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史文恭,开局不去曾头市》 第1章 魂穿水浒,我成了史文恭? 公元1110年。 宋徽宗登基第十年。 凌州曾头市,来福酒店。 一楼内坐着五六桌客人,喝酒吃肉,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其中有两人模样看起来颇为不凡。 一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色微白,下巴上挂着三缕长髯,身边立着一杆方天画戟,脚边放着一副强弓利箭。 另一人身高八尺六,年方三十左右,面色微黄,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身边立着一杆凤翅镏金镗。 只见那脸色微黄的汉子拿起酒杯,对着那面色微白的汉子朗声说道。 “哥哥,如今曾头市招兵买马,以你我兄弟的本事,何愁没有大作为!” 这二人正是那史文恭与苏定两个。 苏定本是凌州山野间的猎户出身,因贩卖猎物与曾头市曾弄相识。 曾弄喜爱苏定的武艺,曾多次相邀其为庄内的教师。 其一是为了看护曾头市的家业,其二也是为了能教导其五个儿子。 苏定自由自在惯了,多次婉拒于他。 只是如今附近经常打猎的山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强人,为非作歹,横行无忌。 苏定不愿招惹,又加上如今曾头市招兵买马,大有大弄的架势,便想着前来投靠。 正巧于山上猎到了一头猛虎,便带着猛虎前来曾头市,以作投靠之资。 却不想下山之时,正撞见那伙强人劫掠而归。 那匪首一眼便相中了苏定的猛虎,便让手下喽啰前来索要。 苏定哪里肯给?再加上那喽啰态度蛮横,一怒之下,挥起手中凤翅镏金镗。 只一镗,便了结了那喽啰的性命。 这凤翅鎏金镗,本是苏定早年间得遇名师,传授的武艺和兵器,甚为不凡。 那匪首一看,苏定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人,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便命令身旁的一百多名喽啰,围杀了上去。 苏定虽颇为勇武,可在这一百多名喽啰的围攻下,也是险象迭生。 正在此危急之时,史文恭正好策马途经于此。 眼看着这些个围攻之人,全然没有一丝好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当即细思一番后,便手挺方天画戟,策马前来相助。 有了史文恭的相助,苏定也松了一口气。 在二人的勇武之下,这些个围攻的喽啰损伤惨重。 正在厮杀之中,史文恭瞥眼瞧见了那一直龟缩在后方,指挥喽啰的匪首。 深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他,当即便从马背上伸手拿出了弓箭。 弯弓拉箭,瞧得那匪首真切,一箭射出,正中那匪首的额头。 那匪首痛呼一声,当即便从马上跌倒了下来,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围攻二人的小喽啰们,一看匪首已死,顿时纷纷大乱不已,各自四散而逃。 眼看着这些贼人已退,苏定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来。 史文恭见状,连忙下马将苏定扶起。 方才乱战之中,瞧得这苏定武艺不凡,也对其心生好感。 二人互相道了姓名,一番详谈之下,越聊越是投机。 苏定承蒙史文恭相救,加上甚是倾慕其武艺,而后便以哥哥相称。 此时史文恭也是毫无目标,四处游荡之际,正巧碰见了苏定。 得知此事的苏定,当即便邀请史文恭与其一同前往曾头市投靠。 史文恭心想,索性自己也无处可去,便与他一同到这曾头市瞧一瞧,又有何妨? 正在二人共同前往曾头市的路上,突然天降大雨。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正正的劈在这史文恭的身上。 史文恭当即便从马上跌倒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可奇怪的是,这道惊雷竟没在史文恭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苏定顿时大惊不已,急忙翻身下马,前来查看。 在发现史文恭气息尚在之时,提起的心顿时就暂且放了下来。 不敢耽搁,当即便把史文恭扶上了马背,策马直奔最近的曾头市而来。 来到曾头市后,当即便寻人找到了一位医师。 在医师的反复诊断下,发现这史文恭毫无异常。 医师也从苏定的口中得知,这史文恭是身受雷劈而倒。 不由得惊叹此事之奇怪。 依照常理来讲,如遭雷劈之人,定然身死,如若不然,也定是身受重伤。 哪有像史文恭这般,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不说,身体状态还如此强健,只是晕死过去而已。 在反复确认史文恭无恙之后,苏定的心也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看着双目紧闭的史文恭,苏定心中不由得感慨,看来自己这哥哥果真不凡,哪有常人身受雷劈,还能安然无事的。 在这医师给史文恭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后,苏定给了这医师一些银两,便带着史文恭寻到了一处酒店住了下来。 却不曾想这史文恭一晕,便是直接晕了三天整。 直到三天过后,史文恭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中大惊不已。 伸出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感受到了那钻心的疼痛,不由得痛呼一声,才发现不是做梦。 此时的史文恭才相信,他真的穿越了的事实。 穿越到了与他同名同姓,身处水浒世界之中的史文恭身上。 史文恭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位青年,从小因为史文恭这个名字,受尽了同学的嘲笑。 曾多次和自己的父亲提出异议,都无疾而终。 只因其家族之中颇为传统,凡是男孩取名字,皆是按照字辈来排。 【温,良,恭,俭】 一代字辈放在中间,一代字辈放在最后,以此往复。 轮到了史文恭这一辈,正好排到了一个恭字。 因其父亲一辈子大字不识一个,对自己的儿子可谓是寄予了厚望。 便起名叫史文恭。 史文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水浒世界。 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觉,而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同样叫做史文恭,但是却身处于北宋年间。 在儿时,便因天赋出众,而被周侗收为弟子。 还有一个师兄名叫卢俊义。 师兄弟两个,一同在周侗的手下学艺。 一直到学有所成之后,师兄弟两个纷纷告别周侗。 卢俊义则是回到了大名府,接手了祖上的产业,当起了豪强富户。 而他则是居无定所,四处飘零。 一直到他遇到了苏定,而后又被从天而降的惊雷所劈中。 在这个梦中,他虽然知晓一切,却丝毫不能够操控梦中的史文恭,而是只能以史文恭的视角,像看电影一般,观看史文恭的这些年。 。。。 第2章 天眼系统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梦,而真正的穿越到了水浒世界。 成为了真正的史文恭。 一个刚刚被惊雷劈中的倒霉蛋。 苏醒过后,史文恭先是用了几天的时间,彻底熟悉了自身的这具身体。 可能是因为那个梦的原因,关于史文恭的一切,都被他完全的所接收。 包括那一身天下无双的功夫。 准确的说,应该是仅次于卢俊义的功夫。 在这几天,苏定也同样没有闲着,而是通过各种打探,将如今曾头市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 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哥哥,如今曾头市招兵买马,以你我兄弟的本事,何愁没有大作为!” 随着苏定话音刚落,史文恭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阵电子机械音。 【天眼系统绑定中。。。】 【天眼系统绑定成功。】 【本系统可帮助宿主查看任何人物的四维数据,包括统率,武力,智力,政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隐藏功能,等待宿主开发,望宿主多加珍重。】 听到这个声音后,史文恭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心中一阵无语。 人家那系统要不就是各种召唤,要不就是各种实力加成,结果到了他这只剩下一个查看属性的功能。 隐藏功能又是什么鬼? 不过随后史文恭也就释然了,聊胜于无嘛。 再说,以如今史文恭的本事,也完全不需要实力加成什么的,本身就站在水浒世界的实力金字塔顶端。 想到此处,抬头看向了对面的苏定。 心中一动,苏定的四维属性便出现在了史文恭的脑海之中。 【小天宝苏定】 【统率75】 【武力90】 【智力73】 【政治66】 看着苏定高达90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凛。 没曾想,连原着中自己的副手都有如此高的武力,那自己武力岂不是更高? 心神一动,属于史文恭的属性列表也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史文恭】 【统率86】 【武力99】 【智力80】 【政治55】 看着那高达99的武力,史文恭心里一阵满足。 有如此武力,这北宋的天下里,哪里去不得? 在史文恭的梦中,自从在周桐手下学成武艺以来,除了玉麒麟卢俊义之外,自己还真就没曾遇到过什么敌手。 而如今,自己的武力值高达99,那卢俊义不用说,定然是100往上了。 当真是恐怖如斯。 正在史文恭思索之际,对面的苏定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的伸手在史文恭的眼前晃了晃。 “哥哥,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适?” 史文恭回过神来,看着苏定摆了摆手。 “无事无事,方才有些愣神儿罢了。” 听完史文恭的话,苏定才放下心来。 “哥哥,如今曾头市招兵买马,以你我兄弟的本事,何不前去投靠,一展身手?” 看着苏定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史文恭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兄弟,近日我在这酒店之内,也听到过一些有关于曾头市的事。” “这曾弄是金人的身份,不知兄弟你可曾听说过?” 听到史文恭的话,苏定一时间哑口无言。 片刻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敢隐瞒哥哥,这几日确实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以前倒是和曾头市有过一些金钱上的往来,不过一直未曾深交。” “近日来,打听之下才听到这曾弄是金人身份的传闻。” “不过哥哥,如今这世道,除了曾头市,兄弟我真就不知道该投奔哪里去。” 史文恭听完,伸手拍了拍苏定的肩膀。 “兄弟不必苦恼,不知可曾听说过水泊梁山?” 只见苏定眉头一挑,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史文恭。 “难道哥哥要落草?” 史文恭伸手拿起了眼前的一碗烈酒,仰头便倒进了肚子里。 感受着那股火辣的暖流,从喉咙一直流淌到腹部。 随后,双眼定定的看着苏定。 “落草又如何?为兄我四处飘零,见过太多这吃人的世道之下的肮脏之事,官又如何?匪又如何?民又如何?是好是坏,谁又能说的清呢?” 听完史文恭的话,苏定的眼神躲闪不定,沉思不语。 而史文恭也不着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定。 片刻后,苏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一巴掌便拍在了桌案之上。 “苏定的这条命都是哥哥救的,别说是落草为寇,就算是刀山火海,苏定也定然陪伴在哥哥左右。” “哥哥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了,苏定定然追从。” 看着一脸认真的苏定,史文恭点了点头。 伸手拿起酒壶,将二人的酒碗倒满。 拿起了一碗,举了起来。 苏定见状,急忙拿起了另一碗。 二人对视一眼,一饮而尽。 史文恭一脸郑重的看着苏定说道。 “兄弟,此生为兄定不相负!!!” (bgm: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只听得酒店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酒店的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史文恭二人向其看去,只见有两个年轻的后生,身后跟着二三十个人,来势汹汹的堵在酒店的门口。 正在这时,只见这群人中的一个快步跑到了那两个年轻后生的身旁。 伸手指向了史文恭与苏定二人的方向。 “大公子,二公子,就是这俩人,刚才说我们曾家的人全是金人。” 二人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其中一个手持一把点钢枪上前两步,看着周围扫视一眼,大声喝道。 “曾家的人办事,无关的人麻溜滚蛋!!!” 话刚说完,身后带着的二三十个人在门口处让开了一条通道。 酒店内其余的人眼见于此,纷纷收拾好各自的东西,从门口处慌忙而逃。 整个酒店内顿时只剩下了史文恭与苏定两个。 史文恭看向了那为首的两个后生,心中一动,关于二人的数据浮现在脑海之中。 【曾涂】 【统率80】 【武力82】 【智力65】 【政治33】 —————————— 【曾密】 【统帅72】 【武力65】 【智力60】 【政治51】 史文恭看后,不由得眼神微眯。 二人中手持点钢枪的便是曾涂,手持雁翎刀的则是曾密。 方才听那人所说,想必是自己和苏定的话,被酒店内有心人听了去,才会将这曾家兄弟俩叫过来。 。。。 第3章 曾家算个勾巴 不过此事倒也正常,毕竟现在二人所在之处,曾头市可谓是遍布势力。 近些年来,曾头市在曾弄的发展下势力扩增的极快。 当然,其中也离不开金国的支持。 苏定见此情况,顿时站起身来,伸手便拿起了身边的凤翅鎏金镗。 一脸戒备的看向曾涂和曾密二人。 曾涂看着苏定,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些眼熟,突然间恍然大悟,看着苏定冷笑一声,继而说道。 “这不是苏猎户吗?不知你是从何处听说我曾家的人都是金人?” “今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怕是你们两个,就走不出这来福酒店了。” 还没等苏定说话,史文恭照着曾家兄弟俩的方向便唾了一口。 “呵,忒!” “曾家?曾家算个勾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野狗没拴住,惹人生厌。”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方天画戟。 曾家兄弟两个一听,顿时心中一怒。 虽然他二人不知道勾巴是什么意思,可野狗二字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在曾头市的地面上,多少年没有人敢跟他们曾家炸刺。 曾密更是眉头一立,持着手中重达五十多斤的雁翎刀,便冲史文恭冲了过来。 口中怒喝一声。 “好一个狂徒,你给我拿命来!” 临到近前,手起一刀便冲着史文恭劈了过来。 那五十多斤的雁翎刀,发出一阵破空声,直奔史文恭的脑袋而来。 看着曾密那仅仅65的武力值,史文恭不由得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抬手止住了要动手的苏定。 “兄弟,这个哥哥来!” 说完,手起一戟,后发先至,直接劈砍在曾密手中的雁翎刀之上。 两兵器相交,发出一阵刺耳的碰撞声。 曾密只觉得从自己的雁翎刀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巨力。 直接震的曾密双手发麻,虎口出血。 手中的五十斤雁翎刀更是脱手而飞。 曾密满脸的不敢置信。 虽说自己的武力在自家五兄弟中是最次的,可也从来没遇见过直接将自己兵器打飞的。 当时就愣住了神。 正在这时,身后的曾涂突然一脸急迫的冲着曾密喊道。 “二弟,小心!!!” 曾密闻听此言,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那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在半空之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直到曾密都似乎能看清那方天画戟之上的花纹。 原来史文恭眼看这般轻易的就击飞了曾密的雁翎刀。 顿时心中杀意渐起。 知道曾头市的势力大,自己几人在此处动手。 想必很快就会传到曾头市其他人的耳朵里。 届时,必会有更多的人手前来掺和。 免不得又要大费一番周折。 不如以雷霆之速,极快的将曾家这伙人解决。 也好有时间逃出曾头市。 身为后世之人。 史文恭深知趁其病要其命的道理。 当即便一戟向还在愣神的曾密脑袋上砸了过去。 此时曾密再想躲,哪里还能来得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方天画戟离自己越来越近。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 只见曾密整个脑袋顿时爆裂开来。 红白之物更是散落一地。 只剩下一个无头的尸体,摇晃了两下,向后轰然而倒。 看得身后的曾涂肝胆俱裂。 哪曾想到,自己的弟弟就这般轻易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曾家五兄弟里,曾涂和曾密的关系最好。 二人都是曾弄在金国时生下的孩子。 自幼便跟随曾弄生活在极北的苦寒之地。 其余三子,都是曾弄来到大宋后生下的。 脑中想起曾密平时的一幕幕,眼睛瞬间就红了。 抬起手中点钢枪,怒吼一声,便冲着史文恭杀了上来。 “还我兄弟命来!!!” 史文恭不屑的撇了撇嘴。 “还是还不了了,不过把你送过去陪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手持方天画戟便迎了上去。 同时对着一旁的苏定轻喝一声。 “兄弟,快快动手,这小子交给我,速速把其余喽啰解决掉。” 此时苏定眼看曾密身死,知道此事定然是不可善了了。 应承一声。 手持凤翅镏金镗便杀向了其余喽啰。 高达90的武力,在二三十个喽啰中犹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哪有一合之敌。 此时,史文恭和曾涂也交上了手。 果然82的武力不是盖的,哪里是曾密所能媲美的。 二人都是力大之辈。 兵器相撞,发出阵阵轰鸣。 在穿越而来的这几日里,史文恭早已经熟悉了自身的一切。 一身的本事使将开来。 战至十个回合后,曾涂已经被史文恭压制的明明白白。 方天画戟笼罩在曾涂左右。 曾涂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嘴中发出阵阵无能的怒吼,却也无可奈何。 史文恭怕拖久了曾头市再来帮手,手上更是加上了几分力气。 瞧准一个破绽,一戟便挑飞了曾涂手中的点钢枪。 复上一戟,将曾涂整个穿胸而过。 曾涂口吐鲜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史文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悔意。 早知道这二人这般厉害,自己兄弟两个装这个犊子干嘛。。。 随后脑袋一歪,再无半点气息。 史文恭抬手一甩,便将曾涂的尸体甩向了一边。 此时苏定也将曾头市的二三十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地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体。 剩余的人见苏定如此勇猛,心中早就生出了退意。 眼看自家最厉害的曾涂都死在了此处,心中哪还有一丁点再战之心。 呼啦一下,纷纷扔了手中的武器,四散而逃。 苏定知道此时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 转头向史文恭看去。 此时,不知不觉中,史文恭已然成了苏定心中的主心骨。 眼看屋内再没了曾头市的人。 史文恭探出一戟挑起了一旁的弓箭,直接跨在了身上。 侧头看了一眼苏定。 “兄弟,快走!此处不宜久留。” 二人快步跑出了来福酒店。 起初来福酒店外还有看热闹的,随着曾密身死,众人皆怕惹上麻烦,纷纷四散而回。 整个酒店之外,只剩下了两匹骏马。 史文恭眼看这两匹骏马高大雄壮,就知道定然是曾涂曾密所骑过来的。 当即也不客气。 与苏定二人一人骑上了一个,直奔曾头市外狂奔而去。 二人刚刚走后,就有大批人马赶到了来福酒店。 为首的三人,一脸怒容,满脸的急迫之意。 正是曾家五虎剩余的三个,曾索,曾魁,曾升。 三人听说曾密被人打死,急忙各持武器,带着两百多人前来报仇。 。。。 第4章 金剑先生,李助 看着空无一人,只剩下遍地尸体的酒店。 三人怒火中烧。 一边令人安置好曾密和曾涂二人的尸首,一边令手下前去打听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去向。 紧接着来福酒店周边紧闭大门的商铺,便被这曾头市的人马粗暴的敲了开。 曾头市势力极大,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打听出二人逃奔的方向后,曾家三子便带着手下人马前去追赶。 可此时,史文恭和苏定二人已经骑着曾涂和曾密的快马,逃之夭夭,又哪能追赶得上? 三人带着人马一路狂奔,却无功而返。 回到曾头市后,将此事禀报给了父亲曾弄。 得知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皆被杀死,曾弄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曾涂曾密二人,在极北之时便一直跟随在曾弄左右,也是曾弄在这五个儿子中最喜爱的两个。 再加上曾涂善武,曾密善文。 兄弟两个一直都是曾弄的左右手,帮助曾弄治理整个曾头市。 哪曾想得到,短短一日之间二子皆死。 许久过后,曾弄才悠悠转醒。 老泪纵横,悲伤不已。 看着守在床前的其余三子,恨声说道。 “马上将此事通告官府,花重金,我要让这二人的通缉令遍布大宋全境。” “另外,只要能将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人头送到曾头市的,赏钱一万贯!!!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其余三子眼看自己老父亲如此,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便应承下来,前去安排。 在曾头市的重金之下,短短几日之间,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通缉令便遍布各地。 可由于亲眼见过二人的人较少,尤其是史文恭。 以至于张贴的画像,与二人本人相差甚大。 就连史文恭的姓名都是问遍了来福酒店的人才知晓。 导致了即使二人站在通缉令之下,也没人能认得出。 不过,有关于二人的传闻,在短短几日间便传扬了开来。 一个人头便值一万贯,两个人头那就是两万贯。 无数江湖上所谓的侠客义士,纷纷眼红不已。 而此时,史文恭与苏定二人,正骑着大马行走在前往开封府的路上。 二人逃出曾头市后,苏定还以为直接去水泊梁山。 却不料,史文恭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勿急,水泊梁山早晚去得,不必急于一时,去之前,你我二人还有正事要办。” 一边说着一边策马而走。 苏定一听,急忙策马紧随而上。 “哥哥,还有什么正事要办?” “找人。” “找什么人?” “志同道合之人。” “那你我二人去哪里找啊?” “东京,不是,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没完没了的。。。” “哥哥,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 。。。。。。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没几日便来到了东京境内。 不愧是大宋的国都,到了东京境内后,便见这人流量肉眼可见的增多了不少。 远看东京城,规模宏大,城墙巍峨耸立。 来到东京城内,只见街道纵横交错,宽敞整齐,两侧店铺林立,旗帜招展。 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瓦舍勾栏遍布城中。 史文恭虽然在梦中见过原主来过一次,可亲眼所见,还是震惊异常。 繁华程度哪是其他地方所能见得到的。 一旁的苏定更是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本就是山中猎户出身的他,何曾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 左瞧右看,只觉得眼前应接不暇。 看了一眼苏定那没出息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在二人在街头游走之时,突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吆喝之声。 “算卦,算卦,能知吉凶祸福,能断前程运势。” 二人侧头看去。 只见是一位身穿素袍的道士。 年纪有个30岁左右,朗目舒眉,仪表堂堂。 身后背着一把纯铜所制的宝剑,通体一片铜黄之色。 正坐在一个摊位之后,摊位上悬挂着两面小旗。 一面写着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 一面写着错过此处,需再等十年。 史文恭看此人仪表堂堂,就知定然不是平凡之辈,当即便心神一动,脑海中浮现出此人的四维数据。 【金剑先生李助】 【统率72】 【武力99】 【智力94】 【政治61】 一看到李助二字,史文恭顿时瞳孔微缩。 没曾想到,眼前这算命的道士,竟然就是那日后淮西王庆的首席军师,金剑先生李助。 原着中淮西王庆的崛起,离不开金剑先生李助的帮助。 不但为其出谋划策,还帮助王庆巩固手里的地盘,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并且还建议王庆按照宋朝的管制,设立了文武职位和官僚的各种机构。 使王庆的政权逐渐走向了正规化。 可以说,王庆的辉煌离不开李助的汗马功劳。 如若得到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喜,快走两步,站在了李助的摊位之前。 开口问道。 “不知先生可否为我算上一卦?” 李助抬头瞥了史文恭一眼。 见其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带威严,顿时眼中一亮。 想他在这东京之内摆摊数日,何曾见过如此雄壮之人? “不知您想测算个什么?”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那便请先生为我测算一下前程吧。” 李助听完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一张纸铺在了桌案之上,递给了史文恭一支笔。 “请您将姓名写在这张纸上,在下这就为您测算。” 史文恭伸手接过了笔,作势就要写。 一旁的苏定却伸手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 史文恭哪里还不知道苏定的意思,这是怕自己暴露了姓名。 当即便给了苏定一个放心的眼神。 拿起笔来刷刷刷几下,史文恭三个大字赫然写在了纸张之上。 李助一看到史文恭三个大字,顿时面色大变,一把便将纸张团成了个团,紧紧的握在手里。 紧皱眉头看着史文恭低声说道。 “您真是好大的胆子,上榜之人,竟敢来到这东京城内闲逛,莫不是太过招摇了些?” 史文恭轻笑一声,双眼定定的看着李助,继而说道。 “史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能够在此处得遇大名鼎鼎的金剑先生李助,又如何敢以假话相告。” 李助闻听此言,顿时一惊,没曾想,这史文恭竟然能一语道出自己的姓名。 。。。 第5章 东京樊楼 到底我是算命的,还是你是算命的? 双眼微眯看着史文恭。 “先生竟也听过李助的名字?” 史文恭伸手指了指李助后背上的黄铜剑。 “史某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多曾听闻过金剑先生的大名,虽有心结交,却无缘得见,今日遇见先生,当真是幸事一件。” “不知先生可否赏脸一叙?” 顺着史文恭所指,李助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黄铜剑。 见史文恭真心相邀,也不愿驳了其面子,当即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随后收拾好了自己的算卦摊。 几人一同来到了这东京城内有名的酒楼,樊楼。 樊楼本是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由东南西北中五座楼宇组成。 五座楼宇相向而立,都高达三层。 各楼之上雕梁画栋明暗相通,怎地一个壮观了得。 不仅有数不胜数的美酒佳肴,更是有绝美的歌姬服务其中。 一直都是东京城内达官贵人的消遣之所。 史文恭这些年走南闯北,手里倒也有些积蓄,加上一心想要结交这金剑先生李助,也是下了血本儿。 三人迈进樊楼之内,便有小二迎面而来。 点头哈腰的凑到了为首的史文恭身旁。 “哟,三位客官,您里边请。” 一边说着,一边将三人迎进了樊楼之内。 史文恭瞥了店小二一眼,淡淡的说道。 “给我安排一间安静的雅间,酒菜随便上来一些,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听闻史文恭的话,店小二那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屁颠儿屁颠儿的将三人引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之内。 落座之后,史文恭指着一旁的苏定,对着李助介绍道。 “这位是在下的兄弟,人送外号小天宝的苏定,与我一同都是那通缉榜上之人。” 李助听完,对着苏定抱了抱拳。 苏定却是一头的雾水。 心想自己活了20多年,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小天宝的绰号? 不过这绰号听起来也还不错,自己这兵器倒是和那隋朝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相差无二。 这小天宝的绰号倒也合情合理。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喜色。 同样对着李助抱了抱拳。 不一会店小二便端着酒肉送了上来。 史文恭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手里。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不叫你不用过来。” 店小二眼看银子到手,脸上顿时笑的如菊花盛开一般。 “得嘞,那您三位慢用,小的这就告退,有事您吩咐。” 说完,便倒着身子退了出去,将雅间儿的门给合了上。 在如今这年月,平民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七八两银子。 一两银子足以够这店小二一个月的花销了。 眼看酒肉上齐之后,苏定起身,为三人一人倒上了一碗烈酒。 史文恭端起酒碗,看着李助说道。 “今日得见先生,真乃人生大幸,当满饮此碗。” 李助和苏定二人见状,也同样举起了眼前的酒碗,三人一饮而尽。 史文恭看着李助,继而说道。 “几年前,曾听说先生一直在荆南,不知如今因何到了这东京城。” 李助伸手摸了摸下巴之上的胡子。 轻笑一声。 “却是正巧云游到此,想着在这东京汴梁多盘桓几日,可无奈囊中羞涩,便摆起了算卦摊儿,挣些许银两。” “倒是您这胆子却是果真不小,通缉令上之人,竟敢到这东京城内游走,让某佩服万分!” 史文恭哈哈一笑。 “就那通缉令上所画之人,哪里和我有半点相像?即便是我站在那通缉令之下,想必也没人能认得出我。” 李助看着史文恭的相貌,点了点头。 “确实,那通缉榜上的画师技艺忒差了些。” “不过,您在曾头市的一番大弄,如今已然是人尽皆知了,那曾头市的曾弄更是出了赏金一万贯,来悬赏您二位的人头,依我看,您二位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苏定闻言冷哼一声。 “有胆量的,自让他们来寻我兄弟二人便是,看看这上万贯的钱,是不是那么好拿的。” “早晚我兄弟二人定然再次杀回那曾头市,灭了这群金人狗贼!” 李助轻笑一声。 “这位兄弟倒是好气魄,只是不知如今二位有何打算。” 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端起了刚刚被苏定再次倒满的酒碗,一饮而尽。 看着李助说道。 “到果真有一个去处深得我心,不知先生您可曾听说过水泊梁山?” 李助沉吟片刻。 “倒也曾听说过这水泊梁山的一些事儿,听闻现如今这梁山之上倒是有一伙人落草于此,为首的叫做什么白衣秀士王伦。” “难不成您二位是要去投奔他梁山?” 史文恭听完,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白衣秀士王伦心胸狭窄之辈,也配我兄弟二人前去投靠?” “水泊梁山这等好去处,安能被这等蠢人所占据?我意先带着我这兄弟云游一番,而后再夺下这水泊梁山,作为落脚之地。” 一边说着,一边双眼紧紧的盯着李助。 “只是如今我兄弟二人正缺少您这样的军师相助,不知先生可愿随我等共商大事?” 李助听完,顿时一愣,哪曾想到这史文恭竟然如此直率? 酒还没喝过三巡,便开始招揽起了自己。 不过这份直率的性子倒是深得李助的心。 李助这些年东奔西走,对这腐朽的大宋朝廷已然是不再抱有丝毫的希望。 贪官污吏犹如那过江之鲫,连绵而不绝。 宋徽宗登基这十年来,对于大宋朝廷可谓是毫无建树。 每日只顾着饮酒作乐,宠幸奸佞。 近年来,还喜欢上了收集奇石。 派朱勉在苏州设立应奉局,搜罗奇花异石进献东京,号为“花石纲”。 为了这花石纲,朱勉强征暴敛,扰乱地方,让整个江南都哀声载道,民怨四起。 朝堂之上,更是有着蔡京,杨戬,童贯等奸臣当道。 如今,整个大宋已然是内忧外患,可是皇帝却仍然不自知,仍旧自顾自的贪享玩乐。 李助早年间那颗报效朝廷的心,如今已然坠入了万丈深渊,消失不见。 在李助看来,如今这朝廷唯有破而后立,才能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这些年,李助也在寻找那个真正值得自己效忠之人。 眼看这史文恭言语之间豪迈直率,行走之间龙行虎步,颇具雄主之相。 。。。 第6章 高坎 当即心中也颇为意动。 沉吟片刻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史文恭说道。 “承蒙看重,只是不知夺了梁山之后,您还有什么打算?”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 知道这李助能说出这话,此事已然是成了一大半。 思量片刻后继而说道。 “不敢隐瞒先生,日后夺得水泊梁山之后,我意在发展势力,静观天下之变。” “如今这大宋已然是民怨四起,想来数年之后必有大变,届时,我等趁势揭竿而起,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有道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皇帝我史文恭又如何做不得?” “我诚心以待先生,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得先生相助,大事可成矣!” 一边说着,一边双眼满怀希冀的盯着李助。 李助听完史文恭一席话,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深入其心,大有一番得遇知己之感。 正在这时,一旁的苏定哈哈一笑,插言说道。 “我哥哥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落雷之下毫发无伤,先生若是跟了我哥哥,定然差不了!” 李助一听更是眉头一挑,落雷之下毫发无伤? 看了看苏定,怎么看也不像是说谎的人,心想有如此异象,又哪里能是凡俗之辈。 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来。 “李助不才,承蒙主公看重,日后愿为主公出谋划策,但有吩咐,无有不从!” 史文恭见状,顿时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来,一把将李助扶了起来。 “我得先生,如鱼得水尔,有先生相助,大事定矣!!!” 二人相视而笑。 一旁的苏定此时也看出了这金剑先生李助的不凡之处。 眼看自己大哥收得了如此贤才,也是心中高兴。 和史文恭在一起相处多日以来,还是头一次知晓,自己这大哥竟然还有如此志向。 从方才二人言语之间,对未来亦是充满了向往。 三人相谈甚欢,一番觥筹交错。 正在闲聊之际,突然听到隔壁雅间内传来阵阵吵闹声。 “tmd,花魁怎么了?今日这李师师我高坎睡定了,敢惹恼了我,老子拆了你这樊楼!!!” 随后就听见嘭的一声。 两个雅间之间的隔板整个碎裂开来。 一个人影从中飞了出来,狼狈的摔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史文恭定睛向其看去,不正是先前将自己三人迎入雅间内的店小二。 只见此时的店小二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灿烂的笑容。 嘴角流血,在地上哀嚎不止。 史文恭抬头向那店小二飞来的雅间看去。 只见那雅间之内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大胖子。 看其模样有个20多岁左右,却是一身的肥肉。 整个大脑袋圆咕隆咚的,本就不大的眼睛被那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线。 正一脸阴鸷的在史文恭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身旁站着六个壮汉,护在左右。 还有一人站在两间雅间中间的位置,显然,刚才动手打店小二的正是他。 只见其虽然长着一副五短身材,可体格子看起来却颇为健壮。 史文恭看向此人,心神一动,脑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陆谦】 【统率46】 【武力62】 【智力73】 【政治50】 没曾想,眼前这五短身材的汉子就是日后那陷害林冲的陆谦。 看着陆谦的四维数据,除了智力达到了70以上,其余三样皆是普普通通。 怪不得其不长个儿,定然是都让心眼子给坠住了。 继而向其身后端坐着的大胖子身上看去。 【高坎】 【统率3】 【武力5】 【智力3】 【政治7】 看着高坎这惨不忍睹的四维数据,史文恭差点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 自从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碰见这四维数据加在一块,连20都没超过的选手。 看着史文恭像看猴一般,在自己几人身上来回扫荡,高坎不由得心生不耐。 冲着史文恭冷哼一声。 站在其身前的陆谦立即会意。 抬手指着史文恭三人怒声喝道。 “看tmd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下来。” 此言一出,史文恭还没说话,倒是惹怒了身旁的苏定。 只见苏定伸手抓起了眼前的酒碗,抬一手一甩,便将酒碗向陆谦的脸上扔了过去。 此时陆谦根本没曾想到,这眼前的三人中,竟然敢有人对自己动手。 来不及躲闪,被这飞来的酒碗不偏不倚的正砸在脑门儿之上。 啪的一声,整个酒碗碎裂开来。 陆谦的脑门之上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一个通红的大包。 整个人更是眼前一黑,仰面便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这一下大大的出乎的高坎等人的意料。 自从认了自己的叔伯兄弟高俅为义父之后,在这东京城内,还是头一次碰见敢对自己的人动手的。 细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 伸手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之上。 啪的一声。 高坎不动声色的将震的发麻的手背在了身后。 对着史文恭几人冷声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的人,可知道我父亲是谁?信不信我让你们三个出不了这东京城?” 听高坎说完,苏定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管你爹是谁?反正不是我就对了,我可生不出你这般肥猪一样的儿子。” 听得苏定如此说,高坎一时气极。 一个没忍住,另一只手再次重重的拍在桌子之上。 再次不动声色的将同样震得发麻的手背在了身后。 “放肆,我父亲可是当朝兵部尚书高俅,惹到我,今日你们三个算是踢到铁板了,定然饶你们不得。” 说完,对着身旁的六个威武雄壮的狗腿子使了个眼色。 六人纷纷摩拳擦掌的直冲着史文恭三人而来。 史文恭一听到如今高俅的官职是兵部尚书,而不是太尉,顿时心中一愣。 想来是如今的高俅还没有被宋徽宗官拜太尉。 正是与史文恭所想的的相同。 如今的高俅还没有升到太尉之职。 高俅本是开封府内一个破落户子弟。 自从因为球技高超,被还是端王的赵佶收为亲随之后。 人生便像开了挂一般,一路高升。 先是宋哲宗无后,而后端王赵佶在宋神宗妻子向太后的支持下继承大位,成了宋徽宗。 而高俅作为宋徽宗的亲信自然水涨船高。 再加上高俅善于察言观色,深得宋徽宗喜爱。 从而屡次得到了宋徽宗的重用,宋徽宗为了提拔高俅,特意将其交付给了边军的将领刘仲武。 为的就是让其累积军功。 不得不说,高俅的命也是真的好,在跟随刘仲武的这几年,边军倒是果真打了几场胜仗。 凭借着这蹭来的军功,高俅的官职一路高升。 。。。 第7章 苏定暴揍肥猪 一直坐到了这兵部尚书的位置。 乃是武阶横班中仅次于殿帅府太尉的官职。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 如今这殿帅府太尉一职空缺已久,明摆着就是宋徽宗留给高俅的。 前几日更是被宋徽宗亲自发令,调回到了东京城内。 显然是已经在为高俅铺路了。 不得不说赵佶对高俅真是没的说。 看着高坎的六个狗腿子直奔自己三人而来,史文恭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方才已经用天眼系统查看过了,都是武力二三十的货色。 苏定一人足矣。 只见苏定一边向其走去,一边轻轻的晃动了两下脖子,扭动了几下手腕,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三拳两脚便将身材魁梧的六人通通打翻在地。 哀嚎声一片。 此时高坎眼看大事不妙,起身就要跑。 苏定轻笑一声,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高坎的后脖领子。 伸手照着高坎的大胖脸,啪的就是一个大逼斗。 “肥猪,你能跑哪去?” 说完,拎着将近三百斤的高坎来到了史文恭身旁。 伸手抓住高坎的头发,一把将高坎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高坎养尊处优惯了,哪曾见过这架势? 身子一抖,一股腥臭之气弥漫开来。 看着高坎那颗比猪头还大的脑袋,再加上这难闻的臭味,史文恭皱了皱眉头。 “拿下去,拿下去,真让人反胃。” 苏定不好意思的轻笑一声,也没曾想到,这高坎竟如此不堪。 手上一用力,便把高坎整个人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那高坎一身的肥肉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切的接触。 怕高坎再动什么小心思,强忍着恶心,抬腿踩在了高坎那张肥硕的大脸蛋子上。 此时,方才被陆谦一脚踢翻的店小二已然站起了身。 一手扶着被陆谦踢到的胸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高坎也是樊楼的老主顾了,因此,整个樊楼上下皆知道其身份。 店小二更是不敢丝毫大意,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哪曾想到,这般平日里高不可及的人物,竟如同猪狗一般被人踩在脚下。 店小二心里也知道史文恭几人是好人,当即便走到史文恭身旁低声说道。 “大人,此人身份不一般,我看还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史文恭伸手拦住了。 侧头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店小二。 “此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先说说方才发生了何事?” 店小二听完,这才一脸无奈的娓娓道来。 原来,史文恭三人和这高坎一行人,是前后脚走进了樊楼。 和史文恭三人进得樊楼就点些酒肉不同的是,这高坎进得樊楼后先问有没有新到的歌姬。 碰巧昨日新到了一批清倌人,而这批清倌人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表现最好的一人,便是这一批清倌人之中的花魁。 名字唤作李师师。 这樊楼自古以来便有一个规矩,身为清倌人之中的花魁,一年内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为的就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让更多的人来到这樊楼之内消费。 得知新到了一批清倌人的高坎,当即便让店小二引领着前去观瞧。 这一看不要紧,高坎一眼便看中了这其中的花魁李师师。 落座到雅间之后,点名道姓要让李师师上来陪自己喝酒。 身为在樊楼之内厮混多年的店小二,哪里不知道高坎的德性。 有多少的清倌人都毁于高坎之手。 况且这李师师身为这批清倌人之中的花魁,店小二哪里敢应承下此事。 哪知刚刚推脱一句,这高坎便发起怒来,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那将店小二一脚踢翻的陆谦,早就从小道消息中得知高俅不久后就要高升的消息。 近日来,更是时常厮混在高坎身旁左右,急于表现。 为的就是能借此得到高俅的赏识。 得知事情原委的史文恭,一听到李师师的名字,顿时眼中一亮。 要知道日后这李师师,可是名动京师的第一名妓。 专门伺候宋徽宗的存在。 那可是琴棋书画无有不通,诗词歌赋无有不会,并且精通“18般武艺”的妙人。 既然来到这樊楼一趟,并且有机会见到还是清倌人的李师师,怎能不让史文恭心动? 正在史文恭胡思乱想之际,听得雅间之外传来噔噔噔的爬楼声。 随后啪的一声,雅间的大门便被人一把推了开。 一个看起来40多岁且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七八个雄壮的打手便走进了雅间之内。 这男子正是这樊楼之内的管事。 入眼处正瞧见那肥胖如猪的高坎,被苏定踩在脚下。 顿时便心中一惊。 身为樊楼之内的管事,对于东京的达官贵人如数家珍。 哪里不知道这高坎的身份。 可又眼看着高坎身边的六七个伴当皆被打倒在地,知道这史文恭一行人也定然不是好惹的。 当即便对着站在史文恭身旁的店小二怒声喝道。 “王五,还不快给我滚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店小二一听,顿时一脸的惨然之色。 心中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自己日后无论如何也在这樊楼之内待不下去了。 深知这管事手段的他哪里敢怠慢? 强忍着身上疼痛,快走两步来到了管事身旁,快速的将事情原委又与这管事的诉说了一遍。 得知事情经过后的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经验老道的他,一眼就瞧出史文恭才是这三人之中的头。 对着端坐在桌子旁的史文恭双手抱拳,陪笑着问道。 “这位大人看着倒是面生的很,不知大人您的名讳?” 史文恭一听,顿时冷笑一声。 心中哪还不知道这管事的心里打什么算盘。 当即眉头一挑,看着管事的说道。 “怎么?难道是想比较比较我的身份和这死胖子哪个更不好惹?” 管事的一听,顿时脸上的笑容一滞。 尬笑一声,继而说道。 “大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不管是什么人,到了我樊楼都得守我樊楼的规矩,也不怕几位知道,我樊楼姓蔡。” 听到管事的话,史文恭顿时心中了然。 怪不得这管事的人有恃无恐,如今,朝堂之上姓蔡的不是别人,那定然就是身居丞相之位的蔡京了。 怪不得日后宋徽宗能够安心的来此处和李师师玩耍。 看着史文恭脸上的表情,管事的就知道其定然是听明白他话中所言了。 当即便看着史文恭,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高坎说道。 “大人,不如您先让这位将高公子放开?” “这高公子的父亲,在如今这朝堂之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的深了,怕会徒增麻烦。” 。。。 第8章 清倌人李师师 史文恭闻听此言,饶有意味的看着管事的。 “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麻烦,放了他如何?不放了他又如何?” 听见史文恭的话,苏定配合的脚下用了几分力气。 踩得脚下的高坎如杀猪一般嗷嗷直叫。 管事的也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如此棘手。 连蔡京的面子都不给,想必定然不是朝堂之人。 心中不由得犯了难。 再听着高坎那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更是心烦不已。 但是心中知道,如若今日高坎在这樊楼内出了事,想必自己的脑袋也定然是保不住。 无奈的瞥了一眼地上嚎叫的高坎,看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那不知大人您如何才能放了这位高公子呢?只要您说句话,在某职责之内的定然让大人您满意。” 史文恭听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嘛,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听说你们这儿新来的花魁叫做什么李师师,叫上来我瞧瞧。” 听完史文恭的话,管事儿的顿时眉头一皱。 要知道这李师师,可是樊楼费尽力气才找来的清倌人花魁。 其美貌更是自从樊楼建立以来都数一数二的。 说其貌似天仙是一丁点儿都不夸张。 “大人,这李师师。。。” 话还没说完,苏定便瞧见了这管事的脸上一脸的犹豫之色,当即脚下又加了几分力气。 高坎的嚎叫声又高昂了几分。 管事的看着模样凄惨的高坎,心中衡量。 即便是十个李师师,也比不上高坎的身份尊贵。 没了一个李师师,自己顶多受一顿责罚,但是若是折了高坎,自个儿的脑袋定然保之不住。 当即便牙一咬,心一横。 “好,大人,我这就派人将李师师请上来。” 随后便派身后一人,下楼前去请来李师师。 没多时,楼梯间边传来噔噔噔的声音。 随后,方才走之人便领着一位女子进到了雅间之内。 众人向其看去,个个惊为天人。 即便是最为稳重的金剑先生李助,也不由得满脸的惊诧之意。 哪曾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倾国倾城四个字放在其身上最是恰当不过。 其容颜好似那清晨间沾着晶莹露珠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那双眼眸犹如同秋水一般澄清且明亮。 肌肤如同那白雪一般,细腻光滑,看起来吹弹可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其肩头之上。 身姿更是如同杨柳在微风中一般,轻轻摇曳,婀娜多姿。 更难得的是,其气质超凡脱俗,好似那月宫中的仙子下得凡间。 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 就连被苏定踩在脚下的高坎都停止了哀嚎,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师师,哈喇子流淌了一地,尚且不自知。 李师师走进雅间之后,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眉头微皱。 侧头看向了一旁的管事,轻启红唇。 “大人,不知有何事唤我前来?” 管事的无奈的看了一眼李师师,伸手指向了史文恭。 “是这位大人想要见你一见,还不去跟大人请安。” 李师师一听,顺其所指的方向看去,正瞧见端坐在那,正盯着自己看的史文恭。 见其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威严。 比之平常见到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简直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不由得眼中一亮,对其心生好感。 莲步轻挪,来到史文恭身前,微施一礼。 “小女子李师师,拜见大人” 史文恭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将李师师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双手碰到了李师师的臂弯之上,感受着那手间传来的柔软,不由得心中一荡。 李师师被史文恭这一扶,感受到了史文恭身上那股浓厚的阳刚之气,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上了几分。 本就姣好的容颜,更是美艳几分。 看着二人的神情,一旁的李助不由得微微一笑。 只觉得二人此时此刻怎么看怎么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加上初投到史文恭麾下,想着助其一臂之力。 当即便对着李师师缓缓说道。 “好叫姑娘知晓,方才。。。。。。” 当即便将有关于李师师的事情经过,与李师师说了一通。 李师师听完后,看着苏定脚下的高坎,眼中毫不隐藏的满满的厌恶之色。 虽然才来到这樊楼刚刚一天,却也从其他女子口中,听说过这高坎的种种恶行。 想到此处,不由得面色发苦。 知道以自己这出身,到头来也不过就是沦为这种人,手下的玩物。 心中一片黯然之色。 看着李师师的表情,李助就知道此事有门,话锋一转,继而说道。 “姑娘,如今此事已出,想必你也知道这高坎的身份,我等走了之后,想必你也定然逃脱不了这高坎的魔掌。” 听得李助如此说,李师师缓缓低下了头,脸上的苦色更甚了几分。 哪里不知道眼前之人所说句句属实。 “就是不知姑娘可愿与我等同走?” 李师师闻听此言,心中猛的一跳。 急忙抬头看向了李助几人,随后缓缓将目光定在了史文恭的身上。 此时史文恭哪还不知道,这李助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过此事倒也是正合他意。 虽说此次来东京首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招揽到能人义士,做好准备,好日后夺取梁山。 可如此美人站在眼前,如若不能得到,岂不是可惜? 也枉费这自己白白穿越这一回。 想起后世那些影视上的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这李师师半分? 再者说,这天赐的姻缘安忍弃之。 想到此处。 当即双眼深情的看向李师师,二人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李师师那双娇嫩的柔荑。 看着李师师缓缓说道。 “姑娘风姿卓约,宛如仙子临世一般,吾自见姑娘第一眼时,便自觉心有所属,莫不是你我前世的缘分。” “吾愿以一片赤诚之心,邀姑娘相伴左右,护姑娘一世安稳,不知姑娘可愿意否?” 李师师在史文恭双手握住其手之时,便自觉心中一颤。 又听得史文恭如此深情的话,还是清倌人且涉世未深的她,哪里经受得住? 只觉得此时此刻满心满眼,全是史文恭的身影,哪里还容得了其他半分? 自从无奈走上歌舞伎这条路上之后,李师师的世界就已经是灰暗一片。 史文恭的出现,无疑是在这片灰暗的天空中升起了一朵骄阳。 。。。 第9章 逃出东京城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管事,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史文恭看在眼里,轻笑一声。 “姑娘无需顾虑,今日我要带走你,谁也说不得一个不字。”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管事。 苏定见状,配合的脚下力道再次加重了几分。 眼珠子都快长在李师师身上的高坎再次痛苦的哀嚎一声。 管事的一看,急忙强撑起一丝笑意说道。 “不错,不错,我这就令手下之人将李姑娘的卖身契呈拿上来交予公子。” 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了一眼方才将李师师领上雅间的那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那人一听,急忙应承两声,转身快步下楼而去。 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纸卖身契返了回来。 在管事的示意下,快走两步,将手中李师师的卖身契交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接过卖身契,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伸手唰唰两下,便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看着那飘散一地的卖身契,李师师喜极而泣,眼角流落出了两滴泪水。 看的史文恭心疼不已。 伸手替李师师擦去了那流淌在脸上的泪水。 “不知姑娘此时可愿与我同走?” 李师师一脸感动的看着史文恭。 “公子,如若公子不嫌弃,奴家日后愿伺候公子左右。” 史文恭闻听此言,面色一喜,一把将李师师紧紧的搂在怀里。 “说什么胡话,我心疼还来不及,何谈嫌弃?” 苏定脚下的高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如刀绞。 只觉得脸上的疼痛更甚了几分。 管事的看着紧搂的二人也在心中滴血。 且先不说培养李师师花费了多少钱财。 没了李师师,日后樊楼损失的钱两简直是难以估计。 想到此处,不由得恨恨的看了一眼苏定脚下的高坎。 心中咒骂不已。 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何至于如此? 可此人虽然废物无比,但其父亲高俅,那可是当今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哪敢得罪半分。 眼见此时,史文恭和李师师二人情深意切。 当即看着史文恭缓缓说道。 “公子,不知您此时可否让这位大人放了高公子?” 史文恭听言,对着苏定点了点头。 苏定看着脚下高坎那张胖脸,用脚狠狠地碾了一下,才缓缓的挪了开。 伸手再次抓住了高坎的衣领,用力一提,便将高坎提了起来。 管事的看着重达300多斤的高坎在苏定手中犹如玩物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凛。 史文恭伸手将李师师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对着管事的轻笑一声。 “不过,如今这死胖子却是不能交给你,我还要这死胖子护送我们出城呢。” 管事的闻言脸色一黑。 没曾想这史文恭竟然如此谨慎。 不过此时高坎还在其手里,也无可奈何。 在史文恭的吩咐下,准备了三匹高头大马。 李助骑着一匹,史文恭抱着李师师骑着一匹,苏定和高坎暂时共骑一匹。 考虑到高坎那重达300斤的体重,管事的特意给二人安排了一匹最是强壮的马。 亲自带人紧紧跟随其后,将几人送出了东京城。 出得城后,苏定一脚便将高坎给踢下了马去。 跟着史文恭四人策马直奔远方而去。 史文恭此时怀中搂着娇嫩的李师师,心中欢喜不已。 只觉得一股热气下涌,小史文恭蠢蠢欲动。 李师师虽未经人事,但是身为樊楼的花魁,从小备受熏陶,自然懂得这房中之事。 感受着那身后的坚挺,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小脸通红,一动不敢动,任由史文恭将其紧紧抱住。 此时,一旁的苏定不解风情的看着史文恭问道。 “哥哥,我们去哪儿啊?” 这一问倒是真给史文恭问住了。 先前只想着先到东京游逛一番,看看能不能收拢些能人义士,如今事发突然,无奈逃出东京城,倒是真没曾想,下一步该去哪。 不过,此次来到东京倒也是不虚此行。 不仅招揽到了无双军师金剑先生李助,还拿下了如今东京第一美女李师师。 怎地一个畅快了得。 想到此处,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先生,如今我们去的是什么方向?” 李助抬头看了看回言道。 “回主公,咱们如今前往的方向正是河北东路大名府方向。” 史文恭听完点了点头。 “得,那咱们就去大名府!” 说完,侧头看了一眼李助。 “先生,如今就你我几人,不用一口一个主公的,听着别扭。” 李助闻听此言,皱眉摇了摇头。 “主公此言差矣,无论何时,您都是我主公,安可轻易更改称呼。” 史文恭无奈的撇了撇嘴。 “随你吧,随你吧。” 一旁的苏定更是直接出言道。 “主公主公的听着多生分,还是叫哥哥亲近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瞧见李助那渐渐变黑的脸,当即便不再多言。 闷声闷气的嘟囔了一句。 “反正我是不管,我就叫哥哥。” 史文恭没好气的白了苏定一眼。 “随便你,随便你,愿叫什么叫什么。” 怀中的李师师看着三人拌嘴,伸手捂住了嘴,轻笑两声。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感受着三人的一言一行,心中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 充满自由的感觉,连空气闻起来都是如此香甜。 此时,东京城内。 被苏定一脚踹下马去的高坎,被管事的连忙扶了起来,搀回到樊楼之内。 而先前被苏定一酒碗打晕的陆谦,也清醒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高坎身旁。 看着眼前的管事,高坎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抬手狠狠的给了管事的一个大逼兜。 “你是怎么管事儿的?先前那个店小二呢,把他给我叫过来。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如若不是他,安能生出如此事端来。” 被扇了一巴掌的管事,虽心中愤慨,但是碍于高坎的身份,也只能忍而不发。 “回公子,那王五先前趁我等不在樊楼,早已经逃了出去,加上其又没有个家小,如今身在何处无从所知。” 高坎闻言,怒从心中起,一把便将眼前管事的刚刚派人送来的茶水全都摔到了地上。 “废物,废物!!!” 站起身来,伸手一把便抓住了管事的衣领。 “李师师没了,我要你再给我找出来一个李师师,听见没有?如若不然,老子我杀了你全家!!!” 。。。 第10章 花花太岁高三息 管事的暗暗心中叫苦。 李师师这般的妙人,世间难寻,就是弄死自己,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一旁的陆谦见这管事的不说话,眼珠一转,一脸谄媚地对着高坎说道。 “公子,今日我等刚来之时,我瞧见这樊楼帐房内有一女子妙容姣好,颇有几分美色,不如我将此女给公子带来?” 管事的一听,顿时面色一白。 那帐房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 此女子原本也是樊楼里的清倌人出身,樊楼的老板眼看这管事的尽心尽力,便将此女赐给了管事的为妻。 还将管理账房的闲职交给了女子。 这女子虽说比不上李师师那般绝美,但也是颇有几分美色。 与管事的二人成家之后,夫妻两个琴瑟和鸣,再加上都在樊楼内当差,小日子过的也是有滋有味。 感情日渐深厚。 却哪曾想这般倒霉,被这陆谦瞧上了眼儿。 急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对着高坎乞求道。 “公子不可呀,那女子正是小人的夫人,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子再寻觅美色的清倌人献上,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高坎一听,一脸狞笑的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管事。 “你的夫人?你的夫人怎么了?今天老子我睡的就是你的夫人,从小到大还真就没尝过这别人夫人是什么滋味,今日正好拿你试试水。” 说完,不顾着那管事的哀求,对着一旁的陆谦喝道。 “去,把那娘们给老子我带过来,今日老子我也尝尝这别人夫人的滋味。” 陆谦一听,笑着应承一声,转身便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狗腿子,前去寻那女子。 片刻后,那不明所以的女子,便被陆谦三人带了进来。 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管事,那女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上前将管事扶了起来。 高坎看着这颇有几分美色,宛如成熟水蜜桃一般的女子,顿时心中大动。 喉咙上下滚动几下,大手一挥,陆谦几人便懂事的将不断哀求的管事拉了出去。 此时那女子久在樊楼之内,哪还不知道,这眼前的死胖子抱着什么心思? 当即便想转身逃将出去。 却只见高坎那重达300多斤的大体格子,此时在美色的驱动之下,竟快速的一把搂住了那女子。 在那女子满是惊恐的眼神中,房间大门缓缓关闭。 陆谦几人更是对着那管事的一顿拳打脚踢。 。。。 仅仅十息左右,高坎便将那女子扒了个干干净净。 又过三息之后,高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 只觉得此时此刻,仿佛有一间崭新的大门,对其打了开。 小姑娘有什么好的?还是这个够劲。 此时正被暴揍的管事的,看着高坎走了出来,还以为高坎良心发现,急忙一脸希冀的对着高坎说道。 “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高坎满脸不耐的瞥了这管事的一眼。 “你这夫人还不错,回家洗洗还能用。” 管事的:??? “公子,您用了?” 高坎不耐烦的看着管事。 “用了,怎么了?你有意见?” 管事的一听,当即便气火攻心,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从此之后,这高坎喜好他人之妇的事便传扬了出去。 整个东京城内的小媳妇人人自危。 花花太岁高三息的名号,响彻了整个东京城。 。。。 再说史文恭四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没几日便来到了大名府境内。 此时,史文恭才骤然想起,自己那便宜师兄玉麒麟卢俊义,不正是在大名府居住。 多年未见,不如先到其府上待上一些时日。 反正这卢俊义家资颇厚,有的是钱,自己也正好去帮他分担分担。 也好亲自看一看这水浒世界的武力巅峰。 不由得心中好奇,这卢俊义的武力能高达多少? 还有他那媳妇贾氏,有没有跟他的管家李固通奸?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卢俊义手下的小厮,浪子燕青。 在原着之中,这浪子燕青可与李师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也不知到时候自己搂着李师师出现在燕青面前,会是何等的效果? 不过想来二人也不会有什么,毕竟此时二人还未曾相遇过。 更何况如今在路上的这几日,史文恭与李师师之间除了最后那一步,其他的能被史文恭占的便宜,都被其占了个遍。 如今的李师师满心满眼全是史文恭,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半分影子?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一行人便走进了大名府城内。 寻人随便一打听,便得知了这卢俊义的住处。 卢俊义乃是大名府内有名的富家豪强。 不仅自身家资颇厚,更难得其一身的武艺更是世间顶尖,自从学成武艺之后,手下从未逢过敌手。 整个大名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几人便顺着那路人所指的方向,直奔卢俊义的卢府。 没行多久,几人便来到了卢府之前。 抬头看去,只见这卢府的府邸朱门高耸,大门之上镶嵌着锃亮的铜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大门的两侧蹲坐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甚有威严。 高大的墙院,整个都用青砖砌成,墙头之上覆盖着青瓦,宛如一条长龙横卧其上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金漆书写着卢府两个大字。 看起来庄严肃穆。 在史文恭的示意之下,苏定上前两步来到大门之前,伸手拍了两下大门之上的铜环。 没多久,便见大门缓缓打开,有一年轻的后生显露出身形。 史文恭定睛向其看去,不由得眼中一亮。 只见其六尺左右的身材,20多岁的年纪,小嘴通红,眼睛明亮如黑漆一般。 头上着一顶头巾,身穿白衫,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土黄色的皮靴,腰间还斜插着一把白色的纸扇。 看起来干净利索,一副精明之相,让人心生好感。 史文恭见其模样,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眼前之人的四维数据。 【浪子燕青】 【统率56】 【武力84】 【智力81】 【政治79】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浪子燕青。 四维数据中,武力和智力两项都通通超过了80,就连政治也高达79。 不愧是原着中混到最后,还能够全身而退的几人之一。 。。。 第11章 欠揍的李固 燕青开门便看见了眼前这人高马大的苏定,向其身后看去,正瞧见史文恭等三人立在不远处。 燕青心思灵巧,一眼便瞧出了这史文恭,便是这几人当中的头头。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出言问道。 “不知几位来卢府可是有要事?” 史文恭眼看着燕青直接越过苏定,向自己问话,不由得心中感叹其果然机敏。 当即对着燕青朗声说道。 “回去传告你家主人,就说是史文恭来了。” 燕青见史文恭面露威严,说的煞有其事,显然定不是前来捣乱的。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说道。 “请您几位在此稍息,小乙这就前去禀告。” 话说完,刚要转身,就听燕青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小乙,何人在门口?” 燕青向其看去,眉头微皱,继而说道。 “原来是李管家,是几个不相熟的人,前来寻找咱们主人,大抵是有要事相商。” 随着那来人上前几步,史文恭才看清此人相貌。 只见其30多岁的年纪,中等的个头,长着一副三角眼,脸庞消瘦,颧骨突起,嘴上还留着一个细长的八字胡,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奸诈之相。 与燕青站在一处,当真是一副鲜明的对比。 史文恭见其模样,心中一动。此人四维数据便浮现在了史文恭的脑海之中。 【李固】 【统率14】 【武力15】 【智力73】 【政治75】 不正是那卢俊义府上的管家李固。 看着那75的政治,也不愧是能够将整个卢府经管的井井有条,倒也有些能力。 只见那李固满脸不屑的瞥了史文恭等人一眼,对着燕青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乙呀,不是我说你,咱家的主人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你就不怕招来两个为非作歹之徒,对咱们主人不利吗?” 燕青一听,顿时眉头就立了起来,对着李固冷哼一声。 “李管家难道是说我燕青识人不明吗?” 燕青话刚说完,一旁的苏定率先不乐意了。 “姥姥的,你说谁是为非作歹之徒?” 说完,一把薅住了李固的衣领,一用力便将其提到了半空之中。 只见那李固在苏定的手中不断挣扎,双腿直蹬,活像一只被捉住的王八。 也顾不得方才拿捏着的派头,狼狈至极。 “放手,你赶紧给我放手,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卢府的管家。。。” 苏定听的烦躁不已,伸手照着李固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李固满眼直冒金星,晕头转向,倒是消停了片刻。 一旁的燕青见状,虽心里痛快无比,可这李固再怎么说也是卢府的人,也不能在大门之前被他人欺辱,这不是给自家主人的脸上抹黑吗? 当即便一脸歉意的对着史文恭再次抱了抱拳。 “官人,虽是此人不对在先,但也请您手下留情,让这兄弟放下他,我这就去传告我家主人。” 史文恭听着燕青说话,就感觉心情舒畅,对着苏定点了点头。 苏定见状,一把便松开了抓住李固的手。 李固扑通一声栽坐在地,嘴巴子上通红一片肿的高高的。 看着眼前的苏定,张嘴便要开骂。 可是一看到苏定那冷冽的眼神,顿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止住了声。 燕青见状,心中暗爽不已,对着苏定示意了一下眼神,转身便快步走进了府内。 不一会儿,卢府内便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我师弟在哪?快带我去!!!” 瘫坐在地上的李固,原本还想着等卢俊义出来后,如何卖惨,让卢俊义帮自己报仇。 可一听到这话,顿时便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 很快,大门处便显现出一个雄壮的身躯。 只见其相貌刚毅,目生双瞳,身高九尺,站在那威风凛凛,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史文恭见其,心中一动,四维数据浮现在脑海之中 【玉麒麟卢俊义】 【统率83】 【武力100】 【智力50】 【政治62】 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河北的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出得大门后,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史文恭。 顿时哈哈大笑,快步向史文恭走了过来。 “好你个史文恭,明知你师兄我就在这大名府,却多年未曾前来相见,快让为兄来瞧瞧,你这心到底有多硬。” 史文恭无奈笑了一声。 “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师弟我这不是来了吗?” 师兄弟两个顿时紧紧相拥,片刻后卢俊义才放开了手。 看着史文恭一身的风尘仆仆模样,伸手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 “来来来,先进我府上休息一番。怎地造的如此狼狈?” 说完,眼神才看向了一旁的苏定,李助,李师师等三人。 “这几位是?” 史文恭这才来得及介绍。 先是伸手指向了苏定和李助对着卢俊义说道。 “这二人都是我的知己好友,与我结伴同行。” “这位是人送绰号小天宝的苏定,善使一柄凤翅流金镗,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位是人送绰号金剑先生的李助,一手金剑法天下无双,且智谋超群。” 苏定和李助亦纷纷向卢俊义拱了拱手。 卢俊义听得史文恭介绍,深知自己师弟脾气的他知道,自己师弟如此说,这二人定然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顿时看向二人的眼光,热切了几分。 倒不是说卢俊义有什么狗屁龙阳之好。 只是卢俊义天生便是练武的材料,对其他事都上不来心,唯对练武一事极为热衷。 得知苏定和李助二人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上,顿时心中便升起了较量之心。 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跃跃欲试。 恨不得赶快将二人拉到习武场内,好好较量一番。 同样深知卢俊义脾气的史文恭,哪还不知道自己这师兄此刻心中想的是什么。 急忙岔开了卢俊义的念头,将手指向了身旁的李师师。 “这位便是你那还没过门的弟妹了。”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李师师的脸上顿时便通红一片,如同那熟透的苹果一般,煞是好看。 强装镇定的对着卢俊义微施一礼。 “小女子李师师见过师兄。” 卢俊义听得史文恭介绍完,看了一眼李师师,顿时眼中一亮。 在李师师和史文恭身上来回看了两眼,怎么瞧,怎么觉得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竟如此般配。 。。。 第12章 风骚的贾氏 再次伸手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师弟还真是好运道,能得到如此女子相随,也不枉此生了,不过你师兄我这些年也没闲着,一会儿进得府内,我领你二人拜见你嫂嫂。” 史文恭听完哈哈一笑,一把握住了娇羞不已的李师师,连连点头。 随后,卢俊义便一脸热情的将几人迎进了卢府之内。 进得大门之时,才注意到瘫坐在地上的李固。 不由得皱眉看向了燕青。 “怎么回事儿?” 燕青急忙低声在卢俊义耳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卢俊义听完,虽心中恼怒,不过念其在卢府这些年将卢府上下治理的妥妥当当,也不忍心多说什么。 对其冷哼一声不做理睬,便带着史文恭一行人进得了卢府。 虽说他有怜悯之心,可李固却全无感恩之意。 卢俊义全然没曾注意到,瘫坐在门口的李固,眼中闪过的一丝怨毒之色。 缓了半天,李固才缓缓站起了身。 猛然间想起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名字,有些耳熟。 片刻后才想起来,这二人不正是那通缉榜上有名之人。 恨恨的看了一眼几人离去的方向,当即便想前去官府通告。 可随后心思一转,便压下了这个念头。 想着史文恭几人定然会在这卢俊义府上盘桓几日。 如若此时前去通告,卢俊义顶天也就是一个包庇之罪,以卢俊义的财力,花些钱财也就解决了。 想到方才卢俊义的冷绝,心中暗恨不已。 妈的,卢俊义,你如此对我,晚上老子好好宠幸宠幸你夫人。 想到此处,脑海里都是贾氏那娇艳的身躯,心中不由得火热一片。 得想个办法,将卢俊义一同送进去,老子费心费力经营的家业,都是老子的,连着你夫人,都是我的!!! 此时进得卢俊义府内的史文恭,也终于见到了卢俊义的夫人贾氏。 虽说相貌比较李师师差上一些,但是也是难得的美女。 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媚意,动人心魄。 身材更是比李师师丰满了太多太多,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腰身之上没有一丝的赘肉。 贾氏看着史文恭与苏定都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不由得眼中发亮。 在向几人身后看去时,正瞧见那李固一脸阴霾的走进了院子。 贾氏的眼神在李固和史文恭身上来回观瞧。 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心中暗叹,如若不是自家夫君不解风情,自己又何苦于找到这么个东西当做姘头。 每日提心吊胆不说,他这模样还如此不堪。 看着史文恭那英武的身躯,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至于一旁的李师师,则被贾氏选择性的忽视了。 虽说李师师貌如天仙,但是其方才走的那几步,便被贾氏瞧出了端倪。 这分明就是一个还未破身的大姑娘,这等角色如何能被她放在眼里? 贾氏别的能耐自认为没有,但是这对付男人的手段可以说得上是手拿把掐,信心十足。 出道至今,只是在这卢俊义身上失过手罢了。。。。。。 不好女色这四个字在卢俊义身上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凡卢俊义稍微正常一些,二人何至于成亲多年,至今还没有个骨肉。 但是白白浪费了贾氏这块儿上好的田地。 在卢俊义的介绍之下,贾氏也得知了眼前几人的身份。 史文恭更是弯腰施礼,称了一声嫂嫂。 李师师跟在一旁,也是害羞的跟着叫了一句。 贾氏见状,连忙快走两步来到史文恭的身前,伸手把住了史文恭那强壮的臂膀将其扶了起来。 史文恭清晰的感觉到,贾氏方才有意无意的捏了自己一下。 心中不由得暗叹,这骚娘们儿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当着卢俊义的面搞这种小动作。 只不过贾氏做的隐晦,无论是卢俊义还是心思灵巧的燕青,都毫无察觉。 将史文恭扶起后,贾氏饶有意味的看了史文恭一眼。 随后便走到了李师师身边,亲切的挽起了李师师的手臂。 “妹妹长的真是标致,好似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与我这兄弟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一句话说的李师师脸红不已,低头不知所言。 一旁的卢俊义见双方都已相认,更是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都别在此处站着了,屋里说话。” 随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燕青。 “小乙,你赶快令人去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日我要与我的兄弟不醉不休。” 燕青一听,点头称是,转身便前去安排。 卢俊义夫妇则是热切地将几人迎进了屋内。 闲聊片刻后,燕青便上前告知,酒菜已然准备完毕。 随后一行人便来到了饭桌之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人脾气相投,相聊甚欢。 闲聊许久后,卢俊义看着史文恭问道。 “兄弟,自从你我师兄弟二人离开老师后,多年未见,今日怎地得闲来了大名府?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史文恭看着卢俊义,轻轻摇了摇头。 “我闲人一个,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兄长近日在这大名府内,没听说过我和我这苏定兄弟二人的名号吗?” 听完史文恭的话,卢俊义一脸的茫然之色。 一旁的贾氏毫不隐晦的白了卢俊义一眼,对着史文恭说道。 “你这哥哥每日只顾着打熬武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我都不曾在意,又去得哪里能听说过兄弟你们的名号?” 可听完史文恭的话,落坐在一旁的燕青却是眉头微皱。 燕青每日都在街头流窜,三教九流无有不通,对于市面上的事一清二楚。 一听见史文恭说完,才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名字。 这二人不正是那通缉榜上有名之人。 心中担心自家主人卢俊义受到这二人的牵连。 当即便略带迟疑地对着史文恭说道。 “小乙倒是在街头间偶然听过二位的名字,不知二位,可是上了榜?” 一旁的苏定听完,还没等史文恭说话,先是一口喝掉了眼前碗中的烈酒,随后看着燕青说道。 “这位小兄弟倒是消息灵通,不错,我和我哥哥正是那通缉榜上有名之人。” 卢俊义听完,顿时大惊不已,一脸的担心之色,看着史文恭不由得问道。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快详细说与我听听,看看为兄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史文恭看着卢俊义的神情,顿时心中一暖。 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卢俊义那真情实意的关切之感。 想着自己自从穿越到此处,还是头一次感受到犹如亲人一般的关心。 。。。 第13章 炮火连天的一夜 当即便将事情的原委,跟卢俊义详细说了一遍。 卢俊义听完后,顿时勃然大怒。 砰的一声,伸手猛然的拍在了桌子上。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金人的探子而已,竟然如此嚣张,兄弟杀的好,要是为兄在那儿,也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说完,更是双眼盯着史文恭说道。 “兄弟,你不用担心,来到了师兄这儿,你便是相当于回到了家,有我在,我看哪个敢动你分毫?” 随后便侧头看向了一旁的燕青。 “小乙,立即前去通告全府上下,但凡有人敢泄露我兄弟身份的,老爷我定然饶不得他。” 可这时,一旁的贾氏听完后,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虽说这史文恭相貌端正,自己有心和其交好。 但是这通缉榜的身份可却有些不美。 真若是日后事发,自己这府中难免受到牵连。 贾氏早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怎可轻易让自己摊上这等风险? 当即心中对于史文恭那些旖旎的想法便消失了大半。 看向史文恭的眼神中,肉眼可见的冷却了不少。 史文恭见得卢俊义能如此,心中顿时感动不已。 当即便对卢俊义说道。 “哥哥不必如此,我等在此处盘桓两日便走,也是碰巧途经此处,才想着来看一看哥哥。” 看着史文恭,卢俊义叹了一口气。 “那兄弟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史文恭听完,左右看了看苏定和李助。 “我意在先带我这两位兄弟云游一番,而后寻个落脚的地方,其他的事再做打算。” 史文恭知道卢俊义喜欢安稳的性子,不愿其因为自己而有什么改变。 卢俊义听得史文恭如此说,也知道不好再过多追问。 端起眼前的酒碗,对着史文恭说道。 “既如此,为兄我也就不多说了,只能祝兄弟你日后顺风顺水,万事如意。” 史文恭见状,亦是举起了眼前的酒碗。 “你我兄弟都应当如此,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 随后几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卢俊义和史文恭两个更是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一桌子菜接连热了三回,二人仍旧是滔滔不绝。 最后还是贾氏看天色已晚,跟李师师使了个眼色,二人纷纷劝阻,史文恭和卢俊义两个这才堪堪作罢。 贾氏扶着卢俊义,李师师扶着史文恭,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之中。 巧合的是,卢俊义事先安排给史文恭的房间,就是紧紧挨着卢俊义所住的屋子。 苏定和李助二人则在燕青的安排下,纷纷入房休息。 史文恭前世酒量便极好,今日更是穿越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虽说酒意上头,但仍旧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可卢俊义此时却早已经不胜酒力,被贾氏费尽力气搀扶到屋内后,倒在床榻之上,当即便酣睡起来。 看着酣睡的卢俊义,贾氏恼怒不已。 白日里被史文恭的身姿所吸引,心中已然意动。 可偏偏这卢俊义竟然如此不懂风情,睡得如死猪一般。 白白浪费了这副雄壮的身躯。 贾氏无奈地坐到了窗前的桌子上,拿着水杯,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惆怅不已。 此时那天空之上的明月,在贾氏的眼中竟缓缓化成了史文恭的脸。 。。。 可一墙之隔的史文恭与李师师二人却情况大有不同。 此时的史文恭虽有些醉意,可是仍旧保持着几分清醒。 在被李师师搀回到房间的路上,整个人都靠在了李师师的身上,嗅着李师师身上的体香,小史文恭在酒意的催动之下已然蠢蠢欲动。 而史文恭那口鼻之间灼热的气息,也让李师师不由得意乱情迷。 虽说早在东京之时,李师师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将整个身心交给史文恭的准备。 可如今到了此时,心中也不由得既是紧张又是期待。 进得房间之后,李师师便缓缓的想将史文恭扶到床榻之上。 可不曾想,由于史文恭身体过于雄壮,李师师一个不注意,竟连带着自己都一同倒了下去。 整个人更是直接扑在了史文恭的身上。 此时的史文恭早已上头,眼见于此,哪能错过这天赐的良机? 当即便伸手将李师师整个紧紧搂在怀中。 看着眼前李师师那娇弱欲滴的红唇,抬头便吻了上去。 这一下,李师师顿时便感觉到如遭雷击一般。 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任凭史文恭施为, 在史文恭那猛烈的进攻之下,李师师也缓缓地回应了起来。 此时,天干物燥,干柴烈火,屋内炮火连天,鼓掌声不绝于耳。 史文恭的脑海中,却在这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电子机械音。 【恭喜宿主,首次拿下一血,奖励武力+1】 【当前,宿主武力100】 可此时,史文恭正在关键之时,哪里管得了其他?仅仅是身形一愣,便又继续沉溺在了李师师的温柔之中。 可正在二人享尽欢乐之时,一墙之隔的贾氏确是遭了罪。 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声音,只觉得声声入耳,仿佛每一个声音都直直的钻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身上更是燥热不已,心中瘙痒难耐。 回过头来,眼中喷火,恨恨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人事不醒的卢俊义。 轻咬红唇,伸手缓缓向下探去。 看着天空之上的明月,只觉得那明月之上史文恭的脸庞愈发清晰了起来。 此时此刻,心中再也顾及不到史文恭,是不是那通缉榜单上之人了。 这一夜,史文恭与李师师二人如胶似漆。 这一夜,贾氏,遭老罪了~~~ 次日。 一直到日上三竿,史文恭和李师师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史文恭看着眼前满脸媚意且带着几分娇羞之色的李师师,心情舒畅不已。 昨夜,史文恭在酒意的催动之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几经征战,杀的李师师丢盔弃甲,连连求饶。 如今想起来,还不由得感慨昨夜的疯狂。 怜惜的搂过了李师师。 轻轻的在李师师的额头之上轻点一下。 嘴角抹过一丝坏笑。 “累坏了吧?” 此言一出,李师师的小脸更是通红一片,红的仿佛都能滴出血来。 伸手轻轻的捶在了史文恭那雄健的胸膛之上。 “大人,您坏~” 史文恭伸手一把握住了李师师的那双娇嫩的柔荑之手。 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师师,一脸郑重的说道。 “日前叫大人,日后就得叫夫君了。” “等他日我等寻得一处安稳的落脚之地后,定要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做我的夫人。” 李师师闻听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诧之意。 做梦都没曾想到,史文恭竟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 原本她心中想着,只要史文恭不嫌弃她的出身,能陪伴史文恭身边就足矣了,名分之事,根本从来没曾敢奢望过。 。。。 第14章 小天宝苏定大战玉麒麟卢俊义 哪曾想到,史文恭竟会对她如此之重视。 当即便满脸感动的将史文恭紧紧搂住。 娇唇轻启。 “大人,师师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只愿能陪在大人身旁足矣,此生此世能够遇到大人,已经是师师三生有幸,不敢奢求正妻之位。” 史文恭一听,伸手便啪的一下拍在了李师师的翘臀之上。 打的李师师身形一颤,委屈巴巴的看着史文恭。 看着李师师那份我见犹怜的模样,史文恭狠狠的亲在了李师师的娇唇之上。 “听我的就是了,日后,叫夫君。” 李师师娇羞的点了点头。 二人又在床榻之上缠绵了片刻后,才极不情愿的缓缓起了身。 床榻之上的那抹红色异常显眼。 李师师本就初经过人事,再加上昨夜史文恭征战激烈。 双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剧痛袭来。 顿时眉头紧蹙,不敢挪动。 看的史文恭心疼不已,心中也不由得懊悔,昨夜属实太过疯狂了些。 当即便又将李师师环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 低身亲吻在了李师师的额头之上。 “好了,今日你就哪都不要去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再端些吃的来拿给你。听话。” 李师师小脸儿微红,如同小猫一般娇羞的点了点头。 随后,史文恭便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 抬步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便正撞见顶着一对黑眼圈的贾氏。 史文恭也是从李师师的口中才得知,昨夜自己的房间竟然和卢俊义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不过好在昨夜卢俊义早就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如同烂泥一般。 如若不然,昨夜岂不是让卢俊义听了一场活春宫? 看着贾氏那双眼之上大大的黑眼圈,史文恭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略带歉意的对着贾氏微施一礼。 “嫂嫂,您早。” 贾氏狠狠的白了史文恭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已经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看兄弟这模样,想必昨夜是累坏了吧?” 听着贾氏的调弄之言,饶是史文恭脸皮再厚,也不由得面皮微红了几分。 略微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 “嫂嫂说笑了,说笑了。” 贾氏一脸不悦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饭食早就准备好了,你兄长他们正吃着呢,赶紧去吧。” 说完,便转过身去,一扭一扭的走了。 看着贾氏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暗叹。 挺好个女子,唉,可惜了。 心中惦念着李师师还没有吃饭,当即便快步的走向了那众人吃饭之处。 来到大厅之时,卢俊义与苏定等人已经在大快朵颐了。 看着史文恭走了过来,皆是一脸笑意的盯着史文恭。 史文恭见状,无奈的尬笑两声。 “那个,那个,你们先吃着,我先给我家那口子拿点回去。” 此话一出,卢俊一几人顿时哈哈大笑不止。 对着史文恭连连摆手。 “行了行了,快去吧,快去吧,切不可饿了佳人。” 经过几日间的相处,史文恭早就摸清了李师师的口味,快速的夹了一些李师师喜爱吃的菜,便逃也似的拿着饭菜快步而去。 身后再次传来了众人那爽朗的笑声。 早饭过后,史文恭将李师师留在房间之内休息。 与卢俊义等人齐聚在卢府后院的演武场之上。 卢俊义本就是武痴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冷落了贾氏。 只是平日里苦于没有敌手。 虽说大名府内也有不少高手,天王李成,大刀闻达,急先锋索超,都是颇有勇力之辈。 只不过那李成和闻达二人向来极好面子。 知道卢俊义身手不凡,怕输给卢俊义丢脸,故此从来不和卢俊义交手。 倒是急先锋索超颇合卢俊义的胃口。 但一来是索超本事远不如他,二来再加上公务繁忙,也不能让卢俊义尽兴。 以至于得知史文恭前来时,卢俊义才表现出的如此兴奋。 一方面是师兄弟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这史文恭的本事,定能够让自己尽兴。 更何况,史文恭不仅一人前来,还另带着两位本领高强之人。 对于较量一事,卢俊义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以至于吃过早饭后,便迫不及待的将几人全部叫到了演武场上。 看着眼前的史文恭,苏定,李助等三人,卢俊义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之意。 知道自从拜师以来,史文恭的武艺便一直与自己相差无几。 心里便想着要将史文恭这道大菜留在最后。 眼神在苏定与李助身上来回挪动。 看的二人身上不禁升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 倒是苏定率先忍将不住。 拿着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上前一步,看着卢俊义说道。 “哥哥,不必看了,不如你我先较量一番吧。” 看着苏定主动请缨,卢俊义心中一喜。 “好好好,兄弟,快来,你我二人先较量一番,哥哥我最近可是手痒的很。” 说完,只见卢俊义手持一把重达71斤的丈二点钢枪,摆了个架势,对着苏定招了招手。 苏定见状也不含糊,手持凤翅鎏金镗,便冲着卢俊义冲了上去。 卢俊义眼看苏定来势凶猛,不由得眼中一亮,挺枪相迎。 二人枪镗相交,大战20回合后,苏定渐渐不敌,落入了下风。 卢俊义不仅招式精妙,并且势大力沉,一招一式都带着无上的威能。 苏定与之对战,越打越是心惊。 平日里自以勇武着称的他,在卢俊义面前竟生出了自形惭愧之感。 苏定在与史文恭相识的这些日子里,也交手过不少次。 只觉得卢俊义带给他的压力比史文恭更胜一筹。 可他哪里知道,经过昨夜的史文恭,如今早已不可和同日而语了。 20回合过后,勉强又支撑了几下,自知不敌,当即便卖了个破绽,闪身而退。 对着卢俊义双手抱拳,一脸敬服。 “哥哥的武艺人间罕见,当真是出神入化,苏定不是对手。” 卢俊义见状,哈哈一笑。 “谬赞了,兄弟,你也不差,哥哥我好久都没打过这般爽快了。” “上一次还是和这大名府内的兵马正牌军急先锋索超较量,不过在我看来,兄弟,你这武艺比那急先锋索超更胜一筹。” 苏定听完,满脸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 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先生,要不你也去试试?” 李助听言轻笑一声,伸手便从后背拔出了那黄铜所制的宝剑。 。。。 第15章 战平卢俊义 看着李助有了出手之意,苏定不由得眼中一亮。 自从与史文恭结识李助以来,一直没见过李助出过手,都是从史文恭的口中听说这李助一手金剑法如何如何。 始终未曾亲眼得见过。 不仅苏定如此,就连史文恭也同样对着李助的金剑法异常期待。 毕竟在原着之中,这李助的一手金剑法,可是打的卢俊义都毫无还手之力,还是被入云龙公孙胜使了个法术,破了李助的金剑法,而后才被卢俊义生擒活捉。 可是有一点倒是也令史文恭颇为费解。 在史文恭的天眼系统中,看着李助有着99的武力值。 从数据上看,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压着卢俊义揍的存在。 以至于史文恭心中猜想,想必这李助所用的金剑法是类似于法术一类的存在。 而卢俊义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安能抵挡得住法术的威力,所以才败于李助之手。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史文恭的猜想,真实情况如何,还要看二人这场比斗。 只见李助手中拿着黄铜剑,缓缓的迈动脚步,向卢俊义走了过去。 看着气定神闲的李助,卢俊义不敢大意。 从方才苏定的表现来看,自己这师弟找来的两人,定然都是本事不俗之辈。 双眼紧紧的盯着李助手中的黄铜剑。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见李助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手中黄铜剑金光一闪,本就通体发黄的剑身突然间闪出一片金黄之色。 看的众人惊诧不已。 就连不远处紧盯着李助的卢俊义,都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当即便打起了12分的精神,紧紧的盯着李助。 可正在不远处,紧紧盯着李助手中动作的史文恭,却发现了一丝端倪。 方才正在李助念念有词之时,其右手之内的黄铜剑剑把,悄然的探入了右手的袖子之中。 随后,便见那黄铜剑泛起了金黄之色。 史文恭心中顿时了然,想必这李助定然在这黄铜剑之上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卢俊义和苏定二人对此却全然不知。 都只是赞叹这李助的术法精妙。 随后便见李助手持金剑,甩了个剑花,便向卢俊义攻了过去。 卢俊义只觉得恍惚之间,好像是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 随后便诧异的发现,那李助手中的金剑不知何时竟幻化成无数把,向其身上劈砍了过来。 卢俊义顿时大惊不已,急忙挥起手中丈二点钢枪前去遮挡。 李助看着卢俊义那慌乱的眼神,便知道其定然是着了他的道,当时便放下心来。 手中运起金剑法,不断向卢俊义身上劈砍过去。 该说不说,李助手中的金剑法确实是精妙无比。 再加上那方才气味所发生的作用。 卢俊义此时只觉得周身遍布这李助手中的金剑,顿时便手忙脚乱了起来。 勉强支撑了数个回合,便被李助瞧了一个破绽,将手中金剑横在了卢俊义的脖子上。 可是这二人的对战,在史文恭和苏定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二人方才对战之时,在李助的金剑法下,卢俊义整个都是手忙脚乱,手上的招式全然不成章法。 简直与方才跟苏定对战时,如同两个人一般。 苏定只当是李助剑法精妙绝伦,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连卢俊义这般身手的人,在李助的剑下都如此模样,想必自己上更是不堪。 而此时,卢俊义被李助金剑横在脖子上,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间。 整个人都身躯一颤,汗毛直立。 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金剑,虽说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卢俊义也是个痛快的人。 当即便对着李助双手抱拳。 “先生剑法精妙绝伦,卢俊义不是对手,甘拜下风,有机会定要再与先生讨教。” 李助却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我这金剑法不过小道尔,您这手枪法才是真正的独步天下,我只不过是侥幸胜之而已,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卢俊义却只当李助是谦虚而已,却不知李助所说句句实情。 随着李助手中的金剑收入了剑鞘之内,方才所飘散的淡淡气味也消失不见。 卢俊义只觉得方才打斗的甚是不过瘾,又将目光看向了站在台下的史文恭。 伸手对着史文恭招了招手。 “来吧,师弟,你我多年未见,较量一番如何?让为兄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史文恭一听轻笑一声,伸手便拿起了立在身旁的方天画戟。 身形一挺,便站在了演武台之上。 “师兄,来战!!!” 说完,便手持方天画戟向卢俊义攻了过去。 卢俊义此时也恢复了状态,手持着丈二点钢枪,便迎了上来。 二人枪戟相交,巨大的力道荡起一层无形的气浪。 卢俊义与史文恭二人同时大呼过瘾。 随后,便运足了力道交战起来。 二人一个枪法无双,一个戟法绝伦。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大战80回合不分胜负。 原本史文恭武力值要差上卢俊义一点,可是自从昨夜拿下了李师师的一血之后,系统便奖励给了史文恭一点武力值。 至此后,史文恭的武力也终于达到了100。 与卢俊义并列。 此时,与史文恭交手的卢俊义,也察觉到了如今史文恭的武力增强了不少,招式之间精妙了一些不说,连力气也要大上了一分。 想起早些年前,二人在周桐麾下学艺之时,每次交手卢俊义都是压着史文恭打,哪曾想到如今,史文恭竟然成长到了能和他平分秋色的地步。 心惊的同时,也是高兴不已。 二人又继续缠斗了20回合后,知道奈何对方不得,对视一眼,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收起了兵器。 随后便相视而笑。 卢俊义上前一步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 “好小子,没曾想这些年武艺竟然还精进了不少,怕是再过些时间,为兄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喽。” 史文恭轻笑一声。 “哪里哪里,师兄言重了,不过是近些天侥幸有了些感悟而已。” 这一仗看的演武台下的苏定兴奋不已。 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对决,当真是人生一件快事。 看的苏定面色潮红,恨不得上台再和二人厮杀一番。 但也知道,此时二人气力耗尽,定然是不会再动手了。 。。。 第16章 好大的狗胆 几人一番酣畅淋漓的比试之后,天色已经将近到了中午。 经过方才的大战,除了李助,其余三人皆是感觉腹中空空,顿生饥饿之感。 当即,卢俊义便命人前去准备酒菜。 一番吃喝过后,几人心满意足的纷纷回到了各自房间休息。 经过一上午的休息,李师师也缓过了一些力气。 抱着史文恭的肩膀,撒娇着说道。 “夫,夫君,我们一会儿去这大名府的街上游逛一番可好?除了东京之外,我还没见过哪里有这么繁华的地方呢。” 听得李师师管自己叫夫君,史文恭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蜜罐子打翻了一样那般甜。 伸手便将李师师搂在了怀中,将脑袋深深地埋在李师师的秀发之内,嗅着那属于李师师身上独有的香味。 “好好好,都听你的,一会儿咱们收拾一番,便上街。” 李师师一听,顿时一脸的喜色。 侧过头来,吧唧的一下,在史文恭的脸上亲了一下。 感受着李师师那唇间的柔软,小史文恭不愣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此时,在史文恭怀中的李师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 嗔怒的白了史文恭一眼。 伸出手来,探下去,轻轻的抓了一下。 “哼,不许再耍坏!” 这一下抓的史文恭浑身酥麻,连连点头,心中也知道,如今的李师师需要的是修养身体,已经不堪征伐了。 照着李师师的小脸,便亲了一口。 趴在李师师的耳旁轻声说道。 “暂且先饶了你,让你休息几天。” 李师师感受着那耳旁传来的强烈气息,小脸顿时通红。 俩人又是一番玩闹后,才收拾好了衣装准备出门。 临行时,二人想着先跟卢俊义告知一声。 碰巧刚出门没行几步,便正撞见迎面走过来的燕青。 史文恭见状,对着燕青招了招手。 “小乙,这是干什么去?可知道我师兄在何处?” 燕青一看是史文恭,急忙对着史文恭抱拳施礼。 如今,史文恭能和卢俊义战平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卢府。 自家主人的能耐,燕青如何能不知晓? 河北三绝可不是叫着玩的。 枪棒拳皆是当世顶尖水准,自从跟随卢俊义以来,燕青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和卢俊义打成平手的。 即便是这大名府的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二人,也都是因为害怕败于卢俊义之手,失了面子,而不敢与卢俊义交手。 可这史文恭竟然能与自家主人打了个平手,燕青可以说得上是打心眼里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加上卢俊义早就对府内的人吩咐过,对待史文恭就跟对待他一样。 燕青本就是心思灵巧的人,对此哪敢大意? 当即便双手抱拳,笑着对史文恭回言道。 “回二爷的话,如今主人正在前厅和二爷您带来的俩位喝茶,小乙正是得了主人的命令,前去准备一些瓜果。” 听完燕青的话,史文恭点了点头,随即笑着伸手拍了拍燕青的肩膀。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小乙日后不必见外,不必叫什么二爷二爷的,直接叫我哥哥便是了。” 燕青听完连连摆手。 “这可不行,二爷,这么叫您,可是主人亲自吩咐的。” 史文恭见状,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燕青听完点头称是,转身便退了下去。 史文恭带着李师师直奔前厅而去。 还没走进前厅之中,临到近前,便听到卢俊义和苏定那爽朗的笑声。 “笑什么呢?来快与我说说,让我也乐呵乐呵。” 屋内的卢俊义三人抬头一看,正瞧见缓缓而来的史文恭与李师师二人。 卢俊义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二人招了招手。 “来来来,快些坐下,我刚吩咐小乙去弄一些瓜果来,一会儿正好尝尝鲜。” 史文恭笑着摇了摇头。 “坐就不必了,我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大名府,正好带着师师去街上游逛一番,特地前来跟哥哥说一声。” 卢俊义听完,笑着点了点头。 “理当如此,这样吧,几位都是头一次来到这大名府,今日我卢俊义就尽一尽这地主之谊,咱们一同到街上游逛一番,也好带着几位好好领略领略这大名府的风景如何?” 一旁的苏定听完,眼中一亮,站起身来。 “好好好,我看行,这大名府可比我那凌州热闹多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可要好好看一看。” 李助也是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 史文恭见状,心想也好,人多毕竟热闹一些。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卢俊义伸手拍了拍巴掌。 “好,那此事就这般定下了,一会儿小乙回来,就让小乙带路,几位有所不知,在这大名府内,估计还没有他小乙不知道的地方。” 不一会燕青便带着一些瓜果返了回来,得知此事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即便带着几人走出了卢府。 临行之时,卢俊义特意去问了问妻子贾氏。 贾氏听闻几人都要去街上游逛,眼中顿时一亮,借故推脱,说自己身体不适,便没有跟着几人一同前往。 卢俊义见状也没有多想,出门之时,特意吩咐了管家李固,让其派人去照顾一下贾氏。 李固得知几人都要出门后,也是心中狂喜,听到卢俊义说贾氏身体不适,心中哪还不知道这贾氏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一片火热。 一脸笑意的将几人送出府后,安排了两个心腹之人把守门院,而后便心急地直奔贾氏住处而去。 来到了贾氏门前,直接缓缓推门而入。 入眼处正瞧见贾氏一脸哀怨的观瞧着窗外风景。 此时贾氏正在愣神中,全然没注意到推门而入的李固。 李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贾氏的背后,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还在愣神的贾氏。 “主母,可是在想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没将贾氏吓了个半死。 一听见李固的声音,才缓过神儿来。 一脸怒目的转过头来,伸手照着李固的胸前,就是狠狠的捶了一下。 “干什么你,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就敢这般行事。” 李固见状嘿嘿一笑,全然不顾贾氏的神情,一伸手便将贾氏整个拦腰抱起,缓缓地走向了床榻之上。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 第17章 你就等着做李夫人吧 贾氏见状,假模假样的挣扎了几下,便半推半就的从了李固。 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李固跟那史文恭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丝毫的对比性。 但此时,贾氏心中的欲火,早已被昨夜的史文恭和李师师二人勾了起来。 哪里还管得了许多? 足足五息过后,整个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李固心满意足的瘫卧在床榻之上,贾氏则一脸幽怨的躺在李固的怀中。 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贾氏,李固心中畅快不已。 想着昨日卢俊义对待自己的种种,心中就愈发畅快。 畅快的同时也不由得暗暗发恨。 你厉害又怎么了?你的夫人不还照样在老子的胯下承欢。 不仅你的夫人是老子的,包括你的一切,日后都得是老子的。 想到此处,李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在贾氏身上来回摸索的手,也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 这冷不丁的一下,疼的贾氏轻呼一声。 “干什么你,都弄疼我了?” 李固这才缓过神来,低头在贾氏的红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我在想一件能让日后你我二人名正言顺的大事。” 贾氏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皱,当即便坐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固。 “名正言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听到贾氏的话,李固面色一冷,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床榻。 “干什么?我要让卢俊义死!家里家外,偌大个家业,哪件事不是我在操劳,他在做什么?” “每日就知道熬练那个什么狗屁的武艺,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你这般美艳的女子都活守空寡。” “昨日,那史文恭狗贼在卢府门口如此欺辱我,他连个屁都不放,置我于不管不顾,如今我已有了计较。” 说完,面色一缓,伸手揉了揉贾氏的头发。 “你只需要好好的,什么都不用做,届时不仅你是我的,连整个卢府都是我李固的。” 贾氏听完李固的一席话,顿时面色一白,心中如同波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身为卢府的女主人,对于卢俊义和李固之间的事可以说是知之甚深。 这李固原本不是大名府的人,而是东京人士。 在东京城混不下去了,便来到大名府内投奔亲属。 却不想因年头久远,亲属早已搬家,李固投人不着,饥寒交迫之下,便碰巧冻晕在卢俊义的府前。 卢俊义发现了晕倒的李固,心善之下救了李固一命,将李固留在了府中。 见李固能写能算,并且为人也是勤劳肯干,便开始令人教习李固管理家中事务。 李固为人聪明,仅仅五年之间便已经接管了整个卢府之内的所有事务,颇得卢俊义的信任。 遂任命李固为家中的管家,手下掌管着四五十个家中之人。 这才有了李固的今天。 对于李固来说,卢俊义对于他可是救命之恩外加提携之情。 贾氏万万都没能想到,这李固不仅敢背着卢俊义和自己苟合,如今竟然敢动了害死卢俊义的心思。 看见贾氏一副吃惊的模样,李固不以为然,伸手再次将贾氏搂在了怀里。 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多想,此事交给我办便是了,到时候这卢府就成了李府了,而你就是我李府的大夫人,届时你我二人再生下几个孩子,岂不美哉?” 李固越说越兴奋,不安分的手,再次向贾氏的身下滑了过去。 方才那放屁的功夫,贾氏根本就没能过瘾,被李固这一番挑动又动起了情。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固说道。 “还敢来?你就不怕他们回来吗?” 李固轻笑一声。 “无事,大门处我早已派了心腹之人暗中把守,况且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听完李固这话,贾氏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你还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 昨天夜里,那史文恭和那李师师折腾了大半宿。 你倒好,放屁个功夫就草草了事了。。。 一时间内,房间内的鼓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足足鼓掌了六息时间。 六息过后,李固一脸满足的靠倒在床榻之上。 贾氏则是无奈的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得,这也算是进步了,起码比刚才长了一息。。。。。。 心中感慨后,不由得想起了方才李固所说的。 不禁有些疑惑地问向李固。 “你打算如何对付卢俊义?” 李固听言,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贾氏的鼻子,笑着说道。 “具体如何计划的,比较繁琐,就不与你细说了。” “你可知道王林王定两兄弟?” 听完李固的话,贾氏低头细思一番过后,才想了起来。 “倒是曾经听过那索超说过,这二人不就是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和闻达二人的副将吗?” “不过听他索超说,这二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怎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李固听完冷笑一声,看着贾氏缓缓说道。 “若无缘故,他二人又如何肯会帮我?为了让这二人出手,我可是承诺了事后给其一半卢府的家业。” 听完李固的话,贾氏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半?是不是太多了些?” 李固缓缓摇了摇头。 “无事,有我在,损失了一半家产又如何,老子还是能给他挣回来。” 说完后,温柔的看了一眼贾氏。 “到时候,你就等着做李夫人吧。” 贾氏虽始终觉得心中有些不托底,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对着李固点了点头。 。。。 而此时,史文恭卢俊义一行人正游走在大名府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 燕青站在最前面,一路上,嘴中滔滔不绝地对着史文恭等人不断介绍着所看之物。 看着燕青的模样,史文恭心中不禁想到,这要是放在后世,还不是妥妥的五星级导游。 正在游走之时,只见燕青突然笑着冲着前方轻喝一声。 “贯忠兄,哪里去?” 话音刚落,便见正前方有一人转过身来。 史文恭向其看去。 只见其目光炯炯,八字眉,七尺左右的身高。 戴着一顶乌纱头巾,身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彩色的吕公绦,穿着一双方头的青布鞋。 虽说穿着普通,可整个人看起来却干净利落。 只是细看之下,眉宇之间略带着一丝颓败之意。 听到方才燕青口中所说的贯忠两字,史文恭眉头一挑,想起一人来。 。。。 第18章 许贯忠 当即便心神一动,脑海中浮现出眼前之人的四维数据。 【许贯忠】 【统率32】 【武力95】 【智力100】 【政治94】 史文恭一看,顿时眼中一亮,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此人正是那日后送出三晋城池关隘地图,间接帮助了宋江快速拿下田虎的许贯忠。 看着那智力高达100,政治高达94的数据,史文恭心头大震。 要知道自打穿越以来,头一次见到100属性的,还是身为水浒世界武力巅峰的玉麒麟卢俊义。 而史文恭自己也是在拿下李师师的一血之后,才成功的挤进了100数据的行列。 而这许贯忠不仅智力高达100,就连政治也是高达94,当真是恐怖如斯。 只见那许贯忠转过头来,一看是燕青在叫自己,顿时轻笑一声,看着燕青说道。 “我还当是谁在叫我,原来是你小乙哥,怎么?今日没去那满春楼听曲?” 燕青一听,顿时小脸儿微红,上前一把拽住了许贯忠的手,对着其使了使眼神。 此时,许贯忠才注意到燕青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一眼便瞧见了其中的玉麒麟卢俊义。 当即便对着卢俊义微施一礼。 “小子许贯忠,见过卢大官人。” 卢俊义见状,微笑着对许贯忠点了点头,随后不满的瞥了一眼燕青。 满春楼本是大名府内极为有名的一家勾栏之所。 燕青机巧灵敏,精通三教九流,更是这满春楼的常客。 仗着一身精美的花绣和那灵动的脑子,在满春楼内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 就连和许贯忠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在满春楼内相识的。 二人一见如故,互相引为知己。 许贯忠喜欢燕青那机巧灵敏的性子,燕青则佩服许贯忠那一身实打实的真才实学。 燕青注意到了卢俊义的眼神,缩了缩头,不再言语。 一旁的史文恭见状,上前一步对着燕青笑着说道。 “小乙,我看这位先生相貌不凡,正好我等游逛的也有些乏了,不如寻个地方,闲叙片刻如何?” 燕青听完,看了一眼许贯忠。 “贯忠兄,可有要事否?” 许贯忠听言,对着燕青轻笑一声,看着史文恭缓缓说道。 “左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先生相邀,怎敢不从,同去便是。” 燕青一听也是心中一喜。 当即便就近寻了一家酒店,引着几人来到了一处包间之内。 众人落座之后,燕青先是将许贯忠介绍给了众人。 “此人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姓许,双名贯忠,大名府本地人士,曾经也曾中过武举,只因见不得这奸党专权,便辞官专门伺候老娘,是一位至孝之人。” 听得燕青介绍完,许贯忠站起身来,抱拳向着几人示意了一番。 随后,燕青又依次向许贯忠介绍了史文恭等人。 当听到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姓名之后,许贯忠眉头一皱。 燕青是心思灵巧之人,哪能察觉不到许贯忠的神色变化,当即便笑着跟许贯忠解释了一番。 这两日间的闲聊之中,卢俊义和燕青等人也知晓了史文恭和苏定安人因何被通缉。 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也纷纷为二人愤慨不已。 许贯忠虽不愿再为这大宋朝为官,可是对于金辽等外国也是打心眼里的厌恶。 得知二人的遭遇后,也是对史文恭和苏定二人钦佩不已。 不过,最让许贯中在意的并不是史文恭和苏定二人,而是坐在一旁少有言语的金剑先生李助。 从李助的眼神中,许贯忠便看出此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在得知李助已然认主史文恭后,看向史文恭的眼色也有了些变化。 一番闲聊之中,史文恭,苏定和李助三人也对许贯忠学识敬佩不已。 心中不禁感慨,连这等能人都不能被朝廷所用,这大宋朝还有何希望可言? 正在几人闲聊之中,李师师小脸微红,凑到史文恭的耳边说道。 “夫君,我要去如厕小遗。” 史文恭初听之时还愣了愣,随后才想起来。 在这大宋年间,小遗的意思便是小便的意思,当即便笑着对李师师点了点头。 随后,李师师便缓缓退出了房间,自行去解决。 过了一会儿,还没见李师师回来,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吵闹声。 史文恭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李师师的声音,当即便眉头一立,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了出去。 打开门,正瞧见李师师正被两名壮汉给拦住了去路。 只听得那二人口中全是轻佻之语,李师师则是满脸的羞怒,却无可奈何,眼光不断的向史文恭等人包间方向看去。 正瞧见开门而出的史文恭,连忙对齐连连招手。 史文恭眼见于此,哪里还忍受得住,当即便狂奔几步,来到近前,照着其中一人一拳便砸了过去。 那人此时一门心思都在李师师的身上,哪能注意到突然袭来的史文恭。 被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脑袋上,当即便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这一拳,史文恭怒而发力,用足了力气。 巨大的力道当即便将这人带飞了出去,砸落到不远处,一动不动。 另一人反应倒是极快,眼看身旁之人被史文恭打飞了出去,顿时心中一怒,挥拳便朝着史文恭身上砸了过来。 史文恭见状,毫不客气,径直挥拳迎上。 两拳相交,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只听得那人的拳头发出一阵咔嚓的声音,整个人更是身形暴退,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随即便一脸惊惧的看向了史文恭,怒声喝道。 “大胆,竟敢对我等动手,可知道我等是谁?” 史文恭却对其不管不顾,看着一脸惊吓的李师师,连忙问道。 “师师,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只见李师师满脸委屈的看着史文恭,点了点头。 而此时,屋内的卢俊义几人也纷纷赶了出来。 瞧见那两人的模样,卢俊义顿时眉头紧蹙。 “王林,王定,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回事儿?” 此时,史文恭早已将李师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看着抽泣不止的李师师,卢俊义上前两步对着李师师说道。 “弟妹,到底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 李师师听完,这才止住了抽泣,缓缓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李师师回来后刚要上楼,便正撞见酒气熏天的王林,王定兄弟两个。 。。。 第19章 王林,王定 这二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在酒气的作用下,看着貌似天仙的李师师,哪里还能忍将得住?当即便将李师师拦了住。 而后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听得李师师说完,卢俊义同样怒火中烧。 对着那人怒声喝道。 “王林,莫不是真以为在这大名府之内,你便能只手遮天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该当何罪?” 听得卢俊义叫出那人姓名,史文恭虽没曾听说过,但是方才那一拳也感觉到了此人力气不小。 当即便下意识向其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王林】 【 统率67】 【武力84】 【智力58】 【政治43】 看着此人武力值足足有84,心想,难怪感觉方才其力道不俗,不曾想,这人竟有84的武力值。 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方才被自己一拳砸晕的那人。 【王定】 【统率70】 【武力68】 【智力43】 【政治69】 查看过后,随即眉头一挑,对着卢俊义问道。 “哥哥,这二人你认识?” 卢俊义听完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这二人本是的大名府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二人的副将,我曾与这二人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王林自知理亏,又心知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王定,心中暗暗生恨,却不敢言语。 看着王林不说话,卢俊义也不想将事情惹大,对着王林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赶紧把你兄弟带走吧,记得了,日后再被我发现此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王林闻听此言,虽心中暗恨,可表面上却哪里敢表现出分毫。 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抬头默默记下这群人所有人的面孔后,狼狈的扛起王定便快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史文恭也知道,如今在大名府中,不宜将此事弄得过大,好在李师师也并没有在这二人手中吃了什么大亏。 可身后的苏定,却面露不甘。 “哥哥,就这般放过二人了?” 史文恭闻听此言,对着二人离走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定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不必急于一时。” 卢俊义听完,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 “好兄弟,日后寻得机会,为兄定然不会放过这二人。” 经此一事,几人也没有了再闲聊的心思。 许贯忠也跟众人抱拳告退。 史文恭盯着许贯中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一旁的李助却是瞧出了端倪,凑到史文恭的身旁,轻声问道。 “主公,可是瞧上了此人?” 史文恭听完,轻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良才,何人不眼馋?只是这世间一切都有定数,该是我的逃不掉,不是我的强求也得不来。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了。” 李助听言轻笑一声,也知道如今许贯忠还有老母要赡养,再加上许贯忠本就是至孝之人,此事可能性确实极小。 当即也不再做声,一行人就这般返回到了卢府之内。 此时,卢府之内,李固和贾氏二人已然休整妥当。 从其二人的眉宇之间,史文恭就知道,此时这二人定然已经是勾搭在一起了。 但是深知卢俊义脾气的他知道,如若不能捉奸在床,想必此事就是谁说他都不会相信。 史文恭只想着,此事只能临行之前略加提醒,至于信与不信,是否在意,就全看卢俊义的了。 回到卢府后,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内。史文恭对李师师又是好一番的安慰,才缓和了李师师的情绪。 李师师虽出身于勾栏之所,但是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一直都是被当做花魁来培养的,又哪曾遇到这等事? 而李固也从卢俊义的口中得知了几人白天的遭遇。 得知此事后,李固心中大喜。 原本害怕此事,王林,王定兄弟两个不会尽力,可如今发生这件事,想必此时,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定然对卢俊义等人心生不满,此事想来也是成了大半。 想到此处,李固当即借个由头,便出了卢府。 径直来到王林,王定兄弟两个人住处。 二人身为这大名府兵马都监的副将,也是在大名府内声名显赫之人。 加上二人最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哄的闻达,李成二人对其皆是满意不已。 二人也借由着闻达李成二人的信任,笼络了不少钱财。 所居住的府邸也是恢宏大气。 李固叩响门环后,便被迎进了王府内。 见得王林,王定兄弟两个时,李固骤然大惊。 王林倒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可王定的模样,可是相当之凄惨。 脑袋上高高鼓起,被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再搭配上王定那番尖嘴猴腮的脸,看起来更是滑稽了几分。 李固强忍着笑意,明知故问地向二人询问因何如此。 王林便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又对着李固叙说了一遍。 原来,王林将王定背出酒楼后,便直奔大名府内一家有名的医馆而去。 经医师诊治才知王定并无大碍。 好在史文恭这一拳没能打在王定的太阳穴上,否则此人定然是没了。 在休息了好一阵之后,王定才幽幽转醒。 醒了之后的王定看着自己这副惨样,顿时暴怒不已。 在王林的好一顿安抚下,才堪堪作罢。 而后,这李固便来了。 看着此事再被提及,王定那张愤怒的脸,李固心中知道,这事儿定然是成了。 想到此处,看着王定缓缓说道。 “将军可知,白日里对你动手的那人是谁?” 王定一听,对着李固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他是跟在你家主人卢俊义身旁的狗腿子,具体是谁我上哪知道去。” 听完王定的话,李固缓缓的摇了摇头。 “将军确是不知了,此人便是我先前与二位将军所说的史文恭,其身旁的还有那苏定,二人皆是那通缉榜上的有名之人。” 听完李固的话,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先前,李固便已经找过二人一次。 说是卢俊义府里藏匿着通缉榜上的人,想借由二人之手,借题发挥,将卢俊义一并弄进大牢之内,将其弄死。 而作为回报,事成之后,李固承诺将会以卢府一半的家财贡献给二人。 。。。 第20章 火烧许贯忠 原本二人对此事虽是心中心动,但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卢俊义的名头属实是太大了,在河北地界,哪个不知卢俊义的能耐? 但是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以这兄弟二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哪能容得了让卢俊义等人潇洒快活? 三人一番商议后,当即便决定,明日里王林兄弟两个便前去兵营内调兵遣将,将卢俊义府上一行人,全部捉拿归案。 至于那娇艳可人的李师师,还有卢俊义,史文恭几人的性命,届时二人还不是随意拿捏。 一番商议过后,李固心满意足的从王府走了出来。 看着李固走后,王林看着王定的惨样,也是心疼不已。 二人自小便没了爹娘,兄弟两个相依为命,长大后,凭借着功劳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才一点点混到了如今的位置。 对于王定来说,王林始终都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看着王定,王林突然间想起了一事,眼中凶光一闪,对着王定缓缓说道。 “兄弟,今日这罪不能让你白遭,既然明日才对卢俊义,史文恭等人动手,那么今晚为兄就先帮你收收利息。” 听完王林的话,王定皱着眉,疑惑不解的问道。 “兄长,您所指的是?” 王林伸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意,继而说道。 “白日里,那一群人的模样,我是记了个清清楚楚。” “只有一人不在卢府内居住,并且还没什么势力,今晚不如就拿他先开开刀。” 听闻王林的话,王定不由得问道。 “不知兄长所说的那人,姓甚名谁呀?” 王林看着王定,缓缓说道。 “那人你不认得倒也正常,不过我确实识得此人,当年武举之时,我俩曾交过手,不过那人自视清高,如今便赋闲在家,正是那许贯忠。” “听说其如今在家中奉养老母,一会儿为兄便安排人手,把他那老破房子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全当是为我兄弟先拿些利息了。” 听完王林的话,王定眼中精光一闪。 “哥哥放心,此事交由我办便可。” 听完王定的话,王林狐疑的看了王定一眼。 “兄弟,你这脑袋。。。” 王定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哥哥放心便是。此等小伤无碍,哥哥,你把那许贯忠家住哪里告诉我就是了,此事定然办得妥妥当当,不留把柄。” 看着王定,王林缓缓点了点头,心想也好。 此一番倒也是能让自己兄弟出一出气。 当晚子丑之时,王定带着八九个军中的心腹,各持火油和引火工具,便悄悄地摸索到了许贯忠的家。 此时夜色正浓,众人皆在酣睡之时,许贯忠和其母亲也毫不例外。 再加上许贯忠也万万没有想到,只因为白日里被王林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便会逢遭此大难。 在王定的指挥下,几人先是搬来一块儿大石头,将许贯忠家的大门堵上。 而后蹑手蹑脚的将火油全部浇在了许贯忠的房屋之外。 随着王定手中引火之物一扔,整个房间四周围,突然涌起了熊熊的烈火。 正在酣睡之中的许贯忠,被烈火焚烧木头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时正瞧见四周俱是通红的一片,顿时心中大惊。 还以为是谁家起了火,使自己家遭殃。 当即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自己年迈的母亲,急忙向自己母亲的房间跑去。 而此时,许贯忠的母亲老迈昏聩,耳聋眼花,对升起大火一事丝毫不知。 许贯忠慌忙跑进了母亲的房间,见母亲还在睡着,急忙将母亲叫醒。 看着四周燃起的大火,许贯忠的母亲吓了一跳。 本就老迈的她,被这一惊吓,腿脚更是不便了起来。 许贯忠心急之下,急忙将老母亲背起,便向外跑去。 可此时,大门早已被王定派人用石头堵了住。 许贯忠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将大门打开,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从窗户处逃走。 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便想着先将老母亲送到窗外,刚刚把母亲从后背上放了下来。 正在此时,房梁之上的一块木头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烈火的灼烧,径直从房梁之上掉了下来,砸向了许贯忠。 只是万万没能想到,本就老眼昏花的老母亲却是率先察觉到了,护子心切的她,当即便扑到了许贯忠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替许贯忠扛了下来。 一声闷响过后,许贯忠再回过头来,此时老母亲已然是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许贯忠见此情景大惊不已,急忙将母亲抱了起来,送到了窗外,而后自己身形一跃,从窗子跳了出来。 再抬头看去,哪里是周围人家失火,而只有自己这一家逢遭大火。 此时,王定一行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看着那大门之外堵着的石头,许贯忠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有人想要活活烧死自己。 虽此时心中暴怒,可老母亲已然晕死过去,心急之下,许贯忠也顾不了许多,抱着老母亲便直奔最近的医馆,狂奔而去。 可送到医馆时,为时已晚,老母亲本就身患旧疾,再加上惊吓之下,被那木头重重一击,哪里还能挺得住? 送到医馆之时,已然是没了气息。 许贯忠得知此消息后,只觉得仿佛天都塌下了一般。 脑中不断回想起老母亲昔日的音容相貌,悲伤欲绝。 可无奈,事已发生,只能连夜将老母亲安置妥当,购买了棺木。 许贯忠脑中不断回想起那堵在大门处的石头,心中暗暗发誓,不将此人碎尸万段,此生不当为人。 而此时,王府之中的王定则是高兴异常。 将事情经过与王林诉说了一遍,王林听后也是点头称赞。 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如今果真是有长进,还懂得拿石头封门。 想着如此一招,即便是那许贯忠不能身死,也定然不会好过。 而后兄弟二人便各自回到房间内休息,准备养精蓄锐,明日好全心全力的对付卢俊义与史文恭几人。 次日清晨。 许贯忠一大早的,便悲痛地将母亲安葬妥当。 独自一人回到了已经被烧焦了的老房子前。 呆坐在门口,双眼死死地盯着堵在大门处的那块石头。 正在这时,只见有一人犹犹豫豫地凑到了许贯忠的身旁。 “贯忠哥,节哀顺变吧,婶子的在天之灵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 许贯忠抬起通红的双眼向其看去。 。。。 第21章 秀娥 只见身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邻居秀娥。 秀娥长相清秀,模样俊俏,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和许贯忠青梅竹马。 二人从小便在一起长大,从儿时开始,秀娥便一直对许贯忠心生爱慕。 许贯忠是个多么机敏的人,哪能看不出秀娥的意思,只是自己家中清贫,且还有老娘需要照顾,便始终没能够表明此事。 看着眼前的秀娥,许贯忠的嘴角勉强撑起一丝微笑。 “放心便是,我自省得。” 可却从秀娥的脸中看出一丝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即便不由得向秀娥问道。 “秀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只见秀娥轻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低身伏在许贯忠的耳旁,轻声说道。 “贯忠哥,昨夜我知道是什么人放火烧的你家。” 闻听此言,许贯忠顿时瞳孔微缩,当即便一脸震惊的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秀娥的肩膀,瞪着通红且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脸急切的向秀娥问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快与我说,是何人?” 见得许贯忠如此模样,秀娥只觉得心疼不已。 看着许贯忠缓缓说道。 “昨夜子午时分,我小遗而归,正瞧见有八九个人鬼鬼祟祟的围在你家门前,其中有一人,我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大名府兵马都监天王李成的副将王定。” 听完秀娥的话,许贯忠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 “秀娥,你可曾看清了?” 秀娥对着许贯忠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我到我舅舅的赌场帮忙,这王定就是我舅舅那赌场的常客,此人对我言语之间甚为轻挑,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下,才没能对我动手,因此我才知道此人,” 说完后,又是满脸心疼的看着许贯忠,缓缓说道。 “其实这件事儿我本不想告诉你,那王定还有个哥哥叫做王林,二人都是军中之人,贯忠哥,我怕你一个人奈何不了他们,反倒是害了自己卿卿性命。” 许贯忠闻听此言,心中悸动。 伸手一把便将秀娥搂在了怀中。 在秀娥的耳边喃喃道。 “秀娥,等我报仇之后,你我二人就离开大名府好吗?” 秀娥听完,眼中顿时浮出了泪花。 在许贯忠的怀中,不断的点着头。 “贯忠哥,你打算怎么做?” 闻听此言,许贯忠眼神微眯,继而说道。 “放心,我心中自有计较,此事你也不必多问,就在家中安心等我便是了。” 秀娥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秀娥本就是家中独女,加上父母早亡,一直都是在其舅舅的帮扶之下才能长大成人。 故此,秀娥对于跟随许贯忠离开大名府一事没有丝毫顾忌,只想着离开之时跟其舅舅说一声便是了。 抚慰好了秀娥后,许贯忠抬手狠狠的揉了两下自己的脸。 抬步直奔卢俊义府上而去。 从秀娥口中得知,想烧死自己之人是王定之后,许贯忠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王定的哥哥王林,自己早年间在武举之时曾和其交过手,定然是昨日里和卢俊义等人在一处,被王林瞧见了,把自己认作卢俊义一伙,才会导致自己母亲逢遭此难。 既然这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对待自己尚且如此,那对于卢俊义和史文恭二人定然不会不了了之。 虽是因为史文恭一事才导致如此结果,但许贯忠知道此事并怨不得史文恭,因此心中却对史文恭没有丝毫的怨恨之心。 一心只想着将王林,王定兄弟两个碎尸万段,以祭奠母亲在天之灵。 快步来到卢俊义的府前,伸手便叩响了门环。 片刻后,便有一人开门而出,不是别人,正是燕青。 燕青抬头一看,敲门之人竟是许贯忠。 再一看许贯忠那满脸疲惫,双眼通红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惊。 “贯忠兄,怎么了?怎会成了如此模样?” 许贯忠心知此事紧急,怕拖久了徒生变故,来不及与燕青细说,便急迫的对燕青说道。 “小乙,我有大事要与你主人和史文恭细谈,快将我带进去。” 燕青深知许贯忠的性情,见其模样,知道其所言定然不虚,当即也不敢拖沓,带着许贯忠便走进了卢府之内。 此时,卢府之内,卢俊义与史文恭几人正共坐一处吃着早饭。 便见燕青一脸急切的将许贯忠带了进来。 史文恭一看许贯忠亲自前来,还有些惊诧,一见其脸上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碗筷,站起身来,看着许贯忠问道。 “贯忠兄,发生了何事,怎会成了如此模样?” 许贯忠闻听此言,苦笑一声,便将昨夜发生之事细说了一遍。 史文恭众人一听,无不大惊。 哪曾想到,这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心胸竟然如此狭隘。 许贯忠只是跟在这几人身边,便被这兄弟两个这般迁怒。 竟然胆子大到放火烧屋。 简直是狂妄至极! 得知此事全是因自己而起,史文恭当即便对着许贯忠弯腰抱拳。 “贯忠兄弟,此事全因我而起,害得伯母被害,不过兄弟你放心,我等定会将这二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报伯母之仇。” 许贯忠闻听此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唉,此事又如何能赖得了哥哥,只怪我许贯忠命该如此罢了。” 说完后,又神情严肃的看向了史文恭和卢俊义。 “这王林,王定兄弟两个胆大包天,对我许贯忠一无关之人尚且如此,想必定会找哥哥几人的麻烦,还需早做准备才是。” 卢俊义闻听此言,顿时伸手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 “他敢!!!” 卢俊义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李助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许贯忠,继而将目光看向燕青问道。 “小乙,昨日我等回来之后,可有什么人从府中出去过?” 听完李助的话,燕青摸着头回想一番,继而说道。 “倒还真有一人,昨日我们回来之后,管家李固说有要事出去了一趟,先生为何如此发问?” 李助听完后,眼神微眯,看着史文恭和卢俊义,皱眉说道。 “昨日,那王定被我主公一拳打晕过后,王林也见识到了我主公的身手,再加上有卢员外在一旁震慑,那王家兄弟两个虽心中定然生恨,但一定不会如此快的就做出动这番动作。” 。。。 第22章 暴打李固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我主公和苏定兄弟的身份被暴露,他二人才会由此托底,敢对许贯忠兄弟下手。” “前日我等初来到卢府之时,便与这李固有过言语上的冲突,如是此人告密,倒也是不足为奇。” 听完李助的话,卢俊义不由得心生迟疑。 “那李固乃是我的心腹之人,安能做出如此之事?” 听完卢俊义的话,一旁的燕青欲言又止。 史文恭看了一眼燕青,出言问道。 “小乙,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 听完史文恭的话,燕青一咬牙,当即便对着卢俊义跪了下来。 “主人,那李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听说过他和主母有染,整个卢府上下多有传言,只是您不知罢了。” 卢俊义一听,当即便眉头一立,上前一脚便踢翻了燕青,怒声呵斥道。 “放肆,我娘子岂是这般人!再敢胡说,休怪我无情。” 燕青被卢俊义一脚踢翻后,起身直挺挺的跪下来,不敢言语。 一旁的史文恭见状,急忙上前对着卢俊义说道。 “哥哥也不必如此,如若真是燕青所说,一问便知,何不去命人叫来两个李固的心腹之人,逼问一番,便知真假。” 听闻史文恭的话,卢俊义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当即便对着地上的燕青说道。 “去吧,此事交由你办,把那经常跟在李固左右的张五赵六叫过来。” 燕青感激的看了一眼史文恭,站起身来应承一声,转身便快步而去。 片刻后,便有二人跟在燕青的身后走了进来,正是那张五和赵六两个。 二人走进屋后,燕青回首便将房门关闭了起来,二人见状,顿时心觉不妙,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面露惊慌之色。 史文恭一看两人神色,当即便面容一凛,对着二人怒声喝道。 “那李固和夫人的事儿还不快快说来,如若敢漏下了半点,老子打碎你们的脑袋。” 一边说完,一边挥拳,便向一旁的椅子砸去。 只听啪的一声,完好的一张椅子被史文恭这一拳顿时砸了个粉碎。 张五赵六二人一见如此,当即便一脸慌张地跪了下来。 将李固和贾氏二人的丑事,当即便一股脑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当即气的卢俊义是怒发冲冠,满脸通红,眼中喷火。 听二人所言,一想到昨日自己带着史文恭几人去街上游逛,这二人便在府内做下好事,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上前一步,照着张五的身上咣的一脚,便踢了上去。 直接将张五踢的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之下,晕死过去。 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惊吓的赵六,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赵六的脸上。 这一巴掌扇得赵六在地上当即便翻了五六个滚儿,而后也同样晕死过去。 卢俊义打晕二人后,看着燕青,气到极致一般,颤抖的说道。 “去,去,去把李固给我叫进来。” 燕青听完,看了一眼一旁的史文恭,见史文恭点了点头,应承一声,转身而去。 此时,李固正在账房之中整理着账簿。 昨日里已和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商议好,待李固整理完账簿之后,便拿着账簿去找二人前去调兵遣将,将卢俊义,史文恭几人一网打尽。 看着账簿之上的数字,李固不由得一阵心痛。 心中对着王林,王定兄弟两个暗骂不已。 二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昨日这二人就说了,只要看到了卢府的账簿,便立即去调兵遣将,如若不然,此事不成。 不过一想到能将卢俊义等人一网打尽,日后便能独占这卢府的一半家产,还有那美艳的贾氏,心中就不由得一阵火热。 正在李固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了燕青的声音。 “李管家,老爷叫你呢,好像有要事要与你说。” 听到燕青的话,李固不由得眉头一皱。 心中不由得想到,要事?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无外乎也就是史文恭这几人的事了。 当即也没有多想,应承一声,收好账簿,便跟着燕青而去。 与方才的张五,赵六如出一辙。 进得房后,身后的燕青便伸手将门给关了上。 随着啪的一声关门声,李固的心中不由得一颤。 突然,余光瞥见了墙角处晕死的张五,赵六等二人,顿时心中大惊。 再抬头看去,只见卢俊义眼中喷火,直直的瞪着自己。 李固顿时就心觉不妙,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颤颤巍巍的看向卢俊义,轻声问道。 “主,主,主人,不知叫我前来,可有何事?” 卢俊义看着眼前的李固,只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固,冷声问道。 “李固,自打入我卢府以来,我待你如何?” 李固一听,顿时连连点头。 “主人对小人自是极好的,没有主人,哪有小人的今日?” 听完李固的话,卢俊义惨然一笑。 “哈哈哈,既如此,你为何如此欺我?” 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向着李固走了过去。 “如若没有我,你早已冻死在我卢府门前,我将你救回府中,还委任你为我卢府内的管家,一府之事,全交由你统协。”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脚,砰的一声,将李固踢翻在地,抬脚便踩在了李固的胸膛之上,低头冷冷凝视着李固。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李固也不是愚笨之人,到了此时此刻,哪里还不知道,定然是自己和贾氏的事暴露了。 知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所幸也不再装模作样。 看着眼前的卢俊义,恨声说道。 “对对对,你是救了我,不过那又如何?在你眼里我还不就是一条狗吗?一条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这些年我在你卢府上下操持,早就还清了你的人情,如若没有我,这偌大的卢府早就被你败光了,哪还能容得你在这卢府内,呼朋唤友,大吃大喝?” “我和贾氏真心相爱,你整日钻研那些没用的武艺,对人家冷淡至极,和我在一起怎么了?起码我知道疼她爱她,你呢?” 听到李固的一番话,卢俊义再也忍将不住,抬手间啪的一声,便给了李固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下,打的李固口吐鲜血,鲜血中还带飞出两颗牙齿,腮帮子更是肉眼可见的高高鼓起。 。。。 第23章 许贯忠出计 随后,只见卢俊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举拳便要向李固的脑袋上砸下去。 正在这时,一旁的史文恭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卢俊义举起的手腕。 “哥哥不急,今日定然不会放过此人,不过还有一些事需要他交代交代。” 李固看着眼前的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不屑的看着史文恭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史文恭听完,伸手将卢俊义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低头看着地上狼狈不已的李固,轻笑一声说道。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昨日你和那王林王定兄弟两个都说了些什么?” 听完史文恭的话,李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诧之意。 哪里能想得到这史文恭竟然知道他和王林王定兄弟俩的事。 看着李固的眼色,史文恭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 “怎么?没想到我知道你和他们俩的事吗?” 李固听完却冷哼一声。 “哼,知道又如何?我什么都不会说。” 看着李固的模样,史文恭不禁伸手拍了两下巴掌。 “好,多希望你的嘴能一直这么硬。” 李固听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正在这时,只见史文恭突然抬起了脚,只听啪的一声。 李固顿时便感觉到下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耳中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一般,随后便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正是史文恭一脚踩在了李固的下体处。 这狠辣的一下,看的周围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怒气正盛的卢俊义都不由得嘴角微微抽动。 看着哀嚎不止的李固,史文恭凑到李固的耳边轻声说道。 “如若你老实交代,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不然,我就把你这手指脚趾个个敲碎,那十指连心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听得史文恭的话,李固不由得身躯颤抖了一下。 随即便龇牙咧嘴的对着史文恭哀求道。 “我说,我说,我全说,就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随后,便呲牙咧嘴的将与王林,王定二人所商议的事跟众人诉说了一遍。 听的卢俊义是咬紧牙关,怒火中烧。 没曾想着,李固竟然拿出卢俊义一半的家产来买卢俊义自己的命。 当真是讽刺至极。 气急的卢俊义眼看李固交代完了,站起身来,来到李固身前,抬起脚,猛然照着李固的脑袋便踩了下去。 这一下,怒极的卢俊义用足了全力,只一脚便将李固的脑袋整个踩了个粉碎,红白之物更是溅射的到处都是。 看着眼前的一幕,史文恭庆幸自己今早没让李师师出来,与自己等人一同吃饭,而是将其留在了房间内休息。 如若不然,这一幕定然得将李师师吓个够呛 解决完李固后,卢俊义便径直走向了贾氏所在的房间。 史文恭等人都识趣的没有再跟上去,知道这事儿说到底来也是卢俊义自己的家事,几人也不好过多插手。 片刻后,便只见卢俊义一脸释然的从贾氏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一些血迹。 解决完李固和贾氏之后,史文恭将目光看向了李助和许贯忠二人。 “两位先生,如今之际,这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又该如何解决?” 这一问正问到许贯忠的心里。 细思一番,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继而说道。 “在下有一计可除掉此二人。”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看着许贯忠说道。 “不知先生计安何处?” 许贯忠看了一眼史文恭后,继而说道。 “在下以为,可先遣府中一人冒充李固的心腹,拿着卢府的账簿前去寻找王林,王定兄弟两个。” “对其说李固已经用迷药迷晕了卢府上下,告诉二人不必前去带兵马前来,只需二人前来将几人押走便可。” “料想这二人在亲眼见到卢府的账簿之后,定然不会对此生疑,届时,只要二人来到了卢府,生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史文恭等人闻听此言,纷纷眼中一亮,皆感觉此计可成。 李助看着侃侃而谈的许贯忠,不由得暗自点头。 如若此等良才为主公所用,日后何愁大事不成? 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许贯忠收入主公麾下。 而后,便由燕青在府中挑选了一位可靠之人,将账簿交给了他,令其依计行事。 而史文恭,卢俊义等人,则一边在卢府内整装待旦,只等二人前来送死。 一边令燕青带着贴己的心腹,将府内金银打包。 只等将王林,王定二人弄死之后,趁大名府内官兵没察觉,趁机逃出大名府。 没多长时间,卢俊义安排在府外观察之人便前来禀报,说王林,王定兄弟二人带着二三十人,纷纷手持兵器,赶了过来。 对于二人能带着二三十人过来,众人倒是不感觉到奇怪,毕竟二人也是领兵之人,在府衙之内调来二三十人,倒也不出奇。 纷纷各持兵器守在了大门两侧暗处。 许贯忠手持一把长剑与李助站在一处。 没一会儿,燕青派去的那人便推门而入。 王林,王定兄弟两个,如今账簿在手,更是毫无顾忌之心,带着二三十人便一股脑的闯进了卢府。 眼看二人中计,史文恭,卢俊义,苏定,李助,许贯忠,燕青等六人纷纷各持兵器闯将出来,守在大门之前。 看着六人各持兵器站在眼前,王林,王定兄弟两个顿时大惊。 王定更是惊恐地指着许贯忠惊声呼道。 “你,你,你,你竟然没死?” 听完王定的话,许贯忠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定,恨声说道。 “死的应该是你这狗贼才对,你还我娘命来!!!” 说完,便手持长剑直奔王定而来。 王定此时早就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史文恭,卢俊义等人吓破了胆。 再加上不知道这许贯忠武艺深浅,急忙挥手命令身旁士卒前去相拦。 史文恭眼看许贯忠一人冲了上去,虽知道其武力高强,可毕竟也是书生,怕其有失,急忙手持方天画戟,便紧随其后。 卢俊义等人也纷纷各持兵器冲将了上来。 王林,王定二人所带来的二三十个士卒,又哪里是这几人的对手? 只见史文恭几人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片刻间,便将这二三十个士卒纷纷放倒。 几人皆是含怒而出,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 。。。 第24章 逃出大名府 乱战之中,小天宝苏定对上了王定,二人一个手持凤翅鎏金膛,一个手持长刀。 王定只有区区68的武力,又哪里是苏定的对手? 二人战至不到三个回合,便被苏定瞧准一个破绽,一镗挑飞了王定手中的长刀。 交手之前,苏定就得到了史文恭的吩咐,不可伤其性命。 当即苏定便身形一转,手中握拳,一拳头便砸在了王定的脑袋上。 也不知苏定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拳所打的位置,正是前些日史文恭所打的对称面。 王定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 当即便两眼发黑,晕死了过去。 而一旁的其哥哥王林却直接对上了史文恭。 王林能耐却比其弟弟王定大得多,足足有84的武力值。 但前些时日,与史文恭在酒店起冲突时,曾与史文恭对了一拳,直接导致右手骨折,一身的本事使不出来一半。 勉强遮拦了几个回合后,便被史文恭瞧准破绽。手持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便直接将王林的双腿齐齐斩断。 王林当即便栽倒在地,口中哀嚎不止。 其声音之大,竟将方才晕死过去的王定喊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王定,看着手持长剑,向自己缓缓而来的许贯忠,顿时肝胆俱裂。 当即也顾不得其一旁的兄长王林,直接双腿一软,对着许贯忠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更是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许贯忠看着眼前不断叩头的王定,冷笑一声。 猛然间挥起手中长剑,只一剑便将王定的狗头斩了下来。 王定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正落在王林的身旁。 细看之下,只见其面目狰狞,双目圆睁,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般死了。 看着眼前弟弟的人头,王林闭上了眼睛,深知自己今日也难逃此劫。 见王林识趣,许贯忠也不废话,当即便上前一步一剑便将王林的脑袋同样斩落了下来。 看着地上王林,王定兄弟二人的脑袋,许贯忠惨然一笑,挥手丢弃了手中长剑,仰天怒吼。 “娘,我为你报仇了。” 话说完,当即便泪如雨下,嚎啕不止。 脑海里全是昔日母亲的音容相貌。 身旁众人皆被其孝心所感,不知所言。 史文恭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许贯忠的肩膀。 “贯忠兄,斯人已逝,节哀顺变吧。” 说完,便自叹了一口气。 一脸歉意的看着许贯忠,继而说道。 “说起来,此事也怪我,全因我一人而引起,才导致贯忠兄你逢遭此难。” 听完史文恭的话,许贯忠摇了摇头,止住了哭泣,一脸认真的看着史文恭。 “此事与兄长无关,是我许贯忠命该如此罢了,如若不是兄长,我许贯忠此生此世也难报此仇。” 说到此处,许贯忠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许贯忠本就是心思敏捷之人,这两日的相处,哪里还看不出史文恭有意对其招揽? 如今,母亲已然逝世,所幸自己也没了什么牵挂,加上又身犯命案在身,倒不如直接追随史文恭,也不失得人生一件快事。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说道。 “承蒙兄长相帮,许贯忠才能报得此仇,如若兄长不弃,许贯忠愿拜兄长为主公,日后鞍前马后,任凭吩咐。” 史文恭听得许贯忠所言,顿时心中狂喜,当即便上前一步将许贯忠扶了起来。 许贯忠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直接智力拉满的人。 自打史文恭穿越以来,只见过武力拉满的卢俊义,还有如今因为拿下李师师一血的自己。 当即便一脸激动的对着许贯忠说道。 “我得贯忠兄,如鱼得水矣,何愁日后成不得大事。” 一旁的苏定和李助在这两日的相处,也知道许贯忠是一位不世出的大才。 史文恭能够得到如此人才的效忠,二人也是欣喜不已。 不过李助听着史文恭的话,却是稍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听过一般。。。。。。 而身为许贯忠至交好友的燕青,对其能够认主史文恭,也是打心眼儿里为许贯忠高兴。 自从史文恭与卢俊义战平之后,在燕青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 已然将史文恭视作是和自家主人卢俊义一般的英雄人物。 眼看得此间事了,燕青也已然收拾妥当了整个卢府内的金银。 卢俊义当即便拿出些金银,遣散了府中的仆人。 令在府中寻出六匹高头大马。 六人一人一匹,李师师则与史文恭共乘一匹。 一切准备妥当后,卢俊义索性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卢府。 趁着此事还没有传扬开来,六人策马直奔大名府外而去。 临行之时,几人特意经过了秀娥的住处。 秀娥也没有什么牵挂,只是简单的留了一封书信给其舅舅,便随着许贯忠几人而去。 几人一路策马狂奔,顺利的跑出了大名府。 勒马在一处距离大名府不远的小山坡之上。 卢俊义看向了大名府方向,轻叹了一口气。 想他自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在大名府内生活。 何曾想到会落得如此这般境地。 不仅祖传的房产付之一炬,自己还背上了人命官司。 看着卢俊义的模样,史文恭上前安慰了两句,随即看着卢俊义问道。 “哥哥,如今可有什么想法?” 卢俊义听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今我等犯下如此大事,想必这天下虽大,却难有我等容身之所啊。” 一旁的燕青闻听此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想起了大明府内满春楼的莺莺燕燕,心中生出了几分不舍。。。 看着卢俊义的模样,史文恭思量片刻,索性直接对着卢俊义说道。 “哥哥,既然你们也没个什么去处,便不如与我等一并同行吧。” 卢俊义听完也是心中颇为意动,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兄弟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史文恭闻听此言,一脸认真的看着卢俊义,继而说道。 “不敢隐瞒哥哥,其实我早就相中好了一个去处,不过此时还不是去那地方的时机,我意在趁此机会云游一番,也好顺便收拢一些人手,为日后夺下那处做些准备。” “不过就是有一点,日后若我等去那处时,身份便是山贼草寇了,只怕污了哥哥的威名。” 卢俊义听完,坦然一笑。 “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我等都是命案在身,落不落草,当不当草寇,又有什么分别?” “兄弟,你也不用多想,日后为兄我二人便跟着你了,但有吩咐,安排便是了。” 。。。 第25章 潞州涉县 听完卢俊义的话,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喜。 卢俊义那是何等人物?水浒世界里的武力巅峰。 虽说性子上有些缺陷,但是其绝顶的武艺在身,日后必有大用处。 而浪子燕青自是不用多说,不仅心思敏捷,而且精通三教九流,妥妥的一位搞情报工作的最佳人选。 在史文恭的心里,燕青的作用甚至比卢俊义还要大上一些。 随后,史文恭便与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商量片刻后,决定了前往的目标。 河东路。 如今年月尚早,田虎,王庆,方腊等人皆未起事。 史文恭便想着趁此机会,周游一圈,看能不能趁机截胡一下几人日后手下的能臣大将。 而河东路正是日后田虎的起家之地。 决定好后,一行人便直奔河东路而去。 一路上不慌不忙,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而在此期间,卢俊义燕青许贯忠三人也纷纷成了那通缉令上的有名之人。 对此,史文恭倒是早在意料之中。 毕竟当初卢俊义心软,遣散了卢府内的众人,其中难免有人贪图利益,举报了几人。 不过,那通缉令上的画像却跟以往一样潦草,即便是三人站在通缉令下,也无人能认得出。 那通缉令的作用几乎等于没有。 几人游玩一段时日后,便来到了河东路潞州境内。 潞州位处河东路的最西侧,紧挨着河北西路。 算得上是河东路最西方的门户。 。。。 潞州,涉县。 四海酒楼内。 史文恭等人共坐一处,觥筹交错。 涉县地处于河东路和河北西路的交接点,算得上是一处交通要道和商贸流通的重要节点。 县内有多处集市,甚是繁荣。 几人到了涉县后,便找到了这家四海酒楼,想着先休息几日。 一路行来,虽是游山玩水,可也多少有些乏累。 不过李师师和秀娥二女却仍旧是精神满满。 二人一路结伴而行,相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 聊到兴起时,眼中哪里还有史文恭和许贯忠二人。 自从到达涉县后,便被涉县繁荣的集市所吸引。 在吃饭间还不断谈论着方才所闻所见,娇笑声连连。 史文恭见状,虽是佯装出一副无奈模样,可心底还是为李师师感到高兴。 自从李师师随他逃出东京后,倒是很少有露出过这般笑容。 正在这时,忽听得四海酒楼门口处传来一阵杂闹声音。 史文恭皱眉向其望去。 正瞧见一位20来岁的浪荡少年,身后跟着八九个人,大摇大摆的便闯进了四海酒楼内。 只见那少年身高六尺有余,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锦衣,面色发白,脚步轻浮,满脸的轻挑之色。 身后跟着的八九个人,更是个个长的凶神恶煞,全然没有一丁点好人的模样。 一瞧见这几人进来,酒楼内原本吃饭喝酒的,都纷纷扔下钱财,慌忙而去。 仅仅片刻间,原本人声鼎沸的酒楼内,就只剩下了区区两桌客人纹丝未动。 史文恭略带好奇地看向不远处那酒桌上的一人。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一脸的刚毅之色,身旁立着一杆丈八蛇矛。 一看其模样,就知道定是勇武之人,想到此处,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九头狮子杜壆】 【统率87】 【武力99】 【智力50】 【政治63】 一瞧见杜壆两个字,史文恭顿时瞳孔微缩,哪曾想到在此处,竟能遇见日后王庆麾下的首席大将,九头狮子杜壆。 看着那杜壆高达99的武力,不由得心中暗叹,不愧是在原着中能和卢俊义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的存在。 如若不是有孙安相助,想必这杜壆也不会轻易败于卢俊义之手。 只见那青年略带意外的看了一眼史文恭和杜壆的方向。 随后冷笑一声,也不多做理会。 带着八九个人直奔酒楼柜台处而去。 柜台中的掌柜一见几人前来,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却也不敢得罪,只能强撑笑脸,点头哈腰的凑到青年身旁,低声说道。 “哟,这不是秦少爷吗?您怎么来了?快快快,请坐。” 一边说着,一边把这青年迎坐在了就近的一处空座上。 随后转身便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店小二轻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秦少爷奉茶?记住了,要昨日新送来的茶叶。” 那店小二一听,如蒙大赦一般,连连点头,转身便向后厨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端来一壶上好的茶水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掌柜的一看,连忙伸手拿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那青年倒上了半盏茶。 “秦少爷,您尝尝,这可是昨日新到的茶叶。” 只见那青年轻笑一声,缓缓拿起了茶碗,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抿了一口。 继而眉头一挑,看着那掌柜的缓缓说道。 “周掌柜的,您是不是忘了些事啊?” 那掌柜的一听,顿时便眉头微皱,随后一脸不解的看向的青年,小心的问道。 “周某实在不知,秦少爷你所指何事啊?” 只见那青年满不在乎的啧啧两声,看着那周掌柜说道。 “您看,我就说您周掌柜的贵人多忘事吧,前些日子我们哥儿几个来你这儿喝酒,不是说了吗?” “知道您这儿喝酒吃饭的人多,怕有人生事,我可是为您周掌柜着想奥,” “您月月给我们哥几个拿些小钱儿,我们哥几个保你这一个月内风平浪静,但有惹事儿的全部交由我等来处理,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话刚说完,坐在一旁的史文恭却听得差点没乐出声来,这不就是妥妥的保护费吗? 没成想在这北宋还有这等事。 那周掌柜一听,顿时眉头紧蹙,尝试着问道。 “不知秦少爷您说的小钱儿是指多少呢?” 只见那青年一听,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伸出了两只手指头,一脸轻松的说道。 “不多不多,不过区区两百两银子而已,对于周掌柜的您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话音刚落,只见那周掌柜的闭口不言,冷汗直流。 虽说这酒楼的生意也算得上是不错,可若是月月交给他两百两,再除了些损耗还有工钱,那里还有什么剩余了? 到时候岂不是说自己这一整个酒楼都在为他打工? 这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 第26章 九头狮子杜壆 见周掌柜的久久不说话,那青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怎么?周掌柜,难道你不同意吗?” 那周掌柜的一听,当即便怯怯的对着那青年说道。 “秦少爷,倒不是说我不同意,而是我这酒楼属实拿不出这些银两啊,我们这。。。”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 那青年身旁的一名壮汉,挥手便给了这掌柜的一巴掌。 力量之大,竟打的那掌柜的原地转了两圈后才瘫软倒地。 那出手之人对着那掌柜的便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给脸不要的东西,我们秦少爷能来你这,是你们这的福气,还敢吞吞吐吐推三阻四的,莫不是找死不成?” 话音刚落,还不待那掌柜的有何反应,就听得一人拍桌怒喝。 “我看是哪个找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处耀武扬威,是谁给的你胆子?” 史文恭等人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九头狮子杜壆。 那青年一听,当即便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杜壆,作势便要开骂。 却见其身旁另有一人,连忙伸手扶住了那青年,凑到其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那青年听过后,轻笑一声,对着杜壆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杜都头,在下秦发,家父正是本县的押司秦源,想来都头应该是认识才对。” 只见那杜壆闻听此言,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秦发,继而说道。 “认得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那青年一听,这杜壆竟然如此不识抬举,顿时便火了起来。 手指着杜壆张嘴便骂道。 “姓杜的,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一个舞狮子的出身,侥幸当了这涉县的都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官了不成,连我的面子都敢不给,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便指着杜壆,对着身旁几人怒喝一声。 “上,都给我上,打死了我负责。” 话音刚落,身旁八九个壮汉便冲着杜壆冲将了上去。 杜壆见状,当即便恼火不已。 其确实是舞狮子出身,早年间便是这涉县内专职舞狮的人。 只因其技艺高超,他一个人扮演的狮子可以斗九个,所以别人因此便给他起了一个九头狮子的绰号。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涉县的县令任忠。 任忠爱惜其武艺,当即便将其收在了麾下,做了这涉县的马军都头。 今日一大早,杜壆便因为一些琐事和顶头上司,涉县的押司秦源有了些言语上的冲突。 本就心气不顺,在这酒楼内喝着闷酒。 没想到又遇到了其儿子秦发在此处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 见这秦发竟然还敢令人率先动手,在酒意的促使下,也是怒火中烧。 见着八九个壮汉冲了过来,当即便举拳迎之而上。 这八九个壮汉虽卖相不错,却又哪里是武力值高达99的杜壆的对手。 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三下五除二便将这八九个汉子全都打倒在地。 那秦发一看手下之人没有一个是杜壆的对手,当即便心觉不好,转身便要跑。 转身刚跑两步,便见一酒碗,径直奔着其腿弯处飞了过来。 秦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觉得腿弯处一痛,随后整个人便如狗吃屎一般扑倒在地。 杜壆冲着那酒碗撇来的方向看去,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史文恭。 对着史文恭点头示意一下,便迈开大步,直奔秦发而去。 此时,秦发早已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只见杜壆上前一步,一把便将秦发提了起来。 手上用力直接当秦发举过头顶,怒声发问。 “小子,你不是要打死我吗?如今跑什么?” 秦发在这涉县内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 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此时被这杜壆一吓,直接双目圆瞪,眼中满满的惊愕与恐惧。 只觉得心脏跳动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半空中猛地急促的呼吸两下,随后竟头一歪,直接吓死了过去。 杜壆起初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秦发这小子装死。 “小子,装死在我这可行不通。”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摇晃了两下秦发。 可不远处的许贯忠,却瞧出了端倪,这哪里是装死,分明是直接被吓死了。 当即便站起身来,皱眉冲着杜壆说道。 “这位兄弟,不必摇了,这小子不是装死,是真被吓死了。” 杜壆一听,心中大惊,酒意顿时便消散了大半。 伸手便松开了秦发的尸体,踉跄后退两步,倒坐在椅子上。 呆愣的看着秦发的尸体,不知所言。 一旁的酒楼掌柜和店小二在杜壆和那八九个壮汉动手之时,就已经躲到了柜台之内。 听到许贯忠说秦发死了,当即便惊呼一声,从柜台内站起身来,看着地上被吓死的秦发,眼中惊骇不已。 那酒楼掌柜更是口带哭腔的连连拍手。 “坏喽坏喽,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得杜壆紧皱眉头,怒声喝道。 “行了,别叫了,此事你不用担心,老子一律承担便是,休要聒噪。” 那掌柜的一听,当即便闭口不言,双眼死死的盯着杜壆,生怕其跑了。 史文恭见状,向前两步走到了杜壆的身旁,看了一眼地上的秦发,对着杜壆说道。 “这位兄弟,在下史文恭,方才听这小子说,其父亲可是这涉县押司,兄弟,你此时不走,怕是祸事将近呐。” 杜壆闻听此言,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史文恭,想了想,继而说道。 “史文恭?莫不是在那凌州曾头市连杀两人的那个?” 史文恭听言,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兄弟你说的那人便是我了。” 话音刚落,其身后的苏定便迫不及待的嚷嚷起来。 “我哥哥所杀的二人,跟这小子一般无二,杀他也不冤。” 杜壆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 同样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在下杜壆,如同这兄弟所言,这种人杀了也不冤。” 正在几人说话之时,先前被杜壆所打倒的一人,突然站起身来,跳窗而逃。 落地后便口中大呼。 “杜壆杀人了!” “杜壆杀人了!” 。。。 顿时,整条街道都热闹了起来。 史文恭见状,也是脸色一变,知道此事定然是不能善了了。 当即便皱眉看向杜壆说道。 “兄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哪知此时杜壆却一脸的淡然。 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多谢好意,不过此事我杜壆自认无错,况且我涉县县令任忠,向来公正,料想此事也无碍。” 。。。 第27章 铁锏大将酆泰 听得杜壆如此说,史文恭自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着杜壆抱了抱拳,道了一声保重。 知道自己一行人身份敏感,不想让李师师和秀娥二女跟着一同犯险。 而后便带着卢俊义等人从后门而走。 一行人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 在客栈内安排妥当后,便唤来了浪子燕青。 “小乙,现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办,我最是放心。” 燕青知道,史文恭叫自己前来,定然就是有事要吩咐。 当即便朗笑一声,对着史文恭说道。 “二爷,有事您吩咐便是了,燕青必然尽力而为。” 听完燕青的话,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出了大名府后,燕青便始终以二爷来称呼史文恭。 史文恭本就喜欢燕青的性子,听其叫自己二爷,倒也是听的顺耳。 伸手拍了拍燕青的肩膀,继而说道。 “小乙,我要你去打听一下有关于那杜壆的消息,我观此人虽本领高强,却并不善于心计,我怕此人定会吃亏,如有消息赶快回来向我禀报。” 燕青听完,对着史文恭点了点头。 “小乙明白,二爷你放心便是,我这就去打探。” 说完,便转身退了下去。 碰巧此时金剑先生李助经过此处,正瞧见燕青急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得看着史文恭问道。 “主公,这小乙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见李助前来,史文恭便将方才安排燕青一事与李助叙说了一遍。 李助听完,笑着对史文恭说道。 “看来主公是瞧上了这杜壆了。” 听完李助的话,史文恭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还是先生懂我,我观这杜壆的武艺,怕是不在苏定之下,若得此人相助,日后必成一大助力。” 说到此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杜壆今日失手杀人,怕是定然不能善了。” 李助闻言点了点头。 “看这秦发的模样,就知道其父亲也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杜壆怕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没多时,燕青便一脸急色的赶了回来。 “二爷,果然出事了,自从我等离开之后,那秦发的父亲秦源,得知其子被杜壆吓死后,亲自带兵前来。” “杜壆没做丝毫抵抗,束手就擒,押到府衙后,那县令任忠直接就判处杜壆明日午时斩首。” 史文恭听完后,顿时惊诧不已,急忙看着燕青问道。 “杜壆之前不是说那县令任忠向来公正吗?怎会如此草率的就判下了杜壆死罪?” 燕青缓了两口气,看着史文恭,继而说道。 “如今这涉县上都已经传开了,说那县令任忠本是有心想保这杜壆,可是谁知道那秦源突然透露,秦发的外公竟然是潞州的知府,那任忠不敢得罪,无奈之下,也只能忍痛判下杜壆死罪。” 史文恭听完后眉头紧锁。 “小乙,你去将许贯忠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燕青看史文恭对着杜壆之事如此重视,也不废话,当即便前去寻找许贯忠。 没多时,许贯忠便快步赶到。 史文恭将具体事由,与其说了个明白。 许贯忠听完后,眉头微皱,抬起头看着史文恭说道。 “主公,如今之计也唯有劫法场了。” 一旁的李助听完也是点了点头。 “贯忠所言不差,如今以我们这几人的力量,劫囚牢怕会是难如登天,但是明日午时,趁乱劫法场救出杜壆,此事成功率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们人手不足,如若能多些人手,想必此事能成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史文恭听完二人所说,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燕青。 “小乙,还要麻烦你一趟,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这杜壆平日里有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如若有的话,我等也好去询问一番,看看其能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听完史文恭的话,燕青轻笑一声。 “二爷,此事我白日里倒还真听人说过,这涉县内有一人与杜壆平日里关系最为要好。” “名字有些拗口,有个绰号,唤做什么双锏大将酆泰,现为涉县内步军都头,此人或许有门。” 听完燕青的话,史文恭眼中一亮。 没想到这小小的涉县县内,竟然接连藏有王庆日后的两员大将。 酆泰也是一位勇武之人,十合便斩杀了田虎昔日大将山士奇。 想来其武力大致也和苏定不相上下。 想到此处,当即便对着燕青说道。 “小乙,酆泰一事还得靠你去问,看看他态度如何?” 燕青听完,点头称是。 转过身来,拿起了史文恭屋内的水壶,咕噜咕噜两下,便灌进了嘴里。 回头对着史文恭三人笑了一下,便转身前去打探酆泰的住处。 燕青走后,史文恭三人则继续商量着明日劫法场的具体事宜。 别的暂且不说,也要先将李师师和秀娥二女送出城去。 一番商议后,三人决定,无论这酆泰能否相助,明日都先由许贯忠和燕青二人将李师师和秀娥二女送出城去。 毕竟几人中,虽许贯忠的武力高强,但史文恭也不愿让其犯险,燕青武力值也有84,但其一身的能耐大半都在拳脚之上,兵器也只是对弩箭颇为擅长。 并不擅长军阵厮杀。 再加上燕青心思灵敏,有他和许贯忠的二人的照顾,史文恭也最为放心。 天色渐黑之时,燕青才赶了回来。 不过却不是一人而归,身后跟着一位身高近九尺,面庞黝黑的壮汉。 不是别人,正是那铁锏大将酆泰。 原来,燕青出门后很快的便打听到了酆泰的住处,可是赶到酆泰住处时,却并无一人。 燕青无奈,只能守在酆泰的住处,等其归来。 许久过后,酆泰才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得知燕青的来意后,酆泰大喜不已。 原来,酆泰得知杜壆被判斩首之后,也是心急不已,当即便想到了劫法场的法子。 于是便前去军中招拢人手。 由于二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平日里亲近士卒,因此在涉县县兵中威望甚高。 而酆泰此行前去笼络的,也都是没有家小之人。 想着救出杜壆后,大不了就落草为寇而已。 倒也果真不负酆泰所望。 共计有20人愿意与酆泰一同前去劫法场,营救杜壆。 得知另有高人与自己不谋而合,酆泰当即便决定与燕青一同前来拜见史文恭。 。。。 第28章 救杜嶨,史文恭劫法场! 见到酆泰,史文恭心中大喜。 脑海中浮现出酆泰的四维数据。 【铁锏大将酆泰】 【统率70】 【武力92】 【智力65】 【政治43】 看着那酆泰高达92的武力,史文恭心中暗想,不愧是原着中王庆麾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不过就是死的太快了些,原着中出场倒是很惊艳,十个回合便斩杀了山士奇,但随后却被卞祥直接一合刺死。 如此猛将,却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令人惋惜。 不过今日遇见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日后再让他去投到那王庆的手下。 如此猛将,自应当是笼络在自己手中才是。 想到此处,当即便站起身来,一脸热切的迎向了酆泰。 “可是江湖人称铁锏大将的酆泰?” 酆泰倒也不意外这眼前之人能叫出自己姓名,毕竟燕青能守在自己家门前,想必眼前这些人对自己应该都是有些了解的。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 “不才,正是。” 燕青见状,急忙跟酆泰介绍了一番。 得知眼前之人,便是想要救自己兄弟杜壆的史文恭。 酆泰当即便一脸正色地对着史文恭拜了下去,嗡声嗡气的出言说道。 “俺在这替我兄弟杜壆多谢大人您了,如若能将我兄弟救出,俺酆泰日后这条命便是大人您的了。” 听到酆泰如此说,史文恭当即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两步,将酆泰扶了起来。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我与杜壆兄弟虽萍水相逢,但却深深佩服其为人,如此好汉安能受害于奸人之手。” “你我年岁相差不大,日后兄弟相称便是。” 酆泰本就是性子直率且憨厚的人,听得史文恭如此说,心中更是感动万分。 当即便将自己笼络了20个县中士卒,准备明日劫法场营救杜壆一事,与史文恭等人说了个明白。 史文恭等人一听,也是心中一喜,没曾想两方竟然不谋而合。 先前,李助和许贯忠二人还担心人手不足,怕难以成事。 如今,这酆泰便给了自己这般惊喜。 有了酆泰并他所说的20人相助,何愁此事不成? 随后史文恭便将先前与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商议好的计划与酆泰说了一遍。 酆泰听完后,顿时便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这兄弟定然是无忧了。 几人又在一起确定好了明日具体细节。 而后,酆泰便一脸欢喜的走出了客栈。 。。。 次日一早。 许贯忠便带着李师师和秀娥先行一步,离开了涉县。 来到了之前与史文恭约定好的地方等待。 燕青则是从马贩子处采买了22匹马,加上几人的坐骑,一并收拢在涉县西门处,以作接应。 而史文恭,卢俊义,苏定,李助四人各持兵器,则是早早的就来到了行刑法场附近的一家酒楼内。 所选的包间,能清晰的看到那行刑法场的全貌。 不一会儿,一个黑壮的汉子便寻到了酒楼之上。 史文恭见状,对其招了招手,将那黑壮的汉子叫到了身旁。 “兄弟,你那20个人安排的如何了?” 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酆泰。 只见这酆泰略带激动的点了点头。 “哥哥放心,那20人早已经安排妥当,混迹在人群之中,只等哥哥您一声令下了。” 史文恭听完后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行了,先坐下说话。” “杜壆兄弟在牢狱之中可曾受了罪?” 酆泰听完冷哼一声,嗡声嗡气的说道。 “那秦源倒是想了,但一是有任县令的照拂,二有我们兄弟平日里的威望在,倒不曾受到什么罪。” “只不过那秦源看守的紧,连我都见不到我哥哥一面。” 听到酆泰如此说,史文恭才放下心来。 几人简单的要了些小菜,一边吃着,一边查看着,行刑场上的动静。 转眼间,午时已到。 秦源亲自带着近百县兵押着杜壆走上了行刑场。 不仅如此,秦源还谨慎的另拨100名县兵守在了行刑场周围。 涉县的百姓更是闻风而动,知道今日有行刑的场面,将整个行刑场外更是围的左三层右三层。 而酆泰事先安排的20名手下,也各自装扮,混在其中,守在了靠前的位置。 史文恭见状,与身旁几人互视一眼,各自拿好了手中包裹好的兵器,结账下楼。 片刻间,几人便来到了人群之外。 史文恭卢俊义苏定酆泰四人,仗着身强体壮,很快的便挤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沿。 被挤的人一看这四人个个人高马大,也纷纷是不敢多言。 此时午时三刻渐渐将近,秦源更是紧紧的盯着时辰,就等时辰一到,便可立刻斩下害他儿子身死的杜壆。 秦源家中四脉单传,到他这一代,仍旧是只有秦发一个儿子。 其结发妻子胡氏,也在生产秦发之时难产而亡。 故此,从小到大都是把秦发呵护在手心中。 当真是含嘴里怕化了,放手里怕摔了。 慢慢的就养成秦发那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性格。 不过因有秦源的照应,每次秦发都能全身而退。 却不曾想,到头来竟会被杜壆生生吓死。 秦源得知此消息后,宛如天塌了一般,一心只想着置杜壆于死地,给他儿子秦发报仇。 为了达成此目的,不惜搬出其岳父,潞州的知府胡海。 有着胡海的名头在,任忠无奈之下,也只能草草的将杜壆判为斩首之刑。 看着行刑场上闭目不言的杜壆,秦源眼中充满了无限恨意。 正在此时,站在人群之外的李助,突然挥手间撒出大把的铜钱,抛在了人群之中。 围观之人发现后,顿时便轰抢起来。 场面一时间慌乱无比。 行刑场上端坐的秦源见状,顿时眉头紧蹙,站起身来。 连忙指挥守在外围的县兵加强警戒,以防有人生乱。 史文恭眼看李助出手,挥手间便薅下了方天画戟之上的伪装。 身形一跃,便跳到了行刑场之上。 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便将身前的两名县兵拦腰斩断,口中暴喝一声。 “史文恭在此,挡我者死!!!” 随着史文恭一声暴喝,不远处的卢俊义,苏定,酆泰等人,还有事先埋伏好的20个人手,纷纷手持兵器冲上了行刑场。 酆泰更是手持精铁双锏,一马当先,直奔杜壆而去。 一路之上,不断的挥动着手中双锏,横冲直撞,手上哪有一合之敌。 大多数县兵一看是酆泰,就纷纷后退让开了路。 任凭身后的秦源如何呵斥,都无济于事。 顷刻间,酆泰便冲到了杜壆的身旁。 手中双锏挥动,当即便砸烂了杜壆手上和脚上的木枷。 脱困的杜壆,看着眼前的酆泰,叹了一口气。 “兄弟,你这是何苦,连累的你。。。” 。。。 第29章 永兴军路,少华山 酆泰闻言,伸手便止住了杜壆的话。 “哥哥休要多言,你我兄弟一场,我安能看你含冤受死。” “况且也不是我孤身前来,你看那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正在厮杀之中的史文恭。 此时的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在法场之上犹入无人之境,杀得守卫的县兵纷纷避其锋芒。 杜壆看着正在厮杀的史文恭,不由得眉头紧皱,随后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不由得看向酆泰问道。 “兄弟,这史文恭怎会同你一同前来?” 此时酆泰见周围士兵越来越多,也来不及和杜壆解释。 “哥哥,事态紧急,待逃出涉县后再与你解释。” 一边说着,一边抬脚挑起一把长矛递给了杜壆。 杜壆手中拿起长矛,也来不及多想,跟在酆泰身后,便向史文恭几人集合而来。 此时,秦源眼看县兵阻拦不力,当即便勃然大怒。 闯将而出,手持长剑,斩了两个后退的县兵。 对着其余县兵大声喝道。 “胆敢后退者,这便是下场,如若跑了杜壆,我让尔等个个陪葬。” 此话一出,被紧跟在酆泰身后的杜壆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一股火便蹿了上来。 回头一眼便瞧见了张牙舞爪的秦源,眼神微眯,手中长矛嗖的一下,便冲着那秦源扔了过去。 杜壆含恨的一击,只见那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一股破空声便直奔秦源而去。 待秦源反应过来时,那长矛已经近在眼前,躲闪不及。 直接将秦源整个穿胸而过,死死的钉在地上。 此时周围的县兵眼看秦源已死,哪里还肯出力阻挡酆泰杜壆等人。 二人轻松的便与史文恭等人聚集一处,带着酆泰招揽的人手。 向着涉县西门冲杀而去。 酆泰招揽的二十人本就是县兵出身,和守卫行刑场的县兵都是曾经的袍泽。 互相之间都没下狠手,二十个人,连一个带伤的都没有。 一行人赶到西门时,正瞧见接应的燕青。 西门守将本想拦截,可一看到杜壆和酆泰,随意安排手下抵挡两下,便放其而去了。 一是知道杜壆和酆泰的武艺,自己定然不是对手。 二是昔日在涉县里,几人便经常把酒言欢,互相熟识,都知道杜壆确实是蒙受冤屈,心中皆为其打抱不平,又怎能全力阻拦? 一行人纷纷骑上了燕青之前准备好的马匹,向着城外约定好的地方狂奔而去。 没多时,便见到了在不远处等待的许贯忠和李师师秀娥等三人。 许贯忠倒还好,神色较为淡然,知道筹备的严密,此事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但李师师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一看到狂奔而来的史文恭。顿时一脸的激动之色。 此时,众人眼看已经到了安全之处,纷纷落下马来。 杜壆这才一脸感激之色的带着酆泰,对着史文恭推金山倒玉柱的便拜了下来。 “吾与君萍水相逢,未料大难临头之际,君竟舍命相救,此等大恩,无以为报,愿拜君为主,从此以后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效君命。” 身后的酆泰听着杜壆嘀了嘟噜,说了一大串,还没反应过来,但却也听出了个大概的意思。 也同样是一脸真诚的对着史文恭说道。 “俺也一样。” 史文恭见状,心中狂喜,连忙上前两步,将二人扶起。 看着杜壆,一脸认真的说道。 “兄弟这等好汉,安能被那奸人所害,你我虽相识不久,却也知道兄弟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承蒙两位看中,史文恭日后必不会负了两位兄弟。” 身后苏定李助等人,见史文恭又收得两员大将,也是纷纷欣喜不已。 互相之间又再次介绍了一番。 而酆泰先前所在涉县内招揽的20人,也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史文恭等人。 看着身旁不断壮大的队伍,史文恭心中豪气顿生。 想着自己穿越到这水浒世界,已然数月之久。 凌州曾头市,东京樊楼,河北大名府,还有这刚刚逃出的河东涉县。 不仅收拢到了如今身旁数位的能人悍将。 更是拿下了东京第一美女李师师。 对于未来,史文恭更是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几人商议一番后决定,不能在此处久留。 如今,虽然秦源已死,但是其岳父,潞州知府胡海,定然不会甘休。 而后,由史文恭亲自拍板,决定了前去的方向。 永兴军路。 如今,史文恭身旁人数众多,多达20多人,再加上各个身份敏感,索性在李助的建议下,一行人扮作了一支商队的模样。 向着永兴军路的方向,一路前行。 永兴军路与河东路相近。 一行人扮作的商队,径直从涉县方向穿过整个河东路。 数日时间匆匆而过。 一行人来到了永兴军路的华州。 华州位于永兴军路的中心位置,算得上是关中的一处军事重镇。 几人一路而来,见识到了奇险雄峻的华山。 也同样观赏到了华州有名的皮影戏。 看着皮影戏中那惟妙惟肖的人物,史文恭不由得感慨古人的智慧。 这一日,一行人行至到了一处山脉之下。 抬头向那山上望去。 只见得这山上不仅峰奇崖险,并且水秀山青,森林茂密。 虽说其险峻程度比不得华山。 但看起来山势颠簸,也颇有几分独特的韵味。 正在几人观赏山势之时,突然听得道路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声。 随后便遥看有一人带着100多个小喽罗冲将而来。 史文恭几人见状,纷纷持起了手中兵器,将李师师和秀娥二人护在其中。 只见那来人带着人马停在了一行人前方的不远处,随后便见那领头之人策马而出。 只见其头戴红巾,身披铁甲,坐骑白马,手中持着一把丈二点钢矛,策马立于阵前。 抬手便对着史文恭一行人大喝道。 “来人且住,今日遇到吾等了,算是尔等不幸,留下行囊财物方可安然离去,否则休怪吾等手下无情。” 闻听此言,史文恭还没说话,一旁的酆泰却是乐出了声。 “还真是山险必有寇啊,哥哥,此人便交给我了,我去试试其斤两。” 史文恭听言,笑着对酆泰点了点头。 “去吧,小心些。” 酆泰点头应承一声,手持精铁双锏,便策马冲了上去。 。。。 第30章 少华山三杰 口中更是暴喝一声。 “好小子,劫道竟然劫到你爷爷的头上了,看招!!!” 那人一看这一行人竟如此不识抬举,也是心中生怒,手持丈八点刚矛便迎了上来。 二人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只见那贼首手中的丈八点钢矛直接被酆泰一锏震飞了出去。 酆泰看着眼前一脸震惊的贼首,嘿嘿一笑,伸手便将那贼首擒了过来,悬挂在马上。 此时那人才反应过来,在酆泰的马上不停挣扎。 口中更是不断呼喊着。 “放我下来,有种的再重新来过,方才老子还没准备好,快放我下来!” 酆泰听得他聒噪不已,不由得心中一怒,伸手照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人打晕了过去。 策马带着那人便回到了史文恭身前,伸手便将那人扔于马下。 无奈着看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不想此人卖相还不错,却这般不经打,当真是无趣的很。” 史文恭看得酆泰勇猛,哈哈一笑。 低头向地上那人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跳涧虎陈达】 【统率62】 【武力68】 【智力43】 【政治47】 一看得陈达两个字,顿时便眉头一挑,不曾想竟在此处碰到了这少华山三杰之一。 想到此处,抬头看了看那险峻的山脉,心想,想来此处便应是那少华山了。 那陈达所带来的100多个小喽啰,一看陈达被人一合便生擒了过去,顿时便乱作一团,四散而去。 史文恭低头瞅了瞅晕死过去的陈达。 跳下马来,伸手探了探陈达的气息。 生怕方才酆泰那一下,直接把这陈达砸死。 所谓少华山三杰,正是神机军师朱武,白花蛇杨春,还有这跳涧虎陈达三人。 三人中,白花蛇杨春还有跳涧虎陈达两个,本事一般,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这神机军师朱武却是颇为不凡。 在原着中,不仅多次大破辽国的阵法,并且计取昱岭关,还多次帮助卢俊义破敌。 在史文恭的心中,朱武可比那吴用厉害的多得多。 那吴用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揣摩人心,善使阴谋诡计罢了。 抡起行军打仗,布阵排兵,哪比得上这朱武半点? 不过这朱武在原着中可是颇受吴用的排挤。 本身梁山之中军师型的人才就少,朱武这一身的本事却被安排到地煞的行列。 不仅如此,但凡是有关于山寨的大事,也几乎将朱武排挤在外。 无处不透露着对于朱武的忌惮。 可如此人才,史文恭却不想将其放过。 如今陈达被酆泰生擒,想必以朱武的义气,必定会带人前来相救。 想到此处,史文恭索性便吩咐众人原地休息。 众人虽心有不解,可知道史文恭决定好的事,几乎难以被其改变,也只纷纷能听命行事。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没多时,便只见前方不远处烟尘滚滚,看模样就知定是有大批人马而来。 片刻后,便见有二人带着五六百人马赶将而来。 史文恭见状,看向为首的二人,脑中顿时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神机军师朱武】 【统率78】 【武力56】 【智力95】 【政治89】 。。。 【白花蛇杨春】 【统率69】 【武力64】 【智力62】 【政治66】 看着那朱武高达95的智力,还有89的政治,心中更加坚定了将其收入麾下的想法。 至于白花蛇杨春,史文恭则是顺其自然的将其忽略了。 毕竟以杨春和陈达之才,属实难堪大用,能当上一军的副将,就已经是勉为其难了。 如今,史文恭的身旁有着苏定,卢俊义,杜嶨,酆泰等人的存在,对于陈达,杨春这种小角色,真心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眼看赶到近前时,朱武挥手令数百小喽喽停留在了原处,独自带着杨春策马上前。 抬眼向史文恭等人看去,正瞧见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跳涧虎陈达。 杨春见状,顿时便眉头一立,手持大杆刀便要杀将上来。 好在一旁的朱武反应快,伸手一把便薅住了杨春的马匹。 “贤弟,勿急。” 稳住杨春后,独自策马上前几步,对着史文恭一行人抱拳说道。 “在下少华山朱武,不知是哪位好汉当面,我贤弟一时鲁莽,冲撞了各位,还望各位见谅。” 看着朱武的一言一行,史文恭不由得点了点头。 独自策马上前两步,眼神中略带欣赏的看着朱武。 “在下史文恭,多曾听闻少华山大当家的神机军师朱武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以相见。” 朱武一听到史文恭的名字,顿时眼中一亮。 “可是前些时日,劫涉县法场的神将史文恭?” 听得朱武的话,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一脸不解的回头瞅了瞅,见身后众人也皆是一脸茫然之色。 随即回头看着眼前的朱武问道。 “史文恭是我倒是没错,只是不知那神将之名从何而来?” 听得史文恭发问,朱武不由得一愣。 没曾想,这江湖上已经传开了的神将绰号,连这本主自己都不知道。 当即便看着史文恭解释道。 “自从您涉县劫法场后,这江湖上的人就给您起了一个神将的绰号,不想这绰号连您自己都不知道。” 史文恭听完后,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下巴,对于神将这个绰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自认为有实力担当得起这个绰号。 不过自己目前在大众之前所展现的战绩,却属实有些对不起这个神将的绰号。 不过一想到什么小霸王,百胜将之类的,也就释然了。 看着史文恭不作声,朱武心中着急,不由得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陈达,出言问道。 “我那兄弟。。。” 虽说朱武话没说完,但是史文恭哪还不知道朱武是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对着朱武说道。 “放心吧,你那兄弟无事,只是晕过去罢了。” 听完史文恭的话,朱武急忙对着史文恭又是拜了一拜。 “多谢您手下留情,朱武斗胆,请诸位上山一叙如何?” 史文恭闻听此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心里本就想着如何将这朱武收入麾下。 当即便对着朱武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兄弟你诚心相邀,我们一路行来也多少有些困乏,正好到贵寨休息一下。” 史文恭话音刚落,身后李助便策马上前两步,来到了史文恭身旁,伸手拽了拽史文恭的衣袖。 。。。 第31章 神机军师相投 史文恭知道李助这是心存担忧,当即便对着李助摆了摆手。 “无妨,朱武兄弟坦荡之人,安能有害我之心。” “正好到着少华山上观望一番,看看这少华山与华山相比,孰优孰劣?” 听完史文恭的话,朱武也是轻笑一声。 “哥哥您说笑了,我这少华山安能和那华山相比,不过是多少有些险峻罢了。” “诸位上山,一观便知。” 说完,便对着身后的杨春招了招手。 杨春见状,急忙上前两步,将地上的陈达扶了起来。 又是拍,又是敲,陈达这才悠悠转醒。 杨春深怕陈达犯混,连忙将前因后果与陈达说了一通。 陈达一听神将史文恭在这队伍之中,当即便顺着杨春所指的方向看去。 史文恭坐在马上,对着陈达抱了抱拳。 “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切勿见怪。” 陈达见状,不好意思揉了揉脑袋。 “您言重了,什么见怪不见怪的,技不如人罢了。” 酆泰也本就是性情中人,见此情况,当即便上前两步拍了拍陈达的肩膀。 “兄弟,你这力气倒是不错,就是招式上忒糙了些,有机会你我二人好好切磋切磋。” 陈达听闻酆泰的话,当即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自知即使在力气上,自己也远不是眼前这酆泰的对手。 对着酆泰抱了抱拳。 “日后还请兄弟多多指教才是。” 见二人互相恭维,朱武当即便对着二人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上山再说,上山再说。” 随后,便由朱武领路,带着一行人上得了少华山,来到了山寨之内。 进得了少华山山寨之内,史文恭才见识到了这朱武的本事。 整个少华山在朱武的布防之下,宛如铁桶一般。 再加上少华山本就山势险峻,在山腰上各个险要之处皆有朱武安排的人马看守。 看这架势,如若强攻少华山,没有个四五千兵马根本就是徒劳。 见此情形,史文恭对于收下朱武一事更加热切了几分。 到了山寨后,朱武就令手下大摆宴席,宴请史文恭一行人。 没多时,宴席便准备妥当。 史文恭一行人与少华山三杰,互相介绍了一番。 而后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朱武看着史文恭缓缓说道。 “不知哥哥因何来到了我这华州境内。” 见朱武发问,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不过是碰巧经过此处罢了,如今我等个个都是那通缉令上有名之人,便想着正好趁此机会云游一番,结识一下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 “这不,来到这少华山,便不是遇到了你们这三位好汉在此。” 听得史文恭的话,朱武连连摆手。 “哥哥谬赞了,我等三人也不过是无奈之下才占据此处,混个营生罢了。” “就是这般,还每日提心吊胆,再加上如今在此处久了,商队富户都知道绕此路而走,故此我这山寨也是过得紧紧巴巴,日子过的有今日没明日,当真是苦闷的紧。” 史文恭闻听此言,眉头微微一皱。 “何不去那周围找些为祸乡里的豪强富户,劫掠一番?” 朱武听言点了点头。 “不敢隐瞒哥哥,如今我等正有此意,今日原本我这兄弟就是去干这个的,却不想碰到了哥哥。” 史文恭听完,看了一眼朱武,随后缓缓说道。 “可即便如此,也并非长久之计,不知兄弟可有何规划?” 朱武本就是心思灵巧之人,怎能听不出史文恭话里有话。 当即便看向史文恭问道。 “不知哥哥有何指教?”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对着朱武摆了摆手。 “指教倒是不敢当,不过我倒是相中了一个好去处,只是如今时机不对,等日后时机到了,若能占据此处,想来成就一番大事并不难。” 朱武眼中顿时精光一闪。 “不知哥哥所说的是何处?” 史文恭知道,如今火候已到,是时候再加上一把火。 当即便对着朱武说道。 “不知兄弟你可曾听说过那水泊梁山?实不相瞒,那水泊梁山,我早已惦记许久了,只是如今一来人手不够,二来时机未到。” “以至于我才想着云游一番,看看能否招揽到一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日后共聚大事。” 听得史文恭说完,朱武顿时心中一动。 虽说他远在永兴军路的华州,可对于京东西路的水泊梁山也是略有耳闻。 如今,在听着史文恭所说,哪还不知道其言外之意。 再加上如今在这少华山,属实也是难以为继。 即便少华山再是险要,他朱武再是布置的如何妥当。 终归还是地盘太小,难以成就大事。 死守在这少华山内,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山贼草寇罢了。 可自从一见到史文恭,就知道此人定然不是那池中之物。 细思一番后,心中暗定。 伸手拍了拍身旁两侧的杨春和陈达二人。 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来。 杨春陈达见状,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已经习惯了以朱武为主的日子,亦是同样跟着朱武拜了下来。 只见朱武一脸郑重的看着史文恭说道。 “今日得见哥哥,实属人生大幸,我少华山寨小山小,难以成就大事,如若哥哥不弃,我三人愿意投入哥哥麾下,日后鞍前马后,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将朱武三人一一扶了起来。 “兄弟你以真心投我,哥哥我安能不以真心相待?” “我观陈达和杨春兄弟,虽说本事不俗,但是这少华山上还是人手太少。” “我意在将我身旁的卢俊义,燕青,杜壆,酆泰,许贯忠等人留在少华山上,日后尔等前去劫掠富户之时,山寨也好有人带兵把守。” “我与苏定,李助三人继续云游,待我等准备充分后,再与尔等书信一封,届时尔等点其少华山上兵马,一同前往那水泊梁山,共商大事,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朱武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方才从小喽啰的口中已然得知,自己兄弟陈达在那酆泰手中连一合都撑不过去。 而卢俊义与杜壆能与史文恭和酆泰同列,想必定然也是武力高强之辈。 至于许贯忠和李助,在初见到二人之时,朱武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二人气质不凡,其眼神深邃而睿智。 只一眼,便觉此二人心皆是怀锦绣,实乃智略非凡之辈。 。。。 第32章 屠龙手孙安 有这几人相助,想必这少华山定然会蒸蒸日上。 对于几人留在少华山,是否对其权利产生影响一事,朱武则全不在意。 在其心里,早已经畅想着日后跟随史文恭夺得梁山了。 对于小小少华山,还如何能放在心上?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连连点头。 “全凭主公吩咐便是。” 史文恭见朱武识趣儿,心中不由得对其好感大升。 至于杜壆和酆泰二人,虽是也想跟随史文恭一起闯荡,但是史文恭如今已然下令,二人也不好不从。 当天夜里,史文恭等人便在朱武三人的安排下,纷纷就寝。 史文恭与李师师二人当夜更是大战300回合,最后还是以李师师丢盔弃甲,连连求饶而告终。 李师师虽是出身于勾栏场所,从小便对此道耳熟目染,18般武艺样样精通,却还是难以敌得过史文恭。 毕竟史文恭这方面属实太强了,就犹如诸位读者老爷一般。 。。。 而后,一连三日,史文恭一行人在朱武等人的陪伴之下,好好的游逛了一番这少华山。 如今,少华山上共有小喽啰600多人。 在史文恭的建议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共计留下了400人,其余200人皆是老弱,难堪大用。 被朱武使些钱财,纷纷遣送。 而留下的400人,则是交由杜壆,酆泰,陈达,杨春四人各自统帅100。 而卢俊义和燕青则是不好此道,对此毫无兴趣。 杜壆和酆泰本就是都头出身,对于练兵一事,手拿把掐。 尤其是杜壆,从小便熟读兵法,精通武略。 在练兵一事上,对酆泰,杨春,陈达三人皆是有不小的帮助。 在这三日里,陈达杨春二人,分别与史文恭一行人交手一番。 卢俊义,史文恭,杜壆,酆泰,苏定,这五人个个本领高强。 杨春,陈达二人在任何一人手中都难以走过三个回合。 唯有浪子燕青,虽是有高达84的武力。 但是多应在相扑和弓弩上。 对于枪棒一事上,也只是在卢俊义平常的耳濡目染中懂得一些。 即便这般,也能和杨春,陈达二人厮杀个有来有回。 更何况,燕青心思灵巧,招式变化多端,与二人交手之时,也是胜多败少。 为此,陈达和杨春二人还郁闷了好一阵。 就这般,在少华山上盘桓了足足三日的史文恭。 带着李师师,苏定和李助三人告别了众人,继续踏上了云游之旅。 而朱武等人则是遵从了史文恭所说。 一边练兵,一边多次令杜壆,酆泰等四人,带兵前去劫掠那些周围乡里为富不仁的豪强富户。 有着杜壆和酆泰的存在,少华山无往而不利。 在华州之内,少华山的威望日益增重。 前来慕名投靠者更是数不胜数。 仅仅一个月内,所收精壮便多达600人。 而少华山上更是兵马多达1000人。 在朱武的统筹之下,杜壆,酆泰等四人,一人统帅200人。 剩余的200人,则一方面守卫山寨,一方面由卢俊义亲自指导。 少华山一时间风头无二。 而史文恭四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越过了永兴军路,来到了秦凤路境内。 渭州泾原。 泾原为处于秦凤路东侧,其地势险要,历来都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 曾经发生过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对于如今的北宋来说,有着重要的政治和军事影响。 史文恭一行人在泾原境内游逛了老龙潭,野荷谷还有胭脂峡。 见识到了老龙潭清澈的潭水、奇特的峡谷还有那壮观的瀑布。 也欣赏到了野荷谷那荷花盛开的美景。 还有胭脂峡那独特的自然美景。 这一日,四人来到了泾原内最为有名的山脉,观山。 观山位于整个泾原的东南角,巍峨挺拔,像一只巨龙一样卧在香水川上。 听得泾原县里的人说,只要登顶于观山的山顶,便可将整个泾原县都一收眼底。 于是几人便好奇的慕名而来。 四人游历了一路,李师师也学会了骑马。 就这般,四人四马行走在前往观山的大道上。 行至半途时,突然听得前方出现打斗声。 四人寻声而去。 正瞧见有一位身高近九尺的大汉,手持双剑,在数百官兵之中,来回冲杀,手下难有一合之敌。 四人隔远观瞧,见这壮汉神勇不凡,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此人的四维数据。 【屠龙手,孙安】 【统率88】 【武力97】 【智力74】 【政治63】 一见到孙安两个字,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暗想,果然如此。 方才一见此人手持双剑,且还有这般能耐的,脑海中第一个便想起了,原着中那田虎手下的殿帅孙安。 只是不知这孙安因何在此,并且还受到了官兵的追杀。 眼看官兵人数众多,孙安虽神勇无比,可一时间也难以脱困。 眼见于此,史文恭伸手抄出了挂在马上的方天画戟。 对着身后三人轻喝一声。 “先生,师师交由你照顾,苏定,随我前去助此人一臂之力。” 三人不疑有他,皆是点头称是。 李助手持宝剑上前两步,将李师师护在了身后。 苏定亦是从马上拿起了凤翅鎏金膛,跟随着史文恭策马直奔前方乱战之中而去。 此时,在官兵之中来回厮杀的孙安也是苦恼不已。 虽说以自己的能耐,这些人拿他不下。 但是官兵人数众多,并且纠缠的紧,一时间他也难以脱困。 正在厮杀之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之声。 孙安挥剑斩下眼前一人,侧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正瞧见史文恭和苏定二人,各持手中兵器策马而来。 正在孙安疑惑之际,忽听得最前方的史文恭大声喝道。 “壮士勿急,我等前来相救。”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兵器杀进了官兵之中。 二人都是勇武非凡之辈,一个手持方天画戟,一个手持凤翅鎏金膛。 手下哪有一合之敌。 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好似两支利箭直直的射进了官兵之内,直奔孙安的方向冲杀而去。 孙安见状,不由得心中大喜。 虽说眼前二人自己并不相识,可如今能对自己出手相助,想来定然是是友非敌。 想到此处,抖擞精神,手中的镔铁双剑挥舞的更加严密几分。 没多时,三人便汇集一处。 此时,官兵仍然纠缠不休,孙安来不及好生道谢,只得出言说道。 “多谢二位好汉相助,孙安感激不尽。” 听得孙安的话,史文恭轻笑一声。 。。。 第33章 断脊狼魏雨,丧家犬魏生 “兄弟休要多言,先退眼前之敌才是。” 孙安听言,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三人三骑,便各持手中兵器,杀向了那纠缠不休的官兵。 先前,孙安一人官兵都难以围堵,更何况如今加上了史文恭和苏定二人。 史文恭在前,苏定孙安二人护在两侧,三人如箭头一般冲向了官兵。 三人所过之处,官兵伤亡惨重。 来回冲杀了几个来回后,仅剩的数十个官兵早已经肝胆俱裂。 其中有一人见三人如此勇猛,深怕小命扔在这,当即便策马而逃。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仅剩的数十个官兵纷纷紧随其后,策马而逃。 看着那官兵逃窜的身影,三人收起手中兵器,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孙安看着史文恭和苏定二人,抱拳施礼。 “在下孙安,多谢两位好汉出手相助,他日有用得着孙安的地方,绝不推辞。” 二人见状亦是双手抱拳回礼。 史文恭面带笑意,看着孙安缓缓说道。 “在下史文恭,我身旁这位是我兄弟,小天宝苏定。碰巧云游至此,见兄弟为官兵所困,这才出手相助。” 孙安听得史文恭说完,顿时眼中一亮,看着史文恭略带惊诧的说道。 “可是如今道上名声响亮的神将史文恭?” 【少华山的朱武,派燕青在江湖上大肆传扬史文恭的威名,为史文恭添造声势。】 史文恭无奈的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江湖上好汉抬举罢了,当不得真。” 孙安则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史文恭,摇了摇头。 “兄长此言差矣,方才我观兄长之勇,这神将之名,当之无愧。” 一旁的苏定闻听此言,更是哈哈大笑。 “那是,这神将之名放在我哥哥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史文恭闻听此言,无奈的白了苏定一眼。 伸手对着不远处的李助和李师师二人招了招手。 二人见状,当即便策马而来。 指着李助和李师师又与这孙安互相介绍了一番。 互相道了姓名后,史文恭不由得看着孙安问道。 “兄弟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怎会被官兵围堵至此?” 听得史文恭的话,孙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才娓娓道来。 原来这孙安家里世代都在这泾原内生活。 其父亲孙河,曾当过泾原县的县尉。 有一日散职归家之时,碰巧遇见有二人在街边调戏良家女子。 这二人正是泾原县有名的泼皮无赖,魏雨魏生兄弟两个。 这兄弟二人早年间,也曾跟随过师傅学习过武艺,却因品行不端而被逐出师门,自后便在这泾原县内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泾原县内百姓,对于这兄弟两个可谓是避之不及。 给这兄弟两个起了个绰号。 一个唤作断脊狼,一个唤作丧家犬。 但因为这二人的舅舅,正是泾原县的县令韩鹏。 所以泾原县的人,对这二人也是无可奈何。 孙安的父亲孙河,本就是性子刚直之人,向来对这二人是打心眼里的瞧不起。 不想正巧碰见这二人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孙河的性子如何肯让?当即便上前两步,对着二人怒喝一声。 “贼子,你好大的胆子!!!” 兄弟两个在这泾原县内嚣张惯了,何曾遇到有敢呵斥他们兄弟两个的人? 被孙河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那女子趁此机会也转身而逃。 眼看走了那女子,兄弟两个心中大怒。 二人之中的哥哥魏雨,当即便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 手举短刀,对着孙河怒声骂道。 “好你个老不死的,不曾找你麻烦,你竟然还管起我们兄弟俩的事儿,莫不是活腻了不成?” 弟弟魏生见状,当即亦是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 那短刀在落日的余晖之下,闪烁着寒光映射在孙河的脸上。 孙河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 “泼皮无赖,还敢当街行凶不成?如若不是仗着有你舅舅在,你安能在这县内如此嚣张,放心,我那县衙之内的囚牢之处,定会给你二人留出一席之地。” 兄弟两个本就被孙河搅扰了好事,心中不爽,如今被孙河这一说,更是怒火中烧。 眼中纷纷闪过一道凶光,随后二人对视一眼,手持短刀,便冲着孙河冲了上去。 孙河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这二人的胆子竟然大到了如此程度。 竟然敢当街对官员行凶。 此时的孙河刚刚散职,手中并无兵器。 只能赤手空拳相迎。 虽说孙河也颇有几分本事,但是无奈如今年岁已大,再加上手中没有兵器在身。 又哪里是年轻力壮的魏家兄弟对手。 勉强维持了几个回合,便被魏生瞧准破绽,手持短刀刺在了孙河的臂膀之上。 孙河疼的痛呼一声,臂膀受伤,更是难以招架。 不出三个回合,便被魏雨一刀划破了脖子。 惨死当场。 此时正在家中等待孙河回来吃饭的孙安,不由得感觉心中一痛。 随后便听得有一女子,蓦然的闯进自家院子中。 孙安闻声而出,那女子一见得孙安,连忙哭喊着对其说道。 “孙,孙县尉为救我,正在马家路口与那魏家兄弟厮杀!” 原来那女子脱身后,惦记着孙河的安危,并没有远去,而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正瞧见二人手持短刀对孙河动手。 孙河在泾原县内也是颇有名望之人。 那女子见状大惊不已,知道以魏家兄弟两个的情况,能帮上忙的少之又少。 连忙跑向孙河家的住处,想去寻求帮手。 孙安闻听此言,顿时整个脑袋都轰鸣一下。 自家父亲的情况自家知晓。 如今父亲年老体衰,如何是那兄弟俩的对手? 慌忙间,拿起身旁平日练武的镔铁双剑,便直奔那女子所说的马家路口狂奔而去。 而赶到之时,正瞧见父亲孙河惨死于血泊之中,没有了半点气息。 而那魏家兄弟早已经没了踪影。 孙安抱起父亲孙河的尸首,仰面痛哭。 心中对于魏家兄弟的恨意愈演愈烈。 当天夜里,孙安花费些银钱,连夜将孙河安葬妥当。 次日清晨,祭拜完了孙河之后,孙安手持镔铁双剑,直奔那魏家兄弟俩的住处。 此时,魏家兄弟两个正在家中小酌。 对于昨日杀害孙河一事,二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知道如今这泾原县,只要有自己二人的舅舅韩鹏在,就没人能拿他们兄弟俩怎么样。 正在二人还在惋惜昨日跑了那女子之时。 只听得自家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嘭”的巨响。 。。。 第34章 拿下屠龙手 二人顿时便被吓了一跳。 顺着打开的窗户向院中看去,正瞧见自家大门四分五裂,有一人手持双剑,立在大门之处。 兄弟两个见状,顿时怒火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 向来都是他二人去拆别人家的门,何时轮到别人来拆他们家的门。 当即从屋内一人拿出一把朴刀。 怒气冲冲的手持朴刀,来到了院子之中。 看着眼前的孙安,魏雨皱了皱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脸笑意看着孙安说道。 “我说怎么瞅着面熟,你不就是那孙河的儿子孙安吗?怎么?就这么着急去陪你爹?” 孙安一听此话,双眼腾的一下,便通红一片。 手持双剑,便冲着魏雨魏生兄弟两个冲了过去。 “狗贼,还我父亲命来!!!” 魏家兄弟两个自持武力,也全然没把孙安放在眼里。 只想着连你爹都折在了我们兄弟手里,你这个当儿子的又能如何? 当即也各持朴刀迎了上去。 孙安手持双剑来到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挥起手中双剑,分别向二人劈了过去。 魏家兄弟两个哪曾料得到这孙安出手竟然如此之快,慌忙之间抬起手中朴刀,前来格挡。 此时孙安正是暴怒之时,本就力大的他,如今这一下,哪是他们二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随着一股巨力向二人袭来,二人当即便被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出血。 手中的朴刀更是直接被劈飞了出去。 兄弟两个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孙安。 哪曾想得到,这孙安竟然如此神勇。 看着眼前愣住的二人,孙安猛然挥出一剑,干净利落的把魏生的脑袋斩了下来。 随着一道寒光而过,魏生的脑袋滚落在地。 一旁的魏雨见状,一股生死的恐惧骤然袭来。 身躯一颤,只见一股黄汤顺着魏雨的腿脚处便流淌了出来。 魏雨的双腿更是抖如筛糠,扑通一声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也全然不管不顾地上的黄汤。 对着眼前的孙安,磕头如捣蒜,口中更是不断的哭求。 “饶我一命,我求求您饶我一命!”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一旁的弟弟,魏生的尸体。 “都是他,您父亲都是他杀的,与我毫无关系,只求您饶我一命,只求您。。。”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孙安猛然一挥手,随着唰的一道破空声。 魏雨一脸惊恐的用双手捂着脖子,浑身颤抖。 双眼之中,更是流露出万分的不甘之色。 仅片刻间,便径直栽倒在地,偌大的脑袋滚落一旁。 也不知是否机缘巧合,那魏雨和魏生二人的脑袋竟然滚落到了一处。 孙安伸手一把便将二人的脑袋抓在了手里,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向其父亲的埋葬之处。 路过之人见到孙安,纷纷惊诧不已。 可当看清那手中所拿的人头,是魏家兄弟二人时。 纷纷狂喜。 一个个奔走相告,没多久,大半个泾原县都知道了,孙安为父报仇,手刃魏家兄弟二人的事。 当然,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听进了县令韩鹏的耳中。 韩鹏听闻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 自己姐姐早亡。只留下了魏家兄弟两个。 再加上韩鹏自己本就没有子嗣,向来都是将着魏家两兄弟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故此,才对二人这般骄纵。 如今听得二人被杀,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当即便下令士卒,前去捉拿孙安。 可手下士卒,平日里都归孙安的父亲孙河统率。 对孙河更是崇敬有加,哪肯全力去追杀孙河之子孙安。 就在众多士卒故意拖延之下,孙安顺利的用魏家兄弟俩的人头,祭奠完了自己的父亲。 而后便孤身一人逃出了泾原县。 韩鹏得知孙安出逃后,当即便被气得火冒三丈。 知道手下士卒定然是不可为其尽全力。 当即便花费重金,从白岩河镇调来了数百士卒,前来围剿孙安。 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得知孙安的遭遇后,史文恭几人皆是沉默不语。 孙安见状,先是苦笑一声,最后便看着几人说道。 “如今这世道就是这般了,孙某这几日早已经想得开了,官不官,匪不匪,能信得过的,唯有这手中双剑了。” 史文恭听言,看向了孙安。 “不知兄弟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孙安听完,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继而说道。 “倒是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我有一位好友,名叫乔冽,倒是在河北,或许我会去投奔于他也说不定。” 史文恭闻听此言,当即便一脸热切的看向了孙安。 “兄弟,实不相瞒,如今我等亦是早已经对这世道厌烦不已,不如兄弟你随我等同行如何?日后寻得个好去处,再定大事。” 孙安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哪还听不出这史文恭的言外之意? 倒是正和他想到了一处。 再加之史文恭等人本领不俗,还对其有救命之恩。 略微想了想,便一脸郑重的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 “既如此,便先跟随哥哥便是了,日后哥哥但有吩咐,直说便是。” 史文恭听得孙安说完,顿时便心中大喜。 伸手拍了拍孙安的肩膀。 “我得兄弟,这天下哪里去不得?” 一旁的苏定,李助,李师师三人,亦为史文恭能得此良才而感到高兴。 几人不敢在原地久留,生怕方才逃走的官兵,会带来更多的人马前来围剿。 再加上如今收得孙安后,史文恭如今麾下已经聚集了李助,许贯忠,朱武,苏定,卢俊义,燕青,杜嶨,酆泰,孙安,陈达,杨春等十一人。 可谓是文武兼备,个个本事不俗。 而如今,史文恭来到这水浒大世界,已经足有半年之久。 想着再过半年之后,便到了那公元1111年,也就是政和元年。 届时便是高俅任殿帅,王进出逃的时间段了。 也可以说得上是水浒世界真正的开始, 而如今,经过半年的游历,已经走过了日后属于田虎的地盘。 也拿下了田虎日后手下的大将,屠龙手孙安。 史文恭心里惦念着,也是时候该谋划那水泊梁山了。 当即便决定向着京东西路而返。 一路上也正好能经过,日后属于王庆和方腊的地盘。 在与李助商量了一番后,几人便决定先向荆湖北路而行,再去江南东路,最后回到京东西路。 而荆湖北路和江南东路,正是日后王庆和方腊的大本营。 。。。 第35章 纪山五虎 而如今史文恭穿越而来,正所谓是占据先机。 如若浪费了这先下手的时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身为穿越者的福利。 几人准备妥当后,便直奔那荆湖北路而去。 秦凤路与荆湖北路之间,相隔着两处州路。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荆湖北路的江陵府境内。 江陵府身为荆湖北路的治所,商业繁荣,交通便利。 更是荆湖北路重要的农业产区。 这一日,几人正行走一处时,忽听得前方传来阵阵打斗声。 史文恭眉头一挑,便要上前观瞧。 一旁的孙安却率先一步对着史文恭抱了一拳。 “哥哥稍歇,我去看看,是何人在此打斗。” 史文恭见状,点了点头,孙安随后策马而去。 没多时,孙安便从前方不远处返了回来。 来到史文恭身旁,笑着说道。 “哥哥,前方确实是有打斗,看模样应该是一群山贼围住了三人,而此时那贼首正与三人中的一个阵前打斗呢。” “不过隔远看来,其打斗的声势倒是不小,瞧那样子,应该是颇有勇力之辈。” 史文恭知道,李助曾经在荆湖南路学艺,想必这荆湖北路的事多少也会知道一些。 当即便侧头向李助问道。 “先生,可知道此处是什么地界?” 李助闻言,伸手摸了摸下巴,左右观瞧了一番,随后看向史文恭说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此处应该是纪山地界吧。” 一听到纪山两个字,史文恭脑海中便想到了那日后,王庆麾下的大将,纪山五虎。 当初看原着时,能记住这纪山五虎,还是因为其中有两个人的名字甚是少见。 查阅字典,才知道这字叫什么。 正是食色虎滕戣和下山虎滕戡这兄弟两个。 如今依稀记得,这纪山五虎中,应属能和霹雳火秦明大战150回合的赤面虎袁朗,还有能和呼延灼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的下山虎滕戡,这二人武力最高。 但其余三人也是个个不凡。 其中白毛虎马勥更是联手縻胜斩了大将唐斌,生擒萧让,金大坚,裴宣等三人。 独眼虎马劲与食色虎滕戣亦都是勇武之辈。 想到此处,史文恭看了身旁几人一眼,随后朗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瞧瞧究竟是何人在此处打斗,如若真是英雄好汉,也好结交一番。” 随后便率先策马向前而行。 身后李助,苏定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自家主公又起了收纳贤才之心。 二人策马隐约间护在了李师师左右,紧随史文恭而去。 片刻间,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山坡之上。 抬头看去,正瞧见一群山贼模样的人围成了一圈。 圈内有两人正在酣斗之中。 其中一人身高近九尺,手中拿着一对水磨炼钢挝。 另一人身高八尺有余,手中拿着一把虎头湛金枪。 二人兵器相交,转眼间已经过了数个回合。 那手持虎头湛金枪的汉子,眼看着渐渐落入了下风。 又勉强维持了数个回合后,被那手持水磨炼钢挝的汉子,一挝便荡开了虎头湛金枪,另一挝直直的停在了那人的脑袋旁。 山坡之上的史文恭眼见于此,不由得张嘴大喝一声。 “好武艺!!!” 这一嗓子,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那山贼之中有一人闻听此言,当即便手持九环大砍刀策马而出。 手指史文恭几人怒声大喝道。 “何人胆敢在此处偷看!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史文恭闻言,抬头向那人看去。 只见其亦是身高八尺有余,手持一把九环大砍刀,脸上覆着一方眼罩,虽一目已眇,却难掩其凛然之气。 史文恭见状,便知道此人应是那独眼虎马劲了。 还未待说话,身后的苏定听得有人敢对史文恭出言不逊,哪里还忍将得住。 当即便手持凤翅鎏金镗,从山坡上顺势而下,直奔那马劲而去,口中暴喝一声。 “敢对我哥哥如此说话,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此时的马劲刚刚败于袁朗之手,正是心中不爽之际,眼看得苏定直奔自己而来,也是心中生怒。 当即便手持九环大砍刀迎了上来。 如此一来,反倒是先前交战的二人愣住了神。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只顾着看向了马劲和苏定二人。 史文恭眼看苏定策马而下,生怕其有失。 当即便带着李助等人随而跟上,来到近前,将目光看向了那马劲。 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马劲的四维数据。 【独眼虎马劲】 【统率73】 【武力85】 【智力63】 【政治30】 看着马劲那85的武力,史文恭这才放下了心。 单论武力,苏定便足足比这马劲高了五点。 此时,苏定与马劲二人已然交上了手。 二人一个手持九环大砍刀,一个手持凤翅鎏金镗,都是带怒出手。 招招势大力沉,兵器相交,激起阵阵火花。 不过马劲却是越打越是心惊。 心中暗想,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出门没看黄历不成?怎么碰到的个个都是高手。 先前便败于袁朗之手,如今又碰到了这本事不俗的苏定。 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二人转眼间便大战了50回合左右。 马劲渐渐落入了下风。 先前与袁朗对战,便已先是失了些力气。 武力本就比不上苏定的他,如今又哪里是苏定的对手? 勉强维持了十个回合后,马劲眼看不敌,卖了个破绽,策马向后撤退了几步。 无奈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苏定,说道。 “不打了,不打了,你厉害,我马劲不是你的对手。” 苏定见这马劲本事不俗,且性子洒脱,对其也是心生好感。 对着马劲抱了抱拳。 “在下苏定,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那马劲见状,同样对着苏定抱了抱拳,继而说道。 “我叫马劲,方才多有得罪。” 此时,史文恭也策马上前,对着马劲轻笑一声。 “无事,无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方才尔等因何争斗?” 听得史文恭的话,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只见方才那手持虎头湛金枪的汉子,抬手对着其余贼众摆了摆。 口中轻喝一声。 “散了吧!散了吧!” 闻听此言,周围的贼众这才散开了身形。 只见那汉子先是与之前对战之人抱了抱拳,而后又同样对着史文恭的方向抱了抱拳,口中喝道。 “既然今日各位都有幸聚在我这纪山之下,可有胆量同我到山寨上一叙。” 那方才与之交战的汉子闻听此言,朗笑一声。 “既然兄弟相邀,有何不敢?” 说完,便饶有兴致的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几人。 史文恭见状,也是满脸的喜色,如此一来,岂不是正中自己下怀,又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即抱拳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 第36章 较量较量 “不想今日竟在此处见到如此多的好汉,哪能错过,同去,同去。” 见史文恭二人答应的痛快,方才相邀的那汉子也是心中欢喜。 对于手持水磨炼钢挝的汉子,如今已然是打心眼儿里的敬服。 自己兄弟两人,先后败于其手,足可以见其本事不凡。 而方才与自家兄弟对战的那人,能轻松击败自己兄弟,也定是江湖好汉一个。 想到此处,当即便郑重的对着二人抱了抱拳。 “在下纪山马勥,江湖中人给了个绰号白毛虎。” 说完,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马劲。 “这是我弟弟马劲,人送绰号独眼虎。” “恭请诸位上山!!!” 听得马强如此说,史文恭不自由的将目光看向了马勥,脑海中浮现出了马勥的四维数据。 【白毛虎马勥】 【统率76】 【武力86】 【智力87】 【政治57】 看着马勥不仅武力值高达86,连智力同样高达87。 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此人还是一员智将。 随后,方才击败马氏兄弟的那三人,便与史文恭一行人,上了纪山山寨。 进寨之后,马勥当即便下令手下喽啰大摆宴席,上足酒肉。 邀请几人齐聚于主厅之内。 各番落座之后,马勥张嘴说道。 “还未请教诸位兄弟大名。” 只见方才将其击败的汉子站起身来。 身高九尺,赤面黄须,抱拳说道。 “在下荆州袁朗,江湖人送绰号赤面虎。” 其身旁跟着的两人,也依次先后起身抱拳。 “在下荆州滕戣,人送绰号食色虎。” “在下荆州滕戡,人送绰号下山虎。” 听得三人自我介绍,史文恭也依次将目光看向了三人,脑海中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赤面虎袁朗】 【统率85】 【武力92】 【智力66】 【政治56】 —————— 【食色虎滕戣】 【统率74】 【武力86】 【智力60】 【政治36】 —————— 【下山虎滕戡】 【统率85】 【武力90】 【智力61】 【政治23】 看着三人中,武力最低的都有86点,史文恭不由得心中狂喜。 随后,史文恭,苏定,李助,孙安等人亦是先后介绍了一番自己。 在得知眼前之人,就是近日来名声大噪的神将史文恭后,袁朗五人纷纷大惊不已。 五人都是嗜武之人,纷纷在心中动了,想和史文恭较量一番的想法。 只是如今才刚认识,不好提起。 一番介绍完后,酒菜也陆陆续续的被小喽啰们端了上来。 众人纷纷开动起来,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只觉得越聊越是投机,转眼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赤面虎袁朗看着史文恭,试探着说道。 “近日来,耳边听的都是神将史文恭的名声,今日碰巧得见,不知兄弟你可否赏脸稍后较量一番?” 史文恭闻听此言,轻笑一声。 “如何不可?今日好不容易遇见如此多的好汉,一会定要好好较量一番才对。” 旁边众人闻听此言,纷纷笑着点头称是。 如此一来,倒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思。 随后,史文恭话锋一转,狐疑的看着袁朗问道。 “袁朗兄弟,你这名字倒是听着有些耳熟,以前听过我一位好友说过,荆州有一位兵马都监名叫袁朗,说得此人勇武非凡,莫不就是兄弟你?” 只见袁朗闻听此言,神色顿时便黯淡了几分,随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问了一句。 “兄弟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袁朗听言,坦然的轻笑一声。 随后,看着史文恭说道。 “唉,说起来,此事也算不得什么。” 随后,便将自身经历的一系列事与众人说了一番。 原来,袁朗本是荆州的兵马都监,而滕家兄弟分别是荆州的兵马正副团练使。 三人之间向来交好,滕家兄弟两个平日里,更是以袁朗为马首是瞻。 只因袁朗脾气耿直,眼里向来都是容不得沙子。 因为一些官面上的事儿,得罪了荆州的知府。 从此以后,那荆州的知府,便视袁朗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在知府的有意陷害之下,袁朗啷当入狱。 得知此消息后,滕家兄弟二人焦急不已。 二人平日里向来知道袁朗的性子,哪能不知道其正是被知府所陷害的。 兄弟两个商量一番后,当即便决定劫狱救出袁朗。 滕戡先是找了些心腹之人,而后又花些银两打通了监狱内的狱卒。 当天夜里,兄弟两个便带人冲进了牢狱之中,救出了袁朗。 由于二人行动果断,袁朗也是并没有遭到什么罪。 再加上三人都是老哥一个,并没有家小在荆州,索性三人便策马逃出了荆州。 而后便机缘巧合的经过了这纪山的脚下,碰见了在此处剪径的马氏兄弟。 听到此处,马勥便哈哈一笑,接过了话茬。 “而后便先后将我们兄弟俩打败了,打的我们兄弟两个是心服口服啊,哥哥这一对水磨炼钢挝,当真是厉害的紧。”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袁朗也是面带笑意的对着马家兄弟两个抱了抱拳。 “承让,承让了。” 被马勥这一番插科打浑,袁朗心中那一份抑郁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眼看着酒肉吃的差不多了,一旁的苏定便吵吵起要较量较量武艺。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满脸的意动。 纷纷各持武器,便跟随着马家兄弟来到了山寨习武场之上。 史文恭眼看众人皆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个先说话的,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向前一步,朗声喝道。 “既然众位都如此相让,那便我先来吧。” 说完,抬头扫了一眼眼前的众人。 “哪位兄弟愿与我活动活动手脚啊?” 话音刚落,只见马家兄弟和滕家兄弟几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赤面虎袁朗。 四人知道,自己这五人之中,唯有赤面虎袁朗的武功最为高强。 袁朗见状也不推辞,轻笑一声,便手持水磨炼钢挝上前一步。 “就让我来见识见识,这神将的本事到底如何!” 说完,便率先挥起手中钢挝,直奔史文恭砸了过来。 史文恭见状,也不躲闪,嘴角略带笑意,手持方天画戟,用足力气,便径直迎了上去。 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声音,震的一旁的几人耳膜生疼。 。。。 第37章 史文恭连败袁孙二将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只见史文恭寸步未动,而袁朗却腾腾腾接连向后退了六七步。 袁朗当即便猛的抬起头,看向了史文恭,心中惊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自从自己武艺大成之后,几乎难逢敌手。 就连身旁武艺最高的滕戡,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哪曾想得到,这眼前的神将史文恭,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震惊过后的袁朗,眼中顿时一亮。 口中轻喝一声。 “好力气,来来来,继续。” 说罢,便再次手持兵器冲了上来,将一身的本事都耍将而出。 史文恭当即也不敢丝毫大意,手持方天画戟便继续与之交手了起来。 如今的史文恭武力值早已经达到了100,堪称是世间绝顶的存在,袁朗即便厉害,也不过只有92的武力,又哪里是史文恭的对手? 在史文恭的全力施为之下,袁朗勉强的维持了20个回合后,便自觉感到支撑不下。 随后便卖了个破绽,跳出了战圈。 一脸苦笑的对着史文恭摇了摇头。 “枉我平日里还自以为武艺如何如何,却不想在兄长手下连支撑20回合,都是勉勉强强。” “兄长的武艺当真称得上世间绝顶,袁朗佩服万分。” 史文恭闻听此言,轻笑一声,收起了手中方天画戟,上前两步拍了拍袁朗的肩膀。 “兄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武艺,也当称得上是我所遇之人的前十之列。” “况且如今你正值壮年,武艺还有更上一层的机会,急不得。” 一旁的马家兄弟和滕家兄弟见状,纷纷大惊不已。 没成想,连武力高强如袁朗这般,在史文恭的手下都只是勉勉强强才能走过20回合。 史文恭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顿时提升了一大截。 眼看着袁朗落败,一旁的一人却有些手痒难耐,当即便手持双剑上前一步。 “哥哥,我来请教请教。” 众人向其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与史文恭一同前来的屠龙手孙安。 如今孙安虽已经投在了史文恭的麾下,却一直没曾有过机会和史文恭交手。 史文恭见状,轻轻点了点头。 孙安眼中一亮,随即手持镔铁双剑,便直冲着史文恭攻了过去。 史文恭深知孙安的武力要足足比那赤面虎袁朗高出五点,也不敢大意。 挥动手中方天画戟,便迎了上去。 二人都是武力高强之辈,片刻间便直接走过了50回合。 只见此时的孙安早已经大口喘着粗气,略带着一丝力有不怠的模样。 反观史文恭则只是额头微微见汗,依旧气定神闲。 又是十个回合过后,孙安已然落入了下风,当即便卖了个破绽,挥剑而退。 口中喘着粗气,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 “哥哥武艺超绝,孙安不是对手,如若不是方才与袁朗兄弟一战,想必我在哥哥手下绝对撑不过50回合。” 对于孙安的话,众人皆是十分认同。 一旁的赤面虎袁朗也瞧出来了,孙安的武艺要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 想到此处,不自觉的心中有些觉得好笑。 枉自己平日还自称武艺如何如何,今日却遇见了两位能够胜过自己的高手。 当真是不可小瞧天下的人。 史文恭如今连战两将,也略显了一丝疲惫之色。 也自知,除了这二人外,其余的人也没人能让自己尽兴了。 当即便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你们继续吧,我休息休息。” 一旁的白毛虎马勥见状,连忙说道。 “哥哥在此处稍坐,我这就命令手下前去送上些茶水来。” 一旁的孙安和袁朗二人闻听此言,更是连连点头。 “如此甚好。” 随后,三人并着李师师落座一旁,喝着茶水,观看着其他几人比试。 习武场上此时,滕家兄弟,马家兄弟加上苏定和李助六人,分成了三伙儿捉对较量。 滕戣对上了马劲。 滕戡对上了苏定。 马勥对上了李助。 李助心知史文恭想要收服几人,当即便动了展露一番手脚的心思。 滕戣与马劲,滕戡与苏定,这四人对手之间实力相当。 一番较量之后,都以平手而告终。 可当马勥对上李助后,结果却让人吃惊不已。 在除去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众人眼中,李助这一番文弱书生之相,哪里会是马勥的对手? 可二人交战之后,马勥却只在李助的手下撑过了三个回合,便被李助手中的黄铜剑横在了肩头之上。 下场后,众人细问之下才得知。 原来二人方才交战之时,只见李助口中念诀,随后手中黄铜剑金光大放。 再次挥动时,那手中的黄铜剑在马勥的眼中却幻化成了无数把。 瞬间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剑光都直奔自己而来。 不说撑过三个回合,如今马勥觉得能活着,都已经是庆幸不已。 袁朗,孙安等人闻听此言后,纷纷惊诧不已。 看向李助的眼神中,纷纷充斥了几分敬畏之心。 不知其中妙诀的他们,只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助剑法之精妙所致。 一番较量过后,几人纷纷自觉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当然,除了马勥以外。。。 随后马勥便为众人安排了住所,在这纪山之上住了下来。 夜晚,史文恭白日里在袁朗和孙安二人身上没发泄出来的力气,都倾泻在了李师师的身上。 再次杀的李师师丢盔卸甲,连连求饶,方才作罢。 经过几场大战的李师师,虽说也享受其中滋味,可却自觉经不住史文恭的连番轰炸。 心中便渐渐的动了有找人帮自己分担一下的想法。 毕竟史文恭属实太过勇猛,跟各位读者老爷一般。 根本就不是李师师一个人能招架的住的。 次日清晨,众人齐坐一处,吃着朝食,闲谈着天下大事。 席间,白毛虎马勥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哥哥途经我这纪山,是要去往何处?” 史文恭低头喝了一碗清粥,继而抬头说道。 “我等四人此一行,正是欲要前往那京东西路,这才途经此处。” 史文恭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助眼神微眯,出言看着马勥等人问道。 “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那水泊梁山?” 闻听此言,一旁的袁朗率先出言道。 “那水泊梁山我倒是知道一些,听说倒是一个好去处,不过如今的梁山之上,好像有一位唤作什么白衣秀士王伦的人,带着些人手驻扎其上。” 。。。 第38章 五虎相投,景阳镇来犯 听得袁朗说完,李助轻笑一声。 “兄弟你有所不知,那王伦手下一无猛将二无良才,再加上其人心胸狭窄,虽能一时占据此宝地,不过日后也定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马勥却是听出了其中门道。 眉头一挑,看着李助说道。 “几位莫不是有意拿下梁山?” 苏定听完,大大咧咧的说道。 “天下之地,天下人皆可去得,那王伦无才无德,却占据如此宝地,我等拿下又有何不可?” 随后看着马勥说道。 “兄弟,我看几位都是堂堂正正的好汉,不如随我等一同上那梁山如何?届时我等一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岂不痛快?” 史文恭闻听此言,当即便眉头微皱,看着苏定呵斥道。 “休得胡说,马家兄弟在此处占山为王,安能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史文恭此言一出,马勥心中却是颇为意动。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今这纪山待的也不是那么太平。 看了一眼自家兄弟马劲,随后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兄长有所不知,如今我这纪山也是一堆的罗烂事。” “我这附近不远处有一景阳镇,镇上有一位兵马总管,名叫云天彪,麾下猛将数人,兵马上千,一直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要不是我这纪山易守难攻,怕早就被其破了去,既然兄长有梁山这等去处,如若兄长不嫌弃,不如我们兄弟二人,就随兄长一同去。” 这边马勥话刚说完,一旁的弟弟马劲直接对着一旁的袁朗等三人说道。 “如今三位兄弟也没什么去处,不如一同去,届时我等到了那梁山之上,也好每日一同喝酒吃肉,习练武艺。” 袁朗闻听此言,心中也颇为意动,本就十分敬佩史文恭那无双的武艺,能够追随在此等人身旁,定是人生一件快事。 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滕家兄弟,见二人皆没有什么异议,随即三人一同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如若哥哥收留,我等愿意一同前去。” 李助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带笑意,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史文恭见状,也是强行压住心中的狂喜,站起身来,同样对着五人抱了抱拳。 “能得到诸位兄弟如此相随,当真是我史文恭三生有幸,我等兄弟齐心一处,何愁大事不成!” 言罢,众皆笑作一堂。 正在众人欢聚一堂之时,忽听得有小喽啰快步跑来。 “禀寨主,清真山两位大王,带着手下残兵逃到了我纪山山脚之下。” 马勥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皱,看向那小喽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随后,那小喽啰便快速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在稷山不远处,亦有一座高山,名曰清真山。 山上有二人啸聚于此,分别是飞廉皇甫雄与锦鳞蟒马元二人。 山上亦是聚拢着五六百个小喽啰,颇有些威名。 而纪山与清真山两山向来交好,互相以为犄角之势。 一同防备着景阳镇的云天彪。 却不想那云天彪昨日夜里,突然令其子云龙,带着大将杨腾蛟,率领着500兵马,突袭清真山。 马元和皇甫雄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清真山上本就不如纪山,几乎无险可守。 轻松的便被云龙与杨腾蛟二人带兵冲杀了进去。 马元和皇甫雄二人不敌,兵败如山倒,勉强才带着些残兵败将,连夜向纪山而逃。 而身后,云龙和杨腾蛟则是带兵紧追不舍。 马元知道纪山兵马来援,也需要些时间,当即便派人先行前来告知。 听得了事情始末后,马勥正在沉思着,还没做声,其弟弟马劲却是猛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 “tmd,这帮景阳镇的狗养的,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带兵去,我看看他们到底要如何?” 话音刚落,其兄马勥当即便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对着马劲呵斥道。 “放肆,史文恭哥哥还在此处,哪里容得上你如此轻狂?” 闻听马勥的话,马劲当即便缩了缩脖子。 “当然听哥哥做主,我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这景阳镇的人属实是欺人太甚。” 史文恭听言,站起身来,对着二人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既然那景阳镇的人都带兵杀到了这纪山脚下,我等安能不下山去会一会?” “马勥兄弟,如今你这纪山之上有多少兵马?” 马勥闻听此言,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回哥哥的话,如今我这山上能战之兵约有600人之数。” 史文恭听完,当即便大手一挥,继而说道。 “既如此,就留下200人看守山寨,其余400人皆随我等一同下山去。” “一来,不能对那清真山的两位兄弟见死不救,二来我也想见识见识是景阳镇到底是多少斤两?”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起身抱拳称是。 随后,马家兄弟二人便前去调兵400人,一同下山。 没多时。 神将史文恭,小天宝苏定,金剑先生李助,屠龙手孙安,赤面虎袁朗,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等九人,便各持兵器位列阵前,身后400人马列阵整齐。 没多久,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二人带领着数十兵马狂奔而来。 马家兄弟两个抬头向前看去,不正是那马元与皇甫雄二人。 兄弟两个见状,连忙策马向前,迎住了马元二人。 此时的马元与皇甫雄两个狼狈不已。 看着眼前的马家兄弟,顿时满脸的感动之色。 “兄弟,定要为我等报仇啊。” 看着二人的模样,马劲恨声说道。 “两位兄弟放心,定让那景阳镇的人有来无回。” 一旁的马勥伸手拍了拍马元的肩膀。 “如今我们兄弟两个已然认人为主,不日就要离开纪山了,先与我等一同去见见我们主公。” 闻听此言,马元与皇甫雄二人纷纷大惊不已,互看一眼后,不由得看着马勥问道。 “究竟是何人,能得以让你们兄弟两个认其为主?” 话音刚落,一旁的马劲便轻笑一声说道。 “不知你们二人可曾听说过神将史文恭?” 马元听完点了点头。 “这几日江湖上多有流传其威名,我等听也听得耳朵生茧了。” “只是不想你兄弟二人竟能拜其为主,走走走,快带我二人一同去见一见。” 。。。 第39章 独眼虎大战杨腾蛟 马家兄弟两个,当即便带着马元与皇甫雄二人来见史文恭。 见到眼前狼狈不已的二人,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锦鳞蟒马元】 【统率69】 【武力73】 【智力56】 【政治32】 —————— 【飞廉皇甫雄】 【统率67】 【武力59】 【智力76】 【政治63】 看着二人的属性,史文恭心中暗想,怪不得这二人敌不过那景阳镇的人马。 马元的武力倒还能瞧得过去,不过,这皇甫雄属实就太次了点。 绰号起的倒是挺响亮,一个飞廉,一个锦鳞蟒。 可武力却是如此不堪。 连杨春,陈达二人都比之不上,才区区的59点。 当即便看着二人说道。 “二位兄弟在此处稍歇,我等定然为二位报得此仇。” 马元和皇甫雄双双对着史文恭弯腰抱了抱拳。 “多曾听闻神将史文恭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若您能为我们兄弟二人报得此仇,我二人日后愿为您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史文恭闻听此言,当即便上前一步将二人扶了起来。 “二位兄弟放心,先到后方稍歇便是。” 二人起身,对着不远处的清真山人马招了招手,便由马氏兄弟二人引领着,到了后方歇息。 此时,不远处再次尘土飞扬,有一队人马狂奔而来,遥看得那人马之中,竖起了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云字。 片刻间,那队人马便来到了近前,止住了脚步。 有二人策马而出,来到了阵前。 史文恭抬头望去。 只见其中一人浓眉白脸,长相英俊,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而另一人则身材健壮,看起来孔武有力,手中拿着一把蘸金开山斧。 随后,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雷将云龙】 【统率88】 【武力84】 【智力76】 【政治36】 —————— 【雷将杨腾蛟】 【统率73】 【武力77】 【智力54】 【政治34】 看着二人名字前带着的雷将二字,史文恭突然想起,这二人不正是那荡寇志中的36位雷将之一。 心说,难怪觉得之前马家兄弟二人所说的云天彪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这才想起来,不都是那荡寇志中的人物。 想到此处,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震,看来自己所穿越的,并不只是单纯的水浒世界,连荡寇志中的人物都一并融在其内。 不过好在,这二人即使在36位雷将中也算是本事一般的。 连最强的云龙都只是有84的武力,根本不足为惧。 眼看对面的二人上前,一旁的独眼虎马劲率先忍将不住,将手中的九环大砍刀扛在了肩膀上,策马上前一步,对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不如先让我上前去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史文恭看了一眼马劲,虽说其武力比那对面的云龙也高上不了多少,但总归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也不愿打消了马劲的积极性,当即便对其点了点头。 “兄弟,那对面之人看起来威势不俗,且要小心一番,不可大意。” 马劲听得史文恭答应了,顿时面色一喜。 应承一声,便手持九环大砍刀策马来到了阵前。 手举大刀对着对面的云龙,二人高声喝道。 “景阳镇的王八蛋们听着,你爷爷我便是这纪山的独眼虎马劲,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闻听此言,云龙不由得眉头一皱。 没曾想,这纪山的人马如此快就得到了消息,还在此处结阵以待。 出兵之时,其父亲云天彪只交代其趁夜偷袭清真山,并没有让其来攻打纪山的意思。 二人带兵追到此处,只是不甘心马元和皇甫雄二人就这般从二人手里逃脱。 可见得眼前情形,云龙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撤退之意。 可谁知就在这时,一旁的杨腾蛟却冷哼一声,对其说道。 “少主,这帮山贼草寇当真是嚣张至极,这分明就是不把我景阳镇放在眼里,末将请令,这就去斩了这厮的狗头。” 云龙一听,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恼怒之意。 当即便对着杨腾蛟点了点头。 “某家就在此处等杨将军凯旋而归,届时回到景阳镇上,定会当着父亲的面为杨将军请功。” 杨腾蛟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 其本是打铁的出身,从小便喜爱舞枪弄棒,因机缘巧合才参了军,凭借着一身的勇武得到了云天彪的赏识,得以有了如今的地位。 心中一直把云天彪视作伯乐一般的存在。 在其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云天彪的夸赞更让他开心的了。 当即便手持蘸金开山斧,策马来到阵前。 手指马劲怒声大骂。 “瞎演的贼人听好了,你爷爷我便是杨腾蛟,到了阎王处好,记得报得上爷爷的姓名,不叫你枉死。” 说完,便手持大斧直奔马劲而来。 马劲这眼睛,本是因为当初和哥哥马勥火并上一任纪山之主时,一个不小心,被其所伤的。 从那以后,性子里就多了一丝残暴之意。 虽平日里一直都以独眼虎自称,却最是听不得这个瞎字。 听得杨腾蛟如此说,顿时便暴怒不已。 “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说完,便手持九环大砍刀,策马迎了上去。 那杨腾蛟的武力只有77点,又哪里是马劲的对手?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20回合后,杨腾蛟便已经力有不殆,渐渐落入了下风。 其阵中的云龙,眼看得杨腾蛟险象迭生,当即便猛拍马腹,手持大刀策马而来。 眼看得这云龙竟然如此不讲规矩,史文恭当即便眉头一挑,轻喝一声。 “哪位前去拦住这厮。” “我来!!!” 话音刚落,便见阵中有一将策马而出,只见其手持三尖两刃刀,不是别人,正是那食色虎滕戣。 只见滕戣一边策马向前,一边对着那云龙大喝一声。 “小子休要下黑手,你爷爷来了!!!” 说完,便手持三尖两刃刀直奔云龙而去。 云龙侧眼观瞧,眼看杨腾蛟还能坚持一会,心中便想着,先将这人斩杀后,再前去支援杨腾蛟。 当即便手持大刀直奔滕戣迎了上来。 可一交上手,云龙便顿时心中一惊。 哪曾想到,这眼前的贼人,手段竟然完全不弱于自己。 。。。 第40章 杨腾蛟,卒 虽说自己对其倒也是丝毫不惧。 可如此一来,杨腾蛟那边又当如何? 刚刚想到此处,便听得杨腾蛟那边传来一阵痛呼之声。 云龙急忙侧眼看去,便见有一人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细看之下,云龙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那落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杨腾蛟。 原来方才马劲眼看云龙策马而来,心中着急,手上的招式更加凌厉了几分。 杨腾蛟本就不是马劲的对手,如此一来,更是左右难支。 招式上难免有了些停滞。 被马劲瞧准一个破绽,手中九环大砍刀猛然挥出。 正扫中杨腾蛟的腰间。 其力道之大,差一些把杨腾蛟拦腰斩断。 那伤口处鲜血直流,肠子更是直接流淌而出。 杨腾蛟当即便痛呼一声,跌落下马来。 身子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云龙亲眼得见杨腾蛟身死,哪里还有与滕戣继续缠斗的心思。 心急之下,当即便卖了个破绽,闪身暴退。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伸手向前一挥。 一旁的白毛虎马勥急忙便大喝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刚落,史文恭几人便带着纪山的400名小喽啰,直奔着那景阳镇的人马杀了过去。 此时,杨腾蛟身死,那景阳镇的数百士卒只顾着逃亡,哪里还有半点再战之心? 再加上史文恭几人个个勇猛在前。 正所谓痛打落水狗,将那景阳镇落后的人马,尽皆斩杀殆尽。 一番乱战后,只有那云龙带着近百名景阳镇人马逃将而去,其余的尽皆将尸体留了下来。 眼看得此战大胜,纪山人马纷纷狂喜不已。 马家兄弟更是面带笑意,只觉得许久都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简单收拾了一番战场后,带着大仇得报的马元和皇甫雄二人返回到了纪山山寨。 二人也纷纷投到了史文恭的麾下。 纪山山寨,正厅之中。 史文恭高坐在首位之上,其下诸位,列在两旁。 看着满脸喜色的众人,史文恭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白毛虎马勥问道。 “马勥,关于那景阳镇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闻听此言,马勥沉思一番后,看着史文恭缓缓的回答道。 “回哥哥您的话,那景阳镇云天彪的麾下,算上其儿子云龙,共有七员大将,今日我弟弟阵斩杨腾蛟后,应该还剩下六人。” “分别是云龙,风会,庞毅,呼延绰,欧阳寿通,胡琼等六人。” “其中以风会和庞毅二人武艺最为高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史文恭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李助眼神微眯,随后说道。 “主公,依我看,那云龙此番败退而回,那景阳镇的云天彪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派人带兵前来,我们还应当早做准备才是。” 马勥闻听此言,眼中一亮,同样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哥哥,李先生所言不差,那云天彪虽长着一副关公的模样,却最是阴险狡诈,睚眦必报,最善耍阴谋诡计,我等确实不可不防啊。” 听得二人所说后,史文恭思索片刻,随后,看着马勥问道。 “那景阳镇前往纪山的路上,可有什么险要之处?” 还没等马勥说话,一旁的马劲率先抢着说道。 “哥哥,我倒是知道一处,那景阳镇来我纪山有一个必经之路,颇为险要,便是那落风坡向后数里的一处大道。” “那大道的两处树木林立,却是一处埋伏的好地方。” 听得马劲说完,史文恭看向了一旁的李助。 “先生,可有何计策以教我?” 只见李助先是抬头扫了一眼众人后,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继而说道。 “主公,依我看,如今之际应当做好两手准备才是。” “一方面派人去那景阳镇附近打听消息,看看那云天彪到底派何人领兵,带多少兵马前来。” “另一方面,派出两员大将守在那大道左右,以作埋伏。”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先派出一人守在那落风坡之前,佯装败退,引那景阳镇的兵马过了落风坡,来到埋伏地,如此一来,此计必成!” 李助此话说完,整个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皆用一种另样的眼光看着李助,没曾想,这眼前一副文弱书生之相的人,竟然有如此心计。 史文恭听得李助说完,也是心中一喜,知道此计的成功率极高。 当即便站起身来,看着麾下众人,继而说道。 “那便依先生所言便是。” “马元,皇甫雄,你二人对此处甚为熟悉,就由你二人偷偷潜到那景阳镇附近,打探消息,必须打听明白,究竟是何人领兵,派多少兵马前来,而后快马回报。” 马元皇甫雄二人当即便起身抱拳称是。 现如今,只要是对付景阳镇的事,他二人第一个同意。 “苏定,由你带领100人手,守在那落风坡之前,迎战景阳镇来犯之敌,记住,许败不许胜,只要将其引入埋伏处,放出响箭,此战你便是第一大功。” 苏定虽说有些心中不愿,但一想到只要将其引入落风坡之后,打仗的机会自然有的是,当即便起身点头应承了下来。 “孙安,马勥,马劲,你们三人带领200人马,守在大道左侧。” “袁朗,滕戣,滕戡,你们三人带领200人马,守在大道右侧。” “届时,只要听见响箭之声,立刻带兵而出,务必全歼来犯之敌。” 孙安等六人闻听此言,当即便起身抱拳称是。 随后,众人便各自领兵,前去准备。 。。。 景阳镇。 风云庄。 云天彪端坐主位之上,眯眼看着站在大厅之内,一身狼狈的云龙。 眉头微皱,冷哼一声。 “难不成那清真山有什么准备不成?怎地造的如此狼狈?杨腾蛟呢?他在何处?” 听得云天彪接连发问,云龙羞愤异常,满脸通红,只恨不得低头从地上的地缝钻进去。 半晌后,才嗡声嗡气的将事情经过与云天彪说了一遍。 听得云龙二人带兵大败于纪山之下,还折了杨腾蛟后,云天彪勃然大怒。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春秋》,便冲着云龙扔了过去。 “废物,我只让你去清真山,何时曾让你去纪山了?大败一场,折损我军士气不说,连杨腾蛟都折在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见我。” 。。。 第41章 出兵纪山 见云天彪发怒,云龙哪里还敢躲闪? 任凭那卷春秋直直的砸在了云龙的脑门上。 那竹简在云天彪的力道下,竟直接将云龙的脑门儿上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鲜血顺着那口子便流淌了出来。 看着眼前满脸血迹的云龙,云天彪心中也是略有不忍。 正在此时,一道略有威严的声音从大厅门口处响起。 “到底怎么回事?让你父子二人竟如此这般。” 只见得来者正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看其年纪有个六七十岁左右。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了云龙的身旁,伸手便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擦拭起云龙脸上的血迹。 此人正是云龙的祖父,云天彪的父亲,云威。 上一任的风云庄之主。 由于早些年间,云天彪常年在外领兵作战,以至于云龙一直都是跟随在云威身旁而长大。 一身的武功韬略,全是由云威亲自所传授。 对于这个孙子,云威可以说得上是寄予厚望。 如今一看这满脸是血的云龙,心中是心疼不已。 听得云威相问,云天彪没好气儿的瞥了一眼云龙。 “还不快将你那辉煌的战绩说说。” 随后,云龙又无奈的将事情原委与云威说了一通。 听完云龙所说,云威眉头微皱,看着云龙问道。 “你是说如今那纪山之上,除了马勥马劲二人外,还有一人能与你武力相当?” 云龙听完,当即便猛的点了点头。 “孙儿不敢欺瞒祖父,正是如此,如若不然,杨腾蛟又如何能死在那马劲之手?” 云威听完,伸手拍了拍云龙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行了,此事我已知晓了,去那歇歇吧。” 随后,皱眉看着云天彪说道。 “听得龙儿所说,虽折了杨腾蛟,但那清真山已然被攻破。如今,这境内只剩下了纪山一处。” “不过那纪山一直以来都是马家兄弟二人掌管,如今竟突然出现了一位能与龙儿武力相提并论之人,看来这纪山也不可久留了。” “否则怕日后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听云威说完,云天彪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知父亲您的意思是?” 只见云威眼中寒光一闪,继而说道。 “看来如今是时候拔掉这颗钉子了。” 云天彪闻听此言,当即便点头称是,随后看了一眼耷头耷脑的云龙,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坐着了,去将众将都给我叫过来,我有要事要吩咐。” “对了,还有你风会伯父,就说为父有要事相商。” 云龙起身应承一声,便转身前去传令。 看着云龙渐渐消失的背影,云天彪暗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瞧得云天彪这副模样,云威没好气的白了云天彪一眼。 “行了,龙儿毕竟如今年岁尚小,出些差错在所难免,好生教导便是了。” 说到此处,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一般,看着云天彪问道。 “如今那沂州防御使刘广的女儿刘慧娘年岁几何了?” “回父亲的话,那刘慧娘大咱们云龙一岁,如今已经年芳18了。” 听云天彪说完后,云威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继而说道。 “18岁已经不小了,如今咱们云龙也到了成亲的年岁了,你现在便修书一封,送往沂州刘广处,告诉他女大不中留,是时候派人把他女儿送过来与咱家云龙成亲了。” 云天彪听言,却有些略微迟疑。 “父亲,如今交战之际,这。。。” 听得云天彪如此说,云威当即便眉头一立。 “这什么这,让你写便写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不早些成亲,龙儿何时能长大?” 云天彪闻听此言,只能无奈点头称是,随即便拿起纸笔,写下了书信一封。 叫来府内之人,令其去送往沂州防御使刘广处。 。。。 不一会儿,云天彪麾下众将也先后而至。 都听说了杨腾蛟身死纪山,个个脸带怒容,战意凛然。 而最后与云龙一起赶到之人,看起来年岁与云天彪相差不多。 正是与云天彪相识数十载的知己好友风会,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而风云庄的风云二字,也正是取自两家的姓氏。 见得风会前来,云天彪顿时心中大定。 二人相识多年,在云天彪的心中,早已经把风会当成了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而此时的风会已经从云龙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进得大厅后,当即便对着云天彪双手抱拳。 “云兄,此仇不得不报,我风会愿领兵前去会一会这纪山之人。” 听得风会如此说,云天彪顿时面色一喜,伸手指了指左侧的首席座位。 “先坐,先坐,若要出战,定然少不了你风会。” 风会听言,对着一旁的云威微施一礼。 而后便坐到了座位之上。 云天彪抬头扫了一眼麾下众将。 “想必杨腾蛟死于纪山一事,你们已然知晓了,对此,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话音刚落,左手边第二位便站起身来。 只见其年纪比那云天彪的父亲云威都要大上不少。 正是那老将庞毅。 庞毅本是庞统的后人,与其先祖精通智计不同,庞毅最擅长的却是战场厮杀之术。 如今已然高龄73岁,曾经也做过兰州的提辖,却因为性格直率,不被他人所喜,备受排挤。 后因机缘巧合才投入到了云天彪的麾下。 虽是73岁的高龄,但是武艺却不弱于旁人。 曾在江边力拉猪婆龙,而一时间内名声大噪。 武力在云天彪之下,也只弱于云天彪,与风会则不相上下。 只见庞毅站起身来,对着云天彪抱了抱拳,随后说道。 “主公,还有什么可想的,直接带兵杀过去便是了,这群杀不尽的贼人,真是罪该万死,竟敢杀我军大将!若让老夫碰见了,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此言一出,其余众将皆跟着附和道。 “就是就是。” “还有什么可想的?” “一群该死的贼人,早该将他们斩尽杀绝。” 。。。 见麾下众将士气如虹,云天彪当即便站起身来。 侧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风会,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以风会为主将,庞毅,呼延绰,欧阳寿通,胡琼等四人为副将,带兵1000剿灭纪山山寨。” “即刻开拔!!!” 五人听完,尽皆起身抱拳称是。 一旁的云龙一听,此番出战,竟然没有自己的名字,顿时心中一急。 当即便站起身来,看着云天彪。 “父亲,我。。。” 。。。 第42章 激战落风坡 话还没说完,只见云天彪眉头一皱,对其怒声喝道。 “闭嘴,你的账我还没跟你清算,赶紧给我滚回房内,给我把春秋抄50遍,抄不完,不许出屋。” 云龙虽心有不甘,可见云天彪发怒,也只能点头称是,缓缓退出了大厅。 其余众将则各自前去点齐兵马,准备发兵纪山。 原本景阳镇内确实只有1000人马。 可云天彪对于清真山和纪山的两处贼寇,早已经动了铲除之心。 便暗自偷偷又召集了1000人马训练。 为消灭两山贼寇做着准备。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没多时,风会便带着四员大将,1000精兵出得风云庄,直奔纪山而来。 而此时,风云庄之外的马元皇甫雄二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将情报勘察完毕后,由马元暗自跟随着风会的大军,而派皇甫雄快马加鞭返回纪山史文恭处,前去禀报。 。。。 在得知了皇甫雄所带回来的情报后,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 没曾想,这云天彪竟然还隐藏了如此多的兵马。 直接派出五员大将,前来攻打纪山。 看来云天彪这次真是下了决心,要剿灭纪山。 史文恭见状,索性点齐了纪山内仅剩的一百兵马,留下李助护着李师师,暗自带兵向落风坡处徐徐而进。 而此时,在落风坡处埋伏的苏定几人,也得知了风会带着四员大将,并1000兵马前来的消息。 一个个非但没有半分胆怯之意,反而摩拳擦掌,心中对于一会儿即将发生的战事,期待不已。 。。。 良久过后,守在落风坡之前的苏定,忽然看得前方不远处尘烟滚滚。 当即便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神色一凛。 此时,风会正带着1000大军狂奔而来,正瞧见前方不远处的苏定。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当即便大手一挥,全军止住了脚步,风会则带着四员大将策马向前,看着眼前的苏定,高声大喝。 “前方何人在此拦路,找死不成!” 苏定闻听此言,冷笑一声,手持凤翅鎏金镗,独自一人策马上前。 手中凤翅鎏金镗直指风会,大声喝道。 “无知老儿,可曾听闻过你爷爷我,小天宝苏定的名字?” 风会听完,差点鼻子没被气歪了,心想自己这般年纪,这小儿竟敢在自己面前自称爷爷,真是气煞我也。 也不愿与其多废话,当即便看向左右,怒声喝道。 “哪位将军愿前去斩了这厮!” 话音刚落,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将庞毅。 只见庞毅手持大刀,直奔苏定而来,口中高声怒骂道。 “小贼,就你也配自称小天宝?你给我拿命来!!!” 见是一老将冲了过来,苏定起初还不以为意。 手持凤翅鎏金镗,便策马迎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错,兵器相交,砰的一声巨响。 苏定当即便惊诧不已。 哪曾想到,眼前这老儿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可即便如此,嘴上也不愿落了下风。 “老狗,就你这年纪,还不如直接回家去打副棺材等死,何必在此处卖命。” 虽话中轻巧,可心中早已经打起了12分的精神。 庞毅闻听此言,心中暴怒不已。 手中大刀接连不断的向苏定的身上砍了过去。 转眼间,二人便已经大战了40回合。 在庞毅那如同骤雨一般的攻势下,苏定渐渐地落入了下风。 心中不由得暗自苦笑。 想着自己出战之前,对于佯装战败一事还心存芥蒂,却哪曾想,竟然在此处碰得了如此高手。 这哪里用得上装败,根本就是打不过啊。 想到此处,知道还需留着些力气,一会继续鏖战。 当即便卖了破绽,拔马便逃。 口中还不忘出言挑衅道。 “老狗,今日小爷心情好,暂且先饶过你一命,他日定来取你狗命。” 庞毅闻听此言,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 哪里肯放苏定如此逃脱? 当即便直接策马追了上去。 身后的风会见庞毅战败敌将,也是大手一挥,率领众多兵马压了上去。 此时战败的苏定,仗着战马之力跑在最前沿,可苦了身后跟随的100名纪山的喽啰。 追之而来的庞毅,眼看追不上苏定,当即便将怒火全都倾泻在了这群小喽罗的身上。 一时间,这近百小喽罗损伤惨重。 而苏定也成功的将风会的大军引到了埋伏处。 眼看到了预先指定的地点。 苏定不敢大意,当即便从马背上拿起了那副早已准备好的弓箭。 弯弓搭箭,一个响箭便射到了天空之上。 随着嗖的一声响箭声。 只见大道的两旁突然鼓声响动。 随后,孙安袁朗等六将便各自带着兵马从两侧冲将而出,直接杀向了风会的大军之中。 此时的风会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贼人的奸计,可仗着自身有着1000名士卒,却也是丝毫不慌。 当即便对着左右四员大将大声喝道 “庞毅胡琼守左,呼延绰欧阳寿通守右,稳住阵脚,不必惊慌,他们人少。” 四人听令。 当即便带着本部兵马前去应敌。 乱战之中。 孙安拦住了庞毅。 马劲截住了胡琼。 袁朗对上了呼延绰。 滕戣对上了欧阳寿通。 而将风会大军引入落风坡的苏定,则转身对上了另一位老将风会。 看着眼前的风会,苏定心中暗自发狠。 小老儿,我敌不过刚才那老头,难道还敌不过你不成? 当即便手持凤翅流金镗,直奔风会而来。 风会眼看刚才庞毅的手下败将,如今竟然奔着自己来了,顿时便冷笑一声。 对着苏定笑骂道。 “好一个贼子,只顾挑我等这些老人家出力对吧,来来来,让你见识见识你爷爷我的本事。” 说完,便手持大刀向着苏定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马勥和滕戡二人则带着纪山人马,杀向了那风会所带来的大军之中。 先前连带风会等五员大将,皆被袁朗苏定一群人拖住。 此时二人带兵杀入风会大军之中,简直如狼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正在交战之际,突然听得一人痛呼一声,落下马来。 正是与马劲交战的胡琼。 胡琼本是关西的汉子,与大名府的兵马都监李成最是交好。 也是因为李成的推荐,才加入到了云天彪的景阳镇中。 平日以来,勤勤恳恳,踏实肯干,深受云天彪的重用。 交战之时,正被独眼虎马劲拦住。 二人一个是最看不上景阳镇的人马,一个是眼里最是容不下山贼草寇。 。。。 第43章 大败风会 两马相交,大战30余合,可胡琼又哪里是马劲的对手。 被马劲瞧出一个破绽,当即便手持九环大砍刀,将胡琼整个拦腰斩断。 见胡琼身死,风会身为主将心急不已。 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将苏定压制得是苦不堪言,只有招架之时,哪有半分还手之力。 苏定心中也是纳闷儿不已,如今这世道怎么了?这老头儿一个比一个厉害?还全他娘的让我赶上了。。。 当即便对着风会轻喝一声。 “老头!可敢留下姓名!” 风会闻言,哈哈一笑。 “贼小子,记住了,你爷爷我便是风会。” 话刚说完,余光看向右侧时,顿时心中一凉。 方才与赤面虎袁朗交战的呼延绰,此时已然滚落下马,被纪山的小喽啰们蜂拥其上,捆住了手脚。 说起这呼延绰,出身也颇为不凡。 本是开国大将呼延赞的子孙后裔,世家出身。 善用一对精铁双鞭,在年龄相近的呼延家子弟中,仅次于呼延灼和呼延庆。 早年间,曾当过延安府的廉访使,因上司嫉妒其能力,多次寻事找茬。 呼延绰忍之不住,便一怒之下杀了上司,从那以后,便流落江湖,因机缘巧合,投入了云天彪的麾下。 云天彪甚是敬重其出身呼延世家,再加上呼延绰自身能力也不凡,便提拔呼延绰为军中大将。 可是以呼延绰的勇武,对战别人或许颇为不凡,在袁朗的面前却有些不够用。 袁朗善用一对水磨炼钢挝,左手重达15斤,右手重达16斤。 挝算得上是奇门兵器中的一种。 其模样像着一只半伸着的手,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而大拇指食指中指则伸直,另外手中还握着一支笔。 用法更是多端,不仅可以前后左右刺击,更是可以锤砸伤人。 这对钢挝被袁朗使用的出神入化,威力不俗。 与呼延绰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呼延绰便已经渐感不敌。 咬牙强撑30余合后,被袁朗瞧准一个空档。 手中钢挝猛然锤击,直接震飞了呼延绰手中的铁鞭。 失了一只铁鞭的呼延绰,更加不是袁朗的对手。 没几个回合,便被袁朗一挝砸碎了坐骑的马头。 呼延绰一整个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被纪山的小喽啰们蜂拥而上,捆绑了起来。 眼看才交手没多久,便连折两将,风会心中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 没曾想这纪山,突然间出现了如此多的高手。 生擒呼延绰的袁朗,和庞毅打的不分上下的孙安,自己面前的苏定,还有那带人在军中冲杀的几位。 大多都是他不曾见到过的,并且个个都颇为勇武。 在他的印象里,纪山还只是那个只有马家兄弟,带着数百喽罗依险而守的山寨。 始终觉得拔掉的纪山山寨,就像拔掉一颗钉子那般容易。 却不曾想,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气候。 怒的是。 胡琼和呼延绰二人,就这般轻易的折在了此处。 眼看如今军心已散,风会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当即便猛然挥起一刀,逼退了眼前的苏定,转身对着庞毅等人大声喝道。 “庞毅,寿通,此地不宜久留,带兵快撤。” 被逼退的苏定闻听此言,冷笑一声。 “撤?哪里撤?全都给老子留下来吧!” 说完,便再次手持凤翅鎏金镗,冲着风会砸了过来。 看着没完没了的苏定,风会心中大怒。 “小子,真以为老夫杀不得你不成!!!” 怒极之下,一身的本事都使将开来,一时间压制的苏定苦不堪言。 而不远处的庞毅和欧阳寿通同样被孙安和滕戣所牵制,根本脱身不得。 眼看着自己所带的1000兵马,被渐渐蚕食,风会心急不已。 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当即便佯装体力不支,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不少。 苏定见状,不疑有他,只以为风会这是年老体衰,在所难免。 当即便哈哈大笑。 “老家伙,威风劲儿过了吧?今日这颗脑袋就留在这吧!” 谁知缠斗五六回合后,风会瞧准一个破绽,猛然发力。 口中暴喝一声。 气力爆发,竟直接一刀劈飞了苏定手中的凤翅溜金镗。 直震的苏定双手发麻,一脸惊恐的看着风会。 不过,苏定反应倒是也快,当即二话不说,拔马便逃。 风会本想再复上一刀,斩了眼前这贼小子。 可再一看,眼前哪还有苏定的身影。 此时情况危急,也顾不上逃跑的苏定,当即便手持大刀,前去援助庞毅与欧阳寿通二人。 先是一刀劈退了与欧阳寿通交战的食色虎滕戣。 而后带着欧阳寿通前去与庞毅会合。 而此时,与庞毅交战的孙安已经隐隐的占据了上风,庞毅毕竟还是年纪大了,哪能敌得过年轻力壮的孙安。 不过在三人的合力之下,还是逼退了孙安。 而后,三人便打算带着残余的兵马撤退。 此时一番乱战之中,在白毛虎马勥和下山虎滕戡的带领之下,已然将风会所率领的1000兵马杀散了近半。 此时能跟在三人身后的,只有将近500人马。 孙安,袁朗等大将更是紧紧的咬在身后。 风会眼见逃脱不得,深叹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庞毅和欧阳寿通二人轻喝一声。 “你二人赶快带着兵马退回景阳镇,将情况说与主公,老夫来断后。” 庞毅眼神微眯,没有言语。 可一旁的欧阳寿通却是急了。 “风将军,此事不可,安能让你在此断后,你与庞老将军先行撤退,此处我来守着。” 看了一眼神情激愤的欧阳寿通,风会缓缓的摇了摇头。 当即便眉头一立,对着欧阳寿通怒喝一声。 “休得多言,听令行事!” 可此时欧阳寿通哪里能听他的话? 挥起手中镔铁枪,啪的一下打在了风会坐骑的屁股上。 那坐骑吃痛,带着风会一溜烟的便蹿了出去,一旁的庞毅见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寿通,带领着其余兵马紧跟风会而去。 风会大惊之下,连忙回头看向欧阳寿通。 看着欧阳寿通的背影,眼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雾气。 欧阳寿通则一手持鞭,一手持枪,带着身旁数十个亲兵守在了原处。 欧阳寿通本是原80万禁军教头王升的高徒。 而王升则不是别人,正是那棒打高俅的那位。 也是日后九纹龙史进的师傅王进的父亲。 。。。 第44章 风会命丧落风坡 因此,欧阳寿通与王进也算得上是师兄弟。 欧阳寿通武艺高强,18般武艺无一不通,最善使用一把镔铁枪和一柄八棱虎眼钢鞭,值得一提的是,其人还极为擅长水性。 学成武艺后,却因为性子直率且没有钱来打点上下,只能在马陉镇上做了个辅兵职务。 不过最终还是因为性格直率,而惨遭革职,被迫只能在河边以捕鱼为生。 碰巧遇见了云天彪,云天彪见识到其本事后,便将其收入了帐下为将。 因此,云天彪对于欧阳寿通来说,是有知遇之恩。 在欧阳寿通带兵极力阻拦之下,为风会和庞毅二人逃跑拖延了一些时间。 而欧阳寿通在乱战之中,被苏定一镗砸碎了脑袋,惨死落风坡。 杀死欧阳寿通后,几人继续带着兵马前去追赶风会与庞毅二人。 而此时的风会与庞毅二人,正带领兵马向着景阳镇方向狂奔而去。 行至落风坡时,风会突然感觉心中一堵,冥冥之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转头问向一旁的庞毅。 “庞将军,此乃何处?” 庞毅闻听此言,左右瞧了一番,看着风会说道。 “回将军的话,此处乃是落风坡。” 一听到落风坡三个字,风会顿时瞳孔微缩。 心中暗想,我名风会,此处乃是落风坡,莫不是。。。 正在此时,落风坡之上突然窜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坐骑高头大马,手持方天画戟,直奔风会而来。 此时,风会的大军一心只想尽快逃回景阳镇,被这突如其来的人马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时,这队人马已经来到了近前。 只见那为首之人,手持方天画戟,骤然的冲到了风会的面前。 口中更是暴喝一声。 “拿命来!!!” 风会先前本就在心中想着落风坡一事,没能反应过来。 再被其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顿时吓的六神无主。 只是看着那杆方天画戟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大。 随后只觉得脖间传来了一丝凉意。 而后,风会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腾空而起。 只不过,那地上有一具骑着马的无头尸体,看起来怎地如此之熟悉。 。。。 这突如其来闯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带兵前来落风坡的史文恭。 史文恭在得知景阳镇竟然派出1000人马时,就知道,所设下的埋伏定然是不能将这1000人马全部留下。 当即便带着山寨中仅剩的人马来到了落风坡处埋伏。 正撞见此时一心逃窜的风会与庞毅二人所带的人马。 由于风会带头冲在最前沿,再加上风会虽年岁已高,但仍旧人高马大,威风鼎鼎。 史文恭一眼便料定,此人定然身份不俗。 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由于史文恭出现的突然,一直到峰会脖间的鲜血溅到庞毅的脸上时,庞毅才缓过神来。 看着风会那没了脑袋的尸体,庞毅惊恐不已。 哪里还有胆量与史文恭厮杀?当即便伸手抓过一个身后之人,扔向了史文恭,策马便直奔景阳镇而逃。 史文恭虽有心想追,但如今风会已死,跟随在风会身边多年的数位亲兵,一个个眼睛通红,奋不顾身的杀向史文恭。 如此一来,倒是给庞毅的脱逃创造了机会。 史文恭无奈之下,只能挥起手中方天画戟杀向这群不要命的亲兵,看着庞毅的身影渐渐远去。 而正在此时,袁朗等人带兵也赶杀了过来,将风会剩余的兵马团团围住。 厮杀了一阵后,史文恭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当即便手举方天画戟,高声大喝道。 “尔等主将皆死,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身后士卒闻言,纷纷跟着一齐叫喊起来。 此时早就被杀怕了的景阳镇兵马,一听这话,当即便纷纷丢掉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 如此一来,当初风会带领着四员大将,1000兵马前来,如今只是逃回去了庞毅一人。 风会,胡琼,欧阳寿通,尽皆战死。 呼延绰被生擒。 而带来的1000兵马,一番乱战之下,只剩下了300多人投降了纪山。 其余者,不是四散而逃,便是身死在了此处。 而史文恭也是后来才得知,自己所斩杀的那员老将,竟然就是云天彪的知己好友风会。 只一战,便留下了云天彪麾下四员大将并近千兵马,众人纷纷大喜不已。 简单的打扫了一番战场后,便带着招降的兵马,还有战利品,返回到了纪山之上。 在得知众人大胜而归后,李助也是满意的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众人皆知,此战得胜,多是倚仗李助的妙计。 心中对于李助的敬佩之意,更是加重了几分。 经此一战,众人皆知,以如今云天彪的景阳镇兵力来说,一时半会儿已经无力再对纪山出兵。 可即便如此,也不敢带兵直接攻打景阳镇,毕竟景阳镇由云天彪经营多年,其防御工事,根本不是如今的纪山人马所能攻打的下来的。 当下,史文恭便下令派出人手,分散在四周严加警戒。 而所招降的300多人马,在李助的建议之下,交由马元和皇甫雄管辖,专门负责修筑纪山之上的防御工事。 一应安排妥当后,史文恭才想起了被袁朗生擒的呼延绰。 当下便命令人将呼延绰带到了眼前。 看着眼前颇为狼狈的呼延绰,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呼延绰的四维数据。 【铁鞭呼延绰】 【统率82】 【武力87】 【智力65】 【政治53】 看着呼延绰那高达87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 这等武力,竟比马家兄弟还要高出一些。 如若不是碰到了赤面虎袁朗,想必一般人还真就拿他不下。 看着闭目不言的呼延绰,史文恭轻笑一声,走上前去,伸手便解开了呼延绰那被捆住的双手。 看着如此做派的史文恭,呼延绰不由得眉头一挑。 双目紧紧的盯着史文恭。 看着呼延绰的神态,史文恭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伸手拍了拍呼延绰的肩膀。 “在下史文恭,将军还是放轻松些,我劝你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有一件事想必将军你还不知道,将你生擒的赤面虎袁朗,在武艺上也还要略逊我一筹。” 呼延绰闻听此言,不由得眉头紧锁。 看着史文恭那没有丝毫作伪的表情,呼延绰知道,其所说的定然不假。 当即便冷哼一声,继而说道。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细听尊便便是。” 。。。 第45章 铁鞭呼延绰 听得呼延绰如此说,史文恭笑着拍了拍巴掌。 “将军真是好刚烈啊,不愧是呼延家的子孙!” 随后,便话锋一转,眼神微眯的看着呼延绰,缓缓说道。 “只不过据我所知,自从当年呼延丕显被庞文所害之后,呼家将在朝廷上就一直不被重用。” “以将军之才,才只能在区区景阳镇中当一个小小的军中副将,岂不是埋没了将军?” “像将军这般,何日才能恢复呼延家往日的荣光。” 史文恭的这番话,字字都像尖针一般,扎进了胡延绰的心中。 身为呼延家的子弟,无时无刻心中不在想着恢复祖上的荣耀。 可如今,奸臣当道,朝廷上下肮脏不堪。 想他自己,身为堂堂呼延家的子孙,却备受文官排挤,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杀了那厮而逃亡江湖。 虽说得幸遇见了云天彪,被其委任为军中大将。 可呼延绰身背着杀害上官的罪名,让他在云天彪的景阳镇内,倍受其他将领的鄙视。 听着史文恭的话,想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幕幕,呼延绰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和效忠的? 双手更是紧紧攥拳,眼中怒意盎然。 史文恭见状,知道这是自己所说的话,见得了效果,顿时心中一喜。 当即便趁热打铁,看着呼延绰说道。 “以将军之才,何不与我等共聚大义?正所谓不破不立,届时我等揭竿而起,掀翻这早已经遍布疮痍的大宋,将军何愁不能光复祖上的荣光?” 听闻史文恭的话,呼延绰眼中闪躲,渐渐生出几分意动。 尤其是光复祖上四个字,字字珠玑,震耳发聩。 当下,呼延绰深深的看了一眼史文恭,心一横,对着史文恭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如若答应了,日后我呼延绰执鞭随镫,在所不辞。” 史文恭闻听此言,不由得眼中一亮。 “呼延将军,但说无妨。” “景阳镇云天彪对我有知遇之恩,在对于景阳镇一事上,我不会出手。” 史文恭一听,顿时便哈哈一笑。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这点将军放心便是,将军目前只需要在这纪山之上养精蓄锐便是,日后定然有用得着将军的地方。” 呼延绰闻言,也是放下心来,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 “末将呼延绰,拜见主公。” 史文恭见状,急忙上前两步,将呼延绰扶了起来。 张嘴便是一句千古名言。 “我得将军,何愁大事不成?” 呼延绰闻听此言,当即便还了一个感激涕零。 不过对于呼延绰来说,这句话还真就是头一次听到过。 早年便被人排挤,流亡江湖后,巧遇云天彪。 虽说被其奉为军中大将,可依旧不受同僚待见,终日郁郁寡欢。 如今听到史文恭这番话,如何不让他感动异常? 随后,史文恭便命人将呼延绰带下去,安排住处休息。 。。。 与此同时,景阳镇风云庄内。 庞毅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将此战经过,与云天彪细说了一番。 听着庞毅所说,云天彪那本就通红的脸,如今更是被气的红到发紫。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跪倒在地的庞毅。 半晌过后啊,云天彪缓缓的闭上了眼,喉咙略微沙哑的对着地上的庞毅说道。 “庞将军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庞毅抬头看着眼前的云天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缓缓的站起了身,对着云天彪抱了抱拳。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随后缓缓向外走了出去。 直到庞毅走出老远后,云天彪的房间内才传出阵阵的怒吼声。 “风会!!!” “痛煞我也!!!” “贼子,如若不将尔等碎尸万段,我云天彪誓不为人!!!” 。。。 此时,同在府内抄写春秋的云龙,闻听动静,匆匆向云天彪的房间赶了过来。 推门而进,入眼处遍地狼藉,桌子椅子散落一地。 再看父亲云天彪,虎目含泪,犹如一只发狂的猛虎一般,让人生畏。 “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天彪看着眼前的云龙,喉咙沙哑的说道。 “死了,都死了。” “你叔父风会率领的1000大军,在落风坡被伏,只剩庞毅一个人逃了回来。。。” 云龙闻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天彪,急忙说道。 “我叔父是何等勇猛之人,安能全军覆没?父亲,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天彪闻听此言,摇头苦笑一声。 “哪有什么误会?庞毅刚刚从我这走,呼延绰被生擒,风会,欧阳寿通,胡琼三人皆已身死。”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不敢置信的云龙。 “你现在立刻拿些钱财去你叔父家,将此事告知他们,跟他们说,此仇我云家必报。” 云龙知道此事不敢耽搁。 当即便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对着云天彪点了点头。 随后转身出门前去准备。 又过了一会儿,云天彪的父亲云威才缓缓的走了过来。 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云天彪的肩膀。 “事已至此,不必过多伤怀。另想他法便是。” “京西南路房州的太守张顾行与我是至交好友,其手下将士颇多,可书信一封,令其派些兵马前来相助。” 云天彪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父亲云威。 “父亲,此言当真。” 云威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轻笑一声。 “为父岂能在这件事上骗你,我这就书信一封,你派人拿着此信去房州,交给张顾行。” 随后,云威便扑纸提笔,刷刷刷写下一封书信,云天彪不敢耽搁,急忙命人带着书信前去房州。 持信之人,一路快马加鞭,仅仅两日便赶到了房州境内,将此书信交给了房州太守张顾行。 张顾行也果真没有辜负云威所望,当即便下令房州兵马都监胡有为,带兵2000前去相助。 另外,遣人先行,快马加鞭前去告知云威父子。 云天彪得知此消息后欣喜若狂,心想有了胡有为所带领的2000兵马前来相助,剿灭纪山一事,想来定是手到擒来。 当下也顾不得让云龙再抄写什么春秋了,直接令云龙前去准备一应的粮草军械,随时准备出兵纪山。 而此时,纪山之上的史文恭一行人,对此却毫无所知。 。。。 第46章 刘慧娘 在景阳镇接连两日都没有什么异动之后,史文恭一行人的心也便放了下来。 腾家兄弟和马家兄弟四人眼看山中无事,便按耐不住性子,带着些小喽罗前去附近山林之中打猎玩乐。 却不想这四人正撞见,沂州防御使刘广的女儿刘慧娘的送亲队伍。 原来,刘广在接到云天彪的书信之后,也觉得自家女儿到了年纪,当即便命人准备些嫁妆。 让自己两个儿子刘麒刘麟,亲自送刘慧娘前来景阳镇与云龙成亲。 刘广知道自家的两个儿子武艺高强,故也没有多派出人手,只是派些经管的嫁妆的人跟随在三人身旁。 却哪里曾想到,竟会在此处遇到马家兄弟和滕家兄弟。 起初,两队人马并没有交集,只因马家兄弟二人遇见了一只梅花鹿,正在追猎之时,哪知这梅花鹿经一个拐弯儿,直奔刘家的送亲队伍而来。 刘麟少年心性,眼见着突如其来的梅花鹿,自持武艺,当即便张弓搭箭,一箭将梅花鹿射死当场。 马家兄弟二人赶到时,看着梅花鹿的尸体倒地,不由得心中不悦。 性子急的马劲,当即便策马向前,对着刘家兄弟二人问道。 “是哪个杀了我的猎物?” 刘家兄弟两个在沂州自己父亲的庇护下向来无人敢轻易招惹。 再加上兄弟两个弓弩娴熟,精通武艺,又哪会把眼前的二人看在眼里。 刘麟不屑地瞥了一眼马劲,冷哼一声说道。 “哪个就说是你的猎物,写上你的名字了不成?” 马劲一听,顿时一股无名火就蹿了起来。 “好个无理的小子,竟这般狂傲,谁给你的胆子?” 正在二人争吵之际,马车之上的刘慧娘闻听声音,露出了头。 见是自家弟弟和人争吵,当即便眉头微皱,不悦的冲着刘麟轻喝道。 “麟儿,不要惹事,赶路要紧。” 刘麟一听自家姐姐发话了,当时便吓得微微缩了缩脖子。 冲着那梅花鹿尸体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行了,今儿个小爷有要事儿,就不与你计较了。这梅花鹿赏与你便是了。” 说完,便要策马继续与队伍一起向前行进。 却没能注意到,此时马劲的脸色,已经能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作为纪山的山寨首领,何时被人如此侮辱过? 当即便怒喝一声,手持九环大砍刀,直奔那刘麟劈砍了过去。 “无知小儿,你给我拿命来。” 此时刘麟虽说被马劲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可反应也是极快。 当即便手持手中铁锏挡了过去。 兵器相交,当的一声,二人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异色。 皆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力道。 刘麟本就心高气傲,眼见马劲出了手,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当即便手持精铁双锏,冲着马劲厮杀了过去。 其兄长刘麒见状,也挥起手中双锏,想要前去相助。 却被一旁的白毛虎马勥手持虎头湛金枪给拦截了下来。 四人当场便两两相交,厮杀了起来。 几人都是本事不俗之辈,一时间难分胜负。 身后马车之上的刘慧娘,眼看四人竟然动起了手,也是心中暗暗着急。 心中知道,此时自己无论在说什么,刘麒刘麟兄弟两个定然都是听不进去了。 而此时本就在不远处的滕家兄弟,听见打斗声,也闻声赶了过来。 见是马家兄弟与人厮杀了起来,当即便要手持兵器上前相助。 正在争斗的马劲,余光瞥见滕家兄弟二人前来,当即便哈哈一笑,对其二人轻喝一声。 “两位兄弟不必上前,这二人交给我们兄弟便是。” 二人闻听此言,眼看马家兄弟两个不仅应对得当,还隐隐占据了上风,顿时也放下心来,守在两旁,为二人掠阵。 此时,刘麒刘麟二人眼看短时间内拿不下马劲与马勥,顿时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哪曾想到,在此处竟然还能碰到如此高手。 本就有些落入下风的二人,此时心急之下,又哪里是马家兄弟的对手? 独眼虎马劲瞧准一个破绽,手起一刀,便将刘麟击退了好几步。 被击退的刘麟,眼看自己二人不是这马家兄弟的对手,而滕戡和滕戣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当即便心生退意。 可先前话说的太满,此时又不愿弱了势头,正在踌躇之时。 身后马车之上的刘慧娘,此时心急之下,跑下了马车,来到近前对着几人高声喝道。 “且先住手,小女子是那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的未来儿媳,还请几位看在我那夫家的面子上,放我等离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此时,刘慧娘话音刚落,马勥挥动手中长枪,也逼退了眼前的刘麒。 回头看了看马劲与滕家兄弟二人,片刻后,四人齐声哈哈大笑。 马劲更是如饿狼一般,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几人说道。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啊,没曾想你我四人此番打猎,还竟然有这等运道,打到了如此这般大的“猎物”” 刘慧娘闻听此言,顿时心中大惊。 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这眼前的几人,竟和自己那未来的夫家还有些仇怨。 刚要出言强行辩解。 可此时,马家兄弟与滕家兄弟四人,已然各手持兵器,冲着几人冲杀了过来。 刘麒刘麟兄弟两个,无奈的回头瞥了一眼自家大姐。 心中暗想,我的好大姐,枉你平日以聪慧自称,此时你说这些干什么? 先前服个软,你我便过去了,如今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各自手持兵器,想着先护着姐姐闯将出去。 可此时,马家兄弟与滕家兄弟四人,又岂能让他如愿? 当即便联手向着刘麒刘麟二人杀了过来。 单独对敌马家兄弟尚且敌之不过,更何况加上滕家兄弟二人。 刘慧娘眼看自家两个兄弟险象迭生,顿时心中一横,对着二人大声喝道。 “你们两个不必管我,赶快去景阳镇搬取救兵。” 兄弟二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一脸决然的模样。 从小就对刘慧娘言听计从的二人,顿时心中一禀。 二人心中也知道,这般僵持下去,定然会全部命丧于此。 况且自家姐姐智慧超绝,自然有自保之法。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齐声对着刘慧娘大喝一声。 “姐姐保重,我二人必会搬来救兵,前来救你。” 。。。 第47章 送到史文恭的床上 说完,便转身策马而逃。 可滕家兄弟与马家兄弟哪里肯干? 刚要策马前去相追之时,只见刘慧娘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脖子上,对着几人大声说道。 “我愿意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如若不放了我两个弟弟,我便自尽于此。” 马劲与滕家兄弟二人,闻听此言,都将目光看向了马勥。 马勥看了看眼前的刘慧娘,又瞧了瞧策马而逃的刘麒刘麟两个,伸手对着几人摆了摆。 “算了算了,那两个废物逃就逃了,还是先将此女子送回山上才是正事,此人对主公而言,定然大有用处。” 而后,这哥四个便押着刘慧娘,还有她那些嫁妆,仆人,赶回了纪山之上。 此时,纪山议事大厅内。 史文恭正与李助二人商讨着如何应对景阳镇一事。 近日里,在马元和皇甫雄的二人口中得知,原来在荆湖北路和京西南路之间亦是有着一座山寨存在。 此山名为平松山。 山寨之主名叫张魁,手下聚拢着数百个喽啰,啸聚在平松山上。 山寨之上,除了张魁之外,另有四位头领。 分别是白瓦尔罕,范天喜,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 其中,白瓦尔罕精通谋略,一直充当着山寨军师的存在。 范天喜则属于是山寨之中的情报统领。 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二人,颇有勇武,是山中的顶尖战力。 平松山位处于荆湖北路和京西南路中间,往来商客众多。 因此,张魁等人在平松山上的生活过得异常潇洒。 手下喽啰更是多达上千人。 锦鳞蟒马元与那平松山的大头领张魁,相识多年,彼此之间关系密切。 而如今,虽然景阳镇实力大损,但是也不是纪山所能吞得下的。 因此,史文恭和李助二人便将目光锁在了平松山的张魁身上。 如若能得到张魁相助,合兵一处攻打景阳镇,届时,定然能将云天彪一应人马一网打尽。 正在二人商讨之时,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那独眼虎马劲爽朗的声音。 “哥哥,快来瞧瞧,我们给你打回来什么猎物了?” 话音刚落,马劲四人便带着刘慧娘推门而入。 史文恭转头看向几人时,正与那刘慧娘四目相对。 顿时便被刘慧娘的美貌所吸引住。 只见其模样,仿佛那出水的莲花一般,娇艳异常,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其相貌上虽比不得李师师,但却胜在有一副清新脱俗之感。 闭月羞花四个字,形容眼前的女子最是恰当不过。 看着愣神儿的史文恭,马劲上前伸手在史文恭的眼前晃了两下。 “嘿,哥哥,回神了。” 被马劲这一打搅,史文恭这才回过神儿来。 饶是其自觉脸皮颇厚,也不由得有些面色微红。 其他众人见状亦是哈哈大笑。 见此情景,刘慧娘同样娇羞不已,脸色微红。 看着眼前身姿魁梧的史文恭,不由得心生好感。 此时缓过神来的史文恭,看着刘慧娘,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刘慧娘的四维数据。 【女诸葛刘慧娘】 【统率51】 【武力10】 【智力95】 【政治87】 看着刘慧娘三个字,还有那高达95的智力,史文恭不由得瞳孔微缩。 没曾想到,眼前的女子便是那荡寇之中智计百出的女诸葛刘慧娘。 当即便看向白毛虎马勥问道。 “马勥怎么回事?此女是何人?” 马勥轻笑一声,随后才将事情的经过与史文恭描述了一遍。 史文恭听完后,不由得眼中一亮。 没曾想这天下还有如此巧合的事。 自己方才还在研究着如何对付云天彪,这转眼间,这几人就将云天彪未来的儿媳妇儿给绑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刘慧娘,史文恭出言问道。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此言一出,马劲几人才想起来,方才一直想着将此女子带到史文恭身前,却忘了问其姓名。 只见刘慧娘看着眼前的史文恭,美目流转,口中说道。 “回大王的话,小女子刘慧娘。” 听着那刘慧娘婉转动人的声音,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荡。 双眼盯着刘慧娘,继而说道。 “不知那沂州防御使刘广,可与姑娘有什么关系?” 刘慧娘闻听此言,不由得美目一亮。 “大王难道认得家父?” 史文恭听言,轻轻摇了摇头。 “早些年游历江湖之时,曾经听过刘广将军的姓名,却一直未曾有缘得见,不曾想,今日倒先见到了其女儿。” “不过,想必你此时已经猜到了我们与那景阳镇云天彪之间的有着极深的仇怨,不知姑娘来到我这儿,可有什么话要说?” 刘慧娘没曾想到,眼前之人说话竟然如此直率,毫不拐弯抹角。 “小女子还不知大王名号,不知可否告知。” 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在下史文恭,不知姑娘可有何指教。” 一听见史文恭三个字,刘慧娘脑海中顿时便想到了近日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神将史文恭。 只是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刘慧娘心中细思一番后,便先是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 而后双眼直直看着史文恭说道。 “小女子素来听闻过神将史文恭的大名,想必你也不会为难我一区区的小女子吧。” “如若大王能放了我,待我回到景阳镇后,定然会说服云家父子,让其不再与大王您作对。”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哈哈一笑。 史文恭伸手摸了摸下巴,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的刘慧娘。 “姑娘怕是有所不知,如今那云天彪手下,大将风会,杨腾蛟,欧阳寿通,胡琼等四人皆死于我等之手,您说这仇怨,是说解就能解得开的吗?” 刘慧娘一听,顿时便愣住了神。 没成想,眼前之人竟然带领着这群山贼草寇,连斩了云天彪四员大将。 当下心中哪还不知道。此仇根本就没有一丝解开的可能。 饶是自认为自智计百出的她,此时也不由得哑口无言。 史文恭见状,轻笑一声,对着马勥摆了摆手。 “先派人将她带下去吧,好生伺候着。” 马勥当即便上前一步应承了一声,随后转身便将刘慧娘带了出去,前去安排住处。 此时,以马勥的智力哪还看不出,史文恭对着刘慧娘眼中所流露出的那股狂热之气。 当下心中便暗暗琢磨,想着怎么才能够将这刘慧娘完好的送到史文恭的床上。 。。。 第48章 再次拿下一血 安置好刘慧娘后,正好四人回来。 史文恭当即便命人将纪山内所有将领全部召集到了一处。 一番商议后决定,由马元和皇甫雄二人,前去平松山联系张魁,商议携手攻打景阳镇一事。 当夜,为了给马元二人饯行,山寨之内大摆筵席。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今夜纪山上的其他将领,对于敬酒史文恭一事都颇为积极。 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之下,饶是平日里酒量不错的史文恭,也不由得晕头转向。 马勥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当下便命人将史文恭扶进了一处房间之内。 扶进房间后,又给史文恭服下了一碗马勥特制的茶水。 那茶水一下肚。史文恭当时便觉得小腹之内一片火热。 被人扶到床榻之上后,那人便吹灭了屋中灯,缓缓的走了出去。 躺在床榻之上的史文恭只觉得浑身燥热,迷迷糊糊的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脱了个干净。 再次躺下后,伸手向旁边一探,正巧摸到一片柔软。 此时,醉酒的史文恭潜意识里还认为自己所摸之人,乃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李师师。 此时心中本就燥热的他,也顾不了许多,当下便一把将其搂在了怀中。 片刻后。 房间内鼓掌声此起彼伏。 【恭喜宿主拿下一血】 【奖励宿主武力值+1】 【当前武力值101】 史文恭??? 不过此事正在正在关键时刻,又哪里管的上许多。 。。。 次日清晨,史文恭被尿意憋醒。 释放完后,迷迷糊糊回到床榻之时,余光一瞥,突然察觉到,今日的李师师身形上怎么有些不一样。 随着视线转移,看到床上之人的脸时,史文恭顿时大惊不已。 这哪里是李师师?不正是昨日自己初见的女诸葛刘慧娘。 怪不得自己昨天夜里总感觉有些不对。 此时,床上的刘慧娘,也被史文恭这番动静给弄醒了。 睁开眼时,看见眼前的史文恭,顿时大惊不已,慌乱的坐起身来,拿起被子遮挡在自己身前。 继而脑海中才浮现出昨夜的记忆。 原来昨日喝了马勥秘制的茶水的不止仅有史文恭一人,刘慧娘同样喝了,并且药劲比史文恭那个更要大上一些。 想起了昨夜之事的刘慧娘,顿时一脸怒容的看着史文恭。 只见其眼中含泪,眉头紧簇,其模样,一半委屈,一半愤怒。 史文恭见状,哪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马勥搞的鬼。 不过感觉还不错。。。 看着刘慧娘的模样,哪还不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自己。 当下伸手挠了挠头,看着刘慧娘缓缓说道。 “要是我跟你说,昨夜我跟你一般,都是意外你相信吗?” 刘慧娘看着眼前夺了自己贞操之人,心如刀绞。 至于此次来,本是与那景阳镇的云龙成亲的,如今,不仅被强掳到了这里,还发生了这等事。 饶是智计百出的刘慧娘,此时此刻也只是觉得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双眼只顾着死死盯着史文恭,而愣愣不知所言。 史文恭见她不说话,无奈的伸手拍了拍额头。 “算了,信不信随你吧,但昨夜的事儿,真的对不住,并不是出自我本心。” “虽说我对你也有几分好感,但是我史文恭还不屑于做这种下作之事。” 说完,弯腰拿起了地上那凌乱的衣衫,缓缓转身,走出了房间。 。。。 而昨日,正在纪山之人觥筹交错之时。 刘麒刘麟兄弟两个也一路打听,赶到了景阳镇。 二人见到了云天彪父子之后,便急迫的将刘慧娘被劫一事说了一遍。 云龙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 当即便要带兵前去纪山,夺回刘慧娘。 在他心里,山贼土匪那都是极恶之人,自己那未婚妻子到了他们手里,安能得以保全。 在云天彪的一番呵斥之下,云龙才回过神来,想起如今自己景阳镇的情况,重叹一口气,而默不作声。 随后,在刘麒刘麟兄弟两个一脸不解的情况下,云天彪才将景阳镇的事与二人说了一遍。 二人得知后,虽心急不已,可一时半会也无可奈何。 只能等着胡有为的2000兵马前来。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前来禀报。 “老爷,房州兵马都监胡有为派人前来,说有要事相告。” 云天彪一听,顿时眉头一皱。 “让他进来。” 没多时,便见一士兵慌忙而入,对着云天彪抱拳施礼。 “在下房州兵马都监胡将军麾下,有要事前来禀报云将军。” 云天彪见其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何事但说无妨。” 只见那士兵先是喘匀了两口气,而后继而说道。 “禀告将军,我们胡将军带兵经过平松山时,被那平松山的贼寇所埋伏,被拦截在平松谷以外。” “那平松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若强行通过,定然会损失惨重,胡将军便派我等从小路突围,前来向将军求援。” 云天彪闻听此言,不禁心中暗骂。 这胡有为还真tmd是个废物,身为一州的兵马都监,带兵出战,难道不知道先派人打探路况吗。 不过眼下自己的景阳镇,确实极其需要胡有为的这支兵马。 想到此处,便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向了刘麒刘麟兄弟两个。 如今,景阳镇大将接连折损,只剩下了庞毅与云龙两个,云龙身为自己亲儿子,云天彪心中不愿让其再去犯险。 此时,刘麒刘麟兄弟两个,得知胡有为兵马被拦阻后,心中着急。 二人也没想那么多,互看一眼,当即便起身对着云天彪说道。 “伯父,我二人愿带兵前去相助。” 云天彪一听,顿时眼中一亮。 故作十分担心的模样,看着二人说道。 “两位贤侄刚到此处,怎可让二位前去。” 刘麟闻言,对着云天彪抱了抱拳。 “伯父放心便是,有我二人前去,定将胡将军大军迎到景阳镇。” 云天彪见状,当即便拨给了二人近日新招来的500新兵。 刘麒刘麟兄弟两个,带着500新兵,直奔平松山而去。 平松谷外大营内。 张魁,白尔瓦罕,范天喜,火万城,王良等五人共坐一处。 起初,张魁也没想去搭理胡有为。 只怪胡有为好大喜功,一路而来,太过嚣张。 那些没招惹他的小山小寨,都被其带兵一一拔除。 而平松山身为此处最大的山寨,更是早被胡有为扬言定要将平松山荡平。 。。。 第49章 云家父子连斩二将 张魁等人为了自保,无奈之下才由白尔瓦罕设计,将胡有为军队挡在了平松谷之外。 可胡有为兵马众多,以平松山的兵力,只能将其阻挡,却无力进攻。 因此,两方便僵持在了平松谷。 此时,军帐之内,白瓦尔罕眉头微皱,看着张魁说道。 “哥哥,那胡有为派出去求援的人马被我等抓住了两人,还有一人被其逃了去。” “听那俩人交代,胡有为意在派人去景阳镇云天彪处求援,而胡有为带兵来此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帮助景阳镇荡平纪山。” 张魁闻言,猛然伸手,狠砸了一下一旁的桌子。 “他奶奶的,要不是我这平松山上兵力不足,定要将这胡有为灭杀于此。” 一旁的范天喜眼神微眯,看着张魁与白瓦尔罕说道。 “哥哥不必生气,如今事已至此,我等还需多加防备才是。” “我这就派人,在前往景阳镇的一路上多布暗哨,严加查看,如若景阳镇出兵,我等也好有个准备。” 张魁和白瓦尔罕二人听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几人所料。 当日下午,范天喜便得到了消息,景阳镇派出500兵马前来支援。 白尔瓦罕得知此事后,一面在平松谷外多布疑兵,用以来迷惑胡有为。 另一面,从平松谷的防阵中抽调出500兵马,在景阳镇前来的路上设伏。 此时,刘麒刘麟兄弟两个,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平松谷,将胡有为救出。 而后带兵前去纪山,救自己的姐姐刘慧娘。 因此,一路上急速行军,根本没考虑到会有伏兵一事。 途经一处林中大道时,忽然听得两旁林中传来一道响哨声。 正在惊诧之际,只见两旁林中,陡然射出铺天盖地的箭矢。 刘家兄弟两个猝不及防,尽力格挡之下,刘麟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支箭矢正中肩膀,手中铁锏当即便掉落在地。 所带的500新兵更是损失惨重。 一阵箭雨过后,还不待二人歇息,便有500兵马,分别从林中两侧杀将而出。 领头之人各自手持一把方天画戟,正是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二人。 二人分别迎向了刘麒,刘麟两个。 四人武艺之间相差不多,若是平时交手,倒也能平分秋色。 可如今刘麟被箭矢射中肩膀,手中双锏只剩下了一个,战力更是折损大半。 又哪里是擎天铜柱王良的对手。 勉强支撑十个回合,便被王良瞧准破绽,挥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接将刘麟整个脑袋砸个粉碎。 斩杀完刘麟之后,王良便策马前去相助火万城。 突然看见眼前的王良,刘麒不由得心中一惊。 随后急忙侧头向后看去,正瞧见刘麟那没有了脑袋的尸体。 顿时双眼便瞬间得通红一片,刚要转身出言喝骂。 可此时火万城与王良二人,见刘麒对战之时还敢分心,哪里还跟他有半分客气可言? 当即便纷纷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将刘麒整个穿之而过。 而刘麒刘麟二人所带的500新兵,本就是初经战事,此战斗过后,除了身死者,尽皆投降。 简单的打扫了一番战场,火万城和王良二人便带着手里的700兵马返回了平松山。 见二人得胜而归,还带回了200多俘虏,张魁等人纷纷大喜不已。 不过却仍然不敢大意,依旧由范天喜派出暗哨,布满了景阳镇来此的路上。 此时有残兵逃回景阳镇,将此事告知了云天彪,云天彪听后勃然大怒。 本就打心眼里十分厌恶山贼草寇的他,如今却接连在山贼草寇的手上吃了亏,如何能忍得住? 当即也顾不上其他,带着庞毅与云龙二人,将景阳镇上连带老兵新兵,共计500兵马收拢整齐,偃旗息鼓,绕道直奔平松山而来。 在得知刘麒刘麟兄弟两个被设伏之后,云天彪便意识到,这一路之上定然有平松山的暗哨,于是便耍了个心眼绕道而去。 虽说路途多了不少,但确实有效果,一路上相安无事的便来到了平松山附近。 简单休整一番后,云天彪便带着兵马,陡然出现在平松谷的大营之外。 而此时火万城和王良二人今日正巧带兵守在平松谷内,大营内只有张魁,白瓦尔罕和范天喜三人驻守。 在得知有兵马突然出现在大营之外时,三人连忙笼络士卒出营应战。 此时的云龙经过诸多事宜,正在气头之上。 当即便向云天彪请令上前邀战。 云天彪也知道自家儿子心中的苦楚,不过怕其有失,便决定亲自为云龙压阵。 看着云龙在阵前耀武扬威,张魁看了看身旁的范天喜。 虽说也知道范天喜武艺一般,但如今手下火万城和王良不在,能出战的也只有范天喜一人。 范天喜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当下也没有过多废话,手持长枪便策马而出,直奔云龙而去。 范天喜虽说曾经在东京蔡京府内做过旗牌军,但本事上比之云龙却是大大不如。 不过三合,便被云龙一刀将诺大个脑袋削了下来。 斩了范天喜之后,云龙顿时便觉得心中那股抑节之气消散了不少。 策马来到范天喜那颗脑袋滚落之处。 双手猛然勒住马缰,战马整个前蹄腾空而起,而后骤然落下,直接将范天喜的脑袋踩了个粉碎。 张魁见状,顿时大怒不已,顾不得一旁白瓦尔罕的阻拦,手持大刀,便直奔云龙冲杀了过来。 张魁来势凶猛,云龙也不敢大意,连忙挥起手中的大刀,上前相迎。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80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的张魁眼看范天喜死后受辱,心中怒气横生,十分的武力使出了十二分。 云龙眼看拿张魁不下,顿时便心中生急,想起了当日在纪山之下的种种。 手上的招式不由得凌乱了几分。 身后不远处的云天彪,双眼始终紧紧的盯在云龙身上。 眼看云龙招式变乱,顿时便心觉不好,当即便不顾其他,直接手持青龙偃月刀,策马而出,直取张魁。 此时的张魁一心只在云龙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突如其来的云天彪。 只见云天彪来到近前,猛然挥起手中青龙偃月刀,只一刀便将张魁整个拦腰斩断。 随后便大手一挥,身后士卒顿时一拥而上。 云天彪云龙二人更是首当其冲,直奔平松山大营。 。。。 第50章 决绝的刘慧娘 此时军阵之中的白瓦尔罕,眼看范天喜张魁纷纷战死,云天彪父子二人带兵而来。 当即便果断大喝一声。 “撤!” 随后便急忙调转马头,直奔火万城和王良二人所驻扎的平松谷处而去。 火万城和王良二人看着急奔而来的白瓦尔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听白瓦尔罕大声喝道。 “二位兄弟,寨主和范天喜兄弟二人已然战死,此处不宜久留,快带兵随我同退。” 二人一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 见白瓦尔罕神态急迫,便知道此事定然不假。 二人也皆是果断之人,当即便大手一挥,带领兵马与白瓦尔罕所带的残兵,一同向远处撤退而去。 赶到平松谷的云天彪,眼看三人远走,心中惦记着胡有为手下的2000大军,故也没有再去追赶。 任凭三人带兵而逃。 三人眼看云天彪没有带兵相追,顿时便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火万城和王良也从白瓦尔罕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对于张魁之死,二人心中悲切不已。 几人在一起相聚平松山多年,彼此之间意气相投,感情深厚。 却不曾想,如今却一日之内连折两人。 此时,白瓦尔罕在火万城和王良二人心中已然成了主心骨。 王良看着白尔瓦罕说道。 “哥哥,不知如今我等三人应当何去何从。” 白尔瓦罕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七八百兵马。 脑中思虑万千。 虽然此时以三人的本事,凭借着七八百的人马,夺得一处占山为王,也并不是难事。 但此时白瓦尔罕经过张魁二人之死,知道自己等人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一些。 脑海中不禁想到了纪山。 前些时日,纪山大败景阳镇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荆湖北路。 此时的白瓦尔罕心中,能够打败景阳镇云天彪的,或许也只有纪山了。 正在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人策马而来,口中更是高声大喝。 “前方可是平松山人马?” 白瓦尔罕三人闻听此言,抬头看去。 此时策马而来的二人距离三人越来越近。 白瓦尔罕这才看清来者是何人。 正是那锦鳞蟒马元和飞廉皇甫雄二人。 当即便眼中一亮,策马向前相迎。 看见眼前的白瓦尔罕和火万城,王良三人,马元顿时哈哈大笑。 “我二人正要去那平松山上寻你们呢,不想竟在此处遇到了你们三个,怎地如此之巧?” 白瓦尔罕三人闻听此言,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不少。 马元二人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不禁出言问道。 “你三人怎地如此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闻听此言,白瓦尔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将事情经过与二人说了个明白。 二人听完后,顿时大惊不已。 没曾想张魁与范天喜二人,竟然丧于云天彪之手。 得知了三人的遭遇,马元轻叹一口气,拍了拍白瓦尔罕的肩膀。 “兄弟,事已至此,不如随我等一同回到纪山之上吧,届时我等合兵一处,云天彪又何足挂齿,也好为张魁,范天喜两位兄弟报得此仇。” 此言一出,白瓦尔罕三人纷纷心中意动。 原本白瓦尔罕心中便有意前去投靠纪山,如今竟在此处碰巧碰见了马元和皇甫雄二人,岂不正是天意如此。 当下三人便带着兵马,随着马元皇甫雄二人直奔纪山而来。 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仅两日便赶到了纪山。 史文恭得知白尔瓦罕三人带兵前来后,顿时大喜过望。 急忙亲自下山前来迎接。 将三人迎到山寨大厅后,一番介绍之下,将麾下诸将都与三人介绍了个遍。 而后,便细听三人开始说起平松山之事。 刚说到火万城和王良二人阵斩刘麒刘麟时。 忽听得大厅门外茶杯碎裂的声音。 史文恭抬头看去,正瞧见一脸惊愕之色的刘慧娘。 原来,自从那一夜过后,刘慧娘便始终紧闭房门。 在思索了几日后,刘慧娘还是决定要前来见一见史文恭,看有没有脱身之法。 虽说如今已经失了处子之身,不能再与云龙成亲,但刘慧娘仍想着找到自己的两位兄弟回到沂州。 虽说自己初见史文恭之时,对其颇有好感,但毕竟其是山贼草寇之身。 对于这一点,是刘慧娘心中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 于是细思一番之后的刘慧娘,便端着一壶茶水,想着前来跟史文恭说情,放自己离去。 却不曾想,竟碰巧听到了自己两位兄弟身死的消息。 当即便手中一松,茶杯碎裂一地。 茫然的看了一眼史文恭后,刘慧娘转身便跑。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跟着白瓦尔罕三人告罪一声,随后快步紧追而去。 可此时出门,哪还能见得到刘慧娘的身影? 刘慧娘虽说是文弱女子,但毕竟也是出身于武将世家。 虽说上阵杀敌不可,但平日里也是经常强身健体。 史文恭心急之下,当即便快步直奔刘慧娘所住的房间而去。 赶到之时,只见房间紧闭。 史文恭连忙上前敲了两下门,却不见屋内有丝毫的动静。 当即便心一横,一脚便将门给踹了开。 抬眼向屋中看去时,顿时心中一凉。 只见得美艳如莲花一般的刘慧娘,瘫倒在床榻之上。 手中握着一块茶碗碎片,脖颈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此时仍在向外噗噗的冒着鲜血。 史文恭急忙上前两步,将刘慧娘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看着脸色苍白的刘慧娘,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虽说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毕竟也有着一夜之情。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史文恭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刘慧娘在史文恭的心中,仍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此时刘慧娘只有一息尚存,看着眼前不知所言的史文恭,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 朱唇微启,断断续续的说道。 “慧。。。娘二弟皆。。。死,无颜再见父。。。亲,不愿。。。独活于世,若有缘。。。分,你我来世。。。再会。” 话刚说完,便脑袋一歪,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看着怀中的刘慧娘,史文恭心中百感交集。 呆愣半晌后,便叫人将刘慧娘安葬妥当。 站在刘慧娘的坟前,久久不语。 心中知道,此事命运该然,也怨不得他人。 要非说怨得上一人,那便是好心办坏事的马勥了。。。 正在这时,李师师从史文恭的身后,将史文恭紧紧抱住,轻声说道。 “不必难过,此事也怨不得你,只能说命运如此,你我凡人之躯,又如之奈何。。。” 史文恭闻听此言,轻轻点了点头,可心中对于云天彪父子二人的恨意,又增加了不少。 如若不是因为这二人,又如何能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 第51章 激战纪山脚下 不过也没有让史文恭多等。 仅仅两日间,史文恭便收到了探子的报告。 云天彪与胡有为二人合兵一处,共计2500兵马直奔纪山而来。 得知此事后,白瓦尔罕想着自己初到山寨,尚未立下一功。 当即便毛遂自荐,跟史文恭请战。 想带着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二人于半路设伏。 听得白瓦尔罕的话,史文恭不由得轻笑一声。 看来这白瓦尔罕是打埋伏打上瘾了。 先是于平松谷内埋伏了胡有为,而后又埋伏了刘麒刘麟兄弟两个,如今竟然还想去埋伏云天彪。 虽说史文恭心中觉得云天彪不会轻易上当,不过看着一脸立功心切模样的白瓦尔罕,不愿意冷了他的心,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瓦尔罕见史文恭应允后,当即便心中大喜,带着火万城和王良二人,率领平松山本部兵马前去设伏。 可此番设伏,却没有白瓦尔罕想象的那般顺利。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云天彪行军一路之上,广派斥候前去勘察情况。 并且多次叮嘱,一定要注意山林之内的动静,主打一个地毯式搜索。 到果真没能辜负云天彪所望,斥候果然发现了设伏的白瓦尔罕。 可得知了消息的云天彪,却并没有绕道而行,而是心思一转,想出了一计。 提前命令好将士,纷纷准备好手中弓箭。 佯装无事地向着白瓦尔罕的埋伏徐徐而进。 白瓦尔罕躲在暗处,眼看云天彪大军毫无防备,顿时心中大喜。 当下便缓缓的举起了手,只待云天彪大军进入埋伏后,便大手一挥,万箭齐发。 可哪知云天彪率领大军来到埋伏之外时,突然一声令下,手下兵马全部将手中弓箭射向了道路两侧,埋伏好的白瓦尔罕等人。 随着箭雨倾泻而下,毫无防备的平松山人马当即便哀嚎遍野,损失惨重。 此时白瓦尔罕哪还不知道自己的埋伏被云天彪所看破了,当即便急忙下令撤退。 好在白瓦尔罕,火万城,王良三人皆无大碍。 但跟随三人的七八百平松山人马,经过云天彪大军一番箭雨倾泻后,只有500多人能起身而逃,却也是多半个个带伤。 云天彪见状,哈哈大笑一声,随后大手一挥。 身后兵马顿时便冲着白瓦尔罕等残军冲杀了过去。 云龙更是冲杀在前,手中大刀左挥右砍,哪有一合之敌? 可由于有着平松山士卒的阻拦,云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瓦尔罕,火连城,王良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正在此时,只见不远处的云天彪,弯弓搭箭,眼神微眯。 随着嗖的一声,一支精铁箭带着破空之势,直奔白瓦尔罕而去。 云天彪力大无穷,那箭矢更是速度飞快。 一旁的火连城和王良二人刚有所察觉,那箭矢已经一整个从白瓦尔罕的身上穿之而过。 二人见状,大惊不已,连忙伸手将白瓦尔罕放在了自己的马上。 随后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在自家马屁股上狠狠地划了一下。 战马吃痛,嗖的一下,便窜出了老远。 三人便这般惊险的逃回到了纪山。 而此时跟着三人回来的人马,却只有区区200多人。 史文恭得知消息后,顿时大惊不已。 可再看到白瓦尔罕时,此时的白瓦尔罕已然气若游丝,眼看着是肯定活不成了。 看到史文恭时,白瓦尔罕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紧紧的抓住了史文恭的手,喉咙间沙哑的说道。 “在下只恨天命不佑,无缘跟随哥哥,我这两个兄弟,个个都是忠肝义胆之辈,愿我死后,哥哥好生待他们。。。” 说完,便头一歪,再也没了气息。 一旁的火万城和王良二人更是痛哭不已。 在安葬好白瓦尔罕之后,史文恭便亲自带领整个纪山的兵马,下山迎战云天彪。 两军阵前,史文恭与云天彪二人隔空而望。 心中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眼看史文恭带人出寨迎战,云天彪当即便手持青龙偃月刀,策马来到阵前,对着史文恭大军怒声喝道。 “上不得台面的山贼草寇,只知道耍些小手段的无谋小人。” “云天彪在此,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一战?”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史文恭阵中策马而出。 史文恭向其看去,见其手中拿着一对水磨炼钢挝,不是别人,正是那赤面虎袁朗。 见袁朗亲自迎战云天彪,史文恭深怕袁朗有失,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云天彪的四维数据。 【云天彪】 【统率94】 【武力95】 【智力78】 【政治75】 看着那云天彪高达95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 竟然比袁朗足足高出了三点。 当即便伸手,叫过来一旁的屠龙手孙安。 “兄弟,那云天彪武艺不俗,恐怕袁朗不是其对手,你上前去,帮袁朗掠掠阵,如若见得袁朗不敌,便立刻出手相救。” 孙安眼见史文恭的模样,就知道其所说必不作伪。 当即便点头应承一声,手持镔铁双剑,策马略微的上前了几步。 此时,战场之上的云天彪与袁朗二人,已然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在孙安等高手的眼中,能明显的看出袁朗此时已然落入了下风,虽说还能支持些时间,但长此以往,定然会败于云天彪之手。 此时,眼见二人缠斗许久也没有个结果,云天彪阵中的云龙当即便按耐不住,手持大刀策马来到阵前,怒声大骂。 “纪山上的狗贼听好了,你爷爷云龙在此,识相的快将我妻刘慧娘放出来,如若不然,待打破你纪山之后,老子必将尔等个个碎尸万段,斩尽杀绝。” 听得云龙的叫唤,史文恭眼中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军阵之中,有一人见状,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而出。 众人抬头看去,正是飞廉皇甫雄。 史文恭眼看皇甫雄策马而出,当时便暗道一声不好。 以皇甫雄那点微末的本事,又哪里能是云龙的对手?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 皇甫雄策马上前,两马相交,不出三合,便被云龙瞧准一个破绽,只一刀便将皇甫雄整个拦腰斩断。 肠子肚子更是散落一地,场面血腥不已。 眼见皇甫雄身死,史文恭军阵之中,有一人当即便怒喝一声,策马而出。 正是那皇甫雄的结拜兄长锦鳞蟒马元。 。。。 第52章 炸营了 马元与皇甫雄二人相识多年,皇甫雄一直以兄长之礼以待马元。 二人平日里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如今亲眼得见皇甫雄于眼前战死,马元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直取云龙。 见又有一个不要命的前来出战,云龙哈哈大笑一声,当即便手持大刀迎了上来。 马元的本事倒是比皇甫雄高出了不少。 可武力也仅仅只是有73点。 相比于云龙那高达84的武力值,足足相差了11点。 二人两马相交,20回合后,马元便已经渐渐落入了下方。 史文恭怕其有失,急忙令一旁的小天宝苏定前去相助。 见苏定策马而出,云天彪阵内又有一员老将手持大刀策马而出,迎住了苏定。 正是那老将庞毅。 只见庞毅对着苏定哈哈一笑。 “好小子,今日定然饶你不得。” 苏定眼看眼前之人竟是那老将庞毅,顿时便头疼不已,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与之交战。 六人分成三对,便在阵前厮杀开来。 眼见此时马元已经在云龙的手下险象迭生,史文恭当即便令下山虎滕戡前去相助。 云龙余光瞥见策马而来滕戡,知道其定是来相助眼前之人。 当即便咬紧牙关,手上的攻势又更加凌厉了几分。 仅片刻间,便听到一声惨叫之声。 众人急忙侧头看去,只见方才与云龙交战的锦鳞蟒马元,被云龙瞧准一个破绽,一刀便斩去了一条胳膊。 马元痛呼一声。 云龙刚要下手将马元了结,好在此时下山虎滕戡拍马赶到, 手持虎眼竹节钢鞭,正好挡住了云龙砍下来的大刀。 马元逃得一命,感激的看了一眼滕戡,随后便急忙策马逃回阵中。 滕戡则继续接替了马元,与云龙缠斗起来。 此时,阵前的六人正是敌手,大战良久都没能分出胜负。 史文恭定眼观瞧,眼看袁朗与苏定二人渐渐落入了下风,生怕孙安一个人顾及不到两个。 当即便下令鸣金收兵。 随着鸣金声传来,袁朗,苏定,滕戡三人见状,当即便纷纷挥动手中兵器,击退了眼前之人,而后齐齐策马而回。 云天彪见状,大手一挥,身后兵马各持兵器攻上了纪山。 而史文恭等人,则按部就班地据险守在纪山之上。 云天彪手下兵马,虽个个奋勇上前,可无奈纪山准备的实在过于充足。 这一战足足攻杀了两个时辰。 云天彪眼看并没有建得什么成效,方才下令全军撤退。 并择了一处,下令全军安营扎寨,一副不将纪山剿灭,誓不罢休的架势。 此后,攻守战一连持续了三日。 纪山兵马拒山而守,占据地利,在史文恭和李助二人的统筹之下,全寨兵马轮番守备。 可即便如此,兵力损失上也不在少数。 不过与云天彪的大军相比起来,却要好了不少。 接连三日的攻伐却并没有什么进展,胡有为渐渐有些心生不悦。 先前被平松山设伏,困在平松谷之外,就已经心中不爽,如今又在纪山之下连连吃瘪,将士损伤颇多,心中渐渐动了带兵撤回的念头。 可他的这些小心思,又哪能逃得过云天彪的眼睛。 虽说近日来士卒损伤了不少,可如今胡有为麾下还是有着1700多人。 而这1700多人,正是现如今云天彪唯一的指望。 知道胡有为贪财好色,当即便从景阳镇内拨来一批金银,还有美女五人,一并送给了胡有为。 收得了金银和美女的胡有为,当即便把撤军的念头给抛到了脑后。 营帐之内更是欢声笑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胡有为兵马大营之内。 有一位士卒定定的看了胡有为的营帐方向一眼,随后,狠狠的冲其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呸,老子们在这吃苦受罪,你在那潇洒快活,早晚死在娘们肚皮上。” 话音刚落,身旁一人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张大,别抱怨了,听说出兵之前,你家那娘们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闻听此言,张大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随后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生了又如何,不过又是多了一个吃苦受难的人罢了,今年这军饷就没发下来过,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不知道怎么养活这个小的呢。”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身旁人的共鸣。 “就是就是,tmd,到现在都没见到军饷的半点影子” “甭说你家揭不开锅了,就我家耗子进去转一圈儿,都得含着眼泪出来。” “唉,你说说咱们图的是什么?咱们在这儿拼死拼活的,家里连口饭都吃不上。” “别提了,今天孙家哥俩全都死了,上头又不发军饷,他家老娘还不知道该咋活呢。” 正在众人纷纷埋怨之时,只见有一位看起来颇为精明的士卒悄声说道。 “我跟你们说,其实咱们那军饷,张太守月月都会发放,不过到了那胡有为的手里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听说那胡有为家中近日又新购置了一套大宅子,啧啧,那可都是咱们的血汗钱呐。” 此话一说,周围顿时便炸开了锅。 张大一脚便踢翻了一旁的水桶,张嘴便怒声大骂道。 “tmd,合着老子们在这儿拼死拼活的,钱都进了他胡有为的手里,这兵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闻听此言,周围纷纷附和道。 “就是,去tmd,老子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我也是,不干了,早晚宰了胡有为这个狗东西。” 。。。 杂乱的吵闹声,片刻间便传遍了整个军中大营。 胡有为贪墨军饷一事,渐渐的全营皆知,众将士得知此事后纷纷群情激愤,怒不可遏。 不知何时,“杀胡有为”这四个字已经响彻了整个大营。 炸营了!!! 整个大营全都乱了,众士卒手持兵器横冲直撞。 在漆黑的夜色之下,恐惧肆意增生。 有些还在睡意之中的士卒被惊醒后,顿时大惊不已,手持兵器胡乱砍剁。 一时间伤亡无数,惨叫声不绝于耳。 正在忙活的胡有为听见动静后,急忙手持兵器走出了大营。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片,还不待其有何反应,迎面便有数柄大刀直砍而来。 胡有为本就武力一般,哪里能应对的过来? 当即便被众人乱刀砍成了肉泥。 此时早已经发狂的乱兵,也顾不上其他,当即便冲进了胡有为的营帐之内。 哪里还管什么怜香惜玉之类的。 将胡有为营帐之内的五名女子尽皆乱刀砍死,而云天彪所拿给胡有为的金银,都被众人哄抢而散。 。。。 第53章 出发,江南东路 此时正在大营之内,商讨如何应对纪山的云天彪父子,也听得了兵营之内的轰乱声。 待二人出得营帐之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了。 在炸营的影响之下,不仅胡有为麾下的兵马乱了起来,连云天彪所在的景阳镇兵马也跟着一起乱作一团。 正在这时,只见老将庞毅从不远处策马赶了过来。 对着二人大声呼唤道。 “主公,炸营了!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云天彪闻听此言,顿时瞳孔微缩。 早年间,云天彪曾跟随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镇守边关,焉能不知炸营的严重性。 当下不敢耽搁,急忙一把伸手抓住了身旁的云龙,返回帐内,穿好披挂,拿好武器。 再出营帐之时,已经有数十个杀红了眼的士卒,手持兵刃直奔二人而来。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庞毅手持大刀拍马赶到。 挥手间便将数人斩杀于此。 云天彪与云龙见状,亦是手持兵器,与庞毅一同杀出了一条血路。 三人跑出大营后,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叫喊连天的大营,不禁默然无语。 云天彪仰头看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苍天不佑,如之奈何。” 一旁的云龙亦是满眼的不甘之色,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纪山的方向。 随后转过头来,看着云天彪问道。 “父亲,我们回景阳镇吗?” 云天彪闻听此言,沉默不语,半晌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青州正一村哈兰生与我有旧,如今之际,也只能先去他那了。” 云龙与一旁的老将庞毅二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二人心里如何不知道,如今手下兵马尽皆丧于此处,且不说有何面目回到景阳镇,即使回去了,又如何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纪山兵马? 当下,三人便策马直奔青州正一村而去。 。。。 纪山之上的史文恭等人得知此事后。 知道如此大好机会安能错过,当即便带着山寨兵马冲杀而来。 此时的房州兵马大营内,已然是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留下的,只有阵阵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看的史文恭麾下众将,无不呲牙咧嘴,心中不由得暗叹,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才得以至于如此。 史文恭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天宝苏定。 “带人去看看,把能救活的全都找出来,问清缘由,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定闻听此言,不敢耽搁,当即便带人前去营中搜查。 此时的大营之内,经过前几日的一番战斗后,此时应剩下2000人左右。 可经过苏定等人的仔细搜查后,只堪堪救出了700多人,并且带伤者还不计其数。 其余的不是趁乱而逃,便是死在了此处。 询问伤者才得知,原来是因为胡有为克扣军饷一事,导致军营炸营。 但苏定搜遍整个大营,也没有发现云天彪,云龙,还有庞毅三人的尸体。 至于胡有为的尸体,更不用说,早就已经成了一摊烂泥,查无可查。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倒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以三人的本事,又怎会死在炸营之中? 史文恭当机立断,带着苏定,袁朗,孙安,滕戡等四人,率领兵马500直奔景阳镇而去。 如今的景阳镇,经过云家父子二人的抽调,本就兵力匮乏,再加上云天彪三人皆已逃亡,仅是略微抵挡,便被史文恭带人冲破了防线,打进了景阳镇内。 询问士卒加上搜遍全镇,都没能发现三人的身影。 史文恭这才确认了三人已经出逃。 也没有为难景阳镇的其他居民,史文恭当即便带兵返回了纪山。 回到纪山后,众人得知云天彪三人出逃,纷纷为没能将三人的脑袋留下,感觉到有些可惜。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彻底剿灭了景阳镇的威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史文恭便决定只带着小天宝苏定,金剑先生李助,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等四人加上李师师。 前去此番云游之旅的最后一处,也就是方腊日后的大本营,江南东路。 而其余众将则都留在了纪山之内。 与少华山一行人一样,只等史文恭日后夺得梁山后,两山人马再带兵前去相聚。 而即便几人走后,纪山之上如今也算得上是猛将如云。 屠龙手孙安, 赤面虎袁朗, 铁鞭呼延绰, 下山虎滕戡, 食色虎滕戣, 白毛虎马勥, 独眼虎马劲, 锦鳞蟒马元。 除了重伤只剩一臂的锦鳞蟒马元之外,其余七人都是本事不凡的勇武之辈。 有这几人驻守在纪山,史文恭倒也是能放心的下。 而后,史文恭几人又在纪山之上盘桓了两日,便告辞了众人,起身前往江南东路。 在前往江南东路的路上,史文恭这才想起来,还没能察看一番身后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这哥俩的属性。 看着二人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扫地龙火万城】 【统率72】 【武力81】 【智力54】 【政治42】 —————— 【擎天铜柱王良】 【统率72】 【武力81】 【智力51】 【政治33】 史文恭倒是没曾想到,这哥俩的数据竟然相差无几。 统帅和武力两样,都是一般无二。 81的武力,说高不高,说低也算不得低 细数如今自己手下的人手,也只是比陈达,杨春,马元三人高出一些。 不过这哥俩的卖相确实不错,一人拿着一把方天画戟,看起来有模有样。 倒是当保镖的不二人选。 看着二人,史文恭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原着中的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二人。 倒是不知道这两对组合孰高孰低。 一行六人再次重操旧业,扮起了商队模样,向着江南东路一路而行。 对于江南东路,史文恭心中可以说得上是充满了期待。 毕竟在原着之中,宋江带领梁山108将,攻大辽,灭王庆,剿田虎,皆不曾损失一人。 但是却在攻打方腊之时,就足足战死了47人。 还不包括在攻打方腊前后病亡的。 108将,被方腊人马将近灭了一半。 足以见得方腊手下将领的厉害之处。 就这般,一行六人行了数日,便来到了江南东路的江州地界。 江州位于江南东路的最西方。 地理位置优越,位于长江和赣江的交汇处,成为了此处最重要的运输枢纽。 经济繁荣,资源丰富。 六人商量一番后,便决定先去江州的治所江州城游历一番。 。。。 第54章 揭阳江 一路上,一行人游山玩水,便来到了揭阳江边。 抬头只见得入眼处,皆是大片大片的芦花。 江水更是滔滔浪滚,雄壮异常。 岸边有数只小船停靠在岸。 史文恭看了看那岸边的小船,又回头瞅了瞅自己这一行人扮演商队,所拿着的货物,不由得心中犯了难。 无论怎么看,那些小船也不像是能将自己这一行人,连带货物全部装下的。 当即便令苏定前去打听,看有没有再大一些的船,能将自己这一行人连带货物全部装下,运过揭阳江。 苏定应承了一声,便策马来到了那江边所停靠的小船处。 只见那小船附近,正有一伙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苏定下马走上前来,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出言问道。 “烦劳问一问众位,这附近可有能运输货物的大船?” 一听到货物两字,其中一人顿时眼中一亮。 只见其身高七尺左右,长着一对三角眼,胡子焦黄一片,还打着卷。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一头略微发红的乱发,连带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浑身上下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一股凶悍之意。 只见其抬头上下扫看了一眼苏定,继而说道。 “此处没有大船,只有我等这些小船,那大船都在那数里之外的渡口上。” “只是不知道你们那货物有多少。” 见有人搭话,苏定轻笑一声,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史文恭一行人。 “喏,就在那儿,货物倒是不多,只有一车而已,但是我们这马车确有两辆,小船运货,运人倒是足够,可这马车又该当如何?” 顺着苏定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一车的货物,那汉子眼中的亮意更甚了几分。 略微细思一番,嘴角一咧,露出了那满嘴的大黄牙。 侧头看向了身旁的一人。 “李四,我记得你家上有一艘大船,如今可还能用。” 那李四一听,伸手挠了挠头,陪笑着说道。 “哥哥有所不知,我那大船早就不能用了,再说也运输不下这马车。”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将这马车连带人货,全部运过江去。” 闻听此言,苏定不由得心中一喜,急忙看向那李四问道。 “不知小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只见得李四先是回头瞄了一眼江边所靠着的船只。 微微点了点头,对着那汉子和苏定说道。 “不知您二位可曾听说过纲船?” 闻听此言,那一头红发的汉子顿时咧嘴一笑。 伸手拍了一下李四的脑袋。 “还是你小子灵光。” 却听得一旁的苏定一头雾水,不禁张口问道。 “不知那纲船又是什么?怎么从没听说过?” 只见得红发汉子先是看了看不远处史文恭的货物,随后看向苏定说道。 “像你这种门外汉,不知道也不奇怪,所谓的纲船,便是将十艘小船连在一起便是。” “如今我这江边儿小船刚好十艘,连在一处,将尔等全部运送过岸不成问题,只是这酬金嘛。。。” 苏定闻听此言,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胸脯。 “兄弟你放心便是,只要将我等运送过岸,那酬金定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那你们先准备准备,我这就让我哥哥他们过来。” 那红发汉子闻听此言,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看着苏定转身而去后,那汉子顿时面色发狠,对着一旁的几人说道。 “最近老子手头紧,这买卖必须做成,今日如若你们哪个敢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定将尔等全家斩尽,半个不留。” 闻听此言,旁边数人纷纷神色一凛,不敢多言,只顾着连点点头。 见众人还算老实,那汉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赶快去准备吧,记住了,把那装货物的马车单独放在三艘船上,捆好喽,其他所有船只相连之间全部给我捆活扣儿。一会到江面上,看我眼色行事。” 众人听言不敢过多言语,只顾着连点点头前去准备。 同时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平日这人只是劫些单独的行人罢了,今日怎么就瞧上了这等商队,还让自己等人赶上了,真是晦气。 不过深知其凶名的他们,又哪里敢违背其所说的,知道这位爷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主。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少说也有数十个了。 都是平日在船上讨生活的行家,三下五除二便将纲船捆绑好了。 而此时,苏定也带着史文恭一行人来到了近前。 看着眼前的纲船,史文恭眼前不由得一亮。 没想到还有这般渡河的方法,不禁暗叹古人的智慧当真妙绝。 仗着自己一行人本事高强,史文恭也没有多想。 当即便让苏定几人帮助这些艄公,将货物马车都安置在了纲船之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纷纷上船,由那红发汉子亲自掌舵,向对岸驶去。 行进间,史文恭伸手拍了拍船帮子,好奇的对着那红发汉子问道。 “兄弟,你们还真是有法子,这等办法都能想的出来。” 那红发汉子一听,不由得冷哼一声。 “哼,这位大人您倒是说笑了,这等法子,哪能是我等这些艄公想的出来的?” “这可是那狗贼朱勔想出来,专门用来押运花石纲,祸害我们江南百姓的。” 此言一出,所有的艄公皆是面露苦色。 自从赵佶上任以来,那狗贼朱勔为了讨得赵佶欢心,多次贡献奇石,以供赵佶观玩。 却不想,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赵佶对于奇石的喜爱程度愈发严重。 为此专门派朱勔到江南搜罗珍奇花石进献。 还专门设立了应奉局,由朱勔全权负责采办花石之事。 得名“花石纲”。 得了命令的朱勔。更是在整个江南强征搜刮。 一时间民怨沸腾,百姓无不哀声道哉。 整个江南的百姓无一不对朱勔恨之入骨。 而这纲船,正是因为有些花石太过庞大,不便运输,而被朱勔所发明的。 故此才被命名为纲船。 史文恭等人闻听此言,也皆是沉默不语。 不过没多久,便被这揭阳江上的美景所吸引住了。 看着雄壮滔滔的揭阳江水,不由得使人心旷神怡。 在几人欣赏美景之时,突然察觉到原本行驶的船,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还不等几人反应,便听到红发汉子大喝一声。 “动手!!!” 随后便见那几个艄公,快速的将小船之间连接的绳子给解了开。 。。。 第55章 船火儿张横 在江水的流动之下,只见那原本连接的小船,瞬间拆分成了几组。 其中有三艘小船上面载着的是马车和马车之上的货物。 金剑先生李助和小天宝苏定乘一船。 擎天铜柱王良和扫地龙火万城分别乘坐一艘。 而那红发汉子则和史文恭,李师师乘坐一艘。 而那些解开了绳索的艄公,纷纷跳入了江水之中,而后快速的爬上了那剩余的三艘小船上。 李助,苏定,火万城,王良四人,皆不善于水性,见此情景纷纷眉头紧皱,不敢妄动。 史文恭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一旁有些惊慌的李师师,皱眉看着那红发汉子问道。 “兄弟,这是为何?” 只见那红发汉子闻听此言,顿时哈哈大笑。 伸手便从一旁的船箱中抽出了一把朴刀。 恶狠狠的看着史文恭。 “为何?实话告诉你,今日算你们倒霉,落到了老子的手里,识相的,个个脱个干净,跳进江内,算是老子留给你们一个全尸。” “如若不然,少不得得吃上老子一刀,到时候断胳膊断腿,可是不好看。” 闻听此言,一旁的苏定,火万城,王良三人顿时勃然大怒。 刚要出言喝骂,便见李助伸手止住了三人。 侧身对着三人摇了摇头。 三人见状,不敢造次,只能对着那红发汉子怒目而视。 史文恭听得眼前汉子的话,顿时冷笑一声,心中当即便想起了这汉子是谁。 随后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眼前之人的四维数据。 【船火儿张横】 【统率62】 【武力74】 【智力33】 【政治48】 果然不出其所料,还真是那船火儿张横。 看着张横那74的武力,史文恭不屑的撇了撇嘴。 对于张横这种江面上害人的手段,史文恭是深深的看不起。 况且张横这厮不仅劫财,而且还害命。 专门挑那些落单的人下手,但凡是倒霉的,被他骗到江中心,便以手中利器胁迫其交出财物。 而后还让其自己选个死法,是吃板刀面还是馄饨。 所谓的板刀面,便是被他张横一刀砍死,扔到江中。 而馄饨,则是被张横捆住手脚后,再扔到江中。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按理说自己这一行六个人,应该不在张横下手的行列内,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张横突然变了性子,胆子还大了起来。 当即,史文恭便对着张横轻笑一声。 “你这丑鬼,长的丑也就罢了,想的却是这般美,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让我们断手断脚的。” 张横一听这话,本就微红的眼睛,腾的一下就血红一片。 散发出噬人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史文恭。 想着自从他在这揭阳江内闯出威名后,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跟他这般说话了。 拿着朴刀,缓缓的向史文恭走了过来。 “好个狂妄的小子,今天你爷爷就让你看看,你这手脚是怎么断的!!!” “记住喽,你爷爷我便是船火儿张横,到了阎王那儿,记得报上爷爷的名字。” 一边说着,一边飞身而起,手持朴刀,直直的奔着史文恭劈了下来。 见此情形,吓的一旁的李师师,双眼紧闭,颤抖不已。 由于小船拥挤,在上船之后,史文恭等人便都将手中的兵器与货物放在了一处。 赤手空拳的史文恭,抱着李师师虚身一闪,便躲过了张横的大刀。 余光看去,正瞧见脚旁的一只船桨。 当即便伸脚一勾,将船桨拿在了手中。 挥起手中船桨,对着张横当头便是一下。 张横本就没能想到,这史文恭竟然有如此身手,还没缓过神来,那船桨已经迎头而来。 当即便急忙挥起手中的朴刀前来格挡。 可张横又怎能敌得过史文恭的巨力? 只听“当”的一声,那朴刀顿时应声而飞。 张横更是被这巨大的力道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出血。 整个人都被砸在船板之上。 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后,满眼惊恐的看着史文恭。 “你,你,,,你是何人?” “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这揭阳江上的混江龙李俊,你若是敢动我,定饶不得你性命。” 史文恭手持着船桨,置若罔闻的上前走了两步。 “混江龙李俊?难道他也和你一起做那板刀面馄饨的勾当?” 闻听此言,张横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何人?来到此处,意欲何为?” 看着满脸疑惑的张横,史文恭啧啧了两声。 “也不怕你知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史文恭便是。” 一听到史文恭三个字,张横那本就瞪大的双眼,更是大了几分。 “神将史文。。。” “呼~啪!” “啊!!!” 张横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道破空声传来,随后只听得张横哀嚎不断。 再看时,只见张横的整个左臂已然一片血肉模糊,如同烂泥一般,全然看不出一丝手臂的模样。 “今日暂且先饶下你这性命,不过你且记住了,冲的可不是你张横,而是你那哥哥李俊,还有你兄弟浪里白条张顺。”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你一臂,以示惩戒,日后如果要再让我知道你干这般勾当,那可就不是废你一臂这么简单的了。” “可曾记得了?” 此时的张横闻听此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强忍着剧痛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之意。 此时的他除了剧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左臂的存在。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解决完了张横,史文恭对着另外三条小船上得几位艄公招了招手。 “知道尔等是被其胁迫的,来来来,都过来,不伤你们。” 那其他九位艄公闻言,看了看张横的惨样,哪里胆敢不听。 当即便架着小船来到了史文恭附近。 史文恭指了指其余几艘船。 “放心,此事与尔等无关,先前所约定的都还有效,先把船只笼络好,留出来一艘,一会你们出个人送这张横去看伤,钱财由我来出。” 众艄公闻听此言这才放下了心,麻利的再次捆绑好了纲船。 选出了一人,从苏定那拿过一些钱财后,带着张横返回了岸边。 等张横走后,史文恭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张横为何今日有这么大的胆子。 原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来往揭阳江的人特别少,张横始终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再加上张横平日里好赌,手中早就空空如也。 这才会贼心大起,盯上了史文恭一行人。 没了张横,一行人顺利的便渡过了揭阳江。 跟几位艄公打听了一番后,继续向江州而行。 。。。 第56章 揭阳岭,李立 众人行至半途中,眼看着正值午时,不由得自觉腹中饥饿。 没行多久,正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店坐落于山岭之间。 众人见状皆是眼中一亮, 火万城揉了揉刚刚叫出动静的肚子。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没曾想这地界还有家酒店。” 说完,侧头看向了史文恭。 “哥哥,要不我等先去那酒店处歇歇脚?” 史文恭看着不远处的酒店,眼神微眯,心中渐渐有了些猜想。 不过好在此处只是揭阳岭,而不是那十字坡。 刚想到此处,便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几人抬头看去,正瞧见有两人策马而来。 史文恭也没有过多理会,对着火万城点了点头。 “如今也到了饭点,正好去那处歇歇。” 言罢,几人便直奔那酒店而去。 正在此时,那骑马的二人正好经过此处,其中一黑脸的壮汉,看着几人直奔那酒店而去,不禁冲着身旁之人嘟囔道。 “哥哥,如今俺也是又渴又饿,左右公事儿都办完了,也不急于一时,何不去那酒店处吃喝一番?” 只见其身旁一人,身长瘦高,却长着一张方脸,双眼明亮异常,炯炯有神。 闻听此言,不由得对那黑汉呵斥一句。 “铁牛,休要聒噪,山野之间的酒店岂可乱入,赶快赶路才是。” 那黑脸壮汉一听,当即便双手勒住了马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手指着不远处的史文恭一行人的背影,偌大的黑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般。 “不行不行,他们这么多人都吃得,我铁牛如何吃不得,定要去,定要去!” 那瘦高的汉子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也抬手勒住了马缰。 “罢了罢了,看你此趟表现的还不错,此番就应了你。” 说完,便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带着黑脸汉子,二人牵马直奔酒店处而来。 那黑脸汉子一听,本就黑凛凛的脸,顿时笑得如同那黑色的菊花一般,看起来怎地一个怪异了得。 可先行一步的史文恭等人,对此却毫无所知。 六人连带着装货物的马车,径直就来到了那酒店的门前。 此时,酒店的门口正有一汉子,脸上盖着一个头巾,躺在椅子上小憩,旁边蹲坐着一只黑狗。 听得了史文恭几人来到近前的动静,当即便伸手把脸上的头巾扯了下来。 目光瞬间就定格在了那史文恭几人所携带的马车,还有那一车的货物上。 那本就布满红丝的双眼,更是闪过一抹精光。 随后便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向着史文恭几人迎问道。 “哟,几位客官,您屋里请,不知您几位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 史文恭抬眼看向了眼前之人,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催命判官李立】 【统率23】 【武力58】 【智力42】 【政治57】 果然不出其所料,真就是那催命判官李立。 不过同样是用蒙汗药害人,虽说都是天理不容,但是李立却是比那十字坡的孙二娘和张青要强上太多太多。 起码李立是害完人后,直接扔到江里,怎么说还能留个全尸。 那孙二娘和张青,可是直接当成包子馅儿卖给别人。 这种人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之过。 想到此处,史文恭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没有另作他声。 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立,张嘴说道。 “只吃饭不住店,你看着安排便是。” 随后便带着几人走进了酒店之内。 寻了一处大桌子,便纷纷坐了下来。 正在史文恭左右观瞧屋内情况之时,忽听得门外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店家,店家,好酒好肉快准备些上来,可给俺饿惨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黑脸的壮汉,手持两把板斧,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其身后紧跟着一位瘦高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朴刀。 与那黑脸汉子大大咧咧的不同,那瘦高的汉子进屋后,便与史文恭先前一般,左右来回扫视屋内。 见得二人进屋,史文恭率先向那吸人眼球的黑脸汉子看去。 只见那汉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仿佛犹如那熊瞎子站起来一般。 长着一对赤黄色的一字眉,双眼溜圆,犹如牛眼一般。 那满头杂乱的头发,更是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活脱脱一个狻猊在世。 端的是一副好生凶恶的长相。 与其不同,其身后跟着的瘦高汉子看起来则文雅了许多,面容之上颇带有几分威严,一副精明的模样。 看得二人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眉毛一挑。 特别是那黑脸汉子手中的两把板斧,不由得让史文恭想起了一人。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黑旋风李逵】 【统率65】 【武力83】 【智力21】 【政治5】 —————— 【神行太保戴宗】 【统率47】 【武力49】 【智力87】 【政治79】 史文恭看完后,不由得眼中一亮,没想到今日竟然这般巧。 在李立的酒店,竟然能碰到这二人。 就说长成李逵这副模样的,怕是整个水浒世界都没有第二个。 闻听声音,刚刚进入后厨的李立,当即便从后厨一转身走了出来。 同样一脸笑意的将二人迎到了座位上。 不过李立的笑,却是真真发自内心的。 近日来,不仅揭阳江上的船火儿张横生意不好,连带他这揭阳岭上的酒店都没什么买卖。 却不曾想,今日竟然发得这般利事。 虽说眼前这二人,看起来不如史文恭那一行人富贵,但也聊胜于无。 一番招待后,便快步向后厨前去准备。 没多时,那李立便从后厨端上来一个大大的托盘。 托盘之上有散发热气的大馒头,还有那色泽诱人的熟牛肉,另有一壶酒水拎在手中。 快步走向了史文恭几人,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 随后,对着史文恭轻笑一声。 “客官,您的饭菜上好了,熟牛肉,大馒头,还有咱这特制的烈酒。” 史文恭随意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对着李立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先去忙活吧,酒饭钱儿定不会少了你的。” 李立一听,更是眼睛乐的眯成了一条缝。 “得嘞,客官,那您慢用。” 随后又快步的走回了后厨。 见得饭菜上齐,早就饿得饥不可耐的火万城,伸手便向一个大馒头抓了过去。 。。。 第57章 黑旋风斧劈催命判官 史文恭见状,眼疾手快,伸手拿起一根筷子就敲在了火万城的手上。 对其缓缓的摇了摇头。 众人见状皆是一脸的不解之色。 唯有一边的金剑先生李助眼神微眯,看了看史文恭,而后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食物上。 正在这时,后厨的李立再次端着一托盘子的食物,从后厨内走了出来。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对李助使了个眼色。 李助会意,伸手就拿起了酒壶,将眼前的酒碗一一倒满。 李立随意的瞥了一眼史文恭等人的方向,见李助正在为众人倒酒,当即也没有多疑。 拿着手中的食物,就走向了一旁的戴宗和李逵。 一一将手中食物摆放整齐。 “客官,你们的饭菜也到齐了,请慢用。” 李逵早已经饿的多时了,伸手便抓向了眼前的熟牛肉。 