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 第一卷 第1章 这春梦,也太真实了 昏暗的房间里。 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地喘着粗气。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 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惊鹊心如猫抓—— 好不容易做一次高质量的春梦,这都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再耽误下去恐怕她就该被闹钟吵醒了。 韶惊鹊心急,舔了舔嘴唇,干脆自己上手“帮忙”: “我帮你,我帮你。” 殊不知她略带冰凉的指尖刚碰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了过去,瞬间扑倒在一个滚烫坚实的胸膛之上。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深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欲念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是谁?” 陆战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如有火烧。 他不明白,不过是喝下一杯度数不高的红酒,自己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在被人扶到房间,喝下一杯白水试图醒醒酒后,整个人反而越发头重脚轻,只觉得世界都开始旋转。 他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身体却感觉越来越烫,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炙热,整个人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这只突然冒出的冰凉小手,就像是天旋地转的烈火中出现的救命绳索,一把便被他紧紧攥住。 哇擦,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韶惊鹊感觉自己脸瞬间发烫,还好梦里环境昏暗,倒不会被人看出漏了怯。 她母胎solo二十年,一些两性知识相关的小文章、小漫画多少有些涉猎,但像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实操体验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反正是做梦,不做白不做! 韶惊鹊心一横,反手挣脱男人攥住自己的手,小手继续飞快地解纽扣,一边解一边嘟囔: “做个梦而已,不用这么严谨吧,这也扣得太严实了。” “这时候聊什么天……少说话,多做……抓紧时间!” 随着韶惊鹊“好心”替他松开脖颈间的纽扣,陆战不由得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被压抑在体内的药效也像失了控一样,如滔天巨浪一般瞬间占领了他的理智高地。 “啊…….唔……” 忽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的韶惊鹊只觉得有什么重重压在了自己身上,紧接着便是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快震破耳膜的剧烈心跳声。 ……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韶惊鹊还久久地回不了神。 这梦......也太真实了! 连现在空气里都还能闻到令人耳朵发烫的充满荷尔蒙的气味…… 正当她疲倦地想喘口气,突然大脑中传来一阵难忍的胀痛,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 几天前,宁市文工团副团长邀请作为团里台柱子的原主参加宴会,说要把自家的大儿子祁盛之在宴会上介绍给她。 祁家世代显赫,虽然现在已经捐了绝大多数家产,依旧是宁市数一数二的人家。 副团长主动示好,一心想攀高枝的原主当然精心打扮一番后欣然赴宴。 几巡觥筹交错之后,副团长悄悄告诉她,楼下人多嘴杂,祁盛之正在楼上第二个房间等她,两个年轻人可以在那儿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交流交流。 原主不疑有诈,满心雀跃地上了楼。 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开灯,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按捺不住想要结识祁大公子的心,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 韶惊鹊猛地坐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肯定还在做梦……嘶……” 她震惊之下,下手不轻,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急忙又扭头去捏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的脸。 “唔……” 被捏醒的陆战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韶惊鹊被指间温软的手感吓了一跳,心里顿时越发惊慌。 这触感也太像真人了! 为了验证自己刚才脑子出现的画面到底是精神错乱,还是真的穿越,她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你,你是祁盛之吗?” 陆战原本还有几分惺忪醉意的眼眸瞬间瞪大,黝黑瞳孔中似乎有风暴涌动,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怒意。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问话的韶惊鹊: “你以为我是祁盛之?” 韶惊鹊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问懵了,正要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嘈杂,似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这下她顾不上回答陆战的问题,急忙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喊他: “还躺着干什么?等着被人抓现行呢?” 别说这是70年代,就是现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被人堵在床上,那也是有伤风化的丑闻。 陆战也反应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迅速穿上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韶惊鹊被他的穿衣速度惊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才发现这家伙穿的好像是军装…… 还好门口的人群似乎不是冲着他们这个房间而来,反而听到隔壁房门被敲得震天响,“砰”地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男人暴怒的呵斥声从隔壁传来,随即两人便听到一声沉闷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阳台上。 反应迅速的陆战脸色一凛,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什么人?!” 只见一个发丝凌乱,满面酡红,醉眼惺忪的女子歪倒在阳台上,还有一只脱落的鞋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显然人刚从隔壁翻过来。 陆战看了一眼刚觉得眼熟,谁料下一秒,身后的韶惊鹊却率先惊呼出声: “越飞萤?!” 这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的人不是她二十几年的亲闺蜜越飞萤,是谁?! 第一卷 第2章 睡了别人的相亲对象 听到“越飞萤”三个字,陆战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 这个留洋归来的越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缠得够呛,今天要不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首长给他下任务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儿。 韶惊鹊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扶住摔得东倒西歪的越飞萤: “萤子,你怎么也来了?!” 越飞萤费劲地抬起沉重眼皮,怔怔盯了眼前的韶惊鹊许久,似乎没想到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愣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呐呐道: “雀儿(qiao)……我好像被人堵了……” 只这一句,韶惊鹊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这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恐怕还以为自己倒霉撩骚到了装单身的男大,被正宫带人抓奸呢! 看着只嘟囔了一句话就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越飞萤,韶惊鹊是哭笑不得。 陆战皱了皱眉头: “你们认识?” 连他看到越飞萤的第一眼都没立刻认出来,这个女人倒是一口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不浅。 他充满质疑的声调令韶惊鹊后背一紧,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韶惊鹊脑子转得飞快,小嘴一张瞎话就来: “当然,越小姐常来看我们文工团的演出,我们是老熟人了!” “你是文工团的?” 陆战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点有用信息,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正要接着问,这时房间大门却“砰”地一声被人撞开,瞬间乌拉拉涌进来半屋子人。 为首的是一个富态中年男人,一眼瞧见躺在韶惊鹊怀里睡着的女儿,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要喷出火来: “老王,把这个逆女给我带回房间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开门!” “是,先生。” 话音刚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领着两个伙计把越飞萤从韶惊鹊怀里抬了起来。 韶惊鹊赶紧抱住她不撒手,大声呵道: “你们想干什么?!” 富态中年男人面黑如墨,只上下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反而转头对身旁的中年女人说道: “曲团长,刚才的事我希望你和祁先生之后能给我一个交代,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各位都请回吧,恕越某还有要事,不送了。” 越嘉良语气生硬,撂下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管家扬了扬下巴,其余几人一使劲就把韶惊鹊给推开,抬起沉睡中的越飞萤就往外走。 韶惊鹊还想追上去,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 “站住!你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 那刺耳的女声令韶惊鹊身体本能地一个瑟缩,扭头看去才发现呵斥自己的正是带她来参加宴会的文工团副团长曲静云。 曲静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哪还有平时大气端庄的模样。 此时的她是又恨又恼,精心设计好的安排就被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给坏了事,还阴差阳错被祁盛之占了大便宜! 原来曲静云并不是祁盛之的亲生母亲,她二婚嫁给祁父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祁光耀。 两个孩子相差四岁,一直暗暗较劲,特别是这两年察觉到祁父似乎有了挑选接班人的意思,两方更是明争暗斗不断。 最近一次祁明远跟曲静云提起,想介绍海归爱国华商越嘉良的女儿和祁盛之认识认识。 这无异于在曲静云心里丢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这几乎就代表着祁明远把祁盛之当成他的接班人看了! 要是祁明远没透露要把祁家的家业交到祁盛之手上,对方肯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物?! 曲静云当下假意高兴地答应下来,实则恨得咬牙切齿,立刻在背地里想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她看上了文工团里最没脑子又自视甚高的韶惊鹊,说是要把她介绍给祁盛之认识,又安排祁盛之到下了药的房间等候和“越小姐”相亲。 而她只需要“无意”中领着越先生等人来抓个现行,祁盛之必然会狠狠得罪想要结亲的越家,也会让祁明远对他彻底失望,到时候他还有什么机会跟光耀争家产? 明明一切都如曲静云预料一般进行,可…… “你不是和盛之在一起吗?!他怎么会在隔壁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静云尖声三连问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道轻声嗤笑: “曲阿姨,原来这位才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对象啊!” 韶惊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兜,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正悠然自得地靠着门框打量着自己。 韶惊鹊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才是祁盛之,那刚才她睡了的那个男人是…… 她连忙转头看向身后,此时陆战的脸色已然铁青——她这一脸的惊讶错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韶惊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穿越过来第一时间就把人睡了不说,看样子还睡错了人,这叫她怎么跟人解释? 陆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烦乱。 他这是和别人的相亲对象发生了关系? 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解决的事,比让他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进行斩首行动还难! 而祁盛之看着面色僵硬的曲静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曲阿姨,越家知道你在相亲宴会上给我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吗?我爸知道吗?” 曲静云咬紧了后槽牙,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转头对陆战说道: “这位同志,麻烦你回避一下,我们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此刻陆战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在场仅剩的四个人里他看上去的确是唯一一个外人,可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和这个姑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他不可能再放任她和其他男人相亲。 事关姑娘名誉,陆战也不便当着曲静云等人的面多说,他深深看了韶惊鹊一眼: “在这儿等我。” 第一卷 第3章 翅膀长硬了 留下一句话,陆战转身离开。 韶惊鹊也想跟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曲静云死死拽住衣袖。 曲静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对祁盛之解释道: “盛之,你误会阿姨了,这个姑娘是阿姨团里的文艺骨干,阿姨带她来参加宴会是带她多认识点人,对以后开展工作有好处,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祁盛之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韶惊鹊,眼神尤其在她脖颈间流连了几秒,眼里笑意更盛: “不是来和我相亲的,怎么会进这个房间?我看这里的‘战况’,比我那边还要激烈。” 韶惊鹊警觉地一把抓紧衣领,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曲静云见祁盛之不信,隔着衣服用力掐韶惊鹊的手臂: “小韶,你说,你是不是喝醉酒,进错了房间,是这么回事吧?” 是你个大头鬼! 韶惊鹊痛得一下皱起眉,这老巫婆还以为她是原来的韶惊鹊呢? 睁眼说瞎话,还敢掐她?! “曲团长,明明是你说喜欢我,希望我给你当儿媳妇,邀请我赴宴和你儿子相亲。” “明知道要相亲,我又怎么会喝酒呢?而且这个房间也是你让我来的,怎么现在又成我进错房间了呢?” 韶惊鹊小嘴叭叭,一点儿没给曲静云搂着,把事实全给抖搂了出来。 这世上总有绿茶觉得自己先把话说了,别人出于善良,就不好意思当面揭穿她。 可韶惊鹊就不愿意惯着这些人,绿茶泡得再香,老娘也能直接给你打翻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静云又惊又怒,她没想到平时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韶惊鹊,这时候居然敢当面揭穿她。 见韶惊鹊当面反水,祁盛之倒是有些意外。 他撇了撇嘴,谁知道是不是坏事被揭穿,这两人才狗咬狗的呢? 要不是他机智地“帮忙”把那个醉酒的男人扶进房里休息,自己则换到隔壁房间看姓曲的要耍什么花招,现在只怕身败名裂的就是他祁盛之。 至于越家小姐又是怎么冲进来就抱着他啃的……他还没想明白。 总之这次没让曲静云得逞,剩下一堆擦屁股的事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去跟祁老头解释吧! “曲阿姨,你这不是拿人开涮吗?‘你儿子’祁光耀今年才十八,毛还没长齐就急着相亲娶媳妇当爹了?” 祁盛之一口一个“曲阿姨”“你儿子”,分明就是在外人面前极力撇清和曲静云的关系,让自觉在韶惊鹊面前丢了脸的曲静云恨得咬牙,偏偏还没办法反驳他。 “我知道了,怕不是曲阿姨到了年纪,想抱孙子了吧?与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你再努努力,自己和我爸再要一个,不一样有小孩儿抱吗?” “你!你……” 曲静云被祁盛之无赖的话气得脸色涨红,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盛之奚落够了,懒得再留在这儿跟曲静云耍嘴皮子,有这工夫他不如去文化馆看看有没有新来的漂亮姑娘,再多交几个“好朋友”。 他冲韶惊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倒是走得潇洒。 曲静云气急败坏地追在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一扭头又把气撒到韶惊鹊身上: “韶惊鹊!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当上的台柱子,我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 刚痛快地威胁完,下一秒曲静云就诧异地看见韶惊鹊笑了,还笑得格外嚣张: “曲团长,据我所知咱们文工团是国家机关单位吧,什么时候变成你曲团长私有的了?” “还一句话就让我滚蛋?笑死人了,我在文工团有编制,你凭什么让我走?” 曲静云被她的话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刺痛,血压感觉都升到了脑门: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你一个简谱都不认识的乡下人能在文工团立足?!” “这个月底省文工团的半年考核,你有本事就自己过!” 面对曲静云赤裸裸的威胁,韶惊鹊丝毫不虚。 原主确实是连简谱都不认识,更没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当初来文工团只想应聘个打杂的岗位。 是曲静云看上她的样貌,动了歪脑筋安排人在幕后代唱,还许诺发高工资把她留下来。 说到底还是想要一个好拿捏的工具人罢了。 “考核就考核,我不需要你帮我作假,你也别想再用考核来威胁我!” “我才不会再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 这一架吵得酣畅淋漓,直把曲静云吵得捂着心脏,倒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翻白眼。 越公馆的人怕出事,帮着叫了救护车。 韶惊鹊可不怕,曲绿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这女人搁那儿闭眼装死,还不忘眯着眼睛偷看形势呢! 韶惊鹊也不怕她威胁报复,有句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 原主不会唱歌,她会啊,她不仅会,还是当年艺考的全省第一名。 除了唱歌,其他文艺加分项她多少都能来点儿,混个市文工团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文工团的半年考核是省上来人监考,只要她正常发挥,曲静云也只能看着她干瞪眼。 此时韶惊鹊还留在越公馆不走,可不是为了陪曲绿茶等救护车,她是想再见见越飞萤。 可越公馆的人却说什么也不让她见,还把她礼貌地请了出去。 没办法,她现在这条小细胳膊拧不动越家这条大腿,再加上越飞萤瞧着像是越家大小姐的身份,想来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只能之后再想办法接近她。 她一边往文工团的职工宿舍走,一边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得保住眼前的这份工作。 这年头文工团正式工的工作可是香饽饽,待遇好又体面,难得还跟她专业对口。 其次,得想办法联系上越飞萤。 到时候再一起动动脑子,能找到回现代的办法最好,万一回不去,她俩也得做好在这个年代如何生活下去的打算。 一路上韶惊鹊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儿,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第一卷 第4章 好狗不挡道 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 话音刚落韶惊鹊直起身子,作势抬手就要扇乔玉兰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手刚扬起,乔玉兰就吓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没听见巴掌落到脸上的清脆声,倒是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随即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原本躲在门缝后面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只见乔玉兰头上扣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浑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噗——哈哈哈……” 韶惊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不说70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欺负人就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手段。 乔玉兰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桶冷水淋下来,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晕过去了——她怎么就忘了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的事?! 她愤怒地将水桶从头上取下来,砸在地上,朝韶惊鹊怒吼道: “你敢整我?!我要到团里告你去!” 韶惊鹊只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桶,就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怎么,想恶人先告状?” “我整你会把水放我自己宿舍的门上?刚才那一桶水全倒你脑子里了是吗?” “来,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水桶底下印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众人下意识去看地上的红水桶,果然在桶底看见一个白色油漆印的标志——205,正是乔玉兰宿舍的编号。 这下是谁在门上放的水桶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乔玉兰不止脸,整个人唰一下都变得通红: “205……205又怎么样?又不只我一个人住……” 不等她说完,同样住在205宿舍的其他职工先不干了,乔玉兰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她们头上扣呢! “乔玉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小韶可没矛盾,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谁不知道团里就你最不待见小韶,背后说说小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韶惊鹊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里多了冷意: “乔玉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人性本恶,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一再挑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玉兰从没见过韶惊鹊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锋利无比,冰冷的语气也听得她腿肚子不禁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之前接到的副团长的电话,乔玉兰心里又升起一股底气: “你以为你还有副团长撑腰呢?!实话告诉你,就是副团长要我把你东西全扔出来的,你一个人霸占一间宿舍已经够久了,也该腾腾位置了!” 果然不出韶惊鹊所料,就是曲静云在使坏。 原主住的201宿舍是个大单间,用柜子隔一下甚至能隔出来一个客厅,比团里其他职工住的四人间、六人间条件要好得多。 可从前基于韶惊鹊的名气和她背后的靠山,对于她一个人占据一个单间的情况,其他职工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乔玉兰说是副团长让她腾房,众人哗然之后,纷纷动了心思。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么大的单间她一个人住,我们一家人还挤着四人间的上下铺,孩子大了根本住不下,早就该换了。” “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说得静养,我们宿舍小张一到晚上就打呼噜,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要不我先换到201住着?” “要换也是跟我换,我都是咱们团的老职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规矩,长幼有序知道吗?” …… 听见这么多人附和自己,乔玉兰很是得意: “听到了吧?这是副团长的指示,也是群众的呼声,韶惊鹊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不搬也得搬!你要是再闹,就是不服从团里安排,就是自私自利的表现,同志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你们说对不对?!” “对!” “说得对!” 第一卷 第5章 漂亮又不能当介绍信 只要熊精使用秘法之时,自己在一旁为其注入神力,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 一个仙人惊吼着,恐惧蔓延,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反抗的斗志,个个惊恐不已。 朱儿顿时便娇笑起来,笑得红裙都摇摇飘动,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一般。 到达阿格里真托时,得到了一条喜讯:哈斯德鲁巴攻占恩那,那里大部分的西凯尔部落选择了归顺。 现在李乘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带着十个大行李箱出现的,这对于冯老板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这样纠缠了好一会,突然前方有敌骑赶来,大声叫喊着什么,然后这些骑兵开始纷纷回撤。 凌渡宇在盘山村的别墅中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一出来清影就想去中州,不光是为了看看凌天大厦的情况,还有就是去中州逛逛,看看那里过年的气氛怎么样。 “不错!这就是深坑!”楚婉君还没有答话,一道矫健的身影却已经靠近,穿着紧身练功服,勾勒出婀娜身姿。 “嘿嘿,仅仅只是这两道身影,威力恐怕就能够媲美真龙族的十龙裂天异象了。”萧羿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点就是要把人员管理好,要会管人。当然,对于不服从管理的也一定不要收下留情。 司机哆哆嗦嗦的走下了车,我急跑过去,看着崔雷锋已经闭上了双眼,不知是死是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我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崔雷锋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还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托付终身的人……想到这里,我突然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崔雷锋,这家伙脾气挺好的,人品感觉也不错。 可所谓的专家给我的回答还是让我失望了,专家说的和马来西亚医生说的都是一样,现在老娘的脑部的肿瘤已经严重影响到神经,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急。 然后杜刚又来把我从记者的包围中解救了出来,一句话不说挡着记者的镜头匆匆离开了活动现场。 河岸边地形开阔,人马一动,敌军就会发觉,夏侯惇详细询问斥候阿姆河岸边的情形,心中有了主意。 吃罢早饭,关羽收到了两条口头任命和一个任务。任命是:鉴于战斗中的勇敢表现,任命关羽为骑兵统领,崔大奎为校尉。任务是:七日之内征粮一百担。 回到了主卧室,秦慕阳仍是久久不愿放开杨锦心的手,他不摘手套,不脱军帽,只拉她坐到沙发上,就这么一直捏着她的手不放,仿佛一放手,她就要消失似的。 当我在回头看向马猴的时候,他已经飞奔了过来,并跨起了左脚,当时的距离,根本没有机会在躲闪。 “嘶……”乌丽珊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点痒,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有点红了。 其实,给周乐买衣服最多的是迪热丽芭,毕竟范霜霜自己都不咋买衣服的人。 事实上,在节目播出时,几乎所有观众都觉得雪莉被骗了,觉得她呆呼呼的很可爱。 以前山海星球人少,他们都知道没有开发过的地区毕竟危险,所以一般情况没有人会到这里,所以也没有特地做太大的防护措施。 在此刻身受重伤,气脉受损,又被一名功力在大天位之上,一名功力在大天位巅峰,乃至数名其他级别的高手乃至一众不良人重重围困,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看来,今天他朱友珪是注定要死了。 说完,弘治帝刷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随后在纸上盖了玉玺。 这一次,李星云并未答复,只是呼吸越发急促,胸口的起伏也越发剧烈。 斗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国民,而他那个没听过名字的跨国电商app,除了粉丝几乎无人问津。 众所周知,被称为天主之矛的波兰拥有一个天然的对手与敌人——奥斯曼土耳其人。 岁云恍然,所以暮年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亲人的爱护?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的吗? 只见孟田氏的棺材已进入火中便燃起了冲天的火焰,而那些尸人的活动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不一会便僵直着不动了。 原本氛围紧张的大殿因为这句话有所改变,听闻是陛下的赏赐,刘氏的面容恢复到先前的平静,大家都想知道陛下的赏赐是给谁的。 出了门,陈天一拍额头,刚才忘了询问那冰家在哪里了,现在出来店铺,又不想回去再问了。 其中的许多事并不是他能够妄论的,内幕即便他没有参与,但是却是能够猜到的,正是因为这样,他不能够多说。 霍雨浩现在还有几张底牌未用,但这些底牌面对九级魂导师的时候,着实是有些苍白无力。怎么办、怎么办?一向擅长千变万化各种能力的他,此时也想不出好主意能够脱身。 第一卷 第6章 原来是嫂子 这突如其来的低语吓了韶惊鹊一大跳。 她一个激灵转身,这才发现身后靠墙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着话,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走到了路灯下。 直到看清他的脸,韶惊鹊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一直忘了什么事——穿越过来一连串的狗血事件,竟硬生生让她把她的这个ons对象给忘了! 而且,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还说了一句让她在这儿等他…… 韶惊鹊略带尴尬地翘起嘴角,想自然地笑着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韩少勋以为,叶窈窕一定不会答应,他本来还在想,如果叶窈窕坚持不肯回去,他就留下来陪她。 千离陌和皇甫珊自然也看到了门口的千离宇。这一次千离宇还带了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者,那老者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背着药箱的童子。 这时的凌楚汐并不知道,腾蛟这一次幻化人形,实力的确有些提高,但却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情愿停留在本体形态,那样至少还有晋升神兽的希望,而现在嘛,这个早熟的孩子是注定长不高了。 除了超市那边的商店之类的有灯光和人烟,一路走来,除了路灯和树木,还有偶尔路过的车辆,鬼影都看不到一只。 米勒说过,若是要见他,就到这里泡在海水里用鱼鳞呼唤他,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唤,会回来见她。 关心秋柏轩的三叔对秋柏轩的说辞如此,事实上不过是为了让秋柏轩顺理成章的在暴民之乱里面对公主来一个英雄救美么。 其他三族也是欣喜万分,他们圣兽一族,在这一刻才真的是齐聚一堂了。 勾践在吴国做马夫,卧薪尝胆的时候,他的夫人,是一直陪着他的,同时也担当了仆役的工作。 童心兰没有将完整的一根根竹炭研磨成粉,这东西需要的就是碳的结构,研磨成粉了,效果就没有了。 都说摄影机后藏着的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灵魂,看来他的摄影指导也不能免俗。 我点了点头,非常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这下林梦儿更来劲了,还说我第一次被她给夺走了。 当金光扩散到了一定范围之际,众人终于发现了掩盖在这黑气下,周围景象真正的样子。到此,人们哪里还不明白,这清溪村,果然被那鬼树用某种鬼阵给笼罩了起来。 “启禀皇上,之后我虽然中了秀才,却没考上举人,无奈之下只能去做生意,哪知道生意也不好做,有一次去江浙贩货时被骗光了银子,结果就流落到了苏州,最后被充军到山东。”钟南的回答真假参半。 隔着很远,秦川就能看到灿烂一片,大殿下四周一片迷蒙,没有什么生灵的气息,但下方而是炽盛与璀璨并存,在前方与水声传来。 “好吧。”九妹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是不知道这幻莲听不听,要是不听的话,那一切都白搭。 永昭谷依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独立于两座山峰之前。 “她就是用这个威胁我,不让我给她布置作业,也不让我说她什么,还要让我给她讲故事,早知道让你们也呆在里面了,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威胁呢。”张明表现出一副后悔的样子。 第二天下午,朝廷运来的银子和粮食,终于到达了蓟州军营。将士们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袋袋的大米,才真正放下心来。 常笑从徐光熙那边得到剧组的定位,扶着路都走不稳的雪蜜儿进车里。 苏星一边疾飞没有迟疑,而那幻境如影随行跟随在身旁,打斗的场景也愈发让苏星心底着急。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她的面颊,带来刺骨的痛,她不禁仰望天空,竟是有雨水滴落,那雨水落到她的唇边,流入她的唇内,竟是化作一片清凉的苦涩。 苏郁的精神领域,此刻已经如同火山海啸地震一同喷发一样的强烈。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狂暴之。战皇此时已经沉不住气,开始剧烈的攻击。 其实杨林对于够来买来人手,心底一直有一个担心。那就是怎么样能够保证对方的忠诚度问题。杨林对此最是担心不过的了。 使用了这么多次固有结界,他明显的感觉出,在动技能后,〖体〗内的魔力会依照一种玄奥的方式排列组合,只是这种排列组合实在是太复杂,而且出现固有结界后,排列组合就稳定了下来,很难掌握之前的运行方式。 看到如此阵势众人立刻紧绷了心神,不过再看到那个宫字,宫采薇神情一充苏星没有记错的话,这千军万马应该是风武亲王的兵马才是,明月长生宫归风武亲王管辖,会来也不奇怪。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赵茹看向项七道,她觉得这不是一场黑客攻击那么简单。 苏郁看到这些人的表情猜到了他们的心思,苏郁正想利用这一点,说自己和丽奈的要求是离开这里,所以被老祖送回来,让这些人配合。 本不应该这么不济的,但是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大起大伏,喝醉也不光是酒的缘故,他自己本身也有很大的原因。 “好强,百夫长的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可想千夫长,将军的实力,又到了什么程度。”叶宇轩越想越是惊叹。 东方大陆中,这鲁班主神就是鼠主神,阿珂主神是马主神,一共十二位主神,分别代表着鼠牛虎兔猪羊猴等十二方。 蒋随心忽然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猛地一把在他的身后,把他给抱住。 当他伸出手的时候,赫然发现,天使的身前出现了隔膜,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呼呼”的沉闷声传来,通天法柱抡动的声音,好比呼啸的北风。 “你好讨厌!”宁甜甜瞪向她,让她大点声音的人是他,最后嫌弃她声音大的人还是他。 当县太爷催促父子二人照王宇栋的方法去做的时候,父子两人这才边磕头边声称,新娘的母亲因伤心过度已经出不得远门来搪塞县太爷。 但是这个是时候我听见老八带着地那个电子地项链好像是响了起来。 正是严冬天气,天上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越来越密。 一想到天使手中恐怖的烈焰之剑,几人就感觉胆寒无比,当然除了信爷有点期待与身后外,其他人统统惊骇的欲要直接下跪认错。 第一卷 第7章 打好的结婚报告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说着,恼羞成怒下,楚离直接朝江南扑去,对着江南的脖子就是一口。 它的尸体,虽然仍旧有很大一部分埋在沙丘之内,但倒下来之后,仍旧犹如一方山峰那样,横亘在沙地上。 “分一杯羹?”对方点头“就是趁乱分一杯羹,你没有说错,不过你说引狼入室,倒是不至于。你就是不帮我们,我们不也已经占据了祖族的地盘了吗? “呜呜呜!!!”,乌索普原本还打算反驳,但罗宾一个眼神过来之后,他瞬间怂了,安静地躺在那里充当伤患。 至阳玉佩吸收的炙热能量只是少量,但增加的总体能量却是几十上百倍,可想而知风暴眼的能量多么可怕。 最终,在安蕾的带领下,楚离来到一家名为新世界的美容疗养院。 回过神来,这种时候,刘慧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了,要不然,她这一开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就在李俊昊放弃幻想的时候,李俊昊突然感觉自己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化自己。李俊昊掏出来一看是几张卡牌:红警基地车卡片、红警大兵卡片、犀牛坦克卡片。 “可为题是,这些黑光进入了丧尸体中,可以繁衍出更多的黑光,它们就像是寄生虫一般。”宁秋继续解释道。 即使有事先准备的欢欣药剂,让他们能够坚持了半个月,到了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大姐,孟星辰她出口不逊,我们正在教训她。”宋菲急忙向何雨欣告状。 太史昆的冷汗瞬间就布满了额头。说实话,余聂那娘娘腔的身段太史昆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只是与他动手的时分,定是顾不上人质耶律大石。今日这情景若是将耶律大石放跑,那么太史昆就算是一败涂地了。 韦斯利站在二楼的窗口,一旁的壁炉哔哩哔哩地燃烧着,散发出阵阵暖意。 程灵素听那盘查声正向他们这里走来,心中一动,正要开口高呼,想将他们引过来,乘人多杂乱,借机脱身。 “水爷爷,你不是说随你修炼一天,然后去斗兽场修炼一天吗?”狄舒夜奇怪的问道。 上楼,换上销售人员的制服,挂上胸牌,王俊杰正式成为了天星商场二楼专柜的临时工。 王俊杰的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雅迪的修为起码有六级,他能够被成功刺杀,而且是在和自己深谈一夜之后,这里面隐藏着怎样的意味? 一曲既终,现场的观众在沉寂了十秒钟之后再度炸锅了,孟星辉特有的“灵魂奏鸣”方式让他们再一次经历了精神灵力的洗礼,情感勃发,不能自已。 “都一个月了,依旧没有找到狄舒夜三人?”尧顺沉着脸看向舞风。 直到走到漱玉宫的门口,太史昆才从回想中回过神来。唤回太史昆思绪的,乃是腹中一阵咕咕的响声。 他的tui猛得沉重起来,想要踏出房门成为极为艰难的事情:而楼上楼下此时已经不只是在大叫威武了,在钱天估的带领下又加了一句“丁老将军又洞房喽”使他恼怒的真想把钱天估捏死。 满清八旗的统治地位在辛亥革命之后一夜崩塌,而依靠民主制度的优越性,英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也不得不开始走下坡了。 听了老者的话众人便开始散去,林明辉回头看了一眼留下来的三人便离开了。 卓一帆和林宛筠虽然认识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是卓一帆还是自认为自己的看人水准很高的,所以并没有做过多的隐瞒,卓一帆把月落观心的所有功效全部告诉了林宛筠。 一个个极限偏移打出,只是竹诗坐在车里,刚才又一直看着秦枫,一时间没有注意而已。 这是景天国际酒店,每天早餐开始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景天国际酒店因为要承担旅博会的接待任务,上上下下都十分的重视。各种菜肴点心都是慎重的检查,精心的准备。 我端起茶杯看了看,只见茶清叶绿,闻着清香宜人,还真是正宗的信阳毛尖,我皱起眉头,收块普通的袁大头,用毛尖待客?黄板牙这仗势也忒大了点,殷勤过头了吧。 “是的,王牌。根据我的了解地球军近期开发出了三台新型的ms。在性能方面是很出色的。”我继续说道。 许红专一进门,聂振邦此刻正好脱下外套,洪峰在身后,接过外套帮聂振邦挂到了休息室的衣柜里。 紫萱看到鸾shi伸手又去掐璞玉那已经满是伤痕,到处渗着血的脸,上前一脚就把鸾shi给踢到一旁:“你好大的胆子!”她把璞玉护在了身后。 她说的是事实,谁都会死,谁都会老,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这个自然地定律。 陶君兰忙敛神静气的看过去,就见二皇子已经将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竟然也是一块玉佩。 营寨的夜晚似乎来得格外肃静,随着夜幕彻底笼罩下来,帐篷四周的脚步声、交谈声,远处不时响起的号令声都渐渐消失,唯有秋风拍打帐篷的声音变得分外清晰起来。 但是融嫣公主改了主意,在她十六岁这一年离开了白川,孤身一人到了敌国的内部去,尽管她做的事是杯水车薪的挣扎,但这份勇气依旧让他和白川一样的震惊和佩服。 “不……不客气!”丁雅兰的话说得磕磕巴巴,因为熊睿义眼睛里温柔的已经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行了,老婆子,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搬吧。”赵村长叹气道。 第一卷 第8章 只是场意外 话问出口时,陆战已是满脸寒霜。 他定定地看着韶惊鹊,心情尤其复杂,说不清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陆战的眼神里充斥了太多情绪,让原本直视他双眼等待答案的韶惊鹊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可……可她也不是故意睡他的呀,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吗? 韶惊鹊自认过错,可实在也下不了决心因为愧疚,就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 卡比尔刚被李东打了一顿,心情肯定不太好,这时候过去瞎凑齐,人家能有好脸色才怪。 在迈进专卖店前一切平常宁静,在迈进专卖店之后,洛青与叶秋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皱起来,空气中弥漫污秽,不洁的气息,凡人难以察觉,但超凡者能体会到。 米勒大师点头向着威廉致意,作为一名铁匠大师,他和他的弟子们不仅打造农具是一个好手,制造精良的武器更是不在乎下,只是打造王冠对于他而言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及川默修剪完指甲,抬在手上仔细端量了一阵后,才动作轻柔的放下。 袁珣确实没有一点袁家嫡子该有的样子,他聪明,但是却好恶随心,睚眦必报,做事也是像一个商贾一般,无利不起早,对于金钱有着谜一般的偏执,活脱脱一个纨绔恶少。 宁珂说,这也就是他宽宏大量,要是被李东知道了,那就不是这点钱的事了。 好在这一次并不是诅咒发作,吴磊明一点点从恐惧中回过神,几次深呼吸后,总算冷静了一些。 选择天狗的同时,洛青也陷入见知障被身心所感知的际遇影响,构成思想遮蔽、障碍,无法明白世事的本来面目。 石兆元正在吸收‘螭龙元精’,却心神有些恍惚,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神有些摇晃,体内的法力出现了波动。 苏寅乾急急忙忙交接了手头上的工作,当天晚上坐飞机连夜赶回了苏家。 哈哈!我自己以为呢!唉没那么容易的吧!好了!就这个样子了吧!莫名其妙的我就有故事了! “只是,我只略略见过穆昭仪几次,和她连认识都谈不上。更何况她是父皇的后妃……”太子仍旧有些犹豫。 众人下了车,由中年男子领着进了正门,好华丽的建筑,一眼都看不到天花板,走廊上,放置着各种瓷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白冰气急之下,在吉尔的手上咬了一口,使黄金锁链打偏在楼角上。 “哼,你还想骗我的照,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被你骗了吗?”徐佐言往旁边挪了挪,离叶凯成远一点,冷笑了一声,不想上次那样轻易被叶凯成拿走相机了。 如今的华夏第九局特勤科,拥有天阶高手三名,地阶高手数十人、玄阶和黄阶高手更是不计其数。若是以这样的队伍,还应付不了即将到来的挑战,还树立不起华夏雄威的话,夏浩然真的也就无话可说了。 弘历望着她的身影,微微出神,她方才该是极其羞怯,莹白的脸色上醉红一片,额际的几缕碎发上隐隐挂着些水珠,轻轻淡淡地幽香自她的衣裳里透了出来,却不似眼前之人浓郁呛人,极是清淡宜人。 素依急急忙忙便去了弘历车上伺候。见雪焉从车上下来便打了个照面,素依在车外请了安便掀开翠玉竹帘走了进去。因为是微服私巡,所以一切行头并未装饰多华丽。 乔宋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出声,她现在对苏家说的话,都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包括苏寅政的。 他们将杨百万和尓癞子搀扶到了包子铺后堂上,他们见四处无人,他们猛地把杨百万和尓癞子扛上了肩上,他们瞬间把他们背到宰杀房间,他们猛地把杨百万和尓癞子丢在了地上。 黎诗雨东倒西歪的摔掉了脚上的鞋子,泛着潮红的脸对彭立刚笑了笑,又扬了扬手上的袋子。 “你知不知道,本王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母妃答应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本王,。”皇浦拓再次的低吼,声音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沉痛,只是,话语却又突然的停住,他不想用这样的事情来博的她的同情。 所有的属性恢复了之后我开始风骚的牛叉起來,远距离不断释放旋风斩和极光剑诀來对付boss,而boss也被我打得沒有脾气起來。 土匪甲头顶上面冒出一个鲜红的数字,睁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岩。 少年手持将猛虎的肚子剖开,然后在里面扯出一只虎胆来,血淋淋的握在手中,这才转身向着唐语茉而来。 “高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众人都将目光放在高青的身上,在这个时候,高青无疑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跟在后面的赫克恩斯这会就赶上了,一个准备已久的直拳直接朝风夜后背击去。“砰!”风夜跌出了十几米远。 “照你的意思,就是三王妃没有易容?”皇上却不会让他这般的打混过去,双眸微沉,冷声问道。 花野真香的目光,再次锁定了山下曲曲折折的河流,只是,这一次与以前都不相同了,因为花野真香皱起了眉头。 我看到赵秦汉在那边嘴巴动了好久,但是我没有再听了,我直接把电话给了顾阿姨,然后走到了外面等着。 托尼的战甲之所以能那么强悍,靠的可不是武器系统,单比武器系统他手中的技术是肯定不如美国政府的。 本来还以为他有救,但现在才发现不可救药了,我的存在肯定没有什么观点,我希望我们能够不要再这样的放飞自我。 第一卷 第9章 跨时代的暗号 越公馆门外,本就萎靡不振的韶惊鹊不出所料又吃了一嘴闭门羹。 也不知道曲静云是怎么把越家得罪了,开门的王管家一见是她,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了,隔着门嚷嚷着让祁家人正式上门来赔礼道歉。 任凭韶惊鹊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祁家人,也无济于事,显然已经把她和曲静云看成了一体。 看着眼前气派的三层红砖小楼,韶惊鹊不甘心地围着绕了一圈,干脆随便冲着一扇窗户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越飞萤——越飞萤——” 没过一会儿越家大门应声而开,王...... 终于,巨型蜘蛛扛不住了,体内生物能大量损耗,它的精气神全面下降,几只眼睛中的光芒都萎靡下来,变得没有精神,攻击的力度与频率也下降了许多。 景云睿主要是根本没把大执事当外人,一则师生关系本就是极亲密的关系了,二则大执事既是皇族,大家便是亲戚,景云睿大大咧咧的,就直接说了。 这话当即让招儿愣住了,其实她也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出于一种有些羞耻的心态,下意识想把这事给遮掩过去。沈大哥是熟人,庭儴又在,若真是……反正她觉得这事挺让人尴尬的,十分后悔怎么来了这一趟。 “大概知道一些,这妞妩媚得邪性,昨晚大家都穿得整齐,就她套个长裙,里面还放空档……”陈帆说到这,见苏浅浅的嘴角弯成了月牙儿,偏偏一副要暴走的模样,他选择了闭嘴。 薛庭儴他们到时,榜已经放了,贡院门前挤得人山人海的,针插不入。 禁卫军头领冷笑,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大声吩咐手下之人不得对这些士子们动粗。又解释道人已经不打了,还是等圣上命令,让士子们勿要激进犯事,这一场才渐渐平息下来。 在一天之内,从一个菜鸟成为登上二星新秀榜,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两天连三十座丹塔都没有闯过,他对江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秦凤仪一笑,“阿朋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问起罗朋这些日子的事。 被一剑斩断右臂,他痛得全身发抖,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看着天华星宇。 可其实他帮忙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独占欲在作祟,他就是不喜欢让人靠近南疏,尤其是这种南疏。 那红云黑袍的标志无疑是晓的成员,但在自来也近几年打探到的情报中。可并没有得到关于一个头戴漩涡面具的男人的情报。 她们从公司下来直接坐车去公寓,宿姣寒还问过她有没有别的行李要搬的,她都说没有。 新进入基地的幸存者,看到基地里的人对待韩飞这样的态度后,心中都是大为震惊。 “三年前能够打败老爹的人物,你说他的实力有多强。”马尔高没有回答那个海贼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除了个别实在难搞极品的,亚淳基本上不允许艺人出现什么巨大崩人设的事情。 黎成一边注意他的动作,一边注意他的神情,如果他一旦出现不对的表情或者反常的动作,那么黎成第一时间就是跑。 见马尔高这么说,那海贼也只好讪讪一笑,继续看着不远处那惊天动地的一幕。 另一个是基地城主,她管理的基地是末世之中最平静安定的一个基地,当时被称之为末世天堂。 “总兵大人,皇上此番私离京城已属不妥,放皇上出关,万一再发生英宗皇帝的事,谁担待得起这个责任?”管进据理力争。 “按照我的判断,这个镜面,似乎最多能再支持二十年,到时候,事情会发展到难以抗拒的地步,我们全人类,都应该尽早做好准备,但是这事不能过多宣扬,否则会引起大乱……”龙王款款而谈。 不是麦格尼和梅卡托克不是塞纳里奥议会面子,实在是这事来得不是时候,侏儒和矮人正在准备力量收复诺莫瑞根的当口你让他派兵去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希利苏斯,换了谁也不会乐意。 见玛诺洛斯能应付得了,马拉洛克和塔拉加曼等人也就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被联盟大军死死咬住而无法撤退的恶魔军队杀去。 华法圣,荒之子这个级别的战斗,陆元能插上手吗?记得在两年多前,陆元就是被荒之子一招给秒了。 然后是他们的重机枪,马克沁重机枪。英国是欧洲大陆最早向美国够买这种专利的国家之一。一挺挺重机枪打出的子弹简直像是劈头盖脸泼下的雨滴。 白骨蛇击杀了不知道多少魔道弟子,早已变得骄横无比,它的口中出一阵嘶吼,竟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将那柄斩相思神匕视若无物,巨口张开,露出两根白森森巨大獠牙,向秦无炎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肉猎手,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有几分流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生物,可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种污泥怪。 没错,断开了,张晓原本可以算是大唐世界的“天命之子”,能够得到大唐世界源源不断的支持,那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张晓根本不需要回气,天地间的先天之气就争先恐后的朝着张晓的体内涌去。 鲜血石魔分身做痛心疾首状,这魂淡连自己都利用,真不愧是本尊呐。 赤铜双鞭狠狠的抽打在张齐的护盾之上,朵朵涟漪在护盾上绽放,可就是没有实质性的破坏,急的轰天雷气喘如牛。 扑鼻的面香味儿使得罗娇娇的胃响了起来。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回头一看,黑暗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赫然便是那只黑皮狐狸。 第一卷 第10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 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 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一曲唱完,评委...... 和善的伸出手,但洛伦佐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杀意,一副“多嘴就杀了你”的样子。 “有个当宠物的下场,已经比很多末日科幻电影好太多了,很多片子中人类都要被灭绝的。”黑人无所谓道。 罗方虽然想多陪燕玲一会,可惜时间已经不早了,燕玲马上就要离开。临走之前,燕玲轻轻的在罗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沙巴克城。 “好的,到时候打电话给你。”话是这么说,末无闻是绝对不会卖瓷片,他只是想他们对瓷片到底知道多少。 正拿着铁剑,无聊的对着地上的杂草左一剑右一剑的砍去,正当他看起来有些走神的时候,一道锐利的箭影朝着他射过去。 听着两人的相互吹捧,曹家主一脸死灰,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范逵能够打败沈龙轩,这样他们曹家还有半成的龙胆石。 洛伦佐放下了那即将塞入嘴中的甜品,几分困惑,又有几分好奇。 云盛能够通过自己的意念,自由开关系统,可是过了很久,系统依然正在激活中。 不过,乔伊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虽然练武没有练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注射了t病毒的她,身体充满了澎湃的力量和持久的耐力。 那头回魂尸身披着致密的铁甲,但在劳伦斯的猛攻下,胸口的甲胄被劈开,暴露出一道巨大的血痕。 “折腾了一天,我想你该回去休息了!”玄夜声音凉凉的,好似在下逐客令。 宁天辰点点头,刚想说话,却听见身边的妻子问道:“天辰,你为什么要杀了那孩子,难道……”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巴张了一下,又把话咽了下去。 殿内金砖墁地,靠墙的金丝楠木镂空雕花炕几上的富寿竹百宝柜中陈设有岁寒三友紫玉壶贡春瓶、八宝珊瑚盆景和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等各式珍玩。映着那耀目的日光呈现出富丽堂皇的天家气象。 在阶位低的时候虽然王羽因为自己的精神力特殊,也学会了几个实用精神力攻击的方式,但是王羽毕竟不是专门修炼精神力的异能者,这种攻击方式在阶位高了之后就显示出差别来了。 这次他养的两条藏獒,比起之前被陈欢打死的,还要威武,还要大了。 王羽自然是不怕飞龙的威胁的,有了七甲玉符护身,在短时间之内这些人还伤不到胖子和谢锐,他们完全可以凭着七甲玉符的保护撑到十三太保的到来。 团子不明所以,好端端怎么哭了呢,干脆也不再多问,继续低着头冷漠不说话。团子性子此时比以前冷了,骨子里透出寒气让紫烟缓过神来,不再发呆。 这嘶吼之中带着很庞大的能量,就连周围的海水都因为这一声嘶吼剧烈的波动了起来,就像是引发了一场风暴一样。 三个孩子走走停停,终于实在是走不动了,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他在想如不是因为人太多,都杀掉的话恐怕会引起崖城的混乱,那么,他真想一掌下去拍死他们。 从之前三个老头的对话之中,就能看出,之前t-1000弄来的一批价值数十亿的玉石,来自于花旗银行。 安庆郡内各城池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青阳城陷落,那他的人头也就不保。 在这一次更为精纯的寒冰之力的冻结下,黄忠也彻底被冻成了雪人。 陈枫不太清楚神秘人的意思,难道要打开所有的棺材,然后将所有的尸体破坏掉? 对着神情平静的阿卡拉微微点头,哈迪斯扫了一眼神情畏惧的职业者们,大步流星走出木屋。 唐泽猜测安达利尔知晓自己分魂接连被灭杀的事情后,不愿就此束手就擒,想要奋力一搏。现在的问题在于他要不要参与这场混战,彻底灭绝安达利尔的最后一点希望。 那暗器是那两人身上特有暗器,一直都贴着身,刚刚若不是主动动手的话,敬王曲九宁手中不可能会有的。 唐泽脚下的石砖爆裂开来,弥漫的绿光像蔓藤一样攀上墙壁,一瞬间阻断这些职业者之魂的去路。 这,刚才还说保姆不是那么容易干的,还说怕她累着,又说这个话……青莲蹙起了额头。 这下子李逸飞清醒了点,睁开眼看看,忽然愣住了:妻子一脸愠怒的立在床头看着他。 “陛下……”李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秦始皇神情凝重,便不在敢往下说了,看了看柳苏乔,便与张俊坤悻悻退去。 如果因为给风希重塑身体而影响了夏青萝,那么他算是再如何着急,也不会拿夏青萝冒险。 许沛然望而却步,愣愣的站在原处,他看着她轻颤着的后背,拳头渐渐紧握。 其实,龙飞语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过,她待他极好,毫无防备的依赖着信任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着急自己的肚子,怎么还不大起来,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生产了。 高考什么的,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上不上大学,压根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她只是无语,自己竟然会连语言这种东西都无法掌握。 吃完饭,景博渊让迟婶收拾完就回去,今晚年三十,晚上要一家聚在一处吃团圆饭。 “冷奕瑶!你毒杀了陆琛,还找大王妃做替罪羊,你以为随意找个身形和大王妃相似的人摆拍个视频,就能瞒天过海?做梦!”讥笑的,甚至是略带嘲讽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即便是高高的城墙上,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佬发起飙了,简直所有人都要瑟瑟发抖。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何况揍人? 第一卷 第11章 今天这歌谁唱 惊喜过望的林巧还站在原地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突然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吓得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乔玉兰。 乔玉兰拧着眉,满脸不悦,压着嗓子低声道: “你刚才和韶惊鹊说什么呢?!不会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吧,我警告你,都这时候了,你可别犯傻!” 林巧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乔玉兰狐疑的目光在林巧的脸上来回打量,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们俩说话了,还有说有笑的,那你说,你们说什么了?” 林巧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韶惊鹊要把上台机会让给她的事说出来,更担心乔玉兰会从中作梗,让她失去这次宝贵的上台机会。 她一迟疑,乔玉兰更加觉得有问题,拉扯着她就往外走: “不说是吧?走,咱们到医院去,让曲团当面问你,看你说不说!” 林巧被吓得连忙拖住她的手: “我说,我说,是韶惊鹊说要把下场演出的上场机会让给我,可我,我没答应。” 乔玉兰满脸不可思议: “让给你?她为什么要让给你?” 林巧也只能摇头,她也还没想通韶惊鹊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乔玉兰撇着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突然一把用力捏住林巧的手腕: “你不会就这样被她收买了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让你装病的事是曲团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不照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林巧痛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只能一个劲儿摇头: “我没有,我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被她收买呢?” “算你脑子还不糊涂。” 乔玉兰这才松开了手,面色倨傲地“提点”道: “你也不想想,她韶惊鹊能有这么好心?你们俩一起进团都三年了,这期间她啥时有过良心发现的时候?” “她这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曲团,才来讨好你,想把你一起拉下水呢,你要是被这点小恩小惠迷了眼睛,等曲团回来肯定连你一块儿收拾!” 这话把林巧吓得够呛,连忙向乔玉兰表决心,绝不会和韶惊鹊狼狈为奸。 乔玉兰对她又是一番敲打之后,才放她离开。 等到了部队来大卡车拉人的时候,文工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一个个站在大卡车的车斗里笑容满面,精神抖擞。 这年头,拉着慰问演出的大红横幅,站在部队的大卡车车斗里在街上驶过,一路上行人投来的都是羡慕崇拜的目光,大多文艺工作者要的不就是这点人前风光的感觉吗? 韶惊鹊站在人群中,左右看了几眼,没看见林巧的身影,倒是瞧见乔玉兰一脸得色地冲她冷笑。 她心里有了数,看来林巧还是选择听从曲乔二人的安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是有心想化解和林巧的恩怨,也不是这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事,既然对方不领情,也不能勉强。 果然,等快到韶惊鹊压轴上台的时候,音响师才一脸紧张地找来: “小韶,不好了,到处都找不到林巧,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部队留给文工团的化妆室不大,纵然音响师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一时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不少,都竖着耳朵偷听韶惊鹊那边的动静。 乔玉兰更是难掩内心窃喜,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巴不得所有人都听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孙师,你找林巧啊?林巧她出发前突然发烧了,人现在躺宿舍里休息呢!” “什么?!她在宿舍?!她怎么能在宿舍呢?!” 音响师一听这话,彻底慌了,下个节目就该轮到韶惊鹊上台献唱最后一首压轴曲目,他就是现在跑回文工团去把林巧拉来也赶不及。 乔玉兰故作不解地大声问道: “我记得今天也没有需要林巧上台的节目啊,病了就留宿舍休息呗,有什么可着急的?” 音响师被她问得一噎,这个乔玉兰不是明知故问吗? 林巧是韶惊鹊代唱的事,几乎就是团里公开的秘密,她在这儿装什么孙子?! 除了个别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大多数人都偷偷憋笑——韶惊鹊这三年出了这么多的风头,这次可要在军区领导面前丢大脸了! 韶惊鹊一一看过去,将众人的脸嘴记在心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孙师,你别急,只要伴奏带没问题就行。” 管音响的孙师愣了愣,点头应道: “伴奏带没问题,可话筒线……还接吗?” 他一时没明白韶惊鹊哪来的底气说没问题,他之前有幸亲耳听过几次韶惊鹊唱歌的声音,声线倒是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甜美,可就是没一个音在调上。 所以之前轮到她上场唱歌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这头连接音响的话筒电源拔了,换成连接林巧那边的话筒线,唱完说感谢词的时候再换回来。 可今天林巧不在,这歌……谁唱? “接,当然接,要不我怎么唱歌呢?” 韶惊鹊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把孙师看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好心提醒道: “小韶,今天的演出可不能出岔子,要不,你也给团长报个病,总比上台了……闹出演出事故要好。” 乔玉兰一听,立马跳出来反对道: “都这时候了,才请病假,在军区首长眼里我们文工团的人都成娇气包了,不行,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把这歌唱了!” 韶惊鹊懒得理乔玉兰,可孙师是好心,她也只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宽慰他: “孙师,你放心吧,我进团这么多年了,就算从头练起也该练出点东西来了吧?今天这歌我能唱!”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的孙师也只能选择相信韶惊鹊的话,一脸愁容地回后台准备去了。 乔玉兰就差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到脸上,眼看阴谋就要得逞,她的嘴角简直压不住: “咱们今天算是三生有幸了,可以亲耳听到咱们文工团台柱子‘亲自’高歌一曲,想必肯定‘精彩绝伦’,令人‘终生难忘’!” 韶惊鹊当然不会惯着她,气定神闲地笑道: “能听见我唱歌,的确算你三生有幸,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毕竟哪场演出不是冲着邀请我唱歌来的呢?你就是想唱,也得有人想听不是?” “你!你别得意得太早!有你丢人的时候!” 乔玉兰被她两句话气红了脸,可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韶惊鹊在军区首长面前丢人的画面,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转身就走的念头,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第一卷 第12章 岭上开遍映山红 七一八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 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 “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 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 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 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 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 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唱砸了,造成的不好影响更大。 韶惊鹊镇定自若地站在幕布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冲孙师点了点头,随即落落大方地走上了舞台。 她刚一出场,底下的战士们就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这个歌唱演员长得也太漂亮了!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那小嘴红得跟树上的樱桃一样,看着就甜滋滋儿的甜到心里,乌黑的辫子又粗又长,垂在耳侧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美。 干部科科长姚文彬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好友: “哟呵,这姑娘长得可够俊的啊!” 陆战蹙眉,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注意言行,就你这样,还搞干部考评,我看你自己就第一个不过关。” 姚文彬被怼得一噎,左右看了一眼,学着陆战的样子坐得端正了些,嘴里不服气地嘀咕道: “你这人,就是随时随地都太死板、太僵硬,不同场合我们要有不同的精神面貌嘛,看个演出严肃个什么劲儿……” 说完见陆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不理他,心里又暗自腹诽道: “还说我不过关,自己还不是看漂亮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实,从得知今天有文工团到军区演出的时候,陆战就想到了韶惊鹊,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来,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台表演节目。 难得认真看了一下午演出,每一个节目演员出场时,他都不自觉在其中搜寻韶惊鹊的身影,虽然心中有了预期,可乍一见韶惊鹊惊艳亮相,他一向稳重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加快了跳动。 陆战努力维持住表面的沉稳,不去理会身边好友的小动作,注意力全然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韶惊鹊所吸引。 原来她是歌唱演员…… 伴随着悠扬的伴奏,韶惊鹊一张口就惊艳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清亮甜美,又不失婉转,浅唱低吟间充斥着丰富的情感,仿佛将电影的画面再一次带到了众人眼前。 不少小战士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少女,一个个满脸通红,满眼倾慕。 连坐在第一排的刘政委都不禁轻轻点了点头,看向韶惊鹊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躲在后台等着看韶惊鹊出洋相的乔玉兰惊呆了,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她急忙冲向音响师的位置,高声质问道: “孙师!这又是谁在帮她唱?!你们敢在军区领导面前弄虚作假,不怕犯错误吗?!” 孙师正听得如痴如醉,一下被乔玉兰又尖又利的声音打断遐思,没好气地应道: “你吼什么?谁弄虚作假了?这就是小韶自己唱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有人在幕后代唱!我要揭穿你们!” 听着前台不时传来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乔玉兰简直要气疯了,她伸手就拔向连接音响的其他几根线,孙师和其他人压根儿没料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 “嗡——”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过,伴奏声戛然而止。 台下战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现场沉寂了两秒后,四处开始响起低语声。 有个别平时就胆大的刺头新兵更是站起了身,故意哗众取宠: “大家伙儿别急,不就是听个歌吗?想听哥先给大家伙儿唱一个!” 身边一群兄弟还起哄地带头鼓起掌来,现场顿时有些杂乱。 刘政委皱了皱眉,这群新兵蛋子刚入营,还没被操练够,稍微一放松就容易得意忘形。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声音沉稳不失威压: “全部都有,坐好,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台上,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韶惊鹊循声望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是陆战! 陆战刚好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交汇。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陆战顿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下一秒便避开了韶惊鹊的目光,板着脸坐了下来。 身边姚文彬冲他挤眉弄眼: “你小子可以啊,这种在大美女面前露脸的机会都被你抓到了,看来我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诶,诶,你看,大美女冲你笑呢!快看呐!” 陆战绷紧了嘴角,他担心姚文彬再捅咕他两下,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他心里不是姚文彬说的那样想的,可又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的确莫名的不错。 韶惊鹊冲陆战的方向甜甜笑了一下,顿时又把台下的战士们迷得晕头转向。 她也很快从短暂错愕中调整过来,试了试话筒还有声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韶惊鹊在没有伴奏的前提下,直接清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战士们的身边。 正当战士们又惊喜又紧张之际,她微笑着走到刚才第一个站起来的刺头旁边,含笑开口: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随即便将话筒递到了刺头的嘴边,这不经意的一下直接让刺头晒得黝黑的脸瞬间都透着通红。 韶惊鹊笑着冲他点头,以示鼓励。 刺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心一横,直接凑过去接唱了起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第一卷 第13章 有点不对劲 现场随即爆发出一阵无比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有了刺头的良好示范,接下来每一个被韶惊鹊话筒递到的战士都激动地接唱了起来,好些战士见韶惊鹊没走到他们方位,还格外积极地冲她一个劲儿招手。 一时之间,刚才还格外尴尬的演出事故现场转眼就变成了欢乐的接唱大会。 然而这时候,后台的孙师和众人已经从发疯的乔玉兰手里抢回了电源线,抓紧时间重新调试了音响,等到最后一位战士接唱完毕,随即便找准时机播出了这首歌高潮前的间奏。 韶惊鹊一听就立刻会意,施施然转身走向舞台,定定站在舞台的边缘,无比真挚地说道: “映山红是鲜花,更是鲜血!” “革命先辈们对公平正义的追求,对理想信念的执着,将感染激励我们每一个人砥砺前行!” “少年强,则国强!” 兴许是时代背景赋予她的激情,连韶惊鹊自己说完这段话都激动得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台下的年轻士兵们更是听得一个个涨红了脸,群情激昂,激动不已。 “好!” “说得好——” 一时间,伴随着越发激昂的间奏,叫好声在礼堂内此起彼伏。 看着一个个年轻却又充满激情的面庞,眼睛里闪烁着理想信念的灼灼光辉,韶惊鹊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内心的感动前所未有的充盈。 “英雄儿女哟……” 她声音有些哽咽,但随即台下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跟唱: “血染成——” 她又惊又喜,鼻间一阵发酸: “火映红星哟……” “星更亮——” …… “革命鲜花哟……” “代代红——” “代代红!” 尾奏的旋律还未停止,礼堂里却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和欢呼声,如暴风雨般向台上的韶惊鹊迎面而来。 “谢谢,谢谢大家!” 眼看一场演出事故被转化为这么完美的结尾,报幕员也很激动地走到台前谢幕道: “一首军歌,情意悠悠;一段军旅,天长地久;一群战友,知心牵手;一个军礼,情涌心头。” “感谢各位热烈的掌声,我宣布今天的文艺演出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大家的热情,祝全体官兵军旅生涯立功受奖传喜报,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民安康!” 谢幕词念完,文工团全体演员上台谢幕,台下的欢呼声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战士们留在座位上迟迟不肯离开,激动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地响起,韶惊鹊和其他演员只能在台上不停地鞠躬致谢。 陆战看着收获了这么多欢呼和掌声的韶惊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完全没察觉自己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身边的姚文彬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一脸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台上如星辰般闪耀的韶惊鹊,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呢?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诶,不对,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我说你刚才怎么主动站出来维持秩序呢!” 他这一质疑,陆战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平时冷峻的表情,白了好友一眼,没说话。 姚文彬却不肯放过他,什么时候见陆战对着一个姑娘笑过? 就凭他俩当了七年战友的过命交情,姚文彬敢肯定,至少陆战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赶紧老实交代!说不说,不说我可问人姑娘去了啊!” 姚文彬一边说还一边往台前走,刚才还对他爱理不理的陆战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想伸手拉住他,却被姚文彬像泥鳅一样滑溜的身形躲过。 看着陆战有些慌张的样子,姚文彬心里更加确定两人肯定不一般,越发激动于自己的发现,迈着大步就往舞台前靠。 陆战只能抬脚追上去,谁知道姚文彬这个不着调的人会跟韶惊鹊说什么?! 随着部队首长们离场,此时的舞台前已经挤满了新入伍的小战士们。 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有拿着小本子和笔的,有不知从哪儿扯来野花的,有往台上丢帽子的,更多的则是一脸羞涩又向往地仰头看着台上的韶惊鹊,咧着嘴笑得露出满口大白牙,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韶惊鹊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年代的战士们“追起星”来也这么起劲。 就算她不停地朝战士们鞠躬致谢,战士们的热情也丝毫没有衰减,反而越来越多的战士朝舞台前涌过来。 人一多,现场看着不免就有些混乱,韶惊鹊眼里不禁掠过一丝担心。 正在这时,一个小战士率先翻上了舞台,激动地将手里的野花递给韶惊鹊,连声音都在发抖: “送,送你!” 韶惊鹊先是一惊,随即接过花,礼貌地对他笑道: “谢谢你。” 可随即越来越多的人效仿,两个、三个……翻上舞台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现场变得有些不可控制,韶惊鹊心里也有些打鼓。 好在下一秒,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纪律?!” 刚刚还嘈杂不堪的现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目光集体看向发声的方向—— 陆战铁青着脸,像尊雕像一样立在舞台不远处,看向众人的目光锋利得像一把开了刃的冰刀。 姚文彬也收起了私底下嘻嘻哈哈的态度,板起了脸: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群土匪吗?!今晚全部加操一小时,到你们班长那儿去登记!” 这群新兵蛋子简直有损他们军区形象,一个个跟狗熊见了蜂蜜一样,馋得就快要口水流下来了! 各班班长瞧见首长生气了,赶忙连打带踹地把自己班上的兵领走,加操一小时事小,要是背上纪律处分事就大了。 高高兴兴看个演出,结果给自己看个处分背上,那不是好事变坏事了吗? 眼看战士们散去,文工团的演员们也开始收拾设备,准备离开。 韶惊鹊想了想,拿着战士们塞到她手里的野花,微笑着走到了陆战两人面前: “谢谢,多亏你们帮忙解围,战士们实在太热情了。” 看着走到面前的韶惊鹊,姚文彬只觉得她的美貌更是带给他惊人的冲击,一时间感觉自己说话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不,不客气,那群狗崽……新兵刚入伍,就是火气旺,欠,欠操练,但你别怕,他们就是觉得你歌唱得好,人也漂亮……” 陆战听他说着说着又开始不着调,眉头一皱,开口打断道: “结束了还不走?嫂子昨天不是带话来,让你早点回去修桌腿吗?” 第一卷 第14章 肺都气炸了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陆战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事儿干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想支开他,他偏不让陆战如愿! 姚文彬只当没听见陆战说话,笑眯眯地接着跟韶惊鹊搭讪: “韶同志是吧?早就听说过咱们市文工团有个极优秀的歌唱演员,今天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实在荣幸至极,不知道师从哪位老歌唱家,才能有今天这般造诣?” 陆战听着他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就觉得牙齿发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文彬被瞪了,心里却很舒坦,毕竟能给陆战添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军装,只需要扫一眼肩衔就知道这人和陆战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瞧着比陆战大上几岁。 韶惊鹊客气地笑道: “首长好,我叫韶惊鹊,您可以叫我小韶,我唱歌水平还有待提高,都是自己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高的夸奖。” 陆战心中冷笑,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跟他说话就堵人心眼呢? 一声甜甜的首长好,叫得姚文彬眼角眯成一团菊花,正要接着开口,却听到身边陆战阴恻恻来了一句: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 姚文彬心里就是一抖,忿忿不平地瞪向陆战,他很想硬气地说你走吧,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 “那什么,我想起来手边的确还有点要事需要处理,小韶,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慢慢聊。” 说完在陆战的眼神监视下,姚文彬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赶走姚文彬,陆战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那家伙主打一个口无遮拦,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都不知道他那科长是怎么当下来的。 这边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帮我解围。” 一扭头,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举在他眼前,持花的韶惊鹊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这是战士们送我的花,我就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帮忙了。” 说起来,陆战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想试着与他缓和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能成为仇人吧。 她甜美明媚的笑容看得陆战一阵恍惚,还没开口,脸先开始发热——他寻思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受凉发烧了,今天这身体怎么一阵一阵的忽冷忽热? “.…..应该的,不是帮你。” 他想说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管束纪律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韶惊鹊的面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生硬。 韶惊鹊听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了一下。 因为陆战今天两次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她都差点忘了昨天陆战离开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陆战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有点问题,又开口道: “……你打算在招待所住几天?” 他之前的探亲招待券从来没用过,一年五张,韶惊鹊就是连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要先把券交到前台。 可这话落在韶惊鹊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本来准备今天到文工团就把介绍信开到手,谁知道办公室负责开介绍信的王姐请假回老家探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招待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租到房……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我今天没开到介绍信,不过一会儿下了班我就去三元街那边看房子,一租到房立马就搬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陆战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你要是暂时没住处,可以就住在招待所,不用着急。” 韶惊鹊却只当他是客气一下,“善解人意”地应道: “那怎么行?我们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多待一天,就可能给你造成多一分麻烦,让人误会也不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 这话一出,陆战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什么叫不是真夫妻,他们俩都那样了还不是真夫妻,那什么样的才是? 陆战只觉得心里恼火得很,他昨晚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都想不通为什么韶惊鹊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俩明明已经有了事实……难不成她还想着能嫁给那个叫祁盛之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陆战此刻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免得被韶惊鹊说的话活活气死。 谁料韶惊鹊又叫住他: “陆营长……” 陆战生生止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 韶惊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 “你晚点有空能来趟招待所吗?你的户口本……还在我那儿……” 陆战这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一阵上下起伏,火漂火辣的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肺都快气炸了是什么感觉。 他绷着脸,硬生生压住全身的火气,不发一言,径直转身离开。 韶惊鹊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本来想借花献佛,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怎么自己好像又把他气走了? 陆战闷着头大步往宿舍走,奇怪的是一路上总有路过的战士回头对着他窃窃私语。 可此时的陆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此刻就想赶紧冲个冷水澡去去火气,结果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小战士拦住。 “陆营长,政委找您。” 陆战眉心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 他调转脚步就要往办公区走,身后小战士迟疑着开口喊住他: “陆营长……” 陆战有些心烦气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陆营长”“陆营长”地叫个不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看出苗头不对,小战士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他紧握的右手: “这花……要不要先放放?” 陆战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韶惊鹊给他的花拿了回来,难怪刚才一路上战士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冷面阎王居然拿着一把野花在军营里招摇过市,那场景不比恐怖片更吓人? 陆战心中一阵懊恼,可看着小战士体贴伸过来想帮忙接花的手,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避让开。 看着小战士错愕的表情,陆战清了清嗓子: “这都是破坏公物的证据,我拿着就行。” 第一卷 第15章 原来不是意外 等韶惊鹊离开的时候,礼堂里已经没有文工团的其他人了。 可让她没想到是,她一走出礼堂,竟意外看见部队接送文工团的大卡车还停留在原地。 在礼堂里耽误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文工团的其他人不会等她,没成想军用大卡车后面站了满满一车斗的人,见她出来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反而一个个高兴地冲她挥手。 韶惊鹊赶紧加快脚步上车,很是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出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吴霜率先伸手拉她,满眼亮晶晶: “那是你歌唱得太好,太受战士们欢迎,想走也走不了呀,我们都理解的!” 令韶惊鹊意外的是,其他人听了吴霜的话也都笑着点头附和。 等她上车站稳,孙师高兴地冲驾驶室喊了一嗓子: “好了,人齐了,出发吧!” 车行驶在大路上,褪了暑热的夏风迎面吹来,凉凉的很舒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文工团的演出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好的效果了,韶惊鹊也是上车后听其他人说起才知道,原来这次演出结束后,军区领导又邀请他们文工团参加十一国庆的大型演出。 要知道这种大型演出活动一般都是省级文工团和部队文工团才能参演,他们宁市文工团虽然小有名气,可还是远远够不到这种大型活动的门槛。 这次有机会参与国庆汇演,对宁市文工团上上下下的成员来说都是件无比光荣的事,难怪大家都这么高兴。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问韶惊鹊: “小韶,原来你歌唱得这么好,怎么之前……” 有些话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好在大家都懂,韶惊鹊也早已想好了借口: “其实我进团这些年,每天私底下都在练习,练得多了,那几首主要的表演曲目多少也练得还算能听了。” “岂止是能听?简直太好听了!” “对啊,小韶,你别太谦虚了,你那歌声一出来,我就知道功底差不了。” “早知道你是这水平,哪里还用林巧那什么……你唱得比她好多了!” 今天韶惊鹊这歌声算是把文工团的人都给震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韶惊鹊是宁市文工团台柱子这件事属实是实至名归。 看出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韶惊鹊心底也有些开心。 原来虽说也被文工团的人捧着,可那种面上的奉承和这种心底的肯定还是有很大区别,谁不想在一个团结和睦的工作环境下工作呢?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加强自己的唱功,以后还要向大家多多学习。” 韶惊鹊谦虚的话语更是令众人刮目相看。 从前飞扬跋扈、骄傲自大的文工团台柱子什么时候说过向她们学习的话,眼前的韶惊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业务能力上线,为人处世也随和不少。 这样一来,文工团的团员们对她的好感又蹭蹭往上涨,毕竟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的人谁不喜欢呢? 韶惊鹊左右环顾了一圈,竟意外地没有发现乔玉兰的身影。 吴霜悄悄俯在她耳边说: “你找乔玉兰呢?放心,她刚才闯那么大的祸,所有人都在骂她,她哪还有脸留着和大家一起坐车,早一个人跑了!” 难怪一直没听到刺耳的声音,否则让她等上这么长时间,早就吵翻天了。 韶惊鹊还在想乔玉兰闯了什么祸,身旁的孙师听到吴霜的话,忿忿不平地接着抱怨道: “你还不知道吧,刚才你唱歌的时候伴奏突然没了,就是她拔的线!那人心眼真是太坏了,就是见不得你歌唱得比她好!” “要不是你反应快,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重大演出事故了,简直是害人精!” “小韶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们一定如实向团长汇报,还你一个公道!” 不止孙师气不过,身旁众人也纷纷出声讨伐乔玉兰,私底下关系处不好是一回事,再怎么也不能闹到台面上来影响工作啊,砸了文工团演出质量的声誉,就是砸了他们这些职工赖以生存的来源。 这么多人吃饭的饭碗她说砸就砸,简直拎不清! 韶惊鹊这才恍然大悟,她刚才以为只是单纯的音响故障,没想到竟出自乔玉兰之手,看来这人恐怕是恨死她了,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顿时,韶惊鹊对乔玉兰的警惕又新增了几分。 提起乔玉兰,立马就有人关心道: “小韶,那你现在住哪儿呢?” 韶惊鹊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宿舍楼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只是那时候大家伙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待见韶惊鹊,再加上乔玉兰口口声声说是曲副团长的要求,也就没人多事上前过问她的去处。 韶惊鹊也不介怀,坦然地答道: “我暂时在招待所住两天,等租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过去。” 只是吴霜听了,又是满脸的自责: “都怪我,要不是你把宿舍腾给我们一家,哪会摊上这些麻烦事……” 韶惊鹊笑着安慰道: “不麻烦,我本来也是要搬出去住的,过几天还有一个……外地来的朋友要来和我合租,本来她也不能住进咱们团宿舍,这样正好。” 听说韶惊鹊想要租房子,团里热心的大哥大姐开始提供消息: “三元街你去看了吗?那片儿民房多,店铺也齐,住着方便。” “火车站那边的房子也多,价格还便宜!” “不行!不行!小韶啊,火车站那边的房子我建议你就别考虑了,人员太杂,离咱们单位又远,小姑娘家天黑走夜路太危险!” …… 听着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热心讨论,韶惊鹊觉得心里暖暖的,就目前看来要是真回不去了,在文工团上班也不错。 “小韶,我有个亲戚在三元街就有房子出租,一会儿我领你去看看!” 说话的是团里最热心的刘芬刘大姐,团里的老职工了,夫妻俩都是团里的杂技演员。 有人带路,那当然好,韶惊鹊赶忙道谢答应了下来。 下了车,吴霜悄悄拉住韶惊鹊,让她务必在宿舍楼下等等。 第一卷 第16章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一会儿,就见吴霜一脑门子细汗地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捏着一卷手帕。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把手帕塞进韶惊鹊手里: “来,惊鹊妹子,你把这拿着,没有多少,但都是姐一点点攒的,你别嫌弃。” 韶惊鹊有些疑惑地打开一看,才发现手帕里包着的全是一毛、两毛的毛票,却是厚厚一叠。 她连忙把手帕包起来递回去: “吴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们一大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吴霜这次却格外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收: “不行,不行,你不收下我心里不安生,晚上都睡不着觉。“ 两人正拉扯间,就听到身后刘芬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小韶,走吧,先带你去看房子,我一会儿还得去学校接婷婷放学。” 韶惊鹊连忙应下,仓促间只能先把手帕卷塞进裤兜里。 跟着刘芬到她亲戚的房子看了看,地段、位置都不错,就在三元街正街上,可房子在临街门面房的二楼,只是个单间,一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厕所,住这儿的男女老少都有,韶惊鹊觉得两个姑娘住着多少有些不方便。 韶惊鹊婉言说出自己的顾虑,刘芬和她亲戚都挺敞亮,直说这片儿租房的多,可以多看看。 和赶着接孩子的刘芬道别后,韶惊鹊便一个人在这个街区逛了起来。 她心里理想的住房是两室一厅,有自己的厨房、厕所,可70年代能达到这种标准的住房除了少数单位的干部楼,就只有独门独户的小院了。 单位的干部楼肯定不能对外出租,韶惊鹊便把重点落在了小院上。 她刚在贴满小纸条的告示栏前多站了一会儿,就有好些人上来搭话,不少都是儿女参加工作分了新房,老人搬去同住后想把老房子租出来贴补家用的。 结果来搭讪的人听完她的条件后一个个都禁不住摇头,先不说两室一厅的房子有多大,现在的厨房、厕所那绝大多数都是公用,一家配一个那得占多大面积? 正当韶惊鹊问得心灰意冷之时,突然有个外形憨厚的胖女人走过来说: “妹子,我弟弟家有个院子要出租,刚好就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你要不要去看看?” 韶惊鹊心里一喜,可还是谨慎地开口问道: “那院子现在住人了吗?远不远?” 胖女人笑得和气: “不远,就在背街那头,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呢,过两天就要搬到外地去了,托我帮他们把房子租出去,这不,正好就遇到你了吗?” 听说不远,韶惊鹊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租房子是得亲眼瞧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胖女人顿时眉开眼笑,领着韶惊鹊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热络地给她介绍周边的环境,哪儿有早市,哪儿有供销社,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等两人走远了,聚在告示栏旁的那些人里有人开口问道: “那胖女人是谁家的?咋没印象呢?” 在这儿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就算喊不出名字,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面熟,刚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女人倒是面生得很。 众人纷纷摇头,这才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胖女人。 …… 政委办公室里,刘政委笑眯眯地盯着陆战。 陆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花已经被他放回了宿舍,这会儿工夫他把脑子里这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情况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出刘政委把自己叫来是有什么事。 刘政委看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心想装得还挺像回事,便笑着开口道: “你就没什么事要给组织上汇报汇报?” 陆战一脸严肃道: “报告首长,这段时间的任务报告都汇报过了,没有新的汇报内容。” 刘政委摆摆手: “除了工作,个人问题就没什么要汇报的吗?” 陆战怔了怔,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的竟是韶惊鹊的身影,随即回过神摇头道: “报告首长,没有。” 刘政委指了指他,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还瞒着呢,听说你未婚妻都住进军区招待所了?不是说来打结婚报告的吗,打算什么时候交啊?” 陆战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刘政委耳朵里,顿时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刘政委却把他的反应理解为了害羞,反而乐呵呵地鼓励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先说说,你未婚妻是哪儿人啊?” 陆战是他们全团,乃至全师最优秀最年轻的营长,前途一片光明,他的个人问题一直都有不少人关心,好几个退下来的老领导都想把家里的小辈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可陆战一直以工作为重,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去见了面,也没了后续。 传出来的评价无一例外都说陆战这个人脾气不好,难以相处。 刘政委作为他的直属领导,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奈何陆战自己一点也不着急,整个人像对男女之事没开窍一样,油盐不进。 这下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可把刘政委给高兴坏了,连忙就让人把陆战叫到办公室来一问究竟。 陆战面上一僵,未婚妻……留在他脑子里的女人就韶惊鹊一个,让他现编都编不出来。 可就算是韶惊鹊,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儿人,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 “……她在文工团工作,是唱歌的。” “在文工团唱歌?” 不知为什么,刘政委忽然想起刚才压轴时的那个漂亮姑娘: “不会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映山红》的那个小姑娘吧?” 陆战抿着嘴没说话,脸却一下涨得绯红。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可把刘政委激动坏了: “真是她?嘿!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难怪这么多老领导的小辈都看不上,还以为这小子真的没开窍呢,原来是喜欢多才多艺的漂亮姑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政委完全能够理解,光是想想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人落落大方,业务能力也强,现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错,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歌唱节目变成联欢会了!” 从小见大,遇到事这沉稳劲儿就适合做他们军人的家属。 听着老领导不吝言辞地夸奖韶惊鹊,陆战不自觉嘴角上扬。 刘政委趁热打铁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结婚报告交上来,这么优秀的姑娘就不怕被人半路截胡了?” 第一卷 第17章 又一个猎物落网了 说起半路截胡,陆战不由得又想起那个靠在门框上一脸戏谑的二世祖。 那人显然就没把韶惊鹊当一回事,如果再知道韶惊鹊已经和他发生过关系,那就更不可能娶她。 韶惊鹊如果执迷不悟,只会被那姓祁的伤得更深。 而这一切,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怎么能因为韶惊鹊一句只是意外,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当成没事人一样? 对,他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一直纠结在陆战心里的那堆乱麻似乎一下被快刀斩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应该由韶惊鹊一个人说了算。 心中豁然开朗的陆战眉眼都放松了不少,嘴角也有了笑意: “谢谢首长关心,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响起敲门声。 一个战士领着一位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报告首长,方局长来了。” 刘政委立马起身,热络地招呼道: “老方,快进来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人是宁市公安局局长方海,也是刘政委的老战友,两人关系一向很好。 方局长脸上虽然也带着笑意,可眉头却紧锁成一团,一开口就忍不住先叹气: “唉,老刘,我又有事要请你帮忙啦。” 陆战见两人有事要谈,便打报告退了出来。 正下楼,听见刚才带方局长进来的小战士和身旁人在讨论: “我猜方局这次是来找咱们政委借人的,连着出了好几起案件,派出所人手肯定不够用了。” “我猜也是,听说不只流水街,这两天三元街、琵琶巷好几个地方都有人丢了,还没抓着人呢!” “.…..” 几人正说得起劲,忽然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一股极强的冷空气靠近,都不约而同地同时噤声,一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面阎王”陆营长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完了,闲聊被当场抓包! “陆,陆营长……” 陆战眉头紧锁,开口声音里似乎都带着寒霜: “你们刚才说什么地方出了案件?” 小战士有些意外,以为会被骂,没成想陆战会问这个问题: “流水街……三元街,还有琵琶巷……”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站在面前的陆营长已经大步转身离开,只剩下一道背影。 陆战神情严肃,脚步不停,直奔军区招待所而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韶惊鹊曾说过让陆战晚点去招待所拿户口本。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可现在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军区招待所,亲眼看见韶惊鹊才放心。 因为他记得韶惊鹊说过,想去三元街租房,也不知道现在去了没有。 要是没去最好,这样他还来得及提醒她注意安全,别去有危险的地方,如果她一定要去,那……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就当是义务巡逻了。 此时招待所前台值班的人正是自认失恋的小丽。 原本恹恹了一天的她突然看见陆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整个人就跟注入了一管强心针一样,一下来了精神。 “陆营长好!” 也不知道是过于激动,还是害羞,小丽满脸通红娇滴滴地向陆战打招呼。 陆战一脸严肃地站定在前台前,开口问道: “住在202房间的人回来了吗?” 小丽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平时她偶尔有机会和陆战打招呼的时候,陆战虽然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至少会有礼貌地回一句“你好”。 可今天……却像没听见一样。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我上去帮您看一眼吧。” 她当然知道陆战找的是谁,不就是那个叫韶惊鹊的女人吗? 长得就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妖艳得很,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工夫,竟然骗到了她心中最英武帅气的陆营长,那人就是个妖精! 陆战英眉一皱,率先抬脚往楼梯上走: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 “诶,陆营长,陆营长——” 小丽急得在他身后连喊了好几声,也没把人拦下来,只能一路跟着往楼上跑。 陆战早已三两步来到202房间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不自觉升起一丝不安,抬手敲在门板上,动作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 “咚、咚、咚——” “咚!咚!咚!” …… 紧随其后的小丽气喘吁吁地连忙制止道: “陆营长,别敲了,小声一点,别影响到其他住宿的同志。” 陆战闻言停了手,面色却一阵凝重,看样子韶惊鹊很有可能已经去了三元街。 小丽见他面色不虞,顿时心思一转,开口说道: “咦,人不在呀......那就有点奇怪了,一大清早就看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找不见人本就有些心浮气躁,听她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拱火,陆战想也不想,立马不客气地回道: “这位同志,什么时候开始在招待所住宿的客人,去哪儿需要向前台打报告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抢白,令小丽原本绯红的脸颊上血色尽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战似乎还不解气,小丽刚才的话听在他耳朵里格外刺耳: “还有,她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穿着打扮完全符合文工团演出工作的需要,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撂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小丽,径直下楼离去。 ...... 三元街那头,自称金姐的胖女人正领着韶惊鹊往第二条小巷子里转。 韶惊鹊眼看越走越远,这个自来熟的金姐说的那个小院子却迟迟不到,眼前的道路却越走越窄,路人也越来越少,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慢慢止住脚步,开口道: “金姐,咱们都走了这么会儿了还没到,你弟弟家的位置对我来说可能还是远了点,我就不去看了,麻烦你了。” 金姐热情地挽起她的胳膊,指着街尾那个院门说: “到了,已经到了,就那个院子,看看再说,万一你中意呢?” 一边说还一边拉着她往前走,完全不给韶惊鹊再次拒绝的机会。 不过这次金姐倒是没乱忽悠,到了院门前就抬手敲门: “二娃,是我,开门——” 眼看就站在院门前,韶惊鹊也不好再说要走的话。 没隔一会儿,院门就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那人一看见韶惊鹊,两只绿豆大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肥胖的脸上堆满笑容: “姐,来了。” 话是对着金姐说的,眼睛却跟涂了胶水似的落在韶惊鹊身上。 金姐得意地冲他扬扬下巴,传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带小韶来看看房子,她想租一个有独立厨房和厕所的小院,我就想到你这房子不是刚合适吗?你快让人家进去看看!” 那男人立马热络地让开身: “请进,请进,随便看!” 盛情难却的韶惊鹊只好说了一声打扰了,就要迈步踏进小院。 视线不及之处,那“姐弟”俩人相视一笑—— 又一个猎物落网了! 第一卷 第18章 我不是他媳妇 眼看韶惊鹊马上就要踏进院门,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不对劲! 透过敞开的院门,她一眼便能将不大的院子全收入眼底,这个院子看似寻常,却完全没有生活痕迹的模样。 按照金姐所说,她弟弟一家三口在这儿居住,可院子里连根晾衣绳都没有,厨房外的木棚下既没有柴火,也没有碳球,这些地方都透露着不寻常...... 韶惊鹊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对危险感知的第六感阻止她走进这个院落。 她随即转身笑着对金姐说道: “金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约了人,时间快赶不上,我得先走了,改天再和朋友一起来好好看。” 金姐闻言脸色一变,语气开始有些急躁: “妹子,咱人都到门口了,进去看一眼再走也不耽误啥事儿,你说是不?” 那男人也赶忙接过话头: “对,我这院子位置好,租金也便宜,改天来说不定就没有了,你要是今天订,咱们租金还可以再往下商量!” 这两人表现得越是急迫,韶惊鹊心里的不安就越加剧几分。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租房子是大事,时间太仓促也看不仔细,今天也不算白跑,这不找着地方了吗,明天一早我请假再来也行。” 韶惊鹊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那个金姐一把拉住: “别走啊,妹子,我这么辛苦带你来一趟,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走,说得过去吗?!” 她这一上手,直接就拖着韶惊鹊往院子里拽,还不忘给那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人见状,也立即出手拉住韶惊鹊的另一只胳膊,一边拉一边嘴里还说着: “就是,看一眼又不吃亏,就几分钟的事儿!”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被两人连拉带拽的韶惊鹊又惊又怒,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是要抢人了?! 所谓的“金姐”和她“弟弟”就当没听见,一个拖一个推就想把韶惊鹊拉进院子里。 以韶惊鹊的力量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她见势不好,张口就大声喊道: “着火啦——着火啦——大家快跑啊——” 那胖女人一怔,随即伸手就想捂住她的嘴: “乱喊什么?!再闹小心收拾你!” 这时候那男人也不装了,抬手一巴掌就扇到韶惊鹊脸上: “他妈的,再叫唤,老子一会儿让你叫得想停都停不下来!” 韶惊鹊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仍旧声嘶力竭地喊着,等胖女人使劲把她嘴捂上时,原本空荡荡的巷子里已经跑出来了许多人。 人群纷纷四处张望,一脸惊慌: “哪儿着火了?哪儿着火了?” 结果别说明火,就是一丝浓烟都没见着,倒是看见在小院门前拉扯成一团的三个人。 眼看众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胖女人心虚地答应道: “对不住啊各位,没着火,是我这弟媳妇脑子有点毛病,她发病了乱喊的,大家都回去吧,给大家添麻烦了......啊!” 谁料她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利嚎叫。 原来韶惊鹊抓住她分神的机会,狠狠一口咬在了她手上,直接咬得她鲜血直流。 趁着胖女人吃痛松手的空隙,韶惊鹊连忙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呼喊: “我不是她弟媳妇,我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要绑架我,快救救我!” 她刚才故意喊着火了,就是想尽可能多地把人叫出来。 要是她一开始就喊抢劫,说不定其他人还会吓得更不敢出门,毕竟自保是人的天性,只有极少数人能不顾自身安危舍己救人,而她当下只能博取最大的获救可能性。 听说有人绑架,众人果然纷纷脸色骤变。 不过因着人多势众,许多人也渐渐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 “这究竟咋回事啊?” “真的假的?光天化日就敢绑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快放开那个姑娘!” 韶惊鹊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没想到那个自称金姐的胖女人却突然哭嚎了起来: “冤枉啊!大家伙儿别理她,她就是脑子有毛病,满嘴胡话,刚才她喊着火了,你们看看有着火的地方吗?” “我可怜的弟弟诶,姐姐好不容易凑够钱给你娶个媳妇,脑子有毛病不说,还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跟着野男人就跑了!” “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跑了!大家伙儿千万别信她的胡说八道!” 胖女人的表演情真意切,甚至还挤出了好几颗泪珠子,一看就是惯常干这种事,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游刃有余地做出这一场戏。 那男人也拉着韶惊鹊不放手,嘴里跟着说道: “媳妇儿,你就别挣扎了,咱们孩子还小,不能没娘啊,你就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行不?” 韶惊鹊立即大声反驳道: “你胡说!谁是你媳妇?!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可这时,围观群众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其中一个干瘦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韶惊鹊,眉头紧拧,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 “啧啧,长得就是一副不安分的样子,这种人就是带回去也得看好了,跑出来就是害人!” 一个中年男人也皱着眉头劝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媳妇,别闹了,当娘的咋能不管孩子就跑了呢,赶紧跟你男人回去,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这时候,那两个人贩子也不拉韶惊鹊进院子了,胖女人继续演着感谢围观群众的戏码,男人则拽着她的手臂就往人群外走。 韶惊鹊拼命挣扎,可无论她怎么解释,围观的这些人都不再相信她,没人肯伸出援手。 如果她真被这两个人贩子拖到没有人烟的地方,那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韶惊鹊心里一发狠,趁男人不注意,弯腰捡起地上一块碎砖头就举了起来。 身边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神经病要打人,纷纷往后躲去,就连一直拉着她不放的男人都下意识抬手挡头。 下一秒,韶惊鹊使出浑身气力,毫不犹豫地举起那块碎砖头,猛地朝最近一户的玻璃窗上砸去! 第一卷 第19章 哪只手打的 趁着众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韶惊鹊又迅速弯腰捡起好几块碎砖头,一口气不停歇地轮番朝其他几户玻璃砸去。 众脸惊愕的人群中还是那个干瘦女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韶惊鹊就是一阵推搡,还扯着嗓子高声怒喊: “你神经病啊你!干啥砸我家窗户?!赔钱!” 其他被砸窗户的人这时也回过神来,一个个气得面红筋胀,连带那个胖女人和男人一起抓住不放手。 “干啥呢你们这是?!挑事儿呢?!” “刚才瞎喊着火就没跟你们计较,现在还动上手砸玻璃了?!” “赔钱!不赔钱不许走!” 现场一下变得混乱起来,更多的手将韶惊鹊牢牢抓住,而这正是韶惊鹊想要的效果。 金姐和那男人见惹了众怒,连忙解释道: “对不住,各位,实在对不住,刚才就说了,我这弟媳妇精神有问题,她肯定是又犯病了,我们这就带她去医院看病!” 那干瘦女人见他们想走,急忙高声喊道: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要看病也得先把玻璃钱赔了再走!” “对!赔钱!赔了钱才能走!” 金姐眼看群情激愤,知道今天是很难当众把人拐走了,也担心再闹下去会把派出所的人引来,立马改口道: “谁砸的玻璃找谁啊,你们把我和我弟扯着干啥?!她砸的玻璃,钱找她要!” 韶惊鹊露出一抹冷笑: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我男人和大姑姐吗?不是说我有神经病吗?神经病哪儿来的钱?” “你们要赔钱的,就把这两个人抓住了,他们要是跑了,我可没有一分钱赔给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多了几只手往金姐和那男人身上招呼。 金姐几番挣扎不开,无论她扯着嗓子怎么解释,众人也不听,就是要她把钱拿出来赔偿——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这胖女人说了,这小媳妇是她出钱给她弟弟娶的。 这三个人里一个神经病,一个窝囊废,估摸着就这胖女人能拿出钱来赔玻璃,当然不能放过她! 看着金姐被拉扯得狼狈不堪的模样,韶惊鹊总算觉得心里出了口气,让她也尝尝百口莫辩的味道。 那男人见势不对,悄悄松开拉住韶惊鹊的手,就准备从人群中挤出去。 韶惊鹊见状连忙喊道: “别让她弟弟跑了,他肯定是回去喊人的,到时候你们就更拿不到赔偿了!” 这话一出,正在往外挤的男人迅速被身边的群众抓住。 刚才还好言劝韶惊鹊回去跟男人过日子的那个大哥怒道: “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丢下媳妇和你姐就想跑!你今天要不把这玻璃钱赔了,就别想走!” 韶惊鹊仿佛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还在大声嚷嚷: “反正我一分钱没有,有本事你们就报公安!” 现场群众一时间群情激昂,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漂亮还耍无赖的! 干瘦女人哪里听得她这些刺耳的话,立刻尖声道: “朱老头,还愣着干啥?!还不去派出所把公安叫来!我看公安来了,他们还有没有这么嚣张!” 干瘦女人的老伴儿连忙一溜烟往巷子口跑了。 韶惊鹊眼看着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角,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有人去报案就好,就怕所有人都怕惹上麻烦,不肯管他人的闲事。 她之前也努力向众人解释过了,但一张嘴说不过人贩子两张嘴,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等公安来了将坏人绳之以法之后,她会好好向所有人道歉,也会一一赔偿他们的损失。 可令韶惊鹊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眼看人群中有人去叫公安,而他又被四五个人拉扯着挣脱不开,狗急跳墙之下竟动了杀心。 他突然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就先朝着最近一个拉着他的人挥去! “啊——” 只听见一声痛呼,靠得最近的那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拿手去挡,手臂立刻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从伤口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连忙后退,恢复自由的那男人拧着眉,张狂地拿着滴血的匕首在众人面前比划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韶惊鹊身上。 “臭婊子!想害老子是吧?!老子跑不掉,你也好不了!老子现在就让你陪葬!” 他双眼猩红,举着匕首就冲韶惊鹊脖颈间扎过去。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韶惊鹊根本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高大身影突然出现,一个利落的劈砍,外加肘击,再连过肩摔,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手里的匕首更是不知踪影。 那胖女人见状,吓得径直跪下连声求饶,生怕来人再给她来上这么一套,那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挡在韶惊鹊身前如山一样的背影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呆愣的她,忍不住皱眉问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那熟悉的声音传到韶惊鹊耳朵里,像一道神奇的咒语将她从怔愣中唤醒,她眨了眨眼睛,确认了好几遍—— 这个从天而降救了她的人,真的是陆战!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同电影里演的英雄救美的剧情,令难以置信的韶惊鹊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面对陆战关切的目光也只觉得面皮开始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垂首摇了摇头。 陆战只当她被吓坏了,剑眉一皱,干脆自己拉着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韶惊鹊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难得如此配合地任他仔细检查着,只是头却越埋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陆战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脸色忽地一沉,手下意识抬起,差一点就触碰到韶惊鹊的脸颊—— 她小脸虽然通红,但有一侧明显肿了起来。 他神色冷峻,眼眸森然,一开口低沉的嗓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谁干的?“ 韶惊鹊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众人先被陆战此刻散发出的危险气势所吓到,指认凶手一个比一个积极: “是他!刚才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他扇了她一巴掌,我看见了!“ 拉拉扯扯? 扇她巴掌? 陆战回头,面若冰霜地盯着还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眼神仿若与看一个死人无异。 “哪只手打的?“ 第一卷 第20章 就凭她是我媳妇 陆战的声音像是从深渊深处传来,带着浸骨的寒意。 似乎等不及刚才作证的人回答,他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他一个跨步,厚重坚硬的鞋底毫不迟疑地一脚踏在那男人的一只手腕上,随即双手抓起那男人另一只胳膊,用力一掰。 一瞬间便听到骨头发出移位的“咔哒“声,紧接着便是那男人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令闻者心惊胆战。 陆战面无表情地起身,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害虫一般淡定,回头继续查看起韶惊鹊的状况。 直到再没发现她有其他伤势,陆战才放下心来。 谁也不知道刚才他冲进人群,看到地上到处喷溅的鲜血和那把朝韶惊鹊举起的尖利匕首时,他的心跳似乎都漏跳了一拍,人几乎本能反应一般直接挡在了韶惊鹊身前。 等解决完面前的危险,陆战这才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反应有多不寻常。 在他以往执行诸多危险任务的过程中,比刚才更危急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总是能做出最冷静的判断,像刚才那样完全忘我的状态几乎没有出现过...... 这意味着什么? 陆战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 他的临战反应退步了? 很快,派出所的公安也赶了过来。 饱受惊吓的围观群众立马七嘴八舌地向公安同志反映起现场的情况,其中声音最高的就是那个干瘦女人: “公安同志,就是这三个人,他们是一伙的,这女的砸了我们家的玻璃不赔钱,我们不让他们走,她男人就拿刀杀人,你看这一地的血!” 说完又瞟了陆战一眼,到底没敢对他刚才的动作说道。 韶惊鹊却听得目瞪口呆,说她砸了街坊家玻璃是不假,可敢情这位女士没看见那男人的第二刀是冲着她来的吗? 要不是陆战及时出现,恐怕她现在不是在第二次穿越的路上,就是彻底嘎了。 “公安同志,不是这样的,我和他们俩不是一伙的,我也是受害者,他们想绑架我,我一个人脱不了身,没有办法才做出砸玻璃的事,损坏玻璃的钱我会赔的,我向大家道歉。” 原以为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情况,谁知道遇上个脑筋转不过弯的“程咬金”,一口咬定韶惊鹊在说谎: “公安同志,你别信她的,她满嘴都是假话,一开始还乱喊着火了,这事儿是能随便乱喊的吗?” “而且你们来之前,她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那可嚣张了,说自己没有一分钱,有本事就叫公安来,这些话不是我编的,大家伙儿都听到了!” “她现在这么说,就是为了撇清和她男人的关系,好借机脱身,全都是假话!” 周围的围观群众刚才也被吓得不轻,想起今天遭受的无妄之灾,一时间讨伐声不绝于耳。 韶惊鹊只能不停地一一解释,可干瘦女人仍旧不依不饶: “你们就是一伙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你男人?!” “我就是证据!” 陆战再也听不下去,韶惊鹊的男人是谁他还不清楚吗?! 从刚才围观群众和韶惊鹊解释的话里,他已经听得再明白不过。 她想租房,却倒霉遇上人贩子,好在人聪明想到了自救的办法,虽然破坏了一些群众的财物,可在人命攸关的紧急关头下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道歉、赔偿,都是她该承担起的责任,可她一个努力自救的受害者凭什么要被人冤枉成犯罪分子呢?! 那干瘦女人被陆战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说话的是刚才制服歹徒的军人后,态度到底是好了些: “同志,你刚才不在现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可千万不能被她这幅样子给骗了。” 陆战冷着声音答道: “我是不在现场,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我了解她,她不可能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更不可能是那个犯罪分子的媳妇!” 干瘦女人只当他被韶惊鹊楚楚可怜的外表所蛊惑,不服气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她是我媳妇!” 这话一出,刚才还嘈杂不堪的现场霎时间安静下来,连韶惊鹊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战不再理会干瘦女人的刁难,径直朝公安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到其中一个公安面前: “同志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随时可以到部队来核实我的身份,我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那名公安接过陆战递过去的工作证,一双眼睛越瞪越大,只见盖了鲜红印章的工作证上清楚明晰地写着: 某军宁海军区陆军七一八部队三团一营营长,陆战! “首长好!” 敬完礼,那名公安连忙把陆战的工作证递还给他,看了一眼他身旁站着的韶惊鹊,随即又面露难色地说道: “这位同志既然是军属,那当然不可能和犯罪分子是一伙人,但她的确砸坏了群众家的玻璃,而且也需要配合我们进行案件调查,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 韶惊鹊原本还震惊在陆战的那句话之中,听到公安说需要她配合调查,立马回过神来答道: “没问题,公安同志,我跟你们回派出所。” 陆战微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 干瘦女人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拦道: “你们要走可以,先把玻璃钱赔了!” 还是公安同志说得对,不管这女的是谁媳妇,她砸了玻璃是事实,配合调查也得先把修玻璃的钱赔了。 砸坏了别人家玻璃,韶惊鹊心里自然也是十分过意不去,只是当时事态紧急,她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自保,现在当然该给人赔礼道歉。 “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砸坏了街坊们的玻璃,我向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道歉,刚才那么说话也是激将法,就为了有人能真把公安同志请来,给各位造成的不便和麻烦再次向各位真诚道歉!” 韶惊鹊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一连朝众人鞠了好几个躬,要不是他们出现牵制住了那两个人贩子的动作,说不定她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坏事。 弄明白了事情原委,中年大哥率先大度地摆摆手: “没事,人没事最重要,砸块玻璃多大的事?还得是姑娘你聪明,要是碰上个反应慢点的,就坏大事了!” 其他人纷纷唏嘘点头,同时心里也有些汗颜,如果刚才不是自家玻璃被砸,或许他们还真不见得会冒着惹麻烦的风险去管闲事。 这么漂亮的小媳妇要真是被人贩子拐走了,那下场不知道多凄惨,不是作孽了么! 只有干瘦女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念叨道: “那我们家玻璃就白砸啦?我招谁惹谁了?” 韶惊鹊连忙表态: “当然要赔的,您看重新装一块玻璃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赔给您。” 听她这么说,干瘦女人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你就给个一块钱吧!” 虽然她要的赔偿明显高于市价,韶惊鹊却二话没说点头应了下来。 贵一点算什么,要不是因为她,这些街坊家的玻璃窗也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可下一秒,她掏钱的手却在裤兜里停了下来,表情略显尴尬—— 她这才想起,此刻裤兜里除了吴霜塞给她的那卷毛票,一块钱都拿不出来。 第一卷 第21章 不答应也得答应 韶惊鹊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身旁的陆战已经走到街坊面前,问清了哪几户的窗户被砸后,一一把钱赔给了对方。 有公安同志在场,对方又是军人,想来也没人敢冒认。 韶惊鹊抿了抿嘴唇,方才的慌张无措就这么悄然被陆战仿佛再自然不过的举动抚平。 她看向陆战背影的眼神里像有星星闪了闪,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有一个像陆战这么有安全感的人做老公似乎也不错! 她嘴角刚不自觉噙起笑意,陆战就回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再...... 至于那些侵入进来的重劫境无上强者,不是当前的林飞羽所能够对付的,自有神渊圣境之内的重劫境太上长老去对付。 高翔觉得易寒看不透,自己明明死了,应该在主神殿复活的,可依旧在这鬼地方,而且还活着。 “爹爹,什么全完了?”潘凌凤见父亲此刻全然没有了平日那种万事都泰然处之的样子,不禁急切的问道。 年大汉‘胸’口塌陷下去,口喷血块,身体瞬间没了生息,一个元婴飞出还没逃跑,便被洛昊抓在手,然后抹掉了神识,扔进了储物空间内。 郗风叹了口气,想了想当日在沙漠土城中被一条巨蜥拖行十数里路,好悬没散了架。那巨蜥模样丑陋,令人看到便不寒而栗,更别说要吃其肉了。 龙腾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又要找叶美景问明如何破敌。叶美景心情不错,觉得若再帐篷中商议,免不了又被龙七等人搅扰,当下趁着刚刚吃完饭,二人便向山谷中走去,权当散步。 “既然哥哥答应收下贫道,那贫道就先为哥哥出第一个主意。”公孙胜道。 正在此时,忽听半空中传来嗖嗖两声破空异响,龙腾夜半起身,并未携带兵刃,加之他急于见叶美景,心下也未曾提防,哪里想到这种情形之下有人会用暗器来伤自己? “又多了一只天之四灵血脉的灵兽,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能够将拥有这四种血脉的灵兽给凑齐!”林川心中暗道。 朱明等人到山脚的时候,陈达骑着马,后面跟着三十来个喽啰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刚刚到。 他虽然不想让海三炮躺在地上受罪,但是,以来他腾不出手,而来他根本就不懂得解穴。 魂玄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易枫也不知道,他曾经也询问过魂玄,可是就连魂玄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易枫和风心语两人踏入天魔塔之后,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等他们的眼睛再次聚焦的时候,却是发现身处在一片灰暗的空间。 血池中的血水翻涌,想要再次的凝聚成人形,可是刚刚凝聚在一起就轰然爆开。 一些实力稍差的武者,都是无法抵抗这股可怕的吸引力,他们的身体被拉扯过去。 ‘夜魔狼’版权的授权费用,她们竟然想要五百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黄林三人走上甲板,当即吩咐众人全部听从易枫的安排,众人都是有些疑惑,不清楚为什么要听这个少年的,可是族长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知道了,谢谢高老师。”方圆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漂亮的让人心动。 黄琪出门之前,忍不住转身,拿起手机,对准简素,连连拍了好几张。 “先生,你不会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吧!”也不得不佩服林宥风的涵养,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 机场这边当然是开始了紧急处理,要知道,如果任由成始源他们这样离开的话,那机场估计会发生非常严重的踩踏事件的。 叶寒脸色一变,因为那大将军所释放出来的威能实在是太恐怖,就是叶寒都感觉浑身难受,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的目光何其老辣,一下子就看出萧羿刚才施展出的力量,至少有十万斤左右。 帝喾对内与民生息,对外停止征战,许多偏荒蛮族受其感召接受和平,人族进入了一个平静而又蓬勃展的时代,于是,帝喾有感太乙真人的大德,大力宣扬阐教,使得阐教在人族一时间威望再度大涨,远远盖过人教。 他的皮鞋花了五千块,是国外的高档货,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该死的大学生给踩了,这让他很是不爽。 在这种人面前,她们这些肉体凡胎又算得了什么?人家一根手指,甚至是吹一口气,就可以把她们全部灭了。 这一道刀光充满了锋锐之气,狠狠的劈斩在那火焰神鸟的后背上,血雾瞬间就浮现出来,如同漫天雨滴般,洒落下来。 叶寒清冷的声音穿荡而出,声音之中,仿佛有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让人听了,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一时间,纵使是这影无双,脸色也是不由得变了。 而这时候,魔尊令牌中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冷哼,而后嘭的一声炸开,化作一座巨大的磨盘。 晶魂塔的话语声还没完,土坑里躺着的郝宇,就在几片飞溅的泥土中,凭空消失,无声无息的,也找到丝毫的痕迹,只留下几大片被鲜血染红的血泥留在土坑中。 空气爆破,气波袭人,众人纷纷后退。然而,那些腿脚慢的人,只觉得嗓子发咸。 庞万春一开始还为大家的安全担心,特别是被赶上断崖,心里更是着急,暗暗责怪自己没有警惕心,害的三哥被困山顶,心里正抱着拼命的决心。结果确看到大家一个个都不把这些山贼当回事,心里一阵惊讶。 不过对方或许是因为漫画被腰斩后,意志消沉,所以久久没有回应。 伊万科夫咧着一张大嘴,双手五指顿时变成针管一样扎入那两名天龙人身上。 而自己这边,身体之中的魔力也不能让自己担负连续使用这个等级的武器,最多买出来一件当做以后的备用。 第一卷 第22章 小姐吃晚饭了吗 祁盛之闻言猛地睁开眼,怒火中烧的眼睛里哪有一丝醉意: “你定下了?!” 祁明远见祁盛之终于有了反应,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对,你没听错,我定下了。” “你以为你人不出现,我就拿你没办法?别忘了你还在我祁家的户口本上,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在相亲环节出了这种事,当然得越早处理越好,拖的时间越长,越家就越会认为祁家没诚意,拖到最后只会好事变坏事,本来双赢的联姻却变成了结仇! 找不到祁盛之,在商场上一向杀伐果决...... 直到此刻,马老大依然一副高傲自大的嘴脸,仿佛整个燕城就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一般。 尤当敌军一刀砍上马腿,骑兵猝不及防摔下马,一旁就有其他敌军趁势补刀,至其死地。 张入云见此,也是一阵清啸出世,其声声震瓦砾,把个鄂州城都传了半个,直唬得祝家父子以为又有妖物来袭。待闻得是张入云房中传来,自以为是奇人吞罡吐气,方才止了心惊。 他面容精致如玉,微闭的眉眼细长,长长的睫毛,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临近傍晚,清风徐徐,空气中还透着一股青草的芳香气息,非常舒服。 “十三长老,我和羽汐没有事。”一个略带空鸣的声音传来,随后那银色光幕再次闪动,白锦逸和夜羽汐的身影先后迈出。 甄柔拿木勺舀了一口大米粥,软糯的米香在口腔漫开,有些讶然的心才镇定下来。 三日之后,牧正在一堆柴禾堆里,找到了混乱中坠马受伤的太子。 “好,给,拿好了!”老伯笑着给轩辕嘉儿一根糖葫芦,看着轩辕嘉儿也是喜欢的不行。 “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你不只年纪大了,连胆量也一并见长!你不思量如何逃脱我的追捕却还敢闯入我的冷寒宫!想是早有了赴死的决心了吧?”邪月见了段惊霆厉声道。 回到龙脉这边简单的叮嘱了衫田智几句,并且在整个楼兰布下一层结界防止再有敌人接近这边他却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后,雨藏便直接返回木叶。 欧氪的新车队犹如一条钢铁巨龙,咆哮着从战舰的阴影之下鱼贯而出,留下的只是滚滚烟尘和遍地的诡雷。 目前,暴风战队拿到了黑苔高地战力榜第一,杀入了御兽宗总榜前十,这成绩相当瞩目,但距离百族战场的要求,还差了很远很远。 就和水蓝一队跟铁一队之战一般,这两支战队谁能胜出,那都正常,关键,就看战场的临场发挥了。 佩斯来不及问责,转身就想跑回办公桌前按下求救按钮,然而路被两个绿皮异形堵死了。 就见到姜影被追杀,心情太好的她们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斩杀了那头堪比六星的中阶凶兽,也救下了姜影,看她昏迷过去,顺便就带回来了。 长生子本身就是海无涯的影分身变化而来,所以他看到柳梦璃她们的表现,心中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来的时候,皇甫嵩给项成说过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他也一定会为项成去辩解。 