做颜值即正义。 原本有不少对顾阳及其公司团队口诛笔伐的群体，在看到直播画面后，评论渐渐发生了变化。 “姐妹们，虽然说诈骗犯很该死，但我想说这么帅的诈骗犯应该例外吧。 虽然我没有癌症，但是我想买一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为以后备用，不过分吧？” “你在说什么呢！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诈骗犯？我只看到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创业青年啊！” “等等，网上的照片有问题啊！ 我之前在网上查到顾阳的照片，要么是当初在工地上搬砖的，要么就是生病住院时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的，跟眼前这个完全不一样啊！” “我的妈呀！我要赶紧去删一下之前的评论，可千万不能在这样的帅哥面前留下坏印象！” “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卵虫上脑吗？能不能有点理智啊！诈骗犯就是诈骗犯，长得帅也不是犯罪的借口吧！” “果然女人都是无脑的，你们现在再喜欢他也没用，马上就要看笑话了。” “别说是笑话，要是真的诈骗金额上去了，指不定下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面度过。” “哈哈哈，就是！要么他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要么在监狱里度过。” 其实网上的照片也没有假。 以前的顾阳虽然是建筑公司老板，但他是从底层工人一步步爬上来的，难免经受风吹日晒，皮肤又黑又粗糙。 生病之后，他也确实一副病弱模样。 但后来，随着元寿储备渐渐增加，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又修炼了多种呼吸法，如今的顾阳和从前判若两人。 顾阳被推着进来后，两侧的新闻记者以及网红立即围了上来，都想借此机会采访几句。 但顾阳只是轻轻一摆手，工厂的安保人员便立即将记者拦在两侧。 随后，他缓缓驾驭着电动轮椅穿过人群。 路过袁千秋身边时，顾阳特意回过头，微笑着微微点头示意，袁千秋也同样点头回应，却没有多说什么。 顾阳自然知道，现场身份最为显赫的就是这位身患癌症晚期的市长袁千秋。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急着上前攀谈，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效果还未证实，即便现在上前，对方也不见得会给自己好脸色，说不定还会留下贪慕虚荣的印象。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袁千秋自然会来找自己。 顾阳来到会客厅上方的小讲台，拿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刚刚嘈杂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咱们公司的这一次活动。 相信大家在来之前也看过我们在官网上面的广告，同时也对我们公司做过一些调查。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创始人顾阳，同时也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主要研发者。 网上对咱们有很多质疑，不过我要说的是，咱们的产品通过了专利申请以及上市测试，经过了长时间的筹备和完善，绝对有保障。 今天邀请各位全程参与治疗，也是为了给我们公司证明。 前面话我就不多说了，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等到药效得到证实之后，咱们可以再慢慢聊。” 在顾阳的吩咐下，相关工作人员陆续进场，一百名患者也开始进入第一个流程——身体检查。 要使用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并非每个人都可以，至少身体要能扛得住药效。 好在牧荣挑选患者时就提前筛选了一遍，并且通过医院的方院长拿到了他们的检测报告，基本上都合格。现在再做这一步，只是为了万无一失。 在这关键的时刻，各大官方媒体的主持人都展现出了职业素养，压低声音在摄像机面前小声介绍、主持。 而网红则不同，特别是那个挺着啤酒肚的孙秃子，他肆无忌惮地嘲讽道： “家人们可都要看清楚了，现在的骗子是越来越专业了，居然还有这么完善的流程！ 咱们就在这里看他们的笑话，哈哈哈！” 他一边举着几台手机直播一边嘲讽，突然看到一条弹幕，立即提高声音喊道： “感谢‘顾阳就是条爱吃屎的狗’送上来的超级大火箭！ 感谢大哥！大哥大气呀！为了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我给大哥跳个肚皮舞吧！” 借助这一场全民狂欢的流量，孙秃子无所不用其极，疯狂博眼球。 也正是在他这种疯狂的直播风格下，直播间的人数居然突破了历史最高，这一个月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站在顾阳旁边的牧荣捏紧拳头，压低声音说： “老顾，要不我带几个保安偷偷把他拉出去揍一顿？ 放心，我一定手脚干净，不留下任何证据，保证让他立案都立不了。” 顾阳笑着摇摇头： “无所谓，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让他继续跳吧，一会儿他自然会被流量反噬。” 足足一百名患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好在牧荣提前安排妥当，准备充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顾阳倒是胸有成竹，在不远处慢悠悠地喝着茶。 他很清楚，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现阶段完全超越人类医疗水平的产物，前前后后消耗了自己几十年的元素才推演出来，必定万无一失。 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即便是牧荣和苏橙橙，内心都忐忑无比。 这是一场全网直播，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一次事件的结果。 如果成功，顾阳绝对会一跃成为社会顶端的人物，而他们这些公司的创业元老，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可如果失败，所有人都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先不说医疗事故的赔偿，光是互联网上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把所有人淹没。 而且牧荣内心也很清楚，公司现在正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危机。 从最开始创建公司到现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收入，完全在投资。 先是花了一大笔钱购买眼前这个工厂，后面投资实验室、将工厂改造成全自动工厂也都是大额投资，更别说是生产每一支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高昂成本。 现在这一场全民直播更是动用了公司的最后一点本钱，要免费治好一百个癌症患者同样需要开销。 如果有一丁点失误，那就等着宣布破产吧。 第156章 惊人药效！ 如果要说现场最为紧张的一批人，自然是那些被挑选出来的癌症患者。 他们原本都已经放弃了生活的希望，准备了此余生，可结果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一封邮件以及一通广告，又把他们拉了回来，给他们带来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先给了希望，又变成失望，所以有句话叫做“我本可以忍耐黑暗，假如我从未见过光明”。 现在，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那一缕光，所有的病人都竭尽全力想要抓住这一缕光，即便是身居高位的袁千秋，此刻也内心紧张。 没有人愿意死，都想活着。 初步检查通过之后，这一百名患者直接被安排坐在一长排凳子上。 专业的工作人员拿起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正在筹备着给他们注射。 最上方的顾阳对着麦克风再次开口： “大家放轻松，我们的产品绝对信得过。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且全网关注，我要是害你们，我自己估计也跑不了。 一会儿药剂注射之后，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不舒服，比如说体温升高、身体虚弱或者拉肚子之类的，这些都是正常反应，大家切莫惊慌。 这代表着咱们的药剂生效，已经在与诸位体内的癌细胞进行搏斗，只需要几个小时，这些副作用都会渐渐减缓。 结束之后，各位体内的癌细胞会被当场清除九成以上，几乎恢复健康。 后续可以额外注射两支，一支彻底清除体内的癌细胞，另一支建立完整的免疫屏障，防止复发。 你们是公司的第一批用户，为了感谢诸位对公司的信任，所以对各位的治疗完全免费。 只希望大家在使用结束之后，能够按照真实情况将咱们的产品宣传出去，帮助更多的癌症患者，就当是我顾阳谢谢大家了！” 听到顾阳如此诚恳的话，现场的那些病人内心也是信心十足，纷纷开口： “顾先生放心吧，如果真的有效，以后谁要是敢在网上骂你半句，我他妈哪怕是跨越半个地球也过去扇他耳巴子！” “没错，顾先生如果真的能够治愈癌症，那就是整个人类的大英雄，谁还敢骂？” “哈哈哈，到时候说不定都不需要咱们帮忙，有的是人愿意帮顾先生！” 这么多人互相打趣，气氛也愉快了不少。 伴随着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注射进入体内，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非常紧张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这些癌症患者常年饱受疾病的折磨，时时刻刻都在痛苦之中度过，他们太渴望得到解脱了，哪怕是能够缓解一丁点也好啊。 没过几分钟，突然一人情绪有些激动，喊道： “有感觉了！有感觉了！我感觉自己身体有点发烫，好像体内的小宇宙被激发了一样！” 旁边一人哈哈大笑： “你可拉倒吧，还小宇宙被激发，你咋不说你要变成超级赛亚人了呢？” 那人脸色有些红，喊道： “是真的兄弟！我感觉自己体内的白细胞强得可怕，那些癌细胞在免疫系统的攻击之下就像是小丑一样，反正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强大过！”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番言论都有点质疑，不过是打了一针，能有这么强的效果？ 可紧接着，陆陆续续所有人都产生了感觉。 因为体温升高，大家的皮肤都变得更红了几分，像是一群红皮大青蛙。 特别喜欢叫嚣的孙秃子哈哈大笑： “家人们快看啊，有史以来最大的医疗事故就要出现了！这款药剂明显没有完善，并且拥有强烈的副作用！我觉得咱们已经有必要开始打120进行急救了，否则的话我估计现场一百个人都得有生命危险！ 这个该死的顾阳真是没良心，为了赚钱祖坟都不要了！” 官方的记者小撒也急急忙忙跑到顾阳的身边，询问道： “顾先生，冒昧问一下，这一切副作用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吗？需不需要联系一下医院？” 所有人的眼神此刻都有些担忧。 顾阳笑了笑，直接拉开了旁边的另一扇窗户，通过这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工厂后面的停车场。 此刻停车场之中居然已经停放了三辆救护车，医护人员就站在救护车的旁边。 “大家放心吧，安全方面我这里已经联系了本市的第一人民医院，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万无一失。” 听到这话，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互联网上的弹幕一片又一片，清一色的不看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辱骂顾阳及其家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顾阳刚刚所描述的症状。 幸好这里已经搭建了临时的厕所，不然的话都得拉在裤子里不可。 袁千秋身边的保镖和秘书搀扶着他，已经进出了三次厕所。 此刻袁千秋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但是虚弱得连路都走不了。 旁边的秘书一脸担忧： “袁市长，情况怎么样？你现在还顶得住吗？需不需要这边联系救护车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袁千秋虽然虚弱，但此刻双目之中却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摇摇头，有些激动地说道：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现在虽然感觉身体有些乏力，但是却是前所未有的状态好！ 我感觉体内的癌好像真的被清除了一样，之前的痛苦全部都没了，舒服得不行！ 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好吃一顿大餐！” 旁边的秘书和保镖听到这话都吓了一大跳。 自从袁千秋得了癌症以后，几乎每天都在病痛之中度过，时不时必须得服用止痛药才能缓解，吃饭也只能吃上几小口，勉强维持生命所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而现在，袁千秋居然食欲大振，并且感受不到痛苦，难道说真的好了？ 有同样感受的不仅仅是袁千秋一人。 其余的那些患者虽然虚弱无比，瘫倒在地上，但是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震惊和喜悦。 “太爽了！太爽了！我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爽过！难道说我真的好了？” “呜呜呜，我好像活过来了，我好像不用死了！” “我这辈子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治疗癌症上面，结果还是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居然被一款免费的治病活动给治好了！ 妈的，要是早知道有这回事儿，当时我就不治病了，把钱全部留着买肉吃多好！” 一名六十几岁的老奶奶踉踉跄跄挣扎着走到了顾阳的面前，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顾阳前面，连连磕头： “恩人啊！大恩人！” 其他的那些病人也都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纷纷对顾阳表示感激之情，场面之激烈，有人大哭，有人大笑，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完全失控。 四周那些官方的记者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即便是以他们的专业素养，此刻也找不到台词来描述眼前这狂热的场景。 小撒嘴唇哆嗦着捏紧麦克风： “各位观众朋友，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真实有效的！ 难以想象，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见证如此伟大的产品诞生！你我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只要后续再对这些病人进行一轮身体检测，准确验证药剂的效果，以后我们后代的课本上绝对会再添上一个人的名字！ 顾先生将会永远铭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 第157章 袁千秋的担保 眼下，仅仅是拥有了这些病人的自我描述，还不算是实证。 紧接着，众多工作人员开始安排这一百名患者陆陆续续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的检测报告公之于众，直接上传到网上。 