刚要放进嘴里时,却听得史文恭轻喝一声。 “店家,这牛肉怎么看起来颜色不对?莫不是加了些东西?” 闻听此言,李逵身旁的戴宗,当即便挥手将李逵手中的牛肉打落在地。 李立见此情景,当时便眉头一立,看向史文恭,皱眉喝道。 “客官胡说些什么?这牛肉可是经过我独家方法所秘制的,您吃都没吃,怎么张嘴便诬陷人?” “莫不是存心找事不成?” 史文恭见李立此时还在此嘴犟。 当即便站起身来,冷笑一声。 伸手拿过了盛装牛肉的盘子,甩向了门口处的黑狗。 那黑狗一看得眼前的牛肉,顿时便扑了上去,一顿狼吞虎咽。 可还没吃上几口,便突然身子一挺,随后一动不动地栽倒了下来。 见此情形,即便是笨如李逵,也看出了门道,当即便怒喝一声,伸手抓住了一旁的催命判官李立。 用力一扯,便将李立整个按在了桌子上。 “好你个害人的狗贼,竟敢拿蒙汗药来对付你李逵爷爷,莫不是找死不成?” 此时的李立眼看事情败露,自己又一时不察被李逵摁在了桌子上。 当即便眼中凶光一闪,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解腕尖刀,直冲着李逵便刺了过去。 李逵察觉到了不对,急忙起身闪躲。 但是却慢了一丝,那锋利的解腕尖刀,当即便在李逵的肚子上划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长长的刀口。 鲜血从那刀口处,不要钱一般的向外流着。 李逵吃痛,双眼腾的一下便血红一片。 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板斧,直冲着李立便劈了过来。 “好你个狗贼!今日定然饶你不得!” 李立眼看手中的尖刀不占优势,急忙跑向了不远处的柜台,伸手从柜台暗处抽出一把朴刀。 迎着李逵怒喝一声,便劈了上去。 二人顿时便在屋内交上了手。 后厨的一个小伙计听见动静,也闯了出来。 可一看到眼前人数众多,当时就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史文恭身旁的苏定火万城几人见状,当即便要手持兵器,上前相助。 皆被史文恭挥手拦了下来。 以李立那点微末的本事,又哪里是李逵的对手? 不到十个回合,李立手中的朴刀便被李逵一板斧劈到了一旁。 看着眼前手无寸铁,眼生怯意的李立。 李逵嘴角抹过一丝残忍的笑容,当即便手持板斧,冲着李立当头劈了上去。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刻,突然听得酒店门口处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 众人侧头看去,正瞧见门口处站着三人。 当前的一人,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看起来威风凛凛。 身后跟着的两人,都是一般的身材魁梧,面容白净。模样上还有着七八分相似之处。 李逵闻听此言,先是一惊,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手中的板斧猛然的便冲着李立劈了下来。 史文恭眼疾手快,当即便一把捂住了身旁李师师的眼睛。 随后,只见那催命判官李立被李逵这一板斧,当即便从头顶劈做了两半。 一时间看得众人皆是头皮发麻,场面血腥不已。 史文恭也亦是眉头微皱的看着李逵。 当真是见识到了这黑厮的残忍之处。 那门口之人见得李立在自己面前被人劈作两半,当即便怒吼一声,抽出腰间朴刀,直奔着李逵冲杀了过来。 “好你个黑鬼,还我兄弟命来!!!” 听得兄弟二字,史文恭眉头一挑,看向了那后来的汉子,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混江龙李俊】 【统率81】 【武力82】 【智力78】 【政治70】 果然不出其所料,当真是那混江龙李俊。 那其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身份,便一目了然了。 定然就是那童威童猛兄弟两个了。 目光看向二人,心中一动。 二人的四维数据浮现在了史文恭的脑海中。 【出洞蛟童威】 【统率54】 【武力65】 【智力24】 【政治20】 —————— 【翻江蜃童猛】 【统率53】 【武力66】 【智力52】 【政治22】 此时的李逵和李俊二人已然厮杀到了一处。 二人一个手持板斧,一个手持朴刀。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史文恭没曾想到,李俊身为水将,这陆地上的身手也如此不凡。 可由于李逵先前被李立所偷袭,身中刀伤。 那伤口随着与李俊交手,撕裂的越来越大。 流淌的鲜血更是不曾停断过。 随着鲜血的流失,李逵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那本就黝黑的大脸,竟出现了几丝苍白之意。 守在一旁的神行太保戴宗,眼看李逵如此情形,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可又心知自己的本事,哪里是能插得上手的? 当即便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一桌人。 想到先前是因对方提醒,李逵才没能误食了那带有蒙汗药的牛肉。 料想这一行人也定然不是那大奸大恶之徒。 当即便急忙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说道。 “在下江州两院的押狱节级戴宗,恳请好汉救我这兄弟一救,戴宗感激不尽。” 史文恭闻听此言,不由得看着戴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心中暗想这戴宗果然头脑灵活,当即便对着戴宗微微点了点头。 虽说李逵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不顾,但以李逵的性子,难免临死之前反扑一下,届时这李俊即便不死,也定然受伤。 在原着水泊梁山上,众多水将之中,史文恭最欣赏的便是混江龙李俊和浪里白条张顺二个。 二人都是心思聪慧,并且有勇有谋之人。 在原着中攻打王庆之时,李俊率水军大破瞿塘峡,杀死了水军都督闻人世崇。 义释胡俊,夺取云安州,斩杀施俊,生擒王庆。 可谓是在平淮西王庆之战中,位居首功。 而浪里白条张顺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水性,在原着中也是大放异彩。 。。。 第58章 混江龙李俊 而如今,史文恭麾下虽说勇猛善战之人不少,却是尚且没有一个善于水战之人。 而此行来到江州,对于李俊和张顺二人更是势在必得。 又怎能见得李俊伤于李逵之手? 当即便看着一旁的苏定说道。 “兄弟,去把这二人分开。” 苏定听言点了点头,嘿嘿一笑,伸手拿起了一旁的凤翅鎏金镗,便快步向李俊和李逵二人冲了过去。 门口处的童威童猛两兄弟,眼看苏定手持兵器向二人冲去,还以为是要对李俊不利,当即便伸手抄出腰间的朴刀。 刚要上前,便见有二人拦在了身前。 抬头看去,只见二人手中俱是拿着一把方天画戟。 不是别人,正是那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两个。 火万城看着眼前的两兄弟轻笑一声。 “我家哥哥还没发话,我劝你们兄弟两个最好不要妄动。” 童威童猛二人平日向来以李俊为尊,如今眼看着李俊或将有危险,哪里还能听得火万城所说的话? 互看一眼,当即便各自手持朴刀,向着火万城和王良二人身上砍了过去。 二人一看这兄弟两个不听劝,啧啧两声,便各持手中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童威童猛兄弟两个都只是有60多的武力,又哪里是武力高达80多的火万城和王良的对手。 皆是交手不到五个回合,便被挑飞了手中朴刀。 被火万城和王良二人手中的方天画戟横在了脖子上,这下是当真不敢妄动了。 而正在方才这四人交手之时,苏定已然来到了李逵和李俊二人身旁。 猛然挥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瞧准一个角度,直接劈砍在了李俊和李逵二人兵器相交之处。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二人手中兵器皆是被震飞了出去。 李俊和李逵二人更是纷纷后退了两三步。 皆用一脸惊诧的表情,看着苏定。 眼看得分开了二人,史文恭当即便对着一旁的戴宗挥了挥手。 “戴院长,快将你这兄弟带走吧,这伤口可是耽搁不得。” 戴宗见状,感激地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随后快步走到了李逵身旁,伸手抓住了仍旧有些不甘心的李逵,走出了酒店。 随后二人便策马而走。 而此时,酒店内的混江龙李俊则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史文恭。 见识到了史文恭一行人的本事,当即不敢妄动,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问道。 “在下李俊,江湖人抬爱,送了个混江龙的绰号,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史文恭见状,同样站起身来,对着李俊抱了抱拳。 “在下史文恭,方才我兄弟多有得罪。” 听得史文恭三个字,李俊顿时眼中一亮,上下看了史文恭一眼,随后急忙挥手招过来一旁呆愣的童威童猛两兄弟。 而自打苏定分开李俊李逵后,火万城王良二人同样放开了童威童猛两兄弟。 三人一同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说道。 “不想阁下便是江湖中人称神将的史文恭,在下李俊,携我这两个兄弟童威童猛,拜见哥哥。” 史文恭闻言,急忙上前两步,伸手将三人扶了起来。 “混江龙的名号早已闻之多时了,今日得见,兄弟果然不凡。” 听得史文恭的话,李俊不由得眼神黯淡了几分。 侧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分成了两半的李立尸体。 “哥哥说笑了,也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家兄弟都保不下的无能之人罢了。” 知道李俊意有所指,史文恭伸手拍了拍李俊的肩膀。 “兄弟,以蒙汗药害人之辈,岂是好汉所为?即便是今日不丧在了那黑厮之手,日后也难得善终,兄弟还需看开些才是。” 李俊听言,看着李立的尸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平日里我也曾多次劝导过他,让他随我一同贩卖私盐,虽说辛苦了些,但也好过在此处盲目害人性命的强。” “可他只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又哪能听得进去半分,如若不然,安能成了如此下场。” 史文恭听言,不禁感慨,虽说这李立罪该万死,但能交到李俊这般兄弟,也不枉来到这世间走一回了。 “行了,兄弟,人死如灯灭,还是先将其埋葬了吧。” 李俊听完点了点头,当即便带着童威童猛二人将李立安葬妥当。 那李立酒店内的小伙计,对于李俊三人也颇为熟悉。 在李俊的吩咐下,当即便准备了一桌没添加佐料的酒菜。 为史文恭等人呈了上。 当即史文恭一行六人便与李俊三人同坐一处。 席间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李俊也知道,这些年李立干下的事儿,足以下18层地狱。 随着史文恭几人的一番劝解,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不过对于亲手斩杀李立的李逵,心中的恨意,却是没有丝毫减少。 眼看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史文恭看着李俊三人问道。 “不知现在那贩卖私盐的买卖可还好做?” 李俊三人闻听此言,互相看了看,皆是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你有所不知,如今随着那朱勔狗贼押送花石纲一事,这水面上的事儿可是多了不少。” “早先贩一些私盐,虽说辛苦,倒手头也算得上宽敞,可如今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不提也罢。” 随后,李俊又看向史文恭几人问道。 “只是不知哥哥几人来到此处,可有何贵干?” 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我们此番主要是为了游历天下,早就听闻这江南的英雄之辈数不胜数,便一直想着前来见识见识。” “这不,在此处就碰见了你们兄弟三个,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李俊一听,不由得面色一红,连连摆手。 “哥哥说笑了,我李俊这点名声又算得上什么?跟哥哥比起来,犹如那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哥哥你前段时间在荆湖北路,大败景阳镇云天彪一事,在江湖上已然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提起神将史文恭来,哪一个不是竖起大拇哥?我们兄弟三个也是敬佩的紧,只是一直无缘相见。” 说完,三人齐齐起身,恭恭敬敬的敬了史文恭一碗。 见三人这般作态,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喜。 当即便试探性的向李俊问道。 “不知兄弟你可曾听说过那水泊梁山?” 李俊一听,眉头微皱,片刻后看着史文恭说道。 “此处倒是曾听说过,好像在那京东西路郓州地界,听闻那处地势险要,周围有水泊相围,端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 第59章 水军大将+1,副将+2 听李俊说完,史文恭点了点头。 随后,双眼紧紧的盯着李俊,缓缓说道。 “兄弟你所言不差,如今为兄我正是意在占得此处,届时,凭借着水泊梁山易守难攻之利,广招兵马。” “如今这天下已然遍布疮痍,圣上不明,奸佞横生,大宋的气数已然将尽了,届时,我等占据水泊梁山瞧准时机,趁势而出,揭竿而起,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一番话听得李俊三人皆是愣愣不知所言。 心中更是犹如波涛翻涌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李俊的眼中更是精光大放,只觉得史文恭所说的每一字,都直直的钻进他的心缝里。 双眼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 看着三人神态,史文恭趁热打铁,看着李俊说道。 “不瞒兄弟说,如今那少华山,纪山,皆是为兄的人马,对于占据水泊梁山一事,哥哥我更是势在必得,只是如今我的手下还没有个像样的精通水战之人。” 说到此处,史文恭顿了顿。 “不知兄弟你,可愿祝为兄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李俊想都没想当,即便站起身来,一把薅起了身旁的童威童猛两兄弟。 对着史文恭便郑重的拜了下来。 “我等三人不才,承蒙哥哥看得起,从此往后愿追随哥哥左右,任凭哥哥吩咐。” 史文恭见状,顿时心中狂喜,当即便站起身来,快走两步,将三人一一扶了起来。 张嘴便是一句千古名言。 “我得兄弟,如鱼得水矣,何愁大事不成?” 李助:“???”【我就说我听着熟悉吧。。。这都不背着我了是吧。。。】 见史文恭成功将李俊兄弟三人收入麾下,众皆欢喜不已。 当日,便在这李立的酒店内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早,众人吃过朝食过后,李俊便拿了些钱财,遣散了酒店内的小伙计。 而后一把火,便烧了李立的这个害人之地。 一行九人,直奔江州而去。 行至午时,便来到了一处城镇之中。 只见得城镇之内人声鼎沸,人员往来绵绵不绝,颇为热闹。 从李俊的口中才得知,此处便是揭阳镇。 由于揭阳镇紧邻揭阳江,故而,水运交通发达,往来商人众多,才会有如此这般热闹的景象。 正在史文恭几人左顾右盼之时,忽而听得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之声。 史文恭抬头向其看去,正瞧见有两人策马直奔城门处狂奔而去。 隐约看着那二人身姿模样略微有些眼熟,好像似曾相识。 没多时,便听不远处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只见得前方原本热闹的人群,顿时纷纷向两边让去。 随后,便见着一群人乌泱泱的闯了过来。 为首的两人模样上有着七八分相似。 手中俱是拿着一把朴刀,气势汹汹的冲在最前沿,身后跟着近百个手下,手中都拿着各样的家伙事儿。 正在史文恭几人观瞧之时,一旁的李俊忽然上前一步,冲着那为首的二人轻声喝道。 “穆家兄弟,你二人今日这般又是做什么?难不成又有谁惹了你们?” 听得李俊所说的穆家兄弟,史文恭心中一动,当即便向那为首的二人看去,脑海中浮现了出二人的四维数据。 【没遮拦穆弘】 【统率78】 【武力85】 【智力60】 【政治45】 —————— 【小遮拦穆春】 【统率60】 【武力62】 【智力51】 【政治35】 果然是穆弘穆春两兄弟。 那为首的穆弘穆春二人闻听此言,顿时纷纷向李俊看了过来。 见是李俊,当即便纷纷停下了脚步,略带急切的对着李俊说道。 “不想哥哥竟在此处,方才可曾见过二人策马从此处而过?” 闻听此言,李俊先是看了看史文恭,接着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方才正从这不远处策马向城门而去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穆家兄弟两个闻听此言,抬头看了看城门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 心中知道,那二人策马急行,此时想必已然出了揭阳镇了,是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了。 其中穆弘当即便对着李俊缓缓说道。 “哥哥你有所不知,那二人把张横兄弟给杀了。” “我二人这才带人前来追赶,可想必此时那二人已然出了揭阳镇,想来是追之不上了,只是可怜了张横兄弟。” 闻听此言,李俊大惊不已,急忙对着二人说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详细说来。” 穆家兄弟互看了一眼,才把事情的经过对着李俊娓娓道来。 原来,张横当日在揭阳江被史文恭废去了一臂后,一身的本事大打折扣。 平日里身为揭阳镇三霸之一的张横,在这揭阳江水面上嚣张惯了,得罪过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 如今被废去了一臂,深怕被昔日仇人报复。 虽说有着李俊等人面子上的照顾,但是张横还是心中自觉的不托底。 细想一番后,便只身来到了揭阳镇上,投奔了穆家兄弟两个。 穆家兄弟两个见得了张横的惨状,也是大惊不已。 得知事情经过后,不由得纷纷心中唏嘘。 虽说与张横平日里算得上互相熟悉,但是对于张横在江面上这般害人的手段,打心眼里还是有些略微看不上的。 兄弟两个也颇为义气,当即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张横留在了府内。 穆家身为揭阳镇内有名的富户,多养一两个人,根本算不得什么事。 所以说每顿都有好吃好喝供着,但是张横还是觉得有些乏味。 无聊之下便找到了小遮拦穆春,想着与穆春一同到街面上走一走。 而穆春也是闲来无事,便带着张横走上了揭阳镇的街头。 正在二人游走之时,忽而听得身旁一家酒楼内传来吵闹之声。 穆春抬头一瞧,顿时眉头微皱。 穆家身为揭阳镇最为有名的富户,在镇上向来都是横行霸道,甚至连揭阳镇官府的都头,都要看穆家兄弟二人的眼色。 久而久之,穆家便在镇上立了一个规矩。 但凡是想在这揭阳镇上谋生活的,必须都要先到他穆家庄上拜访一番,而后才可便宜行事。 当然,所谓的拜访,不过就是交上些银两充当做保护费。 而作为回报,穆家则保证其在镇上的生意平安无事。 由于穆弘最擅长经营关系,并且出手阔绰,揭阳镇官府面上的人皆与穆家互相交好。 再加上有穆家兄弟的管制,揭阳镇上无人敢徒生事端,官府中的人也是乐得成见。 特别是酒楼饭店之类的,畏惧于穆家兄弟二人,极少发生过吵闹之事。 。。。 第60章 船火儿之死 而穆春张横二人眼前的这家酒楼,其掌柜的正是前些时日,刚到穆家庄上孝敬过的。 见有人敢在酒楼内生事,穆春想都没想,当即便与张横二人快步走了进来。 入眼处,正瞧见一黑脸大汉,一只手抓着酒店掌柜的衣领,口中破口大骂。 那掌柜的脸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更是清晰可见。 这黑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黑旋风李逵。 原来,当日戴宗带着受伤的李逵出了李立的酒店后,便直奔揭阳镇而来。 寻了一位医师,将李逵身上的伤口给包扎妥当。 不得不感叹李逵的身体素质之强。 包扎妥当后,只是一顿酒肉,李逵脸上的苍白之色,便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起来,整个人更是活蹦乱跳的屁事没有。 不过,出于担心的戴宗,还是没有急于赶路,而是在揭阳镇内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早,吃了些清淡的食物,二人便打算返回江州。 却不想刚刚出了酒店不久,戴宗便于路上正巧碰见了一位官面儿上的熟人。 一番交谈后,正巧那人有事要寻戴宗帮忙,便将戴宗带到了官府之内。 深知李逵性子的戴宗,生怕李逵惹是生非,特意将其安置在了酒店内,多次叮嘱,不要惹事,自己去去便回。 李逵则全然没有当回事儿,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糊弄了过去。 戴宗走后,李逵不由得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早上吃的那些清淡的食物,哪能填饱李逵的肚子? 当即便在酒店内点了些酒肉。 可由于这家酒楼也是最近开张不久,此时正是客人最多之时,加上经验偏少,一时间有些应付不过来。 李逵等了许久都没见自己要的酒肉盛上来,不由得心生恼怒。 正瞧见一店小二端着一份酒肉,从自己身旁经过,李逵站起身来,一把便将那份酒肉放在了自己桌上。 店小二见状大惊不已,急忙对着李逵解释道。 “客官,这份儿不是您的,您的马上就来。” 李逵一听,顿时眉头一立,伸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tmd不是我的,告诉你,老子已经等了多时了,快快滚开,惹怒了我,老子拆了你这酒店!!!” 那店小二一看李逵这副凶狠的模样,哪里还敢多言?当即便快步找到了自家掌柜。 那掌柜一听,竟有人在此闹事,想着自己新店开业不久,生怕被砸了招牌。当即便快步向李逵方向走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李逵的身边,低声说道。 “这位客官,您见谅。今日人多,小店一时有些招待不周,您的那份儿马上就上来。” “况且小人这酒楼也是穆家照拂的,还请您给些薄面。” 李逵听得那掌柜的在耳边聒噪,不由得心烦不已。 又听得说这酒楼是被谁家所照拂的,顿时腾的一股火便蹿了上来。 猛然站起身来,一把薅住了那掌柜的脖领,伸手啪的就是一个大耳雷子。 “什么tmd穆家不穆家的,老子在你这儿吃顿饭,是给你面子,你在这没完没了的,真当老子不敢杀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没多时,穆春与张横二人便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穆春当时便眉头一立,对着李逵怒声喝道。 “放肆,哪里来的丑汉?竟在此处撒野?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不知道此处是我穆家照拂的吗?” 李逵闻听此言,当即便抬头看向了二人。 溜圆的牛眼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哈哈大笑。 “哪里来的后生,滚开,滚开,带了个独臂的家犬,也敢来管爷爷的闲事。” 此话一出,还不待穆春有何反应,一旁的张横早已经被气的双目通红。 伸手便抽出了穆春腰间的朴刀,直奔着李逵便砍了过去。 “丑鬼,你给我死来!!!” 李逵见状,轻蔑的瞥了一眼独臂的张横,将手中的掌柜扔到了一旁。 伸手便将一旁的板斧抄了起来,冲着张横便迎了上去。 “好胆!真以为爷爷的斧头杀不得人嘛?” 斧刀相加,砰的一声。 张横本就因为丧失了一臂,元气未复,实力大损。 当即便被李逵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勉强才握住手中的朴刀。 看着眼前的李逵,满眼的惊惧之意。 还不待其喘上一口气,李逵已然持着板斧冲将了过来。 眼中流露出一丝嗜杀之意。 只两斧头,便将张横手中的朴刀砍飞到了一旁。 看着手无寸铁的张横,冷笑一声,斧光一闪。 一颗脑袋顿时腾空而起。 酒店内众人见状,纷纷喊叫着向外冲将而去。 “杀人了,杀人了!!!” 而穆春眼看张横身死,也是心惊不已,知道自己这点本事,定然不是这李逵的对手,当即灵机一动,顺着慌乱的人流逃了出去,前去召集人手。 正在此时,处理完官府之事的戴宗也返了回来,看得眼前如此情形,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知道此事定然与这李逵有关。 进得酒店后,看着那地上张横的尸体,还有李逵手中板斧上还在流淌的鲜血,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伸手指着李逵,无奈的说道。 “铁牛啊,你呀你,你就给我惹祸吧。” 见得戴宗的模样,李逵也知道自己又惹了祸,顿时站在原处不再言语。 戴宗看着不说话的李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还在这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等人来抓你吗?” 李逵一听,顿时嘴角一咧。 “嘿嘿,咱们大小也是官家的人,那官府之人如何能抓得了你我?” 一边说着一边看戴宗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急忙说道。 “走走走,咱们这就走便是。” 说完,二人便急忙走出了酒店,寻到了马匹,策马直奔城外而去。 而此时,小遮栏穆春也在不远处找到了正在办事的哥哥没遮拦穆弘。 穆弘在得知张横死后顿时勃然大怒。 毕竟张横是死在了自己的地盘上,不说别的,这脸面上如何能挂得住? 当即便召集了附近的人手,前来追赶李逵与戴宗二人。 正遇见了刚入城的史文恭,李俊一行人。 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李俊,顿时沉默不语。 虽说张横和李立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但也都是他相识多年的好友,而如今,却接连死在了那丑鬼李逵的手里。 心中对于李逵的恨意,已然到达了顶点。 史文恭看着眼前的李俊和穆家兄弟,轻叹了一口气,便将遇到张横之事,与几人说了个明白。 虽有心放过张横一马,却没想到还是阴差阳错,死在了李逵的手里。 。。。 第61章 穆家兄弟相投 李俊三人听史文恭说完后,不由得感叹这世间造化弄人。 而后,经由李俊的介绍,穆家兄弟二人得知,眼前之人便是近日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将史文恭后,纷纷惊诧不已。 自从史文恭带领纪山打败了云天彪的景阳镇后,在江湖上名声大噪。 绿林好汉无一不对神将史文恭之名敬佩有加。 先是派人将张横的尸首安葬妥当。 穆家兄弟二人当即便一脸热情的相邀史文恭一行人前去穆家庄一叙。 而史文恭也对兄弟二人中的哥哥,没遮拦穆弘颇有好感。 身为原着中水泊梁山之上的马军八骠骑之一。 穆弘虽性如烈火,但是心思却颇为缜密,穆家能在揭阳镇内有如此大的声势,皆赖以穆弘之能。 况且穆弘武力也不低,足足有85点,日后也可堪一用。 与之相比,其弟弟小遮拦穆春,就略微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充其量也最多只是副将之才罢了。 一群人便在穆家兄弟的引领下,乌泱泱的直奔穆家庄而去。 穆家不愧是身为揭阳镇的首富,整个庄院恢宏大气,占地面积极广。 众人皆是纷纷感叹穆家之富有。 进得庄院后,穆家兄弟二人便吩咐庄内之人准备好了上等的酒菜。 席间,一番介绍之后,众人踌躇交错,相谈甚欢。 穆家兄弟二人更是多次表达了对于史文恭的敬仰之心。 而心思聪慧的李俊,也从史文恭的话语之间,听出了对于穆家兄弟的欣赏。 眼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俊不由得看着穆弘,试探着说道。 “兄弟,再过些时日,哥哥我就不在这揭阳地面上了。” 闻听此言,穆弘不由得看着李俊问道。 “哥哥何出此言?莫不是哥哥有了什么别的去处?” 李俊听言,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如今,我和童家兄弟二人,已然决定了跟随史文恭哥哥,今日这顿,便是你我兄弟的离别之酒了。” 闻言,穆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那一抹震惊之色。 混江龙李俊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其性格豪迈,最善结交朋友,并且本事不俗,在揭阳的地界上,威望极高。 即便是在揭阳三霸之中,也始终都是位居首位。 昔日,穆弘,穆春,张横,李立等人虽个个都是脾气火爆之人,可都对李俊敬服不已。 二人没曾想到,连李俊这般人物,都被史文恭收入了麾下。 穆弘沉思片刻,先是看了看史文恭几人一眼,继而向李俊问道。 “不知几位欲向何处而去,纪山吗?” 李俊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穆弘的肩膀。 “兄弟,你我兄弟相识多年,哥哥我也不瞒你,史文恭哥哥早就相中了一处绝妙的去处,正是那郓州的水泊梁山。” “那水泊梁山具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地势险要,届时我等占据此处,何愁大事不成?” 听李俊说完后,穆弘微眯了眯眼睛。 “那水泊梁山我倒也知道一些,不过听说如今那山上已有一伙人占据于此。。。”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苏定当即便冷哼一声,出言说道。 “哼,那什么白衣秀士王伦,又如何能跟我哥哥相提并论?夺下来便是了,那等好去处,给他也是白白浪费。” 听苏定说完后,穆弘眼中顿时一亮,这话倒是颇符合他的胃口。 以他的性子而言,成王败寇,此事自然是没有半分不妥之处。 双眼始终盯着穆弘的李俊,当即便紧跟着说道。 “兄弟,虽说你我昔日在这揭阳地面儿上,也算得上潇洒快活,不过此处终究太小,难以施展你我兄弟身上的本事,即便在此处蹉跎一生,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待我等日后夺得水泊梁山后,你们兄弟二人便带着老父亲一同到山上聚义,届时我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在史文恭哥哥的带领下,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一番话,却是结结实实的说进了穆弘的心缝里。 揭阳镇终究还是太小了。 他穆弘自小学得一身武艺,又怎甘愿在此处蹉跎一生。 再加上其对史文恭也是仰慕已久,能够跟随在这等人麾下,也不失为人生一件快事。 想到此处,看了看身旁的兄弟穆春。 见穆春神情也是颇为意动。 当即兄弟二人便直直的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如若哥哥不嫌弃我们兄弟,我二人愿日后追随哥哥左右。” 史文恭见状,自是心中大喜,急忙快走两步,将二人扶了起来。 “能得你们兄弟二人相助,乃是我史文恭的幸事,不必如此多礼。” “不过如今你们兄弟二人的家业在此,不宜轻动,待日后夺得水泊梁山后,你兄弟二人再带家小前来相聚便可。” 二人闻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酒席过后,当夜众人便在穆家庄内休息了一夜。 接连收得李俊,童威,童猛,穆弘,穆春等五人,史文恭也是心情大好。 当天夜里,史文恭的房间内,鼓掌声连绵而不绝。 在史文恭那与各位读者大人一般无二的英勇发挥下,李师师再再再。。。次被杀的丢盔卸甲,连连求饶。 眼看李师师实在不堪征伐,史文恭也只能暂且作罢。 次日。 在史文恭与李助二人的商量之下,觉得人数太多的话容易招人耳目。 于是便决定将李俊,童威,童猛等三人,先暂且安排在穆家庄内。 带着李助,苏定等人,离开了揭阳镇,直奔江州而去。 而在史文恭几人走后,穆弘先是从李俊的口中得知了戴宗的名字,而后凭借着在揭阳镇的关系,也打听到与戴宗同行的丑鬼,李逵的名字。 知道船火儿张横的弟弟浪里白条张顺如今在江州讨生活,于是便将张横被杀一事,写于信件之上,命人快马加鞭前去江州交付给张顺。 而史文恭一行人一路之上游山玩水,在几日后也来到了江州城内。 正在街头感慨江州城内的繁华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恩人怎会在此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史文恭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那在李立酒店内,与其有过一面之缘的神行太保戴宗。 也没想到竟这般巧合,刚刚进了江州,便见到了这神行太保。 当即便对其招手示意。 “不想竟这般巧合,在此处还能遇到戴院长。” 。。。 第62章 江州巧遇薛永 戴宗见状,急忙快行两步,来到了史文恭身前。 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 “那日要不是得恩公相助,我二人安能无恙的回到江州。” “今日在此处竟碰到了恩公,岂不是天意安排?说什么也要让我尽一尽这地主之谊,恩公,你们随我来,我等酒楼一叙。” 见戴宗如此热情,史文恭一时间也不好拒绝,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应下了此事。 带着李助等人,随着戴宗一同前往酒楼而去。 可向前走了没多久,忽听得前方传来了阵阵吵闹声。 几人抬头看去,正瞧见乌泱泱的人群聚在一处,像看热闹一般,不断评头论足。 可是那人群所包围之地,传出的喝骂声,却让戴宗眉头微皱。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黑旋风李逵。 戴宗深怕其惹事,无奈之下,对着史文恭几人告罪一声,快步向人群处跑了过去。 史文恭几人见状,也亦是紧随其后。 挤进人群后观瞧,果真不是别人,正是那黑旋风李逵。 而此时,李逵正与一面色微黄,却身材雄壮的汉子交着手。 史文恭定眼看去。 只见那面色微黄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钢枪,虽被李逵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但隐约能从其枪法间看出些门道。 不过,这些门道却不足以弥补他与李逵之间的实力差距。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看向那黄脸汉子,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病大虫薛永】 【统率45】 【武力64】 【智力37】 【政治26】 还果真是那一百单八将之一,只不过史文恭记得,在原着中,这薛永是在揭阳镇卖艺时与穆春起了冲突而出场的。 却不想,竟然今日能在江州遇见,并还和李逵打了起来。 看来果真是由于自己穿越而来,导致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正在史文恭思虑之时,此时的薛永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李逵打的兴起,手中的板斧招招直奔薛永的要害。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虽说这薛永本事不济,但是其常年混迹于各地卖艺卖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本事却是不可多得的。 也不愿其在此命丧于李逵之手,当即便侧头对着一旁的戴宗说道。 “戴院长,你那朋友似乎是要置其于死地啊。” 戴宗闻听此言,当即便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出声喝道。 “铁牛,还不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胡闹些什么?” 史文恭一听,不由得撇了撇嘴。 得,还光天化日之下,那意思是晚上就随便了? 心中不由得感慨,像李逵这等憨货,命倒是挺好的。 上梁山之前惹事,有戴宗兜着,上梁山之后惹事,有宋江保着。 这个杀人魔王,还真是有些运道。 而此时,正兴起的李逵听到了戴宗的声音,当即便挥起手中的板斧挡住了薛永的长枪,而后飞起一脚,将薛永踢得连连后退几步。 眉头一皱,对着薛永轻声喝道。 “小子,今日算你命好,若不是戴院长在,爷爷我非一斧头剁了你不可。” 此时的薛永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泛红,双眼狠狠的盯着李逵。 而李逵却脸色突变,顿时嬉皮笑脸的连跑两步凑到了戴宗身旁。 一眼就瞧见了戴宗身旁的史文恭。 瞪大着牛眼,伸手挠了挠他那乱如杂草一般的头发。 “这位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随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想起了,想起了,这不是那日在揭阳岭上救过俺铁牛的官人吗?” “怎地如此巧合?还能在江州见到你。” 戴宗看着耍宝卖乖的李逵,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啪的一下拍在了李逵的脑袋上。 “行了行了,到底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多大功夫,你就和人打了起来,真当这江州城是你家炕头儿吗?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被戴宗说了一通,李逵毫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 “哥哥你有所不知,此事是这般这般。。。” 原来,今日戴宗有公事要办,李逵自己闲来无事,便溜达到了赌坊内。 看着赌徒们玩儿的热闹,便心动耍了两把。 却不想今日手气不好,接连输了好几把,一直到把手头里的钱全都输了个干干净净。 李逵虽有心想要大闹一番,抢回钱财,却想到了戴宗出门之时的嘱托,当下只能赌着气,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赌坊。 可刚走出赌坊没多久,便遇见了在街道上卖艺的病大虫薛永。 由于薛永这一手棍法耍的漂亮,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众多,将道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逵本就心气儿不顺,眼看自己要走的道被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不由得心中生出了几分火气。 摇晃着膀子挤到了人群前,看到了正在耍棍卖艺的薛永。 而由于薛永棍法耍得漂亮,加上围观人群众多,接收赏钱的笸箩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打赏。 李逵一眼便瞧出了这薛永的武艺不怎么样。 一想到这般本事的人在街头都能挣到钱财,而自己却在赌房内输了个精光,再加上这些人堵住了自己回家的路,顿时一股火便蹿了上来。 上前一脚,便将薛永那盛装赏钱的笸箩给踢翻了。 薛永见李逵找事,当即便上前与之理论。 可此时的李逵火气横生,嘴里哪有什么好话? 三言两语,二人便动起了手。 。。。 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戴宗,狠狠的白了李逵一眼,当即便上前两步对着薛永一脸歉意的说道。 “这位好汉,实在对不住,我这兄弟过于鲁莽,冲撞了好汉,我这就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薛永这般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眼看戴宗衣着不凡,当即便对着戴宗抱拳施礼。 “不必不必,都是一时冲动,何必计较太多。” 正在此时,史文恭也上前两步对着戴宗说道。 “遇见了便是缘分,不如一起同去,戴院长,您看如何?” 戴宗一听,当即便连连点头。 “是极,是极,这位好汉,今日戴宗做东,同去一叙如何?” 薛永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史文恭,知道先前若不是其出言,自己如今能否站着都还两说。 而后,便对着戴宗摆了摆手。 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些零散的家当。 “多谢官人好意,在下还有些零碎的琐事,便不去打扰诸位的兴致了。” 史文恭一听,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薛永的肩膀。 “这等小事有什么碍事的,等一等兄弟你又何妨?既然有幸在此得见,同去,同去。” 。。。 第63章 梅展之徒病大虫 薛永眼看二人先后相邀,知道此时再多做推辞,就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只能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而后便快步前去收拾自己的家当。 说是家当,无外乎就是一根哨棒,一杆长枪,加上一个包裹,还有些已经摆开了的各类膏药而已。 随后,一群人便在戴宗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酒楼的雅间之中。 一番介绍之后,戴宗,李逵和薛永三人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近日来江湖上名声大噪的神将史文恭。 三人除了感觉到有些惊诧,不敢置信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戴宗虽说是官府之中的人,但是身为江州两院押狱节级,其向来喜欢结交于江湖上的各类英雄好汉。 算得上是江州地面上黑白通吃的角色。 在得知到史文恭的身份后,当即想的便是要与之好生结交一番。 闲谈之间,史文恭看着薛永说道。 “刚才看兄弟的几路枪法中,似乎与那军中枪法路数有些相似之处。” 薛永闻听此言,苦笑一声,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缓缓说道。 “说来惭愧,倒也不怕哥哥取笑。” “在下本是河南洛阳之人,祖父也都曾是军官出身,可到了我这代却是家道落魄,无奈之下,只能靠着师傅传授的这点能耐,卖艺卖药为生。” 史文恭闻言不禁问道。 “不知你师傅是?” 薛永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言道。 “说出来倒是有些污了师傅的威名,家师正是现如今的颖川汝南节度使梅展。” 一旁的戴宗一听,不由得看着薛永问道。 “那兄弟你为何不前去投奔你师傅,在军中谋个职位,也好过到处飘零。” 薛永轻叹一口气。 “不瞒哥哥,如今混成这副模样,哪有脸面前去面见师父,岂不是给自家师傅脸上抹黑?” 众人一听,一时间皆是沉默不语。 半晌后,戴宗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着史文恭说道。 “兄弟你好不容易来到我这江州,殊不知我江州的鲜鱼,那可是这的一绝,我这就去要他一尾两尾的,给你尝尝鲜。” 说完便唤来了店小二。 可店小二听完戴宗的意思后,顿时露出了一脸的为难之色。 “回官人的话,咱们酒楼今日的鲜鱼都已经卖完了,如官人真的要吃,还需派人到那江边去寻他一尾两尾,拿回来后,我等再给您加工一番,也并无不可。” 话音刚落,一旁的李逵当即便站起身来。 “此事何难?哥哥,这事儿交由我办便是了,我这就去江边寻他两尾回来,给哥哥当下酒菜。” 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转身便大步流星而去。 戴宗见状,无奈的轻笑一声。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 而那店小二所说的江边,正是在酒楼的不远处,两处相隔也只是两条街道而已。 李逵快步而去,没多时便赶到了江边。 来到了江边儿后,寻人打听到了一艘贩卖鲜鱼的渔船。 李逵上得渔船后,只见渔船上正有一汉子收拾着渔网。 向那汉子看去时,不由得眼中一亮 只见那汉子身高九尺左右,看起来有个二十八九岁的年纪。 面色微黄,留着扇圈一般的胡须,根根直立,身躯如铁塔一般,看起来威武不凡。 当即便向那汉子张嘴问道。 “嘿,黄脸汉子,你这船上可有鲜鱼贩卖?” 只见那汉子先是闻声回头看了李逵一眼,随后继续收拾着手里的渔网,头也不抬的说道。 “鲜鱼倒是有,可如今却是卖不得。” 李逵一听,顿时眉头一立。 “既有鲜鱼,如何卖不得我?莫不是怕俺铁牛给不起钱吗?” 那汉子闻听此言,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渔网,抬头看着李逵,摇了摇头。 “与金钱没关系,只是我家哥哥早就吩咐了,他不在,这鱼,谁也卖不得。” 李逵一听,牛脾气瞬间便顶了上来,上下的扫视了这汉子一眼。 出言喝道。 “笑话,我有钱,你有货。今日这鱼,我李逵还买定了,我看你待要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岸边不远处,有一从远处缓缓走来的人猛然抬起了头。 只见其身高六尺五六左右,年纪约莫有着30岁上下。 一身的素衣,抬头间,只见其双目通红,其中血丝遍布。 只见其听得李逵二字后,当即便快步跑到了渔船之上。 那渔船之上的黄脸壮汉,见其跑了上来,顿时对着李逵努了努嘴。 “这下不用如何了,我家哥哥来了,要买鱼,你与他说吧。” 说完,便又开始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渔网。 李逵闻言,顿时抬头向那来人看去。 却只见那人正用着一股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见其双目通红,李逵眉头一挑,刚要说话,便听其出言问道。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李逵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出言说道。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来你这买鱼,还得通报个姓名不成?”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逵便是,你待要如何?” 再次听得李逵二字,只见那人目光更加凶狠几分,语气都森严了许多。 “揭阳镇有一独臂之人,可是你杀的?” 李逵一听,眉头微皱,却也不屑隐瞒。 “到确实在揭阳镇杀过一个独臂的汉子,不过与你却有何关系?你只说这鱼卖不卖我便是了,东问西问的,怎地这般墨迹?”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猛然伸脚勾起了一旁的五股钢叉。 手握钢叉,狠狠的便向李逵刺了过去。 “好杀贼,你还我哥哥命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浪里白条张顺。 原来,早在两日前,张顺便收到了穆弘的信件。 得知自己哥哥张横身死后,张顺悲伤不已。 原本兄弟二人在揭阳江上共称一霸,可是后来因为张顺厌倦了这种杀人害人的日子,便带着老母亲到了江州讨生活。 独自留下了张横自己一人独自在揭阳江上坐着,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说兄弟二人理念不合,但毕竟血浓于水。 在听得眼前这黑脸丑汉,便是穆弘信中杀了自己哥哥的李逵后,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一心只想着置李逵于死地,好为自己哥哥张横报仇。 李逵见状,慌忙间抽出腰后别着的板斧挡了下来。 那五股钢叉刺在了李逵的板斧上,震出了朵朵火花。 没有防备的李逵,当即便连连后退了两三步。 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在揭阳镇杀的那个独臂汉子,便是眼前之人的哥哥。 张嘴便对着张顺骂道。 “杀了你哥哥又待怎地?今日正好送你兄弟两个一起去团圆团圆。” 随后,便挥舞起了手中的板斧,向着张顺劈砍了过来。 。。。 第64章 浪里白条怒杀黑旋风 张顺见状,手持五股钢叉便迎了上来。 一旁的黄脸汉子见二人动上了手,当即便要上前相助。 却只听得张顺一声怒喝。 “孟荡,用不得你,我哥哥的仇,我自己报,你去把木桩之上的绳索解开,今日我定要让这丑鬼为我哥哥赔命。” 孟荡一听,深知张顺脾气的他,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 想着以张顺水上的功夫,在这水面之上,还真就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随后便快步走下了船只,解开了木桩之上固定船只的绳索。 随着绳索的解开,那船只慢慢的飘荡在了河道之中。 可此时已经杀得兴起的李逵,对此却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着将眼前的张顺劈作两半。 手中的板斧挥动的虎虎生风,招招直奔张顺的要害。 张顺虽说本事颇为不凡,但是这手上的功夫较之李逵却差上了不少。 眼看刀兵之上不是李逵的对手,便将心思放在了脚下的船上。 随着张顺脚下左右用力,只见那水面上原本平稳的船只,骤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李逵站在船只之上,哪还能稳住身形,左摇右晃,一个身形不稳,直接跌倒在了江水里。 在陆地上宛如人形杀器一般的李逵,对于水性可谓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 纯纯的旱鸭子一个。 当即便在水中呛了好几口水,疯狂挣扎,好不狼狈。 而张顺则是站在船只之上,紧紧握着手中的五股钢叉。 双目冷冷的看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李逵。 而此时,岸边的孟荡见状,也放下了心来。 张顺眼看着李逵在水中上下扑腾,力气越来越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当即便目光一凝,将手中的五股钢叉猛然刺向了李逵的脖子。 此时早已经命悬一线的李逵,又哪里有半分躲闪之力? 被这一钢叉直直的扎透了喉咙。 当即便牛眼圆瞪,回光返照一般猛然的挣扎了几下,随后便全身都卸了力气,没了半分动静。 见李逵已然死的透透的,张顺手握钢叉,猛然一用力,便将李逵挑出水面,甩在了船只之上。 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尖刀,便将李逵的大黑脑袋剁了下来。 随后,将李逵的脑袋摆放在了揭阳镇的方向。 对着揭阳镇的方向拜了拜,脑中回想起了昔日和哥哥张横在一起的一幕幕。 不禁眼圈微红,悲伤之意涌上心头。 “哥哥,一路走好,弟弟我为你报仇了。。。” 此时,岸边的孟荡眼看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当即便向张顺大声喝道。 “哥哥,此时还不赶快先去接过来老娘,逃出江州,更待何时?” 张顺一听,顿时猛然醒悟,抬头向岸边一扫,只见岸边已然围拢上来了不少人,当即便站起身来,一脚将李逵的脑袋踢到了水中。 驾驶着船只快速靠向了岸边。 上岸后感激的看了一眼孟荡,随后快步向家中跑去,前去接取老母亲。 。。。 而此时,酒楼内的戴宗和史文恭一行人对此却毫无所知。 一行人依旧在雅间之内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有两位衣着华贵之人迈步走进了酒楼之内。 只见其中一人头发与胡须皆是一片花白,看起来约么有个70岁左右,但却身材雄壮,行走之间龙行虎步,颇为不凡。 而另一人则是身形消瘦,一副尖酸刻薄之相。 门口迎宾的店小二抬头一看,顿时眼中一亮,连忙快步跑到近前。 “二爷,您来了,您快楼上请。” 那身形消瘦之人闻言轻笑一声,对着另一人抬了抬手。 “伍将军,您请吧。” 只见那人先是抬眼向酒店内瞧了一番,而后对着身形消瘦之人说道。 “黄通判,看来你家这酒店生意不错啊。” 那黄通判一听,哈哈一笑。 “哎,不过是祖上蒙阴罢了,伍将军随我上楼一叙。” 随后,二人便一前一后来到了二楼的雅间之中。 凑巧的是,其所待的雅间,正是紧挨着戴宗与史文恭一行人。 而这二人的身份也并不一般。 那年近七旬之人,正是江州的兵马都监伍魁。 伍魁虽年近七旬,可一身的武艺仍旧颇为不凡。 其早年间,一口大刀更是威震整个江州。 纵观整个江州境内,无一人是其对手。 而如今,随着其年纪越来越大,武力也削弱了不少。 可随着武力的削弱,其贪财的性子却是越来越严重。 这些年,仗着自己兵马都监的身份,在江州城内强取豪夺,笼络了不少钱财。 而那身形消瘦之人,正是江州城无为军的通判黄文炳。 因其心思歹毒,行事阴狠。 被江州城内之人起了个绰号,唤作黄蜂刺。 黄文炳有个兄长名叫黄文烨,现为江州城内的孔目。 虽与黄文炳一母同胞,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 黄文烨生来只行善事,平日里扶危救困,乐善好施,在江州城内颇受百姓爱戴。 也给其起了个绰号,唤作黄佛子。 而这座酒店正是二人的父亲生前的产业,其父亲死后,便将这间酒店交给了兄弟二人。 而这酒店月月的收入,也皆由兄弟二人平分。 黄文炳深知其哥哥的性子,便将酒楼的经营权全权交给了哥哥黄文烨。 因其知道,无论何时,黄文烨都不会欺骗于他。 而这酒楼也在黄文烨亲自安排的手下,经营的愈发红火。 黄文炳与伍魁二人进得雅间后,便令店小二上了些上好的酒菜。 可酒菜还没上桌儿,就听到隔壁包间儿戴宗那爽朗的笑声。 黄文炳与伍魁二人皆与戴宗相熟,一听声音就知道,定是戴宗无疑。 黄文炳当即便随意的向店小二问道。 “隔壁之人,可是那戴宗?” 店小二见黄文炳发问,当即便连连点头。 “回二爷的话,正是戴宗戴院长在此。” 听得隔壁戴宗那不间断的爽朗笑声,黄文炳不由得向店小二问道。 “那戴宗和谁在此相聚?竟笑得如此开心?” 闻听此言,店小二略微想了一番,便对着黄文炳说道。 “回二爷的话,方才我给其上酒菜之时,偶然听到了,与戴院长同桌之人好像叫做什么史文恭。” 史文恭三个字一出,伍魁与黄文炳二人顿时便愣住了神,互相看了一眼后,黄文炳看着伍魁说道。 “伍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史文恭应该是那通缉榜上有名之人吧?” 伍魁听言,当即便点了点头。 “不错,黄通判你所说不假,这史文恭正是那通缉榜上有名之人,不仅在曾头市杀人而逃,更是带领着纪山兵马打破了景阳镇。” 。。。 第65章 黄文炳意害史文恭 “而如今,连带官府加上曾头市对其的赏金,已经高达三千两。” 说到三千两之时,伍魁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狂热之色。 而此时,一旁的黄文炳也是眼神微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其在意的并不是那千两银子,其更在意的是权力,是捉拿史文恭后,所能带给他的权利。 黄文炳身为无为军的通判,与江州知府蔡得章关系最为密切。 而蔡得章则是当今宰相蔡京的第九子,不仅为官贪婪,行事还骄奢无比。 黄文炳投其所好,颇受蔡得章的信任,被其倚为心腹。 江州大小事宜皆愿与其商议。 不过却苦于黄文炳没有实质的功劳,难以得到晋升。 蔡得章虽为江州知府,却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而黄文炳则是对于江州通判一职眼馋已久。 自从上一任的江州通判病逝后,此职位便一直空缺着。 蔡得章也想着将此职位留给黄文炳,故一直没有将其上报。 如今,眼看着大好功劳就在眼前,黄文炳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深知伍魁性子的他,当即便一把抓住了伍魁的衣袖。 “伍将军,如今大好功劳就在眼前,你我二人切不可视而不见。” “届时,那千两赏金,黄某分文不要,只求伍将军能在知府面前替黄某美言几句。” 而伍魁思虑片刻后,也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其虽如今贵为江州兵马都监,却出身微末之中。 凭着一腔血勇,才一刀一枪的拼到了如今的位置。 而如今,随着年纪以大,早些年间身上受到的暗伤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有道是人活70古来稀,像他这般,多活又能活多少年? 从苦日子过来的他,誓不能让其子嗣在经受那般之苦。 于是近年来,想着趁自己仍旧官居要职,便大肆收敛钱财,为子孙留条后路。 而这一千两简直就在眼前,安有不取之理。 当即便郑重的对着黄文炳点了点头。 “黄通判,你留在此处盯梢,我这便回到大营之内调取兵马,以确保万无一失,将这史文恭一行人捉拿归案。” 黄文炳见伍魁考虑的周全,当即便点头应下。 随后,伍魁便大步流星而去。 而这一切,全被一旁的店小二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店小二深知自家主子黄文烨与戴宗向来交好,互相引为知己,心中不愿戴宗遭受此难,便想着趁机前去告知。 而此时,黄文炳也担心,如若自己去盯梢,恐怕引人怀疑,便将盯梢之事交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也是乐得成见,应承了一声,便来到了雅间之外。 可其刚刚从黄文炳的雅间出来,便瞧见戴宗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间的拐角处。 原来方才与史文恭等人谈笑的戴宗,突然想起,怎么许久李逵还没回来。 深知李逵性子的他,怕其再徒生事端,便与史文恭几人告罪一声,前来相寻。 不由得间,脚步便加快了不少。 等店小二追到楼下之时,戴宗已然没了踪影。 见此情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店小二,忽然瞧见,一人从酒店门口处迈步走了进来。 抬头看去,不正是自家主子黄文烨。 黄文烨看着店小二,当即便问道。 “你可知戴院长干什么去了?怎么走的如此匆忙?方才其从酒店门口出来时,我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 店小二眼看黄文烨而来,顿时心中一喜。 当即便凑到了黄文烨身前,轻声将事情经过与黄文烨说了一遍。 黄文烨听闻此事后大惊不已。 对于自家弟弟还有那兵马督监伍魁二人的性子,最是熟悉。 虽说此事与戴宗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也受到了牵连。 以二人的性子,为了将此事定死,定然不会将戴宗放过。 虽说黄文烨也是性情刚正之人,对于山贼草寇之流,向来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但此事事关自己的知己好友戴宗,也不愿其受到迫害。 想到此时,伍魁已然去调遣兵马,知道事态紧急,不可耽搁。 当即便派出酒楼内另一位心腹之人前去寻找戴宗,将此事告知。 为了不留下把柄,黄文烨细思一番后,决定将此事告知史文恭一行人。 怕被黄文炳所察觉,黄文烨拿起纸笔,将事情经过写了个清楚,并于纸上告知史文恭等人可乘船离开江州。 随后命店小二以假送酒水之名,送入史文恭等人的雅间内。 而此时雅间内的史文恭,看到了黄文烨的密报后,顿时大惊不已。 当即便将纸张递给了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李助看完后,也是眉头紧蹙,知道此时在江州城内,如若有大量兵马前来围堵,一行人怕是插翅难逃。 当即便急忙对着史文恭轻声说道。 “主公,事不宜迟,我等当速退。” 史文恭听完后,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病大虫薛永。 李助也将手中的密报递了过去。 薛永看过密报后,同样心惊不已。 不过其走南闯北惯了,倒也是洒脱之人。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轻声说道。 “如若哥哥不嫌弃,薛永愿与哥哥同往。” 史文恭闻听此言,眉间闪过一抹喜色。 “既如此,我等当速退。” 随后,一行七人便缓步走出了雅间。 临走之时,史文恭看了一眼前来报信的店小二。 伸手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 “小兄弟,今日之事,我等感激不尽,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得先让你委屈一下。” 说完,便挥手劈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店小二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史文恭等人当即便快步的走下了楼。 临出门时,察觉到有一人的目光,始终在盯着自己。 史文恭回头看时,正是柜台里一人。 只见其看起来40多岁左右,一脸的书生之相。 只一眼,便给人一种非常和善的感觉。 史文恭当即心头一动,脑海中出现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黄佛子黄文烨】 【统率23】 【武力30】 【智力64】 【政治70】 见其正是给自己报信的黄文烨,当即便对其点头示意。 心中不由得感慨,虽是一母同胞,一个整日想着害人,而另一个却是整日想着救人,当真是世事造化,难以言喻。 随后,出得酒店后的一行人,便直奔江边而去。 。。。 第66章 戴宗,死 而此时,赶到江边的戴宗,却是左右寻李逵不见。 寻到一位相熟之人,打听下才得知,竟有人方才在此处私斗,而其中一人则被杀而抛江。 戴宗听完后,顿时心中一急。 其只以为是李逵在此处和他人厮打了起来,失手将人杀害了,而后便畏罪而逃了。 不过细想起来,此事也解释不通,以李逵和自己的关系,无论发生何事,也定然会先来禀告自己。 急忙问向那人方才身死之人长相如何? 经过那人一番描述之后,戴宗顿时便感觉眼前一黑。 听其所言,不正是那黑旋风李逵。 缓过神来,一脸怒容的看向那人问道。 “是何人与之动手?那人现在何处?” 那人一听刚要回话,却余光一瞥,正瞧见张顺背着老母亲快步而来。 当即便伸手指向了张顺。 “戴院长,正是那人,此人名叫张顺,人送绰号浪里白条,如今带着老母而来,想来是要乘船而逃。” 戴宗一听,侧头看去,正瞧见背着老母亲的张顺。 脑中回想起李逵昔日的音容相貌,顿时便怒火中烧,眉头一立。 当即便对其大喝一声,随后一时气急之下,便持刀直奔张顺而来。 “张顺!莫不是要畏罪而逃吗?” 这一嗓子,顿时吸引到了码头上不少人的目光。 船只之上的孟荡见状,急忙对着张顺挥了挥手。 “哥哥,先将老娘背上船,此人我来应对。” 张顺先是回头瞥了一眼戴宗,而后对着孟荡点了点头。 只见孟荡手持熟铜棍,便直奔着戴宗迎了上来。 此时的戴宗怒气上头,一心只想为李逵报仇,也顾不得自己身手如何。 手持朴刀便向拦路的孟荡砍了过去。 孟荡本是打渔的出身,两膀有千斤之力,曾于年幼时得名师指导,善用一根熟铜铁棍,因其曾经于恶水溪内打死过一只忽律,而人送绰号病周处。 当初,张顺带着老母亲离开揭阳时,曾到李立的酒店内歇脚。 正巧遇见了被李立用蒙汗药麻晕了过去的孟荡。 张顺不忍见孟荡被其所害,便求情将孟荡救了下来。 自此之后,孟荡便跟随在张顺左右,二人一个打渔,一个贩卖。 而戴宗只不过是略通拳脚,又哪里是孟荡的对手? 因此时事态紧急,孟荡来不及与戴宗过多周旋,当即便以全力挥动了手中的熟铜铁棍,向戴宗砸了过去。 这力含千斤的一棍,直接打飞了戴宗手中的朴刀,直直的轰在了戴宗的胸膛之上。 那股巨力直接将戴宗打飞了出去。 当即便被震得心脉尽碎,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解决完了戴宗之后,孟荡当即便快行两步,跳到了张顺所在的船只之上。 而此时,直奔江边而来的史文恭一行人也赶到了码头。 心急之下,向江中看去,正瞧见刚要驾船而行的张顺。 只一眼便瞧见了张顺那一身雪练似的白肉。 随后,心中便想起了一人。 看向张顺与其身旁的孟荡,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浪里白条张顺】 【统率78】 【武力81】 【智力80】 【政治58】 —————— 【病周处孟荡】 【统率77】 【武力99】 【智力71】 【政治58】 看到张顺的四维数据,倒是不足以让史文恭意外,可这名叫孟荡之人的武力,可确实是让史文恭大吃一惊。 足足高达99的武力。 自打穿越以来,达到如此程度的,也只有自己,还有卢俊义,杜嶨三人而已。 却没曾想到,这名不经传之人,也有如此高的武力。 正在思虑之际,突然听得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音。 史文恭等人回头看去,为首之人,正是江州的兵马都监伍魁与无为军的通判黄文炳二人。 原来,在史文恭等人走了之后,黄文炳便察觉到隔壁没了声音,自觉不妙的他,当即便走出了雅间,正瞧见晕倒在地的店小二。 再抬头向方才史文恭等人所在的房间内看去,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黄文炳大惊之下,急忙跑下楼来。 因为史文恭一行七人,人数颇多。 黄文炳跑出酒楼,随便询问了几人,便得知了史文恭一行人所去的方向。 黄文炳心急之下也顾不上其他,当即便顺着史文恭等人逃走的方向直追而去。 没跑出多久,正撞见从兵营内调来500兵马的江州兵马都监伍魁。 黄文炳见状,顿时心中大喜。 连忙将事情与伍魁说了个明白。 伍魁听言后,当即便与黄文炳二人带着500兵马,直奔史文恭等人逃去的方向追了上来。 而此时,史文恭眼看有兵马追了过来,当即便抬眼向为首的两人看去,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黄蜂刺黄文炳】 【统率58】 【武力27】 【智力88】 【政治83】 —————— 【伍魁】 【统率82】 【武力83】 【智力77】 【政治72】 眼看二人便是黄文炳与伍魁之后,见其身后兵马众多,史文恭不敢耽搁,急忙冲着即将开船张顺与孟荡二人高声喝道。 “前方可是浪里白条张顺?在下史文恭,多曾听我兄弟混江龙李俊提起过你,且慢行,救我等一救。” 正要开船的张顺,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 早从李俊的信中便得知了史文恭的存在。 虽说自家哥哥张横曾在史文恭的手下吃过亏,但是明事理的张顺知道,自家哥哥那等行事作风,有些惩戒也在所难免。 再加上其早就听说过神将史文恭的大名,心中对其颇为钦佩。 见其不远处的数百兵马,知道事态紧急,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连连招手。 “哥哥,快来,快来!” 而此时,黄文炳与伍魁二人已经带着兵马来到了近前。 眼看史文恭等人要逃到张顺的船上,伍魁当即便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放箭!都给我放箭!万不可逃了这厮!” 闻听其言,身后的500兵马中有近百人手中拿着弓箭。 顿时拉弓搭箭,向正在奔跑的史文恭等人射将而去。 见弓箭激射而来,史文恭身旁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当即便挥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来格挡射来的箭矢。 护送着史文恭几人逃到了张顺的船上。 而此时,眼看史文恭几人逃到了船上,黄文炳顿时大声喝道。 “征船,征船,万不可让其逃了!” 伍魁一听,看了看码头之上,停着的数只小船,当即便大手一挥。 。。。 第六十七 孟荡被抓,黄文炳设计 “都给我去抢船,不计代价,也要将这些人给我留下来。” 而此时,张顺船上的孟荡闻听此言,顿时便眉头一皱。 虽说他与张顺二人都是精通水性之人,但是如今码头之上船只众多。 如若被伍魁等人抢占了船只,前来追赶,纵其等人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之不过。 想到此处,当即便手持熟铜铁棍,从刚刚行驶的船上,噌的一下跳到了码头之上。 此一番举动,顿时让张顺,史文恭几人大惊不已。 张顺连忙对其高声喝道。 “兄弟,你干什么去?还不快快上得船来。” 孟荡闻听此言,回头对着张顺咧嘴一笑。 “哥哥,如若被那些狗官抢到船只,我等如何能安然逃过?昔日弟弟欠你一条命,今日弟弟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快快走,不必管我。” 张顺一听,顿时心急万分。 “兄弟,不可,赶快上得船来。” 孟荡听得张顺所说,当即便对其高声喝道。 “哥哥不必挂念,如若有缘,你我来世再见,快快走,切不可让兄弟我这条命白白丧了。” 说完,便手持熟铜铁棍,向伍魁与黄文炳二人所带来的兵马中杀了过去。 张顺见状,看了看史文恭一行人,咬了咬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孟荡的方向,高声喝道。 “兄弟,千万小心!!!” 随后咬紧钢牙,带着史文恭七人,驾船向远处而去。 而此时的孟荡,手持熟铜铁棍,仗着一身勇武,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官兵之中。 左突右撞,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直接阻断了官兵想要前去夺取船只的计划。 骑在马上的伍魁,眼看张顺驾船带着史文恭等人渐渐远去。 而此时,自己的人马却都被孟荡说拦了下来, 想着史文恭所值的那三千两银子,顿时心中大怒。 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直向孟荡冲了过来。 临到近前,挥起大刀,对着孟荡便直直劈下。 孟荡听得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急忙手持熟铜铁棍挡了上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孟荡纹丝未动,而伍魁却是连人带马接连向后退了两三步。 周围的官兵,都被这一声巨响震得耳膜发痛。 而后退了几步的伍魁,则是满脸惊惧的看着眼前的孟荡。 心中不禁暗想,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想着自己年轻之时,凭着手动大刀威震整个江州境。 而今日自己年迈体衰,却在这后辈的手下落了下风。 孟荡心知伍魁便是这群官兵的头,深知擒贼先擒王的他,当即便手持熟铜棍向着伍魁再次砸了上去。 伍魁见此时躲无可躲,当即也只能无奈挺刀相迎。 勉强维持了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孟荡瞧准一个破绽,只一棍,便将伍魁诺大个脑袋砸了个粉碎。 眼看伍魁身死,黄文炳大惊不已。 哪曾想到,昔日威风了得的兵马督监伍魁伍大将军,就这般死在了这名不经传的人手里。 知道其武艺不凡,黄文炳当即便驾马缓缓退了几步。 同时,大手向前,猛地招呼了两下。 “围上去,都给我围上去,如若抓住了这厮,老爷我赏银三百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虽说见伍魁死于其手,众多官兵不由得心中生惧。 可如今,在黄文炳三百两银子的带动下,一个个再次疯狂的向着孟荡冲杀了过去。 可片刻后,效果仍旧甚微。 黄文炳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的渔网,顿时眼中一亮。 对着众多兵马高声喝道。 “渔网,都去给我拿渔网,鱼儿再厉害,又岂能逃脱得了渔网。” 众多官兵一听,急忙拿起了周围无数张正在晾晒的渔网。 疯狂的向孟荡身上扔了过去。 孟荡虽有千钧之力,可此时在渔网的裹挟之下,却也是无可奈何。 最终无奈重伤,被黄文炳生擒,带回了江州府内。 江州知府蔡得章,得知伍魁因为抓捕史文恭而被孟荡所杀后,顿时大怒不已。 当即便要下令将孟荡斩杀。 而此时的黄文炳,对于孟荡也是暗恨不已。 想着如若不是这厮,自己早就将史文恭一行人擒拿归案。 当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对着蔡得章轻声说道。 “知府,如若让他这般轻易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不如把他交给我,我定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届时放出风声,没准史文恭一行人还会前来相救,到时候我等布下天罗地网,何愁拿不下那贼人史文恭。” 蔡得章闻听此言,面色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对着黄文炳点了点头。 “好好好,还是你懂我的心。那这厮便交给你了,带回无为军内去吧。” 黄文炳一听,当即便轻笑一声,点头称是,随后带着五花大绑的孟荡回到了无为军内。 回到了无为军内的黄文炳,先是招摇的带着满身是伤的孟荡在城内游逛了一番后,又张布告示宣布,七日之后对孟荡于午时斩首。 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的他,生怕出现变故,放跑了孟荡,便将孟荡偷偷的运到了自己府内的密室中,多派人手严加看管。 此事虽无为军内的百姓俱不知晓,但是黄文炳府内的人却是都听说了此事。 在黄文炳有意的宣扬下,关于孟荡的消息也传扬了开来。 此时的张顺与史文恭一行人,也驾船逃到了江州与池州的边境处。 途中,几人互相都介绍了自己的名号。 史文恭一行人也得知了李逵和戴宗之死。 虽为戴宗之死感到颇为惋惜,可世事无常,只能怪命运该然。 李逵劈了张横,张顺为其兄报仇,没错。 而李逵死于张顺之手,戴宗怒而出手,也没错。 孟荡为兄阻敌,一棒子震死了戴宗,同样没错。 世事无常,不就是如此,又哪能尽随人意? 眼看张顺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史文恭心中知道其惦念着孟荡的情况。 不由得宽慰道。 “张顺兄弟,孟荡身手了得,想必性命无忧,待我等上岸后,再派人前往江州打探关于孟浪兄弟的情况,不必过多忧虑。” 张顺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驾船行到了一处浅滩,众人上岸后,还没等喘匀几口气儿,便忽听得,浅滩附近的树林中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随后便见有近200的人马,从林中冲将而出。 片刻间,便将史文恭一行人团团围住。 有二人策马在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史文恭一行人。 。。。 第68章 黄门山四杰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向为首的二人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二人的四维数据。 【摩云金翅欧鹏】 【统率72】 【武力72】 【智力53】 【政治40】 —————— 【铁笛仙马麟】 【统率73】 【武力67】 【智力70】 【政治56】 还不等史文恭说话,那对面的欧鹏便策马上前了两步,抬枪指着史文恭一行人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潜入我黄门山意欲何为?” 闻听此言,史文恭顿时了然。 原来是自己一行人不小心闯入了黄门山境内。 这眼前的欧鹏与马鳞二人,岂不正是那黄门山四杰之中的两位。 正想到此处,身旁便有一人手持兵器,快步跑到了欧鹏身前。 史文恭抬头看去,正是扫地龙火万城。 原来一路被人追至此处,火万城便早已心中不耐,此时又听得欧鹏言语间如此蛮横,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闯了出来。 手指欧鹏大声喝道。 “爷爷们想去哪就去哪,此处莫不是你家的不成?” 欧鹏一听,顿时眉头一挑。 轻喝了一声。 “好胆!” 说完,便手持手中的大铁枪,策马直向火万城冲了过来 火万城见欧鹏策马而来,不躲不闪,手持方天画戟摆了个架势,静待其来。 眼看其来到近前,火万城后发先至,手中方天画戟直接向欧鹏马腿之上扫了过去。 欧鹏见状,急忙伸手勒住马缰。 马匹双蹄腾空而起,将将躲过了火万城的方天画戟。 随后,欧鹏借着马匹下落之势,手中大铁枪猛然便向火万城的身上砸了上来。 火万城毫不畏惧,手持方天画戟上前相迎。 一时间,二人拼杀了个旗鼓相当。 虽说欧鹏武力比不上火万城,但是借助着马匹之力,一时间也是不分胜负。 史文恭身旁的擎天铜柱王良,眼看着欧鹏占据着马匹之力,顿时便眉头一皱,想要上前相助。 却被史文恭伸手拦了下来。 “不必着急,看看再说。” 王良听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双眼紧紧的盯在火万城的身上。 可史文恭几人能稳得住,对面的马麟却不由得急了起来。 在黄门山四杰之中,最属欧鹏武艺最为高强。 如今,眼看欧鹏骑着马匹都拿之不下,生怕欧鹏有失。 想到此处,当即便手持大滚刀策马上前前来相助。 史文恭见状,亦是伸手拍了拍王良的肩膀。 王良点了点头,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快步直奔马麟迎了上去。 四人分成两队,便两两厮杀了起来。 王良虽和火万城实力相当,但马麟的武艺却要差上欧鹏不少。 仗着马匹之利才维持到了20回合左右,被王良瞧准一个破绽,手起一戟将马麟从马背上拍了下来。 将手中方天画戟横在了马麟的脖子上,吓得其不敢动弹分毫。 而与火万城交战的欧鹏眼看马麟落马,顿时心中一急,手上招式也慢了几分。 被火万城趁机手起一戟,便击飞了欧鹏手中的大铁枪。 随后招式一转,便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停在了欧鹏的胸膛之上。 见此情形,史文恭当即便上前两步,对着火万城和王良二人摆了摆手。 二人示意,便将手中方天画戟拿了下来。 史文恭上前先是将马麟扶了起来,拍了拍其身上的尘土,随后对着马麟与欧鹏二人抱了抱拳,出声说道。 “在下史文恭,无意间到了此处,本无心与二位作对,还请见谅。” 听得史文恭三个字,欧鹏与马麟二人顿时眼中一亮,对视一眼后,欧鹏便下得马来,与马麟二人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在下黄门山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 “哥哥的名号如雷贯耳,却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相见,冲撞了哥哥,还望哥哥恕罪。” “只是不知哥哥因何到了此处?” 史文恭闻听此言,便将前因后果与二人说了个遍。 二人听闻后,先是宽慰了一番,随后便热情的招待几人上黄门山上一去。 熟读原着的史文恭深知,黄门山四杰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当即便带着张顺,李助等一行人上了黄门山。 上得山门后,便见到了黄门四杰之中的另外两人。 【神算子蒋敬】 【统率45】 【武力42】 【智力84】 【政治88】 —————— 【九尾龟陶宗旺】 【统率65】 【武力60】 【智力65】 【政治63】 在见到神算子蒋敬智力和政治纷纷高达80以上后,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喜。 自打穿越而来后,见过的武将数不胜数,但文臣却是少之又少。 而如今,自己麾下也只是有金剑先生李助,神算书生徐贯忠,神机军师朱武三人而已。 白毛虎马勥虽也颇有心计,但其终究更多的还是偏向武将之才。 一番介绍之后,欧鹏当即便在山门之中大摆宴席。 期间,便将史文恭一行人的遭遇说与了蒋敬与陶宗旺二人。 听得了前因后果后,神算子蒋敬笑着拍了拍张顺的肩膀。 “兄弟无需担忧,早年间,我便曾在江州那黄蜂刺黄文炳的家中当过记账管事。” “深知那厮的秉性,最是阴险毒辣,那孟荡兄弟落在其手里,多半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依他的性子,定然会以之为诱饵,引你们前去相救。” 话音刚落,一旁的铁笛仙马麟便率先出了声。 “此事不难,无需担忧,明日我去那江州城内打探一番,便知晓了。” 张顺一听,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马麟弯腰抱拳。 “兄弟大恩,张顺感激不尽。” 马麟见状,急忙上前将张顺扶了起来。 “兄弟,不必如此,你我之间意气相投,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话音刚落,便见身旁又有一人站了起来。 “江州城内,我最是熟悉。明日,我与马麟兄弟一同前去便是。” 众人闻声看去,正是病大虫薛永。 史文恭见状,亦是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此事交由你二人办,倒也妥当,不过明日还需小心应对,不可马虎大意,自身安全最为重要。” 二人闻言,皆是对着史文恭郑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马麟与薛永二人便乔装打扮,直奔江州城而去。 进得江州城后,没费什么力气,便打听到了孟荡昨日被黄文炳生擒,并带到了无为军大牢之内。 二人研究一番,便直奔无为军而去。 。。。 第69章 混入无为军 刚进得了无为军城之内,还没走多久,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轻喝一声。 “师傅,你怎会在此处?怎的这般打扮?” 听得了这熟悉的声音,薛永急忙回头看去。 正瞧见一位身形消瘦,皮肤略黑之人对其连连招手。 细看时,薛永顿时眼中一亮,回言道。 “侯健,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随后,便对着身旁的马麟轻笑着介绍道。 “这人是我徒弟,早些年,曾随我学过几招棍棒,能做得了一手裁缝好活,因其身形消瘦,别人都称他做通臂猿侯健。” 随后,侯健便快步的来到了二人近前。 看了看薛永身旁的马麟,随后笑着对着薛永说道。 “师傅有所不知,如今我正在这无为军通判黄文炳府内做活,这不是今日出门前来采购布料,便正巧碰见了师傅你。” 薛永与马麟二人一听到黄文炳三个字,顿时眼中一亮。 当即便一把抓住了侯健的衣袖,引其走到了一处隐秘之处。 侯健一脸不解的看着薛永问道。 “师傅这是为何?到底何事?” 看了看眼前的侯健,随后薛永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侯健说了一通。 侯健听完,不由得用手挠了挠头,随后对着薛永说道。 “昨日里,黄文炳府上的密室中倒是关押了一人,还安排了诸多人手看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人。” 一旁的马麟闻听此言,细思一番后看着薛永说道。 “听我二哥(蒋敬)说这黄文炳生性狡诈多疑,想必其府内关押之人,定然就是孟荡无疑了。” 薛永听言,亦是点了点头。 “此事倒是极为可能,想必那无为军大牢之内只是一个幌子,正是诱我等前去的,如若不然,我二人又如何那般轻松便在江州城打听到了孟荡的消息。” 说完,便看向了一旁的侯健。 “侯健,不知你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确认一下那黄文炳密室之内的人身份。” 侯建听言眉头紧皱,随后缓缓说道。 “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黄文炳府内我倒是有一位好友,唤作徐三。” “这两日,密府内送饭的活全是他来干,我回去与他说一说,看其能不能问出底细来。” 薛永一听,伸手拍了拍侯健的肩膀。 “兄弟,此番倒是让你涉险了,事成之后不如随我等一同前去吧,在此处待着又有什么意思?” 侯建闻听此言,笑着点了点头。 “徒儿正有此意,师傅放心便是,此事由我来办妥妥当当,最快今夜,我便能将消息传告于你。” 随后,薛永又是对着侯健叮嘱了一番,便与侯健约定了地点,等候其消息。 侯健谨慎,回府后便找到了徐三旁敲侧听打听此事。 哪知徐三早就知道所关押之人的姓名,想都没想当即便将孟荡的名字告诉了侯健。 侯健得知消息后,自是心中大喜,当夜便将消息告诉给了薛永与马麟二人。 二人得知了具体消息,便策马连夜赶回了黄门山。 史文恭,张顺等人得知孟荡无碍后,纷纷心中大喜。 当夜便在李助和蒋敬二人的商讨下,定下计来。 次日清晨,黄门山上打扮的形态各异的200多名小喽罗,便在几人的带领之下,分批次向着无为军内而来。 为了避免引起黄文炳的怀疑,200多人手,在足足一天的时间才依次混进了无为军内。 当晚夜半丑时,整个黄文炳府内,除了看管密室的数十人之外,其余都在睡梦之中。 随着三声狗叫声过后。 史文恭几人在侯健的配合之下,打开了黄文炳的后门,率领着200人马鱼贯而入。 顿时,整个黄文炳府内一片喊杀之声。 而史文恭等人则是在侯健的带领之下直奔密室而去。 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密室门口所把守的兵马。 进得密室后,才见到浑身是伤,已然奄奄一息的孟荡。 见得孟荡的模样,张顺不由得虎目含泪,伸手轻轻拍了拍孟荡的肩膀。 “兄弟,让你受苦了,哥哥来了,这就带你出去。” 此时的孟荡虽能听得见张顺的声音,却已经无力对其做出回应,只是勉强的撑起一丝丝的微笑,随后便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随后,一行人便带着孟荡冲出了密室。 将孟荡交由了苏定几人照看。 史文恭与张顺二人便在侯健的带领之下,前去寻找黄文炳。 可搜遍了整个府内,都没能看到黄文炳的身影。 史文恭眉头一皱,不禁看着侯健问道。 “那黄文炳平日在哪里呆的时间最多。” 侯健听言,直接说道。 “回哥哥的话,那黄文炳平日里在书房呆的时间最是长久。” “走,前头带路,去书房看看,说不定那厮就在那里躲着。” 而后,便由侯健带路,三人直奔黄文炳的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门前,史文恭抬起一脚,“咣”的一声,便将书房的大门踹了开。 向里看去,整个书房内哪有半个人影存在。 三人迈步而入,正查看间,张顺突然咦了一声。 “哥哥,这茶还是温的。” 史文恭闻言,左右仔细看了一圈后,顿时眼神微眯,冷笑一声。 “没准这厮还真就逃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书房一侧的床边而去。 这张小床一看就是黄文炳平日里小憩之处。 细看之下,其发现床边的单子上有了一些不自然的褶皱。 加上张顺发现茶水还是温热的,史文恭不由得猜想,这黄文炳或许就藏在这床榻之下。 一旁的张顺与侯健二人眼看史文恭缓缓向床边靠近,心中也有了些猜想。 眼看距离足够,史文恭猛然挥起手中方天画戟,用足力气向着床上砸将而去。 啪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声音,还传出一道极其凄惨的惨叫声。 定睛看去,不正是黄文炳。 原来,黄文炳方才正在书房内,正听见府内的吵闹声,顿时便心觉不好,知道此时再想逃出去已然是来之不及,于是便躲藏在了床榻之下。 始终屏气凝神,不敢露出半点儿动静,却不想还是被史文恭瞧出了端倪。 此时的黄文炳虽说没受到什么致命伤,但是模样却极其惨。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碎乱的木头遍地都是。 有数支锋利的木刺扎在了黄文炳的身上。 鲜血淋漓,怎地一个凄惨了得? 一旁的张顺见状,当即便上前两步,一把将木屑之中的黄文炳薅了出来。 。。。 第70章 弄死黄文炳,直奔健康府 此时的黄文炳哪里还有半分神气可言? 也没细看清眼前之人是谁,便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有钱,要多少有多少,只求饶我一条狗命。” 张顺看着狗叫不已的黄文炳,心中就是一阵畅快,猛然间抬手照着黄文炳那张大脸,就是一个大逼斗。 这一下力道十足,打的黄文炳嘴角鲜血直流,脸上的巴掌印更是肉眼可见的迅速隆起。 “狗东西,你也有今天,今日若不宰了你,如何能解得了我心头之恨?” 说完,反而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看着张顺那眼中满是期待之意,当即便对着张顺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兄弟自行处理便是,对于这等狗贼,还有什么好说的?” 得了史文恭应允,张顺大喜不已,伸手便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解腕尖刀。 在黄文炳的满是惊惧的目光,且连连求饶的声音中,迅速的插向了黄文炳的心脏。 噗呲一声,整把解腕尖刀全部插进了黄文炳的胸膛之内。 黄文炳顿时哀嚎一声,噗的出大口鲜血。 任凭黄文炳的鲜血吐在了自己的身上,张顺不躲不闪,仍觉得不够解气,手中一转,黄文炳再次发出了一阵惨烈的惨叫。 当即,便脑袋一歪,没了半点气息。 张顺看着手中死的不能再死的黄文炳,一把薅住了黄文炳的头发,手中尖刀猛地便将黄炳的脑袋整个剁了下来。 抓着黄文炳脑袋上的头发,便系在了腰间。 史文恭眼看黄文炳已死,知道此时不宜在此处再做耽搁,生怕黄文炳埋伏在大牢之中的伏兵闻声赶过来。 当即便找来欧鹏几人,让其下令带领黄门山的兄弟赶快撤出。 随后,一行人便带领着200人马直奔无为军城外而去。 行至半途中,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 抬头看去,正瞧见有两三百名官兵迎面策马而来。 史文恭几人见状,顿时暗道一声不好,定是那大牢之内埋伏的兵马闻声而来。 可此时两兵相交,再想躲避已然来之不及。 史文恭,苏定,火万城,王良,欧鹏,马麟,张顺,薛永,侯健等八人各持兵器策马在先。 直直的撞向了前来支援的官兵。 在史文恭和苏定二人的带领下,几人势如破竹。 如箭头一般,冲进了官兵之内。 纷纷各展所学,手下死伤之人不计其数。 在史文恭几人奋勇杀敌之下,闯出了一条血路。 几人不敢过多纠缠,生怕无为军城内其他兵马再次赶来。 便顺着史文恭与苏定二人冲杀出的血路向城外逃去。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逃回到了黄门山。 眼看安全后,张顺当即便跳下马来,来到史文恭与欧鹏几人身前,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几位哥哥大恩大德,张顺永不敢忘,因为一人连累诸多兄弟受难,张顺我。。。” 话还没说完,欧鹏已然快速下得马来,一把将张顺扶了起来。 “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意气相投,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无为军城。 “只恨我等兵力不足,如若不然,这一层城粮草军械,岂不尽是我等囊中之物?” 史文恭闻听此言,笑着对欧鹏摆了摆手。 “兄弟不必急,这无为军城又跑不了,早晚收拾了他。” 当日众人得胜而归,一边安抚着受伤的人手。 一边下令全寨大摆宴席。 宴席之上,摩云金翅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浪里白条张顺,通臂猿侯健等六人皆表示愿意追随史文恭。 几人皆对史文恭的神勇倾慕不已,再加上史文恭近些时日,在江湖上闯出来的偌大名声。 而那病周处孟荡则还在昏迷之中。 次日清晨,张顺见孟荡没有丝毫的好转,便向史文恭几人请辞,打算前去建康府接取神医安道全,前来医治孟荡。 史文恭得知,细思一番后,便决定只带着李师师,苏定,李助等三人与张顺一同前去健康府。 而其余人则全部留在黄门山内,与少华山纪山一般无二,待拿下水泊梁山后,再令其各带兵马前来聚集。 张顺得知史文恭要与其一同前行,也是欣喜不已。 当日,一行五人便收拾好了行李,与其余众人告别后,直奔健康府而去。 而黄门山距离健康府之间,相隔歙州一州之地。 这一日,五人便来到了歙州的一处山林之内。 正在行走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阵阵打斗之声。 好奇之下,几人策马而去观瞧。 没行多久,便瞧见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道路之中,正有一光头和尚和一中年汉子正在争斗。 其身旁不远处,便见有一座木屋,坐落在林子之中。 而木屋的周围则是竖立着大大小小的石块。 其中有已经雕刻好的,也有正在雕刻中的,个个栩栩如生,形状各异。 眼看二人打斗的精彩,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儒枭王寅】 【统率88】 【武力92】 【智力85】 【政治75】 —————— 【铁佛珠圆通】 【统率80】 【武力89】 【智力70】 【政治65】 一看到王寅两个字,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 这可是原着中方腊手下,武力前十的存在。 更是被方腊拜为兵部尚书。 在与水泊梁山的交战中,设计杀死了魏定国与单廷圭,水火二将。 而后又马踏李云,枪挑石勇。 以一己之力便连杀梁山四员头领。 堪称得上是战绩斐然。 最让史文恭欣赏的是,这王寅不仅是一员勇将,而且还颇有智谋,可以称得上是智勇双全。 而另一位铁佛珠圆通则是在原着中没曾听闻过。 想必也是与荡寇志一般,都是其他版本融入进来水浒大世界的人物。 不过这足足89的武力却是令史文恭颇为意外。 一看到圆通那颗锃亮的光,头脑海中便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两人。 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二人。 此时,二人已经打了有些时候。 眼看着圆通在王寅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正在观战的史文恭,突然瞧见圆通伸手向腰间摸去,随后好似拿出了一物,顿时便眉头一挑。 甚是喜爱王寅的史文恭,哪里肯让其受害于圆通之手。 当即便对着王寅出言喝道。 。。。 第71章 宝光如来,邓元觉 “好汉小心些,那和尚使诈!!!” 正在与圆通交战的王寅闻听此言,顿时便目光微凝。 而此时,圆通已然左手抬起,一颗铁佛珠便从其手中飞射而出,直奔王寅而来。 好在王寅得了史文恭的提醒,当即便以手中盘龙亮银枪向那圆通和尚掷出的铁佛珠挑了过去。 “当”的一声脆响,铁佛珠应声而飞。 圆通侧身狠狠的瞪了史文恭一眼,还不待其出声喝骂,王寅的长枪又砸了过来。 “好你个贼和尚,竟然以暗器伤人,你给我拿命来” 圆通本就已然显露了败势,如今王寅盛怒而来,又怎能是王寅对手? 勉强支撑了二十回合后,再次伸手掷出了两颗铁佛珠,趁王寅闪躲之时策马而逃。 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寅与史文恭等人。 王寅见其逃走,也没有去追,轻蔑地瞥了其一眼,便转过身来,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多谢好汉提醒,如若不然,还真就着了这贼和尚的道。” 史文恭见状,笑着摆了摆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史文恭向来喜欢结交英雄好汉,方才见兄弟你这一手枪法端是凶猛的很。” 王寅一听史文恭三个字,当即便从马上跳了下来。 “不想今日在此还能得遇真神,哥哥可是神将史文恭?” 史文恭听言轻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江湖上人传言而已,兄弟不必当真。” 王寅一听,急忙热切的上前两步,伸手指向了一旁的木屋。 “哥哥,还请屋内一叙。” 如此一来,正中史文恭的下怀,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即,一行人便来到了王寅的木屋之内。 随后听王寅所说,才知道了因何与那圆通和尚起了争执。 原来呢,圆通和尚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投靠到了,休宁太守向天的麾下。 这向天贪财好色,无恶不作,而这圆通和尚却为了贪恋荣华富贵,而甘愿充当其爪牙。 此次来寻找王寅,正是为了这向天已故的祖母雕刻一副石碑。 而王寅则是这歙州境内最为出色的石匠。 其雕刻石头的手艺闻名歙州。 因此,圆通为了表现才亲自应下此事,前来寻找王寅。 可王寅向来嫉恶如仇,一听到向天二字,当即便将圆通回绝了。 而圆通来时已经领了军令状,哪里肯让王寅这般轻易的便推辞了? 语气间不由得便强硬了几分。 此一下便惹恼了王寅。 当即便与其争执了起来。 随着言语激烈,二人便动起了手。 随后,史文恭几人便赶到了此处。 听了王寅的话,众人对那圆通和尚纷纷鄙夷不已。 众人除了李师师之外,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眼里又哪能容得了圆通这般江湖败类。 为了贪恋权势,甘愿为那恶人的爪牙。 正在几人谈笑之间,忽听得木屋之外,传来一道轻喝声。 “王石匠可在?贫僧前来求王石匠为我打一副石碑。” 王寅一听,当即便出言喝道。 “都在屋内,进屋说话便是。” “好嘞。”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门口处一颗光头探了进来。 见到那颗光头,众人心中一惊,还以为是那圆通和尚去而复返。 可随后待其身形全部显露出来后,众人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虽也是一个光头和尚,可身形相貌与那圆通相差甚多。 手中拎着一把铮光浑铁禅杖,看其模样得有个50多斤左右。 王寅见其进屋,便对其招了招手。 “不知师傅是哪家寺院的和尚?所要雕刻的石碑是什么样的?” 听闻王寅所说,只见那和尚眼神中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随后语气低沉,缓缓的说道。 “贫僧乃是山脚下祁山寺内的和尚,前来雕刻的石碑,乃是为了祭奠我祁山寺内身死的僧众。” 王寅闻听此言,顿时眉头微皱,看向那和尚出言问道。 “不知师傅说的可是前些时日,被官兵为了抢宝所屠杀的那家寺庙?” 闻听此言,那和尚漠然的点了点头。 “正是那家。” 王寅一听,当即便站起身来,拍了拍那和尚的肩膀,缓缓说道。 “师傅放心便是,这活儿我王寅接下了。” 那和尚见状,当即便对着王寅双手合十。 “贫僧在此多谢了。” 而眼看二人说话之时,史文恭不禁向那和尚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宝光如来邓元觉】 【统率83】 【武力95】 【智力69】 【政治60】 看其名字后,顿时瞳孔微缩,哪曾想到眼前这大和尚,竟然就是那日后方腊手下的四大元帅之首,宝光如来邓元觉。 在与水泊梁山的交战中,邓元觉虽说没有直接斩杀敌将的战绩,但是却有不少人因其而死。 更是与鲁智深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看其这高达95的战力,史文恭不禁心中感慨。 虽说自己如今所招收的武将众多,但是能超过这邓元觉的,连带着自己,也不过区区五人而已。 想到此处,当即便眼中一转,看着邓元觉说道。 “看来今日还真是凑巧,竟先后见到了两位大和尚。” 邓元觉一听,顿时眉头微皱,看着史文恭问道。 “这位好汉方才所说,先后看到两个和尚,莫不是方才也有和尚来到此处?” 听其所言,王寅当即便将圆通之事与邓元觉说了个明白。 邓元觉一听,顿时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更是咬紧牙关,双手攥拳,宛如怒目金刚一般。 “不想这狗贼也来到此处,不过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王寅一听,顿时看着邓元觉问道。 “难道师傅认识那圆通和尚不成?” 邓元觉一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随后,邓元觉便将与圆通的恩怨与几人说了一遍。 原来,二人原本同是祁山寺的和尚,从小二人便被寺中的住持长老所收留,在此落发为僧。 并一同跟随长老习练武艺。 不过二人虽一同长大,却性情上大有不同。 邓元觉身为师兄,心情豪爽,直来直去,最是嫉恶如仇。 而身为师弟的圆通则与之恰恰相反,但凡遇事以来皆以利己为先,最是贪恋那些权贵之事。 为此,二人常常争执。 而祁山寺内,有一镇寺之宝。 名叫七彩琉璃佛。 在祁山寺内,已有数百年之久。 歙州境内多有传扬这件宝物的不凡之处。 。。。 第72章 一死一擒 而这件宝物同样受到了休宁太守向天的觊觎。 这休宁太守向天,从小便跟其祖母身旁长大,对其祖母感情尤为深厚。 自从其祖母死后,向天便想尽办法,想为其寻到一件不凡的陪葬之物。 而后,便将目光盯在了这祁山寺的七彩琉璃佛。 然而,多次上门讨要,皆被主持婉拒。 为此,向天恼怒不已,可又没有什么缘由对祁山寺出手。 而此事便顺其自然的落入了圆通的眼中。 圆通向来贪恋权势,可一直没有投靠之资。 得知此事后,便寻机找到了休宁太守向天,并向其表示,可以助其将七彩琉璃佛夺到手中。 而后,在圆通与向天的谋划之下,偷偷的运了一批金银,藏在了祁山寺内。 而后,向天便借此为由,派守城大将高玉带兵前来祁山寺内。 给出的理由是经人举报,说祁山寺内私藏着贼寇所盗窃的金银。 如此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主持如何肯认?当即便与高玉辩论了起来。 随后,高玉便将隐藏在军中的圆通和尚叫了出来。 在圆通和尚的配合之下,顺利的将提前藏在祁山寺内的金银找了出来。 高玉当即便要下令,将整个祁山寺内所有的和尚全部抓到休宁大牢之内。 此番做派,直接惹恼了寺中僧人。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官兵便与寺庙中的僧人交上了手。 僧人虽也有勇武之辈,可在官兵人数众多,并且手拿利刃的情况下,又哪里是官兵的对手? 一时间内伤亡惨重。 可寺中的和尚却没有一人胆怯畏惧。 最后,直至将整个祁山寺内的和尚全部拼死殆尽后,高玉才在圆通和尚的引导之下,拿到了七彩琉璃佛。 而邓元觉正好因为那一日不在寺中,而躲过了此劫。 回到了寺中的邓元觉,眼看着寺内尸横遍野,只觉得脑袋都像是要被炸开一般。 寻遍整个祁山寺,才找到一位奄奄一息的师弟。 从其口中才得知了事情经过。 自那以后,邓元觉便到处寻找圆通的身影,意要将其碎尸万段,以祭奠整个祁山寺僧众的在天之灵。 可圆通和尚就像是故意躲着他一般,任凭其寻了许多时日,都没曾寻到圆通和尚的身影。 不想今日竟这般巧合。在王寅处得知了圆通和尚的消息。 正在几人细听之际,果然不出邓元觉所料,忽听得外面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众人急忙出门看去,正是圆通和尚带着休宁守将高玉,并着100骑兵来到了此处。 史文恭抬头向那高玉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玉面将高玉】 【统率79】 【武力70】 【智力86】 【政治81】 邓元觉一眼便瞧见了骑马在前的圆通。 当即便勃然大怒,手持禅杖寻找了自己的马匹。 飞身上马后,便持杖直奔圆通而来。 圆通一看眼前之人是邓元觉,顿时心中一惊,可又不想在高玉面前落了势头。当即便咬紧牙关,手持禅杖策马上前而来。 看到迎而直上的圆通,邓元觉怒极反笑。 “圆通,老子我找你找的好苦,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邓元觉誓不为人。” 闻听此言,圆通冷笑一声。 “师兄,你莫不是得了痴心疯不成?你难道没看到我身后这近百骑兵吗?你以为你真能以一敌百?” 闻听其言,邓元觉不做理会,手持禅杖,便直奔着圆通砸了上来。 “王八蛋,你给我拿命来。” 随后二人便各自手持兵器厮杀了起来。 两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手中都是拿着禅杖。 手中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一时间看得众人大呼痛快。 可圆通较之本事,还是差了邓元觉几分。 二人大战30回合后,圆通便渐渐落入了下风。 眼看着邓元觉招招直奔要害,圆通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当下也顾不得势头不势头,面子不面子的,当即便对着身后的高玉高声喝道。 “高将军,快来救我一救!” 高玉闻听此言,虽不屑于圆通和尚的人品,但是也不能眼见其死在自己眼前。当即便手持鞭枪前来相助。 眼看高玉想要以二敌一,王寅如何肯干,当即便手持盘龙亮银枪,策马直取高玉。 当即,四人便分成两队,厮杀了起来。 可高玉能耐较之王寅,确实差上了不少,勉强维持十个回合后,便渐渐落入了下风,眼看形势岌岌可危。 而此时,正在与邓元觉交战的圆通也发现了高玉的情况,顿时心中暗骂不已。 知道如此僵持不是办法,当即便虚晃一招,伸手从腰间掏出两颗铁佛珠,奔着邓元觉掷了过去。 邓元觉自幼便与圆通相识,对其这点手段早就了如指掌。 如何能着了他的道? 当即便虚身一闪,躲过了两颗铁佛珠。 却也给了圆通和尚一丝喘息之机。 只见圆通和尚回首对着身后跟着的100骑兵招了招手,大喝一声。 “还tmd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闻听其言,二人所带来的100骑兵当即便策马直奔邓元觉与王寅等人冲了上来。 史文恭见状,心知此时不能再看戏了。当即便令李助保护李师师,带着苏定与张顺二人,便策马直奔那100骑兵冲了上去。 见史文恭三人冲了上去,邓元觉与王寅顿时心中大惊。 刚要张嘴让其三人退回来,便见史文恭三人如同箭头一般,直直的撞进了骑兵之中。 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每一击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苏定张顺二人护在史文恭左右,亦是凶猛无比。 看的邓元觉与王寅二人眼中异彩连连。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武艺钦佩不已。 见三人拖住了100骑兵,邓元觉当即便策马直取圆通。 圆通见状,急忙再次从腰间掏出铁佛珠,打向邓元觉。 邓元觉虚身一闪,伸手便抓住了圆通的铁佛珠。 趁其不备,用足力气,将手中铁佛珠冲着圆通的马匹便掷了过去。 圆通见状,虽有心想操作马匹躲开,但是邓元觉力道极大,所掷的铁佛珠速度之快,直接便打在了圆通所骑的马头之上。 只见那马匹哀嚎一声,当即便倒了下来。 圆通见状,飞身便从那马背之上跳了下来。 见此情形,邓元觉手持禅杖,便直取圆通。 没了战马之利,圆通又哪里是邓元觉的对手? 勉强维持了十个回合左右,便被邓元觉手起一杖,直接将诺大个脑袋打了个粉碎。 而此时,与高玉交战的王寅也卖了破绽后,将高玉生擒于马下。 眼看主将高玉与圆通和尚纷纷落败,剩余的骑兵哪里还有再战之心?当即便纷纷四散而逃。 。。。 第73章 再收三将 王寅看着眼前的高玉,轻叹一口气。 “看将军模样,也不像那大奸大恶之辈,堂堂七尺男儿,安能在那等人手下充当爪牙,岂不可惜?” 此时,落于马下的高玉闻听此言,苦笑一声。 “我身为大宋将领,安能不听上官之令?今日落败于好汉之手,高某心服口服,任凭发落便是。” 王寅想了想,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刚刚策马而回的史文恭。 史文恭见状,下得马来,上前两步来到了高玉身旁,伸手拍了拍高玉身上的灰尘。 “这等汉子,害了岂不可惜?自去便是了,不过不可再为那向天的爪牙,如若不然,下次见得,可就不是这般了。” 高玉闻听此言,目光闪了闪,随后心中一定,转过身来,对着王寅弯腰抱拳。 “兄长枪法之精妙,高玉敬佩不已,日后愿伴随兄长左右,还望兄长收留。” 此一番举动,倒是让王寅吃了一惊,没曾想到,这高玉竟会这般。 一时间,不由得心中犯了难。 心想自己也不过就是凭着手艺在这山中当一个石匠,若是收留了此人,岂不是误了其前程? 正在其思虑之际,一旁的邓元觉摇晃着铮亮的脑袋走了过来。 此时的王寅和邓元觉,高玉几人都已经知道了史文恭的身份。 只见邓元觉在高玉,王寅,史文恭身上看了一眼后,当即便大声说道。 “不如我等都一同投了史文恭哥哥算了,如今我等与官军交恶,王寅兄弟,想必你这石匠铺也是开不久了。” 王寅一听,心想这大和尚说的也有道理,况且近日来神将史文恭的大名传扬江湖。 方才其所展露的武艺,也令王寅钦佩不已。 心想若是能投在这等人麾下,倒也不失为人生一件快事。 当下,王寅,高玉,邓元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着史文恭齐齐下拜。 “如若哥哥不弃,我等愿追随左右,任凭差遣。” 史文恭见状,自是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 “我得几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几人深怕逃走的士卒,会招来更多的兵马,当即史文恭便为王寅,邓元觉三人书信一封令其前去黄门山。 临行之前,王寅亲自为邓元觉祁山寺的僧众雕刻了一副石碑。 几人兵分两路,王寅等三人先去祁山寺旧址,由邓元觉祭奠了一番祁山寺的僧众。 而后,三人便拿着史文恭的书信前去黄门山。 而史文恭,李助,张顺等五人则继续向健康路而去。 几人一路上相安无事,顺利的便到达了健康府境内。 张顺早年间曾请过神医安道全来为其老母诊治,如今更是轻车熟路,带着史文恭几人直奔安道全的府上而去。 进得府上后,史文恭便见到了大宋的神医安道全。 只见其身形消瘦,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感。 看着眼前的安道全,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神医安道全】 【统率21】 【武力14】 【智力78】 【政治78】 听得张顺所说后,安道全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此时的他还没有遇到后来的李巧奴,再加上与张顺都是老相识。 当即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行李,便随着张顺,史文恭几人往返黄门山。 行至途中,几人便来到了江边的一处酒店之内,打算歇息一番,而后乘船过江。 此时的酒店内也没什么人,只有两三桌的客人,而来回招待的也只有一位老朽。 史文恭几人简单的要了些酒菜,便令其前去准备。 正在几人等待之时,听到其中一桌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几人侧头看去,正瞧见有两个恶汉对着那老朽破口大骂。 听其缘由,大概是因为那老朽独自一人在此招待,上的酒菜稍慢了些,便惹下了这俩人。 不过听得二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一旁的苏定当即便要发怒。 正在这时,只见着门口处有一青年转身而入。 只见其头尖眼亮,腿瘦身细,看起来活脱脱像一个大蚂蚱成精了一般。 那青年闻声进的酒店内,见自己老父亲被这二人所谩骂,顿时怒火中烧。 “张旺,孙五,你二人在我这找事儿不成?” 正在谩骂老汉的二人,闻言向门口看去,顿时便哈哈一笑。 二人中身材略微雄壮之人,看着那青年不由得笑骂道。 “小六子,今天爷爷心不顺,骂你们爷们儿两句又如何?敢跟我大喊大叫,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那门口的青年一听,顿时额头青筋直冒,脸色更是被气的通红一片,伸手便抓起了门口处立着的一把朴刀,直奔那壮汉而去。 “张旺,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听得三人言语,史文恭顿时眉头一挑,便想起了这三人的底细。 当即便看着三人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活闪婆王定六】 【统率33】 【武力43】 【智力65】 【政治58】 —————— 【截江鬼张旺】 【统率21】 【武力59】 【智力35】 【政治8】 —————— 【油里鳅孙五】 【统率11】 【武力35】 【智力12】 【政治10】 果真不出其所料,正是这三人。 而此时,手持朴刀的王定六已然与张旺斗在了一处。 而一旁的孙五则笑着坐在一旁,并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 其心中知道,以王定六的能耐,又如何能是张旺的对手? 果然只是十个回合过后,王定六便已经不敌张旺,被其敲了个破绽,一刀便劈飞了手中朴刀。 看着狼狈不已的王定六,张旺哈哈大笑。 “小六子,早就跟你说了,今日爷爷心气儿不顺,偏要来犯我的霉头,今日若是不杀了你,那岂不是随便一人就敢跟爷爷大喊大叫?” 一边说着,一边便手持朴刀,向王定六的身上砍去。 随着王定六老父亲着急的大喊声,此时的苏定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抄起一旁的凤翅鎏金镗,便冲着张旺甩了过去。 听到那凤翅鎏金镗所携带的破空声,张旺心中一惊,急忙回刀相迎。 可此时他慌忙之间,又哪能敌得过苏定的巨力。 挥舞的朴刀也只是挡住了凤翅鎏金镗的其中一小支上。 而那溜金镗正中的尖头,却直接将张旺穿胸而入。 张旺哀嚎一声,双目圆瞪,双眼中尽是不甘的没了气息。 而此时,一旁的孙五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身形一轱辘,便要跳窗而逃。 而离其不远处的王定六眼疾手快,当即便伸手抄起了一旁的椅子,冲着孙五便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正中孙五的后背。 。。。 第74章 沧州柴进 孙五哀嚎一声,便仰面而倒。 王定六见状,快走两步捡起了地上的朴刀,上前一脚踩住了孙五的胸膛。 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恨声说道。 “我老实本分的在此处开着酒店,何曾招惹过你们?今日竟如此相辱,安能留你性命?” 说完,便毫不犹豫用足力气,在孙五那满是惊恐的目光中,将手中朴刀直直的插入了孙五的胸口。 孙五双腿抽搐了几下,当即便没了气息。 看着王定六的狠辣劲儿,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其心中,像王定六与燕青这般,都是打探情报的绝佳好手。 可在王定六的身上,他却看出了燕青所没有的狠辣劲。 见得王定六手刃孙五,苏定也是高兴的直拍巴掌。 “好好好,好小子,这才像个汉子。” 王定六闻言,当即便转身对着苏定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多谢好汉救命之恩。王定六此生此世绝不敢忘。” 苏定见状,无奈的对其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区区小事而已,何足挂齿,起来吧。” “紧要之事,还是先将我这桌的酒菜上来吧。” 王定六一听,轻笑一声,连连点头。 “好汉放心,小人自是醒得,这就前去准备,今日酒菜全算在小人身上便是。”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入了后厨之内。 眼看王定六转身进了后厨,史文恭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神医安道全。 只见其全程神情自若,全然没有一丁点慌乱之意,不由得心中对其赞叹一声。 看来这神医也不是一般的角色。 可史文恭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安道全早已经被吓得魂儿都飞了。 手中握拳,指甲都已经扎进了手心儿的肉里。 强行佯装神情自若,心中却是连连叫苦。 自己怎么就轻易踏上了这些人的贼船?这哪里是找人看病?一个个的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没多时,一桌稍好些的酒肉就被准备了出来。 而此时张旺和孙五二人的尸体,也都被王定六的老父亲给处理妥当了。 眼看着众人吃饱喝足,王定六当即便对着苏定弯腰抱拳道。 “如若哥哥不弃,小的愿自此以后跟随哥哥左右,任凭差遣。” 苏定见状,刚刚喝下去的酒水都差点没吐出来。 对着王定六连连摆手。 而后又伸手指着一旁的史文恭。 “别别别,我可收不了你,有事你跟这位说吧,这是我哥哥,人送绰号神将的史文恭。” 王定六一听顿时惊为天人,神将史文恭的名号如雷贯耳,开酒店的他如何没有听说过。 当即便一脸热切的便要对着史文恭拜下来。 史文恭见状,笑着对其连连摆手。 “行了行了,日后跟着我们便是了。” 王定六一听,父子二人俱是喜笑颜开。 一番休息过后,王定六父子二人,便跟随着史文恭一行人直奔黄门山而返。 而那家酒店本就挣不得什么钱财,只是能够勉强糊口,王定六索性便弃之不顾了。 心中惦念着孟荡的伤势,几人一路上疾驰而行,便返回到了黄门山中。 在神医安道全的妙手回春之下,孟荡的伤势也一天天见好。 见张顺已经投到了史文恭的麾下,便索性与张顺一起,皆跟随了史文恭。 而神医安道全眼看孟荡伤势已好,便想着返回键康府。 可这般人才,史文恭如何肯放过? 一分威逼利诱之下,便将安道全留在了黄门山。 此时的黄门山,随着邓元觉与王寅,高玉三人的加入,如今也称得上是群英荟萃。 摩云金翅欧鹏 神算子蒋敬 铁笛仙马麟 九尾龟陶宗旺 浪里白条张顺 病周处孟荡 病大虫薛永 通臂猿侯健 扫地龙火万城 擎天铜柱王良 宝光如来邓元觉 儒枭王寅 玉面将高玉 活闪婆王定六 共计14人啸聚黄门山。 而史文恭,李助,苏定,李师师等四人,在金剑先生李助的谋划之下,打算直奔河北东路沧州。 为的就是去面见一人。 前朝皇室子孙,当世孟尝,小旋风柴进。 在从史文恭口中得知,如今梁山之上的王伦三人正是得了小旋风柴进的资助,才能在梁山之上落草为寇。 于是李助便把占得梁山的机缘,落在了小旋风柴进的身上。 柴进仗义疏财,最喜欢结交江湖上英雄好汉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凡是身犯命案的,只要到了柴进的庄内,都能够获得一时安全。 只因其身为前朝皇室子孙,有祖传的丹书铁卷在身。 有丹书铁卷在,朝廷之人无人敢动与其动手。 而江湖好汉也皆是对柴进敬佩有加。 其名声之响亮,要比那济州的及时雨宋江实在的多。 毕竟宋江向来也只是拿些钱财,实行些小恩小惠罢了,而柴进之处,可是真所谓的能救人一命。 其庄内身犯命案之人不在少数。 简单的准备了一番后,四人便启程直奔沧州而去。 一路上游山玩水,一连行了数日,四人终于赶到了沧州境内。 小旋风的名声太响,随便打听一两人,便得知了柴进所在之处。 四人便直奔柴进府上而去。 来到柴进府前,看着柴进那恢宏大气的庄园,史文恭不禁感叹。 真不愧是前世皇朝的子孙,家底之深厚,果然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到。 这等辉煌之处,想必整个沧州境内也是只此一份吧。 随后,便由苏定上前叩门,上交了拜帖。 没多时,大门打开,随后便有一人带着两个伴随,快步从远处而来。 史文恭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仪表俊美,风度翩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贵族之气。 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小旋风柴进】 【统率64】 【武力72】 【智力84】 【政治83】 那人来到近前,看到史文恭四人也是眼中一亮,当即便轻笑一声,出言说道。 “我说今日怎么一大早就有喜鹊鸣叫,原来是有贵客来访。” “柴进见过诸位,不知哪位是神将史文恭当面?” 史文恭闻言上前一步,轻笑一声。 “在下便是史文恭,只是神将之名,愧不敢当,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闻言,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史文恭,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点头。 见史文恭仪表非凡,面露威严,不由得心生好感。 连忙虚身一让,对着史文恭几人热切的说道。 “贵人来访,安能在此处说话,来,里面请。” 随后,便将史文恭四人迎进了府内。 一番落座后,史文恭便将李助等人介绍了一番。 一番闲谈之后,柴进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兄弟今日来到我柴府,可是有事?” 。。 第75章 立地太岁阮小二 史文恭一听,眉头一挑,知道这是来到正题了,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随后对着柴进抱了抱拳。 “不瞒大官人说,今日前来正是有要事相求。” 柴进一听,不由得好奇的咦了一声。 “不知兄弟你所说何事?柴某能帮得上的,绝然不会推辞。” 话音刚落,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接言说道。 “不瞒柴大官人说,如今我等个个都是那通缉令上有名之人,厌倦了四处躲藏飘零的日子,想要寻得一处落脚之地。” 说完,李助略微顿了顿,随后继而说道。 “我等曾机缘巧合听闻,如今那水泊梁山之上有一伙强人落草,正是得了柴大官人的资助,我等四人也有意前去此处,此番前来正是恳请柴大官人引荐一番。” 柴进一听,顿时便轻笑一声。 “哎,原来是此等小事,此事对他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但对于我柴进来说,却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水泊梁山之上,白衣秀士王伦三人,如若不是得了我的资助,如何能落草梁山?” “诸位,稍等,我这就给兄弟你书信一封,届时,尔等拿着书信直去那梁山之上便是,量那王伦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史文恭一听,顿时心中一喜,连忙对着柴进抱拳以示感谢。 柴进叫人取来纸笔,刷刷刷几下,一封举荐信便写了出来,交给了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随后看向史文恭几人,朗声说道。 “此番事了,今日诸位来此,我等必要好好相聚一番才是。” 随后,便冲着门外朗声喝道。 “预备酒宴,今日我要与史文恭兄弟不醉不归。” 。。。 当夜众人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柴进对于史文恭,更是大有一股相见恨晚之感。 当晚,四人便在柴进的府上休息了一夜。 史文恭得了柴进的举荐信,自是心中欢喜。 当夜便与李师师着重的探讨了一番人生之大事。 探讨的激烈程度更胜以往。 如今,随着跟随史文恭时间日久,李师师的身体承受能力也有了许多长进。 勉强能承受住史文恭的猛烈攻击。 不过史文恭那犹如各位读者老爷一般的强大能力,还是让李师师心中坚定了要尽快为自己多找一位战友的心思。 次日一早,四人便辞别了柴进,拿着举荐信直奔水泊梁山而去。 可行至半途之时,史文恭突然想起一事。 自己与苏定二人虽说本领不俗,但是水战功夫却是半点不通。 而那水泊梁山四周全是水泊之地,自己四人若就这般直挺挺的撞了进去,难免有些不托底。 想到此处,顿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一地。 石碣村。 石碣村正是位于梁山脚下,而石碣村内的阮氏三雄,不仅水下功夫精通,且个个都是性格直率的英雄好汉。 如若得了这三人相助,何愁拿不下这水泊梁山? 想到此处,便与李助商量一番后,直奔石碣村而去。 阮氏三雄的名声,在石碣村之内还是颇为响亮的。 随便打听了一下,便得知了其中立地太岁阮小二的住处。 四人赶去之时,正瞧见其院中有一女子正在整理着渔网。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张口轻声喊道。 “嫂嫂,二哥可在?” 那女子闻听此言,当即便抬头向史文恭等人看来。 可左瞧右瞧也没认出来人是谁,不过见其问话,也不好不答,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轻喊道。 “打鱼去了,约莫着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有一男子摇摇晃晃的不远处走了过来。 听见自家婆娘的喊声,不由得张嘴亲喝道。 “娘子,你在跟谁说话?” 史文恭等人闻言,向其方向看去,正瞧见一人。 只见其眼眶深陷,眉毛凸起,身强体健,颇有几分凶恶之意,肩膀上扛着一杆蓼叶枪。 见其模样,史文恭心中猜想,想必这就是那阮小二无疑了。 当即便心头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立地太岁阮小二】 【统率55】 【武力77】 【智力53】 【政治19】 果不其然,正是那立地太岁阮小二。 当即便冲着阮小二招了招手。 “可是阮二哥当面。” 阮小二此时晃晃悠悠的来到近前,看见眼前的史文恭几人不由得眉头微皱。 听其说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何时认得此人。 不由得满脸疑惑的看着史文恭问道。 “这位兄弟,你我可曾相识?”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 “倒是不曾与二哥见过面,听闻二哥威名,特地前来拜访。” 阮小二上下的打量了史文恭一番,继而说道。 “今日倒是出奇了,我这一个打鱼的又有什么威名?兄弟有事儿直说便是。” 史文恭闻言朗笑一声,索性直接摊牌说道。 “在下史文恭,今有大事,想邀阮氏三雄一同前去,不知二哥可否相随。” 阮小二一听史文恭三个字,顿时眼中一亮。 急忙放下手中的蓼叶枪,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 “哎呀呀,不想竟是神将哥哥来此,快快快,屋里请,屋里请。” 史文恭轻笑一声,便带着几人随着阮小二进到了院内。 看着身前的阮小二,不由得出言问道。 “方才听嫂嫂说二哥你去打鱼去了,怎么不见手中拿渔具,反而拎着杆枪回来?” 阮小二一听,顿时轻叹一口气,继而说道。 “别提了,还不是我家那兄弟,我刚打完鱼回来,正好看见他在岸边站着,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又去跟人家赌钱,钱都输没了不说,连渔船都给搭上了,要不是遇见我,这小子怕是给游着回家。” 听得阮小二如此说,其娘子不由得对着阮小二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都不用提,肯定是五郎吧。” 阮小二一听无奈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小七又不好此道。” 随即,便将史文恭一行人迎进了屋内。 一番落座后,才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哥哥今日来此,可有何大事来找我们兄弟三个?” 史文恭闻言,看了阮小二一眼,继而说道。 “我也不与二哥兜圈子,如今,我们四人想要上得那水泊梁山,知道那王伦心胸狭隘,怕是不肯相容,所以特地来寻几个水中高手前去。” “这不是就想到了你们兄弟三个,不知二哥可有意与我等一起。” 。。。 第76章 石竭村刁椿 阮小二闻听此言,顿时眼中精光一闪。 以其性子,在这石碣村,整日打鱼的日子早就已经受的够够的了。 听其相邀,当即便要点头应下,可随后心中便想到了自家的娘子,顿时便转头看向了一旁。 其娘子也知道阮小二的本事,也不甘愿自家丈夫只能在这渔村内打晃。 当即便张口对着阮小二说道。 “夫君不必顾及我,所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你一身的本事,怎能成日的在这渔村内蹉跎?” 听其所言,阮小二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后便郑重的站起身,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承蒙哥哥看得起,阮小二自当相随。” 史文恭一听,顿时心中一喜,站起身来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 “我就知道,二郎定然不会拒绝我。” 二人相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 随后,阮小二便吩咐自家娘子收拾屋中细软。 带着史文恭几人,便直奔阮小五和阮小七住处而去。 行了两步才想起来,渔船已经给了阮小五,当即便伸手拍了拍额头。 “瞧我这记性,哥哥莫急,我再去借一艘渔船便是。” 随后便带着几人来到了村中一处。 来到了一家院前,顿时便朝着院中大声喊道。 “刁椿兄弟在不?渔船我拿去用一用。” 可喊了半天也没见屋内有什么动静。 正在阮小二皱眉之时,突见一女子略带慌张的从屋中走了出来。 看着院前的阮小二,磕磕巴巴的说道。 “原。。来是阮二哥来了,我夫君吃酒吃。。多了,正在屋中酣睡呢,渔船二哥自拿去用便是。” 听其所言,阮小二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眉头紧蹙。 心中总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不对。 当即便对着那女子轻声喝道。 “我那兄弟本就没有多大酒量,平时也只是夜间劳累了,喝上几小口,又怎会在白日饮酒,我倒要看看,我那兄弟到底醉成了何等模样。” 说完,伸手便推开了院门,挺步就向院中迈去。 那女子见状,本就略带惊慌的神色,更是惊恐万分。 “二哥不必看,不必看,是真的喝醉了。。。” 此时的阮小二又哪能听她所言,伸手便将其推到了一旁。 快行两步,伸手便推开了房门。 正在此时,只见那门中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尖刀从屋内直奔着阮小二刺了过来。 阮小二见状,急忙闪身而躲,只见那尖刀将将的擦着阮小二皮肤而过。 惊的阮小二浑身汗毛直立。 怒喝一声,伸手便向屋内抓了过去。 随其一用力,只见一人影从屋内顿时飞了出来。 史文恭等人看去时,只见是一男子狼狈的趴在地上。 再看院中女子时,只见那女子已然瘫倒在地。 阮小二上前一步,一脚便踏在了那男子的胸膛,怒声喝道。 “好你个何二虎,竟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我那兄弟在何处?” 此时,其脚下的男子虽说看着阮小二肝胆俱裂,但是此时事已至此,索性对着阮小二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阮小二听其所言,眉头一皱,眼中凶光一闪,一脚便正踩在了其脖子上。 只见那男子就像那被踩断了脖子的野狗一般,顿时便没了动静。 随后,阮小二便快步向屋中走去。 没多时,便从屋内扶着一人走了出来。 看着瘫倒在地的女子,顿时怒声喝道。 “姓毕的,我兄弟虽说是入赘到你家,可平日里对你也是言听计从,说,你到底是把我兄弟怎么了?” 那女子一听,顿时泪流满面,不知所言。 见其没完没了,阮小二眉头一皱,一脚便将方才何二虎手中的匕首,踢到了其面前。 “若不痛痛快快说给我听,那何二虎就是你的下场。” 那女子一听,顿时被吓得浑身一颤,这才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明白。 阮小二手中搀扶的汉子名叫刁椿,有个绰号,唤做扁头鲻。 其家中还有个哥哥,名叫无毛螃蟹刁桂。 兄弟两个都是石碣村之内打鱼的村民,与阮小二兄弟几人关系密切,多次伙同一起前去打鱼。 不过兄弟二人水中本事比不上阮氏兄弟,以至于家中向来清贫。 无奈之下,为了成家,刁椿便入赘到了这毕姓女子家中。 二人成亲以来,刁椿对这女子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呵护有加。 却不想这女子因此而嫌弃刁椿无趣,一来二去的便和村中一无赖,何二虎,勾搭到了一处。 有了何二虎之后,毕氏对于刁椿更是怎么看怎么烦。 于是便动了将其害死的念头。 今日正是伙同何二虎在其饭菜中下了些蒙汗药,打算将其撂倒之后,再将之杀害,抛之江中毁尸灭迹。 却不想这刁椿刚刚倒下,阮小二便上门前来。 阮小二闻听事情经过,更是怒火中烧。 当即便来到井旁,打上了一桶冰凉的井水,一整个倒在了刁椿的头上。 刁椿被冰凉的井水当即便给激醒了。 史文恭看向刁椿,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扁头鲻刁椿】 【统率35】 【武力38】 【智力27】 【政治28】 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的众人。 “二,二哥你怎会在此处?这时发生了何事?” 看其模样,阮小二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脚便踢在了其身上。 “丢人的东西,要不是我,你早就去见了阎王。” 随后便将方才毕氏所说,简单的与刁椿说了一遍。 刁椿闻听此言,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毕氏。 “二哥说的,可都是真的?” 听其发问,那毕氏的面目顿时狰狞了起来。 “对,是我,就是我干的,你待要如何?嫁给了你这种窝囊的汉子,真是我瞎了眼。” 听闻此言的刁椿,当即便双目圆瞪,面色通红。 没曾想自己真心以待的娘子,竟然会这般对待自己。 当即便弯腰捡起了地上尖刀,恨声说道。 “我窝囊?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汉子。” 说完,便猛地将手中尖刀狠狠的插进了毕氏的胸膛。 毕氏双目圆瞪,定定的看着刁椿,慢慢的没了气息。 刁椿恨恨的看了一眼毕氏还有何二虎的尸体。 随后回头看着阮小二,弯腰下拜。 “大恩不言谢,二哥,以后刁椿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阮小二没好气的白了刁椿一眼。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我看不如你日后就跟着我算了。” 说着,一边伸手将史文恭等人介绍给了刁椿。 。。。 第77章 三阮相投,前往梁山 刁椿也听过史文恭的威名,当即便心中大喜。 进屋收拾好了钱财,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史文恭等人乘船前去寻找阮小五与阮小七。 先后找到了阮小五与阮小七,而碰巧的是,刁椿的哥哥无毛螃蟹刁桂正巧与阮小七一起在湖中打鱼。 而三人的四维数据,也一一浮现在了史文恭的脑海之中。 【短命二郎阮小五】 【统率63】 【武力77】 【智力50】 【政治37】 —————— 【活阎罗阮小七】 【统率59】 【武力79】 【智力71】 【政治26】 —————— 【无毛螃蟹刁桂】 【统率50】 【武力41】 【智力25】 【政治24】 听闻刁椿遭遇后,也是恨不得将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在得知自己弟弟想要跟随史文恭上得梁山后,想着自己只有老母一个,也没有娶妻,无牵无挂,便索性也一同投在了史文恭麾下。 阮小五与阮小七见自个儿哥哥阮小二都已经决定好了投靠史文恭,当下也没有废话,纷纷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同意前往。 几人一番商量后决定。 将李师师,阮母,阮小二妻子,刁母等四人暂且留在石碣村内。 由刁氏兄弟二人照顾。 史文恭则带着苏定,李助,阮氏三雄,拿着柴进的举荐信,前去水泊梁山。 一行六人,先是简单的在石碣村内歇息了一晚,养足了精神。 次日清晨。 六人直奔水泊梁山的东山酒店而去。 身为穿越者的史文恭自然知晓,这东山酒店便是水泊梁山的前哨岗。 而在这东山酒店内,便有着如今水泊梁山的四位头领之一的旱地忽律朱贵在此。 一方面是方便打探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接收前来投靠梁山的英雄好汉。 而如今王伦在山上,朱贵主要负责的就是打探消息。 至于投靠来梁山的英雄好汉。 只要是王伦自感觉其能力较强的,皆被其使些小钱儿便给婉拒掉了。 因此,朱贵这所谓的前来招收英雄好汉之名,也便成了虚假噱头。 而这酒店之内的旱地忽律朱贵,也是史文恭在如今梁山之上四位头领之中唯一比较欣赏的人物。 虽说其在原着中武力不显,但是,对于打探消息一事,却是天生的人才。 由朱贵负责山寨前哨酒店之职,简直是人尽其才。 临近中午之时,一行六人便赶到了东山酒店之前。 史文恭抬头,左右打量了一番这东山酒店。 只见其虽有酒店之名,但却颇为简陋。 身前朝着大道,身后紧靠着水泊。 见此情况,史文恭不由得暗自点头。 从这酒店所安置的位置看,就知道这旱地忽律朱贵的不凡之处。 但凡发现任何有危险的风吹草动,朱贵并其手下的人,便可快速从酒店后身儿的水路上直接逃走。 随后,史文恭便带着五人缓缓的走进了东山酒店之内。 刚进酒店,只见门口处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厮,便迎了上来。 上下仔细端瞧了一番几人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挑。 见史文恭几人个个面露不凡,便知道定然不是那寻常的百姓游客。 随后眼珠一转,便将几人安排到了一处座位之上。 看着几人热切的说道。 “不知您几位可是有什么想要吃的?” 史文恭看了其一眼,便随口说道。 “好酒好肉随便上一些便是,另外,叫你们掌柜的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说。” 那小厮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对着史文恭点了点头。 转身便将史文恭一行人告知了正在后厨忙活的旱地忽律朱贵。 朱贵听得小厮所说,也知道这六人定然不是凡凡之辈。 当即便决定亲自前去试探一番。 先是于酒缸之内打了些上好的烈酒,亲自端着走出后厨,送到了史文恭几人的桌子上。 途中,眼睛始终在史文恭几人身上来回巡视。 而史文恭看着眼前之人,只见其身材高大,相貌魁梧,也是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旱地忽律朱贵】 【统率42】 【武力62】 【智力76】 【政治78】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那旱地忽律朱贵。 看着他那只有三四十点的统帅与武力,史文恭没有太过的在意。 不过,其那分分高过70点的智力与政治,倒是让史文恭眼前一亮。 虽说当不了什么出谋划策的谋士,但是身为打探消息一职,倒也是游刃有余。 当即也不与之来回试探,对着朱贵双手抱拳说道。 “想必您就是梁山之上的头领,旱地忽律朱贵吧。” “在下史文恭,我现有柴进柴大官人的举荐信,让我等前来投靠水泊梁山。” 一边说着,一边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柴进所写的举荐信,交给了眼前的朱贵。 朱贵本就负责打探消息之职,听得史文恭的大名,顿时心头狂震。 双眼满是激动的紧紧盯着眼前的史文恭,伸手从其手中接过了柴进的举荐信。 将信件拿在手中,上下扫视一眼后,便一脸笑意地将信件还给了史文恭。 “在下水泊梁山四头领旱地忽律朱贵,见过神将史文恭哥哥。” 史文恭轻笑一声,对着朱贵连连摆手。 “在下不过一新投之人,能够承蒙山寨收留,便已是感激万分,当不得头领如此之礼。” 朱贵尬笑一声,连连摇头。 随后,眼神微眯,看着史文恭问道。 “哥哥,你言重了,只是不知哥哥您来投我们这水泊梁山,那纪山,少华山,黄门山等处又该当如何?” 闻听此言,还没等史文恭说话,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便接言说道。 “都是江湖传言,头领不知道其中内情。” “那三山之地虽说与我家哥哥史文恭之间关系密切,但毕竟是他人的山头,况且我家哥哥从小便生活在这京东西路的地界,有着水泊梁山这等大好去处,又哪会去得了别处?” 朱贵一听,当即便放下心来。 毕竟以这史文恭现如今的威名,如若真能投到梁山之上,能为梁山所带来的威望,简直是不可估量的。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继而说道。 “哥哥稍后,我这便将哥哥等人前来投靠的消息,告知我山上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 “对了,还不知道这几位姓名。” 史文恭闻言,笑着拍了拍脑门。 “倒是我忽略了。” 随后,便将李助等人一一与朱贵介绍了一番。 。。。 第78章 一言不合就火并 朱贵知道,今日之事不比以往,便决定亲自前往水泊梁山之上,将此事告知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 跟着史文恭等人告罪一声,便来到了酒店后身,发出响箭招来了船只,乘船直奔水泊梁山而去。 而史文恭几人,则是在酒店之内有吃有喝,闲聊着江湖往事。 倒也没让几人多等。 大约两个时辰左右,便听见酒店后身船只靠岸的声音。 不过听其动静,似乎并不是一艘两艘。 没多时,酒店后屋便传来了动静,随后便见一行人掀帘而入,来到了酒店屋内。 史文恭等人听闻动静,抬头向其看去。 只见为首的一人身着一身白衣,一副书生之相。 身后跟着的二人形象各异。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而另一个则手臂奇长。 看着三人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白衣秀士王伦】 【统率64】 【武力11】 【智力68】 【政治82】 —————— 【摸着天杜迁】 【统率63】 【武力61】 【智力53】 【政治39】 —————— 【云里金刚宋万】 【统率64】 【武力59】 【智力52】 【政治56】 正是王伦,杜迁,宋万这三人。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王伦抱了抱拳。 “在下史文恭,见过大头领,前来投靠,还望大头领收留。” 见得史文恭的模样,王伦眉头紧蹙。 随后,嘴角撑起一丝假笑,看着史文恭同样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多曾听闻神将之名,今日终于得缘相见。” 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身旁李助等人。 “这几位是?” 见其所问,史文恭给了几人一个眼色,纷纷自报名号。 “在下金剑先生李助。” “在下小天宝苏定。” “在下立地太岁阮小二。” “在下短命二郎阮小五。” “在下活阎罗阮小七。” 听得五人自报名后,王伦当即便向阮氏三雄看去,眉头微挑。 “不知可是我山脚下,石碣村的阮氏三雄。” 阮小二对着王伦点了点头。 “正是。” 方才来之时,虽听朱贵说过几人名号,可除却史文恭之外,其他人王伦倒也没有当回事儿。 可如今已见这几人相貌,个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就都是不凡之辈,才不由得有此一问。 在梁山之上占山为王,对于山脚之下,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倒也多曾听闻过。 不过一直都以为只是乡间小民之间的谣传,倒也没曾上过心。 可如今一看这三人相貌,好家伙,个个如同恶鬼托生一般,怎地长得如此丑陋? 没一个长的有人样儿的。 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没把他们三个当回事,如若不然招到山寨来,每日看见岂不是会长针眼。 至于史文恭,王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他收到梁山之上。 如今以史文恭在江湖之上的名望,如若他上了梁山,这山上哪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况且,江湖传言纪山,少华山,黄门山三处皆与史文恭关系匪浅,这史文恭三处皆不待,非要上梁山,岂不是居心叵测? 来之时,曾听朱贵所言说,史文恭有故土难离之念,此言在王伦心中,却是连半个字儿都不会相信。 像史文恭这般人物,有道是好汉志在四方。安能会被故土所牵绊。 说不得其想上梁山,心中是抱着什么想法? 先是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后,王伦伸手拍了拍巴掌。 随后便见后屋有一小喽啰,身形一转,手中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在王伦的示意之下,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了史文恭身前。 王伦满脸假笑,一脸歉意的对着史文恭说道。 “现如今,我们梁山之上无粮无房,实在是不敢耽误诸位前程,这点银子权当是一点心意,还请诸位另谋高就,少不得他日我王伦在此处混不下去了,还要去投奔几位。” 此话一出,身旁的杜千宋万二人看着史文恭几人,眼神微眯,伸手握在了腰间的朴刀之上,而一边的朱贵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没曾想到,连柴进亲自介绍的人,王伦这厮都敢这般推脱。 况且看着宋万和杜迁的神色,明显此事只有自己不知。 想到此处,朱贵不禁心中一片冰凉。 想他虽身为梁山四大头领之一,却一直被王伦三人排挤在外,如今竟连这等大事都没能让自己知晓。 神色之上,不由得黯然了几分。 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史文恭见王伦如此,当即便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心想果然不出他二人所料。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王伦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根本用不上什么图穷匕见,直接开门见山了。 当即李助便对着阮小七使了个眼色。 阮小七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桌椅,怒声喝道。 “早就听说你这厮嫉贤妒能,如今我等拿着柴大官人的举荐信前来投靠,你不收也就罢了,竟然还拿金银前来折辱我等。” “莫不是当我等都是泥捏的吗?” 王伦一听,顿时眉头直立。 这tm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不收你们没错儿?给你们拿银子还拿出错来了? 当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看来你们这是打定主意要来找事的。 当即便对着一旁的杜迁使了个眼色。 杜迁见状,伸手连连拍了三个巴掌。 随后,只见酒店后屋内顿时涌进了近百个小喽啰。 将整个东山酒店里外围了个齐全。 一旁的朱贵见状,不由得眼神微眯。 来时只以为王伦是带人前来迎接史文恭一行人,心中还想着,看来王伦当真是对史文恭等人重视,没想到其竟然做的是这般打算。 看着眼前的阵仗,史文恭冷笑一声。 “王大头领,看来你是早有打算啊。” 王伦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看着史文恭说道。 “没办法,彼此彼此,神将之名如雷贯耳,我等不敢不防,如若尔等转身离去,今日之事就当全然没曾发生过,如若不然,休怪王伦。。。”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天宝苏定早就忍耐不住。 一把抄起身旁的座椅,便冲着王伦扔了过去。 “今日老子就火并了你,休怪你如何?” 眼看着椅子带着破空声直奔自己而来,王伦吓得连连后退。 一旁的云里金刚宋万眼疾手快,挥起手中朴刀便将苏定扔来的椅子斩作两半。 眼看苏定竟敢率先动手,王伦大手一挥,怒喝一声。 “好大的胆子,今日通通不要走了,全都留下吧!” 说完,屋内围着史文恭几人的梁山喽啰,纷纷手持兵器,向史文恭几人冲了上去。 。。。 第79章 梁山 看着这帮人蜂拥而上,史文恭几人眼看酒店之内地方太小,不好施展,冷笑一声,便各持兵器冲出了东山酒店。 几人个个都是勇武之辈,连本事略微差一些的阮氏三雄都有着足足70多的武力值。 只一交手,梁山上的小喽啰便当即死伤数人。 眼看局势不对,王伦急忙对着宋万和杜迁,朱贵三人使了使眼色。 宋万和杜迁二人见状,当即便手持兵器杀了上去。 而朱贵非但没上前,还抱着膀子缓缓向后退了两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王伦见其模样,顿时便心中一怒,可如今眼看局势危急,也没工夫搭理他,双眼紧紧的盯在宋万和杜迁二人身上。 宋万与杜迁二人一个手持金刚剑,一个手持铁枪便向着史文恭几人围了上去。 见此情形,当即便有二人向着杜迁宋万迎了上去。 只见二人手中兵器俱是一般模样,各持一把蓼叶枪。 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五与活阎罗阮小七二人。 阮小五截住了云里金刚宋万,阮小七则拦住了摸着天杜迁。 阮氏三雄虽都是水中的好手,但是在陆地上也同样不含糊,而云里金刚宋万与摸着天杜迁二人,本就实力低微,又如何是阮氏兄弟的对手? 交手不到20回合,便听到一声惨叫之声。 众人抬头看去,正是云里金刚宋万被阮小五手起一枪刺透了喉咙。 那宋万喉咙之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了阮小五一脸。 那张本就丑恶的脸,如今看起来更是狰狞几分。 杀完了宋万的阮小五,持手中枪便向梁山其余小喽啰冲了上去。 而与阮小七交手的杜迁,本就处于下风,勉强维持。眼看宋万已死,更是心中慌乱。 被阮小七瞧了个破绽,便手持长枪将其穿胸而过。 而此时,在史文恭与苏定二人的勇武之下,那前来围攻的小喽罗,也被杀散了大半。 酒店之内的王伦见此情况,当即便转身要向酒店屋后而去,想要乘船而逃。 哪知刚跑几步,便见寒光一闪,一把朴刀横在了王伦的脖子上。 正是在屋内看戏的旱地忽律朱贵。 感受着脖间的寒意,王伦大惊不已,双目惊恐着看着朱贵,颤声说道。 “朱贵,你要干什么?你我相交多年,如今你要帮着外人?” 朱贵闻听此言,狠狠的忒了一口。 “呸,王伦,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我朱贵在此东山酒店内招揽好汉,打探情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你是怎么做的?凡是有些能耐的好汉,全被你推辞了出来,得罪人的事儿全让我朱贵担住了。” “山中大小事宜,我全然不知,在你心中可有我这个兄弟在?我算是看出来了,梁山在你的手中哪有半分前途可言。” “今日正好借你人头一用!!!” 说完不待王伦说话,手中寒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离身而去。 朱贵伸手便抓住了王伦那颗还未落地的人头,快步的走出了东山酒店。 手举人头,高声大喝。 “王伦小人已死,凡是我梁山之人,不可妄动刀兵。” 此时还在缠斗的数十个小喽啰闻听此言,当即便纷纷愣住了神,一脸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朱贵手中的人头。 不正是那曾经的梁山之主,白衣秀士王伦。 见众喽啰还在迟疑,朱贵不由得怒喝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把手中兵器给我扔下。” 此言一出,还在愣神的小喽啰们,本就畏惧于史文恭几人的勇武,而如今又眼看王伦已死,纷纷手中一松,扔开了兵器。 见此情形,史文恭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随后,眼中略带欣赏的看向了眼前的手持人头的旱地忽律朱贵。 朱贵感受到了史文恭的目光,当即便扔掉了手中朴刀,快行了两步,来到了史文恭面前,弯腰下拜。 “王伦小人嫉贤妒能,竟还敢妄图谋害哥哥这般英雄好汉,朱贵已将其杀之,恭请史文恭哥哥为我梁山之主。” 史文恭闻听此言哈哈一笑,上前两步伸手扶起来了朱贵。 “兄弟,不必如此,今日之事,史文恭此生不忘。” 被扶起的朱贵,冷眼扫了一下其余还在愣神的梁山剩余喽啰。 “还不拜见大头领!”朱贵冷声喝道。 剩余还在场的二三十个小喽啰,这才缓过神,纷纷对着史文恭拜了下来。 “见过大头领!!!” 史文恭满意的看了一眼朱贵,而后看向其余喽啰缓缓点了点头,向上抬了抬手。 “好了好了,快快起来吧。” 而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朱贵,轻声说道。 “兄弟,不如带我等上山上看一看?” 朱贵一听连连点头。 “合该如此,哥哥请。” 而后对着其余喽啰轻声喝道。 “将这里收拾妥当,等我回来。” 不经意间看向了一旁王伦三人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将这三人妥当安葬吧,终究共事多年,相识一场。” 听得朱贵之言,史文恭与李助几人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随后朱贵便带着史文恭几人走向了酒店后院。 来到后院,只见水泊边停着十几艘小船。 朱贵将史文恭六人迎到了一艘略大的船只上后,亲自驾船,带着六人直奔梁山而去。 没多久,几人便已经略微看到了一丝梁山之上的轮廓。 靠岸后,便来到了梁山的金沙滩上。 在朱贵的带领下,一行人毫无阻碍的来到了梁山的大寨之中。 来时的路上,朱贵已经将梁山如今的情况与史文恭几人介绍了个明白。 如今山上共有700人马,除去王伦带去酒店内的100人外,如今山上应该还有600人。 平时这600人马,分别由宋万与杜迁二人所统率。 而他朱贵虽说也算得上是如今梁山之上的四头领,但是实打实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头目罢了。 手下只有酒店之内的那十几个人。 梁山之上的人马更是与他毫无关系。 宋万杜迁二人向来对王伦马首是瞻,这600人马死死的攥在王伦的手中,哪肯分予他人? 一路而来,史文恭见这梁山之上,也并没有多少建筑。 距离自己想象之中的相差甚远。 便向朱贵问其缘由。 朱贵闻听此言,叹了一口气,无奈着向史文恭等人解释道。 “这王伦向来谨慎异常,没有万全把握之下绝不出手,以至于买卖做的向来不多。” “再加上其贪恋财物,又哪肯把这大把的金银都用在山上的建筑上。” “我曾多次劝诫,可皆被其当做耳旁风一般,充耳不闻。” 史文恭几人闻听此事,心中暗叹可惜,如此好的去处,竟被这王伦浪费成这般。 在来时的途中,史文恭也见到了,原着中林冲火并王伦时的断金亭。 。。。 第80章 梁山【二】 对于山寨情况了解个大概后,史文恭便令朱贵击鼓聚兵,召集全寨兵马来得此处。 三通鼓响后,全寨各处,便有陆陆续续的人马来到了大寨之前。 许久过后,大寨前才稀稀散散的聚集了近300左右的人马。 且一个个歪歪扭扭形态懒散。 看得史文恭几人皱眉不已。 而一旁的朱贵见此情形,也是有些无地自容。 虽然知道山上人马平时懒散,却也没想到,竟能成这般模样。 三通鼓响,便是王伦在山寨时期所设立的紧急鼓声。 按理来讲,三通鼓后,全寨人马必须快速集结在此,以应对突发情况。 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却只是来了一半人,而另一半至今不见踪影。 朱贵见状,对着其中一人怒声喝道。 “张荣,杜喜和宋才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人马中有一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着朱贵回言道。 “回头领的话,昨日间,他二人带着人马下山干了一通小买卖,回来后便大摆宴席,想来此时应还在兵寨之中酣睡呢。” 朱贵闻言,顿时被气得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无奈转身对史文恭说道。 “哥哥,想来其余的兵马都在兵寨之中呢。” 史文恭闻言,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将目光定在了那张荣的身上。 见其模样,虽年纪尚小,但是却身材魁梧,满脸的英气,看起来就与其他众人大有不同。 不禁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水蛟龙张荣】 【统率85】 【武力80】 【智力79】 【政治56】 见其统率武力皆是80以上,不由得心中一惊。 谁曾想,这梁山之中还有这般角色存在。 当即便向着一旁的朱贵问道。 “兄弟,这张荣是何人?” 朱贵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张荣,对着史文恭解释道。 “回哥哥的话,这张荣是前些时日被我亲自招收到梁山之上的,其本是这附近的渔民,因家中贫苦,这才无奈上山,落草为寇。” 史文恭闻言,对着朱贵点了点头,想着这张荣或许是在梁山看不到什么盼头,而后便离开了梁山。 如若不然,这等人物安能不崭露头角。 而后看向其余人马,突然朗声喝道。 “今日招得诸位兄弟前来,正是有一件大事要与诸位兄弟告知。” 大寨之前的人马闻听此言,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先是扫了众人马一眼,后接着说道。 “在下史文恭,江湖中人抬爱,给了个神将的绰号,王伦,杜迁,宋万三人皆已被我所杀,日后我史文恭便是这梁山之主。”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300多小喽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言两语间,便有了些轰乱之况。 史文恭见状,缓步走到了大寨之前的一杆大旗处。 只见这碗口粗的旗杆之上,一张王字旗随风飘扬。 史文恭运足力气,一拳便轰将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 碗口粗的旗杆顿时应声而断。 见此情形,方才还有些轰乱的小喽啰们,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张荣看着史文恭,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异色。 心中想着,或许这史文恭真会与那王伦有所不同。 不出史文恭所料。 上得梁山的张荣,见山上竟是这般景象,心中已然有了遁走之心。 想着若是在山寨之上这般厮混,还不如前去报名参军,凭着自己这身本事,想必也能混出些名堂。 张荣曾于年少时得人传授,习得了一身的武艺。 可是家中尚有年迈的父母需要赡养,便始终每日以打鱼为生。 生活一直清贫不已。 前些时日,父母二人接连过世,早就听说过梁山大名的张荣,便想着来梁山之上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混出一番名堂。 于是便在东山酒店内得遇了旱地忽律朱贵,被其举荐上了梁山。 王伦见其只是个渔夫出身,对其也没有过多在意,便随便安插在了小喽啰之中。 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眼见于此,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今我为梁山之主,不服我的,犹如此杆。” 见众多喽啰们皆是鸦雀无声,一旁的朱贵不由得轻声喝道。 “还不见过大头领。” 闻听此言,众喽啰才稀稀拉拉的响出了几声。 “见过大头领。” 史文恭见他们这副模样,倒也是没有过多计较。 心中想着日后有的是调教的机会。 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朱贵,出言问道。 “不知兄弟你方才所说的杜喜和宋才二人,是何人?” 朱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 “回哥哥的话,这杜喜和宋才二人,正是杜迁和宋万的自家兄弟,平日里添为这二人的副手,在二人不在之时,负责着统兵之职。” 史文恭闻听此言,不由得眉头一挑,看了看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后,冷笑一声。 “看来今日是要加一些节目了。” 李助也领悟到了史文恭的意思,当即便附耳在苏定耳旁嘀咕了一番。 苏定听完后,嘴角抹过一丝残忍之色,对着李助点了点头。 “先生放心便是,苏定自是醒得。” 史文恭见状,对着朱贵轻笑一声说道。 “既然这般,兄弟前头带路,正好我等也去见识见识,这兵寨又是何等景象?” 朱贵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心中知道,看来这杜喜宋才二人是活不过今日了。 随后,便让大寨之前的300多名小喽啰原地休息,朱贵便亲自带着史文恭几人,径直来到了兵寨。 赶到兵寨时,看着兵寨之内的脏乱场景,史文恭几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朱贵也是面色微红。 虽说这兵寨之内的喽啰们本不由他统率,但他怎么说也是之前的梁山头领之一,手下喽啰这般模样,他也是颜面无光。 随后,便由朱贵带路,来到了兵寨之中,较大的一间营房之前。 朱贵指着营房,对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这便是平日里那杜喜宋才二人休息之处。” 史文恭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天宝苏定,对着营房挥了挥手。 苏定会意,来到营房大门之前。 抬起一脚,便猛地向那营房之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营房大门顿时四分五裂。 营房之内不由得传出一声怒骂声。 “tmd,谁呀?耽误老子睡觉!找死不成!” 随着营房大门被苏定一脚踢开,一股难以言语的臭味从其中飘散而出。 。。。 第81章 梁山【三】 熏的苏定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鼻子。 “他奶奶的,这是屋子还是猪圈?怎么这般臭?” 随后便冲着营房之内怒声喝道。 “都tmd给老子出来,若是慢了一步,老子拆了你这屋子”。 闻听其言,过了多时,营房之内才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几人。 为首的两人,身形摇晃,睡眼朦胧,浑身的酒气,衣衫凌乱。 其中一人指着眼前的苏定,就大声喝骂道。 “你tmd,老子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拆的老子的屋子。” “今日你小子若是说不出个子卯寅丑来,老子我把你砍作肉泥。” 苏定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挑,抬脚照着其胸膛,就是猛的一下。 这一脚,苏定用足了力气。 只见那人顿时以极快的速度又飞回了营房之内。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 营房大门之前那本个个睡眼朦胧的几人,顿时眼睛都瞪得老大。 其中一人看到了一旁的朱贵,急忙冲着朱贵问道。 “朱头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几人是谁?” 朱贵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其一眼。 “少废话,杜喜,赶快把兵寨之内所有人全都给我叫出来。” 那名叫杜喜之人,一看朱贵模样,知道其并不是说笑,方才又亲眼见得宋才的惨状,哪里还敢耽搁分毫? 当即便连忙带着身旁几人游走各个营房之中,叫起了仍旧酣睡的众人。 没多时,兵寨之内,剩余的近300人马便都通通一脸懵的站在了各自营房之前。 而方才被苏定一脚踹进营房之内的宋才,也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只见其浑身狼狈,嘴角仍旧能看出一丝血迹。 双眼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苏定,却不敢多言。 眼看小喽罗们被聚集的差不多了,朱贵对着一旁的史文恭说道。 “哥哥,兵寨之内剩余的人手都在这儿。” 史文恭扫了一眼其模样比大寨之前的那300多人还要不堪一些的喽啰们。 而后,伸手对着宋才与杜喜二人勾了勾手指。 “你二人上前一步说话。” 二人见此情况,畏惧苏定的武力不敢多言,缓缓上前了一步。 看着二人那满是疑惑的模样,史文恭淡淡的说道。 “在下史文恭,听说你二人便是那宋万杜迁的副手。实不相瞒,如今王伦,杜千,宋万三人皆已死在我手,日后这梁山,便是我说的算。” 杜喜宋才二人闻听此言,当即便一脸震惊的互看了一眼。 眼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二人怎么也不敢想象,山寨之中的大头领,二头领,三头领,竟一日之间就被眼前这几人给杀了。 可一看一旁旱地忽律朱贵的模样,心中便已经信了七八分。 虽说心中恨不得史文恭几人立马死在此处,但方才见得了苏定勇武的二人,只想着今日如何保下这条狗命。 还没等二人说话,史文恭便继续看着二人轻声说道。 “方才我听朱贵兄弟说,这大寨之前的大鼓,响彻三声后,全寨兵马便要快速集结于大寨之前。” “可不知为何你二人却带领兵马在此处酣睡,竟对战鼓之声置若罔闻,朱贵兄弟,此等该当何罪呀?” 朱贵闻言,瞥了一眼宋才与杜喜二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其罪当诛。” 杜喜与宋才二人听得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其他,伸手指着朱贵便怒声骂道。 “好你个朱贵,竟想置我二人于死地。” 刚才挨揍的宋才,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其余的喽啰们,大声喝道。 “兄弟们,这些贼人害了我山寨头领,今日又想害我们,安能叫其得逞!随我。。。” 话还没说完,宋才便感觉到脖间传来一股凉意,随后,竟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站在地上,其身上衣着看起来甚为眼熟。 原来是一旁的小天宝苏定,见其叭叭的没完没了,挥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便将宋才的脑袋削飞了。 一旁的杜喜见状,起身就要跑。 苏定冷笑一声,挥手便掷出了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将杜喜整个穿胸而过,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而方才因宋才所说,稍微有些异动的众多喽啰们,眼见二人眨眼间便纷纷身死此处,顿时被吓得个个不敢动弹。 史文恭扫了一眼众多一脸惊恐之意的喽啰们,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今日,只诛首恶,与尔等无关。” 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朱贵。 “兄弟,带他们去大寨之前集合吧。” 朱贵连忙点头称是。 随后,几人便带着老老实实的喽啰们,一同来到了大寨之前。 而此时,在大寨之前原地休息的张荣,眼看史文恭几人将兵寨之内,其余人马全带了过来,不由得眼中一亮。 在其中扫了一圈儿,都没能发现杜喜与宋才二人。 心中便已经想到了二人的结果。 随后,在史文恭的威慑之下,梁山之上所剩余的600喽啰们,纷纷认同了山寨已经易主的事实。 在史文恭安排下。 阮氏三雄领走了300人,操练成水军。 苏定选取了200人自成一军,而被史文恭看好的张荣,则顺理成章的被史文恭安排做了苏定的副将。 小天宝苏定统率步军第一营。 张荣为步军第一营副将。 剩余的100人,则通通被史文恭分配给了旱地忽律朱贵。 旱地忽律朱贵为谛听营头领。 在山寨中王伦的库藏之内,拨出一大笔经费,交由了朱贵。 深知消息灵通重要性的史文恭,对于朱贵只有一个要求。 那便是在整个水泊梁山数里之内,所有消息皆要全全的掌握在手里。 而朱贵也从史文恭的话语之间,感受到了浓浓的重视之意。 对于史文恭,大有一副是为知己者而死之感。 金剑先生李助则被苏定任命为梁山首席军师。 而在山寨之事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史文恭则亲自带着苏定,前去石碣村内接取李师师等人。 李师师与刁家兄弟二人得知顺利的拿下水泊梁山后,纷纷大喜不已。 史文恭知道刁家兄弟二人本领一般,属实不适合带兵打仗。 但是好在二人性格敦厚,待人和善,平日里卖鱼也颇为了解市场的行情。 于是,史文恭便将山寨一切采买之事交由了兄弟二人。 回到了山寨之后的史文恭,则顺理成章的入住到了先前王伦所居住的屋子。 不过早在下山接取李师师等人之时,李助便已经派人将整个屋子所有物件儿通通换了一遍,整个焕然一新。 。。。 第82章 梁山【四】 坐在屋子内,史文恭先是接连书信了五封,分别令人送往纪山,少华山,揭阳镇,还有黄门山等四处。 最后一封则是给了小旋风柴进,其中大致描述了一番夺取山寨的缘由。 不过在史文恭的笔下,着重加深了王伦对于柴进的蔑视。 一切处理妥当后,天色已经渐黑。 看着操劳许久的史文恭,李师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缓缓的站到了史文恭的身旁,伸手帮其轻轻揉按起了太阳穴。 “官人,天色已晚,不如你我今日先休息吧。” 闻听此言,史文恭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只见此时的天色刚刚擦黑,哪来的天色已晚? 回过头时,看着李师师那微红的面庞,哪里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想着穿越以来,终于拿下了梁山,有了立身之所,史文恭心中也是一阵畅快。 当即便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伸手便将李师师环抱而起。 “既然天色已晚,那娘子,我们就歇歇?” 在史文恭怀中的李师师,娇羞地点了点头。 随着烛火熄灭,房间之内传出了那连绵不绝的鼓掌之声。 观众老爷们的能力再次显现了一波。。。 次日清晨,史文恭作为梁山之主,发布了第一条命令。 在山寨之内的水军三营,与步军第一营,在每日的训练中,抽出一半的时间整理山寨和兵寨之中的卫生与陈设。 同时史文恭也将自己后世的齐步走,队列训练等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交给了苏定,阮家兄弟几人。 在几人的认真训练之下,仅仅几月间,兵马的训练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成色。 而纪山,少华山,揭阳镇,黄门山等四处人手,在几月间也先后赶到了梁山之上。 少华山带来了人马800。 纪山带来了人马1000。 黄门山带来了人马600。 再加上梁山原本的600人马,此时的梁山之上,共有人马3000人。 揭阳镇的穆弘虽没有带领人马,却在得知山寨缺马之后,用尽家财购置了战马六百匹。 如今,战马的价格大概在20贯一匹。 穆弘散尽家财笼络了一万多贯家资,再加上各路关系的帮助下,才笼络到了这600匹战马。 为了将这600匹战马运到梁山,穆弘也是花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 在众人上山之后,史文恭也对众人分别委以各职。 【三大军师】 金剑先生李助 神算书生许贯忠 神机军师朱武 —————— 【护军营】二百人 宝光如来邓元觉 扫地龙火万城 擎天铜柱王良 【马军第一营】二百人 主将:小天宝苏定 副将:铁鞭呼延绰 【马军第二营】二百人 主将:玉麒麟卢俊义 副将: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 【马军第三营】二百人 主将:九头狮子杜壆 副将: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马军第四营】二百人 主将:屠龙手孙安 副将: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 【马军第五营】二百人 主将:赤面虎袁朗 副将: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 【马军第六营】二百人 主将:儒枭王寅 副将:玉面将高玉,病大虫薛永 —————— 【步军第一营】二百人 主将:铁锏大将酆泰 副将:没遮拦穆弘 【步军第二营】二百人 主将:病周处孟荡 副将:小遮拦穆春 —————— 【水军第一营】二百人 主将:混江龙李俊 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水军第二营】二百人 主将:浪里白条张顺 副将:水蛟龙张荣 【水军第三营】二百人 主将:立地太岁阮小二 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 【练兵营】 锦鳞蟒马元 —————— 【出纳司并参赞军机】 神算子蒋敬 【情报司】二百人 浪子燕青 活闪婆王定六 旱地忽律朱贵 【监造司】二百人 九尾龟陶宗旺 【尚衣司】一百人 通臂猿侯健 【济世司】 神医安道全 【采买司】一百人 无毛螃蟹刁桂 扁头鲻刁椿 共计12营可出兵人马,人马2400人。 由于战马缺少,六营马军,每一营只分到了100匹马。 如今,梁山之上的所有人员全部安排妥当。 整个梁山也如同一个巨大的机器一般,运转了起来。 各营兵马在各自主将副将的带领之下,每日操练。 情报司的浪子燕青,活闪婆王定六,旱地忽律朱贵等三人,已分别于东南西三方各自建立了酒店,培养自己的情报人员。 并逐渐将情报信息网向各自方向扩建。 而最初的东山酒店则由方位而定,改成了南山酒店。 监造司的九尾龟陶宗旺,则是所有人中最是忙碌的。 如今,整个梁山之上百废待兴,房屋极度缺少。 好在王伦的兵寨规模还算足够,足以容纳如今梁山之内的2400名战兵。 连各营主将副将除了有家小的,全部都挤在兵寨之内。 陶宗旺带着监造司的200人,整日在山上忙碌。 一栋栋建筑物从其手下接连而出。 而情报司和监造司也是如今梁山上,支出最大的两项。 不过成果也是喜人的,各营的主将副将,皆是住上了自己的独栋小院儿。 而情报司也在史文恭的授意下,查清了梁山附近为富不仁的豪门富户。 尚衣司和济世司自不用提,在侯健与安道全的掌控下,有序的运转着。 史文恭还从梁山之上战兵家小中,找出了数位适龄的孩童,送到了安道全处,学习医术。 起初,安道全心中不愿,可在史文恭的开导下,也逐渐的接受了,将自己的一生所学尽皆传授给了众人。 采买司的刁氏兄弟如今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从起初的采买山上物资,到如今在史文恭的授意下,开始慢慢接触战马采购一事。 而随着梁山这部巨大机器的运转,对于金银的消耗也是极为恐怖的。 虽有三山兵马前来时带过来的一些金银,再加上王伦的库藏,倒也是顶住了一时,可如今却是渐渐有些不够用了。 自打史文恭穿越以来,寒来暑往,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年头。 如今也到了政和元年,也就是公元1111年。 燕青也传来了东京的消息,高俅升任殿帅府太尉。 史文恭站在梁山至高处,抬眼看向了东京方向,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故事,开始了 。。。 第83章 出征曾头市 翌日。 一面由通臂猿侯健亲自缝制,白底黑字的大旗,飘扬在了梁山大寨之前。 大旗之上,四个大字甚为显眼。 “替天行道” 史文恭并三大军师,在情报司的辅助下,统计好了梁山周围各路为富不仁的豪强富户。 分批次派出了梁山之上马军六营,步军两营,还有水军三营,共11营兵马,前去围剿。 而守卫梁山之责,暂时交由了锦鳞蟒马元。 马元虽然断了一臂,但如今在梁山之上,被史文恭安排在练兵营,主持练兵之事,每日里倒也是潇洒自在。 而梁山附近又没有任何能对梁山产生威胁的势力,再加上有情报司的存在,有马元的200人守卫梁山倒也足够。 而此次出兵围剿为富不仁的豪强富户,一来是如今山寨之内财政吃紧,二来也是为了行那练兵之事。 毕竟,闭门造车之事是万万不可取的。 在各营将领的带领下,短短数日之内,将梁山周围附近所有为富不仁的豪强富户,肃清了个遍。 在李助三人的有意安排下,一时间内,水泊梁山易主史文恭的消息,便传扬了开来。 而梁山的替天行道之名,也传遍了整个郓州地界。 平民百姓闻之梁山之名,无不拍手称赞。 只因每剿灭一处豪强富户之时,梁山的兵马都会分出所缴获钱粮的一部分,分给当地的村民百姓。 一方面是为了宣扬史文恭的仁德之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兵源着想。 毕竟水泊梁山作为史文恭的大本营,周围的村庄部落,便是日后兵营的主要来源。 正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稳步发展之时。 负责情报司东方的旱地忽律朱贵,传来紧急了消息。 前去京东东路凌州采购战马的刁氏兄弟,在途经曾头市时,被曾头市的老五曾升得知了消息。 在了解到是刁氏兄弟是梁山的人马之后,便直接将其所采购的战马连带所有人员,全部扣押在了曾头市内。 并还嚣张的放出话来,抢的就是他梁山史文恭的,如若不服,前来夺回便是。 得知此消息的梁山众将,纷纷请战,前去攻打曾头市。 史文恭也被曾头市这一手弄得颇为恼火。 虽说剿灭曾头市本就在他计划之内,只是如今时候未到。 但却不想这曾头市主动找死,竟敢拦截他梁山的人。 当即便与三大军师商议带兵攻打曾头市一事。 一番定计之下,史文恭决定亲自带兵前去攻打曾头市。 所带领的兵马有。 【护军营】 【马军第一营】 【马军第三营】 【马军第四营】 【马军第六营】 【步军第一营】 【步军第二营】 【水军第三营】 共计八营1600兵马。 由金剑先生李助与神算书生许贯忠随军参赞军机。 此战,史文恭意在不但打赢,而且要打的漂亮。 一番准备就绪后,1600兵马便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水泊梁山,绕开大宋朝廷主要驻扎军队的城池,直奔凌州曾头市而去。 此时的曾头市,还没有日后那般五六千人马的势头。 根据朱贵的探查,曾头市的手下,总共兵马有着近2000人左右。 史文恭带着一行兵马行至数日,才赶到了曾头市市口之前。 择了一处安营扎寨后,史文恭便带着人马来到阵前,观看曾头市的情况。 此时的曾头市,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一整个严阵以待。 史文恭等人抬头看去时,也不禁感叹这曾头市地势之险要。 只见其一面靠水,三面高墙,高墙之上更是有数十人手持兵器位列其上。 正在史文恭观瞧之时,忽听得高墙之上,战鼓声雷响,随后便见高墙之下大门洞开。 有一将带着数百兵马闯出市来,立在两军阵前,手持点钢枪直指史文恭,高声喝骂道。 “好你个贼子,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反倒带兵前来攻打我曾头市,今日若不让你身死在此处,安能慰藉我兄长在天之灵!!!” 史文恭闻言,向其看去,只见其身高八尺,面色微黄,身穿胡服,手中拿着一杆点钢枪。 听其所言,史文恭心中便已猜到了其身份,随即眼看此人,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曾魁】 【统率72】 【武力75】 【智力68】 【政治60】 正是曾家第四子曾魁。 曾魁虽出生于大宋境内,但却从小就特别向往部落的胡服骑射。 对于生长在部落之间的大哥曾涂,更是敬佩万分。 在得知大哥曾涂死于史文恭之手后,恨不得将史文恭碎尸万段。 如今刚听得史文恭带兵前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带兵前来出战。 而史文恭麾下众将,听得曾魁口出狂言,更是心中生怒。 当下,便有一将策马向前两步,抱拳向史文恭请战。 “哥哥,末将愿去擒杀这厮。” 史文恭抬头看去,正是步军第一营副将,没遮拦穆弘。 见是穆弘请战,史文恭不由得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当初史文恭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这穆弘竟然有如此魄力。 散尽家财换购战马之举,非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对于建设初期的梁山,更无异于雪中送炭。 如若没有穆弘的战马支持,如今梁山之上,哪会有马军二字? 虽知穆弘的武力足足高出这曾魁十点,定然无碍,但还是看着穆弘出言道。 “兄弟,小心些,万万不可大意。” 穆弘闻听此言,朗笑一声。 “哥哥放心便是。” 说完,便手持朴刀,策马直奔曾魁而去。 见史文恭麾下冲出一将直奔自己而来,曾魁不屑的撇了撇嘴。 “上不得台面的山贼草寇,给我死来!!!” 手持点钢枪,策马上前便迎住了穆弘。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30回合过后,穆弘越战越勇,而曾魁却渐渐显露了败势。 曾魁心中惊怒不已,没曾想到,这梁山中随便冲出一将,便有如此战力,自己竟不是其对手。 心中渐渐有了退走之意。 而与之交战的穆弘,虽性如烈火,但却心思缜密。 从曾魁的招式中,便察觉出了其有退走之意。 而好不容易被选中出征此次大战的穆弘,心中正是立功心切之时,哪能让曾魁如愿? 手中朴刀的攻势更加凌厉了几分,大开大合间堵住了曾魁所有退路。 。。。 第84章 没遮拦阵斩曾魁 二人继续又缠斗了20回合。 此时的曾魁已经被压制的满头大汗,只有招架之功,哪有半分还手之力。 而退路又全被穆弘所拦截。 不由得心中生急,手上的招式也渐渐出了几分纰漏。 穆弘瞧准一个破绽,一刀便荡开了曾魁手中的点钢枪,随后顺势向下猛然一劈。 只一刀,便将曾魁坐下战马的马头所斩断。 整个战马更是轰然而倒,其背上的曾魁,当即便被摔倒在地。 还不待其站起身来,穆弘的朴刀已然随之而到,一刀便将曾魁一整个拦腰斩断。 眼看曾魁身死,其所带出城的上百兵马顿时乱作一团,轰乱着向城中逃去。 正在此时,听得高墙之上战鼓声响动,随后又有二将带着兵马闯出城来。 二人策马在前,只一眼便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曾魁。 顿时纷纷双眼通红,手持兵器,怒喝一声,直取阵中的穆弘。 史文恭见状,连忙出言喝道。 “穆弘方才经历大战,恐怕力有不殆,哪两位兄弟愿前去替回穆弘。” 话音刚落,便有二人策马而出。 史文恭抬头看去。 正是马军第五营副将。 下山虎滕戡与食色虎滕戣两兄弟。 兄弟二人,一个手持虎眼竹节钢鞭,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直取阵前二人。 而没遮拦穆弘也趁机逃回到了阵中。 此时,史文恭才得空向出城的二人看去,脑中浮现出了此二人的四维数据。 【曾升】 【统率79】 【武力81】 【智力64】 【政治63】 —————— 【曾索】 【统率76】 【武力74】 【智力46】 【政治43】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那曾家剩余的二子。 见二人武力皆属平常,最高的曾升,也不过只有81点,又如何能是滕家兄弟二人的对手? 下山虎滕戡迎住了曾升。 食色虎滕戣接住了曾索。 交手不到数合,曾家兄弟二人便已自知不是滕家兄弟对手,二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卖了个破绽逃回城中。 史文恭抬眼见得高墙之上,士卒排列严密。 再加上自己今日初到此处,手中又没有太多的攻城械备,遂当即便大手一挥,下令全军撤回营内。 眼看史文恭大军撤回,曾头市才将大门缓缓打开,溜出来几个士卒,将曾魁的尸体抬了回去。 曾头市内的曾弄,眼看着眼前曾魁的尸体,差点没哭死过去。 对着一旁的曾升怒声喝道。 “都跟你说了,如今的史文恭今非昔比,成了一山之主,且在江湖上闯出了如此大的威名,安能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 “你偏偏不听,非要劫了那梁山的人和马,如今害的你四哥身死,该当如何是好?” 眼见曾弄发怒的曾升,也只是满眼通红的死死盯着曾魁的尸体,不知所言。 见此情形,一旁的曾索不由得出言,对着曾弄说道。 “父亲,如今事已至此,即便再是责怪小弟,已然无用。” “今日我见那梁山的兵马似乎兵力不多,大概也就在1500人左右,我曾头市如今上下也有2000兵马,据城而守之下,想必那史文恭也奈何我们不得。” 闻听曾索之言,曾弄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通知下去,所有守城兵马,月钱通通翻倍,务必要给我守住曾头市。” 曾索听言,伸手拽了拽一旁的曾升。 二人齐齐对着曾弄拜了拜,带着曾魁的尸体缓缓而退。 将曾魁的尸体安葬好后,便将曾弄的承诺,告知了整个曾头市的兵马。 正所谓钱能通神,在金钱的利诱之下,曾头市的兵马上下士气一振。 次日清晨。 将一应攻城械备准备妥当后,史文恭便带领兵马开始攻打曾头市。 以步军第一营和第二营为先锋,率先攻打。 在酆泰和孟荡二人的带领之下,手下兵马各自持着攻城械备,直奔曾头市的高墙而去。 酆泰与孟荡二人更是披坚执锐,冲在了最前沿。 凭借着自身勇武,二人毫发无伤的便冲到了高墙之下。 当即便下令手下兵马开始架上云梯,攻打曾头市。 可此时的曾头市,本就准备充分,再加上如今士气大涨,一直厮杀到正中午,都没能分出胜负。 酆泰与孟荡二人眼见手下士卒无法建功,刚要亲自带兵上得城墙,便听得身后的史文恭传来了鸣金之声。 二人无奈之下,只能带领着残余兵马撤回阵中。 史文恭心知如今自己兵马并不占优势,不愿将人马白白葬送在这攻城之战中。 便想着看能否与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商量出一个减少伤亡之策。 而在梁山兵马的一番攻城之下,虽说曾头市占据着守城之利,可也损伤了不少人手。 而一直都在思索着退敌之策的曾升,脑中突然想出了一条大败梁山之计。 在梁山兵马退去后,当即便策马只身前往,曾头市东侧,法华寺内。 当天夜里,正在三人思索着应敌之策时,忽听得火万城前来禀报,说有两位僧人前来面见史文恭。 史文恭闻言,顿时眼中一亮,心想破敌之策,莫不正应在这二人身上 当即便下令,命人将二人迎到营帐之中。 没多时,便见有两位僧人,在士卒的引导之下,来到了营帐之内。 史文恭看着眼前的两名僧人,嘴角抹过一丝冷意,对其问道。 “不知二位夜间来到此处,可是有要事要与我说?” 这二人中的一个,谨慎的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您可是那替天行道的神将史文恭?”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是我,有何事但说无妨。” 话音刚落,那两位僧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即便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小僧二人本是那曾头市往东,法华寺里的僧人。” “那曾头市之人,时常便来到我寺内索要财物,但凡说一个不字,必会遭其一顿毒打,今得知神将到此,特地前来拜见。” “我等知晓其军营布置明细,特来相邀,请求好汉前去劫营,破得此贼城。” 话音刚落,便听得史文恭哈哈大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而一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却是紧皱眉头,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不可轻信,听得史文恭所言,刚要出言相劝。 便见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对其摆了摆手。 正在许贯忠疑惑之际,只听得史文恭突然大喝一声。 “好你个贼和尚,那曾头市许了尔等何等好处?竟前来诱骗我等前去劫营,当我等都是三岁孩童不成!!!” 。。。 第85章 史文恭箭射曾索 许贯忠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一松。 看向李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果真还是姜是老的辣。 在识人方面,自己当真远不如矣。 而那两个和尚闻听史文恭此言,当即便面如死灰,缓过神来,转身就要逃。 刚刚起身跑出两步,便被门口处刚刚进来的二人,一人一脚踢了回来。 正是闻听史文恭怒喝声,进得营帐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 将二人踢飞后,王良看着史文恭出言问道。 “哥哥,无事吧?” 史文恭见状,笑着对二人摆了摆手。 “无事无事。” 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两位僧人。 “你二人是自己交代清楚,还是我这两位兄弟来帮你们回忆回忆?” 闻听此言,那两个和尚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火万城与王良二人。 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交代,我二人自己交代。” 。。。 随后,二人便将事情始末,与史文恭等人说了一遍。 原来这法华寺虽有着寺庙之名,但其中所居住的却是一伙贼和尚。 杀人放火,强抢妇女之事,屡见不鲜。 而曾头市作为当地的地头蛇,与法华寺之间也是多有联系。 法华寺的贼主持犯戒和尚,更是曾头市的座上之宾。 而今日之事,正是曾弄五子曾升,亲自到法华寺内与犯戒和尚商议,所定下的计策。 得知了事情始末后,史文恭当即便令王良去将小天宝苏定找了过来。 毕竟如今麾下众将中,也唯有苏定自小便在这凌州之内讨生活,想必对此事也应该知晓几分。 没多时,苏定便掀帐而入。 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对着史文恭点头说道。 “哥哥,这俩和尚所言不假,那法华寺内确实颇有恶名,烧杀劫掠无有不做,同州之人,闻其名皆避之不及。” 再从这俩和尚口中得知,如今法华寺内共有和尚200多名后,史文恭当即便下令。 以马军第一营,第三营,第四营,第六营,共四营八百兵马。 带兵前去围剿法华寺。 临行前对其下令,尽量将这些和尚生擒活捉,还有大用。 随后,四营兵马便领令直奔法华寺。 不知过了多久,便有士卒前来禀报。 此战顺利异常。 王寅阵斩了法华寺的犯戒和尚。 剩余的200多名僧人,乱战之中,死了50名左右。 剩余的167名,皆被生擒活捉,在回营的路上,整个法华寺内无一人逃出。 得知此事后,史文恭大喜不已。 当即便与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商议了一条应对曾头市一策。 当夜子时。 史文恭在众多所擒的僧人中选出了一人与自己身形相似者,穿戴上了自己的盔甲与兵器。 而其他僧人则是穿上了梁山兵马的装备。 每一位僧人身后,都有一位梁山士卒持械所逼。 其余兵马则是紧随其后,严阵以待。 就这般偃旗息鼓,悄悄摸向了曾头市与这僧人所约定的地点。 到达了预定地点后,只见周围皆是一片漆黑之色。 突然鼓声骤响,大军眼前出现了无数把火把,将整个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无数箭矢激射而出。 而那身穿史文恭盔甲的和尚,顿时身中数箭倒地而死。 挟持僧众的梁山人马,则是靠着手中的僧人逃过了一劫。 眼看假史文恭倒地而亡,顿时从暗处冲出无数兵马杀了出来。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眼见于鱼已咬钩,身处后军的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怒喝一声。 “全军出击,给我杀!!!” 各营兵马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便杀向了曾头市。 而此时,曾头市军中,曾升眼看情形不对,再将目光看向那倒地身死之人时,只见在那火光的照应下,隐约见到了几颗正在反光的光头。 曾升顿时便心中一惊,这死的哪里是梁山兵马,分别是一群光头和尚。 急忙惊呼道。 “我等中计了,快快回撤!!!” 不远处的曾索闻听此言,不疑有他,连忙命令手下士卒回撤曾头市。 正在其指挥士卒之时,正巧被史文恭瞧了个真切。 当即便伸手从马上抄起了弓箭。 瞧得曾索真切,弯弓搭箭,一箭便直奔曾索射了出去。 在史文恭的强弓与巨力之下。 只见那箭矢带着无边的威势,夹杂着破空声,直奔曾索而去。 等曾索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之不及。 那箭矢夹杂着巨力,直直的便轰在了曾索的额头之上。 将曾索的整个脑袋洞穿而过。 只见其在马上抽搐了两下,便当即倒地而亡,没了半分气息。 但终归是因为曾升发现的早,曾头市的兵马回撤的及时,史文恭等人没能趁机攻入曾头市内。 可是一番乱战之中,曾头市的兵马也是损伤惨重。 不仅折了曾索,手下兵马更是伤亡近半。 而史文恭等人眼看黑夜攻城无望,便索性点齐兵马,回撤到了大营之内。 而曾头市的曾弄,在得知曾索战死后,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曾升见状大惊不已,召集曾头市内的医者,一番折腾后,曾弄才悠悠转醒。 看着眼前的曾升,曾弄双目含泪。 细想自己当初膝下五子,个个英勇不凡,是何等的场面,而如今却只剩下了曾升一人。 想到此处,曾弄悲从心来,喉咙涌动,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随着这口鲜血的吐出,曾弄的神色竟意外的好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曾升,曾弄已然提不起半点责骂的想法。 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的儿,如今我曾头市势危,定然抵挡梁山不住。” “为父我与凌州太守张继向来交好,平日里金银也没少孝敬,你可带些金银,前去张继处求得兵马前来相援。” “如若不然,我曾头危矣,我儿切记,切记。” 说完,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半点气息。 曾升见状,急忙高声呼喝道。 “父亲,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见此情形,一旁的医者对着曾升摇了摇头。 “曾长者年老体衰,加上如今接连丧子,气火攻心,如今已经回天乏术了。” “公子,还请节哀顺变。” 闻听此言,曾升顿时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对着一旁的医者怒声喝道。 “来人!把这群无能的医者,通通给老子斩了,留不得我父性命,要尔等还有何用?” 。。。 第86章 伏兵凌州 随后,便有数位士卒冲进了屋内,将几位医者全部拉了出去。 片刻后,门外便传出了阵阵惨叫声。 满是悲切之意的曾升,脑中回想起方才父亲临终之前所说的话。 当即便对着门外大声喝道。 “来人!去库房内给我准备些金银,老子要亲自去一趟凌州城!”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应承之音。 没多时,便有人敲门低声说道。 “少爷,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曾升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仔细看了看自己已然身死的老父亲,带着手下准备妥当的两箱子金银,出得了曾头市后,策马直奔凌州城而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天亮之初便已然赶到了凌州城内。 顺利的见到了凌州太守张继。 张继在得知梁山史文恭,竟然带领兵马前来凌州内攻打曾头市后,顿时大惊不已。 没曾想到,这帮贼寇竟然有如此胆量! 并且连势头正盛的曾头市,都不是这梁山兵马的对手。 想到此处,张继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退却之意。 不过在看到曾升所带来的两箱子金银后,心中又摇摆不定了起来。 当即便对着眼前的曾升轻声说道。 “贤侄勿急,我与汝父相识多年,如今曾头市遇难,我又怎能置之不理?贤侄暂且歇息,待我与部下探讨一番后,再给贤侄消息。” 曾升闻听此言,虽是心中不耐,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虚身而退。 待其退去后,张继便令人传唤自己的夫人贾氏,前来议事。 张继资质平庸,并且本事平平,全靠着祖上的余荫,才做到了一州太守之位。 不过好在其娶了一位极其聪慧的妻子,贾氏。 贾氏自幼便饱读诗书,向来聪慧机敏,天生一副慧眼,最善分辨忠奸善恶。 对于一州之大事,张继全权交由贾氏决断。 而今日之事,张继自觉棘手,便顺理成章的想到了夫人贾氏。 没多时,贾氏便缓步而来。 在得知了事情始末后,贾氏眼神微眯,看着张继说道。 “夫君,此事发生在我凌州界内,我等万不可袖手旁观。” 张继闻听此言,眉头一挑,看着贾氏问道。 “不知夫人有何想法?” 贾氏无奈的瞥了一眼张继,继而说道。 “你呀你,当然是出兵相助了,夫君,你可派手下兵马团练使,神火将魏定国与圣水将单廷圭二人带兵前去相助。” “这二人治兵有方,本领不俗,最善水攻火攻之法,想来有二人相助,定然可击退梁山贼寇。” 张继闻听此言,顿时眼中精光一闪。 “这般也好,那曾升所带来的金银我也好安心收下了。” 贾氏闻言,无奈的白了张继一眼。 哄走了贾氏后,张继便令人招来了曾升。 将决定出兵增援曾头市一事,告知了曾升。 曾升闻听此言,顿时大喜不已。 对着张继便是连连感谢。 随后便兴高采烈的快马回到了曾头市内。 次日一早,张继便下令,以凌州兵马团练使神火将魏定国与圣水将单廷圭二人,带领兵马2000前去增援曾头市。 二将领命,当即便领兵前去。 可随着凌州城兵马大动,自然惊动了梁山情报司旱地忽律朱贵。 在朱贵略使金钱下,便打听清楚了带兵之人与所带的兵马数量。 当即便命手下快马加鞭,将此事前去告知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便找来了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商量应对计策。 在几人的谋划之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当日便象征性的佯装攻打了曾头市几次。 而驻守曾头市的曾升,只以为是自己守卫得当,倒也没有过多猜想。 全心全意的等待着凌州前来支援的兵马消息。 而史文恭则趁此机会,暗自派遣马军第一营,第三营,第四营,第六营。偃旗息鼓,前去埋伏带兵前来的凌州兵马。 在许贯忠的谋划之下,四营来到了一处凌州兵马的必经之地。 此地名为关阳道。 大道两旁便是低矮的山丘,而山丘之上丛林密布。 俨然是一处埋伏的绝佳之地。 四营兵马赶到之后,便分别埋伏在两侧的山丘之中。 只待凌州兵马前来。 当日下午,太阳刚刚落山之时。 在关阳道的尽头,便已渐渐显露出大量的身影。 正是魏定国与单廷圭二人所带领的凌州州兵马。 二人得了张继的命令后,便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曾头市而来。 身为凌州的兵马团练使,对于剿匪一事,自然是责无旁贷。 况且,如今在二人心中,这梁山兵马竟然如此嚣张,竟敢跨州前来攻打曾头市。 岂不是把他凌州的兵马全都视若无? 二人带兵赶到关阳道正中之时,单廷圭抬眼观瞧。 见得关阳道两侧低矮的山丘之上,丛林密布,不由得眉头微皱。 看着一旁的魏定国说道。 “兄弟,且先慢行,我瞧这山丘之上,乃是一处埋伏的绝佳好地,待我先令人上前去查看一番,再行军也不迟。” 魏定国闻听此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就是太过谨慎,那群山贼草寇,又哪能想到这些?” “如今曾头市情况危急,我等安能在此处浪费时间?” “届时,若是等梁山兵马真正攻打下了曾头市,聚城而守,我等才是真的不好应对。好了好了,不必理会,赶快行军便是。” 单廷圭听言,狐疑的瞧了瞧两侧的山丘,心中也自觉的魏定国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如若真是被梁山兵马打破了曾头市,再想对付起来,可就要难上加难了。 当即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带领兵马继续疾行。 可谁知还没在关阳道上行军多久,便听得两座山丘之上,忽然马蹄声大作。 单廷圭魏定国二人,急忙向两侧看去,只见有数百兵马从两侧山坡之上急行而下,直奔自己而来。 二人见状,急忙大声呼喝,全军撤退! 可此时,梁山兵马借着下坡之利,已然杀到了凌州大军之中。 在小天宝苏定,九头狮子杜壆,屠龙手孙安,儒枭王寅等人的带领之下,梁山兵马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杀了上来。 单廷圭魏定国二人,眼见此时逃无可逃,好在所埋伏的梁山兵马不多,二人如今还有着人数的优势,随即便大声呼喝着列阵御敌。 乱战之中,正在指挥着兵马御敌的魏定国,全然没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人已经如见到了猎物的狮子一般,狠狠的盯住了自己。 。。。 第87章 攻破曾头市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手中拿着一杆丈八蛇矛,正是九头狮子杜壆。 杜壆在乱军之中,一眼便瞧见了衣着不凡的神火将魏定国。 当即便带领手下兵马,直直的奔着魏定国杀了上去。 一旁的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二人护在左右。 三人如同箭头一般,直直的撞进了魏定国的防阵之中,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便杀到了魏定国身前。 眼看来到近前,杜壆手持丈八蛇矛,便冲着魏定国当头砸了上去。 魏定国见其来势凶猛,不敢丝毫大意,手持手中的熟铜刀,便迎了上来。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当即便震得魏定国双臂发麻,虎口出血,胯下战马接连退了几步。 勉强才握住了手中的熟铜宝刀。 看向杜壆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诧之意,当即便出言喝道。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杜壆眼看这魏定国竟能挡住自己一击,当即便哈哈一笑。 “还算有些本事,告诉你无妨,九头狮子杜壆便是,今日便送你魂归地府!” 说完,便运足力气,手持丈八蛇矛冲着魏定国便杀了上去。 魏定国听其言语之间,甚是瞧自己不起,不由得也是心中生怒。 虽心知自己大概不是其对手,可如今乱军之中也躲无可躲,当即便咬牙持刀迎了上来。 心中只希望单廷圭能够发现自己情况,前来相助。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单廷圭也是自身难保。 魏定国勉强在杜壆的手下支撑了十个回合左右,便已经险象迭生。 被杜壆瞧准一个破绽,手中丈八蛇矛当即便将魏定国穿胸而过。 魏定国痛呼一声,倒地而亡。 身旁刚刚聚拢的兵马,顿时散作一团。 而此时的圣水将单廷圭正与小天宝苏定二人杀作一团。 在苏定的猛烈攻势下,单廷圭已经渐渐显露了败势。 正在此时,忽听得魏定国的痛呼声,单廷圭寻机向其方向看去,正瞧见杜壆的丈八蛇矛将魏定国穿胸而过。 见得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友死在了自己眼前,单廷圭当即便大喝一声,手中黑杆枪猛然一扫,竟将苏定给逼退了几步。 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的单廷圭,双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定国身死的方向,随后便调转马头大呼一声。 “撤退!!!” 随后也顾不上其他兵马,当即便手持长枪,带着身旁的几名亲兵,冲着凌州城的方向杀了出去。 苏定见状,刚想追时,便已经被乱作一团的凌州兵马挡住了去路。 无奈的看了一眼单廷圭逃走的方向,便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了眼前凌州兵马的身上。 而随着魏定国身死,单廷圭出逃,二人所带领的两千凌州兵马,此刻早已经军心涣散,毫无再战之心。 在梁山众将的冲杀之下,更是死伤惨重。 眼看大局已定,儒枭王寅当即便高举手中的盘龙亮银枪,高声喝道。 “尔等主将皆死,降者不杀!!!” 其言一出,身后所带领的兵马也皆是跟着喊了起来。 而此时在场仅剩下近千的凌州兵马,简直如听天籁一般,纷纷弃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 众将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战场后,便带着近千俘虏,返回到了曾头市前的梁山大营内。 在得知众将得胜,并且杜壆还阵斩了凌州兵马团练使魏定国后,史文恭大喜不已。 当日便在大营内大摆宴席为众将庆功。 休整一番后。 次日清晨,史文恭便集结了全营的兵力,各持攻城械备,排列在曾头市之前。 而站在最前排的,正是昨日间被俘虏的凌州城兵马。 史文恭手持着一个布满鲜血的布兜,来到了两军阵前,对着城头之上的曾升高声喝道。 “曾升小儿,莫不是还在等待着凌州兵马来援吗?” 城头之上的曾升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上了心头。 只见史文恭伸手便将手中的布兜扔到了空中。 高举方天画戟,将布兜扎在了戟尖之上。 震动之下,那带满鲜血的布兜也整个打了开,露出了一颗狰狞的人头。 “曾升小儿,可识得凌州兵马团练使魏定国吗?” “曾头市的人听好了!凌州2000兵马被我等尽数歼灭,识相的赶快打开大门,如若不然,待我等打破曾头市后,你们可就遭老罪喽!!!” 闻听此言,高墙之上的士卒们不由得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慌之色。 听得史文恭此言,曾升也是心头狂震。 看其模样,知其所说应是不假。 可如今事已至此,他哪有半分后退之路? 当即便猛然抽出背上的长弓,对着史文恭弯弓搭箭,高声喝骂道。 “无谋的山贼草寇,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不成,竟拿这般小手段来哄骗我等!” “给我死来!!!” 说完,便手中一松,一箭冲着史文恭射了过去。 身为用弓箭的行家,史文恭一眼便瞧出这一箭,力道不足。 当即便策马上前了几步,来到了这弓箭所能到达的射程范围,手挺方天画戟以魏定国的人头接下了这一箭。 随后哈哈大笑,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将魏定国的人头甩向了曾头市方向,口中怒喝一声。 “攻城!!!” 在身后梁山兵马的胁迫之下,近千凌州城人马,只能硬着头皮,手持攻城械备,开始攻打曾头市的高墙。 如今,在史文恭的一番操作之下,曾头市那本就因为接连损兵折将,不高的士气再次跌落了几分。 再加上如今曾头市内的守备兵力,也只有将将1000人左右。 在凌州的兵马消耗掉了曾头市大部分的防备手段后。 梁山的士卒个个如狼似虎一般,杀进了曾头市内。 乱战之中,曾升遇到了屠龙手孙安,交手不到三合,便被其挥手间一整个拦腰斩断。 随着曾升的身死,曾头市剩余的兵马也纷纷丢弃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 整个曾头市,终于一举夺了下来。 进得了曾头市后,史文恭便连忙命人前去寻找刁氏兄弟二人。 一番搜寻后,最终在曾头市圈养马匹之地,找到了这兄弟二人。 见得二人时,二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浑身都沾满了臭气熏天的牛粪,身上几乎全然没有一丝好的地方。 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曾升所为。 曾升在父兄接连丧命后,便找到了刁氏兄弟二人。 。。。 第88章 青州来援 在刁氏兄弟二人的身上,肆意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恨。 【只是单纯的宣泄。。。】 史文恭见状,连忙令随军的医师将二人救治了一番,勉强吊住了二人的性命。 随后便派人将二人送回到水泊梁山之内,交由神医安道全医治。 而后在统计曾头市的缴获时,史文恭震惊不已。 看着那账簿上数字惊人的金银粮草,顿时心中狂喜不已。 这些钱粮对于如今的梁山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相比于金钱,更重要的便是,在曾头市内,所缴获的600多匹战马。 在如今的梁山之中,钱粮战马无一不缺。 这600多匹战马,正好补全了如今梁山之上马军六营的编制。 而不再会导致,马军一营当中,却有一半的步军。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全军在曾头市内休整三日,三日后带兵返回梁山。 。。。 在史文恭攻打下曾头市之时,圣水将单廷圭也得了命令,前往青州。 原来,单廷圭昨日兵败逃回凌州城后,便面见了凌州太守张继。 张继听闻神火将魏定国连带两千大军,几乎尽灭于梁山之手后,被吓得当即便从凳子上滑落了下来。 单廷圭见状,连忙上前将张继扶了起来。 半晌过后,张继才缓过了神,慌乱之下,也顾不得责怪单廷圭,对着其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传召于你。” 待单廷圭走后,张继当即便慌乱的前去寻找夫人贾氏。 听得的事情原委后,贾氏也是大惊不已。 单廷圭魏定国之能,其心中素来知晓。 能如此这般轻易的,便将二人所带的大军尽数全灭,这梁山的恐怖之处可见一斑。 细思一番后,对着张继说道。 “夫君,如今2000大军尽丧,此事定然瞒之不住,恐怕朝廷知晓后定会责怪。” 张继一听,顿时脑门上便冒出了一层细汗。 其能做到这一州太守之位,都是靠着祖上的余荫。 朝廷之上,也没有什么有势力的靠山。 此事若为朝廷知晓,哪能有他好果子吃,不由得心中急切,看着贾氏说道。 “夫人,你说如今这般,该如何是好啊?” 贾氏沉吟一番后,继而说道。 “听闻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向来贪恋钱财,并且其妹妹乃是当今圣上的慕容贵妃。” “夫君何不使些钱财,求得那慕容彦达出兵相助,如若能剿灭了这伙梁山的贼寇,我等也好将功赎罪。” 此话一出,张继顿时心中便犯了难。 不提钱财倒好,一提钱财心中免不得难受上了几分。 贾氏看其模样,多年来同床共枕,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当即没好气的白了其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不下这些黄白之物?” 张继一听,只能无奈的连连点头。 “好好好,都依你便是。” “只是不知派何人前去青州啊。” 贾氏想都没想,便接言说道。 “让那单廷圭去正合适,虽说其此番战败,但是那一身的本事,也不能因此而弃之不顾。” 张继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点头便应允了下来。 随后,从府中调了些钱财,便由单庭圭亲自押送着,前去青州求得援兵。 单廷圭赶到青州后,将钱财与张继的书信一同交给了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看完书信后,顿时便满脸喜色的看着单廷圭说道。 “你家太守就是太过客气,我与他相识多年,又哪里会在乎这些金银之物?” “此事简单,便令我青州兵马团练使窦益与兵马提辖崔猛二人,带着三千人马前去便是。” 单廷圭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对着慕容彦达便是连连告谢。 一番准备过后。 窦益,崔猛,单廷圭三人便带领着3000兵马,直奔曾头市而去。 而此时梁山的情报司系统刚刚发展不久,如今初逢战事,朱贵整个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凌州地界。 以至于三人带兵闯入凌州地界后,朱贵才得知了此事。当即便令人快马加鞭,将此消息告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倒也没有过多惊慌。 毕竟在攻打下曾头市后,其手下兵马连带俘虏,也有着将近3000人左右,并且还是拒城而守。 再加上手下能臣武将众多,岂会把这三人放在心上。 只不过其突然出现,却是打乱了史文恭撤军回梁山的计划。 当下便命令麾下下众将开始布防曾头市。 次日正中午之时,曾头市外不远处尘土飞扬,单廷圭等三人带领着3000兵马疾驰而来。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带领着麾下众将走出了曾头市,前来迎敌。 毕竟如今麾下猛将众多,比起斗将来,还真就没曾惧怕过谁。 麾下众将一字排开后,单廷圭等三人也摆开了阵脚。 只见其军中,当即便有一将策马而出,来到阵前。 一身的铁盔铁甲,手中拿着一柄虎尾钢鞭,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战马两侧悬挂着一副弓箭。 来到阵前,手举钢鞭对着史文恭等人高声喝骂。 “狂妄的贼寇,纵兵劫掠就已经是罪该万死,竟还胆敢对我朝廷兵马动手,我看尔等是活的不耐烦了。” “在下青州兵马提辖崔猛是也,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见其自报家门,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崔猛】 【统率83】 【武力79】 【智力72】 【政治64】 见其名字陌生,且武力也只有79点,遂也没把其当回事。 当即便侧头看向了麾下众将,出声说道。 “哪位兄弟愿去斩杀此僚,助我军威!” 话音刚落,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史文恭抬头看去,正是那马军第一营副将,铁鞭呼延绰。 想着以呼延绰那高达87的武力,应对这崔猛应该是绰绰有余。 呼延绰与崔猛二人,一个手持精铁双鞭,一个手持虎尾钢鞭,二人便在这阵前厮杀了起来。 呼延绰不愧是呼延家子弟,一手双鞭法使得端是精妙无比,不出20回合便已经将崔猛一整个压制住,占得了上风。 崔猛眼看不敌,当即便卖了个破绽,拔马而逃。 呼延绰自打投到史文恭麾下后,少有立功,如今功劳就在眼前,安能让崔猛这般逃过,当即便策马追了上去。 可谁知正在策马而逃的崔猛,伸手便从马上抄起了弓箭,转过身来,一箭直奔呼延绰射了过去。 。。。 第89章 崔猛阵前连败三将 呼延绰不愧是将门之子,听得弓弦声便急忙闪身而躲。 只见得一支利箭,将将擦着呼延绰的脖子射了过去。 呼延绰绝境逢生,刚想缓上一口气,突然余光瞧见又一支利箭直奔自己而来。 没曾想,这崔猛竟然射的是连珠箭。 此时再想躲开,已然是来之不及,呼延绰面色一狠,强行转动了一下身子,将肩膀递了上去。 随后便见一支利箭,正中呼延绰的肩膀之上。 呼延绰痛呼一声,手中铁鞭落地。 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转身便奔着梁山本阵而逃。 见得连珠箭奏效,崔猛心中大喜。当即便调转马头,手持钢鞭,直奔呼延绰而来。 见此情形,史文恭心中大急,刚要策马前去相助,便见一人先他一步,策马迎了上去。 定睛看去。 正是手持凤翅鎏金镗的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 苏定自打与呼延绰二人被分配到一营之后,通过多日的接触之下,二人大有一份相识恨晚之感。 苏定性格略微鲁莽,而呼延绰则恰恰与之相反。 二人配合以来,相得益彰,马军第一营的战力提升速度极快。 而如今,眼看呼延绰身受重伤,且有性命之危,苏定哪里还能忍将得住?当即便策马迎了上来。 “兄弟放心,有我在!” 说完,让过呼延绰,手持凤翅鎏金镗便冲着崔猛杀了上来。 崔猛看着策马而来的苏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伸手拿起弓箭,一发连珠箭便射了过去。 苏定见其又是这招,不由得面色微凝。 瞧的真切,挥起手中凤翅鎏金镗挡住了一箭。 却不曾想第二箭飞来的速度极快,并且并不是射向苏定,而是直接射向了苏定坐下的战马。 苏定发现时,再想操纵战马躲之,已然来之不及。 那箭矢直接从苏定坐下战马的脖子穿之而过。 那战马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苏定反应极快,身形一跃,便从战马身上跳了下来。 心中亦是惊惧不已。 没曾想,崔猛这厮的箭法竟然这般厉害! 此时加上座下又没了战马,哪里还有半分再战之意? 见此情形,梁山军阵当中又有一将策马而出,高声大喝。 “兄弟莫慌,穆弘来也。” 众人看时,正是没遮拦穆弘,只见其拍马舞刀直取崔猛。 “你这厮,射得了他人,射得了我穆弘吗?” 崔猛一听,不屑的轻笑一声。 “你莫不是比他人多了一副眼睛不成?” 说完,弯弓搭箭,瞧得穆弘真切,一箭便射了过去。 穆弘心中早有准备,挥刀便劈向了那疾驰而来的箭矢,却不想那爆开的箭头,竟直接弹到了穆弘的额头之上,顿时鲜血直流。 穆弘心中胆寒,眼看苏定已走,拨马便向本营回撤。 崔猛阵前连败三将,青州兵军心大振。 窦益眼见于此,深怕崔猛有失,趁着军心正盛,当即便大手一挥,下令兵马掩杀了上去。 在梁山众将的勇武之下,倒也没占得上什么便宜。 双方厮杀了片刻后,眼看不分胜负,便各自鸣金收兵。 撤兵回归后,史文恭便前去查看呼延绰与穆弘的伤势。 穆弘倒还好一些,只是受了些皮外之伤,但呼延绰伤势倒是颇为严重,短时间内是上不得战场了。 史文恭深怕呼延绰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当即便派人将呼延绰秘密送回到梁山之上,交由神医安道全诊治。 随后便唤来了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商议着如何应对青州之兵。 今日崔猛于阵前连败梁山三将,梁山众将无不愤慨,恨不得食其肉吃其髓。 其中以小天宝苏定最甚。 手下唯一的副将都被送回了梁山,如今他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思虑了片刻后,金剑先生李助出言道。 “主公【北宋文人认主的称呼,其他将领目前都称之为哥哥】,今日那青州兵马初到,加上阵前大胜,料其营内必不会多加防备,可派兵马今夜前去袭营,挫一挫其锐气。” 史文恭闻听此言,略微点了点头,随后不由得眉头微皱。 “那圣水将单廷圭颇有谋略,怕其会加以防备。” 话音刚落,一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接言说道。 “主公不必忧虑,今夜我等可分批次,派出两拨人马前去袭营。” “即便是其加以防备,届时我等第二批人马也可趁势而出。” 史文恭一听,顿时眼中一亮,伸手猛地拍了一下巴掌。 “此计可行,岂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助许贯忠二人闻听此言,轻笑着点了点头。 当夜子时。 曾头市大门缓缓打开。 两批兵马,人衔草马衔枚,偃旗息鼓,悄悄向青州兵大营摸了过去。 第一批。 马军第一营,步军第一营,步军第二营,水军第三营,共四营800兵马。 第二批。 护军营,马军第三营,马军第四营,马军第六营,同样四营800兵马。 只留下了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带兵留守,其余兵马尽皆而出。 原本此战,史文恭并不想让水军第三营参加。 毕竟水军训练不易,稍有折损,都会让史文恭心疼。 可无奈阮家兄弟多次请战。史文恭拗之不过,便只能让其随军而行。 哪知三人蹬鼻子上脸,不仅要出兵,而且还要第一批杀入青州兵大营内。 阮小七更是赖在史文恭营帐内,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史文恭没办法,只能应下,不过却对其有言在先。 可以随第一批兵马出战,但是一定要在最后方。 故而此时,第一批兵马中,马军第一营冲在最前沿,步军一营,二营护在左右,水军则跟在最后方。 就这般缓缓的摸向了青州兵大营。 此时天色正暗,小天宝苏定借着星光,一路上畅通无阻。 看着不远处的青州兵大营,眼中满含怒火。 感觉距离足够时,猛然大手向前一挥,手持凤翅鎏金镗冲在最前沿,率先杀向了青州兵大营。 挥手间便斩杀了几个守在大营之前,不断点头打瞌睡,听到响动才稍有察觉的的守营士卒。 便带领着身后兵马闯进了大营之中。 可闯进大营后的苏定,却是猛然间勒住了马缰。 其虽性格鲁莽,可也能瞧出这大营内太过于安静了些。 刚想到此处,便听得大营隐秘处传来窦益哈哈大笑之声。 “哈哈哈,单将军,还真有你的,果然不出你所料,这群梁山草寇还真就前来袭营了!” “全军听我号令,杀!!!” 。。。 第90章 夜袭青州兵兵营 话音刚落,便见有无数兵马从暗处涌了出来,杀向了苏定等人。 然而,苏定几人早知史文恭的谋划,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有序的将手下兵马排列成防守阵型,抵挡敌军。 暗处的单廷圭见状,不由得眉头微凝,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毕竟这梁山的兵马,也太过镇定了些。 可此时事已至此,也只能静待其变。 只见得此时的青州兵大营内,两方人马便厮杀了起来。 苏定,酆泰,孟荡三人各持勇武,将防守之责交由了穆家兄弟二人,带着手下亲兵左右厮杀,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阮氏三雄虽为水军,却是不甘其后,一人手中拿着一把蓼叶枪,挥动间,枪下伤亡无数。 正在此时,忽听得青州兵大营外突然鼓声大作。 窦益,崔猛,单廷圭三人互视一眼,顿时暗道不好! 只见大营之外,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 左右之人,手中亦是各自拿着一把方天画戟,正是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 其身后一个大胖和尚,手中拿着一把铮光浑铁禅杖,紧紧跟在史文恭身后,正是那宝光如来邓元觉。 史文恭策马来到近前,口中大喝一声。 “梁山神将史文恭在此,青州小儿,拿命来!!!” 说完,便纵马闯进了青州兵大营之内。 而此时,带兵在营门处的,正是青州兵马团练使窦益。 窦益身为青州的兵马团练使,武艺高强,善用一把精铁长刀,因其长相与钟馗相似,故而青州之人给其起了个绰号,唤作小钟馗。 不过,其虽有钟馗之相貌,却没有钟馗那份锦心绣口。 入得大营后,史文恭一眼便正瞧见那窦益。 二人四目相对。 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小钟馗窦益】 【统率75】 【武力89】 【智力52】 【政治68】 见其武力高达89,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怒喝一声,直奔窦益而去。 挥手间斩杀了几名拦截的士卒,对着窦益当头便是一戟。 窦益见状,急忙挺刀相迎。 刀戟相碰,“当”的一声巨响,窦益顿时便感觉双臂发麻。 勉强才握住手中的长刀。 如今的史文恭,在接连拿下李师师与刘慧娘二人的一血后,武力已经高达101,堪称世之顶尖。 这窦益虽颇有几分勇武,却又哪里是史文恭的对手? 见其挡住了自己一戟,史文恭冷笑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转了个弯儿,用足了气力,直奔着窦益横扫了过去。 窦益心中此时早已惊惧不已,哪曾想到这梁山贼寇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虽心中自知不是其对手,可如今又哪里还能逃得掉? 见其方天画戟横扫而来,只能咬牙挺刀前去相接。 “当”的一声脆响。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竟将窦益手中的精铁长刀斩作两段。 方天画戟却是威势不减,在窦益满是惊恐的目光中,将其直接斩做了两段。 肠子肚子散落一地,鲜血到处都是,场面血腥不已。 刚斩杀完窦益的史文恭,刚要带兵前去冲杀敌军。 忽然听得耳旁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急忙虚身而躲,只见一只利箭从自己眼前飞逝而过。 随后,史文恭便察觉到自身汗毛直立,余光瞥见其后另有一支利箭直奔自己而来。 史文恭想都不用想,此箭必是出自那崔猛之手。 当即便身形一屈,眼看那飞来的利箭真切,猛然伸手间,便将那利箭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随后伸手便抄起了挂在马背上的强弓,将箭矢搭在强弓之上。 侧头向那方才箭矢所来之处看去,正瞧见满脸惊恐之色的崔猛。 随后便手中一松,那箭矢带着无边的威势直奔崔猛而去。 此时的崔猛心中惊惧不已,哪曾想到这史文恭竟然能伸手接住其射出的连珠箭。 心中想到,自此技练成之后,在弓箭一事上,几乎难逢敌手,唯有青州境内清风寨里的小李广花荣能与之相较一二,可二人却始终是未曾相逢比试过。 而史文恭力气极大,其所射出的弓箭速度也是极快,崔猛来不及反应,正被这一箭直接射穿了喉咙,满脸不甘的仰头而倒。 跌落马下后,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随着窦益与崔猛二人先后身死,青州兵马顿时乱作一团。 唯独剩下圣水将单廷圭一人,却也难以指挥这青州的兵马。 正在单廷圭见势不妙,想要逃之夭夭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转头看去时,只见一身形雄壮的黄脸壮汉,手中持着一把大刀,直奔自己砍将而来。 单廷圭见状,急忙手持手中黑杆枪前去相迎。 却没曾想,这壮汉竟然如此力大,再加上此时单廷圭状态不佳。 手中大刀,直接将单廷圭手中的黑杆枪砍做两截,余威不减,当即单廷圭便一整个人首分离。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小天宝苏定哀怨的轻声喝道。 “孟荡兄弟,你怎地如此手快?也不说给我留下一个。” 孟荡闻听此言,哈哈一笑。 “不急不急,下次再遇见敌将。俺给你留着便是。” 随着窦益等三人接连身死,整个青州兵士气大跌,哪还有半分战意?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高举手中方天画戟,暴喝一声。 “尔等主将皆已身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在梁山众将的冲击之下,青州兵马早已死伤众多。 闻听此言,纷纷丢弃了手中兵器,伏地而降。 而此时,窦益三人所带来的3000兵马,只将将剩下了1000人左右。 其余者,不是身死此处,便是逃之夭夭。 眼见如此,一旁的白毛虎马勥不由得看着史文恭出言说道。 “哥哥,如今我等大胜,正是士气高涨之时,何不乘此机会,打下那凌州城。”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 目光缓缓落到了那身死的圣水将单廷圭身上。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碰巧这白毛虎马勥与单廷圭颇为相似。 令其身穿单廷圭的一身盔甲,作一副狼狈之相,带着投降的五百名青州士卒,前去凌州城诈门。 而史文恭则带着其余兵马,偃旗息鼓,缓缓的跟在马勥身后的不远处。 此时夜色正浓,马勥带兵在前,史文恭随在其后,竟全然看不到史文恭一行人的身影。 就这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凌州城城下。 。。。 第91章 巧破凌州城 此时,凌州城的几名守城士卒,正在城墙之上打着瞌睡。 冷不丁听见城下的动静,当即便被吓得抖了个激灵,缓过神来才向下看去。 正瞧见身穿单廷圭盔甲,却狼狈不已的马勥。 见其模样,还有其身后跟着的近500士卒,顿时疑惑出声问道。 “城下可是单将军?” 听其所问,马勥怕其发现声音不对,伸手捂着脖子,呜咽了几声。 在其身旁的独眼虎马劲当即会意,怒声对着城上喝道。 “我们是青州来援的兵马,单将军方才脖子受伤,口不能言,还不快快将城门打开,让我等进去,耽误了单将军的病情,我要尔等狗命!!!” 单廷圭向来爱惜士卒,在凌州城上下颇得军心,威望极高。 凡是凌州的士卒,无不对其爱戴有加。 那城上士卒一听,哪里还敢耽搁半分? 点头哈腰的应承一声,随后便连忙与身旁数人将城门缓缓打开。 眼看大门缓缓而开,马勥不动声色的带着身后士卒缓缓向前。 来到近时,眼看时机已到。当即便怒喝一声。 “抢占城门!!!” 说完,拎起手中特意寻来的黑杆长枪,便直奔城门而去。 其兄弟独眼虎马劲,亦是手持九环大砍刀紧随其后。 兄弟二人闯到城门处,三两下便解决了打开城门的士卒。 马勥伸手间,便从马背上抄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响箭,弯弓搭箭,一记响箭便射到了空中。 不远处的史文恭见到信号后,知道马勥兄弟二人已然得手,当即便带着兵马冲着城门处狂奔而来。 梁山大军几乎毫无阻碍的便杀进了凌州城内。 此时,凌州城太守府内。 凌州太守张继,刚刚在其夫人贾氏的身上耕完地。 此时正满身大汗,若有所思的靠在床头之上。 而贾氏则是满面潮红的靠在张继的怀中。 近日来,自从凌州兵败于梁山,魏定国身死后,张继便整夜不能寐。 其夫人贾氏已经睡了一觉,小解时才发现张继仍旧瞪大着双眼,呆愣地看着窗外。 心疼之下,贾氏调整状态,用尽了浑身解数,才让张继略微放松了一下那紧绷的神经。 正在此时,张继耳旁忽然听到了一丝兵马哄乱之声。 当即便满脸紧张的惊坐而起,眉头紧蹙的看着身旁的贾氏。 “夫人,可曾听到兵马之声?” 贾氏看其模样,不像作假。当即便立耳听了起来。 果不其然,当真听到一丝哄乱之声。 “夫君,确实如此,莫不是有兵马杀进了城内?” 张继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便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起了衣服。 “夫人穿衣,快快穿衣,怕不是那梁山兵马杀进了城内。” “他奶奶的,为了那点钱财,竟惹下了如此祸端,唉!!!” 贾氏也不敢耽搁,当即二人便快速的穿戴好了衣服。 张继手中持着一把宝剑,护着夫人贾氏,身前数十个府中侍卫护卫在前,便走出了太守府。 刚出得太守府,便迎面撞见一位大将。 只见其身形雄壮,手中持着一对精铁双锏,威武非凡。 不是别人,正是那铁锏大将酆泰。 梁山兵马杀进城后,因不熟悉凌州城内布局,便在史文恭的命令下分兵而行。 前去寻找粮库,兵器库以及太守府。 却不想这酆泰歪打正着,正撞见刚刚出了太守府的张继一行人。 抬眼观瞧张继与贾氏二人,见其衣着不凡,便知道其身份定然不一般。 哈哈大笑一声。 “看来今日我酆泰还逮到了一条大鱼!当真是好运道!!!” 酆泰本就是性格爽利之人,也不与其过多废话,带着手下兵马便直冲张继等人冲杀了过来。 在其手中双锏之下,张继身前的侍卫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 贴到就死,碰到即亡。 此时此刻,饶是智计百出的贾氏也没了计较。 酆泰轻易地便策马冲到了张继夫妇二人身前,抬手拎起手中铁锏,放在了张继的脑袋之上,出言喝道。 “姓甚名谁,快快说来。” 张继本就性格怯弱且胆小,见此情形,一股黄汤便从其裤腿处流淌而出。 酆泰见其窘态,当即便要出言喝骂,其身旁的夫人贾氏,却看着酆泰急忙出言说道。 “回将军的话,我夫。。。” “嘭!!!” 话还没说完,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贾氏整个脑袋顿时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溅射到了一旁张继的满身满脸。 酆泰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奶奶的,我问你了吗?” 说完,看了一眼此时满是惊恐之意,瑟瑟无言的张继。 “窝囊废一个,留你何用?” 顺手一锏便让张继步了贾氏的后尘。 留下了两具无头的尸体,横在当场。 灭杀了二人后,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已经弃械投降的侍卫。 “此人是谁?快快说来,我不想再听到废话。” 此时见得了酆泰凶狠的侍卫,哪里还敢说半句废话? “回大人的话,这二人乃是我凌州太守张继与其夫人贾氏” 酆泰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狂喜不已。 “哈哈哈,还果真是大鱼一条,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来人,快快把这二人尸体给我带上,早知道就不砸他俩脑袋了。” 当夜,整个凌州城内顿时乱作一团,家家户户紧闭门锁,不敢露头。 史文恭在得知凌州太守张继夫妇二人,先后死于酆泰铁锏之下后,也是不由得感慨这二人运道不济。 而如今,整个凌州城内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守城大将,故而城内兵马轻而易举地便被梁山大军所打散。 在史文恭的命令下,连夜将整个凌州城内的所有粮草金银,军械战马等,全部运到了曾头市内。 一直忙活到日头初升,才堪堪搬运完毕。 守在曾头市的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得知,史文恭竟直接带领兵马打下凌州城后,也是欣喜不已。 在二人的建议之下,史文恭命令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多布暗哨,勘察敌情。 因大军昨日劳累了一夜,故而在曾头市内好好的休整了一番。 翌日清晨。 史文恭因缴获颇多,加上俘虏上千,为了稳妥起见,遂以马军第四营,第六营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直奔水泊梁山。 而他则亲自带着其余兵马,加上所缴获的钱粮军械,以及俘虏等,在其后缓缓而行。 而要返回水泊梁山,必要经过一处,那便是青州地界。 。。。 第92章 伏兵寿山,高玉亡 青州。 正一村归化庄内。 有七人共坐一堂。 为首一人,虽身材高大雄壮异常,但却长了一副面如锅底的模样,下巴上的钢须根儿根儿直立,犹如虎须一般,细看其模样,颇有几分西域人之相。 正是青州正一村归化庄都团练哈兰生。 其祖上是西域人,乃是在唐朝时期从西域迁到山东一带,在此处扎下了根。 哈兰生最让人称道的便是其右臂力大无穷,但左臂却是与常人无异。【咱也不知道这右手麒麟臂是怎么导管,呸,怎么导致的。。。】 善用一柄重达75斤的独足铜人,在青州境内颇具威名。 其左侧一人,观其相貌与哈兰生颇有几分相似,正是其同胞兄弟哈芸生。 兄弟二人,一个身为归化庄都团练,一个身为里仁庄都团练。 哈兰生右侧一人,却仪表非凡,观其相貌,竟与三国时期汉寿亭侯关羽颇为神似。 正是原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 自从在景阳镇兵败以后,云天彪便带着其子云龙,加上大将庞毅三人,投奔到了哈兰生处。 其余四人则是云龙,庞毅,冕以信,沙志仁四个。 冕以信和沙志仁两个正是哈兰生的两员副将,都是颇具勇武之辈。 自从青州出兵前去征讨梁山时,几人便得到了消息。 作为史文恭老对手的云天彪,当即便料定单廷圭三人定然不是梁山的对手。 特地遣人前去曾头市处打探情报。 果然不出其所料,单廷圭三人皆死于梁山之手。 云天彪深知,史文恭若想从凌州返回梁山,那必然要经过青州处。 早对史文恭恨之入骨的云天彪,当即便找到了哈兰生,将此事与哈兰生说了个明白。 哈兰生听其所说后,当即便表示决然不会让梁山贼人这般轻易的走过青州地界。 一来是为了帮好友云天彪报此深仇大恨。二来哈兰生向来便对山贼草寇之流没有半分好感可言。 而此时的几人已经得知了梁山带兵而返的消息。 聚在一处,正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梁山兵马。 得知了具体缘由后的哈芸生看着哈兰生说道。 “哥哥,虽说如今我等手下有个3000兵马,但听说那梁山贼人也颇为不好招惹,为确保万无一失,我等应还需找些强援才是。” 闻其所言,云天彪手抚长髯,凝目说道。 “此言不错,没曾想这伙贼人竟胆大如此,竟然打破了凌州城,虽说是取巧而得,但依旧不可小觑。” 听得二人所说,哈兰生沉吟一番后,继而说道。 “我与那清风寨知寨刘高有旧,可令人书信一封,请些援兵前来相助。” “不过,如今的梁山贼寇已然直奔青州而来,我等还需早做准备才是。” 说完,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冕以信。 “可打探好了那梁山贼寇的行军路线?” 听其所言,冕以信缓缓点了点头。 “那梁山贼寇还算是颇为谨慎,派出了两营兵马,以作先锋,在前开路,预计今日傍晚左右可到达寿光一带。” 闻听此言,哈兰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寿光?我记得那寿光附近有一山,名曰寿山,其山上丛林密布,颇为险要,倒是一处埋伏的绝佳之地。” 话音刚落,冕以信连连点头。 “正是如此。” 哈兰生随即便站起身来,朗声喝道。 “既如此,安能错过这等绝佳妙地。” 看了看身旁的兄弟哈芸生。 “兄弟,你在此处留守,我带着云天彪兄弟几人前去设伏,也让这帮梁山贼寇知道,知道我们正一村的厉害。” 哈芸生虽也想一同前去,可知道正一村内不能不留人把守,当即便点头称是。 随后,哈兰生便带着云天彪几人,点齐兵马,前去寿山处设伏。 。。。 然而此事,孙安与王寅二人却是全然不知。 二人带兵一路前行,路上尽是坦途一片,也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在天近傍晚之时,便来到了这寿光境内。 眼看天色将暗,二人思量一番后,便决定走过寿山之后,便就地安营扎寨,明日继续行军。 随后便带着兵马继续前行。 殊不知,前方正有一张张开了的口袋,等待着二人。 二人带着兵马走进寿山之中,行至中途时,王寅突然眉头微皱,对着一旁的孙安说道。 “兄弟,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林中是不是过于安静了些?” 孙安闻听此言,顿时便察觉到汗毛一立,一股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正在此时,忽听得两侧林中鼓声大作。 随后,便见有数不清的兵马从两侧而出,呼喊着杀了出来。 云龙手持大刀,立于高处,高声喝道。 “梁山的贼寇,可还记得你云龙爷爷!!!” 屠龙手孙安听得此言,急忙对着一旁的儒枭王寅快声说道。 “此人乃景阳镇的余孽,快快结阵,冲杀出去,如若不然,怕是我等尽皆丧于此处!!!” 王寅一听,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大声对着身旁士卒呼喝道。 “结圆阵!!!原路冲杀出去!!!” 随后,孙安与王寅二人便带着马勥,马劲,高玉,薛永等四人,率领着麾下兵马向着原路冲杀而出。 而此时,埋伏的哈兰生,云天彪,庞毅等人也纷纷从暗处冲杀而出,杀向了梁山的兵马。 乱战之中,梁山马军第六营副将,玉面将高玉,正遇见手持独足铜人的哈兰生。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十合,高玉便被哈兰生手中的独足铜人敲碎了脑袋。 而马军第六营主将儒枭王寅,则撞见了老将庞毅。 二人大战十数合不分胜负,后有病大虫薛永从旁处穿插而出,前来相助,才摆脱了庞毅,向外冲杀而出。 沙志仁与冕以信二人则是于乱军之中,正巧截到了屠龙手孙安。 孙安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战至30回合,瞧准一个破绽,一剑便将沙志仁拦腰斩断。 冕以信见状肝胆俱裂,急忙拔马而逃。 孙安一心只想着带兵赶快撤出这寿山,遂也没有前去追赶。 撤退之时,正巧救下了在云天彪手下岌岌可危的独眼虎马劲。 在孙安与王寅二人的奋力冲杀之下,借着暗色,终于是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逃出了寿山地界。 此时,二人麾下拢共400的人马,也只堪堪剩下了几十人。 且马军第六营副将,玉面将高玉,都身死于哈兰生之手。 王寅得知此事后悲痛不已,毕竟当初他与高玉二人乃是一同投到的史文恭麾下,却不想如今高玉竟身死于此处。 。。。 第93章 云家父子身死 二人带着这数十个残兵败将,便一路撤逃到史文恭处。 史文恭在得知二人受伏后,大惊不已。 听得孙安所言,才得知从景阳镇逃得的云天彪三人竟然来到了此处。 然而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杀的高玉,又是哪处的兵马在此处埋伏? 急忙招来了军内情报司的人员,令其将此事告知旱地忽律朱贵,务必要查清,所涉埋伏之人,究竟是哪方的势力。 随后又好好的劝慰了一番孙安,王寅等人。 令其从所带的俘虏中抽选人手,补全部队编制。 又与二人承诺,必不会放过这设伏之人。 因不知道前方面对的对手是谁,故而史文恭原地按兵不动,等待着朱贵调查的消息。 一直到次日正中午,旱地忽律朱贵才亲自带着所得消息。 从其口中众人才得知,原来设伏的人马乃是正一村的哈兰生手下兵马。 而斩杀高玉之人,正是正一村的都团练哈兰生。 从景阳镇逃出的云天彪三人,如今正在哈兰生手下。 得知了具体消息后,史文恭大怒不已。 在与金剑先生李助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商议一番后,便带领着麾下大军直奔正一村而去。 为了避免再一次步了孙安与王寅二人的后尘。 一路上,史文恭广派斥候前去打探情况。 在行至许久后,忽然前方斥候前来回报,说在前方有大量兵马列阵而待,其军阵之中的大旗上,一个大大的哈字甚是醒目。 听其所言,史文恭哪里还不知道,前方人马便是那正一村的哈兰生。 却不想其竟有这般胆子,敢胆与自己正面对阵。 看来这哈兰生果真是狂妄的可以。 真以为自己侥幸设伏兵胜了一阵,便能赢得过我史文恭了? 想到此处,史文恭便带着大军,缓缓的来到了哈兰生大军之前。 带领着麾下众将策马而出,来到两军阵前,史文恭上前一步高声喝道。 “云天彪何在?景阳镇一别,数日未见,不知云总管身体安好?” 话音刚落,哈兰生便带着云天彪等将来到了两军阵前。 云天彪手持青龙偃月刀策马上前一步,举刀对着史文恭高声怒骂道。 “该死的梁山贼寇,今日必将尔等个个斩尽杀绝,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史文恭,可敢前来一战!!!”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挑,看来这云天彪如今果真是涨了行势。 见其有这般要求,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直奔云天彪。 “东施效颦的匹夫!拿命来!!!” 云天彪一听此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其这副神似关公的模样,向来都是云天彪最是骄傲的地方。 如今落到了史文恭的嘴里,竟成了东施效颦,闻听此言,顿时大怒不已。 手持青龙偃月刀,便迎着史文恭冲杀了上来。 二人两把相交,刀戟相撞,“当”的一声巨响。 史文恭纹丝未动,而云天彪则向后连连退了两三步。 感受着双手之上的微麻之感,云天彪大惊不已,没曾想这史文恭竟有如此大的力道,当即便打起了12分的精神,继续持刀向着史文恭杀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20回合不分胜负。 眼看着二人于阵前厮杀的激烈,梁山军阵之中,当即便有一将策马而出,对着哈兰生大军高声喝道。 “对面的鼠辈听着,哪个不怕死的敢与佛爷我较量较量。”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光头的大胖和尚,手持铮光浑铁禅杖立于两军阵前。 不是别人,正是那护军营的主将,宝光如来邓元觉。 见这和尚如此嚣张,老将庞毅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而出,直取邓元觉。 二人一个手持禅杖,一个手持大刀,便于两军阵前厮杀了起来。 眼看四人于阵前厮杀的激烈,哈兰生与云龙二人纷纷手持兵器策马而出,来到阵前。 见此情形,梁山军中亦有二将策马而出。 只见这二人一个手持丈八蛇矛,一个手持盘龙亮银枪。 正是梁山马军第三营与第六营的主将,九头狮子杜壆与儒枭王寅二人。 王寅自从高玉死后,心中便憋着一肚子火。 眼见有宣泄的机会,当即便挺枪而出。 杜壆接住了云龙,王寅拦住哈兰生。 八人八骑分成四对,便在这阵前厮杀了起来。 与史文恭厮杀的云天彪此时已然落入了下风,眼看着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正在云天彪在史文恭手下苦苦支撑之时,忽听得有一将痛呼一声。 耳听得这声音如此熟悉,云天彪当即便侧头看去。 正瞧见有一将从马上跌落了下来,其胸口处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窟窿,正往外不断冒着鲜血。 云天彪见此情形,顿时怒喝一声,血灌瞳仁。 “儿啊,我的儿!!!” 那落马之人正是云天彪之子云龙。 在杜壆的手下勉强支撑到十个回合后,便被杜壆瞧准一个破绽,一矛将其穿胸而过。 史文恭见状,冷哼一声。 “云天彪老儿,还是先顾顾你自己吧!” 随后便运足力气,猛然一戟冲着云天彪便砸了上来。 此时的云天彪已勉强在史文恭手下撑了许久,气力已然略有不足,再加上眼看云龙身死其眼前,哪里还能挡得住这史文恭力的全力一击。 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当即便被史文恭一戟砸的变了形,从其手中脱手而出。 见得云天彪门户大开,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递出手中方天画戟,直接将云天彪整个穿胸而过。 云天彪低头看着胸口处的方天画戟,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随即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没了气息。 眼看着云家父子先后身死,老将庞毅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连忙挥起手中大刀,逼退了眼前的宝光如来邓元觉。 随后便策马而逃。 哈兰生看着逃跑的庞毅暗呸了一声,加上其本身就不是王寅的对手,心中哪还有半点再战之意。 可此时的王寅满心满眼都想为高玉报仇,哪里肯让哈兰生这般轻易逃脱? 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将而出,手中盘龙亮银枪挥舞的密不透风,哈兰生一时间内根本逃之不过。 而这一幕,都被其军阵之中冕以信看在眼里。 眼看哈兰生有危险,冕以信当即便大手一挥,带着麾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梁山军阵之中的金剑先生李助见状,同样命令梁山的兵马迎了上去。 而方才两军阵前,连折了两员大将的哈兰生大军,士气本就不如梁山兵马。 在梁山的众将带领之下,更是被杀的节节败退。 不过好在哈兰生在冕以信的帮衬之下从王寅的手中逃了出来。 不过代价便是冕以信的一只手臂。 。。。 第94章 小花荣箭射二阮 原来,冕以信率军冲杀上来后,便手持兵器直奔王寅而来。 哈兰生得其相助,二人合力将王寅逼退了几步,随后便趁机策马而逃。 冕以信为了保护哈兰生故意慢了一步。 被王寅瞧个真切,一枪便将其胳膊扎了个对穿。 不过好在二人皆是逃得了一命。 随着哈兰生的战败而逃,其率领的大军更是整个呈溃败之势。 史文恭率领着麾下众将,更是紧随其后。 一番乱战之后,哈兰生所率领的3000大军,只有近千人随着哈兰生与冕以信二人逃回了正一村。 而老将庞毅则是不知所踪。 史文恭率领的兵马紧随其后,来到了正一村前,因不清楚正一村内目前的情况,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就地安营扎寨。 准备徐徐而攻之。 次日清晨。 史文恭便率领大军开始攻打正一村。 正一村在哈氏兄弟二人多年的布置下,整个村子犹如铁桶一般。 虽如今村内兵马不多,但短时间内硬攻的话,也极不容易攻破。 再加上有哈氏兄弟二人调度得当,冕以信虽被王寅废了一臂,却仍旧不影响其指挥兵马。 就这般一直僵持了一整天。 梁山兵马本就一路舟马劳顿,如今高强度作战的情况下,更是疲惫不堪。 吃过饭后没多久,军营之内的呼噜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为了避免正一村袭营。 在许贯忠的建议下,每天晚上安排两营人马分别守护大军军营的前后方。 今天镇守前后的正是步军第二营还有水军第三营。 步军守前,水军守后。 阮氏兄弟三个更是百无聊赖的扯着闲篇儿。 阮小二正劝着俩兄弟早些娶亲生子。 在其出征之初,就已经得知自己婆娘怀有身孕。 每每想到自己成家有后,两个兄弟却都是老哥一个,阮小二便自觉点心里不落忍。 可阮小五和阮小七对此却全然不当回事,听阮小二没完没了的,阮小七不由得心中生烦。 “行了,哥哥,你还是歇歇吧,我们哥俩的事不用你操心。” “待日后我等跟随史文恭哥哥干得一番大事,什么样的婆娘讨不到。” 一旁的阮小五闻听此言,亦是连连点头。 “可不,届时这全天下的娘们,还不是都可咱们哥几个扒拉着挑。” 此言一出,兄弟三个相视而笑。 正在此时,阮小二耳旁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奔跑声音。 顿时伸手止住了仍旧大笑不止的阮小五和阮小七,皱眉说道。 “行了,你二人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我怎么听着有马蹄的声音?” 阮小五听完,仍要插科打诨,阮小七却是面色一正,竖耳静听了起来。 果然,与阮小二所说不差,当真有马蹄奔跑之声,阮小七当即便站起身来,大声呼喝道。 “他奶奶的,有敌袭!警戒!全军警戒!!!” 身旁的阮小五与阮小二一听,顿时伸手便抓起了身旁的蓼叶枪。 与阮小七一同跑到了营帐之边,向外观瞧,借着月光之下,正瞧见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银盔银甲,坐骑白马,手中提着一杆亮银枪。 身旁跟着一员手持大刀的老将,阮小七仔细观瞧,不正是那先前逃跑的老将庞毅。 正在阮氏三雄准备带兵抵抗之时,忽见那银盔银甲之人伸手抄出一副弓箭,弯弓搭箭,一箭便冲着三人射了过来。 那箭矢速度极快,还不带三人反应,便听得阮小五痛呼一声。 “哎呀呀呀,痛煞我也!!!” 阮小二与阮小七侧头看去,正瞧见一支箭矢正中阮小五的肩窝。 也是阮小五命好,这一箭若是再偏上一些,那阮小五可就没有机会喊疼了。 阮小二见状,急忙令手下亲兵将阮小五带了下去。 好在三人发现的及时,中军之内的史文恭,在听到三人发出的警戒后,立刻带兵前来相援。 而前来袭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清风寨内的副知寨小李广花荣。 在哈兰生派人遣书信到刘高处求援后,刘高当即就派出了向来与自己不对付的副知寨小李广花荣。 若是胜了,就当哈兰生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若失败了,也正好为自己铲除一位心腹大患。 而花荣身为武将,自然不能不从。 当即便带着近千兵马,直奔正一村而来。 于来时的路上,正好碰见了战败而逃的老将庞毅。 庞毅在得知花荣竟是清风寨前来相助的兵马后,顿时大喜不已。 将事情始末与花荣说了一番后,当即便献计前来袭营。 花荣出身自将门世家,听得庞毅所言,也知道此时史文恭大军定然疲惫不堪,遂便同意了庞毅的袭营之策。 来到阮氏三雄营寨之前时,便下令手下兵马杀了上去。 却不想阮小二与阮小七的水军第三营,虽是水军,但却在二人的带领之下异常勇猛。 一番厮杀中,竟与花荣所带来的清风寨兵马打了个平分胜负。 花荣见状,不由得心生恼怒,当即便再次抄起了手中弓箭,冲着厮杀的正欢的阮小七,一箭便射了过去。 此时杀得兴起的阮小七,听到破空声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之不及。 被这一箭正中臂膀。 痛呼一声,手中蓼叶枪当地便掉落在地。 阮小二见状,急忙冲杀而来,护着阮小七缓缓后撤。 没了二人的勇猛相撑,清风寨的兵马顿时便杀进了营寨之内。 花荣与庞毅二人更是如同杀神一般,左突右闯,手下难有一合之敌。 庞毅心中更是难得的一阵畅快。 自从遇到史文恭后,便处处受挫,如今,当初景阳镇的原班人马也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想起战死的云天彪与云龙父子二人,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 毕竟云天彪对其是实打实的真心不错。 此时,将心中的所有怨气,怒气,全都在梁山兵马身上宣泄了出来。 而正在此时,史文恭也终于率领着兵马赶到了此处。 看着在乱军之中来回冲杀的小李广花荣,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小李广花荣】 【统率82】 【武力89】【枪法尚可本事大多在弓箭上。】 【智力71】 【政治56】 史文恭当即便眼中一亮,没曾想眼前之人便是那小李广花荣。 在前世观读原着之时,对于小李广花荣这个角色,史文恭可以说得上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其一身那俊俏的本事,加上其天下无双的箭法。 恨的是其竟对宋黑子那厮言听计从成那般模样,为了帮助宋黑子笼络霹雳火秦明,竟心甘情愿的让自家妹子许配给秦明那等粗汉。 每每看到此处,都让史文恭恨得牙都痒痒。 。。。 第95章 大破正一村 今日于此处遇见这小李广花荣,定然不可让其再重蹈覆辙。 想到此处,史文恭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直奔小李广花荣而去。 来到近前时,手起一戟,便冲着花荣砸了上去。 花荣听得耳后传来的破空声,急忙转过身来,手持亮银枪前去相挡。 只听“当”的一声,花荣手中的亮银枪顿时便被震飞了出去。 看着史文恭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见其愣神儿间,史文恭哈哈一笑,手中方天画戟回转,一戟杆便轻拍在了花荣的背上。 在史文恭的力道下,花荣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史文恭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火万城与王良二人朗笑一声。 “将此人给我绑了,好生看管,不可怠慢。” 二人闻言,当即便将小李广花荣绑缚了起来。 而此时,在乱军之中厮杀的老将庞毅,正遇见了前来支援的屠龙手孙安。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余合不分胜负。 可30回合过后,庞毅毕竟年岁已老,力气渐渐不支,落入了下风。 这孙安那密不透风的双剑之下,更是逃脱无望。 眼见于此,庞毅心中暗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不逃了,云天彪兄弟,老夫前来告罪了。。。” 心念至此,手中不由得慢了一些,被孙安瞧准破绽,一剑便将庞毅一整个拦腰斩断。 随着花荣被擒,庞毅战死,清风寨的兵马群龙无首,顿时便乱作一团。 在梁山众将的威慑之下,纷纷弃械而降。 眼看局势已定,史文恭令人清点起了军队伤亡数量。 而后又安慰了一番,被花荣所伤的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两个。 二人虽身受箭伤,可皆不是伤到什么要害之处,休养些时日,便料想无碍。 安排好所有事宜后,史文恭便回到了大帐之内,令火万城王良二人将小李广花荣带了上来。 此时的花荣早已经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史文恭,佯装镇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毕竟花荣自打学成武艺后,从来没见过像史文恭这般武艺高强之人,竟一击便能击飞其手中长枪。 心中暗想,怕是青州的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都不是其对手。 看着眼前不言不语的花荣,史文恭眉头一挑,快步上前,伸手解开了花荣身上的绳索。 “真是岂有此理,怎可以绳索缚于将军?” 一旁的火万城与王良二人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对着史文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明明就是你下令让我们绑,我们才绑的,现在你来这个。。。】 花荣看着史文恭,也不知道其究竟意欲何为,眉头微皱,不由得出言说道。 “花荣败军之将,不必如此,有话直说便是了。”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早就听说清风寨的小李广花荣勇武非凡,今日得见果然传言不虚,竟能连射我军两员大将,不知将军可有降我梁山之心?” 花荣闻听此言,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花荣世代都是大宋的将官,安有落草之理?” 史文恭闻听此言,脸上笑意更盛,当即便大手一挥,轻声喝道。 “既如此,将军自走便是,只是不知,倘若日后将军再被我等俘获,那时又该当如何?” 花荣闻言,顿时一愣。 脑中已经想出了无数个应对史文恭的说辞,但是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史文恭竟然这般轻易放其离去。 顿时双目圆睁,呆看着史文恭,不知所言。 片刻后,才缓过神儿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史文恭说道。 “如若真肯放我离去,下次见面,花某也定会竭尽全力,倘若又被尔等生擒,那也是我花荣本事不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对着花荣摆了摆手。 “花将军,你且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下次如若再被我等擒获,如若将军不降,那便唯有一死而已。” “不过花将军,死虽容易,听闻汝有一妹,国色天香,如今年纪尚幼,倘若没了你的庇护,在这吃人的世道中又会是何等下场?还请花荣将军细思之。” “再者,如今这大宋朝是否还值得花将军的效忠?” 随后也不待花荣多说,对着一旁的火万城与王良二人轻声喝道。 “将披挂与武器还予他,送客!” 二人闻听此言,虚身一让,对着花荣举手示意。 “请吧。” 花荣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史文恭,随后便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史文恭麾下兵马尽皆养足了精神。 列阵于正一村之外。 哈兰生哈芸生兄弟并着重伤冕以信,守在正一村内。 哈兰生抬眼看向梁山的兵马,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一旁的冕以信不禁出言说道。 “按理说那清风寨前来支援的兵马也应该到了,怎么如今还不见其踪影?” 话音刚落,便见史文恭带着邓元觉,火万城,王良三将策马来到阵前。 火万城伸手间便掷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 史文恭抬眼看向正一村高声喝道。 “哈兰生,我本与你无怨无仇,如今尔等先是派兵伏击于我,更是派人前去清风寨,请人来对付我梁山。” “实话告诉你,昨夜间那清风寨来的1000人马尽皆伏诛,这老贼庞毅的人头便是见证。” “识相的赶快弃械而降,还能留下尔等一具全尸,如若不然,必将尔等个个挫骨扬灰,斩尽杀绝。” 话音刚落,在邓元觉等人的带领之下,整个梁山大军亦是同声高喝。 “挫骨扬灰,斩尽杀绝!!!” “挫骨扬灰,斩尽杀绝!!!” 。。。 哈兰生见状,更是面色铁青不已。 握着独足铜人的右臂,都已经青筋暴露。 随后便见史文恭大手一挥,梁山兵马直奔着正一村杀将了上来。 步军第一营,步军第二营,在铁锏大将酆泰和病周处孟荡二人的带领下冲杀在前。 凭借着二人的勇武,很快的便带领兵马杀进了正一村内。 乱战之中,哈兰生的弟弟哈芸生,战死于穆弘穆春兄弟二人之手。 而本就身受重伤的冕以信,更被孟荡一刀劈做了两半。 最后剩下哈兰生一人,与铁锏大将酆泰大战50回合后,被酆泰卖了个破绽,挥手间,便一锏将哈兰生的脑袋敲了个粉碎。 随着三人接连身死,整个正一村一战而定。 在将整个正一村所有的钱粮兵器全部打包装车后,史文恭唤来了情报司的人,从其口中得知了清风寨的方位。 略微休整一番后,率领大军直奔清风寨而去。 。。。 第96章 拿下小李广 而让史文恭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小李广花荣却是凄惨不已。 昨夜间,花荣出了史文恭大营后,便策马直奔清风寨而回。 清风寨的知寨刘高,在得知花荣竟然将所带的1000大军尽皆丧尽后,顿时大怒不已。 当即便要下令将花荣拿下。 可却被其夫人拦了下来,在其夫人的劝说之下,深知花荣武艺高强的刘高,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对其下手。 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刘高便命人将花荣传唤了上来。 花荣进屋后,当即便一脸惭愧之色的拜了下来。 刘高连忙上前,伸手将花荣扶了起来。 “将军不必如此,正所谓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将军又何必介怀,平安归来就好。” 听得刘高所言,花荣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 心想其向来与之不对付,今日这刘高怎地如此反常? 原来这刘高本是后到任的知寨,依照大宋朝的规矩,文武在职,必是以文为首。 故而,刘高初来便直接就任清风寨的正知寨。 可这刘高本就才疏学浅,没有半分本事在身,能就任知寨一职,都是以钱财上供,方才得之。 就任以来,更是正经事儿没做,反倒是经常在清风寨所管辖的乡间内敲诈钱财,乱行法度,无所不为。 为此,花荣向来是看其不起,与其一直都不对付。 而如今,眼看刘高这副模样,花荣只以为是这刘高是因为寨内一下子损失了1000兵马,实力大损,才想着安抚于他。 故而也没有过多猜想。 随后,刘高便令花荣于一旁就座。 刚刚闲聊几句,便见刘高的夫人从后堂手持热茶,转身来到了堂前。 将茶水一一递给了花荣与刘高二人后,便转身退了下去。 刘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色,随后便满脸笑意的对着花荣说道。 “今日之事,花将军不必介怀,明日我等再另行招募兵马便是了,留得此有用之身,日后再报此仇,亦是不晚矣。” “想必花将军一路上快马加鞭而归,定然是口渴了,来,先喝些茶水。” 花荣闻听刘高所言,心中不由得流过一丝暖意。 没想到与其不对付的刘高,今日竟能说出如此之话,当真是令他大感意外。 随后也没多想,伸手便端起了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 哪知见其喝完茶水后,刘高瞪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直盯的花荣心中发毛。 “刘知寨,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顿时便感觉这一整个天旋地转,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刘高,随后伸手指向了方才其夫人端上来的茶水。 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见其晕倒,刘高顿时神色一变,狰狞的走上前来,照着花荣就狠狠地踢上了两脚。 “废物,真是废物,枉你平日还自称武艺如何如何,还什么小李广,我一千大军就这般被你尽皆葬送了?” “那可是足足1000大军呐!他日朝廷怪罪下来,又当如何?” 正在宣泄间,后屋内其夫人身形一转走了出来。 连忙拽住了怒气正盛的刘高,轻声说道。 “夫君不必着急,明日便把这花荣押送到青州慕容知府处,就说这花荣与那梁山贼寇暗中勾结,致使我1000大军竟丧于贼寇之首” “届时再拿些钱财送与慕容知府,此事定然成矣。” 刘高闻听此言,顿时抚掌大笑。 “夫人,还真有你的,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便对着门外高声呼喝道。 “来人,把这花荣给我捆结实喽,押入大牢内,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见他。” 随后便有两三个士卒从门外开门而入,将花荣押送了下去。 眼看花荣被带了下去,刘高不由得继而说道。 “对了,在大牢之内给他些教训,让其留着一口气儿即可” 手下的士卒应承了一声,便带着花荣消失在了刘高的视野中 眼看此事得以解决,刘高开心不已,当即便上前一步,将其夫人整个拦腰抱起。 “还是我的宝贝有办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今日为夫定要好好奖赏奖赏你。” 说完,便抱着其夫人向后屋内走去。 可刘高夫人闻听此言,却偷偷的撇了撇嘴。 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 心想就你那三两下,还谈什么奖赏不奖赏的。。。 当日大牢内,传出花荣的阵阵惨叫之声。 待史文恭带领梁山兵马来到清风寨时,也没有废话。 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此时的清风寨内,花荣被关入大牢,只剩下刘高一人,又哪里是梁山众将的对手? 乱军之中,正巧遇见了九头狮子杜壆,当即便被杜壆手起一矛砸碎了脑袋。 待史文恭带领着梁山兵马打破清风寨后,在全寨内搜寻了良久,才找到了大牢之内的小李广花荣。 见得花荣如此惨样,史文恭当即便大怒不已,询问士卒才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而后花荣在史文恭大军中医师的诊治下,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看着眼前的史文恭,顿时大惊不已。 心中哪里还不知道,怕是此时的清风寨已然被史文恭攻打了下来。 而后才慢慢的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缘由。 此时此刻,又想起之前史文恭对其说的话。 花荣心中,不由得一片黯然。 想自己一心一意为这大宋,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如若不是史文恭及时带领人马攻破了清风寨,想必自己此时此刻,早已经受害于刘高之手。 待得自己死后,不必说,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又能有哪般好的下场? 想知此处,看着眼前的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拜了下来。 “承蒙哥哥看得起,如若不弃,日后花荣愿追随哥哥麾下,任凭差遣,无有不应。” 史文恭一听,顿时哈哈一笑,连忙上前两步,将花荣扶了起来。 “将军不必如此,我的将军相助,何愁日后大事不成?” “如今,这天下早已经遍布疮痍,我等聚义于这梁山之中,为的不就是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开辟出一条真正的康庄大道。” 随后,史文恭当即便命令小李广花荣为马军第一营小天宝苏定的副将。 待日后取得功劳,再另行安置。 初投于梁山麾下的花荣,对此自然没有丝毫的意见。 在打下整个清风寨后,史文恭当即便命令手下兵马将清风寨内的所有金银军械全部都装载上车。 知道此时自己一行人位于青州腹地,此地不宜久留,暂且休息一番后,便率领大军直奔梁山而归。 。。。 第97章 武力值+1 在行至数日的时间后,史文恭带领的梁山大军,终于是回到了水泊梁山。 在得知史文恭率领大军而归的消息后,留守山寨的神机军师朱武,当即便带领着山寨其余头领亲自下山迎接。 在亲眼得见史文恭带回大量的钱粮与军械后,朱武与神算子蒋敬那咧开的嘴角,就从没放下过。 如今的梁山之上,钱粮紧缺,史文恭这番回来,当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在史文恭带兵出征的这段时间内,梁山之上慕名来投者甚多。 加上史文恭所带回来的俘虏,皆被其一同分散于各营之内。 将各营的兵马,从200人扩增到了300人。 而如今,梁山的可战之兵也从2400人扩增到了3600人。 在大量金银的支撑下,梁山之上的各类建筑,也纷纷在九尾龟陶宗旺的监管下,拔地而起。 如今,梁山的所有将领,都有了独自的单独小院。 梁山的各营士卒,也在此番出征的洗礼下,各有长进。 一时间内,整个梁山上下都进入了发展的猛涨期。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花荣的妹妹花宝燕,经常三天两头的往史文恭的院子里跑。 并且每次的理由都是如出一辙。 说是向李师师请教女红手艺。 可是身为过来人的李师师,如何看不出花宝燕心中所想。 此时的花宝燕年方18,正是心中对于英雄充满憧憬的时候。 而此时,名震江湖的神将史文恭,自然是早早的就走进了花宝燕的心里。 对于花宝燕,在多日的接触下,史文恭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李师师的多次试探之下,得知,花宝燕其实早就在心中对史文恭芳心暗许。 而多次前来向李师师请教女工,也不过就是为了能见一见史文恭。 随后,李师师便以旁敲侧击的方式将此事告知了史文恭。 史文恭在得知此事后,不由得心中一喜。 对于花宝燕这等绝世的美人,说是心中没有想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后,在史文恭的默许之下,李师师找来了金剑先生李助,将此事告知给了李助。 李助身为史文恭的手下,对于史文恭广纳妻妾一事,心中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毕竟如今李师师膝下并无所出,广纳妻妾不正是繁衍子嗣的最佳方式。 随后,李助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小李广花荣。 花荣自打投到史文恭麾下后,对其为人自是倾慕不已。在得知其与自家妹妹郎有情妾有意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加上史文恭与李师师在一起,一直都没有个正经的仪式。 于是便在李助等人的建议下,史文恭决定正式的同时迎娶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 此消息传出后,整个梁山上下自是一片沸腾。 就连沧州的小旋风柴进得知此事后,都热切的献上了一份大礼,送于史文恭。 在一番繁琐的礼节后,史文恭在众将的围攻之下,踉踉跄跄的走回了自家院中。 看着左右两间房屋皆亮着的灯,心中不由得犯了难。 如若到李师师处,对于新婚头夜的花宝燕自是不太公平。 然而,若是到花宝燕处,对于李师师未免有了几分冷落了旧人之意。 在思虑再三后,史文恭索性心一横,大步的迈向了花宝燕的房中。 进得屋内后,看着头戴红布的花宝燕,当即便上前几步,将花宝燕整个拦腰抱起。 随后便迈开大步,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花宝燕感受着史文恭的举动,心中自是一片茫然之色,完全不知道史文恭究竟意欲何为。 初为人妻的她,心中羞涩万分,也不好出言相问。 史文恭抱着花宝燕,便径直来到了李师师的房前,一脚便将李师师的房门踹了开。 随后便抱着花宝燕缓缓而入,回脚一勾将房门关了上。 将花宝燕缓缓地放在了李师师的身旁。 看着眼前并排而坐的二女,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大手一挥,便将二女头上的盖头掀了起来。 此时的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才发现眼前的情况。 在二人的惊诧之中,史文恭以极快的速度一口气吹灭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两位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恭喜宿主拿下隐藏功能】 【奖励宿主武力值+1】 【当前武力值102】 这一夜,美妙的乐章奏了一曲又一曲。 羞得天上的星星都隐去了身形。 羞得月亮都遮住了半边脸。 。。。 次日清晨。 史文恭在熟睡的二女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后,便轻手轻脚的走下了床铺。 穿戴整齐后,便来到了山寨的演武场内。 待其赶到时,演武场上已经有了一个身影。 史文恭抬头看去,见其满身大汗,显然是已经练习了多时。 只见其身材魁梧,目生双瞳,不是别人,正是那玉麒麟卢俊义。 眼见于此,史文恭顿时便来了兴致,快步上前,于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把方天画戟,便直冲着卢俊义冲了上去。 “师兄,来战!!!” 闻其声音,卢俊义也发现了手持兵器而来的史文恭,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来的好!!!” 随后便手持长枪,与史文恭厮杀到了一处。 二人身形挪闪,转眼间便大战了80回合。 卢俊义眼看不敌,便卖了个破绽,向后退了两步。 看向史文恭,敬佩的说道。 “师弟,看来你果真天赋异禀,几日不见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哈哈一笑。 “师兄谬赞了,不过是一时侥幸,颇有所得而已。” 在如今拿下了花宝燕之后,史文恭的武力也达到了102。 正在二人相互恭维之间,只擎天铜柱王良一脸急切的从不远处快步而来。 见得了演武场上的史文恭,顿时满脸的喜色,快步上前,急声说道。 “哥哥,燕青兄弟传来密报,上面标注必须哥哥你亲自开启。” 闻听此言,史文恭顿时眉头一挑,伸手间便从王良的手上接过来了燕青所传来的密信。 打开一看,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信件之上的信息清晰且明了。 济州郓城县县令时文斌,得了朝廷旨意。 以县尉徐槐为主将,其弟徐和为军师。 带着毕应元,任森,李宗汤,颜树德,赵能,赵得等六员大将,率军5000,前来攻打水泊梁山。 。。。 第98章 徐槐来犯 得知此事后,史文恭当即便命人敲响了大寨之前的大钟。 钟声响起后,便见梁山各处各营将领纷纷快步向着大寨赶了过来。 待众将聚齐后,史文恭便当着众将的面,将此事告知了众人。 得知此事后的梁山众将,纷纷神情激愤的请战前去应敌。 而从浪子燕青所送上来的情报上看,徐槐派出了大将颜树德与李宗汤二人带领1000兵马为先锋。 对于这二人,史文恭知之甚少,只知道应该是荡寇志中的人物。 想来也不是什么武艺平庸之辈。 在与李助,许贯忠,朱武等三人的商议之下。 史文恭决定,依仗着对于地形的熟悉,为这二人设下伏兵。 随后,在史文恭几人的统筹之下,各营兵马在水军的运输之下,分批次走出了梁山。 。。。 史文恭带领兵马在凌州,青州两地一番大弄后,自然是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更何况其还带兵打破了凌州城,斩杀了凌州太守张继。 如此嚣张的行径,当即朝廷便一纸命令下到了济州郓城县。 此时的济州郓城县,与原着中大有不同。 在此番的水浒大世界中。 郓城县的实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强。 县尉徐槐,主簿盖天赐,再加上众多的幕僚,武将。 徐槐颇有学识,满腹经纶,最善于识人断物,平日里最喜欢结交江湖之上的侠人义士。 在来郓城县任职的路上,结识了颜树德与任森二人,在见识到二人的武艺本事后,便带着二人一同来到郓城县就职。 自打到了郓城县,就任县尉一职后,徐槐便建议县令时文彬广招兵马,训练士卒。 而距离郓城县最近的水泊梁山,自然早就被徐槐所关注。 在得知梁山兵马带兵打破曾头市后,徐槐对于除去水泊梁山的心,更加热切了几分。 为了以保万全之策,特意书信一封,令其兄长徐和前来相助。 徐和博古通今,精通军略,只因不喜官场之上的尔虞我诈,便带领着家小隐居于高平山。 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向来交好,得了徐槐的书信后,徐和当即便起身前往郓城县而来。 于途中结识了毕应元与李宗汤二人,二人皆是十分敬佩徐和的学识,在徐和对二人抛出橄榄枝后,亦是欣然而往。 遂三人便一同来到了郓城县之中,成了徐槐手下的幕僚。 而郓城县的县令时文彬,本就是一位清正廉洁之人,一心只想着治理郡县,在徐槐来到之后,便将郓城县所有军事相关的事儿全权交给了徐槐。 遂在接到朝廷对梁山出兵的命令后,徐槐便亲带5000大军直奔梁山而来。 在徐和的建议之下,更是派颜树德与李宗汤二人带兵1000为先锋。 颜树德本是四川人士,天生一副黝黑的面庞,身高九尺,武艺不凡,善用一把大刀,与青州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本是表亲。 因生意亏本,打算只身前往青州投奔秦明处,正巧于途中偶遇了走马上任的徐槐。 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遂在徐槐的招揽之下,便与徐槐一同来到了郓城县。 与其一同领兵的李宗汤,则天生一副虎头环眼,身高八尺,善用一口泼风大砍刀。 李宗汤也曾无奈当过落草的山贼,后因性格而与其他同寨之人相处不来,便逐渐被其他人所疏远,遂索性出走。 这才得以遇见了徐和,一同来到了郓城县。 二人皆是弓马娴熟,武艺不凡之辈。 在郓城县的时日里,总听得梁山好汉如何如何,心中早已有了较量之心。 再加上在徐槐的耳濡目染之下,心中对于山贼草寇向来甚是反感,就连曾经当过山贼的李宗汤也不例外。 李宗汤甚至在心里十分厌恶自己曾经当过山贼的这一经历。 正在二人带军前行之时,忽听得前方密林中传来阵阵棒锣声响。 随后便见有三人带兵而出。 只见得为首一人,目生双瞳,身高九尺,容貌甚伟,手中拿着一杆丈二点钢枪。 正是马军第二营主将玉麒麟卢俊义。 其身后跟着的,便是摩云金翅欧鹏与铁笛仙马麟二人。 见此情形,脾气火爆的颜树德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而出,对着卢俊义等三人怒声喝道。 “何人胆敢拦截官兵的路,找死不成!” 话音刚落,便见欧鹏手持铁枪策马而出,直取颜树德。 “狗官听好了,你爷爷我梁山好汉摩云金翅欧鹏便是,还不快快受死!” 颜树德闻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那本就黝黑的脸,如今更是黑红一片。 “杀不尽的山贼草寇,哪个给你的胆子?” 说完,便手持大刀直迎而上。 正所谓行家出手便知有无,刀枪相撞只一击,便震的欧鹏满脸的骇然之色。 发麻的双臂告诉着欧鹏,根本不是其对手。 两军阵前观阵的卢俊义,也一眼便瞧出这颜树德根本不是欧鹏所能抵挡的了的。 怕其有失,当即便手持长枪直迎而来。 为颜树德压阵的李宗汤,眼看卢俊义竟想以二敌一,如何肯让,手持泼风大砍刀迎住了卢俊义。 眼看自己被拦,惦记欧鹏安危的卢俊义,顿时回首对着马麟大声喝道。 “马麟,欧鹏不是其对手,快去相助!!!” 马麟闻言,不敢耽搁,手持大滚刀便策马前去相助欧鹏。 虽说二人合力也不是颜树德的对手,但是好在二人相处日久,彼此之间颇有默契,一时间倒也能维持一二。 五人便在这阵前厮杀了起来。 此时的卢俊义,一门心思都在欧鹏与马麟二人的身上,生怕其二人联手都不是那颜树德的对手。 故而,面对眼前的李宗汤时,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将而出。 交手仅十个回合,便将李宗汤压制的苦不堪言。 正在李宗汤心中渐生退意之时,忽听得身旁传来一阵惨叫之声。 卢俊义闻听此声,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侧头看去时,正瞧见欧鹏铁枪掉地,肩膀处血流如注。 见其没有性命之忧,卢俊义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来,随后奋起神威,一枪便击退了眼前的李宗汤。 策马来到欧鹏二人身旁,挺枪将颜树德圈了过来。 “你二人不是其对手,速退!!!” 二人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亦是知道,留在此处也不过是给卢俊义增加负担罢了,更何况如今欧鹏受伤,已无再战之力。 。。。 第99章 卢俊义独战二将 随着二人策马退回阵中,方才被卢俊义所逼退的李宗汤也再次持刀冲了上来,与颜树德二人合战卢俊义。 三马相交大战50回合。 卢俊义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与二人平分秋色。 二人眼看合力都迟迟拿卢俊义不下,心中渐渐生了退意,对视一眼后,虚晃一招,纷纷退了几步。 抬眼得见卢俊义所带领的兵马数量偏少,随后李宗汤眼珠一转,便大手一挥,冲着身后兵马怒声喝道。 “全军出击!给我杀!!!” 卢俊义也深知自己手下兵马不多,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后,便调转马头,带领着麾下兵马向后撤了去。 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眼看卢俊义带兵退走后,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么一丝惊惧之意。 二人没曾想到,在这梁山草寇之中,竟然有武力如此高强之人! 遂立即派人将此消息告知了后方的徐槐。 带着兵马原地休整一番后,便继续向着梁山而进。 没行多时,又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锣鼓声响,随后便见有两支兵马,如同两条长龙一般,快速的冲杀了过来。 每支兵马为首的皆有三员大将。 正是九头狮子杜嶨与屠龙手孙安二人所率领的马军第三营与马军第四营。 二人没有像卢俊义那般与之阵前单挑,而是直接带着兵马冲杀了上来。 杜嶨左右跟着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 孙安左右带着白毛虎马勥与独眼虎马劲。 如同两只疾驰的箭矢一般,直直的撞进了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的大军之中。 二人见其来势凶猛,慌忙间,急令手下兵马守住阵型。 随后,各带亲兵分别迎上了九头狮子杜嶨与屠龙手孙安。 可杜壆与孙安二人丝毫没有与之缠斗的想法。 仅仅交手一合,便带领着手下兵马冲杀而去。 在二人的勇武之下,很快就将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所率领的1000大军杀了个对穿。 将1000大军造成了近300多的伤亡。 李颜二人大怒不已,正要调转兵马,回头去攻时,只见杜壆孙安二人丝毫没有恋战之心,带领着手下兵马便扬长而去。 二人无奈,刚要整备兵马,清理伤亡时。 忽又听得梁山方向传来锣鼓声响。 竟与先前一般无二,又是两营兵马冲杀了过来。 正是梁山马军的第五营与第六营。 为首的正是两营的主将副将。 赤面虎袁朗带着下山虎滕戡与食色虎滕戣。 儒枭王寅带着病大虫薛永。 五员大将带领着600兵马冲杀而来。 此时李颜二人所率领的大军经过方才的冲杀,如今已然士气大落。 又如何能敌得过这袁朗与王寅所带来的600兵马。 刚一交手便被杀得溃不成军,损失惨重。 好在袁朗与王寅二人并没有恋战,与方才的杜壆和孙安一般。 冲杀个对穿后,便带领兵马扬长而去。 而此时,二人原本那1000兵马,也只剩下了区区300的可战之兵。 并且几乎个个带伤,士气低迷,哪有一丝再战之力。 正在二人刚要带兵回撤,前去与徐槐请罪之时,忽听得梁山方向再次传来了锣鼓之声。 随后便见得有上千兵马迎了上来。 为首一人身高九尺,坐骑高头大马,手中拿着一杆方天画戟,甚是威严,正是那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二人见状,哪里还能生得起半点再战之心?当即便要带着剩余可战兵马向后逃去。 哪知其刚刚有所动作,方才扬长而去的杜壆,孙安,袁朗,王寅等人各自带着各营兵马,显现了出来,将二人的退路堵了个完完全全。 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对视了一眼,此时哪还不知自己二人是中了梁山的诡计。 正在此时,只见史文恭策马上前几步,对着二人朗声喝道。 “前方可是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位将军?如今事已至此,二位将军已然是山穷水尽之际,不知二位可有降我梁山之心?” 颜树德闻听此言,当即便狠狠的冲着史文恭的方向吐了一口。 “呸,天杀的山贼草寇,我只恨不得将儿尔等个个斩尽杀绝,碎尸万段,竟然还敢招降于我,真是笑话!!!” 说完,便挺刀策马而出。 “老子便是颜树德,哪个不怕死的,前来一战!!!” 见其这般模样,史文恭无奈的摇了摇头。 手持方天画戟策马上前了两步,伸手对着颜树德勾了勾手指。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便是如今的梁山之主史文恭,倘若能败了我,今日放尔等安然离去。” “如若不然,此地便是尔等的埋骨之地了。” 颜树德闻听此言,当即便眼中一亮,手持大刀轻喝一声,策马直奔史文恭而来。 看着策马而来的颜树德,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颜树德】 【统率80】 【武力94】 【智力52】 【政治49】 看着其那高达94的武力,心中不由得暗叹,不愧是能以一己之力,独战欧鹏马麟二人,并还伤了欧鹏右臂。 如今看来,欧鹏马麟二人能在其手下活命,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其来到近前,手持方天画戟,便冲着颜树德挥了过去。 刀戟相交,在史文恭的全力施为之下,颜树德当时便被震得双手发麻,向后退了两三步,才卸了史文恭的巨力。 虽是表面上能强装镇定,但是内心早已经如波涛翻涌一般,不能平静。 史文恭给其的压力,竟比方才的卢俊义更甚几分。 见其挡住了自己一击,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随后策马上前,手中方天画戟再次向着颜树德笼罩了上去。 如此性命攸关之际,颜树德也是使出了自身的12分本事,全力来应对史文恭。 在史文恭的全力之下。 仅仅不到十个回合,便手起一戟劈飞了严树德手中大刀。 趁其愣神之际,方天画戟抽身横扫,直接将颜树德的脑袋拍了个粉碎。 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摇晃了两下,便再落下马来。 而残阵之中的李宗汤见此情形,心中哪还不知道。 连颜树德都不是史文恭的对手,自己的武艺比颜树德还要略有不足,又哪里能敌得过史文恭? 当即便咬紧牙关,带领着300可战之兵。 直奔杜壆所在的地方,冲杀了过去。 意在冲破杜壆的军阵带兵而逃。 。。。 第100章 九头狮子怒杀李宗汤 见其这般举动,梁山众将皆是满脸的笑意,没有一丝的担忧之色。 小天宝苏定更是手指着李宗汤,对着史文恭笑着说道。 “哥哥你瞧,这小子还真会挑人,哈哈,竟敢去撩拨杜壆兄弟。” 梁山各营众将平日里在山寨中,经常互相交流武艺。 九头狮子杜壆是如今梁山之中,公认的仅次于史文恭与卢俊义的存在,与病周处孟荡不相上下。 其余众将皆对其心服不已。 看着李宗汤带着兵马直奔自己而来。 杜壆当即便回头看着麾下兵马,大笑一声。 “看来咱们是被小瞧了啊,众兄弟听我号令,全部斩尽,半个不留,让天下人也知道知道我们梁山马军第三营的厉害!!!” 随后便手持丈八蛇矛,带领着麾下兵马,直奔着李宗汤迎了上去。 此时的李宗汤一心只想着赶快解决眼前之敌,带领兵马逃到徐槐处,便手持泼风大砍刀与杜壆厮杀了起来。 二人两马相交,在杜壆的全力之下,不到十合便瞧准一个破绽,手起一矛,将李宗汤的大腿上刺出了一个血窟窿。 疼得李宗汤呲牙咧嘴,怒吼连连。 勉强支撑了不到五个回合,便被杜壆手起一矛,穿胸而过。 而马军第三营的副将,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二人,更是带领着麾下兵马将李宗汤带领的残兵败将尽数诛杀殆尽。 至此。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所率领的1000大军,除了乱战中逃跑之人,尽皆命丧于此。 史文恭知道想必那徐槐不久后也会收到这二人战死此处的消息,定然会有了防备。 索性便带领着麾下兵马择一要处安营扎寨,静待徐槐大军而来。 。。。 不久后,正在率军而行的徐槐,也得到了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尽皆战死的消息。 顿时便勃然大怒。 颜树德毕竟是由他带到郓城县的,不想却如今身死于此处。 在徐和的劝解之下,才缓和了些情绪。 心中对于梁山的重视程度,陡然又提升了不少。 思虑片刻后,便下令郓城县的兵马都监赵能赵得二人带兵为先锋,徐徐而进。 特意叮嘱二人需广派斥候,多加侦查,定时与徐槐大军互相联络。 而赵得赵能兄弟二人所派出的斥候,也发现了史文恭等人驻扎之地,随后便将消息传达到了徐槐处。 徐槐得知此消息后,望着梁山的方向,冷笑一声,对着身旁的徐和等人说道。 “这群个天杀的梁山贼寇,还真以为侥幸灭了我军先锋,便有了与我军正面对抗的资本了不成?” “当真是狂妄至极,明日老夫就让他知道知道,这兵是如何带的!” 天色将近傍晚之时,徐槐率领着大军也择了一处就地安营扎寨,与梁山史文恭等人形成了对垒之势。 大帐之内,徐槐与众人正在商议着明日如何应对梁山一事。 其幕僚毕应元思量了片刻后,对着徐槐出言说道。 “禀县尉,梁山贼寇狡诈至极,如今我等初立营寨,怕其夜间定会袭营,还需多做准备才是。” 徐槐闻言,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李宗汤与颜树德二人,不正是死在了梁山贼寇的伏兵之下 当即便命令部将任森与赵能,赵得三人轮流把守营寨,以防梁山带兵前来偷袭。 并下令全寨士卒皆是兵甲不可离身,随时准备应对梁山人马来袭。 其兄徐和虽觉得如此有些不妥,毕竟带领着兵马一路奔袭而来,士卒多有倦意。 可毕应元所言确实颇有道理,梁山贼寇不可不防,故也没有过多掺言。 当晚夜半子时,果然不出毕应元所料。 营寨之外,突然传来阵阵锣鼓之声。 此时,把守营寨的赵能亦是瞧见黑夜之中有数不清的人影,在来回窜动,似有大批人马前来突袭。 赵能见状不敢耽搁,当即便急忙敲响了军中的警锣,警鼓,令人告知徐槐,梁山兵马前来袭营。 徐槐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便急忙起身,穿好了披挂,率领兵马来到营寨前。 只见黑暗之中突然冲出了一营梁山兵马,手持弓箭,策马来到徐槐大营不远处。 张弓拉箭抛射一番后,便转身策马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再也没了动静。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徐槐等众人。 徐槐见状,不悦地瞥了一眼赵能,呵斥道。 “这就是你说的梁山兵马?” 赵能闻言,虽心中不耐,可畏惧于徐槐如今的威势,也不敢多言。 一旁的徐和见此情形,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徐槐劝慰道。 “想必这定是那梁山贼寇的疲军之计,我等不必理会便是了。” 徐槐闻听此言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便率领着兵马各自回到营寨之内,留下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赵能。 正在此时,忽听得身旁传来一阵嘲讽之声。 “废物一个,人马多少都瞧不出来,就这样的也配带兵为将?真是可笑至极!” 闻听此言,赵能的弟弟赵得顿时便上前一步,对其怒声喝道。 “放你*的屁!任森,莫不是要与我兄弟二人做过一番?” 那任森听得此言,不屑的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 “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你们这两个废物,纵使你们两个一起上,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赵得顿时便怒火中烧,手持朴刀便要向任森砍将而去。 刚有所动作,便被其一旁的兄长赵能伸手挡了住。 对着赵得轻声呵斥道。 “放肆!安敢军中私斗。” 随后转过身来,看着任森继而说道。 “既然任将军如此了得,我兄弟二人就在此静观任将军是如何守营的了。” 随后,便拉着愤愤不平的赵得转身而去。 回到营帐之后,赵得一脸不解的看着赵能问道。 “哥哥,你拦我做什么?那任森如此欺辱我等,我势必将其碎尸万段!” 赵能眉头紧蹙,对着赵得缓缓摇了摇头。 “糊涂,那任森本事高强。怕是你我兄弟二人合手,亦不是其对手。” “更何况,如今大营之内尽是徐家兄弟二人的心腹,你我二人不过是县令的旧将,如何能入得了徐大县尉的眼?” 赵得听言,一脸的不甘之色。 “哥哥,这等窝囊气,我们兄弟二人就这般忍下了?” 赵能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抬头看向了梁山的方向,轻声说道。 “依我看,如今的梁山之主史文恭确实不是个一般的角色,怕是这徐家兄弟二人亦不是其对手。” “如今我们兄弟在此处备受排挤,不如索性直接反了。” “你在此处安心等我消息,我亲自去一趟梁山大营。” 。。。 第101章 奇袭徐槐 听完赵能所言,赵得顿时满脸的震惊之色,诧异的看着赵能。 “哥哥此言当真?难不成你我兄弟二人真要落草?” 赵能无奈的轻笑一声。 “我也不想如此,可如今形势逼人,你我二人向来不受徐槐的待见,如今受其节制,即便李宗汤与颜树德那般的人物都死于梁山之手,你我兄弟二人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好了,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计,不必多言,在此处安心等我便是。” 说完,便不再理会赵得,转身而去。 早在赵能看守营寨之时,便已经发现了一处隐秘之地,潜身来到此处,便顺利的出营而去,直奔梁山大营,缓缓摸了过去。 快步行不多时,便正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马蹄之声。 赵能心想,此一定是梁山的兵马。 待其来到近前,顾不得危险,当即便出声拦截。 策马而来的正是梁山马军第六营。 儒枭王寅眼看赵能只身一人,当即便令人将其带到了近前。 听其所言,心中拿不定主意,索性便将袭营之事交由了副将病大虫薛永,带领着数十亲卫,转身返回梁山大营之内。 此时的史文恭正在睡梦之间,忽听得耳旁传来了火万城的声音。 得知徐槐军中有人前来投靠之后,顿时便困意全无,来了精神。 随后便令王寅将赵能带了上来。 同时让火万城与王良二人,分别前去传唤随军而来的神机军师朱武和金剑先生李助二人。 众人到齐后,听得赵能所言,皆是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史文恭。 前世看过原着的史文恭,对于赵能此人心中也颇有些印象。 在原着中,这赵能在追杀宋江之时,死于了黑旋风李逵之手。 方才听得赵能所言,观其神态,也不像作假之状。 正在思虑之间,听得一旁的神机军师朱武出言说道。 “哥哥,依我看,我等可做两手准备。” “将我大军一分为二,哥哥带领人马镇守后方以备不测,而另一部分大军前去袭营,确认无误后放出信号,届时哥哥再率领兵马杀入营内,应可保无误。” 话音刚落,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看了看眼前的赵能,接言说道。 “另外,可派燕青兄弟传信郓城县中之人,令其前去保护两位都头的亲属,以安两位都头之心。” 随后看着赵能说道。 “不知赵都头你意下如何?” 赵能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渐生寒意。 这哪里是保护?分别就是以此为要挟,怕我兄弟二人使诈。 这书生模样之人端是阴险无比。 不过随后赵能便稳住了心神,毕竟其是真心想要投降梁山,如若真有梁山的人手前去保护自家亲属,二人在外行事,心中确实也能安稳不少。 随后,便郑重的对着史文恭拜了下来。 “如有梁山兄弟前去保护我兄弟二人家小,赵能在此自是感激万分,还请头领放心,赵能之心,天地可鉴!” 史文恭深深的看了一眼赵能,便挥手让其先去营帐之外等候。 随后便站起身来,对着火万城与王良轻声说道, “你二人前去传我命令。” “令马军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第四营与赵能配合奇袭徐槐大军。” “我带着其余兵马守在后方,如若一切顺利,发出响箭三支以为信号。” “如若其有所准备,只发出响箭一支便可,我便带领兵马前去接应。” 火万城与王良二人闻言,顿时点头称是,前去传达军令。 随后一番约定后,便令赵能先行一步,回到徐槐大军之中,前去准备。 而梁山所有兵马则纷纷人衔草,马衔枚。 分成两部分,向着徐槐大营借着月色徐徐而进。 而此时,随着时间推移,守备徐槐大营的也由任森换成了赵得。 眼看时机已足。 赵能先是令人于营帐之前高举起三支火把,以为信号。 随后便率领着二人数十亲近之人,冲向了营寨大门处,乱刀砍死了守在营寨大门处的徐槐亲信。 打开了营寨大门。 大门刚刚打开,先前得到了赵能信号的梁山四营马军,便策马杀了进来。 见此情形,在赵家兄弟二人的命令下,二人本部兵马皆是老老实实的守在大门两侧,不敢乱动。 在赵得的带领下,苏定,卢俊义,杜壆,孙安等四人带领兵马直奔徐槐大帐而去。 赵能则守在营寨处,等待着史文恭后军前来。 而此时,随着马蹄声与喊杀声越来越大,营寨之内的其他人也纷纷发现了不对。 徐槐,徐和,毕应元,任森等人亦是手持兵器闻声走出了营帐之外。 见得眼前的场景,顿时大惊不已,急忙召集麾下兵马前去阻拦。 而带兵冲杀的苏定四人见此情形,知道赵能所说不假,当即便定手下发出了响箭三支以为信号。 徐槐大营之外带兵的史文恭,在得到信号后,当即便率领着手下其余兵马冲杀了进去。 乱战之中,苏定四人也顾不上再去寻找徐槐等人,率领着手下兵马,只奔人多处杀去。 一时间内,徐槐大军伤亡惨重。 而徐槐和徐和兄弟二人,则在任森与毕应元二人的保护之下,偷偷绕过了苏定等四人,直奔营外逃去。 还没逃出多远,正撞见迎面而来的史文恭等人。 看着眼前慌忙而逃且被兵马保护的几人,赵能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手指几人对着史文恭大声说道。 “大头领,这四人便是徐槐,徐和,毕应元,任森等人!!!” 看着眼前的徐槐等四人,史文恭顿时哈哈大笑。 手中方天画戟冲着几人一指,随后便大声喝道。 “当真是机缘巧会,徐槐!今日你合该命丧于此!!!” 此时徐槐等四人看着史文恭身旁的赵能,终于是明白了因何至此。 任森更是指着赵能破口大骂。 “无耻小人,卑鄙之徒,我恨不得生琰你肉,我等纵使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听其所言,史文恭冷笑一声,便带领着麾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策马没行几步,便听得耳旁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史文恭眉头一挑,虚身一躲,伸手间便将一只箭矢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侧头看向那所射箭矢之人,冷笑一声,从马上抄起强弓,便一箭射了回去。 弓弦声落,便有一人应声而倒。 不是别人,正是那毕应元! 。。。 第102章 稳定梁山,再去东京 一番冲杀过后。 徐槐徐和兄弟二人不通武艺,先后死于小遮拦穆春与白毛虎马勥之手。 而任森则正撞见了儒枭王寅,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大战了20回合。 亲眼得见徐槐徐和二人先后身死的任森,心中大乱,被王寅瞧出个破绽,手起一枪挑下马来。 在三人先后身死之后,其所率领的郓城县兵马,亦在梁山众多猛将的冲杀之下,弃械而降。 乱战之中,除去战死逃亡的,足足有2000兵马成了梁山大军的俘虏。 马匹军械更是若干。 简单的收拾一番战场后,在朱武和李助二人的统筹之下,将众多俘虏全部安排妥当。 史文恭便率领着大军,索性在徐槐大营之内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率领着梁山兵马,连带着众多俘虏返回到了梁山之上。 经此一役后,水泊梁山名声大噪。 周围官府,但闻水泊梁山之名,皆是心生畏惧。 就连损失惨重的郓城县,也是没有丝毫报仇之心。 而上得梁山的赵得,赵能兄弟二人,因其兄弟两个属实不善于战场厮杀,便被史文恭安排与锦鳞蟒马元一同在梁山之内训练士卒。 二人对此也是乐得成见。 俘虏的2000官兵,在史文恭的询问之下,只有1000多人愿意投身于梁山之中,其余者皆不愿上山。 对此,史文恭也没有对其行那强迫之事。 不过这不愿上山的800人,则被史文恭统统安排在了九尾龟陶宗旺的监造司。 只要这800人在梁山之上服役半年后,便可拿些工钱返回家中,日后去留,梁山绝不过问。 毕竟如今的梁山之上,正是发展的猛涨期。 在得到这800名服役兵后,陶宗旺更是乐的嘴都合不拢。 有了这800人,陶宗旺对史文恭承诺,定然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整个水泊梁山建造有效的防御工事。 如今梁山之上兵马足够,史文恭再次为各营兵马扩增了100人。 一时间内,梁山之上各类建筑拔地而起,各营兵马训练的更是热火朝天。 在史文恭的努力耕耘之下,李师师与花宝燕二人更是先后身怀有孕。 眨眼之间,寒来暑往,一年半的时间飞逝而过。 史文恭自打穿越至今,已经足足到了第四个年头。 如今也到了政和三年。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水泊梁山威名远扬,周围官府无一有敢再犯之心。 而如今梁山之上,在陶宗旺的不懈努力下,也是模样大变。 整个梁山之上布局清晰明了,兵营,住宅区,忠义堂,加上水泊梁山四面各处要害之地的城墙防御工事。 一切皆是井然有序。 而李师师和花宝燕也在这期间内先后各生一子。 李师师所生为长子,取名史睿。 花宝燕所生的则为次子,取名史勇。 如今两个孩子正是六七个月大,长的虎头虎脑可爱极了,眉眼之间多有与史文恭相似之处。 而自从李师师生下史睿之后,无疑是给梁山之上的众人心中服下了一剂镇心丸。 特别是对于李助,朱武,许贯忠等三人。 三人皆知史文恭心中抱负,为了日后的长远之计,留下子嗣便是重中之重。 而如今的水泊梁山,也是彻底走上了正轨。 无毛螃蟹刁桂与扁头鲻刁椿兄弟二人,如今已经将山寨的采买之责下发给了手下之人。 而二人则负责起了整个梁山在外所有的商业。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史文恭以后世人的见识,为二人提出了许多挣钱的方法。 在这些方法的作用之下,如今二人的商业收入,已经成了整个山寨的重要经济来源。 其生意范围更是遍布梁山周围各地。 在史文恭的有意安排之下,各地的生意所在处,也成了情报司的暂时据点。 刁氏兄弟与浪子燕青,旱地忽律朱贵,活闪婆王定六几人互相之间配合默契,关于周围各处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回到了梁山之上。 而这些情报的整理工作,则落到了金剑先生李助的身上。 史文恭倒是成了山寨之上最是轻松自在之人。 每日不是到各营之内与各营的将领交流武艺,便是在家中陪伴妻子孩儿。 每三日才会与三大军师一同商议一下梁山日后的发展琐事。 。。。 而这一日,史文恭收到了燕青传来的信件。 信件之上,言简意赅。 只有区区九个大字。 【相国寺到了个胖和尚】 史文恭早在前世之时,便尤其喜欢原着中的两个人物。 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二人。 无论是在原着中,还是在各大影视剧的版本中,这二人都当之无愧好汉两个大字。 故而早在半年之前,史文恭便下令燕青在东京相国寺内留下耳目。 并且告知燕青,只要相国寺内来了个大胖和尚,便以书信加急告知于他。 对于鲁智深此人,史文恭更是势必要将其收入麾下。 得知此消息的史文恭欣喜不已,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山中事务后,不顾李助等人的反对,便带着苏定火万城王良三人,策马直奔东京而来。 心中惦念着花和尚鲁智深,史文恭一路之上快马加鞭。 没几日光景,便来到了东京汴梁境内。 再次来到东京汴梁的史文恭,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那个花花太岁高坎。 只觉得那一日挟持着高坎闯出东京城之事,还宛如在前几日一般,不由得感慨时光之快。 看着汴梁城墙之上,那一张与自己毫无半点相似之处的通缉令。 史文恭不禁哑然失笑。 带着苏定等三人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东京汴梁内。 顺着燕青事先告诉其的地址,便来到了一处小酒坊之内。 酒坊的店家名叫梁京五,其名字皆是刁氏兄弟所起。 其中含义便是梁山在东京城内的第五家店面。 酒坊内所卖的酒水,乃是经过史文恭根据后世经验,所提出的建议,而酿造的烈酒。 其品质虽说达不到上乘,但是比之大宋其他酒水确实要好上不少。 故而酒坊的生意也是尤其火爆。 而梁山酒坊的买卖,更是遍布各地。 在互相答对暗号后,梁京五便小心翼翼的将史文恭等四人迎到了酒坊二楼的房间之内。 随后便将近日来所接收到的大相国寺内有关于胖和尚的所有消息,书写于纸张之上,递给了史文恭。 。。。 第103章 倒拔柳树的大胖和尚 看着纸张之上书写的内容,史文恭不由得哈哈大笑。 不愧是花和尚鲁智深,短短几日之间,已经在大相国寺内声名远扬。 成了整个大相国之内,唯一的一个酒肉和尚。 在从梁京五处打听到了大相国寺的地点后,便带着苏定等人直奔大相国寺而来。 寻到了大相国寺后,便寻人打听到了菜园所在之地。 临到近时,便听得菜园之内发出阵阵加油鼓劲之声。 史文恭四人站在墙外,闻声向内看去。 正瞧见有一位身高八尺,腰阔十围,光着膀子,身上绣着一身花绣的大胖和尚。 正双手搂在一棵杨柳的树干之上。 见那架势,似乎是要将这棵杨柳倒拔而起。 而周围的数人更是不断的加油鼓劲。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眼中一亮。 这不正是那倒拔垂杨柳吗! 随后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那大胖和尚的四维数据。 【花和尚鲁智深】 【统率87】 【武力95】 【智力75】 【政治68】 见果真是鲁智深后,带着苏定三人定睛观瞧。 只见那鲁智深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在其巨力之下,那杨柳渐渐从泥土中拔起。 泥土飞溅,树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不甘地抗议。 随着鲁智深的用力,那棵巨大的垂杨柳一点点地离开了地面,露出了盘根错节的庞大根系。 周围的众人包括史文恭四个,都被这惊人的一幕所震撼的个个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虽说在后世中早就听闻过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之事,影视剧中也多有表演过。 可皆不如眼前亲眼得见的震撼。 看着此时搂着杨柳的鲁智深,真就像是宛如天神一般。 史文恭情不自禁的大喝了一声。 “好!!!” “好汉真是好力气!!!” 此时的鲁智深满脸涨红,额头上布着一层层的细汗。 听闻史文恭的声音,向其方向看来。 正瞧见站在墙外的史文恭四人。【墙:当我这是景点是吧?谁都来站一站?】 当即便出言轻声喝道。 “何人站在墙外!进来说话!” 史文恭听言轻笑一声,身形一跃,便越过了那低矮的外墙。 身后苏定三人亦是照猫画虎,随着史文恭跳进了院内。 史文恭进得院后,双手抱拳,对着鲁智深朗声说道。 “在下史文恭,偶然途经此处,不想竟见得大师发此神威,大师巨力,当真是让史某佩服的紧。” 身后苏定三人亦是自报名号。 鲁智深听得四人所言,眉头一挑,总觉得这史文恭三个字似乎听到过。 随即便猛然想起,这如今的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莫不就是眼前此人? 当即便用力一甩,将手中的杨柳扔到了一旁。 看着史文恭出言问道。 “莫不是梁山之上的神将史文恭哥哥?”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鲁智深顿时眼中一亮。 其身旁那看热闹的众人闻听此言,皆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东京距离那水泊梁山本就算不上远,如今梁山神将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加上这几人都是东京城内泼皮无赖出身,对于史文恭这种绿林上的顶尖人物,更是倾慕已久。 鲁智深更是哈哈一笑。 “早就听说过神将大名,却不想今日有缘在此相见,来来来,快快坐。” 随后便引着史文恭几人来到一旁落座。 而方才坐着的泼皮无赖们,见此情形,早就识趣地让开了屁股。 看着眼前剩下的残羹剩饭,鲁智深不由得眉头微皱。 看向了一旁的泼皮无赖。 “张三,李四,你二人快去置办一些酒肉,这如何能招待的了贵客?” 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二人闻听此言,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一脸窘态的对着鲁智深轻声说道。 “师傅,我等,,,囊中羞涩。。。” 闻听此言,史文恭当即便轻笑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些银两,递给了二人。 “无妨无妨,拿着去便是,剩下的便是你们兄弟两个的跑腿钱了。” 二人见状,连忙笑着伸手接了过来,感受着手中的份量,脸上笑得宛如菊花一般。 对着史文恭更是连连道谢。 看的一旁的鲁智深,不由得脸色一黑,自觉被这二人落了面子,不由得眉头微皱,对着二人轻喝一声。 “还不快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二人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鲁智深,便快步而去。 身旁的几人见状,亦是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史文恭见状,笑着摆了摆手。 “大师,无妨无妨,我观这二人颇为有趣,想来大师平日里有此二人相伴,倒也能增添一些趣味。” 鲁智深看了一眼二人离去的背影,对着史文恭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人虽本事不济,但也颇为懂得义气二字,加上胆子小,平日里不敢做什么恶事,只是时常来到我这菜园之内,拿些青菜前去贩卖。” 随后,鲁智深便话音一转,看着史文恭问道。 “听说近日来哥哥那梁山之上生成了好大的声势,不知因何来到这东京之内犯险。” 史文恭闻言笑着说道。 “此次来东京确实是有些要事,不过如今事已办妥,与我这几位兄弟闲逛之间,正好途经此处,才瞧见了大师发此神威。” “大师真是好大的力气,稍后说不得要讨教一番。” 鲁智深闻言哈哈一笑,亦是点头称是。 闲聊没多时,张三李四二人便带着酒肉返了回来。 二人知道史文恭这般了不得的人物,肯定不喜身旁人多聒噪。 所以之前身旁的那些伴当,便都没有让其一同跟来。 众人团坐一处,踌躇交错,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智深也缓和了状态,便提议与史文恭等人切磋一番。 史文恭深知,像鲁智深这般了不得的汉子,若想让其信服,展露自身的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点头便应了下来,二人各持兵刃分立两侧。 一个手持水磨禅杖,一个手持方天画戟。 鲁智深轻喝一声,率先攻将了上来,手中禅杖蓄力便向史文恭甩了过来。 史文恭持戟相迎,“当”的一声巨响。 二人巨力之下,苏定,火万城,王良三人倒还好一些。 张三李四二人直接被震得呲牙咧嘴,耳膜发疼。 史文恭二人杖来戟往,缠斗至八十回合后,史文恭瞧准一个破绽,一戟震开了鲁智深的水磨禅杖。 手腕一转,方天画戟便停在了鲁智深身前。 。。。 第104章 豹子头林冲 鲁智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随后便朗声一笑,伸手将手中的水磨禅杖插在了地上,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神将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洒家不是对手,哥哥当真是好武艺。” 史文恭亦是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扔到了一旁,伸手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笑着说道。 “大师这力气也端是不凡。来来来,吃酒吃酒。” 鲁智深笑了一声,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苏定,火万城,王良三人。 三人除了苏定跃跃欲试之外,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皆是连连摆手。 “我等不是大师对手,就不献丑了。” 苏定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战意,手持凤翅鎏金镗,对着鲁智深抱了抱拳。 “梁山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向大师请教。” 史文恭闻言,笑着白了苏定一眼。 “要想讨教,休息一会儿也不迟,如今我和大师刚刚大战一场,还不得让大师缓上几口气。” 苏定一听,顿时面色微红,笑着说道。 “哥哥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歇会,歇会再战!” 众人见状皆是哈哈一笑。 休息片刻后,鲁智深又与苏定较量了一番。 二人大战50回合后,终是苏定棋差一招,败于鲁智深之手。 接连两番酣畅淋漓的大战,鲁智深大呼痛快。 只觉得相逢恨晚,恨不得能与史文恭几人尽早相识。 自此之后,几人一连多日饮酒作乐,比试武艺。 这一日,正在史文恭与鲁智深在其菜园内比试武艺之时,忽听得墙外传来一声加好之声。 众人侧头看去,只见有一人正站在矮墙之外。 有趣的是,其所处的位置,竟与前些时与鲁智深初识的史文恭等人,所处的位置相同。 只见其身高八尺,魁梧健硕,长了一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模样。 活脱脱一个小张飞在世。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眉头一挑,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豹子头林冲】 【统率87】 【武力95】 【智力70】 【政治59】 正是那如今的东京80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而此次史文恭亲自来自东京,林冲自然也是其要收入麾下的目标之一。 鲁智深听得有人出言称赞,不由得眉头微皱,轻声喝道。 “何人在此,进来说话!” 林冲闻言微笑一声,身形一跃,便跳进了菜园之内。 对着史文恭等人抱了抱拳,轻声说道。 “林某碰巧途经此处,见得二位好汉在此处较量武艺,不由得出言称赞,还请见谅。” 史文恭闻言,在林冲身上上下扫了一眼后,双手抱拳,继而说道。 “莫不是如今这东京城内的80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当面。” 林冲闻言,顿时一愣,诧异的看着史文恭。 “不想好汉竟能一语道出林冲的姓名,不知好汉是?” 听得林冲发问,史文恭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在下梁山史文恭,早就听说过80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容貌不凡。” “兄弟这副面貌,倒真与那三国的猛张飞颇有几分神似之处。” 听得史文恭此言,鲁智深亦是眼中一亮。 “哥哥你说的还真不错,这林教头果真一副张飞的模样,豹头环眼,岂不正是应当?” 林冲被二人说的不由得面色微红,连连摆手。 “林冲这点微末本事,万万不敢辱没了桓候大名。” 随后,看着史文恭说道。 “只是万万没曾想到,竟在此处能遇见大名鼎鼎的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史文恭闻言,亦是笑着将鲁智深,苏定等人一一介绍给了林冲。 林冲虽为朝廷之人,但是对于江湖之人,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在官府厮混多年的他,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 好人不一定是好人,而坏人亦不一定是坏人。 以至于对于史文恭等人的身份并没有过多在意。 方才观战史文恭与鲁智深较量之时,便已看出史文恭的武艺要高出鲁智深不少。 本就颇为痴恋武艺的他,双眼盯在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之上,满脸的跃跃欲试之状。 史文恭见其模样,当即便伸手拿起了方天画戟,对着林冲略微晃了晃,出言说道。 “林教头可是有兴趣与史某较量一番?” 闻听此言,只见林冲眼中顿时一亮。 可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般,左右瞧了一圈,顿时眼中一片黯然之色。 因此次出门主要是为了陪着自家娘子,以至于林冲的手中并没有一样趁手的兵器, “今日出门匆忙,手中没个趁手的兵器,只能他日再与兄弟请教一番。” 史文恭见状轻笑一声。 “无妨无妨,来日方长,日后较量便是。” 正在几人闲聊之间,只见一丫鬟模样的女子,一脸焦急的跑到此处,一眼便瞧见了在菜园之内的林冲,当即便出声喊道。 “官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人在五岳楼前对夫人动手动脚,言语间甚是不敬,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林冲闻言,顿时眉头一立。 加上其这副豹头环眼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头发狂的怒豹。 “真是岂有此理竟,还有这等事!” 随后便快速转过身来,对着史文恭与鲁智深等人抱了抱拳。 “今日事急,他日有时间再来向二位请教。” 说完便在那丫鬟的引领之下快步而去。 见此情形,身为穿越之人的史文恭,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刚要站起身来,便见张三,李四二人带着些酒肉,摇头晃脑的走进了菜园之内。 见得了史文恭与鲁智深二人,张三快步走上前来,手舞足蹈的对着二人说道。 “今儿个您二位都不知道,五岳楼可是相当热闹了,那花花太岁又要霍霍良家妇女了。” “只恨我们兄弟二人本事不济,要不然定然将那花花太岁高胖子打的满地找牙。” 话音一落,鲁智深顿时便眉头一立。 “五岳楼?方才那丫鬟所说的莫不就是此事!” 史文恭缓缓点了点头,看着鲁智深顿时眼中一亮,当即便对着鲁智深说道。 “兄弟,我与那高衙内有些旧怨,倘若我去,定会被其发现身份,到时候反而不美,你且听我的,这般,这般。。。” 一番话听的鲁智深连连点头。 本就嫉恶如仇的他,眼里又哪能容得了这等事。 在史文恭的叮嘱之后,快步直奔五岳楼而去。 。。。 第105章 给你一个大比兜 在鲁智深的快步之下,终于是赶上了林冲与那丫鬟二人。 林冲眼看鲁智深追了过来,顿时不解的问起缘由。 鲁智深只说史文恭对其放心不下,特意让他前来相助。 林冲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一暖。 随后,三人便快步直奔五岳楼而去。 来到五岳楼时,正瞧见楼上有一胖子对着一位貌美的美妇人,步步紧逼。 林冲见状,顿时被气的血灌瞳仁,腾腾腾,快步来到楼上,一把便摁住了那胖子的肩膀。 “你这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手一用力,便将那胖子的脸扳了过来。 一见这胖子的容貌,顿时便愣住了神。 此时的高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一看竟是林冲,这才缓过神来,不由得恼怒的说道。 “林冲,你要干什么?要你来多管闲事!” 见此情形,高坎所带来的一群跟班,便纷纷围了上来。 纷纷对着林冲一顿赔礼道歉。 “林教头勿怪,衙内不知这是您的夫人,多有冲撞,我等这就告退。” 此时的高坎才知道,自己面前的女子竟是林冲的夫人。 可碍于面子,一时间也拉不下脸向林冲告罪。 在众多跟班的说和下,一点点挪动着向外而去。 此时,一旁的鲁智深看着无动于衷的林冲,不由得眉头一皱,出言说道。 “哥哥,难不成就这般放了他?” 林冲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人乃是我顶头上司,如今当朝太尉高逑之子,又哪里是我能得罪的了的?好在我等及时赶到,让他离去便是了。” 此话一出,鲁智深顿时便一股火蹿了上来。 不再理会林冲,快走两步,对着那向外走动的高坎怒喝一声。 “呔!洒家管你是什么鸟太尉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就像这般离去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挪动,向着高坎就跑了过去。 来到近前,伸出蒲扇大的手,一把便抓住了高闪的后脖领子。 手中一用力,便将高坎扽了回来。 照着高坎那张肥胖的大脸,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兜。 这一下,鲁智深用足了力气,只见一个偌大的巴掌印在高坎的脸上渐渐浮现了出来。 高坎整个人更是在鲁智深的巨力之下,向一边侧倒了过去。 正好倒在了五岳楼的楼梯之上。 还不待其身旁的跟班反应过来,高坎便如同一个圆球一般,从楼梯之上径直向下滚了下去。 好在高坎身上肥肉多,皮糙肉厚,落到最底层时,却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外伤,在众多跟班的搀扶之下,快步逃了出去。 见得鲁智深出手,林冲虽心中觉得畅快无比,可还是对着鲁智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兄弟,你太过冲动了,那高俅在东京势力极其庞大,哪是你我能应对的了的,如今你惹恼了高衙内,岂不是自找麻烦?” “听我的,这东京城内你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快快离去吧。” 鲁智深闻言,看着高坎离去的方向不屑的冷哼一声。 “哥哥放心便是,今日打他也是白打,来时史文恭哥哥已告知于我,东京城内自有我藏身之处。” 听得此言,林冲才放下了心。 当即便对着鲁智深抱了抱拳。 “史文恭哥哥处还劳烦兄弟帮我告罪一声,今日我夫人受到了些惊吓,他日我必前去亲自告谢。” 鲁智深听其所言,缓缓的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如今闯了些祸,在与林冲分别后,当即便快步返回到了菜园之中。 回到菜园之后的鲁智深,将事情经过与史文恭说了一通。 随后在史文恭的安排以及梁京五的配合下,寻了一个较大的推车,将鲁智深藏于推车上的众多酒缸之中,便带回到了酒坊之内。 又将酒坊的地址令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二人告知了林冲。 却说高坎受到惊吓后,便回到了自家府邸之中。 正巧碰见了刚刚回府的太尉高俅。 高俅一眼便瞧见了高坎脸上的伤,顿时眉头一皱,出言问道。 “我的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高坎自觉的此事落了面子,便应付的说了一句没事儿,转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高俅看着高坎的背影,眉头微凝,随即便令人叫来了高坎平日的跟班儿富安。 富安原本是高俅的麾下,只因本事平平而不得重用。 便将心思放在了高俅之子高坎身上。 自打跟随高坎后,为了讨好高坎,可谓是费尽心思。 因其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便得了一个干鸟头的绰号。 得到了高俅招见后,当即便快步来到了高俅面前。 在高俅的询问下,将事情缘由与高俅说了一遍。 身为东京城内的当朝太尉,对于平日里高坎所做之事,又哪能不知道? 喜好人妇的花花太岁高三息,在如今的东京城内,可谓是如雷贯耳。 不过高俅本身膝下无出,以至于对于高坎这个螟蛉之子自是宠爱万分。 故而这些“小事”,在高俅的眼中,也算不上什么。 在其心中,林冲的夫人能够伺候一番自家儿子,是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如今又听得高坎吃了这般大亏,不由得恼怒不已。 眼看高俅的神色,富安当即便出言说道。 “太尉,末将倒是有一计,可让公子顺利的抱得美人而归。” 闻听此言,高俅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说来听听。” 富安沉吟片刻,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说道。 “听闻那豹子头林冲武艺高强,自古以来,武艺高强者无一不喜爱神兵利刃。” “听闻太尉府上有宝刀一口,可以此为引,将那林冲骗到白虎堂上,届时那林冲是死是活,还不是由太尉您说的算。” 高俅听完后,不由得眼中一亮,看着富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如若办成此事,老爷我大大有赏,当个一官半职亦是小事一桩。” 富安闻听此言,当即便双膝一软,跪下地来,对着高球连连磕头谢恩。 次日一早,林冲刚要出门前去将史文恭,鲁智深等人告谢。 还没能走出自家大门几步,便瞧见一汉子手中抱着一口宝刀,嘴中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林冲好奇之下,便将那口宝刀拿起来查看了一番,见果真是一口少见的宝刀。 当即与其商量了一番后,便转身回到府内,拿了些金银,将此刀买了下来。 想着正好去见史文恭等人,索性带着这把刀前去,也让史文恭几人帮自己品鉴一番。 。。。 第106章 明白过来的林冲 特意在城内绕了一圈,确认没人跟着自己的林冲,便顺着张三李四给的地址,来到了史文恭与鲁智深几人所在的酒坊内。 进得酒坊后,表明了身份,便在梁京五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坊的屋后。 入眼处,皆是布置杂乱的诸多房屋。 三绕两绕的来到了史文恭几人的所在之处。 见林冲带刀而来,史文恭当即便想到了白虎堂三个字。 连忙向林冲问清了缘由。 果然不出其所料,与那原着中一般无二,料想接下来就是高俅来人就要看林冲刚买的宝刀了。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鲁智深打了高坎的缘故,并没有陆谦引走林冲,高衙内霸王硬上弓一事。 想到此处,当即便对着林冲说道。 “兄弟,我觉得这刀出现的太过蹊跷,恐怕其中有诈。” 林冲听言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一声。 “哥哥多虑了,一把刀而已,再说我林冲平日里也没什么仇人,哪会有害我之人。” 史文恭一听,无奈的白了其一眼。 “兄弟难道忘了那高坎不成?其恶名东京尽知,昨日在你这吃了瘪,安肯罢休?听闻其父高俅老儿有宝刀一把,莫不就是这把?” 林冲闻言轻笑一声,连连摆手。 “哥哥多虑了,那高俅好歹也是当朝的殿帅府太尉,况且如今在天子脚下,安能做出这等勾当。” 见林冲不信,史文恭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此事有一关键人物。 便是原着中出此计策的高衙内跟班富安。 只要将富安弄过来,就一切都明了了。 将林冲迎进屋内后,便令梁京五派人去寻来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二人。 二人常年混迹在东京城各处,一来对东京城内极为熟悉,二来也不会有人对这二人多做注意。 二人到后,史文恭派火万城与王良同二人前去寻富安。 对于绑人下黑手这事,常年混迹街头的张三李四可谓是相当擅长了,更何况如今还有火万城王良这等能人同去。 当即便拍着胸脯向史文恭保证,定会将富安带过来。 随后四人便快步而去。 临近中午之时,四人便推着一个推车返了回来。 推车上堆着数个麻袋,其中一个里面装着的正是富安。 身为地头蛇的张三李四二人,很轻易的就得到了富安所在之处。 毕竟富安身为高坎的跟班,在东京城的混子圈里也颇有些名号。 在火万城和王良兄弟二人的帮助下,很轻易的便打晕了富安,带到了此处。 看着眼前的富安,林冲还有些不明所以。 在火万城的暴力叫醒之下,富安很快的便睁开了眼睛。 睁眼看见眼前的林冲等人,顿时大惊不已,连忙跪地求饶。 起初富安还抱着想蒙混过关的想法,可是在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的拳头之下,最终还是将事情的缘由具体交代了出来。 亲耳听得所有事由的林冲,顿时目眦尽裂。 平日里心中只是知道高俅等人或许有些肮脏之事,但是却没曾想到,其竟然心思黑到了如此境地。 想他林冲在东京城内,向来是勤勤恳恳,与世无争,却不曾想,只因自家娘子貌美,就被高俅等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就连与自己最是亲近的陆谦都参与其中。 可想而知,如若自己被这些人害死后,自家夫人又会遭到何等对待! 林冲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怒从心中起,一把便抄出了新买来的宝刀,只一刀,便将富安一整个劈作两半。 此时不得不感叹,高俅的宝刀果然锋利异常。 不仅干净利落的将富安一整个劈作两半,更是刀身之上连半分血迹都不曾见得。 果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好刀。 斩杀完富安之后,林冲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深深的拜了下来。 “承蒙哥哥费心相助,如若不是哥哥,他日林冲性命在否都尚未可知。” 史文恭听言,连忙上前两步将林冲扶了起来。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虽相识日短,但却是真心相交,此等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只是不知兄弟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林冲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方才这富安所说的陆谦,与我自幼相识,互相为知己好友,却不曾想其为了攀附权贵,竟然设计欲要害我,当真是可恶至极。” “若不杀得此人,我誓不为人。”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此事易尔,如今趁其不做防备,我等可直接到其府上,找其算账。” “只是如此一来,这东京城内,兄弟,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林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抬眼看向了史文恭。 “这等肮脏之地,不待也罢,只是不知哥哥的梁山,可愿收留林冲?” 林冲话音刚落,一旁的鲁智深亦是出声嚷嚷道。 “对了对了,还有洒家,如若哥哥看得起,他日我等一同到梁山之上,岂不是更为潇洒快活?” 史文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说道。 “似两位兄弟这般的好汉,我史文恭自然是来者不拒,做成此事后,我等便一同回到梁山之上,届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比在这舒服的多。” “只是如今我等前去解决那陆谦,却还有一要紧之事需要提前安排。” 林冲听言,眉头一挑,不由得出言问道。 “不知哥哥所说何事?” 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鲁大师孤身一人,兄弟你难道忘了你的家小不成?你我逃出东京城内倒是小事一桩,不过兄弟你的家小却是要早些谋划。” 林冲听完,顿时伸手拍了拍脑门。 “还是哥哥你考虑的周全,被这些人气得晕了头,竟忘了此等大事。” 史文恭思虑一番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张三,李四二人。 “不知你二位,可愿随我一同上得梁山。” 话音刚落,二人便齐齐双膝跪地,满眼激动的说道。 “您不说,我二人都不敢主动相提,承蒙您看得起,我二人自当同去。” 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继而说道。 “一会儿令林教头书信一封,届时你二人拿着这封书信,前去将林教头的家中,将其家小接到东京城外。” 二人闻言,连忙拍着胸脯点头应下。 林冲闻言,思虑一番,点了点头。 随后便书信一封交给了二人。 一行人又在梁京五的帮助下,乔装打扮了一番。 先后来到了陆谦府外的一人少之处。 陆谦虽是官职低微,但其府邸确是不小,足以可见其往日来都是干的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第107章 陆谦高坎死! 那对常人来说难以攀及的高墙,在几人面前却视若无物一般。 轻而易举的便翻墙而入,来到了陆谦院内。 林冲与陆谦素来相识,对其府内也是颇为了解。 带着几人直奔其主厅而去。 一路上见到的随从丫鬟,皆被几人打晕了过去。 此时时至中午,陆谦正在府内吃着饭食。 忽听得门外传来扑通的闷响声,不由得皱眉出声问道。 “什么声音?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便见大门被人一脚猛然踹了开,抬头看去,正巧见一脸怒容的林冲。 陆谦见状,惊诧不已,呆愣着看着林冲,不知所言。 一直到林冲快步来到近前,才缓过神来。 “兄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林冲闻言,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兄弟?这二字从你嘴中说出,怎地这般可笑?” 陆谦闻听此言,顿时心觉不妙。 可此时此刻,也只能赌林冲对于其所谋划之事全然不知。 “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陆谦佯装出那副茫然的嘴脸,林冲怒从心中起,趁其不备,抬手便对着陆谦就是一个大逼兜。 “狗贼,到了此时竟然还敢瞒我,你与那高俅富安几人所谋划之事尽被我知,还要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 “你我相交十数载,我林冲可曾亏待过你半分?你为了荣华富贵,就这般害我?” 闻听此言的陆谦顿时被惊得肝胆俱裂。 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此等隐秘之事,竟能这般快的便被林冲所知晓。 眼珠猛然转了几圈后,当即双膝一软,对着林冲便跪了下来。 “兄弟,你听我说,此事非我本意,实在是高俅几人相逼的紧,你也知道我官职低微,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话音刚落,趁着林冲不备,猛然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向了林冲。 随后便向着门外,快步逃将而去。 刚刚跑到门口处,便抬眼瞧见一只偌大的大脚丫子迎面而来,正正的印在了陆谦的脸上。 其所携带的巨力,径直将陆谦踢回了屋内。 随后一个胖大和尚,便显露出了身形。 “哈哈,小子,哪里逃?” 还没等陆谦缓过神来,一把椅子便砸在了陆谦身上,出手之人正是林冲。 砸倒陆谦后,林冲快步上前,一脚便将陆谦踩在了脚下。 “陆谦,你我相识一场,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无论你用任何办法,只要将高坎那厮寻来,我向你承诺,绝不会动手杀你。” 陆谦闻听此言,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看着林冲,连连点头。 “林教头您放心,我定然会派人将那害人的高坎叫过来,任凭您发落,” 随后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拿起了纸笔,刷刷刷在林冲的眼下写出了一封信件。 其中内容更是令林冲鄙夷不已。 大致意思就是陆谦寻得了一位貌美的人妇,请高坎前来,将其奉上。 随后,便在众多被打晕的下人中寻得了一位贴己之人,将其弄醒,千叮万嘱之下,令其拿着书信前去寻找高坎,将其引将过来。 倒也果真不负陆谦所望,那下人顺利的便引来了一脸兴奋之色的高坎。 高坎进到陆谦府上后,便大声嚷道。 “陆谦,还是你小子懂我的心思,放心,日后好处定不会少了你的。” 可话说了半天都没见有任何人回应,高坎心中顿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有心想要走出时,只见陆谦的大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了,上门前站着两位壮汉,手中各是拿着一把方天画戟,如门神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并且这二人看起来十分面生,见此情形,高坎不由得心中慌了神,连忙口中大声呼喝道。 “陆谦,你小子在哪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此时才见不远处有几人缓步走了过来。 高坎定睛看去,顿时浑身汗毛直立。 那为首的一人不正是那豹子头林冲。 而此时的陆谦,满脸的灰败之色,脖子上横着一把宝刀,向着高坎缓缓而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冲见得眼前的高坎,眼睛顿时便腾的一下红成一片。 伸手将眼前的陆谦扒拉到了一旁,拿着宝刀,向着高坎缓缓而来。 “狗贼,可曾想过今日?” 此时的高坎看着怒气冲冲的林冲,早已经被吓得丢了魂。 “林林林。。。” 被林冲吓的,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高坎,林冲没有对其过多废话,手臂一挥,刀光一闪,一颗偌大的大胖脑袋顿时腾空而起。 斩了高坎之后,林冲便将手中的宝刀对着一旁的陆谦掷了过去。 那宝刀夹杂着破空声,直接将陆谦一整个穿胸而过。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陆谦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冲。 一点点感受着自身生命的流逝。 林冲淡淡地瞥了陆谦一眼。 “我与你不一样,说一不二,说不动手就不动手,我动的是刀。” 如今随着高坎与陆谦二人先后身死,林冲顿时感觉自身灵台一片清明。 眼看林冲顺利的解决了二人,几人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陆谦府上。 寻到了梁京五提前为几人准备好的马匹,策马直奔东京城外而去。 而与此同时,高俅也得知了陆谦派人将高坎叫到府上一事。 得知此事后,高俅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在几人的计划之中,今日将刀交于林冲之手,傍晚之时,便由陆谦亲自寻到林冲,以为后续之计做以准备。 在如此之时,以陆谦的性子,又怎会徒生事端,将高坎叫到府上。 想到此处,当即便命人前去陆谦府上打探消息。 前去之人,正瞧见陆谦与高坎二人的尸体,遂以便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了高俅。 高俅得知此事后,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虽说高坎只是其过继来的义子,但是高俅向来都是把其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 随后高俅便从陆谦府上之人得知了是林冲将二人杀死的消息,并逃出了东京城。 勃然大怒的高俅,当即便下令其麾下大将胡春与金毛铁狮子胡子明二人带兵前去追杀林冲一行人。 这二人都是高俅当上太尉以来,亲手提拔上来的将领。 故而对高俅忠心耿耿,无有不应。 得了命令的二人,当即便带兵1000追了上去。 。。。 第108章 安仁村 而逃出东京城的史文恭几人,也顺利的与张三李四所带的林冲家小汇合。 事急从权,林冲这才将具体情况与其夫人详细说了一通。 林冲的夫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虽说有些故土难离之情,但也知道如今这东京城内已然不是他们能够待得下去的。 随后,一行人便直奔梁山而回。 虽说史文恭几人也知道陆谦府内之事,定然隐瞒不了多久,但是也没曾想到这么快的就被高俅所察觉。 再加上带着林冲夫人及其岳丈一家,速度自然而然就拖慢了不少。 正在官道上而行的众人,忽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从其声音上就足以判断,所来之人的人数不在少数。 史文恭更是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了心头。 抬头扫了一眼后,当即便命令张三李四二人带着林冲家小藏匿于一旁的树林之内。 带着林冲,鲁智深,苏定等人各持兵器立在道路一旁,只寄希望于是过往的人马,而不是针对几人而来。 可随着道路尽头渐渐显露出这群人马的身影,林冲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对着一旁的史文恭说道。 “哥哥,来人恐怕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为首的二人我认得,正是那高俅老贼手下的部将,胡春与金毛铁狮子程子明二人。” 闻听此言,史文恭目光微凝,策马来到了道路正中。 “既如此,做过一场便是了,你我兄弟几人共在此处,又有何惧?” 闻听此言,林冲,鲁智深等人皆是摩拳擦掌,护在史文恭两侧。 史文恭抬头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为首两人的四维数据。 【胡春】 【统率83】 【武力90】 【智力68】 【政治51】 —————— 【金毛铁狮子程子明】 【统率82】 【武力91】 【智力56】 【政治55】 眼看二人武力皆高达90,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这高俅麾下果真能人不少。 此时,胡春与程子明二人已然带领着兵马来到了几人面前。 程子明策马上前,手中持着一把五指开锋混铁枪,直指林冲怒声喝道。 “大胆林冲,你哪里逃!!!” 林冲冷笑一声,策马上前冷声说道。 “那高俅老贼设计陷害,我若不逃,难道就地等死吗?” 程子明闻听此言,对着林冲便是狠狠的忒了一口。 “放屁,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上太尉亲自陷害于你?不过一个区区的禁军教头,狗屁的豹子头,我看就是银枪蜡烛头一个。” “可敢与你爷爷我打上一场吗?” 说完便手持五指开锋混铁枪,直奔林冲而来。 林冲见状,亦是毫不畏惧,手持丈八蛇矛迎而直上。 二人两马相交,阵前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林冲含怒而出,再加上其武艺本就比这程子明高强几分。 30回合过后,便渐渐的处于了上风。 军阵之中的胡春向来与程子明交好,见其落了下风,怕其有失。 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1000兵马冲杀了上去。 眼见于此,史文恭几人纷纷怒喝一声,手持兵器便冲杀了上来。 程子明眼看胡春率军而来,当即便卖了个破绽,一枪逼退了林冲。 而后快马返回军阵之中,与胡春二人率兵径直冲杀了上来。 林冲亦是策马返回到了史文恭身旁。 看着奔袭而来的1000人马,几人毫无半点胆怯之心,策马便冲杀了上去。 几人中,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 苏定林冲二人护其左右,火万城与王良在其身后,鲁智深则手持水磨禅杖落于最后方。 六人如同箭头一般,便冲杀进了胡春与程子明二人的兵马之中。 几人都是勇武之辈,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乱战之中,史文恭正遇见手持泼风刀的胡春。 如今武力高达102的史文恭全力而出,仅仅十个回合便一戟斩胡春于马下。 而程子明则是于乱军之中撞见了扫地龙火万城。 火万城虽说颇为精通武艺,但哪里又是程子明的对手,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程子明一枪扎到了大腿之上。 火万城顿时便痛呼一声,大腿之上血流如注。 好在擎天铜柱王良正在其身旁不远处,听其动静,连忙策马而来,挡住了要下杀手的程子明。 但王良与火万城二人本事相当,亦同样不是程子明的对手。 正在其左右难支之时,被乱军之中的史文恭瞧见了情况。 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抄起了弓箭,弯弓搭箭,瞧得程子明真切,一箭便激射而出。 程子明此时杀心正盛,听到破空声之时,再想躲闪已然来之不及,强行扭过身躯,被这一箭正中肩膀之上。 痛呼一声,勉强才握住手中的混铁枪。 正在此时,一把禅杖凭空而现,径直砸在了程子明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闷响,只见程子明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更是散落的到处都是。 出手之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随着胡春与程子明二人先后身死,其所率领的一千大军在群龙无首之下,被史文恭几人来回冲杀了几趟,伤亡无数。 皆被几人凶威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眼看击退了追兵,失血过多的火万城当即便两眼一黑,从马匹之上晕倒了下来。 好在一旁的王良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火万城。 眼看此间安全后,张三李四二人也带着林冲家小从林中走了出来。 眼看火万城伤势过重,史文恭怕其有失,连忙令几人策马向周围探去,看看是否有村庄的存在,能否救得火万城一命。 好在不失史文恭所望,没多时苏定便策马而来,告知其距离此处不远之地有一村庄,名叫安仁村。 其村内正好有一位远近闻名的医者在此行医。 得知此情况,史文恭几人当即便带着火万城直奔安仁村而去。 进得安仁村后,便到处寻人相问,那医者所在何处? 在村民所指之下,史文恭几人带着火万城来到了一处木屋之前。 随着苏定急切的敲门之下,木门缓缓打开。 一位看起来30左右的男子渐渐显露出身形,一眼便瞧见了重伤昏迷的火万城,当即便眉头一皱,知道了几人的来意。 还不待几人张口说话,便连忙招手,急声说道。 “赶快将其扶进屋内,伤势因何所致?” 。。。 第109章 闻焕章 史文恭几人一听,连忙将火万城扶进了屋内。 又将其伤口是被何物所伤,与那男子说了一遍。 那男子听完,当即便开始查看起了火万城的伤势。 此时的史文恭才注意到,在男子屋内,另有一位看起来60多岁左右的老者坐于一侧,抬眼看着几人。 史文恭方才心急之下,竟全然没曾注意的到。 眼看那老者气质不凡,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白发智叟闻焕章】 【统率70】 【武力13】 【智力96】 【政治96】 一见得其智力政治竟然皆是高达96,史文恭顿时瞳孔微缩。 对于闻焕章三个字,史文恭只是依稀记得其在原着之中曾经当过高俅的手下,只不过其言皆不被高俅所采纳。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印象了,却没曾想其能力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缓过神来,又向为火万城诊治的男子看去。 【许叔微】 【统率40】 【武力20】 【智力90】 【政治89】 对于许叔微这个名字则更是陌生了,根本从没听说过。 不曾想其智力政治也皆是如此不凡。 正在此时,许叔微也探查清楚了火万城的情况,轻微点了点头,对着史文恭几人轻声说道。 “此人只是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待我给他开一些汤药,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近日来不能妄动刀兵了。” 闻听此言,史文恭几人才纷纷放下了心,对着许叔微连连告谢。 史文恭对着许叔微微施一礼,出言说道。 “在下史文恭,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日后我等必有后报。” 许叔微听完,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在下许叔微,好汉不必如此,身为医者,自有救死扶伤之职。” 可当听到史文恭三个字时,那一旁的老者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虽说其现如今只是在乡村之中教学,可也听说过梁山好汉神将史文恭的名声。 却不想今日就能在这小山村内得以相见。 随后,在史文恭几人的央求之下,并将火万城留在了许叔微的住处。 意在其缓和些后,再回到梁山之上。 特意书信一封交给了林冲手里,令其带着张三,李四等人,连带着自家家小,先行回到梁山之上。 林冲满是感激的点头应下,随后便带着几人直奔梁山而去。 而史文恭几人则在安仁村内暂且住了下来。 随着几日间的相处,与许叔微与闻焕章二人也互相熟络了起来。 原来,许叔微原本出生于一个武大夫之家,其父亲曾经做到过七品的左羽武功郎。 只不过在其11岁那年,家中连续遭逢变故,其父母二人先后患病身亡,自那以后许叔微便开始了学医之路。 学有所成后便开始游走江湖之中,一来是为了检验自己所学的成果,二来也是为了让更多得病之人得到应有的救治。 在途经安仁村时,正巧遇见了在此处教书的闻焕章, 二人虽年纪相差甚多,却是一见如故,彼此之间越聊越是投机,结成了忘年之交。 为了闻焕章,许叔微便暂且决定在安仁村内居住下来。 这才于今日遇到了前来请求救助的史文恭几人。 而闻焕章则早年曾在东京内颇有名望,但却因为其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而备受排挤。 在其心灰意冷之下,便走出了东京城,来到了这小小的安仁村内,在此处教书,平日里倒也颇为自在。 在几日的相处之中,史文恭对于闻焕章的学识也是颇为敬佩,而许叔微则一身的本事都大多在医术之上,对于家国大事,却不是那么热衷。 而如今,梁山之上武将众多,文人却是少之又少,史文恭渐渐的便将主意打在了闻焕章的身上。 知道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竟让他碰巧遇见,安能将其放过。 不过,在初次表达心意后,便受到了闻焕章的拒绝。 其给出的理由是在此处潇洒惯了,不愿到梁山之上受些约束。 但是史文恭能从其话里话外间,听出其虽如今不受重用。并不是十分想要投身于山贼草寇之中。 可对于如此大才,史文恭又安能这般轻易放过。 接连三日都亲自堵到闻焕章的家门,与其表明心计,请其出山相助。 见其如此坚持,闻焕章那颗封闭的心也不由得有了些波澜。 待到了第四日。 在经过许叔微的三日整治下,火万城已经确定好了,只要恢复好后便没有了什么大碍。 眼看着在此处徘徊了多日,史文恭知道,此地不能再继续久留了,便决意明日带着几人返回到梁山之上。 而在此之前,有一件尤其重要的事,史文恭则势必要今夜完成。 当夜便带着鲁智深与王良二人,来到了闻焕章的住处。 令二人守在门外,史文恭便上手叩了叩门。 在闻焕章的应允之下,进得了屋内。 看着眼前的闻焕章,一脸正色的说道。 “先生,不知您考虑的如何了?可愿随我等一同到那梁山之上?” 看着眼前的史文恭,闻焕章无奈的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老夫才疏学浅,如何能当得上您的如此看重?” “况且老夫如今年岁已高。。。” 话还没说完,便被史文恭伸手挡了下来。 “先生,这两句话这些日您已经不止对我说过一次了,明日我等便要返回梁山之上,还请先生与我等一同前往。”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向门外扫了一眼。 此时的闻焕章才想起,方才史文恭开门之时,其瞧见的两个雄壮的身影。 心中哪还不知道史文恭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 不过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之间,对于史文恭,他心中其实也颇为满意。 加之其又三番两次的前来相邀自己,更是让闻焕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感。 看着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也罢,也罢,看来即便是老夫今日不同意,想来也是逃脱不了了,既如此,便随你到梁山之上走上一遭,又能如何?” 眼看闻焕章应允,史文恭当即便满脸喜意地对其微施一礼。 “届时,先生到我梁山之上,定然不会令先生失望。” 次日清晨一早。 史文恭几人便带着闻焕章,离开了安仁村,直奔梁山而去。 虽说在这几日内,也曾动过要将许叔微一同招揽到梁山之上。 皆是被其摇头婉拒了。 并且其给出的理由,也让史文恭几人敬服不已。 许叔微打算继续云游天下,编纂医书,造福于天下。 。。。 第110章 先败丧门神,后败没面目 而在火万城养伤的这几天,高俅也得知了胡春与程子明二人身死的消息。 当即便一纸命令下到了济州太守张叔夜处。 令其派出兵马拦截返回梁山的史文恭等人。 得知了消息的张叔夜。 当即便以其长子张伯奋为主将,其侄张鸣珂为军师,其次子张仲熊,济州团练使黄安,济州巡检何涛等三人为大将。 带兵三千,密而发军,前去围堵史文恭一行人。 而史文恭几人则对此丝毫不知,佯装打扮一番后,扮作商队,便径直奔着梁山而去。 刚进济州境内,途经一处山脚下之时。 忽而听得山中密林处传来阵阵锣鼓响声。 随后便见得有200多小喽啰,从密林处冲杀了出来。 为首中的一人长相丑恶万分,手中提着一把丧门阔剑,率领着人手堵在了史文恭等人正前方。 对着一旁的高壮汉子哈哈一笑。 “兄弟,今日哥哥就让你瞧一瞧咱们这买卖是怎么做的!” 说着便策马上前了几步,高举手中的丧门阔剑,对着史文恭几人高声喝道。 “老子枯树山丧门神鲍旭,今日你们遇见老子算你们倒霉,识相的放下东西抓紧滚蛋,胆敢说半个不字,今日老子让你们全都在这当肥料!!!” 此言一出,史文恭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鲁智深上下看了看眼前的鲍旭,对着史文恭笑着说道。 “哥哥,看来咱们今日还遇见了同行了啊,您别动,洒家去看看他有几斤斤两。” 说着便手持水磨禅杖策马而出。 “丑鬼,让洒家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敢来劫道!” 一听到丑鬼两个字,那鲍旭顿时便火冒三丈。 其虽长的丑陋无比,可平生来最记恨别人说出这两个字。 当即便手持丧门阔剑策马直奔鲁智深而来。 正在此时,观瞧的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鲍旭的四维数据。 【丧门神鲍旭】 【统率67】 【武力71】 【智力50】 【政治36】 而此时的鲁智深已然和鲍旭交上了手。 鲍旭只有区区71的武力,又哪里是鲁智深的对手? 二人两马相交,战不过三合,鲍旭手中的丧门阔剑便被鲁智深一禅杖打飞了出去。 随后伸手一揽,便将鲍旭抓在了手中,按在了马匹之上。 刚要带着鲍旭策马而返,便见前方拦路的小喽啰中,有一位高壮的汉子,策马手持朴刀直奔其而来。 口中高声喝道。 “汝那胖和尚,还不快快放了我兄弟!” 听其所言,史文恭向其看去。 关于此人的四维数据,便浮现在了史文恭的脑海之中。 【没面目焦挺】 【统率52】 【武力69】 【智力42】 【政治37】 一见是没面目焦挺,史文恭顿时便愣了一下。 按理说在原着之中,此二人并没有在此时相遇。 原着中所表,史文恭依稀记得,鲍旭与焦挺相聚之时,梁山的一百单八将已经只差几人便已凑齐。 看来自打自己穿越而来,已经在无形之中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正所谓蝴蝶效应不就是如此。 此时的鲁智深,一手就摁着鲍旭,一手拿着禅杖,看着策马而来的焦挺,嘿嘿一笑,手持禅杖,便迎了上去。 二人实力相差甚多。 鲁智深单手持杖,不到十合便将焦挺连人带刀全部震飞于马下。 策马上前一步,将手中禅杖停在了焦挺的脑袋上。 “怎么样?胖子,可服气吗?” 闻其所言,焦挺不屑的冷哼一声。 “马战非我擅长,可有胆与我步战斗上一番。” 闻其所言,鲁智深不由得来了兴致,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史文恭。 史文恭见状轻笑一声。 “既如此,兄弟你就陪他耍上一耍,不过还需将马上那汉子先放下来,你再压他一会儿,怕是被你压死了。” 听得史文恭所言,鲁智深这才想起马背之上的鲍旭。 方才与焦挺交战之时,不经意间手下便加了几分力气,此时的鲍旭已经是被压的脸色发白,几近晕厥。 连忙伸手将鲍旭抓了起来,扔到了地上。 伸手略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铮亮的光头。 “我说怎么方才这厮在马背上那般老实。。。” 随后便翻身一跃,从马背上飞身而下。 伸手对着焦挺勾了勾手指。 “来吧,我看一看你这步战又如何?” 此时焦挺缓缓站起身来,担忧的看了一眼鲍旭,见其神色缓和了许多,知其无事,便放下了心。 随后,对着鲁智深摇了摇头。 “兵器也非我擅长,可敢赤手空拳搏斗一番?” 鲁智深听其所言,自觉有趣,哈哈一笑。 伸手便将手中的禅杖插到了一旁,对着焦挺拍了拍手。 “好好好,都应你,来吧,来吧!” 随后便双脚挪动,摆了个架势。 焦挺见状,顿时来了精神。 其家中祖传三代皆以相扑为生,心中打定主意,定要以此来挽回方才丢失的颜面。 只见其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蹬,雄壮的身躯竟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的冲向了鲁智深。 来到近前,双手猛然探出,便要想去抓住鲁智深的手臂。 鲁智深早就瞧出了其打算,只是微微一侧身,便轻松地躲过了焦挺这一抓。 哪知焦挺身形突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动了一下,随后便猛然伸手抓在了鲁智深的双膀之上。 眼看得手,焦挺顿时心中一喜,双手用力便要施以相扑之技,将其撂倒。 却不曾想鲁智深就如同扎根在地上一般,任其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挪动鲁智深分毫。 正在此时,只见鲁智深嘿嘿一笑。 “现在到我了吧?” 说完,便猛然肩膀一震,震开了焦挺的双手,随后铁钳一般的巨掌便紧紧的抓住了焦挺的肩膀。 焦挺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挣扎,但鲁智深力量实在太大,只觉得自己此时仿佛被大山压住一般,动弹不得。 鲁智深猛地一用力,便将焦挺高高举起,随后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被摔倒的焦挺,呆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没曾想,连自己的看家本事都奈何不了这和尚分毫。 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鲁智深双手抱拳。 “在下焦挺,江湖人送个绰号,唤作没面目,不知好汉高姓大名,方才我等二人多有得罪,还请好汉宽恕则个。” 说完便侧头看了看一旁早已站起的丧门神鲍旭。 鲍旭也是一位洒脱的汉子,见自己二人皆不是这鲁智深的对手,索性也同焦挺一般,对着鲁智深抱了抱拳。 。。。 第111章 激战金蔡镇 “在下鲍旭,人送绰号丧门神,本是这枯树山之主,多有得罪。” 见这二人这般,鲁智深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洒家鲁智深,当不得你二人如此,得不得罪的,你二人可与我家哥哥相说。” 眼见如此,史文恭当即便策马上前了几步,对着鲍旭与焦挺二人抱了抱拳,出言说道。 “在下史文恭,江湖走动难免如此,二位不必介怀。” 闻其所言,鲍旭顿时双目圆瞪,面色一惊。 看着史文恭,急忙问道。 “哥哥可是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史文恭见状,轻笑着点了点头。 鲍旭眼见如此,当即便弯腰下拜,急声说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却不想在此处得遇了真神,还请诸位同我到山上一叙,也让鲍旭尽一尽这地主之谊,以作赔罪。” 史文恭见其真诚,也不好推脱。 当即便对其点了点头。 随后一行人便在鲍旭与焦挺二人的带领之下,上得了枯树山。 在吩咐寨中喽啰上齐了一桌酒菜后,几人便共坐一处。 从鲍旭口中得知,原来焦挺也是初上山不久。 此番下山拦截史文恭,还是鲍旭山寨之中的小喽啰探查到了史文恭几人的行踪,还以为是哪家路过的商队,这才有了鲍旭带着焦挺下山相劫一事。 酒席之间几人相谈甚欢。 史文恭见二人言语间都是甚为磊落的汉子,也是心生好感,不由得出言相邀。 鲍旭二人闻听此言,没做半点迟疑,当即便表明要与史文恭等人一同上得梁山之上。 如今的梁山已然闯下了偌大的声势,江湖中人无不仰慕已久。 二人虽早已神往之,但却始终没有机会。 当日,众人便在这枯树山寨之中休息了一夜。 次日朝食过后,鲍旭便召集了枯树山寨全寨的喽啰。 告知了其要上得梁山之事。 枯树山寨小喽罗总共700余人,最后同意追随鲍旭等人上得梁山的剩下500人。 其余人被鲍旭分给了些钱财,便各自离去。 休整了一番后,史文恭众人便带着这500喽啰直奔梁山而去。 这一日,一行人便行至了济州境内的金蔡镇附近。 而由于现在的史文恭一行人人数庞大,故而轻而易举的便被张叔夜之子张伯奋所派出的斥候发现了行踪。 而由于张伯奋准备充分,加上行军缜密,故而其出兵的消息并没有被梁山的情报司浪子燕青所察觉。 在得知了史文恭一行人的行踪后,张伯奋当机立断,不再隐秘行踪,率领着3000大军便直奔金蔡镇而来。 而此时天色渐晚,史文恭也率领着麾下500兵马于金蔡镇附近的一处就地安营扎寨。 正打算埋锅造饭之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数量众多的马蹄之声。 史文恭几人耳听得此,当即便手持兵器走出了大帐之外。 借着落日的余晖向其方向看去,正瞧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直奔其所驻扎的方向而来。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命令鲁智深,苏定,鲍旭等人前去召集喽啰,准备应战。 在其刚刚聚集好500喽啰之时,张伯奋已然率领着3000大军来到了近前。 稳住阵脚后,张伯奋便带着几员大将连带着军师张鸣珂,策马上前。 史文恭抬眼看去,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了五人的四维数据。 【张伯奋】 【统率80】 【武力88】 【智力65】 【政治60】 —————— 【张仲熊】 【统率70】 【武力87】 【智力66】 【政治60】 —————— 【张鸣珂】 【统率62】 【武力59】 【智力81】 【政治86】 —————— 【黄安】 【统率73】 【武力67】 【智力63】 【政治62】 —————— 【何涛】 【统率60】 【武力57】 【智力51】 【政治56】 看着几人的名字以及四维数据,史文恭当即便知道了眼前的这路人马是哪来的。 身为如今的梁山之主,济州之内的官员名字,皆已被情报司探查的了个清清楚楚。 史文恭一看几人的名字,就知道了是济州府来的人马。 观其人数大约有3000人左右,不由得目光微凝。 正在此时,只见对面的张伯奋策马上前了一步。 举起了手中的赤铜鎏金大瓜锤,对着史文恭高声喝道。 “我乃济州太守张叔夜之子张伯奋,史文恭,汝若识趣的话,赶快下马受缚,还能饶下尔等这帮贼众的性命,如若不然,定将尔等各个斩尽,半点不留。” 听其所言,不由得惹怒了阵中一人,还不等史文恭吩咐,便见其策马而出,手中拿着一把丧门阔剑,立于两军阵前,高声喝道。 “放肆,胆敢这般和我家哥哥说话,小子,可曾听说过枯树山的丧门神吗?” 闻其所言,张伯奋冷笑一声。 “跳梁小丑,也敢于两军阵前殷殷狂吠,当真是可笑之极。” “小山小寨之流,平日里没时间理会你们,今日你们还炸起刺儿来了?就你也配让我出手?” 说完,便回头向军阵之中看了一眼。 “哪位愿意出马,降得此贼?” 话音当落,便有一将手持朴刀,策马而出。 正是济州巡检何涛。 只见其手持朴刀便直奔着鲍旭迎了上去。 鲍旭冷笑一声,策马舞剑便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只是十个回合,便被鲍旭瞧准一个破绽,一剑便斩何涛于马下。 眼看何涛身死,顿时便惹怒了其军中一人。 济州兵马团练使黄安,策马持枪,便直奔鲍旭而来。 黄安与何涛虽为上下级关系,但平日里向来交好。 见其死在了鲍旭手下,哪里肯罢休? 一心只想着让鲍旭为何涛所赔命。 见此情形,史文恭身旁同样有一将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 正是擎天铜柱王良。 王良对着鲍旭轻喝一声。 “鲍旭兄弟,且先撤回阵中休息一番,此人交给我便是了。” 鲍旭闻言,对其点了点头,也没有勉强,随后便策马跑回了阵中。 来到近前,王良手持方天画戟,抡圆了便冲着黄安砸了上来。 黄安见状,连忙挺枪相迎。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 王良力大,黄安顿时便被震得双手发麻,向后撤退了两三步。 王良见此情形,更是得理不饶人,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的更是紧密了几分,便向着黄安身上笼罩了上去。 在王良的全力施为之下,黄安顿时便被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半分还手之力。 。。。 第112章 二张死! 眼看得黄安岌岌可危。 其军中的军师张鸣珂,当即便对着一旁的张伯奋急声说道。 “哥哥,黄安不是那厮的敌手,如今何涛已死,不可再失一将,应立即带兵马掩杀上去,救得黄安。” 张伯奋闻听此言,亦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手举大锤怒喝一声,带着麾下3000兵马便掩杀了上去。 眼看张伯奋不讲武德,史文恭同样是挥起了手中方天画戟,带着枯树山的500喽啰迎了上去。 行进间抄起了马背上的弓箭,对着此时在王良手下勉强支撑的黄安,伸手便是一箭。 一道破空声随之响起,正中黄安肩头。 黄安当即便痛呼一声,与之对战的王良瞧准时机,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径直砸向了黄安的脑袋。 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黄安的整个脑袋顿时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散落一地,模样凄惨不已,当即便落马而亡。 随后,便在史文恭鲁智深几人的带头之下,率领着500兵马便杀向了张伯奋的3000大军中。 真奈何敌我兵力悬殊太大,只是一个回合,史文恭麾下便损失惨重。 眼见如此这般不是办法,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史文恭盯着张伯奋,便手持方天画戟杀了过去。 在其身旁王良与苏定的掩护之下,顺利的便冲杀到了张伯奋的身旁。 来到近前,史文恭用足力气,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向着张伯奋砸了上去。 而对于史文恭武艺向来深信不疑的王良与苏定二人,在史文恭的命令下,当即便杀向了其余的济州军中。 此时,眼看着史文恭向着自己杀了过来。 张伯奋连忙挺起手中的一对赤铜鎏金大瓜锤挡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张伯奋满脸的惊诧之色。 感受着双手之间的发麻的疼痛感,眼中惊慌不已。 没曾想这史文恭果真如此不凡,只是一击,便将其双手震的发疼。 好在此时其弟弟张仲雄正在不远处,眼看哥哥吃了亏,当即便拿着一对厚背薄刃雁翎刀,向着史文恭杀了上来。 兄弟两个,在乱军之中以二敌一,共战史文恭。 张伯奋与张仲雄二人虽本事较之史文恭相差了许多,但是二人身为亲兄弟,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与史文恭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如今,随着二人被史文恭牵制在此,其手下的兵马却无人统帅。 张鸣珂虽说也有几分武力,可于乱军之中,正好被没面目焦挺撞了见。 焦挺见其穿着就知道定然身份与其他士卒不一般。 当即便带着几人直奔张鸣珂扑了上去。 张鸣珂哪里是焦挺的对手,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在焦挺手下勉强维持着,且战且退。 好在其身旁士卒众多,否则早就被焦挺斩于马下。 可随着张伯奋,张仲雄,张鸣珂三人皆被牵制。 鲁智深,苏定,王良,鲍旭,等四人却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四人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在济州大军内来回冲杀,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一时间内,竟带着枯树山的几百兵马,将张伯奋的3000大军杀的节节败退。 而此时,与张伯奋,张仲雄二人交战的史文恭,也摸清楚了这兄弟二人的路数。 当即便心思一动,卖了一个破绽,眼看着张伯奋手中的大锤直奔自己而来,急忙身形一闪,手中方天画戟随之而到。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一只手握大锤的手臂腾空而起,张伯奋则是哀嚎不已。 没了一只手臂的张伯奋,虽说一旁有其弟弟张仲雄加以帮衬,可又哪能是史文恭的对手? 缠斗不到五个回合,便被史文恭手起一戟,斩于马下。 张仲雄见状,当即便急忙转身策马而逃,直奔张鸣珂而去。 史文恭见状,抄起马背上的弓箭,看得张仲雄亲切,一箭便径直射了过去。 张仲雄听得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急忙闪躲。 被史文恭的一箭,正中其坐骑的马头之上。 只见那马匹嘶鸣一声,当即便倒地而亡。 张仲雄更是一时不察,从马背之上滚落了下来。 碰巧此时的小天宝苏定从一旁杀到。 看着在地上打滚儿的张仲雄,心中一喜,手持凤翅鎏金镗便奔着张仲雄砸了上来。 只是一镗,便将来不及躲闪的张仲雄拦腰砸成两截。 当即便没了气息。 随着张家兄弟二人先后身死,其所率领的济州大军,在鲁智深等人的冲杀之下也当即是土崩瓦解。 四散逃亡者不计其数。 张鸣珂眼见于此,当即便下令其手下的士卒挡住了焦挺,随后带着残余的兵马策马而逃。 焦挺见状,当即便怒吼一声想要策马直追而去,却被距离其不远的史文恭瞧见,将焦挺拦了下来。 而此时,张伯奋所率领的3000大军。 除去乱军之中被杀的。逃跑的。还有张鸣珂所带走的几百人之外。 其余的1000人皆是弃械而降。 而一番大战之后,枯树山的500兵马也是损失惨重,如今也只剩下了200多人,其余尽皆命丧于此。 眼看如今手下兵马与俘虏数量相差众多,史文恭当即便书信一封令人,快马加鞭前去梁山之上。 告知朱武等人,令其赶快命人派兵前来,将俘虏等迎接回梁山之上。 随后的几日,在梁山派出的兵马掩护下,史文恭几人顺利地返回到了梁山之上。 而随着史文恭这一趟出山而来,更是收获颇丰。 连续收得了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白发智叟闻焕章。等五人。 还有张三,李四这种在史文恭心中另有大用之人。 在山寨之上休整一番的史文恭,当即便下达了任命: 以宝光如来邓元觉与花和尚鲁智深二人组建步军第三营,不分正副。 以丧门神鲍旭为主将,没面目焦挺为副将,组建步军第四营。 以豹子头林冲为主将,马军第一营的副将小李广花荣,抽调为其副将,组建马军第七营。 白发智叟闻焕章为军师。 并且以金剑先生李助,神算书生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白发智叟闻焕章,等四人为主,建立通文阁。 以玉麒麟卢俊义,九头狮子杜壆,屠龙手孙安,儒枭王寅,等四人为主建立演武堂。 主要负责平日闲暇时,在通文阁和演武堂内教习梁山之上适龄孩童。 以作于梁山后辈的培养。 由于如今梁山之上通晓文墨者人数甚少,只能以四大军师为主,作为牵头负责通文阁。 而其余军中诸将,有意者皆可在闲暇时到演武堂内教导武艺。 如今随着此次扩张,梁山之上的可战之兵也达到了6000人。 史文恭则是又当起了甩手掌柜,每日不是陪着两个儿子玩耍,便是带着苏定,火万城,王良三人到处打猎。 。。。 第113章 青面兽杨志 这一日,史文恭带着苏定等三人途经梁山脚下东山路时,正撞见一个汉子挑着担子行走。 那汉子眼看四人都是手持兵器骑马而来,也听说过此地山贼土匪颇多,当即便吓得叫了一声,扔下了手上的扁担,一头扎进了林中,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看的史文恭四人皆是一愣。 苏定缓过神儿来,看着史文恭哈哈大笑。 “哥哥,那厮莫不是以为咱们是要抢他的财物?” 闻其所言,一旁的火万城亦是连连点头。 “我看也是,要不然怎能跑的如此这般快,简直如那兔子一般。” 想起那人方才的狼狈之相,四人皆是开怀大笑。 正要不做理会。径直而过之时,忽见前方山坡之下,冲出来了一位手持长枪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四人模样,顿时便眉头直立,口中怒喝一声。 “呔!杀不尽的贼人,洒家正要寻尔等不见,尔等反倒先来撩拨于我,竟敢前来相劫我的行李。” 听其所言,史文恭四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脾气最是火爆的苏定,当即便眉头一立。 手持凤翅鎏金镗策马而出,指着那汉子高声喝骂。 “放肆!哪来的浑人如此蛮横?汝那点儿破行李,也配让我等瞧上眼儿?真是笑话。” 听其所言,那汉子脸上顿时被气的红一阵白一阵。 怒喝一声,手持长枪直奔苏定而来。 “贼人!何敢马下一战?” 苏定闻言,冷笑一声。 “有何不敢,怕你不成!” 随即便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 此时,那汉子也手持长枪来到近前,对着苏定迎头便是一枪。 因其头上戴着一个草帽,出枪之时,史文恭才瞧见那汉子脸上一块偌大的青记。 当即心中便想起一人,向其看去,脑海中出现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青面兽杨志】 【统率86】 【武力90】 【智力63】 【政治55】 果然不出其所料,脸上有着一块偌大的青记,正是那青面兽杨志。 这才想起,原着中莫不是就在这个时节,途经此处的青面兽杨志与被王伦强行要求缴纳投名状的林冲相遇。 而此时,青面兽杨志已与小天宝苏定二人交上了手。 二人一个手持长枪,一个手持宝镗,转眼间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激得二人周围烟尘四起。 眼看二人皆是打出了火气,手下的力道愈来愈重。 史文恭深知苏定更为擅长马战,怕其有失。 趁着二人较力之时,当即便伸手从马上抄起了弓箭,瞧得二人兵器相交处真切,一箭便射了出去。 由于距离不远,那箭矢转眼即至,加上史文恭力量极大,当即便将二人武器震开,纷纷后退了几步。 退了两步的杨志,满脸惊惧的看向了史文恭。 精通射术的他,哪还瞧不出史文恭的这一箭水准如何? 只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而方才与之交手之人,武艺也与他不相上下,心中不由得纳闷儿不已。 怎地今日就如此倒霉,在此处遇到了这等高手。 看着杨志,史文恭朗笑一声,对其抱了抱拳。 “好汉确实误会了,我等四人只是途经此处而已,先前那汉子见到我等,不知怎地,叫了一声便逃将而去,但确实与我等四人无关。” 杨志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了然,哪还不知此人所说定然属实。 如若不然,就以那挑担之人的德性,如何能逃得过这般箭法? 想到此处,不由得面色微红。 对着史文恭几人抱拳施礼。 “洒家一时不查,却不想误会了几位好汉。” 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方才与自己交手的苏定。 苏定见其看向自己,顿时哈哈一笑。 对着杨志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却不想在此处还能遇到你这般手段高强的汉子。” 杨志听得苏定如此说,面色之上才缓和了不少。 一眼便瞧出了四人当中,定然以史文恭为首,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拱手说道。 “在下杨志,因脸上这块青记,被江湖人起了个绰号,唤作青面兽,还未请教几位好汉高姓大名。” 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在下史文恭。” 听得史文恭三个字,杨志顿时瞳孔微缩。 却是没曾想到,眼前这人就是如今名震江湖的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一旁的苏定等三人亦是一一介绍了姓名。 几人一番详谈之后,才了解到杨志为何途经至此。 原来,杨志曾于年少时中过武举,凭借着自身勇武加上其杨家后代的威名,官至殿帅府制使。 曾奉旨负责押送花石纲一事,但却因其在黄河内翻了船,害怕获罪而不敢回京,逃亡于江湖。 如今得遇大赦,罪名而被赦免,这才想着,带着这些年的积蓄,到东京之上求得官复原职。 正巧途经此处,才有了今日一事。 眼看杨志说到官复原职之时,眼中充满的希冀之色,史文恭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心知此时的杨志还满心满眼的都想为朝廷效力,恢复祖上的荣光,根本无心落草为寇,但喜爱杨志武艺的他,还是出言相招了一番。 果不出其所料,被杨志当即便婉言相拒了。 但几人之间彼此相谈甚欢,一直聊到了时至中午。 杨志想着赶路一事,便遂与几人拱手告别。 史文恭看着眼前的杨志,心中思虑片刻后出言道。 “兄弟,如今朝廷之上混乱不堪,手握实权者多是大奸大恶之辈,我虽知兄弟你心中抱负,但仍有一话相予告知。” “他日兄弟你若是有走投无路之时,不必去投他处,径直来我梁山找我史文恭便是,我史文恭未必不能许给兄弟你一个恢复祖上荣光之承诺。” 杨志耳听得此,不由得心头大震。 只此一言中,便足以听得出史文恭野心之大。 不过,对于史文恭的好意还是尤为感动。 点头应下后,挑起了担子,直奔东京方向而去。 看着杨志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苏定于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 “哥哥,这杨志兄弟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心思太过愚昧了些,如今这等朝廷还有什么希望可盼?” 听其所言,史文恭缓缓摇了摇头。 “他与你我不同,其身为杨家之子,肩上所担负的自然不轻。” “不过依我看,日后我等定有再次相聚之时。” 听二人所言,身后的扫地龙火万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 “哥哥,这猎我等今日还打是不打了?” 史文恭闻言,朗笑一声,调转马头。 “这等时辰了,还打个什么,回家看孩子去喽!” 随后便奔着梁山策马而归。 苏定三人互视一眼,紧随其后 。。。 第114章 张叔夜来犯 就这般一连消停了数日后,情报司的浪子燕青传来了消息。 济州太守张叔夜亲自带兵,联合郓州,东平府,东昌府。 总共合兵二万。 以郓州兵马都监张勇为先锋,部将姚刚为副先锋,带兵5000,前来攻打梁山。 得知此消息后,史文恭当即便召集了山寨之中的四大军师,前来商讨对策。 看来连杀其两子后,果真是惹怒了张叔夜。 竟然连东平府,东昌府两处的兵马都一同召集了起来。 既如此,想必那没羽箭张清与双枪将董平,定然都会为那张叔夜的麾下之将。 没多时,李助等四人便先后而至。 五人一番定计之后,当日军令便发布到了各营之中。 以马军第三营主将,九头狮子杜壆为帅,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 率领马军第三营,第五营,第六营。 步军第二营,第四营等五营兵马前去迎敌张叔夜的先锋大军。 而史文恭则亲率护军营,马军第一营,第七营等三营兵马,以神算书生许贯忠为军师。 从水路直奔东平府而去。 其余兵马以马军第二营主将卢俊义为主,守备梁山。 话分两头。 九头狮子杜壆自打上得梁山以来,还是头一次被倚为主帅带兵出山,虽有金剑先生李助在一旁出谋划策,可仍旧是不敢丝毫大意。 在梁山水军的运输之下,带领着2000大军便出得了梁山。 早有燕青所派的情报司人员前来禀报,张勇二人所带领的5000先锋军已然将至山口镇附近。 在金剑先生李助的谋划之下。 杜壆令马军第五营主将赤面虎袁朗,率领着麾下兵马前去山口镇前往梁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特意嘱咐,露出些马脚,许败不许胜,引其前往枫叶林。 随后率领兵马藏匿在枫叶林不远处的虎啸谷的入口处。 而后又派出马军第六营主将儒枭王寅,率领麾下兵马藏匿在枫叶林中。 与赤面虎袁朗一样,见其入林后,率兵杀出,许败不许胜,引其向后的虎啸谷。 而九头狮子杜壆则率领着其余兵马全部埋伏在虎啸谷内。 袁朗与王寅二人得令后,分别埋伏在预定的位置处,静待张勇先锋大军而来。 在袁朗率领部下埋伏不多时,便听得斥候前来禀报,张勇率领5000前锋大军而来。 袁朗率领的马军第五营所埋伏之处,正是前往梁山官道的两侧的密林中。 此间时节,正是树叶茂密之时。 如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出其埋伏人马的踪迹。 没过多久,便瞧见官道的尽头尘土飞扬,随后便有大量的兵马涌现在了视野之中。 领头的二人,俱是一身的铁盔铁甲,身材雄武,颇为不凡。 手中武器一般无二,皆是一杆大铁枪。 正是郓州兵马都监张勇,与其部将,人送绰号赛存孝的姚刚。 二人身为先锋大军,早在带兵而出之时,便被济州太守张叔夜千叮万嘱,梁山草寇诡计多端,定要小心行事。 张叔夜二子张伯奋与张仲雄,皆是死在梁山之手一事,济郓两州官面上的人无有不知。 张勇与姚刚二人皆知张家两兄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但是却接连死于梁山之手,心中自是对梁山警惕万分。 一路行军以来,二人小心谨慎,每到险要之处,皆派斥候前去打探,而后方可继续行进。 便一路来到了赤面虎袁朗所埋伏之处。 张勇抬眼观瞧,见官道两侧丛林密布,当下便要下令手下斥候前去查看。 哪知还没等其军中斥候前往,便隐约听得密林之内传来一阵马鸣之声。 张勇当即便大手一挥,下令大军停步,眉头一立,看向了一旁的姚刚。 “姚刚,可曾听到了马鸣之音?” 姚刚闻听此言,亦是面露疑惑的看向了密林之中,缓缓点了点头。 “回将军,在下还以为方才听错了,不想将军也听到了这番动静,那密林之中怕是有兵马在此埋伏。” 张勇闻听此言,冷笑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官道两侧的密林。 “都说梁山贼寇如何如何诡计多端,却不想只是会耍这些小手段。” “来人,令弓兵上前,往密林两侧之中给我抛射。” 话音刚落,便有一队兵马走到了大军之前,纷纷弯弓搭箭。 随着张勇一声令下,便见有无数的箭矢分别射向了两处的密林之中。 随后便听得两侧密林之中传来阵阵哀嚎之声。 张勇闻听此声,顿时面色一喜。 刚要下令让其继续抛射,便见密林之中树叶摇晃,随后便有数百兵马从道路两侧的密林之中杀将而出。 为首的三人,颇带着几分不凡的面相。 正是赤面虎袁朗,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等三人。 眼看三人所带的数百兵马皆是一份狼狈之相,张勇顿时哈哈大笑。 对着一旁的姚刚笑着说道。 “此等雕虫小技也想埋伏我等,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话音刚落,便见赤面虎袁朗手中拿着一对水磨炼钢挝,策马而出。 对着张勇等人便是高声喝骂道。 “你梁山爷爷赤面虎袁朗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张勇身旁的赛存孝姚刚,闻听其言,刚要手持长枪策马而上,便见张勇对其摆了摆手。 “你且先替我压住阵脚,我前去会一会这梁山的草寇。” 说完,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 高举长枪对着袁朗高声喝骂。 “无胆的梁山鼠辈,此等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现眼,当真是可笑至极,可曾听说过郓州大将张勇吗?” 说完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直取赤面虎袁朗。 袁朗闻听其言,脸色亦是青一阵红一阵。 倒不是说被张勇的寥寥几句所激怒,而是为接下来要佯装败于张勇这等货色的手中,感到羞耻。 还不待其多想,张勇已然手持长枪赶到其面前。 