就在大家远观这会儿,霸王龙终于忍不住亲自出手了,它的战斗方式,无比的蛮横,无比的霸气,不仅仅是让凰三感叹不已,实际哪怕是方云,心中也充满了心悸的感觉。 在传说中,丢失此鞘一事令亚瑟王的人生落下不祥之影,其最后牵连到王国的崩溃,所以阿尔托利亚成为英灵后也一直在寻找这个剑鞘。 李凌又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个公会桌子上放着蛇姬之鳞的牌子。 但是,雷虎却是非常的不甘,依然还是在咬牙坚持着,体内的能量也是毫无保留的不段释放着。雷虎心里很明白,他是攻不去的,现在也只是为了指望可以支撑过去。 这个男人,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考虑她人的感受,刚才明明将自己拥入他的怀中,而现在说起话来冰冷得如此的陌生,婕蓝感到有些失落,但她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也不愿再争论什么,就跟着麓由朝宫门外走去。 而这些年来的相处,米迦勒对菲凡他们也是极为的喜爱,但有时也是会非常的自责,毕竟他所培养的菲凡与菲涵,所要让他们去对付的,竟然是他们的父亲。 陆青云眼中带着一丝血红,怒目而视,一声怒吼,身上的杀意瞬间凝结。虚无中,竟然有一剑幻化而出。此剑,是杀戮之剑,神禁术第三层圆满之后,凝结的神通之术。 立华奏虽然看上去是个完整的人,但她其实是一种灵魂状态,身体是这个世界按照死之前的样子生成的。 他此时已经靠近我的身边,伸手就要来拉扯我的衣服,我身子一侧连退两步,腰间突然接触到一双坚实的手臂,回头一望,正是高长恭。 就在阳尘远苦苦感叹之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之中的那一点猩红之色竟被这颗流星撞得移了星位。 在南宫长风高度之下一点的半空,仲行云刚刚也用剑气分别击碎了攻击自己和欣怡的两支冰锥。 李二到三团看了看,死伤有几百人,把铁蛋心痛半天,这也是李二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听了战斗经过,认为萧泥战场处理没有大问题,毕竟鬼子伪军有一万多人。安慰一下铁蛋答应新来的人先给他补充。 第一卷 第23章 惊不惊喜 她根本不喜欢陆营长? 越嘉良觉得自己像在听天书。 回国这半年以来,自从越飞萤在为海归爱国华商举办的欢迎宴会上见过陆战一面之后,就想方设法地创造各种和他见面的机会,她对陆战的倾慕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更别提还做出了下药这种荒唐的事。 现在告诉他,她根本不喜欢陆战,越嘉良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那你告诉我,那杯下了药的红酒是为谁准备的?” 帮越飞萤下药的佣人已经亲口承认,是大小姐要他准备迷药并倒入那杯红酒中的,这...... 而太史昆的右手,则是执着雪亮的弯刀,轻轻搭在了耶律大石的脖颈上。太史昆掌握的非常好,刀锋就紧紧的压在大石动脉上,通过刀柄,太史昆甚至能够感触到大石的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峥挪动了一下身子,陆轻盈轻笑一声知道把丈夫的腿压麻了,就随手把自己的长发绾成一个髻,拖过丈夫的胳膊枕在脑后,高高的发髻就能承担掉很多的重量,这样即使相拥一个晚上也不会压痛他的胳膊。 “怎么?波风鸣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为了宇智波兄弟,还是说,刚刚的战斗你还不满意,想要和我再战斗一场吗?”阿飞看着鸣人道。 “他现在一心一意的想做官,如今混到四品下的武功大夫了,已经没了往日的进取之心,这一次我的处境过于凶险,他就没跟着过来!”云峥淡淡的说道。 这是一套组合拳,整个世界都处于空前的繁荣时期,人们的生活无比幸福,没有失业率,有足够『huā』的钱,唯有华夏这片困苦的土地,这片仿佛与世隔绝的土地,人心惶惶的土地。 王舞月点头,走出了大帐,不久之后,走了进来,后面跟随着王彦、王守义、李破军三人。 而连年的战争,又是将河东,河北,原等地打成了废墟,没有三五年修生养息,北方缓不过劲来,宋朝也无力动兵。只是一旦宋朝缓过劲来,那时必然会对金国动手。 火药武器,金军也有,只是金军很少重视而已。而日常中,火药也主要是守城为主,哪里能用到野战,用来狙杀骑兵。 他有些害怕,总觉得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此次讨伐真腊、林邑两国,开疆辟土,并没有什么说的,军中也都愿意前去,毕竟只有打仗才是升官发财的捷径。 她相信厉御南的手段,厉御南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这样,这不是很明显了。 可如今,苏敬安那混蛋却悄悄的立下了遗嘱,只要苏敬安出任何的意外,那么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转到苏果的名下。 再说了,她需要让自己停下来好好想想:追上即墨傲雄之后,她要怎样才能说服他不去土城?又该如何让他揭竿而起、率兵直逼洛城? 爵爷用着杀人般的眼神瞪着顾千音,顾千音只觉自己后背都在冒冷汗,她被吓得直接跑了。 “你们要出门?”维吉妮亚一脸庆幸,再迟一些,她就要扑空了。 这个进球引发了主队球迷的长时间欢呼,这个赛季布伦特福德队连续几场比赛都是在比赛的最后15分钟打进致胜球。 她跟上时代的脚步就用掉了半个月时间,一个礼拜前,她才找上的爵爷。 侯君集带着军队杀了过来,他侥幸逃脱,但蹉跎了数月,已经回不去了。 还有这码事情?郭临竖起了耳朵,心道,当日补天神镜,挡下了魏少天的最强杀招,果然太引人注目了。恐怕不只是望月府的长老,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宝镜,向魏老天邀功。 当然,在视频这一块的话,它更注重的是和网友的互动,为网友的原创视频打造最好的宣传效果,这就吸引了一大帮喜欢分享自己的年轻人。 天蒙蒙亮,夏海桐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叶承志的睡脸便映入她的眼帘。 说罢,偷眼看了下宋端午的神态,还好沒出现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表情,程璐璐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听到李彦帮自己说话了,林娜这才笑容满面的给了李彦一个秋波,把李彦给电得差点就找不到北了。 鱼池中碧水翻涌,异兽的森然大口一张,准确地接住了抛来的黑衣使者。使者的惨叫声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了“嚓嚓”的断筋碎骨之声。 “自淮以北整众而行,不剽财货,惟驱丁壮为兵耳”。义军攻陷申州之后,长驱进入颍、宋、徐、兖等州,所到之处,官吏四处逃散。 三人选择了一头靠得最边的巨人,出手骚扰。巨人一身长啸,抖动着周身的黑色长毛,向他们大步奔来。他鼻梁塌陷,巨口突出,深陷的眼窝中,两只漆黑如墨的眼睛,闪着令人震撼的冷光。 府外几名捕头配合着当地一些官兵,早已将三名浪人围在了中央,人人手中拿着昨日砍来的松竹正和三名浪人激战,等我们感到府外的时候,已经有一名浪人躺在了地上,两名浪人兀自在困兽犹斗。 他们对着死者深深鞠躬,后面跟着很多裕军的高级将领。梦竹走近思颖,蹲下身去,握住了思颖冰凉的手,“思颖,节哀!”四个字一出口,便哽咽不能言语。 第一卷 第24章 前有狼,后有虎 震惊之余,越嘉良这一番推心置腹为女儿考虑的苦心却令越飞萤有些感动——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越嘉良隐瞒越家的真实情况与祁家定下亲事,这件事自然是做得不地道,可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这是多少华国父母刻在dna里的本能,即使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越嘉良也不能避免。 越飞萤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先暂时拖下去: “爸......爸,一时之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好消化一下。” 越嘉良表示理解: “乖...... 王锦在王家的地位虽然不如王维,但毕竟也是王家人,可以动用一些王家的能量。 “不知道友您要什么价位的宝衣,我这里二十万到百万应有尽有,您看……”孙店长微笑着看着尧慕尘,试探着开口。 这期间,吴子煜的表现太过平静,不光跟他的年龄不相符,而且还跟他的出手不符。 此时的法安寺可谓是一片狼藉,许多战士在把牺牲的人的尸体抬到一起,而部队的白衣们正在给伤员处理着伤口。 魏赐瑞身体这几年来确是有些福,做公益事业的,大多有求于人,有时为了让那些势利的商人掏腰包,应酬是在所难免,这两年来走路感觉到有些辛苦了。 余韵红没有半点关注那些修士的神态,心中不知名的有一种兴奋,再次指挥着众人卷起了强大的力量轰击在大地上,这一次众人都不怎么用心,力量也是弱了很多。 秋望谈吐时脸面一片妩媚,说话间一双杏眼上下瞟看着眼前呆立如雕塑的萧梦蝶。 时间缓缓过去,看着并不远的宫殿众人硬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走到,当来到宫殿的下方之时,众人才知道这座宫殿的庞大,就算是将国都丢进来,怕是都没能激起一点浪花。 吴子煜虽然没有解释自己第六感,但是颜璐仍旧毫不犹豫的买了边一郎一千万的赌注。 “你……”白露璐气的咬牙切齿,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能够制造空间炸弹的暗精灵一族,掌握空间跳跃技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软妹子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阮萌。 见到这里,叶无尘脸色一沉,这白洪的体质竟然是六大圣体之一的天罡圣体?自己知道秦艳天的体质是六大圣体之一,却想不到如今白洪也是如此。 莫雨毫不迟疑的决定听管家的,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让去了萧项的住处。 而这里却是完整的修罗界,至于修罗界是什么样的世界,叶无尘初步理解就是和天启大陆一样的世界,和九尊界也应该相差不多。 洪乞儿、周通等丐帮强者,立即爬了起来,谨慎地退在一旁,不解地看向楚凡。 “萌大乃,这也是老师们的杰作?”安静舔了舔薄唇,心里有些忐忑,可是,相比之前的装鬼和录音机,这团鬼火实在是太真实了。 作为一个高手,江萧的能耐是不言而喻的,可他从旋涡中冲出恰好就在水中,他向上一冲,可一下便感觉自己亲在了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嘴巴上一般。 他是觉得,如果大家尝过这臭豆腐,会不会负面情绪就能缓解一些? 神羽城内潜伏着一种随时会激发的暗流,在百万里外的江萧和关羽灵倒是过得开心,江萧喜欢做吃的,关羽灵便享了十几天的口福。 “我想让你加入我的帮派,而且是我的副手,怎么样,这个职位可以吧”,狄拉恩录很有信心的笑了笑。 “我会好好和她谈,让她死心的!如果,她将事情做得过分了,那个孩子不要也罢!”郑琛珩说的轻松,本来这个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只是事情放在了那里,利用一下也无非不可。 李日知穿过院子,直接就进入正堂,居中坐了下去,这个举动很不客气,但也无需客气,傅贵宝和成自在一坐一右坐在他的两边。 虽然衙役立刻把何刚放了下来,但何刚显然已经死透,再无抢救的可能。 为了迎接传说中的“战神”四少爷,程家几乎倾巢出动。程锋几乎常年在部队生活,鲜少有机会回家,很多新来的佣人都想一睹这位四少爷的风采。 韩侑是河东诗社的成员,又是县学生员,想必和柳如是私交甚笃。 夜色十点钟,初春的空气微凉湿润,黑风衣们沉稳的前行着,仿佛能够把空气凝结。 慕容澈的双腿也渐渐恢复了,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他便早早的出院。 “你们别说了,这是炎儿他自己的事。既然他要打,那就让他打!”萧战凝眸盯着台上的萧炎,双拳紧握。倘若比斗中,萧炎真的出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救下。 “伯父,到底怎么了?是婷儿出什么事了吗?”帝谌有些担心起来。 再加上,纯阳剑派的两位名誉长老以及大师姐,辟谷之后依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味蕾,他们要选的这位厨子,不但要会普通的菜系,还要掌握烹饪灵兽肉、宝材饭的特殊技巧。 当她赶到公司的时候,董事们已经炸成了锅,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欧氏,如今更是各种混乱。 武市的人民公园建于1953年,又名解放公园。公园占地面积达46万平方米。其中最为著名的景观便是梅花山、桂花岭、樱花坡。 挂了电话,陈溟来到上官婷儿办公室看她也正穿好衣服准备下班,刚好叫上她,俩人一起去到了警局。 断了陈飞这条路,五毒教一筹莫展,有听说他下地狱了,可新任采购员迟迟未曾上任。 会议室墙上挂着崭新的横幅——‘积极开展扫黑打非专项工作’。 一声威严无比的龙吼声,如同龙神君临苍穹,连白海都为之退却,音波所过之处,一切皆空。 第一卷 第25章 请多多关照 越飞萤猝不及防之下径直跌进了祁盛之的怀里。 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一下撞在他锁骨处,酸涩感瞬间充斥鼻腔。 越飞萤吃痛地抬起头,正想骂人,忽然祁盛之低头猛地靠近,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惊得她倒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嘘。” 祁盛之压低声音,呼吸间尽是淡淡烟草味道。 假山和草木很好地将两人掩藏了起来,直到越家保姆一路张望着走过也没发现,两人仍旧在狭窄拥挤的假山背后保持着有些暧昧的姿势。 越飞萤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反...... 但雷霆的力量并非一般人可以掌控的,虽然化雷丹转换的雷霆之力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肉体。 这一次,他的侄儿林震就是被陈长老看中,收为了徒弟,这才加入了剑王宗的。 沈若冰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这场开幕典礼,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需要保证绝对听话,不然谁来都不行。”李阳罕见的强硬,就连宋真英湿了,都没有软化下来。 再说了,看着满屏幕‘哈哈哈’的弹幕,有些时候,其实心里也还蛮有成就感的。 保险柜里,摆放着一个拂尘,陈旧,被搁置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柜中。 鹤松神色一震,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主动出手,而且速度是如此迅速。 因为尸体的神经还没有坏死,残肢还在动,似乎还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李阳忍不住白了一眼,那兄弟踩中的要素过多,诸多要素叠加一起,真爱的几率基本为0。 白落花带着隋朝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前,然后轻轻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言喻的鼻子微微一酸,眼睛睁大着,明知道不是程辞,却仍旧舍不得移开视线。 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尖颤抖着,紧紧地蜷缩着,疼得仿佛被绞肉机狠狠地绞着,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都随着这个念头的确定,而慢慢地寒凉了。 当然这只是方震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不了解叶无尘,或许他知道叶无尘的名字之后,就不会这般想了。 莫雨响起一个多月前她恢复记忆的那几天,薛晚晴给她说起的事。 毕竟严老太太最疼严易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绝不会动他一根毫毛,只能不甘的看了秦怡一眼,改口给秦怡求情。 “去死吧!”叶无尘紫龙剑微微一颤,顿时金色的剑芒眨眼间便要刺穿李风的身体。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蓝星,只不过等她转头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蓝星的身影。 “好了,马上就好了。”一乐大叔看着苏菲说道,然后打开锅盖看看里面的海鲜煮的怎么样了。 没用多久,就离开了紫来古国地界。耀火王国,位于紫来古国东部,管辖紫来古国、冰中古国、匈胡古国等古国,本身隶属于火灵帝国管辖。 我默默的擦着眼泪,闹了一溜十三招,除了给我自己伤的无力在哈市待下去,剩下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可笑。 “属下不需要重赏,只是希望皇上能够答应属下一个请求。”秦素素垂下眼睑,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感觉秦素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而且,在知道怀孕之事之后,似乎淡定的有点吓人。 沈锋本以为这一番爆炸足以将天势长才炸成重伤,甚至断然炸死。 ?“我不会解散青帮,但是也不会眼看着你把它打压下去。这就是我的意见,你怎么看?”,杜月笙坐在了蒋介石身边。瞧他那表情,真的像是在跟蒋介石好好商量,一点火‘药’味也没有。 “我以为子宸少爷一直知道我这人说话是什么样子的。”面对石子宸突然的怒气,苏沫沫冷讽道。 “去把人都扶起来,到里面说话。”东篱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怒火,冷冷的吩咐身边的水墨丹朱,这两个心腹丫鬟若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恐怕今儿也逃不掉这一劫。 “找死!”望着没有选择逃跑却竟是向着自己扑来的萧洛,宗政家主脸上狞笑一声,就与萧洛对攻而去。 客厅里坐着孔蒂,皮埃罗还有另一个中年人,辰龙在中年人身上多看了几眼,感觉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脑子里不断思索着熟悉的面相。 越来越多的修士为了过来,眼中个个涌现出狂热。若是此地不是大禹皇宫,恐怕杀人劫财的心都有了。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落下来,再来来人摸样,虽说不上有多帅气,可是怎么看也有点俊逸。 顾以念咬了咬嘴唇,她工作的地方,实在无法启齿,如果是旁人过来问,她大概还有勇气承认,但是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干净,她觉得自己的说出什么,就会被他看扁。 商浩心中是非常清楚的,今天算是把莫家的人得罪了,就算是那莫家筑基的人不会亲自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们还是能够运用一些筑基之下的高手来收拾自己的。 冯芸秀发斜斜倾泄,掩住半边明艳的脸,那撑在地上的手,也是弱不胜力,这种弱不胜力,配上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当真有种请君怜惜的动人滋味。 张远航一走进去,生命值就在黑色雾气的侵蚀下不断的掉落,一道绿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一闪而过。这是来自牧师的恢复,每隔一段时间回复一点生命值。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收敛杂念,心神向周围不断延伸。 第一卷 第26章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有人花前月下,有人愁云惨雾。 文工团宿舍里,林巧坐在角落的下铺床边发呆。 眼看上班时间快到了,同宿舍的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瞟向林巧。 其中一人站起来阴阳怪气道: “这团里有些人啊,班上得就是轻松,平时也不用上台,还说生病就生病,躺着也能把工资赚了。” 其他几人听了噗嗤笑,紧接着又有人接话: “可不是吗?就这样还想摆人一道,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这下把自己玩脱了吧?” “以为自己掐着别人命...... 他看上去很平凡,穿一身普通的灰色袍,一张有岁月刻画的脸很平静,正淡淡地看着对面的表演。 王虚在明悟了之后,他的剑阵也在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就这么一坐,数年的光景就在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阿四应了一声,猫低身子慢慢向前,两只胳膊往空中划拉着,他吸取了阿三的教训,稳住下盘亦步亦趋。 一直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两人也没和好。直到雨沁跑过来打破了僵局。 这时候我他站了起来,我感到了强雷的压抑感,如果他扑上来对我不利的话我很难挣扎,于是我也“噌”地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如果真的扭打起来我不一定能制服他,但是这样壮胆能助长自己的声势。 纳兰东璃在厅中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慕容家药谷后谷中,还在帐篷里睡觉的梦浮生亦已经清醒过来。 而典韦和李贵一行人已经打听到诸葛亮的住所了,他们向着诸葛亮的茅屋进发。好巧不巧就和诸葛亮的马车插肩而过。 张念祖道:“看起来你还挺能喝的。”一般姑娘喝这么多估计该晕了。 易清没多少失望,见通悲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她也没多少好奇,淡淡斜他一眼后,就继续寻找妖兽历练。 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却是引得一旁的狂狮勐地一个蹿跳,“手脚并用”地化作一道残影失去了踪迹。 二人低低的交谈声也被秋风吹散,不多时,少年郎的背影便消失在院门,瞧他每走一步,都走得轻盈之极,看得出,对今晚的收获,极是满意。 尤其是医学类的和生物类的研究生,他们承受的压力更大,而且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实验。 黑影沉默起来,她的的确确不知道该怎么来打消秋舫的疑虑,只想用沉默来回应他。 那几柄水剑,那几道剑影,昭示着合围之势已定,得了少年一声令下,如怒涛卷地一般杀向黑剑。 好像死也并非很恐怖的事情,只是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没能办完,自己的身世也没能闹个明白,当然了,如今看来,这些事情,只有下辈子才能办到了。 话剧演员在华夏并不能算是一个特别有名的职业,或许是因为距离普通人比较远的缘故,无论是洛白秋还是姜涵秋,都一直以为话剧演员大多都是那种看起来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的职业演员才对。 虽然随着灵气复苏的逐步解密,但是现有的人手依旧有限,还不足以支持同时在两个地方展开超大规模的工程。 纪浔像是泄了力般,可感受到腰间那只灼热的大手,又让她紧张起来。 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事,万一他为了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被警察找上怎么办,她也不想他的手不干净。 待得夜色降临,墨客在莲花池旁练了两套基础拳法,才回到别墅,简单的洗了澡,便在客厅修炼起来。 只要林碧霄,她心底最后的那一丁点儿侥幸和幻想被这句话给幻灭了。 十几个黑袍之人,已将他们三人围在了当中,更有远处十几个猎手,正掂起弓,而弓上那金色的凤鸣箭,吴天曾见过。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是听黄衫讲过那是猎取朱雀之时的武器,十分厉害。 想到这里,萧祁停下了继续前行的脚步,借着微弱的灯光问乔娜两人要不要休息一下。却发现无论是依旧带着半截面具的乔娜和蛇夫人所露出的脸色在昏暗的魔晶灯光下,显得异样的惨白,似乎不带一丝血色。 在离房子还有三五十米远近的时候,穆晨心头猛然一紧,他连忙丢下手中拎着的乌鸦,猫着腰潜伏在路旁。 语兰已能下床榻走动了,看着她渐渐恢复的身子,让我无比欣慰。这段时间天天与她相伴,我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毕竟程春娜的家境不是很好,好的话她也不会那般瘦骨嶙峋的了。 嘴边勾起淡淡的苦笑,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我还能怎么去感慨世事多变。 穆晨削出的长剑恰好从秦将与飞起的大刀之间划过,他心中暗叫了一声“好”,手上却不闲着,手腕再一翻,长剑划出一个弧度绕从秦将身下向上削了上来。 虎爪‘门’的五人,带着吴贤德的尸体走了,就连他断掉的手臂,也一起放进了空间囊。 于是,司机在前面走着,赵敢和紫无泪紧紧的跟在后面,几乎是踩踏着那白人司机已经留下的足迹,亦步亦趋,如履薄冰。 斩首行动确实是一个可行性非常高的行动!这也是一些特殊使命的部队最常用的战术之一。但是人家之所以成功,那可是建立在庞大的消息情报系统上,而年长刀客此时犯的最大的错误,恐怕就是沒有应用了那句老话。 第一卷 第27章 处分下来了 见韶惊鹊肯伸手拉她,林巧心中暗喜,等听清楚韶惊鹊提出的要求后,更是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如今乔玉兰在文工团的处境已经跟条丧家犬一样人人喊打,根本不足为惧,只要能哄好韶惊鹊,保住她在文工团的工作,落井下石这种事对林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韶惊鹊见她毫不迟疑就应下,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两分。 针对这次险些发生的演出事故,有了林巧、吴霜、孙师等人作证,乔玉兰的处分很快就下来了。 任凭乔玉兰在团长面前如何狡辩哭诉,最终团...... 一种精神寄托,现在的人本来就在寻求精神的享受,塑造那种理想中的世界,本身就是表演的某种真谛。 直到这时,他才完全放松下来,毕竟,他们俩确切是在网上认识的,真要“见光死”,从而没了在网上相处的自在,他真会伤心的。 一想到那个地方要被一个刚刚认识一天不到的男人摸在手里,就是感觉自己太大胆了,不过一想到万一留疤了,只是迟疑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了王海涛。 此时龙千寻也忍不住开始梗咽起来,虽然对于修炼者来说这情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对于龙千寻这情感在他的心中还是第一的,现在这种情况龙千寻也是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情感。 龙千寻早就注意到了清逸,心中也是暗自思量要找个机会将这清逸先干掉,只要清逸一死,这魔龙殿自然是不攻而破。 李青被龙千寻再三的劝说才肯回宗,其实他不知道这七品宝物对于龙千寻来说都是垃圾,基本上现在龙千寻都看不上这玩意,不过李青不知道这些。 一句话三个字,却出现了两个声音,田恬和田柔对看彼此一眼,随即便笑了出来,杨老头儿见她们姐妹儿两人这么开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拧着自己的旧木箱子出了房门,反正屋外还有田兴盛这个当爹的在等着呢。 “志儿有负父亲期望。”面对老者父亲,杨志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田恬并未回话,不过沉默的意思,安子锐自然能明白,他面色缓缓变得严肃起来,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不过田恬的耳边却没有安静下来过,这皮卡从头到尾都在说话。 林雅惨白的脸庞绽开淡淡的笑,她伸出手想要抚摸青衣的脸庞,却无奈没有足够的力气。 “必须马上示警,准备迎敌!”村长大叫一声,然后便是掏出了一个短笛,放入了口中。 “我才没有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茜茜紧接着黑桃的话说道。 冷喝一声,唐辰体内真元涌动,青光剑幻化出数道紫金色剑芒,瞬间斩出,击向了压下来的巨大熊掌。 否则别说一举吞没秦双等人的全部攻击,仅仅只是秦双自己的天霜拳的爆发力就不止一千魂值。 这头嗜血狼虽然壮硕,但也只比一般的嗜血狼强大一些,所以自然是毫无抵抗的力量。 暗暗估算了一下熊二的力量,通过对比,这家伙地力量最少和没有觉醒的‘重柔’是同等级的存在。 只是,后来有人发现,那个黑袍人念得是佛法,出手却狠辣无情。 这个,在后世的中国,几乎是孩子们都喜欢的项目,后世是用一些气垫构筑的,这个时代,在高分子材料,并不齐备的情况之下,没有多少这样的材料,可以选择使用的真正的景观,只要在边缘的位置,弄一些垫子就可以了。 张逸一番吹嘘,把孟祥崮说的天花乱坠,简直是我们国家抗战的中枢机要之地。 原本舒了口气的墨轻语等人,以为牧元会放弃赶路,停下来休息。 叶飞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对着这难得一见的场面,狂拍了起来。 除了依旧在扒饭的某人,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世界仿佛就是一个安排好的剧本,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跳出既定的框架。 沈颂鸣在山上嘚瑟了几天,那些‘药’草,在现代的时候有些绝迹了,在这不知道几千年的古代,却还长得茂盛。 不一会,陈氏就从老裴家溜出来,看不清楚,她还是能听出裴茜的声音,看着人影就跑过来。 这一战,倒是让皇上记住了沈颂鸣,沈家有这么个一个口舌厉害之人。 真要说的话,反而是英落更吃亏一些,简直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英落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潘多拉也依旧很冷淡,但在赛琉眼中,两人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说不清楚,但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篝火旁边,充满了温暖与安心。 王阳等人随便找了位置,等到众人落座之后,廖静就打量着王阳,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好奇。 木然地看了皇明月一眼,苏陌叶转身就走,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这位爷说话了。 男人猛地踩下制动,车轮在撞上的最后一瞬停了下来,然而前面那个飘飘然的身躯还是载倒在地面上。 一方面,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另一方面,她是不想让许声鹤为难。 “沈漠,你真的不能下床,你再乱动的话伤口会裂口的,悦悦受伤了,你也受伤了,你再这样我们会顾不上来,也会很担心的。”慕清雅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第一卷 第28章 打发叫花子 曲静云见乔玉兰想得出神,知道八成她是听进去了,又假装换了话题悠悠说道: “对了,我之前吩咐老刘把办公楼窗户外面那两棵万年青砍了,他砍了没有?” “这时候正是万年青开花的季节,那花叶有毒,光是闻着味儿嗓子眼儿就辣得慌,要是不小心吃下去了,烧成哑巴都有可能!让团里人都注意点,可得千万小心!” 乔玉兰听得眼前一亮,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脸上也有了笑容: “曲团长您就是太操心,才累坏了身体,您先好好休养,我等您出院了...... 眼下他们高度防备,对方这个时候继续冒头,根本讨不到好处。要是她,她是绝对要缓一缓气再作报仇计划。 同时还要考虑攻击效率,以及命中位置,尽可能加深伤口阻止混沌巨人的愈合。 耳中听得周言的话音,那三道风旋当中竟然传出了一道极其深沉的叹息声,好似在缅怀他自己的过去那般。 为了制作这个飞行器,杜可将从军方那边混来的战术手表都贡献了出来,更买了五百多万的电子产品,拆下其中的那些精密的微型元器件。 至于周言方才所说的天心堂一脉,这更是江湖武林中人所从未知晓的存在。 而刀圣还是天刀世界唯一的圣人,接下来作战,必得依靠刀圣支持。 沈伦与黑熊精交过手,早防备着,碧波潭水面骤降,卷起道水龙,直朝黑风扑去。 慎独想着后来成名的那些猛将,如今还没发迹的,貌似就是这个薛仁贵名气大,也是最容易想到的,毕竟历史上是十几年以后才报名参军的。 伴随着他惊恐的叫声,只见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惨烈的落在地上。 起先,灵明道长还担心老道人太老,走不动路,想让自己徒弟背他,谁知看似苍老的老道人,走得反而比他们悠闲。 我希望今后大家还能拿出最初的热情,好好地为公司创造效益。当然,我不是个吝啬的人,该是你们的、我一分也不多拿。 “谁说不是呢,当初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有人起哄看她骑,她还说自己不会,结果……这叫不会?”说这话的人,语气有点酸。 这三人的气血确实非常强,就算是在一品高段中,也称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强者了。 苏星浅回头看了一眼苏青遥,神色慌乱,脸色一瞬间雪一样白,手上的招式猛然狠辣起来。 这个时候死在魔海武大的地盘上,天武方面不采取动作的话,那才是被其他人笑话。 余晚晚警惕的眼神看着男人,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抱着的秦洋正在仔细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她能感觉到,陈墨对自己的关心和了解是真的,也能感受到陈墨的情绪变化,哪怕陈墨总是在笑,可那种笑容里的情绪是不一样的,陈墨的笑,大多时候都是沉重的。 或许凌云山庄在江湖中沉寂太久了,也是时候立立威,拿陆明君开刀、还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时代拼的是天赋,自己可以依靠属性点不断提高天赋,说不定真正开始修行的时候,属性点才会绽放真正光彩。 手掌拍在桌面上的声音打破沉寂,陈墨一脸兴奋,这是没有究极自律和乐天派干预的真实情绪。 远处看着陈师弟挨打,阙德仁暗骂一句:“白痴!”却也暂时没有行动。 以前,她觉得她是地里的泥,沐风哥是天上的云,她怎么也配不上沐风哥的。甚至,都不敢奢望沐风哥喜欢她。 陈若冰看了一眼脚边的手枪,又看了看程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闪现出程毅当晚为陈德远治病的画面。 一个是解决高等位面的纠纷,一个是解决低等位面的纠纷,被星际联盟放弃的星球由她们去解决,当救世主之类的人嘛,如果任务失败,估计惩罚也会很严重吧。 凌风这才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温桃,连忙拿了几张纸巾,打开车门礼貌的递给她。 盛千绫头根本不抬起来,还埋在他怀里,第一次这个样子,也是醉了,平时她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这种事,段初这个当事人在,马千里断然不能提出来,因为假如段初抹不开面子,当场表示不同意,那这门亲事就彻底没门了。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请家主责罚!”二夫人没有丝毫畏惧,她自己的过错她愿意自己抗下。 而且珠子脸上的黑漆,还要拜托他说出门道,所以段初就没有狠下心,跟拐子三继续计较。 可是现在佳人在侧,事业顺利,心中也没有非要实现的愿望,一时间不知道许什么愿望好。 “这样的男人,再强大,也就那样了,随便哀求下就心软了,真没用!”在心里,王强这样想着。 而每提升一阶,就又可以多活上一万年,太虚十阶,就是十万年的寿命,如此大的馈赠,能不艰难? 德经是讲道家学说的应用,讲人类社会应该效仿天地,效仿道,只有这样,人类才能长久,才能有一个美好地生活。 “哈利……”罗恩颤抖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哈利感觉到他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刘海瞄准镜锁定变换着轨迹的,被拖飞的六臂猿猴王,手指轻扣扳机。 在睁开眼睛后,风十三郎便是一边说着,一边用愧疚的表情逐一在龚灵媛三人绝美的俏脸上一一温柔地扫过。 看这本武技就随意的被丢在角落里,看来就连杜家的人都没有发现这本武技的价值。 支脉家主狐疑地看着刘海。一时之间,他倒是没有劝说六翼大天使殿下击杀刘海。 这两老者踩着一白一红云雾,缓缓飞来,让得四周其他的武者都是露出警惕之色。 魔兽伤刚刚好,可不希望又被打残,温顺的贴在方回的脚旁,牛头大人一大早就在府前准备送方回出发。 约定好靠岸的地方叫圣艾夫斯湾,那是位于英国南部的一片沙滩。 他今天是想去看看李老和李七夜的,自从上次帮他们解围之后,他也有好几天没有去关注他们了。 少年淡漠的话语传出,徐家一干人都震惊了,就连一直信誓旦旦六扇门不可能对徐家不利的徐元方都在此刻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第一卷 第29章 暴雨下的屋檐 乔玉兰这是要让她下毒杀人?! 这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子,林巧手上一哆嗦,差点把玻璃瓶摔到地上。 乔玉兰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她的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阴毒地说道: 副歌部分的霸气,深受很多年轻人的喜欢,从而作为bgm,被很多变装、叙事类的短视频收录进去。 但现在已经不能再纠结下去了,有些话一定要跟晴宝说清楚才行,不然的话今后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我都站在这里看你军训好久了…可是你都没有发现我……”李心怡说。 而当夏晴则找到了换洗衣服,准备上楼的时候,这才发现雾雨蹲着坐在楼梯的尽头托腮盯着她。 比如和其他人谈生意或者拉拢关系什么的,总之肯定不是冲着吃的来的。 游保国知道她这是爱屋及乌,单相思久了,终于释放,不好戳破。 杨谦觉得只是站在山上眺望,视角有限,看得不够壮观,就拿出了他最近才学会的新玩具——无人机,直接来一个高空拍摄。 “有的,楚先生,您请稍等。”比莱尔一丝不苟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朝一个厅台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相比于刚从高中青涩时期走出来的大一新生们,还是学姐们要更加的好看一些。 在顾九夭再次伸出手后,萧北风摸了摸自己的衣襟,从衣襟里掏出一叠银票,丢到了顾九夭的眼前。 “它在狗界混不混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它在人界混就必须要遵守我的道理。”顾淮言这话说的格外的霸气。 “好家伙,自己更新一个十八宫格这帮人竟然反应这么的大。”顾玖觉着这些可真的好哄。 沈夏爱不释手的捧着玉簪,心中不由浮现出那个男人戴着面具漠然的样子来。 坤平双拳被白布包裹,双手提拿的是一对弧形弯刀,刀似银月,刃处被光亮一照,却是白芒惊闪,一看就是锋刃无比的利器。 孰不知,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少年,竟不肖片刻,彻底放倒自己一众手下。 她母亲觉得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能找到心仪对象的概率,怕是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 有好几次,她吃饭恶心,想吐又不能吐,因为只有吃东西,才能满足她如今消耗巨大的身体。 不过这次艾峰选了块比刚才那块要少一半能量的原石,可价钱却和刚才那块差不多。 当初在东方言的会所中,他们还不够资格接近张士诚,能陪坐在一旁,那已经是万分的荣幸,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真的?你不是骗我的吧!”李晴儿的双手一把抓住了玖儿的双肩。 “多谢奶奶关心,奶奶的风寒可是全都好了。”柳玖儿微笑着换成一副关心的模样。 而且,她对白蓝酒吧的设计很欣赏,按照她对景清的了解,景清应该早就拉着她,没完没了的讨论它的设计独到之处了。 哑哑不耐烦的想要挥手推开他,结果两人的手交错而过,谁也没碰着谁。 高伦说完,心中暗忖,自家大人没杀曹妈子,是因为舍不得她做牛乳糕的手艺吧,毕竟除了她的,也吃不管别家的了。 浴室门打开,画面中并未出现林琅所想象的场景,沈终南也不是光溜溜的跑去来的也不是穿着自己衣服跑出来的,反而用两条毛巾把自己下半身给裹住了。 第一卷 第30章 脱衣服干什么 眼看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陆战开始脱下身上的衬衣。 他的这一举动把韶惊鹊看懵了,结结巴巴地开口: 苏画画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在玄关处换了一双鞋子,刚拉开门准备出去,一抬头,却是见到苏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就站在她的公寓门口。 林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再配合上那眉飞色舞,极度崇拜的夸张表情愣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逗乐了,唯独只有虎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静和忙为她顺着气劝说道:“娘您别动气,”又吩咐碧桃把广济堂韩大夫开的方子拿来自己看一看,才又为周氏诊脉。 段柔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夏然很清楚母亲此刻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在刘卓的带领下,周秉然他们很轻松就进入了这个新建立不久的黑市贸易市场。 哪怕他们这会儿看起来都在气头上,很有一种只要稍微浇点油就能轰然爆发的既视感,他们却依然只停留在了口舌之争上。 通过讲述的三点,林风非常肯定,失踪三人就是在没有知会其他人,私自闯入山洞。 这一路走来,仿佛是能够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他顾深对于她的深切的爱,却总是有人看不到,她苏格在这段感情之中,委曲求全,牺牲的是自我。 他隐藏在八阵图内万载岁月,瘙痒难耐,如今第一次出手对敌,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他非常亢奋。 “委座,你是华一代伟人,不是十全十美的伟人,因为世界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把心胸放开一点,相信你能率领国人战胜倭寇,也能让华民族早一点成为工业强国!”丁潇逸真诚地作了回应。 电话响的时候她还在发呆,看着一直在响的铃声,她没有一点接起来的想法,但是最终还是过去了,号码是陌生的,但是冥冥中她却好像已经知道那边的人是谁。 两个警察都觉得很为难,因为他们这次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可能是考虑到宁仟会拒绝,临出发前领导还叮嘱他们一定要顺利完成任务。 在倒下的那一刻,裴叶菱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看。 两人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收敛了几分,端正姿态走了进去。 传闻汗血宝马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李元昊骑上它以后,就往天都山的方向奔去,守城的士兵见是李元昊,不敢阻拦。 一将她放在餐椅上后,她立即开始扒着饭,没有任何的犹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平静下来。 “这——”老蒋当然明白,如果倭国军队真的感觉到不可能战胜华夏大军,他们不是马退出华夏战场是拼死抵抗!可现在的情况非常诡异,华夏军队每一次进攻敌人都不去真正抵抗,步步后退这又说明了什么? 没有料到那男人会主动和自己搭讪话,纪苇苇稍稍迟疑了一下后,这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柳明月的脚步顿了顿,以往的她又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被搬去了南苑,那么清冷的地方,沈明轩竟也不让她重新搬回西苑去,叫她怎能忍? 第一卷 第31章 一见钟情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几声敲门声像径直敲在了韶惊鹊的心上,让她好不容易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陡然又紧张了起来,隐隐还有些期待。 难不成陆战没走,又倒回来了? “说什么胡话,你不做手术就会残废一辈子,到时连炼体一阶都没有了,以后你的人生路还那么长。”邓母苛责道。 “我们回去吧!”车内的人提高声音喊了句,车头车尾的两个男子上了车,发动车绝尘而去。 等到上官锐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简简单单‘郁闷’两个字来形容了。 还未靠近药鼎,便闻到了那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与玄鸟丹无异。 “爷爷,你别哭,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看着爷爷流泪,陈晓瑜顿时一慌,连忙伸出手,擦了擦爷爷眼角的泪水,疑惑的问道。 所以,凶手才会故意留下一点线索,但是这点线索又不会给他带来致命的效果。 “除了刚才……”我鼓着腮帮子,嘀咕着,“其他的…我今天和张妈聊了会,而且还消灭四分之一的练习本!”说到这里,就有一种成就感涌上心头,下个学期,看我的!秦琳爱,我一定会赢过你的!顿时情绪又上涨了许多。 林风坐在沙发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梁秀珍则拿着林风喝过的茶杯,又为他添了一杯茶水。 都是灵者,看看人家过得,咋就那么美?而他们,整日就是关在宗门学习和种灵药。 “……可你怎么会猜到冉冉想做什么?”就算二哥知道冉冉知道他中毒后失明的事,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到冉冉不是真的要嫁给七爷,还猜到另一块月光石就在荣王妃手里? 里面忽然没了声音,我的心被提了起来,许安芷到底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罗峰?我不敢肯定,但依然抱着希望继续往下听。 当下耶律夷列拍了拍手,只见几个契丹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过来。 决定是留在这儿吃午饭不假了,可我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张欣来的目的,到温老师拉着我们俩进了卧室,翻着他相册里当年那些老照片时,我所有的神经全部竖立起来。 从江璃珺的侧脸能够明显的看出来,现在的他,愤怒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爷爷。”韩浩的话语里充满了颤抖,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就这样离开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晓娓,父母都一个个的离开了他。 江璃珺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一会儿还得费口舌跟关楚绮解释。 毕竟,看到这里的状况,尤嘉欣就能想到,锦州市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了。 果然上当了,接下来,祁天彻应该会马上就回去,提剑杀了乔冉冉吧!荣王妃激动得都不敢抬头,惟恐会泄漏眼中藏不住的得意阴狠。 可是,李爱宁不放心身体瘦弱的纪自白,打算在海城停留几天,就回金城照顾纪自白……就不和尤嘉欣谢末末两个孩子去凑热闹了。 从将才短暂的隔空交手可以看出,来袭之人武功之高,历来无一不是能镇压一个时代是盖世之豪,也不知自己与这人有何大的仇恨,竟然会让其放下身份来偷袭自己一个后辈。 第一卷 第32章 成年人的选择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更加暧昧。 雷雨交加的夜晚,昏暗的走廊、房间内橘黄灯光,和她羞涩泛红的脸庞…… 三人立马就转移目标,这样吓退契科夫的功夫时间段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 于是,克里斯露出了笑容,灿烂的笑容,“是的,我是克里斯。”他双手插腰,友好地点点头,眉宇之间都透露着欣喜,展现着自己的友好,还有魅力。 最重要的是,这只巨型保险箱里不光是只有数量庞大的人工合成生物营养,还有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使用单位的免疫药剂。 “对,军师你赶紧说说天哥是怎么安排的吧?”听得十三的话,宋炎急忙问道。 “被你打败了!”屈耀华也懒得解释了,直接仰头靠在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 对于将杨宏轩这个禽兽跟谢雨诺在一起,唐天并不担心,有王梦璐这个保镖保护着,相信以杨宏轩的身手对谢雨诺构不成威胁。 一些资本涌入大蒜市场,低价时大量囤蒜,再在高价位时抛售。据业内估计,单单在鲁省炒作大蒜的资本,至少有3个亿。 罗亦拿出了手机赶紧打开,只见直播现场,都是他的生死之交老熟人。 “综艺”杂志的预测似乎正在灵验,比起“雷神”来说,“速度与激/情”系列的粉丝基础还是太过薄弱了。 哼!好莱坞还是那个好莱坞,需要的时候,她们还是会自己脱掉,说实话,到底是谁潜规则谁,这还真是件说不明白的事情。 云香拍了他一巴掌,“礼亲王带着些人怕是存着要给余芳郡主出气的意思呢!但愿他聪明,认清楚谁是罪魁祸首。”礼亲王明摆着是要给云芳郡主撑腰来的。 吴凡也没有勉强她们,说完,就报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也没过几分钟,钱就到账了。 这些题目,真的一道比一道难,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完全是划时代的,甚至不止一个时代。 昨夜他一打开了云香的衣带,就被里面的风光刺激的差点留了鼻血。大红的寝衣里面根本没有肚兜,而是一样奇怪的东西。把一对玉兔托的高高的,留下迷人的沟壑。所以,失控了。 王丞相难道预先就料到无涯子会出现在此处,所以要在下……如果无涯子是仙师,那丞相他未卜先知,岂不是更厉害了吗? 见村长长吁了一口气,偷偷回头看的那一眼里却满是怀疑还有一丝阴冷之意,萧凌风脸上笑意更深,对着他再度施了一礼。 徐川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些金票给拿了出来,装进口袋当中,又将另外两只乾坤袋给打开,里面有不少的珠宝玉器,还特么的都是真品,金票更多,让他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云香把信笺扔进了空间,这件事情的结果她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她不会斩草不除根,给自己找麻烦的。百里馨必须死。至于怎么死,云香倒是并不关心。 独角这个吃货,对于味道其实不怎么挑,只要有一般水平,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这个吃货的属性点,主要点在数量和种类上面。 第一卷 第33章 刺激的快感 吴霜的话让韶惊鹊很是意外。 原以为她和林巧之间已经不再有任何冲突,从中作梗的乔玉兰也已经离开了文工团,那林巧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难不成她还是对过去三年的代唱生涯耿耿于怀? 韶惊鹊吃惊之余,对林巧这个人也逐渐没了耐性,且不说之前那些恩恩怨怨本就与她无关,就说她穿越后主动试图弥补两人关系,以及在林巧装病挖坑这件事上轻易揭过,还帮她在团长面前争取工作...... 她觉得自己对林巧已经仁至义尽,可有的人...... 赵萧然这些话司徒轩也懂,也是实情。那次没有动手的原因确实因为两人武功不济,外加一个已经没有丝毫战力的万紫红。 还有地上,不仅有动物,连树木花草都有,全部都是由矿石所有,纵然是陈煜,也仅仅只是认识其中一部分罢了,主要是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回去后还是要找大巫师,让他去劝劝阿那瓌俟斤。现在只有大巫师的话,俟斤会去听听。蠕蠕人的荣誉都是靠自己的刀子拿到的,和鲜卑人还有懦弱的汉人合作,那是丢萨满大神的脸。 松岛菜菜子被松岛家族的掌舵人送到了欧洲留学,在欧洲她并没有受到松岛集团那种黑暗的思想影响,当她回到松岛集团以后对于他们的做法深深感受到了厌恶。 而且,不得不说的是,来到白鹤峰这里,才会让人觉得生命的美好。 “陈煜,我警告你,不要在拦着我,不要以为我不会和你动手。”白鸽看着陈煜,冷冷的说道。 劫云的威压越来越大,山谷四周的所有生命都感受到到了,由于寿元的原因,老龙的承受能力是最差的,它的脸色变色越来越难堪,龙角下方竟然出现了丝丝汗水。 部分的马贼冲进开口,却发现两边都是巨盾。马贼惯用的刀砍在上面一点用没有,只有几个狼牙棒才可能撼动一点,敲出巨大的刺耳的哐哐声。 然而,这一切皆是虚妄,无名若人形暴龙般横冲而过,以拳头为锋,竟是一举攻破了赵六奇三人的最强手段。 “哎哎!你全族不是都被我灭了吗?怎么又活过来啦?”打着打着,陈澈一指巡夜手们身后的远方,面露惊恐之色,嘴巴张的老大,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秋林向白子落招招手,直觉告知自己,这场丧尸之疫跟眼前这个白衣僵尸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知道他的过去,也许有利于自己完成任务。 腹诽着跟在林岐身后,梵锦盘算着待会要如何脱身,却见林岐径直带她去了一个奢华的房间,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杨露不能吃,秦寿能吃,秦寿每天拿出一点,坐在那也不吃,就闻味,偶尔吃一点点,摇头晃脑的说着各种评论……杨露终于崩溃了,拼命的修炼。 薛涵泠仍是有些犹豫不决,自己要跟那个苏芊雅商量吗?可是自己一见到她就会觉得恶心。 说实话,梵锦眼下除了复活自家楚老大,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去打理其他事,能彻底插手云家的事都还是看在云清耀就是乞耀的份上,否则早在云浪放出来的那天便打算抽身离去。 然而,邓超听到李逸的话之后,只是一声惨叫,然后继续埋头挖沙,一点都没明白李逸的意思。 “对啦,你四姐沐紫桐怎么没过来!”左首上座闪出一人,正中一站,居高临下,俯视着陈澈,丝毫没有见礼的意思。 苏之牧缓缓走进,看到躺在那里头上冒着冷汗,唇色苍白的苏绮蔓,心中不由后悔极了,当时气极,没有注意收力,竟把绮蔓打成了这个样子。 宿姣寒一怔,这猜都能猜到是从傅氏转过来的,一般人也不会想的到吧? “对不起这位先生,主任已到下班时间了,请您明天上午再来吧!”一个打着酷酷领带的青年工作人员对我打招呼。 “能把你的血,第一点在这石碑上边吗?”良久,这石碑终于再次开口。 可以说是,内院弟子,才是龙牙塔这座学府的真正精英,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天骄级别人物。 等林天泽报道后就立刻赶往比赛现场了,陈晴儿全程陪同,反正她早上也没有比赛,林天泽是班级同学,她为同学加油总没有什么问题吧。 皇天一改以往神情,严正以待的双手不断牵引着星空中的星辰之光! 在陆游飞剑进入之前,他可是清楚听到了秦旭准备对秦雨柔施暴,如果他再晚来一步,说不定就会造成某种难以弥补的后果。 孟起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对苏妲己一家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这一结果感到十分遗憾,此刻对她更是多了几分耐心。 “看来当年将宗主之位由聂离来继任,确实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天云神尊说道。 说到这,这陈堂敬身边的叛徒便是这长久消失的妹夫方标此人了。 “团长,这些人应该没有问题。我又审查了一遍,他们都是同一个连的伪军。”钟成功一脸庆幸报告道。 刚刚赶到伊莉嶶所在房间的正面,他就看到任务目标正在试着离开长桌范围,而那个碍事的男人并没有出现。 十几头牛狂奔乱奔横冲直闯。踩着老仆的死体奔进来。踩踏着有朋园。 从口袋里拿出镜子以及口红,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很有攻击性的美丽,自信中充满魅力。 张桂花还想嘟囔,对上罗绮年的眼睛后却不敢多说半句。她的眼神很像镇上官老爷审犯人的时候的眼神,无端令人敬畏。 秦西辞认为,这个题目肯定是被上次参加考核的能人异士们泄露出去了,所以这个姑娘才会答出来。 三爷粗略摸了下脉:脉来流利,如珠走盘。细细瞧来,已两个多月矣。 罗绮年红了脸,啐他一口。目光移到他背后或深或浅的疤痕上:纵横交错,新疤痕盖旧疤痕。 黑蝙蝠离开许久,夏千千依然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愤恨,有悲哀,更有凄凉。 第一卷 第34章 反常的老好人 林巧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满意地把装满水的水杯放回韶惊鹊的桌上,就准备转身离开。 一转身,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化妆间门口不声不响的吴霜吓了一跳。 看见是团里的老好人吴霜,林巧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一些,抚着心口说道: 若是他们选择加入柳家,成为柳家长老的话,日后一定会跟这两大豪门对上。 此刻,南宫菩萨击败的不是神龙榜上的高手,而是一只蝼蚁一般。 因为一直以来,他脑海里的神话故事都仅仅停留在猴子闹天宫这一类,可是手中的神话典籍却更像是一部不存在时间长河的历史。 他的那些东西,就算是按照对方所说的价格,那也是过百万之巨,至于选择拍卖的,价格要远远超过这些。 门外,走进来两道倩丽的身影,前面的,正是穿着白大卦的楚温雅。 最开始,陈凡原本是想找林重帮自己补全这生死符,可是当林重见到生死符的残卷之时,却是告诉他。 见此情景,叶牧也不迟疑,背后金翅浮现,猛然一震,冲向天际,随后将手中的灵果与灵药抛出,抛出的方向,有些靠近那水池。 他们也曾进入这种状态,但那是经过多少年的磨炼才能够达到的境界,而眼前这两人的年纪,不过是十几岁左右,竟然能够进入这种状态。 于是乎,这片森林当中,除去猎杀低级的返祖妖兽以外,还上演了一场‘互相抢夺血晶’的戏码。 他胡乱出了个题打发了桓凌,绕着宅子外头跑了一圈,回来擦擦脸正好吃早饭。 陈耀忠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再说了,到了河内确实也需要人帮助,有上官滢在,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宋桓两人心头那根弦仍旧绷得紧紧的,就像之前伺候扬花的野稻一样,亲自带着学生育秧、移栽下了大田,看着它们株株返青,移栽成功,才将剩下的田间管理交给了学生和于县令寻来的熟手稻农。 这时刚刚大家议论中心的各班线天才们,都已经走上了羊皮纸,众人关注的几个焦点果然都是走的最稳当的,比如最开始出发的绿蝎国瓦伦,以及后来被议论的黑鹰国瑟,壁虎国安德,蜻蜓国艾伯特等人。 顾锦汐为何会这般有恃无恐,认识这样的强者,落霞城谁能入的了她的眼? 萨维见状心虚炸了,瞬间伸手接住桑若,顺带用自己巨大的手,完全地遮挡住桑若的视线,坚决不让桑若看到外头的一片狼藉。 "又是你那些富家亲戚的什么宴会,你家没落的时候,可是一个个想着抢地盘!"洛天幻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能力不足,也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楚瑶瑶家没落呢? 这一关一开始似乎就是要考验参赛者的心性,之前的空间考验参赛者意志够不够坚定,现在这个空间,再来考验下参赛者有没有走向成功的毅力的话,显得很合理。 “汐汐,爷爷跟你说,不管受了谁的气,想要导弹问你大伯,想要炸弹问你三伯,想要”曲遇将曲家人都指了一遍。 钟母等人都知道陈元正在使用那套传说中的“角色扮演疗法”,因此,也都不觉得奇怪,反而为钟帅帅的主动沟通,感到由衷欣慰。 第一卷 第35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韶惊鹊在短暂错愕之后,立马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林巧的眼神变得彻底冰冷,显然对她已经完全失望。 不过一下刻,火势不减增加,而那个修士却瞬间化为灰烬,杨辰本想给傲天一个机会,奈何他不珍惜。 “当然愿意。”燕子平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倒不是相信沈君能带自己上天域界,是因为柳晴是沈君的娘,柳晴对自己有恩,没想到,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俗界,能遇到恩人之子。 岑可欣也不在说话。怕打扰他开车。两人一同回到半岛别墅。她才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 韩司佑想都不想拿起衣架上外套,迅速出来办公室,前往地下停车场,开车往离h市最近一座山出发。 “陆局长刚才已经吩咐过了,您二位先在这里辛苦一下,他马上过来。”一个警察说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这是杨嘉画看到伊墨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到现在杨嘉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伊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惊奇也是有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这下李子孝可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急忙向杨莎妮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伸出援助之手“救自己一命”。 如果是化形灵脉,那么提升修为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在话下了。因此,他们激动了。 听着前方一片混乱秦振国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千期月感到有什么温热热的东西掉在手背上,直觉告诉她那是杨嘉画的眼泪,她看不到但是心里清楚。手上抖抖,这是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得脆弱无比,那么难看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但不可否认的,并不丑。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欧阳飞虎一眼,她本来以为欧阳飞虎不顾老爹的病,又跑出去瞎混了,所以对欧阳飞虎十分生气。 “没有别人。”钱壹坤说着,直接翻身将莫非压在了身下,同一时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不但骆母高兴,朱锁锁为表哥高兴,还是有深深的羡慕。她多么渴望也找到这样的好工作,从此就能独立出去,有自己的住处,不再寄人篱下。 现实点说,和这些富二代结交有点浪费时间,没有接管家业的前,他们手中也没有什么资源,即便有点对李牧的事业也起到什么帮助。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共享单车这玩意儿,从来就没想过挣钱,就特么想着上市,去割资本韭菜了。 狗娃又问了陈二牛几件事,然后便和姚红玉一起回了他的办公室。 伴随着一声布匹撕裂般的声音响起,秦喆只感觉右臂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 何其嘲讽,说罢她抬手猛地一挥,将玉佩顺势丢到了莲花池里,玉佩落入水里咚的一声溅起水花,而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沈明义起身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拿筷子,而是一个转身去了卫生间,然后手机上跟周梦琪说了一声肚子不舒服,回来晚一点,周梦琪回了句知道了。 张清明成为教主之后,中原武林的峨眉和武当定会力挺,有了这些助力,明教方能再度中兴。至于易帜为日月教,杨逍倒不介意。只要这团圣火能熊熊燃烧下去,名字什么都不算要事。 第一卷 第36章 但钱是个问题 面对辖区内发生如此严重的恶性事件,派出所很快派了公安过来。 说振亚这个贴心的家伙,竟然把自己的冲锋衣披在了宋琦身上,自己就穿了一件毛衣御寒。 不管是谁,猛一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相信的,不过,那个契约者也不在乎新人相不相信,把空间的一些事情讲完,完成了任务就闪到了一边去了。 黑色的光,黑色的火,最纯粹的魔气,同时,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庄严。 林燃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批人,这些被联邦当作军方大员培养的年轻人们,都有白皙而细嫩的脸庞,有雪白而修剪整齐的手指,看起来个个都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即便此刻是在羞辱别人,动作也极尽优雅。 阿白几乎被那些头发捆成了麻花,而且还有一缕头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直往他的口鼻里面钻。 我可没他们两口子这个心情,草草叨了几口,就推说饱了,迫不及待地说正事儿。 凌霄心中一阵狂喜,原本以为今天晚上会落空,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 心里这样想着,陆辰的动作也没有慢,没有硬接这次攻击,陆辰脚掌在地面轻轻一点,地面就裂开了一个洞口,陆辰的身影,随后就消失在了山壁下面。 至于叶炫所在的包厢中所发生的事情,却除了五大神君和血魔族的老祖和巨魔族的族长之外,无人得知。 他,也想看看,星辰大阵的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以及哪里不完善。 陆曼又连忙打开百度,然后输入关键词:陆曼怀孕,搜索了一下。 两人吵累了也就停了,两人还奇怪,往日苏景雯都是拦着的。现在怎么装看不见了,难不成不怕他们打起来?还是料定了他们打不起来? 经过有意识地探查,他便发现了这个学堂,后来厚着脸皮进来听了李承乾几堂课,发觉自己也多了个新的在学习中的韬略,敏而好学。 不不不,你错了。我们是着急,是为你着急,故而跑过来想帮你一把。可是没想到,迎接我们的,却是你这个皇帝对我们无情的打压。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心,真的被你伤到了。 如果这家伙是程处立的什么亲戚或者朋友,李二都可以随便给个闲职,敷衍了事。 而叶轻眉更是冤枉了,她以为冷冰让唐辰去瀚海学院,自然是百分百录取的。 碧玉甘做姐姐婆家人手中的刀,最后把姐姐给害了。若不是另一名陪嫁丫头偷偷告诉自己真相,她至死都不会怀疑到花如雪头上,更不会明白自家的悲剧一直都在别人的谋算之中。 见到老板发话了,前台也总算有了主心骨,这才愿意接受余巧巧的钱。 她没有想到,唐辰居然没有学过这样的剑法,要是她知道的话,她绝对不会让唐辰演示的。 齐国京都也是个冰雪世界,像是冰封下的城市,不似之前驿站哪里的萧瑟,这里多了许多人气,还有许多特意建造的冰屋,走进去并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这种上药怎会不褪衣,也多亏有人提前告知成医生情况,不然他这一来,估计会懵到不敢动手。 第一卷 第37章 别扭的关心 70年代,相机绝对算奢侈品,更何况这种手持式的相机更是少见。 柔雪儿自打逛街回来之后便是看着自家老公哭着一张老脸,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孩子们输了比赛呢,后来一看最终的成绩,心里的疑惑又是更深了几分。 周以后,周王自称天子,从此人王不再出现,帝辛也成为了最后以为人王。 武灵队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感到一阵惊讶,唯独林筱一人,脸上的懊恼肉眼可见。 台下数千师生,不禁奇怪起来,究竟是什么喜事,连排名赛参赛名单都被压后了? 天使落地的一瞬间,亚索q技能“斩钢闪”直接跟上,奥恩也是继续释放了自己的w技能“风箱炎息”,血量瞬间只剩下一半左右的天使,随时有着丧命的危机。 来不及多想,池铮又开启了相机,对准了老人,连续拍摄了十几张照片。 子爵顿时苦笑,这李奥已经说得很是明确了,甚至都完全不做遮掩,分明就是再说,只要加强侯爵领于子爵领之间的联系,就不会再查下去。 不管四肢是否能够重新长出来,至少让罗姆尼不会因这手脚的伤势而死。 “咦,这里好像发生过大战!”木鸢子和秦锐士将领看着焉支山脚下的一处河谷说道。 “是的,传闻是随侯路遇巨蚺化蛟而失败,断为两节,随侯感其不易,随后脱衣为其接上。而后蚺蛟报恩,晚上衔来明珠赠予随侯,因此名为随侯珠。”嬴政说道。 也就是跟霍俊哲熟了,不在意这些,要是外人,这脸可就丢大了。 李牧也是美国人嘛,所以驻扎在港口的舰队司令已经得到华盛顿的命令,他们同样不会干涉李牧的行动,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舰队也会为李牧提供相应的帮助。 我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的态度面对他,既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那就像以前吧。 张先生惊讶道:“这才十几分钟,怎么可能……”本来张先生还挺怀疑的,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现实狠狠抽了一巴掌。 商议完后这太一门三人还没有离开羽化门,等待羽化三圣按照答应的条件先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根绳子在河对岸绑着一根圆木,你们要做的是用这根绳子把圆木拉过来!”这次负责出第二题的是刘影,见我们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居然在二十七岁之后拐走了我的薄瓷,甚至那时候的薄瓷还未成年,面临十八也还差一两个月。 在破碎的里面废墟上,方清雪不断表现出自己的天资,挑战极限,一次次惊险的斩杀击伤对方。 她怎么会恨她呢?儿子死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痛不会比她少,相信她这大半年,被痛心和愧疚纠缠,已经十分不好过了。 我转身回到何深的卧室,洗漱过后就出去吃早餐,之后他将我送到了学校。 他们看不到战胜暗夜魔神的希望,而死亡,还得让他们损失战功!虽然实力对比,损失的战功并不多,但当他们绝望的同时还不停的亏本,这样,他们还敢再进攻? 第一卷 第38章 我要你负责 他一把拉住韶惊鹊举在半空中的手,径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韶惊鹊前一秒还气鼓鼓地撅着嘴,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谁知下一秒人就一头撞进了他滚烫坚实的胸膛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表面看似冷静克制的陆战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居然在走廊上抱住了她?! 韶惊鹊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环抱她的手臂却越抱越紧,根本推不开。 她的脸蹭在陆战的胸膛上,听着他快速有力的心跳声,整张脸一下变得通红,羞恼地想责...... 穆林脸色难看,噎着说不出话。阿里木上前一步沉声道:“他只是说着玩玩。”开玩笑,就算穆林如何厉害,不用歪招算计怎么会有半分胜算?而现在穆林根本没有一点准备的机会梅饮雪的剑已经到了眼前,他自然是没胆子。 这猛虎佣兵团可是迷失城数一数二的势力,不会有人这么不识好歹的敢闯进来吧?而且在这里他应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戈斯偷偷看了刺刀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假货现在怎么这么正经,之前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监牢里,格勒长平与其他囚犯隔离,被单独关押,不仅如此,他被锁在三重门之内,手脚和脖颈痛痛套着铁锁,尽管没受人折磨,可这般暗无天日的惨境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打击。 只听见嘭的一声,唯一的头撞在了车窗上,而她却没醒过来,揉揉自己的脑袋,扭扭身体,头一偏,又倒在了东方翼的肩上,一嘴咬在了东方翼的肩上。 “欧阳休,郑寒飞,你们来了。”望着跑步而来的两人,凌华的脸上顿时多出一丝轻松之色,连忙命令其他警员放他们进来。 “免礼。这几日你受累了,看着着实令人心疼,你可得多保重身体。”艾雯道。 尊者本来完全可以过着鎏金镶玉的生活,可他放弃了,他后来的生活变得极为单调,就像是一个遵守着清规戒律的苦行者一样。 这三个家伙看上去都这么年轻,而且还有一个天空战师二阶的存在,对他们几乎是完全构不成威胁的,尽管如此,他们竟然还这么大胆? “放过你?哼!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我们东方世家那么多人的性命怎么办?我父亲的性命又怎么办?难道放过你他们就会复活吗?“东方浩然冷冷的说道。眼神之中尽是杀机。手中的长刀也紧紧的握了一下。 “出来呀,徐大哥来了,你让他给你把把脉,好治病!”禾麦也没寻思要隐瞒钟美人什么,治好了病,重新当一个美丽的夫人,她也轻松乐得不用看管她,不是两全其美么? “是。”莫杨本来想伸手,但是在看到衣衫不整的傅淼之时,他厌恶的收回了手,而是命令手下出手。 “这……”六郎怔怔地听着禾麦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没奈何极了。 猿飞的面皮也是抽搐了一下,没想到水门直接说了出来,还被这么多人听到了,这下子如果人赃俱获,可真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了。 胖子听到他们都答应了他的条件后,也不再扭捏,从衣袖里拿出那个乌龟罗盘。 可惜这怪物是整体变异,而非皮肤变异,不然把皮剥掉做成隐形道具,在末世生存几率会大大增加。 “歆儿,终于不用隔着面纱看你了,你好美。”东方瑾用喜秤挑起红色丝绸绣着五彩鸳鸯,缀以红色东珠的盖头,深情无限,温柔似水,爱恋似火,好似能将人融化一般。 像是发疯了一般,从上到下,每一块能够落脚的石头都被踩了一遍,而每个能够藏人的地方,也被疯狂的寻找。 自己最擅长的“怪力”体术,也是要求精确的控制查克拉,然后将查克拉集中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之后爆发出强大的气流,才能够轻易将墙壁击碎。 夏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徐姜,直叫素来大大咧咧的徐姜感到面红耳赤。 边上一个带着身穿着技术员衣服戴着帽子的男子正在电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计算着什么。 我忙朝身边望去,自己在罗帐内,身边躺着青青,我登时紧张了,绿姬必定会醋意大发。 只听叮叮当当的金属交击之声密集响成一片,而从庄严身前虚空处钻出来的吕玲绮,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袍金甲吞云兽面连环铠,盘起的头发束扎在束发紫金冠中,两根长长的稚翎随着吕玲绮身形扭动之间不断的晃动着。 难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是来自于她所说的2022?那她为什么又是来看自己的呢? 侍卫只停留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就消失无踪,冷妃好半天才敢回过头来,到床边检查惠帝的身体。 伍营长一点都不见外,他跟宋爷爷、宋奶奶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咧开嘴笑着:“宋叔,您忙,我这就去找泽珉。”说完,带着家人走进宋家的院子。 话音未落,声音的主人已经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司空琰面前,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正是青芷。 方才沈靖宇明确的表示,他是跟司空琰站在同一战线的,而他又说要留下江晹欢,也就表明了江晹欢不会出现在皇位竞争者的名单里。 先前,谢景红看到妹夫来了,就将孩子们都送到了同城的谢景刚家里了,所以夫妻才费了点时间回来。 下一刻,周琳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凝固了,几乎有半分多钟没有出声。 周远同伴见里面没有反应,便有些不耐烦的拍了几下,同时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沉闷的雷声响起,乌云深处已经能看到点点电光了,与此同时,帝都中一些实力强大的人,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寻常。其中以来恩哈尔特的感觉最明显,只见他走到窗边,望向达瑞家的方向。 而这一看去,只能看到被三件器物包围的中间,存在着一团炽盛的白色光团,根本看不清白色光团的本体。 先前,赵六众人还对那包子是否真的人肉包子有怀疑,因为西门庆告诉他们,那纯粹是吓唬他们的,现在看来,所言不虚。 胡椒和花椒来后王兴新先让长孙秀和双椒去前厅等着自己,然后就跑去洗澡,这一身的汗味加香味确实很不舒服。 从李逵走到张庄门口,两个庄客迎上来开始,李逵的斧子就没有停止过杀人,凡是那些在他斧子附近的人,都被他斧子劈的翻着筋斗飞了出去,这一路走去,一路鲜血飞溅。 第一卷 第39章 找小韶,先登记 陆战一脸茫然。 他早上在食堂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豆浆,也没吃荤菜啊? 姚文彬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 “装,还装!你可别告诉我,你脖子上那红印子是蚊子咬的!” 张述杰就是这么一个实在的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对王诗晗一心一意;同样王诗晗也对张述杰很好,这么多年了,他们身上完全没有绯闻,有时候意大利的八卦记者始终想在这两人身上挖点什么出来,但却什么都挖不到。 在谷德中和田烈的命令下,五路莲帅都乖乖地从各自队伍中聚集过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等着那无所谓,但谁也没有想到帝都初秋夜晚的天气竟也像那娃娃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忽然就下起了雨,而且还是倾盆大雨。 另一边的杨业也是相同的情况,他勉强挡住樊未离的超强攻势,但玄冥子与敖广又同时出手。 “死!”墨客低吼一声,脚下发力,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便是一击鞭腿。 圭多林在更衣室抓紧时间布置着最后的战术,他提醒弟子们一定要注意佛罗伦萨的两名前锋:穆图和吉拉迪诺。 他要真这么干了,明天头条可能就是他,后果肯定是被严惩,让大家引以为戒。 “对!听马哥的!”马脸男身边的一个杂毛跟着啐了一口,拍马屁道。 “砰砰砰……”夜莺使出全力,一次一次的敲打着坚固的牢门,她要用声响引起狱卒的注意,这样一来,她才能提出自己的请求。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不舒服能够让毕阡陌刚刚在电话里语气那么焦灼的? 不过,当李长空目光看来,他还是感到惊恐,此人太强大了,能剑斩姬无殇,哪怕是他如今伤势恢复,可也万万挡不住李长空一剑之威。 他如此欣喜若狂只有一个原因,他要突破元婴期冲击分神期了,不仅仅如此还要借此登上昆仑仙山。 可就在这时,五名蒙面人拦截住了两人的去路,他们身上都散发强大的气息,全是超天师12重的高手。 就好像放东西,明明放在那里,结果没有,过一阵子,或者一会儿才知道,那是昨天放的,今天放在另一个地上。 说完,她就昂首阔步准备离开,结果正转身,立马看到了叶道鸿。 “不和我好浪漫好幸福的过一辈子,你还想怎么样?”叶凯成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掐着徐佐言的下巴,把徐佐言带了过来,隔着桌子亲了一下。 这一点也是古魔牧枫想要说出的。而其牧枫落至海面之后,端坐其上,双目微微紧闭,良久,可见牧枫面上的兴奋缓缓的消失不见。 胡浩早已经背叛了当年的誓言,成为了一个元婴境强者并且将拂尘用得十分顺畅。 在北黎秋飞出之后,韩老三看着牧枫淡然的说道,但其话音未落,就见四周环境变换,再度出现之时,韩老三那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变。 “那,那好吧,陌沫同学你有什么意见么?”老师问旁边一脸微笑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已经崩溃的呐喊的陌沫。 卢卡向前走了两步,拎起那个座椅看了看。的确,在场的所有人,不算闭嘴,除去两个矮子之外,大概只有十岁外貌的菲尔能够勉强塞进去,就连十二岁的西娅,都有些困难。 第一卷 第40章 谁该被安慰 办公楼下的小花园里。 韶惊鹊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儿说,不要出去,我要知道自己还有多久可活。”仙儿突然紧紧的抓住上官弘烈,一脸凄然的说道。 石漠城的三大佣兵团,沙之佣兵团最为强大,因为有个大斗师,漠铁佣兵团和暴风佣兵团差一些。 他只能祈祷,在前方的不远处,能再出现那一抹熟悉的绯红,这是楚安最后的希望,他记得地图上所标注的地点,同时也知道骆驼前行的速度。 我爱你多么温馨的表白字眼,却没能让林暖心潮起伏,却引爆了林暖积压在心底的憋屈,百感交集。 独臂刀圣轻叹,剑武皇朝的遗址出世,乃是无法阻挡的事情。他只能做一些准备,减少一些杀伐,让人族少死一些强者、天才。 而对于特多来说,他们就更加不爽了,他们很多球员一辈子就没有见过大雪,更不可能踢过雪战。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打个哈哈,表示自己从未曾担保过程普真,并邀请唐月亮联合调查此事。 感应了下天地灵气,比以往的古代位面灵气要稀薄很多,孟离叹了口气,这个速度不知何时才能凝聚出灵力。 陈云英鄙夷的看了一眼周欢,她的话让在座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陆皓看了一眼,心惊胆颤,筑神境界的强者,在萧晨碧手中就像蝼蚁一样,不堪一击。 在一间安静的地下室中,流影缓缓的走了进去,随后一个光滑的身体猛的撞进怀中,让其没反应过来。 一想到自己的族人无辜惨死在苏俊的屠刀之下,白锐诺更是起的火冒三丈,不由得恨恨的盯着苏俊看了又看。 “我们终于获得第二把钥匙了,这场比赛打的是好刺激,好爽,真香,还让我们一同晋级了,还获得新的龙吼技能。”看到钥匙在手上的晚晴高兴的说。 只不过可别听到海军陆战队的名字就觉得不好听,他们实际上也属于海军序列之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员,他们的军衔和其他海军职业持平,地位甚至还要高于其他海军之上。 随后一脚把喝掉的易拉罐给踢到垃圾桶里,脸上没有了来时的笑容,很是冷淡。 若是那样的话,在场之人,能够抵挡陈信的,恐怕还真没有多少个。 孙航同样认真的看着方正……他说的对,他们必须要精诚合作,才能有希望把黑龙蚺的蛋带回去。 苏俊点点头,阎青花说得在理上,虽然不中听,但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自己的一众手下,也就只有阎青花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也是自己为什么高看她一眼的原因。 “没关系,看我的~”给生驹一个安慰的眼神,看娜娜敏已经跑了过来,未来拔腿向着浮桥冲去。 买完了碟片,看见前来购买单曲的客人源源不断,娜娜敏她们此行的目的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身后黑衣人突然拿着迷幻喷雾,朝朱沐灵喷去,瞬间令她头重脚轻,跌坐在地上。 第一卷 第41章 一场噩梦 陆战心中苦涩,他不知道韶惊鹊现在心里还有没有祁盛之。 他不想问,也不敢问。 “别担心了!打人的是我,警察只会把我带回警局,你就先回家去吧,洗白白等着我!”叶冷风调侃地笑着说道。 周母乍然得知周晖并不是她苦苦期待的儿子,心中一阵绞痛难忍,登时晕了过去。 周嘉仇人甚多,其中一位恰好是新皇的肱股之臣,掘开他的坟墓,在大庭广众之下鞭尸五百,得知周嘉的儿子周怀尚在人世,便辞去官位,发誓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周嘉的后人杀个干干净净。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是不是觉得有蝎子会撑腰,就可以目空一切?”叶冷风冷笑着反问道。 兵部的晋升令发布不久,禁卫军大都督也发布了一份军令,只要负责押解彭烈的百人队将彭烈送至三法司受审,百人队所有成员全部划入禁卫军名下,所有军官的品阶和职务晋升一级。 马家父子要是听话的话,就给他们放点东西过去,要是不然,就饿死他们。哈哈。 其次,对于西凉全境的物资封锁已经开始,所有的钱粮物资都无法突破洪翔势力与张鲁势力的联手封锁。 可是周念平的神色始终出人意料,平静中隐隐有一丝哀伤,将杏仁咬得嘎吱作响。 白尘身处黑白大海中央,一望无际,四周空空荡荡,其它的东西全都消失了,唯有脚下那平静流淌着的诡异“黑白水”与不远处的这三位……敌人。 在看到自己这边的人落败时,白静会气得美目冒火,银牙紧咬地骂人,在看到自己这边的人占了优势后,白静会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地呐喊,这样的真性情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也得亏是前不久得到了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本来就只剩下个两三天的时间再这么一摔的话那御庭估计自己就有些再起不能了。 按照三月的安排,第二天中午放学御庭便来到了天衣的教室门口,为了装出两人在热恋期的样子御庭还在三月的指导下贴心的给天衣带了瓶饮料。 只是万万让刘义守想到,刚加入的第二天,断水流大师兄就煽动麾下弟子,集合围攻苏尘的寰宇山。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局,结果被现实狠狠打脸。 “停!”李自然连忙说道,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可能要到六味居开补习班了。 整整三天,随着一根开叉神经对接完毕,三万七千二百根脑部的细微神经终于完成,随着血管内血液徐徐流动,这具躯壳总算是有些模样了。 李氏愕然,最后嘴角带笑,吩咐人守在门口莫要叨扰,而后拉着庄喜乐走了。 “我们不等希年么?”格温脸容浮现担忧之色,看向外面湮灭星光的大海。 “哼哼哼,终于注意到了吗?”柚子突然发出了一阵冷笑并反问道。 毕竟叶牧作为开山老祖,可以说,整个宗门都是属于他的,他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房间里,凌剑看着桌子上的传音石,半天没有动静,不由得皱起眉头,不会第二次用就坏了吧? 第一卷 第42章 我不是坏人 迪诺抬头一看,在他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一名白色身影,这是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只见他又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投影屏幕,顿时瞳孔微微一缩。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在漫威宇宙全力出手,否则逆天而行,会有大麻烦。 就在廖化坚持不了,忍不住要跪倒的关口,张宝眸子一闪,开口呵斥,道。 心里念头闪烁不定,嬴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从后世而来,熟知华夏千年历史,其自是清楚外交的重要性。 “怎么可能?长,疾风。这个假设是不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凯瑟琳虽然在地球圈那接触了很多机密,但这个假设对于她来说依然是如同说梦话那般的存在。 撞见一个可以称为巧遇,撞见两个可以认为中奖,但撞见的两个都在同一地方,出现和消失的方式一模一样,就绝不能用任何巧合解释。 “匹夫,尔敢放肆?”许褚见状大怒,但冲上去后,却被一枪扫飞。要不是他武艺高强挡住了要害,刚刚那一下,就算不死也会残废。夏侯惇也冲了上去,只是,原本能够支撑一个回合的他,这次一个照面就被击败了。 “除非出家,否则那蛙王及无数冤魂岂能饶你?数日后必将双腿坏死,痛苦哀号而亡……”道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但就算如此,男子的手还是够到了夜祭的胸膛,他那变异的手指直接在夜祭的胸膛上划出了四道血淋林的伤口,同时,也抓断了夜祭胸前的那条项链。 刚才的一役,狼头人部队损失惨重,被火油烧死的狼头人达到了恐怖的一千,而守城的精灵族战士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对此,鲍威尔很恼火,看来他低估了喀麦隆这个对手,那火油多半是喀麦隆专门为防御攻城而准备的。 杨聪看着这守卫样子,笑了笑,这守卫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面对强大的中级剑士,聂风只能运用偷袭的方式,他要趁卡特掉以轻心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51区,这个他留下过不少回忆、情感与乡愁的地方……终于在今天,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这支大军的首领是一名人类高级巅峰剑士,叫贾斯丁。此次他奉兰特蒂斯城城主奥利弗拉丁之名,率领两万大军来袭。奥利弗拉丁看重了刹罗城境内的那座大型铁矿,因此此次兰特蒂斯城几乎出动了一半军队前来攻城。 只见敖因径直的冲入了龙斗场形成的熔岩大地中,一条熔岩巨龙从地底拱出,朝着敖苍一顿撕咬。 三名亡灵魔法师的诡异倒地,对面的法克西蒙德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聪明的没有发出一声惊呼,从刚刚这些亡灵魔法师们的谈话中可以猜测到,那三个倒地的亡灵魔法师一定是被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亡灵魔法师偷袭的。 细细的摸索了一遍弓身,虽说还是有些粗糙,但毕竟是亲手做出来的弓,所以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只要等箭做完,就可以去找兔子试试效果了。还真的怕这种箭头连兔子都杀不死。 看着后面那化成一片废墟的宫殿,聂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绷的心情才慢慢舒展开来。 海上第五天,大雨,天气开始变得更恶劣了,大风大雨,海浪汹涌的几乎要将我们甩下筏子,一整天我们都不敢睡觉,也不敢乱动,紧紧的抓住筏子。 就在这时,江南耳边传来了禹风的沉喝声,江南听到禹风的话,脸上泛起一丝冷光,仔细的看向身前的漩涡妖将,已经彻底做好了斗争的准备。 精钢岩另一个好处是融合性极佳,无论什么样的金属,都可以融合在一处,形成一种新的合成金属,用途千变万化。 产品未定宣传先行是我的一贯风格,搞定董庆华这边之后开始设计室内装修。原来选定的房子已经很接近我想要的效果,装修只用了几天就搞定了。 硕大的院子中,漆黑一片,寂静无声,静的连一片落叶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可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却立着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神秘莫测。这道身影看起来很据楼,眼孔中更是射出鬼火一般的幽幽了绿光。 禹风皱着眉头看着韩昌人畜无害的笑脸,有些厌恶的想起了之前在古墓的事情。 五千魔罡门弟子全部聚集在罡魔城正门口,他们得到消息,奉天大军已经大举来倾了,他们在等,等待大军的来临,他们明白,也许,大军来临,他们都将战死。 “这……”党卫队军官显然被罗根的这番话吓到了,他瞪大的双眼就是最好的体现。 渡劫渡心魔,全然是修士自身的事情。任谁也无法帮上半点。否则哪位分神大士,没有几个亲朋好友?为何不伸手帮忙?自己居然出现在别人的心魔境中,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听过。 第一卷 第43章 连人一起借 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鲜血喷涌而出,他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荣长老,似乎根本不明白荣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陆涵胡思乱想之时,地球上某个角落传出一声冷哼,声音如雷鸣般贯耳,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一震。 苏毅倒是很想直接去找盘混,询问关于无量剑圣的事情,不过之前不声不响地溜走,现在刚刚回来,肯定要先跟巫族族长打声招呼。 “浩子告诉我,你在学校时常请病假,一请就是好几天,而且……而且我也不是瞎子,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能看得出,你和从前不一样了!”这话我已然憋了太长时间,今天一口气将它说出来,我的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 这里自然没有什么闹洞房的习俗,不过苏毅可不想做坏事的时候被人打扰,况且这块大陆上面到处都是圣人,干点什么事情都可能被人偷窥,因此不得不防。 他回头,看见苏容意披着斗篷,身后的鉴秋正提着羊角灯,一双大眼睛正瞪着自己。 她看着这架势很想猜测说,这些元婴修士就是为他们这些被困的弟子和子弟而来的,却又觉得过分浓重了几分。 霍毅已经坐到餐桌旁吃饭,早餐有粥有馒头,应该是他从食堂带回来的。 华老,你是不是今晚有饭局呀?我没地方去,能否带上我一起?老者直接问的。 “温柔乡,英雄冢。老大,那一次也不全是坏事。”江阮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我可记得昨天晚上更近呢。”他侧头过来,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那种热乎乎毛绒绒的感觉让我全身跟过电一样,顿时啥意见都不敢提了。 温远哼哼的说着,睫毛颤着,大概自己也想打败这睡意,奈何不是周公的对手,含糊了一阵就胳膊一松,沉沉的酣睡过去了。 藤川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三月之期不日即到,木泽无碍。”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在茶水间找不到茶叶,便去了父亲办公室随手拿了一罐,应该没事的吧? 半个月之后,天都帝国改名天府龙国。由天府龙族继任皇族,龙啸天为皇上,长孙凌雪为皇后。 “幸不辱命,三颗宝丹,请狮王试丹吧。只需三日。”战天微笑的看着九王道,充满了自信。 星则渊每一句话都是对禾乃的一份了解,令甘索心里有些刺痛。但是星则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所以甘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若是半年以前,秦飞真未必能斩杀他们,但对现在的秦飞来说,他们不过蝼蚁。 “你就那么怕她吗?为了点破钱难倒还冒生命危险?”白雪不满的大喊出声。 随着他一喝,双拳直接对着叶风轰了出来,在他的前方,顿时有着一头高达十几丈的猛虎,还有一头可怕的黑龙,直接怒吼着,对着叶风冲了过来。 “金门?魏家?”秦飞不禁心中一冷,早知如此,刚出就该直接灭掉金门。 甄容拿起王崇的手,将圆珠放在了他的手心中,包好,她双手被王崇手中的高温烫的发黑,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脸上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浓。 第一卷 第44章 领导的气度 两天前文工团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作为副团长的曲静云自然也得知了消息。 但现在既然开启了公共审核的军事法庭,一传十十传百半个京市的人基本上都围到了这里,至于诸多媒体,也都将自己的吃饭家伙拿了过来,至于后续能不能播,先拍了再说。 武考第一奖励加上打擂赛还有上次做任务剩下的一百多万,伊烛从来没想过自己距离千万富翁这么近过。 对方老奸巨猾,打不过就会挑她身边人下手,这次她又向黑白无常借了几个能打的厉鬼,将其全部安排在了谢家人身边。 楚云溪知道他在笑什么,算起来,重生至今,也只三四个月的功夫,她已经促成了三桩婚事。虽然有一桩,是孽缘。 我自然也知道,他找我肯定是为了花臂男的事,那会花臂男不是说了么,他认识王亮。 是法则在垂死挣扎,一个世界要正常运行,不可或缺的是天道,以及不受天道管辖的法则。 她只是觉得木头雕的花纹有些特别,看了让她莫名心动,她才拿十个铜板换的。 陈刚这时听着王浩这番话,还在电话里大骂,问王浩是不是想死。 乐瑶倒是没有刻意回避伍凯泽,只是二师兄如今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手机上,此刻也不知他在和谁聊天,手指翻飞,打字的速度更是直接起飞。 他们觉得我很不够意思,居然瞒着他们这么久,他们还一直想着好好培养我,把我培养起来,现在只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很蠢。 雪见自然抱不动身高体健的周博,拉着他在雪地里走更不现实,所以没办法,雪见只能试着唤醒周博。 要命的是,永兴这回遇上的不只是海盗,还有风暴,那六只未归的船只,并非是损失在海盗手上的,而是损于遇上的大风暴。 其汉化的深入地步,竟然达到了人人皆以学习汉人风俗人情为荣,以继续保持土著蛮俗为耻。 君临和楚语两人跟在林国胜身后进了店铺,刚一进去,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二十几岁门童模样打扮的伙计。 只是不知道这位泉州商行的泰斗李老爷,于此事上,是个什么态度。 平日里的时候,中草堂的伙计就算是糟践了一株最普通的麻黄,李沐都要数落上一番。 关乎一个国家的脸面,怎么可能像是之前甲板上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 可是她却不能为他们报仇,为他们出气,他们死了,可是她却还活着。 白逸天张口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反对。其实他也想把回程这件事弄妥当了,否则还不如这样藏着。 当对视上沈浩轩那充满杀气的双眼时,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刚才的神气荡然无存。 然后他缓慢的抬头,说,今天风怎是这般大,爷眼里进沙子了好像。 苏韬没想到倪静秋会在这种状态下对自己“表白”,差点就忍不住一口吻了下去。 李志明打眼看去,这些枪械旁边的油布包中还装着与枪械型号相配备的消音器,除了那几门机枪,其他的皆是如此。 第一卷 第45章 营长,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荣咏思就到文工团大门口等着了。 门卫老刘对着他一番打量,边看边摇头—— 这小伙子长得精精神神,穿得却怪里怪气,本来穿件土黄色衬衣看着就脏兮兮的,外面还套了件格子马甲,下身穿着一条格子裤,最可笑头上还顶着一顶土黄色的鸭舌帽。 “咱不闹了好吗?我和菲欧娜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结婚的。和月奴不一样。”云杰认真解释道。 “我去我去。”沈金品立马就找到了靠山,运气太好了。过一会屁颠屁颠地跟在林焱后面。 “真是服了你俩!”胧月把浩岚和枫带回了别墅,和走之前一样,只不过更整洁了。 古会靠樵为生,常饮酒以排心中之寂寞,进山打柴,负柴至集市鬻之,所得柴资皆换酒饮之。久而久之,其成嗜酒如命之酒鬼,一日不饮,难受之极也。 因为灵种受灵力激发,易于成形,但是正因为易于成形,所以体积增大,灵体孕育的灵力自然会下降。 “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下去。”路凡绝不甘就这样沉沦于海岛之上,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拼了命去争取。 云杰满嘴血沫子,眼里尽是讥笑的看了阿瑞纳斯一眼,‘呸!’一口吐沫吐在阿瑞纳斯脸上。 经过这么久的丹火焚炼,在诸人看来,哪怕是一只肉体强大的上古恶兽,除了坚骨以外的其他部位必然都已被焚毁,就别说只是区区人族的羸弱之体了。 胤禛与穆辉返归雍和宫,胤禛嘱曰:“今日之事,且不可与任何人言之。”穆辉点首,其喻矣,此关系重大,若言出,必死无疑也。 至于为什么要借口,血后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那个什么锻念师自持身份,不想趁人之威。毕竟,人族的老家伙都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 班长忙于班级内的事物,不停的奔走,上课时间光明的走出教室打游戏,呸,帮助班集体办事情。故作业的事情,完全落下,不得不补。 传送阵开启,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吕天明等人便随着来到了繁星帝国。 “我们也看到了这场伤害面板,也是lg这边呈现了一个碾压之势,这把gnr的劣势实在太大了,比赛在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悬念。 几人开了四间房,猴三、乔灵儿、丁云各自一间,而吕天明也在李牧呆在一起,准便查看一下后者此前晋级失败留下的伤势。 王飞腾虽觉得一定会有大人物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但是听得来者乃是三山府三位府主的时候,心中多少是有些震撼的。 听到总裁如此赞誉,夏梅汉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但他谦虚地说,我们尽力而为让您满意就好。 五息过后,张通天远远地喊了一句,然后一道符篆在其身上成功激活后,他就从原地消失了。 “即使身被困在这神云殿中,也要经常出去看看吗?”纳兰婴环说得很轻,梨儿只隐隐约约听见了纳兰婴环说话,但说的是什么,梨儿却没有听清。 “继续讲!论道论道,论清楚的才算是道。”无相老祖转而拿出了自己的酒壶,显然做好了听长篇大论的准备。 而孙悟空对吃,那是最热衷不过了,一听说吃大餐,几乎想都没想,就跟着来了。 刘攀话语落下的瞬间,大荒刀之上赤芒一闪,而后便是载着两人御空而起,直接向着百阳宗外飞去。 第一卷 第46章 要鱼不要命 “孙大夫,请出手吧,我早已想清楚了,只要能救清婉,我死而无憾。”姿容一脸坚决的说道。 他没有一次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卑微的暗卫,而玖玖则是尊贵的郡主,他配不上玖玖。 按照他跟周锦年的约定,吴家是吴鑫妮的假装,只要周家不死,吴家就还在。 这边有人拦着不让琪雅进门,那里面却是传来了一些说话声,隐约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摔碎的脆响,只是帐篷皮子扎实,一时也是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 楚云枫一摔在地上,完全顾不得被摔得痛不痛,立马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剧烈咳嗽了起来,脸色更是一片泛白。 “我闭嘴就是了。”清醒的伊莱恩有几分傲娇,但不怎么清醒性格又变态的他……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疯子。若不是看他有几分清醒的模样,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这些话。 如果说世界上最宠太子的,皇后敢说自己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 谢家下人再少,谢筝身边还有豆蔻和花翘两个,虽然时不时也要去夫人跟前或者厨房里搭把手,但名义上来说,都是谢筝的丫鬟。 城门已关,袁姑娘的动静谁也不晓得,钱福保若是冷静些,大抵能想转过来,可惜他早就心虚万分了。 “这位姑娘,多谢救命之恩,老身感激不尽。”唐不凡奶奶前致谢道。 在莫凡身后,慕容冰冰也是盘膝而坐,不过,她却并没有修炼,反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的打量着莫凡,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不少人的脸上早已流露出讥笑的神情,他们似乎已经预见到扶苏当场惨死的画面。 看着王管事的眼神,张枫心里一颤,但是他认为自己毕竟是外门弟子,这王管事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刚才的一番激战,他们皆是中了毒,损失了不少弟子,如今,他们体内毒素已经解除,面对毒王谷的弟子,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男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厉害的炼丹师,甚至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八品丹药说炼制就炼制。 上一次谈妙音受的重伤,侥幸逃脱了,但尊上那边都以为他死了。 可是,就在她极其失望的时候,本命器灵竟然停留在了她的眼前,缓缓转动着,发出一声轻响。 而道天王的孩子,更是被他们留在宗门,直接将这拖油瓶给抛弃了。 赵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斗武者跟圣斗武者,果然中间果然有一道天堑,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说完,一道比陈青阳强大不知多少倍的灵魂力量疯狂吞噬他的灵魂。 鹏化神通施展出来,炎北的身形以一道奇诡弧线折掠变向,斜刺刺的扑向生门位置的祭坛,这是唯一离开的门户,只有到达这里他才有望进行下一步。 方晓彤是啦啦队队长,自觉的担负起了疏导人员的责任,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她到现在也没能出来。 嘉彭的脸上真的有些挂不住了,索性毫不掩饰的全力出手,施展出神念神通,化出一束神念刃芒切割而来,在玉简的内蕴空间中形成肃杀大势。 想到这里北堂夜泫突然间改换了一下容貌,同时更是模拟出了狼族的气息,此时的北堂夜泫看起来比先前要强壮粗犷了不少,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狼族特有的气息。 “你没想过的事情多着呢,很多高层人物出身都让你惊讶,如果说出来,你的嘴都合不上。”乔二惯了一大口酒说。 电话那头先是沉寂了片刻,然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满含痛楚。 凌光宇在见到那些人的时候脸色突然间一变,寒月乔这时也看出了凌光宇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看来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宁采儿说道,随后与齐才单独进入了丹师公会,至于其他的人,就由柳会长他们招待。 宫洛爵无言的看了她一会儿,竟然没有对策,末了没好气的把筷子往晚中一戳。 然后拿着大勺子搅动了几下,等到确定药丸都已经融化了,她率先拿着碗盛了满满一碗,不顾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先吃了起来。 首先是黄,其次是红,接着是蓝,最后是绿,奇怪颜色的星星们,突然之间,在原本昏暗的空中,像好几层面纱重叠着一样在夜空中扩展开来。 毕红军显然也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走进了电梯。 王翦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进攻邯郸确实先应该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第一卷 第47章 哪儿来的大鱼 陆战刚走出两步,听见这人说的话又停了下来。 他心里莫名感到不安,似乎从那人的话里嗅到了一丝潜在的危险,长期在战场上被训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帮他避开了无数次的危险,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归元海,果然是好深的算计,在这种危急时刻,还能够如此冷静,于电光火石之间想到给林晨致命一击的机会。 听到的人或是兴奋,或是苦恼,或是幸灾乐祸,表现出来的情况不言而喻,但是明显,他们都对自己没有遇上这种排位前十的强者而庆幸。 “好,这样才是男人。走千万不要被这些臭虫子追上了。”剑牛尾渐渐的提起信心,玄月立刻说道。 两人的神通之力皆是不断提升,都是想要从对方的神通之力的束缚之中将圣瓶抢过来。 “对,老三说的对,那些破老鼠一个个都是渣,我一个能够打他们五个!”左边的狼人也附和道。 一番的狂放之后,从欧雅曦的眼神跟表现中似乎看出了点倪端来的陈紫灵狡黠地看着陈八两问道。 纪灵心里清楚,秦公嬴斐是一个盖世凶人,但是这一战他必须要出剑,要不然日后只要遇到秦公嬴斐,都会下意识的后退。 但只无论如何却也算不出究竟有何因果会即将降在自己头上,不由便就是一阵的眸光闪烁。 听着场中丝毫不加掩饰的讥笑之声,饶是刘邦脸皮已然修炼的同长城一般厚实,可仍然好一阵难堪。 “父亲,我没事……”林晨咬着牙,虽然林将那一拳的确很重,也让他很是疼痛,但林晨不想让父亲担心。 “白轩?”许三生看着来人,发现正是之前自己在灵兽山脉之中所遇见的哪位冒险团的团长白轩。当初在相互介绍的时候他就曾说过他是中州白家的人,没想到自己才到这中州不久就遇见了。 说不可怜王爱丽是不可能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如今遭受的孽,都是她自己作死作出来的。 杨安瞪大的眼睛,咬着牙打算试一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时稍微轻轻弹一下手臂,就疼得他冷汗直冒。 “死老头,你他妈是活腻了是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敢多管闲事,想早点进棺材是不是?”鸭舌帽男子面带狠色,晃动着手里的匕首。 可周国的朝政早就腐朽了,赵乾累得一身病,也没能把周国给救回来。 星九说完之后便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之中取出了一辆巨大的战舰,然后直接将其放在了擂台之上。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大黑狗解释得极其详尽。楚动天也听得沉迷其中,对于血脉方面的了解越来越多。 只可惜自己活的不多了,要不然吴芷莒摇了摇头,暗下决心一定要给秦风一个难忘的夜晚,就算她死去了,也要让秦风永远的记住自己。 技术部的比赛,究竟是谁在操作,除了技术部的人,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许三生摆了摆脑袋,将自己脑海中一些不好的想法给甩了出去,然后开始背着束凡烟向着山上走去。 洛阳,天下中心,却又是四战之地。朱常洵和李自成,他们要拿什么来守洛阳?而一旦当他们被汉军击败,就算他们能逃,那么这个失败,也会让那些还对前朝寄有幻想的人沉重的打击。 第一卷 第48章 简直胡闹 通讯兵收到命令,立即往板桥水库当地驻军拨去电话,可奇怪的是,却同样拨不通。 通讯兵也从陆战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中嗅到一丝不安的意味,有些紧张地说道: “没事,年年,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帮你逃离周衍的身边的。”左薇信誓旦旦的说。 陆景怀冷然一笑,想来谢御幺早就恢复记忆了吧,只是她不想承认与自己有过婚约,不想回谢府。 几名保镖听闻这话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统统转身朝着角落望去。 看到叶辰回来,顾梦瑶赶忙走了过来想,肖雯玥和李晶晶跟在身侧,都好奇地看向叶辰。 当然,他们也不怕被人指证,因为等人回过头来找人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人身后了。 下午酉时,张正悦醒来了。他惨白的嘴唇干涸开裂,双眼里的红血丝不满了眼球,浑身无力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帐。 虎生的家住在村子的最北端,这里远离了中间热闹的地带,但是胜在清静吧。 直叫魏梦槐等得不耐烦了,恨不能跳进池子里追着吃活鱼,温婉才提了食盒进来,脸上的油花还没来得及擦去。 “姐姐,你要的图样买回来了,都是时下最新的。”姜兰将东西搁在桌上,探头好奇地打量着云韶手里的动作。 当初的被丢弃的人已经死了,而现在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散单打穿全身血淋淋的死在他眼前。 此时,白晶晶的脸色上拂过一抹黑云,眼神猛然深陷,看起来甚是恐怖。悟空赶忙俯下来,摸一下白晶晶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面容间,竟然有几缕黑丝在窜动。 她才不是好心帮助克劳德,问题是有关噬魂怪的事儿,连埃姆斯特魔法学院都很明智封口了,她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告诉克劳德真相,将自己变成教区大主教的死敌。 “好了,本少没空在这陪你们废话!这次听说你们篮球社的人要收拾那废物,本少这才过来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做,说来本少听听!”李天华脸上神色有些不奈的看着刘琦两人道。 这份收益,对于商会当中顶尖的几家大商号来说,虽然财富惊人,可是他们同样财大气粗,在发出了几分感叹以后也就没有太多情绪变化了。 那名医生被众人看的呼吸一窒,脸色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盖承和连华灿极有默契的各抬起一只手,交错之处,凝聚起了一团金色光球。合二人之力,球体光芒大盛,将袭来的火焰全面逼回,在对面掀开了一团剧烈的爆炸。 使用搜魂一事,本身对他人是非常不尊重的,谁会愿意自己的记忆被人随意窥探呢?对于叶朔而言,除非他已认定对方是敌人,除非是真的迫不得已,他才有可能去使用这种,在他看来是“下三滥”的手段。 十月份的埃姆斯特白天烈日当头,晚上冷得让人关节都疼。刘慈只在斯图尔的酒庄呆了两天,便放弃了乘坐马车,选择和莉迪亚两人骑马先到埃姆斯特城。 那么多的人都在苦海中挣扎,想要“一世平安”,真的就只是一种奢望吧。 灵山百国兽王齐聚灵山行宫,婆娑国婆猊为领军者,此子昔日曾经漠视如来。 第一卷 第49章 一走了之 营长真决定就这么走了? 通讯兵有些吃惊地看着陆战,下意识张了张嘴,到底没敢问出心里的疑惑。 上一次,是这杀手用出这一招,准备重创夜云的时候,但被夜云将他丢向远方。 莫默一路心事重重,还没琢磨好怎么去追思殿任职,一抬头,追思殿的大门已然就在眼前。 “呼”的一下,靖从天而降,如同一位英雄,脸上挂着自信与自豪,似乎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只是不知道这样对于雪卿会不会不利,因为记忆太过庞大之后,对于神魂来讲,会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特别是她的神魂目前还不具备这样完全的承受能力。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没有对方高,但是他也是有点把握牵制住玄冥一丝行动。 金、修和坦以及保镖们全都拉着牛莽,护着罗丽。罗丽被牛莽身上的腥味呛得几乎闭过气去,肩膀上的疼痛倒是还能忍受。 席湛随便弄了一碗面,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有些羞涩,今天……好像有些过了,抓耳挠腮的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肖恬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对方有两手呢,这种资料都弄到手了,都怪她平时与那些男的做的时候追求刺激,爱拍视频,可是那又怎样,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倒。 “好了,不怪他,今天是少将军的生辰,不要破坏了气氛才好”司徒千辰视线穿过张蒙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华月身上,他狭长的眼睛半眯,果然,这个家伙也来了。 有些愣愣的把资料拿了过来,像个乖乖巧巧的学生一样坐直身体翻了起来,到最后整张脸都有些苍白。 只见一人脑满肠肥,当先走进,正是锦衣卫统领安道京。他身后还跟了大批好手,那九幽道人、罗摩什等人都在其中。众人往两旁一站,跟着一人缓缓走了进来,这人身穿蟒袍,脚踏云履,大显富贵之气,正是江充本人。 全身黑衣,手握黑头罩,少年双目璀璨晶亮。那带着冷笑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将手上茶杯向空一抛。陡然间,他伸手抓住,高壮的身子举杯向天,仰头去饮。 评委会听了这首不仅残缺不全,而且有几处明显是记谱错误的歌之后,立即认定,这又是一首难得的精品歌曲,因此托齐云春找到陆南,一定要把曲谱和歌词弄全。 天道曾经说过要借三千混沌的力量来增强自身的修为,可是现在烛九阴却不这么认为,若是自己的猜测属实,那么天道要利用三千混沌力的绝对不会是增强实力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有更深层的想法。 “必败?我们不是有了核裂变炸弹吗?”罗斯福目光阴沉地看着麦克阿瑟。 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面扫了一圈,特别关注了一下法国〖总〗理雷诺和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现在最想拥有核裂变炸弹的大概就是他们二位了吧? 吴老魔,是一中教导主任。大号叫什么,陆南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吴老魔每天早晨六点一刻就跑到各寝室外大叫:起床了,做早操了!所以又有人给他起了个“吴闹钟”的绰号。 第一卷 第50章 荒谬的画面 这头,毕国安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脚步不停地领着两个战士往积水区赶。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猪能比他的命还重要?” 两个战士也很不能理解,觉得这人是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那四个官差还要骂,可是看着何老六的脸色,突然也明白了意思。 苏城眼神暗淡,“其实你比谁都聪明,有些事情,是你不愿意去想罢了。”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语。 “正是如此。我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我发现我的敌人并不是我自己就能够面对的。阿克曼博士的研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韩国就在沦陷的边缘,我要拯救它,让它变成原本的模样。”尹天佑目光清明。 邓斯特作为冷战时期长大的美国人,潜意识里对苏联符号的恐惧,是很多苏联解体后出生的人无法理解的。 不错的道具,用途广泛,无论是暗杀还是逃生,或是一些稍微猥琐一点的目的,它都是十分的好用。 “青洲,下面的话,希望你听了记住即可,不要告诉别人。”金佥语气严肃。 还有人嘀咕这才是聪明人,招惹来记者后,虽然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但也得到了舆论的保护,以‘最可悲的政治倒霉鬼’的身份,当做李惠槿总统胜利的战利品,忍受耻辱和白眼,这也能艰难度过后半生,不至于太惨。 手持双剑的宋杰每一次挥舞手中双剑,都能够使人偶的绿色血条下降一点儿。但巨大人偶挥舞着手中巨剑的挥砍却无法对宋杰造成任何的伤害,带起一道恶风的巨剑每一次都被宋杰巧妙的避开了。 刘晓海终于忍不住去找了乔薇,奈何乔薇的气还没有消,根本就不理他。 卫贵妃一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楚,简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其实,我大概也没那么娇贵……”慕容金说完,自己的脸也是一红。“咱们轻着点?”不知道为何,怎么好像带了这个孩子之后,她的身体也变得十分的敏感。 因为附近就是医院,又正好是午饭时间,这个点来往的人不算少。 “骨头挺硬的。”慕容金缓缓的一笑,眼底却是寒光冷冽,刺的许言身子略抖了一下。 于淼淼嘿嘿笑着反扯了他的袖子盖在自己身上,宽大的袖子遮住她的关键部位,暗金的蟒袍反而衬托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她需要在这个世界寻找一个可靠的大树,供她日后攀附,撑腰,所以眼前的二皇子便是个最佳的人选。 “怎么了?可是又痛了。”大学士夫人发现了宋瑾瑜的异常。忙俯身过来问道。 他郁郁寡欢的停在了一处街口,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的想心事。 与此同时,从那空间裂痕之中不停的钻出一名魔族,等看到现场的情况时,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疑惑之色。 交代完,助手便进来叫他,他离开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何初泽,何初泽耸耸肩。 这座内部仍旧热闹邮轮外面,到处都只有水,或是海水或是雨水。邮轮在海浪中摇摇晃晃,船舷上的铁链都在咯咯作响,不时会从远处什么东西倒塌了的沉闷响声。 好歹是名牌大学的学子,这个时候如果顺着恶人说话,是真的拉垮。 第一卷 第51章 心都在流血 三人奋力将竹筏朝着郑厂长所在的树桠划过去,毕国光扯着嗓子朝他喊: “可是你问没问过我是怎么想的?!”眼泪瞬间溢出了她的眼眶,攥紧的拳头也在不住的发抖。 “夫人,您醒啦,我去叫王师傅过来看看您把。”丫鬟看到夫人醒了,激动的往外跑。 “我说你这家伙就不能出门打点水?你这样洗了不等于白洗吗?”武海有些看不下去了,摆着一副我是你长辈的口气说道。 “好!”看着自己几个儿子眼中好笑的恐慌,康熙笑声越发的大,直接允了木惜梅的要求。 看着朱碧再一次帮着自己,顾不得太后还在跟前,木惜梅抬眼望去,仔细打量着她,其实朱碧长相是非常普通的,但是或许是跟在太后身边久了一些,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倒是比她本身的长相更吸引人。 此人听到太监的话后,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着木惜梅,而木惜梅看着这人一步一步的脚印,就像是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脏上,让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些。 在这些人面前,成韵应对有余,对答得体,而周楚因为不了解情况,只是一直微笑不语。 “兄弟们,你们顶住我先撤了……”某某嘴角抽搐的吐槽了一句,顺手把简易望远镜递给兰斯。 “守护兽?!你这货竟然还有守护兽!”武海十分震惊的叫了一声。“那是啥玩意?”然后一脸不解的问道。 因此,在随后的两百多年时间内,姜易便也不想其他,心无旁骛的静修,尤其是修炼天工剑。 雷鸣当机立断,施展出防御手段,将自身转化成为了雷电形态,身体的血肉都化为了雷电。 他卡着视野,待在己方上路线上草,等着下一个q技能的cd冷却。 看着叶错挺拔的身躯,站在大殿之中,虽然整个南宫世家的人,如同山雨欲来,气势逼人,但叶错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紧不慢,徐徐回答,对答如流,泰然自若。 萧凌一听,差点就当场乐出来,但为了不打断假刘灿的思路,他还是忍住了。 面对几十上百人的注视,能把piao娼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人,也只有杨伟这家伙了。 “这位朋友,这里似乎不是商量要事的好地方,我们不如换一个地方,然后我们再好好商量?”那赤焰狮笑着说道。 “呵呵…梁道友,你放心,还会有很多人跟我们走了,你就走着瞧吧!只要我们这些天仙境的修士一走,那么天仙境以下的修士他们都会跟着走的。”伊剑锋闻言是一脸自信的道。 反正他们刚才是从ktb那学到,只要限制好挂机哥,做好河道的视野,就一定能让ig的前期陷入迷茫。 赵君宇一愣,在东岚星得到的这个生命树,虽然是不知隔着多少代的生命祖树一根枝干繁衍的后裔,但毕竟也是具有混沌神物的血统,这一下突然躁动起来,着实让他惊讶地不轻。 要知道在国内,即便他们的打野是挂机哥,姿态也照样和pdd一样,有着“你敢抓我就敢死”的美名。 第一卷 第52章 人数不对 程晋阳无语了。好吧,姑且不先论自己是不是程清河的儿子,至少万有引力的异能做不得假吧?你连我的异能都没见识过,就直接把我开除门户了? 于是杨望舒便发出个“诶嘿嘿”的声音,这次居然不是用的电子合成声,而是某个动漫角色的语音包,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鱼落没有闹,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嫁去戎狄的时候,鱼落去找了皇帝。 “哈哈哈哈,我说对吧,你要是喜欢吃我让在这做菜的师傅请到咱们家去,让他专门给你做。”王夜提议道。 自那以后季老夫人连看都不看季老爷子,甚至季老夫人跟她说话她就直接当作听不到,眼睛里面只有季韵风。 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胖子浑身颤抖地倒下,眼中只留下顾辰那别有意味的笑容。 诈死的方法其实有许许多多,比如靠某种偏魔法与灵异一类的特殊道具,亦或是某种方式极端的技能,尽皆可以在副本系统显示你已经死亡后,却依旧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活,并隐藏于暗中完成任务,通关副本。 在物理运动的领域,万有引力就如同多功能军铲般灵活好用,要不然神都程氏也没法成为老牌的“军事世家”。 柳峰脸色难看至极,他着实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是柳氏集团总裁了,周振华为何还不愿跟自己谈合作呢?难道自己就比不上柳晓晴吗? 卡尔加·刺肋只能向雷克萨打听,毕竟兽王是部落的领袖之一,即使在幽暗城应该也能说得上话。 不过一直等到星期三,也没有听外公那里有什么动静,也就放下心里了,只要老师不找外公说,那什么都好办。 不过现在,最后一投肯定是一记远距离甚至超远距离的三分,或许情况已经到了不得不消耗荣耀池的地步了。 有人就是不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别人就应该必须帮她吗?难道别人就该无条件的供养她一辈子吗? 不远处,一个大概30岁左右的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路颠颠的跑了过来。 克莱汤普森,在安溪改打得分后卫,横空出世之前,克莱汤普森经常被拿来和詹姆斯哈登比较,他当时被认为是联盟的第二分卫,仅次于哈登。 站在她旁边的墨芊岚问道,刚刚开始,三人便是凑到一起,在这里看台上的比赛。 伴随着安溪的出场,迈阿密热火也随之换上了勒布朗詹姆斯,这是一个对位换人,这次换人显然就是在针对安溪。 转身一看旁边的张帆,早已是深思不属,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神态。 轰隆隆,一声巨响,魔兽直接被电光游龙冲散,化作一片黑雾,弥漫开来。 这会离发布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因此两人却也没有着急,先找了个旅馆安顿了下来,休息了一下,等到了晚上,两人便乘车来到了玉景山大酒店。 他们在城外拼杀的是难解难分,一个手持神天利斧,一个使用方天画戟,在一起大战数百回合。结果这高棘龙带领兄弟们一路展开进攻,最终打破了西门,就这样十万龙兽妖和十万吐藩大军相继杀进城中。 赤蝎王、黑蝎王、暴蝎王、虎蝎王四兄弟接到兄长军令后,各自发兵一万向山下村落袭击而去。 自此以后,白眉老祖一心修炼,带领弟子们共同镇守白眉山,不让任何妖兽在有机可趁,夺占白眉山。留下了许多传说故事,等待后人继续叙说。 萧震听了邢天宇的话,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搭腔,虽然邢天宇的话有马后炮的嫌疑,不过的确,如果之前听了邢天宇的话,也不会有这么些事情了。他也知道邢天宇的话没有恶意,所以迟疑了片刻。 张志平听了庄晶的话,羞愧难当。突然感觉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幼稚透了!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发誓,待会儿等他们两个回来了,一定要和他们好好道个歉。 “郭先生,您看大家伙都是那么想知道您和凌公主的关系所以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就算介意,我想凌公主也不介意的!”司仪就是司仪练过的就是练过的,嘴贱也是需要练的。 “真的吗?”人类也能像鸟儿一样,凌空飞行?不受自身体重的限制?紫菱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儿。 “你可以歇会儿吗?大姐,那新兵们都没合格,你先练他们去吧!”左轮说。 “不清楚,我即便被召唤了过去,也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当时只觉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感受不到,然后立即就被挤出来了。 李清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新星。任凭他如何追赶。也是无法与其同行。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百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当年。李清刚进学院时。修为还不如他。但是现在再次见面。他却是只能够仰望李清了。 自从上次买宅子一事后,也是过去了两天时间。而在这两天里面,也是发生了或多的事情。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零乱不堪,朦胧中走来了一条条死去的毁尽容颜的灵魂,凄惨地呼号。他本珍惜生命,可如今还有生存的理由吗? “你是天昊大哥,你是的我天昊大哥抗日之铁血军魂。”紫萱仙子泪珠滴落而下,仰头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第一卷 第53章 夜空中那一抹红 一大早的,阖宫都忙碌起来,太后虽然行动不便,但应有的排场绝对不能少。 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死,还不留痕迹,一定是有钥匙的人。 平阳侯府世子既然有色中恶鬼之称,会迷恋罗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加上平阳侯府世子做事荒唐,从那天宴会上敢当众向催促舞姬一样催促罗敏把舞跳完,就知道他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等太阳在四十五的度角位置一直移动到了一百度角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主人只要你做攻略类的任务,系统商城里的东西随便你用,不要钱。 邢来连斩两刀,忍者轻易的格挡住之后,直接撞进了邢来的怀里,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邢来也不是用刀的好手,根本防御不住。面对邢来空门大开,忍者毫不犹豫的将两柄苦无直刺向邢来的心脏。 由于混迹其中的知识分子们眼界甚高,谈吐甚高,学历甚高,逼格甚高,于是知乎也有了一个高大上的外号:逼乎。 就算还有人想要来采访她,那些人在听了中年男人的话之后,他们也不敢再过来采访陆清欢。 看着连皇上都要向那个金牌行礼,莫名就觉得那个金牌十分碍眼,手指微动,两道微弱的红光弹出去,夕阳的映照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梁龙练习了三天‘火系魔法’,发现精神力急速提升之后,对精神力的开发前景越来越充满希望,不由得暗自得瑟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瓷器仿的很劣质,懂行的人一打眼就能看出里面的门道,他轻轻推了楚枫一下,示意这里有古怪。 暴雨,已经停了,谭雅头顶的阳光高照。温暖而舒适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将光明洒向人间,无私的奉献给任何一个向往安逸的人。 还没有吸上几口空气,士兵的匕首就已经贴近谭雅的肌肤。这一次谭雅没有反抗,她十分顺从的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一旁,举手承认认输。 至于医生?被谭雅当做肉盾使用,已经化作渣渣了吧。也多亏了他才没让谭雅直接面对那炸弹。 于是城市里堆积如山的虫兽尸体,就成了龙战士们练习魔法的对象。 “你们干什么的?”其中有一个道士马上便走了出来,对着李晋跟张道士不客气地问。 卫无名看到上空的狂雷,马上就要降下。卫无名犹如离弦之箭,强大的能量,从脚底发出,高台的猛的一震,卫无名急速的杀向周天意,想要在雷电落下之时,彻底解决周天意。 而指针在这时候也终于缓了下来,就在众人凝视之下,只见指针最终却指向了东北方位,不住的震颤着,似是已到极限。 今天,美国航线中心球馆内空调状况良好。没有那么高的温度,亦阳和詹姆斯的体能消耗得也相对较慢一些。半节比赛过去,双方依然打得有来有回,根本分不出胜负。 “你已经赢了,还不放开我吗!”宋佳晏怒气冲冲的声音。终于唤的宋楠回魂,手一挥,那将宋佳晏紧紧捆缚的金属鞭子瞬间柔软撤退,如同金色的丝绸一样,缠缚回宋楠的手腕,消泯无踪。 “他是陪我来的!”帘子被声音的主人给打开了,出现的是赵欣然那张不知整过了多少次的脸。 “祖父,大成!”乾坤长舒一口气,喘息间似乎刹那吸干了方圆数百米的五行魂力。 “是!”手下们对金莉莉太过畏惧,因为对她的命令不敢有半分的违抗。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像是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在墙壁上装有着散发着微光的能量石,总算让这里不至于一片漆黑。 纵然她的容貌被面具所遮,他仍旧一眼便认出她来,纵然茫茫人海,也唯有她在他的眼中闪闪发亮。 在疾风看来,之前墨苒锻造的那批,已经可以称之为绝世神兵了。但是墨苒对待那些武器的态度,就好像是烂大街的地摊货,完全不值一提。 而吃到点燃的伤害之后亚索直接后撤,血量同样并不算健康的皇子同样开始后撤,而酒桶在追了几步之后直接利用冷却完毕的e技能朝着对方的皇子撞去。 只有丧尸到达三阶之后,他们的腐烂旅程才会结束,没有腐烂掉的筋肉皮肤都会固化。而丧尸到了四阶,就会会形成丧尸独特的视觉系统。 一个个冒着青黑色的烟雾,还有很多被强大的力道扫过一片狼藉,在赤磷蛇的剧毒与强力之下,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他们的攻击。 “是的,他很强,一招就把我打成这样,他会发射剑气,十分厉害!”大龙肯定的说道。 “或许有人碰见过这番际遇,只是没有说出来罢!”最后,陈风只能如此想到,然后便就此搁下。 但他来不及感到惊讶了,因为阿莱克斯因在听到这句话后,已经把注意力从卡利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当下,这名红龙姑娘就两眼发亮地窜了过来,似乎见到了十分新奇的东西。 二来,虚天神顶虫的虚天原液是很珍贵珍贵的顶级圣药,同时也还算是本源能量的一种,这无论是对他将来虚空麒麟兽血脉的完美蜕变进化,还是黑帝神体的入门修成,都有很大的益处,和推动作用。 第一卷 第54章 老马也有失蹄的一天 接到电话的樊英光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爷爷,你真不知道那人抛弃我妈还有下毒药的事。”顾逸辰转身盯着顾恒很郑重问道。 阮馨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听这个意思,是她让顾云锦写的字给杨昔豫惹了麻烦? “母亲,我不是不嫁,您总得让我有一个自己能看得上的吧。”卫亦馨只想将这几年拖过去。她的亲事,不想在这个时候定下来。 “颜向阳,让她走。”颜向暖不过是看徐娇娇不顺眼罢了,但是也不想因此而过于折腾,徐娇娇既然想走,那么她就放她走,真的与这种人计较折腾也是没有意义的。 鬼村变成鬼村之后,就鲜少有人再踏入,基本上正常人再鬼村外围走动就会出事,走进鬼村都会被阴煞之气吞噬爆体而亡,活人一旦闯入,必死无疑,所以它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因为有些年头没吃过人,饥饿不已。 “说说你这次遇到的麻烦吧。”而楚烨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着钱进来问道,既然收了对方的钱,楚烨自然是要为对方办事的,毕竟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嘛。 然后他就迈大步出了门,一手拢起衣襟儿,一手夺下了一名侍卫手里的刀,突然间将红叶斩去。 那么对方又是从港江前来,如此,章源大师那么一思考便也就大概知道是谁,心里确实隐隐有些不喜。 她挪了挪身子,试图从麦柯卓的身下挪开,或者说是很想要逃开。 可是这些紫灵儿什么都没有,除了赶紧抱着沈绯绫,朝着水深之处,那些亮光的地方靠近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轩墨渊!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因为我注定不如你?因为你觉得我不配跟你一决胜负?凭什么你可以跟其他人打的水深火热?而对我就都是敷衍? 于浩走在路上,可以看到村子里的房子一半都推平重建,于浩笑了笑,他对那件事信心越来越足了。 亮光闪过于浩的身后有出现了三千多个灵植,它们才出现就向着虫子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柜台后,找了零递出来的老板娘听到动静,从柜台后探出些身望了望。 对方哭得一抽一抽,后面的话语支离破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沈绯绫见鳞和紫灵儿两人都这么说了,只好闭上了嘴巴重新躺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只有围墙边的缝隙,和房顶上掉了几片瓦的空隙,勉强往后院里透进些光,显得昏黑。 她走到一丛灌木后蹲下,不再刻意隐藏身形和气息,却仍习惯性地用草木挡住身躯,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 听到张成在电话里说的第一句话,他喜出望外;听到张成接下去说的话,他惊呆了。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放的吗,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便赐毒酒,别人还不能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喝下去。 这些都是画在墙壁上的画,画家之前为了拼出“青面獠牙”的真面目,俱都仔细看过,此时说出来也无所谓。 第一卷 第55章 差异化的价值 第二天一早,韶惊鹊如约去了咏思照相馆。 荣咏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两个黑眼圈来给她开门,韶惊鹊惊道: “荣老板,你这是熬了一个通宵?” 你要是问我,李云逍是怎么得到白胡子的能力的?那我只能说:拜托!难道你以为李云逍和白胡子都斗了老半天了,难道连白胡子的基因都弄不到吗? 唉,她这一次是做恶人了,但她不悔。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丫头。 身躯被金色光刃划过的宇智波带土从天空跌落,一道手臂粗细的伤口将他从头到脚贯穿。 余悠然调出千军驻守融天岭,此时的徽山多少都显得有些寂凉,连天上的白云都见不得几朵,孤雁徘徊,落叶飘零。 思前想后,胡媚还是决定告诉荆堂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荆堂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也不会怪他。因为,自己一直爱着荆堂。 面对着如此巨锤,荆堂非但没有半分的慌乱,反而摆出了一个搭弓射箭的姿势。 “白胡子,你露出破绽了!”就在白胡子为奥兹的牺牲而伤感的时候,海军总部的一名巨人中将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举着一把同样巨大战斧对着他劈了过来。 切尔西踢得日益粗犷和凶狠,布莱克本干脆比意大利式的混凝土还要坚硬。脱胎换骨的阿森纳枪手依旧优雅,却不得不远离英超和欧冠前列。 这里离瀛水激战核心区域尚远,且地势较高,所以并未受到巨浪的正面波及,但被冲击堤坝的余浪渐湿身子却也在所难免。 他向那方走来的白衣少年微微颔首,然后做了一个叫他过来的手势。 日本要侵入马来西亚黑拳市场的黑势力叫青龙会,青龙会的前身是军国主义时期的黑龙会,后来黑龙会被唐振东灭了,然后其剩余力量又联合实战派的刚柔会空手道中的狂热分子,组成了青龙会。 半个月后,突然一辆船从远处游过,欧阳突然激动起来,身子高高越起,右手一颤一把黝黑的飞刀射出,在空中擦出火焰,刚好射在一个有十米高的木堆上。 乐青出去叫来的几名家丁面面相觑,再看向谢以莲:这到底搬还是不搬? 真正达到有光的地方时,伊曼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两个字,只存在于梦里的那两个字----惠城。 “你,呜呜!”李梦瑶委屈地哭了起来,叶冥见到李梦瑶被李千萍打了一巴掌有些生气,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李千萍对上叶冥的眼神害怕地浑身颤抖起来,一股股凉意直冲脑门。 想想应该不会,别说周睿婕有着警察的身份轻易不会来这里,就算是真来了,也肯定不会自称是兄弟们的嫂子。 吴子煜拉着姜媛媛,走出酒吧,酒吧里因为刚刚的打架,已经乱成一团。 本来还吵的火热的梵爱爱和夏雪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好像被谁抚摸一般,于是两人就回头看向欧阳。 大秦的宫殿跟大燕皇宫的格局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这些的宫殿建造的更为深沉古朴一些,却又透出些张扬的气息来,看似矛盾,但很好地结合在一起,也多少能彰显出承德帝性情的两面性。 第一卷 第56章 涨价 外面的浮云悠悠,鸟儿自由的翔空,引诱着他的心,他的心已经随着空中的身影在驰骋。 “老板,你不会撒手不管了吧,刚刚我们还说的好好的!”马尔斯见到方离有撒手不管的意思,以为方离不愿意麻烦,要打退堂鼓了。 林影身体一震,微微停顿了片刻,便继续转向向东方葬龙峡方向飞去,凰夕月一直微眯这眼睛,感觉着那他感觉到的气息的方向,不时的提醒林影应该向那个方向行走。 孟大魁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肩膀被重拳击中,顿感疼痛。随后他转身端起步枪,凶狠地向方济仁的心脏直刺过去。 看着莫妙菡那副似乎很不愿意,稍稍带着一点抵触情绪的样子,既然她不愿意说,付炎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反正他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个考量。 虽然事先烟雨她们三个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已经来了,自然是不能功亏一篑,所以继续装作很信任那几个护卫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继续跟着他们向墓葬谷走去。 一边思索,凰夕月一边挣扎着,扑闪着翅膀离开了紫莫儿的双手,转瞬之间,便已经飞上了林影的肩头。一双凤目之中,带着一股敬而远之的情绪。 林峰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想让这些老师没有后顾之忧,安心的留下来任教。 猎鹰突击队总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居然需要出动这么多支精锐部队,而且目的地还是林家大院,难道林家出问题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虽然疑惑,不过最后猎鹰突击队总部的领导还是按照谢部长的命令,把人手派了出去。 李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俨然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生这样子的事情,更加让他感到了诧异无比,如果真的出手的话,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与之正面抗衡。 他问的是“与你无关”,可叶纤衣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掩饰极好的锋芒与危险。 “以后少喝点酒。”沈妙言对着铜镜,随手拿起一柄银莲花发钗挽住头发。 恬不知耻,勾搭皇姐的未来侧夫这事儿自是不必提了,还列举了楚凌好几条大罪。 她没有看到那强光之中一根棍子骤然出现,是她的收藏,擎天柱!一炷香后,那原本下沉的消失不见的孤城溯,一点点浮了上来,也将昏迷过去的她,一同带起,朝着上边飞去。 他本就不想杀君舒影,而他又手无寸铁,防御已是困难,根本就无法主动出击。 走进凤央宫,里面的布置显得有些陌生,不似龙吟宫那般虽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可是隐隐约约却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熟悉感。 没等她再说什么,远处忽然有人朝他们走过来,挟裹着一股子来势汹汹的怒意。 良久没有听到身后的回答,上官惊澜握紧陆卿卿的手,继续往前走。 赫连皓一手抱紧紧张兮兮的乔夜,一手轻轻一挥,整个牢固的屏蔽罩瞬间被他撤去,房间内的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目光随着少年的身形而动,容家所来之人并不多,一个容家家主,一个容引,却是已经足够引起众人的喧腾。 黑袍男子六十多岁,话声却十分宏亮,震得大厅都微微颤动起来。 邹祥坤丢开周胜晶,直冲冲地朝着凌少军扑过去,拳头一击围格斗栏,本是年久的木栏竟是不受重力嘭的一声断开。 在场的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许凡不是淫贼,也不是无恶不作的恶徒,原来是承受的巨大的冤屈,这些冤屈都是马丁尼施加在他身上的。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这里的员工了,赶紧滚蛋!”男人面容狰狞,就是这个傻叉害的4s店得罪了这么一个有钱的神豪,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无辜的,难道不觉得良心痛么。 微博上、新闻上、电视上、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康斯坦丁嘲笑的新闻。 在搞清楚了什么事情之后,霍东现在将自己的精神力撤了回来,但是霍东现在依旧是没有办法解释刚刚的事情。 还是让霍东一瞬间眼前一亮,霍东自问自己没有刚刚,白缇的那种实力,可是现在的白缇似乎在故意的隐藏自己的实力。 随后霍东来到霍启山的身边,看着霍启山的样子,霍东的心,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和游熙将霍启山抬到一边之后,霍东蹲了下来。 桑榆知晓,王绵珍这张脸,完全遗传至她妈妈,有八成相似,所以这人能够一眼认出王绵珍,并害怕秦淮志来后认出对方,从而知晓他当年所做之事,这才处处下黑手。 第一卷 第57章 生意人的嘴脸 韶惊鹊伸出一个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荣咏思大着胆子往上猜: “涨……一块?” 他说得有点不自信,觉得自己生意人的嘴脸是不是太丑陋了一些,降价就降一毛,涨价就想涨一块。 家中的积蓄,再加上卖铺子当首饰的银子,好不容易凑了三百两银子,那绑匪倒也讲信用,收了银子就把金宝给送回来了。 “离开这里?难道你们离开这里还需要什么条件吗?”高洋不解的询问。 “122华约制式口径自行榴弹炮,团、师级支援火炮,地爆方式,绝对致命弹片杀伤半径20米左右,50米以上依旧能将无防护的人员毙伤!”龙洛水喊出榴弹炮的数据。 龙殊特已经绕开了搂在一起摔倒在地的瑞士双雄,在那不勒斯的大禁区右肋追上了皮球。 傍晚,沈薇该回去了。阮绵绵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一块走。沈薇再三承诺过两日会再来看她,她这才放了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着灵儿将落不落的手,齐阳也只得实话实说:“平时没那么疼,但今日……”以灵儿现下的力道,他怕是会直接痛晕过去。 队医总管沃尔法特详细检查了他的身体,也建议他不要立刻投入高强度的训练中。 “母妃,母妃。”二皇子失魂落魄着朝这边爬,秦相爷一示意,便有人把他拦住了。 众人见到大力侠手中的短棒,议论纷纷,有人还不知道暗金级别以上的武器能在现实世界使用,听了其他人的话语才明白。 在阿贾克斯他曾经担任过一年的副队长,但苏亚雷斯在那个赛季几乎全勤。 这也是他对她讨厌不起来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迷上这种生活,甚至有时候还想着若一直不恢复是不是就一直这样。 虽然刘皓他们没有掌握太阳真火,但是联手之下催动的真火也非同凡响,在真火的熔炼之下穷奇和九婴的肉shen已经化作一道道的流光没入了星城当中,一股强横的气息弥漫四周,显然是要晋升上品先天灵宝的预兆。 詹古登的确不甘,如果他一直保持着谨慎的心态,如果他不使用意念攻击,他绝对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没有如果,事实却是他被许哲的冥斩剪击拦腰割成两截。 许哲明白周莹莹说的是实话,也是他们真实的处境。可是……最大的难题就是哪怕他们现在想逃跑,眼前这三名hun变者也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跑。 而现在,竟然又出现了一瓶可以增加自己精神力的气体药剂。他见过固体的药剂,见过液体药剂,甚至见过固体和液体的混合药剂,可从没见过气体药剂,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药剂。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路西法的身上,等着他最后的回答。恶魔族的命运,就在他的一念之中。 要是在平时,王彪肯定会立刻沉浸在这些光明法则之中,领悟这些法则,以便于能够再做突破。但是现在,毁掉布莱特的精神印记,那才是最重要的。 梁栋面带微笑,双手同时一握两朵火焰也同时消失,紧接着,梁栋身上一层灰‘色’的能量涌出覆盖在他全身。 第一卷 第58章 最好的朋友 听她说要举报方雅接私活,韶惊鹊哪里还敢再问她,随便胡扯了几句带过。 下午彩排的是一首革命抒情歌曲,可唱到战士们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她心里不知怎么又惦记起陆战来,不自觉唱到最后原本激情澎湃的歌曲倒被她唱出了淡淡的忧伤。 这一招十分简单,对于大部分练剑的来说,只要力道足够都能做到。扬天除了拳法不错外,最强的也就说剑术了,只不过因为长期练拳这一门被忽略。 当初,陈战与白木交手三招,却没有试出对方的深浅,当真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好吧,其实那种黑气就是怨气而已,但它同样也能对给杨薇带来变身卡的提升。这也使得原本暴走的阿佳蕾斯,在那黑气被吸收的瞬间就焉了。 尽管上一次见面,就听风辰表述过相同的意思,但当时温旭骞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让场内的人纷纷侧目,更是面露惊骇的神色,就连那黑衣阴鸷老者也是面现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就是可惜了等我的那个姑娘……”说完,杜狗蛋恶狠狠的瞪着焉耆国王。 刘备召开了紧急会议,军师庞统建议,立刻除掉监视的白水军都尉杨怀高沛。 看到这些人,尤其是几个颇有号召力的熟悉名字,夏北知道火候到了。 这些是举办方需要头疼的问题,他们得到了好处,赚到了钱,但后续问题仍旧头痛。余一尘和他的队友们则完全没有烦恼,他们完全享受着这场胜利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他们是整个训练营得到关注度最多的一批球员。 铭风斜视,见储物柜与墙之间,冒出一双眼睛,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幽光,不见善意。 看着夏芷梦坏笑的表情,望月心中咯噔了一声,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她看到了夏芷梦眼神中充满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黯淡,知道夏芷梦并不如脸色看起来的那般无所谓。 只是林磊秦勇等人不知道,李远对许断的怀疑,可能比他们还要早,而且还要更多。 就算是一只猪,只要能和七品丹师搭上关系,也能一飞冲天,更不用说,还是活生生的人了。 