所有人都可以在公司的官网上看到这一百名病人的生平经历，以及注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前后的病例报告。 这就像是一只定海神针被直接丢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互联网上那些不看好的嘲讽者迎来了致命一击。 “不会吧！仅仅只需要注射一针药剂，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清除体内九成的癌细胞，这他妈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 “完了完了，我们好像真的狗眼看人低，骂错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这些病人肯定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演员！ 这些检测报告也是造假的，全都是骗局！” “这个该死的顾阳不过是一个学建筑的，他这辈子估计都没碰过几本医学书，怎么可能研究出这么先进的治疗药剂？” “没错，我也不相信，肯定是假的！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信！” “tmd，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案！这绝对是把我们网上的观众当傻子耍！”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人们往往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即便是把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大多数人也能够找到无数的理由将其推翻，这就是现实。 人群之中的网红孙秃子还在嘤嘤犬吠：“ 什么狗屁见证历史，依我看是见证骗局的历史吧！如果这一次直播真的成功了，以后我估计每一家企业拿出骗人的玩意儿都可以搞一次这个直播小剧场。 这里是人家的主场，病人也是人家请过来的，设备也是别人买的，报告同样是别人发的，有个鸡毛的说服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罢了！ 谁相信谁倒霉，我把话放在这儿，今天直播里面出现的这些东西，但凡有一样是真的，老子直接退网好吧！ 这个该死的狗顾阳，就应该断子绝孙！骗子死全家！” 孙秃子骂骂咧咧嚷嚷着，偏偏他这种咋咋呼呼的直播风格还真的有人喜欢。 直播间的热度，甚至比一些地方卫视直播间的还要高得多。 弹幕里有人骂他，有人支持他，不过孙秃子也不在乎。 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反正到时候退不退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先把流量钱给赚了再说。 顾阳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有些人蠢到无可救药，说再多也没用。 不过今天的直播终究还是让一部分人相信了自己公司的产品。 后续只要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慢慢有了第一批用户之后，迟早会真正地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就在他有些疲惫准备散场的时候，袁千秋在身边秘书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走上了会客厅最上方的演讲台，来到了顾阳的旁边。 顾阳自然是认识这位老人的，所以第一时间想开口向袁千秋问好。 可谁知袁千秋的动作更快，第一时间对顾阳恭恭敬敬弯了一腰，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开口： “我是天心市市长袁千秋，感谢顾先生的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同时这一幕也被各大直播间上传到了网上，让所有的网友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 “啥玩意儿？天心市的市长袁千秋居然也是这一百多名病人之中的一员吗？” “市长什么时候得了癌症，咱们怎么不知道？” “妈呀，袁市长可是一个真正的大好人，好官啊，他说的话总不能是假的吧！” “等等，按照袁市长这样子说，难不成这个顾阳所研究出来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是真实有效的，并且还治好了袁市长身上的癌症？” “完了，咱们好像真的骂错人了！袁千秋市长总不可能也站出来当演员说假话吧！” 伴随着袁千秋的出现，所有对顾阳质疑的声音一下子消散了九成。 顾阳看了一眼袁千秋略显虚弱的身子，赶紧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其搀扶了起来。 袁千秋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顾阳，不免有些心疼。 天妒英才啊！如此杰出的年轻人，如果身体完好的话，不知道还能够创作出多少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 顾阳轻声开口： “袁千秋市长，您这边身子虚弱，应该早早回去休息才对。” 袁千秋却摇摇头： “如果我在此时此刻回去休息的话，顾先生估计很难再有洗刷身上冤屈的机会了。” 说完之后，他回过头拿着麦克风，当着现场所有记者和主播的面开口： “大家对顾先生的产品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这代表咱们执法局的反诈宣传工作落实得很到位。 不过这一次大家可是真的误会了，我袁千秋愿意以本人的人格为顾先生以及这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做担保，这一款药剂绝对是真实有效的。 本人早就患了胃癌晚期，因为放不下手上的工作，所以没有公开，也没有选择手术与化疗，一直被病痛折磨了一年多。 我敢说，刚刚顾先生为我注射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比我这一年多所使用的所有治疗方法加起来都管用，现在我已经康复。 希望大家不要再对顾先生恶言相向，不要让人民的英雄寒了心！” 堂堂一市之长，即便是在全国都属于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袁千秋居然愿意以自身的人格为顾阳做担保，这毫无疑问直接证实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真实性。 一时之间，网上刚才的谩骂荡然无存。 “你看我就说嘛，既然顾先生有本事搞这么大场面的直播，那就肯定没问题。 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天天阴谋论、疑神疑鬼干啥！” “就是啊！刚刚顾先生入场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他不是骗子了，哪里有骗子能够长这么帅的，哈哈哈！” “姐妹们，这可是优质股啊！谁有顾先生本人的联系方式或者家庭住址，我高价购买信息！” 舆论瞬间反转。 所有人这一刻都很清楚，伴随着袁千秋站出来给顾阳做担保，相当于袁千秋已经成为了顾阳以及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靠山，崛起的趋势早已无可阻挡。 一直如同小丑一般叫嚣的孙秃子举着直播手机愣在原地，心中一阵哀嚎： “乖乖，我好像招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该不会真的要出事吧？” 弹幕里面，阴阳嘲讽直接开始刷屏： “哟，孙秃子阴沟里翻船了吧！这样的大人物也是你有资格骂的？还不赶紧磕头认罪，哈哈哈！” “刚刚是谁说的但凡有一样是真的就直接退网来着？还不退，赖着干嘛？” “这位兄弟一看就是新来的观众，咱们的孙秃子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就是孙癞蛤蟆，他就喜欢玩赖的。 你越骂他他越兴奋，哈哈，反正他亲妈都已经塞保险箱里面了。” 面对这些人的嘲讽，孙秃子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反正有热度就行。 他正准备开口随便打个哈哈，把这件事情给敷衍过去，谁曾想下一刻直播间黑了——该直播间已被封禁。 第158章 采访，尖锐问题 孙秃子当场懵了，但随后又是无所谓地一笑，直接转身拨通了直播网站运营的电话： “你们搞什么呢？怎么把老子的直播间给关了？赶紧打开！ 我现在可有上百万的在线观众，耽误了赚钱你赔得起吗？” 对孙秃子来说，直播间被封并非新鲜事，以前也常发生，不过是小小的警告，过会儿自然就解封了。 通常情况下，网站运营面对他这样的大主播都客客气气，毕竟他们是网站的“摇钱树”。 然而这次，对面的运营态度却异常强硬： “抱歉，你这边的直播已经被永久封禁了，我没有权限解开。” 孙秃子一下子急了： “永久封禁？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老子是什么身份吗？知道我签了多高的合同吗？知道我的粉丝量吗？你敢把我永久封了？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直接下岗！” 电话另一端的运营也毫不客气，怒斥道： “你个死秃子，还在装什么装？老子忍你很久了！天天尾巴翘到天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不过是个互联网乞丐罢了！ 我告诉你，网站捧你的时候，你是大网红、大明星；不捧你的时候，你他妈就是个臭狗屎！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得罪的是谁？ 顾阳研发出了能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特效药剂，人家那可是能写进教科书的人物，还有市长级别的人物给他撑腰！ 你在上百万人的直播间里污蔑、造谣、谩骂他，你承担得起后果吗？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资格！ 我告诉你，不仅你的直播间被永久封禁，你还要赔偿天价违约金！ 其他网站也不会要你，老老实实回去卖房子、卖车子、贷款还债去吧，臭傻逼！” 话毕，电话直接被挂断。 孙秃子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完了，全都完了……” ……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在演讲台上摆放了两张椅子，请袁千秋坐下。 尽管此刻的袁千秋略显疲惫和虚弱，但精气神却格外饱满。 他朝台下招了招手： “小撒，你先过来，为我和顾先生安排个简单的采访。” 顾阳立刻明白，这是袁千秋想趁热打铁，再帮自己提升一波关注度。 小撒随即带着摄影师来到演讲台前，面对镜头慷慨激昂地说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无比荣幸地站在医学革新的历史节点，共同见证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震撼问世！ 这一伟大成果，不仅是医学领域的重大突破，更将为无数癌症患者点亮生命的希望之光，从今往后，抗癌之路将迎来崭新篇章！ 此刻，备受瞩目的科研天才顾先生，以及刚刚重获健康的袁市长，更是在百忙之中亲临直播现场！ 相信大家心中一定有诸多疑问与期待。 无论您是对这项技术的原理充满好奇，还是想了解药剂对未来医疗的深远影响，都请将问题发送至弹幕。 接下来，让我们把握宝贵时间，开启这场意义非凡的深度对话！” 说罢，小撒贴心地将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放在顾阳与袁千秋中间的桌子上，方便二人查看直播间弹幕。 他快速浏览着弹幕，精心挑选适合在这个场合提出的问题。 很快，他开口问道： “顾先生，我们都知道您毕业于二本院校的建筑专业，一次意外车祸改变了您的人生轨迹。 从建筑领域跨界到医药研发，这一转变跨度极大。 是什么契机促使您投身医药行业？又是什么支撑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研发出这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呢？” 这个问题颇具代表性，也是网络上众人疑惑的焦点。 毕竟，这样一款药剂若出自声名远扬的教授之手，倒还说得过去，可偏偏是顾阳研发出来的，着实令人惊讶。 顾阳听完，轻轻一笑： “那场车祸确实是我人生的转折点。躺在病床上时，我亲眼目睹太多患者被病痛折磨，看着他们和家属绝望的眼神，那种无力感深深刺痛了我。 这让我意识到，比起建造钢筋水泥的高楼，拯救生命或许更有意义。 至于研发药剂，其实并非偶然。 建筑设计讲究精密的结构与系统规划，这种思维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与医药研发相通——都需要拆解问题、构建模型、反复验证。 车祸后，我有了大量时间学习，通过夜以继日地钻研医学文献，结合在建筑领域培养的逻辑思维，逐渐找到了纳米靶向技术的突破口。 更重要的是，我始终相信，只要有决心和创新思维，专业的界限从来不是阻碍。 而无数患者对健康的渴望，就是我坚持到最后的动力。” 一旁的袁千秋听后，暗自点头。 这场临时采访没有任何彩排，顾阳却能在短时间内给出如此完美的回答，足见其深厚的底蕴与涵养。 小萨微微颔首，转而望向袁千秋： “袁市长，作为一市之长，您此次选择率先试用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这份勇气令人敬佩。 我们都知道医疗实验存在不确定性，当初您决定参与试用时，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在做出这个决定前，是否评估过潜在风险？如今您亲身体验后，身体状态恢复得如何？ 后续，天心市是否会出台相关政策，助力朝阳生物科技公司进一步发展，让这项造福大众的成果更快惠及更多患者？” 袁千秋面带微笑，从容回应： “说实话，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连我都不敢尝试，又如何让千千万万的患者相信希望？癌症是悬在无数家庭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作为市长，我见过太多市民被病痛折磨，也深知现有治疗手段的局限性。 当我了解到顾先生团队研发的药剂原理，看到前期动物实验的数据时，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攻克癌症的关键一步。 风险当然存在，但与可能拯救的无数生命相比，我愿意做这个‘先行者’。 现在我的身体状态比预想中还要好，复查结果显示癌细胞几乎完全清除，这不仅是我个人的幸运，更是医学领域的重大突破。 至于后续，天心市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朝阳生物科技公司。 我们计划设立专项扶持基金，提供科研场地优惠政策，同时推动其与本地三甲医院合作，加快临床试验进程。 我相信，在多方努力下，这款药剂很快就能大规模应用，让更多患者重获新生。” 随后，小撒又挑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问题分别询问顾阳和袁千秋，二人的回答滴水不漏。 从这些回答中，传递出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真实有效，从今以后，癌症将不再是不治之症； 第二，袁千秋明确表态，天心市将成为顾阳背后的坚实靠山，一个新的行业巨擘已然崛起，势不可挡。 官方问题问答结束后，小撒的目光被一条频繁刷屏的问题吸引。 犹豫许久，他还是开口道： “下面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争议性，不知道顾先生会不会介意？” 顾阳坦然道： “问吧，能和百万观众通过网络面对面交流的机会难得，要是只问些官方问题，倒有些可惜了。” 小撒笑道： “顾先生果然洒脱！ 前段时间，网上流传一种说法，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称您研发的这款药剂是为了‘割韭菜’，还说您与‘黑夜屠夫’有关联，是背后资本或敌国势力培养的工具，甚至列举了大量证据，相关内容在网上已有上百万的转发与点赞。 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些言论？” 顾阳听后，不禁嗤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 “说实话，在推广纳米靶向免疫药剂的过程中，我确实遭受了无数谩骂，尤其是有人雇用水军造谣抹黑。 