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梦境治疗师》 第1章 突然上门的感谢(1) 江市的无忧精神病院。 “傅医生好!” “傅医生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小傅医生来了呀,这么早。” 停好电动车,拧了几下确认锁上了,将钥匙拔下来。 庭院里,周围穿得整齐划一的患者们已经做完早操,此时在院子里自由活动,见傅沅来了,纷纷围了上来热切地跟她打招呼。 傅沅一路笑着回应,脸都笑得有点僵了,才挤过层层包围进入办公大楼。 走进办公室后,她长舒一口气,拧开座位上的保温杯,打了点热水,又往里面加了些干菊花和枸杞,给自己泡了一杯中年养生的菊花枸杞茶,这才慢悠悠打开打卡系统签到。 这里好是好,就是人太热情了。 热情倒不是坏事,主要是他们有些人的思维也太跳脱了,不能跟他们长久交谈。 否则,下次来这里,就不知道是心理科医生,还是精神病病人了。 这里是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条件比较好,单是住宿,就有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八人间,不过单人间都需要心理医生签字,确保患者没有自杀倾向,才能办理入住。 某些报纸危言耸听,说精神病医院会虐待病患,甚至在病患身上做人体实验。 这家医院是开放的,允许患者家属前来探望,不过探望前要提交申请,申请审批也很快,基本上半天就能接到审核,等不及还可以专门打电话给咨询部,请人速批。 傅沅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看了看时间,正九点了,才慢吞吞打开电脑,准备编辑今日的工作报告。 别的医生或许会累一点,但傅沅不一样,她有个富三代好室友。 这家医院就是她室友开的,傅沅也是走后门进的医院,平日里就是给患者做心理检查。另外,就是撰写工作日志,两百字简单总结一下就好。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傅沅对着门口高声喊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 来者是一对母女,看起来有些奇怪。 母亲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和黑色平底皮鞋,神情憔悴中带有一丝喜悦,女孩梳了两根齐肩的小短辫子,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患服装,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清瘦。 她们站在门口,有些犹豫。母亲似乎在确认什么,直到女孩点头,她才拉着小孩走了进来。 母亲一进来,就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神情感激:“傅医生,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孩子!” 傅沅:“?” 她看着小女孩陌生的面孔,没有一点印象。 奇怪,再看一眼,还是没印象,显然不是自己的患者,自己也没有给她做过检查。 再说,自己只是小小毕业生,偶尔也会对患者们进行心理开导,哪里会治病? 看她这么激动,肯定是孩子确诊后康复的。而能上升到确诊的,都不是嘴遁能治好,还得依靠药物治疗。 在这一点上,傅沅很有自知之明。 “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母亲松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迟疑着问:“您不姓傅吗?” 傅沅尴尬地笑笑,她姓傅,而且这家医院姓傅的也就她一个,连个同音的都没有。 “那就是了,我跟着在下面墙上确认了好几眼才上来的呢。” 母亲开心地说。 说着,她又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嘴上小声抱怨着:“怎么这么磨蹭,我们都到了这么久了,他人还在哪呢?” 傅沅轻声示意她不要急,可以先带着孩子坐到沙发上等人。 她的办公室贴了绿色的森林墙纸,除了她工作用的桌椅电脑,还有一个真皮沙发和茶几套具,远处还有一张小床,用帘子虚掩着。 母亲带着孩子坐到沙发边缘,神情有点拘束。 考虑到她们可能会觉得茶具不干净,傅沅起身从饮水机下方扯了两个红色的塑料杯,接了半杯温水递给两人。 母亲一手握着塑料杯,一手牵着孩子,略带歉意地朝傅沅问:“会不会打扰到您?” “不会,夫人随意就好。” 傅沅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宽心。 没一会,一个平头男人来了,正是那对母女要等的人,他侧着身,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便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一进来,他就把东西放在地上,右手激动地捶了一下桌子,对傅沅说:“傅医生,多亏了你,治好了我们囡囡的被害妄想症!” 傅沅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有些迟疑。 “这……” 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质名片,双手递给傅沅。 “我姓唐,这是我们自己家制作的零食礼包,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准备。小小心意,不胜敬意,希望傅医生收下!” 傅沅接过名片,上面写着: 唐东发,067-2053360,天际食品责任有限公司。 天际食品? 再看一眼男人带来的礼品,确实印着天际的logo,里面还有十月份发的最新款零食大礼包,她之前蹲在直播间的发布会抢了,但是手速太慢,没抢到1元秒杀券,只能含泪花了299元原价购买。 还怪贵重的。 看到这个,傅沅看着眼前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偷偷瞄了几眼logo,他不就是logo上印着的那个男人吗! “唐先生。”傅沅有些犹豫,心中还有些不安,“您怎么这么肯定是我治好了……囡囡,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我主要是做入院和出院的精神状态检查,不负责治疗。” 男人有些疑惑,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女孩。 女孩正乐呵呵地吃着刚刚父亲带来的辣条、小鱼仔等垃圾食品,一包又一包。她的母亲则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感动,见女孩吃完,还主动替她撕开,轻声让她“慢点吃”。 一点也看不出这人之前是被害妄想症患者。 “就是你,我见得很清楚。”小女孩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固执道,见傅沅不解,“在梦里,一个很黑的晚上,你杀了那个提着灯笼的牛头怪。” 她这么一说,傅沅的思绪就回到了昨天晚上。 第2章 突然上门的感谢(2) 许是半夜。 陌生的街道,周围是一片漆黑,天上没有星星,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有一阵风吹起,带来了一股腐朽的味道,还有敲门的声音。 敲门声响了两响,就换成了使劲推门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沅观察起周围,根据以往的经验,做梦者一般都在附近,也许是躲起来了,她并没有看到这次梦境的主角。 她从不做梦,只会进入别人的梦里。 根据以往的经验,做梦者情绪波动越大,越容易把她拉进来,这次不知道是进入了哪个倒霉蛋做的噩梦里面了。 “咚!” “咚!”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远处隐约传来灯火。 近了—— 这是怎样一个怪物? 它牛头蛇身,看起来有四五层楼高,庞大的躯体看起来有着惊人的力量。此时,它手上拿着一盏巨大的大红灯笼,荡悠悠朝这边走来。 细看,这灯笼竟是一个极大的人头! 头发被怪物攥紧,在空中摇晃,光亮便是从那头颅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的地方溢出来的。 “活人的味道。” 它的声音很是尖细,只见它耸了耸鼻子,露出贪婪的神情,张口时,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里面巨大的獠牙和三角形舌头。 至于为什么是这种形象,傅沅并不奇怪,毕竟是做梦,什么都有可能。 它提着人头灯笼,径直朝这边走来,俯下身子,一间一间地探查,巨大的牛眼,单是眼珠,就差不多跟她一样大小。 傅沅皱了皱眉,通过灯光,她发现了角落里面的女孩。 街道是很普通的现代街道,有五金店、早餐店,还有卷帘式的厂房……但这也意味着街道很空旷,没有什么藏身之所。 女孩正蜷缩在石狮子后面,她身后是一家机关单位。巨大的石狮子含着玉,隐隐发光,光芒将女孩笼罩在里面。 怪物越来越近了,傅沅也没有出手的打算。 她一般不干预梦境,等梦境到一定程度突破了做梦者的精神阈值,就会自然而然破碎掉;相反,如果她干预梦境,梦的走向就会变得没那么可控,有时连她也会被困在里面。 傅沅看到女孩捂着头,像一只遇到危险将头埋在沙土里面的鸵鸟,掐算着时间,心想梦境应该快结束了。 “咚!” “咚!” 怪物的巨足踏裂了水泥路,踏在了跟傅沅一米之隔的地方,傅沅没有丝毫害怕。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她不主动干预,梦境就会忽视她。 谁知怪物竟眼珠子一转,俯下身,盯着傅沅,鼻子耸动,口水哗啦啦流到地上,带来一阵腥臭,“活人,鲜活的活人——好香啊!” 傅沅:“?” 怪物朝她伸出巨爪,鲜红的指甲合在一起,傅沅便被抓在手中,她才意识到,这个怪居然能看见她,在她不干预梦境的情况下! 要不是看见那个女孩,她都要怀疑这是她自己的梦了。 眼见着要被递到口中,傅沅冷哼一声,空中无端出现一把光剑,飞速朝巨怪的眼睛射去。 怪物始料未及,左眼眼珠像是被烤串一样刺破,整个人都被带着往后飞,砸倒了好几处水泥建筑,扬起一阵灰尘。 “啊——” 灰尘中,怪物吃痛,发出尖细的叫声,像个气急败坏的泼妇,它受创的眼球不断流出绿色的血液,伤口也不断扩大。 它伸出绿色的爪子握住光剑,努力往外拔,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它越是用力,伤口也越大,而光剑似乎有腐蚀作用,才握上没几秒,巨大的爪子就被腐蚀成了白骨。 又过了五秒,整个怪物化成了一团灰,随着风一吹,就散了。 原地只留下一支光剑。 梦境破碎。 凌晨3:02,傅沅睁开眼,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她的能力又变异了吗? 最开始是不能干预也不能被观测,只能她单方面看;几年前,能轻微干预,干预后才会被观测。现在,她不干预,也会被梦境观测到。 傅沅想起刚刚的场景,不过,她能做的干预似乎也越来越多了,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 回忆完毕,傅沅才突然发现,这个小女孩跟昨晚那个蜷缩在石狮子身边的小女孩身形似乎有些相似。 所以说,这次能力变异,让她能够被做梦者记住了吗? “当时你什么也没做,只是冷酷地看了一眼那个怪物,那个怪物就被你的仙剑杀死了!”小女孩看着傅沅,一脸崇拜。 “那个怪物可坏了,总是来吃我,白天也会把我拉进去吃。” 话音刚落,女孩的父母面上也有点尴尬,也没想到是这个“治疗”,只知道今天一大早来看望女儿,女儿说自己已经好了,是医院的傅医生治好的。 夫妇俩见她肯吃东西,而且胃口极好,带着她去做身体上的各种检查,均在正常范围内,才真正相信他们的女儿是真的好了。 带着女儿办理完出院手续,一楼大厅里挂了一排排医生介绍,女儿指了其中一个画像,说是那个傅医生。 傅沅想了想未来一群人说在梦里见过自己的场景,脚不由在鞋底抠出三室一厅。 否定! 必须否定这种社死的场面! “我一见你就心生喜爱,原是曾在梦里与你见过。”傅沅一边打趣,一边在心底组织语言,“但梦是做不得数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有点不肯定了,毕竟当时就是因为怀疑自己有精神疾病,高考才选的心理专业。 见傅沅这么说,男人便也笑着回应:“傅医生不要谦虚,你如此年纪轻轻,就能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可见能力出众,英雄出少年啊!今日权当交个朋友,傅医生不要有心理压力。” 傅沅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勉强挤出一抹自然的微笑:“哪里的话?唐老板才厉害,白手起家创业,说起来,我小时候就是喝着你们家的牛奶长大的。” 年轻的医生开始尝试转移话题,“孩子出院了吗?要不要做个心理测试?”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三张问卷表。 孩子的母亲站起来说:“谢谢医生,已经做完出院手续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您。先前我们跑了好几个医院,囡囡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神经也一天天衰弱……她明明还那么小。” 说到最后,她声音有点哽咽了,孩子精神出了问题,做母亲的无能为力,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办公室的纸巾用完了,此时桌面没有新的。 傅沅不知道说什么,默默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新的纸巾,拆开抽了一张给她递了过去,无声安慰。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现在就是,太高兴了。” 她有些泣不成声,接过纸巾,在眼角轻轻洇了几下,“打扰您这么久了,改日再请您吃饭表达感谢。” 男人搂过妻子,轻声拍了几下,递给傅沅一个歉意的眼神。 在医院工作了也有小半年了,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患者家属,傅沅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因为孩子已经出院,不需要再在她这里做心理测试,傅沅便叮嘱了几句,和孩子的母亲交换了微信,“我也不说其他的了,回家后多陪伴孩子,如果有问题随时微信联系我。” 送走了三人,傅沅揉了揉眉心,看着地上的礼品,心里有些担忧。 今天是一个孩子,可以笑笑说孩子不懂事,就过去了,那要是一群孩子、一群大人呢? 她心里没有底。 可如今知道她疑似能在梦里救治患者,让她冷眼旁观,她也有点做不到,尤其是今天过后。 直到正午,集体用餐的铃声响起,傅沅手中两百字的工作日志还只写了个开头。 第3章 简短的梦 “傅姐,还在忙呢,一起吃饭去!” 门没关,路过的同事屈指,在她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傅沅抬头,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医生,看起来斯文儒雅,戴着金丝薄片眼镜,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她在心中检索了一下,似乎是上周刚入职的,据说是个跟她一个大学的大三实习生,平日里没课就会过来。 对于这个学弟,她想了一下,没想起名字,眼神略微下移,看到工作牌上的“祁珩”二字,才接话道:“祁医生,你来得正好。” 祁珩进门,傅沅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细微的消毒水气味,跟今早那对母女身上一样,淡淡的。 “你刚从治疗室出来?” 傅沅看着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实习生一般不会进入治疗室,而是做照顾病人这种琐碎事。 祁珩摇了摇头,笑着说:“a栋204病房的患者突然急性呕吐,我辅佐医生给他注射地西泮和葡萄糖氯化钠溶液,没去过治疗室。后来我怕交叉感染,刚拖了地,就听到铃响了。” 拖地是有可能沾上消毒水气味的。 “那是清洁工做的事情。”傅沅盯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他,而是蹲下来拆零食大礼包,“看看,这里面有喜欢的吗?” 小天使祁珩也跟着蹲下来,一边拆,一边发出土拨鼠尖叫:“姐,这个风干牛肉好贵的,今年新品,一包500g要卖99.9元,我想买一直没舍得,还指望蹲双十一。” 不一会,又大喊,像个在雪地捡到松子的大尾巴松鼠:“这个西梅!他们家的西梅我老喜欢了,可是一直售罄,你居然能买到!” 傅沅被他的大惊小怪吵得头疼,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喊了。 “这是患者家属送的,我也吃不完,你挑一些你喜欢的,剩下的拿去分了吧。” 看着他欣喜的样子,她抿了抿嘴,特意多叮嘱了一番,“你多挑一点,全拿走也没事。” 祁珩有些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站起来整体掂量了一下,面色有些犹豫:“姐,这估摸着也有三十多斤快四十斤了,别看东西不多,买的话至少得好几千大洋呢。这也快过年了,你留着做年货也成。” 他说的“大洋”就是“元”,年轻人总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早古话。 但傅沅此时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她不缺钱,自己也囤了一些零食,看到这个只会不断提醒她,责任重大。 她语气有一丝不耐,有些生硬地说:“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吃完饭来拿走吧。” 祁珩似乎不知道她发脾气,笑着说,“那姐,我去吃饭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傅沅说了一句“不用”,便环起双手,趴在桌子上,赶客意味不言而喻。 同事们三五个组成一个团体朝食堂走去,她隐约可以听到有同事在讨论她的是非长短。无外乎是说她走后门,有特权,现在又多了一个指使实习生。 他们以为自己很小声,实际上傅沅的听力极其敏锐,他们的话早就进入了她的耳里。 . “站好!头部自然挺直,下巴微收,颈部肌肉放松,挺胸收腹,两腿并拢……不要含胸!就是说你!” 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教官,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鞭子,狠狠鞭笞了在一个男学生鞋前几厘米处,鞭子落到地上,出现了一道显眼的白痕。 对于入梦,傅沅早已轻车熟路。她扭头周围熟悉的环境,这次做梦是在母校,背景是军训。 教官看见她东张西望,朝她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是谁?军训期间,高年级学生不允许踏入这里。” 她没穿军训服装,教官也没将她认作是大一新生。 傅沅没理他。 梦里的太阳似乎有了实质性的伤害,照射在人身上感觉火辣辣的疼。她看向站台下面的学生,里面有一个尤为突出。 那是一个小胖子,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洒落在地上,凝成了一片水渍。 光看一眼,就知道他到达极限了,再多坚持一秒都需要莫大的毅力。 这应该是这次的做梦者,只要带他脱离困境,这个梦境也能自然破碎,或者换成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她也能有更好的睡眠质量。 想到这,她才冷眼看向教官,板着脸,对着人群中的小胖子虚虚一指,说道:“我是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接到举报说教官不顾学生体质,肆意加重训练程度。现在我需要带走这位同学,他的身体到达极限了。” 小胖子听到她的话,身子依旧不敢乱动,保持着僵直状态,但眼珠子却像是要蹦出来,朝着傅沅不断求救。 傅沅朝他笑笑,示意放宽心。 教官凶狠地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直接相信她的说辞,“你怎么证明你是医务室的,而不是来捣乱的?” 后半段则完全被他忽视了。 傅沅沉默地从衣服口袋里摸了摸,递给他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牌。 似乎对他的怀疑感到不爽,傅沅语气很是生硬:“这是我的工作牌,你要是不信,还可以去医务室问。” 教官接过她的卡牌,一边扫视,一边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他的脸部不断扭曲,涌起一阵阵黑气。 傅沅看着这一幕,也不害怕,只是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劝道:“我知道教官是为了他们好,现在很多孩子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锻炼,但这孩子已经到达极限了,需要休息一下。有一句古话——欲速则不达。” 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教官脸上露出沉思,黑色渐渐停止翻涌,扭曲的脸也逐渐恢复原状。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高负荷运转的老旧机器:“行,但只能一小会。” . 13:21,傅沅醒来,才发现自己趴着大概睡了四十分钟,后半段算难得的好梦。 此时她的双臂被压得酥酥麻麻,随着她舒展懒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黑色的风衣滑在地上。 她侧着身子捡起风衣,扑了扑上面看不见的灰尘,将它放在沙发上。 看见刚才睡着的桌上有一个盒装的慕斯蛋糕,看包装是她大学常去的那家店,口味也很对头,蛋糕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清秀雅致,透露出点点书卷墨香。 第4章 还要多久 [沅沅姐,我下午有课不在医院,零食已经带去了科室。衣服是洗过没穿的,慕斯蛋糕是顺路买的,希望你喜欢。^^] 下午有课吗? 傅沅想了想,上周这个时候似乎看到过他,当时他似乎是在院子里面跟患者交流。 也许是学校单双周课程安排不一样吧。 傅沅坐在座位上看完,有些烦闷地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刚刚后半段虽是好梦,但此时的她依旧有些精神萎靡。 早上的菊花枸杞茶已经凉了,她起身将茶水倒掉,换了一些温水进去。 说来也奇怪,昨晚梦境过后,她感觉肚子一阵空虚,从冰箱里吃了半周的面包存货才勉强不饿,今早更是吃了足足三笼小笼包才来上班。 一觉睡醒,竟又开始感觉饥饿。 傅沅坐在座位上,抿了一口热茶,将按照包装痕迹将盒子拆开,三角形的慕斯蛋糕便暴露在空气中,空中酝酿着一股香甜。她用塑料餐刀切成三份,三口便将整块蛋糕吞咽了下去,像个饿了几天的落魄贵族。 这才勉强感到舒服一点。 早上她便想到动用能力会消耗身体的能量,但中午却忘记了这事。 想到这,傅沅也不继续坐在位置上摸鱼了,而是拿上钥匙出门去。 临走前,还贴心地将门口悬挂的木牌翻了个面,变成了“外出中,有事电联”。 医院的内部食堂已经关门了,也没有小卖部,据说是有些患者要控制饮食,同时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她在z大毕业,学校离这里并不远,拐两个弯、过三个红绿灯便可以看见校门口。 学校是开放式的,里面有一条小吃街,在整个江市都享有很高的名气,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时,小吃街内。 傅沅在人群中艰难地仰着头四处张望,陡然间瞥见一抹熟悉的亮红色,便推着手上的小绵羊电动车快步走去。 “孟姐,二十串羊肉串、五根烤面筋、五个烤鸡翅、五个鱿鱼、外加五根肉肠!” 人未至,话先达,只是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周围的人听见她的喊声,也都微微让开一条路供她通行,傅沅推着电动车停在了一个挂着“xj串串烤肉”大红招牌前,红底白字,周围还有片片祥云符号。 这是一个烤肉店,外面是两个烧烤摊,里边是原料,老板会用一串串弄好摆放在冰柜里。客人可以去店内亲自挑选需要烤的串串,也可以由老板代挑。 烤架上整齐码放着鲜嫩的羊肉串、土豆串等各类串串,串串们在炭火的舔舐下滋滋作响,油脂渗出,底下瞬间燃起橙红的火苗。 女人带着蓝色口罩,露在外面的脸在火光中映得通红,她抄起摆放得整齐的罐子,轻轻拍了拍,孜然与辣椒面簌簌而下,羊肉串便披上一层红棕交织的诱人外衣,浓郁的辛香随风飘出。 傅沅放下电动车刹车片,站在旁边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跟她搭话,手中的活丝毫不受影响,“是你啊,好久没看见了。” 说着,又冲屋内喊了一句,“老汉,别睡了,拿二十串羊肉串、五根烤面筋、烤鸡翅、鱿鱼、肉肠出来。” 屋里边应声答是,听起来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没一会,一个男人戴着头巾,从里边出来了,拿着东西到另一个烧烤架去,点起火。 女人瞪了他一眼:“你来接手这个,我去烤那个。” 男人将近40岁模样,中等身材,古铜色皮肤,一头利落的短发,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上方有着淡淡的胡须,是典型的哈萨克人,也是女人的丈夫。他们在江市经营二十多年了。 “毕业了,不顺路。”傅沅轻声跟女人说,算是回应起女人的话。 “是这样啊,没事,想吃就过来,或者网上平台点单也是一样的。”现在火候还小,不需要人看着,女人便进屋给她搬了一条红色的小圆木矮凳放在地上,“坐会,还要十多分钟。” “没事没事。”傅沅摆了摆手手,坐在电动车上,又轻声问女人,“怎么换地方了?” “房租到期了,再加上上面统一安排,按照类别划了圈子,咖啡奶茶是一个圈,糕点又是一个圈,我们这种烧烤摊也断断续续都搬到了这边。就是近段时间的事。” 女人叫孟洁,江市本地人。 傅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难怪她此次过来都没见着熟悉的店子,本想去零食舱买点巧克力放办公室囤着,却只看到一排排“xxx烤肉”、“xxx烧烤”。 “生意也难做。” 年轻的大学毕业生看了看周围,只当是她想感慨,便提前附和。 孟洁被她逗笑,对她说:“其实也还好,别看现在店面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等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才是人多呢,越晚人越多,可以一直到凌晨两三点。上午我们不营业,休息,你也算赶巧,我这边刚开门,你看那边大部分都还关着门呢。” 去上课的学生自然不算是客人,这么看来,除了另一个烧烤摊疑似外卖,这个店就只她一个客人。 傅沅顺着她指的方向踮着脚望去,确实开门营业的才是少数。 孟洁多年练出来的铁手穿过时不时飞腾的黄色焰火,将串串翻了个面,问起傅沅的近况,“你呢?继续读书还是工作了?之前听你提起过,你好像是心理系的。” 傅沅含糊道:“在一家医院的心理科工作。” “医院好,福利待遇高,不愧是z大的高材生。”孟洁肯定地笑道,在她们看来,似乎公务员、医院、老师才是最理想的工作,旱涝保收。 傅沅胡乱点头,现在她的脑子有点发晕,眼前也开始出现一片片重影。 随着等待,她越发饥饿,直觉告诉她,必须尽快进食大量高热量食物。 “你怎么了?”正在说话的孟洁突然注意到她嘴唇开始迅速泛白,两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什么反应,在身上用力擦了擦,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傅沅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轻声道:“大概还要多久……我好饿。” 第5章 这顿我请 店内,一方小桌子上。 傅沅握着木签,风卷残云般大吞吃着烤面筋。 烤面筋是小麦粉中提取的植物性蛋白质,远比其它肉类熟得快。 一旁的孟洁见她这般饥饿,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带责备:“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照顾自己?瞧你这样,定是没吃早餐,也不吃中饭。” “慢点吃,别急,喝点水。”说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轻轻搁在了桌上,而后又脚步匆匆出去接着给她烤肉。 傅沅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 不一会儿,孟洁又拿白色塑料盒给她端了几串羊肉串走过来,“剩下的还在烤架上,我看你太饿了,这几串是给你加足了火力烤的。火候急了些,味道比不得后面。” 羊肉肥瘦相间,每一块都被烤得微微焦黄,边缘处还带着些许诱人的焦褐色,瘦肉紧实、肥肉细腻。 傅沅伸手抓起一串就往嘴边送,保持着女生的矜持,只一口咬住中部,顺势将签子往外猛地一拉,大半串羊肉瞬间落入口中,腮帮子略微鼓了起来。 待完全咀嚼咽下,她又依样重复了一遍,手里便只剩下一根空荡荡的竹签子。 傅沅吃了东西,恢复了一些精力,动作也斯文了很多,一边吃,一边对她的手艺作出了肯定回答,“很好吃,不要谦虚。” 正站着往里面加炭火的孟洁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稍缓,扭头回望,脸上笑意盈盈:“你喜欢吃就好,我还忧心自作主张惹你不快。” 又说:“你个小姑娘看起来也有这么高,就是清瘦了点,现在咱们也不追求那种病态的以瘦为美,你也别想着减肥,该吃吃。是不,老汉?” 话末,她还扬声问男人,男人连忙点头,附和道:“是该多吃点,太瘦了。” 男人说话能听懂,也感觉每个字的发音是对的,但就是稍微带着一股奇怪的腔调。 “好的。”傅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她平常吃得也不少,但不管怎么吃,就是胖不了。 况且,她平常也很注意养生,大学毕业便过着别人退休的生活,日日菊花枸杞茶不离手。 她打开手机高德导航,搜索附近的零食店,地图显示最近的零食舱骑行需要7分钟。 傅沅双指放在屏幕上,放大地图看了看,不算远。 坐下来等待时,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拿了黄色篮子,自行在冰柜挑选串串。 “老板娘,这羊肉串串怎么就只有10串了?还有多的吗?”他嗓门敞亮、中气十足地冲着门外喊了一句,手上不停,又挑了几个鸡翅和韭菜儿。 闻言,孟洁又喊了一声男人,恰好男人手上的东西也烤完,被穿着袋鼠黄袍的外卖小哥领走。 “来了来了。”男人大步流星走进店里,冲小胖子露出个歉意的笑容。 “今晨只串了30串羊肉,都在冰柜那摆出来了。今天还没来得及做更多,你可以先坐着休息会,我这就给您现做。”说完,他伸手拉开用作隔断的大红色布帘,钻进了厨房。 小胖子也挑完了,将篮子递给老板娘,满满当当,看着竟比傅沅选的还要多。 傅沅看着小胖子,感觉有点眼熟,似乎是今中午在梦里见过的那位。 但又好像不同,梦里那位看起来脆弱很多,五官也有点模糊,远不如眼前这位神采飞扬。 世界应该不会这么小吧? 傅沅心中有些忐忑,没说话,走出去坐在自己的电瓶车上。店内空间并不宽敞,再加上,她也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共处一室。 小胖子正埋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两根大拇指不停划动,似乎是在回复消息。 两人一个进一个出,擦肩而过。 “要怎么打包?” 孟洁拿出几个白色塑料盒,询问傅沅的意见。 “如果可以的话,都装一块就好了。”傅沅轻声回答,此时她吃完东西,面色看上去比刚才那会好了很多。 “啊?”老板娘孟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手脚麻利地抽出两个大号的白色塑料盒,将手中的串串塞了进去,“凉的味道没有那么好。我先前看你点那么多,还以为你是要给同事带。” 这家店给的分量很足,傅沅点的那些东西足够两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吃都绰绰有余。 孟洁用大塑料袋将两个餐盒都装进去了,递给她,想到她刚才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了一句: “还是一餐吃一餐的好,好吃也不能顿顿吃,你也别怪阿姨多嘴。” 傅沅顿了顿,接过袋子,有些沉。 她把东西放在电动车前面的篮子里,知道是误会,但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解释不清楚。 “好的,谢谢孟姐关心,一共多少钱?”她边说边从口袋摸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小炮弹般从屋内猛地冲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小胖子,傅沅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定定地看着她,无神的眼睛仿佛折射出名为希望的光芒:“是医生吗?” 这一刻,两个身影开始无限重合。 一旁的老板娘也直乐呵:“哎呦,巧了,你们认识啊?” 傅沅摇了摇头,腼腆的小姑娘,脚趾开始不由自主抠鞋底,“我不认识他。” “那他怎么知道你是医生?”孟洁笑道,拿着计算器加总了价格,“一共两百一十八,你给二百一十就好了。” “滴——” 却是小胖子抢先一步,他嘴上文邹邹地道:“这顿我请了,医生于我有大恩,小子不敢不报。” 傅沅后退一步,再次划清界限,“但是我不认识你。” 小胖子仿佛没有听出来,笑嘻嘻凑上来:“介绍一下,我是z大30级计算机专业的新生,我姓余。学姐加个微信呗?” 傅沅抿了抿嘴,有些理解他的心情,便也没有拒绝。 再不济,这人刚才还给她付了串串的钱。 眼见余学弟还要拉着她讲话,恰好赶去上课的同学也基本走了,路上没有先前那么多人,社恐人士傅沅飞也似得拧起电动车朝零食区冲去。 第6章 周末回家 太阳自天际隐隐露出一个角,空气中都是早晨独有的清新。 傅沅梳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和小黑板鞋。 此时,她拉着早上匆忙收拾好的20英寸行李箱,站在公交站台下等候。 明天是外婆八十大寿,恰好又在周末,母亲便催着她回去一趟。 公交车坐了大约半个钟到达高铁站,又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 高铁出站口。 “沅沅,这里!” 傅沅顺着声音看去,看见自家母亲正站在台阶上朝她挥手,见她注意到自己,便拉了父亲朝她这边赶来。 “又瘦了。”傅母接过她的行李箱,怜爱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这孩子,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还拿个箱子?” 傅沅:“……没什么东西,箱子都是空的。” 傅母小声嘀咕:“那怎么不拿个双肩包,多轻便。” 傅父在前面带路,回过头对傅母说:“现在女生出门都流行带箱子,平时要你刷视频,就知道看电视剧。” 傅父开着车,傅母在副驾帮忙看导航。傅沅没什么话题,在后排无聊地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开屏便是一则新闻: [今日6:42分,热心市民在晨练时发现一具尸体,经取证,死者系江市第一中学高三学生,于今日凌晨4:13分跳江自溺而亡,有学生表示该校学业压力过重。] 或许是因为同在江市,这则新闻很快也推送到了傅母手中,她惊呼:“沅沅,你看了没,刚刚有个新闻说有个高三学生压力太大跳河自杀。” “看到了,跳江。” 傅沅自是看到了,他们还是同一个高中,不过她没点进去细看。 年轻人不喜欢看这种,大多划过去,但老一辈看到这种新闻,就喜欢想太多。 傅母有些担忧:“你在医院压力大不大?听说医生现在很忙,有时候连着24小时上班。” 傅父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傅沅,接话:“沅沅也累了,坐了这么久的车,你让她休息一会。24小时上班的是急诊,她一个心理科能有多忙?” 不知道别的家庭是不是这样,傅沅家是这样。 刚见面时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分开这段时间的关心全塞进来;一旦在家超过两天,就各种嫌弃,恨不得连哪只脚出门都要管上一管。 她确实也累了,关掉手机屏幕,闭了闭眼,放松精神。 车子驶过江市大桥,进入小区。 小区建立于二十多年前,一共10栋,每栋最高19层,最高层不住人。因为距离江市第一中学比较近,当时报名购买的人很多。 后来不知为何,建筑还没竣工,甲方宣告破产跑路,这里也变成了烂尾楼,一度登上本地热搜。 购买小区的人没有放弃,而是成立居委会请施工队、断断续续维权,近十年小区才达到入住条件。 傅沅的父母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的房间已经整理过了,床头柜上是一只半人高的黑白熊猫玩偶,床上是米蓝的格子被,铺得整整齐齐,横着的是天蓝色哆啦a梦绘图的枕头,竖着的是水豚卡皮巴拉长条抱枕,有些丑萌丑萌。 再过去就是一个小型书架,最上面一层是一系列心理学专业书籍,还是新的;中间层则是《百病食疗全书(彩色图解)》、《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学会吃,调理慢性病》,有翻动的痕迹。 书架正对便是书桌,桌面一尘不染,一排排小只的神奇宝贝手办整齐排列在上面,最中间的是一只大黄电耗子。 “沅沅,吃饭了。”傅母摆放好碗筷,在客厅喊道。 “来了来了!”傅沅放下手中的解压捏捏球,又在手办头上挨个摸了一摸,才转身进入客厅。 傅父微微皱眉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傅沅远远瞥去,有红有绿的,还有折线图分析。 “今天中午在家吃,下午坐车去外婆那边,收拾要带的衣服,今晚住那边。” 傅母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不放心地叮嘱。 傅父坐在座位上,从杂物间拿出一小瓶白酒,给自己倒了一口的量,时不时抿上那么一点。 一时无言,大多是傅母在絮絮叨叨,问一些家常便饭,傅沅回答,一旁的傅父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声。 “你在医院同事关系怎么样?”傅母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又说,“多吃点,你都饿瘦了。” 独来独往,和同事们大都没什么交集,同事大多非议自己走后门。这话傅沅自然不敢这么说,只说:“同事们都很热情。” 傅母点头:“热情点好,你性子太冷了,要学会跟人打交道。” 见傅母又要唠叨,傅父说:“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老了,别操心那么多了。” 