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想咸鱼躺,众卿争宠修罗场》 第1章 坐拥三千美男的长公主 “晏鹤卿!若是长公主有半分闪失,朕要你陪葬!”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不愿迎娶长公主殿下为妻。” 一道声音带着怒火,另一道声音则显得清冷脱尘,像是水与火的碰撞一般。 冯怡有几分头疼,一睁开眼便看到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殿下!殿下醒了!” “快去请太医!殿下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冯怡整个头,疼的更厉害了,就连嗓子都是火辣辣的疼,吞咽时像是在吞刀片一样。 “阿姊!” 没等她开口说话,便听到了这声阿姊,来人的脸还没看清楚,他就将冯怡拥入怀中。 “阿姊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身躯有几分瘦弱,可箍着她的力道却十分大。 头好疼,要呼吸不过来了…… 冯怡醒了,她又晕了,整个公主府再次乱做一团。 “不好了,殿下又晕过去了。” “快去请太医!” 乱糟糟的声音逐渐飘远,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让人如坠冰窖的声音。 ‘萧凤仪,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你那些男宠,也不会娶你,你若是再敢纠缠,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有一只手就这么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像是要将她的脖子拧断一样。 哗啦啦的水声在身后响起,她半个身子都跌落出窗口,摔进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救救我……晏鹤卿……’ “救救我!”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冯怡坐起身来,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的脖子这么疼,这是快给她掐断了,能不疼吗? 刚刚那场真切的梦…… 思绪归拢,冯怡的脑海中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倒霉,实在是倒霉,她不过就是在公司加个班,怎么突然就穿进这本书里了? 《权争天下》这本书是最近在网文平台兴起的一本多男主权斗文。 因为太过火爆,冯怡无论打开什么app,都能看到铺天盖地的广告,所以这天加班吃夜宵的时候,她打开了这本书。 没想到,一看竟然就看入迷了,里头的男主各有千秋,塑造的十分出色。 怪不得女生也爱看,看着看着,她倒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一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刚刚在睡梦中的那段记忆,自然是原身沭阳长公主临死前的画面。 巧的是,冯怡昏睡前看到的章节,就叫做:长公主之死。 还真是巧,真是妙,死的是原主,穿来的是她。 作为推动全书高潮的一个人物,这位沭阳长公主,也可以称为翻版山阴公主。 位高权重,貌美无双,野心勃勃,但智商不够。 荒淫无度,豢养面首,但凡这京都城中是个美男,都得被她调戏一番。 可偏偏,她是新帝的胞姐,尽管大家苦不堪言,却不能多说什么。 直到她招惹了丞相晏鹤卿,书中对晏鹤卿的描写,作者都恨不得将他描述成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帅,实在是帅,帅的人神共愤,美的雌雄莫辨。 也难怪原主见了走不动道儿,这换谁谁不迷糊。 当然,亵渎高岭之花的代价,当然是被掐脖子后丢进了湖水中,小命呜呼,直奔地府。 想到这里,冯怡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冷飕飕的。 在原著中,长公主之死是全书的高潮,也是彻底推动这几方势力粉墨登场的关键转折点。 毕竟她一死,皇帝可以借机清算诸多势力,而东光阁的刺客也可以栽赃到晏鹤卿身上,朝廷内部逐渐瓦解,无论是谁,都有机可乘。 可她没死,那背后这几方势力,是不是还会出手杀她? 等下,怎么感觉背后一凉。 冯怡一转身,就看到一把长剑朝着她刺来,她赶忙躬身,在这张足够四五人躺开的床上滚了一圈儿。 “不是兄弟,你谁啊?” “妖女!去死吧!” 她才问了一句,就听刺客说出了一句十分标准的刺杀暗语。 来不及多想,冯怡撒开脚丫子就跑,再不跑她刚得来的第二条命就要没了。 她在前头没命的跑,刺客在后面玩命的追,不多时,这边的动静就引来了公主府的侍卫。 早上刚见过的那两个侍女上前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刺客,一剑封喉,毫不犹豫。 “殿下,您没事儿吧?” “殿下,还好吗?” 两个侍女收起长剑,对着萧凤仪关切的问了一句。 “死,死了?” 冯怡抱着柱子咽了下口水,披头散发的模样,活像个女鬼。 “已经处理掉了,殿下别怕。” 侍女阳春说了句,而后就听白雪道:“这个人身上的印记,和之前在东光阁中刺杀殿下的,一模一样。” 白雪的话落下,冯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如走马观花一样。 原主对晏鹤卿死缠烂打,都追到了晏鹤卿最爱去的东光阁中。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刺杀,慌乱间,她跟着晏鹤卿进了一处雅间,再然后,就被晏鹤卿掐住脖子,丢进了湖水中。 还顺手推到了刺客身上,这才有了冯怡刚刚听人责问晏鹤卿的话。 “多派些人,仔细检查一下公主府。”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散乱的头发拨到一旁,从现在开始,她就是萧凤仪。 保护好自己这条命,就是她的首要目标! “殿下,晏丞相惹怒了陛下,如今被陛下罚跪在含元殿外已经一整日了。” 阳春扶着她,本来不想将晏鹤卿的消息告诉她,可一想起自家殿下对丞相的态度,她带着几分不满的说了一句。 听到阳春这句,冯怡,哦不,此时的萧凤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晏鹤卿,可是个狠角色,别看是朵高岭之花,杀起人来,那是一点儿也不手下留情。 她要是放任他继续跪在含元殿,难保将来不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救他一次,就当过往全部偿还清楚了。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没有什么比她这条命金贵了。 “走,进宫。” 听到萧凤仪这句,阳春和白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家殿下一定不会放任晏丞相不管的。 “可是殿下,陛下说了,您要是不把府里的这些小倌儿都赶走,就不许您进宫的……” “啥玩意儿?” 白雪淡声提醒了一句,萧凤仪眨了下眼,她有些迷茫,还有些不解,然后恍然大悟。 这公主府中,原主还养了十八房美娇男! 好一个坐拥三千美男的长公主,有这好事儿,原主她干嘛想不开的要去招惹晏鹤卿! 第2章 毕竟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 萧凤仪小跑进自己的屋子里,让阳春和白雪给自己梳发更衣。 而后十万火急的让两人将自己的十八房美娇男喊过来。 不多时,十八个各有千秋的美男便在屋子外排开。 最前头的几个,衣衫半解,唇点口脂,面染胭脂的,比女人还妖娆。 萧凤仪笑的都快要合不拢嘴了,真没想到,这好日子,也是让她给过上了。 想她也是新时代女性一个,却连个酒吧都没进过。 别人夜里征战擂台,夜夜笙歌,鏖战到天明。 她夜里征战的是公司的win7台式老电脑,面对的是肥头大耳还不讲理的甲方爹。 人家狼狗奶狗忠犬换着摸,她早上还得被逼去跳抓钱舞。 好苦涩的日子,比咖啡还要苦的自己,活人微死。 “殿下,银子。” 一旁站着的阳春白雪看着萧凤仪的手都快摸上人家的胸肌了,赶忙拉住她,将银子塞到她手中。 “殿下念在你们伺候过殿下一场,拿了这些银子离开京都,再也不要回来了。” 听到这话,众美男面面相觑,似乎不理解,这向来爱好美男的长公主殿下,是转性了吗? 萧凤仪满脸心痛,依依不舍的将银子放在美男手中。 不是她不想继续坐拥三千美男,实在是保命要紧。 她怕晏鹤卿那朵高岭之花在他那死亡笔记上再给她记一笔。 不赶走美男,她就进不了皇宫,见不了皇帝,救不了晏鹤卿。 该死的晏鹤卿,回头她要狠狠扎他的小人! 等到银子都发完,萧凤仪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长长叹了口气。 没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京都地大物博,她就不信还找不到了。 将手中的钱袋子丢到阳春手中,萧凤仪拍拍手上了马车。 她有进宫免通禀的权利,只要她想,皇宫她想说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不得不说,原主这胞弟,对她是真不错啊。 萧凤仪带着阳春白雪从含元殿前经过,只见大殿外,一身红色官服的男人跪的笔直,那小腰,当真是杨柳腰,盈盈不堪一握。 松姿鹤骨,君子如珩。 “朕再问你一句,晏鹤卿,你当真要抗旨不尊?” “昨日你已经害的长公主遭遇刺杀,险些落水而亡,你就没半分愧疚之心?” 萧凤仪正品着这杨柳腰,就听到一道自带威仪的声音。 而后,晏鹤卿磕头跪拜,声音冷冽,铿锵有力。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不愿迎娶长公主殿下为妻。” “好好好,你当真是好本事,皇室长公主下嫁于你,你却如此折辱她,既如此,朕看你这丞相也别做了!” 少年帝王的声音不怒自威,抬手便要让人将晏鹤卿带下去。 萧凤仪立马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提着裙子就跑了上去。 “阿姊?”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凤仪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对着面前的人说了一句,没人告诉她这大殿的台阶这么长,她这跑八百米都得算工伤的身子实在是伤不起。 那声阿姊出声,她抬起头看向他。 少年容貌俊美,一双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见她累着,几步走来扶住她。 “阿姊怎么进宫了?” 问完这句后,萧承祈的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晏鹤卿身上。 他就知道,为了他,阿姊可以不顾一切,哪怕自己病体还未痊愈。 “我来是想跟陛下说……” “阿姊为何不唤朕阿允了?” “啊?” 萧凤仪一愣,刚想说的话被萧承祈打断,她晃晃头,勾起一笑:“阿允,我来是想说,我不想嫁给晏丞相。” “阿姊你……” 萧承祈的心随着萧凤仪的这句话,突然晃荡了下。 明明她砸下的是一小块儿石子儿,却在他的心湖,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唇角微微勾起,拉住了萧凤仪的手。 “我就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嘛,晏丞相人中龙凤,肱股之臣,就好好的给陛下做臣子吧。” 萧凤仪没多在乎萧承祈的动作,她将目光投在晏鹤卿的身上。 这个男人,无异于有一副好容貌,可这黑心肝的东西,她要不起。 “行了晏丞相,起来吧,既然有长公主为你求情,朕也就不计较你抗旨不尊的罪名了。” 萧承祈淡声说了句,然后拉着萧凤仪离开了含元殿。 姐弟二人并肩走在一起,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萧承祈落后萧凤仪一步的距离。 晏鹤卿站起身,如鸦羽一般的眼睫微微眨了下。 萧凤仪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改了性子? 还有昨日的那场刺杀,当真是好算计,一箭双雕。 他眸光染上几分凌厉,转身离开了含元殿。 萧承祈跟在萧凤仪身后,欲言又止后才问出自己想问的话:“阿姊当真不想嫁给晏鹤卿了吗?” “若是阿姊愿意,朕可以……” “我不愿意。” 听到萧承祈的问话,萧凤仪停下步子摇摇头:“我位高权重,貌美如花,他不喜欢我,是他的损失,毕竟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嘛。” 天下美男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 她都长公主了,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何必为了追个男人,把命搭上,那路走的也太窄了。 萧凤仪坦然的态度让萧承祈的心中好似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雀跃在心间不断的放大。 “阿姊说得对。” 萧承祈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侧目看着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陛下,国师求见。” 还没等萧承祈再说什么,就听身边的大总管汪勇躬身上前说了一句。 他面上划过几分不悦,萧凤仪抬手拍了拍他:“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阿姊留下用晚饭吧,朕去去就回。” 萧承祈的目光落在她拍自己胳膊的手上,他抿唇轻笑,而后落下这句。 自从萧凤仪在外建府之后,萧承祈已经很少同她一起用饭了。 他想她,想的紧。 听到这句,萧凤仪倒是没什么意见,宫中的饭,应该不赖,所以她没拒绝。 “那行,我等你。” 她微微仰头,对着萧承祈说出这话。 处理好姐弟关系,对于萧凤仪来说没坏处,毕竟自己如今这小日子,全靠他庇护。 少年耳尖微微发红,点头后离开了这里。 真是犯规,为何总要不自觉的撩拨他这颗本就摇摆不定的心。 第3章 被囚困于牢笼的野兽 待萧承祈离开这里,萧凤仪依照记忆,打算去萧承祈的祈年殿等他。 带着阳春白雪刚到祈年殿,里头的内侍和宫女便开始忙活起来。 端茶倒水,上糕点,还给萧凤仪拿了不少话本来打发时间。 热情的简直让萧凤仪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售楼处,大手一挥买了栋楼似的。 “是陛下吩咐的,说是殿下来了,就当是他在这里,定要好生伺候。” “陛下差人请了梨园的伶人给殿下弹曲儿解闷,您稍等,这会儿应当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祈年殿的内侍笑着说了句,说完还去给萧凤仪拿时令的水果来。 真是把她当皇帝对待了。 不得不说,萧承祈这个弟弟对他姐姐是真好。 只怕她说要天上的星星,萧承祈都得想想要怎么搭个登云梯上天了。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这日子,不比她在现代当社畜强? 萧凤仪美美躺下,享受着阳春白雪剥好的葡萄还有橘子。 人生啊,易如反掌。 她闭上眼,椅子晃了晃,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 “奴青玉,奉命来给殿下奏曲。” 听到这声音,萧凤仪睁开眼,让人进来。 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进来,一袭青衫,长发半挽,露出一张男生女相的脸。 怀抱琵琶,珠帘遮面,的确很漂亮。 可是萧凤仪怎么记得,她以往在宫中的时候,最常见到的,是一个名叫做李止的李乐师呢? 不过这个青玉长得也好看,萧凤仪也就将那名李乐师抛之脑后了。 只见青玉上前坐到椅子上,轻声问了萧凤仪一句:“殿下想听什么曲儿?” “弹你最拿手的。” 萧凤仪的手撑在摇椅的扶手上,端起一杯茶,那头的青玉抬手起势,刚拨弄了一下,萧凤仪也将茶盏放到自己唇边。 不知从何处传来另一阵琵琶声,直接抵掉了青玉这声琵琶。 萧凤仪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手。 “谁?” 她坐直身子,祈年殿的内侍王辉早就出去看了。 “殿下往日不是最爱听奴弹的十面埋伏了吗?” 短暂的嘈杂声过后,一道含着委屈的声音传来,萧凤仪在脑子里扒拉了下,终于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 可不就是原主最爱听的那位梨园伶人李止吗? “李乐师,这是祈年殿,岂容你放肆?” 王辉呵斥一声,那李止反而是走上前来,他知道,因着殿下对他的不同,陛下心中不悦,今日特意点了青玉来祈年殿给殿下演奏。 可是殿下搬出宫已有一年,他都许久没见到殿下了。 再这样下去,殿下迟早会把他忘了的。 所以李止才来了祈年殿,想要挽回萧凤仪。 里头的萧凤仪坐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后走出去。 被王辉拦住的李止见到萧凤仪,眼眸一亮,推开王辉,几步就走上前来。 “殿下,奴许久没见您了。” 这声音,当真是好生委屈。 “李乐师,陛下今日点了我给殿下演奏,您来祈年殿是作何?” 青玉抱着琵琶走出来,那双眸子死死盯着李止说了句。 “你的琴声太柔和,殿下不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这一手,征战沙场的十面埋伏。” 说着,李止还当场拨弄了一下琴弦,挑眉给青玉看。 青玉的手落在自己的琵琶上,轻笑一声,一小段儿声声慢便从他手中流出。 “殿下刚经历生死,你的乐声,太铿锵,不如我的,抚慰人心。”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四目相对时,好似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的。 被夹杂在中间,插了两次嘴也没能插上的萧凤仪捂着耳朵,弯腰从一旁溜出去了。 两人的琵琶声,就在她耳边,震得她耳朵都快聋了。 都怪原主,处处留情,这下好了,什么桃花都找上门来了。 萧凤仪带着阳春白雪走在宫道上,白雪还问了一句:“殿下不喜欢听,把他们赶走就好了,倒是害的您逃出来了。” “你不懂,这叫男人之间的胜负欲,一时半会儿拉不开的。” 等他们吵完,发现她不在,自然而然就会走了。 可要是她出声呵斥,动静闹大了,王辉定然会将这话转达给萧承祈,李止和青玉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萧凤仪从阳春捧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儿栗子糕,这秋天做的栗子糕,就是美味,软糯香甜。 只是路过一条宫道时,萧凤仪的步子缓缓停下。 这里怎么会有锁链的声音? “殿下,怎么了?” 阳春上前问了一句,萧凤仪转身看向旁边紧闭的宫门。 “我怎么听到了,锁链的声音?” 那声音,在地上拖行,同石板路摩擦在一起,发出些许刺耳难听的声音。 就像是,有人戴着镣铐,在行走一样。 萧凤仪说完后,白雪低声回道:“殿下不记得了?这宫里住着的,是鲜卑族的质子。” “之前顶撞了您,您一气之下,让人将他锁在这里头的。” 听到白雪这么回答,萧凤仪咽了下口水。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鲜卑族的质子,拓跋环,一整个切开黑芝麻馅儿的玩意儿。 之前顶撞原主,被原主下令锁在这里头,不让他外出的。 可是她记得,这事儿都过去一年了,他该不会在这宫里被锁了一年吧。 “殿下是对他还有什么不满?” 阳春站在一旁问了句,萧凤仪赶忙摇头,没,她没有一丁点的不满。 这拓跋环可是百倍奉还,睚眦必报的很,她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吗? 不不不,还是一刀砍了他?一了百了? 原书可是写了,拓跋环心机很深,还惯会隐藏情绪,她锁了他一年,这家伙出来该不会第一个要砍的是她吧。 想到这里,萧凤仪看着这扇门。 “把他给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门里传来一阵鞭打的声音。 太监阴柔尖细的声音响起:“老子给你一顿饭吃都是施舍你,你得罪了长公主殿下,还能有好活头吗?” “不过你若是从你爷爷我的胯下钻过去,我倒是能考虑给你口肉吃。” 鞭子打在皮肉上,听得萧凤仪都是一阵肉疼,期间还夹杂着那太监羞辱人的话。 饶是再知道拓跋环的本性,也不是这太监欺辱人的理由。 “住手!” 秋雨宫的宫门被阳春白雪推开,萧凤仪的视线一下便被躺在地上,被打的浑身血淋淋的少年吸引。 单薄的衣裳已经被抽出了内里的棉絮。 在这初秋的天,这样单薄的衣裳,可见平日里拓跋环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染了血污的馒头,怎么也不肯松开。 拓跋环是被囚困于牢笼的野兽,血液里天生流淌的,便是争夺。 萧凤仪皱眉,从未想过,野兽也会有被拔掉獠牙欺辱的一日。 他的日子是这样过的,也难怪他在黑化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这换谁谁能忍得下? 第4章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正要挥鞭的太监听到萧凤仪这声住手,转过身来,一看是萧凤仪,他立马下跪。 今日真是倒霉,怎么突然就撞上长公主殿下了。 “奴才该死,不知是长公主殿下,惊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萧凤仪缓步上前,弯身从他手中拿过那根长鞭。 “哟,这么多血,不是第一次打人了吧。” 萧凤仪垂眸看着这鞭子上凝固的血,有些都已经渗透到这鞭子的内里,一片暗红。 她挥手,那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赶忙去躲。 长鞭落在空地上,带起一地尘埃,萧凤仪弯身看他。 “你也知道怕?宫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仗势欺人。” 她冷冷说出一声,太监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说着自己错了。 “阳春,带去慎行司。” 萧凤仪说完,将那长鞭丢在地上,阳春领命上前,将这太监拎起来带去慎行司。 从始至终,那倒在地上的少年都没有动一下。 萧凤仪伸手戳了戳他:“喂,别死在宫里。” 话说完,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萧凤仪皱眉,再次伸过去手,只是少年出手极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眸中含着凌厉杀意,就像是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在对上萧凤仪看来的目光后,他眸光微动,垂眸松开她的手。 “你……” 拓跋环再次闭上眼,晕了过去。 萧凤仪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指痕,再一看晕倒的拓跋环。 造孽,要是拓跋环死在大苍国的宫廷内。 引起两国战争,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得罪她,被困在这里,还被宫人折辱的。 想到这里,萧凤仪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他身上。 “白雪,把他扶进去。” 说着,她拎起拓跋环的一只胳膊,锁链声便哗啦啦的响起,这才注意到,他双手双脚上的镣铐,束缚着他的行动。 白雪过来,和萧凤仪一起将拓跋环带到了殿内。 寝殿内的布置更是简陋,一张床和一张破败的桌子,连房顶都是漏的。 简直凄惨的很。 少年身形瘦弱,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还在往外冒血,看着很是渗人。 “白雪,你去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 沉默一瞬后,萧凤仪开口说了这句,白雪点头离开。 黑莲花啊黑莲花,我今日救了你,又给了你吃食和衣裳,还帮你请太医,你要是个有良心的…… 想到这里,萧凤仪摇头,她还能指望黑莲花有良心? 那还不如母猪会上树呢。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萧凤仪坐在床边,等着白雪将太医带过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落在她耳边。 她扭头去看,只见拓跋环面色苍白,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他容貌昳丽,有几分弯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凸显几分异域的美感。 只是他那瘦弱的身躯都快要支撑不起这件衣裳。 他半撑起身子,散落的衣襟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看向萧凤仪的目光,染上乖巧,有一种落败的,而又凄美的破碎感。 可不知为何,萧凤仪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些异样。 那样的眼神,是对猎物的兴趣,饶有趣味的视线中,没有半分他所表露出来的柔顺。 想到这里,萧凤仪侧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今日所受之苦,皆是因本宫而起,你不恨本宫?”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像是要将他这表象撕碎一样,剥开内里那个毫不遮掩的嗜血黑莲花。 拓跋环垂眸,额前长发遮掩眸光。 “可殿下今日,救了我,阿奴自然是要感谢殿下的。” 说话时,他抬手,染血的指尖落在萧凤仪细嫩的手腕上,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而后扯住了她的衣袖。 看着她那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同他一样染上血污,拓跋环的唇角微微勾起。 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红色的血,最配这样的白了。 萧凤仪猛地收回手,只觉得刚刚两人肌肤相触时的感觉,有一种,被毒蛇环绕的黏腻阴湿感。 “那你人还怪好嘞。” 好个屁! 萧凤仪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黑莲花要是不记仇,那就不叫黑莲花了。 她敢保证,刚刚他低头思考时,估计已经在心里给她想了无数种死法了。 变态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思考。 她莫名的感觉后背有层冷汗。 听到萧凤仪的话,拓跋环抬起头,歪了下,露出无辜神态看向萧凤仪:“殿下在夸我吗?” “你就当是吧。” 萧凤仪默默的坐远了一些,他看她的眼神,真像是盯住猎物一样。 不多时,白雪将太医带来,太医给拓跋环看过后,留下了疗伤的药。 见他清醒过来,没什么大碍,萧凤仪便准备离开。 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拓跋环坐在床上,听着萧凤仪说要给他这里添置东西。 他唇角笑意加深,不知在想什么。 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在拓跋环的视线内渐行渐远,他将萧凤仪盖在他身上的斗篷丢到一旁。 不远处的桌子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栗子糕,拓跋环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他抬手,露出掌心的羊脂玉佩,上面还刻着阿岁两个字。 萧凤仪何时是会大发善心的性子,只是如今的他,却让拓跋环感觉到了几分,有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终于多了些许趣味。 也不知道她丢了玉佩,明日还会不会来寻他。 真是期待。 拓跋环合拢五指,将玉佩随意的丢在床上。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一旁倒了杯水。 若不是他那虚伪的大哥,阴险的三弟派了人在京都想杀他,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不过也没关系,他会在这里,韬光养晦,等着来日磨成最锋利的一把刀,挥向他们。 看着鲜血染了一地,听着他们求饶。 拓跋环嘴角噙起一抹有些癫狂的笑,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话了。 第5章 咬他一口,还给他爽到了 等萧凤仪回到祈年殿后,萧承祈正坐在桌子旁批折子。 大苍建国也才几十年,百废待兴,作为国君,萧承祈从自己父皇的手中接过重担,自然是日理万机。 忙到如今,这后宫中都没一个妃子。 少年低头认真的模样,让萧凤仪有几分母爱泛滥。 记忆里,萧承祈很依赖萧凤仪,年少时,就总是跟在身后阿姊长,阿姊短的喊她。 长姐如母,此话不假。 萧承祈手中握着笔,感觉到萧凤仪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越看越感觉有几分,慈祥? 他抬头,出声唤了萧凤仪一句阿姊,将她思绪打乱。 再看下去,都不知道在她心里,自己成什么了。 “朕让伶人来给阿姊奏曲,你倒好,不知躲去了哪里。” 萧承祈放下手中的笔,带着几分笑意看向萧凤仪。 坐在椅子上的萧凤仪手中拿着一块儿糕点在啃,腮帮子鼓着,活像是只仓鼠一样。 “随便散散步,有些吃撑了嘛。” 萧凤仪抬眼看向萧承祈,对他笑了下。 “阿姊是怕朕惩罚他们二人吧,不过他们二人在祈年殿争吵,实在没规矩。” 所以萧承祈已经惩治过了,只是没跟萧凤仪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饿了吧,朕让人传膳。” 萧承祈伸手给萧凤仪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将糕点顺下去。 两人坐到圆桌旁,萧承祈看着萧凤仪,突然问了一句:“阿姊知道,之前在东光阁刺杀你的人是谁吗?” 萧承祈一想到这件事,就恨不得将晏鹤卿千刀万剐。 他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还任由刺客伤害她? 若非现在留着他还有用,萧承祈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我不知道。” 萧凤仪沉默了下,摇头回了他。 她所有的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句话,还有冰凉的手掐着她脖子,将她丢进湖水中的场景。 那个晏鹤卿,冰冷到不近人情,他的目的,只为杀她。 可东光阁的那些刺客,她是真的不知道,属于哪一方势力。 萧承祈从萧凤仪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也没再多问,这件事,他自然会去查。 胆敢伤害阿姊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天色已晚,阿姊今日不如留在宫中歇息,正好明日母后礼佛结束,你也能见上一面。” 萧凤仪听着萧承祈的话,抬眼看了看天,最终点了下头:“好。” 有了萧凤仪这句,萧承祈看上去很是开心,连忙让人将之前萧凤仪住的梧桐宫收拾出来。 姐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萧凤仪才回宫歇息。 阳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看着她腰间空空如也,仰头说了句:“殿下,您的玉佩不见了。” 闻言,萧凤仪低头,伸手摸了摸,腰间那枚玉佩,不知在何时丢了。 那可是原主母妃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也是原主最珍视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这贴身的东西要是丢了,被人捡到用来做文章,她是百口莫辩。 萧凤仪撑着头想了想:“难道,是落在了秋雨宫?” 她从祈年殿出去的时候,那玉佩还在身上呢,甚至在宫道上走的时候,她手不自觉去摸的时候也能摸到。 有可能是在秋雨宫挥鞭惩治那宫人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明天我们去秋雨宫一趟。” 但愿玉佩没有落到拓跋环的手中,不然这黑莲花,说不准要做什么。 翌日,萧凤仪醒来后就带着阳春白雪去了秋雨宫。 秋雨宫在皇宫最僻静的地方,静到跟影视剧拍鬼片儿的场景一样,静悄悄,阴深深,还雾蒙蒙。 幸好没有晚上来,不然她能吓死。 萧凤仪走到秋雨宫的宫门口,上前一推,门吱呀的响,还往下掉着红漆。 破到没边儿了。 带着人走进去,萧凤仪吩咐了一句:“阳春,白雪,你们去草里看看,是不是掉进去了。” 她昨日就在这块儿活动,掉在这里的概率最大。 阳春白雪点头应下,分开去左右两边寻找,萧凤仪则是走到了寝殿门口。 破败的宫殿,杂草丛生,就连台阶上都长出荒草来。 拓跋环被锁链锁着,应该哪里也去不了啊,怎么这里静悄悄的,跟没人住一样? 难不成,死了? 想到这里,萧凤仪皱眉,抬步上前,手刚要落到门上,门便打开,猝不及防的,她踉跄几步险些栽倒。 锁链缠绕在她腰身上,带着凉意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紧贴的身躯密不可分,温热吐息落在她耳边,只听少年带着寒意的声音问道:“何人擅闯秋雨宫?” 屋子里很黑,木板将窗户钉死,透不进来一丝光亮。 可明明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伸手不见五指,静谧的空间中,只剩下两人有几分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莫名的让人身子发热。 萧凤仪抬手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捏着下巴的手指向上,抵在她唇齿间,让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锁链的声音响起,落在耳边,少年两根手指摩挲了下,撑住她的口。 “想杀我?谁派你来的,大哥,还是二哥?” 拓跋环夜可视物,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更如鱼得水。 他歪头,一双褐色眼眸就这么看着她。 萧凤仪整个人都被他箍在怀中,他靠在门上,看着她睁着眼,说不出来话的模样。 