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我真和黑夜屠夫有关联，那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摄像机镜头。 “那样的话，那些在背后造谣抹黑、用不正当手段进行商业竞争的人，可得小心了——黑夜屠夫会去找你们的！” 第159章 三大家族，医疗龙头 虽然顾阳说这句话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在直播画面面前，依旧有不少心中有鬼的人，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原因无他，黑夜屠夫的威慑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 此时此刻，京都一家豪华会所的顶楼包间之中。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坐着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他们全都穿着华贵的服装，各种奢侈品恨不得挂满全身，一看就是久居高位。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个满头金发、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 他的体内流淌着一半的西洋血统，名叫陆霄尘。 他手上所掌握的科技公司，几乎把控了全国所有疫苗的生产与注射，以及其他各种领域，是医疗行业绝对的龙头。 左边的中年人略显肥胖，厚厚的发胶抹出一个精致的三七分发型。 此刻，他头也不抬，正在品尝着手中的意大利面。 他名叫贺安，带领的贺家主要负责各种保健品、营养品的生产，每一个项目基本上都是暴利。 坐在右边的人却有些消瘦，一对眼眶深深陷了下去，手指夹着一根粗壮的雪茄，时不时吸上一口，咳嗽两声，仿佛是一个肺病患者。 他的名字叫做霍苍，手上掌握的公司主要负责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用品，这其中也就包括癌症肿瘤之类的。 三人此刻都同时盯着直播上的大屏幕。 当他们听到那句“黑夜屠夫会去找你们”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眸之中都露出一丝寒芒，狠狠捏紧拳头。 霍苍骂道：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居然还敢威胁我！呵呵，医疗行业这潭水，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来踩上一踩的！” 陆霄尘轻轻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叹息一声，说道： “恼火啊！如果这一款纳米靶向免疫药剂大面积推向市场，你们家族的收益估计会下降一半。” 霍苍冷哼一声： “你可别在这里说风凉话！癌症肿瘤的这一片市场，你们陆家同样占有一定的份额。 我亏钱，你以为你们不亏？ 而且一旦让这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站稳脚跟，凭借着这一款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功效，他会迅速在所有病人的心目之中建立起信任感。 以后哪怕是买感冒冲剂，估计都得买他家的。 你最好祈祷他后面不会出什么疫苗之类的，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霄尘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怒喝一声： “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霍苍“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动作太大又引起了一阵咳嗽。 好一会儿平复了之后，他才开口道： “你以为他不敢？他拿出的可是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特效药，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陆霄尘瞬间哑口无言。 他瞪了一眼旁边还在埋头猛吃的贺安，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你能不能别惦记你那口狗屁意大利面了，倒是说个话行不？” 贺安不慌不忙，将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随后非常优雅地用餐巾擦干嘴角的油渍，这才不急不慢开口道： “要我说，这个顾阳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不懂规矩的小伙子罢了。 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天分，居然能够搞出这种特效药。 咱们只需要教育教育他，未尝不能将其收为己用。 他这公司现在规模这么小，要想做大做强，总得需要资金注入吧？咱们手上有钱有渠道，不正是他最好的合作商？” 霍苍一脸不满： “老子可不想和他合作！他像个疯子一样搞出的这什么狗屁特效药，一针就可以将癌症治愈九成以上。 而且他还公开表示，利润只赚取百分之十左右，这得损失多大的市场？ 以前只需要搞一下什么手术和化疗，赚的可比他这多的多了，随随便便一个人身上都能套出上百万来。 他这一下子，还赚个屁！” 贺安轻笑着摇摇头： “年轻人嘛，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咱们好好教育教育就行了。 只需要让他明白医疗市场的三个基本原则——安全、昂贵、低效，哈哈哈！ 我看这个年轻人挺有天赋的，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说不定后续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收益。” 坐在上方的陆霄尘听完这话之后，暗自思索一番，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贺安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免疫激活药剂也已经问世，咱们以前那些雇佣水军的普通手段，估计已经拿他没什么办法。 现如今，只有想办法让其为我们所用。 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将他的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给收购了，方能弥补损失。” 霍苍猛吸了一口雪茄，一脸不屑： “你们倒是想的挺美的！不过，那家伙会这么听话吗？ 可别忘了，一般的年轻人往往都桀骜不驯，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天才人物。 想让他给我们打工当狗，恐怕不太现实。” 贺安爽朗一笑： “如果是用常规的手段，确实不太现实，不过我自有办法。” 说完之后，他靠在椅子上，轻轻用手在桌子上拍了拍。 下一刻，会客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肌肉似乎快将西装给撑爆的魁梧男子出现在大门口。 他那一对反射着邪异光芒的骷髅头耳环左右摇晃间，此人正是现如今的地下拳馆之主孟枭。 贺安清了清嗓子之后介绍道： “这位是天心市地下拳馆的主人孟枭，也算是从尸山血海之中一路打拼上来的，在整个地下世界都有着赫赫威名。 我和他相识还是一场缘分，教训这个顾阳的事情，他会帮我们解决的。” 孟枭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他大摇大摆走到这三个大人物的面前，略微一弯腰。 即便是面对掌控着全国医疗行业的三大家族这般庞然大物，孟枭依旧表现得不卑不亢，这反倒让面前这三人刮目相看。 孟枭开口道： “三位朋友请放心，有我孟枭办事，绝对不会给各位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保证一周之内，这个顾阳就会像狗一样对各位服服贴贴！” 听到这话，这三位龙头人物心中都满意不已。 以他们现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有什么，可不愿意承担一点风险。有这个孟枭帮忙，那可太好了。 陆霄尘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开口： “我欣赏你。 这件事情办好了，我们三大家族可以各自从手上分一个市值上亿的小公司给你经营。 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孟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之所以接下这单生意，不就是为了钱嘛！ 第160章 给你涨工资 离开会所包间之后，孟枭回到自己的私人座驾上，旁边的师弟立即贴心地为他点上一根烟。 孟枭嘴角带笑，深吸了一口。 师弟这时才缓缓开口，说出心中的疑惑： “师兄，咱们现在不是正在对付黑夜屠夫吗？ 金牌杀手都已经请好了，你怎么又接了这一单生意，忙得过来吗？” 孟枭一脸无所谓地吞云吐雾： “师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够有机会傍上这三大世家，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怎么能够错过？ 况且收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有什么难度？ 至于黑夜屠夫那边，有金牌杀手护在我身边，万无一失。” 师弟听到孟枭这样说，也只能点头同意。 确实，这三大家族几乎把控着全国医疗行业的命脉，赚得盆满钵满。 哪怕是手指缝漏一点油水出来，都足够把他们淹死。 仅仅是处理一个小小的顾阳，三大家族居然愿意各自拿出一个市值上亿的小公司，加起来那就是三个亿。 而且这还不仅仅是三个亿现金那么简单，它代表着未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这三个小公司不仅市值上亿，还是三大家族曾经掌控的，肯定拥有顶级的渠道、稳定的项目，只要能够掌控在手上，这辈子基本上就妥了。 孟枭望着窗外，虽然他现在正值当打之年，但实际上早已开始盘算退休。 在地下世界混得位置越高，就越清楚这潭水有多深。 基本上能够完完整整从这些位置上退下来的人，百不存一。 有了这三个公司在手，孟枭也可以早点做些正经生意，金盆洗手，说不定还能落个善终。 他可不想像自己的师傅一样，莫名其妙死去。 更何况现如今还隐藏着一个神不知鬼不觉便能杀人的黑夜屠夫，只希望来自东瀛的金牌杀手，能够有点本事，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孟枭慢悠悠地对一边开着车的牧荣开口说道： “打个电话给张小刀，这件事情先让他去办一下，看看这个顾阳到底是什么背景。 说不定是银样镴枪头，不用我出马就能解决了。” 牧荣点点头：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 直播的规模实在太大了，观众也极为热情。 往往一个问题过后，连着又是一大堆问题。 而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之下，顾阳又必须谨言慎行，万万不能说错一句话。 时间一长，即便是顾阳都满头大汗，旁边身体更虚弱的袁千秋，更是感觉眼冒金星。 主持人小撒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疲惫，特别是袁千秋大病初愈更需要休息，要是这位大人物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担不起责任。 于是连忙对着摄像机说道： “各位朋友，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 更何况，顾先生和袁市长已经把我们心中的疑问基本上全部解答了。 依我看，这次直播就暂时到此为止。 下一次我们还会安排更为重要的节目，邀请顾先生参加。 此刻，就让咱们结束这一程美妙的直播之旅吧！” 直播关闭，台下的其他媒体记者以及大网红眼眸之中都无比遗憾，他们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没办法，现如今站在顾阳身边的可是天心市的老市长，他们这些小角色哪里有资格上去攀谈？ 在牧荣的安排下，现场的病人以及记者逐渐散场，最后只留下了袁千秋以及他的秘书保镖。 顾阳伸出手，轻轻与袁千秋握了一下。 袁千秋看向顾阳的眼神中满是欣赏，如果不是袁千秋年过半百，顾阳还真担心这家伙别有所图啊。 而此时袁千秋的脑袋里想的却是： 人才啊，大大的人才！没想到我天心市居然能够出一尊真龙，不行，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这条真龙留在我们市。 以后这个朝阳生物科技公司必然会越做越大，也能够带动整个天心市的发展。 这可全都是我的政绩呀！ 顾阳笑呵呵地说道： “袁市长，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您也非常疲惫，该休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袁千秋虽然无比疲惫，但还有些意犹未尽，只能叹息一声开口道： “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呀！ 说实话，在我生平所见的所有年轻人之中，顾先生您当属第一。”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顾阳连忙摆手： “不敢当，不敢当。” 袁千秋又接着说： “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刚才一番交谈，也让我看出了顾先生内心的雄才壮志。 再加上顾先生，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和市里召开专项会议，全力扶持您创业。 据我所知，咱们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现在账户上的资金已经非常有限了对吧？ 你放心，有我在，回去我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顾阳听到这话，立即灿烂地笑了： “那就多谢袁市长的鼎力相助！您放心，既然我掌握了这样的能力，就一定会用这份能力造福更多的人。 不是有句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我一直深以为然。” 袁千秋拍了拍顾阳的肩膀说： “那就好，那就好！年轻人，我相信你！我先回去，过两天我再安排你来我家吃饭，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地喝两杯。” “行行行，一定奉陪到底！” 袁千秋和顾阳两人仿佛相见恨晚，寒暄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所有人走了之后，牧荣这才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急匆匆跑到顾阳面前，指着电脑上面的各项数据，乐呵呵说道： “老顾，发达了，发达了！今天的直播果然有效果，舆论彻底反转，现在全网都是咱们的支持者。 我放在网站上面预售的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现在都已经卖了近十万份了。 即便是按照我们目前全自动生产工厂的生产速度来说，估计也得生产两三个月才能完工。” 顾阳这时也看到了网站上的这些数据，以及铺天盖地的好评，欣慰无比： “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他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对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苏橙橙挥了挥手，苏橙橙立即心领神会，从后面推着他的轮椅，缓缓往外走。 牧荣瞬间懵了，连忙喊道： “老顾，你这是准备干啥呀？” 顾阳直接用背影给慕容挥挥手说道：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睡了，好困。” 慕容气得一拍大腿： “好哇，你这家伙上了半天班又要回去睡觉，公司全部交给我来打理，收益全部打到你的卡上，不公平！老子要离职了！” 顾阳笑着说道： “行了，下个月给你涨工资。” “我就说我们兄弟一场，你不会让我吃这个亏的。