傅母瞪了他一眼,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不满道:“这算哪门子操心多?隔壁那个姓林的,他儿子跟咱沅沅同龄,都准备结婚了,我都没催她找个对象。” 一餐下来,几乎一半的菜都被扫入了傅沅的胃中,傅母看得直乐呵,暗中归功于自己这次是学的视频做菜,厨艺暴涨。 又在心底担忧,是不是医院伙食太差了,这孩子难得吃一次好的? 饭后。 东西不用收拾,直接拎着箱子走便是。傅沅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套米老鼠睡衣,神情放松地躺在床上,准备迎接难得的无梦睡眠。 这边是小县城,大部分人没有城里午休的习惯。 在大学,许是名校学生学习压力大,傅沅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噩梦,考试、实验、论文,毕业季还有学长学姐的职场、创业、婚姻…… 后面进了医院工作,特意租了一个清闲一点的地方,但入梦范围扩大,尤其是最近,还会被梦境攻击,梦里也很难真正清闲。 倒也不是说每一个梦都会被她闯进去,而是做梦者情绪波动极大,她才会被拉进去,而这些梦往往都是噩梦。 因此,傅沅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她翻了个身,双手环抱住水豚抱枕,准备趁在家的这段时间恢复精力。 第7章 到乡下了 午饭过后下了一场小雨。 雨并未下多久后,天便放晴了,整个天空呈现出明亮的湛蓝色。 乡下的道路有些泥泞,傅父开车驶过,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印。 “沅沅啊,不是妈说你,到那边之后要主动喊人,你也这么大了。”快到时,傅母不放心,特意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傅沅,又是一番叮嘱。 “知道的知道的。”傅沅敷衍着。中午安稳地睡了一觉,再加上车上也小歇了一会儿,此时她的面色看着红润了一些。 . 红墙青瓦。 一个老人在门口的板凳上,见傅沅一行人过来,缓缓站起身招呼几人进屋。 “夏云,沅沅你们来了,里边坐。” 夏云是傅沅母亲的名字。 外婆生母亲的时候比较晚,现在已经八十岁了,但身子骨依旧硬朗,外公前年清明节去世,她便一个人生活。 也不是没有子女说接她去县城一起住,可她一会说不习惯,一会又说想在这边陪着外公,这边离他近一点。 但她心里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傅沅从小跟奶奶长大,跟外婆并不熟,甚至有些方言也听不懂。怕老人听不清,她进门时,高声喊了一声“外婆”。 老人“哎哎”了两声,乐呵呵拉着她往屋里走,掌心交接处的粗糙老茧有些硌人。 她低头,才发现老人已经老了,手背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像干涸许久的河床,青筋纹理明显,如蚯蚓蜿蜒。 “妈,你不用管她,现在的年轻人就捧着手机不放。” 傅母见状她呆愣,放下手中的礼品,亲昵地拉过老人坐在沙发上,母女俩开始说话。 “今下午下了场雨,天气就凉了,我当时……” 傅父作为女婿,也没什么话题,只是将电视里黄梅戏的声音调小了一点,也跟着傅沅坐在沙发一角玩手机。 没坐一会,听见傅母交谈间总不经意间提上几句“待会吃饭了”。 傅父起身打开冰箱门,里面只有一块两指宽的肉和几根葱。地上还有一颗水灵灵的白菜和几块带土的黄姜。 看袋子上标签,肉还是上周他们过来买的那些,此时隐隐有一股酸味,他叹了一口气,将肉连着袋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跟傅母知会了一声,便要出去开车买菜,傅沅怕被母亲说教,也急忙站起身表示要跟着去。 外婆是有一个菜园的,平时自己也种了菜。但考虑到明天亲戚都会来,冰箱里的肉也所剩无几,这才决定到县城买点肉类。 县城比乡下要热闹一些,乡下几里路才见一户人家,县城的街道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叫卖。 两人对这里不熟,跟着手机导航来到了县城最大的超市,这里东西最多,不用东奔西跑。 “吃不吃八宝粥?给你买点明天留着吃。” 傅父知道傅沅有点洁癖,上桌吃饭基本上只在菜出来的第一时间夹上一点。 平常在家还好,备有公筷。可明天亲戚过来一起吃,估计是要挨饿的。 傅沅轻声摇了摇头,“我最近不大喜欢吃八宝粥,不过可以给外婆买一箱,老人应该都喜欢吃这种。” 傅父皱了皱眉:“已经带了三瓶银鹭花生牛奶和一箱xj大红枣,差不多够了。” 傅沅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是心里不平衡,觉得她妈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三个哥哥。但平常也就他们一家周末经常往老人这边跑,其他几个没好处是不会过来的。 老人有养老金,住在农村花销也不大,其他几个见他们往这边跑,反而觉得占了多大好处。 她拎了拎重量,提起一箱八宝粥,带着父亲往生鲜区走,轻声说道,“她年纪也大了。”那些事情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傅父想到冰箱里的肉,也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两步上前接过女儿手中的八宝粥。 两人在超市买了一些猪大骨,几斤牛肉,一只去掉头处理完内脏的鸡,又买了几根芹菜,鲜玉米,土豆,青椒。 晚餐是傅父做的,芹菜炒牛肉和玉米炖大骨。 玉米炖大骨放了鸡肉和大把红枣,红枣是带过来的xj大红枣。牛肉没有炒完,还剩了一点,放在冰箱。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吃过晚饭,傅沅便拿着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是城里那种淋浴,傅沅爸妈觉得老人冬天烧水困难,和兄姐们共同凑钱修的,独立在大屋外头。 洗完澡,浴室里还弥漫起氤氲的水汽,傅沅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水龙头流出清澈的水。她微微俯身,双手轻轻揉搓着毛巾,恍惚间抬头,一瞬间感觉镜中的自己有点陌生。 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一眼,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镜子里的人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眉眼、口鼻,一切都如往常。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只当是最近精神疲劳产生幻觉。 回到卧室,傅沅躺到床上,伸手拿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慢慢浏览起白天积攒下来未读的消息,试图将方才那莫名的异样感抛诸脑后。 上午的自杀案不知为何开始发酵,网上有舆论诋毁江市第一中学。 还有人在下面评论区造谣,说每天早上六点就需要起来跑操,晚上二十三点才能入睡,人不疯才怪。 傅沅揉了揉眉心,她高中便是在那里读的,还能不知道吗?网上这些人就知道听风是雨。 不过毕业这么久了,或许有改动也不一定。 正准备关机睡觉之时,手机屏幕再度亮起,高中班级群里弹出一条新消息。班长正在@全体成员,询问大家是否有空,并且说自己明天回母校看看,如果有同学一起,就当是同学聚会。 傅沅看了看他发的看了看时间,明天下午两点。照理说,她这边外婆大寿,难以抽出空来。 但在农村,中饭时间向来比较早,通常十一点多就开饭了,而后便是亲戚们围坐在一起谈话,小的比学业,大的比事业,像她这种的也会被问婚姻。 傅沅一想到这些,又开始觉得头疼。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在群里发了一句:“我倒是有空,只是路程有点远,我这边交通不便,怕是赶不过去。” 有人跟着发言,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炸出了一堆潜水的同学。 “我也想去,学校好不容易上一次热搜,虽然是被黑,哈哈哈。” “我也是,毕业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看过老师。” “傅大学霸在哪?我也是外地回去,如果近的话就捎你一程。” 被这么喊着,傅沅坐在床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红晕,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但手上还是迅速把地址发在了群里。 没一会,一个女生便在群里@了她,表示自己可以去接她。 第8章 重回母校(1) 太阳还没有正中,远处的山雾折射着七彩的颜色。 刚吃过中饭,亲戚们正在吹嘘自己的儿女当了什么什么公司的高管,年薪绩效又有多少,个别亲戚还明里暗讽,有些人是名牌大学毕业,怎么没听说在哪里高就? 傅沅刚吃饱饭,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手机,那个跟她约定好的女生已经开着车到外边的小路上了。 傅母正在里屋跟外婆讲话,傅沅便跟旁边性格木讷、跟谁都搭不上话的傅父说了一声,悄悄拉着箱子离开现场。 女生手中拿着墨镜,穿着一身名牌,斜靠在身后一辆崭新的白色汽车上。她见傅沅出来,神情略带惊讶,继而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拿着手机朝她示意:“傅大学霸,这边。” 说着,还打开后备箱,接过傅沅的箱子放了进去,主动替她拉开副座的车门。 “谢谢。” 车内其它没有人,傅沅坐在副驾驶座拉过安全带扣好。 女生打开车载音乐,从后视镜看着尾随傅沅出来的人群,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那有啥,咱俩谁跟谁呀,你高中不也帮了我很多?” “你身体好点了吗?” 她从镜子里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傅沅,选了一首柔和的轻音乐,打开导航,开始掉转车身。 在这乡野路上,白色玛莎拉蒂宛如优雅的天鹅,车身线条流畅自然,从车头至车尾一气呵成,灵动而不失力量感。阳光下,标志性的三叉戟车标于车头中央,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好多了。”傅沅靠坐在座位上,车的前挡风玻璃下整齐排列着一排小黄鸭,此时随着车辆行驶,上下点头摇晃,她伸出食指在它们头上挨个拨弄了几下。 另一边,当时眼尖见着傅沅拉着箱子离开、带着大家出来看热闹的亲戚心情复杂。原以为是她不参与话题,是名牌毕业生也难就业,自己孩子终于扳回一局。 现在看来,人家都开上了玛莎拉蒂,还有专门的女司机陪同……也难怪看不上他们这些穷亲戚。 “今天是老人生日吗?”女生一边开车,一边跟傅沅搭话。 这种乡村居住的大多是老人,今天也不是过节,很多人围在一起,面目神情也不压抑,那便是老人过生日了。 傅沅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外婆八十。” 早上的太阳是斜着的,开车还有些刺眼睛,此时太阳渐中,倒好了许多。女生收起墨镜,小声抱怨:“你也不早些跟我说,我也好准备红包。” 傅沅闭上眼睛,轻笑道:“哪能?来接我就很麻烦你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 高中三年相处,女生显然知道她随时休息的习惯,也没有觉得她傲慢,只是说:“让我破费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她又催促起傅沅,“好啦,安心睡吧,相信我的车技。” 这位是几乎睡了三年,却能稳住年级第一的传奇,能和她聊这么已经可以发朋友圈炫耀了。 其实也不怪傅沅,高中学业紧张,所有同学都住宿,她也不例外。当时能力掌控程度还没有这么强,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总是在别人的噩梦里,这也导致她精神状态不佳,只有白天在学校,几乎所有人都在读书,她在梦里才有个清闲。 不知为何,虽然她状态不好,但读书理解拉满,基本上翻一遍书,不要做习题,客观题也能拿上满分。 少年们总慕强,她为人友善,有问必答,她的好人缘便是这个时候积累的。 到学校时,门口已经稀稀拉拉站了十几位同学,其中一个男生正在跟门卫沟通,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帅哥,这不合规矩,上面有要求,不是本校学生真不能进,今天虽然是周日不上课,但里面还有住宿生呢,我得为他们负责。” 门卫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有些面生,此时他一脸为难。况且昨天学校上了热搜,上面领导特意交代不能放陌生人进入校内。 门卫小哥看着面前的男生面目诚恳,咬了咬牙,对他说,“你要是能证明你是以前毕业的学生,这次是过来看望母校的也成。” 班长早就给以前的班主任发了消息,但似乎在正在忙,没有得到回复,一行人便僵持在校门口。 傅沅下车时,便看到这幅场景。 女生将车停在车位,白色的玛莎拉蒂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她几步上前询问缘由,目露震惊地看着班长:“你昨晚没跟老申讲吗?” 她口中的老申,全名申琳,是他们的高中班主任,同时也是英语老师。 班长挠了挠头,“昨天太晚了,我就没打扰她,今早大清早给她发了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余姐,要不展示一下你的钞能力?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旁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儿男生嬉皮笑脸打趣,显然也是相熟的。 女生白了他一眼,“穷死了,买了车,小金库是一点也没了,与其看我的钞能力,不如看傅大学霸的脸能不能刷。” 傅沅没吭声,在场几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豪车美女身上,经过这么一提醒,身后几人才注意到她,出于对学霸的尊重,氛围一时之间突然拘谨了一些。 “又不是别人,都高中同学。”班长笑对大家道,对女生的话表示认同,看着傅沅,“你去试试说不定真可行。” “人家新来的,不一定见过我。”傅沅小声反抗,但依旧被女生拉着往门卫室那边走。 还没到门口,门卫小哥便凑了过来,在她脸上瞅了几眼,目光灼灼,让生性腼腆的傅沅有些不自然地歪了歪头。 “你是26届毕业生傅沅吗?”不待她自我介绍,小哥便激动地靠了过来,掏出手机擦了擦,“我认识你,刚入职那会就听过你的传说了,现在学校光荣榜上还有你的名字和介绍呢。” “方便跟我合个影吗?我发朋友圈。放心,我的朋友圈只有我朋友才能看,不会乱传的。” 第9章 重回母校(2) 最后傅沅在同学们的起哄下,还是跟门卫小哥合了影。 照片里的姑娘正在腼腆地笑,小哥略带稚嫩的面孔对着镜头,食指和中指分开竖起,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一行人走进校园,便散开了去,玩得好的几人走在一起。 傅沅一个人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干道两侧的林荫道依旧枝繁叶茂,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碎金,偶有鸟雀在树中啼鸣,婉转悦耳。 学校一周上六休一,周日便是休沐日,路上有学生来往,大多是中午休息好,现在组队去图书馆或者教室的。 没有学习安排的在另一边,那边热闹,有篮球场和足球场。 路上,她看见略微秃顶的校长和几个校领导一脸笑容地正带着几个人参观学校,那些人手中大多拿着摄影机和纸笔,时不时将麦克风对准前面的校领导。 傅沅看了几眼便收回了注意力。 图书馆内。 高中的图书馆并不大,只有三层,无论是藏书还是自习环境,都比不上大学。但这里的学子们大多朝气蓬勃,目标明确,鲜少有打瞌睡的。 傅沅看着熟悉的布局,变化不大。一楼正中央是休闲阅读区,摆放了好些圆形座椅,外边是白色金属外壳,里边的座位像是沙发,用料软和,适合睡觉。 昨晚她睡得并不好,入梦了一个极度悲伤的老妇。那老妇人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神像,一个劲对着她哭诉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惨: 年轻时尽心尽力养育的孩子,如今老了,子女们却对她不闻不问,过年不回来,打电话没人接。 又说到隔壁有个老太,俩人整好差了13岁,人家的儿女都愿意照顾她,每周都开车带一大堆东西来看望她。 因为梦里没有能够威胁到做梦者的存在,傅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破局,听着那个老妇人叨唠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睡了一下安稳的无梦觉。但也没睡多久,便被傅母喊起来吃早饭。 她选了一个靠角落的椅子,缓缓走过去躺在上面,又在书架上扯了张报纸盖在脸上,挡住了上方的光线。 周围是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傅沅很快便放空了思绪,进入梦乡。 . 周围是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天色不知缘何变得昏暗。 一位中年女性正伏在书桌前,旁边那盏台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光晕还在持续收缩,光线渐次黯淡。 待得女人抬头,才发现是熟悉面孔。 申老师? 傅沅有些惊讶。 这次居然入了她的梦,今上午班长他们一直没能联系上,现在居然在梦里联系上了。 她看见座位上的申老师突然烦躁地抓着头发,继而将手中写得满满当当的稿子撕了个粉碎,嘴里喃喃自语,语气有些懊恼:“完全没有头绪啊……” 傅沅没打扰她,蹲下身将稿子捡起来拼接到一块,一目十行浏览起内容,“xfmapkl……”,内容全是英文符号,歪歪扭扭,一个个漆黑的字在纸间流动,调皮地从这边走到那边。 申老师又在写东西了,傅沅叹了口气,上前抽掉了她的纸张,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申老师,你现在在梦里,是写不出文章的。” 她似乎这才发现傅沅,有些讶异:“你是谁呀,怎么在我房里?” 傅沅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是你的学生。” 申老师似乎有些开心,脸上绽出几分笑意,顺手从她手里拿过稿纸,将她拉到桌边: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现在需要写一篇演讲稿。明天是周一,校长让我作为优秀班主任发言,可是我不管怎么写,都写不出令我满意的稿子……”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有些沮丧,声音也变得有些小了起来,转而又笑着说:“不怕你笑话,以前写这些写起来很快,现在可能老了,总感觉思维没有以前那么灵敏。” 傅沅大概了解了情况。 江市第一中学每周周一都会升国旗,会有一名优秀学生和一名优秀教师代表发言,之前她也在上面讲过几次,后面觉得麻烦,就让给别的同学了。 只是她眼神有些怪异,申琳老师也是优秀教师代表发言的常客,哪怕是思维变得迟钝,也不至于为区区一张演讲稿焦头烂额吧? 怪就怪在,申老师的诉求就是这个。 傅沅叹了一口气,没有帮她写,而是轻声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在梦里,是写不出文章的。”写文章得醒来。 申老师笑道:“什么梦不梦的,现在不就是星期日,在我家里吗?” “你等会儿,我给你拿点水果,瞧我这记性。”说着,她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傅沅不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不过梦里不正常一些倒也正常。 她起身打量起整个房间,这个房间看起来很压抑,灰红色的墙纸斑驳开裂,贴在墙面摇摇欲坠,她望去时,墙纸上一只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随着她的移动而轻微偏移。 吊灯像是接触不良,时不时闪烁一下,桌上有很多小玩意,像是小骷髅,西方恶龙之类。 抽屉没锁,傅沅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些谩骂和嘲笑的话。 她记得申老师之前发朋友圈,里面卧室的房间并不是这样,桌上的小家伙也是一排排绿色的塑料盆栽。 “吃些水果。”申老师端着一盘草莓进来,对着傅沅温柔地笑了笑,“这是我丈夫买的草莓,据说还有个外号叫什么白雪公主。” 傅沅伸出右手,从盘中捏起一颗,却没递到嘴边,看了她一眼,状若无意道,“很好的寓意,你丈夫很爱你。” “那是自然!……” 她脱口而出,可话音未落,眉头便紧紧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对,他……” 她闭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 傅沅看到她额心有一丝丝黑气冒出,黑气接触空气,便消散了。 周围的墙纸也在发生着变化,它们似乎遇到了极大的痛楚,一些眼睛不得不闭上一些,而另一些则是瞪得老大、愤怒地看着傅沅。 傅沅假装没看见,轻声追问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她痛苦地说,整个人蹲在地上,看上去十分无助,嘴里也在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没什么逻辑,“我记得他昨天才打了我,不,不是他……” 谁打了她? 看着她这样,傅沅有些疑惑,正欲细问,梦境却骤然震动起来。 而申老师也像中了邪一般,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紧接着,梦境如脆弱的琉璃,一片一片破碎开来。 第10章 重回母校(3) 15:42。 傅沅苏醒,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大家已经逛完了学校,正在准备去拜访老师,班长那边也适时发消息说申琳老师回复了,如果我们愿意可以去她职工宿舍找她。 学校有教职工宿舍,单人间,条件颇好,教师可以带着家属入住。 另外,学校对学生学业这块抓得紧,一般的教师周日也会在办公室,不会外出,所以即便他们没有提前一天告知,这会儿贸然前去,也并不算突兀。 傅沅感觉头有点疼,她皱着眉头,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感到肚子有些许饥饿。 可这次几乎没有动用能力。 她从座椅上慢悠悠地站起来朝外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小块德芙黑巧,撕开黄黑的外表包装,里边的黑巧已经有些融化,粘在内包装上。 她一口抿在嘴里,不是很好吃,微苦又微甜,但里面有碎坚果。连着吃了5块,嘴里腻得发齁,饥饿感才稍稍压下去一些。 “我就知道在这准能找到你。” 刚出图书馆,上午那个被称为“余姐”的女生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吵闹。上午我们去拜访了其它科任老师,除了化学刘老师和老申不在,其它都在办公室。” 傅沅点了点头,这些老师都挺好的,有时候她上课忘记带抱枕,老师还会贴心让她回去拿,“那我过会也去看看。” 女生拉住她往另一边走去,“现在男生们在篮球场那边打球,我们去跟他们汇合,待会一起去看望老申,你也去。” 傅沅没有意见,她也正想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一脸睡意地被女生拉着往那边走。 “我刚刚看见你在吃巧克力。”女生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对她说,“学校超市不知道开门没,恰好给他们也买点苏打水,你在这等我一下。” “算了,你先过去吧,你走得慢。” 还没待她说话,女生便拍板下了决定,同时扬了扬手机,“记得看消息。” 傅沅打开手机微信,里面一堆小红点。 有些人有强迫症会清理小红点,有些人看到小红点太多了,就懒得清理。傅沅便是后者。 白天她能不能看到消息,取决于是不是恰好在她看手机的时间发消息,否则只能等晚上睡前统一清理。 傅沅往下翻了翻,找到一个备注“余歆”的女生,点开,里面有三条消息,分别是询问她在做什么,在哪,要不要一起。 她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回什么,犹豫了一下,双击了她的头像。 [我拍了拍“余歆”的脸说看有烟花(烟花.jpg)] 傅沅:? 收起手机,不紧不慢地往篮球场那边走去,还没走到,就被后面余歆从后面赶上了,傅沅被迫加快步伐。 学校的篮球场很大,三个球场并排挨着,两边是高低不同、层次分明的观众席。 人都到齐了,男生们全下场,混在一群高中生里面,跟高中生打比赛。女同学大部分在台下用欣赏的目光给他们加油,偶尔喊出一两句。傅沅看了几眼,兴致缺缺。 “几比几了?” 余歆带着傅沅绕到了观众席,她手上提着两大袋子的饮料,飒爽地走了过去,递给同行的女生一瓶酸梅汤,问道。 女生看了一眼余歆,挪了挪给她们让出位置,指了指裁判身旁的计数牌子,“6:24,比分在上面,不过是打半个钟,时间到了看谁分数多,谁就获胜。” 说着,她看了看手上的机械手表,“还有五分钟。” 余歆感慨了一句,“看不出来一个个文文弱弱,还挺强。” 闻言,女生又是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卖力地给同学打起气来。 傅沅坐在座位上半眯,被余歆塞了两根能量棒,她凑到耳边,小声说:“我听说你们这种动脑筋多的,身体能量消耗也多。” 一时之间,傅沅有些尴尬,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该怎么解释她只是在睡觉,在线急。 看了一会,班长左突右晃,假动作不断,终于不负众望,杀出重重包围。只见他高高跃起,来了一个漂亮的扣篮,刹那间,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赛后,两方人员都很开心,还激动地合了影,约定下次再打。 走出篮球场,去看望申老师的路上。 男生们经过激烈的运动,还没缓过来,呼吸声还有些粗重。有人把湿透的衣服下摆揪起来,用力在脸上擦了擦,可能是鉴于在场还有女生,倒也没人脱下衣服。 此时,每个男生都被余歆发了一瓶运动饮料,女生也有汽水酸奶。 余歆有意夸赞,拍了拍班长的后背,对班长说:“有实力啊,毕业这么久还能将那群小崽子杀得片甲不留,还以为都是花架子。” 班长笑笑,拧开饮料喝了一口,以为她在说最后三分钟的那个进球,摆了摆手,嘴上谦虚道:“是大家配合默契,大家传球都传得很好,才有我最后的扣篮爆杀。” 余歆拧开酸奶,继续吹捧,“你也太谦虚了,不只是最后,能打出6:25的成绩,说明全程都能在线。”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一个男生突然接了一句:“什么6比25?” 余歆有些疑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分啊,我去找傅大学霸的时候,你们还输了3个球,没想到我离开一下,你们还能倒追反超。”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生们发出统一的尴尬笑声,一个个脸色有些烧红,有些性格腼腆的耳垂都红了。不过他们刚打完球,本身就红润,看外表倒也看不出来。 一边从头到尾看完球的女生露出恍然大悟,继而捂住半边脸,没给他们解释。 热闹是他们的。 傅沅听了一耳朵,慢悠悠跟在大家后面没有参与话题,又吃了三个小块巧克力。 发现袋子里的巧克力已经清空了,肚子还是有点饥饿,便拆开余歆给的绿色包装能量棒,咬了一口,心想将巧克力换成能量棒,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11章 看望老师 申琳老师的家简朴大气,暖黄色的墙纸,一个小沙发,一方低矮的长方形木桌,一个可以移动的塑料书柜,空间不大,却整洁温馨。 因为是职工宿舍,屋子空间并不大,一行数人进来,便显得有些拥挤。 见过老师,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众人便断断续续下了楼,屋内只余下傅沅、余歆、和班长坐在沙发上。 “你们先坐一会。”申老师呼了一口气,对三人说,“你们来得突然,我没有什么准备。” 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她已经将近四十,看上去依旧活力满满,一头漂亮的微卷长发,性格温和,平日里喜欢穿着长款风衣、系腰带,是一位典型的外文文学爱好者。 傅沅打量着周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卧室门开了四分之一的弧度,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白色的瓷砖地板和黑白色的墙纸。 “你们找老师有什么事吗?”班长见两人没有离开,率先打破沉默。 傅沅“嗯”了一声,没有后续。 余歆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大大咧咧的她神态忸怩,从刚才装零食的袋子里拿出两本英文小说。 两本小说包装是一样的,封面面底是黑色的,烫金纹理雕刻图案,书脊挺括硬朗,手工缝线精致细密,看上去低调又奢华。 看着他眼中的不解,余歆不由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说,小声说:“这是我写的英文小说,我想送一本给老申,另一本让她签字我想收藏。” 班长惊讶,盯着她手中的小说,心中估量了一下厚度和字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够狠!” “我做的草莓奶油蛋糕,要试一下吗?” 申老师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碟子,碟子上摆放了一个圆形的6英寸的草莓奶油蛋糕。 她笑了笑,说:“昨晚看群里知道会有人来,但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家里有些草莓、奶油和面粉,便试着做了一些蛋糕,不够大家分,你们几人却是够了。” “哇!”余歆欢呼着上去帮忙把盘子摆放在沙发前的小矮木桌上,又跟着她进厨房拿餐具。 申老师一脸笑意盈盈给大家切蛋糕,完全看不出中午做噩梦的痕迹。 傅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低头从她手中接过蛋糕,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低头,便能看见她左手食指贴了创口贴,看上去贴上去不久,素来洁净的衣裳上也沾了一小点奶油。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申琳笑笑,抬起受伤的手指,“这个是今早切菜不小心划破的,已经不碍事了。” 几人一起吃蛋糕,草莓很新鲜,酸酸甜甜,自带一股清爽气息,奶油细腻丝滑,一口下去,浓厚的奶香包裹着口腔,每一口都带着温润的质感。 只是这蛋糕胚,似乎过了火候,入口感觉有些僵硬,但草莓和奶油完全可以弥补这点失误。 蛋糕过后,几人互相寒暄几句,主要是班长和余歆两人聊大学这段时间的趣事,申琳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余歆犹豫了一下,直直将垫放在腿上的小说递给了申琳。 “当时受您影响,我很喜欢阅读外文小说,大学学的英语专业,这是我写的小说,一本送给您阅读评价,另一本希望您能签名,我想收藏。” 申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擦了擦手,站起身,双手接过小说,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眼神诚挚而专注:“荣幸之至,这位美丽的小姐。” 说完几人便笑了起来,申琳抱着一本小说,转身去卧室里拿钢笔。 傅沅也跟着走进卧室。 一进卧室,便嗅到了一股混杂的中草药味,决明子、白芷、檀香、蚕沙、丁香……她的目光沉了沉,这些大都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申老师,你最近睡眠不好吗?”傅沅拿起她放在床头的香包,浅蓝色的布料,上面绣了点点碧波和一对交颈的鸳鸯,她拿在鼻下嗅了嗅,还嗅到了豆蔻的味道。 申琳正在给钢笔上墨水,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迟疑:“好像是有一点,不过记不清内容了,但每次睡醒会头疼。” “这个香包是你自己做的吗?”傅沅手上已经解开香包,露出里面黄黄绿绿的干枯香料,她用手指轻轻抿了一点,根状、片状的香料便粉碎开。 网上卖的大多是单一味道,这种多种香料混杂在一起的香包,不太可能是他人售卖,更有可能是自制的。 “学生送的,前几天有个学生也回校了。”申琳抽出一张纸,放在钢笔笔尖,墨水便顺着纸蔓延上去,洇干后,傅沅注意到她神情有些悲伤。 “你们应该看过那个新闻,跳江的学生是他弟弟。”走到门口时,她顿了顿,说,“也是我的学生。” 傅沅回望了卧室一眼,很寻常的长条白炽灯,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 书桌上有那本小说和堆放的稿纸,整整齐齐,还有一盏贴着卡纸的台灯、一台半新的白色笔记本电脑,都是关着的。 “节哀。”傅沅轻声对她说。 她说:“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心情压抑时,有可能导致做噩梦,傅沅坐在沙发上,总感觉事情透露着一丝怪异。 申琳当着余歆的面,在小说扉页用花体签上了“sherry”,这是她的英文名。 她犹豫了一下,又抬手在下方添了一行英文,字体比签名略小,看着十分秀气: foru,athousandtimesover. 为你,千千万万遍。 “希望你能保持热诚,在理想中开花。”她轻轻在上面吹了吹,待得黑色的墨迹完全洇干,将书还给了余歆,认真说道,“你那本小说我会认真看的,这是我今年收到最棒的礼物。” 两人轻轻拥抱,都有些感动。 又是一些家常,傅沅在旁边听,气氛很融洽。 结束时,申琳看着傅沅有些担忧,“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好多了。” 申琳看着她,目光柔和:“你这孩子,以前总睡觉,我还担心你身体出问题了。” 傅沅:“让老师操心了。” 第12章 沉重的话题 青绿色的公交车颠簸着、摇晃着,在城市穿梭。 车内。 傅沅一手抓住车上的扶手,一手拉着行李箱、并用腿卡住,防止四处滑动。她心中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便只能暂时抛之脑后。 余歆要去隔壁临市,她爸妈在那边,两人不顺路,傅沅婉拒了她送到无忧精神病的提议,转而送到就近的高铁站。 下了车,天色已经有些暗淡,路肩隐约亮着几盏路灯。 傅沅提着行李箱走在路上,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小女孩的梦,当时的夜色比现在还要浓稠。她停在兰州拉面馆门口,进去吃了一餐清汤面,肚子里有了几分暖意。 到租房门口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隐约可以听见楼上家长训斥孩子的声音。 傅沅拿着钥匙,借着微弱的灯火,开门,房内是一片黑暗。 摸索着在墙上的开关上下按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 她突然想起来在昨天早上离开时,出于安全和省电费的考量,即使只离开两天,也特意关了电闸。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找到厨房里的电闸门,往上提了一下,客厅的灯就亮了。 最近食量很大,傅沅安置了行李,在的群里给爸妈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洗漱完躺在床上,感觉又有点饿,轻微的。她掀开空调被,下床,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 她平时不做饭,没有放生鲜,倒也没有什么异味。 小冰箱里装的满满的零食,大多是大块巧克力和长条罐装薯片,此时巧克力因为断电,没有冷藏,此时摸起来有些软软的。 她挑了两罐薯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完,感觉还不太饱。 在冰箱里面的零食堆里翻了翻,找到最下方被压着的刀削面,还没拆封。她撕开包装,拿了其中一个面饼。 第一次做,没有经验,她回忆了一下平常炒粉店老板的动作,往锅里倒了油后下刀削面,炒着炒着,感觉有点粘锅,又添了点水,切了一个红辣椒调味。 做好后,傅沅将面铲出来放在碗里。想了想,又拿了一个鸡蛋,两面煎得金黄,放在面上。 吃了面重新漱完口,傅沅躺在床上,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申老师如果是因为学生的事情太悲伤,梦里为什么是在赶演讲稿? 可她的情绪并不像是演的,这点傅沅看了很多梦境,真的假的还是能看出来,况且,她也没有必要在学生面前演戏。 而且,那个香包也有点问题,味道太浓了。 香料并不是越浓,助眠能力越好,比如豆蔻。豆蔻的香味浓郁、辛香刺激,这种强烈气味会对神经系统起到兴奋作用,更别提放在床头。 现在想来,她化了淡妆,脸上看不出憔悴,但食指的创口贴和衣服上点点污渍,说明她最近精神状态可能并不好。 她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看了看,大拇指停在申琳的聊天框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点进去。 也许是她多疑。 屏幕顶端突然出现来电,是视频通话,傅母打过来的。 她点开群聊,上面还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刚才做面那段时间打的。 她接了电话,默默关掉自己这边的摄像头。 “沅沅,怎么就回去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傅母的大头占据了整个视频框,隐约还能听见浴室的洗漱声。 那边傅父在喊着:“跟你说了,沅沅跟我说过,你当时那么忙,又找不到人。” “就你会说你来说。”傅母冲他喊了一句,傅父沉默,没再吭声。 傅沅假意咳嗽了两声,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你们到家了?” 傅母:“回来半个钟了,你爸开车,我洗完澡了,待会睡觉。” 傅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察觉到傅母的疲惫,傅沅:“你早点休息,也累了一天了。” “你知道你外婆家隔壁那个老虔婆吗?”傅母突然问。 傅沅:“不知道。”基本上一年才跟着过去一次,怎么会熟? 傅母:“这人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 傅沅:“怎么了?” 傅母叹了口气:“别提了,今天不是你外婆八十大寿吗?因为常年是邻居,我小时候还被她骂过呢……我妈,也就是你外婆说人多热闹,还说那个女人平日里也是一个人,不喜欢和大家来往,也怪孤单的。” 