袁朗无奈之下,只能收起了近半的力气,与之缠斗了起来。 在袁朗的有意放水之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张勇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袁朗当即便卖了个破绽,拔马而逃。 张勇哪肯放过这等近在眼前的功劳,当即便手中长枪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追赶了上去。 姚刚见状,急忙策马上前对着张勇说道。 “将军,小心行事,恐其有诈。” 。。。 第115章 李助用计,大破张勇! 张勇闻听其言,当即便手中用力,勒住了马头。 脑中想起了出兵之时,张叔夜对其的叮嘱。 可看着不远处狼狈而逃的袁朗等人,不似作假,又不忍放过这近在眼前的功劳,当即便对着姚刚说道。 “贼军兵马不多,我带2000大军前去追赶,你带3000大军在其后,如若其真有伏兵,皆时尔等随后赶到,我等两面包抄,也不畏惧于他。” 姚刚听得张勇言之有理,当即便对其点了点头,带领着3000兵马落后了一些。 张勇率领着其余2000大军,继续前去追赶狼狈而逃的袁朗等人。 一番追赶之下,便来到了王寅所埋伏的枫叶林。 看着眼前的密林,张勇不由得眉头微皱。 可一想到身后的姚刚,随后便放起心来。 带领着手下2000兵马在追赶袁朗的同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正在其闯进枫叶林后,便忽听得林中两侧传来阵阵鼓哨之声。 闻听其音,张勇心中不由得暗道了一声侥幸,好在已然命令着姚刚率领着3000兵马在其后。 果然不出姚刚所料。 没多时,便瞧见有数百兵马从林中冲将而出,径直杀向了张勇的2000大军。 正是儒枭王寅所率领的梁山马军第六营。 看着眼前只有区区数百的兵马,张勇顿时便放下了心。 当即便率领着手下2000大军与之厮杀了起来。 而没多时,姚刚所率领的3000大军也从其后赶了上来。 眼见此情此景的王寅,当时便一声令下,率领着麾下兵马向着虎啸谷的方向逃将而去。 张勇眼见其丢盔卸甲,狼狈而逃,顿时心中大喜。 没曾想到这梁山贼寇竟然如此不堪,接二连三的上演这等雕虫小技。 不由得为张叔夜死去的二子感到不值。 没想到张叔夜如此了不得的人物,所生的儿子竟然只是徒有虚名的货色。 连这等不入流的草寇都敌之不过。 心中再也没有了一丝顾忌,一声令下,带领着麾下5000兵马便冲其所逃方向追杀了上去。 而此时的其副将姚刚,在接连两次见得梁山人马的“真实水准”后。 心中也没有了半分顾忌,不再劝导,率领着兵马跟随张勇一同杀将而去。 在王寅有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一追一逃便来到了虎啸谷中。 在虎啸谷内追赶了片刻后,姚刚突然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在此时,忽听得虎啸谷两侧鼓声四起。 张勇,姚刚二人当即便大手一挥,止住了麾下兵马。 抬头看去时,只见无数箭矢从天而降。 当即二人所率领的五千大军内,便惨叫连连。 随后便见有无数兵马从山谷两侧的半坡之上,杀将而出。 张勇,姚刚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浓浓的惊惧之色。 而此时,在前方而逃的王寅也率领手下兵马停住了脚步。 见此情形,张勇急忙调转马头,大声喝道。 “撤,快撤!!!” 抬眼向虎啸谷来时的路上观瞧时,只见一队兵马从谷口处闪身而出。 为首的一人,手中拿着一对水磨炼钢挝,正是方才与其交过手的赤面虎袁朗。 只见此时的袁朗看着张勇,哈哈大笑。 “大将张勇?我看就是草包一个,刚才打的不尽兴,来来来,再与你爷爷我厮杀几个回合!” 说完,便手持兵器率领着麾下兵马,直奔张勇而来。 此时张勇所率领的5000兵马,本就因为受到埋伏而军心大乱,再加上方才一阵箭雨过后,死伤惨重。 在杜壆所率领的各营兵马冲杀之下,一时间内死伤无数。 乱战之中,赤面虎袁朗与张勇再次交上了手。 这次袁朗不再有丝毫留手,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将而出。 原本张勇也是颇有勇力之辈,可是此时心中慌乱,手上的招式不由得乱了几分。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回合后,张勇便渐渐落入了下风。 余光瞧见自己所率领的郓州兵马在梁山诸将所率领的各营兵马冲杀下死伤惨重,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瞧得机会,卖了个破绽后,便拔马而逃,直奔虎啸谷外冲杀而去。 一路之上,手中长枪连连挥舞,凡是阻拦的梁山士卒,皆死于其长枪之下。 眼看着距离谷口处越来越近,张勇不由得心中大喜。 正在此时,忽听得耳旁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张勇急忙闪身之下,只见一把朴刀擦着自己的面皮,溜之而过。 正是梁山步军第二营副将,小遮拦穆春。 张勇顿时被其惊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缓过神来,手持长枪,便冲着穆春砸了上去。 穆春眼看一击不成,心中暗道可惜。 见得张勇长枪而来,急忙挥起手中朴刀前去阻挡。 兵器相接,一股巨力从手中的朴刀传来。 穆春只觉得双手一麻,手中朴刀顿时便被震飞了出去。 正在其惊诧张勇竟然有如此巨力之时,只见张勇手中长枪一转,径直将穆春一整个穿胸而过。 随着张勇手中用力,长枪拽出,穆春当即便痛呼一声,倒地而亡。 杀得了穆春之后,张勇当即便手持长枪,继续想要向着虎啸谷外杀将而去。 正在此时,突然耳旁传来一道暴喝之声。 “张勇,你这厮还我兄弟命来!” 随后便见得一把大刀闪瞬即至。 张勇见状,急忙挥起手中长枪前去相迎。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刚才穆春的感受,全被加在了此时的张勇身上。 张勇顿时心中一惊,向来人看去。 只见其身材雄壮,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对着张勇怒目而视。 正是梁山步军第二营主将,病周处孟荡。 小遮栏穆春当初在揭阳镇时虽性格蛮横,但是其心中最是敬佩有真本事的人。 在身为孟荡副将的这些时日,对于孟荡的武艺早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平日里也多有向孟荡请教武艺之上的事。 二人之间可谓是亦师亦友。 如今却不想在大好形势之下,穆春竟死于这张勇之手。 孟荡怒吼一声,手持大刀向着张勇便劈砍了过去。 二人之间武艺本就相差不少,此时在孟荡怒极之下。 只是三个回合,便一刀荡开了张勇手中的长枪。 随后刀光一闪,将张勇一整个拦腰斩断。 斩杀了张勇过后,孟荡令手下兵马收拢好穆春的尸首。 随后便含着满怀的怒意,杀向了张勇所带来的郓州兵马。 。。。 第116章 突袭东平府 而此时此刻,张勇的部将赛存孝姚刚,却与其只想着孤身而逃不同。 姚刚极力的收拢麾下兵马,想带着兵马一同杀出虎啸谷。 正在其带领着手下聚拢的兵马左右冲杀之时,正瞧见眼前一员大将直奔自己杀了过来。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手中拿着一把丈八蛇矛。 正是如今的梁山军队主帅,九头狮子杜壆。 便其来势汹汹,姚刚不敢大意,手持长枪迎而直上。 二人两马相交,在杜壆的全力施为之下,姚刚越打越是心惊。 不到20回合便已被杜壆逼迫的难以招架。 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后,被杜壆瞧准一个破绽,手中丈八蛇矛一矛便将姚刚的大腿之上刺出了一个血洞。 随着姚刚痛呼一声,手中的招式渐渐慢了几分。 见得机会,杜壆手中丈八蛇矛一挑,便挑飞了姚刚手中的长枪。 因爱惜姚刚之武力,杜壆不忍下得杀手,借着力道以手中丈八蛇矛的长杆,将姚刚一整个从马背上拍飞了下去。 其身后兵马蜂拥而上,将姚刚一整个绑缚了起来。 而如今,张勇,姚刚二人,一个身死,一个被擒,其麾下剩余的残兵败将没了主心骨,更是在梁山各营的冲杀之下节节败退。 眼看着局势已定,杜壆当即便手挺长矛大喝一声。 “尔等主将皆已身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其身后兵马亦是不断复述。 此时早已没有半点儿士气可言的郓州兵马,如蒙大赦一般,纷纷丢弃了手中兵器,伏地而降。 此一战。 张勇所带来的5000兵马,除了战死以及重伤无法效力之人外,足足有3000兵马被杜壆所俘虏。 而梁山兵马死伤的则是只有区区两三百人。 并且其中轻伤者众多,并不影响日后战力。 唯一令人惋惜的,便是小遮拦穆春之死。 收拾了一番战场后,杜壆当即便将此战的具体情况,书信一封,令情报司的人员交给史文恭。 同时,令人将小遮栏穆春的尸首带回了梁山。 其兄长梁山步军第一营副将,没遮拦穆弘,如今正守备在梁山之上。 在得知其弟弟穆春身死后,穆弘悲切不已。 但如今张勇已死,心中对于张叔夜的恨意愈演愈烈。 当即便书信一封,令人交由史文恭。 其信中内容只有一件事,便是请战出征张叔夜。 而此时的史文恭,也正在带兵前往东平府的路上。 在收到了九头狮子杜壆的捷报后,史文恭大喜不已。 没曾想,杜壆竟这般顺利的便解决了张勇的5000先锋大军。 并且还足足俘虏了3000人。 对于小遮拦穆春之死,同样感到惋惜。 当即便回信一封,告知穆弘,不必急切,必有他穆弘出战之时。 如若他日擒得了张叔夜,那处斩张叔夜之时,穆弘便是那操刀之人。 随后,便下令杜壆先将俘虏令兵马遣送回梁山之上。 同时下令,守备梁山的步军第一营与第三营,出山与杜壆会合。 择一险要之处安营扎寨,便宜行事,以备张叔夜,等待史文恭这一路兵马的消息。 一切安排妥当后,史文恭看向了一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 “贯忠,我等距离那东平府还有多少距离?” 闻其所言,许贯忠伸手拿出了地图。 查看一番后,看着史文恭说道。 “按照如今这般速度,傍黑之时可到东平府,若是加速急行,中午便可到。” 史文恭听完后,缓缓点了点头。 最初看到许贯忠手中拿的地图时,史文恭还颇有些惊诧之感。 而后还是从许贯忠的口中得知,原来早在西晋之时,裴秀便提出了制图六体的理论。 等到大唐时期,地图已经普遍了开来。 而后在许贯忠的建议之下。 令马军第七营的豹子头林冲与其副将小李广花荣二人,带领着麾下兵马,先行至东平府附近。 而后乔装打扮,分批次混进城内。 待史文恭大军而来之时,以响箭为号,内外合攻,打下东平府。 一应安排吩咐下去后。 林冲便带着马军第七营脱离了队伍,直奔东平府而去。 行至东平府附近的一处密林时,林冲将马匹暂且留下,分出五十兵马看守马匹。 带着其余人马乔装打扮,分批次混进了此时毫无防备的东平府。 林冲与花荣二人则从附近农户的手中购置了一车的木柴,将所有兵刃藏匿在木柴之中。 进得了东平府后,寻机会分发了兵刃。 天近傍晚之时,守城的士卒忽然瞧见东平府不远处尘土飞扬。 一杆大大的【梁】字旗随风摇曳。 哪还不知道是梁山的兵马杀了过来。 顿时一个个惊慌的奔走相告。 开始着手关闭城门。 正在此时,林冲花荣二人带着麾下兵马突然从各处杀将而出。 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轻易的便杀到了城门处。 眼看抢占了城门,花荣当即便挽弓搭箭,一记响箭射到了空中。 此时率领兵马冲向东平府的史文恭,也看到了花荣的信号。 心中再无顾忌,直率着兵马便向东平府城门处冲杀而去。 史文恭带领着兵马杀到了城门处时,忽见得从城内涌出来了一队兵马。 为首一人一身的文官官服,手中拿着一把宝剑。 一脸怒容的带着身后五六十个府兵模样之人,杀将而来。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皱眉向其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陈文昭】 【统率40】 【武力43】 【智力85】 【政治87】 虽其名字让史文恭陌生不已,但是看其智力与政治两项数据,却是让史文恭眼中一亮。 没曾想到在如此紧要关头,东平府的太守程万里不见踪迹,这一个不知名的陈文昭却敢带兵而来,不由得让史文恭刮目相看了几分。 当下心中便留意了几分,策马来到近前,挥手斩杀了两个身旁的士卒,只一击便击飞了陈文昭手中的宝剑。 对着身旁的王良轻喝一声。 “给我绑了,不可伤他分毫。” 王良当即便点头称是,命令手下士卒将陈文昭捆绑个结结实实。 而此时的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在得知梁山兵马前来攻城后,知道此时守城大将双枪将董平不在,难以抵挡梁山的兵马。 当机立断带着自家女儿在护卫的保护之下,便想着从他处而逃。 却不曾想,正撞见带兵而来的铁鞭呼延绰。 呼延绰隔着老远看着程万里的模样,就知道定然是身份不俗之人,当下便带着麾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手中铁鞭左右横扫,轻而易举的便冲散了程万里身旁的护卫。 将程万里父女两个尽皆擒获。 。。。 第117章 设伏东昌府 随着陈文昭与程万里二人接连被擒,整个东平府一战而下。 在拿下东平府后,通过审问,史文恭才得知了陈文昭的身份。 原来陈文昭乃是东平府的府尹之职,在官职上,还要比程万里大上一些。 看着眼前的程万里父女二人,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程万里的四维数据。 【程万里】 【统率28】 【武力17】 【智力84】 【政治81】 知晓原着的史文恭知道,程万里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身为曾经童贯门下的门馆先生,被童贯所抬举,才做到了这一府太守之位。 虽其性格圆滑,胆量颇小,不可否认的是,其自身也颇有些能力。 从其智力,政治双属性皆80往上便足以体现。 想到如今梁山之上的情况,史文恭顿时便动了收降之心。 而绝对不是因为程万里女儿程小姐的美貌。 不过姿色不凡四个字,映衬在其身上,却是十分妥当。 史文恭心知陈文昭与程万里二人皆是朝廷官员,招降收服一事不可草率。 当下便命人将陈文昭与程万里父女二人,连带着东平府内的粮草,军械,马匹,一同押送回梁山之上。 随后特意令人向张叔夜大军内传递消息。 东平府已被梁山兵马所攻破,太守程万里之女被梁山所擒获,史文恭带兵直奔东昌府。 并且着重交代,程万里之女被擒一事,定要让张叔夜全军皆知。 一切安排妥当后,在东平府内暂作休息。 史文恭便带领着兵马连夜直奔东昌府而去。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之时,史文恭已然带领着兵马屯兵于东昌府之外。 留下了些守备的士卒,便命令其余兵马分批次休息,围而不攻。 东昌府的太守曹全,在得知东平府被破,梁山兵马来攻时,当下便急忙命令城内其余士卒守备城墙,严阵以待。 同时派出多位传令兵出城而去,直奔张叔夜大军,急令东昌府兵马都监没羽箭张清率兵回援。 如此一来,却是正中了史文恭的下怀。 象征性的派遣手下兵马拦截了几人后,故意放出几位传令兵前去传达消息。 。。。 张叔夜大军军营。 张叔夜及其麾下将领齐坐一处,商讨着应对九头狮子杜壆一事。 自打张叔夜带兵来此之后,便多次率兵攻打据险而守的杜壆。 可是在金剑先生李助的谋划,以及梁山诸将的勇武之下,双方虽互有损伤,可张叔夜却始终攻之不下。 最令张叔夜感到烦恼的便是,杜壆所率领的梁山兵马只守不攻,丝毫不给其两军对垒的机会,犹如缩头乌龟一般,据守在险处,着实让其颇为恼怒。 正在张叔夜打算着绕道而行,不管杜壆,直奔梁山而去之时,忽听得大帐之外传来东平府与东昌府两处的急报。 一听得东平府与东昌府两处,张叔夜顿时眉头紧蹙,抬眼看了看董平与张清二人。 如今其所率领的两万大军,在张勇,姚刚的先锋大军尽数被灭后,只剩下了人。 其中有近半的兵马都是东平府与东昌府的守军。 再加上几日相处间,张叔夜对于董平,张清二将的本事颇为喜爱。 有其二位在,对于攻打梁山一事,张叔夜的信心也多了几分。 可不曾想在如此紧要关头,却传来了东平府和东昌府的急报。 无奈之下,只能令人将两府的传令之人,带进大帐之内。 在得知东平府被破,东昌府被围后,张清,董平二人顿时便满脸急切的站起身来。 尤其是在得知程小姐亦被梁山所掳去的董平,更是急得满脸通红,青筋暴露。 当下二人便纷纷急切地向张叔夜请命,带兵回援。 张叔夜虽说心中不愿,但此次合兵而出,本就是临时之意。 乃是济州,郓州,东平府,东昌府四家合谋而出。 而如今东平府被破,东昌府被围,张叔夜虽官职上比张清董平大,但是根本没有理由阻拦董平与张清二人带兵回援。 只能点头同意二人带兵离去。 随着二人带领着7000多兵马回援,如今张叔夜手下也只剩下了7000多人马,且并无大将相随。 只能带领着麾下兵马,撤兵于山口镇内。 同时连写三封书信,令人送往濮州,兖州,曹州等三处。 向三州求得援兵。 倒也确实没有辜负张叔夜所望。 三州太守皆与张叔夜关系颇深,见其有求,无有不应,纷纷命手下兵马前去相援。 濮州派出了兵马统制张宇,带兵3000。 兖州派出了守将东方哮,带兵3000。 曹州派出兵马都监梁横,带兵3000。 三州拢共派出9000兵马,前来相助张叔夜。 而张叔夜军中的这番大动静,自是被梁山的情报司所探得。 当即便快马加鞭将此事禀告给驻兵在东昌府外的史文恭。 史文恭在得知张清,董平二人率领着7500兵马直奔东昌府而来后,顿时心中大喜。 在许贯忠的谋划之下。 一面在营寨之内广布疑兵,用来迷惑东昌府的太守曹全。 另一面抽调兵马,前往张清,董平二人的必经之地前去设伏。 张清,董平二人。 一个,因为州府被围而心中急切。 另一个则是因为程小姐落入了史文恭之手,深怕去晚了被其所占。 一路快马加鞭,直奔东昌府而来。 途经一处官道之时,忽听得官道两侧鼓哨声大作,随后便见有数百兵马冲杀而出。 为首一人坐骑高头大马,手中拿着一把凤翅鎏金镗。 正是梁山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 张清,董平二人见有伏兵,先是一惊。 抬眼观瞧时,见只是区区数百人,顿时便放下了心来。 当下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只见其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阔腮方,腮边有一部貉臊胡须。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其面颊两侧皆有甚是显眼的伤疤。 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意。 手中拿着一把飞叉,正是东昌府副将,中箭虎丁得孙。 只见丁得孙策马来到阵前,手持飞叉对着苏定就是破口大骂。 “哪儿来的毛贼?竟敢阻挡官兵的路,找死不成!” 闻其所言,苏定哈哈一笑。 “狗屁官兵,老子打的就是官兵,可曾听说过小天宝苏定吗?” 说完,便手持凤翅鎏金镗直奔丁得孙而来。 。。。 第118章 双枪将命丧伏牛谷 丁得孙听其所言,不由得心中一怒,当即便手持飞叉前来相迎。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十个回合,苏定一镗便荡开了丁得孙手中的飞叉。 随后手中招式一变,当即便将丁得孙座下的战马脑袋砸了个粉碎。 丁得孙身形不稳,随着战马顿时扑倒在地。 正待苏定要复上一镗,了结其性命之时,只见一把飞枪带着破空声,从张清军阵中直射而来。 出手之人,正是东昌府另一位副将,花项虎龚旺。 苏定见那飞枪来势迅疾,急忙闪身而躲。 正在此时,只见其军阵之中又有一将,手持双枪策马而出。 苏定向其看去,只见其身穿银甲,手拿双枪,不由得眼中一亮,想起了一人。 早在出兵之时,苏定便得了史文恭的言语。 告知其对战之时,定要小心两人。 其中一人手持双枪,名叫双枪将董平,其手段高超,不可小觑。 另一人腰间带着一个锦袋,名叫没羽箭张清,最善暗中以飞石伤人,神鬼莫测,不可与之对敌。 而看着眼前手持双枪之人,不正是史文恭所说的双枪将董平。 当下便挺足了精神,手持凤翅鎏金镗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个手中双枪,如两条银龙一般上下翻飞。 一个手中宝镗,如同金凤一般密不透风。 两马相交大战50余合后,苏定渐渐不敌。 心中想着史文恭的嘱咐,当即便卖了个破绽,闪身暴退。 对着董平轻声喝道。 “汝那汉子,可敢报上姓名?” 董平闻听其言,不屑的冷笑一声。 “手下败将,告诉你又何妨?双枪将董平便是。” 听其所言,苏定心知这下是错不了了。 当即便哈哈一笑,对着董平朗声喝道。 “原来你就是那董平,可曾认得程万里的女儿程婉儿?” 闻其所言,董平顿时眉头一立,怒声喝道。 “狗贼!尔等把婉儿怎么了?” 见其模样,苏定坏笑一声,转过身来。 留下一句话后,带着手下兵马便逃将而去。 “我家哥哥说了,那程婉儿,很润~” 话音一落,苏定军中一边逃跑,一边发出了阵阵哈哈大笑之声。 闻其所言,董平顿时双眼通红,青筋直露。 握着双枪的手,都发出吱吱的响声。 当即便怒喝一声,带着手下兵马直追而去。 “狗贼!!!不将尔等个个斩尽杀绝,我董平誓不为人。” 看着董平带着东平府的兵马追将而去,张清再想拦时,已然来之不及。 与莽撞的董平不同,张清心中暗藏锦绣,颇有几分智略。 一眼便瞧出了此中的不对之处。 深知董平脾气的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定然是拦之不住。 索性不再理会,带着兵马继续徐徐而进。 经过方才被埋伏一事,此次张清谨慎了许多,接连派出数位斥候前去勘察情况。 而双枪将董平此时眼中却管不了其他,一心只想着将苏定这队人马全部灭于此处。 就这般一前一后便追到了一处峡谷之内。 此峡谷名为伏牛谷。 三面皆是峭壁,只有一处入口,而在三面峭壁之中,其中有一面,有一处不大的出口。 那出口最多只能同时两骑经过。 乃是许贯忠亲自为董平所挑好的埋骨之地。 小天宝苏定与其副将铁鞭呼延绰二人,率领着麾下兵马进得伏牛谷后,便依次从那出口处闯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人闯将而出,那出口两侧的山坡上,早有准备好的士卒,扔下巨石堵住了出口。 紧随其后的董平带领着麾下3000多兵马追到此处后,眼看苏定等人消失在眼前,顿时大惊不已。 赶到近前时才发现被巨石堵住的出口。 此时的他哪还不知道中了梁山之人的诡计。 顿时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急忙调转马头,对着麾下兵马高声喝道。 “撤!快撤!!!” 话音刚落,便瞧见其中一处的峭壁之上,传来一阵朗笑之声。 “董平,我家军师为你选的这处埋骨之地可还满意?” 董平闻听其言,急忙抬头观瞧。 只见峭壁之上火箭顿时如流星般划落,瞬间点燃谷内草木,大火熊熊燃起,一片炼狱之景象。 董平手下士卒顿时惊慌失措,哭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董平见状,急忙奋力指挥兵马冲向伏牛谷入口,妄图寻得一线生机,冲出谷去。 然而入口处火势更是凶猛,如张牙舞爪的猛兽一般。 那炽热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的业火,让人心生绝望。 整个一个上天无地,入地无门。 凄惨的哀嚎声环绕着整个伏牛谷之间。 良久过后,董平及其全部兵马尽皆葬身于此。 只剩下漫天的烟尘和烧焦的气息。 看得峭壁之上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咋舌不已。 没曾想,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神算书生,与敌对战时,手段竟如此毒辣。 然而此时时间紧迫,二人也来不及多想。 眼看董平等人尽皆丧于伏牛谷后,便带着兵马汇合了苏定等人,前去与史文恭集合。 此时正在徐徐而进的张清,对于伏牛谷一事却是丝毫不知。 史文恭知道张清心思敏捷,向来谨慎,不似董平那般莽撞鲁莽好对付。 当即也不再研究什么计策,率领着麾下兵马便列阵于张清的必经之路上。 没多时,张清所派出的斥候也发现了史文恭等人的身影,连忙将此事告知了张清。 得知史文恭大军正在前方的张清,当先想的便是史文恭等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当即便按兵不动,派出兵马前去周围打探,看是否有适合埋伏伏兵之处。 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发现周围皆没有什么隐秘之处,只有史文恭的大军列阵在前,一副严阵以待之状。 见得如此,张清也终是放下心来,率领着麾下3000兵马便列阵于史文恭大军之前。 见张清带兵赶到,史文恭当即便带领着几员大将策马来到阵前。 知道张清飞石的厉害,早就事先告知几人,定要严防张清的飞石。 几人虽对于史文恭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皆没曾见过张清飞石的手段,也是心中好奇不已。 见史文恭率领着几员大将来到阵前,张清亦是带着花项虎龚旺与中箭虎丁得孙二人策马来到阵前。 见三人策马上前,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没羽箭张清】 【统率81】 【武力79】 【智力68】 【政治67】 。。。 第119章 拿下没羽箭 【花项虎龚旺】 【统率70】 【武力71】 【智力59】 【政治62】 —————— 【中箭虎丁得孙】 【统率68】 【武力73】 【智力69】 【政治57】 先前丁得孙败于苏定之手,张清知道以他二人武艺,怕在此处占不得什么便宜。 仗着飞石的手段,当即便策马上前了几步,手持长枪对着史文恭几人高声喝道。 “在下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一将策马上前了一步,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哥哥,我去与这厮较量一番。” 史文恭闻言,向其看去,只见其银盔银甲,坐骑白马,手中提着一杆亮银枪。 正是小李广花荣。 想着以花荣的武艺加上其精通射术,想必对之张清,亦吃不得什么亏。 当即便对着花荣轻声说道。 “兄弟,万千小心那厮腰间的锦袋。” 闻得史文恭所言,花荣轻笑一声点头称是,随后便手持亮银枪策马直奔张清而去。 眼看花荣直奔自己而来,张清亦是挺枪直迎而去。 二人手中兵器俱是长枪。 两马相交大战20回合后,张清枪法渐渐生乱。 心知不是花荣对手,当即便卖了个破绽,瞧准时机,伸手从腰间的锦袋内掏出一颗石子。 瞧得花荣真切,一飞石便直奔花荣面门上打了过去。 花荣先前早就听得史文恭所言,对其这等手段自有防备。 见其故意卖出破绽,就知道其定是要使那飞石的手段。 果不出其所料,眼看那飞石激射而来,急忙闪身而躲。 随后花荣看向张清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得见这张清的飞石手段,果真不凡。 随后,便手持长枪直奔张清杀了过去,口中暴喝一声。 “好手段,不过却打不得我。” 张清见其竟能躲过自己的飞石,不由得心中一惊。 见其直奔自己杀了上来,当即便又从锦袋中掏出两颗石子,冲着花荣便扔了过去。 见其故技重施,花荣冷笑一声,手中亮银枪上下一挑,便将两颗石子尽皆挑飞。 张清见状,心中惊惧不已,哪还能提得起半分再战之意? 当即便调转马头,直奔阵中而逃。 见其模样,花荣哈哈一笑。 “看来你这飞石是不灵了,瞧瞧我小李广的手段。” 说完,便伸手从马背上抄起宝弓,对着策马而逃的张清弯弓搭箭。 嗖嗖两声。 一发连珠箭便直奔张清而去。 正在向本阵而逃的张清,忽听得身后传来破空之声。 其本就擅长飞石之术,对于弓箭之道,也略有涉及。 知其来者不善,当即便闪身而躲。 却不曾想躲过了花荣的第一箭,却没能躲过花荣的第二箭。 那连珠箭的第二支箭,直接射在了张清座下的马腿之上。 那张清坐下的战马,脚下吃痛,当即便一整个扑倒在地。 马背之上的张清还算反应的及时,亦是狼狈的跳到了一旁。 其阵中的龚旺与丁得孙二人深怕张清有失,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杀了上去。 而眼看花荣得胜,史文恭亦是大手一挥。 亲自带领着三营兵马,直奔其大军冲杀了上去。 史文恭带着护军营居中,苏定的马军第一营与林冲的马军第七营分列左右。 在各自主将副将的带领之下,直直的与张清大军撞在了一处。 史文恭,苏定,林冲等人冲杀在前,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乱军之中,史文恭正撞见花项虎龚旺,其脖子上那偌大的虎头花绣甚是显眼。 交手只一合,便将龚旺一整个从马背上震飞了下来。 身后兵马向前,便将其绑缚了起来。 中箭虎丁得孙则是再一次遇见了小天宝苏定。 此次在没了他人帮衬,在苏定手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生擒于马下。 再次寻得了坐骑的张清,亦是统率着兵马与史文恭等人周旋了起来。 抬眼处正瞧见手舞双鞭,肆意冲杀铁鞭呼延绰。 趁其不备,一飞石便激射而出。 正打在呼延绰的手腕之上。 呼延绰痛呼一声,手中铁鞭当即便掉落在了地上。 眼看飞石终于建功,张清当即便一脸喜色的手持长枪直取呼延绰。 但却没能想到,只剩一只铁鞭的呼延绰,仍旧不是其所能轻易拿得下的。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眼看拿其不下,张清卖了个破绽,又伸手向锦袋内探去。 正在此时,忽瞧见一把蛇矛凭空而至,径直刺在了张清腰间的锦袋之上。 那锦袋顿时整个四裂开来,其中飞石更是散落一地。 张清见状,顿时大惊不已。 还不待其反应,那蛇矛便一整个拍在其身上。 在其巨力之下,张清当即便被其从马上拍飞了下去。 来人正是梁山马军第七营主将,豹子头林冲。 随着张清三人先后被擒,其所率领的大军在梁山诸将的冲杀之下亦是溃不成军。 一番冲杀之下,剩下2000多人马竟被梁山的1000多人马压着打。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史文恭当即便高举手中方天画戟,高声大喝的。 “尔等主将皆已被擒,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此时,东昌府的残兵才真正注意到,其兵马都监与其两员副将,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慌乱之下,纷纷弃械而降。 简单的收拾一番战场后,史文恭便令人将张清等三人押到了面前。 眼看三人被捆绑的结实。 当即便快走两步来到三人身旁,为其一一解开了绳索。 在史文恭的一番常规操作之下,三人纷纷表示愿降于梁山。 当然,一句“我得三位,如鱼得水矣”自是不可缺少的。 史文恭当即便任命没羽箭张清为梁山马军第八营主将,花项虎龚旺与中箭虎丁得孙二人为其副将。 一番任命后,一旁的许贯忠眼中精光一闪,出言说道。 “哥哥,依我看,可令张将军三人带着其麾下兵马,前去诈开东昌府城池。” 话音一落,史文恭顿时看向了张清。 张清见此情形,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后,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如今我等皆为梁山之人,前去夺下东昌府自无不可,但是还有一事须向哥哥求个情。” 听其所言,史文恭当即便满意地对其点了点头。 “张将军但说无妨。” 张清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对着史文恭继而说道。 。。。 第120章 铁方梁东方哮 “回哥哥的话,那东昌府太守曹全,平日为官清廉,与百姓秋毫无犯,打破东昌府后,还望哥哥饶其一命。” 史文恭听完后,顿时哈哈一笑。 “这一点张将军自是不必担心,如今我梁山之上正是缺少这些能够识文断字之人。” “如若果真如同张将军所说,此人我倒是有些兴趣了,山上当有其一席之位。” 【曹全:我谢谢你。。。】 得到了史文恭的承诺后,张清当即便带着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率领着麾下兵马,直奔东昌府而去。 此时的东昌府太守曹全,正带领着兵马驻守在城头之上。 眼看不远处有兵马奔袭而来,顿时大惊不已,还以为是梁山的援军到了。 急忙命令手下士卒做好应敌准备。 可待其来到近前时,看得眼前之人越看越是眼熟。 随后才认得出来,这不正是自家的兵马都监没羽箭张清。 当下便心中一喜,站起身来,出声喝道。 “张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 闻其所言,张清心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正了正神色,对着城门之上的曹全抱了抱拳。 “回太守,张清应召带兵而返,那史文恭大营之内,乃是空营一座,太守不必担忧。” 闻其所言,曹全安有不信之理。 当即便朗笑一声,大手一挥。 “来人,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张将军入城。” 随着吱呀呀的响声,东昌府城门缓缓而开。 火万城王良二人见状,顿时心中一喜。 强忍住心中激动,随着张清缓缓向城门处而去。 来到城门近前时,张清缓缓的闭上了眼,伸手轻喝一声。 “夺城门!!!” 闻听此言,火万城王良二人当即便没有了半分犹豫,手持方天画戟便杀向了打开城门的士卒。 随后王良伸手抄出马背上的弓箭,一记响箭便射了出来。 率领兵马整装待旦的史文恭,见得了王良的信号,知道此事已成,当即便带领着麾下兵马直奔东昌府城门而来。 听着脚下城门处的喊杀声,城墙之上的曹全已经愣愣不知所言。 心思聪慧如他,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没多时,王良亲自把守城门,火万城跟着张清便来到了曹全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曹全,张清不由得心中羞愧。 “太守,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曹全伸手拦住了张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望张将军日后有个好前程吧。” 说完,便伸手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喉咙便划了过去。 见此情形,张清当即便手起一飞石,将曹全手中的匕首打飞了出去。 因其先前腰间的锦袋被林冲所戳破,深知曹全秉性的他,早就防备了其这下,故而手中始终攥着一颗石子。 果不出其所料,曹全果真心怀死志。 随后在张清的示意之下,火万城派人上前将曹全捆绑了个结实,打算将其带至史文恭处。 随着曹全被抓,整个东昌府一战而定。 而见到了曹全后,史文恭脑海中也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曹全】 【统率43】 【武力32】 【智力80】 【政治81】 见此人智力政治两项皆达到了80,且多有贤名,当即便动了招揽之心。 可一看曹全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招揽的时机。 当即便命人将其连带着东昌府内的粮草军械一同送到梁山之上,率领着大军前去与杜壆会合。 经过一路的急行,两处大军终于是合并一处。 而与张清和东昌府一战的降卒皆是分散到各营之内。 好在攻打下东平府与东昌府两处时,获取了大量的战马,才得以让各营马军配备齐全。 当下梁山之上所有的马军,步军各营,只有马军的第二营与第四营留守在梁山,其余兵马皆聚集于此。 总共5500大军。 在情报司的探查之下,史文恭也得知了兖州,濮州,曹州三处兵马带兵来援的消息。 鉴于此时的张叔夜还不知道东平府,东昌府一事,在与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商议了一番后。 史文恭当即便命令马军第一营,马军第三营,马军第五营,步军第一营,共四营兵马,由九头狮子杜壆为帅,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前去拦截濮州的张宇。 以马军第六营,马军第七营,马军第八营,步军第二营,共四营兵马,由儒枭王寅为帅,神算书生许贯忠为军师,前去拦截曹州的梁横。 而史文恭则亲自率领着护军营以及步兵军第三营,第四营,共三营兵马先去拦截兖州的东方哮。 一番准备后,大军一分为三,分发进军。 史文恭带着一千五百兵马直奔兖州嵫阳山。 在情报司旱地忽律朱贵的情报中,嵫阳山乃是兖州兵马前来山口镇的必经之处。 嵫阳山分为东西两峰。 史文恭带着手下兵马一路疾驰而行,赶到嵫阳山时,派出的斥候快马回报。 嵫阳山前有大军正在行进。 人数约三千人左右,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东方二字。 史文恭一听就知道,定是那兖州东方哮无疑。 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对于东方哮此人,史文恭还是颇为感兴趣的。 在从旱地忽律朱贵所搜集到的情报上来看。 东方哮力如虓虎,因其一柄铁方梁用的神出鬼没,兖州境内无人可敌,因此,整个兖州境内都称其为铁方梁大将。 并且东方哮向来行事严密,镇守州城从不出错,颇受兖州知府贺刚的倚重。 想至此处,史文恭当即便率领着麾下兵马直直的迎了上去。 在其毫不掩饰踪迹的情况下,东方哮的兵马也发现了史文恭的存在。 来到近时,当下两军各自排兵布阵,双方主将各带兵马列阵于前。 史文恭带领着麾下诸将抬眼观瞧,正瞧见其大军之前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中拿着一把铁方梁,甚是不凡。 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铁方梁东方哮】 【统率85】 【武力95】 【智力58】 【政治60】 还不待其有所反应,那手持铁方梁的东方哮当即便策马来到阵前。 手指史文恭等人大声喝道。 “哪里来的人马?竟敢阻拦官兵的道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其所言,史文恭当即便对其朗声喝道。 “再下梁山史文恭,久闻东方将军大名,特地来此相迎。” 东方哮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挑。 没曾想到,竟在此处遇见了这梁山的兵马。 想来自己等人的行踪,早被其所掌握。 突然,东方哮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了史文恭。 这时才想起来,史文恭是何人,不正是那如今的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 第121章 欺负的就是你将少! 想到此处,当即便警惕的向四周看去。 见其模样,史文恭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当即便朗声说道。 “东方将军放心便是,史文恭只此一干兵马,并无伏兵。” “况且,对于东方将军这等磊落之人,安能以伏兵相害。” 【董平:好好好。。。】 听得史文恭所言,东方哮目光微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手持铁方梁高声喝道。 “废话不必多说,我等来此,便正是为了对付尔等这些梁山草寇,哪一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闻听其言,当即便有一将策马上前了两步,对着史文恭抱拳请战。 史文恭向其看去,只见其顶着一颗铮亮的光头,手中拿着一杆铮光浑铁禅杖,正是宝光如来邓元觉。 知其二人武艺相差无几,定然是难分胜负。 史文恭本想自己亲自出马,但一看到邓元觉的模样,也不忍心打消其积极性。 当即便对着邓元觉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 “那厮武艺不凡,不可大意,小心应对。” 邓元觉闻听此言,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手持禅杖,策马直奔东方哮而去。 东方哮见状,亦是手持铁方梁,前来相迎。 二人两马相交,便于阵前厮杀了起来。 几个回合过后,二人皆是目露惊色。 没曾想到对方武力竟然如此之高,能与自己不相上下。 就这般二人于阵前大战80回合不分胜负。 80回合过后,用尽全力的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眼看二人皆露出了疲惫之色,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大喝一声。 “全军随我出击,生擒东方哮!!!” 听其所言,身旁诸将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史文恭。 擎天铜柱王良看着史文恭轻咳一声。 “哥哥,我等这般,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 听其所言,史文恭不屑的白了王良一眼。 “什么趁人之危?没瞧见对方人马比咱们多吗?明显咱们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休得废话,东方哮交给我,其余兵马交给你们!” 说完后,便一马当先,手持方天画戟,直奔东方哮而去。 身旁诸将皆是点头称是,随后便各自带着各营兵马,杀向了东方哮的兖州大军。 听得了史文恭方向传来的动静,东方哮抬眼观瞧。 见其率领着兵马冲杀了上来,顿时心中一惊。 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比方才史文恭身旁的诸将更甚。 哪曾想到,堂堂的梁山神将史文恭,竟如此不要面皮。 自己一方虽人数多一些,但却只有自己一将。 而如今,自己方才与这光头和尚一番大战,早已经力气尽失。 双臂皆如同灌铅一般沉重不已,哪是带兵厮杀之时。 见此情形的宝光如来邓元觉,也是满脸通红。 都不好意思去看东方哮的眼睛,抬手对其抱了抱拳,随后策马向后与史文恭大军会合。 东方哮虽是满心满眼的怒意。 可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大手一挥,同样率领着麾下兵马掩杀上去,只希望凭借着人数优势,将其击败。 随即两方大军便冲杀到了一处。 梁山大军在各营大将的率领之下所向披靡。 而此时疲惫不堪的东方哮,早就被史文恭紧紧的盯住了。 手持方天画戟,在左右王良和火万城的保护下,直奔东方哮而去。 任凭东方哮不断派出兵马前去阻拦,可根本就没有一人能在史文恭麾下撑过一合。 转瞬之间,史文恭便冲杀到了东方哮的近前。 对着东方哮朗声一笑。 “东方将军,正所谓兵不厌诈,两军对垒,得罪了!” 说完,便手持方天画戟向着东方哮砸了上去。 见其来势凶猛,东方哮连忙挺起手中的铁方梁前去相挡。 若是在其巅峰状态之时,或许可以与史文恭打上几个回合。 可如今其早已疲惫不堪,力气不足,又哪能是史文恭的对手? 只听得“当”的一声,手中的铁方梁当即便被史文恭一戟劈飞了出去。 看着双眼紧闭等死的东方哮,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手中方天画戟猛然调转,拿着方天画戟的戟杆,便收力拍在了东方哮的后背之上。 在其力道之下,东方哮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火万城见状。 当即便策马上前,将其绑缚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之上。 而此时的兖州大军在梁山诸将的冲杀之下,已然是节节败退。 虽有着人数之利,却根本敌不过梁山诸将的勇猛。 足足3000大军被史文恭麾下的1500多兵马杀的四散而逃,哀嚎不断。 最后在梁山诸将的笼络之下,有足足1000多人弃械投降。 其余等人不是身死此处,便是四散而逃。 在收拢完降卒过后,史文恭令火万城将东方哮带了过来。 此时的东方哮已然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史文恭怒目而视。 “可耻的贼人,趁人之危的小人,有本事,你我带上兵马光明正大的斗上一番。” 听其所言,史文恭轻笑一声撇了撇嘴。 站起身来上前两步,解开了东方哮身上的绳索。 随后在东方哮一脸不解的表情中,对着一旁的王良摆了摆手说道。 “兄弟,快告知一番东方将军方才的战果。” 王良闻言,亦是满脸的笑意,看着东方哮继而说道。 “此一战,我军大获全胜,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生擒兖州兵马1000余人,其余者尽皆战死或四散而逃。” 东方哮闻听此言,顿时一整个呆愣住了。 虽说心中知道没了自己的大军定然惨败,却是没曾想到,竟然会败成了如此地步。 足足被这梁山生擒了1000多人。 脸色顿时灰败了几分。 见其模样,史文恭伸手拍了拍东方哮的肩膀。 “此战之败,错不在你。” 闻听史文恭此言,东方哮当即便一脸愤恨的紧紧的盯住了史文恭。 心想若不是你这厮不顾面皮,我兖州大军又何至于如此? 见其如此表情,史文恭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随后看着东方哮一脸郑重的说道。 “如今事已至此,将军还需向前看。” “以将军这一身的本事,何不降于我梁山?届时定有将军大展身手之处。” 东方哮闻听此言,当即便面容一正,冷哼一声。 “此事休要再提,我东方哮堂堂一州之大将,安能落草为寇?要杀要剐,细听尊便。” 。。。 第122章 进攻山口镇 眼看东方哮如此决绝,史文恭心知此事不能急,当要徐徐而进。 当即便令火万城将东方哮带了下去,差人送回到梁山之上。 随后派出人手,前去杜壆与王寅二处打探消息,看二人战况如何。 待所派之人传回二人的战况后,史文恭当即便欣喜不已。 濮州兵马统制张宇,善用一杆方天画戟,人送绰号方天戟。 其武艺之精妙,在濮州境内威名远扬。 在与杜壆率领的大军对垒中。 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连败梁山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等四员大将。 最后还是九头狮子杜壆亲自出手,在张宇连败四将的情况下,与之大战50回合后,趁其力怯,将其生擒于马下。 其麾下兵马在梁山众将率军掩杀下,损伤众多,投降者不在少数。 曹州兵马都监梁横亦是本领不凡。 于两军阵前。 十个回合生擒病大虫薛永。 二十回合打退花项虎龚旺。 最后两军阵前厮杀之时,于乱军之中正遇见豹子头林冲。 与之大战30回合后。 被没羽箭张清趁其不备,一飞石打中其额头,击落下马来, 而后梁山士卒一拥而上,将其绑缚了起来。 其所率领的3000大军,在王寅带兵的统帅之下,斩杀无数,投降者众多。 至此,张叔夜的三路援兵,尽数被灭。 史文恭当即便令情报司的人员,前去杜壆与王寅处传令。 三路兵马齐奔山口镇,围攻张叔夜。 翌日。 史文恭带着金剑先生李助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两位军师,另有十一营兵马。 各持攻城器械,攻打山口镇。 而此时的山口镇在张叔夜的布置下,布防严密,井然有序。 各类守城装备更是堆满了城头。 张叔夜与张鸣珂叔侄二人,站在山口镇的城墙之上,看着缓缓而来的史文恭大军,皆是眉头紧锁。 张鸣珂不由得急切地看着张叔夜问道。 “叔父,那三路的兵马怎地此时还没到?” 听其所言,张叔夜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等了,怕是那三路兵马已经来不了了。” 听得此言,一旁的张鸣珂顿时满脸的震惊之色。 “来不了了?叔父此言何意?” 张叔夜的目光深深地望向了史文恭的大军。 “想必那三路兵马已然尽数被这些个梁山贼寇所拿下了。” “只是令我没曾想到的是,这梁山的史文恭消息竟然如此灵通,看来其手段果然深不可测。” 说到此处,侧头看了看张鸣珂。 “在城墙之下,我为你准备妥当了200名死士,护送你逃出山口镇,脱离此地。” 张鸣珂一听,顿时便眉头直立。 “此事叔父不必再提,鸣珂愿誓死追随叔父。” 闻听其言,张叔夜不由得满脸欣慰的对着张鸣珂点了点头。 “好孩子,不愧是我张家的儿郎。” 随后伸手从腰间抽出宝剑,狠狠的劈砍在城墙之上,左右看了一眼,怒声喝道。 “今日必要死守此城,传令下去,我张叔夜绝不出逃,誓与山口镇共存亡。” 周围士卒闻听此言,皆被张叔夜这股不服输的劲头所打动。 顿时城头之上的士气,肉眼可见的高涨了几分。 可此时,张叔夜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眼看史文恭的兵力布置,就知道其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倘若派出数百死士护送张鸣珂,另外有自己在此处调度兵马,或许张鸣珂还能逃得一命。 但如若自己想走,那此刻布防还算严密的山口镇,定然会土崩瓦解。 结果想都不用想,定然是谁都逃不出去。 随着城下史文恭的一声令下,各营兵马当即便手持兵器冲向了山口镇的城墙。 梁山步军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第四营。 四营兵马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纷纷冲向了山口镇的城门。 不过令史文恭颇感到意外的是。 冲在最前沿的,竟是如今丧门神鲍旭与没面目焦挺的步军第四营。 二人的本领虽在各营将领中并不拔尖儿,并且几乎名列其后。 不过,二人所带领的步军第四营,却有其他营兵马所没有的那股不要命的劲头。 丧门神鲍旭手持丧门阔剑在前,没面目焦挺手持朴刀护在其后。 便带着兵马最先冲到了山口镇的城墙之下。 架好云梯之后,二人更是首当其冲,第一个向城墙之上攀登而去。 看得观阵的史文恭嘴角抽动不已。 此时的丧门神鲍旭,一手把着云梯,一手拿着丧门阔剑。 双脚腾腾腾不停向着云梯之上攀爬,手中阔剑不断挥舞,不断的将抛下来的滚木,石块儿,所打偏,打飞。 随着一声怒吼,丧门神鲍旭身形一挺,便一整个跳到了城头之上。 手中丧门阔剑用力横扫而过,顿时便有数位士卒被其腰斩当场。 不过随后便有更多的士卒向着鲍旭冲杀了过来。 没多时,奋力拼杀的鲍旭身上便已经身中多刀。 虽说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看起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本就丑恶的脸,在鲜血的陪衬之下,更是宛如地狱中的恶鬼出世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究竟是守城的士卒人多势众,正在鲍旭勉强不支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随后便有一把朴刀凭空而至,斩杀了数位士卒。 正是没面目焦挺。 在二人的配合之下,手下死伤无数。 凭借着二人的勇武,当即便在城头之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其步军第四营的兵马从此处更是源源不断的冲上了城墙。 随后,铁锏大将酆泰,病周处孟荡,花和尚鲁智深等人也一一冲杀了上来。 在几人的勇猛之下,手下兵马在城头之上越聚越多。 而此时,正在指挥兵马的张鸣珂,正被一人死死地盯了住。 只见其率领着麾下兵马冲杀到了近前,暴喝一声,便手持朴刀向着张鸣珂身上砍了上去。 张鸣珂虽说也颇有几分武力,可又哪里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慌忙抵挡之下,不出十个回合,便被其一刀血削了脑袋。 只见其快步上前,一把便将张鸣珂的脑袋捡了起来,拴在了腰上。 周围士卒见状,皆是纷纷出言称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没遮拦穆弘。 穆弘自从其兄弟穆春死后,便始终堆着一肚子火。 如今眼看时机得当,当即便怒吼着发泄了出来。 随着城墙之上的梁山兵马越来越多,山口镇的大门也被梁山兵马缓缓打了开。 。。。 第123章 杨志投梁山 眼看山口镇的大门被打了开,史文恭当即便一声令下,率领着麾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乱战之中,张叔夜率领着残兵负隅顽抗,正遇见了率领着步军第四营的丧门神鲍旭。 鲍旭此时杀得兴起,见有人仍在顽抗,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手下兵马便冲杀了上去。 一番单方面的屠杀过后。 堂堂的济州太守张叔夜,竟被鲍旭一整个劈做两半。 其尸首还是在后来史文恭占领整个山口镇后才发现。 在山口镇内好生的休整了一番后。 史文恭便带着全部兵马,连带着所缴获的武器,粮草及俘虏,直奔梁山而回。 此一战不仅灭了济州太守张叔夜,以及东平府,东昌府。 更是消灭了兖州,濮州,曹州等大量兵马。 在回到梁山之后,史文恭与四大军师商议了一番。 皆认为在附近州府兵力大损的情况下,梁山将会得到一段休养生息以及消化所得的时间。 而经此一战,所擒获的数千俘虏中愿意同意投降梁山的,皆被分配到了各营之中。 将梁山步军四营兵马,皆每营扩充到了1000人。 将梁山水军三营的兵马,皆每营扩充到了800人。 而在史文恭一连数日的诚心所感下。 铁方梁东方哮,铁枪梁横,赛存孝姚刚,方天戟张宇等四将,皆表示愿意投降于梁山。 铁方梁东方哮为马军第一营副将。 铁枪梁横为马军第六营副将。 赛存孝姚刚为步军第二营副将。 方天戟张宇为马军第七营副将。 而对于程万里,曹全,陈文昭等三人,史文恭也并没有急于一时。 为了避免三人寂寞,加上也不想让三人白吃梁山的白饭。 便将三人统统安排进了通文阁内,教导梁山之上的孩童。 三人对此倒也是乐得成见。 就这般,在整个梁山的平稳发展中,一年的时间飞逝而过。 在如今手下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九尾龟陶宗旺在一年的时间内,将整个梁山所有的建筑设施全部建造齐全。 一切都井井有条,比之史文恭当初初上梁山之时,简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史文恭的宅院之内。 两个刚满周岁的孩童,正在小院儿内摇摇晃晃的走着。 其正前方有一位年方20的女子,正满脸笑意的张开双臂,迎接着两个孩童。 在其不远处,史文恭与李师师花宝燕三人,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随着两个孩童晃晃悠悠的走到那女子近前,那女子张开双臂将其抱了起来,在那两张可爱的脸蛋上各自亲了一口。 “睿儿和勇儿真棒,都已经能走出这么远了。” 史文恭见状,笑着对其招了招手。 “行了,婉儿,快把他俩放下来吧,如今这俩小子可是不轻,快去洗洗手,一会儿咱们该开饭了。” 听得史文恭所言,那女子笑着将两个孩童抱给了李师师与花宝燕。 对着史文恭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啦,夫君!” 随后一行人笑着向屋内走去。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的东平府太守程万里的女儿程婉儿。 自从被俘虏到了梁山之后,程婉儿起初十分害怕。 知道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她,对于梁山这等【贼窝】有着深深的恐惧。 为了拉拢程万里,以安其心。 史文恭便多次让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前去陪伴程婉儿。 在二女的多日陪伴之下,程婉儿也逐渐放下了对于梁山的恐惧。 平日里经常从二女的口中听得史文恭如何如何,心中不由得对其产生了几分好奇。 再加上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平日里即便合力应付史文恭,都有些渐渐不敌。 如今随着史文恭武艺的增强,其身体素质也是越来越厉害。 其能力简直是越来越向各位读者老爷靠拢。 每一次二女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再加上每月必有的那几天身体不便,只剩一人,更是【苦不堪言】。 而这程婉儿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深得二人之心,渐渐的变动了让史文恭将其收下的想法。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在二人的有意撮合之下,史文恭与程婉儿二人皆是互生情愫。 此事传扬开来后,在李助,许贯忠几人的极力说服之下,程万里也终于是松了口。 毕竟史文恭除了山贼草寇的身份外,其余皆是上乘。 再加上深知自家女儿秉性的他知道,自家女儿决定的事,轻易不会被他人所改变。 就像当初那董平,多次卑微的上前提亲,只因程婉儿不愿,便只能次次无功而返。 就连程万里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眼看女儿心有所属,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便也只能顺水推舟,成全了此事。 正在几人吃饭间,忽见擎天铜柱王良亲自送来情报。 史文恭接了过来,打开看时,顿时面色一喜。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杨志来投】 当即史文恭便快速的将碗内的饭菜扒拉进了嘴里。 简单的与李师师等人说了一声,火急火燎的带着王良前去相见杨志。 因先前史文恭早有声明,只要是杨志来投,直接将其接上山便可。 故而,此时的杨志正在梁山之上的聚义大厅内。 一路疾行的史文恭踏进聚义大厅后,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其中,略微有些不安的杨志。 当即便朗笑一声。 “兄弟,哥哥我盼你盼的好苦啊。” 闻听其声,杨志急忙抬头看去,正瞧见史文恭。 当即便站起了身来,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 “悔不听哥哥当初之言,今日来投,还望哥哥收留。” 史文恭见状,连忙快行两步,伸手扶起了杨志,拍了拍其肩膀,笑着说道。 “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早就在此盼了兄弟你多日了。” 看着史文恭满脸诚恳的模样,杨志不由得心中一暖,随后便将自己的经历,与史文恭详细说了一遍。 几乎与原着中相差无几。 那一日辞别了史文恭等人后,杨志便赶到了东京城。 凭借着祖上的人脉,一路求人前去枢密院内打点,花费了大量的金银财物,才终于将他的文书,得以被高俅看见。 但高俅得知此事后,却全然不把他杨家后人的身份当回事。 在高俅的眼中,杨志虽然失陷了花石纲,但是不仅不回来告罪,却逃亡于他处。 虽说如今蒙受大赦,但却不适宜再委以重任,于是便将其赶出了殿帅府。 。。。 第124章 蛇角岭三雄 而此时,杨志早已经把多年的积蓄全部用尽,无奈之下只能在东京街头贩卖祖传的宝刀。 而后,便如同原着一般,遇到了泼皮牛二,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被牛二的百般刁难后,杨志一怒之下,一刀砍掉了牛二的狗头。 但杨志也因此被刺配充军至北京大名府处。 却没曾想到了大名府后,却得到了梁中书的赏识。 这梁中书本是当朝宰相蔡京的女婿。 因喜爱杨志的一身本事,便将杨志留在了麾下,提拔做了军中的副牌军。 而后,因到了蔡京的寿辰,梁中书为了给岳父蔡京贺寿,当即便准备了价值十万的生辰纲,让杨志负责押送。 杨志一来本就久在江湖上闯荡,知道押送这等财物的凶险,再加上也知道这生辰纲的钱财来路定然不干净。 这初也是百般推脱,但无奈梁中书执意让其前去,推脱不掉。 随后也只能在精心安排后,令押送之人扮作普通的商客,避免大张旗鼓引人注意,一路上悄悄直奔东京而去。 却没曾想,即便这般,梁中书为蔡京准备十万生辰纲一事,还是流传到了江湖之中。 尽管杨志一路上小心谨慎,却还是在黄泥岗处中了晁盖,吴用等人的奸计。 被白胜扮作的酒贩子,迷翻了杨志等人,劫走了生辰纲。 醒来后的杨志走投无路,脑中便想起了当日于梁山附近遇到史文恭时,其说的一番话。 无奈之下便直奔梁山而来。 史文恭当即便委任杨志为马军第六营副将。 而将原来的马军第六营副将,病大虫薛永调至步军第一营,铁锏大将酆泰麾下,充当副将。 当日为了迎接杨志,史文恭于山寨之上大摆宴席。 梁山众将领欢聚一堂,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看着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拿着大块牛肉的花和尚鲁智深,史文恭蓦然的便想起了一人。 思量一番后,想到此人目前应还在小旋风柴进的府上避难。 正是那日后的打虎武松。 次日。 史文恭将山寨之上的一应事务交给了金剑先生李助与玉麒麟卢俊义二人。 带着小天宝苏定,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等三人。 直奔河北东路的沧州而去。 四人一路策马疾行,数日间便来到了沧州境内。 途经一处名为蛇角岭之处时,忽见得道路正前方烟尘四起。 待其显露身形时,四人这才看清,原是数千人马,从此路而过。 看那人数大约有个3000人左右。 为首的三人俱是身形雄壮之辈。 史文恭抬眼观瞧,见其身后的3000人马,身上所穿的服装形态各异,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一看便知应是哪个山头的山贼土匪。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史文恭便带着三人策马来到了道路的一边。 可却不想那为首的三人见到四人后,当即便带着兵马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脸的络腮胡子,满满的凶悍之意。 手中拿着一把朴刀便策马而出,对着史文恭四人大声喝道。 “你四人因何在此?莫不是那官兵的探子?” 此言一听,史文恭四人互相瞧了瞧,皆是一脸的懵然之色。 史文恭看向眼前之人,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喷雾豹张大能】 【统率52】 【武力61】 【智力46】 【政治40】 那张大能眼看四人皆是默不作声,顿时心中生怒。 “都是哑巴不成,还不回话?” 闻听其言,史文恭还没说话,一旁的小天宝苏定当即便手持凤翅鎏金镗策马上前一步。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质问我等?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得苏定此言,张大能顿时勃然大怒,手持朴刀,便直愣愣的冲着苏定劈砍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苏定见其动手,顿时冷笑一声,手持凤翅鎏金镗便迎了上去。 那张大能区区61的武力有哪里是苏定的对手? 二人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张大能手中的朴刀当即便被苏定一镗击飞了出去。 看着一脸震惊的张大能,苏定顿时哈哈大笑。 “胆敢对我出手,可曾听过梁山的小天宝苏定?” 听得梁山二字,张大能顿时便愣住了神。 苏定声音洪亮,张大能身后领兵的二人,亦是听清了苏定所言。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便一脸惊喜的策马而出,来到了张大能的身旁,齐齐对着苏定抱了抱拳。 其中一人看着苏定说道。 “不想竟在此处遇到了梁山的好汉,在下蛇角岭潘海龙秦会,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喷雾豹张大能与铁臂熊万俟大年。”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好汉见谅。” 见这人如此客气,苏定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顿时便转过头来看向了身后的史文恭。 见其窘态,史文恭轻笑一声,随后策马上前,亦是对着三人抱了抱拳,出言说道。 “在下梁山史文恭,碰巧途经此处,却不曾想遇见几位带兵路过,方才都是误会而已,不必在意。” 却不想史文恭三个字一出,对面三人已经是瞪大了双眼。 缓过神儿来,连忙从马上翻身而下。 齐齐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却不是天可怜见,我等早就听说过梁山神将的大名,虽有投靠之心,却始终寻不见门路,不想今日在此处,竟然得见真神。” “我等三人愿率领着麾下欲投到梁山之上,还望哥哥收留。” 见得三人如此,史文恭也是顿时一愣,没曾想在此处,竟还能遇见自己的小迷弟。 随后,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了其余二人的四维数据。 【潘海龙秦会】 【统率55】 【武力63】 【智力52】 【政治43】 —————— 【铁臂熊万俟大年】 【统率50】 【武力70】 【智力43】 【政治35】 这三人虽说绰号一个比一个响亮,但是能耐却属实一般。 也只有这铁臂熊万俟大年,还算得上是矬子中挑大个,堪能一看。 可眼见三人如此,史文恭当即便翻身下马上,前两步将三人一一扶起。 “史文恭万担不起几位兄弟如此这般,快快起来。” “我梁山能得到诸位兄弟相投,实乃大幸之事。” 见史文恭应下了此事,三人眼中顿时一片喜色。 随后从三人口中,史文恭才得知了这三人今日因何带兵途经此处。 。。。 第125章 夜袭陶张二将 原来在沧州境内有一处名叫盐山之地。 山上聚集着四位好汉,手下有个五六千人马。 分别是金毛吼施威,毒火龙杨烈,截命将军邓天保,铁枪王大寿等四人。 而同为落草之人,盐山与蛇角岭向来交好。 只因前些时日,盐山带兵攻打南皮县,而被沧州知府盖懿所忌惮。 当即便请来清州兵马都监辛从忠,恩州兵马都监陶震霆,德州兵马都监张应雷等三人前来助力沧州拿下盐山贼寇。 以沧州兵马都监邓宗弼为主将,带兵五千,直奔盐山。 在邓宗弼等人的强攻之下,盐山节节败退。 被围困于盐山之上。 金毛吼施威眼看如此不是办法,派出数人闯将而出,前来蛇角岭求援。 在邓宗弼等人的阻拦之下,只有一人侥幸逃出,其余尽皆丧命。 那人一路快马加鞭,将此事禀告给了蛇角岭的三人。 这才有了三人带领着山中3000兵马前去相助。 方才正是看着史文恭四人不像是凡俗之辈,以为是沧州官兵的探子,这才有了这等误会。 诉说的言语间,多次言明,盐山之上的四人平日里同样对于史文恭敬仰不已。 颇有投靠之心。 正所谓闻其声知其意。 史文恭哪还听不出这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如今已然应允将三人并着麾下兵马收入梁山,对于盐山一事,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顾。 想着此间时节,武松在柴进府上也是无事。 当即便带着苏定四人,与蛇角岭三人一同带着3000兵马直奔盐山而去。 能看距离相近之时,史文恭便令三人派些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随后,从三人口中也知道了如今盐山的情况。 盐山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险地,施威四人啸聚于此,多年来,在沧州境内也颇有威名。 而若是要攻打上盐山,只有两条路可走,分别位于盐山的前后方。 经由斥候打探,方知,如今邓宗弼等四人兵分两路,分别驻守在了盐山的前后两方。 邓宗弼与辛从忠二人在前,张应雷与陶震霆二人在后。 麾下分别统率着5000兵马。 而如今的盐山,在四人的围攻之下,已然是岌岌可危。 思量一番过后。 史文恭决意带兵先隐藏于山林之内,待夜半时分再突击袭营,破其一寨。 而所选的正是率兵驻守在盐山后方的陶震霆与张应雷二人所在。 蛇角岭三人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当夜子丑时分,史文恭率领着麾下诸将,连带着蛇角岭的3000兵马。 趁着夜色,人衔草,马衔枚。 悄然直奔张应雷与陶震霆二人的大营而去。 此间时分正是睡意正浓之时。 张陶二人的大营之内,经过多日的攻伐早就是疲惫不堪,呼噜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连看守营寨的士卒,也是身形摇晃,不断磕头,打着哈欠。 身旁那火光微弱的火把,也只能照清附近极小的区域。 史文恭策马悄然来到近前,瞧得两个看守营寨的士卒真切。 伸手便从马背上抄起了弓箭,拿出两支箭搭在弓弦之上。 嗖嗖两声,一发连珠箭射出。 两个看守营寨的士卒当即毙命,仰面而倒。 眼看一击得手,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猛然向前一挥。 随后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兵马便杀向了陶张二人的营寨之内。 进得大营之后到处放火,轰乱声一片。 陶张二人麾下士卒死伤惨重。 待得二人惊醒后,拿着兵器走出营帐时。 只见大营之内已然是乱作一团,到处火光四溅。 随后二人便分头前去笼络士卒,以作抵抗。 此时,带兵在其大营内冲杀的史文恭,正瞧见眼前一人,身后跟着数百兵马直奔自己冲杀而来。 只见其身材高大,看起来威风凛凛,手中各自拿着一柄枣瓜锤。 见此人面容不凡,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陶震霆】 【统率78】 【武力94】 【智力66】 【政治52】 见其高达94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 对于陶震霆,张应雷,邓宗弼,辛从忠等四人。 史文恭还颇为有些印象。 知道此四人乃是荡寇志中的人物,个个都是本领不俗之辈。 心中不由得动了收降之心。 当下,便手持方天画戟直迎而去。 如今的史文恭在成功拿下程婉儿的一血后,武力再次增加了一点,达到了恐怖的103。 二人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陶震霆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其本领高强,在沧州境内少有敌手,唯有邓张辛等三人能与之一较高下。 不曾想今日竟能在此处碰到如此高手。 当下心中便起了较量之心,手持双锤,一脸狂热的再一次直奔史文恭而来。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大战了50回合。 50回合过后,陶震霆渐渐落入了下风。 史文恭心中抱有着将其收入麾下之念,故而出招皆躲着其要害之处。 勉强维持了十个回合后。 史文恭瞧准时机,猛然一戟震飞了陶震霆手中的一锤。 手中方天画戟一转,便横在了陶震霆的脖子上。 那方天画戟之上锐利的锋芒,吓得陶震霆不敢乱动分毫。 见其如此,史文恭轻笑一声。 “将军还是小心些为好。” 随后回头对着身后士卒轻喝一声。 “绑起来,不可怠慢。” 在史文恭的方天画戟震慑下,陶震霆不敢动弹,任意由士卒将其绑缚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位带兵抵抗的张应雷正撞见了小天宝苏定。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正在二人缠斗之际,秦会,张大能等人带着麾下兵马赶至此处。 因此战事急,顾不得让二人分出个输赢便一拥而上。 张应雷寡不敌众,便被几人擒于马下。 随着二人接连被擒,其麾下本就慌乱的人马,又哪里是史文恭等人的对手? 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后,便分崩离析,逃亡战死者不计其数。 弃械而降者更是多达上千人。 眼看此战大获全胜,秦会等三人欣喜不已。 知道此时麾下士卒多有疲惫,便带着史文恭等人与被擒获的陶震霆和张应雷二将,从盐山的后方直上盐山而去。 由于蛇角岭与盐山多有来往,故而对于盐山后方的道路三人也颇为熟悉。 带着兵马一路而上,便来到了盐山的营寨大门处。 。。。 第126章 盐山四杰 此时,镇守盐山后门的正是山上的头领之一,铁枪王大寿。 近日来,由于官兵逼迫的急,四人皆是心中惶恐。 金毛吼施威等盐山之上的四大头领,轮班驻守在盐山的前后两处山门。 而此时,镇守在山门之上的王大寿穿戴着一身披挂,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史文恭等人率兵夜袭陶张二人的大营,声势浩大,火光冲天。 驻守在山门之上的王大寿自然发现了情况。 但王大寿深怕是那陶张二人自导自演的一出诱敌出动的戏码,故而守在山门之上,按兵不动。 正瞧见上山而来的秦会,史文恭等人。 此时夜色正浓,根本看不出来人具体相貌如何,只能凭借着那微弱的火光能断定出来,人不在少数。 王大寿顿时大惊不已,心中暗道好在自己警惕,这不是自己忍不住杀上门来了。 刚要下令麾下兵马放箭,便听得前来的大军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盐山之上的哪位兄弟在此驻守?在下蛇角岭潘海龙秦会,应施寨主相邀,带兵前来相助,那陶张二人已被我等所擒获,快快打开寨门。” 闻听其言,王大寿大惊不已。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不似作假,心中一喜,急忙出言相回。 “秦兄弟,是我,王大寿,那官兵诡计多端,还请兄弟你上前说话。” 听得王大寿所言,秦会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史文恭。 “看来我这兄弟真是被那官兵打怕了,平常粗犷的汉子,如今竟这般谨慎。” 随后便亲自拿着火把策马上前。 “王兄弟这次可曾看清了?赶快开门吧,我带来了一位大人物,如若不是得他相助,我等安能这么快打败那陶张二人。” 此时在山门之上的王大寿,这才一整个看清了秦会的脸。 当即便大笑一声,连忙快步走下山门,令人开门迎秦会等人入寨。 同时,令人一路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金毛吼施威等三人。 秦会等人率军刚进营寨不久,便听得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响,随后便见有三人策马而来。 秦会抬头看去,不正是金毛吼施威,毒火龙杨烈,截命将军邓天保等三人。 三人也从王大寿所派出之人处得到了,秦会带兵擒获陶张二人的消息。 一个个满脸喜色的同时,心中皆感觉到不可思议。 对于蛇角岭几斤几两,他们心中还是有数的。 此次请他们前来相助,也只不过是想借其之力里外夹击,打通一处,好带领着盐山兵马逃将而出。 心中却从没想着能将沧州兵马打败。 随后施威便将秦会以及史文恭等人全部迎进了大帐之内。 众皆落座后,施威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有些眼生,但看起来仪表不俗的史文恭等四人。 不禁看着秦会出声问道。 “兄弟,这几位是?” 闻其所言,秦会哈哈一笑,当即便指着史文恭对其介绍道。 “哥哥,今日之功可不在我秦会,如若不是得了这位相助,以我等之力安能擒得了那陶张二将。” 此言一出,施威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见其模样,秦会索性也不再卖关子。 “上次你我兄弟相见之时,哥哥还对着我说想要去投奔何处何人?难道哥哥你这么快便忘却了不成?” 闻其所言,施威思量了一番,随后瞳孔微缩,当即便站起身来。 双眼紧紧的盯着史文恭,颤声说道。 “莫不是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哥哥当面?” 史文恭见状亦是轻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对着施威抱了抱拳。 “正是在下,史某不请自来,还望寨主不要怪罪才是。”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施威顿时伸手狠狠的拍了两下自己的巴掌。 “哎呀呀,哎呀呀,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岂不是折煞了我施威,我等兄弟四人,早有投奔哥哥之心,奈何一直没有个引路之人。” “却不曾想,哥哥今日竟能与我这秦兄弟一同前来,当真是天可怜见。” 随后便带着同样站起身来的杨烈,邓天宝,王大寿等三人,一同快步来到史文恭身前。 齐齐弯腰下拜。 “今日得见哥哥,定是天意如此,我等欲率盐山兵马投奔哥哥,还望哥哥不弃。” 史文恭闻听其言,当即便上前一步将四人一一扶起。 对着四人笑着说道。 “像兄弟这等好汉,我梁山向来是来者不拒。” 随后,便将同行的小天宝苏定,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三人与几人纷纷介绍了一遍。 得此空闲,看着眼前的盐山四人,心中一动,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了四人的四维数据。 【金毛吼施威】 【统率58】 【武力63】 【智力68】 【政治42】 —————— 【毒火龙杨烈】 【统率42】 【武力59】 【智力60】 【政治39】 —————— 【截命将军邓天保】 【统率50】 【武力67】 【智力57】 【统率44】 —————— 【铁枪王大寿】 【统率52】 【武力68】 【智力43】 【政治46】 见得盐山的四人与蛇角岭的三人,能力上基本上相差无几,与梁山之上的陈达,杨春二人大差不差。 不过,如今梁山之上百废待兴,对于这些人的加入,史文恭也是乐得成见。 虽当不上一营之主将,但是身为一营之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随后,几人一番闲谈之中,便将如何把陶张二人所擒获一事,与施威等人说了个明白。 听得施威四人大呼过瘾。 这几日,四人简直被沧州兵马压的几乎喘不上来气。 邓辛陶张四将,更是如同四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盐山之上。 却不想在史文恭的出手之下,就这般轻易的击碎了两座大山。 此时信心大增的盐山四人,直接就将逃出盐山一事抛出脑后。 在得知到几人所率领的蛇角岭兵马一路疾行而来。 当即便下令,分出营帐,令其麾下兵马前去休息。 史文恭等人也在施威的安排下各自休息。 而此时,驻守在盐山前门的邓宗弼与辛从忠二人,也得知了陶震霆与张应雷二人被袭营擒获一事。 辛从忠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便要带领兵马打上盐山。 在邓宗弼的好言相劝下,才堪堪作罢。 邓宗弼知道,如今得了援助的盐山兵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再加上陶张二人失陷,更是增加了其的自信。 想必不用他们主动出击,盐山的兵马明日定然按捺不住出营来战。 。。。 第127章 生擒邓辛二将 果然不出邓宗弼所料。 次日正中午。 调整好状态的史文恭等人,连带着蛇角岭的兵马。 在盐山四将的带领之下,率领着盐山全寨兵马倾巢而出。 列阵于邓宗弼与辛从忠二人的营寨之前。 邓辛二人见状,亦是率领着麾下兵马,列阵而出。 辛从忠更是迫不及待的手持丈八蛇矛策马上前。 对着金毛吼施威怒声大骂。 “该死的贼人,如若识相的话,赶快将我军大将放出来,如若不然,定将尔等个个斩尽,半点不留。” 闻听此言,史文恭抬眼看去。 只见其身穿锁子甲,头戴赤铜盔,腰上悬着一个豹皮标囊,手中拿着一把丈八蛇矛,座下骑着一匹五花烈马。 长相却是面如冠玉,剑眉虎口,可称得上是容貌英俊,身姿威武。 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辛从忠】 【统率88】 【武力92】 【智力51】 【政治55】 果然是那邓辛陶张等四将之一。 刚想至此处,一旁的扫地龙火万城便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史文恭见状顿时大惊,再想阻拦之时,火万城已经策马而出。 手持方天画戟直取辛从忠。 史文恭知道,以火万城的本事,哪里是武力高达92的辛从忠对手? 当即便对着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轻声喝道。 “王良,那火万城必不是此人对手,快去相助。” 王良闻听此言,不敢大意,急忙手持方天画戟前去相助。 而此时,率先策马而出的火万城,已然与辛从忠交上了手。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过了三个回合,火万城顿时心中大惊。 双臂之上传来的酸麻感,时时刻刻的告诉他。 其无论如何也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王良的声音。 “兄弟莫急,王良来也。” 火万城闻听其言,顿时心头一喜。 而辛从忠闻声看向策马而来的王良,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你这般货色,莫说两个,就是上来个三五个又当如何?” 随后,便手持丈八蛇矛与二人缠斗了起来。 三人三马当即便在两军阵前大战了50回合,不分胜负。 辛从忠以一敌二,脸不红心不跳,满脸的从容之色。 可守在阵中的邓宗弼,却生怕如今身旁唯一的臂膀有失。 当即便手持着一对雌雄双剑,策马上前直取王良。 眼看其军阵中又冲出一人。 只见其身高七尺五六左右,肩宽背厚,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双目犹如紫棱,开合间如同电光闪闪,下巴上的虎须根根直立,活脱脱一个獬豸在世。 头戴乌金盔,身穿一身的铁铠,腕下挂着一对雌雄双剑,座下骑着一匹嘶风烈马。 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邓宗弼】 【统率89】 【武力93】 【智力80】 【政治54】 正是那邓辛陶张中的最后一人。 见其那高达93的武力,史文恭知道如今身旁,唯有小天宝苏定能与之抗衡一二。 但仍然不是其对手,想到此处,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直取邓宗弼。 眼看邓宗弼距离王良越来越近,心中大急。 当即便从马背上抄起了弓箭,弯弓搭箭,一箭便冲着邓宗弼射了过去。 史文恭力大,那箭矢转眼间便来到了邓宗弼的近前。 邓宗弼听闻破空声,顿时心中一紧,急忙闪身而躲。 那箭矢将将擦着邓宗弼的脸颊飞逝而过。 惊得邓宗弼汗毛直立,急忙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正瞧见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来。 邓宗弼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怒。 眼看辛从忠以一敌二,全程一副云淡风轻之相。 当下便手持雌雄双剑,直奔史文恭而来。 而两马相交,一个手持雌雄双剑,一个手持方天画戟,转眼间便走过了30回合。 30回合过后,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邓宗弼渐渐力怯。 心中不由得暗自着急,眼看着一旁的辛从忠还在与那二人缠斗,不由得高声大喝。 “从忠,这人端是厉害的紧,赶快解决了那两个,助我一臂之力。” 闻听其言,史文恭不由得向那辛从忠看去。 正瞧见其一手拿着丈八蛇矛,另一只手缓缓向腰间的那个豹皮标囊探去。 史文恭眼看如此,见识过张清的手段后,哪还不知道这厮一定是暗有玄机。 当下,便急忙对着火万城与王良二人大声喝道。 “小心,这厮要用暗器。” 话音刚落,便瞧见辛从忠大手一挥,一把飞标直奔火万城而去。 火万城见状,见此时闪躲已然来之不及,当下突然急中生智,双手用力,一把便将座下的战马提了起来。 只见火万城坐下的战马,在其巨力之下,当即便前两蹄腾空而起,将火万城一整个挡在其后。 此时的飞标转瞬即逝,正正的插在了那马匹的脖子上。 火万城早有准备,双腿用力便从那马上飞身而下。 盐山军阵中的小天宝苏定,与火万城王良二人相处日久,感情深厚。 见其将有性命之危,当即便手持凤翅鎏金镗策马而出,前来相助。 当下便与王良二人合战辛从忠。 眼看火万城性命无危,史文恭也是松了一口气。 当下也没了与邓宗弼继续缠斗的心思。 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方天画戟挥舞的更加猛烈,将邓宗弼一整个笼罩个全。 邓宗弼勉强维持了十个回合后,便破绽百出。 史文恭瞧其破绽,一戟便荡开其手中的一把长剑,方天画戟一转,一整个拍在了邓宗弼的前胸之上,将其从马上打落了下来。 邓宗弼口吐鲜血,手中双剑亦被打飞至他处。 史文恭随即策马上前,俯身下腰,一把抓住了邓宗弼的衣领,将其擒获于马匹之上。 邓宗弼此时重伤在身,勉强的挣扎了几下,便气火攻心,晕死了过去。 而此时,一旁的辛从忠在王良与苏定二人的联手之下,也是险象迭生。 全然没有了方才那股云淡风轻之相。 善用的飞标,在二人的戒备之下也全然没了作用。 勉强支撑了十数回合后,便被苏定一镗震飞了手中的丈八蛇矛,生擒于马下。 眼看辛从忠亦被二人所擒获,史文恭当即便回头对着施威等人大手一挥。 施威等人会意,当下便带领着麾下兵马冲杀了上来。 。。。 第128章 再见小旋风 此时没了邓宗弼与辛从忠二人的统帅。 其麾下兵马被施威等人所率领的盐山,蛇角岭兵马,杀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伤亡逃遁者不计其数,近半者弃械而降。 大战得胜后,施威等人俱是一脸兴奋的迎着史文恭回到了盐山之上。 当夜,盐山之上大摆筵席,全寨上下无不欢呼雀跃。 山寨大堂之上,蛇角岭与盐山七人不断对着史文恭几人频频敬酒。 但却没曾想到,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史文恭,在酒桌上也同样如此。 杀得蛇角岭与盐山七人各个呼呼大睡,仰面而倒,溃不成军。 当然,史文恭与苏定,火万城,王良四人,也是损伤惨重。 苏定与火万城二人一整个烂醉如泥。 王良倒还好一些,只是脑袋有些发晕,但是并无大碍。 史文恭美美的打了一个酒嗝,伸手拍了拍王良的肩膀。 “走,陪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几人如何了。” 王良一听,便知道史文恭所说之人是谁。 “不知哥哥要先去见谁?” 史文恭思量了一番,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邓宗弼。” 在邓辛陶张四将中,唯有邓宗弼的智力最高,足足达到了80。 并且,此次沧州出兵,也是以邓宗弼为主。 史文恭心知,只要解决了邓宗弼,想必其他三人定然不在话下。 随后,史文恭便在王良的带领之下,直奔关押邓宗弼的小院。 由于邓宗弼等四人个个勇武过人,故而关押之时将四人分别各自关押一处,门外有大量喽啰把守。 来到邓宗弼的门前,史文恭伸手敲了敲门。 半晌后没听见屋内有所回应,轻笑一声,便索性推门而入。 进屋后,正瞧见卸了盔甲的邓宗弼坐于一侧,闭目不言。 见其这副模样,史文恭侧头看了看一旁的王良,示意其去门外把守。 王良见状,担忧的看了一眼邓宗弼。 随后想起全盛之下的邓宗弼尚且不是自家哥哥的对手,如今又能如何? 随后便转身而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良久过后,便见大门缓缓而开,史文恭满脸笑意的带着邓宗弼走出了房门。 见其模样,王良便知这邓宗弼定是被自家哥哥所劝降了。 只是隐约能从邓宗弼的脸上看出一些无奈的不甘之色。 随后,史文恭便带着邓宗弼一一走过了其余三将的房门。 在邓宗弼的助力之下,其余三将皆是顺利的投降于了史文恭麾下。 此间事了后,邓宗弼也回到了先前所关押的房屋之内。 王良看着史文恭,满脸的敬佩之意。 “哥哥果真如神人一般,那邓宗弼如此了得的人物,竟三言两语,便被哥哥所劝降了。” 史文恭闻听其言,哈哈一笑。 缓缓对着王良摇了摇头。 “有些时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明日派人分别去沧州,清州,恩州,德州等地,悄悄将这四位的家小接出来,直接送于梁山之上。” 闻听其言,王良顿时眼中一亮。 “哥哥莫不是以其家小相。。。” 话还没说完,便被史文恭抬手就是一个大脑拍。 “想什么呢你?大丈夫安能做这等下作之事?” “让你派人去接其家小,是怕这四人投于梁山之事传将出去,导致其家小被害。” 言毕,抬头看向了星光璀璨的夜空。 缓缓说道。 “如今大宋朝廷腐败,奸臣当道之事,三岁孩童皆知,像邓宗弼这种刚正之人,不擅长阿谀奉承,哪有半分再进一步的机会。” “其这一身的本事,怎肯甘心受困于一州之地。” 。。。 次日清晨。 施威等人得知邓宗弼四将皆愿投降于史文恭时,也是惊奇不已。 随后便安排了几个精细之人,分别拿着邓辛陶张四人的书信,前去其家中接其家小送于梁山上。 四人见史文恭考虑的周全也是感激不已。 随后,施威等四人便整理了整个盐山的家资,点齐了全寨的人马。 拿着史文恭的书信,带着邓辛陶张等四人前去梁山聚义。 而秦会等三人,则是同样拿着史文恭的书信,不过却是先要回到蛇角岭一趟,整理好家资,然后再去梁山。 一应安排妥当后,史文恭则带着苏定,火万城,王良等三人,直奔沧州柴进处而去。 四人一路之上策马而行,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了柴进的庄前。 在得知史文恭亲自前来后,柴进急忙亲自出门相迎。 见得眼前的小旋风柴进风采依旧,史文恭当即便抱拳说道。 “史某此番前来,却是来向柴大官人告罪的。” 闻听其言,以小旋风柴进的聪慧,哪还听不出其中含义? 知道史文恭所说的乃是梁山王伦一事。 虽说最初得知其竟杀得王伦,占得梁山后,心中有些不满。 虽有其送来的书信,但柴进哪里看不出,这只不过是史文恭的一番说辞而已。 不过随着史文恭占得梁山后,闯出的偌大威名,倒是让柴进对其敬佩不已。 知道以王伦那般的角色,就连给史文恭提鞋都不配,倒是这些年白白浪费了梁山这等宝地。 当即便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 “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那王伦心胸狭窄之辈,死在兄弟你的手中,也算是他的造化。” “来来来,快进庄一叙。” 说着,便伸手拉着史文恭向庄内走去。 正在此时,史文恭忽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直挺挺的向自己撞了过来,急忙闪身而躲。 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异常的汉子。 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郁的酒气,俨然是一份酩酊大醉的模样。 那汉子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儿撞到了人,刚要出声,便听得柴进怒声呵斥道。 “武松,你这厮又要做什么?大白天喝成这般模样,差点冲撞了我的贵客。” 听得柴进所言,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看向那雄壮的汉子,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武松】 【统率83】 【武力93】 【智力81】 【政治53】 正是那日后打虎的武松。 当即便劝住了正在呵斥的柴进,看着武松,出言说道。 “无妨无妨,我看这兄弟方才也不是故意的。” 随后便看着柴进问道。 “这位兄弟身材如此雄壮,定然是武力不凡之辈,不知此人是?” 。。。 第129章 武松 柴进听得史文恭所言,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指着武松继而说道。 “这汉子姓武,单字一个松字,家中排行第二,故而也叫他武二郎,本是清河县人氏,半年前因一拳打死了同乡之人逃至我处。” “武艺倒是颇为不俗,就是这个脾气,忒暴躁了些,常与我庄上之人发生冲突,倒是令我头疼不已。” “这不,今日又差点儿冲撞了兄弟。” 此时的武松也稍微醒了些酒,听得柴进如此说,不由得晃了晃脑袋,嘟囔着说道。 “要不是那些个废物前来招惹我,我怎会与他们计较,再说了,今日之事也不是我故意的。” 听得此言,柴进顿时眉头一立。 “白日酗酒,你可知你眼前这位是谁?” 武松闻听其言,满是不在乎的晃了晃脑袋。 “管他是谁,反正又不可能是那梁山之上的神将哥哥,那才是一等一的好汉,在我这,除了那神将哥哥与柴大官人你,其他人都是狗屁。。。” 听得武松如此说,史文恭与柴进互看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一旁的苏定三人,亦是看着武松满脸的笑意。 这一笑,却把武松给弄糊涂了。 方才微醒的酒气,如今也清醒了大半。 伸手挠了挠头。 “大官人因何发笑?” 柴进笑着用手指了指武松。 “你呀你,真是眼拙识不得真神,你眼前这位,正是那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闻听此言,武松顿时一整个清醒了个明白,眼中一亮,知道柴进定然不会欺骗于自己。 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恭敬的说道。 “早就听说过哥哥大名,武松亦神往不已,今日莫不是在梦中?竟能得见哥哥尊容。” 闻听其言,史文恭哈哈一笑,连忙上前两步,将其一把扶了起来。 “兄弟说笑了,史文恭安能当得兄弟你如此。” 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了柴进。 此时的柴进哪还看不出史文恭对于武松的欣赏之意。 再加上武松在庄内,属实是惹他生烦,若是让其跟随史文恭而去,倒不失是一个好去处。 当下便对着几人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好了好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屋内再叙。” 一边说着,一边将几人迎进了院内,同时令人准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众人落座之后,史文恭才发现柴进身旁坐着一位自己眼生之人。 言行举止间,似乎颇得柴进的信赖。 脑中不由得想起了一人。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教头洪先】 【统率53】 【武力74】 【智力51】 【政治52】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那原着中被林冲一棒打翻的洪教头。 知其秉性一般,便也没对其多做理会,侧头看向了落座于一旁的武松。 “兄弟可曾缓和了些?一会儿不可再饮酒了。” 武松闻言,满脸笑意的对着史文恭点了点头。 “哥哥放心便是,早就无碍了,今日得见哥哥,定当痛饮一番才是。” 话音刚落,便听得那柴进身旁的洪先冷哼一声。 “烂酒鬼一个。” 武松闻言,顿时眉头直立,站起身来,对着那洪先便怒声喝道。 “你这厮在说谁?” 洪先不屑的上下扫了武松一眼。 “说你又如何?” 柴进心知,要是平日里也就算了,定然会袒护洪先,可如今武松已被史文恭所看中,定然不可再驳了史文恭的面子。 当即便连忙站起身来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今日主要是为了给史文恭兄弟接风洗尘,你二人不可胡闹,赶快坐下。” 二人听得柴进所言,才愤愤不平的落座了下来。 随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柴进才看着史文恭问道。 “不知兄弟你今日因何至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闻听其言,史文恭哪能说正是为了武松而来?当即便对着柴进说道。 “不知兄弟你可曾听说过那盐山与蛇角岭?” 听得史文恭此言,柴进不由得眉头微皱。 身为沧州的地头蛇,哪能不清楚近日来,沧州知府盖懿,派兵攻打盐山一事。 当即便看着史文恭说道。 “兄弟,近日来那盐山之处可不消停。” “先是盐山派人攻打了南皮县,惹怒了沧州知府盖懿,现如今那盖懿从邻州借来三员大将,以本州兵马都监邓宗弼为主将,带兵一万,此时正在攻打着盐山呢。” “听说那盐山节节败退,只能固守山门,依我看,恐不久矣。” 话刚说完,便瞧见苏定几人正强忍着笑意,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 不由得满是疑惑的看着同样满脸笑意的史文恭说道。 “难道是柴某说的不对?” 史文恭见状,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兄弟你所说的倒是不差,只是如今有了些变化。” “我等几人前来,正是为了盐山一事。” 说到此处,言语间顿了顿。 “那盐山与蛇角岭上的兄弟们,早有到我山上一同聚义之心,今其有难,我等才只身前来。” “前些时日,我等已经带着蛇角岭的兵马解了盐山之围,那围攻盐山的邓辛陶张等四将,如今也一并投到了我梁山之上。” 闻听史文恭之言,柴进顿时大惊不已。 没曾想着,史文恭竟然如此了得。 只身四人来到沧州,就办成得如此大事。 对于邓辛陶张四人的能耐,柴进可以说得上是知之甚深。 却不曾想,在短短几日间,就被史文恭这般轻易的解决了。 不仅如此,还将四人通通招揽到了梁山之上。 心中不由得把史文恭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看来如今的史文恭,与当初来到自己府前之时,已然是大有不同了。 或许日后还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当下言语间便不由得更加热切了几分。 酒足饭饱后,众人闲谈了一番。 席间,武松与苏定,火万城两个更是相谈甚欢。 三人脾气秉性都有些相似之处。 越聊越是熟络。 苏定便提议与武松到习武场上比试一番。 武松自是没有不应之理,当即便连连点头应下。 小旋风柴进也是一直听说神将史文恭的武艺如何如何,却始终未曾亲眼得见。 当下也被几人勾起了兴趣,便带着几人一同到了习武场之上。 苏定拿起了自己的凤翅鎏金镗,武松则是在校场之上随便拿起了一把精铁朴刀。 随着二人纷纷轻喝之声,便各持兵器冲杀到了一处。 。。。 第130章 洪教头,洪先 二人都是力大之辈。 凤翅鎏金镗与朴刀相撞,发出当当的巨响。 转眼间,二人便大战了50回合,不分胜负。 纷纷大呼痛快。 50回合过后,苏定终是力气比不上武松,便渐渐的落了下风。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史文恭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在武松面前卖弄之心。 当即便瞧准时机,快步上前,伸手分别抓住了二人的兵器。 在史文恭如今的巨力之下,奋战了50回合后,力气有些削弱的二人,竟不能动弹分毫。 看得柴进等人震惊不已。 没曾想,这史文恭竟然果真如此了得。 方才苏定与武松二人对战,已然是让柴进等人目接不暇。 如今,史文恭云淡风轻的使出这一手,显然是武艺超过这二人许多。 分开了二人后,苏定倒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武松却是双目圆瞪,震惊不已。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敬佩之意,陡然又提升了不少。 看得武松与柴进等人的神情,史文恭轻笑一声。 “点到为止即可,不可伤了和气。” 苏定与武松二人俱是点头称是,随后便要走下习武场。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酒鬼,我来与你较量较量!!!” 话音刚落,便见有一人手持长枪,飞身一跃便跳到了习武场之上。 正是那教头洪先。 武松一见此人,顿时便眉头一立。 平日里就是这洪先处处与自己作对,还多次到那柴进的面前,告自己的刁状。 这才导致自己不被柴进所喜,备受冷落。 平日里碍于柴进面子,不便与他计较,却不想这厮今日竟自己前来讨打。 柴进等人也没想到,这洪先竟然如此不要面皮。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如今的武松经过方才与苏定一战,已然是气力消了不少。 这洪先却在这时上前邀战,不明摆着占武松的便宜。 就连柴进也自觉的面皮微红,心中不悦。 脾气火爆的火万城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张嘴便要开骂。 被一旁的王良眼疾手快,伸手便捂住了火万城的嘴巴。 凑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晕了头了你,如今在柴大官人府上,安能放肆?” 火万城这才堪堪作罢,却仍是对着那洪先怒目而视。 武松哪还不知道,这洪先心里打着的小算盘。 不过向来自视甚高的他,向来瞧洪先这种阿谀奉承的小人不起。 当即便身形一转,返回到了习武场上,对着洪先冷笑一声。 “也罢也罢,今日便让你瞧瞧你武二爷的真本事。” 随后伸手一甩,便将手中的朴刀甩到了一旁,赤手空拳对着洪先招了招手。 洪先见状,看着武松那满是不屑的眼神,顿时便被气的满脸通红,心中动了几分杀意。 自打其到了柴进府上后,便始终被柴进所礼遇,视为心腹。 并委任其为府上的枪棒教头一职。 平日里吃穿用度皆是上乘,时间不长,洪先便以柴进府上第一人自居。 一直到了武松的到来。 洪先先是派人故意挑衅,试探武松的武艺。 却没曾想,武松武艺颇高,所派之人皆不是其一合之敌,俨然是只在自己之上,而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心中便顿生了危急之感。 生怕如今这优越的条件被武松所占去。 以至于多次在武松与柴进之间挑拨离间,使柴进对武松心生厌烦。 今日见此天赐良机,便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将武松击败,而后使其再无颜面呆在柴进府,而与史文恭同去。 想到此处。 当即便怒吼一声,手持着长枪,直奔武松刺了过来。 此时的武松双眼紧紧的盯着洪先,全神贯注观察着洪先手中的长枪。 其心中也知道,洪先并不是那酒囊饭袋之辈,也颇有几分本事在身。 眼看着长枪刺到身前,急忙闪身而躲。 瞧得那长枪近在眼前,猛然伸手一把握住了长枪的枪身。 在武松的巨力之下,洪先用尽力气也夺不回手中长枪。 随后只见武松脚下玉环步迈动,转眼间便游走到了洪先的身前。 用足力气,一记全力的鸳鸯腿正中洪先的心窝。 在其巨力之下,洪先当即便口吐鲜血,松开了手中长枪,一整个向后仰面倒去。 台下的火万城见状,不由得大声叫好。 史文恭等人也被武松这精妙的腿法惊得眼中一亮。 就连原本看武松不顺眼的柴进,此刻也不由得拍手称赞。 对于仰面而倒的洪先,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武松不屑的冲着洪先吐了一口唾沫,随后转身一跃,跳下了习武台。 接连见识到了苏定,武松以及史文恭的武力后,柴进自是心中欢喜。 招呼着众人,便来到了大厅之上,令人上了些茶水。 对于晕死在台上的洪先,却只是随意的告诉下人将其抬下来找人医治,便再也没有了后话。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柴进对于洪先的态度,自是被全府上下看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对待洪先的态度,也不复之前那般火热。 洪先悠悠转醒后,自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身旁之人对他的态度。 再加上柴进竟然都没有对其有过一句嘘寒问暖之话,却仍顾着自顾自与武松等人有说有笑。 洪先心中不由得暗恨不已。 想到史文恭等人的身份,当即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先是收拾了一番近些时日,柴进给其的金银。 随后便悄悄来到了柴进的书房之内。 打开了藏在书房隐秘处的一个宝盒,拿出其中的东西,随后又将宝盒复回原位。 向着南方策马扬长而去。 然而这一切,史文恭等人却全然不知。 在柴进相留之下,史文恭惦记着武松,便半推半就的在柴进府上盘恒了三日。 这日一大早,史文恭所居住的房门便被武松满是兴奋的敲响了起来。 “哥哥,有好消息,有好消息。” 将武松迎进了屋内,听其所说,史文恭才得知了武松这般兴奋的缘由。 原来是今早柴进府上,来了一些前来送粮米的人。 其中有一人正巧来自于清河县,与武松互相认识。 从其口中,武松才得知,原来那日自己在清河县内所打之人并没有死,只是晕死了过去。 得知此事后,武松大喜过望,连忙将此事前来与史文恭分享。 可史文恭听过此事后,却不由得心中一紧。 原本这几日已经与武松相处得火热,眼看着就能将其收入梁山,却不想如今竟有了这般变化。 从武松的言语间,能感受到其那满满的归心似箭之心。 不由得感叹天意如此,此时看来并不是招揽武松之时。 。。。 第131章 高廉 当即也跟着武松表示,如今此间事了,也要动身返回梁山,正好与武松同路,一路上可结伴而行。 武松听言,能够与史文恭等人同行,自是大喜过望。 当下二人便一同前来与柴进告辞。 刚刚走进院内,便听得柴进府上的下人大声呼喊道。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有官兵把咱们这全包围了!!!” 闻听其言,二人顿时大惊不已,随后便见柴进亦是满脸严肃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随后几人从那下人口中才得知,原来是有人带着近千兵马将整个柴府上下全部包围了起来。 柴进得知此事后,顿时大怒不已。 想他堂堂前朝皇室子孙,哪曾被人如此这般欺辱过。 竟然带兵包围了他的府邸,岂不是相当于往他的脸上吐唾沫。 当下便出言安抚了一番史文恭几人,随后便带着几人出得了柴府。 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几人走出宅院后,见果真与那下人所说相差无二。 原本柴进府前宽绰的地界儿,此时全部布满了兵马。 只见为首之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诡异的道袍。 身后有四人各穿披挂,护在其后。 向那四人看去时,柴进几人顿时眉头一挑。 只因在那四人之中,有一位眼熟之人。 正是那先前被武松一脚踢晕的洪先洪教头。 眼看此人在,柴进与史文恭等人哪还不知道这些兵马前来的缘由。 定然是其将史文恭几人的身份告发了,才会有今日之事。 不过柴进仗着其是前朝皇族子孙的身份,当即便气定神闲的策马上前,对着那为首之人高声喝道。 “哪来的兵马?敢来到我的府前放肆!可知道这是什么地界?” 哪知那为首一人听得柴进所言,顿时哈哈大笑。 “什么地界?我只知道这是大宋朝的地界,别人认得你柴进,我高廉可不认得。” “什么狗屁的小旋风,你好大的胆子,竟胆敢收容朝廷的要犯,难不成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闻听其言,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向其看去,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高廉】 【统率84】 【武力63】 【智力89】 【政治76】 方才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竟果真是那高俅的弟弟高廉。 刚要上前说话,便见此时的柴进已经被高廉这几句话气的浑身发抖,满脸通红。 想他柴进自打出生以来,哪曾被人如此对待过? 手指着高廉不断颤抖。 “我柴家乃是前朝的皇室子孙,有太祖皇帝赏赐的丹书铁券,你这厮竟敢在我府前如此放肆,莫不是要谋逆不成?” 听得柴进所言,高廉更是哈哈大笑。 “狗屁的前朝皇室子孙,老子不认得,老子只知道当今的皇上姓赵。” “你说你有丹书铁券在,拿出来我瞧瞧。” “倘若你家真有丹书铁券在,今日还则罢了。如若不然,今日尔等哪个也逃不脱。” 听其所言,柴进连忙唤过身旁一位亲信之人。 声音颤抖的说道。 “去,去我的书房内,把我家祖传的丹书铁卷拿上来。” 那下人应承了一声,知道此时事态紧急,不敢耽搁,连忙快步向柴进的书房走了过去。 却不想其走的也快,回来的也快。 见其两手空空,柴进不由得怒声喝骂道。 “你怎么空着手出来的?丹书铁券何在?” 那下人一听,顿时哭丧着脸,跪倒在地。 “回老爷的话,那书房内下人都已经找遍了,各种暗处皆没有丹书铁卷半点身影。” “先前那所盛丹书铁卷的宝盒,如今其中也是空无一物。” 柴进闻听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呆愣住了。 急忙翻身下马,发疯一般地向着书房狂奔而去。 果然如同那下人所说,丹书铁券果然不见了踪影。 突然间,柴进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冲出屋外,对着高廉身后的洪先便怒声喝骂道。 “洪先狗贼,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因何陷害于我?我家丹书铁券如今在何处?” 闻听其言,洪先冷笑一声,随后策马上前。 “柴大官人所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我只知道你窝藏朝廷的要犯,才去高唐州寻来了高知府,至于那什么丹书铁卷嘛。” “我可就不知道了。” 随后便不再理会柴进,哈哈一笑,策马回到了高廉身后。 直气的柴进双眼喷火,却也无可奈何。 原来那一日洪先临走之时,到了柴进书房取走的一物,正是柴进家中祖传的丹书铁券。【为了剧情安排,把丹书铁券大小设定的小一些】 身为柴进的心腹,自然晓得其丹书铁卷的存放之处。 早些年间,洪先曾与高唐州太守高廉麾下的大将于直,私交甚密。 二人之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而高廉升任高唐州知府一事,也是高俅上任以来所安排的。 高廉麾下的三员大将,温文宝,于直,薛元辉三人,也都是高俅从军中选拔而来,亲自安排给高廉,助其镇守高唐州。 洪先早就知道,如今高廉出任高唐州知府不久,正是需要大功劳稳固地位之时。 眼看如今自己在柴进府内已然是待不下去了,便动了投靠于直的想法。 当下便想到了史文恭等人的身份,想着以史文恭等人为进身之资。 但又怕柴进手中的丹书铁券为其庇护,便将其一同偷走,直奔高唐州而去。 果然不出其所料。 在于直的引荐之下,顺利的见到了高唐州知府高廉。 在听得洪先所言后,高廉顿时大喜不已。 当即便对其许诺,只要将史文恭等人捉拿归案,立即封洪先为军中大将。 因为怕人数多,引起柴进等人的警惕,于是便只是带了1000人马,连带着高唐州内三员大将,与洪先一同来到了柴进处。 如今见得柴进如此,高廉当即便手持宝剑策马上前。 “梁山贼寇史文恭何在?” 话音刚落,身后的洪先便指着史文恭,对高廉谄媚的说道。 “太守,那人便是。” 史文恭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伸手先是拍了拍柴进的肩膀,随即便带着苏定等人策马上前。 “为了抓我,高知府倒是好大的阵仗。” 看着眼前的史文恭,高廉不由得心中一喜。 身为高俅的弟弟,哪能甘心只当这一州的知府。 这史文恭不正是他向上攀爬的梯子。 。。。 第132章 箭射高廉 高廉心中也知道,此时不宜擅动柴进这等前朝后人。 即便柴进手中如今没有了丹书铁券,但是高廉也不想徒生事端。 只想稳稳当当的将史文恭等人捉拿归案。 故而对着史文恭身后的柴进轻声喝道。 “柴大官人,我劝此事你最好莫要插手,如今你手中没了丹书铁卷,你平日里的做派,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还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闻听其言,史文恭亦是回头对着柴进双手抱拳,继而说道。 “柴大官人,你我萍水相逢,今日在你处,也只不过是歇歇脚罢了,之前对你隐藏了姓名,是我史文恭的不对,今日过后,你我毫无关系。” 听其所言,柴进哪还不知道,史文恭意在何为。 这分明是不想自己牵扯在其内,况且如今自家手中没了丹书铁券护身,柴进心中也自是犯怵。 故而只能冲着史文恭拱了拱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史文恭见状,随即便转过身来,手持方天画戟,对着眼前的高廉哈哈大笑。 “高知府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史文恭接着便是。” 随后便轻喝一声,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直奔高廉而去。 身后苏定,火万城,王良等三人亦是手持兵刃,紧紧相随。 眼看四人直挺挺的冲着高廉1000大军冲杀了过去。 当下便有一汉子同样怒吼一声,手持朴刀策马直随史文恭而去。 不是别人,正是那武松。 就这般,史文恭在前,火万城王良护在左右,苏定与武松护在后方。 五人结阵杀向了高廉的大军之中。 见五人这般,高廉亦是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麾下兵马便纷纷冲着五人冲杀了上去。 史文恭正撞见了最前方的高唐州大将温文宝。 心中一动,脑中随即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温文宝】 【统率65】 【武力72】 【智力45】 【政治54】 见其只有区区72的武力。 当即便冷笑一声,手持方天画戟,直奔着温文宝砸了上去。 温文宝平日里在高唐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听说过梁山的史文恭如何如何,却心中始终不屑一顾。 心中始终想着,一个山贼草寇而已,再厉害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现如今见史文恭来势凶猛,当即便屏气凝神,挥起手中长枪便迎了上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温文宝顿时便感觉双手发麻,虎口生疼。 手中长枪更是被史文恭一击不知打飞去了哪里。 还不待其有所反应,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攻势一转,便将其偌大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随后便直挺挺的杀进了高廉的大军之中。 挥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乱战之中。 苏定一镗砸死了于直。 王良一戟刺死了薛元辉。 武松则是自打冲进大军之后,便双眼到处搜寻着洪先的身影。 冲杀了一阵后,才在一处瞧见了首畏尾的洪先。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怒吼一声,便直冲着洪先冲杀了过去。 史文恭怕其有失,急忙令苏定前去相助。 苏定自是知道史文恭的本事,故而也没有废话,手持凤翅鎏金镗便紧随武松而去。 在二人的合力之下,顺利的便冲杀到了洪先的身前。 洪先看着眼前的武松,当即便被吓的肝胆俱裂。 自知自己不是武松的对手,转身便要逃。 武松见状,哪里肯让他如意? 挥起手中朴刀挑起了地上的一把长枪,接在手中,冲着洪先便掷了过去。 在武松的巨力之下,那长枪虽准头一般,但其威势却是不凡。 虽没能伤到洪先分毫,但却直接一枪扎进了洪先坐下的战马身上。 那战马吃痛,侧身而倒,其身上的洪先亦是从马上跌落了下来,狼狈的滚落到了一旁。 武松见状,哈哈一笑,策马来到了洪先身前。 此时的洪先眼看自己逃之无望,当即便直挺挺的冲着武松跪了下来,更是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二郎,先前都是我的不对,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饶我一条狗命,我向你保证,日后定然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话还没说完,便只见寒光一闪,洪先顿时满脸惊诧的死死盯着武松。 偌大的脑袋,就这般缓缓的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胸腔的热血更是蹿的老高。 武松不屑的瞥了一眼洪先的尸体。 “贪生怕死的孬种,杀了你都属于侮辱了我的刀。” 随后便不再其过多理会,与苏定二人对视一眼,便杀向了史文恭等人的方向。 眼看着史文恭几人在自家大军之内,犹入无人之地一般,高廉顿时不由得心中慌乱。 连忙指挥着麾下兵马前去阻拦史文恭等人。 而史文恭几人则目标明确,擒贼先擒王,直奔高廉而来。 眼看着麾下三员大将接连身死,史文恭几人又直奔自己而来,高廉顿时慌乱不已。 此时的心中哪还有半点捉拿史文恭之心,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命。 当即便调转马头,带着身旁数十亲兵策马而逃。 高廉此番的行迹,自是被人高马大的史文恭看了个真切。 见其要逃,哪里肯让,当即便伸手从马背上抄起了弓箭,看得高廉真切,弯弓搭箭,一箭直奔高廉而去。 史文恭力大,那箭矢迅猛无比。 高廉刚听到破空声时,那箭矢便已经一整个将其穿喉而过。 在战马的带动之下,向前了几步后,高廉便一整个倒地而亡。 眼看高廉身死,身旁士卒顿时大惊不已,纷纷四散而逃。 史文恭几人也没有多做追赶,便任由那些士卒逃将而去。 然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守在柴府门前的柴进,已经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自古常有人说,万人敌如何如何,今日柴进才算得上是亲眼得见。 这史文恭的勇武,简直是古之难寻。 不过最让柴进难受的便是,洪先已死,丹书铁卷的下落无从所知。 如若这等消息传将出去,没了丹书铁卷的柴家,无异于是脱光了衣服的美女,岂不是任人采摘? 不过柴家一事,牵连甚大。 柴进虽有心索性投到史文恭的梁山之上,但是却不敢擅作主张。 只想着此件事了,赶快到高唐州内,与自家叔父柴皇城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在此间做成了如此大事,史文恭等人也不敢久留在柴进府上,漱洗了一番后,告别了柴进,便与武松直奔清河县而去。 。。。 第133章 三碗不过冈?先给我来20碗 五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正来到了那阳谷县地界。 行至正午之时,自觉的腹中饥饿,正瞧见道路不远处有一家酒店矗立于此。 酒店门前一面小旗迎风飘荡,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三碗不过冈】 见此情形,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暗道一声该来的果真来了。 就是不知这所谓【出门倒】比之后世所喝的烈酒到底如何? 随即一行五人便进到了酒店之内。 照常点了些熟牛肉与小菜,另交代小二上一些好酒。 五人有说有笑,转眼间便各自吃了三碗酒。 与原着中相差无二,眼看几人纷纷吃了三碗酒后,那店小二便不再为酒几人倒酒。 武松见状,不由得眉头一挑,还以为是没给这店小二打赏,惹得这店小二不愿意伺候几人。 当即便拿出了些银两,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店小二冷哼一声。 “钱财自不会少你的,快来倒酒。” 那店小二见此,连忙一脸赔笑的凑到身前,对着武松说道。 “这位客官,您却是误会了,岂不见我这店前小旗上所写的三碗不过冈?” 听其所言,一旁的苏定不由得疑惑地出言问道。 “何为三碗不过冈?” 见几人不知,店小二轻笑一声,继而缓缓解释道。 “好教几位客官知晓,我这店中酒水名叫透瓶香,也叫出门倒,虽是村中自家所酿,但却比之那城中的好酒不遑多让。” “寻常之人到了我店后,只是吃过三碗,便已然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因此叫做三碗不过冈。” 说到这,抬眼瞧了瞧眼前五人的神色,不由得啧啧称奇。 “不过几位到端是了不得,这三碗酒下肚,还能如此神态自若,当真少见。” 听其所言,苏定几人互看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武松更是对着那店小二连连摆手。 “好了好了,我们兄弟几人岂是那寻常之人所能比的,只管把那酒坛拿上来,喝与多少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钱财不会少了你的便是了。” 见得武松如此说,店小二索性也不再劝阻。 吩咐着店内伙计,便为其上了两坛出门倒。 几碗酒下肚,史文恭也自觉这小店的酒水比往日喝的确实好了不少。 估摸着度数能有个后世的20度左右。 借着烈酒,吃着小菜儿,说着玩笑,两坛酒水便纷纷进了几人的肚子。 后续店小二又吩咐着伙计为几人上了两坛。 到最后半点不剩,全部被几人喝了进去。 看着一旁的店小二,以及其伙计等人皆是呆愣不已。 要知道,这一坛酒能足足倒出18碗。 席间,店小二与其伙计皆为几人纷纷数着数。 史文恭一人就喝了足足有20碗。 武松喝了15碗。 苏定喝了14碗。 火万城喝了12碗。 王良喝了11碗。 喝的几人皆是面色潮红,开怀大笑,大呼痛快。 酒足饭饱后,几人起身而立,结了酒钱便要出门而去,却被店小二伸手拦了住。 “几位且慢,我看几位今日还是在我的小店内休息一夜,明日再走吧。” 闻听其言,武松轻笑一声,看着店小二调笑着说道。 “怎么?看我等有些银两,还想在我等身上多赚一些?” 听其所言,店小二无奈的摇了摇头。 “客官这是说的哪里话?近日这景阳冈上新出了一个大虫,几日间已经有三人命丧其虎口。” “现如今,虽没有官府张贴的榜文,但是我等久在此处,对此事知之甚深,来我店的客官都要提醒其凑多一些人再结伴而行。” “几位还是小心点为妙。” 店小二话音刚落,一旁的苏定便不屑地撇了撇嘴。 “老虎有什么稀奇的,老子我又不是没有猎取过。” 一句话,顿时将史文恭的记忆扯到了与苏定初遇之时,不由得感慨时光荏苒,光阴飞速。 随后便见武松颇为不耐烦的对着店小二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这等事儿不用你操心了,若是真有老虎,也不够我们几人打的。” 说着,便开门而去。 史文恭几人亦跟着一同走出了酒店。 一行五人策马直奔景阳冈而去。 行了约有个五六里的路程,便来到了景阳冈。 因冈上道路崎岖难行,五人只能牵马而走。 正在行走间,那“出门倒”的后劲来袭,饶是史文恭酒意甚佳,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哈欠连连,困意上头。 没行多久,正瞧见前方有一座山神庙伫立于此。 史文恭索性便带着几人走进了山神庙内,择了一处休息了片刻。 正在几人酣睡之间,忽听得山神庙外传来一阵虎啸之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几人所牵马匹的嘶鸣声。 几人闻听此声,纷纷惊醒,互看一眼后各持兵刃便冲出了山神庙。 正瞧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正在冲着几人的马匹缓缓而来。 武松见状,不由得眼中一片火热。 见其模样,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二郎若不是要去试试?” 武松闻言,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大虫,点了点头。 此时,那大虫也注意到了几人的存在。 但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有意思的是,那大虫对史文恭等人不管不顾,双眼只顾盯着武松。 一人一虎,就这般隔空而望。 正在此时,武松手中猛然握住了朴刀,轻喝一声,便直奔那大虫劈砍了过去。 那朴刀在武松的巨力之下,带着撕裂的破空声,直奔那大虫而来。 但却不曾想,那大虫虽身形庞大却灵活异常。 虚身一闪,便躲过了武松的攻势。 随后不退反进,双爪按地,整个虎躯腾空而起,直奔武松扑了上来。 此时,武松刀势已老,来不及再次挥刀,只能闪身而躲。 大虫眼看一击不成,随后双爪按地,腰胯用力,一整个掀将而起。 武松急忙提刀而挡。 那大虫的巨力,震得武松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大虫眼看这一击又不成,顿时仰头虎啸一声。 由于和武松距离相近,直震得武松耳膜生疼。 见此情形,苏定等人也不由得暗自着急,看着史文恭出声问道。 “哥哥,二郎可能应付的过来?” 毕竟这大虫,可比当初他猎取的那只,身形之上大了不少。 史文恭见状,亦是害怕武松有失,但此时弓箭还在马背之上,只能用力握住了手中的方天画戟,随时准备上前相助。 只见那大虫虎啸一声后,身后的虎尾顿时如同铁棒一般竖立而起。 身形一转,对着武松便是一剪。 武松见状,急忙闪身暴退。 那虎尾将将擦着武松而过,顿时惊得武松出了一身的冷汗。 。。。 第134章 潘金莲 只见那大虫三招一过,威势顿时萎靡了不少。 可眼看武松近在眼前,又不甘心将其错过。 当下便低吼一声,继而向武松扑了上来。 武松见状,亦是手持朴刀蓄势而待。 见那大虫来到近前,猛然侧身一步,随后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朴刀,抬将而起。 蓄力对着那大虫的脖子就是猛然劈下。 只见寒光一闪,在武松的全力施为之下,一颗硕大的虎头顿时滚落了下来。 武松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仍是惊魂不定。 眼看武松斩杀了大虫,苏定当即便快步而来,伸手拍了拍武松的肩膀。 “二郎好身手,这大虫可比我当初在凌州猎取的那只,要大上了不少。” 武松轻笑一声,连连摆手。 “兄弟谬赞了,这畜牲力道倒真是不小,想必若是史文恭哥哥出手的话,这大虫也就是三招两下的事。” 此言一出,苏定等人亦是深以为然。 正在此时,武松的肚子却是咕隆咕隆的响了起来。 几人本就行了数里的路,加上又在这山神庙内小睡了一会儿。 此时又与这大虫一番搏斗,自而感到腹中饥饿。 史文恭见状,朗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那大虫的尸体。 “这畜牲我兄弟杀之不易,拿下冈去又浪费力气,扔了又可惜,不如就地将其烤了吧。”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皆是点头称是。 随后几人一番忙活,便将这偌大的大虫分成了数份,烤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眼看日头将要下落,几人可不想在这山冈之上再对付一宿,当即便牵起了马匹,快步直奔就近的阳谷县而去。 赶到阳谷县时,天色已经渐暗,几人择了一处酒店,简单的吃喝一番后,便各自回到房间内休息。 【由于史文恭的出现,武松并没有像原着那般得了疟疾,故而要比原着中武松返家提前了半年之久,此时的武大郎也并没有与潘金莲来到阳谷县。】 次日清晨。 几人刚刚吃过朝食,想着回房间内收拾一番后,便继续向清河县而去。 正在几人途经一处房间门口时,忽听得那房间内传来阵阵求饶之声。 随后便见一女子衣衫凌乱的从房门处跑了出来,直直的撞在了史文恭的怀里。 几人见状皆是大惊,史文恭向怀中的女子看去时,不由得眼中一亮。 只见那女子长得十分貌美,此时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双目含泪,楚楚动人,让人看起来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保护欲。 史文恭下意识的就伸手托住了那女子的腰肢。 感受着手指间那传来的阵阵滑腻,不由得心中一荡。 从那打开的房门向屋内看去时,只见一年纪约有四五十岁,身材臃肿的男子,衣衫半开,正对着几人怒目而视。 隐约还能从其房间内闻到一丝汤药的味道。 眼看着史文恭伸手搂住了那女子,更是双目喷火,怒声喝道。 “放肆,还不把手给我撒开?” 闻其所言,史文恭眉头微皱,对其不管不顾,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轻声问道。 “姑娘不必惊慌,有何事与我等说便是,定能为尔做主。” 那女子此时才稍微缓过了神儿,才注意到史文恭搂住自己的手,急忙从史文恭的怀中挣脱了开。 可看着那屋内男子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又怯生生的躲在了史文恭身后,轻声说道。 “官人,那人本是家主人,趁我家夫人不在,要强占于我,我不从,便到了这般。。。” 听其所言,那屋内男子更是嚣张了几分。 摇摇晃晃的便走到了史文恭等人的身前,指着那女子怒声喝道。 “尔等听见没有?这是我家的婢女,与尔等无关,识相的快快滚开。” 话音刚落,便听得啪的一声。 “直娘贼,敢这般与我家哥哥说话,哪个给你的胆子?” 再看那方才嚣张的男子,只见其嘴角流血,狼狈不已。 更是在这一巴掌的巨力之下,直接摔倒在了一旁。 出手之人正是武二郎武松。 听这人言语之间甚为嚣张不敬,武松如何忍得住? 那男子遭了这一下,顿时便满脸怒容的看向出手的武松。 可随即看向一旁几人皆是对其怒目而视,不由得浑身一颤,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后,便狼狈的直奔酒店大门逃之而去。 眼见于此,那女子怯生生的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出声说道。 “小女子金莲,多谢大官人出手相助。” 听其所言,史文恭顿时心头狂震。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女子的四维数据。 【潘金连】 【统率8】 【武力7】 【智力51】 【政治11】 见得潘金莲三个字,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没曾想,竟在此处能遇到此女子。 按理说,在原着当中,潘金莲应该在武松的老家清河县才对,如今怎会出现在阳谷县? 眼看潘金莲那份怯生生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心生怜爱。 连忙上前,伸手将潘金莲扶了起来。 感受着史文恭那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潘金莲不由得面色微红。 想到自家那肥头大耳的主人,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心中对于史文恭更是好感顿生。 随着二人的交谈之中,史文恭才了解到了潘金莲因何会出现在此处。 方才被武松打跑的那人正是张大户。 其也算得上是颇有家资,此次出得清河县,正是为了前去探亲。 同行之人,除了张大户与潘金莲外,还有张大户的夫人与另外一个丫鬟。 张大户向来便对潘金莲垂涎已久,但奈何自家夫人看管的紧,始终没有机会。 此次来阳谷县,正是因为在探亲归还清河县的途中,张大户偶感风寒,于是便决定在阳谷县内小住几日,待情况好转些,再返回清河县。 而今日一早,其夫人听说阳谷县附近有一家特别灵验的寺庙。 这张大户与其夫人生活了多年,却始终没有个一儿半女,于是其夫人便想着前去那寺庙内求一求。 原本想带着潘金莲一同前去,但是奈何另一个丫鬟对于熬药一事,大不如潘金莲。 无奈之下,便只能将潘金莲留下,为张大户熬药,而带着另一个丫鬟前去寺庙。 却不想那张大户在喝了潘金莲所熬制的药后,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潘金莲,顿时色心大起。 也顾不上如今身体欠佳,便要霸王硬上弓。 潘金莲本就对其十分厌烦,哪能让其得手? 好在这张大户如今身中风寒,力气不复以往,这才能从其手中逃脱,闯出门来。 。。。 第135章 武大郎 在从潘金莲的言语之中,史文恭得到了一项重要的信息。 那便是如今的潘金莲仍是完璧之身。 正在二人闲谈之间,忽听得酒店之外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没多时,那张大户便带着数十个官兵冲进了酒店之内。 看着潘金莲与史文恭共坐一处,心中怒火腾的一下便蹿了上来。 颤抖的指着二人,对着身旁官兵怒声喝道。 “就是这厮,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强行抢走我家婢女。” 听其所说,那数十个官兵顿时便向着史文恭围了上来。 而正在此时,苏定与武松等人也从房间内收拾好了东西,出门时正瞧见眼前的一幕。 顿时便纷纷快步挡在了史文恭身前。 看着这几人个个身材魁梧,面露不善,数十个官兵此时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心中似乎还在盘桓着,究竟上还是不上? 此时的潘金莲哪曾见过如此阵仗,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不知所言。 史文恭见状,顿时心生怜爱。 站起身来,走到潘金莲身旁,伸手放在了潘金莲的肩膀之上,轻声说道。 “姑娘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得你,如今事已至此,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同行。” 此言一出,潘金莲不由得芳心大乱。 本就与史文恭萍水相逢,虽对其心生好感,有了那么一丝爱慕之心,可毕竟对于史文恭的一切,她都无从所知。 只是心中的直觉告诉着她,眼前之人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如今到了这般境地,自家夫人的秉性,自己清楚,如若被其知道了此事,自己老爷那儿如何倒还好说,对于自己,指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双目定定地看着史文恭,轻咬嘴唇,随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对着史文恭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承蒙官人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如若官人看得起,小女子愿终生侍奉官人。” 史文恭听得此言,心中自是狂喜不已。 随后微俯身子,双臂一曲便将潘金莲一整个抱在了怀中。 抬头冷眼扫视了一番张大户与那数十个官兵。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胆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身后苏定与武松几人闻听此言,更是眼中精光一放。 纷纷向着那大门处便冲杀了过去。 那数十个官兵见这几人竟敢先动手,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他们,也顾不上许多。 纷纷拿着手中的朴刀,便冲杀了上来。 可这些人又哪里是苏定几人的对手? 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眼看情况不妙,那张大户转身便要逃。 却不想其早就已经被武松给盯上了,见其转身要跑,武松当即便快行两步,伸手一把就薅住了那张大户的衣领。 稍微一用力,便将那张大户一整个拽了回来。 照着张大户那本就肥硕的大脑袋,抬手就是一拳。 此时的张大户本就身患风寒,先前又受了武松的一巴掌,如今哪还能经得住武松的这一拳? 当即便两眼一翻,双腿一蹬,没了半点气息。 武松见状,也是微微一愣,没曾想这胖如肥猪一般的人却如此不禁打。 随后对其便是狠狠的踢了一脚,道了一句晦气,便不再理会。 此时,在苏定几人的勇武之下,那数十个官兵纷纷四散而逃。 史文恭带着苏定几人闯出酒店后,找到了自家的马匹。 抱着潘金莲坐于马匹之上,几人策马直奔阳谷县城外而去。 然而,此时的酒店内的动静,已然是惊动了不少街道上的人。 在酒店不远处,有一家药铺,药铺的门口处有一人,抬眼向酒店处张望着。 正瞧见史文恭抱着潘金莲,带着苏定几人从眼前策马而过。 那人在目光扫过潘金莲那张俏脸的一瞬间,顿时便一整个呆愣住了。 虽只是一瞬之间,但脑海中关于潘金莲的那张俏脸,却是愈发深刻,久久不能忘怀。 正在其呆愣之际,药铺内走出一人,恭敬的将手中的账簿递给了那人。 “大官人,这是昨日的账本。” 。。。 由于事发突然,阳谷县守城的官兵皆不知道此事。 史文恭几人便顺利的策马闯出了阳谷县,直奔清河县而去。 一路疾行。 当日傍晚时分,便赶到了清河县。 【历史上清河县在河北,但是在原着中,清河县与阳谷县距离并不远,阳谷县知县曾说清河县与阳谷县“只在咫尺”。】 进了清河县后,武松便兴致高昂的带着史文恭几人直奔自家而去。 此时,武松的哥哥武大郎也刚刚卖完炊饼,返回到家中。 听着门外武松的笑声,不由得微皱眉头,只觉得这笑声怎么听怎么熟悉。 随着武松推门而入,武大郎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处。 二人正好四目相对。 武大郎顿时狂喜不已,迈动着那小短腿儿,便快步的跑到了武松身前,一把抱住了武松。 不由得泪花四溅,鼻涕横流。 “兄弟,我的兄弟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是想煞哥哥了。” 此时的武松,亦是虎目含泪,半弯着身子,紧紧抱住了武大郎。 自小二人父母早亡,兄弟二人便相依为命。 武大郎虽模样不济,却要年长武松不少,自然担任起了照顾武松之责。 凭借着卖炊饼,将武松养大成人。 对于武松来说,武大郎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在武松年幼之时,武大郎因为身材矮小,受尽了县内之人的嘲讽。 一直到武松长大后,逢得异人,习得了一身武艺。 这种的情况才少了许多。 不过暗地里,三寸丁谷树皮的绰号,却是人尽皆知。 自从武松失手打伤了人,以为其死而逃亡在外后,武大郎的处境又恢复到了以往那般受尽欺辱。 再加上对于武松的思念,此时的情绪犹如山洪爆发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后,武松才想起了身后的史文恭几人,连忙松开了武大郎,对其一一介绍了史文恭几人的身份。 在得知了史文恭几人的身份后,武大郎的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异色,随后便一脸热情地将几人迎进了屋内。 亲自出门为几人买了些酒菜,拿了回来。 席间,武大郎对于自家兄弟这几个月的经历详细的问了一遍。 武松除了与史文恭几人杀败高廉,再加上阳谷县一事,其余尽皆与武大郎说了一遍。 武大郎听后唏嘘不已。 一个劲的叮嘱自家兄弟,日后千万不可这般鲁莽了。 对于貌美的潘金莲,武大郎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对于这般女子,武大郎知道,是自己今生今世都不敢奢求半分的存在。 。。。 第136章 西门庆 酒足饭饱之后,留下了武松与武大郎同住,史文恭几人则就近寻了一处酒店住了下来。 送走了史文恭几人后,武大郎看着武松一脸严肃的说道。 “兄弟,这几人虽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可毕竟也是那落草之人,如今我兄弟好不容易盼来了清白的身子,可万万不可随其一同落草而去。” 听其所言,武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哥哥,我武松又何尝不想凭借自己这一身的本事,博得一个封妻萌子。” 随后,武松便将高廉与阳谷县张大户一事,与武大郎说了一通。 武大郎听完后也是震惊了半天,连连叹气。 无奈的看着自家兄弟说道。 “既如此,如今之际,你也只能随那史文恭同上梁山而去了。” 听其所言,武松亦是对着武大郎直接说道。 “哥哥,索性你也同我一同去那梁山之上算了,独留你在此处我也不放心” “到了那梁山之上,有史文恭哥哥的照拂,加上哥哥你又有着做饭的本事,何愁寻不到一份差事。” 听其所言,武大郎侧头扫视了一圈自家屋内。 对着武松点了点头。 “也罢,也罢,就同你前去吧。” 武松见自家哥哥应允了此事,顿时便是满脸的喜色。 “好好好,日后有哥哥在身旁,做事也能踏实些,待到梁山之上后,再为哥哥寻到一良人,也为我武松添一嫂嫂。” 听到武松如此说,武大郎不由得白了其一眼,笑着说道。 “你呀你,就知道拿你哥哥打趣。” 武松听言,亦是哈哈一笑。 “史文恭哥哥自是爱我本事,明日我与他说此事,定然可成。” 随后,兄弟二人又闲聊了许久后,才安然睡去。 次日一早。 武松便找到了史文恭,将此事告知。 史文恭听完后亦是大喜不已,原本心中还盘算着如何将武松收入麾下,没曾想,其竟然自己就主动提及了。 至于武大郎一同上梁山一事,在史文恭的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 毕竟家属一同上山,本就是寻常之事,再加上武大郎还擅作炊饼,到得梁山之上也正好为其谋一份差事。 随后,史文恭便与武松相约,让武松先回到家中,与武大郎一起收拾好家中细软。 而史文恭则带着潘金莲趁此间隙,到清河县的街头游逛一番。 却不想正在这二人游逛之际,正被前来清河县采购药材的一人看见个正着。 此人正是阳谷县有名的富户,复姓西门,单字一个庆字,人称西门大官人。 那一日,在阳谷县药铺门口矗立的便正是此人。 自从当日见得了潘金莲的容貌后,西门庆的心顿时如百爪挠心一般。 虽说其家中妻妾不在少数,并且在外也多有姘头,从没缺过女人。 但自从见得了潘金莲后,便自觉自己所拥有过的所有女人合在一处,也比不上这潘金莲半分。 当下便连忙打听史文恭几人以及潘金莲的身份。 此间时节,那张大户的夫人也带着丫鬟返还了回来。 眼看张大户身死,顿时怮哭不已。 西门庆眼见于此,当即便令人为张大户准备好了棺材,并且一切安葬事宜全部安排了妥当。 这才从其夫人嘴里得知了潘金莲的身份和名字。 碰巧酒店内有一人曾经在清河县见过武松,在西门庆的赏金之下,当即便将此事告知给了西门庆。 然而对于史文恭几人则是无人识得,只知道这几人个个武艺不凡,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只得知了这点儿消息的西门庆,自然是心有不甘。 碰巧近日需到清河县内采购一批药材,便抱着试试的心态,于次日清晨,赶到了清河县。 却不想当真是老天眷恋,竟果真见到了与史文恭一起的潘金莲。 在知道连数十个官兵都不是史文恭等人的对手后的西门庆,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当下便想到了清河县的县令,身为附近有名的富商,与清河县县令的关系也是颇为深厚。 但回头又想起来,那清河县的几头烂蒜,自己心中有数,怕是连自己都敌之不过,又哪里是史文恭几人的对手? 突然间脑袋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人,当即便快马直奔清河县城外而去。 清河县附近有一山,名曰吾山。 吾山虽不高,也无险可守。 但近日来,山上却是啸聚了一伙贼人。 这伙贼人,为首的一人名叫刘信民,麾下有着四员大将。 分别叫章铁棍,巴九齿,计五股,陆鎏金。 因为初到吾山,手下只有着八百的人手。 原本这几人本是曹州麟山之上的贼寇,因为官兵围剿而败退逃至此处。 匪首刘信民曾与西门庆相熟,在西门庆的建议和出资相助下,刘信民便带着麾下人手来到了吾山落草。 西门庆心中急切,为了得到潘金莲,如今已经如同深入魔障一般。 一路快马而行,便赶到了吾山,将此事告知了刘信民。 刘信民得了西门庆的大恩,听说此事后,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当下便带领着麾下四将,连带山上500兵马随着西门庆埋伏到了清河县之外。 为了打探史文恭几人具体的行踪,西门庆独自一人回到了清河县内。 一番打探之下,才得知到了武松的住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当即便花了些钱财买通了武大的邻居王仁,令其前去武大家中打探消息。 王仁身为武大的邻居,平日里向来相熟,当下便顺其自然的敲响了武大的房门。 没多时,武大便晃晃悠悠的打开了房门。 见是王仁,便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来找他买炊饼的,便笑着将其迎进了屋内。 “王仁兄弟,今日的炊饼是没有了,一会儿我就要随我这兄弟去济州讨生活了。” 听其所言,王仁顿时抬头向其屋内看去。 只见此时武大的屋中,已然是狼藉一片,武松正在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 见是王仁,也与其相识,便对其打了个招呼。 随后不满的看着自家兄长嘀咕道。 “哥哥,都不是我说你,这些个破烂有什么好收拾的,这都耽误多少时辰了” 武大闻听此言,不满的瞥了武松一眼。 “正所谓家财万贯,都且要精打细算,更何况你我兄弟手中本就没有多少钱财,如若不攒一些,将来如何给你说亲?” 武松听完也不与其犟嘴,只是不满的晃了晃脑袋,便继续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几句闲聊之下,王仁便知晓了个大概,于是便与兄弟二人告别,返回到了自家家中。 。。。 第137章 吾山刘信民 将武家兄弟两个今日便要离开清河县,前去济州一事,告知了西门庆。 得知此事的西门庆,心中狂喜不已。 想着要是武松与史文恭等人今日不走,还要费些手段将刘信民等人放进清河县内。 到时候麻烦不少。 可如今几人今日便要走,那事情便要简单的多了。 随后便策马出了清河县,将此事告知了刘信民。 然而,出清河县奔济州的话,那便必要从南门而走。 当下刘信民便带着手下兵马,埋伏在了从南门而出必经的官道两侧。 西门庆则不放心的又策马返回到了清河县内。 来到了打听好了的,史文恭几人所居住的酒店外盯梢 接连几番的折腾,反倒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脑海中回想起潘金莲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小脸,只觉得精神百倍,浑身上下仿佛都有使不完的劲。 没多时,武家兄弟两个便大包小裹的来到了史文恭等人的酒店。 被守在酒店外的西门庆看了个正着。 他倒是没曾见过武大与武松两人,只不过武大那雄伟的身姿属实太过显眼了些。 让西门庆不想注意都难。 眼看着二人走进了酒店内,西门庆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 而后便转身直奔清河县外而去,与在清河县南门外的刘信民等人会合。 而终于等到了武松二人前来的史文恭,眼看二人大包小裹的也不由得莞尔一笑。 武松见状,不由得面色微红,不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哥哥武大。 史文恭当即便决定立刻出发,直奔梁山而回。 毕竟如今梁山之上还有着大把大把的事在等着他。 邓辛陶张四将,盐山四杰与蛇角岭三雄,皆等着他回去安排。 眼看武大郎拿着的东西众多,再加上武大郎与潘金莲二人皆不善于骑马,几人又在清河县内雇了两辆马车。 武大郎连带着自家东西一辆,潘金莲自己一辆。 一行七人便直奔清河县南门而去。 出了南门后,几人继而向梁山而行。 没行多久,忽见道路两侧的丛林中,涌现出了近500的兵马,挡在了几人身前。 史文恭几人见状,顿时一脸警惕的各持兵刃,将潘金莲与武大的马车护在了其中。 小天宝苏定更是手持凤翅鎏金镗策马上前,对着刘信民等人便是怒声大喝。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挡住我等的去路,莫不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 听其所言,刘信民冷笑一声,便向前挥了挥手。 随后,便有一将手持魂铁棍策马而出。 正是刘信民麾下四员大将之一的章铁棍。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章铁棍】 【统率34】 【武力57】 【智力34】 【政治17】 见其本事一般,便放下心来。 章铁棍也不多言,手持混铁棍便策马直奔苏定而去。 苏定见状,不由得心生恼怒,手持凤翅鎏金镗,策马亦迎了上去。 不过令苏定没能想到的是,这章铁棍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模样,可是一交起手来却如此不堪。 在苏定全力而出之下,两马相交只是一个回合便被苏定一镗打飞了手中的混铁棍。 随后复上一镗,便了结了其性命。 眼看章铁棍惨死苏定之手,刘信民军中当即便有一人手持九齿钉耙策马而出,直取苏定,口中怒喊道。 “曹州巴九齿在此,狗贼,还我兄弟命来!!!” 见其手中兵器奇特,史文恭心中一动,此人的四维数据亦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巴九齿】 【统率36】 【武力60】 【智力17】 【政治9】 见其武力虽比方才那章铁棍多上了几点,却仍旧是入不得眼。 相差苏定甚多,当下便也没对其多做理会。 方才眼看那章铁棍如此不堪,此时苏定对于眼前之人已然没了多大的兴趣。 淡淡的看了巴九齿一眼。 “你最好是比方才那人强上一些,如若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 随即便策马迎了上去。 以九齿钉耙作为武器之人,本就少之又少。 苏定活到至今也是头一次遇见。 当下心中便多了几份警惕之心。 可随着二人交手,心中的那份警惕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确实其本事比那方才的章铁棍强上了一些,却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在苏定手下没走过三个回合,便被苏定一镗砸碎了脑袋。 砸死了巴九齿后,苏定策马向前了几步,对着刘信民等人怒声喝道。 “到底是哪钻出来的不入流的东西,就这等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也敢找我梁山的晦气。” “梁山小天宝苏定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便是。” 此言一出,刘信民与西门庆二人顿时心中一惊。 虽说知道几人本事不凡,但却任其打破脑袋也没能想到,眼前这些人竟然是梁山之人。 同在京东西路的地面上,梁山的名声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西门庆到此时也不由得心中连连懊悔。 恨不得伸手抽自己几个大巴掌。 当真是被色心蒙了眼,竟为了一女子平白招惹上了梁山的人。 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既然已经得罪了,只有将眼前这些人杀之灭口,才能够避免消息流传出去。 如若不然,在京东西路的地面上得罪了梁山的人,哪能有半分活路? 一旁的刘信民虽说初到郓州地面,但是梁山的大名也自是知道的。 眼看苏定的本领不凡,便知道其所说定然不会有假。 心中对着西门庆,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如此这般,不仅损失了自己两员大将,今日之事定然是不能善了了,梁山也定然是得罪个死了。 正在其心中懊悔之际,一旁的西门庆凑到其身旁,悄声说道。 “刘兄,都怪我没能探清几人的身份,但如今事已至此,唯有将这些人全部灭杀于此,你我才能高枕无忧,如若不然,你我皆休矣。” 听到西门庆所说,刘信民的眼中顿时便闪过一丝狠色。 虽说心中对于西门庆暗恨不已,可如今西门庆所说的也确实是句句属实。 当下便冲着苏定等人大手一挥,回首看着身后兵马怒声喝道。 “当真是可笑至极,梁山好汉我各个认得,哪曾听过有这号人物?兄弟们不用害怕,这些人定然是虚张声势。” “听我命令,将眼前这些人全部灭杀于此,也算咱们卖了梁山一个人情。” 听得刘信民如此说,其身旁仅剩的二将,计五股与陆鎏金二人不疑有他,当即便带着500兵马,冲着苏定,史文恭等人冲杀了上去。 。。。 第138章 西门庆,亡 眼见于此,史文恭当即便回头怒喝一声。 “火万城王良,你兄弟二人守好马车。” “苏定,二郎,随我冲杀!!!” 火万城王良二人深知史文恭三人的本事,故而当即便策马来到了两辆马车身旁,手持方天画戟严阵以待。 史文恭则带着苏定与武松二人,各持兵刃,冲着刘信民带来的兵马冲杀了上去。 在三人的勇武之下,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如同一辆杀戮的机器一般,在刘信民的500大军中来回冲杀,所过之处,伤亡无数。 不过除了史文恭外,苏定与武松二人身上多少也挂了些彩,不过皆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 乱战之中。 武松一朴刀便将计五股拦腰斩断。 而陆鎏金则是侥幸从史文恭三人手中躲了过去。 带着麾下还能跟在自己身后的二三十人,便直奔火万城与王良二人所看守的马车而去。 却是没有想到,火万城与王良二人也皆是本领非凡之辈。 随便挑出一个也不是他能所对付的了的。 勉强在火万城手下走过了三个回合,便被火万城一戟穿胸而死。 看着倒在地上的陆鎏金,以及其尸体一旁的鎏金镗,火万城不屑的冲其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忒,就你也配使用这般武器?当真是不知所谓,连给我家苏定哥哥提鞋都不配。” 而一旁的王良也同样轻而易举的将冲过来的士卒尽皆斩杀殆尽。 而此时,带着苏定与武松冲杀的史文恭,也看见了不远处指挥兵马的刘信民以及西门庆二人。 知道唯有将这二人所斩,才能快速破敌。 当下,便带着苏定与武松二人,直奔刘信民与西门庆而来。 临到近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二人的四维数据。 【刘信民】 【统率75】 【武力72】 【智力70】 【政治51】 —————— 【西门庆】 【统率37】 【武力70】 【智力80】 【政治79】 起初看到刘信民的四维数据,史文恭还不以为然。 可一看到西门庆三个字时,顿时便瞳孔微缩。 任其千算万算也没能想到,本该在阳谷县做买卖的西门庆,竟会在此处相遇,并且还带人前来围杀自己。 在史文恭的心中,本以为由于自己穿越而来,改变了潘金莲的命运,大致应该不会与西门庆有什么交集。 毕竟在阳谷县,充其量也只是住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便带着潘金莲逃离了阳谷县。 可却没曾想到,即便这般,还是遇到了这西门大官人。 不由得感慨,当真是命中注定,造化弄人。 只不过现如今有了自己的存在,这西门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了。 当下也不愿再去理会西门庆因何在此。 带着武松与苏定二人,便直奔着刘信民和西门庆杀了上来。 刘信民见状,当即便用力攥紧了手中长枪,双眼死死的盯着策马而来的史文恭三人,低声对着身旁的西门庆说道。 “西门兄,我来挡住这三人,你快走,就当我刘信民还了你的人情。” 可话说完,却不见身旁有半分回应。 刘信民当即便侧头看去,可此时身旁哪还有西门庆的身影。 大惊之下急忙回头一看,西门庆此时早已经策马向着远处而逃。 刘信民见状,当即便一整个呆愣住了,随后缓过神来便要破口大骂。 可还没等其骂出声,史文恭已然手持方天画戟赶到近前。 眼看着西门庆策马而逃,不由得心中一急,当下便用尽全力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刘信民身上砸了上去。 刘信民慌忙持枪而挡,却没曾想两兵器相接的瞬间,刘信民手中的长枪便一整个断裂开来。 随后那是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威势不减,一整个将刘信民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眼看着已经逃了有些距离的西门庆,史文恭当即便伸手抄出了马背之上的弓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拉满弓弦搭上了两支箭矢,便是一记连珠箭冲着策马而逃的西门庆激射而去。 正在逃跑的西门庆,心神始终都在关注着后方,深怕史文恭等人策马追了上来。 听得身后的破空声,顿时浑身汗毛直立,顿感不妙。 当即便强行扭动了一下身躯,躲过了第一支箭矢。 眼看着那箭矢擦着自己将将而过,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便感觉到自己喉咙上一阵凉意。 低头看时,只见一支箭矢正插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西门庆顿时瞳孔放大,伸手捂住了脖子,身形一晃,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感受着生命快速的流逝,西门庆心中悔恨不已。 只恨自己在临死之时,竟然都没能瞧得见潘金莲一眼。 正在其弥留之际,只见眼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随后便见一杆布满暗红色的方天画戟,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来越大。 看着眼前尸首分离的西门庆,史文恭心中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毕竟受到前世诸多影视的影响,西门庆在史文恭心中的威胁程度,甚至超过了宋黑子宋江。。。 随着刘信民身死,其麾下剩余的兵马眼看史文恭三人如天神一般,顿时肝胆俱裂,四散而逃。 眼看苏定与武松二人身上皆是些小伤,并无大碍。 史文恭先是好生安抚了一番受到了些惊吓的潘金莲。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几人简单的修整了一番,便直奔梁山而去。 一路上相安无事,便顺利的回到了梁山之上。 当天夜里,梁山大摆筵席,全寨上下共聚一堂,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众多英雄好汉三五成群相谈甚欢。 史文恭心中始终惦念着李师师与花宝燕几人,对于潘金莲的到来,会不会心生不满。 眼看手下兄弟皆是一片和气,便悄然的退了下来,直奔自家宅院而去。 但令史文恭没曾想到的是,进得屋内大厅时,只见李师师,花宝燕,程婉儿和潘金莲四女有说有笑,相处的十分和谐。 眼看进屋的史文恭,李师师先是没好气的白了其一眼,随后怪声怪气的说道。 “看来我家相公还真是了不得,随便出去一趟,便能带回个姐妹来,日后相公还得多多出去才是,咱这院内也能热闹些。” 此言一出,花宝燕几女皆是看着史文恭笑的花枝乱颤。 听得李师师如此说,史文恭也终是放下了心来。 侧过头对着满脸笑意的程婉儿和潘金莲轻声说道。 “婉儿,你先带着金莲下去休息吧,我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其他事由,明日再安排。” 。。。 第139章 这也算七星?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程婉儿哪还不知道其意有所指。 没好气的白了史文恭一眼,便牵着有些疑惑的潘金莲向外走了出去。 看着听话懂事的程婉儿,史文恭不由得出言说道。 “婉儿,明日记得留门。” 听其这般说,程婉儿顿时便小脸儿一红,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耳听得程婉儿关门的声音,史文恭顿时哈哈一笑。 脚步快速挪动,转眼间便在李师师与花宝燕的惊呼之中,一手一个,将二女抱了起来。 “二位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歇息吧。。。” 。。。 当天夜里,时隔多日的美妙交响乐再次在史文恭的小院之中回响了起来。 次日清晨。 在与四大军师商议后,史文恭便对后上山的十数人,以及山上的老兄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和调整。 以武松为梁山步军第五营主将,金毛吼施威与毒火龙杨烈为其副将。 以截命将军邓天保,为梁山步军第四营副将。 以马军第一营的副将铁方梁东方哮为梁山步军第六营主将,铁枪王大寿与蟠海龙秦会为其副将。 以赛存孝姚刚为马军第一营副将。 以喷雾豹张大能与铁臂熊万俟大年为步军第二营副将。 暂且以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等四人组建镇军营,日后另有重用。 至于武大郎,也被史文恭委任主管山寨的排设宴席一事。 而后一连几日都相安无事。 在这期间,史文恭大摆宴席,正式迎娶了潘金莲。 也顺理成章的再次拿到了一血。 【武力+1】 几日时光飞逝而过,史文恭看着手中的信件,不由得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这信件正是刚刚从南山酒店送上来的。 上面的信息清晰且明了。 【托塔天王晁盖带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白日鼠白胜,董海,王江等共七人前来投靠梁山。】 看着这七个人的名字,史文恭不由得心觉好笑。 晁盖,吴用,公孙胜,白胜,刘唐等五人还则罢了,毕竟原着中这五人也有参与。 但是董海王江二人就颇有几分意思了。 没曾想在自己提前截走了阮氏三雄后,吴用竟然将这二人找来凑数。 这二人本是附近牛头山上落草的贼人。 原着中曾假扮宋江与柴进强抢民女,最后死于了李逵和燕青之手。 如今竟成了吴用的与晁盖的帮手。 连带着白日鼠白胜强行凑成了七星智劫生辰纲。 而在原着中,白胜不仅不在七星之列,按理说,现如今应还在那大牢之中。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引起了蝴蝶效应,而导致白胜竟然得以脱困,与晁盖等人一同前来。 不过想必此时,晁盖等人还不知青面兽杨志如今正在梁山之上,担任着梁山马军第六营的副将之职。 身为穿越之人,史文恭对于晁盖,刘唐,公孙胜三人还颇有几分好感。 除却公孙胜那些道家的手段自是不提,晁盖与刘唐二人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汉。 托塔天王晁盖为人豪爽义气,行事光明磊落,敢做敢为。 在京东西路的地面上,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 为数不多能在名声上,与及时雨宋江抗衡一二的存在。 而赤发鬼刘唐在原着中,也是一位直率坦诚,在战场上冲杀勇猛无畏的好汉。 但对于吴用董海王江这三人,史文恭却是打心眼儿里瞧之不上。 董海王江强抢民女之辈,自该是千刀万剐,不用多说。 智多星吴用可端称得上是史文恭最为痛恨的角色之一。 史文恭虽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也不屑于去做那种害人家小,杀人逼迫之事。 然而,吴用对此却乐此不疲,并且引以为傲。 以反诗害得玉麒麟卢俊义落得大狱。 以四岁孩童的命,相以逼迫美髯公朱仝落草。 以偷窃之道,骗金枪手徐宁上山。 为了招揽霹雳火秦明,在明知秦明家小都在青州城,却仍然派人假扮秦明攻打青州城,害其家小被斩杀殆尽。 面对李家庄的扑天雕李应,又是故技重施,派人假扮官差,将其骗到山上,强行接其家眷,逼其落草。 诸如此类,罄竹难书。 最让史文恭心中愤愤不平的,便是那沧州太守盖懿四岁的儿子小衙内。 吴用这厮,端是不为人子。 可对于如何应对晁盖等人,却一时间让史文恭犯了难。 虽说颇为欣赏晁盖和刘唐二人的为人。 但史文恭深知,一来,如今的托塔天王,本就是江湖之上的扛把子存在。 正所谓一山不如二虎,若将其收入梁山之上,且不说吴用那厮如何如何,时间久了,难免徒生事端。 此时的赤发鬼刘唐,又是晁盖的马仔,绝对的拥护者。 再者说,如今的梁山之上,也并不是缺兵少将,多了他们两个,少了他们两个,区别并不大。 二来,还有青面兽杨志一事。 晁盖等人与史文恭未曾逢面,说破天了,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但杨志可是如今梁山之上实打实的军中将领。 亲疏远近之别,史文恭还是拎得清的。 对于杨志来说,与晁盖等人的仇怨,不次于原着中的林冲与高俅。 毕竟晁盖等人等同是断送了杨志对于重振杨家的最后一丝念想。 想到此处,当即便令人去寻来了青面兽杨志。 得知史文恭相招,杨志不敢怠慢,当即便策马而至。 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杨志,史文恭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拍了拍杨志的肩膀。 “怎么样?在第六营与王寅相处的如何?” 杨志闻听此言,先是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随后笑着说道。 “承蒙哥哥挂念,王寅兄长不仅本事高强,更是精通兵法韬略,洒家心中端是敬佩的紧,相处之下,也自是十分愉快。” 听其所言,史文恭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便将南山酒店送来的信件递给了杨志。 “瞧瞧吧,你的老相识来了。” 杨志一脸狐疑的接过信件。 扫过一眼后,顿时双目圆瞪,青筋暴露,握着信件的手,更是用力到手指发白,微微颤抖。 当即便猛然抬头,对着史文恭拜了下去。 “杨志与这些杀才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望哥哥成全。” 史文恭闻言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上前将杨志扶了起来。 “既到了我梁山之上,便是我史文恭的手足兄弟,手足受辱,我安能视之不见。” “但晁盖身份不同一般之人,前来相投,我若对其出手,难免失了江湖道义。” 听得史文恭此言,杨志眼中顿时便黯淡了几分。 。。。 第140章 可还记得杨志吗? 却不想,随后史文恭便话锋一转。 一脸笑意的看着杨志,淡淡的说道。 “但我史文恭虽为梁山之主,但是麾下兄弟众多,一时间内有个不查之处,想来也属于合理之内,不知兄弟你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杨志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此时此刻哪还听不出史文恭的话外之意? 刚要再次下拜,便被史文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肩膀。 “你我兄弟不必见外,水军第三营阮氏三雄与那吴用互相认得,你可拿我手令,前去调取水军第二营,让张顺兄弟带着水军送你前去。” 随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手令递给了杨志。 杨志感激的看了一眼史文恭,随后也没再多言,转身便策马而去。 看着杨志渐渐消失的身影,史文恭目光微凝,嘴里喃喃道。 “晁天王,接下来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 离开了史文恭处后,杨志便策马直奔马军第六营的训练场地而去。 此时马军第六营的500兵马,在儒枭王寅与铁枪梁横的监督之下,正在练习着拼杀之术。 眼看着杨志策马而来,梁横当即便对着杨志高声喝道。 “怎么样兄弟?哥哥找你可有什么要事要安排给我们第六营?” 杨志策马来到近前,先是对着梁横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翻身下马,来到了王寅的身前。 当着二人的面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虽没有对二人说史文恭暗许之事,但是王寅却是听出了些门道。 再加上三人相处以来也是配合默契,互相之间的交情愈发深厚。 眼看得杨志如此,又安有不帮之理。 本就手痒难耐的梁横,更是当即便表示要与杨志一同前去。 王寅思虑了片刻后,便对着杨志说道。 “不知兄弟你需要多少人手?” 杨志闻听此言,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对付那些个宵小之辈,用不上多少人手,有我和梁横兄弟在,再加上十个士卒防备其逃跑便可。” 听得其言,王寅当即便对着杨志点了点头。 “从军中抽调20人随你同去吧,小心一些,万不可伤了自身。” 见王寅应允,二人齐齐拱手,随后便从军中带出了20人,策马直奔水军第二营的驻地而去。 在杨志亮出手令后,知晓其中细情的张顺,哪还看不出这是得了史文恭的授意。 随着近日来晁盖等人劫了生辰纲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梁山上下无一不知,晁盖所劫之人,正是新上山不久的马军副将青面兽杨志。 眼看着杨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哪还不知其是要前去报仇。 也不过多废话,当即便派出了些小船,载着杨志等人直奔南山酒店而去。 想着杨志来到此处找自己坐船,自己怎么也要出上一份力。 当即便令水军第二营的副将,水蛟龙张荣随杨志等人一同前去。 得知有仗要打,张荣自是一脸兴奋的亲自驾着船只,载着杨志与梁横二人,向着南山酒店疾驰而去。 此时在南山酒店等了许多时辰的董海,心中早就已经十分不耐。 抬眼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智多星吴用,不由得嘟囔道。 “这梁山还真是好大的势头,我等在此等了这么久的时辰,也不见有一个人前来,莫不是压根就没瞧上咱们?” 此话一出,晁盖,刘唐,吴用等人脸上皆是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刘唐本身就看不惯董海与王江二人平日的做派,当即便对着董海冷哼一声。 “胡说些什么?梁山神将史文恭是多大的人物,怎会像你说的这般?老老老实实候着,休得聒噪。” 听得刘唐如此说,董海还没说话,一旁的王江率先便跳起了脚。 “怎么?这还没上梁山呢,就把自己当成了梁山的人了不成?” 听其所言,董海更是跟着帮腔道。 “就是,就是。” 吴用听得二人所言,不由得眉头微皱,满脸的无奈之色。 当初本想去石碣村前去寻阮氏三雄前来帮忙,却没想到阮氏三雄被史文恭给截了胡,先行上得了梁山。 无奈之下,急缺人手的他,便将这董海王江二人找来凑数。 不过好在二人虽是品行不端,但是对于吴用的话还颇为信服。 甚至连晁盖都比之不上。 刚想出言呵斥,便只见晁盖颇为恼怒的瞪了董海王江一眼。 “休得胡言,静候便是!” 董海王江二人听得晁盖发话,虽心中对晁盖不怎么感冒,但碍于晁盖的威势,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言。 正在此时,几人忽听得酒店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晁盖与吴用二人对视一眼,心道这梁山的人终是来了。 不过,令二人感到意外的是,这脚步声在酒店门外却戛然而止,丝毫没有进屋的迹象。 正在二人疑惑之际,忽听得酒店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晁盖,可还记得杨志吗!!!” 闻听此言,屋内七人皆是一惊。 起初在截生辰纲之前,几人并不知道押送生辰纲的人便是青面兽杨志。 而在此件事了后,才得知了杨志的姓名。 正在几人惊愕之际,一旁的公孙胜眼神微眯,出言说道。 “莫不是这杨志如今已然投了梁山?”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脸上皆是露出了几分惊慌之色。 好不容易在宋江与朱仝二人掩护下逃到了梁山。 却不曾想,这生死的仇人,竟也在此处。 晁盖与吴用二人互视了一眼,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几人走出了酒店。 抬头看去,正是青面兽杨志带着20多人一字排开,对其怒目而视。 眼见于此,吴用心中思量了片刻,随即上前两步,对着杨志人高声喝道。 “杨志兄弟,想当初黄泥冈一事,实属是各为其道,兄弟你也是忠良之后,当知晓梁中书那生辰纲皆是不义之财,我等劫之也是为了天下大义。” “如今我等前来投靠梁山,奔的就是神将史文恭哥哥而来,还望杨志兄弟宽恕则个。” 杨志听其所言,不由得怒极反笑。 “好一个智多星,好一个吴用,今日该着碰巧被我先得知了尔等前来的消息,岂不是老天帮我杨志报得此仇。” “你也不用拿我家哥哥前来说事,此事我哥哥全然不知,日后若要责罚,我杨志一力承担便是。” “还与我说什么为了天下大义?不知那所劫的十万生辰纲,你拿出了多少接济穷苦百姓?” “今日说什么也无用,无论如何也饶尔等不过!” 。。。 第141章 三人死,七星剩四星! 说完,杨志便带着梁衡张荣等人,各持兵刃,直奔着晁盖等七人冲杀了上来。 由于杨志来时心急,故而只是带着众人乘坐小舟而来,并没有携带马匹。 晁盖见状,暗叹一口气,心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即便对着身旁几人轻声喝道。 “刘唐,保护好加亮先生与公孙道长,随我冲杀出去。” 刘唐闻听此言,亦是攥紧了手中的朴刀,对着晁盖点了点头。 “哥哥放心便是。” 而此时,吴用也抽出了腰间的铜链,公孙胜眼看情况不对,一只手拿着松纹古定剑,另一只手却探向了背上的背包之中。 转眼间,杨志便手持浑铁点钢枪,快步而来,直奔晁盖刺了过来。 晁盖亦是手挺朴刀上前相迎。 晁盖本领虽比不上杨志,但也是颇为精通武艺之辈。 一时间内,也和杨志斗了个有来有回。 而随杨志而来的水蛟龙张荣,则是手持长枪迎上了赤发鬼刘唐。 二人正是棋逢对手,交手30回合不分胜负,但因此刘唐也无暇去顾及吴用与公孙胜二人。 好在二人也通晓些武艺,在杨志所带来的士卒围攻之下,倒也还勉强能维持得住。 而一旁的铁枪梁横却正好与董海厮杀到了一处。 董海武艺不济,哪里是梁横的对手? 不到三个回合,便被梁横瞧准破绽,一枪刺在其肩头之上。 董海顿时痛呼一声,好在一旁的王江离其不远,听到董海的声音,急忙手持朴刀前来相助。 可此时董海重伤,在二人合力之下仍旧不是梁横的对手,不到20回合便先后死于梁横的枪下。 眼看二人先后身死,此时的公孙胜也知道,如若再不使些手段,自己这些人定然全部留身于此。 当即便对着晁盖等人大喝一声。 “快快来我处,我有秘术可用!!!” 晁盖刘唐等人闻听此言,纷纷眼中一亮,急忙竭尽全力逼退眼前的杨志与张荣,纷纷快步逃至公孙胜之处。 此时的晁盖,刘唐,吴用等三人状态还算好一些,但白日鼠白胜却属实凄惨了些。 几人中,属他的本事最是不济。 为了逃至公孙胜身旁,后背上还被杨志带来的士卒砍了一刀。 此时正是呲牙咧嘴,满脸的惨色。 听得公孙胜所言的杨志等人,也皆是满脸的警惕之色,一时间内不敢妄动。 只见公孙胜突然举起了一个圆球模样的物件,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便双目圆瞪,手中松纹古定剑胡乱的挥了几下,而后猛然指向天际。 手中圆球猛然的便砸在了杨志等人身前的不远处。 眼看公孙胜此番举动,唬的杨志等人皆是一愣,见其扔出了手中的物件,纷纷急忙向后暴退数步。 只见那圆球落地后,当即便碎裂开来,随后其中便冒出大量的浓烟,阻挡在两方人马中间。 眼看此况,公孙胜长呼出了一口浊气,暗道一声幸好。 随后便拽着晁盖等人,快步直奔几人来时所骑乘的马匹处而去。 晁盖与吴用几人也万万没想到,公孙胜竟还有这般手段。 顿时心中一喜,奔着那马匹处狂奔而去。 而此时,因受浓烟所隔,杨志等人皆看不见晁盖等人的行踪。 心急的杨志却隐隐的听到了几人狂奔的脚步声,当即便反应了过来,怒喝一声。 “直娘贼,那道士耍诈!!!” 说完,便手持浑铁点钢枪闯进了那烟雾之中,直奔晁盖等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身后张荣梁横二人见状,亦是带着身后人手紧随而去。 可待几人闯出烟雾时,却为时已晚,晁盖等人已然跑到了那马匹之处。 一个个翻身上马逃将而去。 只有那白日鼠白胜因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上马时慢了些,落在了最后。 杨志眼见于此,顿时目眦尽裂,当即便臂膀甩动用足了力气,将手中的混铁点钢枪直奔晁盖几人的方向掷了过去。 那长枪在杨志的巨力之下,夹杂着破空之声,直接将落于最后的白胜一整个穿胸而过。 白胜惨叫一声,当即便翻身落马,抽动了两下,再也没了气息。 晁盖等人虽听得了白胜的惨叫,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七星】来此,却只剩下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等四人逃将而去。 杨志眼看四人策马而逃,顿时仰天狂啸,暴怒不已。 在梁横,张荣二人的劝说之下,才堪堪作罢,无奈的带着人手返回了梁山。 得知晁盖等四人逃之而去的史文恭,不由得暗叹四人之命大。 在梁横,张荣,杨志三人带着20士卒的情况下,都能逃得一命。 只死了董海,王江,白胜这三个不入流的废物。 至于从几人口中得知,那圆球一般的物件,掷于地上后便会冒出滚滚浓烟的一物。 史文恭一听便知道,定是那类似于烟雾弹之类的东西。 入云龙公孙胜身为道士,用硝石,硫磺等物制出这个物件,倒也不足以为怪。 好生抚慰了一番杨志后,便令其先行回去休息。 而后特令情报司的人,将杨志因私仇带兵截杀投奔梁山的晁盖等人,而因此受到梁山重责一事,传告于江湖。 不过有一事倒是让史文恭颇为惊喜。 那便是晁盖等人逃的急,将当日所劫的那生辰纲大多的财物,都遗留在了南山酒店内。 史文恭当即便将这些财物全都拨给了神算子蒋敬的出纳司。 倒是让蒋敬高兴了好大一阵。 却说晁盖等四人逃出了南山酒店后,便一路向东逃将而去。 一直策马行了数里,才将将停下了脚步。 晁盖回头看了一眼梁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一旁的吴用见状,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哥哥不必如此,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董海,王江,白胜三人的仇早晚报得。” 晁盖闻听此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如今我等四人,又该投身何处?” 话音刚落,一旁的刘唐当即出声说道。 “哥哥,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有再世孟尝之称,前去相投的英雄好汉不计其数,不如我等先去那柴大官人处,暂待些时日如何?” 听得刘唐所言,晁盖不由得点了点头。 “也罢,如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吴用公孙胜二人亦是别无二话。 眼看此时已到正午,在南山酒店内只顾等着梁山的人,又没吃什么吃的,故而此时四人腹中纷纷顿感饥饿。 当即便决定先寻得一处吃饱喝足,再直奔沧州柴进处而去。 随后几人又继续策马向东而去,没行多久,便正看见一处村庄的边上立着一家酒店。 四人当即便策马直奔着酒店而来。 。。。 第142章 没钱喝什么酒? 到了酒店后,几人要了些酒菜,一顿吃饱喝足后,刚要结账时,晁盖才猛然想起了一事,不由得连连拍了拍脑袋。 只因几人逃的匆忙,那费尽力气所劫的生辰纲,剩余的大多财物全部遗落在了南山酒店内。 想到自己费尽力气所得的财物,却全部白白为了史文恭做了嫁衣。 晁盖顿时便感觉天旋地转,加之方才白胜三人的死,顿时一口逆血便吐了出来。 一旁的吴用等三人见状,纷纷大惊不已,连忙扶住了晁盖。 半晌过后,晁盖才缓和了些。 可此时刚要准备结账的吴用,却突然间面色一怔。 上下摸了一遍才发现,随身携带的钱袋竟不翼而飞,想来是方才打斗之时,不小心遗落了。 一旁的入云龙公孙胜不喜财物,故而,所分财物都放在了晁盖处。 最后还是刘唐浑身上下一番摸索,从衣袖中找出了些银两。 可比之四人所吃的酒肉钱却是要差上了不少。 在柜台处等着四人结账的老板娘,眼看四人这情况,当即便眉头一挑,阴阳怪气的说道。 “呦,您四位看起来一副英雄好汉的模样,不能连我这顿小小的酒菜钱都付不起吧?” 原本刘唐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可一听得这阴阳怪气的话,当即便眉头一立,怒声喝道。 “爷爷们今天来的匆忙,忘记了带些银两,今日权且先赊你一顿,明日定拿钱财前来还你。” 话音刚落,先前为几人斟酒的一位年轻后生,顿时便快走两步来挡在了大门处,嚷了起来。 “不可不可,我等小本买卖,哪能许得你们相赊,少上半个子儿也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了门外四人的马匹,顿时眼中一亮,出言说道。 “实在没有钱财也可,留下一匹马便是,来抵这桌酒菜钱却是够了。” 刘唐一听这后生竟然还敢打自己马匹的主意,本就先前在南山酒店处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此时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即便猛地伸手拍在了桌子上。 “好生与你商量都不行,还敢打我马匹的主意,给你脸了不成?” “今日爷爷就要走,我看哪个敢拦我!” 话音刚落,便听后厨内传来一声怒喝。 “我要拦你,又待如何?哪个胆敢如此无礼!没钱还敢在我这里耍横!” 随即便见一壮汉,手中拿着一条杆棒,从后厨内闯了出来。 此时的刘唐也被激出了火气,当即便手持朴刀向着那汉子走了两步。 “老子赤发鬼刘唐便是!你要怎地?” 听得刘唐所言,那汉子顿时眼中一亮,随后急忙将手中的杆棒扔了到了一旁,抱拳说道。 “岂不是那劫生辰纲的好汉。” 刘唐听得此言,顿时眉头一挑。 “正是我等,你这汉子也听过我等名声。” 那汉子一听,连忙说道。 “几位劫获生辰纲一事,江湖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随即便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晁盖,吴用等人。 “只是不知,哪位是晁盖哥哥当面。” 听得这汉子言语之间的善意,晁盖当即便对着那汉子拱了拱手。 “在下便是托塔天王晁盖,今日之事,我等有错在先,我替我这兄弟跟你赔个不是。” 这汉子一听,当即便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当不起晁天王如此,些许酒菜而已,不足挂齿。” 随后目光在晁盖等人身上看了看,见几人皆是一副风尘仆仆之相,不由得出言问道。 “不知天王几位因何如此。” 听其所问,晁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回言,便听得一旁的吴用抢先说道。 “好叫兄弟知晓,我等不过是来的路上出了些差错罢了,还不知兄弟你尊姓大名。” 这汉子也是心思灵通之人,听得吴用的话,便知道其定然是有所隐藏,当即便心思一动,对着吴用等人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在下曹正,江湖中人抬爱,给了个绰号,换作操刀鬼。”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那妇人与那年轻的后生。 “这二人一个是我的混家,一个是我的妻舅。” 而后让二人纷纷与晁盖几人见了见礼,便令其退了下去。 闲聊了几句后,便对着晁盖说道。 “不知晁天王欲要去往何处?” 晁盖先是看了看吴用,见其轻微点了点头,随即继而对着曹正说道。 “如今我等劫生辰纲一事事发,欲到沧州柴进柴大官人处暂且待上一些时日,而后另做打算。” 听完晁盖的话,曹正思量了片刻后,一脸认真的看了看晁盖几人,继而说道。 “柴大官人处虽是个好去处,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天王英雄盖世,怎可久居人下。” 此言一出,却是直直的打进了晁盖的心缝中。 想他晁盖昔日也是京东西路上扛把子一般的存在。 混迹于黑白两道,威名赫赫。 可如今先是被官府追杀,有心投奔梁山,又遭杨志逼迫至此。 想他晁盖英雄一世,难道这天下之大就没有他的留身之处?只能去寄于他人之下。 听得曹正所言,似乎意有所指。 当即便眼中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曹正问道。 “不知兄弟你有何以教我?” 曹正听得晁盖如此说,当即便继而说道。 “好叫天王知晓,离此地不远就是青州的地面上,有座山唤作二龙山,山上曾经有座寺庙,名叫珠宝寺。” “那珠宝寺虽为寺庙,但却地势颇为险要,全山上下只有一条通道可以进出。” “如今那寺中的主持还了俗,养起了头发,带着其余的和尚丢弃了经文,反倒当起了打家劫舍的贼寇。” “如今那主持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些名头,唤作金眼虎邓龙,虽是和尚出身,行事却最为阴狠毒辣。” “平日里经常欺凌周围的百姓,最喜吃生人心肝下酒,端是可恶的紧。” “天王若是有心,何不占得此处,那二龙山易守难攻,日后当大有作为。” 听其说完,晁盖几人纷纷意动。 就连智多星吴用也是眼中一亮,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思量片刻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曹正说道。 “兄弟可与那邓龙有些过往?” 听得吴用如此说,曹正当即便满脸苦色,看着吴用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我那丈人正是死在这邓龙之手。” “我虽入赘到此,但我那丈人对我向来是视如己出,端是爱护的紧。” “只因有一日,我那丈人外出采购肉食,不想却撞见这邓龙带着手下人马返回二龙山。” “不由分说便杀了我那丈人,夺走了肉食,好在我那妻舅颇为精通骑马之术,才得以逃得一命。” “即便将那邓龙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听得曹正如此说,吴用这才真正放下了心。 。。。 第143章 晁盖计夺二龙山 假意的安抚了一番曹正后,几人便商量起了如何夺得那二龙山。 一阵言语过后,便定下了计策。 当日,一行人就在曹正的酒店内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早,曹正便从外面带人推来了数车的粮食。 原来每月的这一日,二龙山都会选定专门的人将粮食送至二龙山内。 关于粮食的价钱,二龙山不仅不会少给,并且还会比市面上多给出一些。 毕竟粮食一事事关重大,可以说是二龙山的命脉,故而邓龙在这一点倒是从来没有差过事。 碰巧这专门往二龙山上送粮的这人家,与曹正的丈人关系颇深。 在得知了曹正的计划后,当即便点头应允,表示大不了带着家人逃离此处便是了。 随即,曹正便带着乔装打扮好的晁盖几人,推着数车的粮食便直奔二龙山而去。 而将几人的兵刃全部藏在了装粮的车上。 在曹正的带路之下,几人行了良久后,便来到了二龙山之上。 二龙山的守寨之人,眼看今日送粮之人有些眼生,当即便出言相询问。 曹正只是推脱自己是那送粮之人的邻居,只因那送粮之人,一家子都感染了风寒,便前来相替。 那人也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后,便让开了道路,让曹正几人上山而去。 进得了寨门后,晁盖等人抬头向二龙山上观望,只见那唯一的山路之上,接连设了三重关隘。 向那三重关隘看去时,只见那关隘端是险峻无比,两面皆是群山环绕,将整个二龙山上的寺庙团团围住。 那山峰生得雄壮无比,中间只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上得关上后,只见那三重关上皆是摆着擂木炮石,强弓硬弩一应俱全,苦竹枪密密麻麻,让人望而生畏。 看得晁盖吴用几人无不心生惊叹,皆是暗道,此处果真是个好去处。 过得三处关隘,几人便来到了那宝珠寺之前,只见那宝珠寺的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周圈都是以木栅栏相围。 此时的宝珠寺大门敞开,晁盖等人顺着那大门向里看去。 只见到佛殿之中,原本摆放金佛的地方全没了半分佛像的身影,摆着的却是一张虎皮的座椅。 座椅之上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壮汉一头跟刺猬一般的头发。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端是怪异的很,倒果真与那曹正所说的,其先前当过僧人一事对得上。 见得此人,曹正不由得低声对着一旁的晁盖等人说道。 “那座椅之上的人,便是那金眼虎邓龙,接下来还需仰仗哥哥们的能耐。” 一旁的刘唐闻听此言,当即便伸手从粮食车上抽出了一把朴刀,快步直奔那金眼虎邓龙而去。 晁盖眼见于此,低喝一声。 “一清道长,加亮,你二人多加保重,我去去就回。” 说完,亦是从粮车之上抽出一把朴刀紧随刘唐而去。 此时的邓龙正在与身旁的喽啰们闲谈,哪曾想得到这平日里送粮的人,如今竟会这般。 一时间内,竟全都愣住了神。 一直到刘唐闯进佛殿后,邓龙才缓过神来,手指刘唐对着周围的喽啰们怒声大喝。 “他娘的,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他给我拦住!!!” 听其所言,周围的喽啰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手持兵刃直奔刘唐而来。 此时刘唐手持朴刀,奋起神威,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加上晁盖又随后而来,二人联手之下直奔邓龙而去。 眼看二人这般勇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邓龙,哪里还敢与之厮杀? 转身便向佛殿的后门逃去。 晁盖虽在厮杀之中,但目光始终都盯在邓龙的身上,见其要逃哪里肯让? 急忙对着一旁的刘唐喝道。 “兄弟,邓龙那厮要逃!” 刘唐手起一刀,将眼前的一个喽啰拦腰斩做两段,伸手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朗声说道。 “此处有我在,哥哥直追便是!” 晁盖点了点头,挥舞起手中朴刀,快步直奔邓龙追了过去。 追赶时,眼看邓龙即将要跑出门去,顿时心中一急,伸手便将手中的朴刀冲着邓龙便掷了过去。 晁盖本就力大,再加上如今心中急切,那朴刀如同迅雷一般,直奔邓龙而去。 也是晁盖命好,那朴刀不偏不倚,竟直接将邓龙一整个穿胸而过。 在晁盖巨力的携带之下,邓龙整个身子向前猛地扑倒在地,随后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眼见于此,晁盖顿时觉得心胸一片豁然开朗。 只觉得自打劫了生辰纲后,还是头一次这般痛快。 先前受官兵追赶,又受杨志截杀的苦闷,全部烟消云散。 快步来到邓龙身前,一把抽出了插在其身上的朴刀,随后一刀将邓龙偌大的脑袋斩了下来。 拎起邓龙的脑袋,便快步直奔前殿而去。 此时的佛殿中,佛殿外,皆是乱作一团。 佛殿内,刘唐手持朴刀,在数十喽罗的围攻下,发出阵阵怒吼。 佛殿外,曹正,吴用,公孙胜三人各持兵刃,在二龙山喽啰的围攻之下,亦是岌岌可危。 眼见于此,晁盖一把举起了邓龙的脑袋,大声喝道。 “吾乃托塔天王晁盖,如今邓龙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刘唐吴用等人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 那围攻几人的二龙山喽啰们,亦是侧头向晁盖方向看去。 只见晁盖手中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不正是那金眼虎邓龙。 再加上也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托塔天王晁盖,劫得生辰纲的威名,不由得纷纷弃械而降。 至此,二龙山一战而定。 曹正也在晁盖出言相留之下,留在了二龙山内。 不过却仍旧将其浑家孩子连带妻舅留在了原本的酒店处。 只说是长辈的产业,不忍弃之。 对此,晁盖几人倒也没有多想,当然,也是此间时节根本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小事。 在拿下了二龙山后,托塔天王晁盖则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而后依次排序,分别为。 智多星吴用 入云龙公孙胜 赤发鬼刘唐 操刀鬼曹正 而二龙山之上原有的兵马,则分别交由晁盖,刘唐,曹正三人统率。 在智多星吴用的建议下,晁盖下令,广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共到二龙山上聚义。 一时间内,慕名而投者甚多。 其中有两人,在所投靠者中的本事最为高强。 其中一个名叫郁保四,原本是青州本地强盗出身,是因其身高近一丈,膀阔腰圆,故而人送绰号险道神。 。。。 第144章 慕容娇 另一人名叫任原,原本是太原府人氏出身,因其身高同样将近一丈,更是长着一副金刚的容貌,力气过人,最好相扑之术,因而自号擎天柱。 与兖州【因北宋时期,泰安属京东西路兖州,地名奉符。所以本书就索性将原着中泰安州与兖州合在一处,统称兖州。】守将东方哮相熟。 原本任原打算前去兖州投靠东方哮,其并不知道,如今的东方哮已然投在了梁山之上。 因事路过青州时,听闻晁盖的二龙山招拢英雄好汉,便索性直接上山入伙。 眼看郁保四与任原这等魁梧的体格,晁盖也是心中大喜, 当即便令二人在二龙山上各自坐了一把交椅。 随着二龙山如今兵强马壮,吴用便将目光放在了离二龙山不远的桃花山与清风山之上。 自从逃离梁山之后,吴用便知道与梁山的仇怨是结死了。 如今梁山势大,神将史文恭威名远扬,如若不壮大自身势力,日后如何能与梁山相抗衡? 而附近的清风山与桃花山两处,则自然成了吴用的目标。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有一女名叫慕容娇。 天生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颇得慕容彦达的妹妹慕容贵妃的喜爱。 前些时日刚被慕容贵妃派人接到宫内小住,近日才得以返回青州。 而这一消息恰巧被吴用所知晓。 在打听好慕容娇返回青州的路线后,当即便令操刀鬼曹正,擎天柱任原与险道神郁保四等三人,打着清风山与桃花山两处的旗号前去拦截慕容娇。 在三人的带兵拦截之下,轻易的便打散了护卫慕容娇的官兵,将慕容娇劫掠到了二龙山之上。 起初吴用本打算将慕容娇许给晁盖作为压寨夫人。 毕竟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份都足以配得上晁盖。 怎奈何晁盖性子刚直,对这等强纳女子之事,向来反感不已,当即便回绝了此事。 可如此一来,对于慕容娇的处置,却让吴用犯了难。 以晁盖的身份,如若纳了这慕容娇,日后即便是收得了清风山与桃花山两处的人马。 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可若是换成他人,难免会引起两山人马的怨恨。 思来想去之下,便招来了操刀鬼曹正。 在多日的相处之下,如今二龙山之上所有头领,除去入云龙公孙胜,便属这曹正心思最为灵通。 无论是此次前去带人劫掠慕容娇一事,还是以往吴用吩咐的事儿,皆能处理的妥当,颇得吴用的心。 当下便令曹正将这慕容娇秘密处死,不得被他人知晓。 曹正当即便满口应下了此事,但却没有将这慕容娇处死,而是偷偷的带回到了自家酒店内,交给了自己的浑家照看。 只因如今随着二龙山的壮大,操刀鬼曹正之名也传到了梁山的耳朵里。 梁山马军第七营主将,豹子头林冲得知此事后,当即便找到了史文恭。 原来这操刀鬼曹正本是林冲在东京时曾收过的一个徒弟。 曾跟随林冲习练过武艺,只是后来两人断了联系,许久没有来往。 得知此事后,史文恭当即便令人找来了负责东方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 拿着林冲亲笔的书信,秘密的联系到了曹正。 在朱贵的游说加之林冲的书信下,曹正当即便表明了投靠梁山之心。 成为了史文恭安插在二龙山内的一颗暗子。 而曹正原本留在自家酒店内的妻舅顾明,则成了来回为曹正传递梁山消息的信使。 在曹正的安排下,顾明联系到了情报司的朱贵,将慕容娇偷偷的运回到了梁山之上。 而在得知自家女儿,被桃花山与清风山两山的贼寇所劫掠后的慕容彦达暴怒不已。 当即便令青州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为主将,以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与青州大将魏虎臣二人为副将。 带兵两万,前去攻打桃花山与清风山山两处。 在秦明的兵威之下,桃花山直接被打破了山寨。 桃花山的两位头领,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二人,从后山侥幸逃得性命。 逃奔到了最近的清风山处。 将霹雳火秦明扬言要彻底剿灭三山一事,告知了清风寨的三位头领。 燕顺王英等人得知秦明带兵两万前来攻打山寨之后,亦是惶恐不已。 在白面郎君郑天寿的提醒下,当即便派出数人,前去晁盖的二龙山求援。 晁盖得知消息后,当即便要亲自率兵前去相助,但却被吴用拦了下来。 看着晁盖一脸不解的模样,吴用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淡淡的说道。 “哥哥,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若想让这两山人马真心归附,不必急于一时,稍等些时日。” 听得吴用所言,晁盖也明白了过来吴用的意思。 虽心中知道吴用是真心为他着想,但以他的秉性,还是不由得心中不快。 吴用自然也看出了晁盖的不悦之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在吴用的心中,晁盖哪哪都好,就是这性格太过正了些。 这等性格对待自己人尚可,可对待别人甚至敌人,若也是如此的话,又如何能将自身应得的利益最大化? 在吴用的主张之下,二龙山以各种理由推诿了三日。 三日后,才由晁盖亲自带兵,率领着二龙山全寨兵马,连带着所有头领前去相助。 而在这三日时间内,清风寨上下损失惨重。 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等人皆是个个带伤。 矮脚虎王英于乱战之中,被镇三山黄信一箭正中关键之处。 虽最终保得了性命,可那小玩意儿也被黄信的这一箭,直接给射成了一摊烂肉。 在得知晁盖带兵赶到后,众人纷纷大喜不已。 在吴用的计策下,于半夜时分两面夹击,竟杀得秦明大败。 救出了清风山人马后,不敢与秦明久战,直接带兵返回了二龙山。 收拢好兵马的秦明,为昨夜之大意悔恨不已。 重整兵马便杀向了二龙山。 可在二龙山的险要关隘之下,一时间内也攻之不下。 两方人马便僵持了起来。 晁盖吴用等人对于二龙山的防御自是信心百倍,故而也是丝毫不惧。 而有关于二龙山的所有事宜,皆被曹正以信鸽的方式传递给了自家妻舅顾明。 早在盛唐时期,便有信鸽传送信件之法。 而曹正的丈人,也就是顾明的父亲,正好精通此术。 故而,曹正与顾明也习得了一些。 平常时,皆以此术传递情报。 。。。 第145章 出兵青州 史文恭在得知二龙山的情况后,当即便招来了李助朱武等四大军师前来商议。 一来是为了报当初青州出兵曾头市之仇。 二来如今青州地界如此热闹,梁山怎能不前去凑凑场子? 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向来以贪恋财物而出名,如果是能够打下青州城,想必掌管出纳司神算子蒋敬,都得把牙花子乐出来。 几人一番商议后,当即便决定由史文恭亲自带兵前去。 以金剑先生李助与神机军师朱武二人为军师。 领: 护军营,镇军营。 马军第一营,第四营,第五营,第六营,第七营,第八营。 步军第一营,第三营,第五营,第六营。 共12营兵马,合计八千人,出兵直奔青州而去。 出发之时,史文恭便亲自下令给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 让其派出人手隐藏进青州城内,着重保护好霹雳火秦明以及镇三山黄信二人的家属。 必要时可先将二人家属遣送出城,以防不测。 在带兵前往青州的路上,大军路过淄州时,碰巧经过了一处名叫对影山之地。 有二人闻听梁山大名前来投奔。 史文恭初见二人时,见二人俱是手中拿着一把方天画戟,当即便想出了此二人的身份。 心中一动,脑海中便依次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小温侯吕方】 【统率72】 【武力81】 【智力56】 【政治51】 —————— 【赛仁贵郭盛】 【统率72】 【武力81】 【智力52】 【政治49】 正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人。 二人中,吕方是因为在山东做药材生意时亏了本,因此无法返乡,仗着自身本领高强,便占据在了对影山落草为寇,以打家劫舍为生。 而郭盛则是因为在做水银买卖时,因船只翻覆而失了钱财,同样无法返乡,一样的仗着自己本事高强,成了拦路抢劫的劫匪。 由此便可看出,这二人对于做生意一事属实是运道不济。 郭盛因听人说对影山处有一个同样使戟的高手,一时技痒,生出了比试之心。 便带着手下人马来到此处,时常与吕方切磋技艺。 二人本领相当,棋逢对手不分胜负,谁也奈何谁不得。 长此以往,竟以此为基础,成了知己好友,共同落草于对影山处。 如今,梁山神将史文恭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人对梁山也是神往已久。 在得知梁山带着兵马从此处路过时,当即便带着全寨兵马前来入伙。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的濮州兵马统制,现如今的梁山马军第七营副将,方天戟张宇。 竟还与赛仁贵郭盛有师徒之名。 郭盛一身的本事,尽是张宇所传,只不过自打郭盛前去经商后,二人便没了联系。 师徒二人却是没想到,竟先后一同投到了史文恭的麾下。 这世间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史文恭眼看吕方郭盛二人都是善用方天画戟之辈,也是心中欢喜。 不过比史文恭更开心的,当属护军营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 四人皆是善用方天画戟之人,并且一身的本事也都是旗鼓相当。 互相之间更是一见如故。 史文恭当即便令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人加入护军营。 与火万城王良二人一同负责护卫史文恭之责。 至于二人所带来的近千名对影山人马,也被史文恭一分为二,分别融进了护军营与镇军营中。 将两营的兵马纷纷扩至到了1000人。 自此以后。 护军营的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薛仁贵郭盛。 镇军营的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 这八员大将,但凡出战,必然不离史文恭左右。 梁山上下众将领,皆戏称这八人为梁山八虎骑。 自从这个名号传开后,八人纷纷以此自称,引以为傲。 而后就这般,在秦明率军与二龙山僵持之际,史文恭已然率领着8000大军悄无声息的闯进了青州境内。 如今的青州城,随着秦明,黄信,魏虎臣三人出兵二龙山,城内只剩下了大将魏天保把守城池。 虽说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是凭借着裙带关系才做到了一州知府之位,其本人无论是本事以及才干,都不足以匹配此位。 但好在其有一位足智多谋的通判,名叫鲁绍和。 与慕容彦达不同,鲁绍和是凭借着自身本事,才一步步做到了这一州通判之位。 在青州城内的声望,不次于慕容彦达。 并且鲁绍和并不是那种顽固不灵之辈,对于慕容彦达从来都是竭尽全力的辅佐。 因此,鲁绍和也颇得慕容彦达的信赖。 自打秦明等三人带兵而出后,慕容彦达便将整个青州城的布防之事,通通交给了鲁绍和与魏天保二人。 在二人的布防之下,整个青州城的守城械备一应俱全。 鲁绍和生性谨慎,知道先前青州出兵曾头市,定然是惹怒了梁山的史文恭。 此时青州城内兵力不足,为了避免梁山史文恭带兵趁虚而入。鲁绍和派出了多个斥候,在梁山前往青州城的路上打探消息。 虽说在梁山情报司的严密侦查下,暗中处理掉了几人,但难免还是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 史文恭带兵进了青州境内后,鲁绍和便得知了消息。 在将此事告知慕容彦达后,当即便下令全城戒严,整个青州城瞬间便如同铁桶一般。 与此同时,派出人手前去二龙山处,令秦明等三人带兵回援。 先前埋伏在青州城内的情报司人员,以信鸽之术将此消息传到了史文恭的耳朵里。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也不由得感叹鲁绍和之谨慎。 在与李助和朱武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史文恭计划不变,仍旧是带兵直奔青州城而去。 以三人之智,又哪能猜不出鲁绍和定然会令人前去召回秦明大军。 故而,史文恭索性假装不知,一边令朱武打着史文恭的大旗,缓慢行军,前往青州蒙蔽鲁绍和与魏天保。 一边亲自带着李助以及【护军营】【镇军营】【马军第一营,第四营,第五营,第七营】等六营,共计4000兵马。 前往二龙山返回青州的路上设伏。 而在二龙山脚下与晁盖僵持不下的秦明,在得知了青州城的情况后,不敢耽搁,当即便带着麾下大军,向着青州城的方向疾驰而返。 。。。 第146章 设伏霹雳火 先后经过大小数战后,起初秦明带出青州的两万兵马如今也只剩下了人左右。 在得知秦明撤军后,二龙山上下尽是一片欢腾。 晁盖当即便下令全山上下大摆宴席,一方面庆祝秦明撤军,一方面正式迎接燕顺王英等人共同前来聚义。 如今随着燕顺王英等五人前来,如今的二龙山已经聚集了十二员头领。 在智多星吴用的举荐之下,操刀鬼曹正出其意外的竟坐上了仅次于刘唐的第五把交椅。 而后燕顺,王英,郑天寿,李忠,周通,任原,郁保四等人依次排序。 宴席过后,吴用心中还是觉得秦明此番撤军太过蹊跷,在征得了晁盖的同意后。 当即便派出人手前去青州打探,秦明因何撤军。 而此时秦明知道如今青州城兵少,担心青州城的状况,一路疾驰而行。 途经一处两侧尽是树林的官道时,忽听得林中传来一阵锣鼓之声。 随后便见有大量兵马从林中冲杀而出。 正是埋伏好的史文恭等人。 知道秦明性子的史文恭,早就猜到以秦明的性子,定然不会多加防备。 果然不出其所料。 当下。 梁山马军第一营,第四营,第五营,第七营,在各自主将带领下从左侧杀出。 史文恭则亲自率领护军营,镇军营两营兵马从右侧杀出。 一时间梁山人马喊杀声震天,打了青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秦明慌乱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埋伏此处,只顾带着身后兵马到处厮杀,笼络士卒。 此时镇三山黄信正在秦明不远处,当即便对着秦明高声喝道。 “将军,敌军人数不多,当结阵以御敌!!!” 话音刚落,便听得身旁传来一道轻喝之声。 “我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随后便见一柄凤翅鎏金镗凭空而至。 出手之人正是梁山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 苏定冲入青州军后,便盯上了一身盔甲不凡的镇三山黄信。 黄信本为曹州之人,从小就喜爱舞刀弄剑。 年少时曾因为路见不平,挥剑刺瞎了强抢卖艺女的泼皮。 碰巧被前去曹州公干的霹雳火秦明撞见。 秦明喜爱黄信的性子,便收其为徒,教其本事,并凭借着身份压下了此事。 自此之后,黄信便随秦明来到了青州,投身军伍。 凭借着一身勇武和秦明的照拂下,一步步做到了青州兵马都监之位。 曾一次醉酒后,表达了些对于青州城附近几座山上贼寇的不瞒之意。 却不曾想,被早就看他不惯的青州将领魏天保,篡改了一番传扬了出去。 只说黄信发誓要镇压青州附近的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等三山贼寇。 黄信知晓后,虽不是自己本意,但是身为一州的兵马都监,也只能认下此事。 从此之后,黄信镇三山的绰号便传了开。 一时间内,成了青州上下的笑谈。 毕竟这等大话,即便是勇武如其师父霹雳火秦明,也不曾说过。 魏天保这么做,正是因为他本身武艺就比黄信高强。 一直都认为是秦明贿赂了慕容彦达,才让黄信坐上了兵马都监之位。 而他却只是平常的守城大将。 为此,连带着秦明都一同恨在了心中。 。。。 耳听得苏定的暴喝,眼看着一柄凤翅鎏金镗直奔自己而来。 黄信当即便手持丧门剑上前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应对匆忙的黄信,当即便被苏定巨大的力道,震得两手直疼,双臂发麻,将将才握住手中的丧门剑。 看向苏定的目光中充满了惊骇之意,连忙出声喝问道。 “来将何人!可留姓名!!!” 苏定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梁山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便是,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听其所言,黄信不由得恼怒不已。 “贼将!安敢轻视于我!可曾听说过青州黄信吗!!!” 说完,便咬着牙手持丧门剑,向着苏定攻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黄信咬牙支撑了十多个回合后,便一整个被苏定压制的死死的。 毕竟二人实力悬殊属实太大。 见其力怯,苏定瞧准一个破绽,一镗便击飞了黄信手中的丧门剑。 趁着黄信身躯后仰之际,策马上前,一把就将黄信从马上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身后亲兵上前,三两下便将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黄信,一整个捆绑个结实。 此时正在笼络士卒的霹雳火秦明,正瞧见黄信被苏定掷于马下,顿时勃然大怒。 也顾不上身旁的士卒,当即便手持狼牙棒直奔苏定冲杀了过来。 还没等走几步,便见眼前突然闯出一员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将。 秦明抬眼见其手中的兵器,还以为是那史文恭本人,当即便出声喝道。 “今日我秦明就试试你这神将的本事到底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狼牙棒,直奔着眼前之人砸了上来。 听得秦明所言,那将顿时哈哈大笑。 抬手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轻而易举的便挡住了秦明的狼牙棒,出声说道。 “我梁山之上使方天画戟的,可不止我哥哥一人。” “在下梁山马军第七营副将,方天戟张宇,前来请教!” 说完,便手持方天画戟与秦明厮杀到了一处。 秦明耳听得其竟不是那史文恭,心中不由得失望了几分。 随即也不管其他,只想着将眼前之人尽快打败,而后好救出自家徒儿黄信。 而随着秦明与张宇厮杀在了一处,其先前笼络的兵马没了秦明的统帅,在梁山众将的冲杀之下,顿时七零八落,四散而逃者不计其数。 而与秦明一同带兵前来的副将魏虎臣,眼看大势已去,当即便带着手下兵马慌忙而逃。 随着黄信被擒,魏虎臣逃跑,整个局面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梁山大军所掌握。 此时的张宇仍和秦明二人正在酣斗之中。 护在史文恭身旁的赛仁贵郭盛,怕其师傅有失,当即便要上前相助,却被史文恭伸手拦了下来。 “放心,那秦明不是你师傅的对手。” 早在二人交手之初,便已被史文恭所察觉。 关于二人的四维数据,也一一浮现在了史文恭的眼前。 【方天戟张宇】 【统率86】 【武力97】 【智力77】 【政治63】 —————— 【霹雳火秦明】 【统率83】 【武力92】 【智力43】 【政治68】 。。。 第147章 用计青州城 张宇单论武力可足足要比秦明高出五点。 此时二人两马相交,已然大战了80回合。 秦明虽力大无比,但是在张宇精妙的戟法之下,身上已然是多处挂彩。 随着血液的流失,秦明的脸上也苍白了几分。 80回合过后,秦明的力气便肉眼可见的削弱了不少,渐渐的落在了下风。 而张宇手中的方天画戟,却仍旧是挥舞的密不透风,将秦明一整个笼罩在了其中。 不到20回合,便只听得秦明痛呼一声,被张宇一戟从马上拍飞了下来。 同样出身自朝廷的张宇,见秦明武艺高强,顿时便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又哪能忍心害其性命。 如若不然,像秦明这等莽汉,安能与其缠斗到这等时节。 落于马下的秦明,与先前的黄信待遇一般无二,亦被张宇手下的亲兵一拥而上,捆绑了起来。 随着秦明被擒,在梁山各将的招降之下,秦明所在的青州兵马投降者不计其数。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但如今的梁山却是恰恰相反。 像马军各营兵马也只是在500人之数。 不过优点便是在各自将领的统帅之下,这500人马堪称个个精锐。 每一营单拉出来,都有以少敌多的实力。 不过虽是打败了秦明的青州大军,生擒秦明黄信两员大将,但美中不足的是,却跑了青州大将魏虎臣。 在史文恭的记忆中,虽没曾出现过此人的名字,但是能与黄信一同成为秦明的副将,想必其能力应该也不次于黄信多少。 最主要的是放跑了魏虎臣,如若被其逃回青州城,届时再想攻下青州城,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金剑先生李助的提议下。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招来了情报司的人员。 令其以信鸽之术,将两封急报分别送往正在向青州进军的朱武处,以及早就潜伏进青州城内的旱地忽律朱贵处。 侥幸得以逃脱的魏虎臣,带着手下数百兵马,便直奔青州城狂奔而去。 但马匹的速度,终究是比不过飞鸟信鸽。 神机军师朱武率先一步收到了史文恭的急报。 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下令跟在军中的所有情报司人员,以及斥候,分散至前往青州城的各处要道,查探消息。 果然不负朱武所望,情报司的人员率先发现了魏虎臣等人的踪迹,以及行军路线。 朱武当机立断,令随军的梁山马军第六营和第八营,前去拦截魏虎臣,务必要将其全歼,生死不论。 得了军令的儒枭王寅和没羽箭张清,当即便率领着麾下兵马疾驰而去。 在情报司的辅助下,正与策马而逃的魏虎臣撞了个脸对脸。 起初眼见对面有兵马而来,魏虎臣还以为是青州城的兵马前来出城相援。 心中还在纳闷,留守青州城的魏天保怎么消息如此灵通? 可待王寅与张清二人的兵马来到近前时,才察觉到不对,只见二人随军的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梁字随风飘荡,甚是显眼。 此时魏虎臣眼看再想调转马头已然是来之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手下的残兵败将,想着冲杀过去,逃回青州城。 转眼间,两军相接。 魏虎臣麾下本就士气衰败的残兵败将,又怎能是梁山兵马的对手? 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无数。 乱战之中,一心逃跑的魏虎臣正撞见被一心想着立功的青面兽杨志。 二人一个想逃,一个想杀。 再加上杨志武艺本就高出魏虎臣甚多,两马相交不出三个回合,便被杨志一枪挑于马下,当即便没了性命。 王寅与张清二人谨记朱武的嘱托,随着魏虎臣逃到此处的青州兵无一例外,尽皆死于两营兵马之手。 与此同时,藏匿在青州城内的旱地忽律朱贵也收到了史文恭的急报。 当即便命令潜入进黄信与秦明府中的情报司人员,以【水浒神器蒙汗药】放置两家饭中,将其迷晕后偷偷运出,藏匿在青州城内。 在蒙汗药药劲儿过后,两家人纷纷惊慌不已。 朱贵这才将自己的身份,以及秦明黄信二人都已被梁山所擒下一事,告知了他们。 将他们带至此处并无加害之意,只是想暂时得以保全两家人的周全。 秦明与黄信二人的夫人,眼看朱贵言语得当,加之又没有丝毫的怠慢之处,便只能暂且在其所安排之处待了下来。 而此时,带兵前往朱武处的史文恭也分别收到了二人的回信。 见得事情如此顺利,史文恭顿时大喜不已。 原着中,秦明一家老小皆死于慕容彦达之手。 而如今随着自己穿越而来,虽世事已与原着之中不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史文恭还是令朱贵保全了秦明与黄信二人的家小。 至于攻打青州一事,史文恭知道,原着中吴用的选择是最为简单有效的。 以投降的呼延灼赚开城门。 而如今没有呼延灼,史文恭便将主意打在了秦明的身上。 虽心知以秦明的脾气,此时断然不可能投降于梁山。 但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秦明与黄信二人叫至到了身前。 果然不出其所料,二人中,黄信言语之间的态度还算好一些,至于秦明则是一整个盐油不进。 史文恭无奈之下,令其二人退去后,便在军中找出了一人与秦明模样有几分相似之人。 拿着秦明的兵器,穿着秦明的披挂,而后又将秦明先前所带青州兵马的衣服纷纷换了上。 在与朱武大军汇合一处后,将计划告知了朱武。 天色渐暗之时,令假扮秦明之人,带着已经换好了青州兵马衣服的史文恭大军,佯装一副败逃之相,直奔青州城而去。 而朱武则率领着其余大军装作一副追赶的模样,在其身后远远的追着。 就这般一前一后来到了青州城下。 此时,留守于城上的正是守城大将魏天保。 眼看有兵马奔袭而来,当即便下令全城士卒严加戒备。 借着火把之光,在看清眼前带兵之人是【秦明】后,魏天保这才放下了提起的心。 眼看秦明身后兵马只有几千人左右,当即便对着城下的【秦明】高声喝道。 “秦将军,我青州兵马怎就剩下了这些?” 假扮秦明之人不敢出声,生怕其声音不对露出破绽。 好在李助早有先见之明,以重金收买了秦明身旁的一位亲兵,令其在假秦明身旁帮其周旋。 这亲兵耳听得魏天保相问,当即便扯着嗓子对着城墙之上的魏天保高声回言道。 。。。 第148章 怎么会不见了? “回禀魏将军,我家将军回援时,受到了梁山贼寇的埋伏,乱战之中,一不小心伤到了喉咙,故而口不能言,手下也只剩下了这数千兵马。” “黄信将军与魏虎臣将军带着其余兵马不知所踪,如今身后仍有追兵在,还请魏将军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听得这亲兵所言,魏天保先是狐疑的看了看秦明,而后才抬头向其身后望去。 此时天色已暗,只能隐约看得出,好像是有些兵马直奔此处而来。 眼看于此,魏天保不由得自觉心中一阵畅快。 心想你堂堂的霹雳火秦明也有今天。 可此时,【秦明】就在城下,魏天保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更何况如今青州城内缺兵少将,秦明能带兵回援,无疑是给如今的青州城加了一份强有力的保障。 当即便要令人打开城门。 可看着城下的霹雳火秦明,魏天保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按理说以秦明的脾气,虽是喉咙受了伤,但表现的也不能如此平静。 越想越感觉反常,再看着秦明身后兵马时,隐隐约约总感觉到有一丝怪异。 想到此处,当即便对着城下的【秦明】猛然怒喝一声。 “秦明,抬起头来!!!” 那假扮秦明之人本就心中不托底,有些害怕。 猛然听得魏天保这一吼,当即便被吓了一跳,不自主的抬头向魏天保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四目相对,魏天保看着城下那张【秦明】的脸,只觉得额头之上的冷汗嗖的一下便冒了出来。 此人虽与秦明有那么几分相似,可与秦明共事多年的魏天保,一眼便瞧出了此人根本就不是秦明。 想到自己只差一丝便中了他人的奸计,被人诈开城池,不由得心中恼怒不已。 对着城下的【秦明】就是猛地一挥手,口中怒声喝道。 “他们是假扮的!!!娘的,放箭!都给我放箭!!!” 虽是命令下达了出来,但是秦明在青州城平日里威望甚高,身后兵马皆是一脸的狐疑,不敢妄动。 魏天保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更是怒上了几分,对着手持弓箭的一人,便上前就是一脚。 “他奶奶的!我的话没听到吗?他们是假扮的,都给我放箭!!!” 一边说着,一边捡起那人的弓箭,弯弓搭箭,便向城下瞄去。 藏在城下军中的史文恭,方才听得魏天保猛然的一声大喝,便知道大事不妙。 当即便带着大军向后急速而退。 眼看于此,魏天保更是气极,冲着其撤走的方向,怒喝一声,猛然射出一箭。 那箭矢正巧直奔林冲而来,林冲冷笑一声,挥起手中丈八蛇矛,便将那箭矢挑落于马下。 眼看此计不成,加上此时天色已晚,史文恭当即便令人前去告知朱武,择下一处安营扎寨,另做打算。 此时城墙之上的魏天保,虽生气于没能让前来诈城之人付出些代价。 可无论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是击退了前来袭城的梁山兵马。 随即便令手下严加看管城池,告知无论任何人,皆不可为其开门。 随后便策马直奔慕容彦达的府邸而去。 赶到慕容彦达府邸之时,碰巧青州通判鲁绍和也同样在此处。 当即便将梁山兵马前来诈城一事,与二人说了一遍。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听得梁山兵马已然兵临城下之时,当即便脸色大变。 急忙对着一旁的鲁绍和出声问道。 “绍和,那秦明现如今到了何处?怎地还没有消息?” 听完慕容彦达的话,鲁绍和眼神微眯,深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对着慕容彦达回言道。 “唉,知府大人,恐怕秦将军是回不来了。” 听其所言,慕容彦达当即便拍桌而起。 “什么叫回不来了?我那可是足足两万大军,安能因为攻打几座贼窝山头,便一去不返?” 鲁绍和眼看慕容彦达那份气极的模样,当即便站起身来,将慕容彦达扶在了座位之上。 “知府大人,且听我言。” “如若秦将军顺利带兵而返,即便此时到不了青州城,也定然会派人前来告知消息。” “可如今关于秦将军的消息,却是半点都没有。” “方才听魏将军所言,那秦将军的武器披挂皆在梁山之手,再加上其身后兵马身上所穿的,皆是我青州士卒的衣物。” “料想此时秦将军及其所率的两万大军,恐怕已遭不测。” 慕容彦达听完后,当即便大手一挥,将桌上的茶杯尽皆摔落在地。 目光森然的看着门外,冷声说道。 “立刻派出人手给我前去查看,我不信我这两万大军就这般不翼而飞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若他秦明就这般葬送了我的两万大军。。。” “哼。” “那就让他这一家老小为我的两万大军赔命吧。” “对了,还有他那个徒弟黄信。。。” 鲁绍和眼见于此,知道此时说些什么也没有用了,叹了一口气,便与魏天保二人告退而去。 次日一早,青州城所派出的人手,便传回了关于秦明大军的消息。 那人正巧遇见了逃亡的秦明军中士卒,将其一并带回到了青州城内。 将当日的战况,一五一十与慕容彦达,鲁绍和魏天保等三人说了一遍。 在得知秦明,黄信皆被擒,魏虎臣不知所终后,慕容彦达暴怒不已。 当即便令魏天保亲自带人前去带来秦明与黄信二人的家小,压至城头之上,杀之祭旗。 魏天保本就和秦明黄信师徒二人不对付,得了令后,自是欣然而往。 但其没想到的是,秦明黄信二人家中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魏天保不信邪的翻遍了两府上下,皆是毫无所获。 随即急忙将此事禀告给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 “砰!!!” 慕容彦达抬手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一脸怒目的死死的盯着魏天保。 【茶杯:好好好。。。】 “你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魏天保见状,当即便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回知府大人的话,末将已经将秦明与黄信府上,上下都翻了个遍,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莫不是这二人早就有所谋划,才会提前将其家小藏了起来,如若不然,我青州足足两万大军,怎会轻易败于那梁山草寇之手?” “还请知府大人明察。” 此时的慕容彦达怒火中烧,只觉得魏天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直直的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想到自己平日里对二人的信赖与提拔,更是怒不可遏。 。。。 第149章 秦明,黄信 “魏天保,今日起,你便是我青州兵马统制,我青州上下所有兵马全部归你统率。” “可能胜任?” 跪在地上的魏天保闻听此言,顿时心中狂喜。 以前的他,连一个兵马都监之位都混不上,现如今却一步登天,直接做到了一州兵马统制。 至于慕容彦达所说的能不能兑现,魏天保则是丝毫不担心。 毕竟对于【皇亲国戚】的慕容彦达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当即就是对着慕容彦达一顿大表忠心。 见其还算懂事,慕容彦达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下令,全城搜寻秦黄两家的家小,如有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 整个青州城在魏天保带人搜寻之下,一片鸡飞狗跳。 如此这般大的响动,当即便被旱地忽律朱贵,以信鸽之术传给了青州城外的史文恭。 也好在朱贵准备充分,提前在一家院中挖了一条偌大的地窖。 这才让秦黄两家的家小,没被魏天保所发现。 得知此事的史文恭,在感慨慕容彦达残暴的同时,不由得暗叹侥幸。 幸亏提前有所安排,如若不然,这两家的家小岂不尽丧于慕容彦达之手? 当即便令人带来了秦明与黄信。 直接将朱贵传出的密报递给了二人。 二人一脸狐疑的接过了密报,一番探查后,霹雳火秦明当即便哈哈大笑。 “史文恭,枉你也算是一号人物,竟然使出这等小儿般的伎俩来诱骗我等,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一旁的镇三山黄信则是眉头微皱,没有言语。 见其如此,史文恭无奈的轻笑一声。 “看来秦统制有些不信,不如这样,一会秦统制可亲自去那青州城下探问一番,就知史文恭是不是那信口雌黄之人了!” 闻听此言,秦明顿时眉头一挑,面露喜色。 “此言当真?” 史文恭看了一眼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 “王良,去把秦将军与黄将军的披挂与武器取来。” 王良应承一声,便快步而去。 秦明与黄信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一丝惊诧之意。 没曾想史文恭竟这般轻易的就放二人前去青州城下。 秦明是个急性子,当即便要问一问史文恭究竟意欲何为,却被一旁的黄信伸手按住了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 秦明虽是急性子,但是却出奇的对自己的这个徒弟的话,能听得进去几分。 不一会儿,王良便带人拿着秦明与黄信二人的武器与披挂返了回来。 二人互视一眼,随即便各自穿戴了起来。 眼看史文恭全程只是笑脸相对,并无任何刁难之意。 二人强行压住心中的诸多疑问,掀帐而去。 营帐之外,王良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马匹,二人见状当即翻身上马,直奔青州城下而去。 策马疾驰中,秦明看了一眼身旁的黄信。 “这史文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这般轻易放弃我二人离去了?” 黄信闻听其言,亦是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难道青州城内果真出现了什么变化不成?” 听得黄信所说,秦明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难不成认为那史文恭给你我二人看的那所谓的密报是真的?” “我虽不知那史文恭具体何意,但也知道定是那厮的阴谋诡计罢了,一切到了青州城下自然分晓。” 随后便猛然挥起马鞭,抽在了马匹之上,二人一前一后奔着青州城疾驰而去。 没多时,便赶到了青州城下。 眼看青州城上戒备森严,刀枪林立,二人策马上前。 却没曾想没走几步,一支利箭便射到了二人身前不远处。 秦明见状,一股子火气就蹿了上来,当即便对着青州城上怒声喝道。 “放肆,哪个不开眼的,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放老子进去!” 秦明话音刚落,便见城头之上有一人哈哈大笑。 秦明与黄信向其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那魏天保, 魏天保不屑的扫了二人一眼,大声喝道。 “秦明黄信,你二人既投了梁山草寇,又安敢前来我青州城池,难道想亲自试一番我青州的弓箭锋利否!” 秦明与黄信二人闻听其言,顿时一愣。 秦明当即便眉头直立,对着城头之上的魏天保怒声喝道。 “魏天保,你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安敢如此诬陷于我。” 听得秦明此言,魏天保笑意更盛。 “秦明,我劝你还是收了你那些小心思吧,如今的青州兵马统制是我魏天保。” “你应当庆幸,如若不是你二人事先将家小藏匿了起来,今日城头之上摆放的便不是这些个滚木檑石,而是你二人全家上下的脑袋。” 随即便大手向前一挥,无数支箭矢直奔秦明黄信二人激射而来。 黄信见状,急忙拉起还在发愣的秦明,便策马向后狂奔而去。 一直到二人见不到青州城的城池,秦明这才缓过了些神儿。 “难不成那史文恭说的都是真的?” 黄信闻其所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师父,如今看来,那史文恭果然不曾欺骗我等。” “不过好在听那魏天保所言,你我家小如今都得以保全,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明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何至此,因何至此啊!!!” 黄信见自家师父这般模样,心中也是颇为难受。 犹豫了片刻,还是对着秦明说道。 “师父,如今事已至此,你我二人唯有投奔那史文恭的梁山了。” 听得黄信所说,秦明默然不语。 脑海中浮现的皆是自家妻儿老小的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足足半晌后,秦明猛地将马头调转至梁山大营的方向。 “我秦明一生为国,奈何天意不佑,魏天保,吾势必斩你狗头!!!” 随后双腿猛地夹了一下马腹,奔着梁山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黄信见状,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秦明已然做好了选择,随即便策马紧随而去。 早在二人离开之初,史文恭便已下令,如若二人返还,不必阻拦。 故二人一路毫无阻碍地便来到了史文恭的中军大帐之前。 此时守护在大帐门前两侧的,正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将。 眼看秦明黄信二人去而复返,二人当即便将此事禀告给了大帐内的史文恭。 史文恭听得后,顿时心中一喜,当即命令吕方将二人带了进来。 秦明黄信二人跟着吕方,便再一次回到了史文恭的中军大帐内。 进得大帐后,还没等黄信说话,反倒是秦明率先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 第150章 伏兵都打不赢? “承蒙寨主看得起,只有一事,如若寨主应得,我二人自此以后便真心实意的投到梁山之上。” 史文恭闻听此言,当即便好奇的出声问道。 “秦将军但说无妨,只要是史某能办得到的,自然无有不应。” 秦明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黄信,随即对着史文恭说道。 “只求寨主能借我二人一些人马,他日若是能攻下青州城后,秦某只求能亲手斩杀那阴险小人魏天保。” 听得秦明所言,史文恭顿时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只是这般,秦将军放心,他日若能攻下青州城,那魏天保定然交由你二人处置。” “我史文恭绝不多问。” “至于兵马一事,二位先前所带的本部兵马,拨出一些交由二位统帅便是。” 见史文恭答应的痛快,秦明与黄信二人皆是心中一暖。 想起方才青州城下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眼看二人迟迟不语,史文恭当即便笑着说道。 “至于二位家小一事,自是不用担心。” “早在当初二位于我军中大帐做客之时,我便已然吩咐青州城内的我梁山人马,将二位家小保护了起来。” “谁料当初本是无心之举,却不想如今正派上了大用场。” “二位的家小此时正藏匿在青州城内,不过有我梁山人马在,定然可保其无虞。” 二人闻听此言,心中提起的心总是算是放了下来。 。。。 当日在史文恭的统率之下,梁山人马便各持攻城械备,攻向了青州城。 可如今的青州城虽兵力不足,但是胜在准备充分。 一日的攻伐之下,虽也有些成效,但是显然如今的青州城,并不是三两日便可攻打下来的。 正在史文恭与四大军师及各营将领,商讨如何尽快攻下青州城时。 青州城内的慕容彦达,眼看白日里梁山兵马攻打的凶猛,心中也是不由得着了急。 令人将青州通判鲁绍和叫来后,便向其询问退敌之策。 鲁绍和思虑了片刻,便对着慕容彦达说道。 “如今邻州虽有兵力可借,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如若想尽快击退眼前之敌,倒是有一处兵马可以用得上。” 听其所言,慕容彦达顿时满眼希冀对着鲁绍和急声说道。 “不知绍和所说的是哪一处兵马,直说便是。” 鲁绍和略微沉吟了片刻。 “不知知府大人可曾听说过猿臂寨。” 慕容彦达闻听此言,顿时眉头微蹙。 “可是那陈希真落草之处?” 鲁绍和当即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知府大人所说不差,那陈希真落草于猿臂寨,其中缘由颇多,我与其相识多年,深知其能耐。” “如若能得此人相助,想必打退这梁山兵马亦是不难矣。” 可耳听得鲁绍和如此这般说,慕容彦达心中却泛起了难。 “相传这陈希真与东京的高俅高太尉仇怨颇深。” “如若将此人收入我青州城,恐怕日后高太尉得知此事,面皮上须不好看。” 耳听得慕容彦达如此说,鲁绍和当即便轻叹了一口气。 “知府大人,此间时节应先击退眼前的梁山兵马才是要事,日后之事再做打算就是。” 听完鲁绍和所说,慕容彦达思量了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当即便将联系猿臂寨一事全权交给了鲁绍和。 得了慕容彦达的应允,鲁绍和当即便令心腹之人将其亲笔书信送往猿臂寨。 猿臂寨本也是青州境内的一处山寨,只不过距离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等处距离稍远。 连带着其寨主陈希真,共有七人啸聚于此。 陈希真原本也曾当过东京80万禁军的教头。 高俅发迹之前,也曾到其手下学过些拳脚。 受到了陈希真不少的照顾与提携。 其有一女,名叫陈丽卿。 虽长相天生丽质,却脾气暴躁,性情刚烈。 其人更是天生神力,善用一把重达36斤的梨花古定枪,难逢敌手。 只因高俅族内有一人,觊觎陈丽卿的相貌,便想着将其占为己有。 当下便联系了三五好友,想着用诡计将生米煮成熟饭。 却不想被陈丽卿及时发现。 一怒之下,当即便几人身下的小头各个削掉。 那高俅的族人,上下两头更是皆没能保全。 陈希真得知此事后,知道高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陈丽卿逃出东京城。 而后机缘巧合之下,便在这猿臂寨中落草为寇。 陈希真不仅武艺高强,更兼得极为聪慧。 在他的统领之下,猿臂寨可谓是蒸蒸日上。 短短数月间,山上便聚集了数千兵马。 陈希真虽在猿臂寨之上闯下了偌大的声势,但是其却并不甘心止步于此。 虽说对于朝堂之上的奸佞暗恨不已,但是在陈希真的内心深处,仍然觉得,如今的大宋的皇帝,只不过是一时识人不察罢了。 对着大宋的朝廷,仍抱有着深深的期望。 故而在落草于猿臂寨的期间,一直与自己的好友鲁绍和互相联系。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借得鲁绍和之手,重新回归到大宋朝廷。 只不过令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竟到来的如此之快。 在收到鲁绍和的信件后,陈希真大喜不已,当即便带着全寨兵马直奔青州城而去。 然而猿臂寨出兵的消息,却意外被二龙山的吴用所知晓。 吴用还以为猿臂寨出兵前去青州城,是为了援助梁山的史文恭。 又哪肯让其如意? 在与晁盖商议了一番后。 当即便令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擎天柱任原与险道神郁保四等四人带兵前去设伏。 陈希真一路策马直奔青州城而去,却是没能想到竟有人还会对其加以埋伏。 便带领着麾下兵马直直的撞进了四人所设下的伏击范围内。 随着铜鼓声响起,四人带领着二龙山兵马冲杀而出。 直接打了陈希真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在陈希真及其手下大将的统帅之下,大军很快的便有了反扑之势。 乱战之中,小霸王周通更是被陈丽卿一箭射中了喉咙,当即便滚落下马没了气息。 打虎将李忠为了抢回小霸王周通的尸体。 被猿臂寨的苟恒一刀砍掉了一只臂膀。 幸亏得其手下拼命相救,才得以留得一命。 在陈希真率领兵马的反扑之下,三人率领着二龙山兵马大败而归。 擎天柱任原在逃跑之时,顺手将猿臂寨的一个小头目捉回了二龙山内。 。。。 第151章 合兵千乘山 留守在二龙山上的晁盖与吴用,在得知几人大败后顿时大惊不已。 哪曾想到,在设下伏兵的情况下,还能被人杀死一将,重伤一将。 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三人,再想想梁山之上的精兵强将,吴用心中苦闷不已。 晁盖倒是没有吴用想的这般多,当即便对着三人好生宽慰了一番。 在得知任原竟擒回了一位敌军的小头目后,吴用当即眼中一亮,令其将那小头目带了上来。 一番盘问之下,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在李忠,任原,郁保四三人的目光下,吴用也不由得面皮微红。 晁盖眼见局面有些尴尬,当即便令李忠等三人先行下去休息。 见三人走后,吴用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脑海中回想起方才那小头目所说的话,顿时眼中一亮,对着一旁的晁盖说道。 “哥哥,如今梁山势大,我等虽占据着二龙山之利,可日后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如今这猿臂寨的人马前去对付梁山,我等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听得吴用此言,晁盖顿时眉头紧簇,缓缓摇了摇头。 “不可,不可,且先不说我等现如今与其交恶。如今周通兄弟身死,李忠兄弟重伤,皆是那猿臂寨所为。” “我等不带兵前去讨伐也就罢了,安能与其联手?岂不是寒了众兄弟的心?” 吴用就知道晁盖定会这般说辞,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哥哥,如今那梁山之上,光是我等知道的兵马就有两万多人以上,估计其总兵力绝不会少于三万人。” “这才是如今我二龙山的心腹大患。那猿臂寨不过是区区数千兵马,不比那梁山好对付的多。” “如今梁山带兵攻打青州,我等若是能和那猿臂寨合并一处,即便是打杀不了史文恭,也定会给予其重创。” “届时我等再去对付猿臂寨,为周通李忠兄弟二人报仇,亦为时不晚。” 听得吴用如此说,晁盖不由得在心中也开始盘算了起来。 只觉得吴用所说,确确实实颇有道理。 思量了片刻后,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只不过那李忠兄弟处。。。” 吴用听得晁盖所言,顿时眼中一亮,接言说道。 “李忠兄弟那,哥哥放心便是,自有我前去解释。” 对于吴用的口才,晁盖还是颇为信任的,知道有其出马,此事必成。 不过对于由谁前去猿臂寨游说一事,晁盖一时间内还真是拿捏不定。 在他心中,吴用倒是最佳人选,但是毕竟如今与猿臂寨交恶,晁盖还真不放心让吴用前去。 随后在吴用的极力举荐之下,决定由操刀鬼曹正前去猿臂寨大营会见陈希真。 为了保护曹正的安全,另派锦毛虎燕顺与白面郎君郑天寿二人与曹正同去。 曹正虽心中骂娘,但是无奈之下也只能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带着燕顺与郑天寿二人起身直奔猿臂寨大营而去。 此番前来倒是有惊无险的见到了陈希真。 得知曹正的来意后,陈希真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顺利程度却是大大的超乎了曹正的意料。 在与陈希真商议了一番合兵一处的具体事宜后,曹正便带着燕顺与郑天寿二人告辞而去。 看着曹正几人离去的身影,陈丽卿不解的看了一眼陈希真。 “父亲,要这帮乌合之众做什么?一群没用的废物。” 听完陈丽卿的话,陈希真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废物是废物了些,但多少也能为我猿臂寨壮一壮声势。” “况且听闻那梁山兵马颇为不好对付,如若此番奈何不得梁山,这二龙山便是你我父女二人的进身之资。” 。。。 回到了二龙山后的曹正三人,当即便将此事汇报给了晁盖与吴用。 二人也没曾想到,此行竟如此这般顺利,当即也是纷纷大喜。 吴用心中对于曹正,更加是重视了几分。 二人先是令人找来了入云龙公孙胜,简单的商议了一番后,便下令。 以曹正为主将,带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等三人,带兵3000,前去与猿臂寨合兵一处。 得了空的曹正,知道此事紧急,当即便将此事具体事由,以信鸽传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消息后,也是惊奇不已。 知道那猿臂寨的陈希真可远要比这青州城难对付的多。 晁盖与吴用二人竟然还想与之联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更为有趣的是,带兵前去之人竟还是曹正。 有曹正这个内应在,任凭他陈希真如何奸滑似水,史文恭也自是丝毫不惧。 当即便叫来了神机军师朱武与金剑先生李助二人。 三人商议一番后,便决定留神机军师朱武带领兵马留在此处,佯攻青州城。 而后给青州城内的旱地忽律朱贵发以密信。 令其在青州城内择出一处向城外挖出一条密道,为以后攻打青州城做以准备。 而史文恭则带着金剑先生李助以及部分兵马前去应对陈希真。 同行的兵马有 【护军营】【镇军营】【马军第一营,第四营,第七营,第八营】 共六营4000兵马,直奔猿臂寨与二龙山合并一处的千乘山而去。 千乘山位于千乘县附近,山前地势开阔,一目了然。 乃是陈希真亲自选定的合兵之处,为的就是让二龙山的兵马放下戒备。 此时陈希真的营帐之内热闹异常。 为了给二龙山的曹正等人接风洗尘,陈希真早就令人备下了酒菜。 酒宴席上虽都各自心怀鬼胎,但表面上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坐于曹正一旁的矮脚虎王英,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陈丽卿挪动不开。 虽当初秦明带兵攻打清风山时,被黄信一箭射烂了那家伙事。 但恢复了伤势的王英,虽不能人事,但仍旧是色心不减。 到了二龙山之上后,多次派人偷偷潜入山下劫掠女子上山,无一例外,都被其生生折磨而死。 起初晁盖念在其不能人事,颇为可怜的份上,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在见其接连祸害死多位女子,却仍然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后,晁盖不由得心中生怒,当即便要将王英赶下山去。 如今的二龙山之上,本就兵少将寡,如若再将王英赶下山去,与其关系甚密的燕顺郑天寿二人如何能干? 吴用好说歹说才算将晁盖给劝了住,并带着王英向晁盖保证,在二龙山之上,绝不会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晁盖这才将将作罢。 只是自那以后,本就不能人事的王英,连最后的乐趣也被晁盖所剥夺。 日日郁郁寡欢,堪称度日如年。 。。。 第152章 夜袭陈希真 早就被憋了许久的矮脚虎王英,在酒宴席上看到了这貌美如花的陈丽卿,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只差恨不得将眼珠子都贴在陈丽卿的身上。 这侵略性十足的恶心目光,自然是被陈丽卿所察觉。 眼看王英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不悦。 狠狠地瞪了其一眼后,见其没有丝毫的收敛之意,更是怒上心头。 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抬手间便狠狠的砸在了王英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在陈丽卿的巨力之下,整个酒瓶都在王英的脸上碎裂开来。 王英那张本就十分丑恶的脸,此时此刻更是鲜血淋漓,犹如那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身旁众人见状,纷纷大惊不已。 陈丽卿站起身来,手指王英便是高声怒骂道。 “看看看,再胆敢多看一眼,老娘把你的眼珠子剜下来!!!” 听得此言,深知王英秉性的曹正等人,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其关系要好的燕顺与郑天寿当即便要拔刀而起,被曹正及时发现,伸手将二人摁了下来。 对着二人耳边急声说道。 “兄弟莫急,大事为重,大事为重!!!” 二人这才堪堪作罢。 随即曹正便先是令人扶住了王英,而后起身对着陈丽卿弯腰抱拳,连连赔礼。 “姑娘勿怪,勿怪,我这兄弟吃醉了酒,我这就代他向你赔罪。” 陈丽卿冷哼一声,没在言语。 将眼前都尽收眼底的陈希真,赞赏的看了一眼曹正。 没想到这二龙山之上,也并不都是草包饭袋。 而后便对着陈丽卿招了招手。 “胡闹!二龙山的兄弟来到此处,都是为了与我等合力对抗梁山,安能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与这位好汉赔罪。” 陈丽卿不屑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已的王英。 冷哼一声,便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 曹正见状,顿时连连赔笑。 “算了算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今日多谢款待,我等也都吃了不少的酒,这就先行告退了。” “回去整顿一番兵马,明日随着陈寨主一同出兵青州城,才是此番要事。” 见曹正如此说,陈希真挽留了几下,便任其自去了。 被包扎好的王英回到营帐后越想越气,脑海里全是陈丽卿那张娇艳的小脸。 在脸上伤口的疼痛之下,心中邪恶的念头愈演愈烈,几乎不能自持。 色欲熏天的王矮虎也管不了许多,当即便找来了随军而来的几个心腹之人。 这几人都是在清风山时便跟随着王英,其秉性个个与王英一般无二,都是色欲熏天之徒。 几人一番商议后,便各自散去。 王英站在营帐之外,抬眼看了看陈丽卿营帐的方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天色渐晚后。 王英手下花重金买通了大营内的一个厨役。 令其准备了一份加了些佐料酒菜,送到了陈丽卿的大帐之内。 借由是陈希真亲自所吩咐。 陈丽卿倒是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父亲看自己白日间没吃多少,这才安排的饭菜。 当下便美滋滋自顾自吃了起来。 只是令其有些疑惑的是,这饭菜吃完后,身上却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丝燥热。 随即陈丽卿便站起身来,打算出去透透气。 却不想刚刚掀开营帐大门时,忽听得大营之内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 陈丽卿顿时大惊不已,急忙穿戴好了披挂,拿起了梨花古定枪便出营而去。 却不想刚刚出得营帐,便瞧见有一将手持方天画戟策马,直奔自己而来。 只见其身高九尺有余,面露威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不是别人,正是那史文恭。 。。。 史文恭带着手下兵马一路疾驰,赶到了千乘山附近后,便从手下斥候的口中得知了陈希真等人的扎营之地。 随军的金剑先生李助,当即便料定陈希真定然不会多加防备。 随后便为史文恭出谋,夜袭猿臂寨大营。 对于李助的话,史文恭向来是深信不疑。 自打金剑先生李助追随自己之后,堪称是算无遗策。 如若没有李助的出谋划策,梁山如今也不可能发展的如此之快。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全军隐藏到附近的一处树林之中。 待到夜色正浓时,史文恭全军上下,人衔草,马衔枚。 所有马匹的四蹄,全部以布包裹,生怕其所出的动静太大。 随后史文恭便带领着梁山兵马,直奔陈希真的猿臂寨大营而去。 果然不出李助的所料,整个猿臂寨的大营之外,皆是守卫稀疏。 此时夜色正浓,守寨的士卒纷纷不断磕头打着瞌睡。 也是陈希真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史文恭不仅如此这般快的出兵前来。 并且还能如此准确的找到其扎营之地。 在史文恭亲自带兵冲杀之下,轻而易举的便闯进了猿臂寨的大营之内。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各营主将副将各自为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消耗猿臂寨的有生力量。 他自己也是择了一处方向,便带着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策马狂奔而去。 但令其没能想到的是,其选的方向正是陈丽卿营帐的方向。 正在冲杀之中的史文恭,只见眼前突然闯出一位女将。 只见其浑身穿着一副精美的披挂,手中拿着一杆看起来分量就不轻的梨花古定枪,正一脸战意的看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 如今有了李师师,花宝燕,潘金莲等几女的史文恭。 也算得上是见过了大场面,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 但是见得长相貌美如花,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英气的陈丽卿,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陈丽卿】 【统率73】 【武力85】 【智力76】 【政治78】 眼看得陈丽卿三个字,史文恭顿时眉头一皱。 心中知道眼前这长相貌美的女子,可是一位实打实的狠人。 在荡寇志中,小李广花荣,矮脚虎王英与一丈青扈三娘三人,皆是丧于陈丽卿之手。 尤其是小李广花荣。 向来以射术闻名水浒大世界的他,最终却死在了陈丽卿的箭下。 虽说在荡寇志中,对于这些所谓真仙雷将的描写,多少颇为夸张。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陈丽卿的不凡。 只见陈丽卿在见到史文恭后,亦是眼中一亮。 随后不退反进,手持梨花古定枪,便向史文恭刺了过来。 。。。 第153章 生擒自带状态的陈丽卿 见此情形,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迎了上来。 如今在成功拿下潘金莲后,史文恭的武力已然高达到了恐怖的104点。 足足比陈丽卿多出了将近20点。 更何况如今史文恭还借助着战马之利。 二人兵器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陈丽卿顿时便被史文恭的巨力震得双手一麻。 在见识到了史文恭的巨力之后,陈丽卿非但没有半分退却之意,反而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双手握住手中的梨花古定枪,便再次向史文恭刺了过去。 这一次陈丽卿用出了全力。 只见那梨花古定枪以极快的速度便刺到了史文恭的身前。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目光微凝,挥起手中方天画戟,荡开了陈丽卿的梨花古定枪。 随后手中方天画戟势头一转,便直奔着陈丽卿身上砸了上来。 陈丽卿哪曾想到这史文恭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急忙用力拿回梨花古定枪前来格挡。 此次史文恭用足了力气,只见那陈丽卿手中的梨花古定枪,当即便被史文恭一戟打飞了出去。 随后策马上前,一把抓住了陈丽卿的腰带,便将其拽到了自己的马匹之上。 眼看陈丽卿在自己的马匹之上来回挣扎,史文恭当即便伸手“啪”的一声,拍在了陈丽卿那紧致的屁股上。 感受着手掌之间那惊人的弹力,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荡。 暗道陈丽卿果然不愧是精通武艺的女子。 这弹力当真是寻常之人比之不上。 此时的陈丽卿被这突然的一下,当即便惊的一整个身子一动不动。 本就武艺高强的她,加上平日里性情暴躁。 自打出生以来,除了自家父亲陈希真之外,还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对他做出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更让其感到羞涩的是。 经过史文恭这一下,刚才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更加强烈了几分。 见马上的陈丽卿不再挣扎,史文恭当即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开始指挥起梁山的士卒,特意避开二龙山的营帐,在陈希真的大营之内来回冲杀。 乱战之中,镇军营的大将邓宗弼,正遇见陈希真手下的大将侯达。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三个回合。 便被邓宗弼手起一剑,将侯达的脑袋斩落于马下。 护军营的小温侯吕方,则是在冲杀之中撞见了猿臂寨的大将苟英。 苟英本是河南卫辉府人氏,昔日战国名臣苟变的后裔。 只因其父亲苟邦达被童贯所陷害,而导致家破人亡。 好在其父亲苟邦达生前与陈希真之间关系匪浅。 在陈希真的帮助之下,苟英与其哥哥苟恒二人,才得以逃出东京城。 而后机缘巧会,两兄弟便落草在了猿臂寨中。 却不想阴差阳错,二人竟遇见了带着女儿陈丽卿逃出东京城的陈希真。 兄弟二人感激陈希真的恩情。 当即便将猿臂寨的首领之位,交给了陈希真。 而在陈希真的带领之下,猿臂寨的势力也是愈发庞大了起来。 苟英苟恒两兄弟在猿臂寨中,也皆是被陈希真委以重任。 不过苟英一身的本事,比其哥哥苟恒却是差上了一些。 小温侯吕方与苟英二人,一个手持方天画戟,一个手持长枪。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却被不远处的赛仁贵郭盛正正瞧见。 郭盛眼见吕方久攻不下,怕其有失。当即便手挺方天画戟前来相助。 在二人联手之下,苟英只维持了不到五个回合,便被吕方瞧准破绽。一戟将偌大的脑袋拍了个粉碎。 此时观战的史文恭,眼看猿臂寨在陈希真等人的统率之下, 渐渐的组建起了有效的抵抗。 当即便大手一挥,随后一旁的王良便挽弓搭箭,一支响箭射了出去。 随着响箭的尖哨声,梁山各营兵马纷纷向外冲杀了出去。 苟英的哥哥苟恒眼看自家兄弟身死,当即便要带兵追杀出去,却被一旁的陈希真出言喝了住。 苟恒看着梁山大军退去的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直到清理伤亡的时候,陈希真才发现陈丽卿与侯达二人,一个没了踪迹,一个没了脑袋。 好在有侥幸存活的军中将士,曾见到陈丽卿被一手持方天画戟的男子交手三合所擒获。 陈希真得知此事后,顿时惊诧不已,自家女儿的武力他最是清楚不过。 现如今猿臂寨内,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人是其对手。 能在三合之内将自家女儿所擒获,其武艺自然可想而知。 当即便派出人手前去搜寻史文恭的梁山兵马。 看能否与其交涉一番,将自家女儿换回来。 今夜一战,在梁山诸将冲杀之下,猿臂寨可谓是损失惨重。 而二龙山的兵马除了几个误伤之外,几乎毫发无损。 得知此事的苟恒当即便勃然大怒。 没有知会陈希真,暗自带着手下兵马,直接杀向了二龙山人马驻扎之地。 此时曹正的营帐之内,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矮脚虎王英三人俱在此处。 曹正虽然心中如明镜一般,今夜之事如若没有他的密信相报,史文恭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绕开二龙山人马。 还是装模作样的,以审视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被曹正看的有些发毛的锦毛虎燕顺,不满的撇了撇嘴。 “兄弟有话直说便是,因何这般看我等三人。” 闻听其言,一旁的白面郎君郑天寿眉头微皱,接言说道。 “莫不是兄弟以为,是我三人暗自与那梁山暗通不成?” 耳听郑天寿如此说,曹正顿时面色缓了缓,对着燕顺轻声说道。 “倒不是我怀疑几位兄弟,只是那梁山兵马今夜属实太过邪门儿了些。” “同在一营之内,我二龙山兵马几近完好无损,那猿臂寨却损失惨重,安能不叫人怀疑。” “只怕那猿臂寨之人得知此事后,不会与我等善罢甘休。” 此时一旁的王英,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般飞了,心中本就恼怒不已。 想着此事身中催情药物的陈丽卿,不知道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王英心中就一阵发堵。 那下给陈丽卿的药物,乃是王英多年珍藏之物。 平常之时都舍不得用。 却不曾想自己好不容易下了狠心,却不知便宜了哪个。 闻听此言,顿时便拍桌而起。 “他们敢!明明是他们倒霉,难道非要赖在我们身上不成?当真是岂有此理?” “难不成让我二龙山的儿郎与他猿臂寨一样损伤惨重,才合理些?” 。。。 第154章 二龙山猿臂寨分崩离析 却不想王英话音刚落,便听得二龙山的驻地之内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燕顺几人还以为是梁山得而复返,当即便各持兵刃闯出了曹正的营帐。 可曹正却知道,此番前来的人马与梁山无关,定是那猿臂寨人马无疑。 只不过不知道的是,究竟是猿臂寨中的哪位带兵前来。 当下便穿好了披挂,手持朴刀闯出营帐。 入眼处正瞧见猿臂寨的苟恒与白面郎君郑天寿厮杀到了一处。 在二人不远处,有一个被砍成了两截的尸体。 看向那尸体,曹正怎么看怎么觉得如此眼熟。 随后蓦然想起,这不正是那矮脚虎王英。 原来带兵闯入二龙山驻地的苟恒,正撞见燕顺等三人。 苟恒本就刚刚经历了丧弟之痛,再加上其如今心中已然认定,引来梁山人马的定然是二龙山的人。 看见眼前的燕顺等人,当即便手持大刀对着燕顺怒声大骂。 “背盟小人,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鸡瓦狗之徒。” “我只恨不得没能早早发现尔等的狼子野心,给了尔等这般坑害我猿臂寨的机会。” “今日我便要尔等尽皆为我兄弟陪葬。” 听得苟恒怒骂连连,王英当即便眉头一立,怒声回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你猿臂寨的人马运道不济,与我二龙山有何相干?” “难不成上天该着你弟弟死,却要我等与之一同陪葬不成?真是笑话。” 听得王英之言,苟恒当即便满脸通红,双目一片血红之色。 怒喝一声,手持长刀,奔着王英砍了过来。 其身后兵马,亦是杀向了燕顺等二龙山的人。 此时王英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见苟恒如此无礼,当即便挥手拦住了要出马相助的燕顺与郑天寿二人。 怒喝一声,手持朴刀便策马直向苟恒迎了上来。 此时苟恒怒意正盛。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至20回合不分胜负。 20回合过后,在苟恒的怒意催动之下,王英渐渐有所不敌。 手上的招式也肉眼可见的弱了不少。 不远处的白面郎君郑天寿,眼看王英有危险,当即便怒喝一声,手持朴刀直奔苟恒处而去。 却不想此时苟恒悲怒之下,突然奋起神威。 先是一刀荡开了王英的朴刀,随后大喝一声,刀势一转,竟一刀将王英一整个斩作两半。 此时策马而来的郑天寿,正亲眼见得王英身死。 当即便怒喝一声,手持朴刀快马而至,与苟恒厮杀在了一处。 王英虽是品行不端,但是与燕顺,郑天寿二人却是真心相交。 三人在清风山相处多年,互相之间的感情与亲兄弟亦是相差无二。 郑天寿的武艺与王英相差无几。 但此时盛怒之下,竟一时间内与苟恒打了个平分秋色。 但此时不远处的燕顺,却是杀红了眼。 一把朴刀在苟恒带来的猿臂寨人马中,杀的犹入无人之境一般。 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正在其肆意冲杀之际,忽听得不远处再次传来了马蹄声响。 曹正耳听得此,顿时心觉不妙,当下便对着郑天寿与燕顺二人高声喝道。 “两位兄弟,猿臂寨有援兵至此,此地不宜久留,快快随我带兵退之。” 听得此言,燕顺也缓过了神儿。 当即便手持朴刀向着曹正的方向杀了过去。 郑天寿听得曹正所言,心中也冷静了不少。 可此时苟恒纠缠的紧,根本毫无撤退的机会。 当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急切,手中的招式也渐渐慌乱了几分。 苟恒眼见于此,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上的大刀挥舞的更加严密了几分。 将郑天寿一整个笼罩在其内。 不出十个回合,便瞧出了一个破绽,手起一刀,便将郑天寿所骑的马匹脑袋,斩落到了地上。 而马背上的郑天寿,亦是随着战马轰然而倒。 苟恒见状策马上前,一刀便将郑天寿的脑袋削了下来。 可抬头再看时,曹正与燕顺二人已经带着二龙山仅剩的数百兵马,向着二龙山的方向逃奔而去。 眼见此时追之不及,苟恒冲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正在此时,前来带兵援助的猿臂寨人马,也在真祥麟与范成龙二人的率领之下,策马而来。 猿臂寨大营之内的陈希真,当得知苟恒带兵杀向二龙山驻地时,急忙令人找来了范成龙与真祥麟二人。 生怕苟恒一人深入二龙山驻地,恐有不测,便令二人带着兵马前来相助。 二人见苟恒并无大碍,当下也是放下了心。 随后便带着苟恒,返回了猿臂寨的驻地。 陈希真在得知曹正率领着二龙山残余兵马逃回二龙山后,心中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知道如今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劝慰了一番苟恒后,当下便下令全寨兵马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出兵青州城。 而此时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大军,在偷袭完猿臂寨后,也在情报司的指引之下,择了一隐秘之处安营扎寨。 虽说一切进展顺利,但是此时的史文恭却是犯了难。 看着眼前被捆绑结实,却满脸通红,媚眼如丝的陈丽卿,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这陈丽卿状态不对了。 史文恭怕其被绳索所捆绑,而导致血气不通,当即便伸手将其身上的绳索解了开。 却不想绳索刚刚解开,此时神智尚有几分清醒的陈丽卿,当即便挥起巴掌向眼前的史文恭扇了过来。 史文恭见状,急忙闪身而躲,一把将陈丽卿的手腕握在了手里。 “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血气不。。。” 可话还没说完,陈丽卿已经开始了破口大骂。 “山贼草寇,无耻之徒,离老娘我远一点,再胆敢近我半步,我定将尔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听其所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说的好像你是什么清白身份一样,不还是和我一样,都是那山贼草寇之流,神气什么?” “放心吧,我史文恭还不至于行那趁人之危之事。”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起了下巴。 眼神在陈丽卿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陈丽卿虽面貌比不上李师师,身材比不上潘金莲,气质较之程婉儿与花宝燕二女也是差上了一些。 但是陈丽卿胜在各项均衡。 尤其是那一身紧致的皮肤。 可能是因多年习武的原因,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一种野性的美,不断冲撞着史文恭的心神。 正在史文恭失神之际,却忽然想起陈丽卿怎么此时突然没了动静。 。。。 第155章 再下一城,武力105 再抬头向陈丽卿脸上看去时,只见其脸上此时,竟比方才更是红上了几分。 双眼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的娇媚之意更甚。 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便攀到了史文恭的身上。 在史文恭的身上不断摸索着,口中更是发出阵阵的轻吟之声。 显然是王英所下的药物,此时才真正起了作用。 如今史文恭本就出兵在外,一身的血气多日无从释放,又哪能经受得住陈丽卿这般挑逗? 至于方才所说不趁人之危之类的,全部抛之于脑外。 心中想着老子本来就是山贼,趁人之危又怎么了? 当下便心一横,伸手将陈丽卿一整个拦腰抱起,放于床榻之上。 回首便吹灭了一旁的烛火,整个营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着一声略微痛苦的呻吟声,美妙的乐章在史文恭的营帐内渐渐响起。 二人皆是习练武艺之辈,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此番大战堪称相得益彰,酣畅淋漓。 次日一早,明媚的阳光,从营帐的门缝处映射到二人的脸上。 陈丽卿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伸手揉了揉眼睛。 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疼无比,隐秘处还隐约传出阵阵疼痛。 当下脑海中便回想起昨日之事,顿时一整个翻身坐起。 侧头看向一旁之人,不正是那史文恭又是何人? 当即便心中一怒,挥手便向史文恭的脸上扇了过去。 眼看就要得手之时,忽见一只强有力的手攥住了陈丽卿的手腕。 更让陈丽卿羞怒的是,那攥住其手腕的手,还轻轻的揉捏了两下。 原来史文恭早在陈丽卿伸手揉眼时,便已经醒了过来。 看着满脸羞怒的陈丽卿,史文恭轻笑一声。 “怎么?还不服?” 陈丽卿听其所言,脑中不自主的便回想起昨夜疯狂的一幕,顿时便羞的满脸通红。 可看着眼前史文恭那张贱笑的脸,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怒。 对着史文恭怒目而视。 “堂堂的梁山神将史文恭,不想也只是这般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 话音未落,史文恭便已经吻了上去。 陈丽卿从起初的拼死挣扎,随后就渐渐沉溺在了史文恭的温柔之中。 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美妙的音乐再次响起。 好在陈丽卿是习武之人,如若不然,定然是承受不住史文恭犹如那各位读者老爷一般的猛烈重击。 良久过后,史文恭的营帐之内那靡靡之声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此时的陈丽卿再也没有了方才那股子的劲头,一脸害羞的躺在史文恭的臂弯中。 伸手握住了史文恭那仍旧就作怪的手。 娇弱的对着史文恭轻轻摇了摇头。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轻笑一声将陈丽卿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好了好了,不闹了,在解决完青州之事后,我便带你回梁山,见过你的几位姐姐。” “不过到时候回到梁山之上,可不许再耍你之前的那般性子,如若不然,休怪我施以家法。”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陈丽卿的翘臀之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惹得陈丽卿惊呼一声,不满的瞪了一眼史文恭。 随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史文恭,轻声说道。 “我父亲那。。。” 史文恭伸手摸了摸陈丽卿那略带香气的秀发。 “放心吧,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安心便是。” 听其所言,陈丽卿娇羞的点了点头。 一直到正中午时分,史文恭才神清气爽的走出了营帐。 没多时,陈丽卿亦缓缓的从营帐之内走了出来,跟在史文恭的身后。 史文恭眼见于此,心中不由得感慨,还是习武之人的体质好。 初经人事连经两次征伐,还能有这般状态。 回想起昔日的李师师等人,别说两次征伐了,只是一次征伐便已经是难承恩露,连连求饶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吃了些饭食,才伸手将不远处的小温候吕方叫了过来。 “猿臂寨大军行至何处了?” 吕方闻听此言,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回哥哥的话,按照您的吩咐,有斥候定时前来禀报,估计还有半个时辰,猿臂寨的大军便会途经此处。” 早在史文恭昨夜带兵突袭猿臂寨寨后。 便在金剑先生李助的建议下,将兵马带至了猿臂寨大营前往青州城的必经之路上。 李助早就料定,如今损兵折将的陈希真,定然会一心想着快速赶至青州城。 如今,无论是青州城的兵马,还是陈希真的兵马,都不足以对如今史文恭的梁山大军造成威胁。 唯有两处里应外合,合兵而击之,才有着一丝希望。 简单的整备了一番后,史文恭便率领着大军来到了官路之上,静候陈希真的猿臂寨大军前来。 时间不久,边见道路的尽头,有一支骑兵疾驰而来。 随军在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范字甚是显眼。 带兵之人正是猿臂寨的头领之一,范成龙。 范成龙能文能武,尤其精通算术,原本其家中也颇有些资财。 原曾当过沂州府兰山县的里正,其父亲更是曾当过开封府的府尹。 但却因其为人最是公正刚直,而因事得罪了当初还未发迹的高俅。 自其父亲死后,失了势范成龙,生怕被高俅的门客所报复。 于是便辞掉了里正之职。 与其好友真祥麟以及苟氏兄弟,上了猿臂寨。 几人合力火并了猿臂寨的原寨主强大力。 并推举苟恒当了猿臂寨的寨主,一直到苟恒让位于陈希真。 自打陈希真上得了猿臂寨后,更是尤其看重范成龙与真祥麟二人。 平日里多曾教导这二人军略战法。 今日正是陈希真亲自委任范成龙为开路先锋,为的就是避免狡猾的梁山兵马在其路上设伏。 在见到史文恭大军列阵于前方后,范成龙顿时心中一惊。 当即便令军中士卒快马回去,将此事禀告给了陈希真。 其本人则率领着其余兵马策马上前,列阵在史文恭大军之前。 抬头看着眼前的梁山大军,脑海中回想起了昨日苟英那凄惨的死状,握着铁枪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正在此时,只见梁山军中有一将策马而出,来到了两军阵前。 只见其高举手中亮银枪,对着范成龙高声喝道。 “来将何人?可曾听说过梁山的小李广花荣吗?” 闻听其言,范成龙当即便手持铁枪策马上前了几步。 上下扫了花荣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 “什么小李广?青州之人的笑谈罢了,你还当了真?当真是可笑至极。” 。。。 第156章 小李广生擒范成龙,屠龙手剑斩苟恒 闻听其言,花荣顿时勃然大怒。 “真与不真,试过便知!!!” 说完便快速伸手抄起了马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一箭便冲着范成龙射了过去。 范成龙见其动作,心中便已有了些准备。 但却没曾想到,这花荣射出的箭矢威力竟如此迅猛。 此时再想闪躲,已然来之不及,只能急忙拿起手中的铁枪前去相挡。 好在其运道不错,那箭矢正直直撞在其枪头之上。 当即便火花四溅,惊的范成龙连连后退。 还不待其有所反应,花荣已然手持亮银枪策马而来。 而在军阵之中的史文恭也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范成龙的四维数据。 【范成龙】 【统率76】 【武力74】 【智力72】 【政治73】 看着范成龙这极度平均的四维数据,史文恭倒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虽没有什么亮点,但却胜在样样都行。 此时花荣已经和范成龙厮杀在了一处。 两人两骑,手中的两杆长枪上下翻飞。 一个犹如巨蟒,一个犹如银龙。 花荣虽枪法之道上较之弓箭要差上许多,但也不是范成龙所能抵挡的。 战至不到20回合,便听得人痛呼一声,随后便见有一人落下马来。 众人看去,只见那落马之人,正是范成龙。 只见小李广花荣将手中亮银枪停在了范成龙的喉咙之上,眉头一挑,笑着说道。 “可还真得?” 范成龙闻言,自是自觉羞愧,紧闭双目,闭口不言。 观阵的史文恭眼见于此,顿时心中一喜。 大手向前一挥,身后兵马顿时掩杀了上来。 范成龙所带的先锋军,眼看自家主将落败,只是一个接触,便四散而逃,投降者不计其数。 正在史文恭令人打扫战场时,只见官道的尽头另有一只兵马缓缓浮现出了身影。 正是得了范成龙的消息,快马而来的猿臂寨大军。 陈希真在得知范成龙遇到了史文恭的大军后,顿时心中一喜。 心中惦记着自家女儿安危,便一路下令快马而来。 列阵于史文恭大军之前。 陈希真当即便带着真祥麟与苟恒二人策马而出,于阵前高声喝道。 “梁山神将史文恭何在?” 史文恭眼看自家老丈人露了面,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 来到阵前,对着陈希真拱了拱手,满脸的笑意。 “小子便是史文恭,见过陈教头。” 陈教头三个字一出,陈希真不由得微微一怔。 如今想起来,已然是离开东京多年了,这些年来,陈教头这个称谓,还真是头一次听到。 顿时抬眼在史文恭身上仔细端详了起来。 见史文恭身材高大,面露威严,不由得心中暗自点头。 别的暂且不提,光是这卖相上,倒也足以对得起神将之名。 当下便亦是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 “不知我女儿陈丽卿可还安好?” 听得陈希真相问,史文恭不由得想起昨夜间陈丽卿的疯狂。 在王英那秘制药物的催动之下,史文恭就没怎么在上面待过。 几乎全程被陈丽卿按在身下。。。 想到此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史文恭那略微淫荡的笑容,陈希真顿时眉头一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对着愣神儿的史文恭便轻声喝道。 “史文恭,我女儿如何了?” 闻听其言,史文恭这才缓过神,对着陈希真尬笑一声,继而说道。 “丈人放心。。。呸,陈寨主放心,丽卿在我这一切安好。” “依我看,陈寨主不如直接索性投了我梁山,届时一家团聚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一旁的苟恒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上前,对着史文恭便是怒声大骂。 “放你娘个狗屁,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前来招降我等。” “真以为江湖中人称了你几句神将,便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不成?一群土鸡瓦狗之辈。” 方才听得史文恭口称丈人,再加上对于陈丽卿只称呼丽卿二字,苟恒心中便顿感不妙。 自打陈希真二人来到了猿臂寨后。 苟恒将寨主之位让给陈希真,一方面是为了报答当日陈希真对其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陈丽卿。 早在东京时,苟恒第一眼见到陈丽卿后,便已经心生好感。 自打其父女二人来到猿臂寨后,经过多日的相处下来,心中更是对陈丽卿倾心不已。 本想着再过些年,等猿臂寨再壮大一些,便向陈希真表明心意。 却不想如今出兵一趟青州城,不仅没了自己的弟弟,连自己的心上人也被梁山史文恭捉了过去。 昨夜苟恒几乎一宿没睡,心中对于身处梁山营寨之中的陈丽卿担心不已。 一来害怕以陈丽卿那不容人的性子,惹怒了梁山中的贼寇,被其所害。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苟恒十分害怕陈丽卿被梁山所欺辱。 毕竟身为猿臂寨曾经的寨主,苟恒对于手下那些人的尿性心中太明白了。 深知以陈丽卿这般绝世的容颜,落到了这帮人的手里,能够得以保全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 再加上方才听得史文恭所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当即便涌了上来。 却不想其话音刚落,梁山军中当即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放肆,哪里钻出来的东西?竟敢这般跟我家哥哥说话,找死不成!!!” 众人向其看去,只见其身材雄壮,手中拿着一对镔铁双剑。 不是别人,正是那梁山马军第四营主将屠龙手孙安。 孙安怒喝一声便杀向了苟恒。 苟恒见状,不屑的瞥了孙安一眼,随即手持大刀便迎了上去。 见此情形,史文恭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苟恒的四维数据。 【苟恒】 【统率84】 【武力78】 【智力53】 【政治73】 见其武力只有区区的78点,顿时便放下心来。 此时,孙安与苟恒二人已然两马相交,厮杀到了一处。 交手只是一个回合,感受被震得发麻的双臂,苟恒心中一惊,没曾想,眼前这汉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当即便对着孙安大声喝道。 “来将可留姓名。” 孙安冷笑一声,继而说道。 “梁山马军第四营主将,屠龙手孙安。” 随即不再言语,手持镔铁双剑便冲杀了上去。 二人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孙安便瞧准一个破绽。 手起一剑便将苟恒偌大的脑袋削了下去。 只留下一个无头的尸体,从马上轰然而倒。 。。。 第157章 生擒真祥麟,大败陈希真 陈希真见状,顿时大惊不已。 一旁的真祥麟当即便一把薅起了陈希真座下战马的缰绳,向着本军大阵狂奔而返。 史文恭亦是大手一挥,身后兵马仗着高昂的士气,在各营主将的带领下,便向陈希贞的大军冲杀而去。 返回本阵的陈希真,亦是统率着猿臂寨的兵马上前相迎。 顷刻间,两军相交。 陈希真虽统率得当,但无奈麾下将领如今只剩下了真祥麟一人。 在梁山各营诸将的冲杀之下,节节败退。 史文恭更是手持方天画戟,冲杀在前。 左手边跟着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 右手边跟着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 率领着护军营麾下1000兵马,直奔陈希真的方向冲去。 史文恭与火万城等四人手中兵器皆是方天画戟,大致上相差无二。 在五人的带领之下,连带着护军营,犹如一支利箭一般,直直的扎进了陈希真的大军之中。 所到之处,手中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正在率军抵抗的真祥麟,也注意到了史文恭等人的意图,当即便率领着麾下兵马前来相拦。 还没等其来到近前,便被梁山马军第一营的副将,铁鞭呼延绰撞见。 呼延绰手持双鞭便截住了真祥麟。 二人两马相交,战至不到20回合,便见真祥麟被呼延绰一铁鞭从马上抽了下来。 对战之时,真祥麟心里始终惦记着陈希真,故而根本沉不下心神。 再加上其武力本就略逊于呼延绰。 当即便被呼延绰瞧出一个破绽,一铁鞭先是打飞了其手中长枪,而后复上一鞭将其打落下马来。 不过真祥麟运道倒是不错,出战之时,曾贴身穿上了一件内甲,故而虽被击落下马来,但只是轻微受了些伤,并无大碍。 当即便被呼延绰手下的亲兵上前绑缚了起来。 此时,无人阻挡的史文恭也冲杀到了陈希真的身前。 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查看一番陈希真的四维数据。 当即便心中一动,关于陈希真的四维数据尽皆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陈希真】 【统率92】 【武力91】 【智力96】 【政治90】 见其每项属性竟都高达90以上,史文恭顿时心中一惊。 虽心中知道陈希真身为荡寇志中的主要角色,其实力定然不俗,但却没曾想到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境地。 自打穿越以来,所遇之人在属性均衡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者。 当即便伸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火万城。 手持方天画戟直取陈希真。 陈希真侧头看了看左右,暗叹一口气,随即便拿起手中长枪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走过了十个回合。 陈希真虽知道能生擒自家女儿的史文恭,定然武艺不凡。 但却没想到,其武艺竟然达到了如此境地。 自己已然是用尽了全力,可眼看史文恭却仍旧是一副仍有余力之相。 可如今,随着自己被史文恭所牵制,猿臂寨本就不敌梁山的兵马,如今更是呈现了溃败之势。 看着猿臂寨的人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陈希真心疼不已。 毕竟猿臂寨是其亲自一手创建成如今这般声势。 其原本还打算借着猿臂寨受得诏安,重返官场。 可如今看来,显然是不成了 当下便想着抽身而逃,日后寻机,在打听自家女儿的消息。 有道高手之间对决,从一丝一毫的变化中,都能几近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更何况如今的史文恭武艺已经达到了这般程度。 当下便从陈希真的招式中猜想到其想抽身而逃。 不过如今陈丽卿已然被史文恭拿下,又如何肯让陈希真这般逃走? 想至此处,手上的招式顿时便猛烈了几分。 原本还能有些招架之力的陈希真,顿时便被一整个压制了住。 手中招式在史文恭的逼迫之下,也渐渐置缓。 又勉强维持了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史文恭敲准了一个破绽。 一戟震开了陈希真手中的长枪。 随后双腿猛地夹了一下马腹,向前冲了两步,来到了陈希真的身前。 趁其不备,一把便将陈希真从其马上抓了下来。 史文恭知道陈希真武艺高强,深怕其再出些什么幺蛾子,当即便一手打在其脖颈之上。 在史文恭有意控制的力道之下,陈希真当即便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眼看陈希真被史文恭所生擒,其身旁的王良火万城二人,当即便轻车熟路的开始了招降的老路子。 眼看自家寨主都已被擒的猿臂寨人马,纷纷弃械而降。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战场后,史文恭便带着大军返回到了先前营寨的驻扎之地。 守在营寨之中等待史文恭的陈丽卿,听得史文恭带兵而归,当即便一脸急切的快步凑上前来。 史文恭哪还不知道,陈丽卿心中所担心的。 当即便令人将还在昏迷的陈希真抬了上来。 眼看自己的父亲如此模样,陈丽卿顿时大惊失色。 见其神情的史文恭,当即便轻笑一声,上前捏了捏陈丽卿的小脸。 “放心吧,我丈人他没事,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一番便是了,定无大碍” 听得史文恭的话,陈丽卿顿时面色微红,伸手轻轻捶了一下史文恭的肩膀。 “哪个是你的丈人?净会瞎胡说。” 史文恭哈哈一笑,便带领着大军走进了营寨。 在陈丽卿的精心照顾之下,陈希真没多时便清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陈丽卿,陈希真大喜不已。 连忙相问自家女儿可曾受到了什么闪失? 可听得自己父亲相问,陈丽卿的小脸却是再次红了起来。 何止是闪失,直接把自己都给送了出去。 当下不仅眼神闪躲,连言语都模糊了起来。 见自家女儿状态不对,陈希真不由得心中起疑。 可是这等事,陈丽卿又怎好与自己父亲相说。 含糊了两句后,便借由为其拿些吃的,快步走出了陈希真的营帐。 看着自家女儿快步而走的姿势,陈希真眉头微皱,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当日间,史文恭便给了陈希真父女二人充足的相处时间。 如今已然见自家女儿被史文恭给拱了的陈希真,在陈丽卿的劝说之下,也只能同意了投靠于梁山。 陈丽卿探得了口风后,顿时心中大喜,连忙将此事告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也是惊喜不已,没曾想事情进展的竟如此这般的顺利。 当下心中便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刘慧娘。 如若不是火万城与王良二人杀了刘麒刘麟,想必刘慧娘也不会那般香消玉殒。 。。。 第158章 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次日清晨。 史文恭便带着整备好的梁山大军,直奔青州城而去。 如今陈希真已降,史文恭也曾动过令陈希真带着梁山的兵马,假装成是猿臂寨的兵马,前去诈开城池。 但却被陈希真严辞否决了。 就连陈丽卿亲自出马,也是无济于事。 虽如今陈希真投降了梁山,但是却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做这等下作之事。 再加上其与青州城的通判鲁绍和,又是多年的知己好友,安能以此前去相害。 史文恭无奈之下,也只能暂且作罢。 不过好在其收到了朱贵传来的密信。 在这两三日的时间中,朱贵所挖掘的地道,其进程已然近半。 按照如今的速度来推算,只要再有三日时间,便可挖出一条能够直入青州城的地下密道。 得知此事的史文恭也是大喜不已。 毕竟如此可大大减少梁山兵马的伤亡。 带兵回到青州城梁山大营处,与朱武合军。 史文恭仍旧是每日派出手下兵马轮番前去佯攻青州城。 每一次都只是打个照面儿后,便退兵而撤。 久而久之,鲁绍和也看出了其中不对之处。 可在与魏天保二人商议了一番后,也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史文恭的梁山兵马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如今几日已然过去,但是猿臂寨的人马与先前的秦明黄信二人一般,皆是没了消息。 鲁绍和心中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毕竟鲁绍和与陈希真相交多年,不愿因为自己的招安,而让陈希真就这般草草的丢了性命。 可如今随着史文恭带兵回撤,梁山兵马将青州城围堵个水泄不通。 鲁绍和一时间内也根本抽派不出人手前去打探消息。 就这般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 朱贵也是终于打通了青州城向外的密道。 当天夜里,朱贵亲自从密道而出,面见了史文恭。 看着朱贵那比起昔日来消瘦了不少的脸庞,史文恭心中百感交集。 当即便上前将朱贵迎在了一处座位上,一顿嘘寒问暖后,才得知朱贵等人的努力之下,密道挖建的十分成功。 史文恭当即便叫来了神机军师朱武与金剑先生李助二人。 四人商议了一番后,便定下计策来。 当日半夜子丑时分。 因怕人数太多,而引起青州城的警觉。 史文恭当即便决定以花和尚鲁智深和宝光如来邓元觉的梁山步军第三营,分批次从密道中潜入青州城。 在旱地忽律朱贵的指引之下,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人带领着1000兵马,顺着小道直奔与史文恭约定好的东门而去。 此时守备青州城东门的守将名叫魏天佑。 本是魏天保的亲弟弟。 平日里仗着自己哥哥的身份,没少在青州城内胡作非为。 自从魏天保被升任青州兵马统制之后,便借着职位之便,便将魏天佑安排在了驻守东门之职。 魏天保平日里最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 心中本来盘算着待此次击退梁山兵马后,便给魏天佑安排一些功劳,让其得以升迁。 因而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中,唯有魏天佑驻守的东门,平日管理最为疏忽。 自然而然的便被朱贵给盯了上。 此时的魏天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城头上的一处打着哈欠 白日里在青州城内的满春楼肆意的潇洒了一番,此时正是困意正浓之时。 眼看此时天色已晚,心中料定,梁山的兵马定然不会再次前来攻城。 当即便站起了身来,拍了拍屁股之上的灰尘,对着一旁的士卒笑着说道。 “赵大,好好盯住了,切不可马虎大意,如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报之于我。我先去休息一番。” 随后便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抻着懒腰站起了身,便要向城下而去。 呼听得城墙之下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魏天佑闻听,顿时大惊不已。 喊杀声没响多久,便见城墙之上冲上来了两个体型庞大的光头和尚,正满脸凶气的冲着魏天佑狂奔而来。 正是鲁智深与邓元觉两个。 魏天佑见状,方才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手指着两个大胖和尚,磕磕巴巴的说道。 “还,还不来人去给我挡住他,都他妈的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士卒这才缓过了些神儿。 纷纷手持兵器冲向了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人。 可在这两个大胖和尚面前,这些个虾兵蟹将,又哪里是够瞧的。 三下五除二便冲杀到了魏天佑身前。 鲁智深手中禅杖随意一挥,便打飞了魏天佑手中的朴刀。 随后复上一下。 直接将魏天佑诺大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随着二人冲杀而来的梁山步军第三营兵马,也在第一时间抢占了整个城头。 旱地忽律朱贵见状,当即便在城墙之上点燃了三支火把,以为信号。 此时正带兵埋伏在青州城东门不远处的史文恭等人见得信号,顿时心中一喜。 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带着麾下兵马直向青州城东门冲了过来。 待赶到东门近处时,此时的东门也被鲁智深等人给打了开。 史文恭的梁山兵马就这般冲杀进了青州城内。 而此时,因为右眼皮跳个不停而睡不着的魏天保。 正巧带了些兵马在城内巡逻。 刚刚查验完北门,向着东门而来。 忽听得东门处喊杀声大作,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惦记着其弟弟魏天佑安危的他。 急忙带着麾下兵马直奔东门而来。 于半路之中,正碰见带兵冲杀的宝光如来邓元觉。 此时的旱地忽律朱贵正跟在邓元觉的身旁。 抬眼见得魏天保,当即便手指魏天保对着邓元觉大声喝道。 “邓大师,那人便是魏天宝。” 邓元觉闻听此言,顿时咧嘴一笑。 当即便手持铮光浑铁禅杖,策马直取魏天保。 魏天保眼看一个大胖和尚策马直奔自己而来,本就在心中看不起梁山兵马的他,也没把其当回事。 当即便命令手下兵马上前相拦。 可却没曾想到这邓元觉竟然这般神勇。 一杆铮光浑铁禅杖在其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 前去拦截的青州兵马,竟无一人能在其面前走过一个回合。 魏天保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当即便调转马头向着后方策马而逃。 正在此时。 忽听得左侧传来一道暴喝声。 “魏天保,你哪里去!!!” 魏天保闻听其言,下意识向那出声方向看去。 待看清那出声之人的身影时,顿时便被吓得一整个呆愣了住。 手指着那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你,你竟然没有死!” 那人闻听此言,顿时哈哈大笑,看着魏天保朗声喝道。 “怎么?魏天宝,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 第159章 斩魏天保,返回梁山 魏天保闻听其言,当即便满脸惊恐的对着那人连连摆手。 “不不不,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那慕容。。。”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暴喝一声打断。 “住嘴,魏天保,枉我秦明平日待你也算得上不薄,你安敢如此对我,你给我拿命来!!!!”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狼。牙棒策马直奔魏天保而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霹雳火秦明。 魏天保本就能耐大大不如秦明,再加上此时眼看着青州城破,哪还能提得起半分战意? 勉强招架了三个回合,便在分心之下被秦明瞧准一个破绽,一棒将偌大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魏天保与魏天佑二人倒真不愧是亲兄弟,连死状都如此相同。 整整一夜,青州城内喊杀声一片。 青州通判鲁绍和宁死不降。 在自家府前拔剑反抗,死于乱军之中。 而青州的知府慕容彦达在得知此事时,梁山的兵马已经冲杀进了慕容彦达的府邸。 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慕容彦达直接生擒活捉。 整个青州城一战而定。 清点战果之时,史文恭才得知了鲁绍和之死。 在整个青州城内,能入得了史文恭眼的,也只有鲁绍和,秦明,黄信这三人。 对于鲁绍和的死,心中颇为惋惜。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在见到史文恭后,当即便被吓得两股颤颤,不知所言。 自己在青州任命的这几年,没少干些贪赃枉法,收敛钱财之事。 知道梁山向来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慕容彦达深怕史文恭将其就地正法。 缓过神儿来,当即便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口中高呼愿献上所有钱财,只求保得一命。 听其所言,史文恭与李助朱武几人皆是笑而不语。 毕竟如今整个青州城都已被梁山所攻打了下来,青州城内的一切自然都是梁山的。 你慕容彦达给与不给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对于慕容燕达,史文恭倒是并没有痛下杀手。 毕竟慕容彦达的身份不一般,其妹妹可是当今皇上的妃子。 留得慕容彦达一命,或许日后能派上些用场。 当即便命人将慕容彦达带了下去,看管起来。 逃得了一命的慕容彦达满脸赔笑,连连感谢。 经过几日不断的接连征战,士卒纷纷疲惫不已。 当夜史文恭便令手下兵马,分别封锁了青州城的四处城门。 整个梁山大军便在青州城内好生的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早。 史文恭便在旱地忽律朱贵的情报司配合下,对整个青州城所有名门望族来了一番彻头彻尾的清算。 对那些为富不仁的,直接就是一个家产充公。 一番清算下来,再加上慕容彦达的小金库,其数量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在将青州城的粮草拿出了一部分,分散给全城百姓后。 梁山大军便带着其余粮草以及青州城的兵器,浩浩荡荡的返回了梁山。 至于晁盖的二龙山,史文恭则暂时没有对其动手的打算。 因为有着曹正的存在,史文恭对于二龙山的一切可以说的上是了如指掌。 并不担心其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有着刚刚攻打青州城的威名,沿途路过的州府,皆不敢对凶名正盛的梁山妄动刀兵。 就这般,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兵马顺顺利利的便返回到了梁山之上。 由于此番征战士卒皆是疲惫不已。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各自休息。 随后便带着有些忐忑的陈丽卿返回到了自家府邸。 一路上看着陈丽卿那紧张的神色,史文恭不禁轻笑着拍了拍陈丽卿的手。 “放心吧,有我在。” 有着史文恭的安慰,陈丽卿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许。 如今在史文恭的连番调教之下,陈丽卿的性子已经大有所变。 虽说内心的性子还是十分火爆,但是已然比以往温顺了太多太多。 就连其父亲陈希真都感到意外不已。 不禁暗叹,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此时史文恭府中的李师师等人,也早就得到了史文恭要带兵而返的消息。 准备好了酒菜,纷纷一脸期待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史文恭归来。 当见到史文恭身旁的陈丽卿时,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仍旧是十分热切的迎了上去。 李师师更是充分展现了身为正宫娘娘的姿态,上前亲切的挽住了陈丽卿的手。 将二人迎进了屋内。 席间更是一片欢声笑语,十分和谐。 看着眼前的几女,还有坐在一旁的史睿史勇两个大胖小子,史文恭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满足。 此时两岁的史睿史勇也到了学话的年纪。 时不时逗得几人开怀大笑。 史文恭抬眼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母爱光环的李师师与花宝燕,不由得食指大动。 只觉得自从生完了孩子后的二女,其魅力更胜以往。 感受着史文恭的侵略十足的火热目光,二女不由得面色微红。 一旁的潘金莲眼见此状,轻笑一声,当即便识趣的起身,拉着程婉儿与陈丽卿二女,带着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快速的逃离了此地。 史文恭赞赏的看了一眼潘金莲,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般懂事,明日定当好好奖赏奖赏你。 随即便站起身来,在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的惊呼之中,一手一个将二女抱了起来。 快步走进了李师师的房间内。 早在当初房子建造之时,史文恭便特意叮嘱陶宗旺。 房子样式还有其他的皆无所谓,但是每个房间里的床必须要大,越大越好。 陶宗旺自是完美的贯彻了史文恭的意愿。 看着床上面色潮红,满脸娇羞之意的二女。 史文恭当即便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物,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 次日一早,精神百倍的史文恭找来了朱武李助等人,一番商议过后。 当即便决定以霹雳火秦明为主将,组建梁山马军第九营,统率500兵马,以镇三山黄信为秦明副将。 而被擒获的范成龙与真祥麟二人,亦是同着陈希珍一起投到了梁山之上。 不过虽说如今史文恭已经成功拿下了陈丽卿,但是对于陈希真这个人,心中还是不大放心。 便暂且将三人安排进了演武堂,教导山中孩童习练武艺。 陈希真本就是因为陈丽卿才投到梁山,对于史文恭如此安排,倒也算得上是乐得成见。 范成龙与真祥麟二人,亦是陈希真去哪儿他二人就去哪儿,别无他话。 。。。 第160章 我要打三个 就这般,史文恭在梁山上一连待了数日。 在这数日的辛勤耕耘之下,李师师几女个个容光焕发。 史文恭每日间不是处理处理山寨之上的事物,就是陪着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到处玩耍。 这一日,史文恭亲自推着自制的小推车,带着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从后山归来。 于路上正瞧见有一女子费力的提着水桶,一步一步缓缓的挪动着。 正在那女子擦汗之际,史文恭才见到了这女子的容貌。 只觉得这女子虽然看着眼生,却好似自己曾经见过一般。 最后猛然间才想起,这不正是先前曹正从二龙山上偷偷运回到梁山之上的慕容娇嘛。 当初史文恭只是对其有一面之缘,而后便因要出兵青州城一事,没对其多做理会。 眼看慕容娇那费力的模样,史文恭当即便上前两步,一把将其手中的水桶拎了起来。 “行了,我来帮你吧,你父亲何在,怎能让你干这等粗活?” 看着突然出现的史文恭,慕容娇顿时一惊。 听着史文恭的话,这才缓过了神,顿时一脸娇羞的轻声说道 “我,我父亲他偶感风寒,故而,这些活只能我来干。” 听得慕容娇的话,史文恭眉头微皱。 “还有这等事,怎么不去找山中的济世司来为你父亲诊治” 听得其言,慕容娇弱弱的点了点头。 “济世司的大人已经来给看过了,给开了些汤药,不过还需静养些时日。” 听得慕容娇的温声细语,史文恭不由得向其看去。 只见虽其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但却长着一副堪称波涛汹涌的身材。 单论身材来讲,如今史文恭的几个女人,无人能出其右者。 再加上其因方才抬水,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顿时便让史文恭看愣了神。 见史文恭只顾着盯着自己看,慕容娇也是尴尬的不知所言,二人就这般,一个站着,一个看着,谁也不说话。 可正在此时,小推车里的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却不开心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父亲站着不动,史睿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正在推着小车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手上一疼,史文恭这才缓过了神。 不满的瞪了一眼两个小家伙,随后,对着慕容娇满是歉意的笑了一下。 “走吧,前头带路,我给你送回去” 慕容娇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史文恭的前面,引着史文恭向着其与父亲所居住之地而去。 看着慕容娇在身前摇动的身姿,史文恭顿时心中一荡。 将其送到家后,顺便看了看并无大碍的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见史文恭亲自到访,急忙就要起身相迎。 被史文恭伸手按了下来。 “行了行了,好生休养吧,一会儿我派个人到你这儿,有什么活直接吩咐他干便是了。” 说完,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慕容娇。 “让慕容小姐干这些脏活累活,岂不是唐突了佳人?” 慕容娇闻听此言,顿时小脸儿一红,犹如那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让史文恭食指大动。 辞别了慕容娇与慕容彦达后,史文恭便一脸笑意的推着小车,带着两个小家伙返回了家中。 进到院后,正瞧见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从屋内走出来。 李师师上前两步伸手将史睿抱在了手中,笑着说道。 “怎么样?今天玩儿的开不开心呐?都跟你父亲去了哪里玩儿啊?” 史睿一看到自己的母亲,顿时便开心了起来,伸出两个娇嫩的小手,不断的拍着巴掌。 “开心,看姐姐,看姐姐。。。” 听得史睿所说,史文恭顿时脸色一红。 咬着牙,在史睿的小脑袋上点了点。 “别听他胡说,哪来的姐姐,我带着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碰巧看见了慕容娇在那儿提着水桶。” “我便顺手帮了她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史睿的小脸蛋。 “还姐姐,谁告诉你那是姐姐了?” 深知史文恭是什么德行的李师师,当即便白了史文恭一眼。 “怎么样?那慕容娇长得还不错吧?” 史文恭伸手逗着眼前的小史睿,想也没想,便直接说道 “长的倒是确实不错。” 可话一出口啊,史文恭顿时便回过了神儿。 刚要解释,李师师已经抱着史睿转身而去了。 史文恭见状,只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花宝燕。 花宝燕一手抱着史勇,一手捂着嘴轻笑了两声,随后便转身追着李师师走进了屋内。 看着二女的背影,史文恭心里盘算着今晚要收拾哪一个?还是两个一起收拾? 正在此时,恰巧陈丽卿从门外走了回来。 看见史文恭在。 当即便快跑两步跳到了史文恭的后背上。 “夫君,今日我听我父亲说郓城县有一塔名叫唐塔,颇为雄壮,左右近来山中无事,你陪我去那唐塔去处瞧一瞧可好?” 听得陈丽卿所说,史文恭当即便想起了此时还在郓城县当着押司的宋江。 想着自打穿越至今,还没曾亲眼见一见这及时雨宋黑子。 思虑了一番后,当即便对着陈丽卿点了点头。 “好,都依你,明日我安排安排山中事务,便随你去那郓城县走一走” 听得史文恭应允,陈丽卿顿时眼中一亮,吧唧一口便亲在了史文恭的脸上。 “谢谢夫君。” 史文恭伸手向后一招,肩膀用力,便将陈丽卿一整个从后背抱在了怀中。 “就光嘴上谢谢可不行。” 听其所言,躺在史文恭怀中的陈丽卿顿时小脸儿一红,如蚊子一般,轻轻喃喃道。 “全凭夫君做主便是。” 看着躺在怀中小脸微红的陈丽卿,史文恭轻笑一声,缓缓凑到了陈丽卿的耳边。 “今晚我要打三个。。。” 次日一早,史文恭便找来了李助,朱武等人,将山中事务安排了一番。 随后便带着陈丽卿与苏定三人三马,直奔郓城县而去。 原本此次前往郓城县,史文恭并没想着带着苏定,只想着跟陈丽卿两个人前去。 但却没曾想到,苏定得知此事后,当即便赖在了史文恭的门前不走,说什么也要去那郓城县走上一遭。 如今身为梁山马军第一营主将的苏定,每日都要操练士卒,对于性子洒脱的他,早就已经是厌烦不已。 好在其副将铁鞭呼延绰和赛存孝姚刚二人,颇为擅长练兵之事。 故而,苏定便将练兵一事全权交给了二人。 自己倒是落得一个潇洒自在。 可即便如此,其在山中也是待不住。 史文恭见其模样,无可奈何,也只能带着苏定一同前往郓城县。 。。。 第161章 卖身葬父的阎婆惜 三人一路上策马疾行,便来到了郓城县。 进得了郓城县后,寻人一问便打听到了那唐塔的所在之处。 当下三人便直奔了唐塔而去。 唐塔又叫做观音寺塔,高有七层,始建于五代十国的后唐。 因其坐落在观音寺内,而因此得名。 几人赶到唐塔处观看之时。 只见其周围绿树成荫,燕影纷飞,与巍峨的唐塔在碧水之中交相辉映,甚为壮观。 三人游玩了一番后,不自觉的腹中饥饿,便想着在郓城县内择一处酒馆,好生休息一番。 正在寻找酒店之时,忽听得道路之旁有一女子哭泣之声。 三人正好途经此处,陈丽卿只觉得这女子哭的甚为可怜,当即便拉着史文恭带着苏定凑到了近前。 只见有一女子席地而坐,身后放着一张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人。 而女子在身前则摆着一块略小的木板,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卖身葬父】 三人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其面容姣好,身姿婀娜。 在其抽泣之时,只见其胸前的伟岸摇摇晃晃,煞是引人眼目。 正在此时,只见一老妪引着一个老妇人,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时,只见那老妪手指着那女子,对着一旁的老妇人满脸堆笑的说道, “嬷嬷,您瞧瞧,这便是我的女儿,如今,我们母女二人实在是手中无钱安葬我家夫君,这才出此下策。” “还望嬷嬷为我这女儿寻一个好人家。” 只见那老妇人闻听此言,当即便抬眼向着地上那女子身上看了过去,绕着女子走了三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小模样和身姿都还算得上不错,此事交由我便是了,” “不过我可要与你说好了,他日若为这女子找到一个好的夫家,届时礼钱你我二人可要一人一半” 那老妪闻听此言,当即便是连连点头对着那老妇人接连称谢。 “嬷嬷放心便是,你我二人事先商量好的,定然不会差了。” 那地上跪着的女子闻听此言,面色顿时便苍白了不少。 但其心中知道,如今之计也,唯有此办法了,如若不然,自家连棺材都买不起。 陈丽卿眼看着这女子神色,同身为女人的她,哪还不知道这女子属实是非其真心所愿。 当即便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那如同挑货物一般,上下端瞧的老妇人。 对着地上的女子轻声说道。 “从今往后,你跟着我便是了,钱财定不会少了你的。” 那女子闻听此言,顿时一脸意外的看向了陈丽卿。 陈丽卿见此,亦是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些银两,交给了女子。 “这些银子你先拿去吧,先将你父亲安葬妥当了,如若不够再与我说” 那女子闻听此言,顿时便感觉心中一暖,眼圈一红,豆大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流淌而出。 当即便对着陈丽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小女子阎婆惜,多谢小姐大恩。” 闻听此言,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当即便心中一动,看向了眼前的女子,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女子的四维数据 看得那阎婆惜三个字,史文恭知道,此番定然不会错了,定是那原着中的阎婆惜无疑了。 可正在此时,先前左右端瞧阎婆惜的老妇人却是不干了。 上前一步凑到陈丽卿的身旁,对着陈丽卿张嘴便是破口大骂。 “哪里出来的贱婢子,也敢坏了你老娘我的好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郓城县哪个不知道你王干娘的厉害,莫不是找死不成?” 陈丽清闻听此言,似笑非笑的看了这王婆一眼,随后猛然间抬手对着王婆的那张大脸,就是一个大巴掌。 趁着王婆呆愣之际,回首便又是一下。 就这般一连足足抽了10八个大巴掌。 打的王婆两个腮帮子高高鼓起,更是嘴角流血,模样凄惨不已。 不过效果也是异常的显着。 王婆缓过神来,一个屁都没敢放,便仓皇而逃。 而后经由阎婆惜所说,几人才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阎婆惜本是出生于东京,从小便跟随着其父亲阎公学习着唱曲。 后来便跟着父母移居到了山东的郓城县。 但是,郓城县当地的人对于听曲却并不是很感兴趣,直接导致了阎家的生活窘迫。 而后阎婆惜的父亲阎公因得了疾病,无钱医治,便撒手人寰。 阎婆惜家中本就清贫无已,根本没有钱财来安葬父亲。 思来想去之下,阎婆惜知道,如今整个严阎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了 当即,与其母亲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决议兵分两路。 阎婆惜自己上街挂牌卖身葬父 而阎婆惜的母亲则是到处去口齿伶俐的王的媒婆。 而后经人介绍,便认得了这王婆。 二人一番详谈之下,当即便商议好了,无论王婆把阎婆惜嫁给了何人,但是所收的礼钱儿,王婆定要抽取一半 此事虽说听起来有些苛刻,但是对于如今的阎婆惜母女二人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可有选择的余地。 毕竟以如今的情况,还是先把钱弄到手,将自己父亲安葬妥当才是最紧要的事。 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早在王婆出现之时,阎婆惜心中便已经认了命。 想着无论这王婆把自己嫁与何人都无所谓,只要是能将自己父亲安葬妥当了,便是极好的。 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个陈丽卿。 相比于不知道自己未来跟着哪个男人的阎婆惜,自然更加青睐于跟着出手阔绰的陈丽卿。 眼看王婆被陈丽卿打跑后,阎婆惜看向陈丽卿的眼神中更是崇拜了几分。 随后,阎婆惜拿着陈希真的钱财,先将自己的父亲安葬了个妥当。 其余钱财都留给了自家母亲后,阎婆惜便决定孤身一人跟随陈丽卿。 陈丽卿本来就是一个对颜值方面比较看重的人。 眼看着阎婆惜面容姣好,不由得心生好感,当即便选择了将其带在身边 将阎婆惜收作了真正的婢女。 当晚,四人便择了一处酒店,订好了房间后,在酒店内要了些上好的酒菜。 正在吃饭间,只见有四个人便走进了酒店之内。 在史文恭不远处的一桌要了些酒菜,四人便开始畅谈了起来。 正在四人畅聊之际,其中一个却是冷不丁的看见了陈丽卿与阎婆惜二女。 眼看二女的容貌,顿时便惊为天人。 正在其呆愣之际,其身旁的伙伴眼看其一动不动,当即便伸手推了推这人的肩膀。 “三郎,看什么呢?” 。。。 第162章 这不得烫熟了啊 被其一推,这人才缓过神来。 看了看自己的伴当,又瞧了瞧陈丽卿与阎婆惜二女。 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 其同桌的三人亦是顺着其目光看向了陈丽卿与阎婆惜。 一见二女这般面容,深知这张三郎秉性的他们,哪还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其中一人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三郎,我劝你此番还是消停些,那二女子身旁坐着的两人,看起来可都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不想经其这么一说,那名叫三郎的,反而提起了些较量之心。 想着自己怎么说,在这郓城县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当即便站起身来,缓步走向了陈丽卿与阎婆惜。 来到近前,露出了一个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微笑,对着容貌更胜一筹的陈丽卿轻声说道。 “这位小娘子,你我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丽卿在东京之时,什么样的浪荡子弟没见过,一听就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头都没抬便冷声说道。 “滚!”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面色一滞。 感受着周围人传来的异样目光,脸色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 又想起身后的三位好友,当即面儿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对着陈丽卿便冷声说道。 “小娘子如此佳人,怎么出言如此不堪?在下张文远,现为郓城县押司,不知小娘子可否赏面与某家喝上一杯?” 听其这般说,史文恭当即便抬头向着张文远看去。 只见其果真长着一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模样。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张文远】 【统率20】 【武力38】 【智力60】 【政治72】 眼看张文远三个字,史文恭不禁惊叹,果真是命运使然! 陈丽卿刚刚收下了阎婆惜,自己几人就在此处遇到了这张文远。 见其竟敢出言调戏陈丽卿,深知陈丽卿脾气的史文恭知道,这张文远今日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了。 果然不出其所料,只听啪的一声,那张文远当即便捂着脸摔倒在了一旁。 陈丽卿站起身来,眉头微皱的晃了晃手腕儿。 “他奶奶的,长得还挺白净,脸皮怎么这么厚?抽的老娘我手生疼。” 坐在一旁的阎婆惜听得此言,当即便满脸担心的站起身来。 “姐姐,你这手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张文远听得这二人一唱一和,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 眼看张文远被打,与其一起同行的三人,当即便站起身来,便要上前相帮。 见此情形,一旁的苏定伸手拿起了立在一旁墙上的凤翅鎏金镗,猛的在地上震了震。 眼神间满是杀气的看了看那三人。 那三人见状,顿时便被吓得面色一白,不敢妄动。 张文远见此情形,暗道一声废物,随即滚了两下站起了身来。 刚要撂下两句狠话,便瞧得陈丽卿眉头一皱,张文远见状,哪里还敢多言,转身带着那三个伴当落荒而逃。 看着仍旧气鼓鼓的陈丽卿,史文恭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坐下吧,消消气。” 一旁的阎婆惜当即便扶着陈丽卿坐了下来。 陈丽卿不满地瞥了一眼史文恭。 “你也真是的,方才你也不说帮我出出气。” 史文恭伸手勾了勾陈丽卿那微皱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那一巴掌也够他受的了。” 随后四人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可不想没多时,酒店门外便传来阵阵脚步声。 随着咣的一声,酒店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方才落荒而逃的张文远身后带着数个官差,一脸嚣张的站在酒店门口。 手指着陈丽卿,对着身旁的两个官差张千,李万怒声喝道。 “是她,就是这个娘们,把他们四个通通给我抓起来。” 那张千,李万看向张文远所指的陈丽卿与阎婆惜,也是眼中一亮。 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张文远果真是好眼力,看上的都是这等上等货色。 当即便手持朴刀带着身后数个公差,冲着史文恭几人迎了上来。 张千坏笑的看了眼陈丽卿,出声喝道。 “本官差怀疑尔等与那梁山贼寇有所勾结,快快束手就擒,随我等去衙门一趟。” 听其所言,陈丽卿倒是心中一惊,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史文恭。 还真以为是这官差看出了什么。 而这时一旁的阎婆惜凑到陈丽卿的身旁,轻声说道。 “姐姐休听这帮人胡扯,现如今梁山的名头最大,这帮人看谁不顺眼,给出的由头都一样,全是与梁山勾结,此事郓城县的人尽皆知晓。” 史文恭三人闻听此言,不由得哑然失笑。 见眼前的几人,全然没把自己当回事儿。 张千,李万二人顿时心中一怒,当即招呼了一声,便带着身后几个官差,手持朴刀,向着几人围了上来。 史文恭见状,伸手拦住了要起身的陈丽卿,对着一旁的苏定使了个眼色。 苏定见状,当即便站起身来,也不去拿身旁的凤翅鎏金镗,就这般直挺挺的冲着张千,李万几人冲了上去。 一顿拳打脚踢,仅片刻间,这十多个官差纷纷哀嚎的躺满一地。 张文远见状,转身就要跑。 苏定眼疾手快,伸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冲着张文远便掷了过去。 那茶杯直直的便砸在了张文远的后背之上,而后碎裂一地。 在苏定的巨力之下,张文远一个狗吃屎便扑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其扑倒之时,正撞到了一旁的桌子。 桌子上有着一壶刚刚盛装好的开水,直直的便浇在了张文远的下身处。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张文远顿时便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就连史文恭与苏定二人见状,也不由得咧了咧嘴。 那可是刚刚烧好的开水呀。 这不得烫熟了啊! 看着张文远如同大虾米一般捂着下处满地翻滚,陈丽卿不由得开怀大笑。 正在此时,只见有二人闻声快步进到了酒店之内。 史文恭抬头向其二人看去,只见这二人个个面露不凡。 其中一个身材健硕,面貌紫黑,留着一下巴的络腮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豪迈之感。 另一人同样仪表堂堂,身高体壮,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如同墨染一般的长须。 长着一副浓眉大眼,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鼎鼎正气。 见这二人模样,尤其是那大长胡子,史文恭当即便想起了两人,随后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二人的四维数据。 【插翅虎雷横】 【统率68】 【武力77】 【智力43】 【政治51】 —————— 【美髯公朱仝】 【统率75】 【武力86】 【智力66】 【政治62】 。。。 第163章 下作的东西! 雷横进屋后,一眼便瞧见了遍地哀嚎的官差以及疼得满地打滚的张文远。 当即便快步来到了张文远的身旁,一把扶起了张文远。 “三郎,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着眼前的雷横,张文远顿时心中一喜。 在如今的郓城县中,要论起武艺来,朱仝雷横二人首当其冲。 雷横武艺虽比不上朱仝,但如今也是郓城县内数一数二的人物。 张千李万之流,根本难忘其背。 当即便强忍住痛意,颤颤巍巍的指着史文恭几人的方向,恨声说道 “雷都头,我与我几位好友在此处吃饭,正听得这几人说什么如今颜树德,李宗汤等大将身死,才让雷督头您与朱督头这等酒囊饭袋之人崭露了头角。” “我等气之不过,便上前与之理论,但怎奈何这几人仗着武艺高强,直接对我等出手,正好张千,李万二人带着官差途经至此。” “想要出言制止时,却亦被这几人打翻在地,雷都头,您可千万要为我等报仇啊!!!” 雷横闻听此言,顿时便眉头一立,一股火噌的一下便蹿了上来。 侧头对着史文恭等人便出声喝道。 “我这兄弟说的可都是真的?” 还没等史文恭说话,一旁的苏定当即便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话一出,当即便惹怒了雷横。 如今之时不同以往,在徐槐,徐和等人先后死于梁山之手后,县令时文彬对于雷横朱仝二人极为倚仗。 在郓城县内,提起二人的名字,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走到哪里谁不得高看他雷横几分,又何曾受到过这般。 见苏定赤手空拳,亦是扔掉了手中的朴刀,怒吼一声,冲着苏定便冲了过来。 苏定不屑的冷哼一声,亦挺身上前,迎住了雷横。 可武艺只有77的雷横,又哪里是苏定的对手? 没走过几个回合,便被苏定一整个压制了住,感受着苏定拳头之上的力道,雷横惊惧不已。 没曾想到在此间时节,还能在郓城县内遇到如此高手。 当即趁着空隙,一个翻滚便拿起了地上的朴刀,继而向着苏定便扑了上去。 见此情形,陈丽卿当即便冲着雷横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呸,下作的东西!” 此言一出,无论是手拿朴刀的雷横,还是立在一旁的朱仝,纷纷不由得面色微红。 但此时雷横怒气上头,也管不上许多,只想着尽快击败眼前的苏定。 眼看雷横不讲武德,史文恭当即便伸手拿过了一旁的凤翅鎏金镗,冲着苏定的方向便掷了过去,口中轻喝一声。 “兄弟,接着!” 苏定轻笑一声,挥手便接住了飞来的凤翅鎏金镗,随后扬手一镗便向雷横砸了上去。 两兵相接,苏定全力之下,直接震的雷横双手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朴刀。 趁着雷横惊愕之际,苏定手中凤翅鎏金镗,更是一整个将雷横笼罩了住。 不过十个回合,便一镗震飞了雷手中的朴刀,随后复上一脚,将雷横一整个踢飞了出去。 好在一旁的朱仝反应及时,上前两步将雷横给扶了住。 随即二人皆是一脸惊惧的看向了苏定以及不动声色的史文恭几人。 此时被苏定一脚踹飞的雷横也冷静了下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几人不再言语。 朱仝稳了稳神色,随即对着一旁的史文恭拱手抱拳。 朱仝本就是心思灵通之人,一眼便瞧出了几人当中,定是以史文恭为尊。 当即便出言说道。 “在下朱仝,江湖中人给了个绰号,唤作美髯公。这位是我好友,人送绰号插翅虎的雷横,方才多有得罪,还未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听得朱仝相问,史文恭侧头向周围看去。 只见此时,偌大的酒店内,除了自己四人与雷横朱仝两个,其他的人,在方才打斗之时,尽皆偷偷溜出,不见了踪影。 连张文远也被张千,李万二人扶了出去。 陈丽卿等人虽看在眼中,但此时几人身处于郓城县内,也不好对其痛下杀手,便任其离去了。 眼看酒店内没了别人,史文恭便索性站起身来,同样对着朱仝抱了抱拳。 “在下梁山史文恭,早就听得插翅虎与美髯公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向雷横身上瞥了过去。 而听得史文恭三个字,雷横朱仝二人顿时大惊不已。 一时间内都顾不得史文恭言语间的戏谑之意。 二人无论如何也没曾想到,这史文恭竟然有如此这般大的胆子。 当初带兵连杀郓城县数人,如今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在郓城县内走动。 想到这,二人心中不由得对史文恭敬佩万分。 在朱仝的示意之下,雷横面色微红的上前两步,对着苏定抱拳道了声得罪。 苏定也是洒脱之人,虽瞧不上雷横的为人,但是自家哥哥都没有发话,便也就堪堪作罢了。 随后史文恭便请朱仝与雷横二人坐了下来。 朱仝雷横二人虽说是郓城县内官面上的人物,但是平日里与江湖中人也是多有联系。 像当初的托塔天王晁盖,亦与二人之间颇为交好。 以至于二人对于史文恭,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敌意。 几句闲谈过后,几人之间便互相熟络了起来。 对于雷横与朱仝二人,史文恭对于雷横的感观一般,但是对于朱仝却是颇为欣赏。 言语之间透露出了不少招揽之意。 朱仝本就是精明之人,又如何听不出史文恭的话外之意? 但是此时的朱仝一心向着朝廷,又怎能轻易没了清白之身。 言语间含糊了几句,便推脱了过去。 史文恭见状,知其心意,便也没有张口再提。 可不想正在几人谈笑之时,门外却有一人将几人的话听了个全。 正是那张三郎,张文远。 张文远比起张千,李万几个还算颇为有些良心。 虽说起初害怕逃了出来,但是想到雷横是为了帮自己出气,心中不落忍,便打算回来看一看。 却不曾想,正将几人的话全部听了个明白。 在得知了史文恭几人的身份后,亦是心中大惊。 张文远深知郓城县与梁山之间的恩怨。 可偷眼看得朱仝与雷横二人竟然还能与史文恭等人同桌而坐。 并且看几人相谈甚欢,心中顿时暗恨不已。 当即便转身快步而去,一时间内竟忘了下身之痛。 没走两步,一股剧痛便从下身传了上来,顿时疼得张文远呲牙咧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响,一摇一晃的向着县衙走去。 打算将此事告知给郓城县的县令时文彬。 。。。 第164章 及时雨宋江 待张文元赶到县衙之时,此时的县令时文彬刚刚入睡。 其府中的下人见张文远满脸的急切之意,知其有急事,当即不敢耽搁,便将刚刚入睡的时文彬叫了起来。 得知是张文远有急事前来禀报,时文彬当即便令那下人将张文远叫进了屋内。 进屋后的张文远当即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时文彬说了一遍。 在听得了此事竟与梁山的史文恭有关后,时文彬当即便困意全无。 但心中却隐约有些不信。 以如今史文恭的身份,安能如此轻易的来到郓城县犯险, 毕竟现在郓城县与史文恭的梁山可以说得上是势同水火。 可眼看张文远那副凄惨的模样,听其所言,好像也不似作假。 当即便书写了一份手令。 令郓城县主簿盖天赐,亲自带兵前去酒店内将史文恭一行人,连带着雷横朱仝二人一同带回到县衙之内。 不管事情是否像张文远所说的那般,还是要将几人先通通带回来,再另行审判。 郓城县的主簿盖天赐,本是沧州太守盖懿之子。 从小便才华横溢,尤其精通查狱判案之事。 在郓城县任职期间,虽担任着主簿之职,但却一直承担着审案的职责。 有着盖天赐帮忙,时文彬确实轻松了不少。 自从盖天赐接手郓城县的审案之事以来,经其手中,平反的往日冤案,简直是数不胜数。 郓城县百姓皆对其仰慕不已,称其为盖青天。 最为难得的是,盖天赐不仅精通文墨,还颇为懂些拳脚。 虽说较之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二人要差上不少,但却比那当差的张千,李万二人要强上了不少。 正当时文彬所派出之人,将此事告知盖天赐时,却不想此时郓城县的押司宋江,正巧有要事,前来找盖天赐相商量。 来到门口时,正听见盖天赐要带兵前去酒店内捉拿朱仝雷横二人 宋江听得此言,顿时大惊不已,平日里在郓城县内,宋江与朱仝雷横二人的关系最为要好。 如今听得二人即将有难,虽不清楚事情缘由,但为了二人安全着想,当即便转身离去,想着将此事尽快告知二人。 却不想刚刚离开盖天赐的府邸,没多时便正撞见有二人满脸带伤的从对面走了过来。 宋江向其看去,顿时眉头一挑,这不正是那张千李万两个。 宋江平日在郓城县中,人缘极好,但凡有人相求,只要其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因此江湖中人皆称其为及时雨。 在郓城县中,黑白两道的人皆与其交好。 张千,李万二人同样不例外。 眼看二人这副模样,宋江当即便快步来到了二人身旁。 “你们兄弟今日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们兄弟两个伤的这样?” 张千,李万二人刚刚遭到了一顿暴打,如今心情低落,本就有些走神。 却被突然出现眼前的小黑胖子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原来是宋江,顿时连连呼出了几口气。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可吓煞我了” 听其所言,宋江尬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黑脸。 “我这不是正好途经此处,见到了你们兄弟两个,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地这般模样?” 听得宋江相问,张千李万二人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将事情原委与宋江叙说了一遍。 听得二人所言,宋江也知道了朱仝雷横二人的所在之处。 当即便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劝慰了二人一番后,便快步直奔二人所说的酒店而去。 此时的酒店中,史文恭与朱仝等人相谈甚欢,正聊的兴起之际,突见一个小黑胖子直冲冲的从门口处闯了进来。 几人闻声看去,正看见眼前一脸急切之意的宋江。 雷横见是宋江,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宋江连连招了招手。 “哥哥,你怎会突然到此?来来来,快些过来,我有一大人物要与哥哥你介绍一番。” 宋江闻听其言,当即便看向了与朱仝雷横二人同桌的史文恭几人。 眼看史文恭与苏定二人个个长得气宇轩昂,看起来就不是平俗之辈。 一旁的陈丽卿与阎婆惜二女也是容貌不凡,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当即便不由得看着雷横出声问道。 “兄弟,这几位是?” 雷横听其所言,当即便上前拉住了宋江的手,来到了酒桌之上,指着史文恭与苏定二人为宋江介绍了一遍。 而与此同时,史文恭看着眼前的小黑胖子,再加上其与雷横如此熟络,当即便想起了一人,随后在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眼前小黑胖子的四维数据。 【及时雨宋江】 【统率90】 【武力48】 【智力84】 【政治91】 眼看是宋江,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自打穿越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 只见其虽个头不高,面庞黝黑,但是其那一双眸子却是铮亮无比,看起来就不像是凡俗之辈。 在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山神将史文恭后,宋江亦是顿时大惊不已。 也没曾想到这史文恭竟有这般大的胆子,以梁山如今与郓城县之间的情况,竟然胆敢前来郓城县内。 当即心中便猜出了几分,时文彬因何派盖天赐前来捉拿雷横朱仝几人。 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早就听闻梁山神将史文恭如何如何,今日这才得见真神,兄弟果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听其所言,史文恭不由得在心中对着宋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心想别的不说,就跟你比起来,随便一个不都是长着一副好相貌。 虽说史文恭忍得住,但一旁的陈丽清却是当即便噗嗤一声乐出了声。 宋江向其看去,只见陈丽卿捂着嘴,眼神在自己身上来回转动,哪还不知道其所笑为何? 虽说心中有些恼怒,但表面上仍旧是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急忙转过身来,对着朱仝雷横二人急声说道。 “兄弟,方才我去那盖天赐的府中,正听见时文彬县令遣人令盖天赐带兵前来捉拿你们几人,我这才特意前来告知,依我看,你们几个还是快快逃出这郓城县吧。” 闻听其言,朱仝顿时便眉头一皱,看了看史文恭。 “哥哥,怕是你们二人的身份被泄露了出去,如若不然,也不会派出盖天赐亲自带兵前来捉拿我等。” 。。。 第165章 逃出郓城县 “看来如今这郓城县你们几人是待不下去了,只是不知你们的身份怎会被时文彬所知晓。” 听得朱仝如此说,宋江思虑了片刻后,当即面对着朱仝说道。 “我在那盖天赐门口处听时,好像听到了张文远与此事貌似有些牵连。” 听得宋江所说,雷横顿时便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定是那张文远偷听到了我们说话,却不想这厮的心竟然如此之黑,我们二人是为了他才与史文恭哥哥起了冲突,却不想这张文远竟要连我二人一同拿下,当真是可恨至极!!!” 见雷横发怒,朱仝无奈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依我看来,时文彬县令派兵前来,为的并不是你我二人,主要是为的史文恭哥哥。” “那张文远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郓城县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料那时文彬县令也不会因其的一面之词,而对你我二人如何。” 宋江与雷横听得此言,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史文恭也知道,如今的郓城县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虽说其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但是如今身处他人地盘,身边还有陈丽卿与阎婆惜,还是小心为妙。 可令其担忧的是,如今天色已晚,整个郓城县城门皆已关闭。对于如何逃出,却是犯了难。 眼看史文恭神情,宋江当即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细思一番,对着史文恭急声说道。 “史文恭兄弟,我在郓城县内有一处宅子,不如你们四人先到我那宅子暂且住上一宿,明日一早我再想办法带你们出城可好?” 听得宋江所说,一旁的雷横亦是眼中一亮。 “对对对,还是我哥哥说的对,如今城门已关,想要出去却是难如登天,我哥哥的那处宅子倒是一个好去处。” 闻其所说史文恭也知道,如今这般应是唯一的办法了。 当即便对着宋江抱了抱拳,而后在宋江的带路之下,几人便直奔宋江的宅子而去。 将几人带进了宅子后,宋江惦记着朱仝雷横二人的安危,随即便跟几人告退,前去帮衬一番二人。 史文恭先是抬头看了看宋江的宅子,而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阎婆惜。 料想那原着之中,阎婆惜所居住以及丧命之地,应该便是此处了。 史文恭知道,以宋江的能耐,在其宅子内居住,定然是并无大碍,随即便与苏定几人各自分好了房间,准备先行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得郓城县。 而此时的宋江,也快步的再次赶回了酒店之处。 正瞧见盖天赐带着兵马,将整个酒店团团围住。 随后朱仝雷横二人,便在雷横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被盖天赐押向了衙门的方向。 宋江见状,急忙紧随而去 果然不出朱仝所料,时文彬询问了一番雷横与朱仝二人,皆是无果。 再加上并没有发现史文恭几人,最终是在朱仝二人与张文远之间,选择了信任朱仝。 对着谎报军情的张文远便是一顿责骂。 盖天赐眼见于此,亦是对着朱仝二人连连告罪。 出得了县衙后,雷横瞥了一眼一旁的张文远,对着宋江,朱仝,盖天赐等人抱了抱拳。 “几位哥哥先行离去,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几人看着雷横的模样,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但是今夜一时被张文远折腾了个够呛,所幸便也没去理会,便各自离去了。 看着凶神恶煞的雷横冲着自己步步紧逼,张文远连连摆手。 “雷都头,你听我说,我。。。” 话还没说完,雷横当即便凑到其身前,扬手对着张文远的白脸,就是一个大逼兜。 其力气之大,直接将张文远打了一个连连后退。 随着其步子迈开的幅度过大,下身的烫伤处再一次剧烈的疼痛起来。 张文远当即便哀嚎了起来。 见此情形,雷横顿时便心中一怒,只以为张文远是意在以其喊声来引出时文彬。 当即便上前一步,抓起了张文远的脖领,向着不远处的小巷子快步而去。 一顿凄惨的惨叫声在小巷内,久久不绝。 良久过后,雷横便拍了拍手,一副神清气爽的从巷子内走了出来。 因其方才动作太大,导致腰间的腰带都散落了开。 走了几步,雷横才发现,随后便一边伸手系着腰带,一边看着自己走去。 在其走后,隐约能从那巷子处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 次日清晨。 史文恭四人便在宋江的掩护之下顺利的逃出了郓城县 临走之时,更是与宋江拱手告别。 此时游玩了一番后,陈丽卿也是过足了瘾 此趟一行,不仅看到了唐塔,还收下了阎婆惜为丫鬟,当真算得上是不虚此行。 随后,四人便一路上策马直奔梁山而去。 正在四人在官道之上策马狂奔之时,正瞧见官道之中有一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官道正中间。 苏定见其挡路,当即便对其出言喝道。 “喂!你那汉子快快闪开,不要撞到了你。” 闻其所言,那汉子顿时便转过了头。 只见其身材高大,长着满脸的横肉,腮边的胡须像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头上裹着一块青巾,身上穿着一领布衫,脚下蹬着一双粗布的短靴,手里拿着一杆哨棒。 不说其本事如何,只是看其这副相貌,倒是颇有几分唬人之意。 那汉子见几人策马而来,不屑的撇了撇嘴,当即便出声喝道。 “怎么?这官道只许你们走的不许我走的?” 听其所言,苏定当即便饶有意味的牵住了马绳,停在了那汉子眼前,看着那汉子,笑着出言说道。 “你这汉子倒是颇为有趣,让你闪开,不是怕这马匹撞到你吗?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那汉子闻听其言,冷哼一声,继而说道。 “老子如何,哪里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当今这世上,除了两人之外,其余人在老子眼里也如同狗屁一般” 听其所言,苏定顿时一乐,当即便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你这汉子倒是说说,这世间哪两个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听着苏定相问,那汉子当即便摇头晃脑的继而说道。 “其中一个便是那郓城县的押司及时雨宋江,另一个便是如今的梁山神将史文恭!!!” 。。。 第166章 石将军相投,史文恭大战祝凤鸣 那汉子话音刚落,史文恭几人顿时便哈哈大笑。 苏定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史文恭,对着那汉子笑着说道。 “史文恭哥哥就在此处,让你让开有何不可?” 那汉子一听,顿时大惊不已。 急忙看向了史文恭。 “莫不真是哥哥当面?” 史文恭笑着对其点了点头。 “如若你说的是梁山的史文恭,那便是我了。” 闻听此言,那汉子当即对着史文恭纳头就拜。 “小的真的有眼无珠,当面都认不出哥哥,还望哥哥勿怪。”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翻身下马,伸手将那汉子扶了起来。 “快快起来,不必如此,你我未曾谋面,不认得也实属应当。” 那汉子起身后,便忙对史文恭说道。 “小人石勇,大名府人氏,平时以放赌为生,因颇懂些拳脚,同乡之人给小人起了一个绰号,唤作石将军,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人,这才流亡江湖。” “原本想着去投奔沧州柴大官人,可到了沧州后,却不曾想柴大官人已然闭门谢客,多月与江湖中人全部断了往来,这才无奈前来投奔及时雨宋公明,却不想在此处竟遇见了哥哥。” 听其所言,史文恭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 心想如今柴进家中祖传的丹书铁券已然不见了踪影,闭门谢客也是在所难免。 看着眼前的石勇,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石勇的四维数据。 【石将军石勇】 【统率46】 【武力58】 【智力33】 【政治33】 虽见石勇各项属性一般,但是像石勇这种江湖中人,在史文恭心中还是另有用处。 如今梁山的情报司正在大力发展之中。 相比于东南西等三方,北方的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二人,应对起来颇为有些费力。 如今眼前这石勇,岂不是正合适去相助张三,李四二人。 想到此处,当即便看着石勇笑着说道。 “如今兄弟在此处遇到了我,不知兄弟可有兴趣投到我那梁山之上。” 闻听此言,石勇顿时双目眼瞪,反应过来,顿时一脸激动的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 “小人心中对于梁山早就向往不已,奈何自认为本事低微,不敢轻投上山,如若哥哥不弃,小的愿肝脑涂地,以报哥哥。” 史文恭见状,再次将石勇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石勇的肩膀。 “如今我梁山百废待兴,正缺少兄弟这种精明强干之人,先随我返回梁山,而后必有重用。” 石勇闻言,自然欣然应允。 随后便跟着史文恭四人,继续向着梁山而行。 一路之上,几人有说有笑,石勇本就是江湖人士,所见所闻颇多,经常能逗的陈丽卿与阎婆惜二人娇笑连连。 苏定也特别喜欢石勇的性子,二人谈笑间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就这般。 一路上几人游山玩水,走走逛逛,于半途中,碰巧经过一处小树林。 正在此时,忽见一只兔子从林中窜了出来,随即几人便听到一声娇喝之声。 “着!!!” 随后便见一支利箭从林中飞射而出,正中那只奔跑的兔子。 史文恭眼见于此,不由得朗喝一声。 “好箭法!!!” 随后便见三人从林中依次策马而出。 三人中两女一男。 两个女子皆是容貌姣好,满脸的英气。 还有一男子却满脸的阴鸷之色,看起来就颇为不好惹。 听得史文恭的朗喝之声,三人不由得向史文恭几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 那男子一看史文恭身旁有两女相伴,并且个个容貌上佳。 当即便想起了自身的情况,不由得心生妒忌,对着史文恭出声喝道! “哪儿来的山野村夫,懂得什么箭法,瞎叫唤些什么?还不快快滚开!!!” 听其所言,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皱。 连带着那男子身旁的两女,眉目间也流露出不少不满之意。 在史文恭身旁的陈丽卿闻听此言,顿时便怒气上涌。 伸手便从马背上抄出了弓箭,瞧得那男子真切。 弯弓搭箭,一箭便冲着那男子射了过去。 只见那箭矢当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正中那男子的左耳。 随着那男子的惨叫之声,其左耳被陈丽卿的箭矢直接带飞了出去。 见此情形,史文恭心知今日定然是不能善了了。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依次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祝凤鸣】 【统率81】 【武力88】 【智力80】 【政治76】 —————— 【女飞卫李飞琼】 【统率82】 【武力77】 【智力79】 【政治73】 —————— 【一丈青扈三娘】 【统率77】 【武力77】 【智力62】 【政治42】 史文恭见状,虽不识得祝凤鸣与李飞琼二人。 但是对于扈三娘却是再是熟知不过。 前世看过原着的他,就对扈三娘屈身嫁于王英一事耿耿于怀。 简直是对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最完美的诠释。 却不想今日在此处,竟能碰到这扈三娘。 眼见祝凤鸣姓祝,史文恭心中料想或许这祝凤鸣应与那祝家庄有几分关系。 至于那李飞琼名字姓李,莫不是与这祝扈李三庄之中的李家庄有关? 正在其思虑之际,那祝凤鸣暴喝一声。 “泼妇,你给我拿命来!!!” 话音刚落,已然手持长枪策马直奔陈丽卿而来。 史文恭眼见其武力不俗,又安肯让陈丽卿与其涉险。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迎住了祝凤鸣。 眼见史文恭上前阻挡,祝凤鸣顿时心中盛怒。 微微眯了眯眼,当即便猛然挺枪直奔史文恭刺了过来。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虚身而躲。 随后手中方天画戟便向着祝凤鸣笼罩了上来。 二人武力相差甚多,两马相交不过三个回合。 便被史文恭瞧准了破绽。 当即寒光一闪,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便将祝凤鸣的左臂一整个斩落了下来。 随左臂落地,祝凤鸣那如同杀猪一般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随即便对着一旁的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大声喝道。 “你二人就在那看戏吗?还不快来相助?” 听得祝凤鸣所言,二女虽心中不愿,但是考虑到三庄之间向来关系交好,也不能不能见死不救。 当即便纷纷手持兵刃策马而出,直取史文恭。 只见二女一个手持长枪,一个手持日月双刀,便向史文恭厮杀了上来。 却不想趁着那二女与史文恭交手之际,那祝凤鸣当即便一声不响的策马而逃。 李飞琼见此情形,当即便对着祝凤鸣逃跑的方向怒声大骂。 可祝凤鸣对此却早已是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赶快逃离此处。 。。。。 第167章 扑天雕李应 二女见状,虽心中恼怒,可眼前也只能与史文恭继续厮杀了起来。 在二女的围攻之下,史文恭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瞧准了一个破绽。 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震,当即便震飞了李飞琼手中的长枪。 随即便挥着手中方天画戟虚向李飞琼刺了过去。 一旁的扈三娘见状,顿时大惊不已,连忙手持日月双刀挡住了刺向李飞琼的方天画戟。 却不想那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此时却招式一变,猛然回转,正正砸在扈三娘的日月双刀之上。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扈三娘亦是感觉到双手发麻。 随后手中的日月双刀与那李飞琼手中的长枪一般,皆被史文恭震飞了出去。 正在二女惊惧之际,只见史文恭却是轻笑一声,伸手便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收了起来。 对着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抱了抱拳,轻声说道。 “在下史文恭,我等途经此处,本无意与姑娘二人相争,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姑娘恕罪。” 二女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 身处于离梁山不远处的独龙岗,自然对如今的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大名如雷贯耳。 却不曾想过,今日竟能在此处与之相见。 眼看史文恭不仅相貌英俊,身姿威武,且还颇为懂礼。 再加上二女都是喜爱武艺之人,自然心中对着威名远扬的神将史文恭颇为仰慕。 顿时便对其心生好感。 随后亦先后与史文恭等人介绍了各自的身份。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这李飞琼果真是这李家庄之人。 并且身份还颇为不一般。 李飞琼本是晋州兵马都监李度的幼女。 年幼时曾随着父亲一起抗击过辽国。 在李度身死之后,李飞琼联系自家兄长不着,便令全家上下带着李度的灵柩,回到了独龙岗的李家庄。 在李应的安排之下,将其父亲埋在了独龙岗。 自打来到了独龙岗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李飞琼被李应带去了扈家庄,拜见扈三娘的父亲扈太公。 期间,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一见如故。 自此以后,二人便经常成双入对,关系亲密无比。 更是在李应与扈三娘的哥哥扈成的见证之下,结拜成了异姓姐妹,成了这独龙岗的一段佳话。 至于祝凤鸣此人,史文恭也在二女的口中得知了其身份。 这祝凤鸣正是祝家庄之人。 其父祝广正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堂兄弟。 而这祝凤鸣便是这祝家庄三杰的堂兄。 祝凤鸣曾得名师亲传,武艺还要在祝氏三雄之上,曾在东京之时娶了蔡京之女为妻。 被其父亲祝广视为家中拱壁,不肯让其轻易外出。 但蔡京之女不仅性格泼辣,而且相貌丑陋,久而久之,祝凤鸣自然对其厌烦不已。 可畏惧于蔡京权势,在东京之中又不敢沾花惹草,只能苦苦忍耐。 此次来到祝家庄,也是因为祝广有要事,须由祝凤鸣亲自前来经办,故此祝凤鸣才来到了这祝家庄之中。 自打来到了祝家庄之后,祝凤鸣便与祝氏三雄中的祝彪二人每日厮混在一起。 总算脱离了东京的祝凤鸣,到了祝家庄后,经常流连于附近的烟花之地。 更是于一次祝扈李三庄相聚之时,认得了李应的侄女李飞琼。 祝凤鸣当日便被李飞琼的相貌所吸引。 自此以后,便整日借由跟在李飞琼左右,想着一亲方泽。 祝凤鸣也曾动过将李飞琼收入妾室的想法。 但是一来畏惧自己家中蔡京之女的泼辣。 二来李飞琼也是出身于名门之后,又安能做其之妾。 可此时,祝凤鸣早已对李飞琼爱慕不已,当即便伙同祝彪隐瞒了其在东京之内已然有了家小一事。 想着蒙骗李飞琼与李应等人,将李飞琼许给祝凤鸣,让他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却不曾想李飞琼正巧知晓祝凤鸣在祝家庄附近的所作所为。 对祝凤鸣这种留恋烟花之地的人厌烦不已,对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避之不及。 原本今日李飞琼只是约出了扈三娘,来此处涉猎。 却不曾想不知怎么就被祝凤鸣得知了消息,厚着脸皮凑了过来,这才有了今日一事。 在得知了事情始末的史文恭,心中对于祝凤鸣自是鄙夷不已。 而在几人闲聊之间,陈丽卿与阎婆惜二女亦是与李飞琼和扈三娘之间相谈甚欢。 随即李飞琼便主动邀请几人前去李家庄一叙。 史文恭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当即便想要婉言相拒。 但是挨不住李飞琼热情相邀。 随即便随着李飞琼与扈三娘二女,来到了李家庄内。 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在得知自家侄女儿将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带来后,顿时大惊不已。 身为李家庄之主,李应对于梁山的实力自是清楚万分。 万万没有想到,这史文恭还有亲自到其庄上的一天。 碍于史文恭的威名,当即便大摆筵席,宴请了史文恭几人。 在此期间,史文恭也见到了那李家庄的管家,鬼脸儿杜兴。 脑海中亦是先后浮现出了李应与杜兴主仆二人的四维数据。 【扑天雕李应】 【统率77】 【武力90】 【智力73】 【政治85】 —————— 【鬼脸儿杜兴】 【统率58】 【武力45】 【智力75】 【政治73】 酒宴席间,在李飞琼的带动之下,几人相谈甚欢。 期间李飞琼曾多次偷眼观瞧史文恭,皆落在了铺天雕李应的眼里。 知道自家侄女如今风华正茂,正是仰慕英雄豪杰的时候。 而在这京东西路的地界,要谈论起英雄豪杰,那梁山之上的神将史文恭自然首当其冲。 李应身为过来人,又哪能看不出自家侄女之意。 可是考虑到史文恭如今的身份,还是不由得眉头紧皱,思量着如何劝说自家侄女。 正在几人闲谈之间,李应忽听下人前来禀报,说祝家庄祝彪与祝凤鸣二人带着数百兵马围在了李家庄之前。 李应闻听此言,顿时大惊不已。 随后李飞琼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便将先前的事情经过与李应说了一遍。 李应得知了事情始末后,顿时眉头紧锁。 同为独龙岗三庄之一,李应知晓这祝家庄之人向来护短。 更何况这祝凤鸣还是祝朝奉的表兄弟之子。 可如今史文恭几人在自己庄中,并且还是由自家侄女儿将其请过来的。 李应心中暗想,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祝家庄之人将这史文恭几人带走。 如若不然,日后在这独龙岗的地界,李家庄人之人哪还能抬得起头? 。。。 第168章 李应大战祝彪,李飞琼求援梁山 想至此处,先是安抚了一番史文恭几人,而后便带着自家管家鬼脸儿杜兴,点齐庄上的兵马,出庄相迎。 史文恭怕李应有失,便要一同前去。 当即便被李应给否决了。 随后李应杜兴二人带兵出得庄前。 正见到祝彪与祝凤鸣二人带着数百兵马,列阵于李家庄之前。 眼看李应带兵而出,祝彪当即便策马上前,手持长枪直指李应,大声喝道。 “李庄主,伤我表兄之人被你那侄女带回了李家庄,你我两庄交好,何不将那几人送出庄来?由我等带走。” 眼看祝彪态度嚣张,李应不由得眉头微皱。 随即亦是策马向前了几步,对着祝彪朗声喝道。 “贤侄安能听信他人之言,何人被我家侄女儿带了回来?我在庄中怎么不曾见到?莫不是贤侄被他人所哄骗了?” 闻听其言,身后的祝凤鸣强忍着肩膀之上的剧痛,双腿轻夹马腹策马上前,对着李应便怒声喝道。 “李庄主休要哄骗我们兄弟二人,我祝家庄之人正巧亲眼得见那几人被李飞琼带回了李家庄内,李庄主如此说,莫不是要袒护那贼人?” 此言一出,饶是李应也不由得面皮微红。 可李应平日里最是爱惜面皮,如今事已至此,话已说出,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史文恭几人交了出去。 正在其思量之际,一旁的管家鬼脸儿杜兴,当即便策马上前,对着祝彪二人大声喝道。 “祝公子,你我两庄向来交好,祝公子安能听他人之言,怀疑我家庄主,岂不是伤了两庄之间的交情?” 听得这杜兴仍旧在此推诿,祝凤鸣再也忍之不住,对着杜兴便是破口大骂。 “哪来的丑狗,也敢在此殷殷狂吠?我与你家主人说话,何时轮到了你来插口,当真是没个规矩。” 随即便看向了李应,怒声喝道。 “李庄主,今日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这人你是交是不交?” 眼看祝凤鸣由此嚣张,李应心中也不由得动了几分怒火。 “交又如何,不交又当如何?” 一旁的祝彪当即便冷笑一声。 “李庄主,今日你若交出那几人,也就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日后的独龙岗上,便只能剩下两家了。” 听得祝彪如此说,李应顿时便怒气上涌,当即便手持点钢枪直指祝彪怒声喝道。 “好一个狂妄小人,今日我倒要看看,这独龙岗上是如何成了两家!!!” 眼看李应顽固不灵,祝彪当即便怒吼一声,手持大铁枪策马而出,直取李应。 李应刚要持枪迎上,便被一旁的管家杜兴伸手拦了住。 “主人勿急,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来试试这小子到底几分成色。” 说完,当即便手持朴刀策马而出,迎住了祝彪。 二人两马相交,战至了一处。 转眼间十余回合过后。 杜兴越打越是心惊,心中却是没曾想到,这祝彪武艺竟然如此了得,当即便心生退意。 可此时祝彪却是越打越是兴奋,怒吼一声,瞧准一个破绽,手中大铁枪直奔杜兴要害而去。 眼看杜兴躲闪不及,当即便要命丧祝彪枪下之时。 忽见一把飞刀凭空而至,正正的打在了祝彪的大铁枪之上。 随着一阵火花四溅,杜兴当即便趁此机会策马而返。 随即李应亲提点钢枪迎住了祝彪。 见李应亲自出马,祝彪当即哈哈大笑。 “久闻李庄主武艺绝伦,今日刚好讨教一番。” 随即二人便在这李家庄之前厮杀了起来。 转眼间二人便已经大战了20回合。 李应心中念在祝彪是祝朝奉之子的份儿上,手下处处留情。 但却不想祝彪却是枪枪直奔其要害而去。 久而久之,李应不由得心生恼怒。 两马相交,趁着空隙,李应伸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飞刀,直奔着祝彪便激射而出。 祝彪躲闪不及,当即便被这一飞刀削去了右耳。 剧痛之下,祝彪惨叫不已,见识到了李应飞刀的厉害,心中更是胆寒,哪里还敢与之对敌? 回首间,对着李应怒骂了几句,随后便带着祝凤鸣连带着祝家庄兵马,逃回了祝家庄。 眼看二人逃走,李应大为解气,当即便带兵返回了庄内。 得知自家叔父大胜,李飞琼自是大喜不已。 一旁的扈三娘却是眉头微皱。 祝扈李三庄向来交好,怕是如此一来,以往的攻守联盟不攻而破。 祝家庄的人向来霸道,她扈家庄又该如何。 在得知李应不仅赢了祝彪,并且还一飞刀削去了其右耳后,苏定更是哈哈大笑。 先前祝凤鸣被陈丽卿一箭射掉了一只左耳,如今祝彪又被李应一飞刀削去了一只右耳。 现如今真是兄弟两个才能凑的出一对耳朵。 史文恭却是担心祝家庄对李应报复。 向李应说时,李应却全然不在乎。 见李应不信,史文恭苦劝无果后也只能作罢。 待了片刻后便跟李应等人告别,返回了梁山。 看着依依不舍的李飞琼,扈三娘伸手拍了拍其肩膀。 “回神了,人家都走了还看,要不你跟着一起回去?” 听得扈三娘调笑,李飞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伸手轻推了推扈三娘。 “净瞎说,还敢取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有些人的眼神也是总往人家身上瞄,我可都看的真真的。” 扈三娘一听顿时面色一红。 娇笑一声,姐妹二人便打闹了起来。 良久过后,扈三娘告别了李飞琼,返回了扈家庄。 看着扈三娘离去的方向,李飞琼娇唇微启。 “其实你我姐妹共许一人,也未尝不可啊。。。” 随后便俏脸微红,逃也似的策马返回了李家庄。 离开了李家庄后,史文恭一行人,一路坦途便策马回到了梁山之上。 到了山上之后,史文恭当即便委任石将军石勇辅佐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二人掌管情报司北路。 随即到傍晚时分刚要入睡之时,忽见火万城快马来报。 只说有一女子自称是史文恭的夫人,名叫李飞琼,来自李家庄,此时正在南山酒店中,声称有急事要找史文恭。 南山酒店之人见李飞琼言确其实,不像说谎模样,便令人将此事告知了水寨中人。 今日看护水寨的正是阮氏三雄的水军第三营。 碰巧火万城与王良二人与阮氏三雄在一处喝酒。 得知此事后,火万城相信自家哥哥的女人缘,当即便快马前来禀告。 。。。 第169章 出兵祝家庄 史文恭闻听此事,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果然事情还是向着他猜想的方向去了。 李飞琼来此定然是李家庄出了变故,只是不曾想,这李飞琼脑袋竟然还算得上灵光。 竟然还知道假借以自己夫人之名前来传信。 当即便急忙令火万城前去传信,将李飞琼带上来。 在史文恭的命令之下,没多时,李飞琼便被带过了水泊,来到了梁山之上,见到了史文恭。 此时的李飞雄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在见到史文恭后,眼泪顿时像不要钱一般喷涌而出,直直的撞进了史文恭的怀里,将史文恭紧紧抱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史文恭也是一时间之内措手不及,只能略微尴尬的伸起了手,拍了拍李飞琼的后背 “好了好了,有我在,有何事先说与我听。” 听得史文恭的话,李飞琼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史文恭,随后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之举。 随即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慌忙的伸开了紧抱住史文恭的手,向后退去了两步。 而后便将事情的缘由与史文恭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在史文恭等人走后没多久的时间,祝家庄便带兵前来突袭了李家庄。 领兵之人不仅有着祝彪,祝凤鸣,更是有着祝彪的亲叔父祝永清,以及祝家庄内的教师栾廷玉之徒傅玉。 在祝永清以及祝彪二人的带领下,祝家的兵马冲进李家庄的见人就杀! 扑天雕李应更是在祝永清以及祝彪二人的合力围攻之下,被断臂的祝凤鸣瞧准一个机会,一飞枪正中李应的坐骑。 落马的李应当即便被祝永清以及祝彪二人生擒活捉。 乱战之中,鬼脸儿杜兴为了掩护李飞琼逃跑,在来不及闪躲之下,被祝家庄内教师栾廷玉之徒傅玉,一飞锤击于马下,随后被其赶上,复上一枪,当即毙命。 可李飞琼也正是趁此机会才逃出了李家庄,跑到了梁山。 得知了事情始末后的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却是没曾想到,这祝家庄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对于昔日的盟友,当真是半点手下不留情。 史文恭心中知道李家庄一事乃是自己所引起,此事定然不能不管不顾,说什么也要将李应救出来才是。 可眼看此时天色已晚,不利于出兵,当即便出言安慰了一番李飞琼。 碍于男女有别,更是叫出了自己的夫人李师师与花宝燕几人,将李飞琼带进了自家后宅之内。 在李师师几人的宽慰之下,李飞琼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史文恭当即便令人找来了李助朱武等四大军师,前来商议出兵祝家庄一事。 次日清晨。 史文恭于聚义厅之外,擂鼓聚将。 梁山之上的大小头领尽皆闻讯而来。 在得知要出兵祝家庄之后,各个神情激愤,纷纷上前请战。 其中,阮氏三雄的水军第三营更是大有一副,不带我前去,我就不走了的架势,惹得各营将领纷纷大笑不止。 一番思量之后,史文恭当即便做下了决定。 此次出兵以神算书生许贯忠以及白发智叟闻焕章二人为军师。 携【护军营】【镇军营】。 【梁山马军第一营,第五营,第七营,第九营】。 【梁山步军第一营,第三营,第四营,第五营】。 【梁山水军第三营】。 共计十一营兵马出兵祝家庄。 因距离不远,索性也没有派出什么先锋大军,直接众兵压境,直奔祝家庄而来。 李飞琼见史文恭果然出言不虚,自是感动万千。 现如今在其心中,已然满心满眼尽皆全是史文公一人。 而梁山此番大动作,自是惊动了祝家庄众人。 此时祝家庄的祝永清以及祝彪祝凤鸣几人才知道,自己等人先前所找的那男子便是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眼看史文恭亲自带兵而来,自是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祝朝奉当即便召集了祝家庄内所有人员前来议事。 可如今,梁山兵威太盛,几人商议了半天后,也皆是商议不出个什么结果。 只能先暂且守着祝家庄,看看能否以祝家庄的防御逼退梁山人马。 而史文恭所率领的梁山大军,在李飞琼的带领之下,轻而易举的便过了那祝家庄引以为傲的盘陀路。 陈兵于祝家庄之前。 而史文恭出兵祝家庄的消息一经传开。 身在扈家庄的扈三娘当即便得到了消息。 起初李家庄被灭后,李飞琼也曾想到求助于扈家庄。 但是考虑到扈家庄的实力与李家庄相差无二,远不是祝家庄的对手,因此便放弃了前去求助扈三娘的想法。 其兄长飞天虎扈成,知道自家妹妹与那李飞琼的关系密切,得知李家庄被灭,李飞琼独自一人逃出后。 故而特意封锁了全庄上下的消息,不让扈三娘所知晓。 但是如今梁山出兵祝家庄的动静太大,以至于还是被扈三娘到了风声。 在得知自己姐妹李飞琼李家庄被灭后,扈三娘当即便要起兵前去相助,但是却被飞天虎扈成强行给拦了下来。 飞天虎扈成虽知晓梁山如今势头正猛,但是其与祝家庄相识多年,深知祝家庄的底蕴。 更何况如今祝家庄借助地利,未必不能与梁山抗衡一二。 飞天虎扈成本就是生意人,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而如今的扈家庄,正处于一个两不招惹两不得罪的局面。 因此扈成便决定来上那么一出坐山观虎斗。 虽说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但是风险却要小上了许多。 可却不曾想此时的扈三娘已然是心急如焚。 尤其是在得知史文恭亲自带兵前去祝家庄后,更是按耐不住。 趁着扈成不注意,便单枪匹马的逃出了扈家庄,直奔祝家庄而去。 而如今身处于梁山军阵之中的李飞琼,在得知自己姐妹扈三娘亲自前来后,顿时大喜过望。 当即便连忙出营,将扈三娘迎进了梁山的大营之内。 扈三娘也是如愿的见到了李飞琼与史文恭二人。 眼看扈三娘单枪匹马前来助阵,史文恭也不禁心中感慨姐妹二人的感情深厚。 随即便同意了扈三娘留在梁山的大营之中。 次日清晨,史文恭带着梁山大军列阵于祝家庄之前。 而祝家庄亦是庄门大开,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弟弟祝永清与祝万年二人,带着祝龙,祝虎,祝彪以及庄内教师栾廷玉并其弟弟栾廷芳共同带兵出了祝家庄。 两军对阵之时,祝彪一眼便瞧见了身处于史文恭梁山大军之中的扈三娘。 。。。 第170章 阮氏三雄枪挑祝虎 见此情形,顿时大怒不已。 当即便策马而出,来到了两军阵前,手指扈三娘怒声大喝。 “扈三娘!你因何处于梁山军阵之中?还不赶快给我过来!!!” 原来,祝彪与扈三娘二人早有婚约在身。 只因扈老太公特别疼爱扈三娘,舍不得自家女儿这么早便嫁给他人,因此这婚事便拖到了至今。 对于扈三娘,祝彪早就将其视若禁脔。 特别近几年扈三娘长得越发标致,身材也愈发膨胀。 每每相见,都让祝彪心痒难耐。 原本祝彪便打算近几日便跟自家父亲提及此事,尽快将扈三娘迎娶入手,却不曾想如今却发生了这档子事。 眼看扈三娘与李飞琼二女身处于史文恭身旁两侧,更是心中怒火中烧。 可扈三娘闻听祝彪之言,却是当即便给了祝彪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于祝彪,扈三娘虽说不上讨厌,但对其却也没有半点情爱之意。 而如今又眼看自家姐妹被祝彪祸害成如此模样,心中哪还对着祝彪有着半点儿好颜色。 当即便策马而出,手持日月双刀对着祝彪怒声大喝。 “祝彪,你给我听好了,以往的婚约只是长辈笑谈,并作不得数。如今你我二人就此别过,再无半点瓜葛。” “还有你且要给我记好了,我扈三娘虽说算不上什么名门之后,但是安能嫁给你这祝一耳!!!” 听得扈三娘所言,祝彪只觉得扈三娘所吐出的每一字,都像一根钢针一般,死死的钉在了祝彪的心中。 尤其是【祝一耳】三个字,更是直戳祝彪的痛处。 祝彪心中气急,当即便怒吼一声,手持大铁枪直取扈三娘。 而在此时,史文恭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祝彪的四维数据。 【祝彪】 【统率73】 【武力81】 【智力68】 【政治50】 眼看祝彪的武力要高出扈三娘三点,不忍让扈三娘一介女流前去涉险。 当即便对着身后梁山各将高声喝道。 “哪位兄弟愿意先去会一会这厮。” 话音刚落,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只见其手中拿着一柄虎眼竹节钢鞭,正是梁山马军第五营的副将,下山虎滕戡。 深知滕戡武艺不俗的史文恭,知道祝彪定然不是其对手,当即便放心让其前去迎战祝彪。 二人一个手持虎眼竹节钢鞭,一个手持大铁枪,于两军阵前大战了20回合后,祝彪不敌滕戡,便已经渐渐力有不殆。 勉强维持了几个回合后,便趁着机会一枪挡住了滕戡手中的虎眼竹节钢鞭,随即便策马向着本阵逃将而去。 滕戡哪肯让这到手的功劳就这般撒手而去,当即便策马直奔着祝彪追了上来。 正在此时,只见又一将从祝家庄的军阵之中策马而出。 只见其手中拿着一杆丈八长枪,正是祝彪之兄祝龙。 祝家庄三雄之中,以祝龙本事最是高强,祝彪次之,老二祝虎本事则最是微末。 只见祝龙手持丈八长枪,便接住了下山虎滕戡。 二人于两军阵前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可祝家庄军阵之中的祝永清,却是一眼便瞧出了祝龙手中的枪法已经渐渐乱了几分。 生怕祝龙有失,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冲杀了上去。 史文恭见状,亦是同样大手一挥,梁山兵马在各营主将的带领下,冲着祝家庄的大军,便冲杀了上去。 乱战之中,最属水军第三营的阮氏三雄兄弟三个最是激动。 三人纷纷手持蓼叶枪,带着麾下水军奋勇直前,哪块人多,便往哪块冲杀而去。 在三人的带领之下,麾下士卒虽为水军,但却与步军马军不遑多让。 厮杀之中,三人正撞见了指挥兵马的祝家三雄中的老二祝虎。 眼看功劳就在眼前,三人如发疯了一般,便向着祝虎方向冲杀而去。 祝虎眼看三人个个长得如同那地狱中的丑鬼一般,心中不由得对三人轻看了几分。 随即便带着麾下兵马,冲着三人迎了上来。 可奈何祝虎本事低微,连三兄弟中的一个都应对不来,如今又哪能是三兄弟合力的对手? 在阮氏三雄的围攻之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阮小五瞧准破绽,一枪扎在了其屁股之上。 祝虎吃痛之下,手中的招式自是乱了几分。 不出几个回合,便被阮小二一枪穿胸而过。 阮小七当即便伸手掏出了腰间的解腕尖刀,上前便将祝虎的脑袋砍了下来。 随后抓着其头发便系在了腰间,继续带领着麾下兵马向着其余祝家庄大军冲杀而去。 一番乱战之后,梁山大军虽在各营主将的带领之下略微占了些便宜。 可祝家庄守备严密,一时间也并没有机会攻破庄门。 随即双方便各自鸣金收兵。 一番清点之后,得知阮氏三雄杀得了祝虎后,史文恭自是大喜不已。 而阮氏三雄自打带兵冲杀了一阵后,三人脸上的笑容就从没停止过。 带兵撤回的祝永清祝万年等人,也知道了祝虎之死,纷纷悲恸不已。 祝彪祝龙二人更是发誓,定要为祝虎报得此仇。 正在清点伤亡之间,祝彪便想起了今日跟随在史文恭身旁的扈三娘,想到此处,心中对于扈三娘以及扈家庄的恨意愈演愈烈。 而碰巧就在此时,有一人自称是庄内教师栾廷玉的义弟王天霸,带着数百兵马前来相投。 栾廷玉得知此事后,自然大喜过望,当即便带着栾廷芳出庄相迎。 在见到王天霸时,发现王天霸并不是孤身一人前来,其身旁跟着的二人同样相貌不凡,经其介绍,几人才得知。 原来这二人一个唤作闹海夜叉恒奇,一个换酆都恶鬼金必贵。 二人本是异姓兄弟,落草为寇。 前几日下山劫掠之时,正巧碰到了因事外出的王天霸。 二人合力战之王天霸,亦不是其对手,随即便在王天霸的招降之下,同意一同来到祝家庄之中。 眼看三人来此,祝彪当即便大喜不已。 随即一番闲聊之后,祝彪将想要令人出兵偷袭扈家庄一事,与几人说了一遍。 金必贵与恒奇二人初到祝家庄,自是想要表现一番,当即便请命带兵前去。 祝彪见二人这般爽利,也是心中一喜,当即便请示了祝朝奉,为二人多加了些兵马。 如今的祝家庄中,大事还是以祝朝奉做主。 祝朝奉听得扈三娘与梁山一起,也是心中一惊。 怕扈家庄会出兵相助梁山,让局势更加雪上加霜,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就这般,金必贵与恒奇二人便带兵在祝家庄人领路之下直奔扈家庄。 。。。 第171章 飞天虎扈成身死,真大义借兵打梁山 此时扈家庄内的飞天虎扈成,刚被自家父亲训斥了一顿,就因为没有看管好自家妹子。 正在郁闷之时,忽听下人前来禀报,说庄前有大量兵马冲杀而来。 扈成闻听此事,顿时大惊不已,连忙持着兵刃出庄查看。 眼看带兵前来的金必贵与恒奇二人眼生,当即便手持朴刀策马上前,对着二人出声喝问。 “哪来的不长眼的贼人,竟敢前来进犯我扈家庄,莫不是找死不成?” 金必贵闻听此言,顿时哈哈大笑。 手持长枪策马上前,对着扈成朗声喝道。 “找的就是你扈家庄,今日也让你死个明白,老子酆都恶鬼金必贵,得了祝家庄祝老庄主的令,前来灭你扈家庄。” “想必你就是那个叫做什么飞天虎扈成的吧,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长枪策马直奔扈成而来。 扈成见其无礼,口出狂言,顿时心中生怒。 又听得是得了祝家庄的令前来,心中亦是惊惧了几分。 虽想到了扈三娘前去相助李飞琼一事,或惹得祝家庄不满,但却没曾想到,这祝家庄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报复来的如此之快。 可如今眼看其带兵前来,无奈之下,也只能手持朴刀挺而直上,迎住了酆都恶鬼金必贵。 二人一个手持朴刀,一个手持长枪,于两军阵前大战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祝家庄军阵之中的闹海夜叉恒奇,眼看金必贵久拿不下,不由得心中生急。 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前来相助。 与金必贵对战的扈成,余光瞧见恒奇策马而来,顿时心中大惊。 他独自一人应对金必贵都有些难以抵挡,再加上一人自己如何能是对手。 当即便想要拔马而逃,可金必贵哪里肯让? 一生的本事尽皆使出,枪枪直断扈成的退路。 没多时,恒奇便拍马赶到。 二人合力之下,不出五个回合,金必贵瞧准扈成破绽,一枪正中扈成脖颈。 扈成当即便落马而亡。 眼看扈成身死,金必贵当即便大手一挥,带着祝家庄的兵马杀向了扈家庄。 扈家庄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在二人带兵的攻打之下,只是片刻间便被攻破了庄门。 庄内的扈老太公本就年岁甚高,得知此事后,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即便撒手人寰。 整个扈家庄更是在二人的扫荡之下被洗劫一空。 随即二人带着扈家庄内的财物,满脸喜色的直奔祝家庄而回。 祝彪在得知二人打破了扈家庄,杀死扈成后,亦是大喜不已。 心中迫切的想知道,扈三娘在得知此事后,该是何等神情。 而此时,在梁山大营之中的扈三娘,也收到了扈家庄逃出之人的消息。 在得知自己父兄皆死后,扈三娘悲痛不已。 没曾想到自己一次任性之举,竟造成如此惨剧。 心中对于祝家庄,祝彪的恨意简直不能自持。 在史文恭与李飞琼二人的安慰之下,才缓和了些许。 当即便对天发誓,定要以祝彪以及祝朝奉二人的人头,来祭奠自家父兄在天之灵。 次日一早,梁山大军便在史文恭的带领之下,攻向了祝家庄。 昨日祝家庄出城迎战,失了祝虎之后。 当下便决定坚守营寨,避而不出,想着凭借着自家防御工事,来抵抗梁山的史文恭等人。 在祝家庄的守备之下,梁山多日进攻都无功而返。 就这般一连僵持了三日有余。 而相比于梁山,损失更为惨重的却是坚守营寨的祝家庄人马。 祝家庄的庄客本就大多都是临时拉练而来。 攻杀之间各自为战,慌乱一片。 好几次防阵都差点被梁山的人马所冲破。 好在祝永清与祝万年等人拼死抵挡,才将将打退了梁山人马。 眼看局势危急,在祝朝奉好友魏辅梁的建议之下。 祝朝奉令其挚友真大义,前去泰安州处,求得泰安州知府贺刚。 看一看能否从泰安州处借得些兵马,直接令真大义带兵前去攻打梁山。 即便是奈何梁山不得,也能分散一下祝家庄之前梁山兵马的注意力。 为祝家庄减轻些压力。 真大义得了祝朝奉的命令后,当即便拿着祝朝奉所写的书信,策马直奔泰安州而去。 泰安州知府贺刚虽与祝朝奉是多年的好友,但是此事关系重大。 贺刚一时间内也有些拿捏不定。 在真大义苦苦劝说之下,终是松开了口。 令泰安州兵马总管寇见喜,带兵与真大义一同前去攻打梁山。 寇见喜生性懦弱,本就不愿意带兵前去。 可怎奈何在贺刚的命令之下,又不敢不从。 二人此番带兵直攻梁山,为的就是给祝家庄之前的梁山兵马带来些压力。 故而此一行并没有避人耳目。 此番动静自是被镇守在梁山之上的玉麒麟卢俊义与神机军师朱武和金剑先生李助三人所知晓。 在朱武与李助二人的统筹之下,当即便令梁山水军第一营与第二营带兵前去迎敌。 李俊和张顺二人得知此事后,自是大喜过望。 自打上得了梁山之后,多次带兵出征其外,都是带着马军与步军。 梁山的水军三营,一直都担任着守备梁山之责。 此番出征祝家庄,也是阮氏三雄撒泼打滚才求得来的机会。 而这等事,李俊与张顺二人显然是做不来的。 随即二人自是欣然领兵,前去水泊芦苇荡处设伏。 此间时节,正是芦苇荡茂密之时。 为水泊之上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 真大义心中急切,故而带着泰安州的兵马一路急行。 赶到了梁山的水泊之前后,当即便下令麾下兵马到附近村庄中搜集船只。 梁山附近的村庄都多受梁山恩惠,村庄之中的青壮更是多有在梁山之上当兵者。 眼看这些泰安州的兵马如狼似虎一般在村庄内到处收拢船只,村民纷纷心中生怒,但是却畏惧于那些士卒手中的刀枪,不敢多言。 倒是有不少村民趁机偷偷到梁山之上前去报信。 而守备在南山酒店的梁山人马,也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是人去楼空。 经过一番搜刮之后。 勉强才凑够了足以承载所有士卒的船只。 真大义当即便大手一挥,无数的船只在其统率之下直奔梁山而去。 而与此同时,躲在芦苇荡中的李俊以及张顺二人所带的梁山水军第一营和第二营。 同样虎视眈眈的看着缓缓而来的泰安州兵马。 。。。 第172章 大战祝家庄 寇见喜心中胆怯,故而将带头领兵一事推诿给了真大义,而自己则带兵退到了最后方。 真大义带领着泰安州兵马行至一处芦苇荡浓密之时,忽见眼前转弯处,涌现出多只小船。 为首一只小船上站着一人。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浓眉大眼,浑身上下透露出一摄人股英气,手中拿着一把破刀,身后跟着两个模样,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兄弟二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混江龙李俊,以及童威童猛两兄弟。 看着眼前的真大义,李俊当即便对其高声大喝。 “敌将!可曾听说过梁山混江龙李俊吗!!!” 听得李俊所言,真大义不屑的冷哼一声。 “山中小寇,也敢妄自称龙?当真是不知所谓。” 闻听此言,李俊顿时不由得大怒。 当即便大手一挥,随后便见两侧芦苇荡中有铺天盖地的箭矢激射而出。 真大义所率领的泰安州兵马躲闪不及,顿时惨叫声一片,伤亡无数。 一轮箭矢过后,便听得泰安州兵马的后方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领头带兵之人正是梁山水军第二营的主将浪里白条张顺,与其副将水蛟龙张荣。 眼看有兵马从后方冲杀而出,率兵在后方的寇见喜顿时肝胆俱裂。 乱战之中,浪里白条张顺正遇见手忙脚乱的寇见喜。 二人交手不到数合,寇见喜当即便被张顺手中的五股钢叉一整个穿胸而过。 随着寇见喜身死,泰安军后方顿时便乱作一团。 浪里白条张顺与水蛟龙张荣二人带领着麾下兵马,如两只利箭一般直直插进了泰安州的大军之中。 在二人的勇猛之下,当即便将泰安州兵马几近杀了个对穿。 而混江龙李俊亦带着童家兄弟二人,率领着身后兵马冲了上来。 前后围击之下,真大义所率领的泰恩州兵马顿时损伤惨重。 带兵左右支援的真大义于乱军之中,正遇见童威童猛两兄弟。 真大义本是高强,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正在三人厮杀正酣之时,只见一旁的混江龙李俊不知从何时冲杀而出,只一刀,便将真大义一整个拦腰斩断。 随着真大义身死,泰安州兵马群龙无首之下。 当即便被梁山兵马冲杀的四散而逃,淹死和被杀者甚多,投降者不计其数。 梁山之上的卢俊义与李助二人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大喜不已,连忙将此战战果以信鸽传送到了史文恭的手中。 在得知真大义所带领的泰安州兵马在水泊中全军覆没之后,史文恭自是兴奋不已。 次日攻打祝家庄时,便令士卒将此事全军复诵。 在得知此事的祝家庄兵马,其庄内士气当即便肉眼可见的下降了不少。 趁此机会,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全军出击猛攻祝家庄 在祝家庄士气衰落之际。 铁锏大将酆泰,花和尚鲁智深,宝光如来邓元觉以及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和武松等几人,纷纷带领着各营兵马奋勇当先,冲杀进了祝家庄的庄内。 乱战之中,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正遇见了祝永清与祝万年兄弟二人。 祝永清与祝万年兄弟二人手中兵器一般无二,俱是一把方天画戟。 兄弟二人虽本事不俗,但在鲁智深与邓元觉两个大胖和尚的面前,却还是有些不够看。 四人分成两对,于祝家庄内厮杀了良久过后,当即便听得一声惨叫。 众人看去时,只见祝万年被邓元觉一禅杖便砸碎了脑袋,剩个无头的尸体从马上栽落了下来。 眼看自家兄弟身死,祝永清当即便怒吼连连,手中方天画戟不要命一般向着鲁智深的身上疯狂的砸将而去。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打的花和尚鲁智深连呼过瘾。 50回合过后,疯狂劲儿过了的祝永清渐渐力气便削弱了不少。 然而鲁智深的气力却如同那黄河之水一般而连绵不绝。 趁着祝永清力怯,当即便手持水磨禅杖,一杖震飞了祝永清手中的方天画戟。 而后附上一禅杖,当即便将祝永清一整个从马上砸落了下来。 一旁的丧门神鲍旭正巧快步赶到,只一剑便砍下了祝永清的脑袋。 随着祝家兄弟二人身死之后,整个祝家庄的兵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如同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整个战场的局势顿时被梁山所掌握。 教师栾廷玉带着自家弟弟栾廷芳以及自己的义弟王天霸等三人,带领着手下兵马左右支援,却仍旧是挡不住祝家庄的衰败之势。 栾廷玉弟子傅玉,以飞锤偷袭武松不成,反被武松一朴刀劈成两半。 酆都恶鬼金必贵与闹海夜叉恒奇二人正遇见梁山步军第六营的铁枪王大寿和蟠海龙秦会。 秦会不敌恒奇,被一枪刺于马下。 好在铁方梁东方哮及时赶到,才救下了被金必贵与恒奇围攻的王大寿。 得知秦会身死,东方哮大怒。 一把铁方梁先是砸死了金必贵,而后一击砸碎了恒奇座下的马头。 恒奇落马,被一旁的王大寿一枪穿胸而过,算是报了秦会的仇。 祝氏三雄老大祝龙手持丈八长枪,与梁山马军第七营主将豹子头林冲,二人大战三十回合,被林冲瞧出一个破绽,一枪刺于马下。 眼看局势衰败,栾廷玉,栾廷芳,王天霸三人想着擒贼先擒王。 带着手下兵马直奔史文恭而去。 路上正巧救出了在酆泰手下岌岌可危的祝彪。 带着祝彪四人直奔梁山中军。 眼看其四人冲到近前,史文恭轻笑一声,随后大手一挥,身旁的邓辛陶张等四将带着镇军营便迎了上去。 两方兵马顿时杀作一团。 邓宗弼对上了栾廷玉。 辛从忠对上了栾廷芳。 陶震霆对上了王天霸。 张应雷对上了祝彪。 趁此间隙,史文恭看向四人,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了四人的四维数据。 【铁棒栾廷玉】 【统率85】 【武力90】 【智力56】 【政治46】 —————— 【双刀栾庭芳】 【统率79】 【武力85】 【智力67】 【政治55】 —————— 【赛存孝王天霸】 【统率80】 【武力97】 【智力54】 【政治51】 —————— 【焚城枪祝彪】 【统率72】 【武力81】 【智力70】 【政治49】 栾廷玉,栾廷芳,祝彪三人的武力倒还在史文恭意料之中。 但却没曾想到,这名不经传的王天霸武力竟然如此之高。 。。。 第173章 双栾死! 如今军中的战将中,怕是除了自己与方天戟张宇之外,还真就没有人能是他的敌手。 最令史文恭感到有些趣味的是,其绰号竟与如今的马军第一营副将姚刚相同。 都唤作赛存孝,但是相比起武力来看,这王天霸似乎更加符合一些。 武力竟足足高出那姚刚九点。 正在史文恭思虑之际。 忽听得一道痛呼之声,随后便见有一人从马上落了下来。 众人看去时,落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祝彪。 栾廷玉等四人中,最属祝彪本事最为低微。 与张应雷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张应雷一记赤铜刘斩于马下。 而其余三人之中,除了王天霸占据了上风,栾家兄弟二人眼看着都是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眼见祝彪身死,栾廷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深知如今已然是大势已去。 当即便猛然挥起手中长枪,暂且逼退了邓宗弼。 随即对着一旁的栾廷芳与王天霸二人大声喝道。 “两位兄弟,如今事不可为,我等当速退,随我冲杀出去。” 听其要逃,邓宗弼哪里肯让? 当即便手持两口雌雄双剑冲着栾廷玉便杀了上来。 知其本事的栾廷玉不愿与其过多纠缠。 伸手从腰间拿出一颗飞锤,冲着邓宗弼便掷了过去。 邓宗弼听得破空之声,急忙闪躲。 趁其躲闪之时,栾廷玉已然手持铁枪,冲着栾廷芳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栾廷芳在辛从忠的丈八蛇矛之下,已然显露了败势。 栾廷玉手持长枪冲杀而来,刚好解了栾廷芳之围。 而一旁的王天霸已然逼退了陶震霆。 