涨多少？” “涨个二百五吧。” “我去你*****” 第161章 买你百分之七十股份 京都市第一学府的实验室内，许见山正带着一群白发苍苍的老研究员，共同观看着这一场直播。 直播结束后，许见山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没瞎吹了吧！ 你们这群老东西就是狗眼看人低，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天才了吧！” 生物实验室里的其余教授一个个目瞪口呆。 “如果直播的一切内容都是真的，那这个年轻人可真是了不起的存在。” 许见山直接“呸”了一声： “我他妈亲自给他做担保，这件事情还有假？ 而且相关的论文都在我手上，让你们看，你们又不看，一个个傻不拉叽的。” 不得不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许见山之所以拿着论文和相关资料回到母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给顾阳争取一个教授的头衔，同时落实顾阳准备发到国际网站上的论文。 可结果，当许见山见到这些昔日的老友，说出自己的来意之后，这些老研究员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研究出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特效药剂？ 名字还搞得那么高大上，什么“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十有八九是骗人的。 他们甚至还觉得许见山老糊涂了，所以才会上当受骗。 而此时此刻，当事实真相摆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一个个老教授瞬间傻了眼。 许见山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也是看你们都是老哥们，这里又是我的母校，才赶紧过来给你们通风报信。 要是晚了，我这小兄弟接受了其他高等学府的邀请，成了别人的教授，那可别怪我没提醒。” 说完，许见山直接拿着手中的相关资料，掉头就往实验室外面走，似乎连头也不打算回。 身边的这群老哥们一下子急了，纷纷拦在许见山面前。 他们可都是京都第一学府的教授以及院长级人物，此刻却好像是一群急了眼的小老头，纷纷开口喊道： “不行不行，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如此杰出的人才，必须得加入咱们第一学府，为国争光啊！” “对呀对呀，咱们如果不把待遇给他提上去，他要是被国外势力拐跑了，那可怎么办？这些年多少天才人物被骗到国外去不回来了！” “我这边提议，直接给他先来一个名誉博士的学位！” “没错没错，不过我觉得这还不够，咱们还可以聘请他为咱们这里的学科奠基教授。 他既然研究出了纳米靶向免疫药剂，通过这种药剂实现了百分之百治愈癌症的奇迹，绝对称得上是这一领域的奠基人！” “对对对，干脆我们再邀请他来第一学府搞个演讲，然后聘请他担任咱们这边的国家级重点实验室主任，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 此时此刻，局面两极反转。 不需要许见山提出任何要求，眼前的这些小老头立刻掏心掏肺地把各种好处都摆了出来。 许见山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也算你们有诚意。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引荐引荐。”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每一个都是对医学研究有着无限热情的存在。 他们非常清楚，现如今在每一个领域做出小小的突破都极其艰难，更别说像是纳米靶向免疫药剂这种跨时代的突破。 如果能够和顾阳深入交流，学习到这门学问的核心，说不定能够以此为基础，彻底完成对其他疑难杂症的根治。 这可是造福世界、流芳千古的大事！ …… 工作结束后，顾阳在苏橙橙的照顾下离开了工厂，来到地下停车室。 正准备上车时，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突然拦在了顾阳与苏橙橙面前。 面包车的车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从车上走下来五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身上弥漫着烟臭味以及汗臭味，明显是市井流氓。 眼看情况危急，苏橙橙赶紧张开双手拦在顾阳面前，满眼警惕地盯着眼前这群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顾先生的身份非常重要，现在已经得到了袁市长的支持。 要是你们动了顾先生，责任可担不起！ 赶紧走，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苏橙橙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语言威胁之后，拿出手机就准备拨通执法局的电话。 可这时，最前方那个留着黑色鸡公头的男子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苏橙橙的手机打飞到了十几米外，“啪嗒”一声，变成了一堆破烂。 紧接着，他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半米长的小短刀，轻轻放在苏橙橙的脖子上，恶狠狠地撇着旁边的顾阳说道： “顾先生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小刀，道上的人都称呼我一声刀哥。 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是因为我们背后的孟老大看上了你手里的公司，想要帮帮你。 听说你手上的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现在资金比较困难，我们孟老大准备入个股，一口价一百万，购买你手上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如果你要是答应，就在这张合同上签个字，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现在还可以带你去吃个火锅唠唠嗑。” 说完，他顺手从旁边的小弟手上接过一叠厚厚的合同，丢到顾阳的怀里。 听到这话，顾阳忍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小刀： “刀哥是吧？一看你这逼样就是个文盲，一百万买我手上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亏你拿得出手！ 别说是一百万了，哪怕是一个亿都没资格跟我谈判！” 张小刀听到顾阳这一番话，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狠： “我说你这个死残废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也没关系，那就跟咱们上车，等到了地方咱们再详细谈谈。 你放心，咱们孟老大有的是钱，不会亏待你的。 而且有些时候做生意也别光盯着钱看，你也得注意自身的安全，到时候钱挣到手了，没命享受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小刀这一席话威胁的意味十足。可顾阳却不紧不慢，当着他的面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合同一点一点揉捏成一个结结实实的纸团。 张小刀还没反应过来顾阳想要干什么，下一刻，这个纸团如同炮弹一般，直接朝着他的面门飞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鼻梁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砸翻在地上，鼻梁上的剧烈疼痛让他眼泪直流。 他踉踉跄跄站起来，用手在鼻子处一摸，全是温热的鲜血，鼻梁骨完全碎了。 张小刀瞬间怒了，狠狠捏紧自己的拳头，大吼一声： “我尼玛！” 第162章 这瘫痪练过！ 张小刀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头目，在道上也算有头有脸，居然被一个纸团子打翻在地，鼻梁都给打碎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挥舞着手中的小短刀，就准备给顾阳的脸上划条口子。 苏橙橙吓了一大跳，拉着顾阳的轮椅就准备逃跑。 可是，顾阳却只是轻轻一伸手，直接把苏橙橙推到了一边。 张小刀此刻已经冲到顾阳面前，狠狠一刀劈了下来。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预料到顾阳身上会皮开肉绽，可结果，顾阳坐在轮椅上，却面不改色地迎着那一刀。 在刀即将落下的瞬间，他猛然出手，稳稳捏住了张小刀的手腕。 张小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瘫痪的人，手劲居然如此之大！ 他被捏住的手腕，硬是丝毫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像头野猪似的嗷嗷大叫： “疼！疼！疼！tmd放开老子！” 情急之下，他准备用另一只手给顾阳来上一拳。 可顾阳捏住他手腕的手猛然再次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被硬生生折了个九十度，骨头直接断开。 尖锐的骨茬甚至刺破皮肤，血淋淋地露了出来，看着就让人双腿发软。 张小刀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种剧烈的疼痛，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 顾阳轻轻一甩，已经断了一只手的张小刀当场被甩飞出去两三米远，蜷缩在地上，捂着那只断掉的手剧烈颤抖。 其余的小弟纷纷围了过去，满脸关切，眼神中却全是畏惧。 “刀哥！刀哥！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 “完了完了，快拿点绷带过来！” 张小刀努力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兄弟大吼： “愣着干嘛！赶紧上！动刀子，给我砍死他！” 然而，旁边的小弟却怯生生道： “刀哥，孟老大说了，不能伤害这个瘫痪的性命，他还有价值呢！” 张小刀怒不可遏，骂骂咧咧道： “那就不砍死他，砍个半死总行吧！” 然而，剩下的五个小弟依旧没有一人愿意动手。 开玩笑，出来混就是图个财，一个月就两三千块钱，犯得着玩命吗？ 张小刀明显就是前车之鉴——手骨都被掰断了，骨头都刺破皮肉露了出来，这玩意儿能治好吗？ 搞不好从今以后就成独臂大侠了，甚至能去办个残疾证！ 眼前众人没一个愿意和张小刀落得同样下场，这哪里是什么瘫痪，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绝世狠人啊！ 顾阳仅用一招就把张小刀治得服服帖帖。 他看着张小刀凄惨的模样，只是轻蔑一笑，没有说话。 而这恐怖的笑容，已经让其余小弟吓破了胆子，不敢上前。 张小刀怒不可遏，此刻他也明白了身边这些弟兄的想法。 说实话，如果换作是他，此刻也绝对不会再上去找死。 这该死的瘫痪明显深藏不露，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以解决的。他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瞪了顾阳一眼： “你别以为有点本事就能为所欲为！你赢得了我，难道还能赢得孟老大？ 而且，咱们拳馆下面的兄弟足足有几千人，你还能通通打一遍不成？走着瞧吧，你会后悔的！” 张小刀说完，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兄弟们： “还愣着干嘛？扶老子上车！” 其余的兄弟们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撤退了，又能摸鱼混一天工资。 他们赶紧手忙脚乱地搀扶着身负重伤的张小刀上了车。 司机二话不说，连安全带都没系，踩着油门就跑了。 苏橙橙在旁边目瞪口呆。 刚才她都被吓傻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万万没想到顾阳居然有这种本事，一出手就把张小刀打成了残废。 她有些崇拜地回过头望着顾阳，却发现此刻的顾阳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动什么奇怪的咒语。 苏橙橙不敢打扰，等顾阳念完咒语睁开眼睛后，她才激动地说： “顾先生，你好厉害呀！你刚才一只手就把那个张小刀解决了，你以前练过武的吗？” 顾阳轻轻笑了笑： “当然练过，我以前练过街舞和肚皮舞，怎么的要和你表演一下吗？” 苏橙橙无语白了他一眼： “顾先生真爱开玩笑。” “逗你玩的，你难道忘了我以前是工地里搬砖的，手劲大一点不正常？” 苏橙橙懵了： “搬砖可以搬得这么厉害的吗？那工地上的工人岂不是一个个都是战神？” 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 “顾先生，你能不能安排我也去工地搬几天砖，锻炼锻炼？” 顾阳一瞬间懵了： “你是饭吃多了不消化是吧？女孩子在家好好的，锻炼什么？” 苏橙橙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希望下一次能够保护顾先生。 我如果能兼职护工和保镖两个职位，顾先生是不是又可以给我涨工资了？” 顾阳当场无语： “你一天天除了涨工资，能不能想点其他的？老老实实先把你手上的工作干好再说吧。” 苏橙橙吐了个舌头，乐呵呵地推着顾阳准备上车，顺便还问了一句： “我刚刚看顾先生好像在念什么咒语，有什么用吗？” 顾阳耸了耸肩： “其实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只不过是给他们送点离别礼物罢了。” …… 面包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惹得不少司机在后面骂骂咧咧。 可当他们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那群光着胳膊、纹着身的人时，一个个话都不敢多说。 车上几名小弟手忙脚乱地为张小刀包扎手上的伤。 张小刀强忍着疼痛大骂道： “妈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孟老大！ 这个该死的顾阳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死定了！ 我要请求孟老大把他交给我处置，到时候老子非把他手上的骨头一节一节掰出来不可！” 其他小弟也立刻开始拍马屁： “没错，刀哥！依我看你当时就是太大意了，要是早知道那家伙有点本事，咱们应该一起上！ 一个瘫痪总不可能同时对付我们五六个人！” “妈的，要我说还是孟老大太仁慈了，居然让咱们留他一条小命，这样子咱们下手都不敢下狠的。 如果不是孟老大的命令，他现在早就躺在棺材里了！” “就是个运气好的小鬼罢了，也不知道是祖上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运气好研究出了个什么狗屁治疗癌症的特效药，不然的话，老子拿捏他就像拿捏狗一样简单！” 他们骂骂咧咧，不停讨论着后面如何继续报复顾阳。 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驱车离开地下停车场时，一缕淡红色的烟雾已经慢悠悠从车窗飘了进来。 一名小弟骂着骂着，抬头往前一看，突然发现副驾驶位置多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或许这个东西不应该称之为人！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庞。 但是她的个子大得离谱，如果站起来，绝对有三米以上。 此刻坐在副驾驶，她只能蜷缩着身子，双手抱住膝盖。 饶是如此，她的头颅也已经顶到了面包车的顶部。 在长长的头发末端，一滴一滴的鲜血还在不停滴落，仿佛她的长裙完完全全是被鲜血染红的。 “有……有……有鬼啊！” 第163章 行车记录仪的线索 伴随着这一声惊呼，整个车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们同样看到了这个恐怖的女人。 一时之间，整个车上的人乱作一团。 “救命！救命！tmd，快来人救命呀！” “赶紧停车！你个白痴，还在开什么！没看到你旁边坐了个鬼呀！” “停车！停车！警察叔叔，快来救救我们！” 惊慌失措之下，甚至有人扑了上去，与驾驶员抢夺方向盘。 本身负责开车的那个人，此时已经吓坏了。 有人过来抢方向盘，更加导致车辆失控。 