听着她声音里透出来的担忧,韩少勋的心里,蓦地划过一道心疼,可一想到那些照片,两只放在身侧的手,又悄悄握成了拳头,眼里喷发出隐隐的怒气。 直接全国人民就把他壕无人性的新闻给送上了各种榜的第一,直接霸榜,热度简直比其他九个前十新闻的热度加一块儿都特么高。 纸条拔出来来,伤口处一片漆黑,散发着腐蚀的气息,这赫然有这剧毒。 林舟舟想,成与不成就看这次了,成了固然好,如果不成的话,她也认了,但她肯定不会放过叶窈窕,一定要把韩少勋对她造成的伤害,在这个丫头的身上加倍奉还。 顿时,随着媒体一报道粉丝一宣传,再加上许断自己方面的宣传推波助澜,分分钟他的新电影就真个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板块,牛逼的跟哪个国际级大导演横空出世了一般。 “这到底是谁干的?!”路易斯威登愤怒的咆哮道,对外的声明只是声明,现实中路易斯威登在路易斯家族的权力一点毛也没损失。 炎枭的丹术,比他不止强了一星半点,如果能让这样的人归于麾下,无异于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助臂。 第一卷 第59章 两千块都不给我 少羽道:“你都没发现,我们怎么能发现呢?”这话也对,天明的功力别他们高出一截,他都不能察觉有什么异常,其他人怎么能呢? 他给李好吃与陈桂春的评价皆是“好吃”,给秦想想的评判是“一般”。没有给秦想想评判为难吃,已经是很给秦想想面子了。 “姑娘,喝下这碗安胎药。”貂蝉好心劝着。心里也诧异自己究竟是在可怜蝴蝶,还是在可怜她肚子中云长的孩子呢。 周砚行尴尬的看向沈云珏,可沈云珏只是摊了摊手,表示事实正是沈云舒所说的。 为首一人,面容英武帅气,手持画戟。看到貂蝉的样子,惊得怒目而视。 “呵呵未康苍龙,你们总是在这里也有些无聊吧。”将军呵呵笑着和蔼的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说道。 其实他这样说也有客气的成分在,要是英俊说不用,他也对龙妙妙有了一个交待,看,我说我要帮你拿的,是他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然后夏天酒可以走在龙妙妙身边,光明正大的代替英俊的位置了。 墨朗月说着轻轻一叹,抄了一把雪在手心化开,然后把药丸捏碎融了进去,待药丸完全喝水溶解,墨朗月这才搬正马儿的脑袋把药灌了进去。做完了这些事情,墨朗月才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雪,转身离开了。 虽然萧凛佑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心虚,但为了不让沈云舒跟她心生间隙,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 我人生最先接触第一份的暑假工,是和衣服有关的,当时也是。之后第二份暑假工呢,则是接触新领域的跑腿,当时也是接触新领域的跑腿。 不一会,陆萍就回过来电话说,早上厂长准时来厂子上班了,现在正在会议室开厂党委会呢。 王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勉强清醒了过来,然后将视线顺着白杀的手指方向顺了过去,几秒钟后,他便发现了一件,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有些恶心的事情。 虽然孙师傅已经领教过她的恐怖,并想竭力避免再次陷入她的恐怖世界,但,终究还是沦陷了。 她此时的脸上还犹自带着一些茫然,就连她眉心的金色光芒,也不曾察觉。 来的人无疑就是朱建,那高大的身材从天而降,一声今下、二十名同样身材的队员迅速将朱雄与天马护佑起来并警戒四周。 萧伟下来,又把椅子和凳子放到那块宝丽板的下面,站上去用手轻轻一摸,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就到了萧伟的手上。 “恩!”老者随即捋了捋自己下巴下面的山羊胡子继续说道:“摩崖族人的祖先是由最强驱魔师组成,他们之中有一位占卜十分灵验的占卜师,所以在建族之前,擅长占卜的驱魔师便为摩崖族的命运占了一卦。 楚天手指在袖子里轻轻抚摸鼠爷的尾巴,没吭声,他站在凉亭外,静静的看着公孙琅琅和这些贵宾谈笑风生,而西樵君他们也没有赖账的意思,纷纷将他们输给公孙琅琅的赌注掏了出来。 可她怎么脑子就转不过来弯,非要在这件事上跟他吵来吵去,结果气的自己晕过去。 胤禟多一个妾无所谓,不过就是独守空房,但是满娘毕竟是胤禟的救命恩人,如此也太耽误满娘了。 “嘁,我才没那么厚脸皮呢,我就不说!”萧琰脸热,她不好意思抬头,脑袋杵在盘子前,连耳根子都红了。 对于谢婷,他的确已经释然了,但有些伤口,就算愈合的再好,也会留下伤疤,而那便是两人永远无法越过的鸿沟。 这场雪,断断续续的连下了好几天,气温也骤降达到了往年最低。 “逆子,你说什么?你,咳咳咳,你该死的,再说一遍?”澹台灭明一口气没上来,脑袋一阵眩晕后,颤抖着身体,死死的盯着澹台瑾的背影问道。 玄极步法四大奥义,由低至高依次化分为八卦法则、四象法则、两仪法则以及那至高无上的无极法则。 可轩辕彻却只是一指就搞定了他所有的反抗,正准备拎着去出出气,却转身没出几步一转弯,就看到了苏静卉往这边来。 七宝玲珑塔,虽然以通杀神祗之下一切修者之威能独步三界六道,但是在一名真正的神祗面前,却也只是一个幼稚的玩笑而已。 而对于我这个右王阵营里的核心人物而言,在整个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是处于毫不知情蒙在鼓中的状态,这也说明了他非常明确的两步相帮的态度。 陈凡眯着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在水里任何兵器都威力减弱,湖面水花四溅,刀光鞭影,水里弥漫了血水与浓毒,可一时就是分不出强弱,也耗不死谁。 “要是你不能理解头晕的意思,自己去查查字典不就好了。”成素香觉得梁葆光有点不可理喻,或者就是在故意为难她,不然为什么非要跟她在这儿纠结“头晕”这个词的含义?她是来看医生又不是参加国语考试。 银狐颤颤抖抖的,从废墟之中爬了起来,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妖气的余波他竟然还没有死,不得不说这个银狐的运气还真的是相当的好。 “采煤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好在我们垭口村的煤埋得比较浅,问题倒还不大,但是安全方面一定要十分重视,严格按照我们的规定执行。”赵原想了想,知道五位受伤的村民已经痊愈,也没有坚持去看五位受伤的村民。 第一卷 第60章 拍结婚照 对于越飞萤的这个提议,韶惊鹊当然一百个赞成。 整个酒楼顿时一片惨叫声,众人看着地上一地的手臂,目瞪口呆。 同时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幸亏他放弃的早,他不管是修为还是资产都不能和墨休相提并论。 他身为县里的领导,压力真的很大,毕竟黄云镇也是他们管辖的地方,出了这个事情,所有人都精神紧绷,如果流传到外面,可真的要出大事了。 “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样,那你说这桩婚事还有什么深意?”严贵妃皱眉看着萧希微,眼睛里仍有几分犹疑。 “你算说对了,我们还真就不缺钱。”这是天井银行的根本所在,象征意义非常大,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嘶!”晨风倒吸了一口冷气,自打出生过他就没这么痛过,冷汗不要命的从他的脑门上唰唰的往下直流。 接着向羽来到刚刚崩塌的边缘,按照记忆按动号码,拨打出那个电话。 秦继尧放下电话,心里愈发沉重了,他虽然承诺不再过问两家恩怨,但是并不表示他不关心整个事态的发展。 萧鼎拿出手机,拨出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萧氏集团天脉公司东南片区分公司董事长谢莹冰。 灯亮了,看见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晨风,王守才吓得一个激灵,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程传钊还天真的问,这个时候我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捂住脸,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我的全身。 这猫跟了老夫人好几年,延寿院众人都拿它当宝贝一样,连平日里最受宠的乔初喜都不敢斥责一声,好好地怎么就死了? 一句话出口,孩子怒气冲冲的到了乔念惜跟前,说话的功夫,下意识地伸手指向乔念惜,可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妥,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 掌心o住盈shi的粉雪,感受温-软的触感,他眼底折射出某种肆无忌惮的目光。 刘东紫微微点了一下脑袋,没有说话,而是从我的手中把王大壮抢过去,对着他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 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左泊的性格本来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无论刘雯怎么做都不会生气的左泊,那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的眼睛看得刘雯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你!”孤独求败的脸色变了,他尝试着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气息果然微弱的可怜。 “这还差不多!”听着顾绾绾显得软弱的语气,姜雨晴得意地笑了,但是在顾绾绾经过她身旁时,她突然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其实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断然不会夜夜点灯,顶多只会在主子的卧室旁边点灯,不像是离王府每条路上都点着灯。 他怎么知道在这之前,她已经精疲力尽的受了他的好堂妹、还有邵昕然的两次挑衅。 可奈何这里是警察局,宋云华跟宋老太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被警察们警告了不要大吵大闹,气得宋云华尖叫不已。 “这样会感冒的。”夏青璃见状提醒道,弯腰捧起纪尘枫沾血的飞行头盔。 第一卷 第61章 两千块,贵吗 韶惊鹊将祁盛之的抗拒看在眼里,便悄无声息地朝越飞萤使了个眼色,越飞萤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未婚夫”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巴掌大金玉合嵌成,凸显着如朕亲临四个烫金大字的令牌。 杜晏是真有些搞不懂这个谢思琪,明明他和谢伯顺只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和,这谢思琪每次见到自己却是亲热得不得了。 纪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男子气息,身形不由一颤,一瞬间只觉得脸红心跳腿发软。 “教练,我想要更多出手权和更重要的战术地位。”格里芬看门见山。 那还用说吗?那肯定是阴后祝玉妍教给她的,毕竟她算是阴后祝玉妍的记名弟子。 “现在还能怎么做,只有等!”贝宁轻蔑一笑,整个东省的银行都不会出钱,那只要等到这个年关过去,郑家付不起货款,那就铁定完蛋,最后除了被收购一条路之外,就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往日里看到的都是徐乾温和的一面,哪里见过他这么残暴的一幕,虽然荣姣姣的死让她有种大仇得报的兴奋,却也有兔死狐悲的感慨。 成功预测甜蜜十六强所有比赛结果,让李哲真正意义上的闻名全美。 它的皮肤是古铜色,身上的毛发赤红,根根炸立,犹如一团烈火。 史蒂夫-科尔选择把余欢和湖人队,割裂开来表达。他通过这样表述,让勇士队至少在对“没有余欢时的湖人队的时候”,能展现出他们固有的“气吞万里如虎”的吃人气势。 “哟,江姐姐,你这是干嘛呢?怎么跑胡姐姐这里来了。”其实相比江家,王芬兰对胡家更加熟悉,不止是甘泉村,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八卦就没有人比王芬兰更加了解的了。 她们怜惜地看向了塔尔莎,塔尔莎被她们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叶星宇一声暴喝,无数魑魅魍魉从他的身后冲出,和曹了松施展的时候不同。 麻姑山谷的大雨,渐渐地变得雾气腾腾。整个山门内的温度在急速的下降着。雨水渐渐发生了形态的改变。一场大雨竟是变为了一场大雪。 “隆、隆、隆”的讨论声弥漫着整个大殿前的广场,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都觉得此次有些苛刻。 王元自然是见过,而他自然也是其他门派,让其外门弟子无法在回到门派的始作俑者。 而我也是猛的沉了一口气,乾坤真法运转,三倍灵力的消耗,提升自身力量。 老莫见我突然停下了动作后,更是诡异的举起桃木剑要抹脖子,非常惊讶。 还没尽情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公孙树皱眉拎着梅心荣扔了出去。 唯一特殊的是,进入围墙后并没有房屋,有的都是一块块石板路以及用来打坐的蒲团,这都是用来充当摊位用的。 当然除去这些大祭司以外,其他城市的部队也会调一些过来,防止有人破坏城市的转移传送。 “看好她。”夜晨对荆伊说。他要去对付那个最棘手的敌人,会无暇顾及林翎的安危。 第一卷 第62章 千值万值 为了不日日生活在祁老头的监视下,祁盛之知道这次自己应该要答应越飞萤的条件。 可他心里那根叛逆的神经却见不得越飞萤眉眼里笃定他会答应的那份把握。 元归林知道爹不在了,也跟着哭。屋子里,只听到这兄弟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然后被猿飞日斩用火之意志忽悠了的伊鲁卡,又用火之意志忽悠了鸣人,这才有了后来的鸣人忽悠已经成为叛忍的佐助,最后才有了第七班拯救世界。 正在发信号的艾辛格和克莱恩,以及欲望使徒,三人同时愣住了。 他们在等到消息之后,没有再等,直接来到了江海军校,从几人的口中得知了所有一切的真相,谢云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可眼前的一切又令他不得不相信。 车门缓缓打开,乔容深戴着口罩,头顶盖了顶鸭舌帽,打量了下这家店,慢条斯理地抬腿往里走。 “不、不卖,那你把这幅画拿我这里干嘛?”斯特林不解的问道。 这人半张脸都是恶心的脓包,半张脸完好无损,一双下三白眼睛渗人至极,胸前戴着一枚九头蛇徽章。 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点心,她就随手拿起来两块吃了。 现在的徐灿根本不知道自己【1-1】这个异能序列代表的是什么。 肥硕的躯体上面覆盖一层火红色的皮毛,在经过大地的亲吻以后,红色的皮毛变得凌乱不堪,一点都不整齐。其中最夺人眼目的当数火焰长毛兔那两颗突出的大板牙,说不上的丑陋。 前世的钻石起码还好看,这东西的质感就算是做成工艺品都显得掉价,这独孤回不会是有意坑我的吧。 而这世上,哪里有二十多年就从炼丹师都不是就成为七品炼丹师的? 众人十分好奇,怎么在皇宫重地,守卫森严的地方,还会发生这种事? 听李坤在后方喊我,我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李坤这个时候正在用手电照在了我前方的高台上,因为我现在的位置是正好在石柱的后方,高台的地方正好被面前的石柱挡住,所以我并没有察觉到高台之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姜萍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陈之平也有些傻了,众人们更是一脸蒙圈,到底什么情况?刚才透过大屏幕大家可都看的很清楚,第一个看出问题的明明是冯悬。 执行完军区交办的任务,回单位上班的第一天,韩渝就一边准备防救船大队的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一边挨个儿给同事们的家属打电话。 就在叶云天想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房间大门忽然被撞开。 “呵呵呵,你也知道自己体弱多病,那么你知道,为了延续你的生命,让你继续好好活着。叔父叔母,他们为此又曾经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你不知道!”李长庚冷笑道。 “他说只要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提供所有资料。”李首长说道。 就像那些大商号聘请掌柜一样,到时候公司聘请一个总经理,以具体负责开矿事宜。 林阳口中所说的“北大青鸟”,在国内地位,远远比不上山东蓝翔。 被詹淑芝教导,是许多学生“梦寐以求”的事,被林阳撞上,众生都说林阳要走正运了。 第一卷 第63章 几个外地人 萧飞微笑着点头答应,毕竟看来自己的师傅对于那位城主都很尊敬,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此去多半不是坏事才对。 有凤‘吟’九在,哪怕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宛国,大瀚国帝都的情况,他们了如指掌。 来人,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袍,手中更是捏着一绿色如鸡蛋大的宝石,五官精冽,神色深邃,是个严谨的人,来人,是一个给三十左右岁的男子。 “墨玄寒,魔王蛊怎么会在你体内?你利用均瑶帮你复活??”龙啸眯着眼眸冷冷询问道。 长孙墨黑着一张脸,也没有看东陵醒萝的眼神,径自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洛儿扶起起,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去。 叶裳在她睡着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与皇上商议户部如何督管整治之事。 听到前面的命令两人还觉得理所当然,后面的命令两人便有些疑惑了。诸神之战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他们主上会忽然想要去调查原因呢。 叶柯用嘴唇轻咬着儿子的手指头,他现在每天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陪儿子玩,与其说是他陪儿子,不如说是儿子陪他,连晚上都是父子俩一起睡的。 “故事你必须要听,甚至还希望在你死后,能将这一切告知落雨。”二夫人坚定得说到,甚至不管大夫人愿不愿意。 不过,安姑娘还是不满意,一个晚上哼哼唧唧的不想理他,晚上睡觉了还自觉的回了自个儿的大床,不再与他一起睡。 卡迪根身为将军伙食自然要好一些,现烤的面包和一块牛肉,身为贵族此刻也保持的绅士风度,围着洁白的餐巾拿着银制刀叉一丝不苟的吃着。 待得几人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后,三人一兽又走到了木灵所在的位置。 可让叶浪意外的是,他哪怕是轰碎火麟窟,火麒麟依旧不见踪影。 “道友,我们该起程了。”王擘出现,驾驭着金光闪灼的战车,对着九皇子说道。 没想到,那凶兽统领身上那坚硬的铠甲可媲美七级战衣,居然能挡住黄金战剑的一斩,不得不说,这凶兽统领,有两把刷子。 武川宫海缓缓的收回了心情,他想不通刘瑜为什么会出现在r国,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武川家族,但在危急关头,他救下了自己不是么? 就在二人庆祝之时,英国海军的报复来了,一支舰队闯进了纽约港。 若是在其它地方,他或许还会忌惮叶浪有两尊手下,可如今在这飞龙城,自己的地盘上他却丝毫不惧叶浪。 见我没说话,柳龙庭的双手向着我的腰上抱上来,将我的整个身体向着他身上抱上去些,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眼神认真又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这么隐秘的吗?黄夫人你怎么现在连这个都愿意告诉我了呢?”齐天宇真的是有些不安了,这个黄夫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感觉把所有的家底都交给他一样。 原本他想要来到龙泉身畔,却直接出现在了龙泉身后十米开外的位置。 这些红光全都对准了同一个方向,令得天空中看上去,仿佛洒下了一张巨大的网。 山间第一缕的阳光映射入偌大的院子中。和着白茫茫的雾气。竹林偶尔会传來鸟啼声。为这个寂静的山间增添了几分悦色。 可是,那个男人却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要下在他的欢儿身上,伤不了他,就来伤害欢儿吗? 事实上,如果姜君彦执意要拔剑,那么天罪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三年级与四年级之间的差距,远没有一年级与二年级之间的那么大,因为大部分的三四年级学生,都卡在了一个门槛上。 苏雨三人在欧阳家吃了一顿颇为奢华的晚餐,有用稀有妖兽烧制而成的佳肴,有封藏了几十年的红酒,还有梅山剑宗独有的梅花酿,可喂大饱口福。 “因何而起确实不知,但据我探查,此传闻应该出自妙法国!至于那三位修士确无从得知,想来应该是周边国家几个修仙大宗之人吧!”莫梓枫眉头一蹙,旋即开口说道。 热,平白的,光罩内的气温开始上升,这种热并不是来自身体上,而是来自心灵,也就是灵魂。 她沉寂多年,终于凭着一部年终大戏的一个出色配角而红了起来,从三线升为二线了,广告剧本通告来了一大堆,她喜不自禁,觉得再加一把劲,攀上一线也不是一件奢望的事情。 “娘,”贾莲碧看姜嬷嬷出去,轻声道,“不如你就让嫂子管家吧,”母亲悭吝的性子,银子到了她手里怕是再难掏出来了。 这一点,也是宋博辉对江煜棠了解之后,一直无法超越的心理障碍。 太后也是惊讶了,沐槿熙的才气,她是看在眼中的,当年她不在,不然的话也想见见这个沐槿熙了。 他急忙扭头一看,只见扶着自己之人,正是昨日独坐一桌的白发老者。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那颗球滑出去的抛物线。 所幸的是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三个月的肚子只隆起来了一点点,这婚纱是量身定做的,为了让肚子的位置不被压着,特地空出来了一点点,尽管如此穿上的时候,仍旧显得十分的苗条。 我身上一般带的现金比较少,三千块现金我还真拿不出来,到附近的一个提款机取了钱之后,我坐到了驾驶位上,司机坐副驾驶给我指路。我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嗖的一声飙了出去。 陈霄一愣,转头望过去,只见一名黑大汉满脸怒容走了过来,望着陈霄的眼眸中,充满了恨意。 第一卷 第64章 是记者,还是敌特 韶惊鹊急匆匆赶到军区大门外,站岗的哨兵一见她靠近就立刻拦在她身前: “军事重地,禁止随意闯入,请退出划线区!” 韶惊鹊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踏进了军区门口的划线区域,她连忙后退几步,又急忙问道: 洋道士开车载着我们一路狂奔,不一会便来到了江边最著名的一个别墅区。 李当心满脸疑云,至此时他还是无法度查这金龙的修为境界,甚至一丝强悍的灵力波动也捕捉不到,当真有几分奇怪。 也不见素影有何动作,身影飘飘的躲开了蛇尾的一击,这一击相当的危险,再差半寸,就击在了她的身上,与她的身体擦肩而过。 “偷袭狗,下次见面我定要亲手灭了你,给我记住………”话至半截,夹克男才突然发觉现场只剩了他一人,甄时峰与步凌决早就撒丫子开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有些这般恐怖的特质,始灵境命武对始灵境以下有着近乎碾压的优势,哪怕那些巅峰宝丹命武在面对始灵境时也不会比还真,灵云等要表现得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谢童就感到左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谢童却是不时的偷瞄紫凤几眼,见紫凤嘴角微翘也是在笑,不由的更觉的好看了。 “你真以为,你们这些伪吸血鬼有了西方黑暗议会的撑腰就能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在那些人眼里,你要是死了,比死一条狗还不如,还是乖乖看清你现在的状况吧,彬二郎。”龙渊看着残阳摇摇头满脸不屑。 就在徐江南由浅入深,又要开腔说话的时候,郑白宜点到即止的笑了笑,指了指酒壶,坦然相坐。 反观古清,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单只手催动着墨龙鼎,不断的向鼎中汇聚神魂力量,一点不适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张啸林微微有些恼怒,他慷慨激昂的说了这么多,杜月笙居然还想躲开他。 杜月笙甩开他之后立刻返回杜宅,叫袁珊宝上车送康有为。而他自己,亲自开着另一辆车去抓这个尾巴!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做的好,‘交’给手下人,万一失手的话,那可就什么情况也套不到了。 木晚晴弯下腰,接着地利,她把弓箭都隐藏起來,她看到带头的人正是霍宸,心脏不禁绷紧了。 “哈哈,艾丽儿,本特纳可是对你倾心着呢,你为啥不答应人家?”辰龙在他走后,开起了艾丽儿的玩笑。其他两个妹子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昏‘迷’里,我只是痛,其他的却毫无意识。依稀觉得有清苦的‘药’汁流入我口中,我勉强咽进去,却觉喉咙一紧,又吐了出来。反反复复,一碗‘药’吐了大半,我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又陷入了‘混’沌。 “闭嘴!”,杜月笙呛了他一句。现在他正没好气,孟思远又来烦他,他当然毫不客气。 “可儿的移植源?”叶琪琪回过头,佩佩自知失言,忙又收回了视线不再说话。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简单的话却将叶琪琪引入了沉思。 尽管是她主动,可陆尘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她一下,估计能直接就把自己办了,她也是很紧张的,如此如此,自己就不能再让她难为情,昨晚她主动,那现在,理应是陆尘主动的时候。 第一卷 第65章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原来老陆住在军区招待所的那个对象就是你啊?他小子可藏得够深的,第一次见面还跟我演呢!” “爸比,毛毛好饿,毛毛想吃东西了。”毛毛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还真不愧是吃货本色。 “指挥官,新的结果出来了,因为林总的牺牲,迪格罗布的生命反应也消失了,飞行轨道也因此改变,不会再与地球相撞了。”我梦第一时间汇报了结果,对于林冲的行为,他也很敬佩。 下一刻,嘶鸣着的洪流带着无法想象的巨力,轰鸣的撞在了漆黑的如同巨大刺猬的军阵上。 而且贵族系统的好处也是第一次彻底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精灵族来说精灵之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精灵族武器升级所需要的材料,而且各大领地都拥有升级武器的商店。 在韩诚的电脑前,乱七八糟的铺着五六张信纸,在电脑上编辑了一会,韩诚拿起手边的一张稿纸仔细查看。 看着米田队长的样子,梶尾队长有点生气,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虽然说他们两个本身就是竞争对手,但这时候应该一致对外。 “哒哒哒”伴随着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一直连续问话的蔡旭终于是来到了离他最近却还没有遮住的围墙外。 里面的吴用骤然受到巨大的冲击震荡,让他猛吐出一口鲜血;然而他毫不在意,不顾损坏的继续操纵飞梭猛冲,眨眼之间,便顿时感到前方一空,飞梭猛然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山腹之中。 可是白芊芊的打法十分激进霸道,经常会帅粉丝一脸,酷到他们无话可说。 可常三念,却面色坚韧,一次次出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每一次出剑,都将精气神凝聚集到极致。 换句话说,就是秦天知道目标的位置,而他与目标却隔着一道门,何况此时还是在夜里。 殷明台又独自在篝火前坐了一会儿,昨日一夜未睡,今日又行军了一整天,殷明台这会儿也有了倦意。 不知道傅清泽是不是为了证明他力气大,全程都抱着白芊芊,一直到把整个幼儿园都转了一遍,黎雨彤说要让白俊先送傅清泽去学校,他才将白芊芊给放了下来。 洛卿摇摇头只说饱了,他吃惯了饭菜,真心咽不下去这个奇怪的营养餐,想起来刚来的时候,切西亚曾经说,嬴诺是吃营养液长大的怪物。现在吃着这个东西,再看看面无表情地嬴诺,他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阵心疼。 蓝月怎么会抢我的东西,竟然抢走了我的八卦镜,以及五铢钱,难道她与那两个虫术师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 玖苏嘴角直抽,她是真的佩服南星居然可以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紫苑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几欲保持不住,正欲开口岔开话题,却见南星的面色似是沉了下来。 “别动!”他的声音含有些许警告,但并无杀气。晏苛不禁狐疑,凝滞一霎,只这短短的迟疑,就见那箭飞来,随即有东西“啪”地爆开,一股热液飞溅至脸,气味腥浊。 不料天不从人愿,张入云才行得几步,天上竟又落下了雨点子。虽说春雨如油,浇打在人身上不痛不痒,但张入云此时口干舌燥,却有些心急火烧,几日里姿意饮酒,实将他脾胃淘渍的坏了。 第一卷 第66章 黑暗中亮起的火光 刘政委的话像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颗炸弹。 雨下得越发夸张起来,艨艟也摇晃的越来越厉害,船上的急促脚步声也逐渐清晰且变大,林家仁也越来越想要登船一观了。 林风正想回答的时候,后面开过来一辆车,从车里面传出一句悦耳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瞪大了眼睛看着别人的林家仁,似乎是在努力的学习尚香姐俩的绝技,虽然只学到了一成左右,但是吓唬一些阿猫阿狗的,还是绰绰有余。 想来二房的下人被元娘一顿板子打过之后,便老实了,哪里还敢看热闹去,更是不往大房那边去,自然也就没有听到这些消息。 达无悔手中的黄金巨剑毫不犹豫的落下,从灰衣男子的头顶直接斩到脚下,灰衣男子并没有丝毫的血迹流出,而是直接化作一团灰色的雾气冲天而起,射到虚空之中,不知会归于何处? 如何去安排四方军剩下的人,如何去训练,如何去收服……这些,她不用一一交待,张众凯和秀一原本就是聪明的人。而武牛和冷霜宜,更加不用的。 杨旭东上线之后首要任务就是将公会内的高管说明工作室的问題。 司徒辰乙淡淡的点了点头,强压着冲上去抱她的冲动,他心里很清楚此刻未央心里一定是恨死他了,若不是现在她行动不便,说不定此刻招呼自己的就是刀剑了。 半晌,在这被照得通透的地方,刘琦选择闭上了眼睛,接受命运无情的嘲弄,他已经不想在听张允说什么了,只知道下一刻,他将永远听不到对方那难听的声音。 这时候钱六强他们从稻谷田里跳上来也踩到那人菜地里,朝着江初夏冲上去。 输给了道宫,他还有的圆,可是,面对王宝的如此作妖,他却仍旧放过,如何圆? 巫娆从未见到过地焰巫杖,而且地焰巫杖本就没有巫杖的样子,第一眼看见它的人都会认为那无亏就是一块木头,长相歪瓜裂枣的不说,还真实难看出它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丢在火坑里,都还得看烧火人的眼色。 王宝抽着烟,心态平稳无比,而黑衣老者,则是一面惊喜,一面逼迫自己努力。 她这一声干笑并没有甚么说服力,苏夫人脸色一白,几乎要落下泪来,端娘见状连忙笑道:“太后娘娘和夫人许久未见,想必还有许多话要说,奴婢们不敢在此打扰。”便带着大批宫人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谭淑予目光闪了闪,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她。今天她之所以那么做,只是因为她讨厌赵樱桃而已。 孟星辰心里很清楚,以萧飞这种任务中的老油条怎么可能在意融石溶剂的味道,搞不好那个话题就是对自己的试探,如果自己真的顺着他说了,或是默认的话,估计自己在两人心中的打分会立即降低一个层次。 厉夜擎盯着墙上的相片,这些相片中,却依旧没有孩子父亲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到目前为止,自己从未在公众场合下使用过异火,知晓异火一事的,一共也就那么几人,就连海波东都不知道,纳兰肃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呢? 第一卷 第67章 有人不见了 梦中陆战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军区招待所。 透过窗外明亮的月光,他看见韶惊鹊蜷在被窝里熟睡,只露出了半张小脸,明明闭着眼睛,眉头却紧锁着,似乎睡得不太踏实。 台上,当赵云睁眼用手挡住眼部的时候,雄飞起一脚蹦向云,云猝不及防,被一脚踢翻。“呀!”雄见到云被踢翻,自然是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良机,火焰枪跟上就是一击,这一击砸得灰屑乱飞,火星迸撞。 失去精血后的普原似乎又衰老了几分,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模样,不过其表情却更加的阴冷。 范立听闻王凌自杀,寿春被困不由摇了摇头,而诸葛诞等还能守多久,这都是个未知数。而范立派兵也派不到他们那里,只好是等待他们的具体消息。 这一局半包软白沙选的是一个曹杰,可这次的表现跟上一场完全不同。差距太明显了,就连边上没玩过几盘游戏的蒋雪都看得直皱眉头。 点了属性,买了一个鞋子和补兵棒,一个反隐灯和魔瓶。刘禅这个英雄点属性的话,有着e技能平a起来还是比较痛的。 通过内视,看到阿大融为一体冒出个上半身来,头顶上的火焰猛烈的燃烧,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赵炎知道,他正在思考。 “阴谋,阴谋!哪有那么多阴谋?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围着吗?”晓卿莲不服道。 她是纳兰雪的乳娘,又是风断的亲娘,由她来照顾纳兰雪,自然比自己这个大男人方便。 它就像个锥子似的,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然后拼命的进行攻击。 千米外的路程,他似乎只走了几步,便来到了教皇能用肉眼看清晰他容貌的距离。只是他脸上裹着一层遮住半边脸的面纱,教皇未必能看清楚他的面貌。 此刻,唐天成正在不断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只要到了晚上七点,江城三老一来,凌天就会彻底的完蛋了。 沈听晚早就已经在凝香院里等着,见到玉钏把人带回来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般想着,周棠起身,她来到席野身边,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青峰叔叔无须担心,我自有分寸。”李尘知道吴青峰是要劝自己不要替他们报仇,生怕自己会丢掉性命。 特派员简简单单的把所有的过程都给说了一遍,戴老板此刻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现在,林婉璇事业正值低谷,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秦先生再度抛来橄榄枝,要签下她。 王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唯独没有见过李尘这样的,不仅不怕死,而且还横的很。 虽说去往雪山的路上,我们遭到了袭击,不过全部衔尾蛇派来的人都被爷爷操纵纸人给击溃了。 那种活泼靓丽的外表,任凭谁也没有想到,他的低音竟然会如此的沙哑,显得丰富动人。 我没有一口回绝,因为我不敢得罪衔尾蛇,就算是目前看似最弱的厉乾坤,我都对付不了。 别墅后面还有个稍大的院子,从两侧可以绕过去,大概有百十平米,很是宽敞,种了些花花草草的,在夜空下显得很安静。 两人换了一种方式斗剑,所说的话众人皆听在耳中,太虚真人大惊失色,这毁灭之剑斩落仙人不在话下,教主要硬受一剑如何使得? 第一卷 第68章 密林中的咆哮 陆战正思索着,这个姑娘怎么会走出这么远。 规划其实局外人都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很详尽周到,可是对于她来讲真的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赵明月敛眸沉吟,蓦地展袖卷起近旁花坛中的卵石往斜上方抛出,楼边金栏处旋即探出两张瑰丽的面庞,一瞧见她,凶戾之气倏然消散。 却换来他更加狂肆的将她的舌整个含了去,然后再一点点的吞吐揉捻。 赵明月从对面的水磨镜里看见纱幔后的四道身影,眸儿登时挣得滚圆,迅疾调息提内气,挥出强劲掌风。 “臭飞扬,为啥你一点事儿都没有,而我喝了那么多水,反而感到越来越难受呢?”欧阳晓晴泄气地窝在座位上,抱怨地说道。 她的衣服都是莫以天帮她新选的,晚上宴会的礼服竟是一件红色的露肩吊带蛋糕裙。 “麻衣是白丁和奴婢穿的,今天太多,万一出了什么事,太麻烦了。”高严说,今天是和陆希出去,高严自然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简曼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清澈的眼底慢慢的腾起了一丝的水雾,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这不是件应该高兴的事嘛? 实际上,就是利用这些血脉之力的特殊之处,衍生出了一些职业。也或许因为血脉之力,而使得有些人格外有天赋。 她有些无奈,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着,最后停在容瑾的号码上。 因为大家都十分疲惫了,当晚叶磊也没有组织什么会议,早早就安排大家睡下了。 至此,一场轰轰烈烈的特殊任务就此失败了,唯有楚霄得到了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收获。 当然,天界的两族已经合并,并且一同实施了那绝对逆天的计划。 他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好色,但是要他去做强奸犯,坏人家姑娘的青白,这种事情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做的。 剩下的还算健康的兵士,被集中了起来,由于他们离事发点最近,所以,勃艮第的贵族们希望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其实第三个问题也和第二个问题息息相关。只有保持每日的最低消耗量才能等到鬼子离开。 “我说,大家就没想到去试试么?万一那传话的是大道,而非天道,只是为了阻拦我等救援道祖呢?”通天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的不甘。 不过现在看着玛古斯这种颇有底气的劲头,大家若有所悟,开始有点儿佩服这个家伙的决断了。 完了几把,有赢有输,陆玉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庄家手上功夫还算可以,这种加了料的骰子他基本上能玩转。 经过改造后,船上的所有与捕鱼无关的东西都被尽数拆卸了下来,添置了诸如渔网之类的捕鱼工具。 大队长差点都哭了,不是他不想鼓舞士气,而是因为这次被虐的太惨了,整个大队从上到下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君玉运转起神通术,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银色,银色的光点和界线堆积出的空间一层层堆叠盘旋。 第一卷 第69章 天就要亮了 眼看那巨掌带着凛冽的风声呼啸而来,陆战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跃,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掌。 紫菱依偎在庄坚怀里,此时的她,尚还有一丝气力,其看向庄坚,也是有着欣慰之色浮现。 蓝色空间模糊之后,渐渐的又清晰起来,但,却出现了一幅画面。 “嘟嘟嘟嘟~”手机从关晓彤的手中滑落,“咔~”的一声摔在地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岳震霖大元帅见到玄通六耳发出了总攻信号后,便调集大军展开了全面攻城。此时北门已经被忠义良猴他们占据,将城门打开后,十万官军一拥而入。达扎路见到官军杀进城中后,只好带领全军将士展开反击。 心里这么想着,暗暗哼了一声,边骂着自己怎么这么失策,边腹谤着那些奸商,就抬步准备离开。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洪厚的嗓音中夹杂着声声娇咤,顿时令孤落好奇地转过头去。 林舒也是在见过赵庆然所寻的地方以后才同意将学堂建设在余淮镇上的。 李不弃在和王昭明、徐忠联名给皇帝的密奏中向皇帝报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皇帝也就体谅地把他调回东京,不过却又给李不弃派来一个勋贵——杨延昭的孙子杨世卿。 庄坚也是被这古月风不明所以的笑容弄得心里发毛,不过还是承认道。 米兰的伞也被吹的东倒西歪,但并没有阻挡米兰的行程,不久,米兰就到了。 顺带一提的是,不同族人之间的身份令牌都不尽相同,就比如孤落手上的令牌上除了刻上自己的名字之外,背后还紫兰花的刻纹,现实他是住在紫兰木屋中的族人——这隐隐显示了他的身份。 “那你还学什么剑法?”李麟摇摇头,有这些侍卫在,根本没人能把这位皇孙怎么样。 只见苗月心走出帐篷,来到早已冷却的烧烤炉前,坐了下来,仰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等待着一个男生的出现。 江希浅暗道一声糟糕,这儿一看就是城市贫民窟之类的地方,难不成今天他们走背字,被打家劫舍的给盯上了? 当然经过使者的提醒,杨萧然也不会傻的到处乱传,这件事只是放在心底就好了。 每月中旬,便会有大量药商跨传送阵而来,从觅仙宗批发购买丹药。 江希浅拿着银针,心一狠朝着穴位扎了下去,苏韵立时感觉到腹部迎来一阵难以适应的酸胀感,当即惨叫了一声。 黑暗中,苗月心缓缓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时隐时现的人影。 薇薇安的眼睛果然是毒,不过是匆匆瞥了苏韵一眼,便能看出她这幅因为肥胖状似平庸的皮囊下所蕴藏的巨大潜力。 “那就不要做人了。”某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染上一抹坏笑,修长的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把玩。 其实这番话他两天前就想说出来,只不过是那最后一丝希望在心中作祟,所以才给拖到了今天。 仅仅一瞬间,萧炎便是出现在两名皇道身后,未等二人反应过来,蓄力已久的苍炎尺猛然轰击而出,尺面三色帝炎疯狂涌动,似要焚尽万物般,将面前的空气都是烧灼一空,横击向面前的一名紫袍老者。 第一卷 第70章 不达标就开除 早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前,林煜便做过准备。当日得到第五轮的比试在比武场之后,林煜便在心中猜想可能会遇到的所有对手。而第一人便是今日率先向自己发出挑战的从行知。 唯有苏源,唇角含笑,犹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观战台上不为所动。 两人到了电梯门口,老贺按着电梯,楼层一直显示八,数字没有跳动过。 剑身不在银白,而是晶莹剔透如水晶。剑身内肉眼可见的白色流云时而换成一头白龙,时而化成一片星空。 入乡随俗,入得宫中就得按照宫中的规矩来,一千位佳丽全都取名字当中最后一个字儿称为主,若是有绕口的或是重了的,可以唤做两个字儿。 三人行至一处楼台之上,隔着水面向前瞭望着,开阔的水面也让心情跟着开阔起来,驱散了刚刚见到方嫣红的不悦。 “莫不是这顾家还有着什么宝物?“林煜也是猜测到,老夫的这番话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她没有戴口罩,反正戴不戴都会被认出来。干脆就不戴了,直接下车吃烤面筋。 海岚的态度和热情让林煜等人很是舒服,于是便跟着其进入了房间之中。 若是今日木婉容对她有几分感情,或许木辰夏不会以牙还牙,只可惜这人一旦做了畜牲,就回不了头了。 秦硕虽然是个魁梧的汉子,却在笑修罗厉声斥责当中颤抖了几下,想必他的教派对于冒犯上峰的惩罚极其严厉和残酷。 其实肖云飞并不是捏,而是想撑着爬起来,可惜这部位太柔软了,一按就扁了下去,嘴也就压在了魏兰英的嘴上了,被魏兰英拖下来的肖云飞重重地压在了魏兰英的身体上。 “如果不是她,可能你我都会落到那木言远的手中。”李天启说道。 不过自己的力量如此微薄,又如何对付妖王呢?想到这里,他更是感觉到落寞,不过对付妖王还不是时候,他现在要做的是先上玄境门救下青儿姐,然后马上动身回廉州城,寻找娘亲去向的线索。 “走吧。看到没有?前面正巧有一坨粪,你既然嘴不嫌累,那老子也不嫌脏了,管它什么粪便,就塞几块让你尝尝鲜!”那衙役指着前方道路上的粪便,对着益州刺史喝道。 别墅的一楼有些人是被刀杀的,三楼更被炸得不成样子,基本都是被枪给杀的,这种枪太普通了,黑市上只要有钱都能买得到。 苏楠一把把肖云飞背到了背上,大步离开了李汐的房间,李汐面红耳赤地拖过‘床’边的浴袍,尴尬地穿了起来,她的秘密被苏楠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脸火辣辣地烧着。 之后,离瑾夜把苏绵绵娇软的身体扶起来,坐在床头,一口一口喂着苏绵绵喝粥吃东西,期间,苏绵绵吃不下了,离瑾夜还哄着她吃完。 剑一直平静的听完一切,眼中没有一丝‘波’动,直到颜灵芸开口,他才拿起剑,就要擒下墨凡。 电话里一阵谩骂,任凡也没回话,而是静静的听着他在那边破口大骂。 听到前面的话,父子二人面露喜色,但听到后面的“但是”好字,二人心又往下一沉。 回家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了?作为一个受宠的皇子,戴沐白表示他就是恃宠而骄怎么了? 那是你这只坏花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第一个反水出卖我的就是你。 玄乐听着眼前的人如此说,看她坚定的双眼,其实自己有点心软的,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他才不愿意冒险。 大掌门听了手下弟子的汇报,捻须道:“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绣花枕头!”弟子不解,大掌门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地脉之中传来轰轰隆隆的声响,整个地脉在赤眼妖猪王的作用下剧烈的震荡。 史莱克学院开学还有一个月。所以,周仞还有很长的时间和周辰千仞雪和蓝翎韵去比赛。 章鱼的生命力本就足够强,如果不是命中要害的话,你就算将它的触手全砍了,它也不会有事,而这变异章鱼,应该就是之前袭击他的那只,所以叶赫这一击直奔要害。 陆南笙看着他的样子,还有他那一只手,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充满了笑意,他也伸出了手。 这是生命层次的碾压,就像是绵阳遇到了老虎,根本生不出抵抗的意志。 “有这么邪门?”二蹲说着也触碰了一下手铐,然后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我的野老魔!这东西好厉害。 只是看见,这一阵阵冲天而起的光芒,转瞬之间便已然是达到了一种惊人的极致。动荡的威能,以着一种可怕的姿态,迅猛的席卷向了四面八方。 她的话很让陆天雨感到意外,关系如此糟糕的两人,她居然也会替花连锁着想。看来她除了狂妄和脾气乖戾,也还有这么一点点可爱的地方。 羽川白泽感觉心头忽然上涌一阵躁动,微眯的眼眸中也开始闪烁着火热之意,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些发生在电车上的爱情片。 而他们,也成功了,至于为什么能够成功,估计也是机缘巧合了。 不过,当所有人都纷纷起身选择告辞离去的时候,陈凌却一直都没有动弹。 第一卷 第71章 一起慢慢走 荣咏思见韶惊鹊来了,连忙开心地招呼道: 莫琼颜不敢写太多字,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一万米的距离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得出去。 但凤舞这个马大哈的,不直接说出来,给她一百年时间她也发现不了,当然,说出来面临的风险就是,百分之一百二会被拒绝,说不准还会被反骂。 寒意越来越重,晋凌所运起且耗费的仙力也越来越多,直至数息过后,体内所有的仙力近乎都消耗一空,眼看就要瘫倒在地时,周围的寒意顿收。 一直跟在莫琼舞身边的幽灭看到她这样子,也非常心疼,孤儿的他,幽冥教主也从未给他过任何的父爱,叫着幽冥教主义父,其实除了称呼其他的跟下属没什么区别,因此,他不能无法理解她失去母亲的悲痛。 关索连赵舒面都没有见过的,也这般诬陷?赵舒冷冷一笑,道:“那我可就更得去看看了。”也不理那军官,打马径直上前,桓易,天翼两人互看一眼,也急忙拍马跟上。 他何尝不知道百多条巨龙他肯定打不过,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打不过也要打。 该死的幽冥教主本身实力就已经够恐怕的了,再加上那能吸收魔煞之气恢复自身打不死的不死之身,已经让他们头疼万分,现在居然还加上魔幻琴。 当晚用过饭,正觉得无聊,在帐中枯坐。就见叶枫匆匆而来,赵舒怕是马良出事,心里又紧张起来。却原来是他奉了马良的差遣,来请赵舒过去一叙。 这头野猪看上去熟悉,竟然是上次被十一坛青莓酒喂饱后走了的那头。 “息怒?本君很不想生气。”云弑天冰冷的眼扫过下方跪下的众臣。 当媒体将红方面军24支部队最高指挥官被斩首的新闻公布出去之时,国内轰动。 就像上次拿着一个手榴弹,让莫白他们吉鼓传花,传到最后你认为炸弹要爆了才能扔。 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庄岚不禁暗暗叹息,真正的麻烦,看来要开始了。 自然,这种科谱并带大家增长见识的介绍再一次迎得无数观众的称赞。 接下来,风云无忌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一个转身,直奔靠近死亡星域的极北方位而去。 “见过两位长官!卑职叫做孙卫国,以后承蒙两位长官多多关照!”孙卫国连忙的立正,对着两人敬了一礼,大声的说道。 思考了一下后,不管对方继续的辱骂蔑视,手掌一挥,带领自家人马离去。 底座是防水棉做成的,人躺在上面就跟躺在席梦思上面差不多,有鸳鸯床,另外还有一个独浴床,都很松软舒适。 看她到处翻路边的宝贝,却又不好意思装起来的样子,便开口提示她,喜欢就能拿。 “打他,打死他。”魔法学院的诸位,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直接不顾公主颜面上手了。 夏风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去,然而他的手却在唐雨灵光滑的肌肤上不停的活动着,又怎么可能冷静? 眼前的人,是贾神医刚过门的妻子。他听说婚礼的当天,患有恐婚症的贾神医就逃婚了。 第一卷 第72章 你自己看吧 韶惊鹊这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直接把镜头后面的荣咏思给看呆了。 “幕公子,我知道的都说了,再没有什么隐瞒的了!”言计从看着上官容,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个世界中,大地上都是绿色的草地和树林,就连天都是萌萌的绿色。 还魂之术是逍遥神医门的不传之秘,唯有掌门才有资格修习,紫苏也是去了隐世之后,才知道除了三大奇功之外,逍遥神医门还有这样一门神奇的复活之术。 贵族之神想要做什么?这无关紧要。既然已经选择了敌对,那就将其打垮就是。 王强的思路很通畅,他写影评的状态从来没这么好过。他手指如飞,一个个汉字从键盘上敲击出来。 头一下就把这个浮夸子弟马里马那个打蒙了,第二下给打怕了,接下来几下嘴巴子把这个马里马拉最后一点傲气和自满全部打丢。随着啪啪声的响起,没想到18岁的马里马拉这个乌代布尔注名的浮夸子弟居然被打哭了。 一个一着华丽,身上带着好多贵重饰品的中年胖子,痛苦的点了点头。 半夏听了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宴席结束了,婴垣一定会来阆风苑找她。 生死关头,鲁天星想都不想就怒吼一声,双掌一翻,抵在自己胸前猛推出去。 “是,少主。”乌勇倒是很佩服紫苏的口才,因为他发现在紫苏刚才这一口气的指责下,刁蛮任性的青筝竟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打从心底希望自己队伍能够有好的收获,因此还特意进行了大迁徙。 可偏偏要找到现世身,却又被画皇以诸我为我的特性,形成了逻辑闭环。 还有一部分在大海贼时代开启后没多久,就提前来到了玛丽乔亚,原因很简单…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强力的军队能够阻挡海贼的不断侵袭。 “我是王!我怎么能看到自己的国家被毁灭!”亚瑟王声音中带着怒火,还有无尽的苍凉……要知道,亚瑟王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菲尼克斯走出地下室,在庞大的城堡中逛了起来。 所以说,与其现在去搞出木遁,还有与相对重要的水火有关的血继,倒不如进一步去做查克拉的实验和研究。 看着宴会厅中被绑着的人,还有拿着武器看守的人,跟着王汉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20个八位数,以一种媲美于超级计算机的速度,在他的大脑里迅速进行着加减运算。 托尔刚刚从另外一个门来到居住区,就看到了母亲死于玛勒基斯之手。 看见阎冲如此的无奈,抓着阎冲的那个地狱恶鬼异常的兴奋。阎冲的怨气越大,也就越符合他的胃口。 直到惨剧发生,自己的国家被击溃,自己的家人都死了,而自己,逃跑之后才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还是成为了教会国的阶下囚。 匆匆的脚步声,一个担架被送了过来。担架上面是一个长条形、黑色的包裹,周游嗅到了微微的腥味。 虽然互联网非常便利,但是新闻的传播,仍然具有时效性。尤其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秦汉救人的事情,要传到东瀛与华夏等亚洲地区,还得等几天时间。 第一卷 第73章 当她死了吗 “这么多年第一次剪短发,感觉我挺适合短发的。”梁乐轩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头发。 薛柯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血袋渐渐满起来,整整四百毫升还要多一点的血量送进了手术室里面。 紫千雅媚则每天鼓励着豹人战士,直到第十天,战豹来到了帝弑天的石屋前。 这一退,让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的林云悉,再将跃入了他的眼帘。 如今皇甫修也是个有能力之人,他既然能够夺下皇位,已经是足够证明了他的能力。 吴歆走在马路上,看着车水马龙,过去一样的情景,却总觉得什么变了,或许从来没有什么一成不变,只是你平时无心注意风景,当你认真去注意了,风景如常,你认真的姿态变了。 其实镜儿不是那么疼的,只是叫的凶而已,帝弑天拿走魂石之后,镜儿居然浑然不知。 一刀寂灭,时空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只见刀光的刺眼光芒,不见帝弑天的身影。 玄少瞻再次挥剑,他动用了主人与剑灵之间的感应,引出了一丝心魂之力……这是一种比心头血更强大的存在,但也极为伤身。 就算妻主现在正常了,恐怕今后他要继续留在妻主身边的机会也要被其他几位宗主剥夺了。 阔别两个月之后重新再次踏上这片路程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也将士秦国迈出称霸的第一步。 沉思片刻,季川决定还是放弃继续修炼的打算,与其徒耗时间,不如外出历练一番,巩固一下既有的修炼成果。 前世,陈国涛眉开天眼,照映三界,手持三尖两刃刀牵着一只啸月吞天犬在乱世之中以杀止杀,为至高仙庭立下赫赫战功。 然后……舒姿就被这条疯了一样的美人鱼一路带着冲上了海面。死死抓着贝壳不松手的舒姿,只感觉双手八根指头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关节勒得超疼。 念头一生,蓝天啸身形一闪,似若疯狂一般,再度的冲了出去,恐怖的劲风连这片虚空都是被震的好象崩溃了一样。 办公室里,一帮编辑们正襟危坐,面前是一个大屏幕,屏幕里一个骨骼惊奇的男人正在和他们视频会议。 夏天自己所带的几十个士卒除了之前的受的伤之外,并不是太严重。 司徒不敢置信,刚刚险些将三人彻底埋葬的杀神无疆就这么死去了。 京里的角角落落,张扬都很熟悉,开着车,东西南北乱逛,寻找合适的楼盘。 见乙太收起了武器,再加上尤胜和粟琴在全息中的颜色,韩梅这才犹犹豫豫的将武器收了起来。 鸣人看了看吴敌,又看了看自来也,突然发现有点插不上嘴,两人好像是在大哑谜一般,聊天的门槛极高。 蓝丞相本以为两人的婚事至少也得拖到两年后,没想到这都还没两年的时间,墨怀觞就要娶蓝千箬,这也有点太迫不及待了吧? 除去荒狼之爪,其他的装备有技能,其他的和自己在梦魇空间打的装备差多了。 现在的日向日足不是第一次切磋时会出现大意状况的日向日足了。 蓝凤远夫人说着就认真研究起来那个地形图,蓝凤远想到蓝观青说过内院的灵气似乎比外面还要浓厚之后,这心思顿时动了起来。 电锯很顺利的将大树分成了许多段,林禹也没留着,木工想要就让他们拉走了。 梦中,卿溪然很清醒的知道她所接收到的,就是陈建鹏发在她手机里的视频,她的“梦”一直都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睡着,那是真的睡着,卿溪然的睡着,更类似一种自我精神世界的窥探。 她悄悄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只是还没摸到,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我们去买个橡胶球吧。”吴敌这次出门逛街的主要目的就是买个橡胶球,他觉得能教给花火的能力,也就只剩下螺旋丸了。 说罢,齐轩就招手,他身后身穿黑西服的男人迅速上前来,怼着六爷飙异能。 周武自然不会忘记他现在纯粹的力量已经超过十万斤,自然可以轻易轰击开这对普通木门。 “起。”风倾城低喝一声,随即他身后的随从也祭出了灵光球,在双倍光球的压迫下,那十八根金柱的光影渐渐后退。 “任务完毕!重复!任务完毕!”张三丰从腰间拿出呼叫机说了几句,不多时周围的白雾便散开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无奈下,苏景辰只能先行离开,不过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温清糖。 夏眠被他的话噎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偷偷看了眼前面的两人,冷血本来是面瘫脸,此时却憋红了。 毕竟只是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模糊,并没有像凡人一样有一丝一毫的遗忘,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再度想起来,清晰地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第一卷 第74章 自取其辱 “茶,我给他送过去,你没事就先走吧!” 曲静云冷着脸,一把夺过丁助理手里的参茶。 否则,郝鑫一定会被逼疯的。现在才孕初期,他就这么激动,等到后期,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吃的消? 跑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钱珍珍死都不会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看到的脸。 白墨离的身上青了一块、紫了一块,全都是七师兄楚逍遥的杰作。 “这雷针好生恐怖,大人,这雷域还有几种形态?”穷奇很是好奇,它感觉自己在雷针之下也无法撑过半个时辰,而看大人的样子应该还未结束,好奇之心蠢蠢欲动。 每当开门,鬼勾都是睁眼,直勾勾的望着秦轩,仿佛,这是一条大鱼,等待上钩。 如果直接把纸团起来显得简单粗暴还弱智,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给月牙整出那玩意儿? 特里劳妮的预言有多准卡尔比谁都清楚,他现在都有点怕他睡着的时候房顶的吊灯突然落下来把他砸死。 周青峰若是知道别人又在讨论他,必然要大喊一声——我倒霉催的就在这辆破车上呢,那个哇哇大叫的就是我。 撒泼打滚的老太太,比刚才镇定自若诉儿媳不孝的老太太,更引得人怀疑。几乎就坐实了警察的猜想。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吴辉不由哑然失笑,他一个堂堂光明神,竟然被凡间的美食给诱惑地耽搁了时间。 “或者他没有身份背景什么来说,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你觉得呢?”说到最后,一夏在听筒中听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一夏听着手机听筒中的嘀嘀嘀的声音,面色一瞬间就变得纠结起来。 利用雷电之力破除护体真气,增加毒气的腐蚀性,这种做法不可谓不巧。 现在整个市场,都是看好影视行业,普遍乐观认为,今年的影视行业将会彻底恢复到2019年水平,甚至稍微乐观一些,更是认为影视行业将在2019年的基础上有不错的增长。 看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像木头一般,失神,惊惧的看着死而复活的一点红。 看着天空中似曾相识的疾驰火球,王月天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那一刻被惊得停滞了下来。因为这火球在他的眼中分明就是。。 邵老夫人头发花白,脸颊消瘦,气色也差,因为笑容满面增加了些精神气,穿着款色花色的宽松休闲服,适合老人穿着的布鞋。 有时候她真羡慕妈妈的心大,还有娘家现在还能给她底气,在蓝家不至于过得那么艰辛,她们其中的绕绕弯弯看不动也行。 跟随太监和萧遥等进金銮殿,廖怀英等第一眼便见萧武帝居中龙位之上,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章宗主。。我们曾约定过,这棋局若是败了,我便把我宗此次寻获的所有凌云令交给贵宗,作为对贵宗参与此次勾陈之战的补偿。 几个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几位长老早已经被桌子上的食物吸引口水直流,但是碍于身份和地位,在主人没有发话之前不会放下身段先开口。 第一卷 第75章 天塌了,才晓得 炎辰曜手中抱着的纸桶已经空了,大部分爆米花都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放心,我会尽量远离他。”苏沐心中有数,历天耀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既然车夫不疾不徐,没有因此而慌张,可见,马也是没有问题的。 “瞎想什么呢?因为修仙之人的精血是不能随便流失的,所一你才会有失血过多的症状。”南黎摸摸谷念的头,细心的给解释道。 听到闫闹闹提起她现在正在拍摄的那个新剧,叶宁静脸上的笑容加大了几分。 她知道云逸轩是故意的,像他这样有钱,再请是十个保姆跟钟点工都没问题,明显就是要折腾自己。 然后将身上裹着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到外面地板上之后,一刻都没有犹豫,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陛下此时身子已经很是虚空了,但为了朝局的安稳,仍然还是坚持上朝。 这也不怪她,在落水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侵了水,哪里还能再用? 好在大金主那边表示他们不敢进度,只追究精品,倒是让剧组上上下下,每天都过得轻松了不少。 待她看见前方的光亮后,眼中又闪出欣喜,方才的怨怼化作虚无,于是提起裙子也奔了过去。 同学们和老师们都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去,就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上去说出来,局长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同学或老师上来。 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极具表演天赋的两人,燕傲男脸上凝着职业化的笑容,心中却是阵阵钝痛。从未想过与那龙氏兄弟有什么关系,却被推到风口浪尖,在这承受他们所谓未婚妻的肆意羞辱。 蒙面人马上走到运动场那边,翻墙出去找吴鑫!可是找不到吴鑫,却看到了黑衣人。 周语嫣是德妃,虽然排在淑妃之后,她却没什么不开心的,因为她没在乎过份位。 而莫尘与杏里的反应最激动,脸上既是兴奋又是绝望的,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手舞足蹈的。 场面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辛蓉不说话,嘴巴却翘着,话说她搞收藏也有几年了,打眼吃药的也不少。可今天这东西她绝对不相信是假货,而且还有个比她资深的收藏爱好者米兰也一起看过的。 从七级升级到八级科技,星际之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的一些建筑全部转化成了更高级的,同时还出现了哪怕是姜预都没有见过的某些建筑。 管家与塌房的掌柜皆喝了碗茶,猫哥看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管家与塌房掌柜皆瞅着那帮干活之人,猫哥也未说话,悄悄的走了。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雾气?”卢植喃喃一声,注视这走进来的亲卫。 那人将信将疑的前去通知萧离,不一会后,萧离亲自来到了街道上。 他手持着一把长枪,长枪落处就多出了一个醒目的血洞,他踏步,手掌轻巧的跃动,手中闪过一道寒光,一把短刀掠过敌人的脖颈,刀身依旧清亮不沾一点红迹又匿进了腰间。 不着痕迹的将眼睛移开,几名混混中的头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来招呼着其他的混混离开。 虽说,因为好事被打断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姜预也没有因此而忽视大陆本身的危局。 本以为落无霜会看在自己是叶晨曾经妻子的份上,会撮合她与叶晨,可充满了各种揣测和期待,最后的结果却是那么的令她心痛。 对于方相宰的死,方逸没有任何意外,就算龙筋没了,方逸也并不在意了。 听完皇帝的倾述,夜空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一切都是大臣的错,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即使自己愿意相信他的话,他也依旧难逃一死。 宋佳佳回家会接受什么样的询问陈纪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乘坐直升机回大鸦洲之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大堆事情。 夜空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还是和刚刚一样,无神的双瞳死死盯着王越,他知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 这几天大鸦洲来一批特别的人,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虽然现在不过都是退休的老人,可放在几十年前这些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随着右路攻势持续增长,左路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显得越来越低迷,踢的很不顺。 此时,他真正进入了成仙地,这是一处举世无双的妙土,有逆夺古今天地造化的奥秘,可以孕仙。 阿那日的嘴巴比通灵巫师的嘴还要碎。我们一路从大漠的绿洲途经祁连山脉,从祁连山脉再走过孟达天池,再到格拉丹冬峰,离玉门关就不远了。过了玉门关就是中原,让我魂牵梦萦的中原。 眼下,虽然对于梅子记忆不起我的这一件事实,我心中非常耿耿于怀,但是知道了她的健康和生命无碍,这至少……也令我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安慰。 明白自己只要拖延时间,等时间一到,王越就会变回常态样子。到那时候,就不用担心实力差距太大而毫无胜算。 或许是因为同样是明黄,这个帝王专用的颜色。又或许是因为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现在脑袋还不太清醒。反正在醒来的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就是洛枫的名字。 第一卷 第76章 被人盯上了 五槐街1号,二层小楼亮着灯。 祁盛之端着红酒杯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一旁的丁雪峰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空中旋转飞舞了好几圈的校车终于落地了,它狠狠的砸在了铁轨上然后又被货运火车给撞开。就像是扔掉了一块破抹布一样,原本很坚固的校车在这样猛烈的撞击中彻底损坏。 马飞飞也可以不顾及云腾商会,可以不顾及云会长,但是不能不顾及怜衣,这位曾经帮助过他完成任务的姑娘。 “抜九看好他,今天让他在树上挂一天反省反省,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连本店主都敢戏耍。”马飞飞拍了拍手,看着挂在树上的张菜菜,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个并不难,现在就派人前去护花部落,告诉他们,就说大河北岸的天火部落打过来了,打算攻击我们所有的部落,他们自然会伴我们抵挡天火部落。”圣者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让绿叶酋领不停的翻白眼。 “太好了,我们要……”白富丽和白荷立即大喊大叫,又蹦又跳,还没喊完,又出现情况了。 一式火神打出,公孙康眼睛猛的瞪大,熟悉的巨疼感传来,他觉得自己被打的比上次要更严重。 其实方继藩一直担心她此番进宫会说错什么话,或是做错什么,方继藩若是看到她此时一副很顺服的样子,一定会有些意外。 力竭为止,徐直一拳又一拳出击,击打到后面,他已经不去关心数据了,只要沙袋碰触晶屏,只要还有力气,他就一拳一拳的打下去。 然而,感受到对方右胸处传来的熟悉的柔软感,苏楠脸色顿时古怪。 他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而此时的袁智慧,犹若遭受雷霆吞噬,眼神此时慌乱起来,不过,咻! 四人对皇甫雪影打算横刀夺爱一事一直心存不满,当初四人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撮合了两人,如今都成了亲,岂有让人白白抢去的道理? 就算是看不上西医,也不能闭门造车不是,还是得去了解对手的。 熟悉感刹那狂涌而来,孙白露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不是她家柴房吗? 驻守在珞城的五十万大军,所以,一开始,南宫璟早早的就做好了部署吗? 虽说曾经网恋过,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还真不至于把曾经太当回事。 但李富贵却并未理会着急的金天良,依旧皱着眉头试图仔细听清那低不可闻的声音。 夏爱海情况略好一点,并未到休克,郁扶疏将他轻扶起侧卧,防止喉内有排泄物呕出,堵住呼吸道。 电话那边的张北行听到徐峰的汇报,差点一口水直接喷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冷兵脸上。 “厉总,咱们之间还用的着藏着掖着么?你们厉家背后的勾当,总有一天要大白于天下。”洛天华踏前一步,面色肃然。 下午起,朱明的决定就在全村中传开来了,王老伯还在自己家门口开设了报名点,愿意参军的就来知会一声,绝不勉强。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一个结丹高手怎么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洞虚高手来到这里,恐怕也做不到。”德威颤抖了起来。他明白,这一切都完了。 第一卷 第77章 到底切割谁 祁盛之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渐渐酝酿出风暴: 临行之时,江王已经叮嘱得很明白,洁兰公主是进了左贤王府,因此,江福来到匈奴国之后,先来到了左贤王府门前。 楼歪楼还是那般光景,内部光线暗炎悄然无声,只身飞上二层,除了一只蒲团啥也没有,安子不死心,眼睛贼亮到处抠地板缝,就不信没个暗道机关之类的。 掘深十余丈,五方来宽的洞府,摊开手绘罪恶城图纸找到自身所处位置,再次掐指推算阵法延展范围以求精准。 他的这个样子,看起竟让夏琪觉得有些可怜兮兮,就好像即将被抛弃的狗狗,在紧张地等待着主人的选择。 叶浩川突然眼前一亮,神隐剑破不开薛既的防御,应当是不够锋利。这青羽剑虽然还没有实战过,但是以钢针的锋利程度推测,青羽剑的锋利程度绝对更甚。 这里,以前也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平地,然后很多极东乱石洋要交易的人,都会来到此间,进行交易。 王辰抬手示意让朵拉先不出手,他对五行宗的宗主没什么好感,这个时候朵拉出手,要面对三个,虽然多朵拉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等一会有了结果,死了人,少了人,朵拉再出手不迟。 在这股旋转向前的力道作用下,红魔的脖子不自觉开始拧向一边,说不出的别扭,同时在陆羽力量的助推下,冲撞的势头有逐渐失控。 外伫立良久,方才回了秋玄的房间。此刻,贾左已经走去慕容兰的住处,然后把身子贴在了窗外,侧耳倾听听面的动静。 他们强忍住泪水,赶紧回到了房间之中,珍妮弗嚎啕大哭,云子泪水涟涟,溥勋眼圈儿通红。 回工作室的路上,七八个工作室员工纷纷围在夜光身边,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许多人都把黑蛟龙当做葬血的器灵,器灵自爆,这徐宣可真舍得血本,能造成这样的气浪,那枪至少也能达到七阶层次。 习琛觉得根本就没有用,因为自己保安团就没有电台,上面也有打算给自己电台。 坐在马上,来自黑海圣域的天问氏炎向一边伸出左手。领会到身为一个心中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的家伙,的意思,元吉赶忙从身上,拿出一张地图,展开之后递到身为一个心中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的家伙,的手中。 可是当人影逐渐浮现时,那青年男子却瞳孔一缩,手掌颤抖,脸上不由得涌上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来不能让柳池烟看这期节目了,不然家里这阵子的饭菜说不定得有股酸味了。 徐宣当时就随薛人途他们去,反正有他在,让他们安心完成击杀任务就好,一切危险,有徐宣帮他们抵挡。 此时,队伍行走不久后,后面的一个姑娘突然惊呼一声。她指着一个方向,脸色有些激动和喜悦,仿佛看到什么值得兴奋的东西。 这五头看起来十分凶猛的样子,但是在王猿的威迫之下,它们变得十分温驯。 第一卷 第78章 试试就知道了 第二天临近十点,丁雪峰到了咏思照相馆门外。 此时的照相馆还没开门营业,门口却已经等了不少人。 走近一看,几乎清一色全是女同志,一个个挤在玻璃窗前朝里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丁雪峰好奇地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被身边的大姐扯了一把: 既然不是做梦,便迫不及待的往大祭司的身上一趴,双手抓住大祭司的肩膀,双脚盘在大祭司的腰上,像条八爪鱼一样。 不止,她还真有些担心,以她家先生的秉性,说不定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将她放了,这种事情真有可能发生。 又聊了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谈净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布菜下菜,服务员站在旁边愣是没丝毫用武之地,好几次想接下谈净手里的活,都被拦了下来。 不管是人类和妖怪,在身体受到不能承受的情况之时,就会自动陷入昏迷,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感觉木木玄皇等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土土河川想了想,直接将土土部落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 律师男可能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开始说起了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烨的手掌直接凌空斩下,那道百米长的凶猛火焰,化成了一道蓝色的火焰光刃,从那‘六翼蜈蚣王’的身体直接斩下。 人家郑锐没有提钱的事,但他们不能当没有这回事,要会做人。不然,下一回大家还怎么交往? 香味没有,美味没有,只觉得满口的咸苦味,跟直接吃盐巴没啥区别。 宁珊一席话如同机关枪扫射,裴坤海都没来得及组织,他第一次发现宁珊的口才居然很厉害,一点也跟她平日里的温柔寡言不像。 她相信,她爱着的男人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们利用。以他的正气和义气。 “你什么意思?”苏彤脑子被酒精荼毒得不轻,这会脑子转不过弯来。 “你真搞笑,报道又不是我写的,我有什么办法?不想看你可以不看,你自己愿意看的,怪我咯!”凌天雅这时已经坐上了车,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 阮铭枭一听这话,眉头深锁起来,直接走进了浴室,便看到了君莙正在浴室里面耍酒疯,光着脚在偌大的潮湿的浴室里面来回跑。 她声音显得十分的平静,并没有程紫璃想象中会带着沙哑或哭腔。 茶几上面名贵的红酒随着酒瓶的破碎而弄得满地都是,酒杯和酒瓶的玻璃碎屑也弄得到处都是。 她没有威胁,或者怒骂,只是平淡的没有标点符号般的说完这句话,踩着聚光灯,一步一步走向水晶台。所有人自动让开,突然之间,没有了喧哗谈论。 乔轩逸一言不发,李艺行送出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不是不可能,一把梳子也可以。 感受了一下十件器魂本源中新生成的力量,吴泽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由于成斐在场,严正也没说太多其他什么的话题,这次他来也只是认认门的。 澎湃的反震之力让李牧手上一痛,就在这时蚁皇的反击到来,它瞄着李牧胸口故技重施一爪踢出。 公子高立马觉得有一股力量,就像火山喷发般,从他心门暴涌而出。 鬼吹灯中有多次关于蛇神的描写,但蛇神并没有亮相,而是全程居于幕后用它的力量影响这个世界。 第一卷 第79章 走高档路线 “啪”只见雷光乍现,裴子云睁开了眼,二话不说,只听“噼啪”一声,电光向着四处弥漫。 “是,一定注意仔细观察。”副艇长说道。罗伯特。基塞海军上尉四处望望后下到潜艇里去了。 青龙将军眉目一凛,“你杀得了我?”他正欲把刀出鞘,齐天法师在身后竖起双指,念下口诀。 虽然叶柔和王佳音还有肖月怡被称为燕京三大金花,但是她们私底下还是很喜欢比较的,谁都不愿意输入一筹。 一套道兵的数量有许多种,最少的三十六个就能炼成一套道兵,但相应增幅的实力最弱。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古尔丹主动示弱,他表示愿意为现任的大酋长奥格瑞姆效力,自己麾下的术士们随叫随到,一同为部落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电光火石之间,何安宇就被叶星辰击败,众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何安宇,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宗门,是蓬莱仙宗,但不代表没有其他力量体系。 黑色的光线汇聚而来,灼烧沿途的空间,留下一缕缕黑色焦黑痕迹。 并且变身之后他也不用再盯着血条没了的时候主动施放了,不死不灭将成为被动能力,持续时间变长一倍,冷却时间也减少了一倍,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他并非外国人,只是名字偏西方,其他两人的名字就很正常,‘你画我猜’,还有‘不砍病残’。 李惊涛仔细看了林铭一眼,似乎想要透过其双目看到内心,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有芥蒂。 不过现在看上去就差点意思了,脸没有那么精致,皮肤也没有那么白皙。 在出手的瞬间,便是携带着一股极为罡猛的刀意,而且这股刀意竟是让陈临都是感觉到微微刺目。 “逆子!!!”莫明辉气得浑身发抖,就在他准备拿剑刺莫逸尘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脑胀,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不过她是绝对不肯承认这一点的,如果江远知道这件事的话,下一次再按摩拿出这个作为理由的话,她还真无力反驳。 是他曾经强硬的要求余安安依靠他,可后来……余安安生活中所有的痛苦和暴风雨全都是他的给的。 外敌长驱直入,在先前的战果上再添新绩,大褚再落入敌手三城。 夏繁星红着脸,她刚换衣服时,特意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两人在疗养院门口,做了登记后,才由工作人员带领着去了柳千雅的病房。 其实,夏繁星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格外的理直气壮,又或者更多的是一种从容不迫。 众人吃的是毫不客气,毕竟这是对修为有帮助的,不吃白不吃,修炼的资源谁也不嫌多,同样这些人也是一边吃,一边感叹泰山帝皇宗真富有。 这要怎么蒙混过去呢,在这个时代卷面分可是很重要的,实在不行就交白卷。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出发找找他们,或许他们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蔡珍提议道,他渐渐担忧着雷啸天和阿霞前途未卜。 只是,没人愿意和她多说,也没人告诉她唐皓的联系方式,她甚至可以感觉这些人对自己的厌恶。 可是虽然他志村团藏避开了这一击的伤害,但是他身后的建筑却无法躲避。 混沌之气咬牙切齿,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好似踩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坑里。 那人冲他诡异一笑,正要拔出他胸口的匕首,却被方羽顺势丢向了周一刀的怀中。 斯鲁德的两边升起新的术式,李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似曾相识的术式是做什么用的。这是在先前的攻防战中让李察他们吃了些苦头的姆斯贝尔兵,也就是火焰巨人。 托尔的体内有几处关节有着奥汀的力量,李察将自己的能量包裹在了那几处关节。能量被隔绝,托尔的双眼慢慢恢复正常。 因为韩宥很清楚对方的补兵手法可以说是连入门级别都算不上,就干脆直接掠过了这两个显然不太公平的评判规则。 雨果向来就是这么彪悍,佩莱格里诺怎么可能改变判罚,面对全场球迷刺耳的嘘声,佩莱格里诺给了痛骂他的雨果一张红牌,让雨果倒看台上去,而同样出言不逊的卢卡雷利被出示了一张黄牌。 整个赛场四周都是热闹到了极点,可想而知,这个车手到底在这个死亡赛车场,拥有着怎么样的超高地位了。 打开赛区之后,屏幕上弹出的是一个亮闪闪的图徽,华贵铂金四个字就这样跳入了众人的眼中。 李察看了奥汀一眼,瓦莉拉那边定时的报告中并没有奥汀的异常举动,奥汀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陈勃摇了摇头,就他那种魁梧的身材,还有自然流露的军人气息,想必不会是纸老虎,除非他的对手更加可怕。 修玄就得道法自然,无欲无争,水到渠成,这样的修玄路,才能越来越广,一味地执着,反而容易误入歧途,影响以后修玄的路。 就算囚天锁链令他不爽,能够使用仍是使用。他曾用好几百年光阴,创造出了仿造的囚天锁链。效果令他满意。囚住这颗星球。 第一卷 第80章 就……很精神 刚才说话的那名杀手,说完之后也不客气,立即抬起手,一轮散发着寒光的弯刀,出现在他手中。 杜振刚之前准备问王大翔经过的时候,雷鸣就赶到这里,他只能作罢出来迎接对方。现在他问雷鸣,也就能准确的知道事情的起末。 众人安静了片刻,然后也意识到这么吵吵闹闹的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就领着林肖来到地下停车场深处的几个连在一个的车位附近。 “尼尔!”苏云大喝一声,后者遵照他之前的指令轻啼一声,在玛蛇的面前召出了十几根树藤。树藤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墙壁,挡下了这一波的箭雨。 盛衍风便借了兄弟伙的座驾,一辆柠檬黄的兰博基尼,载着许牧飞驰离去。 花厅早就已经人山人海,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落座。 不多时,不止表框妥当的岳阳楼记,还有许牧刚刚的题词,管家也吩咐人手一并取来。 “这个白玄究竟是何方妖孽!尽敢毫无顾忌的灭了九日门的人,这不是公开与九日门的人宣战吗?”其中一人满脸不解的问道。 就像银发青年之前考虑的那样,整个逗音app的流量人气是有数的,如果大量的人气被魏佳琪抢走的话,那原本属于他们公司自己主播的流量就会大幅度降低。 且不论调查老商的事情,就算是制作液压自卸列车,也够他忙碌的。 副驾驶上的下手终于颤唞着手开出几枪,不能打朗姆,又没胆子打哥伦白,那几分子弹都擦着两人身体飞射出去,像是没什么用处的气氛组。 一艘游轮上,大概有好几千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琦玉和江澜出现在海面上的视频在社交媒体上疯狂转发。 偶尔楚建树和杨潇雨会搭话,就连杨则也时不时的注意着家人的谈话。 才过来没多久,今天就要离开,这点时间都像是从海绵里挤出来的,夏知竹坐在凌望星的车上,在心里算电影好久能拍完。 布鲁斯已经习惯了管家的嘲讽,他正准备组织语言反击,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夏知竹还记得今天要录节目,订了闹钟睁开眼想爬起来,身体的各项感官都没有回来,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点。还没等他起来,腰上的手臂就用力把他又压了回去。 有了几十块钱做赌注,大家都要积极了很多,脑袋上的牌安好,就立刻将目光对准周围,观察别人脑袋上的是什么。 他们的戎服齐整,兵戈也已擦拭干净,连头巾都重新扎了一条,一排排地鸦雀无声。 毕竟他们之前也是听秦毅说,秦雨鹏代表公司要过来洽谈捐款事宜。 “总之,你们是不适合。我之前用过种种方法,可是也没有一样是管用的。但是现在我还是恳求你,不要跟战霆结婚。”陆老爷子说道。 猥琐男眼见情势不好,转身就要跑,去被莫言白一把抓住了衣领。 剑阵随着慕容纤纤的心意运转,转瞬间两名大乘修士的身形便被星云淹没了。剑阵之中,剑光时若雷霆,时若惊鸿,缓急相间,直将两名大乘修士杀得汗流浃背。 “大人,您出来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肖百兵惊喜交加,总算是松了口气。 越是这样,萧亦初的心越是揪得紧紧,恨不得想扒出事情真相,看清一切,但萧墨寒却不愿意和她多谈。 另外,这一大伙子才是王子谦亲爷爷的嫡系,还有二爷爷和三爷爷家的子子孙孙们,有的从政的,有其它行业的,有的在金盛集团。 这一时间,何家上下居然很有点和乐融融的氛围了,正这时候,何家大少爷何金富突送信来说,回家来了。 “行了,你别和我说这些了,你自己有办法不自己弄去吧。”吕战军的人也丢的够够的了,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然后我们想用一个曙光军师这个名号来跟你交换一样事物……”李广露出了狐狸尾巴。 就在高寒苦苦等待的时候,郭助理让他去人事部领人,说是陈总给他招聘了两人。 “你能力强,难道就不是你爸妈的儿子。”蔡鸣看着一脸坚定表情的赵旭然,表示以后自家儿子可不能和赵光然长时间在一起,不然他要哭死的。 此刻的四级位面接待区的人并不多,只有熊猫人古杰和兽人达舍在拼酒。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进了门,毫不铺垫,向春早直奔主题。 “嘉明,咖啡。”想起家里最近喝杯咖啡都要各种鬼鬼祟祟,赵光然就各种的不适应。 青儿正在生产,疼的额头上全都是汗,钟璟衍见状心疼的不得了。 璇规一阵纳闷,想再追问,但看到他冷漠的背影,生怕激起他的兽性,对己不利,不如不说,于是便缄口不言。黑衣人在离璇规丈余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背对着她,然后双手抱膝,抬头仰望着夜空。 “那又怎样?难道要我告诉她,是我命人将官兵引来杀光,烧光庙里的人么?”柯九思大喊道。 璇规骂得累了,知道骂也无用,便不再骂。黑衣人挟着她一连奔了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座山峰脚下。此时正值中夜,夜色更加分明了,黑衣人将璇规扔在一片草地上,双眼发出一阵寒光,直直看着璇规。 第一卷 第81章 你叫什么名字 蓦地听方雅提起照相馆,韶惊鹊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不过面上倒是神色如常: 丁邪本来一直不说话的,因为他虽然在修炼界之中,但对于大家族那些人都不熟悉,这些人对散修也不会在意,何况丁邪之前不算突出,很多人并不认识。 “范老爷要多少有多少。”范秋明说出了当年孙天昊和李爽说的那句话。 “第二排开火,第三排开火。”明军的将领有些急了,可是50米的距离燧发枪依旧对木盾没有多大的破坏力。 “好在我激灵,用符咒幻化了一只猫出去,不想那些人竟然以后是猫妖,一个个紧张的不行,还嚷嚷着要找阴阳师来,我就借机溜走了。”丘志脸上又换成了得意之色。 七个月体重飙到一百二十五,萧雪政遵从医嘱开始控制太太的饮食。 黑衣人不等周沅芷反应过来,一招“鲲鹏展翅”,一跃而起,接着就是一招“刀劈华山”,从空中俯冲而下。 当然,林风并不知道,罗斯才尔德的管家已经带领了罗斯才尔德家族最后精锐的力量暗黑组来到了东南亚,如果知道的话林风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也没有那么多好吐槽的,周全早就接受了这些,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他觉得自己这个榜样作用还是比较明显的,他一直都是在教育胖儿子要有担当、责任感,这是在身体力行的做着榜样。 “林先生,海盛集团的程总来了,现在就在里面!”保镖如实回答道。 一屋子密密麻麻的牌位整齐地排列着,从上到下,重重叠叠,最前面一个木台上还有香炉,四周亮着几盏长明灯。 他家里边倒也有不少的冻疮药,可就这么白白拿给村民们用,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此时手中拿着一块蛋糕的朱彩霞顿时愣住了,下一秒就看到慕晚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叶倾染与白月蝉都来不及说再见,再转身的时候,发现已经看不到始祖的身影了。 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就算倾献自己的性命,也都是可笑的。 趁着敌人陷入混乱,舒浅浅看准时机,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酒店。她一边大声呼喊着为留守的人员打气,一边迅速加入战斗。 事已至此,在场看戏的众人也没有了继续喝酒的心思,连招呼都没有打,纷纷从吴家离开了。 毕竟,手心雷需要大量的真气作为辅助,平日里,他只能催动一次。 却似乎对道长手中的大印有着天生的畏惧,每当接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避开。 当然,让苏牧奇怪的并不是一百点眷顾点,而是这个只金蚁的名字。 “这叫据理力争。”俞婧心情很不错的答道,前天热闹的庆功宴是让公司上下员工都为之一振,心态放松,精神不再紧绷。 面面相觑,林牧倒是知道雷领主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但关于秦天的事情,他必须这样做,否则以后根本无法在雷域立足。 “你不放我下来也行,你赶紧去通知我父王,告诉她我安全回来了。”安晚说。 第一卷 第82章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咏思,你怎么来了?” 韶惊鹊有些意外,可只要来人不是姚文彬,她都高兴。 从山下下来,要经过大柱家,然后沿着大柱家往村东头走,走个十几户才到老薄头儿家。 他肯定是不能参加了,不过商皇说的好处应该是能安排天庭修炼场所,借用天脉元气修炼这件事了。 兽神开口说道,随后身上煞气涌动;片刻后,便从远处赶来一直狰狞至极的凶兽,一旁的巫妖看到此兽后都不由自觉的向旁边飘开几分。 旁的不说,这几人倒飞、侧飞、横飞、旋转着飞的姿势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完之后,心里越发怀疑,自叶枫之所以会这样问,十有八九是发现了什么。 好在这毛大夫虽然在傻乐,但最是耳聪目明不过,蔡家志往那里一站,他立刻就发现了。说实话,这个蔡家志在他眼里无异于透明,因为平时根本没有交集。 从姚贾入韩以来,他的事儿一下子暴增,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清闲。 「公主殿下,如今四下无人,若是有事差遣,请讲当面。」普阿蛮沉声道。 裴子钦走在街上,只觉得满大街的热闹都没有意思,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章家门口。 就像是在秦地突然发生天灾一样,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会在代郡发生大的灾难。 是日,客栈众人聚在一处,鸾香院里只来了烟云和烟翠,却没有惊动其他人。 “可不是吗!很多人都得了焦虑症了,就是因为这高峰时候的堵车。”邱丽雅一面开着车,一面说道。 撕扯许久,夫人仍不肯走,唐员外命令仆人取过鞭子,劈头盖脸打了下去。夫人满地打滚,惨叫连连,一连打了几十鞭,直打得遍体鳞伤,方才住手。 再次走入云岚宗古色古香的宗门大殿之内,顾少宇不由得四处张望片刻,奇怪的是,并未看见云韵师徒,也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这……可是我最后不是还是求到魏公公门下了么?”这位熊兆琏真是猪脑袋,完全不适合在体制内打拼。 三男中,有一男子,此人相貌堂堂,年纪中旬,一身青白双色长衫,头发被一根青丝带束住,在其背后,还背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雾花苦忍半响,更觉腹中翻涌,猛一开口,却呕了一地,清莲身上也沾了不少。 突然,远空传来几道急速破空声,九名白发飘飘的老者伴随流光,瞬间抵达道盟内院。 所以在宇宙战争之中摧毁对方的宇宙飞船就是最好的杀敌方式,之后只需要等待宇宙虚空的恶劣环境将敌人杀死就可以了。 那壮汉被审时,供认自己叫张差,蓟州井儿峪人,并说他之所以能混进宫,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刘成两人把他接引进宫的。 太监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于是就连忙低着头,隐藏眼中的笑意。 李朗这边手机才放下,沙发扶手突然一动,从里面伸出一个电子眼一样的东西,对着茶几开始投影,不用说,这是魏珊珊的家,李朗没操作,那就肯定是魏珊珊做的。 第一卷 第83章 做次真夫妻 男人没急着把照片拿出来,反而整个人往前一凑,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语气暧昧: “怎么?十几年的老交情说踢就踢了?呵呵,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额~“你就不能用一些有效的可行的办法么!”素素自觉理亏中气不足更加恼羞成怒。 凤歌剑的力量笼罩之下,他在山崖上的剑痕中感应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独特气息。 她抓着岑碧青衣袖的手微微颤抖。陷入这样的死局,见到岑碧青原形的那一刹那,她已经有了终生投身于杀戮与反杀戮的觉悟。她得与许仙斗,与西王母斗,与司命辛君斗……甚至,与岑碧青斗。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放弃吧……”黑袍堕落死灵法师仰头嘲笑。 果不其然,二人又斗了两个回合,张三封便彻底失去了对僵尸的控制,那僵尸一下子落在地上,变的痴痴呆呆,连走路都是蹒跚学步。 “娇容妹子……”李公甫一张厚厚的嘴唇已经开裂,声音沙哑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正在此时,体内那淡金色的血液中忽然生出一股热浪,硬是将螟虫的毒液逼出体外。 接着只见他神情一肃,双瞳陡然化作了深灰色,密密麻麻的线条纵横交错,化作网格,线条起伏,勾勒出山川湖海的形状。 “哈哈,杀了我,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秦风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不过,她的印法,才结到一半,猪油渣就出现在其身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猛地割向了她的手腕。 来的路已经确认了情况,离开的时候,苏杳和闫守成选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平日里除了将其他星球纳入太一世界,商安也将目光放到了斗罗宇宙之外。 随后,杨敏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发生好疼。那一刻她便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非常彻底。 这才想起上次在医院自己随手救下的那个车祸病人,好像那人介绍自己就叫高洪远,临走的时候,还给了自己一张黑\\卡。 那时候还能斗下去,但现在的话,他感觉就算自己命多,怕也承受不住这轮子的欺压。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苏杳和草根的分工很是明确,苏杳每天去后山搬石头,草根在家做土坯。 言下之意,如果是个懂事的,她到是不介意配合一下。如果不懂事,就直接杀鸡儆猴。 知道了苏杳的来意,族长也没有二话,中气知足的喊了一声,把闫金川叫来了自己屋里。 杨慕藏在阴影里,等着二人身形走远了,才擦着墙角,朝着后宫而去。 “阴煞崩发,汇聚成龙,杀!”肖涛突然大喝一声,倒把旁边的乔天门吓了一跳,随后乔天门还见到肖涛手中的青铜短剑发生诡异的现象,青铜短剑正在流泻出阴森的灰暗之气,降温也随着那些灰色之气降临。 他现在忽然开始讨厌上班,他觉得他这几年来风尘仆仆的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的工作索然无味,所以他今天要休息,绝对的卧床休息。 该死的,如果不是在这里,他非要将她抱进卧室,好好地温存一番不可。 第一卷 第84章 这是什么情况 军区招待所,满脸焦虑的芳芳不停朝大门口张望,忽然她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小丽!急死我了,你总算回来了!刚才张经理来问了两次,我不是说你上厕所去了,就是说你查房去了,我看她表情都开始怀疑我了!” “师兄,你的衣服给你买来了。还……还顺便帮你买了内裤。我取了一千块,还剩下了五百多块,我把卡和钱都给你放在这里吧。”苏苏道。 “你不担心招惹到其他家族,从而出现不必要的阻力吗?”席琳薇娜插嘴问了一句。 接下来,所有人就只能在我的提议下,漫无目的地无差别抛射了。大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在最后尽量能够招够一个军的降兵。只有被玩家命中过的npc军官,才能被招降。 如果不收下他那才是愚蠢的,因为刘忠超这样的人如果投靠了别人成为别人的心腹,那日后绝对是个祸害。 方浩杰点头微笑,目送她向家里走去。冷雨柔三步一回头,每次回头,都能看到方浩杰正坐在车里,含笑望着自己,深情款款,令她的心没来由的柔软起来。 甄黄现在心里也憋屈,不是他不说,是他不敢说。而又不敢告诉自己母亲真相,她脑子就一根筋,知道后根本就不会管对方的身份,直接会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连自己舅舅都惹不起的人,他怎么敢得罪嘛。 “你……你……你没事吧?”此时曹如心惊恐道。她真的没有想到黎龙竟然真的会帮他挡刀子。 也只有这样强势的父母,才能教导出这样优秀却冷漠的儿子吧。冷雨柔笑着感叹,翻开了第二页。 这一下十四妹终于陷入归海的重围。尽管趁机使用火焰箭和冰霜箭大量消灭了一些身边的军士,却终于被归海赶上,与军士一起围攻,如愿以偿把十四妹挂掉了。 “记得明天带钱来。”说完才松开了祁雪柔,三人是大摇大摆的离开。 冲进宝物堆中的古求和司马青州大肆收刮宝物。宝物实在是太多了,而两人能够收取的宝物实在是有限。如此一来,两人常常是在东边拿起一件,到了西边就扔掉,拿起另一件,最后却都和另一件做了交换。两人举棋不定。 忽的一声,马龙感觉一股大的拉力从自己的后背传来,紧接着,他的身体翻了个个,重新仰面躺在了地上,双臂和双‘腿’都失去了知觉,动也不能动了。 罗强这么说就是想激将三人虽然危险但是也容易找到他们疏漏中的破绽,而只要破绽一现自己便可以发动雷霆一击。 “是吗?那你说是什么东西?”冯婉怡的脸上还是一副坚决不相信的样子。 七月流火,天气热得似是溅一点火星在空中,整个空气便能烧起来一般,本来常人便是日日坐着什么都不做,或是任何烦心事都没有,身处这炎热中,也已够烦躁了,更何况陆明萱心里本来就‘挺’烦躁。 “哈哈哈、、、那我现在这里谢谢维克兄了。你看是不是给我介绍介绍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古求示意外面的星域道。 含饴弄孙,南郡王的想法,大抵和皇奶奶还有父皇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这位喜娆公主,他不得不考虑西流国和南郡问题。 第一卷 第85章 两杠一星 小丽神魂颠倒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芳芳看着她一脸奇怪: 随后,雷正,卫洹洹,付醉寒三人继续自己的采集工作。那名半月族则被一辆军车带走了,至于带去哪里,连顾天山都不知道。 这时候卫生间里进来几个同学,甘甜甜不好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除了延续“唐探”系列的风格属性,故事节奏和之外,一上来就加入了“名侦探大赛”、还有“侦探排行榜”。 这里是行宫附近的庭院,大家一般会来这里冥想,这里也只适合冥想和一般性的练习。 想着自己堂堂男子汉可不能服输,雷正运转更多的仙灵之气,剑起,青色剑气直接将一个石头人一剑两断。 “好。”白尘也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打算先选一个入口进入,剩下的自会有时间来揭晓。 “你要我去哪里?是封家出事了?”坐在马车里的封潇月开口问。 “说实话,虽然我没有你那么惨,不过,来到半月神州后一直忙碌得停不下来,今儿算是给自己放放假。”葛三天抱着脑袋眼看天花板。 甘露有些惭愧,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还不如一个孩子镇定沉着。 简琪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要不是不能碰到颜潇,估计这会儿井曦拉人都拉不住。 “蠢…蠢猪?”林山的脸一阵白一阵黑,怒极反笑:“你这个废物竟然敢骂我,看来是昨天下手太轻了!”说着,林山就欲要动手。 五点的钟头摆过,荣音看着窗外稍微明亮了一些的天色,才恍恍惚惚地发觉天亮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之前不是去过你妈那吗!”封老太太急了,也敢跟封华呛声了。 众将听闻郭川的话,大帐内顿时炸开了锅,有支持有反对,还有中立不说话的。 食我水枪!水跃鱼张嘴就喷,还转着圈来喷!水花溅湿地板,也弄湿了蛋蛋,体表淡黄色蛋壳静静碎裂,麻痹粉粉末被水流冲刷到地面。 众人既觉得遗憾,又觉得兴奋,江湖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会与某个传奇擦肩而过,成为他江湖传说中一个微不起眼的角色,但即便如此,也让他们心潮澎湃,心向往之,憧憬有一天能成为这个江湖的主角,搅动风云。 他心中震惊,眼珠子看向了厉司丞,心想侄子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暴露了自己。 采集树果汁液,给绿毛虫喂食,然后喷洒伤药。好一阵忙活,看到绿毛虫再次张开眼睛,佐藤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有头疼起来:这下要怎么解释呢? “绝对不行,我们不仅要让姓郭的吃尽苦头,而且要让他跳楼。”楚天雄眼中露出令叶淑青胆颤的凶光,这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吓得我赶紧重重低下头,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三令五申,我点头如捣蒜,表示很赞同。一个个学友从身边走过,我的头埋得更低了,丢不起那人。 枝干不停的生长着,反复能听见树皮纤维不断被撑开地咔咔作响的声音,树冠不断升高的同时也在不断横向生长,一株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并且好像还在不断的生长。 第一卷 第86章 窗外的风景 宋阳羽挑眉,宁市军区招待所的服务员这么热情好客的吗? 楚玄如此说道,古清风和江迁都点了点头,这胡伟来的的确蹊跷,之前江迁还在猜想这胡伟会用什么办法靠近自己,是不是准备夜探医务室,但是没想到这胡伟倒是比自己想的还聪明一些,竟然知道用受伤的办法。 他们明明斩断了他的尾巴,但是,他的身子一落下,一会儿便又生出了尾巴来。 “瞎扯!”就冷烨那模样,就算嗮黑带出去也只有给人羡慕的份儿,那里会丢脸。 因此从始至终,其他所有应考者都紧张万分,偏偏只有伊恩,他的脸上一直都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安苒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欣赏着,她安苒给人下毒后,就没有可能在解毒的道理,不过既然卡尔自己送上门来,她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折磨他的机会。 对方话还没说完,我上去一脚踹到了他嘴上,估计几颗牙是保不住了。 刚才我的技能可是让所有人的吃惊不已,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这玩意对活人的效果跟非人类的不同,相对差一点。 如果只考过了其中一项学科,另外一项却没有过关,将评定为‘e-’。 凌珂和折颜看过去,面前的黑暗的夜色下,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空被崩裂着,一股股磅礴的气息,在那黑洞之中冲击碰撞,黑洞四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些玄气给冲击的散裂开去。 “怎么,赵兄想来练两手?”龙傲轩的声音传出,言语中流露出一股子不屑的味道。 这是属于盘古大神的意志,传说中的天道之力,守护三界的无量量劫。 只看到杨伟突然冲了过来,然后在空中一个凌空出脚,所有人全都飞了出去。 这这个妖族的攻击竟然达到了斗神境界的强度?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艳和雀姐两人在路上笑嘻嘻的讨论着有关如何勾引鹿一凡的话题。 伴随着这老者的喝斥声一落,他那犹如百年树根般干枯的大手就一挥,一道红色的光柱就自掌中飞打向那叫王丰的城卫军士兵。 他啪啪一顿大耳刮子,仿佛鞭炮炸响,几个大汉都成了滚地葫芦,飞了出去。 牛魔王,见状变去东海龙宫找好友龙王寻得宝贝好管教儿子,龙王宝贝虽多缺灭不了三味真火,在龙王帮助下查询到孩子转生来历后,便请铁扇公主的父亲,去33重天拜会太上老君。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悲!”阿米尔汗近似嘲讽道。 怪不得杨伟这么嚣张,敢情是他故意出手教训这些人,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些自卫队,然后再偷偷溜走做任务。 而且长平镖局也不好惹,那是势力遍布四大帝国的庞然大物,自己如今孑然一身,没有必要再招惹强敌。 赵思琪有些不明所以,但姐姐赵思梦却很明白,但这么一个疯傻皇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令人深思的话? 她一哭办公室的人顿觉得没意思,大家都是过来人了,还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第一卷 第87章 抓蛇入袋 精神力化作护盾抵消了大蛤蟆的冰块攻击,陈进侧转身体对着舞动爪子的猫耳娘就是一记铁山靠。 苏晨并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手掌握住他的脖子一边用力一边问道。 这一叫将整个山洞内的人员全部都吵醒了,比高分贝的喇叭还要管用。 当齐岳落定之后,林莫笑了起来,齐岳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金属线甩动的声音响起,马龙的双眼尽量眯在一起,挡住了眼中被迫引起的变化。 别人踏入修真,单是入门阶段就要花费不少时间,资质普通者三五年都不一定可以感悟到灵气,就算勉强感悟到灵气,还要将感悟到的灵气成功的导入体内,这样才算是正是进入修道的大门,才算是一个修行者。 紫霄神雷化作一片汪洋大海将半边天际渲染的紫彤彤,无量的紫极天火火在海洋中翻滚,电闪雷鸣中,毁灭之力肆虐。 那可不是陈豹想要的效果,那可就是太糟糕的时候了,那样子的战斗力真的就是渣渣渣的存在了,那样子以后他就没有办法去混一些战斗了,可能几下子就给人弄死掉。 “切,不就是嫌老子穷吗,不卖就算了。”那人见苏晨举手投足不像普通人也没有招惹骂骂咧咧的就走开了。 冷哼一声,尸王自棺木中走出,负手虚空而立,如若神人降世一般俯视位于下方的陈进。 看着踏步走进屋子里面,没有理会的庞老爷子,李慎伸手抓了抓头,感觉有些奇怪,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而那些还逗留在此地,不想远离之人,则是纷纷直接感觉到泰山压顶般的极其恐怖压力,根本无法承受的纷纷“噗!噗!噗!”口中鲜血狂暴,倒地不起,暴毙而亡。 就是现在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好处,明明应该极其高兴兴奋的,他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尽管君玥惜是看漫画,才知道原来接吻还可以这样来吻,可以这样的令人脸红心跳。可是看是一回事儿,真正地吻了,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夏琪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渐渐地走到了越来越僻静的地方,周围已经看不见人了。 能量石转换装置,是一种非常难建造的装置,据说只有神城那边才有。 “可是没有厨房呀?难道要我去叶家做吗?”韩连依可不想去叶家,她不愿意见到叶羽飞。 众人满脸羞愧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朝廷百姓们怎么可能会谋反,就算是你口舌生花,估计百姓们也不会跟着谋反。 看着李慎盯着她看,眼中的侵略眼神,怡柔有些不安的低下了脑袋,面色微微有些羞红。 这个骂话,他们没有对自己帮主,即是自己老板,因为他们家里的公司收入,生意来往,都是和他家里做生意的。想生意继续做下去,只能按他的话去做,不然的话,断了生意来往,他们父样捏死自己都有可能了。 徐渭无奈,只得回了芙兰中学,回去看了一下父母,然后在家里吃了个晚饭。 因为东阳的事情,玲珑众人对造化战场是没有任何心思,但对于整个荒界的修行者来说,造化战场的开启,却如风暴一般,席卷所有修行者的心。 天下众修来此即是有缘,在我陈某人这里,不论修为境界,只要你通得过我的考验,就可以得到我最珍贵的传承。 血尊轻哼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要杀东阳,的确只是为了要为嗜血魔少报仇,杀子之仇,岂能不报,只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报仇的能力,这个恨也是莫名的淡了许多。 新加了过季这个概念,去年流行的,今年未必流星,一年一个风格,一年一个时尚风潮。所以说不是买了许多就能行的,而是你今年买了多少。 我心头一跳,前面说了这么多缓和气氛的玩笑话,现在总算要说正事了。 这下蓝灵可全明白了,感情在师傅眼里,陪睡有理了,陪睡就是做贡献了,徒弟的清白就是金钱拿来交易的么。 还没等谢云蒙再次开口,恽夜遥在后面重复的话语传了过来,谢云蒙上楼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和恽夜遥说起他们在岩石地洞中找到于恰老人的事情,现在猛然听到这个名字,难怪恽夜遥会惊讶。 月娘一句话打断了月下寒的思路,月下寒立马又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之中。 “好强大的霸气,好高深的灵魂修为,好精准的控制力!”远处的花心语忍不住出一声惊叹。 我苦笑了一下,‘还有拼的意思么?很明显,我败了。’我心里一阵挫败感,这就是差距,学校里的一呼百应,和社会上的呼风唤雨的差距,我心里一阵无力感。 第一卷 第88章 为什么要害我 它用看渣男般的眼神看着杨帆,奸诈狡猾的人类,刚才都还说要是它给她守门的话,水果随便它吃的。 还好在万品商会时他请教了一下,将每种材料对应的名字记了下来,否则还不好弄。 时间流逝,有倒霉鬼明明基础分拿到了,硬要去碰运气拿加分项,结果杀敌数还不如自损数,连基础分都扣光。 只不过,微服私访不方便,就将人收入玉佩内,等返回总督府在放出来。 马铭大着胆子问道,如果能复活她的妹妹,他宁可当一辈子太监。 听到此处,罗氏就是一惊,再细细一揣摩,心里已有七八分信了。 就在太阳的光辉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最后一刻,林克冲进了两块巨石中间,松开了紧闭的双颚,摇摇晃晃的撞到了泡身上。 她是组织里研发武器最有天赋的人,组织里使用的武器有八成都是她制造的,有了空间后,她就把自己研发的武器都放到空间里,随取随用方便。 县城里富户不多,所以马匹很少,这马可是金贵东西,贵不说还不好照料。 血肉和灵魂,失去的越多,被同化的就越严重,一直到最后,彻底和这一切融为一体。 听见孙医生要走,食人鱼的救命稻草要飞了,孙日峰不能淡定,而且什么狗不狗的,也让孙日峰好奇。难不成,要使用暴力让孙医生就范? 在聊天中,杨凡逐渐从之前那个喋喋不休的诉说者变成了安静的聆听者。 如果米点还在这里,还在钢铁之城,那么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了。 紧接着钟宇、秋芒,还有自由联盟内那些修为比较强大的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好吧,再过一个时辰,我要去一趟天宫,找天帝,回来我们再细细研究!”董双成无奈的说道。 这是杨凡二十二年的人生第一次胜利,他也明白,他之后肯定有着更多的胜利。 听见咳嗽,那两人又变得十分警惕,紧紧张张的退回到了角落。孙日峰本还纳闷难道这两人怕火不成,但综合之前的一切来看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两人在惧怕谢克志,而且是谢克志咳嗽或者呕吐的时候。 林以轩玉面含春,仍在情欲中,楚云陌无奈,只好轻轻咬咬她的耳垂,再次提醒。 他抬起拳头,无敌的铁拳渡上了一层暗红色,他脚下波涛滚滚,似是河水都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压迫感而发出悲鸣。 可恶,刚才的人工呼吸明明是个好机会,曾洛洛也暗示了。狼牙一定早就伺机这么做了,所以才会在火场看似在撩妹,其实是想吸走戚云的“垃圾”。 说到这,黄健翔和詹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屏幕。 “明天,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见他。”如果说之前的新闻还有缓和的空间,那么现在就是死局。 长孙晟很明白杨昭的意思,不仅不反感,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杨昭这样做对自己最好,不仅维护了长孙晟的面子,使其还有亡羊补牢、戴罪立功的机会,更是将所有可能的威胁降到了最低。 成功的不少,失败的也不少。众人将丹瓶取出来,丹瓶道君扫视一眼,几乎都能看出这丹瓶的品质,没有合格的,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强大的力量直接送出了丹塔,最后只剩下了一百二十人,这些人炼制的丹瓶都不错。 三千多奇人异士纷纷打招呼,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腰杆都挺直了许多。 上官石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吕飞说得没有错,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一点,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这些年“讽刺”过的人可不少,现在孙世林抓住机会给自己一点好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自己这样的反应确实是过分了一点。 庄麟又加了五十万仙灵石,让妖孽天才们都是眼皮直跳,这相当于四件上品王器了。 “你还我,还我!”秦岚跳着够了两下,不但没够到,最后一下还跳到了唐武怀里。 转世的需求,也被战争所覆盖,若是粮食不够,这一世就先饿死了,何谈下一世? 这般默然无声、步距规律地又再前行一段后,果见到得一处坛壝之所。 “你哪根葱,老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吗?”解天辉瞪了田鸡一眼,张口也是骂。 只不过,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以大帝级别的力量出现在这里? “此处甚好,我打算在此地修炼一晚,不知是否会犯了宫中规矩?”南宫玉环问红绡道。 “不知道他们明天都会面试一些什么呢?我要不要先调查一下?”柳橙橙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就拿出电脑开始百度搜索。 南宫玉环心内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回南宫世家府邸,是个错误的决定,到不如直接奔赴聚窟州的好,自己对南宫玉磊还可以蛮横不讲理,倔强着非要去聚窟州,但对家族的长辈却不能这么说了。 冰室外面传来撞击的巨响,我茫然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大家惊恐的看向石门的方向,每一次撞击感觉整个冰室都在地动山摇,我们手中除了将军都没有可以防卫的武器。 第一卷 第89章 休想诬陷我 韶惊鹊当然知道这个服务员对她不满,两人不久前还发生过争执。 “你当时好像在洗澡……”姜铭没有再往下说,而是保持了沉默。 能被鬼尊看成是朋友的人物,肯定非常了不起。天明曾经到底有着怎样辉煌的过往呢?其实连天明自己都非常想知道,那可是吹牛的绝佳资本,假如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少羽,那就可以好好的吹一波了。 蓝梦辰平常是很知性很冷静的人,可是,涉及到那个方面,她的脸皮也是很薄的。 而今天,当苏远从十三大罗之中扬长而去之时,他的名声已然迅在天下流传。 程凌芝闻言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眼算是回答了,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她又不是残废的,需要人养着吃白饭。 岳龙城再也忍受不住,双脚一磕马镫,腾空而起,跟着往声音传来处飞掠,眨眼间便奔出十数丈之遥。岳如川刚叫得一声“城儿”,岳龙城的身影已隐在了长草深处。 掠出数十丈远,果见乱草丛中有一汪水塘,不算大,也就几尺见方,流水清澈,微风吹送,荡起层层涟漪。 如画的田园风光自有自在淡然的状态匹配。萧焕和面具人俩人此刻笑意盈盈对酌慢饮好不惬意,对墨朗月四人的到来根本视而不见,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与轻视显露无疑。 但是等到苏远回头时,却发现自己背后的道路已然封死,根本再无法进入到蛮荒神墓之中。 “老爷子,看你的实力也是天级实力的高手,好好的休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以前的实力了。”英俊看着激动地龙老爷子说道。 心里这么想着,他立刻再度投入到调和药剂的状态之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他的调和技能比起最开始强了许多,而且调和出来的药剂不论是效果还是分量都不可同往日而语。 出来的头一件事就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能够看出她脸上颇有些疲态,看上去这件事比起想象中更加的麻烦。 他只是表面调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内在的只是稍作了简易处理,要完全愈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天蛇预测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并没有完全治疗好张继德,这也算他暗中动了点手脚罢了。 叶鸣发现有佣兵团进驻之后,也就没有再次进入长乐谷坊市了,而是同样选择闭关苦修起来。 白逸铭不知道要怎么去宽慰人:“先回警局吧!阿峰已经锁定了目标车辆,在下高速路口准备拦截。”薛以怀却摇摇头,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洛山瑞惯用的手段是不断给警方制造假象,在虚实之间给自己争取到充足的时间。 那些能量气纹,让叶重内心,升出一丝亲热之感来,他知道,这是天枢之珠,向自己传达人信息。 “朱夏”年玉盈被朱夏这幅伤痛欲绝、生无可恋的模样给惊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去扶她,朱夏已经一屁股瘫坐在床上,整个一世界末日来临的无力感。 “那哪里能是不对,那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听到游旃之的话,叶尘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只感觉游旃之的态度前所未有的严厉,就差直接点着自己的脑袋说话了。 第一卷 第90章 喂,是我 “黑市?” 宋阳羽一声质疑,小丽这才反应过来,追悔莫及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在黑市上买卖东西可都是违法行为,要是被公安抓到情节严重、金额巨大,还要被判处投机倒把罪,是要坐牢的! 她怎么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 立刻,混沌之气开始渗透玄黄神谷种子。这妖血晶石是极其污秽的东西,而玄黄神谷种子的混沌之气却是极其纯净的。 金锦香走进去,发现这里原本不大的空间被打通,就是把走廊末端的两个对着的牢房也打穿形成一个凹形房间。 里里外外,面子里子都是照顾到了,不得不说,这个端木初泽,还真是有一手。 “我可以告诉你儿子的情况,甚至还可以带你过去看看,但你绝不能去打扰他。”陈扬这时候说道。 “卡莉妲,吃吧,不是饿了吗?”她抱着母亲从袋子里递过来的黑面包,虽然粗糙,但是吃在嘴里无比的甘甜。 “没事,我瞎说的!”金锦香已经确定这孩子就是单纯的早熟而已。 不过那几个被称为猎魔人的家伙在看着呢,她决定还是不出手,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给后排,以至尊的玩家素质和阵形保证,只要前排不死,后排压根就不会承受什么伤害。 一匹高大的战马,浑身黑色的马甲,凌厉的尖刺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退后几步。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姚猛”下意识的后退着,众人的反应让她暗自紧张起来。 竹继云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自己姐姐高高扬起的玉手,看来如果他再说下去,这一巴掌就要打在他的脑袋上了。 口鼻之中有鲜血不断流淌的天机星神,他倔强的站立着——尽管先前遭到连番不断碾压打击,不朽不灭的神圣法体都濒临崩溃了,可纵然是这样,他也绝不言败。 他先是绕着大楼转了一圈,随后,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杆杆一尺长短的阵旗,开始布阵。 只是金色光丝紧紧的粘在了地面上,由于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一时半会儿拉不动。好在金色光丝没有想象的那么坚韧,在拉动的过程中,不断的崩断,把她拉出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以他的本意,肯定是上交好,反正他的好处已经拿稳了。但现在大家都表示不上交,就连他也不敢反对。若他坚持上交,说不定一出去就被杀了。 同一瞬间,他的思感传递到自己人心中,借此了解刚才所发生过的一切。 “是代董事长,我回去烧火煮饭抱孩子去了。”他收拾一下东西走出了办公室,直接坐专门电梯下到一楼,继而走出了艾氏集团总部。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五人险险的躲过巨石。不过并没有松口气,而是紧张的盯着石头,直接它猛的撞向远处的石壁,发出雷鸣般巨响,眼看着刚才好好的通道,却像打碎了的瓷瓶般慢慢的龟裂。 鸟熊惊讶的表情不是作假,龙烟华愣了愣,云邪已经强到连离开是否都让感官灵敏的鸟熊所不能察觉的地步了吗? 这沐浴房乃是专门洗澡的地方,这巨大的橡木桶下面有一个水管,可通热水,外面则是时刻的在加热,是以桶内的水一直都会保持在舒适的温度,不热不冷。 第一卷 第91章 第四十个年头 越公馆。 “先生,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王管家毕恭毕敬地把账本递到越嘉良手里。 这一变故,显然是令二人恼羞成怒,顿时,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神一厉,手中的利剑挥舞着,便欲朝君无疾攻去。 看着远处正处于战斗当中的战机和巨兽,大空大地环顾四周,随后跑向另外一个无人的方向。 君无疾看着那水嫩欲滴,现在特别想要一亲芳泽,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渐渐地呼吸急促,四肢无力起来。 顾蕾扯着我的袖子,等我转头看向她,她就给了来了一个很是诡异的眼神。 祁旭尧莫名地觉得心酸,认识季言墨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季言墨这副模样。虽然没有表现得失魂落魄,可却让人的心着实地揪了一把。 第一次看到季言墨如此残酷狠绝的一面,吴菲菲手脚发软,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最后还是爬着回去了房间的。 一连串的金黄色光弹从机翼上的发射口中射出,飞向正在空中飞行着的巴顿。 起起落落,浮浮沉沉,神识迷糊的云炽感觉自己在颠簸之间,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安定。 这让凌霄不由有些惊讶,他以为天海霸图是天魔教真正的教主,这白虎大陆上的天魔教,就是他一手缔造的。 “一定不要想着给我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到最后的结果,你一定承受不起。”萧哲威胁她。 当最后一丝意识殆尽后,李云尘心怀绝望,以为回天乏术,就此抱憾而终。可这一刻,他的身体上却多出几道七彩流光,逐渐,那道光华由弱变强,整个山洞都倾洒梦幻的色彩。 他眸子浮现出现一个总是身穿着淡蓝色的衣服的爱笑的少年郎,当年他们老师,也就是面前这老头子,领悟天地,继承开拓,创立出来儒家思想,便是四处游学。 叶白看着天边的月色,只有这样清冷的月色,才是让叶白感觉到了一种真实了。 马立辉勃然大怒,一股暴虐的气机炸开,马立辉身后的一行,见机也齐齐把气机炸出来,太川门的弟子,瞬间脸无血色了。 真身修士争斗,拼斗的是无比雄浑的大力,通彻一切的元神。谁的元神稍弱一分,少看出了对手的一份变化,就是败亡之机;谁不能抵挡对手驾驭天地的雄浑大力,就立刻被卷入对手的局势之中,败象立显。 白殿主狡黠地笑道:“没什么意思,也就是我家的钻云很久没活动过筋骨了。也不知红妹妹养的紫燕是不是也愿意陪那头狐鹰活动活动?”说话间,瞟了红殿主一眼。 明明知道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但面对未知的危险,谁都不愿意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看得很清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五个五星实力的绿魔干掉的这条七花蝮蛇,高昂的头露出的下颔,有着四道无比刺目的魔纹。 “你万年来不惜挑起数次大战,这也和你为了解救巫族有关”萧无邪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那四人中,有一人闻言,身子猛的一震,听出了许七言语中的杀气。 第一卷 第92章 最漂亮的白雪公主 当仓仲从沉眠中苏醒过来之后,他只觉得浑身血脉通畅、四肢百骸间再无任何凝滞之处。 他说,这就是被疯狂占据的非人之人。他们肆无忌惮地利用无形之术,既扭曲了自己,也侵蚀了四周的现实世界,更大的恐怖正是借此渗透进来。 “走,按照之前商量的,找个山洞扎营去。”水木收起翅膀后,不顾身后几人哀怨的眼神,带头往前走去。 曲奕空回忆着他们来诺沃契尔卡斯克之后得到的一切见闻,许多困惑和未知在脑中乱转,持续着毫无意义的碰撞。最后,她还是只能跟他一样选唯一一条路,先找到娜佳再说。毕竟这也是他们俩过来的目的。 和艾蕊尔一样,西住美穗也并非是她的工具人或傀儡,而是拥有自己思想的,系统也只不过加了个不能背叛的设定,可真要是给人家压榨急了,人家可能宁愿自杀不要你给她的这条命也不愿意继续为你打工。 那是指他现在的状态,在异化污染度不再提升的情况下,他所能活到的年龄。 绪奈木野子在瞬间让匕首从她手中消失后,不容上泽宫反驳,她直接握住了上泽宫的袖子将其向上拽去。 四位王座,一位人皇,分工明确手脚利落,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人类巅峰强者的样子。 在这片灵气稀薄的星球上,人类遵循着最古老的生存方式,延续血脉。 尽管失去了以往诸多肉体激素的作用,让他在某些方面的思考难以维系生前的状态。 世界那么大,我们注定无处可逃,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艾索抬眼看了看吴菲,怎么花荣身边的人,说话都这么奇怪的,我和你老公做了,你居然还问我的感觉。 当然,他也没期待两人会加入蜀山派,但至少他们先向两人示好了,再送上一份厚礼,将来就算真发生什么蜀山也有了一层保险。 柳成都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的血就想玩蹦蹦床一样一上一下,忽红忽绿。好在没有其他干扰,姬蓝姐妹疯狂输出,而站位一直很不错的徐林,直接开启了疯狂面具。boss的血慢慢减少。 虽然老人说得很平静,但是他的双眼中却是迅速闪过一丝‘精’芒,如同浩瀚的星中划过的流星一般,是那么的醒目。 “慢,谁说我没事,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趟新加坡”莎莉说着站了起来,她好像怕陆浩一出去就不回来了似的。 “当然有区别,男朋友最多只能有一个!好朋友却可以有很多。”哈利摇头晃脑的解释着。 “好吧“王娟退了出来,她对这个老板永远都是看不清,明明告诉他这是一块水洼地,而他还是这么的上心,不知他又看到了什么商机,王娟边走边想。 各种兽吼传遍天地,风云变色,所有人很一致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后,望着那弥漫而来的尘烟,神色阴沉,更有人面色苍白间露出恐惧之色。 “睡呀,睡呀!睡着了哥就不用躲的这么辛苦了!”花用一边上蹿下跳躲闪着蓝胖子频率越来越慢的攻击,一边祈祷。 吴道的视线从凤凰红云上下移,终于落在巨石之上的那道单薄身影。 汤山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便挂掉了。刚要将手机扔在床上,不料还未离手,铃声又急促地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仍是刚才那个号码。 钱包拿过,欧阳炼将自己包内所有关于金钱的东西全都一并拿出,包括自己的豪宅或者是豪车全都拿出来的交给了慕容少恭。 很多网上的热点都是这样。如果当事人极力的去辩解,或者一直冒泡,那这事就没完没了。但如果当事人自己都不当回事,时间长了,网友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热度也就慢慢下降了。 东方衍抢救及时,正躺在icu里休息。东方野望听到消息,赶来医院碰见守在icu门外的东方玉卿。 如此一来的话,只能进入万兽宫了,凭借万兽玄火,修复这些家伙,应该不成问题。 已经是到了十二月份,在海上,冰冷的海风出过来,将慕筱夏头上的兜帽吹开,发丝散落下来,杂乱的四面纷飞。 枭城将杯子里的酒再次喝光,重新看向吴道时,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她迫切的需要找人排解一下心里的苦闷。虽然这件事不能说出来,但是能跟别人聊聊天,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 楚云霄坚持送她去上班,看着她进了婚纱店,这才让陆宇航开车离开。 温莲花听后也是皱紧了眉头,在过去,林放特别害怕自己妈妈这样皱眉头,她恨铁不成钢,总要把林放臭骂一顿后躲在房间哭,哭自己没本事教好儿子,怪自己没法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条件,林放就会认为那都是自己的错。 林易的望气之术很明显的看到了五人散发出的气,汹涌澎湃,分别呈现青、红、褐、蓝、黄五色,对应的似乎是五行的木、火、土、水、金。 蜀地修行者的法门,有青城山这座在神州都占据重要地位的大山,定然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跟虎哥混的,上山还是进局子,赶紧。”林放随口道,枪口已经抵上了司机的脑袋瓜子。 想当年,这黄义还曾在自己手下修习过几年,也可算得上有师徒之谊。 他所施展的此大术,为三十六天罡里的隔垣洞见,而今的陈禅施展隔垣洞见,只能洞见泉城一座城市,正儿八经的隔垣洞见,远在千里之外,照样能够找到,修炼至化境,乃至洞见大道亦不在话下。 “既然你是传说中的禁忌存在,能一剑杀了我,我非常能够接受。”大魔顿时放下了一件心事。 龙飞雪眉头一皱,为了称霸中原,天逸族大汗一定苦心筹谋多年。 第一卷 第93章 小狐狸打算盘 “不是!我锅里还熬着汤呢!”话音未落白先生扭头就往屋子里冲。 她,穿着一声红色晚礼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一对水灵的眼睛不时地凝视着我,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抖动。 然而死者的尸斑出现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根据法医鉴定的分析,唐龙已经认定这具尸体被人移动过,尸斑出现的位置不对。 普泓在知晓了张亮的事情后,并没有太吃惊,他在对方出关的时候,便似乎了解到了一些东西,他这个徒儿的道行,已经今非昔比,即便是自己,恐怕也比不上了。 也就是在此时,柳晓燕突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大屏幕,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流光,这是母妃送你的礼物。”仪妃说着,拿出了一块玉佩。玉质通透,一看就是一块好玉。 鬼厉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当初他以为这只是对方的一番胡言乱语,如今看来,这个法相,竟是真的不顾门派之见,学习了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 李振国的妈妈听了,微笑着说:“吃完饭去休息休息,然后起来收拾一下行礼,别误了晚上的火车。 “妈,我们的婚事不用您操心,该结婚的时候,我们会结婚的。”乔秋雪说道。 “跟上去看看。”秦丹丹拉着唐龙进入巷子,唐龙现在想不去都不行,弄的他一脸疑惑。 想到此人本领超强,而前面自己又欠他极大恩情,一时让他做自己妹夫,自己显然是赚大了。 蓝千铭额头上瞬间出现了三根黑线:怎么又扯到老爸的身上去了?这件事儿跟老爸有关系? “大姐,我真不知道;洪荒武道会就了为找他才搞出来的。”一着急,老说了实话,好在丰老头有见先之明下了隔离阵。 他刚才为大军的突然溃败而感到震惊,一时失神,却没有注意到李绍荣在关键时候的临阵逃跑,只以为后者是被溃兵裹挟着后撤的,所以才这样问。 然而,不管是郭崇韬,还是严可求,同时也包括杨渥等人在内,都没有想到,此时的蜀国已经和梁国联手了。 乌狄尔建议他先拿到鸳鸯铜锁,然后回归慕容部族,之后,再派慕容部族的人,去寻找慕容兰。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材料全部提炼完毕,陆羽花费在每一样半成品上的时间大概三十秒不到,期间几乎没有出现一丝的差错。 子印再传给母印,母印再吐出,融入了陆羽的神识,化为了陆羽的神识能量,大概有接近陆羽一层的神识能量,刚好弥补了刚刚缔结子母印的消耗。 “安兄,准备好了?”刘宗鼎似有君子之风,武道劲袍猎猎作响。 夏语晴盯着萧亦轩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再看盒子里的项链,阳光照在宝石上,闪烁出光芒,映在夏语晴的眼睛里。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暴露你身上混沌紫气,除非你能完全掌控五种本源之力,届时可以与他一战了。”鸿蒙虚影说道。 正前方的这只金钱豹更是张开獠牙,要不犹豫的朝向孟鄂咬去,它这是要和孟鄂正面搏击,然后让另外两只金钱豹攻击孟鄂的弱点,然后他们就可以轻松猎杀这只鳄鱼了。 重视礼仪与规范的总管,见到大公与侍卫队长都认可,谨向维克多鞠躬致歉,后退一步保持安静。 谨慎起见,卫燃和达利娅老师身边的一名乘客换了个位置,将那些想采访,以及想得到授权的短信给对方看了一遍,而后者则浑不在意的回应了一句“暂时不用在意”。 “不要劝我,说过要一起承担的。到时让他们两个在远处注意着屋内就行,为了救默之我们必须冒这个险。”故辞雪坚定道。 服部平次被远山和叶不要命的动作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在远山和叶因为用力过猛而险些栽倒进轰然坍塌的空洞中时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用力将她给拽了回来。 “禹国禹菲?”战擎皱了一下眉头,皇国的排场,总是让他十分不爽,但那清冷的目光落下,犹如一道银河,将他们中间构建了一道鸿沟。 在上官虚呆愣的注视下,那豹妖竟然毫不犹豫,仿佛后面有着无数天敌在追赶似的,跑的一眨眼就不见影子了。 这个词他倒是知道,毕竟是从事游戏行业,对于网络上一些新鲜的事物还是比较关注的。 第一卷 第94章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进了房间,祁盛之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然而还没有走出太远,只是离开了几条街后,突然从聚集地方向传来的连环爆炸声就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对这种技术知之甚少,根本不知从何破解,眼下只有乖乖的听从对方的命令。 兄弟二人出了堂屋,进了旁边的柴房,李炎轻车熟路,搬开一捆木柴,露出地面上的一个带着把手的盖板。 当然,在这等军国大事上,别说是太子了,就是陛下,那也是一样。 “距离我们最近的部队就是867团,他们是魔法团,没有机械兽配置的!”副手再一次的的喊道。 徐源泉公馆坐落于新洲区仓埠镇南下街,据史料记载,1931年耗资十万大洋建成占地面积4230平方米的徐公馆,融中西建筑艺术风格为一体,极其富丽堂皇。 沈海将他手中的二手摩托车停在哈曼大厦门口的临时停放车辆处,两人从车上跨下,沈海脱掉手套,吸了吸鼻子,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两人各点了一支,在公司的大门口抽了起来。 这么一看,好像太子真有谋反的准备,他内心也在思索着,太子莫不是要学他父亲,重演当年玄武门的场景吧。 到向自己飞来的火焰刀刃,一脸懵逼,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尸巫还能这样攻击的。 紧接着,天道勾连之力透过幽冥而来,将全新的力量灌输进李炎的凡体肉身之中。 然而,他们和兰登的出场方式完全不同,当时的兰登还是前任那个纨绔,就这么带着人直直的戳在营寨外,无比嚣张的叫嚣让灵吸怪出来归顺,结果自不必说。 本来李俊秀的事,她就已经很难向家里人解释清楚了,现在又是再添一个程锦,那不就是乱上加乱吗? “卧槽,这难道直接就给我来了个升级版的王国之心?”兰登心中一喜,急忙打开属性界面。 郁楚轩和姜宇轩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说着,姜宇轩也是时不时的拔一些饭进嘴里,一时间,在吃东西的那萝莉直接被他们给忽略了。 “能在这样的局面里扭转,这2个佣兵什么来头,你可有调查过?”伟岸身影思索了一翻问道。 后来又聊了一会,我和周瞳才各自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量了,或许是因为我受伤之后感觉也变得迟钝了,连我被人抬着走了不知道多久都不知道。 稳住露茜后,莲华顺着露茜是目光也发现了问题,黑压压的难民已经将他们围住了。“怎么回事?”这是问里傲和简的,毕竟刚刚他们在外面。 “第二分身,九尾狐仙。”声音悠扬妩媚,步伐妖娆尽显婀娜,九条狐尾轻盈摇曳。狐仙媚笑回应,站于鬼目身旁,与他不约而同地面向黑雾人影单膝跪拜。 庄剑将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示意旁边还在震惊中的菲利斯可以撤走餐盘,同时继续将食物送上来。 “洛,我娘曾说过,修仙路漫漫,一旦踏入此门,便无回头的机会。”菲茵神情有点伤感。 第一卷 第95章 姐姐教你 “张猛,你解释一下吧,这剑到底怎么存在问题。”王龙看向张猛说道。 “应该是我认错了吧!”秦素素已经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和心情了,满脑子都是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他,然后离开这里? 近卫军炮兵这边也拉出了三十六门线膛陆战加农炮,对巴达维亚城进行了一轮猛烈的轰击。 至于不能战胜同阶水平的对手这个问题,无论是他还是分院长,都选择性的忽略了。 胡杰看贝一铭不想谈也就没在说,反正贝一铭有钱,这医生干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沃尔伦在修建一座城堡,但工地上并没有工匠,也看不见工具,没有一堆堆的石头和木料。在短期内做了大量的工作,然后就突然停了下来,显然沃尔伦没有钱了。 迦叶星总统卫队长雷武已经带着大量的士兵,追踪进入了进了一个神秘的古墓,可是到了古墓附近,他们又感到有些胆怯,不敢进入这里。 尤其是一个男服务员,在看青衣三人的时候,眼神不由的飘忽着,好像是在墙壁上有着什么美丽的图画一样。 “他是一个老顽固,不顾后果的老顽固!”帝雪如烟虽然是一具分身,但是她能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 “来,大家以果汁代酒,为我们浩阳教育界的两位先进工作者,干一杯。 以至于到了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这个身体都恐惧的颤抖起来。 刘成家都来不及回集团军与继任者办交接,直接就到卫戍区任了。 不过,金陵历代王者,天生有一个致命的不足之处,便是进取心不足,至李璟时,在国力达到顶峰之时,更是有了粉饰太平夸夸其谈的倾向。 “这也是台湾政局不稳。上上下下狗咬狗。我才捡了这么一个便宜。若是搁在平时。绝对不可能拉出来这么多人马的。”王荣昌笑着对范无病和马克西莫斯说道。 似嘲似讽的一句话后,李子诚点着一根香烟,依然未回头看身后的陈陶遗。 这边陈笑棠和花姑谈得欢实,那边天九哥和骆驼哥却谈得吹胡子瞪眼,你拍桌子,我亮刀子,嗓门大的直震天。 呼延弘义怒了,他急不可耐地冲锋在前。他一手举大盾,一手提着云梯,硬是凭借着自己一人的力气,将云梯靠在城墙上,但他伟岸的身躯成了极好的靶子,他不过是刚刚登了几步。箭矢便从斜刺里射来。 我脸微微有些发烫,自己这个将军还真窝囊,竟然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鬼知道这天怎么就黑了,这还没到午饭的点呢,看了看手机,才发现今天乌云,可能要下雨。 同一时间,在北荒其余两大超级势力内,同样有冲天光芒爆发,撕裂虚空,不知前往何处。 正吃的乐呵,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寂华感觉到一股寒气直逼自己脑门,她瑟瑟的抬头,嘴巴上还沾着奶油,一副懵懵的样子。 在场的人都不傻,都是从阴谋诡计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若是再看不出这是故意陷害,那就真的瞎了。 夜色深了,说实话,在教官家的逗留有些久,现在已经是深秋,冷色袭来,有些刺骨,陈洛才发现自己或许穿的有些少,他有外套,因为喝了点酒,有些热,便把外套给脱了。 正当鸣人轻拍胸口感叹自己多少保留住好不容易在佐助心里塑造起来的年长可靠形象的同时,鼬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鸣人险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因为最后还有一点没有修补完成,所以顾绵绵才迟到了白兰奖的颁奖典礼。 见过了绛月轩最破烂的时候,如今这样奢华,她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 他意气风发地弹了弹衣袖上的褶皱,桃花眼微微一眯,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武清山灵草园执事三人,每日按例照料即可,为期六月,期满后每人二百丁等灵玉,长势良好,看状奖赏。”萧宁素低声念着一块灵幕上浮现出来的任务,不过一炷香时间就闪到了下一个任务。 元亓趁着江君景和乌孙雅月都在准备,就勾了勾手,让两人过来。 三任辽东经略,与臣等布置三方战略,若非王化贞不配合,轻信自负急于进攻,广宁城不可能失守。 而后一支带着凶猛气势的骑兵出现了,且径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兵权军队,成祖造反成功后就开始削藩,以后历代皇帝都削藩和加以限制。 那火柴盒的周围,以及内部,放的自然不是火把,而是隔行的萤石,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装饰。 听着嬉闹交谈的声音,叶尘也大概判断的出来,大部分学生的年龄并不大。 萧毅前些日子就发现萧振不如从前温顺低调了,也不甘心做他的左右手或者说不甘心做他的狗腿子了。 温月让中控室调了首挑逗意味十足的放荡歌曲出来,而后,她锁定了尹一诗的位置,这东西在人堆里高谈阔论。 三道身影出现在叶鸣身旁,是血魂等三位长老,声音此刻冰冷无比,如同要将世界冰封,那是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种惩罚方式真是高,不打不骂,就算被佣人传出去,也不会落得苛待下人的名声。 恰于此时,居于高处的号角手突然吹响了弯角,伴随着长号声,一骑踏林而出。 韩毅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前和李成硬碰,这样还有胜利的可能。 山田乙三大将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是怎奈马峥作为后世来的军官,最忌讳的便是坦克对空军。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不要让人随便进来吗?”时不凡对着门外骂道。 第一卷 第96章 两个字,满意 越飞萤听了白眼差点没飞到天上去。 在贺兰瑶下车后就已经将宁儒熙扯了下来,只留下了龙绍炎一人在马车上。 “我就害怕到是后你让我养着你。”贺兰瑶敲了敲贺兰致远的脑袋,牵着贺兰致远的手朝她的房间走去。 这一闻,贺兰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药的成分给人感觉像是补药,可龙绍炎傻归傻,身子却没任何毛病,喝补药也太过了吧。 庆王只得闭口,心底却还是升起了一丝忧虑,他为谨慎起见,还是再请了一位高僧回来,得出的结果是和玄空大师的结论一样,都是安然无事。 现在时间已经是早上了,不过天还没亮,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特别,它既是最黑暗的时候,又充满了光明的希望。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外裳,命人备下烧酒,再请莫离入殿。莫离缓步进来,眸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睡不着么?”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关怀。 娶了康悦后,霍长青与之琴瑟和谐,甚至未纳妾室,并且婚前的几个房里人,也陆续遣散,一时在帝都传为佳话,只是两人多年膝下无所出。 几家欢喜几家愁,因为日韩的优秀表现,整个现场到处都响彻着日韩支持者癫狂兴奋的嚣张笑声,期间,更是夹杂着可恶的挑衅,让人愤怒的想要抓狂。 众人心中恐惧异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柯一巴掌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能将他们连人带真元气流一起拍飞。 庞麦郎心中冷笑,收回大鼎,抬手探出,取中一道黑色旗子,迎风招展,顿时化作五丈有余。 听着宋世珍的赞扬,晨云熙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来在码字,同频的大佬三胖给我发消息说热搜爆了,我还以为在开玩笑,打开一看居然是真的。 丁君默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波动,他知道,她不止一次向他倾诉,这是她第二次对安月瞑下手,每一次都是对自己良心的鞭挞。 要知道在90年代后,很多电影公司都是靠着光碟出租业务活着。 这句话似乎花完了他所有的力气,眼泪无声地从他狭长的眼眸里滚滚落下。 “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这个妹夫外表虽然冷淡,却是个热心肠,对我这个大舅子还挺照顾的。”安月瞑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光彩。 幸好早晨出发时,干粮都是分开带的,曲绍扬拿出饼子来,啃了几口,再喝点儿水。 达到至仙境后,可以任意穿梭空间,千里瞬息至,同时,法相也可再次蜕变,化为千丈,不仅如此,还可掌握诸多空间手段,比如一念粉碎方圆万丈时空,又或者可直接吞噬空间之力,增强自身。 也难怪爹如此,好不容易赚来的钱,一半都花在了自己身上,这可让爹差点心疼死,不每天骂几句哪能舒服。 金叔见到凌阳,微笑着点头示意,金海标败局已定,正琢磨着如何能反败为胜,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根本没理凌阳。 第一卷 第97章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祁光耀顿时愣在当场,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时,脸上装出来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好,你,你如果,如果见到了,就,就会舍不得离,离开了。”莫名对自己所霸占的那个山头还是相当的有自信的。 陈明酒劲还没完全消退,又见到这么冲击的一幕,直接当着这帮脑残粉的面吐了一地。 江绾本就没有打算放弃他,本以为他会为了拿回蜘蛛而努力一把,但现在看来,蜘蛛并不是他的心头好。 听陈明阴阳怪气,吴总差点没绷住,很明显停滞了一会儿才说道。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她和杜月娟的关系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怪人确实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我听的一知半解。但是也听明白,这口棺材应该是个很好的养尸棺,可是有利有弊。只是单纯放里面就会防止尸体腐坏,但是一旦出先意外,很可能会再养出一头血尸出来。 “王雪,今天又没啥事,你穿这么好看干什么……”王顶天把目光收回来。 看她这么累,慕轻尘不舍得折腾她,当真什么也没做,陪着她睡了个安稳觉。 忽然,一道爽朗的身影想起,慕轻墨飘落在院中,兴冲冲的对沈纤雪说道。 “是,许久未见了。”凤于飞点点头,心中却对他们没有一丝的感觉。 罗猎本想混过去的愿望落空,听到对方的喊叫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推着轮椅大步流星地飞奔起来,几名警卫吹响了哨子,在后面追逐起来。 但这种主流的做法,就必须承担国际市场施加的巨大压力,相当于防守反击,业内也认为官方可以防御得住,所以觉得中线上涨的概率不低。 沙巴克城有智者这种神级人物存在的,这种战术怎么可能没想到?早就被智者给提了出来。 资产管理团队,一般是按照盈利率来收费,比如给他们资金,年收益率10%以下只收管理费,超过10%部分收取多少收益报酬、超过20%部分又收取多少,这样的累进制收取模式,是业内常见的条款。 “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就直接说吧。”江寒笑眯眯地开口,他已经猜到了夏音会有所求。 乃至是头发的数量长度等等,全部都是神圣粒子内储存好的数据。 绝大多数共鸣者已经赶到,正在不远处观望,那涌动的金光还在闪烁,似乎一股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 苏菡想了想,何飞和报社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像还是挺有信誉的,而且当初黄总也确实答应过让她去给阳光集团写篇稿子,只不过强调说她是见习记者,采访必须有人指导。 他让海丁打开了心锁,又何尝不是打开了自己某一个地方的一把锁。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冬日的风本就硬,再加上马如此高的速度,花璇玑只觉得有无数把刀子从脸上,手上划过,那攥紧缰绳的手有好几次要挣脱而开,却在烨华的不断提醒下再次攥紧。 仅仅是在同一个街区中卡修就发现了除他刚刚消灭的恶鬼外的另外两只而且位置还是在市中心这种比例可有些太过吓人了吧? 第一卷 第98章 我自己有手 宽广平坦的地面,也在这一瞬间的冲撞下,出现数道裂缝,以武灵脚下为中心,成雪花状开始朝四周扩散。 刚才两人比试谁吃的多,到了最后,两人差点吃吐,决定再也不比了,直接带着大军返回无天镇,顺便消化体力。 如果不是因为死的人中还有殷千幻,殷万通绝对不会来追杀周云峰,说不定还会在心中感谢周云峰。 在武灵一声狂烈的呵斥之后,天空之中那些传递的波动的能量似乎都跟着颤抖,霎时间空气中的寒冷的空气顷刻在武灵的超控下一瞬间朝着宋十三包围了上去。 犹太人抵达铁良山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向着法军发动了疯狂的攻势,铁良山说是一座山,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土丘,这里是丘陵地带,为坦克的进攻提供了冲锋的地理条件。 第二天,郑典还在京里,李月姐趁着太阳大,便将一应被褥什么的拿出来晒晒,毕竟家里久不居人,虽然时常有人打理,但还是晒过更舒服些。 城头上飘逸的白色降旗用力的挥舞。城门的敞开,让吕布军诧异,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回事? 李易看着眼前的大坑,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在挖下去就浪费时间了,无畏开始把。”“好嘞。”无畏再次使用了铁甲技能,虽然技能的回复时间并没有到,但是已经自由模式很久的无畏已经能后连续使用技能了。 肖遥惊慌失措,望着巨汉一步步朝着自己跑来,越来越近,威势越来越猛,巨汉的脸上也终于露出胜利在望的笑容。 当凌飞扬被蔺骏引领至这里的时候,郗勍他们一应人已经全部都在了。 “我才不会拿刀捅你呢……”风光低咕几句,不得不说心情已经轻松很多了。 张天生想要获得这样子的一种成功就必须要去进行冒险,虽然这样子的一种冒险会有很多意外的情况,张天生还是必须要去考虑一下子,那肯定就是能够收获最后胜利的好办法。 尤其是后院的一处大厅几乎占据了城主府建筑的一大半,这处大厅与普通的建筑不同,没有多少古‘色’古香的意味,反而是到处都装饰着各类仪表控制台等物,显现出一股科技的感觉。 “你给我闭嘴。”王辞直接横了他一眼,夏朝立马闭上嘴没说话了。 卓凌看了看周围,雾气散开了一些,能看到五米之外的地方,但到处都是雪,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脚印或是其他印记。 哈哈哈,想到这里千奈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她怎么感觉此时此刻的佐藤美纪很像真田弦一郎,而江崎夜子也像切原赤也呢? “大哥,不如就带上他吧,我看他挺有意思的,你留他一人在家,真的放心吗?”慕云葶频繁回头朝帝景看去,终于在行至半山腰时,鼓足勇气替他向慕云澄求情道。 阿姨下去了之后,墨老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甜品,却是忽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 第一层开灵,简单来说就是练出灵气,对付一般的妖魔鬼怪不成问题。 “没事吧?”戚长安低头问她,声音尽量的更为柔和,这还是第一次,他会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么紧张的神色,就连他被冤枉是白道叛徒时,他也没有这么慌张。 苏月秀秀气气地吃了一个,她吃过之后才知道,这些仙桃真的能改善人的体质。 关于这个马大嫂,云霆刚才也给林木木写了张纸条,简单说了几句她的情况,还真不好对付。 五长老牙齿磨得咯咯响,这会,看断断是一点也不觉得他可爱了。 段德:我胖我吃你家干粮了!……不对,如果我和他第一世真是好友,说不定还真吃了他们家干粮。 在这一瞬间,景宸耀简直要疯掉,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却又立即被他自己给否决掉,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脸色一变再变,此时已然黑沉如墨,双眼喷着怒火,周身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我没关系,你不用陪我的。你们不是还要抓坏人吗。”林木木也觉察到最近云霆状态不对,他太担心她,反而让她有点不自在了。 “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绝对不可以放弃金夜炫而独自离开…知道么?”说着,他闭上眼睛,颤抖地环紧了双手。 “哈哈,别担心,有我在死不了的。何况,想要这么美,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你成功了。”苏倾城边说边摸着下巴上下打量我。 一想起喵喵不辞而别那天,胡棋看他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凌九就觉得警铃大作。 洛可可并没有怀疑过,闪光泡泡到底能不能够拿来蕴含秩序之力能够为秩序封闭结界魔法阵充能的道具。 叶庆泉的言论,成功的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如果说在主席台上的一干班子成员以及下边的中层干们是在为自己的前途而忧心忡忡的话,那么更多的职工则是在为自己的收入而烦心劳神。 第一卷 第99章 一起去坐牢 祁盛之特意加重语气强调“重要”两个字,又意味深长地扫了曲静云母子二人一眼,这才潇洒地转身上了楼。 这个白衣男子,侧面对着秦锋等人,早就等待这些人多时了的表情,一切都胸有成竹。 苏素素扯着白晓笙的身子往自己这边靠,让白晓笙挪的稍微没那么贴近林幽萝。 渔船到达利州城,张易向船家支付了双倍船资,让其欣喜不已。张易给的船资本来就高,此番支付双倍,比起他往常三趟挣得都多。 “十分钟,应该绰绰有余吧。”丁昊拿出铝热剂粘在了第五层的大门上,这里完全断电,天璇根本打不开这里的门,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青螺峪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经过指点许飞娘内情,想必以她的机警,也不会吃什么大亏。清远寺的两位蛮僧藏得够深,想要发动地水风火大阵,拼个死活。但事前有了防备,怎么都不会如他们心愿。 秦锋突然之间,身体一震,无相劫指转动,似乎是感觉到了王重阳的消息,于是把手一挥,大片空间被撕裂,直接出现了一个道门。 黑龙舞动长棍,另一端猛然对着地面一砸,瞬息之间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地面上龟裂着奔着张易而去。 面对这样骇人心弦的一幕,夏紫萱在内心瞬间发出了咆哮声,用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这场雪来的真是时候只要这场雪一下完地精部落的安全就得到了最佳的保障无论是谁也无法在一克尺厚度的积雪上行走除非他们能学会像是这里明的滑雪板一样的雪上行走工具。 吕布军毫不怜惜,挥刀驱赶着奔跑的溃军,但有反抗,一律逼进黄河。 “我是伟男的爸妈,有啥话不能当着我们说的?”杨父闷闷地问了一声,又被杨母使劲掐了两下,这才闭上嘴。 唐军大吼一声,狄鹰王兽唐虎仿佛受到唐军的热血感染一样,跳起来直接凌空踏翔和唐军迎面冲来的幽灵骑兵。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带着骑兵在黄土高坡的深沟,山顶出没,一旦地形有利,马上占据高点,用连弩将匈奴骑兵一阵突突。 “不要,海哥。我跟他走,不能让你们再冒险了。”谢童看着同伴的惨样,想起先前那被爆掉一臂的灵族战士,坚毅的走出队伍。 而片刻之后,药效发挥,只见她的脸上的斑点一点点褪去,带着一些灰褐色的老皮纷纷从脸上掉落,显露出她原本的容貌。 毕竟在这青叶城中,身份显赫的武者,皆是锦衣宝服,恨不得让自己高贵的身份显露出来,让人知晓。 疯魔连连后退,身上尽是散发着嗜血的杀意。它被林尘激起了胸中的戾气,已经完全疯狂。手中的枯木剑一改之前的轻盈,逐渐变的势大力沉起来。 马超败亡,天下震荡。说明吕布再无后顾之忧,大军即将出关席卷天下。 就在这时,通天宫的看宫者黄毛大熊传音而来,夜天寻已闯到第二十三宫。 “妖精,你又想干嘛?”看见花卿月的眼神闪烁着,苏阳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想着怎么祸害自己了。 第一卷 第100章 你这话什么意思 祁明远老脸涨得通红,这个不孝子竟敢用他最在意的名声威胁他?! 阿留莎可是已经接触到宁静了,而理事会那边根本没有跟他见过面,怎么就这样给了一些权限呢? 奈雅丽很明显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她没有说,那么应该是不太需要担心的事情,看情况发展再决定做什么吧。 后者思虑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要怎么做?你说吧。灰烬使者选择的人不是一个懦夫。”她简短的答到。全场震惊。 影子和紫云仙子对他的好会被记在心中,别人对他好一分,在力所能及之下,他必还别人十分。 这辆车,完全是赵传志私人订制,完全为他量车打造的。就连车型里面的座椅,都是最符合他本人身体的人体工程学。脚踩踏板、方向盘的位置,角度,全都是以赵传志的身体数据为基础来制定。 光是站在一旁看的岛岛,这会儿那里还有什么气,剩下的只有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因为冰破川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惨了,虽让他说什么不好,居然说杰帕森院长的坏话。 不过算上仅仅六百块的租金,那么这些缺点都不是缺点,都是可以自我克服的。 他正在对付奥创,在制造者·卢克的帮助下,他已经用这种特殊武器重创了奥创一次,现在奥创逃离了,不知道躲在世界哪个角落。 如果加大规模,提升效率,甚至在原材料这块加以控制,那么成本肯定能大大降低。 现在各酒楼茶肆,甚至是青楼饭店,以及街头巷尾都能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封神榜,长安新闻报以及封神榜现在已经成了热门话题了。 好久没有看过系统了,秦观打开系统仔细查看起来,看过之后发现变化非常大。 把鞋子换了以后,叶秋打开门,走出去,看见洛天依正靠在墙壁,低着头,戴着手机耳机正在听歌。 对着目标开了三枪,余洋大致知道自己子弹落在了什么地方,稍微做了下调整,继续射击,不过这种射击基本上就是抽奖,想要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可能性不大,哪怕是最精锐的狙击手,也只能是赌运气。 机动战士、战舰,这些自配动力的战争兵器都是要运动起来才能发挥其威力的。 到了湖边,虽然景色不错,但还是有些简陋,秦观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串葡萄,这是天庭贡品,摘下一颗丢入口中,吃完葡萄吐出一颗籽。 事实上,他也的确想到了这些,并安排下去了相应的终结者进行工作。 秦观觉得,诗会作诗,自然是要像曹植那样,来个什么七步成诗,现场灵感迸发才对。 当初李念一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白水先生并未出现,只是派那中年人作为使者,后来又匆匆离去,分明是忌惮渡灭的威势,不敢与李念一走得太近。 程钥这样说完后,蓝映尘差一点被雷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就觉得他的想法没有错吗? 楚白嘲讽完虫子,立刻爬到了旁边一栋完好的大楼,边跑还边大声呼叫虫子,生怕它们不知道他换地方了。 第一卷 第101章 她在替自己伤心 林天路此时如一潭死水般躺在病床上,他媳妇文丽坐在床边一个劲儿抹眼泪。 李芳菲虽然知道宁国学为什么出手,却是没想到他会真的这么下手去打你看见了还要回会打宁琳琳。 “慕闫,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邢院长急得团团转,且不说自己和慕闫之间的关系如何,就单单说他对白伯父,也是出于同情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做出自己喜欢的决定。 她心中所有的气恼和愤懑,都欲发泄在眼前这个空有其表的男人身上。 赵警帆没回头看,只感到身后有风呼呼作响,马车在他的视野里缓慢的如同蜗牛在地上爬。 一队又一队军容严整的明军穿过南京城的正门---正阳门,骄傲的展示着战胜者的姿态。 且说他们原该降临和宪大界,仅他们的出现就够削掉太一的威信了,偏生被改了发愿地,让他们来到了阳天。 原本两人应该在裴墨蕴刚回国的时候就相聚了,但是却相隔了好几天,而且这一次见面匆忙而又特别。 门口挂了块木头,歪歪扭扭的写着“丹心药铺”,就算是牌匾了。 周甜想的是找个机会上门去拜见,现在既然遇到了,也算是老天给她一次机会。 “这算什么。”周凤爽朗一笑,当初眉间的郁色早就随着她自己能拿工资养自己散去了。 “萧哥哥,你就借给如画姐姐吧。”西陵芊嘟着嘴,摇晃着他的手臂。 作为法宝的主人,想要控制符灵并是进行攻击的话,首当其冲是自然的,临山化作一道光芒,直直的对着妖狐冲了下去。 万紫千红的牡丹妖娆的绽放着身姿,碧绿的杨柳随风而飞,无上春色撒满这盛世春夏,蝶飞蜂绕,清香袭人。 还有那张乖嘴冉晓春,见了面就亲热热的喊着姑妈,有这么一个好帮手,不愁他种不好这几百亩田。 “你们此次去天山可是有所收获?”看着风凌河恭恭敬敬的对着自己行礼疾风剑圣不免得捋了捋自己那三寸白胡,笑问道。 他说,就这么说定了。我附和:说定了。我们都挂了机,不知道是谁的事说定了。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当他们从地心消失的那一刻,那几米高的石碑,突然出现裂纹。 下一秒钟,好似是那红光全部都完成了汇聚似的,一声轻微的“咔咔”的响声竟是从那灵芝上面传来。 而今天稼轩墨炎就是没答应收天星雾花而已,还客客气气送人下来,有问题,有问题。 但是这些飞舞过来的飞龙,一部分迎击这个巨大的炎魔,然后还有不少人直接攻击向那些高手们。 黑色的寒气所过之处,发出滋滋声,连空气都被腐蚀,山峰立刻腐蚀消融。 这一刻的她被幸福冲昏头,从未想过这一句她珍而重之如同誓言一般说出来的话,后来她一样也没有做到。 并且,如今并非是帝后联盟,而是皇帝与飞龙门联盟,光这一点,叫他们害怕。 另一名高僧提议,说到了金池长老的心头,基本上所有佛僧都是这样。 第一卷 第102章 嫂子要找谁 其次,一股浓郁的,从骨子里散发的造化门徒气息,从此人奄奄一息的身体,浓郁的喷涌着。 夏长老那是已经吃定了众人,如同玩弄着猎物的猫,就是要看看众人绝望的表情。 申淮雅一路从别墅跟着凌御行到了医院,可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就不见了凌御行的人影。 按理来讲,弟弟这样的安排挺好,但是谁能想到这中间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梁逸舟注视著他,眼光是锐利的。到底这年轻人在搞什么鬼呢?他爱的是心虹还是心霞? “不行!”南宫炎脱口而出。别说客卧、主卧都占着呢,光是想想郭月梅的一片拳拳慈母心,和她跟宁卿卿之间的诸多摩擦矛盾,南宫炎就觉得没来由的头疼。 “你什么意思嘛?我看着那位老奶奶没什么问题呀,怎么就不是好人了?”陆熙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坚持停住脚步问道。 并且自己为了暂时放下对感情的困扰,还熬夜画图,这是更加把自己的孩子往死亡之路上推,所以现在,宁卿卿怪不了别人。 “宁卿卿,你是不是吃醋了?”南宫炎说完,一把就把宁卿卿拦在怀里,宁卿卿刚开始有一点挣扎,却发现南宫炎的力气实在是好大,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可馨。”宠溺的喊着,凌御行哭笑不得的看着苏可馨,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感觉放松了许多。 虽然,他们当中会有一些人因为市场因素以及心态年龄的变化,不断地改变格局。 “原本这阵法便是作为黑城的最后手段的,可这百多年来,兽潮都未破城过,最终也只有守护的部分一直被使用着。”王烈与孙儒各自取出一块控制阵法的令牌,说道。 急冻光线见给所有的种子机关枪都冻结成为了冰块,从空中掉落在了地面上,明显是白海狮占据了优势,同样的技能,冰系克制草系,而且冰系是白海狮的本系技能,明显威力更大。 有利也有弊,那就是各大门派如今都被朝廷管辖着,不仅仅是因为和朝廷合作,而且朝廷中出现了强大的火力,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没有用。 但是她没有。她更像个指导者一般,在杨凡疑惑的时候用她的方式帮杨凡解决难题,在杨凡失落的时候给他鼓励,在杨凡意气用事的时候,尊重他的选择。想到这里,澜开始迷茫,自己究竟做的对还是错。 他从旁边抱起一堆干草堵住窗口,防止“尸匱”出来,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草丛和树林,抽出清朝古刀噌噌的上了房顶。 冰冷的机房之中,机器灯光闪烁,空荡冷清,除了红后机械单调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叶正根看了一眼也没阻拦,虽然这里的安保体系是他一手打造的,后来又有刘建设安排的专家过来接手,但是时隔三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可不好说,还是谨慎点的好。 周凤尘捏着下巴想了想,这倒是个融入这个世界的好法子,不过危险的程度应该不低,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罗东升没有吹牛的话,以他的人脉关系,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陈浩的身影渐渐远去,确认已经进入了厨房后,苏静雯与孔诗韵才聊了起来,旁边,韩菲菲也不时的插上一句,不时的露出一阵欢声笑语,显得极为的和谐。 “既然姑娘已经伴着太皇太后和太宴太妃到了我府中,本王就不再麻烦姑娘,平姑娘慢走。 有的抬头望天,有的故意和旁边的人说话,还有的闭目养神起来。 命衙役将画像多画几张之后,便命他们开始调查,孙二狗办不到的事情,不等于整个淮南城的衙役办不到。 “咬碎,大钢蛇!”夜羽迅速的喊了一声。毕竟是面对合众地区最强的道馆训练家,舍身攻击被抵挡住之后应该怎么办自己也已经是想过了。 “好了,踢够了吗?我们也该走了。”我轻松的对露娜说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面对她的眼泪,我又坐了回来,坐回来后,我想去安慰她,想给她擦干眼泪,可是手颤抖了下,却没有伸出手去。 丁太夫人当然不肯罢休:“好,你要休妻是不是?行,那你就说说我身犯七出的哪一样,你要临老休妻。“她自然不能忍下这口气,偌大的岁数被休送回娘家的话,真得只有一根绳子吊死的路可走了。 说着,况天虎的身旁走出了一个秦枫异常熟悉的青年,年纪跟自己相仿,就算是化成灰,秦枫都不可能忘记,此人正是况天明。 程姨娘又一向痛恨底下人心思活络,更不允许任何婢子勾引公子。 鬼叔和刀哥顿时就拉长脸了,本来还担心孤月安危的众人在听到康氓昂的话后,也都大跌眼睛——真的是那个家伙??? 伸手拿出一块万木水晶,在白云那大眼睛前面晃了晃。这块万木水晶是达瑞又到异空间商店买来的,他现在身家数百万,花起钱来也有些大手大脚了。 刚刚走过去向弗利萨汇报的萨博听到声音之后,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校门口的保安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着自己冲来,忙不迭的跑出校门口的值班室。 “追击!全速追击!别让他们跑了!”邱云也在催促自己的部队假装全力追击。 这道优雅宛如音乐的男子声音一经出现,连在场数百位武林高手们愤怒的声音,都被压了过去。 第一卷 第103章 活着永远都有希望 她不允许他的生活因为自己而矛盾重重、危机四伏,她也不想失去自我、更不想对命运认输妥协。 凌霄顺势看去,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妮雅,竟然是这么近的距离。 “是我受伤了,又不是你,你叫什么?”张琳忍着疼,让青风刮弄着伤口,只是这人也真是的,嘶嘶个不停的,听的自己难受。 尤琪当然不能来,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地城的正式居民,但毕竟还是天师教的内门弟子,怎么好意思与修行者们反目成仇,帮着地城魔王与他们作战。 王元和朱振华都是天音门的弟子,他们能作为修行者进入万象境,绝对是一个意外。 男人似乎这才被安抚了下去,他松开苏婉心的肩膀,冲着她笑,神志不清的样子。 旋即,不管宣粼此时是不是在跟顾千浅讲话,一股脑的就拽着宣粼把他给丢了出去。 霍筱画认为自己的这次失误,这影响的不仅仅是她们之间的合作,更是对自己职业生涯上的另一种抨击。 更何况宗可可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他们的家长也早就是赞成的,她还一直对他这样好,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是妻子的最佳人选。 说完话后,一刻都没有停留地走了出去。当梁丽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早就没有庞月瓣的身影了。此刻梁丽也是后悔,好端端地她要是不说出这些往事,哪里会有现在这些烦心事。 洪荒西面一头长着翅膀的白色巨虎却为了安宁四处扑杀哪儿无穷无尽的凶兽,唐铨没有关注太多却不等于一点也不清楚,至少他相信洪荒先天魔神们已经开始一一化形,洪荒真正的战斗时代终于要开启了。 而且领主类玩家等级越高,后期投入就越大,最后甚至可能出现一个星球的资源支持领主类玩家的事件发生。 见他离开,上官无量沉思了一会儿,却不明白宋仁义为何要突然离开,刚才他可是叫嚣着要到这行宫之中炼药的。 除此之外红色发条改变的地方并不多,只不过她的身上多出了许多的口袋,里面用来存放许多东西。 黑暗旋风闻言一惊,转身看去,只见漫山遍野俱是黑影,最远处的黑暗玩家已经与之交战,黑影飞速的蔓延,仿佛正在一点点的蚕食黑暗帝国。 当水彤雯带着一副沉重心情回到神兽门所设的分部的时候,水彤雯的内心虽然如此,但是脸上的表情还要做到尽量平静一些。 ”哈哈,香格斯,我也是罗格镇的子民,现在我的家乡已经成为了东海的中心,海贼们恐惧的地方,我真的很开心,等我走完伟大航路,我就回家看看“罗杰有些感叹的说道。 如果柳宗听到了这话,相信一定会很受伤吧,难不成他一定要自己跳到陷阱里去,才算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让他们去猎杀野兽,他们就不是那么愿意了,这样不但麻烦,而且还没有好处。 “这个自然。”一旁的张峰从一旁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卷丝绸做成的长卷。 叶冥迟迟未动,夏雨蓉见叶冥一直呆呆看着自己脸色更加红透,宛如红苹果一般,轻轻臼起苹果泥在叶冥惊讶的目光下送进他的嘴里。 与此同时,休息室内,顾念奴看到罗世宗居然祭出了宝器,玉容也微微一变。 随着时间流逝,在他头顶上方,渐渐有一团血色之芒弥漫开来,这血芒不断弥漫,而后又逐渐凝聚起来,一个血红色的字眼,从中逐渐显现。 “咕噜噜”的对着茶壶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随手啪的一下把一块牌子拍在桌子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一世英名付之东流的悲愤。 看蛋蛋这么不配合,元清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要是这一招都不好使,他就只能使出终极大招,拳头说话了。 在这人旁边,一人不屑的说道,不过那看向洛曦的眼神同样火热无比。 如今,传承之地中的武者,就剩下的方辰一人,此时这两处传承,根本就无人能够与他竞争了。涅槃境七彩圣主的传承,方辰不敢说一定有把握,但以他如今的底蕴,道尊境层次的传承考验,却是不可能难得住他的。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顾国荣让她去,肯定是有事找她,但有什么事,从开始到结束又都什么都沒有说。她以为是因为霍斯焰的打扰,他放弃了。 “是。”左宗寿颤抖了一下眼皮,应声道。旋即,他再次有些艰难的迈开脚步,顶着从头顶处的半空不断倾泻而下的闪电,继续向着雷电深渊内走去。 “巨刀客就在我们后面,我根本没有吸收毁灭之力的时间!”叶峰皱着眉头传音道。 可在如何不能自已,副厂长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哪怕他有想法,现在也不是一个实施的时候。 阮霖霖以魂族秘法,以自己的精气为养分,一直温养着沐阳的灵体。多年来一直守在这里。因为她相信,只要沐阳的精神还有一丝丝存在,就能够醒过来。 在外人眼中,楚云身体融入了十尾,随后十尾的身体便便融成了一团。 不过想来这也就是刚刚跨过混元大罗金仙境界,想来也算是天道境界也是最弱的天道境界者,比之洪荒这样天地人三道齐聚的大千世界来说,自己可能也就是比较强大一点的蝼蚁而已。 “京城终于到了……”冷无为看到这繁华的一切,就吐出了这一句话。 第一卷 第104章 也不算什么朋友 从病房出来,祁盛之神情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郑家的神秘仇家,下一个将出手的,就是郑家真正核心之处,正气宗。 这个消息是两天前传出来的,如今已经震动整个武雄市了,连陈老虎这几天也都在念叨这件事,可见这件事到底有多震撼。 他面色阴沉至极,嘴角溢血,双臂都被震的肌肉龟裂,血管爆开,握住长枪的手臂不住的颤抖。 红叶等人看着落有花,这一次,挺胸抬头的样子,也是明白了,这一次,这酒道人就是来镇场面的。 而在生死厮杀中,别说大亏,就是稍微的破绽,都是极为致命的。 离青的声音里有着无比浓郁的魂力波动,具有那种彻彻底底的不可置疑的味道,仿佛,她的话,就是圣旨、真理一般。 正如王阳此前所猜测,三灾之力中所具备的天道规则,和仙道五衰极其相似,很可能是同出一脉。 “何方鼠辈?还不赶紧滚出来!”就在海中的几名环狗妖被斩杀的瞬间,站立在海面上的曳架和戈垅等众环狗妖,通过灵识也是发现了,戈垅的目中闪过一丝惊慌,但曳架就在身旁,戈垅立即作怒喝状。 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什么权限外泄,导致对方跟吃了兴奋剂的一般,不顾军政之别,急匆匆跑到京畿基地来搞事? 赵青的态度与乐进完全不同,也是令得蒋钦和周泰两人都是不由得一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微动,紧接着便是同时朝着赵青使劲地点头,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脑袋给晃下来了。 在华夏比的就是谁的关系硬,现阶段为了这件事双方出的牌中,明显宋天机胜了一筹,那么徐市长和秦市长一方不值得为这件事在拼人脉,就是承认马家这一局赢了,他们落了面子,徐太扁被打也自认倒霉,双方罢兵。 打入法决沿着血婴的气息初步判断是在保市,具体的还得到了保市再找。不过知道大致方位就可以了,打了个电话给赵雪让她留意有去保市的行动通知自己。 他俩的脸色很难看,特别是安贝一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脸阴沉。 可刚跑了两步远呢,之前我们跑过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我猛地一惊,朝门口看去,面前的顾星辰也惊讶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毕竟飞禽类的妖族,别的神通不提,论遁速,可远非同阶修士可比。 “我落霞城,有长公坐镇,更蒙仙家洞天福泽,安得有秽煞之气邪?上师若不用饭,某便要送客了。”掌柜语气坚决。 “主人!”秦龙睁开双眼之后立马跪了下来,恭敬的对吴天喊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石韬陷入困境了,而且看石韬的样子,似乎也不愿意再开口,不知道他有没有提早预料到这点,长天觉得以对方的智慧不会没有考量,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干、这么说呢? 与其说,在宗门里的外门弟子有一万,那么内门弟子也就是一千位而已,至于核心弟子,恐怕五十人都不到。 第一卷 第105章 他哪里回得来 云泽看着童乖乖的眼睛,童乖乖也被迫直视腹黑大爷。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腹黑大爷对着看,虽然腹黑大爷老看她,但童乖乖真的没有直视过腹黑大爷的眼睛。 她定定地看着他,对于他善变的脸庞着实感到惊讶不已,忽而严肃忽而温柔,这个男人,不是性格诡异变化多端,就是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赫军仁将镰刀收回到身前,似乎也想先恢复一下自己的气力,刚才那猛地一击确实也耗费了自己不少魔力。 她转过头,随即看到五步之外的他,悠然地斜倚了墙壁,嘴角挂着温暖的笑,丝丝凉风吹过,浅蓝的衣衫在风中翻飞。 张凡与赵棋瑞到了山边,倚靠着扶手,脚下是一处百米多的深渊。 不过幸好他还发现,这泥丸子虽然不如石头来得方便,但黑粘土混了鲜血和树胶、晒干后再用猛火烧烤一番之后,居然又沉又硬,完全媲美一般的石子儿,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默默叹了一口气,如今姐姐和祁景辕总算是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一起去归隐山林,而她呢却深陷在这里,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承天台的顶峰,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古凡却能感觉到身后,无数双眼睛,投注在自已背上,身上。 毫无察觉的大强依然兴奋的指挥着中路的m型丧尸,继续对着正面抵抗的同为m型丧尸的对方进行重点冲击,第一次的,没有了那些碍手碍脚的普通丧尸的妨碍,双方的m型丧尸撞在了一起。 “我是御林军统领,负责皇城和皇宫的安全,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明伦海有些心虚了。 壮丽起伏的山河上空,长发如漆,白衣萧萧的少年双臂枕在脑后,身下是一朵云彩驮着自己向天边不急不慢的飘去,好不老神悠哉。 本来正自欣喜的太姥老妪听到这句话,看看手中碧芽拐杖,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屑,只是这份不屑还没几个呼吸,太姥老妪神情忽然一变,满面惊恐,双目睁圆慢慢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来到流光溢彩的“神座强者骨骸”前,他探出手,把这机缘揽入腰包。 天空之中不断传出爆破之音,银灰色的光罩也便的若隐若现起来,夏鸣风急忙收起,只见他周身银光消失不见,一边朝着前方冲去,一边手掌掐动着印决。 “妈也不需要你超越你纪寒哥!你只要少打点游戏,安安心心的给老妈上课,别班主任老是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李秋梅没好气的道。 “我今日叫你们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你们两家联手除掉卡跋家族,他们的地盘由你们掌管,二是你们与卡跋家族一同被我驱除出青光镇。”坐在主座上的又晨紫,面色冷冷的说道。 炼成器胚的生元石,他已可借力。本身虽未是修行过源生灵息决,然而自己的撼世灵决,却也包含了这门功决的精华。 无瑕无垢,至高无上的主宰光芒,欲要把万古苍天都给湮灭化为乌有。 随后夏鸣风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出了密室之中,向着原来的道路回去。 安溟兮一怔,不知秦烈何意,面上却开始认真的思索。自己是否真情愿?这秦烈,可是真正喜欢自己?为何偏偏要在这时候,问起此事? “兄弟们,听大师的安排,我们立刻趴下!”罗卡头也不回的喊道,也不管如此速度下直接爬倒会不会受伤,带头朝着陈尘扑了过去。 前方是夹在冰原和兽人丛林之间的地图,进入中立之地后,李青云就很少看到这么‘和谐’的地图了。 毕竟霍思兮也是自己的希望,只要有这么一个皇室的亲戚在,以后还愁银子吗? “好!兄弟们,准备好了,今儿我们就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杀了这卑鄙的李玉堂!”马大哈高举狼牙棒说道。 霍思梦身子一震,原来那些不利自己的谣言都是轩辕明见放出去的,这个男人也太娘炮了,竟然用这种手段,也真是绝了。 之所以来到这家店也是在外面的时候,林婉儿看到展柜里有一条项链蛮不错的,所以才想着进来看看,但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介绍:龙门大炮能装填重杀伤型火药炮弹,能缓慢移动,是攻守兼备的城防利器。 狮妖王的背部都驼了,曾经他最引以为傲的鬃毛早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其他的百姓,虽然也有些受伤了,但大部分都已经成功逃走,黄巾贼也被李雨果杀败而归,李雨果埋葬了老太之后,便再度启程,然而没想到,在过桥的时候,忽然三个黄巾力士出现了,这让李雨果警惕了起来。 乔巧带着两个听话的妖怪在仙山四处转了一圈,还真发现不少宝物了,毕竟她是有福源之人,要是连她都没发现宝物,其他人就别想发现宝物了。 骆驼白天累坏了,行走速度十分缓慢,任凭马程峰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也无济于事。 魂力相撞在了一起,众人还没看清楚的时候,那个武者的身体直接飞了出来。 然而,他肚腹内,刚被他吞进去的秦力,此时却大幅度的动作起来。 “林先生,你的球技太完美了,跟我回巴萨吧,你会成为和马拉多纳,罗纳尔多,梅西比肩的足坛巨星。”巴萨球探兴冲冲说道。 他甩出天蚕银丝,勾住了佛殿中的石柱,身子一个悠‘荡’飞了过去。 论行军打仗不如他的弟弟夏侯渊,论勇武战功不如曹仁、张辽。而曹操对他的待遇却是最好的!为什么呢? “真是出乎意料,跟我印象中的完全不符!”李永乐边向大门外走边感慨道。 回头看了眼这巨大无比的神兽,冰火魔天狼,莫凡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冰冷之色。 第一卷 第106章 必须一挖到底 尽管就两个字,韩连依觉得真的是包含了千言万语,足够陪伴她走完这一路的旅程。 孔至轩在顷刻间已经杵立在当场,阴鸷的情绪又在瞬间消退,又换上了刚才纯真的脸庞,红晕悄然爬上,眼神灼热挚烈。 一听墨公子就是大家公子,肯定不屑这些庶务,全凭管事们自己做主。 宋员外确实没有明确说明,李翠花再笨,这时候也明白自己上了人家的套,又不敢跟宋家正面刚,只哭哭啼啼求媒婆。 “以后这北楼一分为二,你住楼下,我住楼上,不过楼下是我借给你的,你在北楼的行动都必须问过我才行。”岁宁把手背在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乔歌。 幸好幸好,她还知道是请大夫,而不是看医生,不然还得再提气说一次,就真的要命了。 他们正商量着下一步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忽然树林里穿出一行人来。 桑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从此就不再盯着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羡慕了。 方薇薇一愣,明白叶枫想干什么了……想笑,却又不敢笑,然后憋得脸蛋通红。 “这一切……真的不关少爷的事情!”凤凤主动向万瑾煜凑过去,目光波及、唇际嗫嚅。 “像皇上那种人,怎么会不暗中下手,不过没有成功罢了。”对于老皇帝,冷千千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俊杰只感觉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幸运的是他的头部在翻滚当中还并未被撞,他只感觉自己的右‘腿’被机车翻倒时猛轧过后的钻入骨髓的疼痛。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喜欢她,很想保护她,却似乎一直都在伤害她。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看着身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洋洋得意的佳茜,心里却想着那个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的嘉蓝。 名叫柳絮的宫人上前蹲下:“少奶奶万福。”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跪在地上——她很不情愿。应该说是很不高兴被送到金府来,要知道她在王府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到了金家就算是再好能如何? 正在陈战壕头晕目眩之际,他的手机响了,传来了一个忐忑的声音。 彩带、气球、还有在体育馆以及空旷场地上搭建而起的各种设施的和准备工作,都开始把学院填充的满满腾腾。 不管是贪图享受还是争夺权力,这个城市都是基础,我不相信这些人的目光会这么短浅,但是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却想不出来。 “婉妹又在取笑我了,晚辈余诺,见过前辈。”阿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身向阮青枫行了个礼。 “弓步开山!”八人齐声断喝,脚下弓步跨前,手中钢刀前斩,开天辟地一般。 一记击地传球,找到了禁区另一侧的肯德里克帕金斯,帕金斯无人防守的情况下,轻松上篮拿下2分,美美的吃了个饼。 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那个而三四五的倒是简单,不正是缺衣少食吗?答不出来,也真算是失败。 “这位莫不是常胜将军,东方少侠。”这位管事看到一名男子眉宇间和东方铃儿相似忍不住疑惑道,不过心中十分惊喜的期待。 而刑法堂那边,所有人都是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台上得古寒,眼神中有些蕴怒的神色,一旁的墨瑾钰直接拍桌而起,看着古寒身上的恐怖气势毫不犹豫的释放开来。 前世,他是nba的老球迷,麦迪已经在考虑下一轮的对手这个梗他自然知道,但他没想到,经他之手改变过后的麦迪,居然还是被espn玩了这个梗? 面对这嗟来之食,王大路跟朱侯青没有虚伪地矫情,在这种情形下的天降三万,两人难掩激动地亢奋起来。 这一番话语,倒是让这众多的修士,心想着这南明仙子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至于第一学府那些吓破了胆的学员,白智没提,老将军也好像遗忘了他们一样,悄悄的默契十足的把这些人加上了死亡人员名单。 “这……”听到话筒里边再无声音,报信的人一脸为难,再打过去吧,怕是还是一样的结果,再加上除了自己之外,高等级一些的军官都在“休假”,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一震刺耳的声音在神龙的身上响起,但是让古寒和夜无尘有些震惊的是两人的攻击竟然只是买神龙的身上留下来一道道浅浅的伤口,根本构不成威胁。 我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奈何碧尧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要不然倒是可以问一问她。 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周围很吵闹,有汽车声,人吵闹声,到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跟这货耗了一整夜,卓凌风有些身心疲惫。但因为拥有强大的信念,他一直坚持着,那货有什么能耐,他卓凌风就有啥能耐。 就在王浩然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刚子突然身体一转,直接把王浩然给甩飞了出去。 卓凌风此时那里还有心情去想那些事情,他一心就是要救张玉菱,就连张玉菱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他心里明白,张玉菱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断气了,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嘛!”邱振峰就像个老顽童一样说道。 “父皇,我原本身子就没什么问题嘛,都是你让那些太医查来查去。”淑雅公主不避嫌的起身拉着皇上的衣袖摇了摇。 宋佳音抱住我,我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好听的旋律还在唱着,整个酒店虽然已经因为刚才的消息乱了套,但是走的人并不多,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和宋佳音,但我不觉得有人可以打扰到我们,这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第一卷 第107章 你们说我冤不冤 别看陆战只在大院住了半年时间,可由于他的个人条件优秀得太过突出,人刚搬进大院一周,就有人上门打听他的个人情况。 像这样长相帅气,身材高大的青年军官在大院里是最受欢迎的相亲对象,各家但凡有适龄的小姑娘都乐意找这样的对象,工作体面有前途,人品也有保证,彼此知根知底也信得过。 更别提当时陆战年仅二十一岁,就已经是部队里最年轻的副连长了,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因此上门说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提起陆战,一个顶着厚重齐刘海的大姐言语间颇为懊恼: “我表姐家有个女儿,那时候刚满十八,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见过的人就没有不夸一句漂亮的,我想着这俩孩子长相看着就般配,就把我那小侄女叫来大院相看,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 其他人一听都来了兴趣,纷纷追问: “这咋还能办成坏事?” 齐刘海大姐长叹一口气: “小姑娘都害羞,央着我先别安排相看,自己先躲得远远地偷看一眼,谁知道她一眼就相中了陆战,满意得不得了,我这个做大姨的便立马上门给她说亲,口水都说干了,小陆来回就是一句五年之内都以工作为重,没时间相亲,没有结婚打算。” “我一听,这不就是拒绝了嘛,我就回去给我小侄女说了这事,想着部队里的适龄男青年还多,再给她重新介绍一个就是,谁知道我家侄女又是个死脑筋,认定了陆战就不肯换人,还体谅他工作忙,非说要等他。” “谁劝都不听,这不,一等就等了快五年,都等成老姑娘了,还时不时来问我小陆的情况,你说他都搬出去这么久了,他啥情况我咋知道?过年的时候,我表姐一家见着我就埋怨,说我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可把她家姑娘害惨了!” “你们说我冤不冤?” 另外一个穿着质朴戴着黑框眼镜的大姐接话道: “你有啥可冤的?这事就是你没处理好,一看就没做媒的经验,这种事当然得事先都跟两方都说好,要是你一早去问了小陆相看的意见,不就提前就知道人家没有结婚意向了,那你侄女也不用偷偷看上人家之后单相思了。” “再说了,娶妻娶贤,你光看个外貌长相就介绍,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肤浅。” 两人像是历来有些不合,听眼镜大姐这么说,齐刘海大姐顿时不满道: “我没处理好?我肤浅?你这么会说,那也没见着你的媒做成了呀?我可听说你到人家小陆家门口去等着说亲,人家愣是一下午都没敢出门,我好歹还得了句话,有些人连面都没见到,不知道谁更丢脸。” 见她在众人面前口无遮拦地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眼镜大姐顿时急道: “那是他自己没福气,你知不知道我给他介绍那对象是谁?!是咱们军区樊团长的女儿,远近闻名的军队一枝花,又是医疗队的医生,这么好条件的对象错过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回来!” “再说了,这大院里这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谁成了?你偏说我丢人!” 眼看两人越说越起劲,彼此不认输地争辩起来,宋阳羽不动声色地巧妙插了一句: “会不会是因为他在老家已经有对象了?所以才拒绝了大家的好意。” 眼镜大姐立马摆摆手: “你放心,我跟某些人不一样,我很负责的,介绍对象前都要把对方的家庭情况、个人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小陆十六岁就入伍当兵,期间除了他父母分别过世的时候回过两趟老家,就再没回去过,家里就剩一个在学校住读的妹妹,家庭情况简单得很。” “老家连房子都卖了,估计打算等妹妹毕业就接到宁市来,咋可能在老家有对象?” “而且人家小陆说到做到,这几年真就没处对象,那职称是一年提一级,节节高升,是个干大事的人!” 宋阳羽默默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那韶惊鹊和陆战应该是在宁市才处上的对象。 可听这些大姐们描述中的陆战,似乎是个工作狂,并没有结婚的打算,那他又是怎么和韶惊鹊看对眼的呢? 难道只是因为韶惊鹊长得漂亮? 一个容易被美色俘获的人意志恐怕也不太坚定...... 眼看大姐们聊天越扯越远,宋阳羽也适时礼貌地跟她们告辞。 等人走远之后,那个齐刘海的大姐才想起问了一句: “刚才那小伙子看着也挺不错,是哪个连队新来的干事?” 宋阳羽今天穿的军装便服,没戴肩章,光看年纪倒的确像是个新来的干事。 其余几个大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 回城的公车上,宋阳羽整理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 通过他这两天的走访观察,陆战的人际关系似乎极为简单,社会关系只有韶惊鹊和他还在读书的妹妹,仅有的几个朋友也是部队里的战友。 他觉得与长期没见面的妹妹相比,韶惊鹊这个未婚妻显然与陆战接触的时间更多,也更有可能影响他。 回到城里的宋阳羽看着时间,走到文工团外的街角等着韶惊鹊下班,他准备观察一下韶惊鹊的日常动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见她下班后便直奔报刊亭,买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宁城晚报一路边走边看,看得格外认真。 看着她光顾着看报不看路,好几次宋阳羽都想上前提醒她注意安全,不过好在宁市不比京市繁华,街面上来往的汽车少,她又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着,倒是问题不大。 谁知道刚想完问题不大,就见她整个人突然跌坐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呼。 宋阳羽下意识抬脚准备跑过去,但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压着步子慢慢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看见韶惊鹊抬起头四处张望,像是要向人求助的模样,这时他才装作刚看见韶惊鹊的样子,一脸惊讶地走过去帮忙扶起她。 果然韶惊鹊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只感叹自己运气好又碰上了他。 第一卷 第108章 营长怎么样了 宋阳羽在笔记本上写下韶惊鹊的名字,用笔重重圈了起来,又在她与陆战之间画上了一个问号。 虽然这几天和韶惊鹊相处过程中,没有发现她有行为反常的举动,可正是因为她太过“正常”让宋阳羽有些不解。 这几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在报道豫省水灾的伤亡情况,死亡人数也在一天天激增,最开始那些宣布失联的人在三天后也加入了死亡人数的统计当中。 可韶惊鹊今天还在跟他说,陆战会回来和她一起参加她朋友的婚礼。 她这么笃定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她在自欺欺人,还是另有隐情? 宋阳羽明知道陆战所在的安丰镇已被洪水完全淹没,陆战不可能会在后天出现在婚礼现场,但这个结果他不能也不想提前告诉韶惊鹊。 他放下笔,再次陷入沉思...... ...... 天空中仍旧连绵不绝地下着雨,只不过雨势较洪水爆发前几天已经小了许多。 山顶的密林里已经平整出一小块平地,树枝之间也搭上了草棚,形成了一个简易的临时避难区。 安丰镇医院的刘医生眉头紧锁地将刚量完的温度计使劲甩了两下,再次塞进了双目紧闭,嘴唇发紫的陆战腋窝里。 他已经在用树枝架起来的行军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完全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一连长马军急切地问道: “刘医生,我们营长的烧退下去了吗?” 刘医生长叹一口气,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 陆战的伤实在太重了,被抬回来那天他被叫过去救人时,第一眼以为人都已经没了,只见陆战浑身上下都是往外汩汩冒血的血窟窿,嘴唇白的发青,呼吸更是微乎其微。 好在转移时有战士帮忙背负物资,临时的避难区里还有些能派上用场的药。 他紧急消毒替陆战处理了出血量大的伤口,又让战士们找来较直的树枝捆成一个个直板的形状,及时替陆战固定了位置,防止他身体移动时断裂的骨头戳伤内脏,如果在这时候引起大出血,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了。 刘金才当时一阵后怕,要不是听了马军的话,用帆布将营长平放在上面抬回来,只怕已经在无意中让营长伤上加伤了。 临时避难区的药物有限,这几天的连日暴雨让所有人的衣服都没干过,一些体质比较差的老人和小孩已经开始生病,到处都能听见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 药物已经用得七七八八,更关键的是陆战需要的抗生素和消炎药已经见底,刚有所好转的陆战又开始发高烧,整个人像个滚烫的火球,已经烧得开始时不时说胡话。 刘医生手边没药,看着陆战伤情越来越严重,生命体征一点点减弱却无计可施。 那个被他们救回来的姑娘是镇医院的护士,叫陈春燕,救回来不久后人就醒了,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没有其他大碍。 得知陆战为了救自己,独自一人与黑熊搏斗身受重伤后,她便每天都守在陆战身边照顾他,不分昼夜地协助刘医生帮陆战处理伤口换药,做得倒是细心妥帖,让刘金才等人也不好意思开口责怪她,就当她是在将功赎罪了。 照顾几天几夜的人,眼看着好转了,又出现发烧的危险信号,她一下便哭出了声: “刘医生,你一定要救救陆营长,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要是他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啊......” 刘医生满脸无奈,对哭得泣不成声的陈春燕开口道: “春燕,你是护士,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更何况陆营长岂止是救了你一个人,他救了咱们全镇的人,我要是能救他,怎么可能不救?” “现在别说是药,我就是想给他补充点营养,让他支撑下去都做不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救援,就怕陆营长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马军心中悲痛,他强忍着泛热的眼眶,拉住刘医生的手: “刘医生,您再想想办法,需要什么跟我说,我一定想办法找来,洪水的水位已经退了不少,救援部队肯定很快就到了,不能让我们营长就这样牺牲啊,他才二十几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还有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啊!” 刘医生如何不觉得可惜,可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沉吟了片刻才为难地说道: “马连长,你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尽快联系上救援部队吧,没有药,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另外,陆营长现在的身体每天就喝点小米粥,营养肯定跟不上,他能坚持到现在多亏了之前身体强健,有个好底子,要是再不补充点有营养的食物,只怕人只会虚弱得更快。” “你们想想办法,没有药,看能不能弄些有营养的食物来给他补补身体,总是有好处的。” 马军眉头紧锁,他也想给陆营长弄些有营养的食物,可他们被困在山上已经好几天了,群众加战士近三千人早已把背上来的粮食吃得差不多了,那粥也是熬得一天比一天稀。 他琢磨着,如果再过两天还是等不来救援,恐怕就连这碗清汤粥都吃不上了。 因为担心树林里那只黑熊再伤人,这些天大家也不敢走远,附近能抓的野兔、山鸡什么的早被抓了个一干二净,上哪儿去给陆营长弄有营养的食物也是个难题。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艰难地点点头,转身去找刘金才。 刘金才正和通讯组的战士一起全力维修被大雨淋坏的机器,见他一脸严肃地走过来,连忙问道: “老马,营长怎么样了?” 马军沉默着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发报机和电话能用了吗?” 见他摇头,刘金才一脸失望,也跟着摇了摇头: “发报机里面进水了,泡了一天才发现,现在这天气也干不了。” 听着他的话,马军心里就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又看向另外一台保持干燥的机器: “这个无线电通讯设备呢?” 通讯员回答道: “报告连长,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这林子太密,完全把信号屏蔽了,我们想发送信号也发不出去。” 第一卷 第109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真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天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马军面色凝重地把刘金才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刘医生刚才说,没有药,光吃小米粥营养也跟不上......营长快坚持不住了......” 刘金才大惊失色,一张圆脸瞬间涨得通红。 要知道,陆战一直都是他们所有战士的主心骨,哪怕救回来时一直昏迷着,大家也笃定他们营长一定能好起来,战士们这些天虽然挨饿受冻,但一个个都还算精神饱满地积极等待着组织上的救援。 要是在这个困难时刻连他们的主心骨都倒了,对其他人的心理肯定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那怎么办?这深山老林里也变不出药来,什么山鸡、野兔这些天都被抓得干干净净,早上连鸟叫都听不到一声了,怎么给营长补充营养?” 刘金才是个急性子,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嗓门喊了出来。 马军脸色一变,连忙按住他肩膀,示意他小声点。 陆营长受了重伤,二连长毕国光落水失联,现在只有他和刘金才两个人充当着避难队伍里顶梁柱的角色,要是此刻被人发现连他俩都乱了阵脚,势必会引起群众恐慌。 眼看着这两天吃不饱饭,已经有些人心惶惶,再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 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两人的对话还是被人偷听到了,那人正是之前跑到镇公所来求陆战救人的郑厂长媳妇张翠云。 因为粮食不够,所有人都连着喝了两天清汤寡水的小米粥,镇里有些半大小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附近的活物都被他们用自制弹弓抓了个一干二净,很快便把主意打到了有一头大肥猪的郑厂长身上。 几个人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跟郑厂长商量,让他把猪杀了,分一点肉给他们,等洪水退了他们再把猪肉的钱还上。 但把猪命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郑厂长怎么可能同意? 这是屠宰厂唯一一头带崽的大母猪了,也是他心头仅存的一点星星之火,等洪水退去后,他还指着这头大母猪带着屠宰厂的工人再打一个翻身仗。 几个小年轻把好话都说尽了,可郑厂长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死活就是梗着脖子不同意,顿时也没了耐心。 他们几人围着郑厂长就骂了起来,骂他钻进了钱眼里,自私自利,全然不顾为了救他和猪,还牺牲了一个军人,现在大家饿得没米下锅,他也不肯把猪杀了分给大家吃...... 直骂得郑厂长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满脸通红,眼睛里也充满血丝。 可即使这样,郑厂长也没松口,还整个人都护在了大母猪身上,放了狠话——要想杀他的猪,就先把他人杀了! 战士们听到动静,看见几人起了冲突,连忙过来喝止,又将那几个小年轻赶回了原来待的地方。 那几个小年轻当然不敢杀人,可杀头猪又不违法,几人走前明目张胆地跟郑厂长放狠话:这猪他不想杀也得杀,要不然他的眼睛就一秒钟都别闭上,但凡他走神一秒,他们找着机会就要把猪杀了,到时候把肉分给大家吃。 这话一说,周围人看向郑厂长和他猪的眼神都有些变化,这让郑厂长心里发毛。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半拉老头应付这几个小年轻都困难,要是再被更多人惦记上,他担心自己没办法保住这头猪。 于是便叫张翠云悄悄溜到通讯兵的位置来找两位首长,希望他们能派人保护那头猪不被人杀害。 可张翠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说了陆战坚持不住的消息,心里一慌转身就跑。 此时郑厂长半个身子都趴在猪背上,如临大敌地左右环视着周围,生怕谁一个暴起伤了他的猪。 见张翠云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他皱眉道: “让你说的话都给首长说了吗?他们同意不?啥时候派人来?” 张翠云满脸惊慌,一个劲儿摇头。 郑厂长正想发火,却见张翠云三两步跑到自己身边,伏在他耳朵上压低声音说道: “不好了,听说这里的药用完了,那个受伤的大首长好像不行了,另外两个首长正在想办法给他找有营养的东西吃,想把命吊着,你说这时候我能上去说这事吗?” “本来人家没想起咱家有头猪,我上赶着去说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郑厂长脸色变换,他媳妇说的没错,这时候去说这事就等于提醒别人他家有猪,可以杀了炖肉汤给大首长补充营养,那他家的猪肯定就保不住了,当然不能说。 可是...... 他脑海里又想起那个为了救自己一直扶着木筏在冷水里泡着的军人,想起自己上岸后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害怕得瑟瑟发抖,想起眼睁睁看着那个军人离岸边就两三米的距离,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就被洪水冲走,想起受重伤的大首长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地劝说所有人跟着部队转移,想起上山的一路上无数次被身边的战士扶了一把,想起他夜里做噩梦醒来时,看见不远处来回巡逻的身影...... 郑厂长摸着鼓得圆滚滚的猪肚,羞愧地把脸埋在了猪背上,无声地大哭起来,到底还是没能开口说出把猪送过去的话。 那几个被战士赶走的小年轻眼睛还时不时看着郑厂长的方向,其中一个寸头说道: “李哥,那老东西肯定去给首长告状了,我看见他媳妇从通讯帐篷那边跑回来,咱们今晚还动手吗?” 被称为“李哥”的李渊长了一双阴鸷的三角眼,在洪灾之前就是这群半大小子的头儿,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读书,也没个正经工作,成天没事就领着这群小子在镇上瞎溜达。 时间长了,这群人也染上了些不好的习气,渐渐有从闲散少年往不良青年转变的趋势,平时偶尔也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 可真要他们伤人,除了李渊,可能剩下的人都不敢,也就嘴上厉害,更别提此刻周围还有军人巡逻。 李渊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知道都是不成事儿的,三角眼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新的主意。 第一卷 第110章 快去快回 他目光停留在几人中最瘦弱的一个小个子身上,走过去攀着他的肩膀,一张脸似笑非笑道: “大力,你进我们‘情义会’也有小半个月了,表现嘛,大家都有目共睹,基本没啥贡献。”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总不能一直靠兄弟们罩着你,你也要有所表示啊,对不对?” 大力的名字和他本人就是两个极端,据说是他妈七个月早产生下来的早产儿,从小就长得又矮又瘦,他家里人为了让他好养活才特意取了这个名字,殊不知因为这个名字他从小被人笑到大。 大力整个人似乎都被李渊靠过来的重量压得往下又矮了两分,瘦弱的小身板勉强支撑着,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李哥,你知道的,我胆子小,之前那些事我实在不敢干,去了也是给你们添麻烦,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补上我该交的那些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渊打断: “大家都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带你玩就是看得起你,大家说对不对?” “对!” 其他几人跟李渊的时间长,见他这动静,就知道等着大力的准没好事儿,纷纷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热闹。 大力脸上笑得勉强,他并不是自愿加入的李渊这个“情义会”。 而是因为安丰镇就那么大,李渊立志要扩大“情义会”的规模,他不加入这群人就要成为这群人欺负的对象,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他只能硬着头皮加入,跟着他们像地痞流氓一样走街过巷,喊喊口号,再拍拍李渊的马屁。 可他们做的那些违法的事,再小大力都不敢干,李渊早就看他不顺眼,今天就是安了心要拿他开刀。 “你看,哥几个都饿这么些天了,你是不是该想办法弄点肉来,给哥几个开开荤?” 大力一听脸都吓白了,刚才他跟着他们一群人过去找郑厂长“商量”的时候,都没敢站出来说一句话,现在听李渊话里的意思……晚上是要他动手? “李哥,渊哥,你是我亲哥,你最知道我的,我就是个屁,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我真不敢杀猪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两条腿都开始发抖,那怂样引得身边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李渊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说道: “你放心,我拿你当兄弟,怎么会让你去做这么冒险的事呢?旁边那么多战士看着,让你去不是‘送死’?” 正当大力感激涕零地想向他道谢,却听见李渊继续说道: “我都替你想好了,我知道从哪儿能搞来肉,你只需要出出力,跑跑腿就行。” 大力听得一脸茫然,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李渊能上哪儿搞来肉。 李渊咧嘴一笑,扳着他的肩头,将他整个人像只小鸡仔一样拧了一圈,指着山脚下的方向说道: “看见没有?这大水里漂着的都是从上游冲下来淹死的猪、羊、鸡......你到岸边随便捞两只,晚上咱们哥几个烤肉吃!” 其他几人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这个主意好,不用和人起冲突,还能吃到肉。 立马纷纷附和道: “对啊,大力,你看李哥多照顾你,你也该表示表示了!” “要是连这样也不肯,那就是不把哥几个当兄弟了,既然你不给哥面子,那就别怪哥也不给你面子了!” 几人连哄带吓,就是要逼着大力下山去给几人捞肉,几天没开荤,心里欠得慌。 大力两腿一软,就差给李渊跪下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李哥,这林子里有黑熊,我要是遇见了,就死定了啊!” 李渊面带微笑,似乎说的是什么家常话: “这林子这么大,哪儿那么容易遇见黑熊,再说了那黑熊肯定早就被那群解放军给打跑了,你就放心去,我们几个等你的好消息。” 大力还想再求,忽然看见李渊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在手里飞快把玩,那锋利的刀锋反射出慑人的寒光。 只听他狞笑着把刀比划在大力的后腰上: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唧唧歪歪跟个娘们儿似的,等晚上点完卯你就去,动作快点,三个小时之内赶回来。” 山脚下洪水泛滥,淹过了半山腰,从临时避难区的位置跑到岸边动作快些的话,往返三个小时绰绰有余。 为什么李渊强调要他三个小时之内赶回来? 因为避难区纪律严,每隔三个小时便要点数一次,所以李渊才让大力三个小时之内一定要赶回来,否则就会暴露。 大力后腰猛地一紧,连带着整个后背都僵硬了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哭丧着脸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李渊见他不敢反抗,自然得意,反正不需要他亲自跑一趟,倒比从郑老头手里抢猪要轻松多了。 几人商量着等到凌晨三点报完数之后再出发,因为那个时间段是人最困的时候,除了巡逻的战士,其他战士点完数也会闭眼休息一会儿,毕竟一夜已过去大半,群众也都在睡梦中,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只等着早晨六点的再次报数。 他们便是要抓着那个机会,想办法掩护大力溜出去。 到了凌晨三点,随着号令兵一声号响,避难区里准时像往常一样报起数来—— “一连一排一班齐!” “一连一排二班齐!” ...... “二连二排三班齐!” …… 待听到他们所处的二连二排三班报齐后,李渊冲几人使了个眼色,把大力夹在中间,一起朝负责他们安全的战士靠过去。 李渊凑上去腆着脸笑道: “大哥,我们几个想去方便一下。” 那战士已经几晚都没睡好了,此时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皱了皱眉头: “你们几个人都去?方便还能赶一块儿了?” 李渊厚着脸皮挤眉弄眼道: “那什么......不是说林子里有黑熊吗?咱们多几个人一起去,壮壮胆不是?” 听他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战士没想那么多,朝他挥挥手: “去吧,别走远了,遇到危险大声喊!” 李渊频频点头: “行,谢谢大哥,知道了!” 大力面如死灰地被几人夹在中间,往黑黢黢的林子里走去。 走出大概有个五十米远,李渊停下了脚步,另外几个夹着大力的人也松了手。 只听见李渊说道: “快去快回!今晚能不能吃上烤肉可全看你了!” 第一卷 第111章 两个月大的小羊羔 大力满眼惊恐地看着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两条腿哆嗦得迈不动步。 忽然腰间一凉,一个尖锐的硬东西抵了上来,耳边是李渊如同恶鬼讨债一样阴森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哥几个都送你到这儿了,难不成还要再‘送你一程’?” 说话间持刀的手又往他腰间抵了抵。 大力瞬间感到腰上一阵刺痛,慌忙向前小跑两步: “不用送了,我去,我这就去。” 听出李渊话里的狠劲,大力知道他现在要是不去,留在这儿也是非死即伤,事到如今只能赌一赌自己的运气,万一要是运气好没碰上熊,还能活着回来。 李渊几人就站在原地,一直监视着大力的背影消失在密林里,这才脱下裤子洒了尿,嘻嘻哈哈地嘲笑起刚才大力的怂样。 那个寸头看着周围黝黑的环境,忍不住打了个尿颤,飞速提好裤子: “李哥,要是那小子倒霉,真遇上熊了怎么办?” 李渊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怎么?替他担心?那要不你替他去?” 寸头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撇清关系: “我才不担心他呢,我是担心他要是出了事,到时候会不会扯上咱们哥几个?” 李渊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不出事最好,出了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腿长在他身上,他自己要离开避难区,碰上熊也只能自认倒霉!” 寸头抬眼瞥见李渊那渗人的笑容,吓得连忙避开眼,心里像悬在半空的水桶不上不下—— 此刻他真心希望大力能平安回来,就凭李渊这狠劲,没了大力,这些倒霉事就会轮到他们几个,他可不想葬身熊口! 大力慌里慌张地跑出李渊几人的视线,下一秒便腿软地蹲了下去,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一颗心止不住狂跳。 他努力睁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身上每根寒毛都立了起来,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借着月光看清了附近的树干、树根等障碍物。 他此刻害怕得真想大哭一场,又怕发出声音引来黑熊,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流淌,脑子里想着下一步自己该如何是好。 如果悄悄溜回避难区,去向解放军同志求助,可李渊他们也并没有伤害他的实际动作,大不了就是被解放军同志批评教育几句就算了。 可这样一来他就算彻底把他们得罪了,就算在避难区动不了手,等洪水退了回到镇上,他肯定要被李渊他们收拾得生不如死! 如果不想被报复,现在就只能听他们的话,去洪水里给他们捞肉,这一路上万一遇到了熊,同样也是九死一生! 后退一步是死,前进一步好像还能赌赌运气。 大力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破釜沉舟地咬咬牙,用力撑起双腿勾着腰,直起半个身子,双手在身前瑟瑟发抖地摸索着,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迈。 脚下枯枝败叶发出的“嘎吱”声都会把他的魂吓掉一半,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就如同黑白无常来勾魂的脚步声,让他的心跳猛地提到嗓子眼儿。 就这样艰难前行了不知多久,他终于靠近了水边。 相对空旷的岸边让他越发心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赤条条暴露在空气中的猎物,下一秒那头吃人的黑熊就不知道会从哪处黑暗中突然冲出来,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大力满脑子都是那些恐怖的画面,他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儿多待,赶紧从岸边找来一根结实的树枝,用枝丫分叉的那头在水边一阵鼓捣。 白天的时候他就被李渊带着观察过,洪水里确实有不少动物的尸体顺着水流往下漂,岸边堆积了不少顺水漂来的杂物,也拦住了一些淹死的动物。 他的目标就是从水边的杂物里,捞上来几只动物带回避难区去,这样才算完成李渊交给他的任务,接下来才不会被他针对。 大力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边用树枝在杂物里翻找,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竟真被他发现了一只小羊。 那小羊看着估摸就两个月大小,一看就是还没断奶的小羊羔。 大力心中一喜,使劲用树枝将小羊羔划到岸边,扔掉树枝,抱起那只小羊羔就往山上跑,全然忘了李渊要他至少捞两三只回去的要求。 也不知道那头黑熊是被解放军打走了,还是跑到其他山头觅食去了,总之大力这一趟的运气着实不错,没遇到黑熊不说,还这么快就捞到了一只小羊羔,他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欣喜。 与来时不同,此时的大力一路狂奔,眼看着就到了刚才和李渊他们分开的地方,他按照之前说好的把小羊羔藏在了一个大树根下,又找来枯枝盖上,再在树干上做上记号,这才装作无事发生地往避难区走。 巡逻的战士用手电筒照过来,大力连忙谄媚地笑着冲战士举了举手: “同志,我刚方便回来。” 巡逻的战士也不疑有他,冲他点点头,就放他进去。 李渊几个人早已睡得鼾声四起,大力看着他们几个人,眼里满是恨意,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默默合衣到旁边角落里躺下。 本来想闭上眼睛抓紧时间睡一会儿,谁知道这一趟冒险回来竟兴奋得睡不着,硬生生闭着眼撑到了六点报数的时候。 他闭着眼睛听着战士小声清点着人数: “一、二、三、四、五......齐了。” 又听见班长统计齐人数后,报告道: “二连二排三班齐!” 听到这个声音,从鬼门关闯了一趟的大力才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才渐渐有了困意。 谁知道刚睡着没一会儿,腿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李渊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其中一人正在用脚踢他的大腿。 李渊见他醒了,嘴角一扯: “睡得还挺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力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办,办好了,李哥,东西就在外面大树根下。” 第一卷 第112章 陆营长醒了 李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大力这小子有命回来不说,还真被他捞着了东西。 其余几人顿时兴奋起来,那寸头急切地问道: “捞着什么了?” 大力献宝似地答道: “捞着了一只两个月大小的小羊羔。” “小羊羔好啊!” 几个人一下就乐了起来,那小羊羔的肉烤起来又嫩又香,光是想想就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可以啊!大力!干得好!” 几个人一下对他热络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 大力也跟着傻乐,只要这群人不对他喊打喊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呢?” 李渊追问道。 大力脸上的笑容一滞,这才想起来李渊要他至少捞两三只回来才够吃,顿时吞吞吐吐道: “对不起,李哥,天太黑了,我看不清,只捞到一只......” 原以为李渊听了这话会发火,他都已经缩起脖子做好挨打的准备,谁知道李渊只是笑了笑: “行,知道了,昨晚辛苦你了,你睡吧,补补觉,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大力既意外又疑惑,没想到李渊居然没生气,还那么好心让他补觉? 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说好捞回来的肉大家一起烤了吃吗? 现在让他去睡觉,难不成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捞回来的肉却没有吃的份儿? 见他愣着不动,一眼就看穿他小心思的李渊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们烤好会给你留的,你就安心睡吧!” 大力听了这话又放心下来,想想也是,说不定他们之后还会让自己去捞,没理由做得这么过分。 “行,谢谢李哥,那我再睡会儿。” 他没怀疑那么多,只当李渊他们高兴,才对自己好一点,加上他现在着实困得厉害,便老实地睡觉去了。 看着大力听话地去睡觉了,李渊几人相视一笑,其中含义不言而喻,等他醒来能给他剩堆骨头就不错了。 又借着方便的理由,李渊几人找到了大力昨晚做了记号的那棵大树,果然在树下的枯叶堆中发现了一只小羊羔。 李渊满意地笑了,顺手把折叠刀丢给寸头: “动作麻利点!” 寸头兴奋地接过刀,三下五除二地就地剥起皮来,另外几人扯杂草的扯杂草,捡树枝的捡树枝,在李渊挑好的一个背风的坡下就点火烤起羊肉来。 李渊挑的这个位置隐蔽,在一个断层的坡下,从避难区的位置看过来什么也看不到,又是背风的朝向,烟气也不会往那个方向飘。 几人边烤边馋得流口水,就算没有调料,光是这肉烤熟后散发出的肉香味都快把人香晕了。 看着那羊腿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滴油,寸头再也忍不住了,上手扯下一只羊腿乖巧地递到李渊面前: “李哥,这羊腿烤得刚刚好,皮脆肉嫩,您先尝尝!” 李渊斜睨他一眼,嘴角上扬,算这小子有眼里见儿。 他当然不会跟他们客气,接过羊腿就大快朵颐起来。 这小羊羔的肉吃着就是嫩,就算没有调料,也没有什么膻味,李渊吃得一口接一口,把身边几个人馋得直流口水。 寸头眼巴巴看着李渊吃得香,只能舔了舔刚才扯羊腿的手指解解馋,李渊不发话,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吃。 眼看着李渊狼吞虎咽啃完一个羊腿,寸头又赶忙扯下另一个羊腿递上去,照旧舔着手指头解馋。 直等到李渊把四个羊腿都啃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才慢悠悠地说: “剩下的你们三个分了吧,不用给那兔崽子留,谁叫他不听吩咐只捞一只这么小的羊回来,晚上让他再跑一趟!” 几人听到李渊终于发了话,激动得手舞足蹈,那羊羔本来就小,再剔除四条羊腿,剩下就巴掌大小的身子,几个人立马你争我抢地把剩下的一点肉瓜分了干净。 激动地正要开啃,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在干什么?!” ...... 避难区搭建出来的临时医疗帐篷里,陈春燕还在不停用手帕浸了热水,给昏迷不醒的陆战擦拭身体降温。 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眼睛都熬红了,连刘医生看了都忍不住劝道: “春燕,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再这么下去,陆营长没好起来,你又该倒了!” 之前内心一直埋怨她的刘金才也有些触动,硬着嗓子说道: “我们有这么多战士,都可以换着来帮营长降温,不用你一直做。” 陈春燕连头都没抬,一双眼睛全落在陆战身上,一边拧着手帕一边说道: “我是护士,护理工作我最拿手,小伙子做事毛毛躁躁的,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刘金才一噎,光看陈春燕这一连串流畅又轻柔的动作,他还真没有信心能比陈春燕做得好。 陈春燕见他呆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头: “刘连长,我这儿不需要帮忙,你还是想办法赶快把通讯设备修好吧,要不就看看能不能给陆营长炖点肉汤来,也不知道救援部队什么时候能到,光等着可不行。” 刘金才被她说得面上发烫,没有了陆战这个主心骨,他就打不着方向了,要不是还有马军撑着,他可能比现在还要不知所措。 他就是部队里典型的大老粗,优点是忠心听话能吃苦,上级指哪儿打哪儿,完成任务不含糊,但要他自己动脑子解决问题,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正在这时,帐篷外有个战士走进来请示道: “报告连长,有四个老乡违反纪律,私自下山从洪水里捞了一只羊,躲在山坡下烤着吃,被巡逻的战士发现了,请问怎么处理?” 刘金才听了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那洪水里漂着那么多从上游冲下来的动物,随便捞几只上来,给陆营长补充营养的肉汤不就有了吗? 至于违反纪律的老乡怎么处理......这个难题还是留给马军吧!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耳边陈春燕惊喜地叫声: “醒了,陆营长醒了!” 第一卷 第113章 通报批评 刘医生闻言连忙过去查看,果然看见行军床上陆战原本紧闭的双眼此时睫毛一阵眨动,随即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陈春燕顿时喜极而泣,刘金才更是激动地扑到床边大喊道: “营长,你醒了,营长!” 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陆战缓缓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欣喜地拿着听诊器放在他胸前做着检查,一个陌生的姑娘看着他捂嘴哭泣,唯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三连长刘金才凑在他身边张着嘴大喊大叫。 他轻轻皱了皱眉头,看向刘金才,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见到陆战有反应,刘金才更激动了,扯着刘医生的衣袖就喊: “刘医生,你看见了吗?我们营长冲我点头了!他真醒了!” 刘金才内心狂喜,之前刘医生还说陆营长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他就一千一万个不信,他就知道陆营长一定能扛过来! 刘医生既惊喜又诧异,没想到陆营长在缺药又虚弱的情况下,居然能凭借自身意志真的醒过来,而且现在听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温度计显示体温也下降了不少,完全是好转的趋势。 陆战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如想象中发出声音,反而觉得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陈春燕看出他想要说话,连忙从旁边端来一杯水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水涂在他干涩起皮的嘴唇上,轻声说道: “陆营长,你连着发了三天高烧,身体严重缺水,先别急着说话,我先帮你润一润。” 陈春燕离得很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陆战的眼睛,如一潭深幽的池水,他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溺水了一般,心都停跳了半拍。 陆战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又经过她这几天昼夜不停地照顾,原本她看着陆战那张英挺帅气的面容已然有些心动,没想到等他醒来睁开眼的一刹那,就像是一下把她的魂儿夺走了似的,一颗春心萌动不已。 棉签一点一点轻柔地在他唇上擦拭,陈春燕的脸颊却控制不住地慢慢泛红。 片刻之后,陆战哑着嗓子,终于能发出一点微弱声音: “谢谢。” 声音虽然小,却让陈春燕的心一下掉进了蜜罐里。 她羞涩地摇摇头,声音格外娇柔: “不客气,陆营长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听她这么说,陆战才知道原来这个姑娘就是他和刘金才当初在山坡上发现的那个姑娘。 人没事就好。 陆战欣慰地微微点头。 他转头将目光看向刘金才,刘金才正热泪盈眶地守在他床前,见他看过来忙说道: “营长,你放心,有马军和我在,所有群众和战士们都好好的,没有再出意外。” 陆战眼里露出一丝欣慰,随即又艰难开口道: “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老乡从水里捞了羊......” 见营长刚醒来就关心这些事,刘金才感动得直抹眼泪: “是有这么回事,这几天带上山的粮食都吃得差不多了,估计是哪个脑筋转得快的乡亲看见洪水里有不少从上游冲下来的动物,就动了这个念头。” “不过营长你放心,我会组织战士们去集中打捞,不会再让群众们违反纪律,私自下山,免得遇上不必要的危险。” 陆战眉头轻蹙,沙哑的嗓音里听得出有些急迫: “不行,不能打捞水里的动物。” 没想到陆战会反对,刘金才有些诧异,睁大眼睛问道: “为啥?那些动物也不是病死的,就是被淹死的,吃了也没事。” 陆战闭目摇了摇头,这些都是血的教训。 想当初秀山县那次山洪过后,绝大多数民居都被泥石流冲垮,家里的财物、粮食都被埋进了厚厚的泥沙里,一时间食物成了当下最亟待解决的问题。 由于道路损毁,中央从周边调动的运粮车迟迟开不进灾区,灾区的群众饿了好些天后,就有人从泥沙里挖出一些被溺死或憋死的猪、羊、鸡等牲畜,没想到食用后便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并且还具有传染性,很快就在一大波无辜群众之中传播,极短时间之内便在灾区形成了一波骇人听闻的瘟疫传染事件。 以至于等最后道路疏通后,率先进入灾区的救援部队完全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呆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倒地的人和动物尸体,活着的人也面色发青,骨瘦如柴,如行尸走肉般靠在残损的墙边萎靡不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 随即中央派来了防疫医疗队伍进入灾区,将感染了瘟疫的人统一收容在新划出的隔离区进行救治,又让穿戴严实防疫制服的部队进入,将暴露在路面上的人和动物尸体都集中到一处焚烧处理,之后再喷洒上各种消毒药剂进行消杀。 最后统计下来,死于灾后瘟疫的人数竟比因山洪死亡的人数高出一倍之多! “洪水里泡了不知道几天的动物尸体会滋生致病微生物,人吃了之后会感染上疾病,还会引起人传人的现象,后果不堪设想。” 高烧初愈的陆战蓄力了一会儿,才费劲地讲出这样一段话,这都是过往残酷经历带给他的经验。 刘金才听得一脸茫然,身边的刘医生却如梦初醒般地狠狠点头: “陆营长说得对,不能吃,万一感染上病毒,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根本没法医治!要是形成瘟疫在人群中传播,就更可怕了!” 刘金才似懂非懂地点头,心中佩服自家营长就是懂得多: “行!我这就通知所有人,不许再从洪水里打捞动物,更不许吃!” 陆战点了点头,补充道: “已经捞上来的,挖个坑烧了,再埋起来。” 陆营长醒了的好消息很快传遍了避难区,李渊几人也很快得知了自己的处理结果: 因为违反管理纪律,私自下山的危险举动,营队决定对李渊等四人通报批评一次,并将对四人加强管理,没收从洪水中捞起的羊羔,就地焚烧掩埋,望所有人引以为戒,更明令禁止食用从洪水中捞起的动物尸体。 这个处理结果在避难区宣讲了数遍,一是起到批评教育的作用,二是宣传不能食用从洪水中捞起来的动物。 这辈子第一次被通报批评的李源等人被臊得抬不起头。 第一卷 第114章 临死前的幻觉 李渊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但他也自认为自己在这群小弟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被人当众在全镇人面前通报批评,当即便恼羞成怒。 可怒归怒,这儿可不是他可以随意耍威风的地方,碍于战士们的威严震慑,他也只能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被众人鄙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寸头又羞又臊,心中怨气十足—— 他们老大不管怎么说还吃到了四条羊腿,而他明明到嘴边的羊羔肉一口没吃到,还在全镇人面前挨了生平第一次通报批评,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寸头不死心地压低声音抱怨道: “烤得那么好的羊羔肉真被烧了埋了?!妈的,早知道被发现时啃两口也好啊!” 李渊目光幽幽地盯着医疗帐篷方向,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怎么可能埋了,前脚把我们的烤肉没收了,后脚他们营长就醒了,这是拿我们的东西上供去了!” “为了抢咱们东西,还找些理由说那肉有病吃不得,淹死的羊能有什么病?我吃了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寸头几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纷纷出声附和: “老大说得对!肯定就是被他们拿去上供了!妈的!这群当兵的,抢老百姓的肉,真不是东西!” 骂归骂,几人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巡逻的战士听见。 处分里不是说了么,营队会加强对他们四个人的管理,此时几人身边巡逻的战士明显比前两天出现的频次多了许多,目光也总是在他们四个人身上溜达。 李渊心中鬼火冒,这跟拿他们当犯人看待有什么区别?! 寸头肚子里一点油水没有,想起那块没啃到嘴里的羊羔肉馋得清口水直流,忍不住撺掇李渊道: “李哥,那咱们就真听那些当兵的,不去捞了?兄弟们几个辛苦烤了半天,光闻着味儿了,一口肉都没吃到呢,要不咱们今晚再......” 别说是他一口没吃到的嘴馋,吃了四条羊羔腿的李渊更馋,那香喷喷油滋滋的烤肉吃过了就更想吃。 李渊眯眼瞥着站在角落里不敢说话的大力,眼里掠过一丝狠意,走过去一把拎住他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 “明明是你去捞的羊,结果却让我们哥几个背了锅,你倒好,躲在一边不吭声不出气,这热闹好看吗?!” 大力吓得瑟瑟发抖,脚尖都垫了起来,连声解释道: “李哥,我不是故意躲起来,我那时候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要不,我现在就去找首长解释,说羊是我捞的,您消消气!” 李渊攥在他领口的拳头又收紧了两分,逼得个儿矮的大力慌忙又垫起脚尖: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没脑子是吗?!” “老子四个替你顶了罪,脸都已经丢完了,你就得想办法补偿我们,现在去找他们解释有个屁用,你能把羊要回来吗?!” 大力心慌意乱地连忙答应道: “补偿!我一定补偿!李哥,您说要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做!” 李渊这才松开手,一把将大力推倒在地,借此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今天晚上,你再去一趟!” ...... 醒来的陆战已经能自主喝水,闻讯而来的马军等人关切地看着他,一个个都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刘金才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 “营长,救陈同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袭击你的真是熊吗?” 山上有黑熊的结论仅仅是大家根据那天听到野兽嚎叫声和陆战身上的伤口推断出来的结果,谁也没亲眼见到黑熊的样子,这个疑问憋在刘金才心里三天了,他实在想象不到什么猛兽能把陆营长伤成这副模样。 陆战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实在是九死一生般的惊险。 那头狡猾的黑熊故意让他以为它要攻击那个姑娘,又趁着他放松对自己的保护之时,突然调转身形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重击。 那熊掌结实的一扇几乎差点让陆战失去知觉,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撞在树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头黑熊又冲上来一掌拍在他胸上,那巨大的重量瞬间压断他的肋骨,痛得他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肺就像被撕破了一般,呼吸时发出呼哧呼哧的空响。 那一刻,陆战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熊掌之下了,只要它再用力往下一按,他断裂的胸肋骨就会错位,随即插入柔软的内脏,整个人立马就会内脏大出血而亡。 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近过,身体的疼痛已经不是死亡最痛苦的过程,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寒冷和空旷失重的感觉从胸口扩散到全身,脑子里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涣散,那头巨大的黑熊张开血盆大口的恐怖模样也在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当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再吸不起来一口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他只觉得身下的泥土都开始变得柔软,整个人似乎要陷进去了似的,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急切地在他耳边响起: “陆战!不能睡!快醒醒!睁开眼睛!” 他愣了一瞬,脑子里散乱的思绪勉强凑在一起思考,这时候他怎么会听到韶惊鹊的声音呢?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人要死之前,产生的幻觉吧。 不过,临终前能再听一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要是还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 陆战想起韶惊鹊,满脸血污的嘴角扬起一道微不可查的笑意。 下一秒却听见韶惊鹊心急如焚地叫喊声: “我叫你别睡,你听见没!你别放弃啊!你再摸摸,匕首就在你左手边!你拿起来插它的眼睛!插它的眼睛......” 他下意识动了动左手,手指尖竟然真的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是他的匕首! 几乎就是那电光火石之间,陆战忽然觉得胸前一松,几乎同时他便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间尽是黑熊血盆大口之中血腥恶臭的味道。 不过没关系,只这一个呼吸,已经有足够的空气进入他的肺部,让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恢复了理智。 耳边韶惊鹊焦灼的声音消失,取代它的便是那头黑熊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他抓紧匕首,使出全身所有力量全力一刺! 第一卷 第115章 避雷针 那拼尽全力的一刺正中黑熊的左眼! 只听见耳边一声穿透密林的惊天咆哮,炙热腥臭的热流霎时喷溅了陆战一身,他咬紧牙关紧握着匕首不放手,手腕顺势用力一搅,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外力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掀了起来,径直甩飞了出去。 等他从空中重重跌落,随即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听完陆战这番惊心动魄的回忆,马军长出一口气: “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匕首,想必那匕首肯定狠狠扎进了黑熊的眼睛里,让那畜生受了重创,才痛得落荒而逃。” 刘金才拍着胸脯大喘气: “还好咱们营长厉害,连黑熊也不是咱们营长的对手,要不是为了救那个陈同志,以咱们营长的身手根本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腰间有人拿手捅他,转过头去发现是马军。 马军木着脸一边捅他,一边朝一旁使眼色。 刘金才这才注意到陈春燕又打了热水过来,正站在两人身后一点的位置僵硬着不动,一张圆脸涨得通红。 刘金才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假装清了清嗓子,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陈同志,我来吧,你去休息休息。” 他伸出去的手晾在空中,陈春燕像没听见他说话,也没看见他动作一样,径直掠过两人,走到陆战床边,帮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 又咬着下唇,眼眶泛红,轻声对陆战说道: “陆营长,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帮你换药。” 说完便抬手擦了擦眼角出去了,那背影看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战眉头轻皱,抬眼看向刘金才。 刘金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嘴硬道: “营长,我又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谁知道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后面偷听,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 陆战神色严肃了几分,开口道: “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许说了!” “是!营长!” 刘金才虽然心中不满陈春燕,但对陆战的话还是不敢不听。 陆战见帐篷里就他们几人,便问起他昏迷这三天来都发生了哪些事。 马军便将发报机进水和无线电设备没有信号的事说了。 陆战眉头越发拧紧: “没有信号弹,通讯设备也不能用,那火呢?试过点火来报告坐标吗?” 刘金才头点得飞快: “点过了,第二天头顶上就听到有飞机飞过的轰鸣声,马军立马就组织战士们点火,可雨下得太大了,火堆一点就熄,后来好不容易趁着雨小一点,把火堆点起来,可那时候飞机都飞走了。” 马军神情凝重地补充道: “而且,据我这几天观察,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区雾气特别重,当时我们只听见飞机飞过的声音,根本没见到机身,想来就算是点上了火,估计从飞机那个高度看山头也是雾气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通讯线路,没有信号弹,没有视野,没有粮食,没有药...... 陆战心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三天过去了,如果救援部队知道他们的存在和坐标,肯定已经采取了行动,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显然指挥部很有可能以为他们的失联代表着他们已经全都牺牲了。 要等到洪水完全退去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再加上沿途道路被冲毁,即使洪水退去后也寸步难行,必须现在就与指挥部取得联系。 “粮食还够吃几天?” “最多两天。” 陆战闭上眼睛,要尽快联系上千里之外的指挥部,原始办法不管用,还是要靠通讯设备才行。 发报机进水了,唯有一台没有信号的无线电设备...... 没有信号,那就找信号! “马军,你到外面观察观察,有没有比我们营地地势更高的位置,最好是那种空旷没有遮挡的地方,除了浓雾的原因,茂密的树林间容易形成影响正常信号传播的磁场,这些干扰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尽量排除。” “是!营长!” 马军答应下来正要往帐篷外走,这几天来一直代替毕国光履行职务的石头突然开口道: “报告营长,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马军停下脚步,陆战也眼前一亮: “在哪儿?” 刚才石头一直站在一旁认真听着几人说话,当听到陆战说要马连长找一个地势高、没有遮挡的地方,他一下想起来在之前救人的过程中,毕连长为了分散老乡们紧张的情绪,在木筏上和他们聊起安丰镇当地的风土民情,有个老乡提过一个叫雷公岩的地方。 他当时有些好奇,就顺便听了一耳朵: 据这位老乡介绍,这雷公岩是安丰镇背后那座高山的山尖尖,这山尖尖是名副其实的“尖”,由几块形状不一的巨大岩石垒在一起,石头上寸草不生,如天外来客一般突兀地矗立在山巅处,顶端高耸入云。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那处摞起的巨石每年雨季都会被闪电劈中数次,每次都劈得火花四溅,还伴随着巨大的雷声轰鸣。 安丰镇当地人都说那堆巨石是雷公的化身,被闪电劈是因为两口子吵架,电母在收拾他呢! 所以每当镇上有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女的如果说:“你要是说的假话,当心下次雷公岩打雷闪电劈死你!”,男的一般就嘟囔两句,自觉闭嘴了。 当时他就图听个乐呵,没想到雷公岩居然和陆营长描述的地方这么像,心头一动便说了出来。 而且雷公岩就在避难区正对面的山峰上,站在避难区都能看到它最底部的那块巨石,穿过一片树林预计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陆战沉吟了片刻,石头描述的这个雷公岩听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信号发射位置,距离营地不远,地势高,没有遮挡。 但雷公岩如果真的岩如其名,在雨季时极易被闪电击中的话,更大的可能性是那几块巨石中含有大量导电的金属矿石,再加上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才使它成为了安丰镇的“避雷针”。 这样的地方好是好,可此刻正值雨季,也着实危险。 第一卷 第116章 保证完成任务 正当陆战陷入沉思之时,石头开口打破沉默: “报告营长,我知道那个地方的位置,我可以带着无线电设备爬上去,您放心,我游泳虽然差点,但从小爬树就是一把好手,保证能完成任务!” 刘金才没想到他会毛遂自荐,目露欣赏地拍了拍他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有胆量!真要是能联系上指挥部,回去了营长指定帮你给上面请个三等功!” 石头眼眶有些发红,眼神却很坚定: “不,刘连长,我不是为了挣表彰,我们连长说过,当军人有‘三不怕’,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危险,时刻把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我们连长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听他提起毕国光,陆战眼底有些发烫。 这些人里,只有毕国光和他一起经历过秀山县的抗洪抢险,是他共事多年的好搭档、好战友,陆战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场暴雨灾害中失去他。 想起转移前他不死心地写在镇公所大门上的字,如今也早已淹没在了漫天的洪水之中…… “石头,你们连长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 马军素来内敛,极少有这样感情外露的表达,此刻也红了眼眶。 陆战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胸腔传来的阵阵刺痛,略显沉重地开口: “石头,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很大,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万一攀岩过程中出现意外,或者真的遇上雷击,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 他没有开口拒绝石头的毛遂自荐,因为不管这个任务有多危险,几千人的性命安危迫在眉睫,就必须有人去完成它。 不是石头,就是其他人,他相信所有战士在入伍的时候都做好了为祖国和人民献身的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他躺在行军床上动弹不得,那他也一定会率先承担下完成这个任务的责任。 石头郑重点头,向陆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请营长放心,二连一排长郝石头保证完成任务!” ...... 暴雨持续不断地下着。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天放晴的那一刻。 经过陆战的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由一名通讯兵战士和石头共同完成这次攀登雷公岩的任务。 通讯兵战士负责背负无线电设备登顶发送信号,石头负责全程保障通讯兵战士的安全。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两人已经早早做好了准备—— 通讯兵战士将无线电设备用防水布扎实地绑在背上,外面再披了一件整个营队最完好的雨衣,最大限度地保障设备的安全。 石头的腰间也系上攀爬巨石用的铁钩和绳索,防身用的短刀,还有老乡送来的干粉,说是抹在手上对攀爬光滑的石壁有帮助。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雨停。 过了午后,乌云开始散去,暴雨逐渐减弱,半个小时之后,天空虽然依旧阴气沉沉,但雨总算是停了。 马军看了看天色,对陆战说道: “营长,这些天差不多都是这样,午后能有一阵阴天,到傍晚就又会下雨。” 陆战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要行动,就只能抓紧这一下午的宝贵时间。 其实这时候雷公岩的巨石表面全都被雨水覆盖,没有阳光的照射,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根本不会干,而潮湿的岩石表面既会增加攀爬的难度,也会更具有导电性,实在算不得一个很好的时机。 可陆战没有选择,也没有时间再等待下去,这个雨停的下午也许就是他们唯一一次与指挥部联系上的机会。 陆战冲他点点头,马军会意,转身走出帐篷。 帐篷外石头和通讯兵战士已经整装待发,见马军出来,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他。 马军走到两人面前,沉声道: “准备好了吗?” 两人挺直身板,异口同声道: “报告连长,准备好了!” 马军看着这两张年轻的面孔,眼神既欣慰又担忧: “准备出发,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保证完成任务!” 石头和通讯兵战士立正敬礼,转身带着所有人期盼的目光走出避难区,义无反顾地踏进了凶险难测的密林里。 越踏进密林深处,越是举步维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脚下的杂草灌木已差不多有人的齐腰高。 两人拔出腰间的短刀一路劈砍着前行,手臂、脖颈、脸颊都不可避免地被锋利带刺的叶片划出一道道血红的痕迹,与此同时,石头的眼睛还不停在草丛中来回巡视,提防着密林中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野兽。 等到两人走出那片齐腰高的杂草丛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体力也损耗不少。 通讯兵小战士身上背着沉重的无线电设备,更是累得直喘气。 石头见状,主动说道: “把设备给我,我先背着,到了雷公岩下面再给你!” 通讯兵小战士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说自己能坚持,不料下一秒脚尖踢到一条冒出地面的树根,两腿一软就摔了下去——只听见一声闷哼,人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石头连忙过去拉他: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摔得灰头土脸的小战士顾不上清理身上的泥土,赶忙反手去摸背上的无线电设备,确认它还好好绑在自己背上,才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好是扑下去的,没摔着设备就行!” 有了这个插曲,小战士也不敢在石头面前逞强了,他体能没有石头好,摔倒丢人事小,万一摔坏了设备事就大了! 石头接过无线电设备,依旧小心地用防水布绑在身后,小战士也把身上的雨衣披到了他身上——这台无线电设备可是整个营队最后的希望,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 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石头面色一凛,停下脚步,还伸手拉住了身旁的小战士: “嘘——” 他做了一个手势,侧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石头如临大敌的状态让通讯兵小战士心头一紧,连忙跟着他眼神的方向东张西望。 只见右面远处的树丛中似乎有风刮过,隐隐可见树枝摇晃的动静。 石头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拉起小战士的手,大喊了一声: “快跑!” 第一卷 第117章 吹动树丛的“风” 通讯兵小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石头拉着往前狂奔起来。 两人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出密林,眼看前面就到了雷公岩,石头急切地喊了一声: “快!爬上去!” 惊慌失措的小战士跟着他手脚并用地飞速爬上第一块巨石,生怕自己落后了一秒。 直到站到高处,石头这才停下来,双手撑着石壁大喘气。 通讯兵小战士只觉得浑身力气都用尽了,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累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先靠着石壁回头望去—— 站到高处远看更加明显,密林中那股吹动树丛的“风”竟然一路西向而来,这会儿已经快到两人刚才冲出密林的位置。 小战士正觉得奇怪,这样一看这风的范围也太小了些。 谁知下一秒,一头站起来比人都高的雄壮黑熊从草丛中猛地冲了出来,骇得他一下腿软没站好,差点顺着石壁就坐下去。 那头黑熊面容狰狞,左眼角的位置还插着一截握柄,显然另一头锋利的利刃已经完全插入了它眼中,不断渗出的组织液和血液在它左眼周凝结成块,看上去格外血腥恐怖。 只见它像人一样直起身四下张望,在没发现两人的身影后愤怒地朝着四周的树木一阵拍打撕扯,顷刻间将那片树林的树枝尽数折断,如暴风雨过境一般一片狼藉。 这惊人的破坏力让小战士看得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像爬山虎一样一动不动地贴在石壁上,生怕发出了一点动静引起黑熊的注意。 好在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足够远,石头二人又占据高处,那黑熊在原地发疯般地破坏了一番也没发现两人之后,仰天发出几声不满的怒吼便转身离去。 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吓得小战士的身板抖了两抖,小脸紧张得血色尽褪。 好不容易看到黑熊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密林里,通讯兵小战士这才猛地换了好几口气,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一张脸又由白转红: “我的妈呀,太吓人了!这就是被营长伤了的那头黑熊吧!要换成我一个人遇见这么一头猛兽,别说还要保护别人,恐怕我自己挨一巴掌就没了!” 石头呼吸也有些急促,心中庆幸还好刚才及时发现了远处灌木从中的异样。 这得益于他从小跟着爷爷上山捡柴,打了一辈子猎的爷爷给他讲了不少山林里行走需要注意的地方,越是深山密林,越是危机四伏,尤其需要格外提高警惕。 刚才两人一路走来,离开避难区一段距离后树林中就不时传来各种虫鸣鸟叫声,可等两人走到他察觉异常的位置时,他突然发现树林中的虫鸣鸟叫声全都消失了,整个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爷爷说过,原本正常的山林如果一瞬间突然安静得不像话,那极可能是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附近出现,所有动物都出于本能地隐藏自己,才会出现突然之间万籁俱寂的情况。 这种时候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不要犹豫,立马拔腿就跑,有多快跑多快。 在突然寂静的情况下,他适才就是注意到了右面远处微微晃动的树丛有些奇怪—— 如果那些树丛真是被风吹动,那就应该朝着一个方向规律地摇摆,可那处树丛却是左摇右晃,摆动十分不规律,更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在其中移动引起的晃动。 那一瞬间,收集危险信号的雷达就在石头脑中激活。 不管树丛里是什么动物,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所以他才会二话不说拉起通讯兵小战士就跑。 好在刚才他们离黑熊的位置够远,反应也快,跑得也快,这才幸运地摆脱了黑熊的追捕。 要真是被黑熊追到,即使这次他们有两个人,也没有信心能从熊爪下逃生。 通讯兵小战士后怕地拍着胸脯,望向石头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郝排长,你真厉害!这么远的距离都被你发现了,要不是你反应快,我们现在就危险了!” 石头也缓了过来,神情总算轻松了几分,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 “我小时候经常和我爷爷进山,这些观察山林变化的方法都是他教我的,你要想学,等回去了我教你。” 小战士忙不迭点头,这些个可都是能保命的技能,多学点傍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事不宜迟,石头将绑在身后的无线电设备取了下来,通讯兵小战士接过来一阵调试,随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郝排长,这里还是没有信号。” 石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鼓劲道: “没关系,等爬到上面肯定就有了!” 他抬头看天,远处的乌云似乎又开始往这片区域聚拢,他眉心一皱: “看样子又快要变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爬上去,要是下雨任务就难完成了。” 小战士点点头,回头看向身后的雷公岩,这才注意到近处看和远处看居然有这么大的不同。 只有真正站在雷公岩脚下才能意识到每块岩石有多巨大,而且湿漉光滑的岩壁仿若刀削,极少有可以让人借力的凹凸不平处,抬头一望,更是高得吓人。 小战士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打鼓。 这么平整的岩壁他还真没信心能爬上去,这要是手没抓稳或者脚一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石头看出了他眼底的怯意,开口鼓励道: “别怕,注意力集中,小心一点,一定能爬上去!咱俩之间用绳子绑着,就算谁踩滑了,还有另一个能拉一把,问题不大!” 说着便动手在通讯兵小战士和自己之间系上了一条保障用的安全绳。 小战士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心里也暗自给自己打气,不能拖郝排长的后腿。 石头将已经启动的无线电设备绑在身后,这样方便第一时间观察到信号源。 又从腰间松开绳索和铁钩,拿在手里仔细检查,再检查了一遍小战士身上的绳索和铁钩,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率先准备向上爬。 “你先在下面等着,我爬到第二块石头站稳脚,你再上来。” 第一卷 第118章 下雨了 通讯兵小战士冲着他一个劲儿点头,知道郝排长这是在为他的安全着想,心中一阵火热。 只见石头熟练地将铁钩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随后用力一甩,铁钩便朝着石壁上方飞去。 随即听见“铛”的一声,铁钩精准地嵌进了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之中。 他用力拽了拽绳索,确认铁钩已经被牢牢固定住,便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开始往上攀爬。 他的双脚在光滑湿漉的石壁上寻找着着力点,每一步都前进得十分不容易,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开始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 通讯兵小战士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头的一举一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谁料下一秒,就见到石头右脚一个没踏稳,整个人猛地往下坠了一小段距离,吓得小战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好在石头没有自乱阵脚,他迅速调整了身体姿态,利用手臂的力量抓紧绳索重新稳住了身形,又开始继续向上攀爬。 这回总算没再踩滑,他顺利踩上了两块巨石之间不到脚掌长的缺口处。 石头长舒一口气,随即便将另一个铁钩再次向上抛去,待确定铁钩固定住才松开第一个铁钩,冲脚下喊道: “可以了!你上来吧!” ...... 刘金才站在帐篷外,拿着望远镜朝着雷公岩的方向眺望,忽然喜道: “老马,你快来看!他们俩到了!开始爬雷公岩了!” 马军听到他的大嗓门,立马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迫不及待地看过去,果然看见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在雷公岩最底层的石壁处。 他面上一喜,赶紧回帐篷给陆战汇报这个好消息: “营长,石头他们已经安全抵达雷公岩,开始执行任务!” 陆战心中喜忧参半,刚才听到刘金才的大嗓门喊说两人开始爬雷公岩,他就知道一开始定好到了雷公岩脚下便开启无线电设备寻找信号的任务,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所以两人才会继续往高处攀爬。 他抬眼看向帐篷外的天空,距离两人出发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天空中的乌云又开始有了聚集的趋势,灰蒙蒙的天空中偶尔会传来远远的雷声。 陆战不禁在心里为两人捏一把汗,也为这次任务能否顺利完成而担忧——如今他们被困在四面环水的“孤岛”上,没有粮食和药品,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引发新的问题。 在基本温饱都不能满足的情况下,很难想象人这种复杂的生物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恶行。 他想了想,对马军说道: “单独找个地方看好昨天烤羊吃的那几个老乡,不要让他们再和其他群众接触,如果观察到有发病的情况,马上来通知我。” “是!营长!” 陆战又转头问正在帮他检查伤口愈合情况的刘医生: “刘医生,现在咱们还有没有预防疫病传染的药?” 刘医生思索了片刻,答道: “疫病分很多种,要因病施药,抗生素、消炎药这些没有了,不过像预防感冒的药,消毒酒精这些也能派上一点用场,这些都还有一些。 “除此之外,还可以就地取材,采些常见的草药熬水,也能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 陆战点点头: “行,那就请刘医生先把预防感冒的药整理出来,我让马军分发给老人、小孩和已经生病的人,消毒酒精可以交给刘金才,让他带着战士将各处都撒上一些。” “草药我不懂,能不能麻烦刘医生带几个人就在附近找找?如果有的话采回来熬水给大家分一下,就算没有疫病,这几天挨饿受冻相信也有不少人身体快扛不住了,能提前预防一下当然最好。” 刘医生一口便答应了下来,难得陆营长作为一个军人能想到这么细的卫生安全,他作为医生当然得好好配合。 陈春燕还在一旁替陆战拧着热毛巾,准备像前几日一样上前替他擦拭,谁料刚探到他手边,就被陆战将毛巾拿在了手里。 她怔愣了一秒,就听到陆战温声说道: “谢谢你,陈同志,我现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不用再麻烦你了,你是专业人士,还是去帮刘医生准备草药吧,他那边更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陆战说不用再麻烦她,陈春燕心里只觉得空了一大块。 可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死皮赖脸地硬要留在陆战身旁,只能装作善解人意地松开手,笑道: “还是陆大哥想得周到,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帮完刘医生再过来看你!” 陆战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向来就不是一个与人亲近的人,陈春燕这样喊他,他听着只觉得别扭。 可毕竟人家辛辛苦苦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陆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这是陈春燕为人热情,自来熟的表现。 一时间所有人都离开,帐篷里只剩下陆战一个人。 他感觉有些口渴,想抬手去拿床边板凳上摆放的水杯,殊不知轻轻一动,整个胸腔就有如万箭穿心般的一阵剧烈刺痛。 他咬牙强忍着没叫出声,全身无力地平躺在床上,心中暗嘲自己是低估了那头黑熊的力量,如果当时那头黑熊不是为了虐杀他泄愤,直接一掌狠狠压下来,他人早就没了。 脑子里不禁又想起回忆里那个叫醒自己的声音,可他越是努力回想,记忆却越是模糊。 一开始清醒的时候,他脑海里还能清晰地想起是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再回想,他便只能想起像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等到了下午,他连那年轻姑娘具体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她的语气似乎很急迫焦虑。 而现在再想,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濒死前产生的幻觉,其实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声音。 陆战越想越头痛,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 “.…..嗒……” “......嗒、嗒......” 零星细碎的声音从帐篷的顶处传来。 陆战心里一沉,下雨了。 第一卷 第119章 一定是闪电 刘金才掀开门帘,一脸惊慌地跑进来,扯着大嗓门就喊: “营长!不好了!石头他们才爬到第三块石头的位置,这狗日的破老天就又开始落雨了!” 他一时情急,连家乡的方言都喊了出来。 大风将门帘吹得飞起,陆战顺势往外望去,不过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刚才还灰蒙一片的天空此刻就如被人泼了墨一般,厚重密集的雷云遮天蔽日地聚集在一起,隐约可见其中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这又是一场暴雨将至的前兆...... 果不其然,陆战这头刚想完,头顶帐篷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雨开始下大了。 他忧心忡忡地向帐外看去,也不知道此刻石头他们有没有成功发射出无线电信号,又来不来得及安全下撤。 ...... “排长,咱们怎么办?” 通讯兵小战士满脸雨水,手紧紧拉着绳索,黑云压顶的天空中不时划过的道道闪电和云层里持续不断的轰鸣声让他心惊胆颤。 出发前陆营长交代过,务必要赶在下雨前爬上雷公岩,将他们避难区的所在位置发送出去,如果下雨了,根据雨势判断是原地等待,还是暂时下撤,如果出现打雷闪电的情况,则第一时间下撤,找个安全的环境避险。 小战士暗自懊恼,都怪自己拖后腿,耽误了快半个小时才爬上第三块巨石的位置,如果没有他吊车尾,郝排长这时候起码爬到第五块巨石的位置,说不定都已经连上无线电信号了。 石头也有些犹豫,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这个时候下撤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暴雨一下又不知道会下多久,下一次再从头往上爬,体力肯定也不能跟现在相比,说不定还得耗费更多的时间。 正当他犹豫之际,突然一道闪电仿佛就从他身边划过一般,晃得两人眼前一花,随即耳边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惊天雷声,听得人心都随之震动。 “抓紧绳索!” 石头察觉到腰间一阵晃动,猜到肯定是下方的通讯兵小战士被吓到乱了阵脚。 好在腰间绳索的摆动很快停了下来,石头被闪电晃花的眼睛也恢复了过来,连忙往下查看小战士的情况。 只见小战士牢牢趴在石壁上,惊慌失措的脸上水流纵横,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被刚才那道近在咫尺的雷电给吓哭了。 看着小战士稚嫩的脸庞,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石头心头一软,下撤就下撤吧,大不了雨停了再爬一次。 正在这时,背后一直开着的无线电设备突然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石头面上一喜,连忙让下方的的通讯兵小战士确认: “小虎,无线电设备响了,你看看是不是有信号了?” 听到设备响了,小战士也忘了害怕,连忙抬头向上看去,果然看见无线电设备的信号灯亮了,立马激动地喊道: “亮了!灯亮了!排长!有信号!” “诶?!” 话音未落,那盏满载两人期待的信号灯突然又熄了。 背着无线电设备的石头也察觉刚才设备运行时的“滴滴”声也消失了,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又没动静了?” 小战士满脸失望: “排长,信号灯又熄了,信号又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头又尝试着在原地左右换了几个位置,不停确认道: “现在呢?亮了吗?” 小战士一边摇头一边答道: “没亮!” 石头心头一慌: “这台设备不会也坏了吧?!” 这可是他们营队最后一台保存完好的无线电设备,如果也出现故障,那他们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地留在原地“守株待援”了。 小战士看得仔细,肯定地应道: “排长,其他指示灯都是正常亮着的,只有信号灯亮了一下又灭了,应该就是捕捉到了一点信号之后又断了!” 有小战士这番话打底,石头悬着的心又落回肚子里,可又很是纳闷: “那这信号怎么时有时无的呢?” 说话间,又一道巨大的闪电就在两人眼前划破天空,那阵势像是飞来一刀将天空劈成了两半,两人眼前的世界刹那间被照得惨白,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伴随着随之而来震耳欲聋的轰隆雷鸣和夹杂着狂风的瓢泼大雨,那微弱的“滴滴”声再次响起。 “又有信号了!排长,又有信号了!” 小战士激动地喊着,全然不顾仰起头的动作让无数的雨水流进了衣服里。 石头也听到了背后那代表着所有人希望的微弱信号声,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闪过——闪电! 一定是闪电! 果然,雷声渐远之后,石头又听到脚下小战士的惊呼声: “没了?!信号怎么又没了?!” 石头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刚才闪电出现的瞬间改变了空气中的磁场,才让无线电设备捕捉到了一丝信号源。 他现在爬的位置还不够高,要是再高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稳定的信号源! 他拿定主意,对小战士喊道: “刚才两次都是闪电过后突然有了信号,说明这信号肯定跟闪电有关,我得抓住机会再往上爬一段,上面说不定就有稳定信号!” 通讯兵小战士被他的话惊得脸色大变: “可是营长说......打雷闪电就让我们暂时先撤......” 雷公岩的由来他也听说了,本就是处极容易被雷劈的地方,此刻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郝排长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往上爬?! 事不宜迟,石头一边解开腰间的安全绳,一边大声道: “你先下去,找个低洼的地方趴着躲一躲,营长要是知道这会儿有信号,肯定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通讯兵小战士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将腰间的安全绳解下来,绑在其中一个固定住的铁钩上,又听见他喊道: “好了,绑好了,你拉紧绳子顺着慢慢滑下去!手脚尽量借点力!别怕!” 原本保障两人安全的安全绳如今被石头系在了铁钩上,就是为了确保能让通讯兵小战士安全滑落。 第一卷 第120章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这样郝排长一个人不就更危险了吗?! 小战士连忙大声喊道: “排长!你把安全绳系上,我不下去,就在这儿等你!” 虽然他有自知之明,这种情况下要是他再跟着往上爬,肯定会拖郝排长后腿。 可要是他人还在这儿,万一郝排长真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他在后面坠着,不至于毫无防护地从高空直接坠地。 可石头却严肃地对他喊道: “赶紧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这是命令!” “是!排长!” 通讯兵小战士不敢不听,他紧咬下唇,拉起腰间的安全绳开始慢慢下滑。 石头也不再迟疑,径直转身开始往上爬。 他必须抓紧时间! 就算真的会有闪电劈到雷公岩上,那他也要赶在那之前,把营队的所在位置发送出去! 大雨劈头盖脸地砸在石头身上,雨势大到他几乎快睁不开眼睛。 越往上爬,风越大,往上爬的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艰难不少,光滑的石壁越发陡峭,可借力的位置也越来越难寻,但他仍咬牙坚持着不断向上。 已经安全滑落岩底的小战士看着高处石头坚定的背影,眼眶一热,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此刻的郝排长身影小得就像一只蚂蚁,冒着狂风暴雨,在交织着电闪雷鸣的无尽黑暗中负重前行。 过了一会儿,石头又向上攀爬了两块巨石的距离,身后的无线电设备终于再次响起了清晰的“滴滴”声。 这一刻对他来说,莫过于比天籁还动听。 他连忙找好位置,固定住身形,准备将无线电设备换到身前来,出发前通讯兵小战士已经教过他如何发送位置信号,只需要按下几个键就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就在他小心翼翼调整位置的时候,全然没注意到接连划过天空的几道闪电已近在眉睫。 小战士躲在低洼处的一个黄泥洞里,耳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接连响起,那声音如同战鼓一般在耳边猛烈地敲响,雷声越来越响,每一声雷都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破,让他的心脏禁不住随着雷声剧烈跳动,心中也越发不安。 这雷声怎么越来越大了? 他担忧地望向犹如黑色潮水般乌云盖顶的天空,视线完全被密集的雨幕阻隔,根本看不清雷公岩上郝排长的身影。 突然,一道巨型闪电划破黑暗,像一条狰狞的金蛇一般疯狂扭曲着身体,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从空中直劈向孑然独立的雷公岩。 一声惊人的巨响在雷公岩上炸响,电光火石之间只依稀看见雷公岩的石壁上被劈得火光四溅! “排长——” ...... 闪电劈在雷公岩上的巨大动静,连远在避难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安丰镇的人纷纷交头接耳道: “快看,快看!雷又劈到雷公岩上了!” “太吓人了,比在镇上看的时候更吓人!” “也不知道那两个战士怎么样了?别出事才好……” 马军一脸严肃地拿着望远镜看向雷公岩的方向,那劈在岩石上的强烈闪光很快便淹没在黑暗里,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任凭他看得再仔细,也辨认不出雷公岩上是否有石头两人的身影。 此时刘金才正带着几个战士在给李渊几人搭建临时的遮雨棚,谁知道还没搭好,零星的小雨便突然转成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几人全浇了个透心凉。 李渊忍住想骂街的冲动,对刘金才说道: “首长!这雨下这么大,是不是让我们几个先回去躲躲?” 他们几个又不是犯人,被区别对待已经窝了一肚子气,现在又白白站在树底下淋雨,这叫李渊怎么受得了? 刘金才还没开口,他手下的小战士也是个冲脾气,当即便吼道: “就是因为你们几个私自行动,接触了有细菌的动物尸体,所以才要把你们同群众隔离出来,你们现在怎么能回去?!” “我们连长冒着雨在这儿帮你们搭雨棚,你们还闹着要回去躲雨,还有良心吗?!” 当兵的最重视纪律,最讨厌的就是队伍中不守纪律的人,因为这种人影响的不只自己,还会影响其他人,简直就是队伍里的老鼠屎! 要不是两人身份有别,但凡李渊也是个兵,高低得被他拉出来捶一顿! 李渊被小战士吼得面红耳赤,还以为刘金才会站出来批评几句,谁知道刘金才就跟没听见一样,只招呼战士们加快手上搭建的动作。 李渊的狗腿子寸头见老大吃瘪,立马站出来附和道: “凭什么就我们几个人被隔离?明明大力那小子也......” 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渊在背后拍了一巴掌。 他心头一抖,连忙住了嘴,眼看没人注意到他刚才说的话,才悄悄转身问李渊: “老大,明明大力那小子接触得最多,凭啥他不隔离?就我们哥几个在这儿淋雨受罪!” 李渊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 “你是不是傻?要是我们全都被隔离起来了,晚上谁去给你捞肉?你要是不想吃,就把他供出来!” 寸头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连连点头,他心中光想着不服气,倒把这茬给忘了。 李渊扯着嘴角,咧出一个阴毒的笑容: “急什么?就让他先安逸几天,等洪水过了,我再慢慢和他算账!” 寸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哥,咱们几个都被隔离起来了,那小子晚上还会乖乖听话去给我们捞肉吗?要不要想个办法再威胁一下他?” “哼。” 李渊不屑地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放心吧,像吴大力这种窝囊懦弱的人,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也不敢不听我们的话。” “更何况,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一个连爹妈房子都输给地下赌庄抵债的烂赌鬼,昨晚跑了一趟轻轻松松就捞回一只小羊羔,说不定现在心里正痒得慌呢!” “这种烂赌鬼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那是绝对收不住手的!只会觉得自己被老天眷顾,昨天一只羊,今天说不定就想要一头牛!” 第一卷 第121章 你人挺好的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天气席卷下,天色已昏暗得分不清昼夜,头顶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避难区的上空,倾盆而下的暴雨如子弹般狠狠砸向地面,地面上迅速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原本只够容纳五百人的帐篷里,硬生生挤进了一千多号人,大多是老人、小孩儿和病人。 还有一千多个群众和全体战士都只能在树枝搭成的简易遮雨棚下躲雨,但好在大家都明白当初要不是陆营长坚持带领他们转移,此时他们恐怕早已命丧洪水之中,因此哪怕这几天吃住条件艰苦,倒也没听见过多抱怨。 吴大力挤在一个遮雨棚的边缘,心里正不停挣扎—— 他惧怕的李渊一行人阴差阳错被带走,隔离了起来,那他今晚是不是就不用再冒险去水边捞肉了? 可是也不知道李渊他们会被隔离几天,万一明天就放回来了,到时候见自己没有听话准备好肉,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而且这次他们也算是讲义气,居然破天荒没有把他也一起供出来,要是他反而“恩将仇报”“背信弃义”,他们肯定会加倍报复和惩罚他。 吴大力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晚上照原计划再去一趟。 已经这么些天都没听见过黑熊的吼叫声,说不定那头黑熊被这些战士打怕了,早就换地方捕猎去了,完全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再说昨晚他轻轻松松就捞到了一只小羊羔,只可惜还没尝着味儿就被收缴了,今天他说什么也得吃上一口。 正想着那烤得吱哇冒油的烤全羊想得流口水,忽然额头一痛,“哎哟”一声叫出口。 吴大力捂着额头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一颗鸟蛋大的石子儿正掉进水洼里。 这哪儿飞来的石子儿? 他皱着眉一脸疑惑地抬头,正对视上隔了起码有二十来米远的树下寸头挑衅的眼神。 寸头正得意于自己一击即中,见吴大力看了过来,便抬起手指了指下山的方向,又一脸凶狠地捏紧拳头朝他挥舞了两下。 吴大力吓得脸色大变,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寸头回头对李渊笑道: “大哥,我就跟他挥挥拳头,那小子头就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怂得要死,指定不敢不去。” 李渊坐在最里面的树根处,这儿头顶树枝搭得密,漏雨漏得少,脸色依旧阴沉: “咳咳......被人当犯人关着,你还笑得出来?!” 寸头听他口气不善,连忙止住了笑,躲到一边不敢再去触他霉头。 面色不好的李渊一只手摆弄着他的折叠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脚下不断有雨滴落下的水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通讯帐篷内,陆战心中焦灼。 就算不能起身出去亲自感受,光听声音也能知道这场雷暴大雨下得有多大。 此时距离石头二人出发前去执行任务,已经过去了快六个小时,再过一会儿即使雨停了,天也黑了,石头二人来不及在天黑前返回避难区,在野外过夜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但入了夜,山里又没信号,还要保障群众的安全,在人手本就不充足的情况下,更没办法派人冒着危险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去漫无目的地寻人。 他心里再焦灼,也只能先等到天亮,如果天亮了两人还没回来,再派人往雷公岩的方向找过去。 通讯帐篷内搭起的几个简易灶台上正熬着刘医生等人采回来的草药,就是山里常见的香薷、贯众、桑叶、穿心莲、薄荷几味草药,化湿和中,清热解毒,用来预防感冒和抗病毒也有一定的效果。 眼看药汤熬得差不多了,马军便让每个班的班长安排,轮流派人来把各自负责的那部分群众分到的药汤领回去。 陈春燕瞧着空儿,也赶忙舀了一碗端到陆战床前,殷勤地说道: “陆大哥,刘医生说这药你也可以喝,清热解毒,伤口也好得快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坐在了陆战床边上,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就要喂到陆战嘴边。 帐篷里来来往往的战士不少,都被她的举动吸引了注意,虽然排着队,可眼睛却忍不住往陆战病床的方向瞟。 还有几个调皮的,互相挤眉弄眼——这圆脸护士指定对他们营长有好感,那身子都快贴到营长身上去了,别压着营长伤口才好。 刘金才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他皱着眉收回视线,抬手就给那几个东张西望的人后脑勺一人一下,顿时整条队伍的人都老实了,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一个人的后脑勺认真排队。 陆战皱起眉头,忍着胸口疼痛抬起手,挡住了陈春燕快喂到嘴边的勺子: “谢谢你,陈同志,把碗给我就行。” 陈春燕面色讪讪,心中腹诽,早知道陆战醒来这么不好相处,还不如再多昏迷几天,也能多承她几天情。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也不知道是真的察觉不到她对他有好感,还是为人太过一本正经,像根不开窍的硬木头。 她尴尬地笑了笑,见陆战不肯收回手,只能将碗递了过去: “陆大哥,你别跟我见外,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喂你喝个药算什么,我还想着怎么报答你呢......” 陆战眉头拧紧,仰头一口气把药喝下,顺手将碗放在床边板凳上,一脸严肃地说: “陈同志,你不用想着报答我,人民子弟兵救人民是理所应当,换成任何人都不例外,你也不是特例,不用多想。” 陆战这话虽然说得是这么回事,可他那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急着和她撇清关系似的,听得陈春燕面皮有些发烫,再想到背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出糗,更是如坐针毡,干脆站起来端了碗就往帐篷外走。 她走开,陆战倒是松了口气。 他一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异性更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凡是主动跟他靠近的姑娘不知道被气哭了多少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人得罪了,还不如避远些,少惹事的好。 陈春燕赌气出了帐篷,随便寻了一处水洼,便把碗放在里面涮了涮。 她心中有气,手上劲儿大了些,水溅得到处都是,只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 “春燕同志,你别生气,营长对谁说话都那样,我反正觉得......你人挺好的。” 第一卷 第122章 咱俩有缘 陈春燕有些吃惊地转过身来,发现背后站着的竟然是刘金才: “......刘连长?” 她和刘金才可没说过几句话,首先他那个五大三粗的长相就入不了她的眼。 更何况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觉得挺好的? 他以为自己是谁呢,还评价起她来了! 刘金才看着脸蛋红通通的陈春燕,越看越觉得她这个人不错。 之前还有些气恼她害得营长受重伤,可后来一想遇上黑熊这事是意外,也不能全怪她,再加上她这些天不分昼夜认真仔细地照顾营长,更说明了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慢慢就对她改了观。 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回事,自从改变了对陈春燕的想法后,越看她越顺眼。 圆圆的脸蛋儿,圆圆的眼睛,两条大辫子又黑又粗,屁股也大,一看就好生养,工作也好,是个护士,有本事有文化,还会照顾人,简直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结婚对象。 只可惜她这些天只顾着照顾陆营长,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几乎就没落在他身上过。 刘金才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发觉自己对陈春燕挺有好感,这不就直接过来套近乎了吗? 刘金才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他毕竟在宁市待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些镇里的姑娘和他们村里的那些村姑不同,不是他看上了就可以谈婚论嫁的,得先培养培养感情。 刘金才咧着嘴笑道: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那天是我和营长一块儿去找的你,那个斜坡也是我先跳下去的,只是发现你之后,我就回来拿绳索了。” 陈春燕听了只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现在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是要她再感谢他吗? 虽然比不上陆战职务高,可刘金才毕竟是个连长,陈春燕还是耐着性子,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是吗?我当时昏迷了,还不知道这个情况,那谢谢你了,刘连长。” 刘金才看到她冲自己笑,又开口道谢,心里顿时更高兴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咱俩有缘,不然为啥偏偏是我去找你呢!” 可陈春燕一点也不想接他的话头,只干笑了两声,借口还要进去帮忙分药,便躲进帐篷里去了。 刘金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沾沾自喜,一回生二回熟,多说两句话,这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么? ...... 时间刚过了十二点,避难区就准时报起数来。 耐心等到点完数,吴大力腆笑着走过去跟负责他这一小队的战士告假: “报告首长,我想上个大号。” 在避难区待了几天,他也学会了打报告。 战士没有多想,只是纠正道: “去吧,动作快点,注意安全!下次别叫首长,叫同志!” 吴大力眼底掠过一丝喜悦,连忙答应道: “好嘞,知道了,谢谢同志!” 不远处隔离区的树底下,寸头几人还没睡着,看见一个像吴大力的人影一路小跑着进了林子里,立马兴奋地跟李渊汇报: “老大,那小子去了!” 今天又喝了一天的小米粥,胃里都能晃荡出声响来,几人就念着晚上这口肉了。 黑暗中只听见李渊咳了两声,连眼睛都没睁,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鼻音浓重的闷声“嗯”,像是已经快要入睡的状态。 寸头几人见状,也不敢再多说话,一个个抱着膀子靠着树闭目养神,就等着吴大力今晚捞肉回来解馋。 这回吴大力胆子大了不少,昨晚走过的路今晚走起来也顺畅得多,倒是比昨晚更快就跑下了山。 一路上也跟昨晚一样,除了天空中偶尔还飘一点零星小雨,其他别说是熊,就是连老鼠都没碰见一只,顺顺利利就到了水边。 他轻车熟路地从岸边随手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就来到水边打捞起来。 也许是昨晚太紧张,今晚放松了不少,这次他一靠近水边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 他皱着眉头在水里挑挑拣拣,果然发现有些泡得发胀的动物尸体堆积在水面上的杂物里,应该就是这些东西散发出的臭味。 吴大力还是有些常识,知道发胀了的动物就吃不得了,他挑来挑去,终于在更远处的水边发现了两只淹死的鸡。 他眼底一喜,立马就把那两只鸡捞了上来。 不过这次他可没打算像昨晚那样,捞起来就往回跑。 白天对李渊几人通报批评的时候就说过,严令禁止再私自从洪水里打捞动物上来食用,他要是把这两只鸡带回去,估计还不等烤好就又要像李渊他们一样被抓个现行。 吴大力来之前就想好了,无论捞到什么,就在岸边烤好吃了之后,再给李渊他们带点回去交差。 现在捞到两只鸡,刚好可以他自己吃一只,再给李渊他们几个带一只回去分。 来之前他就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随身带着火柴、干纸和一些干燥的杂草。 原本准备就在水边生火,奈何下过暴雨的水边太过潮湿,加上今晚有股子臭味,他便把生火的位置转移到了林子边上,这儿离避难区还有半个小时的爬山路,山高林密也不怕被人看到。 吴大力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徒手给两只鸡拔毛,拔不干净也没关系,放火上一烤就都烧干净了。 生火的活儿更是难不倒他,麻溜地捡了些树枝搭了个架子,就把干纸和杂草扔进去点燃,一个简易的烤架就完成了。 他乐不可支地将两只鸡都用树枝穿起来,一左一右架在火上,看着惨白的鸡皮在火光的炙烤下慢慢变了颜色,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等到鸡皮烤出有些泛黄的颜色,烤鸡肉的香味也出来了,一个劲儿往吴大力的鼻子里钻,馋得他恨不得就这样先生啃一只再说。 可想到现在还被困在四面环水的山上,缺医少药,他怕吃坏肚子,只能生生咽着口水望眼欲穿地等着。 烤鸡的香味随着夜风越飘越远,在他身后不远的密林某处,突然一下变得格外安静,只剩下雨滴落在叶片上的声音。 第一卷 第123章 诡异的一幕 眼看着鸡皮被烤得金黄焦香,吴大力再也忍不住想吃肉的激动,拿起其中一只就直接上手撕起来。 也顾不上烫手,那一口烤得焦香流油的鸡皮裹着鲜嫩的鸡肉一口塞进嘴里,再一嚼,直接让他美得差点儿咬到舌头——真特么香! 吴大力大快朵颐地吃着,喝了这么些天小米粥,早就馋这口肉馋得不行了,一顿风卷残云就把一整只鸡吃进了肚子里。 虽然嘴里打着饱嗝,可他的眼睛还不死心地盯在另一只烤好的鸡上,内心一阵挣扎—— 这一只鸡吃下肚不但不过瘾,反而把他的馋虫勾起来了,吃完始终心欠欠的,要是能把另外一只也吃了就好了! 想是这么想,可要是自己真的空手而归,李渊他们几个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一想到这儿吴大力又怂了。 想来想去,倒真被吴大力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他把烤鸡吃了,再到水里给李渊他们随便捞点什么带回去,不就行了吗? 至于捞回去之后怎么烤,那就是该他们伤脑筋的事了。 就算让他烤也没关系,反正大不了被当兵的发现,又把肉缴了,把他也隔离起来。 吴大力还巴不得这样,免得李渊他们再让他大半夜来捞肉,倒还省事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强忍着先吃烤鸡的冲动,站起身来往水边走,确定得先捞到东西才能放心把另一只鸡也吃了。 他刚背过身,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风刮过,后脖颈的寒毛一下立了起来。 吴大力连忙紧张地回头查看,只见火苗被林中来风吹得左摇右晃,周围倒是和刚才一样什么也没有。 他骤然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一些,心想这才刚吃饱,又开始没事自己吓自己了。 吴大力捡起之前扔在岸边的树枝,又踏进浅水里一阵打捞,只不过这次是给李渊他们捞肉,他捞得可就没那么仔细了。 没捞一会儿,他就又发现了一只比昨晚更大一些的小羊羔,只是羊肚子稍稍有点胀气,想来只要不吃内脏就没什么问题,说不定他们见到这头羊比昨晚的那头大,肉更多,还会更高兴呢。 他捞起羊,从水边找了些又长又细的杂草给它绑起来,方便一会儿提着往回走。 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吴大力高高兴兴走回火堆边,准备享用他的第二只烤鸡,谁知等走近了一看,直接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那只架在火堆上的烤鸡居然不见了! 不止是烤鸡,连同串烤鸡的那根树枝也一起不翼而飞!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吴大力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一脸紧张地一个劲儿东张西望,周围空地上也没有烤鸡的影子,看上去就像烤鸡自己长翅膀飞了似的。 天老爷......该不会是这深山老林里有鬼...... 这个念头刚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就不可控制地迅速占领了他所有的理智,连带着周围的环境在他眼里也变得格外阴森恐怖。 吴大力内心在尖叫,想拔腿就跑,可他不敢,生怕自己动静太大反而把鬼给引出来。 他强装镇定,提起手里的小羊羔,当做没看出火堆的异样,大步沿着来时的路往避难区走去。 只是到底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惧,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越走越快,恨不得立马就跑起来。 他一边走,两只耳朵一边警惕地探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过了一会儿,竟真的听到背后好像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他身后。 吴大力害怕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却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一眼,恐惧的眼泪从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往外流,也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近得好像就贴在吴大力身后了一般。 他吓得后背僵直,手脚冰冷,像个机器人一样麻木地往前走着,自欺欺人地两眼直视前方,哪怕前方也是树影重重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看着避难区的零星火光出现在山坡高处,吴大力那颗骇惧到快要爆炸的心脏又重新萌生了一点希望。 