有一种异样染上他的心间,心中在叫嚣着,光是这样还不够,他想看她哭出来。 萧凤仪整个人都贴着他,身子有些扭曲,手不能动,还说不了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拓跋环在这里演戏。 他会不知道进来的是谁? 在大苍国的皇宫,哪里来的刺客? 这黑莲花,故意的是吧,看她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觉得有趣儿,报复她? 想到这里,萧凤仪狠狠咬在他的手指上,少年口中泄出一声轻哼:“牙口这么锋利?” 这声儿不像是被她咬疼了,倒像是……。 敲?她咬他一口,还给他爽到了是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萧凤仪抬脚,后踢,正中他下身。 锁链骤然收紧,勒的她都要呼吸不过来。 “殿下?你在里面吗?” 就在此时,阳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拓跋环的手指收回,扶住了她的身子。 “殿下?怎么是您?” 门被阳春推开,拓跋环收回箍着萧凤仪的手,一双眼眸中带上几分惶惶不安。 只见他跪下,看着萧凤仪道:“阿奴不知是殿下,冒犯殿下,还请您恕罪。” 萧凤仪揉着手腕,垂眸看他,神色复杂,奥斯卡还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儿。 装,他就接着装。 麻袋都没他能装。 第6章 看似低位,实则掌控 萧凤仪走近几步,抬脚踩在那锁链上。 “看来这大苍国的皇宫,很是不安全啊,竟然让拓跋公子觉得,会有刺客。” 能在这宫中来去自如的,除了他自己的人,还能有谁,他倒好,倒打一耙。 拓跋环跪在地上,俯身伸手握住萧凤仪的脚踝。 “阿奴贱命一条不值钱,害的殿下受了伤,该罚。” “不如您还像以前一样,对阿奴用鞭刑吧。” 毒蛇伸出了獠牙,黏腻阴湿的身子缠绕上了她。 萧凤仪只觉得,那双握着自己脚踝的手,在不断的摩挲,力道收紧又松开,而后再收紧。 她打了个寒颤,没忍住踢过去,拓跋环顺势松开她,倒在地上。 “你……不用了。” 萧凤仪只觉得,变态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理解。 她咬他,他轻哼,她踢他,他勾唇笑。 黑莲花该不会是艾斯爱慕吧…… 太可怕了。 “都是阿奴的错,阿奴给殿下上药可好?” 拓跋环重新跪好,那条锁着他手腕的链条叮当作响,他眸光微动,唇角带着笑意。 “殿下请坐。” 几乎是在萧凤仪想要开口的那一瞬,拓跋环便先一步开口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在秋雨宫吗?说不定阿奴知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让我先给您上药。” 拓跋环姿态乖巧,看不出一丝一毫变态模样。 他笑起来时,眼眉弯弯,鼻子旁的一点黑痣更添少年气,就像是邻家乖巧的弟弟,人畜无害……个鬼。 萧凤仪同他视线对上,突然笑了下:“好啊。” 她倒要看看,黑莲花今日这一出戏,演的是什么。 阳春识趣的搬来一张椅子,只见拓跋环起身,从一旁拿了伤药后,又重新跪下来。 萧凤仪看着他的动作,脑子在疯狂运转。 想着拓跋环费力演这么一出戏,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你做什么?” 萧凤仪正想着事情,自己的脚突然被拓跋环抬起。 他手掌托着她的脚,让她踩在他腿上,见萧凤仪眼眸微睁,想收回的动作,他歪了下头:“殿下踩着阿奴的腿,会舒服些。” 少年身躯虽瘦弱,可身形却一点也不弱小。 跪在地上时,上半身挺起,同萧凤仪刚好平视。 在萧凤仪的视线中,拓跋环擦干净了手,挖出一小块儿药膏,拉住了萧凤仪的手。 白嫩柔夷被放在拓跋环的掌心,那根修长的手指细细涂抹在她刚刚被锁链勒起的伤痕上。 他眼眉低垂,弯曲的长发也随之垂下几分。 那根手指,不停的在红痕的位置打转,只让萧凤仪觉得有些发烫,有些痒,还有些,口干舌燥。 “殿下还没告诉阿奴,您丢了什么东西?” 萧凤仪想抽回手,他便握着她,轻轻一拉,反倒是她的身子朝着他弯去。 踩在他腿上的脚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只剩下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做支撑。 他仰起头,眸光浅浅,笑意深深。 看似处在低位,实则全盘掌控着萧凤仪。 “本宫丢……你管得着吗?” 萧凤仪半眯了下眸子看着拓跋环吐出这句,他轻笑出声,重新低头。 “想来殿下丢的一定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不然也不会亲自前来。” “阿奴定会帮殿下好生留意,看看是不是掉在秋雨宫的什么位置上了。” 拓跋环松开握着萧凤仪的手,又给她另一只手腕上抹了药。 此时白雪也过来,对着萧凤仪摇摇头。 外面没有玉佩,那就只剩下了拓跋环的屋子。 萧凤仪左右环顾了下,这屋子破的简直不能再破,连个柜子都没有。 她那玉佩若是真的落在这里,根本无处可藏,难道要她去翻他的床? “算了。” 萧凤仪收回手,盯着拓跋环看了一下,站起身来。 “就不劳拓跋公子帮本宫了,阳春,白雪,我们走。” 奇怪的很,黑莲花唱了那么大一出戏,竟然无事发生? 想着这件事,萧凤仪走到门口还看了他一眼,少年乖巧一笑,她猛地转过头去。 “帮我找个人,盯着他。” 萧凤仪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儿,所以叮嘱阳春去找个人来看着拓跋环。 待萧凤仪离开秋雨宫,拓跋环才站起身来。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露出里头的羊脂玉佩。 萧凤仪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好玩儿,他都有些舍不得杀她了呢。 走出秋雨宫的萧凤仪莫名的感觉到有一阵凉意,凉飕飕的直往脖子里吹。 这阴曹地府似的秋雨宫,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了。 三人刚从秋雨宫出来,就看到了王辉,脚步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王公公,您这是去哪儿?” 萧凤仪上前问了一句,王辉见到萧凤仪,眼眸一亮:“奴才正要去寻殿下您呢。” “太后娘娘听说您进了宫,让您去慈宁宫呢,陛下也在,只是奴才刚刚到了梧桐宫没见着您,正准备去慈宁宫回话。” 这不是赶巧了吗? 听到这话,萧凤仪点头:“走吧。” 原主母妃去世后,萧凤仪一直是养在宣太后跟前儿的,同萧承祈一起长大。 这宣太后待原主极好,如同生身母亲一样,母女二人的关系自然不错。 走在路上时,王辉还特意说了句:“静澜郡主也在。” 听到这话,萧凤仪微微挑眉,这静澜郡主宣妙晴是宣太后哥哥的女儿,同原主还有萧承祈也算是一起长大。 只不过,她喜欢萧承祈,可萧承祈不喜欢她。 少时,萧承祈就喜欢跟在萧凤仪身后,宣妙晴就觉得,是因为萧凤仪夺走了萧承祈所有的视线,所以讨厌萧凤仪。 可让宣妙晴彻底厌恶萧凤仪的,却是萧承祈十七岁生辰那日。 她失手打碎了萧凤仪送给萧承祈的琉璃灯盏,萧承祈动手打了她,还要她今后再也不能靠近祈年殿。 宣妙晴讨厌萧承祈的心中只有萧凤仪,更讨厌萧凤仪总是霸占着萧承祈。 萧承祈的视线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他还说,萧凤仪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这可把宣妙晴气的险些晕过去,从此,更恨萧凤仪了。 第7章 他的心思,不为人道 这宣妙晴每次见到她,都跟见仇人一样,次次都要闹出些事儿。 想到这些事儿,萧凤仪就觉头疼。 一行人朝着慈宁宫走去,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宣妙晴的声音。 “姑母,父亲听闻您这段时日睡不安稳,特意让我给您带了安神助眠的汤药来。” “还有这千引香,是我亲自给您做的,里面配了不少名贵药材,也有安眠的效用。” 宣妙晴和萧承祈同岁,少女说起话来娇俏可爱,声音也跟百灵鸟儿一样好听。 “好好好,你有心了。” 宣太后笑着说了句,而后就听门口宫人高声唱道:“长公主殿下到。” 萧凤仪款步走进去,只见慈宁宫的凉亭中正坐着一位华服美妇,穿金戴玉,好不气派。 闻言,宣太后看向萧凤仪,伸出手来:“阿岁来了,快来母后这边,让母后看看。” 她唤了萧凤仪的小字,带着疼爱的声音落在萧凤仪耳边,让她鼻子一酸。 “母后。” 握住宣太后的手后,她将萧凤仪上下看了一遍:“你这孩子,总是不让哀家省心,这怎么出去还能遇到刺杀?” “听皇帝说,你还落了水,身子可好了?” 宣太后关切的话一句接一句,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宣妙晴倒是被挤到了一旁。 她握紧手中帕子,有几分不甘心。 “母后放心,已经差太医给阿姊看过了,将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坐在宣太后左手边的萧承祈出声解释了一句,萧凤仪扭头看他。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便服,天家以玄色为尊,是以,萧承祈大多数的衣裳都是玄色。 明黄的暗纹金线绣在内里,凸显尊贵。 见萧凤仪看过来,萧承祈那双含笑的眸子染上柔色。 “可我听说,殿下去东光阁,是为了追晏丞相,那刺客原本是冲着晏丞相去的,倒是被殿下给遇上了。” 宣妙晴坐在萧承祈身边说了一句。 京都谁不知道,萧凤仪爱惨了晏鹤卿,有晏鹤卿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萧凤仪。 甚至还要以皇权压迫人家娶她。 尽管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可萧凤仪在京都那臭名声,谁娶回家都怕家里生出一片青青草原。 宣妙晴眼中划过一抹讥笑,只见萧凤仪坐到她对面:“所以呢?东光阁是晏丞相开的?他能去,本宫就不能去?” “刺客冲着谁来的不重要,重要是京都出现了刺客,表妹,本宫要是没记错,禁军郎卫好像是大表哥吧,嗯?” 萧凤仪坐在那儿,手中端起一杯茶,说完后轻抿一口。 这皇宫的茶就是不一样,好喝。 听到萧凤仪的话,宣妙晴顿时一惊:“刺客乔装打扮,伪装进去,哪里能防得住?” “哦?那表妹的意思是,防不住就不防了,万一哪日任由刺客进了皇宫,伤了母后,伤了陛下,也无所谓咯?” 萧凤仪歪头看向宣妙晴,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 “我不是那个意思……殿下不要污蔑我。” 宣妙晴握紧椅子的扶手说了句,萧凤仪笑道:“本宫也没说什么,别激动啊。” 三言两语就被挑拨起情绪,这宣妙晴果然是小姑娘心态。 也难怪,会对萧凤仪有敌意。 按道理来说,她要是跟萧承祈在一起,还得喊自己一声皇姐呢。 “阿姊说得对,京都出现刺客,无论是冲着谁来的,都会令百姓惶惶不安。” “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萧承祈的视线落在宣妙晴身上,带着几分寒意,而后收回。 宣妙晴看到萧承祈的眼神,心中苦涩。 他永远都是这样,无论萧凤仪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在他心中,只有他的阿姊! 见宣妙晴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往下咽的憋屈模样,萧凤仪就想笑。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了,不说这些了,皇帝不是说,带了东西给她们吗?” 宣太后出声制止了这场无声的硝烟。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关于萧承祈的婚事,宣太后也没有过多的干预。 即便知晓宣妙晴的心思。 只是新帝登基也有一年了,后宫空悬,总不是一件好事儿。 看来,择日得开选秀挑选妃嫔入宫了。 萧承祈嗯了一声,摆手让身后的宫人拿着两个笼子上来。 本来这是给萧凤仪一人准备的,一黑一白的兔子,只是没想到,宣妙晴也在这里。 “兔子!” 见到这两只兔子,宣妙晴眼睛一亮。 “阿姊喜欢哪一只?” 萧承祈忽略了宣妙晴的话,看向萧凤仪问了一句,只见萧凤仪摇摇头:“不了,本宫养不好活物,就不要了。” 萧凤仪可是当之无愧的活物杀手,无论是动物界还是植物界,到了她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为了这两只兔子的生命安全,萧凤仪没有伸出自己的魔爪。 听到她的话,萧承祈那双琥珀色的眸中染上几分落寞。 她不喜欢。 “不过,我看上祈年殿的那个果盘了,是不是琉璃做的?昨天捧着的时候,还会发光呢。” 萧凤仪凑到萧承祈身边,悄悄说了一句。 她靠的很近,踮起脚来说话时,还有几分湿热的呼吸打在他肩膀上。 他的耳朵在这一瞬,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一圈又一圈的钻进他的耳中,再落在心间。 莫名的,萧承祈喉结滚动,伸手扶住了萧凤仪:“好,待会儿让王辉给阿姊送到梧桐宫去。” 像是用尽力气才将心中那股叫嚣着,要破土而出的想法给摁住。 少年的声音都染上些许沙哑。 “真的?” 萧凤仪眸中染上笑意,伸手拍了拍萧承祈:“就知道阿允对我最好啦~” 那套琉璃盏,肯定价值不菲,关键是,哪个女人能拒绝这种亮晶晶,又流光溢彩的东西。 萧承祈勾唇浅笑,对着她点头:“自然。” 她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法子给她。 可若是她知道他的心思,会不会就此,再也不理他了。 那头的宣妙晴看着两人之间,谁也融入不进去的气氛,手死死的拉着笼子。 这兔子,明明是萧承祈拿来送的,结果倒成了她捡漏萧凤仪不要的。 想到这里,宣妙晴低头,悄悄打开了那兔子的笼子。 被关了太久的兔子直接窜出去,朝着萧凤仪就跳,若是被它抓伤了脸,可就要破相了。 “殿下小心!” “阿姊!” 第8章 她意志力薄弱,经不起勾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承祈直接伸手将人护在怀中。 萧凤仪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有些发紧。 “抓住他们。” 少年声音染上几分凌厉,说完后,就见王辉带着几个内侍过去将这两只兔子抓了回来。 “阿姊,没事吧?” 萧承祈低头看向萧凤仪,见她要从他怀中起来,他有些不舍。 可远处的宣太后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萧承祈只好松开萧凤仪。 只见萧凤仪转身看向站在凉亭中的宣妙晴。 “殿下,您没事吧?” 宣妙晴的身子将笼子挡住,看着萧凤仪问了句。 “没事,死不了,不过……” 萧凤仪唇角微微勾起,看着一旁的两只兔子:“阳春,白雪,今晚加餐。” 闻言,宣妙晴顿时一愣,急匆匆走过来:“殿下,这是表哥送我的兔子,你要做什么?” “听不懂人话?当然是起锅烧油,加麻加辣,本宫今晚要吃麻辣兔头。” 萧凤仪轻轻挑眉,看着宣妙晴说了一句。 宣妙晴脸色一变:“只是两只畜生,况且殿下您也没伤着,能不能放过它们?” “是啊,畜生就是畜生,本宫乐意。” 萧凤仪这话意有所指,好似在骂宣妙晴一样。 看着她,萧凤仪脸上染上冷意,别以为她不知道,那笼子是宣妙晴打开的。 萧承祈送兔子过来,笼子可是上着锁的,这个宣妙晴,真以为她好欺负是吧。 以往她做的那些事情,原主是看在宣太后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倒让宣妙晴觉得,她是个好欺负的了。 今天她就给她上一课,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千万别惹女人。 说完,萧凤仪上前对着宣太后行礼:“母后,儿臣宫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宣太后脸色也有几分不好,听到萧凤仪这句,点头:“让你受惊了,快回去歇着吧。” 萧凤仪带着阳春白雪,还有那两只兔子离开。 萧承祈抬眼看向宣妙晴,那一眼中,隐约带上了杀意。 “母后,儿臣去送送阿姊。” 话落,萧承祈也离开了慈宁宫,走远后,似乎还能听到宣太后斥责宣妙晴的声音。 萧承祈几步便追上了萧凤仪。 “阿姊,抱歉,让你受惊了。” 听到萧承祈的声音,萧凤仪步子一顿,扭头看着他:“确实得怪你。” 她的话让萧承祈一愣,但少年显然不想辩驳,而是轻声应下:“怪朕。” 这话让萧凤仪笑了下,她伸手戳了戳萧承祈:“谁让我们阿允生就一副好容貌,别说表妹看了欢喜,我看了,也欢喜。” 她的指尖点在萧承祈的肩膀的位置,少年耳尖红了些许。 只见萧承祈微微弯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这般盯着萧凤仪:“能让阿姊看了欢喜,朕很开心。” 他要庆幸自己这幅皮囊能得她喜欢。 萧承祈弯腰同萧凤仪平视,垂下的长发随风飞扬,飘落在萧凤仪的脸上。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 得上天眷顾之人,就连风都如此偏爱他。 “那,那套琉璃盏说好了,可是要给我的。” 萧凤仪率先移开目光,心跳像是发了狂一样,就快要跳出来。 将脑子里邪恶的犯罪念头给赶走,萧凤仪都觉得自己脸红心跳,不自觉扇风的动作显得有点儿欲盖弥彰。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对美色毫无抵抗之力的大sai迷。 实在是萧承祈长得也太好看了,眼眸之中好似盛着汪洋大海一般,浩瀚星辰尽收眼底。 