这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直接撞上了桥边的护栏，从高架桥上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栽进了滚滚长江的正中央。 这一幕让大桥上其余的车辆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纷纷停了下来，车主们站在桥边向下张望。 那辆面包车在掉入江面之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热心人士焦急不已。 “快快快，打电话叫人啊！赶紧打捞！”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拜托你先别急。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桥与江面的高度差不多有五十米，下面的江水深度更是超过百米。 就算救援队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多半也就是打捞一下尸体罢了，早点来晚点来没什么区别。” “就是！要我说，这群人也是罪有应得。 刚才他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也不遵守交通规则，变道连灯都不打。 我想理论两句，结果车窗摇开之后，里面全是光膀子纹身的壮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太多，老天爷来收他们来了。” “唉，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虽然面包车上的这几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执法局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不一会儿的功夫，工作人员就已经封锁了两侧的江岸，打捞队开始在江面上穿梭。 因为这些人都是连着面包车一起掉下去的，目标大，也好找。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辆沉入江底的面包车。 经过一个下午的打捞，终于把里面的尸体通通都给捞了出来。 足足有六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岸边。 打捞队队长脱下自己身上的专业服装，气喘吁吁地向刘涛汇报： “刘副局长，人已经全部拉上来了。 不过那辆面包车估计是没办法了，江水很急，而且这辆车掉的地方刚好陷在了一堆淤泥里面。 我估摸着只有等退潮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把车给拉上来。 不过我们在水里也拍了几张照片，同时还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给取了下来。” 说完之后，打捞队队长便把相关的东西交给了刘涛。 刘涛赶紧转交给身后的技术人员，命令他们立刻把行车记录仪中的文件导出来。 随后，刘涛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来到那些尸体面前。 只经过简单的检查，刘涛立即就判断出了这些人的死因——清一色都是被淹死。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刘涛看到其中一人的手腕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就连骨头渣子都已经刺破皮肤露了出来，很像是被什么手段给硬生生掰断一样。 上面还有一些包扎的痕迹，看起来，这伤应该是当天早上才受的。 刘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说道： “真希望这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交通意外，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刘涛无比疲惫地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点了根烟提神，眼珠子里全是血丝。 自从黑夜屠夫出现以后，他可是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几乎每天都有悬案发生，自己身为执法局的副局长、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却偏偏连任何线索都找不到，这种挫败感简直让他想死。 有些时候，刘涛甚至祈祷那个黑夜屠夫能够哪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个痛快。 一方面可以解脱，另一方面也让自己在死之前明明白白，看看这个黑夜屠夫究竟是何许人物，居然如此神通广大。 不一会儿的功夫，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行车记录仪之中的文件给导了出来。 他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两三步跑到刘涛面前： “刘副局长，你快看看，这是当时出车祸前行车记录仪所记录的画面和声音。” 刘涛赶紧点开行车记录仪所记录的画面，基本上都是车辆的正前方，所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看到车辆坠江前的失控情况。 但是录音却可以大概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开的车。 “有……有……有鬼啊！” “救命！救命！快来人救命啊tmd！” “踩刹车啊，你个笨蛋！赶紧踩刹车！你打方向盘干嘛？你会不会开车？不会开tmd我来！” 刘涛听完之后，眉头紧紧皱起。 从事故发生到面包车坠江，前前后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 通过录音内容来看，他们似乎是在车上看到了鬼的存在。 旁边跟着刘涛一起听完录音的几名执法员全都感到后背发凉。 “刘副局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对呀，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而且一两个人还可以说是看错了，但是车上的五六个人全部都说看到了鬼的存在。” “但是打捞起来的时候，除了这些受害者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难不成真的闹鬼了？” 刘涛张了张嘴巴，他其实很想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鬼是存在的，但是他不能说，只能叹息一声，说道： “相信科学吧，说不定是这些家伙喝多了，又或者是吸了毒。” 然而，他这话才刚刚说完，负责检查尸体的法医已经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走了过来： “刘副局长，我进行了一个初步的诊断检查，车上的这几个人都没有喝酒、吸毒之类的不良行为。 我联系了医院那边的同事，调取了一下病例，他们好像也没人有什么大病，一个个都很健康。” 这下子，刘涛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了，心里甚至都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不成这群家伙是真的撞鬼了？可是我这报告怎么写呢？ 刘涛只觉得头皮发麻，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说道： “再往前面拉一点进度条吧，说不定可以了解一些其他的线索。” …… “这个该死的顾阳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死定了！” “我要请求孟老大把他交给我处置，到时候老子非把他手上的骨头一节一节掰出来不可！” “……” 当把录音再往前面拨了一段之后，车上众人的谩骂声直接传入了刘涛等人的耳朵里。 刘涛心中一惊，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顾阳。 难道说，车上那个家伙的手是这个顾阳掰断的？ 那这一次闹鬼的事情会不会和顾阳有关？ 为什么这么巧，这么多案件的背后都有顾阳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因为顾阳天生运气差吗？ 即便刘涛已经多次排除固阳的怀疑，但是这也实在是太多巧合了吧！ 第164章 百分之百吻合 此刻的刘涛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团乱麻，特别是顾阳的出现，更让他摸不清头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好意思，先生，无关人等不能入内！”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他妈在执法局当队长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入职呢！ 滚一边去！我是来帮你们刘副局长查案子的！” 刘涛抬头一看，不远处警戒线的外围，李凯云和楚灵玲两人已经出现，只不过被一个刚刚入职的年轻同事拦在了外面。 刘涛赶紧挥了挥手： “放他们进来吧，都是自己人。” 那名年轻同事才尴尬地挠挠头，让出一条路： “对不起，我确实是新来的。” 李凯云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吧，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说完，李凯云带着楚灵玲走到了刘涛旁边。 他第一时间瞥了一眼现场的尸体，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张小刀断开的手腕处，一边看着伤口，一边向刘涛询问： “怎么样，现在有什么结论吗？” 刘涛先是反问： “你怎么来了？现在又不是晚上出现的案子，和黑夜屠夫无关，我可不会额外付你报酬。” 李凯云直接白了他一眼： “你瞅瞅你这副死样子，都快掉进钱眼子里了。 我刚好在这附近逛街，听到这里出了事，顺便过来看看。 别以为我是刻意为了帮你，还是聊聊案子吧。” 刘涛顺手把平板电脑递到李凯云手中，李凯云和旁边的楚灵玲凑过脑袋，认认真真地听了一遍录音。 听完之后，李凯云皱起眉头： “又是这个顾阳，我怎么感觉一半以上的案子都和他有点关联？ 难不成他是死神转世？” 刘涛叹息着摇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起来这家伙确实挺倒霉的。” 楚灵玲走过去，从尸体旁边取过他们的手机，利用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迅速破解了手机的内部储存，调出了对应的聊天记录。 看了一眼之后，她当即理清了前因后果： “我已经查完了，这六个家伙全部都是孟枭手下的打手。 他们奉孟枭的命令，想要去强迫顾阳签订一份一百万购买百分之七十股份的合同。 按照聊天记录中孟枭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如果顾阳不答应，他们需要强制将顾阳带走好好招呼一番，直到对方答应为止。 结果也很明显，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向孟枭汇报工作了，这是相对应的聊天记录，你们可以看一看。 很明显，他们上门找茬非但没有给顾阳带去任何麻烦，这个领头的张小刀更是被顾阳轻而易举捏断了手腕。 他们原本是打算先去医院处理手上的伤，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就遭了意外。” 大数据时代果然没有任何秘密，楚灵玲一出手就把前因后果调查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她也没弄明白车上闹鬼的真实原因。 李凯云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的刘涛和楚灵玲： “我可以说一个我的猜测吗？” 刘涛白了他一眼： “想说就说，难道我还能用大急坝子把你嘴巴堵上不成？” 李凯云此刻完全没有和刘涛斗嘴的心思，而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怀疑这个顾阳很有可能就是黑夜屠夫！” 一瞬间，现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刘涛紧锁眉头： “可是我以前应该也和你讲过，我已经多次排除了顾阳的嫌疑，他本人百分之百不可能是黑夜屠夫。” 李凯云摇摇头： “但是根据我现在手上掌握的黑夜屠夫资料来看，这个顾阳百分之百吻合。 你看看这张小刀手腕上的伤口，结合张小刀向孟枭汇报时描述的情况，分明是顾阳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掰断的。 我想请问，正常人能有这样的力道？能有如此狠辣的心性吗？” 这一个问题让刘涛醍醐灌顶。 别说是普通的正常人了，哪怕是国际上的知名大力士，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 李凯云再次开口： “这几个家伙前脚和顾阳发生矛盾，后脚就死了，顾阳摆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且这些家伙的死亡方式居然是因为见了鬼，受到惊吓导致车辆失控坠江而亡，而黑夜屠夫同样拥有与鬼怪有关的能力。 别忘了，黑夜屠夫曾经从王家手里抢走了尸体的控制权。” 刘涛当场更加无话可说。 李凯云又补充道： “王晓悠的死，是因为她派鬼怪去暗算顾阳；而王安雅与王桂芳的死，同样是因为她们调查到了顾阳身上，难道不巧合吗？” 说到这里，旁边的楚灵玲也开口了： “你们有没有看过今天的全网直播？顾阳研发出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可以百分之百治愈癌症，而且他的工厂是他一手设计编程的全自动化工厂。” 李凯云听到后点点头： “确实有这回事，不过我一直忙着调查黑夜屠夫，倒是没怎么看直播。” 楚灵玲接着说： “我关注的重点更在于，顾阳仅仅凭借自己一人就完成了整个自动化工厂的编程以及机械设计。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在计算机领域的造诣也非比寻常。 别忘了，我们之前也得出过一个推论，那就是黑夜屠夫同样掌握着不逊色于我的黑客能力。”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根据这一番讨论，顾阳和黑夜屠夫的轮廓居然重合得如此完美： 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狠辣的心肠、顶尖的网络技术以及神秘的阴阳秘术。 如果说一项两项还是巧合，这么多重合的怀疑点根本无法忽视。 这时，楚灵玲又打开自己的微型电脑，拿出几张图片递到刘涛和李凯云面前：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着调查这些图片上的符文内容。 通过网络，我找到了另外一个擅长阴阳秘术的人。 通过他对符文的讲解，我发现王安雅当时留下的符文之中，有两个图案是多余的。” 众人顺着楚灵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一圈诡异符文的右下角，有两个图案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后面添上去的。 楚灵玲再次开口：“你们仔细看，这两个图案像不像是两个字母‘gy’？” 所有人认真一看，顿时呼吸一滞。 刘涛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语： “‘gy’……这两个字母难道代表着顾阳的名字？” 刘涛一瞬间瘫软坐在地上，口中还喃喃自语着： “不应该，不应该啊！ 我明明监视过他那么多次，还和他吃过好几次饭，深入了解过他，他不应该是黑夜屠夫才对。 而且他不是瘫痪吗，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楚灵玲抬起头，目光锐利： “如果说他的瘫痪是假装的呢？” 李凯云则直接冷哼一声：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将他逮捕起来再说！” 第165章 金牌杀手，愁云 昏暗的地下拳馆之中，孟枭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在摇曳灯光的映照之下，他膨胀的肌肉更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杀神。 