三人合兵后择了一处,便向外冲杀而去。 史文恭见状,哪肯让这三人这般轻易逃脱?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带着身旁的护军营,冲着三人追杀了上去。 然而好巧不巧,栾廷玉三人所冲杀的方向,正是豹子头林冲的马军第七营。 林冲眼看三人带兵冲杀而来,当即便列阵上前相拦。 梁山马军第七营的副将小李广花荣,眼看王天霸手持笔挝,在梁山军中永不可挡。 当即便抄出弓箭,瞧的真切,一箭直奔王天霸激射而去。 花荣箭术高超,来势迅猛,王天霸反应过来时已然躲闪不及。 正在其以为必中这一箭之时,忽听得耳旁传来了一阵更为猛烈的破空之声。 随即便见一只飞锤,擦着王天霸的面颊,将花荣的箭矢正正击落。 出手之人,正是栾廷玉。 栾廷玉腰间时刻悬挂着三颗飞锤,打出之时百发百中。 其已经死于武松手中的徒弟傅玉,更是深得其飞锤之法。 见一箭不中,花荣不由得惊奇的瞥了一眼出手的栾廷玉。 随即便手持亮银枪,直奔栾廷玉而去。 花荣与栾廷玉二人武力相差无几,但此时栾廷玉一心只想着逃出此地,无心与花荣恋战。 勉强交手了几个回合后便想夺路而逃。 可花荣眼看栾廷玉越是这般急切,越是不肯让其逃走。 奋起勇武,手中亮银枪将栾廷玉的退路个个堵死。 大有一副今日必须分出个胜负的模样。 而同为马军第七营副将的方天戟张宇,也手持方天画戟杀向了王天霸。 二人武力相当,平分秋色,两马相交大战70回合不分胜负。 豹子头林冲则分到了武力最弱的双刀栾廷芳。 栾廷芳武艺不济,此时心中哪还有半分再战之意。 在林冲手下勉强走过了30回合后,便被林冲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当即毙命。 亲眼得见栾廷芳身死,栾廷玉顿时心中大乱。 兄弟二人之间关系甚好,栾廷玉能够来到祝家庄当教师,也是得到了栾廷芳的推荐。 早些年祝朝奉第一次招教师,便请到了双刀栾廷芳到了祝家庄内。 而栾廷芳所教导的也并不是祝氏三雄,而是祝朝奉的亲弟弟祝永清与祝万年二人。 栾廷芳可以称得上是二人的开手教师。 然而祝永清与祝万年二人天份极高。 随着时间日久,二人中武艺高的祝永清已经实力渐渐的超过了其师父栾廷芳。 就连武艺稍弱的祝万年都已经能和栾廷芳互相之间五五开。 随着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渐渐长大。 祝朝奉便动了让栾廷芳继续教导其三子武艺的念头。 但栾廷芳自认为武艺低微,说什么也不愿意教导祝龙等三人,于是便向祝朝奉举荐了自己的哥哥栾廷玉。 而后栾廷玉才得了栾廷芳的信件,来到了祝家庄内做了总教师。 而事到如今,自己所教导的祝家三子皆已身死,连带着自己徒弟傅玉都被武松所杀。 栾廷玉思虑至此,心中再也没有了逃跑的打算。 稳了稳心神后,索性便放开了手脚,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与花荣厮杀了起来。 两杆长枪如同两条蛟龙一般,在二人手中上下翻飞。 花荣眼看久攻不下,当即便心思一转,想出一计。 随后假装气力不支,卖出一个破绽后,策马向后狂奔而去。 如今的栾廷玉早已被栾廷芳傅玉等人的死,蒙蔽了双眼。 一心只想着尽快将眼前的花荣斩杀于此,又哪里肯让其逃跑?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直追。 花荣见其前来追赶,顿时心中一喜。 猛然间一把抄起马背之上的弓箭。 随后猿腰轻转,瞧得真切,便一箭向着栾廷玉激射而去。 随着一道破空声袭来,栾廷玉躲闪不及,被这一箭正中咽喉。 身躯在马背之上摇晃了两下,眼中满含着不甘,随即落马而亡。 眼看栾廷玉身死。 身为其义弟的王天霸顿时悲伤不已。 当即便猛然间挥起手中的笔挝,逼退了眼前的方天戟张宇。 眼看此时史文恭已然率着护军营几人围了上来。 王天霸手持笔挝,策马直奔史文恭而来。 此时史文恭已然看着众将厮杀已久,不由得觉得手痒难耐。 眼看王天霸直奔自己而来,亦是心中大喜。 随后便手持方天画戟,双腿轻夹马腹,策马直奔王天霸迎了上来。 二人来到近前,纷纷举起手中兵刃,用尽全力向对方砸了过去。 随着当的一声巨响,王天霸所骑的坐骑当即便猛然向后退了几步。 反观史文恭则是仅仅身躯一颤,胯下坐骑却是纹丝未动。 王天霸眼见于此,顿时心中大惊不已。 向来只听得江湖上传说史文恭武艺如何如何,如今一见才果真是传言不虚。 想他王天霸自打学成武艺以来,所遇之人还无一人是其对手。 而如今,先是遇到了与其武艺不相上下的方天戟张宇。 。。。 第174章 再再下一城 而后又是这武艺必然在自己之上的史文恭。 不由得心中泛起浓浓的战意。 朗喝一声,随即便又向着史文恭冲杀了上去。 面对全力而出的王天霸,史文恭也不敢大意。 再加上二人都是势大力沉之辈,兵器相交,发出当当的巨响,震得身旁士卒纷纷耳膜生疼。 而身旁的梁山诸将也没有打扰二人的对战,纷纷手持兵刃守在一旁。 小李广花荣更是弯弓搭箭,准备时刻支援。 转眼间,二人便已经两马相交,大战了50回合。 50回合过后,在史文恭的全力而出之下,王天霸渐渐有些难以招架。 在史文恭的大力之下,不仅双臂被震得微微发颤,更是虎口出血,连手中的笔挝都堪堪有些把握不住。 勉强坚持了几个回合后,手中笔挝当即便被史文恭一戟震飞了出去。 史文恭爱惜其武艺,并没有对其下痛下杀手。 看着双目圆瞪的王天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出言说道。 “王天霸,如今事已至此,可有心降我梁山?” 王天霸闻听其言,当即便朗笑一声。 “神将的好意,王天霸心领了,但。。。” 说到此处,侧头看了一眼栾廷玉身死的方向。 语气不由得低沉了几分。 “但王天霸义兄已死,实在无言苟活于世,还望神将给个痛快。” 随即便紧闭双目,张开双臂。 见其情形,史文恭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对着一旁的小李广花荣朗声喝道。 “花将军,送一送王兄弟一程!!!” 花荣闻听其言,轻喝一声。 “得令!” 随即便一箭直奔王天霸咽喉而去。 那箭矢当即便从王天霸的咽喉一闪而过,半晌过后,王天霸轰然而倒。 随着栾廷玉等人先后身死,整个祝家庄内再也没有了一丝抵抗之力。 眼看局势不妙,想要策马而逃的祝凤鸣,正撞见了梁山马军第九营的主将霹雳火秦明。 被其手起一棒砸碎了脑袋。 乱战之中,杀红了眼的丧门神鲍旭,带着手下兵马闯进了祝家的大院之内。 祝朝奉与魏辅梁二人先后死于丧门神鲍旭与没面目焦挺之手。 好在祝朝奉还算是顾及着和李家庄的情分,故而并没有对李应痛下杀手。 李飞琼在见到自家叔父安然无恙后,自是一番喜极而泣。 而一旁的扈三娘眼见此情此景,却是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父兄而落下泪来。 看的史文恭心疼不已。 在几日的相处之内,史文恭自是对着英姿飒爽的李飞琼与扈三娘二女心生情愫。 看着落泪的扈三娘,当即便上前一步将扈三娘搂入了怀中。 扈三娘先是一惊,随后假意的挣扎了两下后,便静静的躺在了史文恭的怀中。 此时的李飞琼刚与自家的叔父说上几句话,不经意的转身之间,正看见史文恭搂着扈三娘。 见此情形的李飞琼,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色。 随后便静静的看着史文恭与扈三娘二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搂着扈三娘的史文恭,自然注意到了李飞琼的情况。 当即便伸出手,对着李飞琼招了招手。 眼看史文恭如此,李飞琼心急之下也没有多想,当即便快走两步来到了二人身旁。 刚要有所动作时,忽然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轻声说道。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听得李飞琼如此说,史文恭当即便双眼紧紧的盯着李飞琼,对着李飞琼轻轻摇了摇头。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眼见于此,李飞琼再压制不住内心中的情绪,当即便一头扎进史文恭的怀中。 史文恭就这般一手抱着扈三娘,一手抱着李飞琼。 场面异常和谐。 良久过后,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才缓缓的抬起了头,互相看了一眼后,皆是面色微红,害羞不已。 而正在三人起腻之时,整个祝家庄也在许贯忠与闻焕章二人的统筹之下,全全被梁山兵马所接管。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搜集妥当整个祝家庄内所有的财物以及粮草。 将粮草拿出一些分散给祝家庄之内的平民百姓,随后便带着其余的粮草并着金银,一同返回到了梁山。 回到了梁山之后,史文恭当即便委任扑天雕李应为马军第九营副将,与镇三山黄信二人一同辅佐霹雳火秦明。 当天夜里,在安置好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的住所之后,史文恭便回到了自家宅院之内。 本打算与李师师和花宝燕二女温存一番,但却不巧二女同时来了天葵。 而程婉儿与潘金莲二女也在前些时先后怀有了身孕。 史文恭思量一番后,也只能将脚步迈向了陈丽卿的房间。 此时在屋中的陈丽卿早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关于史文恭府上的种种情况,皆被其所熟知。 自然知道,今夜史文恭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的去处。 至于自己一个人能否应付的过来史文恭,此时的陈丽卿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进得了陈丽卿房间的史文恭,在陈丽卿的主动相邀之下,房间内很快便响起了那动人的乐章。 二人于床榻之上大战了300回合后,陈丽卿只觉得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块骨头还能用得上力。 看了看此时兴致仍旧高昂的史文恭。 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后便对着门外轻轻拍了拍手。 随着陈丽卿的动作,在昏暗的月光之下,史文恭只瞧见一个娇美的身躯从门外闪身而入。 随着那入门女子的动作,其身上所穿的轻薄衣衫尽尽下落。 待其缓缓走到近前,史文恭才瞧见其模样,顿时眉头一跳。 “阎婆惜,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陈丽卿便借着仅有的力气,缓缓伸出了手,放在了史文恭的唇边。 “阎婆惜早已倾慕夫君已久,如今妾身属实是不堪征伐,阎婆惜一女子尚能如此勇敢,夫君一介男子,难道还怕些什么不成?” 听其所言,史文恭当即便伸手摸了摸鼻子。 两眼更是紧紧的盯在浑身上下异常清凉的阎婆惜身上,久久挪不开。 眼看史文恭如此,陈丽卿当即便对着阎婆惜招了招手,阎婆惜亦是满脸通红,满是羞意的缓缓挪动到了床榻之上。 眼见如此,史文恭哪里还能按耐得住? 当即便伸手将阎婆惜紧紧的搂入了怀中。 随着一声略微痛苦的轻吟过后。 陈丽卿的房间之内,再次响起了那动人的乐章。 【武力+1】 。。。 第175章 郓城县张文远 次日清晨,史文恭看着身旁两侧沉睡的二女,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后给二女盖好了被褥后,缓步走出了房间。 来到了院中时,正听见史睿与史勇的欢笑打闹声。 史文恭闻声而来,正巧见有一身姿曼妙的女子陪着两个孩子在一同玩耍。 见得那女子模样,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惊。 不是别人,正是那慕容彦达之女慕容娇。 正在史文恭惊诧之际,忽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正是李师师与花宝燕二人。 李师师看着史文恭,对着慕容娇的方向努了努嘴。 “是我主动把慕容娇叫进府内的,一个姑娘家家的,父亲又年事已高,让其在梁山之上如何生活?” “正好睿儿和勇儿都特别喜欢她,每日让其留在府中,帮我们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听其所言,史文恭不由得缓缓点了点头,可从李师师的神情之中却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像其说的那般简单。 而此时慕容娇也注意到了史文恭等人。 看着史文恭,慕容娇顿时脸色微红,随后缓步而来,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 “小女子慕容娇,见过大官人。” 史文恭见状,连忙手忙脚乱的将慕容娇扶了起来。 感受着手指之间的柔软,不由得心中一荡。 随后假装轻咳了两声,对着史睿史勇拍了拍手,轻声喊道。 “睿儿,勇儿,快些过来。告诉为父有没有想父亲啊。” 听到史文恭的声音,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顿时就迈开着小腿,快速向史文恭方向跑了过来。 一边跑着一边嘴里接连喊着父亲。 听了史文恭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幸福感满满。 生怕两个儿子摔跤,急忙上前迎了几步,将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搂在怀内,抱了起来。 回头对着李师师三女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走吧,我们去吃饭。” 随后便迈开大步,向着大厅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几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下身子,转过头来,对着李师师尴尬的轻笑一声。 “那个,那个,一会儿令下人拿些饭菜送到陈丽卿屋中,记得准备两份。。。” 听其所言,李师师顿时没好气的白了史文恭一眼,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深知史文恭厉害的她知道,史文恭在那方面属实太过强横了些。 如今府中自己与花宝燕二人身体不便,程婉儿与潘金莲二女又怀有身孕。 陈丽卿帮着史文恭将阎婆惜收入手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况且自己不也是在想着将慕容娇一同收进府内。 只因如今,随着史文恭的能力越来越强,自己与花宝燕二女,以二敌一都有些渐渐不敌了。 将慕容娇收入府内,主要就是为了一起承担史文恭的炮火。 想到此处,李师师的脸上不由得便红润了几分。 。。。 刚刚吃过朝食,便听得门口护卫前来禀告,说有两个女子前来面见史文恭。 史文恭向那护卫打探这女子模样,听得护卫所言,顿时便觉得一阵头大。 这前来相寻的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飞琼与扈三娘二女。 如今,随着二女前来,整个府内已经足足住了九个女人。 想到此处,史文恭不由得感慨当初自己目光之深远,特意酌令陶宗旺在府内多建了些屋子。 别说九个女子,就是再来上九个也是绰绰有余。 。。。 就这般,史文恭在梁山之上的日子便忙了起来。 一面统筹着梁山之上的各类事务,一面还要应对府内的九个女人。 是的,在李师师的相邀之下,李飞琼与扈三娘二人丝毫没有半分推诿之意,便顺理成章的入住进了史文恭的宅院之内。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而在史文恭的宅院之中,足足唱着三台大戏。 每天的时光倒是过的也格外充实。 而如今随着梁山的势力不断扩大,所要经管的事务也越发繁多了起来。 幸亏有李助朱武等人帮着史文恭运筹帷幄,才让梁山始终保持着一个平稳发展的进程。 而在此期间。 由于梁山之上马匹众多,每日都有各营将领前来禀报说,有营中马匹因病而受到损失。 得知此事后,梁山马军第八营的主将没羽箭张清,当即便亲自前来面见史文恭,向史文恭举荐了一人。 其所举荐之人,正是东昌府的紫髯伯皇甫端。 皇甫端原本是幽州之人,因其祖上有些胡人的血统,才导致胡须与发色皆泛着一丝微黄。 而身为穿越之人的史文恭,自然知道皇甫端的重要性,当即便令张清派人前去将皇甫端接了过来。 委任皇甫端进入神医安道全所掌管的济世司。 在史文恭的建议之下,皇甫端与安道全一般无二,皆是从山庄适龄儿童中找出一些喜爱相马,医马之人。 将其一同带到了济世司内加以教导。 而正在梁山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之时,史文恭也收到了负责东方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密信。 上下扫视一番,不由得暗暗点头。 原来在史文恭带兵攻打祝家庄的时间内。 身在郓城县的张文远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知了当初史文恭等人逃出郓城县,正是得到了及时雨宋江的报信。 自此以后,心中便对着宋江恨之入骨。 可怎奈何宋江在郓城县之内的人缘儿极好。 上到县令时文彬,下到兵马都头雷横朱仝,皆与其关系交好。 不过在张文远有心留意之下,终究是抓到了宋江的把柄。 只因有一日,张文远在县内有要事前去相寻宋江之时,正巧听到宋江在屋内与他人说话。 张文远正苦于拿不到宋江的把柄,眼见有偷听其说话的机会,哪里肯错过?当即便蹑手蹑脚的躲到了门旁。 正听见屋内宋江说出了“刘唐兄弟”四个字。 听得刘唐二字,张文远顿时心中大惊。 身为郓城县的押司,自然知晓晁盖刘唐等人劫了生辰纲一事。 但张文远却是没曾想到,这宋江竟然有如此这般大的胆子,竟敢与朝廷的要犯刘唐仍旧来往。 听得二人所言,这刘唐是拿了些金银送给宋江,张文远顿时心中大喜。 当即便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宋江处,快步直奔县衙而去。 知晓县令时文彬与宋江等人关系交好。 所幸张文远便直接找到了身为主簿的盖天赐。 盖天赐平日里最是公正,想必得知此事后,定然会将宋江绳之以法。 在见到了郓城县主簿盖天赐之后,张文远便将所见所闻与盖天赐详细说了一遍。 并稍微加以了润色。 。。。 第176章 宋江上了二龙山? 直接就与盖天赐说,宋江昔日同样参与了劫生辰纲一事。 而这刘唐今日前来,为的便是分与宋江当日的赃银。 听闻此事后的盖天赐,虽心中不大相信。 但是见张文远言之凿凿,亦是不敢大意。 当即便带着张文远找到了县令时文彬。 张文远连带着将宋江先前报信,导致史文恭等人逃走郓城县一事,皆说于了县令时文彬。 想起昔日插翅虎雷横对其的暴打,心中对于宋江的愤恨又增添了不少。 时文彬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令二人,带兵前去宋江处搜查,看一看能否查到张文元所说的赃银。 张文远得了命令,自是欣然而往。 当下便与盖天赐点齐了县内兵马,直奔宋江的住处而去。 然而张文远却是低估了宋江在郓城县的影响力。 所带的士卒中就有与宋江关系甚好者,知道这张文远是要故意针对宋江,故而连忙将此事告知了插翅虎雷横与美髯公朱仝二人。 二人得知此事后,亦是大惊不已,知晓这张文远是知道自己二人与宋江关系交好,故而才将此事对二人有所隐瞒。 不敢耽搁,连忙快马绕路将此事前去告知宋江。 此时刘唐刚走,宋江正独自一人在宅中,见朱仝雷横二人突然到访,见二人神情就知道大抵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在得知了张文远与盖天赐带兵前来后,宋江顿时大惊失色。 想到自己在这郓城县多年的经营,就这般毁于一旦,不由得心中一阵苦闷。 但知道此时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多想。 当下便快速的收拾了一番细软,骑着朱仝的马匹,直奔郓城县外狂奔而去。 待盖天赐与张文远二人带兵赶到之时,宋江的宅子已然是人去楼空。 盖天赐眼见宋江畏罪潜逃,哪还不知道张文远所说不假,将此事禀告给县令时文彬后,时文彬顿时大怒不已。 时文彬没曾想到,自己向来倚重的宋江,不仅与贼人勾结,还瞒着自己私自将史文恭等人放跑。 当下便张贴告示缉拿宋江。 并将此事上报给了新任的济州知府。 一时间内,关于宋江的缉拿通令,贴遍了整个济州。 逃出郓城县的宋江,回头看了看郓城县的轮廓,心中感慨万千。 思虑片刻后,便想着先去那沧州柴进处盘桓些时日。 此时的柴进虽然因为失了丹书铁券后闭门谢客,但是并没有广而告之,故而江湖之上得知此事者不在多数。 在前往沧州的途中,宋江饥渴难耐,便就近投到了一家庄户之中。 庄户的主人姓孔,人称孔老太公,乃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家境殷实,平日里最喜欢结交江湖豪杰。 孔老太公也曾听说过及时雨宋江的大名,在得知宋江投到庄上后,高兴不已。 当即便大摆筵席,宴请宋江。 孔老太公家中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孔明,人送绰号毛头星。二儿子名叫孔亮,人送绰号独火星。 兄弟二人都是天生的一副一点就着的性子,仗着自家家境殷实。 在附近乡镇中,独霸一方无人敢惹。 但与其父亲极为相似的是,平日里却是极为敬重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对于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及时雨宋江,更是倾慕已久。 得知宋江投到自家庄上后,当即便一脸兴奋的前来拜见。 孔老太公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家的两个混小子,这般的敬重一个人。 不由得自觉惊奇。 言语饭谈之间,得知宋江平日中也颇为喜好武艺。 当即便主动相邀让宋江收了孔明,孔亮为徒。 宋江自打逃出郓城县以来,还是头一次受到别人这般礼待,感动之余,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孔明孔亮二人自是不说,心甘情愿的便拜在了宋江门下。 但宋江对于武艺来讲也只是喜好而已。 与孔明,孔亮两兄弟之间几乎相差无二。 每日间也只是带着两个兄弟到处游山玩孔太公眼见于此,倒也是乐得成见水,吃喝玩乐。 不过宋江的口才却是一等一的好,将两个兄弟哄的每日都是乐乐呵呵的。 每日间惹是生非之事,倒是少了不少。 孔太公眼见于此,倒也是乐得成见。 然而随着时间日久,宋江盘桓在孔家庄一事也被官府所察觉。 当即便带着官兵前来捉拿宋江。 在几日间的相处之下,孔明孔亮二人已然是对着宋江,几近比对自家老子孔太公都要亲近不少。 得知有官兵前来捉拿宋江,当即便索性带着全家上下,一同投到了白虎山上落草。 孔太公起初心有不愿,但是见自家两个儿子果决,想着反正日后自己这些家当也要传与两个儿子,便索性任其施为。 白虎山本是青州境内的一处小山,与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等大山比之不上。 在官兵的围打之下,孔明孔亮兄弟两个节节败退,根本抵抗不住。 然而官兵的这番动静,自是惊扰了同在青州境内的二龙山之主,托塔天王晁盖。 派人查明之下,才知道宋江竟带着两个徒弟落草于白虎山。 得知此事后,托塔天王晁盖当即便亲自带领着二龙山兵马前去营救。 一番厮杀之下,官兵当即便落荒而逃。 在晁盖的诚心相邀之下,宋江与孔明,孔亮三人索性便弃了白虎山,带领着全寨上下一同投到了二龙山之上。 而宋江对于晁盖有着救命之恩,回到了二龙山后,晁盖当即便要将大头领之位让与宋江。 宋江百般推脱,加之刘唐吴用等人的相劝之下,晁盖这才作罢,令宋江在二龙山上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然而孔明,孔亮两兄弟自从到了二龙山后,便自觉的处处掣肘,全然不似当初在白虎山那般潇洒快意。 再加上二人本事不济,在二龙山之上少有人能看得起这兄弟两个。 只当这兄弟二人是宋江的关系户,才做到了头领之位。 二人郁闷之下,便只能时常带着手下外出游猎,用以宣泄心中的愤懑。 却不想这一日,二人却带着手下人马闯到了冷艳山境内。 冷艳山乃是最近青州境内新兴起的一座山寨。 大头领名叫邝金龙,人送绰号飞天元帅。 加之摄魂将军沙摩海,铁城墙周兴,黑弑神王伯超,鬼见愁来永儿,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邓云,诸大娘等几人共同啸聚在冷艳山之上。 。。。 第177章 拿下冷艳山 游猎的孔明孔亮,正巧遇见了冷艳山刚刚外出带兵而归的,黑弑神王伯超与鬼见愁来永儿二人。 二人带领着兵马呼啸而过,所带起的烟尘,正正的将孔明孔亮二人尽皆笼罩了个全。 早就蛮横惯了的二人,如何能受得了这般? 当即孔明便对着王伯超与来永儿二人怒声大骂。 “瞎了你的狗眼不成,难道没看见爷爷二人在此吗?” 听其所言,王伯超顿时眉头一挑,当即便勒住了马头,带领着身后兵马停了下来。 而一旁的来永儿性情比王伯超却是火爆了不少。 当即便对着孔明,孔明两个大骂道。 “哪个裤裆没拴紧?露出了你们两个东西来,胆敢在老子的地盘如此嚣张,莫不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令着手下兵马,冲着二人围杀了上去。 眼看对方人马众多,孔明顿时眉头一挑,对着二人高声大喝。 “我等乃是二龙山上的头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等动手,待我家哥哥晁盖带兵而来,定将尔等斩尽杀绝!” 听其这般说,黑弑神王伯超伸出了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 “莫说是二龙山,就是梁山的人,到了我这冷艳山,也要听我们兄弟说的算。”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头烂蒜到底有没有什么嚣张的本钱!”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朴刀直奔二人而去。 一旁的来永儿见状,亦是紧随其后。 二人一个挡住了孔明,一个拦住了孔亮。 四人分成两对,便在此处厮杀了起来。 可孔明孔亮二人属实本事太过一般,根本不是王伯超与来永儿二人的对手。 双双交手没出几个回合,便皆被二人生擒于马下。 随即便带着不堪的二人,返回到了冷艳山之上。 冷艳山大头岭飞天元帅邝金龙得知此事后,当即便令其将孔明孔亮俩人带了上来。 此时的孔家两兄弟已然被来永儿令人揍了个鼻青脸肿,狼狈异常。 莫说是宋江,就是其亲老子孔老太公当面,也认不出这两个猪头便是自己的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二人已经再也没有了方才那嚣张的气焰。 眼看邝金龙令人将自己二人带了上来,还以为又是要挨上一顿暴打,顿时连连求饶。 眼看二人这番模样,邝金龙不屑的撇了撇嘴。 对着身旁几位冷艳山上的头领笑着说道。 “看来那二龙山的托塔天王晁盖也不过于如此,这等酒囊饭袋之辈也能坐上一把交椅,真是笑话。”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摄魂将军沙摩海。 “兄弟,给那二龙山上书信一封,令那晁盖拿些金银来,把这两个废物换回去。” 沙摩海闻听此言,当即便笑着点头应下,随后便书信一封,令人送去了二龙山。 二龙山之上的晁盖收到信件后,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便下令召集了山上所有头领前来议事。 宋江在得知自己两个徒弟被冷艳山所抓后,亦是恼怒不已。 当听到晁盖要亲自带兵前去冷艳山时,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晁盖说道。 “哥哥身为山寨之主,安可轻动?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等小事,宋江带兵前去料理的便是。” 见宋江主动请缨,晁盖亦是心中欢喜。 只当宋江已然是真心留在了二龙山之上。 当即便朗笑一声,对着宋江说道。 “既然兄弟如此说,那么此次出兵,便由兄弟你带军前去便是了。” “不过兄弟切要记得,一切千万小心行事。” 宋江闻听其言,亦是情深意切的点了点头。 “哥哥放心,便是小弟自是醒的。” 随后宋江便点齐了山寨中的兵马,带着智多星吴用,操刀鬼曹正以及锦毛虎燕顺等三人,引兵前去冷艳山。 在得知二龙山出兵前来后,冷艳山的邝金龙亦是令铁城墙周兴与烈绝大郎赫连进明,带兵前去相迎。 周兴与赫连进明二人仗着自身勇武,引兵来到阵前之后,直接带领着麾下兵马,向着宋江等人冲杀了过去。 乱战之中,锦毛虎燕顺截住了周兴,操刀鬼曹正则拦住了赫连进明。 随着周兴与赫连进明二人被燕顺与曹正所拦截住后。 其麾下兵马没了统帅,在宋江与吴用二人的领兵攻打之下,被杀得节节败退。 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已然是大势已去。 智多星吴用更是趁着铁城墙周兴不备,一铁链将其打落下马。 随后二龙山兵马一拥而上,将周兴一整个绑缚了起来。 而剩下的赫连进明在燕顺与曹正二人的联手之下,亦是被生擒活捉。 早在对阵之时,宋江见二人武艺不凡,便已经心中升起了招揽之意。 见二人皆被生擒,当即便令人将二人带到了眼前,亲自解开了二人的绳索。 此时二人才知道,眼前这小黑胖子竟然就是那鼎鼎大名的及时雨宋江。 在宋江的好言招揽,加上其名声的影响之下,二人皆是同意降于宋江麾下。 而从二人的口中,宋江与吴用也得知了冷艳山之上的具体情况。 原来冷艳山的后山处有一条蛇盘小径,平日间少有人知。 得知有此间小路后,宋江与吴用二人当即便决定,令曹正带领着麾下兵马趁夜,顺着蛇盘小路攻上冷艳山。 在周兴二人的带领之下,曹正带着二龙山的兵马,轻而易举的便偷偷摸到了冷艳山之上。 等到冷艳山之上的邝金龙等人察觉到时,已然为时已晚。 整个冷艳山山寨已然是身处于一片火海之中。 山上的人马更是发疯的一般择路而逃。 而费尽力气才逃出冷艳山山寨的邝金龙等人,正于半山腰处遇见了早已有所准备的宋江带领的二龙山人马。 在二龙山等人有意围堵之下,将邝金龙等人尽皆赶到了一处事先准备好的泥潭之中。 进入了泥潭之后,几人没了马匹之利,加上士气不振,先后被二龙山人马所生擒。 在宋江声泪俱下的劝降之中,邝金龙等人纷纷表示愿意投降于宋江,同上二龙山。 而山寨之中鼻青脸肿的孔明孔亮兄弟,也尽皆被救了出来。 二人得救后,当即便要令人将邝金龙等人纷纷斩尽杀绝,却当即便被宋江出言呵斥住了。 如今的二龙山山寨之上,当真可以说得上是兵少将寡。 而有了邝金龙等人的加入,二龙山的实力却是猛然间增长了不少。 。。。 第178章 宋老太公 而在二龙山山寨之上,焦急等待消息的晁盖,在得知宋江大捷后,亦是兴奋不已。 随着宋江等人带兵而归。 晁盖看着宋江身后跟着的冷艳山众人,大喜不已。 当即便下令全寨大摆宴席,为宋江与邝金龙等人接风洗尘。 而如今随着邝金龙等人的加入,晁盖言语间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可一旁的吴用却是眼神微眯,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像吴用这等聪慧之人,又哪能看不出宋江在有意间对其的交好之心。 而新投上山的邝金龙等人,更是在言语之间皆是以宋江为尊。 晁盖虽说性格豪迈,并没在乎这些些许小事。 但是吴用却将这几人的一言一行全部看在了眼中。 好似在邝金龙几人的眼中,这宋江才是这二龙山之上的大头领一般。 就连二龙山之上的锦毛虎燕顺,自打宋江上山以后,对于晁盖也都冷淡了不少。 好像无形之间,二龙山之上便分成了两个派系。 以宋江为首,加之冷艳山众人与锦毛虎燕顺,孔星孔亮为一派。 以晁盖为首,加上吴用,公孙胜,曹正,李忠等人为一派。 想到此处,吴用不由得心中一惊。 现如今的山寨之主晁盖,竟然在无形之间处于了劣势。 而对于吴用来讲,虽说晁盖的做派与其略微有些违和,但是打心底来说,吴用对于晁盖还是敬佩万分。 眼看如今山上的局势有些不对,心中不由得开始为晁盖谋划了起来。 可消停日子还没等过上多久,便有一人的出现,打破了二龙山之上的宁静。 在打听到其人姓名后,守寨的士卒当即便将此消息告知给了宋江与晁盖。 听得了所来之人的姓名时,宋江不由得大惊不已。 只因那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江的亲弟弟,铁扇子宋清。 宋江家中原本是兄弟四个,宋江排在老三,而这宋清排在最小。 其余两个兄弟皆是年幼早夭。 故而昔日在郓城县时,同县之人也常呼宋江为宋三郎。 在得知自家弟弟寻到了二龙山上后,宋江当即便令人将宋清带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宋清,宋江难掩心中激动之意,连忙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宋清的肩膀。 “四郎怎地不在家中照料老父亲,来到了此处?” 可宋清闻听其言,当即便双膝一软,直直的在宋江面前跪了下去,随后便是嚎啕大哭。 见其哭的极为凄惨,周围众人无不大惊不已,宋江更是连连向其问及缘由。 宋清稍微缓了缓,而后才对着宋江哭着说道。 “哥。。。哥哥。。父亲,父亲他老人家去了。。。” 闻听此言,宋江顿时如遭雷击一般,一整个呆愣而住,一动不动。 随后缓过神来,对着眼前的宋清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在宋江的全力而出之下,宋清当即便被其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宋江指着宋清便怒声大骂。 “放肆,你这厮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走之时父亲还好好的,怎地这才几日不见,他老人家安能有什么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我详细说来!!!” 随后宋清才将事情的缘由与宋江以及晁盖等人诉说了一遍。 原来在宋江逃走之后,张文远寻其不见,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宋清与其父亲宋老太公的身上。 先是找到了一些平日里被宋江看不上眼儿的地痞无赖。 给了其一些钱财之后,便令其到了宋老太公的府上一顿打砸抢烧。 宋清上前阻拦,亦是被众多地痞无赖打翻在地,当着宋老太公的面,对着宋清极尽侮辱。 宋老太公年岁已高,又哪能受得了这个。 眼看亲儿子被别人在自己面前这般殴打?当即便一口气没喘上来,撒手人寰。 好在朱仝与雷横二人正巧前来看望宋老太公。 看见眼前的一幕,纷纷大怒不已,三拳两脚便打跑了那些个地痞无赖。 宋清这才得了一救。 在将宋老太公安葬妥当后,宋清在偶然的机会听说了宋江如今身在二龙山之上当了头领。 报仇心切的宋清,当即便直奔二龙山而来,想要哥哥宋江为二人父亲报仇。 宋江得知了事情始末后,怒极之下,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在众人的一顿拍打之下,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回过神的宋江,当即便转过身来,对着晁盖直直的拜了下来。 “哥哥!还望哥哥同意我带兵前去郓城县为我父亲报仇啊!!!” 晁盖眼见于此,心中亦是一阵阵的难受。 当即便要点头应下此事。 而此时一旁的吴用,却是恰到好处的插言对着晁盖说道。 “哥哥,那郓城县与你我等人皆有仇怨,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打破那郓城县,拿出其钱粮,也好供我二龙山用上一阵。” 晁盖闻听此言,亦是缓缓点了点头。 上前一步伸手将宋江扶了起来,拍了拍宋江的肩膀,接着说道。 “宋老太公为人宽厚,如今其被奸人所害,我等安能对其袖手旁观。” “兄弟放心,我这就点齐二龙山之上的所有兵马,亲自带兵到郓城县,为兄弟你报得此仇。” 宋江闻听此言,眼中隐晦的闪过了一丝异色。 随即便顺势站起身来,对着晁盖就是连连告谢。 而后在晁盖亲自下令之下,整个二龙山之上,只留下了打虎将李忠与擎天柱任原,险道神郁保四,赤发鬼刘唐等四人,带着些喽啰,守住山门,其余皆被其带走,直奔郓城县而去。 在得知道晁盖亲率二龙山人马前来攻打郓城县后。 县令时文彬当即便招来了盖天赐,朱仝,雷横以及张文远几人,前来商议应敌之策。 朱仝雷横二人虽心中不愿与晁盖宋江为敌。 但是如今二人身为大宋的官吏,只能在时文彬的命令之下,带领着郓城县兵马前去应对宋江,晁盖等人。 二人本事高强,尤其是美髯公朱仝。 手中一把朴刀使的是虎虎生风。 连败黑弑神王伯超,鬼见愁来永儿,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邓云等四人。 虽是手下留情,没对四人造成什么致命之伤。 但是其实力,仍旧是令二龙山上的众人震惊不已。 眼看正常对敌,无人能拿得下朱仝。 吴用眼珠一转,便想出一计。 如今郓城县内有领兵之能的,也只有雷横和朱仝二人。 其余尽皆是一些上不得台面,不入流的小角色。 在吴用的安排之下。 令飞天元帅邝金龙与摄魂将军沙摩海二人攻打郓城县东门。 黑弑神王伯超与鬼见愁来永儿二人攻打郓城县南门。 烈绝大郎赫连进明与铁城墙周兴二人攻打郓城县西门。 邓云与诸大娘二人攻打郓城县北门。 。。。 第179章 吴用大破郓城县,旱地忽律刀斩二孔 在二龙山兵马四面齐攻之下,雷横与朱仝二人疲于奔命。 趁着雷横与朱仝分别防卫于东门和南门之时。 吴用令锦毛虎燕顺带着其余兵马猛攻郓城县西门。 在燕顺,赫连进明,周兴三人的悍勇之下,轻而易举的便打破了郓城县西门,攻进了郓城县内。 在二龙山诸将的围攻之下,朱仝雷横二人皆力竭而被生擒。 起初二人皆不愿落草为寇。 但经晁盖提及,雷横老娘日常过的清苦,若是接到二龙山上之后,也好颐养天年,以此雷横心中才有所松动。 而后在吴用的劝说之下,遂投到了二龙山之上。 而美髯公朱仝,也在晁盖承诺不会为难县令时文彬以及主簿盖天赐二人之后,无奈入了二龙山。 眼看朱仝雷横皆是被晁盖所劝降,宋江心中不由得动起了歪心思。 而后便暗自找来了独火星孔明和毛头星孔亮两兄弟。 另二人假奉晁盖之命,前去追杀时文彬与盖天赐二人。 至于张文远则被宋清亲自带人生擒活捉。 在宋江的命令下,让宋清亲自操刀,将张文远剖腹挖心,凌虐至死。 然而宋江令孔明,孔亮二人前去劫杀时文彬与盖天赐一事,却是被曹正的妻舅顾明无意间所得知。 早在曹正的引荐之下,顾明就已经顺理成章的上了二龙山。 自打顾明上了二龙山之后,便被曹正所告知,要多多结交二龙山上各派系的手下之人。 而顾明自是对曹正的话坚决执行。 此次孔明孔亮二人所带着的人手之中,便有与顾明私交甚厚者。 毫无防备的便将此事透露给了顾明。 顾明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告知给了曹正。 曹正随即便以信鸽传信给了负责情报司东方的旱地忽律朱贵。 身为情报司的首要人物,对于时文彬和盖天赐二人的信息,自然早已经熟记于心。 知道二人都是清正廉洁,且颇有才干之人。 而如今的梁山之上,文臣稀少,武将众多。 故而朱贵也没有多想,当即便调集人手,打探清楚了二人所逃之处前去相救。 此时的盖天赐与时文彬二人自知,郓城县已然是回之无望。 当即便打算投到沧州知府,也就是盖天赐的父亲盖懿之处。 可还没行多久,便听得后身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正是前来追杀二人的孔明,孔亮兄弟。 好在晁盖当初放二人走之时,给了二人一人一匹马。 二人见状,急忙策马向着沧州方向而逃。 好在如今几人身处的地界是在京东西路,正是情报司覆盖最严密之处。 故而朱贵轻而易举的便探查到了几人前去的方向,提前带领手下埋伏在了半路之中。 眼看孔明孔亮二人带兵从眼前经过。 当即便率领手下冲杀而出。 朱贵手持朴刀一马当先,趁着独火星孔亮不备,只一刀便将孔亮斩于马下。 毛头星孔明眼看弟弟身死,顿时大怒,也顾不上时文彬与盖天赐二人,当即便手持朴刀与朱贵厮杀了起来。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30回合,孔明亦被朱贵一整个拦腰斩断。 随着孔家兄弟二人先后身死,其所带领的二龙山兵马皆是一哄而散。 时文彬与盖天赐二人眼见于此,惊魂不定之下,对着朱贵便是连连告谢。 朱贵笑着对二人摆了摆手。 “时县令与盖主簿不必客气,在下梁山旱地忽律朱贵,还请两位随在下上梁山走上一遭。” 闻听此言,二人顿时眉头一皱,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诧之意。 没曾想在此处,竟能遇到梁山的人马。 盖天赐仗着会些武艺,想要护着时文彬逃出此处,可此时朱贵手下所带领的人马,已经将二人团团围住。 时文彬眼看于此,重叹一口气,对着盖天赐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就随他去一趟梁山,我倒要看一看,这史文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眼看二人甘愿束手就擒,朱贵顿时面色一喜,随即便带着二人返回了梁山。 在得知朱贵将二人带上了梁山后,史文恭亦是心中大喜。 一番交谈过后,对于二人的学识认同不已。 在史文恭一番礼待之后,二人对于史文恭也同样心生好感,但是却不愿投身于梁山。 二人这般,倒也是在史文恭意料之中,当即便令人将二人安置在了通文阁内,与程万里,陆文昭,曹全等三人作伴。 此时随着时间日久,程万里,陈文昭,曹全等三人,已经适应了在梁山之上的生活。 尤其是现如今身为史文恭老丈人的程万里。 在如今程婉儿怀有身孕之后,整个人对于史文恭的态度,当即便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除了在通文阁内教习山中孩童之外,也主动开始掺手一些梁山之上的事物。 对此,史文恭倒也是乐得成见。 在程万里的带头之下,陈文昭和曹全二人也是有些蠢蠢欲动。 在从朱贵的口中得知,孔明孔亮二人是经宋江所委派,才对时文彬和盖天赐二人下手,并想以此栽赃晁盖之后。 对于宋江的腹黑程度,不由得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不想这厮才刚刚上二龙山不久,就已然产生了这般心思。 久而久之,这晁盖安能有命在。 史文恭思量一番,随即便令人以信鸽告知曹正。 令其将此事略微透露一些给美髯公朱仝和赤发鬼刘唐二人。 这二人中,朱仝最是忠义无双,而刘唐则是现如今整个二龙山中,对晁盖最是忠心之人。 即便以此事不能让二人与宋江反目,但也能令其心生芥蒂,对宋江防备一二。 虽如今的二龙山在史文恭的眼里不堪一击,但是对于二龙山,史文恭却是不急于动手。 史文恭总想看看。 如今随着自己穿越而来,这晁盖与宋江在一起后,晁盖还能不能死于非命。 更何况如今二龙山上有曹正为内应,山上的一举一动皆不会逃出史文恭的耳目。 就全且当个乐子看。 得了史文恭的命令后,曹正当即便将此事具体始末,写于密信之上,分别令人放在了朱仝与刘唐二人的房中。 二人翻看信件,得知此事后,纷纷惊诧不已。 虽说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此事,但对于宋江却是略微在心中加以了些提防。 此事过后,史文恭的梁山却是短时间内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就这般,寒来暑往,两年时间转眼而逝。 。。。 第180章 高俅兵发三路攻打梁山 政和七年六月。 史文恭来到了水浒大世界的第八个年头。 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慕容娇,李飞琼,扈三娘等三女,先后被史文恭所拿下。 史文恭的武力值在众女一血的加持之下,已然达到了109。 在去年之时,程婉儿和潘金莲亦分别先后为史文恭生下一子。 史文恭为其起名为史诚,史毅。 看着现如今小腹微微隆起的陈丽卿与阎婆惜二女。 如今已经有了四个儿子的史文恭,不由得开始期待一个女儿的到来。 正在史文恭渐渐沉溺在这平静的生活中时,燕青的一份急报,却是将史文恭从美梦之中拉回了现实。 东京太尉高俅应宋徽宗之令,兵发三路攻打水泊梁山。 第一路以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为主将,颖州团练使天目将彭玘,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二人为副将,带兵一万,出京北西路直奔梁山。 第二路以浦东巡检使大刀关胜为主将,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二人为副将,带兵一万,出河东路直奔梁山。 而太尉高俅则从东京亲自带兵三万。 以孙刺猬孙静为军师。 带党世英,党世雄,刘梦龙,牛邦喜,王禀,赵谭,毕定书,步得胜,何有勇,石少谋,周昂,丘岳,王文斌,郭英等十四员大将。 另派。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 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 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 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等十大节度使各自带兵,共计两万大军前来集合。 三路兵马总计多达七万大军。 意在一举荡平梁山。 史文恭得知消息后,不由得暗叹原来如此。 早就料到这两年能如此消停,有些不正常,却没想到这高俅竟然憋出这般大招来。 知其有备而来,不敢大意,当即便令火万城找来了李助,朱武等四大军师前来议事。 李助等人在得知消息后,虽说略微有些惊讶,但是还不至于慌了手脚。 一番谋划之下,当即便决定兵分三路前去应敌。 第一路以九头狮子杜嶨为主帅。 神机军师朱武为军师。 领马军第七营,第八营,第九营。 步军第四营,第六营。 水军第一营。 共七营兵马,五千大军。 前去河东路方向对付大刀关胜的浦东军。 第二路以屠龙手孙安为主帅。 神算书生许贯忠为军师。 领马军第一营,第五营,第六营。 步军第一营,第二营。 水军第二营。 共七营兵马,五千大军。 前去东京方向,应对高俅大军。 第三路以史文恭亲自领军。 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 带护军营,镇军营。 步军第三营,第五营。 水军第三营。 共五营兵马,五千大军。 前去京北西路方向应对呼延灼大军。 由于此番高俅动用的军队甚多,史文恭便决定,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 先令孙安带领的5000大军,应对高俅本部兵马。 不为对敌,只为拖延高俅大军的行军速度。 为史文恭与杜壆创造出足够的时间,来应对关胜与呼延灼。 在解决了关胜与呼延灼后,再合兵一处,应对高俅的大军。 为了确保此战万无一失,梁山之上只留下了卢俊义的马军第二营以及锦鳞蟒马元的练兵营,留守梁山。 其余兵马在各营将领的率领之下倾巢而出。 三路兵马之中,杜壆武艺高强,加上有朱武辅助,应对关胜的一万大军,想来并不是难事。 而应对高俅本部兵马的孙安,有着许贯忠的辅佐。 加上此战并不要求其与之对敌,只是牵制其行军速度。 史文恭料定,对于二人来说,也定然不是难事。 一番安排过后,由于时间紧急,史文恭,杜壆,孙安等三人便各自带着本部兵马,分头而去。 史文恭带着手下兵马出得梁山后,直奔京北西路而去。 同时派出大量情报司成员以及斥候,前去打探呼延灼大军的消息。 没几日功夫,情报司便以信鸽,传来了呼延灼大军的情况。 此时呼延灼的一万大军,已然过了孟州地界,直奔梁山方向,急速行军而来。 而其所携带的一万大军中,有为数3000的铁甲连环马军,其余兵马皆是平常士卒。 史文恭自然知道这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军的厉害。 在原着之中,这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阵,可是让梁山吃了不少的苦头。 最后还是金钱豹子汤隆前去东京,将其哥哥金枪手徐宁设计骗到了梁山,才令梁山兵马以钩镰枪之法,破了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阵。 史文恭虽没有钩镰枪之法,但是在与李助二人商议了一番后,也是研究出了一套对付呼延灼铁甲连环马的办法。 当即便择了一处孟州前往梁山的必经之路,选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 令手下兵马于大路之上挖出了一个巨大的陷坑。 陷坑之中加以泥浆与木刺。 随即便率领着兵马驻扎在陷坑之前,安营扎寨,静候呼延灼大军前来。 不到两日功夫,便从斥候的口中得知了呼延灼的大军即将赶到此处的消息。 史文恭当即便令麾下兵马于陷坑之前摆好架势,准备迎敌。 呼延灼带领着大军赶到时,眼看史文恭的梁山兵马摆好了架势,当即便大手一挥,手下兵马列阵排开。 随即带着百胜将韩滔与天目将彭玘二人策马上前,来到了两军阵前。 看了看史文恭军中那杆大大的梁山两字大旗。 百胜将韩滔当即便手持枣木槊策马而出。 手指史文恭大军便高声怒骂。 “天兵到此,尔等你们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天兵,岂不是自讨死路!” “今日暂且先料理了你们这帮贼寇,他日定当踏平尔等水泊,将尔等反贼尽皆送往京城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梁山军阵之中当即便有一将忍之不住,手持长枪,策马而出,直取韩滔。 史文恭向其看去,正是步军第五营副将毒火龙杨烈。 深知杨烈本事一般,心急之下,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百胜将韩滔的四维数据。 【百胜将韩滔】 【统率85】 【武力74】 【智力73】 【政治66】 眼看韩滔武力值竟高达74,顿时心中一惊。 那毒火龙杨烈武力值堪堪达到59,又哪里是韩滔的对手? 想到此处,史文恭当即便要抄起马背之上的弓箭,相救杨烈。 。。。 第181章 铁甲连环马 可刚刚拿起弓箭时,便听得呼延灼大军之中传来阵阵叫好之声。 定睛看时,只见此时的毒火龙杨烈已然落于马下。 百胜将韩滔此时正高举着手中枣木槊,一脸挑衅的看向史文恭大军。 眼看于此,史文恭心中不由得阵阵无语。 有阵前斩将之心是好事,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看着一脸得意的韩滔,也不由得心生恼怒。 还没等其说话,一旁的步军第五营主将武松,已然手持朴刀直奔韩滔而去。 杨烈身为武松的副将,却在韩滔手下连三个回合都没走过,便被一槊刺于马下,武松也自觉的颜面无光。 见是武松出手,史文恭当即便放下心来。 刚刚斩杀了杨烈的韩滔,此时心中只以为梁山中人尽是杨烈这等手段低微的货色。 看着快步而来的武松,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随即手持枣木槊迎将而来。 “贼人,今日也不叫你枉死,记好了,爷爷乃陈州兵马团练使百胜将韩滔,到了阎王处,记得报上爷爷的姓名。” 听其所言,武松怒意更生。 快步来到近前,用足力气,挥起手中的朴刀,便向着韩涛迎面砍了过来。 听得武松朴刀所带来的破空之声,韩滔顿时眉头一挑。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在武松的巨力之下,直接震得韩滔双臂发麻,胯下坐骑向后连连退了三四步,才散尽了武松的力道。 心中更是惊愕无比。 这眼前的武松比之方才的杨烈,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武力相差哪里是一点半点? 还没等其缓过神来,武松已然手持朴刀,继续迎而直上。 韩滔虽心中胆怯,但此时无可奈何,也只能硬着头皮,手持枣木槊与之厮杀了起来。 二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韩滔便已经是左右难支。 眼看韩滔不敌,呼延灼身旁的天目将彭玘,当即便手持三尖两刃刀拍马前来相助。 眼看其这般不讲道义,史文恭当即便看向了一旁的扫地龙火万城。 火万城见史文恭看向自己,顿时心中会意,当即便一脸兴奋的手持方天画戟直奔彭玘而去。 当即四人便分成两对,于两军阵前厮杀了起来。 不出五个回合,韩滔便已然抵挡不住。 被武松瞧出一个破绽,先是一刀震飞了韩滔手中的枣木槊,随即上前一步,一把薅住韩滔马匹的缰绳,飞起一腿,便将韩滔踢于马下。 在武松的巨力之下,韩滔当即便被踢了个七荤八素,两眼发黑。 再有感觉之时,已然被武松一手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后翻身坐上了韩滔的坐骑,将韩滔摁在了马背之上。 一旁的天目将彭玘眼看韩滔被生擒,顿时心中一慌。 手中的招式也不由得凌乱了几分。 本就在火万城的方天画戟之下略微处于下风的他,更是被火万城趁机一整个压制了住。 不出20个回合,便被火万城一戟震飞于马下,随即策马上前将其生擒活捉。 此时的呼延灼眼看自己的两个副将先后被擒,顿时大怒不已。 当即便大手一挥,带着手下兵马,便向史文恭大军冲杀了上来。 呼延灼更是一马当先,带着3000铁甲连环马阵,冲杀在前。 眼看其铁甲连环马阵所带来的无边威势,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在亲眼得见这铁甲连环马阵的威力后,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侥幸,幸亏自己早有准备。 如若不然,自己身后这5000兵马,怕是根本就抵挡不住这铁甲连环马阵的冲杀。 只见此时呼延灼身后所带领的3000大军,无论人马身上皆披着一层厚厚的铁甲。 宛如一只巨大的钢铁猛兽一般,向着史文恭的大军冲杀而来。 但铁甲连环马虽威势惊人,但却有一点颇为致命。 只因其马匹之间皆以铁链相连,转向一事却是成了大大的难题。 缓慢行军之时,都颇有不便,更何况是如今这带兵冲杀之时。 见呼延灼带着3000铁甲连环马来都近前。 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当即便大手一挥,身后兵马顿时向两侧分散而去。 呼延灼见状,顿时大呼不妙。 深知其铁甲连环马缺点的他,哪还看不出来这史文恭有诈。 可此时再想阻拦时,已然为时已晚。 被铁链所连接的铁甲连环马阵,一经冲起来,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被叫停的? 呼延灼趁着座下战马神速,将将闪开了身形。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麾下的3000铁甲连环马,直直的冲向了方才史文恭大军所在之处。 果然不出其所料。 随着那最前方的铁甲连环士卒冲到了史文恭先前大军身后位置时。 只见史文恭大军先前所准备的陷坑,顿时一整个显露了出来。 眼见前方突然出现大坑的铁甲连环马士卒,个个惊恐万分,哀嚎不已。 却也只能无奈的尽皆如同下饺子一般,掉进了陷坑之内。 看得呼延灼目眦尽裂。 心中如同滴血一般,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3000士卒皆是其亲自所练。 为了这3000铁甲连环马,呼延灼可以说得上是用尽了半生的心血。 却不曾想,还没等展露锋芒,便就这般毁于一旦。 呼延灼顿时怒吼一声。 随后便举起手中双鞭,带着身旁仅剩的7000兵马杀向了史文恭的大军。 而对于手中没了铁甲连环马的呼延灼,史文恭哪里还会畏惧半分? 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冲上了上去。 呼延灼此时怒气正盛,手持双鞭,一马当先。 随着手中双鞭不断挥舞,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尽皆被其打落下马。 正在其冲杀之际,忽听得耳旁传来一声暴喝。 随后只见一胖大和尚手中拿着一把水磨禅杖,便直冲着呼延灼砸了上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步军第三营的花和尚鲁智深。 眼见于此,呼延灼当即便手挺双鞭上前相迎。 二人一个手持禅杖,一个手持双鞭,便在阵前厮杀了起来。 趁此机会,史文恭看向呼延灼,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双鞭呼延灼】 【统率95】 【武力90】 【智力71】 【政治73】 见其统率武力皆高达90以上,史文恭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而此时,心中怒意正盛的呼延灼,却是没曾想到,眼前这大胖和尚竟然如此了得。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了50回合不分胜负。 。。。 第182章 呼延灼借兵孟州 可随着呼延灼被鲁智深所纠缠住。 梁山兵马在其余诸将的带领之下,以5000大军竟杀得呼延灼7000兵马,节节败退。 呼延灼眼看自己久拿眼前这胖大和尚不下,又瞧得自家兵马节节败退,心中顿时大急不已。 当下便奋起力气,猛然挥起一鞭逼退了鲁智深,随后便策马而逃。 忙令身旁士卒鸣金收兵。 可在梁山大军的追杀之下,呼延灼手下的7000兵马竟只堪堪剩下了3000人左右。 眼看呼延灼带领着残兵败将大败而逃,史文恭也没有对其赶尽杀绝。 先是令人尽量救出陷坑之中的铁甲连环士卒。 由于铁甲连环马阵冲杀起来的惯力太大。 再加上陷坑颇深,故而在挤压之下,3000铁甲连环士卒损伤惨重。 日后仍能为兵者只有堪堪1000人左右。 其余2000人不是身死此处,便是重伤无法痊愈。 至于那3000马匹,当即便是一整个全军覆没。 眼见于此,史文恭索性令军中士卒将这3000马匹无论死活皆送到伙夫处。 而后告知全军上下,今日吃马肉!!!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史文恭才收到了情报司的密信来报。 说是呼延灼带领着3000残兵败将逃至了孟州处。 孟州知府名叫周九阳,与呼延灼关系莫逆。 得知呼延灼兵败梁山后,当即便表示定会出兵相助。 随即便令孟州兵马团练使张坚带着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率军5000相助呼延灼。 就这般,呼延灼手下再次凑集了8000兵马。 知道梁山诡计多端,遂不敢轻举妄动。 便令张坚与张蒙方二人派人前去打探梁山兵马的消息。 可当二人派出斥候到处搜查之后,却发现史文恭所率领的5000梁山兵马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任凭其到处搜查,皆是毫无踪迹。 得知此消息的呼延灼亦是惊惧不已,心中对于梁山的恐惧愈发严重。 正在焦急之时,忽听张坚前来禀报,说是见到了史文恭梁山兵马的行踪。 呼延灼闻听此信,大喜不已当,即便令张坚将其带了上来。 没多时,便见张坚带着两人走进了呼延灼的大帐之内。 呼延灼抬头看去,只见那两人其中一个身高足有九尺有余,相貌却是长得十分丑恶,让人不忍直视。 其身旁一人虽看起来年纪较小,却长得颇为清秀,让人看起来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随着张坚的一个眼色,那面相清秀的年轻人,当即便上前一步,对着呼延灼娓娓道来。 原来,这来的两人本是一对师徒。 那长相凶恶者名叫蒋忠,因其长相凶恶,且颇为精通武艺,故人送其绰号蒋门神。 而这青年人,正是这蒋门神的徒弟,名叫曾海,因其面相清秀且做事向来心细,故而人送绰号桃花郎。 而所发现梁山兵马行踪之人,正是曾海。 现如今师徒二人占据着快活林,曾海也是今早外出送酒,归来时想着抄个近路,便从山林中穿行而过。 正巧碰见了在林中所埋伏的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大军。 眼见如此多的兵马埋伏于此,曾海顿时惊吓不已。 回到快活林后,便连忙将此事告诉给了其师傅蒋忠蒋门神。 蒋门神得知此事后,顿时大喜不已,其与孟州兵马团练使张坚关系向来交好。 自是知晓如今张坚正为寻不到梁山人马的踪迹而苦恼。 当即便带着曾海找到了张坚,将此事与张坚细说了一番。 张坚听闻后不敢耽搁,便将此二人带到了呼延灼的面前。 呼延灼听其所言,顿时眼中一亮。 知道这史文恭所埋伏之地,乃是孟州前往梁山的必经之处。 当即便心思一转,想出一计来。 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深知梁山狡诈的他。 还是令蒋门神与其弟子曾海二人退去后,相问张坚,其与蒋门神的关系如何。 能否是那梁山的诡计。 张坚知晓呼延灼的忧虑,当即便拍着胸脯,再三向呼延灼保证。 其与蒋门神的关系之密切非同一般。 原来孟州境内有一地名曰快活林,位于孟州的东门外,是一处交通的要道,故而往来的商客极多,使得此处商业贸易十分发达。 光是一些的大的客栈,便有百十处。 赌坊,兑坊更是有二三十所,每日间人流量极大,经济活动极为频繁,可以称得上是孟州境内最大的一处商业中心聚集地。 但也因此滋生了诸多事端,治安较为混乱。 快活林的以前管理者名叫施恩,人送绰号金眼彪。 这施恩本是孟州牢房管营的儿子,自身颇有些武艺,最主要的是其手下有着八九十个为其拼命的囚徒。 这些囚徒平日在牢房内多受其恩惠,故而皆愿为施恩所效力。 有了这些人相助,故而施恩将快活林管理的井井有条。 所收取的保护费,也是让其赚的盆满钵满。 然而却是让身为孟州兵马团练使的张坚眼羡不已。 碍于身份,不便亲自抢夺。 于是便请得了在此地颇有威名的蒋门神。 在张坚的支持之下,蒋门神带着手下轻而易举的便夺下了快活林。 所得之金银皆与张坚四六分账。 自此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便日益密切。 在张坚的再三保证之下,呼延灼这才放下心来。 当即便在军中找出一位与自己身姿相像之人,穿着自己的披挂,拿着自己的武器,带兵5000从大路直奔梁山而去。 而呼延灼则亲自率领其余3000兵马藏于后方。 意在给史文恭的梁山来上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然而此事,身处于密林之中的史文恭,则是毫不相知。 自打知道呼延灼带兵退回孟州,就知道以呼延灼的秉性,定然不会就此作罢。 在与李助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在此处要道埋伏于林中。 却哪曾想到会被路过的曾海所瞧见。 在从情报司的口中得知,“呼延灼”亲率5000大军而来之后,史文恭暗道一声果然。 当即便召令全军加以准备。 可正在此时,忽见不远处的阮小七,骂骂咧咧的拽着一人,向着史文恭方向走了过来。 史文恭定睛向其看去,只见其手中抓的那人,六尺左右的身材,看模样有个二十四五的年纪,面皮白净,颇有一副精明之相。 还没等其张口相问,阮小七便已经大大咧咧的嚷道。 “哥哥,我抓到了一个探子,带与你来瞧瞧!!!” 。。。 第183章 施恩告信,李助出谋 阮小七话音刚落,其手中抓着的那汉子便急声喊道。 “好汉容禀,我不是探子,我乃孟州金眼彪施恩,有大事要禀报梁山史文恭头领。” 史文恭闻听其言,顿时眉头一挑,看着眼前的施恩,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金眼彪施恩】 【统率62】 【武力52】 【智力75】 【政治76】 见果真是施恩不假,对着阮小七摆了摆手。 “好了,七郎,先放开他。” 阮小七闻听其言,这才松手将施恩放了开。 重得了自由的施恩,揉了揉被阮小七攥的生疼的胳膊。 先是怯怯的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横肉的阮小七,随后才看着眼前的史文恭,继而说道。 “不知您是梁山之上的哪位头领?我有要事禀告于史文恭头领,此事事关重大,耽搁不得。” 听其言语之间不痛快,阮小七顿时眉头微皱,当即便轻哼一声。 “我哥哥就在你眼前,你还要去找哪个?” 闻其所言,施恩顿时一脸惊诧的看向了史文恭。 “您莫不就是那梁山之上的神将史文恭哥哥?” 眼看史文恭点了点头,施恩顿时一脸喜色,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小的施恩,江湖人送绰号金眼彪,见过史文恭哥哥。” 史文恭见状,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施恩扶了起来。 “兄弟快快起来,究竟有何事要告知于我,但说无妨。” 施恩听言,当即便对着史文恭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史文恭说了一遍。 原来施恩自从被蒋门神夺了快活林后,一直怀恨在心。 但是如今有着张坚从中作梗,导致其先前所倚仗的囚徒,如今皆不能用。 施恩自身又本事一般,奈何不得蒋门神。 便一直苦苦寻着报仇之机会。 但是如今随着史文恭穿越而来,直接导致了武松并没有被发配至孟州。 以至于施恩一直寻不到帮手,每日除了对着蒋门神暗骂几句,对其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身为牢狱管营之子的他,对于孟州城的风吹草动还是了如指掌的。 在曾海将史文恭埋伏在山林一事,告知了呼延灼后,时间没过多久,便被施恩打听到了消息。 得知了此事的施恩,当即便想到报仇的机会到了。 随后一番安排之下,连带着自己,共集结了十余个人手,皆从孟州城而发,前去寻找史文恭大军的身影,将此事告知史文恭。 但是却不曾想竟这般巧合,偏偏他施恩找到了史文恭等人藏身的山林之中。 初入山林还没行多久的施恩,便被巡逻的阮小七一整个降了住。 而后便有了现如今的一幕。 得知此事后的史文恭大惊不已,没曾想到竟然这般巧合,偏偏他曾海出入的林中,遇见了自己埋伏的大军。 当即便料想到呼延灼此番出兵而来,定然是早有预谋。 急忙找来了随军的金剑先生李助,将事情始末与李助快速的说了一遍。 听其所言的李助亦是眼神微眯,脑海中思虑着对策。 虽然不知晓呼延灼具体是何等安排,但是如今呼延灼率领的大军就这般大摇大摆的直奔梁山而去,想必其定是留有后手。 细想了一番过后,李助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对着史文恭轻轻说道。 “如若这施恩兄弟所说不假,如今呼延灼手中顶多也就只有8000兵马,其却派出5000兵马为诱饵,当真是好大的手笔,虽不知其后有什么布置,但依我看,我等不如直接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 听得李助如此说,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急忙向李助问道。 “先生有话直说便是,何为釜底抽薪?” 李助先是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施恩,而后对着史文恭继而说道。 “据我所知,孟州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却能抽出5000人交给呼延灼,我料定其城内所剩兵马定然所剩无几。” “我等不如直接绕道前去攻打孟州城,届时孟州城定然会派出人手前去相寻呼延灼求援。” “而呼延灼手下大多都是孟州城兵马,如今孟州城有难,呼延灼不可能不带兵回援,我等可趁其回援之际,以伏兵而击之,定可一举破了呼延灼。” 闻其所言,史文恭不由得暗暗点头。 一旁的施恩看着侃侃而谈的李助,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异色。 可不想李助话刚说完,随后话音一转,便看着施恩说道。 “只是此计既出,那孟州城我等也不应该放过才是,至于孟州城布防情况,还需施恩兄弟相以告之。” 听其所言,施恩当即便一脸正色的看着李助与史文恭。 “先生但有所问直说便是,施恩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施恩如此态度,史文恭与李助互看了一眼,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着三人一番商议之后,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大军便从林中缓缓的退了出来。 进而循着小路,在施恩的带领之下,直奔孟州城而去。 此时率领着3000大军跟在假呼延灼身后的呼延灼,正不断听着传令兵来回传告的消息。 眼看着如今已经到了史文恭等人所埋伏的山林之侧,却仍不见山林中有任何动静,呼延灼不由得眉头微皱。 心中不由得暗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史文恭等人只是在林中歇息,如今已然撤去了不成? 正在其思虑之际,只见3000大军的后方听得有人策马疾驰而来。 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口中高声喝道。 “呼延将军且先止步,梁山贼寇攻打孟州城,还请呼延将军带兵回援。” 闻听此言,呼延灼当即便一整个眼前一黑,差一点从马背之上摔了下来。 其千算万算也没曾想到,这史文恭竟然直接带领着梁山人马前去攻打了孟州城。 而如今,随着孟州城抽出5000大军相助自己,城内的情况呼延灼自是熟知。 在梁山兵马的攻伐之下,定然撑不了多少时辰。 知道此事紧急。 当即便令传令兵前去告知跟在假呼延灼身旁的张坚与张蒙方二人。 二张闻听此言,亦是大惊不已,其家小都在孟州城内,如今听得梁山史文恭竟直接带兵攻打孟州城,哪还了得? 当即便率领着5000大军向后而撤,与呼延灼的3000大军合并一处,直奔孟州城回援而来。 。。。 第184章 生擒呼延灼,大破孟州城 而此时的史文恭在施恩的告知之下,已然率领着2000梁山兵马,攻打着孟州城最为薄弱的北门。 如今的孟州城果然是兵少将寡,在史文恭2000兵马的强攻之下,整个北门已然是岌岌可危。 带兵攻城之人正是梁山步军的第三营和第五营。 花和尚鲁智深,宝光如来邓元觉,武松等三员步将,更是一马当先,各自爬着一架云梯,向着孟州城的城墙上快步而上。 随着三人先后落到了孟州城北门的城头之上。 在三人带领手下兵马的冲杀之下,整个孟州城的北门眼看着危在旦夕。 正在城门将要告破之时,情报司的人疾驰来报。 说呼延灼已然率领着八千大军前来回援。 得知此事的史文恭,当即便令手下2000兵马继续攻打着孟州城北门。 而史文恭则亲自带领着其余三千兵马,埋伏于前往北门必经之路的暗处。 埋伏好没多时,随着孟州城的喊杀声越来越小。 呼延灼带领的8000大军,也渐渐在道路的尽头显露出了身形。 眼见于此的史文恭,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狂喜之意,就这般双眼紧紧盯着呼延灼的大军来到了眼前。 眼看时机已到,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 随着喊杀声四起,只见无数的梁山兵马冲杀而出,直直的撞进了呼延灼所率领的8000大军之中。 呼延灼见状顿时大惊不已。 可还没等其缓过神来,史文恭已然手持方天画戟策马直奔其而来。 眼看距离相近,史文恭当即便猛然挥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砸向了呼延灼。 呼延灼此时心中仍是一片慌乱,捋不清头绪。 耳听得破空之声,亲眼得见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距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呼延灼当即便强行咬紧牙关,卯足了精神,挥起手中双鞭,将将抵挡了住。 在如今史文恭109的武力之下,呼延灼当即便被震得双臂发麻,策马向后缓缓的退了几步。 史文恭见状,更是得理不饶人,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呼延灼整个笼罩了个圈。 随后两马相交不到20回合,呼延灼便被史文恭一击从马背之上拍飞了下来。 在史文恭有意收力之下,呼延灼口吐鲜血,再也起不了身。 当即便被史文恭身旁的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胜二人策马上前,将呼延灼一整个生擒活捉。 而随着呼延灼被生擒,其麾下本就拼凑的8000兵马,更是在梁山诸将的冲杀之下四散而逃。 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被邓宗弼一剑削掉了脑袋。 而孟州兵马团练使张坚,在与梁山水军第三营主将立即太岁阮小二交手之时,被含恨的金眼彪施恩所偷袭。 最后死在了立地太岁阮小二的蓼叶枪之下。 史文恭率领着其余兵马,一举攻破了北门,而后带兵杀入了孟州城内。 而孟州知府周九阳自知无力回天,在乱军之中拔剑自刎。 攻下了孟州城后的史文恭,当即便按照旧例,令人将孟州城内所有粮草金银尽皆装备上车,取出一部分粮草,分散于全城百姓。 而如今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招降呼延灼与韩滔彭玘三人。 当即便令擎天铜柱王良带着呼延灼等三人,连带着孟州城内的粮草金银,一同押送回梁山之上。 在从孟州城临走之时,也应了施恩的请求,令扫地龙火万城带兵与其一起回到快活林,斩杀了蒋门神与其徒弟曾海二人。 杀了二人后,施恩也自知日后在这孟州城内待不下去了。 当即便带着自家老父亲,随着王良等人一同回到了梁山之上。 随后史文恭带领着麾下兵马在孟州城内简单的休息了一夜后。 次日清晨。 便带兵直奔高俅的大军而去。 而在史文恭带兵前去与屠龙手孙安会合的途中,也收到了九头狮子杜壆的战报。 杜壆与朱武二人带兵于河东路与河北西路的交界淇水处,遇见了关胜的大军。 淇水贯穿了河北西路的相州,卫州,安利军等三州之地。 算得上是河北西路一处稍大的河流。 关胜与杜壆二人分别带军,列阵于淇水之岸。 两军对阵之时,梁山马军第九营的主将霹雳火秦明,率先手持狼牙棒策马而出。 来到了两军阵前,手举狼牙棒对着关胜大军大声喝道。 “关胜小儿,可曾听说过霹雳火秦明吗?” 其话音刚落,便见关胜军中有一将手持钢刀策马而出。 秦明定睛看向其面貌,随后便是哈哈大笑。 “哪来的丑鬼?也敢前来两军之前送死,难不成是要丑死你秦爷爷不成?” 随着秦明话音一落,梁山诸将顿时哈哈大笑。 此时的梁山大军中,要论起相貌来,最丑的便是丧门神鲍旭了。 可即便鲍旭长成了这番模样,与那敌将比之起来却也是受看了不少。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却长得一副面如锅底,鼻孔朝天的模样。 头发胡须皆是焦黄一片,怎么看都是没有半分人样儿。 正是如今关胜大军的副将丑郡马宣赞。 这宣赞在东京时,便以弓马娴熟,武艺高强而出名。 更是曾经在王府中以连珠箭赢了番将,得了郡王的喜爱,将其招为了郡马。 但却没曾想到的是,这郡王的女儿郡主,嫌弃宣赞相貌丑陋,到最后竟然含恨而亡。 宣赞也因此终生而不得重用,只做得到了兵马保义使之职。 至此以后,宣赞最见不得的便是别人当他的面说其相貌之事。 而宣赞也凭借着自身勇武,堵住了大多数人的嘴。 如今,耳听得了秦明对其如此嘲讽,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当即便怒吼一声,手持钢刀向着秦明便冲杀了上来。 秦明见其来势凶猛,道了一声好后,便手持狼牙棒上前相迎。 但宣赞武艺最终是敌不过秦明,手段较之秦明差上了不少。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20回合,宣赞便已经渐渐不敌,被秦明一整个压制了住。 眼看宣赞不敌,与其同为副将的井木犴郝思文,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前来相助。 霹雳火秦明以一敌二,不仅没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口中怒吼连连,大呼过瘾。 见其以二敌一,杜壆军中的马军第八营主将没羽箭张清,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 来到阵前之时,当即便手起一飞石,直奔丑骏马宣赞而去。 宣赞躲闪不及,被这一飞石正正砸在脑门之上。 。。。 第185章 关胜阵前,连败三将 宣赞当即便痛呼一声,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能视人。 此时秦明的狼牙棒正巧袭来。 宣赞闻听其声,急忙举起手中钢刀前来相挡。 在秦明的巨力之下,当即便将宣赞一整个震落下马来。 张清见状,随即手持长枪直奔倒地的宣赞而去。 郝思文刚要前去相救,便被秦明手持狼牙棒给拦截了住。 口中更是哈哈大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秦明不存在吗?” 郝思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宣赞被张清策马擒回了梁山军阵之中。 而在其后方的大刀关胜眼见于此,顿时心中大怒。 丹凤眼微微一眯,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上了几分。 随即便手持青龙偃月刀,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便冲杀了上来。 杜壆见状,不甘示弱,亦是率军前去相迎。 可关胜手下兵马众多,是杜壆兵马的一倍。 且都是关胜从浦东所带来的马兵,堪称精锐。 杜壆眼看手下兵马损伤惨重,知道硬拼不是办法,当即便下令鸣金收兵,带领着麾下兵马撤向了后方。 关胜率军追杀了一阵后,见杜壆大军进退有序,扩大不了战果,加上宣赞被擒,让其心烦意乱。 当即便收拢了兵马,安营扎寨。 次日一早。 关胜率军来到杜壆大营之前。 想着捉拿几个梁山的贼寇,用以换回宣赞。 杜壆整备了兵马亦带兵而出。 关胜手持青龙偃月刀,策马立于两军阵前,眼神微眯,对着梁山军阵怒声大喝。 “浦东巡检使大刀关胜在此,何人胆敢上前一战!!!” 眼看关胜威势不凡,杜壆不由得眼中一亮,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战意。 正在此时,忽见身旁有一将策马上前了两步,对着杜壆抱拳说道。 “主帅,末将请战!” 杜壆侧头向其看去,只见其手中拿着一杆出白点钢枪,正是其副将跳涧虎陈达。 杜壆深知陈达虽力气颇大,但实属武艺一般,怕不是这眼前的关胜之对手。 可眼看陈达战意凛然,又不忍落其势头,当即便点头应下。 怕其有失,随后看向了其一旁的白花蛇杨春。 “这关胜看起来不是凡俗之辈,你与陈达一同前去,为其掠阵。” 杨春与陈达关系莫逆,自然没有不应之理。 随即便在陈达之后策马而出,来到了两军之前。 陈达听得杜壆所言,心中自是万分不服气。 只觉得被杜壆所看轻,心中憋着一股较劲之气。 当即便怒吼一声,手持出白点钢枪策马直奔关胜而去。 眼看陈达策马直奔自己而来,关胜不屑的冷哼一声。 随即眼神微眯,猛然挥起手中青龙偃月刀,奔着陈达便斩了过去。 其刀势之迅猛,竟后发先至。 陈达见状,顿时大惊不已,连忙挥起手中钢枪前来格挡。 两兵相接,顿感一股巨力从枪杆处传了过来。 其力量之大,竟恍惚让陈达想起了当初在山寨之上与史文恭较量之时。 陈达不知的是,关胜这一击能有如此威势,当与其祖传刀法有关。 关胜乃是河东解良人氏,汉寿亭侯关羽之后。 不仅其身姿相貌与其祖上颇为神似,其这一手祖传的春秋刀法,更是习练的如臂指使。 这春秋刀法最大的亮点,便是前三势极为迅猛,三势之后,虽亦威势不俗,但比之前三势却要弱上了不少。 可陈达哪知道这些,感受到枪杆处传来的力道,已然是神色大变,心中惊恐不已。 好在其天生颇有些力气,才将将握住手中的出白点钢枪。 可仍旧被关胜这一击震得气血翻涌,面色微红。 还不等其有所反应,关胜第二刀已然接踵而至。 此时陈达再想挡时,已然来之不及,心中一片死灰。 正在此危急之刻,只见一柄大杆刀拦在了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之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为其掠阵的白花蛇杨春。 陈达与杨春二人相识过多年,对于互相那点能耐,自是心中万分清楚。 眼看关胜出刀,杨春便已料定这陈达定然不是这关胜的对手,怕其有失,当即便拍马舞刀,直奔二人而来。 好在其来的及时,才救下了陈达。 挡住了关胜一击的杨春,状态却要比陈达狼狈了不少。 其力道本就不如陈达,挡住了关胜一击后强行挺起精神,对着陈达大喝一声。 “还不速退!!!” 当下二人便颇有默契的纷纷将手中兵刃用尽力气掷向了关胜。 趁着关胜格挡二人兵器之际,调转马头向着本阵狂奔而去。 关胜眼见于此,不由得心中一怒,随即便拍马舞刀,直奔二人追了过去。 正在此时,只见梁山军阵之中又有一将策马而出。 只见其手持狼牙棒直奔关胜而去,正是梁山马军第九营的主将霹雳火秦明。 有着秦明上前相拦,陈达杨春二人,才得以逃回阵中。 关胜却是将这一腔的怒意尽皆发泄在了秦明的身上。 二人两马相交,于两军阵前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五十回合过后,在关胜的精妙的春秋刀法之下,秦明渐渐有些不敌,落入了下风。 当即便卖了个破绽,拔马而逃。 关胜阵前连胜三将,其军中士气猛然高涨。 亦是看的九头狮子杜壆手痒难耐。 当即便手持丈八蛇矛策马而出,对着关胜大喝一声。 “梁山九头狮子杜壆,前来请教!!!” 眼看杜壆策马而来,关胜不由得眼神微眯。 从其身上察觉到了一股从没出现过的危机感。 如今关胜连战三将,其力气不由得缩减了几分。 亦是挺足精神,拍马舞刀迎住了策马而来的杜壆。 二人一个手持丈八蛇矛,一个手持青龙偃月刀。 两马相交之时,不由得让人意识恍惚。 犹如三国之时,关张在世。 可如今关胜状态不佳,不到十合便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心中对于杜壆更是惊诧无比。 自打其学成武艺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实力如此恐怖之人。 都说传言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武艺如何如何,想必眼前这九头狮子杜壆,比之也不遑多让。 自知如今自己状态不佳,定然不是这杜壆的敌手。 当即便卖了个破绽,策马向后退却了几步。 杜壆也知今日有些胜之不武,遂也没有再继续紧逼。 对着关胜拱了拱手。 “关将军果然武力不俗,今日杜某胜之不武,明日你我再阵前约战如何?” 关胜闻言,眼神微眯,伸手抚了抚下巴之上的三缕长髯。 。。。 第186章 杜壆夜袭关胜 “可!” 杜壆听得关胜只吐出了一个可字,心中只以为是其本就少言,随即也没再多想,当下便要调转马头撤回本阵。 可不曾想,其刚刚要转过身去,关胜便出声说道。 “不知那史文恭的武艺,比之你如何?” 听其所言,杜壆不由得神色怔了怔。 随即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早在二人相识之初,杜壆还能与史文恭较量一二。 可如今这史文恭的武艺,却是愈发的深不可测了起来。 最令杜壆感到惊奇的是,这史文恭好似每次纳得一女后,武力都会有所增长,令其百思不得其解。 惹得杜壆也心痒难耐,想着多纳几位女子收入府中,看能否突破一下武艺之上的瓶颈。 当下便头也不回,继而转身策马向着本阵而去,口中轻声说道。 “我家哥哥武艺,我远不如之。” 听其所言,关胜一整个呆愣了住。 心中只以为是杜壆夸夸其谈。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般之人? 不过,对于杜壆其人,关胜还是对其颇有好感的。 知晓其方才与自己对战之时,已然是手下留情。 如若不然,以其之能,留下连战三将的自己,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即便策马归回了本阵,打算好好养精蓄锐,明日再战九头狮子杜壆。 可其没曾想到的是,杜壆回到军阵大营之后,当即便请来了神机军师朱武以及各营将领前来议事。 见朱武以及营中诸将俱来到了大营之内,杜壆当即便看着朱武出声说道。 “我意今夜出兵,夜袭关胜大营,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闻听其言,帐下的霹雳火秦明当即便一脸不解的出声问道。 “哥哥不刚刚和那关胜约好明日相斗,怎地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杜壆一听,当即便哈哈大笑。 “我身为一军之帅,安可只想着那阵前争斗一事。” “如今东京方向局势紧迫,留给我等的时间并不多,必须要尽快解决关胜这路兵马,而后带兵前去相援。” “正所谓兵不厌诈,小事尔。” 听得杜壆所说,一旁的朱武不由得看着杜壆暗暗点了点头。 看来能被史文恭委任一军之主帅,这杜壆当真是有其不凡之处。 当下,便先是对着杜壆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将军此计可行,我观那关胜白日间消耗不少,加上将军白日间所说,今夜定然不会加以防备。” 听得朱武所说,杜壆顿时面色一喜,当下便伸手轻拍了一下眼前的桌案。 “诸将听令。” “鲍旭,焦挺,邓天保,你三人带领步军第四营,佯攻关胜大营北门。” “东方哮,王大寿,你二人带领步军第六营,佯攻关胜大营南门。” “李俊,童威,童猛,你三人带领水军第一营,佯攻关胜大营西门。” “其余兵马趁关胜兵力分散之际,与我同攻东门,一举拿下关胜大营!不得有误!” 听其下令,诸将皆抱拳称是。 朱武却是眉头微皱,看着杜壆轻声说道。 “何不先派出一队兵马佯攻东门?以做迷惑之用。” 听得朱武所言,杜壆当即便对其轻轻摆了摆手。 “今日我观那关胜的军阵恢弘大气,堂堂正正。” “如今我三门齐攻,其定会以为我等走的是那围三阙一的路子,必不会对东门过多加以防范。” “我等正好可趁机将其一举拿下。” 听其所言,朱武伸手摸了摸下巴之上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 当夜子丑之时。 梁山全军上下皆是人衔草马衔枚,趁着月色,兵分四路缓缓向关胜的大营摸了过去。 随着一道尖锐的响箭之声,在夜空响起。 鲍旭,东方哮,李俊等三人,纷纷带领着手下兵马,大张声势的攻向了西南北等三门。 整个关胜的大营顿时便躁动了起来,没曾想到梁山兵马会夜袭,整个大营之内一片混乱之色。 井木犴郝思文率先带领着手下兵马冲到了南门处。 只见在月色之下,借着微弱的火光,根本看不清梁山具体有多少兵马。 只是觉得喊杀声震天,锣鼓声四起。 郝思文不敢大意,只以为南门是梁山大军的主攻方向,当即便率领着手下兵马开始防卫起了南门。 而与此同时,大刀关胜也带领着手下兵马冲到了西门处。 听得其亲卫关义来报,除了东门之外,西门,南门,北门皆有梁山兵马前来攻打。 关胜心中怒极之下,当即便冷哼一声。 “围三阙一罢了,郝思文将军何在?” 关义闻言,当即说道。 “郝将军如今正在南门驻守,听其所言,南门攻势不弱,疑似有梁山主力在。” 关胜抬头看了看眼前在夜色之中乌泱泱的梁山兵马,一时间也是拿捏不定。 正在此时,忽借着火光瞧见了大营之外梁山兵马中,那一杆大大的杜字旗。 关胜顿时心中大定。 当即便对着关义轻声喝道。 “关义,你带兵前去驻守北门,另外告知东门的兵马亦不可大意,小心把守。” 关义得令,当即便快步而去。 关胜抬眼瞧得那大营之外的杜字旗,只觉得心中的汹涌的怒气已然压制不住。 当即便令手下兵马打开了西门,带领着兵马便直奔着那杆杜字旗冲杀了出去。 此时关胜心中对于杜壆的恨意已然达到了顶点。 想起白日间杜壆那冠冕堂皇的话,大有一种备受戏弄之感。 此时在西门大营之外,指挥兵马攻杀的李俊,正瞧见关胜带领着手下兵马冲杀而出。 看着关胜那无可匹敌之势,李俊不由得额头露汗。 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 明明是南北西三门齐攻,怎地就自己这般命苦,偏偏遇到了这大刀关胜。 心中胆怯之下哪敢上前,一边指挥着兵马不断前去围堵,一边令人拿着那杆杜字旗向自己相反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关胜宛如杀神一般,在李俊的水军第一营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双眼之中只有的那杆大大的杜字旗。 正在关胜肆意宣泄着心中不满之时,只见刚刚离去的关义一脸急切的策马跑了回来。 对着关胜便高声喝道。 “将军,大事不妙,那梁山杜壆已然带领着麾下兵马从东门冲进了大营之内!” 关胜闻听此言,顿时便感觉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看着东门的方向,浑身颤抖,怒声喝道。 “贼子,贼子,杜壆,我定斩汝头!!!” 。。。 第187章 东方哮 与此同时,杜壆已然带领着梁山大军从其军营内直奔西门的关胜而来。 听得身后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关胜强行稳住身形。 手持青龙偃月刀,便要策马回攻,与其死战。 一旁的关义当即便一把拽住了关胜的缰绳。 “将军不可,如今大势已去,我等当速退!” 关胜闻其所言,刚要出声呵斥,便听得不远处传来郝思文的声音。 “关将军勿急!郝思文来也!!!” 原来正在守备南门的郝思文,也得知了杜壆带领着梁山大军从东门处杀进了大营的消息。 知道中了梁山诡计的他,生怕关胜有失,当即便舍了南门,前来西门处寻得关胜。 不过随着郝思文的策马前来,其身后铁方梁东方哮所率领的步军第六营,也向其缓缓围了上来。 郝思文眼看关胜满脸的不甘之色,当即便焦急的对其说道。 “关将军,如今我等还需保留有用之身,赶快聚集些兵马,撤出此地才是。” 关胜闻听其言,当即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战之败,皆赖关某大意轻敌,实乃我关胜之罪也。” “罢!罢!罢!传我军令,撤退!!!” 可不想关胜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朗喝之声。 “关胜,此间才想走,会不会晚了些!!!” 关胜与郝思文闻听其声,抬头向其看去。 只见那人手持一杆铁方梁,策马狂奔而来。 正是先前带兵攻打南门的梁山步军第六营主将,铁方梁东方哮。 郝思文当即便伸手拦住了要动手的关胜,策马挺枪直奔东方哮而来。 东方哮眼看有一将手持长枪直奔自己而来,当即便朗笑一声,猛然挥起手中的铁方梁,直冲着郝思文便砸了上去。 听得那铁方梁所带来的破空之声,郝思文就知眼前之人定然非同一般,遂不敢大意,急忙挺起手中长枪,上前相迎。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在东方哮的巨力之下,直接将郝思文手中的长枪震飞了出去。 看着满是惊愕的郝思文,东方哮策马上前,一把便抓住了郝思文身上的铠甲,随后向后猛然一甩,便将郝思文一整个摔落于马下。 跟在东方哮身后的铁枪王大寿,当即便令手下兵马将郝思文生擒活捉。 一击便解决了郝思文的东方哮,随即便策马直奔着人群当中最是显眼的关胜而去。 毕竟其那一身与其祖上相同的打扮,属实太过引人眼目了些。 此时的关胜眼看着东方哮策马直奔自己而来,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苦意。 令其想不通的是,这梁山贼寇竟然有如此多的武艺高强之辈! 白日里的杜壆,又加上如今眼前的这位。 郝思文之能,关胜心知肚明。 虽比之自己差上了不少,但也是一位英勇善战之将,可即便这般,在眼前这贼将手下也没能挺过一个回合。 倘若自己全盛之时,尚能与其较量一二,可如今以自己这番状态,又如何能是其对手? 可此时也别无他法,当即便咬紧牙关,手持青龙偃月刀,冲着东方哮便迎了上去。 在关胜的全力而为之下,二人两马相交大战了30回合后,关胜渐渐力怯。 而此时,杜壆已然率着梁山其余众将来到了近前。 看着交战的二人,杜壆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看了看身旁的豹子头林冲,淡淡的说道。 “看来这关胜是撑不过十个回合了,林教头,带兵去收拾一番残局吧。” 林冲闻言,当即便抱拳称是,随后带着其身后兵马前去收拢残局。 果然不出杜壆所料,不到五个回合,东方哮便一击荡开了关胜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将手中的铁方梁停在了关胜的脑门之前。 看了看一脸灰败之色的关胜,东方哮轻笑着说道。 “关将军,先休息休息吧。” 随即手腕一抖,手中的铁方梁便轻轻地打在了关胜的脖颈之上。 关胜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东方哮策马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关胜,将其交给了其身后不远的王大寿。 随着关胜与郝思文被生擒,其所率领的浦东兵马投降者亦不计其数。 杜壆在与朱武二人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先派人将关胜,郝思文,宣赞等三将,连带着投降浦东的兵马,一同送押至梁山之上。 当夜便在关胜的大营之内休整了一夜。 次日清晨。 一方面以信鸽将此处战报上传给史文恭。 一方面率领着大军直奔孙安大军所在之处而去。 在史文恭与杜壆二人加急行军之下。 没几日光景,便成功的与孙安大军所汇合。 在这几日的时间内,在孙安与许贯忠二人的牵制之下,成功的限制住了高俅大军的行进速度。 为史文恭与杜壆二人提供了充足的应对时间。 而此时高俅的中军大帐内,已然是一片狼藉。 在得知呼延灼与关胜二人先后败于史文恭和杜壆之手后,高俅大怒不已。 没曾想,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两路大军,就这般轻易的被消灭。 而且还被消灭的如此彻底,主将连带着副将,尽皆被梁山生擒活捉。 看着满脸怒意的高俅,其身旁一位看起来有着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出言宽慰道。 “太尉不必大动肝火,不过是两路大军而已,如今十节度使所率领的两万大军还在来的路上,加上如今我等手中的兵马,我军仍有五万兵马,优势仍旧在我。” 听其所言,高俅的面色才缓和了不少。 可一想起近几日如同苍蝇一般,让其烦不胜烦的孙安,不由得恨生说道。 “这梁山贼寇也忒是可恶了,整日如同苍蝇一般,在我等周围飞来飞去,当真是惹人生厌。” 听得高俅这般说,其身旁的男子亦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近些时日,其已经想出了数个办法来应对孙安的5000兵马,可尽皆全被许贯忠所破解。 在孙安与许贯忠二人的统率之下,其所带领的5000兵马如同泥鳅一般,让人捉之不着,撵之不去。 耽误了高俅大军不少的行军时间。 高俅见那人不说话,随即向着那人问道。 “十节度使得大军到了何处了?何时能与我等合兵一处?” 听其所问,那男子当即便对着高俅低声说道。 “回太尉的话,最晚明日午时,十节度所率领的两万大军便可与我军汇合。” “不过今日斥候前来回报,那孙安所率领的兵马竟然不躲不藏的择了一要险之处,安营扎寨了。” “似有不少兵马与其合兵到了一处,听得斥侯所言,如今观其大营规模,其兵马大致有两万之数左右。” 。。。 第188章 大战高俅【一】 听其所言,高俅不由得眉头微皱。 “想来定是那史文恭与杜壆二人带兵前来了,呼延灼与关胜这两个废物,当真误我大事!!!” 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微眯,伸手摸了摸下巴之上的胡须。 “不过如此一来也不一定是坏事,想必如今那孙安定不会再东躲西藏了。” 随即便看向了一旁的男子,出声说道。 “孙静,传我军令,明日全军列阵,我倒要看一看,这所谓的神将史文恭究竟有几分成色!” 一旁的男子闻听其言,当即便点头称是,随后快步向着营帐之外便走了出去。 此人正是如今高俅大军的军师,孙静。 其在东京之时,原本就是高俅的幕僚。 为人极有计谋,堪称浑身是计,加之又深晓兵法,凡有战阵营务之事,无有不通,颇得高俅倚重。 只是其向来贪恋权贵,心路不正。 高俅但凡有作恶害人之事,皆与其商量,大多都是其给出的主意,至今还从没出现过什么差错。 高俅因此对其甚是喜爱,曾多次想要提拔他到朝堂之上,可皆被其所婉拒。 在孙静看来,在朝堂之上,远没有在高俅府中呆的潇洒自在。 再加上高俅打心眼儿里也舍不得让他离去,便将其一直养在了府中。 东京之内,闻其名者,给其起了个绰号,唤作孙刺猬。 而如今连败高俅两路大军的史文恭也是信心十足。 在与李助等人商议一番后,便决定明日列阵而出,与高俅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 次日。 高俅与史文恭颇有默契的尽皆带兵而出。 择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双双列阵。 高俅抬眼见得史文恭大军之中,那杆大大的梁山二字大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义子高坎。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恨意愈发不能自持。 当即便回首对着军中诸将大喝一声。 “哪位将军愿意出战扬我军威!!!” 话音刚落,便有一将手持梨花开山斧策马而出。 “末将请战!” 正是如今东京80万禁军副教头周昂。 眼看周昂请战,高俅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 这周昂曾在边军屡建奇功,乃时被高俅前去边军渡金之时,所瞧中的猛将。 在随高俅回到东京之后,不仅身为东京80万禁军副教头,还官至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被拜以车骑将军。 算得上是高俅心腹之人。 只见周昂手持一杆梨花开山大斧,便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手指史文恭大军怒声大骂。 “天杀的山贼草寇,可识得大将周昂吗!” 史文恭眼看其策马立于两军阵前,威风赫赫。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周昂】 【统率79】 【武力90】 【智力65】 【政治75】 见其武力竟高达90,当即便侧头看向了一旁曾经也当过东京80万禁军枪棒教头的林冲。 “林教头可愿与此人较量上一番?” 林冲闻言当即便点头称是,随后手持丈八蛇矛策马直奔周昂而去。 周昂眼看梁山军阵之中有一将手持丈八蛇矛直奔自己而来,一眼便瞧出了此人便是林冲,当即便斧指林冲怒声喝骂。 “林冲,你这无端的草寇,谋反的狂徒,上负朝廷之恩,下负你祖宗之名,如今犹是不知死活,还不快快下马来降!” 林冲闻听其言,顿时一股怒火便由心而生。 当即便瞪圆了双眼,策马来到近前,手中丈八蛇矛猛然便向那周昂刺了过去,口中爆喝一声。 “周昂,你这贪恋权势的小人,也敢上与两军阵前,今日定然饶你不得!” “给我死来!!!” 随即二人便一个手持丈八蛇矛,一个手持梨花开山大斧,在这两军阵前交起了手。 两马相交大战了,30回合不分胜负。 期间林冲怒吼连连,脑中回想起昔日在东京的一幕幕,顿时血气上涌,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 30回合过后,周昂便已然在林冲猛烈的攻击之下落入了下风。 眼看不是林冲对手,当即便虚晃一招,策马而逃。 林冲如今怒气上头,哪里肯让其逃走?当即便策马直追了上去。 正在此时,只见高俅军阵之中又有一将,手持三停刀策马而出。 史文恭定睛向其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丘岳】 【统率70】 【武力87】 【智力69】 【政治68】 正是如今东京80万禁军都教头丘岳。 丘岳与周昂二人同为禁军教头,加之又同在高俅手下效力,互相之间关系甚好。 眼看周昂不敌林冲,当即便手持三停刀策马而出。 周昂见状亦是勒转了马头,与丘岳一同回战林冲。 眼看这二人如此这般不要面皮,史文恭当即便看向了一旁的小李广花荣。 花荣眼看史文恭目光看向自己,顿时心中会意。 当即便手持亮银枪策马而出,直奔林冲等三人而去。 没行几步便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了弓箭,瞧得丘岳真切,弯弓搭箭,一箭便向着丘岳射了过去。 此时丘岳一心只想着和周昂二人将林冲弄死于两军阵前。 待听得破空声之时,再想躲避已然为时已晚,强行略微转了一下脑袋,虽躲过了要害之处,可一只耳朵却被花荣这一箭直接射爆了。 丘岳当即便疼的惨叫一声。 而此时花荣也趁机拍马赶到,手持亮银枪便杀向了丘岳。 四人再次分成两队在阵前厮杀了起来。 此时高俅身旁的孙静,眼看丘岳周昂二人不是这林冲与花荣的对手,当即便对着高俅轻声说道。 “太尉,依我看这两位教头恐怕撑不了多久,何不带兵上去冲杀一阵?我军人士众多,料可小胜一场。” 高俅闻听其言,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随即便大手猛然向前一挥,口中怒喝一声。 “给我杀!!!” 随着高俅一声令下,其身后的三万兵马顿时便在诸多大将的带领之下,冲杀向了两军阵前。 史文恭见状,亦是丝毫不惧,同样大手一挥,梁山兵马在各营将领的带领之下,杀向了高俅的大军。 高俅大军虽人数众多,但是在梁山诸将的冲杀之下,亦是没占到什么便宜。 乱战之中。 梁山马军第一营副将赛存孝姚刚,正遇见高俅麾下大将统制官党世雄。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20回合后,党世雄渐渐不敌。 正在其左右难支之时,其孪生兄长党世英拍马赶到。 趁着姚刚不备,一枪便将姚刚一整个穿胸而过。 。。。 第189章 大战高俅【二】 姚刚当即便落马而倒,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 马军第一营主将小天宝苏定,隔着远处正瞧见姚刚落于马下,顿时大怒不已,当即便手持凤翅鎏金镗向着党氏兄弟二人策马而来。 可没行多久,便见有一将手持开山大斧拦住了苏定去路。 苏定向其看去,只见其一身打扮甚是不凡,心中不由得暗暗警惕。 当即便对其出言喝道。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那将一手握着开山大斧,不屑的瞥了一眼苏定。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区区山贼草寇,可曾听说过明威大将毕定书吗?” 起初苏定还一脸认真的听着,可一听到毕定书三个字后,当即便一个没忍住,乐出了声。 “哈哈哈,毕定书?今日你爷爷我就全了你这个名字,让你定输一把!!!” 说完,便手持凤翅鎏金镗向着毕定书砸了上去。 毕定书听得苏定所言,自是心中恼怒万分,亦是挺斧相迎。 原本苏定还以为这毕定书唤作什么明威大将,定是武力不俗之辈。 可一交上手,苏定心里便对这毕定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是一个回合,苏定便知道这毕定书也就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什么狗屁的明威大将,当真是可笑至极。 心中急于为这姚刚报仇,也不愿与这毕定书继续纠缠。 当即便奋起神威,两马相交,不到三合便一镗将毕定书砸于马下。 在苏定的巨力之下,毕定书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随着毕定书身死,苏定当即便向着党世英与党世雄二人的方向策马而去。 可没行多久,又见眼前突然转出一将。 只见其穿着一身精良的披挂,手持双刀,立于阵中,威风鼎鼎。 看得苏定不由得眼中一亮。 可这次还没等苏定说话,那将便已然对着苏定怒声大骂。 “杀不尽的山贼,斩不尽的草寇,可曾听闻过宣威大将步得圣吗?” 起初见其模样,苏定心中还有那么几分期待。 可一听其自报名讳,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脑门。 先是一个毕定书,现在又来一个步得胜。 高俅麾下哪来的这么多【能人强将】? 随即也不愿与其过多废话,当即便策马手持凤翅鎏金镗,向着这步得胜便砸了上去。 果然不出其所料,这步得胜本事与先前的毕定书一般无二。 交手不过三合,便步了那毕定书的后尘。 对着步得胜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苏定不再对其过多理会。 策马直奔党氏兄弟二人而去。 随着毕定书和步得胜二人先后身死,此时再也没人前来阻挡苏定的脚步。 苏定策马便来到了先前偷袭斩了姚刚的党世英身旁,对其便是怒喝一声。 “偷袭的小人,你给我拿命来!”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凤翅鎏金镗向着党世英砸了上去。 党世英初听苏定的暴喝之声,被其吓了一跳。 慌忙之间连忙举起手中的铁枪,上前相挡。 但却没曾想到,这苏定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顿时便震得党世英双手发麻,虎口出血。 还不待其过多反应,苏定手腕一转,便继续向着党世英攻了上来。 党世英强行咬紧牙关,挺起手中长枪,与之厮杀了五六个回合。 好在距离其不远处的党世雄及时看见,当即便策马持槊,直奔其二人而来。 随着党世雄的相助,党世英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 此时的苏定心中怒意正盛,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 也幸亏其先是出手伤了党世英。 如若不然,在党氏兄弟二人的联手之下,也不会应对的如此轻松。 三人转眼间便交手30回合不分胜负,谁也奈何谁不得。 正在僵持之时,忽听得一道破空之声。 随后便见一石子重重的砸在了党世英的脑门之上。 党世英此时一门心思都在苏定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当即便被这一石子从马上打落了下来。 一旁的党世雄见状,顿时大惊不已。 有心想要将党世英救起,可苏定又逼迫的紧,根本无法抽身。 没了党世英相助,党世雄一人独战苏定,当即便被苏定一整个给压制了住。 而此时落于马下脑袋发蒙的党世英,刚刚抬起头来,便又见一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其脑门之上。 党世英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党世雄眼看自家哥哥生死不明,顿时心中大急。 手中招式不由得慢了几分,正被苏定瞧出一个破绽,一镗将其砸落下马来。 看着落于地上的党氏兄弟二人,苏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随即猛然提起手中的缰绳。 在其巨力之下,其座下的战马当即便两蹄腾空而起。 随后在苏定有意控制之下,不偏不倚,重重的落在了党氏兄弟二人的胸口之上。 党氏兄弟两个,当即便纷纷口吐鲜血毙命于此。 此时不远处的张清也拍马赶到。 苏定当即便对着张清拱了拱手。 “多谢兄弟出手相助,如若不然,这二人我短时间内恐怕还真就拿之不下。” 张清笑着对苏定摆了摆手。 “你我同为山中兄弟,本就该互帮互助,不必多言,此间杀敌才是重中之重。” 苏定闻言对着张清重重点了点头,随即二人便纷纷手持兵刃,杀向了高俅大军之中。 正在两军厮杀之际,金剑先生李助一脸急切的找到了史文恭。 “主公,情报司人手方才来报,说有近两万兵马从我军后方疾驰而来,想来应是那高俅老贼找来的十节度。” 史文恭闻听其言,亦是面色一惊。 抬眼看了看高俅所在的方向。 “这十节度来的还真是时候。” “传我军令,鸣金收兵!” 李助闻言不敢耽搁,连忙将此消息传了下去。 随即梁山大军便在各营主将的带领之下,缓缓撤向了后方。 而此时,稳坐中军的高俅,看着缓缓而退的梁山兵马,不由得疑惑的出言说道。 “此战未分胜负,这梁山兵马草草而退,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听闻其言,其一旁的军师孙静眼神微眯。 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眼中一亮,急忙对着高俅说道。 “太尉,莫不是那十节度带兵而来?此战优势在我,应当带兵追击才是!” 闻听其言,高俅也是面色一喜。 曾在边军混过功劳的他,自是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 当即便出声喝道。 “传我命令,全军追击,不可放跑了一个梁山贼人,此战若胜,本太尉大大有赏!!!” 。。。 第190章 大战高俅【三】 在高俅的命令之下,朝廷大军在各将带领之下,纷纷杀向了撤退的梁山兵马。 在朝廷大军的纠缠之下,梁山兵马当即便被拖延了速度,不易逃脱。 史文恭眼见于此,不由得心中一怒。 一把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怒声喝道。 “这高俅老儿真是看轻了我等,真以为我等敌他不过?” “梁山兄弟们,听我号令!” “随我调转马头,今日我就让这高俅老儿看一看,什么才叫做冲阵!!!” 当下,史文恭便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 左侧跟着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右侧跟着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 其余各营兵马亦是分列两侧。 在史文恭的带领之下,重新杀向了高俅大军。 此时怒意正盛的史文恭,仗着天下无双的武艺。 手持方天画戟如同战神降临,率领着梁山兵马如推土机一般,撞进了高俅大军之中。 手中方天画戟左右横飞,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直奔着其军中那杆大大的高字旗而去。 眼看着史文恭越来越近,高俅亦是惊慌不已。 其无论如何没曾想到,这史文恭竟然如此勇武。 见此情形,一旁的孙静当即便对着高俅急声喝道。 “太尉,贼人勇猛,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当速退才是。” 闻听其言,高俅不由得心中一怒。 当下,便对着孙静怒声喝道。 “追也是你,退也是你,到底如何?” 孙定闻言,亦是脸色一红,不知所言。 眼见于此,高俅身旁的亲信大将牛邦喜心思一转,当即便低声出言说道。 “太尉,教头郭英与您身形相似,何不让其持着军中大旗撤向一处,用以牵制梁山兵马。” 听得牛邦喜说完,高俅顿时面色一喜。 心想到底还是牛邦喜最懂我心,他日回到东京之后,定要对其好好奖赏一番。 当下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教头郭英。 【郭英:我***】 郭英年近五旬左右,无论是身姿相貌,皆与高俅有那么几分相似。 本是东京80万禁军拳脚教头,自身武艺不俗。 其能耐更是在那党世英与党世雄兄弟二人之上。 只因为人老实,平日里最不善于交际,因而虽本事出众,但是在高俅麾下并不受人重视。 就连高俅平日里也皆是将其所忽略。 但是其家中却是有一匹上好的宝马,名叫穿云电。 乃是郭英外出之时,机缘所得。 此马神俊异常,通体雪白,四个蹄子皆为黄色。 郭英平日里皆将其藏于家中,少有人前显露之时。 却不知因何被这牛邦喜得到了消息。 牛邦喜虽为高俅心腹,但是如今只是做到了步军校尉一职,故而心中一直想着在官职上更上一层。 其深知,高俅虽然不精武艺,但却尤其喜爱兵刃及马匹。 自打得知了郭英家中有这穿云电之后,便动起了将此马献给高俅,以作进身之资的想法。 其虽官职不高,但是凭借着高俅的倚重,也积累了不少钱财。 本以为手拿把掐之事,却没想到遭到了郭英的多次婉言相拒。 更是为了不让此马被牛邦喜所惦记,偷偷将其运到了东京城外,藏匿了起来。 牛邦喜得知此事后,顿时大怒不已。 从此之后,心中便将这郭英给记恨上了。 如今眼看有此机会,当即便向高俅所献策。 郭英闻听此言,顿时心如死灰,心中对着牛邦喜咒骂不止。 虽有心想要拒绝,可抬眼一看高俅身旁的兵马总管何有勇和石少谋二人,正一脸肃穆地看着自己,不发一言。 郭英不由得自觉心中一颤,无奈之下,当即便对着高俅弯腰抱拳。 “末将愿为太尉分忧。” 高俅闻听其言,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郭教头放心,此战过后,我保证你家妻儿衣食无忧。” 听得高俅如此说,一旁的牛邦喜亦是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郭英说道。 “郭教头,汝家中之事自是放心,有我牛邦喜亲自照料,定然不会出差错。” 一边说着,一边脑海中想起那郭英之妻,颇有几分姿色的容貌,便不由得心中一动。 郭英看着牛邦喜,心中有万般恨意,却是不敢丝毫流露。 当下只能无奈的换上了高俅的衣装,带着高俅的大旗向其相反方向缓缓挪动。 而此事,史文恭却是全然不知,只顾着奔着高俅大旗所在之处冲杀而去。 没多时,便带领着手下兵马冲杀到了郭英身前。 眼看那高字大旗之下,只有郭英一人,史文恭顿时心中一怒,哪还不知晓是被高俅这狗贼所骗。 大怒之下,顾不得其他,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向着郭英砸了上去。 郭英勉强支撑了两下,便被史文恭一戟拍碎了脑袋。 斩杀了郭英之后,史文恭挥起一戟便斩断了高俅的大旗。 心思一转,当即便令手下兵马高呼“高俅以死!” 随即便带着梁山兵马,向高俅大军之中冲杀了过去。 高俅手下带领着的东京兵马并不知晓事情始末,只是见到了自家大旗被斩落,还真就以为是高俅被史文恭所杀。 顿时全军士气大落,反而梁山兵马则是相反的高涨了不少。 在史文恭的带领之下,轻而易举地便将高俅整个大军冲杀了个对穿,随后带着梁山兵马扬长而去。 一直到史文恭所率领的梁山兵马没了踪迹,十节度使所率领的两万大军才显露出了身形。 侥幸逃得一命的高俅,自是惊魂不定。 令牛邦喜前去整备大军后才得知,此番一战,竟足足折损了5000多兵马。 然而梁山兵马所留下的尸体,却仅仅只有近千之数。 十节度使在得知此战战果后,不由得纷纷乍舌,没曾想到这梁山的贼寇竟然有这般能耐。 在兵力相差一倍的情况之下,还能有如此战绩,当真是恐怖如斯。 回得了大营之后的史文恭,在得知姚刚之死后,好言宽慰了一番苏定。 随后便留下了金剑先生李助,神机军师朱武,神算书生许贯忠等三位军师。 以及九头狮子杜壆,屠龙手孙安,儒枭王寅,赤面虎袁朗,铁方梁东方哮等五员大将。 共同商议如何应对高俅大军。 在如今的梁山诸将之中,论及有镇守一方为帅之潜力者,当以这五人为先。 小天宝苏定,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等人,虽个个勇武不凡,但却更适合冲锋陷阵,不适合镇守一方。 。。。 第191章 老风流王焕 看着下手的几人,史文恭出言说道。 “如今十节度使带兵两万前来,高俅狗贼大军之中,已有兵马近五万之数,是我等三倍有余。” “几位心中有何想法,大可畅所欲言。” 闻听其言,李助,朱武,许贯忠等三人互看了一眼,知道史文恭意有所指,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杜壆等五人。 杜壆五人心中也知晓,往日里史文恭但凡商议军政大事,皆只是与几位军师商议,如今将自己五人叫来,还是头一次。 此言自是有考教一番的心思。 九头狮子杜壆左右看了看,细思一番后,当即便看着史文恭出言说道。 “哥哥,我料定那高俅如今得了十节度使带兵前来相援,明日定会前来与我等阵前斗将。” “而如今高俅营中兵马众多,粮草一事至关之重。” “我意在,一方面与之阵前斗将,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令人带兵前去偷袭其大营,毁其粮草,乱其军心。” “高俅麾下足足近五万大军,如若没了粮草,定然会人心惶惶,破之不难矣。” 此言一出,身旁几人皆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纷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金剑先生李助更是眼神微眯,伸手摸了摸下巴,继而说道。 “杜将军言之有理,此计若成,高俅大军必可一战而破之。” “然而高俅此次兴兵前来,如若只是将其打退,怕是其缓和了些后,定然还会带兵前来。” “依我看,我等应当在其退兵之路上依次设伏,这一次,我梁山不仅要将这高俅打败,而是要将其打怕!打服!!!” 听其所言,杜壆等五人身上皆是战意凛然,一脸火热的看向了史文恭。 随后几人商议了一番后,便定下了具体事宜。 当夜便有数支兵马从梁山大营之内缓缓潜出,没了踪迹。 次日一早。 果然不出杜壆所料。 扫地龙火万城前来向史文恭禀报,高俅兴兵数万前来,列阵于梁山大营之外。 史文恭面露笑意,随即便点起了营中兵马,列阵于大营之外。 眼看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兵马刚刚稳住阵脚,高俅面色一冷,先是看了看左右,随后大手向前一挥。 随着高俅的举动,当即便见其阵中有十员大将,各持兵刃策马而出,列于两军阵前。 看着高俅这番架势,史文恭不由得微微点头。 看来果真与那杜壆所料不差,刚刚得了十节度带兵前来相援,这高俅老贼便动了阵前斗将的心思。 还不待其多想,只见那十将之中有一人策马上前了一步,高举手中长枪,对着史文恭的梁山大军怒声大喝。 “梁山小儿,可曾听闻过大将王焕吗?” 听其所言,史文恭向其看去。 只见其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将,虽年岁已高,但却精神矍铄。 满头白发,亦不减其丝毫锐气,面色红润有光,身材高大,浑身上下皆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锐利。 手持一杆丈八长枪,立于两军阵前,威风赫赫。 看向这老将王焕,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这老将王焕的四维数据。 【老风流王焕】 【统率88】 【武力93】 【智力78】 【政治67】 见其这般年纪仍有高达93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微微一愣。 脑海之中顿时便想起了昔日在景阳镇的老将庞毅。 见其出阵邀战,当即便侧头看向了身旁诸将,朗声喝道。 “哪位兄弟愿前去与这老将军较量一番?” “末将愿往!” 话音刚落,便见有一将手持丈八蛇矛策马而出。 史文恭向其看去,见其豹头环眼,不是别人,正是那梁山马军第七营的主将,豹子头林冲。 眼看出战之人是林冲,史文恭心中也不由得放下了心。 以林冲的武艺,虽说得胜不易,但却与这老将军正是敌手。 只见林冲手持丈八蛇矛策马而出,便来到了两军阵前,对着王焕高声大喝。 “王老将军之名,在下在东京之时也曾听闻过,老将军如此英雄之人,安可在这高俅老贼手下受屈,不如到我梁山之上共居大义,岂不快哉?” 听其所言,王焕顿时哈哈大笑。 “可是林教头当面?” “老夫如今年岁已高,活到了这般岁数,只想着落得一个安稳便足矣,林教头之事,老夫也略有所知。” 说到此处,略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后继而说道。 “然而,人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得顺心如意,如今你我两军对敌,多说无益,老夫只有一言相告,望林教头思之。” 林冲听得王焕所说,亦是心中大动,随即双手抱拳,对着王焕朗声喝道。 “王老将军,但说便是。” 见得林冲颇为懂礼,王焕不由得缓缓点了点头。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对错心中自知,但却唯有一样,绝不可轻言后悔!” 听得王焕所言,林冲心中感慨万千。 如若当初不是遇到了史文恭,那么如今自己的处境如何,当真是尚未可知,不过定然不会像如今这般潇洒快意。 想到此处,当即便握紧了手中丈八蛇矛,对着王焕高声喝道。 “小子林冲受教了。然而今日见得老将军,还是要讨教一番,还请老将军赐教!” 听得林冲所言,王焕哈哈一笑,手中长枪摆了个架势,对着林冲大喝一声。 “好小子,来战!!!” 随即二人便各自手持兵刃,向着对方冲杀了上去。 二人一个手持丈二长枪,一个手持丈八蛇矛。 两马相交,于两军阵前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长枪与蛇矛上下翻飞,看得两军诸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好。 可如今王焕毕竟年岁已高,50回合过后,力气便渐渐弱了几分。 趁着两马相交较劲之际,王焕趁机对着林冲出声说道。 “想不到昔日老夫几十年前的事,如今在你林教头的身上也能重演。” 林冲闻听其言,眉头微皱,还不等急说话,王焕便已经继而快速说道。 “想当初那抢我妻之人也姓高,后来老夫于边地立功,这才有了机会,除了奸人,使得夫妻团聚。” “林教头,老夫只劝你一句话,不要管他是何等的阴狠毒辣之贼,只要你心中有股不窝囊的劲儿,就是日后让他给你亲自磕头认罪,也并非不可能。” “老夫我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 第192章 四脚蛇徐京 听得王焕所说,林冲不由得心中大震。 脑海之中渐渐想起了昔日在东京之时,曾听闻过这老风流王焕的往事。 这王焕表字明秀,因生性风流,最喜欢留恋于烟花之地,而被人称作“风流王焕”。 在22岁时,因其父亲离世,便寄养在洛阳之中的叔父家中。 虽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洛阳,可其性子依旧是没有半分收敛。 在一年清明节时分,于陈家花园的百花亭处,与当时洛阳的名妓贺怜怜二人相遇。 二人一个英俊风流,一个貌如天仙,当即便互相一见钟情,在卖查梨条的王小二帮助下,遂私自结为了夫妻,暂居于青楼之内,生活了半年之久。 直至后来这王焕所有钱财尽皆在青楼内用尽,被青楼里的老鸨赶了出来。 这老鸨深知二人私情甚重,害怕时间长了恐生祸端,当即便偷偷的将这贺怜怜卖给了前来洛阳办理军需的西延边将高邈为妾。 王焕得知此事后,虽心中大怒,但是如今无钱无势的他也无可奈何。 最后好在有贺怜怜暗金相赠,王焕这才投到了边军之中的西延经略使种师道麾下,也就是如今的老种经略相公。 恰逢此时,西凉吐蕃趁机作乱,王焕跟随种师道所招募的十节度使,一同平定了叛乱,因军功而被封为了西凉节度使。 而后又状告高邈因为娶妾而挪用公款。 在高邈被严惩之后,这才得以与贺怜怜团聚。 而后才有了如今这老将王焕。 细想起来,这王焕与自己果真还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如若不是因为昔日的花花太岁高坎,林冲也不会有如今。 想到此处,当即便对着老将王焕说道。 “老将军如今可有家小留在东京城内?” 王焕听得林冲如此相问,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老夫无后,孤身一人而已。” 听得此言,林冲顿时眼中一亮,当即便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既如此,老将军还是随我回到我梁山军阵之中,再好生详谈吧!” 一边说着,一边趁机奋起神威。 手中丈八蛇矛如同灵蛇一般,在王焕周身游走。 不出三合便一矛杆将老王焕打于马下。 随后策马上前,一把将老王焕抓在了手中,策马回到了梁山本阵。 因其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与王焕共同出阵的其他九节度使反过神来时,林冲已经带着老王焕回到了梁山本阵之中。 眼见于此,顿时便惹恼了一人。 只见其手持长枪策马而出,正是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 在十节度使当中,唯有徐京与王焕二人向来交好,互相引为知己。 二人的经历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与王焕不同的是,徐京的命运确实要比王焕惨淡了一些。 徐京原本是河北真定府人士,于幼年时期便游历江湖,最好使枪弄棒,因其身手矫捷,人送绰号“四脚蛇”。 后来因其本事不俗,成为了河北路泽州郭家庄护院的教师。 在此期间,意外遇见了卖解女子芸娘,二人互有好感,便结为了夫妻。 但却不曾想,因为芸娘貌美,而被泽州知州张守礼和郭家庄的庄主二人合谋,想要将其霸占。 先是寻个由头支开了徐京,而后便想要强行霸占芸娘。 芸娘性情刚烈,拼死不从,遂当即自尽。 张守礼与郭庄主二人深知徐京本事不俗,当即便设计诬陷徐京与盗匪有所勾结,将其抓入了大牢之中。 好在当时泽州的主簿最是公正,在其周旋之下,将徐京改为发配,救得了其一命。 在流放途中被江湖的好友李从吉搭救,也就是如今随军陇西汉阳节度使。 在李从吉的帮助之下,先后杀死了张守礼与郭庄主二人全家上下,随后落草为寇。 后来受得了招安,才成了如今的上党太原节度使。 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故而徐京与王焕二人关系相当之要好。 眼看王焕失手被擒,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而出。 与此同时,史文恭也是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徐京的四维数据。 【四脚蛇徐京】 【统率82】 【武力90】 【智力63】 【政治58】 还不待其说话,其身旁早有一将,手持丧门剑策马而出。 正是如今梁山的马军第九营副将,镇三山黄信。 黄信自打随其师傅霹雳火秦明上得了梁山之后,成为了一营之副将,却少有立功,自此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 如今眼看林冲立功,顿时按耐不住,还不待史文恭同意,当即便手持兵刃策马而出,直奔徐京而去。 此时徐京眼看王焕被擒,正想着擒得一将换回王焕,看着黄信奔着自己而来,当即便手持长枪迎了上去。 而徐京武力高达90,黄信的武力却只有79,二人之间足足相差了11点。 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虽是如今徐京发须皆白,但其手中的那杆长枪却是尤为老辣。 在徐京那精妙的枪法之下,黄信只是坚持了十多个回合后,便渐渐不支,落入了下风。 正在此时,梁山军阵之中又有一将策马而出,直奔二人而去。 还没等来到近前,便见其对着徐京伸手一扬。 随后便见一道寒光从其手中激射而出,直奔徐京而去。 徐京听得破空声之时,顿时心中大惊,急忙挥枪前来格挡。 好在其反应及时,当即便打飞了那飞来之物。 定睛看去时,正是一把锋利异常的飞刀。 而此时的黄信也寻得了空档,连忙拔马而逃,返回了梁山本阵之中。 徐京见逃了黄信,不由得心中大怒,向那来人看去,只见其虎头鹰眼,身骑白马,手持长枪,身后背着四把飞刀。 正是与黄信同为梁山马军第九营副将的扑天雕李应。 李应虽曾经贵为一庄之主,可自从鬼脸儿杜兴死后,郁闷了许久的他性情大变。 入得了梁山之后与黄信同为秦明副将,二人之间配合默契,关系日益交厚。 在黄信的开导之下,也渐渐的打开了心结。 如今眼见黄信有危险,当即便手持长枪策马前来相助。 徐京此时心中恼怒,当即便手持长枪与李应二人厮杀了起来。 二人本事相当,两马相交大战30余合不分胜负。 可此番梁山出将救人之举,却是惹怒了其他的几位节度使。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各持兵刃,策马而出。 。。。 第193章 十节度 史文恭见此情形,当即便对着身旁诸将,朗声喝道。 “欺我梁山无人吗?” “我梁山诸将何在?” 话音一落,顿时便响起接连的暴喝之声, “在!!!” 随即便见梁山军阵之中,亦有八将纷纷手持兵刃策马而出,上前迎住了前来的八节度使。 方天戟张宇对上了独行虎张开 陶震霆对上了韩存保 辛从忠对上了拦路虎杨温 张应雷对上了梅大郎梅展 霹雳火秦明对上了荆忠 扫地龙火万城对上了李从吉 小李广花荣对上了铁骑神射项元镇 邓宗弼对上了王文德 加上之前对战徐京的李应。 十八员大将分成九对于阵前厮杀。 刀来枪往,暴喝声阵阵。 交战没多时,便听得一道惨叫之声,随后便见有一人落下马来。 众人看去,正是与霹雳火秦明厮杀的荆忠。 荆忠善用一杆大杆刀。 能做到节度使之位,多是凭借着溜须拍马,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真本事。 因此在十节度使中也是备受鄙夷,不招人待见。 不过其这副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颇受高俅喜爱。 与秦明二人两马相交不到20回合,便被秦明瞧准一个破绽,手起一狼牙棒,当即便将这荆忠砸了个万朵桃花开。 引得梁山军阵之中传来阵阵叫好之声。 得了胜的秦明,也不屑于行那以二敌一之事,当即便策马回归了本阵之中。 对于秦明这般洒脱的性子,史文恭打心眼儿里还是颇为喜爱的。 虽说当不上什么统帅一方的帅才,但是做一冲锋陷阵之猛将却是足够了。 当即便对着秦明称赞一声。 “秦将军果真好武艺,不愧我梁山霹雳火。” 秦明闻言,亦是满心欢喜。 自打到了梁山之后,虽手下统率的兵马,不如往日在青州当兵马统制时的多,但日子却过得格外顺心。 由于史文恭的插手,其本应死于青州的两个儿子,如今也都得以保全。 如今都在梁山的演武堂习练武艺。 对于如今的现状,秦明可以说得上是相当之满意。 故而对于史文恭,也是满心满眼的感激之情。 随着秦明得胜,其余的梁山诸将心中也不由得暗自着急。 史文恭依次看向阵前厮杀的几对,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其余几节度使的四维数据。 方天戟张宇与独行虎张开二人。 【独行虎张开】 【统率86】 【武力92】 【智力80】 【政治75】 独行虎张开武艺不俗,勇猛异常,是十节度使当中仅次于王焕的存在。 与王焕不同的是,张开年富力强,正是壮年之时。 故而论起阵战厮杀,王焕也自认为不是其对手。 与方天戟张宇二人阵前对将,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走过了50回合。 50余合过后,到底是张宇技高一筹,其手中方天画戟招式凌厉,渐渐的张开落入了下风。 张开虽是一员勇将,但却并非是顽固不灵之辈,眼看自己不是这张宇的对手,当即便卖了个破绽,拔马而逃。 —————— 陶震霆与韩存保二人。 【韩存保】 【统率89】 【武力90】 【智力62】 【政治65】 二人一个手持方天画戟,一个手持两柄枣瓜锤。 阵前大战70余合不分胜负,最后双双力竭退回阵中。 韩存保出身不俗,本是国老太师韩宗彦的侄儿,其祖父更是北宋名将韩琦。 韩存保年少之时父亲去世,自此之后便跟着韩宗彦生活,因其酷爱武艺,曾师从武学奇才天下拳王金台,学艺三年,练就了马上步下的18般武艺。 甚得韩宗彦喜爱,与其长子韩彦直二人一文一武,被韩宗彦视为韩家持续荣光的保障。 —————— 辛从忠与拦路虎杨温。 【拦路虎杨温】 【统率75】 【武力88】 【智力59】 【政治70】 杨温出身亦是不凡,与梁山之中的青面兽杨志皆是杨家后人。 杨温本是杨老令公的重孙,其祖父杨文素,父亲杨重立,因此,便有人称杨温为杨三官人。 因其武艺高强,相识之人亦给其起了个绰号,唤作拦路虎。 也曾因受人蒙骗落草为寇,与青面兽杨志二人年龄相差不多,虽为同宗兄弟却互相不对付。 与辛从忠二人两马相交大战30余合,在辛从忠的丈八蛇矛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辛从忠眼看久拿之不下,不由得心生一计。 趁着两马相交之间隙,手起一飞标正中杨温肩头。 杨温吃痛之下,当即便失了手中长枪。 当即便被辛从忠手起一矛打落于马下,生擒回到了梁山军阵之中。 —————— 梅大郎梅展与张应雷。 【梅大郎梅展】 【统率75】 【武力80】 【智力79】 【政治61】 梅展信奉佛教,平日里性格仁慈,沉默寡言,最善乐助于人。 在十节度使中人缘最好。 但实力较之张应雷却相差颇多,二人交手不到20回合,便被张应雷一击震飞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生擒于马下。 —————— 李从吉与扫地龙火万城。 【李从吉】 【统率78】 【武力78】 【智力68】 【政治58】 李从吉本是盗贼出身,善用双钩,虽身材矮小,但却胜在一个速度极快。 起初,在其迅猛的攻势之下,火万城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 李从吉一对双钩,招招皆奔火万城要害处而去。 交手不过20回合,已然是惹得火万城焦躁不已。 当下便目光一狠,索性卖出了左臂,挡住了李从吉的一钩。 而后右手持着方天画戟,猛然便向李从吉的身上砸了过去。 在李从吉的铁钩之下,火万城左肩鲜血淋漓,可却是打了李从吉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李从吉反应迅速,提起另一铁钩挡住了火万城这一戟。 所以没了性命之危,可仍被火万城这全力一击,震飞于马下。 见终是胜了这李从吉,火万城顿时仰天朗笑一声。 随即忍着剧痛策马上前,伸手将李从吉从地上提了起来,策马返回梁山军阵之中。 —————— 铁骑神射项元镇与小李广花荣。 【铁骑神射项元镇】 【统率80】 【武力82】 【智力69】 【政治70】 项元镇原本也是绿林中人,向来以射术而闻名。 眼看花荣马上悬着的宝弓,看起来模样不凡,当即便眼中一亮,出言相问。 “来将何人!也精通射术乎!” 。。。 第194章 无一胜绩 听其所言,花荣顿时朗笑一声。 一把将宝弓抄在了手里,对着项元镇朗声喝道。 “可曾听闻过小李广花荣吗?” 听得花荣所言,项元镇顿时心中了然。 同样伸手将马上的弓箭握在了手中。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李广花荣,早年间俺在青州绿林时,马上骑射百步传扬,吓得官军弄出来一个什么小李广花荣来震俺,却始终没曾相见过。” “却不想区区七八年的光景,今日里反倒你成了贼,我成了官,当真是这天翻地覆,只在一箭之间的事。” 听其所言,小李广花荣顿时心头大震,当即便对着项元镇出声相问。 “可是当年青州的铁骑神射项元镇?” 项元镇听得花荣所言,顿时哈哈大笑。 “后生,还算你颇有几分眼力,今日就让俺来领教领教,你这小李广究竟有几分成色!” 话音刚落,项元镇眼神突变狠厉,率先发难。 猛地抽出一支箭,搭在那强弓之上,弓弦拉满,如满月一般,“嗖”的一声,箭身划破空气,如流星般朝着花荣射去。 花荣见状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 待箭临近,轻轻一偏身子,轻松便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随即亦迅速取箭,弯弓如电,箭似灵蛇出洞,朝着项元镇呼啸而去。 项元镇侧身躲避,同时再次发箭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箭矢在阵前交错飞舞,看的两军阵中人大呼过瘾。 但花荣的箭法还是更胜一筹,只见他看准时机,拉弓如满月,一箭如霹雳般射向项元镇,竟直直地射落了项元镇的箭壶。 项元镇顿时大惊失色。 花荣趁此机会,将弓往马上一挂,长枪在手,双腿一夹马腹,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项元镇冲去。 项元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意,也只能举枪相迎。 两马相交,瞬间战作一团。 枪影重重,寒光闪烁,二人转眼间激战五十余合。 项元镇渐渐力不从心,枪法渐乱,自知不敌,当即便卖得破绽,拔马而逃。 正在归逃本阵之时,正侧眼瞧见不远处与邓宗弼大战的王文德。 此时王文德在邓宗弼的手下已然是险象迭生。 在邓宗弼的雌雄双剑之下,发髻都已经一整个散落开来,狼狈异常。 可此时项元镇手中有弓无箭,正在此时,忽瞧得眼前有一支先前花荣所射的箭矢插于地上。 当即便俯身一把抓起箭矢搭于弓上,向着邓宗弼便一箭射去。 邓宗弼听得破空之声,顿时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随即手中双剑向着眼前的王文德便砍了上去。 在邓宗弼的巨力之下,王文德当即便被震得身形暴退,正好落在那项元镇所射出来的箭矢路径之上。 只见那箭矢不偏不倚,正正射中于王文德的脑门儿之上,将其一整个穿之而过。 王文德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缓缓跌落于马下。 至此,高俅麾下出战十节度使,无一人得胜。 韩存保,徐京战平。 张开,项元镇战败。 王文德,荆忠身死。 王焕,杨温,梅展,李从吉四人被擒。 看着归回本阵的韩存保等四人,高俅不由得心中生怒。 没曾想这堂堂的十节度使竟然如此不堪,在梁山手下竟落得如此惨状。 刚要出言喝骂,便听得身后军中有一人策马疾驰而来。 高俅闻其声音,心中更是气急。 回首看时,只见来人正是军中大将王文斌。 高俅眼看此人,顿时心中一惊,急忙出声喝问。 “王文斌,你怎会在此?本太尉不是让你留守本营看护粮草,你安敢置之于不顾!!!” 听得高俅呵斥之声,王文斌当即便一整个从马上滚落了下来,扑倒在地口中高声呼喝。 “太尉容禀,那梁山人马突袭了我军中大营,军中粮草尽皆被其付之一炬,末将也是侥幸才能逃得而出,向太尉禀报实情。” 原来早在今早高俅带兵出得大营后,九头狮子杜壆便带着梁山马军第一营,第三营,第四营,第五营,第六营,第八营等六营兵马。 冲杀进了高俅大营之内。 在各营诸将的勇武之下,轻而易举的便破开了高俅的大营。 守备大营的王文斌眼看局势不对,当即便寻路策马而逃。 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守备营寨,看护粮草之事? 随着熊熊大火在高俅营中缓缓燃起。 高俅所带的全军粮草尽皆付之一炬。 听得王文斌此言,高俅顿时便一整个如遭雷击一般,呆愣在地,一动不动。 见此情形,一旁的军师孙静亦是眉头紧锁,半晌后才缓缓地对着高俅说道。 “太尉,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战了,杀退史文恭兵马,占其大营,夺其粮草,方可以此为继。” “如若不然,我等再无得胜之望啊。” 听其所言,高俅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后双眼陡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也不看地上的王文斌,便冷声说道。 “把这废物给我斩了祭旗,通告全军,随我冲杀,抢占敌军大营!” 随即,便不再理会在地上满脸死灰之色的王文斌,策马来到了阵前。 随着寒光一闪,王文斌诺大的脑袋随之而落。 高俅侧头看向了身旁诸将,朗声喝道。 “周昂丘岳为当先,王禀赵谭为左翼,何有勇石少谋为右翼,其余诸将随我中军,冲!!!” 随着高俅一声令下,周昂丘岳等人皆依令而行。 张开韩存保四人眼见于此,虽心中不快,但也索性乐得自在。 随即便带领着麾下兵马跟在了高俅大军之后。 史文恭眼看于此,哪还不知道定是杜壆等人计成,这高俅是杀红了眼。 当即便假意带领着麾下梁山大军齐冲上前,与高俅大军厮杀了一阵。 此时高俅麾下兵马众多,而史文恭的梁山大军本就兵马处于劣势,昨夜还分出去了好几营兵马。 在高俅大军人数的碾压之下,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兵马节节败退。 直至史文恭一声令下,其梁山兵马才纷纷迫不及待地向后方逃退而去。 高俅眼见于此,顿时心中大喜。 自打与梁山交锋以来,还是头一次取得如此这般“大胜”。 可其一旁的军师孙静,此时却是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顺利了些。 可眼看高俅如此兴奋之状,也不敢出言扫兴。 也只能在心中强行劝慰着自己,定然是自己大军人数众多,史文恭等人这才败退而逃。 眼看着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大军狼狈而逃,高俅当即便大手一挥,带领着麾下兵马冲进了史文恭的大营之内。 。。。 第195章 火烧高俅 入得了大营之后,高俅先行令人前去查验史文恭大营之内的粮草数量。 派去之人正是其军中兵马总管何有勇与石少谋二人。 二人作为高俅的亲信之人,自是不敢耽搁,当即便带人前去查验。 赶到其军粮所在之处时,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草,顿时心中大喜。 何有勇当即便上前两步,一把抓起了一个装粮的布袋。 可提在手中时,却不由得眉头一皱。 其也算得上是知兵之人,哪还察觉不出这手中的“粮食”有些不对。 当即便一把将整个布袋给扯拽了开。 可映入眼帘的哪里是什么粮食?分明全是泥土装入的布袋。 何有勇与石少谋二人见状,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去查看其余的粮草。 只见尽皆与先前一般,皆是泥土填充,全无半颗粮食的影子。 二人当即顿感不妙,随后便策马狂奔高俅所在处而去。 见得高俅后,二人当即便满脸惊慌的跪倒在地。 眼看二人神情,高俅顿时眉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迎面而来。 还没等其相问,石少谋当即便急声说道。 “太尉,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这史文恭大营之内,全无半点粮草,全是泥土石块啊!!!” 听其所言,高俅一旁的军师孙静,当即便身形一颤,随即满脸惊慌的看向高俅大声喝道。 “太尉,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带兵撤出。如若不然,恐生大祸矣!!!!” 孙静话音刚落,便听得大营之内传来阵阵士卒惊慌之声。 高俅孙静等人闻听其声,急忙出来查看。 只见此时的大营之内已然四处火起。 原来史文恭等人早在事先便做足了准备,在所有营帐之上皆涂抹了易燃之物。 并在大营各处放置了大量装满燃油的陶罐,这些陶罐皆被巧妙的隐藏在了营帐之后或是营地边缘的阴影处。 陶罐口用软木塞住,旁边则堆放着干燥的柴草,为火势的蔓延准备充足的燃料。 随着小李广花荣带领着麾下骑兵一轮骑射火箭射入大营之后,整个大营的火势瞬间便蔓延开来。 好在是带兵落于后方的张开,徐京等人所带领的兵马侥幸逃得了一劫。 高俅等人见状,顿时惊慌不已,在孙静等人的掩护之下,慌忙向大营之外而逃。 慌乱之中,因踩踏受伤者,烧死者不计其数。 大营之内传出阵阵凄惨的惨叫之声,让人闻之色变。 高俅在麾下诸将的掩护,以及张开徐京等人在大营之外的支援之下,好不容易才带着些兵马闯出了大营,可眼前又是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兵马围堵在前。 高俅心中已然是心如死灰,不知所言。 却是急惨了一旁的军师孙静。 当即便伸手抽出了腰间佩剑,高举头顶,对着身旁众将大声喝道。 “我等皆食朝廷俸禄,自当奋勇杀敌,高太尉有令,冲出此地者,赏重金!!!” 随即便率先策马冲向了史文恭所率领的梁山大军。 在其感染之下,随高俅逃出大营的兵马,皆是一时间内士气高昂,护着高俅孙静等人在其余诸将的率领之下,便直直的撞进了梁山大军之中。 乱战之中。 史文恭一人独战张开与韩存保。 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压制的二人抬不起头来。 没多时,一旁的邓辛陶张等四将便一拥而上,将张开韩存保二人尽皆当场擒获。 徐京与项元镇二人则是被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等四人所围堵。 在四杆方天画戟的默契联手之下,徐京与项元镇二人皆是先后落败,被擒于马下。 禁军副教头周昂在乱战之中,被小李广花荣一箭正中眉心,死于马下。 禁军都教头丘岳,死于秦明黄信师徒二人的联手之中。 梁山马军第七营主将豹子头林冲,于乱军之中,只顾奔着高俅所在的方向冲杀而去。 先后枪挑了拦路的高俅麾下兵马总管何有勇与石少谋二人。 不过二人之死也为高俅孙静等人争取到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在王禀,赵谭,刘梦龙,牛邦喜四人的拼死冲杀之下,终是带着高俅孙静等人突破了史文恭的梁山大军。 可在查看身后所跟着兵马之时,只见数万兵马如今只剩下了身后区区3000人。 并且还几乎个个带伤,完好无损者甚少。 逃出生天的高俅已然是肝胆俱裂,哪里还能提得起半点应对史文恭之心,一心只想着赶快逃回东京,继续当他的威风太尉。 孙静也知道,如今已手下这点兵马,根本无力与梁山史文恭所抗衡。 在二人的带领之下,率领着麾下残兵败将,向着东京方向败逃而去。 害怕史文恭于大路之上设伏,在高俅与孙静二人的商议之下,带领着麾下兵马从小路逃往东京。 途经一处密林之时,高俅等人已然是疲惫不堪,刚想休息一番,忽听得密林之中传来阵阵锣鼓之响,随即便见有一队人马,从密林之中转将而出。 只见为首之人手中拿着一对精铁双锏,不是别人,正是梁山步军第一营主将,铁锏大将酆泰。 带着莫遮栏穆弘与病大虫薛永二人,不由分说,便带着手下兵马,冲着高俅等人,便冲杀了上来。 乱战之中,大将赵谭为了给高俅的逃脱创造出机会,以一己之力独战酆泰穆弘薛永三人。 在赵谭的拼死厮杀之下,以损失了五六百人的代价,令高俅等人逃出生天,继续向着东京方向而逃。 不过赵谭也最终死在了酆泰的铁锏之下。 逃得一命的高俅等人皆是惊魂不定,没曾想到梁山兵马竟如此狡诈,竟于这小路设伏。 其军师孙静更是眉头紧簇,看着前方东京的方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仅剩的2000余兵马,在高俅的催促之下,再次直奔东京方向,狂奔而去。 还没行至多久,再次听得道路两旁传来锣鼓声响,随后便见有两支兵马从道路两侧杀向高俅等人的残军之中。 左侧冲来的是两个大胖和尚,手中俱是拿着一把禅杖,虽是留着光头,却是凶威阵阵。 右侧亦是冲出二将,为首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如天上太岁神下凡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身后跟着的一人,亦是手持朴刀,满脸的凶煞之意。 正是梁山步军第三营的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 以及梁山马军第五营的醉伏虎武松和金毛吼施威。 在四人的冲杀之下,高俅兵马再次被血洗了一番。 。。。 第196章 生擒 在高俅麾下大将王秉的拼死断后之下,高俅孙静牛邦喜刘梦龙等四人,带着仅剩的一千余兵马夺路而逃。 再次逃得一命的四人惊魂不定,大将刘梦龙当即便对着高俅献策道。 “太尉,如今梁山兵马已然在我等前往东京之路上设下重重埋伏,依我看,我等不如乘水路返回东京。” “据我所知,离我等不远处有一河名为御河,可顺河直达东京,不如我等于就近村庄处搜得些船只,以水路返回,岂不是能稳妥一些?” 听其所言,高俅不敢再做决断,看向了如今唯一的主心骨,孙静。 孙静听其所言,先是看了一眼东京的方向,随后思虑了片刻后,对着高俅点了点头。 “太尉,依我看刘将军之言颇为有理,既然旱路不通,我等不如直走水路。” 高俅见孙静亦是同意,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残兵败将于附近村庄处搜寻船只,以水路返回东京。 在其麾下兵马一阵强取豪夺之下,倒果真是凑够了所有人马能够乘坐的船只。 在刘梦龙的带领之下,顺着御河直奔东京方向而去。 刘梦龙本是金陵建康府水军都统制。 因在其出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其腹中,感而遂生。 至此,便为其起名为刘梦龙。 直至其长大后,刘梦龙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官至都统制,统帅着水军镇守江南。 在刘梦龙的带领之下,一路上相安无事,正在高俅以为逃得生天之时,忽见水面之上的前方有三艘小船横于江上。 三艘小船之上,俱是站着一人,看其模样,这三人皆有几分相似之处。 观其相貌更是奇丑无比,一个赛一个的寒碜,手中所拿的武器一般无二,皆是一把蓼叶枪。 正是梁山水军第三营的阮氏三雄。 看着驾船而来的高俅等人,阮小七眼中闪过一丝一亮色,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略微干裂的嘴唇,朗声喝道。 “高俅老儿,今日这御河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见其如此嚣张,刘梦龙顿时心中大怒,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以弓箭射向三人。 三人见状轻笑一声,随即便纷纷一猛子扎进了御河之内。 正在此时,高俅等人皆是感觉身下的船只传来阵阵响动。 刘梦龙闻声向水下看去,正瞧见有一黑影于水中穿行而过,顿时惊呼一声。 “诸位小心,这河下有水鬼!” 没多时,便有船只上的官兵向刘梦龙禀告,言船只被人所凿穿,正向其中灌着河水。 刘梦龙见状,亦是心急不已,正在此时,忽察觉到其所乘船之剧烈摇晃。 随即便见有一人从水中跳将而出,落于刘梦龙的船只之上。 只见其浑身雪练也似的白肉,手中拿着一把五股钢叉,不是别人,正是那梁山水军第二营的主将浪里白条张顺。 张顺落于船只之上后,当即便手持五股钢叉向着刘梦龙刺了过来。 刘梦龙见状,亦是手持长枪上前相迎。 随着张顺的出现,当即便有诸多梁山水军人马从御河中窜将而出。 纷纷落于高俅等人的船只之上。 阮氏三雄亦在其列。 刘梦龙在张顺手下交手不到30回合,便已然是落入了下风。 正在其心中着急,左右难支之下,忽听得一侧传来一阵暴喝之声,随即便见有一杆长枪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其而来。 刘梦龙慌忙之下急忙躲闪,那长枪将将擦着刘梦龙的脸庞飞驰而去。 可此番却是给了张顺机会,当即便一叉刺在了刘梦龙的胸前,刘梦龙当即便口吐鲜血毙命于船只之上。 随着刘梦龙身死,张顺当即便冲着那长枪所射的方向朗笑一声。 “张荣小子,这敌将的功劳有你一份!” 听其所言,那所发长枪之人亦是大喜不已,随后便夺得了一把兵器,杀向了其余高俅兵马。 乱战之中,高俅麾下大将牛邦喜,以一己之力独战阮氏三雄。 不出数合便被阮小二一枪钉死于船只之上。 其手下兵马亦是损伤惨重。 高俅军师孙静大急之下,竟直接驾船撞向了浪里白条张顺,为高俅创出了一丝逃跑的机会。 张顺见其主动找死,亦是不曾手下留情,只一叉便将孙静刺死于船只之上。 孙静临死之时,看着高俅逃出的两三只小船,嘴角缓缓抹过一丝笑意。 最后只剩高俅一人带着麾下十多个兵马,架着两三只小船逃将而去。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俅此时此刻求生的欲望异常强烈。 遥想当初率领数万兵马出得东京,到了如今只剩下身旁的十数人。 此时的高俅只想着赶快逃回东京,日后再也不行这领兵之事。 可还没等其喘上一口气,便见前方又有数只小船拦截于此。 正是梁山水军第一营的混江龙李俊以及童威童猛两兄弟。 高俅见状,顿时心如死灰,左右看了看,嘴角更是流露出一丝苦意。 李俊轻笑一声,没费吹灰之力,便将高俅等人尽皆所擒获。 在阮氏三雄一番爱的抚摸之下,高俅一整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宛如猪头一般,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但史文恭得见高俅之时,看了好久才认出眼前之人,便是那昔日威风鼎鼎的太尉高俅。 但令史文恭意外的是,其身旁跟着的一人,正是随着高俅大军而来的造船师叶春。 史文恭却是没曾想到,其竟能活到至今。 原本高俅本打算带着叶春率兵杀至梁山脚下之时,在令叶春造出大船进攻水泊梁山。 确实没曾想到,如今连梁山的影子没瞧见便全军覆没,连自己都成为了阶下之囚。 像叶春这般顶级造船的人才,史文恭自然不能错过。 当即便大手一挥,令人将叶春带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高俅,史文恭满脸笑意的伸手摸了摸下巴。 “高太尉,别来无恙啊。” 史文恭话音刚落,还不待高俅有所反应,便见营帐之外有二人闻讯而来。 史文恭向其看去,正是豹子头林冲与青面兽杨志二人。 二人一个因为受高俅迫害而不得不落草,一个因为高俅而失了最后复官的机会。 心中皆是恨不得将高俅碎尸万段。 眼看二人快步而来,史文恭哪还不知道,其二人心中所想。 此时的高俅亦是看见了二人,顿时满脸的惊恐之色,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 第197章 千刀万剐 眼看林冲杨志二人神情,史文恭也不多言,当即便对着高俅大手一挥,朗声喝道。 “既如此,那送高太尉一事,便交由两位兄弟了。” “只是不知这千刀万剐之刑,二位兄弟可曾使得?” 听其所言,高俅差点没被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当即便见其浑身剧烈颤抖,随后脚下便淌出一股黄汤,一股腥臭之意弥漫开来。 但此时的林冲却是顾不得什么腥臭不腥臭,当即便一把薅起了高俅的脖领。 “狗贼,狗贼,当年你害我之时,可想过会有今日。” 说到此处,侧头看了一眼上首的史文恭,顿时满眼皆是感激之意。 “如若不是因为哥哥,我林冲今日早被你这狗贼害的身首异处,妻离家散。” “今日若叫你死的痛快了,才是我林冲果真没本事!!!” 一旁的杨志更是一言不发,双眼死死的盯着高俅,似乎在其眼中,这高俅此时已经是死人一个。 高俅眼见此情此景,当即便双膝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史文恭面前,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不断哀嚎求饶。 他高俅好不容易才爬到了今天这般位置,怎能甘心就此死在这? 肚中的肠子早已经悔的一片黑青,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亲自带兵前来。 “好汉,错在我,一切错都在我,只求好汉你能够饶得我一命,待我回到东京,定然向好汉保证,日后朝廷之中绝不会再提及讨伐梁山之事。” 闻听其言,林冲与杨志二人眼中皆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互视一眼,强行压住心中的不甘,齐齐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哥哥,我等二人之事是小,如今我梁山发展为大,哥哥还是以大局为重。” 闻其所言,史文恭朗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二位兄弟毋须多虑,我邀诸位兄弟到我梁山,可不是为了忍气吞声受气的。” “区区朝廷兵马,我史文恭何曾放在过眼里,一个高俅也是杀,两个高球也是斩,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他一双,只要我诸位兄弟齐心于此,纵使他万般皆来,我等又有何惧?” 听得此言,林冲,杨志二人皆是满脸激动之色,就连其身后的朱武李助许贯忠等人也皆是面色微红热血上涌。 高俅则是一整个满脸的惨白之色,愣愣不知所言。 双眼死死的盯着史文恭,没曾想,即便这般,这史文恭依然要置其于死地。 林冲索性一把提起了瘫倒在地的高俅,与杨志二人感激地看了史文恭一眼,随后快步拎着高俅向营帐之外走去。 没多时,整个大营之内便传来高俅的阵阵惨叫之声。 几乎全部士卒及营中诸将,皆围在其侧,拍手称好。 将当朝的殿帅府太尉千刀万剐,可堪称千古奇观。 梁山各营士卒的凝聚力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在此地好生休整了一番之后,史文恭便带着兵马踏上了返回梁山的途中。 回到梁山之上后,史文恭当即便一一面见了此战所擒获之人。 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 技术人才叶春。 以及王焕,杨温,梅展,李从吉,徐京,项元镇。韩存保,张开等八大节度使。 如今随着高俅身死,朝廷诸将也皆知回归朝廷无望。 在史文恭的劝说之下。 呼延灼,韩滔,彭玘,关胜,宣赞,郝思文,叶春等人皆愿投身于梁山之上。 而王焕等八大节度使中,除去韩存保之外,其余人也皆表示愿意留在梁山。 史文恭心知韩存保身份之特殊,也不愿对其多加为难,好生招待了一番之后,当即便令人将其放归了山下。 其余的七人之中,老将王焕与徐京二人皆表示如今年岁已高,不愿操劳兵事。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将二人安置在了演武堂内,教练山中孩童武艺。 二人对此倒也乐得成见。 由于现如今梁山将领众多,故而史文恭在与四大军师的商议之下,对各营将领有了些调整。 现如今的梁山状况。 寨主:神将史文恭 家小:李师师,花宝燕,程婉儿,潘金连,慕容娇,陈丽卿,阎婆惜,李飞琼,扈三娘。 —————— 【四大军师】 金剑先生李助 神算书生许贯忠 神机军师朱武 白发智叟闻唤章 —————— 【通文阁】 程万里,曹全,陈文昭,时文彬,盖天赐 【演武堂】 陈希真,老风流王焕,四脚蛇徐京 —————— 【护军营】一千兵马 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镇军营】一千兵马 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 —————— 马军 【天宝营】一千兵马 主将:小天宝苏定 副将: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麒麟营】一千兵马 主将:玉麒麟卢俊义 副将: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 【九狮营】一千兵马 主将:九头狮子杜壆 副将: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屠龙营】一千兵马 主将:屠龙手孙安 副将: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 【赤虎营】一千兵马 主将:赤面虎袁朗 副将: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 【猛枭营】一千兵马 主将:儒枭王寅 副将:梅大郎梅展,吠山犬李从吉 【怒豹营】一千兵马 主将:豹子头林冲 副将:独行虎张开,铁鞭呼延绰 【天波营】一千兵马 主将:青面兽杨志 副将:拦路虎杨温,方天戟张宇 【骁骑营】一千兵马 主将:没羽箭张清 副将: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霹雳营】一千兵马 主将:霹雳火秦明 副将:镇三山黄信,扑天雕李应 【大刀营】一千兵马 主将:大刀关胜 副将: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 【铁骑营】一千兵马 主将:双鞭呼延灼 副将: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 步军 【折冲营】一千兵马 主将:铁锏大将酆泰 副将: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 【武威营】一千兵马 主将:病周处孟荡 副将: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金刚营】一千兵马 主将:花和尚鲁智深 副将: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 【醉虎营】一千兵马 主将:醉伏虎武松 副将:金毛吼施威,铁枪王大寿 【天杀营】一千兵马 主将:丧门神鲍旭 副将: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破军营】一千兵马 主将:铁方梁东方哮 副将:范成龙,真祥麟 —————— 第198章 武大郎失踪了? 水军 【怒涛营】一千兵马 主将:混江龙李俊 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破浪营】一千兵马 主将:浪里白条张顺 副将:水蛟龙张荣 【翻海营】一千兵马 主将:立地太岁阮小二 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 【练兵营】 锦鳞蟒马元,赵能,赵得 —————— 【出纳司并参赞军机】 神算子蒋敬 【情报司】 西方主管:浪子燕青 南方主管:活闪婆王定六 副手:金眼彪施恩 东方主管:旱地忽律朱贵 北方主管:石将军石勇 副手: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 【监造司】 九尾龟陶宗旺,叶春,通臂猿侯健 【济世司】 神医安道全,紫髯伯皇甫端 【采买司】 无毛螃蟹刁桂,扁头鲻刁椿 —————— 暗子,操刀鬼曹正,顾明 如今梁山之上的可战之兵,共计有二十三营,两万三千兵马。 采买司无毛螃蟹刁桂与扁头鲻刁椿二人,现如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采购战马一事之上。 好在如今的梁山也并不缺少金银之物,加之水泊梁山如今的名声,在二人四处奔波之下,倒也为梁山凑足了战马之用。 如今的梁山之上,有一万余匹战马皆赖二人之功。 起初不愿领兵,甘愿追随陈希真留守演武堂的真祥麟与范成龙二人。 在如今陈丽卿怀有身孕之后,二人对于梁山的归属感也日益渐增。 在陈希真的劝说之下,顺水推舟的便成了破军营,铁方梁东方哮的副将。 拦路虎杨温与青面兽杨志二人,也在史文恭的游说之下关系得以缓和。 并且史文恭为了纪念昔日的杨家威名。特以青面兽杨志为主将,组建天波营。 在史文恭以天波二字的推波助澜之下,二人冰释前嫌,杨温甘愿为杨志的副将,二人大有一股誓要恢复祖上荣光的势头。 怒豹营的副将独行虎张开,原本并不甘心担任林冲的副将。 始终认为,当初林冲阵前生擒王焕,是因为王焕年纪已高而已。 在与林冲一番酣畅淋漓的单挑之后,才心悦诚服,甘愿辅佐林冲。 而其另一位副将铁鞭呼延绰,是当初成功劝降双鞭呼延灼的主要帮手。 然而梁山各营将领中,争议最大的便是丧门神鲍旭的天杀营。 金剑先生李助等人皆认为以鲍旭之能,不足以担任一营之主将。 但史文恭却认为,鲍旭这般嗜杀且敢打敢拼的性子,在战场中定会另有奇效。 力排众议,将鲍旭任为天杀营的主将。 随着梁山情报司的势力扩张,原本主管南方的活闪婆王定六,已经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正好新投上山的金眼彪施恩心思缜密,便被史文恭任命为王定六的副手,与其共同掌管南方的情报司。 一切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史文恭便令监造司的通臂猿侯健为各营置办军旗。 一时间内,全寨上下皆是欢喜不已。 而高俅身死的消息也传回到了东京之内。 蔡京童贯等人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告知宋徽宗赵佶。 便令人将此事压了下来。 只与赵佶说高俅如今仍旧率兵攻打着的水泊梁山,并且战绩不俗,大有一举荡破梁山之势。 赵佶对此更是大喜不已,当晚更是以雷霆之速连着宠幸了两位爱妃。 而蔡京童贯等人则颇有默契的开始消化起高俅原本的势力。 几乎整个朝堂上下只剩下赵佶一人不知实情,仍旧贪图玩乐。 其余大臣一方面本就厌恶高为人。 另一方面也是颇为忌惮童贯,蔡京等人的势力,故而也没有人向赵佶提及此事。 堂堂的殿帅府太尉,受凌迟之刑身死于梁山之手,竟就这般被压了下来。 还是史文恭的梁山就这般意外的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政和七年八月。 期间在史文恭的神勇发挥之下,慕容娇,李飞琼,扈三娘等三女也接连是怀有身孕。 让梁山诸将对于史文恭这方面的能力,属实是敬佩不已。 堪称枪枪十环,正中靶心。 主打的就是不浪费一颗子弹。 。。。 消停日子还没等过上多久,史文恭就收到了一个让他颇为意外的消息。 武大郎失踪了。 初听得此消息的史文恭还颇为纳闷,不明白原本在梁山之上好好做饭的武大郎,怎么就突然失踪了? 而后才从刁氏兄弟二人的口中所查明。 原来如今刁氏兄弟一心负责采买战马一事,故而对于山庄其他生活物资的采购,便有些顾不上。 然而此事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被武大郎所得知。 如今的武大郎在梁山之上过的也是潇洒惬意。 有着武松的存在以及史文恭的照拂,梁山之上无人敢对其相欺。 并且还在史文恭令人安排所撮合下,为其许了一门亲事。 此女子名为张氏,原本是附近村庄之内的一位老剩女。 只因其天生腿脚不便,且相貌平平,因此备受嫌弃,始终无人愿娶。 在梁山将领兄长的光环以及金银的助力之下,这位“老大难”成功的成了武松的嫂嫂。 武大郎更是心中欢喜。 其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哪还轮得到他挑三拣四。 能有个女子存续香火,留个后人便已经是相当之知足了。 在武大郎的夜夜操劳之下,张氏倒也是争气。 果真让武大郎成功命中了十环,怀有了身孕。 有了希望的武大郎,自然不甘心只当一个小小的伙夫。 得知此事后,当即便主动请缨,想帮助刁氏兄弟经办此事。 却不曾想,只是外出孟州地界一趟,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并且连情报司的人员都探查不出具体是何缘由,消失在了哪里。 史文恭刚得知消息不久,便见醉伏虎武松一脸急切地找了过来。 看着武松那急切的模样,史文恭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劝,也是劝不住了。 索性最近山寨之中也没什么大事,便想着与武松一同到孟州地界游走一番,看一看能否探查到武大郎的消息。 哪知史文恭要与武松一同前去孟州的消息,刚一传出,天宝营的主将小天宝苏定,当即便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早在数日前,小天宝苏定便找到了史文恭,言其实在不想去担任什么天宝营的主将,只想时刻跟在史文恭身旁,哪怕是在护军营内也好。 被史文恭一顿喝骂后,才止住了这个念头。 可如今听得史文恭要与武松外出,说什么也要与其一同前去。 史文恭实在被其烦的脑袋生疼,便索性点头应下了。 当日一行三人便策马,直奔孟州地界而去。 。。。 第199章 十字坡孙二娘 三人一路策马狂奔而去,没几日便赶到了京西北路孟州地界。 在情报司人员大力探查之下,最终了解到武大郎约在孟州地界的温县附近没了消息。 三人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便直奔孟州温县而去。 这一日,三人刚刚迈过一岭,便隐约瞧得土坡之下的小溪旁约有十数间草屋,其中有一家挑着一个酒帘,看着像是一家酒店的模样。 此时三人正巧腹中饥渴难耐,眼看有酒店在此,当即便策马直奔这家酒店而来。 没行多时,便见十字路口处有一株大树,那大树看起来便是年头甚久,只见其树干四五个人环抱都难以抱得,当真是一副古树模样。 此时看向那酒店时,只见酒店内转出一个女子坐在了酒店门口。 三人向那女子看去,只见那女子穿着一副绿纱衫,头上插着一头钗环,两鬓之上还插着些野花。 更引人注目的便是其那一脸的胭脂铅粉,以及其那大肆敞开的胸脯。 那伟岸之处白花花的一片,甚是恍人眼目。 看起来便野性十足,颇有几分泼辣之意。 小天宝苏定如今尚未娶妻,眼见如此,只见其双眼紧紧的盯在那女子的胸脯之上,一整个呆愣而住。 史文恭见其模样,不由得暗道一声没见过世面,伸手便给了苏定一个大脖溜子。 苏定受了史文恭这一下,这才缓过神来,略微不好意思的尬笑一声。 此时那女子也注意到了三人的身影,当即便满脸笑意的快步迎了上来,将三人迎进了酒店之内。 对于苏定那火热的目光,全然当做没看见一般,毫不在意。 “三位客官,您屋里请,本店有大好的馒头以及好酒好菜,不知三位客官可要点些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便瞄向了那武松身后所背着鼓鼓的包裹之上。 其这副眼神飘忽的模样,却是正被史文恭看了个正着。 史文恭心知在这北宋地界黑心的酒店不在少数,为了万全之策。 当即便看向这女子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女子的四维数据。 【母夜叉孙二娘】 【统率38】 【武力65】 【智力79】 【政治35】 眼看得孙二娘三个字,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 没曾想竟这般巧合,随便找的一处酒店,便是那孙二娘的人肉作坊。 可心中猛然想起情报司的人员对其上报说,武大郎就消失在这温县附近,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孙二娘,史文恭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随即便向着孙二娘出声说道。 “也不必如此麻烦,上些馒头,再随便来一些上好的酒菜便是了。” 听其所言,孙二娘轻笑一声,随即便转身走向了后厨前去准备。 没多时,孙二娘便满脸笑意的端出了酒肉,放在了三人的桌子之上。 史文恭看向那切好的牛肉,脑海之中浮想联翩。 此时一旁的醉伏虎武松早已经忍耐不住,当即便拿着筷子便前去夹这“熟牛肉” 眼见于此,史文恭当即便以手中筷子猛地打在了武松的手上。 “心急什么?你可知肉是好是坏?”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只见孙二娘顿时便收起了笑容,嘴角闪过一丝冷意,随即便看着史文恭说道。 “客官真是说笑了,我这牛肉每日都是新切的,如何看不出好坏?” 听其所言,看着其那的晃晃悠悠的白花花一片。 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感慨,论其伟岸之处,恐怕如今自家女人中也唯有潘金莲能与之较量一二。 这规模属实太过庞大了些。 随即便满脸笑意的看着孙二娘继而说道。 “掌柜的,此处是什么地界?” 听其相问,孙二娘想都没想的便继而说道。 “回客官,此地乃是十字坡。” 听得十字坡三字。史文恭当即便冷笑一声,看了看桌子之上的酒肉,而后又斜着眼看向孙二娘,冷声说道。 “江湖中人多曾传言,有道是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切做馒头馅儿,瘦的却把去添河。” “不知说的,可是此地!”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孙二娘眼中当即便闪过一丝冷意,随即便强颜欢笑,对着史文恭说道。 “客官真是能说笑,这莫不是你自己编的?” “我可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家,客官还是不要与我说笑的好。” 史文恭听言当即便哈哈一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等三人都是饭量极大之辈,这些小菜还不够我等塞牙缝的,快去令后厨再准备些小菜送上来,钱财之事不必担心,自不会少了你的。”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孙二娘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随即与史文恭打趣一番,便转身直奔后厨而去。 趁其走的间隙,史文恭当即便低声对着苏定与武松二人说道。 “这酒菜有问题,先不要声张,其中一定有些猫腻,就看这肉,我瞧着也不像半分牛肉模样。”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苏定当即便好奇地向史文恭问道。 “哥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牛肉,那是什么肉?” 一旁的武松当即便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哥哥说的是人肉。” “刚才哥哥说的那句江湖传言,早年我也曾听说过,却不曾想真就是如其所说。” 听得武松所言,苏定顿时眉头一立,当即便要暴起。 却被一旁的史文恭眼疾手快,一整个摁了住。 “不要声张,看我的。” 随即便见史文恭伸手拿起了眼前倒满了酒水的酒杯,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洒向了一边的墙角,而后将空杯放于桌上,身子一软便假装晕死在了桌上。 武松与苏定二人眼看史文恭如此,顿时眼中一亮,亦是有样学样的倒在了桌子之上。 二人刚倒下没多久,便见孙二娘从后厨内再次转出身来,眼见三人如此模样,顿时眉头一喜。 “倒也,倒也!” “哼,任你奸似水,还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随即便转身向着后厨嚷嚷道。 “小二,小三,快些出来,把这三个货抬到后厨去。” “这个个身板子都不错,足够我等应付段时间了。” 随即便见有两个汉子,一前一后从后厨内走了出来。 轻车熟路的来到桌子旁,伸手便抓住了桌子上的苏定,要将其扛到后厨。 此时的苏定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当即便突然的睁开了双眼,随后眉头一立,一手一个,抓住了二人脑袋。 随即双臂用力,便将二人的脑袋“咣”的一声撞在了一处。 。。。 第200章 终是难逃一死 在苏定的巨力之下,只见得小二小三,当即便身子一软,如同面条一般晕死倒地。 一旁的孙二娘眼见于此,哪还不知道大事不妙,当即便快步跑向了柜台处,伸手从其中掏出一把朴刀,向着苏定便砍了上来。 此时史文恭与武松二人闻听其音,也纷纷坐了起来。 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二人。 苏定看着那孙二娘手中拿着朴刀,摇晃着那对一片雪白,向着自己快步而来,不由得心中一荡。 待其来到近前时才缓过神,当下便虚身一闪,让过了孙二娘砍下的朴刀。 随后一脚便踢在了那朴刀的把手之上。 孙二娘轻呼一声,手中朴刀顿时应声而掉。 正在此时,忽见在酒店门口处转身跳出来一人。 眼见屋内如此情形,当即便对着苏定轻喝一声。 “好汉出手!小人有话要说!!!” 史文恭向其看去。 只见其头上戴着一个轻纱面巾,身穿白布衫,腿上系着护膝,穿着一双麻鞋。 生得一副三拳骨叉脸的面庞,下巴之上略微带着几根胡须,看其模样有个30多岁左右。 眼见这汉子出现在此处,史文恭心中顿时便想起一人,当即便向那汉子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菜园子张青】 【统率58】 【武力67】 【智力71】 【政治61】 果不出其所料,正是这孙二娘的上门女婿,菜园子张青。 可此时苏定早已怒气上头,哪能听得其说,当下便一脚将眼前的孙二娘踹飞了出去。 只见孙二娘身形暴退,直直撞在酒店的墙壁之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才缓缓的瘫倒在地面上。 此时苏定才转过头来,看向门口处的张青,眉头一挑,出言问道。 “你有话说?你有什么话说?就问你一句,我等桌子上的,是人肉不是?” 眼见苏定如此相问,张青顿时微微一愣,随即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确。。确实是人肉。。。” 哪知其话音刚落,苏定当即便一脚将地上的朴刀挑起,随后握在手中,冲着门口处的张青便猛然掷了过去。 在苏定的力道之下,只见那朴刀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张青而去。 张青根本没曾想到这苏定下手竟然如此果决,当即便躲闪不及,被其一刀正中胸膛。 随着其一声惨叫,抽搐了两下后,当即便没了动静。 此时瘫倒在墙角下的孙二娘,眼见张青就这般死在了苏定手中,已然是一整个愣住了神。 脑海中浮想起与张青初见之时。 起初张青只是在光明寺内种菜浇园子的,因会使些拳脚,这才被人唤作菜园子张青。 因为一些琐事一怒之下杀了僧众,烧了寺院,从此之后便在这大树坡下剪径。 有一日,正好孙二娘的父亲孙元从此处经过。 孙元乃是此地颇有威名的强人,江湖中人皆对其畏惧三分,给其起了个绰号,唤作山夜叉。 而如今这十字坡的酒店,便是孙元最早所创立的。 张青眼看孙元提着担子,于是便动了将其劫掠的想法,二人便于此处动起了手。 可令张青没曾想到的是,这老头看起来普普通通,不曾想竟还有这般能耐,不到20回合,便被孙元一脚踢翻。 孙元眼看这张青头脑还算灵活,手脚还算活便,于是便对其心生好感,将其留在了身边。 相处日久后自觉张青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于是便将一身的本事尽皆教给了张青,还将自己的女儿孙二娘也一同嫁给了他。 起初孙二娘对于张青并不感冒,只觉得这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汉子,不是她想要找的如意郎君。 虽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身为孙元的女儿,人送绰号母夜叉的孙二娘,又哪能管得了这些? 但随着相处日久,亦被张青的诚信所感,自此以后,二人便在这十字坡继承了其父亲孙元的活计。 干起了这人肉包子的买卖。 却不曾想,往日呆头呆脑的张青,就这般死在了其眼前。 缓过神来的孙二娘,当即便一整个发了狂。 伸手抓过一旁的椅子,便向着苏定冲了上去。 苏定不屑地看着孙二娘,先是一脚踢烂了椅子,随后复上一脚,径直踢在了孙二娘的胸口之处。 那硕大的脚印就这般印在了那白花花的一片之上。 看的一旁的史文恭眉头直跳。 此次苏定没再留手,这一脚用足了全力。 孙二娘一整个人当即便急速的倒飞了回去,再次撞到了那墙面之上。 当即便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眼看张青孙二娘先后身死,史文恭当即便对着一旁的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会意,当即便起身向后厨走去。 没多时,史文恭与苏定二人便听得后厨内传来武松的嘶嚎之声。 二人闻讯不敢耽搁,当即便快步向后厨走去。 进得后厨后,亦被眼前的场景看的头皮发麻。 只见后厨之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好似那地狱之中的修罗场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即便是史文恭,苏定等人这般自认为见过些大场面的人,眼见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心中不适。 二人向武松看去,只见武松身前的一处墙面上,正赤条条的挂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矮粗短胖,史文恭看去时不由得眉头直跳,不正是那武松之兄武大郎。 眼见于此,即便是史文恭,也不由得心中黯然。 没曾想,随着自己穿越以来,改变了这武大郎的轨迹,却还是没能改变其惨死的命运。 好在自己三人因缘巧计来得及时,否则这武大郎难免会被解尸成肉,沦为那他人盘中之餐。 当即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苏定的肩膀。 苏定见状,强忍着心中不适,上前一步将墙上的武大郎取了下来。 此时的武松已然是双目喷火,浑身颤抖。 余光一扫便瞧见后厨的墙角处放着一对锃亮的镔铁双刀。 武松当即便怒吼一声,持刀在手,快步走出了后厨,对着张青与孙二娘的尸首,便是一顿训泄。 原来在梁山之时,武大郎从刁氏兄弟二人手中揽过着采买一事后,便带着两个贴己之人直奔孟州而来。 三人行至此处,正巧看得落座于此处的这家酒店,饥渴难耐之下,便想着前来吃了一些饭食。 由于三人身负采买之事,故而所背的包裹皆是装满了金银。 其中一位伴当大意之下,不小心摔漏了包裹,露出了些金银,正被孙二娘与张青二人看在眼中。 。。。 第201章 青云山求援 孙二娘眼看这般,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 当下便以蒙汗药麻翻了三人,夺了金银,了结了其性命,将三人尽皆拖拽于后厨之内,等着缺少食材之时,充做牛肉之用。 于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看着武松手中的那一对镔铁双刀,史文恭心知这应便是在原着之中,被这张青孙二娘夫妇所害的头陀之物了。 却不想阴差阳错,这对双刀还是落到了武松手中。 不过手持双刀的武松,看起来确实比手持朴刀之时顺眼的多。 在武松宣泄完毕之后,孙二娘与张青二人已经是看不出半点人形模样。 在史文恭与苏定二人好生宽慰了武松一番之后,才将武大郎就地安葬妥当。 随后武松一把火便当场烧了这杀人作坊。 三人一路策马而归,刚刚回到梁山之上,史文恭便收到了旱地忽律朱贵的密报。 京东东路沂州境内,青云山艾叶豹子狄雷求援于梁山。 原来,在沂州境内的青云山之上,有四人聚众啸聚于此。 分别是艾叶豹子狄雷,瘦脸熊狄云,饿大虫姚顺,铁背狼崔豪等四人。 如今随着梁山的威名越来越甚,绿林中仰慕梁山之名者甚多。 这青云山四人自在其列。 其寨主艾叶豹子狄雷自知自家山小势微,更是早有投奔梁山之心,只是碍于无人引荐,故而一直没能前往。 于前段时刚刚联系到了负责梁山东方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 还没能表明心计,便机缘巧合的引出一桩事来。 在狄云与姚顺二人带领人马下山劫道之时,正巧遇见了沂州境内万家庄的商队。 万家庄之主名为万雄,因其生性阴险狡诈,颇有心计,并且最是不注重誓言,故而人送其绰号司马懿。 在其经营之下,万家庄积累了大量的钱财。 不仅手下田地无数,更是在沂州城内有大量的房产生意。 与沂州知府高封二人臭味相同,故而向来交好。 更是金钱往来密切。 膝下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名叫万春,因其眼泡之下,生长着一个黑瘤,故而同县之人送其绰号司马师。 其弟弟万荣,在父兄二人绰号影响之下,故而同县之人顺口便称其为司马昭。 万春与万荣二人仗着其父亲之名,在万家庄附近为非作歹,横行乡里。 而此次带领着万家庄商队的正是万家二子司马昭万荣。 起初狄云与姚顺二人见其是万家庄的商队师,不想惹事时,便想着将其放过。 但却没曾想到司马昭万荣平日里嚣张惯了,眼见竟有人敢前来拦截万家庄的商队,当即便大怒不已,对着二人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二人本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哪能受得了其这般辱骂? 想着反正如今狄雷已经联系到了梁山之人,不日就会率领着全寨人马前去投靠梁山。 故而一怒之下,便令手下之人劫了这万家庄的商队。 万荣没曾想到,这伙山贼竟果真敢对其动手,在其护卫拼死的保护之下才得以逃得一命,逃回万家庄内。 当即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其父亲万雄。 万雄平日里对两个儿子便是疼爱有加,如若不然,也不会养出二人这般飞扬跋扈的性子。 得知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便带了些礼物,快马直奔沂州城而去,亲自面见沂州知府高封。 看在金银的面子上,高封亦是对青云山的贼寇大骂不止。 好言宽慰了一番万雄之后,便令沂州兵马指挥使孙浩,带着兵马前去围剿青云山。 孙浩领命后,点齐兵马便直奔青云山而去。 青云山本来就是小山小寨,平日并入不得这些个沂州将领的眼。 直到孙浩带兵列阵于青云山之下时,青云山之上的狄雷等四人才得知消息,慌忙之下连忙点齐山中兵马下山迎战。 孙浩抬眼观瞧青云山小喽啰散乱一片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 随即便手持长枪策马立于阵前,枪指狄雷等人怒声大喝。 “猖狂草寇,不愿来理会尔等,尔等却是如同的蚂蚱一般,蹦哒个没完,竟敢拦截商客,当真是不知死活。” “可识得沂州大将孙浩吗?” 听其所言,顿时便惹恼了一人,只见其当即便手持朴刀策马而出,直奔孙浩而去。 正是青云山三头岭饿大虫姚顺。 见其前来送死,孙浩当即便拍马舞枪直取姚顺。 可以姚顺这点低微的本事,根本就入不得孙浩的眼。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三合,便被孙浩一枪刺于马下。 眼看姚顺身死,青云山之内与其关系最好的瘦脸熊狄云,当即便怒吼一声,随后拍马舞刀直奔孙浩而来。 瘦脸熊狄云本与艾叶豹子狄雷二人是亲兄弟。 狄雷眼看姚顺这般轻易的死在了孙浩之手,便知晓这孙浩武力怕是自己四人无人可及。 可还不待其多加阻拦,狄云便已经直冲了出去。 担心自家弟弟安危的狄雷,生怕其步了姚顺的后尘,当即亦是拍马舞刀前去相助。 孙浩两军阵前以一敌二,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留守在镇中的铁背狼崔豪,眼看二人以二敌一,尚且拿之不下,生怕二人有事。当即便率领着手下喽啰一哄而上杀了上去。 而孙浩身后的副将见此情形,亦是大手一挥,率领着沂州兵马杀将上去。 乱战之中,沂州兵马在孙浩的统帅之下杀得青云山人马节节败退。 三人眼看不敌,遂带领着残兵败将退回了青云山之内,坚守山门,避而不出。 狄雷眼看如此不是办法,遂派其弟弟狄云,从青云山后山的小道处逃奔而去,前去寻找旱地忽律朱贵。 在狄雷所给的地址之下,狄云顺利的找到了旱地忽律朱贵,将青云山之事与朱贵说了一遍。 朱贵得知此事后,亦是不敢耽搁,当即便以飞鸽之术传到了梁山之上。 史文恭心知,如今随着手中势力愈发愈大,梁山即便再好,也终归是受限颇多。 扩张之事并不远矣。 然而若是要攻城掠地,便属于直接是向如今的大宋宣战。 所选之处,必然要慎之又慎。 在先前与四大军师的商议之下,史文恭便将目光放在了京东东路之上。 京东东路相邻渤海与东海两处。 所接壤的只有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淮南东路等三处。 再加之与梁山距离亦是不远,可谓是最适合史文恭的兴兵之处。 而如今梁山所需要做的,便是在京东东路扩大自己的影响。 毕竟如今青东东路的地界,影响力最大的当属托塔天王晁盖的二龙山。 近些时日,在宋江的东征西讨之下,为二龙山添造了许多声势。 先有金毛犬段景柱,后有金钱豹子汤隆二人主动相投。 。。。 第202章 金枪手徐宁入二龙山 而由于宋江自觉山中顶尖武力不足,在金钱豹子汤隆的帮助之下,吴用施以奸计赚取了在东京城内,身为金枪班教师的金枪手徐宁。 不过,与原着之中不同,如今没有了时迁相助的吴用,并没有用那盗取赛唐猊之策。 而是在金钱豹子汤隆的辅助之下,直接绑走了徐宁的娘子。 以此为要挟,才逼得徐宁落草二龙山。 徐宁虽心中不愿,但其与娘子之间,感情深厚,无奈之下,也只能投在了二龙山之上。 以手中一杆金枪威震二龙山诸寇,地位只在晁盖宋江吴用之下。 更是被晁盖委任以二龙山兵马大总管。 而后在宋江的主张之下,将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擎天柱任原等五人封为五虎上将。 此间时节,二龙山之上连带着托塔天王晁盖在内总共有二十四人齐聚于此。 为了壮大二龙山的声势,宋江特意找来了了圣手书生萧让与玉臂将金大坚二人。 以萧让书写,金大坚刻碑,又令入云龙公孙胜做法。 当着二龙山上下的面表演了一出天降石碑。 只见那石碑之上,正反两面皆刻着十二个名字。 总共二十四人,正是如今二龙山之上的二十四位。 天罡十二位: 天魁星托塔天王晁盖,天罡星及时雨宋江 天机星智多星吴用,天勇星金枪手徐宁 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天雄星美髯公朱仝 天威星赤发鬼刘唐,天猛星插翅虎雷横 天立星擎天柱任原,天暗星操刀鬼曹正 天微星飞天元帅邝金龙,天罪星锦毛虎燕顺 地煞十二位: 地勇星打虎将李忠,地杰星摄魂将军沙摩海 地雄星金钱豹子汤隆,地威星险道神郁保四 地猛星黑弑神王伯超,地强星鬼见愁来永儿 地猖星烈绝大郎赫连进明,地狂星铁城墙周兴 地暴星追魂刀邓云,地慧星黑风鬼母诸大娘 地俊星铁扇子宋清,地兽星金毛犬段景住 此事一经传出后,在京东东路的地界更是威名赫赫,不亚于梁山在京东西路的名望。 史文恭思量一番过后,当即便决定出兵青云山。 一番准备。 当下便以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 带着【护军营】【镇军营】【天宝营】【麒麟营】【骁骑营】【天波营】【大刀营】等七营七千兵马,直奔京东东路,青云山而去。 青云山之上的狄雷在得知此事后,从起初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的狂喜不已。 其打心眼里根本没曾相信,自己这般小事,竟能使史文恭亲自带兵前来,一种士为知己者而死之心油然而生。 在狄雷的带动之下,整个青云山上下皆是一扫之前的阴霾之色。 全心全意的守备山寨,只等史文恭亲率梁山兵马而来。 不过带兵攻打青云山的孙浩对于此事却全然不知。 只是觉得这几日青云山之上的反抗尤为激烈。 原本在其猛烈攻打之下,青云山已经是岌岌可危,眼看着就即将被打破山寨。 却不知如今这几日是怎么了,青云山的小喽啰们个个都如犹如吃了鸡血一般,兴奋异常。 为孙浩带兵攻打青云山一事增添了不少的阻碍。 可即便是这般,在孙浩几日带兵猛烈攻打之下,青云山也是危境重重。 正在狄雷难以抵挡之时,终于收到了旱地忽律朱贵的传信。 史文恭如今已经带兵来到了青云山附近,一切准备就绪。 只待明日孙浩带兵攻打青云山紧要关头之时,史文恭再率兵而出。 届时狄雷等人再从山门处闯将而出,两边夹击之下,定能将其一举剿灭。 而包括狄雷在内的青云山等三人,对此皆是毫无异议。 几日攻伐之下,随着山中喽啰日益减少,三人对于孙浩的恨意已然达到了顶峰,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次日,狄雷依旧按部就班的守备山门,不过却是有意的留了一处破绽。 待孙浩带兵全面出击,猛烈攻打山门之时。 当即便发现了狄雷所露出的破绽。 还以为是在自己几日猛攻之下,狄雷等人守备不及,才有所纰漏。 当即便一脸兴奋的亲冒箭矢,带着全部兵马,顺着此处破绽开始攻打青云山。 眼看孙浩上钩,狄雷当即便连放三支响箭。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史文恭当即便迈着华丽的舞步,手中拿着一把斧头,在bgm的催动之下,摇摇晃晃的直奔孙浩而来。。。 【呸呸呸,错频了。。。】 【插一句,星爷yyds!!!】 见得青云山所发射的信号,史文恭当即便率领着七营兵马,杀向了孙浩后军。 此时,孙浩才发现史文恭等人的身影,可此时再想反应已经来之不及。 青云山的艾叶豹子狄雷等人也纷纷令人打开了营寨大门。 率领着全寨上下的喽啰们纷纷手持兵刃,直奔孙浩大军而去。 在史文恭的带头冲锋之下,率领着七营兵马便直直的撞进了孙浩的后军之内。 史文恭更是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左右横扫,带起阵阵的血雾,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就这般冲杀到了孙浩身前。 孙浩见其凶猛,不敢大意,当即便手持长枪向着史文恭便砸了上来。 见其来势凶猛,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孙浩的四维数据。 【孙浩】 【统率80】 【武力87】 【智力80】 【政治79】 眼看此人便是带兵前来攻打青云山的孙浩,史文恭当即嘴角边抹过一丝笑意,随后手中方天画戟便向着孙浩笼罩了上来。 在史文恭精妙的戟法之下,孙浩两马相交不过十个回合,便已然一整个落入了下风,眼看着岌岌可危,渐渐不敌。 此时的史文恭也无需再与其继续纠缠,当即便瞧出一个破绽,手起一戟将孙浩砸于马下。 而后策马上前复上一戟,孙浩当即便身死当场。 随着孙浩身死,其所带来的沂州兵马,更是纷纷四散而逃,投降者不计其数。 眼见此战大胜,狄雷当即便一脸兴奋的将史文恭等人连带着梁山兵马齐齐迎到了青云山之上。 史文恭等人上得青云山后,才发现此地果真是一处小山小寨,就连士卒所住宿之处都安排不下。 在李助等人出得主意的情况下,打得地铺,才令史文恭麾下兵马在此处小住了一宿。 。。。 第203章 劫掠万家庄 当天夜里,在孙浩手下损兵折将的狄雷,便带着狄云以及崔豪二人,连带着山内剩余的兵马杀向万家庄前去报复。 此时的万家庄内,只有其老庄主司马懿万雄和其二儿子司马昭万荣在庄内。 这几日听得在孙浩的领兵之下,将青云山压制的抬不起头,父子二人都是面露喜色。 确实没曾想到,在大好局势之下,短短一日之间,所浩所带领的兵马便全军覆没。 然而由于此时时间尚短,这父子二人还不得知孙浩全军覆没的消息。 在狄雷带领着青云山人马杀进了万家庄后,父子二人俱是大惊不已。 逃窜之下,正被瘦脸熊狄云拦住了父子二人的去路。 狄云看得眼前的万荣,当即便大怒不已。 在狄云心中,此番祸端的源头,便是这万荣。 当初如若不是其出言不逊,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想着先前姚顺之死,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带着兵马便杀向了万荣父子二人。 而如今万雄老迈,万荣虽颇懂些武艺,可哪里又是狄云的对手?交手不过三合,便被狄云一刀斩作两半。 万雄眼看其子身死于眼前,当即便被气得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狄雷三人顺便将整个万家庄洗劫一空,所带走的金银堪称无数。 其数量更是令三人不禁咋舌,平生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金银。 在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已然是次日的清晨。 看着眼前堆着如小山一般的金银,史文恭一整个呆愣了住。 问其缘由时才得知了昨夜这三人竟带着人马洗劫了万家庄。 而有着情报司的存在,史文恭向来知晓这万家庄父子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听其所言,只是杀了万雄与万荣两个,其长子万春却是不曾见得踪迹, 原来,昨夜的万春正是碰巧不在万家庄内,而在沂州城内经办买卖。 故而却因此侥幸逃得了一命。 当夜在得知父子二人皆死于青云山之手后,万春当即便差点没哭死过去。 缓过神来后,在其寻人打听一番过后,才得知此事竟与梁山的史文恭脱不开干系。 得知消息的万春顿时勃然大怒,带着满腔的怒火,便找到了沂州知府高封。 如若不是因得史文恭梁山兵马的相助,此时青云山早已被孙浩带兵所踏平了。 见到了高封后,当即便以万家庄在沂州城内所有的买卖为筹码。 请高封出兵前去讨伐青云山以及史文恭等人。 高封乃是高俅与高廉的弟弟,也是凭借着高俅的蒙荫,才做到了一州知府之位。 虽说其兄高俅身死于梁山之手的消息被童贯蔡京等人所压制了住。 但身为高俅弟弟的他,还是打听到了具体的消息。 原本白日里高封便得知了孙浩兵败青云山之事。 但却并不知晓此事竟与梁山的史文恭有关系。 在从万春口中得知,史文恭竟然带着兵马前来救援青云山,并且还亲自阵斩了带兵攻打青云山的孙浩之后,高封亦是大怒不已。 如今没了高俅照拂的他,对于未来自己能否继续担任着沂州知府一职都尚未可知。 自然而然的便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落在了史文恭的身上。 更何况,如今还有着万荣以沂州城内万家所有买卖相送。 当即便向万荣保证。 明日定会派兵前去讨伐史文恭与青云山等贼寇。 次日一早,高封言出必行,当即便令人找来了沂州兵马防御使刘广,兵马都监韦豹,兵马团练使李飞豹以及沂州孔目孔厚等四人前来。 在孔目孔厚的建议之下。 以兵马防御史刘广为主将,韦豹,李飞豹二人为其副将,带兵一万千去攻打史文恭。 沂州孔目孔厚乃是曲阜县人,乃是圣人孔子的后裔。 为人最是秉性忠良,慷慨正直,专好抑强扶弱。 并且其医道高明,曾因诊治刘母而与刘广相结识。 在刘广的举荐之下,做到了沂州城的孔目一职。 而刘广则是与梁山史文恭渊源颇深。 其两子一女之死皆与梁山有关,对于梁山史文恭的怨念最是深厚。 当初的刘麒,刘麟,刘慧娘等三人。便是刘广的子女。 刘麒刘麟二人死在了扫地龙火万城以及擎天铜柱王良之手。 刘慧娘更是阴差阳错之下,被史文恭拿到了一血,在得知两个弟弟之死后,便自尽于史文恭面前。 此次事到如今提及起来,仍是史文恭心中的一根刺,令其久久不能释怀。 在刘广的急切之下,三人当即便点齐了一万兵马,率军直奔青云山而去。 如今的史文恭本人就在沂州境内,而沂州城这般大的动静,自是被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所查明。 当即便令人将此事告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一面令狄雷等人守备青云山。 一面带着梁山兵马前去刘广等人的必经之路处设伏。 然而,此时带兵一路疾驰而来的刘广等人,对此却毫不知情。 其千算万算都没曾想到,在沂州境内,史文恭竟然还能消息如此灵通,并且消息传递的速度如此之快。 在行至一处两侧皆是树林的大道时,忽听得两侧林中传来阵阵锣鼓声响。 随后便见有数不清的兵马从两侧林中蜂拥而出,杀向了刘广等人所率领的一万大军。 左侧是天宝营,镇军营,麒麟营。 右侧是大刀营,骁骑营,天波营。 在苏定,卢俊义,关胜等人的带兵冲杀之下,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刘广等人被杀的节节败退。 眼看局势不明,敌之不过,刘广当即便下令大军向着后方暂且撤退。 正在其军中刚刚有所动作之时,便见其来时的路上忽然转出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其身后两侧各自站着二人,五人手中武器一般无二,皆是方天画戟。 正是史文恭所带领的护军营四将。 眼看着刘广等人率领的沂州大军有向后撤的迹象,史文恭当即便方天画戟一挥,带着身后四将以及护军营的1000兵马,杀向了刘广等人的大军之中。 乱战之中,小天宝苏定迎住了沂州兵马都监韦豹。 韦豹善用两柄金装锏,力大无穷。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20回合不分胜负。 可正在交战之时,苏定座下战马不知怎的突然被绊了一下。 随着战马的一个趔趄,苏定亦是被摇的身形一晃。 当即便被韦豹瞧准了一个破绽,一锏便打在了苏定的肩膀之上。 苏定吃痛之下,顿时哀嚎一声。 。。。 第204章 召家庄 韦豹眼看一击得中,顿时大喜不已,当即便复上一锏,砸向了苏定的脑袋。 正在此危急之时,忽听得两道轻喝之声,随后便见有两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直奔韦豹而来。 射箭之人,正是苏定的副将小李广花荣以及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 此时的韦豹一心思都在苏定身上,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是躲闪不及。 只见这两支箭矢先后命中了韦豹的脖子之上。 在二人的力道之下,更是穿之而过,留下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 韦豹当即便身形一晃,带着满眼的不甘倒下马去,没了动静。 随即二人便策马来到了苏定身旁,将其护在了身后。 如今的梁山上下皆知,小天宝苏定与寨主史文恭情同手足,关系匪浅。 倘若这小天宝苏定当真身死于此处,其后果的严重性令人不敢想象。 韦豹身死之后,沂州兵马更是士气全无。 在刘广与李飞豹二人的全力突袭之下,才带得近千兵马逃出了包围。 待二人带领着兵马逃至了一处安全处时,只见先前所带的一万沂州兵马,此时此刻,身后只剩下了区区2000人马不到。 其余人马不是身死于梁山之手,便是被杀的四散而逃,不见了踪迹。 二人无奈之下,当即便带着兵马逃向了就近的一处名叫召家庄庄内。 召家庄庄主名叫召忻,善用一柄溜金镗,武艺了得。 更是亲自组建了召家庄民兵团,以自家之金银维护兵团的日常开销。 其妻子高粱更是本事不俗,一手飞刀之技,神出鬼没,百发百中。 除此之外,手中一杆大刀更是使得鬼神难当,沂州境内无人是其对手,其本事更在其夫君召忻之上。 召忻手下另有两员大将,一个名叫唐猛,一个名叫申勃儿。 二人一个善于步战,一个善于水战,被倚为召忻的左右手。 值得一提的是,召忻与高梁二人手下还有着六个丫鬟,不仅个个长得貌美如花,而且颇识武艺。 分别叫,金庄,花貂,桂花,薄荷,佛手,玫瑰。 而召家与刘家乃是世交,交往密切,关系甚好。 召忻平日对刘广皆以叔父相称。 在得知刘广兵败逃至召家庄后,亦是大惊不已。 对于刘广的统兵之能,其心中自是知晓。 而后经刘广所说,才得知是受到了梁山史文恭的埋伏,才得以至此。 当即便热情的将刘广等人迎进了召家庄内。 一番招待过后,当即便表示愿意出兵相助,帮助刘广讨伐史文恭的梁山大军。 刘广与李飞豹二人见状,顿时大喜不已。 李飞豹更是对着召忻连连称谢。 对于沂州知府高封的秉性,李飞豹向来知晓。 如今自己三人带兵一万前来,还没等正儿八经的见过史文恭的梁山兵马,便受其埋伏,折损了8000人,更是连兵马都监韦豹都折在了乱军之中。 李飞豹不用想的都知道,若就这般狼狈的回到沂州城。 刘广身份崇高,并且在沂州威望甚高,料想高封不会对其动手,那自己便很有可能成为此战最大的替罪之羊。 毕竟8000多人的伤亡,定然需要有人来承担此重责。 原本李飞豹也出身不俗,乃是曾经晋州兵马都监李度的长子。 而如今梁山之上,史文恭的娘子之一李飞琼,便是其亲妹妹。 只因在早些年间,李飞豹与李度父子二人之间有些误会,李飞豹因此便负气远走他乡。 更是全然不去打听李度等人的情况。 就连当初李度身死,李飞琼带着李度的灵柩前往李家庄投靠李应一事,李飞豹都全然不知。 而李飞琼也因此对李飞豹心中怀有怨恨,故而关于李飞豹一事,从没对史文恭所提及过。 在李飞豹的心中,还以为如今的李度和李飞琼二人仍旧在晋州之内。 而李飞豹自打来到了沂州之后,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本事,才一步步做到了沂州兵马团练使之位。 因其没有背景,故而平日行事皆是小心谨慎,深怕祸及其身。 如今眼看召忻愿意带兵相助,李飞豹自是欣喜不已。 其心中只想着,只要是将梁山史文恭等人尽皆剿灭,便可以功抵过相安无事。 正在几人详谈之际,忽见有一貌美的女子上得厅来,一脸急色的对着召忻说道。 “禀庄主,有大量兵马围堵在我召家庄之前,不知其意欲何为。” 听其所言,召忻顿时眉头微蹙。 “可知道是哪里的兵马?竟然如此大胆,敢围堵在我召家庄之前,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其所言,那女子顿时便对其说道。 “只是隐约瞧得那伙兵马之中,有一杆绣着梁山二字的大旗。” 听到这,一旁的刘广与李飞豹二人,当即便一脸惊诧之意的站起身来。 刘广更是一脸急色的看着召忻。 “贤侄,恐怕来的定然是那梁山的兵马。” “只是不知道那梁山兵马怎地消息如此灵通,竟然能找到这儿,当真是奇怪。” 听得刘广所说,召忻当即便站起身来。 “既如此,正好我前去见识见识这梁山兵马到底有哪些能耐?” 说完便点齐庄上兵马,带着庄内高粱唐猛等人,连带着刘广与李飞豹,列阵于召家庄之前。 而来此的兵马,正是史文恭带领的梁山大军。 在情报司的消息之下,史文恭轻而易举的便得知了刘广等人的行踪。 遂便带领兵马来到了此处。 眼看召忻等人带兵而出,见其军阵整齐,与刘广等人所率领的沂州兵马丝毫不相上下。 史文恭当即便对着身旁诸将轻声喝道。 “哪位兄弟愿前去试探试探这召家庄到底有几分成色?” 话音刚落,当即便见有一将,手持长枪策马而出。 史文恭向其看去,正是新投上山的大刀营副将井木犴郝思文。 想着还没来得及查看着郝思文的四维属性,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开来。 【井木犴郝思文】 【统率75】 【武力72】 【智力76】 【政治67】 只见郝思文手持长枪,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对着召忻等人便怒声喝道。 “残兵败将,可曾听说过大刀营井木犴郝思文吗?” 话音刚落,便见召忻身后有一人,拍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看着眼前的郝思文,轻笑一声,当即便出言喝道。 “我曾听说浦东有个唤作井木犴郝思文的,莫不是就是你?如今怎么还成了贼人了?” 听其所言,郝思文不由得面色一红,羞怒之下,当即便手持长枪直奔此人而来。 。。。 第205章 召家庄前鏖战 此时,梁山军阵之中的史文恭也抬头看向那出战之人,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唐猛】 【统率66】 【武力93】 【智力63】 【政治43】 眼见此人武力如此之高,史文恭顿时眉头一挑。 自知这郝思文,无论如何也定然不是其对手,当即便对着一旁的小李广花荣低声说道。 “兄弟,准备些,郝思文怕不是眼前这敌将对手” 花荣闻听此言,当即便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抄起了马上的弓箭,握在手中,准备时刻支援。 在向那唐猛看去时,只见其手中拿着一柄重达65斤的偃月铜刘,已然和郝思文战在了一处。 一交上手,郝思文便暗道一声要遭。 其与大刀关胜昔日在浦东之时,便时常切磋武艺,如今只是一交上手,便知道这眼前的唐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给其的压迫感,竟与当初的关胜一般无二。 交手不过三个回合便已经显露了败势,在唐猛的巨力之下,郝思文连连后退。 正在其自觉难支之时,忽听得梁山军阵之中有一人轻喝一声,随即便听得嗖嗖两道破空之声,只见有两支箭矢先后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唐猛。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郝思文顿时眉头一喜。 待那两支箭矢来到近前之时,唐猛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随即便挥起手中的偃月铜刘将其一一击落。 而后便见梁山军阵之中有一丑将手持钢刀策马而出,直奔唐猛而来。 正是与郝思文同为大刀营副将的丑郡马宣赞。 宣赞虽说与郝思文相识不久,但是秉性相投,平日里亦是时常切磋武艺,关系匪浅。 一见得宣赞容貌,唐猛顿时便哈哈大笑。 手指宣赞,朗声喝道。 “哪来的只会暗箭伤人的丑鬼,莫不是想要丑死你爷爷不成?” 宣赞闻听此言,顿时暴怒不已。 有道是当着瘸子面不能说短话,这唐猛的嘴也忒损了些,净往人伤口上面撒盐。 本就黑如锅底的脸庞,如今更是黑红一片。 当即二人便一个手持钢刀,一个手持长枪与唐猛厮杀了起来。 唐猛以一敌二,暴喝连连,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交手不到30回合,瞧准宣赞一个破绽,当即便挥起手中的偃月铜刘向着宣赞的右臂斩了过去。 此时宣赞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 好在郝思文有所察觉,将将以手中长枪,点了一下唐猛的偃月铜刘,略微改变了其轨迹。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宣赞右臂虽得以保全,可仍旧被唐猛这一击斩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骇人不已。 吃痛之下,手中钢刀当即便掉落在地。 一旁的郝思文拼死才得以挡住了唐猛再次挥下来的偃月铜刘。 宣赞趁此机会拔马而逃。 深怕郝思文被其所害,咬紧牙关,冲着唐猛强行射出一箭。 唐猛躲闪之下,郝思文也趁机拨马而逃。 此时梁山大军之中的大刀营主将大刀关胜,眼看自己两员副将皆败于其手,以二敌一还被伤及一个。 也是自觉颜面无光。 当即便眼神微眯,手持青龙偃月刀策马而出,直奔唐猛而去。 唐猛眼看梁山军阵之中又有一将直奔自己而来,刚要策马迎上,抬头一见其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惊。 眼见关胜与三国之时的蜀汉关羽一般模样,恍然间还真以为是关公转世。 待其杀到近前时才缓过神来,看着迎面而来的青龙偃月刀,当即便挥起手中的偃月铜刘迎了上去。 二人棋逢对手,两马相交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眼看二人战事焦灼,当即便惹怒了召家庄内中的一人。 当即便见有一女将,策马持刀来到了两军阵前。 正是这召家庄召忻之妻高粱。 只见其刀指梁山诸将,张口就是破口大骂。 “天杀的梁山草寇,斩不尽的乱国贼人!!!” “正愁前去寻尔等不着,竟敢前来我召家庄找死。” “今日老娘就把尔等贼人个个斩尽杀绝,将尔等狗头个个送至东京请功!!!” 一番喝骂,震得梁山诸将鸦雀无声。 虽说个个都是顶天顶地的汉子,但有生之年,又哪曾见过这般撒泼的女子? 史文恭向那高粱看去,只见其面色光白如镜,身姿姣好,模样俊俏,怎么看都想象不出,方才那些破口大骂,是从这女子口中而出。 而此间时节,梁山诸将也纷纷缓过神来,顿时一个个气的面色通红,目中喷火。 还不待史文恭吩咐,当即便有一人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直奔那高粱而去。 正是护军营的扫地龙火万城。 史文恭眼看火万城出战,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女子的四维数据。 【镜面高粱】 【统率70】 【武力99】 【智力62】 【政治63】 见其武力竟高达99,史文恭顿时便眉头一跳。 这般恐怖的武力,火万城哪里是其对手? 心急之下,当即便要亲自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 刚刚有所动作,便被一旁的玉麒麟卢俊义伸手拦住了身形。 “勿急,我去会会她。” 身为水浒世界中,除却史文恭以外,武力顶尖的卢俊义。 早在高粱策马而出之时,便已经察觉到了其那不俗的气势。 因其是史文恭师兄的身份,故而一直被史文恭所信赖,每每史文恭带兵而出之时,都会留下卢俊义来镇守山寨。 有着卢俊义的存在,梁山在史文恭不在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稳如泰山。 就连当初史文恭带兵攻打祝家庄之时,真大义带兵偷袭梁山,也在卢俊义的统筹之下轻松应对。 如今的卢俊义在梁山之中,已经隐隐的传出了一个镇山王的绰号。 而现如今梁山在京东西路已然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再加上如今留守山寨的兵马众多。 故而此番出征,史文恭索性便带着卢俊义的麒麟营一同而来。 感受着卢俊义身上所散发出的蓬勃战意,史文恭当即便对着卢俊义点了点头。 但心中还是怕卢俊义因其是女子而马虎大意,当即便对其出言提醒道。 “师兄,此女子颇为不凡,我观其腰间有飞刀数把,怕是精通此道,师兄定当小心才是” 卢俊义闻听此言,瞧了一眼高粱之后,便对着史文恭点了点头,随即手持丈二点钢枪策马而出。 。。。 第206章 史文恭阵斩召忻 而此时的火万城已然和高粱二人交上了手。 在高粱的日月双刀之下,火万城与其两马相交不过三个回合,便左右难支,眼瞧着已然是险象迭生之境。 好在玉麒麟卢俊义及时拍马赶到。 挺枪便从高粱的手下救出了火万城。 逃得一命的火万城此时已然是满头大汗,惊慌不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逃回本阵之后,当即便受到了王良,吕方,郭盛三人的嘲笑。 火万城本就是急性子,此时被臊得满脸通红。 看着此时与卢俊义大战的高粱,心有余悸的对着三人轻声说道。 “你们三个是不知道那娘们手段有多厉害,也不用笑话我,换成你们上,也和我一般,差不了多少。” 听得其言,三人更是大笑不已。 在几人笑谈之际,卢俊义已然和高粱二人两马相交,大战了20回合不分胜负。 看得梁山诸将皆是呆愣在地,不知所言。 卢俊义的本事,整个梁山上下尽皆知晓,堪称除却史文恭以外的梁山武力巅峰。 这高粱以一女子之身,竟能在短时间内与卢俊义平分秋色,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此时一旁鏖战的唐猛与关胜二人,隐约间已然分出了胜负。 虽说二人本事相差无几,但毕竟还是关胜技高一筹,况且唐猛方才独战两将,耗费了许多力气。 在二人大战80余合之后,唐猛已经被关胜的春秋刀法一整个压制了住。 虽是口中怒吼连连,却是奈何关胜不得。 与卢俊义交战的高粱侧头间,正瞧见唐猛的处境。 见其有不敌之势,当即便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冲着关胜的方向便掷了过去。 眼看这高粱与自己交战,竟还敢分心。卢俊义顿时心中大怒。 先是对着关胜方向怒吼一声。 “关胜兄弟,小心有暗器!!!” 随即手下不再留手,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将而出。 在卢俊义大发神威之下,将高粱一整个压制了住。 而听闻有暗器的关胜,顿时眉头一挑,当即便眼看高粱所掷出的飞刀直奔自己而来。 关胜大惊之下,急忙挺刀相挡。 “当”的一声巨响,那飞刀竟在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之上溅起了一阵火花。 而唐猛也趁此机会策马逃回了本阵之中。 关胜眼露不甘,满含怒意的看了一眼唐猛的方向,随后策马回归到了本阵。 而此时召家庄内本阵之中的召忻,眼看自家夫人高粱在卢俊义的手下落于了下风,顿时心中惊诧不已。 其自然知晓其夫人的武艺堪称世间绝顶。 自打二人相识以后,一直到至今,还没遇见武艺能高出其夫人者。 连召忻自己虽自认为也算颇具勇武,但也只能甘拜下风。 生怕自家夫人有失,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掩杀了上去。 眼看召忻带兵杀将上来,史文恭亦是大手一挥,率领着身后梁山兵马与召家庄人马冲杀到了一处。 乱战之中,史文恭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迎住了召家庄庄主召忻。 与此同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召忻的四维数据。 【召忻】 【统率78】 【武力93】 【智力70】 【政治65】 二人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召忻便已然从史文恭身上感受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十个回合过后,已然完全处于了下风。 眼看召忻有难,其两个随身丫鬟花貂,金庄二人当即便拍马舞刀前来相助。 可还没等二人来到近前,便被小天宝苏定以一己之力将两人全部拦截在了不远之处。 苏定眼看花雕金庄二女模样标志,英姿飒爽,不由得心生好感,当即心中便动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故而与之交战之时,手中的凤翅鎏金镗招招都躲着二女的要害处。 三人交手不到20回合,苏定便瞧出一个破绽,只是一镗便震飞了二女手中的兵器。 随后将手中的凤翅鎏金镗放在一旁,策马上前,一手一个将二女通通搂在了怀中。 随即便带着兵马杀向了军阵后方。 花荣与项元镇二人眼看苏定抱得美人归,也为其感到高兴。 没曾想这向来不怎么近女色的苏定如今竟铁树开花,一下子瞧上了两个。 而无人相助的召忻,在史文恭手下没能撑过十个回合,便被史文恭一枪将其胸膛一整个洞穿。 随后甩于马下抽搐了两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而如今亲眼得见召忻身死的高粱,顿时便一整个发了狂。 口中怒吼连连,当即便招来了乱军之中其身旁的四位随身丫头。 桂花、薄荷、佛手、玫瑰。 可这四女确实没曾想到,还没等来到高粱的身旁,便被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等四人率领的护军营所拦截。 而如今,史文恭身旁有着邓辛陶张等四人的镇兵营相助。 故而这四人所率领的护军营也能时不时的冲杀上一阵。 当即便只见: 扫地龙火万城对上了桂花。 擎天铜柱王良对上了薄荷。 小温侯吕方对上了佛手。 赛仁贵郭盛对上了玫瑰。 八人分成四队捉对厮杀。 四人之中的小温侯吕方,先前便眼看着小天宝苏定生擒了金庄花貂二女撤向了后方。 当即便有样学样,两马相交不过数合,便将佛手生擒于马下。 其余火万城,王良,郭盛等三人见状,当即便互视一眼,会心一笑。 随后纷纷耍起手段,将剩余的三女一一擒在了手中。 眼看这几个小子这般做派,当即便惹得史文恭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这召忻高粱夫妻两个挑选丫鬟的眼光倒是一等一的好。 金庄,花貂等六女虽说不上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皆是面容姣好,身材丰满之辈。 倒是与苏定和火万城几人相得益彰。 如今梁山之上的诸将之中,有家小者甚少,大多数都是老哥一个,堪称是光棍集中营。 眼看今日这几个小子这般开窍,史文恭心中也不由得活泛了起来。 随着梁山的越来越稳定,史文恭也不由得为以后的事着想一番。 如今的梁山之上与原着之中的良莠不齐不同,尽皆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响当当的角色。 这帮好汉怎能没个后代继承香火? 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者并不多见,但是史文恭相信只要数量多了,定然会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存在。 毕竟量变引起质变,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是时候想办法解决梁山之上的诸多老光棍子了。 。。。 第207章 青眼虎李云 而此时,一番发狂的高粱也在卢俊义那精妙的招式之下,渐渐消停了下来。 其毕竟是女子之身,久战之下,力气渐渐有所不怠。 当即便被卢俊义瞧准一个破绽,手起一枪,便挑落了高粱右手之中的单刀。 而后先是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只一枪,便将高粱穿喉而过。 随着召忻夫妇二人先后身死,召家庄的士气顿时便极度的衰落了下来。 在梁山兵马的冲杀之下,节节败退。 阵中带兵冲杀的刘广与李飞豹二人见状,更是头疼不已。 没曾想到这梁山的人马竟然如此这般的难缠。 连召忻夫妇二人都先后死于其手。 猛将唐猛亦是在邓辛陶张四人的围攻之下惨死当场。 四人斩杀完唐猛之后,冥冥之中好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只觉得四人合手之时所出的招式,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大大的超出了1+1+1+1大于四的实战效果 强如唐猛,在四人的围攻之下,也只不过是不过三合便惨死于四人之首。 水将申勃儿更是于乱军之中,被小李广花荣一箭射死。 眼看召家庄是没什么指望了。刘广与李飞豹二人互视一眼,当即便趁着史文恭等人不注意,带兵策马直奔沂水县方向而逃 然而史文恭在来到召家庄之时,便已经想到了会有兵马趁乱出逃。 便令没羽箭张清带着骁骑营兵马,在召家庄附近守备。 就是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逃至他处。 而刘广与李飞豹二人带兵出逃,正正地撞见了没羽箭张清所带领的骁骑营。 在骁骑营的围堵之下,二人侥幸只身逃出了张清所设下的包围。 然而其所带着的兵马,却尽皆丧于张清之手。 为了躲避梁山人马的围堵,二人途经一家农户之时,趁机将身上的衣装全部换成了平常百姓的模样。 连手中兵器亦是扔在了山沟之中。 二人虽然如今混的不成模样,狼狈至极,可好在是逃出了梁山等人的围堵。 成功的来到了沂水县县境内。 进得了沂水县境内后,二人不由得心中一松,当即便向着沂水县县城而去。 正在二人途经一处树林之时,当即便见有一人从林中窜将而出。 对着二人便是大喝一声。 “有眼力的快快交出钱财,免得惹怒了老子,到时候可是管杀不管埋。” 听其所言,二人顿时便抬头向着来人看去。 只见其身高七尺左右,膀大腰圆,双手之上各自拎着一把板斧,穿着一身破棉布袄,脸上不知用墨水抹的黢黑一片。 刘广与李飞豹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便暗道一声晦气。 心想当真是龙游浅滩糟虾戏,虎落平阳落犬欺。 如今竟有人打劫,打到了他二人身上。 此时李飞豹早就心烦不已,哪里能顾得上与其插科打诨?当即便对着那跳出之人暴喝一声。 “滚开滚开,不要惹怒了老子,惹得老子生厌,一拳打烂你这只狗头。” 那跳出之人耳听得李飞豹这般言语,不由得心中一惊。 心想难道今日竟遇到了狠茬?自己这般装扮都没能将其唬住。 可想着自己一连几日都没有生意,如今好不容易在此处遇见了这二人,又哪里甘心这般放过二人。 眼珠一转,当即便挥了两下手中双斧,对着二人继而说道。 “呦呵,今日还真遇见不开眼的了,老子可是梁山的好汉,尔等莫不是真要一心求死不成?” 一听得梁山二字,李飞豹当即便一股火由内而外的蹿了上来。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只粗木棒,便快步直奔着那人攻了上去。 来到近前,高举手中木棒对着那人便是迎头一击。 在李飞豹的巨力之下,那人手中的双斧当即便当的一声被震飞出去老远。 随即那木棒去势不减,正正的砸在了这汉子的头上。 只见那人当即便身子一歪,晕死了过去。 虽一看此人模样,就知道没什么真本事,但却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这般不堪。 但李飞豹自知其力道根本不足以将这汉子打晕过去,当即便来到了这汉子近前,踢了踢这汉子的脑袋,轻声喝道。 “再敢装死,信不信老子一棒子将你料理在这?” 听得李飞豹如此说,只见那人当即便一个轱辘从地上翻了起来,随即对着李飞豹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更是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 而后听其所言,李飞豹才得知,此人名叫李鬼,本是沂水县内的一普通平民。 只因其生性懒散,不愿出力,故而每日都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有一日机缘巧合之下,听人说起沂水县前些年有一莽汉名叫黑旋风李逵,善用两把板斧,最是凶恶无比。 被其听见去后,当即便想着借此由头假扮成李逵模样,在这树林之内打劫过路之人。 而后便一直以此度日,直到遇见了李飞豹二人。 打听到这李鬼的具体细末之后,李飞豹当即便看着李鬼问道。 “你可知这就近有哪条近路,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到达沂水县城。” 听得李飞豹如此相问,李鬼顿时眼中一亮。 “两位好汉,您这般可算是问对人了,还真有一条小道,我这就带您二人过去。” 随即在李鬼的带路之下,三人便直奔沂水县县城而去。 正巧赶在城门关闭之时,进入到了沂水县城之内。 可却不曾想,三人刚刚进得沂水县县城,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之声。 “李鬼,今日我看你哪里逃?” 听其所言,李鬼顿时便浑身一颤。 眼见刘广与李飞豹二人狐疑的目光,当即便对着二人解释了一番。 原来出言之人正是沂水县的都头青眼虎李云。 李云早就得知李鬼假扮李逵于林中劫道一事。 但只因其没什么本事,加上胆子也小,故而手中并没有犯上什么大案子。 可却不曾想着李鬼经过李云几番相劝之下,仍旧我行我素。 并且为了躲着李云,每当回到沂水县县城之时,都会趁着一早大门刚开之时,进得县城之内,为的就是和习惯于大门关闭之时巡查城中的青眼虎李云错开时间。 却不曾想今日慌忙之下,竟忘了这茬儿。 而此时李云也注意到了李鬼身旁的二人。 见二人虽身上皆穿着一身衣衫褴褛的平民服装,但浑身上下的气势却颇为不凡,李云顿时便眉头微簇,心中提起了警惕之心。 。。。 第208章 倒霉的青眼虎 当即便看向了那身形颤颤的李鬼,出言喝问道。 “李鬼,你身旁这两位是?” 听得李云相问,李鬼自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出不了这沂水县了,心思顿时便活泛了起来。 想起当时李飞豹对其的毒打,当即起眼中便闪过一丝恨意。 先是假模假样的低身对着一旁的李飞豹解释了一番。 只对其说是,先去与这李云好好交涉一番,而后再带着二人前去县衙之处面见县令。 李飞豹倒也没有多想,心想着都已经到了沂水县县内,还能有什么变化不成,当即便点头应下了。 李鬼见李飞豹应允,顿时心中大喜,当即便一摇一晃的向着李云走了过来。 其深知李云身为沂水县的都头,不仅本事不凡,为人最是刚正。 因其一对眼睛呈现出碧绿之色,颇似番人,因而同县之人皆称其绰号为青眼虎。 待其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李云身前之时,当即便脚步快速挪动,一下子躲在了李云的身后。 手指刘广与李飞豹二人,满脸惊恐的对着李云出声喝道。 “李都头,这二人乃是梁山的贼人,劫我到此就是为了打探我沂水县的情况,为了带兵攻打我沂水县而做准备。” “还望李都头救我一救” 李云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虽知晓李鬼的话不可尽信。 但如今梁山的兵威太盛,自打史文恭上得梁山以后,梁山还从未逢过败绩。 自知此事事关重大,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当即便大手一挥,令身后同行巡逻兵马向着刘广与李飞豹二人便围了上去。 李飞豹眼见于此,顿时勃然大怒,一种被戏弄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想着自从出兵沂州城后,便一路坎坷。 如今到了一个区区县城之内,还能遭遇得如此之事,当即便怒火中烧,也不愿做辩解,手指李云李鬼二人便是破口大骂。 一旁的刘广眼见于此,也不由得心中生怒。 见二人如此模样,李云更是心中相信了几分李鬼所说。 心中只是想着先将这二人捉拿归案,而后再行查问,以免真的梁山贼寇混入沂水县内。 当即便令其手下对二人动手。 可李云手下的几个县内的官差,又哪里是刘广与李飞豹二人的对手? 在二人的拳打脚踢之下,当即便见对二人出手的官差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去,哀嚎遍地。 李云眼看如此不是办法,当即便拿起手中的朴刀,冲着李飞豹便快步而来,迎头砍了上去。 李飞豹见状,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哨棒,迎着李云便打了上来。 李云虽也称得上是颇有武艺,可在李飞豹眼前,却还是有些不够看。 二人交手不出十个回合,李飞豹手起一棒,便正打在李云的肩头之上。 在其巨力之下,李云吃痛,当即便扔掉了手中的朴刀,随后李飞豹复上一棍,将其打倒在地。 心中愤怒之下,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对着倒地的李云便是一顿施以老棍。 只打的李云浑身是伤,气息萎靡。 可李云倒果真是一真汉子,即便这般也是半点不吭声,默默硬挺。 眼看着李飞豹下手越来越狠,一旁的刘广害怕将这李云当街打死,当即便伸手拦住了李飞豹。 此时方才挑事的李鬼,已是被吓得两股颤颤动弹不得。 李飞豹看向颤颤巍巍的李鬼,当即便扔掉了手中的哨棒。 随后拾起地上方才李云所掉落的朴刀,照着李鬼只是一刀,便将其一整个劈做两半。 身为官府中人的李飞豹心中知晓,对于李云这种一县之都头,当街斩杀影响不好,但是像李鬼这等劫路的山贼,即便是斩杀百万次,也只会让人拍手称快。 此时,李飞豹这边传出来的动静已然惊动了沂水县县令。 在得知本县都头被人当街暴打后,县令顿时大惊不已,当即便点击了县内所有的县兵,来到了此处。 在见得李飞豹与刘广二人后,当即便双目圆瞪。 随即快步走上前来,对着二人双手抱拳,微施一礼。 “可是刘防御使和李团练使当面?” 刘广听其所言,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你是何人?难不成你我先前见过?” 听得刘广所言,那县令顿时便笑脸相迎,弯弓哈腰的说道。 “小人乃是沂水县县令杨刚,您贵人多忘事,前些年我去沂州城述职,曾见过二位,但小官官职低微,想必二位不曾留意。” 听得杨刚所言,刘广不由得眉头微皱,细思一番,好似果真见过,对其有那么一些印象。 随即杨刚便将二人连带着地上已经被打晕过去的李云,一同带回了县衙之内。 此时经由刘广与李飞豹二人口中,县令杨刚才得知了具体始末,不由得同情的看了一眼晕死的李云。 此时眼看刘广与李文豹二人神情后,当即便义正言辞的轻声喝道。 “二位不必生气,是小人有所失察,这李云想必早就勾结了这山贼李鬼,才敢率众对二位出手,我这就将其打入大牢。” 听得这杨刚如此说,李飞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看着杨刚出声说道。 “不知如今,沂水县中有多少兵马?” 杨刚细思一番后,当即便对着李飞豹回道。 “回大人的话,如今我沂水县中人马加起来,总共有2000人左右。” “如若大人您二位需要,任凭二位差遣便是。” 见着杨刚如此懂事,刘广顿时朗声一笑。 “像杨县令这般的人才留在此处,却是有些埋没了,待此战过后,我见得高知府,定会为杨县令引荐引荐。” 听得刘广所言,那杨刚顿时一张老脸笑得如同菊花一般,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拱手。 其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才混到了一县之令的位置。 只因其家底儿太薄,加上又胆子颇小,不敢大肆敛财,才至以手中羞涩。 在县令之位上做了多年,无人引荐,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如今确实没曾想到,到了这般岁数还能够有百尺栏杆更进一步的机会,顿时心中狂喜。 当即便下令摆好酒菜招待刘广与李飞豹二人,随后当着二人的面,令人将李云打入大牢。 李云在沂水县内本就是孤身一人,没有家小,进入大牢之后,只有一人对其担心不已。 正是其徒弟,人称笑面虎的朱富。 。。。 第209章 打破沂州城 朱富在沂水县西门处开酒店为生,向来喜欢舞枪弄棒,因仰慕青眼虎李云的本事,便想拜其为师学习武艺。 起初李云并不想收下朱富,但怎奈何朱富心诚,加上其心思活泛。 没多久,李云便被朱富的诚心所感,索性将其收为了徒弟,教习其武艺。 而朱富也成了李云在沂水县内,唯一的亲朋。 朱富虽心思缜密,机智多谋,颇有心计,但其在常人面前时皆是一副为人和善,笑口常开的模样。 加上在拜李云为师后,又学得了些不俗的拳脚,故而同县之人皆称其为笑面虎。 而如今,负责梁山东方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正是其一母同胞的兄长。 早些时,朱贵在得到了史文恭的重用后,也想着将朱富一同接到山上。 但是朱富一来在沂水县内生活的习惯,二来若是走了,其师傅李云在沂水县内就再也没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故而便没有答应朱贵。 但身为朱贵亲弟弟的他,手中还是留有一只朱贵送给其的信鸽,告知其有危难之时,可以使信鸽前来报信。 在得知李云被押入大牢之后,朱富心急不已。 花费了许多钱财才得以在大牢之中见得了李云一面。 在得知李云如今并没有性命之忧时,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可身为沂水县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之一,朱富向来知道其县令杨刚的官迷之心。 知道以其秉性,为了能够升官儿,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长此以往,得罪了刘广与李飞豹二人的李云,定然性命不保。 回到酒店后的朱富冥思苦想,皆是想不出半点头绪。 无奈之下,当即便拿出了其兄长朱贵留给其的信鸽,将此事告知了朱贵。 并与朱贵说,此事过后,定然会劝说李云连带着自家全家上下一同投到梁山之上。 身为朱贵的弟弟,自是知晓如今梁山正是大张旗鼓扩张之时,所需人手不少。 想着凭借着自己与自家师傅的本事,怎么也比在这沂水县内碌碌无为的强。 朱贵在收到朱富的信鸽之后,自是大喜不已。 一来是得知了李飞豹与刘广二人的消息,二来是其弟弟终于同意投到了梁山之上。 当下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史文恭。 此时的史文恭刚刚将召家庄内一扫而空,先行派了些人手将所有缴获之物送回青云山内。 带着梁山人马在召家庄内暂时休息。 在得知了刘广与李飞豹二人如今正在沂水县内调集着兵马,并且还牵连出了李云与朱富二人之后。 史文恭担心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当即便带着几营兵马连夜直奔沂水县而去。 此时沂水县内刘广以李飞豹二人在杨刚的一番招待之下,纷纷放下了心中那紧绷的神经,大醉一番后,便在杨刚的安排之下各自休息。 令谁都没曾想到,梁山兵马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以及果断。 趁着夜色赶到沂水县县城之外时,此时的沂水县内全无半点防备。 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开始了攻城之举。 在梁山几营兵马的猛攻之下,轻而易举的便夺取了沂水县那低矮的城头打开了沂水县西方的大门。 史文恭带领着梁山兵马蜂拥而入。 而此时位于沂水县西门处酒店内的朱富,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有人攻打县城。 心中猜想定然是梁山兵马到此,但心中却有些拿捏不准,毕竟时间太过短了些。 可还是满怀期待的躲在西门城墙旁的一处偷偷观察。 在史文恭带领兵马打破了西门后。 见得梁山二字的朱富,顿时大喜不已,当即便拦在了史文恭大军身前,自报了身份。 看着眼前这与朱贵有几分相似的汉子,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笑面虎朱富】 【统率60】 【武力60】 【智力78】 【政治77】 随即在朱富的带领之下,率领着兵马直奔县衙而去。 由于此战结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县衙之内的杨刚刚刚调取些人马,史文恭便已经带人冲进了沂水县内。 于半途之中,轻而易举的便击溃了杨刚所集结的兵马。 乱战之中,县令杨刚被麒麟营的副将摩云金翅欧鹏一枪刺死。 而此时在县衙之内熟睡的刘广以及李飞豹二人,才在慌乱的吵闹声清醒了过来。 心惊之下,当即便手持兵器闯出了县衙,正迎面撞上了史文恭所带来的梁山兵马。 在邓辛陶张等四将的围攻之下,二人如今再加上状态不佳,根本不是这四人的对手。 眼看大势已去的刘广心如死灰,当即便挥刀自尽。 然而李飞豹却是没有这个勇气。 当即便被辛从忠一矛打掉了手中兵器,生擒于马下。 随着二人一死一擒,整个沂水县也全部落入了梁山的掌控之中。 朱富当即便带着梁山的人手闯进了大牢之内,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李云。 在县内医师精心照料一夜之下,李云状态才有所回复。 在得知是朱富传递消息才能救出自己一命后,李云感动不已。 随即在朱富的劝说之下,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投入梁山之上。 然而李飞豹虽不敢一死,却仍旧是死鸭子嘴犟,不愿投入梁山落草为寇。 当夜,史文恭便带着梁山兵马在沂水县内休整了一夜。 次日清晨。 史文恭先是令人前去告知青云山的狄雷等人带兵前去攻打沂州城的东门。 而后率领着梁山兵马赶至沂州城西门处,打算用以声东击西之策,打破沂州城。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在狄雷等人带着青云山人马前去攻打沂州城东门之后。 整个沂州城内已然是无将可用。 知府高封无奈之下,也只能亲自带领着沂州城内仅剩的兵马,前去东门防备。 再从斥候口中得知,有大量兵马,在东门处布防之后,史文恭当机立断,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攻向了沂州城的西门。 而如今,随着整个沂州城内的守备力量尽皆被调往了东门处,缺兵少将的西门,轻而易举的便被史文恭麾下兵马所打破。 史文恭更是当即便率领着麾下诸将杀进了沂州城内,直奔其治所所在之处而去。 而如今守备在治所之处的,正是沂州孔目孔厚。 身为孔子的后人,眼看如今大势已去,不愿投身于梁山贼后的他,当即便挥剑自尽于府门之前。 。。。 第210章 柴进入狱 而随着孔厚身死,整个沂州城所被攻陷的消息,在城内急速传开。 守备东城处的士卒亦是得知了此消息,军心当即便大肆溃散。 在青云山几人的猛攻之下,当即便夺下了沂州城的东门,率领着青云山人马杀入沂州城内 艾叶豹子狄雷更是进得城后,正正撞见想要带兵而逃的沂州知府高封。 当即便杀到其近前,手中朴刀猛然一扫,将其拦腰斩断。 整个沂州城尽皆被梁山所占领。 狄雷弟弟瘦脸熊狄云,在打下了沂州城后,为了给饿大虫姚顺报仇,在沂州城内大肆搜索几番之后。 才在万家庄的一处产业中搜寻到了藏身此处的司马师万春。 狄云大怒之下,心中想着昔日姚顺。 当即便一刀削去了万春脑袋。 随着高封几人接连身死,整个沂州城也尽被梁山史文恭等人所占。 在沂州城内整备了一番后,史文恭便打算带兵返回到梁山之上。 此次出兵京东东路,不仅解了青云山之围,还打破了沂州城。 收下了艾叶豹子狄雷,瘦脸熊狄云,铁背狼崔豪,青眼虎李云,笑面虎朱富等五人。 而此番出兵短短几日之间,便打破了沂州的州府,斩杀了其知府高封。 一时间内,梁山的名声,在京东东路的地界上直线提升。 几乎与晁盖的二龙山并驾齐驱。 毕竟晁盖虽说在京东东路的地界经营日久。 但是却没曾有过这般耀眼的战绩,而且还是在短短几日之内。 得知此番消息的及时雨宋江,心中更是妒忌不已。 派出大量人马前去附近州府打探,看看能否有机会拿下一处州府,也能借此扬一扬自家的名声。 然而此番史文恭带领兵马撤回梁山,却是并没有将狄雷等人一同带回。 而是将李云,朱富二人同样安置在了狄雷的青云山内。 并将此番所缴获的金银留下了不少,为的就是让几人留在京东东路地界,成为梁山在此处所安插的一颗钉子。 一来可以制约晁盖的二龙山,二来也可以在此收集情报,三来也可以作为日后梁山来此的据点。 知晓几人皆是武力平常之辈,为了能让青云山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史文恭还将卢俊义的麒麟营留了下来。 并令几人以卢俊义为首,听其安排。 为了让卢俊义心安,更是对其承诺,回到梁山之上后,便会令神机军师朱武前来相助,为卢俊义出谋划策。 而后便带着梁山兵马,押着李飞豹返回到了梁山之上。 回到山上之后,先是找来了神机军师朱武。 将自己的谋划与其说了一遍,朱武听完后,亦是认同不已。 当即便收拾了一番后,起程前去京东东路沂州青云山。 回到山上后的史文恭自是少不了对着怀孕的几女一顿呵护安慰。 抽出了几日时间,好生的陪伴了几人。 而在对几人谈及此番出兵沂州之事时,在得知将一名叫李飞豹之人擒回梁山之上后,几女之中的李飞琼顿时大惊不已。 连忙向史文恭问及具体事情始末。 史文恭对其倒也没有丝毫隐瞒,当即便将此次前往沂州之事尽皆与其说了一通。 而后才从李飞琼的口中得知,这李飞豹竟然便是李飞琼那早些年间因负气离家出走,而与自家没了联系的亲哥哥。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亦是大惊不已,连忙令人将李飞豹从看管之处接了出来。 安置妥当后,便带着李飞琼前来相见,李飞豹。 看看此人是否是李飞琼所说的哥哥,而不是姓名相同之人。 在带着李飞琼来到了李飞豹所安置之处后,见得了李飞豹的容貌,李飞琼当即便是失声痛哭。 一脸发蒙的李飞豹看着眼前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女子,也是迷糊不已。 虽心中觉得此女子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在哪里曾见过。 直到李飞琼的一句哥哥,李飞豹才恍然大悟。 看着眼前的李飞琼,当即便与记忆中的身影所重合。 兄妹二人相认之后,自是一番抱头痛哭。 在得知自家父亲身死之后,李飞豹更是哭得几近晕厥。 在李飞琼的劝说之下,李飞豹当即便表示了愿意投身于史文恭的梁山之上。 但是其虽说愿意投在史文恭的梁山,但史文恭心里对其却有些不大喜欢。 但因其与李飞琼的关系,自己也不好拒绝。 当即便点头应下了,只对其说日后再另行安排。 李飞豹也没有多想,兄妹二人相认之后,只觉得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看着李飞琼隆起的小腹,李飞豹在得知自己即将要当了舅舅后,自是大喜不已。 史文恭思量了几日后,便决定先将李飞豹安置于演武堂之内,待好好磨练其些性子,再另行重用。 李飞豹毕竟作为降来之将,李飞琼对此倒也并没有过多插手。 而李飞豹原本其本心就不愿投身于梁山草寇之中,见史文恭如此安排,倒也是乐得成见。 而在陪伴着几女没几日的史文恭,便被一封信打破了宁静。 传信之人,正是负责北方情报司的过街老鼠张三。 沧州柴进有难,请求史文恭前来相救。 听得此事后,史文恭大惊不已,没曾想到在自己先行解决了高廉之后,柴进最终还是难逃此难。 细看之下才得知了事情的具体始末。 原来在高廉被史文恭带兵所斩杀后,其妻舅殷天赐,却是趁机联系到了当初仍旧在东京作为太尉的高俅。 有着高廉妻舅的身份,加上殷天赐颇为懂事,能说会道,很快的便得到了高俅的提拔。 将其任命为沧州的主簿。 自打其当上了沧州主簿之位后,借着高俅的身份,几近不把知府盖懿放在眼中。 更是在沧州境内胡作非为,大肆敛财。 然而此时闭门谢客,与世无争的柴进,却是不巧落入了殷天赐的眼中。 毕竟柴进的富有,整个沧州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殷天赐仔细想了一番后,当即便以往日柴进收留朝廷要犯之事,令人前来作证,找到了小旋风柴进。 小旋风当即便以丹书铁券拿来说事,但却没曾想到,殷天赐虽不知其丹书铁券如今不知所踪,但仍旧不把这当做一回事。 当即便大手一挥,令人强行闯进了柴进的府邸。 将柴进不由分说的便捉拿回了沧州大牢之内。 。。。 第211章 兵发沧州 一番强行逼供,打的柴进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柴进乃是前朝皇族后裔,从小过的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曾遭过这般罪? 加上祖传的丹书铁卷先前被洪先所偷走,至今都能没寻的回来。 最后实在吃不住打,便承认了殷天赐所给其安排的所有罪行。 殷天赐拿着柴进所承认的罪状,当即便带人抄了柴进的府邸。 所得财物尽皆收入了府邸。 而如今随着高俅不知所踪,殷天赐在花费大量的财物之下,才逢人搭上了蔡京这条大船。 当下便心一狠,将柴进府中所得财物拿出了一半,差人送与京东蔡京处。 而后,便将这柴进所承认的罪状,给了沧州知府盖懿。 盖懿闻听此事后,顿时大怒不已,自打其子盖天赐没了消息后,盖懿便认为是被梁山所害,故而心中一直对梁山充满了愤恨。 如今听得柴进与梁山有所勾结,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再加上得知柴进如今手中的丹书铁券不见了踪迹,当即一番审讯之后,便将柴进安排数日后午时斩首。 算是为其子盖天赐收得一些利息。 好在柴进所关押的牢房之内的一个小牢子,曾早些年间受过柴进的恩惠。 眼见柴进于此,心中自是不忍,于是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柴进传出了一封信件。 而柴进府中发生这般大事,自然也被梁山的情报司所知晓。 碰巧此时负责梁山情报司北方的过街老鼠张三,正在沧州之内。 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柴进信件的他,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 当即便以信鸽将此信传给了梁山之上的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不禁暗叹世事该然。 早在当初得知柴进的丹书铁券丢失后,便劝其一同来到梁山之上。 但柴进却始终犹豫不决,一直拖延到了至今。 却不想虽如今高廉已死,但其小舅子殷天赐却趁机得了势,这柴进到底是没逃过殷天赐的魔掌。 如今史文恭能够占据梁山,当初幸亏是借了柴进的势,才得以形成如今的局面,故而柴进对于史文恭来说意义非凡。 眼看柴进落得此难,哪有不救之理。 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多想,当即便令人敲响了聚将大鼓,将梁山之上的诸将以及各大军师全部召集在聚义厅内。 众将领以及几位军师没多时便急匆匆地赶到了聚义大厅之内,得知事情的始末后,一个个皆是愤慨不已。 史文恭扫视了一圈后,当即便决定亲自带兵前往沧州处营救柴进。 毕竟柴进对于梁山的意义非凡,如若见死不救,江湖之上难免落人口舌。 即使江湖之上无人敢拿此事相说,史文恭自己的心底也过不了这一关。 再加上如今沧州的知府乃是盖天赐的父亲盖懿。 想到自从盖天赐到的梁山之后,还没曾与其父亲联系,史文恭当即便决定带着盖天赐一同前往沧州。 而此时,盖天赐在梁山的通文阁之内已经待了许多时日。 梁山的一切变化,加上史文恭的种种行为,全部落在其眼中 自知史文恭是天生的雄主之相。 再加上如今梁山在史文恭的治理之下,一片繁荣之景,盖天赐心中的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如今也不由得有些摇动了起来。 在得知史文恭欲亲自带兵前往沧州之后,当即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其父亲盖懿正是如今的沧州知府,如若自己不从,倘若两兵交战之时伤了自己的父亲,岂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在得知盖天赐愿意随军前去沧州后,史文恭自是大喜不已,当即便点齐了几营兵马,起兵前往沧州处营救柴进。 一番商量过后,当即便下得了军令。 此行以金剑先生李助以及盖天赐二人为军师。 带【护军营】【镇军营】【天宝营】【九狮营】【屠龙营】【赤虎营】等六营兵马前去。 因知晓柴进如今时间紧迫,故而史文恭并没有带着步军。 尽皆全部带着马军一路疾驰前往沧州。 带兵途经一处名为饮马川之地时,忽见山林之中闯出一队人马。 只见其人手约有个两三百人左右,为首的三人个个相貌不凡。 还没等史文恭说话,那三人当即便翻身下马,对着史文恭抱拳下拜。 其中位于中间者,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说道。 “小的乃是如今饮马川的大寨主,人称铁面孔目的裴宣。” “这两位是我的兄弟,火眼狻猊邓飞与玉翻杆孟康二人。早就听得梁山神将大名,却始终无缘得见,在得知您亲自带兵来之后,我等三人激动不已。” “因而我三人便带着全寨兵马来此相投,还望史文恭哥哥收留。” 听得裴宣所说,史文恭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被三人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三人的四维数据。 【铁面孔目裴宣】 【统率50】 【武力62】 【智力87】 【政治95】 —————— 【火眼狻猊邓飞】 【统率70】 【武力70】 【智力52】 【政治45】 —————— 【玉幡竿孟康】 【统率69】 【武力53】 【智力72】 【政治77】 虽这饮马川三人不以武力见长,但是在前世阅读原着之时,史文恭便对这三人印象颇深。 三人中,铁面孔目裴宣乃是梁山之上为数不多的以文见长之人。 并且其为人正直,铁面无私。 在史文恭看来,以裴宣之才,日后完全可堪大用。 老二火眼狻猊邓飞,则是在史文恭心中的印象最深。 勇猛果敢,忠肝义胆,八个字形容邓飞最是恰当不过。 其虽本事不济,但为人却极为忠义。 在原着之中,攻打祝家庄时,邓飞作为先锋,在参战之时,眼看欧鹏被栾廷玉用飞锤打落下马之后,邓飞于混战之中,拼死将欧鹏所救回。 而后在祝家庄的攻伐之中,栾廷玉又使秦明中了绊马索,而导致其被生擒。 也是邓飞率先纵马前去相救,虽没有救得成功,连自己也被祝家庄人所擒获,但是其仗义当真是梁山第一。 攻打曾头市之时,梁山的霹雳火秦明与曾头市的教师史文恭二人大战,秦明力怯落马。 也是邓飞带着吕方,郭胜,马麟四人一同前去迎战史文恭,这才将秦明救回了本阵之中。 就连邓飞身死都是为了救人。 。。。 第212章 桃花女宿金娘 在邓飞随着大军攻打方腊的杭州北门关时,因索超与石宝二人交战,被石宝以流星锤打落下马。 也是邓飞,当即便不顾自身安危,拼命前去相救,却不想这一次却是其最后的勇烈。 当即便被石宝一刀砍做了两段 前世攻读此段之时,史文恭都不由得心中悲切,为邓飞感觉到十分的可惜。 而三人中的玉幡竿孟康,则是水浒大世界中难得的技术型人才。 与如今梁山之上的叶春二人本事相当。 都是善于造船之人,对于梁山日后的发展,必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在史文恭抬眼观瞧三人时,忽瞧见火眼狻猊邓飞的脸上好像有一块青色的印记,好似被人殴打了一般,当即便对着邓飞出言问道。 “兄弟,你脸上的伤是因何所致?” 听得史文恭如此相问,邓飞顿时便脸色微红,身旁的裴宣与孟康二人也是一脸的羞臊之意。 看得史文恭是满脸的不解。 随后,从三人口中,史文恭才得知到了事情的具体缘由。 原来距离饮马川不远处的寇州境内,有一处名为丰田镇。 丰田镇中有一长者宿大户。 其膝下有两子一女,个个本领不凡。 分别唤作宿良,宿金娘,宿义。 三人之中论起本事来,当属其二女儿宿金娘最是不凡。 不仅长得貌美如花,更是能征善战。 骑马射箭,件件皆能,善使一杆月轮火尖枪,背上插着飞叉七把,马上取人皆能百发百中。 因其平日间最喜爱穿红,故而同镇之人都叫他做桃花女。 其虽是女子之身,却最是喜于争斗。 因其本事不俗,故而其乡镇周边几乎所有有能耐的人,皆被其挑战了个遍。 不知怎地就听说了邓飞等三人落草于饮马川处。 好斗的宿三娘,当即便于昨日带着其镇中兵马,来到了此处向三人挑战。 起初三人眼见一女子带兵前来,并不以为然。 见其没完没了,自觉的心中烦躁。 玉幡竿孟康想着将其打败后,也就能消停一番,随即便带着饮马川的兵马策马而出。 而火眼狻猊邓飞对此事也是好奇不已,当即便与孟康一同来到了饮马川脚下。 眼看有人带兵而出,宿金娘自是大喜不已,当即便策马持枪来到了两军阵前,对着二人就是一番出言挑衅。 孟康本就想对其教训一番,如今又听得其如此挑衅之语,哪里还能忍将得住,当即便拍马舞刀向着宿金娘杀了上来。 但二人一交手,孟康顿时暗道一声不好,其万万没想到,这宿金娘竟然有如此武艺! 两马相交,不过20回合,孟康已然是抵挡不住。 被宿亲娘瞧出一个破绽,当即便一枪将孟康挑于马下。 宿金娘不屑的瞥了孟康一眼,也没有对其下得杀手,当即便目光挑衅的看向了阵中的火眼狻猊邓飞。 邓飞眼见于此,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当即便拍马而出直取宿金娘。 邓飞武艺虽比孟康要强上不少,可仍旧不是宿金娘的对手。 二人两马相交30余合左右,便被宿金娘瞧瞧准一个破绽。 以手中枪杆重重的打在了邓飞的面庞之上。 邓飞吃痛之下,面庞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当即便策马而逃,带着其手下兵马逃回到了饮马川之上。 宿三娘见得二人如那此这般不堪,不由得心中不爽,当即便对着二人吓出了狠话,明日定会带着其本镇兵马,将引马川尽数剿灭。 邓飞,孟康二人虽知晓其武艺不凡,但毕竟是一女子之身,只当其是说笑,也没有多加在意。 而休息一夜的邓飞,脸上的伤势才缓和了不少,却仍旧被史文恭瞧了出来 听闻二人如此相说,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对于这武艺高强的女子,心中泛起了好奇之心 可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道。 正在几人说话之时,史文恭便听得斥候前来禀报,说有近千的兵马前来此处。 为首的三人中,两男一女,其军中立着一杆宿字大旗。 听得此言,邓飞不由得懊悔的伸手拍了拍脑门。 心中对于惹得了这宿金娘之事,后悔不已。 其昨日打心眼里觉得这女子只不过是一番说笑而已,却是没曾想到其竟然果真带兵前来。 史文恭听得一个宿字之后,便知晓定是那宿金娘带着其本镇兵马,前来征讨饮马川。 随后便对着眼前的裴宣等三人笑着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既然三位诚心相投,我等安有不纳之理。” “今日三位便带着本山兵马入得我军中便是了。” “至于这宿金娘,我倒是想要好好看一看,其到底有几分本事,竟然如此这般猖狂。” “莫不是母老虎转世不成?” 史文恭话音刚落,顿时身旁诸将便哈哈大笑。 而一旁的苏定听得有一女子前来后。亦是伸手勾了勾下巴。一脸的坏笑之意。 深知史文恭秉性的他知道,按照如今这般趋势,想必这女子日后也定然是逃不了这史文恭之手了。 随即一番简单的安排过后,史文恭便带齐兵马,向着那宿金娘带兵前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顺着那斥候所说的方向行了没多久,便正与宿金娘带领的近千兵马相遇见。 见得眼前竟然有如此多的兵马,宿金娘与其身旁的二人顿时大惊不已。 三人皆是以为如此多的人手,都是饮马川的人。 心中还在惊诧,不知何时饮马川竟然有了如此这般的声势。 胆子极大的宿金娘当即便挺枪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枪指史文恭等人便是怒声大喝。 “尔等可尽是那饮马川的兵马?” 听其所言,梁山军阵之中,顿时便一片哈哈大笑。 宿金娘哪还听不出其中的嘲笑之意? 当即便是秀眉紧蹙,心中怒火中烧。 举起手中长枪,对着梁山军之中,便是怒声大骂。 “笑什么笑,一群个山贼草寇之流,尽是些个酒囊饭袋之辈,有哪个不怕死的,可敢阵前一战?” 听其所言,梁山军阵当中,当即便有一将手持出白点钢枪策马而出,来到了两军阵前。 正是如今的九狮营副将跳涧虎陈达。 陈达手持出白点钢枪策马来到两军阵前,枪指宿金娘便是哈哈大笑。 “哪来的女子?不在家中绣花,竟也敢妄动刀兵?” “不如索性到我梁山之上,做我家哥哥的压寨夫人可好?” 陈达话音一落,梁山军之中又是一片哗笑之声。 。。。 第213章 宿金娘阵前连败四将 就连史文恭也是伸手指着陈达笑骂了两句。 可突然想到之前邓飞对其所说之话。 听其所言,貌似这宿金娘本事颇为不俗,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宿金娘的四维数据。 【桃花女宿金娘】 【统率68】 【武力77】 【智力70】 【政治25】 见其武力足有77点,不由得眉头一挑。 毕竟如今这陈达的武力也才仅仅有68点。 武力相差足足九点之下,陈达如何能是这宿金娘的对手? 可此时阵前的二人已然是交起了手,再想将陈达叫回,已然是为之晚矣。 当即便看向了一旁的扫地龙火万城。 “此女子武艺不俗,恐怕陈达不是其对手,你且先做好准备,随时出手将陈达救回阵中。” 火万城闻听史文恭所言,亦是不敢大意,当即便对着史文恭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两军阵前陈达已与宿金娘二人两马相交,走过了十余回合。 陈达越打越是心惊,不曾想这宿金娘武艺竟然如此不俗。 起初见其是女子之身,并没有用尽全力,还想着对其放些水。 但却没曾想到没出几个回合,即便是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也渐渐的落入了下风。 一想到自己堂堂男儿竟敌不过一女子,陈达顿时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一时间内,其所展现出的实力竟比其原本的武艺高出了不少。 可毕竟此乃爆发之所在,没过多久,这股劲儿便渐渐的泄了下来。 趁着陈达力怯之际,宿金娘瞧其一个破绽,当即便一枪向着陈达的面庞上刺了过来。 好在陈达反应的及时,将将躲了过去,感受着宿金娘那手中长枪擦过其鼻尖所留下的淡淡寒意,陈达心中惊惧不已。 当即便想要策马而逃。 宿金娘眼看这敌将不是自己对手,又哪里肯放其就这般轻易而逃? 可正在此时,忽见又有一将手持方天画戟直奔自己而来。 宿金娘此时心中战意正盛,索性便不再理会陈达。 手持长枪与策马前来的火万城二人战在了一处。 二人两马相交不过二十回合,宿金娘便自知单论枪法之上的武艺,怕是上不过这火万城的对手, 当即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趁着两马相交之际,伸手从背中抄出了一把飞叉,瞧得火万城真切,一把飞叉便向火万城掷了过去。 火万城听得背后的破空之声,急忙闪躲。 但却没曾想到这宿金娘所投掷飞叉的本事如此惊人,虽被火万城这一躲,没中其要害之处。 却仍旧被这一飞叉刺在了火万城的肩膀之上。 火万城当即便痛呼一声。 还不待其再做多反应,又是一杆飞叉直奔其要害处呼啸而来。 火万城见状,急忙咬牙强行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将挡住了飞来的飞叉,惊惧之下,当即便策马逃回到了梁山本阵之中。 而此时梁山军阵之中,再也无人敢对这宿金娘有所小瞧之意。 毕竟火万城身为史文恭的护军将领之一,其本事自被梁山诸将所知晓。 而眼看火万城受了伤,擎天铜柱王良顿时不由得心中生怒。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向着宿金娘迎了上来。 还没待其来到近前,宿金娘当即便伸手从背中再次抽出一把飞叉,向着王良便掷了过来。 看着疾驰而来的飞叉,王良顿时冷笑一声。 “你能刺得中别人,安能刺得中我擎天铜柱王良?” 话音刚落,便见宿三娘双臂快速挥动,又是两杆飞叉奔其面门便迎面飞了过来。 王良见状,再也不敢多言,当即拍马逃回到了军阵之中。 而随着先后击败火万城与王良,此时宿金娘背后插着的七把飞叉,也只剩下了两把。 军阵之中的小温侯吕方眼见于此,顿时轻笑一声,随即亦是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直奔宿金娘而来。 “看你这仅剩的两把飞叉,能射得中我小温侯吗?” 听得吕方所言,宿金娘顿时不屑的冷笑一声,冲着吕方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你又与那俩人多出个脑袋不成” 随即便拍马舞枪与吕方战至了一处。 吕方本事与火万城王良二人相当,单抡起阵仗厮杀,宿金娘确实不是其对手。 当即便心中一动,假装气力不支,卖出了一个破绽。 而吕方大意之下,只以为这宿金娘连战三将已然是力怯,当即也没多想,向着素金娘便一戟劈了过去。 哪知宿金娘当即便虚身一闪,躲过了吕方的方天画戟,随后手中长枪向前一递,正中吕方坐下的坐骑。 那坐骑吃痛,当即便前蹄猛的抬起,差些没将吕方掀下马去。 正在吕方强行稳住坐下马匹之时,只见策马到了不远处的宿金娘之处,一道寒光直奔自己而来。 吕方见状,急忙闪躲,却不曾想躲过了宿金娘的一把飞叉,而其另一把飞叉却是直奔其坐骑而来。 宿金娘的最后一飞叉,正中吕方座下战马的脖颈之上,只见战马顿时哀嚎一声,倒地而亡,吕方也被其一整个掀到了地上。 宿金娘见状,顿时心中一喜,当即便要策马上前,将吕方生擒回本阵之中。 正在此危急之时,又见有一将手持方天画戟从梁山军阵之中直奔宿宿金娘而来。 正是护军营的最后一将,赛仁贵郭盛。 眼看这梁山军阵之中没完没了的出将前来相战,顿时便惹恼了宿金娘的哥哥宿良。 只见其当即便拍马舞枪出得了阵中,对着前来的郭盛便是怒声大骂。 “好一个山贼草寇,真是不要面皮,对付一女子,尚且要用以车轮战?莫不都是些没卵子的汉子?” 听其所言,郭盛顿时面色微红。 不过为了将吕方救回阵中,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当即便策马冲到了两军阵前。 此时的宿金娘手中没了飞叉,再加上方才连战四将,此时已然是真正的力气全无,无力再战。 见自家兄长出得阵前,当即便恨恨的瞪了一眼郭盛,随后策马回归到了本阵。 郭盛掩护吕方逃回之后,当即便与出阵而来的宿良战至了一处。 宿良论起枪法来说,与其妹妹宿金娘倒是相差无几,但却没有其妹妹那种飞叉的功夫。 与郭盛二人两马相交不到40回合,便已经力有不殆。 正在其渐渐落入下风之时,其军阵之中的弟弟宿义,生怕哥哥有失,当即便率领着手下兵马掩杀了上来。 见对方率先出兵,史文恭亦是大手一挥,身后六营兵马顿时便个个如狼似虎一般杀向了宿家兄妹三人所带来的大军。 。。。 第214章 生擒陈飞 在梁山各营主将的带兵冲杀之下,宿家三兄妹所带来的近千兵马,当即便被冲杀了个七零八落。 宿金娘的弟弟宿义,更是于乱军之中正撞见九头狮子杜壆,在杜壆手中交手不过三个回合,便被杜壆生擒于马下。 其兄长宿良亦是被吕方郭盛二人合手所擒。 只剩下宿金娘,在几个亲卫拼死相护之下,才得以逃将而去。 眼看自家兄长与弟弟皆陷于此处,宿金娘心中大急,当即便快马直奔寇州城而去。 只因寇州城的兵马提辖陈飞,与其父亲乃是世交。 故而宿金娘思来想去,如今能救自家兄弟二人的,也只有这陈飞了。 快马来到了寇州城后,当即便找到了陈飞,陈提辖。 将事情缘由与其说了一番后,陈飞顿时大惊不已,心急之下,当即便从寇州城内调兵3000,与其一同前去营救宿家兄弟二人。 随即便在宿金娘的带路之下,直奔饮马川而来。 而此时已然到了饭口之时,史文恭带领着大军共同来到了饮马川之上。 裴宣邓飞等三人心知不日将随史文恭等人一同前去沧州之地,故而索性便于饮马川之内大摆宴席。 一来是为了庆祝今日之大胜,二来也是为了为自己饮马川的本部兵马饯行。 正在梁山众将与邓飞等人推杯换盏之时,忽听山中喽啰前来禀报,说宿金娘带着3000大军来到了饮马川之下。 史文恭闻听其言,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颇为恼怒不已,心想这宿金娘当真是没完没了。 索性当即便点击了山中兵马,下山前去相迎。 心中打定主意,此番定要将这宿金娘生擒活捉,免其再生事端。 想至此处,脑海中不由得便回想起宿金娘英姿飒爽的身姿,心中不由得一片火热。 待其率领着山中人马一同来到两军阵前之时,宿金娘与陈飞二人已然是等候了多时,眼看史文恭带兵而出,宿金娘连忙告诉身旁的陈飞,此人便是梁山的人马。 听闻此事的陈飞顿时大惊不已,随即便猛地抬起手中钢鞭策马便来到了两军阵前,手持钢鞭对着史文恭便是大声喝道。 “尔等梁山贼寇不在你京东西路私混,来到我河北东路做什么?还不快快将我那宿家侄儿二人放出来。” “如若不然,今日我便叫尔等出不了这河北东路。” 闻其所言,史文恭顿时哈哈大笑。 亦是手持方天画戟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来到阵前之时,看着眼前手持钢鞭的陈飞,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陈飞】 【统率78】 【武力90】 【智力65】 【政治55】 见其武力将高达90,不由得眉头微皱。 没想到此间地界,竟然还有这般人物存在。 当即便对着陈飞大声喝道。 “在下梁山神将史文恭,来者何人?何敢通报来历。” 听闻史文恭所言,陈飞顿时心中一惊,没曾想到堂堂的梁山史文恭,竟然能出现在此间地界。 思量一番过后,不敢大意,同样对着史文恭大声喝道。 “梁山贼寇,可曾听说过寇州提辖陈飞吗?” 听其自报家门,史文恭才知晓,其竟是来自距离此处不远的寇州人马。 也不与其过多废话,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双腿猛然夹了一下马腹,策马直奔陈飞而去。 陈飞见史文恭就这般冲杀了上来,亦是眉头轻挑。 同样手持钢鞭,向着史文恭便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戟鞭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当即便震得陈飞双手发麻,虎口生疼。 陈飞平日里就以身高力大而着称,在寇州境内更是从无敌手。 哪曾想到这梁山神将史文恭竟然传言不虚,武艺果然如此不凡。 还不待其多想,史文恭已然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向着陈飞便笼罩了上来。 在史文恭全力而出之下,二人两马相交,不到20回合,陈飞便已然是抵挡不住。 更是被史文恭的巨力震得虎口出血,双臂无力。 当即便被史文恭瞧出一个破绽,一击震飞了其手中钢鞭。 随后手中方天画戟横向便拍在了陈飞的盔甲之上。 在史文恭有意控制力道的情况下,只见陈飞当即便哀嚎一声,其人一整个从马上被史文恭的一击砸飞了出去。 陈飞军阵之中的宿金娘眼见此情此景,顿时大惊不已。 深怕陈飞与其兄弟二人一般同样被史文恭手下人马所生擒,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其麾下3000兵马前来相救陈飞。 而梁山军阵之中,诸将眼看宿金娘带兵冲杀而来,心中担心史文恭的安危,亦是率领麾下各营兵马杀了上来。 乱阵之中,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便直奔着宿金娘便迎了上来。 宿金娘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史文恭,虽往日里对其所传出的威名也曾听过不少。 如今更是亲见在寇州威名赫赫的陈飞,败于其手,但心中对着史文恭,仍是止不住的怒意。 当即便头脑一热,手持月轮火尖枪便迎了上来。 看着宿金娘的眉头微皱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荡。 对着宿金娘便出言笑道。 “姑娘这般标致的美人,怎可妄动刀兵?须不知刀剑无眼,若在两军之中伤了姑娘,岂不是误了佳人?” 宿金娘听得史文恭所言,哪还听不出其言语间那满满的调戏之意。 本就微皱的眉头,更是紧紧的拥簇在一起。 “梁山贼寇,还不快快将我兄弟二人放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手中长枪向着史文恭攻杀了上来。 史文恭手执方天画戟,左右横挡,轻松的便化解了宿金娘的所有攻势。 看着其这份急切的模样,不由得开怀大笑。 “放出你那兄弟二人,怕是不可能了,不过你要是来陪他们,依我看,此事倒是可行的很。” 一边说着,一边手中的方天画戟,便用了几分力气,不出三个回合,便猛然用力震飞了宿金娘手中的长枪。 而后策马上前,趁着宿金娘呆愣之际,猿臂轻舒,便将宿金娘一整个搂在了怀中。 感受着宿金娘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史文恭不由得埋头在其秀发之间深深的嗅上了一口。 清晰的感受到了史文恭这等孟浪之举的宿金娘不由得面色通红,犹如那熟透的红苹果一般让人心中一荡。 。。。 第215章 生擒宿金娘,阴险的殷天赐 感受着史文恭身上所散发出这股雄烈的气息,不由得心中剧烈跳动。 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更是一整个瘫软在了史文恭的怀中。 而正在二人起腻之间,宿金娘所带领的3000兵马,已经被史文恭麾下的梁山各营,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的四散而逃。 眼看大局已定,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带着陈飞,宿金娘二人一同回到了饮马川之上。 上得了饮马川的宿金娘,这才从史文恭的口中得知,其兄弟宿良与宿义二人皆是安然无恙,被关押在饮马川之上,提起的心便放了下来。 而此时的史文恭不敢在此地过多耽搁,深怕沧州的柴进被殷天赐所害。 故而当即便书信一封,交由饮马川三杰之首的铁面孔目裴宣。 令其带着饮马川的兵马,押着宿家三兄妹,以及陈飞先行回到梁山之上。 在饮马川之上休整了一番后,史文恭便带领着梁山大军直奔沧州而去。 此次之行却是一帆风顺,没几日,便来到了沧州境内。 然而此次史文恭率领的6000大军数量庞大,躲无可躲,故而刚进沧州境内没多久,便被殷天赐与沧州知府盖懿所得知。 殷天赐得知此事后大惊不已,急忙前来寻找知府盖懿,与其一同商量应对梁山兵马的对策。 哪知殷天赐刚进得盖懿府邸之内后,便见门外有一人一脸急切的闯将而来。 殷天赐眼见此人满脸的急切模样,顿时眉头一皱,伸手便拦住了此人。 “站住,什么人!知府府邸之内安可如此轻闯?” 此时这人心中急切,全然没注意到眼前的殷天赐,听得其出言,顿时被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当即便对着殷天赐双手抱拳,继而说道。 “小的王二,见过殷主簿,小人乃是盖府内的下人。” 听其所言,殷天赐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正在此间时节,忽瞧见王二手中拿着一封信件。 看着这封信件,殷天赐不由得左眼皮一跳,心中总觉得这信件似乎与其关系重大。 当即便看着王二出声轻问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听得殷天赐相问,王二当即便下意识地将手中信件放在了身后。 对着殷天赐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回主簿的话,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有人传给我家老爷的一封信件而已。” 听得王二言语间含糊其辞,殷天赐心中更是疑心顿生。 伸手间便从怀中掏出一张交子,上前一步。悄悄递给了王二,轻声说道。 “这算是老爷赏给你的,拿着这钱财,你大可不必在此处为人仆,将你手中信件与我瞧一瞧,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听得殷天赐所言,王二顿时将目光看向了那交子之上。 看着上面那足够其花销数年的金额,不由得心中狂喜。 当即便伸手接过了交子,将手中的信件悄悄地递给了殷天赐。 “回大人的话,这信件乃是我家公子托人送与我家老爷的。” 闻听王二说完,殷天赐不由得眉头一跳。 “公子?莫不是你家大公子盖天赐?” 听其相问,王二顿时连连点头。 “回大人的话,正是我家大公子。” 耳听如此,殷天赐心中更是纳闷不已。 心想着盖天赐已然失踪了多日,多有传言,其死在了梁山之手。 如今竟然突然在此间时节蹦了出来,还以密信送与父亲,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不成?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打开了手中的信件,上下端瞧一番后,顿时眉头紧锁,心中大惊不已。 只见此信件之上正写着盖天赐对其父亲盖懿的劝降之言。 自打进了沧州地界后,史文恭便令情报司的人手,将盖天赐的书信送进沧州城内盖懿的手中。 却不想情报司的人员费尽力气才联系到的盖府王二,就这般巧合的撞见了殷天赐。 殷天赐眼见于此,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色,伸手便将手中的信件折了两下,揣进了怀中。 那王二眼见如此,顿时心中一急,刚要对殷天赐说话,便被殷天赐伸手搂住了肩膀,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来来来,随我来,我府中另有些银两一并交与你,若是日后不愿在盖府待了,可以来到我府中,我殷天赐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听得殷天赐如此说,王二顿时狂喜不已。 没曾想今日竟然还有这般运道。 仅仅是送了一封信件,便得到了这般泼天的造化,当真是世事难料。 随即这那便美滋滋的跟着殷天赐一同回到了其府内。 哪知刚一进得殷天赐的府邸,殷天赐趁着王二不备,当即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插进了王二胸前。 王二受此重创,身形踉跄了两下,当即便瘫倒在地。 双眼中满是不甘的死死的盯着殷天赐。 “为,为,,,为何?” 听得此言,殷天赐顿时便朗笑两声。 “为何?你一个区区的下人也配拿着我的好处,当真是不知死活,岂不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住秘密。”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两步,伸手从那王二的怀中掏出先前其给王二的交子。 随手便揣进了怀中,对着身旁的随从出声说道。 “把此人给我料理了,手脚做的干净些。” 说完,便伸手掸了掸身上那本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快步再次向着那盖懿的府中而去。 此时的盖懿在府中,对此却是毫不知情。 眼看殷天赐前来,当即便将其引到了座位之上。 “殷主簿前来,可是为了那梁山兵马一事。” 殷天赐闻听此言,佯装无事地对着盖懿点了点头。 “盖知府所言不差。如今梁山人马杀将而来,我沧州兵少将寡,怕不是那梁山贼人的对手,不知知府可有何应对之法?” 听得殷天赐所言,盖懿亦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殷主簿所说不假啊,我沧州实力微弱,此番梁山贼寇前来,怕是还要寻得援兵才是。” 听得盖懿如此说,殷天赐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盖懿微施一礼。 “回知府的话,小人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如今,我沧州兵少将寡,不是那梁山的对手,依我看,我等可紧闭城门安守不出,而后派人前去大名府借得些兵马,来应对这些梁山贼寇。” “料这些个山贼草寇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届时大名府大兵赶到,定会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我等也好保全沧州不被梁山所损。” 。。。 第216章 小天宝大战李天王 听完了殷天赐的话,盖懿顿时眼中一亮。 “殷主簿言之有理啊,只是不知应派何人前去大名府求得兵马。” 听其所言,殷天赐顿时便轻笑一声,对着盖懿继而说道。 “回知府大人的话,小人与大名府的知府梁世杰颇有些往来,此次前去求兵,小人可亲自前往,只是留守沧州一事,还望知府大人,务必要小心谨慎才是。 听得殷天赐如此说,盖懿顿时便满脸喜色的连连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此番却是要劳烦殷主簿一趟了。” 殷天赐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与盖毅告别,出得了沧州城后,快马直奔大名府方向而去。 大名府与沧州同在一路之地。 在殷天赐快马加鞭之下,当日傍晚时分,便赶到了大名府地界。 进得大名府后,径直便直奔着梁世杰所在的府邸而来。 如今蔡京身为殷天赐的靠山,对于梁世杰这等蔡京的女婿,殷天赐也自是平日里多有往来。 在得知殷天赐亲自前来后,梁世杰当即便令人将殷天赐迎进了府内 看见此时气喘吁吁的殷天赐,不由得出言向其问道。 “殷主簿因何这般急切前来,可有要事与我相说?” 听得梁世杰的话,殷天赐连连点点头。 “回知府大人的话,我有要紧之事,要禀报知府。” 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信件递给了梁世杰。 “此信件乃是盖懿之子盖天赐,送与其父盖懿的。” “却是正巧被我所拦截,在下得知此事后,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人微言轻,故而不敢妄动,我这才前来将此事告知知府大人” 听得殷天赐如此相说,梁世杰不由得眉头紧簇,看完手中的信件后,顿时勃然大怒,伸手猛地便拍向了一旁的桌案。 “放肆,真是岂有此理,这盖天赐也身为我朝廷的命官,竟然敢投身于梁山之上,当真是可恶至极” “自己降了也就罢了,还要令其父亲一同相投梁山。当真是罪该千刀万剐。” 眼看梁世杰如此反应,殷天赐顿时心中大定,知道此事多半是稳了,当即便对着梁世杰出声劝慰道。 “知府大人不必妄动肝火,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 “如今梁山史文恭亲率6000大军直奔我沧州城而来,而我沧州兵微将寡,恐不是那梁山贼寇的对手,如今又有着盖天赐从中作梗,我沧州知府盖懿如今也不可全信。” “此次我亲自前来面见梁知府您,就是为了能向知府大人求得一些兵马,随我去打退梁山贼寇。” “事后,我定会将此事上报给蔡相。将梁知府的功劳立为首位。” 对于殷天赐先前所言,梁世杰始终都没有太过多的在意。 而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实打实的入了梁世杰的心。 身为蔡京的女婿,梁世杰一直都想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多获些功劳,好在自家老丈人面前挺直腰杆。 但怎奈何其本事属实一般,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能耐,平日里也只能靠着大肆聚拢钱财,以钱财讨得自家岳父欢心。 而如今,若是大名府出兵打退了梁山兵马,届时在自家老丈人面前,自是不必多说,定然会大涨颜面。 想到此处,梁世杰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随即便下令。 以大名府兵马都监,天王李成以及大刀闻达二人带兵一万,随殷天赐前去支援沧州,攻打梁山兵马。 李成与闻达二人身为大名府的兵马都监,本事不俗,有万夫不当之勇。 向来颇受梁中书的倚仗。 乃是在大名府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在得知梁中书竟派此二人随自己前去,殷天赐顿时心中大定。 一番准备过后,李成闻达二人便带着一万大军随殷天赐一同前往沧州。 然而大名府出兵一万的这般大的动作,自是被史文恭的情报司所察觉。 当即便以信鸽之术将此事告知了史文恭。 得知大名府出兵前来,史文恭心中也没感到太过惊讶。 毕竟沧州乃是众所周知的兵微将寡,然而大名府与其相近,向其求援也是情理之中。 在情报司的口中得知其前来的路线后,当即便率领兵马引入了山林之中,寻小路前往李成闻达二人前来的必经之路处设伏。 而殷天赐深怕沧州有失,故而一路急行前来。 两日时间便赶到了沧州境内。 这一日,三人正率领着一万大名府兵马,途经张为村附近的一处官道之上。 正在行进之间,忽听得两处林中传来阵阵锣鼓声响。 随后便见两侧分别有3000兵马从林中闯将而出,杀向了三人所率领的大军之内。 正是史文恭所带领的梁山兵马。 左侧是九狮营,屠龙营,赤虎营。 右侧是护军营,镇军营,天宝营。 眼见此情此景,李成,闻达等三人顿时大惊不已。 缓过神来后,二人分别带领着数千兵马前去两侧迎敌。 乱军之中,天王李成正遇见了天宝营的主将小天宝苏定。 二人一个手持双刀,一个手持凤翅鎏金镗。 于乱军之中,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 但随着李成被牵制住,其手下的兵马却在镇军营,护军营,天宝营,各大将领的冲杀之下节节败退。 李成见状,顿时心急不已。 手中招式顿时便乱了几分。 原本旗鼓相当的局势,转眼间变成了一边倒。 眼看着自己在苏定手下落入了下风,李成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当即便眼中一亮的看向了苏定身后,大喝一声。 “闻达兄,快来助我。” 见其神情,闻听此言的苏定,顿时大惊不已,连忙回头向身后看去。 李成见苏定这般轻易中计,不由得呵骂一句莽夫,随即挥舞手中双刀,便一刀斩落了苏定坐骑的马头。 随着战马轰然而倒,苏定也一整个倒了下去。 李成刚想上前补刀,便听得两道破空之声向其袭来。 李成闻听此声,顿时浑身汗毛直立。 抬头看去时,正是两只箭矢直冲着自己飞驰而来。 而射出箭矢之人,正是天宝营的副将,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 李成惊慌之下,连忙挥起手中双刀前去格挡。 却不想只是挡住了其中一支,而另一支却正中在其肩头之上。 李成吃痛,手中的一把单刀当即便掉落在地。 此时的小天宝苏定也从地上站起了身来。 自知方才被戏耍的他,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猛然挥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便砸向了在马上哀嚎的李成。 李成见其来势凶猛,咬紧牙关,强行挺刀前去相迎。 可此时其状态全无,又哪能敌得过苏定的巨力。 当即便被苏定一镗打飞了手中单刀,去势不减,直直的砸在了李成的身上。 。。。 第217章 闻达身死,兵围沧州城 李成当即便口吐鲜血,被苏定这一镗直接从马上打飞了出去,落于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而另一侧的大刀闻达,其武力却比李成要强上了一些。 一杆大刀在手中舞的是虎虎生风。 于乱军之中,正撞见屠龙营的副将独眼虎马劲。 马劲眼看手下士卒接连在闻达大刀之下丧命,顿时心中大怒,当即便手持九环大砍刀向着闻达便砍了上来。 闻达见其同样是用刀的好手,不由得眼中一亮。 当即便持刀上前与之厮杀在了一处。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20回合,马劲已然是落于了下风。 幸亏其兄长白毛虎马勥在身旁不远处,见马劲有危,当即便率军冲杀而至,马劲这才得以从闻达手中逃出。 正在闻达逞凶之时,屠龙营的主将屠龙手孙安,当即便手持镔铁双剑拍马赶到。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马上大战20回合不分胜负。 可此间时节,大名府的兵马却在梁山各营的冲杀之下渐渐溃散。 藏于军中后方的殷天赐眼见于此,心中慌乱不已。 眼看大事不妙,当即便对着闻达的方向大声呼喝道。 “闻都监,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应当快快冲杀出去才是。” 闻达闻听此言,借着余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战况,眼看己方兵马节节败退,不由得大惊不已。 当即便双臂猛然用力,手中大刀全力挥出,逼退了孙安。 随即调转马头,逃向了殷天赐的方向,同时口中大声呼喝。 “全军听我号令!撤退撤退!!!” 而此时其所率领的一万大军在梁山各营的冲杀之下,已然是伤亡惨重,散逃者无数。 到最后能跟在闻达身后的,仅仅三四千人左右。 正在闻达与殷天赐二人,带着三四千兵马向后方逃遁之时。 忽见后方不知何时突然涌现出了一队兵马。 虽人数不多,只有四五百人左右,但为首的几人却是威风赫赫,面露不凡,手中武器一般无二,俱是方天画戟。 正是史文恭率领的护军营四将。 史文恭早就料到这闻达定然会率军而逃,当即便从护军营中抽出了五六百兵马,带着护军营四将拦在了闻达的后退之路上。 见眼前有敌军拦路,闻达顿时眉头微皱,当即便挥起手中大刀,向前一指,口中大声喝道。 “全军听我号令,随我冲杀出去,碾碎他们这些杂碎!!!” 而后闻达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向着史文恭便冲了上来。 史文恭五人眼见于此,更是毫无惧意,眼中战意鼎然。 各持手中方天画戟,带着身后五六百兵马便直挺挺的迎了上去。 史文恭在前,火万城王良在左,吕方郭盛在右。 五人如同箭头一般,带着身后的兵马便冲杀了上去。 史文恭策马在前,正与大刀闻达撞在一处。 纷纷手持兵刃用尽全力,向着对方便轰了上去。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动静,直震得身旁士卒的耳膜生疼。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闻达顿时便被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出血,咬紧牙关,才将将握住手中的大刀。 更是眼中充满了惊骇之色,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史文恭。 没曾想到,眼前之人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还不等其多作反应。 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再次向着闻达身上轰了过来。 这一次闻达再也没能抵挡得住。 在史文恭的全力而出之下,手中长刀竟被史文恭一戟砸做两段。 其人更是被史文恭当即便从马上震飞了下去。 碰巧此时的小温侯吕方,正好杀敌途经此处,顺手一戟便正好了结了闻达的性命。 随着闻达身死,史文恭率领着护军营四将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 在大名府的军阵之中来回冲杀。 躲闪不及的殷天赐,当即便被擎天铜柱王良一戟了结了性命。 随着李成闻达殷天赐三人先后身死,再加上梁山诸军的冲杀之下,此时的大名府兵马已然被打得蒙头转向,不知所然。 眼看大局已定,史文恭当即便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大名府残军大声喝道。 “尔等主将皆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闻听其言,大名府的兵马个个如同闻听天籁一般,纷纷伏地而降。 简单的收拾一番战场后,史文恭心中惦念着沧州的柴进情况,当即便率领着大军直奔沧州城而去。 待其赶到沧州城城下之时,只见整个沧州城已然是四门紧闭。 城墙之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沧州知府盖懿更是披甲执锐,守在沧州城城墙之上。 史文恭眼看着盖懿这般年纪还能够守在城墙之上,心中也不由得对其敬佩万分。 可其一旁的盖天赐此时早已经是眼含热泪,双眼定定的看着盖懿的身影,不肯挪动。 史文恭见状,轻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盖天赐的肩膀,轻声说道。 “去吧,劝劝你父亲,这般年岁了,为了如今的大宋这般,值得吗?” 盖天赐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单骑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看着梁山军阵之中有一将策马而出,盖懿双目顿时便向那人看去。 可一见到其身影时,不由得目光一怔。 只觉得此人怎么看,怎么都像自己已然失踪了多时的大儿子盖天赐。 正在其疑惑不定之际,盖天赐已然是眼含热泪,对着城头之上的盖懿大声喊道。 “父亲,孩儿不孝,如今已然身在梁山之上,为了这满城的将士,父亲,降了吧!!!” 听其所言,城墙之上的盖懿顿时身形一震。 没曾想到城下之人,竟果真是自己的儿子盖天赐。 只是自己的儿子又怎会降了梁山草寇? 想至此处,当即便令人从城墙之上吊下了一个吊筐。 盖天赐眼见此况,不做丝毫迟疑。 当即便快步直奔吊筐而去,翻身一跃便跳到了吊筐之上。 随着城墙之上缓缓用力,盖天赐顺着吊筐缓缓向城墙之上升起。 来到城墙之上后,盖天赐当即便快步直奔着其父亲盖懿而来。 来到盖懿身前之时,当即便双膝一软,对着盖懿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父。。。” “啪!!!” 刚说一个字,便听得啪的一声轻响,只见盖天赐的脸上顿时一个红色的手指印便渐渐浮现了出来。 出手之人,正是其父亲,沧州知府盖懿。 。。。 第218章 打破沧州城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盖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叛逆之徒!!!” “我盖家的脸全都被你给丢尽了。” “咳咳咳。。。” 因其年事已高,身体状态已然是走入了下坡路,在情绪的剧烈波动之下,当即就是咳嗽不止。 盖天赐见状,急忙一脸急切的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其父亲盖懿的后背。 “父亲,您听我说。。。” 耳听得盖天赐竟然还要辩解,盖懿更是气急攻心。 当即便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好在盖天赐反应极快,当即便将盖懿扶住了身形。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老父亲,盖天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周围士卒眼见此情此景,也皆是呆愣了住,不敢多言。 盖天赐眉头竖立,冷眼扫了周围一圈儿,轻声喝道。 “传我命令,打开城门,迎梁山大军入城!” 听闻其言,周围士卒尽是满脸的惊诧之色。 当即便有一副将上前一步,对着盖天赐出言阻拦道。 “大公子不可,先前知府早有言在先,定要拼死守住城池,怎可这般轻易将城池拱手让与梁山的贼人?” 听得这副将所言,盖天赐当即便对其轻轻的招了招手。 副将不明所以,当即也没多想,便快步来到其身前。 只见盖天赐眼中凶光一闪,猛然挥手拔出了盖懿腰间的佩剑,对着那副将的前胸便是一剑刺了过去。 那副将毫无半分防备,当即便被这一剑穿胸而过。 先是满眼不敢置信的看了盖天赐一眼,随后哀嚎一声,倒地而亡。 得见眼前的一幕,周围士卒皆是大惊不已,没曾想到这盖天赐出手,竟然如此狠绝! 一时间内,皆被盖天赐所震慑了住。 当即便有几个士卒,在盖天赐那冰冷的目光之下,纷纷快步前去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大开,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兵马,便一股脑的涌进了沧州城内。 进城之后,史文恭当即便令人前去大牢之中营救柴进。 此时的柴进在牢狱之中,虽有着小牢子的照顾,可其每日所受的刑罚还是半点不少。 毕竟这些个刑罚可都是殷天赐亲自所安排的。 如若没有小牢子的照顾,此时的柴进根本都活不到行刑之时。 史文恭得见柴进之时,只见其已然是一副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模样。 心急之下,急忙招来城内的医师,前来为其诊治。 直至傍晚时分,柴进这才恢复了些神色。 看着眼前的史文恭泪流满面。 “悔当初不听哥哥之言,才得以至今,承蒙哥哥相救,柴进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听其如此说,史文恭连忙伸手止住了柴进还要说的话。 “柴兄切勿如此,他日若没有你柴兄的引荐,我史文恭也没有今日,只恨那殷天赐狼子野心,竟害得柴兄如此模样。” “不过柴兄也不必担忧,且看一看我给你的这番礼物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招了招手。 “王良兄弟,快把我留给柴兄的礼物送上来。” 王良闻听此言,当即便满脸笑意的点头称是,随后便快步走出了大门。 没多时,王良手中便拎着一个满是鲜血的包裹,回到了屋内。 史文恭眼见于此,当即便对着柴进笑着说道。 “柴兄,快看一看,我为你准备的这番礼物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柴进的榻前,伸手将柴进扶了起来。 与此同时,王良也伸手解开了手中的那个包裹,当即便见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正在包裹之中。 柴进这眼见如此,起初还被吓得不轻。 随后看向那颗脑袋时,当即便眼中一亮,随后整个人都狂喜不已。 “殷天赐,狗贼,狗贼,你也有今日。” 一边说着,一边满是感激的看向了史文恭。 “哥哥,不知是哪位兄弟为我柴进报得了此仇,日后我柴进必要好生相谢才是” 听你所言。史文恭笑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 “这殷天赐贼心不死,竟只身前往大府府处搬得兵马,被我等半路劫之,当即便将其全军覆没,我这王良兄弟更是亲手斩杀的殷天赐。” “兄弟,待你好了,还真得请我这王良兄弟好生畅饮一番才是。” 听其所言,柴进顿时满脸的喜色,只觉得浑身的病状都好了一大半一般。顿时便来了精神。 对着王良拱了拱手,满是感激的说道 “感谢王良兄弟能为我报得此仇,日后待我柴进缓和些,必以厚礼以报兄弟。” 王良闻听此言,当即便笑着摆了摆手。 “柴大官人却是言重了,我王良也不过是遵从哥哥的吩咐而行事罢了。” “柴大官人若要谢,直接谢我哥哥便是了。” 听得王良如此说,史文恭当即便对其笑骂了两句,随后便伸手将柴进再次放在了床榻之上。 “兄弟你也不必多想,安心养伤便是,今日暂且先在这沧州城内,明日一早我等便带着兄弟返回我梁山之上。” “届时有我梁山的济世司安道全来为兄弟你治疗,想必没有几日的功夫,兄弟你便可再次生龙活虎了。”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柴进当即便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史文恭的手。 “承蒙兄长你看得起,日后柴进这条命便是梁山的了,但有吩咐,柴进无有不应,以报兄长相救之恩。” 听其如此说。史文恭笑着对柴进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兄弟你不必如此,你能上我梁山,乃是我梁山蓬荜生辉,还是先行好生养伤才是正事。” 二人又继续寒暄了一阵,随后史文恭才走出了柴进的房间,当即便下令将整个沧州城内所有粮草金银全部聚集在一处。 按照旧例,将城中粮草拿出一部分,分散给城中百姓。 此番一来,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的威名响彻在了沧州城内的每一条街道之上。 次日清晨一早,史文恭便带着柴进等人打算返回梁山之上。 可刚刚带领着梁山大军出得沧州城不久,便见前方有一队兵马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手持一把金蘸斧,立于阵前,威风赫赫。 其身后另有一人同样模样不凡,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二人身后带领的兵马能有近万之数。 史文恭眼见于此,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为首二人的四维数据。 【急先锋索超】 【统率78】 【武力87】 【智力56】 【政治51】 。。。 第219章 生擒大小先锋 【小先锋周瑾】 【统率74】 【武力78】 【智力56】 【政治60】 眼看二人竟是索超与周瑾二人,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 心中想着本不打算前去这大名府走上一遭,可如今眼看这梁世杰是没完没了了,不由得心中生怒。 原来当日史文恭率领兵马大败闻达李成二人的大军后。 其大军中逃散的人马,便将此事回报给了大名府的知府梁世杰。 梁世杰闻听此事后大惊不已,心急之下也没有多想,当即便下令以大名府军中大将,急先锋索超与其徒弟小先锋周瑾二人带兵一万前来相援。 如今其师徒二人正担任着大名府内正副牌军一职。 得令之后,当即便带领着兵马直奔沧州城而来。 却不想正碰见带兵而返的梁山兵马。 眼见于此,索超顿时心中一喜,当即便要手持金蘸斧策马来到两军阵前。 却不想其刚刚有所动作,便被其一旁的徒弟小先锋周瑾伸手拦住了身形。 “师傅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我倒要好好瞧一瞧。这梁山兵马究竟有几分能耐?” 说完,当即便拍马舞刀来到了两军阵前。 刀指史文恭梁山兵马便怒声大骂。 “胆大妄为的梁山草寇,不在你京东西路地界好生待着,竟敢来到我河北地界前来造作!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名府副牌军小先锋周瑾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自知其本事一般的史文恭,也没有对其多做理会。 当即便回首看向军中诸将,轻声喝道。 “哪位兄弟愿为我擒得此僚?” 话音刚落,便见军中有一将手持三尖两刃刀策马而出,直奔周瑾而去。 史文恭向其看去,正是梁山赤虎营的副将食色虎滕戣。 知晓这滕戣的本事要比周瑾强上不少,当下便安心观起战来。 只见随着滕戣手持三尖两刃刀策马而出,周瑾亦是拍马舞刀上前相迎。 二人与两军阵前两马相交,大战了20余合后,周瑾便在滕戣的三尖两刃刀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眼看其徒弟不是这滕戣的对手,急先锋索超不由得心中生急。 当即便挥舞手中的金蘸斧策马而出,向着周瑾狂奔而来。 眼看索超竟想以二敌一,梁山军中当即便有一将,手持兵器策马而出,迎住了索超。 只见其手中拿着一对水磨炼钢挝,不是别人,正是赤虎营的主将,赤面虎袁朗。 随即四人便分成两对,在两军阵前厮杀了起来。 索超虽本事不凡,一把金蘸斧在手中舞得上下翻飞,威势不俗。 可在袁朗面前,却仍旧不是其对手。 只见二人两马相交大战40余合后,索超便已然是与其徒弟周瑾一般,落入了下风。 正在其咬牙坚持之际,忽听得一旁的惨叫一声,向其看去时,只见周瑾已然栽落于马下。 手中大刀更是被打飞出去老远。 滕戣策马上前,猿臂轻舒,便将周瑾擒回于梁山军阵之中。 眼看周瑾被擒,索超不由得心中着急。 没想到这梁山人马果真如此不凡,随便出得二将,便将自己师徒二人压制个明明白白。 当即便想着赶快击退眼前的袁朗,回到军阵后,率领大军前来与之相对。 可如今袁朗已经占得了便宜,又眼看滕戣得胜,又哪能轻易放得索超而走? 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 手中一对水磨炼钢挝更是挥舞的密不透风,将索超一整个笼罩在其内。 而后二人交手不过十个回合,袁朗便瞧出一个破绽。 先是以左手的钢挝挡住了索超的大斧,随后右手钢挝猛然便砸在了索超坐下的马头之上。 在袁朗的巨力之下,只见那马头一整个爆裂开来。 索超亦是随着其座下战马轰然而倒。 史文恭见状,知道机不可失,当即便大手一挥,令麾下兵马掩杀了上来。 当即其身后的六营兵马,便在各自主将副将的带领之下,冲着索超所带来的大名府兵马冲杀了上来。 而袁朗也趁此机会将索超所生擒。 如今没了索超与周瑾师徒二人的统率,其带来的一万兵马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很快便在梁山兵马的冲杀之下被杀了个七零八落,四散而逃,投降者更是不计其数。 此战大胜后,史文恭令人打扫了一番战场后,当即便令人将索超周瑾师徒二人带到了近前。 见二人皆被绳索相缚,当即便快步走到二人身旁,亲手为二人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见得史文恭如此模样,二人眼中俱是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解开了二人绳索的史文恭,对着二人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早就听闻大名府的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不过以二位之能,屈身于大名府内的一牌军之职,岂不是委屈了二位。” “依我看,以二位之能,那大刀闻达与天王李成二人简直就是徒有虚名之辈,如何能与二位相比之?” “不知二位可愿投于我梁山之上,届时我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岂不比在那大名府内勾心斗角强上的许多?” 听得史文恭如此夸赞,二人不由得面色微红。 虽然二人心中打心眼儿看不起李成闻达二人的平日所作所为。 但是对其二人的本事,索超师徒心中还是颇为知晓几分的。 自知自己师徒二人根本就不是李成闻达二人的对手。 可听得身为梁山之主的神将史文恭,对二人如此夸赞。 二人心中还是暗爽不已。 眼看史文恭对二人如此礼待,周瑾不由得偷眼看向了索超,对其暗暗点头。 眼看自家徒弟如此模样,索超哪还不知其心中所想,顿时便轻叹一口气,随即抬起头来直视史文恭,当即便双手抱拳,弯腰下拜,继而说道。 “我等二人败军之将,哪能当得哥哥如此。” “如若哥哥不弃,我二人愿投身于哥哥麾下,日后但凭差遣,无有不从。” 一旁的周瑾见状,亦是紧随其后,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眼见二人如此识趣,史文恭顿时大喜不已。 当即便上前一步,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快快请起,能得二位相助,乃是我梁山的幸事。” 说到此处,不由得话锋一转,看着索超继而说道。 “只是那梁世杰实在可恨,三番两次与我等作对,如若不对其惩戒一番,当真是何人都敢对我梁山妄动刀兵。。。”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索超与周瑾二人哪还不知其意欲何为? 索超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如果哥哥信得过在下,我二人愿带兵前去拿下大名府城池。” 。。。 第220章 梁世杰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面色一喜。 伸手便拍在了索超的肩膀之上。 “兄弟莫不是与我说笑?二位兄弟的为人,我史文恭如何信不过?” 说完,便对着门外大喝一声。 “来人,去把二位将军的披挂与我送上来。” 话音刚落,随即便听得门外应承了一声。 随后不久,便见有二人各自捧着索超与周瑾二人的披挂与兵器,进得了大帐之内。 眼看二人穿戴整齐后,史文恭随即便双眼看着索超,对其说道。 “兄弟,方才战时,约有5000兵马降与我梁山。” “一会儿我会尽皆将这5000兵马全部交由你二人,并且此战具体始末,全由你二人做主。” “此战若成,我当以一营主将之位以待兄弟。” 索超与周瑾二人闻听此言,顿时心中大震,二人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那股浓浓的震撼之意。 没曾想到,史文恭竟对二人如此这般放心。 竟将所擒获的所有大名府兵马尽皆再次交付给二人。 一股浓浓的信任之感扑面而来。 二人互视一眼后,纷纷对着史文恭齐齐下拜,齐声说道, “我等新降之人,竟能得受哥哥如此信赖,此战若不成,我二人当以项上这颗人头谢罪。” 史文恭闻听此言,急忙再次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随后三人简单地商议了一番此战方略之后。 索超与周瑾二人便率领着5000大名府兵马在前,史文恭的梁山兵马隐藏于后方,就这般一前一后的直奔大名府而去。 此时的大名府城墙之上,士卒颇多,且一副戒备的模样。 眼看视野之中冲出一队人马,守城士卒顿时紧张不已,当即便下令将城门尽皆关闭。 待索超周瑾二人率领兵马来到大名府城下之时,守城之人才认出索超二人的模样。 还不待其出言相问,索超那偌大的嗓门便已经喊了起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是本将军回来了吗?还不快把城门给老子打开。” 听得索超所言,守城的一员副将,当即便磕磕巴巴的对着索超回言道。 “回将军的话,方才是小人没认得出将军,但知府有言在先,无论是从哪儿来的兵马,都需向其报备,才可打开城门,放其而入。” “还请将军稍候,我这就快马前去禀报,而后再为将军打开城门。” 索超听其所言,哪里肯干?当即便眉头一立,高举起手中的金蘸斧,对着城头之上的那员副将便是怒声大骂。 “王岩,你小子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当我的面玩儿这套。” “实话告诉你,老子刚刚败于梁山之手,如今正是有气没出撒的时候,我数三声,如若不打开城门,待我进得大名府后,尔等掂量着办。” 听得索超直言,那守城的副将王岩顿时便被吓得满头大汗。 索超的急先锋之名可不是白得的,就因其性情火爆,加之武艺超群,因此才得了这个绰号。 对于索超的脾气,整个大名府上下人尽皆知。 如今眼看着索超发了怒,王岩哪有不怕之理? 他丝毫不怀疑以索超那火爆的脾气,加上如今刚刚败于梁山之手,正是怒气正盛之时,即便是一斧子砍了自己的脑袋,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心中不由得衡量。 即便是此时将索超放入城内,顶天了也不过就是受梁知府的一顿责骂罢了,跟自己的脑袋比起来,孰轻孰重,王岩心中还是拎得清的。 当即便对其手下大声喝道。 “还不快给索超将军打开城门,愣着干什么?” 话音刚落,随即便强行扯出一个笑脸,对着城墙之下的索超大声说道。 “索超将军勿急,我这就令人打开城门,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勿怪,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索超与周瑾二人闻听此言,顿时心中大定。 二人互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听得大名府的城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整个大名府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眼见城门半开之后,索超性急,当即便对着周瑾轻喝一声。 “放箭!!!” 随即便见周瑾伸手从马上抄起了一副弓,拿出一支响箭搭在其上,弯弓搭箭,一记响箭便射到了天上。 听得那响箭的尖啸声。 索超当即便大手一挥,怒喝一声。 “随我冲杀,夺得城门!!!” 随后便只见索超一马当先,手持金蘸斧,带着身后兵马,直直地冲向了半开的城门。 眼见此情此景,城墙之上的王岩当即便一整个呆愣了住。 任其想破脑袋,也没敢想到,这索超竟会做出攻城之举,缓过神儿后,当即便急声大喝。 “关门!还不快快把城门给我关上!!!” 可此间时节已然是为时已晚。 索超带着身后的兵马已然冲杀至了城门之内。 挥起手中的金蘸斧,三两下便斩杀了想要关闭城门的士卒。 随后对着城内其余奔向城门处的士卒怒声大喝。 “急先锋索超在此,哪个胆敢前来送死!!!” 见得索超大发神威,其余士卒皆是呆愣在地,不敢上前,眼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而与此同时,大名府城墙之上视野可见范围之内,史文恭也率领着梁山兵马显露了身形。 城墙之上的王岩眼见此情此景,顿时一脸颓败的丢掉了手中长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降了吧,都降了吧。” 眼看王岩带头,其周围士卒皆是与其一般,将手中兵器扔在了一旁,伏地而降。 随着史文恭带领着梁山兵马拍马赶到,整个大名府城一战而下。 大名府的知府梁世杰,在得知梁山人马打进大名府城内后,顿时惊慌不已。 其最开始本打算独自而逃,但当即便回想起如今自己能有这般地位,全是凭借着自家夫人的父亲蔡京,才得以如此。 如若没了自家夫人在凭着自己这点微末的能力,哪里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想至此处,连忙带着府衙内的护卫快速返回家中,带着其妻儿老小与金银细软,本打算趁乱逃出大名府城。 却没曾想正遇见白毛虎马勥所带领的屠龙营兵马。 马勥眼见梁世杰一身的锦衣,加上其身后所携带的老幼妇孺皆是一脸富贵的模样,当即便下令手下兵马将其一个不落,全部围了起来。 梁世杰眼看大事不妙,还想再做垂死挣扎,当即便令身后换府内下人衣装的侍卫,前去杀出一条出路。 。。。 第221章 内应 马勥眼看其竟然做出这般反应,当即心中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手持虎头湛金枪,便带着身后兵马冲杀向了前来送死的侍卫。 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了梁世杰所派出的几名侍卫,随后便将梁世杰等人尽皆绑缚了起来,带着送往史文恭处。 史文恭眼看马勥将几人押到了自己眼前,当即便眉头微皱,刚要出言相问,便听得一旁的索超对其轻声说道。 “哥哥,这为首之人便是大名府知府梁世杰,其身后的尽皆是其府内家眷。” 史文恭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再次看向那为首的梁世杰时,只见梁世杰此时此刻正双目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索超。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伸手拍了拍索超的肩膀,对其轻声说道。 “兄弟,此番却是辛苦你了,还是先行回到家中,将家小一并安排妥当,即日起便随我等一同返回梁山吧” 索超听得史文恭所言,哪还不知道其这是为了怕自己在此心中不快,当即便感激的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随后便快步而去。 梁世杰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索超,不肯挪动,一直到看不见其身影后,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史文恭。 看着其那副标准的死鱼眼,史文恭还没等说话,其身旁的小天宝苏定当即便眉头一立,随即快步上前,对着梁世杰抬手便是一个大逼斗。 “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只见梁世杰的脸上顿时便肉眼可见的浮起一个红肿的手掌印。 梁世杰没曾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大名府知府之身,竟会被这群梁山贼寇这般对待,缓过神来,便要张嘴开骂。 刚有所动作,便见其身后的夫人蔡氏,急忙伸手拽了拽梁世杰的衣襟。 梁世杰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眼前之人可是梁山的草寇,连当朝太尉高俅都死在了其手里,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又哪能入得了这帮贼寇的眼。 骨子深处的胆怯,当即便毫无保留的尽皆展现了出来。 史文恭眼看方才还怒气冲冲的梁世杰,转眼间便变成了一副满脸惊恐,身躯颤抖的模样,不由得自觉好笑。 心想这蔡京的女婿果然不凡,不说别的,就光论这变脸的速度,就非常人可及。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梁世杰,当即便想起了昔日情报司人员,对梁世杰整理出来的资料。 这梁世杰虽然娶了蔡京的女儿为妻,自此以后便平步青云,但是二人虽努力奋斗多年,却始终没有个一儿半女。 碍于蔡京势力的梁世杰,又不敢另娶他人为妾。 此事也成了梁世杰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 却不想在梁世杰一次醉酒之后,意外的临幸了府内的一个丫鬟。 这偶然的一次,竟让这丫鬟直接一发入魂,怀有了身孕。 这丫鬟怀胎十月后,便为梁世杰生下了一子。 梁世杰为了安抚其夫人蔡氏,当即便令人将这丫鬟遣散出了府内,而后将其子交给了蔡氏,认蔡氏为娘。 蔡氏嫁与梁世杰多年,无有所出,心中也有几分愧意。 眼见梁世杰安排的妥当,遂也便顺水推舟的应允了此事。 梁世杰对这个儿子堪称喜爱的紧,对其向来是但有所求,无有不应。 堪称是梁世杰命根子一般的存在。 想至此处,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 当即便向梁世杰身后看去,正瞧见有一五六岁的孩童被蔡氏所怀抱着,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史文恭。 史文恭眼见于此,当即便伸手招来了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 对其耳语一番之后,便见王良当即便出得营外,随后带来了些人手,将除去梁世杰之外的其家眷尽皆押了出去。 梁世杰眼见于此,当即便心中一惊,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家眷,一个个被带了出去。 史文恭看着梁世杰一脸紧张的模样,顿时便轻笑一声,对其缓缓说道。 “梁知府不必紧张,我等不仅不会伤害知府分毫,还会任由知府离去。” 梁世杰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对史文恭腹诽道。 那我tmd脸上这个巴掌印算什么? 可随后才缓过神来,这史文恭竟要放得自己离去。 顿时眼中精光大放,一脸喜色的看着史文恭说道。 “此言当真?” 见其模样,史文恭笑着点了点头。 “此言当真。” 梁世杰闻听此言,顿时便一脸的狂喜之色,却不想史文恭随即便话头一转,继而说道。 “只是还有一事要与知府相商,还望知府答应才是。” 梁世杰闻听此言,当即便一脸急切的急声回道。 “何事?但说便是,只要我梁某能办得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听得梁世杰答应的这般痛快,史文恭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要梁知府留在东京城内,当我梁山的暗子,不知梁知府意下如何?” 听得史文恭所说,梁世杰当即便眉头一立,随即狠狠的摇了摇头。 “此事断然不可,我堂堂大名府的知府,安能与尔等。。。” 话还没说完,便见史文恭伸手止住了梁世杰接下来要说的话。 “听说梁知府有一子,颇得知府喜爱,方才您夫人怀中抱着的便是吧?” 梁世杰一听,当即便起身站了起来,顾不得其他,手指史文恭怒声喝道。 “你究竟意欲何为?” 史文恭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知府大人这是做什么?方才史某不是说了,只是要大人与我等梁山配合一番而已。” “不过,在此期间,令郎还需留在我梁山之上才是。” “知府大人放心,令郎在我梁山之上,定然会吃好喝好,一切不会与在您府上相差太多,不过有一点,如若是您有所变,怕是令郎性命也难以保全。” 闻听其言,梁世杰当即便满眼喷火,双眼死死的盯着史文恭。 半晌过后,似乎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我答应了,不过我每年都亲眼看见我孩儿一次方可。” 史文恭听其所言,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 “此事小事一桩,知府大人放心便是。” 令郎与大人家眷,我皆会派人送回我梁山之上,妥善安置。 “大人若有机会出得了东京,我会派人将大人接到梁山之上与家人团聚。” “不过只是有一点,大人一定要留在东京城内,至于如何操作,就是大人您所需要考虑的了。” 梁世杰听言,当即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 第222章 病关索杨雄 一切安排妥当的史文恭,当即便令人与梁世杰演了一出大戏,将梁世杰送出了大名府,眼看着其直奔东京方向,策马而逃。 将大名府内的粮草,金银,军械全部搜刮一通后,史文恭便带领着梁山兵马踏上了返回梁山的途中。 途经蓟州之地时,史文恭突然想起了一人。 乃是史文恭前世在观读原着之时,尤为喜欢的角色之一。 其不仅步战武艺高强,且机智聪慧,嫉恶如仇,冷静果断,敢打敢杀。 是史文恭认为,在原着之中为数不多的完人之一。 几乎在其身上瞧不出任何的缺点。 便是那独自一人敢劫法场的拼命三郎石秀。 只是这般完人结局下场却颇为凄惨了些。 在随宋江讨伐方腊之时,被方腊麾下的大将庞万春所射杀。 前世观读到此处之时,心中尤为为其大感可惜。 想至此处,细思一番过后,当即便令九头狮子杜壆先行带着梁山兵马返回水泊梁山之上。 而史文恭则留下了小天宝苏定一人,与其同去蓟州城看一看,能否遇见这拼命三郎石秀。 在其记忆之中,此时的石秀应该还未与杨雄相遇,还是一个以卖柴为生的卖柴人。 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史文恭便带着苏定二人策马来到了蓟州城内。 蓟州之地身为北宋较为重要的一处军事防御区域,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因其地理位置的原因,城内异常之繁华。 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史文恭带着苏定二人游走了半晌过后,自觉的腹中饥饿,于是便想着先找到一处酒店吃喝一些,再做打算。 正在二人寻找之时,忽听得附近的一处小巷中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一女子的惊呼之声。 史文恭耳听得此,不由得眉头微皱,随即便快步向着那声音传来之处而去,小天宝苏定见状,亦是紧随其后。 赶到那巷口之时,向里看去。 正瞧见有三个人将一男一女二人围在其中。 史文恭见状,定睛向了一男一女二人看去。 只见那男子两眉入鬓,凤眼朝天,天生的一副淡黄色的面皮,身上穿的衣衫,其中有一个袖子好似被人扯下了一般,露出了手臂上那蓝靛色的花绣。 身高七尺有余,体格雄壮,看起来就颇为不凡。 而相比于这男子,其身旁的女子却是更让人不禁注目。 只见其头顶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鬓角十分精致,两眉弯弯像月牙一般,眼神明亮且有神,嘴巴小巧,鼻梁挺直,五官极为立体。 此时可能是因为有些心急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像涂了胭脂一般尤为惹人爱怜。 身材更是轻盈婀娜,凹凸有致,露出的皮肤如同白玉一般,看起来妩媚动人。 而将这一男一女围在其中的三人为首的一个,却是一脸的猥琐之相,对着男子笑着说道。 “呦呵,这不是病关索杨大人吗?我说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小娘子在街头游逛,却不想是杨大人您的夫人。” “听说今日杨大人可是威风的紧,接连三场刑罚,杨大人倒是好生厉害呀!” “只是不知杨大人白日里这般卖力气,到了晚上可还能应得了这般貌美的美娇娘?” “依我看,还是我们哥三个为杨大人你分担分担吧,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身旁的两人当即便哈哈大笑。 而杨雄那本就淡黄色的面皮,此时竟被气的满脸的通红之色。 原来这一男一女二人,正是杨雄与其妻子潘巧云。 杨雄身为蓟州城内的两院押狱及刽子手,突逢今日接连有三场行刑的案子。 加上诸多的繁琐之事,让杨雄疲惫不堪。 却不想其满身疲惫的回到家后,其妻子潘巧云竟还要缠着他到街头上游逛一番。 起初杨雄心中不愿,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潘巧云,便强行打起精神与潘巧云一同来到了街头之上。 只是不想方才其刚刚遇见了一位熟人,二人攀谈之际,潘巧云不愿听杨雄在官场上的事,便想着孤身一人向前走一走,看一看。 却正被这眼前的三人所瞧见。 三人乃是蓟州城内有名的泼皮无赖。 为首的一人名叫张保,仗着有些武艺在蓟州城内胡作非为,城中百姓无不对其避之不及。 因其曾经一时巧合之下,一脚踢死了一只公羊,而得了一个绰号,唤作踢杀羊。 今日碰巧其带着两个军汉朋友在城内游逛,眼看着潘巧云貌美,不由得心中便动起了坏心思。 先是使了些小钱儿,令街头的一位孩童将潘巧云骗到了小巷之内,而后三人便闪身而出。 潘巧云眼见如此,顿时被吓得惊慌不已,口中连连大呼求救。 却不想张保三人见状,非但不怕,反而是将其围住,淫笑连连。 好在此时寻不见自家夫人的杨雄听到了潘巧云的呼救之声,急忙来到此处,而后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耳听得着张保口中出言不逊,杨雄心中气急,当即便一脚向着张保踢了过去。 若是以往日的杨雄,只是这一脚,便可将这张保所放倒。 只是如今其身体属实太过乏累,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几分力气,这一脚竟被张保闪身便给躲了开。 张保看着杨雄这软弱无力的一脚,不由得哈哈大笑。 “看来果真我没说错。杨大人今日属实是累到了。” “既如此,今日杨夫人便由我们三个帮杨大人照料照料吧。” 一边说着,一边对身旁的两人招了招手,大声喝道。 “哥几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今日也让着病关锁瞧一瞧,我们哥三个的厉害。” 话音一落,身旁的二人顿时便摩拳擦掌的向着杨雄攻了上来。 杨雄见状,无奈之下也只能强行打起精神,与三人交起了手。 一时间内,竟与三人打了个平分秋色。 史文恭身旁的小天宝苏定眼见于此,当即便想要上前相助,却被史文恭伸手摁住了其肩膀,对其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急,暂且先看看再说。” 而此时,本就疲惫不堪的杨雄在三人的围攻之下,渐渐有些手忙脚乱。 被踢杀羊张保瞧准一个时机,便从其身后抱住,让其更加施展不开手脚。 另外两个军汉见状也纷纷前来帮忙,一个拖住了杨雄的手,一个搂住了杨雄的腰。 一时间内,竟将杨雄一整个控制了住。 吓得一旁的潘巧云惊叫连连,花容失色。 。。。 第223章 双向奔赴? 正在此时,忽听得小巷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暴喝。 “尔等因何出手伤人,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史文恭听其声音,顿时眼中一亮,心中暗道一句,果然来了。 向那出声之处看去时,正瞧见有一个挑柴的汉子,立于巷口之处。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与先前杨雄二人的四维数据。 【病关索杨雄】 【统率77】 【武力86】 【智力76】 【政治65】 —————— 【拼命三郎石秀】 【统率65】 【武力89】 【智力80】 【政治60】 见所来之人正是拼命三郎石秀,史文恭不由得心中大喜。 而此时石秀的出现,却将张保三人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竟是一个卖柴的柴夫前来找事。 张保见状,不由得心中大怒,当即便对着石秀出言喝骂道。 “滚滚滚,哪来的臭要饭的,也敢前来管你爷爷我的事,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闻听此言,石秀顿时冷笑一声,伸手便将肩上的干柴放在了地上。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一个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便摩拳擦掌,快步直奔三人而去。 石秀本就武艺高强,步战无双,三拳两脚之下便解决掉了一人。 而此时的杨雄也奋起了力气,挣开了束缚。 眼看石秀这般勇猛,张保等三人知道今日此事不成,当即便落荒而逃。 而逃去的方向,正是巷头的另一边。史文恭与苏定二人所在之处。 眼看三人冲着自己二人狼狈而来,史文恭当即便对苏定使了个眼色。 苏定早就想出手将这三人教训一番,强行忍着性子才挺到了现在。 如今得了史文恭的令,当即便上前一步蹿出身来,只听得接连的啪啪啪三声,便将三人皆是踢回了小巷之中。 再看三人在苏定的巨力之下,纷纷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如同一只大虾米一般在地上来回翻滚,嘴中更是哀嚎不已。 此番动作当即便惊动了石秀与杨雄二人。 杨雄眼见于此,当即便先后对着石秀与苏定二人拱了拱手。 “多谢二位好汉出手相助,在下病关索杨雄,如若二位不嫌弃,还请二位给我杨雄一个报答的机会,到我府内一叙。” 石秀见状,自然别无他话,点头便应下了此事,而苏定却是侧头看向了身后的史文恭,笑着对杨雄说道。 “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还得问问我家哥哥。” 此时石秀与杨雄二人才注意到了苏定身后的史文恭。 杨雄见状,同样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还不知三位好汉高姓大名。” 石秀抬眼扫看了一番史文恭与苏定二人,拱手说道。 “在下石秀,人送绰号拼命三郎,见过诸位。” 而苏定眼见于此,却是心中泛起了难,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又该如何与这二人相说,当即便将目光求助一般的看向了身后的史文恭。 史文恭思量一番后,冷眼看向了地上来回翻滚的三人。 “还不快滚!” 听得史文恭所言,三人顿时如听天籁一般,纷纷对着史文恭连连称谢,而后屁滚尿流的逃将而去。 眼看三人走后,史文恭先是看了一眼潘巧云,而后对着杨雄与石秀二人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在下梁山史文恭便是,身旁的这位是我家兄弟小天宝苏定。” 听得史文恭所言,石秀与杨雄二人均是瞳孔微缩,满脸忍不住的惊诧之意。 二人哪曾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如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梁山神将史文恭。 二人中,以拼命三郎石秀最为激动。 石秀曾在早年与其叔叔一同贩马为生。 但因其叔叔中途因患重病而去世,以至于生意耽搁,导致血本无归。 石秀勉强安葬其叔叔后,便流浪到了蓟州。 因手中窘迫,以至于只能靠打柴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但其身负一身的武艺,又怎能安心于此? 加上这些年梁山在史文恭的领导下势力发展壮大,其威名早已传遍了周围各处。 石秀对于梁山早就神往已久,只是无奈没有个引路之人。 如今竟亲眼得见史文恭就在眼前,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当即便快走了两步,来到史文恭身前,对着史文恭便是弯腰下拜。 “在下久闻梁山神将史文恭哥哥的威名,只恨无人引荐,不能相投,今不想竟在此处得遇哥哥,岂不是老天安排?” “如若哥哥不嫌弃,石秀愿投入哥哥的梁山,鞍前马后,万所不辞。” 眼见此情此景,就连史文恭也是被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当即便一脸喜色的上前一步,将石秀扶了起来。 任其万般都没曾想到,石秀与他竟然还是双向奔赴。 “有兄弟这般好汉来投我梁山,我史文恭高兴还来不及,何谈嫌弃?” 石秀闻听此言,亦是满脸的喜色。 可病关索杨雄眼看二人这般,心里却是思虑万千。 虽说其官职不高,但也是朝廷的人,而这史文恭却是山贼草寇。 如若平常之时遇见史文恭,说不得二人还要做过一番。 只是如今机缘凑巧,这史文恭对自己竟还有着救命之恩,思虑一番过后,当即便咬了咬牙。 对着史文恭拱手说道。 “早就听得神将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还劳请诸位同我回到府内一叙,此处人多嘴杂,不是个久待之地。” 见杨雄如此说,史文恭也暗道其果真是个识趣的人。 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可在几人谈话之间,杨雄身后的潘巧云却是双眼紧紧盯在史文恭身上,久久不肯挪动。 有道是美女爱英雄,但潘巧云确实有些不同。 像杨雄这般堂堂正正之人,却反倒是入不得潘巧云的眼。 反倒是山贼草寇和尚道士等人,潘巧云对其确实颇有好感。 加上如今又亲眼得见这史文恭如此英俊不凡,心中自是忍不住的骚动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史文恭,又想了想自己以往私会之人。 不由得暗叹,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跟眼前的史文恭相比,自己以往的那些暗中的相好,即便是加起来,也比不上史文恭分毫。 更别说如今与自己打得火热的报恩寺僧人裴如海。【为了剧情需要,对潘巧云稍微魔改了一下,】 心中不由得有了些别样的想法。 随后,一行几人便在杨雄的带领之下,直奔其府上而去。 。。。 第224章 上劲的潘巧云 回到家中后,杨雄便令其夫人潘巧云前去备齐酒菜。 几人围坐一处,觥躇交错,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便已然纷纷有了几分醉意。 有着救命之恩在先,病关索杨雄更是将几人当做了知己好友。 借着酒意将自己这些年在蓟州城内所受到的苦闷,尽皆对几人托盘而出。 原来这杨雄虽在蓟州城内众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风光,但自家苦楚自家知晓。 其向来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而如今的蓟州太守马士弘却恰恰与其相反。 经常以各种手段聚敛钱财,杨雄对此是万分的不屑。 但恰恰其一身的本事,还颇得马士弘的看重。 马士弘因此曾多次想以金钱对其招揽,收为心腹,但却皆被杨雄婉言相拒。 长此以往,马士弘也不由得有些心中不快,故而将平常皆不用杨雄亲自动手的活儿,如今全都一股脑的推给了杨雄。 以至于杨雄如今每日伙计都是安排的满满当当。 几乎没有空闲之时。 杨雄虽对此心中不奈,但马士弘命令在先,其也不敢违背。 而这些,也便是今日之事的导火索。 而与杨雄的苦闷不同,拼命三郎石秀却是兴奋异常。 从史文恭的言语之间感受到了浓浓的看重之意,石秀对此更是自觉心情舒畅不已。 故而酒桌之上,石秀连连举杯,杨雄之醉,石秀的功劳占了大半。 而小天宝苏定也对石秀的性子颇为喜爱,二人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频频举杯,喝的烂醉如泥。 到了最后,只有史文恭凭借着自身强大的酒量仍旧清醒,杨雄,石秀,苏定等三人尽皆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始终在一旁候着的潘巧云眼见如此,不由得眼中一亮,一双眼睛更是火热的在史文恭身上来回扫视。 眼看杨雄等三人皆已醉倒,当即便招来了府内的下人,将杨雄,石秀,苏定等三人纷纷搀扶到了各自的房间之内。 看着眼前清醒的史文恭,潘巧云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后莲步轻挪,凑到了史文恭的身旁。 “哥哥真是好酒量,我家官人他们都已经如同烂泥一般,哥哥还仍旧这般清醒,当真是世间少见,人间难寻。” 早就感受到潘巧云那火热目光的史文恭,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虽说潘巧云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但是对于早就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史文恭来说,却是多少有些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了。 其此次出兵在外,憋忍了多日,但是还不至于饥不择食,瞧上这等破烂货。 本不想对这潘巧云多加理会,但却不想在杨雄等三人皆被下人送回屋内后,潘巧云却主动一屁股坐在了史文恭的身旁。 更是媚眼如丝,玉臂搭在了史文恭的肩膀之上,轻轻揉捏着。 侧头趴在了史文恭的肩头,轻轻低喃道。 “像哥哥这般世间绝顶之人,当真是让奴家心痒难耐,不知哥哥可愿与奴家同到房中休息一番。” 这么一番撩拨,史文恭险些有些把持不住。 可一想到潘巧云都能与那和尚做得奸情,心中一下子便清明了起来。 趁着潘巧云不备,猛然站起身来。 潘巧云没曾想到史文恭竟会这般,一个没靠住,竟直接趴在了地上。 史文恭看着潘巧云,冷笑一声,继而说道。 “我与杨雄兄弟脾气相投,互相引为知己,怕弟妹是物色错了人物吧?” “方才席间弟妹也喝了些酒水,我只当弟妹是喝多了,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如若不然,惹得大家难看,确是不好” 闻听史文恭所言,潘巧云顿时面色煞白,满脸的愤恨之色,双眼死死的盯着史文恭,直到其转身离去,不见了踪迹。 心中一股羞愤之意涌了上来,一拳头便砸在了地上。 “好好好,你个史文恭,你一个山贼草寇之辈,竟如此这般不识抬举,我把你当个人物,你竟然如此这般辱我。” 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桌酒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间便将酒菜全部摔落于地上。 回到房间后,看着床上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杨雄,心中更加郁闷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史文恭也自是,不是那么好受。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强行才挺住了潘巧云的撩拨,如今回到房后,只觉得胸内一片火热,难以消灭。 当即便向府内下人要了些清凉的凉水,一番洗漱过后,才感觉心中的火热消减了许多。 这才能一头扎在床上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 因昨夜醉酒而感觉头脑发晕的杨雄,却是没曾想到,昨夜之间自己的府内差点就发生了岛国着名的电影情节。 帅气的朋友。 醉酒的他。 风骚的老婆顶呱呱。 。。。 正在杨雄与史文恭几人吃得朝食之时。 便见其妻子潘巧云莲步轻挪,来到了几人近前,先是有意无意的狠狠的剜了史文恭一眼,随后对着杨雄轻声说道。 “官人,近日来我有些经文之上不懂之处,今日遇到那报恩寺内求解一番,特来与官人告知。” 一听得报恩寺三个字,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 心想这潘巧云是在自己这儿散不了劲,又将这主意打到那光头和尚身上了,只是不想这潘巧云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然而杨雄对此却是丝毫不在意,随意的对着潘巧云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不过且要早些回来,记得多带上两个下人一同相送,避免再出现昨日张保之事。” 潘巧云闻听此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而去。 看着毫不在意的杨雄,史文恭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心想这杨雄倒是与自己的师兄卢俊义一般无二。 守着如此这般的美娇娘,却视若无睹。 凭白让他人占得了便宜,当真是想不通。 可如今有着自己前来,又安能让杨雄再受这般窝囊气? 细思一番过后,当即便对着杨雄说道 “左右今日无事,不如我等也一同前去的报恩寺内游逛一番如何?” 听得史文恭所言,杨雄不由得眉头一挑,继而问道。 “难不成哥哥也颇好那佛法之事?” 史文恭闻听此言,却是笑着连连摆手。 “我虽不喜佛法啊,但对于寺庙之类,还是喜欢前去游逛一番。” 闻听史文恭所言,一旁的苏定却是不由得挑了挑眉。 心中暗想,梁山众兄弟中,唯有他跟随史文恭时间最久,怎么不知道史文恭还有这个喜好? 而听得史文恭如此说,杨雄亦是哈哈一笑。 “既然这般,今日我便令人前去那府衙之内推了今日的事务,陪兄弟好生前去游逛一番” “这些时日,可是把我累惨了,今日说什么也不再去做那苦累活了。” 。。。 第225章 偶遇锦豹子 而后简单准备了一番后,杨雄便带着石秀,史文恭,苏定等三人直奔报恩寺而去。 一路途中,杨雄不断为史文恭与苏定二人介绍着蓟州城内的各类特色之物。 正在几人行走之际,忽见得前方路口处有许多人聚集在一处,隐隐约约能听得里面传出不断的吵闹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却是让几位甚为熟悉。 闻听此人的声音,杨雄眉头微皱,随即四人便快步直奔那所围之处而去。 赶到之时,只见正是昨日的张保等三人与着一个汉子正在争执。 史文恭向那汉子看去,只见其生得一副中等的身材,面容却颇为英武。 双眼炯炯有神,似寒星闪烁一般,透露着一股机灵劲与豪迈之气。 两条眉毛浓黑且微微上扬,仿若是两把利剑,其鼻梁高挺而笔直,更增添了几分坚毅之色。 头上戴着一顶范阳毡笠,帽沿微微向上翘着,简洁而不失干练。 身着一领皂罗衫,腰系一条鸦青绦,脚下蹬着一双麂皮靴。 虽整体衣着算不得华丽,却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游走于江湖之上的草莽之气。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锦豹子杨林】 【统率65】 【武力74】 【智力75】 【政治65】 眼看此人便是锦豹子杨林,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 要知道在原着之中,这锦豹子杨林可是堪称梁山福将。 上得梁山后。 在攻打祝家庄时,虽被生擒但却留得性命。 在攻打高唐州的高廉之时,杨林布下疑兵,不仅吓走了高廉,并于乱军之中以弩箭射伤高廉而立下大功。 攻打曾头市之时,他与林冲守在曾头市之外,而未中曾头市的埋伏。 在三打高球之时,杨林还于乱军之中将高俅大将丘岳一刀砍下船去。 攻打辽国田玉县时,杨林与解珍四人误打误撞冲到辽军的后方,竟还能够突围回来,不伤分毫。 征讨方腊之时,梁山之上染上瘟疫的统领共有六人,其中有五人尽皆病逝,唯独有他病愈归队。 虽说其本事一般,但却能处处险处逢生,并且多次立下大功,当真是不负梁山福将之名。 此时的杨林正一手抓着踢杀羊张保的衣领,对着其两个军汉跟班,怒声喝骂。 再看向张保之时,只见其一只胳膊无力的耷拉着,显然是已经在杨林的手下吃了大亏。 而与张保同行的两个军汉,也眼看张保在杨林手中不敢妄动。 听了片刻后,几人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杨林途经此处之时,正瞧见踢杀羊张保三人,又盯上了一个娘家妇女,对其出言调戏。 杨林见状,当即便上前为那女子开脱。 张保昨日间便在杨雄与石秀的身上,憋了不少的气,而如今眼看今日竟然又敢有人打扰自己的好事,哪里肯干? 对着杨林便是一顿喝骂,骂着骂着还自觉不过瘾。率先对杨林动起了手。 杨林眼见其这般,顿时心中发怒,当即便一哨棒打折了张保的手臂,随即一把便抓住了张保的衣领。 而其先前所救的女子,也趁乱逃将而去。 得知了事情始末的几人,听得张保贼心不改,亦是勃然大怒。 拼命三郎石秀当即便伸手从腰间抽出了解腕尖刀,挤开人群闯进其中,三拳两脚便踢倒了与杨林对峙的两个军汉。 锦豹子杨林见有人出手相助,不由得眼中一亮,当即便对着石秀出声说道。 “不知是哪位好汉前来出手相助,在下锦豹子杨林,在此谢过了。” 石秀闻言,亦是对着杨林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在下石秀,江湖人送绰号拼命三郎。” 报了名号后,便手指着杨林手中的张保怒声喝骂。 “昨日这狗贼就与这二人一同调戏我兄弟的夫人,被我等一顿教训,却不想今日仍旧是贼心不改,色胆包天,当真是可恨可恼。” “竟还被我等撞见,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其轻饶了。” 听得石秀所言,杨林顿时眉头一挑。 冷冷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踢杀羊张保。 “不想这厮还是个惯犯,兄弟,想要如何处置,直说便是。” 正在石秀思虑之际,史文恭当即便朗笑一声挤出人群。 “此事易尔,阉了便是。”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围观的男子顿时便察觉到下体传来阵阵凉意,心中更是一片胆寒,没曾想这出言之人竟如此这般狠毒。 石秀闻听史文恭所言,却是眼中一亮,当即抄起解腕尖刀,便来到了张保身前。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张保,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随即手臂一挥,只见寒光一闪,一个小物件当即便落于地上。 碰巧附近的一只野狗途经此处,顺着血腥味儿快步而来。 当下便将那小物件叼在了嘴中,咕噜一声咽进了肚里,随后摇着尾巴便向着远方跑了去。 留下那踢杀羊张保双手紧紧捂着鲜血淋漓下体,不断翻滚哀嚎。 杨雄眼见于此,心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快意,随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些银两,丢给了与张保同行的两个军汉,轻声喝道。 “好了,今日之事就此罢,尔等二人赶快拿着这些钱财,把这张保带去医馆医治,他日如若再被我等碰见你二人再犯此事,这张保便是你二人的前车之鉴” 那二人闻听此言,当即便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点头。 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银两,随后一左一右将张保搀扶了起来,快步而去。 所过之处,留下滴滴血迹以及张保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 眼见此情此景周围众人皆是拍手叫好。 锦豹子杨林常年游走于江湖之中,一眼便瞧出了杨雄等四人之中。当以史文恭为首。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继而说道。 “在下锦豹子杨林见过诸位,还不知诸位姓名。” 杨雄心知史文恭二人身份敏感,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相告知? 当即便笑着走到杨林身前出声说道。 “在下乃是病关索杨雄,今日相见便是缘分,不如我等同行如何?届时也好仔细详谈” 杨林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当即便从杨雄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弦外之意,随即便笑着点头应下。 而后一行五人便于附近择了一处小茶馆,选了一间楼上的雅间相坐,攀谈了起来。 一番介绍过后,杨林才得知眼前之人竟是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梁山神将史文恭,不由得大惊不已。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 第226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想竟是神将当面,小的正要前去梁山投靠入伙,却不想在此处竟遇见了真神。” “哥哥在上,受小的一拜。” 一旁的石秀与杨雄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中感叹,如今梁山的威势果然非同一般。 史文恭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将杨林扶了起来。 “兄弟不必如此,你我此处相遇,岂不是老天安排的缘分?” “合该兄弟你就是我梁山之人。” 听得史文恭言语,杨林更是欣喜不已。 “不知哥哥怎会在这蓟州地面上,前些时日还听得哥哥在大名府处大做了一番,只是小弟赶到之时,哥哥已经率领着梁山人马而去。” 随即史文恭便将先前所遇之事尽皆与杨林说了一通。 几人交谈了几句后,史文恭才突然想起报恩寺的大事。 随即一行人便直奔报恩寺而去。 待几人赶到报恩寺之时,只见寺门大开,往来香客众多。 显然,杨雄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处,当即便带着几人直进而入。 没走多时,便遇见一个熟悉的小沙弥。当即便伸手将其叫到了近处。 那小沙弥眼看杨雄前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可随后便强行镇定了下来,轻挪脚步来到了杨雄身旁。 “杨节级,您怎会亲自到此处?” 见其相问,杨雄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今日无事,便想着带我这几位兄弟来此处游逛一番,我夫人也来到了此寺中,不知如今其身在何处。” 听得杨雄如此相问,那小沙弥眼中的慌乱之色更甚了几分。 面露惊慌,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回,回节级的话,夫人,夫人她确实如今正在寺中,在裴如海法师处交流佛法。” “我这就前去相告,让其前来面见节级。” 说完,还不待杨雄回言,转身便要快步而去。 史文恭见状,哪里肯如了他的意? 当即便上前一步伸手摁住了那小沙弥的肩膀,手中轻微用力。 那小沙弥吃痛,当即便口中轻呼一声。 见其如此,史文恭冷声说道。 “小师傅看起来颇为慌乱啊,难道是有什么要事隐瞒不成?” 听得史文恭所言,杨雄,石秀等人从起初的不解,而后再次看向了小沙弥时,确实如同史文恭所说,只见其满眼尽是慌乱之色。 见那小沙弥支支吾吾,不敢言语,史文恭继而说道。 “实话告诉你,今日老子不痛快,如若不遂了我的意,老子一巴掌捏碎你这秃驴脑袋。” “杨夫人到底身处何处?赶快带我等前去!如若敢有半分异动,哼!” 一边说着,一边运足力气,抬脚便“砰”的一声踢碎了一旁的一个石柱。 眼看那石柱四分五裂,小沙弥顿时满脸的惊恐。 一个紧张之下,裤腿处竟缓缓流出一股淡黄色的液体。 更是如同痴傻一般,对着史文恭连点点头。 “是是是,我这就带您前去。” 眼见史文恭此举,杨雄不由得眉头微皱。 “哥哥,你这般是?” 史文恭侧头同情的看了杨雄一眼。 “兄弟,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小沙弥这副慌张之色,定然不是平白无故所出的,我料定其中必有内情。” “一切都待一会儿此事过后,再商议罢了。” 随即几人便在那小沙弥得得嗖嗖的带路之下,直奔裴如海住处而去。 来到近时,史文恭对着小沙弥问道。 “那门口处可有把守之人?” 听得史文恭相问,那小沙弥更是心如死灰,默默点了点头。 眼见于此,史文恭继而说道。 “去把那看守之人引过来,其他的不用你管。” 小沙弥嘴角抹过一丝苦涩,想到方才被史文恭一脚踢碎的石柱,只能点头应是。 随即便见其快步来到裴如海住所之前,果真门口有两人正伏耳趴在那房门之上,一脸的淫笑之意。 眼看是小沙弥而来,当即便一脸淫笑的对小沙弥招了招手。 见得二人模样,小沙弥强装镇定止步不前,只是眉头紧锁,对二人招了招手。 眼见小沙弥此举,二人顿时眉头微皱,却只以为小沙弥是有什么要事相说,当即便轻手轻脚的快步来到了小沙弥身侧。 “怎么了?可有什么要事?快说,正听的来劲儿呢。”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风声呼拥而至,随即便见分别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两个和尚的脑袋,双臂用力,两个光头便撞在了一处。 随即二人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小沙弥眼见于此,更是被吓了一跳,还不待其多有动作,边听“砰”的一声闷响,自感觉脑后疼痛,同样是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而出手之人,正是小天宝苏定与史文恭二人。 见二人出手利索,杨雄自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随即便见史文恭大步流星直奔院中而去。 杨雄等人见状,虽心中不解,亦是紧随其后。 在来到院中之后,便隐约听得房内传来一阵阵淫语之声。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杨雄顿时便气的满脸通红,目眦尽裂。 史文恭听得此音,心中顿时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伸手便拦住了还要继续向前的苏定与石秀,杨林等三人。 见得史文恭如此动作,杨雄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史文恭,随即蹭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刀,向前来到了那房门之处。 听得屋内的靡靡之音,杨雄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身上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手持佩刀,抬脚间猛然用力,“砰”的一声便踹开了那裴如海的房门。 随着房门碎裂,屋内顿时便传出了潘巧云那惊叫之声。 院中的石秀与苏定二人听得此音,皆是眉头紧锁,面露怒意。 杨雄一脚踢碎了房门,向内看去,只见那床榻之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处。 其中一人虽顶着一颗铮亮的光头,可仍难掩盖其那本就英俊异常的脸。 正是那报恩寺的和尚裴如海。 而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雄的妻子潘巧云。 眼看着突然闯入的杨雄,二人皆是呆愣在地,潘巧云惊叫一声过后,随即更是惊恐不已。 看着怒发冲冠,手持佩刀的杨雄,当即便慌忙的从床榻之上滚落了下来,跪倒在地。 顾不得身上那露出的白花花的大好风光,对着杨雄便是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连求饶。 “官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官人饶了奴家这一次。。。” 。。。 第227章 杨雄火烧报恩寺,史文恭巧遇时迁 看着眼前的潘巧云,杨雄怒气上涌之际,心中亦是一片悲凉。 想当初潘巧云嫁与他时,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潘巧云原本是屠夫之女,先是嫁给了蓟州城的王押司,在王押司死后才改嫁给的杨雄。 起初二人也是琴瑟和鸣,相处得当。 只不过后来杨雄因太守马士弘之事,而公务繁忙,自此之后便不由得冷落了潘巧云。 潘巧云本就是风流的性子,又哪能受得了杨雄多日的冷落。 借着为前夫王押司做两周年祭日之时,请得了报恩寺的僧人裴如海前来做功德之机。 而裴如海在出家之前,便与潘巧云相识。 裴如海本是裴家绒线铺里的小官人,早些年也颇有些家财,曾拜潘巧云的父亲做干爹,年纪比潘巧云年长两岁。 二人最初便有些私情,只是后来因裴家中突逢变故,裴如海悲切之下直接出家在了报恩寺中。 潘巧云无奈之下才嫁给了前夫王押司。 看着不言不语的杨雄,潘巧云更是慌乱不已,连忙跪爬着爬到了杨雄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杨雄的大腿。 “官人,是我色欲迷了心,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听着潘巧云的话,杨雄冷笑一声。 “一次?” 随即抬手便冲着潘巧云那张俏脸“啪”的就是一个大逼斗。 “自从你再嫁与我,我可曾有半点亏待过你?穿衣家用,哪点又不衬了你的心?你安敢如此对我?” “真当我杨雄是泥捏的不成!!!” 见杨雄一副怒极的模样,潘巧云愣愣不知所言。 一整个都呆愣在了地上,只顾伸手捂着那儿巴掌印浮起的翘脸,双眼无神的盯着杨雄。 见潘巧云不说话,床榻之上的裴如海却是着了急。 伸手将床榻之上的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翻身一跃便跳下床榻。 连忙快步挪动到杨雄身前,弯腰低眉急声说道。 “杨节级,您听我说,此事怪不得小僧,全是这潘巧云百般勾引才做成如此丑事,还望杨节级千万万千饶过小僧。。。” 话还没说完,便见杨雄眼中凶光一闪,随后持着解腕尖刀的手,猛然一挥。 一道寒光而过,便见裴如海的脖颈之间,一道细长的血线浮现而出。 感受着脖颈之间的一道凉意,裴如海双眼惊恐的死死盯着杨雄,双手握向了自己的脖颈。 那渐渐流出的鲜血,从其手指缝中不住的掉落而来。 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裴如海满脸不甘的看着杨雄,缓缓而倒。 而一旁听得裴如海将一切过错,全怪之于自己身上的潘巧云,早就是气急不已,刚要出言辩解,便瞧见此情此景。 眼看着裴如海倒地而亡,潘巧云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随着杨雄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了潘巧云,潘巧云更是如同那受了惊慌的兔子一般,噌的一下便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跑。 杨雄见状,暴喝一声。 “贱人,你哪里逃!!!” 随即用足力气,手中解腕尖刀脱手而出。 一道破空身而过,直直的正中潘巧云的后心处。 潘巧云顿时身躯便一整个停滞了住,缓缓回首间,愤愤的看了一眼倒地而亡的裴如海,眼中充满了悔恨。 似乎在想着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小人做成这般好事。 临死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人,竟是昨夜间要而不得的史文恭。。。 接连杀了二人的杨雄,紧闭双目,久久不语。 史文恭几人站于院中,听着屋内没了动静,眼看杨雄久久不出来,史文恭当即便于院中对着杨雄轻声喝道。 “兄弟,如若此间事了,我等当速速离去,此地不是久留之处。” 听得史文恭所言,杨雄这才回过了神,看着地上裴如海与潘巧云二人赤裸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片刻过后,只见裴如海的房中露出阵阵火光。 随着其火势逐渐上涨,史文恭与杨雄等人也趁着慌乱向着报恩寺之外快步而去。 正在几人快步而走之时,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正正地撞在了杨雄的身上。 杨雄被其这一撞顿时一惊。 看向那汉子时,只见其身材矮小,面容精瘦,眼珠溜溜的转个不停,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可此时杨雄一心只想着赶快出了报恩寺,便没想对其多加理会,闪过身后便想着快步而去。 可一旁的史文恭却是在二人相撞的一瞬间瞧出了端倪。 只见那精瘦的汉子以极快的手速在杨雄的腰间拿走了杨雄的钱袋。 再加上其这番模样,史文恭心中骤然便想起了一人。 当即便心中一动,看向这汉子,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鼓上蚤时迁】 【统率49】 【武力51】 【智力80】 【政治64】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那鼓上蚤时迁。 眼看着时迁快步便要走,当下便上前一步,猛然伸手抓住了时迁的手腕。 时迁被其这一抓,不由得心中一惊,当即便看着史文恭出声赔笑道。 “这位兄弟,方才是俺一不小心没瞧见,这就给您赔个不是,此番我还有急事,还望兄弟饶过我这一回。” 听得时迁所言,史文恭嘴角却抹过一丝笑意,继而看着时迁,缓缓说道。 “鼓上蚤要往哪里去?今日被我等遇见,算尔倒霉,快快与我等同去,一会儿再与你细说。” “如若不肯,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边说着一边攥着时迁儿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 这一下直疼的时迁呲牙咧嘴,再加上方才史文恭一眼便道出了其身份,不由得心中惊诧,口中更是连连惊呼。 “轻一些,轻一些,我去便是了,去便是了。” 见时迁识趣,史文恭当即便轻笑一声,随即几人便直奔报恩寺之外而去。 出得报恩寺后,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地,眼看四周无人,杨雄当即便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史文恭等人弯腰抱拳,继而说道。 “幸亏哥哥今日带我来此,才瞧出这等丑事,杨雄感激不尽。如今这二人尽皆已被我手刃当场。杨雄身犯命案,不知哥哥的梁山可愿收留我杨雄。” 听得杨雄所言,被史文恭抓在手中的时迁顿时眼中一亮,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惊呼道。 “难不成是梁山的好汉当面?刚才小人一时间鬼迷心窍,这就向几位赔个不是,赔个不是。” 。。。 第228章 芒砀山来犯 史文恭闻听此言,先是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杨雄,伸手拍了拍杨雄的肩膀。 “兄弟心中苦闷,为兄尽皆知晓,只赖天意弄人,唉,世事繁琐,不如索性到我水泊梁山之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别的暂且不提,也能图一个潇洒快意。” 杨雄闻听史文恭所言,七尺多高的汉子,虎目含泪,原本发黄的脸,此时竟也红润了几分。 “如若不是哥哥,杨雄不知这糊涂的日子还要过到几时,承蒙哥哥厚爱,上得梁山后,哥哥但有差遣,杨雄无有不应。” 听得杨雄如此说,一旁的时迁更是眼中一亮,口中连连说道。 “小的也愿去,还望兄弟几个引荐一番才是。” 看着时迁这副滑稽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哈哈大笑。 “早就听我梁山之上情报司的兄弟们说过,这蓟州地面上有一个唤作鼓上蚤时迁的好汉,有飞檐走壁,神出鬼没之能,却始终未曾得缘相见。” “怎么样?如今可愿随我等一同上我梁山之上?” 听得史文恭如此相说,时迁的脸上顿时便笑开了花儿。 刚要点头应下,却蓦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狐疑的看了一眼史文恭,继而说道。 “去倒是去得,只不过俺曾听江湖之上有传言,引荐上山之人尤为关键,只是不知好汉姓甚名谁,在山上可能说话算得上数。” 听得时迁如此说,史文恭几人互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一旁的小天宝苏定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时迁那瘦弱的肩膀。 “我说你小子怎么生的这么瘦小,原来都是被你这身心眼子给坠住了,人不大想的还怪多。” “告诉你且听好了,你眼前之人便是我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便是,不知此等身份,可还能够得上为你引荐?” 听得苏定所言,时迁顿时大惊不已,先是上下端详了几人一番,眼看几人神情便知此言不虚,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 “小子真是有眼不识真神,却不想是神将当面,小子有眼无珠,还望哥哥恕罪。” 史文恭眼见如此,亦是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将时迁扶了起来。 “不必如此多礼,日后我等都是一个山上的弟兄,哪用得着如此客道?” “只不过日后上得我梁山之上,往日的那些小偷小摸,可再也做不得了,你这身俊俏的本事,哥哥我自有大用。” 听得史文恭所说,时迁更是连连点头。 “哥哥说的对,时迁全凭哥哥做主便是,哥哥说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哥哥说让俺打狗,俺绝不撵鸡。” 一席话再次逗得身旁几人哈哈大笑。 随后几人互相道了一番姓名,便直奔杨雄的住处而去。 杨雄简单的收拾好了家中金银,而后便于市面之上购置了几匹骏马,分别分与石秀,杨林,时迁一人一匹。 随后便跟着史文恭与苏定二人,策马直奔梁山而去。 几人一路策马疾行,便来到了梁山脚下的南山酒店之中。 刚刚告知了梁山众人史文恭回来的消息,还没等其多缓上一口气,便正瞧见活闪婆王定六一脸急色的走进到了南山酒店之内。 王定六进了酒店之后,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酒店之中的史文恭几人。 眼见史文恭亲自在此,顿时眼中一亮,连忙上前几步来到了史文恭身前,对其弯腰下拜。 “王定六见过哥哥,却不想哥哥竟在此处,小的正有要紧的事,要告与哥哥相知晓。” 眼看王定六一脸急切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先是将桌上还未喝的茶水递给了王定六。 “不急,先喝口水再说。” 王定六应了一声,随即便接过了茶水。咕噜咕噜的灌进了肚里。 伸出袖子抹了抹嘴角还沾留的水渍,看着史文恭继而说道。 “禀明哥哥,南方有一山名曰芒砀山,有三个强人聚拢了2000多兵马,在山上落草为寇。” “此三人分别唤作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都是本领不俗之人。” “只是不知这三人如今抽的什么风,如今竟点齐了山中2000步卒,直奔我梁山而来,扬言要将我梁山所吞并,他樊瑞来做这梁山之主。” 王定六话音刚落,一旁的苏定当即便大怒不已,站起身来,抬起诺大的巴掌,“砰”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 “当真是岂有此理,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撩拨我梁山的虎须。” 说完,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请命道。 “哥哥,此事用不着他人,我苏定带着我天宝营的1000兵马,便可料理了这群不知所谓的贼人。” 听得苏定所言,史文恭无奈的白了其一眼,对其向下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先坐下,多大的事情?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吓我一跳!” 说完,便看向了一旁的王定六,思虑一番后,继而说道。 “兄弟,还得劳烦你一趟,亲自坐船上得梁山,传我军令。” “令折冲营主将铁锏大将酆泰,率领其麾下兵马前来便是。” 听得史文恭所言,苏定顿时便急了起来。 “哥哥,还调他营兵马做什么?何不将我天宝营调下山来?” 史文恭闻言,对着苏定的后脖子,抬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你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他芒砀山率2000步卒而来,你率领1000骑兵,纵使将其击败了,又哪能显得出我梁山的能耐?” “无需多言,打仗之时,少不了你的便是了。” 听到史文恭这般说,苏定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笑容,随即便安坐于一旁,不再出声。 一旁的活山婆王定六,轻笑着便接下了史文恭的令,随即乘船直奔山上而去。 史文恭几人则安心的于南山酒店内,令酒店里的伙计上了些酒肉,一边交谈着琐事,一边等着折冲营兵马而来。 许久过后,便听得酒店后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见有三人掀帘而入。 史文恭侧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铁锏大将酆泰,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等三人。 酆泰进得酒店之内后,一眼便瞧得了吃着酒肉的史文恭。 当即便哈哈大笑的快步来到了史文恭身旁。 “哥哥,是不是有仗要打?我等可是憋了好些时日了。” “此次哥哥你带兵去沧州,只顾带着那些骑兵,全然把我等步卒扔到了一旁,哥哥莫不是太过偏心了些。” 。。。 第229章 拼命三郎大战混世魔王 史文恭闻听此言,亦是满脸笑意的伸手拍了拍酆泰的肩膀。 “放心吧,此次你折充营便是主力,只有尔等1000兵马。” “不过你要面对的,可是那芒砀山的贼人所率领的2000兵马来袭,兄弟,可有信心?” 史文恭话音刚落,酆泰身旁的没遮拦穆弘当即便伸手把胸脯拍得咣咣作响。 “区区2000贼人而已,哥哥,此事交给我折冲营,您放心便是。” 史文恭闻言,伸手对着酆泰等三人示意其先行落座。 而后目光扫过三人一眼,沉声说道。 “自打我等占据梁山以来,还是头一次有其他山头的人马来到我梁山挑事儿。”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小觑。我令尔等1000兵马前来,不仅要把此战给我赢了,而且还要赢的漂亮,赢的干净利落。”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梁山的虎须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便可前来摸上一把的。” “我言尽于此,接下来此战便看你折冲营得了。” 史文恭话说完,便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杨雄,石秀等人,继而说道。 “这几位都是我此番所招揽的英雄好汉,分别是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锦豹子杨林与鼓上蚤时迁。” “此战虽尔等只有1000兵马前去应敌,但苏定,杨雄,石秀,杨林等四人接入尔等营中,听尔号令。” 酆泰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 虽不知晓杨雄,石秀等人的能耐,但是对于小天宝苏定的能耐,其可以说得上是心知肚明。 论其本事来,这小天宝苏定几乎可与他平分秋色,有此人相助,何愁贼兵不破? 更何况杨雄,石秀,杨林等三人尽皆是史文恭亲自所招揽,依照史文恭以往所招揽的英雄好汉来看,史文恭出品必属精品,这几人定然也是武力不俗之辈。 正在几人闲谈之际,忽有情报司的人手前来禀报,说樊瑞所带领的2000芒砀山兵马眼看着便要赶到此处。 酆泰闻听此言,一身的战意顿时便迸发而出。 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哥哥,既如此,我等也不耽搁了,这便带兵前去列阵。” 史文恭闻听其言,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吧,此番且要小心行事,那樊瑞武艺不凡,其身旁的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二人皆善投掷飞刀,飞枪之技,与之对战,且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大意。” “尔等随我东征西讨,如若在这等小贼的手中马前失蹄,江湖之上定然贻笑大方。日后尔等也不要再想着抬头之事了。” 酆泰闻听此言,伸手便举起了手中精铁双锏哈哈一笑。 “哥哥放心便是,您就等着瞧好吧。” 随即酆泰便带着小天宝苏定几人出得酒店而去。 率领着从梁山上下来的1000折冲营兵马,在情报司人员的告知之下,率军前去列阵迎敌。 史文恭带着时迁与王定六二人跟在后方,观看局势。 酆泰等人刚刚率领着1000兵马排列好阵脚,便见不远处的道路尽头,瞧见一队人马缓缓露出身形。 为首的三人威风赫赫,看起来就颇为不凡。 为首之人,只见其天生一副奇异的相貌,头裹红巾,双眸如炬,红色发须似火焰一般随风摇曳。 身上穿着黑袍,腰间系着一条玄色的腰带,手中拿着一柄青龙剑,腰间系着一柄流星锤。 看起来就颇为不凡。 其左边一人身长七尺有余,体格雄壮且魁梧,头上顶着一个圆形的铁盔,盔缨随风而飞舞。 面色如同锅底一般,漆黑如墨,却生着一副浓眉大眼,眼中透露出真正的悍勇之意。 袒露着胸膛,肌肉喷张,好似铜胶铁柱一般。 后背之上插着飞刀24把,把把寒光闪闪,令人心生胆寒,一手中持着一面团牌,团牌之上绘着诡异的图案,另一手拿着一杆火尖枪,更添出几分凶悍之气。 右侧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头上戴着一顶鱼尾冠,双眉斜插入鬓,眼神犀利,如同鹰隼一般,令常人不敢与之对视。 身披着一副龙鳞甲,甲叶的阳光之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护着周身要害之处。 后背之上插着标枪24把,一手中亦是持着一面团牌,团牌之上的花纹,好似灵动的蛟龙,另一手中持着一把秋风剑,行走之间,龙行虎步,尽显豪迈勇猛之态。 史文恭定睛观瞧向三人看去,心中一动,脑海中依次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混世魔王樊瑞】 【统率82】 【武力88】 【智力72】 【政治71】 —————— 【八臂哪吒项充】 【统率64】 【武力71】 【智力60】 【政治39】 —————— 【飞天大圣李衮】 【统率67】 【武力67】 【智力51】 【政治24】 三人列阵在前,随后便见混世魔王樊瑞,手持青龙剑策马而出,来到了两军阵前。 剑指为首的铁锏大将酆泰,便是怒声大喝! “料想尔等便是那梁山之上的人马了,不知哪一个又是那什么劳子的神将史文恭,快快出来答话。” 此言一出,当即便惹恼了其军中一人,只见其手持钢刀策马而出。 不是别人,正是那新投史文恭的拼命三郎石秀。 只见其拍马舞刀来到两军阵前,刀指樊瑞便是怒声大骂。 “哪来的不知名的小贼,竟敢让我哥哥前来与尔等说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两军阵前竟敢夸夸其谈,待一会儿将你擒于马下,看你有何脸面,面见世人。” 说完也不再与其过多理会,当即便拍马舞刀直奔樊瑞而来。 眼看石秀来势凶猛,樊瑞亦是不敢丝毫大意,当即便拍马舞剑迎了上来。 二人一个手持钢刀,一个手持青龙剑,两马相交,大战30余合不分胜负。 眼看久胜石秀不下,樊瑞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伸手探向了腰间。 趁着两马相交之际,猛然伸手取下了腰间的流星锤,对着石秀的后背便砸了过去。 石秀本就是个心思灵通之人,先前交战之时便瞧见了其伸手探向了腰间,当即便心知其定然有些许后手,心中自是暗暗提防。 身后传来破空声之时,当即便闪身而躲。 但却不想着樊瑞掷流星锤的本事如此了得,虽躲得了要害之处,却仍旧被这一流星锤砸到了肩膀之上。 石秀吃痛,手中钢刀应声落地。 。。。 第230章 樊瑞连败二将 眼看石秀受伤,病关索杨雄当即便心中一急,手持朴刀策马而出,直奔樊瑞而去。 樊瑞抬眼观瞧,眼看杨雄直奔自己而来,索性也不再去理会石秀,当即便舞剑迎了上来。 但这杨雄的武艺较之石秀还要差上一分,又如何能是樊瑞的对手,二人两马相交,不到30回合,便已然落入了下风。 阵中的铁锏大将酆泰,眼看石秀败于樊瑞之手,杨雄又渐渐不敌,不由得心中生怒。 想到先前对史文恭所夸下的海口,当下便自觉面皮微红。 随后手持双锏策马而出,直奔樊瑞而去。 来到二人近前时,当即便对着病关索杨雄大声喝道。 “杨雄兄弟且先退下,这厮交给我便是。” 杨雄闻听此言,顿时心头一喜,本就渐渐露了败势,如今哪能还再逞什么英雄? 当即便挥起手中朴刀,暂且逼退了眼前的樊瑞,随后策马向本阵而逃。 樊瑞眼看梁山军阵当中又有一将策马而出,当即便哈哈大笑,不屑的瞥了一眼酆泰。 “一个是败,两个是逃,再来三个,四个也全都一样,不如尔等齐上便是了,我樊瑞全接着。” 此言一出,酆泰更是怒气上涌。 “休要口出狂言,赢得了我手中这对铁锏,老子脑袋摘下来给你便是了。” 听得酆泰如此说,樊瑞当即便大声朗笑道。 “也好也好,今日就留下来你这颗脑袋,晚上全且当个夜壶来用一用!” 说完,便手持手中青龙剑迎了上来。 原本樊瑞以为这酆泰顶多也就与方才的石秀杨雄二人一般相差无几,但却没曾想酆泰竟有如此巨力。 两兵相交,酆泰手中铁锏传来的巨力,当即便震得樊瑞持剑的右手生疼。 随即更是得理不饶人,另一只铁锏便向着樊瑞身上砸了过来。 樊瑞见状,连忙抽回手中的青龙剑前来格挡。 两马相交不过十个回合,樊瑞在酆泰的一对铁锏之下,便已经是左右难支。 再加上先前本就连战两将,力气有所削弱,如今又哪里是这酆泰的对手? 眼看此番樊瑞渐渐有所不敌,芒砀山军阵之中的项充李衮二人顿时心急不已。 二人本就不善于阵前斗将,此时更是无力相助。 眼看樊瑞将有性命之危,二人对视一眼后,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芒砀山的2000兵马列阵冲杀了上来。 梁山军阵之中的苏定穆弘等人见状,亦是率领着身后1000折冲营兵马杀将了上来。 酆泰眼看项充李衮二人率兵而来,心中稍加急切,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手中双锏如狂风骤雨一般向着樊瑞便笼罩了上来。 樊瑞本就不敌,如今又哪能抵抗得住? 当即便被酆泰瞧准破绽,一锏打飞了手中的青龙剑,随后复上一锏,直接将樊瑞座下的马头砸了个粉碎。 樊瑞整个人当即便随着其座下战马轰然而倒。 向其而来的项充李衮二人见状,顿时心急不已,对着酆泰便纷纷掷出了背后的标枪与飞刀,意在为樊瑞争取一丝逃脱之机。 可所投掷过来的标枪与飞刀,尽皆被酆泰手中双锏打飞到了一旁,随即看准空隙,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樊瑞。 抬手间照着其脖颈间便是一下,当即便将樊瑞一整个打晕了过去。 将其按于马上之后,穆弘苏定的人也率军而至。 酆泰当即便亲率着折冲营兵马,向着项充李衮二人便冲杀了上去。 铁锏大将酆泰与小天宝苏定二人俱是身负万夫不当之勇。 带头冲阵之时,挥起手中兵器,更是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所过之处,尽皆是人仰马翻,伤亡无数。 很快便率领着身后折冲营的兵马,将芒砀山的人马杀了个对穿。 乱军之中,小天宝苏定正撞见了八臂哪吒项充。 先是挥舞手中的凤翅鎏金镗打飞了项充掷来的三把飞刀,而后来到近前,交手不到五个回合,便生擒项充于马下。 而折冲营的副将病大虫薛永,却是不像苏定那般勇武。 只是打飞了飞天大圣李衮所掷来的一杆标枪过后,便被其随之而来的一杆标枪正中在大腿之上。 好在折冲营的另一员副将,没遮拦穆弘就在其身旁不远处,当即便率兵将薛永救了下来,而后手持朴刀杀向了李衮。 在先后躲过李衮所掷来的两杆标枪后,便杀到了李衮身旁。 李衮用剑的本事,却不及其所投标枪的本事一般。 在穆弘手下勉强维持到了十个回合后,便被穆弘一刀劈飞了手中的秋风剑,随即被其生擒于马下。 在樊瑞,项充,李衮三人先后被生擒后。 其所带的芒砀山人马也是军心溃散,逃亡者无数。 随后在酆泰所带领的折冲营冲杀之下,仅剩下的千余兵马纷纷弃械而降。 史文恭在远处瞧得此战大胜,亦是欣喜不已。 虽是石秀与薛勇二人受了些轻伤,但折冲营能在敌军人数是其一倍的情况下获得如此大胜,也足以见其不凡。 一旁的活闪婆王定六眼见此战大胜,其兴奋劲比史文恭只多不少,也不用其相吩咐,当即便拱手告辞而去。 随即便开始组织起南方情报司的人马,开始宣扬此事,而为史文恭的梁山造势。 简单的打扫一番战场后,史文恭便率着酆泰等人一同回到了梁山之上。 几日奔波之下,史文恭也是疲惫不已。 令人安排了石秀等新投之人的住所后,便策马直奔府内而回。 在与李师师与花宝燕二女的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史文恭便悠悠睡了过去。 如今府内的慕容娇,陈丽卿,阎婆惜,李飞琼,扈三娘,等五女皆是怀有身孕。 能供史文恭留睡的,也只剩下了李师师,花宝燕,程婉儿与潘金莲四个已为人母之处。 这一睡便睡到了次日中午时分。 在史文恭睁开眼时,便瞧见床前的四个小家伙儿正一动不动,小眼睛卡吧卡吧的看着自己。 正是其四子,史睿,史勇,史诚,史毅四个。 如今史睿,史勇两个皆已年至四岁,史诚,史毅也已经到了满地乱窜的时候。 看着眼前四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史文恭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满足之感。 当下便猛然起身,双臂一挥,将四个小家伙尽皆搂在了怀中,一同抱到了床榻之上。 “睿儿,勇儿,这几日爹爹不在山寨之中,可曾听你们娘亲的话?” 听得史文恭相问,两颗小脑袋不住的点头。 史睿更是笑着伸手摸了摸史文恭下巴之上的胡子。 “爹爹,爹爹,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一起玩了,一会儿带我们去骑马可好?” 。。。 第231章 扩张? “睿儿,别闹,快带着你弟弟们从床上下来,你父亲刚刚回来,定然还有好多要事要处理,待过些时日再陪你们几个玩耍可好?” 碰巧此时李师师与花宝燕二人正从屋外走了进来,正瞧见了眼前的一幕,李师师当即便说道。 可相比于李师师的温文尔婉,花宝燕则是干脆了许多。 “勇儿,你赶快给我下来,我数三个数,三,二。。。” 果不其然,还是花宝燕的话有效的多,话还没说完,便见史勇一个轱辘便从床上翻了下来。 颇为人小鬼大的白了花宝燕一眼。 “母亲,你就不能学一学大娘吗?就知道跟我使凶。” 听到史勇的话,史文恭不由得噗呲的一声乐出了声。 花宝燕先是没好气的白了史文恭一眼,而后看着史勇继而说道。 “我倒也想给你好生说话,可你倒是听算啊。你算算,在你父亲不在这几日,你都闯了多少祸?” “你舅舅家的花逢春,你去一次把人家打哭一次,我都不好意思再带你去了。” 史勇闻听其言,随即对着花宝燕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 随后便拉着史睿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留下史诚史毅两个小家伙,眼看两个哥哥跑了开,也想一步一晃的跟出去,却被史文恭下床后,一手一个的抱了起来。 左右各亲了一下,对着花宝燕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小孩子嘛,打闹些,顽皮些,也实属正常。” “至于花荣家花逢春那小子,给我们勇儿打哭几回,也能让其长得壮实些,不碍事。” 闻听其言,花宝燕当即便对着史文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吃了些饭菜,便径直来到了宿良,宿义,陈飞,樊瑞,项充,李衮等人的关押之处。 一番游说过后,几人纷纷表示愿意降与梁山。 至于素金娘,因其是一女子,留在此处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史文恭便索性将其安排在自家府邸之旁,令花宝燕时常前去照看。 一切处理完毕过后,才快步来到了议事大厅内。 而此时的议事大厅内,金剑先生李助,神算书生许贯忠,白发智叟闻焕章等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眼看史文恭前来,当即便起身相迎。 史文恭见状,笑着对三人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坐下坐下。” 待几人落座后,史文恭便侧头看向了一旁的白发智叟闻焕章。 “闻先生,如今我梁山兵力,粮草,军械如何?” 闻焕章听得此言。细思一番过后,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说道。 “如今我梁山之上,各营兵马加起来,可战之兵能有人左右。” “其中麒麟营被留在了青云山内。” “锦鳞蟒马元的练兵营,如今倒是有不少储备的军士,随时可堪一用。” “至于粮草军械,我山上倒是不曾缺过,随着主公你几次掠夺州府,如今山上的粮草和军械俱已堆积如山。” 听得闻焕章所言,史文恭当即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番出征沧州,所带回的人手不少,各营兵马还需好生重新安排一番才是。 几人一番商议过后,便定下了如下安排。 以原怒豹营副将,独行虎张开组建步军虎威营。 拼命三郎石秀与病关索杨雄二人为其副将。 以原天波营副将,方天戟张宇组建步军破天营。 宿义,宿良二人为其副将。 以原寇州兵马提辖陈飞为主将,组建步军冲阵营。 急先锋索超,小先锋周瑾二人为其副将。 以混世魔王樊瑞为主将,组建步军震威营。 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二人为其副将。 以火眼狻猊邓飞添为怒豹营副将。 锦豹子杨林添为天波营副将。 以神算子蒋敬主管户部司。 以九尾龟陶宗旺主管工部司。 叶春,孟康二人为其副手。 以神医安道全主管医部司。 紫髯伯皇甫端为其副手。 以无毛螃蟹刁桂主管商部司。 扁头鲻刁椿为其副手。 以铁面孔目裴宣主管吏部司。 以小旋风柴进主管礼部司。 以鼓上蚤时迁主管斥候司,主管全寨斥候的训练及挑选。 一应安排过后,将梁山可战之兵扩至到了人。 连带马军步军总共27营兵马。 李助在与许贯忠和闻焕章二人互视一眼之后,当即便起身对着史文恭拱手抱拳说道。 “主公,如今我梁山之上,可战之兵近三万,兵甲已足,粮草充沛,是不是该将扩张一事提上日程?” 史文恭闻听此言,亦是眉头微皱,心中思量。 如今之时,正值政和七年。 早在去年之时,淮西的王庆便已经开始了起义之举,侵占周围州府。 而如今,河北的田虎亦是蠢蠢欲动。 江南的方腊虽如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但是在情报司的探查之下,也发现了其扩大势力之举。 虽说已有王庆率先起义带头在先,但史文恭心中仍旧认为,如今并不是起事最好的时机。 在梁世杰回到东京之后,史文恭麾下的情报司便与其获取了联系。 梁世杰虽陷了家小,只身逃回了东京。 但蔡京念其往日也算孝顺的份上,再加上梁世杰装出的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倒也没有对其过多苛责。 毕竟覆水难收,其女儿死在梁山之手,就是弄死梁世杰也对此于事无补。 而后梁世杰便在东京内渐渐安定了下来。 并为史文恭传回来了第一道消息。 那便是高俅之死,被蔡京童贯等人压了下来。 起初史文恭得知此消息后,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如此大的事,怎是说瞒就能瞒得下来的。 但回头一想,高俅死后,其麾下的势力自然会被蔡京与童贯二人所哄抢。 而这哄抢也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的。 故而在高俅死后,朝廷方面才会如此消停,并没有对梁山再次出兵。 但史文恭心中知道,此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高俅在宋徽宗赵佶眼中,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哪能瞒得了许久? 再加上如今只有王庆一方起事,并且并没有引起朝廷太多的重视。 他日在田虎与方腊二人起事之后,才是梁山发难,最好的时机。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如今大宋的朝廷依然是腐朽不堪,但其边军将领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大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吴玠,刘光世等人,皆是一时之名将。 。。。 第232章 青云山来信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他史文恭又如何肯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更何况他日待高俅之事被赵佶所知晓后,其定会派兵前来攻打。 如若不出其所料的话,应该便是童贯亲自领兵而来。 届时史文恭再领兵出击,将童贯所率领的大军尽数击溃,而后再大肆揭竿而起,岂不是效果更佳? 不过如今李助所说的也颇为有道理,如今梁山兵强马壮,粮草齐备,如若就这般干等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日? 史文恭思虑一番过后,当即便对着李助等三人说道。 “如今高俅之死,还未被朝廷所知晓,但我料定此事定然隐瞒不了多久,届时朝廷定会派军前来。” “我等不如在击溃朝廷所派来的大军之后,再另作打算。” 说到此处,侧头看了一眼李助,而后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但先生所言,却也是我梁山当前要紧之事。” “王良,将京东西路地图取来。” 话音刚落,候在一侧的王良当即便点头称是,随即便快步取来了京东西路的地图,铺在了议事大厅之中的桌案之上。 史文恭看了看京东西路的地图后,对着李助等人继而说道。 “他日我梁山若要行那扩张之事,京东西路便是我等首要的目标。” “而我京东西路共有应天府,兴仁府,广济军,郓州,济州,兖州,单州,濮州,徐州等九座州府。” “我意在除郓州与济州之外,其他等七处,皆派一营兵马悄悄潜入其内,寻得一处山头以为据点,届时我等掀竿而起之时,也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整个京东西路。” “此后,便以京东西路为我方大本营,继而攻占京东东路。” “待我等拿下整个京东地界之后,便可以此为据点,发展我梁山势力,为日后之事再做打算。” 一番言论过后,再抬头看时,只见李助,许贯忠与闻焕章等三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没曾想史文恭心中早已有了这般打算,并且考虑的如此周全。 当下便在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敬佩之意,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 三人俱是大有一副得遇明主之感。 四人一番商议过后,当即便选出了前往兖州等六地的兵马。 以武威营主将病周处孟荡,带喷雾豹张大能与铁臂熊万俟大年,率领武威营1000兵马前去应天府。 以折冲营主将铁锏大将酆泰,带没遮拦穆弘与病大虫薛永,率领折冲营1000兵马前去兖州。 以破军营主将铁方梁东方哮,带范成龙与真祥麟,率领破军营1000兵马前去濮州。 以虎威营主将独行虎张开,带拼命三郎石秀与病关索杨雄,率领虎威营1000兵马前去兴仁府与广济军。 以破天营主将方天戟张宇,带宿良与宿义,率领破天营1000兵马前去单州。 以冲阵营主将陈飞,带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率领冲阵营1000兵马前去徐州。 一番安排妥当,令六营兵马准备齐全。 三日后,六营兵马分批次趁着月色,在梁山水军的运输之下,悄悄向各地州府而去。 而在这三日的时间之内,宿金娘也在与史文恭的接触之下,对其暗生情愫。 虽如今史文恭府内早已是人满为患,但是仍旧难以遮盖,史文恭那与各位读者老爷一般该死的的魅力。 堪称阅女无数的史文恭,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宿金娘对其产生的变化。 再加上慕容娇几女如今皆是怀有身孕。 李师师,花宝燕,程婉儿,潘金莲等四女,即便是以二敌一,在连番之下,也是被史文恭折腾的疲惫不堪。 再加之几女对宿金娘的感觉皆是十分良好,当即便牵线将宿金娘纳入了史文恭的府内。 随着一夜的奋战之下,史文恭的武力再次百尺栏杆更进一步。 达到了举世无双的110点。 几月时间匆匆而过。 政和七年十二月,公元1117年。 梁山所派出的六营兵马,也分别在情报司的帮助之下,在各自州府处择了一处山头,站稳了脚步。 皆是隐姓埋名,另取他号,来威慑周围。 几月的时间里,陈丽卿几女的肚子也日渐的大了起来。 史文恭将山寨内的事务全部推给了李助许贯忠等人,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几女。 每日间不是陪着几女在府内走动,便是带着史睿史勇几个小家伙到校场之上玩耍。 史睿史勇两个小家伙,虽如今才年近四岁,却已经分别展露出了属于各自的天赋。 史睿稳重懂事主意多。 每次花宝燕带着两个小家伙去花荣家走动之时,花荣的儿子花逢春,仗着自己年纪比二人大上一岁,便总是处处装作小大人的模样。 其这副做派,自是被史睿看着不爽,而后便令其弟史勇,借着与花逢春摔跤的机会,将其胖揍一顿。 而史勇则最是活泼好动,天生力气就不同于常人。 虽只有四岁的年纪,可山寨之上,即便是十岁左右的孩童,在力气之上,也不是史勇的对手。 但只是有一点,史勇从小便对史睿言听计从。 在其胡闹之时,即便是花宝燕让其停手,史勇都会置之不理,但只要是史睿张口说话,史勇立刻就会老老实实听话。 这一点,即便是史文恭,也是纳闷不已。 而史诚史毅两个小家伙才只有两周岁不到,还是只会成天跟在史睿史勇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 如今史文恭虽有四子,但却始终没有个女儿。 每每看着慕容娇,陈丽卿,阎婆惜,李飞琼,扈三娘等五女的肚子时,心中就无限期待,其中会有一个女儿。 不过倒是有一点,这五女的肚子形状,与当初李师师和花宝燕几人一般无二,都是略微带着一些尖儿的模样。 早在史文恭穿越之前,便总听得家中老人提及。 但凡怀孕之人,肚子呈圆形,多半是女儿肚子带尖儿,则多半是男孩儿。 每每想到这,史文恭都会郁闷不已,难道自己天生就没有女儿命吗? 就这般潇洒的日子没过上几天,史文恭便收到了来自京东东路,青云山之上神机军师朱武,所发来的密信。 信中之事,倒是让史文恭惊讶不已。 主要涉及的便是京东东路登州的诸位好汉,以及晁盖宋江所在的二龙山。 。。。 第233章 卢俊义遭伏,青云山二将身死 与原着中相差无二。 登州的猎户,双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两兄弟,因狩猎老虎一事受到了大户毛太公的陷害,而被打入了死牢。 那毛太公为了独占他们所猎取到的老虎,花钱买通了官府,颠倒黑白,意在将这兄弟二人处死。 好在狱中有一小牢子名叫乐和,因其吹拉弹唱无有不会,所有乐曲一教便通,因而同城之人皆唤其作铁叫子。 乐和在得知兄弟二人身份后,当即便答应为其传信。 而在登州境内开得一家酒店的母大虫顾大嫂,正那是解珍解宝两兄弟的表姐,本就生性彪悍,在从乐和口中得知两兄弟蒙冤受屈后,当即便大怒不已。 随后便与其丈夫小尉迟孙新,商量着如何营救解珍解宝二人。 孙新也是个讲义气之人,当即便联系到了在登云山落草为寇的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叔侄二人。 