傅沅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傅母:“你外婆就让我去请那个人,我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你外婆说平时这个点都在家,就有好事的亲戚一起去看热闹,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她一脸晦气,“她居然在房梁上悬了一根白布,给自己吊死了。就像电视里面那样,踩着凳子,把头伸进去,又踹掉凳子的那种。你说晦气不晦气?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们家办喜事,她就吊死,纯纯给人添堵。” 傅沅突然感觉心脏猛地跳动,声音有些颤抖:“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长得很清瘦,长头发,用一根黑色的橡皮筋扎着,右手虎口上有颗黑痣?” 傅母有些惊讶:“应该是吧,你知道她?她右手虎口处确实有一颗大黑痣,黑色橡皮筋我没见着,看到的时候她披头散发,脸色青紫,舌头都吐在外面,很是吓人,就没敢多看。” 傅沅不想说话,心中隐约有了结果,只是内心还是有些不想接受:“你为什么说她是今天自缢的,而不是昨天?” 傅母看着她,露出怪异的眼神,“昨天晚上你睡得早,我和你外婆还跟她说话了,说了今天办酒席的事情,邀请她过来一起吃,她还答应得好好的,我当时还以为她终于从良了。” 傅沅目光沉了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觉充满了罪恶。 她明明早就知道,那些情绪波动很大的梦才会把她拉进来。 她明明可以一定程度改变梦境走向…… 曾经那个女人把她当作神明,跪在她面前述说自己对命运的不甘,子女的不孝。 如果她当时,能够劝一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要知道,今天不只是外婆的80岁生日,也是她67岁生日。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第13章 公司旅游(1) “为了各位员工身心健康,公司策划集体旅游,团建分两批人员,时间定在下周一、下下周一。” “以下是时间地点安排及人员名单。” 这是公司周五晚上发的文件。 当傅沅看到这个名单的时候,已经是周一了,翻了翻名字,她的名字也在列表。 地点在临市。 临市? 这不是余歆爸妈居住的地方吗? 傅沅揉了揉脸,打起精神洗漱出门,买了6笼小笼包和一杯大号豆浆,将行李箱放在电动车脚踩的位置卡好,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往公司赶。 到公司停好电动车,一路上跟患者们打完招呼,一起出行的同事们已经围在一楼大厅了。 一行二十多个,齐刷刷看着她。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公司大巴。 她有些莫名其妙,打开手机看了看通知,提前10分钟赶到办公楼的一楼大厅。 现在8:49,比要求上的时间早了1分钟。 “都吃早餐了吗?” 主管见她来了,便高声询问起周围的人。 大家都说吃过了,主管便带着大家上了大巴。傅沅把行李放进大巴,提着小笼包跟在后面上了车。 这是一辆核载37人的大巴,车身两面都用白色的颜料喷着工工整整“无忧精神病院”几个大字,下面是阿拉伯数字书写的联系电话。 傅沅选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在车内吃早餐。 她喝了一口豆浆,看着车外人来人往,感觉周围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车子摇晃着,驶出了江市,进入临市。这里地处高位,山高路险,但风景瑰丽,美不胜收,很多人都喜欢来这边旅游。 临市也有江,叫杜江,江水奔腾不息、横跨两岸,上面的桥叫杜江大桥,每年都有许多有情人在这里约定终身。 一共两小时的车程,车子驶过杜江大桥没几分钟,主管带着大家下了车,在山脚下的“无忧酒店”办理入住。 傅沅看了看名字,陷入沉默。 自家室友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 也不知是主管的讨好,还是上面有人,傅沅开了一个单人间。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养神。 这是为期五天的公司团建:今天是自由活动,明天爬山,后天游乐园,大后天海边冲浪,周五自由活动,吃完中饭后一起坐公司大巴回江市。 昨晚听了那通电话,她许久未能入眠。眼下,便趁着这个机会补起觉来。 . 意识升腾间,她来到了一间教室。 教室很大,但只有一方讲台和四张桌椅,抬头望去,黑板上方的红色横幅写着几个大字:“越努力,越幸运”。 傅沅站在教室里,空荡荡的教室突然出现了4个人影,人影扭曲了几下,有三张面孔变得清晰。 两男一女,都穿着高中生秋季校服,面庞看上去很是稚嫩。再看第四道黑影的身形,应该是个同龄女孩,看上去很是木讷。 一时之间,她没办法确定这是谁的梦境。 一个男生看上去温温柔柔,很阳光,另一个男生面庞紧绷,看上去很冷漠。 她从旁观者的角度,可以看出女生对后面那个男生的情愫。 傅沅揉了揉眉心,心中叹了口气,这是进入了什么校园恋情吗? 她坐在讲台上,看着几人对话。 阳光男生变得抑郁,对着木讷黑影喊着,嘴唇嗫嚅,声音充满痛苦、几不可闻:“阿水……” 冷漠男生刻薄地对女生说:“你看见了吧,张辰溪他只喜欢阿水,根本不喜欢你,你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傅沅:“?” 女生看着男生,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她捂着嘴,不停流泪:“你骗人、你骗人……你一定是骗我的……” 傅沅沉默,她多年看人的经验看错了吗? 女生其实喜欢那个阳光男生? 但此时只能感受到女生的痛苦,傅沅猜想,应该是这次梦境的主角。 又听见冷漠男生对她说:“你妈妈抢走了我爸,你也想抢走他对阿水的爱,你们都是破坏人感情的第三者!” 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一直喊着:“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不是这样的……” 隔着几米,傅沅都能感受到溢出实质的痛苦,跟那个被称为张辰溪的阳光男生不相上下。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高中生谈个恋爱这么刻骨铭心吗?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高中,没回忆出什么,似乎白天都在睡觉,晚上看一会书,到宿舍熄灯。晚上泡在梦境,大部分时间看着同学们面对无字天书发狂,或者看着他们被黑影怪物追着逃亡。 想到前几天入梦的那个老妇,她有意上前安慰女生几句。 还没上去,梦境就开始破碎了。 傅沅:! . 傅沅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酒店天花板的白色英文涂鸦。 被两个高中生的痛苦淹没,心跳有点加速,她起身坐在床头,缓了缓。 摸了摸手机,12:31。 肚子开始略微饥饿。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天天这么吃,别说存钱,工资都快吃不起饭了,必须找一个能做饭的人帮忙做饭。 拿手机看了看地图,周围有一条小吃街。 最近有两所高中,一所是市一中,一所是私立学校。 那所私立学校在杜江大桥的另一边,看名字有点像贵族学校,她在网上搜了搜教室的图片,没看出什么东西。 高中的教室都布置得差不多,而且梦境也会受到做梦者的主观影响。 傅沅直觉就是那所私立学校。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稍显憔悴的脸。 她顿了顿,从行李箱里翻了几翻,拿出一支崭新的口红,回到浴室对着镜子生涩地在上面描了一圈。 看着镜中的人,饱满的朱唇格外显眼。 她皱了皱眉,扯过一张纸在上面轻轻印了几下,口红的红色淡了几分。整体来说,比没涂口红前气色好了几分。 傅沅看了几眼镜中人,压下心中的异样,环顾了一眼房间,没什么需要带的,便拿了手机出门去。 第14章 公司旅游(2) 在小吃街买了两份大份的黄焖鸡米饭,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吃完付款后,又去隔壁买了两个小小的慕斯蛋糕。 傅沅走在街上,不远处是杜江大桥,桥上人来人往,偶有几辆车子在中间穿插。 桥很宽,不长,大概二十来米。河水在下面急切地流着,分隔了两岸,岸边的湿地上种着树,再上方是护栏,有人靠着护栏叫卖。 现在十月下旬,天气有些转凉。 桥上刮起风,傅沅眯了眯眼,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眼神空洞地趴在桥的护栏上,穿着秋季校服,此时正因为风大,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梦里那个女孩子! 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稚嫩又稍显倔强的脸庞,傅沅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女孩抬手,双腿也有了动作,似要翻栏、跳江!? 想到梦里女孩悲抑的泪水,她不由加快了些步伐。 “姑娘,你别想不开。” 傅沅冲她喊了一句,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这猛地小跑,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声音也带上了些急切。 因为怕她继续跳江,傅沅特意拽住了她的衣袖。 女孩猛地回过头,见是一个陌生女子,眼神微沉,脸色有些晦涩不明:“对不起……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靠近一点看看看江水。” 傅沅皱了皱眉,心中的疑虑没有消散,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道歉?” 傅沅跟她之前一样,双手放在护栏上,轻声问。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无措:“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让你担心了,就……”就下意识地道歉。 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傅沅听力好,怕是什么都听不清。 傅沅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静静地看着江水,它一刻也不停息地流,就像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又落到西边去。 “我只是最近有点累……看着这些江水,感觉烦恼也会随之被带走。”女孩小声地说。 说话时,林中恰好惊起一群飞鸟,她目露艳羡:“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世界的万物,哪怕变成一只飞鸟,都能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看着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记得她们在梦里见过。 傅沅心中的尴尬缓解了几分。 也许是怕再发生前几天那样的事,她看着这个瓷器一般脆弱的女孩,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你看这江水,它虽然奔腾不息,但也被河道束缚,并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她顿了顿,看着女孩,“你羡慕林中的飞鸟,因为它们能在空中自由翱翔。说不定那些飞鸟也在羡慕了地上的人们。” 说到这里,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模仿着少女的口气:“有时候真羡慕那些两脚兽,不早起也不用忍受饥饿,只要付出一点点的劳动,就能免于一天的奔波。” 女孩被她逗笑了。 过了一会,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小声地说:“可我还是想变成飞鸟,不用去想那么多,只要为今日活着……” 傅沅知道少女暂时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不过也没指望能把人劝回来。 许是看过的病人多了,看谁都像是精神病院里面的患者。 “哎……这里风大。”她捂了捂外套,示意两人换个地方。 少女跟在她身后,声音有些怯生生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傅沅笑了笑,回头跟她说:“傅沅。” 一个名字而已,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想到这,她翻了一下口袋,没翻到名片,便口头跟她说:“我在隔壁的江市工作,无忧精神病院,做心理医生,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谈心。” 女孩终于笑了,脆生生喊了一声:“傅沅姐姐。”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见她没有反对,又说:“我叫傅思乔,我俩居然还是同姓,真是太巧了……其实我之前不姓这个,这是我妈妈的姓……” 她小声说着家庭里的事情,说母亲和父亲离婚,而后又再嫁一人,其实她很怀念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又说到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傅沅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嗯”了几声,表示自己在听。 倾听这事,她有经验。 两人沿着河边的护栏走,不知多久,女孩眼睛瞪得老圆,挥舞着拳头,“去他的张辰溪,我才不要当替身!”,说着,又跑到护栏边,双手作出喇叭状,对着下方的江水大喊: “我才不要当替身,以后我要、独自美丽——” 见周围人的目光朝他们看来,傅沅的尴尬症又开始犯了。 但想到这个城市也没几个认识的人,还是缓解女孩的情绪比较重要,她将外套往上拉了拉,挡住了部分脸颊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鼓励:“嗯,是这样,喊出来就没事了。” 但是如果真的患有抑郁症,还是需要尽快就医。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女稚嫩的脸庞,此时已经褪去了忧郁,看上去活力满满,又把话咽了下去。 女孩喊完话,小脸红扑扑的,她蹦跳着回到傅沅身边,主动牵起她的手:“傅沅姐姐,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傅沅:“?” 不是很习惯跟人肢体接触,但女孩看上去已经活力四射,不好在这种关头泼人冷水,便任由她牵着。 也许是陌生人的缘故,又或许是傅沅看上去太过可靠,不用担心会传开,被周围人非议。女孩像倒豆子一样,将近段时间的不愉统统说了出来。 傅沅只是听着,很少发表意见。 中间,傅沅顺势询问起附近有什么量大管饱又便宜的饭店,哪里的风景更偏僻之类,女孩都一一回答,还说如果多停留几日,还能亲自带她去玩。 傅沅:你们学校周一还放假? 看着她的表情,她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应允。 天色渐倾,夕阳的余晖洒在金黄色的江面上,像是洒下了一片碎银。 傅沅见女孩似乎完全解开了心结,借由少女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意见,买了四杯奶茶,一人两杯。 女孩有些惊讶,表示自己只要一杯。 傅沅便独占三杯。 两人挥手道别,约定等她考上大学,傅沅便再来临市给她庆祝。 第15章 沙滩死者(1) 周二爬山,周三游乐园,周四海边冲浪,周五回公司。 前面两天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今天周四,傅沅起了个大早,在楼下打包了两根油条和三笼小笼包,跟着大家坐了公司大巴去海滩。 前几天温度偏凉,都是阴天。到了今天,倒是应景地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水浪起伏,拍打在沙滩上,空气里的风都带着一股咸腥味。 商家们极力开发,不只沙滩摆放了诸多的沙滩伞,海上还有海上餐厅、海上酒吧、海上民宿。游乐项目也很多,水上摩托艇、香蕉船等,只要肯花钱,什么花样都有。 这个批次没有熟悉的同事,也没人喊她。 傅沅戴着墨镜斜躺在沙滩伞下,看着太阳从海岸逐渐升到日中,大胆的螃蟹跑上了岸,学着她的样子,在她沙滩椅的阴影下小憩。 就在她即将入睡之际,她在海洋的咸腥味中,隐约嗅到了一股铁锈味。 意识朦胧,她没在意,一些梦境里面也会嗅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铁锈味越来越浓,像是血液浸泡在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惊起了一排排栖息在丛林的飞鸟,也惊醒了浅睡中的傅沅。 “啊——有、有死人——” 傅沅猛地从沙滩椅上坐起,顺着尖叫声的发出地看过去。 在海水与沙滩的交界之处,血水将海面染成了鲜红色,一个破碎身影半掩在涌起的海浪里,随着浪涛的起伏若隐若现。 短暂的惊呼声过后,只剩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傅沅的心跳陡然加快,站在原地被人群裹挟着来到事发地。 有人已经打了报警电话,此时正主动维持秩序,等待警察到来。 她眼尖地看见同事围在最前排,犹豫了一下,便拿出精神病院的员工工作证,想要挤进去。 心理科的医生也是医生,她如是理直气壮地想着。 不待她多说,身边的人看见“无忧精神病院”几个大字,还没看下面,便主动让开了路,傅沅顺利挤到了同事身边,站在了吃瓜第一线。 死者, 准确来说是死者的一部分,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利器绞碎了,此时只剩下半边头颅和上半身躯干、右手臂,几块布料简单地挂在上面。死者的脸部像是被刀反复削过,此时面目全非。 也就是说,单凭脸部,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呕——” 不知道谁呕吐了一声,接着,引起了人群里一系列的呕吐,现场弥漫着胃酸的气味,着实不好闻。 众人看完,各种角度谴责了一番,便逐渐散去。 突然有一个姑娘挤了过来,看了一眼,便捂着嘴,声音有些颤抖:“这个人,我上午见过。” 但也不待她多说,警方就迅速赶来包围了现场。 他们疏散人群,在事发地周围拉起警戒线。 傅沅此时才知道同事在吃瓜内围,是因为她是事发第一目击者。 傅沅:我还以为你是凭借医生的身份,混在里面。 因为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傅沅也被当做吃瓜人群驱离现场,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沙滩椅上,看着身边那只小螃蟹,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同事被拉去询问,做完笔录,没多久也回来了,同时在群里带来了一线消息:经过法医的检查,死者大概率是自杀。 自杀? 她看着这个消息,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法医会得到这个结论,但这两天她睡得还好,说明并没有人这段时间极度痛苦。 不然晚上入睡肯定能把她拉进去。 除非那个人不睡觉。 因为这件事,中午吃饭时,傅沅还有些心不在焉。她倒也不是说一定要凭空找出一个杀人凶手,只是觉得事情有蹊跷。 这个地方的海上餐厅,没有特殊要求,牛排默认煎得七分熟。 傅沅点了西冷牛排,执餐刀在上面切了几下,瞧见里面的血丝,突然想到今天上午的那具尸体,不禁有些反胃,按响了餐桌旁的服务铃。 没过一会,一位穿着餐厅统一服装的男性服务员来到她身边:“您好,需要我做什么?” 傅沅看着他的笑容,感觉有些晃眼,推了推碟子:“请帮我换成全熟的牛排。” 服务员的笑容僵了僵,依旧保持良好的服务态度:“您好,我们这边上餐之后,如果不是餐品本身的问题,概不退换。” 傅沅不看他,说:“你可以看监控,我只是切开了它,并没有实际吃过。肉没熟,是餐品本身的问题。” 说着,她将目光放在餐厅的监控上面。 服务员有些为难,说:“牛排按照不同人的习惯不同,会有几分熟的区别,您那边没有备注,所以我们默认七分熟。” 傅沅打开手机,翻了翻电子账单,指着上面的名称,轻声说:“可是你们也没写默认七分熟。”所以我这边默认全熟。 年轻的服务员有些无措,他只是按规则办事。傅沅心里也有些后悔,责备自己将情绪牵连到其他人身上。 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年龄较大的服务员,她见这边僵持着迟迟没有动作,过来询问情况。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这边会为您送来一份全熟的西冷牛排,另外赠送您一杯可口可乐。”女服务员朝她微微鞠了一躬,准备将盘子收下去。 “请等等。”傅沅叫住了她,指了指身侧另外一份牛排,“这份菲力牛排也劳烦换成全熟的,谢谢。” 女服务员收盘子的手顿了顿,挤出一抹笑容:“很荣幸为您服务。” 傅沅坐在窗边,从她这个视角看,透过明亮的窗户可以看见碧蓝色的大海,以及旁边的海上酒店。 她突然回忆起之前看过的杂书,里面说海上餐厅、海上酒店之类的,都是由退役的轮船改造来的。 以前有报道称,泰坦尼克号足有10层,载客量更是多达3500多人。 思绪就这样越飞越远,男子一定不是在今上午被人杀害的,在这么空阔的地方,凶器根本没办法藏。 况且还有目击证人说早上曾见过他。 结合她嗅到的铁锈味,不,准确的说是血腥味,人应该是在他睡觉的那段时间被分尸。 这么想来,似乎也就只有法医鉴定的自杀,才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可是, 他为什么会自杀? 如果是自杀,他怎么做到自己将自己分尸?甚至现在还有一只手臂没能打捞上来。 第16章 沙滩死者(2) 究竟是怎么自杀的? 是的,傅沅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两份全熟的牛排已经端了上来,她的餐刀在上面压了压,切面干脆利落,没有看到里面的血丝。 牛排和厨师的质量都很高,肉质不如七分熟时柔嫩,但多了一种入味的青草香。 她仿佛能看见牛群在草原上漫步,走到水边,低头饮水,而后发出“哞哞——”的叫声。 “呜呜——” 不知多远处,海面的邮轮细细呜咽着,厚重的声音顺着大海的波涛,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中。 这一霎那,傅沅突然想清楚了尸体形成的整个过程。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在死者身上,并没有看见类似绳索留下的痕迹。 无论是那只手臂,亦或者是脖颈、躯干,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仿佛是死者生前放弃了一切抵抗,任由摆布。 这才是最诡异的点。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远处,沙滩上的尸体已经用白布收敛好,地上也没有像电视里面那样画上白线轮廓。 一个像是死者家属一样的女人牵着孩子在追问着警察,透过海风,她隐约听见警察说:“法医检查,这具尸体就是溺水死亡的,我们也查了监控,他是一个人走向大海,而且还专门选的没人的地方去。” 那个女人却说:“不可能,他早上只是跟我说出来一下……” 警察拿着本子,用笔在上面敲了敲,看着女人的眼睛:“那你知道他出来做什么吗?而且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女人移开眼睛,面色有些别扭,没有多说,只是坚持道:“他不可能是自杀的,他会游泳,这也没有起大浪。况且,我们前天才结婚,还在度蜜月,过几天还要出国玩……” 才结婚? 傅沅看向她手边的孩子,是个三、四岁的女娃,跟女人的眉眼确实不大相似。此时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白布,眼神清澈。 女孩年幼,不知道下面盖着的是自己的父亲。 傅沅突然有些累了。 她闭了闭眼,把衣领拉上去,不想再关注这些事情。 走出餐厅时,扫过电子账单,发现这一顿消费了600多块钱。 点单没注意价格,吃完结账才发现这么贵。 傅沅的心情更复杂了一些,转身看向身后的餐厅。 餐厅入口是两块大的玻璃门,金色的门把手。上方用蓝色招牌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畅玩海上餐厅”,下面写着“诚挚欢迎您的到来”,还有一些贝壳螃蟹的图案。 她感觉那几个字,左一个“餐厅刺客”,右一个“冤种快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约看见外婆皱纹堆积的脸庞在她面前闪了一下,随后一只粗糙的手掌拿着抹布朝她摁过来。 她被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不待傅沅仔细观察,那一幕犹如泡沫消散,又变回了面前的餐厅。 她回忆着刚刚的场景,最开始那一瞬间,背景是白色的瓷砖,后面被挡住了,也看不出来是哪里。 室友的“无忧”系列还没开到这边来,但似乎跟这边的商家提前沟通过,海上餐厅自费,但海上酒店免费提供中午时段的住宿。 6楼。 傅沅依旧是单人间。 她躺在床上,望着远处,深蓝色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几只小船在水面匆匆划过,偶有海鸥停留在甲板上,有人撕碎面包片朝他们撒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幻想过能拥有这么一处“江景房”,觉得人看着蓝色的大海,总能平复下心情。 她打开手机里,银行app,看了看里面的余额,默了默。 傅沅“大”字型躺在床上,外套褶皱,有些硌人。她脱掉外套,抛在不远处的浅蓝色格子沙发上,张开双臂后倾,整个人重重倒在床上。 想了想,她给自己翻了个面,深吸一口气,猛地脸部朝下埋在枕头里。 一分二十秒后。 她忍不住抬头,撑起上半身,小脸涨得通红,身体的本能让她不停深呼吸。 因为缺氧,她的嘴唇略微发紫,耳边除了心跳的“咚咚”声,就是星子闪烁的耳鸣,眼前也有一点点发黑。 她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远处的海上餐厅,眼神平静。 也许是怕有人捣乱,又或者是钱多了没地方烧,那边最不缺的就是监控,除了店内的厕所,店门口都安装了两个红外监控摄像头。 她想不明白,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抑制住求生的欲望? 傅沅突然想到网上有人说,酒店会在房间安装针孔摄像头,专门偷拍看有没有人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虽说她只是在这里简单休息一下,但也有些害怕,这时也睡不着,便在床头找到了“睡眠模式”的开关。 房间关掉了所有灯光,窗帘内外两层都紧闭起来。 网上的博主说,针孔摄像头的镜头多为玻璃材质,遇到强光会反光。 傅沅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贴着墙壁开始一寸一寸搜查起来,主要是看有没有异常反光点。 直到找到洗漱间,也没看见疑似摄像头的东西。 回到床上时,看见房间顶部有异常红光,每隔大约10秒闪烁一次。 傅沅:? 她的手放在座机上,犹豫了一下,从座机移到了旁边的手机上。 拇指滑动,从页面角落翻出了一个橙黄色的app,点开是一系列精神类书籍的图片,下面还有价格。 她点了点首页那个照相机,打开房间的“明亮模式”,对着偶尔发出红光的白色摁下了拍摄键,页面便跳转到了相似商品。 基本都是同一张图片,价格有高有低,高的97元,低的12.8元。 名称:烟雾报警器。 傅沅:? 她随手选了一家,点开评论区,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宝贝很好用,外观好看,会回购”之类的。 她点开客服。 傅沅:“您好,打扰一下,您这个烟雾报警器会发红光吗?” 客服:“亲亲,正常情况下,烟雾报警器在工作时会有红光闪烁,这是为了提示亲亲的设备正在运行正常呢。” 傅沅:“……好的,谢谢。” 第17章 公交车上 中午小憩了一下。 傅沅离开酒店时,特意站到镜子前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人瞅了几眼,倒也没有发生什么镜子跟人动作不一样的恐怖故事。 只是她还是觉得镜中的自己有点陌生。 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如果硬要比喻,就像镜子里的是那一端,是梦里自己的躯体。 她拍了拍脸颊,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那些无忧精神病院里头的精神病人,最开始大概也是从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开始吧? 环视一周,将被子掀开看了看,没什么东西遗留的,便离开了房间。 临走时,看了一眼房间号:8618. 这里做生意的人迷信,喜欢在开头加一个“8”,跟“发”同音,寓意能够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退房卡时,前台坐台的小哥打开了官方微信的二维码,“美女,加个微信呗,以后常来呀!” 傅沅皱了皱眉,觉得麻烦,不太想加。 他仿佛没看出她的抗拒,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主动加上,微笑着解释:“加微信每个月都能领到推送的200元优惠券,这边的餐厅酒店都能使用。” 傅沅看了看前台,坐台的是两个服务员,一男一女,面容都属于中上。 女生此时正在玩手机。 “好啦,加上了!”男生把手机还给她,从柜台下方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礼品盒,“这是给您的离店礼物,希望喜欢,以后常来。” 傅沅接过礼盒,心中可耻地没有对男生自作主张拿她手机加微信这件事情感到烦躁。 单看礼盒外表,还挺好看的,蓝色包装,盒子上绘有海产,上面的丝带是蝴蝶结模样,金丝边丝绸材质。不管里面的东西贵不贵重,都能俘获一个女孩子的芳心。 傅沅小声说一句:“谢谢。”心中升起一丝好感。 手机震动,官方客服已经开始发优惠券了,傅沅点开,是200元优惠券。 但不是无门槛优惠券,而是满1000减200. 傅沅:…… 来是不可能来的,一顿牛排吃掉600多,她又不是冤大头! 她离开一个地方时,总是习惯性回头看一眼,就像有人旅游总喜欢拍照留念,她看一眼,就像是打印成照片,印入脑海。 她看见男服务员刚坐下,一个留着胡茬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穿了一件毛线衣和一件秋季外套,眼神很是凶狠。 原本在玩手机的女生服务员立马放下手机上前询问。 她微微弯腰,原本低领的服装似乎有些宽松,声音也很轻柔:“您好,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沅看着这一幕,心中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热水?!” 她的讨好似乎并没有换来男人的可怜,男人依旧很生气,傅沅听他的语气,生怕他下一刻暴起打人。 他似乎着凉了,说完,还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女生连忙递上两张纸,“方便说一下您的房间号吗?我这边给您换个房间。” 酒店的纸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傅沅闻着心情倒是难得地舒畅了一点,只是一出门,又嗅到了海盐的味道。 见过了上午的惨案,同事们也没有游玩的兴趣,主管便提前联系司机,一行人回了无忧酒店。 因为想着可能被实时监控,傅沅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出了酒店后,特别留意了路上的监控。 其实也不是很多,放置在外头的,主要集中在服务业处出入口处,像沙滩椅那样公益性质的设施,就没有监控看着。 到那边时,天色尚早。 睡眠质量尚可,傅沅便没有回房补觉,而是在导航上搜了一个潮玩店,准备买点小玩意带回去做纪念。 公司的大巴只能送到酒店门口,她看了看距离,1.7公里。走路太远了,打车起步价就高,划不来。 她在公交站等了一会,上了公交车。 许是旅游城市的商业圈,周四城市的街道也很多人,公交车上没有多的座位,傅沅便握着扶手,等候。 又一站, 下车的乘客后门下车,上车的乘客前门上车。整体来说人数又多了一些,本就狭小的空间越发拥挤。 傅沅挤在车内,余光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有点眼熟。 她踮起脚尖,将目光下移了一些,没见着之前那个三四岁的女娃。 有意过去攀谈情况,但车内人太多了。她只坐几站便下车,最开始上车时也有意往车厢后部走,这一下突然往前,倒是卡住了。 前去不得,她守在后车门。 那个女人迟早要下车。 这靠近了,她才嗅到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有些像是路易威登的午后漫游(午后之泳),她曾经在室友身上闻到过一次。 不过室友说不好闻,跟想要的成熟风格不搭边,又丢给了她,她现在都还没用。 再看女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地摊货,手上的包也有着爱马仕的标签,不知真假。 傅沅没有什么名牌鉴赏力,但室友天天穿,时间久了,倒也能看出一二,这个女人应该不差钱。 傅沅:? 难道现在有钱人都喜欢挤公交了吗? 女人还没下车,只是不断低头,像是在看手机。 中途傅沅看到有个男人也朝着女人挤去,那眼神赤裸裸、毫不掩饰、又有些忐忑。女人背对着男人看不见,傅沅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长得贼眉鼠眼,身材并不高大,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人的包上。 女人的包微微敞开,傅沅隐约看见里面的首饰和口红、还有纸巾。 男人心在打鼓,将罪恶的手伸向包的边缘。 “咳咳咳。”傅沅。 他立马止住,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四周。 没瞧见是谁在咳嗽,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只是巧合,又准备行窃第二次。 乘坐公交车多年,遇见的不是学生就是刷老年卡的大妈,这种肥羊哪还有下一次机会? “咳咳咳。”傅沅。 男人立马回头,朝声音来源地看去,看见她在直愣愣看着自己,自知已经被发现,脸上有些挂不住,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恰好到了车到站,他也没管是哪个站,便朝后挤着准备下车。 第18章 奇怪女人 女人突然弯下了腰,双手死死扶着栏杆,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在干呕。 旁边的人纷纷站开,给她留出了一大块空地。 傅沅也被这慌乱的人群挤搡了几下。 一位坐在爱心座位的老太摸索着从袋子里扯出一长条红色塑料袋,隔了老远,让旁边的学生妹递过去。 准备行窃的扒手男人一脸震惊,似乎没想到他还没动作,女人便开始碰瓷。 他高举双手,对着傅沅高声喊着:“你看见的,我可没动她,是她自己变成这样的,不关我事!” 喊完,就慌乱地扒开人群,从车后门冲下了车,眨眼间没了踪影。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动静,也伸出头往后看了看,问了一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对着塑料袋干呕,没呕几下,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刺鼻的胃肠道消化液酸臭味迅速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换了一个角度,傅沅才看清楚女人的正脸,她脸色苍白、嘴唇干燥,唇瓣已经因为缺水有些裂开了。 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之前从背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两个眼窝略向内凹陷,即使上了水粉,皮肤看上去也有些黯淡无光。 “有医生吗?或者在校医学生也行。” 车内有人焦急喊着。 司机看了看女人的状态也停了车,有些迟疑,“你还好吗?要不我给你打120,你在这里等救援?” 女人此时说不出话,又呕吐了几声,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瘫软在扶杆上。 “或者你再坚持一下?下一站就是中心医院。”见女人不说话,司机又问了一句。 女人虚弱地点了点头。 傅沅上前查看,看见女子鼻下两行鲜血,高高的衣领下隐约可以看到点点瘀斑,看起来颇有些骇人。 “你好点了吗?”她在口袋摸了摸,蹲下来递给她一小包纸,是那种小卖部一块钱一包的,全新的。 女人接过纸,撕开封面,抽出一张,在嘴角和鼻间胡乱擦了擦,冲她无力地笑笑:“好多了……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傅沅摇了摇头,转而对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注意到,女人的衣着似乎有些太多了,现在虽冷,也不至于穿一件毛线衣和一件大衣。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离开酒店时,在她后面那个下楼的男人,他也穿得十分厚实。 女人没有马上答话,她看了几眼傅沅,穿着很朴素,但很整洁干净。 她犹豫了一下,将那包还没用完的纸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烧,今上午也不大舒服。”似乎缓过来了,女人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很虚弱,“中午几口饼干,就一直想吐,我寻思着去医院看一下……” 傅沅眼尖地见她包内有熟悉的蓝色礼盒,跟她离店时收到的是同一个款式,便继续问道:“你中午在畅玩海上酒店休息了吗?” 女人有些惊讶,苦笑着说:“你见过我?” 傅沅点了点头,问她:“你女儿呢?大概三四岁,这么高。”她凭空比划了一下。 “咳……她大哥带着呢,咳咳。”女人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傅沅连忙让她别说话了。 她大哥? 傅沅有些诧异,人物又多了一名。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家三口旅游,但好像不是。 看她的意思,大哥应该年纪不小,至少应该成年了。 而且死者不止两个孩子。 