当他通过手机浏览到面包车坠入江底的新闻时，顿时怒不可遏，单手发力，居然硬生生将手中的智能手机掰成两半。 孟枭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沙包之上，直接将沙包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蠢货！全都是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连一个瘫痪都带不走，一群废物！” 角落里一直偷偷注视着孟枭的那些小弟，此刻都不敢抬头。 然而，他们依旧逃不过一劫。 孟枭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后指了一个光着膀子的黄毛小弟： “你，和我上台。” 那黄毛吓得双腿一哆嗦，但却不敢有半分违抗，只能够老老实实戴好拳套站在擂台上。 为了安全起见，他甚至还戴上了头套等护具。 然而，孟枭直接光着膀子，空着手走了上去。 他看着面前的黄毛小弟，冷哼一声： “出拳吧！” 黄毛小弟咬牙，怒吼一声，狠狠一拳朝着孟枭的面门砸来。 这一拳速度快到极点，即便是职业的拳击手，也不一定能够打出这种水平。 然而，当这一拳到达孟枭面前的一瞬间，他仅仅是轻轻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接下了这一拳。 黄毛打手瞬间愣住了，他想要挣脱，可孟枭的几根手指狠狠扣在他的拳头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没办法，黄毛打手只能抬腿再次发起进攻。 可孟枭的速度明显更快，另一拳狠狠打在了黄毛打手抬起的左腿膝盖上。 “咔嚓”一声，黄毛打手的膝盖关节瞬间扭曲成了九十度。 “啊啊啊！” 黄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孟枭依旧没有停手，一只手抓住黄毛的拳头，另一只手猛然出击，一拳又一拳击打在黄毛打手的胸口处。每一拳下去都会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黄毛连连后退，口中不断吐血。 孟枭一边发泄一边怒骂道： “就这点本事？我天天让你们练拳，你们练的是什么？ 天天就知道偷懒、喝酒、泡吧、撩妹，本事怎么能提升？ 难怪让你们办点事情都办不好，连个瘫痪都解决不了！ 废物，全都是废物！ 废物就该死！” 每一声怒骂结束，都伴随着一记重拳。 等到孟枭彻底发泄完松开手的一瞬间，黄毛打手重重瘫倒在擂台上，双目圆睁，身躯时不时还在微微抽搐，每抽搐一下都会吐出一口鲜血。 孟枭气呼呼走下擂台，其余的打手小弟这才敢冲上去检查黄毛的伤势。 然而几名打手对视一眼之后，全都叹息着摇摇头——已经没救了。 孟枭冷哼一声，说道： “找几个人去执法局那边查看一下张小刀他们死亡的原因。” 几名小弟连连点头： “没问题，孟老大，我们马上就去办。” 等到这几名小弟离开之后，孟枭坐在沙发上，一边擦拭着拳头上的鲜血，一边对角落的阴影说道： “出来吧，我花了这么多钱，到现在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总感觉这钱花得亏了。” 角落的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紧身衣，并且戴着黑色眼罩、口罩的人。 他的背后背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造型看起来就好像是中世纪的樱花武士。 不过，他可不是徒有其表，刚一亮相，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那澎湃的杀意，如果没有掠夺过上百条性命，绝对养不出这种感觉。 这名武士缓缓开口： “孟枭君，你给出的价格仅仅是让我贴身保护您一周，我们并不需要经常见面，只有隐藏于暗处才是对您最好的保护。” 孟枭听完之后冷笑一声： “你们影神宗号称全世界最恐怖的杀手组织，而你又是其中的金牌杀手，如果仅仅只让你给我当保镖的话，未免也太浪费了一些。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杀手站在阴影之中，仅仅只露出了一半的身影，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回应道： “您可以称呼我为愁云。 孟枭君，您给出的报酬非常丰厚，据说是为了防备一名叫做黑夜屠夫的恐怖杀手。 可迄今为止，我依旧没有见到这名恐怖杀手的身影。 如果一周时间就这样过去，确实有点可惜，我也很想会一会华夏本土的杀手，交流一下杀人的技巧。” 孟枭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黑夜屠夫的确切身份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甚至说会不会出现我也不清楚。 不过眼下我确实需要用到你的杀人技巧。 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对于我最近正在处理的事情应该也很清楚。 我想让你帮我去杀掉这个顾阳，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最好伪装成意外。 你能解决掉吗？” 愁云听完之后，缓缓抬起头，虽然他的面容隐藏在一块又一块的黑布之下，但通过露出的那一只眼睛依旧能够看出他残忍的笑意： “让一个瘫痪死于意外，这并不难，孟枭君，我可以将这一单生意免费赠送给您。” …… “顾先生，今天晚上准备吃什么？要不要吃一顿大餐，好好庆祝庆祝？从今天起，您可就是超级大名人了！” 苏橙橙一路推着顾阳回了家，那张小嘴就没消停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毕竟今天对于苏橙橙而言，可算是见了大世面，以前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今天都见了不少。 像什么市长、大网红之类的应有尽有。 而且苏橙橙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一位超级大佬的诞生！ 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的真实性已经被完全验证，这是一项可以改变全人类命运的伟大突破。 作为这一技术的研发者，顾阳未来必定会被记录进教科书之中，而且朝阳生物科技公司在短时间之内绝对会成为医疗行业的顶尖巨鳄。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顾阳打了个哈欠： “算了吧，庆祝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随便弄点清淡的，给我养养胃，今天有点累，胃口不是很好。 你呀，表现得稍微淡定一点行不，不然以后我带着你在身边，就好像是村姑进城似的。” 苏橙橙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好吧好吧，我以后也要像顾先生一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哈哈！” 回到家之后，顾阳操纵着轮椅，迅速回到卧室躺下。 表面上看是准备闭上眼睛睡个觉，可实际上，顾阳的脑海之中却在谋划着今后的路。 纳米靶向免疫药剂的成功已经让他名利双收，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可以任人拿捏。 既然如此，这个瘫痪的身份伪装也就可有可无，是时候让自己恢复健康了。 这段时间一直这样装成瘫痪坐在轮椅上，确实有点累。 不过就这样突然好了，未免有些奇怪，搞得以前就好像是装的似的，得有一个正经的理由。 顾阳很快就有了主意，自己既然研究出了治愈癌症的特效药，不如再研发出一款治疗神经性损伤的特效药剂。 那样的话，既可以让自己的身份地位再一次提高，又能够让自己有一个适当的理由恢复健康，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166章 证据不足也抓？ 就在顾阳准备进入元寿空间，想办法推演出一款可以治疗神经损伤的特效药时，他却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苏橙橙气呼呼地喊道： “你们干嘛？这么多人不打招呼就冲进别人家里！ 哦，原来是你呀！你不是那个执法局里面的神探吗？ 怎么，又要来顾先生家里抓犯人啊？” 刘涛、李凯云和楚灵玲带着十来个执法局的同事陆陆续续走进了顾阳的家里。 众人环顾一圈，没有看到顾阳的身影，仅仅只看到系着围裙、拿着锅铲挡在他们面前的苏橙橙。 刘涛听到苏橙橙的质问，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 说起来，他已经来了好几次顾阳家里了，每次都说是为了抓捕黑夜屠夫，可每次都无功而返。 但很快他就把这尴尬之情抛之脑后，因为如果李凯云和自己讨论的结果无误的话，这个顾阳是黑夜屠夫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一脸严肃地对苏橙橙说道： “苏小姐，我们是想请顾先生和我们一起回一趟执法局，调查询问黑夜屠夫有关的事情。 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苏橙橙听到这话，直接噗嗤一声笑了： “我说刘副局长，你一天到晚是不是无聊透了呀？ 从顾先生在医院里面苏醒那一天起，你就一直盯着顾先生不放。 明明都已经调查了好几遍，排除了顾先生的嫌疑，怎么现在又来？ 你以前可是说过以后再也不会怀疑顾先生的！” 刘涛一脸坚定地摇摇头： “没办法，这一次我们掌握了更为确切的证据，必须带顾阳回去一趟。 如果你强行阻拦的话，我们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苏橙橙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简直是混蛋！抓不到黑夜屠夫就找顾先生的麻烦，无理取闹！ 依我看，无论是黑夜屠夫还是顾先生，都比你们对社会的贡献大多了！你们简直是讨厌！ 我真心疼我每个月交的那点税，居然养出了你们这群讨人厌的混蛋！ 你们走吧，顾先生不在家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苏橙橙气呼呼的，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 然而，刘涛只是瞥了一眼门口的鞋子以及餐桌，便猜到了真相，对身后的众多执法员挥了挥手： “进去找吧。” 那些执法局的同事立即往屋子里冲，苏橙橙拦都拦不住。 而就在这时，顾阳已经操控着电动轮椅出现在了二楼的围栏旁边，看着下方的众人，说道： “老刘啊，如果想来我家蹭饭，没必要带这么多人一起来吧？之前咱们不是一起吃饭喝酒，聊得挺好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刘涛听到顾阳的这番话，内心隐约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还记得曾经和顾阳一起喝酒聊天时，顾阳所透露出来的远大抱负，这明明是一个志存高远的优秀青年，怎么会真的是黑夜屠夫呢？ 可当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凯云和楚灵玲时，一咬牙又坚定了当时的猜测，抬头对顾阳说： “顾先生，我们这边对比了很多线索，认为您和黑夜屠夫之间一定有着重大的关联，所以必须请您回一趟执法局协助调查。 放心，如果调查结果证明您是无辜的，我们一定会赔礼道歉，送您回来。” 这是刘涛和李凯云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只要把顾阳带回执法局，二十四小时不断监控，然后强行提审，不怕他不露出破绽。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可以强行拘留三天，这三天时间之内通过多种试探，也可以确定顾阳的瘫痪究竟是不是装的。 真相究竟如何，一查便知。 顾阳乘坐别墅内置的小电梯来到一楼，缓缓推动轮椅来到刘涛的面前，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凯云和楚灵玲，微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说道： “你们要把我带走，总归得说说你们的理由吧？ 我和黑夜屠夫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也得拿出一点点证据吧？” 刘涛没有开口，旁边的李凯云站了出来，直接解释道： “第一点，顾先生您现在虽然对外宣称是一个瘫痪，但是您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对吧？ 今天张小刀带人来找您的麻烦，您仅仅出手一次就掰断了张小刀的手臂骨头，这可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是不是？” 顾阳听完之后点点头： “确实，我以前在工地上搬砖，手劲大了一点，那张小刀的骨头又太脆，我都没想到居然给他掰断了。 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他都已经对我动刀子了，我怎么的也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 李凯云点点头： “确实，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您应该算得上是正当防卫。 可是张小刀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掉进了江里全部淹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凯云一直死死盯着顾阳的眼睛，想要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顾阳却表现得很淡定： “他死了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难道说他死了就能证明我是黑夜屠夫？” 李凯云摇摇头： “并不能证明，但是您出手扳断张小刀手腕，已经证明了您和黑夜屠夫一样拥有非凡的身体素质。 其次，张小刀等人的死亡您这边有重大嫌疑，而他们死亡的方式和黑夜屠夫所掌握的能力同样有一定的重合。” 顾阳耐心听完，只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然后呢？” 李凯云接着开口： “据我们所知，顾先生的生物公司全自动生产流水线完全是您一人设计完成，所以顾先生您也应该掌握了非常顶级的网络技术对吧？” 顾阳点点头： “没错，我天天没事的时候会看一些和计算机有关的书，多多少少懂一点。” 李凯云又接着说： “那就巧了，黑夜屠夫也同样掌握非凡的黑客技术，和顾先生您一样。” 顾阳听完这些话之后笑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李队长，你们主要是觉得我和黑夜屠夫一样都懂点电脑技术，然后身体素质又还算不错，所以就把我列为了嫌疑人对吧？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懂电脑技术、身体素质不错的，应该大有人在才对。” 楚灵玲这时打开电脑，拿出一张图片： “这是王安雅他们被黑夜屠夫杀死之前给我们留下的重要线索，这两个字‘gy’不就是你名字的缩写？” 顾阳看了一眼之后就哈哈大笑： “拜托，楚小姐，你要拿证据也拿点像样的好吧！ 我先不说这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和旁边那些乱七八糟的符文代表什么意思，我姑且认可这两个字母就是‘gy’，难道就一定只能代表我？ 关羽的拼音开头也是‘gy’，难不成你们要去把关二爷也请出来问问他究竟是不是黑夜屠夫？” 楚灵玲和刘涛等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其实他们也很清楚，他们手中所掌握的证据非常有限，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刘涛叹息一声，望着顾阳说道： “顾阳兄弟，你就配合一下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周围的那些执法人员已经团团围在了四周，很明显就算是顾阳不同意，也得把他强行带走。 顾阳无奈耸了耸肩： “行吧，配合执法局办案确实是我们这些普通公民应尽的职责。 不过我可以先把晚饭给吃完吗？肚子有点饿。” 刘涛神情严肃，半点不留情面： “不行，必须马上走。” 第167章 琼梦创始人，袁念棠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一次刘涛、李凯云和苏橙橙三人讨论之后，始终觉得眼前的顾阳和黑夜屠夫越来越像。 