笑起来时,眼眉弯弯,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你,这谁能受得了! 她意志力薄弱,实在是经不起勾引啊。 看萧凤仪如此反应,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了一样,萧承祈勾唇一笑。 他当然知道,他的阿姊,最好美色了。 她这幅模样惹人怜爱,如今克制不住的,反倒成了萧承祈。 “御膳房有位擅长做湘菜的御厨,阿姊想吃麻辣兔头,不如就给他做吧。” 萧承祈抬步跟上萧凤仪,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 “我那是吓唬宣妙晴的,兔兔这么可爱,当然是……养肥了再吃。” 萧凤仪还没到丧心病狂,直接斩杀的程度。 这兔子要是不让她看到是活物,直接成品端上来,她肯定会大快朵颐。 只是她都看着这活蹦乱跳的兔子,再丢进锅里,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 哎,谁让她就是这般善良大方的女人,美丽真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品质了。 正想着这件事,脸颊上就贴上来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阿姊是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萧凤仪大脑一下宕机,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气。 下一瞬,她便快步朝着前面走去:“没事,天太热了,兔子还你了,我先回梧桐宫了!” 话越飘越远,待到说完后,已经不见萧凤仪的身影了。 阳春白雪赶忙将那两只兔子放到王辉手中,跟上萧凤仪。 萧承祈将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两下,好似刚刚触碰的温度还停留在他指尖。 “陛下,这……” 王辉跟在萧承祈身后说了句,只听萧承祈笑着说道:“找个宫人替她养着。” “奴才这就去办。” 这头的萧凤仪急匆匆回了梧桐宫后,都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 脑子里的邪念都快要止不住了。 “萧凤仪,你变态啊你,那可是皇帝,哦不对,是皇弟!” 她真想掰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殿下,咱们今日要回公主府吗?” 不多时,阳春白雪也回了梧桐宫,两人问了萧凤仪一句,她摇摇头。 “暂时不回,再待两日。” 她玉佩还没找到,黑莲花演的那一出戏还没落幕呢,她总得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好痒。” 话音刚落,萧凤仪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尤其是手腕的位置,简直痒的她出奇的难受。 “殿下别挠,奴婢去请太医来。” 说完后,阳春便去太医院请太医,白雪拉着萧凤仪的手不让她乱挠。 好半晌后,只听萧凤仪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名字:“拓跋环!” 她就知道!!! 黑莲花有那么好心吗?给她上药,还要她踩着他的腿,姿态放的那么低。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第9章 我嘞个顶级魅魔 等到太医来给萧凤仪看过后,开了药,她才知道,自己手腕上抹的伤药,还是两年前的。 换句话说,它过期了。 这个拓跋环,能不知道那伤药放了多久吗? 她看他绝对是故意的,这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萧凤仪气的晚上多吃了两碗饭,打算明天去找拓跋环算账。 她咽不下这口气。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后,萧凤仪就带着人去了秋雨宫。 宫殿依旧静悄悄的,连个活人气儿都没有,跟乱葬岗似的。 萧凤仪气冲冲的上前推开殿门,然后就看着那殿门在她面前,直接倒下了…… “本宫力气这么大的吗?” 她就轻轻一推啊。 “殿下,秋雨宫年久失修,奴婢差人来修一下门。” 阳春在萧凤仪耳边说了句。 “去吧,” 萧凤仪也有些无奈,但门是她弄坏的,总得给人家修好吧。 经过这一遭,她心里的那口气也出去了一丁点儿。 只是一想到自己昨晚上受的苦,她便再也忍不了,几步走进去。 “水。” 殿内没有拓跋环的身影,依旧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场景。 萧凤仪皱眉,让白雪带人去把窗户上钉死的木条取下来。 而后便听到一阵咳嗽声,虚弱的声音从床边的位置传来,萧凤仪转身走过去。 少年躺在床上,脸色绯红,像是病了一样。 取下的木板终于让窗子能够透进来一丝光亮,萧凤仪这才看清楚拓跋环此时的境况。 散乱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听到脚步声,半撑起身子来。 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再次扯开,朝着两边而去。 萧凤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锁骨上的红痣上。 拓跋环眼眉深邃,一双眸子隐约有些发红,弯曲的头发被汗打湿,紧贴着他的脸。 “殿下?” 薄唇轻启,拓跋环抬眼看向萧凤仪。 她眼中的惊艳还未消散,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拓跋环很满意萧凤仪的反应。 所以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殿下,阿奴想喝水。” 人都会喜欢一副精致的皮囊,而后想要沉沦。 这个道理,在鲜卑时,拓跋环就明白了。 美貌于他而言,不是罪过,他可以利用皮囊,来做许多事。 就像现在这样。 “你昨日给本宫用的药,是什么?” 萧凤仪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弯腰过去掐住他的脖颈。 有几分锋利的指甲嵌入到拓跋环的肌肤之中,萧凤仪收紧力道,就这么冷眼看他。 或许杀了拓跋环,可以阻止很多事情,但萧凤仪不能这么做。 他是质子,代表的是鲜卑,一旦死在大苍国,无论他受不受宠,鲜卑都有理由借机发兵。 可萧凤仪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太医说了,若非发现的早,她或许就要没命了。 少年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喉结微微滚动,仰头看她:“殿下是说昨日的伤药?” “阿奴该死,不知那药放置了太久。” 他一点儿也没否认,坦坦荡荡的说出来,萧凤仪半眯了下眸子,感觉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好生滚烫。 “哦~是不知,还是故意,你怪本宫将你锁在秋雨宫中,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萧凤仪松开他,手落在他喉结的位置,细长的指甲好似一下就能刺破他的喉管一样。 “既然殿下这么想,阿奴无话可说。” 说着,萧凤仪便听到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他跪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这一幕让她睁大眼,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衣服:“你干什么?” “阿奴惹殿下不快,还请殿下处罚。” “处罚也用不着脱衣服吧?” 听到这句,拓跋环眨了下眼,有些不解:“可是殿下以前打阿奴的时候,都是要脱衣服的。” 闻言,萧凤仪彻底愣了,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不是,你等下,你先别脱!” 就在萧凤仪愣神之际,拓跋环的衣裳都已经脱到露出肩膀了,吓得她赶忙将那被子裹在他身上。 一手捏着被子,她一手指着拓跋环:“你,给本宫老实点儿。” “开诚布公谈一下。” 拓跋环整个人都被包在被子里,听着萧凤仪的话,他问:“殿下想谈什么?” “你想杀本宫?” “殿下不信阿奴,那您还是处罚阿奴吧。” 说着,他就要将那被子拉下,萧凤仪直接收紧手,勒着他:“等下。”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演戏又是用药逼本宫来,本宫可不信你没目的。”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凤仪已经没了耐心继续跟拓跋环在这里演戏。 所以她直接出声问他。 但凡她能够做得到,她都可以答应他,只求他不要再来折磨她。 八百个她也玩不过这朵黑莲花。 当初救他,萧凤仪现在后悔死了。 原主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她还把这个烂摊子捅的更大。 “在殿下心中,阿奴就是这样的人吗?” 拓跋环看萧凤仪一脸的痛苦,心中便有几分畅快。 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倒是让他觉得她更有趣了。 “本宫可以答应你所求,前提是,本宫能够办到。” “阿奴,本宫的话只说一次,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萧凤仪扯着被子,将人拉到自己身前,目光同他对上后,心里还有点儿发虚。 但气势不能输,所以她没后退。 拓跋环笑了下,从被子里伸出手来,那枚羊脂玉佩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她眼前。 “殿下昨日是不是要寻这枚玉佩?” 看到玉佩,萧凤仪松开拓跋环就要去拿。 他身子后退,带着萧凤仪也一起倒在床上。 拓跋环的衣服最终不堪重负,像是被撕烂了一样,散落在床上。 “殿下刚刚问我,想要什么,阿奴想要这枚玉佩,您送给我可好?” 他一只手中晃着那枚玉佩,一只手扶着萧凤仪的腰身,撑起身子托着她。 两人靠的很近,少年说话时,吐出的呼吸就落在萧凤仪脸上。 好香,他身上有股莫名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但是很好闻。 “不可以。” 萧凤仪直接出言拒绝他,拓跋环将玉佩握在掌心,歪头道:“不是殿下说,可以答应我所求吗?” “阿奴,就要这枚玉佩。” 少年放在萧凤仪腰身上的手打着转儿,酥麻的痒意一阵一阵的传来,萧凤仪再也受不住的要起身。 可他的手就这么死死的摁着她。 “殿下,好不好?” 看着这一幕,萧凤仪脸红心跳,我嘞个顶级魅魔。 第10章 他绝对别有所图 拓跋环无异于有一张能够蛊惑人心的脸。 刻意放低的姿态让他整个人显得越发乖巧听话。 上挑的尾音就像是一个钩子一样,勾着萧凤仪的心。 也难怪,书中当时说,拓跋环的阿母出身低微,不过只是一个洒扫宫女,可凭借美貌硬生生成了鲜卑第一宠妃。 他继承了他母亲的容貌,想来,还有的,便是成为宠妃的手段吧。 在被选中成为质子之前,拓跋环在鲜卑,就因为这幅容貌,常常惹得人大打出手。 少年若是刻意勾着你,这样的诱惑,是个人都忍不了。 可惜,萧凤仪知道,黑莲花是黑心肝儿,她要是掉进他的陷阱之中,等着她的,是无底的深渊。 况且,拓跋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所求为的,就是她的玉佩? 萧凤仪可不信,拓跋环的目的这么简单。 要真是,她就把这玉佩给吃了。 想到这里,她半眯了下眸子,将手压在他胸膛的位置:“阿奴可想清楚了?” “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要本宫的玉佩?不求点儿别的?比如,替你解开锁链,让你离开秋雨宫。” 萧凤仪半个身子都压在拓跋环身上,面上带着笑意,却恨不得将他狠狠压死。 拓跋环顺势躺下,眉目微动,倒有几分惬意:“殿下罚阿奴,是阿奴的荣幸。” “要殿下玉佩,是阿奴妄想。” 他抬手,手指贴着萧凤仪的耳朵,那声音,好似海妖蛊惑一般。 听着拓跋环的话,萧凤仪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影帝的演技。 “你要本宫的玉佩,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你有本宫的庇护吧。” 萧凤仪直接伸手将那枚玉佩抽走,站起身来。 这玉佩是她的贴身之物,又是原主母妃送给她的念想。 宫中许多人都见过萧凤仪戴着这枚玉佩。 倘若玉佩落到了拓跋环手中,旁人看见,还不知怎么猜疑他和她的关系。 有了这玉佩,拓跋环能做多少文章。 “殿下怎么总觉得阿奴是别有所图呢?” 拓跋环看着萧凤仪起身,笑着问了句,萧凤仪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没有吗?” 对上萧凤仪的目光,拓跋环没有多说什么:“那殿下就当是吧。” 别有所图吗? 的确有,只是拓跋环觉得自己想的同萧凤仪想的,估计不是同一个别有所图。 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萧凤仪,比之前的萧凤仪更有趣罢了。 “白雪,将他的锁链取下。” 萧凤仪将玉佩收好,看着拓跋环道:“就当是阿奴帮本宫找回玉佩的谢礼,两清了。” 人是原主锁在这里的,萧凤仪如今放他出去,也算是替原主消灾。 不过,即便这锁链不解开,拓跋环也有办法离开秋雨宫,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萧凤仪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环,在他要起身的时候,甚至抬脚踹了他一下。 锁链骤然收紧,拓跋环嘶了一声,又重新倒回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凤仪早就不见人影了。 少年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那上头,还有萧凤仪的指痕。 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余光看向了一旁被人钳制着的太监。 “主子,如何处置?” “剥皮抽骨,喂狗。” 黑衣人的话刚落下,就见拓跋环起身:“一定要让萧凤仪看到。”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胆小,却又装的气势十足。 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搞得拓跋环现在,很想看她被吓到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模样。 黑衣人点头应下,带着这个太监离开了秋雨宫。 萧凤仪提着裙子,一路从秋雨宫跑了出来,快跑了二里地才停下。 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阳春白雪气喘吁吁的跟上她:“殿下,您怎么了?” “本宫没事,去跟陛下说一声,就说本宫今日便回公主府了。” 在这宫里待着,萧凤仪是一天也不安生,还不如回公主府。 至少自己地盘儿,安全。 “殿下今日就要回去了吗?可是王总管今早来说,陛下有要事和您相谈的。” 阳春站在萧凤仪身后说了一句,听到这句,萧凤仪才想起来。 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是听到王辉在门口说了什么。 只是当时她太困了,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嗯。 “好吧,那先回梧桐宫。” 萧凤仪松开提着裙子的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安心的朝着梧桐宫去。 一进梧桐宫,萧凤仪便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萧承祈。 帝王身形颀长,站姿如松,金冠束发,一身华服更添威仪。 梧桐宫因宫中栽种的百年梧桐树而得名,此时正值秋季,花儿早已衰败,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的树叶随风而落。 凉风敲落梧桐叶,片片飞来尽是秋,用在此处倒也衬景。 萧凤仪对着阳春白雪嘘了一声,放轻脚步朝着萧承祈走过去,打算吓他一跳。 谁曾想,他也在此时转身,萧凤仪一时不察,直接摔进他怀中。 萧承祈轻笑出声,稳稳接住她:“阿姊这是打算像小时候一样,出其不意?” 想干坏事还被抓包的萧凤仪脸色一红,谁能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啊。 “失败了~” 听着萧凤仪有几分俏皮的话,萧承祈无奈摇头。 明明他年岁比她小,可有时候,萧凤仪却觉得,萧承祈更像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要成长吧。 萧凤仪从萧承祈怀中起身,少年抬手将她发上落叶扫掉:“阿姊一大早,这是去哪儿了?梨园?” 听到萧承祈的问话,萧凤仪摇头:“不是,我是去……哎?你来梧桐宫,是说早上的事情?” 萧凤仪刚想说自己去了秋雨宫,但转念一想,还是没告诉萧承祈。 她都已经放了拓跋环,还给他吃穿,也算是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收拾了。 从此拓跋环,无关紧要!她再也不要跟黑莲花打交道了。 “再有不久便是祈福礼,依照惯例,祈福礼上需要有人来做神女。” “可朕还未成婚,就想着来问问阿姊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萧承祈说话时,视线落在萧凤仪的脸上。 其实神女可有可无,只是在萧承祈的私心里,他想让萧凤仪来做。 毕竟是要同他一起站在祭祀台上的人,便好似,他的皇后一般。 第11章 谁要做她的皇弟 听到萧承祈的话,萧凤仪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当陪萧承祈过家家了。 见萧凤仪答应的如此爽快,萧承祈有一瞬惊讶:“阿姊确定?” 他的反应倒是让萧凤仪一时没明白,有些纳闷儿。 “是有什么忌讳吗?比如祈福之前不能吃肉?” 要真是这样,她是得考虑考虑。 萧承祈的眸中划过几分失望,原来,她是不知做神女的含义。 “没有,阿姊能答应,朕很开心。” 听到萧承祈的话,萧凤仪伸手拍了拍他:“我差点儿以为,这祈福礼还有什么说法呢。” “对啦,我今日就回公主府了,改日有空再来。” 闻言,萧承祈一愣:“这便要回去了?” 她在宫中才待了两日,这两日来,他和她都没有单独相处过。 “我在公主府养的鱼要死了,再不回去,小鱼都没活路了。” 实在是宫中不自由,她不喜欢,还是公主府好,她要回她的大鱼塘中。 听到萧凤仪的话,萧承祈也只好应下。 她一向不喜欢在宫中待着,不然当初也不会出宫。 为了萧凤仪开心,萧承祈自然愿意退步。 “好,用过午饭再回吧,今日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湘菜。” 萧承祈站在萧凤仪面前说了一句。 “好啊!” 萧凤仪当然应允,御厨做的饭的确比她公主府的好吃。 想到这里,她歪头看向萧承祈,只是笑着不说话。 “走时让张御厨跟你一起回公主府。” 萧承祈面带笑意,眼含无奈,她用那个眼神看他,湿漉漉的眸子像是小鹿般惹人怜爱。 “阿允你真好!” 萧凤仪得偿所愿,直接上手抱住萧承祈的胳膊。 她柔软的身躯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萧承祈莫名的觉得有一把火,在他身上不停的烧。 他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看着萧凤仪的笑。 她坦然自若,而他兵荒马乱。 明明萧凤仪对他的亲昵,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种。 可偏偏,萧承祈的脑子中总是会胡思乱想,连带着心跳都在不断的加快。 “阿允你脸好红,是病了吗?” 等萧凤仪反应过来后,她看向萧承祈,少年的脸上像是攀了一层晚霞般。 她伸过去手,就被萧承祈抓住。 “无碍,天有些热。” 闻言,萧凤仪仰头看天,秋天还会热吗? 握着萧凤仪手腕的那只手悄悄收紧了些,而后又松开。 “我们进去吧。” 萧承祈在心中深吸了好几口气,说出这句。 萧凤仪点头。 他好奇怪,难道是肝火旺盛,这才觉得热? 同萧承祈一道用午饭时,便听王辉过来说,静澜郡主求见。 想起昨日的事情,萧承祈摆摆手就让王辉去回绝。 他和阿姊在一起,宣妙晴来凑什么热闹。 “让她进来吧。” 萧凤仪却是出声让王辉将宣妙晴带进来。 “阿姊?” 萧承祈皱眉,有几分不悦,他好不容易和阿姊有独处的时间。 “她昨日被母后训斥了一番,阿允就不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吗?” 萧凤仪将手撑在桌子上,对着萧承祈微微挑眉。 这灵动的表情,让萧承祈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罢了,阿姊想看戏,朕自当作陪。” 说完后,宣妙晴也跟着王辉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长公主殿下。” 宣妙晴对着两人行礼,手握着裙子,有几分嫉妒。 怎么每次见到萧凤仪,身边都跟着萧承祈。 知道的是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 脑子里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宣妙晴赶忙止住。 “表妹今日寻本宫,有什么事?” 萧凤仪已经坐直了身子,手中拿着白玉箸,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昨日回去,我才发现,是我失手打开了笼子,放出了那两只兔子,害的殿下险些受伤。” “姑母已经训斥过我了,我心里实在是愧疚难当,特来给殿下赔礼道歉。” 宣妙晴死死握着衣裙,看着萧凤仪坐在萧承祈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 “哦?本宫还以为表妹也想尝尝麻辣兔头,只是不巧,吃完了。” 萧凤仪转头看向宣妙晴,露出一笑。 宣妙晴面上挂着勉强笑意,忽略掉萧凤仪的话:“这是我特意给殿下带来的胭脂水粉,还有难寻的南海珍珠。” 若不是昨日姑母将她训斥一番,宣妙晴才不会低声下气的来这里。 但姑母说的也对,她该盯着的,是那些企图和她抢萧承祈的人。 而不是萧凤仪。 “不必了,表妹的东西,本宫可不敢收,况且,本宫天生丽质,用不着胭脂水粉。” “你说是吧,阿允。” 萧凤仪转过来头,看向萧承祈。 这么一说,萧承祈才发现,萧凤仪在宫中的这两日,很少涂脂抹粉,不像往常,浓妆艳抹。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即便未施粉黛都明艳动人。 她对着萧承祈眨眼,惹得少年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荡漾起一片涟漪。 “阿姊当然是最好看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好看的人了。 “所以,表妹请回吧。” 萧凤仪看着宣妙晴一瞬变得难看的脸色,莫名想笑。 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全部记挂在一个男人身上。 看他对旁人笑就难过。 她让宣妙晴进来,就是想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萧承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也仅此而已。 萧承祈唤她阿姊。 宣妙晴要是还看不透,还想对她做什么,萧凤仪不介意教她做人。 “王辉,送客。” 萧承祈从始至终看都没看宣妙晴一眼,他的忽视才是让宣妙晴最难受的。 她却只能露出笑意看着萧承祈:“那我先走了。” 待宣妙晴离开后,萧凤仪将看着她背影的视线收回。 一转头便和萧承祈的目光对上:“阿姊刚刚是故意的?” “嗯?你说哪句是故意的?” 萧凤仪咬着筷子看向萧承祈。 “你说那句问阿允,我好不好看的话?我又没说错。” 她笑了下:“我只是不想让她总是盯着我,她要是真喜欢阿允,该盯着的,是那些觊觎你的人。” “你都唤我阿姊了,盯着我干嘛。” 萧凤仪都搞不懂宣妙晴的脑回路。 听着萧凤仪这句,萧承祈放在腿上的手不断收紧。 谁要做她的皇弟,若是可以,他才不愿意唤她阿姊。 第12章 请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富婆! 萧承祈心里的想法,萧凤仪自然看不透。 少年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快到萧凤仪都没捕捉到。 午饭用完,她也要出宫回公主府了。 萧承祈虽然不舍,但也被萧凤仪哄了过去,她说有空会来宫里看他的。 带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琉璃盏,还有御赐的大厨,萧凤仪满意的出宫。 这一趟,也不算亏。 卖了晏鹤卿人情,还替原主收拾了拓跋环这个烂摊子。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在府里好好享受,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回到家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听到外面传来两道声音。 “阿岁!” “阿岁你回来了吗?” 萧凤仪还没来得及起身,房门便被人打开,再然后,两个人到了她床前。 一人握住她一只手。 “阿岁?” 萧凤仪被迫起身,对上这两人后,才知道她们是谁。 左边这个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珠钗宝玉,看起来富贵无比的。 是萧凤仪的好友方灵灵,人称京都小富婆。 方家富可敌国,钱多到就算日亏万两金都花不完。 “阿岁,晏鹤卿既然不识趣,咱不要他了,我给你在望江楼包了厢房,替你压惊。” 听到这句,萧凤仪简直要竖起大拇指来一句,富婆阔气。 右边这个,一身水蓝色蜀锦,梳着双髻,看起来很是俏皮灵动的。 是萧凤仪的第二个好友司徒瑶,京都八卦小能手,地道的美食品鉴家。 作为户部尚书的独女,司徒瑶自幼便受尽宠爱,当然,户部嘛,也是不缺钱的。 但凡京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时兴的,全都是第一时间进了司徒府。 “阿岁,有美男哦。” 司徒瑶拿手戳了戳萧凤仪,笑的一脸荡漾。 这三人,在京都被人称作,恶霸三人组。 一个喜欢拿钱砸人,最常说的便是,不够我再给你加一倍。 一个喜欢拿权压人,最常做的便是,不听话,统统打一顿。 至于萧凤仪,她那烂名声,也没人敢往她面前凑。 毕竟她,有钱也有权。 “望江楼?” 萧凤仪左右看了看两人,眨了下眼。 “对啊,我们都听说了,晏鹤卿是有点小姿色,但是他不识好歹,不要也罢,灵灵在望江楼包了厢房。” “还请了南风馆的头牌来演奏,给你压压惊。” 司徒瑶伸手摸着萧凤仪的头,嘴里还念叨着小可怜。 萧凤仪听着她的话,可算是知道,这三人是怎么玩到一起了。 但好闺蜜,就是要无条件支持的,萧凤仪很满意。 有吃有喝,还有美男,她当然得去咯。 “等着,我这就换衣裳。” 得了萧凤仪的回答,方灵灵带着司徒瑶去了外面等待。 “我就说,这招有用吧。” “还得是你啊灵灵,这次,我们一定要让阿岁忘了那个负心汉!” 该死的晏鹤卿,竟然敢丢下阿岁一个人逃跑,没骨气! 司徒瑶在心里骂了晏鹤卿一句。 此时正在丞相府看公文的晏鹤卿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往外打。 这天也不算冷,怎么像是着了风寒呢? “大人,李大人递了帖子来,请您今夜去望江楼一叙。” 闻言,晏鹤卿嗯了声:“去回吧,我今夜会去。” 管家听到这话,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而萧凤仪她们三人早就坐上马车,前往望江楼。 这望江楼可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听说厢房包上一夜都要不少钱,大概就和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一样。 是萧凤仪从前都不敢想的。 毕竟她累死累活,挣得那点儿工资,交完房租也所剩无几了。 方灵灵在前面走着,那头珠翠简直快要闪瞎萧凤仪的眼。 “阿岁喜欢?” 感觉到萧凤仪的视线,方灵灵步子一顿,直接对着身边的丫鬟金元道:“照着我头上的,给阿岁还有阿瑶都置办一套,直接送进府中。” “这也太贵重了吧,不如……再来串儿珍珠项链。” 萧凤仪走到方灵灵面前,摸着她身前这大珍珠项链。 有钱真好,有钱了她要买十串八串的换着带!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吗?不值钱儿的玩意儿,给你换成金项圈吧,富贵,衬你。” 听着方灵灵的话,萧凤仪的眼睛都冒光了。 “灵灵,我要像鬼一样的缠着你。” 请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富婆! 方灵灵听着萧凤仪的话,莫名打了个寒颤,她这眼神,活像她是香饽饽。 就跟以前她看男人的眼神一样。 难道经过一次打击之后,萧凤仪改成喜欢女人了? 司徒瑶走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捂着嘴笑。 “那我也要~” 方灵灵的左手缠上来司徒瑶,一拖二的把她们两个带进包房。 夜幕之下,繁星点点,屋子里头,轻纱飞扬,昏黄烛火摇曳间,一男子跪坐在软垫上。 他乌发散落,只用一根发带系起,如玉一般的手指落在古琴上。 听到房门响动,他才抬眼看来:“奴见过殿下,方小姐,司徒小姐。” 好一个不染凡尘的美人儿,萧凤仪眼眸微微睁大,轻挑眉目:“你叫什么名字?” “奴唤云泽。” 他轻声回了萧凤仪的话,而后就见萧凤仪走到他面前。 “会弹什么?弹一曲。” 说完,萧凤仪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方灵灵和司徒瑶已经找好地方坐下,身边自是有两个小倌作陪。 菜肴早已备好,一曲《平沙落雁》响起,云泽悄悄抬眼看向萧凤仪。 “你看本宫做什么?难道,本宫的脸上有琴谱?” 萧凤仪微微弯腰,对着云泽眨了下眼。 云泽看着她这张脸,气息乱了一分,琴也乱了。 “云泽公子这是觉得,我们阿岁长得好看,简直要比天上的仙女儿还好看呢。” 司徒瑶手中握着酒杯,朝着两人走来。 “是不是啊,云泽公子?” “殿下的确美若天仙。” 云泽被司徒瑶的话说的脸红了许多,萧凤仪也跟着笑了下。 只见她从司徒瑶的手中接过酒杯,而后就听云泽关切说道:“殿下的病刚刚好,切莫饮酒……” 下一瞬,那酒杯就被递到了云泽唇边。 萧凤仪歪头笑道:“给你喝的,你尝尝。” 她那一双眸子在这昏黄烛火的照耀下,分外明亮,好看的简直让云泽都要沦陷。 这究竟是谁在伺候谁…… “殿下……奴不擅酒力。” “喝嘛,喝醉了本宫就差人送你回去啊。” 第13章 殿下的喜欢,可真廉价 被递到云泽唇边的那杯酒在萧凤仪手中轻轻晃了下。 澄澈的酒水微微荡起,将云泽那双眸子映衬在其中。 他刚要伸手接过来,萧凤仪向一侧躲了一下。 “本宫喂你。” 听到萧凤仪这句,云泽的脸一瞬变得红起来。 司徒瑶早就笑着离开,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方灵灵手中拿着账本在看,她对男人没什么想法,男人,不如金元宝。 只是一抬头,那云泽已经顺着萧凤仪的手,将酒水喝了下去。 有几滴酒水从他唇边滑落,顺着滚动的喉结,滴进了他的衣襟之中。 萧凤仪的目光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云泽感到有些火热。 没过一会儿,萧凤仪就灌了云泽不少酒。 他倒也没说假话,的确不擅酒力,一壶酒还没喝完,脸就红的不得了。 萧凤仪坐在一旁,手撑在桌子上,托腮看着他。 她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听话乖巧的。 像拓跋环那种…… 等下,她怎么突然想起拓跋环了? 脑海中浮现出少年跪在地上,捧住她脚时,那一句接一句的阿奴。 明明是将自己放在最低微的位置上,可偏偏,他的眼神中除却蛊惑,只有侵略。 猎人以猎物的姿态出场,拓跋环这一手,用的很好。 比起此时有几分双眼迷离的云泽,拓跋环的诱惑,才更显高级。 只是黑莲花就是黑莲花,哪怕美的让人经不住诱惑,也不能多看一眼。 毕竟,越是美丽的,越是有毒的。 “殿下,奴今日……” “大人,您走错房间了。” 随着云泽声音的响起,另一道声音也一同落下。 房门被人推开,萧凤仪转头去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人。 他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挺拔,眉眼间的霜寒因着面色上的薄红也消散不少。 那双不甚清明的眸子在对上萧凤仪的脸后,微微睁大。 显然,晏鹤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凤仪,还有她的…… 晏鹤卿的视线落到跪在萧凤仪面前的云泽身上,眸光一冷,向来冷淡的脸上挂上几分讥讽。 “臣来的不凑巧,打扰殿下雅兴了。” 听到晏鹤卿冷声的话,萧凤仪皱眉:“晏大人走错了房间,不回去吗?” 堵在门口做什么? 萧凤仪的话刚说完,晏鹤卿眸光微动,默了半晌后,他朝着萧凤仪走过来。 “你做什么?” 萧凤仪看着他没几步就走到自己面前,不知为何,突然咽了下口水。 他该不会是觉得上次没杀成自己,还想再来一下吧。 这黑心肝儿的玩意儿,她都在含元殿前帮他求情了,他到底要怎样? “本宫警告你,你,嗯?” 萧凤仪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晏鹤卿弯身,抬手落在她唇边。 他的举动让萧凤仪顿时愣住。 晏鹤卿要做什么?他今日吃错了药?往常哪次见到萧凤仪,都恨不得绕道而行。 对于他来说,萧凤仪就像是一块儿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那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男人的指腹在她唇角的位置擦拭了下,而后萧凤仪便听他说:“殿下的口脂都蹭到外面了。” 说话时,晏鹤卿抬眼看向的位置,却是萧凤仪身后。 “不过臣也没想到,殿下的喜欢,这般廉价。” 她愣坐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直接将晏鹤卿推开:“放肆!” 萧凤仪起身时,还看到晏鹤卿垂眸看向他的指腹。 嫣红的口脂被他的指腹蹭走,落在他手指上,显得分外红。 “那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臣告退。” 晏鹤卿收回眼神,直接转身离开。 萧凤仪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刚刚那个眼神,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的喜欢很廉价? 