傅沅仔细打量了女人几眼,她现在的状态很憔悴,但眉眼骨相很好看,看得出来是个之前是个美人。 她年纪也不大,约莫着25岁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个心细的,不像是出身豪门。 …… 中心医院站到了。 傅沅跟随女人一起下了车。 “我陪你吧,我也没什么事情。”她轻声解释,上前搀扶。 傅沅伸出右手,穿过女人的腋下,手臂稍稍使力,将女人绵软无力的身子往自己身侧带,左手揽住女人的后腰,手掌贴合着她的脊背。 两人肢体接触,傅沅可以感受到,女人的体温略高,大概还没有退烧。 因着她没有拒绝,傅沅便当她同意了,跟她同行:“我今中午在畅玩海上餐厅吃饭,听见你对警察说你……丈夫,不可能是自杀,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女人面色苦了苦,倒是没什么悲伤的,她现在比车上那会好多了,但依旧很虚弱,此时她的声音有点鄙夷:“呵…他那人风流成性,怎么可能会自杀?” 这点傅沅早已想到了,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许是对傅沅有好感,女人继续说:“他跟我说,他去吃早餐……” 说到这,女人顿了顿,似是在回忆,又像是有些无奈:“我知道他不老实,但我身体不舒服,就没有管他,哪成想再次见到,便是生死相隔……咳咳……” 说到最后又开始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傅沅搀扶着她,在一旁静静等着。 她不喜欢在病人咳嗽的时候帮忙顺气,或者说“别急,慢点”之类的,在她看来,那反而是在无声催促着病人:你要赶快好起来。 咳了大概半分钟,女人移开手中的纸,傅沅看见上面的点点血迹。 “你这个……病,大概多久了?”傅沅小声问。 女人看见血迹,也微微一愣,似乎也有点惊讶。 她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我之前身体一直很好,一周前体检过了没问题,昨天回酒店之后,莫名发烧,食欲不振……咳咳……今天实在受不了了,才想着来医院,谁知道打车都打不到……”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傅沅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越来越重,前方不远处,是医院。 她扭头看去,女人已经歪过头,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了。 傅沅迅速把女人轻轻平放在地上,朝着医院门口狂奔而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医生、医生——” 第19章 换了芯子 “是患者家属吗?” 急救室内。 医生们迅速对女人做了催吐、洗胃、导泄后,其中一个女医生一脸严肃地问傅沅。 傅沅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并不认识她。” 医生有点将信将疑,眼神里的戒备倒是少了一点,转而跟她说起病人的大概情况:“根据你的描述,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中毒了。” 傅沅有些惊讶:“中毒?” 她活了20多年,都没有中毒,这个词让她感到有点遥远。 她最开始以为是过敏,有些人对水产品过敏,就会上吐下泻,身体长出瘀斑或者红印。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根据症状,初步判断患者可能服用了大量蓖(bi)麻毒素。” “蓖麻毒素?”傅沅有些惊讶,这个她听说过,“但是含有这种成分的药品,不是被严格管制吗?她怎么可能获取,而且还自己服用?” 医生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刚刚放下的戒备又升了起来:“你了解还挺多。” 傅沅说:“以前会看小说,小说里面出现过。” “蓖麻,种子可榨油,工业上也有用途。”医生拿着笔,在一张单子上龙飞凤舞填着什么东西,一边缓缓说,“它们不挑土地,经济价值高,只要经过审批过就能种植。” 傅沅沉默,看着一旁的医生给女人吊上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溶液。 医生看着她的表情,紧绷的脸突然放松,笑了一声:“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蓖麻毒素,只是大概判断。我们已经抽取血液做检查,待会还要给患者做个心电图,再拍个腹部ct。” 傅沅点了点头,医生把单子递了过去,“你这边看能不能联系患者家属,或者先帮忙去门诊部一楼收费处缴费,ct什么的都是需要缴完费才能做。” 傅沅:“?” 她接过单子,无奈重复了一句:“我跟她不熟,只是路上遇到了。” “没事啊,那就等她醒了,你把单子给她让她联系家属。”医生脱掉手上的塑料手套,丢进垃圾桶里,“对了,挂号费记得补上。” 说完便撩开布帘子换了个房间,布缎上面写着:医护专区,请勿擅入。 房间很简陋,傅沅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她脸色依旧苍白,双眼没有睁开,眼球小幅度移动。 下面的床有4个轮子,是可以推动的,旁边也有两个比她稍大的人。 听他们谈话,一个是低烧不退,另一个是突发脑梗,旁边都有人悉心照顾着。 “我知道你醒了。”傅沅在前台处移了一条凳子,坐在女人旁边,看着她略微颤抖的眼睛,轻声说道。 女人眼皮动了几下,依旧不肯睁开眼睛。 傅沅看着她,良久不语。 半晌,傅沅:“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是医生给的单子,我也看不懂。医生没有着急治疗,说明还没有那么危急,医生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你待会自己去缴费,或者想通了,联系亲属也行。” 说完,便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把刚刚医生开的单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抽离之际,却被女人死死握住。 “终于醒了?”傅沅将手抽出来,态度算不上好,语气有些许嘲讽。 “不要……”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她小声哀求着,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 此时若换成一个男人,可能一时上头,立马便答应留下来陪她了。 可对于傅沅,说到底也只是萍水相逢,她觉得那件事情有蹊跷,便跟着想了解情况。 到后面送她进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想让她再帮忙缴费,绝无可能——她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傅沅到底还是心软,又重新坐回凳子上,“你有什么难处,可以直说。” 女人有些不敢看她,不说话。 傅沅有些恼了,语气生硬:“你不说话我就走了,我也就是个破毕业生,家里小县城买了烂尾楼,欠了银行一堆负债,你要碰瓷我也给不了你钱!” “不是的……”女人有些惊慌,看着她,低下了头,小声嗫嚅:“我怀疑有人在……谋杀我。” 傅沅:“?” 傅沅被气笑了:“找借口也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吧?都2030年了,马上2031年,法治社会,怎么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 “不是的,是真的。”女人瞪大眼睛,一层水雾弥漫在内。 傅沅见不得别人哭,语气软和了一些:“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医生说你可能是中毒吗?” 女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跟你说过的,我前段时间才做了体检……要结婚。” 傅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女人哀求着看向她,“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他上午死了,我一直都怀疑是他杀,现在,轮到我了。” 傅沅有些头大,“你不是昨晚就开始发烧了吗?而且你丈夫,法医都鉴定是自杀了,如果我没听错,还有监控。” “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如果是自杀,悄悄死了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呢?”女人无奈地笑了笑,在谈论自家新婚丈夫死亡一事上,没有半分留恋,仿佛那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傅沅有些累了,不想再管那么多,“所以呢?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就行了,比如那些警察,你完全可以跟他们说。” 女人摇了摇头:“我已经说过了,他们面上答应,可我能感受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傅沅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想多了,他们以证据说话。” 女人沉默,又说:“我不可能会自己吞噬毒药,我没有那么脆弱,世界上有钱的男人那么多。” 傅沅对这一点表示肯定:“那倒是。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接着,她又抛下了一句话,“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警察说,我丈夫他离开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傅沅不解。 女人顿了顿,说:“就好像内里换了一个芯子。” 第20章 别走我怕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对天发誓,没有半句虚话。” 女人食指和中指竖起,眼神坚定盯着傅沅,傅沅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看不出她是否相信。 “……你休息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傅沅不冷不热地说,她的内心实则早已翻江倒海。一个骇人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瞬间填满了她的脑海,搅得她思绪纷乱,完全没了思考的余力。 女人有些狐疑:“你不会是想跑路吧?” “你不会真让我给你缴费吧?”傅沅有些无奈,再次强调,“先说好,你想让我帮你做其他什么,我也许会帮,但我真的没钱。” “我有钱。”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抬了抬正在吊水的左手,“我也有点想去厕所,你介意带着我一起吗?” 见傅沅不太情愿,女人又说了两个字:“加钱。” 有时候钱不是万能的,但很多时候的烦恼往往是因为钱不够多。 话音刚落, “可以的。”傅沅接话,站起身替她举着输液袋,问前台卫生间的位置后,便一只手搀扶着女人朝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是正敞开的,正对的是一面狭长的长方形镜子,下方是6个成年人洗漱台,1个矮的。 走进里边才分男女。 因为两人都是女性,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走到里边的门口时,傅沅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正在收东西,朝外边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些折叠好的白色毛巾和洁具。 她便带着女人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了一个位置,再走进去。 “怎么了?”女人有些疑惑。 傅沅不想搭话,厕所的味道并不好闻,“你随便挑一间吧,我在外面等你。” “哦哦,好。”女人把爱马仕包包递给傅沅,走进了第二间标有无人的房门,输液管绕过白色门板子延伸到里面,随着她的动作抖动。 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傅沅心中开始尴尬,拿出手机开始翻动。 “里面没有纸,能帮忙从包里拿些纸吗?” 女人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比车上见面那会已经好多了。 “好的。”傅沅应了一句,打开她的包开始翻找,看到里面除了她在车上递给她的小包餐巾纸,还有一包用到一半的纸巾,巴掌大小,约80抽的样子,百花香味。 傅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包里有纸,还要拿我的纸。 她将那包大一点的纸从房门上头递过去,“我这边还要替你拿输液袋,你自己接一下。” 过了一会,冲水的声音响起。 女人出来了,从她手里接过爱马仕包包,将小包纸还给了傅沅,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还挺香的。” 傅沅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是怀疑,是不是那个毒还能把人嗅觉扭转。 她把纸放回了女人包里,搀扶着女人走出卫生间,生硬地憋出一句:“记得打钱。” 女人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人,愣了一下,爽利地说道,“支付宝,我现在给你打。” 入账5000元。 女人把单子给她,说:“这张单子也拜托你去缴费了,少了再问我要,多了算你的跑腿。” 傅沅问:“要是缴费处问我,你社保呢?” 女人苦笑:“没有工作,没买社保。” 看她说得这么阔绰,傅沅缴完费用,发现光是费用就去了4800,后续药物还不算在里头。 因为缴纳了费用,女人很快就做了ct转到了肾内科,肾内科在五楼,上面只有一层风湿免疫科,来往的人比较少。 可能是身体不好,傅沅出去吹了一圈风,她又睡着了。 医生一脸严肃地找到傅沅:“你姐姐现在是中毒早中期,处理得也算及时,肾脏受累程度不算太高,大概需要住院3周,肾脏功能就能逐步恢复正常。” 傅沅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装睡的女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见她听进去了,便给她讲起饮食,“这段时间她可能食欲不振,但多少要劝她吃点。可以吃一些流食与半流食,比如米汤、面条、酸奶,水果的话,吃梨子、苹果、西瓜这样的低钾食物。” “高盐、高蛋白、油腻、辛辣刺激性、高钾食物都是需要忌口的,比如香蕉,橙子要少吃。” “好的,谢谢医生。”傅沅不知道说啥,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点了点头,对她说:“这段时间会有护士过来换输液袋,每天要注射的单子在上面,护士换了会在上面画勾,你注意看着点,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问前台,前台一直有人值班。” 医生走后,傅沅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般人吃晚餐的时间了。 “你吃东西不?”傅沅觉得就这么走人好像不太好,问了一句。 女人翻过身,嘴唇又开始有点泛白:“没胃口,不想吃。” 傅沅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矛盾,说不爱惜自己,又那么怕死,说爱惜自己,有时候又挺倔。 傅沅说:“医生说你要多少吃点,给你点一点清汤面,你还欠我50。” 女人说:“那你还问我。” 傅沅一边点单,一边回:“因为要你出钱。” 女人没说话,傅沅找了一家评价多,基本都是五星好评的店,给她点了清汤面,嘱咐老板多加两块生菜,不要辣椒,少放油。 等到美团小哥送到病房的时候。 女人翻了翻外卖袋,发现只有一份,“怎么只点了一份?” 傅沅理直气壮:“我还有事,又不是你的保姆,我还要回去呢。” 女人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你是要跑路了吗?” 见她动不动就将跑路放在嘴上,傅沅也不好直接回答,因为她确实计划明天就跟着公司大巴回去。 傅沅安慰她说:“我明天上午会来看你的。” 女人神色暗了暗:“所以你明天下午走?” 傅沅看着她,抿了抿嘴:“明天再说吧。” 她顿了顿,“你怀疑你……丈夫的儿子想杀你?” 女人一直不肯联系家属,明明有人一起出来旅游,还一个人坐公交来医院,只能说里面有她忌惮的人。 女人不点头,也不摇头,悠悠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联系了我爸妈和大哥,但他们在省外,赶过来,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了。” 说到这里,女人脸上又露出哀求:“你今晚真的不能陪我吗?” 傅沅扶额:“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看着女人脸上的茫然和无措,她解释道:“我在这医院也没有住的地方,只能守在你病床。而且,我也有点洁癖,不喜欢跟人睡在一个病床上。” 女人的声音带有些哭腔:“可是我感觉有人在窥视我,我怕……” 傅沅仔细看了看病房里的人,没有看到有嫌疑的人物,又去外面看了看,是行走的医生和病患、病患家属。 她又看了几眼,才回到女人身边,给她顺了顺头发:“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离开医院时,傅沅往后看了一眼,还是打通了110. “您好,是警察吗?” 第21章 奇怪的梦 雾蒙蒙的街道,宛如被一层薄纱所笼罩,神秘而又压抑。画着十字符号的中心医院静静矗立在街道一角,散发着盈盈微光。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像是一滩死水。没有风的吹拂,没有虫的鸣叫,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医院是做梦者活动的主要场所。 傅沅站在医院门口,如是判断,便抬脚往医院走去。 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都是画着黑色的眼睛,那些眼睛的线条粗糙而又诡异,黑色的颜料仿佛在流动,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医院里确实有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面无表情地忙碌着,眼神空洞而又麻木,像是在机械地执行着某种任务。 而那些穿着条纹服装的患者们,则神情木讷地坐在病房里或走廊的长椅上,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 这次的做梦者梦境范围比较大,傅沅一路走来,明显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 虽然依旧没有灵气,但比她以前进入的梦境要宽敞得多。医院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间间病房排列在两侧,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这种压抑的氛围与白天女人描述的一致,傅沅便直接朝着住院部的五楼肾内科走去。 越是靠近,越是压抑。 电梯似乎没法通行,傅沅只能找到应急通道,扭了两下,门锁开了,她爬楼梯上去。 到五楼时,墙壁已经开始扭曲,变成了蠕动的肉瘤。上面绘画着的眼睛,也变成了变成了活物,一只只怒视着她。 肉墙朝她拥挤过来,似乎是想把她排除在外。 傅沅不知道这是女人潜意识里排斥她,还是排除所有的人,亦或者是她觉得不会有任何人过来帮助她。 傅沅身上爆发出白光,白光环绕着,依附在她躯体表面,远远看去像是描了一层白色轮廓。 肉墙靠近,却像是被灼烧,在空中不断扭曲着,发出“滋滋”的声音,化成黑色的灰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 但它似乎永无休止,无穷无尽,不知道是谁身上的衍生物,它也不遵循质量守恒。 傅沅看着这一幕,难得想到奇幻电影里的环节:行走在大型生物肠胃里的人,大概那些肠胃也是这样蠕动,将他们转化成养分。 她身上泛着白光,肉墙像个自取灭亡的飞蛾,不断朝她扑来,却只是徒劳。 傅沅来到了“sn-506”房门,这是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 她的房门变成了厚重的青铜门,门上长满了粗壮的藤木,藤木从房内延伸出来,那些藤木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上面布满了尖刺。 它们像是毒蛇,长了眼睛。 见着傅沅,他们只是发出“嘶嘶”的警示音,也不进攻,只是像个忠诚的守卫,守卫着房门,不让其他生物进去,也包括跃跃欲试的肉墙。 她是要进去的。 她手中模糊地出现一把光剑,在空中扭曲了几下,变为了实物。 与其说是光剑,不如说是纸剑,它像纸片一样薄。 傅沅轻轻一挥,这轻飘飘的纸剑落在这厚重的青铜门上,却像是有千斤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青铜门应声而倒。 傅沅微微眯起双眼,用手遮挡着尘土。待尘土散去,她抬头望去,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空中漂浮着一棵大树,毒蛇藤木便是它的树根。 它的枝桠爬满了天花板,根系铺满着整个地面,一条条扭曲蠕动着,或粗或细,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树的叶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染红。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任何攻击性,傅沅靠近了去,看见树皮褶皱,隐约是个人的轮廓,看不出具体。 傅沅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白天那个女人的梦。 那个女人应当就在树里面。 她拍了拍树干,不断呼喊着,此时比较尴尬,两人认识了一个下午,她竟还不知道女人的姓名。 “喂——醒醒——” 傅沅喊着,但她似乎失去了意识,怎么喊都喊不醒。 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之前也有做梦者变成动植物的,但是她从没放在心上,因为也沟通不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纸剑,捏了一把,便消散了。 看着藤蔓,似乎是跟她一体的,傅沅不敢随意砍断,生怕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是今下午送你去医院的那个人,你现在在梦里,请赶快醒来,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一直在梦里会怎么样,万一现实里面死掉了,也说不定。” “对了,你还欠了我50块的外卖费用还没给我。你要是死了,我明天就去问你爸爸妈妈要,问你哥哥要,说不定能从他们手里拿到。” “……” 傅沅絮絮叨叨,企图唤醒女人的意志。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女人的藤蔓攀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脸庞也逐渐变得清晰一点点,但似乎苍老了很多。 “别走……” 女人嘴唇嗫嚅,眼睛还是紧紧闭着,似乎十分痛苦。 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看不出白天的楚楚可怜,多了几分惊悚的意味。 “不走不走。”傅沅安抚道,又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女人似乎是想摇头,树叶发出轻微的簌簌响声,她的声音很是细微:“男人……卷发……” 说完,便没有了动静。 不管傅沅怎么呼唤,她都不再说话,树干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人影。 * 天际刚刚泛起一抹白色,傅沅意识回笼,第一时间拿着手机打车,定位酒店。 而后披上一层外套,匆匆忙忙往医院跑。 也许是早上人比较早,夜晚跑业务的网约车司机在接最后一单。 傅沅下楼等待了一分钟,便坐上了司机的车,报了手机尾号,系好安全带。 “收到。”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从后视镜看了看傅沅,开始搭话:“这么努力啊?这么早就去医院,也不知道开门了没有。” 傅沅说:“开门了,看望病人,住院部24小时工作。” 司机讪笑了两下,本以为是医生,没成想是家属。 “大概12分钟。” 傅沅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恍惚间看到在酒店遇见的那个说没有热水的胡茬男,他在脸上摁了摁,似乎是在给脸部按摩。 比起离开那会,他的胡子似乎长得格外快。 第22章 人不见了 傅沅到医院门口时,天色才缓缓明亮起来。 一辆黑色轿车从医院内疾驰而出,险些擦过她的身体,目测速度起码30公里/小时。 “oh,shit——” 傅沅看见车内男子摇下车窗,骂了一句,还冲她竖了中指。 通过镜子,可以看见男人穿着白衬衫,留着平头,脸上干干净净,左耳打了耳钉。 有些眼熟,却好像第一次看见,傅沅眯了眯眼,再看车牌:“临a4448”,本地车牌。 晦气,哪来的神经? 傅沅心里暗骂一句,在医院探视人员名单登记处登记完姓名和联系方式,便上了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早上的住院部似乎格外安静,一路上都没看到几个出来做康复训练的病人。 看了看手机,早上6:35,她有些好笑,觉得自己疑神疑鬼,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没起床,安静一些没什么奇怪的。 sn-506. 病床上没有人,被褥凌乱。 针头被拔掉了,随意地扔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丝血,在被子上已经干了。 一瞬间,傅沅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汩汩声,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疯狂滋生。 这是……遇害了吗? 怎么做到的? “你是来找吴萍的吗?” 隔壁床一位大妈看她站着不动,主动搭话。 傅沅扫了一眼输液袋上面的姓名,“吴萍,25岁”,便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询问道:“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大妈坐在床头,吃着儿子买的小笼包,一边摇头叹息,“不知道啊,刚刚她哥来了,把她带走了。我还在说在医院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你看这针,都是自己直接扯的,看着怪吓人的。” 又问:“你是她妹妹吧?我昨天听到你跟医生谈话了。” 傅沅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那女人瞎编的身份居然有人信,还不止一个。 大妈瞧着也是个心善的,好声劝道:“我看你姐姐身体也娇弱,听说是吞了毒药中毒才来的医院。这医院在临市都能排得上名号,要是钱够,还是不要换医院得好,身体吃不消。” 傅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询问道,“你说什么?她要换医院?” 大妈乐了,“你不知道?” 傅沅说:“我不清楚,昨天还约定今天来看她,她也没给我发消息。她哥长什么样?” 大妈脸上闪过一丝佩服,似乎是在为他们家姐妹数量感到震惊,说:“我当时特别犯困,但是闹钟响了,我就醒了,翻了个身,看到一个男人正扶着你姐姐。” 傅沅追问:“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她哥?” 大妈挠了挠头:“昨天她不是说她哥会来医院吗?我寻思着应该就是。” 见到傅沅眼中似乎有些无语,大妈讪笑道:“那个男人身形看起来比较臃肿,戴着帽子,看不清……哦,我想起来了,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 说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他看上去7、8岁的样子,抱着一个篮球闯了进来,瞬间吸引了傅沅的注意力。 他的头发是自然卷—— 男性、卷发。 跟着小男孩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看样子是母子。 小男孩把球放在地上,坐到大妈的病床边,甜糯糯喊着,“奶奶。” 傅沅提起的心又暂时放了下去。 想起医生说有事可以去问前台,傅沅便走到前台询问。 前台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傅沅昨天并没有见过她。 “您好。” 见她似乎在发呆,傅沅出声喊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 傅沅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您好,我想询问一下sn-506的2号……” 护士好像这才如梦初醒,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您说什么?” 傅沅叹了口气,这医院是不是太压榨人了,这护士显然还没睡醒,就被拉着来值班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想问一下sn-506的2号病床,吴萍,为什么离开医院了?” 护士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手顿了顿,“这个是病人的隐私,请问您是她什么人?” 傅沅说:“我是她妹妹,昨天是我送她来医院的。” 谎话说多了,现在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护士有些狐疑,“您带了身份证吗?我这边可能需要登记一下。” 傅沅有些为难。 正当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柳,我认识这位家属,她确实是患者的妹妹,我昨天负责那个病人,还跟她谈过话。” “李主任!”被称为小柳的护士站起身冲他打了个招呼。 傅沅抬头望去,正是昨天跟她嘱咐的那个医生。 她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李主任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 “sn-506的2号……吴萍,25岁,今早6:21已经办理完转院手续。” 小柳护士登录内部系统,将查到的情况如实告知,语气似乎还有一点对傅沅不知道自家姐姐转院的事情感到怀疑。 “啊?转院?”傅沅有些急切,“谁带她办理的出院?” 护士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得去看监控。”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是监控室不在我们这边,得去保安亭,医院的所有监控都在那边。为了病人的隐私……监控我们一般都没有权限查看。” 一旁的李主任也有点困惑:“我记得那个……叫吴萍的,她跟我说,除了这个妹妹,没有别的家属了啊。” 傅沅也说:“她不可能自己办理转院手续,我们今天还有事要做。” 说着,傅沅便点开微信,找到一个备注“郭警官”的男人,这是昨天晚上她打110报警之后,经过接线员联络到的警察,这是他的私人账号。 * 傅沅:“郭警官,那个女人失踪了。” 消息刚发过去,手机便震动起来,那边回了消息。 runner:“怎么回事?” 傅沅:“医院这边说她办理转院了,但是她不可能会转院,我怀疑她被绑架了。” runner:“你在医院?我马上来。” 第23章 处处疑点 7:05。 郭警官赶到现场时,身后还带了两名辅警,一男一女。 因为还不确定是不是绑架,按照医院这边的说法,吴萍是转院,办了正常的转院手续。 “看你描述,确实有很大疑点、”郭警官沉思了一下,肯定了傅沅的说法。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本竖式黑色皮质的小本子,打开递给前台的柳护士,“介绍一下,我叫郭宇,这是我的警察证。” 傅沅跟着看了一眼,看见上头写着“临市警署”,生日日期“2004年4月11日”,职务“刑警一队队长”……上面还有防伪标识。 这个面容憨厚,看起来有些像刚进入社会、眼神里还带着清澈的愚蠢的男生,居然已经是队长了? 人不可貌相。 “您好,我叫柳絮,你喊我小柳就好!”柳护士立刻站了起来,朝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郭警官点了点头,“柳医生,吴萍的转院充满疑点,你能带我们去保安亭吗?” 虽然是问句,但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服感。 * 保安亭。 保安亭并不单是负责给人开门关门、抬起栏杆放下栏杆的亭子,旁边还有一间像仓库一样的小楼,里面有三十几个小块屏幕,再往里走,是配电室一类的。 负责看监控的一共三队,每队一天工作8小时。 每队两人,一人负责在保安亭值守,一人负责查看监控。 “怎么回事?” 郭队看着监控,问道。 旁边几人,尤其是安保队的队长和一位中年寸头男,更是脸色发白。 郭队调取的是今早4:00到6:40这段时间的监控。 据柳护士称,在四点多的时候,吴萍曾表示难受,她亲自去给吴萍量了血压,偏高,但可以接受。 考虑到患者之前是中毒,体内可能残留毒素,使得交感神经系统兴奋,大量释放激素,再加上还在服用药物,血压偏高是有可能的。因此她只是调整了一下输液管液滴的流速。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人还是在的。 郭队长指着监控,监控回放画面上,一个穿着安保队服装的人,拿着装有黑色颜料的喷雾罐,将从入口处,一直到五楼肾内科的所有监控都蓄意遮挡了。 而在6:35分的时候,那个人又开始拿抹布,将监控擦得一干二净,而后回到监控室内。 “邱思远!”安保队队长吼道,“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他所喊的邱思远,正是那个中年寸头男,也是监控里穿着安保队服装,破坏监控又恢复监控的人。 今天也是他负责小楼里的多屏幕监控。 “我不知道……”邱思远脸色苍白,有些无力,“我不知道,我就是太困了……然后小眯了一下,我发誓我没有去动监控啊……” “监控上面,这个难道不是你吗?”安保队队长暂停监控,将里面的人物放大,“你别跟我说,你还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亲兄弟!” “别吵了!”郭队见他这样,也有些烦躁,喊了一声。 “至少证明,吴萍离院这件事有蹊跷,非自愿离院的可能性非常大,可以立案了,我会联系队内其他人员。” 说着,他对小柳护士说:“麻烦你统计一下这段时间离院的患者,包括转院。” 又转头对邱思远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一切以证据说话,你还需要配合调查。” “有进展了,医院大门口集合。” 郭队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那边如是说道。 傅沅也跟着到了医院门口,门口边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很随意,像是一对已婚夫妇。 “郭队!” 他们看见郭宇,上来喊了一声。 郭队看着两人,沉思道:“确实有问题,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傅沅这才知道,原来昨晚打了报警电话之后,他们派出了两名刑警,伪装成情侣,住进了医院正对面的酒店,负责监视有无可疑人员进出医院。 两人对视一眼,里面的男人说:“夜间21点左右我们入住酒店,一直到你打电话,一共有32辆社会车、2辆救护车进入,28辆社会车、1辆救护车驶出。我们都用执法记录仪录下来了,没发现什么可疑车辆。” “没有可疑车辆?” 郭队皱了皱眉,没有可疑,才是处处可疑。 要不是傅沅坚持说吴萍不是自愿离院,恐怕到现在,医院也不会发现这个人失踪。 大概只有过段时间,医院大清理,才会发现监控旁边的墙上有一些黑色污渍。 男人点点头:“就我看到的,确实没有特别可疑的。需要对这段时间进出的车辆全部进行跟踪吗?” “没有可疑车辆,难道那吴萍还能自己跟着男人飞了不成?”郭队皱眉,如果对进出的所有车辆进行跟踪,不仅浪费人力,浪费的更是宝贵的救援时间。 女人对此表示认可,看着医院外围的墙壁:“我看过了,医院的围墙都很高,不说爬墙会不会引人注意,爬不爬得出去都是问题。如果真有人绑架了吴萍,那一定是通过开车将她带出去。” “我看看你录的东西,从4:00开始放。” 凌晨四点,街道很是冷清,一盏盏路灯微弱地亮着,少有车辆在中间穿行,但都没人进入医院。 画面来到4:05,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街道上,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抽完烟,他将烟屁股随意丢弃在路上,用脚踩了踩。 吸完烟,他靠着墙壁坐了下去,似乎是睡着了。 大约20分钟。 他好像睡醒了,打了个寒颤,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缩了缩,慢悠悠走远了。 “放大,这里。” 郭队敲击了两下屏幕,视频里面的时间倒退到4:05,男人刚刚进入视频的画面。 这个男人穿得臃肿,完全看不出身形。巨大的兜帽几乎挡住了整个脸,晚上的路灯也不是很明亮,只能从隐隐火光看出他在吸烟。 从他整个行为来看,有些像是流浪汉。 可巧就巧在,他出现的这段时间,跟医院监控被破坏掉的那段时间,几乎重合。 第24章 蛛丝马迹 警车内,气氛凝重。 两名辅警正在医院里仔细排查可疑之处,郭队、傅沅四人坐在警车内,目不转睛地盯着执法记录仪。 从男人走近,一直到离开…… 在场几人看了三遍,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视频缓缓倒带,这段时间有三辆社会车辆先后驶入医院,又都在清晨6:40之前驶离。 郭队揉了揉眉,神情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对傅沅问道:“这个吴萍,是一个人来的医院?” 傅沅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思索片刻,轻轻点头,对着郭队说道:“昨天我在车上遇见的她,当时她应该是一个人,车上也没有她熟识的人。” “也就是说,”郭队摸了摸下巴,反问道:“现在知道她在中心医院住院,并且在哪个房间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你?” 