他们已经不愿意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因为黑夜屠夫每多存在一天，就会导致多一人死亡，同样也会导致他们身上的屈辱多存在一天。 顾阳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的信念甚至有一丝动摇： 一直坚定惩处罪恶的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迂腐了？ 如果早点把这几个家伙解决掉，说不定根本就没这么多麻烦。 不过面对种种怀疑，顾阳根本不感到畏惧。 就算被抓进去又如何？ 没有确凿的证据，几天之后还不是得把自己放了。 更何况，如果自己要杀人，别说是关在监狱里，哪怕手脚全部被捆绑住，也根本无法阻止鬼影之躯的诞生与行动。 到时候，自己被困在监狱里，在监控之下大摇大摆地再杀一两个人，还怕洗不清嫌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邪念，冷静地对旁边的苏橙橙招了招手： “帮我拿件外套过来。” 苏橙橙立即取了一件外套，轻轻披在顾阳身上，同时眼神坚定地说： “顾先生，我和你一起过去。” 顾阳笑着看着她： “我这次是去进监狱，你跟着干嘛？” 苏橙橙丝毫不惧，又狠狠瞪了一眼刘涛他们： “就算是进监狱，顾先生也需要有人照顾！” 刘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苏小姐，这恐怕不行。 监狱区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依我看你还是在家里等着吧。” 苏橙橙捏紧了拳头，她甚至恨不得现在直接一拳砸在刘涛的脸上，但为了不给顾阳添麻烦，她只能气呼呼骂道： “当初真不该在家里请你吃饭，还不如喂狗呢！” 内心坚定想法之后的刘涛等人，也不理会苏橙橙的谩骂，直接推着顾阳就往门外走去。 借着这个机会，刘涛认真打量了一下顾阳的双腿。 这一看，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顾阳的双腿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顾阳身为一个瘫痪者，就算可以通过锻炼维持上半身的身体机能，可双腿是绝对维持不了的，一般情况下这双腿都会日渐消瘦。 可是顾阳的这一双腿分明没有半点消瘦的迹象，反而看起来还有点健壮。 他忍不住问道： “顾先生，你的双腿当真是不能用了吗？我看起来它们好像很健康。” 顾阳靠在轮椅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如果看起来健康就代表真的健康的话，或许也不需要医院了。 大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彼此看一眼，看看健不健康就行了，对吧？” 刘涛不再说话，这时，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直接停在了顾阳家的门口。 这辆商务车的车牌号被一块黑布遮挡着，很明显，坐在车上的人非富即贵。 两名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先一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们应该是保镖或者司机。 随后，两人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商务车的侧门，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留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年龄大概二十几岁，却已有了久居高位的威严，冷若冰霜的脸庞仅仅在面前众人身上一瞥，就让大家感到浑身发凉。 这个女人给顾阳的第一感觉，便是冷艳、生硬，高贵得如同吸血鬼公主一般。 这女人下车之后，目光便直接锁定了坐在轮椅之上的顾阳，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顾阳面前，轻声询问道： “请问您是顾阳先生吗？” 这声音和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外形完全不符，虽然冰冷生硬，但却带着几丝甜美。 顾阳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请问您是？” 这女人立即介绍道： “我是袁千秋的女儿，我叫袁念棠。 我父亲托了顾先生的福，已经基本恢复健康，今天回家之后非常罕见地吃了两大碗饭，一觉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为了感谢顾先生对我父亲的救命之恩，我特地前来拜访，并且带了一些小礼物。” 话说完之后，旁边的两个保镖立即从车后提出了两个大箱子。 这箱子刚一拿到顾阳面前，顾阳便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酒香味。 无论是这味道还是这包装，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酒。 顾阳默念了一遍“袁念棠”这个名字，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 毕竟要留在市里做生意，顾阳自然也提前了解了天心市的大大小小企业以及企业家，其中便有袁念棠的名字存在。 听说这个女人从小就对酒文化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十六岁就亲手酿造出了一款让全国鉴酒师都为之心动的白酒，后来便迅速创办了自己的白酒品牌，取名为“琼梦”。 “琼梦”一路高歌猛进，陆陆续续研发出了多个系列，全都备受称赞，现如今已经算是全国排名前三的顶尖白酒企业。 袁念棠介绍道： “这是我亲手酿造的顶级原浆酒，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也代表着我的一番心意，还请顾先生可以收下。” 一听到这两瓶酒的来历，顾阳更是瞪大了眼睛。 袁念棠创办了这么大的白酒商业帝国，从来不缺仰慕她的人，这两瓶酒更是她亲手酿造，再搭配上“琼梦”的标签，拿去拍卖个几千万都不在话下，没想到居然就这样送到了自己手上。 顾阳轻轻笑了，他倒也没有拒绝，直接伸出双手接过了这两箱酒，微笑着望着袁念棠回应道： “这两瓶酒如此贵重，说起来我倒是三生有幸能够品尝。 至于救了袁老爷子的事情，那也是他多年清白为官、造福百姓所积攒的福报。 一定要说起来，还应该说是我托了袁老爷子的福，如果不是他当面为我作证的话，我身上的冤屈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袁念棠自然也听说过现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心中有些惋惜，像顾阳这样的天才人物，居然差点被网暴得抬不起头来，是何等的悲凉。 袁念棠再次开口： “无论如何，我父亲的命总归是顾先生救的。 今天过来，除了送这两份礼物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想邀请顾先生明天晚上参加我们家的家宴。 家母、还有弟弟都没有见过您，他们都想亲自向您表达一下感谢。 对了，我父亲在睡觉之前还在念叨着想要和你好好喝上几杯。” 听到这话，顾阳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恐怕是去不了了。” 袁念棠倒是非常善解人意： “如果顾先生工作太忙的话，那么也可以换一个时间，后天怎么样？” 顾阳依旧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三天估计都不行，因为接下来的三天我得在监狱里面度过。 我现在头上可顶着一个连环杀人犯的罪名呢！” 听到这话的袁念棠瞬间懵了，一个年轻有为的生物科学家、企业家，怎么一转身又变成了连环杀人犯？ 这让她的大脑一瞬间差点有点死机。 反而旁边的刘涛等人更是一阵头大： 麻烦了！ 第168章 你们没资格碰他 袁念棠天生性子比较冷，她和顾阳说话的时候，还是带有一丝温度。 然而，当她转头望向刘涛等人之时，语气之中最后的那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你们是执法局的工作人员？” 刘涛立即站了出来，回答道： “是的，袁小姐。 我是执法局的副局长刘涛，这些都是我们执法局的同事。” 袁念棠目光冰冷，注视着他： “你们要抓捕顾先生，罪名是什么？” 刘涛再次解释： “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夜屠夫案，我们已经找到了非常确切的线索，而这些线索几乎都指向顾先生，所以我们要带顾先生回去调查。” 一听这话，袁念棠的眉头深深皱起，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所说的案子居然是黑夜屠夫案。 即便是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情的袁念棠，也早就知道黑夜屠夫的鼎鼎威名——一天晚上杀一个人，执法局从来找不到任何线索。 不过，她一脸疑惑地望着刘涛说道： “我记得不久之前，执法局那边不是召开过新闻发布会，说已经抓住了黑夜屠夫吗？ 甚至还发布了视频。 怎么现在又说顾先生和黑夜屠夫有关？” 一听到这话，刘涛的脸瞬间涨红，这简直是他的一生之耻。 他依靠弄虚作假获得功勋，坐上副局长职位，每天都如芒在背。 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 “黑夜屠夫的影响极其恶劣。自从他开始犯罪之后，市面上也出现了一批模仿黑夜屠夫犯罪的人。 上一次被我们击毙的那个，是黑夜屠夫没错，但是眼下还有新的黑夜屠夫在模仿他作案。” 袁念棠这才总算搞明白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顾先生是模仿黑夜屠夫作案的连环杀人犯？” 顾阳坐在旁边简直无语了： 怎么回事？我这个正版现在还变成盗版了？我还模仿？老子才是本尊好不好！ 我才是原创！ 算了算了，先忍着。 刘涛重重点头： “没错，我们梳理了一些黑夜屠夫的特征，而这些特征都和顾先生完美吻合，所以我们必须带顾先生回去调查，还请袁小姐能够行个方便。” 袁念棠听到这话之后，却依旧站在刘涛等人面前，没有挪动脚步的想法。 如果当着自己的面把父亲的救命恩人带走，那简直是丢了整个袁家的脸： “麻烦刘副局长和我说一说，你们所掌握的线索是什么？证据又是什么？” 刘涛没办法，若是面前是其他女人，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对方偏偏是袁千秋的女儿，同时也是本地最顶尖的企业家之一。 他只能老老实实把刚才所怀疑的那些线索通通说了一遍，还展示出了楚灵玲电脑上的那张图片。 看完这些东西之后，袁念棠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冷笑，质问道： “所以你们仅仅凭借顾先生力气大了一点、精通一些计算机技术，并且在正当防卫过后流氓死了，就把他定为黑夜屠夫？ 而你们唯一的证据，就是图片上这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对吗？” 刘涛和李凯云等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些证据确确实实有点拿不出手。 此刻的袁念棠就如同一座冰山，拦在了刘涛等人的面前。 她仅仅一人，刘涛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放人吧，你们没资格碰他。” 袁念棠轻声开口。 刘涛眉头一皱： “袁小姐，黑夜屠夫的案子事关重大，每天都会有人因其死去，我们必须……” 刘涛的话还没有说完，袁念棠就轻轻抬起手，制止了刘涛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理解你们执法局工作人员的压力，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办案都要讲究证据。 你们刚才所说的都只是线索，线索不能作为证据。 顾先生可是研究出了纳米靶向免疫激活药剂，拯救了全世界的癌症患者，功德无量。 并且他还非常大方地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这种特效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黑夜屠夫？ 再从另一方面来讲，顾先生现如今的身份已经非比寻常。 他已经是咱们天心市未来五年重点扶持的企业家，关乎着整个天心市下一个五年计划。 同时，顾先生手中所掌握的技术拥有极大的开创性，现在已经被京都第一学府授予了名誉博士的学位，同时聘请他为特约教授以及全国重点生物实验室的主任。 面对如此重要的人物，你们执法局更应该小心谨慎，怎么能够仅仅凭借一些虚无缥缈的线索就将其抓捕，也太过于草率了！ 而且，顾先生要是被抓进执法局并且怀疑是黑夜屠夫，你们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舆论风暴吗？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刘涛等人瞬间无话可说。 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顾阳早已经成长到了他们无法轻易动摇的地步。 先不说刚才那些头衔每一个的影响力有多大，光是顾阳在网上的号召力就已经不容小觑。 执法局如果把顾阳抓进去，却不能让他坐实黑夜屠夫的身份，整个执法局的人搞不好都得下岗。 就连坐在旁边的顾阳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还是名誉博士以及实验室主任，自己都还没接到通知呢。 真不愧是袁家，得到消息居然比自己这个本人还要快。 刘涛咬着牙，内心还想再坚持一下，因为他感觉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顾阳的身份只会越来越高，自己恐怕再也没有将其绳之以法的机会。 袁念棠却冷哼一声： “看来，咱们执法局的同事已经忘了加入执法局的初衷。 居然仅仅凭借着一些虚无缥缈的线索，就想将对社会有如此杰出贡献的顾先生抓进执法局审问。 依我看，我也需要向父亲汇报一下，咱们的执法局太久没换血了，是时候换一批新的人。” 说完之后，袁念棠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机，仿佛就要打电话汇报。 刘涛一阵头大，只能够低头服软： “对不起，袁小姐，这一次确实是我们太草率了。 我们这就释放顾先生，有关于黑夜屠夫的案子，我们会继续追查，等找到更为确切的证据再行动。” 说完之后，刘涛气呼呼地回头瞥了一眼顾阳。 而这时的顾阳却靠在轮椅上，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仿佛是在嘲讽。 刘涛只感觉一股火气直冲到天灵盖上。 刘涛带着执法局的众多同伴上了车，一脚油门离开了此地。 车上大家一言不发，都默默点着烟。直到一根烟差不多烧尽，李凯云才气呼呼开口： “真是憋屈，明明已经十拿九稳，可咱们偏偏动不了那个顾阳！” 刘涛的眼眸之中更是无尽的疲惫，他作为黑夜屠夫案子的负责人，已经多少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在眼前，却因为权势的压迫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甚至比他一直查不到黑夜屠夫的线索还更加糟糕。 楚灵玲气呼呼地打起了游戏，每一步操作仿佛是想要将大拇指按进屏幕里一样。 等到死了一次之后，楚灵玲气呼呼地把手机拍在旁边的座位上，扯着头发说道： “要我说，我的黑客技术还可以，我直接伪造一份证据出来算了。 咱们先用着假证据把他给抓起来，然后调查出真证据补上不就行了？” 第169章 她是我的偶像啊！ 仅仅是几句话，刚才还半分情面都不讲的刘涛，就只能带着一众执法员同事灰溜溜离开。 顾阳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这就是权力地位的魅力吗？ 我的猜想是对的，只要我的分量足够重，哪怕是我站在台上说自己是黑夜屠夫，也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将我保下来。 这一刻，顾阳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所选择的路。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一定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处！ 