几人商议了一番后,还是自觉以几人的力量,不足以营救出解家兄弟二人,于是顾大嫂便想到了自家相公的哥哥。 正是在登州城内担任兵马提辖的病尉迟孙立。 孙立本就在登州城内当官当的好好的,又哪能心甘情愿参与这等事。 顾大嫂当即便察觉出了孙立的不情愿,一怒之下,当即便逼着孙立与其一同前去。 孙立素来知道自家的这位弟媳,向来生性彪悍,寻常男子亦比她不过,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答应了此事。 而先前向顾大嫂报信的铁叫子乐和正是孙立的妻弟。 几人一番筹谋之下,当即便解救出了解珍解宝两兄弟。 然而几人此番大动作,自是被梁山情报司所知晓。 而负责梁山东方情报司的旱地忽律朱贵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向八人抛来了橄榄枝。 几人也素来知晓水泊梁山的威望,自然欣然而允。 在朱贵的建议之下,意在先将几人安排至卢俊义所在的青云山之上。 在将一切上报给史文恭后,再听从史文恭的安排。 正在这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之时,却不想,邹渊与邹润叔侄二人的登云山山寨之中,有一人名叫韩伯龙。 此人早在数日前便已经被二龙山的宋江与吴用派人所收买。 留在登云山内,正是为了日后宋江带领着二龙山人马前去攻打之时,以为内应。 在得知孙立等人要前往青云山之时,韩伯龙连夜出逃,直奔二龙山,将此事告知给了宋江与吴用。 二人得知此事后,哪肯青云山添造如此声势。 当下便令韩伯龙只身前去登州境内的虎翼山,令虎翼山的人马率兵前去围堵。 二人与晁盖早就定下了一统京东东路所有绿林的念头。 更是在前些时日将登州境内的虎翼山人马所说服。 虎翼山在登州境内,一直便与邹家叔侄二人的登云山齐名。 山上有五人带着数千兵马啸聚于此。 分别是拔山熊赵富,搅海大将赵贵,索命鬼王飞豹,千丈坑许平升,冰山韩同音等五人。 五人在得知了韩伯龙传来的消息后,不敢耽搁。 当即便率领着全寨人马前去孙立等人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然而孙立等人对此却毫无所知。 原本邹家叔侄的登云山也有近千人马,可自打救出了解珍解宝两兄弟后,打算前去投靠二龙山时,便有大多数人不愿同去,而各自散去。 如今,跟随几人一起同行的也仅仅有数百人左右。 至于韩伯龙的离开,邹家叔侄二人也自以为其是自寻他路,也没有对其多做理会。 正在其一行人前往二龙山的途中,虎翼山赵富等五人率军突袭。 孙立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即便被虎翼山的人马杀得大败,手下数百兵马更是死伤颇多,溃逃者无数。 好在孙立等人仗着各自的勇武,才渐渐扳回了颓势,可仍旧不敌虎翼山人马众多。 溃逃至登州莱山之上。 仗着莱山之上的天然山险,才得以保得一时之周全。 然则因几人行走匆忙,并没有带其多余的粮草,眼看被围困于莱山之上,生怕时日久了,难以为继。 孙立等人一番商议过后,便决定令解珍解宝两兄弟,从莱山的另一头攀爬而出,前去青州青云山处求援。 解珍解宝两兄弟本就是山中猎户出身,对于此事自然是别无二话,当即二人便收拾好了行装,一路之上,攀山越岭直奔青州而去。 费尽力气才到达了青州青云山。 卢俊义等人得知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便要出兵前去相救。 山中的神机军师朱武,眼看卢俊义心生急切,当即便出言提醒道,此番这虎翼山人马的动作,或许与晁盖的二龙山有关。 如就这般鲁莽而去,恐怕会中了二龙山的兵马埋伏。 然而,卢俊义仗着自身有武,对此却嗤之以鼻。 自打上得梁山之后,史文恭逢战必胜,从未得一败,连带着梁山之上的众人心气儿都高了不少。 再加上卢俊义仗着仅次于史文恭的勇武,自是不把晁盖的二龙山人马当回事儿。 当即便点齐了麒麟营兵马,连带着瘦脸熊狄云与铁背狼崔豪,直奔登州众人所在的莱山而去。 却不想果真如同朱武所言,行至潍州方山处时。 被埋伏在山中的二龙山人马所突袭。 乱战之中,瘦脸熊狄云被黑弑神王伯超与鬼见愁来永儿二人联手攻之,最后惨死于王伯超的枪下。 铁背狼崔豪在与锦毛虎燕顺大战十余回合后,不敌燕顺,被其一刀斩于马下。 好在玉麒麟卢俊义仗着自身勇武,以一己之力独抗金枪手徐宁, 插翅虎雷横与赤发鬼刘唐三人。 战之数合后,卢俊义奋起神威,一枪刺穿了雷横的肩头。 没了雷横相助,徐宁与刘唐二人更加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当即便纷纷败退而逃。 卢俊义这才于乱军之中救出了摩云金翅欧鹏与铁笛仙马麟二人。 率领着残兵败将,冲杀出了二龙山人马的包围。 突围之时,顺手斩杀了二龙山的追魂刀邓云与黑风鬼母诸大娘二人。 然而,卢俊义所率领的1000麒麟营兵马,经此一战,也只剩下了400人左右。 眼看这些兵马无力前去救援登州的众人,卢俊义当即便率领着人马返回到了青云山之上。 见得朱武后,卢俊义自觉羞愧,不知所言。 而青云山的原寨主,艾叶豹子狄雷在得知自家弟弟狄云身死后,顿时大怒不已。 当即便要带领兵马前去二龙山等人拼命。 在青云山众人苦劝之下才堪堪作罢。 。。。 第234章 卢俊义大破虎翼山 然而朱武认为,此间时节并不是与二龙山分出胜负的时候。 尽快带兵前去登州莱山,将登州众人救出才是要紧之事。 当即便联系到了情报司人员,一面大肆宣扬着要备齐兵马前去攻打二龙山,一面令卢俊义于青云山上再次凑齐1000兵马,于小路快速行军,前去登州莱山处,救得登州众人。 朱武此计果然奏效,二龙山兵马得知青云山要带兵前来攻打后,当即便全心全意的准备应对青云山的来犯之敌。 然而卢俊义则趁此时机,带兵出得青州,直奔登州而去。 率军来到莱山附近之时,卢俊义听取了铁笛仙马麟的建议。 于夜半时分,人衔草马衔枚,突袭了虎翼山的大营。 乱战之中。 摩云金翅欧鹏一枪挑杀了千丈坑许平升。 铁笛仙马麟与冰山韩同音大战20余合后,亦是手起一刀,将其斩于马下。 卢俊义更是知耻而后勇,率领兵马在虎翼山的大营内杀了个三进三出。 接连枪挑拔山熊赵富,搅海大将赵贵,索命鬼王飞豹等三人。 随着五人身死,虎翼山兵马亦是一整个溃散而逃。 莱山之上的孙立等人得知此消息后,顿时大喜不已。 对于卢俊义的实力,更是深感恐怖如斯。 在卢俊义率军到莱山之上修整兵马之时,忽听斥候司的人前来禀告,说登州城方向有大批兵马而来。 孙立闻听此言,顿时眉头微皱,看着那斥候问道。 “可曾看清那所来人马立的是什么旗帜?” 那斥候先是看了一眼卢俊义,见其点头应允后,随即对着孙立抱拳回道。 “回将军的话,那军中大旗上所立的乃是呼延二字。” 孙立闻言,顿时瞳孔微缩,一脸的惊诧之意。 卢俊义眼见于此,当即便向其问道。 “所来之人,兄弟可识得?” 听得卢俊义相问,孙立稳了稳心神,继而说道。 “哥哥有所不知,来人应是我登州城内的兵马统制呼延启鹏。” “此人乃是大将呼延飞龙次子,兵略武艺非常人能与之相比。” “先前我等在登州城救出解家兄弟时,就因这呼延启鹏不在,才得以成此大事,如若不然,怕是我等难以逃得出登州城。” 卢俊义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挑。 “呼延启鹏?此人与我梁山之上的铁骑营主将双鞭呼延灼,莫不是有些关系?” 孙立听言,亦是点了点头。 “哥哥所说不错,这呼延启鹏正是呼延灼的亲弟弟。” 卢俊义一听,当即便哈哈大笑,对着孙立摆了摆手。 “既如此,那此事便不必担心了,我与其兄呼延灼在梁山之上时,便多次切磋过武艺,关系交好。” “今日即在此处遇见其亲弟弟,不如一同邀其上梁山共聚大义,岂不美哉?” 孙立听得其言,虽心中感觉此事不能像其所说的这般简单,可眼看卢俊义言之凿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即卢俊义便带着山上兵马下山列阵,等着呼延启鹏大军而来。 没多时,便瞧见道路的尽头,呼延启鹏带领着3000兵马疾驰而至。 眼看卢俊义大军列阵在前,亦是稳住了阵脚,随即策马上前,来到了两军阵前。 一眼便瞧见了卢俊义身旁的病尉迟孙立,当即便手举金人槊,对着孙立便是怒声大骂。 “孙立,还不快快滚出来见我,尔食朝廷俸禄,安敢做出如此背逆之举。” 孙立闻听此言,不由得面色一苦,随即策马上前,对着呼延启鹏双手抱拳,继而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孙立也是有难言之隐,我家中兄弟受人陷害,蒙冤入狱,我安能置之不理。” 此时的呼延启鹏正在气头之上,又哪里顾得上听这孙立辩解,当即便怒喝一声。 “住嘴!是非曲直知府自有评判,安能由你信口胡诌,赶快与我回去受罚,如若不然,今日必叫你死于我这金人槊之下。” 此言一出,饶是孙立也不由得心中生怒。 若是二人私自对谈也就罢了,如今在这两军阵前,自己家人在其身后不说,卢俊义亦在身后听着,孙立面皮之上哪里还能挂得住? 当即便手持乌龙九刃矛上前了几步,对着呼延启鹏轻声喝道。 “将军莫不是欺人太过了些?” 见得孙立模样,呼延启鹏怒极反笑。 “好小子,看来你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 “既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今有没有什么长进!” 一边说着,一边手持金人槊,策马便向着孙立冲了上来。 孙立见状,亦是眉头紧簇,持矛相迎。 原来起初孙立刚刚入得军伍之时,便在呼延启通手下当差。 而后因其武功卓越,而受得呼延启鹏的重用,才一步步做到了登州兵马提辖之位。 故而孙立在心中对于呼延启鹏一直都是尊敬有加。 当初不愿随顾大嫂等人一同劫狱相救解家兄弟,也是在心中顾忌着呼延启鹏的存在。 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投奔于梁山之上,不说别的,光是为了其家小,又安能在这两军之前受得如此之辱。 当即二人便在这两军阵前交起了手。 呼延启鹏手中的金人槊甚是不凡,外形如同孩童一般,胳膊和腿伸着一只卷着一只,与奇门兵器独脚铜人颇为相似,但却是属于槊的一种,因而也叫娃娃槊。 重达81斤,非力大之人不可用此兵器。 呼延启鹏与呼延灼的父亲呼延飞龙,所使用的兵器便是这金人槊。 呼延飞龙凭借着此兵器冲锋陷阵,无往而不利。 呼延启鹏虽比不得其父亲,但也将此兵器使得是出神入化。 在登州境内,从未逢得敌手。 就连其兄长呼延灼单论武艺,也要略差于呼延启鹏一筹。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在两军阵前大战了30回合。 30回合过后,在呼延启鹏的巨力之下,孙立渐渐有所不敌。 但论武艺来讲,其实孙立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不过在面对呼延启鹏之时,孙立心中压力巨大,一身的本事也只能使出个八九成左右。 眼看渐渐落入了下风,孙立心中不由得暗自着急。 趁着两马相交之际,持矛将将挡住了呼延启鹏手中的金人槊,随后一把抄起腕上的虎眼钢鞭,向着呼延启鹏便砸了上去。 呼延启鹏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 虚身一闪便躲过了孙立的虎眼钢鞭,随即手中用力,一槊便震飞了孙立手中的乌龙九刃矛。 “雕虫小技,伤得了别人,安能伤得了我!” “你给我拿命来!!!” 。。。 第235章 卢俊义生擒呼延启鹏 孙立眼看着呼延启鹏手中的金人槊在自己眼中不断放大,心中惊惧不已。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卢俊义手持丈二点钢枪拍马赶到,手起一枪便抵住了呼延启鹏的金人槊。 看着眼前的两杆兵器,孙立被吓的满头大汗,感激地看了一眼卢俊义后,不敢耽搁,当即便调转马头向着本阵策马而逃。 呼延启鹏看着眼前的卢俊义,不由得眼中一亮。 “来将何人?可敢通报姓名!” 卢俊义朗笑一声,继而喝道。 “梁山麒麟营玉麒麟卢俊义是也,兄弟怎么这般大的火气?” “如今你兄长呼延灼正在我梁山之上聚义,不仅如此,还有你呼延家的呼延绰。” “你又何必在此执迷不悟,与我一同到梁山之上共聚大义,届时你们兄弟几人也能团圆一处,岂不美哉?” 听得卢俊义所言,只见呼延启鹏当即便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目圆瞪,对着卢俊义怒声大喝。 “住嘴,我两位兄长受你梁山贼人蒙蔽,才被逼迫在你梁山落草,他日我正要带兵前去将尔等尽数剿灭,救出我家兄长,安敢在此以我家兄长之名来唬我?” “你给我死来!!!”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挥起手中金人槊,向着卢俊义身上便砸了过去。 卢俊义眼看着呼延启鹏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也被其激起了心中怒气。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竟敢如此猖狂。” 说完亦是拍马舞枪迎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了40余合后,呼延启鹏越打越是心惊,没曾想到,这眼前的卢俊义竟然有如此这般的武艺。 但他不知道的是,卢俊义心中顾忌着呼延灼与呼延绰二人,故而手下已然是收了几分力气。 如若不然,若是全力而出,呼延启鹏又哪里能与他打到此间时节。 加之呼延启鹏手中的金人槊本就是分量极重的兵器。 缠斗到此间时节,饶是呼延启鹏天生力大,在卢俊义的逼迫之下,也不由得气喘吁吁。 眼看其渐渐力怯,卢俊义目光微凝,随即瞧准其一个破绽,手中丈二点钢枪一枪便点在了其金人槊之上。 在卢俊义的巨力之下,呼延启鹏本就略微有些力竭,手中金人槊当即便脱手而出。 卢俊义长枪正巧探到其肩头之上,手腕微抖,一枪杆正打在呼延启鹏的脖颈之上。 只见呼延启鹏身形晃了晃,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卢俊义见状,当即便策马上前,猿臂轻舒,将其擒到了马匹之上。 看向其所率领而来的兵马,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当即便对其大手一挥。 “麒麟营何在!!!” 仅剩的数百麒麟营兵马,当即便大吼一声,领着其身后青云山兵马,便冲着呼延启鹏所带来的登州兵马杀了过去。 登州的诸位好汉更是策马在前。 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小尉迟孙新,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等人皆是各持兵刃,杀了上去。 而登州兵马眼看主将被擒,军心已然溃散了大半,又如何能敌得过来势汹汹的几人。 一番冲杀之下,登州兵马当即便一整个溃散开来,投降者,逃散者更是不计其数。 打散了登州兵马后,卢俊义便带着众人率军返回青云山之上。 而此时的二龙山兵马,已然率兵退回了二龙山之上。 将登州等人连带着呼延启鹏安置妥当后,卢俊义令神机军师朱武书信一封,将此事尽皆禀告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将信件看过一番后,心中思虑万千。 虽说此战麒麟营败于了二龙山之手,主要是因为卢俊义大意而导致,但也间接的体现出了青云山兵马之不足。 而卢俊义在此信件之中对于呼延启鹏称赞之言,倒是让史文恭眼前一亮。 如若能将此人收服,由其与卢俊义守在青云山,料想二龙山也定然不敢对青云山轻易出手。 想至此处,当即便令火万城与王良分别前去相请怒豹营的副将铁鞭呼延绰,与铁骑营的主将双鞭呼延灼二人前来。 没多时,二人便在王良与火万城二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史文恭面前。 史文恭简略的将此事与二人告知了一番。 呼延灼得知此事后大惊不已,没曾想到其弟弟竟然被卢俊义生擒于青云山之上。 担忧自家弟弟安危的他,当即便向着史文恭请令,前去青云山将其说服,降与梁山。 一旁的呼延绰亦是眉头紧簇,出言亦要与之同去。 眼见二人这般急切的模样,史文恭笑着对着二人摆了摆手。 “你二人急什么,我师兄对这呼延启鹏都是赞赏有加,如今正在青云山之上,好生养着呢。” “叫你二人前来,正是随我一同前去青云山,一来是为了为青云山加派些兵马,二来也是看你们兄弟二人能否将这呼延启鹏留在我梁山。” “这般汉子怎能在这腐败的大宋朝廷之下虚度年华,岂不是浪费了其这一身本事。” 史文恭话音刚落,呼延灼与呼延绰二人当即便大喜不已,对着史文恭连连抱拳称谢。 将山上之事暂且安排给金剑先生李助与九头狮子杜壆二人。 史文恭便带着呼家二人,在锦鳞蟒马元处带走了训练好的3000精兵,便直奔青云山而去。 一路之上快马加鞭,便赶到了青云山境内。 卢俊义与朱武等人早就得知了史文恭带兵前来的消息,当即便带着全寨人马下山相迎。 见得了史文恭,几人一番寒暄过后,便依次将登州众人介绍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定睛向孙立几人看去,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了几人的四维数据。 【病尉迟孙立】 【统率82】 【武力90】 【智力70】 【政治65】 —————— 【双头蛇解珍】 【统率81】 【武力82】 【智力62】 【政治42】 —————— 【双尾蝎解宝】 【统率81】 【武力81】 【智力65】 【政治44】 —————— 【铁叫子乐和】 【统率52】 【武力32】 【智力85】 【政治82】 —————— 【出林龙邹渊】 【统率60】 【武力61】 【智力53】 【政治54】 —————— 【独角龙邹润】 【统率59】 【武力63】 【智力60】 【政治46】 —————— 第236章 再建三营 【母大虫顾大嫂】 【统率42】 【武力63】 【智力75】 【政治70】 —————— 【小尉迟孙新】 【统率61】 【武力61】 【智力57】 【政治64】 史文恭眼看于此,对于孙立以及解家兄弟二人的武力,还有乐和的智力和政治,倒是颇为让其眼中一亮。 至于顾大嫂夫妻二人以及邹家叔侄两个,倒是就颇为一般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顾大嫂夫妻二人的属性来看,身为丈夫的孙新,还真就不如其老婆母大虫顾大嫂。 看着顾大嫂那庞大的体格子,倒是让史文恭心中自觉好笑。 也不知道当初这两口子是怎么凑在一起的,看着孙新,虽说不上是仪表堂堂,但也算得上看得过去。 也不知这二人到了夜半时分,是哪个在上?哪个在下? 与几人招呼一番后,便被卢俊义等人簇拥着上了青云山。 刚上得山上,呼延灼与呼延绰兄弟两个便肉眼可见的急切了起来,史文恭知晓其二人心中所想,当即便对着卢俊义笑着问道。 “师兄,那呼延启鹏现如今人在何处?快带他二人去瞧瞧吧,看把他俩急的。” 卢俊义听得此言,看向呼延家兄弟两个,亦是朗声一笑,伸手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 “该说不说,你这个弟弟武艺还真就不错,依我看,不在你之下啊。” 呼延灼闻言,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对着卢俊义笑着说道。 “我这兄弟天生神力,现如今我同族兄弟中,这金人槊也唯有他才能使得,武艺方面,我确实不是其对手。” 听得呼延灼如此相说,史文恭心中的好奇也被其勾了起来。 当即在卢俊义的带领之下,呼延灼兄弟两个加上史文恭,便直奔呼延启鹏所关押之处而去。 说是关押,其实比较之度假,亦是丝毫不差。 此时的呼延启鹏还不知道史文恭带着其两个兄长上得青云山之事。 再加上此间时节正值正午。 呼延启鹏正在屋内,一口酒一口肉的大吃大喝。 随着呼延灼推门而入,见得其这副模样不由得一脸的无语。 而呼延启鹏看着突然闯进房间内的呼延灼与呼延绰,亦是眼中一亮,满脸的惊诧之意。 当即便扔掉了手中酒肉,站起了身来,对着二人说道。 “哥哥,堂兄,你二人怎会在此?” 而呼延灼与呼延绰二人身后的史文恭,看得眼前身材雄武的呼延启鹏,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呼延启鹏】 【统率90】 【武力92】 【智力65】 【政治67】 看着其那高达90的统率与武力,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暗叹。 果然不愧是名将之后,呼延灼,呼延绰,呼延启鹏这兄弟三个,个个都颇为不凡。 与其比起来,杨家后代的杨志与杨温两个倒是要稍微逊色些。 不过听闻如今杨家后代中,名声最大的当属镇守在宋辽边境的杨满堂。 其与杨志,杨温同属杨家第十代后人。 呼延绰与呼延灼兄弟两个眼看呼延启鹏没什么大碍,顿时便放下心来。 呼延灼更是一把便抓住了呼延启鹏的肩膀,将其扯到了史文恭的身前。 “这位便是我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我与你堂兄呼延绰皆是心甘情愿投入梁山,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如今这大宋朝廷根本不配呼延家效忠,与其他皆无关。” “你好好看看我二人,可像是受人蒙蔽的模样?” 呼延启鹏见自家哥哥这般模样,不由得在两个哥哥身上来回看了一眼。 细思一番过后,仍旧是放不下脸面,随意的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后,便闭口不言。 史文恭见状,也知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当即便轻笑一声,亦是对着呼延启鹏拱了拱手。 “我在梁山之上时便多曾听呼延兄弟说过,他家有一弟弟名叫呼延启鹏,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今日只当是亲友相聚,不谈论其他,一会儿酒宴席上,我倒要看看呼延兄弟这万夫不当之勇,在酒桌上可还能行得通?”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呼延启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嗡声嗡气的应了一声,也不再过多言语。 史文恭眼见于此,也不过多计较,当即便对着呼延灼几人笑着说道。 “你们兄弟多年未见,先在此处好好叙叙旧,一会儿我等席上再好生畅谈。” 呼延灼与呼延绰兄弟两个,当即便感激的看了史文恭一眼后,恭敬的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 随即史文恭便转身开门而去,前去相寻卢俊义与朱武二人商讨日后青云山之事。 当晚,整个青云山之上灯火通明,全寨上下大小头领,齐聚一堂。 觥躇交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呼延启鹏在自家兄弟二人的开解之下,也被史文恭的豪气所感,遂索性便一同投在了史文恭的麾下。 史文恭当即便令情报司的人员秘密潜入登州城内,接出呼延启鹏家小送至青云山上。 当夜酒席散去后,史文恭在与朱武与卢俊义二人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了新投上山上山几人的具体安排。 次日清晨,史文恭将青云山之上所有大小头领,全部召集在青云山寨大厅之内。 当即便宣布以呼延启鹏为主将,组建步军虎贲营,统率1000步卒。 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二人为其副将。 以病尉迟孙立为主将,组建步军玄甲营,统率1000步卒。 母大虫顾大嫂与小尉迟孙新二人为其副将。 以双头蛇解珍为主将,组建步军无当营。统率1000步卒。 双尾蝎解宝与艾叶豹子狄雷为其副将。 以铁叫子乐和为西方情报司浪子燕青副手。 以笑面虎朱富为东方情报司旱地忽律朱贵副手。 青眼虎李云性情刚正,正好如今梁山之上的铁面孔目裴宣多次向自己抱怨,手下没有个人帮衬。 便索性将这青眼虎李云安排做铁面孔目裴宣刑部司的副手。 至此,一应安排妥当后。 史文恭便将从梁山之上所带来的3000新兵,尽皆分发给刚刚组建的三营。 并将虎贲营,铁甲营,无当营等三营兵马,暂且留在青云山之上,帮衬卢俊义在此处站稳脚跟。 卢俊义见史文恭将如此多的兵马留在青云山之上,对于留守青云山一事也是信心倍增。 。。。 第237章 童贯领命 而没多时,二龙山之上的操刀鬼曹正也将密信送到了青云山内史文恭的手中。 信中曹正解释,先前二龙山出兵青云山一事属实不知。 只因其与顾明二人皆碰巧被宋江安排在外去探查附近州府处的小山小寨。 这才导致了卢俊义受伏而大败。 史文恭也自知此事怨不得曹正,当即便回信对其好生宽慰了一番。 而与此同时,东京皇宫书房内的赵佶却是龙颜大怒。 书房的地面之上更是一片狼藉。 当朝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大太监杨戬,枢密院事蔡攸等四人皆是站在书房内,不敢言语。 不过隐约却可见,枢密院事蔡攸的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太尉高俅之死,终是没能隐瞒得住。 在蔡京,童贯等人的忽悠之下,虽赵佶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但是身为蔡京长子的蔡攸,却从近日朝堂之上的局势中察觉出了端倪。 近日来,原本属于高俅的势力,被蔡京童贯等人大肆瓜分。 此番大的动作,自是被做梦都想除掉蔡京,而以此上位的蔡攸所察觉。 二人虽为父子,但蔡攸却恨不得将蔡京除之而后快。 蔡京,蔡攸皆是视权如命的性子,随着蔡攸如今在赵佶面前愈发受宠,便逐渐与蔡京形成了竞争之势。 父子二人皆在朝廷中拉帮结派,互相攻讦,都想争夺到手里更多的权利和资源,进而导致了二人关系加剧恶化。 蔡攸为了讨得赵佶的欢心,更是不惜身着短衣窄裤,涂抹青红,扮作女子之相,夹杂在歌舞伎中。 满嘴尽是戏谑浮浪之语,与歌舞伎在赵佶面前互相玩闹,学以各种市井中人的模样,或是沿街叫卖,或是争价还价,或是口出秽语。 每每都能逗得赵佶开怀大笑,长此以往,在赵佶心中,有些时候蔡攸的地位犹在蔡京之上。 而蔡攸更是借着赵佶的宠爱,将原本归于蔡京的樊楼,一整个掌控在了手中。 并于皇宫之内,秘密令人挖出了一条直通樊楼的密道。 此密道除了赵佶与蔡攸之外,连同其制造者皆被蔡攸处死。 而蔡攸便由此密道,隔三差五便带着赵佶到樊楼之内消遣。 因此,而更加引发了蔡京的不满,也加剧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再加上童贯,杨戬等人或明或暗的在二人之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更使得二人之间猜忌不断,加深争斗逐渐升级。 然而,引发这父子二人之间矛盾的根源便是蔡京的第四子蔡条。 蔡条天生聪慧,更兼得容貌上佳,最是擅长书法,向来便受得蔡京的宠爱。 蔡京曾多次于人前所言,蔡家诸子当中,唯有蔡条之能方能既承其衣钵。 身为蔡京长子的蔡攸,自是对此事不能容忍。 故而,在得知高俅之死被蔡京童贯等人所隐瞒后,当即便将此事告知给了赵佶。 赵佶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勃然大怒。 如今其麾下宠臣中,唯有高俅跟随其时间最久。 早在其还是端王之际,高俅便已经兢兢业业的跟随在赵佶的身边。 却不想此番只是带兵前去剿灭一伙贼寇,竟就一去不复返。 更让赵佶不能忍受的,便是此事竟被蔡京童贯等人隐瞒至今,自己才从蔡攸的口中知晓。 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几人,赵佶越想越气,一把抓起了桌案之上的卷宗,用力一甩,便扔到了蔡京的脚前。 “堂堂的当朝殿帅府太尉,却因征讨一处山贼而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尔等欲让这大宋朝的百姓如何看待我这大宋朝廷?” “你们平日专营权势也就罢了,对于此等军国大事还敢如此隐瞒朕,你们是要造反吗!!!” 话音一落,蔡京童贯等人当即便满脸惶恐的跪了下来。 更是齐齐口中高呼。 “罪臣不敢” 看着低眉搭眼的四人,赵佶心中这才缓和了些。 缓缓坐于椅子之上,沉吟了片刻后,继而说道。 “高俅战败于梁山之事,与尔等谋划失当皆有关系,区区一伙山贼草寇竟害我当朝太尉,将其尽皆碎尸万段,都不足以灭我心头之恨。” 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定在了童贯的身上。 四大奸臣中,论及带兵打仗,当以童贯为首。 童贯在少年时便净身入宫,曾在同乡的宦官李宪手下做事。 后因缘结识到了蔡京,看中了蔡京的能力,祝其重回到朝廷任职,二人自此之后便互相援引。 蔡京再次主政后,便全力举荐童贯监军西北。 童贯倒也是颇为争气。 仗着自身有着几分军略,以及赵佶的宠爱,竟敢违背诏令而进军攻敌。 却不想配合着领军大将王厚,竟然真就接连打出了几场胜仗。 平息了西北部族的叛乱,收复了青海甘肃地区以及四川之地。 而童贯也因此战功,而升任到了景福殿使及襄州观察使一职。 而后童贯便接连领兵在外,因功迁至武康军节度使一职,并收复了积石军,洮州等地。 因其是太监的身份,再加上军功在身,极受当朝皇帝的宠爱。 毕竟对于老赵家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太监领军在外更让人放心的了。 而童贯仗着皇恩,曾多次在选拔西北地区将校官吏时,不按正规流程走,而是直接从当朝皇帝那儿领旨任命。 圣眷程度,可见一斑。 感受到赵佶的目光,童贯不敢含糊,当即便伏地请命。 “陛下,今梁山贼寇聚众造反,占山为王,肆虐州县,不仅使周围百姓人心惶惶,更是胆大妄为,竟敢谋害我当朝太尉,使我朝廷威严扫地。” “臣虽不才,蒙陛下隆恩,添掌军权,愿提虎狼之师,亲赴梁山,以陛下天威,必能破贼巢,擒贼首,将一应贼寇尽皆押送东京,交由陛下决断。” “还望陛下恩准,臣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为高太尉报得此仇。” 言罢,头重重叩于地上,静候赵佶旨意。 赵佶闻罢童贯之言,微微沉吟,而后缓缓开口道。 “如今梁山贼势颇大,非往昔草寇可比,连高太尉都身死其手,你虽有忠心,然此行亦不可轻忽大意。” “军中诸将,朕许你随意调遣,粮草器械亦会着人筹备,但需谨慎谋划,万不可重蹈前番高太尉折戟之覆辙,务要全胜而归,彰显我大宋之天威。” 言毕,目光凝重地望向童贯,似有千钧之压。 童贯闻言,赶忙再次叩首。 。。。 第238章 屯兵朝城 “陛下圣明,臣承蒙陛下信任,得以领军出征,此去定殚精竭虑,精心布局。不剿灭此贼,臣誓不回朝,定当提着那史文恭等贼首的首级,献于陛下御前,以慰陛下忧劳之心,重振我大宋军威!” 赵佶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几人摆了摆手。 “行了,退去吧。” 蔡京,童贯,杨戬三人互看一眼,皆虚身而退。 只剩下蔡攸一个,眼珠转了一圈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赵佶的身旁。 “陛下,如今樊楼新来了一批清倌人,个个18般武艺样样精通,不如。。。” 赵佶闻听其言,顿时眼中一亮。 伸手拍了拍蔡攸的肩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轻叹一口气。 “自从太尉前去征讨梁山以后,满朝文武中,唯剩卿一人懂得朕的心思啊。” “你先去御医那儿,为朕取一份滋补药物。” “今日朕倒要好好瞧一瞧,这些精通18般武艺的女子,能否敌得过朕的这杆金枪!!!” 蔡攸闻听此言,当即便谄媚一笑。 “陛下之威,古之罕见,臣向来是敬佩不已,此番前去,定会将其杀个丢盔卸甲,得胜乃还。” 赵佶闻言心中更是大喜。 “哈哈哈,对对对,得胜乃还。” 君臣二人互视一眼,淫笑声回荡在书房之内。 而童贯从赵佶书房中走出后,亦是不敢耽搁,当即便招来府内号称绰号是小张良的贾居信,商量着征讨梁山一事。 贾居信本是东京城酸枣门外的一位学究,为人最是阴狠奸险。 但其亦是有真本事在身,智足谋多,运筹设算,皆堪称料事如神,人皆称其做小张良。 因机缘巧合得遇了童贯,童贯见其机敏,遂将其收入府下,充作幕僚。 因贾居信性情阴狠毒辣,故而所出的主意都甚得童贯之心。 平常之时,大小事宜皆愿与其商量。 将其倚为心腹。 经过几日的周全准备之后,童贯起兵十万,征讨梁山。 以幕僚小张良贾居信为军师。 令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 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 汝州兵马都监马万里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等八大兵马都监,分别从各州赶往东京,随同十万大军一同出发。 另有大将辛兴忠,高仲汉,折可存,赛吕布吕永泰,纪安邦,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东京巡察使赛门神窦监,甲仗库副使炮手轰天雷凌振等九人随军。 起兵直奔梁山而来。 而童贯起兵之事,亦被蔡京的女婿,也就是如今梁山安插于东京内的探子,梁世杰所知晓。 在了解到此事的具体事宜之后,梁世杰当即便联系到了身处东京内的浪子燕青。 浪子燕青自打负责梁山东方情报司以来,向来是尽职尽责。 自从高俅身死于梁山大军之手后,燕青就知道此事既出,朝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因而在安排好东方情报司事宜后,便在东京之内隐匿了下来。 平日之时传递消息,皆在东京之内秘密进行。 在收到了梁世杰的信件后,燕青顿时大惊不已。 知道此事紧急,不敢大意。 当即便将此信以信鸽送到了梁山之上。 而留守在梁山之上的金剑先生李助与九头狮子杜壆二人得知此事后。 当即便令情报司的人尽快将此事告知青云山之上的史文恭。 史文恭在得知此消息后,虽心中想过童贯定会带兵前来,可是亦不敢丝毫大意,毕竟那也是足足的十万大军。 简单的对卢俊义等人交代一番后,便带着呼延灼与呼延绰兄弟二人快马直奔梁山而回。 回到梁山之后,便急忙令人找来了李助,许贯忠等人商议应对之策。 而后,一面令时迁的斥候司与东方情报司人员互相配合,探查童贯带兵路线,以及其具体人数及所带大将。 一面调其山中兵马前去迎敌。 以金剑先生李助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为军师。 还是照常将白发智叟闻焕章留于山寨之内,调集粮草,稳定后方。 令派儒枭王寅带着猛枭营配合闻焕章留守梁山。 如今的闻焕章对于史文恭来说,无外乎于刘邦之萧何,曹操之荀彧。 不仅平常之时能为史文恭出谋划策,并且每当史文恭领兵在外之际,后方常由其所镇守。 调集粮草,稳定山寨,从没出现过半点差错。 故而闻焕章在梁山诸将心中地位极高,仅次于史文恭的首席军师金剑先生李助。 并且闻焕章为人和善,山中诸将于通文阁内学习的孩子,皆对闻焕章印象极好。 连带着山中诸将,对于闻焕章也是尊敬有加。 故而将闻焕章留于梁山之上,是令史文恭再放心不过的了。 此番出征童贯,所带的兵马有。 中军人马:【护军营】【镇军营】 马军:【天宝营】【屠龙营】【怒豹营】【天波营】【骁骑营】【霹雳营】【铁骑营】【大刀营】【九狮营】【赤虎营】 步军:【震威营】【金刚营】【醉虎营】【天杀营】 水军:【破浪营】【翻海营】 共十八营,一万八千兵马,前去相迎童贯。 屯兵于大名府和郓州的边境处,朝城。 朝城位于大名府境内,经过斥候司与情报司两方探查之下。 确定朝城乃是童贯大军的必经之路,故而史文恭索性带着梁山兵马,屯兵于朝城附近的一处要道之上。 安营扎寨,静候童贯大军而来。 更是在金剑先生李助的建议之下,令【震威营】【金刚营】【醉虎营】【天杀营】等步军四营兵马前去南乐城处设伏。 令【破浪营】【翻海营】两营水军前去南乐附近的马颊河上驻守。 马颊河在南乐县东五十里,旧自开州流经此,阔约百步, 李助害怕童贯令兵马绕过南乐,渡马颊河而来,便派遣张顺与阮小二的兵营前去驻守。 没几日时间,史文恭便得知到了来自情报司的消息。 童贯的先锋,赛吕布吕永泰,已经率领着兵马将将赶到了内黄县之处, 吕永泰官至东京枢密院御营飞虎卫兵马统制。 因其善用一杆方天画戟,并且勇武超群。 加上平日里亦喜欢扮成东汉时期温侯吕布的模样。 因此军中之人都戏称其为赛吕布。 不过其倒也是果真不曾辜负了这个绰号。 在如今的童贯大军中,能与其一争高下的,只有纪安邦一人。 。。。 第239章 赛吕布吕永泰 史文恭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便擂鼓聚将,召集大营内诸营将领前来议事。 没多时,各营将领便先后赶到。 看着帐下各营将领分列两旁,史文恭大有豪情顿生之感。 想当初他与苏定二人二马,游走大宋诸州诸县,何曾想过会有今日之景。 如今,不过区区数年而已,便已造成了如此声势。 此番退了童贯大军之后,是时候该着手考虑接下来的事宜了。 毕竟如今的王庆,已然在淮西打成了偌大的声势。 虽说由于自己的出现,直接导致了王庆麾下能人急剧缩减。 金剑先生李助,九头狮子杜壆,赤面虎袁朗,铁锏大将酆泰能多人被史文恭所截胡。 但如今的王庆借着段家之力。 以縻胜为西军主帅。 以刘敏,左谋,汪克明为军师。 以谢英,黄施俊,柳元,上官义等人为大将。 仍在短时间内打下了诸多州县,一时间内,威名远扬。 令史文恭颇为感觉到有些苦恼的便是田虎方腊二人。 这二人虽如今意图明显,但却并没有行那起兵攻打州县之举。 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等着什么。 看来此战过后,是时候派人去田虎与方腊处打探打探了。 想至此处,史文恭看着帐下诸将,朗声喝道。 “如今,童贯先锋大军已至内黄县处,不知哪位兄弟愿前去迎战,拿下此战之头筹。” 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一将上前一步,对着史文恭抱拳朗声道。 “末将愿率天波营前去,定要让这什么赛吕布知道我梁山军的厉害,挫其锐气!” 杨志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更是紧紧地盯着史文恭。 史文恭坐在帅位之上,微微抬起头,目光在杨志身上停留片刻。 他深知杨志立功心切,自上了梁山,杨志便一直渴望着能有机会证明自己。 且杨志的武艺他也是心中知晓,其天波营更是严格训练,战斗力不俗。 略作思索后,史文恭微微点头。 “既如此,兄弟你便领天波营前去便是,但切记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我就在此等着兄弟你的好消息。” 杨志得令,心中自是大喜,连忙抱拳称是。 转身出帐后,犹如脚下生风一般,带着杨温与杨林二人快步来到了天波营驻扎之处。 聚集兵马后,眼看其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杨志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宝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 “兄弟们,我已请令,带着你们前去应对那童贯大军的先锋。” “今日定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天波营的厉害!” “随我出发!!!” 说罢,一马当先,率领着天波营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内黄县疾驰而去。 马蹄所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那金色的烟雾一般,弥漫在道路上空。 不多时,内黄县县城的城墙便出现在眼前。 城墙之上,旗帜飘扬,隐隐可见守城士兵的身影。 杨志勒住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缓缓落下。 目光如炬,凝视着城墙。 此时,驻守在城中的吕永泰已经得到了有兵马前来的消息。 当即便披甲持锐,来到了城墙之上。 其身材魁梧,器宇轩昂,身上得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中的方天画戟更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吕永泰本就是一员猛将,早在边军之时,便少有敌手。 童贯看重其勇武,从边军一路提拔至今。 平常之时,便甚爱其这一身武艺。 曾有心想收其做义子干儿,但一想到其赛吕布的绰号,便直接将这般念头掐死。 吕永泰自恃武艺高强,又听闻来犯之敌是梁山兵马,更是充满了斗志。 对着手下兵马朗喝一声。 “区区梁山贼寇而已,何足俱哉!” 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点齐了兵马,打开城门,如同一头出山的猛虎一般,率领着大军出城迎敌。 吕永泰出得城来,一眼便瞧见了杨志营中高挂的“天波”二字。 那两个字,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 他心中不由得暗自诧异。 这“天波”二字,可是杨家将的旗号,难道这梁山军中竟有杨家后人? 想到此处,不禁提高了声调,对着杨志喝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杨志听言,催马上前,昂首挺胸,大声回言道。 “洒家梁山天波营主将,青面兽杨志便是,你便是那个什么唤作赛吕布的吕永泰?” 吕永泰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原来你就是那投靠梁山贼寇的杨志,堂堂杨老令公之后,却甘愿与贼寇为伍,实乃令祖宗蒙羞,家族蒙尘!” “杨老令公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怕不是要被气的掀开棺材板!” 一番言语,听得杨志与杨温二人皆是被气的满脸通红,额头青筋直跳。 杨温本就脾气火爆,听到吕永泰这番辱骂,更是怒发冲冠。 本就涨得通红的脸,更是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这狂徒,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背着三姓家奴的绰号,也敢在此处殷殷狂吠,当真是不知所谓!!” 言罢,当即便怒吼一声,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策马如飞箭般冲向吕永泰。 吕永泰看着冲向自己的杨温,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慌不忙的双腿轻轻一夹马肚,手中的方天画戟顺势一横,便迎向了杨温。 两马相交,刹那间,兵器碰撞所发出的巨响,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轰然炸响。 随后吕永泰的方天画戟,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其强大的力量。 杨温虽然颇有几分勇武,但与吕永泰相比,武艺上还是要相差不少。 不到十个回合,便已渐露败象。 呼吸急促,手中的招式也不由得开始变得凌乱了起来。 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杨志眼看看到杨温将要败于吕永泰之手,心中焦急万分。 深知即便暂且不提他与杨温的关系,倘若杨温若有个闪失,不仅会影响士气,更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当下不再犹豫,猛地一催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吕永泰与杨温二人的战圈。 口中更是怒喝一声。 “休要伤我兄弟!” 。。。 第240章 吕永泰大败天波营 手中的长枪挥舞成一片枪影,加入了战团。 吕永泰见杨志前来相助,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对着二人朗声喝道。 “来得正好,今日我便要与你们这所谓的杨家后人,好好较量一番,领教领教你们杨家枪法!” 随即抖擞精神,手中的方天画戟更加凌厉地攻向杨志和杨温二人。 吕永泰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方天画戟在两人之间穿梭自如,或挑或刺,或挡或劈,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化解着杨家兄弟的攻势,同时还不时发起凌厉的反击。 天波营阵中的锦豹子杨林,眼看吕永泰如此勇武,心中暗道不妙。 深知杨志和杨温的武艺,如今两人联手都难以取胜,若再这般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当机立断,大手一挥,率领着麾下兵马如潮水般掩杀了上去。 杨林更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朴刀,直奔三人而来。 而随吕永泰一同出城的兵马,见对方冲杀过来,亦是迎着天波营的兵马冲杀了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杂乱的交织在一处。 吕永泰眼看拿二人不下,心中不由得生急,猛然挥起方天画戟击退了杨志,杨温兄弟两个。 随即便犹如战神下凡一般,冲杀向了乱军之中。 胯下的战马不断嘶鸣,不断地在人群中穿梭。 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得更是如同风车一般,所到之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天波营的士卒纷纷倒在其方天画戟之下。 其麾下兵马也在其带动之下,一个个奋勇杀敌,逐渐占据了上风。 杨志统率着麾下兵马奋力抵抗,心中却越发感到不妙。 己方士兵不断倒下,而吕永泰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犹豫,如若就这般败退,如何能对得起今日,在史文恭大营之内夸下的海口。 眼看着自己所训练的天波营兵马,一个个倒在吕永泰大军之下。 杨志当即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侧身对着不远处的锦豹子杨林大声喝道。 “杨林兄弟,鸣金收兵!!!” 闻听此言,杨温与杨林二人眼中皆是闪过一丝不甘之意。 但是心中尽皆知晓,今日已然事不可为,如若不退,恐怕天波营的这点兵马,尽会丧于吕永泰之手。 天波营的士卒们听到命令,纷纷有序的开始向后撤退。 不得不说,杨家练兵之法果然有些门道。 虽是败退而逃,但撤退之时,将士之间指挥有度,丝毫不见任何慌乱之景。 杨志和杨温更是亲自断后,令锦豹子杨林先行带领着部队撤退。 二人一边抵挡着吕永泰的追击,一边缓缓后退。 吕永泰眼看二人想要带兵而退,哪里肯让? 当即便率领着兵马在后面紧紧相追。 然而杨志等人虽在败退,但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率领着天波营殿后的部队,且战且退,利用着地形和平常演习的战术,尽量减少着士卒伤亡。 吕永泰带着兵马追杀了一阵,眼看天波营撤退有度,追之不上。 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后,自觉得再追下去,也难以将其尽数歼灭。 随即便勒住缰绳,令麾下兵马停住了脚步,望着远去的杨志等人,冷哼一声。 “今日暂且饶尔等一命,下次定叫尔等全军覆没!” 说罢,带着兵马返回到了内黄县内。 令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给了正在率军而来的童贯。 童贯得知此事后大喜不已。 当即便赏下重金,令其带回给吕永泰。 看着梁山的方向,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区区草寇也不过于如此,高俅那只会踢球的货色,又哪里懂得什么兵法军略,活该死于其手。”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那特意令人粘好的胡须。 虽说其是宦官身份,但童贯身材魁梧,常年领兵在外,浑身上下仍旧透露出一股军旅之气。 加上这特意令人粘好的胡须,看起来还果真颇有那么几分男子气概。 不知道的人看起来,一眼绝对看不出这童贯,其实是一个没有卵子的太监。 听得童贯所言,一旁的小张良贾居信,亦是手中轻摇着一把纸扇,笑着凑到跟前。 “枢相,那高俅之流安能和您相对比?” “如若不是得了当今圣上的眷顾,安能做到这殿帅府太尉之职。” “不过,如今这些梁山草寇能造成如此声势,当真也不可小觑,与之对敌,还需谨慎才是。” 童贯闻听此言,亦是哈哈大笑。 “军师言之有理,此番应当尽快剿灭这些个梁山草寇。” “如今淮西王庆处,势力亦是不小,边军不易轻动,剿灭王庆之责,多半还应落在我们身上。” 说到此处,童贯不由得眼神微眯,其中寒光一闪。 “更何况,如今听说河北的田虎与江南的方腊皆是势力不小,不弱于梁山。” “我辈之责,不在轻啊。” 一旁的贾居信听完后,亦是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枢相所说不错,只是当今圣上属实太过。。。” 话还没说完,便见童贯的目光,冷冷的向其看去。 “放肆!此事岂能是你所能议论的?” 贾居信一听,顿时便反应了过来,对着童贯弯腰下拜。 “小人一时口误,还望枢相勿怪。” 童贯闻听其言,这才神色一缓。 伸手将贾居信扶了起来,拍了拍其肩膀,继而说道。 “念你初犯,此事本帅不予追究。” “如今我等能有此地位,全赖圣上眷恋,有些话,全天下人皆可说得,唯独你我不可说得,可能明白?” 贾居信闻听此言,当即便连连点头,口中称是。 —————— 史文恭大营内。 杨志带着天波营的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逃回了大营之中。 全营上下士卒的脸上,满是羞愧和沮丧之色。 杨志带着杨温与杨林二人,脚步沉重地走进了史文恭的大营之内。 见得史文恭后,三人“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史文恭面前。 杨志一身狼狈,满是愧色的对着史文恭抱拳。 “杨志无能,没能敌得过那吕永泰,战败而归,请哥哥降罪。” 杨温与杨林二人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等有罪,请哥哥责罚。” 史文恭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三人一一扶起。 伸手拍了拍三人身上的灰尘,对着三人继而说道。 “兄弟这是做什么,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区区小败而已,何足挂哉?” 。。。 第241章 再战内黄县 “来日我等再将其胜过便是了。” “不必多想,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来日战场之上再亲自报的此仇。” 杨志三人闻听此言,皆是满眼感激的对着史文恭抱了抱拳。 又在史文恭的一番劝慰之下,三人这才缓缓退了下去。 在杨志三人满脸羞惭与愤懑地离去之后,史文恭独自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虽说区区一个吕永泰,将其拿下,定然不在话下。 但如今天波营已然败于其手,如若率全军兵马前去攻打,即便是赢了,说出来也彰显不出他梁山的能耐,达不到震慑童贯大军的作用。 少顷过后,史文恭停下了脚步,对着营帐之外高声喝道。 “来人,速请李助与许贯忠前来!” 听得史文恭之言,门外的火万城与王良二人当即便抱拳称是。 随即分别前去相请李助与许贯忠二人。 得知消息的二人不敢耽搁,当即便快步直奔史文恭的营帐而来。 在赶来的途中,二人便在军营中听闻了杨志的天波营惨败于吕永泰之手的惊人消息。 那传言仿若长了翅膀,在梁山大营之中肆意传播。 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吕永泰如何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以一人之勇力独战杨志与杨温二人,还能大败天波营。 “赛吕布”之名,如同炸雷般,一时间内传遍梁山诸军。 史文恭见二人入帐,当即便伸手示意二人落座。 “想来你二位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听说了。” “这吕永泰的‘赛吕布’之名果非虚传,竟能以一己之力独战杨志与杨温二人,此等神勇,实乃罕见。” 李助与许贯忠微微点头,心中亦被这消息所震撼,没曾想着名不经传的吕永泰,竟然如此神勇。 史文恭目光如炬,双眼看着二人,直切主题。 “如今我等还需商讨出一条妙计,以最小的代价将吕永泰的先锋军彻底铲除,二位军师可有良策?” 闻听史文恭所言,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一时间内,三人皆陷入沉思。 毕竟此事主要重在两点。 一是所出兵力不可太多,否则难以彰显梁山之威。 二来,如今天波营败于吕永泰之手,全军上下皆议论纷纷,唯有将其尽数歼灭,才可恢复大军士气。 片刻之后,李助率先打破了沉默,伸手轻抚胡须,眼中闪烁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主公,吕永泰既已大胜天波营,必定会心生骄狂,小瞧我梁山。” “依我之见,不妨派遣一支人马佯装败退,诱使他追至我们预先设伏之处,届时数路兵马齐出,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许贯忠在一旁闻听此言,亦是不住地点头,对李助的计策深表赞同之意。 史文恭闻听此言,亦是眼中一亮,思虑片刻后,当即便一拍巴掌,起身说道。 “好,此计甚妙。就令九头狮子杜壆率领九狮营前去诈败。”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量,杜壆武艺高强,在梁山众多好汉之中,其武力堪称翘楚,位居前五。 虽说自己未曾亲见吕永泰的身手,但能让杨志与杨温这等大将联手都无可奈何,想来吕永泰的武力值必定在 95 点之上。 由杜壆出马,自是能应对自如,完成诈败诱敌之重任。 当即便令王良前去叫来了军中斥候,向其相问,附近可有适合埋伏之地? 斥侯闻言,思虑一番后,当即便对着史文恭等人说道。 “回寨主的话,内黄县附近倒是有一处官道的两侧皆是一片密林,如今那树林甚是茂密,远远看去,一片郁郁葱葱之景。” “如若令兵马前去埋伏,简直是一处天然的绿色屏障,足以为埋的伏大军提供绝佳的掩护。” 史文恭闻言,顿时心中一喜。 在与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当机立断。 下令以花和尚鲁智深率领金刚营、醉伏虎武松率领伏虎营、丧门神鲍旭率领天杀营、混世魔王樊瑞率领震威营,总共四营兵马,合计 4000 人,分别潜伏于官道两侧的密林中。 一番定计之后,三人又就诸多细节仔细的商议了一番。 从杜壆诈败时的表现,到如何确保吕永泰会紧紧追来。 再到伏兵出击的最佳时机与信号,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反复的推敲与琢磨,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待一切商议妥当后,史文恭果断下令,命五营将士即刻出营,依计行事。 杜壆接到军令后,深知此次任务意义重大,关乎梁山大军的士气。 将披挂尽皆穿戴上身后,翻身上马,手中紧握丈八蛇矛,率领着九狮营便向着内黄县城奔腾而去。 而与此同时,鲁智深与武松等四营兵马也纷纷带兵前去那密林之中做好了埋伏。 杜壆率领着九师营,一路策马狂奔,便来到了内黄县城之下。 抬头看了看内黄县的城墙。 随即便高声喝道:“城内鼠辈,可敢出城与我一战?可曾听说过梁山大将杜壆吗!” 其那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大吕一般,在城墙间来回回荡,震得城墙上的守军耳中嗡嗡作响。 吕永泰在城中听闻梁山又有兵马前来挑战之后,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心中满是不耐与恼怒。 伸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案,沉声说道。 “这梁山贼寇当真是阴魂不散。刚击退一波,如今又来送死,真以为我吕永泰好欺负不成?” 眼神中一丝狠厉一闪而过,心中更是暗暗发誓。 “此次定要让这些梁山贼寇有来无回,让其知道,我吕永泰也不是泥捏的。” 想至此处,吕永泰便迅速披挂整齐,手持方天画戟,率领着麾下的先锋军,浩浩荡荡地涌出城门,列阵于两军阵前。 吕永泰与杜壆二人皆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之辈。 吕永泰策马上前,看着梁山军阵之中模样不凡的杜壆。 当即便对其怒声喝道。 “尔等梁山兵马还真就是如同那苍蝇一般,让人生厌。” “没完没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哪个能逃得回去!!!” 说完,吕永泰便手持方天画戟,策马直奔杜壆而来。 杜壆见状,亦是丝毫不惧,纵马挺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上前相迎。 刹那间,两马相交,火星四溅。 二人你来我往,枪戟交错,一时间竟难解难分。 大战了三十回合后,虽与吕永泰厮杀的痛快,但杜壆心中牢记诈败之令。 。。。 第242章 杜壆矛挑吕永泰 随即虚晃一枪,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而后佯装力怯,拔马便逃。 吕永泰见杜壆要逃,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高声喝道。 “梁山贼寇休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哪里逃!” 言罢,率领着麾下兵马,如饿狼扑食般紧紧追在杜壆身后。 吕永泰更是一马当先,胯下战马四蹄生风,奔着杜壆紧追而去。 杜壆见其策马追将而来,亦是心中大喜。 有意无意的稍稍放慢了座下战马的速度,就这般吊着吕永泰,向着密林处的官道逃将而去。 待吕永泰追至鲁智深等人的埋伏之处,忽听得两侧密林中锣鼓喧天。 那锣鼓声如同一记记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了吕永泰的心头之上。 吕永泰顿时脸色骤变,心中暗道不好。 急忙勒住马头,对着身后兵马大声喝道。 “不好,我等中计了,快快回撤!!!” 可待其回望退路之时,只见其方才来时的路已然被梁山兵马所占据。 两侧的密林当中,亦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兵马从中杀将而出。 其中有两个胖大和尚最是引人注目,一前一后,手中俱是拿着一杆禅杖,冲着吕永泰便直冲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金刚营的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二人。 鲁智深来到近前,对着吕永泰方向大声喝道。 “洒家来也!敌将哪里逃!!!” 其声若雷霆,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舞动起禅杖,那禅杖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蛟龙,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动,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有能开山裂石之能。 所到之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身后的梁山士兵亦是如潮水般紧随其后。 武松在其不远处,手中那一对从孙二娘十字坡酒店中拾来的双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两条银蛇在人群中穿梭。 其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左劈右砍,每一次出手,都专取敌军要害。 浑身上下沾满了敌军鲜血,反而更添几分杀神的煞气。 鲍旭率领着天杀营,如同一群恶狼般扑向吕永泰的大军。 手中丧门剑挥舞得呼呼作响,每一次落下,都能溅起一片血花。 再加上其那副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相貌,震得吕永泰兵马胆战心惊,眼神中透满是疯狂与凶狠。 现如今梁山各营众多主将当中,唯有鲍旭实力最为垫底。 却颇受史文恭喜爱,而担任一营之主将。 梁山上下皆对其颇有微词,但史文恭却全然置若罔闻。 鲍旭心中始终便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向着梁山上下证明,他鲍旭并不是无用之人。 故而但逢战事,皆是不顾箭矢,冲杀在天杀营最前方。 其身后的副将没面目焦挺与截命将军邓天保二人,亦是知晓鲍旭心中所想,紧紧的跟在鲍旭身后,竭尽全力护其周全。 与其同处一侧的镇威营主将混世魔王樊瑞,更是一手持剑,一手持锤冲杀在前。 身旁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二人,手中标枪与飞刀不断射向前方为樊瑞开路,手中团牌更是时刻不离樊瑞左右。 吕永泰眼看身处绝境,但却毫无一丝惧色。 其心中明白,此刻唯有拼死一战,或有一线生机。 手中方天画戟不断挥舞,斩杀着眼前阻拦之敌,向着来时之路缓缓而退。 但梁山众将岂会容他轻易脱身,杜壆更是回转马头,再度杀来。 竟与鲁智深、武松三人形成合围之势,将吕永泰困在其中。 三人如同走马灯一般,围着吕永泰厮杀。 吕永泰虽身具勇力,但敌杜壆一个尚且胜负难料,更何况加上鲁智深与武松二人。 勉强缠斗了20回合后,便已经难以遮挡。 被杜壆觑得真切,见其招式稍显迟缓,露出一丝破绽,当下便大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直刺吕永泰。 吕永泰躲避不及,被其一蛇矛穿胸而过,鲜血当即便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衫。 剧痛之下,吕永泰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杜壆,眼中满含愤恨与不甘,缓缓倒下马去。 其麾下将士见主将身亡,本就士气低落,在梁山军的猛烈攻击下,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弃械而降。 杜壆等人简单的打扫了一番战场后,便带着吕永泰的尸体,回到了史文恭大营复命。 史文恭得知吕永泰身死的消息后大喜不已。 吕永泰乃童贯大军先锋,其身死无疑是会给童贯大军迎头一击。 然而史文恭心中亦是清明如镜。 其深知,此番童贯率大军十万而来,而如今只是灭掉其一个先锋。 虽或许会给其产生一丝震慑之用。 但对于童贯大军的损耗,也是极为有限,根本伤及不到其筋骨。 史文恭思虑片刻后,当即便转身对着帐外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吩咐道。 “速请李助先生与许贯忠先生前来议事。” 二人闻言不敢耽搁,当即便领命而去。 不多时,帐帘被轻轻掀起,许贯忠与李助二人先后而入。 许贯忠入得帐内,一眼便瞧见史文恭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桌上那巨大的行军地图。 一副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凝重的模样。 许贯忠当即便轻笑一声,对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可是在担忧童贯大军一事?” 史文恭听到许贯忠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眉头轻轻一挑,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许贯忠那面带微笑的脸上。 见许贯忠这般轻松闲适的模样,史文恭心中一动,暗自思忖。 其这般神态,莫非心中已有应对良策?若非如此,怎会如此淡定从容? 想到此处,史文恭那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缓和了不少,眼中涌起一丝期待之意,连忙看着许贯忠说道。 “贯忠可有计策以教我?” 许贯忠闻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哥哥说笑了,倒是有些想法,或许可为哥哥所用。” 随即缓缓踱步上前,行至地图前。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之上的一处。 史文恭的目光紧紧追随那手指的落点,当看清是“南乐县”三个字时,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而许贯忠却并未停顿,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挪动,那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其手指最终停留在另一处时,史文恭眼中陡然一亮,脱口而出。 “水攻?” 可这念头刚一浮现,便紧接着摇了摇头。 。。。 第243章 攻朝城县 “如若届时童贯大军驻扎于南乐县内,掘开马颊河,倒是定可将其重创。” “但南乐县一众百姓岂不便遭了殃?我等梁山安能行这等之事?” 许贯忠闻言,面上带笑,微微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史文恭,继而说道。 “哥哥所言甚是,故而,我等应立即派出兵马打下南乐县与朝城县,将南乐县内百姓尽皆迁移到朝城县处,待破了童贯大军之后,再另行对其弥补。” “此处百姓多为贫困,只要我等给予其一些粮食加以钱两,料想南乐县百姓定然会从者甚多。” 史文恭听完后,先前眼中的忧虑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赞赏之意。 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许贯忠说道。 “如今我梁山之上,李助先生如我之贾诩,贯忠如我之郭嘉,朱武如我之荀攸,闻焕章先生如我之荀彧” “有四位相助,我史文恭何愁大事不成?” 许贯忠与李助二人闻听此言,赶忙抱拳躬身,齐声说道。 “主公谬赞,我等愧不敢当。” 史文恭上前两步,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豪气顿生。 东汉时的曹操,因汉室即便衰落,影响力也颇大,故而始终不敢动那称帝的念头,深怕成为诸侯的众矢之的。 而另辟蹊径,选择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说成功的为日后其子曹丕称帝建下了足够的根基,但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而如今,天意作弄,使其穿越到了这水浒大世界中。 得幸手下能拥有如此多肝胆相照的弟兄。 这一世,史文恭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深知目前局势紧迫,虽说史文恭在心里看不上阉人童贯。 但是不得不承认,童贯确实有些统兵之能,加上其兵马众多,多达十万之数。 且百姓迁移一事绝非易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与精力。 当下其也不再迟疑。 果断下令召来了金刚营,醉虎营,天杀营,震威营等四营的将领。 没多时,鲁智深,邓元觉,武松等人便先后而至。 丧门神鲍旭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一张丑脸激动的通红一片,上前两步凑到了史文恭的身前。 “哥哥,是不是又有仗要打了?” 史文恭闻听此言,无奈的白了鲍旭一眼。 “怎么?此番前去打那吕永泰还没能过瘾?” 鲍旭闻听此言,一张丑脸更是不断的摇头。 “那哪能够?日后但凡有战事,哥哥还要尽量想着我天杀营才是。” 此言一出,一旁的鲁智深,武松,樊瑞等人皆是哈哈大笑。 鲁智深上前一步,对着鲍旭的脑袋拍轻拍了一下。 “怎么?事事都让你天杀营来做,我等其他营兵马干吃白饭不成?” 鲍旭一听,顿时挠着脑袋打了个哈哈。 “哈哈,都去都去。” 眼看几人嘻嘻哈哈的模样,史文恭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神色一正,对着几人轻声喝道。 “众将听令!” 此言一出,鲁智深,武松,鲍旭等人皆是神色一正,随即双手抱拳,齐声称是。 史文恭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后,继而说道。 “此番召尔等几人前来,正是有战事,需要尔等带兵前去。” 鲁智深几人互看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兴奋之意。 史文恭轻咳一声,继而说道。 “鲁智深武松听令。” 二人闻听此言,当即便双手抱拳向前一步。 “令你二人带领金刚营与醉虎营前去攻打朝城县,而后在朝城县安排出南乐县百姓迁移之所。” 二人闻听此言,虽皆是面露几分不解,但仍然抱拳称是。 “鲍旭樊瑞听令。” “令你二人带着天杀营与震威营两营兵马,即刻带兵前去攻打南乐县。” “待打得县城之后,全军所有兵马任凭许贯忠调配,将南乐县百姓尽皆迁移而出至朝城县。” “此战至关重要,务必速战速,决不得有误。” 几人闻听此言,连带着身后几员副将齐声喝道。 “末将遵命!” 看着几人皆是一副战意凛然的模样,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挥手让几人各自带兵前去。 随后,史文恭又令情报司的人员放出消息给童贯大军。 梁山欲以南乐县百姓为质,用以逼迫童贯大军就范。 这消息如同一只无形的飞鸟一般,迅速在空气中传播开来,飞向童贯大军的营地。 童贯听闻此消息后,当即便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史文恭,枉他还自称什么神将,当真三岁孩童也。” “区区一县之百姓便想令我十万大军掣肘,岂不是笑谈。” 对此消息更是全然没曾放在心上。 就连其一旁的小张良贾居信都认为山贼土匪就是山贼土匪。 这等小家子气的计策,也能够想的出来。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梁山,鄙夷程度又上升了一层。 鲁智深与武松知道此事紧急,率领着金刚营与醉虎营两营兵马,一路疾驰而行,便赶到了朝城县下。 朝城县县令早已听闻梁山兵马驻扎在附近的消息,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早早地便紧闭了城门,下令全县百姓不许进出,妄图凭借着城墙之利,抵御梁山的进攻。 当鲁智深与武松二人带着兵马出现在朝城城下时,县令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梁山兵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强自镇定,声嘶力竭地命令全县兵马守备城池。 可那颤抖的声音却是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绝望。 鲁智深手持禅杖,犹如一尊怒目金刚一般,站在阵前,望着紧闭的城门,大声喝道。 “城内的狗官听着,洒家乃是梁山金刚营主将花和尚鲁智深是也” “今日前来,只为借你这朝城县一用,识相的赶紧打开城门,否则休怪洒家禅杖无情!” 其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朝城县上空回荡,震得城墙上的守军耳中嗡嗡作响。 武松则手持双刀,眼神冷峻如冰,身形一闪,跃至鲁智深身旁,高声道。 “哥哥不必与他多费口舌,这些贪官污吏,只知鱼肉百姓,今日便是他们的末日!” 说罢,手中双刀一挥,发出一阵凛冽的寒光。 随即二人便率领着麾下兵马,如饿虎扑食般对着朝城县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一时间内,喊杀声、箭矢声、交织在一处。 。。。 第244章 连下两城,迁移百姓 在鲁智深与武松等人的带动之下,梁山兵马个个奋勇当先。 冒着城墙上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与石块,奋勇攀爬城墙。 虽有被箭矢射中,惨叫着跌落城下的,但更多的则是前赴后继,毫不退缩的攻杀而上。 鲁智深更是一马当先,择了一处就近的云梯,一手把着云梯,一手拿着禅杖,便向着城墙之上迅速攀爬。 城墙之上,倾泻而下的箭矢与石块,皆被其灵活的躲过,或以手中禅杖击飞。 就这般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了城头之上,跳到了城墙之上的守城人群当中。 手中水磨禅杖猛然挥舞,片刻间便在城墙之上倾出了一大片落脚之处。 眼看着这大胖和尚如此勇猛,周围守城士卒皆是畏惧不敢上前。 鲁智深身后所带的金刚营兵马,更是在鲁智深所占得墙头之处,不断的涌了上来。 而随着鲁智深这边吸引了守城兵马注意力,邓元觉,武松等人亦是分别从他处杀到了城墙之上。 有更多的金刚营与醉虎营兵马杀上了朝城县的城头。 一番激烈的厮杀过后。 朝城县的城门终于在鲁智深等人那猛烈的攻杀下缓缓打开,梁山兵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鲁智深与武松二人望着被攻破的城池,相视一笑,随即令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给了史文恭。 而与此同时,鲍旭与樊瑞二人也带着天杀营与震威营两营兵马来到了南乐县城墙之下。 南乐县亦是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县兵们皆是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鲍旭见状,也不与其废话,当即便大吼一声。 “弟兄们,今日乃是我天杀营兵马第一次行这带兵攻城之事,尔等可都是我鲍旭亲手带出来的兵马,且多半都是我枯树山的老弟兄。” “此战我等不仅要胜,还要胜的漂亮。” 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对着一旁不远处樊瑞的震威营扬了扬。 “别的不说,我要我天杀营的弟兄们比他震威营率先冲到城头之上,可能做到?” 此言一出,在没面目焦挺与截命将军邓天保二人的带领之下,天杀营兵马齐声大喝。 “能!!!” 鲍旭眼见于此,当即便是哈哈大笑。 挥起手中丧门剑对着南乐县城猛然一挥。 “攻城!!!” 言罢,率先挥舞着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丧门剑,冲向了城门。 身后的天杀营兵马更是个个热血沸腾,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潮水般跟随着鲍旭杀向了南乐县。 在其不远处的樊瑞眼见于此,亦是不甘示弱。 带着项充李衮二人,率领着震威营兵马紧随其后,冲杀向了南乐县的县城。 在鲍旭与樊瑞二人的带头冲锋之下,一番厮杀过后没多时,便打开了南乐县的城门。 二人所带着的两营兵马,更是从城门处鱼贯而入,将整个南乐县的城防尽皆抢占了下来。 冲入了南乐县后,鲍旭和樊瑞丝毫不敢懈怠。 当即便带着手下兵马杀到了县衙处。 县衙内的县令见状,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 原本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欲要与南乐县县城共存亡的他,眼看着鲍旭那张凶恶丑脸,顿时心里防线瞬间崩塌。 鲍旭大踏步走进县衙之内,一把便揪住县令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怒声喝道。 “你这狗官,速速将县内户籍册交予我等,如若不然,爷爷摘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县令见此情形,更是被吓得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照做便是。” 随即便是一顿翻箱倒柜,找出了南乐县内的户籍册,交予了鲍旭。 鲍旭不敢耽搁,连忙将此册交给了随军而来的神算书生许贯忠。 许贯忠手中拿着户籍册,站在城中的空地之上。 望着周围被鲍旭等人所调集而出的百姓,一副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高声喊道。 “南乐县的百姓们,我乃梁山神算书生许贯忠。” “如今朝廷奸臣当道,我梁山好汉们为了替天行道,才不得已攻打南乐县。但我们无意伤害诸位,只是想带大家前往朝城县暂避战乱。” “朝城县有我们梁山的兄弟接应,在那里,大家可以暂时免受战火侵袭,保得一时之安宁。” 众百姓们听闻此言,皆是不由得议论纷纷。 有的面露怀疑之色,有的则是一脸的无奈。 毕竟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此地,如今要背井离乡,心中实难割舍。 许贯忠看出了百姓们的疑虑,微微一笑,继而说道。 “诸位放心,我们梁山好汉向来言出必行。在朝城县,我们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住所和食物,而且会有专人保护大家的安全。待战乱平息,大家若是想回来,也可自由返回。” 在许贯忠的耐心劝说下,一部分百姓才慢慢的开始动摇。 此次事关紧急,在得知打下南乐县后,史文恭当即便派出了梁山营内的所有各营兵马,皆归许贯忠所调配。 许贯忠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的便开始着手安排百姓撤离事宜。 梁山的步兵们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旁,维持着秩序; 马军们则在城外待命,准备护送百姓前行。 在许贯忠的调配之下,梁山各营协同合作,宛如一部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百姓们在士兵们的带领下,有序地走出家门,朝着朝城县的方向前行。 孩子们紧紧地拉着父母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好奇; 老人们则相互搀扶,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苍保佑。 队伍中,有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脚步蹒跚。 一位梁山士卒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老人家,您慢些走,若是累了,便告知我一声,我背您前行。” 老者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梁山士卒。 “多谢好汉,小老儿可当不起如此,如若这大宋的兵马皆如尔等梁山兵马一般,这天下哪里还会有什么战乱。”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皆是默默不语。 在梁山兵马的齐力合作之下,终是将整个南乐县县城的百姓,尽皆迁移到了朝城县县内。 史文恭害怕鲁智深与武松等糙汉经办此事,有些费力。 便早早地将金剑先生李助,派到了朝城县内,为南乐县的百姓腾出空房,以做安置之用。 在梁山使出大量粮食与钱两之下,此事经办的倒是颇为顺利。 整个南乐县已然成了空城一座。 。。。 第245章 飞虎大将,死 而在史文恭的命令之下,浪里白条张顺与活阎罗阮小二,率领着破浪营与翻海营两营兵马。 于马颊河的上游筑起了一道大坝,成功拦截了马颊河的河流。 只待一声令下,便能让河水奔腾而下,进而将整个南乐县尽数淹没。 史文恭屹立在河岸高处,凝视着远方的南乐县,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童贯大军来到南乐县内,届时开闸放水,定然会将南乐县城之内的童贯大军尽数淹没。 那将是一场怎样的惊涛骇浪,史文恭想到此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而童贯也没让史文恭多等,仅仅两日时间,那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如一片乌云压境般,来到了南乐县内。 童贯率领着大军进得了南乐县后,当即便令人前去打探南乐城如今的情况。 端坐在县衙之中,周围站着一众将领和侍从。 没多时,前去打探的之人便匆匆归来。 在得知史文恭只是掠走了南乐县的百姓以及粮食后,竟然将南乐县一应城防之物纹丝未动,童贯心中不由得对史文恭鄙夷了几分。 轻轻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 而后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张良贾居信说道。 “这史文恭说到底也就是山贼草寇一个,鼠目寸光,些许百姓还当成宝一样劫走了,殊不知这守城的械备才是一城的重中之重。” 贾居信闻听童贯所言,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弓着身子,眼睛里尽是一片讨好之色。 “大人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岂是那等草寇可比。” “史文恭此举,不过是自掘坟墓而已,大人此次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尽数剿灭。” 贾居信的声音清脆而谄媚,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挑选的糖果一般,甜得童贯心中大悦。 童贯听着这一番奉承之话,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自得,不自觉地便飘飘然了起来。 正在二人谈笑之间,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禀枢相,有梁山兵马来到了南乐县城下。” 童贯闻听此言,原本轻松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没想到这厮耳朵还倒挺灵的。” 其深知梁山的威名,毕竟高俅即使再不堪,也是死在了其手中。 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当即便带着贾居信以及营中诸将,匆匆的来到南乐县城头之上。 众人倚着城墙垛口向下望去,只见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兵马,阵列整齐,士气高昂,如一片钢铁森林般列阵于南乐县城不远处。 阳光洒在他们的兵器上,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而城墙之下,正有一队兵马列阵在前。 为首的一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姿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一般。 手中紧握着一杆凤翅鎏金镗,镗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目光如炬地向城墙之上观瞧。 眼神中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眼看童贯等人来到了城墙之上,那为首之人当即便策马而出。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烟雾。 来到阵前,手中凤翅鎏金镗高高举起,直指童贯几人,怒声大骂。 “没卵子的阉贼童贯,你爷爷我乃是梁山天宝营正将,小天宝苏定,有哪个不怕死的,可胆敢下城一战?” 其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异常,在空旷的战场上来回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那话语中的羞辱之意更是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刺童贯的内心深处。 童贯本就因自己阉人的身份而极为敏感,平日里最忌讳他人在面前提及此事。 如今听得苏定在两军阵前如此辱骂,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犹如猪肝一般,额头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双手紧紧握拳,猛地砸在了城墙之上。 双眼喷火,厉声喝道。 “何人愿去将这厮的狗头给本相摘下来,本相重重有赏!!!” 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杀意与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向前迈出了一步,抱拳请战。 童贯侧头看去,见正是御前飞虎大将毕胜。 毕胜双手抱拳,对着童贯高声喝道。 “枢相,末将愿去拿下此人狗头。” 其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仿佛苏定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童贯看着毕胜,深知其勇猛,不由得微微点头。 “毕胜,此战若胜,本相大大有赏。” “去吧!” 毕胜得令,转身大喝一声,率领一队精兵,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冲下城墙,向着苏定而去。 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遮蔽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烟尘向着战场中心席卷而去。 苏定见毕胜领兵出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伸手轻轻拍了拍马颈,那马匹长嘶一声,仿佛亦是感受到了苏定的战意。 随即握紧凤翅鎏金镗,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迎着毕胜便冲杀了上去。 迎着毕胜,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毕胜见状,亦是拍马舞枪直迎了上来。 “大宋御前飞虎大将毕胜是也,梁山小贼,还不快快给我死来!!!” 而与此同时,稳居阵中的史文恭亦是看向了毕胜,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飞虎大将毕胜】 【统率82】 【武力84】 【智力53】 【政治54】 见此人武力只有84点,随即便放下了心来。 毕胜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影如电,招式凌厉而凶猛,直奔苏定而来。 而苏定却是不慌不忙,手中凤翅鎏金镗舞得密不透风,镗身与长枪碰撞,溅起一串串火星。 巧妙地化解着毕胜的攻击,时不时还能还上一招,逼得毕胜连连后退。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至50余合后,毕胜渐渐落入了下风。 而苏定却是越战越勇,看准了毕胜的一个破绽,猛地一镗刺出。 毕胜躲避不及,被凤翅鎏金镗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毕胜的战甲。 惨叫一声,手中长枪应声而落。 苏定见状,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随即猛然挥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便直直的扫在了毕胜的身上。 在苏定的巨力之下,毕胜身上的战甲应声而裂。 其人更是一整个被苏定从马上拍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倒地后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 第246章 小李广大战飞龙大将 童贯亲眼目睹毕胜身死,不禁大惊失色。 其深知毕胜武艺高强,虽说“万人敌”之誉有些夸张,但毕胜能在这军伍之中,凭借自身的本事一步步晋升至如今的高位,其能力自是不容小觑。 童贯不由得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更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恼怒。 然而毕胜的死,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一般,瞬间激起千层波浪。 童贯身后的御前飞龙大将酆美见状,顿时睚眦欲裂,怒火中烧。 酆美与毕胜自微末之时便相识,二人一路相互扶持,并肩作战,历经无数,才得以在这凶险的官场与战场之上,拼得了如今的地位。 其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僚关系。 此刻亲眼看到毕胜命丧黄泉,酆美只觉心中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涌,双眼瞬间便通红一片。 “唰”地一下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童贯高声请命。 “枢相,末将请令斩了这贼厮,为毕胜报仇。” 其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童贯心中明白这二人关系甚笃,此时若拒绝酆美,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况且他也深知酆美武艺高强,或许真有一战之力。 略作思索后,童贯微微点头,沉声道。 “去吧,务必小心。” 酆美得了令,当即便大喜过望,霍然起身,一把抄起身旁的大杆刀。 那大杆刀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也感受到了酆美的愤怒与杀意。 只见其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率领着手下兵马便如同潮水般冲出城去。 片刻间便来到了两军阵前。 酆美猛然勒住缰绳,惹得战马嘶鸣不止,前蹄高高扬起,激起片片烟尘。 更是圆睁双眼,怒视着前方耀武扬威的苏定,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对着苏定便是厉声大骂。 “杀不尽的贼寇,你还我兄弟命来!!!” 说罢,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手持大杆刀,便如离弦之箭般策马直奔苏定而去。 苏定见状,刚要策马迎上,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哥哥稍歇,这厮便让给小弟吧。” 苏定回头望去,只见一将银袍银甲手持亮银枪,英姿飒爽,器宇不凡,正是天宝营副将小李广花荣。 苏定微微一愣,随即展颜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让给你便是。” 其深知花荣武艺不凡,且有神射之威,有他出战,胜算自是不小。 花荣微微一笑,轻轻一磕马镫,战马长嘶一声,驮着他便疾驰而出,直奔酆美而去。 其身姿矫健,在马背上如履平地,那亮银枪在风中舞动,闪烁着点点寒星。 花荣本就是将门世家出身,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 不仅枪法精湛,更有神射绝技,能在百步之外射中铜钱,小李广的威名早已传遍江湖。 按理说以他的本事,当一营之主将都绰绰有余。 但在这梁山军中,史文恭却将他与同样善射的铁骑神射项元镇,都安排为小天宝苏定的副将。 这其中缘由,便是苏定性情太过鲁莽,每逢冲阵之时,总是不顾自身安危,只顾闷头带兵冲杀。 史文恭为了苏定的安危,才做下了如此安排。 而花荣与项元镇二人,皆是深明大义之人,对此并无丝毫怨言。 平日里,苏定甚少在军营之内,天宝营的练兵之事,全权由花荣与项元镇二人掌管。 在天宝营的士卒心中,比起苏定来,这二人更像是他们的主将。 再加上苏定性情豪爽,不拘小节,与花荣二人相处极为融洽。 时常与其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 故而,天宝营便形成了这般独特的局面,主将与副将各司其职,却又与寻常不同,倒也相安无事地混到了今日。 酆美眼看苏定竟然避而不战,随便派出一人与自己交手,顿时怒发冲冠,心中涌起一股被轻视之感。 只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对着花荣便怒声喝道。 “竟敢派出一副将来对付我,苏定,你真是欺人太甚!” 更是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花荣,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也罢也罢,那便先斩了你这厮,今日你们谁也逃脱不得!!!” 花荣冷笑一声,对酆美的愤怒与辱骂充耳不闻,手挺亮银枪,双腿夹紧马腹,便冲向酆美。 瞬间二人便厮杀在了一处。 一时间内,只见刀光枪影交错纵横,寒光闪烁,令人目不暇接。 花荣的枪法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而连绵不绝,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威力甚为更是不俗。 时而刺出如毒蛇吐信,直取要害。 时而横扫似狂风卷叶,势不可挡。 酆美也同样不甘示弱,手中大杆刀舞得虎虎生风,刀风呼啸,仿佛能撕裂空气一般。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杀意漫漫。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二人一交上手,酆美便察觉到了花荣的不凡。 仅仅几个回合下来,更是便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吃惊。 没想到这看似年轻的副将,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其枪法之精妙,远超他之想象。 两马相错之际,酆美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对着花荣出声喝道。 “敌将何人?可敢报个姓名!” 花荣闻其所言,朗笑一声。 “在下梁山天宝营副将,小李广花荣便是。” 听其所言,酆美顿时心中了然。 以往也曾听闻过花荣的名号,知道其在青州时便已颇有名气,后来却不想投奔了梁山,成为了贼寇。 想到此处,酆美不禁对着花荣大声呵斥道。 “原来你便是那在青州投奔了贼人的武知寨花荣。枉你也是将门世家出身,竟然委身从贼,真乃小人也。” 花荣听其所言,心中不由得微怒。 其深知自己投奔梁山,乃是为了反抗这世间的不公,为了天下苍生谋求一条出路。 但其也明白,与酆美这般争执毫无意义,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眼前的酆美拿下。 于是其强压心中怒火,不与其多做理会,当即便手持亮银枪,再次与酆美厮杀到了一处。 而与此同时,史文恭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酆美的四维数据。 【飞龙大将酆美】 【统率 85】 【武力 86】 【智力 68】 【政治 59】 。。。。 第247章 开闸,放水!!! 史文恭见其武艺高达86点,心知与花容相差并不多,但想到花荣那神射之能,顿时便放下了心来。 花荣与酆美二人在两军阵前大战 30 余合,却依旧不分胜负。 花荣心中不由得便渐渐焦急了起来。 当即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趁着两马相交之时,花荣故作气力不支,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手中的亮银枪也微微颤抖。 卖了一个破绽后,便拔马而逃。 酆美见状,以为花荣真是不敌自己,哪里肯让其逃脱? 心中大喜之下,只觉得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当即便对其怒喝一声。 “贼子,哪里逃!” 随即手持大杆刀,便冲着花荣直追了上来。 其一心只想将眼前的花荣斩于马下,为毕胜报仇雪恨,却丝毫未曾察觉到花荣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之色。 花荣回头之际,见酆美来追,心中自是大喜。 策马又继续向前了几步,做好了准备。 猛然伸手从马上取下了弓箭,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 只见其弯弓搭箭,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如鹰隼般锁定了酆美。 深吸一口气,用力拉满弓弦,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利箭便如流星般直奔激射而出。 酆美正奋力追赶,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心中顿时大惊失色。 急忙挥起手中的大杆刀,奋力挥舞,试图挡住这来势汹汹的利箭。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花荣所射出的利箭,当即便被他勉强挡开。 然而还不待他多喘上一口气,随着一道更为细微的破空声后,酆美只觉自己脖子传来上一阵冰凉之意。 下意识伸手摸向了脖子,只感觉到一个拇指宽的孔洞出现在喉咙间,鲜血正从孔洞中汩汩流出。 原来此番花荣所射出的,竟然不是一箭,而是一发连珠箭。 这连珠箭乃是花荣的绝技之一,在射出第一箭后,趁敌人慌乱之际,迅速射出第二箭,令人防不胜防。 酆美万万没有想到花荣竟有如此精妙的箭术,当即便双目呆愣,瞳孔涣散,手中的大杆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随即身形一晃,便跌落下马来。 眼看苏定与花荣二人接连建功,天宝营的兵马顿时便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士卒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脸的兴奋之色。 然而这激昂的欢呼传进童贯的耳中,却如同一把刺向他的尖刺一般。 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城下欢呼的梁山兵马。 童贯怎么也曾没想到,自己刚刚带兵踏入南乐县,便接连损失两员大将。 对其来说,无疑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般,重重地扇在其脸上。 饶是童贯平日里位高权重,养尊处优,多年来在官场中练就了一副沉稳的涵养。 此时也不由得嘴唇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更是剧烈起伏,一股恶气在体内急速乱窜。 开嘴便要破口大骂。 就在此时,一旁的贾居信一把便抓住了童贯的衣袖。 虽知晓此时的童贯定然愤怒异常,但此时事已至此,过多的斥责,恐怕只会影响其本就下降的军中士气。 虚身凑到童贯的耳边轻声说道。 “枢相,且慢!” 随即在童贯一脸不满的表情中继而说道。 “如今我等初到南乐县,将士们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人困马乏。” “而梁山贼寇显然是早已在此准备多时,蓄意等待我军到来,这才得以让他们找到了可乘之机,在阵前侥幸杀了我两员大将。” 说到此处,贾居信微微顿了顿,见童贯的神色稍有缓和,便接着说道。 “依我看,我等不如先暂且令人严加看守城门,确保南乐县的安全。让将士们好好在城中休息休息,恢复体力,养精蓄锐。待明日,再与这梁山贼寇一决高下,届时定能将这群贼寇一举歼灭。” 童贯听着贾居信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意识到贾居信所言不无道理。 先是满意地对着贾居信点了点头,而后接着说道。 “军师言之有理。” 随后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将领,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沉稳。 “辛兴忠、高仲汉、折可存、纪安邦四人,尔等分别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分守南乐县的四门。不得有丝毫懈怠,务必确保城门的安全,若有闪失,军法处置!” “其余将士,于城内自行寻处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与这梁山贼寇好好计较一番。本帅定要让他们知道,与我朝廷大军作对,绝没有好下场!” 众将闻言,纷纷抱拳,齐声高呼。 “遵命!” 随后,辛兴忠、高仲汉、折可存、纪安邦等四将立刻带领各自的士兵,迅速奔赴南乐县的四处城门 而此时,史文恭眼看童贯再也没有了继续出城的迹象。 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助与许贯忠二人,会心一笑。 而后又令苏定带着天宝营的兵马在城下谩骂了一番。 见童贯决心不再出城后,这才率领着梁山兵马缓缓退到了早就选好的,在南乐县附近的一处至高地。 而后史文恭便令军中斥候,前去告知在马颊河的浪里白条张顺与活阎罗阮小二二人。 令其开闸放水。 斥候得令后不敢耽搁,急忙快马直奔马颊河而去。 将史文恭的命令告知了张顺与阮小二二人。 二人得知消息后,顿时眼中一亮,互相看了一眼后,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兴奋之意。 自打到了梁山之后,平日多是来往运输山中好汉。 很少有外出作战的机会。 然而今日此番大弄,乃是二人从来都没曾敢想过的事。 如若此计计成,将童贯十万大军尽数淹没,二人便可一战而成名。 阮小二身后的阮小七更是早就已经急不可耐。 “二哥,哥哥都已经下令了,还等什么?” 见阮小七这般模样,张顺不由得哈哈一笑。 “看给我家兄弟急的。” 随即与阮小二互视一眼后,二人齐声大喝。 “开闸!放水!!!” 随着二人一声令下,水蛟龙张荣与短命二郎阮小五二人顿时便齐齐大手一挥。 破浪营与翻海营两营的将士,奋力将之前所拦截河水之物尽数撤开。 随着拦截河水之物被撤开后,只见那马颊河的河水顿时便带着无可阻挡之势向着南乐县城汹涌而去。 。。。 第248章 水淹南乐县 此时本就是雨季,正是河水猛涨之时。 那河水简直是夹带着滔天之威,向着南乐县而来。 而此时驻守在南乐县南门的正是童贯麾下大将纪安邦。 纪安邦本是边军出身,文武双全,武功韬略,皆乃世间鼎尖。 只因是平民出身,以至于无人提携。 再加上其尤为直率的性子,就连童贯都对其颇为不喜。 但对其本事却是十分欣赏,故而一直将其留用在身边,却并算不得是童贯的心腹。 但纪安邦有一点却是他人比之不了的,那便是对于大宋朝廷的效忠之心。 早在其父亲为其取名时,便取自了安邦定国之意。 而纪安邦也自然没有辜负其父亲的期望。 故而打心眼里对于史文恭这种梁山草寇是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可言。 在纪安邦的心中,如今大宋造成这般的局面,全是像史文恭这种违法乱纪之人才得以导致。 故而此番跟随童贯出军,心中早就盼着多多斩杀几员梁山的贼寇,以此获得军功,得到朝廷的赏识。 在被童贯安排至驻守南门后,纪安邦不敢大意,将南门一切布防完毕后,却仍旧有些不放心的到处巡视,看一看有没有可以做以调整之处。 正在其刚刚巡视了一圈,准备暂且休息一番之时,忽感觉到脚下传来微微的震动。 其声音如大地在低声呜咽。 纪安邦眉头紧皱,心中疑惑不解。 紧接着一阵如雷鸣般的轰隆声便传入了其耳中。 那声音越来越大,纪安邦脸色骤变,急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河水如汹涌的黑色巨龙,裹挟着漫天的水雾和无尽的威严,朝着南乐县城奔腾而来。 纪安邦顿时被吓的肝胆俱裂,心脏更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片刻后才如梦初醒,声嘶力竭地对着城墙之上的士卒怒吼。 “快,快去告知枢相,梁山贼寇要水淹我南乐县城!!!” 其身旁的士卒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 在纪安邦的呵斥下,纷纷回过神来,一名士卒连滚带爬地跑下城墙,向着童贯的营帐奔去。 童贯此时正在营帐中与贾居信商议军情。 听闻梁山贼寇要水淹南乐县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死灰,心中是又惊又怒。 “史文恭,你这贼子,竟敢用如此毒计!” 一旁的军师贾居信不敢耽搁,当即便拽着童贯向着北门方向策马而逃。 但其逃跑的速度终究是比不上河水汹涌而来的速度。 随着那河水汹涌而来,整个南乐县顿时便处于一片汪洋之内 好在此时县内的百姓早已被史文恭带去了朝城县。 整座南乐县城之内,只有童贯的十万大军。 如若不然,在此猛烈的水流之下,恐怕也是十不存一。 好在其军中大将纪安邦最早发现此事后,便当即令人全城搜索船只。 不过当初史文恭带兵劫掠南乐县之时,早已经将城内船只尽数摧毁。 纪安邦费尽力气,才勉强找到了几艘略微有些破烂的船只。 情急之下,当即便命令军中士卒去城内大肆搜寻木板,以作漂浮之物。 在纪安邦的准备之下,童贯军中大将才皆得以保全,却也是个个狼狈不堪,一脸的颓败之色。 而童贯所带来的十万大军,在汹涌的河水之下,大半都被淹没在南乐县县城之内。 正在童贯等人向着高处逃奔之时,忽见水面之上有数艘船只奔其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张顺与阮小二的翻海营与破浪营。 在二人带兵冲杀之下,童贯本就所剩不多的士卒更是死伤大半。 乱战之中,童贯大军中的炮手轰天雷凌振,更是被阮小七所遇见,生擒活捉。 在两营兵马的追杀之下,童贯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败将向着内黄县败退而逃。 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殷红。 童贯率领着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在逃往内黄县的途中踉跄奔行。 众士卒,一路上丢盔弃甲,神色惶惶,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队伍中更是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士兵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脚步虚浮,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正在此时,前方的树林中忽然传出阵阵铜锣声响。 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童贯等人闻声大惊,惊恐地望向前方树林。 只见两营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从树林中转将而出。 为首的二人,一个威风凛凛地手持丈八蛇矛,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一个气宇轩昂地手持雌雄双剑,目光冷峻,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正是梁山九狮营主将九头狮子杜壆与屠龙营主将屠龙手孙安二人。 杜壆与孙安眼见童贯等人率领着残兵败将逃至此处,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充满了嘲讽与得意。 二人互视一眼,随即便带领着手下兵马,如饿狼扑羊般向着童贯等人冲杀了上来。 喊杀声更是响彻云霄,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乱战之中,九头狮子杜壆恰好对上了童贯大将纪安邦。 纪安邦虽身处败军之际,却依然威风不倒,他手持大刀,目光坚定,毫无惧色。 杜壆与纪安邦二人,一个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如蛟龙出海;一个大刀挥舞得寒光闪闪,似闪电劈空。 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杀得难解难分。 二人实力相当,于乱军之中,大战 60 回合不分胜负。 纪安邦的大刀势大力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劈开天地; 杜壆的丈八蛇矛更是则灵活多变,如灵蛇舞动,巧妙地化解着纪安邦的攻击。 然而,正在二人酣斗之时,杜壆的副将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二人,眼见战局胶着,担心杜壆有失,彼此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从两侧奔着纪安邦偷袭而来。 此时纪安邦正全心全意地对付着杜壆,全神贯注于正面的交锋,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 白花蛇杨春瞅准时机,趁着纪安邦不注意,策马冲上前去,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狠狠地一刀便将纪安邦坐下的战马马腿给斩断。 那战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纪安邦猝不及防,随着战马的倒下,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倾倒。 心中更是大惊,想要稳住身形,但已经为时已晚。 。。。 第249章 设伏童贯 杜壆何等敏锐,一眼便瞧出了纪安邦的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如离弦之箭般刺出,带着破风之声,直直地朝着纪安邦的脖颈而去。 纪安邦避无可避,只感觉脖颈一凉,那冰冷的矛尖便已穿颈而过。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绝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魁梧的身躯轰然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一片土地。 不远处的屠龙手孙安亦与童贯军中的许州兵马都监李明交上了手。 李明善用双叉,本也是一员猛将,但与孙安相比,却似萤火之于皓月。 两马相交,刹那间,双剑与双叉碰撞出点点火星。孙安的双剑舞得密不透风,恰似两条银蛇在空中盘旋缠绕,李明只觉眼前寒光一片,心中大惊。 仅仅三合,孙安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欺身而上,手中剑轻轻一挥,李明便觉脖颈一凉,大好头颅已被削去,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无头的身躯摇晃几下,才从马上栽落。 白毛虎马勥和独眼虎马劲兄弟二人则盯上了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 段鹏举出身富贾之家,年少时心怀壮志,遍访江湖名师,练就了一手马上步下皆能运用自如的好铁棒。 其蓄须明志,渴望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于是投身军旅。 童贯见他武艺高强,又对他那颇具特色的胡子颇为喜爱,便将其收为亲随。 却不想初入官场的段鹏举并不知晓童贯的为人。 待日后看清童贯弄权祸国的真面目后,心中虽深恶痛绝,却无奈已深陷其中,只能表面恭顺,内心却痛苦万分。 于是借机向童贯请命,被派往睢州任兵马都监一职。 段鹏举虽有几分武力,但面对马家兄弟的联手围攻,却显得力不从心。 马勥和马劲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如钳子般将段鹏举死死夹住。 马勥的长枪如毒蛇吐信,频频刺向段鹏举的要害; 马劲的大刀则似猛虎下山,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段鹏举挥舞着铁棒,奋力抵挡,却破绽百出。 不出五个回合,马劲瞅准一个空当,大喝一声,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如切豆腐般将段鹏举拦腰斩做两半。 鲜血和内脏洒落一地,那惨烈的之景令人作呕,周围的士兵们见状,更是无不胆寒心惊。 随着纪安邦、李明、段鹏举三人的战死。 如同一阵血腥的狂风,吹散了童贯大军仅存的士气,却也为童贯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在麾下众将拼死的领兵冲杀之下,仿若惊弓之鸟,不顾一切地向着包围圈外冲去。 其眼神中更是满是惊恐与决然,马鞭疯狂地抽打着马身,头发凌乱,衣甲歪斜,狼狈不堪。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童贯如漏网之鱼般闯出了杜壆与孙安两营兵马的围杀。 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向着内黄县仓皇溃逃。 此时的他身边只剩下数千的残兵败将,这些士兵们个个带伤,疲惫到了极点,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机械地跟随着童贯的脚步。 一路狂奔,童贯的心中五味杂陈。 想起了曾经在朝堂上的荣耀与权势,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皇帝的恩宠,如今都已变得遥不可及。 却不想,在途经一处山脚下时,那催命的铜鼓声响再次传入耳中。 童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绝望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前方转弯处转出了两营兵马。 为首的两人,一个英姿飒爽,手持与杜壆一般无二的丈八蛇矛,威风凛凛,正是梁山怒豹营的主将豹子头林冲; 另一个满脸虬髯,手持一对水磨炼钢挝,气势汹汹,乃是赤虎营的主将赤面虎袁朗。 林冲与袁朗眼见童贯残兵败将溃逃至此,心中不禁暗叹许贯忠用计之深远。 在他们看来,许贯忠的智谋比之三国时的武侯诸葛亮亦是不遑多让。 看着童贯等人的狼狈模样,便知道先前定是被杜壆与孙安二人袭杀一番了。 二人互看一眼后,也不多言,纷纷率领着手下兵马,如饿狼扑食般冲着童贯等人再次冲杀了上来。 瞬间,喊杀声再次响彻山脚下。 乱战之中,豹子头林冲手持丈八蛇矛,目光如炬,迎上了童贯军中大将辛兴忠。 辛兴忠出身将门世家,自幼受家族熏陶,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武艺,善用一杆长槊。 其不仅武功高强,对兵法韬略亦是了如指掌。 然而,他与纪安邦有着极为相似的一点,那就是心中对于山贼、草寇的厌恶程度简直达到了极致。 辛兴忠也曾在东京之时,听闻过豹子头林冲的大名。 在他眼中,林冲本是朝廷中人,却自甘堕落成了贼寇,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因此一见到林冲,便怒目圆睁,对着林冲便是一番怒声大骂。 “你这背主求荣之徒,本受朝廷厚恩,却落草为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冲听其骂得难听,心中亦是大怒。紧握着手中的丈八蛇矛,冷哼一声。 “你这冥顽不灵之辈,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拿命来!” 说罢,便纵马冲向辛兴忠而来,二人瞬间厮杀在了一处。 二人两马相交,林冲的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呼风声,直刺辛兴忠而去。 辛兴忠毫不畏惧,手中长槊一横,稳稳地挡住了林冲的攻击。 随后他顺势一槊刺出,槊尖闪烁着寒光,直逼林冲咽喉。 林冲侧身一闪,长槊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他紧接着反手一矛,攻向辛兴忠的腰部。 辛兴忠连忙回槊抵挡,二人你来我往,战至二十余合。 林冲心中暗暗思索,此将武艺不凡,若要取胜,需得用计。 于是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佯装露出右侧空当。 辛兴忠见有机可乘,大喝一声,长槊猛地刺了过来。 林冲早已有所准备,身形一闪,便轻松避开这一刺。 同时看准了辛兴忠招式用老的破绽,手中丈八蛇矛如闪电般刺出,精准地将其一整个穿胸而过。 辛兴忠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口穿出的矛尖,鲜血顺着矛身不断涌出。 与此同时,林冲的副将铁鞭呼延绰,在乱军之中与东京巡察使赛门神窦监厮杀在了一处。 呼延绰手持铁鞭,舞得虎虎生风; 窦监亦不甘示弱,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二人本事相当,两马相交,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 第250章 又遇伏兵 然而就在此时,火眼狻猊邓飞恰巧杀到了二人身旁。 眼见窦监与呼延绰战得难解难分,心中一动。 趁着窦监不备,猛地手起一枪,枪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窦监。 窦监正全神贯注地与呼延绰交战,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 等他感觉到背后的寒意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邓飞的枪尖瞬间刺入其的后背,惨叫一声,身体向前倾倒,从马上栽落下去,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另一边赤面虎袁朗则撞见了童贯麾下赫赫有名的大将高仲汉。 高仲汉人送绰号拔山力士,其身形极为魁梧,身长足足有九尺之多,更是膀大腰圆。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其面容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蓝靛之色,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手中那顶溜金宝镗,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镗身由精铁铸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而炫目的金光。 高仲汉能有今日的地位,全赖童贯的赏识与提拔。 其本是籍籍无名之辈,在童贯的看中下,才一步步从底层崛起,成为童贯最为倚重的心腹爱将。 童贯对其更是信任有加,无论大小战事,皆将其带在身旁,而其倒是也从未让童贯失望过。 袁朗手持一对水磨炼钢挝,虎目圆睁,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高仲汉亦不甘示弱,挥舞着溜金宝镗,犹如蛟龙出海般,虎虎生风。 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二人周围,像是给二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战衣。 你来我往,兵器相交之处,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星,那碰撞发出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战场,直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 五十回合转瞬即逝,二人依旧是厮杀的难解难分,胜负未决。 就在这二人战局胶着之时,下山虎滕戡与食色虎滕戣二人,一个手持虎眼竹节钢鞭,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便围杀上来。 高仲汉以一敌三,渐渐力怯,不由得有些遮拦不住。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只见又是一员大将拍马赶到。 正是同为童贯军中大将的折可存。 折可存出身名门,乃是麟府折家将第七代,其父折克行亦是一代名将,在这样的家族熏陶下,折可存自幼便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武艺。 在西夏战场上,其跟随童贯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威名远扬。 童贯对其的军事才能极为看重,此次出征梁山,更是亲自向赵佶请令,务必让折可存随军出征。 折可存善用大刀,那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挥舞,都似能劈开天地,其勇猛之姿,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 在此次随童贯出兵的众多将领之中,他的威名与实力仅次于纪安邦与吕永泰,是军中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折可存一冲入战圈,便如猛虎下山般直扑袁朗。 他手中大刀一横,刀身与阳光交错,折射出一片绚烂的光影,紧接着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刀气呼啸而出,直逼袁朗而去。 袁朗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敢小觑,急忙侧身躲避,手中兵器顺势回击。 滕戡与滕戣见折可存来势汹汹,也分出部分精力应对。 在折可存的奋力帮衬之下,高仲汉终于寻得一丝空隙,他瞅准时机,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长嘶一声,驮着他如离弦之箭般从袁朗三人的包围圈中突围而出。 随后折可存与高仲汉会合,二人一同护着童贯,在混乱的战场上向着远方冲杀而去。 童贯此时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本以为此次出征梁山,凭借着自己麾下的精兵强将,定能大获全胜,将梁山一众草寇一网打尽,从而在朝堂之上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与权势。 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料到,这帮梁山贼寇,竟如此狡诈。 水淹南乐县城,又一路上设下重重埋伏,让其大军损失惨重。 接连不断的伏击,已使童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肝胆俱裂。 此刻他只想着尽快逃离这片可怕的战场,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仓皇失措地令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带兵断后。 吴秉彝出身于世代簪缨之家,自幼不仅熟读诗书,知书达礼,更在武学上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其本向往着儒雅的文人生活,期望能像家中的先辈们一样,在朝堂之上凭借自己的才华与智慧,为家族再添荣光。 无奈家中两个哥哥皆已走上文官之路,家族的期望与自身的武学天赋,如同两条无形的绳索,将他捆绑在习武从军的道路上。 在家族的安排下,他不得不参加武举。 进入官场之后,命运却如同一场难以捉摸的棋局,各种阴差阳错之下,他最终成为了童贯一派的人。 尽管他心中对这种安排充满了无奈与抵触,但在这军令如山的战场上,童贯的命令便是天旨,他即便满心不愿,也只能无奈地率领士兵,摆开阵势,准备拦截袁朗等人。 吴秉彝刚刚站定,便见前方尘烟滚滚,一员虎将带兵冲杀而来,正是食色虎滕戣。 滕戣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意,死死地盯着吴秉彝,仿佛在看着一个即将被自己斩杀的猎物。 吴秉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方天戟。 那方天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戟尖锋利无比,好似能轻易地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滕戣率先发难,他大吼一声,声如洪钟,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吴秉彝劈头砍下。 吴秉彝面色凝重,迅速抬起方天戟,戟身一横,精准地挡住了滕戣这凌厉的一击。 只听一声巨响,恰似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周围的士兵纷纷掩耳。 吴秉彝只感觉双臂一阵酸麻,那股强大的冲击力顺着方天戟传遍全身,但其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后退半步。 紧接着,滕戣攻势不减,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如狂风暴雨般再次朝着吴秉彝席卷而来。 吴秉彝舞动方天戟,左挡右突,一身所学尽皆使出,力求在滕戣的猛烈攻击下寻得一丝生机。 起初其还能勉强应对,方天戟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与滕戣的三尖两刃刀碰撞出一朵朵绚丽的火花。 但滕戣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且耐力惊人,随着战斗的持续,吴秉彝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 第251章 没完了是吧? 额头之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一片微小的尘土。 其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挥动方天戟,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三十余回合过后,吴秉彝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眼神中也开始露出一丝疲惫与绝望。 滕戣敏锐地察觉到了吴秉彝的变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心中暗道:“机会来了!” 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看似慌乱地向前一刺,实则暗藏玄机。 吴秉彝此时已力不从心,未能识破滕戣的诡计,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却不想正好露出了自己的空门。 滕戣见状,毫不犹豫地大喝一声,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之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吴秉彝的腰部横扫而去。 吴秉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只听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了他的铠甲,切入他的身体。 吴秉彝的身体瞬间被鲜血染红,缓缓地从马背上倒下,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吴秉彝虽身死,但他的牺牲也并非毫无价值。 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童贯等人再次赢得了宝贵的逃跑时间。 童贯在折可存等人的拼死护卫下,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地逃离了战场,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与喊杀声。 终于在视线的尽头,内黄县那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出现在眼前。 那一抹淡淡的黑影,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之光,让童贯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有了一丝松动。 勒住缰绳,停下那匹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大人,内黄县城就在前方,我们有救了!” 身旁一名士兵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期待。 童贯微微点头,正欲开口,却突然脸色剧变。 只见前方道路上扬起一片尘土,两队整齐有序的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来。那震天的马蹄声和喊杀声,瞬间打破了童贯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左侧一人,身姿矫健,如苍松挺立,手持一杆混铁点钢枪,枪尖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此人面容冷峻,脸上一块青记尤为醒目,正是梁山天波营主将青面兽杨志。 右侧一人,同样气宇轩昂,手持长枪,枪身笔直。 腰间悬挂着一个精致的锦袋,锦袋随着他战马的奔腾而微微晃动,隐约可听得石子相碰之声。 正是梁山骁骑营主将没羽箭张清。 童贯目睹这二人出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的悲凉。 如今自己所带的兵马早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一战,恐怕是在劫难逃。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身旁的军师,小张良贾居信亦是声音颤抖地问道。 其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童贯沉默不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线生机,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此时,身后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童贯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又是两营兵马,如雷霆万钧之势从两侧夹击而来。 左侧一人,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手中挥舞着一根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狰狞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撕裂。 正是梁山霹雳营主将霹雳火秦明。 秦明满脸胡须,根根如钢针直立,双眼圆睁,怒火中烧,口中怒吼连连,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天际,震得童贯的耳朵嗡嗡作响,灵魂都为之颤抖。 右侧一人,器宇轩昂,宛如天神下凡。 手持青龙偃月刀,那刀身宽阔厚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凛寒光。 端坐于马上,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仿若关公在世,重现其当年的神武英姿。 正是梁山大刀营主将大刀关胜。 关胜面沉似水,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童贯。 童贯看着眼前这如噩梦般的场景,只觉得双腿发软,一股深深的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声:“我命休矣!” 贾居信在一旁,同样面色如土,嘴唇不停地颤抖。 他平日里自恃智计百出,常常在军中出谋划策,深得童贯的信任与倚重。 可如今面对如此绝境,他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脱身之策。 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一丝绝望,双手紧紧地抓住马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就在童贯和贾居信自觉大势已去之时,一旁的大将折可存与高仲汉对视了一眼。 折可存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双手抱拳,对着童贯急声喝道:“枢相,我等二人在此间断后,你与军师尽快趁乱,逃回内黄县。” 童贯闻言,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的精光。 一脸激动地看着折可存,惊呼道。 “折将军,你乃是我从陛下面前亲自求来的军中大将,安能在此处行得如此险事?” 折可存心中暗自腹诽,心想若不是你童贯好大喜功,盲目出兵,我又怎会陷入如此险地? 但此刻情势危急,已不容他多想。 面色一沉,对着童贯急声喝道。 “枢相,情态紧急,不可耽搁。先前高太尉已然丧于梁山之手,如若今日,枢相你再深陷此处,那我大宋朝廷岂不成了千古笑柄?” 说罢,折可存不再看向童贯,而是转头对着童贯身旁的一将大声喝道:“韩天麟,你赶快带着枢相与军师逃离此处,我等二人率领着其他营中诸将来挡住敌寇,为尔等争取时间。事态紧急,万万不可耽搁,速走!速走!” 韩天麟本就是童贯的忠实走狗,平日里仗着童贯的权势,在军中为非作歹,肆意捞取钱财。 其身形肥胖,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此人善于阿谀奉承,对童贯的命令向来是唯命是从。 此刻听到折可存的吩咐,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点头称是。 随即便指挥着手下的兵马,护着童贯与贾居信二人,缓缓向着军队边缘处挪动。 折可存看着韩天麟等人离去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其他几位随军而来的兵马都监,大声说道。 “诸位将军,如今我等虽陷入绝境,但身为大宋将士,岂能退缩?今日,就让我们与梁山贼寇决一死战,为朝廷尽忠! 。。。 第252章 生擒折可存 剩余的四位兵马都监望着眼前的局势,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在这军令如山的时刻,谁也不敢吐露半个“不”字。 几人面色凝重,眼神中交织着无奈与不甘,却只能强压内心的情绪,纷纷抱拳,齐声称是。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二人,紧跟在折可存身后,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与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则随着高仲汉迅速赶往后方。 其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必须牢牢守住阵脚,护卫童贯、贾居信、韩天麟及其手下兵马的安全。 陈翥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警惕,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手心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 周信则略显紧张,他不时地回头张望,看着前方不断逼近的梁山兵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众人刚刚各就各位之时,梁山四营兵马如潮水般汹涌围杀而至。 童贯手下的残兵败将,早已被之前的连番战斗打得丢盔弃甲,士气全无。 面对梁山人马的猛烈冲杀,如惊弓之鸟,节节败退,原本整齐的阵脚在慌乱中不断收缩。 折可存见此情形,大喝一声,纵马而出,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直冲向梁山阵营。 青面兽杨志与没羽箭张清见状,互视一眼便迎了上来,三人瞬间厮杀在一起。 折可存果然勇猛非凡,他的大刀犹如蛟龙出海,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向着杨志和张清劈去。 杨志的枪法沉稳而凌厉,他巧妙地招架着折可存的攻击,枪尖闪烁着寒光,伺机反击。 几个回合过后,张清见战局陷入焦灼,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缠斗下去,绝非良策。 目光一闪,缓缓将手探向腰间的锦袋,眼神紧紧盯着折可存的一举一动,寻找着最佳时机。 手腕一抖,一枚飞石如流星般直奔折可存激射而出。 飞石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折可存久经沙场,听力敏锐,他耳中捕捉到那危险的声响,心中一惊,急忙侧身闪躲。 那飞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阵疾风,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可折可存还未松一口气,张清的第二发飞石又接踵而至。 这一次,飞石如闪电般直奔他的额头。折可存躲避不及,只觉额头一阵剧痛,那飞石正中其额头。 折可存痛呼一声,眼前瞬间金星直冒,手中的大刀也险些脱手。 杨志见此天赐良机,岂会错过? 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般探出,一枪打落了折可存手中的大刀。大刀哐当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杨志顺势将枪杆横扫而出,重重地打在折可存的腰间。 折可存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再也无法在马背上坐稳,整个人被打落马来。 他手下的兵马见状,想要上前营救,却被梁山士兵们奋勇阻拦。 梁山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折可存捆绑得结结实实,押往后方。 与此同时,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与拦路虎杨温也厮杀至一处。 马万里身姿魁梧,浓眉下的双眸透着北方边地汉子的坚毅,他出身于北方边地,那胡人的血统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曾经,他在几家富户间辗转,靠着教授武艺维持生计,机缘巧合之下,经一位主人的引荐,投身到童贯的一个门人麾下。 从一名普通兵士开始,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一路凭借着自己的勇猛与豪爽,赢得了一次次战功,逐步晋升至洳州兵马都监。 其为人豪爽,酒量更是惊人,与人相交,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对宫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既无兴趣,也不愿去理会童贯究竟是忠是奸。 在他心中,战场才是他的归宿,保家卫国才是他的使命,可如今,这混乱的战局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其心中对杨温身为杨家将后人却甘愿落草为寇一事极为不齿,他怒目圆睁,对着杨温破口大骂。 “你这杨家将的不肖子孙,本应继承先辈遗志,精忠报国,如今却投身贼寇,简直辱没了杨家的威名!” 杨温听闻,心中一阵刺痛。 他此前败于吕永泰之手,本就一心想着在这场战斗中以功折罪,因此对马万里的辱骂闭口不言,只是咬紧牙关,手中长枪挥舞得更加猛烈,一心只想在战斗中证明自己。 马万里虽出身不凡且为人豪爽,可论武艺,与杨家后人杨温相比,却着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两马相交,不过二十回合,杨温看准时机,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般迅猛刺出,精准地挑中了马万里的要害。 马万里瞪大了双眼,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黄沙中蔓延开来,命丧当场。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这边,正与骁骑营副将花项虎龚旺厮杀得难解难分。 王义身形消瘦,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其本是破落户出身,自幼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跟着那些走江湖的使枪卖药之人学了几招枪棒,虽算不上武艺高强,但也勉强能在这乱世中立足。 对暗器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热爱,曾因一时意气用暗器打伤了一位公子,因而被官府捉拿。 命运弄人,那位公子的家族后来被童贯扳倒,王义竟奇迹般地被偷偷放出。 为了报答童贯的恩情,也为了谋求更好的前程,他狠下心来自宫,成为了一名太监,从此在宫中充当童贯的打手。 凭借着对童贯的忠心和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在宫中党同伐异,也因此落下了“忘义”的骂名。 在其他大臣的压力下,童贯将他派到邓州任兵马都监,让他远离宫中是非。 王义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的枪棒上下翻飞,试图在龚旺面前占得一席之地。 龚旺亦是一员猛将,毫不示弱地与王义来回周旋,一时间内,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一旁的中箭虎丁得孙瞅准了王义的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飞叉如离弦之箭般脱手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王义的后心。 王义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落马而亡。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 第253章 大战 折可存所率的前方兵马,在青面兽杨志与没羽箭张清二人带兵的猛烈攻击下,如秋风扫落叶般被斩杀殆尽。 那战场之上,残肢断臂四处散落,鲜血汇聚成河,惨烈的喊杀声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而高仲汉所带领的后方兵马,同样是深陷泥沼,被梁山兵马重重围困。 霹雳火秦明与大刀关胜宛如两支锐利无比的箭头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地撞进高仲汉的军阵之中。 刹那间,其军阵中仿若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的恐怖狂潮。 二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秦明手中的狼牙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那狼牙棒恰似死神的夺命利器一般,棒棒爆头。 童贯麾下兵马头颅在狼牙棒的重击下,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瞬间破碎。 脑浆与鲜血四溅,喷洒在周围人的脸上、身上,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关胜手中的偃月刀,则似一轮冰冷的银色弯月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刀刀斩腰。 所杀之敌的身躯被齐刷刷地斩断,上半身倒下,下半身还在原地抽搐。 内脏与肠子如决堤的洪水般流淌而出,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乱战之中。 高仲汉好不容易瞅准时机,拦住了杀得兴起、双眼通红仿若癫狂的秦明。 两马嘶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二人两马相交,瞬间空气中便充满了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火星四溅。 你来我往,大战三十回合,竟是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高仲汉的大刀犹如灵动的蛟龙,在秦明的狼牙棒影中穿梭自如,如同好似狂风卷叶一般,霸道而凌厉。 秦明的狼牙棒则舞得密不透风,恰似一团黑色的风暴,每一次棒击都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力量,让人难以捉摸其攻击的轨迹。 高仲汉身旁不远处的郑州兵马都监陈翥,目睹二人陷入僵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陈翥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便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研习刀法。 童年更是在无数个日夜的刻苦训练中度过的,闻鸡起舞,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尽管其武艺不凡,却长期官位不高,只能在官场的底层苦苦挣扎。 一次,他与其他低级武将一同给朝廷大臣演练刀法时,不知是长久以来压抑的野心瞬间爆发,还是被心魔所控,他竟在演练中连杀三将。 那一刻,全场震惊,蔡京等大臣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纷纷要求将他捉拿审问,以正国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童贯却出面阻拦,说不必如此,并将他收到自己麾下。 从此,陈翥成为了童贯的心腹,仿佛找到了靠山的他,仕途顺遂,又被派往郑州做兵马都监,终于有了颇高的地位和权力。 此刻眼看着与秦明激战的高仲汉,心中暗自盘算,思量了片刻后,遂挺刀想要上前偷袭秦明。 而这一切,正被在不远处观望战局的扑天雕李应瞧得一清二楚。 李应本就目光敏锐,时刻留意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见陈翥如此卑鄙行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愤怒。 迅速从后背抽出一把飞刀,那飞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 李应手腕一抖,飞刀如离弦之箭般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陈翥胸口。 陈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炽热的烙铁狠狠烫过般,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飞刀,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高呼,随后便身体一软,落马而亡。 其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而在战场的另一旁,嵩州兵马都监周信,正与大刀营的副将井木犴郝思文厮杀在一处。 周信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出身,自幼在田间辛勤劳作,练就了一身过人的力气。 后因生活所迫,投军入伍,从一个小小的牌军做起。 在军中凭借着自己的力气和憨厚老实的性格,逐渐得到了上级的赏识。 机缘巧合之下,到童贯之弟处任职。 童贯偶然间见他武艺不错,且为人忠诚可靠,便把他提拔到自己部下,成为一员亲信武将。 后来,童贯为了巩固其在地方的势力,就把周信派回其老家嵩州做兵马都监。 此时与郝思文两马相交,大战 20 余合不分胜负。 与郝思文同为大刀营副将的丑骏马宣赞,眼见二人僵持不下,不分胜负,心中不由得隐隐担忧。 其深知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恐生变故,当即策马挺刀前来相助郝思文。 宣赞一加入战团,周信顿感压力倍增。 宣赞的刀法刚猛中带着几分诡异,他的刀如同一把灵动的毒蛇,在周信的身边游走,寻找着破绽。 在二人的围攻之下,周信渐渐体力不支,不敌对手。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绝望,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手中的长枪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力,招式开始变得凌乱。 郝思文瞧准破绽,大喝一声,声如洪钟,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周信顿时死于非命。 其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如同一股红色的泉水,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而此时,仍在与秦明缠斗的高仲汉眼见陈翥与周信二人接连身死,心中大惊失色。 心急如焚之下,趁着两马错身之际,急忙向童贯所在方向看去。 只见在乱军厮杀的混乱之际,童贯已在韩天麟的护送之下,狼狈不堪地逃向了内黄县。 童贯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在马背上颠簸着,身体不停地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韩天麟则一脸紧张地护在其身边,手中的武器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额头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眼看童贯已逃,高仲汉当即便猛然挥起一镗,那宝镗带着他那满心的愤怒与不甘,朝着秦明狠狠地砸去。 。。。 第254章 绝境 秦明见状,不敢小觑,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迎向那来势汹汹的一镗。 可在高仲汉猝不及防的猛然巨力之下,竟将秦明击退了几步。 高仲汉暂且击退了秦明之后,随即便策马直奔内黄县,逃奔而去。 可没想到,还没逃出几步之远,便正瞧见眼前一杆青龙偃月刀凭空而现。 那偃月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刀身之上仿佛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 正是梁山大刀营主将大刀关胜。 看清眼前的关胜之后,高仲汉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愤怒所取代,对其便是破口大骂。 “关胜,你这背主之徒!亏你还是名门之后,理当肝脑涂地以报家国。” “奈何你猪油蒙心,竟投身梁山贼巢。看你今日身着战甲,手持兵刃,却不为朝廷荡寇,反倒与贼寇同流合污,真乃不忠不孝之人。” “你难道忘了你先祖关羽,一生忠义,威震华夏,你此举莫不是要将祖宗英名毁于一旦?” “朝廷待你不薄,你却这般行径,实是令人不齿,真该天打雷劈,遭人唾弃!” 关胜被其一番破口大骂,本就通红的脸,如今更是红得发紫,几近能滴出血来。 心中的羞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也不与其搭话,手起青龙偃月刀,便与其厮杀在了一处。 关胜含怒而出,刀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直奔高仲汉要害而去。 而高仲汉先前本就与秦明一番缠斗,体力早已消耗大半,此刻面对含怒而来的关胜,顿感力不从心。 关胜的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如同一轮银色的烈日,将高仲汉笼罩其中。 高仲汉奋力抵挡,手中的宝镗舞出一道道防御的光影,但在关胜的猛烈攻击下,却显得越来越吃力。 不由得手臂开始发酸,虎口被震得生疼,每一次抵挡都像是在承受着千钧之力。 关胜瞅准高仲汉的一个破绽,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带着泰山压顶之势劈下。 高仲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宝镗横在头顶,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高仲汉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身体如遭雷击,连人带马向后倒退数步。 此时高仲汉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望着周围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他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再次催马冲向关胜。 关胜见高仲汉仍负隅顽抗,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但手下却毫不留情。 两人又战了几个回合,高仲汉破绽百出,关胜抓住机会,一刀划伤了高仲汉的手臂。 高仲汉痛呼一声,手中宝镗差点掉落。 又勉强支撑了五六个回合后,高仲汉被关胜瞧出破绽,关胜手起一刀,那寒光闪过,高仲汉偌大的脑袋当场掉落在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身躯晃了晃便栽倒马下。 解决了留下断后的童贯兵马后,秦明、关胜几人看着童贯逃向内黄县方向的身影,不由得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也不追击,站在远处静观其狂奔而去。 残阳如血,映照在内黄县城那斑驳的城墙之上。 童贯此刻却狼狈不堪,策马狂奔,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冲进内黄县城,觅得一线生机。 其身旁的残兵败将,个个灰头土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 在梁山兵马的猛烈攻击下,早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童贯的衣甲不再鲜亮,头盔歪斜,脸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往日的傲慢与威严荡然无存。 终于,内黄县城门映入眼帘,童贯那黯淡的眼眸中瞬间燃起希望之火。 奋力一夹马腹,向着城门疾驰而去,口中喃喃自语。 “天不绝我,待本帅进城,重整旗鼓,定要剿灭梁山贼寇。”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那沉闷的嘎吱声在童贯耳中宛如天籁。 然而,他脸上尚未绽开的喜色却瞬间凝固。 只见城门内,一营兵马整齐列阵,恰似钢铁长城,散发着森然寒意。 为首之人身着漆黑铁甲,甲叶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幽冷光芒,手中双鞭犹如蛟龙出海,透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不是别人,正是梁山铁骑营主将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童贯,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心中暗自赞叹自家军师神算书生许贯忠。 此前,许贯忠结合各方情报,推断出童贯兵败后的逃亡路线,笃定他会向内黄县城奔来。 于是呼延灼依计早早率铁骑营在此设伏,只等童贯入网。 “童贯老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呼延灼心中冷哼,手中双鞭微微颤动,似在渴望着饮血。 童贯望着呼延灼,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深知今日难以脱身,但仍强装镇定,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此时童贯身旁的韩天麟,面色涨红,双眼布满血丝。 其深知自己与童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咬了咬牙,韩天麟猛地策马上前,对着童贯高声喊道。 “枢相知遇之恩,某家来世再来相报,快逃!!!” 言罢,他拍马舞枪,如疯虎般冲向呼延灼的铁骑营。 韩天麟本就是童贯的忠实爪牙,在东京时,仗着童贯的权势,鱼肉百姓,无恶不作,人送绰号“扒层皮”。 童贯虽觉他行事张狂,有损自己名声,却也因他能为自己捞取钱财而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将他打发至唐州任兵马都监。 呼延灼见韩天麟来势汹汹,却不慌不忙。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向前踏出几步。 呼延灼微微俯身,双鞭交叉于胸前,目光冷峻地注视着韩天麟。 韩天麟大吼一声,手中长枪如毒蛇般刺向呼延灼咽喉。 呼延灼轻喝一声,手中双鞭迅速分开,右鞭向上一挑,精准地挡住长枪。“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韩天麟只觉双臂一阵酸麻,虎口剧痛。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呼延灼力气如此之大。 但此刻已无退路,韩天麟一咬牙,抽回长枪,改刺为扫,枪尖带起一阵风声,扫向呼延灼腰部。 呼延灼不慌不忙,左鞭顺势向下一压,将长枪牢牢压住。 韩天麟用力一抽,却纹丝不动。 呼延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笑容。 猛地发力,双鞭一绞,韩天麟只觉一股巨大力量传来,长枪脱手飞出。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呼延灼右鞭高高举起,如泰山压顶般砸下。 。。。 第255章 童贯,死 韩天麟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啪”的一声,鞭梢重重砸在其天灵盖之上,顿时脑浆四溅,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韩天麟毙命当场。 随着韩天麟身死,呼延灼率领铁骑营如汹涌潮水般冲向童贯。 铁骑奔腾,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大地为之颤抖。 童贯身旁的残兵败将们试图抵抗,然而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何能抵挡得住呼延灼的精锐之师。 铁骑营的战马身披重甲,马背上的士兵挥舞着长刀,如砍瓜切菜般冲入敌阵。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长刀挥舞,血光飞溅,残肢断臂四处横飞。 童贯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转身欲逃,却发现自己已被铁骑营重重包围。 童贯身旁的军师小张良贾居信,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不住地颤抖。 心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算计可言。 眼看着呼延灼一马当先,冲入包围圈,双鞭所到之处,血雾弥漫。 直奔童贯而去,眼中杀意尽显。 童贯身旁的最后几名士兵拼死抵挡,却被呼延灼轻易击杀。 随着铁骑的涌动,童贯与贾居信被乱马踏成了肉泥。 此役,除了近万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最终被梁山兵马俘获之外。 其余的官兵们,不是在南乐县中丧生,便是在梁山兵马的重重围杀之下,绝望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呼延灼见童贯已死,不敢有丝毫耽搁。 当即便对着一旁的副将百胜将韩滔急声说道。 “韩滔,你骑上我军中最快的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梁山大营,将童贯已死的消息告知史文恭哥哥,不得有半分延误!” 韩滔领命,不敢耽搁,当即便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而此时,在梁山大营之中,史文恭正与李助、许贯忠等人在营帐内焦急地踱步。 营帐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史文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期待。 他深知,这场战役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战斗,更是梁山走向未来的关键一步。 在他心中,童贯的生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此役必须要打得漂亮,赢得光彩,只有这样,才能让梁山的威名传遍天下,为日后的宏图大业奠定坚实的根基。 毕竟,如今天下人尽皆知四大奸臣的恶行,如今高俅与童贯这四大奸臣中的两人皆死于梁山之手,这无疑将极大地提升梁山的威望,让梁山在天下豪杰与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至于大宋朝廷是否会再次派兵前来寻衅滋事,史文恭已不太放在心上。 如今的大宋王朝,就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破船,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外有西夏和辽国这两只恶狼在边境不断地骚扰、窥探,时刻准备着扑上来撕咬一口; 内有淮西王庆率领着他的叛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水,迅速席卷了多个州府,在淮西境内声名大噪。 而史文恭心中谋划的,便是在这大宋的熊熊烈火之上,再添上一把致命的干柴,让这火势烧得更旺,彻底将那腐朽的王朝根基撼动。 如今大宋战力最为强劲的边军,都被死死地牵制在边境,全力防备着西夏与辽国的侵袭,根本无法轻易调动。 而在大宋官员多年的腐败侵蚀之下,各地州府的军队早已形同虚设,表面上看起来威武雄壮,实则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可谓是寥寥无几。 正因如此,王庆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造成如此浩大的声势。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量,只要能将童贯的大军彻底击败,他便可以安心地回到梁山,精心筹备接下来的布局。 正在史文恭陷入深深的思虑之时,突然营帐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扫地龙火万城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阵旋风般闯了进来。 “哥哥,捷报!捷报!” 火万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铁骑营呼延灼哥哥令人前来禀报,童贯与其军师小张良贾居信二人,已然身死在其铁骑营之下,被踏成了肉泥。” 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伸手拿起一把还带着血迹的宝剑,高高举起。 “此剑便是呼延灼哥哥令人送来的童贯佩剑!!!” 帐内众人听到这一消息,顿时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一阵狂喜。 史文恭身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兴奋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通过这一拳宣泄出来。 金剑先生李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四大军师当中,唯有他与史文恭相处时间最久,对史文恭心中所有的筹划与抱负,都了如指掌。 其深知此战对于史文恭,对于整个梁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是梁山走向辉煌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史文恭更是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如洪钟般在营帐内回荡,震得帐篷的布幔都微微颤抖。 上前两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那把还沾着血污的宝剑,仿佛握住了梁山的未来与希望。 李斌与许贯忠二人见状,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整齐划一地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深深地低下头,口中高呼。 “贺喜主公!!!” 见二人这般模样,火万城先是一愣,随即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也学着二人的姿势,略显笨拙地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只是那动作看起来颇为别扭,与他平日里洒脱的形象格格不入,满是违和感。 “贺喜主公!!!”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与兴奋。 史文恭看到火万城那极其别扭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上前一步,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火万城拽了起来,同时对着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向上招了招手,脸上洋溢着亲切与喜悦。 “好了好了,快快起来。今日之胜,乃我梁山众兄弟齐心协力之果,并非我史文恭一人之功。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那原本属于童贯的配剑,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之色。 。。。 第256章 轰天雷凌振 夕阳的余晖洒在梁山大营,给连绵的营帐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衣,仿佛在诉说着即将落幕的这一日的不寻常。 各营的梁山兵马,或身负轻伤,或满脸征尘,却都透着一股大胜后的昂扬之气,依次鱼贯返回营地。 士卒们的盔甲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有的地方被刀剑砍出了缺口,有的则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但他们的步伐依然坚定有力,手中的兵器在余晖下闪烁着寒光。 此时,童贯身死的消息早就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梁山大营激起了千层浪。 这一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无论是正在擦拭兵器的士兵,还是在营帐中照料伤员的医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所震撼。 刹那间,整个大营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直冲云霄。 士卒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计,奔走相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狂喜与自豪,仿佛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一口闷气终于得以宣泄。 有的士兵激动得热泪盈眶,与身旁的战友紧紧相拥;有的则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天空挥舞,以表达内心的兴奋。 史文恭站在主营帐前的高台上,望着眼前这一片欢腾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深邃的眼眸中,此刻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满是畅快。 史文恭当即便下令在营寨之内大摆筵席,全军大庆。 酒席宴上,众将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史文恭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心中畅快无比。 突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当即便对着一旁的李助与许贯忠二人示意了一下 在他身旁,李助和许贯忠正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在讨论着今日这场大胜的细节。 眼看史文恭如此,李助和许贯忠会意地点点头,停下了交谈。 随后史文恭在火万城与王良的簇拥下,大步向着大营深处走去。 穿过一排排营帐,士卒们见到史文恭走来,纷纷停下欢呼,恭敬地行礼问好。 史文恭一一颔首示意,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了一处戒备森严之地。 这里有两座营帐,营帐周围,士卒们手持长枪,表情严肃,如同一尊尊雕塑般站立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来到其中一间营帐外,史文恭轻轻抬起手,身后的火万城与王良立刻止住了脚步。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缓缓掀起营帐的门帘,弯腰走了进去。 帐内的光线略显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史文恭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便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营帐的一侧。 那人面容憔悴,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正是被阮小七生擒的轰天雷凌振。 史文恭的目光落在凌振身上,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凌振的四维数据 【轰天雷凌振】 【统率 78】 【武力 66】 【智力 72】 【政治 67】 其深知,眼前的这人虽在此次战役中落败被擒,但他在火炮制造与运用上的才能,却是不可小觑的。 想当初,童贯率领大军前来征讨梁山,本想凭借凌振的火炮,给梁山一个下马威,让梁山众人尝尝火炮的厉害。 那凌振所制的风火炮、金轮炮、子母炮,皆是名声在外,威力惊人。 童贯满心期待着这些火炮能在战场上大发神威,将梁山的防御工事轰得粉碎,为大军的进攻开辟道路。 然而,命运弄人,大军刚抵达南乐县城的当日,梁山便施展出巧妙的水攻之计。 汹涌的洪水如猛兽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童贯大军,士兵们在洪水中挣扎、呼救,场面一片混乱。 原本计划好的火炮攻击,也因此化为泡影。 而凌振这位有着轰天雷之名的火炮专家,甚至连一炮都未及发射,便被阮小七趁乱生擒。 此时凌振也听到史文恭进入营帐的动静,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愁色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慌乱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着史文恭。 史文恭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 “凌兄弟不必紧张。在下梁山史文恭便是。” 其声音低沉而温和,试图缓解凌振的紧张情绪。 凌振听闻史文恭的自我介绍,心中的紧张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强烈。 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梁山之主的史文恭,竟然会亲自来到这关押自己的营帐之中。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如今不过是阶下囚,是梁山的敌人,而史文恭作为一方首领,本应高高在上,对自己这样的败军之将不屑一顾。 可如今,史文恭却站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他感到既意外又惶恐。 强作镇定,微微弯腰,向史文恭施了一礼,声音略带颤抖。 “凌振见过史文恭寨主。” 史文恭看着凌振那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动。 向前迈出一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伸手轻轻扶起凌振。 “轰天雷凌振的大名,史某早就如雷贯耳。在史某看来,凌兄在火炮方面的造诣,堪称一绝,这一番手段若是能在我梁山得以施展,必定大有可为。” 凌振听到史文恭如此夸赞自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 他虽然有着轰天雷的名号,可这些年来,他的火炮技艺大多只是用于皇家的娱乐表演,或是一些小规模的军事演练,并未真正在战场上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 他深知自己在官场中无依无靠,既无权势,又无人脉,只能靠着这点手艺勉强糊口,在这世间艰难地生存。 更是从未想过,自己这点被视为微末的本事,竟然能入得了史文恭这样的梁山首领的眼。 带着惊讶的表情,凌振脱口而出。 “难不成寨主也听说过凌振之名?” 史文恭听到凌振的疑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狭小的营帐中回荡,震得油灯的火焰微微晃动。 “风火炮,金轮炮,子母炮,哪一个不是出自兄弟之手?这些火炮的威名,史某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与兄弟相识,实乃憾事。” 史文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的遗憾,随即话锋一转。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你我二人得以在此相聚,不知兄弟你可愿相助我梁山?若兄弟肯加入,你这一身本事,必将成为我梁山的一大秘密武器,重中之重。而在我梁山,只要兄弟开口,要钱,我们有丰厚的财宝;要人,全寨上下任你调配。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之事,定不会让兄弟失望。” 。。。 第257章 折可存 凌振静静地听着史文恭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未感受过如此被人重视与信任的他,这种感觉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他长久以来黑暗而孤独的世界。 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满是感动,几乎就要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史文恭的邀请。 然而,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远在东京的妻儿老小。 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脸上露出踌躇之色,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史文恭心思缜密,一眼便看穿了凌振的心思。 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兄弟放心,东京城内,我梁山自有安排之人暗中照拂。兄弟的家小,必定会平安无事。待日后时机成熟,我定会派人将兄弟的家小接到梁山,让你们一家团聚,你看如何?” 凌振听到史文恭的这番承诺,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 不再犹豫,对着史文恭深深地弯腰下拜,激动地高呼。 “凌振拜见哥哥,愿今后为哥哥在梁山效犬马之劳,做一名马前卒!” 史文恭见状,心中大喜过望。 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扶起了凌振。 “如若让兄弟这等人才沦为一马前之卒,我史文恭还有何颜面以见世人。”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一番交谈过后,史文恭缓缓走出了属于凌振的营帐,走向了另一座。 营帐之内所关押之人,正是童贯所求得的大将,折家将折可存。 折可存出身于名将世家,自幼在父兄的熏陶下研习兵法武艺,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 其身材魁梧高大,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战甲虽在被擒后略显凌乱,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 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犹如寒星闪烁,脸庞犹如刀削斧凿般刚毅,透着久经沙场的冷峻与坚毅,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神情。 虽其原本在心中看不起童贯为人,但是此番跟随童贯在出征之前。 折可存也是精心筹备过的,然而命运却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在许贯忠智谋百出之下,童贯十万大军飞灰湮灭。 被关在营帐中的折可存,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独自坐在营帐的角落里,营帐内的光线昏暗而压抑,只有几缕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小片地方。 折可存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在战场上与梁山众人拼杀时留下的痕迹,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想起了父兄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只觉得自己辱没了折家将的威名。 如今存世之中,折家将只剩下了折可存与其兄长折可与二人。 而二人也不负折家将之名,军略武艺无有不通。 比之杨家将与呼家将确实要强出了不少。 史文恭在收服凌振之后,并未忘记折可存这位名将之后。 其深知折可存的军事才能和家族影响力,若能将其招纳至梁山麾下,对于梁山的发展壮大无疑有着巨大的助力。 掀起营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折可存听到动静,警觉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门口。 当他看清来人是史文恭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敌人的警惕,又有对这位梁山首领的好奇。 史文恭走进营帐后,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打量着折可存。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 “折将军,别来无恙。” 折可存冷哼一声。 “史文恭,你此来是想看我笑话吗?” 史文恭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折将军却是误会了,史某此来,是想与将军好好聊聊。” 折可存不屑地转过头去。 “我与你梁山贼寇无话可说。” 史文恭并没有因为折可存的态度而生气,缓缓走近。 “折将军,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你出身名门,一心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确实令人惋惜。但你可曾想过,这朝廷如今已是奸臣当道,忠良蒙冤。你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在这浑浊官场中挣扎,为那些贪官污吏卖命,真的值得吗?” 折可存听到史文恭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但嘴上依然强硬。 “休得在此妖言惑众,我折家世代忠君爱国,岂会听信你这等叛逆之言。” 史文恭站起身来,在营帐中踱步,继续说道。 “将军忠君爱国之心,史某敬佩。但你看看这梁山,兄弟们个个都是热血男儿,我们并非是无恶不作的贼寇。我们只是不堪忍受这世间的不公与压迫,才聚义于此,替天行道。将军若能加入我们,我们便可一同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建立一番不世功勋,这难道不比在朝廷受那窝囊气要好得多吗?” 折可存陷入了沉思,其心中明白,史文恭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在朝廷为官的这些年,他也见识了太多的黑暗与腐败,那些奸臣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陷害忠良,搜刮民脂民膏。 而自己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施展抱负,确实困难重重。 但要他背叛朝廷,加入梁山,他又觉得难以接受,毕竟家族的声誉和传统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 史文恭见折可存有所动摇,趁热打铁说道。 “折将军,如今杨家将传人杨志,杨温,呼延家传人中呼延灼,呼延绰,呼延启鹏,皆在我梁山之上,共同聚义。” “以将军的才能,我梁山上下都极为钦佩,若能得将军相助,我们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至于将军的家小,我也会派人前去一同接至梁山之上,您兄长折可与,我想将军也不必担心,折家为大宋朝廷几代人呕心沥血,赵佶也必不会因将军一事而牵连将军兄长。” 折可存闻言抬起头,看着史文恭,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心中更是反复权衡利弊。 一方面是家族的声誉和自己对朝廷的忠诚。 另一方面是梁山给予的机会和对未来的憧憬。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其终于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拳道。 “史寨主,若你真能如你所言,保护我折家,我折可存愿暂投梁山,一试深浅。但若是你敢有负于我,我必与你梁山势不两立。” 史文恭闻言心中大喜,连忙上前握住了折可存的手。 “折将军果然爽快,史某定不会让将军失望。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兄弟,梁山便是将军的新家。” 。。。 第258章 意外之喜 从二人营帐出来后,史文恭抬眼望向夜空,繁星闪烁,似乎也在为其今日的收获而喝彩。 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快意,那感觉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许久后,终于望见了彼岸的曙光。 其深知,凌振的火炮技艺与折可存的军事才能,将如两把利刃,为梁山的未来开辟出更为广阔的天地。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梁山的营地之上,泛起一片金黄。 史文恭精神抖擞地步入议事大帐,帐内早已聚集了一众梁山好汉,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史文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史文恭稳步走上主位,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宣布了轰天雷凌振与折可存二人降与梁山一事。 此语一出,帐内顿时议论纷纷。 众人皆知晓这二人的本事,凌振的火炮虽然不曾知晓威力如何,但折可存可是出身名将世家,他们的加入,无疑将为梁山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史文恭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 “今,我以折可存为主将,组建靖边营。李飞豹为为靖边营副将。” 说起李飞豹,一直在燕武堂内担任教员之职。 但史文恭岂会让这样一员大将仅仅埋没于教学之中。 更为主要的是,在如今李飞琼怀有身孕之后,李飞豹对于梁山的归属感可谓是与日俱增。 毕竟,在如今的李家,李飞豹只剩下了李飞琼这个妹妹和李应这个叔父。 如今,二人一个成了史文恭麾下大将,一个成了史文恭的夫人,并为其怀有了身孕。 李飞豹哪还有半点不为史文恭效力的道理。 而轰天雷凌振,则被史文恭直接安排进了九尾龟陶宗旺的工部司。 史文恭深知凌振火炮技艺的独特价值,特意在工部司内为其单独组建炮营。 并当着梁山众人的面向其承诺,钱粮人手,只要其有所求,史文恭无有不应。 将会以全寨之力支持凌振对于火炮的研究。 对此,凌振自是感激不已,大有一副千里马得遇伯乐之感。 一番安排过后,史文恭果断下令全军开拔返回梁山。 而在史文恭返回梁山途中的这些时日,大败童贯十万人马一事,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大宋。 消息传至皇宫,赵佶正在书房内欣赏着他那些珍贵的古玩字画,听闻此讯,顿时脸色涨得通红,犹如猪肝一般。 当即便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猛地一挥衣袖,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扫落在地,紧接着又将那些珍贵的瓷瓶玉器纷纷砸向墙壁。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仿佛是大宋王朝尊严破碎的哀鸣。 赵佶的内心深处,此刻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他深知童贯不同于高俅,童贯在边军征战多年,战功赫赫,是他手中用以震慑外敌的一张王牌。 如今,这张王牌却被史文恭轻易地打得粉碎,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让赵佶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梁山史文恭的可怕。 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当即就想调集边军前来剿灭梁山,以泄心头之恨。 蔡京与杨戬听闻此事,急忙赶来劝阻。 杨戬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书房,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可那笑容中却难掩一丝慌张。 蔡京则跟在后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赵佶的眼睛。 他们深知此刻若与梁山硬拼,并非明智之举,且梁山如今势力已成,若贸然出兵,胜负难料,一旦战败,朝廷将陷入更为被动的局面。 在二人的苦苦劝说下,赵佶才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暂且作罢。 随着高俅与童贯二人身死,朝廷的四大奸臣只剩其二。 这权力的真空,自然引得众人觊觎。 很快,剩余的两个席位渐渐被蔡攸与朱勔二人所替代。 蔡攸凭借着赵佶的暗中支持,迅速出手,逐步接手了童贯手下所有的权力。 蔡京得知此事后,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变得扭曲狰狞。 更是在自己的府中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 他其深知自己虽贵为宰相,但在赵佶的心中,蔡攸的地位已然逐渐超越了自己,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夺走自己曾经的权力盟友的势力范围。 而朱勔则被赵佶委任为太尉一职。 朱勔满心欢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之路。 他身材肥胖,大腹便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那一身绫罗绸缎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臃肿。 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眼睛里透着精明与贪婪。 如今,随着方腊在江南之地的威势日益扩大,朱勔的心中却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心里清楚,方腊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势力,很大程度上是拜他大肆搜刮花石纲所赐。 那花石纲如同一条沉重的锁链,将江南百姓的耐心与忠诚彻底消磨殆尽,让整个江南大地都对朝廷充满了怨恨与失望。 他害怕有朝一日,这股怨恨会如洪水猛兽般将他吞噬。 在蔡攸与朱勔二人于权力的阶梯上迅速攀升之时,身为蔡京女婿的梁世杰,仿若被命运的暗流轻轻推送,迎来了自己仕途的一丝曙光。 那一日,阳光斑驳地洒在大宋的宫墙之上,赵佶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回荡,梁世杰被委任为知枢密院事。 这一任命,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朝廷的权力旋涡中引起了诸多猜测与议论。 对于梁世杰而言,这无疑是他梦寐以求的机遇,是他踏入大宋朝廷核心圈层的关键一步。 其身着华丽的朝服,头戴乌纱帽,帽上的双翅随着他激动的心情微微颤动。 在朝堂之上,他恭敬地向赵佶行礼谢恩,眼神中难以掩饰那一抹得意与兴奋。 而在众人眼中,这看似就是赵佶对蔡京的些许补偿。 毕竟蔡京在蔡攸权力扩张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小的冲击,失去了往昔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部分权势。 远在梁山的史文恭,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心中暗自思忖。 此番变故,当真如同天赐良机,未曾想竟还有这般意外的收获。 。。。 第259章 前往河北 梁世杰作为梁山在东京城内精心埋下的暗子,其官职的擢升,意味着梁山在朝廷核心腹地将拥有更为强大的眼线与内应。 在梁世杰的巧妙进言以及蔡京在朝堂上力主罢兵的主张之下,赵佶也渐渐熄灭了那出兵的念头。 梁山也暂时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史文恭在历经诸多战事后也不由得身心俱疲。 回到梁山后,先是在自己的居所内休憩了几日。 这几日,其与李师师几女相伴,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床榻上,史文恭在的李师师温柔陪伴下缓缓醒来,桌上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精致早点。 史文恭与几女围坐在一起,轻声笑语,谈论着梁山的趣事; 闲时漫步于山间小径,欣赏着梁山的自然风光,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几日后,养精蓄锐的史文恭精神抖擞,命人找来了金剑先生李助、神算书生许贯忠与白发智叟闻焕章三人。 不多时,李助、闻焕章、许贯忠三人便缓缓而来。 史文恭微微抬手,示意三人各自就座。 待三人坐定后,史文恭的视线首先落在了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闻焕章身上。 “闻老先生,如今我梁山之上粮草兵械状况如何?” 闻焕章微微欠身,双手轻轻捋着颔下的长须,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回主公的话,如今我梁山粮库之中,粮草堆积成山,兵械方面,更是精良无比,且数量充足,以此等雄厚的储备,便是支撑数年之久的征战杀伐,亦是绰绰有余。” 史文恭听闻此言,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挺直了身躯,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继而说道。 “想那高俅、童贯之辈,先后率大军前来征讨,却接连丧于我梁山之手。我梁山现如今堪称士气如虹,正值我等大展宏图、建功立业之绝佳契机。然,” 史文恭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当下却仍有一事,如芒在背,令我颇为顾忌。” 李助本就目光敏锐,善于洞察人心,此刻见史文恭神色变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 目光一闪,随即张口说道。 “主公所担忧的莫不是那朝廷的边军?” 史文恭闻听,不禁轻笑一声。 “不愧是军师,果然深知我心。不错,我所担忧的正是如今大宋的边军。其常年戍守边疆,与西夏、大辽浴血奋战,历经战火无数。” “其战力之强悍,绝非高俅、童贯所率的那些寻常士卒可比。” 一旁的许贯忠与闻焕章听着,不禁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那大宋边军,可是大宋如今的中流砥柱,犹如定海神针般守护着大宋的边疆。 诸多精通兵法谋略的名将良将皆汇聚于此,麾下士卒亦是精锐中的精锐。 若那赵佶一时昏庸,罔顾边疆安危,执意调遣边军前来围剿梁山,这对梁山而言,无疑是麻烦一件。 虽说贸然调军,定会使西夏与大辽有机可乘,边疆防线或将岌岌可危,但以赵佶那乖张昏庸的性情,此事亦并非毫无可能。 李助抬眼仔细端详着史文恭的神色,见他虽有忧虑,却并未慌乱,心中便知晓其心中定然早有定计。 于是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主公既然提及此事,想必心中早有应对之策。” 史文恭闻言,微微颔首,嘴角上扬,继而侃侃而谈。 “诚然,我确有一番思量。观如今之局势,王庆已然兴兵起事,率兵侵占了多处州府,令朝廷焦头烂额。” “然那田虎与方腊二人,却至今按兵不动,未有大的动作。” “我意亲自前往此二人处,游说二人与我等一同起兵反宋。此事若成,届时我梁山、王庆、田虎、方腊四方人马并起,赵佶即便派出边军前来镇压,也必会兵力分散,我等便可从容应对,无惧其威胁。” 话音未落,许贯忠猛地站起身来,情绪略显激动,脸庞微微泛红,急切地说道。 “哥哥万万不可!哥哥如今身为梁山之主,全寨上下大小事务皆系于哥哥一身。” “此去犹如深入龙潭虎穴,风险莫测。那田虎与方腊二人,皆非善茬,倘若他们心怀不轨,暗中设伏,对我梁山而言,便是一场无可挽回的浩劫。哥哥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从长计议啊。” 其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焦虑。 眼看许贯忠如此激动,史文恭不由得笑着对许贯忠摆了摆手。 “贯忠不必惊慌,不是我史文恭自吹自擂,如今这天下之间,能拦得住我史文恭的怕是还没有生出来。” “如今我梁山兵械已备,粮草已足,拿下京东西路与京东东路两处迫在眉睫。” “此去田虎方腊二处,我意在带着李军师与护军营,镇军营等八将与我一同前往。” “料他们二人也不敢对我等图谋不轨。” 听得史文恭如此说,许贯忠这才略微放下些心来。 史文恭的勇武如今堪称天下绝顶,金剑先生李助的一身本事也同样是神鬼莫测。 再加上,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等八将。 这世间能拦得住这几人的,还真就是几乎没有。 几日后,一切准备妥当。 史文恭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带着金剑先生李助,护军营火王吕郭,镇军营邓辛陶张等九人,踏上了前往河北威胜沁源县的路。 田虎本是威胜沁源县的一个普通猎户。 生得虎背熊腰,双臂力量惊人,自幼便对武艺异常痴迷,常于山林间独自研习拳脚与兵器。 因家中贫困,又遭逢水旱之灾,民不聊生,导致周围尽是食不果腹的百姓,人心惶惶,不由得思乱之心渐起。 田虎本就胆大,又不甘于平凡,便开始结交那些游手好闲的恶少。 凭借着自己的武艺与一股狠劲,在这些人中渐渐树立起威望。 编造出一些妖言惑众的话语,声称自己得到上天启示,能带领众人摆脱困境。 而后田虎带领着这些亡命之徒,在附近的石梯山落草为寇。 石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上有多处天然的洞穴可作为藏身之所,还有清泉流淌,解决了水源问题。 田虎在此处招兵买马,势力日益壮大。 如今的田虎,手下可谓是能臣武将众多。 。。。 第260章 魔幻君乔道清 谋士有乔道清,郑之瑞,马灵,范权,林昕等人多谋划策。 大将有李天赐,卞祥,鄂全忠,汝廷器,昝仝美,唐斌,吕振等人。 在梁山情报司的仔细探查之下,众人皆认为田虎的实力并不亚于当初的王庆。 想那王庆,原着中也有诸多能人相助,可史文恭的出现,截胡了王庆手下不少厉害角色,这才使得田虎有了与王庆相提并论的资本。 负责北方情报司的石将军石勇,在得知史文恭要前往河北的消息后,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与危险性,半点不敢马虎大意。 在石勇的调度下,整个北方情报司全力运转起来,探马四处奔走,眼线密切关注着史文恭一行途经之处的风吹草动。 将所收集到的情报,快马加鞭地送往史文恭处,使得史文恭一行人,一路上相安无事,顺利地便来到了河北威胜军境内。 直奔田虎如今落草为寇的石梯山而去。 来到石梯山附近之时,众人纷纷抬眼向石梯山之上观瞧。 只见那石梯山高耸入云,山体陡峭,怪石嶙峋。 山上植被茂密,多是些荆棘与松柏,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呼啸之声,仿佛是石梯山发出的警告。 山腰处云雾缭绕,隐隐约约可见一些蜿蜒曲折的小道,如同登天的云梯一般,这也难怪此山名为石梯山,果真是一处险要之处。 史文恭当下便令擎天铜柱王良,亲自带着拜帖前去石梯山之上,告知田虎等人史文恭前来的消息。 此时田虎在山寨之中,正与乔道清等人商议着山寨的发展之事。 突然手下人马来报,说有一人自称擎天铜柱王良,带着史文恭的拜帖前来。 田虎听闻,顿时大惊不已。 霍然起身,脸上满是震惊。 “什么?史文恭?他怎会突然来到我这石梯山脚下?在河北境内的地盘上,老子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田虎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懑与焦躁,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 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桌案上,那桌案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乔道清见此情景,赶忙上前一步,其神色镇定,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 “大王息怒,近些年,便曾听闻梁山之上有一特殊部队名曰情报司,其势力遍布大宋境内,将所探查到的一切,尽皆上报给梁山的史文恭。” 乔道清的声音不疾不徐,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继续说道。 “此番史文恭这一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河北境内,想必定然是这情报司在其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乔道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捋着下颚的胡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田虎闻听此言,顿时眉头紧锁,那原本就威严的面容此刻更显冷峻。 缓缓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神驹子马灵。 马灵身姿挺拔,早年在河北为盗时,劫富济贫的经历让他身上多了一份侠义之气。 后被乔道清所收服,加入田虎的石梯山,便一直忠心耿耿。 其善用一杆方天画戟,虽说武艺在田虎麾下众将之中只能算一般,但却尤其擅长以金砖砸人之术。 那金砖平日里就藏于他的怀中,关键时刻取出,只需轻轻一掷,便能如流星般飞出,且百发百中,颇为神异。 至于他的神行之能,倒是颇于昔日的神行太保戴宗相似,双脚轻快,行动之间犹如一阵疾风,向来以腿脚灵便,头脑灵活而着称。 田虎在听闻史文恭麾下有一只探查情报的部队之后,脑中第一想起的便是这神驹子马灵。 在他心中,如今其麾下如若想要组建与情报司相似的部队,唯有马灵可担当此重任。 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当即便看着马灵说道。 “马灵兄弟,如若让你组建一支类似这情报司的部队,在钱粮足够供给的情况下,你预计能有多久能将此部队组建完成?” 听得田虎所言,一旁的马灵不由得眉头紧蹙。 其深知这任务的艰巨,情报司在梁山必定经营已久,想要组建与之抗衡的力量绝非易事。 但其又不想辜负田虎的信任,片刻之后,对着田虎双手抱拳,继而说道。 “回大王的话,此事我倒是从未尝试过,不过如若大王信得过在下,马灵定会竭尽全力,以助大王。” 田虎听得马灵所言,当即便哈哈一笑。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托底了。” 上前两步,轻轻地拍了拍马灵的肩膀。 “如今我等初步尝试,倒是比不得那史文恭所组建的情报司那般,只是在我河北境内,我不想再出现,人家都到咱们山脚下了,咱们还不知道的情况。” 马灵听了,当即便出声保证道。 “马灵定会尽力而为。” 田虎见状,满意的对着马灵点了点头。 “有你这番话便足够了。好了,你先下去准备一番,如若需要钱粮,直接跟我开口便是。” 马灵听言,当即便双手抱拳虚身告退。 见马灵退去后,田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乔道清。 “如今人家已经到了咱们山脚下了,如若不招待一番,岂不让世人皆认为我田虎是个无礼之人。军师,便由你亲自下山,将史文恭一行人接到山上。” 田虎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异色。 “我倒是要看一看。这史文恭亲自来此,究竟是意欲何为?” 听得田虎的话,乔道清面容沉静如水,双手缓缓抱拳,身姿笔挺,口中称是。 随后便袍袖一挥,转身大步流星迈向山外,几个山中喽啰赶忙紧随其后,脚步匆匆,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山间蜿蜒的小径之中。 就在这时,一群人的身影从山中缓缓浮现。 史文恭眼眸微微一动,抬眼望去,仅仅一眼,脑海中便如闪电般迅速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动,紧接着那人的详细信息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展现。 【魔幻君乔道清】 【统率 61】 【武力 58】 【智力 94】 【政治 85】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忖,果然不出其所料,眼前之人正是田虎日后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魔幻君乔道清。 乔道清本是陕西泾原人士。 其身世充满了传奇色彩,据说其母在怀胎之时,曾于梦中见到一只凶猛的豺狼闯入屋内,随后竟神奇地化为一只灵动的鹿。 。。。 第261章 论英雄? 梦醒之后,便诞下了乔道清。 乔道清自幼便对枪棒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沉浸于习武之中,那一招一式之间,尽显他对武学的痴迷与执着。 一日,乔道清偶然游历至崆峒山,在那云雾缭绕、仿若仙境的山中,有幸遇到一位异人。 这位异人见乔道清骨骼清奇,心中暗自赞赏,于是便传授给他各类神秘莫测的障眼之法。 自此以后,乔道清凭借着这些神奇的法术,在江湖上声名渐起,人送外号幻魔君。 想当初,田虎妄图称霸一方,他精心捏造妖言,蛊惑人心,再凭借乔道清那令人惊叹的幻术,成功地煽惑了众多愚昧无知的百姓,使得他们纷纷追随田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田虎如今能有如此浩大的声势,乔道清在其中出力最多,他就像是田虎霸业背后的那位神秘军师,默默地谋划着一切。 乔道清出得山来,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见了山脚下那一群气质不凡的人。他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几分警惕之意。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史文恭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身上时,其心中微微一凛。 仅仅是这匆匆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绝非寻常之辈,定是一个极为棘手的角色。 乔道清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便迅速恢复了镇定,带着身后的众人,步伐稳健的快步上前。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其目光越发清晰地落在史文恭的身上。 如今的梁山,势力如同滚雪球般愈发庞大,身为梁山之主的史文恭,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霸气。 再加上李助等人那隐隐以史文恭为核心的站位,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言而喻。 乔道清心思电转,瞬间便有了计较,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对着史文恭恭敬地说道。 “在下石梯山乔道清,奉我大王之命,前来下山接几位上得山上一聚。” 其声音平和而有礼,但眼神中却始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史文恭身旁的李助,目光亦是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乔道清。 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心中隐隐觉得,此人或许便是这石梯山之上,最为难以对付的人物。 史文恭眼见乔道清上前搭话,亦是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同样上前一步。 对着乔道清,将他们几人的身份详细地一一告知了乔道清一遍。 随后在乔道清的引领之下,史文恭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向石梯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片绿色的穹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此时的石梯山之上,田虎在乔道清下山之后,便迅速下令山中之人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 坐在营帐之中,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警惕,心中暗自思索。 很快乔道清带着史文恭一行人来到了山上。 只见田虎的营帐前,一张巨大的石桌之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酒香四溢。 田虎眼看乔道清将一行人领到了石梯山之上,魁梧的身躯霍然站起,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浓眉一扬,对着几人哈哈一笑,那笑声仿若洪钟,在山间回荡。 “不知哪位是史文恭兄弟?” 史文恭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抱拳,对着田虎拱了拱手。 “在下便是梁山史文恭。见过田虎大王。” 言毕后,二人宛如两尊雕塑,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如炬,互相打量着对方。 史文恭抬眼细细观瞧眼前的田虎,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一看便是臂力过人之辈。 而田虎看着眼前的史文恭,心中亦是满是诧异,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容貌英俊之人与江湖之上所传凶名赫赫的神将史文恭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想象中,史文恭应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之徒,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这般英俊的模样。 半晌过后,田虎才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与豪爽。 “多曾听闻神将之名,今日一见,却不想兄弟竟有这般相貌,与兄弟你比起来,我田虎这副容貌便显得粗犷了些。” 史文恭闻言,亦是朗声一笑。 “大王谬赞了,我观大王之姿才果真是英雄人物。史文恭愧所不及也。” 见二人竟然在容貌之上谈论了起来,乔道清在一旁不由得一阵无语。 轻咳一声,看着史文恭等人轻声说道。 “几位还请入座吧,要不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田虎闻言,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脑门,随后热情地相邀史文恭等人先后入座。 看着史文恭身后跟着的,火王吕郭,邓辛陶张等八人,一眼便瞧出了几人皆是武艺不俗之辈。 怕是比之自己山上的诸多兄弟,也是不遑多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田虎眼看史文恭丝毫没有说出此行目的的想法,本就性急的他,再也按捺不住。 浓眉紧皱,出声问道。 “不知几位如今千里迢迢来到我石梯山之上可是有何要事?” 见田虎终是忍耐不住,史文恭与金剑先生李助二人互视一眼,继而说道。 “早就听说河北田虎大王性情直率,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顿了顿,微微抬起头。 “我等今日前来,正是有要事要与大王相商。” 田虎闻听此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弟有事,但说无妨。” 史文恭看了一眼田虎后,又缓缓扫视了一眼田虎身旁的乔道清,这才缓缓说道。 “如今大宋朝堂之上多是奸佞谄媚之徒,致使大宋百姓,多是民不聊生,哀声四起。” “各地绿林好汉更是揭竿而起,占据山川要处各自为王。” “但如今,我观天下绿林好汉当中,唯有三位可称得上是英雄人物。” 田虎听得史文恭如此之说,不由得被其勾起了好奇之心。 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史文恭,急切地问道。 “不知兄弟所指的是哪三人?” 听得田虎发问,史文恭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淮西王庆大王如今率先揭竿而起,侵占州府数座,手下更是武将如云,谋臣如雨,堪称英雄。” “江南摩尼教教主方腊,在江南之地,亦是信徒众多,虽如今并未行那侵占州府一事,但据我所知,其手下谋臣武将亦是不在少数,堪称英雄。” 。。。 第262章 共同起事 史文恭说到此处,言语间不由得顿了顿,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却让田虎心急如焚。 田虎正听的兴起,见其不再言语,不由得着了急。 “兄弟,怎么还停下了?还有一人是何人?” 见田虎如此模样,史文恭当即便看着田虎,继而说道。 “剩下一人,便是田虎田大王你了,据我所知,田大王自从占得了石梯山之后,但凡有官府前来围剿,皆是败退而逃。” 田虎听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刚要开口,身旁的乔道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微微倾身,那只藏在袖中的手悄然伸出,指尖轻轻捏住田虎的衣袖一角,稍一用力,同时抢在田虎之前,朗声道: “史文恭哥哥,您这可真是谬赞了。想我等自占据这石梯山以来,哪一日不是惶恐不安,每一场战事,皆似在悬崖边缘行走,全凭那一丝侥幸,方能苟延残喘至今” “与梁山那兵强马壮、威震四方的大寨相比,不值一提。” 说到此处,略微顿了顿,随后继而说道。 “且闻那高俅与童贯,此二人在朝廷中位高权重,却不想竟接连折戟于梁山好汉之手。梁山如今之威势,我石梯山唯有自惭形秽,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 田虎此时才被乔道清这一番话点醒,顿时恍然大悟。 心中暗忖:这史文恭倒是好深的心思,表面上尽是夸赞,实则是纯纯的捧杀。 现今他提及的三人之中,唯有王庆在淮西有所动作,大肆侵占州府,而自己与方腊却还未真正掀起波澜。 又怎有资格与那连番战胜高俅、童贯的梁山相较量? 这史文恭今日不请自来,一见面便如此阿谀奉承,想必是心中不知在憋着什么大招。 田虎心念急转,脸上却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冲着史文恭连连摆手。 “兄弟,言重了,言重了。” 史文恭见田虎与乔道清这般反应,心中微微一凛,下意识地侧头瞥了一眼乔道清。 不过史文恭也并未太过在意,毕竟田虎在江湖中也是一方豪杰,岂是轻易能被人哄骗之人。 随即把目光投向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李助心领神会,当下不慌不忙地从背上解下一个长条包裹。 双手沉稳地解开包裹上的绳索,缓缓抽出一幅早已准备妥当的地图。 那地图色泽略显陈旧,却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郭关隘一应俱全。 李助将地图轻轻一展,平整地铺在桌案之上,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即伸出那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之上缓缓移动。 田虎与乔道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随着那手指的移动而挪移。 只见李助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划过,口中沉稳的说道。 “如今之局势,淮西王庆雄踞一方,江南方腊与大王您也皆是在各自的地盘之上虎踞龙盘,还有我梁山在东方遥相呼应,恰好占据了大宋的东南西北四方。” 李助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过田虎与乔道清,继续道。 “然当下真正举兵起事、大动干戈者,唯有王庆一方势力。虽说朝廷之兵马,平日里所见者,多是些庸碌之辈,犹如乌合之众,不值一提。但朝廷的精锐王牌,却至今尚未动用。” 听到此处,乔道清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忍不住开口问道。 “您所言之王牌,莫非是那大宋用以防备西夏与大辽的边军?” 李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微微点头,神色凝重道。 “乔兄弟果然聪慧过人,一语中的。正是那声名赫赫的边军。往昔朝堂之上,高俅与童贯二人把控朝政,赵佶皇帝有此二人倚仗,决然不会轻易动用边军。毕竟边军乃国之重器,关乎大宋之边疆安危。” “可如今,高俅与童贯已命丧黄泉,赵佶难保不会孤注一掷,动用边军以解燃眉之急。” 李助稍作停顿,似乎在给田虎与乔道清时间消化这一信息,而后又道。 “边军之实力,想必二位或多或少也曾有所耳闻。其久经沙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王庆如今虽有几分能耐,兵力亦不可小觑,然在边军那如狼似虎之师面前,恐也难以支撑太久。依我之见,其落败只是时间早晚之事。” 田虎与乔道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认同。 在这几方势力之中,唯有田虎所占据之地紧邻大辽,自然知晓大辽铁骑那令人胆寒的威慑。 对于边军之强大,自是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与认知。 田虎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李助,沉声道: “兄弟,你所言之事,我等心中皆明。然此与我等究竟有何关联?王庆之行径,又与我等有何相干?” 乔道清在一旁亦是眉头紧蹙,似在苦苦思索。 片刻后,猛然抬起头,目光锁定李助,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担忧朝廷动用边军剿灭了王庆之后,便会转头将矛头对准我等?” 李助听闻此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称是。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史文恭上前一步,接话道。 “所以我此番前来,便是期望能与大王您以及江南方腊共同商议,携手起事。唯有如此,方能分散朝廷边军之兵力。” “如此一来,我等便可避免被其逐个击破,同时亦能趁此良机,壮大自身之势力。” 田虎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史文恭一行人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但此事干系重大,犹如在悬崖边行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一时间不敢贸然表态,当下不动声色地给乔道清使了个眼色。 乔道清何等机灵,立刻心领神会。 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屋内略显凝重的寂静,对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所言,句句在理。只是这等关乎山寨生死存亡之大事,我等不可草率决定。需在山寨之中召集众兄弟,从长计议,仔细斟酌一番。” “待商议出一个妥善之结果,定会给哥哥一个准确无误的答复。还请哥哥等人暂且在山寨之内休憩片刻,耐心等候消息。” 史文恭见乔道清如此说,也知此事绝非仓促之间能够定夺。 毕竟这是涉及几方势力生死荣辱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亦是微微点头。 随即便在乔道清的安排之下,入住进了石梯山之内。 而田虎则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召集寨中的心腹之人共同来商议此事。 。。。 第263章 山士奇 石梯山田虎书房之内。 田虎与乔道清、郑之瑞等人纷纷落座。 在田虎将事情始末,告知了众人之后,乔道清率先出言说道。 “大王,史文恭所言之事,依我看,亦不失为我等成就大业之契机。” “朝廷边军之威太盛,单凭我石梯山之力,恐难与之抗衡。若与梁山,方腊,王庆四方相互呼应,分散了边军兵力,以我等的实力,料想应对起来,定然会轻松不少。” 郑之瑞闻言亦是微微点头。 “乔兄所言甚是,如今我等尚未起事,等的便不是这一合适的契机,此事若成,于我等有利无害。只待商定详细方略,便可放手一搏。” 田虎眉头紧皱,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沉思良久。 深知这一抉择关乎石梯山的生死存亡,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但他亦明白,若继续守成,朝廷迟早会腾出手来将他们剿灭。 片刻后,田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也罢,既如此,那便与史文恭携手。只是此事需谋划周全,切不可有半分差池。” 当下,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详细拟定了一番大致方略。 待方略初定,田虎这才令人前去相请史文恭几人。 正值午时饭口,田虎大手一挥,当即便下令在山寨之中大摆筵席,命全寨头领齐聚于此。 史文恭几人赶来之时,眼前已是一片人声鼎沸。 只见那大厅之中,摆满了桌椅,桌上佳肴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石梯山的众头领们三五成群,或高声谈笑,或低声私语,气氛热烈至极。 史文恭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暗自估量,虽说梁山兵多将广,但又怎会嫌弃手下可用之人众多呢? 此时正在与手下头领谈笑风生的田虎瞬间察觉到了史文恭几人的到来。 那原本爽朗的笑声愈发响亮,连忙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去,热情地将几人引至座位之上。 史文恭见田虎这般殷勤模样,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定然是成了。 果然还未等史文恭开口相问,田虎已然哈哈一笑,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史兄弟,我与手下诸位兄弟商议一番后,皆认为兄弟你所说之事甚为可行。” “只是不知,我等应定在何时起事最为妥当?” 史文恭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沉稳。 微微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如今朝廷新败,高俅与童贯之死令其元气大伤,想必短时间内必不会再有大的动作。” “依我看,不如明年六月之时我等共同起事,如此一来,可留予我等充足时间筹备粮草、操练兵马。届时,四方并起,朝廷定难以招架。” 田虎听闻,心中暗自思量。如今正值政和八年二月,距离明年六月尚有十六个月之久。 这时间确实充裕,足以让他们精心准备,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 当即便微微点头。 “史兄弟此议甚好,那便定在明年六月。” 言罢,田虎便带着史文恭走到宴席的正位之上。 抬头环顾四周,只见众人依旧喧闹不止,田虎猛然伸出手,重重地连拍三下巴掌。 那清脆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瞬间穿透了喧闹,整个宴席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田虎与史文恭几人。 田虎朗笑一声,声音雄浑有力。 “诸位兄弟,今日有贵客临门。这位便是梁山的神将史文恭兄弟,梁山的威名,想必诸位早已如雷贯耳,一会儿且要好生陪好我等的贵客,不可怠慢。” 石梯山中众人虽多听闻过梁山史文恭的大名,却都未曾亲眼得见过。 此刻听闻田虎之言,众多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史文恭,在其身上上下打量。 在田虎的示意下,众人纷纷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融洽。 田虎趁着酒兴,悄悄对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当即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史文恭说道。 “在下山士奇,久仰梁山神将之名,如雷贯耳,却一直无缘得见。江湖之上皆传言,神将之武艺天下无双,今日哥哥来到我石梯山之上,不知可愿赐教一番?” 话音刚落,田虎便故作怒态,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 “放肆!史文恭兄弟远道而来,乃是我等贵客,岂是你说赐教便赐教的?还不快快给我退下!” 史文恭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暗自好笑。 知晓这是田虎等人在试探自己的武艺深浅。 抬头看时,只见这山士奇生得一对凤目,眼睛细长而有神,眉毛如同卧蚕一般,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面色黝黑,颌下留着虬髯,更显粗犷豪迈。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山士奇】 【统率78】 【武力92】 【智力64】 【政治49】 山士奇本是沁州的富家子弟,生得臂力过人,好使枪棒。 因失手杀人而畏惧罪责,遂投靠到了田虎的石梯山之上。 眼见山士奇这份相貌,史文恭不由得心生好感。 尚未等其开口,身后当即便有一人上前一步,对着山士奇抱拳朗声喝道。 “既然这位兄弟有如此雅兴,不劳我家哥哥出动,我来与你较量较量如何?” 史文恭向其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邓辛陶张四将当中的邓宗弼。 邓宗弼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史文恭心中知晓,这邓宗弼的武艺,倒是能与这山士奇较量一二。 当下便对着邓宗弼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既如此,你就与山士奇兄弟较量一番。” 山士奇眼见邓宗弼上前应战,不能与史文恭交手,不由得心中不悦。 其一心想与声名远扬的史文恭一较高下,以证自己的武艺,此刻这愿望落空,自是有些沮丧。 当下也不与其过多废话,当即便对着邓宗弼双手抱拳道。 “既如此,那便随我来!” 众人见状,皆是乐呵呵的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 随即纷纷跟在二人身后,走出了大厅之内。 在山士奇的带路之下,径直来到了大厅之前的空地之上。 这片空地颇为宽敞,地面被踩踏得十分平整,周围是一些简易的兵器架,摆放着各类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 第264章 偷袭? 山士奇伸手从身边喽啰的手中接过了混铁棍。 那混铁棍足有碗口粗细,铁棍上的纹路犹如蛟龙盘旋,入手沉甸甸的,山士奇轻轻一挥,便带起一阵风声。 邓宗弼也从门外的战马身上取下了自己的一对雌雄双剑。 双剑的剑刃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剑光。 随即二人便纷纷翻身上马。 山士奇骑的是一匹黑马,马身油亮,四蹄强健有力,马蹄在地上不安地刨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即将战斗的紧张气息。 邓宗弼的战马则是一匹白马,高大威猛,白色的鬃毛随风飘动。 二人在马上摆好了架势,山士奇微微俯下身,双手紧握混铁棍,双眼紧紧盯着邓宗弼。 邓宗弼则是双腿夹紧马腹,双剑交叉于胸前,表情严肃。 山士奇此时心中不耐,当即便朗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人耳中嗡嗡作响。 随即手持混铁棍,便直奔邓宗弼砸了上去。 混铁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着邓宗弼砸去,力量之大,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邓宗弼见状,亦是丝毫不惧,策马上前挺剑相迎。 挥动双剑,剑刃与混铁棍相交,溅起一串火星。 二人两马相交,转眼间便大战了 50 回合,不分胜负。 山士奇的混铁棍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棍都带着千钧之力,邓宗弼的双剑则是灵动异常,犹如两条蛟龙在棍影中穿梭。 但山士奇终究是武力较之邓宗弼差上了一丝,加上其性子急切,故而先前出手之时尽皆是全力而出。 额头之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中的混铁棍挥舞的速度也略微慢了下来。 50 回合过后,不由得渐渐力怯,落入了下风。 史文恭看在眼里,心知此时身处田虎山寨之内,倒也不好太过张扬。 当即便对着二人朗声喝道。 “二位兄弟武艺皆是不俗,此一场便算作平手吧。” 邓宗弼听得史文恭所言,自知其心中所想。 当即便趁着空档挥剑荡开了山士奇的混铁棍,随后策马向后退去了两步,对着山士奇拱了拱手,道。 “兄弟好生猛的棍法。承让了。” 见邓宗弼这番模样,山士奇不由得面色微红。 其本就是一个洒脱的汉子,哪能做出这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 当即便对着邓宗弼双手抱拳,朗声回言道。 “今日是我山士奇技不如人,多谢兄弟手下留情,输了就是输了,哪能以平手论之?” 耳听得山士奇之言,连带着史文恭的梁山几人,皆是心中不由得对山士奇暗暗称赞。 可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 “既如此,我也来凑凑热闹罢。” “铁蜻蜓钮文忠在此,哪位梁山的兄弟愿意上前讨教一番。” 那声音尖锐异常,仿若金属摩擦玻璃一般,直直地刺入耳膜,让人不由得心中生厌。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手持三尖两刃刀,傲然策马而出。 横刀立马于空地之上,那姿态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只见其挑起眼皮,满是不屑地扫了一眼史文恭几人。 史文恭定睛细看,此人虽生得身形高大,体格壮硕得犹如一座小山丘,本应给人一种豪迈之感,可偏生了一副满脸阴鸷之色,那面容好似被乌云笼罩,透着一股阴沉与狠厉,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铁蜻蜓钮文忠】 【统率 84】 【武力 83】 【智力 68】 【政治 62】 史文恭暗自思忖,眼看此人只有 83 的武力,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 这般武艺,在他眼中实在算不得顶尖,却还敢如此嚣张地出来挑刺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其言语间不善,史文恭也没给其什么好脸色,回首看着身后几人,出言说道: “陶震霆兄弟,你去与他较量一番,记住了,万不可让他人小瞧了我梁山。” 陶震霆听到史文恭的吩咐,心中立刻会意,对着史文恭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走向先前马匹停放之处。 来到马旁,从马背之上拿起了两柄枣瓜锤。 那枣瓜锤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柄都重达 30 斤,锤身之上的纹路犹如蛟龙盘旋,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陶震霆轻轻一掂手中的锤子,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直奔钮文忠而去。 “梁山镇军营陶震霆在此,前来请教。” 陶震霆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空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钮文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那眼神犹如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亦是策马上前迎了上来。 这钮文忠本是蜻岭寨寨主,为人油滑恶毒、报复心强。 昔日田虎落草之后,兼吞斩杀了河北绿林七十二寨主,他为了活命,不得不追随田虎。 如今面对陶震霆,他心中虽有几分忌惮,但那阴狠的性子却丝毫未改。 二人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一个手持两柄枣瓜锤,刹那间便战至了一处。 陶震霆挥动着两柄枣瓜锤,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呼呼的风声,那风声犹如鬼哭狼嚎,令人胆寒。 两马相交 20 个回合不到,钮文忠便已经被陶震霆的巨力震得双臂发麻。 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对方的锤子上传来,顺着手臂直入骨髓,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都险些拿捏不住。 陶震霆手中的两柄枣瓜锤,在他强大力量的驱使下,威力尽显。 钮文忠眼看不敌陶震霆,心中的那股阴狠劲儿瞬间爆发。 趁着两马相交之际,眼神闪过一丝狠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在阳光下寒光一闪,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陶震霆的后背便掷了过去。 陶震霆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钮文忠的攻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其久经沙场,经验丰富,顿时暗道不妙。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急忙扭身挥锤。 那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便成功挡住了钮文忠掷过来的匕首。 那匕首被震飞出去后,插在不远处的地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 第265章 鄂全忠 围观的梁山几人见状,不由得心中生怒。 一个个义愤填膺,双眼之中似要喷出火来。 就连田虎寨中之人也被钮文忠这一手臊得满脸通红。 这本是堂堂正正的二人切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哪曾想到这钮文忠竟然能使出这般阴狠下作的手段。 平常与陶震霆关系最好的张应雷见状,顿时怒发冲冠,当即便要前去相助。 却被一旁的辛从忠伸手拦了下来。 辛从忠目光凝重,对着张应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行事。 而陶震霆也被钮文忠这一手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心想方才我还打算给你留出几分颜面,并没有用全力,却不曾想你如此这般不识抬举。 那原本就坚毅的面容此刻变得更加冷峻,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绝的狠意。 当即便策马挥锤直奔钮文忠而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丝毫保留,将一身的巨力毫无保留地尽皆使出。 钮文忠只见陶震霆如同一尊愤怒的战神降临,那两柄枣瓜锤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砸来。 惊恐地举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抵挡,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哐当”一声巨响,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应声而落。 陶震霆见状,策马上前一步,再次挥起手中的枣瓜锤。 那枣瓜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停在了钮文忠的头颅之上。 此刻的钮文忠,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 陶震霆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钮文忠的鄙夷。 也不与其过多言语,随后便调转马头,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回到了史文恭的身旁。 只留下一脸黑色的钮文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田虎此刻正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钮文忠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山寨中的一员大将,若是就这么被晾在那儿,日后他田虎的颜面何存? 山寨的威望又将置于何地? 当下咬了咬牙,准备上前去为钮文忠解围。 然而,就在田虎刚要有所行动之时,史文恭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笑声未歇,史文恭大步迈向自己的马匹。 来到马前,轻轻一按马背,身形矫健地翻身上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只见其手持方天画戟,轻轻一抖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缓缓向前踏出几步。 田虎看到史文恭这般举动,心脏猛地一缩,心里“咯噔”一下。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史文恭莫不是被惹得恼羞成怒,打算直接取了钮文忠的性命吧? 这个想法一出,顿时让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快步向前冲去,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大声喊道:“史文恭兄弟……” 史文恭自然明白田虎心中的担忧,他微微转过头,对着田虎轻轻摆了摆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田虎的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 随后朗声道:“方才观看几位较量,不由得手痒难耐。今日好不容易来到石梯山之上,早就听说过田虎大王手下尽是英勇善战,手段不俗之辈,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其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田虎麾下众人本就因为钮文忠的偷袭之举而臊得满脸通红。 此刻听到史文恭这番话,他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红色又加深了几分,几乎要滴出血来。 又怎会听不出史文恭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田虎麾下不少自恃武艺高强的能人都被惹恼了。 心中暗自思忖:你史文恭固然有梁山神将之名,可这里是石梯山,是我们的地盘。你如此嚣张,难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 众人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田虎此时心中也涌起了几分不耐,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看到钮文忠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呆立在原地,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愣在那做什么?还不退下!” 钮文忠听到田虎的呵斥,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 不敢有丝毫违抗,灰溜溜地翻身下马,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躲到了众人身后。 史文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端坐在马上,挺直了腰杆,双眸如电,缓缓扫视着田虎麾下的众人。 突然提高了声音,朗声喝道。 “今日只是较量武艺,别无他意,哪位好汉愿上前讨教一番?” 其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人如离弦之箭般快步策马而出。 史文恭定睛一看,只见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浓密的眉毛犹如两把利剑一般,斜插入鬓。 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有神,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 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手持一把大刀,那大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欲择人而噬的蛟龙。 只见其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如飞般直奔史文恭而来。 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此人的四维数据。 【鄂全忠】 【统率 88】 【武力 92】 【智力 69】 【政治 74】 看到鄂全忠武力值高达 92,史文恭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当下毫不犹豫地横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双腿微微用力,迎了上去。 原本史文恭只想着,此次前来石梯山所商议的大事已经顺利完成,只需在此停留一两日,便可以启程前往江南方腊处。 可如今看到田虎麾下众人一个个都是满脸不善,心中明白,如果此时不展露一些真本事,恐怕这些人真会小瞧了他梁山。 如今的史文恭,在经历了诸多“战斗”,其武艺早已脱胎换骨,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全力施为之下,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带着一股无边的威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朝着鄂全忠砸了过去。 那戟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鄂全忠感受到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传来的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心中暗惊,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即便是平日里在山中与李天赐和卞祥这样的高手切磋较量时,都不曾感受过。 。。。 第266章 石梯山连败二将 深知眼前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深吸一口气,运足全身的气力,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大吼一声,朝着史文恭的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刹那间,两件兵器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在山中回荡不息,震得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仿佛是一场金色的雨。 鄂全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大刀汹涌袭来,瞬间震得他双手发麻,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流下。 几近失去知觉,那把平日里得心应手的大刀,此刻在他手中也变得无比沉重,堪堪才能握住。 还没等他从这股巨力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史文恭已经翻手又是一戟。 这一戟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仿佛带着整个天地的重量,再次朝着鄂全忠狠狠砸来。 鄂全忠拼尽全身的余力抵抗,可终究难以抵挡这泰山压顶般的攻势。 只听“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大刀再也把持不住,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则稳稳地落在了鄂全忠的肩头之上,那冰冷的戟刃贴着他的肌肤,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鄂全忠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田虎麾下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鄂全忠的本事他们可是有目共睹,在整个山寨之中,虽说算不上是最顶尖的,但也绝对是位列前五的高手。 谁能想到,在史文恭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两个回合,就被打飞了手中的兵器。 鄂全忠更是被史文恭这凌厉的手段震得呆若木鸡,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史文恭缓缓将方天画戟拿开,拱手说了句“承让”,他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般。 满脸惊愕地看着史文恭,眼神中依然残留着恐惧与震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然后失魂落魄地策马退了下去。 此等场景,让一旁观阵的田虎诸将皆惊愕不已。 而就在此时,田虎身旁有一人,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体魄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小山。 面庞刚毅,线条分明,透着一股坚毅不拔之气。 一头浓发如墨,在风中微微飘动。 手持一把开山大斧,那斧柄足有碗口粗细,斧刃寒光凛冽,似能劈山断岳。 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奔腾而出。 马蹄踏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恰似一条黄龙卷向演武场中央。 转瞬之间,已来到史文恭近前,双手抱拳,声若洪钟,朗声喝道。 “石梯山卞祥,前来讨教一番。” 史文恭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卞祥,见其这般气势,又看到那把标志性的开山大斧,心中顿时明了。 知晓此人就是日后田虎称王时所封的丞相卞祥。 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卞祥的四维数据。 【卞祥】 【统率 87】 【武力 96】 【智力 72】 【政治 53】 在如今田虎麾下众多将领之中,史文恭有好感的本就寥寥无几,而这卞祥,因其勇猛与豪爽,更是让史文恭颇为看重。 遥想往昔,史文恭与苏定一同在河北大地游历之时,却始终未曾有缘与卞祥相遇,每每念及此事,史文恭心中都不免有些遗憾。 他暗自思忖,若当初能与卞祥结识,或许就能将这等猛将招揽至梁山旗下。 史文恭心中虽思绪万千,但表面上依旧神色自若,对着卞祥朗声说道。 “早就听闻河北卞祥之名,可是一直未曾有缘遇见,今日得见兄弟,果然容貌不凡。日后兄弟若是有闲了,可以到梁山之上坐一坐,届时也让我好好尽上一番地主之谊。” 田虎在一旁听闻史文恭此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猛地一跳。 心中暗自恼怒,想你梁山本就人才济济,如今竟还妄图将我麾下大将挖走,这般行径实在是无耻之极。 而卞祥本就心思灵通,聪慧过人,又怎会听不出史文恭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与招揽之心。 当即双手抱拳,大声回应道。 “倒是多谢大王好意,然而我石梯山之上事务繁杂众多,属实是抽不开空闲。不过,大王身后的梁山兄弟日后若是有时间了,反倒是可以来我石梯山之上,好生坐一坐,领略领略我河北风光。” 田虎听到卞祥这般巧妙的回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史文恭听完后,亦是朗声一笑,他心中对于卞祥的欣赏之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厚了几分。 当下史文恭不再多言,将手中那杆方天画戟缓缓横于胸前,双眸之中精芒闪烁,朗声喝道。 “好好好,今日不提其他,先来讨教一番!!!” 言罢,他率先一夹马腹,手持方天画戟,如离弦之箭般策马直奔卞祥而去。 方天画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好似一条银龙在空中飞舞。 卞祥见状,亦是毫不畏惧,他双腿夹紧马身,手中紧紧握住开山大斧,大喝一声,策马持斧上前相迎。 两匹马儿如电般交错在一起,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史文恭一戟刺出,仿若泰山压顶,带着千钧之力。 卞祥奋力举斧抵挡,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双臂微微发麻,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 但他亦是勇悍无比之人,当下怒吼一声,强行稳住身形,手中大斧挥舞如风,斧影重重,试图反击。 史文恭见卞祥如此顽强,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手中招式更是变幻莫测,戟尖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长虹贯日。 然而,史文恭的武艺实在是高强绝伦,在他的巨力与精妙招式之下,不到十个回合,卞祥便已渐感体力不支,难以支撑。 额头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衫。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拉风箱一般。手中大斧的舞动也渐渐迟缓,失去了起初的凌厉。 史文恭心中一直有爱才之意,并不想伤了卞祥。 见卞祥露出破绽,他猛然挥戟,却只是巧妙地将卞祥震退了五六步后,便收起了方天画戟。 。。。 第267章 追杀 卞祥勒住马缰,心中惊骇不已。 他自是明白史文恭已然手下留情,若不然,以史文恭的武艺,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先前的鄂全忠好到哪里去。 当下卞祥收起开山大斧,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心悦诚服道。 “多谢大王手下留情,卞祥不是对手。大王之武艺真乃堪称天下绝顶。” 田虎见卞祥如此轻易便败下阵来,心中亦是震惊万分。 鄂全忠与卞祥二人,皆是他手下战力顶尖之辈,平日在山寨中也是威风凛凛,难逢敌手。 却不想在史文恭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仿若孩童面对成人一般。 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与忧虑。侧头扫看一圈,只见手下诸将皆面露畏色,缩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退缩,无人敢再上前挑战。 田虎见状,无奈地暗叹一口气,只得强行撑起一丝笑意。他上前几步,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说道:“兄弟的这一身武艺当真是天下无敌,看来我山寨之中是无人能是兄弟你的对手了。” 史文恭翻身下马,谦逊地对着田虎拱了拱手。 “侥幸而已,有着些许力气罢了,不值一提。” 史文恭这话一出,田虎麾下众人皆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暗自腹诽:这般武艺还说是侥幸,若真拼尽全力,那还了得。 但众人也不敢多言,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丝黑线。 随后众人又互相奉承了一番,气氛才稍显缓和。 不久,酒席宴散去,史文恭几人在田虎安排之人的引领下,回到了住处。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史文恭一行人便找到了田虎的住处,向其辞行。 此时的晨雾还未散去,石梯山在朦胧中透着一丝静谧与神秘。 史文恭心中清楚,他们这一趟前来石梯山,虽与田虎有了合作起事的意向,但也深知田虎此人野心勃勃且心思难测,不宜久留。 田虎见几人这般,便要匆忙相走,当即便出言相挽留。 史文恭抬眼看向田虎,只见他眼神中虽有挽留之意,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史文恭心中知晓田虎此番挽留之言,没有几分真情实意在,但还是笑着连连摆手。 口里说着还要前去江南方腊处游说一番,路途遥远,不宜在此处过多逗留。 田虎见其如此说,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 随即,便派人将史文恭一行人送到了石梯山之下。 史文恭一行人刚刚下山之后,这消息便传到了钮文忠的耳中。 先前,钮文忠与陶震霆较量之时偷袭不成,自觉受辱。 在得知史文恭等人出离石梯山之后,当即便令人找来了四个心腹兄弟。 分别是,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等四人。 这四人原本在蜻岭寨时,便是铁蜻蜓钮文忠的老部下,向来以钮文忠为马首是瞻,江湖中人皆称四人为四威将。 在钮文忠的急切相招之下,四人没多时便先后而至。 当下钮文忠便将史文恭一行人离开了石梯山一事,告知了四人。 四人当中,以彪威将褚亨性情最是火爆,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便满脸怒容的出声喝道。 “他奶奶的,这几人总算是滚蛋了。哥哥勿忧。我这就去召集人马,我等一同下山将这史文恭一行人尽皆弄死。” 听得褚亨所言,方琼,安士荣二人皆是连连点头,唯有熊威将于玉麟不由得眉头微皱。 抬头看了看钮文忠,不由得出声说道:“哥哥,如今田虎大王已经答应了史文恭一同出兵起事一事,如若我等就这般私自带兵将史文恭一行人灭于此处,怕是田虎大王,定会加以怪罪。” 于玉麟顿了顿,又接着道。 “况且若将其几人灭于此处,也没人前去江南方腊处告知其一同起事一事,岂不是误了我石梯山之大计?” 听其所言,钮文忠不由得眉头紧簇,心中思虑。 只觉得于玉麟所说,也不失颇有道理。正在其犹豫之际,一旁的猊威将方琼当即便不屑的出言说道。 “这算些什么事儿?不动史文恭便是了。此番我等带人下山,主要目的便是灭他史文恭身旁一两个大将,算是为咱大哥报了此仇,便足矣了。” 听得方琼所言,钮文忠顿时便双手砸在了一处,轻喝一声。 “我兄弟说的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这么办。” “你三人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尽量召集我蜻岭寨的老部下。” “这史文恭几人武力不俗,我等不可轻心大意,此次应当速战速决才是。” 四人闻听此言,皆是点头称是。随即便各自退了下去,前去召集人手。 没多时,四人便快步而返。 对着钮文忠抱拳说道。 “哥哥,人手已经准备妥当了,全部都是我蜻岭寨的老兄弟,足足有 500 人左右。” “此番我等下山,定然要让那史文恭好好出出血。” 听其所言,钮文忠不由得满是憧憬的哈哈大笑。 随即几人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便带着 500 人偷偷下得石梯山而去。 但却不曾想,其这番小动作,早已被田虎所察觉。 在得知几人前去对付史文恭一行人之后,田虎非但没有着急,还一脸神情自若着安抚了一下一旁的乔道清。 看着田虎这份沉稳的模样,乔道清不由得心中生急,对着田虎急声说道。 “我的大王啊,你怎么这般稳当?岂不知钮文忠等五人已经带着齐 500 兵马前去追杀史文恭一行人?” 眼看乔道清这副模样,田虎不由得哈哈一笑:“军师勿急,此事我早已知晓,”“此番史文恭前来,仗着其武艺高强,竟在我众山寨兄弟面前连败我山寨两员大将,早已让我等颜面扫地” “料想以其等人的武力,钮文忠等人即便带着 500 人马,量也不会对史文恭下得了多大的狠手,不过让史文恭吃上一番苦头,确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听得田虎所言,乔道清思虑一番过后,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即田虎便大手一挥,令手下人马前去打探两方人马交战的战果。 可此时史文恭几人对此却是毫无所知,没行多久便听得身后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史文恭几人见状,急忙勒马回头看去。 只见那 500 兵马转瞬即逝,为首的五人,正是先前在石梯山之上所见到的钮文忠及其身旁的四人。 此时史文恭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眼看这钮文忠几人竟然带着兵马追了下来,心里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 第268章 史文恭怒杀彪威将 还没等其有所反应。钮文忠便已经策马来到了两方中间,手持三尖两刃刀,直指史文恭怒声大骂。 “史文恭,你莫要以为在这石梯山能耀武扬威,便可以安然离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后便见其大手猛地一挥,身后的方琼等四位将领齐声高呼,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四野。 五百兵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喊杀声震得大地都瑟瑟发抖,朝着史文恭等人奔腾而去。 史文恭目睹这来势汹汹的一幕,眉头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身旁的火万城等人,亦是满脸怒容,煞气四溢,仿佛即将出笼的猛虎。 金剑先生李助神色凝重,缓缓伸出手,握住背后宝剑的剑柄,稍一用力,那宝剑便“噌”的一声出鞘,寒芒四射,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侧目看向身旁的史文恭,刚开口吐出“主公……”二字,史文恭的眼中已然有杀气如电闪过。 紧接着,史文恭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猛然抄起那杆令人闻风丧胆的方天画戟。 怒声喝道。 “是非曲直,且留待日后再论,今日若不使出浑身解数,让田虎知晓我等的厉害,怕是会被其视作无物。” 随即扭头扫视身旁众人,怒声吼道。 “兄弟们,无需有所顾忌,今日就让田虎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冲阵破敌!!!” 言罢,双腿如铁钳般猛地夹紧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好似明白主人的心意,如同一支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直奔钮文忠的兵马而去。 史文恭身旁的李助、火万城等人,心中都清楚史文恭的武艺堪称天下无双,罕逢敌手。 然而此刻内心深处仍不免担忧,生怕史文恭在这混战之中遭遇不测。 于是众人毫不犹豫,纷纷策马扬鞭,如一阵旋风般紧紧追随在史文恭身后。 刹那间,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震耳欲聋。 火王吕郭四人在左,邓辛陶张四人在右,李助则紧紧守护在史文恭的身后,这十人如同一支锐利无比的利箭,直直地插入了钮文忠率领的五百兵马之中。 此刻的史文恭,恰似被激怒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将自己一身绝世本领毫无保留地尽情施展,手中的方天画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好似一条游龙在空中上下翻飞,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影。 所到之处,钮文忠的士兵们就像脆弱的稻草人一般,被纷纷挑飞,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战场上瞬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惨不忍睹。 那些普通士兵在史文恭面前,简直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根本无力抵挡他的一击,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个回合。 史文恭在这激烈的冲杀过程中,目光如炬,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在混乱的人群中快速搜索着目标。 突然视线便锁定了钮文忠麾下的彪威将褚亨。 褚亨眼见史文恭如此勇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下意识地就想调转马头。 然而史文恭是何等敏锐之人,一眼就从人群之中辨别出了褚亨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让褚亨就这样逃脱? 更何况,此次争端本就是田虎的石梯山一方有错在先,史文恭此刻心中毫无半点牵挂与顾忌。 驾驭着战马,如一阵狂风般冲杀到褚亨身旁,高高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朝着褚亨的身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褚亨看到史文恭来势汹汹,仿若从天而降的雷神,心中惊恐到了极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慌乱之中,急忙挥舞起手中的铁枪,勉强上前抵挡。 就在双兵即将相接的刹那,史文恭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眼前之人的四维数据。 【彪威将褚亨】 【统率 71】 【武力 75】 【智力 71】 【政治 58】 眼见此人便是那日后追随钮文忠驻守盖州的守将彪威将褚亨,史文恭心中暗自冷哼。 “田虎,你今日这般不仁不义,休怪我先下手为强,权当是收取一些利息!” 刹那间,其心中的杀意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手下的攻击更是势大力沉,全力以赴。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好似洪钟鸣响,在史文恭那惊人的巨力之下,褚亨手中的铁枪瞬间如同一根脆弱的树枝般崩飞出去,远远地落在了数丈之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褚亨本人也像一片落叶般,口吐鲜血,从马背之上倒飞了出去。 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原来史文恭这全力一击,竟然直接震碎了其心肝。 褚亨就这般命丧黄泉,魂归西天。 震杀了褚亨之后,史文恭丝毫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率领着身后的李助、火万城等人,再次如蛟龙入沧海般在钮文忠麾下的兵马中往来冲杀,掀起了一阵阵腥风血雨。 所到之处,钮文忠麾下兵马纷纷如惊弓之鸟般溃败而逃,阵型更是被冲得七零八落,恰似波开浪裂一般。 乱战之中,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人恰好拦住了钮文忠麾下的貔威将安士荣。 吕方和郭盛二人,皆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之辈。 骑在高大威武的战马上,手中的方天画戟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两骑并行,两杆方天画戟如两条蛟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攻势如汹涌的潮水般连绵不绝,打得安士荣晕头转向,毫无招架之力。 在钮文忠麾下的四员大将之中,安士荣的本领当属最为低微。 原本他与其他三人的武艺相差无几,不相上下。 可自从他随着钮文忠投到石梯山之后,他的角色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安士荣逐渐成为了钮文忠手下专门负责招财的管事之人。 平日里,他主要的职责便是派人四处烧杀劫掠,抢夺财物,而所得的金钱皆被他一人掌控,全部为钮文忠所用。 由于其性格天生吝啬贪财,一毛不拔,因此得了个“铁公鸡”的绰号。 在其的精心管理之下,钮文忠麾下兵马的装备和兵器在整个石梯山的众多将领之中,倒是名列前茅,位居前三之列。 也正因如此,安士荣深得钮文忠的信赖与器重。 。。。 第269章 连斩三将 然而,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他将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敛财之上,却忽略了自身武艺的修炼与提升,导致他的武艺不但没有丝毫进步,反而不进反退,渐渐地在四将之中沦为了末位。 面对吕方与郭盛二人的全力猛攻,安士荣拼死抵抗,勉强支撑了十个回合之后,已然是破绽百出,险象环生。 额头之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恐惧,仿佛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 又苦苦支撑了几个回合之后,吕方与郭盛二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破绽,二人相视一眼,心意相通,手中的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同时刺向安士荣的胸口处。 安士荣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随后便像一滩烂泥般倒地而亡。 随着褚亨与安士荣二人身死,更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钮文忠的军队中激起千层浪。 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士兵们,此刻更是肝胆俱裂,丢盔弃甲,四散奔逃,一时间,战场上烟尘弥漫,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钮文忠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史文恭等寥寥数人,竟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以区区十人之力,直面五百人的大军,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己方人仰马翻,还接连取了褚亨与安士荣的性命。 那史文恭,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方天画戟舞动,似蛟龙出海,所到之处,血光四溅。 “难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钮文忠心中暗自思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望着史文恭等人如虎狼般朝着自己冲杀过来,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此时,一旁的熊威将于玉麟目睹此景,眉头紧锁,心急如焚。 深知若再迟疑,三人皆要命丧于此。当下猛一咬牙,冲着钮文忠和猊威将方琼大声喊道。 “方琼,快护送将军离开,我来断后!” 于玉麟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钮文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湿润。 “兄弟,不可莽撞,褚亨和安士荣已战死,我们一起撤回石梯山才是上策。” 猊威将方琼深深看了一眼于玉麟,只见其满脸坚毅,毫无退缩之意。 方琼心中明白,此刻必须有人挺身而出,阻挡追兵,否则大家都将在劫难逃。 当下他也不再犹豫,一把抓住钮文忠的马缰,急切地喊道。 “将军,史文恭已经杀到眼前,不能再耽搁了,快走!” 说罢,不待钮文忠有所反应,便用力拉着缰绳,朝着石梯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钮文忠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抵抗,任由方琼带着自己逃离。 扭过头,望向于玉麟的方向,眼中满是愧疚与悔恨。 “唉,若不是我当初一意孤行,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钮文忠沉浸在懊悔之中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如死神的呼啸,瞬间而至。 紧接着,一支利箭如闪电般射中了他的后背。 钮文忠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整个人向前栽倒在马背上。 方琼听到声响,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张望。 只见远处的史文恭,单手持弓,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原来,史文恭在混战中一眼就发现了钮文忠企图逃跑,他怎能容忍罪魁祸首就此逃脱? 当下迅速从马背取下宝弓,搭箭上弦,瞄准钮文忠,一气呵成。 史文恭本就以神射闻名,此刻心中又满含愤怒,这一箭射出,势大力沉,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直逼钮文忠而去。 钮文忠此刻正心烦意乱,待他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利箭瞬间穿透了他的后背,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 方琼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凑到钮文忠身旁,伸出颤抖的手,探向他的鼻尖。 所幸,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方琼不敢有丝毫耽搁,大手一挥,带着重伤的钮文忠朝着石梯山拼命奔去。 于玉麟看到这一幕,心中明白钮文忠暂时还活着,不再犹豫,转身望向史文恭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手提长刀,率领身边仅存的数十名亲卫,如猛虎般视死如归的朝着史文恭几人冲杀过去。 史文恭看着于玉麟毫不畏惧地迎面而来,心中不禁对其产生了一丝赞赏。 “此人倒也算条汉子,明知必死无疑,却依然奋勇向前。” 暗自想着,手中方天画戟微微握紧。 转眼间,于玉麟便与邓宗弼在乱军中相遇。 邓宗弼面色冷峻,眼神犀利,手中双剑寒光闪烁。 两马相交,瞬间战在一起。 于玉麟此时早已心怀必死之志,不要命一般挥舞着手中长刀,刀风阵阵呼啸,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邓宗弼砍去。 邓宗弼眼看于玉麟此番不要命的打法,哪里肯与他互拼。 当下不慌不忙,身形闪动,巧妙地避开于玉麟的攻击,同时也在寻找着于玉麟的破绽。 十个回合过后,邓宗弼终于发现了于玉麟的一个疏忽。 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刺于玉麟咽喉。 于玉麟躲避不及,当即便被一剑削去了脑袋,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身躯缓缓倒下。 而那些跟随于玉麟冲向史文恭的亲卫们,却没有一人退缩。 个个神情肃穆,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为主将而战,死而无憾。 如飞蛾扑火般在史文恭几人手下尽皆命丧当场。 在将于玉麟及其手下斩杀殆尽后,史文恭缓缓抬眼,犀利的目光如寒星般射向钮文忠与方琼二人仓皇逃窜的方向。 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面色凝重,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 “主公,钮文忠带兵前来,虽说应非田虎授意,然其能将五百兵马带下石梯山,其中恐有田虎默许。此中微妙,不可不察。” 史文恭微微颔首,神色冷峻,沉默良久后道。 “军师所言甚是。此地凶险,不宜久留。此番我等前来与田虎商议之事,本是互利,虽出此差错,料田虎亦不会因小失大,自毁长城。轻重缓急,他当能分辨。此间事了,亦是时候南下江南,会会那方腊方教主了。” 。。。 第270章 钮文忠死,前往江南! 言罢,史文恭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一行人如黑色的旋风,调转马头,向着江南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空中弥漫。 方琼拼尽全力,护着重伤的钮文忠,狼狈不堪地逃回石梯山。 山上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田虎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听闻手下禀报,钮文忠所率五百兵马竟全军覆没,仅余数十人惨败而归,田虎不禁大惊失色,身形猛地一顿。 “什么?五百大军竟被史文恭区区数人剿灭?钮文忠还身受重伤?” 田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此时,方琼搀扶着气息奄奄的钮文忠走进大殿。 钮文忠面色惨白如纸,身上的战甲破碎不堪,箭矢伤口处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衣衫。 田虎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暗忖: “这史文恭竟如此厉害,吾确是小觑于他。” 钮文忠被安置在榻上,生死未卜,紧闭双眼。 田虎、方琼和乔道清围聚在旁,皆面色凝重。 突然,钮文忠双目圆,如回光返照般猛地坐起身来,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田虎的双手。 田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钮文忠的双手如同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钮文忠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田虎,沙哑的嗓音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 “哥哥,钮文忠恐不久于人世,此番皆因我之过错。 然史文恭绝非寻常之人,其勇悍绝伦,日后必成哥哥心腹大患。 哥哥若与他对战,切不可掉以轻心,定要小心应对,此人万不可小觑啊……” 言罢,其身体猛地一僵,双手无力地松开,缓缓向后倒去。 田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扶住钮文忠,声嘶力竭地呼喊: “兄弟,兄弟,快醒醒!来人,快来人啊!医师何在?都死到哪里去了?” 其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绝望与悲怆。 乔道清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扶住田虎,低声道: “哥哥,文忠兄弟已经去了。” 田虎虎目含泪,泪水夺眶而出,悲嚎不已 方琼看着悲痛欲绝的田虎,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抱拳向田虎行礼,安慰道: “大王节哀。史文恭虽强,然我等亦非软弱可欺。石梯山兵强马壮,日后若有机会必能报此大仇。” 此时的田虎,望着钮文忠那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如何不知,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乃是钮文忠拼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的回光返照。 虽说钮文忠平日里为人处世多有瑕疵,但其对自己的忠心,却似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这份忠诚,在这乱世之中,犹如稀世珍宝,珍贵且难得。 田虎沉默良久,思绪万千。 片刻之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方琼,沉声道: “方琼,你且先将文忠兄弟的遗体好生安葬,务必让他走得安详。” 方琼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与敬意,他抱拳行礼,声音略带沙哑: “遵命,大王。” 说罢,缓缓走上前,轻轻抱起钮文忠的尸体,那尸体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透着丝丝凉意。 方琼的脚步略显沉重,一步一步向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待方琼离去,大殿内顿时显得空旷而寂静。 田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整个神色瞬间一转。 缓缓转过头,面容肃穆地看向乔道清,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史文恭,当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今日之举,着实令人震惊。可惜了钮文忠,竟折损在他的手上。” 其转变之快,如若常人见到时,定然会惊诧万分。 没曾想到,田虎竟然还有这般变脸的本事。 可乔道清对此,似乎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迷雾。 眯起双眼,细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下巴上那一缕胡须,缓缓说道: “此番变故,确实超乎想象。这史文恭的勇力,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古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汉时吕布,辕门射戟震诸侯。可今日这史文恭的表现,相较之下,怕是也不遑多让。” 其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田虎听了乔道清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犹如一阵冷风穿透骨髓。 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那是对强者本能的畏惧。 但这丝畏惧很快就被他心中的壮志所掩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项羽虽勇,终究还是兵败乌江,自刎于刘邦之手; 吕布之强,亦未能逃脱败亡的命运,殒命于曹操的权谋之下。 勇力,并非是决定成败的唯一因素。” 说罢,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 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道路。 “传我命令!” 田虎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犹如洪钟般震耳欲聋。 “令河北境内所有山头之上我方人马即刻做好准备,十六个月之后, 反宋!!!” 最后两个字出口,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田虎的眼中光芒万丈,那是对权力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原来在乔道清的精心谋划之下,田虎早已暗中布局,如同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与史文恭一般无二,早早地便派遣手下兵马,分散隐匿于河北境内各处山头之上,占山为王,积蓄力量。 他们打劫过往商旅,扩充军备; 招募流民,训练士卒。 每一座山头都成为了田虎的一个据点,犹如一颗颗棋子,在这乱世的棋盘上逐渐形成一片庞大的势力范围。 而钮文忠,便是田虎在早年争抢山头的过程中,慧眼识珠收入麾下的一员猛将。 其武艺高强,作战勇猛,曾为田虎立下赫赫战功,是田虎麾下的得力战将之一。 在田虎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十六个月后的反宋大业之时,史文恭一行人也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江南方腊的漫长旅程。 一路南下,穿越山川河流,历经风雨洗礼。 数日之后,终于赶到了江南境内。 第271章 江南 史文恭早在梁山之时,便从负责南方情报司的首领,活闪婆王定六口中得知了如今方腊具体所在之处。 方腊原本就是歙州山中的一个樵夫。 只因为朱勔为了哄得赵佶的欢心,搞出了花石纲一事。 弄得整个江南地界民怨哀悼,人人思乱。 故而方腊趁此时机,以摩尼教教主的身份,招揽信众,日渐势大。 再加上方腊本家之中,更是人才辈出。 其妻子邵仙英,妹妹方百花,弟弟方七佛,方貌,叔叔方肥,方垕。 长子方天定,女儿方金枝,侄儿方杰。 皆是各有所长,非同一般。 故而在自家人的帮衬之下,方腊的势力在整个江南境内暗地中,发展的极为迅猛。 再加上有着摩尼教作为根基,麾下信徒皆是忠心异常。 说起摩尼教,知道的人可能偏少,但是要说起他的另一个名字,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 那便是明教。 史文恭早在王定六所探查到的消息中得知。 如今方腊等人正在歙州的白岳山内落脚,并以此为根基,暗中向外以宗教的名义不断扩充着其势力。 如今整个江南境内,信奉明教之人不知凡几。 在王定六的情报之下,史文恭一行人一路之上快马加鞭,便来到了白岳山脚下。 但出乎史文恭意料的是,待其赶到白岳山脚下之时,便已经见白岳山的脚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像是在刻意等待什么人物一般伫立于此。 史文恭见此情形,不由得眉头微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难不成这方腊已经知晓了我等前来的消息?” 此时的李助亦是微眯着眼,向着前方人群中看去。 听得史文恭的话,淡淡的说道。 “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等先前在河北之地所造成的动静不小,方腊有所察觉,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其宗教之内信徒众多,能够打听到我等前来的消息,倒也是在意料之内。” 听其所言,史文恭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早就听王定六提及过,在江南之地情报司势力发展的极为缓慢。” “看来这方腊以其摩尼教作为根基,倒还是真有几分可取之处。” 听得史文恭所言,李助亦是有几分认同之意,不过随后便缓缓摇了摇头。 “优点是有,不过缺点也极其明显。 方腊以摩尼教为根基,虽势力扩张的极为迅猛。 但也导致其内部人员错综复杂,难以管理,日后难免会出些乱子, 久而久之,恐怕不是什么长久之事。” 正在二人谈话之际,其一行人已然策马来到了白岳山之下,人群之前。 就在此时,那人群里有了动静。 只见一人骑着马,缓缓向前,身姿挺拔,气态从容,在他身后,两名随从紧紧相随。 待行至史文恭近前,那人抱拳行礼,声音清朗,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在下吕师囊,奉我家教主之令,前来邀请梁山神将史文恭寨主,到山上一叙。” 史文恭心中微微一震,下意识地眉头一挑。 目光在吕师囊身上停留片刻后,随即心念电转,吕师囊的四维数据清晰浮现。 【吕师囊】 【统率77】 【武力72】 【智力64】 【政治90】 眼看那高达 90 的政治数值,不禁让其眼前一亮。 对于吕师囊,其记忆深处有着不少印象。 在方腊日后的大业里,吕师囊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官至东厅枢密使,坐镇润州要地,足见方腊对他的信任与倚重。 而据王定六此前打探来的情报。 吕师囊本是歙州的富户,家境殷实,自幼饱读兵书战策,可谓满腹经纶。 惯用的兵器乃是一条丈八蛇矛,在沙场上纵横驰骋之时,那丈八蛇矛犹如蛟龙出海,威力惊人,其武艺在这江南之地亦是颇有名气。 然而,吕师囊最为人所称道的,并非仅仅是他的武艺和财富,而是他那仗义疏财的豪爽性情。 如同古时的信陵君一般,常常将家中的金银财宝散于他人,救济穷苦百姓,在当地百姓心中威望极高,众人皆尊称他为“吕信陵”。 江南在朱勔的强征暴敛之下,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吕师囊目睹这世间惨状,心中亦是愤懑不已。 恰逢机缘巧合,遇见了方腊。 在见识到方腊的能力及其心中的抱负之后。 吕师囊没有丝毫迟疑,将府上多年积攒的钱粮全部清点出来,毫无保留地献给了方腊。 这些钱粮,也成为了方腊起义之初的重要资本。 正是靠着吕师囊这雪中送炭般的资助,方腊才得以在短时间内,于这江南之地暗中积蓄起了如今这般不可小觑的势力。 也正因如此,在方腊的眼中,吕师囊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方腊在决策之前,都会与吕师囊细细商议,听取他的意见和建议。 如今在方腊的麾下,除了方氏家族的核心成员之外,吕师囊堪称是地位最为尊崇之人。 眼见于此,史文恭当即便轻笑一声,随后上前一步,对着吕师囊拱了拱手。 “方教主的耳目果然灵通。” “在下便是梁山史文恭,来至此处,正是有要事要与方教主商议,还望先生带步。” 可却不料其话音刚落,还不待吕师囊有所反应。 便见其身后有一人手持长枪策马而出,直奔史文恭而来。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不已。 “住手!!!” 吕师囊此刻也是被惊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可那人坐下战马极其神俊,四蹄生风,马鬃在风中肆意飞舞,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持枪来到了史文恭眼前。 只见其高高举起手中长枪,那长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奔史文恭刺了过去。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史文恭见状冷笑一声后,随即腰身一拧,闪身而躲。 看着近在眼前的长枪,史文恭猛然伸起手,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如同一把把铁钳,精准地将长枪枪杆握在了手中。 随后顺势用力向后一拽,这一拽之力,犹如蛟龙翻江倒海,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史文恭这巨力,当即便从马上拽得腾空而起。 其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似一只受惊的飞燕。 史文恭见状,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玩味与得意。 随即策马上前一步,骏马长嘶一声,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 第272章 方百花 将那人一整个拦腰抱住,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 直接把人摁在了自家马匹之上,史文恭的手臂犹如铁箍一般,紧紧禁锢着怀中之人。 其身后,梁山众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而那被史文恭擒于马上之人,此时此刻却是满脸通红,几欲滴出血来。 只感觉臀部那个偌大的手掌,此时此刻仿佛有魔力一般传出灼热的温度。 并且其还清晰地感觉到,那手掌还略微用力地轻轻抓了几下。 更是惹得这人身躯娇颤,抖动不已。 原来,方才在其手持长枪直奔史文恭而来时,史文恭便一眼瞧出了此人,并不是男子之身。 毕竟这世间,哪有几个长得如此娇媚的男子。 瞧出端倪的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方百花】 【统率 85】 【武力 84】 【智力 62】 【政治 81】 眼看这方百花三个字,史文恭脑海之中,顿时便想起了一人,那原着之中方腊的妹妹不正是叫此名字。 而后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至于方百花翘臀之上的那只手,史文恭绝对不是故意的。 对,绝对不是。 不过手感确实相当之可以。 方百花自小便经常习练武艺,故而身材极其匀称。 那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肌肤,隔着衣物都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活力。 让史文恭不由得心神一荡,鬼使神差地捏了一把。 感受着手指之上传来的触感,让此番禁欲多日的史文恭,不由得心头一片火热。 而此件时节,吕师囊才瞧出了此人的模样。 大惊之下的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可再次定睛一看,确定果然正是这方百花。 当即便快步上前,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歉意。 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对着史文恭抱拳行礼,神色间满是歉意与恭敬,说道: “史寨主勿怪,此人乃是我教主的亲妹妹方百花,此番如此行径,定是平日里仰慕寨主威名,今日才忍将不住出手试探,还望寨主海涵。” 说罢,对着方百花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与无奈,轻声喝道: “百花,还不快快向史寨主请罪。” 吕师囊与方腊二人相交多年,情谊深厚,早已将方百花当做自家亲妹妹一般对待。 平日里方百花对他也是敬重有加,言听计从。 可此刻,方百花却被史文恭制住,心中满是羞愤,哪里肯轻易低头。 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脱史文恭那只按在她翘臀上的大手,那身躯扭动间,发丝也微微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倔强与愤怒。 然而,不知那史文恭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方百花挣扎之时,手上的力道竟然又加重了几分,那股力量仿佛要透过衣物,深深烙印在方百花的肌肤之上。 方百花感觉自己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心中的羞愤愈发浓烈,却又无可奈何。 咬着银牙,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一句话: “史寨主,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寨主宽恕则个。” 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是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史文恭听到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 随后,他的手像是故意挑衅一般,轻轻抓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挪开。 抬眼说道: “哎呀呀,不曾想,竟是方教主的妹妹,方才下意识之举,真是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方百花听到史文恭的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强行撑起几分力气,从他的马背之上一跃而下。 双脚落地,身姿轻盈却带着一丝狼狈,裙摆微微摆动。 双目圆睁,如银铃一般瞪向史文恭,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方才在马背上,她清晰地感觉到史文恭那只作怪的手又在她翘臀上抓了一把,这等羞辱,让从小被方腊宠爱、在山寨中备受尊崇的她如何能忍? 银牙紧咬,小脸涨得通红,一脸愤愤地看着史文恭,那模样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敌人。 吕师囊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方百花挡在了身后。 再次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说道: “史寨主果真气量不凡,我家教主已在山上等候多时,还请寨主随我等一同上山议事。” 其声音沉稳,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史文恭闻听此言,轻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向吕师囊身后的方百花瞧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与方百花圆瞪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二人四目相对,方百花那方才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竟不由自主地再次红上了几分。 她那娇艳的面庞,在愤怒与羞涩的交织下,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看的史文恭不由得心神一荡。 史文恭心中暗忖,此番先去河北,历经诸多风雨,而后又马不停蹄来到江南,这一连行了多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那莫名的系统影响,武艺虽大涨,可体内那股欲望却也与日俱增。 强行稳了稳心神,这才带着身后梁山众人,在吕师囊的带路之下向着白岳山进发。 一路上,史文恭的眼神不断来回扫视,只见这白岳山山势险峻,巍峨耸立,山峰陡峭,怪石嶙峋。 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却又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那山路崎岖蜿蜒,狭窄之处仅容一人通过,稍有不慎便会失足跌落万丈深渊。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似是在警告着来者。 眼看得这白岳山果真不凡,当真称得上是易守难攻。 史文恭心中暗自估量,这般地势,若要强攻,怕是手中没有个五万精兵,绝难成事。 况且一路行来,明显能看得出方腊已经在这白岳山之上经营了许久,但凡险要之处,皆有大量兵马驻守。 在吕师囊的带路之下,众人没行多久,便来到了白岳山之上的议事大寨之内。 大寨门口,守卫森严,两排士兵整齐地站着,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手中的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吕师囊带着史文恭等人缓缓走进大寨,只见大寨内布局严谨,正中央是一座宽敞的议事大厅。 。。。 第273章 方腊 厅内摆放着桌椅,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兵器与地图,彰显着此地的重要性与威严。 众人走进议事大厅,方腊早已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深邃,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与睿智。 见史文恭等人进来,当即便微微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史寨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史文恭见状亦是上前抱拳行礼: “在下亦是久闻方教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其声音回荡在大厅之内,引得众人皆将目光投注于他。 随即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笑着说道: “只不过方教主这待客之道,倒是颇为有些与众不同。”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直直地看向了立在方腊身旁,一身女扮男装的方百花。 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要将方百花心底的秘密都给勾出来。 方百花听得史文恭所言,神色之上立即便有些轻微的紧张了起来。 她与方腊年岁相差较多,自幼便是方腊将其一手带大。 在她心中,方腊是亦父亦兄的存在,是她在这世间最为敬重与依赖之人。 故而,在这白岳山之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方百花,唯独对着方腊颇为忌惮。 此刻被史文恭这般言语挑拨,她心中害怕至极,不由得狠狠的白了史文恭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道: “亏你还是什么堂堂的梁山之主,竟然这般小气,再说了,方才虽是我偷袭在先,不过你不是也占到了便宜不是。” 一想到此处,方百花只觉脸上一阵发烫,那俏脸再次红了起来,宛如天边的云霞。 方腊听得史文恭所言,又眼见史文恭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这才发现一身男子装扮的方百花,不由得面色一黑。 其深知自己这个小妹的脾性,一见方百花这身打扮,就知道方才定然是这方百花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平日里二人闲聊之际,每每提到史文恭,方百花便对其是心中百般的不服气,总是扬言要与他一较高下。 如今,方腊眼见其这般打扮,心中不由得猜到了几分。 “百花,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惹祸了?” 方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得方腊相问,方百花当即便强行撑起一丝微笑,那笑容在她略显紧张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她对着方腊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试图以轻松的语调说道: “误会,误会,哥哥,方才我才想起来,金枝芝今早找我,还说有要事与我相商,我这就去看看。” 话一说完,也不等方腊回应,便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快步逃将而去。 其脚步匆匆,衣袂飘动,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方腊见状,本就发黑的脸色更加黑上了几分。 心中既恼怒方百花的莽撞行事,又有些头疼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这时,一旁的吕师囊才快步上前,在方腊的耳边,悄声将刚才所发生之事,尽皆与其说了一遍。 吕师囊的声音极低,只够方腊一人听闻,他将事情的始末细细道来,包括方百花如何偷袭史文恭,又如何被史文恭制住,以及其间的种种细节。 方腊闻言,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全貌。他看了看方百花逃走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说道: “方才自家小妹不懂事,还望史兄弟不要怪罪才是。” 其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久经江湖的沉稳与大气。 史文恭听言亦是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 “无妨无妨,令妹天真灿烂,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不必在意。” 其笑容看似豁达,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随即方腊便伸手请史文恭几人纷纷落座。 众人缓缓走向各自的座位,衣袂摩挲之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史文恭的目光在大厅内扫视一圈,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而在史文恭几人坐下之际,这才得空向议事大厅之内抬眼观瞧。 只见此时,方腊身旁两侧落座着的数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向史文恭几人。 那些目光中有审视,有探究,也有隐隐的戒备。 史文恭一看便知,这些人定然就是方腊麾下的文武众将了。 他们或身着战甲,身姿挺拔,透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或一袭长衫,面容沉静,散发着文人的儒雅与睿智。 眼看史文恭几人纷纷落座。方腊这才张嘴缓缓说道: “史文恭兄弟,今番先是到了河北田虎处,如今又到了我处,不知究竟是有何要事,要兄弟你亲自出马。” 其眼神紧紧盯着史文恭,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什么。 听得方腊所说,史文恭心中不由得暗道了一句果然,看来这方腊麾下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 心中念头急转,思量一番过后,当即便笑着对着方腊说道: “此番正是有要事要与方教主相协商,如今我已与河北田虎达成了盟约,约定好 16 个月后,一同起兵反宋。”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厅中回荡开来,引得众人皆微微一震。 随即,史文恭又将先前与田虎所说之事详细的与方腊细说了一番。 听得史文恭所说,方腊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决断。 眼神深邃而凝重,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微微泛起的涟漪昭示着内心的波澜。 当即便抬眼看了一眼麾下文武诸将,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庞,似是在探寻他们的反应,又似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随后侧过头来,对着史文恭笑着说道: “史兄弟所言之意,我已尽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我等商议一番,再给兄弟一个结果。” 其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在这乱世之中,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慎之又慎。 “兄弟可先行到我寨中休息一番,晚间时节,我再在寨中大摆宴席,为兄弟你接风洗尘。” 方腊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江湖人的豪爽与热情,试图以此来缓解些许凝重的气氛。 听得方腊所言,史文恭不置可否的点头称是,他心中明白,这种大事方腊确实需要时间考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即在吕师囊的带路之下,史文恭带着梁山众人,缓缓走出议事大厅。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一路上,史文恭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白岳山的景色与防御布局。 。。。 第274章 方貌 只见山路两旁巨石嶙峋,有的如猛兽盘踞,有的似巨人矗立,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山上植被茂密,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语着这山中的秘密。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方腊为其安排好的客房之中。 客房位于山腰一处较为幽静的所在,周围环绕着几株参天古松,松枝伸展,像是为客房撑起了一把把巨大的绿伞。 吕师囊推开房门,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整洁,桌椅床铺皆摆放整齐,桌上还摆放着一套茶具和一些新鲜的水果。 “史寨主,您且在此稍作休息,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吕师囊恭敬地说道。 史文恭微微点头致谢: “有劳吕兄了。” 待吕师囊离去后,史文恭坐在床边,思绪开始飘荡。 他深知此次联盟的重要性,也明白方腊的犹豫不无道理。 毕竟,这是一场关乎无数人生死和天下大势走向的豪赌。 而在议事大厅内,待史文恭几人走了之后,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只见方腊麾下,当即便有一人站起身来出声说道: “教主,史文恭所言颇为有理,如今我等在江南之地所筹划之事已然齐备,堪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话之人声音沉稳有力,语调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如今,这史文恭此番前来,岂不正是这东风到了?” 其眼神明亮而炽热,紧紧盯着方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与认可。 听其所言,方腊抬眼向其看去。 只见此人正是其麾下首席军师,陈箍桶。 陈箍桶出生贫贱,父母皆是贫苦的百姓,因家中贫困,连个像样的名字都起不出,便随意取了个“箍桶”的名字。 虽难登大雅之堂,但陈箍桶自幼聪慧好学,对兵法谋略、天文地理皆有浓厚的兴趣与独特的见解。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早年间,家中遭遇灾荒,生活窘迫无以为继,为了生存,他被迫走上了偷盗之路。 一次行窃时被当场抓获,因而被关入牢狱之中,受尽了折磨与苦难。 好在他有一位挚友,不忍见他在狱中受苦,费尽周折将他救出。 在逃亡的途中,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到了方腊。 方腊在与其一番交谈之后,对其一身的才学钦佩不已。 陈箍桶虽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谈及天下大势、行军打仗时,却口若悬河、见解独到,每一句话都深深吸引着方腊。 方腊当即便邀请其一同入了摩尼教,以其为首席军师,从此凡是大小要事,皆与其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陈箍桶也不负所望,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谋略,为方腊出谋划策,在教中颇受倚重。 听其所言,方腊亦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史文恭所说之事也是颇为赞同。 其深知,以自己目前在江南的势力,虽有一定的根基,但要想推翻宋朝的统治,仅凭一己之力,难度极大。 与史文恭和田虎联盟,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战略。 可不想陈箍桶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一人粗声粗气的说道: “我看如今的大宋朝廷,也没什么大能耐,料想那所谓的边军,也就不过于如此,凭借我等一己之力便可成得大事,何必与那史文恭与田虎二人与虎谋皮。” 说话之人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桀骜与不屑。 “我一看这史文恭就不像是什么好鸟。” 出言之人,正是方腊的二弟方七佛。 其身形魁梧,身高丈二,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小山丘。 双臂粗壮有力,传闻有万斤力气,性格豪爽却也极为残忍。 其喜食生肉,常令人胆寒。 步战时善使一根排扒木,那排扒木在他手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无比,堪称如今方腊麾下战力第一人。 但他性格莽撞,行事全凭一股热血与冲动,方腊对其的性子却是颇为不喜。 听其所言,方腊当即便出声呵斥道: “你懂什么?能听就听,不能听就给我滚蛋。” 他的声音严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七佛被方腊呵斥,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众人皆默不作声。 半晌过后,才见方腊右手边一人缓缓开口。 在这白岳山的议事大厅之中,气氛本就凝重,这一开口,仿若打破了平静湖面的石子,引得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 “大哥,二哥他天性纯良,哪能懂得了这些其中的弯弯道道。” 说话的正是方腊的三弟方貌,其身姿挺拔,一袭青衫在身,可那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深邃与狡黠。 “再说他史文恭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方貌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似是在观察着方腊的神色, “不过其所说不假,如此一来,倒是能分散一些朝廷边军的实力,对我等发展也是极为有益处。” 方腊坐在那大厅之上的首位,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也铸就了他在这江南摩尼教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听着方貌所言,方腊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也在权衡着史文恭所提之事的利弊。 方才出言的方七佛,听得方貌说史文恭不是个好东西,也是认同的连连点头。 方七佛自幼便与方腊一同长大,对方腊忠心耿耿,只是心思单纯,对于这其中的权谋争斗,总是后知后觉。 不过见此情形的陈箍桶,却是不由得眉头微皱。 他身为方腊的谋主,一向心思缜密,善于洞察人心。 在他看来,方貌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就事论事,可实则言语间尽是拉拢方七佛之意。 方腊一家,兄妹四人。 大哥方腊,老二方七佛,老三方貌,老四方百花。 方貌与方七佛截然不同,方貌早年间因常年和海外贸易,在那茫茫大海之上,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与智谋,网罗了一批能人异士为自己效力,进而巩固了自己在教中的势力。 甚至有传闻方貌豢兵养马要和胞兄争取江南摩尼教的大权。 此传言在如今的白岳山之上,知者甚多,不过却被方腊有意的压了下来。 在方腊心中,自己的弟弟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 。。。 第275章 担忧 但是身为其谋主的陈箍桶,却不得不为方腊所考虑周全。 方才方貌所言,虽听起来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但是言语间拉拢方七佛的意图,极其明显。 虽说方七佛不好权势,但是身为方腊的弟弟,再加上其勇武在如今方腊麾下堪称第一,其麾下所统帅的兵马将近整个白岳山所有兵马的三分之一。 如若被方貌所笼络,无疑会对方腊产生不小的威胁。 随后方腊又与其麾下文武商量了一番具体事宜之后,便令众人各自散去。 那议事大厅之中,众人鱼贯而出,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之内。 待众人皆散去后,整个大厅之内只剩下了方腊与陈箍桶二人。 方腊见陈箍桶没有离去,便知晓其定是有事与自己相说。 当即便看着陈箍桶出言相问: “军师,还有什么要事不成?” 听其相问,陈箍桶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深知此事的敏感性,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腊陷入潜在的危险之中。 随即心思一定,站起身来,对着方腊一脸正色的缓缓说道: “哥哥,三大王言语之间多有笼络二大王之意,如今,二大王手下统帅兵马众多,且心思简单,难免不会被三大王所收拢,怕是日后恐生祸端。” 听其所言,方腊亦是眼中一暗。 如今白岳山之上的种种传言,身为白岳山寨的寨主,他又怎能不知? 那些流言蜚语,就像暗处的蚊虫,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不过,他心中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弟弟日后会做出有损自己的事。 他想起小时候,方貌总是跟在自己身后,那一声声“大哥”叫得是那般亲昵。也心知陈箍桶这皆是为自己所想,当即便强行扯出一丝笑意,对着陈箍桶摆了摆手: “军师多虑了,我三弟他虽有些心计,不过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之事。” “况且,就算日后真有那天,我麾下众人也不能答应。” 见方腊如此这般说,陈箍桶也不好再继续多言,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对着方腊拱了拱手,随后虚身而退。 其背影略显落寞,脚步也有些沉重,深知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可未来的路,终究还是要方腊自己去抉择。 看着陈箍桶渐渐消失的身影,方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弟弟的信任,有对未来的担忧,还有一丝被人质疑亲人的不悦。 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厅的窗边,望着窗外那白岳山的景色,山峦起伏,绿树成荫,可他的心中却无法如这景色般平静。 而此时的史文恭等人,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也是身心俱疲。 一路之上,风餐露宿。 在选好住所之后,史文恭当即便挥手令火王吕郭等四人不必守在门口处,各自去休息。 四人虽心中不愿,但眼看史文恭态度坚决,也只能拱手而退。 毕竟对于史文恭的武艺众人皆知,他们四个倒也没有什么太多不放心的。 屏退了众人之后,史文恭进得房间,当即便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诉说着疲惫。 没多时便憨憨入睡。一路的长途跋涉,倒果真是令其疲倦不堪。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色将暗之际。 最后,史文恭还是在下体的不适感太过强烈,才悠悠转醒。 本就禁欲多日的他,白日里又与方百花一番交流。 那方百花,虽是女扮男装,可那眉眼之间的英气与柔美并存,让史文恭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睡梦之中,不由得丰富了许多。 梦里的方百花,褪去了那一身男装,换上了一身女装花裙,娇艳无比。 在一片繁花盛开的花园之中,翩翩起舞,那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史文恭想要靠近,可双腿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舞越远,直至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史文恭猛地睁开眼睛,心中还残留着梦中的余韵,可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 天色渐暗,白岳山上开始亮起了点点灯火。 方腊的住所之中,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面容。 他在想陈箍桶的话,也在回忆着与弟弟们的过往,他试图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可内心的纠结却如影随形。 深知,如今自己虽已聚众起义,麾下人马渐多,可面对这天下大势,未来依旧是迷雾重重,每一步抉择都关乎生死存亡。 此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缓缓传来,宛如春日微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方腊不用回头,也知晓是他的妻子邵仙英。 只见邵仙英莲步轻挪,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娴雅。 悄然走到方腊身后,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搭在方腊的头上,随后,那指尖开始缓缓揉捏起方腊的太阳穴。 方腊瞬间感受到了女子指尖传来的温柔触感,仿佛一股暖流自头顶缓缓流淌至全身,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 嘴角不自觉地抹过一丝笑意,带着几分惬意与安心,抬手轻轻放在了邵仙英的手上,轻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邵仙英微微俯身,凑近方腊耳畔,轻声说道: “我见你久久不回去,便想着前来看看。来时的路上,我瞧见那宴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不出去看看吗?” 其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在这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宛如一缕清新的芬芳。 方腊听闻此言,缓缓地站起了身,转身面向邵仙英。 目光中满是宠溺,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邵仙英生得眉清目秀,眼眸明亮如星,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在这略显昏暗的室内,竟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且其天资聪颖,自幼熟读诗书,对兵法谋略亦有涉猎。 自与方腊在一起之后,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多次在关键时刻为方腊出谋划策。 方腊如今能有这般浩大的声势,邵仙英功不可没。 凝视着邵仙英,开口问道: “今日之事你都知道了?” 邵仙英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妹都已经和我说了,给她气的不轻,言语间尽是数落那史文恭的不是。” 方腊无奈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 第276章 登徒子,要你好瞧! “小妹的性子也确实该收一收了。往日里在山上肆意惯了,也确实应该有人来收拾收拾她。如若不然,日后还不一定给我捅出多大的篓子。” 邵仙英听到方腊如此说,不由得捂嘴轻笑了两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回荡在屋内。 随即若有所思地看着方腊,出言问道: “那史文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年方几何?家中可有妻室?” 方腊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起这个?” 话一出口,猛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你是指小妹?” 随后便自顾自地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这江湖之上,早有传言,这史文恭风流成性,其梁山之上,早有妻妾数人,咱家小妹安可委身于他,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邵仙英轻轻叹了口气,也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既如此,那此事便是万万不可了。以咱家小妹的性子,若是到了他处,难免不会受到他人排挤,到时候还不把人家梁山闹翻了天。” 一说到自家妹子的性子,方腊与邵仙英相视一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闲聊了片刻后,二人便缓缓走出了大厅,前去看看宴席准备得如何。 眼看宴席已然准备得妥当,方腊随即便令下人方文前去请史文恭一行人来此相聚。 方文领命,匆匆转身离去。 其脚步急促,一路小跑着穿过蜿蜒的回廊。 却不想方文行至半路间,正被来回游逛无所事事的方百花所遇见。 其如今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腰间束着一条丝带,更显得身姿纤细。 头发如乌黑的绸缎般垂落在双肩,发间别着一朵娇艳的鲜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眼见方文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方百花不由得出言相问: “方文,你这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方文见状,微微一愣,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抬头看着方百花,见是小姐,心中稍安,随即也没多想,便将前去相请史文恭一行人一事告知了方百花。 方百花一听,秀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 “请他作甚?那史文恭有何了不起,竟要我们这般大费周章地去请。” 她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方文面露难色,他深知小姐的脾气,可又不敢违背主公的命令。 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姐,这是主公的吩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方百花轻哼一声,那精致的面庞上瞬间闪过一丝灵动狡黠。 脑中灵光乍现,恰似夜空划过的流星,瞬间便有了主意。 随即,她轻笑着对方文说道: “好了,此事交由我去办就是了,你回去直接跟我大哥复命便是。”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在方文听来,却似一阵乱风,吹得他心中忐忑不安。 方文不由得迟疑了几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自家小姐那古灵精怪的性子一清二楚。 况且,今日方百花与史文恭之间的不愉快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此事乃是主公亲自吩咐的,还是我去吧。” 方文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犹豫与不安。 听方文如此说,方百花那明亮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冷意。 “怎么?难道如今我的话都不听了?” 其语气中带着几分娇蛮与任性,那微微上扬的下巴,显示出她此刻的不满。 见方百花言语之间不悦,方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 一脸紧张地连连摇头,那脑袋晃动的幅度,好似拨浪鼓一般。 身为方腊随身的下人,对于方百花的秉性,方文再是心知不过。 往日里,也没少被这位小姐戏弄,那些被捉弄的经历,此刻如幻灯片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他不寒而栗。 眼见方百花态度坚决,方文心中暗自思忖,心想此事也不过就是告知史文恭前来吃饭,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与无奈,一番思虑过后,最终还是无奈地轻点了点头。 “既如此,小姐一定千万万千将此事告知史文恭一行人,如若不然,若是主公责罚,小的可是承受不住。” 他的话语中满是哀求与惶恐,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见其这般,方百花嘴角才抹过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短暂却绚烂。 对着方文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 而后,她眼珠一转,又补充道: “不过此事可不敢告知我哥哥,如若不然,哼!”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方文摆了摆她那娇小的拳头,那拳头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方文额头闪过一丝黑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其深知小姐的脾气,若是违背了她的意愿,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可若是瞒着主公,万一事情败露,自己也难逃罪责。 在这两难的境地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方百花的安排。 缓缓转身,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后便缓步而退。 方百花见方文离去,这才心满意足地轻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如一只欢快的小鹿,缓步直奔史文恭等人住处而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颇为复杂,想起白日间史文恭的种种“恶行”,不由得咬紧了银牙。 心中暗暗想道: “登徒子,今日定要让你好瞧。” 却不想方百花行至半途之时,正迎面遇见了一人。 此人正是方貌麾下亲信之一的昌盛。 昌盛生得一副精悍模样,身姿矫健,行动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一看便知是个有功夫在身的人。 其肤色微褐,那是在海上漂泊日晒雨淋留下的痕迹,浓眉之下,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细微之处。 此时的昌盛,正是收到了方腊告知全寨前去参宴一事。 方腊于这白岳山设宴请众人相聚,自是有要事相商,昌盛身为方貌亲信,自然要前往。 沿着山路匆匆而行,却不想在此处与方百花相遇。 见到了迎面而来的方百花,昌盛当即便对着方百花双手抱拳,虚施一礼。 这抱拳行礼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江湖人的豪爽与客气,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 “四小姐,不都是去大寨之前参宴,你怎地走到了这?” 。。。 第277章 把这茶水给史文恭送去 看着眼前的昌盛,方百花顿时眼中一亮。 其心中知晓,这昌盛虽说是中原人士,但却幼年时随家族流落琉球,机缘巧合学得一身忍术。 那忍术虽为小道,但却颇为有些神秘莫测,有隐匿身形、飞檐走壁之能,让人防不胜防。 后与早些年间,在海上贸易的方貌所相识。 方貌见昌盛施展忍术,大为惊叹,对其一身的忍术颇感兴趣。 再加上二人相聊甚是投机,遂索性将这昌盛收入了麾下,成为其亲信之一。 而从琉球而来的昌盛,不仅会得一身忍术,更是精通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身上常带着各种阴人的小物件,诸如可迷人心智的香料、能暗中伤人的袖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毒药,皆是他在琉球时所得或是自己钻研制作。 在白岳山之上,众人皆知昌盛有这些独特之物,只是寻常时候,他也不会轻易示人。 方百花眼珠一转,这一转之间,已是心中有了计较。 莲步轻移,当即便满脸笑意地凑到了昌盛身旁,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 “昌大哥,不知你如今身上可携带了,能让人难受至极的药物,借我一借。” 昌盛听其所言,不由得眉头一跳。 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有了一丝波动,心中暗自思忖,这四小姐向来古灵精怪,此番借药,怕是没那么简单。 对于方百花的性格,其早有耳闻,见其如此相问,心中不由得暗生警惕。 “四小姐。不知你要这物件儿做什么?” 昌盛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听其所言,方百花眼珠又是一转,仿佛在思索着如何应答才能让昌盛信服。 片刻之后,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昌大哥,我哥哥前两日刚从山上揪出了一个宋军的探子,如今其嘴甚是严密,无论如何毒打就是不招,我这不想着你身上或许有些能用得上的小玩意儿,在其身上用上一番。” 方百花说得绘声绘色,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焦急,仿佛真的是为了从那宋军探子口中得到情报而绞尽脑汁。 听得方百花如此说,昌盛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略微放松,心想若是为了逼问宋军探子情报,倒也情有可原。 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继而说道: “原来是这样,此事小事一桩。”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内兜掏出了一个比半个巴掌还要小一些的小纸包。 “此药药效极盛,却又无色无味,如若让寻常男子吃得,得不到缓解的话,时间久了,定会浑身炙热而爆体而亡。” 昌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这药的厉害,说话间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着一丝警告,似乎在提醒方百花千万不可小觑这药物的威力。 说到此处,又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纸包,这黑色小纸包相较之前那个更为小巧精致,拿在手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这便是解药,不过四小姐。此药药性极烈,您用的时候定要小心剂量才是。” 昌盛将两个纸包递向方百花,眼神中仍有一丝担忧。 听其所言,方百花一把便从昌盛的手中接过了两个小纸包,那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生怕昌盛反悔一般。 满不在乎地对着昌盛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昌大哥,我知道了,放心便是,你先去赴宴吧。” 方百花将两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心中满是欢喜,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 一边说着,一边兴高采烈地快步直奔史文恭的住处而去。 其脚步轻快,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在山林间穿梭,衣袂随风飘动,发丝也在风中肆意飞舞。 见方百花这副模样,昌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仍有一丝疑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即也没多想,便直奔大寨而去。 赶到史文恭一行人的住处之后,方百花先行找到了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去,准备一壶上好的茶水。” 方百花轻声吩咐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人赶忙应声而去,不多时,便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折返。 方百花趁着下人转身的间隙,迅速从袖间掏出昌盛给她的药粉。 那药粉在她的指尖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倾入茶水中,轻轻搅拌,直至药粉完全融入,不留一丝痕迹。 “把这茶给史文恭送去,务必看着他全部喝下。” 方百花眼神坚定地对下人说道。 下人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点头应下后,便端着茶走向史文恭的房间。 此时的史文恭,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喉咙干渴得厉害。 正寻思着要些茶饮解渴,恰逢下人送茶进来。 史文恭也没多想,接过茶盏便仰头一饮而尽,那茶水的苦涩与甘甜在他舌尖散开,只觉得畅快不已。 下人见史文恭将茶喝尽,默默退出房间,疾步来到方百花面前,低声禀报: “小姐,史大人已将茶喝下。” 方百花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兴奋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在原地稍作停留后,待确定药效即将发作,才将解药藏在门外一处隐蔽的角落。 随后,整了整衣衫,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推开了史文恭的房门。 史文恭喝完茶后,顿感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仿佛有一股热流在经脉中肆意乱窜。 心中暗自诧异,这白岳山的茶叶难道有何特殊之处? 正疑惑间,房门被轻轻推开,方百花的身影映入眼帘。 史文恭见状,顿时眼前一亮,白日里见方百花身着男装,虽英气逼人,却也难掩女儿娇态。 此刻换上女装的她,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一袭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 因常年习武,她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修长笔直,线条优美流畅,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史文恭不禁想起梁山之上的诸位夫人,论腿部之美,竟无人能及方百花。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方百花的腿上,眼神中渐渐泛起一丝炽热。 方百花一眼便察觉到史文恭的异样,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腿,不由得面色一红,心中涌起一股娇怒。 。。。 第278章 休要唬我 “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方百花娇嗔道。 史文恭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觉诧异,按理说自己也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怎会如此失态? 此时方百花下的药粉已开始缓缓发挥作用,史文恭只觉体内的燥热愈发强烈,目光也变得更加火热,脸上泛起红晕,且颜色越来越深。 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看着方百花问道: “你怎会来到此处?” 方百花冷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轻哼道: “整个白岳山都是我方家的,我想去哪就去哪,难道还要向你这个外人禀报不成?真是可笑。” 抬眼望着史文恭愈发红的脸,心中知晓定是昌盛给的药粉起了作用。 小手一背,迈着轻盈的步伐,绕着史文恭缓缓走了两圈,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问道: “难道你就没感觉到身上有哪些不对的?” 史文恭闻言,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已然猜到定是方才所喝的茶水中有猫腻。 想到此处,不由得的面色一黑,心中恼怒不已,没想到这方百花竟如此胆大妄为。 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抓住方百花的手腕,目光通红,且透着几分阴冷,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给我吃什么了?真当以为我不敢杀你?” 方百花起初被史文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又怎会被史文恭的一两句话轻易唬住? 她稳了稳心神,双眼坚定地看着史文恭,笑着说道: “此药物乃我山上奇人所制,而且解药只有我才知道在哪。我劝你老老实实和我赔礼道歉,如若哄得我心情好了,把解药给你也说不定哦。” 此时,史文恭握着方百花那娇嫩的手腕,两人距离拉近,看着方百花那娇美的面容,药物的作用更加强烈了几分,双眼已然变得通红一片。 方百花看着史文恭那红得吓人的眼睛,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害怕,但仍强装镇定。 见史文恭不作声,她心中有些着急,说道: “你,你还不快将我放开,这药若是得不到缓解的话,可会爆体而亡的。” 史文恭也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之上的变化。 总觉得这种变化似曾相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初陈丽卿身中春药时的情景,二者竟有几分相似。 正在此时,脑海中那久违的电子机械音再次响了起来。 【感受到宿主身上的变化,检测中...】 【检测完毕。】 【宿主如今身中烈性春药,如若不与女子交合,得不到缓解,定会爆体而亡】 史文恭听闻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凝视着眼前的方百花,只见她虽强装镇定,神色间却带着几分有恃无恐。 史文恭心中暗自揣测,这方百花或许并不知晓她给自己下的究竟是何种猛药,否则,以她的聪慧,怎会如此毫无顾忌地靠近自己,这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此刻望着近在咫尺的方百花,史文恭反倒有了几分底气,先前的焦虑之色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目光缓缓从方百花身上掠过,带着一丝玩味,轻笑一声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方百花,我绝非与你玩笑,你还是尽早交出解药为妙。否则,一旦事态失控,我可不会承担任何后果。” 方百花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慌乱之意油然而生。 但很快稳住心神,暗自思忖,解药还在自己手中,有何可怕? 于是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应道: “史文恭,你休要吓唬于我。我劝你即刻向姑奶奶赔礼道歉,否则,承担不起后果的,定是你而非我。” 眼见方百花如此倔强,史文恭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然而,此时那药力犹如汹涌的潮水,猛地席卷而来。 史文恭本就禁欲多日,此刻更是难以抵挡这如决堤山洪般的药力冲击,脑海中瞬间一片混沌,理智被欲望彻底淹没。 紧紧握住方百花手腕的手,猛地用力一拽,将方百花整个人拽入怀中,紧接着,拦腰抱起她,大步迈向床榻。 方百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 待她回过神来,察觉到史文恭正朝着床榻走去,心中顿时被惊慌填满。 “史文恭,你意欲何为?还不快快将姑奶奶放下!” 她拼命地在史文恭怀中挣扎扭动,却未曾想到,她的挣扎非但未能阻止史文恭,反而如烈火浇油,让史文恭心中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炽热。 史文恭此时已完全听不进方百花的呼喊,他的双眼被欲望蒙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随着两人距离床榻越来越近,方百花心急如焚,她在心中把昌盛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昌盛给姑奶奶拿的到底是什么鬼药!” 望着双眼通红、满脸情欲的史文恭,声嘶力竭地喊道: “史文恭,你若敢胡来,我哥哥定然不会轻饶于你!” 见史文恭毫无反应,方百花又急又怕,声音带着哭腔: “史文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吧……史文恭,我定要让我哥哥将你碎尸万段……” 话未说完,史文恭已如饿狼扑食般,对着方百花那娇艳欲滴的双唇狠狠吻了下去。 史文恭的吻热烈而又霸道,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熟练。 未经人事的方百花,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随着下身传来的一阵剧痛,缓缓停止了挣扎,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出一片湿痕。 此时,床单上那如梅花般的红色印记,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在白岳山的宴席之处,方腊与邵仙英正端坐在席上,等待着众人前来赴宴。 方腊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匆匆返回的方文,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 “已经通知到史文恭等人了?为何回来得如此迅速?” 方文听到方腊的质问,心中忐忑不安,思索片刻后,不敢有丝毫隐瞒,将遇见方百花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方腊一听,顿时怒发冲冠,脸色涨得通红。 。。。 第279章 羊入虎口 猛地抬起手,狠狠甩了方文一个耳光,怒喝道: “放肆!小姐的脾气,你难道不清楚吗?竟敢将此事告知于她!” 方文捂着红肿的脸颊,低着头,不敢吭声。 邵仙英见状,急忙起身,伸手拉住方腊的手臂,轻声劝解道: “不必如此动怒,此事也怪不得方文。百花的脾气,你我皆知,这山上又有谁敢违抗她的意愿?方文不过是前去通知史文恭一行人赴宴,最多也就是与她斗几句嘴,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 几人正说着,昌盛匆匆赶来。 一眼看到方腊在此,连忙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 “哥哥,方才四小姐与我说,在山上抓到一个宋军的探子,还向我讨要了些整人的药粉,若那人还是不招,那就由我前去处置吧,定会让那人尽皆招来。” 话音刚落,方腊、邵仙英等人瞬间呆若木鸡,他们怎会不明白方百花口中要整之人是谁。 方腊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看着昌盛。 “哪里有什么探子?那是百花哄骗你的,她定是用从你那讨得的药粉去对付史文恭了。” 昌盛一听,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去对付史文恭?” 猛地抬手,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懊悔不已地说道: “坏了,坏了!那药粉若是用来整治被擒获的探子倒也罢了,若是用在史文恭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方腊听到昌盛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盯着昌盛,追问道: “你给百花拿的究竟是什么药粉?” 昌盛满脸悔恨,缓缓说道: “我给小姐拿的乃是至烈的春药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一般,只剩下一片死寂。 邵仙英最先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地猛拍了一下手掌,大声说道: “大事不好!百花的武艺本就不及史文恭,如今又用此药粉对付他,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方腊也猛地跺了跺脚,大喊一声。 “哎呀呀!” 随即,顾不上其他,快步朝着史文恭等人的住处飞奔而去,心中不停地默默祈祷,但愿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 在赶往史文恭住处的途中,方腊的心情犹如狂风中的落叶,上下翻滚,忐忑不安。 其深知史文恭武艺高强,若他真被春药控制而对方百花做出什么过激之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此时在史文恭的住所附近,李助与火万城等人正各自安歇。 突然,方百花那饱含惊恐与愤怒的大喊声打破了平静,声音尖锐而高亢,在空气中回荡。 李助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一怔,随即一个个慌乱地起身,匆忙整理衣衫,快步走出房间,神色紧张地直奔史文恭的房门而去。 待他们赶到史文恭房门之外时,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众人瞬间明白了状况。 那声音暧昧而又无法掩饰,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心照不宣地默默向后退了几步,直至那羞人的声音渐渐模糊,听不真切。 众人虽未言语,但眼神中透着一种别样的神情,既有对这种私密之事的尴尬,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好奇与调侃。 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气氛略显沉闷却又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没过多久,便瞧见方腊等人一脸焦急之色,脚步匆匆地直奔此处而来。 李助见状,微微侧身,目光与身旁的几人交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一同上前,整齐地挡在了方腊等人身前。 李助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阻拦之意,说道: “方教主,您怎的来了?” 方腊此时心急如焚,满心都在担忧着妹妹方百花的安危,目光径直越过李助,焦急地看向史文恭的房门处。 哪有心思与李助等人寒暄,当下便要强行绕过他们,快步直奔那房门而去。 然而,李助等人深知史文恭房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极为私密,且情况复杂,又怎会轻易让方腊等人就这样直冲冲地闯进去。 他们迅速地再次移动脚步,又一次坚定地挡在了方腊等人身前。 “方教主,如今虽是在您山寨之内,可我家主公正在房内休息,您就这般闯过去不太好吧?” 李助言辞恳切,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方腊被这一拦,心中愈发焦急,脸上怒色更盛,却又不好强行发作。 此时,一旁的邵仙英见局面僵持,赶忙快步上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与李助等人说了一番。 李助等人听闻,皆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李助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困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想起方才听到史文恭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再结合邵仙英所说的情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奈之情。 他先是对着方腊和邵仙英郑重地拱了拱手,以示歉意与尊重,随后才缓缓上前一步,凑近二人身前,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悄声说道: “方教主,我等方才也是听到声音才走了出来,此时令妹怕已是和我家主公……事已至此,还望方教主暂且冷静,莫要冲动行事,以免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方腊听了李助的话,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与痛苦。 他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史文恭的房门,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邵仙英在一旁,脸色也变得煞白,她轻轻拉住方腊的手臂,试图让他镇定下来。但方腊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窒息。 李助等人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方腊的反应,他们心中也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火万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轻声对李助说道: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方教主盛怒之下,恐难善罢甘休,若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在这白岳山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 李助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劝解方教主莫要冲动,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 第280章 我愿娶百花为妻 而此时在史文恭的房内,禁欲多日,加上有药物的加持,史文恭出乎意外的比平常往日加快了不少战斗速度。 战斗结束过后。 史文恭也恢复了神志,满脸懊悔与自责,望着方百花那泪痕斑斑的脸庞,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百花则蜷缩在床角,眼神空洞而冷漠,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百花,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药……” 史文恭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方百花听到他的话,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必解释,今日之事,我与你不死不休。” 史文恭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无论怎样道歉,都难以弥补对方百花的伤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方腊愤怒的呼喊声: “史文恭,你给我滚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史文恭听到方腊的声音,顿时心中一紧。 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百花,你在此处莫动,我出去与你哥哥解释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会承担起责任。” 说罢,他转身缓缓走向房门。 方百花看着史文恭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既希望哥哥能为自己出气,严惩史文恭,但心中又知晓此事,也怨不得史文恭,全因自己而导致。 咬了咬牙,顾不得撕裂之痛,缓缓跟着站起身来,跟在史文恭身后向房门走去。 史文恭打开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腊看到史文恭,怒吼一声,便要拔剑冲上去。 史文恭见状,连忙拱手说道: “方教主,且慢动手,此事另有隐情,请听我一言。” 方腊怒喝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这无耻之徒,竟敢玷污我妹妹!” 史文恭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包括方百花下药以及自己中了药物后神志不清才导致此事发生。 方腊听了史文恭的解释,心中虽然依然愤怒,但也略微冷静了一些。 看着史文恭,咬牙切齿地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难辞其咎。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听得方腊所言,史文恭暗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似有千般无奈,于这寂静之中轻轻飘散。 缓缓回过头来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方百花,只见她面色微微泛白,发丝略显凌乱,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灵秀之气。 史文恭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仿若夜空中乍现的寒星。 虽说此番与方百花做成此事,乃是机缘巧合,并非起于主观意愿,可经历过刘慧娘一事的史文恭,又怎会再让这般美娇娘错失于眼前? 曾经与刘慧娘的种种过往,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在其心底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时的他,因种种缘由,悔恨与痛苦交织在心头,如影随形。 如今,方百花的出现,就像是命运给予他的又一次珍贵契机,他不想再次错过,不想让生命中又一段可能的美好姻缘悄然流逝。 当即便转过身来,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史文恭一步上前,那动作带着决然。 一把牵起了方百花的手腕,那手腕纤细柔弱,触手冰凉。 方百花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身体微微一震,却也没有反抗。 史文恭就这样将她引到了方腊处。 深深地看了方百花一眼,那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怜惜,更多的则是炽热的倾慕。 随后,侧过头来,对着方腊缓缓说道: “方兄实不相瞒,早在我初来山寨之际,便对百花心中倾慕。但今日之局面却是我万万没曾想到的。” 史文恭微微顿了顿,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不过事已至此,我史文恭一堂堂九尺男儿,此事怨不得他人,错都在我便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下意识地握紧了方百花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有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决心。 “我意在娶了方百花,日后对其百般呵护,以弥补今日之过错,还望方兄成全。”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空旷之地回荡开来。 众人皆惊。 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曾想到,史文恭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尤其是方百花,已经一整个呆愣了住。 心中倾慕这四个字,此时此刻已经占据了整个脑海之中。 心中似有小鹿乱撞,半晌后,方百花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史文恭。 见其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双眸深邃而有神,那目光正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 方百花猛地将手从其手中抽了出来,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羞怯。 满是娇羞之意地嘟囔了一句: “谁要让你娶?” 说完,也顾不得下体那撕裂的疼痛之感,竟快步直奔其闺房而返。 那背影略显狼狈,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可爱与倔强。 方腊身旁的邵仙英见状,先是上下打量了史文恭一番。 只见其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果真是一表人才。 邵仙英心中也是不由得暗自点头,这般人物与自家妹子倒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随即给了方腊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满是赞许与暗示,而后便紧追着方百花而去。 邵仙英快步走进方百花的闺房,只见方百花正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揪着裙摆,脸上红晕未褪,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慌乱与羞涩。 邵仙英轻轻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打趣道: “百花,我看那史文恭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为何要跑呢?” 方百花抬起头,嗔怪地看了邵仙英一眼: “嫂子,你莫要取笑我,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我……我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邵仙英轻轻握住方百花的手,柔声道: “百花,我能看出你对他并非无意。你莫要害羞,史文恭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名望,若是你与他结为夫妻,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方百花微微低下头,咬着嘴唇,心中思绪万千。 想起史文恭的温柔目光,想起他挺身而出时的英勇无畏,心中的那丝抗拒渐渐消散。 方腊看着史文恭,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思索。 。。。 第281章 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史文恭昂首挺胸,坦然地接受着方腊的注视。 良久,方腊开口道:“史文恭,你可知我这妹子乃是我心中珍宝,我断不会将她轻易许人。你虽说出心中倾慕,欲娶她为妻,可我又怎能确定你能真心待她?” 史文恭抱拳行礼,郑重道: “方兄,我史文恭以性命担保,若能娶得百花,定会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其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中满是真诚。 方腊微微点头,心中的疑虑稍有减轻。 深知史文恭在江湖中的名声,也知晓他并非是那等轻薄无信之人。 只是此事关乎方百花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慎重。 “史文恭,你且先回,待我与百花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今日事情繁多,酒宴暂且作罢,他日再定。” 方腊说罢,那眼神中似有风暴在酝酿,袍袖一挥,便带着身后一众随从快步而去。 脚步急切而又沉重,每一步落下,仿佛都能让这地面微微震颤。 自幼,方百花就如同他掌心的稀世明珠,在他的世界里闪耀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此刻,方腊满心都是对方百花的忧虑,犹如一只护犊的猛虎,担忧着可能来自外界的任何伤害。 心中更是犹如乱麻,纠结缠绕,全然不知方百花对于史文恭究竟怀着怎样的态度。 见方腊等众人皆走后,金剑先生李助迈着悠然的步伐,缓缓走到了史文恭身旁。 一袭青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声说道: “主公,此事若成,日后对我梁山的益处堪称不小。” 那声音虽轻,却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史文恭的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史文恭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李助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微微一怔,不由得轻“咦”了一声,目光中带着疑惑与好奇,问道: “军师何出此言?” 李助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如今,大宋天下,若论及草莽势力,除了青州晁盖的二龙山,共有五大寇位列其中。 今日我所见,这方腊手下能臣干将已不在少数。 您看那方杰,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 还有那石宝,吕师囊,厉天闰,司行方,杜微等人,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助微微顿了顿,抬眼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这重重山峦看到未来的天下大势,接着道: “日后如若主公您征得天下之时,必定与这方腊有所一战。 方腊如今占据江南富庶之地,兵强马壮,钱粮充足。 其势力范围日后定会不断扩张,即便与朝廷分庭抗礼也不是难事。” 史文恭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李助又靠近了些许,压低声音道: “如若此番能将这方百花娶入府内,日后战败方腊之后,其手下能臣亦是因方百花所在,不就尽皆落入我手。 方百花在方腊心中地位极高,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纽带,连接着方腊与其手下诸将。 一旦您与方百花结为连理,那些对方腊忠心耿耿的将领,看在方百花的面上,也会对您有所顾虑,甚至有可能投诚于您。 这就如同三国之时,刘备娶了孙尚香,东吴与蜀汉之间便多了一层微妙的关系。” 听得李助所言,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 此前,因这事事发太过突然,他心中还没来得及想起这般多。 其本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的思维乱了阵脚。 如今经李助一番话,这才如拨云见日般想到了此处。 史文恭身为穿越之人,对于方腊手下的能臣干将,可谓是知之甚深。 毕竟在他所熟知的原着之中,水泊梁山的 108 位好汉,征大辽,在那冰天雪地的北疆,面对辽军的铁骑与强弓硬弩,梁山好汉们凭借着各自的武艺与智谋,一次次冲破敌军防线,虽历经艰险,却毫发无损。 讨田虎,在那复杂多变的战场局势中,他们巧妙周旋,将田虎的势力逐步瓦解。 灭王庆,更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敌军。 然而,当他们面对江南方腊之时,却是损兵折将。 108 位好汉足足战死了 59 人,折损过半,那惨烈的场景,堪称是悲壮至极。 虽说原着中的 108 人优劣皆有之,参差不齐。 有能臣干将,也有江湖败类。 但也不能否认方腊手下之厉害。 其麾下将领们各怀绝技,且他们占据地利之便,熟悉江南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忖,如若此番自己真能将方百花娶入府中。 不仅能全了自己的心意,今日他与方百花初见之时,便被她的美貌与洒脱的性子所吸引。 她那灵动的双眸,犹如星子在夜空中闪烁; 她的浅笑,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芬芳迷人。 此番事成,日后这方腊手下的能臣干将哪还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毕竟史文恭的目光始终都不曾放在一县一州之地,他的野心如同那翱翔天际的雄鹰,想要俯瞰整个天下。 在这乱世之中,谁又会嫌弃手下能人多呢?拥有更多的人才,便意味着拥有更强的实力,离那最高的位置便更近一步。 史文恭站在原地,久久未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对当下局势的权衡与思考。 而此时方百花的住处。 方百花坐在自己的秀房内,手指轻轻缠绕着一缕发丝,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忧虑。 嫂嫂邵仙英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方百花身上。 只见方百花黛眉微蹙,星眸中似有思绪万千在翻涌,邵仙英虽心中满是担忧,却不敢有丝毫打扰,只是那关切之情如潮水般在心底绵延不绝。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方腊快步而至。 人还未进屋,那粗犷而又带着急切的嗓音便已响彻屋内: “百花,对于那史文恭,你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方腊大步迈进屋内,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焦急, “方才那史文恭可是与我说了,已经决定要娶你为妻,并与我承诺日后定会好好待你,只是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的,也要与哥哥我托个底呀,也让哥哥心里有数。” 方百花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闻得方腊此言,顿时眼中一亮,仿若暗夜中闪过的璀璨星辰。 “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身姿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激动,急切地问道: “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 第282章 这就拿下了? 那声音中隐隐有一丝颤抖,似是惊喜,又似是难以置信。 方腊眼见自家妹子这般神态,嘴角不自觉地抹过一丝笑意,那笑容中满是宠溺与欣慰,又怎会看不出方百花心中的真实所想。 缓缓上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方百花如瀑的秀发,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慈爱,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 “百花,我知道此事事发突然,但史文恭却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此事缘由在你。 既然你与史文恭二人互相倾心,此事倒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你点头,两日后,我便在山寨之内大摆宴席,让史文恭正式迎娶你过门,也能尽快给你一个名分。” 方百花听其所言,下意识地轻轻咬了咬嘴唇,那粉嫩的唇瓣微微泛红,一抹羞意如天边的云霞般涌上心头,俏脸瞬间通红一片,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 一旁的邵仙英见状,佯装嗔怒地瞥了方腊一眼,随后轻轻捶了一下方腊的肩膀,那动作带着几分俏皮与不满: “好了好了,话哪有你这般问的。” 一边说着,一边半推半就地将方腊推出了屋外, “好了,事已至此,此事便不用你过多参与了,你先回去。待我回去之后再与你详谈此事。” 方腊心中虽仍有些许牵挂,但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其中具体细节或许真不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所能参与的了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带着身旁数人快步离去。 邵仙英轻轻关上了门,屋内只剩下她与方百花二人。 邵仙英拉着方百花的手,缓缓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百花,你且与嫂嫂说实话,你对这史文恭,可是真心喜爱?” 方百花微微低下头,那如扇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声若蚊蝇般说道: “嫂嫂,我……我见他第一面时,心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乃是往日从来不曾有过的。” 邵仙英微微点头,轻轻抚着方百花的手: “百花,你既真心喜欢,嫂嫂自当为你做主。 只是这婚姻大事,不可草率,你可想好了日后要与他相伴一生?” 方百花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嫂嫂,我想好了,我愿与他共度此生。” 邵仙英看着方百花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又与方百花细细叮嘱了一番为人妻的道理与事宜,二人交谈了许久,邵仙英才一脸满意地推门而出。 随后,邵仙英便将此事具体始末告知了方腊。 方腊得知自家妹子同意后,心中反倒生出了几分不舍。 他的思绪飘回到往昔,方百花自幼便如一个可爱的小尾巴般跟随在他的身旁,他们一起在山林间嬉戏,一点点看着方百花长大成人。 而如今,她既然要嫁给史文恭,那日后史文恭走后,方百花定然也会随之而去。 邵仙英与方腊相处多年,一见其神情,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缓缓伸手,轻轻抚了抚方腊的后背,那动作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柔声说道: “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史文恭也算得上是百花的良配,此事我等应该高兴才是。” 方腊听其所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又似对未来的一丝迷茫。 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方腊思虑一番过后,便令人将吕师囊找了过来。 吕师囊匆匆赶来,心中满是疑惑,不知方腊这般急切传唤所为何事。 方腊看着吕师囊,神色凝重地将此事详情始末一一道来。 吕师囊听完后大惊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错愕,没曾想到短短一日之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心中暗叹,这史文恭的运道当真是好。只是来到这白岳山一日,便让其占到了如此大的便宜。 心中暗自思忖,方百花虽性情有些太过任性,但其长相和身材,那可是一顶一的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山上诸将之中,有多少人对方百花垂涎已久,但却碍其身份,加上方百花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故而也没人能将方百花所拿下。 这史文恭竟然有这般能耐,一日之间便将方百花拿了个彻彻底底。 随后,吕师囊也得知了方腊将其叫到此处的目的,原来是让其前去与史文恭等人详谈此事。 毕竟如今二人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大婚之事定要尽早办妥才是,如若不然,若将此事传扬出去,方百花一个女子,名声不好说,也不好听。 吕师囊得令后,当即便笑着应下了此事,他心中明白这是方腊对自己的信任。 随即,他回到自己的居所,简单准备了一番说辞后,便前去找到了史文恭。 而此时的史文恭,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也是紧张得很。 毕竟此事发生得属实太过突然,对于方百花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其心中也没有底。 再加上先前有过刘慧娘一事,史文恭对此心中也是颇为急切。 手心都不由得微微出汗,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焦虑。 眼见吕师囊来后,史文恭当即便快步上前,迎着吕师囊问道: “兄弟,可是方教主派你来的?”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见史文恭如此急切的模样,吕师囊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便将方腊的意思加上其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与史文恭等人详细说了一通。 在得知方百花同意嫁给自己之后,史文恭大喜不已,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那一颗久久没落下的石头也终于是落下了地。 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吕兄弟,多谢你前来告知。” 随后,李助又与吕师囊二人详细交接了一番具体事由,将婚事的各项事宜,诸如宾客的邀请、宴席的安排、礼仪的流程等细细商讨。 吕师囊将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他深知这场婚事对于方腊山寨以及史文恭等人的重要性。 待一切商讨完毕,吕师囊便心满意足地带着史文恭的意思回去向方腊复命。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场婚事将会给白岳山带来的变化,以及史文恭与方百花未来的命运。 而在史文恭这边,则开始精心筹备,期待着两日后的婚事。 在等待婚事的这两日里,白岳山上下一片忙碌。 