刚才那一路上,他无数次假想下一秒就要被背后的鬼怪撕咬吞噬,每一秒都度过得无比煎熬,可似乎老天真的格外眷顾他,竟真的让他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地快要走回了避难区。 吴大力心里闪过一丝窃喜,感觉从昨晚开始他的运气就好得不像话,深更半夜一个人走山路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还顺利捞到一只小羊,睡了一觉醒来最害怕的那群人被隔离了起来,自己做的坏事也没被曝光,还一个人独享了一只美味的烤鸡...... 除开刻意不去想那只不翼而飞的烤鸡,就算回来这一路上他怕得要死,可实际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脑子里的自我安慰还没结束,忽然感觉后脖颈处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朝他脖颈后面哈了一口气。 那感觉太过明显,还夹杂着一股恶心腥臭的味道,明显到他实在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是幻觉。 吴大力绝望地望着山坡顶处的点点火光,巨大的恐惧使他顿时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力,两条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无法抬起腿往前迈一步。 忽然他感觉有一股很大的力量从他手里一下把羊夺走,连带着把他的身子也拉偏了一些。 他眼皮颤抖着,用慢的不能再慢的速度缓缓抬起眼皮,正好看见那只小羊在他眼前被一张长着尖利獠牙的血盆巨口几下咬得稀碎。 “啊——” “啊——” “啊——” 那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划破密林上方的天空,惊起几只睡梦中的小鸟,胡乱振翅飞动。 “什么声音?!” 避难区巡逻的战士也听到了叫喊声,立马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下山方向,纷纷聚拢了过来。 隔离区离下山方向最近,原本已睡着的寸头几人也被那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心里直打鼓—— 这惨叫声听着怎么那么像吴大力的声音?! 第一卷 第124章 有人发病了 “快!出事了!赶紧去救人!” 今晚执勤的是马军,他听见动静就知道肯定出了事。 来不及多想,他立马组织起一队战士拿着铁锹做武器,循着惨叫声就往山下跑。 一群人拿着铁锹、举着火把全力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跑,还不等人跑拢,那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昏暗的密林中,马军和战士们一边举着火把四处扫视,一边高声喊着: “有人吗?你在哪儿?我们来救你了!” 可密林里却显得格外寂静,仿佛刚才的惨叫声是他们集体做了一场噩梦。 马军没有放弃,让战士们保持队形不要走散,继续沿着下山的方向往前搜去。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一挥手让所有战士停止了行进: “所有人立刻向我集中,注意前方危险!” 一把、两把、三把......当越来越多举着火把的手聚拢在一起,正前方照亮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一个触目惊心的场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火光中不远处的树下,汇聚着一滩尚未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泊,布满爪痕的树干上溅满了喷射状的血迹,血滴正顺着树干蜿蜒流下,树根处似乎有个长条形的东西,上面裹满了残枝枯叶,看不分明。 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小战士率先举着火把上前查看,下一秒却直接转身“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马军面色凝重地走过去,待看清楚树根下那东西是什么之后,瞳孔猛震——那竟然是一条被撕咬得残缺不全的人腿! 他忍住心里的震动,小心地举着火把将四周仔细查看,发现离人腿不远处还有半截被咬得稀烂的羊身,从树根到密林方向还有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从现场环境来看,显然是有人被密林里的猛兽袭击,连大半个身子都被拖走,只剩下被咬断的一条腿留在了原地。 再加上那剩的半截羊身,看上去分明又是哪个老乡不听劝,趁天黑跑到洪水边上去打捞动物,却不幸被猛兽盯上遇了害。 “连长,还追吗?” 一个小战士脸色铁青地问道,现场浓重的血腥味和恐怖的画面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马军长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从现场留下的大量血迹和残缺肢体来看,这个人肯定已经遇害,而眼前这密林深不可测,猛兽更不知有几多,盲目顺着血迹去追,反而只会让战士们也身陷危险之中。 他让战士们挖了两个坑,分别将那残缺的人腿和半截羊身都埋了起来,随即便返回避难区向陆战汇报发现的情况。 很快经过排查,只剩下一条腿的那人身份也确定了下来,正是说自己去上大号却迟迟未归的吴大力。 负责管理吴大力的战士也受到了严厉处分,吴大力离开避难区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如厕这么长的时间明显不符合常识,而那个战士却因为犯困睡了过去,根本没想起来要再次确认吴大力有没有回来。 要是能早点发现他未归营的情况,营队立即组织人手去找他,说不定还能避免这场悲剧。 寸头几人看着回来的战士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又听说遇害现场格外血腥惨烈,去救人的好几个战士都吐了,光是听着就止不住心惊胆战。 几人瞬间觉得只有他们四个在避难区的外围隔离着,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便哭着闹着要住回原来的地方去。 可随便几人怎么咋呼,根本没有人理他们。 寸头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大着胆子凑到双目紧闭的李渊面前向他讨主意: “老大,你听见了吗?他们说吴大力死了!还是被林子里的野兽咬死的,听说被吃得只剩了一条腿!” 李渊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寸头吵醒。 他皱起眉头,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一句话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脸也涨得通红才好不容易停下来。 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死了就死了,别吵老子休息。” 李渊的冷酷令寸头心头一跳,再怎么说吴大力也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了两个月的大哥,就算不拿他当兄弟,也算个认识的人吧? 听说吴大力死得这么惨,连寸头这几个平时欺负他的人都心存愧疚,李渊却完全没把他的死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还比不上他睡觉重要。 饶是寸头这些没心没肺的二愣子听了也觉得心寒,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下一秒,李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五官几乎皱成了一团,眉毛紧紧锁在一起,他张大嘴想要呼吸,却又被控制不住的咳嗽打断,整个人都咳得折叠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李渊一口痰吐在地上,寸头眼尖地发现痰里好像还带着血丝。 他突然想起把他们几个带到隔离区时,那个首长对看守隔离区的战士说的话: “要是发现他们几个有生病的症状,立马来通讯帐篷汇报!” 看着开始咳血的李渊面如死灰,寸头心中打鼓,难不成那个首长不是在吓唬他们? 他再仔细一想,那烤羊羔就只有李渊吃了四条羊腿,现在咳得这么厉害,难不成真是吃的那羊有问题? 他越想越害怕,赶忙远离了李渊几步,慌张道: “老大,你咳得这么厉害,难不成那个首长说的是真的,那羊真的有问题,吃了要得病?” “你特么才有病!” 李渊刚才咳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又听见寸头在旁边一惊一乍地说他有病,气得想站起来给他一脚,可刚一使劲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只能闭着眼睛靠着树干喘粗气。 眼看李渊连站都站不起来,寸头一脸惊慌,当时那个首长说的可是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他可不想被李渊传染! 他连忙捂住口鼻,退远几步喊道: “老大,你这个情况肯定是得病了,我去给首长说,让他叫医生来给你看病!” 说完也不等李渊反应,一溜烟儿就跑到隔离区的边缘,朝不远处看守的战士喊道: “首长!首长!这儿有个人发病了!” 第一卷 第125章 反正我不去 看守的战士听见动静,快步走过去查看。 寸头立马转身,指着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李渊对他说道: “首长!我报告!就是他,从下午那会儿就开始咳,到晚上越咳越厉害,刚才还咳出血来了!” 李渊听了气急败坏,这狗日的是要给他叫医生吗?分明是在打他的小报告! 奈何他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劲,稍微动一动就感觉天旋地转,否则非要把寸头这小子打得满地找牙,看他还敢不敢吃里扒外地打他小报告。 李渊心里有些发虚,身体不舒服咳嗽是一回事,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猜不到这群当兵的会怎么处理他这种情况。 在他小的时候,隔壁村子就发生过一次小范围的瘟疫,当时村里干部为了掩盖这起事件,直接把那些得了病的人全关在一个屋子里。 一开始每天还派人送食物和药进去,后来屋子里面的人交叉感染,病情越来越严重,每天在屋子里哭着闹着要出来,又是撞门又是砸窗户。 村干部生怕他们出来闹事,传染更多人,连忙找人用更结实的木条把门窗都从外面封上。 这一封,直接把送饭的口子也一起堵上了。 里面的人又病又饿,没日没夜哭爹喊娘地叫唤。 他还记得从那个院子旁边的小巷经过的时候,听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晚上回家都得做噩梦。 过了得有一个星期,那个院子才算是消停了。 那时候是冬天,在院子消停了两天后的夜里,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他被屋外喊人救火的呼喊声给吵醒,懵懵懂懂地出门去看热闹,直接被眼前冲天的火光给惊呆了。 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都燃了起来,活像一个人间炼狱,还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响声。 他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在夜空中飞舞的火舌,完全忘了害怕,只觉得身上烤得暖融融的,挺舒服。 还是他妈发现他不见了,急急忙忙找过来一把将他拉回怀里,才避免了他被烧毁的院墙上掉落的石头砸到。 第二天村里传出来对外的说法是这家人在家里请客,请了村里好些人到家吃饭喝酒,结果厨房失了火,所有人都喝醉了没跑出来。 这个事情就以这样荒唐的说法被一笔带过,只有年幼的李渊自己知道,那天下午他因为好奇院子里面怎么没有了动静,便翻到那家后院院墙上偷看,正好看到村里几个平时站台上讲话的大叔大爷正抱着大桶沿着墙根倒了一路。 他不知道他们在倒什么,只觉得闻着那味道怪难闻,等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院子起火的那天下午,那些人倒的是煤油。 李渊害怕自己真的染上疫病,更怕自己被关起来活活烧死,连忙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谁知道他一急,又是一阵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 负责看守隔离区的小战士一看这情况,二话不说立马就往通讯帐篷跑。 寸头一看急了,慌张地扯着嗓子大喊: “首长!你倒是先把我放出去啊!首长!万一再把我给传染了——” 小战士头也不回地跑进通讯帐篷,陆战正一脸凝重地听着马军给他汇报发现吴大力残肢的事。 他喘着粗气,一口气没歇地冲两人敬了个礼: “报,报告营长,隔离区有一个人咳血了!” 陆战脸色一凛,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开始只是为了谨慎起见,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况。 他心中清楚,以避难区现在缺医少药的现状,得了疫病的那个人基本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更要紧的是不能让疫病发展起来,绝不能再传染更多的人! “马军,马上把刘医生请过来!” “是!营长!” 马军得到命令,匆匆去叫人。 陆战又回过头问道: “隔离区的另外几个人呢?” 小战士回道: “报告营长,其余三个人还没出现症状。” 还没出现症状不等于没被传染,更何况眼下已经有了一例疑似疫病的病例,他更加不能放松警惕。 刘医生听说有人咳血,连忙披上白大褂就跟着马军赶了过来,一进帐篷就问道: “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对医生来说,病人咳血往往就代表着病情来势汹汹,是极其危险的时候,如果不及时救治,多耽误些时间很有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陆战神情凝重,看向刘医生的眼神有些复杂: “在隔离区。” “隔离区?!” 刘医生神情瞬间有些慌乱: “这么说,那个吃了羊肉的人真的发病了?!” 陆战沉重点头,这个疫病的出现对于本就粮食短缺、缺医少药的避难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军覆灭,直接把避难区变成人间炼狱。 “刘医生,你看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才能防止疫病在群众中传播?” “这个事情太严重,我要和我的同事们商量一下!” 刘医生说起来也只是安丰镇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这几天和他的几位同事夜以继日地照顾着越来越多生病的病患,本就十分辛苦,听说隔离区可能出现疫病顿时便慌了神。 在他之前的从医生涯中,还从未处理过这种有群体性危险的传染病防治,没有相关经验,难免有些紧张。 为了避免消息传出,引起群众恐慌,马军出面把另外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叫到了通讯帐篷,陈春燕也一齐被叫了过来。 一开始她还只当是陆战叫她过去,心里一阵雀跃,谁料进了帐篷才发现,原来里面已经站了这么多人。 等听清楚刘医生说的是什么事后,陈春燕第一个变了脸色,急忙开口道: “治疫病?!别说是咱们现在没有药,就是有药也不一定能治好疫病,而且疫病传染性这么强,谁敢靠近给他用药?万一被感染了,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陈春燕的话虽然难听,却说出了在场几个医生和护士的心声,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接话。 第一卷 第126章 给老子……滚 一时间帐篷内的气氛格外沉闷,连刘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战脸色一沉: “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谁去照顾病患的问题,当前首先要解决的是杜绝疫病再传染的问题,请大家来,是因为大家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大家有没有好的想法,都可以说一说!” 陈春燕看陆战脸色不好,顿时心里有些后悔。 刚才她被刘医生的话惊着了,才会没沉住气冒头说了那些话,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偏偏她急着说出来就显得多冷血似的! 听说不是“抓壮丁”去给疫病病患看病,另外几个医生的脸色松动了一些。 隔了一会儿,有人开口道: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将隔离区封死,不要让他们再与外界接触,等到救援部队来之后,再由有治疗条件的地方接手。” 陆战皱了皱眉,对这个医生的话有些疑问: “你说的彻底封死是什么意思?” 那个医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就差把自生自灭几个字说出来了,可看着陆战严肃的眼神,想起他当时不遗余力地号召所有人跟着他一起转移,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说法答道: “因为不确定这个疫病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传播,是通过肢体接触,空气传播,还是唾液传播,避难区也不具备检测的手段,所以我建议把他们几个人从露天隔离改成封闭式隔离。” 这话包括刘医生在内的其他几个医护人员也赞同,既然不知道传播方式,那就尽可能地严防死守。 陆战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满足,可以协调出来几个单人帐篷,让他们待在帐篷里面,避免与外界的接触。” 又有人补充道: “我们还剩有不少医用酒精,首先得对他们现在待的隔离区进行一次大消毒,其次还得定时对他们所待的帐篷也进行喷洒消毒,尽量减少细菌传播的可能性。” “再征集一些布料,做些口罩出来......” ...... 夜色已深,通讯帐篷里还透着光,映照出人影幢幢。 寸头心急如焚地趴在隔离区的围栏边上,抻着脖子向看守的战士打探消息: “首长,都这么长时间了,咋还没医生来帮我们老大看病呢?” 战士目不斜视,连头也没回,回来之前陆营长已经叮嘱过,让他不要跟隔离区的人说话,站的位置至少也要离着三米远。 见战士不理他,还比之前站得远了许多,寸头心中越发没底: “首长,你们不会是不管我们了吧?首长!我可没发病啊!你行行好,把我放出去吧!” 他这一咋呼,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喊起来。 此时李渊有气无力地躺在树根底下,已经连靠着树干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寸头几人见战士仍旧不理睬,干脆心一横,直接爬起了围栏。 战士听到动静,一转身被他们的大胆举动惊到,立马喝止道: “你们想干什么?!赶紧退回去!” 寸头几人才不听他的喝令,三两下翻过围栏就要跳出来。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不守规矩的人,不过是本能地惧怕军人身上那身制服和那股子气势。 可眼下再待在隔离区里,说不定下一秒就要被李渊传染,命都要没了,还怕得罪当兵的?! “有人翻围栏!隔离区需要支援!” 战士情急之下一声大喊,附近巡逻的战士们火速赶了过来,迅速将刚落地的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寸头见势不对,立马抱头蹲下,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首长饶命!首长饶命!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别把我和有病的人关在一起!我还不到二十,连媳妇儿都没娶呢!” 另外两人也跟着哭得眼泪鼻涕四处横飞。 穿戴了简易防护措施的马军从包围圈中走了进来,对几个跟在他身后戴着手套和口罩的战士说道: “把他们带到那边去,一人一个帐篷看管好,不许他们再出来。” “是!连长!” 寸头几人听得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因为可以离开隔离区而高兴,听这首长话里的意思是要重新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 “别啊!我没病!别把我关起来!” 几人又是一阵闹腾,可哪里是人高马大的战士们的对手,一人一个像捉小鸡仔一样把几人带到了新的隔离区安置。 一路上几人鬼吼鬼叫,吵醒了不少避难区的群众。 张翠云探起身子看了一眼,又低头小声对郑厂长说道: “好像那几个小子被押走了!我看就是该!不关起来还要惹事!” 那头带崽的大母猪就躺在两口子的中间,郑厂长的手上绑了一条麻绳,另一头就拴在猪脖子上,这样只要这猪有点儿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听说这几个臭小子被押走了,郑厂长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当他抬眼看向还亮着光的通讯帐篷时,心里又变得沉重起来。 寸头几人被带走之后,马军领着同样“全副武装”的刘医生和另外一个护士走进了隔离区。 李渊费劲地撑开眼皮,他虽然没有力气动弹,可也把刚才寸头几人的大喊大叫听在耳里,知道他手下的小弟们都被当兵的带走的,看样子现在就轮到他了。 “给老子......滚。”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放出一句这样有气无力的狠话,浑身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刘医生和护士互看一眼,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他身旁,两人配合着拿出医用小手电将李渊的口腔、眼睛、耳朵都检查了一遍,又用温度计替他量了体温,最后神色凝重地站起来冲马军点了点头。 马军会意,立马对身后两个穿了防护措施的战士说道: “带走!” 两个战士上前一下将李渊从地上架了起来,李渊心里从未像这一刻那么恐惧—— 他觉得他们一定是要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然后放一把火烧掉图个干净。 李渊拼命想要挣扎,可他的意志就像困在了一个失去控制的躯壳里,根本挣脱不了半分。 极度的恐惧和无助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绝望的泪水从眼眶里大颗滚落,忽然两腿间一热—— 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第一卷 第127章 没事儿,还活着呢 李渊被架进一个不大的单人帐篷里,他一看寸头几人不在身边,更加确信自己接下来要被活活烧死的命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更是不要钱似地往下淌。 他想要逃出去,奈何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睁着眼躺在地上等着厄运的降临。 不一会儿,帐篷外有脚步声靠近。 李渊顿时心中一紧,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来了! 那脚步声一直围着帐篷打转,忽然,一股刺激性的气味从帐篷的四面八方传了进来,而且味道越来越浓,是酒精! 闻出酒精味的李渊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到达顶点——完了!已经开始倒燃料了! 下一秒,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道小缝,李渊绝望地闭上眼,肯定是要扔火种进来了。 “啪!” 一个清脆的落地声把李渊的心吓得停跳了半拍。 他咬紧牙关等待着烈火的灼烧和高温的炙烤,可隔了好一会儿,都没闻到空气中有燃烧的气味。 他战战兢兢地慢慢睁开眼,这才发现帐篷里黑黢黢一片,根本没有一点火苗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正疑惑,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说话: “这个药一次吃六颗,一天吃三次,你就在这儿安心养病,不要出来,会有人把饭送进来。” 外面的人说完就走了,留下李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药?饭?安心养病? 他们不是要烧死他吗? 难不成要像他小时候村里的那些村干部一样,先假模假式地把他关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假装意外把他烧死? 不,不对! 避难区本来就缺药,真要是想烧死他,哪里还用得着在他身上浪费宝贵的药品? 想通这点的李渊突然迸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求生欲望,他努力移动手臂在身边慢慢摸索,还真被他摸到了一个纸袋,看样子刚才扔进来的就是它! 他心中惊喜,颤抖着将手指探进去,纸袋里面又分成了一个一个小的纸封,摸着里面一颗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有些硌手——竟然真的是药! 李渊惊喜得不知所以,愣了好大一阵儿,才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 通讯帐篷里。 陆战把马军和刘金才都叫到面前,神情严峻。 如今避难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粮食紧缺,药物紧缺,再加上现在出现疫情的苗头,必须提前做好多方准备来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 “马军,你按刘医生的要求,马上组织避难区的妇女同志们帮忙一起缝制口罩,尽快做好保证至少人手一个。” “再把医用酒精都分发到每个战士手上,确保每次点名后都对各自负责区域进行一次消杀,特别是隔离帐篷区域,更是要坚持每个小时都进行一次消杀。” 马军心细,陆战把这个工作交给他更放心。 “是!营长!可是......如果照这种用量,最多三天,医用酒精就要被全部用完。” 陆战定定地看向他: “能坚持三天就够了,如果三天之后还没等到救援,就算剩再多酒精也没用了。” 马军心头一震,明白陆战话里的意思,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陆战又转头对刘金才说道: “你从营里选三个身体素质好、格斗技能强的士兵,明天早上天一亮和你一起出发雷公岩,沿途寻找石头他们的踪迹。” “是!营长!” 避难区能做的努力有限,最大的希望还是寄托在成功将无线电信号发送出去,让指挥部知晓避难区的所在位置,只有得到指挥部的救援,避难区的所有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按照原计划,石头和通讯兵小战士本该在天黑前就返回避难区,可临近傍晚时分突然出现的雷暴天气对原计划产生了诸多变数,现在陆战也不能确定石头他们究竟有没有顺利完成任务。 再加上今晚发生的野兽吃人事件,更让陆战担心两人在野外过夜的安全,所以才让刘金才天一亮就出发找人。 而此时,雷公岩第一块巨石的平台上,小战士正哭着替摔下来的石头检查身体。 黑暗中,他只能借着月光勉强辨认出石头的位置和轮廓,根本看不清他伤到了哪儿。 石头呼吸有些沉重,艰难地发出一声轻笑,安慰小战士道: “没事儿,还活着呢!” 小战士拿衣袖抹着眼泪,想起刚才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一般—— 一道巨大的金色闪电像一条巨蛇,呲着尖利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破天空,直直劈向雷公岩的顶峰。 霎那间火光四溅,顶峰巨石的表层被闪电劈裂,无数碎石随着耀眼的光芒四溅,犹如一场火流星迅速坠落。 距离顶峰还有数十米的石头来不及躲避,全身上下不知道被冲击力巨大的碎石砸中多少次。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忍着全身的剧痛,一手抱着无线电设备,一手拉着绳索,争分夺秒地在巨石碎裂铁钩脱钩前朝地面迅速滑降。 眼看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高度时,铁钩卡住的巨石表层位置彻底碎裂,失去支撑力的石头也随即从空中坠落。 幸运的是他正下方两米处刚好有一块凸出来的位置接住了他,让他摔在了第一二块巨石交界处凸出来的平台上,到底没有从七八米的高空直接坠地。 小战士看到他坠落的那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也顾不上夜空中还在打雷闪电,径直从黄泥洞里钻出来,拼了命冲到雷公岩脚下就往巨石平台上爬。 他一边爬一边哭,高声喊着郝排长的名字,可耳边震耳欲聋的雷声和暴雨声将他的声音完全覆盖,哪怕他喊得再声嘶力竭,也听不到一点回应。 终于,他爬上了平台,借着一道道闪电的光看清了郝排长所在的位置。 他哭喊着扑过去,生怕郝排长已经牺牲了。 好在下一秒,就听到一个虚弱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对他说: “还好......发出去了。” 第一卷 第128章 排长,我睡不着 听到那句话,小战士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不止是因为完成了任务,更是因为郝排长还活着! 直到石头闷哼了两声,通讯兵小战士才立马止住哭,抽泣着小心翼翼地替他检查起身体来: “排,排长......你伤到哪儿了吗?头疼吗?胳膊疼吗?腿疼吗?” 石头忍着疼痛,动了动四肢,还好都还能活动,最后摔下来的高度也不高,身上应该大多只是些擦伤,稍微严重一点的就是右手手掌,刚才握着绳索滑得太快,现在只觉得掌心湿腻腻,火漂火辣的疼。 小战士听他说右手有点疼,忙把他的手拿起来查看,正好天空中一道闪电劈过,差点没把他吓得眼珠子掉出来—— 那只右手的手掌整个被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口贯穿,掌心血红的皮肉外翻着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这......这么严重的伤,郝排长居然只说有点疼?! 小战士心疼得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急忙从背包里找出随身携带的绷带给他缠上,不管怎样先把血给止住。 随即又再三跟石头确认,问他还有没有哪处受伤严重。 石头摇了摇头,甚至为了让小战士安心,还忍着疼痛动了动四肢给他看。 小战士总算是安心了一些,随即又一脸无措地问道: “郝排长,天已经黑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石头看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密林,眼中尽是警惕: “天黑了,林子里出来觅食的猛兽只会更多,现在回去太危险,咱们就先在这平台上待一晚,等到明天天亮再往回走。” 平台离地面还有五六米高,石壁又湿又滑,如果不借助工具很难爬上来,他们在平台上休息比在地面或树林中安全许多。 小战士听了忙不迭地点头,现在只要是郝排长说的话,他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石头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有些难受,他靠在石壁上深吸了几口气,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抚小战士: “行,那快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往回走。” 小战士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道: “排长,我睡不着......” 石头明白,他这是被吓坏了。 以小战士的年纪,估计也就刚入伍,一般进部队当通讯兵的都是学生伢子,既没吃过那么多的苦,也没见识过世间的凶险,今天一下午跟着他翻山越岭,又是被熊追,又是爬巨石,打雷闪电就不说了,还被他掉下来的那一下吓得够呛,睡不着也很正常。 石头有些难受地把手抚上胸口,下一秒心头一沉,指尖也开始微微发抖—— 身体外部碰撞、擦伤的疼痛慢慢适应,他反而觉得自己胸口越来越闷得慌,连呼吸也沉重了不少,便下意识把手抬到胸前顺气,谁知道指尖却意外地摸到胸口好几处都塌陷了进去。 他想起那道闪电劈中雷公岩时,无数的落石像火流星一般迸落,好多次他都感觉自己被滚烫的落石砸中,但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滑降上,根本来不及反应自己有没有因此受伤。 石头微微张开嘴,咽了一口雨水来湿润干涩的喉咙,谁料下一秒胸口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硬是咬牙忍住了喉咙间呼之欲出的呐喊,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让自己忍了下来。 小战士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连忙紧张地问道: “排长,怎么了?哪里痛吗?” 石头不想再吓到他,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和缓地说道: “没有,反正睡不着,我给你讲讲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讲的那些辨别山林变化的方法吧!” “好啊!排长你讲,我听着!” 这话一出,果然转移了小战士的注意力。 此刻他对郝排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巴不得听他多讲讲长本领的知识。 石头笑了笑,脑海中慢慢开始回忆起小时候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开心的时光,嘴里慢悠悠地轻声说道: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爷爷给我讲的第一个事,有时候在山林里,会遇到那种特别清澈的池水,水里清亮见底,连水草和鱼都没有,这样的水一定多留个心眼,千万不能喝。” “为什么呢?水干净还不好吗?” 小战士有些不理解。 石头笑着摇了摇头: “山林里最干净的水是天上落下的雨水,其次是溪流间流动的活水,实在找不到,长了水草,水里有鱼游动的死水也可以简单过滤一下喝。” “偏偏那种不长水草和鱼,而又特别清澈的死水不能喝,因为那说明水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让水草和鱼都没办法存活,而那种东西往往对我们人来说也是要命的毒物!” 石头没上过几年学,说不出那么有科学依据的道理,他说的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之谈。 小战士听得频频点头,想着那样的水里肯定是有某种致命的细菌或者病毒,心里默默记下。 “我明白了,郝排长,我还想问一下,要是在山里迷路了该怎么办呢?” 石头笑着指了指远处的密林,又指了指天空: “树冠会告诉你东南西北的方向,太阳也可以,星星也可以......” “......” 两人一问一答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在空中,在暴雨过后的月色中显得格外静谧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还在回答小战士问题的石头忽然察觉肩头一沉,转过头便看见小战士的脑袋耷拉到了他的肩上。 他止住了话头,嘴角微微翘起。 这个小战士就跟他弟弟年纪差不多大,他弟弟成绩好,现在还在老家的高中念书呢! 石头实在有些累了,他靠在石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暗自庆幸——还好在闪电劈上雷公岩的前一秒,他已经把避难区的位置信号发送了出去。 他亲眼看着发送成功的绿灯亮起,虽然只亮了一秒就因为他的急速滑降而再次失去信号,不过他坚信,远在千里之外的指挥部一定收到了他发出的信号。 第一卷 第129章 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你说什么?!刚才收到安丰镇附近地区发来的无线电信号?!” 樊英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库溃堤已经过去了五天,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接受了陆战等人牺牲的事实。 可刚才通讯兵居然激动地跑来向他报告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洪水爆发的第二天,指挥部就派出了侦察机飞往安丰镇、天星镇等地探查情况,得到的消息是全镇范围均被洪水淹没,没有发现有人员生还的迹象。 更何况,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怎么会突然收到来自安丰镇附近地区的无线电信号?! 他不敢相信又难掩期待,拿着通讯兵打出来的记录单,只觉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通讯兵也难掩激动,郑重点头: “报告首长!我们的确收到了来自安丰镇附近地区的无线电信号!” 樊英光抚着胸口,此刻他的心脏跳动得太快,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冲: “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通讯兵答道: “报告首长,信号发送时间太短,无法保证位置的准确性,但能以信号源为中心,划出方圆十公里的搜索范围。” “好!” 十公里就十公里! 有无线电信号就说明陆战他们这支队伍里还有人活着,他就是亲自去一米一米地找,也要把人找回来! 樊英光激动地大喊一声,下一秒只觉得头晕眼花,控制不住身体就径直往后倒了下去。 还好身旁警卫员和通讯兵战士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搀扶着坐下来。 警卫员看樊英光脸色涨红,喘着粗气,立马对通讯兵战士说道: “快!跑趟医务室!把樊医生叫过来!”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军医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至: “爸!不是说了让您回招待所休息吗?您怎么又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一边埋怨,一边手脚麻利地从医疗箱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倒了六颗喂到樊英光嘴里,又端着水杯让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樊英光难受的样子,她既生气又心疼: “我是医生!您怎么能不听我的话呢?非要倒在岗位上了才满意?!” 樊英光咽下药,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 “......我还是团长呢,让你在单位不要喊我爸,你听了吗?” 警卫员和通讯兵小战士一看两人这架势像是又要吵起来,连忙悄悄逃离了火药味乍起的“战场”,给父女俩留出空间。 “行!您厉害!还能和我斗嘴,看样子没什么问题,那我走了!” 樊胜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爸就是个牛脾气,固执起来比谁都犟,也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一宿一宿地熬大夜,这血压能不上去吗?!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千百遍了,可她爸不听,职位还比她高,她不走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樊胜男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要走,反正她说的话都被人当空气,还不如省省口水给听话的病人多叮嘱两句。 樊英光的气儿还没喘匀,只能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先别走。 樊胜男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止住了脚步,有些不耐地等他发话: “樊团长还有什么指示,我那边还有病人等着呢!” 樊英光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两眼都在发光,指着记录单说: “刚才,有个好消息,安丰镇附近地区发来了无线电信号!” “真的?!” 樊胜男一把拿过桌上的记录单,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脸颊唰一下变得通红,声音里也满是激动: “是陆战他们发来的信号吗?他们怎么样?还好吗?” 樊英光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朝她点头: “信号发送时间短,确定不了精准位置,但可以锁定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就在安丰镇附近片区。” “我打算这就向上级报告,申请救援部队前往安丰镇附近地区搜寻,一定能把他们找回来!” 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陆战的队伍发来的信号,军区的收发通讯频率和呼号可不是老百姓能无意中发过来的,这说明陆战队伍里的人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振奋的消息呢! 樊胜男当即表态道: “爸!不,樊团长,我想申请加入救援部队!” “现在距离洪灾发生已经超过五天,救援对象肯定需要医疗支持,我申请随救援部队一起进入灾区,保证顺利完成任务,救出我们的同志和群众!” 樊英光看着难掩激动的樊胜男,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 他女儿今年二十四岁了,却连个对象也没有,在他一群老战友的孩子里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并不是因为樊胜男外形条件不好,她一米六八的个头儿,身材修长苗条,长相大气明丽,穿上军装更是英姿飒爽。 院里那些叔叔婶婶相中她的不少,给她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个相亲对象,她一个都没同意相看,只说自己还要读书深造,曾经都让樊英光怀疑她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唯一一次马参谋来家里做客时,他家媳妇提了一句说院里新来了一个青年军官叫陆战,小伙子一表人才,看着倒是和樊胜男般配,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他原以为樊胜男肯定又要找借口拒绝,没成想她居然答应了下来,倒是让樊英光有些吃惊。 只可惜马参谋媳妇许久也没个回头信儿,那时候樊胜男年纪也不大,他也没存心催促,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前不久更是听说陆战有了结婚对象,他也就彻底歇了让陆战当女婿的心思。 可现在看樊胜男的表现,似乎对陆战还有些格外在意...... “咳咳......胜男,爸爸提醒你一句,听说陆战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人了,有些心思你该放就放......” “樊团长!” 樊胜男瞪圆了眼睛,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樊英光的话: “我作为军医,救援战友是我的职责,请您公私分明,不要随意揣测别人的动机!” “另外请您放心,我知道陆营长有结婚对象,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第一卷 第130章 快一点!再快一点! 樊胜男气冲冲地走出指挥室,走出几步又气冲冲地倒回来。 她把手里的药给到门边的警卫员手里,涨红着脸叮嘱道: “……他血压高,没这么快降下来,这药还得再吃两次,麻烦你每隔四小时提醒他吃一次。” “行,知道了,樊医生。” 警卫员看着樊胜男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真就奇怪了,樊团长为人公平正直,樊医生也亲切随和,明明两个人单独都很好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只要一碰头,话说不上三句准得吵起来。 他拿着药进门,樊英光虎着一张脸: “人跑哪儿去了?报告打了吗?算了!我还是直接打电话快点!” ...... 第二天一早,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刘金才和三个战士披着雨衣踏进了密林,他们这次的目的是找到石头和通讯兵小战士,确认任务有没有顺利完成,如果两人真的不幸出了意外,他们也要尽力找到无线电设备,再做一次联系指挥部的努力。 四人在密林中朝着雷公岩的方向一路搜寻,走到接近密林中央的位置,忽然发现前方树丛中有动静。 这次几人提前做好了准备,一个眼神交换之后,几人迅速放低身形,每个人都把腰间的短刃拔了出来,警惕地放在身前,专注地盯着那处异常晃动的树丛。 不一会儿,一个个头不高,黑乎乎一团的东西从树丛中爬了出来。 离它最近的一个战士以为是某种野兽,跳起来就要一刀扎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被刘金才大声喊住: “停手!是人!” 那团“东西”听到刘金才的喊声,这才反应慢一拍地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密林中的几个人,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刘金才一见他,顿时惊喜过望,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头: “怎么是你?石头呢?在后面吗?” 原来那团“东西”正是披着黑色雨衣的通讯兵小战士,他一路摔了不少跤,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和枯枝烂叶,刚手脚并用地从树丛中钻出来,两只眼睛红肿着,有些看不清面前来人是谁,脑子里也像搅了浆糊一样,几乎快要停止思考。 刘金才见他跟傻了似的不回话,自顾自抻长脖子往后看: “石头人呢?他咋还落到你后面去了?” 其他几个战士见到通讯兵小战士也很高兴,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无线电信号发出去了吗?” 听到几人问起任务,通讯兵小战士愣愣地点了点头: “郝排长说......发出去了......” “那太好了!” 刘金才高兴得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 “发出去了,大家伙儿就有救了啊!你还丧眉搭眼的干嘛!问你话呢,石头呢?你俩小子可以啊,回去肯定至少得被记个三等功!” 通讯兵小战士差点被他一巴掌拍倒,晃晃悠悠地站定了之后,一抬头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这架势可把刘金才给整懵了,这家伙被他一巴掌给干哭了? 他也没使多大力气啊? “问你话呢,你哭啥啊......” 刘金才话没说完,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变了脸色: “石头出事了?!” 他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了,以他对石头的了解,要不是万不得已,根本不可能让通讯兵小战士一个人穿越密林往回走。 通讯兵小战士像是这才回过神来,认出来人是谁,突然大哭出声: “刘连长,你们可来了,郝,郝排长他不行了......呜......呜......” 小战士的话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了刘金才头上,郝石头真出事了?! “你先别哭!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战士抽泣着说道: “郝排长昨天爬上雷公岩去发送无线电信号,结果遇到一道闪电劈在了雷公岩上,他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我找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能说话,还能笑,还说天一亮就出发回避难区。” “结果......结果今天早上,我跟他说话,他,他就没反应了......” “我一个人搬不动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往回走,想快点回避难区找人来救救郝排长。” “可我太笨了,明明郝排长教了我这么多方法,但我却还是在林子里走一步摔一跤,半天都走不到避难区......呜呜......” 通讯兵小战士哭得前言不搭后语,刘金才听得心中焦灼,只能大致猜到石头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好,必须得尽快把他带回避难区医治。 “我们就是来找你们的!走,赶紧带我去找他!” 小战士一个劲儿点头,看到了刘金才几个人,就像看到了希望。 在他的带领下,刘金才几人找到了躺在平台上的石头,他身上被小战士用雨衣盖着,明显破损的无线电设备就摆在他身旁。 看着石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刘金才喉结上下滚动,心头一阵发紧,探过去准备掀开雨衣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他一咬牙,一把掀开雨衣,只见雨衣下石头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唇上血色褪尽,胸前几乎看不出有呼吸上下起伏的动静,连手指尖都被雨水泡发白了,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刘金才手指颤抖着探向石头的鼻下,身边几个人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儿。 忽然,只见刘金才长出一口气,大声喊道: “快!还有气!赶紧送他回避难区!” 众人一听,像打了一剂强心针,立马行动起来。 没有担架,就把雨衣脱下来,四层雨衣叠在一起,袖口和裤管全都拴紧,将石头安置在雨衣中央,左右袖口、裤管一人提着一方,拔腿就往回跑。 通讯兵小战士也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盖在了石头身上,抱着已经破损的无线电设备紧紧跟在身后。 雨越下越大,可丝毫阻挡不了几个人飞奔的脚步,他们不顾一切地在雨里狂奔,哪怕脸颊、手臂、大腿被林间树枝上尖锐的钩刺划破也丝毫没有放缓脚步。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一卷 第131章 哪怕再多一点点时间 “回来了!刘连长他们回来了!” 在避难区周边巡逻的战士率先看到刘金才几人从林中飞奔而来的身影,高兴地大声喊道: “快去通知陆营长和马连长——” 有战士立马转身去报告好消息,另外几个战士迎了上去,看见刘金才几人形容狼狈,连忙搭把手接了过来: “这是......” 刘金才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缓了两口气才断断续续道: “快......快叫医生......” 搭在石头身上的雨衣倏然滑落,几个战士这才发现他们抬的居然是昏迷不醒的郝排长,急忙接力抬起他就朝着通讯帐篷奔跑,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医生!快来,医生——” 陆战刚听说刘金才他们找到人已经返回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帐外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声,顿时神情一凝。 他现在已经能强撑着坐起来,只是上半身动作稍微大些,就会拉扯到正在愈合的伤口,所以在刘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他尽量还是卧床养伤。 可现在看着几个战士抬着昏迷不醒的石头冲进来,陆战心头一紧,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喊道: “快,去叫刘医生过来!” 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光看石头双目紧闭的惨白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刘医生随即便赶了过来,一看石头的脸色就心知不好,连忙掏出医用小手电从五官开始检查,刚准备解开他的衣扣检查身上是否有伤时,忽然手上一滞——他明显摸到石头胸口有好几处凹凸不平的地方。 正常人的胸口轮廓是流畅的,不会出现凸起或凹陷的情况。 他不敢再耽误,连忙解开石头的衣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石头整个胸部正面到上腹部处,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深深浅浅好几个发白的不规则印记,虽然皮肤表面看上去没有流血的伤口,却比有伤口更让刘医生冒冷汗。 他喃喃自语道: “糟了,可能是内出血......” 跟陆战被熊掌尖利的爪子抓伤不同,那种血淋淋的伤口看着吓人,可只要不伤及内脏,尽快止住出血,一般不会危及生命,可内出血是不能自主止住的,如果不能及时进行手术干预处理,出血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造成病人死亡。 和石头一起完成任务的通讯兵小战士也跟了进来,刘医生连忙向他了解了一下昨天发生的情况。 当听说昨天晚上石头还能正常说话,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人昏迷不醒,再加上身体上没有其他创口,刘医生判断应该是内出血无疑。 不过一开始出血量应该不大,所以昨晚他才能貌似正常地跟小战士说话,但经过一夜的时间,体内出血量达到了人体无法承受的程度,人才会陷入昏迷。 陆战看出刘医生神情凝重,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 “刘医生,石头的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摇了摇头,声音沉重: “陆营长,在我看来这个同志应该是内出血,但仅凭肉眼判断不出来出血点,避难区也没有手段可以做止血治疗,更没有条件做手术,现在这个情况我......处理不了。” 通讯兵小战士一听就急了,连忙拉着刘医生的白大褂,恨不得立马给他跪下去: “你是医生,怎么会处理不了呢?求求你了,医生,救救我们排长吧,他是为了救大家才冒着生命危险爬的雷公岩,他是英雄,他不能死啊!” 刘医生眼眶发红,双手将他托住: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 小战士见求不动他,又转身哭着去求陆战: “营长,郝排长在坠落之前,坚持完成了无线电信号发送任务,他是为了我们大家才坚持到最后的呀,您让医生救救他,救救郝排长吧!” 一早上的时间,小战士的心情经历了几次大起大伏,一开始满心欢喜地准备和郝排长一起返回避难区,到发现郝排长失去意识昏迷不醒时的恐慌害怕,再到密林中偶遇刘金才几人的意外惊喜,更有知晓郝排长还有救时的满腔希望...... 到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场空,即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郝排长送回避难区,也无力回天。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即将失去战友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接受不了。 陆战的心脏也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心痛得难以呼吸,过往失去战友的一幕幕回忆再一次侵袭他的内心,秀山镇,毕国光,现在是郝石头…… 他强忍住身心带来的双重剧痛,艰难开口: “刘医生,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无线电信号已经发送出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救援部队就会赶到,石头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就有机会得救了。” 刘医生陷入沉思,陆战的意思他明白。 内出血最佳的处理办法就是开腹手术,找到出血点,对破裂的血管或组织进行缝合或结扎,否则其他一切手段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只是尽可能拖时间,或许还有一些努力可以尝试...... “我尽量吧......” “陆营长,我只能尽可能维持郝排长的生命体征,并不能对他进行有效治疗,他能坚持多少时间,就看他自己了。” 医疗箱里还有一些凝血药丸,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辅助作用,无法促进出血点自动愈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镇痛药剂,可以减轻病人身体疼痛。 抗生素没有了,一旦不幸发生腔内感染,病情就会急转直下,所以尽量保证病人所处环境的干净状态很重要。 而他作为医生能做的最后一步,就是在病人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再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 这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做法,带来的后果不可预测,可能会让病人回光返照一段时间,也可能会加速其死亡。 这些话他都如实告诉了陆战,事已至此,陆战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沉重点头。 他要尽一切努力留住石头的命,哪怕再多一点点的时间…… 第一卷 第132章 我现在不想休息 刘医生很快把凝血药丸拿来给石头服下,又替他打了一针镇痛剂,一会儿过后,明显能看到石头眉头紧锁的表情松缓了些,就知道镇痛药开始起了作用。 通讯兵小战士主动将自己全身上下用酒精仔仔细细消毒了一遍,坚持守在石头床边陪护,他坚信郝排长那么厉害,能爬上雷公岩发送出救命的无线电信号,也就一定能坚持到救援队伍的到来。 通讯帐篷外,马军带领着战士们和避难区的妇女同志们正赶制着近三千人的口罩。 刘金才缓过劲儿后,也组织起战士们认真做起避难区和隔离区的消杀工作。 一切都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陆战不时望向帐篷外的天空,他们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救援部队什么时候能赶到了。 按照小战士汇报的时间点,无线电信号昨晚就发送了出去,鉴于整个灾区的道路已完全被洪水冲毁,考虑到调拨船只和航行速度,从指挥部接到信号到组织救援队伍赶赴安丰镇,至少要花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这已经是陆战能预想到最好的情况,如果指挥部没有及时注意到石头发出的无线电信号,那他们得到救援的时间只会更迟。 正当陆战陷入沉思之时,通讯兵小战士忽然惊叫道: “排长!你怎么了?!排长!” 陆战心头一紧,立马转头看过去。 只见通讯兵小战士正惊慌失措地按压着石头的手臂,而石头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猛烈抽搐着。 陆战见势不好,立即大声喊道: “快!找个东西给他咬着,别让他咬到自己舌头!” 通讯兵小战士惊慌地左右张望,一时没发现身边有合适的东西可用,情急之下直接把自己的小臂塞进了石头嘴里,下一秒就被牙关紧咬的石头咬得钻心似的疼。 他一边惨叫着,一边却用另一只手拼命按压住石头抽搐的身体,哪怕痛得他浑身打颤,也没有试图把小臂从石头嘴里拿出来。 陆战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忍着剧痛下床走到帐篷边喊道: “快叫刘医生!石头抽了!” 刘医生提着医疗箱急匆匆跑来,一看石头的状况顿时心凉了半截,二话不说直接从医疗箱里翻出一支针剂就从他手臂上扎了进去。 片刻后,石头终于停止了抽动,只是他上腹部的位置比之前隆得更高,显然腹腔内已经积满了鲜血。 刘医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刚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勉强把他的应激反应控制住,陆营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郝排长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人体承受镇定剂的剂量是有限度的,等到下次再发作,就不能用药了。 正在此时,平静下来的石头嘴唇动了动,睫毛也一阵抖动,满眼泪光的通讯兵小战士激动地指给刘医生看: “医生,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刘医生眼光闪动,心头一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目前石头的状况。 其实内出血的病人表现得越平静,他的生命体征也会越平稳,相对来说也就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而石头这时候的这些反应在他看来,并不是向好的表现,反而更像是他的身体在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肾上腺素,为活下去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撇过头,不忍心再看,悄悄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 这个动作被陆战看在眼里,心里顿时沉到谷底: “刘医生......” 刘医生回头,看向陆战的眼神极其复杂。 他犹豫再三,还是艰难开口问道: “陆营长,差不多到时间了,这支肾上腺素......还打吗?” 小战士听到这话,已经控制不住地大哭出声,外面的马军和刘金才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只看到陆战面如死灰地站在石头床前,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在微微颤抖,尚好的左手也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毕现,显然正进行着剧烈的内心挣扎。 医生的这句话等于给石头判了死刑,打下这一支肾上腺素,要么只能维持药效时长的生命,要么直接加速死亡,无论他怎么选,都救不了石头...... “……打!” 陆战忽然想起脑中响起过的声音,曾经在他命悬一刻之际鼓励过他不到最后不要放弃,更何况现在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延长石头的生命,兴许就等来救援了呢? 细细长长的针管将药缓缓推进石头的静脉里,片刻之后,他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围着自己神色哀伤的众人。 通讯兵小战士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恸,趴在他床边痛哭流涕: “排长……都怪我,我要是和你一起爬上去就好了,你也不会掉下来受这么重的伤……呜呜……” 马军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石头刚醒,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这一哭难免不让人多想。 石头有些微愕地扭头看向哭泣的小战士,又看看身边站着的陆战等人,终于回过神来,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行啊,小同志,居然把我弄回来了,哭成这样,也不怕首长们笑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小战士的脸上揩了两把,又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头。 小战士顺势把头埋在他病床边,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不敢再哭出声响,担心引起他的疑心。 石头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试着坐起来,却被陆战一把扶住: “别动了,你......受了伤,好好躺着。” 石头躺在病床上,抬起右手朝陆战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营长,二连一排长郝石头顺利完成任务,向您报到。” 陆战眼眶发热,点了点头,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我代表避难区的所有军民感谢你!” 石头脸上笑意更深,眼睛亮得像有水波闪动: “营长,我现在不想休息,我想出去看看天空,看看树林......看看战友们。” 第一卷 第133章 爷爷来接我了 马军从老乡处借了一把藤椅,几人合力把石头抬到了帐篷外,靠着一棵大树安置好。 石头看着精神头好像真的不错,笑着对马军等人说道: “连长,你们忙你们的,不用陪着我,我坐会儿就回去休息了。” 马军从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冲他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他身后的通讯兵小战士一眼。 小战士会意,抿着下唇重重点头回应。 说来也神奇,过去这几天白天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这个时候居然放了晴。 许久不见的太阳穿透厚厚的云层探了个头,避难区的群众们一个个都走出帐篷,坐在空地里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温暖阳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得轻松的笑容。 石头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感觉身上的湿冷都被温暖的阳光给烘干了似的,浑身上下暖烘烘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他得珍惜剩下的每一分钟时间—— 有二连的小战士经过,见他好好地坐在树下,都高兴地跑来和他打招呼,这些天石头临时受命代理了毕连长的职位,将因毕连长的牺牲而士气大降的二连重新凝聚起来,管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战士们的尊敬。 他也高兴地一一和他们说话,像个老大哥一样叮嘱他们务必认真做好分内的工作,同时也要抽空抓紧时间休息,学会劳逸结合。 有小战士开玩笑说要等他回去监督他们,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唯有站在椅背后的通讯兵小战士抿紧了嘴角,眼睛不住地看向天空,生怕一低头眼眶里的泪水就要落下来。 忽然,一个看着约莫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朵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野花,虎头虎脑地跑到石头面前,小手一伸,脆生脆气道: “叔叔,给!送你!” 石头有些许错愕,随即脸上便扬起笑意: “谢谢你,小朋友。” 小男孩咧嘴一笑,胖嘟嘟的脸蛋看着更圆了: “不客气!我妈妈说了,你是大英雄,我以后也要像你学习,当一个......一个......” 石头逗趣: “你也要当一个大英雄?” 小男孩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当什么,声音嘹亮地开口道: “不,我要当一个像你一样勇敢的小战士!” 石头愣了一下,只觉得眼眶一下湿润了起来,心里却像洒进了满满的阳光,又温暖又亮堂。 “好,叔叔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比叔叔还勇敢的小战士!” 小男孩听了高兴极了,连蹦带跳地跑回去,急着把大英雄叔叔说的话告诉给他妈妈听。 石头的目光随着小男孩的背影看过去,好些个老乡也正感激地看向他,他们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他休息,只好远远地笑着冲他点头示意。 看着乡亲们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石头心里格外充盈,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阳光普照,微风正好,一阵风吹过带来林中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夹杂着鸟叫虫鸣,像奏起了一首林中交响乐。 一切都那么美好,这个世界真令人眷恋...... 石头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快睁不开了,恍惚间好像看到他爷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还是记忆中那个慈祥的干瘦小老头儿模样,正乐呵呵地朝他招手。 “爷爷......” 他的喃喃低语被身后的小战士听到,忙俯身来问: “排长,你说什么?” “爷爷来接我了......” 此刻石头已经开始恍惚,嘴角却带着孩童般的笑意,眼睛失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 小战士脸色大变,连忙扶着他的肩头紧张道: “排长,你醒醒,那儿没人!你再坚持坚持,救援队马上就来了!” 他心中着急,抬眼看见马军就在附近,连忙喊道: “马连长!马连长——” 听到通讯兵小战士急切的呼喊声,马军心头一紧,连忙三两步赶了过去,却看见石头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只有嘴唇还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马军连忙叫来人,把石头抬回帐篷,让他躺回行军床上。 刘医生来看过之后,一脸沉重地朝陆战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众人却都明白他摇头的含义。 通讯兵小战士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石头床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哭喊道: “排长,你别走,救援队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 石头已然处于弥留阶段,他仿佛回到了自己过得最开心的小时候,和爷爷弟弟住在山脚下的泥巴房子里,每天一大清早,当山脚下还弥漫着冰凉雾气的时候,爷孙三人便背着小竹篓,带着打猎的工具进山。 石头和弟弟一路跟到山林外围,捡些柴火和蘑菇就先回家烧火煮饭,等着中午的时候爷爷带着打到的猎物回来。 爷爷很少有空手而归的时候,有时候带回来的是一只野兔,有时候是一只野鸡,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回爷爷激动地跑回来让两人跟着去帮手,那次爷爷布下的陷阱里竟然掉进去了一头肥头大耳的野猪,足足让爷孙三人吃了一个星期的大肉馅包子,吃不完的肉还风干做成了腊肉,一直吃到了春节都没吃完。 那一星期的大肉馅包子让长大后的石头仍旧念念不忘,除了那个时候很少能沾到荤腥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和爷爷弟弟一起生活的幸福滋味更令人怀念。 “......我想再吃一个......” “再吃一个什么?排长,你想吃什么?” 通讯兵小战士一边哭,一边急急地问道,这时候无论郝排长想吃什么,他都要去给他找来。 石头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看见了灶台蒸腾的热气中,他和弟弟顾不上蒸气烫手,跃跃欲试地想去掀开蒸笼的盖子,却被爷爷拿树枝打了手。 “......我想再吃一个大肉馅包子......” 通讯兵小战士愣住了,如今避难区里已经连喝了两天的小米粥,根本没有肉和面做大肉馅包子。 可这是郝排长最后的一点心愿,难道都不能替他完成吗…… 第一卷 第134章 你打我?! 小战士的心痛得像被细绳勒紧了一样,此时却只能无力地哭道: “排长,你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队马上就来了,等咱们上了岸,我马上给你买大肉馅包子去,买十个,买一百个......” 他说到后面,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郝排长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马军转过身,不忍再看,平时钢铁般的汉子此时眼角的泪也无声往下淌。 刘金才涨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一咬牙,捏紧了拳头,转身掀开门帘就冲了出去。 帐篷里的哭声早已传了出来,避难区气氛沉重。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通讯帐篷上,人人脸上满是哀戚的神情,大多数人已经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那个冒着生命危险爬上雷公岩,成功发送出无线电信号的郝排长快不行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为避难区所有人的生命换来了希望,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英雄将逝,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他的战友们更是心痛得犹如刀绞! 忽然,只见通讯帐篷的门帘被人猛地掀开,一个人满脸涨红地像头蛮牛一样冲了出来,直直跑向避难区的一角。 角落里,张翠云原本正一边看着通讯帐篷,一边向郑厂长悲叹着好人不长命,乍一见刘金才直愣愣冲着两人的方向而来,一双瞪得如牛眼的眼睛血丝密布,顿时被吓得不轻。 “老,老郑!” 郑厂长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被张翠云使劲拉扯了几下才抬起头来,正正迎上冲到面前的刘金才,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愣了一秒才开口问道: “刘连长,有什么事吗?” 在避难区的这些天,他没少麻烦刘金才和马军,尤其是被李渊等人盯上后,更是几次找过他们寻求保护。 一开始他还担心这些当兵的会不会也打他猪的主意,后来发现人家部队纪律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说法不是说说而已,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可现在看刘金才这状态,显然是有什么事找他,郑厂长一时间也猜不到。 刘金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瓮声瓮气地对郑厂长说道: “郑厂长,我想买你这头猪!” 郑厂长一脸错愕,万万没想到刘金才会提出这个要求,他震惊之余结结巴巴地答道: “刘,刘连长,我这猪......不卖,是要留着下种的,不,不卖!” 刘金才眉头紧皱,正要再开口,却被身后赶来的马军拦住: “刘金才!” 马军一声厉喝打断了刘金才想说的话,随即向郑厂长抱歉道: “郑厂长,你不用理他,他想岔劈了,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便扯着刘金才的衣袖想把他拉走。 谁知道刘金才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瞪着他那双牛一样圆滚滚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急迫地激动道: “别拉我!老马,这都什么时候了,石头走之前就想吃口肉包子,咱就不能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吗?!” 马军神情严肃,眼底复杂,却仍旧坚持道: “这不是你骚扰群众的理由!你这是在犯错误!” “我犯什么错误?!我又不是偷,又不是抢,给钱买还不行吗?!” 平时遇到事,刘金才都愿意听马军的建议,但今天为了石头,刘金才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毫不退让。 马军被他无赖的话差点气笑,他指着刘金才干瘪的口袋道: “你拿钱买?你的钱呢?把钱拿出来我看看!” 刘金才脸上发烫,可他的脸本就涨红着也看不出来,硬着头皮答道: “我现在没有,回部队就有了,我还能赖账不成?!” 马军简直跟刘金才有理说不清,部队纪律严明,一条条写在军规上,他看刘金才是全忘光了——他这样强买强卖,和抢有什么区别?! 郑厂长一开始见两人吵了起来,还有些紧张,等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之后,神情再度纠结起来。 刘金才见郑厂长不肯卖,马军又拦着,通讯帐篷里的哭声不断传入他耳朵里,心里顿时急得跟被火烤似的,再也憋不住眼眶里的泪水,语带哽咽地喊道: “石头为了大家,连命都豁出去了,他就想吃个包子,有什么错?!为什么不能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回去了我认罚,我认罚还不行吗?!” 偌大一个汉子无助地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军人的素质到底让他做不出真抢的事,因此内心也愈加痛苦。 马军的内心又何尝不难受,可他比刘金才更多了一分理智,军纪如山,如果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去违反军纪,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张翠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等听明白刘金才来的目的后,一整个惊怒交加—— 她就说不能让这些当兵的惦记上她家的猪,老郑还非说他们讲纪律,绝不会打她家猪的主意,现在怎么样?被她说准了吧! “马连长,刘连长,你们可不能这样!这头猪是我们家老郑豁出性命从洪水里救回来的,是我们家,不,是我们屠宰场最后的一点希望,你们可不能说要就要啊!” 张翠云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尖利,引得周围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马军只觉得如芒刺背,黑着脸强行要把刘金才从地上拉扯起来,可刘金才却不管不顾地蒙头伤心大哭,死活也拉不走。 马军一个人弄不动他,只能出声喊人。 其他战士哪里见过刘连长这副模样,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一时间都悄悄靠了过来。 眼看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多,张翠云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两只手攥着郑厂长的衣袖,强装镇定地仰着下巴大声喊道: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大家快来看啊,当兵的要抢老百姓的东西啦──” “啪!” 她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巴掌就落到她脸上,直接把张翠云给打懵了。 连马军等人也一脸错愕,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张翠云抚着脸颊,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你打我?!” 第一卷 第135章 你的良心呢 两人结婚几十年,一直相濡以沫,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是相互扶持着一起走过,生活中几乎连脸都没红过,更别提对她动手。 郑厂长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见下手之重。 面对媳妇的质问,他非但没有歉疚,反而前所未有地勃然大怒: “你个不长脑水的东西,长了张嘴就瞎往外喷粪?!你以为你瞎白话的是什么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救了咱们安丰镇这么多人的救命恩人!” “这头猪是我豁出性命救回来的吗?!为了这畜生,丢掉性命的人究竟是谁?!我每天晚上后悔得睡不着,恨不得那天被大水冲走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你居然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我问你,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张翠云哪里见过她家老郑发这么大的脾气,整个人被吓得愣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更别提回嘴。 郑厂长骂完也不管她作何反应,径直跑到炊事班的临时灶台处,抓起一把菜刀就往回跑,吓得炊事班的战士忙不迭跟在后面追。 张翠云见他举着一把菜刀,咬牙切齿地冲回来,吓得尖叫一声就躲到了马军的身后。 马军神色一凛,连忙喝止道: “郑厂长!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旁边的战士更是一拥而上,径直把那把菜刀从郑厂长手里夺了下来。 郑厂长被好几个人按住,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你们拉我干什么?!我要杀猪!我要杀猪!” 杀猪? 众人面面相觑,按着郑厂长的战士们也赶紧放了手。 胳膊差点被拧折的郑厂长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快......把这猪杀了......给郝排长包肉包子!”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不知道郑厂长把这头母猪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现在居然主动说要杀猪?! 只有哭得昏天黑地的刘金才听到这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充满血丝的红眼睛里满是期待: “你说真的?我现在可拿不出钱给你,先欠着,回去了一定还!” 郑厂长大手一摆,满脸坚定: “我说了不卖就不卖!这些天你们为我们老百姓做的所有事,我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现在到了我能为你们做一点点事的时候,要是还找你们要钱,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别愣着了!时间不等人!杀——” 听了郑厂长的话,战士们包括刘金才都满眼期待地看向马军,马军脸上泛起红晕,眼里隐隐光芒闪动,显然心中很是触动。 他抿着嘴迟疑了两秒,突然开口道: “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一个个要抄起手眼睁睁看着郑厂长一个人杀猪?!都给我帮忙!” 刘金才激动得从地上一下蹦了起来,咧着大嘴又哭又笑: “我来!我来帮忙!” 战士们一下欢腾起来,炊事班的战士听说要杀猪,连忙喊道: “使不得!菜刀使不得!得换把杀猪刀!” 避难区一下沸腾了起来,每个人听说要杀猪都很激动,因为郑厂长说了,除了把最好的一块肉给郝排长包大肉馅包子,其他的全分给避难区的军民一起吃。 这么大一头猪,光是猪骨头都能炖出好大几锅飘满油水的骨头汤,说不定一人还能吃上一块肉,这对于喝了好几天清水稀饭的群众们来说,简直想想都要流口水。 那些生病了的人更是需要补充营养,有几个营养跟不上,导致产不出奶水的哺乳期女同志更是激动得哭了起来,这几天怀里的奶娃娃饿得哇哇叫,哪个当妈的不心疼。 一时间,人人都在夸郑厂长大公无私,都说之前错怪他了,之前骂他钻到钱眼儿里的那些人也纷纷向他道歉。 对于蜂拥而至的称赞,郑厂长就像之前被骂时一样保持沉默。 他让战士们把那头母猪拉到其他地方去杀了,他自己蜷缩在树根底下,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只看得见两个肩头不住地上下抖动。 张翠云既担心又害怕地慢慢靠近,蹲到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背,才听到他的低声呜咽,一时不由得跟着红了眼眶。 没人知道这一刻郑厂长的心情有多么复杂,这些天的侥幸与懊悔,自责与痛苦反复折磨着他,他人性里的自私与良知在反复较量,虽然这一刻被良知占据了高地,但他的内心却仍旧心痛得犹如刀绞一般,仿佛自己亲手斩断了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希望。 马军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陆战,陆战听后沉默了半晌。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这头猪,郑厂长不会再次身涉险境,毕国光也不会为了救郑厂长而遇难......可兜兜转转,这头猪还是死了,却是视它比生命还宝贵的郑厂长为了满足石头的心愿,主动要求杀的...... 这其中的因果和人性的选择,让人陷入迷惘,无所适从,责怪和感谢都开不了口。 听说这是郝排长最后的心愿,有群众偷偷送来了一小袋私藏的面粉。 整个炊事班都忙碌了起来,杀猪的杀猪,和面的和面,烧水的烧水,所有人都想用最快的速度蒸出一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简易灶台下的火烧得很旺,很快就升起了袅袅轻烟,才一会儿的工夫,蒸笼里大肉包子的香味就开始在避难区的上空飘散开,香得一群小孩儿围着炊事班的灶台赶都赶不走。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笼包子是为了郝排长蒸的,都巴望着能快点出锅,能让郝排长吃上一口。 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期待之下,炊事班班长揭开了蒸笼的顶盖,令人垂涎三尺的肉包子香味顿时随着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只听见他高声喊道: “包子出笼了——” 炊事班小战士装了满满一大盘,小心翼翼地护着往通讯帐篷一路小跑,众人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他的步伐来到帐篷前。 还没来得及喊报告,门帘从里挑开,一直守在石头床前的通讯兵小战士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怔怔地盯着那盘白胖白胖的大肉包子,愣神了好几秒,原本以为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第一卷 第136章 真的是你 见他突然爆哭,炊事班小战士有些错愕地开口道: “包子蒸好了,班长让我给郝排长送来……” 通讯班小战士没想到真的会有人送包子来,可要是再早一点该有多好,现在郝排长已经…… 他嘴唇动了动,哭到沙哑的喉咙里艰难吐出几个字: “太迟了,郝排长现在已经吃不下了,医生说他,他马上就走了……” 刚才在帐篷里,刘医生替郝排长做了最后的检查,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出现散开的现象,手脚也开始逐渐变得冰冷。 通讯兵小战士实在接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一个昨天还与自己说笑的人就这么离开,只能懦弱地逃了出来。 通讯兵小战士的声音不大,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哪怕只是看他此时的神情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前一刻,避难区里随着炊烟升腾起的朝气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一时间安静得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通讯帐篷内,刘医生反复听了听石头的心跳,又查看了数次他的瞳孔,这些维持人正常生命体征的指标已经弱得微乎其微。 石头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到现在也真正是熬到油尽灯枯了。 他心中充满敬意,却不得不向一直守候在身侧的陆战宣告这个不幸的消息: “陆营长,请节哀……” 从郝石头被送回通讯帐篷,陆战便一直坚持坐在床边陪着他,不断给他鼓劲打气,内心始终坚信他一定能等到救援。 哪怕陆战心底明明知道救援队就算再快,也要近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可他硬是生生将这个念头摒弃在脑后,幼稚地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想,就还有希望。 然而此时刘医生的话却如一记当头棒砸在他眉心,瞬间让他不自觉往后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才没倒下去。 他不愿相信,石头真的就这样没了吗? 之前的苦苦坚持到头来除了给他平添痛苦,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陆战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做出的决定。 刘医生看着神情痛苦的陆战,虽然于心不忍,还是好心提醒道: “陆营长,现在让人来替郝排长清理一下吧,等到人真的走了,身体僵硬起来,就不好弄了……” 陆战心底一颤,看向躺在行军床上的郝石头,兴许是打了针剂的作用,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痛苦,眉头舒展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张了张嘴,想答应刘医生一声,不成想过于紧绷干涩的喉咙居然没发出声音来。 正在这时,帐篷顶处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不仅如此很快整个帐篷都剧烈晃动起来,仿佛平地起了飓风一般,连地面都在微微发震。 陆战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刘医生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还没来得及往外走,就见到马军一脸狂喜地掀开门帘冲了进来,大声喊道: “营长!救援部队来了!” 门帘外狂风卷起尘土飞扬,所有人的头发,衣角都被大风刮得凌乱不堪,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再开心不过的笑容,一个个激动地朝着天空不停挥手。 陆战顾不得身上被拉扯带来的剧烈疼痛,三两步走出帐篷,只见一架偌大的直升飞机在避难区上空盘旋,而且还在不断下降。 这一刻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希望,立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冲身边的马军喊道: “立马疏散群众,把中间那块空地给直升飞机留出来降落,快!” 马军立即行动起来,让战士们手拉手围成一个不断扩大的圆圈,将群众隔离在圈外,一步步后退直到给直升飞机留出近十平方丈的空地面积。 直升机飞行员也立刻明白过来地面人群的意图,驾驶着直升飞机平稳地徐徐降落。 直升飞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震耳欲聋,可对于陆战来说却是无比动听。 地面的尘土卷起,将降落的直升机完全包围,现场漫天黄沙飞舞,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尚未停止的螺旋桨制造出巨大的风阻,伴随着机械带来的轰鸣声,像一头冰冷巨大的钢铁野兽咆哮着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可陆战一秒都等不下去了,他忍痛弯下身子,将胳膊从刘医生手中挣脱出来,顶着巨大的风阻向着直升飞机靠近。 就在他离直升飞机还有几步之遥时,飞机的舱门忽然打开,一个惊喜雀跃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里: “陆战!真的是你!” 漫天黄沙中,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短发女军人欣喜地跨出舱门,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惊喜的笑意。 陆战愣了一瞬,似乎没想起这个一口叫出他名字的女军人是谁,下一秒却一眼看到了她身上背着的印着红十字标记的医疗包,顿时大喜过望。 他来不及多说,上前一把拉住那个女军医的手臂,转身就往帐篷急走。 樊胜男被陆战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他攥住她手臂上的力度之紧让她脸上瞬间有些发烫,完全没想到印象中冷静克制的陆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出这么亲热的举动。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眼睛却先看见他身上的军装晕出一片血渍,连忙惊呼道: “陆战,你在流血!” 陆战却像没听到一样,拉着她就往通讯帐篷里走,直到进了帐篷才指着行军床上躺着的人对她说道: “快!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樊胜男又是一惊,听到他说有人不行了,脑子里刚才那点旖旎的情绪顿时被抛在了脑后,急忙上前查看床上人的情况。 刘医生见她背着急救箱进来,心知来人肯定是部队的军医,连忙将石头的情况完完整整给她说了一遍。 樊胜男神情严肃,手上检查动作飞快,待发现石头还有一息尚存之后,当机立断道: “你配合我,立刻手术!” 刘医生惊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在这儿动手术?” 樊胜男柳眉紧拧,手上已经用酒精消过毒,她顺着石头裸露的胸膛一边消毒一边摸下来,忽然在某个位置停住,抽出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抬眼道: “你认为他还能坚持活到医院吗?” 第一卷 第137章 谢谢你,樊医生 帐篷外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还没停,猎猎大风中震耳欲聋的声音都盖不住樊胜男这一句坚定清晰的话,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刘医生耳朵里。 他没听错,这个女军医真要在这里动手术! 她......胆子也太大了! 樊胜男没给刘医生犹豫的时间,直接给他安排了助手的工作。 幸亏她出发前考虑到救援地区失联时间长,可能会出现需要紧急医疗的情况,所以直升机上带着一套完整的急救医疗设备,发现郝石头情况危急,立刻便叫人取了过来。 帐篷的门帘放了下来,包括陆战在内的所有人都清了出去,刘医生又叫来了几个护士帮忙。 紧张肃穆的帐篷内只听见樊胜男冷静果断的声音响起,抢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护士,先给患者建立静脉通道。” “是,医生。” “现在测量血压和心率,除颤仪准备,患者随时可能心脏骤停。” “血压75/45,心率很微弱,除颤仪准备完毕。” 条件简陋,时间紧迫,樊胜男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格外专注的眼睛,沉声道: “准备止血。” 说完她手里的银色手术刀毫不迟疑地落下,站在她身旁当助手的刘医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上腹腔的皮肤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由于血压过低,腹腔内的血液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般喷涌而出,而是顺着切口缓缓流出来。 这对于这台止血手段有限的临时手术来说,是件好事,也给了经验不足的镇医院护士更从容的处理时间。 但樊胜男手上动作却很快,她额前的手术灯发出强光,一双眼睛仔细探找着腹腔内的出血点,忽然眼前一亮: “止血钳,线!” 樊胜男的话简洁明了,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权威专业。 刘医生赶紧把她要的工具递过去,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手里的动作,只见她一只手用止血钳夹住血管断端,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灵活转动,很快便完成一个牢固的结扎动作。 “剪刀!” 刘医生递过剪刀,见她剪断线头又重复刚才查找出血点的动作。 很快随着她接连完成两个结扎动作,石头腹腔内出血的情况得到了完全控制,护士接手很快就用纱布清理干净了腹腔内之前积蓄的血液。 樊胜男再三检查确认没有其他出血点后,在刘医生的配合下做了最后的清创和缝合工作,在石头麻药还没散去之前,提前完成了这台临时手术。 刘医生看着石头上腹部那条细致缜密的缝合线,心里由衷感叹了一句——缝得真漂亮! 相较于刘医生的如释重负,樊胜男显然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此刻郝石头的状况只能说是堪堪闯过第一关,术后感染才是外科手术致死率最高的一环。 继续让他待在这里恢复显然不现实,刚才她也是事出紧急迫于无奈才会选择就地手术,眼下已经争取出来了更多时间,当然要尽快将患者送回医院,在更干净无菌的环境里继续接受更系统更全面的治疗。 作为手术医生,樊胜男当然要陪同郝石头一起入院,至少要将人跟住院部医生进行交接后才能回来。 可樊胜男千里迢迢奔赴灾区,还没来得及跟陆战说上一句正经话,内心有些不舍: “陆战,我这趟来带了一些应急药物,先拿给生病的人用着,让他们不用担心,后续救援部队马上就到。” “你们的防疫工作做得很好,只要继续保持,就不会有大问题,之后我也会组织一批防疫人员过来消杀。” 她自告奋勇坐上第一批出发寻找无线电信号发送点的直升机,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考虑到能够在找到受灾群众的第一时间提供医疗救援。 而在直升机降落之前,飞行员已经通过无线电系统将发现避难区的消息传回了豫省指挥部,相信在指挥部翘首以待的樊英光接到消息后,立马就会将整装待发的救援部队派送过来,不出一天时间,避难区的所有人都会得救。 陆战此刻脸色虽然憔悴,眼睛里却有了光,向她由衷感谢道: “谢谢你,樊医生。” 樊胜男带着急救设备和药品从天而降,将已经濒临死亡的石头又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同时也给避难区所有人带来了生的希望,陆战心中自然万分感激。 樊胜男听到陆战对她客气的称呼,眼底掠过一丝哑然。 看样子,他好像并不记得她了...... 她眨了眨眼睛,把这个念头暂时抛到脑后,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叮嘱道: “刘医生把你的伤口缝合得不错,你也要好生配合医生的要求,注意休养,如果伤口多次撕裂发炎就麻烦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樊医生。” 陆战点点头,沉闷了多日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豁然开朗的轻松,连带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嘴角也有了淡淡笑意。 刘医生依依不舍地跟在陆战身边送别樊胜男,要不是避难区还有许多生病的人需要照顾,他巴不得继续跟在樊胜男身边,观察她后续的治疗方案和手法,像这样有魄力有技术的医生在他们乡镇上可不多见,能跟在一旁学习观摩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 特别是听见樊胜男夸他给陆战缝合的伤口缝得不错,四十几岁的大男人立马笑得跟得了大红花的小娃娃一样,眼角堆起的鱼尾纹绽开了花,在一旁一个劲儿傻乐。 正高兴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忿的声音低声碎念道: “嘁,不过就是一个军医,当着首长的面儿一口一个陆战,像跟人多熟似的,连声陆营长都不会叫吗?没礼貌!” 刘医生皱着眉头转过身去,瞧见发出这个不和谐声音的人正是一脸不屑地斜眼瞥着樊胜男的陈春燕。 刚才要给石头做手术时,他来喊护士帮忙,这个陈春燕不去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说他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还跟着那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小姑娘胡闹,病人明明都不行了,还非要折腾他,就为了显得自己有本事? 刘医生不知道陈春燕哪儿来那么大的意见,可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时间和她掰扯。 现在有空了,还听见她在无端挑刺,他就不乐意了。 第一卷 第138章 莫名的嫉妒 亏他之前还觉得陈春燕这个同志人挺不错,照顾陆营长的时候不辞辛苦,不分昼夜地把人照顾得很好。 就算后来避难区出现疫情时,她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愿意照顾病患,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人之常情,她不愿意为了陌生人以身涉险,他也没资格对她的想法指手画脚。 但今天樊医生从天而降,不只是救了郝排长,更是给避难区的所有人都带来了生的希望,她陈春燕有什么可不满的? 刘医生只觉得陈春燕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只有陈春燕自己知道,从机舱门打开看见樊胜男的第一眼,她就讨厌她了! 这个女军医在万众瞩目之下,从直升机上下来出尽风头不说,一开口便是冲着陆营长去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营长,脸上都笑开了花,知道的当她是来参与救援的军医,不知道的还当她是来找对象的小媳妇儿呢! 她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军医对陆营长没安好心,偏偏陆营长还不顾受伤的身体,亲自上前接她,还一路拉着她进了通讯帐篷。 陈春燕在一边看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自己几天几夜没睡好觉,精心照顾之下才让陆营长恢复过来,可伤口还没愈合两天,又因为上前接这个女人下机的动作,伤口再次开裂流了血。 更让她羡慕嫉妒恨的是,陆营长拒绝了那么多次她的接近和主动示好,总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刚才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拉了那个女人的手臂! 而现在,陆营长还冲她笑! 这些天她照顾了避难区里那么多人,都没得到这种待遇,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所有人看到她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样,一个个对她歌功颂德?! 要说起她对樊胜男的讨厌,陈春燕觉得自己能数落出一箩筐,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真是看她头发丝儿都碍眼。 刘医生怎么能想到就这么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陈春燕能这么讨厌一个来救援他们的人,他只是替樊医生抱不平: “小陈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军医怎么了,军医不值得尊重吗?” “人家樊医生说不定和陆营长就是老熟人,人家爱怎么叫怎么叫,连陆营长都没说什么,你发表什么意见?” “还说别人不礼貌,你这样背后嚼人舌根就有礼貌了?” 刘医生觉得陈春燕简直越来越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医生还要被护士瞧不起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医术精湛,千里迢迢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军人! 陈春燕原想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大,她吐槽几句泄泄愤没人听到,没想到竟被刘医生听个正着,本来还挺尴尬,可被他当面这么三连怼,顿时感觉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刘医生和这个女军医才接触多会儿时间,就这么帮着她说话了,可见这女人笼络人心的手段有多厉害! “哼!刘医生,你这话说得像你和她多熟似的,你们不就今天才见面吗?就这么紧赶着帮人说话了?” “再说了,我说我的,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又发表什么意见?” 刘医生被她胡搅蛮缠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转身走远,眼不见为净。 陈春燕看着远去的直升飞机,再看看已经放下门帘的通讯帐篷,心里越想越不服气。 那个女军医有什么好的?! 明明是个女人,却剪个男人的发型,就知道标新立异,惹人眼球。 长得没她好看,身材也没她好,跟个高竹竿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是个男人婆。 唯一比她强的就是那身军装,她要是也能穿上那身军装,以后不就能以同志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和陆营长接触,相互熟悉的机会不就有了吗? 陈春燕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再要不了一天救援部队就来了,到时候她和陆营长一分开,很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行! 她一定得想办法留在陆营长身边,还要足够多的时间才能让陆营长明白她的好! 可她一个豫省镇医院的护士怎么能跟着他们大部队走呢? 陈春燕绞尽脑汁地想着,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只粗糙起皮的手,手里还拿着一瓶碘伏。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站着的原来是刘金才,正咧着大嘴朝她傻笑。 陈春燕勉为其难地扬了扬嘴角,同他打了声招呼: “刘连长。” 刘金才把手里的碘伏打开,一边拿棉签沾了沾,一边关切地说道: “我看你手上好像被划了道口子,你也没管,这怎么行呢?刚好樊医生带了碘伏来,我帮你消消毒,你们医护人员接触细菌的时间多,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陈春燕听见“樊医生”三个字,眉头就下意识皱了起来,她情愿用酒精消毒痛死,也不想用那个女人带来的东西。 她本想开口拒绝,可下一秒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刘金才对她似乎有些格外的“关照”。 她抿着嘴没说话,刘金才只当她没意见,便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碘伏涂抹在她手指划破的地方。 尽管刘金才自以为动作放得很轻,可他平时习惯使的力道对陈春燕来说还是显得很粗鲁——这人跟蛮牛似的,帮人擦药不知道顺着破口处轻轻擦拭,反而来回使劲涂抹,好几下都把她疼得想立刻把手收回来。 陈春燕皱着眉头,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刘金才的表情,到底是忍了下来。 眼看刘金才抓着她的手涂个没完没了,他指头上又硬又干的死皮无意中在她细嫩的手上磨来蹭去,更是引得她心里鬼火冒。 同样是军人,为什么人家陆营长的手又修长又干净,刘金才的手就是关节粗大又粗糙,简直跟村里种地的农民似的,一点也没有首长气质! 她硬生生按捺住心里的不爽,从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将自己的手从刘金才手里抽回来,捏着嗓子说道: “已经清理好了,谢谢你,刘连长。” 刘金才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又看着她冲自己露出甜美的微笑,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忽闪忽闪地盯着他,瞬间就被迷得找不着北。 第一卷 第139章 我都听你的 “不用,不用客气......你们小姑娘的手那么细,要好生爱护才行......” 刘金才怔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一开口感觉舌头都有些打结。 他打了三十年光棍,在军营里过了大半辈子,哪里有姑娘这么娇滴滴地跟他说过话,那轻声细语的音调就像抹了蜜似的,让他听着心里甜滋滋的,格外受用。 陈春燕看他痴痴傻傻的模样,哪里还不确定他对自己动了什么花花心思。 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傲娇地自我感觉良好了一番,下一秒脑子里倒是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陈春燕的脸说变就变,下一秒就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垂着眼睛绞手道: “刘连长,你人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有人这么关心我,可惜咱们很快就要分别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你多保重......” 刘金才听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大为震动——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也有些舍不得和他分开,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刘金才越想越激动,左右瞧了瞧身边没人,大着胆子一把拉住陈春燕的手,激情表白道: “春燕同志,其实我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别,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宁市吗?” 陈春燕似乎被他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慌忙要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拉住挣脱不得,只能红着脸压低声音道: “刘连长,你,你别这样,先放手,别人看见了不好......” 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刘金才心头火热,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自觉连呼吸都粗了几分: “春燕同志,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想跟你结婚,你同意吗?” 陈春燕没想到刘金才居然这么容易上钩,她才稍稍撩了这么一下,他就上赶着要跟她结婚? 呵,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模样,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硬是把手从刘金才手里挣脱了出来,一脸为难道: “刘连长,虽然我觉得你人很好,可毕竟咱俩认识才几天时间,相处的机会也不多,对彼此的了解也不够,谈结婚......太仓促了些吧......” 平时愣头愣脑的刘金才今天倒像是开了窍,听陈春燕话里的意思并不抗拒和他结婚,只是觉得相处的时间太少,还需要多观察了解,这不就是有戏吗? 刘金才顿时喜上眉梢,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只要姑娘不拒绝,愿意和他接触,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春燕,我明白你的意思,伟人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就是耍流氓,我就是给你表个态,我相中你了,想和你结婚,但你要是觉得咱俩接触时间太短,咱俩就再多接触接触,先从处对象开始,行吗?” 陈春燕脸颊泛着红晕,咬着下唇迟迟不开口,这欲拒还迎的模样把刘金才急得直抠头: “春燕,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咱俩要是处对象,我啥都听你的,工资津贴都交给你管......” “刘连长!” 陈春燕娇嗔一声打断他的话,挑起眉梢,眼波流转地瞪了他一眼: “我和你处对象可不是冲着你的工资津贴去的,我才不帮你管呢!” 那妩媚娇羞的模样简直把刘金才给迷得七荤八素都不知道了,心里对陈春燕更是一百个满意,像她这样不拜金的好姑娘错过了,打着灯笼都难找! “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处对象了?” 刘金才回过神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他今天终于要摆脱三十年单身汉生涯了?! 陈春燕娇羞地埋下头,轻轻点了点。 这下可把刘金才给高兴坏了,直接一把将陈春燕抱了起来,举得高高地在原地转圈,恨不得再吆喝一嗓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刘金才有对象了! 陈春燕惊呼一声,连连拍打他肩头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生怕被其他人看到,毕竟她可不是真想和刘金才这个大老粗处对象...... 她一拳捶在刘金才的胸膛上,脸上满是哀怨: “我心里都难过死了,你还高兴得起来,哪有咱俩这样刚处对象就要天各一方的,这样还怎么增加接触?说不定你回去就把我给忘了……” 听她这么一说,刘金才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吗? 救援队一来,把所有人撤离到安全区,他们部队最多再留下来支援一段时间灾后重建,后续就得回宁市了,到时候他和陈春燕可不就是天各一方了吗? “春燕,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忘了呢?你要是不放心,就直接嫁给我,跟我随军回宁市吧!” 以刘金才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可陈春燕怎么可能答应刘金才的这个请求。 她不过就是想借刘金才做跳板,来接近陆战而已,真要是跟刘金才结了婚,她和陆战肯定就没希望了。 她别过身子,假装生气地撅嘴道: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哪有不处对象就结婚的,还是你觉得不值得花时间在我身上?” 见她不高兴了,刘金才简直百口莫辩,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说咋办?我都听你的!” 陈春燕嘴角偷偷翘了翘,她等的就是刘金才这句话。 她装作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伟人说了,妇女能当半边天,咱俩以后要是真能走一起,我也不能靠你养着,还是得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所以我的工作不能丢,但我愿意为了你背井离乡去宁市,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调到你们宁市的医院去工作。” “这样咱俩不就能朝夕相处地在一起了吗?” 刘金才不住点头,越听越觉得陈春燕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姑娘,有理想有抱负,还事事都替他考虑,这样的姑娘他可不能辜负了! 他当即拍着胸脯承诺道: “春燕,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说什么也要把你调回宁市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一卷 第140章 宋同志走了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搭载了石头的直升机降落在豫省指挥部的空地里,旁边已早早有省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在严阵以待。 舱门一打开,医护人员便快速上前将石头抬下来,径直抬上救护车就要送往医院。 樊胜男也紧随其后,却被等候多时的樊英光叫住: “……陆战他们都还好吗?” 虽说一早收到了直升机飞行员传回来的好消息,可他还是想听樊胜男亲口说一句更放心。 樊胜男愣了一下,冲他点了点头,三两步就要登上救护车,忽然又回过头来: “樊团长,这是天灾,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 樊英光也愣住了,看着救护车疾驰而去,耳畔还回响着刚才他女儿说的那句话,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 明天就是越飞萤结婚的日子,可直到今天都依旧没有陆战的任何消息。 韶惊鹊心里越发难安,今天彩排节目的时候接连进错了好几次拍子,完全不在状态。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也没精力去写真馆,依旧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份报纸,却发现今天的报纸上只剩一页版面在报道豫省水灾的进展,其他版面已经被每天层出不穷的各种新闻所取代。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是不是再过几天,豫省水灾的新闻就要彻底被人们忘诸脑后? 那陆战呢? 是不是也会像过时的新闻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 不! 她心里拿定主意,如果明天陆战还没出现,仍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的话,那她就不等了,说什么也要到部队去讨个说法! 韶惊鹊满怀心事地回了军区招待所,刚上楼走到房门前,就看见隔壁204的门打开了,一个服务员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从里面走了出来。 韶惊鹊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招待所的服务员都认识她,见她回来便招呼道: “嫂子,回来了。” “嗯,忙着呢?” 韶惊鹊点点头示意,顺势走到204门口,朝里面望了望,房间里空空如也,床上用品也都被收了起来。 她有些意外地问道: “隔壁的宋同志不住了吗?” 服务员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到前台找宋首长,他接完电话就办理退住了。” 韶惊鹊没想到宋阳羽走得这么突然,她订做的锦旗还没来得及送给他,他就这么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或许是单位有什么急事吧。 “对了,那你们这儿有他的单位地址吗?我有东西需要寄给他。” 这个问题让服务员有些为难: “不好意思,嫂子,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其他人的单位信息。” 韶惊鹊连连点头,她差点忘了她住的是军区招待所,接待的不是军人,就是军属,的确在信息保密这方面管理得比普通招待所严得多。 “理解,理解,是我没考虑周到,这不上次房间里有毒蛇,是宋同志救了我,我就想着送一幅锦旗给他,没想到锦旗还没做好,他人先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服务员想了想,又说道: “嫂子,要不你可以去问问干部科的姚文彬姚科长,他应该认识宋首长,那天我还看他们在大厅里谈话呢!” 韶惊鹊眼睛一亮,姚文彬她认识,而且她正好也想去找他了解一下陆战的情况。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第二天一大早,韶惊鹊便早早起床,特意换上了和陆战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条旗袍。 烟粉色的绸缎底子上绣着五彩雀鸟,领口和袖口的纽扣是大红色的玛瑙石,唯一不同的是她把裙边卷起的部分放了下来,瞬间便从一条性感妖娆的短款改良旗袍变成了一条温婉大气的传统旗袍。 她又将一头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插了一支玉兰花样式的粉色发簪,耳垂上戴了两颗水滴状的粉晶石耳坠。 再配上精心描绘的淡雅妆容,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上台表演时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柔美。 她坐在书桌前,满眼期待地望着房门的方向,一心等着房门被敲响。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窗外从薄雾蔼蔼到艳阳高照,已经临近婚礼开始的时间,韶惊鹊望眼欲穿的眼睛里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伸手理了理被久坐压出褶皱的裙边,将散落的额发拨回耳后,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大堂前台的服务员看见她下楼,被她今天的一身装扮惊艳得挪不开眼,却看见她娉娉婷婷地朝着前台走过来,鼻间瞬时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飘来。 “你好,我这会儿要出门到撷芳园参加我朋友的婚礼,如果陆战来招待所找我的话,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到撷芳园来,好吗?” 等听清韶惊鹊说的话,前台服务员这才从她的惊人美貌中回过神来,眼底的惊艳瞬间被怜悯取代——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消息传来,可部队里几乎所有人都清楚,陆营长他们回不来了,只有韶惊鹊还认为陆营长会回来找她,真是可怜! 服务员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忍着心酸应道: “好的,嫂子,你放心,如果陆营长来......我一定转达到。” 韶惊鹊礼貌道谢后转身离开,就像没有看见服务员眼里的怜悯一样。 作为宁市最有名的餐馆,撷芳园并不在最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而是在一个闹中取静的商业街边上。 清末县令府邸的门头气势非凡,平时从门前路过观望的人多,进去消费的人少,普通老百姓就更不可能进去吃饭了,听说里面一道炒菜心就要一块钱,国营饭店里才要一毛钱,吃饱了撑的才会进去当冤大头被宰! 可今天的撷芳园却是热闹非凡,整个宁市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因着越家海归爱国华商的身份,就连政府里的官员也有来道贺,一时间门前车水马龙不断,人声鼎沸不绝。 而此时打扮得雍容华贵的曲静云正一脸喜气洋洋地站在祁明远身边,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宾客,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祁家女主人模样。 第一卷 第141章 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恭喜,恭喜啊——” “谢谢,感谢您和家人赏光——” 妆容精致的曲静云笑得眉眼弯弯,精心勾勒的唇峰高高扬起,左右逢源看上去极为开心,身旁的祁明远一身西装笔挺,惯常威严的面容此刻也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迎来送往间爽朗的笑声不时响起,现场氛围十分热闹欢快。 越嘉良同样喜气洋洋地从门里走出来,笑着把祁明远拉到一边: “来,亲家,给你介绍几位好朋友。” 祁明远顿时笑意更浓,回头向曲静云点头示意了一下,连忙反手握住越嘉良的手: “好呀,亲家,你的好朋友不就是我的好朋友,那我肯定得过去打个招呼!” 两人亲热地携手进了内堂,留下曲静云一个人在门口迎宾。 祁明远一走开,曲静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了大半。 作为祁家女主人,纵使她心里再不爽,也得一大早就帮着祁明远忙里忙外,迎来送往。 一上午的时间都站在撷芳园门口迎宾,她此刻只觉得自己穿着高跟鞋的小腿根儿都发麻了,客人多得就像全宁市的人都来了似的,她就没来得及坐下休息过一秒。 不仅如此,她还得耐着性子陪笑脸,笑得脸都僵了,偏偏还一刻都不能松懈,但凡露出一丝厌烦的表情,说不定就要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背后说她这个当后妈的见不得继子好。 最讨厌的是这个越飞萤,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摄影师,拿着他那个破相机到处拍拍拍,整得她时刻都得注意自己的仪态和表情管理。 说不定这又是祁盛之那狗崽子出的馊主意,就是想找机会拍到她烦躁的表情,好到时候拿到祁明远面前去做文章呢! 哼,想坑她,他们俩加起来都嫩了点儿! 曲静云脑子里想过一转,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扬,强忍着心里的不爽,继续精神饱满地热情招呼起宾客。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怎么来了?! 曲静云立马假笑着迎上去,挡在正准备进门的韶惊鹊身前,嘴角的笑意不断,眼睛却瞪着她上下打量,压低声音质问道: “你来干什么?!” 曲静云今天给祁盛之准备的“大戏”内容已经够炸裂了,不需要韶惊鹊再来添乱,再说谁知道她这时候出现在婚礼现场安的什么心?! 更何况如今的韶惊鹊早已不是从前她手下那个唯命是从的棋子,已经被反水过一次的曲静云也就是被祁盛之的婚礼绊住了手脚,没工夫亲自收拾这个“叛徒”,等她把祁盛之赶出家门,多的是时间和机会修理她! 韶惊鹊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曲静云,连质问自己都不敢把脸垮下来,只觉得可笑。 她淡定地把喜帖拿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然是有人请我来的。” 曲静云心中一惊,整个祁家认识韶惊鹊的除了自己,就只有祁盛之......他这是想干什么?! 她心中急转,难不成祁盛之是想当着祁明远的面,把她当初带韶惊鹊去舞会,想破坏他婚事的事说出来? 可,不应该啊! 今天可是祁盛之和越飞萤结婚的大好日子,没必要在这时候给自己找麻烦,给岳丈家添堵吧?! 曲静云想不通祁盛之邀请韶惊鹊来的理由,心里越发慌张: “不行!你不许进,立马给我离开!” 韶惊鹊笑了,这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多了,有曲静云这样习惯以自我为中心,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也不奇怪。 “曲副团长,我拿着写着我名字的喜帖赴宴,你凭什么不准我进去?” “就凭我是祁家的女主人!我说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 见韶惊鹊执意要进,曲静云越发觉得其中肯定有鬼,说话间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可下一秒立马身边便有人打量的目光投了过来,她只得又挤出一抹笑容来掩饰,那双眼睛却仍旧恶狠狠地瞪着韶惊鹊。 韶惊鹊毫不在意地往前迈了一步,差点就贴到曲静云面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曲副团长,你确定要在这儿跟我闹起来?新闻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文工团上下级不合,继子婚礼现场闹事,你这个后妈当得可要在宁市出名了!” 曲静云心头一紧,她知道韶惊鹊不是在吓唬她。 就凭韶惊鹊这外形,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更何况在场不少人都看过文工团的演出,知道韶惊鹊是文工团的歌唱演员,方才都有意无意地朝她们俩的方向瞟着,要是现在真和韶惊鹊吵起来,她在外界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就算是毁于一旦了!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曲静云倒是一如既往的能忍。 她咬紧后槽牙,僵硬地笑着往旁边让开一步,提高音量欢声道: “惊鹊来了!快里面坐,凤禧厅进了门往左走,荷塘边儿那个就是。” 随即又马上压着嗓子警告道: “别给我耍花样!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倒是把韶惊鹊逗乐了,曲静云要是真有这本事,现在还有闲心和她打嘴仗? 韶惊鹊冷冷撇她一眼,扬着下巴径直越过她身边,懒得出声搭理她。 明知道曲静云误会她今天来者不善,韶惊鹊也懒得解释,乐得让曲静云这一天担惊受怕,免得她闲下来又来没事找事。 曲静云被韶惊鹊不屑一顾的表情气得半死,可偏偏身边还有不少新来的客人上前跟她打招呼,她也只能满脸堆笑,硬生生把满腔怒火压着,继续装作一副喜气洋洋的新婆婆模样热情地迎来送往。 眼看着韶惊鹊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这头曲静云还没来得及顺口气儿,一转头又差点把自己的魂吓飞── 正对撷芳园大门口的马路对面电线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一身花西装格外打眼,正腆着一张脸冲她淫笑,不是杜安平是谁?! 一瞬间,曲静云只觉得自己血压都升高了起来,猛地一阵头晕眼花。 她强自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脏,闭上眼睛凝了凝神,再一睁眼—— 对面的人又不见了?! 曲静云心中一喜,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刚才真是被韶惊鹊气晕了,才产生了这个倒霉的幻觉。 她就是说,杜安平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就不该在这个场合出现! 第一卷 第142章 大哥救救我 因为祁明远见过杜安平,两人打过交道。 曲静云当年从绥远逃荒到宁市,扒着运煤的火车厢足足挨饿受冻了两天两夜,最后从火车站铁轨边的围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摔在地上伤了腿,连爬都爬不起来。 她翻墙的位置选得偏僻,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走到那儿来,冬天的天色又黑得早,她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没人听见。 天寒地冻的冬夜里,她只穿了一件到处都是破洞的单薄棉衣,趴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到最后,嗓子喊哑了,也没力气喊了,只能认命地蜷缩在围墙根下,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到第二天早晨。 就在她冻得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听见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耳朵里,虽然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冬夜里给了她无比的希望。 曲静云一下振作起了精神,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她就等着那几个男人靠近的时候,拼尽全身力气扑到几人脚底下。 听见那几个男人被吓得鬼吼鬼叫,她就知道他们看见她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人靠了过来,用脚踢了踢她。 她当即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抱住了男人的脚,哑着嗓子哭求道: “大哥,救救我......” 当年那个在冬夜的铁路围墙边救下曲静云的人,不是祁明远,而是杜安平。 当时的杜安平是宁市铁道上的一个铁路工人,和当时众多年轻人一样,是顶了父辈的班才有的工作。 年轻时候的杜安平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人,就算顶了班也不想着好好工作,反而伙同铁路上另外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一起打起了铁路运输货物的主意。 “捡到”曲静云的那个晚上,几人本来是准备偷几筐煤炭到黑市转手卖掉换点烟钱,结果不成想却被曲静云吓破了胆。 其他几个人都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纷纷骂了声晦气就各自散了。 只有被曲静云死死抱住脚的杜安平留了下来。 可他也并不是无端发了什么善心,而是曲静云那对傲人的胸脯就蹭在他脚脖子上,又软又暖,让他一时心猿意马。 像他这种不着调的男青年,铁路上工作的姑娘们都看不上他,他平时最多就过过嘴瘾,调戏几句,哪个姑娘肯真的被他揩油? 杜安平母亲早逝,父亲去年也因公牺牲,现在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也没那么多顾虑,当晚便把冻得动弹不得的曲静云抱回了家。 睡了一晚上暖炕活过来的曲静云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便对着杜安平一顿哭诉。 既说自己身世可怜,又说自己挨饿受冻,还说自己没地方去,总之就是哭着求杜安平收留她,说等她找到工作以后肯定会好好报答他。 眼看洗干净了脸的曲静云瞧着还颇有几分姿色,巴不得有个女人陪的杜安平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一开始他还人模人样地装了几天,后来不到一个星期就忍不住对曲静云动手动脚起来,不是借着端饭的时候摸摸小手,就是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摸摸她的背。 他这些揩油的伎俩曲静云当然有所察觉,可她不敢反抗得过于直接,怕杜安平一个不高兴就把她赶出去。 那个闹饥荒的年头,到处都是连饭都吃不上活活饿死的人,她一个外地人,一没背景,二没钱,就连在街道落户的介绍信都没有,哪儿那么容易找到工作。 也就杜安平肯收留她,还愿意给她一口饭吃,她当然不敢把人得罪狠了,只能尽量与他周旋。 就这样“与狼共舞”的日子没过上多久,一天杜安平回来便发了好大的火,将家里的桌椅板凳全都砸得稀碎。 曲静云被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生怕他疯起来下一个就要砸她出气。 等杜安平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再没有可砸的东西了,这才气喘如牛地坐在炕上咒骂起铁道系统的领导来。 从他的话里曲静云才得知,原来他和那几个人合伙偷卖铁路上的货物被人告了,还当场被保安队抓了个现行,因此被铁路上开除了。 其实要不是考虑到他父亲去年为了避免被调度室切错轨道的火车发生脱轨险情,不顾自身安危只身跑到铁道上,手动扳下调轨开关,最后虽然挽救了那列火车,他自己却没来得及逃开,被火车近距离产生的强劲风力卷到了车轮底下而光荣牺牲,杜安平此时已经被送进了牢里,说不得都要挨枪子儿了! 可即使逃过一劫,杜安平还是十分不满,吵着闹着要开除他的铁道领导给他补偿,对方不理他,他就天天到火车站门口闹。 不仅自己闹,他还把曲静云也带上,强迫她和他一起闹。 铁路上的领导见一个小姑娘没皮没脸地每天坐在火车站门口哭,看着着实有些可怜,便给了杜安平一些钱,让他赶紧把人领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谁知道这倒给了杜安平意外的“灵感”——他一个大男人要不到钱,让女人出面要钱一要一个准儿! 从那以后,他便想方设法地利用曲静云在火车站附近要钱。 一开始只是简单地装可怜乞讨,可他发现这样来钱太少,就开始想一些来钱更多更快的讹人手段,没成想一个星期下来,比他一个月累死累活挣的工资还多。 曲静云一开始是被他恐吓得不敢不从,后来两人讹到钱后,杜安平对她倒是大方,又带她下馆子,又给她买新衣服,曲静云发现这样来钱确实又快又轻松,她也开始给杜安平出主意,不断改进他们的骗术,渐渐从一个被胁迫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犯罪的参与者。 当年祁明远与她的相遇,便是她和杜安平不断改良之后的重复了无数次的骗局中的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曲静云被风度翩翩、帅气多金的祁明远深深吸引,多次行骗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止有风度,更有实力,绝对比她之前骗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有钱。 为了傍上更有力的大腿,彻底从杜安平这个沼泽里挣脱出来,她绞尽脑汁说服了杜安平,以抓住一个可以不断生钱的聚宝盆为理由,让他配合自己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第一卷 第143章 天雷勾地火 之前两人在火车站外坑蒙拐骗,一天运气好也就能讹到一两个人的钱,一天多的时候进账五块,少的时候进账一两块,算下来平均一个月差不多也有五十到一百块的“收入”。 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都赶上一个区长的工资收入了! 可这钱来得太快太轻松,杜安平和曲静云两个人的胃口早就被撑大,一个月就是能骗到手一百五十块钱,也能很快被两人挥霍一空。 但曲静云在火车站外扮演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柔弱女人那次,祁明远不仅出面替她赶走了“骚扰”她的流氓,还将身上的呢子大衣披到了曲静云的身上。 曲静云当时转个背就把大衣拿到当铺去询了价,令她没想到的是,光是那件呢子大衣就能当八十块钱! 这还是被众所周知“黑心”的当铺开的价,曲静云立马反应过来,这件呢子大衣的价值起码在两百块钱上下,而随手将这件呢子大衣披到她身上的祁明远该有多富有,才会不把价值两百块钱的呢子大衣当回事。 她当即便把本来准备换钱的呢子大衣收了回来,不顾当铺老板在身后不断以涨价要她回去商量,抱着那件呢子大衣就满心欢喜地回了杜家。 杜安平见她又把呢子大衣抱了回来,有些意外,以为当铺开的价不好,正要出门去找当铺算账,却被曲静云拉住。 她一脸兴奋地把一路上想好的计划说给杜安平听,当然其中省去了她自己看上了祁明远这个原因,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祁明远多有钱,只骗他一件呢子大衣可惜了,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说到最后,杜安平才总算听明白曲静云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他冷笑一声: “说这么多,不过就是你自己看上这有钱人,想攀高枝去了吧?曲静云,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日子我没把你办了,你就有本事东想西想的了?” 曲静云心头一紧,没想到自己一路上费尽心思想出的说法一下就被杜安平识破,连忙解释道: “杜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怎么会产生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真就是觉得难得一次能碰到祁明远这种大鱼,只骗他一百来块钱太可惜了,要是能狠狠敲他一笔大的,说不定这一两年咱们都不用愁了。” 杜安平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可听到曲静云说敲一笔大的够用一两年,心里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那姓祁的真这么有钱?” 曲静云见他有些动摇,连忙把呢子大衣塞到他手里,跟他仔细分析起来。 杜安平听着听着,竟然觉得曲静云的分析有些道理,可又全然信不过她,便说道: “别以为你说得好听,我就会信你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傍上人大腿,就一脚把我踢了呢?” 曲静云见自己费尽口舌说了半天,杜安平还是油盐不进,不由得心里焦灼,可她知道,如果说不通杜安平,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祁明远这条能让她上岸的大船离去。 可还没等她再劝,就听到杜安平话锋一转: “不过,要我配合你也行,今晚咱们就睡一觉,等你真成了我女人,我自然相信你不会耍花招,到时候你想让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曲静云心中大惊,这段日子以来为了不被杜安平盯上,她连睡觉都不敢脱衣服,两人行骗讹来的那些钱大多也都供杜安平拿去吃喝嫖赌,也就只有杜安平心情好了,带她下下馆子,买两件衣服,她也表现得任劳任怨,甘之如饴。 其实她就是希望杜安平的那些兽欲在外面满足了,回来就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可没想到杜安平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曲静云心中急转,跟这种禽兽讲道理肯定讲不通,只能拿他更在意的东西去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只有钱了。 她一改往常时刻防范他亲近的表现,主动坐到杜安平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柔声道: “杜哥,你对我来说是救命的大恩人,又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说不完也道不尽,你就是想要我这身子又算什么?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 “不过你想想,都说女人的第一次宝贵,咱们为啥不拿它去换个高价钱?等有了钱,你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而且,那时候我不也还是你的吗?” 杜安平被她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捏得骨头都酥了,整个人被她的话捧得飘飘欲仙。 想来也是这么回事,随便哪个女人灯一关都那样儿,既然曲静云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他又何苦跟钱过不去呢? 在曲静云的花言巧语之下,当晚睡觉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可杜安平自然不肯就这么轻易答应曲静云的请求。 可等他偷摸跟踪了祁明远几天之后,发现这个男人真如曲静云所说是个富甲一方的大老板,再加上曲静云不停在耳边能言会道地游说,他渐渐也觉得曲静云打的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在杜安平跟踪掌握祁明远的行踪后,便制造出一场曲静云与祁明远再次偶遇的戏码,让祁明远意外之余,只会觉得他与曲静云竟这么有缘。 在两人攀谈间,曲静云又梨花带雨地讲述了她“家道中落,不得不远赴宁市投奔亲戚,却被亲戚扫地出门”的凄惨遭遇,让祁明远心生同情。 随即曲静云假借还衣服上门,更让祁明远觉得她人虽然穷,心地却很正直,不贪婪钱财,还意外发现曲静云对待小孩子很耐心细致,说话温柔又有爱心。 由于曲静云给祁明远留下的印象很好,祁明远出于好心,便以给祁盛之请家庭保姆的理由给曲静云提供了一份工作,曲静云对此当然欣然接受。 随后两人在朝夕相处中,曲静云对他们父子事事上心,远超一个保姆应尽的职责,在一次外出时为了从一辆“失控”的小汽车前方救下祁盛之,她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冲过去抱住年幼的祁盛之,将他护在怀里,这样奋不顾身的行为也令祁明远深受震动,对她更是好感倍增。 再后来,一个电闪雷鸣的雷雨夜,等祁盛之睡着之后,曲静云穿着轻薄的睡裙在厨房“偶遇”习惯喝杯红酒再入睡的祁明远,也不知道是那晚的酒劲太大,还是成年人之间本就水到渠成,一时间两人便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卷 第144章 他居然真的来了 事实证明曲静云没有看错,祁明远这个人不仅有钱,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那晚之后,曲静云在祁家就不只是祁盛之的保姆那么简单了,祁明远日常除了给她远超出想象之外的巨额金钱以外,还送了她不少贵重首饰,令曲静云暗地里欣喜若狂。 就连原本对她不放心的杜安平拿到曲静云“孝敬”回来的钱时,脸上都笑开了花。 曲静云原本以为像祁明远这种身份的人,能把她收在身边做情人已经是她最大的造化,没成想不久之后,祁明远居然向她求婚了! 这对于曲静云来说,无异于被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中,喜极而泣之下当时便同意了祁明远的求婚。 这个消息她当然要瞒着杜安平,要是被杜安平知道了,铁定得闹起来把她这桩天大的好婚事给搅和了! 她继续每个月按时给杜安平送钱,可渐渐地杜安平的胃口越来越大,每次开口要的钱越来越多,多得曲静云都开始心疼起来——毕竟那时候她已经和祁明远领了证,给杜安平的钱也算是她的钱,她怎么能不心疼呢? 终于在两人一次激烈的口舌之争后,当时的曲静云认为她已经有了摆脱杜安平的能力,干脆把她已经嫁给祁明远的事说了出来,同时答应给杜安平一笔钱,让他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她。 惊怒交加的杜安平大发雷霆之后冷静下来,一番权衡利弊后,收下了曲静云给的那笔钱,但却不同意从此两人就断绝联系,只答应她减少见面次数,从每月一次改成三个月见一次。 曲静云虽然气恼,但却对此无可奈何,本来像杜安平这样的吸血蚂蟥一旦沾上,就很难摆脱。 可好在现在对她来说,钱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只要能暂时安抚住杜安平,减少被祁明远发现的可能,这些钱花了也就花了,以后再找机会想办法彻底摆脱他就是。 曲静云当时想得简单,却没想到两人这一纠缠就纠缠了十几二十年,当然这期间她也没少让杜安平替她出面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以至于两人的纠缠越来越深,已经不是她想摆脱就能摆脱得了的了。 但今天距离上次她找杜安平拿照片,才过去了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他怎么可能这时候上门来找她,还专门挑在这么容易引人注目的日子? 眼看门口的宾客都已经迎进了撷芳园,曲静云总算能松一口气。 她余光瞟到对面空荡荡的电线杆下,忍不住心有余悸,转身便想赶紧远离这个晦气的地方。 谁知道刚一转身,一个如噩梦般熟悉的声音便从撷芳园外墙的角落里传到她耳朵里: “云妹,刚才不是看见我了吗?怎么,大好的日子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曲静云如遭雷劈,第一反应先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再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阴魂不散的杜安平靠着墙藏在一排竹子后面,一边抽烟一边悠闲地冲她挑眉。 他居然真的来了?! 确认宾客都已入场,曲静云快步走进那排竹子背后,压低声音怒道: “上次的钱已经给你了,现在才过了一个月,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杜安平作出一副伤心的表情,眼底却是赤裸裸的嗤笑,油腔滑调地应道: “云妹——瞧你这话说的,听着多让人伤心,看来这么长时间只有我想你的份儿,你是一点也不想我啊?” 曲静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躁动的怒火硬压下去,她心知肚明杜安平不是想她,而是想她的钱,但这个人简直越来越失控了,居然在今天这种日子都敢上门来找她麻烦?! 长期以来积压的不满、憋屈、厌恶等各种情绪在曲静云心中交织,渴望彻底摆脱杜安平骚扰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一个狠毒的念头猛然出现在她脑海里——要是杜安平死了就好了! 见曲静云板着一张脸不搭话,杜安平淫笑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握在手里一边搓一边笑道: “也是,你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人陪,哪像我孤枕难眠呐!” 曲静云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得浑身一抖,飞快地就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左右张望一番之后才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你有话直说,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杜安平颇为遗憾地把手放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诱人的女人香,比红花后巷那些女人闻着香多了。 曲静云看着他那猥琐的模样就忍不住皱了眉头,作势要走。 杜安平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这性子啊,是越来越急了!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深,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语调平缓,吐字慢慢悠悠,却听得曲静云心里一抖,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那天杜安平发疯抱着她一顿乱啃,回去后她担惊害怕地躲了好些天,才等到身上的痕迹消退。 杜安平看她不敢动弹,脸上青红变化,知道她怕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 “人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我这不是来特意提醒你吗?你上次给的只是照片钱,还有三个月的‘孝敬’忘给了,放心,我就是来拿钱的,拿了就走。” 曲静云瞪大眼睛,上次那几张照片,她前后足足给了杜安平两百块钱,他居然还不知足,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找名头来找自己要钱?! 要知道,两百块钱都够一家三口过一年的了! “杜安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当我是印钞票的吗?!才给了你两百块,不到一个月又来要钱,你是想逼死我吗?我没钱给你,你干脆把我杀了吧!” 看着曲静云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地哭穷,杜安平哈哈大笑,他从来就没把曲静云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杀你干什么?杀人还要坐牢,你没钱,我就找有钱的人要呗!” 他说完一把推开曲静云,抬腿就往撷芳园大门里面走。 第一卷 第145章 礼金换玉镯 曲静云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慌忙一把将他拉住,拼了命往回扯: “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不到最后撕破脸的时候,杜安平倒也不是真的想把事情捅到祁明远面前去,他就是吓吓曲静云,免得这女人老是以为自己能摆脱他的掌控。 “不想我去找姓祁的,你就赶紧乖乖把钱给我,再啰嗦就没得商量了!” 十几年如一日被杜安平像要债鬼一样地缠上,曲静云只觉得欲哭无泪,声音不自觉服了软: “杜哥,我现在身上真没钱,今天是祁家办喜事的日子,我哪里会随身带着钱,你要是不信,我把包打开给你看,骗你我不是人。” 她一边赌咒发誓,一边真把手里的手拿包打开,递到杜安平面前。 杜安平瞟了一眼,里面除了几个瓶瓶罐罐,倒是真没装钱。 他余光落到曲静云露出的手腕上,在祁家养了十几二十年,曲静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逃荒女人,皓白丰润的腕间一圈翠绿透亮的翡翠镯子格外惹眼。 还不等曲静云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只觉得手上一痛,就看见手上那个帝王绿翡翠手镯被杜安平径直撸了下来。 那可是她和祁明远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祁明远送她的一条价值过万的帝王绿翡翠手镯,她平时爱惜得不得了,根本舍不得带,生怕磕到碰到,也就是今天这个要在众人面前长脸的场合,抱着炫耀的心理带出来撑场面,没想到就被杜安平强抢了! 曲静云又气又悔,两只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急切地央求道: “杜哥,这个镯子不能给你,你还我!” 