傅沅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会在怀疑她吧? 虽然没做坏事,但被这么一问,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她有些犹豫着说:“应该是吧,或许她那边的家人也知道?她昨天跟我说今下午,她爸妈和她哥哥会过来。”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郭队点了点头,没做反驳,继续追问,“你再想想还有其他人吗?” 傅沅想了想,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看,说:“她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儿,是亡夫跟前妻生的,听她说交给了女孩的大哥看着。或许他们也知道,毕竟附近的医院也就只有这一所,再近一点的第一人民医院得要28公里。” 车后跟傅沅并排坐着的女人插话道:“按照描述,现在就是剩下1个人、3辆车,那个人虽然举动怪了点,但是确实跟这个案件没关系。” 男人也说:“破坏医院监控的人那边怎么说?他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郭队不置可否,靠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似在沉思。 傅沅尝试着给女人拨打电话,这是她刚才问前台护士要的,因为一开始就认定了电话无法打通,所以她也没有浪费时间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sorry,thenumberyoudailedhasbeenswitchedoff,pleasetryagaiter.” 语音响了两遍,自动挂机。 意料之中的事情。 傅沅叹了口气,熄灭屏幕。 “呜哇呜哇——” 门口,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来,一辆救护车在马路呼啸而过,驶入了医院大门。 郭队猛地睁开眼,将视频的进度条拉到6:01,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医院门口驶出。 他伸出手指,指向屏幕里的救护车,语气沉稳又笃定:“也许我们的关注点错了,有嫌疑的或许并非那三辆车,而是这辆救护车。” “问一下这段时间的来医院的患者家属,是不是开着对应的这些车牌,他们的嫌疑几乎就可以排除。” 说着,他目光扫过身边的两名队员,“现在联系相关部门,查一下这辆救护车的行程。” 两名队员没有丝毫迟疑,显然对队长的指令深信不疑,立刻着手行动,打开电脑联系其他部门。 傅沅突然想起了早上那辆黑色轿车,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了?”郭队从车内后视镜看着傅沅,发现她的神态好像不太对劲,“是有什么其它线索吗?” 傅沅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只是今天早上6:35,我在医院门口,遇到一辆黑色轿车,速度很快。” 郭队把视频拉到6:30分开始看。 6:33,傅沅出现在视频里。 6:34,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过,几乎擦着傅沅的身体过去,司机摇下车窗骂骂咧咧。 6:35,傅沅看着车远去,低头看手机,走向医院。 郭队没有立刻否定这条线索,只是淡淡说了句:“确实值得留意。” 他暂停视频,放大,车牌有些模糊,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你们也太谨慎了。”郭队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对两名队员说。 傅沅看着他,适时开口:“车牌是临a4448。” 郭队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记性还不错。” 傅沅移开目光,没有直接答复,继续补充:“我也不确定那个司机是不是,他整个人比较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其实我一直想不出来,如果是绑架,是怎么把人带走的。” 几人都有点沉默。 良久,郭队伸了个懒腰,“邱思远没必要自导自演,吴萍也是。有时候要做最坏的打算,才能得到一个差强人意的结果。” 他眼神一凛,一锤定音:“听她的。向上级申请,启动紧急程序,对这临a4448进行实时定位和追踪。医院那边同步调查。” 就在这时,车内那名女刑警也有了新进展。 她看着那边发来的结果,“附近的监控设施都是黑屏,应该是用了类似电磁脉冲发射器这类,让电子元件过载烧毁,我现在终于确信是有人蓄意绑架了。” * 不知是凶手太过自负,笃定没人能注意到他,还是他蓄意留下蛛丝马迹,存心要把警察引过去。 亦或者是时间太匆忙,还不及准备那么多。 上了高速。 傅沅坐在警车内,看着郭队他们面色凝重。 早上的高速公路车并不多,警车开着警灯在最左侧道路行驶。 傅沅望向车窗外,只见路旁的车辆与景致飞速向后掠去,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仪表盘,时速已然飙到了129km/h。 那对情侣中的男警坐在驾驶座上,神色专注,他右耳上挂了一只耳麦。 “医院那边怎么说?”郭队依旧是靠着副驾驶座位,询问身后的队友。 女警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头也不抬地回应道:“都联系过了,那些家属的车牌信息全都能对上号。目前来说,他们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 “另外,小杨那边传来消息,今早除了吴萍,还有一位名叫许亚军的患者也办理了离院手续,这个情况需要关注一下吗?” 郭队揉了揉眉心,有些忧虑地睁开眼,看着窗外,“暂时不用。” 第25章 他逃他追 一路畅通无阻。 警车很快下了高速,一头扎进了乡道。 看着周围的芦草恣意生长,高的已经能没过车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傅沅的心也越发沉了下去。 “还有多远?”郭队望着窗外四周丛生的茂密草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按照这种趋势,继续开下去,车子太大,进不去了。 这片荒僻之地,很适合毁尸灭迹。 这不是绑架。如果是绑架,绑匪应该联系家属,索要钱财。 如果绑匪已经联系家属,没道理家属不打电话报警,但是这么久了,依旧没收到报警电话。 所以, 真的是谋杀吗? 郭队把目光投向电脑上的资料,页面上有吴萍的信息,还有昨天那个在海滩溺亡的死者。 吴萍出身农村,自幼展露了极高的舞蹈天赋,幸运地被市里舞蹈团相中,获得资助去了一所一本院校攻读舞蹈专业。 大学毕业后,吴萍并没有像最开始和舞蹈团约定的那样,加入舞蹈团的台柱子,反倒在体验过都市繁华后,对金钱滋生出一种近乎痴迷的追逐。 短短三年,她交往过5位男友,平均半年换一个,一个比一个有钱。 她跟这五个男友都结过婚。 郭队看着资料,总感觉有一种怪异感。 吴萍好像命里克夫,跟她结婚的几个男人,要么死了,要么就住院了。 她的上一位男友,唐风,目前在医院住院,伤势比较严重,要住院半年。 看资料说是车祸,他自己开的车,对方是酒驾全责。 其它几位亡夫,也没有什么疑点。 第一位是抑郁症自杀;第二位是约会时被高空抛物砸中了脑袋,抢救无效死亡;第三位是家庭关系不和睦,被兄弟拿刀捅死。 最近的一位,就是昨天的死者,溺亡。 看传过来的资料显示,死者是自杀,证据确凿,但吴萍坚决否认丈夫的自杀…… 郭队感觉整个案件都透露着诡异,不查不知道,一查感觉处处疑点。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找到吴萍。 “郭队,前面有一辆被遗弃的车!” 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垃圾填埋场,露天的。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轿车,已经被焚烧,此时炽热的火光下,一缕缕刺鼻黑烟直上。 在高温烈火肆虐下,车身金属框架已经扭曲、弯折。车门、引擎盖等拱起、卷曲,周围无数小块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车身周边有一滩黏糊的玻璃质痕迹。 车牌也被高温扭曲,但辨认一番,可以看出正是“临a4448”。 “应该跑不远。”郭队打开车门,正要招呼队友下车查看,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又停了下来。 女警合上电脑:“怎么了,郭队?” “枪。”郭队眼神警惕地扫向车外,填埋场这一片还算开阔,可四周草木葳蕤,道路弯曲,“所有人拿上枪。” 按照黑色轿车,作案人不会超过4个,但他们这边也就三名刑警。 这里视野并不开阔,从他们破坏掉路况监控,无声无息将人从医院带走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在不知道对面武装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提高警惕,带上枪会比较保险。 ...... 傅沅在车上等待。 郭队三人先搜查了“临a4448”,所幸没有看到类似人类的尸体。 他们又去了周边勘察情况。 不一会,郭队敲了敲车窗,示意她可以下车。 “奇怪,这车难道是智能驾驶到这地方,然后,还能自毁?”男警围着车,有些不解。 傅沅也跟着凑了上前,车窗的玻璃已经炸裂了,只剩下四个黑漆漆的窟窿,她隐约看见了女人一直携带的爱马仕包包的形状。 “他们来过这里。”另一边,郭队弯腰,捡起一只口红。外表是黑色长条,几乎没有损毁,“这是人来过的痕迹。” “这是吴萍的东西吗?”他招呼傅沅过去。 傅沅看了一眼,上面的金丝描绘的ysl,低调中透露着奢华,款式大小都与她昨日瞥见的一致,“应该是。” “这边!”女警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三人匆匆赶去。 “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虽然被处理过了。”女警指着一处芦草,上面有轻微的压痕,像是被人踩过的。 因为他们之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拖痕上面了,倒也没在意到这些小细节。 四人沿着压痕走,男警在前面艰难地辨认方向。 众人追着不明显的痕迹,走了大概10分钟,几人来到一处湖边,痕迹变得明显了。 顺着看去,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脸色苍白,一半身子浸在水里,一半在外面,一只手努力向外,像是很艰难地从水里爬出,但是没能做到。 远处,隐约看见一双塑料脚套浮在水面上,一起一伏,随着水波飘远了。 “是吴萍!”男警见状,正要冲上去。 郭队轻轻拦了一下,小声叮嘱:“注意安全。” 他警惕地望着周围。 男警朝着湖边走去,岸边还有些湿润,他走在上面,留下了一串脚印。 “还有气,她还活着!”男警将手探到她鼻下,试了试鼻息,回头朝岸上几人大喊道。 他急忙把女人从水里拖出来,女人浑身湿漉漉的,水珠不断滴落。或许是浸泡太久,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水腥味,傅沅莫名联想到了烂掉的咸鱼。 湖岸边,除了男警留下的那串脚印延伸至湖中,再没别的痕迹。 凶手要么早有准备,事先在湖里藏了皮艇小船之类的交通工具,要么就是水性极佳,自行游到别处去了。 “我们还追吗?”女警帮着搀扶着女人,望向郭队。 郭队在周边踱步查看一圈,看着女人毫无血色的脸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先回去吧,追不上了。这个湖连着外面的江,我们现在没有代步工具,很难追上。” “先送她去医院,等她醒了看能问出什么东西,还有邱思远,小杨那边进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头比对数据库再追吧。” 入V感言 谁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敲下的这个入v感言。 ……vip就是君子锁,防不了小人,只能防一防那些看正版的君子。 ... 很早以前就看小说,以前看的都是男频。印象最深的是逆苍天的《杀神》,可以说是启蒙之作。 后面的《无尽丹田》、《傲世九重天》…… 当时女主还是霸道总裁的时候,我想写女频修仙文,当时好像是在网易云(如果我没记错,是这个平台,写小说),来站短了,编辑还给我换了封面。 但是我一直没去,因为要读书……当时还在小学升初中哈哈哈。 现在想来还挺愧疚的。 再往后一点《斗罗大陆》、《斗破苍穹》、《圣墟》……女主也看了《天才魔妃》,其它记不得了,就记得它! 一本《天才魔妃》,直接让我不敢看1v1,从此只看无cp和开放式结局的小说。 因为太喜欢男二了,我一直把他当成男主!!!丝毫没想过书名为什么是魔妃。 [我印象里,男二从女主穿越过去,就一直陪伴在女主身边,教导她修炼。 男主是个魔尊,就出来一下下,直接把女主魂勾走了。 最后女主为了救男主,男二为了救女主……男二死了。 男主和女主坐在开满蒲公英的草地上,女主回忆起了男二。(男二名字不记得了,有个蒲)] 哈哈哈,后面我也只写无cp,因为另一个不给写。 曾经在起点写过兽世修仙文,但是后面也是因为要读书,就没签约。(陷入沉默) 看着别的大佬上架前都有一个“上架感言”,今天终于轮到我了。 不过我也不是上架,算入v吧,大家都要业绩,挺好的,都挺好。 有建议说写个结局,就完结。 但是最开始我是打算写20w的,虽然剧情卡卡的,但是从没想过要切书。 其实也挺突然的。 在这里要感谢宝子的支持,哈哈哈……怎么说呢,也挺感动的,因为我写的废文,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可能是少了期待感,也可能是真的很垃圾,哈哈哈哈。 然后,其实也挺感谢编辑的,就不说是谁了,q阅编辑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在这里不拉出来让她丢脸了。 这是第一本内投的小说,也是第一次内投,她愿意签,没有让我体验过被拒绝的滋味。 也很耐心跟我说,是因为题材冷门,没人看。 虽然我打算从科幻转悬疑,她跟我说悬疑太冷门,我现在也没看是什么分类。 …… 最后,再次感谢宝子们一路陪伴, 尤其是“青舟不离”(萌新写手互暖)和某位书友号很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读者,会跟我讨论剧情,让我写作的时候没有那么孤单。 还有那些捧场的朋友们, 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为止吧,后续也不需要收藏、追读什么的啦~ 推荐票也不用投啦,去投给更值得的作品。 后面的路太黑了。 …… 最后衷心祝愿每一位看文的宝子,开开心心,得偿所愿。 祝好! 不吃饼子 写于2025.1.8 第26章 不再参与 因为吴萍被发现时,还有呼吸,女警也没有为她做胸外心脏按压与人工呼吸之类的事情,只是松开她的领口、腰带处束缚衣物,让其呼吸更顺畅。 最后,男警将吴萍背在身上,先离开去车上。 女警在后方对周边痕迹拍照留存,将疑似犯人的脚印大小、深浅、间距等信息都记录在册。 看着她将周边水草、泥土样本一并放在物证袋里留存,傅沅有些好奇,“这些东西也用得上吗?” 女警回头笑了笑:“不知道,证据只能多不能少,万一需要呢?” 郭队在一旁看着吴萍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西差不多了,依旧是那名男警开车,回医院,吴萍坐在后排正中间。 * 医院。 熟悉的急诊室。 医生迅速检查她口鼻中是否堵塞物,评估其生命体征,查看呼吸、心跳、脉搏状况后,给她吊上了生理盐水。 依旧是昨天那个女医生,她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傅沅。 “……这种情况要拍片,这是单子,待会去缴费。”她直接把单子递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吴萍面上的鼻导管和暖风机温度,没多说什么。 十多分钟后,吴萍悠悠转醒。 郭队他们去跟其他成员汇合交流情报去了,傅沅守在病床。 见她醒来,傅沅便准备辞行。 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 按照公司的安排,今中午吃过饭就回去了。如果因为她,错过公司的那趟车,意味着回去的车费要自己掏钱。 女人神色苍白,一双露水眸子盈盈望向她,“这么快就走了吗?” 傅沅歪过头,不去看她,“我已经替你报过警了,警察开始介入了,我想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吧……”女人低下头,语气有些失落,没有过多挽留。 “你爸妈他们啥时候到?”傅沅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她问了一句。 女人翻了翻手机,蹙眉,“他们好像要晚点到,他们平时在农村,不大清得起城里的路。” 傅沅看着窗外,问她:“你老家哪里的?” 女人划着手机,一边浏览短信,一边回答:“江市的。” “我也是江市的。”傅沅说,将视线移到她的手机上,“质量挺好的。” 女人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愣了一下,笑着说:“这是水果16,能防水。” 傅沅说:“你挺有钱的。” 女人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里带着一抹自得,不以为意地说:“那个死鬼别的没有,给我花钱挺舍得的。” 傅沅看着,心里有些不适。 她想问一下孩子怎么处理,她大哥多大,能带好孩子吗。 看着她的表情,傅沅又不想问了。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我已经把你醒来的事情告诉警察了,待会会有人过来对你询问。” 说着,将刚刚医生给的单子放在她盖着的被褥上,“这是单子,自己缴费,或者让警察小哥帮忙也行。” 说完,不待她说什么,傅沅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女人张了张嘴,思考昨天的50块钱外卖,还要不要给。 公交车上。 许是靠近发车站,车后排还有座位,傅沅便坐了过去。 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看公司的微信群,这一点开,公司一组旅游群居然已经“99+”的消息了。 她往上翻了翻,原来是昨天那个现场目击者发了一条消息,是“临市旅游”公众号发的关于死者的通报。 情况跟她了解的差不多。 死者,也就是吴萍的亡夫,姓林,今年42岁,在临市畅玩海滩边游玩时不慎溺水而亡。 详情公众号并没有详细给出,文章最后,编者呼吁大家注意安全,文明旅游。 群里大多在讨论为什么是溺水,大家猜想不一,有阴谋论者说会不会有人买通了关系,才对外宣布是自杀;有人说水里有大鱼,因为这本来就是海,有点鲨鱼什么的其实也很正常…… 不然怎么解释死者被分尸?当时公司里好多人都看着呢。 傅沅看着群聊,有些头疼,发了一句:“不信谣,不传谣。” 她是真不想再掺和太多了,起初只是出于好奇,想要探寻一下事件真相,才一步步靠近吴萍。 可今早发生的种种,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从吴萍被神秘带走,再到被发现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无一不让傅沅深受震撼。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实打实的杀人案件。 要是他们再晚一会儿赶到,说不定吴萍就真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即使到现在,她坐在车上,也没能想明白,早上吴萍是怎么被运出医院,难道真的像郭队所说,通过那辆救护车? 那又是谁在开救护车? 为什么监控室里今天值日的邱思远要把监控遮挡掉? 凶手为什么又要让救护车回去,自己换成轿车,再把大家引到偏僻的垃圾填埋场? ta,或者说ta们,是真的要谋杀吗?那为什么不在车上就把吴萍杀死,然后运到水里沉尸,而是让她活着呢? 就不怕暴露了他的身份吗? 一方面,也许是看了她对感情处理的态度,对她印象不好,傅沅觉得吴萍这人本就不单纯,如果吴萍完全无辜,是个纯粹的受害者。 为什么凶手会盯上她? 到底是要勒索,还是她阻挡了别人的利益? 都不太像。 另一方面,傅沅又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受害者有罪论。吴萍在这件事中,完全是个受害者形象。 她丈夫死了,自己也被人下毒,来到医院。 傅沅甚至怀疑,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陪同她来医院,会不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再说,报警也是傅沅替她报的,如果她不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吸引警方注意力?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傅沅有些饿了。 今早路上吃了很多早餐,但依旧很饿。 看了看手机,主管们正在群里招呼大家去饭店吃饭,说公司报销。 她摸了摸肚子,回忆起昨天海滩看到的尸体,感觉一股反胃。 她摁灭手机,放空自己的思绪,告诫自己:好奇心害死猫,那些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第27章 占卜命运(1) 热闹的集市,灯火繁杂。 傅沅发现自己在一座写字楼前,很多白毛小哥进进出出。 漫展。 她心下了然。 人太多了,一时之间分不清做梦人。 也许是做梦者没在意检票环节,她没票,也跟着大家进去了。 漫展并不只有coser,还有很多像她一样,纯粹是集邮,或者观赏的游客 进门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立牌,上面是活动海报,主要画了江户川柯南、毛利兰、灰原哀。 画面中的三人都一脸惊恐,小兰跌坐在地上,柯南和小哀抱着毛利兰的手臂。 其中柯南和小哀身后各自有一个影子,背对着,傅沅粗略判断应该是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奇奇怪怪…… 等醒了看看江市是不是有什么漫展。 里面很大,一共四层,傅沅在一楼逛了起来。 整个场地像是商业圈,各类coser在里面行走。 傅沅正看着,感觉肩膀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一杯奶茶撒了她整个衣袖。 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女生正一脸无措,连连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说着,她在包里翻找着纸巾,给傅沅擦掉污渍。 她看起来13、14岁的样子,金色头发。帽檐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又清澈,齐整的白色制服搭配小黄旗,下半身是遮住大腿的宽松短裤。 “血小板?”傅沅接过纸张,毫不在意地随意擦了几下。 女生抬头,有些惊喜,凑到她面前,“你知道这个角色?” 傅沅退后一步,稍微拉开了距离,“以前看过《工作细胞》。” 女生追问:“那你喜欢血小板?” 傅沅微微勾了勾嘴角,眼角染上几分笑意:“我喜欢巨噬细胞。” “啊?这样啊……”女生有些沮丧,摇了摇手上的旗子,看向四周。 突然,她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对傅沅说,“不小心把奶茶撒你身上了,不如我请你占塔罗牌吧!” 傅沅没有拒绝,她现在也不知道做梦者在哪里,其实也就是相当于逛街,在哪里不是逛? 相对于火爆的周边店铺,这个摊位很冷清,没有一个客人。 摊主是个黄头发的短发女生,穿着高中生校服,戴着隔壁周边店买来的狐狸面具。 “欸?你是神崎瞳吗?”血小板有些好奇地问。 “是啊。”高中生女生嬉笑道,“要来玩塔罗牌吗?很准的哦!” “哦哦哦,占卜一次多少钱?”血小板坐在摊位前的椅子上,她面前是一方长桌,上面摆了三副牌,一样的高度。 神崎瞳将右手放在最右边的牌面上,微笑道:“不急,我占卜跟别人有点不一样,有几条规则需要提前跟你说。” 血小板呆呆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神崎瞳说:“找我占卜,不管是什么问题,一年内只能问一次。” “只能占卜自己的命运,不能代问他人。” “需要心怀敬畏,不能玩笑对待。”说到这,她压低了声音,故作玄虚:“从你碰到塔罗牌开始,神明便在注视着你。” “那么,你还要占卜吗?” 血小板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眼中燃起了兴趣:“要。” 神崎瞳直视她,说:“你不必告诉我你问的是什么,藏在心底就好了,我不过是神意的传达者。” 说完,她低头看向三堆牌,说:“凭感觉,选一堆牌,我将为你洗牌。” 血小板目光犹豫着,食指在空中来回摆动,最终选了自己最右手边的,也就是神崎瞳最左手边的。 神崎瞳一边双手交错洗牌,一边若有所思:“这个啊。” 交错洗了三四次,她问血小板:“你觉得这样可以了吗?还需要继续洗牌吗?” 血小板回过神来,对神崎瞳的敷衍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了。” 神崎瞳将牌放在她面前,逆时针一拉,牌堆下端的七张牌背面在上,依次摊开。 神崎瞳闭上眼睛:“现在从这七张牌里面选一张,它会为你指引方向。” 血小板有些犹豫不决,“只能抽一张吗?” 神崎瞳点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不要紧张,凭感觉选,你会找到最契合自己的牌。” 她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血小板做决定。 一旁的傅沅看着,塔罗牌她也多少了解一些,据说是心理暗示。 如果抽出来的结果是好的,摊主一般就会说一些好话,然后补上一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要戒骄戒躁之类的话。 如果抽出来是坏的结果,摊主也会说: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总而言之,傅沅不信这东西。但血小板拉着她过来,她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瞧瞧也行。 终究是梦境,跟她之前看到的别人占卜塔罗牌有些区别,至少她知道,现实中选牌不能犹豫。 据说只有第一感觉抓取的,才是最契合当下能量的牌,反复权衡容易混入多余思绪,干扰结果。 血小板犹豫了半分钟,最后手指停在了最中间那张。 不待她说话,神崎瞳便说:“决定好了,就自己翻开它,你的命运由你自己决定。” 傅沅看的一愣一愣的,前面不是说“神明在注视着你”,后面怎么又说“命运由你自己决定”? 不管她怎么想,血小板两指捏着塔罗牌,给它翻了个面。 审判(judgement),逆位。 血小板看着逆位的牌,有些慌张,想翻开其它的牌,却被神崎瞳一把摁住。 神崎瞳看着她:“客人,按照流程,你需要听我解读完。” 血小板缩了缩手。 神崎瞳拿起那张逆位的审判,傅沅看到牌面上一位金发少女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手里捧着黄色的棉花球。 神崎瞳说“你要问的事情并不乐观,它可能会让你一败不起,梦想幻灭。但它并不是没有转机,只是它离复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取决于你能不能挺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你最近的决定可能对你很不利,你的想法不被采纳,它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更坏的消息是,你一直无法决定,即使你选择重新开始,也无法恢复原状。恋恋不舍,会让你陷入长久的迷茫。” 第28章 占卜命运(2) 傅沅看着血小板,血小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凳子上,眼神也失了焦距。 “不过是塔罗牌占卜游戏而已,当个趣事看看就好了。”傅沅微微蹙眉,轻轻把手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稍稍使力捏了捏,轻声安抚道。 她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血小板平视,眼神诚挚,“而且,我向来是认为命运不是既定的,它可以 大约五分钟后,陆言安把银行卡全部塞进池音手里,乐得像只狗子。 能成为boss,这一个设定可是吸引力无数玩家的,现在,玩家们终于看到了其他人成魔。 听见池音的声音,韩京墨神色一僵,似乎不可置信地缓缓转头望去。 在十天之前的誓师大会上蔡旭几乎完美的做到了三件他想要做的事情。 叶清妍一时不知来人是不是苏念霜的朋友,握在剑柄处的手稍稍松了一分。 没有人愿意和她往来,恰也证明不会有人花费时间和心机在背后对付她。 加上上谷郡这边本身就十分荒野,除了居庸和沮阳两大城池内,其他地方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的。 看着林冲再跟我梦交流,赵凯赶紧轻手轻脚的往办公室大门走去,想让我一起去太空,想都别想,眼看就要把门打开,他就要出办公室,然后趁林冲不注意自己赶紧坐船离开tpc,找个理由暂时不回来的时候。 池音把昨日所见之事同大理寺卿说了一遍,但却没有点名道姓指出她在茶馆遇见了姜依然。 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财经频道突然觉得当主持播音员好像很酷炫的样子,所以人都能看到我说话,还可以给大家带来财经金融信息,我喜欢这个职业。 不过,从东鬼王域再到东鬼王府上,还有一段路程,那就是下手的好时机。 而另一边,星爵他们进入了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区域之后,都一个个躺在了地上。 抽泣声依然继续,他没在言语,轻轻的拉开他房间的屋门,一道朴素的身影没入眼帘。 他也见过几次威尔逊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眼神他会感到全身冰冷,就像看见了死亡。 “怎么办?!!血止不住!!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老板娘带着哭腔的惊呼瞬间把单明泽拉回现实中,他看到西西惨白的脸和那满床的鲜血,脸色狰狞如同恶魔,把老板娘也惊呆了。 西门靖冷汗瞬间下来了,杀了自己恋人,抽魂练邪术,这人真狠到家了。 “皮特罗!”萧林朝着皮特罗消失的方向大喊,没想到他又转身向他冲来,凌厉的拳风袭向他的胸口。 “那么再见了,生命终将凋零,唯有死亡才能永恒,我会在死亡国度等待你的到来。”刚说完死亡就消失在了萧林的面前,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刚才都有些担心她把自己强行带走。 总舵大殿,许连山、李清秋,还有诸多长老高层,全都在为这件事头疼。 那位圣骑士的举止步态与众不同,他的铠甲款式独特,那是他的老师,乌瑟尔。阿尔萨斯双手微微颤抖,紧握住霜之哀伤。他强压心头万千的困惑和不安,命令手下前进。 林青玄大喜过望,连忙合身飞扑,一把就抓住了李富贵的黑色羽翅,同时金剑呼啸而出,狠狠地斩向他的后背。 刘大爷无奈之下,只得连打带骂、又哄又骗,并且满口许诺到了县城就买好吃的,这才好不容易在午后赶到了长乐县城。 第29章 招聘广告 傅沅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梦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怅然若失之感,她好一会才将那种感觉才将其强压下去。 方才的梦太过逼真,她置身其中有那么一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离恍惚的状态。 没一会儿,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起来,饥饿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她趿拉着拖鞋走向冰箱,伸手拉开冰箱门,只见里头的零食已 孙钰见她有些事情懵懂无知,似乎比自己还不通人情世故,偏偏对另外一些事情却又精明无比,实在是搞不懂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说广成子二人方走,纣王回身看见妲己如此模样,当真是摘了心肝一般,忙传令将当值的侍卫全数斩首,又传令全国寻访高人救治妲己,当真是手忙脚乱,不知上朝为何物了。 张口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说着随手个精灵立刻感到一股无比强大地气流迎面扑来,三人纤细瘦弱地身体迎风而起,倒着飞出了房门。 而尤一天在有大敌之际还敢进入魔法源的疗伤期,这下子他没有一两个月是绝对不能施展魔法的了。 发布尤一天明白,世之灵已经死了。现在之所以还能够看到世之灵,是因为那个镜像主灵魂的关系。三个月之后,镜像主灵魂消失,那体内的能量就会彻底地消失了。 修米尔沉寂片刻后终于开口叫到:“阿尼尔,别打了,回来!”阿尼尔闻声狠狠地一锤砸向哈吉,又一声巨大的呛啷声哈吉和阿尼尔的身形终于分开了。 他紧紧地拥着我,平稳的呼吸声让我有些复杂地回应了他,我不敢去揣测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抓紧了他的衣角。 他不知道僵硬的手臂还能支撑多久,无论如何又必须支持下去。倘若摔落,不死真是奇迹。衰弱的身躯渐渐背逆他意志期望,麻木的手臂开始颤抖,酸痛的感觉折磨他几乎宁可摔死也不愿继续忍受。 沉奈默再次凝眉,这次他要面对两个男人,有点头疼,他还想单独和在一起好好的玩上一玩呢。 傍晚的时候,阴郁了一天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这还是防年的第一场雪呢,萧寒看着车窗外细密的雪花,到是想起了那个时空曾经流行的一首歌来。 雪花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林一一抬头看了看天,在门卫不解的目光中,向山下走去。 “我告诉你,这个电影你接也没接,不接也没接。因为剧本我已经看过了还不错。”anna可没有要商量的语气,似乎只是通知这个家伙。 当秦夫人脱掉了秦菲菲的衣衫,按照慕寒的要求让她趴在床上的时候,她特意转过身,看了慕寒一眼。 宁洋很会做事,听到今晚所有客人的消费全部打五折,许多原本想要离开的客人又找地方坐了下来。 “花阡陌,你……你怎么敢故意无视本尊,还让本尊向敖瑱道歉。”云泽咬牙切齿,狠狠瞪着轩辕紫陌质问道。 “路西法!!!路西法你出来!你这个骗子!”莉莉丝纵身跳入云海,有一朵云很是及时的接住了她,但莉莉丝此刻心神都被没找到路西法占据,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操纵云彩接住了她。 “太爷爷,幽幽回来了!”还未见到竹院,墨天幽清脆的声音便已经传递了过去,随即脚下轻点,身轻如燕,飞身而至。 “第三军不是正规军,所以很多事情,不用担心。”慕容衍刑看叶晚河没做声,还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好听话。 “走吧,我们去找爹娘!”赫连冥笑着揉了揉墨天幽的头,随即飞身而起直接坐在了黑龙的龙背上。 “欧阳大哥,所以,之前我那次做梦也是假的,实际上是我毒瘾发作的是不是?”童桐问道。 “这艘船应该是1840年前后沉入到海底的。”项阳面无表情返回船舱外,捡起那个铜制的地球仪,头也不回就朝着海面上游去,至于那些箱子里边的罪恶的东西,项阳打算让它们永远被埋藏在海底。 项阳虽然没办法开采矿床,但将这个消息卖出去,那也是能赚不少钱的。 整个佛宗是在一个并不算很高,但是范围却极大的山峰上面,这里景色极美,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皆是流露出不一样的道韵。 而现在的孙尚,还站在广场上的一角,默默地看着其他人的表演。 她才轮海境二重天中期的修为,钟吾身上强大的气息,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完全没有胜算。 而今两国二十年未有战事,我沈国新国君秉持此则,只为图谋沈国黔首安居耕牧,不想两国交恶。 叶元一脸真挚和认真,在场的人都收了方才想笑模样,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走出门之前颤颤巍巍的,方泽羽紧皱眉头盯着她身上穿的半透明纱裙,好看是很好看,但是若隐若现的,无端的勾引人。 “放心,妥妥的,我们联系了龙城市与周边几座城市的各家旅游公司,现在都在做大力宣传,特别是龙城市,现在几乎所有的公共宣传栏全部被我给租下来了,就为了这次活动。”李超道。 两人听罢,眼中均露出惊讶之色,这三大五粗,一身厨师模样的男子,竟也是修道之人,之前听他叫自己道友时,还以为他是客气之词,不想真的是同修。 第30章 再见申琳 无忧精神病院。 朴实无华的工作日早上,诊疗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好的,谢谢傅医生。”患者检查完心理状态,拿着傅沅开出的心理评估报告,起身道谢。 “不用客气。”傅沅露出一抹暖煦的微笑,待他出门,头也不抬喊,“下一位。” 门开了,许久没有听到说话声,傅沅抬头。 老人刚想说什么,胸口突然传来一阵不适,忍不住咳了几声,又将话咽了回去。 逆刀轻吟,雪无痕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极致,所有攻击全部汇集到逆刀刀尖,一刀就劈向攻击莫刑天的云山二老中的一个。 不明所以的卡卡西当即回头一瞧,立时看到眼泪汪汪的好友,正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 所有人的半透明面板之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摩力斯成功从四层晋升进入五层,激活第九区,摩力斯成为第九区统领。 晚宴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乐师在弹筝,而且乐师还是一个男人。 发生在雪无痕身上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有一件神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肯定那冥龟甲片有很大可能能够修复乾坤盘。不过他还是建议雪无痕去通天寺看看,毕竟连阵神都说只有那里才能修复乾坤盘。 以慈悲可怜的心态救人,我们可以称之为善举;像主角这种,我们完全可以称之为功利。 不仅仅是因为大家现在生活在煎熬之中,更因为大家想要看到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独特微笑的男人站起来跟大家开一句玩笑。 