方腊山寨中的众人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婚事做着准备。 第283章 妙哉,妙哉 有的士兵在打扫庭院,将每一块石板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力求让山寨焕然一新; 有的则在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枝头与屋檐,那一抹抹鲜艳的红色为整个山寨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还有的在搬运桌椅、准备食材,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大厨们精心烹制着各种美味佳肴 方百花在自己的闺房中,看着嫂嫂邵仙英和几个丫鬟为自己忙碌着。 邵仙英手中拿着一件精美的红色嫁衣,那嫁衣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笑着对方百花说: “百花,这件嫁衣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穿上定然美若天仙。” 方百花轻轻抚摸着嫁衣,心中满是期待与羞涩。 丫鬟们则在一旁为她梳妆,将她的秀发盘起,插上精美的发簪,戴上华丽的头饰。 方百花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未来与史文恭相伴的生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憧憬。 而在外界,关于方腊之妹方百花即将与史文恭成婚的消息也渐渐传开。 江湖上的各方势力听闻后,反应各异。 终于,到了婚礼这一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白岳山上,整个山寨都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笼罩。 山寨的大门敞开,迎接各方宾客。 史文恭身着一袭华丽的新人服饰,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 迎亲队伍缓缓进入山寨,方腊率领着山寨中的众人在庭院中迎接。 方腊看着史文恭,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 史文恭下马,恭敬地向方腊行礼,说道: “方教主,今日我来迎娶方姑娘,定会一生一世好好待她。” 方腊微微点头,说道: “史兄弟,希望你能遵守今日之言。” 随后,史文恭走进屋内,来到方百花的闺房外。 轻轻敲了敲门,说道: “百花,我来接你了。” 方百花在屋内,心中紧张又激动,她深吸一口气,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门。 史文恭看着方百花,瞬间被她的美丽所惊艳。 方百花身着红色嫁衣,头戴凤冠霞帔,宛如仙子下凡。 史文恭牵起方百花的手,说道: “百花,你真美。” 方百花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夜幕降临,史文恭带着方百花走进了新房。 房间内红烛摇曳,史文恭轻轻揭开了方百花的红盖头。 这一夜,鼓掌声连绵而不绝。 这一夜,夜空之上的月亮都被臊的遮住了半边脸。 次日。 晨晖透过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 史文恭悠悠转醒,目光瞬间被身旁的方百花所吸引。 只见其蜷缩在自己怀中,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睡得正香。 发丝略显凌乱,几缕散落在脸颊上,更添几分慵懒的韵味。 史文恭眼神中满是宠溺,嘴角不自觉地扯过一丝笑意,那笑意仿佛是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温柔而又深情。 微微抬起手,轻轻地在方百花的鼻尖之上刮了一下。 方百花的鼻子微微颤动,像是受到了轻微的惊扰,随后缓缓张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 那双眼眸,恰似被晨雾笼罩的湖水,迷茫中透着一丝纯净。 先是愣了片刻,待看清近在眼前的史文恭时,顿时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那红晕如天边的云霞,迅速蔓延开来。 心中羞怯万分,连忙将被子蒙在了头上,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羞涩与慌乱一并遮掩。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怎么,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其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里却满是温柔与戏谑。 方百花听到这话,心中又羞又恼,顿时将小拳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照着史文恭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不许你胡说。” 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史文恭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开怀,他伸手缓缓地将方百花的被子拉开,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 方百花的小脑袋露了出来,俏脸此刻红扑扑的,恰似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史文恭看着方百花的俏脸,不由得呆愣住了神,眼中满是惊艳与痴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随即一脸笑意地缓缓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里,带着几分感慨与欣慰。 方百花见状,狠狠白了史文恭一眼,哼着说道: “摇头做什么?”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好奇。 史文恭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方百花的秀发,那秀发如黑色的绸缎,柔顺而光滑。 “我在想啊,这世事当真是无常,前几日你还与我刀兵相向呢,今日你我就成了同床共枕之人,妙,真是奇哉。” 话语中满是对命运奇妙安排的感叹。 听得史文恭所言,方百花冷哼一声,她自觉面上更是有些发红,那红晕愈发浓烈。 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史文恭。 心中想起前几日与史文恭交手的一幕幕。 而如今,却在这温柔的晨曦中,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这一切的转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瞧得方百花的模样,史文恭轻笑一声,拍了拍方百花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安慰。 “好了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你我二人不得先去拜见你哥哥一番。” 方百花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急忙看向窗外,只见此时早已日上三竿。 阳光明媚而耀眼,洒在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急忙轻呼一声,随后掀被而起,动作迅速而慌乱。 快速地穿起了衣服,手指在衣带间穿梭,略显急促。 看着史文恭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方百花不由得无奈说道: “你还看什么?还不快点穿衣服,一会嫂子不一定得怎么取笑我。” 史文恭轻笑一声,随后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而起,动作矫健而利落。 照着方百花的俏脸,狠狠亲了一口,快速地穿起了衣服。 二人简单地收拾一番后,便朝着方腊的房门走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方腊的房门之前。 史文恭上前叩门三声,那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脆。 随后,他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方腊的声音: “进来吧。” 那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淡,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史文恭与方百花互视一眼,随即缓缓开门而入。 此时的方腊端坐在房中,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审视。 。。。 第284章 六月之期 一旁的邵仙英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目光在史文恭与方百花身上流转,带着一丝好奇与笑意。 看到二人这般时辰才来,方腊不满地看了一眼史文恭。 史文恭无奈地摆了摆手,那动作里带着几分尴尬与歉意。 方百花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正所谓长兄如父,在这威严的兄长面前,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端起早已备好的茶水,先后递给了方腊与邵仙英二人。 一番礼节之后,邵仙英笑着站起身来,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和煦。 拉着方百花的手走入后堂,将大厅留给了史文恭与方腊二人。 方百花回头看了史文恭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不舍。 史文恭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 眼见方百花走后,方腊神色也舒缓了不少,看了一眼史文恭,伸手示意其落座于一旁。 方腊的目光在史文恭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眼,随后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史兄弟,没想到短短几日之间,你我身份已经转变到了如此程度,只能说世事弄人。 方百花那是我唯一的妹妹。 自幼便跟随在我身旁,是我一手将其带大。 此番我将她交给兄弟,一来是信赖兄弟的为人,二来也是百花真心对兄弟你倾慕不已。” 方腊顿了顿,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恳切: “我知道兄弟梁山之上仍有夫人数位,我不能跟你说让你独宠百花一人,但是我希望千万万千不要冷落了百花。 日后,如若百花有个不对之处,也还望你能够多加海涵一二。 倘若当真是百花惹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我求你千万不要责罪于她,倘若真是二人日后过不下去,只求你一封休书,不要对其妄动拳脚。” 史文恭静静地坐着,没有多言,只是满脸笑意地听着方腊的叮嘱。 能清晰地从方腊言语之中感受到对方百花的疼爱之意,那是一种深切的、不容置疑的兄长之爱。 见方腊说完,史文恭缓缓站起了身,郑重地对着方腊抱了抱拳,继而说道: “兄长放心,方百花既然嫁与了我,我定会对其百般呵护,不会让其受到半点委屈,如若违背此言,我史文恭自愿提头来见。” 方腊听到史文恭这般承诺,心中的那块石头才稍微放得下。 看着史文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倘若真是让你提头来见,我那妹子,不得砍了我这个当哥哥的。” 此言说完,二人相视一眼,皆是轻笑一声,室内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随后,待史文恭再次落座之后,方腊话锋一转,一脸正色地看着史文恭说道: “至于兄弟你前几日所说的一同反宋一事,经过我与我山寨诸位商讨之后,皆觉得此计甚为可行。 但我觉得,既然你我与田虎三人既然有此约定,日后事成之后,是不是也同样要定个期限,你我三方之内不得互相妄动干戈。” 史文恭听到方腊所言,不由得眼神微眯。 心中暗自思忖,没曾想到,方腊竟然能想到如此深远之处,昔日在河北之时,田虎可不曾说到过此处。 不过,此事在史文恭看来,确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毕竟单论地理位置而言,他梁山可以说是左右皆挨着田虎与方腊二人。 定个期限也好,能给予三方各自稳定的发展时机。 至于那淮西的王庆,距离梁山甚远,史文恭也顾及不到。 思虑一番过后,史文恭当即对着方腊说道: “兄长所说,言之有理。 既然我等定于了明年六月之时共同起兵反宋。 不如就相约在起兵反宋的六个月之内,也就是在政和十年之前,我等三方不得妄动刀兵。 如若有一方违背,其他双方共击之。” 方腊伸手摸了摸下巴之上的胡须,沉思片刻后,对着史文恭缓缓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六个月的时间也是足够了。” 随后二人又对于起兵反宋的具体事宜商议了许久。 直至邵仙英带着方百花从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才暂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邵仙英看着二人此时正在闲聊,不由得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好了好了,此间之时也到了饭口了,我已经吩咐了下人准备些饭菜,今日没有外人,全当是咱家的家宴。” 说着,邵仙英伸手握住了一旁方百花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眼中满是不舍: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此番一别,不知多久之后才能再次相见。” 方腊听到邵仙英如此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随即对着邵仙英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既然已经准备了饭菜,今日我倒是要与我兄弟好好痛饮一番才是。” 史文恭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随后,四人缓缓落座于餐厅之内。 饭桌之上,史文恭与方腊二人推杯换盏,踌躇交错,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方腊谈兴愈浓,从儿时的趣事到如今的壮志,从江湖的恩怨到世间的不平,话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史文恭则在一旁静静聆听,时而点头附和,时而发表几句独到的见解。 一番酣畅淋漓的狂饮之后,方腊酒力不支,直接便是一整个醉倒在了桌子之上,无论如何也再是起不了身。 而史文恭此番也是喝了不少酒,虽说其酒量过人,可此时也不由得是面色微红,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 方百花眼看自家哥哥被史文恭喝成了这番模样,不由得嗔怒地将手伸入了桌子之下,照着史文恭的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下。 此一下剧痛,直接疼得史文恭呲牙咧嘴,竟将方才的醉意都消散了不少。 瞪大了眼睛,看着方百花,满是委屈与无奈。 方百花则是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那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泼辣。 在邵仙英的引领之下,史文恭将方腊背到了其床榻之上。 看着方腊这番模样,邵仙英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知此番方百花嫁于史文恭,几日之后,定然是要远走他处。 而从小将方百花带大的方腊,心中自然是万般不舍。能有此番作态,何尝不是宣泄一番心中的苦闷。 史文恭一行人又在方腊的白岳山之上盘桓了几日后,便带着方百花踏上了返回梁山的路。 。。。 第285章 蔡福,蔡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路上,史文恭牵着马,方百花坐在马上,回望那渐渐远去的白岳山,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方百花的眼中闪着泪花,她知道,从此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而那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切,都只能留存于记忆之中了。 史文恭则是一脸坚定,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默默谋划着未来的种种。 梁山之上,还有诸多事务等待他去处理,而那反宋的大业,也在前方召唤着他。 行了几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小镇。史文恭决定在此处稍作休息,补充些干粮与草料。 小镇不大,但颇为热闹,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史文恭带着方百花穿梭于人群之中,感受着这世间的烟火气息。 方百花看到街边有卖糖人儿的,眼睛一亮,像个孩子般跑了过去。 史文恭连忙跟上,看着方百花那开心的模样,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从怀中掏出银子,买下了那个糖人儿递给方百花。 方百花拿着糖人儿,轻轻地舔了一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阳光般灿烂,让史文恭心中一动。 继续前行,他们进入了一片山林之内。 山林中静谧幽深,只听得见鸟儿的鸣叫声与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史文恭与李助二人互视了一眼之后,皆觉得这山林之内似乎有些蹊跷之处。 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目光在四周扫视着。 方百花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她紧紧地靠着史文恭,不敢出声。 一旁的火王吕郭与邓辛陶张等八人,亦是各持兵器,在周围来回扫看。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一群山贼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个个手持兵器,面露凶光。 为首的二人,皆如凶神恶煞般手持鬼头刀,那鬼头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恶兽。 史文恭仔细打量,竟发现这二人容貌之上有几分相似之处,一看便是兄弟二人。 只是在神情气质上略有差异。 他们身后带着的数人,虽说个个眼露凶光,乍一看有几分唬人之意,可那松散的站位、毫无章法的队列,活脱脱一副散兵游勇之态。 有的人缰绳随意地缠绕在手腕上,任由马匹在原地晃悠; 有的人则是歪歪斜斜地坐在马背上,兵器在手中也拿得不稳; 更有甚者,交头接耳,嬉笑打闹,仿佛这不是来打劫,而是一场郊游。 史文恭几人看清了这些人的情况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方才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就连方百花也是看着这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百花身为江南扛把子方腊的亲妹妹,自幼在方腊的庇护下,历经无数战事,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岂会被这些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山贼草寇所吓到? 在她眼中,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一旁的扫地龙火万城更是伸手便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扛在了肩膀之上,那方天画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微微颤动。 火万城策马上前了两步,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他对着为首的二人笑骂着说道: “奶奶的,哪里来的虾兵蟹将?竟然劫到了爷爷等人的头上,岂不是遇到了你的贼祖宗?” 火万城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山谷间回荡。 话音一落,一旁的王良,吕方,郭盛等人皆是哈哈大笑。 如今的梁山堪称天下贼寇的魁首,兵强马壮,威名远扬,说是贼祖宗,也不为过。 火万城话音刚落,那为首的二人中,当即便有一人手持鬼头刀,策马上前了两步。 刀指火万城便是怒声大骂。 “我管你是哪个祖宗?昔日老子在大名府之时,什么样的人物没见到过?也敢来唬老子,岂不是错翻了眼皮?” 此人虽是出言不逊,但长相却是颇有几分俊俏之意。 面庞白皙,剑眉斜插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 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其耳旁之上所插的一朵红花,那红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为他增添了几分邪魅之感。 眼见如此,史文恭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一枝花蔡庆】 【统率 36】 【武力 58】 【智力 35】 【政治 58】 眼见此人竟是一枝花蔡庆,史文恭不由得眉头紧蹙。 昔日在攻打大名府之时,也没曾见到这蔡庆与他哥哥蔡福二人,不想今日竟在此处遇见了。 按理说,如今自己并没有将二人一同招揽到梁山之上,此二人应该还在大名府内当着那行刑刽子手一职才对,怎么到了此地落草劫道?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到此处,史文恭当即便向另一人看去,脑海之中同样浮现出了那人的四维数据。 【铁臂膊蔡福】 【统率 37】 【武力 55】 【智力 48】 【政治 54】 果然不出其所料,正是其兄长铁臂膊蔡福。 蔡福的面容相较蔡庆更为刚毅,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老练,只是此刻,也被火万城的话激怒,满脸怒容。 可还不待史文恭细想,火万城已被蔡庆的一番话所惹恼。 火万城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哪能容得下蔡庆如此挑衅?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直奔着蔡庆砸了上去。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蔡庆也不知道火万城深浅,见对方来势汹汹,当即便手持鬼头刀向着火万城迎了上去。 心中虽有几分畏惧,但身为大名府的行刑刽子手,也有自己的几分傲骨,不愿轻易退缩。 二人两马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如同惊雷在山谷中炸响,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蔡庆手中的鬼头刀在与方天画戟的碰撞下,当即便应声而飞。 巨大的力道直震得蔡庆双臂发麻,虎口出血。 一脸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火万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力量如此之大,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 见蔡庆本事这般低微,火万城心中对其的不屑之意更加深了几分。 。。。 第286章 二龙山再打大名府? 随即手腕一转,手中方天画戟当即便拍在了蔡庆座下马匹之上。 这一下火万城用足了力道,那马匹在其巨力之下,当即便倒地而亡。 蔡庆也是一整个从其马匹之上栽倒了下来,狼狈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火万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打劫?真是不知死活!”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 蔡福见弟弟吃亏,心中焦急,大喊一声: “休得张狂!” 便挥舞着鬼头刀冲向火万城。他的动作虽然比蔡庆沉稳一些,但在火万城眼中,依旧破绽百出。 火万城轻松地用方天画戟挡住蔡福的攻击,然后顺势一挑,将蔡福的鬼头刀挑飞。蔡福也被震得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史文恭见此情形,心中一动,他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于是便纵马上前,喝止了火万城: “且慢动手!” 火万城听到史文恭的喝声,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停了下来。 史文恭看着地上的蔡庆和蔡福,缓缓说道: “蔡庆、蔡福,你们二人本是大名府的行刑刽子手,为何会在此处落草为寇?” 蔡家兄弟二人闻听史文恭一语道出自己身份,皆是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蔡庆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那原本插在耳旁的红花此刻也微微歪斜,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 身为兄长的蔡福性子沉稳一些,眼见局势不对,而这眼前之人竟然识得自己,当即便心思一转,对着史文恭郑重地拱了拱手,张口说道: “在下方才多有得罪,不知好汉尊姓大名?因何识得我等兄弟二人的身份?” 其声音低沉而平稳,目光中却带着一丝警惕与疑惑,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着史文恭的回答。 听其所言,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那笑意似有深意,又仿佛只是单纯觉得蔡福的反应有趣。 “我可是与尔等先前所待的大名府颇有渊源,你大名府之上,如今还有两位故人正身处于我处。” 史文恭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从容,他的目光在蔡氏兄弟身上轻轻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听其所言,蔡福更是心中纳闷不已。 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疑惑更甚,一脸谨慎地试探着问道: “不知您所说的二人是何人?” 蔡庆在一旁也收起了先前的张狂,眼神专注地看着史文恭,耳朵竖起,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见蔡福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史文恭不由得哑然失笑。 说起蔡福、蔡庆兄弟二人的身份,先前这二人在大名府之内充当做行刑刽子手一职,那可是大名府中令人敬畏的角色。 蔡福行刑时,眼神冷峻,动作干净利落,手起刀落间,罪犯人头落地,鲜血溅起却不会沾染他分毫。 蔡庆则会在一旁协助,他虽不如蔡福那般沉稳,但那独特的耳旁红花和俊俏面容也让他在大名府中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 行刑之人的职责颇为重大,他们掌控着生死大权,每一次行刑都是对大名府律法权威的彰显。 再加上兄弟二人杀人的手段高超,在大名府之内也可以说得上是人尽皆知。 城中百姓对他们是又惧又怕,私下里常常会谈论起他们的事迹,孩子们若是调皮捣蛋,大人只需说一句“蔡氏兄弟来抓你了”,便能让孩子瞬间安静下来。 可如今,这二人竟然做出了如此这番神态,想必是先前经历定然颇多,如若不然断则不会如此。 想到此处,史文恭随即便看着蔡福,笑着说道: “不知你可知道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 听其所言,蔡福与蔡庆兄弟二人皆是心中大骇。 蔡庆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什么?索超和周瑾?” 他们心中清楚,索超和周瑾已投身梁山,那眼前之人必定也是梁山的好汉。 这一认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莽撞,在这乱世之中,得罪梁山之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当即便对着史文恭齐齐下拜。 蔡福率先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不曾想好汉竟是梁山的人,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好汉不要怪罪,高抬贵手,饶了我等二人。” 蔡庆也连忙跟着跪下,身体微微发抖,眼神中满是惶恐。 见二人这般模样,史文恭伸手让二人先行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此事暂且不提,你二人因何沦落至此?” 其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心中对这二人的遭遇也有了几分好奇。 听得史文恭相问,蔡家兄弟二人脸上皆是闪过一丝愤恨之色。 蔡福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怨愤,仿佛在回忆着那段痛苦的经历: “好汉有所不知。自打好汉的梁山打破了我大名府之后。 李成,闻达人皆是身死,索超,周瑾二人又一同上了梁山。 我大名府之内便再也没有了可战之人。” 说到此处,蔡福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胆寒之色。 昔日梁山兵马打破大名府之时,蔡福曾见过梁山兵马的勇猛。 蔡福当时就在城中,亲眼目睹了梁山好汉的英勇无畏,那强大的战斗力让其胆寒。 “在前些时日,那京东东路青州的二龙山兵马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竟然令宋江带着其山上兵马,又打了一番我大名府。” 蔡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他摇了摇头,似乎对大名府的命运感到悲哀。 “而那时的大名府城中,没有大将驻守,又如何能是那二龙山兵马的对手?当即便被其带兵打了下来。” “先前我大名府之内的钱粮早已被梁山的好汉所劫掠而走,如今这宋江打破了大名府之后,竟将目光盯在了我们这些当差的人身上。” 蔡庆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令其麾下兵马到处抓捕我们这些当差之人,劫掠府中钱财。” 蔡庆想起那些二龙山士兵冲进家门,翻箱倒柜的情景,心中就充满了怒火。 他们兄弟二人在大名府多年,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有一定的积蓄和地位,如今却被二龙山逼得如此狼狈,这让他如何能不愤恨。 “我兄弟二人见势不妙,当即便趁着哄乱,逃出了大名府,无奈之下,才在此处招拢了些人手,落草为寇。” 蔡福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沧桑。 他们本是大名府的行刑官,过着相对安稳的生活,如今却落得个有家难归,被迫为寇的下场,这命运的转折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 第287章 回梁山 听得蔡福所言,史文恭倒是微微一愣。 如今,由于自己穿越而来,宋江等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前去攻打大名府, 并且自从他劫掠过后的大名府,也相当于是一座徒有百姓的空城一座。 即便这般,这二龙山也会出兵前来攻打大名府,当真是令史文恭也是犯了迷糊。 根本想不出,二龙山此举究竟意在何为。 正在其思虑之际,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却是思量一番过后,眉头一皱,缓缓说道。 “主公,想必这二龙山此举,想必是为了学习我等。扩大声势罢了。” 听得李助所言,史文恭略微思虑一番过后,也觉得李助言之有理。 以着宋江的性子,即便是干出此事,倒也是非常合理。 毕竟如今的大名府再怎么破败,也还是大名府。 想必二龙山此一来,倒也是能够糊弄得一些无心之人。 略微想了想后,看着眼前的蔡家兄弟,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如今,事已至此,不知你兄弟二人可有降我梁山之心?” 却不想史文恭话音刚落,蔡福与蔡庆兄弟两个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 随即二人对视一眼后,对着史文恭齐齐下拜 “我兄弟二人,愿随哥哥共上梁山,日后鞍前马后。愿凭哥哥吩咐。” 听二人如此说,史文恭嘴角倒是抹过一丝笑意。 虽说这俩人本事没有多大,但是这人这手杀人的本事,充当山寨的专职刽子手,倒也是合理应当。 而这兄弟二人之所以逃出大名府,不正是因为二龙山与梁山互相一对比,属实较梁山差之太多。 让二人对于二龙山根本没有丝毫投靠之心。 如今,竟机缘巧合能在此处遇到史文恭等人,也当真是天意如此。 兄弟二人,哪敢还有半分犹豫。 在收下了蔡家兄弟二人后,史文恭一行人继续向着梁山缓缓而回。 没几日的鞍马劳顿,史文恭一行人终于顺利回到梁山。 山上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欢迎他们的归来。 史文恭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目光中透着几分疲惫,却也难掩那股英气。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随后令李助等人各自散去,自己则带着方百花向着自家府邸走去。 方百花跟在史文恭身旁,莲步轻移,心中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史文恭的几位夫人,她就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这一路上,她都在暗自思忖着那些未曾谋面的女子会是何等模样,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新来者。 史文恭自是将她的忐忑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伸手轻轻握住了方百花那纤细的小手。 方百花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放心,有我在。再说了,你的几位姐姐们也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淌入方百花的心田。 方百花抬眸望向他,见他目光坚定而真诚,那紧张的心情才算是缓和了些许。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嗔怪地白了史文恭一眼,心想这男人倒好,说得轻巧,可自己毕竟是要踏入一个全新的环境,面对众多陌生的女子,怎能不担忧? 先前方百花虽知晓史文恭在梁山之上已有数位夫人,可当真正得知那数目竟是多达十位时,还是被惊到了。 如今自己再加入,史文恭岂不是坐拥十一位夫人? 这般待遇,怕是比那王爷也不遑多让。而且听史文恭所言,他的夫人们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方百花暗自思量,能被史文恭如此称赞,想必定是与自己不相上下,这史文恭可真是好福气。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不多时,一座府邸便映入眼帘。 府邸规模宏大,建筑风格古朴而庄重,飞檐斗拱,朱漆大门,门前的石狮威风凛凛。此时,史文恭的府邸前早已站满了一群人,正是李师师、花宝燕等几位女子,还有史文恭的几个孩儿。 原来,早在史文恭抵达南山酒店之际,消息便已传上山来。 她们听闻史文恭即将归来,赶忙精心准备,早早地便来到门前等候。 李师师站在人群最前方,她身姿婀娜,面容绝美,一袭淡粉色的长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花宝燕则站在她身旁,眼神灵动,透着几分俏皮。 其他几位女子也各具风姿,有的温婉娴静,有的英姿飒爽,有的娇羞可爱。 她们身后,史文恭的几个孩儿正嬉笑打闹着,为首的是已经五岁的史睿和史勇,这两个小家伙虎头虎脑,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 还有三岁的史诚和史毅,他们跟在哥哥们身后,好奇地张望着。 众人抬眼瞧见史文恭身旁的方百花,花宝燕几人不禁互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这史文恭的女人缘,实在是好得让人有些无奈。 不过一想到史文恭那超强的能力与独特的魅力,几女心中倒也没有太多抗拒。 在这乱世之中,史文恭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为她们遮风挡雨,给予她们安稳的生活与无尽的关怀。 史文恭与方百花走到近前,史睿和史勇这两个小家伙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爹爹,立刻如脱缰的小马一般,飞奔着直奔史文恭扑了上来。 史文恭见状,哈哈一笑,连忙伸开双臂,将两个儿子紧紧搂在怀中。 紧接着,史诚和史毅也跑了过来,史文恭顺势将他们一并抱起。 四个孩子在他怀中嬉笑打闹着,史文恭满脸慈爱,挨个在他们粉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笑着问道: “有没有想爹爹呀?” 四个孩子听闻此言,皆是满脸笑意,连连点头。 史文恭看着孩子们天真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 他转头看向方百花,使了个眼色,说道: “百花,还不将你先前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方百花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些精美玩具。 这些玩具都是她在途中精心挑选的,各具特色。 她依次将玩具分给四个孩子,孩子们拿到玩具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自是欣喜不已。 史文恭将孩子们放下后,他们便兴高采烈地拿着手中的物件,跑到一旁去玩耍了。 。。。 第288章 没有女儿命 史文恭这才得以牵着方百花的手,缓缓走到李师师等人身前。 他对着李师师等人露出一个自认为颇为帅气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随后缓缓介绍道: “这便是江南方腊教主的妹妹方百花,日后你们还需多多互相照料才是。” 李师师听闻此言,先是狠狠地白了史文恭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这冤家,又带了个女子回来。” 不过她很快便收起那丝嗔怪,脸上换上一脸笑意,莲步轻移,上前几步,伸手轻轻揽住了方百花的手。 “妹妹长得还真是标致,听说妹妹也精通些武艺?” 李师师的声音温柔动听,宛如夜莺婉转。 方百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呆愣了一下,然后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眼见方百花点头应下,一旁的花宝燕立刻笑着上前一步,也揽住了方百花的另一只手臂。 “既如此,日后我可就不会寂寞了。如今,扈三娘她们几个或是刚刚生产,或是身子不便,已经许久没有人能与我一同比试比试了。” 花宝燕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她本就是个好动活泼之人,平日里就喜欢与人切磋武艺,此刻见方百花精通武艺,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 方百花被两位姐姐热情地挽着手臂,心中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她抬眼望向李师师和花宝燕,见她们眼中并无恶意,反而满是友善与热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姐姐们谬赞了,小妹只是略懂皮毛,还望日后姐姐们多多指教。” 方百花谦逊地说道。 李师师轻轻拍了拍方百花的手,说道:“妹妹客气了。我等姐妹能相聚于此,也是缘分。梁山虽为山寨,却也有别样的温暖。” 花宝燕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妹妹放心,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史文恭站在一旁,看着女人们相处融洽,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深知,这家庭和睦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在这梁山之上,他不仅要领导一众兄弟,还要维系好家庭关系,才能无后顾之忧。 随后,李师师等人带着方百花走进府邸。 府邸内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此时正值花期,繁花似锦,香气四溢。 她们沿着回廊漫步,李师师不时地给方百花介绍着府邸内的布局与各处的特色。 “妹妹,这便是我们平日休憩的花园,闲暇之时,我们姐妹常在此处赏花品茶,倒也惬意。” 方百花环顾四周,心中暗暗赞叹。 这花园虽比不上皇宫内院的奢华,却也别有一番雅致。 “姐姐们的生活真是悠闲自在,小妹羡慕不已。” 花宝燕笑着说:“妹妹日后也可常来此处,我们姐妹一同打发时光。” 众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正厅。正厅内宽敞明亮,装饰古朴典雅。 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一些字画,为这大厅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李师师招呼方百花坐下,命丫鬟端上茶水点心。 “妹妹一路辛苦,先喝口茶,吃些点心,歇息歇息。” 方百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让她疲惫的身心得到了些许舒缓。 此时,她心中对方百花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她看着身边这些热情友善的女子,深知自己在梁山之上找到了新的归宿。 而史文恭见女人们相处和谐,史文恭心中也是宽慰了不少。 看着李师师缓缓问道: “陈丽卿她们几个如今如何了?” 他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焦急,毕竟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心中始终牵挂着家中怀有身孕的几位夫人。 李师师闻得此言,心中不禁嗔怪,不由得再次白了史文恭一眼。 这一眼中饱含着诸多复杂的情绪,似是在埋怨他的离开,又似在嗔怪他对家中之事的担忧来得有些迟。 在他走的这段时间内,陈丽卿与阎婆惜二人已经先后诞下了孩儿。 那产房之中的声声啼哭,曾让整个府邸都沉浸在紧张与喜悦交织的氛围之中。 而慕容娇、李飞琼、扈三娘三人也眼看着产期将至,肚子高高隆起的她们行动愈发不便,府中的丫鬟婆子们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出了半点差池。 史文恭看到李师师这嗔怪的一眼,心中也知晓自己的疏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李师师轻启朱唇,将府中的情况一一告知。 在听得李师师说完之后,史文恭原本略显担忧的神情瞬间转为欣喜,眼中更是亮光一闪,急忙问道: “陈丽卿与阎婆惜二人所生的可有女娃?” 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模样就像一个等待惊喜的孩子,满心期待着能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 史文恭话音一落,一旁的花宝燕几人却是皆相视一笑,脸上满是笑意。 花宝燕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调侃之意,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笑着说道: “夫君呐,看来你还真就是没有女儿缘,陈丽卿与阎婆惜二人所生的皆是男娃,这还等着你给取名字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打趣,眼神里却透着对史文恭的亲昵。 史文恭听其所言,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顿时被无奈之色所取代。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满是遗憾。如今,他已经有了四个儿子,本想着此次能添个女儿,凑成个“好”字,却不想这二人所生的又是男孩。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 自己带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漫步在梁山的花丛之间,女儿那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可这美好的憧憬,此刻却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唉,看来这生女儿的愿望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慕容娇与李飞琼、扈三娘等三人的身上了。” 史文恭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待的火花。 花宝燕看着史文恭那无奈又带着些许期待的模样,不禁掩嘴笑道: “夫君莫要气馁,说不定慕容娇她们几个就能如你所愿,为你生下个贴心小棉袄呢。” 史文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但愿如此吧。” 随即,在与几人告说一番过后,便快步直奔陈丽卿与阎婆惜二人所在的房间而去。 。。。 第289章 十六个月 先行快步来到了陈丽卿的门口。 那扇朱红的门紧闭着,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虚弱与疲惫。 史文恭缓缓地伸手推门而入,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打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屋内,孩子那响亮的哇哇哭声充斥着整个空间,伴随着陈丽卿温柔的哄抱声。 史文恭快步来到近前,只见陈丽卿斜靠在床边,发丝略显凌乱,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英气与此刻散发的一身母性光辉。 她的脸颊因生产而略显苍白,却在看到孩子的瞬间,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史文恭一时间竟看呆了,眼前的这幅画面,比他在旅途中所见过的任何美景都要动人心弦。 陈丽卿听见了动静,微微抬头,正瞧见史文恭那副呆愣的模样,心中的委屈与哀怨瞬间涌上心头,不由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带着一丝嗔怪道: “怎么?这是抱得美人归了?” 史文恭哪还听不出她言语之间的哀怨之意,心中一阵刺痛。 确实,此番出行先去河北,再去江南,诸多事务缠身,日夜兼程,本以为能赶在孩子出生前归来,却不想终究还是错过了这等重要时刻。 每每想到此处,史文恭心中也是有些暗道可惜,那错过的瞬间,怕是此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好在母子平安,史文恭心中倒也是宽慰了不少。 轻轻来到近前,伸出手,温柔地搂住了陈丽卿的肩膀,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那触感带着熟悉的温暖与思念。 缓缓说道: “此番是我的不对,日后再好好补给你。丽卿,辛苦了。” 陈丽卿听了这话,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神态这才缓和了些许。 低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满是幸福与甜蜜。 “你瞧瞧他,跟你长的多像呀”, 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对孩子的喜爱与自豪。 史文恭低头看去,只见那襁褓中的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正卡巴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史文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伸手在孩子脸上轻轻碰了碰,触感柔软而细腻,打趣道: “唉,好看是好看,但要是个女儿就更好了。” 陈丽卿捂嘴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在屋内回荡。 “我也想要个女孩,可惜好像你并没有什么女儿的命,如今,府内六个孩子都是男孩儿,我瞧李飞琼,扈三娘三人的肚子形状也与我和阎婆惜大差不差,想来应该也是个小子。”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 史文恭连忙呸了几声, “呸呸呸,胡说,我史文恭一定会有一个女儿的。” 他那认真的模样,像个执拗的孩子,见史文恭这番模样,陈丽卿不由得被其逗得笑得出了声。 “好了好了,还是给他起个名字吧。” 陈丽卿说道,目光再次落在孩子身上。 史文恭低头沉思片刻,看着怀中那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缓缓说道: “这小家伙长得如此俊俏,就叫史俊吧,至于婆惜的孩儿,我也想好了名字,叫做史朗,希望以后这两个小家伙长的一个比一个俊朗。” 陈丽卿听其所言,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简单而又寓意深刻,寄托着他们对孩子的期望与祝福。 在陈丽卿处陪伴了一会儿后,史文恭便被陈丽卿推去了阎婆惜的房间。 阎婆惜正坐在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期待。 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情感丰富的女子,生产之后,身体的虚弱与史文恭的未归让她心中满是惆怅。 此刻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喜,抬头望去,见史文恭走进来,眼中瞬间绽放出光彩,那是喜悦与思念交织的光芒。 史文恭快步来到床边,握住阎婆惜的手,轻声问道: “婆惜,你可安好?” 阎婆惜微微点头,眼中却泛起了泪花,这泪花中有生产的艰辛,有等待的煎熬,更多的是此刻重逢的喜悦。 史文恭坐在床边,陪着阎婆惜,听她诉说着生产时的痛苦与对他的思念,心中满是愧疚,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用无声的陪伴给予安慰。 许久之后,史文恭才从阎婆惜处脱身。 深知,此刻梁山的发展大计也不容耽搁。 先是令火万城将金剑先生李助,神算书生许贯忠以及白发智叟闻焕章三人叫到了书房处。 在来时的路上,李助已经将此番前去河北与江南一行的大致始末,与二人说了一通。 三人进得书房,当即对着史文恭拱手道贺。 此行之顺利,对于梁山的发展当真是大有益处。 有了田虎与方腊,二人的牵制。 只要 16 个月之后,便可大刀阔斧开始史文恭的宏图霸业。 那时,梁山将不再只是这一方草莽之地,而是能在这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甚至能左右天下局势的一股强大力量。 几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当即便定下了令,新上山的铁臂膊蔡福与一枝花蔡庆二人加入邢部司,专门负责山寨之上的行刑之事。 蔡福为人严谨,在刑狱之事上颇有经验,蔡庆虽看似风流不羁,实则也是心思缜密,二人的加入定能让山寨的律法之事更加严明公正。 而后下令梁山之上各营兵马在 16 个月之内,整备军务,训练士卒。 同时,另先前早已隐去京东西路各州府的人马做好准备。 只待 16 个月之后便开始攻占整个京东西路,而后以京东西路为根基,进而侵占整个京东东路。 这一路的征战,将是血与火的考验,但史文恭相信,梁山的好汉们定能披荆斩棘,开创出属于他们的辉煌。 日后便可以京东西路和京东东路为根基,静待天下大变。 那时,梁山将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中,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史文恭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梁山的壮丽景色,心中豪情万丈。 他深知,这条称霸之路充满荆棘与挑战,但他有信心,凭借着梁山的一众好汉,凭借着自己的智谋与勇气,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梁山的新天地,成就一番千古传颂的霸业。 而此刻,家中的温馨与山寨的壮志在他心中交织,成为他前行的动力与慰藉,激励着他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中坚定地走下去。 。。。 第290章 再生三子,起兵! 史文恭的一纸命令,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过梁山,刹那间,整个山寨便似一座被点燃的巨大熔炉,熊熊燃烧起来,热火朝天的景象随处可见。 各营将士们原本或有些许迷茫与慵懒的神态,此刻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犹如饿狼见血般的狂热与兴奋。 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荣耀与希望,一个个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有了坚定不移且令人热血沸腾的奋斗目标,于是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地拼命操练。 晨曦微露之际,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校场上早已人影幢幢。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战甲,虽寒意仍浓,但他们的额头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长枪兵们整齐列队,手中的长枪犹如林立的旗杆,在教官的指挥下,齐声呐喊,猛力刺出,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次刺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假想敌都挑落马下; 刀盾兵们则两两一组,相互配合默契,一方举起坚实的盾牌,那盾牌上绘着梁山特有的标志,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另一方则挥舞着锋利的大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闪闪的弧线,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低沉的吼声,似要将敌人的防线彻底撕裂; 弓箭手们站在阵列之后,身姿挺拔如松,他们搭箭上弦,动作娴熟流畅。 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密集的飞蝗般射向远处的靶标,“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箭靶瞬间被扎成了刺猬般模样。 将领们穿梭于士兵之间,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亲自示范标准动作,大声呵斥纠正士兵们的错误, “臂膀再抬高些,用力要均匀!” “步伐迈大,保持阵型整齐!” 那洪亮的声音在喧嚣的校场上回荡,激励着士兵们不断挑战自我,超越极限。 而在京东东路的青云山,卢俊义犹如一尊沉稳的战神雕像,威严地坐镇于此。 收到史文恭的密信后,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身披战甲,屹立在青云山的最高峰,俯瞰着山下的营地,传令的号角声在山谷中悠悠回荡,似是吹响了战斗的序曲。 山中士卒们闻令而动,原本宁静的山林间瞬间被操练的喧闹声所填满。 他们在崎岖的山坡上进行着高强度的奔跑训练,陡峭的山路仿佛成了他们磨砺意志的试金石,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没有一人有丝毫的停歇之意; 在空旷的山谷平地上,他们两两对练格斗技巧,拳脚相交之处,尘土飞扬,喊叫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山谷的宁静彻底打破。 藏匿于京东西路各州府的各山头人马,也在接到密信后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山寨分布于崇山峻岭之间,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仿若大自然赐予的天然堡垒。 士卒们在狭窄而崎岖的山路上练习队列行进,他们小心翼翼却又步伐坚定,每一步都踏得山地震颤; 在山寨的广场上,他们进行兵器的操练,刀剑碰撞,火星四溅,那闪烁的火星仿佛是他们心中燃烧的斗志之火。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春去冬来,十六个月的漫长时光在紧张的操练与筹备中悄然流逝。 在这期间,梁山之上也迎来了新生命的诞生与喜悦。 慕容娇在产房内经历着一场艰难的生死考验,产房外,丫鬟们焦急地踱步,手中紧紧握着帕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祈祷。 屋内,产婆们忙碌地穿梭着,口中不断念叨着鼓励的话语,各种接生的器具摆放一旁,散发着金属的寒光。 慕容娇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抓住床边的扶手,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木头之中,每一次宫缩的疼痛都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顺利诞生,是个男孩。 史文恭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思索片刻后,取名为史贤,他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贤能聪慧,成为梁山的栋梁之材。 李飞琼分娩时则遭遇了诸多波折与危险。 孕期的不适一直折磨着她,使得她的身体极为虚弱。 产房内,稳婆们心急如焚,各种催生的草药在屋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那袅袅升腾的烟雾仿佛也在为她的安危而焦急不安。 李飞琼在痛苦中苦苦挣扎,她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但心中始终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为史文恭诞下子嗣,延续梁山的血脉。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过程,终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史文恭为其取名史兴,寓意着梁山的兴盛与繁荣能在他们这一代得以延续与光大。 扈三娘分娩的过程相对顺利一些,或许是她自幼习武,身体素质较好的缘故。 在产房内坚强应对,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没有过多的呼喊与挣扎,只是默默地忍受着疼痛。 她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深呼吸,仿佛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一般,毫不畏惧。 很快,她也产下了一个儿子,史文恭赐名史岱,期望他能如泰山般坚毅稳重,为梁山撑起一片坚实的天空。 而在这一年,朝廷改换了年号。 宣和元年,公元 1119 年。 一月初八。 这个看似平凡的日子,却因河北田虎,江南方腊,京东梁山三方势力的共同揭竿而起,而被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三方势力如同沉睡已久的巨兽同时苏醒,他们的叛乱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海啸,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刹那间,天下震动,朝野上下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与动荡之中。 各地百姓纷纷传言,说这是上天对朝廷的警示,是世道将乱的征兆。 淮西的王庆在得知此消息后,脸上绽放出了狂喜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对着身旁的刘敏和左谋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吧,我就说他们几个定然憋不住,如此一来,也倒是能大大缓解我方的压力。” 原来,在王庆起兵之后,朝廷虽未动用边军,但也调集了众多朝中大将率领大军前来围剿。 在刘敏以及左谋二人的精心辅佐之下,王庆率领着他的部众与朝廷军队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 第291章 淮西天魔 在一次次的交锋中,王庆的军队虽与朝廷军队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对于几乎白手起家的王庆来说,每一个士兵的伤亡都如同割去他心头的一块肉,每日都疼得他心痛不已,那是他辛苦积攒起来的力量,是他逐鹿天下的资本。 然而,刘敏与左谋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却从对方的眼中皆看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如今三方同时起兵,定然是三方势力早已有了谋划,互相成了盟友。 如此一来,他们淮西一方却被排除在外,这在未来的局势发展中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他们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孤立无援就意味着灭亡,唯有联盟才能在强大的朝廷围剿下求得生存与发展。 思虑一番过后,左谋对着王庆拱了拱手,说道: “楚王,依我看,我等应派出使者分别前往三方,与其共同联盟,以抗大宋。” 王庆听闻,不由得轻咦了一句,斜眼看了看左谋,出声问道: “这是为何?我与他们三家也没有什么联系,自己起自己的兵就是了,与他们掺和什么?” 左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如今,王庆手下能拥有如此实力,皆是依赖他与刘敏二人的谋划所得。 而王庆为人虽然颇为义气,重情重义,对待兄弟和部下都极为慷慨,但除此之外,在谋略和远见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 好在对于他与刘敏二人的话,王庆倒也还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当下左谋便再次拱了拱手,对着王庆继而说道: “楚王,如今其三方共同起兵,显然其中定然早有谋划。而我等与其同为四大寇之一,却被其排除在外,日后难免受到针对。不如派出使者前去与其结交,结个盟友,日后对于我军也是大有益处。” 王庆听左谋这般说,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便看着安排就是了。如需钱粮人手,直接与我说便是,全权由你负责。” 说到此处,王庆话锋一转,看着一旁的刘敏挑了挑眉: “智伯,前些时日,我所吩咐的,你可准备妥当了?” 刘敏轻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回楚王的话,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你有了空闲之时,便可前去。” 听到刘敏的话,王庆顿时眼中一亮,伸手搓了搓,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的神情: “既如此,就与我家夫人说,我前去准备军务,让她今晚就不必等我了。” 刘敏听得此言,当即便笑着点头称是。 而出乎意料的是,左谋对此,也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颇为不妥之处。 毕竟王庆家的那位夫人,属实太过寒碜。 同样身为男人,二人对于王庆的遭遇也是深感同情。 故而,对于王庆经常让二人为其出谋划策而寻机寻花问柳一事,二人也皆是少有推脱。 王庆的夫人名叫段三娘,人送绰号“淮西天魔”。 本是个在街头巷尾放赌讹人的地痞无赖,与兄长段二、段五共同被人称作大虫窝。 段三娘天生一双满露凶光的大眼,眼眸中似藏着无尽的戾气,粗犷的双眉犹如两把利刃,横卧在额头之上,带着阵阵令人胆寒的杀意。 身形魁梧,虎背熊腰,体重达两百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全无半点儿女子应有的风情可言。 或许是应了那句丑人多作怪,段三娘模样长得丑陋,却偏喜欢往脸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胭脂俗粉。 那厚厚的粉在她脸上犹如一层面具,每当她表情稍大时,那厚厚的粉腻之上便会产生道道裂纹,像是干涸土地上的裂痕,看起来让人难受不已。 她平日行事更是肆意妄为,全然不顾他人看法,在这淮西之地,她的名号足以让小儿止啼。 而王庆,本是开封府副牌军,生得一副好相貌,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且颇为精通武艺,人送绰号狮子头,行事作风丝毫不次于那风流的西门庆。 曾在开封府中过着潇洒自在的生活,然而命运的转折却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因与蔡攸之媳、童贯之侄女童娇秀有奸情,被人设计,最终落得个发配房州的下场。 在发配途中,他又因不合打了管营张世开妻舅庞元,遭张世开陷害,一怒之下杀了张世开,从此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王庆在逃亡途中,隐姓埋名入赘“大虫窝”段家。 起初,他乃是为了倚仗段家人的势力,以求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段家在当地虽为地痞无赖之家,但颇有几分势力,王庆心想,暂居于此,或许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然而,他却未曾料到,段三娘为人凶悍泼辣,对王庆的管束极为严苛。 王庆本是个风流之人,习惯了自由自在、寻花问柳的生活,如今在段三娘的折磨之下,昔日那风流潇洒的狮子头,也日渐消瘦,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 而刘敏本是荆南人士,深通兵法谋略,人送绰号刘智伯,算得上是最早跟随王庆的人之一。 王庆如今能有如此这般势力,刘敏出力甚多。 他见证了王庆从一个落魄之人逐渐崛起,也深知王庆在段三娘身边的痛苦与无奈。 一想到昔日风流倜傥的王庆,如今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刘敏心中便不由得一阵唏嘘。 王庆实在忍无可忍,找到刘敏,让他为自己找上一些容貌姣好的女子,藏匿于一处,以供自己享乐。 刘敏心中虽觉此举有些不妥,但念及王庆的遭遇,也只得应允。 毕竟,在他看来,王庆如今的状态,若不能有所舒缓,怕是会影响到他们的大业。 随后,王庆、刘敏与左谋三人定计一番。 令左谋前去安排派出使者,分别前往田虎,方腊,史文恭处与其联合。 左谋领命而去,心中明白此事关乎重大,需得谨慎行事。 而后,王庆又令刘敏亲自面见段三娘,诉说自己今日要留宿军营一事。 刘敏硬着头皮前往段三娘处,心中忐忑不安。 他深知段三娘的厉害,也知晓她对王庆的疑心。 果不其然,段三娘在听得刘敏所说之后,心中便不由得生起了疑心。 她与王庆相处多年,深知王庆的脾性,也知道他曾在刘敏等人的帮助之下寻花问柳。 故而,对于刘敏前来所说之事,她是打心眼里的不相信。 但她并未当场发作,而是假意地应承一番后,便令刘敏退了下去。 。。。 第292章 兵发三路 刘敏离开后,段三娘心中暗自思忖。 王庆近日来行为举止本就有些异常,如今又说要留宿军营,定有蹊跷。 于是便决定暗中查探一番,不能让王庆轻易得逞。 悄悄吩咐自己的心腹之人,密切留意王庆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而王庆这边,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兴高采烈地直奔刘敏为其安排妥当的住所而去。 那住所位于一处幽静之地,周围绿树成荫,不易被人察觉。 屋内布置得颇为精致,几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早已在等候。 王庆踏入屋内,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的烦恼暂时抛诸脑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他却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段三娘的心腹之人很快便探得了王庆的去处,急忙回来向段三娘禀报。 段三娘听闻后,怒发冲冠,那原本就凶光毕露的双眼此刻更是犹如燃烧的火焰。 立刻召集了自己的手下,气势汹汹地朝着王庆所在之处奔去。 此时的王庆还沉浸在温柔乡中,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屋内的女子们或歌舞,或侍奉在王庆身旁,王庆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满是惬意。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王庆心中一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知道,定是段三娘找来了。 段三娘一脚便踢开了房门,率领着手下人冲进屋内。 看到眼前的场景,更是怒火中烧。她指着王庆,破口大骂: “好你个无耻之徒,竟敢背着我在此寻欢作乐!” 王庆试图解释,但段三娘根本不听,她大手一挥,命令手下人将屋内的女子全部拿下。 那些女子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尖叫起来。 王庆见状,想要阻拦,但他深知段三娘的脾气,又不敢太过强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女子们被抓走。 随着门外一阵阵惨叫声过后,那数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各个被段三娘令人砍下了脑袋,血流一地。 那凄惨的叫声,听的王庆心疼不已,心中更是暗暗叫苦。 夜凉如水,楚王府内却灯火辉煌,仿若白昼。 室内,王庆与段三娘相对而坐,气氛剑拔弩张。 段三娘面沉似水,凶目中满是怒火,王庆则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 “三娘,莫要气坏了身子,都是我王某人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王庆言辞恳切,眼神中却透着一怯意。 段三娘冷哼一声: “你这薄情寡义之人,说的倒是轻巧,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休怪我无情!” 说罢,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起来。 王庆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依旧陪着笑,他深知段三娘的脾气,若是今日不能平息她的怒火,日后恐有更多麻烦。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三娘,你看我这几日新学了一套拳法,特为你演练一番,若是你觉得满意,便消消气如何?” 王庆说着,站起身来,摆开架势。 段三娘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点头道: “好,你且耍来看看,若是敢糊弄我,定不轻饶!” 王庆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拳法。 其身形灵动,拳风呼呼作响,一招一式间倒也有几分模样。 段三娘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被吸引住。 王庆见势,越发卖力,故意卖了个破绽,然后一个踉跄朝段三娘扑去。 段三娘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王庆顺势握住她的手,满脸谄媚道: “三娘,您这手真是柔软,我王某人今日算是有福了。” 听得王庆这般话,饶是段三娘这等凶恶之人,也不由得被其说的面色一红。 心中又气又恼,却也有些许期待。 自从王庆声势浩大之后,便多次躲着不与其亲热。 段三娘对此早就心有怨言,寻急发难。 却不曾想,这王庆当真是直直撞进了其手里。 就在这时,王庆猛地将段三娘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三娘,您就别生气了,我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 说罢,他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只听得床榻上传来阵阵轻微的晃动声,以及王庆的低语声。 那鼓掌之声连绵不绝,响彻整夜。 次日,日上三竿,王庆才一脸惨白之色的扶着腰,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房间。 只觉浑身酸痛,仿佛散了架一般。 而门口的侍从,能够从那打开的房门内清晰的听到那段三娘,如同打雷一般的呼噜声。 看向王庆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丝丝怜悯之意。 昨天夜里为了平息段三娘的怒火,王庆可以说得上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那侍从怜悯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些深深的敬佩之意。 不得不敬佩王庆这厮,果然非常人所能比肩。 面对段三娘这等人,都能够彻夜奋战,当真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寻。 而此时,水泊梁山之上,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史文恭站在点将台上,威风凛凛,目光如炬。 下方,众将士整齐排列,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诸位,如今我梁山已举起反宋大旗,今日便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史文恭高声说道,声音响彻整个山寨。 “我等愿主公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史文恭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开始调兵遣将。 “我亲率一军,以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带护军营,镇军营,天宝营,骁骑营,金刚营,翻海营。共计 6000 兵马,兵发兖州。” 史文恭说道。 “末将领命!” 金剑先生李助以及小天宝苏定等人皆是抱拳领命。 “九头狮子杜壆率一军,以神算求生许贯忠为军师,带九狮营,屠龙营,赤虎营,霹雳营,醉虎营,怒涛营。共计 6000 兵马,兵发濮州。” 史文恭接着说道。 “末将遵命!” 九头狮子杜壆大声应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令儒枭王寅率一军,以曹全为军师。带猛枭营,怒豹营,天波营,大刀营,天杀营,破浪营。共计 6000 兵马,兵发单州。” “得令!” 儒枭王寅抱拳称是。 而后,史文恭又令其余兵马留守梁山,由白发智叟闻焕章,调配粮草镇守后方。 史文恭深知粮草的重要性,闻焕章经验丰富,有他镇守后方,自己可无后顾之忧。 。。。 第293章 攻打郓州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的东昌府太守曹全,在被梁山所擒之后,便一直在通文阁之内教习山中孩童。 曹全本是忠义之士,被擒之后,心中一直对梁山存有芥蒂。 但随着时间日久,在没羽箭张清的劝说之下,渐渐的解开了心结,看到梁山众好汉的义气与志向,深感敬佩,最终投靠在了史文恭的梁山之上。 史文恭也甚是喜爱他刚正不阿的性子。 再加上曹全文武双全,此番出兵,史文恭便索性让其担任了王寅一军的军师。 而儒枭王寅,乃是如今梁山之上文武双全的代表人物之一,甚得史文恭所倚重,此番兵发单州,有这二人互相配合,史文恭倒也是甚为放心。 另外,轰天雷凌振自打上得梁山之后,便得到了史文恭的大力支持。 史文恭深知火炮的威力,若是能将其发扬光大,梁山便可在战场上占据更大的优势。 于是,他对凌振全力支持,钱财,人力,但有所提,无有不应。 在史文恭的帮助之下,凌振的火炮威力有了巨大的提升。 每日废寝忘食,刻苦钻研,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火炮的改良之中。 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与失败,终于研制出了更为强大的火炮。 此番出兵,三方兵马各自带走了十门火炮,以及操作的人手。 凌振看着被拉走的火炮,虽有些不舍,但心中却是异常的期待。 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火炮在战场上大发神威,为梁山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兄弟们,好好使用这些火炮,莫要辜负了我等的心血。” 凌振对操作火炮的士兵们说道。 “哥哥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士兵们齐声答道。 就这般,在史文恭的一声令下, 大军兵分三路开始进发。 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军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杜壆与王寅二人皆是威名赫赫、能征善战之将,受史文恭之命,分别率领着各自麾下那如虎狼般的精锐之师,风驰电掣般地向着濮州与单州进发。 杜壆的军队,队列严整,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一片钢铁洪流。 而王寅的队伍则行动迅速,犹如疾风掠过大地,马蹄扬起的滚滚黄尘,遮天蔽日,弥漫在行军的道路之上。 与此同时,史文恭在与李助等人一番深思熟虑、反复权衡之后,迅速启动了早已筹备多时的情报网络。 一声令下,情报司的干练人员便如暗夜中的幽灵一般,熟练地取出信鸽,将写满密令的纤细纸条,小心翼翼地系于信鸽的利爪之上。 那信鸽似通人意,扑棱着矫健的翅膀,冲天而起,划破长空,向着远方的濮州与单州疾驰而去。 它们越过山川丘陵,穿过茂密丛林,最终准确无误地抵达了目的地,将史文恭的指令传递到了隐藏于濮州的破军营主将铁方梁东方哮,以及隐匿在单州的方天戟张宇手中。 此二人接令之后,心中凛然,深知此次任务干系重大,当即整顿军备,调配兵力,准备全力协助杜壆与王寅,以最快的速度攻克两座州府。 史文恭的布局,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早在许久之前,他便将各营兵马如棋子般悄无声息地散布于京东西路的各州府之内,精心构筑起了一张庞大而缜密的情报与军事网络。 历经漫长的时间,这张网络愈发坚不可摧,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京东西路紧紧笼罩其中。 如今,对于史文恭而言,这片区域已毫无秘密可言,一切皆清晰地呈现在其眼前,仿佛一位绝世佳人褪去了所有的遮蔽,展露无遗。 待杜壆与王寅的大军分别朝着濮州与单州浩浩荡荡地开拔之后,史文恭并未急于挥师直捣兖州。 如今的梁山,在郓州与济州两地可谓声名远扬,如日中天。 梁山好汉们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屡屡惩治贪官污吏与恶霸豪强,其英勇事迹在百姓之间口口相传,仿若神话传说一般。 故而,梁山在两州百姓的心中,早已成为了正义与希望的象征,深受百姓的敬仰与爱戴。 史文恭敏锐地洞察到了这一点,他深知,若能成功拿下郓州与济州,梁山的威名必将如雷贯耳,震慑四方,其影响力亦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再者,此二州在情报司多年的苦心经营之下,城中的兵力部署、城防设施、官员优劣以及民心向背等诸多关键信息,皆已被史文恭了如指掌。 在他看来,攻克这两座州府,虽非易如反掌,但亦不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 郓州,下辖六个县,分别是须城、阳谷、中都、寿张、东阿、平阴。 史文恭在与李助一番细致入微的谋划之后,当机立断,决定首先对郓州境内的阳谷县、须城县、中都县以及郓州的治所寿张县发起猛烈攻击。 他任命小天宝苏定率领天宝营攻打阳谷县。 苏定身姿矫健,气宇轩昂,身着一袭精致的战甲,手持一杆凤翅鎏金镗,跨骑一匹雪白骏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峻而威严的气息。 在他身后,天宝营的士兵们整齐列队,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阳谷县的方向稳步前进。 阳谷县内,百姓们正沉浸在平静的生活之中。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街头巷尾,孩子们嬉笑玩耍,老人们则坐在门前晒太阳,拉家常。 然而,他们丝毫未曾察觉,一场突如其来的战火即将席卷而来,将这片安宁彻底打破。 当苏定率领天宝营的大军逐渐逼近阳谷县城时,那沉重而整齐的马蹄声,仿若雷鸣般在大地之上回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城墙上的守卫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警觉起来,其中一名眼尖的士兵率先发现了远处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军队,顿时脸色煞白,惊恐地高呼: “敌袭!敌袭!” 刹那间,城墙上的警钟被疯狂敲响,那尖锐而急促的钟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县城。 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不明所以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哭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苏定率领着天宝营迅速来到城下,他抬头仰望高耸的城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然。高声喊道: “城中之人听着,梁山天兵到此,速速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城破之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 。。。 第294章 攻城 城中百姓在得知是梁山人马前来攻打县城之时,顿时那提起的心便皆是放了下来, 然而,城中的守军又怎会轻易屈服于苏定的淫威之下? 当即迅速组织起来,依托坚固的城墙,准备与来犯之敌展开殊死搏斗。 苏定见劝降无果,微微皱眉,随即一挥手,天宝营的士兵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向城墙,迅速架起云梯,开始了激烈的攻城之战。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鲜血逐渐染红了城墙。 花和尚鲁智深则奉命带领金刚营攻打寿张县。 鲁智深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袒露着胸膛,露出那结实的肌肉,脖子上挂着一串粗大的佛珠,手持一根沉重无比的禅杖,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寿张县作为郓州城要处,其城防自然较为坚固。 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弓箭手,他们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决然。 鲁智深率领着大军来到城前,圆睁着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怒视着城墙上的守军,声如洪钟地吼道: “洒家今日来此,便是要取这寿张县。尔等若是识趣,乖乖打开城门投降,否则,休怪洒家的禅杖不长眼睛!” 说罢,他挥舞着禅杖,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向着城墙猛冲过去。 一旁的副将,宝光如来邓元觉与铁枪梁横二人亦是不敢大意,生怕鲁智深有失,各持兵器紧随其后。 金刚营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推着巨大的攻城锤,喊着响亮的号子,齐心协力地向着城门撞去。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见敌人来势汹汹,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弯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如蝗虫般朝着攻城的士兵们射去。 不少士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下,但其余士卒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奋勇向前。 鲁智深更是勇猛无比,他挥舞着禅杖,将射来的箭纷纷挡开,那禅杖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条灵动的蛟龙,密不透风。 几个箭步之间,他便已冲到了城墙之下。 则了一架云梯之后,便登梯而上。 邓元觉与梁横二人亦是在附近选了一处云梯,快速向上攀爬。 三人杀到城墙之上时,纷纷猛地一跃而起,竟直接跳上了城墙。 在城墙上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守军们纷纷惨叫着倒下,为后续攻城的士兵们开辟出了一条血路。 骁骑营主将没羽箭张清,奉命带领骁骑营攻打中都县。 张清骑在一匹高大矫健的黑色战马之上,身姿轻盈而敏捷。 身着一袭轻甲,腰间带着一袋特制的飞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犀利与自信。 骁骑营的骑兵们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当他们出现在中都县城外那片广袤的平原之上时,犹如一小片黑色的乌云,迅速朝着县城压来。 中都县城外,地势开阔平坦,这对于骁骑营来说,无疑是绝佳的作战地形。 张清深知这一点,他心中早已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打算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迅速突破中都县的防线。 当骁骑营的身影出现在守军的视野之中时,城中的守军们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守军们匆忙组织起防御力量,但面对来势汹汹、训练有素的骁骑营,他们的防御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张清率领着骁骑营在城外盘旋了一圈,观察着城中的防御情况,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突然,他眼神一凛,发现了城墙上一处防御较为薄弱的环节。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骑兵们迅速分成数队,如离弦之箭般从不同方向朝着县城冲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那冲锋的气势犹如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城中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在骁骑营的猛烈攻击下,防线逐渐被撕开了一道缺口。 张清瞅准时机,从背上取下一枚飞石,运力一掷,那飞石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精准地击中了一名城墙上的守军将领。 那将领惨叫一声,从城墙上跌落下来,顿时,守军们阵脚大乱。 。。。 而史文恭本人,则亲自率领护军营与镇军营两营兵马,直取郓州的治所须城县。 史文恭骑在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宝马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身着一袭华丽而精致的铠甲,头戴一顶造型独特的头盔,手中紧握着一杆方天画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王者之气。 护军营与镇军营的士兵们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史文恭带着两营兵马径直向北而去,那行军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大地之上缓缓前行,直奔须城县而来。 当史文恭的大军抵达须城县附近之时,并未急于下令攻城。 其深知须城县作为郓州的治所,城防必定极为坚固,城中的守军也定然是精锐之师。 因此,便决定先对须城县进行一番细致的侦察,以寻找敌人的弱点。 当即派出了多批探子,乔装打扮后混入城中,探查城中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城防设施等关键信息。 同时,命令士兵们在城外扎营,修筑防御工事,以防城中守军出城偷袭。 探子们陆续返回营地,将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给史文恭。 史文恭仔细聆听着探子们的汇报,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在心中迅速分析着这些情报,制定着攻城的策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史文恭决定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先派出护军营在城东佯装攻城,吸引城中守军的注意力,然后再亲率主力部队从城西发起突然攻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护军营率先发起了攻击。 他们敲锣打鼓,大声呐喊,营造出一种即将大规模攻城的假象。 城中守军果然中计,纷纷将兵力调往城东,加强防御。 而此时,史文恭则率领着主力部队悄悄地向西城移动。 当他们来到西城之下时,城中守军尚未察觉。 史文恭见时机已到,立刻下令攻城。 士兵们迅速架起云梯,朝着城墙攀爬上去。 城墙上的守军发现敌人已经攻到城下,顿时惊慌失措,但他们仍拼死抵抗。 史文恭亲自冲锋在前,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左右横砸,城墙上的守军压根儿没有一合之敌。 身后的邓辛陶张等四将,亦是像四支利箭一般,冲进了守城的士卒之中。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大振,奋勇攻城。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史文恭的部队终于成功登上了城墙,与城中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 第295章 连下四城 须城的街道上,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史文恭的士兵们与守军逐街逐巷地展开争夺,战斗异常惨烈。 史文恭骑在马上,在城中指挥着战斗,目光冷静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断地调整着作战部署,指挥士兵们分割包围城中的守军,逐步将他们消灭。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城中守军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须城的太守名叫于威,乃是新到任须城不久的太守。 此时的须城,早在先前被梁山所打破之后,便元气大伤,城内兵马一直不足。 于威刚正不阿,自从到任须城之后,一直在竭尽全力的恢复须城的兵力。 怎奈何如今朝堂之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各派系之间争斗不断,根本没有人去顾及他须城的死活。 于威无奈之下,眼看大势已去,不愿被俘受辱,当即便拔剑而自刎。 最终,在史文恭的英明指挥下,须城县被成功攻克。 与此同时,阳谷县、寿张县和中都县的战斗也在激烈地进行着。 在阳谷县,苏定率领天宝营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攻城战,终于突破了城防。 士兵们与城中守军展开了激烈的近身肉搏战,鲜血染红了大街小巷。 苏定身先士卒,手中凤翅鎏金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城中百姓们惊恐地躲在家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心中默默祈祷着战争能够早日结束。 在天宝营的猛烈攻击下,阳谷县的守军渐渐不敌,最终,阳谷县被苏定成功拿下。 寿张县这边,鲁智深的金刚营在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后,终于攻破了城门。 鲁智深率领着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与城中剩余的守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其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威力无比,每一次落下,都能砸倒一片敌人。 城中的官员们见大势已去,有的妄图趁乱逃跑,有的则选择投降。 鲁智深望着那些投降的官员,怒目圆睁,对着一旁的宝光如来邓元觉轻声喝道。 “兄弟,尽快联系城内情报司人员,这些投降的官员之中,但凡有过大奸大恶者,皆是定斩不饶。” 邓元觉当即便笑着点头称是。 中都县在张清骁骑营的猛烈攻击下,也逐渐沦陷。 张清指挥着骑兵们在城中纵横驰骋,迅速控制了城中的关键据点。 命令士兵们在城中维持秩序,严禁士兵们抢掠百姓,以赢得民心。 随着阳谷县、寿张县、中都县和须城县的相继被攻克,史文恭在郓州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一日之内,梁山军如猛虎出山,连下四城,捷报频传。 史文恭望着麾下那一群士气高昂、盔明甲亮的将士,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他深知,这一场胜利离不开每一个士兵的浴血奋战,于是下令重重奖赏大军。 金银财宝、粮草美酒,如山般堆积在营地之中,士兵们欢呼雀跃,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当天夜里,史文恭将大军集结在须城内。 须城的城墙高大厚实,在月色下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城内的百姓早已听闻梁山军的威名,大多紧闭家门,不敢外出。 梁山军纪律严明,并未惊扰百姓,只是在城中的空旷之地扎营休息。 史文恭则在城中寻得一处宽敞的府邸,作为临时的议事之所。 派人请来了金剑先生李助与各营将领,共同商议下一步的战略。 不多时,众人纷纷赶来。 李助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各营将领则个个精神抖擞,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硝烟气息。 皆是鱼贯而入,在大厅中依次落座。 待众人坐定,史文恭将目光投向李助,而后出言问道: “军师,如今郓州境内六县已拿下了四县,此乃我军将士英勇奋战之成果。剩余两县,想必明日必可一战而下。然,对于日后济州一事,军师可有何以教我?” 李助闻听此言,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意,缓缓开口说道: “济州共领四县,分别是巨野、任城、金乡、郓城。 其中,郓城与巨野皆与我梁山靠近,其地势、民情皆为我军所知,将其攻取而下,犹如反掌观纹,不费吹灰之力。 所虑者,唯有任城与金乡两处而已。 此二县防守必定更为严密,且或有朝廷援军暗中筹备。 再者,日后我等还要带兵前去攻打兖州,兖州城高池深,守军众多,非轻易可图。 我意在先取金乡后取任城,而后可从任城出兵,直接攻打兖州。 如此一来,可形成连贯之势,进可攻,退可守,亦能避免腹背受敌之险。” 史文恭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悬挂的地图前。 那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目了然。 目光随着李助的话语在地图上移动,心中暗自思量。 李助之言,确实句句在理。先取金乡,可切断济州与外部的联系,孤立任城; 再取任城,便能以任城为跳板,直捣兖州。 此战略布局,犹如一盘精妙的棋局,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身旁的诸将听闻李助的分析,亦是连连点头。 他们大多是久战沙场之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史文恭思虑一番过后,突然抬起头,眼神越过众人,看向了坐于诸将末尾处的一人。 “小乙,对于东阿,平阴两处可有什么看法?”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众人的目光随之齐刷刷地投向那人。只见此人容貌俊俏,剑眉星目,一袭青衫随风而动,看起来便是一副精明强干之相。 正是负责西方情报司的主管,浪子燕青。 自打史文恭决定起兵反宋之后,整个情报司便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高速运转起来。 燕青、王定六、朱贵等人皆忙得马不停蹄。 他们派出无数密探,穿梭于各州各县之间,如幽灵般搜集着各种情报信息,而后纷纷将各地的情报送与史文恭处。 燕青今日能出现在此处,正是因为忙于情报一事,途经于此。 在得知史文恭带兵驻扎于须城后,当即便决定亲自前来面见。 在来之前,燕青便已得知了史文恭所率领的梁山兵马,一日之内便连下四县,整个郓州境内,只剩下了东阿与平阴两处。 心思灵动的他,立刻令情报司的人将剩余两处的信息收集到手中。 如今听得史文恭相问,燕青当即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抱拳回禀道: 。。。 第296章 王升,王翔 “回哥哥的话,如今整个郓州境内之内,并没有知府在任,再加上如今朝廷混乱,无人管辖,各县皆是各自为政。 而这东阿县令王升与平阴县令王翔二人正是亲兄弟两个。 这兄弟二人原本出自于商贾之家。 早些年间,曾以重金贿赂了朝廷大臣,才得以此职位。” 说到此处,燕青微微顿了顿,似是在整理思绪,随后继而说道: “此二人虽非科举出身,不通军事谋略,但为人极为狡黠,善于算计。 如今,我梁山这般大的动作,想必这兄弟二人早已得知,怕是如今两处定然合并一处,等待着我等前去。” 燕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指向了东阿县。 “而今日根据我情报司人员来报,东阿县附近有大量兵马盘旋,想必便是这二人合兵一处的兵马了。 据我情报司人来报,其兵力约有五千之众,虽不及我梁山精锐,但亦不可小觑。 且东阿城地势险要,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若我军强攻,恐会损失惨重。” 史文恭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问道: “那依小乙之见,该当如何?” 燕青环顾四周,见众人皆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缓缓说道: “小弟以为,可先派人前去劝降。此二人本是商贾出身,重利轻义。 我梁山替天行道,威名远扬,若能许以重利,保其性命与富贵,或可令其开城投降。 若劝降不成,再行攻城之策。 攻城之时,可先佯攻平阴,引其主力驰援,而后我军再以精锐之师突袭东阿,攻其不备。 待东阿城破,平阴便孤立无援,自可轻易拿下。” 史文恭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小乙此计甚妙。然,派何人前去劝降为宜?” 燕青思索片刻,回道: “小弟愿往。小弟久在江湖行走,擅长与人打交道,且对这兄弟二人的脾性有所了解,或可成功劝降。” 史文恭看着燕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燕青对梁山的忠心,他自是深知。 此次主动请缨,更是勇气可嘉。 “小乙,此去东阿,危险重重,你可有把握?” 燕青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哥哥放心,小弟定当竭尽所能。若不能劝降,亦会全身而退,再与哥哥商议攻城之策。” 史文恭不再犹豫,当即拍板道: “好,那便有劳小乙走这一遭。明日一早,你便带着我的书信前往东阿。 我军在此休整一日,等待你的消息。 若劝降成功,自是皆大欢喜; 若劝降不成,我军便依计行事,强攻东阿与平阴。” 燕青领命坐下,众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商议了一番。 直至深夜,议事才散去。 各营将领回到营地,督促士兵休息,准备迎接明日的挑战。 史文恭独自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夜空繁星点点,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场征战,才刚刚开始。 梁山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但他坚信,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再加上有李助这样的智囊相助,苏定这样的忠义之士冲锋陷阵,梁山必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无论是济州,还是兖州,都将成为梁山威名远扬的见证。 而他史文恭,也将在这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须城。 燕青早早起身,收拾妥当,带着史文恭的书信和几名随从,骑着快马向着东阿县疾驰而去。 一路上,燕青心中也不由得忐忑不安。 他知道,此次劝降任务艰巨,成功与否,关系到梁山军的下一步行动。 但他生性豁达,既然接下了任务,便不会退缩。 东阿县城门紧闭,城墙上旗帜飘扬,士兵们严阵以待。 燕青等人来到城门前,勒住缰绳。燕青高声喊道: “城上的兄弟听着,我乃梁山浪子燕青。今日特来求见王升、王翔二位县令,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一声。”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闻是梁山的人,一阵骚动。 过了片刻,一名军官探出头来,喝道: “燕青,你梁山无故攻打我郓州各县,是何道理?我家县令大人岂会见你?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燕青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兄弟误会了。 我梁山并非无故兴兵,乃是替天行道,为百姓谋福祉。 如今朝廷腐败,苛捐杂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 我梁山好汉看不惯这世间不公,才起兵反抗。 此次前来,是想与二位县令大人商议一件双赢之事,对二位大人和东阿、平阴两县的百姓都有好处。 还请兄弟通报一声,若二位大人不愿相见,我等自会离去,绝不强求。” 那军官犹豫了一下,转身下了城墙。过了许久,城门缓缓打开,一名衙役走了出来,说道: “我家县令大人有请燕青公子进城。只许你一人进城,随从留在城外。” 燕青点点头,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随从,跟着衙役走进了东阿城。 城内的街道略显冷清,百姓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燕青心中暗自叹息,这乱世之中,百姓的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来到县衙大堂,燕青只见两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堂上。 左边一人面容消瘦,眼神狡黠,想必便是东阿县令王升; 右边一人身材微胖,表情略显紧张,应该是平阴县令王翔。 燕青上前抱拳行礼,说道: “在下燕青,见过二位大人。” 王升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燕青,冷冷地说道: “燕青,你梁山扰乱我郓州,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燕青不慌不忙地说道: “二位大人,实不相瞒,如今梁山大军已连下郓州四县,兵锋正盛。 东阿与平阴两县,虽有一定兵力,但绝非我梁山之敌。 我家哥哥史文恭敬重二位大人,不愿多造杀孽,特命我前来,与二位大人商议一件大事。” 王翔忍不住问道:“什么大事?” 燕青从怀中取出史文恭的书信,递给衙役,说道: “二位大人一看便知。” 王升接过书信,展开阅读。信中史文恭言辞恳切,先是阐述了梁山替天行道的宗旨,接着表示若二位县令肯开城投降,梁山将保其性命与富贵,两县百姓亦不会受到惊扰。 若二人执迷不悟,梁山大军攻城之日,便是两县生灵涂炭之时。 王升看完书信,脸色微微一变,将书信递给王翔。 王翔看后,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在权衡利弊。 王升沉默片刻,说道: “燕青,你梁山虽势大,但我二人深受朝廷之恩,岂能轻易投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且先在城中住下,待我二人商议之后,再给你答复。” 燕青心中明白,这二人是在拖延时间,想等待朝廷援军。 第297章 燕青劝降二王 思虑一番过后,燕青轻笑着说道: “此等大事自然需要好生斟酌。 不过如今我等时间紧迫,留给二位大人斟酌的时间可不会太多。 今日午时,我希望等到二位大人的消息。”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大堂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王氏兄弟的心间。 听其所言,王升眼神微眯,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深知此事关乎自己兄弟二人以及全家老小的生死存亡,绝不可草率决定。 但眼前的局势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棘手,梁山的威名如雷贯耳,他们的手段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片刻之后,他缓缓点了点头,便令人将燕青带入客房休息。 “暂且请燕公子到客房稍作歇息,待我等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王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燕青走后,王翔眉头微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王升焦急地说道: “难不成我等真要降了这梁山贼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不甘,毕竟他们在东阿和平阴两县经营多年,虽说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但也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局面,要向一群被朝廷称为“贼寇”的人低头。 听得王翔此言,王升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同样是眉头紧皱。 “别人降得梁山也就算了,你我二人如何降得?就凭你我二人平日在这东阿平阴两县的做派,如若被梁山的史文恭得知,还不将你我二人点了天灯,以儆效尤。” 一想到平日里自己兄弟二人的所作所为,王升心中便涌起一股寒意。 他们为了聚敛钱财,可谓是不择手段,百姓们对他们早已是怨声载道。 如今梁山势力如日中天,又以替天行道为旗号,对待贪官污吏从不手软,若是真的降了梁山,恐怕史文恭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听到天灯二字,王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惧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兄弟俩当初得到这县令之位,便是花费了大量的银两。 那是他们多年来积攒的财富,又四处托人打点,才好不容易谋得这一官职。 自打到任之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聚拢钱财。 巧立名目,增加赋税,克扣赈灾物资,与当地的富商勾结,垄断各种生意,这些年,不仅将当初买官所花费的银两全部都挣了回来,还捞了不少。 但因此,这两县的百姓对二人也可以说得上是恨之入骨。 如若此事被梁山得知,安能有他俩好果子吃。 要知道,事到如今,死在梁山手下的贪官污吏不知有多少,那些人的下场仿佛就在眼前,成为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但兄弟二人祖上基业都在两县之中,一时间内根本无法脱身。 王升的家族在东阿已经繁衍了数代,祖宅、田产都在这里,家族中的亲戚朋友众多,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迁移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们在任期间虽然搜刮了不少钱财,但大部分都用来购置土地、房产和打点关系,真正能够随身携带的现银并不多。 若是现在弃官而逃,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钱财在其他地方重新立足。 王升说完后,久久不语,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过后,王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意。 他抬起手,对着王翔招了招手,示意其伏耳过来。 王翔见状,不敢耽搁,当即便将脑袋凑了过去。 随着王升一顿话语之后,王翔眼中顿时便是一亮。 这一计划乍一听确实天衣无缝,如果能够成功实施,他们不仅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还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随即他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此计若成还好,若不成,你我二人全家老小,岂不是尽丧于此?”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毕竟,梁山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兄弟二人的阴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升伸手摸了摸胡子,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继而说道: “一会儿你我二人先行派出心腹之人,将府内孩童接送出去。无论如何,也要为我王家留个后代。” 他知道,此计风险极大,必须要为家族留下一丝血脉,以防万一。 听其所言,王翔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匆匆离去,前去安排相关事宜。 他的脚步略显慌乱,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希望这个计划能够成功,让他们兄弟二人度过此次危机; 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计划败露,导致家族遭受灭顶之灾。 临近午时,王升派人请来了浪子燕青。 此时的县衙大堂,气氛比之前更加紧张压抑。 王升坐在大堂之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燕青迈着大步走进大堂,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明亮,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站在县衙的正堂之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县令可是考虑的清楚了?” 声音不大,却在这静谧且略显紧张的氛围中回荡。 王升听了燕青的话,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 “梁山的威名,我等早就有所耳闻,又安敢与之对敌。只不过我等好歹也是大宋的官员,事发突然,故而还望好汉勿怪。” 话语间,他微微低头,似在叹息自己如今的处境。 燕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宽声道: “无妨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说罢,他下意识地侧头环顾四周,目光搜寻着,并没有发现王翔的身影,不由得出言问道: “王翔县令不在此处吗?” 王升闻言,轻轻一笑: “已经被我吩咐前去准备投降梁山一事了,只待梁山大军赶到,我等便开城投降。好汉放心便是。” 燕青心中虽泛起一丝疑虑,可看王升这般笃定的模样,也没有多想。 眼见王升同意此事,当即站起身来,对着王升拱了拱手,朗声道: “既如此,那县令,我也就不过多叨扰了,在下还要回到我大军之内,向我家哥哥禀报此事。” 王升见状,也赶忙起身,假意地挽留一番: “燕青兄弟,何必如此着急,不妨在本县再小坐片刻,喝杯薄茶。” 燕青笑着婉拒,王升这才亲自送着燕青离开了东阿县县衙。 。。。 第298章 埋伏? 燕青一袭青衫,身姿矫健地出了东阿县城。 脚步顿住,仿若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东阿县城。 那古老的城墙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斑驳的沧桑,城楼上的旗帜随风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暗流涌动。 燕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之色。 片刻后,翻身上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裹挟着一片尘土,直奔须城而回。 须城的军营中,一片忙碌景象。 史文恭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正与金剑先生李助在营帐内对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商讨军中事宜。 地图上,山川河流、城郭村落标注得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小旗代表着各地的分布与兵力部署。 两人面色凝重,低声交谈着战略规划,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微点头。 此时,士兵来报燕青返回,史文恭微微一怔,随即令士兵将燕青请进来。 燕青大步走进营帐,行礼过后,史文恭目光关切地问道: “小乙,此行可还顺利?” 燕青听言,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想起了东阿城中那令他心中不安的种种细节。 抱拳说道: “回哥哥的话,那王家兄弟两个虽答应了投降于我梁山,但我总觉得其中颇有蹊跷。” 接着,燕青开始详细地讲述在东阿县城的所见所闻。 史文恭与李助二人听完,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耐人寻味之色。 这世间之事,若有反常,必有妖异。 燕青继而说道: “哥哥,我意在以信鸽之术联系东阿县城之内的我情报司之人,探查一番这东阿县城之内兵马可有什么异动。” 史文恭缓缓点了点头,他深知燕青办事向来谨慎,此提议甚是妥当,沉声道: “合该如此,有了消息之后,立刻回报于我。” 燕青闻言,抱拳称是,随后缓缓而退。 见燕青离开后,李助眼神微眯,仿佛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在下以为这燕青所说不假,看来这东阿城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史文恭听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本以为此番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东阿、平阴两县,如今看来,还是要动一动刀兵了。 良久过后,燕青果然快步而返。面色带着一丝急色,匆匆进了营帐,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声音略显急促: “哥哥,东阿城内的情报司兄弟已经探查得知,东阿县城之内有大量兵马聚集于南门。” 说着,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 “想来这王升王翔兄弟二人,定是没报什么好的心思。” 听燕青说完后,李助轻笑一声,似是对这结果并不意外,继而说道: “无妨,无外乎也就是伏兵于南门,待我等入城之后,突然杀出而已罢了。” 说罢,他一脸正色地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献上一计: “主公,依我看,我等应先派出一队人马,径直前去东阿县南门处佯装收降二王。而后另派出兵马奇袭东阿县北门,定可一战而下。” 史文恭听其所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助这计策,倒是深得他心。 当下,三人又围坐于地图前,就着这计划细细研讨,考虑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并加以完善。 从派出人马的数量、兵种的搭配,到奇袭部队的行军路线、进攻时机,皆反复斟酌。 史文恭深知,此次行动不容有失,详细地部署着任务。 令天宝营的主将小天宝苏定,带着天宝营径直前去东阿县南门处佯装收降二王。 苏定接令,转身出帐,点齐兵马。 天宝营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他们身着精良的战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在苏定的带领下,军旗飘扬,马蹄声阵阵,向着东阿县南门进发。 再令骁骑营主将没羽箭张清亲带骁骑营,金刚营,翻海营,镇军营等四营,共 4000 兵马,绕路奇袭东阿县北门。 张清领命,一身战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站在点将台上,高声喝令,各营将士迅速集结。 金刚营的士兵们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的气息,他们擅长近身搏斗,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镇军营的士兵身强体壮,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他们肩负着重型武器,准备在攻城时发挥巨大的作用; 翻海营的战士们看似散漫,实则在战斗中有着惊人的爆发力,虽为水军,战力却丝毫不落于其他军营。 各营将士在张清的指挥下,整齐有序地朝着既定路线开拔。 苏定领命之后,深知此次任务的关键所在。 骑在高头大马上,率领着天宝营缓缓前行。 一路上,故意放慢了行军速度,那马蹄声像是被刻意拉长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东阿县外的土地上。 不时抬头望向远方,心中默默计算着杜壆等人绕路北门所需的时间,确保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 队伍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士兵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旗帜随风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紧张与惊险。 苏定面色沉静,眼神却透着机警,他深知此行充满变数,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成败。 当带兵缓缓来到东阿县城南门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苏定心中一凛。 只见此时的城门早已整个大开,宛如一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苏定见此情形,嘴角抹过一丝笑意,这笑意中却带着几分冷峻与洞察。 心想,这王升王翔兄弟二人定然是收到了自己带兵前来的消息,才有了这眼前的一幕。 然而,看着那黑洞洞的城门,久经沙场的苏定却隐约嗅到了一丝杀意。 那股气息仿佛是从黑暗中渗出的幽冷,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心中暗想,看来自家哥哥与军师所说果然不假,这东阿县城果真有蹊跷。 当即便策马来到了城门之前,他高高举起右手,令手下兵马停住了脚步。 他自己则手持凤翅鎏金镗,那镗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似在彰显着主人的威严。 策马上前了几步,昂首挺胸,对着城门之上高声大喝: “梁山天宝营主将小天宝苏定在此,特奉我家哥哥命令前来接收东阿县城,王县令可在!” 。。。 第299章 怕伏兵埋伏啊 其话音刚落,声音还在城墙间回荡,没多时,便见城墙之上闪出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身形消瘦之人,身形在城垛间显得颇为单薄,对着苏定大声喝道: “原来是梁山的好汉到了,在下便是东阿县县令王升,城内早已经备好了酒菜,好汉直接带兵而入便是。” 其声音中带着一丝故作的热情,却难掩那话语背后的丝丝慌乱。 听其这般言辞,苏定却是眼中抹过一丝冷意。 深知这其中必有文章,于是说道: “王县令,我率大军而来,尔等只在城墙之上遥遥相望,怕是有些不妥吧。无人在前带路,我怎敢进你东阿县县城?” 其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到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听其所言,王升眼中顿闪一丝阴霾之色。 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一旁的身形略胖之人,也就是王翔,一脸急色地轻声说道: “哥哥,莫不是这叫什么苏定的瞧出了什么不成?”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焦虑,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听其所言,王升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不过其谨慎一些,倒也是人之常情。我亲自将其引入城中便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已经做好了下城的准备。 说罢,王升转身便要下城而去,王翔见状,一把便薅住了王升的手臂。 动作略显粗鲁,却充满了急切。 “哥哥且慢,如若哥哥下城而去,何人统率城中兵马,还是由我去罢了。” 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说罢,也不容王升推辞,当即便快步下城而去。 看着王翔那决然的身影,王升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的苏定和他的军队,心中犹如乱麻。 深知自己与兄弟的计划已经陷入了僵局,而眼前的梁山之人,绝非轻易可欺之辈。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城墙上的砖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计划失败的担忧,又有对梁山势力的忌惮。 此时,苏定在城门外耐心等待,看似平静,实则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目光紧紧盯着城门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城内的王翔,正匆匆走向城门,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忐忑的心上。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然而思绪却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城门外的梁山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手持兵器,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马匹在一旁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在东阿县城的北门,杜壆率领着九狮营、屠龙营、赤虎营、金刚营、醉虎营、天杀营等六营共 6000 兵马,正悄悄地接近。 他们沿着小路快速行军,尽量不发出声响,士兵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深知奇袭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所以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准备给东阿县城的守军致命一击。 杜壆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冷峻与果敢。 不时地抬手示意队伍加快速度,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按照计划成功奇袭北门,与苏定会合,拿下东阿县城。 手中的武器紧握,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热血与激情。 回到南门,王翔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苏定说道: “苏将军,久仰大名,在下王翔,特来为将军引路。” 苏定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王翔,只见他眼神闪烁,额头上的汗珠虽然被他悄悄擦去,但仍有一些细小的汗珠在鬓角处闪烁。 心中冷笑,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王兄弟了。” 听得苏定此言,王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那喜色如暗夜中乍现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难以掩饰。 只道这苏定上钩了。 想到城中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即将把这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王翔随即便迫不及待地转身,那臃肿的身躯挪动起来,恰似一只急于归巢的肥鹅,打算领着苏定等人进得城内。 可转过身来,没走两步便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 那原本该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并未响起,身后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心中猛地一沉,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回头看时,只见苏定的大军纹丝未动,宛如一座沉默的钢铁雄峰,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士兵们个个身姿挺拔,盔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们手持兵器,眼神冷峻而坚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的不可侵犯。 见此情形,王翔不由得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瞬间蔓延至全身。 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当即便满脸谄媚地笑着说道: “苏将军,怎么了?” 那笑容僵硬地扯在脸上,好似一张被勉强拉扯的面具,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挤出一丝讨好的神情。 看着眼前王翔那张肉嘟嘟的大脸和堆成一条小缝的眼睛,苏定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不是我不愿意随县令进城,属实是怕这城中有伏兵埋伏啊。” 苏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王翔的心坎上。 话音一落,王翔顿感心中一颤。 整个脑袋顿时像炸开了一般,脑海之中只回荡着一句: “难道被发现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尽管极力掩饰,却仍被苏定敏锐地捕捉到。 王翔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计划难道已经败露?这苏定是如何察觉的? 心思急转,试图寻找应对之策。 苏定眼看王翔一整个呆愣了住,一动不动,心中暗想,看来果真被军师和哥哥猜中了。 这城中看来果真是有埋伏啊。 回想起出兵前,军师李助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苏定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他们的先见之明,才没有贸然进城,陷入敌人的陷阱。 。。。 第300章 奇袭北门 过了片刻后,王翔才缓过神来,他强装镇定,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比之前更加勉强,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笑着说道: “将军莫不是在消遣于我,我东阿县城就在眼前,城门大开,全城上下早就做好了迎接将军大军的准备,何谈埋伏一说?将军说笑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用言语打消苏定的疑虑。 听得王翔的解释,苏定脸上笑意更浓,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王翔的垂死挣扎。 “到底有没有伏兵,一会便知。” 随后略微顿了顿,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王翔,那眼神如同两把锐利的利刃,似乎要将王翔的内心看穿。 继而说道: “但在此期间,我希望王县令切莫乱动。” 苏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两员副将,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 “此二人县令可能不曾认得,这乃是我梁山军中射术最强之人。 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 如若县令你妄动的话,我想一息的时间,一支飞箭便可正中你的咽喉。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苏定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深知花荣与项元镇的箭术,那是百发百中的神技,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畏惧。 听其所言,王翔顿时冷汗直流。 身处于郓州境内,哪能没听过梁山的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 心中早有耳闻,这二人的箭术堪称一绝,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如今被苏定这般警告,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死亡的阴影之下,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眼中顿时一片死灰,心中更是思虑万千。 脑海之中,回想起往日哥哥王升对待自己的一幕幕。 王升总是对他百般呵护,在他犯错时,耐心地教导他; 在他遇到困难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王翔咬咬牙,满是死灰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当即便以不符合自己体型的极快速度转过身来,那转身的瞬间,身上的赘肉都随之晃动,仿佛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对着城墙之上的王升大声喝道: “哥哥!大事休矣!守好城池!!!他们。。。” 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嗖的一声,正中其后颈之上,将其穿喉而过。 那箭支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空气,精准地命中目标。 王翔那肥硕的身躯,当即便嘭的一声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眼睛瞪大,满是惊恐与不甘,仿佛仍在诉说着对哥哥的牵挂和对未竟之事的遗憾。 苏定一旁的花荣收起手中的宝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苏定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翔,心中并无怜悯。 城墙上的王升看到弟弟王翔倒下,心中悲痛欲绝。 怒吼一声,那声音响彻整个东阿城。 “梁山贼寇,竟敢如此张狂!众将士,给我放箭!” 刹那间,城墙上箭如雨下,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蝗虫,朝着苏定的大军呼啸而来。 那原本大开的城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以极快的速度关闭了起来。 沉重的城门在闭合过程中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是东阿城在发出最后的怒吼与挣扎,门轴转动时的嘎吱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好在苏定对此早有防备,大军所停之处,距离东阿城门尚远,那如飞蝗般的箭矢对其却是伤不到分毫。 士兵们冷静地站在原地,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沉着,望着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慌乱的守军,没有丝毫的畏惧。 苏定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城墙之上的一举一动。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东阿县北门之处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那喊杀声起初如远方的闷雷,隐隐约约,却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滚滚而来,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寂静。 耳听如此,城墙之上的王升顿时心中大骇。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心中暗叫不好,哪还不知道,定是自己等人的计策被梁山所识破,这才派出兵马,趁着其不备攻打了东阿县北门。 脑海中瞬间一片混乱,原本精心策划的埋伏计划如今却像是一个可笑的闹剧,被梁山军轻易地反制。 此时的东阿县城,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在南门之处,准备着埋伏梁山兵马。 北门之处,只有寥寥数百人驻守。 这些士兵们原本以为只是例行的站岗放哨,却没想到突然之间成为了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不安与惶恐的神情。 王升心急之下,顾不得方才身死的王翔,那王翔的尸体还横陈在地上,双眼圆睁,似乎在凝视着这场因他而起的变故。 王升此时已无暇顾及兄弟的死,当即便要点齐兵马前去北门之处支援。 其声音急促而慌乱,在城墙上大声呼喊着士兵们的名字,催促他们迅速集合。 士兵们听到命令,匆忙从各自的岗位上跑来,脚步踉跄,队形略显凌乱。 苏定同样听到了北门传来的喊杀之声,顿时面色露喜意,在他冷峻的面容上绽放开来。 对着城墙之上慌忙的王升哈哈大笑: “王县令,你之计策早已被我家哥哥所识破,早早打开城门,爷爷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苏定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是对王升阴谋诡计的无情宣判。 此时的王升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留下了 500 兵马驻守城门,这 500 名士兵站在城门前,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望着四周。 王升随即便带着其他兵马直奔北门而去。 骑在马背上,身体前倾,马鞭不停地抽打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匹快跑,身后的士兵们紧紧跟随,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的东阿县北门处。 没羽箭张清抬眼观瞧北门之上,那寥寥的守城兵马,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站在阵前,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在其指挥之下,花和尚鲁智深的金刚营,阮小二的翻海营以及邓辛陶张的镇军营,等三营兵马,早已经冲杀到了东阿县北门城墙之下。 。。。 第301章 憋坏了 其中,花和尚鲁智深所率领的金刚营更是冲杀在前。 鲁智深袒露着胸膛,肌肉贲张,犹如一尊怒目金刚。 大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众兄弟,随洒家攻城!” 率先架起了数架云梯,向着城墙之上攻杀了上去。 云梯重重地搭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梁山士兵们如蚁附膻,奋勇攀爬。 鲁智深更是一马当先,他双手握住水磨禅杖,几个大步就跨上了云梯。 在他的勇武之下,没多时便冲杀到了城墙之上。 挥舞着禅杖,禅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守城士兵纷纷倒下,犹如秋风扫落叶。 手中水磨禅杖大开大合,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身后金刚营的兵马更是源源不断的涌上了城头,他们呐喊着,与守城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此时留守北门的首将名叫庄严。 其身材魁梧,面容冷峻,颇为勇武,其性格与其名字一般异常沉稳。 眼看大势已去,当即便想着先行带领城上兵马下城,守备城门。 其深知,一旦城门被攻破,东阿城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便迅速组织起身边的士兵,准备向城门处突围。 此时翻海营的兵马也在三阮的带领之下,冲杀到了城头之上。 其中活阎罗阮小七一眼便在人群之中瞧见了指挥兵马的庄严。 阮小七眼睛一亮,立功心切的他,当即便手持蓼叶枪,率领着身后两个徒弟归福与佘禄二人,以及数位亲兵,便直奔着庄严杀了过来。 脚步如飞,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 在三人的勇猛冲杀之下,没多时便杀到了庄严身前,看着要下城的庄严,阮小七暴喝一声: “敌将!哪里逃!!!” 随即便手起一枪直奔庄严刺了过去。这一枪快如闪电,带着呼呼的风声。 庄严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挺枪相迎。 二人交手不到 20 余合。 在阮小七的巨力之下,庄严手中长枪被其荡开了一个破绽。 阮小七眼中凶意一闪,随即一枪将其穿胸而过。 庄严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缓缓倒下。 随着庄严身死,城门之上的兵马再也没有了丝毫抵抗之意。 看着庄严倒下,心中的斗志瞬间瓦解,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没多时,便被梁山兵马打开了城门,没羽箭张清见状,率领着身后其余兵马便杀进了城内。 张清一马当先,他手中的石子如暗器般飞出,击倒了几个妄图反抗的士兵。 梁山军如潮水般涌入东阿城,城中不明所以的百姓们纷纷躲在家中,紧闭门窗,街道上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 残阳如血,洒在东阿县城的青石板路上,张清率领梁山兵马如汹涌潮水般席卷至城内主干道。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马蹄扬起滚滚黄尘。 就在这混乱之际,带兵来援的王升匆匆赶到,两军对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清身着战甲,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王升。 嘴角那一抹冷意,似是这战场上的凛冽寒风,瞬间吹散了对手的胆气。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身后数营梁山兵马齐声呐喊,如饿虎扑食般冲向王升的队伍。 王升的兵马虽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然而其军容军纪却散漫不堪。 士兵们眼神游离,脚步虚浮,手中兵刃也握得松松垮垮。 这也难怪,王升在东阿县城的日子里,满心只想着搜刮民脂民膏,金银财宝堆满了他的库房,却从未将心思放在兵马训练之上。 那些本该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光,都被他用来盘算如何聚敛更多财富。 梁山各营的将士们则全然不同,他们在平日里接受着严格的训练,个个都怀着满腔热血与对梁山的忠诚。 此时冲锋陷阵,自是勇猛无比。 张清帐下的骁骑营,战士们手持长枪,如林而立,刺杀之间配合默契,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所到之处,王升的士兵纷纷倒下。 而阮氏三雄所率的翻海营更是战场上的一道奇观。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这三位如同从深海中跃出的蛟龙,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各个双眼圆睁,眼中的战意犹如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尽皆吞噬。 此次能够带兵出征,他们可是费尽周折,多次向史文恭苦苦哀求,才终于得到这个机会。 平日里,梁山的水军作为重要力量,被史文恭小心呵护,很少有机会在陆地战场上一展身手。 今日,阮氏三雄像是被压抑许久的猛兽出笼,那股子疯狂劲儿,让人为之侧目。 花和尚鲁智深站在一旁,看着阮氏三雄这般勇猛表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袒露着胸膛,肌肉贲张,手中的禅杖拄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转头对着身旁的邓元觉与梁横说道: “看给我这兄弟憋的,这股子劲头,怕是要把这东阿城都翻个底朝天。罢了罢了,那王升便让与他们三个便是了,咱且在这儿好好瞧着这场好戏。” 邓元觉与梁横也被这场景感染,闻听鲁智深之言,亦是相视大笑,点头称是。 王升眼见梁山兵马如此勇猛无畏,心中暗叫不好。 深知今日之战自己绝无胜算,当下唯一的念头便是带兵逃离这东阿县城,保住自己的性命。 慌乱地指挥着士兵,想要在梁山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一个口子。 然而,命运却并未眷顾他。 正当他转身欲逃之时,一个身影如铁塔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阮小五满脸横肉,长相虽显丑恶,却有着一种独特的豪迈与霸气。 刚刚经历一番厮杀他,脸上溅满了血迹,此时抬手随意地擦了擦,那血迹在他粗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痕迹,更添几分狰狞。 目光落在王升身上,瞬间洞察出此人身份不凡,于是高声喝问道: “前方何人?可是那王家兄弟二人中的一个?” 王升此时满心都是逃生的渴望,哪里有心思理会阮小五的问话。 看着阮小五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想尽快带兵冲过去。 一咬牙,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示意士兵们向前冲锋。 阮小五见王升如此这般,竟敢对自己的问话置之不理,顿时怒发冲冠。 火爆脾气腾的一下子就被点燃,怒吼道: 。。。 第302章 东阿一战而下 “奶奶的,老子问你话,你还摆起了谱!管你他娘的是哪个,遇见你五爷,算你倒霉!!!” 言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率领着身后的翻海营将士,如汹涌的海浪般直奔王升而去。 阮小五身旁的徒弟俞寿和毕喜,二人紧紧跟随在师父左右,手中兵刃紧握,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俞寿手持一把长剑,剑刃锋利,舞动之间寒光闪闪; 毕喜则使一杆长枪,枪上的枪击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狰狞的光芒。 他们二人如忠诚的卫士,为阮小五保驾护航,一路冲破王升的亲卫防线,轻而易举地杀到了王升身前。 此时的王升,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望着阮小五手中那杆滴血的蓼叶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阮小五看着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毫不犹豫地手起一枪。 那长枪如闪电般刺出,瞬间穿透了王升的胸膛。 王升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随后缓缓倒下,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随着王升的身死,东阿县的兵马更是军心大乱。 原本就难以抵抗梁山勇猛攻击的他们,此时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梁山各营将领趁机高呼招降,他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威严与说服力。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士兵,听到招降的呼喊,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与此同时,在东阿县城的南门,小天宝苏定率领着天宝营兵马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苏定身先士卒,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姿矫健。 手中的凤翅鎏金镗挥舞如风,带领着天宝营的将士们如潮水般冲向南门。 城楼上的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在天宝营的猛烈攻击下,终究难以支撑。 苏定大喝一声,一镗刺倒了守城门的将领刘应,随后天宝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成功打破了南门,冲杀进了东阿县城之内。 张清见城内大局已定,心中松了一口气。 立刻下令士兵们简单打扫战场,将战死的兄弟遗体小心收敛,受伤的士兵则被迅速抬到后方救治。 同时,他挑选了一名得力的亲信,命其带上王升的首级,骑上快马,前去面见史文恭,将东阿城被成功夺下的喜讯告知。 那亲信领命后,策马扬鞭,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当得知东阿被张清率军攻破的消息传来,史文恭那冷峻的面容上,终于绽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犹如寒冬里破冰的暖阳。 “火万城!”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扫地龙火万城闻言,迅速上前。 “你立刻带着我的回信,快马加鞭奔赴东阿,交于张清。不得有丝毫延误!” 史文恭的话语简短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如同军令,不容置疑。 火万城领命后,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须城。 骏马的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溅起一路烟尘。 与此同时,在东阿县城内,张清正指挥着士兵们清理战场,安置百姓。听闻火万城亲自前来,张清心中一喜,赶忙迎出城外。 阳光洒在张清身上,他那身沾满征尘的战甲依然无法掩盖他的英武之气,身姿挺拔,步伐矫健。 火万城远远望见张清,不禁为其风采所折服。 待靠近后,翻身下马,拱手行礼,脸上带着钦佩的笑容说道: “此番兄弟可是立得了大功,带兵打下了东阿,日后哥哥必有奖赏,兄弟你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了兄弟我呀。” 张清闻得此言,仰头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 大步上前两步,伸出有力的手臂,重重地捶了一下火万城的胸膛,打趣道: “你小子,来取笑我是吧?你们哥几个能跟在哥哥身旁,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怎么?要不咱俩换换?” 火万城连忙笑着摆手,说道: “算了算了,我还是跟在哥哥身旁,挺好。”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史文恭写给张清的密信。 “诺,这是哥哥让我亲自交由给你的。” 张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迅速伸手接过密信。 轻轻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信中的内容。 看着看着,其眼中陡然一亮,一抹抑制不住的喜意涌上眉梢。 火万城见状,忍不住出言相问: “怎么?莫不是哥哥又下发了什么作战任务不成?兄弟,如若真是这般,说什么也让我去参与参与,如若不然,这趟我不是白来了。” 张清听了,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心中清楚,如今的史文恭,出行之时必有护军营与镇军营两营精锐如影随形,恰似他的左膀右臂。 镇军营的邓辛陶张等四将固然英勇善战,但护军营的火王吕郭等四将,因长期相伴左右,与史文恭的关系更为亲近。 而在这四人之中,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追随史文恭的时间最为长久。 自他们投身史文恭麾下,便一直肩负着亲卫首领的重任,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在梁山众多将领之中,若论与史文恭的亲疏远近,此二人当属前十之列。 如今火万城既有此请求,自己又怎可驳他面子? 况且,他所言与史文恭信中之意大体相同。 史文恭在信中指示,趁平阴县兵力空虚,应果断派遣兵马,一举将其收入梁山版图。 张清心中已有定夺,当即传令,召集城中诸将。 诸将听闻召唤,迅速赶来。 只见大帐内,张清站在帅案之后,目光威严而坚定。 “诸位兄弟,我梁山大军连克东阿,如今平阴县守备空虚,此乃天赐良机。哥哥有令,命我等趁势夺取平阴,以扩我梁山之势。” 众将闻言,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清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与豪情。 当目光落在天宝营主将小天宝苏定身上时,不禁微微停顿。 苏定身形挺拔,器宇轩昂,一袭战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双眸深邃而有神,透着一股内敛的英气。 张清心中暗自思量,平阴小城虽已无重兵防守,但战略地位仍不可忽视,需派一员得力大将前去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而苏定,无疑是最佳人选。 。。。 第303章 拿下郓州 一来他武力不凡,二来他与史文恭的特殊关系,也让张清有了更多的盘算。 在这梁山之上,众人皆知苏定与史文恭情谊深厚,此次让苏定出征平阴,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 略作思忖后,张清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平阴小城如今堪称空城一座,不必派去过多的兵马,便由天宝营与火万城兄弟前去便是了。” 苏定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当下,毫不犹豫地带着身旁的花荣与项元镇二人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齐声应道: “末将领命!” 苏定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火万城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一个劲儿地点头。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对打仗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此刻听闻能参与攻打平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战场,而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张清看着苏定和火万城的反应,心中暗自点头。 他深知此次夺取郓州的关键在于各个城池的顺利攻克,而平阴作为其中一环,至关重要。 苏定在以往的战斗中表现出色,有苏定领军,张清自是放心不少。 苏定领命之后,迅速整顿天宝营,与火万城一同率领大军出了东阿县,向着平阴县疾驰而去。 行军途中,苏定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矫健,威风凛凛。 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一边与花荣和项元镇商讨着作战策略。 “平阴虽兵力空虚,但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 苏定面色凝重地说道, “入城之后,先派小股部队搜索城中是否有潜藏的敌军,确保万无一失。” 花荣点头称是: “哥哥所言极是,我带一队人从东门进入,先控制城中的要道。” 项元镇也抱拳说道:“我负责西门,防止敌军从后方偷袭。” 苏定满意地看着二人: “如此甚好,进城之后,尽量不要惊扰百姓,我们是来收取城池,不是来烧杀抢掠的。” 大军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来到了平阴县城下。 正如张清所料,由于王翔将县内兵马几乎全部调往了东阿,此时的平阴宛如一座空城,寂静得有些诡异。 城楼上只有寥寥几个守卫,看到梁山大军到来,早已吓得面如土色。 苏定勒住缰绳,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城门,高声喊道: “城中守将听着,如今郓州已在我梁山大军掌控之中,平阴小城孤立无援,你们若是识时务,便速速开城投降,可免一死!” 然而,城中守将蒋维却是个有几分骨气之人,虽明知大势已去,但仍不肯投降。 率领着数十名亲信兵马,打开城门,冲杀而出。 蒋维身着战甲,手持长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梁山贼寇,休要张狂!我蒋维在此,定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 蒋维大声喝道。 火万城见有人出城迎战,顿时来了精神,他手持长戟,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蒋维。 “哈哈,来得正好,让我来会会你!” 火万城怒吼道。 蒋维挺枪刺向火万城,枪尖闪烁着寒光,虎虎生风。 火万城却不慌不忙,手中长戟轻轻一挥,便将蒋维的长枪挡开。 二人你来我往,瞬间交手数个回合。 蒋维虽奋力抵抗,但他的武艺与火万城相比,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不到十个回合,火万城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戟猛地砸下,蒋维躲避不及,被长戟砸碎了脑袋,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火万城杀了蒋维,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 本以为能有一场激烈的攻城战,没想到如此轻易便结束了战斗,这让他这个好战之人感到颇为郁闷。 苏定见状,微微一笑,拍了拍火万城的肩膀: “兄弟莫要气馁,这平阴能顺利拿下,也是大功一件。” 随后,苏定率领大军进入平阴县城,城中百姓听闻梁山大军到来,纷纷紧闭家门,惶恐不安。 苏定立刻下令,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严惩不贷。 天宝营的士兵们纪律严明,迅速在城中各处布防,维持秩序。 苏定进入县衙,坐在大堂之上,心中感慨万千。 昔日在曾头市之时,自己与史文恭二人被曾家撵的仓皇而逃。 而今日自己也成了带兵攻城掠地的大将了,当真是世事无常。 追随史文恭,乃是苏定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当即便令人快马加鞭,赶往东阿县告知张清平阴已被拿下的消息。 在须城的史文恭得知平阴被苏定轻而易举地夺下后,不禁大喜过望。 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定果然不负我望,此功当记大功一件!” 史文恭说道。 一旁的金剑先生李助也面带微笑: “恭喜主公,如今郓州已尽在我等掌控之中。不过,为防敌军反扑,还需妥善安排驻守之事。” 史文恭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传我命令,将金刚营的副将铁枪梁横留下,驻守郓州。梁横武艺高强,精通韬略,有他在,定能保郓州平安。” 随着这一命令的下达,郓州在短短数日之内便完全落入了史文恭之手。 成功夺取平阴县后,史文恭并未急于继续进发,而是明智地选择在郓州境内休整三日。 这三日里,在郓州城的府衙内,将领们进进出出,如同穿梭的梭子,将各种事务一一梳理安排。 史文恭深知,治理新得之地犹如编织细密的罗网,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 亲自过问粮草的储备与调配,确保士兵们的温饱无虞; 又仔细规划城防的布置,对每一处垛口、每一座了望塔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召集当地的乡绅与名流,以梁山替天行道的大义晓谕众人,承诺梁山军将护佑百姓安宁,秋毫无犯。 在他的恩威并施之下,郓州的民心渐渐安定,短短数日之内,整个郓州便已然接受了被梁山所占据的事实。 百姓们开始照常市集贸易,田间劳作,仿佛梁山军本就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此刻,在郓州的帅府之中,史文恭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济州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清晰可辨。 其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地图上济州境内的四座城池——郓城、金乡、任城以及济州的州府巨野。 思索良久,他心中已有了定计。 史文恭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铁枪梁横。 。。。 第304章 攻巨野 史文恭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 “梁横兄弟,郓州就托付于你了。你需得小心谨慎,加固城防,安抚百姓,若有敌军来犯,务必坚守待援。” 梁横抱拳行礼,神色坚定: “哥哥放心,末将定当肝脑涂地,守护郓州!” 安排妥当之后,史文恭率领着其余兵马出寿张,如一阵狂风般直奔济州郓城而去。 郓城紧挨着水泊梁山,梁山在城内情报司的眼线早已将城中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 情报如飞鸟传书般送达史文恭手中,据此制定了详细的攻城计划。 当梁山大军兵临城下时,城中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在梁山军的猛烈攻击下,郓城很快便被攻破。 史文恭率领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迅速控制了局势。 拿下郓城后,史文恭并未停歇,与金剑先生李助再次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李助手摇羽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主公,巨野乃济州之心腹要地,若能取之,济州可定。 可令阮氏三雄的翻海营走水路,趁夜色偷袭巨野。 主公则率领其余兵马,大张旗鼓的直奔巨野而去,如此一来,可吸引整个巨野的注意力,让翻海营有机可乘。” 史文恭点头称善,当即下令依计而行。 而此时的巨野城内,新任的济州知府李勇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李勇本是在东京高俅手下任职,高俅在世时,尚可依仗其权势在官场中混混日子。 自从高俅死后,他其便如无根之萍,没了靠山。 李勇生性懦弱,最是胆小。 其夫人却生得貌美如花,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杨戬的义子杨威所相中。 杨戬虽身为太监,却热衷于收养义子,在朝中编织自己的势力网络,这杨威便是他最为喜爱的义子之一。 杨威对李勇的夫人垂涎三尺,在他的百般哀求之下,杨戬最终动用关系,将李勇派至济州担任知府一职。 李勇深知其中缘由,在任职之际,杨戬特意派人告知他,济州距离梁山太近,为了使其安心,便将其家小留在东京城内。 李勇在东京厮混多年,自然明白这背后的威胁,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如今高俅已死,他若说半个不字,怕是这颗脑袋随时都可能搬家。 无奈之下,他只能与夫人洒泪告别,怀着满心的悲凉来到济州任职。 李勇本以为,性子刚烈的夫人会在自己走后,在杨威的胁迫之下自尽而死,但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前脚刚刚到达济州任职,便传来消息,其夫人已被杨威收入府中。 李勇在得知此事后怒火中烧,他在府中来回踱步,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发抖。 但他生性懦弱,一想到老娘和孩儿都留在东京城内,若是自己有所反抗,他们必定性命不保。 思量再三后,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将这口恶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在得知郓州竟被史文恭率领的梁山大军在区区数日之内便尽皆拿下后,李勇自是害怕不已。 早早地便令手下兵马严守城池,士兵们日夜在城墙上巡逻,弓弩手严阵以待,谨防史文恭率兵来犯。 同时,派出数位传令兵,快马加鞭将史文恭侵犯州府一事告知东京,希望朝廷能速速派兵救援。 然而,李勇并不了解的是,如今的大宋王朝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江南方腊、河北田虎、还有派出使者后加入的淮西王庆,皆在同一时间选择了大张旗鼓的出兵反宋。 各方势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击着大宋的江山社稷,朝廷的军队疲于奔命,四处征战。 东京城内早已是焦头烂额,朝廷大臣们日夜商讨应对之策。 蔡京、蔡攸父子虽平日里明争暗斗,但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芥蒂,每日在府中之上试图寻找解决危机的良方。 但这一切,大宋的皇帝赵佶却尽皆不知。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仿佛外界的战火纷飞与他毫无关系。 每日在皇宫的书房中写字画画,或是在后宫中与嫔妃们日日笙歌。 当初蔡攸为其秘密建造的,直通樊楼的密道,现如今被他走得熟悉无比,甚至闭着眼睛都能够走上几个来回。 君臣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哪里能顾得上他这个被发配到济州的小小知府。 梁山的大军在史文恭的率领下继续向着巨野进发。 翻海营在阮氏三雄的带领下,乘坐着轻快的战船,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驶向巨野。船桨划动水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夜的低语。 阮氏三雄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微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带着一丝咸涩的味道。 而史文恭这边,大军浩浩荡荡,旗帜飘扬,锣鼓喧天,仿佛要将大地踏破。 他们的行军脚步声如雷鸣般响亮,引得巨野城内的守军人心惶惶。 李勇登上城楼,望着远处那漫天的尘土,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也不禁微微颤抖。 史文恭深知兵贵神速,他不断催促着士兵们加快行军速度。 一路上,派出小股部队扫清周边的障碍,确保大军的行进路线畅通无阻。 同时,还不忘安抚沿途的百姓,宣传梁山替天行道的宗旨,使得一些百姓对梁山军的到来不再恐惧,甚至还有些百姓主动为梁山军提供食物和水源。 翻海营的战船渐渐靠近巨野的水域,阮氏三雄命令士兵们降低船身的高度,尽量不发出声响。 趁着夜色,悄悄地靠近巨野的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由于被史文恭的大军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对水路的防守相对薄弱。 阮小五看着时机已到,低声下令:“兄弟们,上!” 梁山士兵们迅速抛出挂钩,搭在城墙上,然后顺着绳索如敏捷的猴子般攀爬而上。 一时间,喊杀声在巨野城的一角响起。 城墙上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史文恭率领的大军也在此时抵达了巨野城下,立刻指挥士兵们展开攻城战。 攻城槌如愤怒的巨兽般撞击着城门,弓箭手们万箭齐发,如一片乌云般遮蔽了天空。 巨野城内的守军在梁山军的内外夹攻之下,渐渐难以支撑。 。。。 第305章 疑兵之用 李勇在城中的府衙内坐立不安,他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绝望。 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却又不敢拔出,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拿起武器,也无法抵挡梁山军的进攻。 随着一声巨响,巨野的城门被攻破,史文恭率领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城中的百姓们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史文恭下令士兵们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斩。 梁山军迅速控制了城中的各个要点,巨野城宣告被梁山军攻陷。 史文恭站在巨野城的城楼上,望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知道,梁山的势力在不断扩张,而他所肩负的责任也越来越重。 在这乱世之中,梁山将何去何从,他又将如何带领梁山众兄弟走向未来,这些问题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但此刻,他暂且将这些思绪抛在脑后,因为还有更多的城池等待着他去征服,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去面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史文恭继续率领梁山军向着济州境内的其他城池进发。 金乡和任城在梁山军的强大攻势下,也相继被攻克。 梁山军在济州的土地上如鱼得水,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统治秩序。 史文恭一方面继续巩固梁山在济州的势力,另一方面开始谋划下一步的战略布局。他深知,梁山的崛起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未来与朝廷的对抗将更加激烈。 而梁山内部,也需要不断地整合资源,提升实力,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在梁山军攻占济州的过程中,也发生了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 一些梁山士兵在战斗中受伤,当地的百姓不顾危险,主动为他们疗伤治病; 而梁山军也帮助百姓们修缮房屋,开垦荒地,使得百姓们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安宁。 这种军民鱼水情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显得尤为珍贵,也为梁山在济州的统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梁山在济州的势力逐渐稳固,史文恭开始将目光投向更远方。 而与此同时,出兵濮州的杜壆与出兵单州的王寅二人,也纷纷传回了捷报。 消息传至梁山营地,众人皆喜,士气如虹。 史文恭于营帐之中,仿若孤松独立,面庞冷峻,剑眉紧锁,深邃眼眸中思绪翻涌。他深知,每一步棋都关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思量一番后,当即便决定留下天宝营的副将铁骑神射项元镇把守济州。 项元镇,身形魁梧壮硕,如熊罴当道,身披玄色战甲,在阳光之下泛起幽冷金属光泽。 其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凿,双眸之中寒芒乍现,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听闻命令,仅是微微抱拳,那动作简洁有力,如洪钟之声: “末将遵命!” 领命而去,步伐沉稳,似泰山巍峨,每一步皆踏出对史文恭决定的绝对信任与不二忠诚。 史文恭整备了一番兵马后,带兵驻扎在了济州任城处。 大军行进,仿若钢铁洪流,所过之处,烟尘蔽日。 士兵们队列整齐,甲胄鲜明,刀枪林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仿佛在向世间宣告梁山的赫赫军威。 接连拿下郓州济州两座州府后,梁山的风头一时无二,威名如雷贯耳,令各方势力皆为之侧目。 在李助的建议之下,史文恭开始了招揽两州之兵。 站于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衣袂随风而动,猎猎作响。 其声音雄浑激昂,仿若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诸君,今梁山替天行道,广纳豪杰之士。吾等兄弟齐心,共举大业,必能成就不世之功。” 话语如春风化雨,润入士兵们的心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壮志豪情。 数日之内,从者甚多,从起初的 6000 兵马,扩兵到了一万人。 在决定要出兵兖州之后,史文恭当即便招来了金剑先生李助。 营帐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二人相对而坐,目光交汇,一番商议过后,当即便决定令陶震霆与张应雷二人分别率领 1000 新兵佯攻邹县与龚县。 陶震霆,身材魁梧,壮硕如山岳,满脸胡须如钢针倒竖,根根直立,似欲刺破苍穹。 张应雷则身形矫健敏捷,如猎豹穿梭于林间,眼神犀利如鹰隼,似能洞穿一切虚妄。 二人接令后,齐声高呼: “定不负哥哥所托!” 声震营帐,气势磅礴。 令阮氏三雄带着翻海营装载两千新兵走泗水,从水路攻打兖州的州府,瑕县后方。 阮氏三雄行于江边,江风呼啸而过,吹起他们破旧衣衫,猎猎作响,却遮不住他们眼中的豪迈与不羁。 在三方兵马吸引住瑕县的注意力之后,史文恭再亲率大军,突袭瑕县,将其一举夺下。 一番定计之后,阮氏三雄连带着陶震霆与张应雷,分别带兵,依计而行。 此时的兖州知府名叫杨俊,身形略显臃肿,面容圆润,却透着一股平庸之气。 靠着祖上的余荫,才得以坐上这一州知府之位。 平日里,沉溺于酒色财气,荒废政务,致使兖州民生凋敝,却浑然不觉。 其虽本事不显,但其身旁却有二人对其颇为忠心。 分别是兖州的主簿吴志,与兖州兵马都监汪明二人。 吴志,身形消瘦,一袭青衫在身,更显其儒雅气质。 面容清癯,双眸深邃,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仿若深不见底之幽潭。 汪明则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浑身肌肉贲张,似蕴含无穷力量。 其面庞刚毅,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二人一文一武,深感当初杨俊的提拔之恩,故而对其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在得知史文恭派出两方兵马分别攻打龚县与邹县后,杨俊大惊失色,慌乱地在府衙之中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 手中茶杯拿捏不稳,差点滑落坠地,茶水溅湿了衣衫,却浑然不觉。 当即便令人找来了吴志与汪明二人。 吴志颇有智计,在得知了具体始末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摇了摇头。 杨俊见状,不由得看着吴志问道: “吴主簿因何发笑?” 吴志看了看杨俊,拱手而言: “回知府的话,我料定这史文恭所派出的两方兵马,定然是做疑兵之用。” 。。。 第306章 佯攻瑕县 听其所言,杨俊顿时面色一喜,急忙相问: “主簿此言当真?” 吴志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那史文恭素来狡诈,善用疑兵之计。 更何况,其所驻扎的任城与我瑕县距离更近。 但其却先行派出两方兵马去攻打龚县与邹县。 我料其定是想以此来分散瑕县的兵马,而后带兵突袭我瑕县。” 听其所言,杨俊与汪明二人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随即,汪明便眉头微皱的看着吴志说道: “话虽如此,但邹县与龚县两处也不得不防,这两处皆非坚城,加上如今梁山兵马威势正盛,如若我等不做出些举动,怕是两县会不战而降。” 杨俊听得此言,当即便大手一挥,继而说道: “既如此,那便先派张浩,张强兄弟二人各自带着 500 兵马前去相援便是了。” 张浩,张强兄弟二人皆乃兖州大将,精通武艺,弓马娴熟,在兖州军中颇有名气,亦颇得杨俊喜爱。 张浩身材高大威猛,肌肉贲张,仿若铜浇铁铸。张强则略显精瘦,但身手极为敏捷,如鬼魅般飘忽。 听杨俊这番安排,吴志与汪明二人也皆不认为有何不妥之处。 见二人认同,杨俊当即便下令,让张家兄弟二人分别带兵前往两县。 而在张家兄弟二人带兵出得瑕县不久,阮氏三雄所率领的翻海营也渐渐接近了瑕县。 翻海营原本就有 1000 水军,皆是水性极佳,能在波涛汹涌之中如履平地。 加上 2000 新兵,足足 3000 兵马。江面上,战船如林,帆影蔽日。 船桨划动江水,泛起层层涟漪,水花飞溅,似银珠落盘。 择处靠岸之后,阮氏三雄当即便率领着 3000 兵马,直奔瑕县,疾驰而来。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若黄龙腾空。 此时守在瑕县北门的守将屈敏,正慵懒地靠在城墙垛口,目光散漫地扫视着远方。 突然看到了阮氏三雄所带领的 3000 大军。 心中大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只见那 3000 大军中树立的那杆硕大的史字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看错后,当即便慌乱的令人将此事告知给知府杨俊。 随后急忙催促守城兵马打起精神,把守城池。 在城墙上奔走呼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 “兄弟们,梁山贼寇来犯,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莫要懈怠,否则城破之日,你我皆性命不保!” 士兵们听闻,纷纷从懒散的状态中惊醒,匆忙拿起武器,奔向各自的岗位。 有的士兵手忙脚乱地穿戴盔甲,甲片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有的则在搬运石块、箭矢等守城器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时间,瑕县城墙上人影交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若一张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阮氏三雄率领着大军迅速来到城下,阮小二高喊道: “城上的守军听着,早早投降,可免一死,否则破城之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 那声音如雷鸣般在城墙下回荡,震得城墙上的守军心中发慌,双腿发软。 屈敏强装镇定,大声回道: “梁山贼寇,休要张狂,我兖州守军定当与城共存亡!” 但其声音之中,却难掩一丝颤抖与恐惧。 此时,陶震霆与张应雷所率的佯攻部队也已逼近邹县与龚县。 邹县的县令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脸色苍白如纸,双腿颤抖,喃喃自语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城中的百姓们听闻梁山兵马将至,也都纷纷关门闭户,却没有太多惊慌之意。 龚县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守军们紧张地握紧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外,手心满是汗水,顺着刀柄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之中。 而在瑕县这边,杨俊、吴志和汪明三人齐聚城头,看着城下的梁山大军,那杆硕大的史字旗随风飘荡。 杨俊额头满是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衣衫领口。 “吴主簿,果真不出你所料,想来那史文恭大军应该全部集结于此了。 幸亏我等没有分出太多的兵马前去支援两县。 可如今之际,又该当如何?” 吴志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知府大人莫急,先坚守城池,料想那张家兄弟二人带兵前去支援两县之后,史文恭派出的佯攻兵马定会无功而返。 届时张浩、张强兄弟回援,再做计较。 再者说,我已在城中设下几道防线,料想那梁山也难以轻易攻破。” 汪明则在一旁检查着守城器械,大声说道: “大人放心,有我等在,这瑕县定不会落入梁山之手。” 但其眼神之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忧虑与不安。 然而,阮氏三雄可不会给他们太多细想的机会,想着带兵前来之时,史文恭的吩咐。 阮小五看着城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兄弟们,准备攻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翻海营的士兵们迅速推着攻城器械向前推进。 巨大的攻城槌在士兵们的呼喊声中,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仿若雷神之锤在敲击着地狱之门,每一下都撞击在守军的心尖之上,让他们胆战心惊。 城墙上的守军们则拼命地往下射箭、扔石块,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密密麻麻,仿若一片黑色的乌云; 石块呼啸着砸向攻城的士兵,落地之处,溅起一片尘土与血花。 不时有士兵中箭倒下,或是被石块砸中,发出痛苦的惨叫,那声音凄惨而绝望,回荡在战场之上。 但后面的士兵们毫不退缩,依旧奋勇向前,眼神坚定,仿若一群无畏的勇士,在向着死亡发起挑战。 在这激烈的攻防战中,时间悄然流逝。 虽说此次行动是佯攻,旨在吸引瑕县的兵马主力,为梁山的后续计划创造有利条件,但史文恭在他们带兵出征之时,早就神色凝重地有所吩咐: “诸位兄弟,此次虽是佯攻,却不可懈怠,定要打出几分火气,让那兖州的官兵深信不疑。 若有半分差池,被兖州的守军察觉了咱们的意图,梁山大业恐将受阻。” 阮小二心中凛然,深知责任重大。 抬头望去,阮小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城墙之下倒下,他们有的被石块砸中,脑浆迸裂; 有的被油水烫伤,痛苦地翻滚着。 那惨烈的场景让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心中涌起一阵悲痛与不忍。 。。。 第307 火炮初显神威 但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情感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之色。 深知,在这战场上,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为了梁山的未来,为了众多兄弟的前程,今日必须全力以赴。 城墙之上,兖州知府杨俊面色冷峻,凝视着下方如狼似虎的梁山兵马。 深知梁山这群草寇的厉害。 如今见他们攻打得如此凶猛,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其深知,若这北门被攻破,往日里收敛钱财的他,安还能有命在。 当机立断,转身对身旁的汪明说道: “汪将军,如今梁山贼寇攻势太猛,这北门怕是难以抵挡。你速速将其他城门的守备兵马调至此处,全力加强防备,绝不能让他们踏入城内一步!” 汪明领命,抱拳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一旁的吴志听了杨俊的话,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疑虑。 皱了皱眉头,暗自思忖道: “这梁山贼寇虽来势汹汹,但以往作战向来诡计多端。如今这般集中兵力攻打北门,会不会是另有阴谋?” 他的目光在城墙之下的梁山兵马队伍中来回扫视,突然,他看到了那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大的史字旗。 那旗帜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他心中一凛。 再看梁山兵马的数量,倒是与先前情报所说相差无几。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士兵们脸上那视死如归的神情时,他又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那丝疑虑深埋心底。 毕竟,眼前的局势容不得他多想,先守住北门才是当务之急。 随着汪明的调兵遣将,城内其他城门的守备兵马纷纷朝着北门赶来。 一时间,北门的城墙之上人头攒动,守军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阮小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明白,自己这边的佯攻策略已然成功地吸引了瑕县的大部分兵力。 此时,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徒弟,罗富和彭贵,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低声说道:“是时候了。发出信号!” 罗富和彭贵二人早已做好准备,闻言迅速从背后抽出响箭,搭在雕弓之上。 他吸一口气,双臂用力,弓弦发出“嗡嗡”的声响,两支响箭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长空。 城墙之上的吴志正密切注视着梁山兵马的一举一动,突然听到这响箭声,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仿佛预感到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而此时,藏匿在南门之外的史文恭一直焦急地等待着信号。 当他看到那两支响箭冲天而起时,心中大喜,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兄弟们,时机已到!随我杀进瑕县!” 说罢,率先翻身上马,率领着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梁山大军,如猛虎出山般朝着瑕县的南门冲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喊杀声震耳欲聋。 南门之上,留守的官兵们原本以为梁山的攻击重点在北门,正暗自庆幸自己这边的轻松。 却不想,突然之间,史文恭的大军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许多士兵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握不稳,发出阵阵哐当声。 还不等他们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史文恭的兵马之中传来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又如雷神震怒,震得整个瑕县都为之颤抖。 紧接着,两颗黝黑的圆形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无尽的破坏力,狠狠地轰打在了瑕县的城门之上。 又是两声巨响,城门在炮弹的轰炸之下,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石块四处飞溅,门口处浓烟滚滚,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城墙之上的守军们惊恐万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许多人被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更有甚者,直接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天神勿怪,天神勿怪......” 他们以为这是上天的惩罚,是神灵的震怒,却不知这是梁山精心准备的秘密武器——凌振所研制的火炮。 史文恭等人望着那被炸毁的城门,心中亦是惊诧不已。 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撼地说道: “这凌振的火炮竟有如此威力,当真令人难以置信!不愧是轰天雷啊!” 金剑先生李助站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心中暗自赞叹史文恭的远见卓识,若不是他当初不惜重金支持凌振研究此物,今日梁山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攻破瑕县城门? 有了这等利器,梁山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 这大宋的江山,乃至整个天下,又何处不可去得? 梁山的士卒们初次见到火炮的威力,也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士气大振,呐喊着如潮水般冲进了瑕县。 而此时,仍在北门苦战的杨俊、吴志等人还浑然不知南门已被攻破。 直到有士兵前来禀报,他们才如梦初醒,得知史文恭大军已冲杀进城。 杨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唇也变得青紫,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吴志听闻消息后,也是懊悔不已,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自责道: “都怪我,当初为何没有察觉到梁山的阴谋!” 但其毕竟是个有智谋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 一把抓住杨俊的手臂,急切地说道: “知府大人,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如今唯有带领剩余的兵马撤往仙源,凭借仙源城池的坚固,或许还能抵挡梁山贼寇。” 杨俊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听了吴志的话,才稍稍回过神来。 眼神迷茫地看着吴志,又看了看一旁的汪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好,带兵撤往仙源!” 吴志和汪明见杨俊应允,心中大喜,立刻率领着兵马护着杨俊向城门冲去。 一路砍杀,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处,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吴志和汪明二人一左一右,紧紧护卫着杨俊,准备逃往仙源。 。。。 第308章 大破瑕县 而守将屈敏则被吴志留下来断后。 屈敏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军令如山,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此时,指挥梁山兵马的阮小二看到城门大开,一队官兵冲杀而出,心中立刻明白,定是史文恭已攻破南门,这些贪官污吏想要趁机逃走。 怎会让他们得逞? 于是果断地指挥着兵马停止攻城,转而全力围堵杨俊等人。 一时间,梁山的兵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杨俊等人的去路死死截断。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史文恭率领着梁山的兵马从城内冲杀了出来。 小天宝苏定一马当先,恰好撞见了断后的屈敏。 苏定手持凤翅鎏金镗,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 “敌将休走!” 说罢,便纵马冲向屈敏。 屈敏也不甘示弱,举起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 两匹马在战场上交错奔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二人你来我往,苏定武艺高强,招式凌厉,屈敏虽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是苏定的对手。 仅仅十个回合过后,苏定看准时机,猛地手起一镗,那镗尖如闪电般刺向屈敏。 屈敏躲避不及,被镗尖刺中胸口,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史文恭得知杨俊等人出城逃跑后,毫不犹豫地率领着其余兵马紧追而去。 而此时,阮小二正指挥着翻海营的兵马全力围堵杨俊等人。 他麾下虽额外统率着 2000 新军,但这些新兵大多未经实战,缺乏战斗经验。 平日里,他们或许能在队伍中壮壮门面,充个人数,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却难以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在战斗中显得有些慌乱,配合也不够默契,常常顾此失彼。 眼看梁山的兵马越来越多,汪明心中明白,想要三人都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 咬了咬牙,转身对杨俊和吴志拱手说道: “吴兄,如今形势危急,我留下来断后。你务必带着知府大人速速逃往仙源,切勿迟疑!”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应,他手持长枪,猛地调转马头,朝着追杀而来的阮小七冲了上去。 杨俊和吴志望着汪明决然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感激,又有愧疚。 吴志深知此刻不能耽误,深吸一口气,拉着杨俊的马缰,喊道: “大人,快走!” 说罢,二人便朝着仙源的方向疾驰而去。 汪明与阮小七二人皆为勇猛之士,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汪明枪法精湛,招式多变,阮小七也毫不畏惧,手中的兵器舞得虎虎生风。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五十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正在此时,骁骑营主将没羽箭张清策马赶到。 远远看到阮小七与汪明激战正酣,心中担心阮小七有失,当下也不犹豫,手起一飞石,朝着汪明的额头射去。 飞石如流星般划过天空,速度极快,汪明躲避不及,被飞石正中额头。 他只觉一阵剧痛袭来,手上的招式也不由得迟缓了几分。 阮小七敏锐地察觉到汪明的破绽,抓住时机,猛地手起一枪,枪尖如毒蛇般刺向汪明的咽喉。 汪明来不及抵挡,被枪尖刺中,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倒在了战场上。 张清看到汪明倒下,生怕阮小七误会。 赶忙策马来到阮小七身边,拱手说道: “七哥,我是怕你有闪失,这才出手相助,绝无他意。” 阮小七却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 “兄弟说的哪里话?这战场上本就是生死相搏,只论胜负,不讲其他。多谢兄弟出手相助,否则我还不知要与这厮纠缠多久。” 张清见阮小七并未怪罪,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哈哈一笑。 随后,二人各自率领着兵马,再次朝着败退的官兵冲杀而去。 汪明虽死,但却为杨俊和吴志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二人率领着残兵败将,拼尽全力,终于冲杀出了梁山的包围,朝着仙源的方向狼狈逃去。 残阳如血,洒在瑕县的城头,史文恭负手而立,铠甲上的血迹尚未干涸,那是刚刚结束的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史文恭刚刚收到消息,杨俊与吴志已逃往仙源,心中虽有一丝遗憾,就像猎人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逃脱一般,但想到拿下汪明这一人头,也觉得不算空手而归,便并未过多介怀。 此时,城外马蹄声起,烟尘滚滚中,一骑快马飞驰而来,是陶震霆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一路疾驰,满脸的尘土也掩盖不住他的兴奋之情。 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主公,邹县已破,陶将军大获全胜!” 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明亮,当即示意传令兵详细说来。 原来,陶震霆与张应雷此前各领一千兵马佯攻邹县与龚县。 这邹县与龚县皆是兖州的军事要地,地势险要,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杨俊听从吴志建议,派张浩与张强兄弟各带五百兵前去支援。 这张家兄弟在兖州一向自恃勇武,平日里在兖州境内行走,昂首挺胸,目中无人,除了对汪明还有些许忌惮,眼中再无他人,对梁山兵马更是从心底里瞧不起,觉得他们不过是些草寇罢了。 邹县县令赵立,出身军武,在沙场上也曾奋勇杀敌,后又苦学文墨,可谓是文武双全。 曾是杨俊颇为信任的手下,因着这份信任,被派遣到了邹县,充当县令,守护一方百姓。 早些年,在杨俊手下当差之际,赵立便与张家兄弟二人互相熟知,情谊也算深厚。 眼看张浩带兵前来支援后,赵立大喜不已,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急忙令人打开南门,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将张浩迎进了县内。 张浩进得县城之后,马不停蹄地便带着兵马来到了陶震霆所列阵的北门之上。 站在邹县城墙之上,张浩向下观瞧,只见陶震霆所带领的一千兵马,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小山。 其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阵列整齐有序,士兵们步伐一致,口号声震天动地,颇有几分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张浩眼见于此,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那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 第309章 陶震霆怒战二将 心中暗自思忖,这梁山兵马果然与寻常军队不同,不可小觑。 赵立见状,也是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梁山兵马果然名不虚传,随便出的一人,带着些兵马,便有如此声势,真当是虎狼之师。” 可听得赵立此言,张浩却是心中不喜,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不由得撇了撇嘴,说道: “老赵,怎么自从当了县令之后,变得如此怂了? 不过就是区区 1000 兵吗,你邹县原本便有 1500 兵马驻守,如今我又带来了 500 人,我们 2000 大军,难道还敌不过他 1000 人吗?” 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看你就是当了县令之后,胆子小了,只顾着长他人威风灭我等志气。” 一边说着,张浩一边对着身后的亲卫轻喝一声: “取我刀来!” 那亲卫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转身,不一会儿,便见一士卒双手捧着一把长刀,匆匆跑了过来,送到了张浩的手中。 赵立见状不由得大惊不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焦急,连忙说道: “张浩,你要做什么?知府早就有言在先,命我等坚守城池便可,安能轻易出兵与之交战?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我们不可违抗啊!” 听其所言,张浩却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看你就是纯纯的当县令这个文职当的久了,早先那点军伍的锐气全都已经被磨的所剩无几了。 如今,梁山兵马轻易出兵我兖州,如若只是一味的固守,岂不是早晚要步那郓州与济州的后尘? 依我看,唯有主动出击,将其打疼了,打退了,才能解我等贼兵寇边之忧。” 听其所言,赵立心中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可还是有些担忧地出言相劝: “话虽如此,可知府大人的话……我们毕竟是下属,应当听从命令。” 听其一口一个知府大人,张浩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他上露出一丝恼怒,说道: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开门便是!” 眼看张浩这般执拗,赵立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素来听闻梁山能人不少,你此番出战,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切不可马虎大意。 如若此战败了,你我二人性命事小,误了知府大事儿,那可不是你我二人这两条小命所能够当得起的。” 见其不再劝阻,张浩当即便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说道: “好了好了,我自是醒的。” 随即,张浩便令人打开了邹县的城门,带着自己所率领来的 500 兵马,连带着邹县内的 500 人,凑足了 1000 人,挥舞着手中大刀,士气高昂地来到了两军阵前。 此时,带兵围城的陶震霆,却是没曾料到,这邹县之内竟然还有人敢率兵与自己交战,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亦是策马上前迎了上来。 张浩令身后兵马落下阵脚之后,便手持大刀,双腿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来到了两军阵前,刀指陶震霆,怒声大喝: “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陶震霆见其这番模样,不由得嘴角扯了一丝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随即亦是手持两柄枣瓜锤策马上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上下扫看了张浩一眼后,朗声喝道: “对面的小子听好了,爷爷乃是你梁山镇军营的大将,陶震霆便是!!!” 听到陶震霆三个字,张浩先是眉头微蹙,脑海中快速搜索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名字似曾听闻过。 细思一番后,这才想起了陶震霆是何人。 当即便冷笑一声,对着陶震霆怒声大骂: “我当是哪个,原来是个自甘堕落的背主之贼,枉你也是吃过朝廷俸禄的人,竟愿屈身于草寇,当真是令我等蒙羞。” 越说越气,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今日碰到了你爷爷我,便是你赎罪的日子到了。” 说完,张浩当即便手持大刀,双腿猛夹马腹,冲着陶震霆便冲杀了上去。 口中更是怒声大喝: “贼子,可曾听过兖州大将张浩吗?” 先前张浩的一番话,便听得陶震霆心中怒火中烧,见其主动上来受死,当即便要持锤迎上。 耳听得其自报名讳,却不由得微微愣了愣神,脑海中仔细回想,脑子里想了一圈儿,也没想起,脑海之中有哪个大将是叫张浩的。 见张浩来到近前,挥刀向自己砍了过来,陶震霆当即便持锤相挡。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张浩只觉得手臂发麻,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还不待张浩心中惊愕,便听陶震霆冷笑一声,张口说道: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自报名讳,当真是令人笑掉大牙,狗屁张浩,听都没听说过。记好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说罢,陶震霆也不给张浩喘息的机会,当即便持锤向着张浩迎头砸了上去。 张浩虽说颇有几分武力,平日里在兖州也算是一员猛将,但哪里是武力值高达 90 以上的陶震霆的对手? 要知道,在梁山镇军营的邓辛陶张等四将当中,陶震霆的武力也是其中最为顶尖的存在。 堪称力大无穷,勇猛善战,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威名远扬。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十个回合,张浩便已然左右难支。 在陶震霆那含怒而出之下,张浩犹如那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有倾覆之危。 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恐,手中的大刀也开始挥舞得有些凌乱。 城墙之上的赵立眼见于此,哪还不知道张浩不是这陶震霆的对手? 心急如焚,当即便匆忙下城,手持长枪,翻身上马,策马上前相救。 二人相识多年,在战场上也曾相互扶持,他怎能见张浩就这般死在自己的眼前? 见赵立上前相助,陶震霆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屑之意,撇了撇嘴,对着二人出言嘲讽道: “臭鱼烂虾,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死,倒是让你爷爷我省了事。” 话音一落,陶震霆更是猛然奋起神威,大喝一声,挥起一锤便径直砸在了张浩手中的刀杆之上。 张浩早在陶震霆的巨力之下,手中的大刀便难以把握,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更是直接震飞了手中大刀。 。。。 第310章 仙源县令,江环 手中大刀被震飞之后,陶震霆那柄重达 30 斤的枣瓜锤却是去势不减,在张浩的眼中不断放大,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啪”的一声脆响,张浩整个脑袋便如同那碎裂的西瓜一般,脑浆迸裂,鲜血四溅,场面异常血腥。 一旁的赵立见状,心中更是惊惧不已,脸色苍白如纸,哪还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陶震霆的对手,当即便拔马逃回城内。 见其要逃,陶震霆哈哈一笑,笑声响彻云霄,抡圆了手臂,手中枣瓜锤,便直奔着赵立的后背砸了过去。 在陶震霆的巨力之下,那枣瓜锤带着破空之声,转眼即至,正正砸在了赵立的后背之上。 赵立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马而亡。 而在接连杀死张浩与赵立二人之后,陶震霆趁邹县守军群龙无首,军心大乱之际,便顺理成章地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邹县。 与此同时,龚县那边也传来消息,张强同样不听劝阻,贸然出城与张应雷交战。 张强虽勇猛,但张应雷也非等闲之辈,两人激战数十回合,张强渐渐不支,最终被张应雷斩于马下,龚县也随之沦陷。 史文恭听完禀报,心中大喜,如今瑕县已据。 邹县、龚县又传捷报。 这兖州之地,已有近半落入梁山之手。 望着杨俊与吴志二人所逃往的仙源方向。 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当即便令人告知陶震霆与张应雷二人,留下部分人手牢牢把守县城,而后便令他们带兵迅速返回瑕县。 这一路的征战,梁山大军势如破竹,接连拿下三城,士气高昂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然而,史文恭却并未被这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如今的梁山士卒,虽在接连大胜之下士气如虹,但其中山贼、土匪出身者居多。 这些人勇猛有余,纪律和战术素养却尚有不足,他们还需经历更多血与火的残酷历练,方能成为真正的精兵强将。 于是,果断下令全军在瑕县之内接连休整三日,以缓解士卒们的疲惫,同时也为接下来更为关键的战事做准备。 在这三日的休养生息中,史文恭一直密切关注着各方情报。 而此时,再次收到了一个来自情报司的好消息。 只见帐外走进一人,满脸笑意,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正是旱地忽律朱贵的弟弟笑面虎朱富。 自上梁山后,朱富便凭借着其机灵聪慧以及对情报工作的敏锐嗅觉,被史文恭任命为朱贵的副手,一同负责东方情报司。 此次史文恭出兵兖州,朱家兄弟二人所掌控的情报司可谓是功不可没,他们犹如梁山大军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源源不断地将兖州城内的各种消息传递回来。 朱富此番亲自前来面见史文恭,显然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要禀报。 原来,自从史文恭决定挥师兖州之后,情报司便得到了他的明确授意。 朱家兄弟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调动了整个手下情报司的系统,全力探索兖州境内的各类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条线索。 而朱富在这一番细致的情报搜集过程中,意外地得知了一个关键信息: 如今仙源的县令江环,竟与他们兄弟二人还算得上是老相识。 这江环本就与朱贵、朱富兄弟两个有着同乡之谊,但为人品性不佳,最是欺软怕硬,而且贪恋钱财,在当地百姓中的口碑极差。 不过,世间之事往往复杂难测,这江环却也有着极为痴情的一面。 早在初入兖州之时,江环偶然间相中了兖州一家大户人家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气质温婉动人,江环对其一见倾心,自此之后便爱慕难舍,心心念念想要将其娶回家中。 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身为杨俊手下亲信的吴志,也在同一时间相中了此女子。 虽说二人官职相差不多,但在官场之中,众人皆知吴志更得杨俊的信任和器重。 故而,在杨俊的有意牵线搭桥之下,这女子便顺理成章地被吴志娶入了家中。 江环对此事自然是愤恨不已,可他自身没有什么强硬的势力作为后盾,在这现实面前,也只能无奈地忍气吞声。 而杨俊或许是心中对江环怀有一丝愧疚,为了补偿他,便将江环委任为仙源县的县令。 江环到了仙源县后,彻底放纵了自己的贪欲,将其贪财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在短短时间内,手下便聚拢了钱财无数。 但即便如此,他对于当初没能弄到手的女子仍是耿耿于怀、介怀不已,以至于至今都尚未娶妻,仿佛心中被这一份执念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当江环得知水泊梁山起兵反宋,数日之内便连克郓州、济州两座州府后,心中也是惊恐万分。 尤其是从逃到仙源县内的杨俊与吴志二人口中听闻,一日之间,瑕县、邹县、龚县等三县之地尽皆被梁山所拿下后,江环的心思便开始快速转动起来。 这些年来,他心中对于杨俊和吴志的恨意,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如同陈酿的美酒,愈来愈浓烈。 尤其是在得知去年之时,吴志与那女子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江环更是气得整整一天,滴水未进,那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内心。 而关于江环与吴志二人之间的这些恩怨情仇,全都被情报司的朱富知晓得一清二楚。 朱富心思敏锐,怀着试探的想法,当即便令人悄悄联系到了江环。 他所派出的人皆是能言善辩之士,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巧妙地勾起了江环对于杨俊与吴志二人的滔天恨意,并且向江环描绘了梁山的实力以及投靠梁山后的种种好处。 江环在这一番言语的挑拨下,当即便决定了投靠于梁山,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要将吴志的妻子,也就是他心中所爱慕的那女子收入府内。 在信鸽的快速传递消息之下,身处仙源之外的朱富得知此事后,顿时欣喜若狂。 心中仔细思量了一番,凭借着自己对江环的了解以及多年来在情报工作中练就的判断力,确认此事基本无误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兴高采烈亲自来面见史文恭。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亦是大喜过望。 。。。 第311章 设伏! 深知朱富为人向来心思缜密、谨慎小心,能被他如此言之凿凿地认定的事情,想必十之八九不会出差错。 当即便令人找来了随军的金剑先生李助。 三人在营帐之中一番深入的商议之后,当即便定好了破仙源之策。 此计策环环相扣,充分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旨在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仙源。 而此时的仙源县之内,吴志看着神情有些不对的江环,心中只是单纯地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夫人之事而心怀不满,所以有些耿耿于怀,因而也没有过多地去深思。 毕竟江环跟随杨俊的时间与他相差无几,而且还被杨俊委以一县之县令的重任,在吴志的心中,压根就没曾想过江环会背叛杨俊。 此时的杨俊,看着屋内江环精心所布置的大厅,以及这几日江环的丰富招待,心中对于连丢三县一事所带来的郁闷和焦虑也抚慰了不少。 更是在心中把江环列入了自己的亲信之一,觉得在这危难时刻,江环还能如此尽心尽力地招待自己,实在是难能可贵。 杨俊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吴志与江环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如今,三日一过,想必那梁山贼寇定然会对我等出兵,如今之际,计安何出?” 听其所言,江环低头不语,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将泗水援军的消息传递出去。 而吴志则是皱着眉头,思虑了一番过后,缓缓说道: “如今,兖州境内其余几县之中,唯有泗水与我等相近。 前两日我已经在您的授意之下,派人前去泗水令其带兵前来相援。 想必今日半黑之时,或许也应该能够赶到。 届时,有了泗水的兵马相助,我等凭借着仙源城墙之坚固,也能与这梁山贼寇周旋一二。” 吴志话音刚落,杨俊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然而,一旁的江环却是不由得心中大惊失色。 身为仙源的县令,对于吴志派人前去泗水求援这一重要之事,他竟然丝毫不知。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想着要赶快将此消息告知梁山的史文恭等人,以免坏了自己投靠梁山的计划。 江环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番二人之后,终于寻得机会返回到了自家府中。 而此时,梁山情报司的人就隐藏在江环的府中,等待着传递消息。 得知泗水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后,也是大惊不已,连忙令信鸽将此紧急消息告知给了朱富。 朱富得知此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便慌忙地找到了史文恭。 此时的史文恭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夜袭仙源一事,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听闻此消息后,史文恭也是眉头紧皱,深知这泗水援军一旦赶到,将会给攻城带来极大的变数和困难。 在李助的建议之下,史文恭当即便决定了赶快出兵前去拦截泗水的援军,绝对不能让他们与仙源城内的守军会合。 然而,此事事关重大,一旦稍有差池,不仅夜袭计划会失败,梁山大军还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史文恭不敢有丝毫大意。 当即便决定亲自带着护军营与镇军营两营精锐兵马前去拦截,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助与朱富二人深知史文恭的脾气和决心,苦劝无果后,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们二人留守在瑕县之内,做好了随时出兵仙源的准备,焦急地等待着史文恭的好消息。 而史文恭则率领着两营兵马,在情报司人员与军中经验丰富的斥候的引领下,避开大路,择小路快速前行,向着泗水援军的必经之路疾驰而去。 泗水县令钱林,身形略显富态,平日里也算一方安稳的父母官。 可当得知杨俊丢了瑕县,狼狈逃至仙缘的消息时,那肥胖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双眼圆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心中暗忖: “这杨俊一倒,我这泗水怕是也难独善其身,唇亡齿寒啊!” 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整点三千泗水兵马,亲自率领着,火速奔赴仙源。 史文恭身形矫健,眼神犀利如鹰。 此次选择从小路进发,一路快马加鞭,故而比钱林的大军早一步到达预定地点。 鼓上蚤时迁所训练出的斥候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之间,早早探得钱林兵马的行踪,迅速回报。 史文恭得知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立即在两地必经的咽喉要道精心挑选了一处埋伏之地。 此处两山对峙,中间一条狭窄官道,两侧草木丛生,怪石嶙峋,正是打伏击的绝佳所在。 史文恭麾下的将士们按照他的部署,悄然隐藏在山林之中,屏息敛息,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钱林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士兵们前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其三千兵马,身着简陋的战甲,步伐略显凌乱,毫无防备地一头撞进了史文恭的埋伏圈。 行至史文恭所埋伏的要地之处时,刹那间,官道两侧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而起。 只见左边兵马为首的大旗之上写着“护军”二字,当先的火王吕郭等四员大将,个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 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胯下战马嘶鸣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率先冲入泗水兵阵。 右边“镇军”旗下,邓辛陶张四位猛将同样气势汹汹,他们各持兵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策马如疾风般冲于军阵最前,所到之处,泗水兵纷纷倒下,一时间竟无人能挡其锋芒。 钱林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惊恐地睁大,嘴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 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喝令所带兵马结阵御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慌乱。 在他的呼喊声中,泗水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挪动脚步,试图组成防御阵型。 原本慌乱的泗水兵马在钱林的呼喝之下,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有了一些抵抗之力,士兵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策马立于高处的史文恭,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场,看到泗水兵马渐渐稳住,目光微微一凝。 伸手从马背之上抄出了宝弓,这宝弓乃是用上等的牛角和坚韧的木材制成,弓弦紧绷,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 第312章 梁山兵马杀进城了! 史文恭弯弓搭箭,目光紧紧锁住钱林的身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击目标。 随着嗖的一声,手中的利箭顿时如流星般直奔着钱林疾射而去。 在史文恭那强劲的臂力之下,那箭矢转瞬即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钱林察觉到危险来袭时,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之不及。 那箭直直地射中他的咽喉,箭头穿透脖颈,从另一侧穿出,留下一个血洞,鲜血如泉涌般向外不停冒着。 钱林双手紧紧握住脖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几口鲜血。 双眼圆睁,满是不甘和恐惧,双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钱林身死,刚刚有所起色的泗水兵马顿时失去了主心骨,更是一整个溃散开来。 士兵们惊恐地四处逃窜,有的丢盔弃甲,有的跪地求饶。 在护军营与镇军营八员大将的冲杀之下,泗水兵片刻间便被冲杀得七零八落。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落荒而逃者不计其数,弃械而降者也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史文恭简单令两营兵马收拾了一番战场后,便又顺着小道迅速返回到了瑕县处。 此时,天色渐暗,夜幕如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大地,正是江环与朱富二人所定好的破城之时。 史文恭亲率着梁山大营兵马,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行动敏捷,悄无声息地潜藏在仙源守备最为薄弱的北门之外。 而北门的守将江宁,乃是江环的族弟,身形高大健壮,面容憨厚老实,早已被江环说服,愿为内应,此时正焦急地等待着信号。 天色愈发昏暗,仙源城内,杨俊在县衙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 身着一袭官服,头发略显凌乱,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一旁的吴志同样是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唉声叹气。 杨俊随意地扫了吴志一眼后,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道: “江环何在?” 吴志听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言道: “回知府,江环正在带兵巡城。” 杨俊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按理说,这泗水的兵马此时应该也赶到了,怎么还未到我仙源。” 见杨俊如此,吴志当即便出言宽慰道: “知府勿忧,我已派出人手前去打探,想必是那钱县令有些事情耽搁了。” 没多时,便见一人匆匆忙忙赶到县衙之内,神色慌张。 对着吴志与杨俊拱了拱手,声音颤抖地说道: “禀告大人,我在仙源与泗水的半路之中发现了有兵马战斗过的痕迹,并且还遇见了泗水的逃兵一人。” 吴志与杨俊二人闻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变得煞白。 吴志急忙看着那人出声相问: “那逃兵何在?” “回大人的话,正在门外,我这就叫其进来。” 随即,那人便转身而去,没多时便带进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逃兵。 这逃兵身形瘦弱,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疲惫。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尘土和血迹。 看着那逃兵的模样,吴志皱眉喝问: “汝姓甚名谁,因何造成了这般模样?还不快给我速速招来。” 那逃兵听得吴志的喝问,先是一愣,随即才缓缓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赵二,家里世代都住在泗水县内,先前正担任着钱林县令的亲兵一职。 今日县令带我等前来支援,半路途中忽然遭遇梁山兵马设伏。 县令更是被那贼将一箭射死当场,故而我等大败于那贼兵之手,我趁乱而逃,才落得了如此模样。” 听其所言,杨俊与吴志二人皆是眉头紧簇,心中思量再三,脸色愈发阴沉。 而与此同时,仙源的北门城墙之上,江环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拍了拍江宁的肩膀,低声说道: “立火把吧。” 江宁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 只见仙源北门城墙之上,当即便接连立起了三把火把,那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闪烁,格外醒目。 这正是江环早就与朱富先商议好的信号。 随后,更是在江宁的下令之下,仙源的北门缓缓而开,沉重的城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而仙源之外,隐藏于暗处的史文恭,眼看三把火把接连立起,心中暗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当即便要率先带军冲杀至仙源城内,身旁的小天宝苏定见状,身手敏捷地伸手抓住了史文恭的手臂,说道: “哥哥是何等身份,安能让哥哥亲自犯险?我带兵前去便是。” 说完,也不待史文恭有所反应,当即便手持凤翅鎏金镗,镗身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率领着身后天宝营的兵马,如脱缰的野马般直奔仙源县城的北门狂奔而去。 城墙之上的江环见果真有人马冲杀而出,心中激动不已,心跳加速。 当即便对着来到城下的苏定出言大喝: “来人是梁山的哪位好汉?在下江环,恭迎好汉入城!” 苏定闻听此言,呲嘴露出了满口白牙,在黑夜之中甚为醒目。 大声回应道: “梁山天宝营大将,小天宝苏定便是,江县令献城之功,我家哥哥定有重赏!” 说罢,便率军如潮水般冲杀进了仙源之内。 身后的史文恭眼见并无异样,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全军兵马如汹涌的波涛般掩杀了上去。 一时间,马蹄声、喊杀声震耳欲聋,打破了仙源城的宁静。 如此多的兵马涌入仙源县城,顿时惹出了一片慌乱。 而奉吴志之命,带兵巡城的吴志亲兵,亦是发现了这一情况。 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当即便于城中大声呼喊: “梁山兵马杀进城了!” “梁山兵马杀进城了!!!” 一边喊着,一边向吴志与杨俊所在的县衙快步而去,脚步声急促而慌乱。 此时,县衙之内,对于梁山兵马能够如此无误地埋伏泗水县前来的援军一事,吴志心中思虑不已,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了耳旁隐约传来的呼喝之声: “梁山兵马杀进城了。” 。。。 第313章 兖州 闻听此言,吴志顿时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双眼圆睁,脸上露出震惊和恍然的神色。 脑中瞬间便想起了一人——江环! 此番下令,泗水县兵马前来援助之事,所知之人并不多,而这江环便是其中的一个。 而江环刚刚前去巡城,便有梁山兵马如此悄无声息地杀进城内。 两件事加在一起,吴志顿时便想清楚了其中要害之处。 他当即便对着杨俊急声喝道: “知府大人,大事不好。 定是那江环早早地投降了梁山贼寇,故而泗水兵马才能被梁山贼寇所埋伏。 而如今,想必是江环早已经偷偷打开了城门,放得了梁山兵马入城。 如今之计,我等当速退才是。” 杨俊听得此言,早已经一整个呆愣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起初,耳旁隐约听到那城中呼喊之声,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心中万万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 但如今听得吴志所言,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幻想也尽皆破灭,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眼看杨俊还在愣神儿,吴志当先便一把抓住了杨俊的手,大声呼喊着县衙之内的亲卫,令他们护送二人从东门逃将而去。 亲卫们迅速围拢过来,手持武器,神色紧张地护着杨俊和吴志,朝着东门奔去。 而此番史文恭却是长足了心眼,进得城后,当即便令手下兵马前去封锁四门,以防有人逃脱。 前去封锁东门的,正是镇军营四将中的邓宗弼。 邓宗弼身材高大威猛,满脸胡须,眼神凶狠。 手持雌雄双剑,剑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 刚刚将整个东门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便见城内有数十人奔往此处匆匆赶来。 来者正是杨俊与吴志等人。 此时的吴志还以为东门守备还是自己的人,当即便对着城门之前的邓宗弼怒声大喝: “瞎了你的狗眼,知府大人到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邓宗弼闻听此言,顿时哈哈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手持雌雄双剑策马上前了几步,说道: “知府大人?老子找的就是你知府大人!!!” 此时,借着微弱的火光,吴志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他仙源县内的人。 见其这般模样,更是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手指邓宗弼,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你,你是梁山的人!!!” 听其所言,邓宗弼更是哈哈大笑,说道: “算你小子,有些眼力,老子正是梁山镇军营大将邓宗弼,今日遇见了老子,算你们幸运。还不快快给我弃械而降!!!” 听其所言,吴志咬紧牙关,噌的一下便拔出了腰间宝剑,剑身寒光闪烁。 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不知所言的杨俊。 对着身旁数十亲兵大声喝道: “我等深受知府大人恩典,此时正是效命之时,随我为知府大人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一落,所带来的数十亲卫皆是齐声怒喝,各持兵刃在手,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在吴志的带领之下,他们冲着邓宗弼便冲杀了上来,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意在闯出一条血路。 邓宗弼眼见于此,倒是对吴志此番举动颇为赞赏,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亦是带着身后数人迎将而上,手中的雌雄双剑舞得密不透风。 吴志手持宝剑冲杀到了邓宗弼身前,二人交手只是一个回合,邓宗弼便瞅准时机,猛地一挥剑,砍飞了吴志手中的宝剑。 吴志的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地。 见吴志心怀死志,邓宗弼索性随了其愿,又附上一剑,这一剑快如闪电,直接削掉了吴志的项上人头。 吴志的头颅飞起,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缓缓倒下,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跟随吴志的士卒接连战死,片刻间,杨俊身旁再无一人,只剩下了他这个光杆司令。 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繁星闪烁,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命运。 心中思虑万千,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荣耀和如今的落魄,想起了那些被他辜负的人和事。 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吴志那无头尸体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随即目光一狠,伸手抬起了手中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横在了脖颈之间。 随着剑光一闪,一道血柱溅射而出。杨俊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片刻后,整个身子瘫软倒地,再无半点气息。 至此,整个仙源县一战而下,落入了梁山之手。 杨俊,这位曾在兖州这片土地上显赫一时的人物,如今却已身死魂灭。 随着他的倒下,兖州境内的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山的威名,如同雷霆般在这片土地上炸响,其风头一时无二。 泗水县、莱芜县以及奉符县等地,犹如群龙无首的羔羊。 梁山的大军压境,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刀枪林立,旗帜飘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而先前秘密带兵潜入兖州的折冲营,更是如虎添翼,他们熟悉兖州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小道,如同鬼魅般在各处出没。 在梁山的兵威与折冲营的辅助之下,这几个县城的守军皆是望风而降,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像样的抵抗。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兖州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尽数归于梁山的麾下,成为了梁山势力版图中的重要一环。 在梁山的中军大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史文恭和金剑先生李助二人略显凝重的面容。 史文恭身披战甲,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的智慧与果断; 李助则一袭黑袍,手持金剑,面容冷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先生,这兖州如今已入我手,但此地与郓州、济州大不相同啊。” 史文恭微微皱起眉头,打破了帐内的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助微微点头,手中的金剑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主公所言极是。 郓州和济州,我梁山在此经营已久,民心所向,根基稳固,只需派遣一员得力大将镇守,便可保得一方安宁。 然而这兖州,虽说同属京东西路,但我梁山在此地的影响力,远不及那两州。” 史文恭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帐内的地图前,目光紧紧盯着兖州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 。。。 第314章 出兵徐州 “嗯,所以我意已决,不但要派遣一位能征善战的武将,还需一位擅长治理地方的文官,二人相互配合,方能稳住兖州的局势。” 李助抬起头,看着史文恭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 “主公英明。 那文官人选,主公可有想法?” 史文恭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打算派人回梁山,将通文阁内的陈文昭接来。 陈文昭本是前东平府的府尹,才学过人,智谋超群。 自从被我梁山生擒之后,一直在通文阁内教习山中孩童。 这些年下来,早已真心归附于我梁山,将自己当成了梁山的一员。 我观察他许久,其治理地方的能力颇为出众,由他来治理兖州,我等大可放心。” 李助轻轻抚了抚胡须,微微点头: “嗯,陈文昭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武将方面,主公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史文恭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 “武将嘛,我打算留下骁骑营没羽箭张清的副将中箭虎丁得孙。 丁得孙此人,比起花项虎龚旺来,心思更加缜密,做事稳重。 有他和陈文昭搭档,相互配合,我想兖州应能治理得井井有条。” 就在梁山商议着兖州之事时,在兖州的一角,江环正站在自己的府邸内,望着吴志曾经居住的府邸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吴志已死,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吴志的夫人迎进了家门。 那吴志的夫人,面容憔悴,但依然难掩几分姿色,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后来,史文恭偶然间听闻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原来,这吴志的夫人早在先前之时,便对江环心生好感,二人情投意合。 但命运弄人,她的父亲当年被杨俊的权势所迷惑,一心想要攀附权贵,便执意将女儿许配给了身为杨俊亲信的吴志。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心中不禁暗叹命运的无常和人生的无奈。 看着江环与吴志夫人如今的模样,他对自己先前许诺江环吴志之妻一事,竟莫名地减少了些许愧疚之感。 但也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这种夺人妻子的行径,终究是不道德的,日后绝不能再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而江环,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一日,其身着一袭朴素的衣衫,神色恭敬地踏入了史文恭的营帐。 “将军,承蒙将军厚爱,江环得以实现心愿。 如今,江环只想辞官归乡,在那乡村度过余生,还望将军成全。” 江环言辞恳切,眼中透着一丝真诚。 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江环,你倒是个识趣之人。 既如此,我也不便强留。 我便许你金银财宝,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做个富家翁,安享晚年。” 江环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跪地拜谢: “多谢将军成全!将军之恩,江环没齿难忘!” 而江环的族弟江宁,被史文恭留在了丁得孙的帐下听用。 江宁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和果敢。 与江环相比,他的秉性更加正直豪爽,作战勇猛无畏。 史文恭觉得,其做个偏将,定能发挥其才能,为梁山效力。 在等待陈文昭前来兖州赴任的日子里,史文恭并未停下扩张梁山势力的脚步。 一日,营帐外马蹄声急促响起,一名探子匆匆而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喊道: “报!九头狮子杜壆与儒枭王寅传来捷报,濮州与单州已被我梁山大军成功攻克,正式并入我梁山版图!” 史文恭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传我命令,令镇三山黄信留守濮州,井木犴郝思文留守单州。 命九头狮子杜壆即刻率领大军,继续向兴仁府与广济军进发,务必一鼓作气,拿下这两地; 儒枭王寅则率部攻打应天府,不得有误!” 探子领命而去,史文恭转身看向地图,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雄心壮志。 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兵邹县,攻打徐州!” 顿时,梁山大军士气高昂,纷纷响应。 军旗飘扬,刀枪闪耀,大军如同滚滚洪流一般,向着徐州浩浩荡荡地开拔而去。 残阳如血,洒在徐州微山的每一寸土地上,山林间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偶尔的风声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早早就带兵隐入徐州的冲阵营主将陈飞,静坐在营帐之中,眼神却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锐利而明亮。 当得知史文恭终于要带兵前来攻打徐州后,坚毅的面庞上竟浮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犹如猎豹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遥想当年,陈飞身为寇州兵马提辖,也曾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意气风发。 可如今,却带着冲阵营潜伏于这徐州微山之内,好似龙困浅滩。 自得知梁山出兵反宋之后,他的心便如同春日荒原上的野草,疯狂生长,再也无法平静。 那看似宁静的微山,在他眼中不过是暂时的牢笼,他渴望着外面那波澜壮阔的天地,渴望着重回战场。 近几日,江湖传言似风一般在山林间穿梭。 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兵马东征西讨,那一场场激烈的战事仿佛近在眼前,每一声战鼓都敲在陈飞的心尖上。 早就厌烦了在这微山之上隐姓埋名的日子,那无尽的等待让他的耐心消磨殆尽,心中的豪情壮志却愈发炽热。 此时的徐州,亦如风雨中的孤舟,飘摇不定。 徐州知府崔恒,在得知周围的单州以及兖州两地皆落入梁山之手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位久居官场的政客深知,若不采取果断措施,徐州必将成为梁山的下一个目标。 于是,当机立断,调遣了整个徐州所有兵马,令手下大将魏侗以及范骥二人,分别带兵 5000,前去驻守紧邻兖州的藤县,以及紧邻单州的丰县。 魏侗和范骥二人皆是兵马娴熟之辈,祖上世代都是将官出身,在徐州军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被崔恒倚为左右臂膀。 二人接到命令后,迅速整顿兵马,军旗烈烈,刀枪林立。 魏侗所率之军,步伐整齐,气势如虹,向着藤县进发; 范骥的队伍亦是盔明甲亮,浩浩荡荡奔赴丰县。 那行军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徐州城最后的倔强与呐喊。 。。。 第315章 病大虫阵斩伊宏 陈飞在微山之中密切关注着徐州的一举一动,自然不会放过这一重要消息。 迅速招来军中情报司之人,神色凝重地吩咐道: “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此情报用信鸽之术传递到史文恭将军的手中,切不可有误!” 那情报司的士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只矫健的信鸽便振翅高飞,向着梁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消失在天际。 在那遥远的梁山营地,史文恭接到信鸽带来的情报后,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深知徐州早有准备,但梁山的铁骑又岂会畏惧退缩? 沉思片刻后,他大手一挥,先行令铁锏大将酆泰,带着折冲营为先锋,先行前去藤县试探一番。 酆泰在梁山军中素有威名,在先前攻打兖州之时,虽也有战功,但最后只是带兵拿下了三座望风而降的县城,这让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自觉颜面无光。 此番被史文恭委以先锋之职后,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仿佛看到了重振威名的曙光。 立即召集副将没遮拦穆弘以及病大虫薛永二人,大声说道: “兄弟们,此次出征藤县,我等务必全力以赴,为梁山争光!” 说罢,便率领着折冲营风驰电掣般直奔藤县而来。 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踏破了山川的宁静。 将士们士气高昂,身着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恨不得立刻飞到藤县城下,与敌军一决高下。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藤县之下。 那藤县的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守军严阵以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决然。 驻守藤县的守将魏侗,乃是一员虎将,身材魁梧,满脸的胡须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仗着自身勇武,眼看有梁山兵马来犯,当即便令手下打开了城门,高声喝道: “儿郎们,随我出城迎敌,让这些梁山草寇见识见识我们徐州军的厉害!” 说罢,便率领着数千兵马如潮水般冲将而出,来到了两军阵前。 那威风凛凛的模样,仿佛是在向梁山军示威,告诉他们徐州城的将士绝非等闲之辈。 酆泰眼看这守将竟然带兵而出,顿时眼中一亮,那紧握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战意瞬间被点燃,当即便要策马上前邀战。 却不想其刚刚有此念头,便听得身旁一人出声说道: “哥哥,小弟请战!” 酆泰闻言,向其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其副将病大虫薛永。 薛永平日里沉默寡言,与性格豪爽的穆弘恰恰相反。 虽说此番酆泰自己也是手痒难耐,但见薛永竟主动邀战,也不好驳了其面子,当即便点头应下。 但其深知薛勇本事一般,怕其出现什么差池,当即便对其出言说道: “兄弟,听说这藤县的守将魏侗颇有几分勇武,万万不可大意,且要小心行事。 我令穆弘兄弟为你僚阵,如若不敌,保住自身性命要紧。” 薛永闻听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感动之色。 自从入了折冲营以来,便被酆泰的个人魅力所折服。 酆泰不仅武艺绝伦,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而且重情重义,对待麾下的将士如同手足兄弟一般,整个折冲营上下无不敬服。 就连自视甚高的没遮拦穆弘也对酆泰是心服口服。 薛永当即便先后对着酆泰与穆弘二人双手抱拳,那眼中的坚定之意仿佛在告诉他们,今日之战,必当全力以赴。 随后手持铁枪,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薛永身材魁梧,手持铁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阵前,对着徐州大军,大声喝道: “梁山折冲营副将,病大虫薛永在此,何人胆敢上前一战!!!”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山谷之间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惊起了山林中的飞鸟。 话音一落,藤县守将魏侗,当即便要手持大刀策马而出。 却不想其身旁一人,当即便抢先出言道: “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愿去斩了此贼!” 魏侗侧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其麾下部将伊宏。 抬眼看了看两军阵前的薛永,只见薛永身材矫健,眼神凌厉,手中的铁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但他自恃伊宏也有几分本事,便对着伊宏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此去千万要小心些!” 伊宏听言点头称是,随即手持长枪朗喝一声,便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长枪一指薛永,便是破口大骂: “不知死活的梁山草寇,也敢带兵前来犯我徐州,当真是找死!可识得徐州大将伊宏吗?” 那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仿佛在他眼中,薛永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堪一击。 薛永听其所言,不屑的冷哼一声。 此番带兵前来徐州之时,他只是听说过,徐州知府崔恒手下有两员大将,分别是魏侗与范骥,根本没曾听说过有什么叫做伊宏的。 也不与其多言,当即便手持铁枪,策马直奔伊宏而来。 那气势如虹,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瞬间碾碎。 伊宏见其不作声,大有一股羞辱之感涌上心头,顿时勃然大怒。 手持长枪,大喝一声,便上前迎了上去。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两匹马如闪电般交错而过,两人的长枪在空中碰撞出点点火花,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 30 余合不分胜负。 薛永眼见久拿敌将不下,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想到出战之前,酆泰的殷殷嘱托,那关切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不由得目光微凝。 又想到自打投到史文恭麾下以来,尚未立得什么大功,今日主动邀战,怎可不胜而返? 当即便将一身的本事尽皆使出,原本十分的能耐此刻使出了十二分。 只见薛永手中的铁枪如蛟龙出海,虎虎生风,一时间内,竟将伊宏压制了住。 伊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手中的长枪也有些招架不住薛永的猛烈攻击。 缠斗十余回合后,薛永瞧出了伊宏一个破绽,眼神一凛,手中的铁枪如闪电般刺出,手起一枪,便将伊宏挑于马下。 伊宏惨叫一声,落地而亡,那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犹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凄美而残酷。 。。。 第316章 魏侗阵前连败二将 梁山军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声浪滚滚,士气大振。 酆泰骑在一匹乌骓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身着一袭黑色战甲,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峻的光泽。 见此情形,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那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徐州军大将魏侗却宛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魏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竖起,更增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只见他猛地一拍马臀,胯下那匹矫健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薛永疾驰而去,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刀身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恰似一道夺命的闪电,带着无尽的杀意。 薛永刚刚斩杀伊宏,正是意气风发、战意正浓之际,察觉到魏侗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却毫无惧色,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 双脚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双手紧握铁枪,枪尖直指前方,口中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若洪钟,向着魏侗迎了上去。 两匹马瞬间交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雷神的震怒,响彻整个战场。 薛永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枪身传来,震得他双手发麻,虎口处瞬间迸裂,鲜血汩汩而出。 双眼猛地睁大,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心中暗忖: “这魏侗怎会如此勇猛,这般神力,实非我所能抵挡!” 魏侗见薛永在自己一击之下便已露出破绽,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鄙夷与傲慢。 冷哼一声,大声喝道: “哼!我当你是何等英雄好汉,原来不过是个平庸之辈罢了。给我听好了,今日取你性命之人,乃是徐州大将魏侗!” 言罢,舞动手中大刀,刀光霍霍,如车轮般滚滚向前,再次朝着薛永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薛永见魏侗攻势凌厉,密不透风,心中叫苦不迭,但此时已无退路,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双手的剧痛,拼尽全力举起铁枪抵挡。 然而,两人实力悬殊,不到十个回合,薛永便已险象环生,左支右绌。 衣衫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沉重,手中的铁枪也渐渐不听使唤,招式愈发凌乱。 魏侗见薛永已渐渐不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心中暗道: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正要奋起全身力气,施展出致命一击,将薛永斩于马下。 恰在此时,薛永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声清朗的大喝声传来: “薛永兄弟,莫慌!你且退下休息,这狂徒交由我来对付!” 薛永闻言,心中大喜,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深知自己绝非魏侗的对手,若再战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当下,强提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挡魏侗的大刀,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拨转马头,大声喊道: “多谢穆弘哥哥救命之恩!” 穆弘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风驰电掣般赶到薛永身旁。 其身材魁梧壮硕,面色红润,宛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 穆弘手持一把锋利的朴刀,刀身宽厚沉重,闪烁着寒光。 只见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高高举起朴刀,大喝一声,向着魏侗劈头盖脸地砍去,那气势仿佛要将天地劈开一般。 魏侗见状,心中微微一惊,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便镇定下来。 连忙挺刀相迎,两刀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火星四溅。 穆弘只觉手臂一麻,心中暗忖: “这魏侗果然厉害!” 而薛永则趁着这个机会,策马狂奔,如脱缰之野马般逃回了梁山军阵之中。 薛永回到军阵,看到酆泰眼中满是关切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连忙抱拳行礼,说道: “哥哥,在下惭愧,险些丢了性命。” 酆泰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兄弟不必自责,今日你斩杀伊宏,已是大功一件。且先回阵休息,待会儿还有用你之处。” 薛永感激地点点头,退回到本阵之中,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阵前的战局。 此时,阵前的穆弘与魏侗已然战作一团,两匹马相互嘶咬,你来我往,大战了二十余个回合。 魏侗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仅几招之内便将薛永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此刻与穆弘交锋,更是占据了上风。 穆弘虽奋力抵抗,但渐渐落于下风,他心中不甘,双眼布满血丝,满脸通红,怒吼连连,手中的朴刀如雨点般疯狂地朝着魏侗劈砍过去,每一刀都蕴含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魏侗却面不改色,神色淡然,手中的大刀如行云流水般挥舞,轻松自如地化解了穆弘的所有攻势。 看着渐渐发狂的穆弘,冷笑一声,嘲讽道: “哼!就凭你们这些梁山草寇,也想与朝廷大军抗衡?若是都像你这般无能之辈,何须朝廷兴师动众,我徐州军便能将你们一网打尽!” 穆弘听了这番羞辱之语,更是怒不可遏,理智在怒火中渐渐消散。 不顾一切地疯狂进攻,手中的招式愈发凌乱,破绽百出。 魏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瞅准时机,猛地用力一挑,手中的大刀将穆弘的朴刀高高挑飞。 穆弘顿时大惊失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魏侗已举起大刀,朝着他的腰部狠狠地砍去,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锏如从天而降的神兵,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飞来,“当”的一声巨响,精准地挡住了魏侗的大刀。 那撞击产生的巨大冲击力震得魏侗手臂发麻,心中一惊,连忙勒住缰绳,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见出手之人正是梁山折冲营主将铁锏大将酆泰。 酆泰手持一双精铁双锏,锏身乌黑发亮,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如鹰,凝视着魏侗,大声喝道: “穆弘兄弟,退下!这贼子今日遇到我,算是他的死期到了!” 穆弘闻言,如蒙大赦,赶紧策马退回军阵之中,脸上仍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和深深的不甘。 。。。 第317章 酆泰阵斩魏侗 酆泰挥动双锏,如两条蛟龙出海,朝着魏侗扑了过去。 双锏带着凌厉的风声,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威力惊人。 魏侗感受到酆泰双锏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全神贯注地与酆泰厮杀起来。 一时间,战场上只见锏影刀光闪烁交错,两人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移动,杀得难解难分。 两边的士兵们都被这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心中无不惊叹于两人的高超武艺。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四十余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然而,魏侗毕竟先前连续与薛永、穆弘激战,体力消耗巨大,气力渐渐不支,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也不如之前那般迅猛有力,招式之间的衔接也出现了些许迟缓。 酆泰察觉到魏侗的变化,心中暗喜,知道机会来了。 抖擞精神,手中双锏的攻势更加猛烈,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魏侗席卷而去。 又缠斗了几个回合后,魏侗终于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酆泰眼疾手快,大喝一声,手中的一只铁锏猛地用力一荡,将魏侗手中的大刀荡开,随后另一只铁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朝着魏侗的脑袋砸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魏侗的脑袋顿时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一般,瞬间碎裂开来,鲜血和脑浆四处飞溅。 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眼看魏侗身死,徐州兵马顿时阵脚大乱,士兵们惊恐万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酆泰见状,趁机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兄弟们,杀!” 随后率领着手下的折冲营将士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徐州军掩杀过去。 穆弘和薛永也不甘示弱,齐声呐喊,挥舞着武器,率领各自的队伍紧随其后,朝着徐州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在三人的带领下,梁山军士气如虹,如潮水般涌向徐州军,杀得徐州兵马节节败退。 徐州军士兵们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战场上一片混乱。 但无奈酆泰手下的兵马数量相较于徐州守军来说相差甚远,尽管一开始取得了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州军在魏侗副将赵凡的拼死抵抗和组织下,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且战且退,最终退回了藤县县城之内。 城门紧闭,徐州军凭借着城墙的防御优势,暂时抵挡住了梁山军的进攻。 酆泰见此情形,知道一时难以攻克藤县,便下令鸣金收兵。 梁山军带着胜利的喜悦和些许疲惫,缓缓撤回了营地。 日头渐沉,余晖洒在梁山军的营地之上,一片忙碌景象。 回到营地之后,酆泰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之色,他立刻叫来营中的斥候,神色凝重而又带着几分得胜后的意气,说道: “你速将此战之战果,详细禀告给寨主,不得有误!” 斥候领命,快马加鞭,向着大军主力的方向疾驰而去。 史文恭此时正在中军大帐之中,研究着徐州一带的地形。 斥候匆匆入内,跪地禀报: “将军,酆泰将军传来捷报,徐州大将魏侗已被他斩杀!” 史文恭听闻,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哈哈大笑道: “好!好!酆泰此举,大涨我梁山军士气!” 当下,毫不犹豫地传令下去: “令手下兵马即刻整顿,快速进军前往藤县,不可贻误战机!” 而在藤县之中,带领着残兵败将退守至此的赵凡,也在第一时间将此战的情况写成书信,令快马加鞭告知给徐州知府崔恒。 崔恒正在府衙之中处理公务,听闻下人来报有前方战报,急忙放下手中之事。 当他展开书信,看到自己手下大将魏侗仅一战便身死于梁山贼寇之手时,顿时脸色变得煞白,继而转为通红,惊怒不已地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这梁山贼寇实在是太猖獗了!” 与此同时,率兵 5000 镇守丰县的徐州大将范骥也传回了消息。 崔恒接过密信,匆匆浏览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原来,刚刚打下单州的梁山兵马,并没有选择进攻徐州,而是带兵杀向了应天府。 崔恒在府衙之中来回踱步,心中权衡利弊。 许久之后,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透出一丝决绝。 当即便决定令驻守丰县的范骥,带着 5000 兵马,赶快前去藤县防御梁山兵马。 而他自己也迅速点齐彭城仅剩的 2000 兵马,直奔藤县而去。 他深知,如今局势危急,如若分散兵力,据城而守,难免落入郓州与济州、兖州等三地的后尘。 况且当今朝堂之上局势不明,根本指望不到朝廷能够派遣兵马前来相助。 他只希望集结整个徐州之兵力,能够暂且抵抗住史文恭梁山军所进军的步伐,等待朝廷派兵来援。 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藤县之下,他抬眼向藤县之上观瞧。 只见整个藤县的城池皆是守备森严,城墙之上肉眼可见地堆聚着大量守城物资,滚木礌石、热油火把一应俱全。 见此情形,史文恭面色沉静,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对策。 当即便简单地令各营兵马试探着攻打了一番藤县,目的在于摸清敌军的防守虚实。 不出其所料的是,在藤县守将赵凡的全力防备之下,梁山兵马的几次进攻都是无功而返。 士兵们刚接近城墙,便被城上如雨般的箭矢和滚落的巨石击退,伤亡了不少人马。 史文恭回到中军大帐,紧皱眉头。 这时,负责情报的将领进来,将一份情报呈递给他。 史文恭接过一看,通过东方情报司的情报,他得知了这首将赵凡,虽说武艺不显,但却有着一手守城之能,最善守备城池。 看着眼前的情报,史文恭心中渐渐升起了几分爱才之意。 同时,也得知了徐州知府崔恒已经令先前守备丰县的徐州大将范骥,带领着 5000 兵马前来藤县驻守,而崔恒自己也同样带兵 2000 前来守备。 史文恭深知,随着敌军援兵的到来,攻城的难度将会更大,但这也更加激发了他心中想要将藤县拿下的想法,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 。。。 第318章 佯攻藤县 在与金剑先生李助的一番商议之下,两人对着地图指指点点,彻夜未眠,终于定下了几条攻打藤县城池的计策。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在这三日时间内,史文恭的大军在金剑先生李助的计策之下,发起了无数次的进攻。 士兵们架起云梯,奋勇攀爬,却被城上的守军拼死抵抗。 城下,喊杀声震天,梁山军的将士们前赴后继,但在赵凡的巧妙安排和顽强防守之下,皆是没能打下藤县的城池。 这藤县在赵凡的防备之下,简直是被守备得如同一只王八壳子一般,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在三日的攻城之内,折冲营的副将病大虫薛永,先前侥幸从徐州大将魏侗的手下逃得一命。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在攻打藤县之时,一时不慎,从云梯之上跌落下来。 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惊呼,赶忙将他抬回营中。 随军的医师立刻前来诊治,好在如今军中的随军医师,大多都是师从梁山之上神医安道全,医术精湛。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和救治,医师得出结论,薛永性命无忧,但却短时间内无法上得战场。 薛永躺在床上,心中满是懊恼和不甘,暗暗发誓等伤势好了,一定要在战场上立下战功。 三日时间一过,范骥与崔恒二人也率领着手下兵马顺利来到了藤县之内。 崔恒进入藤县县城,看到城墙上的防御设施井然有序,士兵们精神饱满,心中对赵凡的守城能力大为赞赏。 在得知赵凡在史文恭所率领的梁山兵马的猛攻之下,仍旧将藤县守备得当,顿时大喜不已。 当即便当着全军上下的面,重重地奖赏了一番赵凡,赏赐了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 同时,也没有忘记将先前战死的魏侗郑重下葬,以慰其在天之灵,鼓舞全军士气。 藤县之战,至此陷入了僵局。 梁山军帐内,灯火摇曳,气氛凝重。 史文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破城之策。 其深知,若不能尽快拿下藤县,梁山军队将会陷入困境,士气也会受到严重打击。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隐藏在微山之中的冲阵营。 这冲阵营的将士们平日里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若是能让他们突袭藤县南门,与自己的大军形成夹击之势,或许能打破眼前的困境。 史文恭立刻召集军师李助前来商议。 李助匆匆赶来,听完史文恭的计划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在地图前仔细研究,分析敌我形势,对作战方案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和完善。 确定无误后,史文恭迅速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向微山之上的陈飞传达了作战指令。 微山之上,陈飞接到史文恭的消息后,顿时喜出望外。 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立刻召集了军中副将急先锋索超和小先锋周瑾。 索超体型魁梧壮硕,面如锅底,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一把金蘸斧,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他本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性急好斗,战场上冲锋陷阵,勇不可当,是梁山有名的猛将。 而小先锋周瑾身为索超的徒弟,亦是勇武不凡。 二人听闻即将有战事,心中大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当下便在陈飞的带领下,率领着冲阵营的将士们,小心翼翼地向藤县南门进发。 一路上,避开徐州军队的巡逻路线,专挑偏僻的山间小道前行,隐匿行踪。 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藤县南门之外的树林中,潜伏下来,静静地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翌日夜晚,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史文恭站在营帐外,望着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然后果断下达作战命令。 命阮氏三雄率领着翻海营的兵马,分批次佯攻藤县北门,实施疲兵之计。 阮氏三雄,即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三人皆是水上豪杰,水性极佳,勇猛无畏,在梁山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领命后,当晚便各自带领 300 兵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藤县北门靠近。每隔半个时辰,便对藤县北门发动一次佯攻。 起初,藤县的守军听到铜鼓声响,以为梁山军队要发动大规模进攻,顿时惊慌失措,迅速启动战备状态,全部涌到城墙之上严阵以待。 他们手持兵器,眼神紧张地注视着城墙下的一举一动,心跳加速,准备随时抵御梁山军队的进攻。 然而,经过三番两次的佯攻后,守城的赵凡渐渐识破了这是史文恭的疲兵之计,心中暗自嘲笑梁山军队的手段。 心想这不过是些小把戏,不足为惧。 于是,便下令告诫士卒,不必理会城外的动静,安心休息,保存体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他的这一决定,给了阮小七可乘之机。 当轮到阮小七带兵前来时,他看到城墙上的守军对其全然不理会,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眉头微微一皱,眼珠快速转动,计上心来。 随即大手一挥,身后所率领的 300 翻海营兵马迅速将云梯架在了城头之上。 城墙之上的守军看到此番梁山兵马的举动,不禁感到惊奇。 但由于之前的多次佯攻,让他们误以为这只是梁山军队的又一次障眼法,故而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对其未加理会。 他们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甚至还嘲笑梁山军队的徒劳无功。 阮小七见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身先士卒,一手紧紧握住云梯,一手挥舞着蓼叶枪,动作敏捷迅速,蹭蹭蹭地快速向城墙上攀爬而去。 其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矫健,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 身后翻海营的兵马见主将如此勇猛无畏,深受鼓舞,也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向城墙之上快速攀爬。 这些水军平日里在水面上训练有素,经常进行从水面借助梯子攀上战船的训练,因此在爬梯子这方面技艺娴熟,经验丰富。 而且,在阮氏三雄的严格训练和勇猛作风的影响下,翻海营兵马个个都养成了如狼似虎、悍勇无比的战斗性格。 平日里在战场上冲杀,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于步兵,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 第319章 大破藤县, 眼看城墙之下数百人的梁山兵马动了真格,城墙之上的守军顿时大惊失色,慌乱地四处逃窜。 他们手忙脚乱地寻找自己的武器,大声呼喊着同伴,试图组织抵抗。 有人匆忙敲响了警戒的大鼓,鼓声急促而慌乱,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然而,此时已然为时已晚。 阮小七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已然蹭蹭蹭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攀爬到了城墙之上。 手中的蓼叶枪左右挥舞,犹如蛟龙出海,片刻间便杀死了五六个守城士卒。 他的勇猛和凶悍让周围的守军心生畏惧,根本不敢靠近他,纷纷退避三舍。 身后的 300 兵马也不甘示弱,相继爬到了城墙之上,对着城墙之上懒散懈怠的守军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他们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和战斗欲望。 然而,此时藤县之内早已听到了城墙之上的警戒大鼓声,藤县的守备兵马迅速从四面八方冲着城墙之上蜂拥而来。 正杀得兴起的阮小七,眼见有大量兵马涌了上来,心中明白己方兵力太少,难以对守城士卒造成致命威胁。 当即便冷笑一声,随即大手一挥,率领着 300 翻海营兵马,顺着云梯迅速而下,撤离了城墙。 战后清点人数,令人惊讶的是,所率领的 300 多翻海营兵马,竟然只是堪堪折损了十人不到。 其余的将士,大多只是身上带有轻伤,并不影响继续作战。 经此一役,守城的赵凡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深知梁山军队的狡猾和勇猛,意识到自己的大意险些酿成大祸。 于是,其立刻将藤县之内的八九千守军分成三份,分别部署在不同的区域,加强戒备,用来应对梁山军队可能的偷袭。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你攻我防,你防我逃,你撤我再攻。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整夜,无论是阮氏三雄所率领的翻海营兵马,还是守备藤县的徐州兵马,都在这漫长的夜晚中疲惫不堪。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困倦,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毅和顽强,但身体的疲惫已经让他们的行动变得迟缓,战斗力也有所下降。 天刚蒙蒙亮,史文恭便率领着全营兵马如潮水般涌向藤县的城墙。 起初,藤县城墙之上的守军还未从昨夜的疲惫中完全清醒过来,看到城下的梁山兵马,还以为只是像先前一样的小规模骚扰,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当他们趴在城墙之上,向下仔细观瞧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城墙之下,梁山兵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如蚂蚁一般向着城墙涌来,各种攻城器械一应俱全,显然是要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 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派遣军中士卒前去告知崔恒等人,梁山兵马此番是真的前来攻城了。 徐州知府崔恒等人得知此消息后,顿时惊慌失措。 匆忙率领着所有将官赶到城墙之上,看着城下手持各种攻城器械、如狼似虎般蜂拥而至的梁山兵马,心中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恐惧之情油然而生。 守将林凡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急忙开始指挥着兵马把守城墙,试图组织有效的抵抗。 在林凡的指挥下,徐州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凭借着城墙的优势,很快便遏制住了梁山兵马攻城的势头。 然而,由于昨夜藤县的守备兵马被折腾得疲惫不堪,休息严重不足,精神状态极差,虽然暂时遏制住了梁山军队的进攻,但与之前相比,防御的效果明显大大降低。 林凡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无奈至极,暗暗痛恨梁山军队的狡猾奸诈。 然而,更让他感到惊诧的是,往日里,只要被遏制住几波攻击后,梁山兵马便会缓缓撤退,保存实力。 但今日却截然不同,梁山兵马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毅力,大有不破此城誓不罢休的气势。 他们不顾伤亡,一波又一波地发起猛烈攻击,让林凡感到头疼不已,压力如山般沉重。 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统率着兵马坚守城墙,寄希望于能够坚守到援军的到来,或者梁山军队自行退兵。 正在藤县北门之上的战事陷入白热化、双方激烈厮杀之际,史文恭对着身旁的小天宝苏定招了招手。 苏定心领神会,立即伸手放出了一只信鸽。 只见那信鸽扑扇着翅膀,飞向了天空,随后向着藤县的南门方向疾驰而去。 而此时,隐藏在藤县南门之外的冲阵营兵马,听着北门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战斗声,早已心急如焚,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战斗。 陈飞看到信鸽飞来后,顿时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身后的副将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立刻率领着冲阵营 1000 兵马,呐喊着直奔藤县南门冲杀而去。 此时,由于藤县的大部分守备兵马都被调往北门,防御史文恭的梁山大军,南门的守备相对较为薄弱。 在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身先士卒、勇猛无畏的冲锋下,冲阵营的将士们轻而易举地便突破了藤县的南门防线。 随后,陈飞率领着冲阵营所有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杀进了藤县之内。 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徐州军队纷纷溃败,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猛烈进攻。 而此时,在城墙北门之上,指挥兵马的林凡突然听到城中传来阵阵喊杀声,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梁山军队的调虎离山之计,如今南门已破,藤县危在旦夕。 然而,此时再想采取措施进行补救,已然为时已晚。 随着陈飞率领着冲阵营兵马迅速杀到北门,林凡想要组织有效的抵抗,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了。 在梁山军队的里外夹攻之下,陈飞轻而易举地便打开了藤县的北门。 史文恭见状,立刻率领着梁山兵马蜂拥而入。 藤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没遮拦穆弘瞅准时机,勇猛无比地将守将林凡生擒活捉。 眼看大势已去,徐州大将范骥心急如焚,当即便决定护送着徐州知府崔恒逃离这危险之地。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在逃跑的途中,正好与杀入城中的陈飞等人相遇。 。。。 第320 调动边军 范骥见状,毫不犹豫地手持三尖两刃刀,大喝一声,冲向了陈飞等人。 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勇猛的气势,以一己之力独战陈飞与急先锋索超和小先锋周瑾三人。 在三人的围攻之下,范骥毫不畏惧,奋力抵抗,竟然与他们缠斗了三十余合。 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地,他开始体力不支,落入了下风。 索超见范骥刀法渐乱,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金蘸斧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范骥劈了下去。 范骥奋力抵挡,但终究抵挡不住索超这威猛的一斧,被砍中要害,当场身亡。 虽然范骥拼死抵抗,但他临死前的猛烈反扑也让小先锋周瑾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差一点一刀将周瑾的人头斩下。 周瑾心有余悸地看着范骥倒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而徐州知府崔恒,眼见范骥战死,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其性情刚直,不愿向梁山军队投降,沦为贼寇之手。 当即便当着陈飞三人的面,拔出佩剑,自刎而死,以死明志。 至此,整个藤县,一战而下。 随着徐州知府崔恒等人身死,数日之间,徐州境内再无一处可与梁山抗衡之军。 在梁山的兵威之下,数日之内,整个徐州尽皆被梁山所占据。 与此同时,先前出兵兴仁府、广济军与应天府三地的九头狮子杜壆与儒枭王寅二人也接连传回了捷报。 半月之后,兴仁府、广济军与应天府相继沦陷,整个京东西路皆被梁山掌控。 此消息仿若惊雷一般,震动天下。 河北田虎与江南方腊,这两股与史文恭的梁山一同起兵的势力。 虽在各自战场有所斩获,但梁山这般风卷残云般的扩张速度,让他们不禁瞠目结舌,心中暗自惊叹梁山实力之恐怖。 转瞬之间,史文恭的梁山势力已成为天下诸寇中仅次于淮西王庆的强大存在,威名远扬,令各方势力侧目。 东京城内,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如铅。 赵佶面色阴沉如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忧虑,缓缓扫过殿下群臣。 其目光仿若实质,所到之处,大臣们皆低头不敢直视,最后这目光落在蔡京身上,久久未曾移开。 经历了高俅与童贯身死之变故后,赵佶也有了些长进。 在蔡京之子蔡攸的口中,已经了解到了一些如今天下的动态。 起初蔡攸也想隐瞒不告,可是在赵佶那仅剩的那点微薄的龙威之下,还是将天下大势简单的与其说了一遍。 赵佶听闻后,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往昔眼中的太平盛世,如今竟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死死盯着蔡京,眼中怒火几欲喷涌而出,怒声质问道: “朕的宰相,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蔡京此时表面上强装镇定,神色沉稳,可心中早已将蔡攸咒骂了千万遍。 回想起前些时日父子俩难得相聚,还一同商议天下之事,未料如今竟在这关键时刻摆了自己一道,将这天大之事不告而宣于皇帝。 想到此处,蔡京只觉心凉如水,心中知晓,这逆子是一直觊觎自己的相位,欲将自己拖入泥沼,好取而代之。 无奈之下,蔡京缓缓的抬起了头,对着赵佶拱手恭敬回道: “回陛下,前些时日臣突染风寒,卧病在床,府中诸事皆交由下人打理,因而对天下之事全然不知。 直至今日身体稍有好转,才从手下口中听闻这般大事。” 赵佶冷哼一声,满是嘲讽地说道: “宰相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恰好赶在这紧要关头。 事已至此,不知宰相可有良策平定这些贼寇?” 蔡京听其所言,心中一惊,侧目看向一旁新上任不久的太尉朱勔。 朱勔察觉到蔡京的目光,如受惊的兔子般,瞬间低下头去,不敢与蔡京对视。 深知蔡京的手段与心思,生怕他向赵佶请命,让自己领兵去对抗那些如狼似虎的贼寇。 蔡京见状,心中暗自咒骂其胆小怯懦,却也无可奈何。 定了定神,蔡京整理衣袖,向赵佶拱手说道: “回陛下,臣确有一策,可安天下、定诸寇!” 此言一出,朝堂上仿若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文武官员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蔡京,众人皆屏气敛息,想听听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究竟有何高见。 赵佶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急切说道: “宰相快快讲来。” 蔡京挺直腰背,神色庄重,高声说道: “边军!”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就连赵佶也是眉头紧锁。 蔡京见此情形,不急不忙的缓缓说道。 “陛下,如今各方贼众猖獗,我朝之禁军,历经童贯高俅二人之败后,现如今尽是些新招募的士卒。 恐难与之匹敌。 然边军常年戍守边疆,历经百战,个个骁勇善战,战斗力非寻常军队可比。 若能调遣边军前来平寇,必可大破梁山贼寇,还我大宋江山太平!” 赵佶听闻此言,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思忖片刻后说道: “边军乃我大宋抵御外敌之精锐,若调其南下平寇,北方边疆防御空虚,若外敌趁虚而入,该当如何是好?” 蔡京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进言道: “陛下圣明,臣亦考虑到了此点。 可从边军中暗中抽调出大量兵力,只留一些少量人马继续驻守。 用以迷惑他国之敌。 待平定各方贼寇之后,即刻将平寇边军调回原驻地,如此便可两全其美。” 赵佶听后,沉吟不语,心中权衡利弊。 此时,朝堂上一位大臣挺身而出,高声谏道: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边军身负御边之大任,安可轻动! 如若他国趁此机会带兵突袭我边境,又该当如何? 还望陛下三思啊!” 出言之人,名叫罗戬,为人最是刚直。 蔡京闻言,脸色一沉,转头怒视罗戬,冷冷说道: “罗大人,若依你所言,难道就任由各方贼寇肆意妄为,继续侵占我大宋疆土不成? 你若有更好的计策,不妨当堂讲来,否则莫要在此危言耸听,扰乱朝堂军心!” 罗戬被蔡京一顿抢白,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退下。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赵佶,等待着这位大宋皇帝的最终决断。 赵佶坐在龙椅之上,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久久未语。 深知调遣边军平寇乃是一步险棋,可如今各地贼寇势力日益壮大,若不尽快铲除,大宋江山危在旦夕。 思及此处,赵佶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来,决然说道: “朕意已决,即刻调遣边军南下平寇。 命种师道为平寇总指挥,朱勔为监军,种师中,吴玠,刘光世为大将,即刻平定诸寇,不得有误!” 。。。 第321章 十万边军 老将种师道临危受命,他久居边关,身经百战,在军中威望极高。 接到朝廷的紧急命令后,种师道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高效的组织能力,仅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迅速集结了十万边军。 这十万边军,是大宋朝的精锐之师,他们常年驻守在边关,与外敌进行着残酷的战争,历经了无数次战火的洗礼。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大刀和强弩,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 他们在长期的战斗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无论是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游牧民族的骑兵展开激战,还是在险峻的山地中抵御外敌的入侵,都表现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出色的战斗素养,是大宋朝最后的军事支柱,也是朝廷平定内乱的希望所在。 为了尽快平息叛乱,朝廷制定了详细而周密的战略部署。 种师道根据四大贼寇的势力分布和强弱情况,将十万边军精心分成了四路。 考虑到王庆的势力最为庞大,对朝廷的威胁最大,种师道亲自率领一路大军,带领 名精兵强将,浩浩荡荡地向王庆的地盘进发,决心全力以赴,一举击破其核心势力,为朝廷除去这一心腹大患。 种师中领命前去攻打史文恭据守的梁山。 他深知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梁山好汉们个个武艺高强,英勇善战,绝非等闲之辈。 因此,在出征前,种师中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他仔细研究了梁山的地形地貌,收集了大量关于梁山好汉的情报,制定了多种进攻方案,同时加强了对士兵的训练,演练了针对梁山地形的战术,准备以智取胜,突破梁山的防线。 吴玠则率军奔赴河北,目标直指田虎的老巢。 河北地区山峦起伏,地形复杂,田虎在当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手下的将领和士兵熟悉地形,擅长山地作战和游击战,这给吴玠的征讨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吴玠深知此行艰难,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断派出斥候侦察前方的敌情和地形,同时加强对士兵的纪律教育,要求他们严格遵守军令,不得扰民,争取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和帮助,以减少进军的阻力,确保能够顺利地捣毁田虎的势力。 刘光世的目标是江南方腊。 江南水乡河道纵横交错,地形复杂多变,方腊的起义军深得民心,熟悉当地环境,擅长水战和游击战,这使得刘光世的征讨任务变得异常艰巨。 刘光世针对这些特点,积极筹备水军,训练士兵的水战技能,同时与当地的一些地方势力进行接触,试图分化瓦解方腊的阵营,为征讨行动创造有利条件,最终实现剿灭方腊,平定江南之乱的目标。 然而,此次边军调动关乎重大,一旦消息泄露被他国察觉,大宋内部空虚的情况将暴露无遗,必将引发外敌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朝廷采取了极其严格的保密措施,一切行动都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进行。 对所有参与边军调动的人员下达了封口令,严禁泄露任何机密信息,同时加强了对周边地区的监视和巡逻,防止消息走漏。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机密最先被史文恭知晓。 朝堂之上,梁世杰担任着重要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梁世杰得知了朝廷调遣边军的消息。 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将此消息告知给了留守于东京之内的情报司。 情报司的人员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当即便以信鸽之术告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得到情报后,顿时大惊失色。 他心中暗忖,未曾料到徽宗竟被逼至如此境地,不惜动用这等精锐边军来对付他们。 深知边军的厉害,这些将士常年在边关浴血奋战,历经战火的残酷洗礼,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意志,都远非往昔那些官兵可比。 根本不是当初高俅、童贯所率官兵所能相媲美的。 若十万边军全力围剿梁山,那将是灭顶之灾,其威胁远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次征讨。 好在当初他有先见之明,联合了田虎、方腊等人共同反宋,使得朝廷不得不分散兵力。如今虽暂时逃过一劫,但形势依然严峻。 史文恭迅速冷静下来,深知此刻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机立断,挥毫写就四封信函。 一封加急送往梁山,命令梁山上下即刻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信中详细要求闻焕章加固山寨的防御工事,多多囤积粮草和武器,加派人手日夜巡逻,密切关注周边的一举一动,全力准备迎接种师中的大军。 另外三封信则分别派情报司秘密送往王庆、方腊、田虎处。 此时,这三人还蒙在鼓里,对边军即将到来的讨伐一无所知。 史文恭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四方势力相互依存,唇亡齿寒。 若其他三方被边军突袭而遭受重创,梁山独木难支,大业将毁于一旦。 如今的大宋虽腐朽不堪,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具有相当的实力,唯有四方联手,徐徐图之,才有胜算。 其实,早在得知边军调动的消息后,金剑先生李助就向史文恭献上了一条计策。 李助目光深沉,神色凝重地说道: “主公,如今局势危急万分,但我有一计,或许可令十万边军即刻返回边关驻守。 只需将朝廷此番行动告知他国,他国必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定会趁机举兵入关。 届时,种师道的大军为保家国,不得不回防,即便不全数撤回,也定会大半兵马回援。 毕竟,对于大宋而言,他国才是心腹患,况且近年来大辽国虎视眈眈,其觊觎之心路人皆知。” 史文恭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一计策。 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虽为反贼,但身为华夏子民,怎可做出这等叛国通敌之事?此等行径必遭千古骂名,我史文恭绝不能为!” 然而,对于田虎、王庆、方腊三人是否也能坚守这份忠义,他心中却充满了疑虑。 对于史文恭和梁山而言,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此前,梁山已成功拿下京东西路,在这半个月里,史文恭并未急于向外扩张,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整合京东西路的兵力部署之中。 他亲自前往各个营寨巡视,根据地形和士兵的特长,精心调配兵力,加强军事训练,同时安抚当地百姓,使京东西路彻底成为梁山的坚实后盾和根基。 在他的心中,只有拿下京东东路,梁山占据两路之地,才能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 果不其然,田虎、王庆、方腊收到史文恭的书信后,皆是惊恐万分。 。。。 第322章 出使大辽 方腊的神色相较于田虎和王庆略显镇定。 毕竟,如今的江南在朱勔的横征暴敛下,早已民不聊生,百姓对宋朝的统治失望透顶。 方腊起义后,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响应,官兵抵抗微弱,几乎望风而降,其势力迅速壮大,如今手下的地盘也仅次于王庆和史文恭。 他自信,即便刘光世率领 边军前来征讨,自己也有一战之力,不至于毫无还手余地。 然而,王庆与田虎却慌了手脚。 尤其是田虎在四大寇中,他的地盘最小,势力相对薄弱。 而且他身处河北边境,对边军的强大实力有着深刻的体会,因此面对吴玠的大军,心中充满了恐惧。 田虎立即召集麾下的文臣武将前来商议对策。 众人齐聚一堂,却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田虎的妻兄乌利得安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高声说道: “大王,我有一计,可退边军。” 田虎闻言,眼中顿时一亮,急切地看向乌利得安。 这乌利得安本是契丹人,生得高大威猛,满脸胡须犹如钢针一般。 自幼练就一身好武艺,好使枪棒,两臂有着千斤力气,能开得硬弓,使一柄五十斤重的泼风大刀。 当年,田虎贪图其妹的美貌,连带其产业一并掳去,乌利得安无奈之下,只得加入田虎阵营,为其供给钱粮。 虽已过不惑之年,却膝下无子女,唯有一义女琼英,深得他的宠溺。 乌利乌利得安一步,环顾众人,缓缓说道: “如今朝廷私动边军,想必此事辽国定然毫不知晓, 我等可派遣一使者前往辽国,将此事告知。 想必辽国得知此事后,必会带兵寇边。 届时,朝廷定会下令让边军返回边关,防备辽国,我等也就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田虎听后,微微点头,但心中仍有些疑虑。 这时,一旁的卞祥站起身来,急声喝道: “此事万万不可,我等身为汉人,安能做出这等私通他国之事。” 卞祥本是庄户出身,勤奋好学,文武兼备。 因当初输了田虎两斧,投入田虎麾下。 田虎起兵反宋之后,更是被其倚为军中大将。 为人温厚,常作为和事佬排解纷争,教会余呈斧法,对好学之人很有好感,尤其对马灵照顾有加。 田虎闻言,心中陷入了挣扎。 一方面,他害怕边军的强大实力,担心自己的势力被轻易剿灭; 另一方面,他也明白私通辽国是不道德且危险的行为,一旦被人知晓,必将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恐惧逐渐占据了上风,开始倾向于乌利得安的计策。 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乌利得安。 那目光犹如寒星,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乌利得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避开那犀利的眼神,双手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田虎随即转过头,对着卞祥朗声说道: “兄弟放心,你我虽出身低微,但也绝不会做这等通敌之人。 不过就是区区 兵马而已,他吴玠再厉害,也只不过就是血肉之躯,我等有何惧之。” 其声音雄浑有力,在营帐中回荡,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紧张。 卞祥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因愤怒而微微颤动。 先是对着田虎拱了拱手,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以示敬意。 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乌利得安,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其吞噬,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坐下时还不忘冷哼一声,以表自己的不满与不屑。 田虎见状,微微皱眉,扫视了一圈帐内诸人,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与决断。 先是令神驹子马灵亲自打探一番吴玠大军所到何处,那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马灵领命而去,脚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之外。 随后,田虎又与众人简单商议了一番军略,营帐内诸将各抒己见,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凝重而压抑。 一番讨论后,田虎大手一挥,便令堂下诸将纷纷退去,诸将鱼贯而出,各自回营准备。 当晚,田虎书房之内。 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宛如鬼魅。 田虎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乌利得安缓缓说道: “此番前去大辽之事,便要多多仰仗兄弟了。” 田虎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带着几分无奈与期待。 乌利得安闻听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色,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狡黠。 急忙站起身来,对着田虎拱了拱手,动作略显谄媚地说道: “大王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在下分内之责罢了。 只是此番前去大辽,除了告知朝廷妄动边军一事,不知道大王可还有什么其他别的想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眼,偷偷观察着田虎的表情,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衣角。 听其所言,田虎目光微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与警惕。 紧紧盯着乌利得安,似乎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沉默片刻后问道: “兄弟的意思是?” 乌利得安听得田虎言语间有所松动,心中暗喜,当即便稳了稳心神,继而说道: “如今,天下四方巨寇当中,唯我河北势力最为薄弱,我意在可暗中与其辽国多多加以联系,借助辽国之力,来与大宋官兵所抗衡,从而壮大我军。” 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与野心,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已经看到了河北军壮大后的景象。 听其所言,田虎目光却是不断闪躲,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对于田虎来说,什么家国情怀全部都是狗屁,唯有壮大自身实力才是真真的。 乌利得安的这番话,却是实打实说进了田虎的心缝里。 毕竟四大寇中最为垫底的名声,还是让田虎颇为厌烦的。 细思一番过后,当即便点头应下了此事,咬着牙说道: “好,就依兄弟所言。” 随即便令乌利得安亲自动身前往辽国,将边军挪动一事告知,并暗中与辽国所联合。 对于乌利得安这个大舅子,田虎心中还是颇为放心的。 毕竟在其起兵初期,乌利得安对其所付出的助力,堪称不小。 如若没有乌利得安的相助,田虎如今连这番局面恐怕都是难以达到。 。。。 第323章 三路撤军 田虎看着乌利得安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又有对未知的担忧。 而在乌利得安前往辽国的时间里。 淮西王庆与河北田虎两方势力,也受到了边军的猛烈进攻。 由于两方地理位置的原因,种师道与吴玠二人率先带兵杀到。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宋军士气高昂,如潮水般涌向田虎和王庆的军队。 在二人的全力带兵攻打之下,田虎与王庆两方势力被杀得是节节败退。 营帐被烧毁,士兵们四处逃窜,死伤无数。 数日之内,所侵占的地盘儿,便被夺回去了不少。 反倒是史文恭的梁山与江南方腊两方势力,因距离较之边军出兵之地尚远,此时尚且无忧。 而此时的乌利得安,也终究是将边军挪动的消息告知给了辽国。 辽国皇帝耶律辉得知此消息后大喜不已,那原本威严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拍案而起,大声说道: “好!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便令辽国第一上将兀颜光,起兵五万,号称十万大军进犯边境。 消息一经传出,大宋朝堂之上无不震动。 户部尚书侯蒙,气得满脸通红,于朝堂之上,更是对着蔡京破口大骂: “蔡京,你这奸佞之臣!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如今可好,辽国得知消息,大兵压境,我大宋危矣!” 其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手指着蔡京,唾沫星子横飞。 直到看到赵佶那愈发变黑的脸色这才堪堪作罢,赶忙躬身退下,心中却依旧愤愤不平。 蔡京对此也是惊诧不已,没曾想到辽国竟然这般快的便得知到了此等绝密消息。 站在朝堂之上,低着头,心中暗暗叫苦。 在其的预想当中,虽知晓此计不可长久,但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还是能够瞒得下来的。 哪曾想得到,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辽国便派兵入侵边境了。 沉思一番过后,当即便对着赵佶拱手说道: “禀明陛下,辽国此番能够如此快的带兵进犯我边境,定是有人暗中告知。然则,臣也难脱其咎,事已至此,甘愿领罚。” 其声音低沉,却面色平静。 赵佶闻听此言,也是面色一缓,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看着蔡京,微微叹了口气,当即便出言宽慰道: “宰相何罪之有,此等变故,也是我等所料而不及的,安能全权怪罪于宰相一人之身。 此事不必再提。 当前之事,应当立即派人前去告知边军,令其返回边境。 如若不然,我大宋边境恐有倾覆之危。” 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与焦虑,眼神中满是对国家命运的担忧。 此言一出,台下众臣皆是拱手称是,朝堂上一片附和之声。 随后,太尉宿元景上前一步,对着赵佶拱手出言道: “陛下,依我看,可令种师道,种师中,吴玠三人先行率领大军返回边境驻守。 留下大将刘光世,先行讨伐方腊叛军。 待歼灭方腊大军之后,再对其他三寇徐徐而图之。” 其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着几分谋略与果断。 赵佶听其所言,亦是点头称是,刚要开口说话,可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宿元景继而说道: “然则四寇之中,其他三人尚可,唯有这梁山。 不仅高俅童贯二人先后死于其手,更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侵占了整个京东西路。 依我看,其实力绝不在淮西王庆之下。” 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对梁山的忌惮与忧虑。 宿元景听其所言,细思一番过后,当即便拱手说道: “禀明陛下,京东东路青州境内有一山,名为二龙山,山上亦是有着一伙强贼。 其二当家,姓宋,名江,曾任郓城县押司,蒙冤受责,而无奈之下落草为寇,素有诏安之心。 依我看,可暗中令人与其联系,让其带领着二龙山人马侵扰梁山史文恭。 等待刘光世将军剿灭方腊之后,再起兵征讨。” 此言一出,赵佶顿时眼中一亮,当即点头应下,将此事全权交由宿元景。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 “好,就依爱卿所言,此事若成,必有重赏。” 随着朝廷一纸令下。 种师道,种师中,吴玠等三人无奈之下,只能带兵而返,回守边关。 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却又不得不听从军令。 大军在尘土飞扬中缓缓北行,只留下了刘光世继续率领着 兵马,攻打江南方腊。 残阳如血,洒在古老的华夏大地之上,映射出一片肃杀与荒芜。 三路边军回防的消息,仿若一道惊雷,在本就动荡的局势中炸开,引得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风云变幻。 田虎与王庆听闻此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尤其是王庆,前些时日被种师道的大军打得丢盔弃甲,节节败退,那狼狈之态至今仍历历在目。 短短数日之间,他辛苦打下的地盘已被种师道占据了近半,手下的兵马更是折损无数,如秋风扫落叶般凋零散去。 每一次兵败的战报传来,都似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间,让他辗转难眠,满心焦虑。 然而,如今种师道退兵的消息宛如一道曙光,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快!快传本王的命令,即刻大摆宴席,本王要与麾下的文武百官共享这喜悦!” 王庆兴奋地在府邸中来回踱步,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刹那间,整个府邸一片喧闹,侍从们匆忙穿梭,忙着张灯结彩,准备丰盛的佳肴美酒。 宴席之上,珍馐罗列,酒香四溢。 王庆高坐于主位之上,身着华丽锦袍,眼神中满是得意与张狂。 麾下的文臣武将们纷纷起身,举杯向他祝贺,谄媚之词不绝于耳。 王庆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语,心中更是畅快无比,一杯接一杯地饮着美酒。 此时,其目光偶然间落在了段三娘身上。 这段三娘平日里性格泼辣豪爽,行事果敢决绝,常与王庆在一些事情上争执不下,故而王庆以往对她总有几分厌烦。 但今日,或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看着段三娘竟也觉得顺眼了许多,那原本凌厉的眉眼此刻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段三娘察觉到王庆的目光,粗矿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娇羞与欣喜。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 第324章 方七佛力抗刘光世 王庆与段三娘相携回到房间,红烛摇曳,暖帐轻垂。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房间内的鼓掌声和低低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传出,一直持续到天明。 次日清晨,王庆双手扶着腰,缓缓走出房间。 尽管几乎一夜未眠,但他的眼中仍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卷土重来、称霸一方的美好前景。 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趁着这次机会,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而在田虎的势力范围内,气氛却略显凝重。 虽说田虎如今的势力相较王庆而言要逊色一些,但其麾下的兵马却更为团结凝聚。 在之前与朝廷军队的交锋中,由于其军中大将指挥有方,加之麾下将士齐心,所受到的损伤比王庆要少得多。 其麾下以卞祥为首的一群正直之士,听闻边军回防的消息后,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近些时日乌利得安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异常情况更是让们敏锐地察觉到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然而,他们虽心有疑虑,却也不敢贸然向田虎直言相问。 毕竟田虎的脾性他们是知晓的,对于一些敏感之事极为忌讳。 众人心中明白,但都心照不宣,只是默默地将这份疑虑藏在心底,不愿轻易点破这层窗户纸。 与此同时,在那江南水乡之地,方腊却陷入了极度的郁闷之中。 四路大军,三路皆被撤回,如今只剩下刘光世率领的那区区 大军前来对付自己。 本以为朝廷兵力分散,自己可以趁机扩大地盘,巩固势力,却没想到依旧要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 刘光世自踏入江南地界的那一刻起,便察觉到了此地的异常。 往日里,大宋边军在北方边境作战时,英勇无畏,备受百姓的崇敬与爱戴。 可如今到了南方,情况却截然不同。 百姓们看向边军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厌恶,仿佛边军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那目光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边军吞噬,恨不得食其肉、喝其髓。 刘光世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反差。 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了解,他才终于知晓了朱勔在江南犯下的累累罪行。 这朱勔在江南一带横征暴敛,无恶不作。 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强征百姓的土地,搜刮民脂民膏,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那些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在朱勔的肆虐下,变得满目疮痍,民不聊生。 百姓们将对朱勔的怨恨,自然而然地转嫁到了前来平叛的边军身上。 怪不得当初皇帝赵佶有意让朱勔前来江南刘光世大军之中担任监军一职时,朱勔却借故身体有恙,推脱不愿前来。 直到今日,刘光世才明白其中的具体因由,心中对朱勔更是怒火中烧,在营帐中破口大骂,将朱勔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刘光世出身于将门世家,保安军刘氏家族乃是宋夏边境着名的蕃官家族。 党项族自唐代起便逐渐内迁至黄土高原地带,仁宗朝以来,宋夏关系日益紧张,蕃官数量骤然增多,保安刘氏也在这个时期归附宋朝,成为宋朝的熟户。 他的父亲刘延庆乃是大宋威名赫赫的名将,刘光世自幼便跟随在父亲身旁,在刀光剑影、战火纷飞中长大,四处征战,立下了不少战功。 早年,他曾带兵前去镇压河南的叛军张迪,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果敢的指挥,成功地平定了叛乱,因功被授予承宣使,充任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 此次,其怀着一腔热血,满心壮志地前来平叛江南方腊,本以为可以轻松地扫平叛乱,建功立业,却没想到战事的发展竟如此艰难,超乎了他的想象。 刘光世所面对的方腊叛军,与他往日所遇见的叛军截然不同。 方腊的麾下士卒,个个都像是被灌输了某种坚定的信念,每逢战事,皆毫无惧色,不畏生死。 他们冲锋陷阵时,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让刘光世的军队大为震惊。 而如今刘光世所面对的统兵大将,正是方腊的弟弟方七佛。 这方七佛生得高大威猛,面容冷峻,手持一根排扒木,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不仅武艺高强,出神入化,更是精通韬略,善于排兵布阵。 初次交战之时,方七佛毫无惧色地迎着如蝗般的箭矢,亲自带领着麾下的士卒奋勇冲阵。 其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那勇猛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刘光世的军队。 刘光世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勇猛无畏的将领,一时间乱了阵脚,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此后,刘光世与方七佛又交手数战,双方互有胜负,竟是在五五之间,难分高下。 这让刘光世颇为恼火,他本是带着必胜的决心而来,却没想到在方七佛这里屡屡受挫。 每一次战败,他都在营帐中大发雷霆,摔碎了无数的杯盏。 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重新审视对手,调整战略,加强军队的训练,试图寻找方七佛的破绽,一举破敌。 随着刘光世与方腊的军队杀得难解难分之际。 宿元景派出的信使正骑着快马,沿着官道疾驰,马蹄扬起滚滚尘土,向着京东东路青州地界飞奔而去。 这一路之上,信使风餐露宿,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大。 他所携带的消息,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即将在二龙山掀起惊涛骇浪。 说起这二龙山,近些年来可谓是历经沧桑,发生了诸多重大变故。 由于史文恭穿越而来,宋江原本应在华州与宿元景相遇,然而命运弄人,这次相遇并未发生。 但机缘巧合之下,宋江在一次秘密潜入东京的行动中,竟与宿元景不期而遇。 面对宿元景,宋江多次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渴望回归朝廷、为国效力的心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份执着与向往,令宿元景颇为震动。 宿元景暗自思量,眼前此人虽身为草寇,但言谈举止间却有着不凡的抱负和见识,或许真能为朝廷所用,成为稳定局势的一股力量。 于是,便有了后来朝堂之上,宿元景向赵佶进言的这一重要事件,而这一事件,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千里之外的二龙山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 第325章 宋江 此时的二龙山,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 山上的大事小情,如今皆由宋江来决断。 原本的山寨之主托塔天王晁盖,曾经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然而自从宋江在东京偶遇宿元景之后,近半年来却不知为何突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晁盖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往昔那矫健的身姿和豪迈的气魄已不复存在,只能无奈地将二龙山上的一应事务全部托付给宋江。 关于晁盖身染重病之事,在二龙山上下引发了诸多传闻。 一些人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晁盖中了邪祟,也有人怀疑是被人暗中谋害,但都碍于宋江平日在山寨中的威望和名声,无人敢公开谈论此事。 而操刀鬼曹正,作为史文恭留在二龙山的暗子,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敏锐的观察力,或多或少地打探到了其中一些具体缘由。 留意着宋江等人的一举一动,收集着各种蛛丝马迹。 暗中观察到宋江与智多星吴用的频繁接触,以及晁盖生病前后宋江的种种异常表现,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几乎可以确定,晁盖重病一事,与宋江有着重大的关系。 这一发现让曹正心中对宋江充满了忌惮,他深知宋江手段高明,心思深沉,绝非等闲之辈。 在山寨之中,智多星吴用与入云龙公孙胜皆被宋江笼络过去。 吴用本就是个聪明人,善于审时度势,他看到宋江在山寨中的影响力日益增大,且宋江提出的回归朝廷之策似乎也有着一定的可行性,便逐渐倾向于宋江这边。 公孙胜虽身为道家中人,但也在宋江的多次劝说和拉拢下,不由自主地被卷入了这场权力的旋涡之中。 而深受吴用所看重的曹正,自然也在慢慢地向宋江靠拢。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是首要问题,曹正明白,若想要在二龙山站稳脚跟,就不得不顺应形势。 如今,属于晁盖的铁杆支持者只剩下了赤发鬼刘唐一人。 刘唐为人忠肝义胆,对晁盖忠心耿耿,他看着晁盖卧病在床,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他曾多次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晁盖的房间,向晁盖表达自己的疑虑和对宋江的不满。 但晁盖此时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只能叹气摇头,嘱咐刘唐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冲动行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原本与晁盖关系极为交好的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在宋江多次暗地里表示有回归朝廷之心后,亦逐渐向宋江靠拢。 朱仝为人重情重义,但也渴望有一个光明的前途,觉得宋江的招安之策或许是一条可行之路,能够让兄弟们摆脱草寇的身份,过上安稳的生活。 雷横则相对单纯,被宋江的热情和真诚所打动,也跟着朱仝一起倒向了宋江这边。 如此一来,整个二龙山上下几乎已然姓宋了。 宋江在山寨中威望日盛,他行事果断,恩威并施。 而史文恭听闻晁盖的遭遇,心中也是深感同情。 他想起原着中晁盖的悲惨结局,再看看如今这个被改变了命运轨迹的晁盖,虽未死于曾头市,但却陷入如此困境,不禁长叹一声。 二龙山山寨大厅内,宋江与吴用正围坐于案前,几盏烛火摇曳闪烁,映照着二人神色凝重的面庞。 桌上摊着的账簿与地图,昭示着他们正在为山寨的未来殚精竭虑。 粮食的储备还能支撑几时? 周边官军可有新的动向? 各寨兄弟的操练是否懈怠? 诸多事宜如乱麻般缠绕心头,却尚未理出清晰的头绪。 “哥哥,依小弟之见,如今史文恭的梁山将京东西路尽皆占领。 以至于山下州府对我二龙山的封锁愈发严密,粮草转运艰难,长此以往,怕是难以维持兄弟们的生计。” 吴用轻摇着羽扇,眉头紧锁,话语中满是忧虑。 宋江手抚长须,微微点头,刚要开口回应,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名小喽啰匆匆入厅,单膝跪地,高声禀道: “启禀哥哥,有东京太尉宿元景所派使者前来,声称有要事求见哥哥!” 宋江听闻,心中猛地一震,目光瞬间锐利如鹰,暗自思忖: 这宿元景此时派人前来,所为何事? 北宋官场错综复杂,这太尉之职,在前期本是三公之一的加官,无甚实权,不过是彰显元老地位的殊荣。 但到了后期,太尉被纳入武官官阶体系,品级阶次繁多,像高俅那厮便是殿帅府太尉,权倾一时。 如今这朝堂之上,宿元景、陈宗善、宦官杨戬、朱勔等皆有太尉之名。 这宿元景在这微妙局势下派人前来,定不简单。 一旁的吴用何等机灵,见此情形,忙站起身来,对宋江施了一礼,轻声道: “小可手中还有些事物尚且未办理妥当,先行与哥哥告退。” 吴用心中明白,太尉使者前来,所涉之事必敏感机密,自己此时留下,恐有不便,也怕宋江有顾虑,便寻了个由头想要避开。 宋江岂能不知吴用心思,当下轻笑一声,起身快步走到吴用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兄弟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是何等交情,此番这宿元景突然派人前来,定是有大事告知我等,兄弟且留下,正好与为兄一起商议一番。” 宋江知道,吴用智谋过人,在这等关键时刻,他的谋略不可或缺,况且二人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信任有加。 吴用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流过一股暖流。 自宋江上山后,对他关怀备至、言听计从,事事与他商量,尊重他的意见,与晁盖的相处方式截然不同。 晁盖为人豪爽,但行事多凭义气,对吴用的计谋虽也采用,但不像宋江这般重视。 时日一久,吴用那颗心便渐渐偏向了宋江,到如今更是将宋江视为此生誓死追随之人。 之前二龙山上的诸多头领,也是吴用施展计谋拉拢过来,投靠在宋江麾下。 就连晁盖如今卧病在床,也是吴用献计,本只想让晁盖暂失行动力,以便宋江在山寨中树立更多威望。 却不想宋江暗中加大了药剂剂量,致使晁盖病入膏肓,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吴用深深看了一眼宋江,那眼神中既有感动,又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缓缓点了点头,缓缓落座。 不多时,使者在喽啰的引领下步入厅内。 。。。 第326章 招安 那使者目光一扫,便认出了宋江,当初在东京宋江与宿元景相遇之时,他恰好在旁,故而有过一面之缘。 宋江看着眼前之人,也觉得颇为眼熟。 使者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在下奉宿太尉之命,前来面见宋大王,有密信一封,呈与大王。” 宋江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与吴用一同站起身来,恭敬还礼。 使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印严实的密信,双手递给宋江。 宋江伸手接过,先示意使者落座,然后屏气敛息,缓缓打开密信。 宋江的目光急切地在信纸上扫视,初时眼神疑惑,继而渐渐瞪大,最后竟满是狂喜之色,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吴用在一旁瞧得真切,心中暗自惊奇,不知这信中究竟写了什么机密要事,竟让宋江如此失态。 宋江又将密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心底,这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伸手将密信递给吴用。 吴用接过密信,快速浏览。 只见信中所写,正是当初宿元景在朝堂之上向宋徽宗赵佶进言之事。 信中承诺,只要宋江带兵帮助朝廷剿灭了以史文恭为首的梁山一伙,朝廷便可将宋江的二龙山人马招安,许以官职。 让他们从此摆脱草寇之名,堂而皇之地成为朝廷命官,为国效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尽享荣华富贵。 吴用亦是满脸震惊,抬头看向宋江,二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犹疑交织的复杂情绪。 宋江稳了稳心神,看向使者问道: “使者大人,太尉可有其他口信交代?” 使者微微点头,神色恭敬地说道: “太尉还说,此事关乎重大,需宋大王早做决断。 如今那史文恭一伙在京东西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朝廷上下皆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宋大王能助朝廷除此大患,日后必当加官进爵,恩宠有加。 只是此事机密万分,还望宋大王妥善行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宋江与吴用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思绪万千。 招安一事,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大厅内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宋江坐在首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沉思与忧虑。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良久,才挥挥手,示意下人将那朝廷使者带下去休息。 待使者的身影消失在厅门之后,宋江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吴用,嘴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沙哑: “加亮,此事你怎么看?” 吴用此时也是双眉紧蹙,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合着,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片刻后,其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哥哥,招安一事,确乃你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可如今这局势,实在是棘手啊。 史文恭的梁山,在这短短时日里,便已占据了整个京东西路,其势力扩张之快,手段之高明,实在令人咋舌。 其梁山的兵马,训练有素,实力远在寻常大宋官兵之上,绝非轻易能够抗衡的。 若要达成招安,我们必须得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宋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如今的史文恭梁山,早已脱胎换骨,不可同日而语,哪里是自己这二龙山能够相比的? 且不说那远处的劲敌,单就这附近的青云山,近些年来发展迅猛,其威势也并不比二龙山逊色多少。 宋江与吴用心中早就对青云山有所猜测。 他们觉得,这青云山八成是梁山在青州境内暗中扶持的一股势力,其目的就是为了遏制二龙山的发展,让他们在这青州之地难以壮大。 虽说心中知晓这一点,可之前几次交锋,二龙山却都吃了大亏,无可奈何。 曾经派出兵马前去试探,结果无一例外,皆是大败而归,损兵折将,士气低落。 这青云山的寨主卢义,更是一员猛将。 手持一杆丈二点钢枪,在这青州地界颇有名声,传言有万夫不当之勇。 就连二龙山武力最为顶尖的金枪手徐宁,上次与他交手,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铩羽而归。 自那以后,二龙山的兄弟们便对青云山心生忌惮,再也不敢轻易提起灭了青云山的念头。 而且,那青云山麾下的兵马,纪律严明,排兵布阵都甚有章法,相比之下,二龙山的喽啰们就显得有些散漫杂乱,实力也差了一大截。 然而,招安之事对于宋江来说,犹如心口的一颗朱砂痣,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目标。 为了能够实现招安,让兄弟们有个好的归宿,他不惜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宋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色,他紧紧地盯着吴用,语气坚定地说道: “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自是清楚明白。 但招安一事,关乎着我们全山上下兄弟们的前程命运,绝不能有丝毫耽搁。 加亮,你即刻派人去将曹正、徐宁、朱仝、邝金龙、燕顺等人招来,我们共同商议对策。” 吴用连忙点头称是,收起折扇,快步走出大厅,前去安排传唤事宜。 没过多时,曹正等人便先后赶到了聚义厅。 徐宁和朱仝二人原本都是朝廷的官员,只因各种缘由,无奈之下才落草为寇。 其内心深处,始终对朝廷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眷恋,对于招安一事,早就是心心念念,渴望之情丝毫不亚于宋江。 曹正则是因为吴用的举荐,得到了宋江的赏识与信任,逐渐成为宋江的心腹之一,在二龙山也有着一定的地位。 至于邝金龙和燕顺二人,早些年在江湖上闯荡时,便听闻了宋江的贤名与仁义之举。 自从宋江来到二龙山后,更是被宋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对宋江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指哪打哪,深得宋江的欢心。 众人走进聚义厅,看到宋江一脸严肃的神情,便知道此次商议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待他们坐下后,宋江将朝廷招安使者到来以及当前面临的局势简单地说了一遍。 。。。 第327章 两封密信 几人听闻,心中皆是一震。 徐宁和朱仝二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他们在这二龙山落草为寇的日子里,心中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觉得自己辱没了家门,玷污了名声。 如今,若是能够通过招安重新回到朝廷,那便可以洗去这贼寇的骂名,恢复往日的荣耀与尊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官服,再次踏入那朝堂之上的情景,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邝金龙和燕顺二人相对来说比较平静,他们心中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宋江的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要是宋江让他们去做的事情,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他们只需要听从命令,冲锋陷阵,为二龙山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就足够了。 而曹正此时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掀起了惊涛骇浪。作为宋江的心腹,他早就知道宋江心中有着招安的念头。 然而,平日里的想法与如今朝廷主动来信招安,这完全是两码事。 这突如其来的招安消息,让他意识到二龙山的局势即将发生重大的变化。 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这次议事结束后,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此事告知史文恭。 宋江抬眼扫视了一圈眼前的这几个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筹码,是实现招安大业的得力助手。 正所谓,想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他深知,在这江湖之中,要想得到朝廷的认可与招安,自身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 就如同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一样,招安之事亦是如此。 如果二龙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实力可言,朝廷又怎会看得上他们这些山贼草寇呢? 若不是因为要对付史文恭的梁山,对朝廷构成了一定的威胁,想必那宿元景也不会想起他宋江,更不会派使者前来招安。 众人一番商议之后,很快便达成了共识,确定了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 拿下青云山。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青云山,早已被视为梁山的分支势力,是他们招安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只要青云山还存在一天,二龙山就难以在青州地区站稳脚跟,招安之事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紧接着,几人又围绕着如何攻打青云山展开了详细的讨论,从兵力部署、进攻路线、后勤保障等各个方面进行了周密的谋划。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了出兵青云山的具体方案。 宋江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此次攻打青云山,关系到我们二龙山的未来,也关系到招安大业的成败。 各位兄弟务必齐心协力,奋勇杀敌,不得有丝毫懈怠!”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齐声高呼:“谨遵哥哥号令!” 随后,二龙山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为出兵青云山做着最后的准备。 兵器被擦拭得锃亮,粮草被源源不断地运往营地,士兵们也在紧张地进行着战前训练,整个山寨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激昂的气氛。 待众人散去,曹正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匆忙收拾了一些细软,便带着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二龙山后的一片空旷之地。 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熟练地将密信绑在鸽腿上,然后轻轻抚摸着鸽子的羽毛,低声说道: “去吧,一定要将这消息安全送达。” 随着他的手松开,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夜空,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封信,承载着二龙山即将攻打青云山以及朝廷招安使者到来的重要情报,收件人正是史文恭和卢俊义。 史文恭收到曹正的信鸽传书时,正在烛光下研究着兵法。 展开信件,目光快速扫过信中的内容,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 在他心中,宋江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做出这样的决策,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他深知宋江身边的吴用诡计多端,善于算计,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而卢俊义虽然武艺高强,但史文恭还是担心他会因为过于自信而大意轻敌,陷入宋江等人的圈套。 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迅速写下一封书信。 “师兄,近日宋江欲对青云山有所行动,此人狡诈,吴用智谋百出,望师兄切勿轻视。 务必小心谨慎,加强山寨防御,切不可掉以轻心。 神机军师朱武颇有智计,临阵斗敌,能力还要在吴用之上,师兄切要多听其言。” 史文恭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卢俊义的关切和对局势的担忧。 写完后,他将书信再次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向青云山的方向。 看着信鸽远去的身影,史文恭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的青云山,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卢俊义正在山寨的大厅内将两封信放在一起,仔细阅读着,嘴角渐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过去的日子里,二龙山曾多次派兵前来试探青云山的实力。每一次交锋,卢俊义都亲自站在寨墙上,观察着二龙山军队的一举一动。 他清楚地看到,那些冲在前面的喽啰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行动散漫,毫无章法可言,显然缺乏严格的训练和纪律约束。 相比之下,自己的青云山虽然在兵力数量上可能稍逊一筹,但手下的将士们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和严格训练的精英,无论是战斗素养还是忠诚度,都远非二龙山的喽啰可比。 而且,有曹正在二龙山作为内应,这就像是在敌人的心脏部位安插了一把利刃,让他对二龙山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在卢俊义看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自己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又怎么可能会失败? “此次,定要让二龙山见识见识我青云山的真正实力,让宋江等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 卢俊义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斗志和自信。 当即便令人招来了神机军师朱武,以其山中其余诸将。 将此事告知诸将后,众人皆是一脸的战意。 唯有神机军师朱武眉头微皱,心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 第328章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 朱武总觉得卢俊义属实有些太过轻敌了些。 二龙山人马众多,并且宋江吴用等人皆不是好应对之辈。 再加上宋江对于招安一事,早就是心心念念,如今朝廷有人前来,宋江安能不效死力。 必会竭尽全力前来攻打他青云山。 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的卢俊义,朱武思量一番过后,还是对着卢俊义双手抱拳,轻声说道。 “哥哥,宋江狡诈,吴用阴险,二人皆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番有意前来兵犯我青云山,定会倾巢而出。 如今,我青云山虽兵强马壮,然则对其亦不可小心大意,应当多加防备。 虽说有曹正兄弟在其营中为我等暗子,但我等也不可尽数指靠与他。 我意在派出斥候司的兄弟们,藏匿二龙山前往我青云山的各地要道。 谨防其突然带兵来犯,我等也好多做准备。” 听得朱武所言,卢俊义虽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也知道朱武的一番话尽是好心之言,当即便强起一丝笑意,点头应下。 随后便看向了下手的艾叶豹子狄雷。 “兄弟,你在此处时间日久,此事便交由你来处办。” 狄雷闻听其言,亦是别无他想,当即便起身抱拳应下。 随后便前去安排人手,藏匿于两处必经之要道。 与此同时,二龙山的议事大厅之内,宋江也招来了全寨头领,共聚一处。 将宿元景派人前来诉说招安一事,尽皆告知了二龙山众人。 此言一出,除去徐宁等人事先知晓的之外,其他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赤发鬼刘唐。 当即便起身,眉头紧皱,对着宋江朗声喝道。 “哥哥,我等在这二龙山潇洒快意,为何要受他那狗朝廷的招安? 更何况,如今天下战乱四起,正是我等那好男儿用武之地,安可继续在做那朝廷的鹰犬,岂不是脏了我等这好汉之名?”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唐与宋江二人的身上。 宋江也是没曾想到,刘唐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此刻更是黑上了几分。 看着一脸激愤的刘唐,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正在此时,眼看局面不对的吴用,当即便轻笑两声,随即笑着说道。 “刘唐兄弟,这是做什么,安能与哥哥如此说话,还不快坐下?”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来到了刘唐身旁,伸手拽住了刘唐的胳膊,将其拉了下来。 起初,刘唐还有些抗拒,可随后看到了吴用那警示的眼神之后,不由得心中一紧,随即便顺势坐了下来。 随后吴用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过后,这才继而说道。 “此番,宋江哥哥应下招安一事,属实是为我全寨上下的兄弟们考虑。 我等落草为寇,皆是被这世道所误。 然而,我等百年之后,安能让子孙后代继续顶着这顶贼寇之后的帽子? 哪位兄弟又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做个清清白白之人?” 吴用的一席话,听得原本目光之中,还带着几分抗拒的其他首领,皆是被其所说和的缓和了不少。 宋江眼看于此,也是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铁青,不发一言的刘唐后,朗声说道。 “然则,如今重中之重,还是如何应对那青云山一伙。 根据我等探子来报,那青云山多半便是那梁山安插在青州之内,专为限制我二龙山发展的钉子。 如若不将其彻底拔掉,更不要提与官兵合作应对史文恭的水泊梁山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宋江扫视一圈过后,随即便朗声喝道。 “先前我已与军师定好了应对之策,众兄弟,听我号令!” 话音一落,堂下众多首领尽皆站直了身子。 就连赤发鬼刘唐,也是不情不愿的缓缓站了起来。 随后便听得宋江继而说道。 “擎天柱任原,险道神郁保四。” “你二人为先锋,带兵2000,从大路直奔青云山,意在吸引其注意力。 想必那青云山得知此消息后,定会带兵前来突袭。 你二人许败不许胜,将其引至听风谷。” 二人闻言不敢怠慢,当即便抱拳称是。 “黑弑神王伯超,鬼见愁来永儿。” “你二人各自带兵1000,提前隐藏于听风谷内,如若青云山带兵前来追击,便将其尽数歼灭于此。” 二人闻言,亦是抱拳称是。 “入云龙公孙胜,操刀鬼曹正,铁扇子宋清,金毛犬段景柱,你四人留守山寨,其余兄弟尽皆随我从小路直接攻打青云山。” “此番,我等全力而出,定要将青云山一举而灭!!!” 众人闻言皆是抱拳称是! 宋江一应安排吩咐下去后,众多首领皆是各自前去准备。 操刀鬼曹正刚要赶快将此事告知给青云山上的卢俊义等人时,没走两步,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宋江的声音。 “曹正兄弟,且先留步。” 曹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来,正瞧见宋江一脸笑意地对着他招了招手。 待众人尽皆退去后,宋江单独将曹正引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看着眼前的曹正,宋江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起初,宋江初到二龙山上之时,对曹正并不以为然。 直到吴用在其面前三番两次提起,宋江才真正留意起这平时沉默寡言的曹正。 长时间的接触之下,宋江发现曹正为人心思细腻,办事妥当,当真是一个可以托付大事之人。 而后便对其多加笼络。 而曹正也就顺坡下驴,进入到了宋江的圈子之中。 自打投入宋江麾下以后,宋江每每吩咐给曹正的任务,其都能够妥善的处理,时间日久,便成了宋江的心腹之人之中的一个。 曹正眼看众人皆走,宋江唯独将自己留了下来,便知晓这宋江定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 当下便缓步上前,凑到了宋江近前,低声说道。 “哥哥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给在下。” 眼看曹正如此识趣,宋江心中的满意程度更甚。 随即对着曹正缓缓说道。 “兄弟,如今晁盖哥哥卧病在床,时日已久,山上诸事皆不能够插手,然则我山中兄弟还是有不少都忠心于晁盖哥哥。” 说到此处,便想起了方才的赤发鬼刘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古人有云,天无二日,家无二主,此番,我将兄弟留于山寨之内,不知兄弟可懂哥哥的意思?” 。。。 第329章 晁盖之死 曹正听得宋江所言,哪还不知道其意有所指,心中不由得一片冰凉。 想当初,如若不是托塔天王晁盖在,宋江安能入得二龙山,有了如今的一席之地。 而如今,宋江不仅害得晁盖病入膏肓,时至今日。更是连等都不想等了,竟直接想将其弄死。 这宋江的心,也太过薄凉了一些。 强行稳住心神,思量一番过后,当即便对着宋江弯腰拱手说道。 “哥哥,如今晁盖病入膏肓,将其料理,也并非是什么大事,然则,刘唐兄弟处。。。” 还不等其说完,宋江便笑着对其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意。 “这点兄弟放心便是,此番出兵,无论战况如何,刘唐应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其所言,曹正不由得眉头一挑,随即便点头应下。 “既如此,哥哥放心便是,小弟定会将此事料理妥当。” 宋江闻其所言,满意的伸手拍了拍曹正的肩膀。 “兄弟放心,他日为兄飞黄腾达之际,定然不会忘了你,你在哥哥的心中,与军师始终都是同等地位,并无差别。” 曹正听其所言,当即便装作一副满脸的感动之色,与其虚与委蛇一番过后,便虚身而退。 快步回到了自家住所,而后快笔写下一封密信,令信鸽将此事告知给青云山的卢俊义。 随着接连不断的兵马涌出二龙山,曹正也缓步来到了晁盖的门前。 晁盖不好女色,也并无家小。 如今,其身边伺候的,仅是山寨之内的几个下人。 这些人还都是宋江亲自所派。 曹正先是挥手屏退了几个下人,随后缓缓推门而入。 一进到屋内,顿时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便扑鼻而来。 抬眼向榻上观瞧,正瞧见晁盖此时此刻正双目紧闭的靠在床榻之侧。 昔日堂堂的托塔天王,如今竟是脸庞消瘦,一副苍白憔悴之色。 听到了曹正的动静,晁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见是曹正,嘴角强行扯过一丝笑意。 “兄弟,你来看我了。” 听其虚弱的声音,曹正也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 虽说其如今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对于晁盖的为人,曹正还是打心眼里十分敬服的。 其光明磊落,比之宋江不知要强出多少。 然而,如今却落得了如此下场,不由得让人唏嘘。 曹正缓步上前,来到了晁盖的榻前。 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就让其做个明白鬼吧。” 想至此处,当即便对着晁盖轻声说道。 “哥哥,你英雄一世,但怎奈何识人不明,曹正今日前来,乃是受人所托,然而,在此之前,正还有一要事,说与哥哥知晓。” 听其所言,晁盖顿时便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抹过一丝苦笑。 苍白的嘴唇,轻轻张起。 “兄弟之意,我已尽之,此番兄弟前来,应是我那好兄弟,宋公明所派吧。” 听其所言,曹正不由得心中一惊。 万万没曾想到,晁盖的口中竟然能说出如此之话。 见其呆愣不言,晁盖强行挺起几分精神,自嘲的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兄弟应该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我虽性子直率了些,可也并不是个痴傻之人,我如今的模样,想必也是我那好兄弟一手所造成。 今日兄弟你前来,应该是奉了我那好兄弟之命,前来了结我晁盖的性命吧。” 说到此处,当即便猛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苍白的面庞竟渐渐有了几分红晕之色。 “我知道,兄弟你的心计,不下于那吴用多少,晁盖临死之前,只求兄弟一件事。” 见得晁盖如此模样,曹正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悲凉。 “哥哥但说无妨,曹正只要能办得到的,自然尽力而为。” 晁盖见状,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的说道。 “我死则死矣,然则有一人,我最是放心不下,便是我那刘唐兄弟,刘唐光明磊落,性情直率,恐怕不能被那宋江所容,如若可以,还望兄弟能救其一命。” 听其所言,曹正心中大为震动,没曾想到晁盖临死之前,心中所念的竟还是其兄弟刘唐。 当即便对着晁盖缓缓点了点头。 对于刘唐的为人,曹正心中也是十分敬服,其乃是如今二龙山之上为数不多的正人之一,如若能将其救下,让其投入史文恭哥哥麾下,倒也不失得一件美事。 “哥哥放心,曹正定会尽力而为。” 听得曹正应允,晁盖终是放下了心。 缓缓伸手从床榻之下抽出了一把匕首。 随即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大笑三声,朗声喝道。 “我晁盖英雄一世,只恨识人不明,宋江,今日我死于此处,他日你也必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随后,当着曹正的面,猛然挥起手中匕首,正正刺在自己咽喉之上。 眼看着晁盖死于自己眼前,不由得缓缓闭起了双眼。 脑海中回想起自打上了二龙山以来,晁盖对自己的一幕幕。 心中感慨万千。 随即缓缓睁开双眼,上前一步,伸手将晁盖那瞪圆的双目缓缓的闭了上。 而后将其手中的匕首拿在了手中,藏于背后。 挪动身子挡在晁盖的身前,对着门外轻声喝道。 “你们都进来吧。” 随着曹正话音一落,门外当即便有四名平日里伺候晁盖的下人推门而入。 闻着晁盖房间内,那隐藏在浓浓的中药味道之中的淡淡血腥味,不由得眉头微皱。 曹正对着四人轻笑一声,缓缓招了招手。 “近前来,晁天王有要事要与尔等细说。” 听其所言,这四人却是微微一怔,先前四人在门外之时,也听到了晁盖的朗笑之声, 虽不知二人在房间之内细说了些什么,但方才那三声大笑,并不是晁盖那副病入膏肓模样之人所能够发得出来的。 四人一直伺候着晁盖的左右,哪还不知道此事当中,定然有些蹊跷之处。 可曹正已然发话,四人互看了一眼后,随即缓缓向着晁盖的榻前走了几步。 眼看四人缓步上前,曹正猛然间上前蹿了两步,随即伸手将藏于后背的匕首亮了出来。 在四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三下五除二,便将四人尽皆料理了个干净。 看着眼前的五具尸体,曹正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烛火,将其倾倒在了晁盖的床榻之上。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屋内干爽,那烛火落于晁盖的被褥之上,很快的便窜起了火苗,慢慢扩散开来。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曹正虚身而退,缓缓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晁盖的房门。 第330章 出兵青云山 在青云山的山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蜿蜒的山路上。 卢俊义站在庭院之中,微风拂过他坚毅的面庞,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神色凝重。 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便令人找来了神机军师朱武前来议事。 没多时,朱武便快步而来。 虽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此间时节,卢俊义突然召唤,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其心中急切,故而脚步急促,赶到之时,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微的汗珠。 进得堂内之时,正瞧见卢俊义手中拿着一张信纸上下观瞧,当即便出言相问。 “哥哥,此番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听其动静,卢俊义抬起了头,正瞧见一脸急色的朱武,见其额头之上布上了一层汗珠,心中不由得暗暗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拿着信纸,对着朱武说道。 “兄弟,这密信乃是二龙山之上的曹正,以信鸽之术送来的,你快看一看。”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朱武。 朱武听闻是曹正以信鸽之术送来的密信,眉头不由得一跳,不敢大意,连忙上前两步,伸手从卢俊义的手中接过了信纸。 眉头紧蹙的上下观瞧一番过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心中感慨,幸亏史文恭哥哥早有先见之明,将曹正安插进了二龙山之上。如若不然,此番之际,没准儿自己这青云山,真就着了宋江的道。 卢俊义眼看朱武如此神情,便知晓其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定计,当即便不由得面色一喜,出言相问。 “兄弟,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听得卢俊义相问,朱武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此事易尔,雕虫小技罢了,看来先前史文恭哥哥所说不差,这吴用与宋江二人也就会耍些阴谋诡计。” 卢俊义听其所言,当即便出声问道。 “计安何出?兄弟,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 如今那宋江等人已然派兵前来,我等还应当好生应对才是。” 听其所言,朱武沉思一番过后,当即便出声说道。 “回兄长的话,既然那宋江想要派人将我等引入听风谷,我等何不就来一个将计就计。 可令摩云金翅欧鹏与铁笛仙马麟二人,各自带兵1000前去突袭宋江所派遣的先锋大军。 待其兵退听风谷内之时,便可让欧鹏与马麟二人各自领兵前去堵住听风谷的前后。 此时正值天干物燥之际,听风谷之内更是杂草丛生。 届时我等一把大火,便可将宋江的3000人马尽皆埋葬于此。” 朱武话音一落,卢俊义不由得心中大骇。 没曾想到,平日里一副书生之相的朱武,竟然能出得了如此狠毒之计。 心中不由得感慨,史文恭的识人之明。 心中思量一番过后,也觉得朱武之计甚为妥当。 当即便看着朱武说道。 “兄弟,此计甚妙,就依兄弟所言。 然则,宋江率领的其余大军,便交给为兄便是了。” 听得卢俊义言语之中的轻松之意,朱武不由得眉头微皱。 虽知晓卢俊义一身的武艺堪称天下无双,仅次于史文恭之下。 但见其如此这般,心中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此时,卢俊义正是一副战意鼎然的模样,如若自己出言相扰,怕是会惹其不喜。 况且有自己跟在其身旁,料也出现不了什么太大的差错。 想到此处,朱武当即便对着卢俊义点了点头。 随即,卢俊义便令人招来了青云山之上的诸位首领。 将事情的始末与众人细说了一遍。 在得知朱武的计策之后,欧鹏与马麟二人大喜不已。 此计之妙,简直就是白给的功劳。 当即便起身抱拳应下,随即便带兵下山而去。 而随后,卢俊义简单的令诸位首领做足了一番准备之后,也率领着青云山其余兵马下山而去,直奔宋江大军所来的方向缓缓相迎。 此时,在二龙山前往青云山的官道之上,擎天柱任原与险道神郁保四二人,正率领着2000大军缓缓而行。 二人都是身材高大之辈,此时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并肩行在队伍的最前沿。 任原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一旁的郁保四出言说道。 “兄弟,你说一会儿那青云山的人,会带兵前来突袭你我二人吗?” 郁保四听其所言,当即便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管他会不会带兵前来呢,如若其不来,你我二人还少打了一场仗,省下了不少事。 如若其带兵前来,宋江哥哥也有言在先,我等佯装战败,将其引入听风谷便是了。 此战之胜负。又哪里是你我二人能够说的算的。” 听其所言,任原当即便认同的连连点头。 “你说的也对,反正你我二人也只不过是此战的一个引子罢了,真正的胜负,还要落在宋江哥哥身上才是。” 再次提到了宋江,任原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喃喃自语道。 “唉,其实相比于宋江哥哥,我还是更喜欢听令于晁盖哥哥的话。 晁盖哥哥向来都是直来直往,哪里会让你我等人行这等弯弯道道? 只是如今之时,怕是晁盖哥哥也是命不能久矣了。” 听其所言,郁保四猛地眉头一挑,随即一把拍在了任原的肩膀之上,急忙回头看了看身旁士卒的反应。 见身旁士卒的脸庞之上,皆是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心中缓缓的舒出了一口气,对着任原低声说道。 “兄弟慎言,如此大事,哪能是你我兄弟二人所能揣摩的了的。” 听得郁保四如此说,任原也是被吓得猛地心中一跳。 急忙侧头看了看身旁之人的反应。 随即也不敢再过多言语,闷着头,便向着青云山带兵而来。 正在二人带兵行至一处山脚拐弯之处时,忽听得前方处传来铜鼓声响,随即便见有近千兵马从道路的前方显露出了身形。 任原与郁保四二人见状大惊不已,连忙伸手勒住了马缰。 互看一眼之后,纷纷定睛向前方仔细看去。 只见前方出现的兵马为首当中,有二人各持兵器策马立于阵前。 身后两杆小旗,一杆上写一个欧字,另一杆上写一个马字。 前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如今带兵于青云山之内的摩云金翅欧鹏与铁笛仙马麟二人。 二人抬眼看向眼前的二龙山兵马,嘴角若有若无的闪出一丝笑意。 随即铁笛仙马麟当即便手持大滚刀,双腿轻夹马腹,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第331章 火烧听风谷 轻蔑的看了一眼任原与郁保四二人后,朗声喝道。 “来者何人!安敢犯我青云山!” 险道神郁保四眼看马麟身材消瘦,相貌清秀,不屑的冷哼一声后,随即手持朴刀,拍马上前。 “小麻杆,可曾听闻过二龙山的险道神郁保四吗?” 马麟抬眼观瞧,见郁保四身材高大,口出狂言,不耐烦的伸手蹭了蹭鼻子。 “什么狗屁险道神,听都没听说过,今日竟敢带兵来犯我青云山,就不要走了!” 说完,双腿猛的夹了一下马腹,随即手持大滚刀,便直奔郁保四而来。 郁保四方才听得马麟所说之话,便已经生起了几分怒意。 心中暗想,虽说此番乃是为了诈败引其入听风谷,但料想杀他一员大将,而后诈败退逃,也不能影响什么大计。 想到此处,心中杀机暗动,手持朴刀便直奔马麟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当的一声巨响。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微微发麻之感,郁保四不由得惊诧的看了一眼马麟,没曾想到这麻杆竟然有如此力道。 二人两马相交不到十回合,郁保四便已经渐感不敌,心中惊怒。 想到自己方才还想着杀了此人泄愤,心中不由得暗自羞愧。 心中思量,左右也是为了战败引其入听风谷,当即便卖了个破绽后,拔马而逃。 马麟心中明白事情缘由,故而轻笑一声,当即便大手猛地向前一挥。 身后摩云金翅欧鹏见状,当即便率领着2000兵马掩杀了上来。 而带兵守住阵脚的擎天柱任原,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郁保四故意而为之,亦是装模作样的带兵涌了上来。 在二人的假意抵挡之下,刚刚接触之后,便盛出一副溃败之势,直奔听风谷,败逃而去 欧鹏与马麟见状,互看一眼过后,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随即便各自带领着兵马追杀而去。 赶到听风谷后,欧鹏对着马麟使了个眼色,随即马麟会意点头,便率领着1000兵马绕谷而去,前去围堵听风谷的后方。 而带领着兵马逃至听风谷中的任原与郁保四二人,进谷之后,当即一脸兴奋的调转马头看向了后方。 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却全然没有看到一丝追兵的身影。 任原不由得眉头微皱,看着郁保四说道。 “莫不是你我二人带兵逃的太快了,他们没能追的上来?” 郁保四闻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按理说不应该呀,咱们逃的速度又不快,他们怎能追之不上?” 二人又是静候了片刻之后,仍然没见到有追兵前来的迹象。 眼见此情此景,早就带兵隐藏于听风谷内的黑弑神王伯超与鬼见愁来永儿二人,不由得心中生起了几分不耐之意。 鬼见愁来永儿更是忍将不住,当即便显露出身形,站起身来对着任原二人轻声喝道。 “两位兄弟,怎么回事?怎么不见那青云山的追兵来到此处?” 却不想其话音刚落,已然带兵堵在了听风谷后方的铁笛仙马麟,当即便运足丹田气,对着听风谷内大声喝道。 “二龙山的宵小们听好了,尔等这般拙劣的计策,安能瞒得住我等。 今日便要让你们尽丧在这听风谷之内。 好好瞧瞧尔等所挑选的这埋骨之地吧” 话音一落,当即便大手一挥,令手下兵马点燃了,刚刚收集好的大量干柴。 而在听风谷入口处的欧鹏,也听到了马麟的话,亦是与其一般无二,令人点燃了听风谷入口处。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之际。 听风谷前后两头的大火,顿时便迅速蔓延开来。 再加上听风谷内干草遍布。 没多时,那两头的熊熊大火,便已经烧到了二龙山兵马之处。 此时的黑弑神王伯超与鬼见愁来永儿二人,再也顾不得了隐藏身形,当即便带着早就埋伏好的2000兵马冲将了出来。 一脸急色的看着任原二人怒声喝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任原与郁保四二人已经慌了神。 看着渐渐蔓延在周围的熊熊大火,不知所言。 见二人不说话,王伯超更是气急,猛然抬起了手,对着任原的大脑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tmd,老子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说呀!” 这一个大巴掌下来,任原也缓过了神,顾不得与其计较。 满眼惊恐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二人就是按着宋江哥哥的命令,依计而行的啊” 王伯超侧头看向郁保四,见其神态也是与任原二人相差无几,不由得暴怒不已。 “废物,都tmd是废物。” 随即便猛然对着身旁的兵马大声喝道。 “快,都把身上的水袋拿出来,浇在身上,冲杀出去,如若不然,我等尽皆丧于此谷之内。” 其话音一落,全军上下不敢耽搁,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水袋,一股脑的浇在了身上。 而后便在王伯超与来永儿二人的带领之下,向着听风谷前方拼命冲将而去。 任原和郁保四二人也是不敢耽搁,纷纷将身上的水袋浇在了身上,但怎奈何二人身躯属实太过庞大,一个水袋,根本就不够二人所用的。 此时性命危急之际,也顾不上其他,蛮横的抢过了身旁两个士卒手中的水袋,便一股脑的浇在了身上。 随后便紧随着王伯超与来永儿的步伐冲将而去。 可此时,火势正是迅猛之际,又哪能是这般轻易便能冲将出去的? 再加上士卒皆是拼命逃窜,一时间内,摔伤者,绊倒者不计其数,尽皆丧命于火海之中。 听风谷内飘荡着阵阵烤肉的香气,令人作呕。 待众人逃至听风谷入口处之时,所带领的4000二龙山兵马,此时此刻身旁竟只剩下了区区近百人。 王伯超,来永儿,任原,郁保四等四人虽说得以活命逃至此处,但身上也是烧伤之处甚多,一副狼狈之相。 看着身旁仅剩的近百人,心中惊骇不已。 而与此同时,带领着1000兵马守在听风谷入口处的摩云金翅欧鹏,眼见这四人竟然能够逃至此处,不由得暗暗称奇。 心中感慨,这几人还真是命大。 随即便手持铁枪,策马上前,对着几人朗声喝道。 “你们倒还真是命大,这么大的火都没能把你们几个烧死。” 。。。 第332章 放箭 王伯超与来永儿二人衣衫褴褛,身上带着烧伤的痕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身旁近百残兵败将同样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绝望。 王伯超紧握着手中的大刀,指节泛白,他看着欧鹏身后那一千兵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tmd,今日就算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咬牙切齿地说道。 