可到了杜安平手里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他似懂非懂地将手镯举过头顶,对着耀眼的阳光照了照,虽说他不懂女人的这些玉器首饰,可瞧着这镯子这么绿又这么透,肯定不便宜。 杜安平嬉皮笑脸地随手把手镯揣进了裤兜里,又一手把急着扑过来争抢的曲静云挡在身前,威胁道: “既然你今天没钱,就先把这个镯子抵在我这儿,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拿一千块钱来赎,要是过了三天没见到钱,我就把它拿到当铺里做死当,话给你说清楚了,到时候赎不回来可别怪我!” 曲静云听完,只觉得嗓子眼儿里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杜安平这个人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一开口居然就是一千块钱?! 她就算是有这个钱,也不能给他! 曲静云已经想明白了,虽然杜安平能帮她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可这个人就像一个不断扩大的无底洞,要得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欲壑难填,一定会把她一起拖进深渊。 这个人不能留了,只要杜安平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永无安宁之日! 曲静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愤怒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脑子里一个恶毒的念头渐渐成型。 她掩下眼底那一抹凌厉的杀意,刻意放柔声音道: “杜哥,这镯子哪里值得到一千块钱,不过是我自己买来戴着玩儿的小玩意儿,充充面子罢了,你拿着也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你要是真的急用钱,也不用等三天,今天这场婚礼结束之后,我把收到的礼金先给你应应急,你看行吗?” 杜安平听得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 像祁家这样的豪门婚礼,来的客人都是宁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的礼金怎么会少? 只怕比他想要的一千块还要多! 曲静云今天总算是说了句他爱听的话,杜安平脸上笑意渐浓,可接下来说的话却还是让曲静云心里一凉: “行啊,那你什么时候能把礼金给我?等我拿到礼金,就把这镯子还给你。” 曲静云瞬间捏紧了拳头,没想到狡诈的杜安平这么油盐不进,想杀死他的心又坚定了几分,她强忍着怒火道: “等晚宴过后,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到凤禧厅后面走廊最靠里的那个包间来找我,我想办法把礼金都给你带来。” “好,一言为定!” 杜安平直勾勾盯着曲静云的眼睛,看得她一阵心慌: “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如果我今天拿不到钱,明天就到祁家亲自找祁明远讨要!” 曲静云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不再和他多说,转身进了撷芳园。 婚礼场地设在凤禧厅内,现场布置得格外喜庆—— 从撷芳园大门处进来一直到凤禧厅门口,沿路都高高挂着大红灯笼,红得鲜艳夺目,宛如炙热的火焰,灯笼上还写着金色的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仅如此,连地上都铺满了红地毯,通道两侧的木制雕花栏杆上也缠绕着红色的绸缎,被系成一个个漂亮的蝴蝶结,随风轻轻飘动。 走廊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置了一个铺着红色绸缎的喜桌,上面放置着一对龙凤烛台,烛台两旁摆满了各式精美果盘,果盘里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满满。 曲静云一路走进来,看着满眼的红色心中越发郁结。 想当年她和祁明远结婚的时候,也只是邀请了几个他生意上的伙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哪里有现在祁盛之结婚时的盛况。 说到底,祁明远还是不够重视她,甚至还比不上给他儿子娶媳妇的排场大。 她心中腹诽,对祁盛之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 可还没等她走进凤禧厅,就听到厅内传来奏乐声。 曲静云心里一惊,这结婚仪式不等她就开始了?! 她赶紧快步上前,一进门果然看见祁明远已经笑容满面地坐在了台上,身边的太师椅还空着,而祁盛之穿着一身笔挺合身的黑色西装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朝门口看过来。 曲静云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这不用说肯定又是祁盛之搞的鬼——故意趁她不在就开始行礼,为的就是在全宁市有头有脸的人面前打她曲静云的脸! 她涨红着脸,拔腿就要往台上走,她倒要看看不让当婆婆的人上台,丢的到底是谁的脸?! 可下一秒,早就等在门边的丁助理却一把拉住了她,低声说道: “太太,这是祁先生的意思,让您在这边主桌坐着,就不用上台了。” 第一卷 第146章 满满的幸福 听说这竟然是祁明远的意思,曲静云整个人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由内而外地透心凉。 她这十几年为祁家操持家事,照顾孩子,侍奉妥帖......到头来居然换得祁明远这样的羞辱?! 她惊怒交加之下,脚下不禁一阵踉跄,身旁的丁助理连忙把她扶住。 这时一直在内场帮祁明远招待宾客的祁光耀也黑着脸过来扶她,低声劝慰道: “妈,先忍忍,不要忤逆爸的意思。” 曲静云此刻一看祁光耀这忍气吞声的样子就来气,生平第一次在心里怨他还不如祁盛之有脾气,明知道他爸这样安排会让她这个当妈的伤心,也不说替她反抗争取,只会唯唯诺诺地唯命是从,这胆小懦弱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忍,忍,忍!你就知道忍!我平时还教了你那么多其他的,怎么没见你记得这么牢!” 曲静云一腔怒火没处释放,只能撒在祁光耀身上。 祁光耀着实委屈,时刻叮嘱他要忍的是他妈,现在骂他只会忍的还是他妈,那他以后到底还忍不忍?! 丁助理怕她发起火来收不住音量,连忙出声帮忙解释道: “太太,您别生气,祁先生说了,这样做是因为越小姐母亲早逝,只有父亲送嫁,怕越家父女触景伤情,祁家这边便也只由他和大少爷出面,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这个理由成功安抚住了曲静云,听丁助理这么说,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虽说祁明远没提前跟她商量,又只顾及越家的感受,不顾及她的感受仍然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总好过他们祁家两父子都看轻她这个人来得好。 “哼,他倒是会替别人着想,怎么平时不见多替我们母子想想呢?!” 她压低声音抱怨了一句,到底面色缓和了不少,不情不愿地坐回主桌上。 丁助理退到一边,抬手擦了擦额边的冷汗——还好他一早预料到曲静云会发飙的情况,早早便想好了能让她更容易接受的理由,否则真要是闹起来,最后收拾残局麻烦的还是他! 至于真实情况嘛…… 祁明远当然不会顾虑这么多,他就简单丢下一句: “让曲静云不要上台,免得祁盛之那兔崽子在台上给我闹幺蛾子,丢人。” 好在他做祁明远的助理也有几年时间了,对祁家这几口人的脾气秉性大致也有一些了解,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原话一定不能如实转达,否则结果无异于火上浇油。 果然,经他包装过的善意“谎言”到底安抚住了曲静云,对于丁助理来说他的老板只有祁明远,只要完成了祁明远安排给他的工作,保证曲静云不上台闹事就万事大吉。 随着乐曲推进,凤禧厅另一侧的大门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地望了过去,只见金色的阳光中越飞萤一袭白色蕾丝长裙,头戴薄纱,挽着越嘉良的手缓步走了进来。 她出现的那一刹那,现场的宾客无不发出惊叹—— 寻常只见过一身红嫁衣的新娘,哪里见过穿白衣戴白纱的新娘,这大好的日子多少是不是......有点犯忌讳? 可越飞萤面对众人的哗然却显得很淡定。 她今天的妆容是精心描绘过的,比往常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妩媚,眼角的眼线拉出眼尾微微上扬,原本白皙无痕的眼下凭空多了一颗“美人痣”,让那双柳叶眼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嘴唇也不是传统的大红色,而是娇艳如雨后的秋海棠,一抹带着醉意的嫣红,看上去娇嫩欲滴,一勾唇又媚态尽显。 在场上了年纪的老一辈自然只觉得不够端庄,可年轻的姑娘们却一个个都看入了迷——原来妆还可以这样化,原来嘴唇不是越红越好看! 就连祁盛之也看愣了一瞬,几日不见,越飞萤怎么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已经越来越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越飞萤了。 当初越飞萤说她想穿白色蕾丝裙作为礼服的时候,他没有发表意见,是因为他根本没把这场婚礼当回事,也根本不在乎越飞萤穿什么,更不在意现场宾客会对此有什么看法。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亲眼看到越飞萤穿着这身如旗袍般贴合身形的白色蕾丝长裙出现时,他的心脏居然会如此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越飞萤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清冷搞怪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祁盛之很难描述此刻内心的悸动,身着白裙的越飞萤在他眼里就像在发光一般,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每向他靠近一步,他的心就紧张一分,不知不觉中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已完全收敛起来,整个人不自觉挺直了脊背,抿紧了有些发干的嘴唇。 越飞萤挽着越嘉良的手,原本恬静的面容带着微微笑意向祁盛之靠近,当她发觉祁盛之正看着自己出神,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捉弄他的趣味—— 她忽然毫无预期地冲他抛了个媚眼,下一秒果然就看见祁盛之的耳朵根儿噌一下红了起来。 韶惊鹊坐在越家那边的客桌上,看见越飞萤连在自己的结婚典礼上也不安分,脸上露出早已习以为常的表情,笑得无奈。 再看看作为新郎的祁盛之虽然外表镇定,耳朵根儿却红得快滴下血来,心中不禁开始替他默哀: 希望半年之后,别哭得太惨就好…… 以她对越飞萤的了解,从十八岁起她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交往时间超过三个月的男朋友,无论对方长得再帅,条件再好,对她再用心,似乎都不能打破一到三个月就被分手的魔咒。 韶惊鹊并不觉得祁盛之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越飞萤为他改变,而越飞萤能破天荒同意签下半年的“合作协议”,纯粹是因为被巨额彩礼迷花了眼。 用越飞萤自己的话说,她就是个贪财好色的凡夫俗子,可她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友情已经足够幸运,她不会再去奢求这世上必须有人爱她,她自然也不会去爱人。 虽然韶惊鹊曾经试图说服她改变这个悲观的想法,奈何童年的经历早已在越飞萤心里筑起了难以翻越的高墙。 此时此刻,韶惊鹊看着一袭白裙缓缓走向前的好友,明知这只是一场交易,心中却仍旧感动莫名,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越飞萤嫁人的场景。 当越飞萤有越嘉良挽着,再将手交到祁盛之手中的那一刻,韶惊鹊注意到了越嘉良眼里闪烁的泪光和祁盛之泛红的耳后,她忽然觉得要是越飞萤可以就这样幸福下去该有多好。 或许此刻越飞萤身边的两个男人,真的能给她满满的幸福…… 第一卷 第147章 可恶,又被她调戏了 “盛之啊,今天我就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 “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样,她是我的掌上明珠,也是你的爱人,希望你一定要像我一样疼她,爱她,保护她。” “我的飞萤,从一个小婴儿一点点长大,她第一次喊爸爸、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 “现在她成为你的妻子了,希望你能看到她的好,包容她的小缺点,让她永远保持那份纯真和快乐,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风雨,都要紧紧牵着她的手。” “爸爸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越嘉良几度哽咽,握着越飞萤的手迟迟不肯放开。 从今天起,他爱惜了二十年的宝贝女儿就要嫁作他人妇,从此越公馆里再也听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着“爸爸、爸爸”,再也没人一天到晚没事就跟他吹胡子瞪眼,再也没人半夜三更吵着饿了让他起来给她煮面吃...... 父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他也替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越嘉良原以为今天会是他近期最开心的一天,却不成想将女儿交出去的这一刻竟会如此伤心难过。 祁盛之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看到越嘉良眼里的热泪和恳切的目光,他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不仅仅是一场交易,他真的从越嘉良手里接过来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至少在婚姻存续期间,他要尽到一名丈夫应尽的责任,要保护、照顾好他的妻子......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飞萤,保护她,包容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这是祁盛之给越嘉良的承诺,只要越飞萤一天是他的妻子,他就会毫无保留地做到他作为丈夫应尽的责任。 越飞萤轻轻蹙眉,“喋喋不休”的好哭鬼越嘉良将她的手握得越来越紧,紧到已经捏痛她的程度。 可这一次她破天荒没有想要立马挣脱开,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越嘉良的手在颤抖,她原本想要嘲讽他每一个带着哭腔的吐字,可听完心里却闷闷的很不好受。 看着越嘉良湿润发红的眼眶,像个可怜的小老头模样,她甚至生出了想抱他一下,聊表安慰的想法。 可这对疏于亲情的她来说,无异于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正当她纠结着要不要出手时,祁明远等不及上前攀住越嘉良的肩头,将他拉回旁边那个空着的太师椅上坐下,春风满面地笑道: “亲家,我向你保证,祁盛之是我儿子,我了解他,他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他一定会好好对飞萤,不仅如此,我们全家都会好好照顾飞萤,你就放心吧!” 祁盛之闻言,不动声色地向祁明远看了一眼,刚被越嘉良一片爱女之情焐热的心不禁又发出一声冷笑—— 一个长期对自己儿子不是不闻不问,就是打压挑刺的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了解他? 越飞萤在一旁,将祁盛之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地收罗眼底—— 他那四分怨怼三分不屑两分讥诮一分渴望的小眼神,还真是似曾相识呢…… 和她上辈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这场婚礼是宁市首场中西合璧式的婚礼,中式庭院作为婚礼现场布置得也是尽显中式传统喜气洋洋的大红氛围,唯有婚礼仪式应越家的要求,采取西式的简约风格,祁家对此也没有异议。 婚礼司仪适时推进婚礼进度,没有“三拜”,没有敬茶,婚礼流程精简了不少,唯一保留的就是证婚人致辞环节。 证婚人致辞过程中,越飞萤和祁盛之挽着手站在一侧,宛如一对璧人般面带微笑地面向满堂宾客。 忽然,越飞萤察觉祁盛之被她挽着的那侧手臂越来越僵硬,便好奇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见祁盛之把背挺得笔直,嘴角紧抿,神情格外严肃。 他......该不会是在紧张吧? 没过一会儿,全身紧绷得都快抽筋的祁盛之忽然听见身侧有人小声抱怨道: “早知道这人话这么多,就不让他证婚了。” 这时候祁盛之就算不回头,也知道出声抱怨的人是谁。 难得连他都这么认真对待,她可倒好,竟像真的没当回事一样,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自如感。 祁盛之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怨气: “做戏做全套,别说话。” 没想到越飞萤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噗嗤一下差点乐出声来,又假装娇羞地低下头。 祁盛之觉得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发问道: “你笑什么?” 越飞萤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一汪碧波荡漾的春水,含着促狭的笑意: “记住你说的话,做戏‘做’全套啊!” 明明一句再正经不过的话,偏偏被她那刁钻古怪的重音弄得人心黄黄,祁盛之本就皮薄的脸上顿时飞起两团红霞── 可恶,又被她调戏了! 下一秒看她笑得越发得意,祁盛之心中羞恼,却又一时想不到如何回嘴,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瞪她两眼泄愤。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人发现,殊不知俩人的互动全然落在观礼的宾客眼里,只觉得小两口打情骂俏瞧着格外甜蜜。 惹得席间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们好生羡慕,纷纷低语: “祁少爷和越小姐站一起看着可真般配,简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你看祁少爷又偷看越小姐了,越小姐又偷偷笑了,我的妈呀,好甜呀,我也想找一个这么好的对象!” “那可难找了,这两人都是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更难得的是这种大家族联姻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幸运地彼此相爱,简直妥妥的人生赢家!” 宾客区的艳羡声不绝于耳,自然也传到了曲静云的耳朵里。 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甜蜜互动的两人,忍不住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天生一对?人生赢家?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第一卷 第148章 此仇不共戴天 证婚人念完证婚词即宣布礼成,越飞萤和祁盛之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到后面休息,却被祁明远出声叫住。 作为新媳妇进门第一天,越飞萤倒是给面子地留了下来,还拉着祁盛之一起,甜甜地喊了一声: “爸!” 祁明远顿时开心得笑眯了眼,咧着嘴边笑边答应得爽快,而身旁越嘉良的脸却瞬间黑成了煤炭,一副憋得气鼓鼓的表情。 越飞萤见只有自己喊了,祁盛之却像根木头一样完全没反应,瞬间觉得吃亏了,那怎么行?! 她挽着他手臂的手指尖暗暗使劲,拧得祁盛之那双桃花眼猛地一睁,顿时水汪汪地扭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越飞萤淡定地冲他甜甜一笑,贝齿轻启: “叫人呀!” 祁盛之眼睛瞪得大,越飞萤眼睛比他瞪得更大,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说好的做戏做全套,让你叫声爸怎么了,我还叫了呢! 最终还是祁盛之败下阵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瞥了满脸期待的祁明远一眼,下一秒却转头对同样丧眉耷眼的越嘉良喊了一声: “爸......” 瞬间祁明远的笑容就僵到了脸上,这下换成越嘉良高兴了起来,连声应道: “诶,我的好女婿!” 好在祁明远早已习惯祁盛之给他找不痛快,今天婚礼上的表现也算中规中矩,在新媳妇面前他也不想和祁盛之过多计较。 祁明远压住心里的不快,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对越飞萤说道: “飞萤啊,你嫁到咱们祁家来,成为祁家的媳妇,我这个做公公的很高兴,特意准备了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说着便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格外郑重地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宝蓝色锦缎首饰盒。 拿出首饰盒后,祁明远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指缘划过已然有些陈旧的首饰盒边缘,语带眷恋地笑着说道: “这也是替盛之母亲送给她儿媳妇的礼物。” 祁盛之瞳孔瞬间放大一瞬,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明远打开那个首饰盒,丝绒材质的首饰盒内里用金漆印着一簇铃兰花,花朵下方还印着一个“思”字。 从小到大,祁盛之都很少听祁明远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更没见过几件母亲的遗物。 小时候不懂事,曾经还懵懂地以为那个照顾自己,对自己笑的曲静云就是自己的母亲,所以祁明远问他愿不愿意曲静云来当他妈妈的时候,他高兴得连连点头,以为自己终于有妈妈了,殊不知结果却是引狼入室...... 祁盛之摇摇头,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通通抛在脑后,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首饰盒里静置的那枚玉石戒指上。 那枚戒指通体莹润透亮,翠绿的程度绝对超过帝王绿的标准,最难得的是它的边缘部分还零星点缀着几抹飘雪,被心灵手巧的雕刻师雕成了铃兰花朵的形状,绿色部分也雕刻出细致的枝干和叶片,整个指环宛然一簇绕指的铃兰花束般灵动。 过去二十年的岁月丝毫没有夺去它一丝一毫的光泽,仍然莹润得就像昨天刚摘下一样,让人一眼望去就能想象出它原主人的模样。 它的价值或许并不昂贵,可从祁明远对它的珍视程度来说,这枚小小的戒指绝对超过任何首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而这枚戒指对祁盛之来说,意义更是超越了一切。 祁盛之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虽然他强装镇定,挽着他的越飞萤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体开始发热,眼神里对那枚戒指的渴望呼之欲出。 她想了想,伸手准备接过祁明远手中的首饰盒——既然祁盛之想要,那她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毕竟和“合作伙伴”搞好关系也很重要。 “谢谢爸......” 可她话音未落,近在眼前的首饰盒就被人“啪”地一声合上,紧接着就被一双染着红指甲的手攥到了手里。 越飞萤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大红大紫的紧身旗袍,外面还披了一块镶金丝的披肩,穿着一双高跟鞋“柔弱无骨”地贴在祁明远身上,正笑盈盈地准备开口说话。 只一秒,越飞萤忽然察觉身旁祁盛之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起来,体温迅速升高,脖子也红了起来,这是要暴走的迹象啊! 她下意识一把拉紧了祁盛之,却听见那女人一边媚笑一边开口道: “老祁,你瞧你,飞萤可是咱们家娶的第一个媳妇,你就送人这么小一枚戒指,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不重视飞萤呢!” “来,飞萤,这是妈送给你的见面礼!” 曲静云拿出一对硕大的龙凤金手镯,自说自话就套到了越飞萤手上。 越飞萤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她可不喜欢一上来就被陌生人拉拉扯扯,虽说是给她套金镯子,可这金镯子一上手她就知道,指定是空心的——看着粗大,挂在手上一点感觉没有! 可苍蝇腿也是肉,就当未经允许摸她手的赔偿了。 越飞萤嘴角上扬,先冲曲静云乖巧一笑,下一秒径直从她手里将那个戒盒拿了回来,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曲阿姨送我的镂空金镯,国内金匠的手艺就是好,国外那些人就只会打实心镯子,像这样看着又大用量又少的金饰他们根本做不出来,还得是曲阿姨会挑东西!” “不过,刚才我公公说了,这是我婆婆送我的结婚礼物,光是能被公公精心保存二十年品相还如此完美,就知道公公有多爱惜它了,这样意义非凡的礼物我也一定会好好珍惜!” 曲静云一脸错愕,做梦也没想到越飞萤居然会脸皮厚到又把戒盒从自己手里抢回去,更没想到送她金镯还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她一脸涨红地正想开口教训越飞萤说话举止没规矩,却被祁明远一眼瞪得心头一跳,顿时闭了嘴。 越飞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真当她嫁人不做背调呢? 欺负了祁盛之还敢跟她面前演慈母,更别提之前还故意卡扣她的彩礼! 敢动她的男人和钱,此仇简直不共戴天! 第一卷 第149章 给你,拿着吧 曲静云做梦也想不到,这刚进门的新媳妇怎么就跟她杠上了。 要说越飞萤是为了替祁盛之出头,曲静云第一个不相信。 她可是听说越家为了逼迫越飞萤同意这门亲事,硬生生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出门,直到婚礼前夕才把她放出来,再加上当初祁盛之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在书房和祁明远大吵一架的时候,她就躲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这婚结得分明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哪有那些人以为的那么美好。 而且她手里的照片可是拍得清清楚楚,这越飞萤和祁盛之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曲静云原本算盘打得挺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明知道越飞萤不是甘心嫁给祁盛之的,那她就使点手段把越飞萤笼络过来,有了这样一个棋子,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祁盛之! 但没想到出师不利,这越飞萤也不知道是大小姐脾气,还是和她八字不合,怎么一来就和她先对上了?! 有祁明远在旁边坐镇,曲静云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恨道: “让你再嚣张,等你哭的时候就知道来求我了!” 越飞萤根本没把曲静云放在眼里,挽着祁盛之对祁明远和越嘉良笑道: “爸,你们先休息一下,让盛之先陪我到后面去换身衣服,再回来给宾客们敬酒。” 她现在身上穿的可是一条“意义非凡”的小白裙,要是敬酒的时候不小心被谁泼上污渍,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她拉着祁盛之走出凤禧厅,进了隔壁留给她换衣服的房间,没急着换衣服,而是脱了高跟鞋舒舒服服地光脚踩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又转身把手里的戒盒递给祁盛之。 “给你,拿着吧!” 祁盛之从越飞萤开口怼曲静云开始就很沉默,这会儿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向越飞萤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温度。 “谢谢。” 他哑着嗓子,伸手接过那个戒盒,宝贝地紧紧握在手里。 越飞萤听出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便假装催促道: “行了,咱俩可是‘合作伙伴’,这点儿举手之劳算什么!你到门口等我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她把祁盛之支了出去,这才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按脚,纳闷地低声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我是有什么吸爱哭鬼体质吗?原来一个雀儿就算了,怎么穿过来了身边一个越嘉良不够,现在祁盛之也开始哭唧唧的了?” 等她换完衣服回来,祁明远和越嘉良便领着一对新人到处敬酒,所到之处宾客皆是各种祝福和赞美声不断。 曲静云本来也跟在祁明远身边,奈何每到一桌其他人只顾着凑到两位大老板和新人面前说好话,三两下就把她挤到了外围,哪怕她伸长了手都碰不到酒杯,偏偏还完全没人注意,简直把她嘴都快气歪了。 曲静云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强忍着怒火朝祁光耀使了使眼色。 暗自兴奋的祁光耀立刻会意,起身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敬酒的人群身上,他围着场地一边走一边不时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悄悄扔在地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快速走开。 不一会儿,就有人注意到了地上突然出现的照片,好奇地捡起来一看,直接惊呆了—— 其中几张照片拍得虽然光线有些昏暗,明显一看就是在那种灯红酒绿的不良场所,可照片正中央的人却看得很清楚,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笑得开怀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今天的新郎,祁盛之! 而另外几张照片拍得就更清晰了,无一例外都是越飞萤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离得很近,越飞萤还有做出拉手和递信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是格外娇羞。 受邀帮忙拍照的荣咏思忙完就坐在韶惊鹊身边,他忽然发现脚下出现了几张照片,捡起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递给韶惊鹊: “惊鹊你看,这是什么?” 韶惊鹊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越飞萤和祁盛之,关键另一个男人她也认识,正是在洪灾中失去消息的陆战! 她神色一凛,立马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其他桌上也有人手里拿到了照片,正一边惊讶一边给身边的人传阅,还不时对着越飞萤一行指指点点,显然都认出来了照片上的男女主角就是今天的一对新人。 几乎没有丝毫迟疑,韶惊鹊立马就把目光投向曲静云,果然看见她跟在越飞萤一行人身后东张西望,嘴角还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 这老巫婆又来搞事了! 这样的照片不知道被洗了多少张,眼看每桌都有人拿在手上传阅,现在去收肯定来不及了,在婚礼现场新郎和新娘同时爆出这种“花边”照片,势必会形成一场影响不小的丑闻。 就算仅凭几张照片破坏不了这桩家族联姻的婚事,也足够使男女双方家庭都感到恶心,这对新人的感情也必然大受影响。 更重要的是越祁两家在宁市各界名流面前颜面扫地,两家难免不会把怨气发泄在对方身上,到时候父女父子、翁婿公媳互生怨怼,这以后的日子还有法儿好过吗? 曲静云可不知道两人是协议婚姻,她这招可真是杀不死人也恶心死人! 想当初把原主骗去越公馆时,曲静云就试图用她败坏祁盛之的名声,破坏越祁两家结亲,没想到阴谋被戳破后,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打消搞破坏的念头,可真是比恶鬼还难缠! 韶惊鹊冷下脸,拿起那几张照片就往还被拉着敬酒的越飞萤一行走去。 还不等她走拢,果然便听到祁明远的怒吼声响起: “混账!” 越嘉良的脸色也阴沉得难看,和祁明远不同,他一眼便认出了和越飞萤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正是他女儿之前一直穷追不舍的部队军官陆战。 他心里清楚,越飞萤被拍到的那些画面都是她之前去缠着陆战表白的时候,虽说是结婚前发生的事,但现在就这样被捅到祁家人面前,必然面上还是过不去。 更重要的是,如果祁盛之因此误会了他女儿,他女儿今后在祁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第一卷 第150章 喏,这个就是我 曲静云连忙挤到祁明远身边,一脸担忧地帮他抚着背顺气: “明远,怎么了?你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今天是盛之和飞萤结婚的大好日子,你别把自己气出好歹来。” “盛之,你也真是的,怎么今天这种日子也不消停,看把你爸气的!” 祁明远显然气极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祁盛之还能给他捅出这么难看的篓子。 他面色涨红,胸膛急剧起伏,想对着祁盛之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破口大骂,又顾及在场还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少都是和他有生意来往的伙伴,到底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万花丛中”的祁盛之本人问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在你岳父和妻子面前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盛之眉头紧蹙,这件事要说清楚很容易,可他居然被人拍了照片还浑然不觉,这才是让他不爽的地方。 曲静云抓住机会,开始了她的表演: “哎呀,这......这不是盛之吗?他怎么会和一群女的混在一起,还在这种地方......” “这,这是飞萤?飞萤身边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军装,也不是盛之啊......” “闭嘴!” 祁明远恼羞成怒,曲静云是怕在场的所有人看得不够清楚,还要再解说一番吗?! 曲静云委屈道: “你吼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了这些不光彩的事,拿我出什么气!” 祁明远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他能听到席间已经窸窸窣窣响起了不少低语声,好几个重要的生意合作伙伴也面色不虞地频频摇头,显然对祁家的家风颇为微词。 偏偏曲静云这时候也没个女主人的样儿,不知道赶紧稳定局面,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真当他看不出她这些拙劣的把戏吗? 平时在家里争风吃醋也就算了,他只当顺手压压祁盛之的心气儿,可现在脸都丢到外面来了还浑然不觉,简直愚蠢至极! 婚宴现场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在场宾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很是尴尬。 这时,众人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凌凌的声音,语气轻松地打破僵局道: “爸,不用解释,那天我也在场。” “a国结婚前有个习俗叫婚前派对,就是年轻人凑在一起唱歌跳舞为新人庆祝,那天我给盛之提了这个事后,他就帮我找了可以请朋友们在一起唱歌跳舞的地方,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大家一起替我和盛之庆祝结婚而已,所以盛之才会笑得这么开心,没想到这也能被人误会。” 越飞萤这话一出,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甚至连曲静云都想过祁盛之肯定会找各种借口来替自己开脱,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越飞萤站出来替他解释。 祁明远第一个回过神来,两只眼睛瞬间有了光,看向越飞萤的眼神里充满慈爱和欣赏—— 不愧是大家闺秀! 不管越飞萤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维护祁盛之,就是维护他们祁家的脸面,这个媳妇就没娶错! 祁盛之同样满眼诧异地看向越飞萤,刚才她说的每一句话里没一句真话,偏偏还编得跟真的一样,那语气坦然得连他都不禁怀疑起她是不是真的在场。 曲静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她一把拿过照片,质疑道: “这里面有你吗?我怎么没看到?” 越飞萤丝毫不慌,随意指着阴影最深处的一个人影说道: “喏,这个就是我!” 曲静云差点被她无赖的随手一指气笑,越飞萤指的这个人全身上下只看得清一双脚,凭什么证明是她! “这个人连脸都看不清,怎么能证明是你呢?” 越飞萤像听了一个笑话,径直笑出声来: “曲阿姨,你这话问得可真奇怪,我还需要看清我自己的脸,才知道那个人是我吗?” “再说了,我为什么需要向你证明那个人是我呢?还是说照片是你拍的,所以你肯定照片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越飞萤这话说得不可不谓是杀人诛心,当着祁明远的面直接就把锅扔到了曲静云背上,祁明远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看向曲静云的眼神骤冷。 曲静云被祁明远慑人的眼神盯得后背直冒冷汗,心中懊悔自己没沉住气,被越飞萤几句话就挑起来引了祁明远的怀疑。 她连忙撇清关系道: “怎么可能是我拍的呢?我就是太想确认清楚,让大家都信服你说的话,不要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闻来。” “是我糊涂了,你人在场,当然知道哪个人是自己了,这种小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看着他妈在众人面前被越飞萤怼得抬不起头来,又想起刚才曲静云抱怨自己不替她说话,祁光耀咽不下这口气,站出来阴阳怪气道: “我哥当然是好心替你庆祝,可你呢?你那照片上可拍得清清楚楚,和你在一起拉拉扯扯的那个男人可不是我哥!” 曲静云猛地回头,恨不得把祁光耀的嘴缝上——这个倒霉孩子,该说话的时候当哑巴,不该说话的时候又长嘴了?! 没看见他爸瞪她们娘俩的眼神就差直接把她们吞进肚子里去了吗?! 祁盛之这会儿也把陆战认了出来,看着照片上越飞萤两眼冒星光地盯着陆战犯花痴的模样,和她在自己面前随时随地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心里不自觉泛起一丝酸水。 可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可越飞萤刚才在众人面前站出来维护了自己,他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落井下石。 只是他一时还没想到怎么替她解围。 祁光耀瞧着他哥眉头紧拧,面色发冷,以为自己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越发得意道: “哥,你该感到庆幸,多亏发现得早,要是过些日子再发现,说不定她都和这个野男人......” “啪!” “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几乎同时响起,被夹在中间的祁光耀瞬间只觉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 第一卷 第151章 我可以证明 祁明远默默放下已经抬起的手,毕竟眨眼的工夫祁光耀的脸上已经没有他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他心中怅然,人上了年纪,动作反应是没有年轻人快了。 祁光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赏他巴掌的两人,一个祁盛之,还有一个脸生的漂亮姑娘,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自己居然同时挨了两巴掌?! 他又痛又恼,顾不上找陌生姑娘算账,先冲祁盛之怒道: “哥,我在替你抱不平,你还打我?!” 祁盛之冷眼看着他,平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随时可见的笑意荡然无存,声音冷冽: “知道我是你哥,就该知道她是你嫂子,谁教你跟嫂子说话这么没规矩的?” 曲静云他可以不认,祁光耀身上却的的确确流着他父亲的血脉,如果不是从小被曲静云教歪了,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并不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可这娘俩偏要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偌大的祁家偏偏就容不下小小的他,从小到大曲静云都看他不顺眼,又碍于她想要在祁明远面前打造的贤妻良母形象,便没少借祁光耀的手冤枉恶心他。 祁盛之长大成人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搬离祁家,他想要的亲情祁家没有,祁家有的财富他也不在乎。 可他还是低估了曲静云对他的敌意,哪怕他一开始就表示出对祁明远的生意不感兴趣,她仍然对他处处挖坑,处处设防,将他们父子之间本就淡漠的亲情破坏得千疮百孔。 从那时起祁盛之才明白,曲静云跟他之间就是不死不休。 只要他存在一天,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隐患,是她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阴影,是她亲生儿子祁光耀继承家产的绊脚石。 既然如此,避无可避,无需再避,祁盛之不再隐藏锋芒,几次交手之下曲静云母子俩都没讨到好,反而日子还清净许多。 曲静云见祁光耀被扇了巴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抓花祁盛之和韶惊鹊的脸,谁料她刚想动作,就被身边的祁明远摁了下来。 祁明远面沉如水,看向祁盛之的眼底倒多了两分欣慰——无论如何今天这脸已经丢尽了,难得还能看到祁盛之拿出当哥的样子管教祁光耀,总比平时把他弟弟当空气来得强。 曲静云只当祁明远是偏袒祁盛之,众目睽睽之下放任祁盛之扇祁光耀耳光,这口气堵在她胸口憋得她人都快炸开了! 可惹不起祁盛之,她还收拾不了韶惊鹊吗?! 曲静云转头就将满腔怒火全部倾泻在韶惊鹊身上,怒目圆睁地扬起手就要打回去: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儿子?!” 谁料她高举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越飞萤一把握住。 别看越飞萤白白瘦瘦,手上的劲却大得惊人,一下把曲静云痛得眉毛鼻子皱作一团。 再一看越飞萤的脸色,比刚才点名道姓地骂她还难看: “曲阿姨,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惊鹊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打她的脸就是打我们越家的脸!” 曲静云听了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敢情越家请来的客人竟比她儿子更重要?是个人都能扇她儿子的耳光? 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委屈,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对着祁明远哭闹起来: “明远,光耀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打他耳光?盛之是他哥,教训他也就算了,现在随便一个外人都可以教训你儿子了吗?光耀的脸就不是祁家的脸?你就任由我们母子俩这么被人欺负吗?” 虽说曲静云撒泼起来让人厌烦,可她话说的没错,他祁明远的儿子他教训可以,当哥的祁盛之教训也可以,但绝不是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指手画脚的,更何况还公然扇了一个耳光。 眼看越飞萤站出来把那个陌生小姑娘护到身后,越嘉良也黑着脸不说话,祁明远不想在婚礼上就和越家闹不愉快,压着火气沉声说道: “飞萤,既然这位姑娘是你请来的客人,那就是你的朋友,年轻人火气再大,也不能上来就扇人耳光,让你朋友向光耀道个歉,这个事就到此为止,我就不追究了。” 越飞萤眉毛一挑,还没来得及说话,韶惊鹊自己站了出来: “当然要道歉,不过是他向我道歉!” 这话惊得曲静云连哭都忘了,她觉得韶惊鹊简直疯了,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她打了人,还要别人向她道歉?! 被打懵的祁光耀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的,白白挨了一巴掌不说,她居然还好意思让他道歉? “你打了我,还要我给你道歉?!你凭什么打我?!” 韶惊鹊拿起桌上散落的照片,丝毫不惧地向前一步站到祁光耀面前,将照片举在他眼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凭你侮辱我未婚夫,说他是野男人,污蔑他人品!我告诉你,我未婚夫是抗洪救灾的英雄,不是你动动嘴巴就可以随心所欲造谣诬陷的人!”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原来照片上那个军官是这个漂亮姑娘的未婚夫,难怪人家会发火! 韶惊鹊面向众人,指着照片上的陆战说道: “我叫韶惊鹊,是文工团的歌唱演员,他叫陆战,是七一八部队的一名营长,也是我的未婚夫。” “越飞萤是我的好朋友,照片拍到她去找陆战的时候,其实正是我和陆战相识之初,她热心地帮我们传递书信的阶段,如果不是豫省突发水灾,陆战受命前去抗洪救灾,我们俩现在已经结婚了。” “我不知道有人出于什么心理拍下这些照片,还故意在她婚礼上散播是想达到什么目的,相信在座各位心中自有是非论断。” 听到韶惊鹊出面替越飞萤解释,不止祁明远,连越嘉良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以为自己之前真是错怪了女儿。 众人听了也觉得不过误会一场,对方有未婚妻出面作证,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总不会有人站出来替情敌说话。 唯有曲静云发出一声冷笑,要是韶惊鹊能有一个当营长的对象,当初还会答应她去跟祁盛之相亲吗? “你都说你是越飞萤的好朋友,当然是帮着她说话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谎话张口就来,随随便便就站出来冒充人未婚妻,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我可以证明!” 第一卷 第152章 只是什么?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军官大步向几人走来。 韶惊鹊看见来人眼前一亮,随即又心慌不已,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这个让她忐忑难安的人正是有日子不见的姚文彬! 姚文彬没想到他来找人,竟撞上这么一场大戏,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欺负他战友的家属。 姚文彬一脸严肃地拿着照片说道: “我可以作证,照片上的军官是我的战友陆战,而这位小韶同志就是陆战的未婚妻,这个事情不仅我知道,就连我们军区的刘政委也知道。” “要不是豫省水灾发生得突然,他们两人的结婚报告都已经交上去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话还不可信,大可以去向刘政委求证。” 他这话一出,哪里还有人会不信。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连军区的人都参与了进来,祁明远出面打圆场: “一场误会,不过是小孩子不会说话,口头之争,解释清楚就好,哪里用得着劳师动众去打扰政委同志。” 祁家生意做得再大,也不敢得罪军政方面的人,对方只要随便动动手指,恐怕祁家的产业就要陷入动荡。 “误会?” 姚文彬用审视的目光扫过曲静云和祁光耀两人,语调严厉地说道: “这是有人公然污蔑构陷我们军人的作风问题,故意挑起人民内部矛盾,这个事我会严查到底,调查究竟是什么人在搞破坏!” 曲静云被吓坏了,她没想到居然会真的冒个军人出来替韶惊鹊作证,她恐慌之余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韶惊鹊什么时候找了个营长处对象? 姚文彬警告完几人,将目光投向从他出现就一直没说话的韶惊鹊,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小韶,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韶惊鹊一眨不眨地盯着姚文彬的表情,注意到他眉头皱了起来,心里顿时一沉。 越飞萤注意到她脸色不好,连忙伸手牵她,诧异地发现韶惊鹊的手更是凉得可怕,手心还冒着冷汗: “雀儿......” 韶惊鹊回过神来,反手握了握她: “我没事,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事,我和姚大哥说两句话,一会儿再来找你。” 她冲姚文彬点点头,脸上血色全无: “走吧,姚大哥,我们出去说话。” 韶惊鹊跟着姚文彬走出凤禧厅,眼看着姚文彬皱着眉头就要开口说话,她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连忙出声打断道: “等等,姚大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 她很难描述自己看见姚文彬的心情有多复杂——既迫切地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陆战的消息,又懦弱地逃避害怕得到的是坏消息。 现在姚文彬真的站到她面前了,她又不敢听,特别是看到他一脸严肃地皱着眉头,韶惊鹊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姚文彬还没开口说话,她已经觉得腿软了。 其实姚文彬一路上也在琢磨该如何措辞,才能让韶惊鹊更容易接受这个消息,毕竟她和陆战还没有真的领证,万一她接受不了...... “我刚才到招待所去找你,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告诉我,你在撷芳园参加朋友的婚礼,所以我就找过来了。” 韶惊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开口只听见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是有陆战的消息了吗?” 姚文彬点点头: “救援部队在一个山顶发现了他们,你放心,陆战还活着。” 听到陆战还活着的那一刻,汹涌的眼泪瞬间从韶惊鹊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整个人颤抖着哭得不能自已。 自从陆战出发救灾,她便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他的安危,尤其是豫省水库决堤的新闻登上报纸,她更是心急如焚。 白天还能靠工作转移一部分注意力,到了晚上便是忧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从军区打听不到消息,她就逐字逐句地仔细琢磨报纸上的每篇报道,试图找出任何关于陆战所在部队的蛛丝马迹。 她甚至去过火车站,想买一张去豫省的火车票找他,可当售票员问她去豫省的哪个地方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陆战具体在哪个地方,她只知道他在板桥水库的下游解救暴雨中被困的民众,她该到哪儿去找他呢? 那种无力感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可她仍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陷入绝望。 因为她坚信陆战一定会回来,既然他会回来,那她为什么要哭? 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坚持了这么多天,终于在今天听到了陆战还活着的消息,韶惊鹊再也忍不住这些天强忍的泪水,伴随着胸中积聚已久的情绪一起宣泄了出来。 姚文彬很是动容,作为军人他当然知道当军属的不易,在后方的人除了很多时候要独自撑起一个家,还要承担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 所以哪怕别人笑话他“妻管严”,他也愿意顺着他媳妇,舍不得惹他媳妇生气。 韶惊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到把这些天的担心忧虑全都倾泻一空,才慢慢停了下来。 想到让姚文彬等在一边看自己哭了这么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擦干脸上的泪水,一抬头就看见姚文彬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嘴角却不自然地抿着,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来得及说。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上次姚文彬说过的话,如果有需要通知家属的消息,部队才会来人通知...... 如果陆战没事,迟早会回来,姚文彬肯定不会跑这一趟。 韶惊鹊顿时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姚大哥,陆战是不是受伤了?” 姚文彬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韶惊鹊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小韶,你先别太紧张,陆战目前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 韶惊鹊脑子里掠过一百种可怕的可能,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陆战身边,也好过在这儿担惊受怕。 第一卷 第153章 还有一种可能 不是姚文彬想卖关子,只是他觉得真要实话实说肯定会打击到韶惊鹊,特别是明知道她为了陆战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有些不忍心。 姚文彬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来时想好的措辞告诉她: “只是陆战在山上救一名群众的时候被一头黑熊袭击,受伤比较严重,不过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目前人在豫省军区医院住院治疗,暂时不能随大部队返回宁市,你们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见面。” 陆战真的受伤了,还伤得很严重?! 韶惊鹊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姚大哥,我想去豫省,能让我到军区医院照顾他吗?” 这时候的军区医院一般都设在军区内部,不是随便谁能进去的,她只能请姚文彬帮忙。 姚文彬面露难色: “小韶,你这不是还有工作在身吗?我看你还是在宁市好好工作,陆战养好了伤自然就回来了,你放心,医院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不会有问题的。” “再说现在豫省水灾严重,大部分公路和铁路都被冲毁了,要去也不容易,而且你去了吃住也都是问题,还是留在宁市等陆战回来吧。” 韶惊鹊听说陆战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心思管文工团的工作,当然得亲眼见到他悬着的心才能放回肚子里。 她坚持争取道: “姚大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工作我可以请假,吃住的问题我自己解决,至少我得看陆战一眼才能放心。” 这就是姚文彬担心的点,他来的一路上就怕韶惊鹊坚持要去找陆战。 其实当陆战等人获救的消息传回宁市军区,姚文彬当时便高兴得在办公室里上蹦下跳,立马找豫省战友要到豫省军区医院的电话,就想联系上陆战。 姚文彬心里想得好,这回可得好好骂陆战一顿,让他担心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咋就没想办法早点联系上指挥部! 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樊团长的女儿樊胜男接的电话。 电话里樊胜男告诉他陆战受了重伤,虽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当时治疗环境恶劣,个别伤口还是出现了感染的情况,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此外经仪器检查发现,他曾经出现轻微脑出血的情况,目前脑中仍有少量血块淤积,估计是被黑熊袭击时,头部撞到树干或地上造成的损伤,还需要继续观察,如果一定时间内淤血不能自行消散被人体吸收,就必须动手术处理。 姚文彬原以为陆战被救回来就没事了,现在一听伤得这么严重,顿时担心起来。 刚才他听到一半的时候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陆战受伤的情况告诉韶惊鹊,现在听说又查出来新的问题,还可能会动脑部手术,顿时觉得情况严重,不能再瞒着她。 这时候任务已经结束,理应把陆战的情况告诉韶惊鹊,说句难听的,要是万一脑部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告诉她,至少两人还能见上面。 不过陆战的脾气怪得很,要是他私自做主安排韶惊鹊去了,说不定陆战还要怪他多事,谨慎起见还是问一下他本人的意见比较好。 姚文彬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说了出来,他让樊胜男帮忙问问陆战,需不需要让他未婚妻过来照顾他。 没过一会儿,樊胜男问完回话,陆战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说他没有未婚妻,让姚文彬一天到晚少胡说八道,他不需要谁来照顾。 姚文彬愣住了,电话那头的樊胜男说医院很忙,便挂了电话。 姚文彬放下电话好一阵琢磨,虽然他是没亲耳听到陆战承认过他未婚妻是韶惊鹊,可陆战确实承认过他有未婚妻啊! 他把脑中各种信息串联在一起,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搞错: 文工团歌唱演员、长得漂亮、住在军区招待所......除了韶惊鹊还有谁?! 要不是陆战给安排的探亲招待券,文工团的歌唱演员怎么住得进军区招待所? 更别说洪灾过后韶惊鹊还跑到军区来打听过陆战的消息,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陆战的未婚妻,手里还有他的户口本,那满脸的急切和担心可不是演出来的。 那陆战为什么说自己没有未婚妻呢? 姚文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可陆战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敢贸然私自行动。 回到家,他媳妇看他坐那儿想得焦头烂额,便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姚文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军事秘密,就把自己想不通的点给他媳妇说了,谁知道他媳妇想都没想就给出了一个参考答案: “还能为什么?肯定吵架了呗!” “你不都说了吗?人家小两口本来约好第二天就要去领证,这任务一来人说走就走,计划全打乱了,出发前两人肯定闹了不愉快!” “新军属不理解你们工作性质很正常,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姚文彬顿时眼前一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答案他媳妇居然脱口而出,他原来怎么没发现他媳妇这么有智慧呢? 他媳妇不以为然道: “这有什么,之前我们俩吵架,你出任务的时候有人来找你,我直接说你死了呢!”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原来陆战说“没有”还是轻的...... 他原本以为答案就这样八九不离十了,谁知道他媳妇又从他的话里发现了“重点”: “等等,你刚才说是樊团长的女儿樊医生接的电话?” 姚文彬一本正经地点头,他已经猜不到他媳妇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果然,他媳妇没让他失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姚文彬态度端正,洗耳恭听: “什么可能?” 他媳妇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你忘了吗?之前马参谋他媳妇不是说要给樊团长的女儿介绍相亲对象,听说当时樊医生都答应相亲了,那个相亲对象就是陆战!” “要不是马参谋他媳妇做事不靠谱,有头没尾的,说不定两人真要相了亲,现在早都好上了!” 姚文彬震惊之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快要抓住他媳妇这句话里隐含的重点,却又不是很敢肯定: “所以......” 他媳妇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头: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樊医生在场,所以陆战才不想承认自己有未婚妻!” 第一卷 第154章 不!不可能! “不!不可能!陆战不是这种人!” 原本还听得入神的姚文彬立马就蹦了起来,差点没把他媳妇下巴撞破。 别的他不敢保证,但陆战的人品那他是绝对敢拍着胸脯保证的好! 可不管怎么样,除了他媳妇贡献的这两个答案,他的确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会让陆战说出这样的话。 基于对陆战人品的信任,他暂且就只能当做这是小两口闹矛盾说的气话吧! 那明知道陆战还在生气,说不定两人见面还得吵架,更何况现在旁边还有个樊胜男在...... 这时候见面既影响小两口的感情,又不利于陆战养伤,还是等陆战气消了,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两人再见面比较妥当。 姚文彬拿定主意,该通知通知,不要让小韶白白担心,但该劝也得劝,最好能让她安心留在宁市等陆战回来。 韶惊鹊哪里想得到姚文彬肚子里面这些弯弯绕绕,她现在一心就想亲眼看到陆战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才能放回肚子里,晚上才能睡个安稳觉。 姚文彬见劝她不听,只能再找些客观理由把时间往后拖: “那这样吧,现在豫省大部分的公路和铁路都被洪水冲毁了,还需要时间抢修,等通了车我再帮你安排。” “谢谢你,姚大哥!” 有了姚文彬这句话,韶惊鹊心里安定不少,她追问道: “那我现在能联系上陆战吗?我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即使暂时见不到陆战,她也想先听到他的声音,她在梦里好几次梦见过陆战,每次他都身处危险之中,她每次都大声叫喊着提醒他,他却总是沉默着没有回应,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姚文彬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了樊胜男,下一秒下意识摇头: “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养伤,没办法接电话,之前我也是和那边的医生联系才了解到他的这些情况,等他伤好了,能起床活动,我一定转达让他第一时间联系你。” 看着韶惊鹊因为信任他而点头,姚文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决定立马找个机会和陆战谈谈—— 收起他那些年轻气盛的脾气,这么好的对象气跑了,看他以后上哪儿找去! 送走姚文彬,韶惊鹊阴郁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由衷的笑容。 凤禧厅里的闹剧也在姚文彬来过之后落下帷幕,有重大嫌疑制造出这场闹剧的曲静云和祁光耀两人也不见了踪影,越嘉良和祁明远两人正在席间与客人觥筹交错,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仿佛刚才什么不愉快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越飞萤见韶惊鹊回来,连忙上前把她拉到更衣间里细问: “雀儿,你刚才反应够快的啊,说,是不是受我启发,‘无中生友’这一招又被你偷师了?” 要知道她刚才使了一招“指鹿为马”,没想到她的好闺蜜立马就举一反三来了一招“无中生友”,谁也不知道那一刻越飞萤心中的骄傲就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这世上也就只有韶惊鹊能和她有这么惊人的默契程度! “不过,后面来的那个军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来就帮你说话?是你们文工团的演员吗?演得跟真的似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那姓曲的吓得够呛!” 亏韶惊鹊想得出来,直接给自己安了个未婚妻的名头,凭空生出一个未婚夫来,越飞萤当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韶惊鹊有些无语,她有些时候真的怀疑就凭越飞萤这脑子,是怎么把祁盛之耍得团团转的...... “姚大哥真的是军人,他要是文工团的演员,曲静云能不认识他吗?” 越飞萤这才恍然大悟: “你不说我都忘了,祁盛之那个后母好像是文工团的副团长,我说她咋一见你就趾高气昂的样子,敢情是摆官架子呢!” “诶,不对啊,他真是军人能帮你说谎?!” 韶惊鹊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尴尬: “那什么,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在越公馆碰头时的场景吗?” 越飞萤点点头: “记得啊,你在楼下那么大声地唱儿歌,我嫌丢人,愣是忍着没开窗,后来你说宫廷玉液酒,我没忍住......” “什么?!你早就听见了,还故意装没听见?!就让我围着你家一圈一圈地唱,我不更丢人吗?!” 韶惊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为她第一时间担心越飞萤害怕,大清早就跑来越公馆找她,这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嫌她丢人,就躲在窗帘后面不吭声! 不过现在不是跟越飞萤算旧账的时候,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来得及告诉她...... “算了,今天先暂时放过你。” “不过那不是我们第一次碰头,那天的前一晚越公馆不是举行舞会吗?曲静云领着我也来参加了。” “......” “你还记得你翻阳台爬到另一个房间,是我把你从地上‘捡’起来的吗?” 越飞萤的眼神在韶惊鹊的详细描述中越发清澈。 她那天晚上喝断片了,断片之前的唯一记忆就是亲了祁盛之的小嘴儿,现在听着韶惊鹊娓娓道来,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居然又慢慢清晰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了,惊呼道: “我想起来了!那天你也在,你身边还有一个男的!” 韶惊鹊脸皮开始默默发烫,嚅嗫着说道: “......我......他......嗯......然后......” “什么?你说什么?” 越飞萤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韶惊鹊嘴里含了棉花,听她嘟囔了半天,愣是没听清她在说啥! “我说——” 韶惊鹊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闭眼干脆利落道: “那个人就是陆战,我和他睡了!” 小小的更衣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被这个爆炸性消息震住的越飞萤只觉得有两个字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睡了,睡了,睡了...... 第一卷 第155章 这么长时间?! “你和人睡了?!” 越飞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韶惊鹊上辈子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一次,怎么一穿越这进度直接赶超她这么多?! 像她这么经验丰富的人,也只占到了一点儿摸摸抱抱亲小嘴儿的便宜,这家伙零帧起手直接把人推倒了?! “你小点儿声!” 韶惊鹊顶着大红脸,捂着越飞萤的嘴,把她和陆战之间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当越飞萤听说陆战当天晚上就向韶惊鹊求了婚,脸色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点: “算他有良心,咱可以不嫁,但他不能不求。” 韶惊鹊连脖子根儿都红了: “......我答应嫁他了。” 越飞萤:...... 这么草率的吗? 这是二十几年不开张,一开张直接来个王炸? 不过越飞萤知道,韶惊鹊从小对她未来生活的构想就很笃定,她的理想生活就是组建一个和她父母一样恩爱稳定的家庭,对外界新鲜事物的诱惑从来都不感兴趣。 以前追她的男同学总是被她嫌弃幼稚浮夸,原来她喜欢的是陆战这一型。 越飞萤对陆战这个人的评价还不错,毕竟原主对他穷追不舍这么久,该了解的基本情况也都了解了,在现在的越飞萤看来,除了本人木讷无聊了一些,的确是个稳重可靠又有上进心的人。 以前的同学见到韶惊鹊和越飞萤能玩到一块都很惊讶,觉得两人性格完全天壤之别——一个乖巧甜美,一个张扬冷漠,殊不知只有越飞萤知道,韶惊鹊和她一样,骨子里也是一个大胆又坚定的人。 既然对的人出现了,认识时间长短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突然听闻韶惊鹊要结婚,越飞萤着实有些惊讶,但她内心还是充分相信好友的选择,即使选错了也没关系,离婚又不会掉层皮! 俩闺蜜在更衣室里聊得热火朝天,却不知祁盛之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 他本来并不在意越飞萤的去向,是祁明远非要让他把人找来,说有重要的客人要介绍给他们俩认识。 祁盛之环顾一圈没看到人,猜想越飞萤肯定又躲回更衣室里休息去了。 这个念头刚起,之前她脱了鞋,露出一双小巧白皙的小脚丫的画面一下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吓得祁盛之赶紧甩了两下头,才把他脑子里奇怪的画面给驱散。 祁盛之刚走到更衣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越飞萤隐隐兴奋的声音,他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快给我说说,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祁盛之皱了皱眉,她这是在问什么? 随即又听到房内有一个女声传来,不过声音很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听见越飞萤一惊一乍地惊呼声: “这么长时间?!” 祁盛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越飞萤在说什么隐晦的事,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越飞萤忿忿不平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不行,我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把祁盛之扑倒试试......” 这句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如一道惊雷在祁盛之脑子里炸开,让他耳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越飞萤后面又说了什么。 他把越飞萤当合作伙伴,越飞萤却想睡他?! 祁盛之脑子里有些混乱,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起来,一时间心情错综复杂,愤怒中居然夹杂了一丝......惊喜?! 他觉得自己现在急需喝杯凉水冷静冷静,逃跑似地快步离开了更衣室门口。 而此时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内,曲静云和祁光耀两人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似的,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见人。 祁光耀忍不住抱怨道: “妈,都怪你,要不是你弄了这些照片出来,我今天也不会挨这两耳光,丢死人了!” “那个当兵的还说他要把散播照片的人查出来,你说我要是被他找到了,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妈,你快想想办法呀,我还要读书呢,我不想去坐牢!” 曲静云此刻正是心烦意乱,祁光耀还没有眼力见儿地在旁边一通抱怨,她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慌什么!他说查就能查出来了?你不说我不说,照片会说话?” 要不是看在祁光耀是她儿子,曲静云真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又怂又蠢,除了长相,这脑子是一点儿也不像她! 祁光耀继续碎碎念: “本来今天爸挺高兴的,还领着我见了好几个叔叔伯伯,当着他们的面夸我来着。” “结果你非要搞出这档子事,现在我爸都不想理我了,我刚跟他说话,他都当没听见,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非要搞事情?!” 曲静云像只被激怒的公鸡,噌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祁光耀的鼻子骂道: “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吗?你个小没良心的,上次跟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祁盛之和越飞萤要是联合起来,祁家还有你立足的地方吗?!” 祁光耀脑子转不过来,梗着脖子回嘴: “凭啥没有?随便他祁盛之和谁结婚,我都是我爸的儿子,祁家就有我的一份儿!” “你!” 简直蠢笨如猪! 一份儿是多少?一百份儿中的一份儿,还是一千份儿中的一份儿? 曲静云到底还是把心里骂人的话忍了下来,按着心口缓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行了,你只要记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行了,乖乖听我的话,咱们娘俩以后才能过上安心的好日子!” 祁光耀还在嘟囔,曲静云已经不想理他了,她今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准备...... “你别跟我在这儿坐着了,回凤禧厅去,陪你爸跟那些叔叔伯伯说说话,有点眼力见儿,端茶倒水勤快一些,小孩子说错一两句话,你爸不会跟你计较的。” “对了,你爸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头疼,去医院拿药了。” 赶走祁光耀,曲静云并没有在房间里多待,而是起身往撷芳园的后门方向走去。 第一卷 第156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婚礼临近尾声,祁明远面色不虞地低声问祁光耀: “你妈呢?一下午都不见人!” 祁明远冷静下来之后稍稍一想,立马便察觉曲静云当时说的那些话有问题,很难不让人怀疑照片的事和她有关。 可碍于婚礼还在继续,当下招待宾客要紧,他也没急着找她对峙,没想到曲静云倒还先撂了挑子,整个下午都不见人。 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祁光耀倒是老老实实陪在他身边,这让原本连他也一起怀疑的祁明远有些动摇,或许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想替他哥出头,说了不该说的话。 祁光耀照着曲静云吩咐他的话答道: “我妈说她头疼,去医院看医生拿点药,兴许还在医院吧。” 头疼? 祁明远满眼狐疑,他看她是害怕跟他当面对峙,找借口躲起来了! 这个事要真是曲静云干的,那她就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平时在家里小打小闹祁明远就当没看见,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闹出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就是丢他祁家的脸面,这件事在他这儿绝不会轻轻揭过。 眼看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热闹了一整天的撷芳园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和凤禧厅一墙之隔的回廊尽头,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杜安平翘着嘴角,优哉游哉地穿过回廊推门一看,果然看见曲静云正端坐在桌前等他。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曲静云还点了一桌酒菜,见他进门便笑着招呼他坐下来吃饭。 杜安平心里顿时起了疑心,这两年曲静云和他哪次见面不是恨不得扔下钱就走,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还点桌菜招待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桌菜肯定有古怪! 杜安平皮笑肉不笑地坐下,朝着面前的一桌饭菜扬了扬下巴: “云妹,你这是给我摆的鸿门宴,还是断头饭呐?” 曲静云闻言脸皮一抖,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杜哥,你又跟我开玩笑了,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动手脚呀!” “都怪我这段时间脑子不清醒,想岔了许多事,还和你闹了些不愉快,这桌酒菜就当是我给杜哥赔礼道歉了!” 曲静云话说得好听,可杜安平和她打了十几年交道,因为她的好听话吃过的亏也不少,自然不会全数相信。 更何况,他今天可是不请自来,又抢了她的手镯,又找她要钱。 曲静云这会儿只怕是恨死他了,她能在这时候良心发现才怪。 杜安平打定主意不动筷,一心只想拿了钱就走: “我哪儿当得起曲副团长赔礼道歉,酒菜就不必了,把钱给我,我们之间自然还和从前一样和和气气。” 见他不肯动筷,曲静云眼底闪烁,堆笑道: “杜哥,这撷芳园的酒菜是宁市一绝,来都来了就尝尝,比国营饭店那些小炒好吃多了,这么大一桌菜不吃也可惜了。” “来,我给杜哥倒杯酒,杜哥喝了这杯酒,就把以前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咱们以后继续合作愉快!” 看着曲静云一反常态地主动坐了过来,还殷勤地给他面前的酒杯倒上白酒,就差亲自端起来喂到他嘴边了—— 杜安平几乎已经认定了这桌酒菜肯定有问题。 他眼底掠过一丝狠劲,他当然知道曲静云想摆脱他,可他也算准了曲静云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一次又一次伸手向她要钱。 曲静云就是他这一辈子生钱的“聚宝盆”,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但他在今天之前是真没想到,曲静云现在胆子已经大到敢对他下死手了。 杜安平忽然端起酒杯,一把搂过曲静云的肩头,邪笑道: “行啊,云妹给我倒酒,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既然是为了以后合作愉快,那咱们今天就喝个交杯酒,来,给你自己也倒上!” 曲静云神色顿时不自然起来,她动了动也没能从杜安平的臂膀里挣脱出来,只能勉强笑道: “杜哥,你知道我不会喝酒,更何况也没有多的酒杯......” “没有酒杯算什么,你就倒碗里,大不了我用碗,你用杯子。” 杜安平大手一挥,拿了个碗放到曲静云面前: “倒。” 曲静云迟迟不动手,还想再狡辩两句,却听见耳边杜安平突然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我让你倒!” 她吓得浑身猛地一抖,抬眼看向杜安平,却发现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地瞪着她。 曲静云只能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酒瓶,在杜安平威慑的眼神下往碗里倒了酒。 杜安平倒是说话算话,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塞进曲静云手里,自己端起碗,又全然不顾曲静云难看的脸色,顾自将两人的手臂交缠在一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曲静云的表情,从她眼睛里看到了紧张、厌恶、害怕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心中不由得冷笑—— 就她这点道行,也想学潘金莲谋杀亲夫,早就不知道泄露多少马脚了! 曲静云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敢直视杜安平的眼睛,但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手里的碗沿,自己手里的酒杯却拿得有些远,似乎在等着杜安平一饮而尽。 杜安平把她那些小心思全看在眼里,作势抬手做出要喝的动作,几乎同时曲静云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可下一秒,杜安平突然动作一停,“情真意切”地对曲静云说道: “云妹,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在火车站的墙根儿下把你救了回来,甚至一开始我是打算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都怪世事弄人,我丢了工作,不得不让你跟着我在外面抛头露面,让你对着那些老色胚卖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你看,今晚这样的良辰美景,又有美酒佳肴,还有你这个美人在我身边,像不像给咱们补上了一个洞房花烛夜?” 曲静云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全身恶寒,还不得不忍住心头涌起的强烈反感,赔笑道: “我永远记得杜哥对我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不会忘怀。” “你记得就好——” 杜安平突然变了脸,整副面容如恶鬼般狰狞,猛地一抬手就把碗里的酒全灌进了曲静云嘴里。 第一卷 第157章 把人找出来 “咕咚、咕咚......” 曲静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杜安平用力捏着嘴将整碗酒都灌了下去。 白酒的辛辣刺激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整张脸也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呛的,还是酒精这么快就上了脸。 杜安平灌完酒,把碗扔回桌上,一言不发地继续盯着咳得蜷作一团的曲静云。 “咳......咳......” 曲静云感觉自己从喉咙到胃里似乎都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一种又辣又痛的感觉让她一阵说不出话来,呛得眼泪直流。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她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惊慌害怕地看向突然变脸的杜安平: “杜,杜哥......咳咳......你怎么......” 杜安平见她咳了半天,现在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说话,倒是有些意外——莫非这酒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菜? 他懒得再跟曲静云演戏,直接说道: “行了,酒也喝了,吃菜吧!不是你说一桌菜不吃浪费了吗?你全都给我吃了!” 这辈子只有他害人,没有人害他的份儿,曲静云如果今天真在饭菜里动了手脚要致他于死地,那他今天就要让曲静云自食恶果付出代价。 曲静云脸色涨红得快滴下血来,脑子里也胀得难受,看着杜安平盯着她一脸警惕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是怀疑她在酒菜里下了毒。 曲静云眸底一阵暗色翻涌,她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没有开口反驳,反而集中精力拿起筷子从面前这盘菜夹了起来。 一盘接着一盘,每一盘她都从中夹起吃了一口,才放下筷子看向杜安平,眼底晦暗不明: “我都替你尝过了,味道很好,杜哥,你现在可以相信我赔礼道歉的诚意了吧?” 杜安平仔细观察了一阵曲静云的状态,忽然放声大笑: “相信!怎么不相信?咱们都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我不信你信谁?” 说话间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随后也不用曲静云招呼,自顾自便大口吃肉大口喝起酒来,期间还不忘招呼曲静云动筷。 曲静云为了不再惹他怀疑,只能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又陪着他吃了不少菜。 杜安平没想到曲静云居然真的没在酒菜上动手脚,这顿饭倒是吃得尽兴又愉快,撷芳园厨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他也毫不客气地把一大桌菜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到最后还嫌曲静云的酒准备少了,早知道就不把那碗酒灌她嘴里了! 曲静云听他说这些混话也是敢怒不敢言,还得笑着向他赔罪,心里想的却是等他死了,她一定拿更多的酒祭拜他,送他上路! 眼看一桌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曲静云懂事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递到杜安平面前: “杜哥,这是一千块钱,你点点。” 杜安平这顿饭吃得心满意足,醉眼惺忪地接过信封,只瞥了一眼信封的厚度就“大度”地说道: “我还能信不过你吗?有什么好点的。” 说着便要把信封塞回怀里。 忽然余光瞥见曲静云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他心中顿时又起了疑心,放信封的手又停了下来。 迟疑了两秒后,他嬉皮笑脸地打开信封,把厚厚一沓钱拿了出来,照例舔了舔拇指和食指,一边点钱一边说道: “不过,规矩始终是规矩,还是听云妹的,该点就点,点完没问题,对咱们俩都好,你说是不是?” 曲静云假笑着点头: “杜哥说的是,要是点完没问题,那个镯子......能还我吗?” 杜安平的笑容僵在脸上,刚给了曲静云一点好脸色看,她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这时候还不忘惦记着她那个镯子,说明那镯子的价值肯定在一千块钱以上! 已经吃进嘴里的肥肉他哪里肯轻易再吐出来,杜安平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主意: “云妹,咱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一码归一码,你那镯子得拿礼金来换,祁家来往的都是有钱人,总不可能礼金才收一千块钱吧?” “今天就先这样吧,镯子我帮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把全部礼金拿过来,我什么时候把镯子给你!” 曲静云气得咬牙,杜安平一开始找她要的就是一千块,现在拿到手了,又开始惦记上了全部礼金。 别说今天她在婚礼上给祁越两家找了不愉快,哪里还敢打礼金的主意,就是她真拿到了礼金,也不可能全部给杜安平。 他简直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无底洞! 看着杜安平得意洋洋地一边舔指头一边数钱的猥琐模样,曲静云就恶心得想吐。 她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应道: “没问题,杜哥,我再想想办法。” 杜安平见曲静云这么听话,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拿捏住了她,心中自然越发得意,手上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越数越开心。 曲静云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催促他,嘴角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祁家书房。 祁明远脸色阴沉地把手里的照片扔到书桌上。 “把拍照片的人找出来。” 丁助理连忙过去把散落的照片收拾好,放进包里点头应道: “好的,祁先生,明天一早我就去办。” 这件事对丁助理来说并不算太难,虽说不可能将整个宁市有相机的人一一排查,可拍照片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全市只有零星几个门店可以提供洗照片的服务。 而这几张照片被洗了这么多张,相信也会给洗照片的工作人员留下不浅的印象,他只需要拿着照片挨个询问一遍,说不定就有线索了。 丁助理拿着照片出去了,台灯下的祁明远脸色晦暗不明。 他刚才仔细看过那些照片,每张照片边角不显眼的位置都有用虚线勾勒的橘色数字印着照片的拍摄时间。 越飞萤那几张是定亲前不久拍的,而祁盛之那几张时间跨度长达半年之久,并不是同一时期拍摄,那说明...... 这个拍照片的人一直在跟踪祁盛之! 第一卷 第158章 今晚睡哪儿 五槐街1号,二层小楼楼上楼下灯火通明。 大门口,祁盛之一脸嫌弃地把喝多了吵着要闹洞房的翟星火丢给丁雪峰,皱着眉头问了两句: “林天路那家伙这几天怎么样?” 这些天忙着婚礼的各种事,祁盛之也没时间去医院看他,而丁雪峰忙着清账找钱出来替林天路还债,平时还是翟星火在医院里忙上忙下的时间更多。 丁雪峰也只是听翟星火念叨过几句,他心里有气,硬是没去医院探望林天路,听祁盛之问起便答道: “你今天大喜的日子,就别操心那么多事了,我和星火心里有数,账已经快理完了,结余应该够填他挖的坑,医院那边有医生护士,还有星火和他媳妇,出不了事。” 祁盛之拍拍他的肩膀,没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三个兄弟里丁雪峰一向都是最能替他分担压力的一个,他既没有林天路那些七拐八拐的小心思,也比容易冲动的翟星火沉稳可靠,多亏了他这段时间挑起清算的重担,祁盛之才有精力抽身应付婚礼的事。 “你进去吧,嫂子还在屋里等着呢!这家伙就交给我了。” 听他提起越飞萤,祁盛之耳朵不自觉一热,不自然地说道: “她等着就等着呗,要不是星火不争气,喝这么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咱们哥几个再喝一宿都行!” 丁雪峰余光越过他的肩头,看见门口出来一个人,笑了笑: “行了,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想喝让嫂子陪你喝,咱们哥几个换个什么时间喝不成?” 祁盛之越装越来劲,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一个女人,能喝什么......” 话没说完,一条凉冰冰的胳膊搭上他的肩头,吓得他一激灵,只听见耳边呵气如兰: “我?我能喝红酒、白酒、啤酒,威士忌也可以,你想我陪你喝什么?” 说话间那丝丝缕缕的气息顺着脖颈就钻进衣服里,祁盛之瞬间感觉自己被她搭着的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僵着连头都不敢回。 丁雪峰一看祁盛之那不自在的模样,心中好笑,终于有人要发现祁大少爷“色厉内荏”的本质了。 “嫂子,我先送星火回家了,你们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越飞萤从善如流地微笑点头,祁盛之的这个兄弟还不错,挺有眼力见儿。 祁盛之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要走的丁雪峰,心里突然慌张了起来,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让他先别走。 丁雪峰看见祁盛之一个劲儿冲自己眨眼睛,立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扛起烂醉如泥的翟星火二话不说就转身大步离去—— 他懂!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俩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看着丁雪峰毅然决然地扭头就走,祁盛之眼里藏不住的慌张,心里更是兵荒马乱。 搭着他肩头的细嫩胳膊忽然收紧,祁盛之感觉一具柔弱无骨的身体贴了过来,顿时半边身子一阵发麻。 越飞萤才不管他麻不麻,攀着他肩头就把他往屋里拉,祁盛之就这样弯着半个身子被她拖回了屋里。 一进门,祁盛之像是才反应过来,立马挣脱她的胳膊正色道: “好了,已经没人了,不用再演了。” 越飞萤先是诧异了一霎,随即嘴角浮起笑意: “谁跟你演了?问你想喝点什么,我陪你喝。” 祁盛之却仿佛对她避如蛇蝎,一脸警惕地默默退出三步远: “不用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洗洗睡吧。” 对于他这个提议,越飞萤倒是没有意见,她随口问道: “今晚睡哪儿?楼上还是楼下?” 五槐街1号这幢二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小,楼下的布局是客厅、厨房、厕所加上两间卧室,楼上还有一个小型会客厅、两间卧室和一个露台,光卧室就有四个,大小也都差不多,每间房门上都贴着大红囍字,越飞萤也拿不准哪间是她和祁盛之的婚房。 祁盛之的雷达瞬间警觉起来,之前明明已经商量过,越飞萤住楼上,他住楼下,怎么她又装傻充愣地问这个问题? 他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你住楼上,我住楼下,随便你想住哪一间。” 越飞萤用探究的目光对着祁盛之一阵打量,这家伙怎么回事,居然新婚第一天就想跟她分房睡?! 她全然已经忘了当初和祁盛之的“君子协定”,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将面前这只倔强的小奶狗拿下,没道理连韶惊鹊这个零经验的人都能办到的事,她却办不到吧?! 越飞萤心中莫名燃起熊熊斗志,直勾勾盯着祁盛之的眼睛里征服欲满满,看得祁盛之浑身上下一阵刺挠。 他正想转身离开,谁知这时候越飞萤却一个大步紧贴了过来,惊得他连退两步,后背撞到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不等他做出反应,下一秒越飞萤两只手臂已经撑在了他身体两侧的墙壁上,两人之间仅剩不到一拳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越飞萤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胸膛上,让他不禁心跳加速,身体犹如被火烧。 越飞萤似乎还嫌不够,她努力踮起脚尖,把小嘴凑到祁盛之的侧脸旁边,充满蛊惑地小声说道: “我想住......有你在的那一间。” 祁盛之只觉得下腹处腾一下燃起熊熊大火,全身的热气瞬间喷薄而出,他咬紧牙关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揽上那截细腰的手,可隐隐又感到身体某些部位开始发生不受控制的变化。 越飞萤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祁盛之白皙的肤色一秒变红,连耳垂也红得像染了鸽子血,不由得觉得可爱至极。 心下一动,腾出一只手就摸了上去。 她冰凉的指尖刚一碰到他的耳垂,祁盛之整个人就如遭电击一般,从脚底窜起一股电流迅速遍及全身,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料这还不算完,只见越飞萤调皮地勾了勾嘴角,竟对着他的耳垂轻轻揉捏了起来。 第一卷 第159章 不带这么玩的吧? “唔......” 祁盛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从未像此刻睁得这么大,当听见自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上不了台面的闷哼,耳朵更是瞬间烫得厉害。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可言,他感觉自己面前能呼吸到的空气都充斥了越飞萤身上淡雅的幽香,少女身上明明再淡雅不过的香味此时却像是世上最烈性的媚药,顺着无处不在的空气钻进他身体的每个毛孔内。 看着越飞萤这张近在咫尺的素净脸庞,白皙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白天婚礼上令人惊艳的妆容已经卸下,可眉眼间那股妩媚劲儿却更甚,一双波光潋滟的柳叶眼媚眼如丝地大胆望进他眼底。 祁盛之喉头一阵上下滚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后背紧紧抵在墙上,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墙里,来抵抗他内心涌起的强烈冲动。 祁盛之面色潮红,闭上眼不去看她,咬紧牙关勉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想干什么?!” 越飞萤莞尔一笑,此刻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祁盛之比他张牙舞爪的时候更加可爱。 其实她这个古早味的壁咚造型摆久了也挺累,确实也没有太多耐心等着祁盛之慢慢适应,毕竟又不是什么坏事,早适应早享受。 这样想毕,前一秒还在暧昧地揉捏他耳垂的小手便划到了鲜红炙热的唇峰上,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柔软的唇中央,指尖传回的火热触感让越飞萤也不自觉眯了眯眼,神情越发撩人。 她想干什么? 越飞萤轻声低笑,到底还是把脑子里几乎瞬间蹦出的虎狼之词吞回了肚子里,可千万别一来就把他吓坏了才好。 “不是你说的吗?做戏‘做’全套,洞房花烛夜当然要做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呀......” 她的声音弯弯绕绕,像迷人心智的靡靡之音钻进祁盛之的耳朵里,呼出的热气毫无保留地喷洒在他脖颈间,瞬间犹如有无数只小虫爬过,令他又麻又痒。 祁盛之感觉自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抵在唇间的那根微凉手指像勾住了他的魂,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变得毫无抵抗之力。 而她另一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他的胸膛,正灵巧地解着他胸前衬衣的纽扣。 直到胸前一凉,祁盛之才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城门失守”。 他如梦初醒般一把捉住越飞萤那两只还在不断往下试探的小手,胸前裸露的肌肤剧烈起伏着,全身早已充血涨红。 祁盛之呼吸沉重地直勾勾盯着越飞萤,偏偏她那双眼睛却像单纯的小鹿一样望着他,仿佛丝毫没察觉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坚持不住了! 祁盛之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下一秒竟出乎意料地转身就跑,逃命似地躲进离他最近的那个卧室里,“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咔咔——” 在越飞萤一脸错愕的表情中,甚至还听到了门栓上锁的声音。 越飞萤两只手还在身前,保持着被祁盛之捉住时的姿势,愣在原地一时没回过神——发生了什么? 她一个没注意,人怎么跑了? 衣服都脱一半了,不带这么玩的吧? 越飞萤足足愣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祁盛之锁在了卧室门外,那双好看的柳叶眼里顿时升起腾腾怒气: “祁!盛!之!” 门里的祁盛之如临大敌,整个人死命抵在已经锁上双保险的门背后,生怕下一秒越飞萤就要施展神力破门而入夺他清白。 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精神高度紧张地竖起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 这几分钟对他来说简直度秒如年。 就在他紧张不已地等了一会儿之后,房门外居然没有如他想象中一般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和质问声,相反除了刚才听见越飞萤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他名字之后,门外似乎已经人去楼空般的寂静。 祁盛之心下狐疑,越飞萤就这么走了? 他把耳朵贴在门背上,集中精力仔细辨认着门外的动静,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越飞萤真的走了。 他庆幸之余,却并没发现自己内心似乎还有点小失落。 今天酒本来就喝了不少,被越飞萤这一吓,倒像是把他吓清醒了,祁盛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眼睛一闭,越飞萤那双勾人心魄的柳叶眼眸和说着撩人情话的薄唇就不可抑止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无论他努力强迫自己去想其他任何事,下一秒都会被脑海中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占据了心神。 熬到夜深,酒精散去后的头疼开始来袭。 祁盛之暗骂一声,早知道在祁明远主动提出负责婚礼酒水时,就不该贪小便宜图省事。 现在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自己哪会去管这些麻烦的琐事,肯定是安排曲静云准备的酒水,说不得里面就掺了假酒! 本来或许睡一觉也就好了,可偏偏祁盛之今夜既失眠又燥热,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不说,还越发过分了起来,引得他久久不能放松。 他感觉自己此刻头昏脑涨不说,体温也在持续升高,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天就得病倒。 祁盛之决定趁着此时夜深人静,估摸着越飞萤肯定已经睡着了,偷偷到厕所去洗个澡,让自己发发汗,赶紧冷静下来。 他动作极轻地拉开一条门缝,警惕地确认外面漆黑一片的客厅里没有越飞萤的身影存在,这才探出一个头,又是东张西望一番,才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踮着脚尖往厕所慢慢挪去。 直到关上厕所门,他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不敢开灯,又担心冲水的声音太大吵醒了越飞萤,便把水倒进了泡澡用的木桶里,直到整个人坐进了暖烘烘的热水中,紧张了一晚上的神经和肉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舒服地泡在热水里,感受着热腾腾的水蒸气舒缓着他难耐的头疼,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整天难得的放松和安逸。 不知不觉中,他竟舒服得睡了过去...... 第一卷 第160章 一晚上来两次 不知过了多久,祁盛之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冷的深海里。 他四周空无一物,完全被黝黑的海水包围,水面波澜不惊,异常平静。 忽然他听见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努力去听,那个声音也越发清晰—— 是一个清冷又魅惑的女子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呢喃: “盛之,你过来呀......” “盛之,你不喜欢我吗......” “盛之,盛之......” 祁盛之好奇地四下张望,想辨别出声音来的方向,平静的水面却忽然起了涟漪,而他就在涟漪的正中央。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如水鬼一般从他面前冒了出来,那双清冷的柳叶眼里满是怒气,冷白的手臂猛地探向他脖颈间,像是要一把将他掐死: “祁!盛!之!” 祁盛之猛地一扑腾,直接从早已冷掉的水里站了起来,眼前与梦境中如出一辙的漆黑让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一小股凉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吹进来,掠过祁盛之还带着水珠的肌肤,让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在木桶里泡澡时睡着了,还做了关于那个女鬼的噩梦,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了索命的水鬼。 后背发凉的祁盛之从木桶里出来,拿毛巾擦干了身体,懊恼地发觉此时他的头比之前更加昏沉了不少,看来是在水里泡着受凉了。 还没彻底清醒的他顺手扯了一条干毛巾围在腰间,昏昏沉沉地按照惯性往自己卧室走去,折腾了一天,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另一个房间里。 黑暗中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盯着天花板,正是怄得一晚上睡不着的越飞萤。 她怎么也想不通,当时那种情况下,祁盛之怎么就能丢下她躲进房间里去,还如临大敌地反锁房门,难不成在他心目中她是什么色中饿鬼吗?! 要说祁盛之对她没感觉,也不应该啊,上次在越家他不是也亲得挺陶醉的吗? 越飞萤只觉得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像今晚这样丢脸过,从前那些男人她要么没看上,但凡看上了的哪个不是动动手指就轻松拿下,从没有像今晚这样临门一脚闪了腰的情况出现! 这不禁让越飞萤难得地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她伸手摸了摸素净的脸庞,心里暗道: “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早就把妆卸了啊?婚礼上那家伙眼睛都看直了,肯定喜欢的是妩媚御姐型,早知道就先拿下再卸妆了!” “真是丢死人了,明天要是雀儿也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咋说?!说我素颜把人吓跑了,还是说我被人锁门外了?!” “啊——啊!丢死人了!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 她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心里的小人却尖叫着撒泼打滚,上天入地。 忽然,没关严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的响动。 越飞萤立马将目光投了过去,奈何房间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两秒,只听见房门“啪哒”一声关上,随即又传来第二声熟悉的“咔咔”声—— 这是门栓扣上的声音,刚经历了一次的越飞萤迅速便识别了出来。 顿时心中一阵窃喜—— 祁盛之这家伙......居然跟她搞欲擒故纵这套! 越飞萤按捺住内心突如其来的开心和小激动,按兵不动地看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什么花招。 没等多一会儿,她便敏锐地察觉到靠近门那一侧的床铺往下沉了沉,显然有人已经爬上了床。 越飞萤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祁盛之,打断了他的“计划”,心中还不忘暗骂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他这样一搞,她竟然一阵小鹿乱撞般的心慌意乱。 她暗暗告诉自己沉住气,一会儿再好好“教训”祁盛之,可满怀期待地等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越飞萤再次勃然大怒——特么的这是羞辱一次不够,还要来贴脸开大?! 既然是他先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霸王硬上弓了! 她毫不迟疑地转身靠过去,这才发现祁盛之居然是面朝自己侧躺着,她一双小手首先碰到的便是两片块头不小的健硕胸肌,伸出一个指头按了按,不错,结实又有弹性。 尝到甜头的小手又不自觉朝其他地方摸去,越摸她脸上笑意越浓—— 祁盛之这家伙脸看着白白净净,人也高高瘦瘦的,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浑身上下都是肌肉。 等一等! 浑身上下! 得出这个结论的越飞萤眼睛一亮,俏脸些微发热,这家伙......居然连条内裤都没穿! 她的小手假装无意地在危险边缘划来划去,一双眼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瞟向祁盛之的脸,心想着他没反抗应该就是默许吧? 而且这次可是他自己爬上她的床,送到嘴边的精瘦肉没理由不咬一口吧? 此时没完全合上的窗帘缝隙中透过一缕皎洁的月光,刚好落在两人床头。 越飞萤也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祁盛之的睡颜,他面容沉静,呼吸均匀,在男人中算偏长的睫毛浓密地垂在眼睑上,鼻子高挺,唇峰饱满,像极了她小时候抱着入睡的那个头发一缕一缕的大眼睛布娃娃。 那个布娃娃是她最初被养父母从福利院带回家时送给她的,那时候的养父母都很疼爱她,养父会让她骑在脖子上陪她玩,养母会给她买许多漂亮裙子和玩具,可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年…… 再之后的许多年里,每天晚上便只有那个布娃娃陪着她入睡。 越飞萤已经许久不去回想那段往事,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只要不在意,就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伤到她,没想到熟睡中的祁盛之却意外让她回忆起了童年时难得的一段“美好回忆”。 他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越飞萤一时不禁有些犹豫。 难不成他真是单纯过来挨着她睡觉的,那她这样扰人清梦是不是不太好? 正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之际,原本熟睡的祁盛之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越飞萤一怔,也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直到祁盛之突然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一晚上来两次......真当我怕你了不成?” 半梦半醒之间的祁盛之说话含糊不清,越飞萤根本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正想问他是不是在说梦话,谁知道刚一开口就被祁盛之压了上来。 第一卷 第161章 这一晚上都什么事儿啊! 祁盛之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胸前一阵发痒,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他胸前轻飘飘地划来划去。 可他实在太困了,睡得正香便不愿睁开眼睛,心想着兴许忍一忍就不痒了。 没想到的是,一会儿的工夫胸前是不痒了,可那根羽毛却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下滑,若有似无地从他肌肤上划过,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那片刻的清醒让他忽然意识到,在他身上滑来滑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羽毛,而是那个女鬼微凉的手指。 这已经不是祁盛之第一次梦到与女鬼有肌肤之亲了,而他也在一次次午夜梦回中逐渐变得游刃有余,甚至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他忽然想起刚才泡澡时就被女鬼吓了一跳,还以为今晚接下来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她又爬上了他的床! 祁盛之决定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省得她一次次得寸进尺,如今已经一晚上出现两次了,再往后次数再频繁些,他还要不要睡觉了?! 他想也不想,一抬手便扣住“女鬼”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毫不客气地俯身而上,下一秒便将唇凑了上去。 两人的唇瓣紧贴在一起,由浅入深。 祁盛之吻得格外霸道,仿佛想要攻城略地般地具有侵略性。 可他略显生疏的技巧亲疼了越飞萤,还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伸手推向祁盛之结实的胸膛。 谁料下一秒却被他反手握住压在耳边,十指紧扣。 祁盛之那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里泛起挑衅的笑意,因激吻更加艳红的唇瓣向上勾着,神情很是餍足: “知道怕了?” 漆黑寂静的密闭空间里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祁盛之渐渐忘记了他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她的初衷。 这次出现的女鬼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他刚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传来一阵令人沉醉的幽香,她的身体带着微微暖意迎上他,柔软丝滑的肌肤摸着犹如一块上好的绸缎,让他爱不释手。 更令他忘乎所以的是今晚这一记深吻,不同于往日的冰冷,那温暖香甜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自拔,就快忘记了呼吸。 不等越飞萤开口回话,迫不及待的祁盛之又是一记霸道亲吻落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炙热的唇瓣不满足地挪到了耳际,一点点大胆地往下移,小巧精致的耳垂,光滑细腻的脖颈全成了他所占据的领地,任他肆意掠夺。 祁盛之的吻越来越炙热,一个个火热的吻痕落在她的唇间,她的耳畔,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越飞萤微喘着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他生涩的吻技却出乎意料地刺激着她,一时间竟不能言语,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连神经末梢都在难以自抑地颤抖。 她不自觉地头颅后仰,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另一只手抓向枕头,将原本光滑平整的真丝枕套攥得皱成一团。 正当她意乱情迷之际,祁盛之忽然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整个身躯也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越飞萤一阵脸红心跳,那身紧贴着自己的健硕肌肉烫得都快把她点燃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害羞了起来? 等着等着,越飞萤发觉有些不对劲—— 埋在她颈间的祁盛之喘着粗气,听着却更像是呼吸不畅有些难受,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支撑力,压迫得连她的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体更是烫得有些过火。 越飞萤没费力气就将手从他五指间抽了出来,也不见他像刚才那样攥得死死的,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她狐疑地碰了碰他壮硕的肱二头肌: “祁盛之?” 没有回应。 她又不死心地捅了捅他劲瘦的腰肢: “祁盛之?” 还是没有回应。 越飞萤陷入沉默,热血沸腾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冷却,心却先凉了下来—— 这狗东西好像发烧了。 越飞萤无语地抬头望天,却只看见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她欲哭无泪,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要在新婚之夜三番两次受到如此折磨?! 她恼羞成怒地奋力将已陷入沉睡的祁盛之从身上推了下去,只见他没有丝毫反抗便被推得翻了个身,顺势便一动不动地闭眼躺着,呼吸间却仍旧滚烫又急促。 屡遭打击的越飞萤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冷静,抓狂地一阵手舞足蹈之后—— 冷着一张脸翻身下床去给祁盛之找药。 这是她第一天住进这幢二层小楼,对家里的物品摆放毫无头绪,只能一脸哀怨地满屋子翻箱倒柜,却意外发现这个房子里的摆设只有外表光鲜,除了酒柜里有酒,其他柜子里好多都是空空荡荡,一点儿都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模样。 她在寒冷的秋夜里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耐着性子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斗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药,看了看生产日期,好险没过期。 正准备倒杯水喂他吃药,忽然想起他今天喝了酒,这时候吃药怕是容易引起过敏反应,只能作罢。 既然不能吃药,那就只剩物理降温的方法。 越飞萤记得刚才洗漱完还特意剩了几瓶热水留着明早用,便准备去倒来给祁盛之擦拭身体降降温。 没想到刚走进厕所,还没来得及开灯,脚趾头先踢到了一块木板上,痛得她立马弯腰握着脚趾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开灯一看,明明睡前还空空荡荡的厕所中央,此时却摆了一个泡澡用的大木桶,她刚才就是不小心踢到了木桶边上。 她心疼地揉搓着自己的脚趾,最是娇嫩的小趾头已经红肿了起来。 可想到祁盛之还呼吸粗重,烫得吓人地躺在床上,她便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去提墙边的热水瓶,谁料一提一个空—— 三个装得满满的热水瓶,全空了! 这一刻,越飞萤感觉自己简直要裂开了,这一晚上都什么事儿啊! 第一卷 第162章 生人勿近 第二天一大早,咏思写真馆门外已经有之前拿到号的顾客在排队等候。 翘首以盼了一周,眼尖的顾客发现咏思照相馆的招牌已经换成了咏思写真馆,那白底粉字的招牌,粉刷一新的墙壁,宽敞锃亮的玻璃橱窗,以及粉色幕布做的橱窗背景,无一不让咏思写真馆在这一条灰扑扑的街上脱颖而出,隔得老远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这也是上次荣咏思去文工团找韶惊鹊商量后做出的装修改造,有两千块的启动资金做支撑,这些改造工作很快就能完成,出来的效果更是令荣咏思这个直男都赞不绝口。 韶惊鹊说得没错,写真馆的主要客户以女性为主,这种不艳俗又不张扬的淡粉色在这个普遍“蓝绿灰”的环境下出现,立即便获得了女性客户的喜爱。 这会儿还没到开门时间,躲在门背后暗自激动的荣咏思已经偷听到门外顾客们交口不绝的称赞,说是光看这写真馆的门头就知道这家店有多洋气多时髦,橱窗里摆放的写真照把人拍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在场每个人都想拍一套一模一样的拿回家摆着慢慢欣赏。 他激动又紧张地捏着手,转身对王玉泉说道: “王哥,谢谢你今天能来,今天写真馆开业第一天,我还真担心自己忙不过来!” 王玉泉笑得腼腆: “老板,你不嫌弃我腿脚不利索就行,我给你打打杂没问题的,反正在家也没啥事儿干。” 王玉泉质朴的话语让荣咏思心中热烘烘的。 他昨晚紧张得一晚上都没咋睡好,明知道开业首日的二十个号早被一抢而空,却又忍不住担心会不会被人放鸽子,好不容易这头刚安慰好自己不要给自己泄气,又开始担心起万一顾客都在同一时间来了,招待不及时让顾客不满意怎么办,总之就是忐忑得睡不着觉。 就这样辗转难眠了一夜,早上六点天边刚有点微亮,他就再也躺不住了。 从躺椅上爬起来一会儿摆弄相机,一会儿摆弄布景,一会儿扫地擦窗,一刻也停不下来,精力充沛得完全不像一夜没睡好的人。 可写真馆就这么点大,该做的准备这一周都做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那么多事供他做,找不到事做的荣咏思又开始紧张起来,一个人在写真馆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荣咏思心头一跳,脸噌一下红了,下意识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才七点一刻,距离写真馆公示的开门营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了?! 荣咏思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现在店里就他一个人,连化妆师都没到,一想到要和顾客面面相觑一个多小时,饶是开朗外向的荣咏思也有些压力山大。 他硬着头皮过去开门,准备请顾客晚点再过来,殊不知一开门,竟看见背着工具箱的王玉泉手里提着一小袋儿包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王哥?你咋来了?” 王玉泉还没开口,脸先红了: “老,老板,我那天听你说今天写真馆开业,我担心布景会不会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就想着早点过来看看......” “这......这是我媳妇儿自己蒸的包子,让我给你带上点尝尝,素馅儿的,别嫌弃......” 荣咏思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王玉泉会这么上心,心中一阵感动。 “谢谢姐惦记,王哥快进来坐!” 他赶紧接过王玉泉手上热腾腾的包子,一边让开身子,一边顺势咬了一大口。 刚出笼的白菜香菇馅儿大包子,一口下去香得他眯了眼: “太好吃了,比街口早市儿卖的好吃多了!姐手艺太好了!” 王玉泉本来还怕自己来得太早打扰到荣咏思,又怕他看不上素馅儿包子,来的一路心里都忐忑不定。 这下看着荣咏思精神抖擞地给他开门,又一口一个吃得开心,他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吃得惯就行,觉得好吃下次再给你送来。” 王玉泉进了门一刻也没闲着,带着他的工具箱就对布景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个地方都没问题之后,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老板,都检查好了,没问题,你放心用,明早我再来看看有没有损耗。” 听说王玉泉明早又要自发来替他检查布景,荣咏思感动之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 他拦住收拾工具准备离开的王玉泉,语气诚恳地说道: “王哥,你今天有时间吗?开业第一天,我担心人手不够忙不过来,想请你帮帮忙,工钱......两块钱一天可以吗?” 请人的事他没跟韶惊鹊和越飞萤商量,也不好意思私自做决定,但这一天的钱他可以从自己腰包里掏。 王玉泉虽然有些意外,可脸上的表情却显露出他心底的欣喜,答应得很是干脆: “没问题,本来我今天也没啥事儿,工钱就不用给了,帮个一天两天的忙,要啥钱!” 反正他回家也没事做,难得荣咏思不嫌弃他瘸了一条腿,愿意留他在店里帮忙,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比给他钱还叫他高兴。 就这样,有了王玉泉的陪伴,荣咏思的紧张情绪也算有了输出口。 两人从相机的品牌和款式,聊到构图的结构和深度,竟意外的聊得来,荣咏思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开门营业的时间,大门处又响起了敲门声。 荣咏思估摸着该是负责化妆的越飞萤来了,靠过去正准备发问,就听到一个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是我,越飞萤。” 语气中莫名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荣咏思才没想那么多,听见真是越飞萤到了,心里只剩高兴,这下人员到齐他就不心慌了。 他高高兴兴打开门,却被门口一身黑色高领灯芯绒长袖长裙的越飞萤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不仅穿了一身黑,煞白的脸上还带了一付硕大的墨镜! 第一卷 第163章 城里不许养鸡 这身打扮让开门的荣咏思看得目瞪口呆,面无表情的越飞萤已经提着化妆包径直走了进来: “关门。” 荣咏思下意识听她的话关上门,回头见她从化妆包里把一堆瓶瓶罐罐往外拿,脸上的墨镜依旧戴着,似乎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店里虽然开着灯,可为了不影响摄影棚的灯光效果,光线并不算强,完全没有戴墨镜的必要。 荣咏思好心提醒道: “那个......飞萤,店里光线暗,你戴着那个蛤蟆镜小心绊脚......” 他在沪市见人戴过,就跟飞行员头上的护目镜差不多,就是个挡阳光的装饰品。 越飞萤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定定看向荣咏思,仅剩的半张脸也看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她周身都在冒着寒气。 王玉泉只瞟了一眼就被吓得一哆嗦,明显被越飞萤的冰冷气势压迫到,连忙又转头忙着“检查”布景板。 荣咏思也被她盯得后背发凉,她这一身高领长袖黑衣黑裙的造型本就把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她脸又小,还戴了那么大一付的墨镜,几乎将她上半张脸都挡完了,露出的嘴角也没有丝毫笑意,心想这要是晚上撞见她,估计得被吓个半死。 可她毕竟是韶惊鹊的好朋友,又是写真馆的大股东,还要负责给顾客化妆,荣咏思越想越觉得惹不起,赶紧找补道: “你愿意戴着也行,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出乎他意料的是,越飞萤却抬手把墨镜摘了下来,声音冷淡: “纠正一下,这不叫蛤蟆镜,这叫墨镜。” 荣咏思看见她摘下墨镜后明显愣了一下,听她说话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昨天婚礼上越飞萤还神采飞扬,尤其那双柳叶眼修长又有神韵,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怎么今天肿成金鱼眼了不说,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又黑又大的眼袋? 原因很简单,越飞萤昨晚一晚没睡。 热水瓶里的水不翼而飞之后,为了给祁盛之降温,她只能选择到厨房去重新烧水。 烧好水再端到卧室给祁盛之擦身体,这个擦身体的过程固然......手感不错,可耐不住刚擦完半个小时,这狗东西的身体又开始发烫。 她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又得继续烧水擦身的重复劳动,擦到后面手都抬不起来了,哪儿还有心思考虑手感。 而祁盛之一直烧到后半夜凌晨四点,体温才终于控制在正常范围内没有继续反复,越飞萤这才精疲力尽地躺回床上准备休息。 谁知道还不等她睡着,只听见旁边“哇”地一声—— 这狗东西又吐了! 又累又困的越飞萤本来已经拿定主意,就算祁盛之体温再反复,她也不管了,只差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到街上找辆三轮车把他送医院去。 可是,他居然吐了! 就吐在两人睡觉的床边! 这么大的味道让人怎么睡得着! 她再也忍不住,对着吐完就舒舒服服陷入沉睡的祁盛之就是几记重拳。 要不是知道现在是七零年代,她真要怀疑祁盛之是不是联合了什么节目组在整蛊她! 越飞萤本想直接换个房间睡觉,可一看祁盛之那张酷似洋娃娃的俊俏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呕吐物,身旁的地上更是一滩污秽,想到要把他一个病秧子丢在这种臭烘烘的环境下,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痛恨自己此时同情心泛滥,只好强打起精神又重新烧水来帮祁盛之清洁了一遍,把他推倒自己睡的那一侧,再把被他吐脏的被子换下来扔进厕所里,再从别的房间重新抱了一床新被子给他盖上。 做完这些事情还没完,地上还有一滩呕吐物等着她收拾...... 等她好不容易做完最后的清洁工作,眼看着终于能躺上床休息之际,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鸡鸣——天亮了! 越飞萤彻底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城里不许养鸡——”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也是咏思写真馆开业的第一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不出现。 就这样,越飞萤一晚上没睡觉不说,还干了一夜的体力活,紧接着就得出门上班。 偏偏脖子上到处都是被那狗东西不知轻重啃出来的红印,她只能从行李箱里挑了一件高领的灯草绒长裙穿上。 一照镜子,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面还挂着两个大眼袋,本来看上去就容易发肿的单眼皮这下好了,直接肿成了电灯泡。 这幅尊容她出门都怕把人吓到,这才找了付墨镜戴上。 76年港台风还没有传到内地,宁市知道有墨镜这种装饰品的人少之又少,刚才她走来写真馆的一路上就吸引了不少人好奇又惊艳的目光。 虽然越飞萤把自己包裹得结结实实,可她高挑纤细的身材,加上清冷出尘的气质,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完全就是行走的衣架子,让人过目难忘。 在咏思写真馆门口排队的顾客们看见她娉娉婷婷地走了进去,知道她是写真馆的店员,顿时情绪又高涨了几分。 ...... 越飞萤也很无奈,要不是她刚才实在辨别不出来手边哪个是腮红膏,哪个是粉底膏,今天这个墨镜在人前她是绝对不会取下来的! 她一脸不悦地盯着目瞪口呆的荣咏思,又瞥了一眼立马就转过身去的王玉泉,不爽地说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是担心自己太漂亮,打击到顾客的自信心,故意化的丑妆,这都不懂!” 荣咏思似懂非懂地点头,化妆这一块他的确不懂。 可从来只听说化妆会使人变漂亮,还是头回见能把人化丑的妆,果然惊鹊的朋友也和她一样见多识广。 终于到了开门营业时间,咏思写真馆的大门准时打开,荣咏思、王玉泉、越飞萤三人分别站在大门的两侧,迎接第一批进店的顾客。 第一批进店的顾客是一号和二号,一号拍摄的时候,二号就可以进行场景选择和化妆准备,这样可以在现阶段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 两位幸运儿难掩激动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踏进咏思写真馆,立马便发出了连声惊呼: “哇,店里居然有图书馆!” “还有教室,天呐,像真的一样!” 第一卷 第164章 宝贝不哭 荣咏思对两位顾客的反应很满意,笑容灿烂地向两位顾客介绍写真馆的业务: “二位好,很荣幸能为二位提供宁市独一无二的写真服务。”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写真拍摄场景,任选其中一个场景可以拍四张照片,当然也可以同时选择两个场景一起拍摄,双场景的话我们店将额外再赠送两张照片。” “单场景拍摄的写真集价格是十元一套,双场景拍摄的价格是十八元一套。” 一号顾客是个苹果脸的胖姑娘,眼珠子一转就算了出来: “单场景四张照片十块钱,双场景十张照片十八块钱,一个单价两块五,一个单价一块八,当然是双场景更划算。” 二号顾客本来更多的是想来看热闹,一听这写真馆的价格就有点打退堂鼓: “最划算那个也比国营照相馆贵那么多呢,再说了,一个人哪儿拍得了十张照片,也太多了......” 越飞萤扯了扯嘴角,女人,等你拍起来就不会嫌多了。 荣咏思早知道顾客会有这些顾虑,便把韶惊鹊一早让他准备好的写真集拿了出来: “我们写真馆的价格不止包含拍照,还包括化妆和精美写真集赠送,这儿有样册,二位可以先看看更喜欢哪个布景。” 如果说亲眼看见写真馆里逼真的布景还不够震撼,由韶惊鹊亲自拍摄的那套写真集拿到手里,就彻底吸引住了两人的目光。 橱窗里只展示了几张样片,就吸引了这么多人大排长队,而递到两人手里的写真集厚厚一册,封面中央便是韶惊鹊的那张回眸一笑,她清新靓丽的笑容再加上窗外的风景,生动得好像都能听见操场上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两人目不转睛地细细翻阅,写真集的纸张厚实又不失柔韧,手指划过表面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磨砂质感,更显高档品质。 写真集里的每一张照片都那么漂亮,那么生动,每一个场景都让人难以取舍,两人一边翻阅一边就忍不住将自己代入了进去。 一号顾客对价格没有意见,就是对自己的容貌身材不太自信,虽然很想拍,可又担心拍出来不好看: “这个模特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我这么胖拍出来真的能有她这么好看吗?” 越飞萤看荣咏思皱着眉头要开口,连忙伸手拉了他一下——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些直男嘴里准没好话! 她抢先开口道: “宝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魅力所在,你不用像她,你自己就很漂亮!” 胖姑娘一下怔住了,随即圆脸通红,耳朵发烫,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有一个念头: “宝贝......她叫我宝贝,这么洋气的人叫我宝贝!还从来没有人叫过我宝贝!她声音真好听,她身上真香,她取了墨镜一定也很漂亮......” 越飞萤乘胜追击道: “你们进来时,注意到墙上的结婚照了吗?” 两人点点头,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过那张结婚照上的一对模特长得也很标志,男模特潇洒帅气,女模特温柔优雅。 越飞萤勾唇一笑,缓缓取下墨镜,将自己的真容展露在两人面前: “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一号胖姑娘和二号顾客都惊讶得张大了嘴,二号顾客更是口无遮拦地惊呼道: “不可能吧,那个女模特这么漂亮,你......” 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连忙捂住嘴,抱歉地看向越飞萤。 越飞萤不以为意,唇边笑意更浓: “我是写真馆的化妆师,我能把自己化得这么漂亮,自然就能把你们也化得这么漂亮,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能把自己化得和她一样漂亮,胖姑娘眼睛都亮了,急切地问道。 越飞萤仿若不经意般地伸手,将胖姑娘脸侧垂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略显沙哑的清冷嗓音别有一番魅惑的味道: “不过,那不是我的功劳,是因为你们本来就很漂亮,而我,只是还原你们的美貌。” 啊! 啊啊! 啊啊啊! 莫名被撩的胖姑娘哪里经得起这番撩拨,整个人瞬间红温,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刚才被越飞萤无意中触碰到的耳廓更是红得快滴下血来。 连刚才还抱着看热闹心理的二号顾客都忍不住疯狂心动,要不拍套单场景的试试? 在越飞萤稍微施展了一丢丢魅力后,一号胖姑娘当即拍板决定拍一套双场景,而二号顾客也选了教室的单场景。 越飞萤动作轻快地给胖姑娘化起妆来,二号顾客看到她的化妆工具有些独特,忍不住发出疑问: “你用刷子化妆?” 她在一旁看着越飞萤跟刷墙漆似的往胖姑娘脸上一顿涂抹,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哪儿见过这么粗犷的化妆方式? 越飞萤淡淡一笑: “嗯,我学美术的,习惯用刷子。” 桌子上整整齐齐摆了一排从小到大排列的刷子,每个刷头都由她精心挑选过,毛质柔密,上脸舒适,上妆效果也好。 就在二号顾客半信半疑之间,越飞萤只花了短短十五分钟不到,就完成了胖姑娘的妆容。 直到这时,一直摇摆不定的二号顾客才彻底被越飞萤的化妆技术给征服—— 如果说刚进店的胖姑娘只是路边一块普通的石头,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块温润细腻的羊脂玉,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莹莹光辉。 原以为为了追求美,会化很浓的妆,最后出来的结果即使漂亮也多半看不出本人的模样。 结果没想到这妆效却像是施展了魔法一样,明明五官还是那个人,可看着就是不一样了,怎么看怎么美! 这才彻底相信了越飞萤说的话,她真的是在还原美貌! 胖姑娘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呆住了,她承认自己刚才是被越飞萤的甜言蜜语蛊惑了心智,才头脑一热拍了板,可没想到的是越飞萤竟然不是在骗她...... 太过惊喜的胖姑娘一激动,笑得眼泪花儿都在眼眶里打转,谁料下一秒,一方带着清雅幽香的柔巾便轻柔地替她点去眼角溢出的泪花。 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女声再次在她耳边温柔响起: “宝贝不哭,妆会花掉哦。” 第一卷 第165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在写真馆外排队的人原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短短半小时之后第一个顾客就走了出来。 众人看见她都惊呆了,这还是之前那个平平无奇的胖姑娘吗? 原本圆润泛红的脸蛋变得白皙而细腻,像奶油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浅橘色的眼影在眼睑上小面积晕染开来,眼尾则用更浓的大地色加深,如同暮霭中的向日葵田,让她原本偏圆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明亮有神。 橘红色的腮红浅浅扫在脸颊两侧,为她带来一抹恰到好处的好气色,胖嘟嘟的脸蛋也显得更加可爱而富有活力。 她嘴上涂的口红颜色和质地也令众人惊艳,不是深红,也不是浅红,而是和妆容格外协调一致的深橘红色调,亮晶晶的,就像向日葵未结籽之前的蕊心,有一种娇嫩又饱满的感觉。 因为这个妆容,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走路的姿态也挺拔了不少。 她带着自信的表情,从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的胖也不再让人觉得臃肿,而是成为了一种独特的丰腴之美,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唐代仕女一样,散发着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迷人魅力。 胖姑娘根本不需要开口夸奖,她光是站在那儿一亮相,就已经将咏思写真馆的实力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令所有人激动不已—— 能把人变得这么漂亮的妆容,简直跟女娲再世一样,就算花钱去体验一次化妆变美的过程,都值了! 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 “咋样?拍写真和拍照片是一回事吗?” 胖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竟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而明亮: “完全不是一回事,简直太值得了,你们待会儿体验一次就知道了!” 现在她顶着这张脸说话都令人信服了不少,众人纷纷点头。 有人谨慎追问道: “那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写真在宁市毕竟是个新鲜事物,初次尝鲜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流程,只能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请教。 胖姑娘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的建议是能选双场景,不选单场景,双场景单价更划算不说,老板说今天开业第一天,双场景额外送两张照片呢!” “我拍了双场景都觉得还不够,等着下个月换新场景了,再来拍!” 众人虽然还不知道她嘴里说的单双场景是怎么回事,但纷纷在心中默念,想暗自记下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免得一会儿进去了露怯。 其他人还想拉着她再问,可胖姑娘却迫不及待想要走了: “你们别急,老板和萤萤的动作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轮到你们,我现在得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儿呢!” 她妈之前一直想安排她和胡同口王家二儿子相亲,她担心别人嫌弃她胖、不好看,就一直拖着没答应,但刚才经过萤萤的一番巧手,和老板拍照时的动作指导,让她整个人自信了很多。 此刻就是她最漂亮、最有自信的样子,此时不相亲,更待何时! 她话音刚落,王玉泉就出来请第三位顾客进店,是位个头不高的小姑娘,她羞涩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红着脸进去了。 没成想才过了一刻钟,就等到第二个拍完照的顾客出来了,一看见她,外面排队的顾客想要拍写真的迫切心情瞬间达到了顶点。 原以为能把人化成第一个胖姑娘这么漂亮就已经很值得期待了,没想到第二个拍完照出来的顾客脸上妆容和胖姑娘完全不一样。 第二个妆容带给人的是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整张脸看上去都淡淡的,并没有过重的色彩,可偏偏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这下等待的人们开始期待第三位出来又会是什么模样,更期待自己化完妆拍出的写真会是什么样子,一个个心中期待值满满,连等待的时间都过得快了起来。 就连王玉泉出来传话,请十号以后的顾客下午一点再来,不用一直在门外等候,也没有几个人肯走。 一直忙碌到了中午十二点,共接待了十个顾客,原本想着午间有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可此时店门外还站着四五个一直等着没走的顾客。 为了不让顾客再多等一小时,荣咏思和越飞萤一合计,也只能请王玉泉帮忙买点趁口的包子饺子回来垫巴两口,吃了就接着继续工作。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除了要给之前预约的顾客拍写真,还有之前没抢到号的顾客也来了,三人忙得团团转,丝毫没注意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人行道上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而此时,文工团一天的排练工作也告一段落。 韶惊鹊卸了妆,准备去咏思写真馆和越飞萤、荣咏思两人碰头,看看今天营业第一天的业绩怎么样,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人刚走出排练大厅就被吴霜叫住了: “惊鹊妹子,你去写真馆吗?我们家老王也在那儿,我和你一起去!” 原来王玉泉为了替荣咏思省钱,中午又回了一趟家,让吴霜现蒸了一大笼包子给两人带过去,顺便也说了今天要留在咏思写真馆帮忙的事。 吴霜多少年没见过王玉泉那么精神抖擞的样子,还一个劲儿催她动作快一些,嘴里不停念叨着他走的时间长了,怕剩下两人忙不过来。 她嘴上不说,心里暗自惊喜,手上动作也不含糊,利落地就着早上发好的面,重新和了馅儿,三下五除二包好就上火开蒸,没多会儿工夫就蒸好了一笼包子让王玉泉带走。 结果谁知道他这一走,到她下班把饭做好端桌上了,也不见人回来,她正准备去咏思写真馆看看怎么个事儿呢! 韶惊鹊乐得路上有人作伴,高兴道: “好啊,吴姐,咱们一起去!” 两人亲亲热热地挽着手往外走,这一幕又落到了刚从排练厅出来的方雅眼里。 她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眼底神色复杂──韶惊鹊这么骄傲一个文工团台柱子怎么突然和一个场工关系这么亲近了? 再联想到之前也看到两人一起去过咏思照相馆,后来听韶惊鹊提起来也是遮遮掩掩的样子,方雅咬了咬下唇,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 第166章 必须得招人 两人走到咏思写真馆门口,透过玻璃窗不时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掠过,还能听见荣咏思激情饱满地指导动作的声音: “对,对!就是这样,头再稍微往我的方向侧一点,好!” 看来今天生意不错,这么晚了都还没结束营业,韶惊鹊和吴霜两人笑着推门而入。 荣咏思刚好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心满意足地合上相机,对今天最后一位顾客说道: “拍好了,下周一就可以过来取写真集了!” 越飞萤也迎过去笑着送她出门: “今天久等了,我们会额外再赠送你两张照片,希望你会喜欢!” 那位顾客很是惊喜,她本来拍的单场景是没有照片赠送的,没想到最后居然主动送了她两张,顿时心里排队的辛苦瞬间就烟消云散。 要知道两张照片可不便宜,她就是上一天班的工钱也没这么多,本来就是咬牙想跟风臭美一次,十块钱的单场景价格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现在白白送她两张,就相当于送她五块钱,这怎么能不叫她高兴! 看着顾客开心地离开,韶惊鹊冲越飞萤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萤子,这营销手段杠杠的!” 越飞萤一见她就跟猫似地粘了过去,将头枕在她肩头上,整个人都恨不得吊在她身上: “你可来了,我都快累死了,招人,必须得招人啊!” 韶惊鹊答应得爽快: “行啊,我看今天要不是王哥来帮忙,就你们俩估计更得累够呛。” 听韶惊鹊这么说,荣咏思眼睛一亮。 中午的时候他就和越飞萤提了一嘴,越飞萤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招人的想法,两人都觉得王玉泉不错,又有手艺,又踏实肯干,即使腿脚稍微不方便影响也不大,毕竟写真馆就这么大点面积,平时也走动不了几步。 他便顺势接过话头: “可不是吗?今天多亏了王哥,从早忙到晚不说,还从家里给我们俩带了包子,要不我们今天中午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得了表扬的王玉泉憨厚地摸着后脑勺,腼腆地笑着不知道该说啥,还是吴霜笑道: “就几个素菜馅包子,哪儿值得拿出来说,他昨天就惦记着想来店里看看了,就跟原来节目上台前一样,他自己做的布景板不亲自检查了就不放心!” 韶惊鹊点点头,这样看来王玉泉做事的确很是认真负责。 刚说要招人,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 “既然你们都觉得王哥好,那要不问问王哥的意见,愿不愿意来咱们写真馆工作?” 这年头,绝大多数人都在大集体里工作,个体户少之又少,给个体户打工更是一件说出去面上无光的事。 王玉泉当初伤了腿找工作,目光也都是投在各大国营单位上,哪怕扫大街也有个编制。 现在偶尔接个私活挣点钱没人知道,可要是天天在店里上班,那周围的亲朋好友肯定都会有所耳闻,说不定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因此韶惊鹊也不确定王玉泉愿不愿意来咏思写真馆工作。 她这话一出,吴霜和王玉泉两口子一下就愣住了。 王玉泉睁大了眼睛,脸一下红了起来,半天没说话。 吴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察觉身边人的手在微微颤抖,才一把反手握住之后,迟疑着开口: “惊鹊妹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愿意让我们家老王来店里上班?” 荣咏思高兴地抢答道: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怎么样,王哥,你愿意来吗?” 越飞萤也笑道: “对啊,王哥,来和我们一起干吧,人多力量大!” 王玉泉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做梦也不敢想这种好事一下就落到了他头上,之前千方百计地找工作都找不到,受尽了白眼和冷落。 没想到今天就是来帮个忙,却意外收获了一份工作邀请,他们还问他愿不愿意...... 吴霜激动地使劲摇他的手,满眼急切: “你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那么热情地邀请你了,你还不赶紧说话!” 她恨不得能立马替王玉泉答应下来,这无论是对她们家,还是对王玉泉个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我,我愿意,谢谢老板,谢谢惊鹊,谢谢飞萤,我一定会好好干,不会辜负你们给我这次工作的机会!” 王玉泉鼓起勇气,声音颤抖着将心中的感激说了出来,整个人都激动得手脚发麻。 有了这份工作,不仅能替家里减轻负担不说,还给了他重新走进社会的机会,让他引以为傲的手艺有了发挥的空间。 这些年他虽然没工作,可也保持着看报纸的习惯,最近这一两年已经能零星看到有宣传某类个体经营取得积极成效的报道,可别小瞧了这几篇零星的报道,这在某些特殊年份可是要被抓进监狱关起来的罪名。 他觉得既然当个体户能上报纸受表扬,那就说明国家对个体经营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那他跟随国家的脚步准没错! 再说了,其他人的不理解算什么,他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挣到钱养家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见大家都同意,韶惊鹊就拍板把这个事定了下来: “王哥,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正式上班的时间是周一到周六,早上九点开门,晚上六点结束,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休息一个小时,只不过开业初期可能不时会有加班的情况,到时候咱们把加班费也算上。” “一个月基本工资三十块,外加之前说好的每个月制景费十块钱不变,一共是四十块钱加额外的加班费,你看有没有问题?” 王玉泉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一个月四十块钱,再加额外的加班费? 那岂不是比吴霜在文工团的工资还要高,吴霜现在一个月才拿三十块钱,他一个瘸了腿的人居然能挣四十? 