秦艽离开擂台之后,不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可是城堡人,自己的身体里面可是有着无数的衣服呢。 “警告?”我忍不住看向了东老太。按照东老太的说法,他们应该是故意让鬼狼附身在王大贵身上,又引着王大贵去找恒家。他们是想警告恒家什么? 她方才只是尽了一个大夫的本分,而他也付了一个患者该付的诊金。 霍冥此时也走进了洗手间开始简单的洗漱,然后他也要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他看也不看这个男生嘲讽的眼神,从窗台跳出去,直奔“贰叁”牌坊而去。 道歉?罗意苒愣了几秒钟,她认识陆川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居然主动跟自己道歉? 上次交手,张灵玉身上的金光咒、阴五雷、外加通天箓对五雷符的绘制之法都被江心给完完全全的偷学了一边,这次倒是没有再和这位接触的必要了。 刘仙师气绝身亡,本来勉强还算是在壮年的他,尸体变得枯瘦干涸,头发犹如枯草一般,样子极其可怕。 陈总眉头一挑,耳朵也竖了起来,虽然方平比他年轻了好几岁,但他对方平的眼光,手腕,那是佩服的紧。 随着一层充满生命气息的青绿色炁膜在塔克里身上展开,无论是以炁为燃料的紫火还是无孔不入的雷电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牢牢的被挡在了外面不得寸进。 至于王也诸葛青二位,一个是身价亿贫如洗,一个是诸葛村传人,人不需要和江心抢这个双色球号码。 可现在未来科技已经完成收购valve公司,而林氏家族那边收购淡水河谷一事,却没什么进展,打电话询问时,也只说出了点意外。 月妃颇有些心神不宁地想要去给穆宗额上揉一揉,甫一靠近,却被她一把推开,许是护疼,这一下子力气用了十成十,差点儿就将她给推倒在地。 第31章 多事之秋 送走申琳后,后面没有预约的患者进行检查,傅沅长舒一口气,便开始打开电脑写工作报告。 没多久,响起了午餐铃。 “沅姐,今中午吃辣椒炒牛肉和苦瓜肉丝。”祁珩敲了敲门,进入办公室,将手头拎着的两个大号食盒放在茶几上。 前段时间傅沅招厨师,他成功应聘,负责傅沅的一日三餐。 “辛苦。” 云笙全然不知道要迎接的人是谁,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工地里面看去。 但是她做的那些,在段沐宸做的这一桌早餐面前,直接被ko完爆,秒得渣都不剩。 “那今夜你便先收拾好行李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傅宴说道。 “说笑?我没说笑,你什么意思,我这张脸不好认?”黄枫很生气,当即发难,恨不得揪住李复的衣服,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多听多看,没事在网上议论两句,但若是让他们参与其中,立即就会晕了头,不知所措。 林禹皱着眉头躲过了师老大连续十几刀的劈砍,振翅一飞跳远了一些。 而圣人老子这是将目光落在了萧峰身上,他跟那元始天尊当然没有实力,去找那萧峰查明些情况,只好问一下那阐教的数百万弟子。 苏辰的手掌,撕碎了两道裂痕,两个太古族的强者,被震退出去。 只是越往前走着,这路上来来往往的鬼魂也变少了,再往前走,路上基本已经看不到鬼魂,荒凉漆黑一片,只有铁链摩擦的声音。 “虽然我只是怀疑,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郑老师强硬的说道。 现在的唐浩确实离不开家人,哪怕是手术费凑齐了;唐颖身体的恢复也需要时间,唐颖非常需要他陪伴在身边。 气浪打在原地,地面青石在劲气狂飙中寸寸碎裂,道道裂缝如密接的蛛网,朝着四面八方弥散开来。 自己不会『露』出任何其它的情绪,因为,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没有必要:就算是自己晋级,自己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开心的。 在开车的时候,梁夜给萧筱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正在去接她的路上。 风流皱皱眉,还没有等他再说什么,召唤已经启动,他瞬间消失。 “奥,那就第一家吧。”叶浩就好像没有听到何香伊的话似的,直接下了决定。 苏糖糖也知道自己要努力,就算不知道怎么做,自己也一定会『摸』索出来的,出去的路。 云夜皇思索间,慕清浅后退一步,云淡风轻的弹弹身上的灰尘,看都不看他,潇洒的转身,蹲下身子去摘七叶莲。 “现在谈钱什么的太俗了。”叶天连看也没看,随手一挥,只见那骨戟便直接崩碎。 胡叶当即就伸出一条山岳一样的大长腿,那大长腿自然挡住了蚩尤恶鬼的一记猛拳。 却是原来在末日机甲吕布后面的末日机甲孙尚香,一发子弹将百里玄策的镰刀打飞。 “万一现在修补,这些味道渗进木头里被封起来,以后不还是要再拆?”他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自愿留下来看守这个岗亭及镇妖塔的职责,随时等着好汉哥的指示。”张强坚毅的说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逸感觉到身旁炙热的视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尽管老爷子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沈逸能感觉到,他心情好了一些。 “老子养你这个军师真是浪费粮食,放他们过去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吴耀发吞咽了一口口水的道。 闭嘴忽然想到了一个胖子:屠夫哈肯。这家伙和卢卡一伙混得不错,也见过自己展示超凡的智慧,也许他能派上用场。 胖子感受到灵酒中澎湃的灵气,苦笑的摇摇头,“没用的。”说着胖子艰难的转过身体,让张晨看到了身后肩胛骨上的两道狰狞的伤口。 一夜这样沉沉睡去。很长时间以来,我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睡时梦多,睡醒脑袋昏昏沉沉。 饭做好以后,他妈也没叫我们出去吃,而是直接让黎华端到房间里来,然后他妈吃完饭回自己的房间看电视。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沐风,我们所进来的这对修士有没有会使用缠绕术的。 萧绰更加不懂得耶律贤的用意,错愕地看着他。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却对上耶律贤清澈如泉的眼眸,不再拒绝,只默默瞧着他的动作。 但也因为燎非公主死了,非洪国少了那些力大无穷的士兵,双方这才开始进行比较公平的对战。 轩辕承诺和朝汐梦紧随其后下了马车,秋天的花林巷,依旧是那样的热闹,虽然秋天是一个萧条的季节,可也不乏有喜欢爱菊赏菊的人,在这个景色入秋的地方,吟诗作对。 但终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的那些如果,只存在于我的设想之中,不可能成真了。 “明日下午才开始武林大会,说不定师父正在赶路的途中,我们只有等了。”皇甫墨叹气道。 但还是需要一些丹药来修复一下,而且那一击所消耗的也是很大。 我要做演员,我将面对比常人更容易遇到的诱惑、危险乃至逼迫。黎华不可能跟一打手似得随时跟在我身边,而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保护我的方式,就是钱。 第32章 224局下场 傅沅看不到对面的表情,不知道对面的郭警官在想些什么。 running:“这确实很难令人相信。” 傅沅看到他的回复,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对面很快又弹出了新的回复。 running:“我会仔细考虑的。你那边是有什么线索吗?傅女士?” 傅沅怔了怔神,想到神崎瞳在梦里跟她说的: 远处的冷寒三人一看,情况不妙,要是云天空被李狂打伤了,那他们三个几乎就没什么机会了,顿时便是持剑赶了过去。 想到这里的他忽然鼻子都微微的皱了一周,一股香味吸引到了陈凡的鼻子之中扭过头去。 所以鹤儿,你出去不仅不能给你母后和云岩带来任何保护和好处。反而,会加重他们的负担。 见到秦羽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攻击出手,青雷帝尊眼中,异色一闪。 原本碎裂成寸的骨骼在黑色藤蔓的滋养下开始神奇的回溯在一起,慢慢长成,然后被黑色藤蔓再次搅碎成灰,最后在被重塑。 说话之间,两人大战再次升级,漫天的剑气,充斥在紫胤真人身后,将所有天地灵气隔绝在外。 叶良辰被嫦娥仙子杀死之后,就直接变成了透明的魂魄,飘荡在自己尸体上方。 子母传送阵,是这次日月两宗一起合力布置的,母阵在千里之外,而每人身上带一块阵石,一旦打出去就能传送到母阵那里,也正是有了这个阵法,日月两宗才敢在这烈焰城中与其他宗门撕破脸皮,因为他们有把握全身而退。 双手不断结印,将一道道玄奥印记,打入骷髅鬼王体内的秦羽,脸上露出一抹浓郁笑容。 火焰开始顺着叶星的毛孔,一点点的进入到他的身体之内,直到进去完,也没有出现半点状况,可是当火焰完全进去之后,叶星的脸色猛然一变。 所以,看着面前娜塔莉亚忙着辩解的模样,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想要逗一逗她的想法。 那张纸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之前因为情绪一直恍惚居然没有注意到。 “许大哥,这边请。”姜璇已领着许源来到了一间最大的雅室入口处,这里有着数位半神守在了门口。 他深知他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真正的聪明人,绝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一定能赢,而去节外生枝。 苏安安和张南星坐在最靠里面的那张桌子上,两人喝着糖水,聊得不亦乐乎。 傅柏霆心里某个位置涌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看着叶北柯的脸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南部地区因为气候原因,昆虫体格在末世前就膘肥身健,到了虫灾来临时期,更是个个都变异成了庞然大物。 这些东西都没有损坏的痕迹,算是成品货,比起来残缺的能多卖一些钱。 这样别人占卜的时候,占卜的结果就很有可能会指向那位高位格存在,然后就会隔空受到那位高位格存在的污染。 却发现,这三人刚刚靠近李一白一剑的距离时,就停了下来,身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一道道细密的剑痕,随着一阵风吹过,顿时化成了齑粉,飘散在了空中。 险险的躲过安泰俄斯的这一刀,紧接着张宇手中的导弹就射了出去,他距离安泰俄斯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导弹击中安泰俄斯,爆炸的范围自己毕竟被涉及在内。 第33章 穿越虚界(1) 不知道一去多久,傅沅下班后便给上司告假。 上司很快批准了,并且叮嘱她玩得开心。傅沅看着回复,在心底再次感叹了一句,走后门真好…… 当天晚上,傅沅的微信里便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应该是224局的同事。 对方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头像,昵称叫“花开富贵”。 聊了几句,对方回复慢吞吞的, 不知道一去多久,傅沅下班后便给上司告假。 上司很快批准了,并且叮嘱她玩得开心。傅沅看着回复,在心底再次感叹了一句,走后门真好…… 当天晚上,傅沅的微信里便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应该是224局的同事。 对方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头像,昵称叫“花开富贵”。 聊了几句,对方回复慢吞吞的, 甚至,因为夜天灏的宠溺和两个儿子的乖巧,她也逐渐从失去了阿静的痛苦中慢慢走出来。 这是境界迈入进士之后养成的习惯,鸡鸣五更即起,调节内息,吐纳浊气。 身为一方鬼帝,自然不能失了形象,杜子仁强忍悲痛,双眼紧闭,像是要把泪水憋回去一般。 毕竟儿子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宗长鸣只求儿子能保住性命,哪里还敢奢望能恢复到原来那般健康的样子。 明溪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草药毒舌牙,明溪爬了过去把草药采摘下来,他感觉背后一凉,发现脚下的山洞里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一只眼睛就有灯笼那么大。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江源虽地广,人口却不密集,一是处在边境,封地的主人又地位尴尬,家族的人丁也不兴盛。 王勿连动都没动,数十条锁魂链并发而出,七人都被锁魂链穿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听了惊蛰的转述,许阿公敲着桌子沉吟,“多存粮吧,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还有一点就是,自己的职位是中洲总部直接任命,除了六位督查使,任何势力、任何人都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屠臣子很是不爽,你逼迫的那么紧,但凡大招都要有个蓄力或者激发的过程,他怎么可能释放的出来呢。 脑海之中蓦然感受到一股刺痛,李庆元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明白,留在树屋的那根魂力丝线被灭了。 许多人并没有修炼,而是暗自坐在圣脉山头,最后看着圣脉的景象,有擅作画的人,开始描绘圣脉附近的所有风景。 有长辈的约束,想来这些人,都只能敢怒不敢言,而只要过一段时间,这样的怨气,显然会慢慢消散。 “ok,出发前往琼州省鹿城,顺道享受一下海滨风光。”刘浩一打方向盘,幻舞就上了公路,朝高速路驶去。 只不过,虽然王朗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但话到嘴边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白欣怡也不由心里猛的一酸。 青年的举动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才终于有人回过神。 而她的身边,赫然正是血一母子,还有一系列跟杨逍有关系,亲近的存在,当然,也有几个杨逍并不怎么熟悉,但是天赋卓绝,现在身上的气息,也颇为不凡的存在。 “好吧,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们和王钧勇关系怎么样?”江冲朗直奔主题。 “大概两千多吧,问这个干什么?”王朗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回答道。 蓝妖儿哈哈一笑,带着宛凝竹跳下马背,大步朝着庄园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不好么,以前你们都不要我唱歌,还说怕听了我的歌你们就不知道原调是什么样子的了。”紫烟哼了两声,却得意的笑着。 “师傅,难道我们清风派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范团听到华千秋的话,眼睛就是一红,狠狠地捏住了拳头。 第34章 穿越虚界(2) 傅沅轻声重复:“虚界?” 王富贵微微颔首,说:“对,你应该听过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 傅沅点头。 如果把人的整个心灵比喻为一座冰山。 意识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只占很小的比例,大约十分之一,它包括人们当下能够觉察到的想法、感受和记忆等。 而潜意识则是隐藏在水下的巨大部分 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带着护卫队的人训练,偶尔眼角余光还是会忍不住看一眼易云飞所在的房门,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易云飞依然没有从里面出来。 四周的空间仿佛都被禁锢,易云飞身形难以移动分毫,眼睁睁的看着飞剑朝着他头顶劈了下来。 好在两种高级念术一同施展,古荒念力坚持不了多久,最后溃散开来。 卡上的金额对林一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这一年多的积攒,买下一栋别墅的钱还是够的。 “师傅不用的,我其实……已经修炼了功法。”候媚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易云刀法?”曲连城听到刀法名称,也是有所警惕,以宗门名字命名的功法,大多是一个宗门的核心功法,总会有些独到之处。 首先是各个经脉开始互相连接在一起,做起来非常的容易,甚至比之前余飞拓展经脉容易了许多。 从这急促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袁心怡急着见到自己,不知道是兴师问罪还是有事相求。 因为英梨梨的诱惑,林一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鼻翼喷出的热气,就这么打在英梨梨的侧脸上。 耳光随着每一声数数整齐划一地落下,没有人敢吭声,只有打脸声。 简而言之,能让这两道菜达到美味的标准,已经是杜开尽了最大能力的结果。 自从他们的同伴死在华夏城,他们就一直在调查特事局。终于,他们得到消息,特事局掌握了一种设备,可以发现异物。 随后,张毅马上就邀请他们来到七彩石集团的会议室中,等所有人,都坐下之后,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张总这次前来打搅,不过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想我们国家现在的局势,张总,你应该明白。 但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徐慧虽然表面上无视秦轩,暗地里还是暗暗的关注着他。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据他所知,在七彩石集团所在的仙县,大华帝国国家安全局已经抓捕了不少的国外间谍。 房玄龄开口止住了褚遂良的‘报复行为’,可褚遂良的眼中还是有些担心,魏玖是真的不能死,他‘依依不舍’的来到城墙前看着城下的战场。 目前丰盛的果树林也不少,前两年刚刚栽种,就没有发展起来,但是现在水果已经开始经营起来了。 “好,我们试一试,肯定好吃。”张大妈慈爱地夸着杜开,拿出一个自家的大盆,接过杜开的盆,倒进去。 宮诗看了一眼杜开,想要他拿主意。宮诗不拒绝同住,就担心杜开会嫌弃。毕竟,在宮诗的眼中,杜开算是有钱人。 就听皇帝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之后,就把玉牒一把抓走,然后皇帝就带着人走了。 而且他绝对想不到,他记者会上每一秒都会被历史牢牢记着,他手臂的每个动作,声调的每个起伏,表情的每个变化,都会在以后被几百万人反复观看很多次。 方孝安一边说一边按下控制键,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对话框,他输入了长长的一串密码之后,电视墙上的32个屏幕闪烁几下,出现了不同的画面。 “你在经济庭,这两年经济活动繁荣,经济纠纷多了起来,打官司的自然也就多了。”华珺瑶随口说道。 众妃初起还只是有些震惊,待反应过来这话里的内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但乏累,那脑子里更像是有衣架直升机在不停的搅,搅得自己又晕又困倦。 后来异族入侵,前朝被灭,大乾朝建立起来后,武官的待遇才有所提升。 先不论姿势是不是那么回事儿,反正艾米已经跪在瑜伽垫上,将上半身用力向后折时,那大红的抹胸几乎兜不住颤巍巍的胸器。 房间里,他们将不同科目的教材分类号,平铺在了地上,花花绿绿的,场面极为壮观。当然对于初入校园的学生来说,这场面绝对不是壮观,而是亚历山大。 留在这边的神念被人困住了,还是那种无声无息之间被人困住的困住,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蒲杏糖收回那道神念,那道神念本身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困住了。 修炼者的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御兽尊者的做法,也实在没有什么不妥,最多为人所不齿罢了。 话音刚落,一团浓绿色的光芒陡然在白曦烨的眉心处绽放,紧跟着绿光冲天而起,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没入云霄。 叶星辰刚来乱域才三个月,就在乱域引起了轰隆,不仅如此,整个圣域都似乎关注了此事。 于是乎,骁勇的雕像主动的散出一股柔和之力,试图为砸向他的乌坛海门人做个缓冲。 “以韩掌门一贯的逆天,这一次,还真不一定会输。”紫霄道长仰起头,韩萧实在已经展现过太多的奇迹了。就算胜过魏无涯,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我猛地一激灵,豁然转身,就在转身的时候,电梯口的那盏灯突然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随之,熄灭。 第35章 再看监控 办公室。 装修很简便,四面白墙,摆了两张桌椅和一张沙发,光线有些昏暗。 “你们坐。” 郭宇给他们沏了一杯热茶,招呼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郭队。”傅沅坐在沙发上打了一声招呼,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她缓缓坐在沙发上,身形微微蜷缩,面色略显苍白。 “你这个状态已经很不 杜宣对此似乎早有安排,没花多少时间,就带着宝贝和两个孙子来到一家品牌时装店。而店里的服务人员也对她很熟悉,一进门就将他们带到了高档的礼服选购区。 见此,沧浪王先是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他并没有假惺惺的推辞,这些东西他们太稀缺了,只是郑重地再次向夏阳道谢。 至于认妹妹这种事,当然是她胡诌的,不过许清昙还真有做这种表面功夫的可能,不过答不答应就是她的事儿了。 “依照风纪的个性,他还真能做出来。啧啧,还说绝对的独一无二,哎,我都想揍他了。”苏煜阳玩笑地说。 “美籍华人,一个新导演,拿了国际大奖。”秦安一五一十的汇报。 恭亲王向皇上到了一声谢谢皇上之后,便扬鞭催马疾驰而去,紧跟其后的当然是全体出征的将士们。 所谓界海,便是破碎的时空长河,其波浪翻动之间,有着无数古界隐现,那是需要仙,都要舍去一切才能横渡的海。强如不朽真仙,也难以强渡,只有真正的无上强者,才能横行在时空长河中。 但他发过誓会好好守护她,保护她天真可爱的模样,和那颗易碎的心。 “这个……”宝贝哑然的看着他,又看一眼旁边坐着的宝宝:“妈咪不是说了吗,这是你和宝宝的问题,所以你和哥哥谈吧!”道完,她赶紧溜了。 我被砸入了石壁之中,幸好我全身有魔气护体,否则即便是水虺那一抽没有抽死我,这一下也要撞得粉身碎骨了。 仅仅30秒后,庞大的共和国舰队就跨越了地月之间的无边距离,抵达目的地。 天性薄凉站在城中一处高楼上,俯瞰着广场的情形,大脑在飞运转。 爱丽没想到,楚剑晨在知道了自己即将失去两艘精英舰娘后,表现得居然会这样淡定,仿佛她和姐姐的价值在他看来,甚至还不如庆祝会花掉的钞票值钱,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气鼓鼓的看着楚剑晨的脸庞。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宪兵队看上了你手下的两个舰娘,想要请你割爱,准许她们加入我们宪兵队。”吹雪朝楚剑晨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安排好住宿地点后,赵哥和梁医生商量了下,准备带我去蓝比尼,佛祖出生地去瞻仰。 而就在这时己方阵中发出一阵阵惊叹声,杨捷抬眼望去,只见对方船头棉被已经撕开,远远的露出一门门三号佛朗机炮。 这妹子性情之跳脱,实在是当世罕见……总的来说,就是让人有点摸不着边际。 “什么”此时的我更加疑惑,“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老先生说话有些深奥。 那人跟领头的中年男子解释了我的身份,随后中年男子赶忙朝我行礼,并且将我给请到了城里去。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一口喝掉了巫师父给我倒上的那杯酒,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巫师傅面前,巫师傅深沉的一笑,继续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并没有给任何回应。 第36章 线索断了 “嗯……”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可能是设定一个触发条件,接收到那个信号,就会去执行某种动作?”傅沅想到医院里,小柳护士的状态。 当时傅沅出声喊了她,没有得到回应,直到她说到sn-506的2号,也就是吴萍的病床,小柳护士才有了回应。 傅沅起初还以为是上夜班,太疲劳了。现 以前,我总觉得感情会令人变得盲目、冲动、愚蠢甚至失去自我。 遇到问题,叶杳杳第一时间就来找他,这说明,在她的心中,他还是厉害的? 王凯、安沐熙等亲近者还想祝贺一番,却见古校长笑嘻嘻亲自走进来。 血液顺着额角流到了眼睛里,男人们皆捂住双眼,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心里的绷紧的弦在此时忽然,“嘣”的一声断裂,心脏处有些空落落的疼。 话说到一半被?卡住,唇张着半晌,她安静地转过身抬步上了出租车,拉上了车门从酒吧离开。 但正因如此,他们才拿叶凡尘是保安来说事,想尽情嘲讽叶凡尘,作为发泄。 “大公子,这套衣服如何?”紫菱拿了一件暗黑秀金的宽袖长袍过来,萧玉宸看了眼觉得可以,就点了下头。 等她回完消息,卢湘才忙不迭地?走了过来,衣服都没换,等解决完午餐还要跟同事换班。 苏奕这些年,已经在画坛有了坚不可摧的地位,成为了传奇一样的存在,他的画价值连城,简单的一个字都能引人哄抢。 这块布没被烧毁,孙丰照不知自己似梦似醒的状况下所记得的东西是否真实。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的孙丰照把这块布随手就收入储物袋内。 刘言没有继续问“这么晚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他觉得这样不尊重人,尤其是铁翔,既然自己记忆还在的时候和他结为兄弟,那自己不会看走眼。 保元听我这样说,以手支头倚起身子望向我道:“哟,我当蕊儿方才是酒力不支,没承想早喝了醋醒了酒。”他眼下一片春色,加上那不正经的笑容,真真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是,孩儿记下了。”玄喆眼神黯淡下去,我一时心软,亦不忍太过苛求于他,拍了拍他手背,朝他抚慰的笑了。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冷忧寒通身被雪白的袍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就那么一挪一闪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没有谁先提出让大家睁开眼睛。可胆子大的人还是先偷偷张开了,然后是其他人,最后……都张开了。 所有的这些,都在冷忧寒看到魏岑和沈烈被那男人击飞出来之时,便已经在心中做好了计较。 孙丰照大松一口气的同时,现场三足乌一走,众人也就散了,各自驾着遁光出海去了。 “也好!今日入宫还未见过太后、皇上,来此偷闲却未想遇到了娘娘,此刻便随娘娘过去……哈哈哈,走走……。”说罢侧身让我先行,我推辞再三,只得略前半步与他一同前往。 不敢大意,浑身真气轰然爆发,一道道精纯的元力瞬间注入到了乾坤太极玉之中。 他的最后几个字有些飘忽,已经他已经好似一股旋风般地冲了过来,拳头上挂着虎虎风声,向着唐宇的脑袋砸了过去。 虽然这个世界也没有提供售货服务,保险赔偿之类的条款,可身份和地位还有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第37章 模拟画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王富贵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偶尔插上一句话。 傅沅大部分时间都是微微蹙着眉,郭宇引导她去思索问题,也是在这交流中,他第一次真切明白了郭宇所说的“可靠”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王富贵年纪小,但是观察力是真的够敏锐,而且思维跳跃也很快。 “我想说的是,假如先不考虑吴 而这时,城内守军也是军心溃散,节节败退,眼看着从城内杀过来的敌人也就要冲到近前来了。 又被曹越喝斥,陈爽和方彬彬都变了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很拘谨地站在曹越面前。 金龙进入光幕,整个龙身顿时爆裂。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金色弥漫,惊天的轰鸣声响彻寰宇,一道道雷电在光幕之中汇聚,不断侵蚀着光幕。 “你知道什么?”蓝雨桐问道。他看出了第二公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这巨手气象非凡,震‘荡’乾坤,光看那可怕的威势就让人心惊胆战,巨手如一片天幕拍云去‘浪’般重重的对着许天当头拍落下来。 “刚才王公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晚上会在家里办聚会,特意邀请我们参加……”叶晓红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彩蝶给打断了。 送礼嘛,你不能大张旗鼓的送给别人。但是你不送还不行。别看今天几人很豪爽,但是该拿的都不会放过。 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让曹真早点退回去,免得大军要强行攻打长安城,那会要死很多人的。 其实郑含很好奇曹越为何身手这么了得,但她不愿意被误解为她想了解更多曹越的情况,因此在离开那家黑店后,她一直没问。 刺眼的蓝光慢慢变成了白色,刺眼的甚至能够灼伤人的眼睛。一道惊天的光柱犹如灭世之光,轰向了琦玉。 毕竟圣诞节前爆出的那个帖子,至今她也没有做任何刻意澄清的举动。 为首之人,身穿一身银色的铠甲,骑在一匹健硕的枣红色骏马之上,面容英俊、气宇轩昂。 “对一个差点儿就和你白首到老的男人,你就这态度?”容靖悠悠道。 赵逸对待黑山军冷酷无情,但是对待己方兵士却十分细心,命人将倒在地上的官军无论死活全部抬走,亲自为伤重的兵士疗伤。 还未进入头目给安排的住处,纯露就已经卖了不少。看着金钱的周平乐呵呵的收着钱,忘了刚才的提心吊胆。 其实这也不能怪二人会如此惊讶。众所周知,一般的树木也不过只有个三到五米的直径。即使是以世界上最大的树木——美国的巨杉树来说,能达到十多米就已经到头了。有谁见过一棵树能长到三十多米宽的。 第二天正午,汉灵帝摆下庆功宴犒劳将士,赵逸、皇甫嵩与朱儁三人可是皇帝的座上宾,为了表彰赵逸他们的功勋,特意在皇宫招待赵逸等人。 这话让松懈的兵士顿时紧张起来,这队兵士不愧是黄巾军中的精兵,战事爆发的很突然,不过这些兵士的行动却不显慌乱。紧握着手中长枪目不斜视的盯着北方。 章嘉泽这才想起来,刚才在阶梯教室做讲座的时候,刘海的提问。 稍作商议之后,他们选择由道格拉斯教授出面,来回答叶天的询问。 如果能够夺取这件法器,那就相当于断了死神这只大鹏鸟的翅膀,折了死神这匹宝马的前蹄。 第38章 有错认错 这句话一说出来,三人都陷入沉默。 “应该……不会吧?”傅沅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 王富贵解释:“其实本身而言,你跟她并不熟悉是吧?” 这点是在郭宇介绍吴萍的时候,王富贵听了一耳朵,听到的。 傅沅支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 “那你这‘童养夫’又是怎么回事?卧槽,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都这年代了,哪还有童养夫这种称呼!”费城问题一个接一个,简直个个问到了重点上。 此刻的阴君昊真的感到绝望和耻辱,被竹阳华镇压带走也就算了,现在倒好,又一次落入了苏炎的手中。 “什么怎么样,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梁媛面带沮丧无可奈何地说。 换作别人跟冉冉撞,不稀奇,但是放到宁栩栩身上,必定有猫腻。 按照艾奇的经验,一般传送的落脚点都不会和剧情关键人物距离太远,难道哪位剧情任务正在野外游荡? 然而,他们却都不知道,这一次出城,就是他们最后的死期,没有生还的希望。 看是非常的平静正常,就这样直到晚膳过后。今天晚膳后没过多久,好多人开始觉得身体困乏,还以为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便早早睡下了。一盏茶的时间,本来热闹的岩洞,变的极其安静,偶尔会有噗鼾声响起。 要不是能超负荷奔跑,壹号都打算让博士以后给他多装上几条腿了。 直到最后一只乌鸦从脑袋中冒出,振翅飞走后,鼬的身影完全消失。 林妈妈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罗隐和苏三面色严峻,而梁人美惊慌失措,已经明白过来是自己留着的这旗袍的原因,抱起旗袍就往厨房跑。 肖云即便是再强横,他的实力终究没有超过六阶,又怎么可能抵挡九长老的招式? 经过刚刚的接触,有田春雪知道自己面对谌羽时,无法保持平时状态,造成这样的原因,主要是他面对谌羽时,不像面对其他人那样自信。拿不准对方,自身自然在他面前无法保持正常的自我。 这时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这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罗隐拔出手枪,猛地转过身去。 还说什么喝一口肚子再也不疼……废话!人都死了肚子还特么怎么疼? 同时桌面上也摆放着三套键盘,两套泪子平时常见的,一套波浪型并且完全就看不懂按键上符号的诡异键盘,不过鼠标还算正常,只有一个。 苏紫也在发呆,然而,她除了无可避免的震惊之外,却思索着别的事。 “这事够邪性的,大过年闹这出。”富三喊着警察先把尸体装尸袋,等会来人一起抬走。 要知道千花婆婆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忘恩负义和猪狗不如的人,很显然慕天雄在千花婆婆眼中就是猪狗不如的存在,你说说这种事情一般家庭的父亲能够做的出来? 赵羽点了点头,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那么多先进的科研,可是这里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多。 而布隆衍生而出的大招更是刚好凑巧击飞了发条,没有让其有机会上前和盲僧一起输出沐璟,随后技能全无的盲僧便被沐璟后续平a的伤害直接砍死。 “我的武器是地下城的产物,有自爆的能力。”精灵指挥官解释道,同时老黑龙也变成了人形,显然这个裂缝他龙的身体挤不进去。 第39章 神秘纸条 “你看到吴萍的女儿了?” 前面的郭警官刚起步,便是一脚急刹,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车内几人毫无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傅沅更是猝不及防,头直接撞在了郭宇的座椅上。 傅沅揉了揉鼻子,还有一点点痛,“我也不确定。她穿了白色洋娃娃礼服,扎着辫子,很好认。” 郭警官打开车门,问:“ 那大汉大喝一声,双臂向我一挥,那二十四个铁环竟向我飞了过来,我用枪一挡,那铁环又飞了回去,我被震得退了几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嫣然的脸红的透透的,一下子把一把薯片塞到萧冬儿嘴里。 她转身准备下床离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拉扯回去,背对着躺在他怀里。 “那我们怎么办?”他明显显得有些慌张,既然刚刚那4个结丹境失败了,这次面对的敌人肯定只会更强而不会更弱。 如今家里日子没那么难过了,原先的布帐幔换成了纱幔,其实是很透气的。 她明明之前跟叶子梅还有年荷她们把山地都翻了个遍,该清理的杂物早就清理完了,现在又不是夏天打雷下雨的季节,怎么就突然失火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视线,于母噌的一下坐直了起来,两只手抱在胸前,嘴里默念着什么。 蝗虫是靠吃粮食为生的,店铺虽然全部都关门了,但是一看就是受到了蝗虫的影响,要知道这个蝗虫到底闹到了哪一个地步,还需要去农村看看那些庄稼到底是如何了。 我去,这也太具有神话色彩了吧,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神仙。这怪物平生杀生不少,我看成仙还是算了,当个魔神还是可以的。 雪渐渐融化了,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飞了回来,风还在吹着,但少了几分寒冷。我和冰雁间的冰也已经融化,我们的心紧紧连在了一起。 如果鲍信能够提前几个月来到河洛,那么卢植就可以依险死守,死死地把住潼关这个进入关中的大门,从而威胁到董卓一方,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心。 夏忠见识了张易的厉害就再也不敢多问了,一听张易要水就把一个水袋扔向了张易,张易看水袋飞了过来,发出几道剑气就把水袋斩了个粉碎,顿时水袋里的水变成水花洒落了开来。 随即大家又开始前进、凡是遇到的丧尸全部击杀,最后成为了黑龙的养料。 “师侄,你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吧,有她们几个你难道还不满足吗?要不师伯再从灵鹫宫中给你挑一些。”巫行云坐在软轿里听着路人的话笑着调侃张易道。 “是,是我认错人了,抱歉。”慕容时经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御花园。 “那来的那么多废话,老子要家法伺候了,”门浩无话可说只有转移话题了,随即就狠狠的扑了上去。 苏锦音丝毫没有意外,李云筠的心机沉重,她早见识过。这一次挑衅自己比试,还趁机拉了人来看自己出丑,完全就是这一位会做的事情。 莫非郡主是嫌弃这苏锦音箭术,准备不比了?大家都带着一种疑惑的目光看过去。 然而,现在猛然回首,安雅才明白,那是洛枫装出来的。