来永儿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决绝之色。 “没错,咱们兄弟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二人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丝决然。 随即,猛地举起手中兵器,向着欧鹏冲了过去。 “奶奶的,今日爷爷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王伯超一边咆哮着,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脸决然地冲向欧鹏。 欧鹏骑在马上,看着冲过来的王伯超和来永儿,不屑地冷哼一声。 轻提缰绳,手中铁枪稳稳地握住,双腿轻夹马腹,便迎了上去。 如若状态鼎盛之际,二人合力之下,欧鹏能否是二人对手还真就难说。 但此时此刻二人早已经是筋疲力尽,浑身是伤,一身的本事发挥不出三成。 再加上欧鹏骑马,二人步战。 王伯超和来永儿冲到欧鹏面前,王伯超率先挥刀砍向欧鹏。 欧鹏侧身一闪,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来永儿趁机从侧面攻向欧鹏,欧鹏快速转身,枪杆挡住了来永儿的攻击。 手腕一翻,铁枪刺向来永儿。 不到五个回合,欧鹏瞅准时机,手起一枪,刺向来永儿。 来永儿躲避不及,被刺中腹部,哀嚎一声,倒地而亡。 王伯超见状,眼睛瞪得滚圆,愤怒地嘶吼着。 不顾自身安危,疯狂地便向欧鹏扑了过去。 欧鹏看着王伯超如此悍勇,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怜悯。 他知道王伯超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是在拼命。 欧鹏一边抵挡着王伯超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 不到十个回合,他瞅准时机,手起一枪,刺向王伯超。 王伯超躲避不及,被刺中胸口。 摇晃了一下身体,缓缓地倒在地上。 此时,跟随王伯超二人冲出火海的那些心腹之人,看到王伯超和来永儿先后身死,纷纷怒吼着冲向欧鹏。 欧鹏看着冲过来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轻叹一口气,大手一挥,身后兵马弯弓搭箭。 一阵箭雨过后,近百人尽皆死于箭矢之下。 场上只剩下了擎天柱任原与险道神郁保四二人。 此时的任原和郁保四二人,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 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 互看一眼后,当即便齐齐弯膝而跪。 “好汉饶命,我二人愿降!好汉饶命啊!” 任原声音颤抖地说道。 欧鹏看着二人如此神态,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想到王伯超和来永儿之前的英勇,再看这两人,实在是天壤之别。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欧鹏轻声喝道: “此种货色,留之何用?” 随着话音一落,数支箭矢向着二人身上射去。 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渐渐地没有了气息,只剩下了两个身躯庞大的“刺猬”。 欧鹏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王伯超和来永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周围是一片烧焦的土地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缓缓扫看了一眼听风谷,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打理的了。 “去告知马麟,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欧鹏对着身旁的士卒说道。 士卒领命后立刻飞奔而去。 此时,在听风谷后方的铁笛仙马麟,正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当他得知二龙山4000兵马尽皆丧于听风谷之内后,大喜不已。 可随即又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略感遗憾。 原本期待着王伯超等四人能带兵冲向他所镇守的听风谷后方,这样他便可以亲手痛击这些来犯之敌,可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不久之后,欧鹏和马麟带领着2000兵马返回青云山。 与此同时,玉麒麟卢俊义正率领着青云山其余兵马,埋伏在二龙山宋江带兵前来偷袭青云山的小路之上。 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两侧是茂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山坡。 卢俊义站在高处,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等待着宋江大军的到来。 “报!二龙山先锋兵马已经接近埋伏之处。” 一名斥候前来报告。卢俊义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心中感慨,当初史文恭的先见之明。 伸手握紧了手中丈二点钢枪,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好,告知大家准备好,等其先锋过后,待其大军而来之时,就发动攻击。” 卢俊义对着身旁的艾叶豹子狄雷说道。 此时,宋江的先锋,赤发鬼刘唐正带着二龙山的兵马沿着小路缓缓前行。 其眼神不断在周围来回扫视,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感觉自他带兵出了二龙山之后,便一直萦绕在心头。 他丝毫不知,其心中无比敬仰的哥哥托塔天王晁盖,已经在二龙山那片土地上永远地倒下了。 宋江此次令刘唐为先锋,也是另有深意。 此番宋江定计,一方面让擎天柱任原等人吸引青云山的目光,另一方面则从小路前往偷袭。 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万全之策。然而,他还是谨慎地将刘唐委任为先锋之职。 宋江心里清楚,全寨上下所有头领,除了刘唐之外,都被他收拢了。 刘唐之前在众人面前顶撞他,便已经让他怀恨在心。 此次带兵前往青云山,他根本没打算让刘唐活着回到二龙山。 刘唐带着先锋部队,沿着小路缓缓前行。 他的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此时,他并不知道在前方的山坡上,卢俊义正带着青云山的兵马埋伏着。 宋江率领着其余大军随后而至。 将至此处时,智多星吴用抬头看了看两侧山坡之上的树林,眉头微皱。他凑近宋江,低声喃喃道: “哥哥,此处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些?” 宋江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 抬头扫视了周围一眼后,缓缓说道: “军师多虑了,此时正值秋季,林中安静些也实属正常,况且先前刘唐兄弟的先锋大军已然经过此处,无妨。” 吴用听了宋江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二人率领着二龙山兵马来到卢俊义等人埋伏之处时,忽然听到山坡之上传来阵阵铜鼓声响。 卢俊义猛然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朗声喝道:“放箭!” 。。。 第333章 卢俊义连杀二将! 随着卢俊义一声令下,隐藏在道路两侧的青云山兵马瞬间显露出身形。 只见他们弯弓搭箭,箭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刹那间,一阵箭雨倾盆而下,犹如一片死亡之网,向着二龙山的兵马扑了过来。 宋江和吴用听到声音,心中大惊失色。 抬头望去时,只见漫天箭雨飞射而来,仿佛一片黑色的云雾,遮天蔽日。 二人顿时惊骇不已,一脸的慌张之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枪手徐宁和美髯公朱仝立刻率先反应过来。 徐宁迅速地从马上取下钩镰枪,用力一挥,枪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射向宋江和吴用的箭矢纷纷挡开。 朱仝则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大声喝道: “兄弟们,不要慌,跟着我冲出去!” 其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山谷中回荡。 在徐宁和朱仝的保护下,二龙山的兵马开始奋力抵抗。 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抵挡漫天而来的箭雨。 箭雨不断地落下,大量士卒被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 一阵箭雨过后,卢俊义哈哈一笑,随即手持丈八点钢枪率先冲杀了出来。 他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迅速地直奔二龙山兵马杀将而来。 身后的青云山兵马也紧随其后,纷纷怒吼着,挥舞着手中兵刃,杀向了二龙山的兵马。 二龙山的兵马在卢俊义的冲击下,顿时乱了阵脚。 纷纷向后退去,试图躲避卢俊义的攻击。 卢俊义趁机冲入敌阵,他手中的钢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其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时间内,斩杀无数,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在乱军之中,卢俊义眼神不断在二龙山的兵马之中来回扫视,四处寻找着二龙山的统兵大将。 正在搜寻之际,忽然眼中一亮,正瞧见一身材高大,看起来就颇为不凡之人,统帅的兵马向后方而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龙山的烈绝大郎赫连进明。 赫连进明此时正一心想着逃离战场,根本无心恋战。 眼看着卢俊义直奔自己冲杀而来,心中不由得顿时一惊。 先前于乱军之中,其已经见识到了卢俊义的勇猛。 明知自己不是卢俊义的对手,可此时卢俊义已然冲杀到其近前,再想躲避也是来之不及。 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挺枪直上。 卢俊义眼看赫连进明迎了上来,更是心中一喜,随即便挥动着手中丈二点钢枪向着赫连进明便杀了过去。 赫连进明见状,连忙举起了手中长枪,挡住了卢俊义刺过来的一枪。 二人兵器碰撞在一处,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 在卢俊义的巨力之下,当即便荡开了赫连进明手中的长枪。 两马相交不出三个回合,卢俊义便已经占据了上风。 眼看赫连进明也只是如此这般,心中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随后也不愿再与其继续纠缠,手中的攻势也不再留手。 而此时感受到史文恭更加猛烈的攻势,赫连进明心中也是一片苦涩。 一股力不从心之感随即而来,动作不由得变得迟缓了些,眼神也变得更加慌乱。 卢俊义瞧准其破绽,猛然用力挥动了手中钢枪,枪头狠狠的刺向了赫连近明的咽喉,此时赫连进明已然躲避不及。 随着其惨叫一声,卢俊义的钢枪顿时便将其穿喉而过。 随着钢枪用力抽回,赫连进明的尸首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摔倒了下去。 赫连进明的死让二龙山的士兵们更加恐慌。 而在其身旁不远处的铁城墙周兴眼见赫连进明身死,顿时勃然大怒。 一脸怒容的对着卢俊义大声喝道: “卢俊义,你还我哥哥命来!” 随即便拍马舞刀,直奔卢俊义而来。 周兴虽然颇为勇猛,但其武力也只是比赫连进明强上一筹,与卢俊义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之巨大。 卢俊义眼见周兴从杀而来,不屑的撇了撇嘴。 杀了赫连进明之后,心中已然没有了太多的期待。 周兴冲到卢俊义身前,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便向卢俊义砍了过去。 卢俊义巧妙地避开了周兴的攻击,然后迅速地反击。 手中的钢枪如同一条毒蛇,在周兴的身上来回穿梭。 不出五个回合,周兴便已经逐渐落入了下风。 手上的招式更是被卢俊义逼迫的全无半点章法。 卢俊义眼看不出其所料,这周兴也只是这般。 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也不愿再与之纠缠。 瞧准其一个破绽,猛然挥起了手中钢枪,便直直的刺向了周兴的胸口。 此时的周兴已然手忙脚乱,哪里能躲避的来? 当即便被这一枪正中,胸口惨叫一声,落马而亡。 接连斩杀了二龙山的两员大将后,卢俊义策马立在原地,眼中寒光闪烁,那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格外威严。 随着其一声令下,青云山的兵马在他的带领下,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败逃的二龙山大军掩杀过去。 青云山的士兵们呐喊着,手中的刀枪闪烁着冷光,犹如饿狼一般扑向二龙山的队伍。 二龙山的兵马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四散奔逃。 一番冲杀之下,二龙山的兵马死伤无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宋江在混乱之中,眼见卢俊义追赶得紧,不由得眉头紧蹙。 心中焦急万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正在这时,忽然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赤发鬼刘唐。 宋江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随即便对着刘唐大声喝道: “刘唐兄弟,快快带兵冲杀而出,我来断后!!!” 刘唐本就是性情直率之人,此时正值战时,心中也没想那么多。 听到宋江的声音,立刻大声回应道: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哪能让哥哥断后?卢俊义这厮,我来挡住,哥哥快快率领兵马逃将而去,为我二龙山留下些可战之力!” 宋江听了刘唐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喜。 随即一脸悲愤之色地对着刘唐狠狠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吴用等人便逃将而去。 刘唐望着宋江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此时卢俊义已经率领着兵马冲杀了上来,刘唐来不及多想,他紧握着手中的朴刀,率领着身旁的亲信喽啰,迎着卢俊义冲了上去。 。。。 第334章 生擒刘唐 “卢俊义!二龙山赤发鬼刘唐在此,休得猖狂!!!” 刘唐大声喊着,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挥舞着朴刀,快步向着卢俊义奔去。 卢俊义看到刘唐竟然敢前来挑战自己,不由得不屑地摇了摇头。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唐,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刘唐瞧得卢俊义的神情,心中更是勃然大怒。 来到近前,猛然挥起手中的朴刀,向着卢俊义砍了上去。 卢俊义见状,随意地挥起手中长枪挡了一下。 二人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卢俊义感受着长枪之上传来的力道,不由得眉头一挑。 没想到这刘唐竟然还有这般力道,心中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重视。 渐渐地,卢俊义收起了心中那股轻视之意。 在马上与刘唐交起了手,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如灵蛇一般舞动,时而刺向刘唐的要害,时而抵挡刘唐的攻击。 刘唐虽然颇有勇力,但他没有战马之利,在卢俊义的攻击下显得有些吃力。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过了十个回合。 刘唐已经被卢俊义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出血。 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卢俊义看着眼前一脸悍勇之色,全无半点胆怯之意的刘唐,心中不由得心生好感。 不忍害其性命,瞧准刘唐的一个破绽,手中长枪猛然一挥,当即便挑飞了刘唐手中的朴刀。 随后手腕一转,手中长枪当即便拍在了刘唐的后背之上。 在卢俊义的巨力之下,刘唐当即便扑倒在地。 随着卢俊义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当即便一拥而上,将刘唐生擒活捉。 而随着刘唐被生擒,也为宋江与吴用等人争取到了难得的逃窜时机。 宋江神色凝重,带着残兵败将一路仓皇逃窜。 一路上,尘土飞扬,众人脚步急促,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恐惧。 他们不敢停歇,生怕身后卢俊义的兵马追来。 宋江与吴用骑在马上,目光不时向后望去,心中满是忧虑。 他们深知此次败逃,不仅仅是损失了众多兵马,更意味着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吴用时不时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他们确定卢俊义的兵马不会追来,才择了一处险要之地安营扎寨。 这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宋江命士兵们迅速搭建起营帐,安置伤员。 与此同时,卢俊义看着宋江等人逃远后,深知追赶已无济于事。 于是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命士兵们把赤发鬼刘唐押入营帐,派专人看守。 随后,一封战报让人连带着刘唐一同送回青云山之上,交给留守山寨的神机军师朱武。 回到山寨的朱武,接到战报后立刻展开查看。 他眉头紧锁,仔细地分析着战报内容。 随后,安排人妥善安置刘唐,将他关入大牢。 得胜之下,卢俊义大喜不已。 当即下令全军上下大摆宴席,犒劳士兵们。 营帐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纷纷谈论着今日的胜利,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宴席之上,卢俊义手举酒杯,抬眼扫了一眼席下众人之后,高声喝道: “今日得胜,全赖众弟兄奋勇杀敌之功,看来那二龙山的兵马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其声音在营帐内回荡,众人听了,皆是举杯哈哈大笑。 然而,随军而来的青眼虎李云却眉头微皱。 他生性谨慎,总觉得今日虽已得胜,但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些太过轻敌了。 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隐隐不安。 李云平日里沉默寡言,虽心中有所疑虑,也没有向卢俊义直言相告。 更何况,此时全军上下皆是一片兴奋之色,若是自己出言相说,岂不是败坏了众人兴致。 他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思虑片刻过后,还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当即便叫来了亲随之人,对其耳语一番之后,便让其快马回到青云山之内,告知留守山寨的神机军师朱武。 而与卢俊义大寨之内一片兴奋相比,宋江的二龙山兵马此时此刻却是一副灰败之色。 宋江坐在营帐内,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吴用在一旁,眉头紧锁,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二人所派出的探子快马而回,宋江得知消息后,立刻命人将其带入营帐。 没多会儿,一个身材消瘦的斥候走进帐中。 其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可见一路奔波的辛苦。 对着宋江和吴用拱了拱手,说道: “禀明头领,那卢俊义的青云山兵马实在太过警惕,我等十多个斥候,只有我一人混到了近些。 只听得卢俊义的营寨之内十分吵闹,在下猜测,如今其全军上下应该都在庆功。” 宋江一听这话,原本黝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紧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吴用看到宋江的反应,立刻对着斥候喝道: “胡说些什么,还不快给我退下!” 斥候听到吴用的呵斥,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宋江刚经历了大败,此时听到青云山在庆功,肯定会觉得是在故意挑衅。 想到这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宋江看着斥候惊恐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 缓了缓神色,对着吴用摆了摆手,说道: “加亮,无妨,无妨。” 宋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斥侯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微笑着看着斥候,说道: “兄弟,快快起来。 如今你可是为我二龙山立了大功。” 宋江拍了拍斥候的肩膀,继续说道: “待我等回到山寨之后,定然重重有赏。” 斥侯听了宋江的话,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感激。 站起身来,对着宋江和吴用抱了抱拳,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吴用转过头来,看着宋江,只见其一脸淡然,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吴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拿起手中的羽扇,轻轻地摇了摇。 宋江看到吴用的举动,不禁轻笑一声,问道: “加亮,难不成是有了破敌之策?” 吴用微微一笑,说道: “破敌之策已在哥哥心中,何必问我?” 话音一落,二人相视一笑。 宋江对着营帐外面大声喝道: “来人,请来全寨头领,前来议事!” 。。。 第335章 夜袭卢俊义 随着宋江一声令下,没过多久,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等一众好汉纷纷赶来。 众人脚步匆匆,神色凝重,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尘土与疲惫。 宋江抬眼望去,只见众人眉头紧锁,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心中了然,脸上却露出爽朗笑容,哈哈大笑道: “众兄弟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区区一场小败罢了,何至于如此垂头丧气?” 众人听闻,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宋江身上。 只见宋江一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神采奕奕。 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讶,在这兵败之际,宋江竟如此镇定从容。 宋江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方才斥候来报,那卢俊义今日逢此大胜,正率领着全营上下饮酒庆功。 正所谓骄兵必败。 他如此轻视我们,这岂不是上天给予我们二龙山的绝佳机会?” 众人听了宋江这番话,心中一动,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金枪手徐宁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哥哥,小弟愿带两千精兵去劫营,定要灭一灭卢俊义这嚣张气焰!” 徐宁话音刚落,朱仝、雷横、邝金龙等人也纷纷抱拳请战,士气高涨。 宋江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斗志的面孔,心中欣慰,点了点头,说道: “今日这场败仗,是我大意了,责任都在我宋江一人身上。 众兄弟听令,全军上下做好准备,两个时辰后,我亲自率领全寨士卒,奇袭卢俊义!” 众人听了宋江的命令,纷纷抱拳称是,随后各自去准备。 此时的卢俊义,正身处大营之中。 营内灯火辉煌,士兵们欢声笑语不断,一片热闹景象。 卢俊义坐在主帐内,手中端着酒杯,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心中满是骄傲与自豪。 在他眼中,宋江等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了。 在这期间,青眼虎李云派去青云山报信的亲随之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神机军师朱武那里。 朱武听了事情的经过,顿时大惊失色。他深知卢俊义虽然勇猛过人,但此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极有可能会遭到宋江的偷袭。 心中暗想,如今派人去通知卢俊义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卢俊义刚刚打了胜仗,就算自己亲自去劝说,他也未必会听。 想到这里,朱武当机立断,立刻命令摩云金翅欧鹏与铁笛仙马麟二人集结了青云山上剩下的两千人马,亲自带领着他们朝着卢俊义的营寨飞驰而去。 夜幕笼罩,天色渐晚,黑夜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裹入其中。 在青云山的山脚下,朱武率领着山上仅剩的两千兵马,正朝着卢俊义的大营火速赶去。 马蹄声踏破夜的寂静,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上。 朱武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心中满是对卢俊义安危的担忧。 知道此次救援刻不容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宋江带领着二龙山全寨人马,趁着月色悄然潜伏到了卢俊义大营的不远处。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一层薄纱,将他们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 宋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神敏锐而警惕。 深知此次行动的风险,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不能有丝毫疏忽。 由于之前宋江派出的十多名斥候,大多被青云山的斥候发现并告知了卢俊义。 卢俊义得知此事后,心中大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心中更是觉得二龙山全寨上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在他看来,其无论是军中大将还是军中士卒,都不堪一击,更不用说那些不堪入目的斥候了。 当即便对着身旁的狄雷等人说道: “我看那二龙山上下皆是草包一个,根本不足为惧。 也不必大费周章了,叫来斥候司的弟兄们全全过来,今夜庆功之宴,理应全军共欢才对。” 却不想,正是因其这般举动,才让宋江所带的二龙山兵马,如此这般顺利的接近到了其营寨之外。 就在卢俊义放松警惕之时,宋江正指挥着二龙山的兵马悄悄地靠近营寨。 看到营寨周围的戒备松懈,心中暗自庆幸。 宋江抬头看了看月色,心中暗暗盘算着时机。 此时月色正浓,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场夜袭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宋江看着眼前的营寨,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猛然抬手向前一挥。 随着宋江一声令下,徐宁、朱仝、雷横、邝金龙等人纷纷率领着身后的兵马,借着月色朝着卢俊义的大营冲了过去。 徐宁手持钩镰枪,冲在最前面。 眼神坚定,仿佛一把利刃,直刺向敌人。 朱仝,雷横,邝金龙等人更是率领着身后兵马紧随其后。 此时的卢俊义大营内,酒宴刚刚结束不久。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休息。 把守寨门的小头领张立正靠在墙上,一脸满足地伸手拍了拍溜鼓的肚皮,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突然听到一阵异常的响动声。 皱了皱眉头,起初并没有在意。 可是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他心中不禁暗生警惕。 抬头朝着城寨外望去,借着月色,正看到远处有一群看不清具体人数的人马正朝着营寨奔袭而来。 张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转身准备敲响寨门之上警示全军的铜锣。 然而,就在其刚有这个念头,便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直奔他而来。 张立躲闪不及,被箭矢穿喉而过,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距离大营不远处,金枪手徐宁看到张立倒下,立刻收起手中的弓箭,大声喊道: “弟兄们,听我命令,杀呀!” 一边喊一边挥舞着钩镰枪,朝着大营冲了过去。 徐宁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激励着二龙山的士兵们奋勇向前。 他们纷纷怒吼着,跟着徐宁冲向大营。 此时把守营门的士卒们听到喊杀声,才意识到有兵马前来偷袭。 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有的士兵想要抵抗,却被敌人打倒在地。 在徐宁等人的带头冲锋下,二龙山的兵马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守备松散的营门。 士兵们冲进营寨,四处挥舞着武器,与青云山兵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 第336章 艾叶豹子身死,卢俊义力战三将 一时间内,大营中喊杀声四起。 此时在营帐之内,刚刚准备休息的卢俊义听到营内的嘈乱之声,顿时心中一紧。 立即从床上坐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 伸手拿起倚在床边的丈二点钢枪,迅速起身走出了营帐。 当卢俊义走出营帐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整个大营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青云山的士兵们经过刚才的酒宴,此时浑身酒气,脚步虚浮,眼神迷离。 他们的战力在酒精的作用下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来,面对二龙山的兵马冲杀,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月光下,二龙山的士兵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在营内四处冲击。 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仿佛带着强大的力量。 士兵们口中喊着响亮的口号,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感到胆寒。 卢俊义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心中肝胆俱裂。 更是懊悔不已,痛恨自己太过轻敌,没有做好防备。 深知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如今局面已经失控。 “我怎么能如此大意!” 卢俊义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涌来,卢俊义顾不得身上没穿战甲,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猛地冲向了二龙山的人马。 其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偷袭的小人,给我死来!!!” 此时,营内的二龙山兵马看到卢俊义冲了出来,纷纷朝着他围了过来。 卢俊义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其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条灵活的鱼。 一时间内,死在其手上的二龙山兵马数不胜数。 同在营寨之内的青眼虎李云与艾叶豹子狄雷二人,也纷纷各持兵刃,率领着身旁的亲信之人,竭尽全力地反抗着二龙山人马的冲杀。 乱战之中,带兵冲杀的金枪手徐宁一眼便看到了手持大刀,不断砍杀着二龙山兵马的艾叶豹子狄雷。 徐宁见状,顿时勃然大怒。 “哼,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徐宁大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随后便徐宁拍马舞枪,直奔狄雷而来。 来到近前,徐宁手中的钩镰枪猛然刺向狄雷。 钩镰枪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 狄雷听到钩镰枪破空之声,知道来者不善。 急忙闪身躲避,随后挺刀相迎。 然而,狄雷本就不敌徐宁,又加上此时刚刚喝过大酒,身无战甲又无战马之利。 在徐宁的攻击下,勉强在徐宁手下撑过了十个回合。 每一个回合都让他感到无比艰难,他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 “你已经不行了!” 徐宁大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手中的钩镰枪再次刺向狄雷。 这一次,狄雷没有躲避,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手中的大刀,试图抵挡徐宁的攻击。 然而,徐宁的力量太过强大,狄雷的抵挡显得微不足道。 荡开了其手中大刀后,钩镰枪刺进了狄雷的身体,狄雷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在乱军的汹涌浪潮中,卢俊义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手中的钢枪在血雨腥风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带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将敌人纷纷斩于枪下。 狄雷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嘈杂的战场。 卢俊义心头一紧,转过头去,正见狄雷被徐宁刺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狄雷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看到狄雷身死当场,卢俊义心中一阵剧痛,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 双眼圆睁,眼中喷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都烧成灰烬。 深吸一口气,手持钢枪,猛地夺过一匹战马。 那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之人心中的愤怒。 卢俊义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紧,便朝着徐宁冲了过去。 徐宁与狄雷刚刚交过手,此时还沉浸在斩将的喜悦之中。 正得意地擦拭着手中的勾镰枪,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抬头望去,只见卢俊义正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徐宁心中一凛,知道卢俊义的武艺高强,但他此时也并不畏惧。 手中的勾镰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策马直奔卢俊义迎了上来。 卢俊义更是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冲到了徐宁面前。 手中的钢枪如同一根灵动的蛇,在空气中快速地舞动着。 徐宁见状,立刻举起勾镰枪迎了上去。 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震得颤抖起来。 两匹马在战场上交错奔腾,每一次交锋都带着巨大的力量。 卢俊义手中的钢枪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龙,在敌人的阵中穿梭自如。 其眼神坚定而又凶狠,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比的决心。 徐宁手中的勾镰枪也丝毫不示弱,巧妙地利用勾镰枪的特点,与卢俊义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二十余合。 渐渐地,在卢俊义的威压之下徐宁感到力不从心。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中对卢俊义的武艺感到惊骇不已,没想到卢俊义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徐宁左右难支之际,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美髯公朱仝与飞天元帅邝金龙。 徐宁见状,顿时心中一喜,当即对着二人大声喊道: “朱仝兄弟,邝金龙兄弟,快快前来相助!!!” 朱仝和邝金龙听到徐宁的呼喊,立刻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眼看着徐宁已经显露出败势,心中也十分焦急。 朱仝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邝金龙手中的长戟也挥舞得虎虎生。 卢俊义看到二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心中毫无惧意。 借着酒意,心中的怒意更盛,一身的本事也全部施展了出来。 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宋江在远处看到卢俊义被三人所牵制住,当即下令雷横等人统帅着其余兵马,围杀向青云山的士卒。 一时间,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加混乱。 青云山的人马在二龙山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正在此危急时刻,忽然听到大营之外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声爆喝,从大营之外传了进来: “哥哥莫急,朱武来也!!!” 。。。 第337章 朱武兵到 卢俊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及大营之外传来的喊杀声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 那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在空气中回荡,他心里清楚,定是朱武带着兵马前来相援了。 回想起之前朱武苦口婆心地劝他小心谨慎,切莫大意时,卢俊义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当时他觉得自己勇冠三军,对朱武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朱武的担忧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想到此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自责与羞愧,暗怪自己当初太过自负,没有听从朱武的劝告。 卢俊义抬眼看向眼前的三人,这三人面色阴沉,隐隐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得卢俊义心中杀意翻涌,那股愤怒如同汹涌的波涛,在心中激荡。 宋江、吴用等人,若不是他们带兵前来,自己又怎会陷入如此困境? 心中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卢俊义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身上莫名泛起一股勇力。 深吸一口气,紧握住手中的丈二点钢枪,猛地一挥,那枪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将徐宁与朱仝二人手中的兵刃震开。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火星四溅。 卢俊义目光微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然。 手中的丈二点钢枪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着飞天元帅邝金龙直刺过去。 邝金龙此时手中招式用老,正准备回身防御,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地看着卢俊义手中的钢枪直直地刺向自己,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只听“噗”的一声,钢枪穿胸而过,鲜血瞬间从邝金龙的胸口涌出。 邝金龙痛呼一声,身体晃了晃,随即便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徐宁与朱仝看到邝金龙身死,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卢俊义以一敌三竟然还能杀了其中一人。 两人互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 心中明白,再继续战斗下去,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随即二人趁着卢俊义抽回长枪之时,齐齐拔马而逃。 一路之上,不敢回头,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与此同时,朱武与欧鹏、马麟三人率领着两千兵马杀进了卢俊义的大营。 朱武骑着一匹棕色骏马,手持长剑,眼神坚定地指挥着兵马前进。 看到营中混乱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侥幸,知道自己来得及时。 宋江看到朱武带兵前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与无奈。 他原本以为此次能够将卢俊义等人一举歼灭,没想到朱武竟然带兵来的如此及时。 看着自己二龙山的兵马即将落入包围之中,知道此时已经事不可为。 宋江一脸无奈地对着一旁的吴用大喝一声: “鸣金收兵!” 吴用听到宋江的命令,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明白,此时已经错失了良机。 对着身旁的亲信点了点头,亲信立刻吹响了号角。 随着鸣金之声传来,徐宁与朱仝等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心中庆幸自己能够安全逃离。 先前邝金龙之死对他们影响很大,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多少再战之意。 策马杀至宋江身旁,护着宋江与吴用二人,向着大营之外逃去。 宋江此次带兵前来袭营,十分谨慎。 进营之后,他早早地令摄魂将军沙摩海带兵守住了退路。 在徐宁、朱仝等人的冲杀下,他们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朱武所派遣的拦截之兵。 逃离了卢俊义的大营,消失在远方。 夜幕深沉,营寨内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斑驳暗影。 朱武站在营中,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四周,他深知卢俊义等人刚被劫营,士气正处于低落状态。 此刻,若贸然出兵追击宋江等人,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心中权衡再三,决定暂且放任宋江等人逃离。 在一番清理战场之后,卢俊义缓缓走到艾叶豹子狄雷的尸首旁。 狄雷那曾经英气勃勃的面容此刻已变得冰冷而苍白,他的双眼紧闭,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 卢俊义看着狄雷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心中清楚,若不是自己大意轻敌,狄雷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朱武看到卢俊义一脸悲痛,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卢俊义的后背,安慰道: “哥哥不必介怀,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他日我们再为狄雷兄弟报仇便是。” 朱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 卢俊义听了朱武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众人面前。 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只见众人皆满脸疲惫,灰头土脸,神色黯然。 眼见于此,心中更是悲愤不已,稳了稳心神,对着众人朗声喝道: “今日之败,全赖我卢俊义大义轻敌,才致使狄雷等众位兄弟身死于此处。 卢某虽有心赴死得以赎罪,但如今宋江等人尚在,卢某还要留得有用之身,为诸位兄弟报仇。” 说到此处,卢俊义伸手将脑后散乱的头发抓起一绺,然后拔出腰间佩剑。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发丝纷纷飘落。 众人见状皆惊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震撼与敬佩。 他们深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卢俊义能做到这般,实在是让人动容。 卢俊义随后简单地安排了一番大营之内的布防,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卒们将战死者尽数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他带着朱武等人来到了议事营帐之内。 此时的议事营帐内,烛火摇曳,五个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卢俊义此时才得知,朱武能够及时带兵前来,竟是青眼虎李云派人前去告知。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当即便对着李云拱手弯腰告谢: “兄弟,日后若再发现我卢某有什么不对之处,直接提出来便是,此番如若不是兄弟派人前去告知军师,恐怕我等众人今日皆命丧于此。” 李云连忙起身上前两步,伸手将卢俊义扶了起来,说道: “哥哥这是做什么?岂不是折煞了小弟?此事乃我等分内之事罢了,还请哥哥不必挂怀。” 卢俊义听了李云的话,无奈地对着李云摆了摆手。 随后,卢俊义将目光转向神机军师朱武,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军师,如今到了如此境地,不知军师又何以教我?” 朱武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如今我们已陷入困境,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恢复士气,加强防御。 同时,我们还要寻找机会,出奇制胜。” 。。。 第338章 朱武献计 营帐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 卢俊义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听着朱武的话,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如今我等大败,士气低落,这是不争的事实。” 卢俊义声音低沉而有力, “必须要以一场大胜来重振我军士气。当下京东西路基本稳定,我们梁山要进兵京东东路。 绝不能与宋江等人长久消耗,必须尽快将这些宵小之辈一网打尽,确保我们梁山能毫无阻碍地拿下整个京东东路。” 朱武听完卢俊义的话,亦是点头表示认同。 低头看向桌上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周边的地形、敌方势力分布以及各种战略要点。 朱武凝视着地图,仿佛在寻找着破局的关键。 过了一会儿,朱武眼睛一亮,出言说道: “哥哥,宋江虽说小胜一场,但他同样损失惨重。 而且他与我们不同,我们青云山是可以舍弃的,可他的根基却还在二龙山之上,没了二龙山,那宋江等人就如同无根之浮萍。 我意在派出一队人马打着哥哥的旗号,佯攻二龙山,宋江得知此事后,必定会带兵回防。 我等再在其必经之路设伏,此计若成,定能一举将他击败。” 卢俊义听了朱武的话,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精光,猛地拍了下桌案。 “好,就依兄弟所言。” 次日清晨。 卢俊义早早的便令人招来了营中诸将。 站在营帐之中,目光扫过每一人的面孔。 看着看着,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昨日战死的艾叶豹子狄雷的身影。 想起昨日狄雷死在徐宁手下的一幕幕,此时都仿佛还在眼前,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切。 卢俊义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随即朗声道: “李云兄弟,你于营中挑选一个身形与我相似的之人,打着我的旗号,带领一千兵马去佯攻二龙山。 切记,此一路不必隐藏身形,定要大张旗鼓地前进。 为的就是让宋江知道我军行踪。” 李云听其所言,心中自是会意,当即便起身抱拳回应道。 “末将领令!” 卢俊义先是对着李云点了点头,随即便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铁笛仙马麟。 “马麟兄弟,你带领1000兵马与朱武兄弟一起,将我军大营迁至宋江大营附近之处。 大营迁移妥当之后,不必出战,只需在营中佯装造一些声势,假装练兵即可。 务必要让宋江等人以为我大军还在营中操练。” 马麟与朱武二人听得命令后,亦是起身齐声抱拳称是。 最后,卢俊义将目光看向了摩云金翅欧鹏。 此时的欧鹏听得卢俊义先前的一番命令,早就已经急不可待,当即便主动上前一步,出声说道。 “哥哥,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便是。” 卢俊义看着一脸急色的欧鹏,眼中抹过一丝笑意。 随即对着欧鹏继而说道。 “你与我率领着其余兵马,埋伏至宋江大营前往二龙山的必经之处。” 欧鹏听得此言,亦是满脸喜色的抱拳称是。 随后卢俊义再次抬眼扫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 “那宋江的根基便在二龙山之上,届时其若听闻有兵马前去攻打二龙山,定会心急不已,率军前去相援。 届时其定会以为我大军仍旧在军营之内,必会不加以防备。 途经我等埋伏之处时,我等便可带兵出击,将其一举而灭。” 说到此处,卢俊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随即声调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先前败于宋江之手,乃我平生之耻,更何况狄雷兄弟命丧其手,如若不将其尽数灭于此处,我等日后有何脸面面见我梁山之主!!!” 听其所言,众将俱是战意鼎然。 齐声抱拳称是。 随即在众将的命令之下,整个大营都动了起来。 李云率领着1000兵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兵营,沿着大路径直向二龙山的方向起兵而发。 一路之上,雄赳赳,气昂昂,战意十足。 而卢俊义与欧鹏二人则率领着其余兵马,择了一条小路,悄悄地向之前所预想好的埋伏之地急速而行。 一路之上,穿越在山林之中,竭尽全力的掩藏身形,避免被二龙山之人所发现。 与此同时,朱武与马麟二人也开始着手迁移大营。 在此之前,朱武特别令情报司与斥候司等人互相配合,务必要清除掉迁移路上,二龙山所留下的眼线。 此时大营之内的两司人马,经过先前宋江带兵袭营之事过后,心中都暗暗的憋着一股劲。 在朱武的命令之下,手段狠厉的便清理掉了二龙山所留下的眼线。 在两司人手的配合之下,宋江得知青云山大营迁移的消息之时,朱武与马麟二人已经在迁移的地点开始了安营扎寨。 宋江得知此消息后,心中困惑不已。 怎么也想不明白,卢俊义因何会这般突然迁移大营?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意图?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当即便令人找来了智多星吴用。 吴用得知此事后,思量了片刻,随即对着宋江缓缓说道。 “哥哥,先前卢俊义刚刚被我等袭营而败过一场,今日便有了如此举动。 想必定是另有深意。 虽我等不知晓其究竟意欲何为,但仍不可轻易掉以轻心。 依我看,应当令我二龙山兵马严加守备,并派出斥候盯紧其一举一动。” 宋江听其所言,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下令全寨兵马严加守备,谨防卢俊义突然带兵袭营。 昨日虽折了飞天元帅邝金龙,但袭营之胜,也让宋江心中快意了不少。 却不想其命令刚刚吩咐下去之后,便听得营帐之外,脚步急促。 “报!有近千兵马打着卢俊义的旗号。直奔我二龙山而去!!!” 宋江听其所言,心头猛地一颤,随即便急声喝道。 “速速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人掀帐而入。 只见此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一脸的焦急之色。 看着眼前的宋江,当即便双手抱拳,急声说道。 “禀明寨主。”【先前晁盖已然委任宋江为二龙山副寨主。】 “有一队人数近千的兵马,军中打着卢俊义的旗号,于官道之中,正带兵直奔二龙山而去。” 听其所言,宋江顿时眉头紧蹙。 “可曾看清了?那带兵之人,确定是卢俊义?” 听其相问,那斥候狠狠的点了点头。 “回寨主的话,小的敢以性命担保,那带兵之人定是卢俊义无疑。” 。。。。 第339章 伏兵宋江,故技重施 “昨夜带兵突袭青云山大营之际,小的也正在军中,正瞧见过这卢俊义的相貌,定然不会看错。” 其话音刚落,便见有一人掀帐而入。 不是别人,正是宋江先前令人找来的智多星吴用。 眼见那斥候与宋江的模样,当即便出言相问。 得知事情始末之后,亦是大惊不已。 当即便一脸急色的对着宋江出言说道。 “哥哥,今日那卢俊义令人将大营迁移至此处,定然便是为了吸引我等目光,而后其好带兵突袭二龙山。 二龙山乃我等根基所在,决然不容有失。 虽有公孙道长与曹正等人留守,但几人皆不是勇猛善战之辈。 卢俊义武艺天下无双,我等不可大意,应当速速带兵前去相追才是。” 听其所言,宋江却是目光微凝。 “加亮,可据斥候所报,那带兵前去二龙山的也仅仅只有1000兵马呀。” 听其所言,吴用面色更急,当即便急声说道。 “哥哥,那卢俊义定然是以此为引,为的就是让我等疏忽大意。 若是其分兵前去攻打二龙山,我等又该当如何?” 听得吴用所言,宋江心中一时间也是有些拿捏不定。 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直觉告诉他,此事定然不会这般简单,可又捋不出半点头绪。 沉思片刻后,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吴用,随即说道。 “那就依军师之言!” 随即对着营帐之外便大声喝道。 “来人,传我命令,全军集结,回援二龙山!!!” 随着其一声令下,没多时整个大营便慌乱的动了起来 宋江率领的全营兵马,直奔二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正在其率领着兵马冲出大营之时,正听见朱武与马麟等人的大营之内传来阵阵练兵之声。 听到这般动静,宋江有些迟疑不定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随即便率领着全寨兵马鱼贯而出。 然而其这般大的动静,自是被已然安营扎寨妥当的朱武所得知。 在听得斥候所报,宋江等人已然人去寨空之后,朱武心中顿时勃然大喜。 当即便令情报司的人手前去快马告知,卢俊义,宋江大军的动向。 所派之人不敢耽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快马直奔卢俊义等人埋伏之处而去。 眼看着情报司之人前去禀告之后,朱武当即便找来了军中的铁笛仙马麟。 马麟此时正在营中统帅着练兵之事,听得朱武相找,不敢耽搁,当即便快步而来。 看着眼前的马麟,朱武当即便出言说道。 “兄弟,如今宋江营寨之中,已然是人去寨空。 为了确保今日定要将这宋江二龙山的人马尽皆歼灭于此,你我应当即刻带着全营兵马先去包抄宋江等人退路。 以保万全之策。” 马麟闻听此言,顿时眼中一亮,本以为今日的战事与其没有什么关系了,听得朱武如此说。当即便满脸笑意的点头称是。 随即二人便带着全营的1000兵马,缓缓的向着宋江等人后方包围了上去。 卢俊义得知宋江等人出兵来此之后,心中勃然大喜。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知道此计大致是成了。 随即便继续隐藏身形,等待着宋江等人带兵前来。 良久过后,道路的尽头才显现出宋江等人所带领的二龙山兵马的身影。 此时的宋江,满心满眼的焦急之色,只想着赶快追上卢俊义等人的大军, 先前作战,已然对于卢俊义的战力心中有了计较。 就连徐宁,朱仝,邝金龙三人合力与其相斗,都能被其斩了一将。 其战力堪称恐怖如斯。 宋江心中丝毫不怀疑,卢俊义有这个能力,将此时山中并无大将的二龙山一举拿下。 如今,眼看着已然将二龙山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宋江安能允许这来之不易的根基就此葬送。 故而一路之上,竭尽全力的催促着手下兵马快速行军。 就这般毫无防备的宋江,便带领着其麾下兵马来到了卢俊义等人埋伏之处。 看着眼前的二龙山兵马,卢俊义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之意。 眼看时机已至,当即便猛地大手一挥。 随其一声令下,顿时有无数箭矢如落雨一般射向了宋江的二龙山兵马。 听到天空之上传来的异响,宋江抬头观瞧,正瞧见漫天的箭雨,心中顿时惊骇不已。 “糟了,中计了!!!” 一旁的智多星吴用见此情形,也是顿感双腿一软,肝胆俱裂。 眼前这极为熟悉的场面,一瞬间便让吴用心中的肠子全都悔青了。 没多时,二龙山人马便在箭雨的射击之下,传来阵阵惨叫之声。 宋江看得眼前此景,顿时感觉喉咙一甜,随后一口鲜血边喷了出来。 吴用见此情形,更是大惊不已,连忙来到近前,扶住了宋江摇摇晃晃的身躯。 “哥哥,没事吧。 怪我,全都怪我,这卢俊义狗贼属实太过阴险。 但如今之际,我等应当速退啊!” 然而其话音刚落,卢俊义已然一马当先,率领着青云山的兵马杀将而出。 一路之上,手中丈二点钢枪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另一侧的摩云金翅欧鹏亦是不甘示弱,手中大铁枪左突右刺,于乱军之中,正遇见二龙山的摄魂将军沙摩海。 此时的沙摩海,在先前的箭雨之中,一不小心被刺中了臂膀。 眼见欧鹏冲杀而来,逃之无望,也只能咬牙挺枪策马上前相迎。 二人两马相交,枪来枪往,不过十余回合过后,沙摩海便已经渐渐不敌,落入了下风。 其本事本就不如欧鹏,如今更是臂上中箭,气力大有所耗,更加不是欧鹏的对手。 不出数合,便被欧鹏敲出了一个破绽。 手中大铁枪猛然砸下,顿时便荡开了沙摩海手中长枪。 随后手中长枪如龙,一枪便将沙摩海穿胸而过。 沙摩海哀嚎一声,倒地而亡,再无半点气息。 眼见沙摩海身死,欧鹏手持铁枪,继续杀向了其余二龙山兵马。 没行多久,正撞见独臂的打虎将李忠。 自从李忠断臂之后,在二龙山之上便不再行那带兵之职。 而是负责起了一些押送粮草时的闲散之事。 打虎将之名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此次随着宋江大军而来,也主要是负责粮草管理一事。 哪曾想到,今日会逢遭此难。 看着眼前的独臂汉子,欧鹏不由得面露惊奇。 看着李忠大声喝道。 “独臂汉子,那宋江也太过不懂得体恤人情了,都成了这般模样,还让你随行军中,罢了罢了,你还是赶紧退去吧,杀了你也显不出我的能耐。” 。。。 第340章 梁山小将初显神威 李忠听闻欧鹏要放了自己,那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仿佛被一道赦令解脱。 其本就胆小怕事,性格吝啬小气,自从断了一臂后,这种性格愈发凸显。 此刻听到欧鹏的话,那黯淡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被微风吹拂的湖面。 李忠匆忙转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后方奔去。 其的步伐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带着急切的渴望,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没跑多远,迎面撞上了一员小将。 这小将骑着高头大马,那马神骏非凡,前蹄刨地,发出嘶鸣。 手中拿着一对双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鞭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这小将看到李忠,目光瞬间被他不凡的装扮吸引。 李忠现如今虽地位大不如以前,但仍旧是二龙山头领中的一个。 那小将未加思索,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着李忠冲了过去。 其挥动双鞭,风声呼呼作响,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朝着李忠脑门砸去。 李忠听到那钢鞭呼啸的破空声,心猛地一紧,头皮发麻,眼睛瞪得滚圆。 连忙用仅有的独臂举起手中腰刀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两兵相交,火星四溅。 在那小将的巨力之下,李忠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处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紧紧握住腰刀,那刀在颤抖,仿佛不堪重负。 李忠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将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不由得心中慌乱,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额头上满是汗珠。 在慌乱之中,心头骤然想起一招,随后猛然将手中腰刀掷向小将面门。 趁着小将挥鞭挡开腰刀之际,李忠转身而逃。 趁乱夺过一匹马匹,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朝着后方逃窜。 其背影狼狈不堪,身体随着马的奔跑而摇晃。 然而,李忠还没逃之多远,一杆狼牙棒便突然在他视野中迅速放大。 那狼牙棒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砸了过来。 随着一声闷响,李忠偌大的脑袋像爆开的西瓜一般,脑浆迸裂,鲜血飞溅。 手持双鞭的小将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郁闷的神情。 大声喝到: “秦勇,又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此战过后,你可得请我喝酒!” 只见秦勇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他与那小将年纪相仿,都是刚刚到了16岁。 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 “好好好,小事一桩,不过就是一场酒嘛!” 这二人,一个名叫呼延钰,一个名叫秦勇。 分别是铁骑营主将双鞭呼延灼与霹雳营主将霹雳火秦明二人之子。 自从呼延灼与秦明归顺梁山后,二人之子便在梁山的演武堂内学习武艺韬略。 演武堂里,阳光洒在地上,周围摆放着各种兵器。 年轻的孩童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喊杀声此起彼伏。 呼延钰和秦勇在演武堂内格外努力,他们的能力在众多少年中格外突出。 继承了父辈的勇力,在演武堂中表现得十分出色。 演武堂初立之际,史文恭便定下了规矩。 但凡年纪到达16岁之后,便可前往各营之内担任低级将官,累积战功。 呼延钰和秦勇在武艺上不相上下,但军法韬略上,秦勇要略逊于呼延钰一筹。 二人年纪相仿,父辈又同样担任过朝廷将官,故而私交甚厚。 在梁山的日子里,便经常一起训练,一起玩耍。 早在梁山之时,他们便知晓麒麟营主将玉麒麟卢俊义的武艺在整个梁山之中都是仅次于史文恭的存在。 所以选择历练之地时,二人都选择到卢俊义的麒麟营中任命。 来到青云山后,在卢俊义的指点下,二人的武艺各有长进。 卢俊义的教导让他们受益匪浅。 在战场上也同样经历了多次战斗。 每一次战斗,他们都全力以赴。 在一次与其他山头的强人厮杀中。 呼延钰挥舞双鞭,冲向敌人。 其双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如同灵动的蛇一般,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 秦勇则手持狼牙棒,在一旁配合着呼延钰。 他的狼牙棒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说笑了几句过后,二人又各持兵刃杀向了其余二龙山兵马。 此时卢俊义正一马当先,手持丈二点钢枪直奔着宋江杀去。 宋江看到卢俊义越来越近,心中惊恐万分。 不由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 对着周围大声喝道: “哪位兄弟前来挡住这厮!!!” 话音一落,便听到有二人怒喝一声,纷纷手持朴刀,上前迎住了卢俊义。 这二人正是锦毛虎燕顺与插翅虎雷横。 燕顺和雷横手中的朴刀刀刃锋利,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快步来到卢俊义近前,两把朴刀朝着卢俊义迎面砍去。 卢俊义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身体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猛然甩动肩膀,手中长枪便向两把朴刀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在卢俊义的巨力之下,燕顺和雷横都向后仰去。 二人脸上皆是露出一副惊骇的神色,眼睛瞪得滚圆。 卢俊义见状,不屑的大声喝道: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徐宁朱仝何在?” 雷横和燕顺虽自知不敌,但听到卢俊义如此相辱之言,当即便心中大怒。 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互视一眼过后,奋起勇力,再次朝着卢俊义杀去。 卢俊义骑着马,雷横和燕顺则是步将。 借助战马之威,卢俊义招招势大力沉。 长枪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 不断地寻找着二人的破绽。 缠斗十余回合过后,卢俊义瞧准破绽,手中钢枪猛然下砸。 燕顺手中的朴刀当即便被震飞,刀刃在空中旋转。 卢俊义随后手腕一转,甩动两膀的千钧之力。 手中钢枪横扫着便砸在了燕顺的脑袋上。 燕顺的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鲜血飞溅。 雷横看到这一幕,心中惊恐万分。 双腿发软,身体颤抖。 知道自己不是卢俊义的对手,心中萌生了退意。 此时雷横也顾不得后方不远处的宋江与吴用二人,转身便要逃跑。 卢俊义见状,哪里肯让他如愿? 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朝着雷横追了上去。 。。。 第341章 呼延钰鞭打插翅虎 正在阴云密布、气氛凝重的时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在颤抖。 卢俊义正准备向前冲去之时,突然一把勾镰枪从斜刺里猛然探出,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勾镰枪的枪头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枪杆上刻着精致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卢俊义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钩镰枪,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不由得眼中一亮,心中暗自思忖,徐宁,你终于来了。 双眼紧紧盯着那杆枪,目光如炬,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看穿。 “徐宁,还我兄弟命来!!!” 卢俊义怒吼一声,声音如洪钟般震耳欲聋。 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随即挺枪上前,动作敏捷而有力,手中的枪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向着徐宁便刺了过去。 此时的卢俊义双眼血红,一心只想为狄雷报仇。 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将自己一身的本事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招招凌厉,势不可挡。 在卢俊义全力而出之下,不到十个回合,徐宁便被卢俊义压制得苦不堪言。 只见徐宁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奈。 手中的钩镰枪被卢俊义的丈二点钢枪压得几乎抬不起来,每一次抵挡都显得那么无力。 正在徐宁左右难支之时,美髯公朱仝与金钱豹子汤隆二人终于拍马而至。 朱仝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刀身闪烁着寒光。 汤隆则骑着一匹褐色的骏马,手中握着一把朴刀,刀身同样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三人合力之下,才堪堪挡住了卢俊义。 然而汤隆的本事较之当初的飞天元帅邝金龙差了不少。 他们三人在卢俊义手下,也只是勉强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此时,刚刚败逃的插翅虎雷横正遇见呼延钰与秦勇两员小将。 只见呼延钰身着一身黑色战甲,手持一对钢鞭,眼神坚定而锐利。 秦勇则穿着一身白色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把狼牙棒,尖刺之上闪烁着寒光。 雷横见两员小将挡在身前,起初并不以为然。 对着二人大声喊道: “哪里来的兔崽子?赶快滚开滚开,不要挡了爷爷的路。” 雷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他根本没有将眼前的两个小将放在眼里。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对视一眼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怒意。 二人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眼前的这人是如此的嚣张跋扈,必须给其一点教训。 随即各持兵器,向着雷横合围了上来。 三人一交上手,在呼延钰与秦勇二人的合攻之下,雷横心中顿时大惊不已。 没想到这两个小将竟然如此厉害,手中的兵器舞得虎虎生风。 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 “tmd,这梁山能人怎地这般多?连着两个小娃娃都怎地这般不凡!” 雷横一边怒骂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朴刀。 他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全力以赴,若是真栽在这两个娃娃的手里,那可真就是贻笑大方了。 三人战至二十余合后,雷横渐渐力有不殆。 感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心中暗暗着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正在雷横全力格挡秦勇之时,被呼延钰瞧出破绽。 呼延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手起一鞭,正中雷横其后脑。 在其全力一击之下,雷横顿时整个脑袋如西瓜一般碎裂开来,惨死当场。 此时全力指挥兵马的宋江正瞧见雷横之死。 心中不由得阵阵胆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眼看卢俊义兵马所占取的优势越来越强大,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抬眼观瞧,见卢俊义被徐宁三人所挡,前方带兵佯攻二龙山的青眼虎李云也带兵转身合围。 如今只剩后方可退兵而走。 宋江招呼着吴用,便想着带领兵马向后方逃之而去。 阵中厮杀的欧鹏眼见于此,顿时心急不已。 眼睁睁地看着宋江与吴用二人率领着二龙山的残兵败将向后方逃去,心中十分着急。 可是奈何眼前二龙山兵马众多,一时间也赶不过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江与吴用二人率领着二龙山的残兵败将向后方逃之而去。 眼看着终于要逃出生天,宋江心中大喜不已。 心中更是暗自发誓,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将这卢俊义碎尸万段! 正在其满心欢喜地抬眼向前观瞧之际,忽见道路的尽头渐渐浮现出一队人马。 其军阵当中,立着两杆小旗。 一杆写着朱字,一杆写着马字。 正是率领着一千兵马前来支援的神机军师朱武以及铁笛仙马麟二人。 宋江眼见于此,顿时目眦尽裂。 此时此刻,逃生的欲望暴涨到了极致。 猛然举起手中佩剑,怒声大喝: “弟兄们,只要冲破眼前之敌,我等便可逃回二龙山。 届时重整兵马,再报今日之仇。 随我杀呀!!!” 宋江随即便一马当先,率着身后残兵败将,径直便向朱武与马麟二人冲杀了上去。 而此时,率兵而来的朱武眼见此情此景,心中顿时暗道一声幸好! 幸亏自己率兵而来,如若不然,真就让这宋江逃得生天。 一旁的铁笛仙马麟更是眼中战意迸发。 迫不及待地便统率着身后兵马迎了上去。 此时此刻,宋江所率领的残兵败将,本就士气全无。 又哪里能比得了朱武与马麟二人所带来的青云山兵马? 仅仅是一个照面,其手下残兵败将便死伤无数。 乱战之中,马麟更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宋江的方向冲杀而去。 杀散眼前之敌后,终于冲到了宋江身前。 马麟挥起手中大滚刀,便向着宋江砍了上去。 宋江虽也略微通些武艺,但又哪里能是马麟的对手? 交手不到三个回合,手中佩剑便被马麟一刀劈飞。 看着眼前一脸杀意的马麟,宋江心中胆寒不已,但仍旧抱着一丝期待,只希望马麟不至于对自己下得死手。 毕竟他宋江及时雨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的。 宋江不相信,史文恭不想将自己收入麾下。 想至此处,当即便对着马麟大声喝道: 。。。 第342章 招安梦,碎了 “且慢,我愿。。。” 却不曾想起话还没说完,便见寒光一闪,随后宋江诺大且黝黑的脑袋滚落在地。 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宋江怎么也没想到,以自己的名声,这眼前的马麟竟然毫不留情,一刀便将自己了结了性命。 临死之际,想的竟是招安一事。 没曾想自己费尽心思,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以贼寇之身,而身死的结果。 其所不知道的是,先前艾叶豹子狄雷之死,已然是犯了卢俊义等人的众怒。 众人所驻扎的青云山,原本便是艾叶豹子狄雷的地盘。 当初的青云山之上,连带着狄雷,共有四位啸聚于此。 可随着接连的战事,接连有三位死于战中。 仅剩原青云山寨主艾叶豹子狄雷一人。 卢俊义等人本就心中自觉地对于狄雷亏欠甚多,而如今就连狄雷也死于宋江等人之手。 众人心中,对于宋江早就是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哪能还想得起留其一命。 随着宋江身死,吴用眼看逃之无望,恨恨地看了一眼朱武,索性不再做以抵抗,被生擒于朱武马麟二人身前。 二人所带领的残兵败将,更是跪地而降者不计其数。 朱武看着眼前一身素袍的吴用,便知晓其定然便是二龙山的军师智多星吴用了。 二人双目对视,吴用心中暗恨不已。 如若不是因为朱武的存在,区区青云山的兵马早就被其一举而下。 而哪里能落得如今这般处境? 想至此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而此时,朱武双眼紧紧地盯着吴用,见其目光不对,心中暗生警惕。 随后便见吴用看着朱武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想必你就是青云山之上的神机军师朱武了。 在下吴用,蒙江湖中人抬爱,送了个绰号,唤做智多星。” 说到此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如今看来,我这个智多星倒是不如你这个神机军师多矣了。” 朱武闻听此言,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在下不过侥幸而已,如今既已被我等生擒,可愿降与我梁山?” 听得朱武如此说,吴用先是假装自顾自地沉吟了片刻。 随即露出一丝洒脱之笑,弯腰下拜。 “吴用身为阶下之囚,承蒙阁下看得起,哪敢不从?愿以此身投之于梁山,尽献于一丝微薄之。。。” 说到此处,吴用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随即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根平常隐藏于腰带之内的铁链,向着朱武便狠狠砸了上去。 却不曾想朱武心中早有防备。 见铁链呼啸着直奔自己而来,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随即伸手挥起手中刀,啪的一声,便打飞了吴用所掷过来的铁链。 一旁的铁笛仙马麟见吴用突然暴起,一时间内还没反应过来。 见其铁链被朱武所劈飞,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便挥起手中大滚刀,猛然冲着吴用脑门之上便劈了上去。 随着寒光一闪,吴用顿时一整个被分作两半,鲜血散落一地。 吴用到死前的那一刻,才知道朱武不仅智谋远远超过自己,就连武艺也不是自己所能够匹敌的。 一个及时雨,一个智多星,就这般先后死于了铁笛仙马麟之手。 待摩云金翅欧鹏赶到之际,正瞧见地上宋江与吴用二人的尸体。 得知二人皆是死于马麟之手后,一脸兴奋地凑到马麟身旁,狠狠捶了其肩头一下。 “好小子,这下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马麟闻言也只是笑着伸手挠了挠头,嘴里连声称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随后二人在朱武的示意之下,这才率领着手下兵马,向着正在奋斗的卢俊义,支援了上去。 与此同时,宋江与吴用二人身死的消息,迅速在乱军之中传扬开来。 徐宁、朱仝、汤隆等三人皆是心中大惊不已。 卢俊义得知此消息后,却是快意不已。 哈哈大笑三声后,一身的战意更加迸发。 猛然一枪,便砸飞了汤隆手中朴刀,将其打落下马。 没了汤隆的帮衬,徐宁与朱仝二人更加不敌。 再加上本身就已经和卢俊义缠斗了许久,一身的气力大损。 在卢俊义的猛攻之下,先后被其打落下马,被其身后兵马尽皆绑缚了起来。 其余二龙山兵马,皆是跪地弃械而降。 至此,二龙山前来的兵马,尽皆折于此处。 除了赤发鬼刘唐、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金钱豹子汤隆等四人之外,其余皆先后身死。 卢俊义下令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战场过后,便带着被生擒的徐宁等人返回了青云山大寨。 令人将宋江与吴用那被劈开的脑袋,一同快马送到了史文恭手中。 而此时的史文恭正率领着兵马驻扎在兖州奉符县处。 如今,随着整个京东西路渐渐稳定了下来,史文恭也将目光放在了京东东路的地界之上。 而奉符县位于兖州边境,紧邻着京东东路的齐州。 此番史文恭决定带兵攻打京东东路,并没有想着分兵而击之,而是打算由齐州开始,由上而下,进而占领整个京东东路。 至于刚刚攻打下来的京东西路,史文恭为了保以万全之策。 令金剑先生李助与儒枭王寅二人,一文一武,驻守京东西路。 李助身为最早跟随史文恭之人,自是被史文恭所信任,将整个京东西路交于李助之手。 史文恭也自是放心不已。 而儒枭王寅能文能武,素有儒将之名。 想必以二人之力,定能维护整个京东西路的稳定。 自从占领了几整个京东西路之后,史文恭便开始着手于大力的招兵买马。 在梁山如今的威名之下,应召入伍者甚多。 而梁山这些年所积攒的金银,也将近有近半用于此处。 现如今,梁山的各营之中,兵力皆已扩充到了2000人。 而后,在史文恭的命令之下。 令金剑先生李助与儒枭王寅的猛枭营驻守济州。 以病周处孟荡的武威营驻守郓州。 以铁方梁东方哮的破军营驻守兖州。 以方天戟张宇的破天营驻守濮州。 以陈飞的冲阵营驻守兴仁府。 以呼延启鹏的虎贲军驻守应天府。 以病尉迟孙立的玄甲军驻守单州。 以折可存的靖边营驻守徐州。 一应安排吩咐下去后没多久,史文恭便收到了卢俊义所送来的大礼。 起初,在听闻宋江与吴用二人就这般死在了卢俊义之手时,史文恭心中还有着几分不相信。 可眼看信件乃是朱武亲自书写之后,心中这才确信了此事。 。。。 第343章 打开寨门 当即自是大喜不已。 起初打算带兵攻打京东东路之时,便想着宋江等人的二龙山是一根刺。 而如今。 先是操刀鬼曹正以信鸽传来消息, 其被宋江所派遣,于二龙山之上暗杀了托塔天王晁盖。 而如今又得知了宋江与吴用二人连带着二龙山上品行不端的几个尽皆伏诛。 并且接连生擒赤发鬼刘唐,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金钱豹子汤隆等四人。 这四人中。 刘唐忠勇,徐宁,朱仝二人武艺高强,汤隆精通炼器的手段。 本就是史文恭在二龙山上诸寇之中,为数不多有所好感的几个。 此番,卢俊义这场仗打的,当真是甚合史文恭心意。 虽说其因先前大意,而折了艾叶豹子狄雷。 但是比之此战之胜果来讲,亦不失为一场大胜。 打仗嘛,有生有死是在所难免的。 有道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 古往今来,死于阵仗之中的大将不知凡几。 如今卢俊义能以一将之死,而歼灭整个二龙山大军,必当将以重赏。 史文恭当即便亲笔书信一封令人快马送至卢俊义处。 其中大肆奖彰了卢俊义之功劳。 对于神机军师朱武,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几人也是各有赏赐。 尤其是两员小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 史文恭于信中告知诸将。 如今刚刚拿下京东西路,待将整个京东东路尽皆拿下之后,将会重新编制军中官职。 毕竟如今大宋朝的官职设定属实太过杂乱。 与之相比,史文恭更加喜欢东汉时的官职设定,简单清晰且明了。 其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待将京东西路与京东东路两路尽皆拿下之后,将会重新调整手下兵马以及诸将的官职。 届时,再依据诸多功劳,大肆奖赏诸将。 同时于信中告知卢俊义,令其派人将徐宁等四人送至奉符。 同时令其联系二龙山之上的操刀鬼曹正,与其里应外合,将整个二龙山全部拿下。 待将二龙山这颗钉子彻底铲除之时,便是他史文恭带兵攻打京东东路之日。 随着史文恭密信送到,卢俊义别无二话,当即便令人将徐宁等四人送至奉符。 同时以信鸽之术,联系到了二龙山之上的操刀鬼曹正。 如今的二龙山之上,只剩下了操刀鬼曹正,入云龙公孙胜,铁扇子宋清与金毛犬段景柱四人留守。 公孙胜不好兵权,不好权势,每日只是在山上研究道家经典以及行那炼丹之事。 铁扇子宋清则是草包一个,如若没有其兄长宋江,以他的能耐,又哪能在二龙山之上战得一头领之位。 而剩下的金毛犬段景住,其原本的出身,便仅仅是一个盗马贼而已。 侥幸在二龙山之上混到了一个头领之位,与宋清的本事相差无几。 不过其自打到了二龙山之后,倒是为二龙山寻到了不少好马。 多少有那么一些伯乐之才。 但也就只是仅此而已。 故而在宋江带兵外出的这些时内,曹正明里暗里的收拢了不少二龙山上的小头领。 直到如今,可以说几乎整个二龙山都在曹正的掌控之下。 在收到了卢俊义的密报之后,曹正当即便令其妻弟顾明,暗中做足了准备。 只待卢俊义带兵而至之时,便与其里应外合,拿下整个二龙山。 一番商议过后,卢俊义决定此事由自己亲自带兵前去。 留下了欧鹏与马麟。 但却带走了呼延钰与秦勇两员小将。 经由此战过后,二人在军中也闯下了不小的威名。 呼延钰因阵仗厮杀之际,手中两条铁鞭如同两头蛟龙一般上下翻飞,手下难逢敌手,故而得了一个双头蛟的绰号。 秦勇则因为于乱军作战之中,经常身先士卒,所到之处尽皆留下一片残肢断骸,冲阵之时,有股吞天之势,故而得了一个吞天蟒的绰号。 随即卢俊义在情报司与斥候司引路之下,一路快马直奔二龙山而去。 眼看距离相近之时,当即便令情报司之人,暗中联系到了二龙山之上的曹正的妻弟顾明。 而此时的顾明,早已被曹正所委任把守山门。 在得知卢俊义等人已然带兵已至之后,当即便令情报司之人回去禀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卢俊义大军而来,便可打开寨门,迎卢俊义大军直入二龙山。 卢俊义得知此事后大喜不已。 没曾想到,这曹正办事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心中对于史文恭的用人之道,再一次有了深刻的认知。 随即就这般不再隐藏身形,大摇大摆的快马直奔二龙山山门而去。 此时的顾明正带领着心腹之人把守在山门之上,眼看着道路尽头涌出来一队人马,自知定是卢俊义所带的人马无疑。 当即便亲自带着心腹之人来到了寨门之处,喝令守门之人打开寨门。 此时的守门之人听得顾明之言,不由得心中惊骇。 眼看着有大量不明兵马直奔二龙山而来,此时顾明却让自己打开大门,究竟意欲何为? 当即哪里还肯答应! 手持朴刀,眉头紧锁地对着顾明怒声大喝。 “顾明,我等受曹头领之命,把守寨门,安可随意打开。 更何况眼前还有大量不明兵马。 你究竟意欲何为?” 听其所言,顾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随后心中杀意迸现。 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 几人回头望时,正是操刀鬼曹正独自一人策马疾驰而来。 那守门之人眼见曹正来了,顿时心中一喜,当即便对着曹正大声喊道。 “曹头领,前方有大量不明兵马突袭我二龙山,这顾明却是在此时让我等打开寨门,其定有叵测之心,还望头领明察。” 随即便一脸希冀之色的看着曹正向其策马而来。 却不想曹正策马到其近前之时,猛然抽出了马上朴刀。 随即寒光一闪,那守门之人诺大个脑袋,顿时便腾空而起。 临死之际,犹是双目圆瞪,似乎不敢相信所发生之事。 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尽责守门而已,怎就受了如此无妄之灾? 一旁的顾明眼见曹正如此狠辣,也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斩杀了守门之人后,曹正先是狠狠的瞪了顾明一眼,随即怒声喝道。 “妇人之仁!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给我打开寨门!” 。。。 第344章 卢俊义马踏二龙山 顾明听着曹正的一番言语,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脑袋如捣蒜一般,嘴里连声道: “是,是,一切都听姐夫的安排。” 话音刚落,随即便转身来,对着身旁的心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心腹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跑向山寨大门。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沉重的嘎吱声传来,二龙山山寨的大门缓缓打开。 此时,碰巧天空之上飘来了一朵大大的乌云。 天色已渐渐昏暗,暮霭沉沉,仿佛一幅巨大的灰色幕布正缓缓落下。 卢俊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银色铠甲,在仅剩的余光之下,那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天神下凡。 身后跟着的数千兵马整齐排列,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眼看二龙山山寨大门缓缓打开,卢俊义那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随即,他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呼延钰与秦勇两员小将。 秦勇面色黝黑,眼神如炬,透着一股勇往直前的狠劲; 呼延钰则面容白皙,英气勃勃,手中双鞭紧握,仿佛随时准备砸向敌人的脑袋。 卢俊义看着这两位小将,心中满是欣慰,高声喝道: “其寨门已开,通告全军,杀!!!”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这暮色之中传得极远。 随着其一声令下,其所统率的数千兵马尽皆怒声齐喝: “杀!!!”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滚滚雷鸣,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此时守在二龙山寨寨门之上的二龙山兵马,听得此音皆是胆颤不已。 守于寨门之处的曹正,看着前来的卢俊义等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释然之色。 自打他入了二龙山之后,便整日提心吊胆,如同惊弓之鸟。 时刻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生怕露出什么马脚,而被宋江、吴用等人发现。 这些日子,每一次与宋江等人相处,他都如履薄冰,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反复斟酌。 而到了今日,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往日种种,心中感慨不已。 他抬头看了看,方才飘过来的那一朵大大的乌云,如今已经渐渐远去。 露出了的那晴朗的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摆脱黑暗的命运。 曹正低声喃喃道: “终于结束了。” 随着卢俊义等人带兵如潮水般杀到,在曹正等人的配合之下,大军兵不血刃地便杀进了二龙山之内。 一进入山寨,士兵们便迅速散开,如饥饿的狼群一般冲向各个角落。 随着山寨之内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入云龙公孙胜、铁扇子宋清、金毛犬段景柱等三人,这才有所察觉。 公孙胜正在自己的房中闭目养神,试图在这纷扰的尘世中寻得一丝宁静,突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宋清正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听到声响,他脸色一变,连忙起身。 段景柱则正在马厩旁照料着自己心爱的马匹,听到喊杀声,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三人纷纷一脸急色地手持兵刃闯了出来。 公孙胜手持宝剑,身着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宋清拿着一把朴刀,眉头紧皱,神色慌张; 段景柱则握着一把短刀,手微微颤抖。 三人看着眼前一副慌乱的场景,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由得眉头紧簇,怒声呵斥。 随着三人的出现,方才慌乱不已的二龙山人马,这才稍微平静了些许。 喽啰们看到三位头领出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停下脚步,望向他们。 随即三人便一眼瞧见了跟随在卢俊义身旁的操刀鬼曹正。 铁扇子宋清眼见曹正跟随在一个自己都不曾见过的人身旁,不由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平日里就对曹正的行为有些怀疑,觉得此人时常神神秘秘,今日见此情景,更是心中一沉。 随即便对着曹正大声喝道:“曹正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此乃何人?” 曹正闻听此言,轻蔑的瞥了宋清一眼。对于宋清这个文不成武不就之人,曹正是打心眼里的瞧之不上。 在他看来,宋清不过是靠着宋江的关系,才在这二龙山有了一席之地。 如若不是宋江的面子,他宋清又哪能入得了自己等人的眼? 随即理都没有理会宋清一眼,抬头看了看公孙胜。 朗声喝道: “我身旁之人便是青云山之主,玉麒麟卢俊义,也就是梁山的麒麟营主将。 如今,我曹正已经降了梁山。 二龙山的弟兄们,我向你们保证,只要尔等弃械而降,以往之事定然既往不咎。 不愿同我入梁山者,我可发与其一些金银,下山而去!” 此言一出,二龙山之上的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皆是没曾想到,这曹正好好的,怎么就投降了梁山。 并且如今自家山寨中的宋江,已然率领着数千大兵前去歼灭青云山。 这青云山之主,玉麒麟卢俊义,又怎会突然出现在我二龙山的山寨之中? 想至此处,公孙胜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当即便目光微凝,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曹正,沉声说道: “曹正,到底怎么回事?宋江哥哥等人如何了?” 听得公孙胜发问,曹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如今的二龙山之上,公孙胜是其为数不多所钦佩的人之一。 其人不仅侠肝义胆,并且淡泊名利。 早在劫生辰纲之前,公孙胜便于江湖之上有了些侠义之名,经常为其人打抱不平。 劫了生辰纲之后,入得了二龙山上,更是淡泊名利,对于权力之事从来不放在心上。 看着公孙胜的双眼,曹正索性直接对其缓缓说道: “公孙道长,在下,一直便是梁山之人。” 公孙胜闻听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诧之意。 脑海中瞬间回想起过往与曹正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平常的场景,此刻却仿佛都有了别样的深意。 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既有对曹正欺骗的愤怒,也有对宋江等人安危的担忧,还有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无奈。 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 第345章 入云龙归隐,铁扇子身死 晌午的烈日高悬,灼光肆意洒落在二龙山的山巅,周遭的空气仿若都被这炽热烘烤得微微扭曲。 公孙胜一袭道袍,神色凝重,双眸紧盯着眼前的曹正。 半晌过后,他缓缓启唇,声音略带沙哑却又满含关切: “宋江哥哥与吴用等人,现如今如何了?” 曹正听闻此问,心中虽也思绪万千,但并未有丝毫隐瞒之意,当即挺直了身子,面色沉郁地回道: “宋江、吴用等人尽皆身死。 带兵出得二龙山者。 只有徐宁、朱仝、刘唐、汤隆等四人被生擒活捉。 其他等人尽皆伏诛。”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公孙胜的心间。 刹那间,其只觉一阵悲切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胸腔之中满是剧痛。 悲痛之下,其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好在其凭借着多年修行的定力,强行稳住了身形,可心头那悲凉之感,却如阴云般,怎么也驱散不去。 曹正看着公孙胜这般模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深知公孙胜的脾气秉性,知晓以其性格,恐怕难以与梁山众人相投。 可此刻,眼见公孙胜如此悲戚,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怜悯。 双眼紧紧地盯着公孙胜,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出言相问: “公孙道长,不如随我一同上了梁山吧。” 公孙胜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 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决然: “贫道初入红尘,便是为了历练而来。 如今事已至此,别无他念。 只求诸位能够让贫道回到道观之内,修身养性,以度余年。” 卢俊义站在一旁,将公孙胜的神情、言语都看在眼里。 看着眼前这公孙胜一脸决绝的模样,心中明白,此时说什么恐怕都难以动摇其心念。 于是当即便伸手止住了欲言又止的曹正。 卢俊义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豁达,看着公孙胜,继而说道: “道长多虑了,连山中喽啰不愿上我梁山者,都可从我这儿取些金银下山而去,更何况道长这般洒脱的人物。 道长自去便是,本将保证,定然无人敢为难道长。” 听得卢俊义所言,公孙胜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像是在表达谢意,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随即,他抬眼深深看了曹正一眼,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都在这一眼之中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而后,转身,步伐沉稳却又透着一丝落寞,朝着山下走去。 自那之后,江湖之中便再也没有了公孙胜的半点消息。 一直到日后史文恭扫定天下,荣登大宝之后。 到处游历山川古迹之时,才在二仙山紫虚观中遇见了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公孙胜。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公孙胜下山之后,二龙山之上只留下了宋清与段景柱二人。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胆小如鼠的段景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其声音颤抖,带着几分讨好与惶恐说道: “小的段景柱,人送绰号金毛犬,素来有些识马之能,如若不弃,愿到梁山之上,献上一丝微薄之力。” 听其所说,卢俊义并未立刻说话,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曹正。 他心中清楚,对于二龙山上的人,没有谁比曹正更了解其能耐的了。 曹正感受到了卢俊义的目光,在段景住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他上下细细扫看了段景柱一眼。 随后,对着卢俊义双手抱拳,态度恭敬,继而说道: “哥哥,此人虽说有些胆小,本事不济,但其确实有些伯乐之才,想必日后若是到了我梁山之上,也能有些作用。” 卢俊义听其所言,略作思忖,也没多想,当即便笑着点头应下。 铁扇子宋清眼睁睁地看着段景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了卢俊义等人的身后,心中更是惊慌不已。 先前听得宋江身死之后,他心中便已经知晓,今日恐怕何人都可饶得,唯独自己,恐怕是难逃此劫。 想至此处,原本害怕得砰砰直跳的心,竟渐渐平稳了下来。 余光深深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曹正,那眼神之中,满是无限恨意。 心中暗暗咒骂: 如若不是你曹正卧底于我二龙山之上,我哥哥又怎会这般轻易地死在了这卢俊义之手。 我二龙山又怎会这般轻易地被其所带兵拿下。 一切罪责,全部赖于你曹正! 你这个无耻之徒,阴险小人,当是不为人子!!! 想到此处,宋清心中当即便升起了一股即便是死,也要将曹正拉做垫背的想法。 心中思量一番过后,当即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随即整个人趴在地上,爬着向着曹正便凑了上去。 一边爬,一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口中连连求饶: “曹正兄弟,您就看在往日的情分,饶我一命,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伸手搂向曹正的大腿。 可他却不知,曹正在卧底二龙山的这些时日,每日都在小心翼翼地周旋,早就练出了一副察言观色的能耐。 方才宋清眼中闪过的那一股杀意,又怎能逃过曹正锐利的眼睛。 看着眼前这哭得声泪俱下的宋清,曹正心中知晓,其定然是不安好心。 见其想要搂住自己的大腿,曹正当即便眉头一挑,身形如鬼魅般虚身而躲。 宋清眼看这一下不成,眼中顿时露出一股滔天的杀意。 其动作极快,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紧接着,朝着曹正的腹部,便猛然刺了过去。 可其却不曾想,曹正早就对其暗自有所防备。 见其这般举动,曹正当即便伸手从后腰处亦是拿出一把匕首,动作行云流水,当即便迎了上去。 两把匕首顿时撞在一处,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那声音在周围回荡,仿若一道死亡的音符。 宋清万万没曾想到,这曹正竟然警觉到了这般程度,自己这等精心谋划的招式都能被其所察觉。 曹正趁着宋清惊愕之际,手中匕首猛然探出,仿若一条灵动的毒蛇,直取要害。 当即便只见寒光一闪,一道凛冽的光芒划过宋清的脖颈。 随后,这宋清便一整个呆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脖间隐隐有一丝细细的红线,不断向外缓缓冒着血珠,那血珠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 第346章 齐州知府田兴 曹正随即不屑地瞥了一眼宋清的尸体过后,当即便转身对着卢俊义双手抱拳,朗声喝道: “曹正,恭迎哥哥接手二龙山!” 一旁的顾明见状,亦是有样学样的随着曹正一同拜了下去。 卢俊义抬眼看着二人,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心中知晓这二人功劳甚大,此番轻而易举地拿下二龙山,这二人功不可没。 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当即便上前一步,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随后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鼓励与肯定,继而说道: “真是辛苦你们二人了,你二人的功劳,我定会如实上报,日后寨主定有所赏。” 听其所言,曹正与顾明二人,亦是满脸笑意的点头称是。 随即在二人的配合之下,卢俊义轻而易举的便接收了整个二龙山。 随后便令曹正以信鸽之术,将此消息告知给史文恭。 而他则率领着其余兵马,暂且在二龙山之上安顿了下来。 屯兵于奉符县的史文恭收到密信过后,自是大喜不已。 他看着眼前京东东路的地图,眼中精光大放,仿若看到了无尽的江山在向他招手。 随即便令人招来了神算书生许贯忠与曹全、杜壆等三人。 没多时,三人便先后赶到。 得知二龙山尽皆被卢俊义所打下之后,亦是欣喜不已。 随即几人一番商议过后。 当即便决定让卢俊义带领着青州境内所有的梁山兵马,走鲁山,通过兖州境内,起兵绕过淄州,前去攻打京东东路齐州东面的边境,章丘县。 趁其吸引齐州兵马的目光过后,史文恭再亲率大军,出奉符,径直攻打齐州州府,历城。 暮色如墨,缓缓浸染着齐州州府历城。 州府大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跳跃,映照着齐州知府田兴那紧锁的眉头与凝重的面庞。 此时,齐州一众大小官员,皆围坐于堂内,商讨着如何应对如乌云压顶般的史文恭梁山大军,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自史文恭将大军屯驻于奉符县那一刻起,田兴便如同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咽喉,那紧绷的神经从未有过片刻的松弛。 虽说奉符县与历城之间尚有一段路程,但两地之间一马平川,毫无崇山峻岭、雄关险隘可作屏障。 放眼望去,视野开阔无垠,道路平坦笔直,这地形简直是为行军作战量身打造。 田兴深知,倘若史文恭一声令下,挥师北进,梁山大军只需一日便能兵临历城城下,届时齐州危在旦夕。 这些日子,田兴心急如焚,亲笔书写的一封封加急折子,如同一只只承载着希望的信鸽,接连不断地送往朝廷。 然而,每一次的等待,换来的皆是无尽的失望。 那些折子仿若投入深海的巨石,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如今,田兴心中对朝廷已然不再抱有丝毫幻想。 想那大宋最强战力的边军,在名将刘光世的统率之下,面对四寇之一的方腊,竟都陷入了久攻不下的苦战。 而如今的东京汴梁,兵力空虚,良将匮乏,早已经到了无兵可出、无将可派的窘迫境地,又怎会顾及他们这偏远地方的死活。 田兴深吸一口气,抬眼扫视了一圈堂下的诸多文武官员。 只见有的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有的目光游离,心不在焉; 还有的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田兴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几分坚毅: “诸位,如今史文恭屯兵奉符之地已久,我等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朝廷那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不知诸位可有良策,能助我等应对眼前这严峻局势?”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堂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露难色。 毕竟,现如今史文恭所统帅的梁山兵马,兵威之盛,令人胆寒。 遥想当年,史文恭与田虎、方腊等人一同揭竿而起,四方响应。 彼时,四寇之中,地盘最大的当属淮西的王庆,其势力横跨数州,拥兵自重。 然而,随着种师道率领朝廷大军前去征讨,王庆的地盘不断被蚕食,势力大减。 与此同时,史文恭却如同崛起的猛虎,在短短数月之内,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与麾下将士的勇猛拼杀,一举拿下了整个京东西路。 如今,在四寇之中,史文恭的梁山已然成为地盘最为广袤的一股势力。 雄踞八州之地,在史文恭恩威并施的治理手段下,这片土地逐渐稳固下来。 梁山作为史文恭的大本营,矗立在京东西路的核心地带,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镇住了整个京东西路的局势。 金剑先生李助与儒枭王寅,这两位智谋超群的人物,在史文恭麾下配合默契,短短时间内,便将整个京东西路治理得井井有条。 各州府之内,都有梁山各营兵马驻守,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如今的京东西路,已然深深地刻上了属于梁山的独特印记。 良久。 在田兴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齐州的兵马统制陈云龙缓缓站起身来。 其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 只见他先是对着田兴恭敬地拱了拱手,动作不卑不亢,尽显风范,随后用沉稳而坚定的声音缓缓说道: “知府大人,如今我齐州的兵马,无论是兵力数量还是战力,都与史文恭的梁山兵马相差甚远。 依卑职之见,当下应即刻派人前往淄州求援。” 说到此处,陈云龙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继续说道: “史文恭的野心,众人皆知。 自从他屯兵奉符之地后,其意图已昭然若揭,定是打算一举吞并整个京东东路。 倘若我齐州有失,淄州便如同失去了屏障,唇亡齿寒。 淄州的兵马地界本就不如我齐州,到时想必也难以抵挡梁山的铁骑。 故而若派人前去求援,那淄州知府胡韩大人,即便是从自身利益考虑,也定然不会推辞。” 田兴听闻此言,目光微微一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认可了陈云龙的提议: “陈统制言之有理。 只是,料想那淄州即便派兵来援,路途之上,也需耗费些许时日。 在这援兵未到之前,我等又当如何应对呢?” 。。。 第347章 求兵淄州 田兴的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道身影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之迅速,仿若一阵疾风。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相貌竟与兵马统制陈云龙有几分相似之处。 此人正是陈云龙的胞弟陈风虎。 这兄弟二人,皆是自幼习武,精通武艺。 他们的父亲陈震,乃是早些年威震边关的边军大将。 陈震对两个儿子管教极为严苛,从小便传授他们兵法武艺,督促他们日夜苦练。 在其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兄弟二人练就了一身超凡脱俗的武艺,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 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陈震以此为引,为两个儿子分别取名为云龙与风虎。 陈云龙性格沉稳,为人严谨。 自从投身军旅以来,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一步步晋升为齐州的兵马统制。 而与哥哥不同,陈风虎生性鲁莽,行事直爽,如同那烈火一般,充满了冲劲。 如今,他官至齐州兵马团练使,在整个齐州境内,除了他的哥哥陈云龙,无人能对他加以约束。 平日里,陈风虎就连对齐州知府田兴,也时有顶撞。 不过,田兴一来爱惜陈风虎的勇猛与直率,二来念在陈云龙的情分上,每次都对陈风虎的冒犯不予计较。 不仅如此,为了拉拢这兄弟二人,稳固齐州的局势,田兴还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分别许给了他们。 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在兄弟二人的齐心协力下。 整个齐州境内的贼寇被尽数肃清,百姓安居乐业,齐州被治理成了整个大宋境内为数不多的一片净土。 此刻眼见陈风虎站了起来,田兴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陈风虎,出言问道: “陈团练使,可是有什么话要讲?” 陈风虎先是对着田兴重重地拱了拱手,那粗壮的手臂仿若一根铁柱,随后瓮声瓮气地说道: “知府大人,如今历城与奉符两县之间,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卑职愿亲自领兵,前去镇守长清县。 长清县虽说不在这两县的直接连线上,但与我历城呈犄角之势。 届时,长清与历城两县之间,相互呼应,相互支援,定可抵挡住那史文恭的梁山兵马!” 陈风虎的这番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大堂内瞬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陈风虎。 就连他的兄长陈云龙,以及他的丈人田兴,也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之色。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如此一番颇有见地的战略谋划,竟能从陈风虎这平日里大大咧咧、鲁莽冲动的人口中说出来。 陈风虎见众人皆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原本涨红的脸庞此刻更红了,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也是这些日子,听兄长说起兵法谋略,自己琢磨出来的……” 田兴欣慰地看着陈风虎,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重重地点了点头,感慨道: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陈将军此番所言,足见长进了不少啊!” 说完,田兴将目光转向了陈云龙,问道: “不知陈统制以为如何?” 陈云龙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既有对弟弟成长的惊喜,又有对其提议的慎重考量。 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如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长清县与历城成犄角之势,相互照应,或许真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田兴见陈云龙都认可了此计,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神色威严地下令道: “好!既然如此,本府下令。 令兵马团练使陈风虎,即刻带兵五千,前去镇守长清县。 务必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主簿刘广,拿着本知府的亲笔书信,星夜兼程,前往淄州面见淄州知府胡韩大人,求得援兵。 此去关系重大,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遵命!” 陈风虎与刘广二人同时起身,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 随后二人转身大步走出大堂,各自分头而去。 而与此同时。 收到了史文恭命令的卢俊义。 也率领着原青云山兵马,加上二龙山的降兵,共计有5000大军。 以神机军师朱武为军师。 带着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青眼虎李云,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等人,带兵前往章丘县。 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踏破大地的宁静。 卢俊义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重甲,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 大军一路疾驰,沿途扬起滚滚烟尘,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时光悄然流逝,两日转瞬而过。 齐州主簿刘广发挥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淄州知府胡韩的府邸中展开了一场艰难的游说。 刘广言辞恳切,神色焦急,详细地阐述着齐州面临的严峻形势,以及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 其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满是对援兵的渴望。 终于,在刘广的不懈努力下,淄州知府胡韩被他的言辞所打动。 胡韩面色凝重,深知事态紧急,当机立断下令: “淄州兵马都监倪东,速带大将黄彪与王辛二人,起兵五千,即刻前往齐州支援!” 倪东领命,迅速集结兵马,踏上了救援之路。 然而,卢俊义率领的大军仿若一阵疾风,一路策马疾行,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在情报司与斥候司两方情报之下。 巧妙地绕过了淄州,如同鬼魅般,在章丘县毫无防备之时,已然兵临城下。 当卢俊义的大军如潮水般涌至章丘县城墙之下时,整个县城瞬间陷入了一片慌乱。 章丘县的县令刘正,原本还在县衙内为局势忧心忡忡,听到城外的动静,匆忙登上城楼查看。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当场,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梁山的兵马竟会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在他所管辖的章丘县城之下。 但他毕竟身为一县之长,慌乱之中,突然想起前几日齐州主簿刘广曾途经此地,前往淄州求援的事情。 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 “刘广前去求援,想必此刻正快马加鞭,带着援兵赶回。 只要我坚守城池,定能等到援军到来。” 想到此处,刘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 第348章 强攻章丘 深吸一口气,大声下令: “传令下去,全县士卒尽皆前来守城!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务必要坚守到刘主簿带援兵归来!” 随着他的命令传达,城中士卒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匆忙登上城墙,握紧手中兵器; 有的忙着搬运石块、箭矢,准备迎敌。 整个章丘县城,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准备奋力一搏。 章丘城外。 卢俊义率领的梁山兵马似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屯于城下。 那整齐的军阵,肃杀的气息,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卢俊义身披黑色锦袍,外罩银色连环甲,胯下嘶风乌骓马,威风凛凛地凝视着章丘城墙。 其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锐利,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霸气。 然而,当他望见城墙上那一副全力防备、井然有序的模样时,不禁眉头一挑,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在他想来,一个小小的县城,面对如今兵威赫赫的梁山,理应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才对,怎会这般有条不紊地筹备防御? 想到这其中定有蹊跷,这念头一起,心中对那章丘县令顿时涌起强烈的好奇之心。 卢俊义微微侧头,目光如电般扫向一旁的吞天蟒秦勇。 秦勇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见卢俊义这一个眼神,亦是心领神会。 随即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根粗壮的狼牙棒,棒身之上的尖刺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双腿轻夹马腹,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仿佛也被主人的战意所感染。 秦勇驱马如飞,眨眼间便来到了章丘城墙之下。 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对着城墙上怒声大喝,声音犹如雷霆在山谷间轰鸣: “章丘县令出来答话。 我梁山天兵至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献出城池,莫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城墙上的士卒们都忍不住微微变色。 城墙上,刘正原本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城外的敌军,听到这一声暴喝,心中猛地一凛。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缓缓地从垛口后站起身来,显露出身形。 其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无畏与果敢。 “在下便是章丘县县令刘正。 尔等山贼草寇之流,不过是碰巧有了些声势,竟敢带兵前来犯我城池。 还在我章丘县城之下口出狂言,不知究竟是谁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刘正声音沉稳,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向城下。 秦勇听闻此言,顿时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狗官!好胆!!!可敢出城一战!!!”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用力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那狼牙棒在他手中呼呼作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搅得扭曲起来。 刘正听了秦勇的叫阵,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果真不愧是山贼草寇出身,只会做出这些逞匹夫之勇之事。 我等占据着城墙之利,为何要放下自身优势与尔等下城一战。 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在城墙上回荡。 秦勇被刘正的这番嘲弄之言气得浑身颤抖,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地攥着缰绳,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狠狠地瞪着刘正,恨不得立刻冲进城去将他碎尸万段。 可无奈地看着刘正那一副誓要死守城池的坚定模样,他心中纵有万般怒火,却也无计可施。 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又狠狠地瞪了刘正一眼,这才不甘地策马缓缓返回到了军阵之内。 卢俊义看着秦勇铩羽而归,心中明白,此番想要轻易拿下章丘城怕是不可能了,只能行强攻之事了。 其神色冷峻,缓缓回头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将士,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冷星,透着让人敬畏的威严。 “欧鹏,马麟,你二人即刻分兵2000,前去攻打城池。 如若能一举夺下城池,本将大大有赏。”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身后的欧鹏和马麟听闻此言,立刻双手抱拳,齐声应道: “得令!” 马灵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灵动与果敢; 欧鹏则身材魁梧,满脸的坚毅之色。 二人转身,各自带着1000兵马,如两条黑色的巨龙,向着章丘城浩浩荡荡地杀去。 他们手中的攻城器械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章丘县令刘正眼见卢俊义要强攻章丘城,神情愈发凝重。 立刻转身,对着身旁的守城将士大声下令: “严守城池,不得有丝毫懈怠!” 为了鼓舞士气,他生怕麾下将士守城不力,更是令人匆匆从自家取出了几箱的金银珠宝,一箱箱沉甸甸地摆放在了城头之上。 阳光洒在那些金银珠宝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守城士卒们的目光。 在金银珠宝的刺激下,章丘城上下顿时士气大振。 士卒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仿佛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坚不可摧的钢铁卫士。 欧鹏和马麟带着兵马来到城下,立刻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他们指挥着士兵们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向着城墙冲去。 然而,城墙上的防御异常严密,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射下,石块如炮弹般不断滚落。 欧鹏和马麟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城墙上的守军硬生生地挡了回来,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二人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鼓舞士气,他们决定亲自上阵。 只见他们各自挑选了一架云梯,冒着如蝗般的箭矢,快步而上。 马麟身形敏捷,如猿猴般迅速攀爬; 欧鹏则凭借着强壮的体魄,一步一步稳稳地向上攀登。 然而,刘正实在是准备得太过充分,城墙上的守军不断地用长枪刺,用石块砸,二人在半途之中便被逼迫得只能无奈地跳下梯来。 军阵之中的卢俊义,一直紧紧地注视着战场的局势。 眼见这章丘县城防备得如此滴水不漏,不由得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一旁的神机军师朱武,亦是手摇羽扇,面色凝重。 默默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地说道: “要是我军中有凌振所研发的火炮,哪能费得如此周折?” 卢俊义见欧鹏和马麟久攻不下,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只能无奈地下令鸣金收兵。 梁山兵马缓缓退去,在章丘城外不远处择地安营扎寨。 一顶顶营帐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搭建起来,篝火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 。。。 第349章 朱武定计 在卢俊义的营帐之内,烛光摇曳。 卢俊义与朱武相对而坐,眉头紧锁,正在商讨着如何破城。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士卒匆匆走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 “卢将军,情报司东方副主管笑面虎朱福,前来面见。” 卢俊义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动。 虽说如今情报司与斥候司两司人马遍布梁山各营之内,但是情报司的四方主管,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存在。 如今听闻笑面虎朱富亲自前来面见自己,卢俊义心中明白,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便下令: “快,将朱富带进来。” 没多时,便见那名士兵带着一个身形微胖的人缓缓走进了营帐之内。 来人满脸笑意,正是笑面虎朱富。 他的眼睛本就不大,此刻因为笑意,更是眯得如同弯弯的月牙一般,几乎看不见瞳仁。 卢俊义见了朱富,立刻哈哈一笑,起身快步迎上前去,热情地说道: “朱富兄弟,你亲自前来我大营之内,想必定是有要事前来告知我等吧!” 朱富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对着卢俊义双手抱了抱拳,恭敬地说道: “梁山情报司,东方副主管朱富,见过哥哥。 此番前来,正是有要事告知哥哥。” 卢俊义身为史文恭师兄,在梁山之上地位极为崇高。 加之他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又颇得史文恭的信任。 故而,整个梁山上下对他都是尊敬有加,朱富自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卢俊义见状,连忙对着朱富摆了摆手,说道: “兄弟无需多礼,有话直说便是。” 朱富闻言,立刻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正了正神色,缓缓说道: “经由我情报司探知,齐州主簿刘广前些时日,亲自前往淄州求援。 淄州知府胡韩在其游说之下,令淄州兵马都监倪东,带着大将黄彪与王辛二人,起兵五千,支援齐州。 想必明日便可赶到此处。”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寂静,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卢俊义与朱武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忧虑。 此番二人奉史文恭之令,匆匆赶赴此地。 目标便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吸引齐州兵马的全部注意力,为后续的军事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而首要任务便一举拿下章丘县。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淄州所派出的这一队兵马,让原本看似顺利的局势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如今,莫说是能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拿下整个章丘县,变得扑朔迷离; 单是有了淄州兵马的强势介入,齐州知府田兴十有八九不会再轻易派兵前来。 如此一来,众人先前所精心预想、反复推敲的作战方案,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显然是不得不略加改动了。 此时,营帐之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而黯淡。 朱武一袭素袍,身姿挺拔,眉头微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时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时而又被凝重之色所笼罩。 良久,略加思索一番过后,缓缓抬起头,那如墨般的眼眸看向了朱富。 “如今可探得了那淄州兵马的行军路线?”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在寂静的营帐内,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朱富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幅已经标记好了淄州兵马行军路线的地图。 那地图的纸张略显粗糙,却被保存得极为完好,上面的标记清晰而醒目。 朱富小心翼翼地将地图铺在了桌案之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展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朱武微微俯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地图。 他的眼神如同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又微微皱眉。 观瞧了片刻之后,他那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朱武的卢俊义,眼看朱武这副神情,心中顿时了然。 深知朱武足智多谋,哪还不知道其心中定然是已有了定计。 当下卢俊义的眼中顿时一亮,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迫不及待地出声问道: “兄弟可是有了对策?” 朱武先是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那羽扇质地精良,扇面上绘制着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卷。 随即缓缓说道: “淄州兵马欲到章丘,必先过笼水。 我等可先派人拦截住笼水上游,而后令人拆毁笼水桥,藏兵于笼水两岸隐秘处。 届时,笼水水势下降,淄州兵马无桥可过,必会趟水而行。 我等可趁机一声令下,令上游之水倾盆而下,两岸兵马齐出。 必能将这淄州5000兵马一举拿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自信与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听其所言,卢俊义大喜不已。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营帐。 “兄弟当真大才,如若此计顺利,想来定不会误了我梁山兵马攻取齐州的大事。” 其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赞叹,对朱武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朱富听闻此言,也是面露异色。 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心中暗自惊叹: 这神机军师朱武,当真不负神机之名。 梁山的四大军师,果然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随后卢俊义当机立断,令人招来了营中诸将。 一时间,营帐内将领们鱼贯而入,个个身着战甲,威风凛凛。 卢俊义神色凝重,将淄州派兵5000前来一事,详细地告知了众人。 众人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是一个个战意盎然。 纷纷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仿佛一群饥饿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向猎物。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拳请战,那洪亮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见众人士气高昂,卢俊义满意地点了点头。 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是对自己手下将领们的英勇表现感到无比欣慰。 随即朗声下令道: “马麟,你带兵1000,前去笼水上游,拦截住笼水上游之水。 待听得三声响箭之后,再将所拦之河水,尽皆放出,不得有误。” 其声音犹如洪钟,威严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 第350章 笼水 马麟自然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起身抱拳称是,声音坚定而洪亮: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呼延钰,秦勇。” 卢俊义目光如电,看向了另外两员小将, “你二人各自带兵1500人,隐藏于笼水两岸山林之中。 待河水倾盆而下之际,带兵而出,不得有误。” 二将亦是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抱拳得令。 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向卢俊义宣誓,他们必将完成任务。 “欧鹏,你辛苦一些,现在便去营中领得500人马,前去周围村庄之内收取船只,明日另有大用。 切记不可强取豪夺,金银,粮草,尽可换之。” 卢俊义的语气中既有命令的威严,又有关怀的温和。 欧鹏闻言,起身抱拳称是。 “末将自是醒得,这便带兵前去!”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率先出得营帐,带领着500士兵,朝着周围的村庄走去。 卢俊义又将细节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番过后,便令诸将趁着月色,纷纷将兵马带出了大营之内。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梁山士卒的身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犹如一群神秘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次日一早,为了不让章丘县内之人发现端倪,卢俊义带着仅剩的500兵马出得了大营。 来到章丘城下,佯装成一副巡视的模样,在城下假模假样地走了一圈。 卢俊义的眼神时而警惕地看向城墙上的守军,时而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远方。 在巡视一番过后,这才带着兵马悻悻而返。 章丘县令刘正站在城墙上,眼见如此情景,心中暗自得意。 只是以为是自己守备得当,让卢俊义犯了难,不由得心中暗喜。 一心只想着待淄州兵马到此后,便可前后夹击,杀退卢俊义的梁山兵马。 对城墙之上的守将交代了一番过后,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返回到了县衙之内,想着休息一番。 这两日,为了应对卢俊义的兵马,刘正可以说得上是殚精竭虑。 整日眉头紧锁,冥思苦想,将此生能想到的办法,尽皆拿了出来。 如今更是觉得身心俱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好不容易难住了卢俊义,他自是想要好生休息一番,养精蓄锐,等待着淄州兵马的到来,与之一同给梁山兵马致命一击。 而在卢俊义的吩咐之下。 随军的斥候司与情报司众人,迅速而有序地倾巢而出。 前去拦截淄州兵马派往章丘县的联络人员。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卢俊义所精准预料的那般。 自从齐州主簿刘广与淄州兵马都监倪东二人,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踏入齐州境内的那一刻起。 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派出了信使,快马加鞭地前去告知章丘城内的刘正,让其做好迎接大军的万全准备。 然而,这些信使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还未等靠近章丘县,便被情报司那训练有素的人手,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易擒获。 此时,正在行军途中的刘广,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所派之人回来禀报消息。 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 原本沉稳的面容上,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当即又另外挑选了两名最为得力的手下,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询问情况。 可这两人同样没能逃过情报司与斥候司两司人马的拦截。 在半道上就被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了。 就在刘广一边焦急地行军,一边满心期待地等待消息的时候。 其所带领的淄州兵马,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笼水岸边。 刘广抬起头,目光扫向笼水,只见水势相较于之前自己前去淄州时,竟下降了不少,心中顿生疑窦。 那原本本应该齐胸的河水,如今也只是堪堪到达腿弯处。 一旁的淄州兵马都监倪东,五大三粗,平日里就以勇猛着称,心思却没那么细腻。 见刘广盯着水面,呆愣在那儿一声不吭,当即便大大咧咧地出言相问: “刘主簿,怎么了?” 刘广听到倪东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而缓缓说道: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些时日我路过笼水之时,水位可要比这时高出许多。 怎地短短几日时间,水位竟骤然下降了这般多。” 倪东听完,满不在乎地伸手用力拍了拍刘广的肩膀,笑着说道: “刘主簿不必多疑,近些时日,齐淄两州都少有降雨。 又正值百姓农忙的关键时候,估计大量的河水都被引去灌溉农田了。 肯定是那上游的百姓用水量增多,这才导致下游水势降低。” 说完,倪东也抬起头,随意地看了看眼前的笼水河。 只见水位果真如刘广所说,看起来仅仅将将到达膝盖的位置。 倪东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笑意,接着道: “不过这倒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事,如今这笼水之上又没有桥,咱们正好可以趟水而过,还能省些时间。” 一听到倪东提到“桥”字,刘广的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桥,对了,就是桥!” 刘广在心中暗自惊呼。 “前些时日我去淄州之时,便是从桥上通过的,如今这笼水之上的桥怎么却不见了?” 想到这儿,刘广顿时脸色大变,随即对着身旁的士卒大声喝道: “去,快去给我仔细查看一番,这笼水之上的桥到底怎么不见了?” 身旁的士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飞身上马。 双腿一夹马腹,那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顺着岸边向远处疾驰而去。 没过多长时间,那所派之人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只见他快步来到刘广身前,弯腰抱拳,继而说道: “禀告刘主簿,在前方不远处的河水之中,发现了一座桥的残骸。 那桥的残骸边上,还有不少百姓车辆的残骸散落在一起。 看那模样,应该是年久失修,恰逢百姓农忙推车至此,不堪重负,才导致桥体轰然坍塌。 而后被水流冲至前方不远处。” 刘广听他说完,原本高高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一旁的倪东见状,心中却不由得暗自嘀咕。 在他看来,这文人就是太过多疑,总是平白无故地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着刘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 第351章 水淹倪东 “刘主簿,我等还是尽快渡河吧。 如今局势如此紧张,那梁山贼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兵犯我大宋州府。 咱们可不能把宝贵的时间,都耽搁在这小小的笼水河之上。” 说罢,倪东也不等刘广回话,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五千淄州兵马,气势汹汹地打算踏水而过。 刘广眼见于此,虽心中仍旧萦绕着几分疑虑,可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策马紧随倪东而去。 就这般,倪东率领着淄州的5000兵马,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依次踏入了河水之内。 河水没过他们的小腿,溅起层层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就在倪东带领着兵马走到笼水河正中之时。 突然岸边的丛林深处传来接连三声尖锐的响箭之声。 那响箭划破长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仿佛是死亡的号角。 刘广听到这声音,心中当即升起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好预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倪东等人也是一脸惊诧,纷纷转过头,向那响箭所发出的地方看去,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与此同时,镇守在上游的铁笛仙马麟,正一脸专注地等待着这一信号。 听得响箭之声后,当即便大手一挥,如同下达生死命令一般,令手下兵马将堵住河水的沙袋尽数撤去。 那些沙袋,就像是一道道坚固的堤坝,阻拦着河水的奔腾。 随着沙袋被一个个撤走,笼水上游被积蓄已久的河水,如同被释放的猛兽,顿时汹涌而下。 那河水带着排山倒海的滔天之势,直朝着下游的淄州兵马奔腾而来。 正在笼水之中的刘广与倪东二人,耳听得笼水上游隐隐传来如雷鸣般的轰鸣之声,顿时大惊失色。 直到此时此刻,二人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为何笼水的水位会在短短几日之间下降如此之多。 倪东心中大骇,脸上的肌肉都因恐惧而扭曲,他对着身旁的兵马更是怒声大喝: “逃,快tm逃啊!!!” 随着倪东这一声绝望的大喝,所带的五千淄州兵马顿时乱作一团。 呼喊声、哭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地狱的交响曲。 士兵们四处奔逃,你推我搡,互相踩踏,一时间死伤不计其数。 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此刻就像一盘散沙,一片七零八落。 倪东眼见于此,心中不由得涌起阵阵悔意,他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没有听进刘广的疑虑。 然而,此刻已没有时间让他后悔。 随即也顾不上其他,当即便带着身旁的刘广以及淄州大将黄彪、王辛二人,连带着数十名亲卫,向着笼水对岸狂奔而去。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全身。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又生。 忽听得笼水两岸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响起阵阵震耳欲聋的铜鼓声响。 那鼓声仿佛是战争的怒吼,随着鼓声,只见分别有一队人马,如猛虎出山般从密林之内杀将而出,迅速屯兵于两岸之边。 为首的正是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 而倪东等人所冲向的方向,驻守着的正是双头蛟呼延钰。 倪东等人虽被这突然出现的兵马吓了一跳,可是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倪东咬了咬牙,只能令手下亲信冲杀在前,向着岸上的呼延钰便杀了上去,妄图夺得一线生机。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绝望的吼叫,仿佛一群困兽犹斗。 然而,就在他们逃奔到近前之时,只见呼延钰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轻蔑与自信。 随即大手一挥,如同指挥一场盛大的演出。 所带的1000兵马整齐划一地拿出弓箭,动作娴熟而迅速。 随着一阵箭雨倾盆而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从天而降的死神镰刀,倪东身旁本就不多的亲信,一时间死伤无数。 大将黄彪更是首当其冲,身中数箭,当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气息。 刘广与王辛也是躲避不及,身中箭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只剩下倪东侥幸毫发无损,带着仅剩的伤残士兵,艰难地逃到了岸边之上。 此时,汹涌的河水也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扑了上来。 没能逃出笼水河内的淄州兵马,就像被卷入漩涡的蝼蚁,一时间尽数被河水吞没,成了笼水鱼虾的腹中之物,死伤无数。 侥幸逃到岸边的,也在呼延钰与秦勇二人所率领的兵马的箭雨之下,十不存一。 河岸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河水,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倪东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双目更是一片血红,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呼延钰。 双手因愤怒和绝望而颤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贼子,天杀的贼子,竟害得我5000大军尽皆丧于此地,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倪东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 呼延钰听得此言,不屑地瞥了倪东一眼,随后晃了晃紧握铁鞭的双手,那铁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发出嗡嗡的声响。 “自打小爷随军以来,这话早就听得耳朵生茧了。 直到现在,小爷我也还活得好好的。 反倒是说这话的人,尽皆成了我这鞭下之鬼。 我劝你们还是懂事些,快快放下手中兵刃,降于我梁山。 小爷心情好了,没准儿还能饶得你们一命。 如若不然,笼水之内便是你们的下场。” 呼延钰话音一落,倪东狠狠的对着呼延钰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带着他的愤怒与轻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随即便手指呼延钰,怒声大骂: “忒!!!杀不尽的山贼草寇。 老子世受皇恩,安能降与尔等贼人!!!” 骂完后,倪东当即便要手持长枪,向着呼延钰杀将而去。 但却不想,他刚刚有所动作,便猛然感到身后一股剧痛传来,整个身形顿时一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 第352章 王辛 一把带着鲜血的长剑,从其前胸处透了出来。 那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倪东当即口吐鲜血,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淄州带来的大将王辛。 倪东弥留之际,更是双目圆瞪,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死死地盯着王辛。 “王,王辛,我待你如亲弟,你却这般对,对我!!!” 此时的王辛,一只臂膀上还插着一支冒着鲜血的箭头,那伤口处的鲜血不断地流淌,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另一只手却手握长剑,将倪东一整个穿胸而过。 他满脸惊恐,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慌乱与恐惧,颤颤巍巍地说道: “将军,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费尽心思才成就了如今的地位。 我真的不想就这般死在此处啊。 方才那黄彪,就那么死在了我眼前。 我只是想活着。。。” 随后,王辛眼中顿时闪出一丝狠色,那狠色中透着决绝与疯狂。 手中猛然用力,便将手中带血的长剑从倪东的身体内抽了出来。 伴随着长剑抽出,一股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将军,莫要怪我。。。” 倪东当即便身子一软,像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半点气息。 只剩下那圆瞪的双目,仍旧在死死盯着眼前的王辛,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怨恨。 王辛抽出长剑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当即便挥剑,斩向了一旁满是惊恐的刘广。 刘广本就是文职,对于武艺,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方才若不是倪东相护,已然死在了乱箭之中。 此时面对着王辛全力的一击,哪里有半点抵挡之力?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刘广那诺大的脑袋顿时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随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斩杀了二人之后,王辛当即便将手中长剑扔到了一旁,那长剑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 对着眼前的呼延钰,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那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汉,我愿降!我愿降! 只求好汉饶我一命!!!” 王辛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喊道,那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便肿了起来。 此时的呼延钰看着眼前这场如戏剧般精彩的大戏,已然是一整个呆愣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眼前的王辛,竟然还是这般阴狠的角色。 随即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一副卑躬屈膝的王辛,眼中露出一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趁着王辛磕头之际,呼延钰猛然伸手抄起了马背之上的弓箭。 弯弓搭箭,那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 眼神专注,瞧得王辛真切。 随后“嗖”的一声,一箭便激射而出。 那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直直地射向王辛。 王辛听得破空声之时,想要躲闪已然来之不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呼延钰所射出之箭,将自己一整个穿喉而过。 那尖锐的箭头瞬间穿透了他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了出来。 王辛双手死死地握住喉咙之上的箭杆,试图按住那不断向外流出鲜血的血洞,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其眼神中满是不甘,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生的渴望。 临死之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般卑躬屈膝了,为何还会身死于此处。 呼延钰不屑的瞥了一眼王辛的尸体,那尸体还在地上抽搐着,鲜血流了一地。 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 “我梁山之上,哪能收你这等阴险的小人?” 随即抬眼观瞧,见此时大局已定,战场上一片寂静,只剩下河水的流淌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呻吟。 当即便令人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战场。 此时的笼水之中已然是一片尸横遍野。 数不清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上下起伏。 让人触目惊心。 即便是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心中也难免闪出一丝不忍之色。 看着眼前这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呼延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 侧头对着一旁的秦勇说道: “先行派人将此处战果告知卢将军。 你我二人还是赶紧带人将这河水之内的尸首尽皆打捞出来。 如若不然,污染了河水不说,恐怕瘟疫也会由此而生啊。” 秦勇听得此言,也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同样透露出一丝不忍。 随即二人便派出人手,快马加鞭地前去告知卢俊义此处战果。 笼水一战,刘广与倪东二人所带来的淄州5000兵马,活下来的只剩下区区近百人。 其余者,不是死于河水之内,便是死于乱箭之中。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将此处尸首尽皆处理妥当后,这才率领着大军,带着淄州兵马的战甲,返回到了梁山大营之内。 卢俊义得知精心谋划的计策成功,心中那股喜悦如汹涌的潮水,澎湃难抑。 一张坚毅的面庞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浓眉下的双眼熠熠生辉,仿佛璀璨星辰。 欧鹏、马麟、呼延钰与秦勇四人,仿若夜归的倦鸟,依次返回大营。 后由朱武献计。 卢俊义当即便下令,让斥候司的精锐之人,乔装打扮成淄州兵马。 这些斥候在鼓上蚤时迁的教导之下,仿若技艺精湛的戏子,换上淄州兵马的服饰,举手投足间模仿得惟妙惟肖。 快马加鞭赶到章丘县,见到了县令刘正。 刘正中等身材,面容清瘦,留着一抹山羊胡,眼神中透着精明。 斥候们以淄州兵马的口吻,郑重告知刘正: “淄州大军已至,特来告知大人,今夜三更,我等两面夹击卢俊义的梁山兵马,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刘正早就盼着能击退梁山兵马,此刻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在厅中来回踱步。 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些“淄州兵马”,在斥候几近以假乱真的表演下,期待已久的刘正毫无半点怀疑。 心中更是大喜,脸上的皱纹都因笑容舒展开来。 随后便迅速的行动起来,在城中点齐兵马。 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整齐列队。 刘正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视着麾下的将士,大声说道: 。。。 第353章 拿下章丘 “今夜,便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务必全力以赴,将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三更出兵。 终于,半夜三更,万籁俱寂,夜色如墨。 章丘县城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刘正身着黑色的铠甲,跨上一匹高头大马,亲自率兵出征。 其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绝。 令手下兵马人衔草、马衔枚,整个队伍仿若一条无声的黑色巨龙,在夜色中缓缓向着卢俊义的梁山大营潜行而去。 马蹄声被柔软的布帛包裹,轻得如同微风拂过。 赶到梁山大营附近,刘正大手一挥,手下兵马迅速隐藏起来,隐没在黑暗之中,仿若融入了夜色。 屏气凝神,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只等着“淄州兵马”的信号。 没让刘正多等,不多时,便听得卢俊义大营的另一侧传来“嗖”的一声响箭之声,划破寂静夜空。 刘正听此信号,顿时大喜,双眼圆睁,仿若饿狼见到猎物,猛然站起身来,动作迅猛得如同猎豹扑食。 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向着卢俊义大营狠狠一挥,口中怒声大喝: “给我杀!” 其声音仿若雷霆般在夜空中炸响。 随后更是一马当先,带着手下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直直杀向卢俊义的大营。 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竟异常顺利地闯进了大营之内。 刘正心中一惊,暗自思忖: “莫不是其中有诈?” 勒住缰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一直到听到大营另一侧传来兵马厮杀之声,那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以为是淄州兵马率先动手,吸引了卢俊义的注意。 刘正当即便想着带着章丘县兵马前去与淄州兵马配合夹击。 然而,刚刚在大营之内没走几步,便突然听得大营周围传来“咚咚咚”的铜鼓声响。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要将人的灵魂都震碎。 紧接着,只见一只只火把如同点点繁星,在大营之外瞬间亮起,将整个大营之内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卢俊义手持丈二点钢枪,威风凛凛地策马缓缓来到营寨大门之前。 其身形高大,仿若巍峨的山峰,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枪尖直指刘正,怒声大喝: “刘正,事已至此,可愿降否?” 刘正眼见此时此景,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卢俊义的奸计。 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袭来,他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上栽落。 心中悔恨不已,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半晌过后,缓缓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仿若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卢俊义,嘶吼道: “贼子,我淄州兵马何在?” 听其所言,卢俊义还没说话,一旁的吞天蟒秦勇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淄州兵马?一会儿你便能见得了。” 刘正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跳,仿佛被重锤击中。 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要知道,淄州带兵前来的,可是以勇武闻名的兵马都监倪东,更何况手下还足足带来了五千兵马。 竟然就这样毫无声息地尽皆丧于梁山之手! 刘正虽心中万般不愿相信,但此时的局势,由不得他不信。 想到此处,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决然之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决绝。 攥着佩剑的手用力几分,手背上青筋暴起。 声音满是悲壮,对着身旁的章丘兵马大声喝道: “我等皆乃大宋之兵,身为大宋之臣,死为大宋之鬼。 众将士听令!随本县令杀!!!” 那声音带着视死如归的气魄,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随即便一马当先,手持佩剑向着卢俊义方向狂奔而去。 可还没等走出几步,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转过头来看时,只见其所带出的章丘兵马,竟然无一人挪动脚步。 士兵们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惧色,有的则是一脸茫然,尽皆呆立于此处,更有甚者已经扔掉了手中兵刃。 刘正见状,不由得双目圆瞪,眼睛瞪得仿若铜铃,心内一片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窖。 正在此时,其所带出的兵马之中有其一多年的心腹。 这心腹当即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对着刘正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县令,不是我等胆小怕死,而是这大宋,当真还值得我等效忠吗? 我等妻儿老小尽皆在章丘城内,如若是我等死了,一家老小又该当如何?” 听其所言,刘正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过后,猛然提起手中缰绳,动作迅猛得如同闪电。 策马转了过来,双眼仿若燃烧的复仇之火,死死地盯着卢俊义,抬手扬起了手中配剑,声嘶力竭地吼道: “贼子,拿命来!!!” 那吼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随即便拍马舞剑,直奔卢俊义而来。 卢俊义见此情形,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欣赏之意,仿佛看到了一只困兽犹斗的不屈。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摩云金翅欧鹏,轻声说道: “给他个痛快吧。” 欧鹏听得此言,当即便点头称是。 随即拍马舞枪直奔刘正而来。 欧鹏身姿矫健,手中长枪仿若灵动的蛟龙。 刘正本就是文弱书生,又哪里能是欧鹏的对手? 两马相交,只是一合。 欧鹏手中大枪便径直将刘正的喉咙穿之而过。 枪尖穿透喉咙的瞬间,鲜血四溅,仿若绽放的红梅。 两马交错,刘正尸首当即便滚落下马来。 随着刘正身死,其所带出的章丘县兵马仿若泄了气的皮球,尽皆弃械而降。 章丘城一战而下。 当夜,卢俊义便带领着梁山兵马,浩浩荡荡地驻扎进了章丘城内。 夜幕笼罩着章丘城,白日里的喧嚣与战火渐渐归于平静。 梁山的将士们在城内各自安歇,为明日的战事养精蓄锐。 营帐中,烛火摇曳,卢俊义坐在案前,目光坚毅,仔细地审视着地图,谋划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阳光洒在章丘城的城墙上。 卢俊义当机立断,大手一挥,下达了兵分三路的命令。 要攻打临河、龙山、任风等三处重镇。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第354章 分兵三镇 只见摩云金翅欧鹏一身银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他率领着一队精悍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朝着临河镇奔去。 双头蛟呼延钰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双抄,带着他的人马杀气腾腾地扑向龙山镇。 而吞天蟒秦勇则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狼王棒,带领着士兵如狂风般卷向仁风镇。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整个齐州上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动了。 不久前,卢俊义所率领的梁山兵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打破了章丘县,还将淄州所派来支援的5000兵马杀得片甲不留。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传进了齐州知府田兴的耳朵里。 田兴正在府衙中踱步,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急忙下令: “快!快去把陈统制给我叫来!” 不多时,陈云龙匆匆赶来。 听完田兴的讲述后,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暗自思忖: 淄州那5000兵马,就算是一群猪,让人宰杀也得费些功夫,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梁山给灭了? 忍不住在心中把淄州兵马都监倪东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云龙深知局势危急,在得知卢俊义兵分三路攻打三处重镇后,一脸急色地对着田兴抱拳说道: “知府,大事不妙啊! 如若此三镇皆落入梁山之手,我等必将腹背受敌,局势恐将一发不可收拾。 末将愿带兵前去,援助三镇,夺回章丘,以解我等后顾之忧! 田兴听了,心中却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皱着眉头说道: “陈统制,你这一去,历城可怎么办?” 听其所言,陈云龙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知府,如今我弟陈风虎正带兵驻扎在长清,再加上有知府你亲自坐镇历城,我们仍旧是互成犄角之势。 只要小心防备,料那梁山史文恭也奈何不了我们。” 田兴听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缓缓问道: “既如此,那你此次出兵,打算带多少兵马?” 陈云龙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听闻那攻打章丘的梁山兵马也不过区区5000人。 此次我带兵前去,无需太多,只带3000人便足矣。 人多了反倒会拖累行军速度,延误了战机可就麻烦了。” 田兴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让陈云龙带兵去冒险,但如今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陈云龙见田兴同意了,转身便要去点兵出城。 可他刚一转身,就听到田兴急切地喊道: “云龙,等等! 此番你带兵前去,把田哲也带上吧。 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 倘若历城真有什么变故,田哲跟在你身边,也好为我田家留条根啊。” 陈云龙听了,不由得眉头紧皱。 田哲可是田兴的心头肉啊! 田兴早年间连生了两个女儿,一直盼着能有个儿子,却始终未能如愿,这成了他多年的心结。 直到田哲出生,田兴对他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宠溺得不得了。 在这种溺爱下,田哲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如今年方17,在历城简直就是一霸。整个历城,也就只有陈云龙和陈风虎兄弟俩能让他有几分惧怕之意。 陈云龙平日里威严十足,田哲从小就怕他。 而陈风虎,一开始田哲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结果被陈风虎狠狠揍了几次后,田哲彻底老实了,对陈风虎的畏惧甚至超过了陈云龙。 陈云龙打心眼里看不上田哲这个纨绔子弟,要不是看在自家夫人和老丈人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理田哲。 可现在听田兴这么说,看着老丈人那满脸的担忧和恳切,不由得心中一软,缓缓地点了点头。 随后陈云龙双手抱拳,恭敬地退出了田兴的府衙。 随便找人一打听,便得知了田哲的下落。 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历城最大的一处勾栏场所疾驰而去。 此时,满春楼内依旧是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 田哲正坐在柔软的榻上,左拥右抱着两位娇艳的女子,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一会儿亲亲左边女子的脸颊,一会儿又伸手摸摸右边女子的手,嘴里还不时地说着些轻薄的话语。 那副自在的模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想当初,在田兴及其夫人优良基因的加持下,田哲原本也是个眉清目秀、颇有几分英俊的少年。 然而,多年来沉溺于酒色之中,日夜纵欲无度,早已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消磨殆尽。 如今的他,面色如纸般苍白,两腮深陷,毫无血色,眼眶周围更是一片乌紫,就像被重重地打了几拳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哪里还有一丝十七八岁少年应有的蓬勃朝气?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真会以为是哪家病入膏肓、行将朽木的可怜病秧子。 就在这时,陈云龙快马加鞭赶到了满春楼前。 翻身下马,一脸寒霜,大步流星地朝着楼内走去。 守在门口的老鸨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陈云龙,顿时大惊失色。 她可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只看一眼,便知道陈云龙此番前来必定是冲着田哲来的。 老鸨子心里清楚,陈云龙的威名如雷贯耳,自己可招惹不起,于是连忙堆起满脸的笑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迎了上去。 “哎哟,陈统制,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咱们这满春楼啦?是不是来找田哲公子的呀?” 老鸨子赔着笑脸,声音尖细地问道, “田哲公子就在楼上呢,我这就去给您把他叫下来。” 陈云龙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伸手便轻轻一推,将老鸨子推到了一边,语气冰冷地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说罢,便在老鸨子的指引下,径直朝着二楼的一处雅间走去。 陈云龙脚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雅间门口。 还没等他推门进去,屋里就传来了田哲那令人作呕的浪声浪语,夹杂着女子的娇羞扭捏之音,声声入耳,让陈云龙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眉头猛地一立,眼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抬脚便是“咣”的一声,狠狠地将房门踢开。 门被踢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陈云龙的眼帘。 。。。 第355章 陈云龙出兵章丘,神算书生施妙计 只见田哲衣衫不整地瘫坐在榻上,头发凌乱,领口大敞,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胸膛。 左右搂着的女子更是不堪,身上几乎只剩下了几张遮羞的布条,那春光若隐若现。 而田哲那双手,还在两个女子的身上肆意地摸索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污言秽语,一脸的陶醉与满足。 听到门口传来的巨大动静,田哲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砸场子了,头也不抬,张嘴就骂: “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打扰你小爷我的雅兴,莫不是活腻歪了?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陈云龙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哪家的小爷?又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田哲的身体猛地一僵,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与陈云龙那充满怒火的眼神对视在一起,顿时脸色煞白,心里“咯噔”一下。 看清来者正是自己平日里畏惧如虎的大姐夫陈云龙,田哲吓得差点从榻上摔下来。 连忙“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慌乱之中还差点被自己的衣服绊倒。 他来不及整理衣衫,便对着陈云龙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颤抖地说道: “姐,姐夫,您……您怎么来了?” 陈云龙满脸的不屑,上下打量了田哲一番,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厌恶和恨其不争之意。 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随着这一甩发泄出来,怒声喝道: “赶快把衣服穿好,给我滚出来!知府大人有令,命你随我一同前去救援章丘。” “救援章丘?” 田哲一听,顿时就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惊恐。 他可是一直泡在满春楼里,对江湖上的消息还算灵通,自然知道如今的章丘县已经落入了梁山之手。 坊间都在传言,梁山之人各个身高十尺,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一般,杀人不眨眼。 再看看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田哲心想,自己要是随军前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估计一个回合都撑不住,就得命丧沙场。 想到这里,田哲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拼命地摇晃着,带着哭腔说道: “不不不,姐夫,我不去,我真的不去啊! 我在这历城待得挺好的,我不想去送死啊!” 陈云龙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已经被田哲的不争气彻底激怒了。 只见他脸色铁青,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我现在就去楼下等你,20息过后,你若不下来,我便亲自上来打断你的腿,而后抬着你前去收服章丘!”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快步走去,那脚步声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田哲的心上。 田哲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叫苦,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他太了解陈云龙了,知道姐夫向来是一诺千金,说得出就做得到,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哪里还敢耽搁,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还不忘对身旁两个还在发呆的女子大声呵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 那两个女子被他这一吼,顿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春光外泄,赶忙七手八脚地帮田哲穿起衣服来。 不多时,陈云龙在楼下点齐了历城之内的3000兵马,只见他跨坐在马背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电。 而一旁的田哲,一脸的不情愿,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慢吞吞地爬上了马背。 随着陈云龙一声令下,历城城门缓缓开启。 陈云龙身披厚重铠甲,身姿挺拔地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三千兵马步伐整齐,军旗烈烈作响,踏出城门。 这动静,瞬间被隐匿在暗处的情报司眼线捕捉到。 那眼线身形鬼魅,悄无声息地隐入暗处,而后快马加鞭,向着奉符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驻兵于奉符的史文恭,正于营帐之中,手持兵书,细细研读。 忽见小温侯吕方匆匆入帐,双手抱拳过后,呈上一封密信。 史文恭展开密信,目光一扫,面色微微一变。 心中暗自思忖,章丘县那边,卢俊义此番大动作,终是引得陈云龙按捺不住,出兵三千前往章丘了。 史文恭不敢耽搁,当即取来笔墨,奋笔疾书,将陈云龙出兵之事详细写就一封密信。 而后唤来军中驯养信鸽之人,那信鸽通体雪白,眼眸灵动,稳稳地落在史文恭手臂上。 将密信小心系于信鸽腿上,抬手一扬,信鸽振翅高飞,向着章丘方向飞去,瞬间消失在天际。 送走信鸽后,史文恭高声下令: “来人,速速传神算书生许贯忠、曹全、杜壆前来营帐议事!” 不过片刻,三人鱼贯而入。 史文恭将陈云龙出兵的消息告知众人,三人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 许贯忠轻摇折扇,眼中闪烁着睿智光芒: “将军,咱们等候许久的攻打齐州的契机,终是来了!” 史文恭微微颔首,沉声道: “不错,齐州知府田兴,生性胆小如鼠; 带兵驻扎于长清的陈风虎,则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如今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 四人围坐于营帐中的案几旁,展开一幅齐州军事地图,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起来。 许贯忠手指地图上的历城与长清,侃侃而谈: “依我之见,可先令天宝营与怒豹营两营兵马,佯装攻打齐州州府历城。 田兴胆小,见有敌军来袭,定会派人前往长清县向陈风虎求援。 待陈风虎带兵离开长清前去救援之际,咱们便可趁机派兵强攻长清县。 陈风虎得知长清有失,必然会带兵折返。 等他陷入两难之境时,将军您亲率大军,一举拿下历城。 只要历城在手,齐州其余之地,便尽在掌握之中。” 史文恭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重重一拍案几: “好计!此计甚妙!” 曹全与杜壆亦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当日,史文恭便将此计告知城内各营兵马,命众人做好战前准备。 士兵们听闻即将开战,纷纷摩拳擦掌,士气高涨。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奉符县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梁山各营兵马如潮水般鱼贯而出。 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刀枪剑戟闪烁着寒光。 。。。 第356章 邓飞惜败王玉 天宝营与怒豹营在小天宝苏定与豹子头林冲二人的统率之下,径直朝着历城方向策马进发。 两营兵马一路疾行,待接近历城之时,消息早已传入知府田兴耳中。 田兴坐在府衙大堂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听闻来报,只是微微皱眉: “不过区区4000兵马,也敢来犯我齐州?哼,真是不自量力。” 待苏定与林冲带兵兵临历城城下,田兴抱着试探一番的想法,下令道: “传我命令,令大将王玉与盖超点齐兵马,出城迎敌!” 历城城门大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王玉与盖超各率一队兵马,如旋风般涌出。 苏定与林冲站于阵前,看着出城的敌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王玉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在两军阵前稳住身形。 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戳,指着苏定与林冲二人,破口大骂: “不知死活的山贼草寇,也不打听打听,竟敢带兵来犯我齐州! 可知道齐州大将王玉的厉害?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这一番张狂言语,瞬间惹恼了一人。 只见怒豹营中,一员猛将手持铁链,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王玉冲去。 此人正是怒豹营副将,火眼狻猊邓飞。 此刻的邓飞,双目通红,恰似燃烧的火焰,满脸怒容地瞪着王玉,口中怒声大喝: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知死活!” 王玉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冷笑一声,拍马舞枪,迎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便战作一团。 邓飞手中铁链挥舞得虎虎生风,带起呼呼风声,铁链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王玉的长枪亦是使得出神入化,枪尖闪烁寒光,如灵蛇般吞吐。 两马交错,你来我往,转眼间,二十回合匆匆而过。 王玉手中长枪攻势愈发凌厉,密不透风,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邓飞笼罩其中。 邓飞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他生性倔强,又怎肯在这两军阵前丢了颜面,当下咬紧牙关,强撑着继续与王玉厮杀。 这一幕,被怒豹营主将豹子头林冲看了个清清楚楚。 林冲与邓飞同处一营,平日里邓飞热心肠,在梁山上下人缘极佳,与林冲的关系更是亲近。 林冲见邓飞渐渐落了下风,心中焦急万分,生怕他有个闪失。 侧目看向身旁的铁鞭呼延绰,沉声道: “呼延兄弟,邓飞恐怕不是这王玉的敌手,你速速前去照应一二!” 呼延绰闻言,重重点头,应道: “哥哥放心!” 说罢,扬起手中一对铁鞭,那铁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朝着王玉与邓飞二人飞驰而去。 距离邓飞还有数丈之遥,便扯着嗓子,声若洪钟般大喊: “邓飞兄弟,且先休息一阵,这厮交由我来!” 邓飞听闻此言,紧绷的神经瞬间一松,恰似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如蒙大赦般,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憋在胸口许久的粗气。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立起眉头,将全身最后的力气汇聚于双臂,手中铁链如蛟龙出海,裹挟着千钧之力,向着王玉狠狠地甩去。 王玉见状,脸色骤变,忙不迭地侧身闪躲,身体几乎贴到了马腹之上。 趁着这间隙,邓飞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向着己方阵营狂奔而去,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待王玉重新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呼延绰已然手持一对乌黑发亮的铁鞭,稳稳地立在面前。 王玉瞧着邓飞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屑,朝着邓飞逃走的方向,“呸”地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一小团尘土。 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呼延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冷笑道: “莫说你们搞车轮战,便是再来两个,我又有何惧?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呼延绰听闻这狂妄至极的言语,胸膛中怒火熊熊燃烧,然而他却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用不得他人了,今日,老子就叫你这狂徒,血溅当场,死在我这铁鞭之下!” 言罢,双手高高举起铁鞭,抡圆了臂膀,那铁鞭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呼延绰这一鞭,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王玉面门。 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巨力撕裂,发出“嘶嘶”的声响。 王玉见对方来势汹汹,心中大惊,不敢有半分懈怠。 赶忙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双手紧紧握住铁枪,奋力将其高高举起,迎着呼延绰的铁鞭全力相迎。 “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恰似洪钟鸣响,又似雷霆炸裂,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开来,惊得周围的战马纷纷嘶鸣、前蹄扬起。 在呼延绰的全力一击之下,王玉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枪杆汹涌传来。 震得他双手发麻,虎口瞬间撕裂,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顺着枪杆缓缓滴落,洇红了身下的土地。 王玉心中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死死地盯着呼延绰,暗自忖道: “看来眼前这员猛将,可比方才那个使铁链的强太多了!今日怕是遇到劲敌了。” 但他久经沙场,怎会轻易退缩,当下强忍着双手的剧痛,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与呼延绰拼死一斗。 只见二人两马相交,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呼延绰的铁鞭如狂风暴雨般不断砸下,每一鞭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巨力; 王玉的铁枪则左挡右突,奋力抵挡,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灵动的毒蛇。 然而,在呼延绰的凌厉攻势下,仅仅过了十个回合,王玉便渐渐体力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也露出了慌乱之色。 双手的虎口,在呼延绰的巨力撞击下,伤口愈发撕裂,鲜血顺着枪杆不断滴落,洇红了身下的土地。 又勉强支撑了两三个回合,王玉一个疏忽,露出了破绽。 呼延绰目光如电,瞬间捕捉到这一丝战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手中铁鞭猛地发力,重重地砸在王玉手中的长枪之上。 。。。 第357章 呼延绰鞭打王玉,林冲矛挑盖超 那长枪被震得向上一扬,攻势顿时一滞。 紧接着,呼延绰目光微凝,手中另一根铁鞭如毒蛇出洞,带着呼啸风声,径直朝着王玉的脑袋砸去。 “噗”的一声闷响,恰似熟透的西瓜被重锤砸开,王玉的脑袋瞬间碎裂,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洒落一地。 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有的惊恐地捂住双眼,有的忍不住干呕起来。 与王玉一同出城的大将盖超,原本在后方压阵,远远瞧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怒火冲冠。 他与王玉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平日里亲如兄弟。 王玉的妻子正是盖超的亲妹妹,两人不仅是同僚,更是至亲。 此刻,看着王玉那没了脑袋、横陈于地的尸首,盖超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妹妹在家中得知噩耗时悲痛欲绝的模样,还有年幼的外甥,从此便要失去父亲。 刹那间,盖超双目变得血红,理智尽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兄弟报仇! 盖超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紧紧握住大刀,那刀柄被他攥得泛白。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愤怒,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呼延绰疯狂冲来,四蹄扬起的尘土,仿佛是它愤怒的咆哮。 呼延绰正准备迎敌,忽听得身后传来林冲沉稳有力的声音: “兄弟,你先回去歇会儿,这贼子交给我便是。” 呼延绰闻言,转头看向林冲,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深知林冲的武艺高强,有林冲出手,这盖超必不是对手。 随即调转马头,悠然策马而回,那神态仿佛方才的激战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此时留守阵中的小天宝苏定,望着林冲出战的背影,心中懊悔万分。 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只怪自己反应慢了一步,被林冲抢了先。 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懊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冲向着盖超杀了上去。 盖超见呼延绰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径直回阵,心中的怒火更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对着呼延绰的背影大声咆哮: “贼子,你往哪里逃?快快还我兄弟命来!” 然而,呼延绰仿若未闻,在他心中,盖超已然是个死人了。 其对林冲的武艺自是深信不疑,料定这盖超在林冲手下绝撑不过几个回合。 盖超见呼延绰毫不理会自己,气得浑身颤抖,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就在这时,林冲却哈哈大笑起来: “嘿,那敌将,等你赢了我,再去找我兄弟算账也不迟。” 盖超听了这话,这才将怒火中烧的目光转向林冲,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林冲豹头环眼,满脸英气,一双眸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摄人的光芒。 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枪缨随风飘动,仿佛是灵动的火焰。 若不是肤色稍浅,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张飞在世。 盖超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林冲听了,朗声大笑,声若洪钟,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梁山怒豹营主将,豹子头林冲便是!” 盖超一听到“林冲”二字,顿时不由得心惊肉跳。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威名,他早年便如雷贯耳。 可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林冲已然手持丈八蛇矛,催马如旋风般向他冲了过来,马蹄声如密集的战鼓,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盖超心中虽有些胆怯,但此时想退已然来不及,身后是历城的城墙,身前是如猛虎般的林冲。 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挥舞着大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交,刀来矛往。 林冲的招式精妙绝伦,那丈八蛇矛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变幻莫测。 时而如长虹贯日,直刺盖超咽喉; 时而如毒蛇出洞,攻向盖超下盘。 仅仅五六个回合,盖超便被林冲的凌厉攻势逼得手忙脚乱,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刀法开始凌乱,防守也出现了诸多漏洞。 不出十个回合,林冲瞅准盖超的一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探出,恰似一道黑色闪电,带着呼啸风声,径直穿透了盖超的胸膛。 盖超瞪大了双眼,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空中飞溅,如绽放的血花。 身体缓缓从马背上栽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田兴目睹这一幕,顿时惊骇得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微微颤抖。 片刻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在城头之上,对着二人所带出的近千兵马怒声大喝,声嘶力竭: “还不速归,更待何时!” 这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其话音一落,那些被血腥与恐惧笼罩的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 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惊恐,相互推搡着,脚步踉跄地向着历城城门处狂奔而回。 梁山阵营中,苏定见此情景,热血上涌,拍马便想带兵去追。 却不想,一只强有力的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拦住了他的身形。 苏定转头一看,原来是林冲。 林冲目光如炬,沉稳地说道: “苏兄弟且慢,我等此番实为佯攻,想来今日这般已然足够了,况且我等也追之不上。” 苏定闻言,抬头看去,只见王玉与盖超二人所带出的兵马,正如潮水般涌回历城之内。 苏定见状,不由得有些心有不甘,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随即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懑一般,对着城头之上的田兴,怒声大喝: “田知府,我劝你还是早早识趣一些,快快打开城门,降于我梁山。 如若不然,就凭尔等手下这些个虾兵蟹将,将恐日后城破之日,便是尔等命丧之时!” 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鸣,在城头上空久久回荡。 先前眼见二将身死的田兴,本就吓得亡魂皆冒,如今听得苏定这般狠话,更是被吓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强装镇定,双手紧紧扶住城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 第358章 史文恭调兵 本想张嘴说些狠话回击,可当他看到苏定与林冲二人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地一巴掌拍在城头之上,那砖石都似乎被这一巴掌震得微微颤抖。 随后转身吩咐身旁守城之人: “给我把守好城池,不得有丝毫懈怠!” 说罢,便迈着略显慌乱的脚步,快步返回到了城内。 回到府衙之后,田兴心急如焚。 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纸笔。 笔锋在纸上如疾风骤雨般划过,刷刷刷地写下一封书信。 写罢,他将书信仔细折好,用蜡封好,叫来一名心腹,郑重地说道: “你速速将这封信送至长清县的陈风虎陈团练使处,务必让他尽快带兵来援!” 那心腹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此时的长清县,陈风虎正在府中与众人商议军情。 突然,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呈上田兴的书信。 陈风虎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怒目圆睁,怒不可遏地将书信摔在地上,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破口大骂: “王玉与盖超这两个废物,真是无能至极!” 骂完,立刻转身,对着手下之人高声下令: “速速点齐兵马,随我前去救援历城!” 长清县令刘阳听闻此讯,急忙赶到陈风虎面前,伸手阻拦道: “陈团练使,此番万万不可呀!如若您带兵前去救援历城,我长清县又当如何?没了您的镇守,这犄角之势,安能存续?” 陈风虎闻听其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眼中满是不屑: “难道尔等尽皆是些废人不成?如今田知府正在历城危在旦夕,我若不去救援,倘若历城被贼人所攻下,届时孰重孰轻?” 说罢,不再理会刘阳,留下3000兵马继续留守长清后,亲自率领着2000兵马,浩浩荡荡地直奔历城而去。 另一边,梁山军中,史文恭得知陈风虎带兵前往历城的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大手一挥,对着帐下众将高声下令: 令花和尚鲁智深的金刚营,醉伏虎武松的醉虎营,丧门神鲍旭的天杀营,混世魔王樊瑞的镇威营等四营兵马,前去攻打长清县。 以花和尚鲁智深为主将。 临行之际特意告知,此番前去攻打长清县可便宜行事。 能够打的下来最好,即便打不下来也不碍事,但是要谨防陈风虎带兵而返。 毕竟此战之重点,还是在历城县。 众将领命,士气高昂。 鲁智深得令后,兴奋得满脸通红,对着史文恭行了一礼,大声道: “洒家定不辱使命!” 说罢,手持禅杖,大步走出营帐,翻身上马。 只见他身后,四营8000兵马,整齐列队,如一片黑色的海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着鲁智深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而去,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眼看着四营兵马远去,史文恭亦是带着铁锏大将酆泰的折冲营,独行虎张开的虎威营,双头蛇解珍的无当营,青面兽杨志的天波营等四营8000兵马,朝着历城进发。 其所率领的梁山兵马,身影在日光下被拉得很长,宛如一条钢铁巨龙,向着目标奔腾而去。 正在陈风虎行至半途之时,鲁智深已然带着8000兵马如疾风骤雨般赶到了长清城下。 长清县令刘阳站在城头,远远望见那眼前的8000大军,顿感双眼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还不待他多做反应,鲁智深已然大手一挥。 令四营兵马,尽皆手持工程械备,直奔长清城墙而来。 刘阳见状,心急如焚。 一边挥舞着手臂,指挥手下兵马驻守城池,一边令人从别处城门快速前去追赶陈风虎,让其带兵回援。 城外,乌云如墨般翻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刮得人面庞生疼。 鲍旭率领着天杀营,宛如一条黑色的怒龙,在滚滚烟尘中向着长清城迅猛扑来。 脚步声如闷雷般震撼大地,喊杀声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天空冲破。 鲍旭身先士卒,手持丧门阔剑冲在最前方。 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在风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坚不可摧。 脸上的神情冷峻而决绝,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相比于鲁智深、武松、樊瑞等人所率领的兵马。 鲍旭的天杀营却已如离弦之箭般率先抵达长清城下。 “给我把云梯架起来!” 鲍旭那洪钟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开来,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副将没面目焦挺与截命将军邓天保得令后,立刻如旋风般行动起来。 没面目焦挺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士卒之间,大声呼喊着指挥。 截命将军邓天保则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手中长刀挥舞,督促着士兵加快速度。 在他们的指挥下,天杀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数十名士兵一组,齐心协力地将沉重的云梯扛起,朝着长清城墙奔去。 云梯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士兵们脚步匆匆,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眼中只有坚定的神色,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眨眼间,数架云梯便稳稳地架在了长清城头之上。 鲍旭抬头望向城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毫不畏惧城墙之上不断设下的箭矢,反而涌起一股更强烈的斗志。 只见其一手紧紧握住那把丧门阔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凝聚着千年的寒气; 另一手牢牢抓住云梯,如敏捷的猿猴般,“腾腾腾”地飞速向上攀爬。 其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城上的敌军见状,纷纷张弓搭箭,雨点般的箭矢朝着鲍旭射来。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但鲍旭宛如未觉,他身形灵活地左躲右闪,偶尔有箭矢擦过他的衣衫,却丝毫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如今的梁山势力正如日中天,如同一轮蓬勃升起的骄阳,光芒万丈。 在这不断壮大的过程中,鲍旭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忧虑。 他深知自己性格鲁莽,武艺又并不拔尖,以自己的本事,根本不足以担任一营之主将。 。。。 第359章 血战长清 为此,他曾独自一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过史文恭。 想让史文恭另择良将担任天杀营的主将。 但却当即便被史文恭所回绝了。 史文恭所欣赏的,便是鲍旭临阵之时,敢拼敢杀的这股劲儿。 在其心中,鲍旭的天杀营是梁山诸营之中不可替代的。 从那以后,鲍旭更是暗下决心,定不辜负史文恭的期望。 每逢战事,总是身先士卒,冲杀在前。 在过往的无数战役中,所立战功无数。 在梁山之上,更是早已有了“先登猛将”的赫赫威名。 在鲍旭那敏捷如飞的身手之下,没过多久,便成功爬上了长清县的城头。 城上的敌军见他上来,纷纷围拢过来,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 鲍旭却毫无惧色,大喝一声,声若雷霆,手中丧门阔剑猛然横扫而出。 “呼呼”,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刹那间,眼前的敌军便如被狂风扫过的落叶般,纷纷倒地,顷刻间在他眼前清出了一小片空地。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尽管鲍旭勇猛无比,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虽然后续陆续有天杀营的兵马顺着云梯冲上城头,可在长清县士卒如蚁群般的围攻下,他们渐渐抵挡不住,最终还是被撵下了城去。 被撵下城池的鲍旭,此时早已杀意冲天。 双眼通红如血,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紧盯着城上的敌军,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稍作喘息后,鲍旭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丧门阔剑,剑身上的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毫不犹豫地再次择了一处云梯,怒吼着向上攀爬而去。 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迅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 与此同时,鲁智深、武松等人也纷纷带兵赶到。 一时间,长清城门之处的城墙上爬满了梁山士卒。 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向着城上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县令刘阳在一群手下士卒的护卫之下,站在城楼上。 其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剑刃在微微颤抖。 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指挥着城内兵马上前阻挡鲍旭、鲁智深等人。 “都给我上!挡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上来!”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和恐惧而变得沙哑。 然而,再次冲杀到城墙之上的梁山好汉们,个个如同那开闸放出的猛虎一般,勇不可挡。 鲁智深挥舞着手中那重达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 “呼呼”,禅杖划过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要被禅杖击中,敌军便会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数丈之远,当场暴毙。 武松则在敌群中左冲右突,手中双刀上下翻飞,如两条灵动的蛟龙。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敌军的肢体纷纷散落。 他的身影在敌阵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刀,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 而战况最为惨烈的,当属丧门神鲍旭了。 此时的鲍旭,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浸透,宛如刚从血池中爬出来一般,通红一片。 那鲜血,虽说也有他自己的伤口所流,但更多的却是敌人的。 脸上也溅满了鲜血,原本狰狞的面容此刻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恐怖。 其副将没面目焦挺紧紧护在其身后。 焦挺身形灵活,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每当有明枪暗箭朝着鲍旭射来,他总是能及时出手,用手中的兵器将其挡下。 在这激烈的战场上,两人宛如一体,相互扶持,并肩作战。 刘阳眼看着鲍旭等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对着周遭的士卒怒声大喝: “他奶奶的,陈风虎还没有带兵回来吗? 老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无助。 而此时,带兵前往历城的陈风虎,正率领着队伍在途中行进。 突然,一名士卒如旋风般从后方赶来,翻身下马,跪在陈风虎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将军,大事不好!长清县传来急报,有近万的梁山兵马前去攻打长清县!” 陈风虎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心中暗自思量: “莫不是中了这梁山兵马的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把抓过田兴所派来让他带兵前去支援历城的传令兵。 “前去攻打历城的究竟有多少人?” 陈风虎双眼圆睁,目露凶光,对着传令兵怒吼道。 那传令兵被陈风虎这骇人的模样吓得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结结巴巴地说道: “回,回禀将军,前,前去攻打历城的有4000兵马左右。” 陈风虎听了此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猛地一把将这传令兵扔到了一旁,随后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怒声大喝: “走!回长清!!!” 听其所言,那传令兵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惊之下,急忙说道: “陈团练使不可,若是回援长清,历城又该如何!!!” 陈风虎回过头来,眼中满含杀意,狠狠地瞥了那传令兵一眼,沉声说道: “回去禀报知府,此乃梁山贼寇的调虎离山之计。 再敢多言一句,老子就宰了你! 滚吧!!!” 那传令兵见陈风虎如此决绝,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 对着陈风虎狠狠地点了两下头,随后转身飞身上马,策马直奔历城而去。 在陈风虎带兵火急火燎地回援长清的途中。 丧门神鲍旭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已然冲破重重阻碍,冲杀到了长清县令刘阳的身前。 鲍旭看着近在眼前的刘阳,嘴角缓缓扯过一丝骇人的笑意。 在他浑身浴血的恐怖模样下,这笑意显得格外瘆人。 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刘阳看到鲍旭这副模样,止不住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手中的长剑也差点掉落。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手指着鲍旭,对着身旁几个亲卫士卒大声喝道: “快去,快去给我拦住他!!!” 。。。 第360章 丧门神鲍旭逞凶威 那几个士卒虽然心中亦是胆寒不已,但在刘阳的命令之下,也不敢有丝毫违抗。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与决绝。 齐声怒喊一句,试图壮一壮胆气,随后便手持兵刃,硬着头皮向着鲍旭杀了上去。 鲍旭看着冲上来的士卒,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其不躲不闪,如同一个无畏的战神,手持丧门阔剑,迎着敌军便大步跨了上去。 “刷刷刷”,几道血光闪过之后,战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鲍旭手持着滴血的丧门阔剑,稳稳地站在了刘阳身前。 他的脚下,是那几个士卒的尸体,鲜血正从他们的身体中不断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泊。 残阳如血,那浓烈似火的光芒,将长清县城的城头染得一片殷红,仿佛是被鲜血浸透。 城头上弥漫着呛鼻的血腥气,混合着硝烟的味道,令人作呕。 刘阳面色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死死盯着眼前宛如魔神般的鲍旭。 鲍旭的身躯仿若被鲜血浇筑,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脚下,汇聚成一片可怖的血泊。 刘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几乎要窒息。 鲍旭嘴角缓缓上扬,咧出一抹森然冷笑,那笑容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刘阳见状,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宝剑仿佛突然有了千斤重,“当啷”一声,坠落在满是血污的地面,发出清脆又绝望的声响,在死寂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鲍旭眼神中满是不屑,犹如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紧接着,缓缓抬起手中的丧门阔剑,剑身寒光闪烁,恰似一道划破暗夜的冰冷闪电。 在刘阳那满是恐惧、几近绝望的眼神中,寒光一闪而过,仿若一道死亡的流星划过。 刹那间,刘阳只觉身体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撕裂,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迅速崩塌,身躯被凌厉的一剑整齐地一分为二。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刘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 陈风虎,你怎么还不回来? 随着他的身躯轰然倒地,长清县内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阳一死,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 整个长清县的守军瞬间乱作一团,反抗的火苗被无情扑灭。 在鲁智深那沉稳而有力的指挥下,战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 “降者不杀!” 一时间,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双手抱头,颤抖着跪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弃械投降者如潮水般涌来,不计其数。 鲁智深望着这一切,眼神中透着坚定。 战斗结束后,立刻有条不紊地派遣手下兵马接管长清县的城防。 梁山士卒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迅速而有序地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将原本的守军替换下来,每一个关键位置都被牢牢掌控。 就在鲁智深刚刚清点完此战的伤亡情况之时。 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单膝跪地,急切地禀报: “将军,有一队人马正朝着长清县急速赶来!” 鲁智深听闻,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如同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转头对着身旁的众人,眼中满是自信与戏谑: “想必是那陈风虎带兵回来了。 走,咱们去会会这位齐州兵马团练使!” 众将听了,脸上纷纷露出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无畏与期待。 纷纷站起身来,身姿挺拔,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鲍旭见众人如此,也挣扎着想要起身,他浑身伤痕累累,每一个动作都扯动着伤口,疼得他脸色煞白如纸。 鲁智深眼尖,一眼便瞧见了鲍旭的动作。 急忙伸手对着鲍旭摆了摆,语气中满是关切: “鲍旭兄弟,你就别逞强了,快坐下。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几个就好。 你就在这长清县好好休养,把身子养好了。 咱们还要跟着史文恭哥哥征战天下,以后有的是仗打。 可别急于一时,把自己身子伤了。” 鲍旭听了,那张因常年厮杀而显得狰狞丑恶的脸上,挤出一丝惨然的笑容。 无奈地点点头,缓缓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 随后,鲁智深带着武松、樊瑞等将领,大步下得城来。 他们的身后,是整齐列队的士兵,个个目光炯炯,士气高昂。 没过多时,远处尘土飞扬,陈风虎率领着两千兵马如风暴般赶到了长清城下。 陈风虎抬眼望去,只见城墙上那面曾经威风凛凛的宋字大旗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陌生的梁字旗帜,在风中肆意舞动。 城下排列的兵马,身着各异的铠甲,眼神中透着冰冷与敌意,没有一个是他所认识的。 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紧紧揪着他的心。 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愈发浓烈,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残酷厮杀。 陈风虎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缓缓向前,来到两军阵前。 陈风虎天生神力,手中惯用的是一杆熟铜棍。 这根熟铜棍乃是以精挑细选的上等熟铜打造而成,质地坚硬无比,仿若千年寒铁铸就。 其重量极沉,足有百斤之多,寻常人莫说挥舞,便是想要将其抬起,都需使出浑身解数。 这熟铜棍的长度与陈风虎的身高相近,棍身粗壮结实,两端特意做了加重处理,上面雕刻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 这些纹路历经岁月的洗礼,散发着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根棍子曾经的辉煌。 整根熟铜棍看起来威风凛凛,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霸气。 陈风虎手持熟铜棍,稳稳地立在两军阵前,宛如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峰。 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着鲁智深等人怒声喝道: “尔等何人!县令刘阳在何处?” 鲁智深与武松等人听了,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魁梧的胖大和尚,手持铮光浑铁禅杖,从军中策马而出。 。。。 第361章 宝光如来大战陈风虎 这和尚宛如一座移动的铁塔,气势非凡,正是金刚营副将,宝光如来邓元觉。 邓元觉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锃亮的光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对着陈风虎大声吼道: “你说的那个县令刘阳,早就被我鲍旭兄弟一刀劈成两半了! 你要是想见他,我倒是可以成全你,送你去地下和他团聚!” 陈风虎本就性情急躁,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点就着。 听到邓元觉如此挑衅的话语,顿时怒发冲冠,暴喝一声: “贼子狂妄!!!” 声如雷霆,震得周围的士兵们耳膜生疼。 喝声未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手中的熟铜棍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劈向邓元觉。 邓元觉见陈风虎来势汹汹,不敢有丝毫大意。 神色凝重,双手紧紧握住禅杖,将全身的力气汇聚于双臂。 就在陈风虎的熟铜棍即将落下的瞬间,邓元觉大喝一声,挥起禅杖,迎着熟铜棍狠狠砸去。 两马相交,兵器相撞,“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晴天霹雳。 这巨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地面上的尘土也被震得纷纷扬起。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二人的战马都连连后退,二人也纷纷勒马向后退去数步。 不同的是,邓元觉只是身形微微一晃,退了两步后,便稳稳地稳住了身形。 而陈风虎则是连退六七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马蹄印。 脸上满是震惊与慌乱,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骇之意。 在齐州境内,除了自己的哥哥陈云龙,还从未有人能让他如此狼狈。 陈风虎还来不及多想,邓元觉便趁着上风,再次挥舞着禅杖,如狂风暴雨般攻了上来。 禅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陈风虎和他的战马一同碾碎。 二人两马相交,你来我往,转眼间便大战了二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战场上棒来杖往,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乐章。 二十回合过后,邓元觉的攻势愈发猛烈,每一招都势大力沉,如同排山倒海。 陈风虎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手中的熟铜棍挥舞得越来越慢,抵挡也愈发吃力。 陈风虎心中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个胖大和尚的对手。 心中暗自盘算,趁着两马交错的瞬间,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不敌,策马向后退去了几步。 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两千兵马,只见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陈风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怒声大骂: “都tm的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上!!!”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那两千兵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拔出兵器,结成战阵,向着鲁智深等人冲杀过来。 而由于先前鲁智深已经命令各营兵马前去换防整个长清县,所以此番下城迎战的,仅仅只有鲁智深金刚营本部的两千兵马。 然而鲁智深与武松等人面对陈风虎,眼神中却是没有丝毫惧意。 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战斗只是一场平常的切磋。 只见他们纷纷手持兵器,鲁智深将那禅杖握得紧紧的,武松也把双刀抽出,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梁山众人率领着身后那2000兵马,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陈风虎两千兵马杀了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 乱战之中,梁山各将各展其能。 鲁智深舞动禅杖,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狂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被扫倒在地,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武松更是勇猛无比,双刀舞动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间,敌人的鲜血飞溅。 其他将领也毫不逊色,有的长枪如龙,直刺敌阵;有的宝剑挥舞,虎虎生风。 然而最为亮眼夺目,吸引最多人目光的。 还要数混世魔王樊瑞与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这三人所组成的绝妙组合。 李衮与项充二人,宛如两颗紧密相护的璀璨星辰,将樊瑞牢牢护在核心。 他们三人穿梭于乱军之中,身姿矫健,动作凌厉,仿佛这片战场对他们而言,简直犹如无人之境一般。 周遭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却又似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壁垒,纷纷溃败。 李衮一手紧握秋风剑,一手不断从后背拔出标枪。 目光如隼,锁定目标的刹那,手臂肌肉紧绷,发力一挥,那标枪便如离弦之箭,带着呼啸风声,向着敌人激射而出。 每一支标枪皆精准无误地穿透敌人的身躯,一时间,惨叫连连。 而项充这边,他手中的飞刀更是如灵动的暗器,在他手中似有生命一般。 只见他身形转动,手腕轻轻一抖,飞刀便如银色闪电,接连不断地飞射出去,所到之处,敌人无不纷纷中招,百发百中,其精准度令人惊叹。 混世魔王樊瑞站在李衮与项充的守护之中,宛如真正的魔王降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一手稳稳握住锋利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似能划破虚空; 一手则紧攥着沉重的流星锤,那流星锤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力。 舞动起来,剑与锤交相辉映,剑影闪烁如繁星,锤影呼啸似狂风。 每一次剑的挥舞,都能精准地刺中敌人的要害,每一次锤的砸落,都伴随着敌人的骨骼碎裂之声。 所到之处,敌人尽皆胆寒。 敌军在梁山各将的猛烈攻击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纷纷败退。 在众将的勇猛率领之下,仅是顷刻间,胜利的天平便已经逐渐向着梁山倾斜。 陈风虎所率领的2000兵马,在这如潮水般的攻击下,没多时便被杀得大败,阵脚大乱。 就在这混乱的战场上,陈风虎与醉伏虎武松狭路相逢。 武松看到眼前的陈风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暴喝一声: “真是妙哉妙哉。 今日老子这个醉伏虎就来好好降一降你这个陈风虎!!! 只是可惜了,今日并未饮酒啊!” 那声音如同雷鸣,在战场上回荡。 说罢,武松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电,手持双刀向着陈风虎直扑过去,双刀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 。。。 第362章 武松怒杀陈风虎,火炮再显神威 陈风虎见武松只是区区一个步将,心中毫无畏惧,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手持熟铜棍,双腿一夹马腹,策马上前相迎,心想: “梁山之中,像方才邓元觉那般武艺高超者,也不过就是寥寥几人而已。 我又仗着战马之利,拿下眼前这狂徒,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当两兵相交之际,陈风虎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武松的双刀上传来,震得他双手发麻,心中更是大骇。 没曾想到,武松的力量竟丝毫不比方才那邓元觉差。 虽说方才与邓元觉一战,自己气力消耗了不少,可如今自己仗着战马之力,竟然还在与武松的交锋中略微落入了下风。 还不待陈风虎多想,武松已然如鬼魅一般,挥舞起了手中双刀,刀光如电,向着陈风虎笼罩了上来。 武松的双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陈风虎只能拼命抵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战至数合,武松目光如炬,瞅准一个空档,大喝一声,手起一刀,那锋利的刀刃带着寒光,如闪电般划过。 只听“咔嚓”一声,陈风虎坐下战马的马头便被一整个斩落在地。 鲜血喷涌而出,战马轰然倒地。 坐骑已死,陈风虎无奈之下,只能翻身落马,硬着头皮与武松步战。 正所谓“马上林冲,马下武松”,虽在如今这个融合了许多不在原着中存在的人物的水浒大世界,但武松的步战之能,依旧堪称世之顶尖。 陈风虎此时如困兽犹斗,手中熟铜棍挥舞得虎虎生风,试图抵挡武松的攻击。 可武松的双刀如同两条灵动的毒蛇,不断地寻找着陈风虎的破绽。 不到五六个回合,陈风虎便已经是左右难支,气喘吁吁,身上也多处挂彩。 又过了几招,武松眼中寒光一闪,看准陈风虎的一个破绽,手中双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噗”的一声,便将陈风虎的手臂一刀斩落。 陈风虎痛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手中的熟铜棍再也握之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武松却没有丝毫怜悯,眼中杀意更盛,随着一道刀光闪过,“咔嚓”一声,陈风虎偌大的脑袋顿时便与身子分了家。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陈风虎的尸体轰然倒地。 随着陈风虎身死,其所率领的残兵更是军心大乱,非降即逃,战场上一片狼藉。 而正在长清县这边的战斗,逐渐落入了尾声之时。 另一边,史文恭已然亲自率领着四营8000兵马,如乌云压城般杀到了历城城下。 与历城之下的天宝营以及怒豹营两营兵马汇合,一时间,军旗飘扬,刀枪林立,共合计一万大军,气势汹汹。 而此时的齐州知府田兴,也得知了陈风虎并没有带兵前来历城,而是前去救援长清县。 起初得知消息的田兴,气得脸色铁青,在府衙中来回踱步,口中不断怒骂陈风虎这个蠢货,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府衙中回荡。 可此时事已至此,田兴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就此作罢。 立刻下令,全力调集了历城之内所有兵马,准备死守历城。 田兴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满是担忧,只希望陈风虎与陈云龙二人能尽快击退眼前之敌,带兵回来救援历城。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如今陈风虎已然是人首分离,永远也无法回来救援了。 而此时,带兵列阵于历城之外的史文恭,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城墙之上一副严加戒备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抹过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轻蔑和自信。 微微抬起手,随即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把火炮推上来!” 顿时,数门凌振所制的大炮,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地齐推至大军阵前。 田兴看着城墙之外,那数门黑漆漆的炮筒,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其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城墙的垛口。 如今凌振所生产的火炮虽威力巨大。 然而,每一发炮弹的诞生都极为不易,需经过无数道复杂工序,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与时间。 不仅如此,由于当下工艺存在诸多不足,那些火炮在发射过几枚炮弹之后,就如同耗尽了生命力一般,炮身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形,再也无法投入使用。 也正因如此,即便是身为梁山之主的史文恭,对这火炮也是爱惜有加,绝不舍得轻易动用。 如今历城乃是齐州的州府所在,那城墙高大厚实,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史文恭骑在高头大马上,微微眯起双眼,抬眼朝着城头观瞧。 只见那齐州知府田兴身披战甲,神色冷峻,立于城头之上。 周身散发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分明就是一副要与历城共存亡、死守到底的模样。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忖,若要强行攻城,自己梁山的众多兄弟恐怕要将性命白白葬送在此处,实在是得不偿失。 思忖再三,史文恭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 “开炮!” 瞬间,数门火炮在炮营士兵们熟练的操作之下,齐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声音犹如天边的惊雷滚滚而来,又似汹涌的怒潮席卷大地,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只见数发炮弹如出笼的猛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呼啸着直奔历城城门轰了上去。 田兴正立于城头之上,还未从方才火炮发出的巨大响声中回过神来,便紧接着听到数道爆炸声在城门处接连响起。 那巨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在这令人胆寒的巨大轰鸣声中,历城之中的守军们只觉得肝胆俱裂,一个个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那原本厚重无比、坚若磐石的历城城门,在这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就如同脆弱的纸糊之物,被炸得面目全非。 一块块木屑如纷飞的蝴蝶般四处飞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城门被炸出了一个个黑漆漆的大洞,那洞口就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巨兽之口,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 第363章 田兴自刎,历城一战而下 史文恭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为这火炮所展现出的强大威力而感到惊叹。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心疼之意,毕竟那每一枚炮弹都是梁山兄弟们的心血啊。 趁着历城县守卫们还沉浸在恐惧与慌乱之中,尚未回过神之际,史文恭当机立断,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攻城!!!” 刹那间,身后的梁山兵马如潮水般汹涌向前,在各营将领的带领下,朝着历城城门冲杀了上去。 只见天宝营、天波营、怒豹营的将士们一马当先,如三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向敌军的心脏。 他们手持兵器,喊杀声震天,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历城都踏平。 折冲营、虎威营、无当营的兵马也紧随其后,他们如狂风中的巨浪,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城门涌去。 在梁山兵马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城头之上的田兴这才终于缓过神来。 恰在此时,其麾下一名士兵一脸急色,如疯了一般朝着城头狂奔而来。 其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之色。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田兴面前,气喘吁吁地对着田兴急声喊道: “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那城门被梁山贼寇给炸开了! 现如今,他们正带兵朝着我们历城城门处冲杀而来啊!” 田兴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之色。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差点就栽倒下去。 好在一旁的护卫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田兴。 此时的田兴,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原本他还打算凭借着历城高大坚固的城墙之利,尽可能地拖延梁山兵马攻打城池的时间,等待陈风虎与陈云龙二人带领援兵赶来。 满心期待着到那时,里应外合,定可解了历城之危。 可如今,这城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梁山兵马给炸开了。 那被炸开的,不仅仅是历城的城门,同样还是他田兴所有的希望。 田兴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眼中满是悲凉与无奈。 想起方才那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想起自己坚守的这座城池即将陷入敌手,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莫非当真是天助贼寇,而要灭我大宋不成!!!” 一旁的守城将领看到田兴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大急不已。 连忙上前一步,一脸焦急地说道: “知府大人,此时可不是感慨的时候啊! 您快快想些办法守住城池啊! 如若我历城有失,那齐州又怎能保得住啊?” 听了守城将领的话,田兴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他的身上突然有了几分力气。 在护卫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狠色。 只见他缓缓伸手,抽出了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田兴手持宝剑,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此战之败,皆怪罪于我一人之身。 我田兴,无颜以对大宋!!!” 说罢,猛然奋起全身的力气,挥手用力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护卫,然后将手中的宝剑毫不犹豫地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田兴深深地望了一眼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梁山兵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让儿子田哲跟随陈云龙前去章丘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庆幸: “还好,哲儿不在此处,免受此难。” 随后,其紧闭双眼,手中微微用力,只见一道血柱如喷泉般喷射而出,在阳光的映照下,绽放出一抹刺眼而又悲壮的色彩。 “当啷”一声脆响,田兴手中的宝剑无力地掉落于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位忠勇的知府大人奏响最后的挽歌。 紧接着,田兴的身子一软,如同一截枯木般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半点气息。 眼见田兴自刎身亡,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恐与悲痛之色。 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如今城头之上官职最大的守城大将吴桐。 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仿佛是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吴桐素来便知晓梁山的威名,对梁山好汉们的勇猛善战早有耳闻。 如今,自家知府田兴又在这城头之上自刎身亡,那惨烈的场景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再加上此时历城城门已被攻破,那坚固的城墙已无法再为他们提供庇护,没了这最后的依仗,吴桐心中实在是想不出哪怕一丝能够战胜梁山兵马的可能性。 吴桐默默地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田兴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惋惜之色。 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 田兴知府这般自杀成仁的勇气,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而这,也恰恰是他所不具备的。 如今,他的父母老小皆在历城之内,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儿,他们都还需要自己的照顾与保护,自己又怎能忍心抛下他们,独自赴死呢? 想到此处,吴桐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城头之上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如今大势已去,我等……降了吧。” 众人听了吴桐的话,心中虽微微一惊,但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他们也深知已无力回天。 于是,一个个皆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兵刃,任由那兵器“哐当”一声掉落于地上,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座沦陷的城池奏响着最后的哀歌。 至此,整个历城在一片硝烟与战火之中,尽皆地落入了梁山之手。 史文恭带兵杀入历城之后,才得知了田兴身死的消息。 惊诧之下,也不由得对田兴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心中暗道,看来这大宋天下,还有一些这种甘愿赴死的忠臣。 随即便令人将田兴妥善安葬。 并派人接管了整个历城县的城池,并令军中之人着手修复历城的城门。 随着历城一战而下,史文恭心中知晓。 如今整个齐州,唯一能入得了其眼中的障碍,也便是只剩下带兵前去章丘县的陈云龙了。 。。。 第364章 史文恭分兵取诸县,陈云龙巧遇梁山小将 史文恭带兵驻扎进历城之后。 在神算书生许贯忠与曹全二人的帮助之下。 历经了一番有序的安排后,终于将所有的事务都安置得妥妥当当。 史文恭站在历城的城楼上,目光如炬,神情冷峻而坚毅,心中那股征战的豪情壮志正熊熊燃烧。 随后一鼓作气,当即便挥笔写下一纸调令,那字迹铁画银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史文恭的调令上,清晰地写着: 派天宝营、金刚营、醉虎营等三营兵马,以小天宝苏定为主将,向着齐河进发, 又派九狮营、折冲营、虎威营等三营兵马,由九头狮子杜壆担任主将,前往济阳。 再派屠龙营、震威营、无当营等三营兵马,以屠龙手孙安为主将,挥师禹城。 最后派赤虎营、怒豹营、天波营等三营兵马,由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林冲为主将,攻打距离历城最远的临邑。 随着情报司的人快马加鞭,将史文恭的调令分别送到驻兵于长清与奉符两地的梁山兵马手中之后。 各营主将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整顿兵马。 一时间,军营中号角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迅速收拾好武器装备,检查战马的鞍辔,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在主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各自的目标县城进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与此同时,在章丘县附近的官道上,齐州兵马统制陈云龙与田兴之子田哲二人,正率领着一队兵马缓缓前行。 陈云龙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重甲,腰佩宝剑,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 田哲则跟在他的身旁,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正在陈云龙带兵前行之际,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原来是所派出的斥候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斥候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陈统制,前方不远处发现了大约2000兵马,正向着章丘县而去,看他们的模样,不像是大宋官兵。” 陈云龙闻听其言,顿时眼中一亮,心中暗自思忖: “此间时节,在此处出现的兵马若不是朝廷官兵,那定然是梁山的贼寇了。” 想至此处,他当即便问清了那2000兵马所在的具体位置,然后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全军加速行进,前去追击!”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陈云龙率领着3000兵马如同一股洪流般向前涌去。 而此时带领着2000兵马向章丘县城而行的,正是梁山小将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 这二人皆是年轻气盛,武艺不凡。 此前,二人各自带兵,在卢俊义的吩咐下,一路过关斩将,打下了两座乡镇。 卢俊义在得知陈云龙带兵前往章丘之时,担心手下兵马不足,便当机立断,令人将前去攻打三镇的兵马召回。 呼延钰与秦勇接到命令后,各自留了些兵马驻守已占领的乡镇,然后便带领着剩余的人马,踏上了返回章丘县的路途。 说来也巧,二人在半途之中竟然碰巧相遇。 二人相见甚欢,便合兵一处,一同向着章丘县行进。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互相诉说着此番征战的战果,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和喜悦。 就在二人聊得正欢之时,忽听麾下斥候司之人匆匆上前禀告: “两位将军,大事不好了,后方有3000官兵前来追击!”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听了,非但没有丝毫胆怯之意,反而是眼中闪烁出阵阵精光,满满的兴奋之意。 此番跟随卢俊义出征,二人不仅带兵接连胜过数阵,更是在战场上斩将夺旗,立下了赫赫战功。 对于初出梁山的他们来说,心中不免有了些骄傲之意。 只觉得这天下英雄也就不过于如此。 大宋麾下将官则更是不堪中的不堪。 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陈云龙果然率领着3000兵马急速而至。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远远望去,只见所来的兵马之中竖着一杆大大的陈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眼见此旗,二人心中不免有了些猜测。 呼延钰皱了皱眉头,说道: “秦勇,你看那杆旗,难不成这就是齐州兵马统制陈云龙?” 秦勇也点了点头,说道: “很有可能,先前卢将军就说过,陈云龙带兵三千前来攻打章丘。 就是不知道,这厮究竟到底有几分本事!” 想至此处,性情火爆的吞天蟒秦勇,再也按捺不住胸内的好战之心,当即便手持狼牙棒,双腿一夹马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拍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手举狼牙棒,对着陈云龙便是怒声大喝: “来者何人?带兵跟随在我梁山天兵之后,意欲何为?” 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陈云龙听其言语之间如此嚣张,不由得冷笑一声。 心中暗自思忖: “这小小贼寇,竟敢如此狂妄。” 随即,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田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田哲眼看陈云龙看向自己,哪还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他定眼看了看身材魁梧、模样不凡的秦勇,只见秦勇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不由得心中猛地一跳,脸上露出了一丝惧色。 连忙对着陈云龙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 “陈统制莫要看我啊! 我这等三脚猫的功夫,上得两军阵前,还不是白白送死。 陈统制,您还是请自便吧。” 陈云龙闻听此言,无奈地瞥了田哲一眼,心中暗自叹息。 也知道田哲胆小怕事,指望不上他。 随即陈云龙双腿轻夹马腹,手中紧紧握住兵刃,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瞥了秦勇一眼。 陈云龙手中兵刃名曰九龙槊。 其首尾长丈八,槊身乌黑发亮,宛如被墨汁浸染过一般,在阳光的映照下,却又隐隐闪烁着寒光。 这杆九龙槊重达一百二十斤,然而在陈云龙手中,却犹如臂使指。 槊头是圆形如枣的铁锤,圆润的外表下,却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每一颗“枣”都比寻常的拳头还要大上几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攻击利器。 上面还密布着六排铁三钉,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槊头之上,与狼牙棒的外形颇为相似,却又比狼牙棒更加精致。 而在槊头的根部,九颗栩栩如生的龙头紧紧相护。 每一颗龙头都雕刻得极为精细,龙目圆睁,龙须舞动,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柄尾的棱形铁鐏,造型独特,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 。。。 第365章 陈云龙双战梁山小将 陈云龙闻听秦勇狂妄地高呼自己为“天兵”。 不禁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般响亮,在战场上回荡不绝。 “天兵?一群忤逆朝廷的山贼草寇,也敢妄称天兵?”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满满的不屑。 “黄口小儿,当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说罢,猛地将九龙槊往地上一杵,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顿时尘土飞扬。 秦勇站在阵前,听闻陈云龙那一番张狂至极的言语,只觉一股热血“噌”地一下涌上脑门,胸膛之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剧烈燃烧。 那原本就粗壮有力的双手,此刻更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狼牙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在他的手背上突兀地隆起。 “好胆!!!” 秦勇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吼声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旷的战场上轰然炸响,惊得周围的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紧接着,双腿肌肉紧绷,如同两把锋利的铁钳,猛地一夹马腹。 那匹久经沙场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绝,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一般,向着陈云龙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秦勇手中的狼牙棒高高扬起,在阳光的映照下,那棒上尖锐的狼牙闪烁着冰冷而又残酷的寒光,仿佛是无数双狰狞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它的猎物。 随着秦勇的冲锋,狼牙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是死神在咆哮,预示着一场血腥的杀戮即将展开。 陈云龙见秦勇这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那笑容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仿佛在他眼中,秦勇不过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形挺拔如松,手中的九龙槊被他紧紧地握住,槊身微微颤动,仿佛是一条即将苏醒的巨龙,正蓄势待发。 “来得好!” 陈云龙低喝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座下战马长嘶一声,迎着秦勇便疾驰而去。 一时间,两匹马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在黄沙之中迅速接近,马蹄扬起的沙尘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两条长长的尾巴。 眨眼间,二人两马便相交在了一起。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勇手中的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朝着陈云龙砸了下去,那股力量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而陈云龙也毫不示弱,猛地挥动手中的九龙槊,向着狼牙棒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鸣响,又似巨雷炸响在耳边,棒槊相撞,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匹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马蹄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秦勇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手臂传遍全身,震得他的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一惊。 “此人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看来此人不是往时所遇见之人所能够媲美的。” 心中暗道,同时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惊诧之余,秦勇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 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随即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陈云龙一人,那浓浓的战意仿佛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而陈云龙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之后,同样对秦勇有了新的认识。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充满斗志的对手,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这小子,有点意思。” 他暗自思忖道。 随即,二人便在两军阵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二人兵器不停相撞,两军士卒喊杀声震耳欲聋。 秦勇手中的狼牙棒舞动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搅成一团乱麻; 而陈云龙的九龙槊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狼牙棒的攻击缝隙中穿梭自如,时而刺出,时而横扫,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转眼间,十余回合过去了。 秦勇却越打越是心惊。在陈云龙精妙绝伦的招式之下,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开始落入了下风。 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中的狼牙棒挥舞的速度和力量都明显减弱。 梁山军阵当中,呼延钰一直紧紧地盯着战场上的局势。 他本就对秦勇了解甚多,深知秦勇的武艺在梁山之中也算得是一把好手。 然而,眼见此情此景,他哪里还不知道陈云龙非秦勇所能敌得过的。 见秦勇渐渐落入了下风,显露了败势,呼延钰不由得心中生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秦勇今日必败无疑!” 他心中暗自想着,同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驾!” 呼延钰猛地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紧紧握着双鞭,策马如飞一般向着战场冲了过去。 那两柄双鞭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两条灵动的蛟龙,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战斗。 陈云龙眼看呼延钰策马而来,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但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淡淡的冷笑。 看着眼前年龄不过十六七的秦勇,能有如此武力,心中也是有些欣赏之意。 遥想他当初,在秦勇这般年纪时,其武力可是比之秦勇不上。 而此刻,眼看策马而来的呼延钰,其模样也就是与秦勇年纪不相上下,陈云龙不由得心中暗想,难道此人武艺也与之秦勇一般? 这念头一闪而过,顿时勾起了他心中的几分好奇之心。 “来来来,今日爷爷便教教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什么是阵仗厮杀!!!” 陈云龙对着秦勇与呼延钰二人便是朗声大喝。 那声音犹如滚滚雷声,在战场上回荡不绝,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豪迈。 随即,陈云龙奋起神威,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 手中的九龙槊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与秦勇的狼牙棒和呼延钰的双鞭交织在一起,碰撞出无数耀眼的火花。 三人三马,你来我往,厮杀得难解难分。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黄沙漫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点燃。 。。。 第366章 卢俊义援兵而至 没多时,三人便已交手了五十回合。 秦勇与呼延钰二人越打越是心惊。 他们发现,眼前的陈云龙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无论他们如何进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而且,陈云龙的武艺之高强,竟然给他二人一种面对卢俊义之时的威胁感。 虽其中感觉不是那么强烈,但二人心中也知晓,恐怕眼前之人并不弱于二人之父,呼延灼与秦明。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陷入了胶着状态。 三人都已大汗淋漓,秦勇与呼延钰二人更是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就在这关键时刻,陈云龙所带的副将李毅,站在阵前,看着战场上的局势,不由得心中生急。 心中暗自担忧,恐怕陈云龙败于二人之手。 李毅心中一狠,当下便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兄弟们,随我杀!” 说罢,率领着其身后所带的历城兵马,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梁山军掩杀了上来。 此番,陈云龙所带来的3000历城兵马,皆是平日里他亲自所练之精兵。 这些士卒们,个个精神抖擞,步伐整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果敢。 他们的战力,非往常守城士卒所能媲美的。 在李毅的带领下,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直奔着梁山军阵杀了上去。 秦勇与呼延钰二人眼看历城兵马人数众多,眼前陈云龙又非寻常之辈,不由得心生退意。 他们心中明白,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一方必败无疑。 二人互视一眼,随即,颇为默契地皆是猛然全力将手中兵刃向着陈云龙砸了上去。 这二人齐心协力之下,力量之大超乎想象。 陈云龙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竟也被震得策马退了两步。 趁此空档,秦勇与呼延钰二人当即便齐齐拔马而逃。 率领着手下兵马,向着章丘县的方向仓皇逃去。 陈云龙眼见于此,又哪里肯让二人如此这般轻易逃脱? “想逃?没那么容易!” 怒喝一声,当即便带着3000兵马紧随其后的追杀了上去。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两队兵马一追一逃,快速向着章丘县靠近。 然而,秦勇与呼延钰二人所带的梁山士卒,精锐程度比不上陈云龙所在的历城精兵。 在逃跑的过程中,两队兵马中间的距离被缓缓拉近。 眼看秦勇与呼延钰二人就要被追上,局势岌岌可危之际,忽见一队兵马从半路之中冲杀而出。 为首的一杆大大的欧字旗甚为显眼,在风中猎猎作响。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见状,顿时大喜不已。 所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卢俊义派去攻打乡镇的摩云金翅欧鹏。 原来,欧鹏同样应卢俊义之召,带兵返回章丘县。 却不想于半途之中收到了所派斥候的禀报,言呼延钰与秦勇二人被一路兵马所追。 欧鹏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生急。 立刻一面派人快马前去章丘县告知卢俊义,一面率领着其所带的近千兵马便杀了上来。 战场上,风卷着尘沙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哀鸣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悲歌。 陈云龙正率着大军如猛虎般向前推进,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不由得心头一紧,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支兵马如黑色的洪流般涌来。 这突如其来的援军,让陈云龙着实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九龙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可当他手搭凉棚,仔细看去,发现援军人数只有近千人时,那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紧绷的身体也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正带着手下兵马且战且退,狼狈不堪。 突然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熟悉的队伍如闪电般杀来,为首之人正是欧鹏。 二人顿时精神一振,当即勒住缰绳,大声喝令手下兵马停住了脚步。 欧鹏的兵马如狂风般卷至,与他们会军于一处,终于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阵脚。 然而,还未等他们喘上一口气,陈云龙已然亲率着3000历城兵马如潮水般杀将而至。 那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尘土遮天蔽日。 呼延钰、秦勇和欧鹏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来不及说一句寒暄的话,当即便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带着手下兵马如饿狼般迎了上去。 转眼间,两方兵马便厮杀到了一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先前已然在陈云龙手上吃过败仗,深知此人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自己绝非其对手。 故而在这乱战之中,他们眼神中透着一丝畏惧,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陈云龙,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欧鹏见这两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如小老虎般的小将,竟然这般畏畏缩缩,心中暗自诧异。 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电般扫向陈云龙,心中暗道: “定是这陈云龙有些古怪,能让这两个小子如此忌惮。” 于是,欧鹏也有样学样,在战场上尽量避开陈云龙。 在陈云龙所带的历城兵马如钢铁洪流般的冲锋之下,没过多时,欧鹏三人所带的梁山兵马便被杀得节节败退。 梁山将士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就在三人难以为继,手下兵马即将溃散之际,忽听得不远处传来阵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响。 呼延钰心中一凛,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只见远方的尘土中,有一支兵马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渐渐显露出身形。 其中一杆大大的卢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甚为显眼。 呼延钰见状,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大喜不已: “哈哈,这定是卢将军得到了消息后带兵而来,前来支援我们了!” 当下他急忙稳住身形,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旁那些已然有些慌乱的梁山兵马大声喝道: “兄弟们,勿要慌乱,卢将军已带援军而至!!!”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 不远处的秦勇与欧鹏二人听得此言,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 。。。 第367章 玉麒麟大战陈云龙 当即便同样开始大声喝令住身旁的梁山兵马,稳住阵脚。 带兵冲杀的陈云龙眼见如此变故,心中暗自一惊,不由得眉头微皱,如两条纠结的毛毛虫。 勒住缰绳,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鹰般扫视着战场,心中快速地思虑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在呼延钰等三人的全力控制之下,原本有些慌乱的梁山兵马也渐渐稳住了阵脚。 如同潮水般开始有序地向着卢俊义等人前来的方向缓缓退去。 陈云龙眼见于此,轻叹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无尽的遗憾。 他知道此时再行追击之事,已然有些不妥。 当下他果断地高举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九龙槊,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空,大声喝道: “停!” 手下兵马顿时如听到了军令的猛虎,整齐地停下了脚步,迅速结阵而待。 没过多时,呼延钰三人所统率的梁山兵马,便与卢俊义的大军会合在了一起。 卢俊义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 眼看呼延钰、秦勇和欧鹏三人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盔甲也有些破损,不由得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 三人也自知有些理亏,被陈云龙打得如此狼狈,脸上不由得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 低着头,不敢直视卢俊义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卢俊义在得知了具体事情的始末后,也是不由得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没曾想到这齐州的兵马统制陈云龙,竟然还有这般能耐,能以一己之力,独抗呼延钰与秦勇二人,还能占得上风。” 想至此处,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手痒难耐,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心中升起了几分强烈的战意。 卢俊义缓缓抬眼,目光如炬地望了望结阵而待的陈云龙,只见陈云龙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卢俊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当即便双腿轻夹马腹,那骏马如同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卢俊义手持丈二点钢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一条银色的蛟龙,策马来到了两军之前。 对着人群中颇为显眼的陈云龙便是高声大喝: “陈统制,恐怕你还有所不知吧?方才我已收到了我梁山寨主史文恭的消息。 如今你齐州州府历城已被我梁山所攻下。 齐州知府田兴已然自刎于城头之上。” 那声音如滚滚雷声,在战场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原本安静的战场瞬间炸开了锅,将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原来卢俊义在得到陈云龙带兵而至的消息时,刚刚收到史文恭所传来的信鸽,得知了历城被梁山攻打下来的消息。 梁山军阵之中,呼延钰、秦勇等人心中无不大喜,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则,陈云龙听此消息后,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怀疑: “放肆!我齐州之州府,安能是尔等这般山贼草寇所能够攻打的下来的。 休要在此处胡说,乱我军心。” 其声音如咆哮的猛虎,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眼看陈云龙这般模样,卢俊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看来陈云龙是信不过我。” 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真诚,高声说道: “陈将军,我卢俊义顶天立地,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我见将军亦是一表人才,如今的大宋已然是风雨飘零之际,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入侵,百姓苦不堪言。 将军何不降与我梁山,与我等共创大业,也不枉此生。” 耳听卢俊义这般说,陈云龙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仿佛有一团烈火在心中燃烧,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脸色涨得通红,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 当即便手持九龙槊,用力一挥,那九龙槊如一条怒吼的巨龙,带着呼呼的风声,策马直奔着卢俊义便杀了上来,口中大骂道: “狗贼住口!本将乃大宋将官,安可自领污名!!!” 卢俊义见对方来势汹汹,也只能挺枪相迎。 随着一声震天的呐喊,二人一个手持丈二点钢枪,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能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一个手持九龙槊,槊身的九龙雕纹栩栩如生,似要腾空而起。 便于两军阵前厮杀了起来。 刚一交手之际,卢俊义眼中便是一亮,心中升起了一股兴奋之意。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陈云龙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一股刚猛与狠辣,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 没几个回合,卢俊义便心中了然,这陈云龙当真不是凡俗之辈,其武艺之高强,在江湖中也实属罕见。 陈云龙则是越打越是心惊。 只觉得自己所出的所有招式在卢俊义面前都能被轻松所化解。 仿佛卢俊义早已洞悉了他的一切套路,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恰到好处地避开或挡回。 并且陈云龙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卢俊义并没有用出全力,似乎还在试探他的深浅。 转眼间,二人已然两马相交了30余合左右。 马蹄扬起的尘土,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 对于陈云龙的实力,卢俊义已经是心中了然,其实力应该介于豹子头林冲与霹雳火秦明之间,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面对此等人物,卢俊义也不由得心中升起了几分爱才之意,若是能将其收入梁山,必定能为梁山增添一员虎将。 但眼见陈云龙一副死忠的模样,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对历城的坚守,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叹息。 眼看陈云龙的招式也只是这般了,卢俊义顿时便没了继续与之缠斗的想法。 只见他两膀一甩,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 手中丈二点钢枪挥舞得更加严密,枪影重重,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屏障,同时力道更甚几分,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卢俊义突然之间使出全力,顿时便打得陈云龙一个手忙脚乱。 。。。 第368章 齐州定 陈云龙只觉得眼前枪影闪烁,根本无法看清卢俊义的攻击方向,只能勉强招架。 而终于见识到了卢俊义全部实力的陈云龙,也是心中大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哪曾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武艺超绝的人物。 想他往日间纵横齐州,战无不胜,自以为齐州第一大将,无人能敌。 如今在卢俊义面前,当真是荧光比之皓月,自己的武艺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陈云龙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后,便已经是整个落入了下风,手上招式不由得乱了几分章法。 额头之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却依然透着一股决绝。 卢俊义见状,想着再给陈云龙最后一个机会。 当即便趁着两马交错的机会,对着陈云龙大声喝道: “陈云龙,我再问你一遍,可愿降我梁山?”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 陈云龙听得此言,虽此时已经力有不敌,但仍旧是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 “白日做梦!!!” 那声音中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狠劲。 就在此时,在二人厮杀之际,卢俊义手下的梁山兵马已经在欧鹏等人的统帅之下,如同潮水般渐渐打开了阵势,将陈云龙所带领的历城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云龙眼看此时已然逃之无望,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 仰天长啸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当即便带着必死之心,手持九龙槊,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着卢俊义再次冲了上去。 那气势如同飞蛾扑火,却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 卢俊义见状,哪还不知其心中所想。 虽心中有些惋惜,如此猛将,不能为梁山所用,实在是一大憾事。 但此时两军厮杀,生死相搏,也容不得他过多思量。 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随即亦是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手中钢枪紧握,枪尖直指陈云龙,如离弦之箭般冲着陈云龙迎了上来。 二人两马相交,寒光闪过,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卢俊义眼中顿时涌出一丝无奈之意。 没多时,只见陈云龙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便应声而倒,从马背上跌落于地,扬起一片尘土。 众人细看之,只见其脖颈之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鲜血如泉涌般向外喷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眼见陈云龙身死,梁山军阵之中的双头蛟呼延钰率先缓过神来。 当即便大手一挥,怒吼道: “兄弟们,杀啊!” 随后与秦勇、欧鹏二人率领着麾下梁山兵马,如猛虎下山般向着陈云龙所带来的历城精兵杀了上去。 此时陈云龙身死,历城兵马士气全无,一个个面露惧色。 再加上卢俊义带兵而来,手下兵马又增加了不少,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在几人的带头冲锋之下,没多时,陈云龙所带来的3000精兵便被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田兴之子田哲,副将李毅,亦是死于乱军之中。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后在卢俊义的示意之下,众将纷纷开始了招降历城兵马。 一时间,历城兵马中弃械投降者不计其数。 自此之后,齐州境内,再也没有了能够抵抗梁山步伐的兵马。 随着卢俊义一纸战报,将此战之战果告知给了史文恭之后,史文恭顿时心中大喜。 但心中也略微有些叹息,这陈云龙、陈风虎兄弟二人,当真不失为良将一员,若能为己所用,必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但怎奈何,命运弄人,不能为他所用,实在是可惜。 史文恭站在营帐之中,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摊开在案几上的地图上,那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齐州地界。 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仿佛看到了一座宝藏正等待着自己去开启。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而如今,齐州已然如同一块鲜嫩的肥肉,悬在梁山之口,只待一口吞下。 一旦将齐州彻底收入囊中,那就如同为梁山打开了通往京东东路的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 整个京东东路,都将赤裸裸地展现在梁山的眼前,任其驰骋,任其纵横。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五日时光匆匆而过。 在这短短五日之内,梁山的兵马犹如狂风过境,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齐州。 齐州的各地要处,皆插上了梁山的大旗,被梁山的兵马牢牢驻防。 史文恭亲自带领着浩浩荡荡的梁山兵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了章丘县内。 消息很快传到了卢俊义的耳中,他听闻史文恭带兵前来,顿时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 当晚,章丘县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卢俊义大摆宴席,梁山诸将从四面八方赶来,齐聚一堂。 营帐内,酒肉飘香,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谈兴正浓。 谈及此战的辉煌胜果,卢俊义满脸笑意,眼神中透着赞许,着重向史文恭表彰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的赫赫战功。 如今史文恭带兵驻扎于章丘,麾下除了镇守州县的将领,其余诸将皆已齐聚在此。 双鞭呼延灼与霹雳火秦明二人,也在这人群之中。 当二人听闻卢俊义向史文恭详细告知二人之子的功劳时,脸上顿时绽放出掩饰不住的喜色,那笑容中既有为儿子骄傲的欣慰,又有对儿子成长的喜悦。 史文恭对于二人的功劳其实也是心中有数,早有赞许之意。 趁着卢俊义提及,他毫不犹豫地挥手,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叫到了眼前。 史文恭目光如炬,看着眼前这两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 二人皆是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浑身散发着一股蓬勃的英气。 史文恭眼中满是欣赏之色,仿佛看到了梁山未来的希望。 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二人面前,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声音洪亮地说道: “干得不错,你二人确实比当初在梁山之上时壮实了不少,也沉稳了许多。 你二人此次立下的功劳,可真是给梁山之上的演武堂中之人争足了面子。 如今你二人的事已经传遍了梁山,演武堂中那些比你二人稍小一些的孩子,听了你们的事,都兴奋得不行,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于军伍。 。。。 第369章 意外之喜? 前几日,刚有十数人分别前往各营之中,都想着要像你们一样,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说吧,你二人想要什么赏赐?”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听得史文恭此言,心中顿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狂喜不已。 但他们深知自己身为将士的本分,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神色庄重,随即对着史文恭抱拳施礼,声音坚定地说道: “末将二人不过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罢了,不敢奢求什么赏赐,一切任凭主公吩咐便是。” 听得二人所言,史文恭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要将这营帐内的气氛都点燃: “好好好,果然是梁山的好儿郎! 既如此,今日先权且赏赐你二人一些金银,待日后咱们拿下整个京东东路之后,再另行重赏!”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闻听此言,心中满是感激,当即满脸喜色地抱拳称是: “多谢主公赏赐!” 史文恭微微点头,微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父子也是多日不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自去便是。” 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随后一脸笑意地分别向各自父亲快步而去,那背影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当晚的酒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梁山诸将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回荡在营帐之中。 史文恭也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饮了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间,已是饮了不少酒,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章丘县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色包裹着,陷入了沉睡。 县衙里,一场热闹的酒宴才刚刚落下帷幕,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饭菜的残香,混合着人们酒后的喧闹余韵,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史文恭此刻却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 面色酡红如熟透的柿子,眼神迷离,嘴角不时溢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在麾下诸将接连不断的敬酒之下,显然是被这美酒灌得七荤八素。 身旁的扫地龙火万城,身材魁梧壮实,像一座小山般稳稳地搀扶着史文恭,一步一步往县衙深处走去。 “哥哥,小心脚下。” 火万城一边留意着史文恭的脚步,一边轻声提醒道。 史文恭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脚下却依旧虚浮,整个人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了火万城身上。 卢俊义心思缜密且周到,早早便在县衙内为史文恭整理好了一间上房。 这上房位于县衙一处幽静的角落,四周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平日里便少有人至,此刻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静谧。 当火万城终于将史文恭搀扶至那间上房的房门前时,嘴角却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这笑意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紧接着稳稳地将史文恭扶正,自己却向后退了两步,站在房门之外,止步不前。 史文恭见火万城突然停下不动,原本微眯着的醉眼不由得微微一皱,带着几分醉意的疑惑和不满,嘟囔道: “怎么了?扶我进去啊!” 其声音因为醉酒而变得粗哑且含糊,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被一层浓雾包裹,传得并不远。 火万城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挠了挠头,故作焦急地说道: “哥哥,我这才猛地想起来,方才王良那小子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有要事找我商量。 您看这事儿,偏偏赶在这时候。” 说着,还做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 “哥哥,实在对不住,我就先撤了啊,您自个儿进屋好好歇息吧。” 说完,也不等史文恭回应,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脚步轻快而急促,像是生怕史文恭会叫住他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的回廊之中,没了踪影。 史文恭一头雾水地望着火万城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撇了撇嘴,狠狠地刮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 “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挺靠谱,今儿个喝了点酒,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的。” 嘟囔完,摇晃着身形,伸出手去推那扇紧闭的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桌子上摆放着一支蜡烛,那烛火在微风中微微摇曳,如同一颗微弱的星辰,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投下几缕忽明忽暗、影影绰绰的光影。 史文恭此时酒意正浓,脑袋昏昏沉沉,哪里还顾得上打量周围的环境。 脚步踉跄地朝着那看起来最为舒适的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伸手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脱下来,随手扔在一旁。 其动作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笨拙,衣服扣子似乎也在故意跟他作对,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来到床边,迫不及待地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便重重地倒了进去。 可就在他刚刚躺下的瞬间,身体不由得猛地一僵,一种异样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尽管此时他的脑袋还被酒精麻痹得昏昏沉沉,但常年征战沙场所培养出的敏锐警惕性却在这一瞬间本能地苏醒过来。 下意识地伸手向床上摸索过去。 黑暗中,他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片滑腻的肌肤。 那触感细腻而温热,仿佛是丝绸滑过指尖,又像是春日里流淌的溪水般柔滑。 心头不由得猛地一跳。 与此同时,一道轻微的嘤咛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那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在夜里的低吟,带着几分娇羞与慌乱。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史文恭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明亮,尽管屋内昏暗无光,但凭借着对这声音的熟悉,他还是瞬间做出了反应。 猛地伸手向床榻里侧探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手触碰到的是一片柔软,那柔软富有弹性,仿佛是春日里盛开的花瓣,又像是一团轻柔的云朵。 伴随着一声更加清晰的惊呼,史文恭略微用力,便将藏身于榻上之人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声音中满是惊喜 “金娘,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宿金娘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听着史文恭那充满惊喜与思念的声音,心中如同被蜜罐填满,一片甜蜜。 脸颊在黑暗中泛起一抹红晕,即便史文恭此刻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依旧羞涩地低下了头。 。。。 第370章 二女来访 略带羞意地低声喃喃道: “今日才到的” 【补充一下,目前如今梁山势力的配置】 史文恭夫人十一位。 李师师于【公元1113】年生有长子,史睿。 花宝燕于【公元1113】年生有次子,史勇。 程婉儿于【公元1116】年生有三子,史诚。 潘金莲于【公元1116】年生有四子,史毅。 慕容娇于【公元1118】年生有五子,史贤。 陈丽卿于【公元1118】年生有六子,史俊。 阎婆惜于【公元1118】年生有七子,史朗。 李飞琼于【公元1118】年生有八子,史兴。 扈三娘于【公元1118】年生有九子,史岱。 宿金娘【无子嗣】 方百花【无子嗣】 —————————— 【文】: 金剑先生李助,留守京东西路。 神算书生许贯忠,随从军中。 神机军师朱武,随从军中。 白发智叟闻唤章,留守梁山大寨。 曹全,随从军中。 —————————— 【通文阁】 程万里 陈文昭 时文彬 盖天赐 【演武堂】 陈希真 老风流王焕 四脚蛇徐京 —————————— 【护军营】随从军中。 扫地龙火万城 擎天铜柱王良 小温侯吕方 赛仁贵郭盛 【镇军营】随从军中。 邓宗弼 辛从忠 陶震霆 张应雷 【天宝营】随从军中。 主将:小天宝苏定 副将: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麒麟营】随从军中。 主将:玉麒麟卢俊义 副将: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 【九狮营】随从军中。 主将:九头狮子杜壆 副将: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屠龙营】随从军中。 主将:屠龙手孙安 副将: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 【赤虎营】随从军中。 主将:赤面虎袁朗 副将: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 【猛枭营】留守京东西路。 主将:儒枭王寅 副将:梅大郎梅展,吠山犬李从吉。 【怒豹营】随从军中。 主将:豹子头林冲 副将: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 【天波营】随从军中。 主将:青面兽杨志 副将:拦路虎杨温,锦豹子杨林。 【骁骑营】随从军中。 主将:没羽箭张清 副将: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霹雳营】随从军中。 主将:霹雳火秦明 副将:镇三山黄信,扑天雕李应。 【大刀营】随从军中。 主将:大刀关胜 副将: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 【铁骑营】随从军中。 主将:双鞭呼延灼 副将: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 【折冲营】随从军中。 主将:铁锏大将酆泰 副将: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 【武威营】【留守郓州】 主将:病周处孟荡 副将: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金刚营】随从军中。 主将:花和尚鲁智深 副将: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 【醉虎营】随从军中。 主将:醉伏虎武松 副将:金毛吼施威,铁枪王大寿。 【天杀营】随从军中。 主将:丧门神鲍旭 副将: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破军营】【留守兖州】 主将:铁方梁东方哮 副将:范成龙,真祥麟。 【虎威营】随从军中。 主将:独行虎张开 副将:拼命三郎石秀,病关索杨雄。 【破天营】【留守濮州】 主将:方天戟张宇 副将:宿良,宿义。 【冲阵营】【留守兴仁府】 主将:陈飞 副将:急先锋索超,小先锋周瑾。 【震威营】随从军中。 主将:混世魔王樊瑞 副将: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虎贲营】【留守应天府】 主将:呼延启鹏 副将: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玄甲营】【留守单州】 主将:病尉迟孙立 副将:母大虫顾大嫂,小尉迟孙新。 【无当营】随从军中。 主将:双头蛇解珍 副将:双尾蝎解宝。 【靖边营】【留守徐州】 主将:折可存 副将:李飞豹 —————————— 水军 【怒涛营】留守梁山 主将:混江龙李俊 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徒弟张鼋、王鼍、李蛟、赵龙,秋安、单康。 【破浪营】留守梁山 主将:浪里白条张顺 副将:水蛟龙张荣 【翻海营】随从军中 主将:立地太岁阮小二 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徒弟罗富、彭贵、归福、佘禄、俞寿、毕喜。 —————————— 【练兵营】留守梁山 主将:锦鳞蟒马元 副将:赵能,赵得。 —————————— 【户部司】 神算子蒋敬 【情报司】 西方主管:浪子燕青 副手:铁叫子乐和 南方主管:活闪婆王定六 副手:金眼彪施恩 东方主管:旱地忽律朱贵 副手:笑面虎朱富 北方主管:石将军石勇 副手: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 【斥候司】 鼓上蚤时迁 【刑部司】 铁面孔目裴宣 青眼虎李云 铁臂膊蔡福 一枝花蔡庆 【礼部司】 小旋风柴进 【工部司】 九尾龟陶宗旺 叶春 通臂猿侯健 玉幡竿孟康 轰天雷凌振,炮营 【医部司】 神医安道全 紫髯伯皇甫端 【商部司】 无毛螃蟹刁桂 扁头鲻刁椿 —————————— 山中俘虏: 赤发鬼刘唐 金枪手徐宁 美髯公朱仝 金钱豹子汤隆 金毛犬段景住 —————————— 尚未分配: 双头蛟呼延钰 吞天蟒秦勇 操刀鬼曹正 顾明 —————————— 原来,如今留守于梁山之上的诸女当中,唯有宿金娘与方百花二人并无子嗣。 在那梁山之上,平日里闲暇之时,众人常常相聚一处。 每每看着其他人分别逗哄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们那可爱的模样、天真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绽放在众人眼前。 二女心中也是纷纷艳羡不已,那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期待。 身为史文恭大夫人的李师师,心思细腻,最善察言观色。 当即便瞧出了二人的心思。 深知二女心中的渴望,也明白史文恭在外征战,心中难免寂寞。 思量一番过后,她当即便想着让二人前来章丘城,陪伴史文恭身侧。 一来,可以解了二女与史文恭的寂寞之苦。 二来,二女皆是有武艺在身,身手矫健。 留在史文恭身旁,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下,也让人颇为放心,不至于成了史文恭的累赘。 得知事情缘由的史文恭,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 第371章 上中下三策 心中像是被一股暖流流淌而过,满是感动与欣慰。 暗叹李师师果然不愧为当家主母,她的聪慧、大度、体贴,无一不让他深感动容。 能有这等胸襟,也让史文恭征战在外,心中对于后院放心不已。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能有这样一位贤妻在后方操持,为他排忧解难,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史文恭在心中默默念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李师师的感激与爱意。 在章丘县的校场上。 军旗猎猎作响,史文恭身姿挺拔地站立其中,目光如炬,审视着麾下整顿的兵马。 这两天,他不辞辛劳,亲自督导,士卒们在他的带领下,军容愈发严整,士气也高涨起来。 整顿兵马完毕,他便转身投入到与一众谋士的谋划之中。 史文恭当即便令人找来了神机军师朱武,神算书生许贯忠,曹全,以及九头狮子杜壆等人。 众人围坐一处,烛火摇曳,气氛凝重而热烈,一场针对淄州的军事行动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 淄州,这片土地版图略小,兵马数量也不多。 此前,兵马都监倪东奉令带兵前去支援齐州,这一去,便动用了全州大半的兵力。 谁能想到,倪东和他率领的兵马,竟在笼水全军覆没。 这个噩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淄州炸开了锅。 淄州知府胡韩,自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整日在府中来回踱步,神色焦虑,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夜晚,躺在床上,却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梁山兵马如潮水般涌来的画面,冷汗常常湿透了他的衣衫。 胡韩虽有心想要弃城而逃,逃离这即将到来的战火,但他又实在放不下手中的权力。 这些年,他在淄州收敛了大量的田地和房契,那是他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金银细软尚可随身携带,可这些田地与房契却是无法挪动的,一旦舍弃,他多年的心血便付诸东流。 就这样,胡韩在恐惧与贪婪之间徘徊,一直拖到了如今。 当得知史文恭屯兵于章丘县的消息后,胡韩再也坐不住了。 匆忙令人找来了淄州主簿张行。 张行此人通晓文墨,平日里足智多谋,在胡韩心中,他是最值得信赖的心腹。 而且,两人都贪恋钱财美色,在这方面可谓是臭味相投,互相引为知己。 以往,但凡有要事,胡韩都会与张行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只是先前齐州派人前来求援的时候,张行恰好不在淄州境内,而是外出公办去了。 没过多时,胡韩便听到书房之外传来了拐杖碰地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到近,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紧绷的心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胡韩心里一松,他知道,定是张行来了。 张行虽年近三十左右,但因身子不便,出行之时都要依靠拐杖辅助。 待张行进得屋后,胡韩连忙伸手引张行落座,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此时的张行,其实已经从别处得知了史文恭屯兵于章丘的消息。 他心里明白,胡韩这次召见自己,肯定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于是,当即便看着胡韩,轻声说道: “知府大人,可是要说那梁山贼寇屯兵于章丘一事?” 听得张行所言,胡韩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 “主簿所言甚是啊。 章丘县位于齐州边境,与我淄州接壤,那梁山贼寇屯兵于此,对我淄州而言,乃是天大的威胁。 再加上如今我淄州兵马都监倪东,死于笼水,州内留守的兵马所剩无几。 以我等目前的实力,安能是那梁山贼寇的敌手啊。” 胡韩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淄州城破的惨状。 张行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双眼紧紧地盯着胡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知府大人,我有上中下三策可解眼前之围,但恐知府大人不喜。” 胡韩听其所言,不由得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喜色。 在这绝望的境地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什么喜不喜的?直说便是。” 胡韩急切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张行这才缓缓开口: “下策乃是我等集结全州之兵力,并向青州、沂州两地求得援兵,全力以抗梁山。” 胡韩听得此言,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今淄州兵力本就薄弱,即便全部集结起来,也难以与梁山抗衡。 更何况还要向其他州府求援,这其中的变数太多,时间也紧迫,此计恐怕难以奏效。 “此策有待商榷,再言之。” 胡韩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失望。 张行缓了缓,接着说道: “中策便是我等大开城门,献州而降,将全部家财,尽皆献与梁山,求得一命。” 胡韩听到这话,紧皱的眉头之上,愁色更浓了几分。 献出所有家财,这对贪婪成性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割舍。 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来辛苦积攒的财富如流水般消逝,心中一阵刺痛。 更何况,倘若他真有这般打算,早就在数日之前,便已然开始着手安排了,安能等到今日。 伸手示意张行继续说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上策便是我等变卖手中财产,弃城而去,届时可花重金贿赂蔡京、杨戬等人,得以脱罪。” 张行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胡韩,观察着他的反应。 淄州府衙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胡韩坐在主位上,原本黯淡的眼中不由得精光大放。 这上策看起来最为稳妥,堪称二人的一线生机,倘若成功,定能让他们摆脱如今的困境。 然而,就在这希望乍现之时,胡韩心中骤然一沉。 想到若要实施此策,便需急切地变卖手中财物。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今这般紧迫的形势下,匆忙变卖田地房产,那些商贾们必定会趁机压价。 想到这里,胡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抬眸看向张行,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 “主簿上策之言倒是颇得我心,但如今时间紧迫,若是匆忙变卖田地房产,怕是会被人所压价,损失不少。” 胡韩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张行闻言,先是朗笑一声,那笑声在大堂内回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张狂。 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那光芒如同暗夜中的狼眼,透着几分危险。 。。。 第372章 胡张二人逃得淄州 继而缓缓开口: “知府大人,莫要忘了,虽如今我淄州州兵力大损,但也不是商贾之流可以欺凌的。 有兵在手,我等非但不担心被其所压价,反而还要高价而出之。 届时你我二人拿着钱财到了东京之内,又有什么事不是可以摆平的呢?” 张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掌控一切的决心。 胡韩听着张行的话,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不由得连连点头,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喜色。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东京的繁华生活,那些金银财宝足以让他们在新的地方重新站稳脚跟。 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前去着手变卖财产一事,仿佛那自由和财富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但胡韩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之人,喜悦的情绪稍纵即逝,他很快冷静下来。 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好歹也是知府之身,日后拿着钱财到了东京之上,怎么说也得再混个一官半职。 如若此事自己亲手去办,难免落下污点,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日后在官场可就难以立足了,届时反而不美。 想到这里,胡韩将目光缓缓转向张行。 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试探: “张主簿,此事便全权交由你来经办吧,倘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告知我便可。” 胡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却也有着对张行的信任。 张行何等聪慧,只一眼便看透了胡韩心中所想。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这些年,在淄州境内,他做的事虽说不上天怒人怨,但也算得上是令淄州百姓深恶痛绝。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恶名了。 更何况,在这变卖财产的过程中,他还能从中捞取到些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张行脸上堆满了笑意,连连点头应下: “大人放心,此事交给我,定不会有差错。” 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又有着十足的自信。 胡韩见张行答应,心中甚是满意。 上下打量着张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张行的那根拐杖之上。 张行的这根拐杖乃是上等的檀木所制,质地坚硬,纹理细腻。 扶手之上镶嵌着数颗价值不菲的宝石,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色泽鲜艳。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这些宝石会发出七彩之光,甚为夺目。 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毫无保留地映照于堂内,那根拐杖在光线的折射下,正映射出七彩之光,吸引着人的目光。 胡韩不禁脱口而出: “张主簿,你这根拐杖,可当真是颇为不凡呐。” 张行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 “知府大人可知我这宝杖,还有何妙用之处?” 张行的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故意吊胡韩的胃口。 胡韩被其一问,微微一愣。 仔细端详着那根拐杖,实在想不出除了昂贵和好看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摇了摇头: “主簿这般相问,我却是不知了。” 胡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等待着张行的答案。 张行见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骄傲,继而说道: “知府大人不知,我这宝杖乃是数年之前,偶遇能工巧匠,令其所制之。 这么跟您说吧。 这拐杖,我扔了它,健步如飞! 拄上就瘸。” 胡韩:。。。。。。。 三日光景,飞逝而过。 在张行借助兵威之下,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 带着手下的兵马,以强硬的姿态与那些商贾们周旋。 那些商贾们虽心有不甘,但面对张行所带的兵力,也只能乖乖就范。 很快,张行便以极快的速度变卖了他与胡韩二人手中所有田产房契。 二人畏惧于史文恭驻扎于兵马的齐州,而是选择绕兖州而直奔东京而去。 如今的兖州,虽已落入梁山之手,但相较于有重兵压境的齐州,无疑是他们眼中较为安全的通道。 梁山向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所到之处,虽攻城掠地,但对百姓秋毫无犯。 这一点,在这乱世之中,显得尤为难得,也让胡韩和张行看到了一丝希望。 在张行的谋划下,他们决定乔装改扮。 很快,一支看似普通的行商商队便组建起来。 胡韩和张行换上了富商的服饰,那些绸缎面料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试图掩盖他们内心的忐忑。 二人的心腹护卫们也都收起了往日的凌厉,扮作了随行的伙计,每个人都在努力融入这个新的身份。 而后当晚,二人连夜带着心腹护卫十数人,将所有金银财宝装载上车。 小心翼翼地驶出了淄州州府淄川,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一早,阳光才刚刚洒在这片土地上,一行人便来到了兖州边境的莱芜县。 此刻的兖州,由梁山破军营主将铁方梁东方哮镇守。 东方哮自被委以重任,留守兖州以来,心中便时刻紧绷着一根弦。 深知兖州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紧邻淄州与沂州两州,犹如一颗战略要冲的棋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战局的变动。 因此,东方哮将兵力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令副将范成龙带兵驻守莱芜,真祥麟驻守兖州州府瑕县,而他自己则亲自带兵驻扎在紧邻沂州的泗水,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防御体系。 范成龙驻守莱芜期间,对这里的地势了如指掌。 莱芜地势险要,是进出兖州的关键节点。 加之如今梁山又有对淄州用兵的计划,他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天他都会亲自带兵巡视城门,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正当范成龙像往常一样巡视时,远处一支缓缓而来的商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商队的身影在清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逐渐清晰。 范成龙能文能武,精通算法,心思极为敏锐。 一眼便察觉到了这支商队的异样。 这群人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紧张和警惕,也让范成龙心中警铃大作。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范成龙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支商队。 其目光深邃而冷静,仿佛能看穿商队的伪装。 胡韩一行人在经过梁山守城士卒的简单检查后,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莱芜城。 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窃喜的神情,心中暗自想着这梁山人马也不过如此,轻易便被他们蒙混过关。 。。。 第373章 范成龙慧眼识敌,张行临阵背刺 然而,他们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他们暗自得意之时,一声暴喝如惊雷般在城中响起: “把他们给我拿下!!!” 这声音仿佛穿透了空气,直抵他们的内心深处。 胡韩和张行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脸色惨白,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不由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原本窃喜的表情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待他们缓过神来,只见范成龙已经亲自率领着守城兵马,如潮水般向他们围了过来。 士兵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脚步声整齐而有力,让人心生寒意。 张行眼珠快速转动,试图寻找脱身之计。 强装镇定,拄着拐棍缓缓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范成龙连连拱手作揖,那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梁山大爷,梁山大爷,这是怎么了? 我等不过是路过的商队,在此处歇歇脚,因何至此啊!” 张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眼睛紧紧盯着范成龙,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范成龙听了张行的话,不屑地冷哼一声。 目光如利剑般掠过胡韩与张行,最后落在了他们身后所带的十数个护卫身上。 感受着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军旅气息,范成龙眉头紧皱,心中的疑虑愈发坚定。 “商队?我看这些人可并不像是什么商队之人!来人,给我通通拿下!!!” 范成龙的声音坚定而威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手中的兵器纷纷指向了胡韩一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他们插翅难逃 。 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被这紧张的氛围点燃。 胡韩望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梁山兵马,双腿发软,整个人如同被恐惧定住了一般,完全不知所措。 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平日里的威严与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惊惶。 一旁的张行,看到胡韩这副模样,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狠厉。 他深知,此刻若不奋力一搏,所有人都要命丧于此。 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身后那数十个护卫,扯着嗓子怒声大喝: “冲出城去,如若不然,我等尽皆身死于此处!!!” 那声音犹如困兽的嘶吼,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范成龙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眼神愈发坚定,手中紧紧握住长枪,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随着一声怒吼,如同一头猎豹般,亲自冲向了张行一行人。 在混乱的人群中,他的身影灵活而矫健,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眨眼间,便有五六人先后倒在了他的枪下。 鲜血溅洒在地面上,殷红的颜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其他护卫虽然也试图反抗,但在梁山兵马的勇猛攻势下,不过是做着徒劳的挣扎。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也都先后倒在了血泊之中,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场面一片狼藉。 张行看着周围的惨状,心中清楚,想要逃出这座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目光在混乱的场景中快速扫过,最后定格在了胡韩身上。 手拄拐杖,脚步急促地凑到胡韩身旁,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知府大人,如今我等。。。” 张行一边说着,一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那狠色如同夜空中的闪电,稍纵即逝却又让人胆寒。 趁着胡韩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之际,他的手突然发力,猛然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只见那镶嵌着数颗璀璨宝石的把手,在张行的用力之下,瞬间被抽了出来。 原来,把手之下,赫然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致命的气息。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随着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匕首猛然刺入了胡韩的脖颈。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了皮肤和血管,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胡韩只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让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惧之色地看着眼前的张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看似忠心耿耿的张行,竟然会在这生死关头对自己痛下杀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胡韩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张行那根拐杖上。 原来,这张行手中的拐杖,妙处在这里。。。 随着胡韩的身体缓缓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张行立刻扔掉了手中还沾着鲜血的匕首。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冲着范成龙跪了下来。 其动作虽如此突然,却又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以至于周围的梁山兵马都微微一愣。 张行跪在地上,手指着胡韩的尸体,口中高声呼喝道: “将军,此人便是淄州知府胡韩,其本欲携带金银逃至东京,今在下将其所杀,只求将军饶我一命。” 其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得有些沙哑,脸上满是谄媚的神情,眼睛紧紧地盯着范成龙,仿佛在他眼中,范成龙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范成龙看着眼前跪在众多尸体之中的张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 但此时,他心中更加在意的,却是张行刚才所说的话。 目光缓缓移到胡韩的尸体上,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看着那具尸体,心中暗自思量: “难不成真如同这人所说,此人真是淄州知府?” 带着满心的疑虑,他再次看向张行,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探究。 随后,大手一挥,果断地命令道: “来人,将其绑缚住!” 张行听到范成龙的命令,心中明白,此时此刻,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了。 没有做任何反抗,索性便任凭梁山士卒将他捆绑了个结实。 那些绳索紧紧地勒在他的身上,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天色暗沉如墨,厚重的云层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上。 街边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给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在范成龙的有意安排下,张行被几名衙役像拖死狗一般,从那喧闹的街市一路拽向阴森的大牢。 。。。 第374章 张行的意料之外 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凌乱的头发肆意飞舞,犹如风中的枯草。 大牢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人狠狠拽入黑暗的深渊。 范成龙身着一袭盔甲,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冰山。 坐在那略显破旧的案台前,烛光在他脸上跳跃,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把人带上来!” 范成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这厚重的黑暗。 张行被粗鲁地推搡到范成龙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其心中原本以为范成龙定会对其加以礼待,即便不然,也必会好言相说。 哪曾想到范成龙平日里最恨这种临阵背刺之人。 一番照顾之下,张行如今的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其在淄州境内,早已经养尊处优多年,哪曾受过这般待遇。 “张行,你先前所说,可是句句属实?” 范成龙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张行。 张行的身子猛地一缩,声音颤抖地说道: “将军,那些金银……都是胡韩的,他都死了,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那脏兮兮的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范成龙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张行,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在范成龙的逼视下,张行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除了金银之事死咬着是胡韩的,其他的事情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范成龙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让手下之人将张行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待张行说完,范成龙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看如今张行的这般模样,心想此事想来不会差了。 片刻后,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略显疲惫的身躯,然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 深知此事重大,必须尽快向兖州主将铁方梁东方哮禀报。 当即转身回到案前,铺开纸张,蘸了蘸墨,开始奋笔疾书。 其笔触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信写好后,范成龙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入信封,然后叫来一名留守在军中的情报司之人,严肃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将这封信亲手交给驻扎在泗水的东方将军,不得有丝毫闪失!” 情报司之人领命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在泗水的县衙内,灯火通明,东方哮手拿兵书,正细细的品读着。 忽然,一亲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呈上范成龙送来的书信。 东方哮微微一愣,随即接过书信,迅速展开。 目光在信纸上快速移动,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竟还有这等事?” 东方哮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心中清楚,史文恭早就对淄州虎视眈眈,如今淄州知府弃官而逃且身死莱芜,这无疑是攻打淄州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东方哮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招来情报司的人。 “你马上用信鸽将这个消息传给屯兵在章丘的寨主,要快!” 东方哮的语气急促而坚定。 “是,将军!” 情报司的人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军营中飞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在章丘的军营里,史文恭正坐在营帐内,仔细地研究着军事地图。 他的面前摆满了各种文书和情报,旁边的烛台上,蜡烛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 这时,一名士兵走进营帐,呈上东方哮的密信。 史文恭接过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缓缓打开信封,开始阅读信中的内容。 看着看着,史文恭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确认信中的内容无误后,史文恭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 “哈哈,天助我也!” 其忍不住大笑起来。 “来人,快去把神机军师朱武、神算书生许贯忠等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史文恭兴奋地大声喊道。 士兵领命后,迅速跑出营帐。 没过多久,朱武、许贯忠等人便陆续来到了史文恭的营帐。 众人看到史文恭满脸的喜悦,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哥哥,发生了何事,如此高兴?” 朱武率先开口问道。 史文恭笑着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众人,说道: “诸位,请看!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众人传阅完密信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哥哥,此乃天赐良机啊!” 朱武激动地说道, “我等应该趁此机会,立即出兵淄州,将其纳入我梁山的版图。” “没错,哥哥。 若将此事宣扬于淄州境内,届时淄州城必定内人心惶惶,正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 许贯忠也附和道。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纷纷向史文恭进言。 史文恭看着众人,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商议一下出兵的具体策略。”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 众人围坐在地图前,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分析,最终定下了出兵之策。 “淄州境内有五座县城,分别是高青、高苑、邹平、长山和淄川。” 史文恭指着地图说道, “我亲自率领护军营和镇军营,直取淄川。 九狮营和大刀营去攻打高青; 屠龙营和铁骑营攻打高苑; 赤虎营和怒豹营攻打邹平; 霹雳营和骁骑营攻打长山。” “另外,让情报司的人在淄州境内散布消息,就说淄州知府胡韩弃城而逃,已经死在了莱芜,扰乱他们的军心民心。” 史文恭接着补充道。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对史文恭的安排赞不绝口。 一切准备就绪后,史文恭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整齐排列的士兵,大声喊道: “众将士听令,今日我们出兵淄州,一定要勇往直前,拿下淄州,建功立业!” “杀!杀!杀!” 士兵们的呐喊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五路大军在史文恭的一声令下,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朝着淄州境内浩浩荡荡地进发。 一时间,尘土飞扬,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淄州境内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人心惶惶,整个淄州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而淄州的守军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大军压境的威慑下,也变得军心不稳,士气低落。 。。。 第375章 拿下淄州 至此,淄州境内的防御力量,仿若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残叶,毫无半点抵抗之力。 梁山的雄师劲旅,似滚滚铁流,所到之处,淄州的官兵与守军,如同惊弓之鸟,未及交锋,便望风而降。 那一面面曾象征着大宋威严的旗帜,在呼啸的风中颓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梁山那猎猎作响、威风八面的战旗。 短短数日,时光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推着,飞速流转。 淄州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城池,皆毫无悬念地落入梁山之手。 曾经热闹繁华的州城,如今弥漫着战败的萧瑟气息。 而淄州主簿张行,也在这场天翻地覆的变革中,迎来了命运的终章。 在淄州彻底被梁山攻占后,被范成龙囚禁于狱中他,最终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惊雷,瞬间在京东东路的其他州府间炸响。 梁山兵马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与凌厉攻势,让这些州府的官员们胆战心惊,恐惧如乌云般,迅速笼罩了每一个角落。 此时,在遥远而宏伟的东京城,那座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皇宫书房内,宋徽宗赵佶正沉浸在自己的安逸世界里。 与太尉宿元景悠然自得的下棋对弈。 宿元景看着眼前的赵佶,心中思虑万千,最后还是做下了决定。 当即放下了手中棋子,对着赵佶便是双膝跪地,将所知道有关于梁山之事尽皆托盘而告之 他说出来的消息,恰似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赵佶的心尖上。 赵佶在得知,史文恭不仅成功拿下了京东西路,更是马不停蹄,继续挥师东进,向京东东路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刹那间,赵佶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掌控天下大权的皇帝,此刻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与威严。 令宿元景退下之后。 疯狂地打砸着身边的一切,珍贵的瓷器在他的盛怒之下,化作无数碎片,精美的书画也被他撕得粉碎。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他气喘吁吁,当即便下令,火急火燎地要蔡攸前来见驾。 蔡攸此时正在自家府邸中,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惬意时光。 忽然听闻皇帝着急召见,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佶又想前往樊楼寻欢作乐的场景。 樊楼,那可是东京城内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奢靡繁华。 自从打通了密道之后,赵佶时常流连忘返。 蔡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带着几分轻松愉悦的心情,匆匆朝着皇宫赶去。 来到书房前,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打开的瞬间,蔡攸只觉心中猛的一沉,眼前的景象在告诉着他,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书房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破碎的器物,那些往日里彰显皇家尊贵的珍玩,此刻都已面目全非。 名贵的花瓶摔成了一地瓷片,精致的摆件也断成几截。 原本摆放整齐的书架,此刻也歪歪斜斜,书籍散落得到处都是。 赵佶满脸怒容,站在书房的中央,看着有些微微发愣的蔡攸,脸上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紧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如同寒夜中的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蔡爱卿,梁山贼进兵京东东路一事,为何没有提前告知于我? 莫不是你也要效仿你父蔡京吗?” 赵佶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蔡攸的心脏。 蔡攸闻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刹那间,额头之上嗖的一下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如同清晨荷叶上凝结的露珠。 心中更是惊惧万分,慌乱得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蔡攸心里清楚,自己能有今日这般显赫地位,完全是仰仗赵佶的赏识与提拔。 其实,关于史文恭东进的消息,蔡攸早就有所耳闻。 然而,在收到新任殿帅府太尉朱勔送来的大量金银财宝后,他心中的贪欲瞬间被点燃。 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心存侥幸,默许了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向赵佶禀报。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隐瞒,既能得到丰厚的钱财,又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如今,朱勔身为殿帅府太尉,手握大宋军事大权。 倘若此事被赵佶知晓,那出兵梁山的重任,毫无疑问,必然会落在朱勔的肩上。 而且蔡攸心里揣测,朱勔能如此大方地贿赂自己,在蔡京、杨戬等人那里,肯定也不会吝啬,必定打点得极为周到。 但蔡攸万万没有想到,赵佶竟然会突然得知这一消息。 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恐惧。 蔡攸当机立断,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紧接着便对着赵佶连连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磕头的同时,蔡攸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如今的赵佶已不像从前那般容易糊弄,到底是谁在给赵佶通风报信? 日后行事,必须得格外小心谨慎了。 “陛下,臣知错。 近日来,臣一心都扑在为樊楼张罗各色美人的事情上。 整日忙得晕头转向,故而没太关注天下大事。 以至于对梁山贼进兵京东东路一事,全然不知,更没能及时告知陛下。” 蔡攸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说道。 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仿佛真的是因为疏忽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赵佶听了蔡攸的话,原本紧绷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再次冷哼一声,继而说道: “行了,起来吧。” 赵佶的声音虽然依旧冰冷,但比起之前的雷霆之怒,已经温和了许多。 蔡攸听到赵佶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 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不敢与赵佶的目光对视。 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赵佶看着眼前一副恭顺模样的蔡攸,心中的怒火又平息了几分。 缓缓开口说道: “那以蔡爱卿之见,如今这水泊梁山正在攻打我大宋京东东路,该派何人带兵前去应对啊?” 赵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 第376章 惊慌的朱勔 蔡攸听闻赵佶抛出的这个问题,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刹那间,脑海里仿若被搅乱的棋局,各种念头走马灯般地旋转、碰撞,万千思绪汹涌而来。 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双眼微微眯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里,朱勔的身影突兀地浮现出来。 蔡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略微有一丝愧疚之意。 在心底默默地对着朱勔念叨了一句: “朱太尉啊,真不是在下不仗义,不肯拉你一把。 可如今这情形,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把自己的摆在首位。 你可千万别怪我。” 蔡攸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中平步青云,稳坐高位,赵佶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便是那坚不可摧的根基,是他安身立命、纵横朝堂的最大底气。 一旦失去了这份信任,他便会如无根之萍,瞬间被官场的狂风巨浪吞噬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儿,蔡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身姿笔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对着赵佶微微施了一礼。 那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官场老油条的娴熟。 紧接着清了清嗓子,沉稳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陛下,出兵梁山,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关乎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实在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大意。 更何况,先前高俅高太尉、童贯童枢密,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手握重兵? 可他们先后率兵征讨梁山,最后却都命丧于梁山之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说到这儿,蔡攸微微顿了一下,偷偷抬眼观察了一下赵佶的脸色。 只见赵佶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 蔡攸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说道: “所以依微臣愚见,如今这朝堂之上,能担此重任,有能力率兵出征、与梁山一决高下的,唯有当朝的殿帅府太尉朱勔了。 朱太尉智勇双全,谋略过人,定能不负陛下的重托。” 话一出口,蔡攸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他太了解朱勔了,这个所谓的“智勇双全”,不过是他为了迎合赵佶,硬着头皮说出来的场面话罢了。 在他的记忆里,朱勔平日里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样子,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 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虚伪,也为朝堂的腐朽。 但此刻,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蔡攸顿了顿,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接着说道: “不过,微臣还有些担忧。 虽说朱太尉统兵能力出众,可他麾下能征善战的武将,却着实不多。 这战场上,光靠主帅可不行,还得有得力的将领辅佐。 依微臣之见,如今边军肩负着守护边疆的重任,自然不能轻易调动。 但陛下可以派人到边军的种师道处,借两员大将过来。 种师道将军麾下猛将如云,借调两人,对边疆防务影响不大,却能大大增强朱太尉的声势和实力。 如此一来,这场征讨梁山的战事,便更有胜算。” 赵佶听完蔡攸的这番话,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蔡爱卿所言极是,深得朕心。” 说罢,赵佶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太监说道: “去,速传朱勔来见朕。” 蔡攸见赵佶要派人去传召朱勔,心中突然一动。 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忙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陛下,此事干系重大,其中诸多细节,还需与朱太尉细细交代。 微臣与朱太尉平日里私交甚笃,对他也最为了解。 不如就让微臣亲自前去召见他吧,也好将陛下的圣意和此战的关键要点,向他阐述得清清楚楚。” 赵佶听了蔡攸的请求,略作思考,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蔡攸办事向来稳妥,让他去传达旨意,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点了点头,应允道: “也好,那就有劳蔡爱卿跑一趟了。务必让朱勔明白朕的决心和期望。” 得到赵佶的许可,蔡攸再次行礼,转身退出书房。 迈着匆忙的步伐,身影迅速消失在长长的宫道之中,朝着朱勔的府邸奔去。 另一边,朱勔正悠哉游哉地待在自家府邸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忽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说蔡攸大人前来拜访,神色十分焦急。 朱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蔡攸已经大步跨进了客厅。 朱勔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笑容,想要寒暄几句。 可蔡攸却一脸严肃,径直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 “太尉,大事不好了。 陛下刚刚得知梁山贼寇进犯京东东路的消息,龙颜大怒,决定派你率兵前去平叛。” 朱勔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若不是身旁的桌子撑了一下,他恐怕真的要吓得尿了裤子。 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朱勔对自己的斤两再清楚不过了。 平日里让他在官场中溜须拍马、讨好上司,那简直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可如今要他领兵去征讨梁山,那梁山可是连高俅、童贯都栽了跟头的地方啊! 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 就好比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结果可想而知。 高太尉也就罢了,可童贯童大人,那是什么人物啊? 朱勔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那可是在边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精通兵法谋略,常年带兵在外征战。 就这样一位身经百战之人,都死在了梁山那个史文恭的手上。 我去了,还能有活路吗? 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啊! 蔡攸看着朱勔这副惊恐万状、丑态百出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鄙夷。 “瞧瞧他这德行,就这点胆量,也能坐上殿帅府太尉的位子。 大宋的朝堂,竟让这样的人执掌军事大权,看来这江山社稷,真的是岌岌可危,没什么指望了。” 蔡攸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可骂归骂,蔡攸却忘了,自己和眼前的朱勔,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 第377章 进兵临淄 论起真才实学、治国安邦的本事,他们都不过是泛泛之辈。 平日里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靠的也无非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手段。 比起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抱负的贤才,他们的那点能耐,就如同微弱的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光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此刻,蔡攸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勔就这样崩溃下去。 毕竟,他们在官场中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强压下心中的厌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 “太尉不必惊慌,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故意顿了顿,看到朱勔投来急切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目光,才继续道: “陛下询问派将之事时,我已向陛下进言,可令边军派出几员大将,随太尉一同前去平荡梁山。” 朱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 “边军大将……当真能行吗?” 蔡攸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接着说: “届时即便太尉平荡不了梁山,但只要小胜几场,或者小败几场,有着边军大将的护卫,太尉想必定然性命无忧。” 他凑近朱勔,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狡黠, “之后,我等随便为太尉找个理由,比如粮草不济、疫病突发,让陛下下旨将太尉调回来,此事不就轻松了结了?” 伸手拍了拍朱勔的肩膀,安慰道: “再说了,只要太尉保得性命,到时候是输是赢,还不是我等在朝堂上说了算。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细究战场上的事。” 朱勔听着蔡攸的话,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光彩,整个人也回了回神。 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住蔡攸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蔡大人,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今日之恩,朱某没齿难忘!” 说着,对着蔡攸便是连连作揖、告谢。 在蔡攸的陪伴下,朱勔怀着忐忑又故作镇定的心情,前往皇宫向赵佶领命。 踏入那威严的宫殿,朱勔看到高坐于龙椅之上的赵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前几步,对着赵佶一顿拍胸脯保证: “陛下放心,臣此次出征,必定全力以赴,定要将那梁山贼寇一网打尽,此战必会大胜梁山,为我大宋扬威!” 赵佶看着朱勔信誓旦旦的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龙颜大悦: “好!朕就等太尉的捷报!” 说罢,当即便挥笔写下一纸诏令,派快马火速送到边军的种师道手中。 种师道接到诏令,展开一看,眉头紧皱。 深知此次任务重大,丝毫不敢含糊。 立刻在军中挑选精锐,点齐了两千边军。 思量再三,决定以军中大将王进为主将。 又任命原华州太守贺太平为军师。 除此之外,还带上了原华州大将金成英、韦扬隐,王进之徒九纹龙史进,还有种师道的爱将康捷。 众人率领着边军,浩浩荡荡地朝着东京进发。 待边军兵马赶到东京后,朱勔看着威风凛凛的边军,心中稍定。 为了凑够一支像样的队伍,他又在东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兵马中抽调出了三千人,终于共凑够了五千兵马。 朱勔自领主帅之职,虽然心中依旧没底,但在众人面前,还是强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朱勔带着其当初在江南地界收拢花石岗的心腹爱将五人。 滚刀筋陈老妥, 锦毛犬石青, 小罗成安保, 活猴子马龙友, 满天飞常德胜。 朱勔带着这五人以及边军众将,绕道河北东路,一路风尘仆仆,直奔青州,前去应对梁山的兵马。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声势颇为浩大。 终于赶到青州之后,朱勔为了壮大声势,在他的委任之下,滚刀筋陈老妥等五人分别骑着快马,带着朱勔的命令,前往各州州府。 此时的各州州府,听闻梁山兵马一路势如破竹,早已人心惶惶,把朱勔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见到朱勔的使者前来,听其所言,无有不应。 纷纷令人带兵前来响应。 青州兵马团练使包至。 沂州兵马团练使尤条。 淮阳军兵马团练使简禀。 密州兵马团练使糜范。 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 莱州兵马团练使窦保。 登州兵马团练使法高。 共七大团练使,各自带着其本州兵马5000人,纷纷投到了朱勔麾下。 随着各州兵马陆续抵达,一时间,朱勔麾下集结了四万大军。 陈兵于淄州与青州的临界处,临淄。 在梁山营帐之中,史文恭正俯身于案前,仔细端详着一幅山川地形图,手中的狼毫笔不时在图上比划,眉头轻皱,似在思索着行军作战的精妙布局。 此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传令兵匆匆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史文恭接过,展开一阅,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神色微微一动,手中的笔也顿在了半空。 “朱勔统兵前来?” 史文恭低声自语,心中不禁微微一愣。 他原本预料到朝廷定会派兵围剿梁山,但没想到领军之人竟是朱勔。 短暂的诧异后,史文恭轻轻摇头,嘴角浮起一抹略带轻蔑的笑意。 将笔搁在砚台上,靠向椅背,脑海中浮现出朱勔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要说朱勔之能,怕是比之高俅都略有不及,更何况是童贯了。 对于这等角色,能当上堂堂大宋的殿帅府太尉一职,史文恭心中都颇感惊奇。 在他看来,朱勔不过是个凭借溜须拍马、搜刮民脂民膏上位的庸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在得知朱勔大军驻扎于临淄后,史文恭当即召集麾下几名军师,齐聚一堂。 营帐内烛火摇曳,众人围坐于地图前,各抒己见,气氛热烈。 史文恭仔细聆听着每一个人的见解,时而点头,时而沉思。 一番激烈的商议过后,史文恭心中已有了决断。 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目光坚定地说道: “诸位,事不宜迟,我当亲率大军,直奔临淄!” 次日清晨,晨曦初露。 梁山的大军已然拔营而起,浩浩荡荡地朝着青州境内进发。 史文恭身披黑色披风,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之上,宛如黑色战神,威风凛凛地率领着队伍前行。 。。。 第378章 石秀请战 进了青州境内,史文恭先是择了一处险要之地,此处两面环山,易守难攻,是绝佳的屯兵之所。 大军在此安营扎寨后,史文恭便带领着麾下精锐兵马,继续朝着临淄城进发。 不多时,临淄城已然在望。 史文恭来到城下,勒住缰绳,抬眼向城上观瞧。 只见一杆大大的朱字旗在临淄城之上随风飘摇,猎猎作响。 那旗帜在风中肆意舞动,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着朱勔的到来。 城墙之上,无数兵马整齐排列,个个手持兵器,盔明甲亮,整装待旦,看起来便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对眼前场景的不屑。 随即,转头对着身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笑着说道: “看来这朱勔狗贼,对于防备我等还倒是颇为用心呐。” 话音一落,还没等许贯忠说话,一旁随军而来的方百花,已然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城墙之上那杆朱字大旗,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夫君,此番遇见这朱勔狗贼,届时破兵之时,这朱勔狗贼定要交由我来处置。” 方百花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绝。 史文恭看着爱妻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心疼,轻轻叹了一口气。 缓缓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方百花的秀发,轻声说道: “夫人,我懂。” 其心中哪还能不知道,但凡是江南之人,尽皆对这朱勔狗贼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髓。 毕竟当初江南之地的惨状,可谓是朱勔一手所造成的。 朱勔差不多是相当于以整个江南之地百姓,作为了攀登官职之路的阶梯。 “夫人放心,这狗贼届时便交由你处置便是。”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给人一种无比可靠的感觉。 听其所言,方百花狠狠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随即便不再做声。 眼见于此的许贯忠,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朱勔虽说真本事没有几分,但是却极为惜命啊。 如今,眼看这城墙之上的布局,显然是其军中另有能人呐。” 许贯忠的话如同一记警钟,让史文恭陷入了沉思。 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许贯忠的判断。 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那密信被精心折叠,保存得十分完好。 史文恭将密信递给了许贯忠,说道: “看看这个。” 许贯忠接过密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此次随朱勔出兵的将领名单。 目光在名单上快速扫动,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上下扫看了一眼手中的密信,许贯忠感慨地对史文恭说道: “哥哥当真是有先见之明,看来这梁世杰对于我梁山的用处当真是颇为不小啊。” 史文恭闻言,亦是笑着点了点头。 为了稳住梁世杰,他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 当初所扣留在梁山之上的梁世杰亲属,史文恭隔三差五便会令情报司之人带着其中的一个,偷偷潜入东京之内,前去与梁世杰相见。 每次相见,不仅让他们互诉思念之情,还给予梁世杰丰厚的金银之物,出手毫不吝啬。 也正因为如此,梁世杰才能一直为史文恭所效力,成为了一颗安插在东京朝堂之上最为结实的钉子。 想起密信之上的几个名字,史文恭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悄然浮现。 那笑容里,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是惊喜,又像是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 心中暗想,别的暂且搁在一边,单单这王进和九纹龙史进,就着实让我意外。 想着往昔奔赴华州之时,仿佛就在昨日。 彼时,虽成功拿下了少华山三杰,然而,一直渴望得见的九纹龙史进,却遗憾地擦肩而过。 更不要说王进了,那可是史进的师傅,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声名赫赫。 其能在短时间内便让史进的武艺提升一大截,便可知其本事定然不俗。 谁能想到,如今这师徒二人竟一同随着边军,应召到了朱勔的麾下。 命运的轨迹如此奇妙地交织在一起,怎能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想到此处,史文恭抬头望向了临淄城。 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声清朗且威严的轻喝骤然响起: “诸位兄弟,哪位愿前去挑战一番,为我梁山立下首功!” 几乎就在其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抢先一步冲了出来。 那人来到史文恭面前,双手抱拳,身姿挺拔如松。 “哥哥,小弟愿去!定要先行拔得这头筹,不负哥哥所望!” 来人声音洪亮,如洪钟鸣响,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史文恭定睛细看,只见此人全身披挂着一副精钢打造的盔甲,那盔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极为精致,紧密相连,仿佛将此人周身都护在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之中。 