他下意识觉得韶惊鹊肯定是在有意照顾他,连忙摆手道: “不行,这工资开得太高了,哪儿用得了那么多!我平时在店里能做的事也少,不像老板和飞萤从早忙到晚,一个月能给二十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一卷 第167章 下馆子庆祝 这韶惊鹊可不答应,要真给王玉泉开一个月二十块的工资,那她不成“周扒皮”了? “王哥,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这就是咱们店里的基本工资,谁来都一样,以后等写真馆的生意步入正轨,工资还能往上提呢!” 吴霜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谢的话,才能表达出她内心对韶惊鹊几人的感激之情,只能噙着眼泪花儿拉起韶惊鹊的手,不住点头: “谢谢惊鹊妹子,谢谢你们!” 最近这短短一段时间,吴霜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家人从阴暗潮湿的楼梯间搬进了宿舍楼里条件最好的大单间,王玉泉也从郁郁寡欢中走出来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现在还有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这一切都是韶惊鹊带给她的,她对韶惊鹊的感激无以言复。 韶惊鹊拍拍她的手,她知道这些年吴霜一个人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她能做的有限,更希望看到的是这次王玉泉能真正“站”起来,两口子一起合力挣钱养家,把日子越过越好。 这头说定王玉泉来店里上班的事,韶惊鹊关心起今天写真馆的营业情况。 今天一整天荣咏思忙着拍照,越飞萤忙着化妆,收钱和其他杂事都是交给王玉泉在做,这也是让王玉泉备受触动的地方——毕竟收钱的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干,那至少代表他们相信他! 王玉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和一个薄皮本子,赧然递给韶惊鹊: “惊鹊妹子,我没学过会计,也不知道这账记得对不对,就一个顾客登记了一排,但钱肯定是够的,你看看。” 韶惊鹊接过铁皮盒子和薄皮本子,点了点铁盒里的钱,一共二百八十元,再看了看王玉泉记的账,虽然不规范,但一笔一笔记得都很清楚,一看就知道今天单场景和双场景都各有十组顾客选拍,账实相符,没有问题。 荣咏思忙碌了一天,根本没来得及把心思放在算账上,现在等韶惊鹊两下算完账,这才反应过来光今天一天时间就挣到了他之前预计自己干一年才能挣到的钱,顿时人都恍惚了。 再看看一脸淡定的韶惊鹊和越飞萤二人,心里对两人更是越发钦佩,光是这份在金钱面前泰然自若的定力就十分值得他学习。 怪不得韶惊鹊刚才招人答应得那么爽快,完全是因为她对写真馆的生意有信心,有底气。 王玉泉又往后翻了两页,上面分别登记了预约日期、具体时段和预约顾客姓名: “这些是今天来预约的客人,目前预约到周六,老板给我的预约票就发完了。” 不怪荣咏思准备得不够充分,是他真的没想到写真馆会这么受大家欢迎。 他按照上次发预约号那天来的人数大概估计了一下,约莫有五六十人,他为此还特意多准备了一倍盖好章的预约号来发放,没想到还是被一抢而空。 韶惊鹊却并不意外,想当年写真最流行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各种写真馆,那些个爱美的姑娘们哪个不是三套五套地拍,连她小时候都翻出过两套她妈妈拍的写真,妆造就跟港台歌曲vcd里的mv一模一样。 宁市虽然不是首都,可也是省会城市,总人数近四百万人口,其中有一百多万的城市人口,这就意味着他们写真馆潜在女性客户的基数就是以几十万为单位,哪里愁没有顾客上门。 不过这样记账和登记信息肯定是不行的,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乱得没法整理,韶惊鹊准备晚上回招待所绘制两个表格出来,再找打印店打印成册,方便专项专册管理。 她又问荣咏思和越飞萤: “今天二十个顾客,你们忙得过来吗?要是天天都加班到八、九点就不好了,忙不过来的话,前期每天适当少接待几个顾客也行。” 荣咏思只知道埋头做事,根本就没有忙不过来的概念。 只要有顾客,他就可以一直拍下去,可他也知道这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所以给不了准确的意见。 越飞萤仔细想了想,扳着指头算了算: “把时间算宽裕点的话,一个顾客需要花费妆造二十分钟,拍照二十分钟,但第一个顾客开始拍照后,第二个顾客就可以开始化妆,这样以此类推,我们差不多每二十分钟就可以接待一位新客户。” “相当于从第一个顾客拍完写真后,每二十分钟就能完成一个拍摄,一上午就能拍七个,下午第一个顾客拍完,到六点下班前能拍十三个,这样一天下来刚好二十个。” “只不过今天开业第一天,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不然应该不会拖到这么晚才结束。” 韶惊鹊想想也是,熟能生巧,等大家都熟悉了流程,时间应该还能富余: “那行,那第一个月就暂时保持每天预约二十个号为上限,月底前咱们再看情况调整。” 听越飞萤提起时间,荣咏思下意识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原来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窗外的天早都已经黑了下来。 王玉泉也反应了过来,吴霜肯定是见他天黑了都还没回家,担心才找了过来,随即便歉意地扭头对她说道: “你和妈她们吃饭了吗?下次晚了就不等我,我回来自己热着吃就行。” 吴霜点头: “我出门的时候让妈带着小刚先吃,一会儿回去咱俩再吃。” 韶惊鹊笑道: “还回去吃啥,今天咱们咏思写真馆第一天开门营业就取得了这么好的业绩,还收获了得力干将王哥的加入,肯定要下馆子庆祝一下呀!” 荣咏思举双手赞成: “对对对!必须庆祝一下!欢迎王哥加入咏思写真馆,预祝咱们写真馆的生意蒸蒸日上!” 越飞萤的肚子早饿了,要不是看韶惊鹊在算账,她早就想提吃饭的事了,一听话题终于扯到了下馆子,立马来了精神: “我提议去撷芳园!那儿的菜好吃!” 第一卷 第168章 被小绿茶盯上了 听说要去撷芳园,吴霜和王玉泉顿时紧张起来: “要不……我们俩就不去了吧,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不吃就浪费了,你们去就行了。” 韶惊鹊哪里会不知道吴霜两口子在想什么,当即便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那怎么行?咱们写真馆第一次‘团建聚餐’,必须整整齐齐,一个也不能少!” 咏思写真馆开门营业第一天就进账二百八十元营业款,这绝对是个大好的开门红,更别提未来一周的号也全都预约了出去,光这一周挣的钱预计就十分可观。 现在对韶惊鹊等人来说,偶尔吃顿撷芳园真的不算什么。 吴霜两口子拗不过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扫兴,只能红着脸应了下来。 几人说说笑笑一起收拾好店里,关了灯,站在街边等荣咏思锁好门就出发。 “好了,走吧!” 荣咏思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 “惊鹊姐?吴霜姐?你们这是......” 韶惊鹊几人闻声回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方雅。 吴霜没想到会在这儿被文工团的人撞见,莫名有些慌张,方雅把她紧张的神色看在眼里,顿时心里更觉得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韶惊鹊短暂错愕了一下之后,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 “小雅?这么巧,在这儿也能遇见你。” 方雅笑得自然: “对呀,真巧,我家就在涞水街,刚好回家经过这儿,没想到‘又’碰见你们了。” 韶惊鹊听见她说的这个“又”字,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她还记得上次方雅就跟她提过,在咏思照相馆门口见过她和吴霜,还貌似很感兴趣地打听她们俩去干什么,好巧不巧今天又被方雅撞见了...... 越飞萤太了解韶惊鹊,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此时大概情绪,当即打断几人之间的寒暄: “行了,快走吧,再不去饭店关门就没得吃了!” 方雅怔了怔,显然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要结束这次“偶遇”。 可越飞萤显然也不在乎她怎么想,能让她闺蜜皱眉头的能是什么好人? 反正她也不认识,管她的呢! 越飞萤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扯着韶惊鹊走,韶惊鹊也顺势借坡下驴道: “小雅,我们还没吃晚饭,就先走了,明天单位见!” 原以为就这样摆脱掉她,谁知道方雅居然接话道: “那正好,惊鹊姐,上次你帮了我,还教我化妆,我都没来得及表示感谢,刚好我也没吃晚饭,要不今晚就让我请你们吃饭吧?” 越飞萤白眼差点飞到天上去,哪有这样硬加入别人饭局的人? 再说她一来,待会儿饭桌上她们还怎么畅聊写真馆的事,这可是她未来半年挣钱的营生! 越飞萤对这种听不懂别人说话的人没什么好感,她呵呵一笑: “真的吗?我们今天订的可是撷芳园,加你一共六个人,估计餐费怎么也得八九十块钱吧,可以吗?” 荣咏思听得纳闷,越飞萤动作这么快的吗?啥时候订的,他咋不知道? 方雅没想到她们居然是去撷芳园吃饭,顿时脸一下变得通红: “八、九十?!” 自从韶惊鹊帮过她之后,她其实对韶惊鹊挺有好感,平时也有刻意去接近她,就是希望通过和她处好关系,摆脱刘翠容的打压要挟。 要是韶惊鹊能在转正的时候帮她美言几句,团长肯定会卖她这个台柱子的面子,那自己转正的事不就成了吗?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在韶惊鹊面前挣表现,韶惊鹊的回应都淡淡的,甚至还比不上之前两人完全不熟的时候来得亲切。 相反,据她观察韶惊鹊对吴霜就明显热情许多,一口一个“吴姐”不说,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挽着胳膊,关系是肉眼可见的亲近。 而且她还听说吴霜一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韶惊鹊主动搬出来让给她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文工团一个当红的台柱子为什么要讨好一个不起眼的场工呢?! 她觉得自己虽然现在还没转正,可大小也算是个化妆师,怎么也比跟场工做朋友上得了台面吧,可偏偏就在韶惊鹊面前讨不了巧。 方雅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接连见到她俩一起出现在咏思写真馆两次,她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她拿半年的积蓄去请她们吃饭,她又舍不得...... 越飞萤可没时间等她纠结,她了然一笑: “开个玩笑,看把你紧张的!请客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今天我先请了,小妹妹你明天在单位食堂请她们吃一顿也是一样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雅的脸瞬间更红了,这个穿着一身黑的晦气女人不仅让她在几人面前下不来台,现在还叫她在单位食堂请客来侮辱她,心中顿时升起熊熊怒火。 荣咏思这会儿也把方雅认了出来,上次他去文工团找韶惊鹊,就是请她帮的忙。 他看方雅表情僵硬,似乎有些尴尬,便出声打圆场道: “哎呀,原来是你呀,刚才光线太暗,我还没把你认出来,你要是也没吃饭,那就......”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韶惊鹊、越飞萤、吴霜三个女人齐刷刷回头瞪向他,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只能硬生生把嘴边的邀请又吞回肚子里。 方雅见荣咏思认出了自己,甚至还想要邀请自己一起吃饭,心中一阵惊喜,可没想到还没高兴到一秒,对方又哑了火。 她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胸中憋屈着一股气顶得鼻子发酸,也只能强装镇定道: “不用了,既然你们提前有约,我就不打扰了。” 她本来说完转身就要走,忽然又调转头来,对着荣咏思扬起嘴角: “对了,你的手帕还在我这儿,我下次给你带过来。” 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看了韶惊鹊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韶惊鹊被她那略带挑衅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站在她身旁的越飞萤却看得清清楚楚,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完了,你被这小绿茶给盯上了。” 第一卷 第169章 月色下的小花园 韶惊鹊眉头一皱,这个方雅是有些奇怪。 一开始她是看方雅一直被刘翠容针对有些可怜,就随手帮了她一次,可自从那次之后,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方雅缠上了一样。 答应教她化妆也教过了,现在的方雅至少不会化出上次那种堪比特效的夸张妆容,只要她回家多练习,最终转正成果展示的时候化的妆容拿得出手,自然就不用担心会被刘翠容打压。 可她却发现只要刘翠容不在,这个方雅就老爱围着她打转,问的也不是关于化妆的事,反而特别爱打听韶惊鹊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喜欢看哪种类型的书......总之问的问题和工作一点边儿也挨不上。 更奇怪的是,往往韶惊鹊头一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第二天方雅准会穿一身类似的衣服出现,被韶惊鹊注意到了她也不避讳,反而高兴地说是崇拜她,处处都想向她学习。 方雅这些略显“狂热”的举动让韶惊鹊有些不胜其扰,自然态度就冷淡了一些,希望她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上。 可显然,方雅并不这么想。 这几天或许是察觉到了韶惊鹊对她的冷落,她时常在韶惊鹊面前表现出很受伤、很落寞的样子,可韶惊鹊权当没看见,并不接受她的道德绑架。 虽说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可韶惊鹊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只希望方雅不要像之前的林巧那样走到歪路上去。 等几人到了撷芳园已经八点钟了,大厅的餐桌摆盘全都已经撤了下去,好在饭店经理认出了越飞萤,又特意给几人开了一个包间。 吴霜两口子哪里来这么豪华的饭店吃过饭,拘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坐也不敢坐,还是韶惊鹊和荣咏思一人一个肩头硬给按到了座位上。 等菜上了桌,两人也不敢伸筷子,直到韶惊鹊发话说一直给他俩夹菜,她自己都没工夫吃饭了,两人这才硬着头皮吃起来。 有一说一,撷芳园的菜品的确很不错,材料上乘,做功考究,味道更是一绝。 之前婚宴上闹出照片风波,不管是越飞萤,还是韶惊鹊都没吃好,今天好不容易安心吃一顿,五个人点了一大桌的菜: 秘制红烧肉、烧椒芙蓉鱼、黄金狮子头、鹧鸪金盏、醉香蹄、干烧鲜菌、秋赏时蔬、古法肝膏汤。 菜品上桌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一时间席上没人说话,都埋头大快朵颐起来,连吴霜两口子也是一吃一个不吱声儿。 文工团的食堂伙食已经算是不差了,可平时的肉菜也就只供应一个,不是榨菜炒肉,就是白菜炒肉,那肉丝又少又细,能让人尝着点肉味,可不仔细找根本看不见。 韶惊鹊馋这口猪蹄子已经很久了,看着烧得红糯鲜香的糯猪蹄就两眼放光,肉就是要这么大口吃才过瘾! 她夹起一块,一口咬下去,满嘴的咸香甜糯,肥而不腻又糯得粘牙,都不需要怎么咀嚼就在嘴里化开了一样,满嘴都是久违的肉香味。 还没来得及多陶醉一秒,韶惊鹊突然眉头一皱,直挺挺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往门外走。 其余几人惊讶地看过去,越飞萤嘴里还塞着一大块狮子头,含糊不清地问道: “雀儿......你干哈去?” 韶惊鹊头也不回,闷闷回了一句: “去厕所。” 她脚步飞快地沿着走廊往厕所的方向走,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吐到这么干净漂亮的走廊里。 兴许是太久没大口吃肉的缘故,刚才那一口猪蹄初尝时十分美妙,可下一秒一股令人作呕的肉腥味就突然出现在她口腔里,让她差点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 她不想影响其他人用餐,也不想随便吐在地上,便只能赶紧往厕所跑。 还好从包间出来以后,沿着小路一直走到一处花园的连廊位置,闻着空气中清淡的花草香,口鼻间那股肉腥味好像被冲淡了许多,倒是令她没这么难受了。 韶惊鹊站定脚步,深吸了几口夜色中微凉的空气,顿时觉得胸中发闷干呕的感觉减退了不少。 她决定多站一会儿再回包间,心里估摸着可能是饿过头了又一顿狼吞虎咽,再加上包间里没开窗,空气不流通,才让她一时这么难受。 说起来这已经是韶惊鹊第二回来撷芳园。 第一次来的时候心事重重,心情大起大落,根本无心欣赏撷芳园的景致,此刻她站在花园的连廊中,才注意到这个饭店的规模不是一般的大,连她随便走进的一处偏僻角落造景都如此精美别致。 可能是为了上菜方便,饭店经理开给他们的包间比较靠近后厨,位置就稍微偏了一些。 她刚才走得也急,没注意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一路走来没找到厕所不说,反而还误打误撞走进了这么一处小花园里。 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倒映在花园中央的一汪清泉里,泉边假山错落有致,月色余晖下依稀可以看见泉边似乎还有不少飞舞的蝴蝶,空气中也能闻到一种从未闻见过的花香。 韶惊鹊忽然来了兴致,想去看看这种从没闻见过的香味会是什么花。 她借着月光看路,跨过连廊轻巧地跳了下来,踩着石子路走近了才发现,刚才看到的根本不是蝴蝶,而是一朵朵像极了蝴蝶的花朵,花形优美别致,花瓣团圆如扇动的蝴蝶翅膀,花蕊突出如爪,随风摇曳就像一只只粉白蝴蝶在泉边飞舞。 她凑过去想看得更仔细,却忽然闻到一股矿物质的味道伴随着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这是...... 韶惊鹊半惊半疑地将手伸向泉水,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这汪泉水居然是一眼温泉?! 她做梦也没想到一个饭店的花园里会出现一汪温泉,不可思议地将手整个探进去,瞬间便被温暖的泉水给包围,心中顿时又惊又喜。 她兴奋地站起来,转身就想跑回去将她的发现告诉越飞萤几人。 谁料转身动作太大太急,身体竟一下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直向泉水中倒去! 第一卷 第170章 人就不见了 “啊——” 正当她紧张地闭上眼,以为自己肯定要落水之际,忽然扬在空中的手腕被人稳稳攥住,一下又把她拉了回去。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量一下又消失不见,显然对方很快就松开了手。 险些落水的韶惊鹊惊魂未定地站直身子,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面容孱白的年轻男子,知道是他将自己拉了回来,忙连声道谢: “吓死我了,差点掉下去,谢谢,谢谢你!” 年轻男子没答话,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端详了她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 “这儿不对外开放。” 说话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声音听着却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飘忽不定。 韶惊鹊一惊,这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地,连忙又朝他道歉: “对不起,我是来撷芳园吃饭的客人,没注意走错路了,才误闯了这儿,我马上就离开。” 年轻男子没再多说,只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开的方向。 韶惊鹊窘迫地又朝他说了几声抱歉,顺着他指的方向绕到假山背后,这才发现原来有石阶连接她之前待的回廊。 可等她走上回廊再转头回看时,小花园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这......才一分钟不到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再联想到刚才她也根本没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那个年轻男子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一阵凉风掠过她耳畔,韶惊鹊的脖颈处立马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原本皎洁的月光已被天上的云朵遮了大半,回廊一侧的墙壁上树影摇摆不定,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杂音,韶惊鹊的耳膜内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扑通狂跳。 她不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脚下飞快地贴着墙一路小跑。 小花园中另一处假山下,刚才那个年轻男子默默看着她一路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掌心,原本冰冷发青的手心里似乎还残留了一点她的温度,还有指尖留下的脉搏跳动痕迹...... 韶惊鹊刚跑进包间所在的走廊,就看见越飞萤站在包间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迎了过来: “雀儿,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半天,我都到厕所去找了一趟了!” 韶惊鹊怕把刚才的遭遇说出来吓到越飞萤,便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这饭店太大了,弯弯绕绕的小路又多,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哪儿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厕所,这不就回来了吗?” 越飞萤听说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厕所,立马便说要领着她去,韶惊鹊一把将她拉住: “不用了,我已经不想上厕所了!” 越飞萤狐疑地盯着韶惊鹊,刚才出去得那么急,找了半天又没找到厕所不该憋坏了吗? “你确定?” “确定!” 直到包间内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韶惊鹊后背发凉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她一边神色如常地和荣咏思等人说说笑笑,脑子里却不时出现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心想着晚上可千万别做噩梦才好。 吃完饭去结账,却被经理告知免了单。 越飞萤面有得色,没想到撷芳园的经理还挺上道,的确像她这样能在撷芳园办婚宴的顾客绝对称得上大客户了,赠送一桌两桌菜来维护关系也很正常。 几人在撷芳园大门口挥手道别,离开时吴霜几次看向韶惊鹊,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等只剩他们两口子走在回文工团宿舍楼的路上了,吴霜思虑再三,才开口对王玉泉说道: “老王,你在咏思写真馆工作的事可千万不能和惊鹊妹子扯上关系,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自己上门找的工作。” 王玉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频频点头: “你放心,我知道的!” 吴霜估摸着韶惊鹊也是没把他们当外人,才当面就拍板定下了王玉泉的工作,这也就表明了咏思写真馆肯定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再加上连荣老板都听她的话,还说不定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是谁呢! 可韶惊鹊在文工团是有正式编制的在职员工,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在外面做个体户的生意,分分钟被人举报到团里,肯定会受到严重处分,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韶惊鹊对他们家有大恩,他们可不能恩将仇报把她坑了! ...... 祁家书房。 丁助理站在书桌前,给祁明远汇报他今天调查的情况: “宁市一共有国营照相馆两家,一家在城北,一家在商业街。” “私营照相馆有三家,一家在小号胡同,一家在城西家属区,还有一家也在商业街上,但我今天去发现商业街上那家改了名,变成了一家写真馆。” 祁明远皱着眉头,他耐心不多,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别给我说什么写真馆,我只问你有没有找到拿那些照片去洗的人!”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被怼的丁助理心中苦涩,写真馆不是他想提,而是不得不提。 “那两家国营照相馆我都去了,他们那儿客流量大,每天经手的胶卷底片多,记不清楚有没有洗过这些照片,不过我已经打点过了,他们答应下班后加班翻查留存的底片,如果有的话肯定能查得出来,只是还需要点时间。” “私营照相馆中小号胡同的那家今天没营业,城西家属区的那家我去了,他们店里没洗过这么大量的照片,所以可以排除,而商业街上的那家......” 祁明远微眯了眼睛,显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让他更没耐心听下去: “有话就说,不要在这儿吞吞吐吐!” 丁助理咂了咂发干的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商业街上的那家写真馆生意很好,要凭号排队进场,我趁着有人进去的工夫站在店门口看了一眼,没想到在里面看到了......越小姐。” 第一卷 第171章 简直想得美 “飞萤?” 祁明远有些意外会听到儿媳妇的名字: “她在那儿干什么?” 祁越两家要是想拍照,直接把照相师叫到家里来就行了,哪里需要自己跑到店里去和其他人一起排队,更何况放着两家国营照相馆不去,去这么一家私人小作坊干什么? 丁助理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他当时由于太过震惊,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越飞萤似乎真的是在店里工作,所以才更加觉得奇怪,有必要给祁先生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我瞧着越小姐一直在给人化妆,像是在那个写真馆里工作。” “在写真馆里给人化妆?!” 祁明远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确定没看错?” 丁助理郑重点了点头,他就是担心认错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敢走,期间还听见店里的照相师喊了越小姐的名字,就是越飞萤本人没错。 祁明远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后脑勺,耳朵里瞬间嗡嗡作响。 他祁家刚进门的儿媳妇在一个小作坊里打工?!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祁家的脸往哪儿放?! “......祁盛之呢?他在不在?!” 丁助理摇了摇头: “没看见少爷。” 祁明远捂着后脑勺,咬紧牙关努力平复心情,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 “明天一早,把他给我找来!” 他倒要问问祁盛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这兔崽子又想出来气人的新花招? 连他乍一听都气得血压飙升,要是被亲家知道他女儿嫁到他们祁家后的第一天就去这种地方打工,还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子! 他忽然又想到祁盛之这些日子的确在与之前的灰色生意做切割,心中不禁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没钱了,又碍于面子不肯向他伸手,才让媳妇出去打工挣钱吧?! 从小到大祁盛之脑子里的那些奇怪想法就让他猜不透,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这小子总是时不时就会惹出事端来让他不胜其烦。 以祁盛之离经叛道的程度,现在能做出这种事来也不奇怪! 想到祁盛之可能手头紧,又不会轻易收下他给的钱,祁明远沉吟片刻: “帮我把曲静云叫过来。” 照片的事还没查清楚,他可以先不跟曲静云算账,但现在他突然想过问一下,婚礼上收到的礼金她是怎么处理的? 要是已经给了小两口,祁盛之还让越飞萤出去打工,他非打断这兔崽子的狗腿不说! 要是没给,他倒想听听曲静云又会有一番什么说辞。 当天婚宴结束后,祁明远和越嘉良一同又另行招待几位重要生意伙伴到别处继续谈生意上的事,回家已是深夜。 一下午不见人的曲静云倒是已经在床上熟睡,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杯水和没吃完的药丸。 祁明远扫了一眼,也便没吵醒她。 第二天清早起来便没见她人,家里佣人说太太一早就出门上班去了,祁明远知道她这是心虚,在想尽办法躲着他。 就像今晚一样,他在书房坐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像平常一样端着果盘或者参茶来打扰他办公。 “太太,祁先生让你去书房找他。” 曲静云听到敲门声心里便是一惊,再听到丁助理在门外说的话,更是心慌意乱。 她事后也觉得自己当时表现得过于明显,肯定会引起祁明远的怀疑,便拿定主意先躲他几天,等他心里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给他认个错,在他面前扮可怜哭一哭就把这个事揭过去了。 没想到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这才第二天祁明远就让人来叫她了。 曲静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门出来,跟着丁助理往书房走,路上忍不住打听: “明远找我什么事?” 这个丁助理是真不知道,毕竟祁明远只让他来叫人: “祁先生没说,太太您进去吧,我先回了。” 曲静云只觉得两只手心都在冒汗,忐忑不安地推开门,只见祁明远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望向灯火零星的窗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她心里没底,弱弱地叫了一声: “明远,我来了,你......找我什么事?” 祁明远回过头,定定地看着曲静云,那锐利审视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看穿,曲静云被盯得浑身上下心神不定,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祁明远才坐回书桌前,声音听着还算平静: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婚礼上收到的礼金你是怎么安排的?” 曲静云听他问的是礼金的事,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立马回答道: “礼金和礼金簿都锁在保险柜里,我数了数没有问题,我想着等周末盛之领着飞萤回来吃饭的时候,就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他们小两口,由他们来支配。” 听到曲静云这么说,祁明远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 “既然要给他们,也就别等到周末了,明天就给他们送去吧。” 曲静云哪敢有什么别的意见,连忙答应下来: “行,明天一早我就给盛之送去。” 祁明远点了点头,眼底神色复杂地看了几眼曲静云,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 “就这个事,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好。” 曲静云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按捺住内心躲过一劫的窃喜,轻手轻脚地关门退了出去。 ...... 正在厕所洗漱的祁盛之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昨晚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睡得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肚子里倒是像空荡荡的防空洞一样咕咕作响。 他想爬起来给自己煮碗面吃,右手刚一用力就有些酸痛,低头一看手臂上好些还没消散的淤青痕迹,心里一阵迷糊,也不记得昨晚在哪儿磕着碰着了。 穿了衣服走到门口发现房门没有反锁,心里又是一惊,看来昨晚洗完澡太困了,居然忘了锁门,还好没被越飞萤发现。 想起越飞萤,祁盛之假装不经意地往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瞟了一眼——房门大开着,床上被单不翼而飞,人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她因为昨晚没得逞,灰溜溜地住回二楼上去了? 想到昨晚越飞萤那一脸震惊的表情,祁盛之就忍不住得意地想笑。 打他主意的女人不少,区区一个越飞萤就想把他拿下? 简直想得美! 第一卷 第172章 好男不跟女斗 现在静下来一细想,越飞萤打他的主意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他知道越家如今已是快要落山的太阳,装不了几天辉煌了,过惯了好日子的越飞萤兴许不满足于之前答应给她的那些房产和钱,而是想彻底攀附上祁家这棵大树以保余生安稳。 再加上他本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个人魅力,的确对小姑娘有很大的吸引力。 祁盛之对着镜子一阵左右端详,怪只怪自己魅力太大,是个小姑娘都抵抗不了。 正臭美着,忽然听到大门“砰”一声关上。 他心里就是一抖,迅速反手就把厕所门反锁上,嘴里叼着牙刷,一动不动地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一阵上楼梯的踢踏声。 祁盛之皱起眉头,她就这么上楼了? 他吐掉嘴里的泡沫,两下漱了口,一脸狐疑地开门探出头去,客厅里的确空无一人。 祁盛之心里莫名有些憋闷,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婚礼上替祁越两家应酬,才喝了这么多假酒难受了一天,这一天越飞萤别说是给他倒杯水,从早到晚连人影都没见着,回来了也对他视而不见,连问都不过问一声,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亏得他还觉得越飞萤当时在婚礼上挺身而出那一下,是个讲义气的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越想越气不过,余光瞟到厕所角落里堆成一团的被套,顿时气焰嚣张地追上楼去,他可不是她越飞萤的佣人! “砰、砰、砰。” “砰、砰、砰。” 祁盛之连敲了好几下,面前关着门的卧室里也没有丝毫动静。 见越飞萤不搭理他,祁盛之越发火大,隔着门喊话道: “厕所里的被套是不是你扔的?请你自己洗干净,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不是你的佣人!”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没听见吗?我知道你在里面,请你立即下楼去把厕所里的被套拿走!” “还有,既然我们有协议,那出门之前是不是应该互相知会一声行踪,万一被人问起来......” 他喊得正起劲,后腰处突然搭上一只冰冷的小手,吓得他一下跳出三步远: “妈呀!” “我不是你妈。” 越飞萤穿着一条白色棉布长裙,一头黑发垂顺地搭在身后,一脸死气沉沉地盯着祁盛之。 祁盛之一回头,又被她这一身酷似女鬼的造型吓了一激灵,强装镇定道: “不要以为你在这儿装神弄鬼就能糊弄过去,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 越飞萤昨晚一晚上没睡觉,又连轴转了一整天,现在累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完全是靠毅力坚持着洗漱完,就想马上躺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偏偏这时候祁盛之又出现在她房间门口,她困得要死,压根儿就没听他嘴里在念叨什么,只看见那对又红又软的嘴唇在她眼前翻动。 “做吗?” 正在自顾自输出的祁盛之猛地一愣,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说什么? 越飞萤推开房门,像是对他发出邀请: “做吗?不做我先睡了。”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像是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却瞬间把祁盛之憋成了胀气的河豚,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硬生生受惊过度瞪成了大圆眼,腮帮子也鼓起来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她说做,做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吗?! 越飞萤等了几秒,不见他回话,耸了耸肩: “算了,晚安。” 说完便真的进房关了门,不一会儿,连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也熄灭了。 祁盛之还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腰刚才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此刻一片火热,心脏也是止不住地扑通狂跳。 他像座雕像般地在她房门外立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越飞萤调戏了! 她就是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不追究她乱扔被单的事,一定就是这样! 原本祁盛之气鼓鼓地还想继续捶门,把越飞萤叫出来好好理论一番,可脑子里却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她刚才薄唇轻启,轻飘飘吐出的那两个字,做吗? 那清冷微哑的声调像带着钩子,一下就把他的心提到了半空中,让他兵荒马乱,失了方寸。 祁盛之举起的手迟迟不敢落在门上,不知道要是真把越飞萤叫出来了,她又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好男不跟女斗,今天就暂且放她一马! ...... 清晨,豫省指挥部。 樊英光的办公室里传出争执声。 “不行,我不同意!” 樊胜男拍了桌子,一双杏眼瞪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男人。 宋阳羽满身风尘,他接到消息称救援部队在安丰镇附近地区找到了陆战一行人,震惊之余立马便收拾行李赶赴火车站,中途各种交通工具辗转了三天时间,才在今天一早赶到了豫省指挥部。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七一八陆军部队的陆营长真的本事可以大到这种地步? 先是成功预测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水库溃堤险情,而后带领几千号人在洪水中失联五天后重新获救?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事吗? 他对这个陆战充满了好奇,到达豫省指挥部后便立即找到樊团长,想要他协助让陆战接受组织上的调查问询工作。 谁知道恰好碰到樊医生来替樊团长检查血压,听说要将陆战调到军区接受调查,当下就跟他拍了桌子。 “陆营长受了重伤,现在正在非常关键的康复期,而且他颅内还有未消散的血肿,此时不能受到过大压力和刺激,否则很容易再次出现脑出血的情况。”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接受高强度的调查问讯工作,我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坚决不同意他在此时出院!” 樊英光一阵头大,别人不知道宋阳羽的身份,可他知道—— 宋阳羽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中央军区政治部干事,他是组织上派下来的中央特派员,工作任务严格保密,要求地方无条件全面配合。 他开口要把陆战从医院调回军区来,樊英光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第一卷 第173章 别给我找麻烦 可樊胜男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是从医生的角度考虑病人伤情而做出的判断,并不是在无理取闹。 而且以他对他女儿性格的了解,要是宋阳羽坚持调人,樊胜男肯定会把事情闹大,影响他工作事小,影响了上头布置的工作怎么办? 正当他焦头烂额地想着如何妥善解决好这个矛盾时,宋阳羽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虽然透着有些疲惫,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似乎并没有因为樊胜男的态度而生气: “没关系,既然樊医生不同意陆营长出院接受调查,那就由我到医院去进行这项问询工作,具体时间还请二位帮忙协调一下。” 樊胜男挑眉,还想再说,却被樊英光瞪了一眼,抢话道: “没问题,感谢小宋同志的理解,我们一线的战士们不容易,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从鬼门关里活出来的,所以大家都特别心疼。” “但组织上安排的任务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樊医生,你马上回医院协调一下陆战的治疗和康复训练时间,争取在今天下午空出时间来配合小宋同志的工作。” 樊胜男心中郁闷,她想不明白有什么调查工作需要一个在洪水中失踪了五天的人配合,还急得连等人康复出院的时间都等不了。 可樊英光一直使劲瞪着她,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再发表其他意见,她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先憋着,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给樊团长“面子”。 “是,樊团长。” “可我丑话说到前面,陆营长现在每天的输液、检查、康复训练时间安排得非常密集,即使我协调了,下午最多也只能腾出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我保证不了。” “也请上级领导理解,病人不是犯人,这时候还是要以病人的身体健康为重。” 她噼里啪啦说完也不等樊英光接话,扬着下巴转身就走,路过另一侧办公桌时还不忘瞪了宋阳羽一眼。 宋阳羽眉间有些许错愕,随即眼底泛起笑意——看来这个陆营长的战友关系还处得挺好! 樊英光看着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的女儿,面露惭色: “不好意思,小宋同志,我这女儿跟我这样有话直说惯了,不太会说话,也不注意场合,你别放在心上。” “但你放心,她答应了协调时间,就肯定会做到,保证不会影响你开展工作。” 宋阳羽笑着点点头: “我觉得樊医生这样心直口快的个性挺好,对病人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正是一个好医生才有的表现。” 樊英光听了直摇头: “就她那个臭脾气,改了还差不多。” 话是这么说,当父亲的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女儿,嘴角还是不自觉往上扬: “小宋同志一路风尘仆仆,还没吃饭吧,今天指挥部食堂早饭吃打卤面,香得很,走,我请你吃一碗!” ...... 下午两点,豫省军区总医院,六楼加护病房。 宋阳羽终于如愿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陆营长,陆战。 与他想象中人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不同,陆战穿了一身整齐干净的军装坐在床边等他,见他进门,便主动起身想走过来与他握手,却被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樊医生给拦住: “别动!已经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的伤口已经开裂了两次,要是再开裂就没有下针缝合的必要了!” 宋阳羽加大步伐,几步走过来主动握住陆战的手: “你好,陆营长,感谢你配合调查工作,我是中央军区政治部宋阳羽。” 陆战虽然面容有些憔悴,可眼神却明亮: “你好,宋同志,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阳羽到之前,樊英光已经让人来提前通知了陆战这个情况,让他务必配合宋阳羽的调查问询工作,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阳羽客气地走到病床边的座椅旁,示意陆战先坐: “我们坐着聊,你也不用紧张,我这边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他对陆战说着话,眼神却看向站在病床边纹丝不动的樊胜男,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笑着开口道: “樊医生,能不能让我和陆营长单独谈谈。” 樊胜男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叮嘱陆战道: “不要有大动作,一个小时之后护士会来给你换药,紧接着就必须卧床输液,什么也不能干,别给我找麻烦!” 宋阳羽扯了扯嘴角,他怎么觉得这最后一句话是冲他来的? 陆战点了点头,樊医生是他们樊团的女儿,对他们这波死里逃生的战友格外重视一些,说话冲,但人是好人,心也是好心。 等樊胜男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宋阳羽和陆战两人。 宋阳羽没急着开口,他在观察陆战—— 一米八的大高个,身形紧实壮硕,一看就是长期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一身肌肉,干净利落的寸头,棱角分明的脸型看上去很是坚毅,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嘴唇适中,皮肤是健康偏深的小麦色,一个典型的军中硬汉形象。 虽然这些天吃了不少苦,整个人看着有些憔悴,但眼神中的锋芒不减,是个心志坚定的人。 在陆战看来,就算宋阳羽不做自我介绍,他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宋阳羽肯定做的是文职工作。 个头高,戴眼镜,整个人身形偏薄,穿着不便于行动的正式军装,黑色皮鞋,主要是跟他们这些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着的人相比,皮肤太白,一看就知道长期待在室内。 能感受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陆战率先开口道: “宋同志,你想了解哪方面的问题?” 宋阳羽听他主动发问,也不再客气,拿出笔记本,扯开笔盖: “陆营长,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板桥水库溃堤险情的相关情况,因为你是第一发现人,所以想请你将整个发现过程从头到尾详细地叙述一遍。” “其次,还想了解一下你组织安丰镇群众转移的整个过程和你当时的判断依据。” “我记得樊团长说过,当他收到总指挥部指令想通知你们时,安丰镇和天星镇的通讯设备已经失去了联络信号。” “所以——你当时并没有接到转移指令,对吧?” 第一卷 第174章 背后的那个人 宋阳羽进入工作状态,周身的气场瞬间发生了改变,之前轻松和煦的氛围顿时消失一空,转而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的眼镜片在灯光下反着光,让人看不清镜片后他的神情。 而他的声音又极具迷惑性,不疾不徐,语气温和,像在与人谈心,可问的问题却直奔主题,让人没有任何回避的余地。 陆战眉头微蹙,这些天他也时常回想在安丰镇救灾时的场景。 可不知道是不是樊医生所说的那样,因为他的脑部受到了撞击的缘故,有些细节他努力回想过许多次,也想不起来。 可就宋阳羽目前提的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 “没错,我当时并没有接到上级要求转移群众的通知,对此我愿意接受组织上对我进行处分。” 他当初下达转移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事后肯定会因为私自做出这个决定被追责,不过他当时觉得如果真的有机会能挽救几千条生命,那就算他因此受处分也值得。 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这个处分他认得值! 陆战以为宋阳羽这次来,主要目的也是与求证他是否私自行动有关,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其他处理不当的问题。 可宋阳羽扬了扬嘴角,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讨论是否接受处分的话题,而是转而问道: “那在没有接到通知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会发生险情?” 陆战略微思考了一下,将他当时观察到的那些异象都说了出来,和当初向樊英光汇报时无异。 宋阳羽不动声色地记录着,心中暗自得出结论,此刻陆战说的这些话和樊英光转述时的内容倒是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他听完之后产生的那些困惑,本以为随着陆战消失在洪水中而永远得不到的答案,现在却可以请当事人做出解答。 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宋阳羽放下笔,定定看向陆战的双眼,被灯光反射挡住的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审视: “你不是豫省人,这是你生平第一次到豫省,为什么你会去特意关注安丰镇的所在位置,以及它周边水库的分布情况?” “......” “樊团长说你曾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电话里提到在河里发现大鱼,便产生了联系上游水库和驻军的想法,你现在能告诉我这两件事的必然关联性是什么吗?” “......” “据我所知你读完初中就进部队当兵,后来在部队中继续完成文化课学习,期间一直在陆军部队服役,没有参与过任何水利工程建设,当你们已经完成群众转移工作之后,你为什么会去对比安丰镇的水位上涨情况,这是你从什么地方获取的专业知识?” “......” “升空的红色信号弹有可能是任何险情,你凭什么断定一定是水库溃堤?” “......” 宋阳羽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陆战瞳孔骤缩,无言以对。 陆战此刻心中无异于发生了一场大地震般的剧烈震动,因为他震惊地发现宋阳羽问的每一个问题,他居然都给不出任何答案! 他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去看豫省的地图,记不起为什么要格外留意水库,更不知道河里的大鱼怎么就跟上游水库和驻军扯上了关系。 宋阳羽说的没错,他根本没有任何水利相关方面的知识,他为什么要去对比安丰镇的水位,为什么看到红色信号弹就一口咬定是水库溃堤...... 陆战一时间心乱如麻,他明明记得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可现在却荒唐地想不起任何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的异常沉默让宋阳羽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起来,就像嗅到一丝异常气味的猎犬,不留任何喘息机会地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不回答?你在想什么?是在编造答案吗?” 听见宋阳羽咄咄逼人的质疑连问,陆战从纷杂思绪中挣脱出来,奋力解释道: “我不是在编造答案,我......我一直在努力回想,但我真的记不起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这样空洞的答案,宋阳羽显然不信: “我问的这些问题,一个都想不起了?你到底是想不起,还是根本答不上来!”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陆战拼了命地努力回想,直想到脑子里一阵发胀,可那些记忆却像躲在云后的月亮,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消失不见,明明更久远之前的事都还记忆犹新,偏偏就宋阳羽问的那几件事却像被人用橡皮擦从脑海中擦掉了一样,只剩一片空白。 “这些决定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你做的,你为什么答不上来?!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在你背后做决定的那个人又是谁?!” 背后的那个人? 宋阳羽原本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像一根根利针扎进陆战的大脑里,一阵阵剧烈刺痛传来,让他忍不住蜷起身体抱头一阵痛吟。 宋阳羽冷眼看着陆战的一举一动,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引起对方这么剧烈的反应,这不得不让他心中越发生疑。 宋阳羽来之前甚至提前做好了两种心理准备: 一,陆战给出了让他信服的答案,证明了整件事的逻辑完整性; 二,陆战给出了他不相信的答案,他会再继续针对其中的疑点一一进行突破,直到获取真实的答案。 可此时的陆战居然选择在他面前一言不发,保持沉默,难道他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组织上的审查? 事关民生设施的重大安全事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含糊,不只是他,中央还有更多的同志奔赴豫省各地,为的就是查清此次重大灾情背后的所有可能原因。 这次豫省水库溃堤事件中的死亡人数每天都还在持续上升,造成的经济损失数字更是高得惊人,整个豫省大地一万多平方公里土地上近几十年的建设发展毁于一旦,这样惨痛的事故不止是某一个省市,而是整个华国都不能再承受一次的重创! 天灾固然难以避免,但他们必须尽最大可能避免有人祸的因素造成重大损失,所以他们必然会追查到底。 陆战此刻头痛欲裂,他每一次尝试去回想他那些举动背后的原因,大脑深处就会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烈疼痛。 忽然他感觉眼前的一切一下变得模糊起来,连就坐在他面前的宋阳羽都看不清,整个空间都仿佛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 他下意识想扶住床头稳住身形,谁料手边一空,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摔向地面! 第一卷 第175章 这下你满意了? “陆营长——” 没想到陆战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他眼前倒下,宋阳羽立即起身去扶他。 与此同时,病房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脸焦急的樊胜男几步冲过来,扶起陆战另一边胳膊,和宋阳羽一起用力将陆战抬回了病床上。 “护士——” “快!上检测器!” 樊胜男从大褂口袋里掏出手电筒,迅速掰开陆战的双眼查看瞳孔放射情况,闻讯赶来的护士也动作麻利地将血压袖带绑在陆战的胳膊上,手指上也重新夹上血氧饱和度探头,陆战军装胸前的纽扣也被两人迅速解开,飞快地贴上了电极片。 宋阳羽这才看到,陆战胸前遍布着五个形状狰狞的伤疤,伤口缝合处像一条条又粗又长的蜈蚣,蜿蜒扭曲地在他胸口上到处乱爬,刚长出不久的粉色新肉不规则地像蛛网一样沿着伤口愈合处向外延展,将他整个胸腔几乎占满。 樊胜男检查完陆战的身体表征,又抬头看仪器上的数据还算稳定,这才有工夫回头瞪着宋阳羽道: “这下你满意了?问完话了吗?领导同志,现在请你出去,我们要对病人进行急救!” 就跟她设想的一样,宋阳羽这种只想着完成自己工作任务的高高在上的所谓“领导干部”,根本不会顾及病人的身体状况。 还好她不时就到门口玻璃窗上看一眼,要不哪能这么及时发现陆战出了问题。 宋阳羽皱起眉头,他不是对樊胜男的态度有意见,是没想到陆战竟然真的晕了过去,军区医院的医生总不会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在装病。 而且,他没想到陆战刚才是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在配合他的问询,他看陆战精神不错,没想到伤势竟然这么严重...... 宋阳羽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樊胜男愤怒的眼神后,他还是沉默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依稀还能听到病房里樊胜男急切的声音传出来: “准备输液......” “立即联系放射科......” 护士急匆匆从病房里冲出来,不一会儿就叫了更多的护士进去,随即其他科室的医生也赶了过来。 宋阳羽站在走廊不远处,看着陆战病房门口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眉头紧皱,眼神中有担心,也有疑虑。 干他这项工作,心中不能够有自己的主观判断,一切都必须按照当前掌握的客观证据来做出最理性的推理,哪怕陆战的确从洪水中救下了这么多人,可围绕在他身上的疑点依旧没有解开。 两个小时后,远在宁市军区的姚文彬被叫到政委办公室。 刘政委表情严肃,声音低沉: “你联系一下陆战的家属,豫省那边来电话,说要进行脑部手术,先征求家属意见,再安排家属过去签字确认。” 姚文彬如遭雷击,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呢?上次不是说再观察几天,淤血大概率会自行吸收......” 刘政委面沉如水: “你问我,我问谁去?!赶紧联系陆战家属,时间耽搁不得了!” “是!政委!” 姚文彬心如擂鼓,走出政委办公室的时候耳膜都在发震,让他联系陆战的家属...... 据他所知陆战就两个家属,一个未婚妻,一个妹妹,按理说应该先通知有血缘关系的家属,可偏偏这两个人跟陆战都没有血缘关系。 其他人不知道,可跟陆战关系要好的姚文彬知道,他那个妹妹是陆战父母多年前从外面捡回来的,和他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法律上讲当初连收养的手续都没有办理,只是对外一直宣称是陆战的亲妹妹而已。 而且他妹妹年纪不大,现在还在老家住读,就算拍加急电报一来一往估计也得两天时间,哪里等得起! 姚文彬心中拿定主意,加快步伐朝传达室走去。 ...... “小心——” 孙师眼疾手快地拉住话筒的电源线往后一扯,这才把不自觉走神的韶惊鹊惊醒。 她低头一看,自己半个脚掌都踩出了舞台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要摔下台去,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她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转头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谢谢你,孙师,我一时没注意......” 音乐声戛然而止,孙师一脸担心地走过去收话筒,这一下午韶惊鹊已经走神了好几次,整得他神经都跟着紧张起来。 要不是刚才一直盯着她,估计早摔台下去了! “小韶,你今天状态不对劲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生病了别硬撑,跟团长请个假,上医院看看去。” 韶惊鹊也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不在线,唱歌唱着唱着就走神,心脏还一个劲儿扑通乱跳,耳朵也一阵发烫——难不成真生病了? 她正准备点头应下,忽然传达室的小王跑进了排练厅,大声朝韶惊鹊喊道: “惊鹊姐,有电话找!” 韶惊鹊心里莫名一抖,将手里的话筒递给孙师,快步朝小王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谁来的电话?” 小王领着她往外走,脚下步子也快,因为电话里的那人说事情紧急: “对方说是军区的人,有急事找你。” 韶惊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军区的人有急事找她?! 是不是陆战出事了?! 她没有犹豫,立马就往传达室一阵跑,根本忘了脚上还穿着表演用的高跟鞋,一不小心就在下楼梯时崴了脚,还好身边就是扶手,这才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可她丝毫顾不上查看刺痛难忍的脚踝,硬是一瘸一拐地蹦到传达室,拿起话筒: “喂,我是韶惊鹊,请问是谁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姚文彬熟悉的声音,只是语气格外低沉: “小韶,是我,姚文彬。” “姚大哥......” 韶惊鹊听出他语气沉重,心里跟着一沉,原本急切地想问出口的话此刻却像堵在了嗓子眼儿。 姚文彬也没想到自己瞒来瞒去,到最后却要告诉韶惊鹊这么一个坏消息,心里很不好受,可事情紧急,也容不得他考虑再三。 “豫省军区医院来电话......陆战病情恶化,需要动开颅手术......” 第一卷 第176章 我同意! “......你快收拾东西,我安排人带你过去......” 电话那头,姚文彬的话说得又快又急,韶惊鹊却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四个字—— 开颅手术...... 韶惊鹊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她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不是只是接受简单的康复治疗吗? 为什么会突然要做这么危险的开颅手术? 别说现在是医学并不发达的七十年代,就在她原本生活的时代开颅手术也是一项高危手术项目,一般只有大医院里最专业的神经外科主任医生敢操刀,同时还要借助现代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才能保证一定的成功率。 现在姚文彬却告诉她,陆战马上要做开颅手术,不然性命难保?! 电话那头的姚文彬急切地说完陆战的情况,却迟迟没听到电话这头韶惊鹊的回答,连忙大声喊道: “小韶,小韶!你听清我说的话没有?赶紧回个话,豫省军区医院那边还等着呢!” 韶惊鹊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同意!请他们竭尽全力抢救陆战,我马上收拾东西来军区找你!” 她不是医生,在这个时候只能相信医生的判断,但她知道省军区医院已经比一般的人民医院强许多,他们的医生有更丰富的临床经验和魄力,如果连他们都做不了这个手术,那其他医生更做不了。 韶惊鹊放下电话,只觉得一阵心慌气短,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软弱的时候,陆战还在豫省军区医院等着她! 她强打起精神,神思恍惚地抬脚就往大门口走,恰好在大门外碰到吴霜。 吴霜见她脸色惨白,走路一瘸一拐,连忙拉住她: “惊鹊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韶惊鹊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茫然,认出面前人是吴霜后,摇了摇头: “不用,吴姐,我家里有事,急着要走,麻烦你帮我跟团长请个假。” “行,没问题,我去帮你请假!” 吴霜连忙答应下来,担忧地叮嘱道: “你别急啊,瞧你脸都急白了!坐个车回吧,脚怎么还扭到了呢?” 吴霜见她身上还穿着演出服和高跟鞋,就知道她是真有急事,连妆都没来得及卸,连忙跑到街边替她喊了一个三轮车。 韶惊鹊没有拒绝,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回招待所收拾好行李,尽快赶到军区跟姚文彬汇合。 吴霜看着三轮车上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担忧。 当初哪怕是曲副团长和乔玉兰联起手来欺负韶惊鹊,大晚上把她从员工宿舍赶出去的时候,她也没像今天这样颓丧过。 遇到演出事故也是,被林巧下毒也是,砸坏了昂贵的相机也是,在吴霜的印象中,韶惊鹊遇到问题向来都是从容不迫地去面对和解决。 可刚才韶惊鹊的状态完全就像是被秋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眼看着三轮车消失在街角,吴霜才忧心忡忡地往办公大楼走去。 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外,吴霜紧张得满脸通红。 她刚才替韶惊鹊着急,一口便答应下来帮她请假,可天知道她这个人有多害怕跟当领导的说话,她担心自己一会儿在梁团长面前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吴霜姐,你在这儿干嘛呢?” 吴霜吓了一激灵,连忙转过身去看,结果发现来人是方雅,她紧张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 “我,我找梁团长有点事,你,你呢?” 方雅疑惑地盯着她,心想平时跟领导打招呼都要脸红的人,居然还会主动到办公室来找领导,确实有点稀奇。 她扬了扬手中的表格,顺口答道: “我来给梁团长交转正报告。” 说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三回交转正报告了,原本这回还想请韶惊鹊帮她美言几句,谁知道韶惊鹊躲她就跟躲瘟神一样,愣是没让她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眼看今天是交报告的最后期限,她本来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在后台堵着韶惊鹊,让她帮忙在报告上写几句好话,谁知道刚才孙师他们回来说,韶惊鹊居然彩排到一半,被人叫去接电话就没人影儿了。 她赶紧追到传达室也没见着韶惊鹊的人,只能硬着头皮来交报告,没想到却在团长办公室门口碰到了原地打转的吴霜。 方雅说完就准备敲门进去,能不能转正她心里还没底,哪有闲心关心吴霜的事。 吴霜见她抬手就要敲门,心里很是羡慕又苦恼,为啥她就没有方雅这样的胆子,白瞎比人多吃这么多年米饭了! 眼看手就要敲到门板上,方雅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吴霜说道: “吴霜姐,你先来,要不你先进去?” 她可不是真的这么有礼貌,是因为她突然想在门外先听听吴霜找梁团长会是什么事,毕竟吴霜和韶惊鹊关系这么好,保不齐事情和韶惊鹊有关呢! 吴霜一听方雅让她先进,顿时慌得面红耳赤: “没关系,你先进,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方雅“好心”关切道: “怎么了,吴霜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要不,我帮你出出主意?” 吴霜眼睛一亮,她刚才在心里嘟囔了半天都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要不就让方雅帮她想想怎么说。 她便把韶惊鹊家里有急事,让她帮忙向梁团长请假的事说了出来,问方雅该怎么跟梁团长说才合适,万一她说不好,梁团长不同意怎么办? 方雅心中暗喜,她没猜错,吴霜来这儿找梁团长果然和韶惊鹊有关。 她心中一阵琢磨,试探着问道: “吴霜姐,惊鹊姐有没有说她家里具体出了什么事?她打算请几天假?” 吴霜一拍脑门儿,满脸惊慌: “坏了,我忘了问了,万一一会儿梁团长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啊?!” 方雅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一卷 第177章 帮忙请个假 吴霜还在一旁焦急地碎碎念: “惊鹊说她家里有事急着走,也没说走几天,她家好像和林巧是一个地方的,叫什么村来着,哎呀,瞧我这木鱼脑子......” 方雅假装替她想办法,拍着吴霜肩膀安抚道: “吴霜姐,你先别急,我替你算算时间。” “惊鹊姐的家既然不在市里,就算是来去最近的郊县路上至少也要花两天时间,更远的地方可能要三四天,再预留个一两天办事......” “我觉得,起码得先请一个星期比较稳妥,万一请假时间少了,惊鹊姐赶不回来就糟了。” 吴霜觉得方雅说的有道理,比她考虑得全面多了,一脸感激地朝她频频点头: “你说得对,是该多请几天,大不了等惊鹊回来了提前销假就是。” “多谢你啊,小方,要不是碰上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雅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吴霜姐,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啥,惊鹊姐平时这么照顾我,还教我化妆,我替她着想不是应该的?” 吴霜听她这话说得人心里暖融融的,不住点头,心道这方雅倒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可一想到自己要独自进去面对梁团长,吴霜的腿肚子就开始发软。 她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礼让”她的方雅,咽了咽口水: “小方......我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个事儿......” 方雅笑吟吟地拉着吴霜的手,热络道: “吴霜姐,你有啥事就说,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好同事,有啥麻不麻烦的,能帮我肯定帮!” 看到方雅为人这么亲切,吴霜也就厚着脸皮说出了她的请求: “小方,你别看我这一把年纪了,可胆子比老鼠还小,就是不敢跟领导说话,一说话我就心慌气短,喘不过来气儿,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你看,你正好也要进去找梁团长汇报工作,能不能......能不能顺便再多说几句,帮忙给惊鹊妹子请个假?” “我怕我不会说话,办不好这个事儿。” 方雅听她期期艾艾地说完,眼底忽然亮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深了一些: “没问题,吴霜姐,不过几句话的事,那我进去了啊!” 吴霜顿时高兴极了,连声道谢: “太谢谢你了,小方,那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啊!” 光是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就让吴霜紧张得够呛,得了方雅的应承,她此刻立马就想赶紧跑到楼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方雅笑眯眯地看着吴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下一秒立马从口袋里摸出笔来,在职工评价那一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表扬,最后龙飞凤舞地落了一个名字——韶惊鹊! 她收好笔,检查了一遍评价内容,脸上重新挂起笑容,这才胸有成竹地走回团长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梁团长的声音: “请进。” 方雅推开门,正要向梁团长问好,忽然发现曲副团长也在他办公室里,连忙满脸笑容地向两人问好道: “梁团长好,曲副团长好!” 曲静云只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没搭话,一脸冷漠。 方雅脸上笑容一滞,心知曲副团长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一个没转正的见习化妆师恐怕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文工团的职工。 倒是梁团长认得她,毕竟这已经是方雅第三次来交转正报告了。 其实他对这个姑娘印象倒还不错,有礼貌,也上进,前两次转正他都征求过带她的刘翠容的意见,可刘翠容两次都说方雅手艺不过关,还需要学习。 眼看这已经是她见习的最后一个月,想必方雅今天也是来找他交转正报告的。 梁团长笑容和蔼可亲: “小方同志啊,这个月跟着老刘同志学得怎么样?” 听他提起刘翠容,方雅脸上立马堆起笑意,连连点头: “谢谢团长关心,刘姐很照顾我,教了我很多化妆技术,还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帮惊鹊姐上妆,结果惊鹊姐也挺满意,我感觉这一个月自己还是进步了不少!” “哦?是吗?” 梁团长有些意外,要真是方雅说的那样,刘翠容愿意让她给韶惊鹊化妆,而她化的妆连一向挑剔的韶惊鹊都满意的话,那她的化妆技术肯定算是出师了。 这些话连本来低头摆弄自己指甲的曲静云听了,都忍不住抬起头正经看了方雅一眼—— 她对方雅的化妆技术不感兴趣,纯粹是因为听到她提起了韶惊鹊。 方雅立即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室里两个领导的态度都有所转变,立即乘胜追击道: “是的,梁团长,惊鹊姐还特意给我写了评价呢!您请过目!” 她顺势毕恭毕敬地把转正申请表递到梁团长面前,梁团长接过来一看,职工评价那一栏里的确写了不少表扬的话,落款正是韶惊鹊。 梁团长笑道: “不错啊,小方同志,这么快就得到了同志们的肯定,以后继续努力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边的钢笔,揭开笔盖准备在领导意见那栏里落笔。 方雅见状心中激动万分,她就知道韶惊鹊这三个字在领导面前管用,这还只是她趁韶惊鹊不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冒充她的字迹写了几句评价,要是当初韶惊鹊不躲着她,早早在梁团长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她肯定早就转正了! 谁料这时候,坐在梁团长对面的曲静云却突然来了兴趣,她笑着起身走过来: “我看看呢,其他同志都怎么说?要真是个好苗子,我们一定要重点培养!” 她说着就从办公桌上把方雅的转正申请拿了起来,方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着曲静云貌似真的认真在看“韶惊鹊”给她写的评价,方雅努力平复着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一个劲儿自我安慰肯定不会被她看出破绽—— 毕竟这些天她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和模仿韶惊鹊,模仿她的穿着打扮,模仿她的举手投足,模仿她的字迹...... 说到底,她就想成为韶惊鹊那样在哪儿都闪闪发光的人! 曲静云的目光在那短短几行字上来来回回,最后落在了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上。 第一卷 第178章 文人雅士的雅 方雅紧张得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湿透,脸上却还强装镇定地微笑着。 曲静云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异光,抬眼看向惴惴不安的方雅,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才开口道: “这小韶的字......倒是越写越好了。” 方雅差点被她说话大喘气儿给吓死,刚才曲副团长看她的眼神让她以为自己模仿的字迹被认了出来,两条腿都被吓软了。 好在有惊无险,看着梁团长接过她的转正申请,在领导那栏批下“同意转正”四个大字,方雅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回肚子里。 方雅激动地向两人道谢: “谢谢梁团长,谢谢曲副团长,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领导给我的机会和信任。” 梁团长鼓励道: “年轻人,好好干!” 方雅连连道谢,小心仔细地把转正申请揣回包里,一会儿她就把它交到办公室去走流程,等韶惊鹊回来之前转正申请书都进档案了,她也发现不了这个事。 梁团长见她签完字还不走,便开口问道: “小方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方雅一脸歉意,似乎有些为难: “团长,我没有其他事儿了,是惊鹊姐让我帮她请个假......” 曲静云闻言眯了眯眼,唇角一扯: “好大的派头,请假都要使唤人了是吗?让她自己来找我请,不然不批!” “可是,惊鹊姐现在来不了......” 方雅听出曲静云不喜的语气,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倒是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她,她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已经走了?!” 曲静云柳眉倒竖,韶惊鹊这是彻底没把她这个副团长放在眼里啊! 明明她才是直管领导,偏偏要越过她向梁团长请假,这是把她副团长的位置往哪儿摆?! 更何况没得到领导的同意,韶惊鹊她说走就走了?! “她去哪儿了?!马上把她给我喊回来!” 曲静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正经的由头来教训韶惊鹊,再不杀杀她的威风,恐怕她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这回连梁团长的脸色也不太好,虽说韶惊鹊是他们团里的顶梁柱,可也不能没有组织纪律地想走就走,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因此他也就没说话,任由曲静云追究这件事。 见两个领导都对韶惊鹊有意见,方雅心里偷着乐,面上却为难地说: “惊鹊姐没说去哪儿,她只说自己有事,让我先帮她请一个星期的假,如果一个星期还赶不回来......” “胡闹!” 这话一出,连好脾气的梁团长都生气了: “简直无组织无纪律,以为文工团是她家开的吗?她想请几天就请几天?” 方雅假装害怕地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却是一阵窃喜——她就知道,一开口就请一个星期的假肯定会让领导生气,更别提她还加了一个“如果”。 为了顺利转正,方雅之前可是认认真真研究过文工团的各项规章制度,其中员工休假这一块明确规定了,如有急事,可在三天内补齐请假手续,超过三天时间没有正常请假手续,也不按时上班按旷工处理,旷工情节严重者,直接开除。 她倒也不是想害得韶惊鹊被开除这么严重,她就是想顺便整整韶惊鹊,谁让她平时那么不领情,也不接受她的好意?! 反正文工团的领导都看重韶惊鹊,最多就是破坏一下她在领导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对她也没什么实质伤害,这样一想方雅也觉得在韶惊鹊背后搞点小动作,就当替自己出出气也无伤大雅。 梁团长发了火,曲静云倒是难得平静了下来,她的目光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低着头貌似老实巴交的方雅来—— 明明看见她和梁团长都生气了,也不说马上去联系韶惊鹊,把人找回来,还一个劲儿地说人已经早走了,可能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回来...... 这个方雅不是缺心眼,就是在拱火! 梁团长很生气,他觉得韶惊鹊作为文工团的优秀员工,更应该给大家做一个良好的表率,而不是在文工团里搞特殊。 曲静云也顺势添了一把火: “这个小韶真是的,怎么能无视单位的规章制度说走就走呢?上次说要赔团里的相机,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相机影子都没见着,这个人说话做事简直都太不靠谱了!” 曲静云的话又提醒了梁团长,他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相机的事还没有着落,他倒没真把希望放在韶惊鹊身上,只是今天刚好发生“不告而别”的事件,再加上她当时的确对他信誓旦旦地做出过赔偿相机的承诺,一时间让梁团长对韶惊鹊这个人很是不满。 “曲副团长,这个事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势必在广大职工心目中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不管是谁,都必须严格按照单位的规章制度来处理,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文工团搞特殊!” “好的,梁团长,您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 方雅心满意足地走出团长办公室,刚下了一层楼梯,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 “你!等等。” 曲静云踩着高跟鞋,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疾不徐地走到方雅面前,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着站在楼梯下方的方雅。 方雅不知道曲静云叫住她有什么事,只能在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扬着脖子仰望着她: “曲......团长,您叫我?” 曲静云鼻间发出一声哼笑,她就说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刚才在梁团长办公室里时,一口一个曲副团长喊得清清楚楚,现在出来了倒是知道吞字了。 既然不缺心眼,那刚才就是在故意拱火了! “对,就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方雅眼底一黯,刚才在办公室里梁团长叫了她那么多次,曲静云又抢了她的转正申请书看,却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可她不敢将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反而表现得很是激动: “曲团长,我叫方雅,文人雅士的雅。” “方雅......” 曲静云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 “爹妈把名字取得不错,可你做的事跟文人雅士就八竿子打不着了!” 第一卷 第179章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方雅听得一愣,没明白刚才还笑眯眯的曲副团长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曲静云斜睨着她愕然的神色,语气不屑: “刚才夸自己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方雅心脏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把曲副团长惹到了,一边绞尽脑汁,一边结结巴巴地回话道: “我没,没有夸自己啊......曲团长,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曲静云又笑了起来: “我没看错吧,你的转正申请表上职工评价里写的可全是好话,那些话不就是你自己写的吗?” 方雅顿时如遭雷击,一下紧张得将两只手捏作一团,满脑子想的都是曲静云怎么会知道?! 可她嘴上当然不会承认,仍咬牙坚持道: “曲团长,您误会了,那些评价不是我写的,是惊鹊姐帮我写的。” “哈哈哈哈——” 曲静云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直笑得方雅心里发毛,却也不敢出声打断。 等曲静云笑够了,才悠悠开口道: “不错,脸皮够厚,睁眼说瞎话脸也不红,不过你耍的这些小伎俩太拙劣了些,在我面前就没有装的必要了。” “我提醒你一下,你的转正报告上那几句员工评价连墨水都还没干,你说是韶惊鹊写的?你不是说她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吗?她什么时候给你写的?” 方雅顿时心头一紧,原来之前曲静云一直盯着她的转正申请来回看,就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不禁万分懊恼。 她脑中急转,事到如今曲静云已经怀疑评价有问题,就算她现在极力否认,只要曲静云事后去问韶惊鹊,立马就能知道她在撒谎,到时候她的工作一样保不住。 但曲静云没有在梁团长办公室里当面揭穿她,那就说明这个事在她这儿还有转圜的机会...... 方雅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哭着向曲静云认错道: “对不起,曲团长,我错了,您说得对,那些评价是我自己写的。” “因为我太想转正,太想留在文工团了,可刘翠容总是刁难我,我没办法......才做了这个蠢事。” “请您看在我第一次做错事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您的,好好工作,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呜呜......” 见她认错认得这么快,曲静云眼里倒是多了两分“欣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方雅脑子倒还算转得快会拐弯,不像乔玉兰那种死脑筋,用起来应该更趁手些。 “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达到目的的曲静云鼻间哼笑一声,戏谑地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方雅,不置可否地丢下一句: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眼看曲静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也再听不到高跟鞋传来的“踢踏”声,方雅这才止住了哭泣,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阴晴不定,随即嘴角居然扬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与寻常被人拿住把柄的害怕忐忑不同,方雅此时内心激动万分。 她之前就听说曲副团长和韶惊鹊似乎有过节,经过今天这一遭更加坐实了这个传言。 曲静云这么精明一个人,连她转正申请上的墨迹未干都能注意到,没理由听不出她在帮韶惊鹊“请假”时的那些话外之音。 对方雅来说,刚才曲静云离开前丢下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给了她一个“投诚”的机会。 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能够被曲静云瞧上,有机会成为她的“人”,那方雅当然求之不得! 以后在文工团里有曲静云做靠山,哪儿还用跟在韶惊鹊屁股后面伏低做小地讨好她。 说不定风水轮流转,韶惊鹊以后还要来巴结她,看她脸色行事,光是这样想想,方雅心里就开心得难以言喻。 而曲静云刚才之所以出现在梁团长办公室里,则是与他商量接待省上来人的事。 梁团长担心文工团的节目准备得不够充分,特地把曲静云叫来了解一下目前新节目排练的情况。 曲静云虽然有心要把韶惊鹊赶出文工团,可她干了这么些年也知道这种政治任务的重要性,这段时间也算是认真在监督各个演员抓紧时间排练,自然也看到了韶惊鹊准备的新节目。 令她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周时间韶惊鹊竟然真的准备出了一首新歌《迎宾曲》,不论是旋律,还是作词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正愁找不到韶惊鹊的错处,今天却忽然得知韶惊鹊私自离团,简直是意外之喜。 再加上方雅一番拱火的话,成功让梁团长对韶惊鹊也不满起来,这下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严肃处理”韶惊鹊了! 如果说旷工几天还不够严重,再加上故意逃避省上考核,影响文工团的整体考核得分,数罪并罚,这次还不能让韶惊鹊滚蛋她就不姓曲! 曲静云拎着皮包,哼着小曲儿,难得心情愉悦地往人民公园走去。 进了公园,她轻车熟路地穿过一片树林,沿着林中的小路往小山坡上走去,一直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凉亭处才停了脚。 她坐下来打开皮包,里面有一个鼓鼓胀胀的白色信封,信封里面赫然装着一叠大团结。 这些钱是她给杜安平准备的另一半“礼金”,钱她准备好了,就看杜安平今天有没有命来拿了。 日头渐渐落下,很快只剩一抹夕阳的余晖照在凉亭的一角。 半山腰本就人迹罕至,此刻看上去更是萧条,曲静云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的场景看上去诡异又渗人。 虽然久久没等到人来,可曲静云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反而越来越高兴,神情也越来越放松。 终于等到腕表上的时间超过七点,太阳彻底落到了山的另一边,暮色中曲静云也站起了身。 此刻她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开心和激动,上扬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眼睛里也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下山路上脚步轻快,只有她自己知道—— 杜安平此刻的缺席,意味着她这辈子终于成功摆脱了他的桎梏,以后也再不需要为他的威胁而不安和害怕了! 第一卷 第180章 洗照片的人找到了 曲静云回到祁家,家里的佣人正在给祁明远泡茶。 心情愉悦的她一改前几日避之不及的态度,兴致勃勃地接过佣人泡好的参茶,准备自己给祁明远送过去。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没关好的门缝里传来祁明远不悦的声音: “我让你把祁盛之叫来,这都一天了,他人呢?” 丁助理颇有些无奈地答道: “对不起,祁先生,我去少爷家找过了,没找到人,平时他爱去的那几个地方也都去了,那里的人说少爷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光顾了。” 曲静云心中嗤笑,像祁盛之那种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人肯定又不知道跑到什么污七糟八的地方鬼混去了,祁明远还指望他结了婚就能定下性子来,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她正腹诽间,忽然听到丁助理又说道: “不过祁先生,您让我找的洗照片的人找到了。” 什么?! 祁明远居然背着她在找洗照片的人?! 曲静云大惊失色,差点没把手里的参茶打翻,手一抖到底还是洒了些热水出来,瞬间将她保养得当的娇嫩手指烫红。 原以为祁明远没提这个事,就算是翻篇儿了,没想到他居然在暗中调查,还瞒着她...... 那是不是说明祁明远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想到这一层,曲静云顿时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儿还有刚回家时欣然自得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丁助理说已经找到洗照片的人了。 可......这怎么可能?! 杜安平不是已经...... 她心慌意乱之下,只能忍着指尖被烫的疼痛,鬼鬼祟祟地躲在门边屏息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 “今天两家国营照相馆的人都来回话,说没有找到相应的底片,我便又去了一趟小号胡同,碰巧这次那家私营照相馆开着门。” “我刚把少爷的照片拿给那个老板一看,那老板就认出来了,说有个人时不时就拿少爷的照片让他洗,久而久之他都认识少爷了。” 祁明远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语调生硬,显然有些动怒: “呵,看样子这人盯上祁盛之的时间不短了?你问清楚了吗,那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他那儿洗照片的?” “问了,老板说具体时间记不得,但起码有三、四年了。”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曲静云浑身一抖,很显然祁明远在书房里发火摔了什么东西。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祁明远盛怒的声音传出来: “三、四年?!马上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盯上我祁明远的儿子!盯了他这么长时间,是想干什么?!” “是,祁先生,我给照相馆老板说了,下次那人要再去他那儿洗照片,就立马通知我一声,等他来取照片时,我就带人去把他抓回来。” “不行!” 又是一记手掌重重拍在书桌上的声音。 “你这跟守株待兔有什么区别?!如果那人不去了呢?如果那照相馆老板给人通风报信呢?” “你明天一早就到那家照相馆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用钱也好,用刀也好,总之必须从那老板口中问出那个人的下落!” “明天晚上之前必须把人带到我面前来,不然你也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知道了,祁先生!” 承受了祁明远滔天怒火的丁助理裤脚湿了一大块,裤腿上还溅了不少茶叶,形容狼狈地匆匆退了出来。 躲在门后的曲静云被祁明远的怒吼震住,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在书房门口被丁助理撞个正着。 她嘴唇嗫嚅了两下,神情尴尬地后退了两步。 脸色难看的丁助理也没说话,神色复杂地朝她点了点头,便径直绕过她离开了。 曲静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跟着转身想走,谁料书房里传出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谁在门口?” 刚转身的曲静云脚下一顿,顿时脸色煞白,心知刚才动作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祁明远发现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祁明远见门外的人是她,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语气不虞地问道: “你来干什么?在门口站多久了?” 曲静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强装淡定地端着茶水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来给你送参茶,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丁助理出来了。” 她努力想要撇清在门外偷听的嫌疑,尽量神色如常地应对他的质问。 祁明远狐疑地盯着她手里的参茶,接过来摸了一下杯壁,跟往常比已经有些凉了,脸色顿时一沉。 曲静云放下手里的茶,多一刻都不想在书房里待,连忙想转身出去: “你先忙,我不打扰你,先回房了。” 可还没走出两步,便被祁明远沉声叫住: “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曲静云只觉得后背一紧,心颤颤地转身站住了脚步,一脸紧张地看着祁明远。 这一刻之前,祁明远从没有用这样的目光审视过她,他原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了曲静云这个人。 尽管曲静云极力掩饰,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曲静云出身不好,家境贫寒,没读过多少书,除了容貌身材,几乎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为人表面端庄大气,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其实私底下他也听到过不少次她责骂佣人时尖酸刻薄的话语; 更别提她如今引以为傲的副团长位置,当初也是祁明远为了给她找个事做,免得一天到晚缠着他而找关系硬塞进的文工团; 所幸这个单位的工作性质倒是适合她浮华的性子,这些年干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大错,还越发游刃有余起来,连带着人的气质也确实有所提升。 换句话说,曲静云的这些缺点祁明远早已心知肚明,可他并不在乎。 只要她替他照顾好两个儿子,在家把他伺候舒心,带出去也不给他丢人就行了,他对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多苛刻的要求。 这么十几年相处下来,曲静云表现一直都不错,以至于有时候她偶尔流露出与祁盛之“争风吃醋”的表现,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她计较。 或许是他一直太过轻视曲静云,把她当做一只翻不起风浪的家畜圈养着,才一时没留意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不该有的野心和獠牙! 第一卷 第181章 关门看书 祁明远看向站在原地踟蹰不前的曲静云。 她虽已年近四十,可那张标准的瓜子脸因为保养得当仍旧紧致光滑,连眼角都看不出有细纹的痕迹,模样与十几年前相比不见衰老,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唯有那双上挑的凤眼看上去比年轻时多了许多复杂不明的情绪,此刻正试图躲闪着逃避他的视线。 曲静云被他盯得后背发毛,又迟迟听不到他发问,心里越发慌张起来,总觉得下一秒祁明远就要暴起对她喊打喊杀。 正当她紧张得手脚发麻之际,祁明远终于开口了: “静云,你知道盛之婚礼上的那些照片是哪儿来的吗?” 听他问起照片,曲静云心上不自觉一抖,虽然祁明远的语气远比她想象中温和,却莫名让她心里有种非常不安的压抑感觉。 她强自稳住心神,假装不解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盛之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故意在婚礼上捣乱?不过好在只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祁明远看着她面不改色地应答如流,心里倒真是希望自己误会她了。 不过明天丁助理就会把人带到他面前来,到时候是不是误会就一清二楚了。 “静云,这些年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祁明远忽然话锋一转,问得曲静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匆忙开口道: “明远,你对我当然好了,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我一直觉得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祁明远点了点头,眼底释然: “那就好,你也觉得我没亏待你就行,行了,你先回房睡觉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曲静云半惊半疑地离开了书房,除开不用面对祁明远锐利目光的压力,她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 她怎么觉得祁明远最后说的那句话,像是给他们两人之间做了一个总结,让她产生了一种要被抛弃的感觉! 一时间曲静云心乱如麻,手心直冒冷汗,脑子里不断提醒自己千万别先自乱了阵脚。 今天杜安平没有如约出现在人民公园半山腰的凉亭里,就说明他肯定已经出事了,明天丁助理就算是找上门去,也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关于她的罪证。 而且,她和祁明远做了十几年夫妻,也算是有多年的深厚感情,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个儿子...... 对!儿子! 曲静云像抓住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上楼往祁光耀房间走。 祁光耀的房间和祁盛之的房间都在三楼,可祁盛之平时极少会留宿祁家,所以通常三楼都只有祁光耀一个人住。 曲静云走到祁光耀房间门口,却发现他房门紧闭,门缝里却透着光,可见祁光耀还没睡觉。 她眉头一拧,面色不虞地抬手敲门,想着叮嘱祁光耀几句,让他这几天务必要在他爸面前好好表现,千万不能惹他爸生气,再教他几句话找机会在他爸面前提一提,说不定祁明远一心软,就不追究这个事了。 谁料敲了好几下,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半天不见祁光耀来开门。 曲静云心中不快,不耐烦地边敲边喊道: “光耀,是我,开门!” 又过了好一会儿,祁光耀才顶着一头有些杂乱的头发打开了门,见到曲静云的那一刻神情明显有些慌乱: “妈,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 曲静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把推开房门,几步跨进房间里四处查看,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挑眉厉声道: “敲了半天不开门,你在房里干什么?” 与她对祁盛之的刻意放纵恰好相反,曲静云对祁光耀的教育一直很严格,从小到大每天耳提面命的都是要他好好学习,一切以学业为重,所有心思都要花在学习上,不许他交朋友,也不许他出去玩。 用曲静云的话说就是现在祁光耀身边的人都只是学生,看不出谁将来会有出息,祁光耀就算要交朋友也要交像他爸爸那样优秀的人,才会对他的人生有帮助,目前的学生阶段就不是交朋友的时候。 所以祁光耀平时除了去学校上课,回家就是做作业、看书、陪父母说说话,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见人夸的乖孩子。 而他的乖巧懂事、勤奋好学更加称得祁盛之的脾气乖诞、荒唐不堪,让祁明远一见到祁盛之就先起三分火。 要是两个孩子起了矛盾,祁明远也总是下意识地相信祁光耀说的话,觉得祁盛之是在欺负他弟弟,时常训斥他没有做大哥的样子。 一开始祁盛之还会不服气地辩驳几句,这时候曲静云就会出来拉偏架,一个劲儿地责怪祁光耀不懂事,可话里话外让祁明远听着却觉得祁光耀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顿时对祁盛之更是大动肝火。 曲静云越是“维护”祁盛之,祁明远越是“教训”得厉害,久而久之,反抗无用的祁盛之也“学乖”了,与其被祁明远误解,不如干脆就成为他口中那样的人,还乐得轻松自在。 可随着祁光耀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想法,这两年曲静云明显觉得祁光耀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对她虽说还算言听计从,可时不时也会流露出一丝反抗的情绪。 就像她之前明明说过,除非晚上睡觉之前,其他时间都不允许他把房门关上,可这已经是她最近一个月来发现他第三次关门了。 在曲静云看来,三楼就他一个人住,要是他在房间里学习或者看书,根本就没有关门的必要,祁光耀几次三番的关门肯定就是在房里干什么与学习无关的事。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祁光耀眼神躲闪,心虚地盯着地板小声答道: “我没干什么,一直在看书。” “看书?” 曲静云满脸不信,她几步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桌面上摊开的书本问道: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看的这页在讲什么?” 第一卷 第182章 人走了,出来吧 祁光耀被问得一愣,桌上那本书是他刚才匆忙间随意打开的一本,他哪里知道那页上写了什么内容。 曲静云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连撒谎都圆不回来,哪里遗传到了她一分一毫的聪慧。 不过转念一想,像他这样笨拙的人又能背着她干出什么大事来? 这样一想,曲静云的心情倒没刚进门时那么紧张了。 她将书重重拍在桌上,呵斥道: “连撒个谎都撒不明白,还不老实说你刚才躲在房里干什么坏事了?!” 祁光耀满脸涨红,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显然想用沉默对抗曲静云的质问。 “好!不说话是吧?!” 曲静云心里的火腾一下被点燃,本来在祁明远那儿就已经够她担惊受怕的了,没成想自己生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也开始跟自己做对。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等着!” 曲静云的目光快速在屋里扫过一遍,视线很快落在祁光耀的床上。 床上的被子虽然叠在床尾,可明显叠得歪歪扭扭,完全不像家里佣人整理之后的样子。 床单看着也不平整,床中央还有好几道没捋平的褶皱。 她狐疑地回头再次打量祁光耀,果然看到他也神色慌张地看向床铺的方向,再一看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曲静云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突然两大步就走到祁光耀的床边,还不等他来得及反应,抓起他床上的枕头、被子就是一阵猛抖。 下一秒,果然从散开的被子里掉出一本书来。 祁光耀见状连忙扑过去想抢书,可无奈曲静云下手更快,一下就把书拿在了手中,定睛一看,顿时气得面红筋胀—— 那封面黄皮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金瓶梅》! 饶是曲静云没念过几年书,可她也认得这几个字。 原来在杜家的时候,杜安平没少拿着这书来骚扰她,一开始假装说教她识字,教着教着就开始动手动脚,那书里的内容更是不堪入耳。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祁光耀的房间里发现这种书。 “你!你......” 曲静云一只手攥紧书,一只手指着祁光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气得手指尖都在发抖。 “你哪儿来的这些腌臜东西?!” 祁光耀羞愧得将头低得快埋到肚子里,似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有脸答话。 曲静云气得抡起那本书就使劲往祁光耀的身上砸,一边砸一边撕,撕下来的碎片捏成团又扔到祁光耀的脸上。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学习,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些腌臜货?!你那脑子里一天就想的这些东西?!” 她边砸边骂,直把手里的书撕成了碎片,胳膊也砸得没了力气才不得不喘着粗气停下来。 祁光耀这时候已经被她砸得狼狈地蹲在地上的纸屑堆里,把头埋在两腿间呜呜地哭着。 曲静云见他只会没出息的哭更加来气,奈何已经打不动了,只能不解气地一脚把他踢坐到地上,指着鼻子骂道: “你还有脸哭?你有本事再哭大声一点,把你爸也引上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子关着房门在看些什么?!” 这话一出,祁光耀的哭声骤然小了不少,只看见两个肩头在不停耸动,显然他也怕再把他爸引来。 曲静云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阵胀痛,恐怕再多看祁光耀一眼都能把她血管气炸,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将手上剩余的书残页用力扔到祁光耀头上: “把你这些腌臜东西全都给我一把火烧掉,再让我看见一次,看我不把你手打折!” 她丢下这句话,压抑着满腔怒火愤然甩门离开。 等了五分钟,哭得满脸泪痕的祁光耀这才抬头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将扔了一地的纸屑捡起来,扔进铁皮垃圾桶里,再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火柴,划上一根扔了进去。 眼看着火苗燃烧起来越来越旺,祁光耀沉默着,脸色在火光中明暗不定。 一直等到垃圾桶里的残页都烧成了灰烬,他才如回过神来一般直起身子,缓缓走到房间角落的衣柜旁敲了敲柜门: “人走了,出来吧。” ...... 夜色中,广阔无垠的平原上一列火车鸣着笛向前疾驰。 昏暗狭窄的火车车厢里人满为患,过道上也堆满了乘客携带的各种杂物,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行李架上倒是钻上去了两个身手敏捷的小伙子,可没过一会儿工夫就被列车员发现赶了下来。 角落里,十几只鸡鸭被装在狭小的竹笼里一阵扑腾,旁边的蛇皮口袋也堆成了小山,鼓鼓囊囊散发着一股粮食的味道,他们的主人就靠在那堆蛇皮口袋上,站着都能睡着。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人的汗味、家禽的味道、食物的味道全都交织在一起,人们的交谈声、孩子的哭闹声、动物的叫声,还有火车行驶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哐当声也吵得人难以入睡。 韶惊鹊挤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那双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干出神,月光下的田野显得格外静谧,与拥挤嘈杂的车厢内像是两个世界。 坐在她身旁的小战士努力撑着桌板稳住身形,尽量不让坐在外面的乘客再一个劲儿往里挤,毕竟此时原本只能坐三个人的位置,已经挤了四个人。 小战士见韶惊鹊还没睡着,只当她是不习惯火车硬座车厢的恶劣条件,有些过意不去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嫂子,咱们走得急,实在买不到这趟火车的卧铺票,这一路上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咱还是得尽量休息休息,毕竟下了火车还得再转几道车才能到指挥部,不休息好怎么赶路呢?” 韶惊鹊回过神来,对小战士笑着感激道: “不委屈,是我自己要坐的火车,能帮我买到火车票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 姚文彬本来已经向军区申请了一辆吉普车送她去豫省,不过当韶惊鹊听说因为暴雨冲毁了绝大多数公路,他们需要绕行至少一个星期才能赶到指挥部的所在位置,当即便果断选择了坐火车再周转的方案,这样最快可以在三天内就赶到目的地。 小战士面上一红,挠了挠头正想说话,忽然听到车厢另一头传来一声惊叫—— 第一卷 第183章 她骂人怎么了 “我的钱——我的钱不见了!” “谁偷了我的钱!那是给我爹借的救命钱啊!快还给我啊——” “你们看见是谁偷了我的钱吗?刚才钱都还在我包里,现在怎么不见了呀?!救命啊,那是我爹的救命钱啊!” 一声接一声的哭喊声从车厢的另一头传来,周围人纷纷站起身子看过去—— 忽明忽暗的车厢中,只见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姑娘正红着眼睛一遍遍地翻找着全身的口袋,一边找一边惊慌失措地喊着,她身边的人纷纷露出同情可怜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答话。 小战士表情严肃地回头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坐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哪知韶惊鹊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小战士想了想点点头,一起去也好,火车车厢里鱼龙混杂,一眨眼的工夫就能丢个人,他也担心留韶惊鹊一个人在这儿会出意外。 有穿着军装的小战士在前面开路,两人倒是很快从拥挤的过道里挤了过去,正听见有人在问那丢钱的姑娘: “你光哭有什么用,丢了多少钱啊?” 那姑娘哭得泣不成声,手还不停在身上翻找着,一抽一抽地答话: “丢,丢了一百五......全,全是我找亲戚朋友借,借的......我爹还在医院等,等着这些钱救命呢......” 听说丢了这么多钱,身边立马有人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你们这些小姑娘做点事也太不靠谱了,你爹的救命钱能随便放包里吗?我瞅你刚才还睡得挺香,心咋恁大呢!” 刚才小姑娘问有没有人看见小偷时没人说话,这时候批评小姑娘身边人倒来了精神,立马又有人接话道: “就是,要是我身上揣着这么多钱,别说是睡觉,就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要我说,你爹摊上你这么个闺女也是倒霉,救命钱都能弄丢,这下别说治病了,你爹要是知道丢了这么多钱,气都能气死!” 本就慌乱无助的小姑娘听到旁人一个个都在指责她,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原本丢了钱就焦急,现在更觉得是自己做了错事,一边哭一边解释道: “我,我昨天晚上就没睡觉,刚才实在太困了,就睡着了那么一会儿,就几分钟时间......”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围观群众打断道: “几分钟也不能睡啊,姑娘!这可是你爹的救命钱,跟你爹的命相比,你少睡个几分钟都不行吗?” “就是,还是不够孝顺,没把她爹的命当回事......” “......” 韶惊鹊越听,脸色越沉。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关心小姑娘,纯粹就是看热闹,再幸灾乐祸地过两句“爹味十足”的嘴瘾,故意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看着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那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得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她听不下去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搞搞清楚好吧?是她的钱被偷了,你们不谴责偷钱的人,倒谴责起她来了?!” “她睡得挺香怎么了?火车上规定不能睡觉吗?睡觉就该被偷吗?” “你!我也不要你表演几天几夜不睡觉了,你就现在给我表演一个十分钟不眨眼,我立马掏腰包给你拿一百五!” “还有你!你是她爹吗?咋代入感这么强呢?还气都气死了?等你躺床上了,看有没有这么好的闺女到处借钱给你治病吧!” 韶惊鹊铆足劲一顿火力全开,刚才指责小姑娘的人全都被她怼了一遍,骂得围观群众全都愣住了——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漂亮小姑娘,这嘴咋这么厉害呢? “你谁啊你?咋张嘴就咒人得病呢?我招你惹你了?!” 最后一个被骂“好为人爹”的中年男人怒了,涨红着脸怒目圆睁地瞪着韶惊鹊,要找她讨说法。 韶惊鹊本来眼睛就大,此刻比他瞪得更大,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那小姑娘招你惹你了?你明知道她爹病了,一张口就咒人气死,咋的,气死比得病好啊?!” “你!” 那中年男人眼看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韶惊鹊,作势抬手就要打人。 小战士立马站了出来,厉声喝止道: “你想干什么?!马上把手放下来!” 中年男人见到人高马大的战士立马就认了怂,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嘴上还在告状: “同志,是她先骂人的!” 小战士横他一眼: “她骂人怎么了?骂得对!你们说的那些话不该骂吗?” “一群大男人对着一个小姑娘唧唧歪歪,没一个站出来帮忙的爷们儿,这会儿倒是敢动手了,刚才有人偷小姑娘钱的时候咋不敢对人动手呢?!” 韶惊鹊有些意外地瞥了小战士一眼,没想到这小战士斗嘴的战斗力还不错。 听到小战士这么说,剩下几人都不敢再说话了,只能自认倒霉。 韶惊鹊也没工夫跟他们计较,关心起小姑娘来: “我刚才听你说你钱丢了,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姑娘抹了抹眼睛,将挡住视线的泪水擦干,看向韶惊鹊和小战士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她知道面前这个漂亮姐姐刚才是在帮她说话,既伤心又委屈地说道: “就刚才一会儿的工夫,我之前实在太困了,上一站火车停的时候我就到站台上去透透气,想清醒清醒,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包里钱都还在,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下就睡着了,不过我很快就惊醒了过来,可那时候包就已经空了......呜呜......” 韶惊鹊听完沉思了片刻,从上一站发车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列车离下一个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偷钱的人此刻还在这辆行驶的列车上,小姑娘丢的钱还有机会能找回来。 可嘈杂昏暗的车厢里人满为患,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想从这些人里把小偷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掀起眼皮,将目光重新落回坐在小姑娘对面的那个人身上: “刚才说瞅她睡得挺香的人,是你吧?” 第一卷 第184章 敲一棍给颗枣儿 突然被点名的男人穿着一身陈旧却还算笔挺的中山装,夹着一个四处破皮的公文包,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 他听到韶惊鹊这么问,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悦道: “是我说的,怎么了?” 他不过是描述了一个客观事实,总不至于也要被骂吧! 韶惊鹊仔细打量了这个人一番——这么拥挤闷热的车厢里,他的中山装扣得严严实实,连最上面一颗也没解开,公文包的拉链断了,却用一根尼龙绳栓了起来,双手交叉将公文包抱在怀里,双腿并拢夹紧,防御姿态十足,这人一看就是个性极为小心谨慎的那类人。 像他这样的人倒是真有可能在火车上熬着不睡觉,所以他刚才看到这小姑娘睡着也不奇怪。 不过他既然看到小姑娘睡着了,肯定也看到有可疑的人接近过小姑娘,而且他的防御意识这么重,应该是这群人中最敏感的一个,说不定他早就发现了那个可疑的人是小偷,只是出于自保没吭声而已。 “我想问问,刚才这个姑娘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靠近?” 听韶惊鹊这么问,眼镜男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他撇了撇嘴嘟囔道: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答得还真是爽快,韶惊鹊呵呵一笑: “这就怪了,这个姑娘说她睡着前检查过钱还在包里,惊醒的时候钱就没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其他人都在睡觉,只有你说你看见她睡得很香,那正好说明你没睡着。” “你没睡着,却没看见有可疑的人接近这个姑娘,钱也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你就是那个趁小姑娘睡着偷钱的人!” “你胡说!” 那个眼镜男像受了莫大的刺激,“噌”一下站了起来,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简直血口喷人!我堂堂一个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做出偷钱的事?!那钱不是我偷的!” 韶惊鹊却摆出一副不信的模样。 刚才不就是他第一个煽动群众舆论,对小姑娘开批斗会的吗? 这招她也会。 “大家伙都听到了,这钱是姑娘睡着的时候丢的,他刚才亲口承认看见这个姑娘睡着了,就说明他自己没睡着,但又说没看见有可疑的人靠近,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依我看他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我发现了话里的漏洞,现在圆不回来了!” 听韶惊鹊这么一说,身边的人纷纷点头应和起来: “这姑娘说的有道理,那钱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肯定是有人偷了呀!” “这么多人里就他没睡着,还知道人家姑娘睡得挺香,又说不出来有其他可疑的人,我看就是他没跑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说他是国家干部就一定是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穿这一身行头给自己打掩护呢!” “黑灯瞎火的,不睡觉盯着人小姑娘看,就算不是小偷,也不是个正经人......”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像那么回事,把眼镜男气得捶胸顿足,可他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都说了不是我!我可以给你们看我的工作证!你们再冤枉我,我就到派出所去告你们!” 韶惊鹊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她只想从他口中得到小偷的线索: “既然你觉得冤枉,那就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就算去了派出所,公安还是会问你一样的问题,你答不出来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眼镜男被她的话唬住,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又害怕得不敢说。 韶惊鹊看出他眼底的松动,又给他扔颗甜枣儿: “你刚才说你是国家干部,那凡事就更应该为人民的利益着想,你帮助这个姑娘把钱找回来了,人家说不定还给你送锦旗呢!” 小姑娘忽然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扯了扯,抬头一看韶惊鹊正朝着她使眼色,连忙附和道: “对,大叔,你就帮我想想吧,要是钱真找回来了,我一定给你送锦旗!” 眼镜男听说小姑娘真要给他送锦旗,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显然对他来说这个条件很有吸引力。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 “其实......我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有那么一个......” “一个什么?” 韶惊鹊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眼镜男一顿,似乎在心里做了一番权衡,最终才泄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个子男人。” “我这人心思重,在火车上睡不着,就一直半眯着眼睛养神。” “刚才那小姑娘回来坐下后,很快就睡着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挤过来一个小个子男人贴着她。” “我开始以为那人是想揩油,占小姑娘便宜,便咳了一声提醒他,旁边还有人醒着。” “谁知道,那人立马转身瞪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一看那架势立马吓得闭上眼睛装睡。” “再然后,就听到小姑娘哭着喊她的钱不见了,我才知道那人是小偷......” 眼镜男见韶惊鹊听了不说话,以为她不信,连忙心急地解释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不说,是怕给自己惹事,你们是没看见,那人手里拿着那么长一把刀,我担心要是他报复我怎么办?” “可我真没看见他偷钱的过程,我吓得眼睛都没敢睁......” 韶惊鹊本来就是为了逼他说出看到的实情,压根儿没怀疑他。 现在离下一站起码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外面荒郊野岭相信小偷也不会在这时候跳车,说不定还会趁着许多人睡着的时间继续作案,还有时间抓人。 “那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明显特征?” 帽子可以取下来,这年头个子不高的男人也不少,要尽快找到人还得尽可能缩小范围。 眼镜男想了想,还真被他想起一点: “那人扭头瞪我的时候,刚好他手里的刀反光,我瞧见他左边嘴角有一颗大黑痦子!” 第一卷 第185章 你是哪个单位的 这倒是个明确的重要线索。 韶惊鹊立即转头对小战士说道: “咱们现在立马去找列车员说明情况,挨个儿车厢排查小个子,左侧嘴角有大黑痦子的男人,有没有戴帽子都要关注,抓紧时间,争取在火车到下一站停下来之前把人找到。” 只要确定人在火车上,就一定能排查出来,要是下了火车,再想把人找到就悬了。 “好!” 小战士钦佩地点头,心中佩服不已,果然连他们陆营长的家属都这么厉害。 两人转身正要走,韶惊鹊的袖子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姑娘。 她怯生生地望着韶惊鹊,似乎很害怕她离开: “姐,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我一个人害怕......” 刚才身边一群人对她冷嘲热讽地各种指责,只有韶惊鹊和这个战士站出来帮她说话,她心里不自觉就把两人当成了火车上的依靠。 现在两人都要离开,小姑娘心里一下就慌张起来。 韶惊鹊看了看火车车厢里昏暗的环境,再加上刚才她身边这群人的表现,知道小姑娘害怕也正常,便温声道: “没事,你先坐在这儿等等,姐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两件是我们的行李,在我们回来之前就麻烦你替我们照看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给她找件事情做,转移紧张焦虑的注意力,等待的时间就能好过许多。 韶惊鹊的语气温柔,娓娓道来让人听了心安,听到韶惊鹊说需要她照看行李,小姑娘立马认真点头道: “好,姐放心,这次我一定照看好你们的行李,绝对不打瞌睡了。” 韶惊鹊和小战士很快找到了列车员,有军人的身份做保证,列车员对两人反映的情况没有丝毫迟疑,很快就叫来另一个列车员,和韶惊鹊两人一起组成两队,兵分两路,分别从车头和车尾向中间排查。 没过多久,小战士那边就传来消息,在车尾的一节车厢里找到了与嫌疑人描述极为相似的小个子男人,还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十五厘米长的尖刀,现金更是多达三百多元。 由于那人交代不出身上大额现金的由来和违法携带管制刀具,便被两人带到列车员的工作间暂时关押了起来,准备等下一站到站后交给站警处理。 韶惊鹊这边也有意外收获,这趟列车上趁乘客熟睡之际出来小偷小摸的人不少,她和列车员一路排查过来碰巧抓了一个小偷偷东西的现行。 当小姑娘得知偷自己钱的小偷真的被抓住了,钱也找回来了的时候,激动得一把抱住韶惊鹊,一边哭一边笑,直说韶惊鹊和小战士是她家的救命恩人。 不过要拿回钱,还得等到铁路公安对小偷审理之后,确认了赃款来源才能返还给她,好在那个戴眼镜的干部愿意替她作证,最后把钱拿回来肯定没问题。 下一站便是豫省省会商都,韶惊鹊和小战士也要在这站下车。 如今以豫省指挥部工作的繁忙程度,当然无暇顾及派车来接他们,两人还要自行再转几趟车才能赶到豫省指挥部。 临别前,韶惊鹊请小战士帮忙给铁路公安带了话,告知他们赃款中有一部分是小姑娘父亲的救命钱,希望认定事实后能尽快返还给小姑娘,不要耽误她父亲治病。 有小战士出面,铁路公安方面自然不会推诿,更避免了出现让小姑娘为难的情况。 不怪韶惊鹊多事,当前这个年代法制建设还不够完善,不少地方都存在讲人情谈关系的现象,小姑娘孤身一人难免容易遇到不公的情况,韶惊鹊想着能帮就尽量多帮一些。 经过火车上几个小时的相处,小姑娘已经把韶惊鹊当成了亲姐姐一样看待,分别时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舍不得跟她分开。 “惊鹊姐,我舍不得你,咱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帮我把钱找回来,等我爹病好了,我一定来宁市请你们吃饭补上!” 韶惊鹊还惦记着陆战的病情,不能再耽误更多时间在路上,只能好声劝慰,又把自己在宁市的联系地址和文工团的电话留给了她。 “玲玲,你也别太担心,肺气肿这种病一般都是慢性的,让你爹好生将养,戒酒戒烟,病情一定会有所好转。” “再有就是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要是再遇上什么困难,给我来电话,我帮你想办法!” 丁玲眼含泪花,使劲点头: “知道了,我听你的,惊鹊姐,等我爹出院了,我就来宁市找你和王涛!” 那个叫王涛的小战士脸上一红,视线立马移到别处去,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说要来找他呢! 丁玲依依不舍地送两人到派出所门口,她还要留在派出所里做笔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中午之前就能把钱拿回来,完全赶得及到医院去给他爹交住院费。 韶惊鹊看着那个戴眼镜的“国家干部”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瞟着她们,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 别她们前脚一走,这个怕惹事的家伙后脚就溜了吧? 没有证人指认,认定流程上肯定要慢不少。 韶惊鹊想了想,还是朝他走了过去,笑着说道: “谢谢你,同志,对了,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做锦旗,保证做个最大的送到你们单位去。” 眼镜男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没事在这儿晃来晃去,不就是担心韶惊鹊她们忘了答应他的事儿么! 这下听她主动问起,他还假装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不用,不用,都是应该的......不用做最大的,就正常尺寸的就行,简单写个见义勇为、大仁大义什么的,不用太夸张,低调一点好。” 韶惊鹊差点被逗笑,还挺客气,就是客气得不多: “行,低调,但你还没说你是哪个单位的呢?” 眼镜男抬手捋了捋额头稀疏的刘海,又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答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鄙人是豫省商都市皋进县正凤乡黑淳镇图南村——代理村长,胡凯旋!” 第一卷 第186章 这样能想起来吗? 韶惊鹊有些许错愕,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代理村长......也是村长,的确是国家干部没错。 只是......锦旗上能写下这么长的title吗? “好的,胡村长,我一定尽快将锦旗送到豫省商都市皋进县......你们村上,那丁玲妹子的事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这声“胡村长”喊得胡凯旋身心舒畅,他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应道: “咱们做国家干部的,自然不能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逃脱应受的制裁,这是我胡某人当仁不让应尽的义务,你就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韶惊鹊觉得应该也没问题了,这才同丁玲和胡村长告别,继续踏上转车去指挥部的路。 豫省指挥部设在商都市郊的一块战略要地,到那儿除了要转两次车以外,还要走几个小时的盘山路才能到。 韶惊鹊很快发现,这趟从宁市到商都的人满为患的火车居然是这段行程中最舒适便捷的一段,接下来她和王涛在商都市区里跟无头苍蝇一样转了许久,才总算是挤上了去往下一程的公交车。 连王涛都被挤得受不了,这次回老家和他当年从商都离家参军时的市况大不相同,忍不住纳闷道: “城里路咋变了这么多,我差点都没找到公共汽车站在哪儿,到处都搭着棚子,整得我都找不着方向了!” 身旁有人听出这个当兵的是本地口音,热络地搭话道: “小伙子,你是在外地参军刚回来还不知道吧?这次咱们豫省遭大灾了,商都周边好多地方全都涨了大洪水,乡亲们的房子全被淹了,那些棚子是政府给无家可归的人搭的临时住所,总不能让人睡大街上,你说是吧?” 可能是挤在车上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动动嘴,立马又有人加入闲聊: “可不是造孽吗?听说到现在有些地方的洪水都没退下去,旁边洛水市凭空多了好几个大湖,那几个湖原来全是村庄,你们说那湖里淹了多少人?” “还有些没心肝的说那湖里鱼多,个头还大,一个个拿着鱼竿跑去钓鱼,你们说那鱼是吃啥长恁大?” “哎哟,你可别说了,大中午听着都怪渗人!” 韶惊鹊听得面色凝重,刚才一路上她就注意到了路边棚户里住了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些市民的话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她提前将水库溃堤的消息告诉陆战,果然还是没能挡住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唯一安慰的就是陆战从洪水中活了下来,现在却又陷入生死未卜的境地...... 难不成历史真的注定不能改写,一个人的命运也真的注定不能改变? 韶惊鹊不信! 既然她能打破科学的认知,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七零年代末的华国,这就意味着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还是一次由死亡到新生的巨大改变。 她相信陆战也一定可以,他一定能渡过难关,重获新生! ...... 小号胡同的私营照相馆刚开门,就迎来了一位贵客。 丁助理从包里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到玻璃柜台上: “老板,那人既然是你的老客户了,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在你这儿留过什么地址?” 小号胡同照相馆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一见到大团结就两眼放光。 上次丁助理光问了几个问题就给了他一张大团结,临走时又给了他一张,只是让他再见到那个洗照片的男人时通知他一声。 当时他还在想,哪儿还有比这更好挣的钱? 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这个财神爷又来了,一开口直接又是一张大团结,照相馆老板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一张张天上掉下来的大团结砸晕了。 可俗话说“无商不奸”,照相馆老板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对丁助理来说一定很重要,而做这个无本生意的机会更是可遇不可求,相信等丁助理找到人,他就再没有这么轻松挣钱的机会了。 因此照相馆老板虽然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张大团结,心里却在思索那个男人的地址最高能卖出什么价格,硬是忍着没有伸手去把钱接过来。 二十?三十? 或者,干脆喊个五十? 他心里盘算着,又怕自己狮子大开口吓跑了财神爷,便试探着说道: “哎哟,洗照片一般不会留地址的呀,都是洗好了来照相馆取,他留地址给我干伐啦?” “不过,有一次他说他忘记带钱了,下次给我送过来,我当面肯定说好的呀,但我思来想去不放心,就悄悄跟在他后面想看他家在哪里,万一下次来了不补钱,我肯定要上门要账的呀!” 听老板这么说,丁助理心知有门儿: “那能不能麻烦老板你带我去一趟,我确实找这个朋友有点急事,一天都等不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拿了一张大团结放上去,和之前那张一起推到老板面前。 照相馆老板一阵心花怒放,恨不得立马就上手把这二十块钱揣进兜里。 这可是一个月的门面租金,他得接待多少个顾客才能挣到二十块钱呀! 可这钱来得太容易,让他忍不住贪心起来,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那我得好好想想,年纪大了,这脑子也拎不清了,是在哪条街来着?” 丁助理哪里不知道这个照相馆老板是在耍花招,要是平时肯定晾他两天就老实了,可祁明远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把人带到他面前,否则自己工作不保。 鉴于时间紧迫,丁助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为了避免照相馆老板贪得无厌地拖延时间,他干脆把钱包里剩余的一叠大团结直接拍在了桌上: “这样能想起来吗?能想起就前面带路,要还想不起,就当我没问!” 照相馆老板眼睛都直了,一把将那叠大团结拿在手里数了数,刚刚好十二张,一共一百二十块钱,这一下半年的房租都有了! 一时间照相馆老板的脸都笑烂了,哪里还有什么想不起的,连忙去拿锁准备关门: “想起来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第一卷 第187章 你一个人来的? 照相馆老板殷勤地在前面带路,领着丁助理接连穿过两条巷弄,走到一条偏僻的后街上。 丁助理瞥了一眼墙面贴的路牌——锦安后街。 照相馆老板抬头数着窗户走了几步,才停下来指着二楼一个拉着窗帘的窗户,对丁助理说道: “就是那间房,那天我一路跟着他走到楼下,看着他上楼后这间房的灯就亮了。” 丁助理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看黑乎乎的窗口,皱了皱眉: “你确定?这看着可不像住家的地方。” 照相馆老板肯定地点头: “我确定,那天开灯后我还在窗口看见他的人影了,我认得,就是他。” 丁助理没再多问,照相馆就开在小号胡同,老板要是给的假消息,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那一百二十块钱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行吧,那我先上去看看,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照相馆老板忙不迭地点头,他这来的一路上一直跟做贼似地东张西望,生怕半路就碰到了那个洗照片的男人。 要是被人撞见是他领的路,回头要有什么不好的事,不得来找他麻烦? 听到丁助理开口赶人,他巴不得赶紧离开: “那行,您忙,我那店也离不开人,我就先回去了!” 照相馆老板走后,丁助理没急着上楼,而是先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 这儿不是居民区,更像是一个废弃的厂区办公楼,一楼是原来的销售门面,楼梯口还歪歪扭扭地挂着一块破烂不堪的牌子,上面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心里升起警惕,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去喊几个人来,毕竟普通人不会选择住在这种荒凉破败的地方,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明显不适合人居住。 可想到祁明远给他下的最后通牒,他还是决定先上楼看看,人多容易打草惊蛇。 丁助理走进黑黢黢的楼道,幽暗密闭的空间中传来一股死老鼠的难闻气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越往二楼那个房间的方向走,刚才那股死老鼠的味道越重,等他走到房间门口时,已经忍不住用手捏住了鼻子,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在这种环境里生活。 他看了一眼脚边的门缝处,没有光从房间里透出来,难道人不在家? 按眼下这个时间点来说,的确是工作时间。 可来的路上照相馆老板给他透露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个男人去照相馆洗照片和取照片的时间都不固定,经常都是半上午或半下午的时间去,像是没工作的无业游民。 可怪就怪在偏偏他又有钱买相机,还喜欢拍照片,也不知道那人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丁助理听了他的描述,怀疑这个男人或许是个私家侦探,这个职业最早在沪市兴起,没想到现在宁市也有了。 他蹲下去想通过门缝处往里看看有没有人在家,谁知道脸刚贴近门缝边缘,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瞬间充斥他整个鼻腔,让他立马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那是一种他这辈子从未闻到过的恶臭,像是有无数只死老鼠夹杂着捂了不知多少天的臭鸡蛋混合在一起的腐败酸臭味道,其中还有一股令人闻之心惊的血腥味! 丁助理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这里面不会死人了吧?! 他吓得慌不择路地冲下楼,直到跑到大路上两条腿都忍不住还在瑟瑟发抖。 无论如何他是不敢破门确认这个情况的,万一里面真死了人,搞不好还会给自己惹上一身骚,思来想去他找到一个偏僻的公共电话亭,拨通了西城片区派出所的电话。 “喂,派出所吗?锦安后街门面房的二楼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一股恶臭,我怀疑有人死在里面了,你们赶紧派人来看看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拢起衣领换了个隐蔽的地方,从远处静静等着派出所公安的到来。 这年头可没人敢报假警,更何况是涉及死人的案情,很快西城片区派出所就派出了好几个公安赶赴现场。 丁助理屏息看着那几个公安沿着这条街的门面房一间一间排查过去,终于进了那个黑黢黢的楼道口,他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公安面色苍白地冲下楼,扶着旁边的大树就是一阵呕吐。 又过了片刻,一个面色难看的公安下楼跟他说了几句话,那个年轻公安又扶着肚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两个白大褂急匆匆地跑上楼,那个房间的灯也终于亮了起来,只见里面人影幢幢,来回走动不停。 不久后,两个公安和白大褂一起抬着一个硕大的编织口袋下了楼,从车尾将编织口袋塞了进去。 真......真死人了! 看见这一幕的丁助理差点没吓得跌坐下去,怎么会这么巧,刚找到这个洗照片的人,他就死了?! 亲眼确认了公安和医护人员把人抬走,丁助理不敢再耽搁,赶紧去祁家给祁明远汇报这个惊人的消息。 谁知道刚进了祁家门,还没来得及上二楼,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曲静云叫住: “丁助理!” 丁助理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曲静云居然在家,平常这时候她应该还在单位上班。 他挤出一个笑容应道: “太太,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曲静云哪里是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今天装病压根儿就没去文工团。 昨晚听到祁明远要丁助理一天之内把人找到带回来,她就心慌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心里有鬼又不敢去确认杜安平的情况,第二天便请了病假一直在家里待着,提防着丁助理真的把人带回来。 她心想着要是杜安平真的没死,还被丁助理带回来了,那她也要抢在祁明远之前先警告杜安平一番,千万别把她交代出来! 可怜她心焦得中午一颗米都没咽下去,饿着肚子坐在客厅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心里既忐忑又矛盾,不知道丁助理什么时候就带着人出现在祁家,这种担心就像一把刀子一直悬在她的脖颈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此刻曲静云努力克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强作镇定道: “今天起来有些头晕,请了病假,丁助理......你一个人来的?” 第一卷 第188章 一点也不可惜 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丁助理眉头皱了起来。 他一向都是一个人来祁家,也很少和其他人一起来过吧? 如今被曝光的威胁已经箭在弦上,曲静云也没时间再弯弯绕绕地套话,反正昨晚她也在书房门口撞见过丁助理,干脆光明正大地借口问道: “昨晚我在书房门口听见明远发了好大的火,他不是让你今天给他找个人来吗?我看你今天又一个人来,是没找到人吗?明远他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总这么惹他生气可不行!” 听到曲静云是出于关心祁明远的身体,丁助理眉头才松开了些,迟疑了片刻答道: “人......找到了,只是有些特殊情况。” 被曲静云这么一说,他也拿不准祁明远得知人死了会有什么反应,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听说人被找到了,曲静云神情登时紧张起来,连声音都不自觉尖利了不少: “找到了?那,那人呢?” 丁助理本来不打算跟她透露那人的情况,可曲静云一向难缠,不说恐怕不会放他走,也就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人死了。” 又连忙叮嘱道: “太太,这事你知道便罢了,千万不能说出去,免得给自己惹上麻烦。” 曲静云一脸震惊地缓缓点头,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死了!杜安平真的死了! 太好了,这下她就不用担心自己过去干的那些事会被祁明远知道,杜安平也再也不能用那些把柄来要挟她! 她从此以后就自由了,彻底摆脱了那个恶魔,她终于解脱了! 丁助理见她愣在原地没说话,只当她是害怕了,也便没再多说: “太太,我先上去给祁先生回话了。” 曲静云没有开口答话,丁助理便自顾自上楼了。 等他走后,背对楼梯的曲静云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可下一秒脸颊上却淌下两道泪水,又被她抬手飞速地擦掉,依旧上扬的嘴角看上去格外诡异又渗人。 书房里,气压很低。 丁助理小心翼翼地将今天的情况汇报给了祁明远,他听后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 如果按照祁明远心中所想,雇佣私家侦探拍照片的人大概率是曲静云或者祁光耀,鉴于祁光耀这些日子的表现,他觉得是曲静云的概率更大一些。 可无论是他们俩其中任意一人,祁明远都不认为能有这个胆子杀人灭口。 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一个还在上学的毛头小子,敢杀人? 祁明远觉得让这俩人联手杀只鸡,他们都做不到! 这样一来,反而让曲静云和祁光耀在他心中的可疑程度大大降低。 祁明远不得不琢磨起其他可能,难不成真是生意上的对手干的? 只有那些人才会这么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年头做生意,谁的手上或多或少没沾过血!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 盘山路转了一圈又一圈,韶惊鹊穿的小皮鞋鞋底已经被崎岖不平的山路磨得七七八八,走在路上感觉就跟光脚踩在那些尖锐石子儿上的感觉差不多,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赶牛车的大爷,好心搭了两人一段儿。 她上车之后脱下鞋来一看,两个脚后跟磨出指头大小的血泡都破了,没有表皮保护的嫩肉就这么在皮面上摩擦,怎么能不疼呢? 王涛见她脚后跟磨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只觉得看着都疼,也不知道韶惊鹊刚才怎么坚持的,一路上竟一声都没吭。 韶惊鹊皱着眉头,这已经是她箱子里最方便行走的一双平底皮鞋了,早知道这底子这么不经磨,她还不如出发前去供销社买双胶底的解放鞋,也不至于走这么些路就成这个模样。 这时候也没有止血贴类似的东西,磨出水泡是小事,就怕它疼起来一瘸一拐影响她赶路的速度。 她想了想,干脆拿起鞋后跟的位置就在牛车的木板上敲了起来,把王涛和赶车的大爷都惊到了。 大爷看得一阵心疼: “妮儿,你这是做啥呢,恁好的鞋你砸它干啥,砸坏了还咋穿?太可惜了嘛!” 王涛也以为她在朝皮鞋撒气,连忙劝道: “嫂子,别生气,没多远了,翻过这个山头再下个坡就到了。” 韶惊鹊笑着解释道: “我没生气,这牛皮鞋底子薄,后跟硬,我把后跟敲软,一会儿踩着走,就不磨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涛点点头,还是嫂子会想办法。 只有赶车的大爷还在心疼不已: “可惜了嘛,恁好的皮鞋,敲坏可惜了嘛!” 韶惊鹊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一点也看不出受到脚疼的影响: “大爷,不可惜,只要能早点见到我想见的人,让我光脚跑去都行!” 到了分岔路口,韶惊鹊两人挥手同赶牛车的大爷告别。 这已经是这段行程的最后一段,走完这段下坡路,就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豫省军区救灾指挥部。 历时三天,韶惊鹊终于站到了军区门口,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她终于要见到陆战了! 连日来的疲倦和疼痛此刻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就等着和小战士一起报到之后,就可以立即前往军区医院。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陆战,韶惊鹊下意识用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又在脸上摸了一把,心情莫名紧张起来。 小战士登记完过来叫她: “嫂子,走吧,樊团长在等着我们呢!” 韶惊鹊点点头,想着好歹见的是陆战的领导,不想因为自己连日赶路不修边幅的形象给陆战抹黑,便忍着疼把鞋后跟又拉了起来。 “报告!” “进来!” 韶惊鹊跟着小战士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以外,办公桌旁还站了一个气质干练的短发女军官。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交汇在一起,那个女军官也正如韶惊鹊一样,彼此打量着对方。 第一卷 第189章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报告团长!七一八陆军第十二师三团干部科干事王涛带陆营长家属前来报到!” “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樊英光朝两人点头,目光落到站在王涛身边的韶惊鹊身上。 韶惊鹊也礼貌地向他问好: “首长好!” 第一眼看过去,就发现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哪怕满身风尘也掩盖不住她精致的容貌,红润的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一双大眼睛却是清澈见底,澄澈坦荡地接受着樊英光的打量。 她落落大方的气质让樊英光暗暗点头,没想到陆战这个闷葫芦挑媳妇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之前听刘政委说陆战家属是文工团的歌唱演员,名字叫韶惊鹊,他听了心里还有些犯嘀咕,总觉得文艺工作者多少都有些娇气,恐怕吃不了当军属的苦。 直到现在韶惊鹊只花了三天时间,就风尘仆仆地站到他面前,不喊苦不喊累,整个人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儿,立马就改变了樊英光先入为主的看法。 “你们这一路上赶路辛苦了!这样,王涛,你先把小韶送到军区招待所安顿好,下午我安排你们去医院。” 韶惊鹊一听急了,她千里迢迢赶来豫省就是为了急着见陆战一面,谁知道还要等到下午,便脱口而出道: “首长同志,我能现在就去医院看陆战吗?” 