他本身没有那个意思的,是吗? 妖月天也是略有兴致的看向苏扬,不过却是带着些凝重,苏扬的实力太过可怕了,入住叶凡的身体,竟然要搏杀圣主级别的强者? 第40章 红色疤痕 所谓的监控室,就是老李居住的卧室,里面有一台电脑连着外面的摄像头。 几人坐在略显破旧的椅子上,彼此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郭宇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监控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黑袍身影,又将目光转向店面门口的摄像头。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叔,你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思考游戏在这之前他对网游总是带着可有可无的感觉。虽然他在游戏中的奇遇和成长都是许多职业玩家梦想的经历但这些并没有带给张扬刺激和兴奋相反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赚取美金而已。 吻喉者那柄蕴满能量的匕首恰巧刺了个空,刺空的匕首却在划动中止住了。 即使林飞靠近了,那些通灵半仙药似乎也不惊慌,反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林飞。 “她们都说我和师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当然,师父可能比我更强一些。”十一说道,楚离和叶薇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远处,三大轮回主宰一直在观察着战场上的动态,看到轮回一脉那些年轻传人,一个个都是展现出来强大的战斗力,不由得感到十分欣慰。 而本门的灭魇府是独立于各个本门之外的一股特殊力量,一切行事只对两位教主负责,而本府一共分为四个等级,从上而下依次为府主、魔戬、鬼面、火煞。 当我发现身下的吸血鬼通体的颜色全部变成淡绿时,这只吸血鬼从气质上仿佛也改变了。在它的身上竟然弥散出一种王者的风范。它的头部变得更加粗壮,而啸声也强壮凶悍了很多。 他的拳头就像是穿破了空气一般,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地穿破了男人的身躯,带着鲜血与脏腑的残渣。 坐在饭桌上,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回答着我爸我妈的问题,昨天晚上的动静他们都看见了,啧啧称奇之余对我的这堂子仙家确实不凡也给予了肯定。 “我只是说我买下了一艘船,不过我可没说我是连人一起买下的!”洁西卡横了林夏一眼,对他道。 ‘秦’字和‘楚’字两杆大旗屹立在了两大帝国的军营之间,在晨光的照耀下,迎风飘扬着。 连血刃穆穆拉兹,都被‘花’殇菱强大无比的气势压迫的半跪在地上,至于其他回归战士,有的已经倒地,口吐白沫了。 杨夙枫淡淡的点点头,内心里越来越有一种胜负置之度外波澜不惊的感觉,战场上的紧张和怯弱距离他越来越远,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战场上的生离死别都已经熟视无睹。 甚至,就连冰龙神甲就在几百米之外,他都没有想先去取冰龙神甲。因为要取冰龙神甲估计不是过一个幻境就可以的,那神龙的雕像隐隐散着一阵阵强大的能量,肯定还有什么手段阻止。 段昕现在赶时间的很,见这朱凌然这般果敢自然是百般的愿意,连忙就是将要抽调六百精兵的事情说了。本来封锁那野狼佣兵团总部只需四百余人就是足够了,段昕为了以防万一又多说了两百人。 接着便见到整个豪宅一下被摧毁了,浓烈的烟雾向着上空飘去。炸起来的尘土散落在黑龙会总舵的地面上。 刘烨别过头,即使是蒙上了双眼,她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注视。许久,泥靡没有进一步动作,刘烨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宁愿泥靡及早施暴,她能得以及早解脱,总好过在恐惧中等待噩梦降临。 第41章 情绪敏感 医院检查完,傅沅的身体没啥事,就是有点上火,医生给她开了几副凉茶。 郭宇则是拿了几副安神的药。 回了警局,三人跟画像师告别,郭宇带着王富贵跟傅沅去酒店办理入住。 路上,傅沅想起那高昂的检查费用,有些忐忑:“我们这个会报销嘛?” 王富贵走在前面,理直气壮:“你这算工伤,当然要报 “不是吧,许兄,你还好这口的?真乃吾辈中的翘楚也!才自愧不如!”蒋才大呼道。 别说大怒之下给窦诞一刀鞘,就算是操刀追杀窦诞一圈儿……在关西世族当中,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 轮回之力,掌握天地一切法,统御时间所有元素。雷霆之力,在他手上不但如鱼得水,更是比之纯粹的雷元素的瞳修者,更为纯粹,更为霸道。 不过对于李破来说,这事一旦他点了头应允下来,法子就不是问题。 如今占据了逻些城的是吐蕃的大臣谢乌麻昆,他就是吉氏部落的家臣谢乌氏族的子孙。 “嘶嘶”巨型火蜘蛛狂吼起来,对伤了它的马威仇视的看了一眼,紧接着就不顾一切的向他飞奔过来,马威也不惊慌,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险死还生了。大场面也见过不少。 最有名的是各种买卖天材地宝的市场、商行,许多神瞳境,甚至神瞳境四重的巨头,都到其中去以物换物。 他倒不是觊觎程大胡子的财货,毕竟他也算是世族出身,知道钱财再多,也换不来一个羽林将军的道理,此时也不过是好奇心作祟而已。 李破笑笑,心里却道,你这人情欠来欠去的,这辈子怕是报不完了,而且李二郎死了也没几年,应该还没去另投好胎,如果在地下知道你向另外的男人献殷勤,怕是要气得再死一次。 酒店的前台是一个三四十多岁的阿姨,撇了两人一眼,继续修建指甲。 余下众道长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李阳会赠送如此珍贵的礼物,称得上是一份先天机缘。 沈幽月五官长得很惊艳,妖冶艳丽,淡眸浓颜,但她浑身气质清冽冷凝,无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令人轻易不敢有任何轻浮念头。 尹德胜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叶安辰手中的冰心灵草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北白川宫虽败,但是一头白发加上手中雀妖给华国这边留下了深刻印象。 “汉时韩信也不是直接就佩戴三军印信了吗?”李承乾对于此次的统帅之位,还是志在必得的,因为这直接关乎到他上位的变动。 叶老头看着叶大全等每月领工钱,早就心痒难耐了。现在自己也有得领,而且还是二两,比两个儿子还多一两。 但李承乾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而且还是一口气连创三首风格各异的诗篇,这让他们无不为之折服。 至于加速光环的救世主特性,这个‘一视同仁’的说明是将任何东西都可以视为友军。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狠,丁宁志不给盖房子,张玄素不让说脏话,更过分的是,原主要纳个妾,孔颖达都要管。 “念力护盾!”随着雷电临体,陆易平立刻施展出了他最强大的防御,接着念力冲也被凝聚出来,并且反攻向了斯摩罕,防守不是陆易平的战斗风格。 “嗞啦!”黄色符咒直接一道金光闪过,那个玩偶熊身上闪过一道电光,然后立马扭头就跑了。 第42章 送外卖的 王富贵安慰道:“不关你事,别往心里去。” 傅沅闷闷地嗯了一声。 王富贵打开美团,递到她面前:“你选一家店,我们点外卖吃。” 傅沅接过手机,在上面滑了几下,看到推荐点肯德基宅急送,侧过头问王富贵,“你还喜欢吃这种?” 他打开宅急送,指着最近的活动,为她介绍:“这个是最新款活动, 至于他旁边那个年轻人,性子似乎更是古怪,毒神不对他说话,他也自得其乐,耐心无比地在桌面上冲泡著茶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神色。 那么,冷剑锋强大底气的来源和他所依仗的杀手锏,曹林带队的那二十一名外籍枪手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要知道,前些日子,他们三个可是直接灭掉了武极学院2000个导师。 除此外,逍遥派控制了江湖半壁江山后,也给他搜集了数量惊人的宝药。这些宝药,统统被他转化成了潜能点。 陈剑锋这些天一直很警惕,即使喝醉了酒,睡觉的时候也睡得并不死。 看着前方众多的路口,雷鸣直接选择了,最左边的那条甬道,他感觉到了,那边有着灵药的气息,估计那边有着一个大的药园。 另一个普普通通,是随便都能看到的那种。价值最多不超过一千蛮龙币。 然而尝试半天,殷枫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异想天开,没有将李婉体内的真气带出来,反而自己的真气被李婉体内拐走了一点。 傅老爷子想也不想,大喊一声,脚下火光一闪,左右扯住傅十一和六姐墨澜,下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秦飞准备出去看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凉哀怨的歌声,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哭声,在这诡异的地方幽幽回荡着。 虽然说眨眼这个动作很常见,但是当看到同比例放大数千万倍的巨大眼眸缓缓开合,还是让白令感觉到一阵的鸡皮疙瘩。 在强大的冲击波下,木屋侧面被炸出一道大口子来,碎石、木块到处乱飞。 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他们寻找的宁修就藏在那足以灭绝万物生机的熔浆底下了。 重天之上地水火风翻腾,震荡不休,惊动了闭目悟道的剑痴。他抬眼望去,只见重天之上站着一神圣,身披阴阳袍,向一片破灭的地水火风,抛出一卷图卷。 此刻,六队内众人还在讨论桉件,其中颜玉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正写着一首诗。 萧无心威逼利诱,银晃晃的匕首寒气逼人,让尤不同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说着姜森扬起左手,运起寸劲猛的朝面前的实木茶几上拍了下去。 宁修的脸色有些古怪,再想想以对方的武力,对方若要害自己的话,只怕也就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二十多名游j队员四散奔逃,无论四眼头目普尔曼如何呼喊都没有用。 窦漪房点了点头,吩咐如果虞念楚醒来了就将她叫起来,淡荷答应了。 陆彦回到家一脸的忧郁,他没想到莎莉这么不喜欢自己,在学校门口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或许真是自己不该来这里。 雷岩城的武者倒是没有阻拦宋云,宋云走向万金商会那边,就是自寻死路。要是宋云掉头就走的话,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抓住宋云,现在宋云自投罗网,他们怎么会阻拦。 “呵呵……真的是很帅气,也是很有实力的两个弟弟呢。”刘逸寒笑着说道。 第43章 精神污染 傅沅隐约听见铃声响了几响。 她问王富贵:“虚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王富贵看着周围,他们来到了一处大海边,海水是白色的,里面潜藏着一些黑色的大鱼。 空中,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淡红色的,一根根触手像是散乱满地的荆棘。 王富贵想着,反正这会也不出去,便说:“你或许可以睁开眼睛看一两 擂台上,林烟些许惊讶的挑了挑眉,这第一场就碰上了这家伙,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b市商业中心,平时人在这里蹭空调的人本就不少,周末的人就更多了。 他刚才听任棠说过来坐坐的时候,自然明白她的好意,本来是以为只有她旗下的几个演员在这边,却不想还有两个超级大佬也在。 一阵强光过后,亥伯里恩和蒂芙娅都惊奇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月华正盛,这人仿佛从月光中走出,自带一股仙意,衣袖飞舞、长发飘然,广寒宫中的仙子怕也不过如此。 几个伙计立马将顾清寒给围起来,不过他们只是拦着顾清寒,不让人走,倒是没有什么动手的意思。 但是在红河的鼓励和帮助下,我越来越清晰地发现,我在科学领域确实有着常人难以超越的天赋。 更通俗的来说,当你想利用量子纠缠传递一个词语“你好”的信息时,你不能看不能听,接收信息的那方也不能看不能听,否则会立刻坍塌。 苏合香是主体,她不过是由苏合香以禁术捏造的分\身,虽然一定程度上能互相感应,但在先天条件上,她根本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感知对方。于是,面对庭竹,就可以说是十分微妙了。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南暮现在的身体情况太过糟糕,导致她都没空去想这些。 犀利的眼睛盯着黎浅,她却开始闪躲了起来。林微像是发现了什么,也顾不得黎浅手上的吊针,使劲儿抓住她黎浅的手臂,对上她的眼睛。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就是“面目全非”吗,药名字听起来虽然挺恐怖的,但是与其说是毒药,还不如说是恶作剧的药。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箫声戛然而止,男子慢慢回头,就如一个世纪那般地漫长,宝儿终于见到了他那微弱的光线下依旧绝世的容颜和黑暗中透彻得如湖面一般美丽的双眸。 这是夺天地气运,唤上界天神出手的一次机会!万年,只万年有这样的机会。 正是王家老祖宗王浩瀚的“天狮吼”,一吼之下,荡人心神,甚至可以重创别人的心神。如果修为低下的人在听到这声“天狮吼”,只怕心神直接就被王浩瀚慑服。 “喵呜……”楼冰儿有些不安的挠了挠白子墨,这里面有很强的能量,子墨不要乱玩啦。 “乐儿。。。。”上官绝爱还想说什么,寇乐儿却再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了,回身,坐进了上官绝爱备好的车中。朝着窗口叫道。 苏北也懒得理会林微的无理取闹,慢慢儿的往边儿上挪了一分,林微看了好不得意,拍拍手里的饼屑再次打开了电视。 “天地良心,我问过你的,而且你说只要是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的”东方寂委屈的说道。 “夫人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休息一下吧。”金铃看出了寇乐儿的身体不适,便说让她稍微的休息一下。 第44章 不会担心 落日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钻进酒店房间,落在地毯上。 少年的快乐,有时就像这缕阳光,纯粹而简单。 之前还在情绪低落的王富贵,在拿到两个宝可梦玩具后,嘴都笑歪了。 傅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几分。 傅沅问:“你是想说,对方只是想单纯吓唬我们?不想闹出人命 路飞扬点点头,看着那里的那个男子,也能够真切的感觉出来,那个家伙的实力,还真的是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呢!不过自己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己总觉得自己和他们几人都有着一些不同的地方。 另一边的厉昊南听了顾筱北这句话,心里无限哀凉,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什么都不怕,有的只是勇气,看见的总是希望,即便阻力再大,也没有关系,因为年轻,所以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让她总是勇往直前。 李江‘波’也想‘混’在里面溜走,奈何被罗哥发现,一脚将这倒霉孩子给踹了回来。 这句话一说出来,二人顿时感觉道,整个空气都变的凝固了,那是一种寂静,让人觉得可怕的寂静。 “好强大的力量!”而白剑则是大喝一声,举起长枪,顿时一阵宁静的波纹平息了整个空间之中的震荡!但是对方似乎执意要和白剑这样僵持下去,瞬间,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传了出来,白剑无奈,只能继续稳定空间。 费尔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的意味也非常明显了,王彪明显已经成为了堕落天使一族不受欢迎的人。 厉昊南想,等这次回来后,他会慢慢结束到手头上涉黑的生意,在此时此刻,他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安稳宁静的生活更重要。 “沙瓦郎,百万吨踢腿。”希巴大喝道,刘皓心里一漂,神兽的体力还真是够恐怖的,防御力也是,承受了班吉拉和喷火龙的多次进攻居然还能继续战斗。 十分钟之后利瓦抬起头来将一张张经过他筛选的资料递给了艾斯德斯。 只是,等到这些士兵想要再度攻击孙翔的时候,只能看到孙翔进入了十万大山之中。 挖了十天的土坑,捡了十多具的骨头,秦旭也想要改变工作,换个心情。 五年了,那些回忆并没有完全褪去,好似在心中根深蒂固了一般,怎么忘也忘不掉。 此时,网络上关于这次事件的新闻,还正在发酵中,戈一华算是老派警察,虽然有无数前车之鉴,但他们往往容易忽视网络舆论的巨大效应。 看着叶慕深拉着叶茉莉的手走到了几个兄弟的酒桌位置,言西霖不由的勾起薄唇,深眸微微的睁大,语调中带着些许不羁的语气说了一句。 左看上看下看右看了半天,正常的理智才缓缓的回笼,苏若浅扬起水眸,带着些许的疑惑弧度,看向了男人。 她父亲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慕嫣想拦住他,不过拦不住。 从他的眼神中,苏樱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 秦旭买来锁养殖间房门的锁,只是普通的锁头,如果他们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随意拿一块石头,就能将锁头砸开。 “好恐怖的气息!”这时,林惊羽看到那雕塑前,还跪立着一位魁梧的男子。 中学的话,不需要担心,他可是跟校长有约定的,全部考鸭蛋也没大事。 第45章 怀疑猜忌 猪头男转过身,血丝挤满了他的眼眶。 他面若癫狂,嘿嘿笑道:“想知道?自己进去瞧瞧啊——” 说着,牛头上前,摁住傅沅的肩膀,将她反手擒住。 傅沅没有动,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天色昏暗,浓稠如墨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山村上空,院子里还燃烧着柴火,之前听到的噼里啪啦声,便是这里发出的。 车子瞬间刹车,言爵还来不及反应,身旁的人已推开车门,往后跑去。 ----郁莘岚完全没有想到,容南城会在这种情况下跟郁栈打照面,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向郁栈介绍他。 自然要帮他收拾整齐,一张张的财务报表。就算是南瑜刻意想让自己不要去关注,但那样庞大的数字,她实在无法做到泰然处之。 现在他想明白了,死过一回,伤过一回,他不能放下的是汤英楠。 只因a市想要与他搭上关系的人很多,他在,商业界的一些知名的企业家,或许会投其所好,跟随着来。 之前那么多次,傅景嗣的选择都是白浣之,她不认为这次他会选自己。 他说到这儿闭了闭眼,没有管他死活的,不止是程舒惟。还有他那向来就不合的双亲。 他现在分身乏术,身边的人已被遣散。消息早已不似原来那么灵通。也未曾去特意的打听,所以是并不知道的。 “不用说了,我全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德叔拍了拍膝盖,有点感叹的说。 德叔没有说话,林雪也没有说话,更没有人上去接他的东西,这让得王大浪很尴尬,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然而转念想想传言中封霆川对她的重视程度,主办方顿时就怂了。 提到将臣的时候,查克索显然有点儿惊恐,身上瞬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白诚,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绑我?”林霜惊怒交加的朝我大骂。 比斗结束,虽然输赢早已有结果。但是这次双方的合作才是彼此最大的收获,也是这次试剑会最大的亮点。 慕承弦知道,是沐晴破坏了他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可是他却一点恨不起她。 萧宋一愣:“有什么玩意儿?”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有鬼?”萧宋忽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吊死在姜一鸣这棵树上了?而且,她也没“惹”他呀!除了最早,还不认识姜一鸣的时候,苏妮因为粉他的颜,确实想过要拿下他,真认识后,她反而没再有过“沾”或者“撩”他的念头了。 “那倒是不用那么极端。香江的修士其实也不全是新派那样的。也有很多修士很友好。他们对你这个园子好奇,其实也不奇怪。谁让你搞出那么打的动静?”韩怀易说道。 又过了一分钟,十几辆警车和三十多辆边三轮警用摩托赶到了现场,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把现场的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好心的邵梓赶去隔壁二支队给人带去大抵能让调查重心倾斜的消息,而因为涉及的对比对象层层加码,除了精确到万分位的酒精含量和饮酒时间关系的判定以外,还有从需要多重鉴定的毒性物质到样本远在国外的新型毒品。 昏暗的房间里,苏若初抬起头看到霍笙深邃的双目,她被他盯得全身怪异,要开口的时候,霍笙俯身过来,直接吻住她的双唇。 他们被围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身死道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 第46章 两位嫌疑 正午时分,警局食堂里熙熙攘攘,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 郭宇带着两人在角落随便打了些饭菜,简单吃过几口后,便抬手向不远处一对年轻警官招了招手。 待二人走近后,傅沅发现正是上次见到那对情侣警官。 女警官叫张春枝,生得温婉动人,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月牙。 男警官叫杨希, 没有接受到异能磁波的任何异样回馈,罗图才放下心来,电话通知李红袖和胖经理,没有动用任何心腹手下,直接将鳄鱼三人悄悄送出了国色天香。 “受不了就自己上来。”男人耐心失尽,扭身往榕树下走,那盏红灯笼映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 马蒂斯他们紧随而动,立刻跟了上来,迅速分散在叶天和贝蒂周围,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变。 三人下楼时,餐座上只剩下了四老人和三个孩子。吃饱了的莫佳豪说太累回家睡觉去了,莫凯臣也被柳川拉走了。至于莫予涵,因找蓝成哲有事,便移驾到客厅去等他了。 苏影湄嗔怪的说道。此时,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滑落。 好在韩笑所在的安庆派出所距离酒店不远,两人结了账,打包好剩余的饭菜直奔韩笑的单位去了。 楚婉仪先是呆了一呆,显然不能理解,凌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正儿八经地提出这种问题。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宝贝从沙发上起身,想到她的宝宝现在正病着,她就坐不下去。而且对莫夏楠的话也越来越怀疑。 苏影湄在美国的这一天,除了吃了两顿饭之外,和宁其澜聊了一会天,几乎,都是呆在酒店里面。 发现史蒂芬·斯特兰奇居然能够挡住自己的七成力气,明蒂就放心了,这个玩具很结实,打不坏的,那就可以放心的战斗了。 她不经意地抬眼,就看到面前,祁睿泽一双邪眸直勾勾地盯视着她。 面对这样的攻势,齐珊珊不慌不忙,瞬间击出两掌将两只噬心鬼的头颅拍碎,右腿高高扬起,猛然摆动,将其余的三只噬心鬼纷纷踹飞了出去,举手投足之间,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噬心鬼的袭击。 明菲连忙抱拳回礼:“柴兄不必客气,只是想到故友特前来探望,没打扰到你休息吧?”明菲忽然觉得这古代人说话那么绕嘴,算了该怎么说怎么说吧。 忽然,其他方向也飞来了箭矢,好几个地方都闪现着敌人的身影。敌人人数虽少,但是箭矢却是集中成排地射来,每一轮箭矢,在黄巾军密集的队形中,都能造成数人的伤亡。 阎云试了试发现是雷属性异能晋级到二阶,上次是强化精神,只是不知道分解有没有机会晋级。 光明四季去了岛东,占了最高峰,山上山下四季轮变。明眼人一看就知山主是谁,与光明宗有交情的欣喜进山,没交情的远远绕开。 说完,林峰已是对着通话器开始了发言,天朝的收音机中纷纷响起了林峰的声音。 他没见过枪,但是在人类记忆中在电影里见过,他不确定现在能不能抗住那种打击,犹豫着不敢上前。 美娇看不惯雪儿的狗眼看人,回敬:“所以你的梦境是童话世界?你还没长大对吧?”咧嘴龇牙的冲向雪儿,那样子很欠扁。 凌坚一见此人,顿时狂喜,终于找到靠山了,对于辛云所说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了。 第47章 讲究证据 一行人围绕着野餐布坐下,草坪上的青草在风中微微颤抖。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女仆,依次为众人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茶香袅袅升腾。 傅沅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神色还有些拘谨。 廖璇看着她,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他抿了一口茶水,笑呵呵地道:“都随意些,就当是下午茶。” 说罢,他转头看向郭宇,眼 男人看着眼前的巨型白鸟和已经消失不不见了的其他荒兽雕像,眼珠子一阵狂跳,心道出大事了。 刚刚一直被无视的蓝晶儿,听见圣普斯让自己去咬妖,一下子精神都亢奋起来了,它马上弓起腰,想要后腿一蹬,扑向疾风啼。 安雅自然不会提出异议,她最喜欢逛街走走,尤其是跟韩宣在一起时候,假如再加上美味食物,那就更好了。 就在高明义兵器砸下来的时候,帝司天眼中闪过一丝生机,脸上忽然兴奋了起来,高明义却是眉头一皱,背后传来了死亡的气息。 飞沙飞离传送阵时,他就已经发现了楚昊天,楚昊天再想开溜时他已经被飞沙拦下了。 母象疑惑地再一次扇了扇耳朵,感觉自己头上这只狼,说话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四象汇心,武霸乾坤!”黎明大喊一声,身上的气势直接冲破了炁原期的枷锁,达到了真神境界的地步。 其实黑墨说得这些话只是在努力地拖时间罢了:黑墨还真的得花时间在脑子里寻找一下可以抓兔子的法术,话说真的有这种法术吗? 如果有一种灵力,可以无限制摄入就好了,自己的那块玉佩目前存储的灵力能量还够,但因为身体难以承受在短时间内连续摄入高额灵力,所以他也是无可奈何。 一楼,有一对年青的夫妻,一个心灵沉睡过去,陷入深层次的睡眠中。 原本我们还会时不时地去看一下齐老师,可是自从齐心雅的事儿解决了以后,齐老师便被安排进了其他的医院,就是为了防止太多的人去医院看望他。 “爷爷,我想和你谈谈。”白薇终于是说出这句话,天知道她都将毕生的勇气拿出来了。 这种话题,莲儿怎么好跟别人说,反正,只会点头说爷好就是了,别的,无论梅儿和香儿怎么问,问急了,也只会告诉她们说,等到她们也服侍爷,伺候爷那一天,她们自己就什么都知道了。 高阳能够在那么多公主里,最得父皇的宠爱,也是一定有着她的过人之处的。 “借助风势,大幅度提升自己的速度,从而发出致命一击,我想,死在你这一击之下的,应该有不少人吧。”韩宇嘴角露出了一抹戏谑之意,淡淡道。 云炽接受了他们的礼仪,开始吟起契约之咒,与他们签订契约,把他们引入了黑环。 阮萌挑着唇跟在弈星身后,坐在床上,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解衣服的声音。 听说凌仙儿这话,凌仙儿虽然糊涂了,石牧的心里却是更加清楚了。 黑鹰投降,那就意味着,整个黑鹰组织,都已经被韩宇彻底降服。 但是,这种比试实在新奇,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纷纷的睁大眸子,直直地望着楚相思和南宫灼华,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直到她走到跟前,越扶桑都没有反应,她以为他没有察觉,张了张嘴,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听背对着她的男子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第48章 两次离开 傅沅站在洗手池前,手指在台面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她思索片刻,在洗手池慢悠悠洗了个手,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番仪表,才从正门缓缓走出。 临近冬日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 不远处,几人还在有说有笑,女仆们在一旁替他们添茶水。 傅沅下意识地朝身后又看了一眼,才大大咧咧 自己要是用拥有了这件法宝,只要不断打劫,让其不断吞噬融合。 在向着少年低声暗语后,沈恒体内的玄气能量就开始山洪爆发般流动,轰鸣声回响在大厅之中,如同雷震时刻,不免是让心意放松的土匪心中抖颤。 但是,尽管所有星球都在发生大变动,但其中的生灵,却好似被一股力量保护住一般。 千机弩力道大,一旦射过来,这边的阵型有可能会背摧毁,这对黒旗军非常的不利。现在无论如何得要保证最前排的火炮不被千机弩毁坏,其他的倒是没啥,人可以钻到暗道壕沟里。 黎子安没有答话,先一步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然后绕到副驾位的车门旁,绅士地替上官宛白拉开车门。 丑丑在擂台上的吊钟之上一个三百六的旋转,仿佛此刻他也为之沸腾。 千羽辉夜黛眉微频,楚霄隔着面纱却只能看了个大概,兴许是个了不得的美人儿;此刻才知方才她报的只是名儿,可为何又要告与他知呢?或许只是一种礼仪,事不过三,而楚霄是第三次询问,若不如实相告,就真算是失礼。 男子提着一把砍刀,便是冲着雷少砍了上去,雷少转身拔腿就跑,任男子在后头穷追猛打,雷少始终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去。 强大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本不是完全体的黑影在银河炸弹的攻击下化为了黑雾,而银河也在耗尽了全部的力量,他的身躯化作了无数光粒子。 十几个家丁,把内院的大内侍卫的尸体也给拖了出来,几十个大内侍卫的尸体,摆在大院门口的地上。 祁冥夜不仅不是顾浅浅嘴里的大种马,反而出人意料的洁身自好。 她还查出,温夫人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温如初撑得了这一次,看看她能不能继续地撑下去。 三个队长冲向了王依然他们,白紫衣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肯定还有一个暗中指挥的人,所以她的目标就是那个暗中的人。 看着床上惨白如纸,虚弱无力的童馨,辛晴心疼的轻抚她的额头,看着童馨难受的模样,她也跟着难受一百倍。 胤禛才知并非玩笑,顿时也严肃起来,说:“你就不怕爷去了绯烟居不再回来了?”亦蕊泪流满面,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都不知在做什么。 他打开了车门,车子后座摆放着几个袋子,还有温如初的包包,手机钱包什么的,都在里面。 “先生,我们这两年的发展,现在是兵精粮足,人才济济,可否谋取荆州?”刘备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而那青年,此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下一刻,更是无比的阴沉。 因为在两人重逢的第一夜,他太没有节制,所以这两个月内,都没怎么让他碰,天知道他憋得有多慌。 这一次义诊,已经引起了一些舆论,而网上也在开始讨论着中医跟西医之间的比较。 落地之后的黑衣人不断吐血,下腹正散开惊人银色元气,绝望与后悔的眼神中,见到杨真蹲下从怀里取走五件灵物。 第49章 集体会议(1) 会议室内,压抑的气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 长条桌擦得锃亮,反射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映照着与会者们略显疲惫的面容。 十几个人围坐两旁,郭宇端坐在首座,身形笔直,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他低头盯着电脑屏幕,神色晦涩不明。 傅沅坐在座位上,假装看着手机,两只耳朵早已竖了起来。进会议室之前,王 她非常清楚,不管苏若彤是还不是在她今天吃的东西里捣鬼了,她都没有任何胜算,唯一可以再翻盘的,就是臣服在苏若彤脚下,看苏若彤心情,能不能饶恕她。 只在这白色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内心崩溃,最后郁郁而死缇。 事不宜迟,我简单洗了把脸,听秦一恒提醒我要静目,又随手戴了副墨镜,我们就动了身。 洛玄展开他的感官,越过这两人,跃至空中,知觉延向更远的地方,又俯瞰这处,随地察探任何异常情况的发生,以备及时处理。 陈到进入汜水关之后,汴喜果然带着三千兵马亲自送他出关,还邀请他去镇国寺观光。 而这套功法却说仅凭着身体的强横就可以抵御一件中级灵器的攻击,这怎么会让方言不感到惊讶万分。虽然他说的只是一件普通的中级灵器,但就是一件普通的中级灵器,其全力一击,应该也足以开山裂石了。 郑枫不敢说话了,乔老头子对他还是有一定偏见的,当初与大乔在一起,乔老就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障碍,经过一番波折,才与大乔修成正果。 随着一段火热的舞蹈,僵尸终于被推了出来,白炽灯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它的模样。 苏若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苏氏酒楼开业,目测不但能够稳稳的上新海市的头条新闻,还能名扬海内外。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等着褚玉湖在那边办完了交接之后,过去采访的,但是办交接苏家好声好气说过,不要打搅,等办完了自然可以采访,他们才先来了苏若彤他们这边。 暮许深几人脸色微变,一时有些拿不准那人想干什么,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为此她才不顾一切地也要执意离开凤家吧,纵使凤家拥有着强大的深厚底蕴,完全可以让她晋升到更强的实力,但终究还是少了一分真正浴血当中的果断和凛厉。 司机大叔觉得自己受到了警告,他瞬间精神一震,立马表明衷心自己是个好司机不会生出什么肮脏的心思。 因为太子的事情,风盛可是将所有的皇子都给迁怒了,这一点北堂逸是知道的,所以多日来被拦在将军府门外没有硬闯也是对风盛的畏惧。 保姆心头害怕极了,竟也不敢伸手去碰上,赶紧跑出去打电话,先是叫了救护车,又报了警。 这是斗心机的地方,也许只是她的一个眼神,就有可能裸露自己的心态。 皇上已经密切关注,并且明确警告她,让她收手了。找人除掉楚天阔恐怕不行。且不说能不能除掉他,万一事情败露,那可就大祸临头。就算能杀了楚天阔,也难保不会被追查到她身上。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天而起,这是狂风给魔族下了继续进攻的命令。 钟星月身形激退,同时手中的青弘剑舞成了花儿,剑气一层接一层的往前扑,河岸新生的垂柳砍成了碎屑,随着剑气往四处飞射。 第50章 集体会议(2) “关于那个……绑匪,你们有什么猜想?” 郭宇郭宇坐在首座,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把问题抛给下属。 绑匪这个词,他也不确定到底算不算准确。 这个人的行为真的很迷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不是力量型的媒介师,大概率是个男人。 从现场痕迹来看,那个男人下车之后,换上了塑料脚套。或 然而,门口的史莹等人愣神了下,有些疑惑不解的对视着。“算了,我们也先回去补一觉吧!”见到叶青凌气还没有消,依旧那么执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中午在过来看看!”说完,史莹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冰锥有什么好看的,直接上去了。”木清不耐烦的道。“诶,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背你下来的,我自己下来,还能观赏一下这些面的美景,诶,看样子某些人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金玲叹息道。 看着这样巨大的存在,再看了看这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模样的森林,绪方一神斋也知晓了里昂所要面对的敌人有多强。 龙眸如刀锋一般,紧盯着立于众龙族战士前的暮炎,愤怒之色充斥在脸上,自血口之内喷出的紫色蒸汽,已然使得其周围得温度升起,这般高温,足以与稀有火焰媲美。 “…从古典籍上看到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木憋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和家大长老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应付等会儿,林北发现他的朋友被和天抓住的事情。 这次明知道济南府的人会对自己不利,还是大张旗鼓的去了,毫不遮掩,还直接将帖子留在府衙离去,确实有些欠妥。 山人族的能力跟费尔南多家族的绝招有异曲同工之妙,区别在于后者可以重组,代价不大,而前者跟七伤拳差不多,那是真的将自身的肉体碎裂开来。 