她不喜欢他了,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搁这儿阴阳谁呢? 想到这里,萧凤仪直接追了出去。 “得,又白干。” “你说这晏鹤卿,究竟有什么魔力?” 司徒瑶和方灵灵对视一眼,无奈耸肩,那谁知道,萧凤仪怎么就非晏鹤卿不行了。 已经走出望江楼的晏鹤卿,被风一吹,脑子也瞬间清醒许多。 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曾经萧凤仪追着他跑的时候,他看到她就觉得恶心。 尤其那种拿他当男宠一样的眼神。 可如今,她那一双眸子中,干干净净,毫无杂念。 她真的像在含元殿对皇帝所言的一样,对他再无感情。 晏鹤卿扶额,他应该高兴的,可偏偏看到那人跪在她裙摆的位置,靠着她的腿时,他心里就有几分堵得慌。 他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今日的酒喝多了,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晏鹤卿抬脚上了马车,刚吩咐车夫驾车回丞相府,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再然后,萧凤仪提着裙子钻进马车中。 “你?” “晏鹤卿,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本宫的喜欢,很廉价?” 萧凤仪的脸也有些红,她刚刚逗弄云泽的时候,同样喝了不少。 望江楼的酒远近闻名,喝多了,后劲儿很大的。 所以她才会揪着晏鹤卿的这句话不放。 “殿下就当听错了。” 晏鹤卿又成了往日那个高冷不可攀,话也不多说的人了。 萧凤仪拧眉,心中像是憋着一团火一样,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 微凉的手,有些滚烫的脸触碰在一起,让晏鹤卿莫名的吞咽下一口水。 “你,给本宫听着,本宫的喜欢,一点儿也不廉价。” 她眨了下眼,似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动。 晏鹤卿看到萧凤仪凑近他,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都能看清她浅棕色瞳孔上,倒映的自己。 “殿下,还请自重。” “本宫喜欢一个人时,会全心全意的对他好,可若是知道,他对本宫无意,本宫也不会强迫。” 萧凤仪神色认真,对着晏鹤卿道:“她曾经,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不要她的心意。” 在萧凤仪的记忆里,那个整日只知道傻乎乎跟着晏鹤卿跑的人。 因为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甚至为了晏鹤卿去改变的萧凤仪,已经彻底被淹死在水里了。 可晏鹤卿什么都不明白,他只觉得,萧凤仪的喜欢,对他而言,是累赘。 “你在说什么?” 萧凤仪的话让晏鹤卿逐渐听不明白,但萧凤仪显然也没想听晏鹤卿说话。 “傻子才要追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喜欢。” “为我所爱,是你荣幸,为我所弃,是你耻辱,懂吗?” 说完,萧凤仪勾唇笑起来,在她要收回手时,晏鹤卿的眸光一瞬变得凌厉。 他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摔进他怀中。 “所以殿下是想告诉臣,你如今的舍弃,臣应该感到耻辱吗?” 第14章 她对谁都能这样轻易撩拨吗? 萧凤仪的手搭在晏鹤卿的肩膀上,同他四目相对。 男人的容貌是上天最精心的雕琢,一双黑眸中流动着她看不透的情绪。 他的眸光变得危险,让萧凤仪不自觉的想后退。 可晏鹤卿的另一只手已经绕到她身后,箍住她的腰。 “晏鹤卿,你想做什么?” 萧凤仪的手不自觉收紧,晏鹤卿微微垂眸,余光看向她勾起的手指。 “那不妨请殿下告诉我,该如何,我才能将这个耻辱,洗刷干净呢?” 其实是不是耻辱,对于晏鹤卿而言,没那么重要。 只是看着萧凤仪丝毫不在意的眸子,那一瞬,晏鹤卿就伸出了手。 “你放开本宫。” 萧凤仪见他再次抬眼,这一次,他那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双眼中,染上的,是一片乌云,好似挟裹着风雨一般,要将她吸进去。 “殿下,你心跳有些快,脸也有些红,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晏鹤卿看着萧凤仪的反应,觉得很有意思。 她对他露出过许多眼神,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无措,却又有些娇憨。 和曾经的她,全然不同。 萧凤仪哪里见过晏鹤卿这样,他每说一句,萧凤仪的心跳便随着他的话语加快一些。 等他说完,她都觉得自己脸红的不得了。 不行,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输。 想到这里,萧凤仪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直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她的腿半跪在坐垫上,就跪在他的月牙白的衣袍中间。 萧凤仪凑近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就看到晏鹤卿的耳尖红了许多。 箍着她腰身的那只手都在收紧。 看着这一幕,萧凤仪勾唇浅笑,继续靠近。 这样近的距离已经让两人的脸快要贴在一起,晏鹤卿被她逼的靠在马车车壁上。 “那晏大人是准备,为我所爱吗?” “可是,你说过了,你不是本宫的那些男宠,做不到取悦本宫,那本宫,怎么爱你呢?” 萧凤仪的手托在晏鹤卿的脑后,看着他的双眸,划过幽暗的光芒。 她抽出一只手,指尖在他喉结的位置划过,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好不大胆。 竟然让刚刚还占据上风的晏鹤卿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垂落下的发,钻进了他的衣襟之中,带来些许痒意,他有些不自在。 “卿卿,你刚刚,是想吻我吗?” 猝不及防的,萧凤仪贴着他的耳朵落下这句,看着那本就红透的耳朵都快要熟透,她才满意的同他拉开距离。 骤然离开的娇软躯体,让晏鹤卿的心一下空荡起来。 只见萧凤仪已经坐在了门口的位置,歪头看他:“晏大人,劳您送本宫一程,不过分吧?” 本以为这黑心肝儿的东西,能跟她打个有来有回,倒是没想到,有几分纯情。 她什么都没做,他身子烫的都像是烧腾的沸水一般,滚烫灼热。 晏鹤卿听到这句,心跳声也渐渐平复下来。 “不顺路。”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萧凤仪,那撑在小几上的手遮掩住了他有几分烦躁的内心。 她对谁都能这样轻易撩拨吗? “那好吧,既然晏大人不顺路,本宫就自己回了。” 萧凤仪说话时还看着晏鹤卿,见男人依旧是那个姿势,也没看她,她忽然凑上去。 晏鹤卿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她说:“今夜也没月亮,你看什么呢?” 她的脸就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着。 话落,晏鹤卿听到她轻笑一声:“啊~难不成是,你的心乱了?” “你!” 待晏鹤卿扭过来头时,眼眸顿时睁大,她的唇,擦过了他的脸。 萧凤仪伸手,用指腹抿了下他的脸颊,脸上还露出几分苦恼的意思:“你这人,怎么突然转身,不讲武德。” 说罢,萧凤仪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出了马车。 晏鹤卿原来这么纯情,下次,他要是再敢对着自己放狠话,她就亲上去。 亲一口,保管他老实。 萧凤仪心情很好的离开,只剩下坐在马车中的晏鹤卿,有几分愣神。 鬼使神差的抬手摸向了萧凤仪刚刚留下口脂的地方。 而后想起她的话,满心烦躁,狠狠擦干净。 她果然对谁都能这样,换一个来,她也可以。 因为萧凤仪根本不似寻常女子,会有什么羞涩之情。 “回府。” 外面的车夫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仔细听,似乎还有几分恼羞成怒。 车夫连忙应下,架起马车离开。 这边的萧凤仪让白雪去跟方灵灵还有司徒瑶打了一声招呼,就说自己回公主府了。 外头的冷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 阳春本想扶着萧凤仪坐上马车回去,却被萧凤仪制止。 “天还早,不着急。” 古代的夜市,她还没逛过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生活,似乎围绕的都是晏鹤卿。 萧凤仪带着阳春白雪走在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抓刺客!” “快点儿!别让刺客跑了!” 刚买到手的糖葫芦还没进嘴里,萧凤仪握着糖葫芦的手就被人拉住。 黑衣刺客抓着她在路上狂奔,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进了哪里。 阳春白雪的呼喊声也渐渐消失。 再然后,他将她抵在狭窄巷子的墙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好汉饶命!” 萧凤仪认怂认的很快,缩着脖子立马求饶。 这话说完后,面前的黑衣刺客突然轻笑一声。 萧凤仪悄悄抬眼看他,只见他戴着一张罗刹鬼的面具,看不清五官。 清冷月色如雪,照的他整个人都染上些许冷意。 可萧凤仪却觉得,他好像,认识自己。 不对,这香气。 萧凤仪鼻子动了动,立马反应过来,好啊,你个黑莲花,我今天才刚把你放出来,你就搞事情是吧。 “想怎么死,我给你选择。” 他的手在她脖颈的位置摩挲了下,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下手。 萧凤仪抿唇,突然指着一旁:“阳春!” 拓跋环不自觉的跟着她的动作转头,再然后,萧凤仪手中的那串儿糖葫芦一下砸在他头上。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你找死?!” 第15章 不是她,他谁也不要 就在拓跋环刚刚转头的那一瞬,萧凤仪已经掰开了他的手。 等他回过神来,萧凤仪早就跑远了,只留下落在地上一串儿敲的稀碎的糖葫芦。 晶莹糖衣裹着红艳的果子,如今已然变成一滩烂泥。 拓跋环伸手取下面具,精致面容染上些许冷冽,而后抬脚踩上去,狠狠碾压。 “萧凤仪,来日方长。” 弯起的唇角看不出怒气,反而带上趣味。 萧凤仪没命的往前跑,活像是跑慢了就要被杀一样。 直到看到阳春白雪才停下。 “殿下,您没事儿吧?” 两人急忙接住她,萧凤仪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人。” 这句大人传来,她抬头去看,正好同坐在马车里的晏鹤卿对上。 两人分别不到一刻钟,这么快又遇上了。 “我送殿下回去吧。” 晏鹤卿淡声说了一句,他也没想到,会再遇上萧凤仪的。 原来在望江楼时,他的感觉没错,那个黑衣人,同东光阁的,有些相似。 “不必了,本宫自己能走。” 萧凤仪握着阳春白雪的手起身,脚一动便有些钻心的疼。 脚崴了,走不了了。 “殿下,马车在后面,奴婢背您过去。” 阳春在萧凤仪面前弯下腰,对着她说了一句。 萧凤仪点头,刚要爬上阳春的背,就见到晏鹤卿下了马车。 男人步子迈的大,可走路时,四方步稳稳当当,甚是好看。 不愧是世家培养出的高洁公子,就连走路的仪态,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在萧凤仪还未反应过来时,晏鹤卿已经弯腰将她抱起。 她有几分娇小的身躯还在他怀里扑腾了下。 “你这是做什么?” “送殿下回府。” 说罢,晏鹤卿直接带着人上了马车,这反常的姿态让萧凤仪愣了下。 “你……” “刺客还在周边。” 晏鹤卿的话不多,此时已经恢复往常的样子。 萧凤仪哦了一声,敢情这是怕东光阁的事情重演,到时候又被皇帝斥责。 可看着晏鹤卿的脸,萧凤仪不免想到他掐着自己脖子的场景。 两人坐在马车里,一时相对无言。 萧凤仪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壁上,马车悠悠朝着公主府去。 她的头随着马车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直到最后,整个人都歪倒在晏鹤卿身上。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倚靠着他。 清浅的呼吸打在晏鹤卿的脖颈上,撩惹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他伸手推了推她,她却毫无反应,反而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萧凤仪。” “你别动了。” 晏鹤卿阖眸深吸一口气,被她抱着的那只胳膊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他用另一只手推了下萧凤仪,反而让她的头从他肩膀上滑落下来。 晏鹤卿眼眸微微睁大,伸手去接,细腻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怎么了?” 萧凤仪的半张脸都落在他掌心,一双眸子睁开时,还有些许茫然,像是被人搅扰好梦般。 他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她便皱眉说痒。 再然后,他将她重新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没事。” 算了,跟她也说不明白。 而萧凤仪在重新枕上晏鹤卿肩膀的那一瞬,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看着他的反应,她唇角微微勾起,将身子贴的更紧了,当然,晏鹤卿整个人也更紧绷了。 这肌肉,看起来像是能大战八百个来回都不带停歇的。 关键是,也太纯情了吧。 刚刚用手托着她脸的时候,她都要演不下去了。 眼瞅着晏鹤卿的脸都红温下去,她才睁开眼说了一句。 可他看着,也不像是会因为原主的纠缠就对人痛下杀手的性子。 那东光阁的那人,难不成是他的第二人格? 他有精神分裂症啊? 想着这些事情,萧凤仪竟然渐渐睡过去,迷糊间,只感觉到马车停下,再然后她被人抱起。 阳春白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落到了床上,舒服的大床,万金难买的绸缎,滑溜溜的。 翌日,萧凤仪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的脚踝有些发热。 像是被人握在掌心不断揉搓一样,她猛地睁开眼,想抽回脚,而后就听到萧承祈的声音。 “真不该放阿姊出宫,这才一日,又受伤了。” 萧凤仪撑着身子,看着坐在床尾,手中握着她脚踝,低头给她擦药酒的少年。 “阿允,你怎么出宫了?” “你说呢?” 萧承祈声音淡淡,隐约还能听出怒气来,听得萧凤仪有几分心虚。 “去望江楼,遇到晏鹤卿,就不管不顾的跑,还遇到了刺客。” “阿姊不是跟朕说,你不喜欢他了吗?” 话音落下,他抬眼看向萧凤仪,眸光中划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隐忍克制而又疯狂的念头在萧承祈的心中不断滋长。 真想将她带进宫中,永远的藏起来。 他不介意萧凤仪身边那些如过客一般的伶人,因为知道他们从来不会在她心中占据任何位置。 可他介意晏鹤卿,这个从一开始,就被萧凤仪放在心中,上了心的人。 为了他,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甚至,晏鹤卿已经把他在萧凤仪心中的位置也给挤走了。 他不喜欢,也厌恶这种感觉。 “嘶,疼,阿允?你怎么了。” 萧凤仪坐起身,伸手去碰他,而后就被萧承祈抓住手。 少年眼眸中一瞬闪过危险的光,似引诱般开口:“阿姊若是喜欢他,朕给你们赐婚,好不好?” “都说了我不喜欢他。” 萧凤仪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抱胸。 自家小孩儿这是青春期到了,觉得自己对晏鹤卿不同,心里不平衡了吧。 想到这里,她莫名的笑了下,再次伸过去手揉揉他的头。 “昨天他说的话,我很不开心,我追上去呢,就是为了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也不会纠缠他,省的他以为,昨日望江楼,是我跟着去呢。” “再说了,难不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吃窝边草的人?” “兔子还不吃呢。” 说完,萧凤仪便要收回手,萧承祈却是主动低下头,在她掌心蹭了下:“我好开心。” 他的心情总是能随着她的只言片语而上下起伏。 少年乖巧而又有几分讨好的姿态让萧凤仪的心顿时软下来,像是小狗狗一样。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个姐控,一个只要姐姐开心,可以做任何事的小孩子罢了。 “阿姊,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永远都不分开,永远都属于彼此。 “那怎么可能,你今后还要娶妻呢。” 萧凤仪觉得萧承祈的话有几分孩子气,他垂眸,低声回道:“不娶妻。” 不是她,他谁也不要。 