他回过头，微笑着看向面前的袁念棠，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 “多谢袁小姐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可真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袁念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这不重要，顾先生救了我父亲的命，我不过是帮忙说几句话罢了。 况且我相信顾先生和黑夜屠夫之间绝无关联，就算真的被抓进监狱，也就是耽误三天时间罢了。 这方面的麻烦解决之后，顾先生明天可以赴宴吗？” 袁念棠问道。 顾阳立即点点头：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不过现在刚好是晚饭时间，袁小姐不如进屋和我一起吃顿饭吧。” 袁念棠眉头微微一皱。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在外面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请她吃饭，每次她都要想出各种理由拒绝，头疼到爆炸。 这一次，她条件反射地就想拒绝顾阳的邀请，可想到顾阳救助了自己的父亲，自己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未免也有点太冷漠。 无奈之下，她只能点点头： “行吧，那就打扰顾先生了。” 顾阳带着袁念棠回到自己的小别墅。 沙发上，苏橙橙眼睛都哭红了，她抱着座机正在打电话： “牧荣哥，你快想想办法！那群执法局的王八蛋实在是太过分了，又把顾先生给抓走了！ 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们简直是胡搅蛮缠！ 依我看，他们就是嫉妒顾先生的才能，故意来找茬的！” “对对，刚才已经带走了，好像说是顾先生和那个黑夜屠夫之间有关联。 反正依我看，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我不管那些，要是顾先生救不出来的话，牧荣哥你就想想办法把我也送进监狱里面去，至少还能照顾一下顾先生。 他腿脚不便，一个人在里面多难熬啊！” 苏橙橙此刻正在打电话向牧荣寻求帮助，可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抬头，发现顾阳已经自己操控着轮椅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轻松惬意。 苏橙橙一下子愣住了： “顾……顾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被他们抓去执法局了吗？” 顾阳微微一笑： “怎么，你很希望看到我被抓走吗？” 苏橙橙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座机都甩飞了出去，激动无比： “怎么可能！顾先生可是大好人，应该好人有好报才对！那些执法局的混蛋简直是欺负人！ 还好顾先生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完之后，苏橙橙又抬头望见了站在顾阳旁边的袁念棠。 这个如同冰山一般的高冷大美人，一瞬间就让苏橙橙感受到了不安。 和眼前这个女人比起来，自己就仿佛是乡下的小村姑，对方身上那高贵的气场明显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袁念棠生性冷漠，根本不想搭理陌生人。 顾阳见状，赶紧在旁边开口介绍： “这位是袁市长的千金袁念棠，今天我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还得多亏了她的帮忙。” 介绍完之后，顾阳又向袁念棠介绍了一下苏橙橙： “这是我的工作助理，也是我的护工，同时还是我的朋友，她叫苏橙橙。” 袁念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苏橙橙却有些激动。 这可是一位她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她两只眼睛冒着光，像是看到偶像一样： “原来是袁小姐！我在网上看过您的事迹，虽然您是袁市长的千金，但是您一路走到现在完完全全是白手起家，听说没有借助父辈的一丝一毫。 我以前缺钱的时候，可一直把您当成我的偶像，我家里现在还挂着您的《时代周刊》画报呢！” 顾阳听到这话都懵了，没想到这个袁念棠居然还是苏橙橙的偶像。但仔细一想，倒也合理。 毕竟苏橙橙当初可是个小财迷，打着两三份兼职就为了多挣一点点钱。 原以为这家伙是因为母亲的病才迫不得已，而现在她母亲的病已经治好了，这家伙财迷的本性还没改，简直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小财迷。 以苏橙橙的性格，把袁念棠当成自己的偶像倒也正常，毕竟要说女性创业，还真没几个人能比袁念棠更强。 但是顾阳却对网上的宣传有些嗤之以鼻，或许袁念棠本人真的有些才华，但是他绝不相信她创业没有借助父亲的背景。 如果没有她父亲这层身份，她研究出来的那点小酒，早就被同行不断打压然后收购了，能赚点小钱平安回家都得谢谢列祖列宗，更别说搞出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苏橙橙如同小迷妹一样围绕着袁念棠转圈圈，不停地追问： “袁小姐，请问一下，咱们女人要靠自己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应该怎么做啊？对了，袁小姐，你创业到现在，都遇到了多少困难？能给我说一说吗？你都是怎么度过的？ 袁小姐，你是不是每天也会感到很疲惫？” 看得出来，苏橙橙对于袁念棠是真的崇拜、真的好奇，问个不停。 袁念棠一下子被这小姑娘的热情搞得有点头晕眼花，她抬头望向顾阳，冷若冰山的脸庞此刻居然透露出一丝求助的意思，而顾阳却哼着小曲，假装没看到。 被问得烦了，袁念棠只好开口： “橙橙妹妹，你问题太多了，我有点回答不过来。 你重新整理一下，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好吗？” 苏橙橙重重点头，随后非常郑重地从旁边掏出纸笔，思索片刻之后问道： “袁小姐，请问你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到的？” 袁念棠直接回答： “家里给了一千万，我直接用来创办公司、开酒厂了。” 苏橙橙一下子懵了，她紧握着手中的笔。 原本以为能够领悟到什么人生哲理，帮助自己走上小富婆的道路，结果这一瞬间，她好像一个小丑。 苏橙橙条件反射地喊道： “不对呀，网上不是说袁小姐你走到如今的地步，没有借助父亲的一点点帮助吗？怎么是这样？” 袁念棠淡然回答： “这都是网上人乱吹的，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好了，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苏橙橙紧咬着牙，还有些不甘心，最后问了一句： “袁小姐，那在你创业的过程之中，你遇到了哪些阻力，又是怎么跨过的？” 袁念棠思索片刻回答道： “几乎没遇到阻力，就算有，还没到我面前就被我爸给解决了。 三个问题回答完了，咱们可以吃饭了吗？” 苏橙橙如同遭遇了巨大打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好像丢了魂一般。 顾阳在旁边捂着嘴强忍着笑，没想到这袁念棠居然这么直率，这下子估计苏橙橙的信仰之塔要坍塌了。 第170章 新的合作项目 顾阳家里的晚宴并没有多么特殊，仅仅是一些家常小菜。 苏橙橙的手艺也很一般，但是袁念棠这一顿饭却吃得很开心。 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误会顾阳了。 原以为顾阳邀请她进来吃饭，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太安分的想法，可没想到，顾阳所说的吃饭居然是真的吃饭。 从头到尾，除了问她两句饭菜合不合口味，基本上没有聊过其他话题。 袁念棠此刻都忍不住想要掏出镜子来看看，难道是自己的魅力减弱了？ 不应该呀！ 哦对，他是个瘫痪，下半身不能动，那是不是和太监一样，也没什么那方面的想法？ 想着想着，袁念棠情不自禁就把目光移向了顾阳的那一双腿，特别是中间那个位置更是多看了两眼。 恰好，在这时顾阳一抬头，和她的目光来了个正面碰撞。 袁念棠一下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冷艳的脸庞居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完了完了，我在心里说他是个太监，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了吧？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袁念棠率先开口： “顾先生，我看过你有关于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直播。 我发现你的工厂已经进入全自动化，那先进的机械臂和程序，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些年我也经常前往其他的企业交流，他们最多也就达到半自动化，全自动化想都不敢想。 听说那些机械设计以及程序编程全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是真的吗？” 顾阳听完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真的。 你也知道，一直看一个类型的书，多多少少有些枯燥，所以很多时候我也会涉猎其他领域，就当是看着玩，也不算什么真本事。” 袁念棠听到这话，望向顾阳的目光之中有一些震惊。 这个男人难道是那种传说之中的疯子天才？ 除了看书学习研究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 她瞥了一眼这别墅之中的布局，这才发现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有不少地方都放着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而这些书籍更是涵盖了各大领域，几乎全都是对应领域的经典代表作。 袁念棠忍不住称赞道： “太了不起了！我觉得京都第一学府还应该欠您一个计算机博士以及机械工程博士的学位。” 顾阳却无所谓地端起碗喝了一口鸡汤，舔舔嘴唇说： “这并不重要，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 没本事的人拿着用处也不大，有本事的人也不怎么需要。” 袁念棠此刻无话可说，她发现顾阳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豁达，仿佛一切功名利禄对于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事儿。 人怎么可以淡泊到这种地步啊？ 这要是出家的话，就可以直接越过小和尚的阶段，坐上方丈之位了。 袁念棠想了想之后，鼓起勇气开口： “顾先生，我这边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想让你帮我的工厂也设计一份全自动生产的流水线，你放心，我不会让您白辛苦的，我可以给您支付酬劳，您看多少合适？” 顾阳当场明白过来袁念棠的想法。 的确，全自动生产工厂不仅可以节约大量人工、省下大笔工资，而且还可以加快工作效率，保证质量与安全，绝对是任何一个工厂都会眼红的存在。 顾阳心中思索了一下，这袁念棠怎么说也是天心市顶级的企业家，而自己以后要在这一亩三分地发展，多多少少要和她交流，不如就结个善缘。 于是他回答道： “算了算了，咱们现在都一起吃饭了，不就是朋友吗？我有空免费给你设计一套就行了。” 袁念棠有些懵了，即便是一向神情冷漠的她，此刻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果真吗？顾先生，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顾阳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我都说了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要这么客气。” 袁念棠点了点头，随后开口： “我已经知道顾先生的生物科技公司经济方面有点周转不过来，我公司这边可以出具一份贷款借给顾先生周转，利息就按照市面上最低的来，您看一个亿足够吗？” 顾阳这时还真有些意外，为了公司发展，他可以说连房子车子都抵押给了银行，现在手上确实欠了不少钱。 原本顾阳的打算是先少量生产一批出来售卖，盈利了之后渐渐扩大规模利滚利，但这样无疑会慢得多。 而他又不想把手中的股份交给任何人，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想到袁念棠居然愿意以最低的利息借贷，这简直就是帮了大忙。 “多谢了！” 袁念棠轻轻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都是朋友，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 顾先生既然在医疗方面有这么卓越的理解与成就，不如咱们合作一波，打造一个养生酒的品牌，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广大的消费者养好身体，您觉得如何？ 只要您愿意，我这边可以全额出资出人，您这边只需要出技术就行了，收益股份再具体商议。” 顾阳听到这话还真有几分兴趣，对于自己而言，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进行推演，就可以拿出超越时代的养生酒产品。 拿出这个产品之后，剩下的一切都不用自己负责，全权交付给袁念棠，而自己则是轻而易举名利双收，这不比自己单打独斗来得方便？ 顾阳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拍即合： “说得真不错，我也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 那我有空的时候就先钻研钻研，有了成品再叫你。” 袁念棠笑着点点头： “没问题，我就等候顾先生的好消息。 饭吃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吧，明天顾先生可要记得准时赴宴。” 袁念棠起身准备离开，顾阳也推动着轮椅一路送她到门口。 没想到今天这顿饭还有意外之喜，居然不声不响地解决了朝阳生物科技公司的资金问题，同时还敲定了下一个创业项目，血赚啊！ 难怪那些顶级富豪的一顿饭可以拍卖个上千万，完完全全是物超所值。 …… 袁念棠有些兴奋地坐在商务车的后排。 通过这一顿饭，她和目前已经开始火热发展、拥有无限潜力的朝阳生物科技公司产生了关联，并且敲定了下一个创业项目，这对于已经进入瓶颈期的琼梦集团而言也是天大的助力。 她直接抬头对前面的秘书说道： “回去之后以最快的时间划拨一个亿给朝阳生物科技公司，帮助他们先度过眼前的资金难关。” 秘书听完之后点点头，立即在备忘录上记下了这件事情，随后回头问道： “袁小姐，咱们这笔钱收多少利息？又或者是购买他们的多少股份？” 袁念棠却摇摇头： “半点利息不要，也不需要他们的股份，就当是帮自己人了。” 秘书一下子懵了： “不会吧，袁小姐，这样好像有点亏呀。” 袁念棠却坚持自己的想法： “照着做就行了，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秘书只能点头。 这时袁念棠的手机响起，刚好是袁千秋打来的。 接过之后，袁千秋在电话另一端伸了一个懒腰，用懒洋洋的声音开口： “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了，肚子也是饱饱的，真舒服呀！ 念棠，听说你去找顾阳了，感觉怎么样，印象还不错吧？” 袁念棠听完之后，轻笑着回应道： “确实印象还不错，他很淡泊，目光很长远，而且心地也挺好的。 刚刚我和他还一起吃了饭，聊了一点点生意上的合作。” 袁千秋语气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果真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每年给你挑的那些人，你也是一个都看不上，现在我总算是放心了。” 袁念棠瞬间满头黑线： “老爹，你在说什么呢！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生意合作而已，你放心个啥！” “朋友又怕什么？朋友变夫妻不就是一张证的事，你们现在年轻人找对象就是磨叽。 我当初和你妈见面第一次就把证给领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小子，问他要不要老婆。” “老爹，你疯了，你绝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