不久后,天色黑了下来,未至午夜。凤族王城东南角,大长老云业的府中。二长老云迅,三长老云狼,四长老云晓,五长老云恩在大长老云业的召集下,来到了这里,走进了议事厅。 自那牙帐外,迎接二人而来的身着黑云金丝教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和善,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神秘,看似平凡,实则不然,这样的人总是令人琢磨不透。 西门狂从进来之后,灵儿的那个妹妹花美就一直盯着西门狂看个不停。 倚靠在一颗柳树上,秦力的位置,刚好可以一眼瘪见疾驰而来的废旧越野。 “事情有些不妙,刚才我进来的地方已经被发现了,走了,我们从别的地方离开。”陈锋皱了一下眉头,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转身的,抱着上宫墨焉离开了这个出口,继续向另外一边飞了过去。 至于晚餐过后吗,那就不言而喻,当然不会乖乖的回到寝室,而是光临某一家宾馆。 现在不一样了,李清风利用死亡火焰的死亡温度,烧烤体内地狱杂质,向着仙体迈进。 看到这个叮当响起来之后,这个湖泊里面出现了一片雾气,没多久后,看到一艘船头挂着油灯的骨头船,从这些雾气里面开了出来,显得很诡异的样子。 可是现在眼看着为先帝服丧一年的时间差不多结束,赛里斯国的各方已经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他正在收集着可以利用的光信息,探视着罗斯摩尔德家族的每一个可以触及的角落。 第51章 乘黄传说(1) 整个会议开了又好像没开,但目前来看,绑架吴萍的大概率不是一个人。 但是这又不大符合犯罪心理学。 出于经济利益或其他共同利益的驱动,一些人确实会组成犯罪团伙实施绑架杀人。 但大部分犯罪者,在实施犯罪时会有很强的心理防御机制,担心被他人出卖或暴露。而单人作案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这种风险, “好,婚礼就安排在下个月,等我回去看好日子再通知你。”梁桢淡声道。 此时所有的元婴期都出现了,却唯独他没有出现,并且还发现不了他,自然而然会认为还有一个元婴期隐藏在暗中。 撞到人了,还是撞到了有钱人,她礼多人不怪,想来对方不会介意。 出乎意料的,靳珩竟然回答了瑾瑜的话,这反倒是让瑾瑜有些迷惑起来,她?指的是灵儿,还是那野猫? 只要在天劫中能活下来,这点空间之力就会被神魂留存下来,而这点空间之力就是以后沟通空间大道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以后空间大道的初始阶段。 “好!”点点头,沁儿强自收拾羞涩的心情,轻声道,声音细如蚊呐。 此时,身后的人虽然有困惑,但也一个个翻身而出,将阎诺围的严实。 南擎煜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他这么做,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她呢? “恩,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怪物作祟罢了……”苏若汐把灵体老者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是申屠的最后一击,每个幻影都是真的,只是申屠的灵力会有所分散,均匀的分布在每个“申屠”身上,能撑到他使出杀手锏江九歌二人也真是不容易了。 沈寒雪手捏极寒冰雪珠,一道道冰雪之力开始在沈寒雪的身旁缠绕。 赌前虚空鸟已经说明是由胜者出题,现在虚空鸟赢了,下次赌什么却不是无惧所能掌控的。 楚君白说了句什么呢?她说——灵界经年累月,诅咒是假,巫邪是真,有人借灵主之便谋不轨之事。 虽然这具身体才二十三,但她到底是从五年后回来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八,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怎么看怎么可爱。 张丞的精神力强大,他完全可以在专心修炼的过程中,分出心神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任何人想要攻击或者干扰他,他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所以有人想要在他修炼时偷袭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胜男心里更加坚定了,回去后,一定要想方设法,叫自己的老爹亲自出马,把张丞拉拢过来,当他们的武术教练。 “你不是也有储物戒指么?怎么会没钱。”菲娅没有好气的说道。 至于地下赏金榜联盟会派杀手来这里行刺这样的事情,其实大家都一点不担心。 接着,她就说起了江世辉的好人好事。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悲不喜,可难掩她对江世辉的那份感激。 我正疑惑着黄大伟能不能爬出去,突然我身后的柱子也断掉了,这根断掉的柱子马上引起连锁反应,柱子上面的一大块连着木梁的天花板立马坍塌下来。 走到房子旁边后,陈方圆便首先走了进去,陈方圆的一个手下站在门边,等我和邱妍进入之后,他才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行至曲台殿,远远便见殿门不远处有一个宫婢呵着手不时四下张望,焦急的走来走去。 这一回,周围的人都沉默了,看着在古战台之上仿佛风中烛火一般,摇摇欲坠的楚恒,但是却再也没有人敢再上场挑战了。 第52章 乘黄传说(2) 她疲惫到了极点,仅仅讲了两句话,就开始犯迷糊,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娃,此刻正趴在床边,小小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泣不成声。泪水不断从他们稚嫩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破旧的床单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大儿子站起身,眼中留下两行血泪,他用漆黑的瞳孔,深深 最为震惊的自然是那武圣强者,从林云飞一掌将兰姨击伤后他就觉得林云飞很不简单。 殷昊拥有三千斤的力气,后天五重的真气修为,他的出手速度,远远超越了令狐冲的现象。 抬头看着妖域世界外,白亦剑脸上露出微笑,接下来该去看看她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然后就是等,等看这次是那个所在的世界会被具现出来。 那白发老者听到林云飞这样说后整个身子都在不停抖动,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还是无法做到。 宋子铭拍拍屁股走人,但宋明新就惨了,刚过了他爸那关,他妈又开始找他麻烦。 他运转元丹,将其一身的元气力量全部爆发出来,一拳轰了出去。 她不懂,一个真正的男人心中肯定有一条他自己的信念,相比较于此,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孟夫子云:舍生取义也。 大魔鬼有些拘谨的看着白亦剑,即便是曾为十二阶圣人巅峰的,与白亦剑面对面的时候,依旧心存压力。 他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证据不够的话,是不能够被直接逮捕的。 吸收了玉玺中一部分信仰之力,他的人皇眼第一重,已经修炼成功。 “那只要打开电脑,看看浏览记录就能知道她去哪了?”博士眼睛一亮。 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而是它让多少人对失去生命这件事习以为常。 皱眉道:“杀人之后,还要扒光衣服,吊到铁钩上。说明凶手极其凶残。 当年初见裴容时,她是对其充满了好奇和好感的,可父皇却不许她和裴容走得近。 “你那个支部长又没有总部的委任令,等于就是自封的!再说了,你们又没跟维利亚帝国军的机甲部队打过仗!你们都没经验,所以就要听我的!”汤姆也大声吼道。 吴渊并不是故意不留马特·达蒙在家吃饭,他是真的有事,没骗马特。 不过这部电影引发的关于“校园暴力”的话题,在网络上热度一直不减,到现在还依旧有很多人围绕着“校园暴力”展开讨论,甚至延伸到了社会议题领域。 来了之后才发现,基本都不熟。好些个同事都只是打过照面。不过大家都很捧场,任是谁接到飞盘场边都会一阵响起欢呼和掌声。 一路的沉默,可临栩月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诉说,此刻冷凝阴郁的情绪不是对她。 “还知道叫你还钱!说!前几天借我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到底什么时候还?”说着,安妮使劲揪住了汤姆的招风大耳,痛得汤姆连连求饶。 上班的高峰时期,可是非常堵的,尤其lc区这边的道路,那叫一个渣,听说上面已经有拆的意思了,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而且,雪海天宫并不在大夏古都那边,反而是离这边的各氏支族要近些。 毕竟,苏子墨就像只老虎,而男子就像一只蝼蚁,而两者对视在一起,简直完全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谢谢,枫姐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凌蔚很坚定地拒绝了霍千枫。 看着戴在手上戒指,他心里乐呵呵的又口不择言,惹的他义父一顿臭骂。 锻体丹虽是天级上品丹药,但因其复杂的丹方,一般都只有仙级炼丹师才能炼出。 武者商城的合同,只有钻石,超凡大师的指导,没有传奇级强者指导。 看着众人杀向自己,胡莱也不管那么多了,冷笑一声祭出自己本命的法宝通天剑丸。剑丸一出,胡莱的气势瞬变,和刚才骂街的时候判若两人,此刻仿佛一柄绝世神剑尽显锋芒。 这是当日被断手后,方雄立刻找关系寻得正在华夏境内执行任务的佣兵团。当时想的不轻易动手报仇,但一定要报仇,就找来备用。 赵曦迩一愣,觉得爹地说的甚有道理,这才是真正对姐姐好的是,于是立刻点头。 黄顺钱当时说的儿子当然是指黄马桐,但是他的话也存在语病,因为黄顺钱除了黄马桐这个大儿子,还有二个儿子,现在黄顺钱不在,黄纪阳也无从考究,现在见到是自己故人的孙子,心里防备也就放开了。 牧师跑过来,远距离给林轩,飞鸣,其他两个刺客丢了个加速技能,四个刺客躲到了战士后面,暂时脱离了危险。 古羲沉默了下来,身上压力巨大,他也问过皇甫重,是否能够冲击封神,但皇甫重却摇了摇头。 并且他们控制类技能太多,刚才葬花的嘲讽就差点让他丧命,一对三,光是控制技能就让林轩没法进攻。 “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一气混元罩是本门镇宗绝学,看来是有高层泄密了,唉!”玄洞如此一说,山十三也意识到出大乱子了。 第53章 好久不见 郭宇讲完故事,傅沅看着他,估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王富贵是乘黄的后代?”但是如果是这样,不应该姓柳吗? 郭宇点头:“嗯,传说中,乘黄也有腾云驾雾,穿梭空间的能力。”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躺在床上沉睡的王富贵身上,“他们长寿,生长缓慢,也能跟王富贵对应上。” 傅沅心 潘慧也叫上了林涛,虽然她很不喜欢林涛,但是她能感觉到,好像季雨燕挺依赖林涛的,特别是早上季雨燕对林涛说的话,让季雨燕很不舒服。 “想不想变强?”叶开上前搂着张平飞的肩膀,那亲热的样子,就如同亲兄弟一样问道。 轩辕酌也不在意,看着宴方露出疑惑的神色嘴角不禁带了笑意,和一丝几不可觉的得意,深埋眼底。 是我看花了眼了?严语没有说出来,而在某个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身上的毛孔竖了下。 正当他有所慨叹时,旁边店铺打开了门,一名须发灰白夹杂的青衣老人拿着一块广告似的木牌走了出来,随后将木牌立在门前。 当然我自己不知道的则是现在安瑶拉和安瑶拉还有伊丽莎白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甚至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伊丽莎白她们竟然是会想到如此多的东西。 不一会,短须男子将冒着热气的三个碗放在了三人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近年来,北元城外最为鼎盛猖獗的马贼组织,赫然是“北天马贼团”了,相传有一千多号人,人仙境级别的都有三百多人,大当家的还是上品地仙境修为,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是下品地仙境修为。 彭军对着正在开心乱跑的顾尚颜说道。顾尚颜不理会彭军,直接跑去了老佛爷这里最大的商厦。顾尚颜边跑边回头看彭军。彭军很是无奈,跟着顾尚颜进了商厦。 “陈师兄,我刚刚回国还没有工作,你们公司还招人吗?”柳颖笑得一脸萌妹样,简直是人畜无害。 不过这棵大柿树极为高大,通体怕不下七八丈高,单是树干便有三丈之高。云一凡虽然身法高明,但是毕竟还只是初境中期上层的修为,所以此番跃起两丈半高便也差不多达到了极限。 因为,她就担心自己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会害怕,会影响她的情绪,从而让她更加慌张。 他不甘、不舍,可那又怎样,纵使自己拥有全世界,却打动不了一个心爱的姑娘,这一切有意义吗?他现在甚至有些理解龙玄苍的心境与悲哀,心爱的人死了,那种绝望,似乎更惨。 而张江海则是被震飞了差不多有一二丈远近,直接便已经飞出擂台数尺开外,然后便只见他也是凭空扭转身躯,又是往外飞了数尺距离,然后方才堪堪地稳住了身形,并且也渐渐地止住了飞退之势,身体开始往下落去。 他从箱子侧面抽出一双怪异的手套戴在手上握起斧头拿了出来,拎在手上显得有些吃力。 说这话的时候,柏南时的神情并不像在开玩笑那样,而是认真又严肃。 也就是说,她睡着以后陈易凛又来过一次?也就是说,是陈易凛把她放到床上的? “哈哈,公子会被关多久我不好说,但这位姑娘,一会就会出去的。”胡一刀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冲着这边来的。 第54章 海妖前世 “你撒谎。”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傅沅的指节轻轻叩击着窗棂,秋雨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银色纹路。 “被绑架前后,你态度变化很明显,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她突然将半盒薄荷糖倒在桌面,糖块与木纹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最开始你是恐惧的,而且你这样的人,最惜命。现在却不怕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木萧想乘胜追击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大爆炸,一个黑暗光团骤然爆炸,火焰漩涡溃散不成形,当中暗星魔人消失得无形无踪。 这是正式的宴席,黄爸不好在宴席上斥责身为孺人的妻子,伤了黄家体面。这句话是黄爸在忍无可忍情况下说的,但王氏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她也不辩解,低下头来继续吃饭。 王鹃早已不把水云当成一只畜生看待,就像原来养的大鹅茸茸,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一来是智商高的动物确实可爱,另一点也是在向其他家中的庄户和下人展现主家的好,对畜生都能如此,何况人乎? “这么巧,埃米尔,你这是……”孙飞看他肩扛麻包浑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微笑着问道。 赌了十多盘,木萧彷如鸿运当头,大杀四方,越来越多人聚过来跟风,木萧那阴冷脸容多了几分笑意,下注越来越大,当取出一百多粒珍品血珠来下注的时候,那档主和狗尾少年眼睛一抹贪婪。 罗婆婆虽然刻薄,但好歹养出了一个罗举人来,不算是糊涂到底。她平常待人处事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但自家也知道,这套道理大多数时候需要强权与威势来硬性推广的——面对官差,可是“强”行不得的。 千余名感染者,大多来不及哀嚎,全都倒在地上。当感染者一个个倒下,张牧掌心中的无色水晶里面,灰色的虚影数量越来越多,最终充斥了整块水晶,让它看起来就像一块灰色水晶。 “民不聊生,有大乱之兆!”蔡邕回答道。看的出蔡邕是个明白人,可惜他死的太不明不白了。 上了岸,迅速选择了一条与船夫离开的方向相反的大道狂奔。性众人的行李都不多,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块土山前,众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娘也,这下可要死了”,蒙都头睁不开眼睛,心里悲催的呐喊。 “哈哈,宋人竟然从高坡上冲下来了,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nv真将领哈哈大笑道。 同年2月,外交部长牛赖特带领一个由政府要员、商贸大佬组成的庞大访问团乘专机飞赴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开启了这场由埃里克总统精心安排的东亚、中东的外交之旅。 奔波尔那波又和白鸟谈了一些日常,在白鸟的请求下,鉴于白鸟的实力和还不错的表现,直接给了白鸟一个巡逻队队长的身份,白鸟这才在一名鱼人战士的带领下去了一间空着的石屋中休息去了。 然而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穿越的原因、舰娘和深海的存在、精神力、战术妖精,这些地球上都存在于幻想中的事物一个个的出现在了水蓝星上。 所以杨老师就联合学校的一些比较有名望的老师,纷纷在微博上发表申明。 不同种族之间没有信任可言,这里每日都发生着可怕的种族斗争事件。 如果直接用压倒性的优势胜了燕飞霜也不行,流云派的武功不会那么厉害,燕飞霜一定会怀疑厉长生另有师传,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会把司徒香玉带走。 陈关西瞥了郭胖子一眼,虽不知道这厮心里在捉摸着什么坏主意,不过陈关西相信郭胖子,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肉鸡直播做的不地道,郭胖子也不是啥好鸟。 背后,杨糖和柳如烟加油鼓劲的声音从背后远远的传来,哥几个相视一笑,无一声废话,大踏步走上赛台。 知道了是谁在针对自己了,自然就好办了。不过,盛风华却并没有马上去找钱顺华,而是从空间里拿了一瓶药出来,打算当酬劳送给黄奕菲。 王磊跟刘鸿谈,而我就一直在边上看着。心里的火气也逐渐的下去了一些。我盯着王磊,心里很想冲过去骂刘鸿一顿,大不了,我就跟他拼了,能有什么事儿? 不过,李曼说的也没错。我确确实实的心里还有苏含,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可以确定从街道左边过来,装着遛狗的一对夫妻是749司的人,苏薇隔着望远镜都能感受到这两个家伙僵硬的步伐,749司毕竟是技术人员为主的组织,在盯梢方面专业程度严重不足。 这八个村子合并到一起正好连接成一个接近于正方形的方块区域,这一区域的面积大约二十平方公里。人口有一万多人。 黄岭村的人们除了少数几个常年勤劳不愿睡懒觉,已经早早起床劈柴、挑水的之外,大多都还在被窝里享受着这天亮前的临明美觉。 闹了一阵子,古绍洋也累了,尤其那脚都被踢疼了,这才停了下来,坐下来休息。 甚至是,自己昨天回不来,被卫良怎么样了,死在马路边,都不会有人来找她吧? 说起来,薛定谔和白夏瑾两个家伙,已经基本控制了物流城项目的话语权,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拖阿芸的后腿。 但狼王之王却没有说话,目光如此坚毅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 只是听说这一次杨灿的支持者众,才跟着前来壮一壮声势,想要他们为此舍弃性命,心中颇有不甘。 这时杜垩登家族的入侵者们已经占领了每座建筑的底层,也完全控制住了五座石柱中的两座,但不包括最核心的中央石柱。 “或许只是前奏呢?”张乐笑着摇头说道。三井次郎的手段若只是这点,靠挨一巴掌黑他,那他那一巴掌也太不值钱了。 目前各国也全都不可能派遣地面部队前来剿灭伊斯兰国,也是能够让他们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时候。 四名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特警连反击都没做到,zt-48的效能纵使衰减了一半,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仍旧达到了天渊之别。 第55章 平等怀疑 傅沅神色认真地问:“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跟警方交代?而是说一觉醒来就在水里呢?” 吴萍的眼神瞬间有些闪躲,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你来问,我都不会说。试想,如果有人跟你说,一个绑匪会满足一个人的愿望,即使那个人就要死了,你会不会相信?” 她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但对有了防备心的傅沅 “好了,你继续练功吧,我去午睡会儿~”直接把朝露怨念深重的表情当做移动布景板,赫连不弃伸了伸懒腰,转身就走。 “哼,老子的攻击和这件武器很像,老子要了,六万金币!”一个壮硕青年看了光头壮汉一眼冷笑一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两辆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回京城的高速公路上,天阴沉沉的,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慕然诧异,疑惑的探查了翻,身体除了灵气充盈一些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狡辩!你是想让我家大人不得安生么!”陈仁和爆起一喝,掌中猛地发力,手掌一抬,凌空一掌便冲着江楚寒击了过去。 精瘦掌柜说着,手中也出现了一枚银色的令牌,上面同样有一个银色的蜘蛛。 元大总裁看着她唇上冒出的丝丝血迹将她的唇染得红艳,眸光顿时一沉,拉开她推着自己的手,再次附身,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唇,腥甜的味道让他兴奋,但也心疼,他是不是咬得太用力了? 此刻朱颜都还担心,要是真的收进了狼牙空间,那岂不是整个空间都会变成冰天雪地? 林功声音低低的,很显然,虽然林萧的表情还微微有些发怔,然而,林功却也还不知道林萧的心里究竟会作何想法,故然,林功的话语里,却依然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在众人面前表露的太过明显。 他们在海边捉了不少“三星”——那是一种颜色青绿美丽又十分美味可口的螃蟹,结成了一串,准备送去给根叔吃的。 回到宿舍『门』口,桑木兰连忙帮着脱下雨衣,看到衣上的黄泥巴,关切问起有没摔伤。 他倒不担心后面新来的那些修士会产生什么误会——大不了,脱下「无颜甲」,谁还能认出他是哪个? “喂,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兰帕德被压在地上,队友们纷纷扒着他的衣服。直到全身只剩下内裤为止。 但此时的黑龙已经将所有的魔力用在了攻击岩浆毁灭者之上,哪里还有剩余的魔力来维持躯体的悬空。 紧接着,无形的力量屏障轰声破碎,千百雷火鼓荡,带着隆隆的雷鸣,倾泄而下,只是无论是血色的雷火,还是惨绿的魔雾,都遮挡不住虚空中的璀璨剑光。 一个二加一,刺头和李伟当时在场上因为这个就争吵过。之后就有爆料说三立队内部出现内讧。人们很轻松就联想到了两人。 “混蛋!妈的!”九虎第一个红了眼,人是他带回来的,如果帮主出了事,无论是死是活,自己和家里的那口子都会死的很惨,九虎气急之下抢上两步抬腿就想踢死春来。 无论如何,伦敦是一个可以让球迷发狂的城市,而它的魅力又不仅仅在足球。但无疑是足球让这个城市变得丰富多彩。 显然,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能唤出他的名号,鸿冥心中还是相当诧异的。 第56章 狼狈为奸 从吴萍那里离开的时候,傅沅拿到了林青云的联系方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关机。 吴萍说,他平日里看书的时候,会把手机关机,留下商业用的手机。 但是那个手机号码,她也不知道。 与用户不在服务区有区别。 手机关机,本身也是一种信号的反馈,告诉另一边,这部手 刚开始他们谁都没有当回事,可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发现艾尔竟然被攻击了。 林白接过自己的饭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张饭卡和原来的饭卡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区别。 多次激战,他对克洛克达尔的能力越来越熟悉,对方也一样,除非不顾一切的死斗,不然不可能分出结果。 林白接收到沈可灵消息的时候,因为这边寝室网速算不上特别好,又因为他这个手机的内存已经没有多少了,卡在加载画面卡了好几秒。 现在他们这一家四口,也就只剩下叶柯没进过警察局,没被抓起来关起来。 薛玲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气运的事情,可能一时半刻不会去找叶子卿的麻烦,而会将心思扑在他的身上。 田不中、石龙、程饿鬼、柳俊杰等阴众围过来关心他,苍狼与狼军分布在树林,防备着有敌人靠近。 他依稀记得,原身所在的宋家,与那柴家的关系可谓是形同水火。 到底怎么才可以制造偶遇的机会,他连沈可灵的出行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制造偶遇。 鲜参摇摇头,还未开口说话,那边神庙内的一处密室,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夜叉王说完,起身捂住‘胸’口向胡顺唐走去,莫钦起身跟在那。此时周围那些冥河怪已经逐渐围拢了那块玄冰,都昂头盯着玄冰下的胡顺唐。 “你放心,咱们之间或许是敌人,不过却不是情敌这个你可以放心。”南宫美宁十分委婉的回答。 “北冥束心,起!”张凡口中低‘吟’,那六把飞剑在低‘吟’声中泛起的光滑形成一道剑网,这剑网把那毒青‘门’的人下半身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 而且从这段时间针对自己的好些个行动上面,隐隐约约能感觉出这太宰和大哥伯邑考之间,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万一真个激情四射到时串通一气来坑自己,而自己又贸贸然前去朝歌城,到时可没法子后悔。 走了一段路以能看见远处的村落,这里都是一些普通的建筑,不多,也就数十座房屋。看到一眼他们的修为张凡就大致猜测这些都是妖界修为比较普通的妖族。 “啪!”一声清脆的接触声,不过不是张凡被打的声音,而是他一个反手打开对方的手臂的声音,然后右手猛的伸出,一把掐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照这么说,只要魔法值足够,岂不是可以无限风筝对手?不过这个魔法值怎么算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使用瑞兹就只有350点,现在却变成了380点,多了三点。 古凡此时左手已经麻痹,只能抬起右手,一记拳罡与射向面门的气劲撞去。 在一处不知明的山谷中,仙鹤齐鸣,鸟兽栖息,碧水青山水天一‘色’,‘花’红柳绿蝶舞蜂飞。这初冬的时节确显示着初‘春’的景象,却是让人称奇。 没有等秦冥回答,段御铭便突然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从表情上看,与其是在说自己的过去,倒不如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第57章 波澜不惊 最后傅沅带着王富贵换了一家酒店,原来那个酒店的房也没有退。 王富贵看到炸鸡饮料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傅沅解释说,是郭宇特意到kfc买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了两秒,快速吃了起来。 只是傅沅感觉他好像不是很惊喜,似乎有点……无奈? 晚上进了一个波澜不惊的梦,依旧是那个小山村, 树林之中隐约传来打斗之声,阳云汉心中一紧,急忙对温无鬼说道:“温大侠,你等我片刻,我前去查探一番。”说罢,阳云汉取出龙雀宝刀,急速向打斗之处赶去。 “你把灯笼给我,我自己走过去。”我轻轻地道,从他手中接过灯笼,寒风拂过,灯笼暗香袅袅。 问心的到来,在场数百位学员基本没有人留意到他,一来是这里,禁止学员动手,二来感悟“意”是要把更多心神投入其中,所以,周围也很安静,倒是有一股风不知从哪里吹来,轻轻的,微微凉,抚摸过脸夹蛮舒服的。 这间中央厨房同样隶属于后勤科管辖,别看越管教手底下没有几个兵,可干活的人手可一点也不缺。 两人剑与剑的交锋,谁也没有留手,但万胜天还是差了一筹,落了下风,虽然他的剑依旧锋芒不让。 这件事情虽然不用他亲自出面,但生化实验成果何其重要,至少也得派出一位自己完全信任的属下去办,才能够真正安心。 刘强的妈妈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不过这事遇到谁,谁都受不了。你说人都死了,可还背了一身的债。让谁去还?这老俩口? 听到这番话,阳云汉心头剧震,好似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自己结下金兰契约的三哥赵破空竟然是契丹人,竟然还是大契丹国大于越耶律曷质的弟子。 达到他们这种境界的战斗,变化往往瞬息万变,那怕再来一次,也依然抵挡不住。 “公孙家主,这次看你往哪走?给我杀,一个不留,”于是大约有着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就将公孙裂一家三口,以及赵明飞给彻底围了起来。 “当然!我现在正好闲着没事。”陈天豪翘起二郎腿,再次恢复云淡风轻状。 他的铃木王都差点过不了山,别说面包车了,这些电器,他只能用人力板车,然后硬是推进去了。 现场突然一声惊呼,原来戴维斯并未投篮,而是把球传给篮下无人防守的戈登。 而且还是一条产量非常低的生产线,所以必须要等到他工厂的产能扩张之后才会考虑是否出售镜片给他们。 它呼出来的气都是带着火焰的,身上岩浆滚滚,不穿着武装铠甲陈枫分分钟就会被烤熟。 可戴维斯这种全明星球员,虽然他当选全明星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现在换下首发也可能遇到麻烦,比如上场后出工不出力,球队进攻体系会遭到严重破坏。 很普通的一辆车,但是这是丰盛村委咬着牙,出资买下来,属于丰盛村的第一辆车,具有不一样的意义。 头顶的报警器陡然闪烁起红色的警戒眼色,呆板的声音,似乎也变的急促起来。 要么就是丰盛农业愿意把控股权的叫出来,要么丰盛绿化在接下来的融资之中,通过定向增发的方式,让他们增加控股权。 二人说话越来越不对味,未几,忽而见他们倒在榻上,纠缠了起来。 第58章 展鹏其人 池展鹏长得高高瘦瘦,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有一股子书卷味。 傅沅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弹古琴。 不知道弹的是什么,她听着琴音,莫名想到昨晚的梦,两个琴音似乎有些相似。 音色深沉,余音悠远,错落有致、相互辉映,清脆明亮,如珠落玉。又似琴似清风拂面,白云缭绕,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 半天没有说话的王盛在此时终于开口,只见其脸色淡漠,缓缓说道。 眼前这么多怪物,在剧毒蛛母眼中,全都是升级经验,心中自然欣喜异常。 “可我除了是一名编织者外,还是一名磨剑师,你说我能不能提升你的攻击伤害?”洛斯笑道,一双复眼中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韩东看清了飞剑的属性,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手掌一松,原本被他抓住的飞剑,立刻重新获得自由,飞入空中。 程母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佟家人是因为上次程黎在藏省受伤的事情,觉得愧疚,特意来感谢程黎的。 从现在开始,整个雪山迷雾,全都是他说了算,这一片,都是他的领地。 尤其是中年男人,姜绛每次亲陆飞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被刀子捅了一刀。 “这天儿冷得,回家记得煮碗姜汤给孩子灌下去,不然生病又得花不少钱。”这杨大家也不富裕,程正德就这么叮嘱道。 一颗黑暗种子埋进它们的脑袋里,只要伊恩一个念头,它们的脑袋就会被腐蚀掉。 果然李修策划一出,那火信此时面色狰狞,眼中喷火,恨不得将那李修千刀万剐。 苏景珩拉弓的指尖一松,离弦的箭飞速射出,朝着那枚印鉴直冲而去。只听一声脆响,印鉴被箭带着,径直撞上了高台后的一块巨石上,双重冲击之下,摔得七零八落。 “把你的嘴闭上。今天若是没有上官少侠,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丁万青瞪了一眼丁家老大,面色微愠的说道。 李德一句话将花掌柜要说的话给堵住了,之前的八道菜都是用客栈的股份换的,凉皮要是拿出来需要多少钱才行。 看到邢宇低头不语,一副沉思的样子,当下也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以为邢宇是开始反思自己了,毕竟以前邢宇犯错了,总会想办法补救的。 在他眼中,子清轻吟帮会的哥哥姐姐们,对自己很好,并且非常照顾自己,如同一个家一样。 早在秦易风出现的前一会,他已经摘掉了口罩,那道疤又落在了乔安心眼中。 “没事没事,今天我刚好换休。”名叫秦末的男人爽朗一笑,眼神无意间落在了x先生和星璇身上。 他边说边拿余光扫她,却见乔安心神色淡淡的,依旧不多问,只得把话再憋回肚子里。 既然有上官飞雪在,宋宇等人也就都安下了心,立即替上官飞雪等人准备马匹,安排他们前往蓝家堡的事情。一切准备就绪,上官飞雪带着众人一路绝尘而去。 孟景珩缓缓靠近,高大的身材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那双眼眸依旧如往日般纯净清澈,但是又多了些宛如深潭的幽暗。 颜良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远了,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远方出神。 不过依旧有不少不符合要求的神仙混迹在其中,但是比起那些牛逼的神仙起来,就有些相形见绌,根本就比不了。 第59章 心茹失踪 在热闹嘈杂的餐厅里,即使是正午,也有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 “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自谦,这点很不好。”池展鹏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语重心长。 他话锋一转,“听说你也是z大的?哪一届?” 傅沅老老实实说:“30届。” 池展鹏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替她倒了一杯椰汁,“ 周飞龙看似满脸赞赏的说道,实则语气之中,却是蕴含着森寒的杀意。 “用不着在那里想那么多,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你有经验我也有,你没有的我托尼帕克有的是”,托尼帕克冷冷的说道。 李青和李二山都是纳闷,不过却只好跟着下山。到了山下,餐厅里,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但是这几家李家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还有村里的老长辈们。许多人都是有点紧张。 地面的裂缝不停蔓延,狼三的面色变得惨白。霸王腿劈的攻击能力居然让他都觉得难以承受。 琅琊王虽然为人聪慧,但毕竟年幼缺少经验,哪里会想到刘穆之背后算计。 一口气赶到了省立医院,省立医院的人不认识吴邪,吴邪在病房大门口被堵住了。气的吴邪差点跳脚。 随着天地真元的炼化,许阳体内的真气正在一点点的暴涨,视线所过,剑神星宿的光芒渐渐变的刺眼。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他们就来人,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让刘总先别出面。你也别出面,你们在隔壁听着就行。收拾这帮子家伙,还得我们。你们脸皮嫩,不行。”胡大德笑道。 “我是鬼……”声音好像从远处飘来的一样,飘忽不定,鬼火再次出现,在门外晃悠,一个惨白惨白的脸蛋出现在鬼火后面,忽然鬼脸张开了嘴巴,露出了白惨惨的牙齿。 “梁芳菲!我看你才在无理取闹!”大老爷也当仁不让,宽厚的手掌拍得桌面上的茶盅、茶壶震得“嘭嘭”直响。 厅下二人乃甘宁手下沈弥、娄发,而刚刚说话之人正是与何思安有过一面之缘,负责传递情报的沈弥!二人与甘宁本属同乡,此刻也是涕泪横流。 转回头去,霍普刚想开口,嗖一声,一个青色的胡桃果朝着他飞了过来。 清远想起艳红的纠缠,他的很烦闷,于是立刻找来了李总管,安排三日之后调往西安的行馆。对于清远的这个决定,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嫣然。 此外霍普觉得这礼物真敷衍,这是原本就商量好的好吧,他得再跟他爸爸要一个礼物。 虽然似乎在最后一刻被对方看出了破绽……毕竟又要减少身高,又要调整体型,多余的身体组织实在是没处藏了……看着愤怒的特雷茜,安吉尔有些无奈地想着。 得了吧,根本抢不了,人家受了伤都能无声无息到你屋子里,割了你的头还不是简简单单?真以为任你鱼肉呢? 对此霍普已经习惯了,每个见过的人都这么说,只能说他父母保密做的确实好,合着他要真没有巫师天赋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告诉我了呗。 大师就是大师,这是霍普今天第一次看到没有惊讶乔伊有孩子的。 而万东流登上潜龙榜七十,起码一年了,反正自己穿越之前人家就是潜龙七十,那时候的表现,现在还能算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