樊英光没想到她胆子还挺大,当面就反驳了他的安排,对她又有些刮目相看,毕竟别说是普通群众,就是部队上的绝大多数战士在他面前都容易犯怵,没想到韶惊鹊倒挺从容。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樊胜男说话了: “陆营长两天前刚做完脑部手术,目前还在重症监护病房接受术后观察,如果没有问题,今天下午才会转到普通病房,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樊胜男开口说话,樊英光心头有些发紧,连忙替两人介绍道: “对了,小韶,这是我女儿樊胜男,也是陆战的主治医生,她最了解陆战的病情,你听她的安排不会有错。” 韶惊鹊听说面前这个短发女军官是陆战的主治医生,眼前顿时一亮,立马感激道: “谢谢你,樊医生,请问陆战手术情况怎么样?” 樊胜男不冷不热地答道: “不客气,治病救人是当医生的职责,而且他的脑部手术也不是我做的,是我们军区医院神经外科主任主刀,我只是当助手。” “陆营长手术很顺利,在无菌重症监护病房观察三天也没有出现术后并发症的情况,预计今天下午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不过脑部手术的后续康复时间比较长,之后仍旧需要住院治疗,期间还要注意控制病人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韶惊鹊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特别注意樊医生提到的这几点,那饮食方面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樊胜男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挺细心: “饮食清淡就行。” 樊英光见樊胜男说话还算正常,也放下心来: “行吧,你们舟车劳顿也辛苦了,赶紧回招待所休息一下,下午我让人送你们去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离指挥部还有一段距离,坐车要近半小时,靠两条腿走路过去起码要近两小时,樊英光准备安排一辆指挥部的吉普车送她们过去。 谁料不等韶惊鹊答话,樊胜男先开口了: “我下午也要回医院,到时候可以顺路搭上他们。” 樊英光有些意外,樊胜男可一向都不是这么热情的人,他心里不禁有些揣测,不知道他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樊胜男当下目光澄澈,一脸大公无私的表情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那行,下午你们就跟胜男的车一起去医院吧!” 韶惊鹊对此当然感激地连声道谢,樊胜男表情倒是从始至终都淡淡的: “下午一点,我在招待所门口等你们。” 王涛先领着韶惊鹊去招待所了。 这三天时间在路上没吃好饭,没睡好觉,韶惊鹊正好也可以趁这中间空档的工夫,稍微洗漱一下,休整片刻,给自己换身干净衣服。 毕竟她和陆战这一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她也想漂漂亮亮、清清爽爽地出现在陆战面前。 两人前脚刚出了办公室,樊英光后脚就对樊胜男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樊胜男收拾着桌面上给樊英光测量血压的血压仪,面色如常地回道: “我一向都乐于助人,不然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樊英光假装板起脸: “你别给我油嘴滑舌,你已经看到了,人家陆战是有未婚妻的,还千里迢迢赶来照顾他,说明小两口感情很好,你别给我惹事!” 樊胜男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瞪他: “樊团长,你多虑了!” 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扬长而去,连樊英光在身后叫她留下来一起吃午饭也不理睬。 樊英光看着女儿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别看樊胜男表面上装得洒脱大气,其实他的闺女他知道,要不是心里有人,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没对象呢? 他虽然不知道樊胜男是怎么看上陆战的,可知女莫若父,只有涉及陆战的事情才能让他这个“冷心冷情”的女儿情绪出现一丝波动,只希望这次她亲眼看到陆战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相处,能放下自己心里的执念才好...... 樊胜男板着一张脸,闷头快步往前走。 这臭老头一天到晚提防她,就像寺庙里提防偷香油的老鼠一样,难不成在他眼里,他女儿会是那种不顾礼义廉耻,抢别人未婚夫的人吗? 再说了,她听陆战亲口说过,他根本就没有未婚妻!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韶惊鹊是什么来头,不过下午见到陆战的面,一切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樊胜男动作一向雷厉风行,走路也跟男子一样,步子迈得又快又大,不一会儿竟在军区训练场边上再次遇到了韶惊鹊。 见韶惊鹊也看到了她,还笑着朝她挥手,樊胜男眉头轻蹙,到底还是缓下脚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第一卷 第190章 心有所属 韶惊鹊也没想到这么快又再遇到了陆战的主治医生。 她很是高兴地跟樊胜男打招呼: “樊医生,又遇到你了!王涛说快到饭点了,顺便到食堂打两盒饭带回去,让我在这儿等他。” 樊胜男听了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着文工团的姑娘到底还是有点娇气,估计平时也习惯被人照顾,就这么几步距离也要别人帮忙带饭,一起走过去吃了不就完事了吗?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下午一点见。” 刚才在樊团长办公室里韶惊鹊不好意思多问,现在意外在训练场边遇见了,韶惊鹊还想多问一些关于陆战的伤情,连忙跟上她的步子。 “樊医生,我和你走一段儿,正好我还有些关于陆战的情况想了解一下。” 樊胜男没有拒绝: “你问。” 她的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迈得又快又大,身边韶惊鹊跟着她走得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还勉强笑着向她了解陆战获救以来的具体身体情况。 毕竟当初姚文彬也只说了个大概,韶惊鹊这些天心里一直没底,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陆战的主治医生,还是听她亲口说了才放心。 樊胜男也没有藏着掖着,将陆战的情况从获救以来到动完手术的全过程都说了一遍,其中伤情的严重程度听得韶惊鹊眉头紧锁,下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樊胜男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韶惊鹊额头冒了许多冷汗,走路也好像一瘸一拐的,这才察觉不对停了下来。 走这么两步路就累成这样?这人也太娇气了些吧? 她皱起眉头,下意识瞥了韶惊鹊的脚一眼,眼睛却忽然睁大了一瞬—— 韶惊鹊脚上穿的是一双米白色的小牛皮皮鞋,这时候两只皮鞋的鞋后跟边缘都沁出了血水,鲜艳的红色晕在米白色的皮鞋边上显得格外醒目。 樊胜男一把拉住还在往前走的韶惊鹊,冷着声音道: “你脚在流血,没感觉吗?” 韶惊鹊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两只鞋后跟都被血染红了,还别说,刚才她一门心思听樊胜男说陆战的伤情,还真没注意到脚疼。 现在樊胜男一提,她瞬间疼得龇牙咧嘴,慌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脚挪出来,两个原本细嫩光滑的脚后跟此刻已经被磨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连樊胜男看了都忍不住皱眉头。 樊胜男有些无语,一个人怎么能迟钝到这种地步。 她斜睨了一眼韶惊鹊,冷冷撂下一句: “在这儿等着,别动。” 韶惊鹊还没来得及抬头回话,樊胜男矫健的身影已经走出几米远。 虽说不知道樊医生让她等着干什么,不过心想着反正也要等王涛,韶惊鹊便乖巧地蹲在原地没动,不一会儿就看到樊胜男大步走了回来。 她正要站起来,樊胜男的手却拍在她的肩头上: “不用动。” 樊胜男说着便也蹲了下来,韶惊鹊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卷医用纱布、胶带和一瓶碘伏。 韶惊鹊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居然是去给自己拿包扎的药,心里一阵感动: “樊医生,这是......” 樊胜男以为她不认识药,连头都没抬,边清理创口边答道: “这是碘伏,本来应该用医用酒精,消毒效果更好,不过......” 她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难得一次提前意识到自己嘴里没好话。 樊胜男本来想说不过考虑到你们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怕疼,才换成刺激性更温和的碘伏,话到嘴边就变了: “不过碘伏效果也不差。” 韶惊鹊感动得直点头,不管是医用酒精,还是碘伏,都是樊医生的一番好意。 刚才第一眼看见樊医生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短发女军官目光有些锐利,盯着她总是一副来回审视的模样,说话声音也冷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有距离感。 结果没想到人这么好,主动让他们搭车不说,还专门跑一趟取药来替她包扎创口。 韶惊鹊心里暖暖的,想着这一路上得到了不少帮助,连带着眼圈都有些发红。 樊胜男动作麻利地替她清理了创口,又包扎上医用纱布,一抬头看见她眼眶红红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擦个碘伏都擦哭了?! 樊胜男可不会安慰人,再说了自己可是做好事,别人看了还以为她欺负人呢。 她赶紧避嫌地后退一步,冷着脸说道: “我走了,你慢慢等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动作之快让韶惊鹊连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韶惊鹊急急忙忙从地上站起来,刚喊了一声“樊医生”,却看见樊胜男似乎走得更快了。 她琢磨着兴许樊医生还有什么事要办,刚才一来一回帮自己上药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可能正忙着去处理自己的事,也就没再追上去,反正下午一点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她,那时候再跟她道谢也来得及。 恰好这时候王涛也打了饭回来,顺着韶惊鹊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樊胜男的一道背影,惊讶道: “那是樊医生吗?早知道我再多打一份饭了!” 韶惊鹊点点头,这个樊医生给她留下的印象蛮好,看着像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樊医生刚才见我脚流血了,帮我包扎了一下,现在脚都没这么疼了。” 刚才王涛就是看她走路一瘸一拐,才让她在原地等着。 现在低头一看,韶惊鹊的两只脚都包上了洁白的医用纱布,边缘处也做了仔细的处理,一看就是用心包扎过了。 提起樊胜男,王涛眼里满是崇拜: “樊医生医术就是好,心地也好,就是看着有点厉害,让人不敢跟她说话,人要是再温柔一点,咱们部队里不知道多少军官都想追求她!” 这话倒是让韶惊鹊觉得有些惊讶——樊医生长相漂亮中不失英气,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身材高挑,显得格外精神,还是个备受人尊重的女军医,这样好的条件居然还没对象?! 那想来应该是......心有所属吧。 第一卷 第191章 嫂子,你说对吧 下午一点,樊胜男的车准时停在了军区招待所门前。 韶惊鹊早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了,她原本想着洗漱完有时间还可以小憩一下,哪知道闭上眼完全睡不着,干脆换好衣服就下楼在大门边等着。 王涛要代表宁市军区探望陆战等人,他包里揣着刘政委亲笔写的慰问信,手里还提着中午刚从供销社买回来的一袋苹果和两罐营养粉,精神抖擞地站在韶惊鹊身边。 樊胜男将目光投向韶惊鹊,只见她上身换了一件白色棉布长袖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鹅黄色绣了碎花的毛线背心,下身穿了一条浅啡色的灯草绒长裙,微卷的发梢还带着些微湿意,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看上去整个人就像一朵娇嫩的小雏菊,柔美又清新。 她眼里掠过一丝艳羡,心想如果韶惊鹊真的是陆战的未婚妻,那是不是说明陆战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樊胜男不小心想出了神,直到韶惊鹊笑着敲了敲车窗玻璃,她才回过神来招呼道: “上车吧。” 韶惊鹊一上车就向樊胜男道谢,既感谢她帮助自己处理创口,也感谢她让他们搭便车。 樊胜男似乎专注在开车,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说了声不客气,就没有更多的话语了。 去医院的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并不热络。 除了王涛偶尔分别试图和两人搭话以外,韶惊鹊和樊胜男好像都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王涛也自觉地闭了嘴。 此时韶惊鹊的一颗心早都飞到了军区医院,根本无暇闲聊,随着距离陆战越近,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听樊胜男说起陆战这三天恢复得不错,人也早早恢复了意识,可以通过眼神与医护人员进行一些简单交流,但身体还比较虚弱,因此不能正常地说话和起身活动。 但他的听力没问题,能听到她说话,韶惊鹊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韶惊鹊甚至把两人的户口本都带来了,他不是一直都想和她领证,一直要她对他负责任吗? 经过这次差点天人相隔的意外分别,也让韶惊鹊彻底放下了先前那么多的顾虑—— 她喜欢陆战,想和陆战在一起,这就够了! 豫省军区医院内人来人往,嘈杂得根本不像一个医院该有的安静环境。 从一楼大厅开始,到每层楼的过道、楼梯间都坐满了人,除了受伤的战士以外,还有许多在洪水中被救出来后送到军区医院来的群众,偌大的空间里叫痛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随处看去都是缠着纱布,打着吊瓶的残员伤兵。 这次洪水让数以万计的人失去了生命,在洪水中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此时豫省大大小小的医院都人满为患,连军区医院也接收了不少群众伤员。 韶惊鹊二人心情沉重地跟随着樊胜男的步伐来到位于顶楼的重症区,此时陆战已经从走廊最末端的重症监护病房转移到了同楼层的普通加护病房。 樊胜男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转头对两人说道: “陆战就住在这间病房,进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了进去,王涛也提着东西紧随其后,只有韶惊鹊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步。 明明这么多天的时间里,她都日思夜想地盼望和陆战见面,在得知他受伤后更是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终于站到了他病房的门前,现在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裹足不前。 韶惊鹊心跳得厉害,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见到陆战的面就落下泪来。 更担心她的情绪会影响到陆战,万一让他也跟着情绪起伏,影响了术后恢复怎么办? 那头樊胜男进入病房后,率先走到陆战身边,仔细查看过几台检测仪器上的数据之后,才转身朝王涛点了点头。 王涛怔怔地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的陆战,心中震惊—— 在他印象中,陆营长一直都是生龙活虎、雷厉风行的样子,和战士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操练的时候,他也是最有劲的那一个,外套一脱露出来的都是小麦色的结实肌肉,五官俊朗深邃,目光炯炯有神。 哪像现在这样…… 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到处都插满了各种管线,毫无血色的脸颊凹陷了下去,双眼紧闭,人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王涛一开口,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陆营长......我代表咱们军区来看你了,政委、姚科长、还有战士们都很惦记你......” 他使劲抿住嘴唇,下巴颤抖得厉害,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病床上的陆战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但也只是半睁着,似乎掀起眼皮的动作对此刻的他来说都有些费力。 王涛看得一阵心酸,忍不住开口问道: “樊医生,不是说手术做得很顺利,怎么陆营长......” “不用太担心。” 樊胜男面容冷静地解释道: “一般脑出血手术后,病人恢复意识的时间都在三到七天,陆营长能在第二天就醒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一种情况,当然也和他本人的意志力强有关。” “但三天只是术后观察的最危险阶段,这之后还有一至两周左右的脑水肿阶段,等到脑水肿消除之后才算是彻底脱离了危险期,所以他现在还需要在加护病房中住院观察。” “等到脱离了危险期,人才能通过接受各种康复训练,来恢复手术前的身体状态和意识水平,他现在这样很正常。” 听完樊胜男的解释,王涛这才稍微安下了一点心。 他进门之前以为会看见一个做完手术健健康康的陆营长,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虚弱的模样,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乍一见连他都接受不了,不知道嫂子此时见了陆营长会难过成什么样? 这不,到现在嫂子还一句话都没说,保管跟他一样难过得一说话就怕眼泪先掉下来。 不行,他不能让整个病房的气氛这么低沉,陆营长手术顺利是好事,人也一定会慢慢康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就好,别管是什么训练,咱们陆营长肯定都是表现最好的那一个!” 王涛一边假装轻松地说着笑话,一边回头道: “嫂子,你说对吧......” 第一卷 第192章 陆战,我来了 诶,嫂子人呢? 王涛这一转头才发现,韶惊鹊没跟着进门,连忙转身出去找人。 谁知刚跨出病房,就看见韶惊鹊靠在门边的墙上默默掉眼泪,两只眼睛哭得通红,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想必也是忍得很辛苦。 王涛看了心里也难受,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道: “嫂子,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了,躲在这儿干啥?赶紧进去看看陆营长啊,他醒着呢,一定很想见你!” 韶惊鹊刚才在门口,将樊胜男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陆战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她心里就难受得直掉眼泪。 她越是急着擦眼泪,情绪却越是难以控制,那泪水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根本止不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敢进门,病人最忌忧思,她不想让陆战看到她掉眼泪的模样。 见王涛出来叫她,韶惊鹊连忙掏出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朝他展颜一笑: “来了。” 终于,她的手颤抖着推开病房的门,那双还蕴着泪光的眸子不由自主便看向病床的方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与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的那张面容一样,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因为消瘦显得看着越发锋利。 可让她感到陌生的,不只是他突出的眉骨处多了一道半指长的伤疤,更是那道浓眉下半睁的眼眸中看向她的眼神—— 平静得不带有一丝情绪,淡漠得让她心惊。 在来的路上,韶惊鹊在脑中设想过无数次和陆战相见时的情形,但绝没有预想过会是眼下这种情况。 一时间,她也失了方寸,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整个人站在陆战冰冷的视线中局促不安。 王涛见状也觉得病房里静谧得有些奇怪,他还只当是他和樊胜男在场,两人不好意思说话,连忙对樊胜男说道: “樊医生,听说我们部队还有一个排长也送到咱们医院了,麻烦你带我去看看他。” 樊胜男探究的眼神在韶惊鹊和陆战身上来回兜了一转,眉心轻蹙,但到底没多说什么,抬脚走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气氛更是过分安静到了极点。 陆战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就像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地从她身上滑过。 韶惊鹊眼含泪光地看着他,心疼地轻轻喊了一声: “陆战......” 可陆战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病房里的陌生人。 韶惊鹊努力按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给自己鼓了鼓劲,朝着病床上的陆战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他垂在病床边的手: “陆战,我来了......” 谁知道她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只被她指尖碰到的手就立刻朝反方向动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被她接触。 那明显躲避的动作让韶惊鹊的脸腾一下发热起来,她不解地看向陆战,却发现此时他的目光中比刚才更多了一道隐隐的怒意。 一时间韶惊鹊既错愕又委屈,心中百转千回也想不明白陆战为什么见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是在责怪她来晚了吗? 她强忍着眼底泛起的泪花,站在他床边,像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小朋友: “陆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呢?”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是怪我来晚了吗?” 韶惊鹊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好几颗泪珠滴落在陆战冰冷的手背上,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滚烫。 陆战因为长时间输液而变得冰冷麻木的手臂上忽然感受到一阵灼热的湿意,连带着他早已失去感知的五脏六腑也像在一瞬间恢复了知觉,那些滚烫的泪水就像滴在了他因失温而缓慢跳动的心脏上,让他的心重新蓬勃有劲地跳动起来,更快地将更多温热的血液输送到身体需要的各个部位。 他略显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看上去像是想说话。 韶惊鹊见状连忙止住了哭泣,满心期待地看向他: “你是想说话吗?” 陆战朝她眨了眨眼睛,韶惊鹊惊喜地靠了过去,将耳朵靠近他的脸。 下一秒,梦里那道魂牵梦萦了无数次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喑哑地响起,却一下让她如坠冰窟: “......你是谁?” ...... 宋阳羽略显疲惫地从豫省指挥部会议室里走出来,刚才整整五个小时的会议内容都是对此次豫省水库溃堤灾情的成因分析和应对检讨。 此前已经开过几次关于救灾措施和灾后重建的工作会议,随着救灾和重建工作的逐步开启,追根究源的工作也终于有了结果。 这次会议上收集了这段时间以来各中央特派员奔赴各地、各领域对此次灾情的调查情况,终于得出了最终结论,主要是由气候反常、设计失误、思想误区三个原因造成。 对于那场大暴雨,无论是中央气象台、豫省气象台,还是驻马店地区气象台,没有一家气象台进行了提前预报,台风行踪诡秘,观测手段落后,预报人员经验不足造成了未能准确预报的结果; 板桥水库的设计最大库容为4.92亿立方米,设计最大泄量为1720立方米每秒,而在这次洪水中它承受的洪水总量为6.97亿立方米,洪峰流量更是高达1.3万立方米每秒,远超其承压水平; 还有专家组过于笃信“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等既定的洪水标准,盲目认为板桥水库能轻松应对“百年一遇”的洪水,就算按照从没发生过的“千年一遇”的洪水标准来测算也可安然无恙,殊不知此次内陆台风引发的大暴雨造成的降雨量竟相当于所谓“千年一遇”标准的两倍! 宋阳羽低头翻看着手里笔记本上记载得密密麻麻的内容,其中一行字被他用笔在其下方着重划了几道横线—— 本次灾情中没有发现有敌特分子破坏的迹象。 第一卷 第193章 我……不怪你 宋阳羽抬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心,眼底神色莫测,看不出他此刻心里作何感想。 事故成因的调查工作目前已是尘埃落地,而他的调查工作却并没有交出他满意的答卷,这让一向对自己工作结果要求甚高的宋阳羽有些难以释怀。 可无论他对陆战的背景、工作、生活等各方面的调查取证,都显示陆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唯一的疑点就是陆战回答不上他提出的那几个问题,而且是一个都答不上来。 即使如此,陆战虽然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可当时他脸上焦急茫然的神色却不似作假。 更何况陆战在接受那次问询后,就立马因脑出血被送进了手术室,要不是当天将军区医院神经外科主任紧急从临市请回来,只怕他能不能活着出手术室都成问题。 这个病情......做不得假。 宋阳羽内心难得有些动摇,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得太多,杯弓蛇影。 一个所在地有驻军的重要民生水利工程,是陆战凭一己之力能破坏的吗? 如果陆战有问题,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出那么多人? 还几次三番地给豫省指挥部打电话预报险情...... 宋阳羽摇了摇头,想把这些纷杂的思绪从脑中抛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再想也没有太大意义。 这几天的会议特别多,除了第一天从樊团长口中得知陆战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这些天宋阳羽也一直没得空去医院探望过他。 现在调查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他也准备明天就启程回京市整理上报的总结材料。 他低头看了看表,还没过医院的探视时间,他打算再去一趟军区医院看看陆战。 虽说宋阳羽当时的问询属于正常工作流程,可毕竟也可能是导致陆战脑出血动手术的原因之一,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探望。 宋阳羽先搭指挥部车队的车到附近镇上买了些水果和麦乳精,想了想又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两张全国工业票塞进信封里,一起装进了口袋,这才出发去了医院。 刚走进医院一楼大厅,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你怎么又来了?调查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宋阳羽循声看去,果然见到樊胜男身着军装,外披一件白大褂,双手环抱在胸前,正一脸不悦地站在楼梯口盯着他。 宋阳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样子樊医生对他的观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佳。 不过他也能理解樊医生对他的看法,毕竟一开始她就明确说过陆战的身体不适合接受问询,在她看来正是因为宋阳羽的一意孤行才导致陆战突发脑出血,作为陆战的主治医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因此宋阳羽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樊胜男这个人真实、仗义。 他笑着走上前: “调查工作结束了,我明天也要回京市,这几天一直开会,没来得及到医院看看陆营长,今天难得会议结束得早,有时间就过来探望一下他。” 樊胜男有些怀疑他说的话,不过今天看他眼神倒是挺真挚,余光再瞄到宋阳羽手里提着的东西,轻蹙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探望可以,不过不要打着探望的名头‘审讯’人,要是再出事,那就跟故意杀人没区别了,到时候我肯定要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 宋阳羽哑然,知道自己在樊医生心目中观感不佳,却没想到已经“沦落”到与杀人犯同列,只能苦笑道: “樊医生放心,我就是来探望一下陆营长,把东西放下就走。” 樊胜男质疑的目光与他对视数秒,才一脸冷漠地报出一个病房号: “五楼,五零四。” 樊胜男没再阻拦,可看向他的眼神里仍少不了戒备,随即便转身往其他病房查房去了。 宋阳羽看着她决然离去的挺拔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跟樊医生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说来也奇怪,以他一贯为人处事的方式,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一般都觉得他很好相处,倒是从没有像樊医生这么明确表现出讨厌他的人出现过。 可惜明天他就要回京市了,就算他们之间有些误解,也注定来不及化解,只能留作遗憾了。 宋阳羽这样想完自己先笑了一下,他对人对事一向洒脱,倒是难得有让他觉得遗憾的事。 他走到五零四病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才发现病房的门本就虚掩着,隔着敞开的门缝就能一眼看见病床上的陆战,恰巧也正看向房门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陆战的眼神只疑惑了一秒就认出了来人,是之前来问过他板桥水库溃堤险情的中央特派员。 宋阳羽扬起嘴角,礼貌性地轻轻敲了两下门,这才走了进去。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注意到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个插满向日葵的花瓶,夸赞了一句: “花很漂亮,看着心情都能变好。” 随即又面向陆战,诚恳地说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工作会议安排得比较紧凑,实在抽不出时间,请你见谅。” 陆战闭上眼睛,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理解......谢谢。” 看着陆战如此虚弱,与他上次来时简直判若两人,宋阳羽心底顿时升起真切的歉意——如果当时不是他执意要向陆战要个答案,或许陆战真的不会再受这一遭罪。 想到这里,他真诚地向病床上的陆战道歉: “对不起,陆营长,要不是我上次鲁莽地不顾樊医生的劝阻,在你身体还未康复的情况下,执意到医院对你开展问询工作,或许就不会让你因为受刺激,而出现脑出血的情况,是我的工作方式有问题,之前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陆战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脑出血的责任怪在宋阳羽身上,同样作为部队的一份子,他十分理解宋阳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 “我......不怪你。” 第一卷 第194章 向日葵的花语 陆战的宽容越发增添了宋阳羽心中的愧意,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那袋东西,赧然说道: “陆营长,我明天就要回京市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信封里的两张工业票是我自己的,你放心用,权当做是我对你的一点赔罪。” “如果以后有机会到宁市,我再去探望你,也欢迎你来京市做客,到时我一定好好招待。” 陆战听说他装了工业票在口袋里,顿时有些着急。 他本来就不怪宋阳羽,哪里还能收别人这么贵重的工业票,还是两张! “不......要,你拿......回去。” “要!凭什么不要?!” 一个充满愤怒的清脆女声突然从两人背后传来。 韶惊鹊两眼通红地站在病房门口,听到刚才那段对话,肺都差点气炸了! 她只当陆战是因为被黑熊袭击的关系,才引发了后续脑出血的问题,从没有人告诉她,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此时病房里的这个人差点害死了陆战不说,现在陆战还认不得她了......此刻韶惊鹊想刀人的心都有了! 现在这人拿着两张工业票轻飘飘地就想道歉了事,陆战还在这儿推辞,要她说再贵重的工业票也比不上陆战的生命宝贵。 这是他该赔的,凭什么不要?! 韶惊鹊还觉得赔得远远不够!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病房,想要找那个“罪魁祸首”好好算账,恰好这时“罪魁祸首”也转过身来—— 两人同时愣在当场!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 韶惊鹊和宋阳羽几乎同时问出口,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陆战的眼神落在韶惊鹊身上,看见两人一副熟人相见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韶惊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宋阳羽。 之前军区招待所的服务员让她向姚文彬打听宋阳羽的单位地址,然而同时又有了陆战的消息传回来,一时间送锦旗的事便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可她记得,宋阳羽不是说过他是京市人吗? 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豫省,还这么巧地出现在陆战的病房里? 宋阳羽也没想到韶惊鹊能在这时候千里迢迢从宁市赶来,更没想到会在陆战的病房里被她撞个正着,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 韶惊鹊试着理清思路—— 所以当初服务员说宋阳羽接到电话就离开,是来了豫省找陆战。 那就说明他在那时候就知道陆战没死,却连一个纸条都没留给自己,就急匆匆走了。 如果对军属保密是军队的纪律,她可以理解,可他一个陌生人为什么恰好先后出现在她和陆战身边? 那几次在危难时刻的出手相助,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接近? 直到这一刻,韶惊鹊才察觉宋阳羽这个人出现得蹊跷,招待所住在她隔壁房间,能听见她呼救也就罢了,偌大的宁市他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怎么偏偏就能在她崴了脚的时候碰巧出现在街边! 难不成他一直在跟踪她?! “你——” “我——” 沉默良久后,两人又异口同声开口说话,话锋再次撞在一起。 这回宋阳羽抢先道: “我们到门外去说吧,不要打扰陆营长休息。” 韶惊鹊满腹狐疑,但看着宋阳羽朝她使的眼色,出于他的确救过自己一命的信任,她还是迟疑着点了头,准备跟着他往外走。 看着两人古里古怪的一来一往,陆战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蚊子,心里一阵莫名不爽。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韶惊鹊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陆战,发现他眉头紧锁,连忙轻声宽慰道: “你放心,没事的,我认识他,说两句话就回来。” 陆战无声地闭上眼睛,以此表达他内心的无语—— 他并没有在担心她好吗?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莫名其妙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偏偏同行来的王涛也信得死心塌地,一口一个嫂子喊得亲热,也不给他机会否认,还自作主张地留时间和空间给“久别重逢”的两人,一下午愣是再没回这个病房。 要不是今天他说话还不利索,肯定立马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质问她冒充自己的未婚妻是想打什么主意! 整个一下午,他都躺在病床上被迫听着这个女人一顿哭诉,哭得太厉害,说了什么没听清楚,就是那眼泪的量着实让他惊着了! 怎么会有人能哭这么长时间,眼泪都不断? 都让他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讲《白蛇传》里白娘子哭得水漫金山的故事了! 陆战往常最不喜欢见人在他面前哭,可今天兴许是她哭得太厉害了,陆战的第一反应都忘了厌烦,相反心里还跟着有些发酸。 一直哭到有护士来替他换药,她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陆战回忆着她说的那些话,脑子里对她描述的那些画面一片空白,什么礼堂里开迎新晚会,什么三元街抓人贩子,什么雨夜里吃阳春面...... 他对她说的这些事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觉得她如果不是在说假话,就是得了什么妄想症。 更奇怪的是,她哭完也不走,又开始收拾起病房里的东西来,一直红着眼睛嘟囔着还缺些什么,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了好几趟。 陆战看着她买了好几大袋的东西搬进病房里,大有要在病房里安营扎寨的架势,可他实在无力制止,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忙来忙去。 很快,他的床头多了一个花瓶,插上了几朵不知道她从哪儿摘来的向日葵,耳边听她念叨着什么向日葵的花语,还说那金黄色的大花盘看着就元气满满。 陆战不明白什么叫向日葵的花语,也不懂“元气”是什么意思,可看着哭了一下午的她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他眉宇间也松动了一些,至少耳边清静了不少。 刚才也是她听护士说陆战最新的检查报告可能出来了,就急急忙忙跑到医生办公室去打听情况,这才与随后进门的宋阳羽擦肩而过。 陆战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白墙出神,一个清脆又甜美的声音却总是若有若无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可语气听着似乎心情还不错。 他喉咙有些发干,微微偏过头去,她下午新买的搪瓷杯和保温瓶就摆在一侧的床头柜上,杯里还有之前她倒好的温白开,现在想来已经冷了…… 陆战收回视线,余光“不经意”地掠过没有关严的房门,只瞥见她的半张脸——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有几缕恰好洒在她的侧脸上,金黄的光线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微卷的发丝在光里像是泛起了金色涟漪,泛红的眼圈此刻宁静又恬美。 这一瞬间,门缝后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的这半张脸,和他莫名为之悸动的心跳。 第一卷 第195章 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小宋同志,我拿你当朋友,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韶惊鹊看着宋阳羽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脸倔强地率先出声定调: “还是说,你根本不姓宋,连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她此刻有些生气,因为宋阳羽救过她的命,她也是真的拿他当朋友。 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两人相识过程的真实性,这让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韶惊鹊哭了一下午,这会儿眼睛红得跟兔子眼睛一样,正怒气冲冲地盯着宋阳羽。 宋阳羽有些汗颜,他认识韶惊鹊的时候的确不知道她就是陆战的未婚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知道后也的确是在有意接近韶惊鹊,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些关于陆战不为人知的情况线索,以至于现在被韶惊鹊质问也无言以对。 好在现在灾情成因已经落定,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他也能勉强解释一二: “我真名就叫宋阳羽,在宁市军区招待所住到你隔壁房间的确是一个巧合,但后来在街上遇见那次......是我得知你是陆营长的未婚妻之后,就有意观察你的行踪,这才意外撞见你崴了脚。” “对不起,小韶同志,我之前对你有所隐瞒,当时为了更好的开展调查工作,不方便向你透露,还请你见谅。” 韶惊鹊脸颊泛红,鼓着两个腮帮子,显然这个解释并不能让她完全消气: “所以,你到宁市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调查陆战?” 宋阳羽考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陆战不是救了那么多人吗?你们为什么还要调查他?” 韶惊鹊对此很是愤怒,她在来豫省的路上已经听王涛说过,陆战不仅自己活了下来,还从洪水中直接挽救了整个安丰镇的广大群众,更别提因为他坚持报告,间接挽救了下游多少人的生命。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称为英雄吗?为什么要调查英雄让人寒心呢? 宋阳羽面露难色,觉得很难一时将其中缘由都给韶惊鹊讲解得清楚。 在华国建国以来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各行各业都出现过类似陆战这样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在得到组织上的信任之后被委以重任,结果他们却对华国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 后来对这些人经过调查,才发现他们原来竟是潜伏得极深的敌特分子,组织也在一次次鲜血淋漓的代价中得到了深刻教训。 如果说一个敌特分子在民间活动会对安定团结的社会秩序造成严重破坏,那一个能力强大又擅于伪装的敌特分子混入了权力中心,势必将对整个国家都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灾难! 有些东西不能细说,宋阳羽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 “这是组织上的必要流程,不只是针对陆营长,涉及这场灾害的各个方面都有专人进行调查。” “当然,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所以我才让你出来说,免得影响陆营长养伤的情绪。” “小韶同志,我郑重向你和陆营长道歉,因为我工作方式欠考虑,险些让陆营长出现生命危险,期间也对你有所隐瞒,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听到宋阳羽这么诚恳的道歉,再结合他和陆战都是军人的身份,韶惊鹊就是心里仍有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现在算是调查结束,没问题了吧?” 宋阳羽点点头: “没问题,我今天就是来探望一下陆营长,明天一早我就回京市了。” 说完他迟疑了片刻,又试探着问道: “那......小韶同志,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韶惊鹊忍不住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要是不拿你当朋友,还能有耐心听你解释这么多?就凭陆战现在动了手术,不记得我是谁这一点,我就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 宋阳羽很是吃惊: “你说陆营长不记得你了?之前没听樊医生说过他记忆方面出问题的情况......” 提起这个事,韶惊鹊一脸愁容。 她下午也到医生办公室去找了樊医生,不过没找到人,就问了办公室里另一个医生,对方说刚做完脑部手术的病人会有一定概率出现记忆失常的情况,短则几天,长则数月,人的大脑才会慢慢恢复正常,但这期间丢失的记忆能不能恢复却不一定。 宋阳羽听了,心里更加内疚: “小韶同志,你别太担心,陆营长一定能想起来,等我回了京市,就立马联系首都医院最好的神经科专家,到时候你们来京市看看,费用我全包!” 韶惊鹊也不是真不讲理的人。 陆战能从这场洪水中活下来,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虽然一开始发现陆战忘记她的时候,她心里既难过又委屈,可冷静下来之后也能想明白,这并不是陆战的错,是他大脑受伤产生的后遗症,她没必要因此和陆战怄气。 可宋阳羽嘛...... 她傲娇地扬起下巴,半开玩笑半真心道: “算你有良心,可不就该你包么!不过你放心,一码归一码,你救我的那面锦旗我还是会送的,到时候一起给你送单位来!” 不是韶惊鹊想占宋阳羽的便宜,而是她知道无论在哪个年代,首都医院最好的神经科专家都不是光有钱就能看上的。 宋阳羽既然这么说,就证明他肯定有一定的把握,无论怎么样都比“初来乍到”的韶惊鹊人脉广阔。 韶惊鹊觉得如果有机会,还真得让陆战去一趟首都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在她看来,陆战忘了她只是一种表象,她更担心深层次的原因是陆战的大脑仍有受损的情况需要治疗,还是请首都医院最好的神经科专家看过更放心。 病房内,陆战越发口干。 床头柜上的搪瓷杯近在咫尺,他的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他的视线不自觉再次瞥向那个敞开的门缝,恰好看到韶惊鹊扬起下巴同宋阳羽开玩笑的动作,她的嘴角还隐隐带着些许笑意。 陆战深邃的眼眸中有复杂光芒微微一闪,心底莫名钻出来一丝不是滋味的感觉。 第一卷 第196章 阿依古丽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门缝里人影晃动,下一秒韶惊鹊就推门走了进来。 陆战来不及转头,只能连忙飞快地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模样。 不一会儿,鼻间便闻到一阵清甜的气息靠近,像清晨花园里带着露珠的花朵,香气淡雅、纯净,又有着微微甜意,就像她本人一样有种初绽的娇艳感,却并不腻人。 陆战觉得自己真是躺在床上没事做,头脑发昏,才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是此刻装睡不好动弹,他真是想用力摇摇头,把脑子里生出来的这些古怪念头扔到九霄云外去。 谁料下一秒,他身体猛地就是一僵。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蹭上了他的唇! 陆战猛地睁开眼睛,倒是把凑在他脸前的韶惊鹊吓了一跳: “呼,弄醒你了?我看你嘴太干了,就拿棉签沾了点热水,想给你润一下......”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韶惊鹊感觉自己像个“禽兽”,脑子里不断大声提醒自己陆战是个病人,可是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陆战,他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她心里忍不住小鹿乱跳,那沾了水的嘴唇看上去也很好亲的样子...... 陆战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确拿了一根浸湿的医用棉签,正小脸红红地盯着自己发怔,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一汪春水,晃得他一阵心神动荡。 两人的距离着实有些近,连带着彼此呼出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气氛忽然有些不对劲起来。 陆战率先回过神来,假装不适地撇头清了清嗓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喑哑道: “......谢谢。” 韶惊鹊这才如梦初醒地向后直起身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不,不客气。” 说完她害臊地急忙转身,没事找事地将她从其他病房借来的几根靠凳拼在一起。 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往返医院和招待所之间的距离太远,需要花的时间也长,她就不回招待所去住了,这三张凳子的宽度加起来刚好勉强可以让她蜷缩着躺下。 陆战看她比划着躺了上去,皱起了眉头,她这真是要住在这儿了吗? 韶惊鹊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开口解释道: “从军区招待所到医院的距离太远了,没车一来一回不方便,我也不好意思天天让樊医生接送,就在病房里和你挤一挤,也方便照顾你。” 听她这么说,陆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且不说他需不需要人贴身照顾,就算是有需要,也不会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年轻姑娘来照顾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不行......” 韶惊鹊却只当他觉得条件太艰苦,笑着说道: “没关系,椅子这样靠墙搭着人也不怕掉下来,我一会儿再去找护士借两床被子铺上去,和招待所的床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陆战想把她赶走,可想说的话虽多,却堵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一阵憋闷之后干脆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见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方向,韶惊鹊一直笑着的脸上才悄悄出现了一抹落寞。 其实她感觉得到陆战对她的抗拒,可她也一直说服自己是因为他受伤记忆受损的缘故,让自己不要多想。 可如果陆战真的一直记不起来呢...... 那对现在的他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她这样强行以未婚妻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在强人所难呢? ...... 曲静云笑容满面地站在排练厅正中央,向围成一圈的众人介绍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年轻姑娘。 “给大家介绍一下,小汤是从齐市文工团调来我们团的独唱演员,她业务能力出众,曾经获得多次表彰,大家掌声欢迎!” 那年轻姑娘瓜子脸,大眼睛,睫毛又浓又密,鼻梁高挺,嘴唇红艳,一条又黑又长的辫子甩在脑后,人站在那儿胸脯挺得高高的,看上去自信又精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生出了一个不好说出口的想法—— 谁都知道文工团里一般只有台柱子才能担任独唱演员的角色,之前的乔玉兰、韶惊鹊都是如此,现在又来了个小汤,莫不是宁市文工团的台柱子又要换人了? 吴霜更是如临大敌,韶惊鹊如今不在团里,这时候来一个独唱演员不就是明摆着要顶替她的位置吗? 方雅倒是鼓掌鼓得起劲,一是积极响应曲副团长的号召,二是乐得见到有人抢了韶惊鹊的位置。 这样到时候就算韶惊鹊赶回来,台柱子的位置也早就被人占了,她人彻底失了势,方雅也不用担心韶惊鹊找她秋后算账! 那年轻姑娘下巴微抬,漂亮的脸蛋上写满自信,她不动声色地环视了身边众人一圈,没有从中发现可以和她竞争的对手,顿时脸上的笑意更甚。 她大方地往前走了一步,一开口声音如黄鹂鸟般悦耳动听: “大家好,谢谢大家的掌声,我的名字叫汤月如,之前在齐市文工团担任歌唱演员。” “我还有一个维族名字叫阿依古丽,阿依是月亮的意思,古丽是花朵的意思,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如月亮般纯洁美丽的花朵。” “很高兴认识大家,更感谢曲团的信任,给我这次实现个人理想抱负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和把握担任独唱演员的重任,认真对待每一次演出,与大家一起为我们团增光添彩!” “好!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小汤的加入!” 曲静云满眼赞赏,显然对汤月如拍的马屁很是受用,带头鼓起掌来。 众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纷纷跟着鼓掌,排练厅里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吴霜仗着自己站在角落位置没人注意到,偷偷撇了撇嘴角,小声碎碎念道: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是如月亮般纯洁美丽的花朵,这么会形容,咋不把姓也加上呢?再纯洁美丽的花朵泡汤里了,还能看么......” 第一卷 第197章 你喜欢就都拿去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热情地欢迎新来的汤月如,站在角落的吴霜原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不成想方雅却一直在偷偷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刚才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察出了曲副团长这时候招独唱演员的用意,没理由吴霜会觉察不到。 所以方雅刚才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果然看见了吴霜一脸不高兴地低头碎碎念着,她嘴角立刻扬起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 等到介绍完汤月如,今天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排练厅里的众人都四散开来。 吴霜也从角落里走出来,准备开始收拾排练厅里散落的道具,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方雅笑眯眯地拉住了。 也不等吴霜反应过来,她自顾自地拉着吴霜就走到了汤月如面前,笑吟吟地介绍道: “月如姐,这是我们团里的资深场工吴霜,吴霜姐道具做得可好了,团里好些精美的布景都是她完成的,以后要是月如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吴霜姐提,吴霜姐肯定都能给你做出来!” 在曲静云向大家介绍汤月如之前,汤月如已经在曲静云的办公室里见过方雅,知道方雅是曲静云的人,所以即使她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化妆师,汤月如对她也算是客气。 可方雅现在却拉着一个场工到她面前来,还热情地介绍给她认识,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她为什么要知道一个做道具的叫什么名字? 吴霜也愣住了,可人已经被方雅拉到了汤月如面前,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加上刚才私底下吐槽了对方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在一旁赔笑。 方雅瞧出汤月如脸上的笑容发僵,心里暗自偷着乐,嘴上却热情地继续介绍道: “月如姐,你刚来不知道,咱们吴霜姐不仅手艺好,为人更好,是咱们团里出了名的热心人,就连咱们团之前的独唱演员惊鹊姐都跟她是好朋友。” “你一个人从齐市来人生地不熟,生活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和吴霜姐说,我们肯定都会帮你的!” 吴霜皱了皱眉,方雅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之前的独唱演员? 说得像韶惊鹊不回来了似的,听着就不顺耳! 蓦然听到韶惊鹊的名字,汤月如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精光,看向吴霜的眼神也有了深意,她嘴角上扬道: “那就先多谢你们了,吴霜姐,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 吴霜没想到汤月如说话这么客气,纵然心里有些提防她抢占惊鹊妹子的位置,可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小声应道: “不客气,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 汤月如一双美眸转了转,莞尔一笑: “那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吧,听说宁市的擷芳园不错,咱们一起去尝尝?” 方雅一听汤月如要请她们去擷芳园吃饭,顿时满脸兴奋,一口就答应下来: “好啊,今天是月如姐到咱们文工团报到的第一天,咱们一起替月如姐庆祝庆祝,欢迎月如姐成为咱们宁市文工团的一份子!” 上次她“好心”邀请韶惊鹊一行人吃饭,结果却就被韶惊鹊的朋友当众“打枪”,不就是笑话她吃不起撷芳园的饭吗? 今天有汤月如请客,她总可以挺起腰板进去看看,这撷芳园的饭菜究竟有多了不起! 谁知道吴霜却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就开口拒绝道: “那什么……我下班还要回去给一大家子做饭,实在走不开,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没想到吴霜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地直接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汤月如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冷着脸不说话。 方雅有些着急,扯着吴霜的袖子: “吴霜姐,你别这么扫兴呀!月如姐好心好意请咱们吃饭,咱们就算是尽地主之谊也该去吧,再说了,上次惊鹊姐请你吃饭,你不也去了么?” 也不知方雅这么说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汤月如听了脸色越发难看。 吴霜虽然木讷地没往那方面想,但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 “那次也是赶了巧,家里人都已经吃过饭了,我才得空去了一次,平时我是真要回家做饭,没办法,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洒脱。” “不好意思啊,小汤同志,你平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大家都是同事,不用客气!” 方雅见她铁了心不去,急得还要再劝,却不想汤月如扯了扯嘴角,率先开口道: “没关系,吴霜姐,那今天就算了,等你下次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聚,反正以后大家都在一个团里工作,多的是一起吃饭的机会。”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汤月如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吴霜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尬笑着点了点头,旁观方雅则是一脸的失望。 这个吴霜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人家向她递出了橄榄枝都不知道伸手接,活该一辈子当场工! 汤月如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背的小皮包里拿出两个金光闪闪的小盒子,分别塞到两人手上: “这是我们齐市当地最时兴的雪花膏,刚好我包里有两个新的,你们拿着试试!” 吴霜还想开口推脱,生怕她又坏事的方雅连忙一把将吴霜的手紧紧握住,抢先开口对汤月如说道: “谢谢月如姐,这个雪花膏包装得好精致,一定很贵吧?” 一开口就谈钱,真是小家子气! 汤月如眼底掠过一丝鄙夷,面上却笑得亲切: “还行吧,主要是宁市买不到,图个新鲜!” 听说宁市买不到,方雅更觉得手上这个雪花膏稀罕了,连声道谢: “谢谢月如姐,我一定天天用!” 汤月如笑了一下,心里自然十分瞧不起方雅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人给点甜头就能屁颠儿屁颠儿地帮她做事,倒是好用。 “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眼看汤月如都走远了,方雅还在原地热情地朝她背影挥手,吴霜撇了撇嘴角,将手里的雪花膏塞给她: “你喜欢就都拿去用吧,我这干粗活的手用不着!” 第一卷 第198章 告诉你有用吗? 方雅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来拿在手心里,越看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小圆盒越喜欢。 她就是喜欢这些能让人变香变美的东西。 原以为当上文工团的化妆师就可以有用不完的化妆品了,没想到团里那些稍微好些的化妆品全都被刘翠容一个人抢占了,留给她的不是快过期的,就是用得都能看见铁皮的边角料。 今天一下就得了两个好东西,她当然心里欢喜,越发觉得汤月如比韶惊鹊好多了,又是请她吃饭,又是送她东西,关键是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方雅越发真心希望汤月如能顶替韶惊鹊的位置,这样等她跟汤月如处好了关系,以后在团里的地位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就不用受刘翠容的气了。 转头又想到明明今天可以有机会不花钱去撷芳园长长见识,偏偏被吴霜给搅黄了,方雅不乐意地抱怨道: “吴霜姐,刚才月如姐说请咱俩吃饭,你干嘛拒绝她呀?难为我还特意引荐你们认识,不就是想让你以后也可以和她处好关系吗?” 方雅不提还好,现在提起来,吴霜胸口还憋着一股闷气: “我为啥要跟她搞好关系,正常同事之间这样相处不就行了吗?” 吴霜忍了忍,到底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口—— 方雅这不就是上赶着巴结人吗? 那副嘴脸,难看死了! 方雅却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言之凿凿道: “我不也是为你好吗?之前你跟惊鹊姐关系好,是不是连带着在团里的日子都好过多了?现在惊鹊姐不在了,你不得再和新来的台柱子搞好关系吗?” 吴霜大吃一惊: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惊鹊不在了,她只是请了假,以后还要回来工作的!” 方雅见她极力维护韶惊鹊的模样就想翻白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是吗?这么多天了,我以为惊鹊姐不打算回来工作了呢?哪有人请假既不说去哪儿,又不说请多长时间,给人感觉不就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吴霜顿时严肃起来: “小雅,你这话可别再说了,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影响不好,传到领导耳朵里就更不好了。” “既然惊鹊说是请假,那她就肯定会回来工作,我相信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方雅觉得吴霜简直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说话天真得可笑。 仿佛在她心目中,这个世界都在围绕韶惊鹊旋转,她真以为文工团是韶惊鹊想回来就可以回来的吗? 三天时间一过,曲副团长立马就从其他文工团调了人来顶替韶惊鹊的位置,这么大的调动肯定经过了梁团长的同意,那不就代表着默认不再给韶惊鹊留位置了吗? 吴霜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明白,方雅觉得她今天做的这些事都多余——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吴霜是如何与韶惊鹊交好的,可不妨碍她提防着吴霜再次越过她抱上汤月如的大腿。 于是方雅便想着先发制人,率先在汤月如面前点明吴霜是韶惊鹊的“人”,这样一来无论吴霜之后怎么巴结汤月如,汤月如心里都会有根刺,她也就不用再担心被吴霜这种没本事的人比下去。 眼下既然汤月如都已经来报到了,方雅也不怕把实话说给吴霜听: “吴霜姐,其实请假那天梁团长和曲副团长都发了好大的火,连带着我也在办公室里被骂了一顿,曲副团长说除非惊鹊姐亲自去找她请假,不然她就不批。” “我赶紧跟梁团长求情,谁知道梁团长也生气了,说惊鹊姐无视单位纪律,带坏了文工团风气,让曲副团长严格按照考勤制度来办。” “我替惊鹊姐说了好长时间好话,都无济于事,只能盼望着惊鹊姐早点回来,可现在都过去三天了,人也没信儿......” 吴霜瞪大了眼睛,急得面红耳赤: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方雅委屈巴巴地噘着嘴: “我告诉你有用吗?只会让你也跟着一起着急罢了!” “之前我就问过你,惊鹊姐去哪儿了,有什么急事,什么时候回来,你一问三不知,我就算当时告诉你,你也没办法把人找回来啊!” “你,你!” 吴霜又急又气,浑身直哆嗦,指着一脸无辜的方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所托非人。 成功摆了韶惊鹊和吴霜一道,终于把上次请客时丢的面子找回来了,方雅心里一阵舒坦,可面上还装出一脸难色道: “吴霜姐,你要是真能联系上惊鹊姐,就赶紧联系一下她吧,回不回来都给你支个信儿,免得咱们白替她担心不是?” “我记得咱们团的考勤制度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超过三天不到岗,也不补请假手续就算旷工,旷工情节严重可是要被开除的......” 吴霜简直被她的话气得头昏脑涨,既然方雅这么了解考勤制度,那就更应该在一开始就告诉她团里没批假啊! 这样至少这三天时间,她也能想办法到处去联系韶惊鹊,亦或是豁出她这张老脸再去向梁团长求求情,总比现在面临被开除的处境强。 吴霜努力稳住心神,这时候没工夫再跟方雅打嘴仗,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韶惊鹊。 她不再理会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方雅,直接转身快步往大门外走去。 方雅说得正起劲,见吴霜连声招呼也不打径直转身就走,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装了,扯着嗓子在身后嚷道: “吴霜!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初是你让我帮忙给她请假,领导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现在冲我撒什么气?!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吴霜板着脸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着,任凭方雅在后面一个劲儿地高声抱怨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吴霜此刻就想赶快到咏思写真馆去找到越飞萤,她一定有办法能联系上韶惊鹊! 第一卷 第199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霜急匆匆地赶到咏思写真馆,正在柜台后面认真扎账的王玉泉以为又来了客人,一边抬头,一边招呼道: “不好意思,今天已经......媳妇儿,你咋来了?” 王玉泉满脸惊喜,以为吴霜是来等他一起下班回家,却不想吴霜根本不理他,径直小跑到正在收拾台面的越飞萤面前,眼睛通红,像是哭了一路。 “飞萤,不好了,团里可能要开除惊鹊,这可咋整?” 这话一出,写真馆里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越飞萤更是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追问道: “吴霜姐,别着急,你先喘口气慢慢说,惊鹊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地要被开除呢? 吴霜自责了一路,越想越懊悔自己那时候鬼迷了心窍,才会让方雅去帮忙请假,要是这次害得惊鹊妹子真被文工团开除了,她就是赎一辈子罪都赎不回来。 她红着眼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听到后果这么严重,连一向憨厚的王玉泉都忍不住责怪了她一句: “你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其他人办呢?!现在找不到人,你说咋办?!” 被质问的吴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内心的自责和担心彻底压垮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反观越飞萤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却不见有多慌张,还有余力安慰吴霜: “吴霜姐,别哭了,我这就想办法找她,一定能联系上,没事的,放心。” 吴霜只当越飞萤在安慰她,殊不知越飞萤是真没把文工团的开除当回事,她皱眉只是因为听说找不到韶惊鹊的人了,担心她此刻的人身安全。 “吴霜姐,你刚才说她是接了个电话才说有急事要走的?” 吴霜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昨天我碰到传达室的小王,他问我惊鹊是不是调到军区去了,怎么这么些天都不见人,我觉得他问得奇怪,就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她请假的那天有军区的人给她打了电话。” “小王说听到惊鹊说要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到军区去找谁,他就以为惊鹊是不是要被调走了......” 同样一脸担心的荣咏思一拍大腿: “那就赶紧去军区问问,看有没有谁知道惊鹊的消息!” 听到是军区的人叫走了韶惊鹊,越飞萤心里的担心减轻不少,至少韶惊鹊的人身安全肯定有保障。 不过雀儿肯定是遇上了急事,才会这么仓促地离开,既来不及请假,也顾不上跟她说一声。 眼下这个时候能让她这么着急的事......应该是跟陆战有关了。 婚礼那天韶惊鹊给她说过,陆战到豫省抗洪救灾受了伤,人还在豫省军区医院里养伤,会不会是陆战出了什么事,所以雀儿才着急离开? 这几天写真馆里的生意还没完全理顺,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她也没顾上去文工团找韶惊鹊,竟不知道她已经“失踪”几天了。 在基本确定韶惊鹊是安全的以后,越飞萤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依她看韶惊鹊就是感情经验太少,才会这么把男人当一回事,重色轻友到居然连她都忘了知会一声,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气归气,越飞萤还是决定先把人找到,再好好对韶惊鹊进行一番“思想改造”。 正在这时,写真馆大门处传来一阵颇为刻意的咳嗽声—— “咳、咳!”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祁盛之正一脸不悦地站在大门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越飞萤看见他拉长的脸,这才想起早上出门时,祁盛之给她说过今天晚上一起回祁家吃饭,说是祁明远有事要见两人。 当时她急着出门,随口就答应了下来,结果忙了一天,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越飞萤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跟祁盛之约好了六点钟准时在家门口碰头,现在已经七点钟了...... 可这时候看见祁盛之,越飞萤眼睛亮了亮,心里瞬间又有了主意。 她拍拍吴霜的肩膀安慰道: “吴霜姐,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想办法,一定能联系上雀儿,你就安心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祁盛之见她嘴上和别人说着话,一双柳叶眼却在他身上来回打转,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家伙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哼!这次他不会再那么轻易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也别想再坑他任何事! 这几天越飞萤回家都没搭理祁盛之,一是觉得新婚之夜丢了面子,二是白天太忙累坏了,回家就清心寡欲地只想洗漱上床睡觉。 祁盛之提防了几天不见她有动静,慢慢也卸下了防备,反而注意到她每天早出晚归,似乎还挺忙碌。 有一天实在没忍住,假借互通有无问了一嘴,越飞萤才告诉他自己和朋友开了一家写真馆,她还在里面兼职化妆师的工作。 对此祁盛之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觉得越飞萤的行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越飞萤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只能在别人呵护的羽翼之下生存,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选择做生意这样抛头露面又格外辛苦的工作,反而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他对越飞萤的改观也就仅限于此了,半年之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本来也不必有更深入的了解和交流。 越飞萤很快收拾好东西,坐上祁盛之的车。 一路上,车内鸦雀无声,可并不消停。 越飞萤坐在副驾位置上,时不时就转过头看祁盛之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偏偏还不说话,长叹一口气之后又转过头去,隔不了一分钟又重复来这么一遭,惹得祁盛之心里跟猫抓一样。 终于,在她又一次叹气回头后,祁盛之没忍住怒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飞萤眨着眼睛,很是无辜: “我只是在想,这个事可能你办不了,刚好今天要回你家吃饭,要不我还是请你父亲帮忙......” “呵?!” 祁盛之发出一声无语至极的冷笑,这简直是他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有什么事是他办不了,只能求祁明远办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办不了?说!” 第一卷 第200章 他哪里不行了 越飞萤用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她就知道,只要提起祁明远,祁盛之保准忍不了一点儿。 其实她之前也考虑过让越嘉良帮忙,可想到越嘉良回国时间短,关系网肯定没有扎根宁市的祁家来得广,就算最后能找到人,估计花的时间也要多得多。 现阶段尽快找到韶惊鹊才是最要紧的事,越飞萤不担心她丢了工作,只想确认她人身安全没有问题。 这个事要是祁盛之真能帮她,越飞萤还真不愿意求到祁明远面前去。 她觉得祁明远这个人和越嘉良不一样,两家联姻的出发点也截然不同,越嘉良是替他女儿的后半辈子殚精竭虑,而祁明远是用他儿子的婚姻换取生意同盟。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要算计的人,又怎么可能无条件地帮她呢? 越飞萤一想到最多再过一个月,越家破产的事就要暴露,到时候还不知道祁明远会作何反应—— 是雷霆震怒,对越家进行打击报复,还是为了面子,忍气吞声咽下这个哑巴亏? 总之肯定都不会给她这个破落户的女儿好脸色看,那她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和祁明远保持距离比较好。 相比之下,祁盛之还是简单多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至少此刻还是她的盟友兼丈夫。 要不是这家伙这几天跟乌龟一样,一回家就缩回房间里躲着,像是生怕和她扯上一点关系,导致越飞萤不得不担心如果直接请他帮忙,很有可能会被拒绝,否则压根儿就用不上这个激将法。 现在既然祁盛之让她说,那她就不客气了,利落干脆地就把需要他帮忙找人的事说了出来。 听说涉及到要向军区打听消息,祁盛之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越飞萤见状连忙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要是……” “没有要是!” 其实祁盛之心里觉得这事挺麻烦,可又不愿意在越飞萤面前落了面子,不过就是多找找关系的事,便假装轻松道: “不就是找个人吗?小事一桩!” 越飞萤眼睛一亮,瞬间高兴起来,凑过去捧着他的侧脸“吧唧”就是一口: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家小之之最厉害了!” 被偷袭的祁盛之大惊失色,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差点没让他惊得把方向盘脱了手,一阵手忙脚乱地左拐右拐,最后才反应过来一脚踩下刹车。 他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扭头怒道: “越飞萤!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再,再......” 再对他动手动脚,他就要不客气了! 越飞萤也被突然之间七扭八拐的车吓了一跳,还好她习惯好,上车就系了安全带,否则指不定得撞挡风玻璃上去,受惊之下口不择言道: “再,再什么再?你这开车技术就跟你接吻技术一样不行啊!别人开车要钱,你开车要命?!” 还好这年头街上车少,正值饭点,路上也不见人,不然像祁盛之刚才那样猛打方向盘多危险,连点刹都不会,这一脚“老刹车”差点没把她的小心脏给甩出去。 祁盛之被怼得瞪大了眼睛,震惊程度不亚于刚才被偷亲了一口,越飞萤这话里的重点太多,让他一时竟不知道先开口反驳哪条才好! 她居然说他开车技术和接吻技术一样......不行?! 他哪里不行了?! 越飞萤看着祁盛之越来越红的脸色,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求于他,心里顿时后悔刚才没忍住逞了口舌之快,竟然同时质疑了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被质疑的两个方面。 她尴尬地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谁料下一秒,祁盛之绷着一张脸,直接动手解开安全带,俯过身来学她刚才的样子,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祁盛之闭着眼睛恶狠狠地想,他倒要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 “嘟——” 一道清脆响亮的汽笛声划破暮色中宁静的无人街道。 一辆停在路中央晃动了近半小时的小汽车蓦地静止了下来。 祁盛之整个人红得就跟煮熟的虾球一样,一颗心止不住地怦怦狂跳,双手推着越飞萤的肩头把她紧紧抵在方向盘上,一脸惊惶不定地喘着粗气—— 不行! 再亲下去,他感觉自己要被“吃掉”了! 亲得正投入的越飞萤不注意被他忽然推开,柔嫩的后背硌在坚硬的方向盘上,下意识蹙起眉头闷哼了一声: “嗯啊......” 祁盛之闻声一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某处汇聚,偏偏此刻他还动弹不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越飞萤就跨坐到了他身上,此刻两人正挤在狭窄的驾驶位上,“零距离”保持着一个非常亲密又危险的姿势。 越飞萤脸上带着一抹绯红,神情倒是愉悦,难得祁盛之主动一次,还挑了个这么有氛围感的场地,总算是让她尝到了一点甜头。 她的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游走,又痒又麻的感觉惊得祁盛之连忙松开她的肩头,转而去抓紧她的两只手。 谁料这一动弹,瞬间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祁盛之更是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全身红温,硬如顽石,一动不敢动。 越飞萤眼神也有些迷离,嘴角却漾着笑意: “……行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祁盛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双漾着春水的桃花眼懵懵懂懂地望着越飞萤,看得她心里一软。 人也跟着俯身下去,贴在祁盛之的耳旁轻声道: “你的接吻技术比开车技术......好一点。”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耳根和脖颈间,引得他呼吸又加重了不少,喉头一阵上下滚动。 眼看着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就要被逐渐上升的体温烧断,忽然车窗外传来一阵路人说话的声音: “这谁把车停在路中间啊?” “走,咱们过去瞧瞧!” 祁盛之神色一紧,两手紧握着越飞萤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就将她举回了副驾上,随即点火离合,一脚油门如行云流水般射了出去。 “哎哟!” 猝不及防之下,越飞萤的额头到底还是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她一边手抚额头,一边龇牙咧嘴地瞪向祁盛之,刚才车里的那点旖旎气氛瞬间消失殆尽,气急败坏道: “我说的没错,你开车技术就是不行!” 第一卷 第201章 衣柜里的女人 祁家餐桌上的满满一桌菜肴早已冷透。 曲静云脸黑得跟抹了碳似的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祁盛之和越飞萤两人婚后第一次回家吃饭,居然就迟到了快两个小时都不见人影,简直没把他们当长辈的放在眼里。 可这次她再生气,只要身旁的祁明远不发话,她也不敢率先发难。 毕竟照片风波刚过去不久,她不敢再将自己对祁盛之两人的针对表现得太明显。 而在一旁陪坐的祁光耀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同样不敢开口说要先吃。 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父母,悄摸起身到厨房里拿了一封饼干揣在衣服里,转头对坐在客厅里的两人说要先回楼上看书学习。 曲静云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满眼不耐地挥手让他上楼,心里越发对这个行为举止窝窝囊囊的亲生儿子不满—— 难不成晚几个小时吃饭就饿死了? 非得这样上不了台面地到厨房偷东西吃? 哪有一点世家子弟该有的气度,简直跟市井小民没有区别! 不过唯一让她稍感欣慰的是,自从上次被她撞见偷看黄书之后,祁光耀倒像是真的洗心革面想通过努力学习证明自己的改过之心,接连下来的几次考试成绩都很不错。 她和学校的任课老师联系紧密,该疏通的也疏通了,对方说只要接下来的联考中,祁光耀都能保持这个成绩,那推荐他上大学的名额就基本可以确定下来。 祁家有钱不假,可子孙辈没一个在学历上拿得出手的人。 要是祁光耀顺利拿到这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那他就是他们祁家第一个大学生,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到时候祁明远面上有光,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对祁光耀的重视也不可同日而语,跟那混日子的祁盛之更是云泥之别。 这会儿祁光耀得了曲静云的首肯,这才规规矩矩地上了楼,俨然一副听话的好孩子模样。 等进了房间,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楼梯间的动静,确认没人跟着他之后,随即便再小心不过地轻手轻脚关上了门,临了还不忘从里面再反锁了一圈。 确定门锁好后,他这才走到房间角落的衣柜旁,按照以往的暗号敲了敲柜门: “好了,出来吧。” 片刻后,衣柜门居然诡异地从里往外打开,伸出来一双白腻腻的胳膊,留着长指甲的手上还涂着艳丽的指甲油,伴随着一道妩媚的声音娇嗔道: “怎么吃个饭吃这么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饿晕在里面了!” 祁光耀伸手过去接住,稍稍用力往外一拉,下一秒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竟从衣柜里钻了出来,她两条光滑的手臂径直攀上祁光耀的脖子,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也顺势夹上了他的腰。 女人的大胆主动让祁光耀颇为受用,他熟练地两只手托起她的翘臀,抱着她就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还没吃呢!祁盛之那家伙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桌菜冷了热,热了冷,一口都没吃上。” “我这不是担心你饿坏了,赶紧给你拿了一封饼干上来,让你先填填肚子。” 说话间他便将女人放在床上。 那女人舒服地在床上伸展了两下身体,在衣柜里蜷坐了这么久,屁股坐痛了不说,浑身都僵了。 祁光耀看见女人衣着暴露地在他面前扭动,顿时没忍住扑了上去,女人也不推开他,反而嬉笑着把他头搂进怀里。 两人一阵胡闹之后,才衣衫不整地停下来。 祁光耀意犹未尽地将头埋在她胸前,用力嗅着女人的体香,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书上说女人是温柔乡,此刻他由衷地觉得只有真的尝过女人的滋味,才明白这句话的形容有多准确! 女人也不在意他轻浮的动作,抬手拿过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饼干,拆开一块一块吃起来。 这都快八点过了,她的肚子是真饿了。 等到祁光耀从她胸前抬起头来,也想吃块饼干的时候,那封饼干已经被她吃得干干净净了。 为此祁光耀面色有些不悦: “你怎么都吃了?我不是说我也没吃饭吗?” 他没吃到饼干事小,可他不喜欢被人忽略,尤其是被一个说爱他的女人忽略。 那女人愣了一下,她吃着饼干觉得香甜,哪里想得起腻在她身上磨蹭的祁光耀。 眼下被他质问,顿时觉得他幼稚又小气,果然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 可女人现在全靠依附着祁光耀才能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不用在外面担惊受怕地东躲西藏,哪里会想要得罪他,立马就柔声哄道: “哎呀,你不是说家里佣人做了一大桌丰盛的山珍海味吗?还吃什么饼干呀,留着肚子吃好东西多好!” 见祁光耀还是虎着脸,女人媚笑着扭过身子就贴了上去,一番“唇枪舌战”便哄好了他。 祁光耀正值荷尔蒙爆棚,一身猛劲无处释放的年纪,对这个女人的迷恋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哪里会真的跟她置气,光手一摸到她滑腻腻的皮肤,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到了。 又是一阵荒唐的折腾之后,女人也有些累了,裸着半个肩头趴在祁光耀胸前,祁光耀抱着她丰腴的身体,感受着令他格外满足的掌控感。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做男人的快乐,这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危险又刺激,更让他欲罢不能。 女人余光瞥向反锁的房门,眉宇间有些担忧: “你上来这么长时间了,你妈要是上来找你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先躲回去,你去把房门打开吧!” 上次大晚上的,曲静云突然冲到了三楼来,还好她多了个心眼反锁了门,不然就要在床上被曲静云逮个正着。 女人不敢想象要是被曲静云发现她和她儿子厮混,会不会气得当场就拿把刀把她给杀了?! 毕竟曲静云这种人,什么恶事干不出来? 她当初要不是被曲静云逼到走投无路,也不会想豁出去冲到祁家来找她同归于尽,结果却阴差阳错地被祁光耀给藏了起来。 现在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有了活路,自然不想再被曲静云抓到! 第一卷 第202章 今晚在哪儿睡 祁光耀志得意满地眯着眼睛,一把将准备起身的女人搂回怀里,毫不在意地说道: “放心,这次我提前跟她说了,关上门学习注意力更集中,再加上我这几次‘考’得这么好,她高兴还来不及,不会来找我麻烦!” 女人听他这么说,又安心地躺了回去。 毕竟床上躺着又软又舒展,谁愿意没事躲衣柜里蜷着? 她得意洋洋地向祁光耀邀功: “多亏有我给你出的好主意吧?那些穷学生随便给他们一点钱,一个个争着抢着帮你考呢,你祁大少爷的时间这么宝贵,享受人生都来不及,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学那些没用的东西上?” “到时候大学的推荐名额拿到手,你爸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你那便宜哥哥就更比不上你了!” 祁光耀听得舒心,他觉得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他一直以来紧绷无趣的人生才算是有了一点滋味和乐趣。 他从前每天苦哈哈地花大量时间学习,回家了还要请家教补课,完全没有一点放松的时间,就这样每次考试还是只能考倒数。 他妈气得要死,私底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他的学习成绩就是提不起来。 那时候他妈怕他爸知道失望,就给每个任课老师塞钱,硬生生让老师在他卷子上打高分,才勉强维持住了他在学校的体面。 可这也仅限于他们学校内部的考试,眼下进入高三,想要参加大学推荐选拔的学生都要参加省上的联考,试卷都是统一上收,密封批改,他妈就是想塞钱都没处塞,只能转头又逼着他日夜不停地学习。 可不是祁光耀不肯学,而是一看书他的脑子里就像糊了一团浆糊似的,啥也记不住,看了也白看,因此每天都过得很是痛苦。 越临近联考的时间,曲静云逼得就越紧。 那些日子逼得祁光耀放学连家都不敢回,每天都要在外面磨蹭到天黑才迈着千斤重的步子踏进家门,为的就是尽可能躲避曲静云的询问和训话。 有一天下暴雨,他打着伞沿着院墙边来回打转,不敢直接回家,因为他书包里装了参加第一次联考的卷子,他只考了三十六分。 他知道回去等着他的,必然是曲静云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和一场苦口婆心的教育,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而且他能感觉得到他妈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脾气也越来越大,这让他下意识里只想逃避。 也就是在那个暴雨天,他焦头烂额地围着院墙根儿打转的时候,撞见了这个浑身被大雨浇透了的女人。 那时候的女人像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吓得跌坐到了水坑里。 电闪雷鸣之间,祁光耀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女人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她的上衣像是被人撕破了一样,根本遮不住重要部位,裤腿上的缺口一直开叉到大腿根儿上,就像两张薄薄的布片儿贴在她丰腴的大腿上。 那充满冲击力的一幕直接将未经人事的祁光耀看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过神。 忽然一道巨大闪亮的银白色闪电划破夜空,随即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鸣,周遭的一切刹那间全都陷入黑暗。 一声尖叫。 下一秒那个女人猛地扑过来抱住祁光耀的大腿,他受惊之下手里的伞也跌落在地,想挣扎,双腿却被受惊的女人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两人之间仅隔着两片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轻薄布料,大腿间传来的极其柔软又陌生的感觉让祁光耀血脉喷张,大脑一片空白。 从上往下看过去,女人扬起头可怜兮兮地求他帮忙,响彻耳际的雷鸣中他什么也没听清,却只看见一道道闪电中忽隐忽现的雪白胸脯。 鬼使神差之下,他脱下外套裹在女人身上,趁着四周都停电的机会,将女人带进了家门,藏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 这是祁光耀生平第一次干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不敢想象要是被他妈发现了,会闹出多大的风浪。 可那时的他心里既害怕,又兴奋,微微发抖的身体更多的是因为觉得无比刺激。 他把女人藏进衣柜之后,暗自激动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惊人秘密的成就感。 刚好那天曲静云和祁明远都还没到家,祁光耀摸黑溜到他爸妈的房间,想从曲静云的衣柜里偷拿一套干净衣服给房间里的女人穿。 谁知道却惊人的发现,他妈的睡衣居然一件比一件暴露,不是网纱,就是透明的材质,还有一条布料少得他拿在手里都忍不住脸红,最终挑挑拣拣拿了一条真丝吊带裙,至少是条不透明没破洞的裙子。 他把吊带裙递给那女人,让她先到三楼厕所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那女人跟他道谢,待看清手里拿的吊带裙时明显怔了一下。 祁光耀红着脸解释他只找到这一条裙子,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令他意外的是,那女人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只是低下头羞赧地笑了一下,还悄悄挑起眉看了他一眼,就拿着吊带裙转身进了厕所。 反倒是祁光耀被她那含羞带怯的一眼看得心头发痒,听着厕所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他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刚才在院墙边上那一幕摄人眼球的大片雪白,那些男生间说过的下流话此刻也在脑海中有了具象。 他整个人的体温不断上升,身体肌肉也像充血了一般越来越硬。 很快厕所门打开,一股热浪带着皂角的香气飘过来,祁光耀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快醉了—— 他之前天天用皂角洗澡,咋从来没发觉有这么香,简直香死个人! 而那件紫罗兰色的真丝吊带穿在那女人身上,将她身材的曼妙之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波涛汹涌的胸前曲线、纤细的腰肢、圆润挺翘的臀部无一不被细腻光滑的真丝面料紧紧包裹,刚刚遮住臀部下缘的裙摆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摆动得摇曳生姿,一对白嫩修长的双腿就这么白晃晃地展露在他面前。 祁光耀毫无意识地猛吞口水,只觉得浑身像有火在烧。 耳边却听到那女人娇滴滴地问道: “我今晚……在哪儿睡啊?” 第一卷 第203章 你过来呀 祁光耀被问得一愣。 方才那女人楚楚可怜地抱着他大腿求他,他一时冲动脑门一热就把她领进了家门,可压根儿没想好要如何安置她。 祁光耀下意识看向刚才藏人的衣柜,思考着这里面能不能睡得下人,先把今晚躲过去了再说。 那女人见他神情茫然,眼睛还不时看向刚才自己暂时藏身的衣柜,心里自然一百个不乐意。 那衣柜虽然大,可人钻进去也只能蜷着,暂时躲一会儿还行,一晚上蜷在里面谁受得了?! 那女人的目光落回祁光耀身上,一米七八的个头,湿漉漉的校服衬衣贴在皮肤上,紧实的肌肉清晰可见,浑身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气息,那张年轻的脸与曲静云有几分相似,倒算是长相清秀…… 她舔了舔发干的下唇,勾人的眼神在祁光耀身上打量了一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不着急,要不你先去洗澡吧,再耽误会儿该着凉了,我就坐在这儿等你。” 她说着顺势就在祁光耀对面坐了下来,那裙底的春光尽数暴露在他眼前。 祁光耀倒吸一口气,差点没激动得当场流鼻血。 等他回过神来,慌忙红着一张脸在女人的掩嘴轻笑中落荒而逃。 祁光耀冲进厕所打了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来,身体里升起的奇怪燥热却一点也压不下去,反而因为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的女人穿着吊带裙婀娜多姿的身影而越发躁动不安,心中不禁开始后悔刚才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家。 此时一想,他连女人的来历都不清楚,就贸然把人带回自己房间,万一被他妈发现,只怕能扒了他一层皮。 一盆接一盆的冷水从头浇下来,祁光耀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想起书包里还有一张不及格的试卷,心里对他妈的恐惧顿时重新袭上心头。 他拿定主意,待会儿出去后就拿十块钱给那女人,让她自己出去找个招待所住,他也算是尽力帮她了。 祁光耀在厕所里打好主意,待会儿不管女人怎么求他,他都必须在他妈回家前把人给送出去,绝对不能心软。 谁料等他回到房间,说好坐在椅子上等他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糟了,人呢?!” 祁光耀顿时一阵心慌,担心那女人自己走出房门被家里人撞见,连忙急着就要出门去找,却听见床上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我在这儿呢......” 那声音又娇又柔,尾音还带着颤儿,像要把他的魂都给勾走。 祁光耀转过头,登时如被雷劈一般地愣在当场—— 那女人居然上了他的床,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此刻正两手攥着被单,露着一片白花花的肩膀,粉面桃腮地望着他,一双丹凤眼里春波荡漾,看得他心动神驰。 “你过来呀。” 祁光耀就像被她下了蛊,那女人一叫,他便呆着一张脸听话地走了过去,眼睛更是一秒都不能从那女人光溜溜的肩头上挪走,可走到床边便不敢动了。 那女人见他一脸痴样,妩媚一笑,径直拉着他的手将他拖坐到床边,人也顺势贴了上去,红唇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听到这话,祁光耀的心脏都快从胸中跳出来,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刚才在厕所里想好要把她赶走的念头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那女人见状轻轻一笑,顺势就躺了下去,再伸手轻轻一拉,便把呆愣得跟人偶似的祁光耀拖上了床。 黑暗中,女人柔软炙热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在祁光耀彻底失去理智前,呢喃出声: “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娇笑,连带着落下一阵热吻,在他耳边轻喘: “......叫我,玉兰。” ...... 祁家大院里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响,有佣人在门厅传话: “祁先生,祁太太,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率先开门下车的越飞萤嗤笑一声,心中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拍民国剧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少爷、少夫人,由此可见祁家规矩肯定少不了。 原本已经绕到车头,准备过来帮她开车门的祁盛之顿了一下,抬脚两步追上越飞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越飞萤回头,冷眼落在那只拉住她的手上,语气冷淡: “刚才是谁在车上强烈要求禁止和对方有肢体接触的?” 祁盛之面上一僵,松手开口道: “......我说的是,那种亲密接触。” “亲不亲密你说了算?” 越飞萤一声冷笑: “我觉得你刚才拉我的手就挺亲密!” 祁盛之看着她一脸挑衅,白皙额头上的红肿还没完全消散,心下有些愧疚,到底还是放软了声音: “......刚才是我的车没开好,让你撞到了头,对不起。” 他一会儿还要和祁明远谈条件,要是被那老狐狸看出来两人不合,免不了又会以此对他诸多刁难,还是在进门前先和越飞萤统一战线比较好。 越飞萤气得想笑,敢情祁盛之以为她生气是因为撞了头,而不是因为他刚才在车上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言语里尽显对她亲近他的各种嫌弃?!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祁盛之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总不能也让他去撞一下吧? 越飞萤径直摊手: “赔钱!” 得不到人,难不成连钱也得不到吗? 人财两空的赔本买卖,她才不做! 听到这熟悉的“讹钱”口吻,祁盛之眯了眯眼睛,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他差点忘了,越飞萤最喜欢的不就是钱么? 一开始她爸就是冲着祁家的家业才把女儿嫁进来,而她也是因为那些财产才答应配合他演半年的戏,上次拍结婚照也狮子大张口坑了他两千...... 祁盛之越想越觉得自己犯傻,刚才居然还对这个钻到钱眼儿里的人感到愧疚,恐怕她巴不得多些找他要钱的借口。 没问题,不就是谈钱吗? 谈钱比谈感情简单多了! 第一卷 第204章 爸,我们回来了 明明听见汽车发动机都熄了好一会儿,院子里的两人才磨磨蹭蹭进门,黑着一张脸的祁明远率先瞥见祁盛之走进来的身影就要发火。 岂料忽然就从祁盛之身后探出来一张笑意吟吟的俏丽脸蛋儿,甜甜地喊了一声: “爸,我们回来了!” 越飞萤这一声“爸”,猝不及防地甜到了祁明远心里,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唯唯诺诺,哪里体会过有女儿在膝前撒娇的感觉,一时间忍不住心花怒放,想骂人的话也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飞萤来了,饿了吧,快过来坐。” 曲静云原本等着祁明远先发火,她再适时在其中穿插几句,没想到祁明远的脸说变就变,此刻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气得曲静云捏紧了拳头。 越飞萤从祁盛之手里接过两个礼盒,乖巧地抱到祁明远面前: “爸,这是我和盛之给您准备的礼物,一盒西洋参,一盒高希霸,都是国内买不到的东西,还是我从我爸那儿‘抢’来的呢!” 她笑眯着眼,捂着嘴凑到祁明远耳边,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那语气中再自然不过的亲昵让祁明远心里很是受用,脸上最后一点阴云也瞬间消散不见。 “哈哈——那亲家公下次见面肯定不能给我好脸色看了!” “这样静云,你去拿两盒燕窝,再拿两盒海参,待会儿飞萤走的时候让她帮我给亲家公带回去。” 曲静云见祁明远被越飞萤三两句就逗笑,心里已经很是不爽,现在听说还要动她小库房里的东西,更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忍不住酸道: “还是飞萤会送,看把你爸高兴的!” “你爸让给你的这些燕窝和海参可是好东西,吃了对身体好,这西洋参嘛......家里多的是,你爸喝不完都拿了好些送人,下次就别往家里拿了。” 至于另外一个叫什么高希霸的,她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破烂货,拿个黑乎乎的薄皮木盒子装着,单看那包装盒的木材用料就知道里面装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提都懒得提。 越飞萤挑眉看过去,曲静云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瞧不起她送的东西,觉得她以次换好了呗? 她斜睨了曲静云一眼,就是故意不搭理她,转头继续笑眯眯地对祁明远说道: “听盛之说,您经常在书房工作到深夜,一定要多保重身体,这盒西洋参在e国是皇室喝的品牌,质量比普通西洋参好得多,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享用,这一盒还是我爸参加皇室晚宴时一位e国公爵送他的,他一直宝贝着舍不得喝呢!” “这盒高希霸雪茄更是e国上流社会的硬通货,代表着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最近在沪市商界也是一支难求,上次听我爸说您和他下周要一起去参加一个沪市商会举办的宴会,到时候您带上它肯定能让您遇到有‘共同爱好’的生意伙伴,这拉近关系的共同话题不就来了吗?” 祁明远听了很是惊喜,他原本并没看重这两盒礼物的价值,只想着是两个孩子的一番心意就已经足够令他高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用心。 而越飞萤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更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没选错,有家世有见识,这样的姑娘才配做他祁家未来的女主人,哪像...... 祁明远余光瞟到曲静云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没动,顿时皱眉: “让你去拿东西,你怎么还站在这儿不动?!” “对了,我突然想起我抽屉里还有一个兴发洋行老赵送来的小东西,她们小姑娘应该喜欢,你也一起给飞萤拿过来。” 曲静云脸色难看,被瞪了一眼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紧后槽牙上楼去拿东西。 祁盛之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其实心中也有些意外—— 他早上给越飞萤说要回祁家吃饭的时候,越飞萤赶着出门,却不忘叮嘱他把她房间里储物柜最上面那层的两个礼盒装车上。 他原本以为就是两件普通的伴手礼,没想到越飞萤竟然真的用了心准备。 祁盛之心中多少有些触动,抬眼往越飞萤看过去,正好此时越飞萤也正笑吟吟地看向他。 下一秒,就见她将手放到背后,在祁明远看不到的角度冲他伸出三根手指头,祁盛之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动作现在他是再熟悉不过,这就是要价三千! 祁明远越看越飞萤越喜欢,连带着看祁盛之都顺眼了许多。 从前祁盛之一两个月能回家吃一顿饭就不错了,还得是他威逼利诱之下,来了不是三两口吃完就走,就是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哪有过像今天这样带着关心他的礼物上门? 看来这门亲事真是结对了,有越飞萤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在身边规劝着,祁盛之这小子瞅着也比从前像样了许多。 几人说话间,佣人已经把菜都热好,越飞萤眼睛落在一桌子丰盛佳肴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越家虽然破产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越飞萤自穿越过来就没在嘴上吃过亏,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眼下一结婚,因着祁盛之坚持搬出去单独住,她又到咏思写真馆工作,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不说,下了班回家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眼瞅着才结婚没几天,人就比婚礼上看着又清瘦了不少。 祁明远不悦地瞪了祁盛之一眼,这闺女刚嫁到他们祁家没几天,人就瘦了这么大一圈,要是他丈人看见了能高兴? 祁盛之被瞪得莫名其妙,他进门一句话没说,招谁惹谁了?! 祁明远招呼越飞萤动筷,越飞萤馋是馋,也不至于这么没规矩,她不喜欢曲静云不假,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爸,没关系,等人齐了一起吃吧。” 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祁明远是真心羡慕越嘉良能有这么一个好闺女,哪像他儿子…… 正暗自比较着,下一秒余光就瞥见一双筷子又“翻山越岭”地伸到了他面前的那盘菜里。 第一卷 第205章 另外的价钱 祁明远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祁盛之第一次干这么没规矩的事了。 他迅速抓起手边的筷子,毫不留情地狠狠敲在那只没规矩的手上。 “嘶——” 祁盛之吃痛缩手,立马皱眉抬头瞪向祁明远,眼神里满是气愤。 但祁明远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 “祁盛之!你这什么毛病?!都已经成家的人了,吃个饭还这么没规矩,你好意思吗?!” 祁盛之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干脆放下筷子,径直伸手将祁明远面前的那盘菜端到了自己面前,还顺手将他旁边一盘菜又换到了越飞萤面前: “吃饭有嘴就行了,要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谁遵守,反正我没定!” 他瞥了一眼多少有些惊讶的越飞萤,嘴角微微上翘: “看什么看,赶紧吃,这一桌菜里就这两盘好的,吃完回家!” 祁明远被他的无赖言行气得面红耳赤,原来他们自己一家人吃饭也就算了,现在他都结婚了,还这么不分场合地犯浑? 祁明远面皮发烫,在自己儿媳妇面前丢人,就等于在亲家公面前丢人,这下越家肯定觉得他祁家没家教! 而且,祁盛之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只有两盘好菜? 今天为了迎接小两口第一次回家吃饭,他提前三天就叮嘱曲静云安排佣人采买最好的食材,除了鸡鸭鱼肉,寻常百姓家根本见不到的鲍鱼、海参、元贝应有尽有,可祁盛之偏偏把他面前那两盘小菜给端走了。 祁明远血压高,医生说要多吃素菜,少吃荤腥油腻的食物,所以在满满一桌山珍海味中,才单独给他准备了一道银杏腐竹和一道什锦时蔬。 此刻却被祁盛之换成了红烧蹄髈和黄焖大甲鱼,汤汁浓郁,感觉吃一口下去他的那些指标都得蹭蹭往上涨。 可祁明远气归气,到底做不出在餐桌上和祁盛之抢菜的动作,他板着脸对越飞萤说道: “飞萤,别理他,我也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就让你曲阿姨多准备了一些,你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点,在自己家里吃饭千万不要客气。” 越飞萤觉得祁盛之是在报复她,故意从一桌子山珍海味中挑出了唯二的两盘素菜摆到她面前。 不就是坑了他五千块钱吗? 再说了,那根本算不上坑——让她撞头赔医药费两千,两个精美礼盒要价三千,不是很合理吗? 要知道光那盒高希霸,放到现代卖就远不止五千块钱了,她还是看在盟友的面上给了他盟友价,结果这家伙居然恩将仇报?! 可当着祁明远的面,刚在院子里收了两千块钱“和好费”的越飞萤不好意思发飙,只能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谢谢爸,盛之是知道我爱吃银杏和蔬菜,特意帮我调的位置,您别怪他。” 祁明远闻言,不赞同地连连摇头: “光吃蔬菜怎么行?年轻人正是消耗大的时候,要多吃肉,吃好一点,身体才跟得上。” “你看你们才结婚几天,人就瘦了一圈,亲家公看着该心疼了!” “再说了,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怀孩子啊?我和你爸还等着抱金孙呢!” 说她瘦还好,提到要抱孙的话题,越飞萤就想翻白眼。 先别考虑她愿不愿意生孩子,关键是直到现在她也没和他儿子睡过一次,上哪儿怀孩子去? 想起这个事就郁闷,越飞萤感觉自己该不会要守半年活寡吧? 早知道是这样清心寡欲的半年,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祁盛之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一道哀怨的目光盯过来,他硬是忍住回头查看的冲动,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 “拿什么东西拿这么久?舍不得就算了,谁稀罕那些破玩意儿!” 越飞萤恨不得把他那张嘴给缝上,那些燕窝和海参是祁明远给她的,祁盛之要是给搅黄了,就准备赔钱吧! 与此同时,曲静云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两手提着东西的祁光耀。 祁光耀见到两人倒是很有礼貌地上前问好,全然看不出之前在婚礼上几人才发生过嫌隙: “哥,嫂子,你们来啦!” 祁盛之连头都没抬,只掀眼皮冲祁明远说了一声: “这下可以动筷子了吧?” 祁光耀提着礼盒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祁盛之不搭理自己,转头便热情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越飞萤: “嫂子,给!这是爸妈的一点心意!” 面对他的热情,越飞萤倒是没垮脸,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 她记性好,祁盛之这个弟弟在婚礼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此时此刻她没必要跟燕窝、海参过不去。 越飞萤伸手去接,哪知道在交接过程中祁光耀的手却有意无意地在她手背上蹭了两下,让她一下皱起眉头—— 交接东西碰到手很正常,可刚才祁光耀蹭那两下明显不正常! 她狐疑地抬头看向祁光耀,却发现祁光耀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是那笑容和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猥琐的感觉。 祁光耀色眯眯地盯着越飞萤,之前是他不懂,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女人,自然也就体会得到不同女人拥有的不同魅力。 现在一看,祁盛之真是好福气。 找的媳妇家世好不说,样貌也是一流,身材虽然比玉兰瘦削些,可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不同于玉兰的妩媚,越飞萤身上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神秘莫测,又为她平添了不少吸引力。 她皮肤清透得跟玉做的似的,他刚才没忍住蹭了两下,又冰又滑,蹭得他心直痒痒。 这还只是手背,要是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摸起来岂不是更...... 越飞萤被他的眼神盯得一阵犯恶心,正要忍不住发飙,身旁的祁盛之忽然站了起来,一记胳膊肘就怼在祁光耀的胸口上: “要吃就坐下,不吃赶紧滚,别耽误老子吃饭!” 祁盛之站起来身量比祁光耀高出半个头,完全挡住了祁光耀的视线。 那双暗潮涌动的桃花眼此刻微眯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祁光耀。 祁光耀被他推得一踉跄,伸手抓住椅背才堪堪没有摔倒在地,恼羞成怒道: “祁盛之!你!” 第一卷 第206章 不要白不要 曲静云瞟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祁明远,一脸委屈地赶紧过来扶住祁光耀,扮可怜道: “盛之,你弟弟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推他干什么呢......” 祁盛之一声冷笑,挑眉看向曲静云: “不想看他被打,就管好你儿子!” 祁明远面色难看,原本兄弟之间争吵几句很正常,可祁盛之这样当着越飞萤的面和曲静云两母子闹起来,简直叫人看笑话! “行了!都坐回位置吃饭,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祁明远发了话,曲静云和祁光耀两人再不服也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本以为终于可以正常吃饭,谁知道祁盛之像是故意跟曲静云两母子作对一般,只要两人动了筷子的菜,他都立马移到越飞萤面前来,气得曲静云直接摔了筷子。 这回连祁明远都觉得祁盛之太过分,厉声喝道: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祁盛之一脸老神在在: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要飞萤多吃肉,吃好点,养好身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几盘肉看着不错,就想让她多吃点,有什么问题?” 听他用刚才自己说的话又堵回来,祁明远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干脆不再理他。 见祁明远就这么轻轻放下,曲静云气得径直站了起来。 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这饭不吃也罢! “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 她拼命压抑心中的怒火,撂下这句话转身要走,却被祁盛之出声叫住: “等一等!” 曲静云回头,满眼怒意都快喷涌而出: “你还想怎么样?!” 祁盛之扯了扯嘴角,朝她摊手: “不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把刚才我爸说要给飞萤的东西留下。” 曲静云的脸唰一下涨红,没想到这个时候祁盛之居然还惦记着东西。 她气急败坏地从祁光耀的外套口袋里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掏出来,拍在桌上,大声呵斥道: “你什么记性?!让你把东西一起给他们,怎么就落下一个?!被人推一下就忘了?!” 曲静云就是这时候都不忘拉扯祁盛之一句,而祁光耀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刚才明明是他妈让他把东西揣好,要是一会儿没人提就别主动给,怎么到现在又成他记性不好了?! 祁盛之眼明手快地把盒子拿过来,塞到越飞萤手里: “拿好了,这可是人送你的,不要白不要。” 有东西收,越飞萤当然高兴,转头就对祁明远甜甜道谢: “谢谢爸。” 祁明远看着这一屋子人,就只有越飞萤一个让他舒心的,勉为其难换上笑脸对她说道: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一听这话,原本拔脚就要走的曲静云停了下来。 她刚才在书房里就想打开看了,无奈那盒子开口处贴了一张精美的纸封条,一打开就会断裂,所以她只能硬生生忍住了先睹为快的念头。 可曲静云知道,能出现在祁明远书房里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既然越飞萤能用,那她肯定也能用。 原本想着等两人走后,她就把这个盒子昧下来,这样就算之后越飞萤问起,她也大可以推说当时装在那几个礼盒里一起给了,找不到就是他们自己弄丢的事。 没想到祁盛之这个讨厌鬼居然还记得,偏偏要在这时候开口向她讨要,当着祁明远的面,她只能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 越飞萤听话地点点头,心想祁明远这种大老板送的礼物肯定不会差! 她撕开封条,轻轻按了一下开口处精致小巧的机关,盒盖一下弹开,一条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珍珠手链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条手链上的每一颗珍珠都有指头大小,颗粒圆润饱满,无一不散发着温润细腻的莹白光泽,宛如晨曦初照时分荷叶上轻轻摇曳的露珠。 在光线的照耀下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轻轻转动间便变幻出不同的迷人色彩,从莹白到淡粉,再到若有似无的蓝紫,既如同彩虹般绚烂,又不失高雅与内敛。 连见惯好东西的越飞萤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这看着像是后世罕有现世的南洋天然珍珠,关键是每一颗的大小颜色都惊人的一致,个头还有指头大小,这种品质的珍珠手链恐怕只有拍卖会上偶尔有幸能见到,还是立即会被哄抢的程度。 曲静云看得眼睛都直了,要是早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这么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手链,她说什么也要想办法留下来。 她看看一脸慈爱的祁明远,再看看一脸喜悦的越飞萤和一脸得色的祁盛之,再反观坐在餐桌旁自顾自啃着猪肘的祁光耀,她只觉得一口老血快要从她嗓子眼儿里喷出来。 呵,好得很! 原来这才是祁明远心目中的一家三口,从来就不是她曲静云和祁光耀! 她只是背负了一个名义上的祁太太名头,就老老实实地为祁家开枝散叶、任劳任怨二十年,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伤人的事实—— 她在祁明远心目中还没有一个才嫁进祁家几天的人重要! 这条珍珠手链应该是属于她的,祁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收到珍珠手链的越飞萤高兴极了,没想到祁明远出手这么阔绰,她开心地跑到祁明远身边,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爸,这条珍珠手链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祁明远先是被她热情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越飞萤是从e国回来的,拥抱在国外就跟握手一样是寻常礼节,心里便放松了下来。 可从来没有一个小辈跟他这么亲近过,祁明远表面镇定,心里已经忍不住乐开了花。 他假装气定神闲地拍拍越飞萤的肩头: “喜欢就好,我就猜到你们小姑娘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越飞萤笑得真切,这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放到后世随随便便可以买套房了。 看来她还不如换个攻略对象,祁明远可比祁盛之大方多了! 多叫几声爸,富贵又荣华! 祁盛之看着她笑得谄媚的模样,顿时撇了撇嘴,心里暗自鄙夷—— 不过一条珍珠手链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当真是钻进钱眼儿里了! 曲静云气得眼睛发红,这地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要上楼。 忽然一个佣人满脸紧张地过来说道: “先生,太太,门外来了几个公安!” 第一卷 第207章 你又闯什么祸了 听到公安突然上门,曲静云直接被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抓住楼梯的扶手才勉强撑住发软的腿脚。 好在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口的方向,没人回头看她,这才没被人发现异常。 祁明远眉头紧皱,抬眼看向祁盛之: “你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我。” 祁盛之表情难得正经,他今天才和丁雪峰碰过头,北东南三条线的收官工作都进行得比较顺利,林天路欠的货款也都已经赔上,不会有供货商出来找事,所以公安肯定不是来找他麻烦。 他转头瞥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曲静云和祁光耀二人,鼻间发出一声轻嗤: “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媳妇和好儿子吧!” 曲静云一听祁盛之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立马摇头否认: “你少胡说,我和光耀能有什么事?!” 虽然在场几人都否认与自己有关,可祁明远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 他站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几人: “有什么事就趁现在说出来,我还能想想办法,如果执意要瞒着,那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他颇具威压的眼神直直看向每个人的表情—— 越飞萤坦坦荡荡,祁盛之气定神闲,祁光耀惊疑不定,曲静云神情僵硬...... 难不成真是曲静云两母子有问题?! 祁明远心中起疑,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对祁光耀吼道: “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突然被点名的祁光耀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儿摇头: “我,我没做什么坏事......” “没做坏事你怕什么?!” 祁明远知道他这个儿子胆子小,扛不住事儿,只听说公安上门就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与其一会儿被公安问出来陷入被动,不如趁着现在公安还没进门,自己先了解清楚情况。 祁光耀哭丧着脸: “我,我猜是不是我在我哥和嫂子婚礼上闯了祸,那个军人找人来抓我了......” 曲静云心里一惊,恨不得上去把他嘴捂住—— 他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承认照片的事和他有关了吗?! 果然,下一秒祁明远、祁盛之、越飞萤三人的脸都沉了下来,其中尤以祁明远的脸色最为深沉。 因为三人中只有祁明远知道那个拍照片的人死了,而在此之前他也正是因此排除了祁光耀和曲静云的嫌疑,因为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人是手上沾了人血的杀人犯。 可刚才祁光耀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性...... 眼看公安就要进门,陷入沉思的祁明远突然开口: “到楼上去,把门关起来,看书学习,不叫你别出来。” 祁明远铁青着一张脸,到底还是不忍心对自己儿子不管不顾,以祁光耀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经不起公安的盘查,恐怕多问两个问题就全都和盘托出。 担心他说错话的曲静云一听这话,知道这是祁明远要保护他的意思,连忙去推祁光耀: “听你爸的,快上楼看你的书去!把门关起来,没人叫你别出门!” 原本六神无主的祁光耀听爸妈发了话,立马点头如捣蒜,头也不回就往楼上跑。 他猛地冲进房间,把门关上,又接连反锁了好几下,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按照他爸妈说的话去做。 他一屁股坐到书桌前,随手抓起一本书就一通乱翻,可两个眼珠子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转,根本就没落在书本上,整个人十分焦虑不安。 躲在衣柜里的乔玉兰心下狐疑,刚才她听屋里的动静像是祁光耀回来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敲柜门。 她实在等不住了,悄悄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去,正好看见祁光耀面如白纸似的僵坐在书桌前,一脑门子的冷汗。 乔玉兰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猜测刚才曲静云突然来敲门的时候,他们应该没暴露才对,要不然曲静云早该冲进来找她拼命了。 可既然没暴露,祁光耀坐在那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心里有些不安,蜷在衣柜里时间长了手脚也有些发麻,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从衣柜里出去,就看见祁光耀“噌”一下站了起来,几大步走到衣柜面前,猛地一下拉开衣柜。 乔玉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祁光耀一下就扑进了她怀里,两只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胸和腰,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这是……怎么了?” 乔玉兰艰难地想推开他,却发现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推不动,很快脖颈处又传来一股热流。 祁光耀使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惶恐不安地哭了起来: “怎么办,玉兰......我该怎么办?” 他爸妈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可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耳朵忍不住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总觉得下一秒楼梯间就要响起脚步声,那几个公安就要进门来抓他。 他这辈子都没像此刻这样害怕过,感觉自己紧张得都快吐出来了,手脚冰凉不说,还一阵阵发麻,就像被人脱光衣服丢进了冰窖里。 还好在他濒临崩溃之前,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的衣柜,这才一下想起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着他! 于是祁光耀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把拉开衣柜,紧紧抱住乔玉兰。 之前就是她柔软炙热的躯体给了他内心无与伦比的满足,此时此刻他也想从她身上汲取能温暖他的热量和勇气。 乔玉兰被勒得极为难受,别扭的姿势也让她皱紧了眉头,听到耳边祁光耀压抑颤抖的哭声里夹杂着吸鼻涕的声音,再加上脖颈处热热黏黏的感觉,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你,你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听着乔玉兰呼吸困难,祁光耀才稍微松开了一些,但嘴里还是哭哭啼啼地念叨着怎么办。 乔玉兰深吸了几口气,将胸中的憋闷缓过劲来,忍着心里的恶心不去管脖颈处那滩不明液体,耐着性子问道: “光耀,你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卷 第208章 走上黄泉路 祁光耀哭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受惊大哭的模样。 乔玉兰忍着不耐烦,打算先去厕所给他拧张毛巾擦脸,免得自己看着这张脸直犯恶心。 谁知道她刚起身往门口方向走,祁光耀就从背后猛地一把抱住她,惊恐地说道: “别!别开门!外面有公安!” 这话一出,差点把乔玉兰吓得魂飞魄散。 公安怎么会来祁家?! 难不成是她的行踪暴露了?! 乔玉兰腿一软,连带抱着她的祁光耀一起跌坐在地上。 可她顾不上摔了跤,急切地问道: “公安怎么来了?他们来干什么?” 祁光耀心里慌乱,乔玉兰一问,他便把曲静云让他在祁盛之婚礼上干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哭着埋怨他妈: “完了,这次我要被她害死了!我要去坐牢了!玉兰,你快帮我想想,要是公安真是来抓我的,我该怎么办?” 乔玉兰心里惊疑不定,曲静云能在别人婚礼上做出这种事来她一点也不意外,可这只是祁光耀的猜测,万一公安其实是冲她的,这才是令她担心害怕的事。 眼看祁光耀情绪越发失控,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乔玉兰一把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警告道: “小声点!你想把公安引上来吗?!” 祁光耀被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凶狠吓了一跳,猛地止住了抽泣。 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乔玉兰脸上看到如此凶狠的表情,那一刹那让他不自觉联想到了曲静云,只是这种眼神通常都落在年幼的祁盛之身上,那种赤裸裸的憎恶让他印象深刻。 可玉兰和他妈不同,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喜欢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呢? 还不等祁光耀回过味来,乔玉兰已经松开手,重新换上了一副关心他的表情,柔声道: “光耀,你先别怕,你爸妈在宁市都是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就算公安真是为这事来的,他们也肯定能替你解决。” “现在先听你爸妈的话,安安静静在房间里待着,还有我陪着你呢!” 乔玉兰强忍着那一脸眼泪鼻涕糊到胸前的恶心,将怔愣的祁光耀揽回怀里—— 这时候只要祁光耀乖乖待在房里,他爸妈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公安进来,那她也才能乘机躲过公安的追捕。 那一段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天光的日子是乔玉兰挥之不去的噩梦—— 原本她有着一份体面又轻松的工作,每天穿着漂亮的衣服,做着喜欢的文艺工作,即使韶惊鹊来了之后,她的文工团台柱子地位不保,其实对她的工作和生活影响都不大,无非在人前少了出风头的机会,到手的工资并没有减少一分。 可那时候的她心高气傲得连这一点出风头的机会都不肯失去,将后来居上的韶惊鹊恨到了骨子里,可明面上碍于曲静云对韶惊鹊的包庇,她也只敢暗地里鼓动愚蠢的韶惊鹊去做些引起公愤的蠢事,让文工团里的人都讨厌她。 直到有一天韶惊鹊不知怎么得罪了曲静云,曲静云让她把韶惊鹊赶出文工团宿舍,她立马就意识到她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 为了向曲静云表忠心,自那之后曲静云说什么,她全都照做不误,即使被开除出文工团之后,也仍对曲静云抱有希望,相信只要按照曲静云说的话去做,她就能再回到文工团。 于是她指使林巧向韶惊鹊的水杯里下哑药,哪知道林巧是个疯子,居然胆大包天地给全团的人下药,还被人当场抓包。 关键是林巧被抓后,立马就把她供述了出来,指使林巧给全团人下药的罪行就这样落到了她头上。 乔玉兰深感冤枉,可那时候的她像只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躲避着公安的拘捕,除非自首,否则哪有机会为自己伸冤。 可自首就意味着要坐牢,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惊慌失措的她到处东躲西藏,住不了招待所,坐不了列车,身上的钱也被街上的混混盯上抢了个精光。 走投无路之下,她又跑去找到了曲静云,让她想办法给自己解决介绍信和钱,否则她就到派出所去自首,交待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曲静云指使。 曲静云当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不仅立马把钱包里所有的钱掏给了她,还安慰说她是自己人,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乔玉兰。 又说文工团肯定不会再给乔玉兰开介绍信,只能想办法找其他单位的人帮忙,便跟乔玉兰约好一天后在人民公园后山的烟波亭碰头,到时候把开好的介绍信和更多的钱拿给她,好让她换个地方生活。 乔玉兰又信了,她按时去了人民公园后山的烟波亭,远远便看见亭里有人。 当时她甚至心生欢喜,觉得曲静云没有欺骗她,高兴地朝着烟波亭一路小跑,可跑近了才发现亭里坐着的不是曲静云,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她当下心觉不对,转身想走,那男人却叫住她,说是受曲静云之托给她送东西,边说边朝她挥了挥手里的信封。 乔玉兰不疑有诈,信以为真地走了过去。 谁知道下一秒刚才还笑容可掬的男人一把便钳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随即便用另一只胳膊从背后死死勒住她的脖子,力气之大,几乎快要将她的脖子勒断。 当乔玉兰已经完全丧失反抗能力,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那男人以为她已经断气,这才松了手。 差点丧命的乔玉兰本以为躺在地上装死就能躲过一劫,没想到那男人居然变态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裤子,还想要对“尸骨未寒”的她行不轨之事。 在强烈的悲愤惊惧之下,她抓住机会用尽全力,一脚踢向男人的命根子,把他痛得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而她也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下山。 那个漆黑如墨的雨夜里,乔玉兰心中无比绝望,走投无路的她只是想向曲静云讨要一条生路,没想到那个如蛇蝎般歹毒的女人却想送她走上黄泉路! 第一卷 第209章 擦擦口水 可老天总算还是眷顾她,在她万念俱灰想要和曲静云同归于尽之时,突然出现的祁光耀又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原本一开始她只是想着苟活一天算一天,可没想到祁家的生活条件好到让她欲念横生—— 哪怕是祁光耀每天半夜从厨房里给她端来的所谓“剩菜”,不是红烧海参,就是花胶炖鸡这类昂贵的食材,令她忍不住咋舌。 她暗自心算过,恐怕祁家一天消耗的伙食费都比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天天吃这么多山珍海味滋补着,怪不得曲静云这么大把年纪了,脸上一根皱纹也没有,皮肤比年轻人都紧致光滑。 这还只是吃的一方面,祁光耀房间里的陈设更是让乔玉兰开了眼,多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留声机,黑胶唱片,威斯坦钢琴……各种价值不菲的舶来品应有尽有。 房间面积也大的吓人,比她们文工团三间宿舍加起来都大。 房间里还自带厕所,厕所里还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提供热水,这是进了文工团才在集体澡堂洗上淋浴的乔玉兰不能想象的事。 祁家的一切无不让她怦然心动,而祁光耀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拿捏,这不禁让她动了更大的心思—— 要是她能嫁给祁光耀,就能正大光明地住进祁家,享受眼前这一切荣华富贵,还能在祁家的保护下免于被公安拘捕,只要她好好拿捏住祁光耀,想必曲静云也不敢再轻易动她。 祁光耀现在虽然已经年满十八,可毕竟还是个学生,以后还要去读大学,大学里年轻女学生这么多,个个对乔玉兰来说都是威胁。 可要在祁光耀读大学之前嫁进祁家,时间短,难度大,乔玉兰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 怀上祁光耀的孩子! 只有用肚子里祁家的骨肉作挟,才能让祁家人同意祁光耀娶她。 拿定主意的乔玉兰自然对祁光耀越发温柔体贴,对他平时抱怨的事也尽心尽力地想办法帮忙解决。 就拿祁光耀最担心的省上联考来说,乔玉兰就帮他想出了“好办法”: 在学校里找一个成绩拔尖但家境贫寒的学生,让他在联考上把自己作答的试卷名字填成祁光耀的名字,而祁光耀则给他一大笔钱作为回报。 一开始祁光耀还担心没人肯答应,毕竟寒窗苦读近十年,成绩拔尖的人谁不想争取那个保送上大学的名额,那不只是荣誉,更是他们那个阶层唯一一次跃龙门的机会。 可没想到的是,他才物色好第一个人,结果那个人没有过多犹豫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在祁光耀陆续给了一些钱后,这几次考试都是通过换名的方式由那人代考的,整个作弊过程天衣无缝,根本没人发现。 这可让祁光耀高兴坏了,一直以来压在他肩上的重担就这样消失不见,他兴奋得抱着乔玉兰亲了又亲。 乔玉兰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人答应,因为对那种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再复读一年,推迟一年上大学的时间,可祁光耀给他的那些钱是他们全家不吃不喝挣三年都挣不到的巨款,穷怕了的人拒绝不了这么大的金钱诱惑! 楼上,祁光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般蜷缩在乔玉兰怀里。 楼下,曲静云像个没事人一样躲在祁明远身后强装镇定。 派出所来了两个公安,而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门的还有面露惭色的丁助理。 一见这情势,祁明远心里大概猜到了公安的来意。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丁助理一眼,眼神中有些许不满,丁助理立即心虚地低下了头。 越飞萤倒是眼前一亮,为首走进来的那个年轻公安长得一表人才,身材颀长,气质清新,就连说话声音都磁性清润。 “打扰了,我们是东城派出所公安,今天来是想向祁先生了解一下关于杜安平的事。” 听到杜安平三个字,曲静云只觉得眼前一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她也很是想不通,公安是怎么这么快就上门来的?!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强装镇定,发挥毕生最好的演技在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而真正面露疑惑的越飞萤则是压根儿没听过这个名字,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祁盛之一眼,见祁盛之也一脸漠然便放下心来......继续欣赏帅哥。 祁明远拧眉,将这个名字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叫杜安平的人。” 那个帅气公安看了一眼身旁急着朝祁明远挤眉弄眼的丁助理,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让你的助理去找他呢?” 祁明远心头一震,果然杜安平就是那个死了的私家侦探。 但他当时已经让丁助理立即停手,不再往下查下去,没想到还是被公安盯上了。 想来应该是丁助理那边首尾处理得不干净,留下了什么线索,既然人都已经带到了自己面前,他再不承认反而嫌疑更大。 帅气公安见祁明远沉默不语,开口提醒道: “祁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将你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我们,如果知情不报,被查出来可能会涉及包庇犯罪。” 祁盛之眉头不自觉一皱,这祁老头不会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祁明远面沉如水地开口道: “好,那我们去书房聊,我家人什么也不知道,想来现在也不适合知道。” 帅气公安的眼神从他身后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除了那个中年女人没有与他对视之外,另外两个年轻男女倒是都坦然地看着他,其中那个姑娘甚至还挑眉冲他笑了一下,那明媚的笑容差点让他看晃了眼。 他略显局促地收回眼神,冲祁明远点了点头: “好。” 丁助理立马弯着腰走到楼梯口,做出请的手势,一路领着公安和祁明远一起上了楼。 直到祁明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祁盛之冷淡的目光中才流露出一丝担忧,很快又重新落回越飞萤身上,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擦擦你的口水。” 第一卷 第210章 你耍我?! 越飞萤下意识抬手,在嘴边蹭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 “你耍我?!” 祁盛之一声冷笑,瞧瞧现在这副瞪着眼睛要吃人的样子,刚才她在那个公安面前可不是这样一副嘴脸。 他看得清清楚楚,越飞萤全程盯着那公安两眼放光不说,还冲人挤眉弄眼,咧着嘴傻笑。 完全没把他这个当“丈夫”的放在眼里! 虽说两人是合约夫妻,可出门在外就要履行合约的义务,这样当着“丈夫”的面冲人抛媚眼算怎么回事?! 可旁边还有曲静云在,祁盛之不想在这时候和越飞萤斗嘴,省得如了小人的意。 他转身提起四个礼盒,自顾自说道: “吃好了就走吧,时间还早,再去趟岳父家,把东西送过去。” 越飞萤看看一大桌的美食,再看看上楼的方向,内心有些犹豫。 见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祁盛之忍着一腔怒火,俯身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东城派出所专管刑事案件,如果祁老头真有什么事,下一个被审问的就是这屋里的人,你如果不想被留下来审问到天亮的话,就趁现在跟我走。” 越飞萤有些意外,没想到刚才那个帅气公安气质那么清新,居然是后世专办刑事案件的刑警?! 可就是再帅,也不能影响她睡觉,这些天她可是累坏了,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上床睡觉。 虽然不知道祁盛之是不是骗她的,可她也不想为了过个眼瘾就冒这么大的风险,当即挑眉白了祁盛之一眼: “啧啧,真冷血!”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把祁盛之气得七窍生烟,还不得不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说走就走,谁也没想要知会同样还待在餐厅里的曲静云一声,可曲静云此刻也全然顾不上在意两人不尊重她的表现。 她刚才强迫自己放空,不去想与杜安平有关的任何事,才勉强在公安面前蒙混过关。 此刻餐厅里只剩她自己,曲静云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两条腿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祁盛之和越飞萤可以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住在祁家,可她呢? 曲静云惶惶不安地使劲按住不停发抖的双腿,浓妆艳抹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恐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楼梯口的方向,生怕公安问完祁明远,下一个就来叫她。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曲静云的想象,她根本没预料到公安会为了杜安平的死找上门来。 她杀人灭口的手法做得天衣无缝,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向她的线索。 而这十几年来,两人一起干的所有坏事都是口头商量,绝对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留下来,因为杜安平是个文盲,除了和钱有关的数字,大字都不识一个,根本不可能背着自己留下什么纸质的证据。 按理说,她和杜安平在世人眼中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公安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来。 这样一想,曲静云渐渐镇定下来,脑子里乱做一团的思路也渐渐清晰: 公安来祁家第一个找的人不是她,而是祁明远,那就意味着应该是之前祁明远让丁助理查人的时候留了痕迹,才被公安找上门来。 事情不是祁明远做的,公安查不到结果,自然就会把目标转移到别的地方。 她现在要做的是保持冷静,不自乱阵脚,不引起公安注意,应该就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书房里,那个帅气公安开门见山道: “祁先生,现在可以说你和杜安平之间的关系了吧?” 他问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祁明远,试图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和反应查找出一些端倪。 可祁明远的神色却比刚才更加自如,他客气地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才沉声开口道: “我刚才没有撒谎,我确实不认识一个叫杜安平的人。” 另一个公安以为他在戏弄他们,噌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怒火: “祁明远,你不要以为你在宁市是个人物,就可以不配合我们派出所的调查工作!再不老实作答,就别怪我们把你带回派出所审讯!” 祁明远不疾不徐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你看你这个同志,还没有别人小同志沉得住气,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他说着转头看向垂手站在一旁的丁助理,问出心中的猜想: “我猜杜安平就是那个洗照片的人吧?” 丁助理见祁明远发问,连忙羞愧地点头答道: “是的,祁先生,就是那个人,我也是公安找上门来才知道他的名字。” 原来西城片区派出所在接到电话报案后,便立即派人到现场查看,的确在原来城乡合作社办公地点的二楼房间里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男尸。 经法医尸检之后,在这具男尸体内检验出有毒氰化物,初步怀疑是服用了烈性灭鼠药导致的中毒身亡。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法医判断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三天,胃内已经没有明显的食物残留,因此无法判断该男子是食用了何种带有氰化物的食物造成的死亡。 因此,这起案件暂定为非自然死亡的案件,被移交到了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东城派出所,分到了刚从华北公安干部学校毕业的高寰宇和老公安刘军手里。 两人立即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了调查,根据现场留下来的遗物核实到死者身份,又在其曾经工作过的铁路系统进行了走访,得知死者名叫杜安平,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为偷盗铁路运输货物被铁路系统开除,父母双亡,与亲戚也没有往来,早期常年混迹在火车站附近一带,靠坑蒙拐骗度日,后来便不知踪影。 一开始,老公安刘军通过其恶劣的居住环境和死者家里找不出财物的情况,推断会不会是杜安平觉得日子艰难过不下去,选择了服下老鼠药自杀。 可高寰宇却对此提出了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