第16章 他的命,是系在她身上的 “福曼,你确定他能走通皇后的路子是吗?”杨毅郑重的问了一句。 春风拂过,掠过她鬓角的芳华,吹动她身上朴素平凡的蓝色布裙。 “段可,支援部队已经到达外围,你准备加入进去吧。”查古拉将支援部队的消息告诉了段可。 似有所觉,他抬起头看向三人,然后招招手,好像是叫他们过去。 应该如何是好?天玄子一边想着办法,一边抵挡着功力,想得片刻,他心下一狠,便想道:看来只有硬拼了。 “多谢钟师兄,那等下还是需要师兄配合了,那个高阶四象阵法师弟布置好之后,就有师兄来守护了,可能要耗费一些灵力,不过防御力也强悍许多。”龟宝又称谢道。 龟宝见到她如此坦白,却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却是有些戒备了,而且也在不停地思量着,分析了筑灵参草与湖中灵草区别。 龟宝脸上带着惊愕,完全不知道阮月怜在干什么,忽然察觉在识海中的元神有了一些动静,而在元神中的两个元神烙印附近,又多了一个烙印,形状却与刚才的青色印迹是一模一样的。 在新星上,所有的时间都仿佛被延长了一样,不仅早上和黄昏的时间被拉长了一倍还多,而且连中午的炙热感也是同样如此。 “哼,此行并非为难,乃是为了兄长赵公明而来,若是放人然则罢了,若是不放休想前行半步!”云霄沉声言道。 唯独昆凌自己不曾察觉到,目光还在看向周围,嘴角带着冷笑之意,他原本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屠戮陈凡的一幕,完全是藐视的模样,一脚踏下,看都不看。 ‘但其实这次出征安南耗费的军饷远在之前几次征伐番国之下。’允熥在心里想着。今年因为设立了随军商人,大军开支少了不少,又将许多东西贩卖给他们,虽然仍旧弥补不了开支,但也少了许多。 现在允熥可不敢随便骑马在外边跑了,万一一箭射过来把他干掉了怎么办?特别是城里边房子老多了,能藏人的地方太多。 下本也是我次元事务所的最后一个故事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咸鱼,但也有三部曲的梦想。 他知道的在这样讲话也是不可能的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糟糕我也希望能够理解我毕竟的观点都是正常,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对你也算是很好了。 毫不疑问,李季的登门拜访,再次让张家都为之轰动了起来,而紧接着,包括张洪涛等人都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他们这阵容,当即便开口让张琪去找林奕等人。 可见他本身是用戟的,至于工布则是霸道之剑,也是李轩之前的佩剑,莫名其妙的被配在了项羽的身上。 “纲手大人,嫁给我吧?”被纲手抱住了的李瞳又在纲手耳边低语道。 十三在攻击到来的第一时间便消失在原地!而随着洪流扩散,他又闪烁出现在空中。 木灵珠的力量一下子释放了开来,有木之气支撑,算是真的被死人啃几口,对于林奕来说也根本不算是什么。 九尾金色的查克拉手臂延伸,一瞬间万道金光落地,刺破空气的声音中不停的击中佩恩六道。 灵儿看着昊南的神情,特别是他眸子中所散发出来冰冷的杀意,与昊南相处这么些时日,·在心中,对于昊南的性格非常的了解,从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看来这昊南与他刚才嘴中所说的虎头佣兵团有着很大的仇。 抽着王瞎子发给他的烟,二哥把目光放在了王瞎子这个主事人身上,他想看看王瞎子会给自己什么态度。 也可能是由于我的成长,新年气息虽有,但是却比不上之前的新年气息,也可能是和自己的期末成绩有关系的把,所以自己老是觉得新年根本提不起欢庆的感觉。 通天教主不知去向,多宝道人却是转身离开,去将这件事情传给众人去了。 没错,他就因为这件事跑路去了广东,因为他不跑的下场就是死。 老谋深算的谢某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迫于洛辰熙的势力和自己有把柄他的手里不敢报警,气冲冲的就走了。 结束影片后其余人倒觉得不置可否,再怎么多也只是丧尸,对他们而言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们身体素质方面基本都免疫病毒,真正的难点还看主神如何坑爹改变剧情,和最后的。。团战。 做生意的人,最初对脸面是不太看重的,只要能挣到钱,万事只图利;但是等到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变成比谁都更看重脸面的人。 火焰兽的战斗力,虽然强悍到了上万点,但是凌霄却能肯定,自己这凝聚了0点战斗力的喷射火焰,足以一招击败他。 看着同仇敌忾,一条战线上的数个古帝,乱北大帝纵然杀心再怎么强烈,也只能按捺下来。 下一刻,那些被各个武祖境,拘禁收起来的骸骨,直接从须弥戒中飞遁而出。 这些年,随着血脉的封印,他们战族可是一直被压制得相当憋屈。 和老者交手的这十分钟,叶星的拳,掌,腿,肘,都是成了攻击老者的利器,不过却是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化解。 这时我才得空观察了一下四处的景象,只见这刀山地狱中除了满地的绿莹鬼火和破剑残刀之外,似乎还有着不少的盔甲白骨尸体,极尽苍凉。 梅州的话题,先后从梅州新币,变为梅州货物展销会,现在主要集中在珍品品鉴会上面。 第17章 是你主动,不许怪本宫 李癞痢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打过,他多年不做活,整日就是有钱就喝酒,没钱就睡觉,一点重力的事都做不成。 就算终绮兰不主动开口,他也会找理由让自己或者于初柔负责她们两个。 茶味古怪,说不上难喝,但总感觉和自己认知中的茶有些差别,更像是点外卖送的饮料,甜度还要稍低一些。 这无关对错,只是人性最基本的趋吉避凶,否则也不会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等老话。 麻痹的感觉顺着后背传输到脑海,昏沉的感觉一阵阵向自己袭来。 李霖一三六日,艾露莎二四六日,爱丝琳一五六日,每周直播四天,直播时间都是从晚上八点开始。 黎羽曦低头有点丢脸,等狄逸过去,刘伊纯坐在门槛上哭,她父母黑黑瘦瘦一看就很老实,附近全是五大三粗,身上纹着夸张纹身,凶神恶煞的流氓。 巨蟒弄出的爆响非常大,惊醒了原本就睡的不深的村民,男人话音才落下,就有不少屋内亮起了烛光。 这一刻的林枫,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耸立在拜月山之巅,一身青衣随风飘荡,猎猎作响。 抵达目的地了之后,姜苒发现这边的休息区隔音效果特别好,房门一关上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点儿都传不进来,难怪工作人员也不怕收音有问题。队里的成员都在一旁补妆,姜苒刚刚一出现,立马就被化妆师拎了过去。 若是一般男人见了她,立刻就要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鬼面人对她没有感情,甚至恨不得她死,所以不为所动。 按照欧阳承所说的日子算来,今天便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若是这个家伙将苏甜给带走了却是麻烦。 更何况,眼前的这些早餐还是自己心爱的男孩子准备的,所以,李如诗倒是吃的香喷喷的,吃了不少呢。 王动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帮方笑武,无非是因为他之前听了方笑武的话。 老程家一家五口五只杯子叮叮当当地碰在一处,这时窗外不知道是谁家放的礼花弹连续不断地在夜空中绽放,黑色的天幕中瞬间爆发出一片片绚烂的光影。 在这两人身旁不远处的另一边,则是令狐白跟白修竹的交手战场。 “楚天,你刚才干什么呀?”李娟只是感觉到眼前身影一花,却是没有看清楚楚天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一天多没出什么事吧?”腾千雪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才问道。 罗森今日来到这里,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这一枚太玄珠。而这个时候,方无悔直接抬起了头,他淡淡地看了罗森一眼,又将目光定格在了转向了端木龙狐,最终却是将目光落在了苏焰的身上。 项远东粗略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一辆只是擦了一下大车灯的宝马面前。 当然目前看来,形势还是一片大好。苏可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钟,离正式上课仅仅不到两分钟了。 未央坐在凤辇之上,面上威仪十足,心中却莫名的心虚。总觉得这像一场幻梦。 二次剪辑虽然浪费了一定时间,但两人组合剪出来的效果却令人惊喜。 这一下,那几家报社立刻慌了,相关负责人立马出现道歉,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痛心疾首有多痛心疾首,那几位记者和编辑也不同程度的受到惩罚。 不过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他张角是做不到,却不意味着别人也完全不行。 这个时间比我想象的久了很多,没想到,我这一昏迷,就然都半个月过去了。 “你说呢、”我反问的一句,事实上,这是叶清词下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不过上面的人什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情,我要的就是要威慑这些贼就行了。 如果没有雇佣其他的三名玩家,仅凭实力不如先天的她一人完成这两个任务。 如果雄霸不收回向步惊云划出的手指,必然会被陈星宇的大刀直接切下三根手指。 但是,直到水晶龙奥塔重伤,失去了龙骑士身份的亚德里安才骑上了皇家狮鹫索尔,并一起战斗到现在。 程敏本来不想去,可是看其他同学都去了,就她一个不去也不好,可一想到孩子将来还不知道会考去哪个学校,万一要用到这些老师、托他们走走关系呢。于是倒了杯红葡萄酒,和许玲萍一起来到了主桌。 “我尽全力。”花慕月不多言,立即查着司恒的伤势,刀离心脏处约莫两寸,把刀取出来要止血缝合。 卡塔尔长时间形成前场控制,门将宋振瑜被迫连续上镜,中国队显得很被动。 宋语他们家和白茹他们家不同,白茹他们家由于之前就是这个别墅区的住户,外加上有任强这个护身符在,所以他们家独占一栋别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但宋语他们家不行。 他没说刚来时,不懂分辨,误食了毒果,导致肠绞痛,索性没生命危险,但打那以后再不敢随便摘来吃了。 第18章 你总是哄朕 白雪蹲在萧凤仪身边说了句,听到白雪的话,萧凤仪眨了下眼。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晏鹤卿对我不同的?” 这丫头,该不会也被晏鹤卿的皮囊所迷惑,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白雪笑了下,出声说道:“殿下难道忘了,丞相大人在朝中的名声吗?” “朝中的名声?” 萧凤仪听到这句,猛地坐起身,晏鹤卿在朝中有什么名声。 “清冷孤傲?不近人情?” “对啊,奴婢还听说,丞相大人最厌恶和旁人有肢体接触了。” 说完,白雪看向阳春,而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可是殿下……他也没有推开您呀。” 反而是愣怔住,倒是有点儿像是害羞了一样。 白雪的话让萧凤仪有些无奈:“我觉得他当时肯定在心里想着怎么杀我。” “殿下为何总觉得丞相大人要杀您?” 站在一旁的阳春察觉到萧凤仪话中的意思,微微蹙眉问道。 “因为……东光阁的刺杀,我不是被刺客逼进湖水中的。” 萧凤仪说完,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 事情已经过去几日,可她依旧能感觉到,那只冰凉的手,就那么死死的掐着她。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所以连带着话语和眼神,都浸染着化不开的霜寒。 阳春和白雪对视一眼,视线落到萧凤仪脖颈上那圈还有些没消散的红痕。 “是,丞相大人?” “都过去了。” 白雪小心翼翼的开口,萧凤仪摆摆手表示没事。 她本来就是想让晏鹤卿知道她还是那个她,不会再为了不可能的人和事而去改变。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是同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了。 “殿下,谋害皇族可是死罪,若是陛下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丞相的。” 阳春叹了口气,只以为萧凤仪心中还有晏鹤卿,所以才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陛下。 “我可没想他死啊,这要是他出了事,我也会有事儿的。” 萧凤仪耸耸肩,无可奈何的嘀咕一句。 晏鹤卿毕竟是朝中重臣,且身后门客众多,一旦皇帝发落他,只会引起朝野上下动荡不安。 这不是萧凤仪想看到的。 萧承祈对她很好,她也不想去祸乱他的江山。 “你们出去吧,我要再休息会儿。” 萧凤仪重新躺下去,将阳春白雪赶走。 两个侍女点头应下,给她掖住被角后才走出去。 待到萧凤仪再醒来,已经是午时三刻,远处飘来一股奇异的香气,仿佛还夹带着荷叶的香气。 而屏风外,坐着一道身影,正是萧承祈。 萧凤仪起身,准备走过去,便感到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忘了,自己还是个病号。 “阿姊醒了。” 听到动静,萧承祈先一步起身绕到屏风后。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过来扶萧凤仪,而是靠在屏风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盯得人心里直发毛,不知为何,还有股莫名的心虚感。 “阿姊不是跟朕说,不跟晏鹤卿来往了吗?” 萧承祈的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一样,无处发泄。 他怎么就忘了,萧凤仪追着晏鹤卿跑了那么久,会是轻易放弃的吗? 晏鹤卿只要勾一勾手指,她就自己扑上去了。 “是他昨夜落了东西,我已经还给他了。” 虽然过程实在算不得好,但今后,两个人估计也没什么能见面的契机了。 “是吗?阿姊没骗朕?” 少年歪头挑眉,好似对她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 萧凤仪无语凝噎,原主追着晏鹤卿的那两年,确实很像舔狗。 不止一次的跟萧承祈说。 ‘阿允,他不一样。’ 还说什么,今后她再也遇不到像晏鹤卿这样的男人。 这猛地金盆洗手,许下的诺言,好像确实不可信。 “罢了,你总是哄朕。” 萧承祈到底是不愿意看萧凤仪为难,深吸一口气后,站直身子走过去扶起萧凤仪。 萧凤仪整个身子都靠在萧承祈身上,握着他的胳膊:“这次真没骗你。” “我发四,我改邪归正了。” 她说话时,身子歪倒在萧承祈身上,举起的四根手指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反正萧承祈也没觉得萧凤仪会这么快放下晏鹤卿。 所以他伸出手,握住她的那四根手指。 “阿姊就算发五也得先把饭吃了,嗯?” 萧凤仪仰头去看萧承祈,只在少年眸中看到了温柔笑意。 她点头应下,萧承祈将人扶到桌子旁。 待她坐下后,亲自伺候她用饭,这待遇让萧凤仪唇角有些压不住笑。 皇帝伺候她,这感觉,也有些太爽了吧。 “对了阿姊,今日朕去见国师,他说之前给阿姊的平安符已经碎了,想让你得空去一趟国师府。” 萧凤仪手中拿着鸡腿,听到萧承祈这句,有几分疑惑。 “平安符?”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况且,在她的记忆里,都不知道这个国师是谁。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萧承祈剥虾的手顿了下,无奈摇头:“国师是自昆仑山而来,是上一任老国师的关门弟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有在每年的祭祀亦或者祈福礼上才能见到。” “他晓天文、懂地理、知人事,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与鬼神相通,连接天地,之前阿姊总说自己流年不利,所以朕才请国师出手做了一张平安符给你。” 萧凤仪听着萧承祈的解释,点头表示了然。 听起来神神叨叨,这国师该不会是个胡子花白,一甩拂尘的老头儿吧。 “那我得空去看看。” 但看萧承祈态度端正,萧凤仪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也是他的关心。 “朕陪阿姊去。” “哎呀,你日理万机,我自己去就得了,反正不就是再拿一张平安符嘛。” 萧凤仪又不是三岁孩童,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萧承祈陪着。 “阿姊嫌朕啰嗦了?” “哪有,胡说八道。” 眼瞅着萧承祈脸上染上委屈神色,萧凤仪直接将另一个鸡腿塞进他嘴里。 “好不好吃?” 她歪头看他,眸中盛着清浅笑意,看的萧承祈率先移开视线。 “好吃。” 他抬手拿住鸡腿,咬了一口后放下。 其实他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因为总能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第19章 咽下去,不许吐 正在低头干饭的萧凤仪自然是没注意到萧承祈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萧承祈陪萧凤仪用完午饭,叮嘱几句后,才从公主府离开。 待走出公主府的门,原本面上带着笑意的萧承祈,脸色顿时染上几分冷凝。 “刺客的事,还没查到?” 少年眼中的寒意如有实质,宛如凌厉箭矢般。 王辉低头:“那日东光阁太乱,没人看到长公主殿下是如何摔落进湖水的,刺客也都是死士,身上没留下任何东西。” “不过,大理寺的大人说,看刀口,不太像是中原会用的武器。” 听完王辉的话,萧承祈没有多说,而是抬步走上马车。 “既然问不出来,暗牢里的,杀了吧。” 帝王声音淡然,启唇再落下的话语,便是决定一人的生死。 王辉躬身应下:“奴才这就去办。” 萧承祈坐在马车中,手撑在小几上托着头,阖眸闭上。 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的阿姊,无论是谁,只要动了萧凤仪,他便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承祈回宫后,下午时,方灵灵和司徒瑶便来了公主府。 方灵灵哄萧凤仪开心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 金银首饰,应有尽有,再不行,她还能给萧凤仪包南风馆的美男来哄。 不过显然,送来的金银珠宝已经够萧凤仪开心了。 “阿岁,你昨日走了之后,那云泽公子看着可失落了。” “眼眶泛红,美人垂泪,好不心疼。” 司徒瑶坐在萧凤仪的床上,拿着那堆首饰在萧凤仪头上比划。 萧凤仪手里盘着那个大金项圈,哪里还能记起来昨晚上喝醉酒,随口说的话。 她是不记得,可那云泽哪里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萧凤仪离开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你给人迷得三魂六魄都没了,倒好意思自己先走。” “也是,云泽再好看,也比不过京都第一美男的晏丞相啊。” 方灵灵坐在椅子上,手中拨动着自己的小金算盘,听着两人的对话。 “没办法啊,世上美男千千万,我只是想给每个男人一个家,何错之有。” 萧凤仪摆摆手,表示很无奈。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对了,再有两日,灵灵的商铺开业,有个品鉴会,听说有不少奇珍异宝,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司徒瑶将手中的簪子插在萧凤仪的发髻中间,笑着说了句。 闻言,萧凤仪点头:“当然要去了。” “我看你们两个是想从我的铺子里顺走什么东西吧。” 方灵灵将小金算盘收起来,视线在她们两个人脸上划过。 “花钱哪有顺手快,你说是不是啊,阿瑶。” 萧凤仪挽住司徒瑶的手,看着方灵灵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方灵灵越发无奈,不过她也不缺钱,那些东西本来她也打算送给他们两个的。 萧凤仪的脚崴着,动不了,便也老老实实待在公主府养伤,硬生生憋了两日没出去。 期间萧承祈让王辉来了一趟,送了不少名贵补品。 顺便提醒萧凤仪,伤好之后,记得去国师府。 闻言,萧凤仪点头应下,萧承祈看来很信任那位国师。 她要是不去,怕是他真的要出宫带着她去了。 那正好,今日品鉴会结束,她去国师府看看。 “殿下您慢些,您伤才好。” 阳春白雪在身后跟着萧凤仪,然后就看到她一跳,直接跳到了马车上。 “早就好了,看你们紧张的。” 萧凤仪笑着说了句,坐进马车中。 方灵灵新开的铺子是一家奇珍馆,里头有来自南洋的新奇物件儿,也有自西域而来的琉璃珠宝。 上次司徒瑶跟萧凤仪说过,她看上了那串儿硕大的紫宝石项链。 戴出去绝对闪瞎众人眼。 萧凤仪还劝了司徒瑶一句,你这样搞,别人会以为你爹贪污了。 司徒瑶贴着萧凤仪耳朵说:“难道我爹没贪吗?” 自古以来,贪官污吏都是有的,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蛀虫是清理不干净的,在合理的范围内,其实贪一些也没什么。 毕竟东窗事发后,银子都要进国库。 只是萧凤仪没想到,司徒瑶会这么说。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是大妹子,你这话也太糙了点。 萧凤仪坐在马车中,正想着这些事儿,忽然感到浑身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黑暗之中,有什么正在窥探着她。 让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心情烦闷,还有些想哭。 最重要的是,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块儿沉甸甸的石头压住了一样。 “阳春,白雪……” 她抬手敲了敲车壁,而后就见阳春白雪凑过来:“殿下,您怎么了?” “我,我心口……” 话还没说完,萧凤仪便倒在马车中,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阳春白雪惊慌失措的声音。 再然后是另一道声音插入其中,萧凤仪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而亡了。 好累,好难受…… 静谧的空间中,素白的床帐翻飞,明灭交错的灯烛将一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萧凤仪闭着眼,口中轻泄出几声喘息,石头压心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喘不过来气,只好张开嘴,试图能够获取更多的氧气。 偶尔睁开的双眼中,也只能看到摇曳烛火随风而动。 黑暗中,有一道视线如鬼魅般,缠绕在萧凤仪身上。 “别动。” 她有些难耐的想将衣裳的领口扯开些,而后就被一人握住手腕。 一粒药丸被喂进萧凤仪口中,她皱眉要吐出来。 那人用另一手捂住她的口。 “呜呜呜。” 萧凤仪说不出来话,猛地睁开眼,正巧对上了一双如腊月寒冬般冷冽的眼眸。 可是那双眼,是血红色的。 “我的东西,果然在你身上。” 萧凤仪被他捂着嘴,说不出来一句话,她躺在床上,仰头看他。 “咽下去,不许吐。” 说着,他还摁的更紧了,萧凤仪口中的那药丸早就被她吞了下去。 她有些生气,张嘴直接咬在他手上。 可诡异的是,他的血不仅没有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那股铁锈味儿,反而是莫名的花草香。 “拿了我的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帐外轻纱被他扯断,飘飘摇摇落在萧凤仪面上,他的脸庞也越加清晰。 很难看到这样一张惊世绝艳的脸,可他的那双眸子,却让萧凤仪想后退。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第20章 地府罗刹,人如鬼魅 罗峥说的不是简单的客气话。乔巧在商界虽然达不到最顶级的那一批,但她绝对是第二梯队的代表人物。 也就是说他们中随便一人,都可以抵挡住十个同级别的对手,甚至还可以各个击破,将对方都杀死。 都说每个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这话也一点不假。瞧瞧叶承枢,这模样,还有点江南省叶特助的风采么? 匆匆赶过来的黑鹰立刻将一只手电递了上去,苏墨寒一面拿着手电,一面在通道里攀爬着。 所以倘若贺楼独寒已与衡山王府约定婚约,晋国长公主却打算横插一手的话,她夹在中间可要左右为难了。 黄飞的话的确击中了我的要害。这也是我不敢放手追求安然的一个主要原因。 所以虽然心里很为贺楼独寒感到惋惜,但眼下如果裴幼蕊决定另择良人的话,宋宜笑觉得也无可厚非——毕竟贺楼独寒欺骗裴幼蕊在前,也怨不得裴幼蕊不肯陪他共苦。 因为她怀疑这是申屠贵妃那边,为了策反自己,蓄意使的美男计。 谈合同什么的,有秦氏的精英律师团在,真的没什么她能够展现能力的地方。那些精英团,做的比她更好。她唯一的做用,就是微笑,点头,然后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及盖上自己的印章。 如果不是受到了雍室的逼迫,沈阀主何以在壮年就携妻带子返回家乡? 陈乔山笑了笑,所谓的资质,应该就是内部有人了,市场刚开放,要是没点关系,还真挤不进来。 突然有商贾惊叫了一声,仿佛屁股上着了火似的,引来众人不满的目光。 而高建明脸色顿时一变,他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南宫可欣,如今她被抓走再也忍不住,抬起能量轻机枪对着墨青,开始扫射。 燕京各大报纸都在疯狂报道搜狐收购z的事,见到了陈楚良,韩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易风不得不去集中注意力思考眼前的问题:如何突破这蜀山的护山剑阵。 事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根本就没给张新志反应的时间。等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公司法人都已经不是他了。 王鸽知道这个情况,可是越是知道了真相,心理上的压力也就越是严重。 眼看风影就要抵来,陆世杰双眼闪过丝丝阴狠,只见他完全不顾暴露在风影之下的身体,不退反进,手中的紫色长枪,突然回身暴刺,直指南宫羽辰的脑袋。 虽然飞天连斩与六道星辰剑罡同时堙没,但是第七道星辰剑罡依旧汹涌的从斜下方朝着易风削了过来!炸开的能量风暴产生的冲击波使第七道星辰剑罡的速度稍微减缓了一瞬间。 这一战足足用了上百回合,张伟的拳头对战长枪,丝毫不弱,若不是他实力削弱大半,恐怕此刻守护将早已败退。 所罗门忽然从身后拔出一把手枪对准林飞扬,站在角落那些赌场老板立刻全都吓傻了。 只是,武十三很好奇,这个异火大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难不成和玄幻里面说的一样? 林飞扬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一招得手就没准备留在原地,转身迅速朝树林里狂奔。 柳逸风坐上马车,感觉舒服多了。不但不用看路,路上还可以休息,甚至修炼,甚至一日三餐也是有人照料。这雇佣团还真是服务周到。 想到林飞扬说明天就要对付沐家,议长拿起电话给几个亲信,让他们召集人手,立刻去沐家支援。 “好!”三当家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反正他们背后有土豪国家支持。 两人一逃跑,遂家的狗腿子都是一惊,这两人杀了大少爷,岂能让他们一走了之。但问题是,他们根本不是柳逸风的对手,柳逸风能轻松斩杀大少爷,就能轻松斩杀他们。 话音犹在,那苍老面孔消失,而杨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位面容沧桑,身材佝偻的老者。 从山上下来,也有半年多的时间,可是凌宇还是停留在第三层的阶段,飞刀用得距离炉火纯青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直没能突破第四层。 听到自己父王的这句话,他能不听话吗,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叶天着想,所以他才刚才说出那些话来。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做长辈的,梦梦才刚回来你就对她摆脸色,非要彰显下你长辈的威严才舒服吗?”林峰有点看不过去了,出声指责欧阳梦魅。 他根本无法想象得到,叶天一个普通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强大,他能感受到叶天身上那股气息,甚至比他的还要强大。 陆天觉得有些可惜,这个修罗之身不强,但实在是耐揍,耽误他不少时间。 看着步步紧逼的寒潮,孔祥东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脸上更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第21章 它在你体内,而你需要我 果然,上面不仅有青檀与古长青被林啸带回来的信息,青檀这么长时间的遭遇以及在离开之前,轻松战胜林动的消息,也一览无余。 从这个层面来说,渡劫仙尊,同样算是傲立诸天万界最巅峰的存在。 吴禄眼角流出血水,竟是将自己的眼角生生瞪裂了,可见他现在是多么的愤怒。 他们的话,或许可以帮助自己摆脱危机,重振罗马帝国,于是当机立断提出招揽。 连倭国的天皇,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脸面,都被逼的下跪,放弃了尊严,更可况是他们呢? 可对他这个好几天没开张的破落货来说,那可抵得上两三天的口粮钱。 “徐哥哥,你要收拾野鸡,怎么也不叫我一声?难道你嫌我手脚太笨么?熊维乐与马太侯那两个家伙,做事也不比我好多少吧?”刚从后院里跑进来的钱仙儿,皱着琼鼻责问道。 这段时间来,他执掌柳氏集团,依靠着林南的威名,江南、江东、江北三地的各路大佬,谁敢不从? 而何含何章一路飞奔回家,本来打算第一时间跟妈妈沟通,关于这个植物园的规划,没想到迎面撞上隔壁邻居家的人。 经过上百次的射击之后,火炮依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由此可见他们炼出来的钢,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 孟良细细品尝的同时,也抬手让战士们吃,这食材就要是趁热吃才好吃。 皇甫仁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明白过来苏光彦想做什么,也是心头一跳,便想要收回神识,这也是蠍王母在前冲时会身形顿住的原因,但苏光彦以魂力凝聚而成的大手却已经将他攥在其中。 至于你们考虑的装甲车和坦克的装甲问题,我觉得真有点多虑了。 对于一条命的奖励,叶天笑那是相当的眼热的能够得到的话最好了。 虽然训练任务自己也有,因为在海军部队里,即使后勤兵也是要训练的,毕竟海军部队都是前线部队,没有纵深。 孟良到不是很重视肖连长的话,因为训练量在这放着的,取得相应的成绩是必然的。 这个黑绿色里面就含有龙葵碱,你们但凡看到土豆颜色是黑绿色,千万不能吃,不过想必你们也不会吃,不然你们早都进医院了。 而此时的秩序则是已经没有了气力,终究他还是没有步入神境,以破虚境的实力压制真神这已经可以让他载入史册了。 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年终考核,自己养殖连不想在成老末了,他们每次都很气愤,每次考核的时候,都会有战斗部队过来打着切磋的名义过来挑衅。 而那些怀揣着有无线充电产品的游客,发现只要靠近到坦桑比克赃官的五米之内,身上的电子设备就会自动开始充电。 一个能够研发国产步枪,却连国产步枪子弹都造不出来的国家,可见其整体工业配套,已经糟糕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款游戏开始火爆起来之后,叶沉溪也受邀进行了一些媒体的访问,或者出现在一些北美的游戏产业活动中,也跟这些西方的记者们谈笑风生。 “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骑兵作战”萨尔跟着柴琅下楼的时候提了一句。 这消息叶沉溪都没听说过,他已经不怎么关注页游圈子的事情了。 成片的尸体倒在了沙滩上,海浪席卷这些尸体,浪花都被血水染红。 在这一刻,叶凡等人手中的法器齐齐绽放出柔和的光华,神辉照耀,将他们护在当中,不受妖气的侵袭。 但澹台子鱼总觉得,这更像是两家不欲引起别人注意而采取的控制冲突规模的手法。 如果不是这样,每个尺寸来一件的话,也不可能出现只有一件的限量版。 “喝了,就是我门弟子!”秦枫手中大刀再次往地上一磕,指着兔子手中的三个瓷碗道。 凌子凯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可喉咙中如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来。 “阿姨,你好!我叫凌尘是语嫣的同学,不知道语嫣怎么了?”凌尘见林语嫣没有回答他,就转向张萍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你的威胁还有用吗?”金凤苑伸手在李傲雪嫩白的俏脸摸了一下,转而又看了一眼欧阳菲菲,眼眸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二千只大潮虫围着他们后,不是第一时间碾压、撞击,而是放毒,二千只虫子对着那些人喷射黑色的有毒烟雾。 巴桑直接步上前方,看着卡丹那猩红的双眼,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对方挥出了一拳。 只见他不在防御,而是全身心的攻击,这是以伤换伤的打法,林俊逸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战斗,因为他的肉身就相当于是一件不错的兵器,近战是他最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