手中紧握着一把朴刀,刀身修长,刀刃锋利,泛着森冷的寒光。 再看其面容,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增光瓦亮,透露出一股无所畏惧的坚毅与果敢。 不是别人,正是虎威营副将,拼命三郎石秀。 此刻的石秀,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战意,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气势惊人。 史文恭望着石秀,心中满是赞赏。 其深知石秀的勇猛与果敢,在这梁山诸多兄弟之中,石秀向来都是不惧生死、冲锋在前的猛将。 面对石秀这般昂扬的斗志,史文恭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 重重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叮嘱道: “去吧,兄弟,切要小心行事,不可有丝毫大意。 那朱勔麾下,想必也有不少能人异士,多加小心。” 石秀听闻此言,心中大喜,眼中的光芒愈发炽热。 用力抱拳,朗声道: “哥哥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转过身来,手持朴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战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与战意,前蹄扬起,一声长嘶,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虎威营的一千兵马,在石秀的带领下,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朝着临淄城墙奔腾而去。 。。。 第379章 石秀临阵斩包至 不一会儿,石秀便带兵来到了临淄城墙之下。 石秀抬头望向临淄城墙,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将朴刀高高举起,对着城墙上的守军,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其声音洪亮,一句句充满挑衅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城墙上守军的内心。 此时,临淄城墙之上,朱勔也早已得到了梁山兵马来袭的消息。 其身着一袭华丽的官袍,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冠冕,面色阴沉地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那近千名梁山兵马,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这些梁山贼寇,竟敢如此嚣张,公然来我临淄叫阵!” 朱勔咬牙切齿地说道。 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诸位将领,朗声喝道: “哪位将军愿出城迎战,拿下此贼,灭一灭这梁山贼寇的嚣张气焰!” 朱勔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将大步迈出。 那人来到朱勔面前,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禀太尉,末将愿往! 定不辱使命,将那梁山贼子斩于马下!” 朱勔闻言,侧头看向来人,正是青州兵马团练使包至。 只见包至身高七尺有余,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虎背熊腰,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钧重担。 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张胖得溜圆的大脸,脸上的肉层层堆叠,紧紧地挤在一处,将眼睛都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活脱脱就是一张大包子脸。 朱勔打量着包至那壮硕的体格,心中暗自思忖: “此人体格如此强壮,想必武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付那梁山贼寇,应该绰绰有余。” 想到这,朱勔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好,包将军,此次出战,务必小心谨慎。 若能得胜归来,本太尉定有重赏!” 包至领命,转身大步下城而去。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临淄城门缓缓打开。 包至手持一杆钢枪,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青州本部兵马如潮水般涌出,跟随在包至身后,朝着石秀等人冲杀而来。 眼看距离足够,当即便停下脚步,守住了阵脚。 此时的拼命三郎石秀,正手持朴刀,在两军阵前不停地叫骂着。 见城门大开,一员敌将带领着兵马冲了出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紧紧握住手中的朴刀,双腿轻夹马腹,迎面向着包至冲了过去。 包至见石秀竟率先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心中大怒不已。 将手中的钢枪高高举起,大声吼道: “青州兵马团练使包至在此,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石秀立马横刀,听得对面那胖大汉子自报“包至”的名讳时,不由得微微一愣,心底暗自说道: “包子?老子还tmd馒头呢。” 与此同时,远在临淄城墙之上,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没来由地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昨夜间穿的少了,受了凉。 石秀抬眸定睛观瞧,只见包至那张大脸圆滚滚、胖嘟嘟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包子。 瞧着这模样,石秀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点了点头,心想着: “嘿,这副长相,倒真是和这名字相得益彰,简直是绝配。” 念及此处,石秀手持朴刀,猛地将刀身一扬,对着包至便是一声如洪钟般的朗声喝道: “爷爷乃是梁山虎威营副将,拼命三郎石秀便是! 狗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声落之际,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驮着石秀如离弦之箭般,直朝着包至冲杀过去。 包至见石秀这般无礼,开口便是辱骂,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暴喝一声,手中钢枪一横,枪尖闪烁着森冷寒光,迎着石秀便刺了过来。 刹那间,两人两马相交,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刀枪挥舞间,黄沙被劲风裹挟着肆意飞扬,弥漫在二人周围。 起初,包至还想着凭借自己魁梧的身材和手中长枪的优势,速战速决拿下石秀。 可没承想,刚战至不到五个回合,包至便觉得手臂愈发沉重,心中也是越打越是心惊。 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被他视作贼寇的石秀,竟有如此惊人的勇力。 每一次与石秀的朴刀碰撞,那股子反震之力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人又缠斗了十余回合。 此时的包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反观石秀,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一如既往的坚定与狠厉,手中朴刀使得愈发得心应手。 渐渐地,包至一整个落入了下风,他的招式开始变得凌乱,防守也出现了诸多破绽。 又过了不到三个回合,石秀敏锐地捕捉到包至的一个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朴刀猛然一挥,那朴刀带着呼呼风声,恰似一道闪电划过。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包至躲避不及,整个人被石秀拦腰斩断。 包至的身体从马上坠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眼见石秀临阵斩敌,其身后所带的虎威营兵马顿时沸腾起来。 士兵们一个个热血澎湃,高举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呼喊: “得胜,得胜,得胜!!!” 那整齐划一的呼喊声仿若滚滚雷鸣,响彻整个战场,彰显着梁山兵马的威武与气势。 临淄城墙之上,朱勔目睹包至身死的一幕,顿时惊怒不已。 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废物!” 朱勔一声暴喝,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何人前去将此贼给我拿下!!!” 随着朱勔这声暴喝,身旁的诸位将领面面相觑。 他们眼看石秀威风凛凛,想起方才其斩杀包至的勇猛,皆是默然不语。 众人心中虽有不甘,但又实在忌惮石秀的勇武,谁也不愿贸然出头去送死。 朱勔眼见众将皆不做声,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不由得落在了边军的王进身上。 王进感受到朱勔的目光,心中暗叹一口气。 深知自己难以推脱,随即对着朱勔双手抱拳,语气沉稳地说道: “禀太尉,我有一徒,名曰史进,人送绰号九纹龙,颇有几分武艺,可战此敌。” 朱勔闻听此言,原本阴沉的脸上不由得眼中一亮。 急切地出声说道: “不知高徒如今身在何处?” 。。。 第380章 九纹龙史进 朱勔的话音刚一落下,王进身后当即便有一将转将而出。 此人身材高大,步履沉稳,来到朱勔面前,双手抱拳,朗声道: “末将史进,见过太尉。” 朱勔闻言,目光立刻投向史进。 只见史进年近二十多岁,身材高大挺拔,足有八尺有余。 身姿笔挺,犹如一棵苍松,往那一站,气势不凡。 面庞如同精心雕刻般棱角分明,白净的肤色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 眉毛浓密且修长,恰似两片悠然卧着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眼珠漆黑发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灵动与果敢,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鼻子高挺笔直,嘴唇线条坚毅,给人一种坚毅刚强之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见其相貌俊朗,朱勔不由得心生好感。 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缓缓说道: “将军高徒真是好相貌啊!只是不知这九纹龙的绰号是因何而来啊?” 王进听闻此言,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对往昔的追忆。 微微转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史进,说道: “还不与太尉说说。” 史进听闻师傅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洒脱不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没有丝毫犹豫,随即伸出双手,动作干脆利落地解开盔甲上的系带。 只见他双手一用力,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那厚重的盔甲脱了下来。 刹那间,一身九条龙的花绣毫无保留地浮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的目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史进身上。 从他宽阔的肩臂,一直延伸至坚实的胸膛,再到纤细的腰腿,九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蜿蜒盘踞其上。 那龙身的鳞甲一片片雕琢得栩栩如生,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无数颗细碎的宝石镶嵌其中。 龙头高高昂起,神态威严庄重,双目圆睁,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凌厉之气。 龙角尖锐锋利,好似能轻易划破长空。 龙须随风轻轻飘动,宛如灵动的丝带,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这些青龙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史进的身体,腾空而起,遨游天际。 更为神奇的是,当史进轻轻一动,身上的九条青龙好似也跟着活了过来,它们仿若在云海中游走嬉戏,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声,就连久经沙场的将领们,也不禁为之动容。 史进展示完花绣,再次对着朱勔双手抱拳,身姿挺拔,态度恭敬而不失豪迈。 朗声道: “末将刺着的这身花绣,乃是年少之时,家父请匠人为小人所绣。 从肩臂一直到腰腿,共有九条龙。 满县人口顺,故而都叫末将做九纹龙。” 朱勔瞪大了眼睛,看着史进身上的花绣,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心中暗自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绝伦的纹身,配上史进这俊朗不凡的相貌和英武的气质,当真是天作之合。 “小将军如此不凡,定能斩得那贼人,此战若胜,本太尉必有重赏。” 朱勔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史进闻言,双手抱拳,微微施了一礼。 脸上神色平静,却难掩眼中闪烁的斗志。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穿上盔甲,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 在王进点头应允之下,史进翻身上马,那骏马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豪迈气概,仰头长嘶一声。 史进率领着边军近千兵马,身后跟着四员副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临淄城。 此时,战场的另一边,石秀正严阵以待。 眼见临淄城门再次缓缓大开,有一员威风凛凛的将领带着四员副将来到了两军阵前,心中不由得一喜。 先前成功斩杀包至,已经让他的信心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此时的他,满心只想着能再多斩杀几个朝廷大将,为自己所在的虎威营立下赫赫战功,长长脸面。 石秀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当即便手持朴刀,那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冲到离史进不远处,石秀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石秀对着史进朗声暴喝: “来将通名!老子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史进听闻石秀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随即手持三尖两刃刀,那刀造型独特,刃尖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史进双腿轻夹马腹,策马上前,威风凛凛地对着石秀大喝一声: “华州九纹龙史进在此,梁山贼将安敢造次!!!” 在梁山的阵营中,听史进自报姓名,史文恭不由得眼中一亮,好似夜空中划过一道流星,瞬间点亮了他的思绪。 当即便心中一动,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史进的四维数据。 【九纹龙史进】 【统率82】 【武力92】 【智力76】 【政治53】 眼见史进武力竟高达92,史文恭不由得微微愣神。 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依照他心中之前的猜想,史进的武力应该大致也就是与石秀不相上下。 毕竟石秀在梁山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 可如今看来,史进的武力竟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高达92点。 这一数据,竟直接与如今梁山之上霹雳火秦明,赤面虎袁朗等人武力相当。 史文恭所不知道的是。 如今的九纹龙史进,早已与原着中那个史进命运轨迹截然不同。 一切的转折,皆因史文恭的穿越而起。 其先行收下少华山三杰,就像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彻底改变了史进的命运走向。 少华山三杰带着麾下兵马归入梁山后,华州境内的局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知何时,又有一伙强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伙人的山寨位于险峻的黑风冈,山中头领乃是兄弟二人。 哥哥名叫撞天塌殷泰,弟弟唤作钻地鬼殷春。 这兄弟俩原本都是赶车为生的朴实汉子。 然而命运弄人,一次意外,他们打死人。 后被官府追捕得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无奈之下,只能逃到这黑风冈落草为寇。 。。。 第381章 殷泰,殷春 谁能料到,这殷泰、殷春兄弟,原不过是普普通通赶车的百姓,竟都练就了一身令人惊叹的好武艺。 弟弟殷春最为擅长使用的浑铁点钢五股托天叉。 殷春手持此叉,只见那叉身仿若一条沉睡的蛟龙,瞬间被唤醒,在他手中如蛟龙出海般,呼啸着冲破水面,搅起千层浪。 每一次舞动,都虎虎生风,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兄弟俩看似鲁莽,实则心思缜密得很。 他们深知,想要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必须得有个巧妙的法子来获取财物。 于是,在离他们那位于黑风冈的山寨三里之遥的地方,精心谋划,设下了一所看似普通的酒店。 这酒店,便是他们作恶的前哨,而殷春,则被派在此处留守。 平日里,殷春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恶狼,时刻密切留意着过往的行人。 一旦瞧见有那些看起来家境殷实、油水颇丰的旅人,他便会立刻向哥哥殷泰通风报信。 而后,兄弟俩便会依计行事,或是挑选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兄弟俩带着手下喽啰,手持利刃,从路旁草丛中猛地杀出,强行拦劫。 那些行人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只能乖乖交出财物; 又或是在那酒店中,殷春满脸堆笑,殷勤地为客人送上酒水,却在酒水中悄悄下了药。 待客人毫无防备地喝下,药性发作,瞬间便被麻翻在地。 得手之后,他们便会将这些可怜的人五花大绑,抬回那位于黑风冈深处的山寨。 在山寨中,搜尽其身上所有的金银财宝,而后,残忍地将人剁做几段。 他们就像毫无人性的恶魔,将这些碎尸抛入那幽深不见底的岩壑之中,任由山中的野兽肆意啃食。 这般令人发指的恶行,日复一日地进行着,不知害掉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一时间,整个黑风冈一带都被恐惧所笼罩,风声鹤唳。 百姓们但凡提及黑风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谈之色变。 过往的商旅们,宁愿绕上几十里的远路,也绝不敢靠近这充满血腥的地方。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日,阳光正好,洒在蜿蜒的山路上,九纹龙史进恰好从这黑风冈附近路过。 或许是上天有意安排,就在史进途经之时,正遇见了在酒店外巡查的钻地鬼殷春。 两人几句言语不合,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史进仗着武艺心高气傲,殷春仗着黑风岗之势,亦是不肯容人。 几句辱骂后,二人便动起了手。 史进,身姿矫健,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勇猛猎豹。 手持三尖两刃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史进眼神犀利,紧紧盯着殷春,手中三尖两刃刀向殷春身上笼罩过去。 而殷春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那标志性的五股托天叉,拼尽全力抵挡着史进的攻击。 只见他双手紧握叉柄,叉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风声呼呼作响。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时间,竟难分高下,周围的土地都被他们战斗的余波所震荡,尘土飞扬。 但毕竟史进武艺更为精湛。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十个回合之后,殷春渐渐体力不支。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慌乱,招式间开始出现破绽。 史进何等敏锐,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般响彻山间。 紧接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猛地一挥,速度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重重地拍打在殷春身上。 殷春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整个人顿时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被一刀拍倒在地。 史进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将殷春生擒。 殷春的哥哥殷泰,在江湖中的名声比弟弟更为响亮,实力也更加了得。 他所使用的两柄板斧,每一把都重达数十斤。 当他舞动起来,那板斧就像两个飞速旋转的车轮,虎虎生风,气势磅礴。 周围数十人,都难以靠近他分毫,只要稍一接近,便会被那凌厉的斧风所伤。 史进擒住殷春后,心中大喜。 当晚寻了一家路边的酒店,兴致勃勃地开怀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间,史进便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谁料,殷泰得知弟弟被擒的消息后,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 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当即带着手下一众喽啰,精心设下埋伏,就等着史进自投罗网。 毫无防备的史进,在返回的途中,不幸踏入了殷泰的埋伏圈。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史进纵使武艺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被殷泰活捉,被五花大绑地带回了山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史进家中的下人赛伯当王四,与同乡的摽兔李吉听闻了这个噩耗。 二人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深知若不及时救出史进,他必将性命不保。 于是,二人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了那犹如龙潭虎穴般的贼窝。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周旋与搏斗,两人终于成功地将史进救出。 史进在两人的帮助下,杀出重围。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刚逃出山寨的史进,正好与殷泰狭路相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殷泰见史进竟然被救走,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史进亦是满脸怒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两人二话不说,再次厮杀起来。 殷泰虽然勇猛无比,凭借着一身蛮力,气势汹汹地冲向史进。 但他怎比得上史进那口刀变化多端。 史进手中的长刀,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犹如一条灵动的游龙,在战场上闪转腾挪。 时而如疾风骤雨般,快速地刺向殷泰的要害; 时而又巧妙地避开殷泰的板斧攻击,出其不意地从侧面砍去。 不到三十个回合,殷泰便渐渐抵挡不住史进那凌厉的攻势。 只见史进瞅准殷泰的一个破绽,猛地一刀砍去。 。。。 第382章 王进,史进,两师徒 这一刀,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噗”的一声,殷泰的右臂上被砍中,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与此同时,殷泰手中的一把板斧也因剧痛而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失去了一把板斧的殷泰,顿时陷入了劣势。 史进乘胜追击,不给殷泰丝毫喘息的机会。 几个回合之后,史进再次寻得机会,将殷泰制住,成功将其生擒。 赛伯当王四平日里在江湖中闯荡,听闻过殷泰、殷春兄弟的诸多事情。 他深知,这兄弟俩原本也只是因生活所迫,犯下了大错,落草为寇也是出于无奈。 看着被擒的殷泰、殷春,王四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当下,他便将二人的悲惨遭遇,从他们原本平凡的生活,到意外打死人命,再到被官府追捕无奈落草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九纹龙史进。 然而,王四却有意隐瞒了二人残害人命的那些恶行,只希望史进能够念在他们的苦衷上,放他们一马。 史进本就生性洒脱,豁达不羁。 向来不拘小节,对江湖中的恩怨情仇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听闻二人如此坎坷的经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再加上王四与李吉在一旁苦苦劝说,史进心一软,长叹一声,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你们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今日便放你们一马。” 说罢,史进便下令将殷泰、殷春二人尽皆放开。 殷泰、殷春两兄弟,见史进如此大度,不仅不杀他们,反而放他们一条生路,心中感激涕零。 二人双膝跪地,对着史进便是纳头就拜,口中高呼: “哥哥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今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自那以后,殷泰、殷春两兄弟隔三差五便会带着好酒好肉,来到史家庄,与史进相聚。 或是在史家庄的练武场上,一起切磋武艺,互相交流心得; 或是围坐在酒桌旁,把酒言欢,畅谈江湖之事。 起初,史进还觉得颇为新鲜,毕竟有了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兄弟作伴,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但时间一长,这种平淡无奇的日子,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让史进渐渐感到厌烦。 他那颗向往着广阔天地的心,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一日,阳光洒在史家庄的庭院中,史进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陷入了沉思。 想起自家师父王进,当初为了躲避高俅的迫害,前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处。 如今,想必王进在种师道麾下,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定是立下赫赫战功,不比自己在这蹉跎岁月来的痛快地多。 想到这里,史进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 心中动了投军的心思,渴望能够在沙场上建功立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当下,他便将这一想法告知了王四、李吉和殷家兄弟等四人。 这四人这段时间以来,早已将史进视为自己的主心骨,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如今听史进这般说,自然没有不从之理。 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史进一同投奔老种经略相公。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史进带着王四、李吉和殷家兄弟,四人骑着快马,踏上了漫长的路途。 与原着不同的是,此番一路之上,他们仿佛受到了上天的庇佑,并未遭遇太多波折。 历经多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边军驻地。 在那里,史进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自家师傅王进。 此时的王进,果真如同史进所想。 自从投到种师道处后,因其武艺高强,为人正直,深受种师道的看重。 在军中,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屡立战功,已然成为了军中的一员猛将。 起初还顾忌着高俅,故而隐藏了姓名。 好在史进来时,高俅已死于梁山,故而王进改回了本名。 如若不然,史进断然不会如此顺利的寻到王进。 如今见自家徒弟前来,王进心中大喜不已。 紧紧地握住史进的手,眼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当下,王进便迫不及待地将史进引荐给了种师道。 种师道,目光如炬。见史进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 又听闻他是王进高徒,定然武艺不凡,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随即,史进便带着王四、李吉等四人,一同加入到了种师道麾下。 自那以后,史进追随种师道在边军南征北战,参与了数场激烈的战斗。 每一场战斗,都奋勇当先,冲锋在前,将生死置之度外。 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他在战场上如同一颗耀眼的明星,立下赫赫战功。 后来,在赵佶的命令之下,史进又随着种师道一同前去镇压淮西王庆。 面对王庆的反军,史进更是如鱼得水,在战场上穿梭自如,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 在王进不遗余力的教导下,再加上多次实战的磨练,史进的武艺突飞猛进。 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轻易地撕开敌人的防线。 他的力量也愈发强大,手中的兵器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威力。 同时,对战斗的理解也更加深刻,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迅速做出正确的判断,把握战机。 渐渐地,经过无数次的战斗洗礼,史进的武艺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才有了如今这高达92的武力。 好在石秀在梁山多次的阵仗厮杀之中,也将武力值实现了从89点到90点的跃升。 虽说这仅仅一点的提升,却蕴含着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每一滴汗水与鲜血的挥洒,才铸就了这看似微小实则意义非凡的进步 。 尽管石秀实力有所精进,但与史进相较,仍存在一定差距。 史文恭心中自忖,石秀即便不敌,保命应无大碍。 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稍有差池便会满盘皆输。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史文恭目光如炬,迅速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天宝营的副将——小李广花荣身上。 当即便示意身旁的扫地龙火万城将花荣叫至身前。 花荣得令,立刻会意,凑到了到史文恭身前。 “哥哥有何吩咐?” “石秀前去与史进对战,虽说他武力见长,但史进实力也不容小觑。 为防万一,你做好准备,一旦石秀有失,立刻接应。” 史文恭目光坚定,神色凝重地说道。 “哥哥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 第383章 拼命三郎惜败九纹龙,屠龙手应召出战 花荣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当即便点头应下此事。 对于箭术出神入化的他来说,这类远程策应的事儿,早已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虽说史文恭的箭术也堪称一绝,不在花荣之下。 但此等事,又安能让史文恭亲自操办? 其实以花荣的能力,担任一营之主将,丝毫不是问题。 屈身于天宝营副将之位,着实有些屈才。 然而,小天宝苏定每每冲锋陷阵之时,总是身先士卒、奋勇向前。 史文恭出于对苏定安危的深切顾忌,一时间实在不舍得将花荣与项元镇二人调离天宝营。 然而此时,两军阵前黄沙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石秀与史进二人恰似两头被激怒的猛兽,已然厮杀在了一处。 石秀手中紧握着朴刀,刀身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虎虎生风,带起一片凌厉的刀影; 史进则手持三尖两刃刀,那兵器造型奇特,锋利无比,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二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石秀身形灵动,犹如鬼魅般穿梭在史进的攻击范围之内,朴刀时而直刺,时而横斩,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史进则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力量和精湛的武艺,以大开大合之势应对石秀的攻击,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仿若狂风暴雨,让人难以近身。 三十余回合过去,双方竟难分高下。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石秀本就是胆大心细之辈,在激烈的交锋中,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武艺比拼上,恐怕不是眼前史进的对手。 再这般持续缠斗下去,自己必将陷入绝境。 心中念头一转,石秀当即又强撑着缠斗了十余回合。 突然,身形一闪,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一处看似致命的空当。 史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毫不犹豫地挥动三尖两刃刀,向着石秀的破绽处猛刺过去。 然而,石秀早有准备,就在史进兵器刺来的瞬间,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石秀顺势拨马,如离弦之箭般退回到了本阵之中。 眼见石秀退却,临淄城墙之上的朱勔脸上,当即便洋溢出得意的笑容。 身旁的众人见状,纷纷阿谀奉承起来。 朱勔听着这些恭维之语,心中愈发畅快,当即便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大声说道: “速速传令下去,史进此次立下大功,待回城之后,定要对他大加奖赏! 金银财宝、美酒佳肴,统统赏赐!” 史进刚刚在与石秀的厮杀之中,好不容易凭借着自身的优势,占得了些许上风。 此时眼见石秀狼狈退却,心中那股骄傲的火焰熊熊燃烧,哪里肯就此罢休? 满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仿若要喷出火来,对着石秀的背影大声喝骂道: “无胆的梁山鼠辈,就只有这般能耐吗? 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再与我阵前一战!” 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霆,在战场上久久回荡。 此时的石秀早已拔马逃回到了本阵之中。 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史文恭的目光,心中满是羞愧。 来到史文恭面前,石秀双手抱拳,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与愧疚说道: “哥哥,小弟败阵,折了咱们梁山的士气,还请哥哥责罚。” 史文恭见状,非但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朗笑一声。 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若一阵春风,瞬间吹散了石秀心中的阴霾。 史文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石秀的肩膀,说道: “兄弟这是什么话? 先前你已然奋勇斩杀了那青州兵马团练使包至,立下大功。 如今不过是些许有些疲倦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妨无妨。 先行退下休息片刻,说不得还有大仗要打。 保存体力,稍后再战!” 石秀闻听其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感激地看了史文恭一眼,当即便虚身而退,脚步虽略显沉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不服输的光芒。 史文恭看着两军阵前耀武扬威、张狂不已的史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 随即侧头看向了一人。 那人见史文恭看向了自己,心中瞬间会意。 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双腿轻夹马腹,那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仿若通人性一般,立刻昂首嘶鸣,奋蹄而出。 策马来到史文恭身前,双手抱拳,对着史文恭朗声喝道: “哥哥,小弟愿前去拿下这厮!”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众人纷纷向其看去,只见出阵之人身高九尺,身材魁梧壮硕得如同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胸膛厚实,好似由坚硬的巨石铸就,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脸上满是青色的胡须茬,恰似钢针般坚硬,且根根直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更衬得面庞黑中透亮,仿若一块历经岁月打磨的玄铁。 一双圆眼炯炯有神,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冷峻与犀利,仿佛能看穿敌人的内心。 头戴一顶镔铁打成的头盔,头盔造型精美,上面的红缨鲜艳夺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为其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身披一副乌油铠甲,那铠甲质地精良,泛着幽冷的光,每一片甲叶都紧密相连,坚固无比,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锋利的兵器。 腰间束着一条虎筋制成的腰带,下身穿着一条黑色战裙,上面绣着狰狞的兽纹,那些兽纹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从战裙上跃然而出,择人而噬,威风凛凛。 脚蹬一双黑皮战靴,稳稳地踩在马镫上,牢牢地坐在马匹上,仿若与战马融为一体。 手持一对雌雄双剑,剑身寒光闪烁,剑刃锋利无比。 策马而立,威风凛凛。 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屠龙营主将。 屠龙手孙安。 梁山众人见孙安主动请战,顿时便纷纷熄下了请战的念头。 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孙安的战力那可是实打实的强悍,在如今的梁山,稳稳能排进前五。 平日里,孙安在演武场上展露的精湛武艺,以及过往战役中力挽狂澜的英勇身姿,都深深烙印在大家心底。 他与人交手时,手中双剑仿若灵动的蛟龙,攻守之间,尽显大将风范,让人望尘莫及。 史文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孙安,眼中满是赞许。 。。。 第384章 屠龙手阵前大败九纹龙 满意地点点头,声音洪亮且充满信任地说道: “有兄弟出马,自是无忧了。 待打退了那史进,回营之后,哥哥为你与石秀兄弟庆功。” 孙安听后,神色庄重,用力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紧接着拽动手中缰绳,转过身来,策马走向了其所统率的赤虎营兵马。 赤虎营的将士们早已严阵以待,见主将前来,整齐划一地挺直身躯,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孙安手中马鞭一挥,“驾!”一声令下,率领着赤虎营兵马浩浩荡荡奔赴两军阵前。 马蹄声如雷鸣般震响,尘土飞扬间,尽显梁山军的威武气势。 此时史进正警惕地观察着梁山军的一举一动。 忽见梁山阵营中又一猛将现身,本就战意高昂的眼中瞬间光芒大盛,仿佛暗夜中看到了猎物的猛兽。 猛地一拍坐下战马,往前冲出数丈,手中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声若洪钟般怒喝道: “来将何人!可是来讨死的吗!!!” 这吼声裹挟着十足的气势,直冲向梁山军阵。 孙安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轻蔑的轻笑,心想这史进空有匹夫之勇,言语这般张狂。 也不多废话,双腿猛地发力,狠狠一夹马腹,座下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史进飞驰而去。 孙安双手紧握住镔铁双剑,剑身寒光闪烁,恰似寒夜中的两道冷电。 与此同时,口中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梁山屠龙营主将,屠龙手孙安在此,敌将,来战!” 这吼声仿佛能冲破天际,震得周围士兵耳鼓生疼。 史进毫不畏惧,迎着孙安冲了上去,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得虎虎生风,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 两人两马相交,瞬间火花四溅,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镔铁双剑与三尖两刃刀你来我往,每一次交锋都带着千钧之力。 孙安的剑法凌厉且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般猛攻,时而似绵里藏针般暗藏玄机; 史进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砍下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战场上,只见两人身影交错,难解难分,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呆了眼,一时间竟忘了呼喊助威。 就这样,二人激战五十余回合后,史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战袍。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挥动三尖两刃刀,手臂都传来酸痛之感,力量明显不如刚开始那般充沛,渐渐有些力怯。 随着战斗的持续,史进心中的震撼与恐惧越来越强烈,每一次兵器相交,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孙安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暗自心惊,心中不断思量: “这孙安太过厉害,我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就在史进逐渐落入下风、岌岌可危之时,他身后所带的四员副将中有一人坐不住了。 这人便是摽兔李吉。 李吉本是华阴县土生土长的猎户,身形矫健得如同猎豹。 平日里,穿梭于山林之间,以打猎为生,尤其擅长捕捉兔子。 在那崇山峻岭之中,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奔跑起来速度奇快,犹如一阵风掠过,常常能在野兔毫无防备之时,将其捕获。 也正因如此,同县的乡亲们都给他起了个形象的绰号——摽兔。 李吉与史进自幼相识,长大后,李吉时常担着自己打来的各种野味,到史家庄卖给史进。 史进念及同乡之情,每次都从不计较价格,还总是多付给李吉一些钱财,帮衬他的生活。 原本,按照原着的轨迹,因一些机缘巧合,史进会与少华山之人产生交集,而李吉也会因贪恋官府的丰厚赏金,做出向官府举报的错事。 但如今,由于史文恭的意外穿越,率先截胡了少华山三杰,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史进与少华山没了瓜葛,李吉也未曾走上那条歧途。 相反,他与史进以及史进府内的赛伯当王四交情愈发深厚。 史进为人豪爽大气、重情重义,且家中颇为富裕,出手阔绰。 李吉对史进的为人十分钦佩,又深感其照顾之恩,便一心想要投靠在史进麾下。 故而,他才会与王四二人不顾生死,冒死救出了史进,这份情谊更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坚如磐石。 此刻,战场上局势紧张。 李吉站在阵前,双眼紧紧盯着与孙安激战的史进,看着史进渐渐落于下风,不由得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 他深知史进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李吉常年在山中打猎,对弓箭之术极为精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假思索,迅速而又隐蔽地伸手到马背一侧,一把抄起自己那把心爱的弓箭。 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演练。 紧接着,弯弓搭箭,身体微微定住,双脚稳稳地扎在马匹之上,如同扎根于大地的苍松。 眼神中透露出猎人般的专注与狠厉,箭头稳稳地瞄准了与史进对战的屠龙手孙安。 呼吸逐渐放缓,变得均匀而平稳,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目标——孙安。 终于,在史进与孙安两马错身的瞬间,李吉判断时机已到,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指。 那箭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嗖”的一声,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直冲着孙安的咽喉而去。 孙安在战场上向来谨慎小心,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就在那箭矢射出的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的异常波动,听到那尖锐的破空声。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做出反应,只见他眼神骤变,变得锐利如鹰,手中镔铁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上扬,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当”的一声脆响,那锋利的剑身精准无比地斩断了李吉射来的箭矢,断箭“簌簌”地落在地上。 然而,尽管孙安成功挡下了这一箭,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停顿。 史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当即便虚晃一招,手中三尖两刃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似凌厉,实则虚有其表的刀光。 趁着孙安目光被刀光吸引的间隙,史进猛地一拉缰绳,座下战马长嘶一声,转身拨马而逃。 。。。 第385章 曹全献策 孙安骑在那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上,目光如隼,紧紧盯着狼狈逃回阵中的史进。 史进的战马喘着粗气,鬃毛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脖颈上。 其本人也是面色通红,衣衫凌乱,显然是在刚才的交锋中吃了大亏。 孙安眼见史进已然逃远,知道再追赶也是徒劳无功,心中虽有些不甘,但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此时切不可冲动。 在原地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孙安观望了一阵,锐利的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看到远处临淄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城墙上人影攒动,戒备森严。 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己方军阵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条淡淡的烟尘带。 与此同时,史文恭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在风中呼呼作响,仿佛一面黑色的旗帜。 抬眼望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峻。 自史进逃回之后,只见临淄城门便“轰隆”一声,重重地紧闭起来,那巨大的城门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城内城外彻底分隔开来。 史文恭凝视着那紧闭的城门,心中暗自思忖。 目光顺着城墙向上移动,只见城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刀枪林立,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各种防御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便知布防严密,己方并无可乘之机。 史文恭微微皱了皱眉头,深知贸然出兵只会徒增伤亡,于是当机立断,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鸣金收兵!” 那清脆的金锣声在战场上回荡开来,士兵们听到信号,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史文恭骑上自己的宝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兵马,缓缓返回大营。 一路上,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低沉的战歌。 回到大营之后,史文恭一刻也没有停歇。 他深知情报对于战争的重要性,如同人的耳目一般。 于是,他先是令情报司与斥候司之人,迅速前去探查京东东路其他州府的消息。 那些情报人员和斥候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领命之后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这个通讯不便的时代,信鸽成为了梁山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 史文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终于,在天色将暗之时,一只只信鸽如同黑色的流星,纷纷飞回到大营。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密信,呈递给史文恭。 史文恭迫不及待地展开密信,一行行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今日,当他看到青州兵马团练使包至出城迎战之际,心中便已然有了一些猜想。 毕竟朱勔随军而来的仅仅只有5000兵马。 而如今他亲眼所见,临淄城墙之上的兵力部署明显在数万左右。 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让他心中不禁生疑。 果然,密信中的内容不出他所料。 朱勔竟然将京东东路其他州府的兵力,各自抽调出5000精兵,齐聚于临淄城。 看到这个消息,史文恭心中不禁对朱勔佩服了几分。 这般胆大的做法,简直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临淄城这一场战斗上。 此等魄力,倒也确实足以让人称赞。 只不过,如此一来,虽然朱勔将兵力集中在了一起,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倒是省了史文恭不少事。 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只要能将这临淄城内的朱勔兵马拿下,那整个京东东路便如同那褪去衣衫的美女一般,毫无防备,任由自己施为。 想到这里,史文恭当下便招来随从大军的神算书生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以及曹全、杜壆、孙安等人。 众人鱼贯而入,走进营帐。 营帐内灯火摇曳,众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在帐壁上晃动。 史文恭将京东东路的情况,详细地告知众人。 众人听完之后,皆是大惊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只知溜须拍马的朱勔,竟能有如此魄力,做出这般大胆的部署。 而且,再加上朱勔从边军带来的数员大将,如今的临淄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拿下的。 营帐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史文恭看着堂下神情各异的众人,有的人眉头紧锁,仿佛在苦苦思索; 有的人目光闪烁,似乎心中有所顾虑。 出声问道: “各位兄弟,如今临淄城的情况尽已知晓,不知可有破城良策啊?”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营帐内回荡。 话音一落,众将皆是默然不语。 大家都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史文恭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他看到有的人眼神闪躲,有的人低头沉思。 随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曹全的身上。 只见曹全坐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史文恭心中一动,不由得出言相问: “曹全兄弟,不知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若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曹全见史文恭突然提及自己,还有些意外。 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随即定了定心神,当即便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先是对着史文恭深深一礼,而后继而说道。 “主公,依我看,既然如今这朱勔这般怕死,怕是已然将整个京东东路的精兵强将尽皆聚集在了临淄城内。 那我等何必拘泥于这临淄城一处?” 其声音清朗而坚定,在这略显压抑的营帐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旁的许贯忠,一袭素袍,手持折扇,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赞同之色。 朱武也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史文恭本就紧锁的眉头,在听到曹全话语的瞬间,不禁微微舒展,眼中更是陡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 “继续说下去。”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急切,那是对破敌良策的渴望。 曹全听得史文恭的语气,心中清楚,自己这番话得到了史文恭的认同。 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心中泛起,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 第386章 分兵诸州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对着史文恭继而侃侃而谈: “依在下看,既然如今整个京东东路的精兵强将都在临淄城,我等何不分兵前去扫荡诸州? 届时其余州府尽皆拿下之后,只剩下他一座小小的临淄城,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说罢,他目光炯炯地扫视众人,仿佛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稍作停顿,曹全又接着说道: “再者说,如今临淄城内恐怕兵马已达到数万人,每日消耗定然是非同小可。 加上临淄城本就城小粮少,怕是供给着数万大军,也供给不了多少时日。 届时,我等只需将大营驻扎在显眼之处,而后隔三差五便派兵马前去佯攻一番,必可牵制其所有兵力于临淄城。 到时候在其他州府尽皆落入我梁山之手之时,恐怕也是临淄城粮尽之日。”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分析丝丝入扣,让人不得不信服。 “我等再顺势攻城,整个临淄城必然一战而下。 届时我梁山雄跨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两处,何愁不能有大作为?” 曹全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豪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众人的目光或是震惊,或是赞叹,纷纷聚焦在曹全身上。 许贯忠与朱武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满满的赞赏,随后连连点头。 史文恭也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曹全刮目相看。 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曹全,胸中竟然藏着这等精妙的军略。 史文恭暗自思量,曹全此策虽说与自己心中一开始所想有些差别,但细细想来,貌似其效果应比自己先前所想的要有效得多。 若按曹全所言,分兵扫荡诸州,既能避免在临淄城这一硬茬上过早消耗过多兵力,又能从战略上对临淄城形成包围之势,断其粮草、援兵。 等到临淄城孤立无援、粮尽之时,再行攻城,定能事半功倍。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史文恭心中已有决断。 猛地大手一挥,那坚定有力的动作,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将曹全所出之策,当成了如今梁山重要的军策方向。 在与众人一番详细的商量过后,史文恭当即便决定分出三路兵马,分别前去拿下潍州、沂州、密州等三处州府。 深知此次任务艰巨,所选将领不可大意。 随即便令人传唤来了营中诸将。 诸将得知史文恭亲自召见,心中纷纷猜想,定然是有战事将要吩咐。 顿时一个个眼冒精光的来到了史文恭的营帐之内。 史文恭抬眼扫看了诸将一番。 随即将目光看向玉麒麟卢俊义,说道: “师兄,你带麒麟营、赤虎营、怒豹营,为一路,前去攻打潍州。 务必小心谨慎,量力而为即可。” 卢俊义双手抱拳,神情庄重,朗声道: “放心,定不辱使命!” 接着,史文恭又看向九头狮子杜壆,说道: “杜壆兄弟,你带九狮营、骁骑营、天波营,为一路,前往沂州。 切不可掉以轻心。” 杜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豪迈地说道: “哥哥放心,我定将沂州踏平!” 最后,史文恭对屠龙手孙安说道: “孙安兄弟,你带屠龙营、霹雳营、大刀营,为一路,去攻打密州。 密州地势复杂,你需多加小心。” 孙安面色冷峻,微微点头,沉声道: “谨遵哥哥号令。” 当晚,夜色如水,月光洒在大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 三路兵马趁着月色,如三条黑色的巨龙,悄然无声地偷偷出了梁山大营。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分别绕路向三州而去。 马蹄声轻轻踏在地面上,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晚。 月光下,士兵们的盔甲闪烁着寒光,他们目光坚定,向着未知的战场前行,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而这一场分兵奇袭,也将成为梁山征战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为梁山的霸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薄雾,史文恭便已全身披挂,站在大营中央。 身披黑色的连环锁子甲,外罩一件猩红色的披风,腰间佩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鞘上的宝石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冽光芒。 面庞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坚毅,仿佛一尊战神降临人间。 为了打消临淄城内朱勔的疑心,史文恭决定亲自率领着大营内其余兵马,杀向临淄城下。 他深知,这一场戏必须演得逼真,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 兵马如潮水般向着临淄城涌去,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大地上回荡。 来到城下,史文恭令人在临淄城下叫阵一番。 那些士兵们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叫骂着,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挑衅之意。 然而,临淄城上却一片寂静,只有那猎猎作响的旗帜,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他们的叫阵。 见临淄城并无应战之意,史文恭当机立断,大手一挥,那动作刚劲有力,犹如斩断钢铁的利刃。 高声下令: “折冲营,金刚营,醉虎营,天杀营,虎威营,震威营,无当营,护军营,镇军营。 尔等九营兵马,三营一组,分成三组。 依次前去攻打临淄城!” 其声音犹如洪钟,在战场上远远传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临战之际,史文恭特意将九营主将召集到跟前,目光如炬,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郑重地吩咐道: “此番以佯攻为主,切记要控制伤亡,不可将过多人马折于临淄城上。 我们的目的是牵制,而非强攻。” 其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意。 九营主将闻言,纷纷点头应下,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他们随即分成三组,各自带领着士兵,扛着攻城器械,向着临淄城冲去。 整整一天,临淄城上下都被一片喊杀之声所充斥。 九营兵马虽为佯攻,但却也下了不少力气。 他们呐喊着,冲锋着,仿佛要将整个临淄城掀翻。 有几次,在各营主将的带领下,士兵们都险险冲到了城头之上。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勇,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与城上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 第387章 贺太平的猜测 如若不是王进以及金成英、韦扬隐等人及时带兵赶到。 说不定还真就杀到了临淄城之上。 王进此刻身着一身银色盔甲,手持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在城头。 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每一次刺出,都能让梁山士兵们后退数步。 金成英和韦扬隐也不甘示弱,他们率领着士兵,奋勇抵抗,将梁山士兵一次次地击退。 在各营主将有意的控制之下,虽也有些伤亡,但仍旧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再加上如今梁山各营之内皆是有医部司之人,随军而行。 那些医部司的人员,身着白色长袍,背着药箱,在战场上穿梭忙碌。 他们不顾危险,将受伤的士兵抬到安全地带,全力进行医治。 在他们的精心治疗下,梁山真正折损的人马,堪称少之又少。 一日的时间,便在这激烈的厮杀之中匆匆而过。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梁山兵马缓缓退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虽说梁山的突然猛攻,也将临淄城上的朱勔吓了个够呛,但一日激战下来,朱勔心中也暗自思量。 站在城头,望着退去的梁山兵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看来这梁山的手段,也就不过如此嘛。”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将梁山踩在了脚下。 正在其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在其一旁的原华州太守贺太平,当即便上前一步。 贺太平身着一袭蓝色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容消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 对着朱勔低声说: “太尉,依在下看来,这梁山兵马今日攻城,必然没有尽力而为。” 朱勔听其所言,不由得“咦”了一声,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贺太平,出声相问。 毕竟他当真是没看出这其中究竟有哪里有些不对。 再加上自打梁山兵马退去之后,朱勔便已经准备将此战之战果大肆宣扬,而后再上传给当今的皇帝赵佶。 当下,便不由得看着贺太平,急切地问道: “不知贺太守此话怎讲?” 其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期待着贺太平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 夜色如墨,临淄城的帅府内灯火摇曳,气氛凝重。 贺太平剑眉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沉吟良久后,终于抬眸,目光望向首位上高坐的太尉朱勔,拱手说道: “太尉,听闻那梁山大营之中,藏有一种威力绝伦的火炮,传言此炮能碎石破城,威力惊人。 今日梁山贼寇攻城,声势虽浩大震天,喊杀声、擂鼓声交织成一片汹涌的声浪,可那足以改写战局的火炮却并未现身。 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梁山贼寇说不定正暗藏诡计,伺机而动。”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身旁的众将顿时交头接耳,低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对于梁山那神乎其神、能轰破城门的火炮,众人早有耳闻,虽未亲眼目睹其威力,但传言中的描述,已让他们心生敬畏。 如今梁山在攻城这般关键时刻,竟未动用此等神兵,贺太平的话,恰似一道光照进众人心中的疑惑之处,细细想来,确实极有道理。 贺太平扫视一圈,看着众人或惊讶、或思索的表情,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再者,如今我军几乎将整个京东东路的精兵强将,如百川归海般齐聚于这临淄城内。 这固然让咱们此处兵力强盛,可也导致其他州府守备力量空虚。 我担忧梁山贼寇正是瞧准了这一点,分兵去攻打那些防御薄弱的州府。 一旦他们计谋得逞,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届时,我军前方有梁山主力对峙,后方又被其分兵包围,咱们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被活活困死在此处,插翅难飞啊!”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朱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一旁的王进,此时也不禁皱起眉头,连连点头; 金成英,韦扬隐则紧攥着腰间剑柄,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 此时此刻,朱勔之前满心盘算着如何将这场“平叛大功”绘声绘色地呈献给赵佶,以此邀功请赏的念头,早已像被一阵狂风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身家性命才是最为要紧的,那些功名利禄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朱勔猛地抬头,一脸急切地看向贺太平,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脱口问道: “那依你之见,如今咱们该如何应对这危局?” 贺太平闻言,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向前一步,对着朱勔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太尉,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即刻派人前往各州府探寻消息,仔细查探梁山贼寇是否真用了这分兵偷袭的诡计。 倘若没有此事,那自然是万幸。 可若是他们真的分兵去攻打我军后方,那眼前的梁山兵马大概率只是虚张声势,其大营之内兵力必定空虚。” “况且,今日他们一番攻城,梁山贼寇连续作战,想必早已疲惫不堪,就像拉满弦后松弛下来的弓,失去了紧绷的力量。 咱们今夜便可集结全城兵马,趁着夜色的掩护,前去偷袭梁山营寨。 那群贼寇必定想不到咱们会在此时发动突袭,定然不会严加设防。 只要计划周密,行动迅速,我军必能如猛虎入羊群,一举攻破其大营。 一旦梁山大营被破,他们分出去的兵马没了后方依托,又有何可怕的呢?” 贺太平这番有条有理、丝丝入扣的分析,听得朱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当即一拍桌案,大声下令: “来人呐,速速挑选精干之人,分别前往青州周围各州府打探消息。 一定要查清楚,那梁山兵马是不是果真如同贺太平所言,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随着朱勔的命令下达,军中斥候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天色渐暗之际,其所派出的兵马才依次返回临淄城内。 在朱勔的盘问之下,果然不出贺太平所料。 虽说如今梁山兵马是绕路前往各地州府,但是还是被朱勔所派出的斥候有心打探之下得到了些许消息。 。。。 第388章 出兵梁山大营 此前,钟师道派来贺太平,说是能助他破敌。 朱勔心中对这贺太平还有所防备。 边军之人,在他印象里,向来心高气傲,难以驾驭。 然而斥候所探之事竟与贺太平所言分毫不差。 朱勔心中猛地一震,原本那半信半疑的态度瞬间转变,对贺太平顿时信服不已。 不禁暗自思忖,没曾想其果真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 朱勔有所不知,这贺太平履历不凡。 不仅曾担任过华州太守,且出身于蔡京门下。 早些时候,他与金成英、韦扬隐三人同在华州任职。 世事无常,只因种师道被皇帝赵佶下令前去平叛淮西王庆,他们三人阴差阳错之下一同投到了种师道麾下。 在与王庆兵马激烈交战中,种师道亲眼见识到贺太平三人在战场上的英勇与谋略,心中爱才之意油然而生。 战后,种师道即刻上书朝廷,恳请将三人安置到自己麾下,一同返回边军,以抵抗辽国。 彼时,皇帝赵佶被辽国的强大兵马吓得胆战心惊,对种师道的建议自然言听计从,一一应允。 三人跟随种师道回到边军后,屡立战功。 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贺太平与金成英、韦扬隐三人,向来与王进、史进等人颇为不对付。 虽说还不至于势如水火,但在这争功邀赏之事上,却是时常发生矛盾冲突。 尤其是史进与金成英、韦扬隐之间,互不相让,矛盾渐深。 朱勔见贺太平所料果然精准无误,心中大喜,当机立断,立刻令人将贺太平召到自己的营帐之内。 营帐中,烛火摇曳,朱勔一脸郑重,将斥候所探查的详细情况毫无保留地告知了贺太平。 贺太平听闻,神色平静,唯有目光微微一凝,深邃如渊。 缓缓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陷入沉思。 朱勔见贺太平许久不说话,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终于,忍不住出声相问: “如今,既然此事皆与贺太守所料无差,今日袭营之事,不知贺太守可有什么想法?” 贺太平听闻,先是对着朱勔恭敬地拱了拱手,身姿挺拔,礼数周全。 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太尉,既然这般,我等今夜便可派兵前去突袭那梁山营寨。”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炬,条理清晰地继续说道: “可令王进、史进师徒二人,率领沂州兵马团练使尤条、淮阳军兵马团练使简禀、密州兵马团练使糜范,带兵两万前去突袭梁山大营正门。” “再令金成英、韦扬隐二人,带领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莱州兵马团练使窦保、登州兵马团练使法高,带兵两万前去突袭梁山大营后方。” “如此两面夹击之下,想必定会将那梁山贼寇一举而破之。” 朱勔听完,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其中精光大放。 心中暗自赞叹贺太平的谋略,当即便大手一挥,高声下令,令手下之人先去告知营中诸将,准备部署这场突袭之战。 在史进营帐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史进那冷峻的面庞。 朱勔的命令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了史进的心头。 史进想到竟要与师傅王进二人带领兵马前去突袭梁山正门,而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却带人去突袭梁山后方。 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恰似被点燃的熊熊烈焰,烧得他胸腔炽热难耐。 他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定然是那贺太平所耍的阴谋诡计! 史进暗自思忖,虽说今夜的梁山兵马或许不会设伏,但梁山兵马战力之强悍,如今朝廷全军上下尽人皆知。 从正门前去突袭,危险程度不言而喻,必定比从后方突袭要大上许多。 就好比是在狂风暴雨中直面惊涛骇浪,而从后方突袭则像是在相对平静的港湾里迂回前行。 这般不公的安排,怎能不让史进心生怨愤? 当下便心急如焚地想要前去找朱勔理论一番。 他的脚步匆匆,刚迈出几步,却被师傅王进一把拦住了身形。 王进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 “大郎,哪里去?” 王进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静夜中的一阵微风。 史进见王进阻拦自己,不由得一脸的愤恨之色,那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恰似被狂风肆虐的湖面。 “师傅,此事定是那贺太平搞的鬼。 他为何不让那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前去突袭梁山正门,而让我等前去? 其心中那点鬼主意,谁不知道? 我这就去找太尉说个清楚。” 史进言辞激烈,话语中满是不平与愤懑。 王进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恰似寒夜中悠远的钟声。 随后继而说道: “大郎莫急,此番军令已下,你就是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弄不好还会惹得太尉不悦。 如今你我二人都统兵于太尉之下,如若招惹了太尉,再有贺太平那厮的鼓弄,你我师徒二人岂不是要吃亏?” 王进的话语如同一剂苦口的良药,虽不好听,却满含着对徒弟的关切与担忧。 史进听完后,心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 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挣扎与纠结。 片刻之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一并吐出。 此时,他心中对于贺太平几人的恨意,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就连朱勔,也被他一并恨在了心里。 时光悄然流转,很快便到了夜半时分。 此时的朝廷兵马全军上下,皆是人衔草,马衔枚。 每一个士兵都如同潜行的暗影,小心翼翼。 就连所有马匹的马蹄之上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布,那布像是给马蹄穿上了柔软的鞋子,为的就是怕出太大的响动,而惊动了梁山之人。 紧接着,只见两队兵马分别先后出了临淄城。 队伍如两条黑色的长龙,在夜色中蜿蜒前行。 此时的天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点点星光微弱地闪烁着。 朝廷兵马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向着梁山大营缓缓靠了过去,他们的脚步轻缓而沉稳,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静谧的夜色。 。。。 第389章 偷袭?埋伏? 然而,朱勔与贺太平二人显然是太过低估了梁山的警惕性。 如今史文恭出兵在外,已经形成了习惯,他深知信息的重要性,如同鱼儿离不开水。 早已令情报司与斥候司之人如同撒下的大网,遍布在了大营周围。 而临淄城这般大的响动,自然没能逃过梁山情报司与斥候司之人的眼睛。 就像是敏锐的猎手发现了猎物的踪迹,他们当即便快马加鞭,那马匹如离弦之箭,向着大营内的史文恭飞驰而去,将此事迅速告知。 此时梁山大营内一片肃然。 史文恭刚刚用尽了浑身解数安抚了一番方百花。 此时正于营帐中思索着战局。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地冲进帐内,单膝跪地,急切禀报道: “启禀寨主,大事不好!临淄城朱勔竟派兵前来偷袭我大营!” 史文恭闻言,手中正在把玩的佩剑猛地一顿,双眸瞬间锐利如鹰,心中着实感到了一丝惊诧。 没曾想到,朱勔竟有这般胆量,敢主动出击偷袭梁山大营,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朱勔,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既敢来犯,便叫他有来无回!” 史文恭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信。 当下不假思索,立刻下令: “速传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前来!” 声音洪亮,震得营帐内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不多时,护军营四将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整齐地对着史文恭抱拳行礼。 史文恭目光如炬,扫视四人,沉稳说道: “即刻去将营中诸将招来,就说有紧急军情商议。” 四人领命,迅速转身离去,脚步声急促而有力。 没过多久,营帐外脚步声纷沓,诸将鱼贯而入。 当得知临淄城派兵偷袭这一消息后,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 但却并无一人有丝毫胆怯之意,反而是个个跃跃欲试,一脸的战意。 此时神算书生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与曹全三人,眼中却陡然闪过一丝光亮,仿若暗夜中看到了璀璨星辰。 三人下意识地互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心照不宣的兴奋与期待,脸上亦是难掩兴奋之色。 许贯忠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却又压抑着激动: “此前我等就怕朱勔龟缩城中,闭门不出,我等这才决定分兵绕过临淄,去夺取诸州。 谁能想到,这朱勔竟如此大胆,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是白白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机会!” 说罢,他向前一步,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言辞恳切又条理清晰地说道: “哥哥,既然这朱勔如此不知死活,我等怎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依我之见,我等可将营中兵马一分为二。 一部分在大营之外设下埋伏,待朱勔带兵前来偷袭时,我军便可趁其不备,如猛虎出山般杀出,定能大败朱勔所派之兵。 而另一部分,则埋伏在他们回临淄城的必经之路。 待前来偷袭的兵马战败逃窜,必定会从那条路回城,我等便可再次以伏兵突袭。 届时,我等换上朝廷兵马的衣甲,佯装败退回城,趁机炸开临淄城门,定能将那狗贼朱勔一战擒下!” 许贯忠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史文恭听后,心中亦是暗自赞叹,不由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好计!正合我意!” 当下,史文恭迅速做出部署: “我亲自率领护军营、镇军营、金刚营、醉虎营、无当营等五营兵马,埋伏在大营之外,给朱勔来个迎头痛击。 铁骑营主将双鞭呼延灼,你带领铁骑营、折冲营、天杀营、虎威营、震威营等五营兵马,前往临淄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务必将敌军退路截断,一个都不许放走!” 呼延灼双手抱拳,高声应道: “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十足的自信与决心。 一番周密的吩咐过后,整个梁山大营迅速行动起来。 士兵们脚步匆匆,却有条不紊,搬兵器、备粮草、整军容,每个人都神色凝重,仿佛即将迎接一场生死决战。 此时,另一边的史进与王进师徒二人,正率领着朝廷兵马,缓缓朝着梁山大营逼近。 王进向来行事谨慎。 在距离梁山大营尚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下了队伍,神色冷峻地命令道: “你等几人,速速前去探查梁山大营的守备情况,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几名士兵领命后,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这边的史文恭,早已料到王进会派人前来探查。 当即便令手下之人佯装困意,而守在大营之内。 王进派出的探查之人,小心翼翼地潜行到梁山大营附近,远远望去。 只见大营内的梁山守营之人,有的靠在墙上打盹,有的东倒西歪地站着,完全没有一丝警惕的样子。 来人不由得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这梁山也不过如此。 随即转身快步离去,将这一“重要消息”迅速告知给了王进。 王进听完,原本紧绷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提起的心也稍微放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被这看似有利的表象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着冷静与谨慎。 “令军中斥候,前去探查金成英等人的动静,务必详细回报。” 王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史进在一旁看着师傅如此谨慎,心中有些不解。 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傅,既然那梁山并没有严加防备,何不带兵直接冲杀进其大营之内? 何必如此麻烦,还要去查看金成英等人的动静。” 王进看着自己的爱徒,目光中满是慈爱与耐心,缓缓说道: “大郎啊,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切不可掉以轻心。 既然贺太平那厮令我二人带兵前去攻打梁山大营正方,而令金成英等人去偷袭后方,为的便是让我等做那出头之鸟。 既然已被我等所洞察,安能遂了他的意。 如今我等在此处按兵不动,金成英韦扬隐二人必会心中生疑,而率先带兵攻打梁山大营。 届时待其吸引了梁山兵马目光之后,我等再出兵前去,岂不是更为稳妥一些?” 史进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师傅的敬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在黑暗中,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触即发。 。。。 第390章 偷袭不成反被设伏 夜幕如墨,笼罩着梁山大营,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风声的低吟。 金成英与韦扬隐此刻正率领着大军隐匿于梁山大营后方的暗影之中。 他们已在此蛰伏许久,眼睛紧紧盯着那看似平静的大营,焦急与期待交织在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营内却始终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动静,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这王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怎的还不动手?” 金成英眉头紧皱,低声嘟囔道。 韦扬隐亦是一脸不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管了,朱勔大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咱们不能再等了!” 二人对视一眼,一咬牙,韦扬隐大手猛地一挥,声若洪钟般喝道: “弟兄们,杀!” 刹那间,梁山后方宛如沉睡的巨兽被惊醒,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那声音仿若滚滚惊雷,在夜空中不断回荡。 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莱州兵马团练使窦保、登州兵马团练使法高,三人如三把利刃,各自率领着本州精锐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梁山大营席卷而去。 他们的士兵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势如破竹般冲向梁山的防线。 梁山的营寨在这凶猛的冲击下,竟如纸糊一般脆弱,轻而易举地便被他们突破。 转眼间,三人便率领着兵马杀进了梁山大营之内。 一时间,整个梁山大营内喊杀声此起彼伏,火光摇曳中,人影绰绰,叫喊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带兵位于梁山大营前方的王进与史进师徒二人,自然也听到了大营内传来的激烈动静。 王进神色凝重,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大营方向。 眼见金成英等人率先动手,他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弟兄们,随我杀!”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的精锐兵马,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梁山大营杀去。 他们的进攻同样犀利,梁山大营的前方防线竟也没能阻挡住他们的脚步,同样轻而易举地便被突破,顺利杀进了大营之内。 然而,刚一踏入大营,王进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勒住缰绳,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四周。 战场上的喧嚣声似乎都在这一刻被他屏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此番进军实在是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沉下心来,再次仔细扫看了大营之内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按理说,如今梁山大营之内有这般大的动静,梁山兵马即便再是散漫,睡的再过死,也总该有些动静。 可此时大营之内,肉眼可见处皆是朝廷兵马,却丝毫看不到梁山兵马的身影。 王进心中暗叫不好,猛地转头,对着史进大声喝道: “大郎,大事不好,我等怕是中了梁山的奸计了,快快带兵撤走!!!” 史进闻言,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 但他对师傅的判断深信不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准备传令撤军。 可就在这时,埋伏于大营之外的史文恭,正目光如隼般紧紧盯着大营内的一举一动。 眼见时机已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慌不忙地抄起身旁的弓箭,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一声清脆的弦响,一支响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发出一道尖锐的呼啸声。 这响箭仿若一道开启杀戮之门的信号。 随着这声尖啸,埋伏在大营之外的梁山兵马,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瞬间暴起。 他们纷纷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刹那间,无数火把照亮了夜空,整个梁山大营被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那耀眼的火光,将朝廷兵马惊恐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而后,史文恭大手一挥,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射!” 顷刻间,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铺天盖地地射向了大营之内的朝廷兵马。 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王进与金成英等人皆是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梁山的埋伏。 在这突如其来的箭雨面前,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器,试图抵挡。 王进手中长枪舞动,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幕,将射向自己的箭矢纷纷挡落。 金成英亦是毫不示弱,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左右格挡,一时间竟也护住了身旁的几名士兵。 然而,箭雨太过密集,尽管他们奋力抵挡,仍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 一时间,梁山大营之内,朝廷兵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中箭的士兵,有的捂着伤口痛苦地翻滚,有的当场便气绝身亡。 地上很快便躺满了尸体,鲜血汩汩地流淌着,将地面染得通红。 毫发无损之人,此刻也皆是面色苍白,心中一片胆寒。 他们看着身边的战友纷纷倒下,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原本的勇猛与斗志,在这铺天盖地的打击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史文恭一声令下,声若雷霆: “杀!” 刹那间,他所埋伏在大营之外的五营兵马,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冲进了大营之内。 这些梁山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狂热的光芒。 他们手持利刃,如狼似虎般冲向朝廷兵马。 一面是士气高昂、如狼似虎的梁山兵马,一面是士气衰落、惊恐万分的朝廷兵马。 双方刚一接触,高下立判。 在梁山兵马的猛烈冲杀下,王进与金成英所统率的朝廷兵马被杀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士卒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组织与抵抗能力。 王进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悲痛万分,但他深知此刻必须冷静。 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大声呼喊着,试图重新集结兵马,杀出一条血路。 而距其不远处的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也同样的开始组织起身旁之人展开反击,想要冲杀出梁山大营。 史文恭抬眼观瞧,见整个朝廷兵马中除了史进之外,唯有王进与金成英,韦扬隐等三人冲杀的最为勇猛。 当下不由得将目光纷纷看向了三人,随即心中一动,脑海中依次浮现出了三人的四维数据。 【王进】 【统率88】 【武力99】 【智力79】 【政治54】 —————— 【金成英】 【统率83】 【武力93】 【智力65】 【政治52】 —————— 【韦扬隐】 【统率74】 【武力94】 【智力69】 【政治40】 。。。 第391章 教头王进 果不出其所料,王进的武艺竟果真高达99点。 放眼这天下,除去他与那卢俊义之外,王进的武艺当真堪称天下之最了。 不愧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本事一般的史进,悉心教导成二流高手,这份能耐,实在令人惊叹。 不过让史文恭稍感意外的是,那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武艺竟也这般不俗,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史文恭心中明白,以王进的武艺,恐怕如今这梁山大营内,无人能对其制衡。 想到此处,不由得眼神陡然一凛。 史文恭眼神微眯,犹如暗夜中的猎豹锁定了猎物,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手中紧紧握住那杆方天画戟,戟刃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好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转瞬之间,史文恭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直朝着王进冲杀了过去。 身旁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等四人见状,立刻率领着护军营,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随其后。 马蹄声如雷,滚滚而来,仿佛要将这大地踏碎。 在策马狂奔之间,史文恭的双眼紧紧盯着王进,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 待瞧得王进真切,动作一气呵成,伸手便从马背之上抄起了弓箭。 那弓身被他有力的大手握住,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弯弓搭箭,整个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瞄准王进的那一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自信,手中一松,“嗖”的一声,一道箭矢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直奔王进飞射而去。 而此时,正在带兵冲杀的王进,猛然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自己被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死死盯上了一般。 后背瞬间发紧,寒毛直竖。 正在这时,其敏锐地捕捉到耳中传来的尖锐破空之声,心中不由得狠狠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毫不犹豫地连忙挥起手中长枪,如同一道银色的屏障,朝着那箭矢抵挡了过去。 “当”的一声脆响,宛如洪钟鸣响,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史文恭所射出之箭,正被王进一枪精准地挑飞了出去。 那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了远方。 而与此同时,史文恭的骏马已然如狂风般冲杀到了近前。 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一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那戟刃闪烁着的寒光,好似要将王进劈成两半。 这一击,力量惊人,气势磅礴,直朝着王进狠狠砸了上去。 王进本就是武艺高强之辈,只一眼,便察觉到史文恭的不凡之处。 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以及这凌厉的攻击,都让王进不敢有丝毫大意。 见其来势如此凶猛,王进立刻全神贯注,连忙挺枪相迎。 刹那间,二人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史文恭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形纹丝未动,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而王进却连人带马,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连着向后退却了七八步。 那马蹄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才勉强稳住身形。 王进的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他心中十分清楚,以自己的武艺,在这世间难逢敌手,可万万没想到,在这眼前之人手下竟吃了如此大的亏。 心中自是知晓,眼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可以轻易力敌的。 然而,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滔天的战意。 这股战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的胸腔中剧烈燃烧。 当下,眼中精光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对着史文恭暴喝一声,声音犹如雷霆万钧: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史文恭闻听其言,仰头朗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 笑罢,将手中方天画戟横于胸前,那姿态,犹如一位傲视天下的战神。 “梁山,史文恭便是!”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战场上回荡开来。 随即,史文恭目光如炬,上下扫看了一眼眼前的王进。 在他的眼中,毫不隐藏的欣赏之色油然而出。 心中暗自思量,以王进之才,虽然并非擅长作为统兵的帅才,在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方面或许稍有欠缺,但是若让他做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那绝对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再加上王进不仅精通十八般武艺,技艺精湛,出神入化,又善于教导他人习练武艺,有着独特的教学方法和心得。 如若能将其收入麾下,假以时日,想必麾下武将的战力,定会皆有些许提升,这对于梁山来说,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此时在这漆黑如墨的战场上,无数火把来回流窜,映照出一张张面目狰狞的面孔。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回荡,似要将这天地都给震碎。 史文恭当下便对着王进朗声道: “想必将军便是当年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王教头了!” “在下久闻王教头威名,神思向往,今日得以亲眼相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气势非凡呐!” 王进,此刻骑在一匹乌骓马上,身着玄色盔甲,听闻此言,先是浑身一震,眼眸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威风八面、气宇轩昂之人,竟会是那梁山之主史文恭。 可更让他惊得合不拢嘴的是,史文恭竟能一眼认出他,一口道出他的姓名,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 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梁山之主。 王进稳了稳心神,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继而轻声说道: “没曾想,我王进这名字,竟也能入得梁山神将的眼。 只是这威名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说话间,他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恰似暗夜流星划过,紧接着,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喝: “如今你我二人,正是两军对战之际,多说无益,想要分个高下,来战便是!” 喝罢,王进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乌骓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手中长枪一横,枪尖闪烁着寒光,恰似毒蛇吐信,裹挟着凌厉气势,向着史文恭直刺而去。 。。。 第392章 史文恭大败王进 史文恭看着王进气势汹汹地冲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轻笑,仿若面对的不是一场生死厮杀,而是一场寻常比试。 不紧不慢地提起手中方天画戟,那戟身修长,戟刃锋利无比,在日光下折射出夺目光芒。 双腿轻磕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迈着矫健步伐,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瞬间带起一阵旋风,尘土被卷得漫天飞舞。 王进手中长枪,仿若一条灵动的灵蛇,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光,上下翻飞、左突右刺,招式变幻莫测。 每一枪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枪尖直指史文恭周身要害,看得人眼花缭乱。 史文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心中暗自惊叹: “好俊的枪法!这王进的招式,当真精妙绝伦,不愧是名震东京的禁军教头。” 然而,史文恭却并未使出全力,只是轻描淡写地应对着王进的进攻。 手中方天画戟随意舞动,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恰到好处地挡开王进的凌厉攻势。 二人你来我往,不过片刻间,便已走过了七八个回合。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双方士兵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场巅峰对决,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仿若要将天地都给掀翻。 可在史文恭眼中,战场的喧嚣仿若都已远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王进手中那杆灵动的长枪。 但实际上,王进的能耐与史文恭相比,当真差了一大截。 史文恭自穿越伊始,武力值便高达99点,已然是世间少有的猛将。 可时光匆匆,数年转瞬即逝,在这期间,他历经无数奇遇,先后与李师师、花宝燕、程婉儿、潘金莲、慕容娇、陈丽卿、阎婆惜、李飞琼、扈三娘、宿金娘、方百花以及刘慧娘等女子结识,命运的红线将他们紧紧缠绕。 而每一次特殊的经历过后,史文恭都能感受到自身力量在悄然蜕变、不断增强。 直至如今,他的武力值已飙升至令人恐怖的111点。 这一数值,在这乱世之中,堪称举世无双、天下无敌。 放眼望去,整个天下,怕是难寻敌手。 史文恭抬眼望去,只见战场上硝烟弥漫,双方士兵死伤无数,鲜血将大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深知如今战事已到了焦灼时刻,容不得再这般缠斗下去。 当下眼神一凛,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仿若从一位潇洒公子,瞬间化身成了一尊魔神。 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身上肌肉紧绷,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尽力量,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大喝一声,声若雷霆,手中方天画戟不管不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蛮横地朝着王进身上全力砸了过去。 这一戟,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力,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嘶嘶”声响。 王进见此情景,心中陡然一惊,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来不及多想,本能地连忙举起手中长枪,想要抵挡这致命一击。 双臂肌肉紧绷,使出浑身解数,将长枪横在身前,枪杆微微弯曲,承受着巨大压力。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又仿若天边惊雷乍现,震得人耳鼓生疼。 在史文恭这全力一击之下,王进手中长枪,就像一根脆弱的稻草,瞬间被震飞了出去。 枪身打着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的一声,深深插进了数丈开外的土地里。 而王进本人,更是被这股巨力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处鲜血汩汩流出,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在黄沙上溅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下垂的双臂,仿若两根毫无生气的面条,在史文恭的巨力余威下,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紧接着,那股恐怖的冲击力顺着他的双臂传遍全身,王进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从马背之上被震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凉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而在史文恭身后,为其压阵的扫地龙火万城以及擎天铜柱王良二人。 瞧见史文恭抬手一枪,如蛟龙出海、闪电划过夜空,裹挟着磅礴气势,就将王进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拍飞出去。 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对视一眼后,双脚猛地一夹马腹,那坐骑像是被惊雷炸了一般,嘶鸣着,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朝着王进摔落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拖出两道长长的烟幕,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定要将重伤的王进生擒活捉,好去史文恭面前邀功请赏。 眼瞅着二人就要赶到王进身旁,突然,一声暴喝仿若晴空霹雳,直直钻进他们耳中。 这吼声,好似能将空气都震得扭曲,二人顿觉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蹿上脑门。 忙不迭侧过头去,只见一员猛将如黑色旋风般卷来,手中三尖两刃刀寒光闪烁,映着日光,仿若一道匹练,裹挟着万钧之力,朝着他们便砍杀过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王进之徒,九纹龙史进。 此刻的史进,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刺青在日光下仿若活物,随着他的动作隐隐跳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心中仿若神明一般,几近天下无敌的师傅王进,竟这般轻易地被史文恭击败。 愣神不过一瞬,史进回过神来,瞧见火万城和王良二人就要去拿自己的师傅,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直冲脑门,烧得他理智全无。 “休伤我师!” 史进怒吼一声,那声音仿若受伤野兽的咆哮,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横,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怒狮,向着二人猛扑过去。 这一扑,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刀光闪烁间,似有千军万马相随。 原本就威力不凡的三尖两刃刀,此刻在史进手中,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呼风声,凭空添了几分让人胆寒的威势。 一时间,刀影翻飞,密不透风,竟将火万城与王良二人死死压制住,逼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火万城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惶,他拼命挥舞手中方天画戟,试图抵挡史进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 第393章 火王双战史进 却感觉自己就像在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掀翻; 王良则牙关紧咬,脸色煞白,手中方天画戟不住颤抖,抵挡得极为吃力。 然而,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这边史进与火万城、王良激战正酣,护军营的另外两员大将,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却趁着乱军,如同两条灵动的游鱼,没费多大力气,便辗转厮杀到了王进身旁。 此时的王进,身负重伤,气息微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吕方与郭盛二人如饿狼扑食般冲来,将自己生擒活捉。 史进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急得红了眼,双眼布满血丝,仿若要滴出血来。 “呔!” 再次怒喝,声震四野,手中三尖两刃刀猛地一挥,这一挥,倾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火万城与王良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根本无法抵挡,被这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手中兵器险些脱手。 趁着这间隙,史进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那坐骑吃痛,长嘶一声,高高跃起,驮着史进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朝着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人便冲杀过去。 吕方与郭盛二人瞧见史进这般气势汹汹地冲来,脸上却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吕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手中方天画戟一横,戟尖寒光闪烁,恰似寒星点点; 郭盛则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做好了迎战准备。 这二人不慌不忙,纷纷挥起手中兵器,稳稳截住了史进。 如今的护军营中,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这四员大将里,小温侯吕方的武力值可谓是与日俱增。 从初入梁山时的81点,一路攀升到了如今的86点。 他的战力,已然稳稳地占据了四将之首的位置。 每次战斗,他都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实力愈发强大。 无论是战场上的应变能力,还是对兵器的运用技巧,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史文恭看着吕方的成长,心中满是欣慰,暗自点头。 毕竟,在原着之中,吕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成长型武将。 从最初与赛仁贵郭盛交手时,二人实力不相上下,一番争斗下来,难分伯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磨砺,吕方的武艺愈发精湛。 在与曾家五虎之首的曾涂交锋时,他竟能与之大战三十余回合,直至最后才稍显势弱; 后来,在征讨方腊的战场上,他更是勇不可当,单枪匹马斩杀了方腊旗下大将厉天佑。 最让人惊叹的,是他与方腊麾下的南离大将军石宝的那场对决,二人单挑五十余回合,吕方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力与实力。 这一系列的战绩,足以证明,到了原着后期,小温侯吕方的战力,已然无限接近梁山五虎的水准,踏入了那一流武将的序列 。 吕方与郭盛二人并辔而立,他们的身影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显得格外醒目。 吕方面庞冷峻,目光如炬,手中方天画戟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恰似暗夜中潜伏的猛兽,蓄势待发; 郭盛则身姿矫健,英气逼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果敢与决绝,手中兵器舞动间,虎虎生风。 在此之前,史进便已与火万城、王良二人酣战许久,那激烈的交锋让他的体力如沙漏中的细沙,不断流逝。 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没了踪影。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艰难地从这残酷的战场上汲取着最后的力量。 在吕方与郭盛的默契配合之下,史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们二人的进攻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 吕方的戟法刚猛,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郭盛则以灵动的身法辅佐,戟影闪烁,让史进防不胜防。 史进的招式开始变得迟缓,原本凌厉的反击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威力。 眼中满是疲惫与不甘,却依旧顽强地挥舞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 没过多时,火万城与王良二人拍马赶了过来。 火万城满脸横肉,狰狞的面容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可怖,手中的方天画戟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王良则一脸阴沉,犹如寒夜中的鬼魅,他的方天画戟在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迫不及待地要饮下敌人的鲜血。 二人刚一赶到,便欲与吕方、郭盛合力拿下史进。 然而,变故突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朝廷兵马之中,猛地窜出两道身影,二人手持兵刃,如离弦之箭般向火万城与王良截了过去。 这二人正是史进的两员副将,赛伯当王四与摽兔李吉。 王四身形敏捷,恰似一只灵动的猿猴,手中长刀挥舞,划出一道道寒光; 李吉则目光如隼,手中长枪紧握,透着一股狠劲。 一时间,战场上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王四成功截住了火万城,两人瞬间便缠斗在一起。 火万城暴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劲风,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王四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随后长刀如毒蛇出洞,直刺火万城的咽喉。 火万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微微侧身,便轻松化解了这一招,紧接着戟法突变,展开了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另一边,李吉也与王良战作一团。 王良的戟法诡异多变,每一次攻击都让人防不胜防。 李吉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手中长枪左挡右格,试图在这凌厉的攻势下寻得破绽。 但王良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李吉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王四与李吉虽有些武艺,但又哪里是火万城与王良二人的对手? 交手没几个回合,他们便纷纷陷入了绝境。 火万城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劈下,恰似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王四躲避不及,被这一戟直接劈中,鲜血四溅,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王良也找到了李吉的破绽,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瞬间穿透了李吉的胸膛。 李吉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甘与绝望,随后缓缓倒下,生命的气息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渐渐消散。 。。。 第394章 师徒双双被擒 解决了王四与李吉之后,火万城与王良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便向着史进杀了上来。 此时的史进,在吕方与郭盛的围攻下本就已岌岌可危,面对火万城与王良的加入,更是雪上加霜。 四人的围攻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幕,将史进紧紧笼罩。 史进虽拼尽全力抵抗,但在这强大的压力下,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史进被一整个生擒活捉。 他嘶吼着,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还是被梁山士卒如拖死狗般绑缚了起来,与王进收押在了一处。 乱战之中,钻地鬼殷春与撞天蹋殷泰兄弟两个,正遇见镇军营大将邓宗弼。 殷春身形魁梧,却灵活异常,手中五股托天茶挥舞,好似一只敏捷的猎豹; 殷泰则身材更为雄壮,力大无穷,手中一对板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邓宗弼面色冷峻,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面对殷家兄弟的夹击,丝毫不惧,剑法精妙,攻守兼备。 随着战斗的持续,在邓宗弼精妙剑法之下,殷春与殷泰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们的攻击在邓宗弼的严密防守下,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效果。 而邓宗弼的反击却越来越凌厉,每一剑都让殷春兄弟感到阵阵寒意。 就在殷家兄弟陷入困境之际,镇军营另一位大将辛从忠手持丈八蛇矛拍马赶到。 辛从忠面如冠玉,剑眉虎口,骑着一匹五花马,眼神中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来到近前,二话不说,直接一矛刺向殷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殷春瞪大了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那一矛直接将他穿了个通透。 殷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殷泰眼见殷春身死,顿时惊慌不已,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不敢再做停留,拍马便要逃将而去。 但邓宗弼怎会轻易放过他? 拍马追上,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随着寒光一闪,殷泰的脑袋便如西瓜般滚落于地,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洒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 与此同时,镇军营大将陶震霆也在战场上大发神威。 其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手中两柄枣瓜锤来回舞动,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 沂州兵马团练使尤条在他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陶震霆瞅准机会,大锤猛地砸下,尤条根本来不及躲避,被这一锤直接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另一边,张应雷也不甘示弱。他手中赤铜刘挥舞,虎虎生风。 淮阳军兵马团练使简禀与他战不数合,便被张应雷寻得破绽,一铜刘斩于马下。 此时,前方战场上只剩下一个密州兵马团练使糜范。 糜范眼见局势不妙,心中惶恐万分,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当即便想要逃将而去。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史文恭瞧了个真切。 史文恭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那支箭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射向糜范。 糜范只觉咽喉一痛,随后便感到生命的气息在迅速消逝。 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身体缓缓从马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王进、史进等人被擒的擒,被斩的斩,其所率领的朝廷兵马也在镇军营、护军营两营兵马的冲杀之下,被杀得节节败退。 士卒们四处逃窜,如同一群惊弓之鸟。 战场上,弃械而降者更是数不胜数,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至此。 王进、史进师徒二人所带的突袭梁山正门的兵马,尽皆折于此处。 金成英神色冷峻,眼看局势不对,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果断下令。 那高大的身躯稳稳地骑在战马上,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尖的寒光仿佛要将黑暗刺穿。 韦扬隐也握紧了手中的三棱镔铁枪,枪身反射着冰冷的光,眼神中透露出狠厉,毫不犹豫地率领麾下人马,向着后方再次冲杀出去,试图突出重围。 然而,他们的退路早已被梁山兵马所截断。 花和尚鲁智深、醉伏虎武松和双头蛇解珍,分别率领着金刚营、醉虎营、无当营等三营兵马,已然严阵以待。 鲁智深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矗立在阵前,他那宽大的僧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禅杖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武松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畏的霸气,双刀在他手中舞动,似两条灵动的蛟龙。 解珍则手持钢叉,目光锐利,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金成英和韦扬隐眼见此景,目光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们深知,今日若不拼死一战,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蛮投、窦保、法高!” 金成英大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在夜空中回荡。 “你们三人率领本州兵马,给我杀出一条血路!” 其脸上满是威严,不容置疑的目光紧紧盯着三人。 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莱州兵马团练使窦保、登州兵马团练使法高三人闻言,心中自是万般不愿。 但平日里他们就深知金成英与韦扬隐的厉害,在这生死关头,更是不敢违抗命令。 蛮投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恐惧所取代,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应道: “末将领命!” 窦保和法高也只得无奈地拱手领命。 三人各自转身,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着,指挥着麾下兵马向着梁山大营后方的入口处杀去。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有些慌乱,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 鲁智深、武松等人见状,浑身的战意瞬间被点燃。 鲁智深将禅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大声吼道: “兄弟们,随洒家杀!” 他的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在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双刀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解珍和解宝兄弟二人也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带领着无当营的将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 。。。 第395章 激战梁山大营 花和尚鲁智深、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三人带着金刚营居中。 鲁智深迈着大步,手中的禅杖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将空气撕裂。 邓元觉身披袈裟,手中的禅杖同样威力十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的光芒,仿佛在超度这些敌军的亡魂。 梁横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的铁枪闪烁着寒光,身姿挺拔,宛如一杆标枪,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 醉伏虎武松、金毛吼施威、王大寿,三人带领着醉虎营居左。 武松的步伐轻盈而又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敌人的心上。 施威和王大寿紧跟其后,他们手中的兵器不断挥舞,试图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施威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他的吼声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攻击性。 王大寿则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但手中的兵器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两兄弟则带着无当营居右。 解珍和解宝配合默契,他们手中的钢叉如同两条灵动的毒蛇,在敌阵中穿梭自如。 无当营的将士们也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士气高昂,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吞噬。 三营兵马在各自营中大将的带领之下,如同三支离弦的利箭,向着朝廷兵马直直地撞了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人影交错,仿佛是一幅地狱的画卷。 乱战之中,金刚营副将铁枪梁横,挥舞着铁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突然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身影上,正是潍州兵马团练使蛮投。 蛮投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手中的长枪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 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但仍强装镇定,试图抵挡梁横的进攻。 两马相交,梁横手中的铁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蛮投刺去。 蛮投连忙举枪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战至十余回合。 梁横的枪法愈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蛮投渐渐体力不支,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受死吧!” 梁横大喝一声,手中的铁枪猛地刺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蛮投躲避不及,被这一枪直直地刺于马下。 他的身体如同一袋沉重的沙袋,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而醉虎营的副将金毛吼施威与王大寿二人,则是合力拦住了莱州兵马团练使窦保。 窦保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施威和王大寿虽然奋力进攻,但两人的能耐属实一般,合力联手之下,竟然还是迟迟拿窦保不下。 窦保在激战中,敏锐地瞧出了两人的破绽。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猛地挥起手中大刀,用力一砍,将施威和王大寿击退。 而后,不敢耽搁,连忙拨转马头,便想要逃将而去。 却不曾想,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迎面正直直地撞上了醉伏虎武松。 武松此时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狼眼,冰冷而又凶狠。 他手中的双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看着冲杀到眼前的窦保,眼中寒光一闪,当即便挥起手中刀,向着窦保劈了上去。 窦保眼看武松如此雄武,顿时心中胆寒不已。 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慌忙举起手中大刀,想要挡住武松这致命的一刀。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武松另一只手却是猛地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咔嚓”一声,窦保整个人被拦腰斩断。 他的身体从马上缓缓倒下,内脏流了一地,场面惨不忍睹。 武松顾不得浑身溅上的鲜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与泥土混为一体。 手持双刀,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向着朝廷兵马冲杀了上去。 身影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下。 一时间内,梁山大营之中。 喊杀声震耳欲聋,仿若能将人的耳膜生生撕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混合着硝烟,令人作呕。 登州兵马团练使法高,满脸都是惊恐与慌乱,发丝被汗水与血水黏在一起,狼狈地贴在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庞上。 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蛮投与窦保二人,在乱军之中,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栽倒在地,生机瞬间消逝。 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而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法高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手中紧紧攥着的缰绳,都被他捏得变了形。 或许是蛮投与窦保二人的死,激发了朝廷兵马那潜藏的求生欲望,又或许是他们被这残酷的战场彻底点燃了血性。 一时间,那些士卒们红着眼,嘶吼着,仿若一群从地狱中挣脱而出的恶鬼,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刀光剑影在血雾中闪烁,寒光凛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鲜血飞溅。 士兵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歌。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厮杀之中,朝廷的兵马竟奇迹般地冲杀出了一条血路,只是这条血路,铺满了无数人的尸体与鲜血。 而在这混乱如麻的战场上,无当营的解家兄弟二人,解珍和解宝,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致命猎手,盯上了法高。 这二人皆是身材魁梧壮硕,浑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看穿一切,紧紧锁定法高的一举一动,犹如恶狼锁定了猎物。 “就是这个家伙,别让他跑了!” 解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钢叉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解宝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哼,他今天插翅也难逃!” 二人仿若两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向着法高围拢过去,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法高此时才如梦初醒,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环顾四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 第396章 解家兄弟大战金韦二将 他顾不上许多,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缰绳狠狠一甩,企图借助战马的力量,从这危险的包围圈中冲出去。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刚刚催马起步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死神的呼啸,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灵魂深处。 法高下意识地侧过头,用余光瞥见一道寒光,一只锋利的飞叉,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朝着他的咽喉疾射而来。 “不好!” 法高惊恐地大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双手下意识地猛地高高提起缰绳,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拼命向后仰去。 好在其反应及时。 然而,他的战马却没能躲过这致命一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飞叉如同一只凶狠的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战马的脖颈之中。 战马嘶鸣一声,声音凄厉而绝望,前蹄高高扬起,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紧接着,它的四蹄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法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嘴里满是泥土和血水的味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 投掷飞叉之人,正是双尾蝎解宝。 看着法高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眼中不由得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饿狼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二人各持手中兵刃,大步流星地朝着法高围了上去,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凝固。 法高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缓缓逼近的解家兄弟,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兵刃,想要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可手伸到一半,才猛然想起,方才跌落马匹之时,自己的兵器早已不知甩到了何处。 此刻的他,手无寸铁,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孤立无援。 “完了,一切都完了……” 法高心中充满了绝望,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看着解家兄弟越来越近,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他满心绝望,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若一阵疾风席卷而来。 紧接着,一道熟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如惊雷般炸响: “贼将,安敢伤我朝廷大将性命!!!” 法高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手持一杆三棱镔铁枪,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如同一尊战神般,气势汹汹地疾驰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将韦扬隐。 韦扬隐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屹立在马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其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韦扬隐原是会稽的武举人,本有着一腔报国热血,满心壮志,却因性情刚烈,不懂得阿谀奉承,在那黑暗腐朽的官场之中四处碰壁,屡屡受挫。 无奈之下,只能心灰意冷,选择隐居乡野,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动。 后来,其有幸结识了金成英,两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 在金成英的劝说下,他重燃斗志,随其一同在华州为将。 韦扬隐善用一杆三棱镔铁枪,枪术出神入化,精湛绝伦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其能耐论起来,还要比金成英强上一丝。 法高看着韦扬隐,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明亮起来。 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 “韦将军,救我!快救救我!” 韦扬隐没有回应,只是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战场。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手中的三棱镔铁枪,仿若一条灵动的蛟龙,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刺向解珍。 解珍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举起手中的钢叉,奋力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解珍手臂发麻,虎口都被震裂,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与此同时,金成英也拍马赶到,拦住了双尾蝎解宝。 金成英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骑在马上,身姿矫健,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和韦扬隐原本眼看时机成熟,便想率领着身后的兵马,冲破梁山大营的重重包围,杀出生天。 却没想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竟正巧碰上了陷入绝境的法高。 虽说他们平日里对法高那点微薄的能耐,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眼,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念及同袍之情,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命丧敌手? 于是,便有了这惊险万分的救援一幕。 解珍和解宝兄弟二人,面色凝重,心中深知,眼前这两人能耐超凡,绝非等闲之辈。 若继续缠斗下去,自己恐怕占不到丝毫便宜,甚至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二人心中顿时萌生了退意。 “弟弟,这两人太过棘手,咱们先撤!” 解珍压低声音,急切地对解宝喊道,同时手中钢叉猛地一挥,逼退了眼前的韦扬隐。 解宝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二人一边挥舞着钢叉,与金成英和韦扬隐厮杀,一边巧妙地缓缓向后退去。 在后退的过程中,他们还不忘大声招呼身旁无当营的士卒,让他们迅速围上来,试图用数量上的优势来牵制住敌人。 “兄弟们,都给我上!别让他们跑了!” 解珍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无当营的士卒们听到号令,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将金成英与韦扬隐团团围住。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不停。 。。。 第397章 呼延灼设伏金成英 而此时的金成英与韦扬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梁山大营。 他们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眼见解家兄弟有退去之心,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再对他们多做理会。 “法高,快跟上!” 韦扬隐转过头,对着刚刚夺得了一匹马匹的法高大声喊道。 法高此时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听到韦扬隐的呼喊,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催马跟上。 三人带着身后为数不多的朝廷残兵败将,如同猛虎出山一般,向着梁山大营之外冲杀而出。 金成英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左突右刺,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韦扬隐紧随其后,他的三棱镔铁枪使得虎虎生风,为身后的众人开辟出一条血路。 法高则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解家兄弟二人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三人带着朝廷的残兵败将逃之夭夭。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此时面对金成英等人的奋力突围,却也无力再做任何阻挡。 “哼,就让他们先跑一会儿,咱们走着瞧!” 解宝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解珍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他们以为逃出去就没事了?真正的大菜还没有正式上桌呢!”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梁山大营内却灯火摇曳,宛如一片光的海洋。 营帐星罗棋布,宛如一座壁垒森严的小城池,巡逻的士兵脚步匆匆,手中的长枪在灯火下闪烁着冷光,交织出一幅紧张肃杀的画面。 史文恭站在主帅大帐中,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仿若一座冰山。 身着一袭黑色盔甲,衣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脸上的表情冷峻而深沉,剑眉下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当听闻金成英、韦扬隐以及法高三人成功逃出大营时,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解珍和解宝低着头,站在史文恭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解珍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粗糙的衣襟; 解宝则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史文恭看着眼前这两人,沉默片刻后,朗笑一声。 其心里清楚,以他们二人的本事,要拦下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确实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呼延灼已经率领五营兵马,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天罗地网,谅他们也插翅难逃。 宽慰了解家兄弟二人一番后,猛地转身,对着帐内的其他头领,大声喝道: “诸位,立刻去打扫战场,莫要留下任何遗漏,而后,随我挥师临淄城!” 众将齐声领命,鱼贯而出。 史文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 此次定要一鼓作气,拿下临淄城,绝不能让到手的机会白白溜走。 与此同时,在通往临淄城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官道上,四周是茂密幽深的山林。 夜色笼罩下,树木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片诡异的图案。 呼延灼身披亮银色的连环甲,跨下一匹矫健的乌骓马,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列。 附近五营兵马整齐排列,如同五座沉默的山峰,每一个士兵都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虎威营主将独行虎张开,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铁塔。 在树林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眼睛紧紧盯着官道的方向,显得十分焦躁。 手中紧紧握着那杆长枪,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奶奶的,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不是那帮人太不中用,连我们大营都逃不出来?” 张开忍不住抱怨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震威营主将混世魔王樊瑞,身着一袭盔甲,散开的长发在夜风中飘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咱们可就轻松多了,这场仗都不用打,还能早些回去休息。” 两人的话音刚落,折冲营主将铁锏大将酆泰,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 “来了!!!” 众人瞬间精神一振,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官道。 果然,在朦胧的月色下,一队人马缓缓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步伐凌乱,旗帜东倒西歪,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着,尽显狼狈之态。 金成英骑在一匹瘦马上,身形显得有些佝偻,脸上满是疲惫与沮丧。 不时回头张望,确定身后没有梁山的追兵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事到如今,咱们回去可怎么向太尉交代啊?” 韦扬隐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心中满是苦涩。 这场仗打得实在是窝囊,本想着趁夜袭营,给梁山军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却被人家反包围,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王进、史进师徒被困在梁山大营,生死未卜; 随军的六位兵马团练使,如今只剩下法高一人; 三万大军,如今也只剩下可怜的一万人左右,折损大半。 而早就在铁骑营中,率领两千精锐铁骑蓄势待发的双鞭呼延灼,此刻也看到了金成英等人的残兵败将。 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敌军,心中暗自估算着距离。 眼看时机成熟时,猛地从马背旁抄起一只宝弓,动作行云流水,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一支响箭划破夜空,尖锐的哨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正满心苦闷的金成英和韦扬隐,听到这熟悉的响哨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下意识地抬头向前望去。 铁马嘶鸣,沙场喋血。 凄厉的响哨声,像是撕裂苍穹的利刃,直直地冲天而起,尖锐的声响瞬间划破了战场上空凝重的死寂,惊起一群飞鸟,扑腾着慌乱地向远方逃窜。 呼延灼站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毅地扫视着四周。 他所带领的五营兵马,就像训练有素的狼群,听到号令,顿时按照事先商议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了行动,仿佛一部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每个部件都在各司其职。 虎威营与震威营,宛如两把锋利的尖刀,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左侧。 。。。 第398章 金韦二将身死 士兵们手持长枪,枪尖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铠甲紧密相连,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仿佛任何阻挡在面前的敌人都将被他们轻易碾碎。 折冲营和天杀营则如右侧的右勾拳,紧密配合,严阵以待。 士兵们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手中的兵器紧握,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他们的呼吸声整齐划一,如同低沉的战鼓,敲击着敌人的心脏。 呼延灼亲率铁骑营,如同那坚不可摧的战争矛头,居于中军。 胯下的骏马,四蹄奔腾,气势非凡。 随着呼延灼一声令下,铁骑营开始行动,他亲带的铁甲连环马军阵,就像一股汹涌的钢铁洪流,不断跑动起来。 马蹄声如雷,密集地敲击着大地,每一次落下,都仿佛要将土地踏穿。 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站在自己的军阵之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因为他们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大地的震动,那震动从脚底传来,如同地震一般,让他们站立不稳。 看着呼延灼所统帅的铁甲连环马军阵,如同那无法阻挡的钢铁洪流滚滚而来。 冰冷的金属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胆寒不已。 金成英心中一惊,刚想下令向后撤,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已然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铁锏大将酆泰等人所统率的四营步卒,仿佛是从地狱中突然涌出的恶鬼,纷纷从密林之中杀将而出。 他们呐喊着,手中的兵器挥舞着,气势汹汹地挡住了金成英和韦扬隐二人所有退路。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金成英和韦扬隐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越来越近,那如雷的马蹄声,就像死亡的倒计时,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们的心脏。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作为将领,他们又不得不强装镇定,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随着两军相接,铁甲连环马阵如同一把巨大的绞肉机,无情地冲杀着。 金成英二人所统率的朝廷兵马,在这恐怖的冲击下,顿时血肉横飞。 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马嘶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地狱的悲歌。 军阵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给这片土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地毯。 四营步卒的包抄也紧随其后,他们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地将朝廷兵马包围起来。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拼命厮杀,刀光剑影闪烁,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乱战之中,惊慌不已的法高正四处逃窜,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他的战马在混乱中失去了控制,四处乱撞。 就在这时,正被独行虎张开撞见。 张开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过来。 两马相交,不过三合,法高便被张开手起一枪,重重地砸在了脑袋上。 瞬间,法高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砸了个粉碎,脑浆和鲜血飞溅而出。 其身体软绵绵地从马上坠落,结束了他短暂而又悲惨的一生。 大将金成英此时正与呼延灼激烈交手,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金成英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呼延灼的双鞭更是虎虎生威,两人你来我往,足足交手30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 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不屈,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击败才肯罢休。 正在二人焦灼之际,没遮拦穆弘与病大虫薛永二人拍马赶到。 穆弘手持朴刀,薛永拿着长枪,两人如同两只猛虎一般,加入了战斗。 在三人的围攻之下,金成英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薛永瞅准一个机会,一枪扎到了金成英座下战马的马腿。 那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双蹄高高抬起,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 金成英在马背上也险些失去平衡,他拼命地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战马。 穆弘瞧准时机,大喝一声,手起一刀,一道寒光闪过,金成英的脑袋瞬间腾空而起。 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不甘和恐惧,但生命却已经离他而去。 身体直直地从马上栽倒下来,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红了周围的土地。 而在不远处,韦扬隐正与梁山震威营主将混世魔王樊瑞厮杀到了一处。 韦扬隐手中三棱镔铁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樊瑞则一手持剑,一手持锤,奋力抵挡,但在韦扬隐的威势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正在其左右难支之际,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二人拍马而至。 项充手持飞刀,李衮拿着标枪,两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战场上。 一个掷出手中飞刀,一个掷出手中标枪。 飞刀和标枪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闪电般飞向韦扬隐。 韦扬隐听得破空声之时,心中一惊,连忙躲闪。 身体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快速地扭动着。 将将躲过了飞天大圣李衮的标枪,然而,却被八臂哪吒项充的飞刀正中其大腿之上。 飞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剧烈的疼痛之下,韦扬隐招式一缓,手中的三棱镔铁枪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樊瑞瞧得其破绽,心中一喜,大喝一声,手起一锤,重重地砸在了韦扬隐胸膛之上。 韦扬隐遭此重创,痛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在樊瑞的大力之下,韦扬隐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滚落了下来。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还不待其缓过神来,项充与李衮二人的飞刀,标枪,当即便飞逝而至。 飞刀正中其咽喉,标枪正中其胸膛。 韦扬隐口吐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但当即便没了半点气息。 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战场上的厮杀声依旧不绝于耳,但他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消失在了这片残酷的战场上。 。。。 第399章 进兵临淄城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残阳如血,给整个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悲凉而又残酷的色彩。 金成英、韦扬隐和法高三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双眼还圆睁着,似乎还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 他们的鲜血早已干涸,在土地上凝结成了暗红色的斑块,像是大地丑陋的伤疤。 随着这三位将领先后身死,他们所统率的兵马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羊群,在梁山诸营如狼似虎的攻杀之下,瞬间陷入了绝境。 士兵们的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空。 无数的生命在这一刻消逝,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断肢残臂散落得到处都是。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在恐惧与绝望的笼罩下,纷纷弃械而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呼延灼骑在那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地扫视着战场。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和尘土,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眼中的英气。 他手中的双鞭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此时,他正有条不紊地下令打扫战场,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尸体之间,收集着兵器和物资,同时救治着受伤的同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滚滚而来。 史文恭率领着其他五营兵马,如同疾风骤雨般拍马而至。 其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当得知金成英、韦扬隐和法高三人先后身死后,史文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喜的神色,他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是对敌人的嘲讽和胜利的宣告。 史文恭当机立断,命令手下士卒,将先前在梁山大营之内收拢的朝廷兵马的盔甲,以及此地被呼延灼等人斩杀的朝廷兵马的衣衫,尽皆换在了梁山士卒身上。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一片忙碌之中,转眼间,梁山的士卒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兵马的模样。 史文恭还特意令人找到了朝廷兵马所带的大旗,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随后,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大军,向着临淄城缓缓而去。他们的步伐整齐而又坚定,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目标蜿蜒前行。 此时的临淄城之上,朱勔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虑。 已经等待金成英等人的消息许久了,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他不时地望向远方,期望能看到金成英等人凯旋的身影。 眼见时间过去了许久,也没见金成英等人派马前来回报,朱勔不由得心中生急。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其来回踱步之间,在其一旁的贺太平,当即便微微拱手,随后继而说道: “太尉,不必着急,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够收到捷报。” 朱勔听得此言,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正在此时,只见临淄城的官道尽头之上,有一队人马渐渐浮现出了身形。 朱勔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眼见此情此景,顿时大喜不已,还以为是金成英等人得胜而返。 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快步走到城墙边,想要一探究竟。 待其来到近前,朱勔当即便对着城墙之下梁山兵马所假扮的朝廷大军轻声喝道: “金成英等人何在?怎不叫其上进前来?” 梁山军阵当中,刚刚虏获的一名听话的俘虏,当即便对着城墙之上的朱勔声喝道: “太尉,太尉,快快打开城门,我等偷袭梁山贼寇不成,反被梁山贼寇偷袭至此,还请太尉救得我等一命。” 朱勔闻听此言,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他, 仔细地打量着城下的兵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眼看如今朝廷的兵马已然是折损过半,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份恻隐之心。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当即便下令守城兵马,将临淄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已然假扮成朝廷兵马身份的呼延灼几人眼见此情此景,顿时便怒吼一声,纷纷手持兵刃,向着临淄城的大门缓缓杀了过去。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杀意,仿佛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狂欢。 城墙之上的朱勔听得喊杀声之时,顿时便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可此时此刻再想令手下兵马关闭城池,已然是为时已晚。 铁骑营中,百胜将韩滔守住了城门左边,天目将彭玘守住了城门右边。他们二人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城门两侧,阻挡着敌人的反扑。 在二人带领着兵马奋勇杀敌之际,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耀眼。韩滔挥舞着手中的枣木槊,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每一次刺出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彭玘则挥动着三尖两刃刀,虎虎生风,敌人在他的刀下纷纷倒下。 很快二人便带领着其麾下兵马,杀进了城内。 身后各营兵马更是尾随其后,如潮水般涌进了临淄城。 一番乱战之中,朱勔的手下兵马溃散无数。 士兵们四处逃窜,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临淄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血腥之中。 朱勔僵立在临淄城的城墙上,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曾经秩序井然的城池,此刻已沦为人间炼狱。 大街小巷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喊杀声、哭嚎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那原本湛蓝的天空染得漆黑一片。 断臂残肢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鲜血汇成了潺潺的溪流,沿着街道缓缓流淌。 朱勔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望着这片被战火肆虐的土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懊悔。 他深知,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命运的巨轮在这一刻陡然转向,或许,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场惨败中被彻底改写。 。。。 第400章 哪里逃? 就在朱勔完全不知所措,仿佛被定在原地一般时,身旁的贺太平猛地回过神来。 其神色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双眼满是焦灼与惶恐。 一把拽住朱勔的衣袖,声音急促而尖锐,几乎是喊着说道: “太尉,时不我待! 这临淄城已然守不住了,我等若不赶紧逃,到时候可就万劫不复了! 留得青山在,日后再做打算!” 朱勔此时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贺太平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混沌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 机械地连连点头,动作僵硬而慌乱,嘴里喃喃自语: “逃,快逃……” 随后,朱勔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在贺太平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地走下城墙。 一边走,一边呼喊着陈老妥等人的名字。 夜色如墨,浓重地涂抹在临淄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唯有城内几条主干道上,偶尔闪烁着几点微弱的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似随时都会熄灭。 康捷身形矫健,犹如一只夜行的猎豹,在前方小心翼翼地开道。 其双眼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脚步轻盈而稳健,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只有偶尔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轻微“嘎吱”声。 跟在他身后的一行人,个个神色凝重,脚步匆忙。 在康捷的护送下,众人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梭,没过多时,便在半路之中,与陈老妥等人相会合。 陈老妥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大地。 他身旁。 锦毛犬石青略微发灰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烁着丝丝银光,如同戴着一个华丽的绸缎帽子。 其双眼炯炯有神,时不时警惕的扫看周围的情况。 小罗成安保身着一身银盔银甲,身姿矫健,腰间悬着一把宝剑,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活猴子马龙友身形灵活,犹如一只真正的猴子,双手下垂几近能过于膝盖,更是长的一张妥妥的大马猴子脸。 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那灵动的双眼仿佛能看穿黑暗。 满天飞常德胜则身形消瘦,面色沉重,一看便是一个精于算计之人。 在他们身后,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将朱勔、贺太平等人紧紧护在中间。 朱勔身形略显臃肿,在这紧张的氛围下,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肥胖的脸颊滚落,打湿了他胸前昂贵的绸缎衣衫。 贺太平则面色苍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焦虑,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众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向着东门的方向急速而去。 寒风呼啸着,吹过他们的脸颊,如刀割一般。 脚下的土地因为寒冷而变得坚硬,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急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史文恭早就在这暗夜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早早地便令天杀营与无当营两营兵马,前去东门外守备,就等着朱勔等人这条大鱼自投罗网。 当然,另外的其他两门也皆有梁山兵马前去,为的就是防备朱勔等人流窜而出。 被陈老妥等人护在其中的朱勔,眼看着距离东门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得一喜。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曙光,看到了自己逃离这危险之地,回到那繁华安逸的京城,继续过着他那奢靡的生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心中暗自想着: 终于能够逃得一命了。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 还不待他过多思虑,便见东门处当即便传来阵阵铜鼓声响。 那铜鼓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随后,便见一队人马从东门处涌将而出。 左边二人模样有着七八分相似,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手中各拿着一对钢叉,月光洒在钢叉上,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正是无当营的双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二人。 解珍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犹如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 解宝则面色冷峻,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即将到来的战斗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普通的演练。 右边三人则各顶个的长得凶神恶煞。 为首的一人手持一把丧门阔剑,剑身漆黑如墨,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整个人更是如同那地狱的恶鬼出现在人间一般,看着便令人胆寒不已。 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眼前这些即将成为他手下亡魂的人。 身后一人身材雄壮,体型微胖,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跟着震动一下。 其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另一个则同样是满脸的煞气,长相也就仅仅是比为首之人略微能看得下去一些。 正是天杀营的丧门神鲍旭与没面目焦挺和截命将军邓天保等三人。 几人眼看着有一队人马从城中杀将而出,并且看其模样就知道定是保护着什么重要人物。 截命将军邓天保眼见于此,不由得眼中一亮,那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当即便对着丧门神鲍旭大声说道: “哥哥,看来今日是让我等捞到大鱼了!”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鲍旭闻听此言,也是不由得心中狂喜。 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朱勔等人在他的剑下求饶的场景。 然而另一边的解珍解宝两兄弟,反应却明显比三人更加要快上一些。 一声令下,已然率领着无当营的兵马,向着朱勔等人冲杀了上去,那气势犹如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 鲍旭见状,不由得轻喝一句: “这两兄弟倒是奸滑的很!!!” 随即不敢再耽搁分毫,当即便手持丧门剑,率领着天杀营的兵马冲杀了上去。 眨眼间便两兵相接。 梁山的两营兵马如同那下山的猛虎一般,向着朱勔等人所带的朝廷兵马便扑杀了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鲜血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双头蛇解珍快步当先,迎面正撞上一将。 只见此人身材精瘦,看起来便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手中拿着一对短枪,厮杀得正是起劲。 解珍见状,眼中精光一闪,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 随即手持钢叉,便向着此人扑了上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 第401章 乱战 那人眼见解珍来势凶猛,不由得大惊不已。 瞳孔瞬间收缩,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连忙挥起手中短枪上前相迎,短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试图抵挡解珍那致命的一击。 寒风凛冽,如刀子般割着众人的脸,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乐章。 两兵相交,解珍手中钢叉如蛟龙出海,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对手。 在解珍的巨力之下,那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双臂发麻,虎口震裂,被震得连连后退。 强行稳住身形,一脸惊骇地看着解珍,那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有如此神力。 定了定神,当即便死死的盯着解珍,出声喝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声音因为惊恐,微微有些颤抖,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有些单薄。 解珍闻听其言,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仿佛在嘲笑眼前这人的无知。 “你爷爷乃是梁山的无当营大将,双头蛇解珍便是。 今日遇见老子算你倒霉,你给我拿命来。” 说罢,也不管其他,手持钢叉便再次向着这人杀了上来,钢叉在他手中呼呼作响,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一条愤怒的蟒蛇,直取对方要害。 那人听得解珍自报名讳,听其绰号名为双头蛇,不由得心中一喜。 一边挥舞着手中短枪迎了上来,短枪在他手中挽出几个枪花,试图虚张声势,一边满是调笑着说道: “记住了,你爷爷乃是满天飞常德胜,区区一个地上的长虫,安能敌得过你爷爷我满天飞!!!” 其语气中带着几分狂妄与自大,似乎完全不把解珍放在眼里。 其话音刚落,当即便听得耳边传来一道极其迅捷的破空之声。 那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死神的呼啸。只见一把钢叉不知从何处,直奔着常德胜的后背便飞射而来,钢叉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 常德胜此时正与解珍厮杀得难解难分,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对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钢叉正刺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常德胜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后口吐鲜血,身体缓缓前倾,重重地倒地而亡,溅起一片尘土。 不远处的双尾蝎解宝眼见于此,不由得冲着常德胜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装什么犊子? 就这点能耐也敢叫做满天飞? 我看应该叫茅坑飞才对。” 冲着其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那语气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随即便不再对其多做理会,转身,手中钢叉一摆,继续向着朝廷其他兵马杀了上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鬼魅一般,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而另一侧的天杀营三将,也纷纷各自捉到了一位对手。 丧门神鲍旭对上了锦毛犬石青。 鲍旭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手中丧门剑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 锦毛犬石青也不甘示弱,他的毛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手中朴刀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决绝。 没面目焦挺对上了小罗成安保。 焦挺身材魁梧,犹如一座铁塔,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凶狠之气,双拳紧握,关节泛白。 小罗成安保则身姿矫健,银枪在他手中灵动如蛇,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截命将军邓天保则是对上了活猴子马龙友。 马龙友身形灵活,犹如一只敏捷的猴子,在战场上跳来跳去,手中双刀使得虎虎生风。 邓天保则一脸煞气,手中长刀挥舞,带起一片片刀影。 六人分成三对,便在乱军之中厮杀了起来。 刀光剑影闪烁,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让人看不清彼此的身影。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争之歌。 没多时,便听得一道痛呼之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随即便见有一人从马背之上当即便仰面而倒,落于地上,抽动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半点气息。 此人正是朱勔的亲信大将,金毛犬石青。 论及武艺,石青虽说比不上鲍旭,但也只是比鲍旭略差一些,按理说不应当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便被鲍旭斩于马下。 但苦就苦在,石青对于鲍旭,根本就没有半点儿了解。 鲍旭的打法尽是大开大合,以命搏命,主打的便是一个不怕死,以伤换命。 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生死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石青虽有些武艺,但是常年跟随在朱勔身侧,为其爪牙。 平日里养尊处优,做尽坏事,心思根本不在练武之上,手下功夫自然也就怠慢了不少。 再加上又头一次碰到鲍旭这等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慌了神。 交手不过五个回合,便已经是被逼迫得左右难支,难以抵挡。 刀法开始凌乱,破绽百出。 而鲍旭在付出肩膀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后,也是如愿以偿地将石青一剑斩于了马下。 那剑划过石青的脖颈,鲜血飞溅,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 眼见一旁不远处的焦挺,在小罗成安保的银枪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焦挺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呼吸急促,他的拳法渐渐失去了章法,只能勉强抵挡小罗成安保的进攻。 鲍旭当即便快步向着二人飞奔而来,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 焦挺平时便不是特别擅长阵仗厮杀之术,尤其是兵器之事。 平日冲阵之时,也皆是护在鲍旭身旁,很少有这般阵中与敌将单挑之时。 此刻面对小罗成安保凌厉的枪法,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不断后退,试图寻找机会反击。 焦挺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黝黑且满是尘土的脸颊滚滚而下,浸湿了他胸前破旧不堪的衣衫。 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挥动朴刀抵挡安保的进攻,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焦急,此刻的他,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安保的攻击,根本无力顾及其他,只能勉强支撑着这岌岌可危的战局。 。。。 第402章 史文恭神箭再显神威 就在安保全神贯注地与焦挺厮杀时,他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焦挺的一个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如同猎人看到了猎物露出了致命的弱点。 手中的银枪毫不犹豫地如闪电般刺向焦挺的大腿,那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耳旁传来一道如洪钟般的爆喝之声: “敌将,休要伤我兄弟!!!” 这声音犹如平地炸响的惊雷,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和震撼。 安保冷不丁听得此言,心脏猛地一缩,被吓得心头猛的一跳。 下意识地侧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张凶神恶煞般的丑脸,正是丧门神鲍旭。 鲍旭那狰狞的面容,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恐怖,冷不丁之下,安保当即便被吓了个不轻。 瞳孔瞬间放大,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手中银枪的攻势不由得慢了几分。 鲍旭手持丧门阔剑,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迅速来到安保近前。 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对眼前的敌人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猛地挥剑斩向安保坐下马匹的马腿,那阔剑带着千钧之力,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好似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安保躲闪不及之下,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他坐下的战马当即便被鲍旭一剑斩掉了两条腿。 随着那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跪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安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于马下,重重地摔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安保人送绰号小罗成,平日里一身的能耐自是大多倚仗于骑战。 在马背上,他犹如蛟龙入海,纵横驰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令人胆寒。 可如今没了马匹之利,就好似猛虎被拔去了利爪,蛟龙离开了深水,一身的本事顿时大打折扣。 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等站稳身形,便见焦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焦挺挥起手中朴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一下劈在了安保手中银枪之上。 此时的安保根本没有做足准备,在焦挺的巨力之下,手中银枪当即便被击飞到了一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不远处的尘土中,溅起一片灰尘。 焦挺眼见于此,顿时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手中朴刀刀势一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直接将安保一整个拦腰斩断。 鲜血四溅,喷洒在焦挺的脸上、身上,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渗入泥土之中,与这片被鲜血染红的战场融为一体。 随着石青等三将身死,梁山的两营兵马顿时士气大振。 士兵们个个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和杀意,喊杀声更加震天动地。 他们的进攻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竟直接阻碍得朱勔等人不能寸进。 朱勔眼见此情此景,顿时心急如焚。 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恐惧,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对着一旁的陈老妥以及贺太平二人便是急声喝道: “二位,如今之计,该当如何?该当如何呀!!!” 其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带着几分颤抖,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其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亦是同样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 那马蹄声急促而有力,犹如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为首之人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马上挂着一副宝弓利箭。 不是别人,正是梁山之主,神将史文恭。 史文恭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那黑马浑身漆黑如墨,四蹄奔腾,扬起阵阵尘土。 其眼神犹如寒星,锐利而深邃,他抬眼看着眼前的朱勔等人,不由得大喜不已,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战斗的胜利曙光。 在从手下兵马得知朱勔等人带兵逃向东门处后,史文恭不敢大意。 生怕无当营与天杀营两营兵马拦不住朱勔等人的逃窜。 简单的吩咐了一番城中事宜过后,当即便带着护军营,向着东门处疾驰而来。 好在其来的及时,再加上天杀营与无当营,两营兵马也是相当的争气。 眼见朱勔等人被两营兵马阻拦了住,史文恭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着目光在乱军之中来回扫动,他的眼神突然一凝,猛然间不由得眉头紧簇。 只见在战场的一处,截命将军邓天保正被一个身形灵活的人压制着。 此人正是活猴子马龙友,他身形矫健,犹如一只敏捷的猿猴,在战场上跳来跳去,手中双刀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逼得邓天保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眼见此时的邓天保岌岌可危。 史文恭当即便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了弓箭,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而自然。 弯弓搭箭,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那弓被他拉成了满月状,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瞧得马龙友真切。 “嗖”的一声,一记箭矢便直奔乱军之中疾射而去。 那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转瞬而逝,快如闪电。 当即便听得一人痛呼一声,随后便见史文恭所射出之箭,从此人脖颈之间穿之而过。 此人正是与截命将军邓天保所交手的活猴子马龙友。 马龙友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双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他的生命之火,在这瞬息之间,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只留下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见证着这场残酷战争的无情。 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混合着尘土,让人几欲作呕。 朱勔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随着石青、常德胜、安保、马龙友四人先后在这惨烈的厮杀中身死,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平日里,石青等四人作为他的心腹爪牙,鞍前马后,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如今,这四个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为他冲锋陷阵的人,却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的眼前。 朱勔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神中满是惊惶,环顾四周,只见前方,梁山的天杀营与无当营两营兵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们发起猛烈的攻击。 。。。 第403章 火万城,王良 朱勔与贺太平等人眼看着被梁山兵马重重围困,身旁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汩汩地流,洇红了干裂的土地。 此时,种师道的爱将康捷,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康捷望着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同伴,心中五味杂陈,他有心带着众人冲杀而出,突出重围,可眼前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己方兵力悬殊,大势已去的悲凉感如乌云般笼罩着他。 康捷天生一副异相。 一头赤发张扬肆意,仿佛燃烧的火焰,巨口微张,似能吞天噬地。 脸色青蓝,犹如深山寒潭之色,透着丝丝寒意,而那碧绿的眼珠,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仿若寒夜中的鬼火。 身材矮小,身长不满六尺,瘦骨嶙峋,那副模样,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他的身世,就如同他的相貌一般坎坷。 因长相奇异,刚出生时便被亲生爹娘狠心遗弃,小小的他在襁褓中啼哭,无人问津。 幸运的是,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路过,将他收留,给予了他生存的机会和温暖。 在老种经略相公的庇护下,康捷渐渐长大,虽身形瘦弱,却有着令人惊叹的轻盈。 筋骨轻便的他,纵跳起来如飞鸟掠过,灵活得让人咋舌。 此刻,康捷与陈老妥并肩而立,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那一眼,他们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之色。 那是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的勇气,是破釜沉舟的坚定。 二人迅速观察着战场形势,寻得了一处兵力相对较少的方向,打算孤注一掷,尝试着冲杀一阵。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他们所冲的方向,正是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所在之处。 康捷脚步奇快,如一阵疾风般率先杀将而到。 其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中,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与火万城撞了个正着。 火万城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满脸横肉,目光中透着凶狠与霸气。 眼见康捷这副模样,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鼓生疼: “哪里来的丑鬼?长成这般模样,不躲在家中,也敢出来吓人,当真是可恨!” 听得火万城所言,康捷却已然是见怪不怪。 自打从军以来,这样的嘲笑便如影随形,对其相貌嘲笑者简直是数不胜数。 康捷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不好看,多年来,他已然习惯了被别人以相貌取笑。 更何况,如今正是性命攸关之际,生死悬于一线,哪还顾得上其他? 康捷也不与其过多计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紧了紧手中长枪,大喝一声,便向着火万城杀了上去。 火万城见其身瘦如柴,本就不把他当回事,见他竟还主动向自己冲杀了过来,不由得啧啧了两声,眼中满是轻蔑。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随即手持方天画戟迎了上来。 如今火万城因常年追随在史文恭左右,平日里尽得史文恭武艺上的传授,其实力也增长了不少。 因其性格火爆,走的便是一个刚猛的路子。 一杆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当真是应了一句侵掠如火。 戟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撕裂空气。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康捷身形灵活,长枪如毒蛇吐信,不断寻找着火万城的破绽。 可火万城势大力沉,方天画戟的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让康捷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仅仅交手不到20回合,康捷便已然渐渐有所不支,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衫。 火万城见其长相奇特,自觉有趣,脑海中不由得便想起了斥候司的鼓上蚤时迁。 心中起了些玩闹之意,故而并没有对其下以死手。 其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紧紧盯着康捷,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终于,瞧得一个破绽,他大喝一声,猛地一挥方天画戟,那戟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道闪电般劈下,瞬间打飞了康捷手中长枪。 手中方天画戟攻势一转,在火万城有意的控制之下,如同一根巨大的木棒,朝着康捷拍了过去。 康捷躲避不及,被重重地拍于马下,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火万城手下兵马一拥而上,将他生擒活捉,用绳索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康捷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中满是不甘,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 战场的另一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悲歌。 陈老妥与擎天铜柱王良正厮杀得难解难分,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点燃,弥漫着炽热的气息。 王良,人如其绰号“擎天铜柱”,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手中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出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撕裂。 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王良正应对一个其疾如风。 此刻他将兵法中的“其疾如风”展现得淋漓尽致,戟影漫天,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向着陈老妥铺天盖地地罩去。 陈老妥也绝非等闲之辈,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良的一举一动,手中长枪舞动,试图在这如疾风骤雨般的戟影中寻得一丝生机。 其身形矫健,脚步灵活,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不断地躲避着王良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王良的攻势实在太过迅猛,仅仅交手不到二十回合,陈老妥便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他满是尘土的衣衫。 王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瞅准陈老妥一个破绽,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闪电,带着千钧之力,直刺陈老妥的胸口。 陈老妥躲避不及,只觉胸口一痛,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穿透自己胸膛的方天画戟,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长枪也无力地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康捷与陈老妥二人先后身死,那些原本围护在朱勔与贺太平二人身旁的士卒,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再也没有了半点儿士气可言。 。。。 第404章 贺太平的决绝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望着周围如狼似虎的敌军,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 贺太平心急如焚,他声嘶力竭地呼喝着,试图重新凝聚起这些士卒的士气,然而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如此微弱,全无半点作用。 一时间,散逃者如潮水般涌动,弃械而降者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抱头鼠窜,只想着能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勔见状,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当即便一个翻身从马背之上滚落了下来,双膝跪地,伏地而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曾经的嚣张与傲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太平眼睁睁地看着伏地而降的朱勔,心中不由得一片冰凉。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费心费力地辅佐朱勔,直至此时此刻,还想着拼命将其救出城去。 却不曾想,这朱勔竟然如此懦弱无能,废物到了如此程度,当真是愚蠢至极。 他想起朱勔在江南之地的所作所为,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天下人无有不知,无有不恨。 而梁山身为江南方腊的盟友,又怎会容得了朱勔的性命? 贺太平越想,心中越是气愤不已。 当初,他满怀信心地从边军前来助其剿灭梁山贼寇,本以为能立下赫赫战功,为朝廷分忧。 却不想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局势急转直下,己方几近全军覆没。 朝廷大将更是死的死,抓的抓,如今入眼处,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想起当初从边军出兵之时,老种经略相公钟师道对他的叮嘱,贺太平不由得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午后,种师道的书房之内,茶香袅袅。 种师道与贺太平二人相对而坐,种师道满眼欣赏地上下打量着贺太平,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将其从华州调在了自己麾下。 种师道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让贺太平随自己在边军历练一段时日之后,便将其推举入朝堂之内。 对于如今朝堂之上的混乱,种师道也是有心无力,将贺太平培养出来,便算得上是他在有生之年,对朝堂之上所献的最后一份力吧。 至于驻兵边军对抗外族之事,种师道自是不必多言,此事已经成了他种家立族之本。 但钟师道有所不知的是,贺太平正是出自蔡京门下。 贺太平也自是对此事一直有所隐瞒,除去朱勔与金成英、韦扬隐三人知晓之外,再无他人得知。 这份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此刻却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贺太平喘不过气来。 他望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 贺太平站在一片混乱之中,身旁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可他的思绪却飘回到了出征前,老种经略相公那语重心长的叮嘱。 “太平,此次出兵前去平叛那梁山贼寇,军伍之事当以王进为主,其他政务当由你一手操办。 我亦知晓金成英与韦扬隐二人和王进师徒向来不对付。 虽他二人与你向来亲近,但其中尺度分寸,我希望你当以大事为重,不可因此误了平叛大事,否则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老种经略相公说这番话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贺太平,眼神里既有期许,也有警告。 那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落在贺太平的心上。 回想起老种经略相公的一言一语,再看看此刻伏地而降、毫无骨气的朱勔,贺太平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眼中恨意迸生。 他虽然出自蔡京门下,可在边军的这些时日,承蒙种师道的看重与栽培,他的心态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边军,他看到了将士们每日浴血奋杀,为了守护边疆,不惜抛头颅、洒热血,那是一种纯粹而炽热的忠诚。 而反观眼前这只会溜须拍马、贪生怕死的当朝太尉朱勔,两者之间的反差让贺太平感到无比的愤怒与失望。 贺太平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突然,他咬紧牙关,猛地提起手中宝剑,那宝剑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跪地不起的朱勔便掷了过去。 跪于地上的朱勔听到响动之时,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噗呲”一声沉闷的声响,贺太平的宝剑径直将朱勔一整个从背部穿了过去。 宝剑穿透身体的瞬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洇红了一片。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不已。 无论是梁山兵马,还是朝廷残余兵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谁都没曾想到,贺太平竟然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在不远处看向此处的史文恭,也被贺太平的此举吓了一跳,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中剑的朱勔也是艰难地侧过了头,他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死死地盯着贺太平。 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了一只手,手指颤抖着指向贺太平,似乎想要问个明白,可到死也没能发出半点声音,他到死也没想明白,贺太平为何会对他痛下杀手。 眼看朱勔身死过后,贺太平仰天狂笑三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随即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便径直向着史文恭的方向狂奔而去,口中怒声大骂: “杀不尽的梁山贼寇,给我死来!!!” 史文恭听其所言,不由得有些同情地看着贺太平策马向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 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方天画戟微微晃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还没等贺太平跑出两步,便听“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一道飞标直奔着贺太平而去。 贺太平此时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史文恭身旁的那杆史字旗,他满心满眼只有复仇,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临近。 躲闪不及,那飞标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咽喉之内。 。。。 第405章 青州 贺太平只觉咽喉处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他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咽喉,想要阻止鲜血的涌出,可一切都是徒劳。 其身体失去了平衡,从马背上栽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没有了半点气息,一双眼睛却依旧圆睁着,死不瞑目。 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军营大将辛从忠。 他站在一旁,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原来辛从忠眼见贺太平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史文恭的方向冲去。 不由得心急如焚,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贺太平伤到史文恭。 慌乱之中,他甚至都忘了史文恭那一身超凡的武艺,完全有能力应对贺太平的攻击。 他的手迅速地伸向腰间的豹皮标囊,手指在标囊内摸索着,抽出了一只飞标。 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一挥,飞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的风声,激射而出。 随着飞标准确无误地射中贺太平,整个临淄城的局势瞬间尘埃落定。 朱勔所统率的数万大军,在这一场激烈的交锋中,彻底土崩瓦解。 士兵们死的死,降的降,原本整齐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鲜血染红了临淄城的土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宛如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 在简单地令人收拾了一番临淄城的战后残局之后,史文恭骑着他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缓缓地进入了临淄城。 他的眼神中透着胜利者的骄傲与威严,身后跟着一众梁山好汉,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在宣告着这片土地从此归属于梁山。 短短数日之间,整个战局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朝着有利于梁山的方向发展。 史文恭所派出的三路兵马捷报不断传来,每一封战报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喜悦的涟漪。 而朱勔身死的消息,在梁山情报司有意的传播之下,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开。 这消息所到之处,各地的守军闻风丧胆。 梁山兵马所到之处,简直是望风而降。 潍州、沂州、密州,在梁山强大的攻势与朱勔之死带来的震慑下,纷纷落入了梁山的版图。 士兵们弃械投降,官员们惶恐不安,整个地区都在梁山的兵锋下瑟瑟发抖。 而随之而来的方百花,在得知朱勔身死之后,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找到史文恭,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娇声说道: “相公,你就答应我吧,我想把朱勔的脑袋砍下来,亲自带着回往江南,将他的首级送给我哥哥方腊。” 方百花身为江南之人,太清楚朱勔的这颗脑袋对于江南之人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此时的江南,正处于一片胶着的战局之中。 刘光世的大军与方腊的军队来回扯皮,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如今的二人基本上便是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得谁,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 只要能将朱勔的首级带回江南,在其影响之下,江南百姓必会心向方腊,那刘光世的朝廷大军,也就会慢慢的自然退去。 方百花一边双眼紧紧的盯着史文恭,一边拽着史文恭的衣袖,不停地摇晃着,眼中满是期待。 在方百花百般要求,以及一夜的“软磨硬泡”之下,史文恭终于是点了头。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方百花便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床上缓缓起身。 她双手扶着发酸的腰部,脸上还带着一丝昨夜劳累后的疲惫。 但一想到即将带着朱勔的首级回到江南,她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芒。 派人一番操作之后。 将朱勔的首级小心翼翼地放在特制的包裹里,绑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策马直奔江南方向而去。 马蹄声哒哒作响,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局势转变 。 在方百花带着朱勔的首级奔赴江南后,整个梁山上下依旧忙碌不停。 在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京东东路的局势可谓是势如破竹。 阳光照耀下,战旗烈烈作响,梁山的将士们士气如虹。 他们的脚步踏过土地,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先后攻克了登州、莱州以及淮阳军等三处州府。 每一座城池的攻破,都伴随着城门的轰然倒下,守城的官兵们在梁山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只能无奈投降。 随着这三处州府的纳入,整个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全都飘扬起了梁山那独特的旗帜,仿佛一片旗帜的海洋,宣告着这片土地已然换了新的主人。 平定两路之后,史文恭深知接下来的治理与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梁山之上,去接来白发智叟闻焕章,以及镇守京东西路的金剑先生李助。 在一处宽敞明亮的议事厅内,神算书生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金剑先生李助以及白发智叟闻焕章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史文恭站在主位,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认真聆听着他们的建议。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人一致认为,将梁山的军事重地转移到京东东路青州的州府益都,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 史文恭沉思片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一来,青州位于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相对居中的位置。 当你站在青州的城墙上远眺,便能看到一条条宽阔的道路如同巨龙般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每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洒下,道路上便开始热闹起来。 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绝,车轮滚滚,马蹄哒哒。 商人们带着各地的特产,有精美的丝绸、珍贵的香料,还有各类手工制品,通过这些道路,将货物运往两路的各个角落,也将各地的文化与信息传播开来。 二来,青州处在交通要道上,无疑是连接两路的重要节点,为人员往来、物资运输等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整个区域交通网络中占据着关键地位。 。。。 第406章 病重的方腊 走进青州的田野,你会被那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色所震撼。 肥沃的土地上,庄稼茁壮成长,微风拂过,麦浪滚滚。 这里的农民们,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勤劳的双手,收获着沉甸甸的希望。 青州的农业极为发达,粮食产量高得惊人,仓库里常年堆满了金黄的稻谷、饱满的麦子。 这些粮食不仅能满足本地大量人口的需求,还能支援周边地区,为区域内的稳定与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粮食保障。 除了农业,青州的手工业和商业也同样繁荣。 街巷之中,店铺林立,各种手工作坊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其中,纺织业尤为发达,织布机的声音交织成一曲忙碌的乐章。 工匠们熟练地操作着织机,将一缕缕丝线编织成精美的布匹,这些布匹不仅在本地畅销,还通过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远销到周边地区乃至更遥远的地方。 商业贸易的繁荣,让青州充满了活力,不同口音的人们在这里汇聚,交流着商品,也交流着文化,促进了两路之间的经济往来与融合。 最重要的从军事角度来看,青州地势险要,四周山峦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城池高大坚固,城墙厚实得足以抵御任何猛烈的攻击。 城门厚重,关隘险峻,易守难攻。 站在城墙上,便能将周边的情况尽收眼底,一旦有敌人来袭,便能迅速做出反应。 它就像一位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着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对于抵御外部军事威胁、保障两路安全至关重要,在军事战略上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就这样,一场紧锣密鼓的大迁移开始了。 清晨,阳光刚刚破晓,长长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向着青州进发。 马车上装满了梁山重要的物资,有珍贵的兵器、粮草,还有各种生活必需品。 将士们骑着高头大马,守护在队伍的两旁,他们的眼神坚定而警惕。 而在队伍的中间,是梁山的人才储备,那些智谋超群的谋士、技艺精湛的工匠,还有将士们的家属。 孩子们坐在马车上,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妇女们则紧紧地拉着孩子们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趟大迁移,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最后一批物资和人员抵达了青州境内。 整个青州城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而又喜悦的氛围中。 然而,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远在江南的方百花却经历了许多波折。 当她一脸急色地从江南返回到青州时,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焦急。 她一下马,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史文恭所在的地方奔去。 史文恭正在处理一些事务,看到方百花急匆匆地闯进来,看着她一脸急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 “百花,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可是江南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史文恭相问,方百花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眼看方百花如此模样,史文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方百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我哥哥...我哥哥他病重了。” 方百花泣不成声,每个字都像是被泪水浸泡过,带着浓重的哽咽。 史文恭猛地一愣,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方百花,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你先不要急,详细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试图安抚方百花慌乱的情绪。 “几个月之前,明明方兄还是好好的,怎么这短短的几月时间之内便病重了?” 方百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在史文恭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方百花带着朱勔的首级,骑着一匹矫健的快马,一路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江南地界奔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她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仿佛是她急切归心的具象化。 一路上,她餐风宿露,日夜兼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带给方腊。 终于,她回到了江南。 凭借着摩尼教的秘密联络方式,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摩尼教暗中的据点。 在摩尼教教众的引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刘光世大军的重重防线。 一路上,他们或是趁着夜色潜行,或是借助茂密的山林掩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敌军。 历经波折,方百花终于见到了方腊。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原本那个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巍峨山峰般的汉子,如今却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面色焦黄如纸,瘦骨嶙峋,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方腊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松松垮垮地盖着,显得他的身形愈发单薄。 方百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大惊不已,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急忙快步跑到了方腊身旁,脚步慌乱得几乎要跌倒。 轻轻地握住了方腊的手,那双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触感冰凉,让方百花的心猛地一揪。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百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心疼与不解, “怎么区区数月不见,竟成了如此模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邵仙英,眼中满是询问与求助。 方腊听到方百花的声音,努力地撑起一丝笑意,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轻轻地拍了拍方百花的手,声音微弱却又尽力显得轻松: “无事,不过是近日来偶感小疾而已,不必担心。” 然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邵仙英见状,亦是满脸愁容地缓步来到方百花身旁,她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的忧虑。 伸手拍了拍方百花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这也不知怎么了,两个月前明明好端端的,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 如若不是如此,那刘光世早已被我军撵出江南地界了。” 。。。 第407章 是三哥? 原来,在与刘光世的交战中,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方腊,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将刘光世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战场上,方腊指挥若定,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如同精准的利箭,射向敌人的要害。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命运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方腊毫无征兆地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原本如熊熊烈火般的攻势瞬间戛然而止,两军的局势也因此发生了逆转,缓缓地形成了一副平分秋色的局面。 得知事情始末的方百花心中亦是疑惑不已。 她怎么也想不通,哥哥的身体一直都特别硬朗,如同那屹立不倒的苍松,怎么会突然身染重病,并且这般毫无征兆。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 天色渐暗,昏黄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青砖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方百花坐在方腊的床边,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哥哥那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面庞。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不经意间,她侧过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邵仙英。 邵仙英的神情有些异样,欲言又止,那副模样就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哽在喉咙里。 方百花心中猛地一沉,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要守在哥哥身边,直到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一直到了天色大暗,方百花始终如一地守在方腊身旁,期间,方腊听闻朱勔死于史文恭之手,本就黯淡的眼眸瞬间亮起,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欣喜之色。 当得知自家妹妹竟将朱勔的人头带了回来,激动得面色泛红,像是干枯的河床迎来了久违的水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此战无忧矣,此战无忧矣……” 那声音虽因重病而显得微弱,却饱含着无尽的振奋与希望。 直至方腊渐渐睡去,方百花才缓缓起身,准备退下。 临行之际,她再次侧头看向邵仙英,轻声说道: “嫂嫂,你先随我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你商量。” 邵仙英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迟疑。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轻轻,离开了方腊的房间。 她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回廊两侧的灯笼已被悄然点亮,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晕。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她们来到了距离方腊房间较远的书房。 方百花走进书房后,回身轻轻关上了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她眉头紧锁,双眼紧紧地盯着邵仙英,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道: “嫂嫂,我哥哥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个汉子,怎会在短短数月之间不明不白地成了如此模样? 莫不是有人加以暗害不成?” “暗害”两个字一出口,邵仙英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色,那光芒如流星般转瞬即逝,但却被全神贯注的方百花捕捉得清清楚楚。 方百花心中一紧,当下便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伸手紧紧抓住了邵仙英的手腕,急切地追问: “嫂嫂,你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邵仙英定定地看着方百花,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担忧,还有一丝犹豫。 片刻之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起,缓缓说道: “事发突然,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月来,我踏遍江南,寻遍了所有有名的郎中,可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你哥哥是身中剧毒才变成这样的,但解毒之法,我却毫无头绪。 我也曾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下毒之人,虽然有了一些线索,可还不足以确认,况且……” 说到此处,邵仙英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犹豫之色,话语也随之顿住。 方百花见状,心急如焚,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连忙说道: “嫂嫂,况且什么,您倒是与我说呀!” 邵仙英见状,先是缓步走到房门之处,动作极为谨慎,轻轻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向外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将房门关上。 她转过身,神色凝重地对方百花说道: “百花,其实对于此事,我心中倒是有些猜测,但是你哥哥却并不让我声张。 近日来,自从你哥哥病重之后,方貌倒是在军中上下极为活跃,短短数月之内,手下就笼络了不少军中大将。 并且,我怀疑,方貌与刘光世暗中有些联系。” “什么?” 方百花听闻此言,顿时心中大骇,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邵仙英,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一时语塞。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留下方百花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嫂嫂,你的意思是我三哥?” 方百花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惊惶与不可置信,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仿佛也在她的心中不断回响。 话音刚落,她便猛地摇了摇头,动作急切而坚决,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彻底甩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三哥安能做出如此之事!!!” 那瞪大的双眸中满是抗拒,在她的认知里,三哥方貌一直是那个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为摩尼教大业奋斗的亲人。 邵仙英看着方百花的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仿佛承载着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有的无奈与困惑。 她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缓缓说道: “我也希望不是他,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往那方面想。 自从你哥哥病重之后,原本咱们摩尼教大好的局势,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搅乱了。 在你三哥接手之后,短短数日之间,咱们便先后大败数阵。”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就连你二哥方七佛,都中了刘光世的埋伏,身受重伤。 那刘光世就仿佛诸葛在世一般,对于我军所有布局仿佛都有未卜先知之能。 每次咱们这边刚定下计划,那边他就像是提前知晓了一样,总能做出应对,其中之变故属实太过蹊跷了些。” 。。。 第408章 逃跑将军? “我也曾将这些话说给你哥哥听,” 邵仙英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落寞, “但你哥哥却让我不得胡思乱想,他念及兄弟情义,总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故而我才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听得邵仙英所言,方百花久久不语。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早在她还未嫁给史文恭之时,便从教中听到过一些有关于方貌想要将方腊取而代之的风声。 那时候,她只当是些无稽之谈,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再结合邵仙英所说的这些事,这方貌的嫌疑属实太大了些,大到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可怕的可能。 许久过后,方百花才缓缓抬起头,辞别了邵仙英。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房间里,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晕,更衬得她的身影孤单而落寞。 她躺在床上,脑海中思虑万千,那些纷杂的念头如走马灯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翻来覆去,几近一夜辗转反侧,床榻被她的动作弄得嘎吱作响,仿佛也在为她的忧心而叹息。 最后,方百花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将此事好生调查清楚。 她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如若此事真是方貌所为,即便他是自己三哥,自己也容不得他。 摩尼教的大业,哥哥的安危,都容不得这样的背叛。 随后,方百花便在江南之中住了下来。 方腊军中在得知朱勔死于史文恭之手,并且首级被方百花带回后,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起来。 士兵们奔走相告,士气大振,那原本低迷的氛围瞬间被一扫而空。 此后,他们一鼓作气,如同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竟接连大败了刘光世好几阵。 毕竟朱勔首级的这个消息,对于江南之人来说,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增幅属实太过强烈了些。 它代表着他们对压迫的反抗,对胜利的渴望,给予了士兵们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刘光世在方腊军如此剧烈的反扑之下,再也支撑不住。 看着战场上节节败退的局面,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当下便率领着其麾下兵马,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那狼狈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生怕受到皇帝责罚的刘光世,心急如焚,他深知自己此次战败罪责难逃。 于是,当即便准备了好几箱的金银珠宝,令人秘密送至东京,蔡京、蔡攸与杨戬等人处。 希望能用这些财宝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在皇帝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从而免逃责罚。 而方百花这边,在接连的调查之中,果真发现了一丝端倪。 如今的摩尼教中,方腊身染重疾,整日卧病在床,难以理事; 方七佛重伤养病,也无暇顾及教中事务。 整个摩尼教,几乎已然成了方貌的一言堂。 方貌在掌权后,便开始在摩尼教中以及军中大肆安插自己的亲信之人。 他将那些原本方腊与方七佛的心腹,一个个都调配至了无关紧要之处,就像在棋盘上随意挪动棋子一般,将权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方百花越是打探,越是心惊。 每多了解一分,她心中的不安就多一分。 而她这番不断的试探,也自是被方貌手下之人所察觉。 那些人就像敏锐的猎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很快便将此事告知给了方貌。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方貌的府邸之上。 屋内,方貌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眉头紧锁,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宣泄着他此刻烦闷不已的心情。 在他精心筹谋的计划之中,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可唯独没有料到方百花会如同天降奇兵一般,突然带着朱勔的首级回来。 这一意外,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搅乱了他原本不少的布局。 那些精心编织的计划,就像被扯乱的丝线,一时间难以理顺。 不过,好在他迅速权衡利弊,发现此事对于整体大势而言,倒也没有造成过多实质性的差别。 尽管如此,方百花的归来,依旧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间,让他隐隐不安。 提及方百花,方貌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是疼爱与忌惮交织的目光。 自打方百花出生之后,她便如同璀璨的明珠,一直都是方家的心尖宝贝。 无论是大哥方腊,二哥方七佛,还是他自己,皆是对她宠爱有加。 小时候,方百花在庭院里嬉笑玩耍,他们三人总是在一旁含笑看着,若是她不小心跌倒,三人便会心急如焚地冲过去,心疼地将她扶起,轻轻吹去她膝盖上的尘土。 也正因为这份深厚的情谊,如何处理方百花,成了方貌心中最为难办之事。 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深知方百花的聪慧与执着,若是她继续追查下去,自己的秘密恐怕难以隐藏。 也只能想着方百花能够不要过多参与此事,赶快回到山东史文恭处,这样一切便能回到他掌控的轨道之中。 与此同时,在那昏暗的病榻之上,重病卧床的方腊从邵仙英的言语中,得知了方百花在查及此事的消息。 原本就虚弱不堪的他,听闻之后,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咳嗽起来,那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方腊是何等的人物? 在这风起云涌的江湖之间摸爬滚打多年,他的眼光何等犀利,心思何等敏锐。 心中哪里不知道,如今自己的状况与弟弟方七佛的重伤,恐怕大半逃脱不了与方貌的关系。 只是他从未想到,方貌竟然如此心急,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权力,竟能对自己的亲哥哥和手足兄弟痛下毒手。 但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为了摩尼教的未来,为了江南这片土地上无数信徒的希望,方腊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将此事引而不发。 默默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暗中观察着局势的变化,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但如今方百花的掺和,却是让他心中警钟大响。 深知方貌的手段,也明白方百花的处境岌岌可危。 他心中极度担心,深怕方貌会丧心病狂地对方百花出手。 一想到这里,方腊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恐惧与决绝。 他当即便令邵仙英叫来了方百花。 。。。 第409章 李助有事要奏 方百花匆匆赶来,看到病榻上形容枯槁的哥哥,心中一阵酸涩。 还没等她开口,方腊便猛地坐起身,神色严肃,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花,你即刻停止追查此事,速速回到史文恭处,莫要再插手!” 方百花闻言,心中一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说道: “哥哥,我怎能就此罢手? 此事关乎你和二哥的安危,关乎摩尼教的兴衰,我怎能不管?” 方腊看着妹妹倔强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他何尝不想让真相大白,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此刻的局势容不得半点冲动。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大声喝道: “你若不听,便是不孝!今日你若执意追查,我便死在你面前!” 方百花愣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竟会以死相逼。 她看着哥哥决绝的眼神,心中痛苦万分。 在方腊以死相逼之下,方百花这才无奈地含泪告别了方腊。 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也滴落在她破碎的心上。 在方腊的安排之下,方百花一步三回头,带着满心的不甘与委屈,离开了江南,踏上了回到京东地界的路途。 一路上,心中五味杂陈,暗暗发誓,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稀稀落落洒在屋内,映得史文恭那轮廓分明的面庞,一半隐匿在阴影里,一半被暖光轻抚。 此刻其静静伫立,听完方百花那一番惊心动魄的讲述,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剑眉瞬间拧成了个“川”字。 眉头紧紧蹙起,恰似那被寒雾笼罩的远山,透着几分凝重与沉思。 史文恭心底清楚,依照原本的轨迹,自己与方腊之间,终有一场避无可避的恶战。 可回想起上次与方腊会面的场景,那方腊言语间的豪爽大气,行事里的果敢决绝,在他心底悄然种下了一丝好感的种子。 更何况,如今方腊病重的消息,宛如一记惊雷,狠狠砸破了他记忆里原着的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暗自思忖,看来自己这穿越而来的变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知不觉间,已然改变了太多太多。 提及方貌,史文恭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心中暗忖,还真没料到这小子竟有这般贼胆。 想必是刘光世大军压境的紧张局势,搅乱了方貌的心绪,让他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再加上方腊的长子方天定,此刻还太过稚嫩,虽在军中刻苦历练,却终究羽翼未丰,难当大任。 方貌心里肯定也清楚,时日一长,待方天定茁壮成长起来,自己那点觊觎权势的心思,可就彻底没了施展的机会。 念及此处,史文恭抬眸,目光温柔地落在方百花略显憔悴的面庞上,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与安慰都传递过去,轻声宽慰道: “百花姑娘,想必兄长让你回来,定是有他的深谋远虑。 况且兄长在贵教之中,地位尊崇无比,即便方貌真有什么异动,料他也得掂量掂量,有所顾忌。 你舟车劳顿,先好好休息一番。 我这就派人乔装打扮,潜入江南,仔细打探消息,一有动静,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方百花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总算松缓了些,缓缓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退了下去。 此时,整个局势正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两路,先后落入梁山囊中,梁山众人也几乎尽数迁移到了青州境内。 先前所擒获的赤发鬼刘唐、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金钱豹子汤隆、金毛犬段景住、王进、九纹龙史进、康捷等一众豪杰。 在史文恭那赤诚相待、推心置腹的招揽下,亦被他的豪情壮志与非凡气魄所折服,纷纷心甘情愿地归降梁山,自此成为梁山好汉里的一员。 时光悠悠流转,随着多月的征战不休。 王庆在淮西一带强势占据了八座军州、八十六县的广袤土地,自封楚王; 田虎则在河北站稳脚跟,先后拿下五州五十六县,自号晋王。 一时间都是风光无限。 这般风云变幻的局势下,金剑先生李助与神机军师朱武,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一番促膝长谈后,心底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让史文恭更进一步,成就一番更为宏大的霸业。 两人主意一定,便私下寻到许贯忠、闻焕章、卢俊义、杜壆等人,把这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皆是不住点头,对这提议无比赞同。 当下,几人便敲定计划,打算在明日共议大事之时,一同向史文恭进言。 第二日,晨曦初破,第一缕阳光还带着丝丝凉意,便迫不及待地洒向青州。 史文恭早早起身,精神抖擞地聚集了青州之内大小头领。 众人齐聚一堂,宽敞的议事厅里,气氛热烈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众人先后落座,史文恭身姿挺拔,稳稳坐在主位之上,抬眼环顾四周,看着堂下那一张张或豪迈、或沉稳的面庞,心中顿生一股豪迈之感。 恰似那翱翔天际的雄鹰,俯瞰着广袤大地,满是壮志凌云。 然而,还没等史文恭开口,位于右手第一位的金剑先生李助,已然大步上前一步。 其身形笔直,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声音洪亮,仿若洪钟般在厅内响起: “主公,李助有事要奏!” 史文恭端坐在主位之上,见李助突然这般郑重其事地拜下,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眉头下意识地轻轻皱起,像是在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深意。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脸上挂着惯有的沉稳笑意,朗声道: “先生但说无妨,不知是何等大事,竟让先生如此慎重?” 李助微微侧过身,目光如炬,迅速扫过身旁并肩而立的众人,像是在汲取着力量,又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心意。 待那眼神一一掠过朱武、许贯忠、闻焕章、杜壆、卢俊义等人时,他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仿若那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 。。。 第410章 封赏诸将 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挺起,声音洪亮得仿若要冲破这议事厅的屋顶,传向四方: “禀明主公,如今我军英勇善战,已然尽数占据京东东路以及京东西路两路广袤之地。 自起兵以来,我梁山始终秉持着替天行道的大义,一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这两路的百姓,无不是亲眼见证了我梁山军的仁义之举,对我军拍手称赞,感恩戴德,那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 主公,宋室历经多年,早已腐朽衰微,犹如那将倾的大厦,摇摇欲坠。 而主公您自起事以来,功德赫赫,威名远扬,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们对您满怀敬仰,如同仰望那璀璨的星辰。 如今,我军顺利拿下这两路,这正是上天的旨意,是民心所向啊! 此乃天人之应,异口同声盼望着主公您能顺应天命,顺从民意,早日登上王位,成就一番千古霸业。” 李助的话音还在议事厅内悠悠回荡,仿若那悠扬的钟声,余音袅袅。 还没等史文恭从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一旁的朱武、许贯忠、闻焕章、杜壆、卢俊义等人,仿若早就商量好了一般。 整齐划一地“唰”地一下齐齐拜倒在地。 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震耳欲聋,仿若滚滚惊雷,在厅内久久回响: “请主公称王!!!” 史文恭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异色,那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无比夺目。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李助,刹那间,哪还能不明白,这些人定是早就私下商议谋划许久了。 不过,细细想来,这番话虽然来得突然,却也确确实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毕竟,如今地盘远不及他的田虎与王庆二人,都已纷纷自封王位,尽享尊荣。 自己若再这般犹豫不决,迟迟不称王位,岂不是白白落于人后,被天下人看轻? 更何况,梁山的这帮兄弟,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跟着他出生入死,东征西讨,历经无数艰险。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就是能在这乱世之中,搏一个功成名就,封妻荫子? 而如今,京东东路以及京东西路两地已然平定,百姓安居乐业,自己也终于有了真正可以安身立命、大展宏图的立足之本。 此时称王进位,一来能犒赏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论功行赏,让他们的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 二来,也可趁着这大好时机,下达新政,整顿民生,让这片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 如此看来,此时称王,当真是恰逢其时。 史文恭本就是个洒脱豪爽之人,行事向来不拘小节,最厌烦那些虚情假意、三让三请的繁文缛节。 眼见诸将这般赤诚相待,忠心耿耿,他当即仰头朗笑一声,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若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紧接着身形矫健地站起身来,犹如那威风凛凛的雄狮,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眼中精光大放,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随即朗声喝道: “看来尔等比我史文恭还要急切几分呐! 不过也好,如今我梁山已然有了稳固的立足根本,是时候一展宏图了。 我史文恭的志向,诸位兄弟皆是知晓。 我此生所求,不过是为这天下苍生,开创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让百姓们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让四方外邦,皆对我华夏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冒犯; 让我华夏之名,如那耀眼的光芒,响彻寰宇,传遍四海八荒。 正所谓,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我等起兵于梁山,便取这‘梁’字为号。 今日起,我史文恭便自封为梁王!” 话音刚落,整个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紧接着,台下文武,无一例外,齐齐拜倒在地,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带着无尽的敬意与忠诚: “我等,见过梁王。” 那声音,仿若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在这议事厅内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 翌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仿若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纯净而澄澈。 史文恭在众人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定都于益都。 以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为坚实根基,正式自称“梁王”。 定都之后,史文恭深知,要想真正建立起一个长治久安的政权,改革官制势在必行。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废弃了腐朽的宋制官职,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东汉时期的官职体系。 召集了李助,许贯忠,朱武,闻焕章等人,以东汉官职为根本,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加以精心调整与改进。 在他的规划下,以王行皇权,开始大肆封赏麾下文武。 太尉:金剑先生李助 司徒:白发智叟闻焕章 司空:神机军师朱武 吏部尚书:神算书生许贯忠 吏部左侍郎:曹全 吏部左侍郎:陈文昭 户部尚书:神算子蒋敬 户部左侍郎:程万里 户部右侍郎:时文彬 礼部尚书:小旋风柴进 礼部左侍郎:盖天赐 兵部尚书:玉麒麟卢俊义 兵部左侍郎:陈希真 刑部尚书:铁面孔目裴宣 刑部左侍郎:青眼虎李云 刑部司狱:铁臂膊蔡福 一枝花蔡庆 工部尚书:九尾龟陶宗旺 工部左侍郎:轰天雷凌振 工部右侍郎:玉幡竿孟康 工部郎中:通臂猿侯健 叶春 金钱豹子汤隆 医部尚书:神医安道全 医部左侍郎:紫髯伯皇甫端 商部尚书:无毛螃蟹刁桂 商部左侍郎:扁头鲻刁椿 前将军:小天宝苏定 前将军司马: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后将军:九头狮子杜壆 后将军司马:跳涧虎陈达 ,白花蛇杨春 左将军:儒枭王寅 左将军司马:梅大郎梅展,吠山犬李从吉 右将军:屠龙手孙安 右将军司马: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 征东将军:铁锏大将酆泰 征东司马: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 征南将军:赤面虎袁朗 征南司马: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 征西将军:豹子头林冲 征西司马: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 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 征北司马: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 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 镇东司马:金毛吼施威,铁枪王大寿 。。。 第411章 方腊的决定 镇南将军:青面兽杨志 镇南司马:拦路虎杨温,锦豹子杨林 镇西将军:没羽箭张清 镇西司马: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镇北将军:霹雳火秦明 镇北司马:镇三山黄信,扑天雕李应 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 平东司马: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平南将军:双鞭呼延灼 平南司马: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平西将军:大刀关胜 平西司马: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 平北将军:折可存 平北司马:李飞豹,摩云金翅欧鹏 安东将军:呼延启鹏 安东司马: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 安南司马:宿良,宿义 安西将军:独行虎张开 安西司马:拼命三郎石秀,病关索杨雄 安北将军:铁方梁东方哮 安北司马:范成龙,真祥麟 七杀将军:丧门神鲍旭 副将: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冲阵将军:陈飞 副将:急先锋索超,小先锋周瑾 震威将军:混世魔王樊瑞 副将: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玄甲将军:病尉迟孙立 副将:母大虫顾大嫂,小尉迟孙新 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 副将:双尾蝎解宝,铁笛仙马麟 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 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徒弟张鼋、王鼍、李蛟、赵龙,秋安、单康皆封校尉。 破浪将军:浪里白条张顺 副将:水蛟龙张荣 翻海将军立地太岁阮小二 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徒弟归福、佘禄、罗富、彭贵、俞寿、毕喜皆封校尉。 金枪将军:金枪手徐宁 副将: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 九龙将军:九纹龙史进 副将: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 【护军营】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镇军营】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 两营兵马编制不变,仍旧护卫史文恭左右。 【情报司】 西方主管:浪子燕青 副手:铁叫子乐和 南方主管:活闪婆王定六 副手:金眼彪施恩 东方主管:旱地忽律朱贵 副手:笑面虎朱富 北方主管:石将军石勇 副手: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 【斥候司】 主管:鼓上蚤时迁 副手:康捷,金毛犬段景住 【校事府】【隐不通名】 主管:操刀鬼曹正 副手:梁世杰,顾明 一时间,整个益都城内,一片欢腾,众人皆沉浸在这百废待兴的喜悦之中,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史文恭自立为梁王的消息,仿若平地惊雷,瞬间在这片土地上炸开,而后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四方。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 数月前的的东京城,奢华依旧,可内里却藏着腐朽与危机。 眼看朱勔出兵许久,却没有半点动静。 问及蔡攸,蔡京等人,却都是对此避而不谈。 赵佶心疑之下,便暗自派出多个宫内太监前去打探消息。 东京皇宫之内。 宋徽宗赵佶正慵懒地躺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奇珍异宝。 突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 “陛下,大事不好,朱勔被史文恭给……给杀了!” 赵佶手中的宝物“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神情瞬间由惬意转为暴怒,双眼瞪得滚圆,大声吼道: “史文恭,他怎敢如此!” 可吼完之后,赵佶的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心中胆寒不已。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下能征善战的将领本就不多,之前几次征讨都铩羽而归,如今更是无兵可派。 曾经那一点点燃起的豪情壮志,在这接连不断的打击之下,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次被死死地压制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佶整日把自己关在宫殿里,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蔡京的儿子蔡攸,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没几天,就找来数位异国女子,这些女子个个容貌艳丽,能歌善舞。 蔡攸带着她们来到赵佶面前,谄媚地说道: “陛下,这些女子皆是臣千挑万选而来,定能让陛下开心。” 赵佶抬眼望去,看着这些女子,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就在赵佶沉迷于享乐之时,天下局势愈发混乱。 田虎、王庆、史文恭先后称王,而在江南,方貌看着病入膏肓的哥哥方腊,心中暗自盘算一番后,竟给方腊冠以圣公之名,昭告天下。 一时间,大宋、史文恭、方腊、田虎、王庆这五方势力,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再贸然发动战争,而是各自闷头发展自己的势力。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 这一年里,京东东路以及京东西路两地,在史文恭的治理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彻底刻上了属于他的印记。 在这一年里,史文恭多次秘密派人潜入江南,利用信鸽之术与方腊取得联系。 在邵仙英的秘密传达之下,史文恭终于彻底明白了方腊的决定。 方腊终究还是心软了。 一方面,他顾及摩尼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不想因为内部争斗而让这一切毁于一旦; 另一方面,他也念及兄弟之情,终究狠不下心来对付方貌。 于是,他选择将方貌对自己下毒一事默默藏在心底,没有告知任何人。 对于弟弟方七佛,方腊还是比较放心的。 当初方貌设计让方七佛重伤,不过是为了联合刘光世,从而掌控兵马大权。 如今方貌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定会全力笼络勇猛善战的方七佛,想来不会加害于他,毕竟血浓于水,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 然而,方腊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女儿方百花之外,便是自己的妻子邵仙英和儿子方天定了。 如今方天定年方十八,方腊原本想着让他在军中再多历练些时日,再委以重任。 可谁能想到方貌突然发难,局势变得如此复杂。 方腊实在对方貌放心不下,为了方天定与邵仙英的安危,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将二人托付给史文恭照看。 毕竟有方百花在史文恭身边,方腊觉得多少能有个照应,心里也能踏实些。 主意已定,方腊便秘密召见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罗彦超。 。。。 第412章 议和 罗彦超本是江南有名的剑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颇有谋略。 早年间,他曾受过方腊的大恩,因此一直死心塌地地在方腊麾下效力。 罗彦超接到命令后,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 他精心挑选了几名身手敏捷、忠诚可靠的手下,准备好干粮和马匹,趁着夜色,带着邵仙英和方天定悄悄离开了江南。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避开了方貌的眼线。 可即便如此,还是遭遇了几次危险。 有一次,他们刚进入一片山林,就被方貌所派的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包围。 罗彦超见状,立刻拔出宝剑,挡在邵仙英和方天定身前,大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阻拦我等!” 黑衣人并不答话,直接冲了上来。罗彦超和手下们毫不畏惧,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击退了黑衣人,可也有几名手下受了重伤。 就这样,罗彦超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邵仙英与方天定二人安全送到了京东地界。 成功地见到了史文恭与那方百花。 方百花乍一得见邵仙英和方天定,那潜藏于心底的复杂情感瞬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悲切之情顿生,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那泪水中饱含着思念、委屈与无尽的感慨。 疾步向前,伸出双臂,与邵仙英、方天定紧紧相拥。 三人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打湿了彼此的衣衫,抱头痛哭,那哭声中满是对命运的喟叹。 史文恭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如渊,他缓缓开口,轻声问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邵仙英和方天定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这才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听完之后,史文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感慨,那方腊本是一代豪杰,有着鸿鹄之志,可惜命运弄人,落得如此下场。 心中暗叹,方腊太过可惜,如今这局势,怕是那方貌在恼羞成怒之下,也留不了方腊多少时日了。 念及此,当即便对方百花说道: “百花,先将嫂子与天定安置妥当,切不可怠慢。” 方百花含泪点头,随即便安排人手去处理此事。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犹如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史文恭便收到了情报司传来的消息。 只见那送情报之人神色匆匆,一路小跑来到史文恭面前,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情报呈上。 史文恭接过,目光快速扫过,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原来两日前,在得知邵仙英与方天定二人逃到史文恭处后,方貌暴怒不已。 一气之下,当即便令人处死了行将朽木的方腊。 而方貌则接替了方腊圣公之位。 方貌野心勃勃,继承了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这八州以及这八州管辖的二十五县,并自称楚王。 方百花得知此消息后,顿时怒目圆睁,眼中喷出熊熊怒火,她紧握着双拳,关节处泛白,浑身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发誓要让方貌付出代价! 更是极力想要让史文恭出兵江南,为方腊报仇。 其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期盼,紧紧地盯着史文恭,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史文恭见状,心中也是一阵触动,但他深知此时出兵并非最佳时机。 于是他好生一番宽慰,言辞恳切,语重心长,方百花这才堪堪作罢,只是那眼中的恨意却依旧未消。 而在史文恭等人努力稳定各自势力的情况下,那北方的辽国也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蠢蠢欲动。 辽国以那威名赫赫的第一上将兀颜光为主帅,贺重宝为副帅,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地进犯大宋。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破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迅速占据了檀州,蓟州,幽州,霸州等四座州府。 并且还不断派兵侵犯周边州府,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哀嚎声、哭泣声在大地上回荡,犹如一首悲歌。 同样,西夏也好似与辽国暗中商量好了一般,不顾伤亡地猛攻大宋的边境。 那激烈的战事,让种师道,种师中,吴玠等大宋名将都被牢牢地牵制住,难以脱身。 大宋边军自顾不暇,无力前去应对辽国的兵马。 远在朝堂之上的赵佶也被辽国进犯的消息弄得沉闷不已。 平日里那风流倜傥、喜好玩乐的他,如今也没了那份心思。 就连近几日去樊楼的次数,都从十天去九次,改成了十天去八次。 堪称是忧心忡忡,无心玩乐。 那脸上的愁容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久久无法消散。 一旁的蔡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心疼赵佶因为这国事而日渐消瘦。 而赵佶的心腹太尉宿元景,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趁着赵佶没有外出前去樊楼的两日中,寻了个机会,于私下找到了赵佶。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佶的神色,见其一脸愁容,便轻声说道: “陛下,微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佶微微抬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但说无妨。” 宿元景这才接着说道: “陛下,依臣之见,如今可分派四路使者前去安抚史文恭,王庆,田虎,方貌等四人。 以民族之大义,对四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共同商议暂停刀戈。 如若可以的话,看一看能否说服四人共同派出人手前去对抗辽国。 待将辽国打退后,再行那对于四寇动兵之事。 亦是为时不晚矣。 毕竟对于史文恭等流来说,辽国和西夏才是我大宋真正的心腹大患。” 听其所言,赵佶起初虽心有不愿,毕竟那四人在他眼中皆是叛逆之徒,但苦思冥想后,如今之际,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他深知,如若辽兵来犯,四寇又一同起事,那他大宋当真就是岌岌可危了,于是他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此策。 一番商议过后。 当即朝廷便派出了太尉宿元景、户部尚书侯蒙、安抚使陈观、御史大夫崔靖等四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分别肩负着使命,前往史文恭、田虎、王庆、方貌四处势力之处。 其中,肩负着前往史文恭处重任的,正是那出的此策太尉宿元景。 。。。 第413章 找打不成? 宿元景领命之后,便马不停蹄地从东京出发,一路直奔京东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在京东之地,史文恭也通过校事府梁世杰,及时得到了宿元景即将前来的消息。 当史文恭得知宿元景要充当朝廷使者前来之时,心中竟也泛起了一丝颇为难得的期待。 毕竟,在那原着之中,宿元景几乎是一手促成了宋江的招安,这样一位在原着中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物,史文恭又怎能不好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时光如白驹过隙,数日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 在史文恭的有意吩咐之下,宿元景这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顺利地赶到了青州境内。 自打踏入京东地界的那一刻起,宿元景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只见一路之上,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那热闹的集市、繁忙的街道,无不让宿元景瞠目结舌。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这与他想象中的地方势力盘踞之地截然不同。 随着行程的推进,宿元景也曾多次逢人打探,而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尽皆是对史文恭的赞誉之词。 如今的京东两路之地,各州府内都兴办起了学费极其低廉的学府。 这些学府,就像是知识的摇篮,为适龄的孩童们提供了习文习武的宝贵机会。 而与之配套的,还有那平价的医馆。 这些医馆的存在,犹如雪中送炭,足以让普通的平民百姓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不再为病痛和高昂的药费而发愁。 宿元景听闻这些,心中不禁对史文恭的治理才能暗暗称奇。 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作为,绝非易事。 而这一切繁荣景象的背后,离不开商部无毛螃蟹刁桂与扁头鲻刁椿二人的精心经营。 这些年来,在他们二人的努力下,加上史文恭凭借着后世的见识,所提出的各种妙招,倒是为史文恭笼络了不少钱财。 也正因如此,史文恭才有这般雄厚的底气,在各州大力兴建学府与医馆,造福一方百姓。 随着宿元景的脚步逐渐靠近益都,史文恭亦是早早地做出了安排,令火万城、王良二人前去相迎。 在二人的带领下,宿元景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好奇,走进了益都之内。 如今的益都,作为史文恭两路之地的治所,早已今非昔比,繁华异常。 早些年前,宿元景也曾来到过益都,可当他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益都相对比时,心中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曾经的益都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相差甚远。 恍惚之间,宿元景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在火万城以及王良二人的引领下,宿元景终于来到了史文恭的面前。 他微微抬起头,抬眼观瞧,只见史文恭身高九尺,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容貌甚伟。 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凌厉气势,犹如实质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宿元景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与史文恭相对视。 心中暗自感叹,这史文恭果然是名不虚传,身上的气场竟如此强大。 而史文恭也同样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宿元景。 只见此人面容端正,剑眉上扬,双目深邃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鼻梁挺直,嘴唇线条坚毅,给人一种果断、坚毅的感觉; 留着细长的胡须,更增添了几分沉稳与威严。 头戴装饰有金属配饰的帽子,身着蓝色传统服饰,领口处有精致的花纹,整体透出一股庄重的气质。 让人一看便容易心生好感。 史文恭心中暗自思忖。 这宿元景果然是朝廷中的能臣,单从这外在的气质,便能看出其不凡之处。 史文恭目光深邃,似能洞察人心。 随后,微微启唇,语气沉稳而不失威严地出言说道: “久闻宿太尉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只是不知今日宿太尉踏入我青州境内,可是有什么要事?” 宿元景听闻史文恭之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心中暗自诧异,方才踏入益都城之时,自己从未通报过姓名,而如今,史文恭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能够准确无误地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顿时让宿元景心中的警惕如同一根绷紧的弦,瞬间被触动,不由得心中一凛。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随即试探着,对着史文恭缓缓说道: “既然大王知晓我名,想必对于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也是心有所知了吧。” 史文恭听得宿元景的话,不禁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这偌大的厅堂中回荡。 随即朗声说道: “宿太尉多虑了。 如今,大宋朝堂之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官员,孤虽说不能尽皆知晓,但也大致了解个大概。 只是对于宿太尉此番前来究竟意欲何为,孤倒是确实不曾知晓,还请太尉直言相告。” 宿元景听了史文恭的这番话,心中的疑虑这才稍稍消散了几分。 整了整衣冠,正了正神色,一脸庄重地对着史文恭朗声说道: “宋太尉宿元景,奉吾皇之命,前来与梁山史大王商议议和一事。” 史文恭听闻宿元景的话,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心思敏锐,又岂会听不出宿元景话中那隐晦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在暗暗告诉自己,自己自立为梁王的身份,无人认可,最多也只能被称作梁山的大王罢了。 还不待史文恭开口回应,一直护在其身旁的火万城,早已是怒目圆睁。 只见其满脸怒意,当即便上前一步,粗壮的手指直指宿元景,怒声大骂道: “你这厮,生得人模狗样,怎的竟说出这等不懂事的话来! 我家主公身为梁王的消息,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偏偏你这般不知好歹,莫不是想找打不成!!!” 火万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倒是着实吓了宿元景一跳。 火万城常年追随史文恭征战在外,历经无数厮杀,发怒之时,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令人胆寒。 而宿元景常年身处朝堂之中,虽也见过不少世面,但哪曾见过这等充满肃杀之气的声势,当即便被吓得愣住了神,一时之间竟呆立在原地。 。。。 第414章 同意出兵大辽 待缓过神来,宿元景当下便略带几分求助之色,看向了史文恭,眼神中满是期待史文恭能制止火万城的意思。 然而,史文恭对于宿元景那求助的神情,却是视若不见,仿佛丝毫没有要阻止火万城的打算。 眼见宿元景仍旧不为所动,并未改口。 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三人亦是纷纷上前一步。 他们身上的气势陡然间爆发开来,浑身上下杀机外露,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向宿元景。 四人齐齐大喝。 “还不跪下!!!” 宿元景眼见于此,心中更是大骇。 在这四人强大的威势压迫之下,他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再也支撑不住。 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随后,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见,见过梁王” 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无奈。 史文恭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幕,看到宿元景已然吓得跪于地上,神色这才缓缓一缓。 转头看向火万城四人,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语气低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喝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还不给我退下!” 火万城四人听到史文恭的命令,先是满心不悦地对着宿元景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冷哼声中满是不屑与警告。 随后,他们才不情不愿地齐齐后退一步,站定在一旁,只是那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宿元景,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发难。 史文恭见状,这才快步走到宿元景身旁。 伸出手,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宿元景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说道: “宿太尉,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我手下这些人跟随我南征北战惯了,说话行事难免太过粗鄙,宿太尉莫要怪罪才是。” 宿元景惊魂未定,他忙不迭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那汗珠在他紧张的擦拭下,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对着史文恭连连摆手,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颤抖,说道: “不敢,不敢,梁王言重了。” 史文恭见宿元景如此识趣,便也没有再对他过多为难。 宿元景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将今日前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地与史文恭细细说了一通。 史文恭虽然对此早有所知,但他还是巧妙地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那演技堪称精湛,仿佛他真的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微微皱起眉头,假意一番思虑过后,缓缓开口。 “抵御外族入侵,乃是我华夏之人应尽的义务。” 史文恭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这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他痛快地同意了赵佶提出的议和。然而,对于出兵大辽一事,他却并没有立刻表态。 早在宿元景来到之前,史文恭就曾与李助等一众智囊好生商议过一番。 他们围坐在一起,灯火摇曳,众人各抒己见,气氛热烈而又紧张。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得出的结论大致相同——都认为应该出兵对抗大辽。 毕竟如今的局势,大宋境内,王庆、田虎、方腊、史文恭等人虽表面上各据一方,但都达成了一份微妙的默契。 贸然出兵攻打彼此,怕是会被他人渔翁得利,遭到针对。 毕竟在这复杂的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敌人和绝对的朋友?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那所谓的一纸合约,不过就是一张脆弱的废纸罢了。 反倒是如今大辽的入侵,无疑是给了史文恭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只要能够成功打退大辽,收回大宋无法收复的失地,无疑会让史文恭的威望更上一层楼,也会对他日后征战天下,产生一些极为有利的影响。 更何况,还可借此机会,拿下河北东路的滨州、沧州、清州等三处州府,这也算是此番出兵的丰厚报酬了。 史文恭心中已有盘算,他先是佯装一副正在慎重考虑的模样,吩咐火万城等人先将宿元景安置妥当。 待宿元景被安排下去后,史文恭才再次召见他,告诉他自己同意出兵应对大辽一事。 “不过,我军出兵,需借道河北东路的滨州、沧州、清州等三州之地。” 史文恭目光炯炯地看着宿元景, “并且,此番出兵的所有花费,都得由大宋承担。” 宿元景原本还在为史文恭是否出兵而忐忑不安,眼见史文恭同意后,不由得狂喜不已。 在他眼中,只要史文恭能够出兵大辽,这两件事不过就是小事一桩。 毕竟,对于田虎、王庆、方貌等人来说,史文恭以替天行道为由打下的天下,是最有可能出兵相助对抗大辽的。 当下,他便忙不迭地表示,定会将史文恭的条件,尽快上报给赵佶。 随后,他也顾不上史文恭的挽留,当即便快马加鞭,朝着东京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心只想尽快将此消息告知给赵佶,仿佛晚一刻就会错失良机一般 。 在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皇宫之中,赵佶正满心忧虑地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手中不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他心烦意乱时的习惯动作。 此时,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加急的密报,大声禀报道: “陛下,宿太尉求见,带回了史文恭的消息!” 赵佶闻言,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急切地说道: “快,宣他进来!” 宿元景风尘仆仆地走进御书房,还来不及喘口气,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 “陛下,大喜啊! 史文恭同意议和,并且愿意出兵对抗大辽!” 赵佶听闻,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忍不住拍手叫好,说道: “好,好啊!宿太尉出马,果真效果立竿见影。” 赵佶对宿元景此番的出使成果极为满意,当即重重地奖赏了一番宿元景。 正如宿元景所预料的那样,派往其他三处的使者先后返回。 王庆、田虎、方貌等三人,皆是同意了暂停刀兵的想法。 然而,对于出兵大辽一事,他们却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绝口不提。 这让赵佶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史文恭同意出兵的消息,却着实让他颇感意外。 毕竟,史文恭此前还先后杀了高俅和童贯,与朝廷有着不小的过节。 。。。 第415章 出兵 至于史文恭提出的两个条件,在赵佶的眼中,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坐在龙椅上,轻轻抚摸着扶手,心中暗自思量: 不过是借道和出钱罢了。 如若任凭大辽继续肆意发展,不断侵犯大宋的领土,想必到时候所付出的代价,还真就远远不止于此。 想到这,赵佶当机立断,令人将盟书火速送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收到盟书后,深知此事事关重大。 立刻召集了李助等一众智囊,齐聚一堂,商讨出兵大辽,收回燕云十六州一事。 众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檀木桌旁,桌上摆放着各种地图和情报。 史文恭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 “此番出兵,关系到我军的未来,也关系到河北百姓的安危,大家务必畅所欲言。” 与此同时,史文恭还令校事府与情报司的人,乔装打扮,秘密潜入河北东路,打探消息。 这些人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河北东路的大街小巷,收集着各种情报,为出兵做着充分的准备。 几人一番商议过后,皆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大意。 李助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 “主公,此次出兵,关乎全局,唯有您亲自挂帅,方能震慑全军,鼓舞士气。”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史文恭沉思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说道: “好,既然如此,便由我亲自发兵,前往河北东路!”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屋内回荡。 一番筹备之后。 史文恭亲率八万大军,出新镇,直奔滨州而去。 意在过滨州,经沧州,走清州,直接前去攻打霸州。 随军文武有: 【护军营】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镇军营】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 太尉:金剑先生李助 司空:神机军师朱武 吏部尚书:神算书生许贯忠 前将军:小天宝苏定 前将军司马: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征东将军:铁锏大将酆泰 征东司马: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 征南将军:赤面虎袁朗 征南司马: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 征西将军:豹子头林冲 征西司马: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 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 征北司马: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 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 镇东司马:金毛吼施威,铁枪王大寿 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 平东司马: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平南将军:双鞭呼延灼 平南司马: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平西将军:大刀关胜 平西司马: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 平北将军:折可存 平北司马:李飞豹,摩云金翅欧鹏 安东将军:呼延启鹏 安东司马: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 安南司马:宿良,宿义 安西将军:独行虎张开 安西司马:拼命三郎石秀,病关索杨雄 安北将军:铁方梁东方哮 安北司马:范成龙,真祥麟 七杀将军:丧门神鲍旭 副将: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 副将:双尾蝎解宝,铁笛仙马麟 金枪将军:金枪手徐宁 副将: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 九龙将军:九纹龙史进 副将: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 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 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破浪将军:浪里白条张顺 副将:水蛟龙张荣 翻海将军立地太岁阮小二 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为了防备赵佶言而无信。 另: 派后将军九头狮子杜壆,前去镇守兴仁府。 派左将军儒枭王寅,前去镇守淮阳军。 派右将军屠龙手孙安,前去镇守齐州。 “进军!” 史文恭一身黑色铠甲,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那冷峻的面庞仿若被寒霜笼罩,随着他一声令下,八万大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浩浩荡荡地朝着滨州奔腾而去。 将士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军旗烈烈飘扬,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诉说着即将奔赴战场的肃杀。 滨州知府安磊,身形清瘦,面容带着几分文人的儒雅。 他早早便收到了赵佶传来的密令,那蜡封的文书被他反复摩挲,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得知史文恭大军自青州汹涌而来,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大开城门,声音虽尽量沉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打开城门,迎接梁山大军!” 史文恭的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入滨州。 当大军途经渤海之畔,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若无数的银鳞。 就在这里,史文恭终于见到了安磊。 安磊满脸堆笑,快步上前,拱手作揖,那笑容看似热情,却未达眼底: “史将军,一路辛苦了,下官在此等候多时。” 史文恭微微颔首,目光如炬,与安磊交谈时,安磊语气谦逊温和,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可就在他不经意间抬眸的瞬间,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警惕与算计,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短暂却被史文恭敏锐捕捉。 史文恭心里明白,此番赵佶虽下旨,令滨州、沧州、清州三州知府大开城门,让他的大军顺利过境去攻打霸州。 可那圣旨背后藏着的心思,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潭。 果不出其所料。 赵佶在圣旨中特意叮嘱三州知府,等史文恭大军过了清州,立刻紧闭城门,严加把守,锁住史文恭的退路。 无论这场与大辽的战争胜负如何,都绝不能让史文恭轻易返回京东。 在赵佶心中,大辽是悬在头顶的利刃,而史文恭,同样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史文恭又怎会没有防备? 他看似沉稳地指挥大军前行,实则心中早有盘算。 在滨州野外扎营时,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军营中灯火摇曳。 史文恭悄悄将镇军营大将辛从忠唤至身前,低声叮嘱: “辛将军,你率两千精锐,趁夜色脱离大营,隐匿于滨州境内,务必隐秘行事,此乃我们的后手。” 辛从忠目光坚定,低声应道: “末将定不负梁王所托!” 随后,率领着2000兵马,偷偷的潜出大营,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416章 清州知府,王钦 此后,大军途经沧州与清州时,史文恭依样画葫芦,分别留下了镇军营大将陶震霆与张应雷。 他深知,无论赵佶如何算计,这三州之地,自己势在必得。 只要拿下这三州,再将入侵大宋的辽国兵马尽数击溃,便能趁势夺回燕云十六州。 届时,燕云十六州与京东之地相连,都将成为大梁的版图,那是他心中宏伟的蓝图。 漫长的行军之路,山峦连绵起伏,道路崎岖难行。 大军跨越了无数的山川河流,有时要蹚过冰冷刺骨的河水,将士们的双腿被冻得麻木; 有时要攀爬陡峭的山坡,汗水湿透了衣衫。 因为距离遥远,史文恭率领着八万大军,历经足足两个月的艰难跋涉,才终于抵达清州的青县。 清州知府名叫王钦,身材魁梧壮硕,浑身散发着军人的硬朗气质。 他出身军武,一身正气,腰间佩着一柄锋利的长剑,行走间虎虎生风。 乃是当朝国老太师韩忠彦的门生故吏,与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是至交好友。 当年,韩存保在梁山被史文恭生擒,后来史文恭钦佩他的为人,又将他放归朝廷。 此事在韩存保心中,虽感激史文恭不杀之恩,却也视为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王钦对这件事了如指掌,每每想起,心中便燃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正是因为有王钦的坚守,清州才在大辽的攻势下屹立不倒,成为大宋边境的一道坚固防线 。 如今,史文恭的大军到来,王钦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大军,心中暗自思忖,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 在王钦的内心深处,像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满是愤懑与不甘。 堂堂朝廷,竟无力讨伐外敌,反倒要让昔日的反贼出兵御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每念及此,他的胸口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气血翻涌。 再加上韩存保那件事,王钦对史文恭更是没有半分好感,厌恶之情如同野草般在心底肆意疯长。 在他眼中,史文恭就是让自己至交好友蒙羞之人,这份嫌隙,如同鸿沟般难以跨越。 然而,皇命难违。 朝廷的圣旨就像一道紧箍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当史文恭的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至青县城下时,王钦尽管满心不情愿,也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下令大开城门。 那城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仿佛是他心中无奈的叹息。 史文恭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进城之际,他那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瞬间捕捉到了城头之上双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的王钦。 隔着老远的距离,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王钦那如冰刀般不善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但史文恭神色平静,仿若没有察觉这股敌意,只是轻轻扯了扯缰绳,骏马稳稳地前行。 史文恭的八万大军在青县城外安营扎寨,营帐如繁星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旷野之上。 此时,王钦派人来到史文恭的大营,递上一份请柬,邀史文恭到青县之内赴宴。 李助等人得知消息后,纷纷围拢到史文恭身边,神色焦急。 李助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梁王,入城之际,王钦那毫不掩饰的敌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如今他在大军出城后才邀您赴宴,这太可疑了,恐怕是一场鸿门宴呐,万万不可前往!”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劝史文恭慎重考虑。 史文恭却神色淡定,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诸位不必担忧,我早已从情报司那里得知了清州知府王钦的详细信息。 我知晓他与韩家的关系,也明白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绝不会行那等阴谋诡计来加害于我。” 说罢,他便带着火王吕郭等四将,毅然决然地前往青县赴宴。 当王钦得知史文恭只带着四个人就敢前来赴宴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他着实没想到史文恭竟如此大胆,心中不禁对这个传闻中的“神将”多了几分好奇与敬意。 但多年的官场与军旅生涯,让他迅速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立刻吩咐下去,备好了丰盛的美酒好菜,让人毕恭毕敬地将史文恭等人请到了宴席之上。 史文恭等五人先后落座,宴席上的气氛却异常凝重,仿若有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着。 王钦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端起酒杯,双眼紧紧地盯着史文恭,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随后缓缓出言说道: “史寨主果真不愧神将之名,竟然这般大胆。 只带着区区四人,便敢来我青县赴宴。 难道史寨主不怕我王某设下鸿门之宴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安静的宴厅中回荡。 王钦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史文恭开口,一旁的火万城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想起出兵之前,宿元景去梁山时一口一个“寨主”叫着,如今到了青县,眼前这个王钦还是这般称呼,顿时心中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对他们大梁的公然挑衅。 他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指着王钦,怒声大喝: “放肆,我家梁王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偏你一口一个寨主叫着,当真欺我大梁无人嘛!” 那声音震得宴厅的桌椅都微微颤动。 火万城这一发作,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王钦却并没有立刻回应火万城的怒斥,只是不紧不慢地侧头看向了左手边的一人。 那人像是得到了无声的指令,心领神会,当即同样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火万城,怒声大骂: “我家知府说话,哪能容得你这厮插口,难不成梁山之人都是这般没有规矩的吗?” 这一骂,犹如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 火万城听了那人的话,感觉一股熊熊烈火从脚底直蹿到天灵盖,胸腔里的怒火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每一根青筋都在突突跳动,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难以遏制的怒意。 “你这厮,莫不是讨打不成!!!” 火万城的怒吼声震得宴厅的空气都为之震颤,那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愤怒。 他一边咆哮着,一边猛地发力,双手狠狠一推身前的桌案。 。。。 第417章 火万城大败苏硕 那沉重的桌案在他的蛮力之下,“哗啦”一声被推得滑出老远,桌上的杯盘碗筷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火万城几步跨到大厅中央,双脚稳稳站立,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满脸怒容,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方才出言不逊之人,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那人见火万城这般气势汹汹,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被激起了骨子里的好胜心。 同样不甘示弱,伸手用力推开身前的桌案,大步流星地走到大厅中央,与火万城怒目而视。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在滋滋作响,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史文恭眼见这情形,知道再这样下去,局面恐怕会失控。 当即便假意地对着火万城轻声喝道: “放肆! 清州知府面前,安能容你如此放肆? 还不快快给我退回来!” 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钦见状,却突然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对着史文恭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哎,不必介怀,如今我等相聚于此处,就当是比武助兴。 与输赢无关,只为图个乐呵罢了。” 说罢,他又对着大厅中的二人大声说道: “今日我等相聚于此,小小的比试一场,不过就当是玩笑罢了,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下得重手。” 火万成与那人听了这话,都纷纷看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眼看这场景,心中已然明白王钦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深知王钦这是想通过这场比试,试探一下自己这边的实力。 当下也只能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与火万城相对而立的之人,名叫苏朔。 此人在清州之内,那可是排得上名的大将之一。 早在此人站出来时,史文恭便已然在脑海之中迅速检索起此人的四维数据。 知晓苏朔虽算得上颇有武力,在清州一带也小有名气,可若是与火万城相比,那还是要差上不少。 因此史文恭眼中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神色淡定从容。 见史文恭应允,苏朔当即便率先走了出去,步伐沉稳,带着一股自信与豪迈。 火万城亦是没有丝毫胆怯之意,昂首挺胸,紧随其后。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无畏的霸气,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绝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王钦哈哈一笑,同样带着史文恭等人跟了出去,一行人来到城中的校场之上。 此时的火万城与苏朔二人已于校场之上相对而立,形成了一道对峙的风景线。 火万城双手紧紧握住方天画戟,那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威严。 苏朔手持一杆出白点钢枪,枪身修长,枪尖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灵动与锐利。 随着苏朔率先出击,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的出白点钢枪直刺向火万城的咽喉,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火万城却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猛地挥动手中方天画戟,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过去,戟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这一击势大力沉,仿佛能将一座小山劈成两半。 苏朔见势不妙,连忙撤回长枪,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火万城的攻击。 两人眨眼间便战在了一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火万城挥舞手中方天画戟,招式迅猛,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敌人彻底碾碎。 他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让人应接不暇。 苏朔手中出白点钢枪,则颇为灵动,枪枪之下,也皆是颇有几分威力。 他的枪法犹如灵动的游蛇,在火万城的攻击间隙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转眼间,二人便交手了十余回合。 在火万城迅猛的攻势之下,苏朔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开始被打得节节败退。 他的脚步越来越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 在激烈的校场对决中,苏朔与火万城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几个回合下来,苏朔虽凭借着灵活的枪法勉强抵挡着火万城的进攻,但他的体力在火万城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迅速消耗,破绽也渐渐显露出来。 火万城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朔,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就在苏朔因一次格挡而身形稍滞的瞬间,火万城瞅准时机,浑身肌肉紧绷,暴喝一声,双手高高举起方天画戟,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劈下。 这一击,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与愤怒,戟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苏朔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只能本能地用出白点钢枪去抵挡。 然而,火万城这一击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飞了他手中的长枪。 那出白点钢枪打着旋儿飞向半空,最后“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远处。 苏朔则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狼狈地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跟在史文恭身后的王良、吕方、郭盛三人,看到这精彩的一幕,顿时兴奋得满脸通红。 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连连呼喝叫好: “好!打得好!威武!” 那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 而王钦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通红,他感觉自己的颜面在众人面前丢尽。 心中的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跟着的几人。 随着他那充满怒意的目光扫过,当即有三人挺身而出。 他们神情紧张却又带着一丝决绝,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请战 王良、吕方、郭盛三人见状,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出一步,站了出来。 他们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无畏,仿佛在向对方宣告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随后,六人两两一队,分成三队,缓缓走进校场中央。 一时间,校场之上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这场激烈厮杀的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三对人马在校场的空间内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王良、吕方、郭盛三人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斗志,逐渐占据了上风。 。。。 第418章 可敢应下? 没过多久,苏硕所派出的三人便一一败下阵来,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满脸的沮丧与不甘。 苏硕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毫不掩饰地愤恨地扫了一眼战败的四人,仿佛要用眼神将他们千刀万剐。 随后,他猛地转身,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朗声喝道: “早就听说神将之名,举世无双,不知可否赏脸与我过上几招?” 史文恭听了他的话,微微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上下打量了苏硕一番。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苏知府,此番我等受邀前来,乃是参宴的,可不是来动刀动枪的。 苏知府三番两次这般如此,难不成是想违背那宋皇帝之命不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 苏硕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不知该如何开口反驳。 就在这时,史文恭面带笑意地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苏知府有此雅兴,不如你我二人小赌一场如何?” 苏硕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一亮。 迫不及待地张口说道: “如何做赌?直讲便是!” 史文恭一边不紧不慢地向着兵器架缓缓走去,一边说道: “向来听闻苏知府智勇双全。 如今我等要前去攻打大辽,不知苏知府倘若败在了史某这杆方天画戟之下,可愿弃了这清州知府之职,随史某一同前去攻打大辽。 不知苏知府可敢应下?” 说罢,他伸手从兵器架上薅起了一把方天画戟,稳稳地握住戟柄,那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他笑吟吟地紧紧盯着苏硕,眼神中透着一丝挑衅与自信。 关于苏硕的四维数据,早就已然清晰的浮现在史文恭的眼前。 【苏硕】 【统率85】 【武力90】 【智力75】 【政治70】 苏硕闻听史文恭之言,脸色骤然一变,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 史文恭所言之事,非同小可。 苏硕心中权衡再三,一时竟有些踌躇不定。 他微微侧目,余光瞥见校场边那四名刚刚战败的将领。 他们个个面色苍白,神情颓然,显然在与史文恭的手下交手时吃了大亏。 苏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与不甘。 “想我苏硕自幼拜名师习武,刀枪剑戟无一不精,成年后投身军伍,一刀一枪拼杀至今,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苏硕心中暗想,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他回想起数月前,辽军铁骑如狂风般席卷北境,邻近州府接连失守,百姓流离失所。 是他苏硕,率领清州将士拼死抵抗,才将辽军阻于清州城外,保得一方安宁。这份功绩,是他用血与汗换来的,也是他心中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我苏硕岂能在此退缩?” 他心中暗道,目光逐渐坚定。 史文恭站在校场中央,手持方天画戟,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那略带讥讽的眼神,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刺苏硕的心头。 “苏将军,莫非是怕了?” 史文恭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苏硕闻言,脸色一沉,心中那股傲气再也压制不住。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对着史文恭朗声喝道: “既然梁王画下道来,苏硕哪有不应之理!就依梁王所言便是!” 说罢,他大步走向校场旁的武器架,伸手从架上抄起一把朴刀。 那刀身厚重,刀刃寒光闪烁,显然是一把上好的兵器。 苏硕握紧刀柄,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战意更盛。 跳步来到校场中央,手中朴刀舞出一道凌厉的刀花,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苏硕摆开架势,刀尖直指史文恭,沉声道: “梁王,请赐教!” 史文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单手提起方天画戟,双膝微曲,身形如燕般轻盈地跃入校场。 那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戟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苏将军,请。” 史文恭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苏硕见状,心中怒火更盛。 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挥起手中朴刀,直奔史文恭冲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转眼间,苏硕已冲到史文恭面前。 他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随即,他猛然劈下,刀势如泰山压顶,直奔史文恭头顶而去。 然而,史文恭却依旧神色淡然。 他单手提起方天画戟,轻轻一挡,便将苏硕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刀戟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 苏硕心中一惊,暗道: “这史文恭果然名不虚传!” 更不敢大意,再次挺刀直上,刀法变幻莫测,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灵蛇出洞。 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史文恭的要害而去。 然而,史文恭却始终从容不迫。 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一条游龙,轻松地将苏硕的攻势一一化解。 无论是劈、砍、挑、刺,苏硕的每一招都被他稳稳接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将军,还有别的招式吗?” 史文恭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苏硕闻言,心中怒火更盛。他咬紧牙关,用尽浑身解数,刀法愈发凌厉。 然而,无论他如何进攻,史文恭始终游刃有余,脸上全无一丝异色。 眼看苏硕的攻势逐渐疲软,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再与之缠斗,猛然甩动膀子,手中方天画戟带着千斤之力,横着拍向苏硕。 苏硕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势,心中大惊。 急忙集中全部注意力,双手握刀,全力迎击。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刀戟相交,火花四溅。 苏硕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剧痛,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 “这……这怎么可能!” 苏硕心中骇然,手中的朴刀再也握不住,直接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 第419章 檄文 踉跄后退几步,双臂颤抖不止,虎口处的鲜血滴落在地,染红了一片尘土。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已如闪电般逼近,戟刃停在他的脖颈之上。 那冰冷的锋芒紧贴着他的皮肤,仿佛随时都能取他性命。 苏硕愣在原地,心中一片空白。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史文恭之间的差距。 那种无力感,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苏将军,承让了。” 眼见如此,苏硕心中一片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四周的喧嚣仿佛离他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过去的荣耀、如今的屈辱、未来的迷茫,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过后,他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 他抬起头,望向校场高台之下,目光如炬,落在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身上。 那人正是他的亲信苏义,此刻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苏硕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担: “苏义,去我知府衙门,将我信印挂于衙门正门之上。从今往后,我苏硕,便为大梁一小卒尔。” 此言一出,校场内外一片哗然。 众人皆知苏硕曾是朝廷重臣,如今却甘愿自降身份,投入大梁麾下,实在令人震惊。 苏义闻言,脸色骤变,欲言又止,但见苏硕神色坚决,只得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苏硕说罢,当即便对着史文恭弯腰下拜,动作虽缓,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即便屈膝,他苏硕也绝不失尊严。 史文恭见状,当即便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赞许。 上前一步,伸手将苏硕扶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欣赏: “将军真乃信人也。” 苏硕起身后,目光直视史文恭,神情肃穆,仿佛在宣告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字字铿锵: “梁王,今日我苏硕有言在先,败于你手,投入大梁心甘情愿,但只有一事,还望梁王应允。” 史文恭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笑道: “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苏硕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铁: “在下本为大宋官员,投入大梁后,日后剿灭外寇,平定诸贼,自然责无旁贷。但如若梁王要对大宋动兵,还请梁王恕罪,苏某不能出手。”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皆知,大梁与大宋势同水火,苏硕此言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然而,史文恭听其所言,却并未动怒,反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心中暗想,苏硕此人果然忠义两全,即便身处逆境,仍不忘旧主,实在难得。 当即便点头应下,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 “将军放心,此事自无不可。然则此番动兵大辽,还需借助将军之力。” 苏硕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当即便再一次对着史文恭拜了拜,动作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敬意。 随后便转身离去,前往青县接出家小,准备投入史文恭的大军之内。 入得梁山大营之后,史文恭与苏硕详谈一番,这才知晓苏硕不仅精通骑战,对于水战也颇为熟悉。 史文恭心中大喜,当即便委任苏硕为浪里白条张顺手下,为其副将,官职任军中司马。 苏硕领命后,心中虽仍有几分不甘,但也知此时已无退路,只得尽心竭力,为大梁效力。 站在大营之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未来的命运如何,无人知晓。 然而,他心中仍存一丝希望,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净土,安顿家小,了却此生。 数日之后,史文恭整顿大军,准备出兵大辽。 召集神机军师朱武以及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商讨出兵事宜。 三人于帐中密议良久,最终拟定了一篇缴文,言辞犀利,气势磅礴,直指大辽之罪。 史文恭特令情报司之人,将此篇檄文昭告于天下,一时间,天下震动,各方势力无不侧目。 【讨辽檄文】 梁王史文恭,昭告天下: 辽国蛮夷,久居北疆,狼子野心,屡犯我华夏边境,掠我百姓,毁我城池,践踏我华夏礼义之邦。 其罪罄竹难书,天理难容! 今辽寇趁我华夏内忧之际,兴兵南下,妄图侵我中原,夺我华夏江山。 此恨,天下共愤! 吾史文恭,虽割据于京东,然心怀华夏之大义,怎能容得辽寇如此放肆,遂,誓要讨伐辽寇。 吾必竭尽全力,率我大梁将士,与辽寇决一死战! 今我大梁兵马,兵强马壮,士气如虹。 凡我华夏子民,无论士农工商,皆当同心协力,共御外侮。 辽寇虽强,然我华夏军民一心,何惧其猖狂! 吾史文恭,誓与辽寇血战到底,不破辽兵,誓不归还! 缴文至此,望天下豪杰,共襄义举,同诛辽寇,保我华夏永固! 梁王,史文恭谨撰。 此文一出,在情报司的刻意宣扬之下,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大宋的每一处州府。 无论是边关的将士,还是朝廷的高官,亦或是城中市井的百姓,但凡听得此文,无不为之震动。 史文恭的名字,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骤然升起在乱世的夜空中,引得无数人仰望。 军中将士们听闻此文,心中热血沸腾,纷纷议论纷纷。 有人拍案叫绝,赞史文恭胆识过人; 有人则暗自叹息,感慨大宋朝廷的无能。 朝廷官员们则神色复杂,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则面露愤慨,心中五味杂陈。 而那些城中百姓,虽不懂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却也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纷纷议论这梁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敢如此公然挑衅大宋朝廷。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无数能人异士纷纷动身,前往清州而去。 他们中有的是怀揣报国之志的英雄豪杰,有的是心怀好奇的江湖游侠,更有的是想借此机会一展身手的谋士智者。 清州城外的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尘土飞扬,仿佛整个天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座边陲小城。 。。。 第420章 进攻霸州大城 然而,就在这番檄文传遍天下之际,东京皇宫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赵佶坐在御书房中,手中紧握着那份由情报司呈上的缴文。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手中的纸张重若千钧。 随着目光一行行扫过那字字如刀的缴文,呼吸也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放肆!狂妄!反贼安敢如此!” 赵佶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中回荡,震得窗棂微微颤动。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抓住那纸张,用力一撕,纸张在他手中化作片片碎屑,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反而愈烧愈烈。 这番缴文,言辞犀利,气势恢宏,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史文恭的雄心壮志与对大宋朝廷的轻蔑。 对于赵佶来说,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大宋的脸面上。 身为大宋江山的掌控者,他本应威震四方,令四方臣服,然而如今,辽兵侵扰边境,他却无力出兵相抗,甚至还要借助反贼之力去平定叛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缴文未出之前,大宋朝廷尚能勉强维持最后一丝尊严,仿佛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遮住了内里的腐朽与无能。 然而,此番缴文一出,便如同狂风骤雨,将那层窗户纸撕得粉碎,将大宋的最后一丝脸面狠狠地摔在地上。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史文恭不仅踩上了几脚,还毫不留情地吐上一口唾沫,仿佛在嘲笑大宋朝廷的无能与懦弱。 赵佶越想越气,心中的愤懑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忽然他喉咙一甜,一口逆血涌上口中,随即“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染红了御案上的奏折与地面上的碎纸。 “陛下!” 身旁的太监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搀扶。 他一边扶着赵佶坐下,一边高声呼喊: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御书房内顿时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整个皇宫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赵佶靠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其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焦距,口中喃喃自语: “反贼……反贼……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然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御医匆匆赶来,为赵佶把脉诊治。 然而,赵佶心中的怒火与屈辱,却非药石所能医治。 他知道,此番缴文一出,大宋朝廷的威严已荡然无存,而他这位天子,也成了天下人眼中的笑柄。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而此时,远在清州的史文恭,却正站在大营之在,眺望着远方。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天下大势。 他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已彻底撼动了大宋的根基,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天下的命运。 翌日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青县的城墙上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史文恭站在大营之外,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 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尊不可撼动的石像。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万大梁士卒如同潮水般涌出青县境内,浩浩荡荡地向霸州大城进发。 马蹄声、脚步声、铠甲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霸州此刻正由辽国的国舅康里定安镇守。 康里定安,这个名字在辽国境内如雷贯耳。 他不仅是辽国狼主耶律辉皇后的亲兄,更是辽国朝中最为权势滔天的人物之一。 此人不仅胆识过人,武艺高强,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他麾下有两员得力干将,一人名曰金福侍郎,另一人则是叶清侍郎。 当史文恭初次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金福侍郎的名字到是还则罢了,但叶清侍郎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翻涌起前世的记忆。 那是在他阅读原着时,曾记得田虎麾下有一人名叫叶清,莫非此叶清便是彼叶清?【为了剧情加以改动】 想到这里,史文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 当即下令,命情报司与校事府的人马互相配合,迅速前往河北田虎的势力范围内打探消息,务必查清这叶清侍郎与田虎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数日后,情报司与校事府的人马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果然不出史文恭所料,田虎麾下原本确实有一人名叫叶清。 此人曾是琼英家的管家,因保护琼英而不得已投奔了邬梨,成为了乌家的账房先生。 叶清为人机敏,且颇通武艺,深得田虎的赏识。 田虎遂将其派往辽国,一来表示与辽国联手的决心,二来也希望通过叶清获取一些关于辽国的情报。 辽国狼主耶律辉见到叶清后,对其颇为喜爱,遂将其官封侍郎,派至霸州,协助康里定安镇守这座边境重镇。 得知这一消息后,史文恭心中对田虎的鄙夷更加深了几分。 田虎的地盘本就在河北,此番辽国带兵入境,田虎的势力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失。 然而,即便如此,田虎仍旧与辽国暗通款曲,其心可诛。 史文恭站在营帐中,目光冷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待平定辽国之后,他定要带兵前去灭了这田虎一伙。 田虎的所作所为,不仅背叛了华夏,更是背叛了天下百姓。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此时,霸州大城内的康里定安也早已得知了大梁军队逼近的消息。 站在城楼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凝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敌军。 他的身旁,金福侍郎与叶清侍郎并肩而立,三人神色凝重,显然都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康里定安沉声道: “大梁军队来势汹汹,我等必须严阵以待。 金福,你负责城东的防御; 叶清,你负责城西的防御。 务必守住霸州,绝不能让敌军踏入一步!” 金福与叶清齐声应诺,迅速领命而去。 叶清在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不仅仅是协助康里定安守城,更是要为田虎获取更多的情报。 然而,面对史文恭这样强大的对手,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不安。 。。。 第421章 邓飞骂阵 史文恭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终于抵达了大城城下。 此时正值深秋,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史文恭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身披银甲,腰间佩剑,目光如炬,抬头望向城头。 只见那城头之上,一杆巨大的辽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座城池的归属。 旗面在风中翻卷,时而展开,时而收拢,仿佛一只巨大的猛兽在张牙舞爪,气势逼人。 城墙之上,辽国的兵马整齐排列,刀枪林立,寒光闪烁。 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如电,显然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城墙上每隔几步便有一名弓箭手,弓弦紧绷,箭矢上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击。 整个城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在那辽字旗的正下方,站立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其头戴一顶饰有珠宝的头箍,头箍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威严。 头发被束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随风飘动,宛如两条红色的火焰在他头顶燃烧。 额头宽阔,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鼻梁高挺,嘴唇紧闭,满脸的络腮胡须让他看起来更加粗犷豪放。 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毛绒装饰的服饰,领口处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随风飘动,显得格外醒目。 肩臂肌肉结实,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整个人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透着一股剽悍英武之气。 此人正是辽国的国舅——康里定安。 其站在城头之上,目光如炬,俯视着城下的敌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显然,他早已料到史文恭会率军前来,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史文恭眼见大城戒备森严,知道这场战斗绝不会轻松。 侧过头,对着身后的诸将朗声喝道: “哪位将军愿前去讨战一番,为我军夺得头筹?” 其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仿佛连天地都为之一震。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将领策马上前一步,声音如雷般喝道: “禀梁王,末将愿往!” 史文恭侧目望去,只见那将头发蓬乱,随风飞扬,头戴一顶金色的头箍,头箍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双目圆瞪,眼珠通红,其中血丝遍布,尤为瘆人,仿佛要喷出火来。 浓密的眉毛倒竖,鼻梁宽大,嘴巴大张,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满脸的怒容让人不寒而栗。 身上穿着一套金色的甲胄,甲胄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显得格外华丽。 外披一件蓝色的披风,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领口处挽着一个蓝色的结扣,显得格外英武。 右手握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的末端系着一个沉重的铁球,铁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砸向敌人的头颅。 此人正是征西司马——火眼狻猊邓飞。 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悍的气息,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 史文恭看了他一眼,见他战意鼎然,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 “邓飞,你率本部人马,前去大城城下搦战一番,务必挫敌锐气!” 邓飞领命,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大喝一声,率领着手下的兵马冲出军阵,直奔大城城下。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仿佛一股狂风席卷而来。 邓飞来到城下,抬头望向城头,眼中怒火熊熊,对着城上的辽军怒声大骂道: “呔!城上辽国贼子听着!” 邓飞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震得城墙上的砖石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站在城下,手中的铁链在空中挥舞,铁球发出沉闷的呼啸声,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他的双眼通红,怒火几乎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你们这些番邦狗杂种,平日里耀武扬威,今日怎的如缩头王八般龟缩城内?” 邓飞的声音愈发高亢,言辞也愈发激烈。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城上辽军的自尊心。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仿佛要将辽军的尊严彻底撕碎。 “有种就速速打开城门,与你邓爷爷我痛痛快快厮杀一场! 莫不是都被我大梁的威名吓破了狗胆? 不敢出来直面爷爷的铁链?” 邓飞的声音在城下回荡,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他的愤怒而震颤。 他的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铁球发出沉闷的破空声,仿佛在向城上的辽军示威。 “哼,若不敢应战,就趁早乖乖投降,磕响头叫爷爷,兴许爷爷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不然,等爷爷破城之日,定要将你们这些贼厮碎尸万段,鸡犬不留!” 邓飞的言辞愈发狠辣,仿佛已经看到了辽军在他铁链下哀嚎的场景。 声音中充满了杀意,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怒火点燃。 城头之上,康里定安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显然是被邓飞的辱骂激得怒火中烧。 他身为辽国国舅,平日里身份尊贵,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邓飞生吞活剥。 “王超!速速出城,将此贼给我拿下,如若不然,本王饶不得你!” 康里定安猛地转头,对着身旁一名偏将怒声喝道。 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名叫王超的偏将闻声,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叫苦。 他虽然不愿与邓飞正面交锋,但此时康里定安已然下令,他不敢不从。 王超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低声应道: “末将遵命。” 王超转身走下城头,心中却是百般不愿。 他知道邓飞的凶名,更清楚自己与邓飞之间的实力差距。 但军令如山,他只能硬着头皮率领手下兵马出城迎战。 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 第422章 阵斩王超 王超骑在马上,手握长枪,率领着一队兵马缓缓出城。 脸色阴沉,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然。 邓飞眼见城门大开,心中不由得一喜,以为辽军终于按捺不住,要与他正面交锋。 然而,当他看清出城将领的面容时,眉头却不由得紧紧皱起。 他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王超,仿佛要将他吞噬。 “好你个狗杂种!” 邓飞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震得王超耳膜发痛。 邓飞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鄙夷,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 “生为我汉人子孙,却给辽狗卖命! 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忘了祖宗姓甚名谁了吗?” 邓飞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与愤怒,仿佛在为王超的背叛而感到耻辱。 他的言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王超的内心。 王超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 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随即又被愤怒所取代。 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声音低沉而冰冷: “贼将,休得胡言!老子愿投靠与谁家,与你何干?来战便是!” 邓飞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盛。 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王超。 “甘做辽人的鹰犬,助纣为虐!今日爷爷定要将尔等叛徒碎尸万段,以谢天下!” 邓飞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杀意与决绝。 铁链在空中挥舞,铁球发出沉闷的呼啸声,仿佛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将王超一口吞噬。 王超见状,心中一凛,但他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握紧长枪,目光死死盯着邓飞,心中暗自祈祷自己能在这场生死对决中侥幸生还。 两马相交,铁链与长枪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邓飞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铁链挥舞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王超彻底淹没。 而王超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但他的动作显然已经有些慌乱,显然是被邓飞的凶悍气势所压制。 王超眼见邓飞铁链挥舞如风,攻势凌厉,心中虽生退意,但身为将领的尊严却让他不能轻易退缩。 手中的长枪舞动如龙,枪尖闪烁着寒光,试图在邓飞的铁链攻势中寻得一线生机。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拼尽了全力。 然而,邓飞的攻势却如同狂风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铁球发出沉闷的呼啸声,仿佛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将王超一口吞噬。 邓飞的双眼通红,血丝密布,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悍之气。 他的脸上肌肉紧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王超在他铁链下惨死的场景。 转眼间,二人已交手了十余回合。 王超的枪法虽然精湛,但在邓飞的铁链攻势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愈发沉重,显然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绝望,暗想: “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王超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中萌生了撤逃的念头。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邓飞却已经瞧准了他的破绽。 只见邓飞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铁链猛然一挥,铁球如同流星般砸向王超的天灵盖。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铁球重重地砸在了王超的头盔上。 头盔瞬间凹陷,王超只觉得眼前一黑,天灵盖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超躺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鲜血从他的头盔缝隙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脸颊。 身体抽搐了两下,随即再也没有了半点动静,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梁山军阵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为邓飞的胜利而欢呼。 邓飞站在战场中央,手中的铁链依旧在微微颤动,铁球上沾满了王超的鲜血。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头刚刚猎杀完猎物的猛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悍之气。 然而,大城城头之上,却有一人目眦欲裂,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此人正是王超的胞弟——王浩。 王浩与王超自幼相依为命,兄弟二人感情深厚。 他们原本是大城的守将,因辽国大军突然兵犯霸州,兵势浩大,兄弟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开城投降,成为了康里定安手下的偏将。 如今,王浩亲眼目睹兄长惨死,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 双眼通红,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 “大人!” 王浩猛地转身,对着康里定安抱拳请战,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末将愿出城迎战,为兄长报仇!” 康里定安站在城头之上,目光冷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看了一眼王浩,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冰冷: “准。” 王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猛地转身,大步走下城头,率领着手下兵马杀出了大城。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兄长报仇! 城门缓缓打开,王浩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手持一柄朴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脸上满是愤怒与悲痛,眼中充满了杀意。 一出城门,便直奔邓飞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邓飞站在战场中央,眼见又有一将杀出,不由得眉头一挑。 仔细打量来人,只见王浩面容与王超有几分相似,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 邓飞正欲策马再次迎战王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 “邓飞兄弟,你且先休息一阵,此将交由我来便是!” 邓飞闻言,不由得勒住马缰,侧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骑快马从大梁军阵中疾驰而出。 。。。 第423章 宿义箭射王浩 马上一员将领,头戴一顶金属头盔,盔顶饰有一绺毛发般的饰物,随风扬起,显得格外英武。 头盔两侧垂下护耳,护耳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显得既实用又不失威严。 面容端正,剑眉如刀,双眼沉稳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鼻梁挺直,嘴唇紧闭,神情冷峻,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身着一套金属铠甲,铠甲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领口处系着一条蓝色系带,系带随风飘动,显得格外醒目。 整个人坐在马上,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透着一股英武坚毅之气。 此人正是安南司马宿义,也是史文恭的小舅子。 宿义的妹妹素金娘,在史文恭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终于怀有身孕,如今正在青州待产。 对于素金娘,史文恭可谓是寄予厚望,只希望她能生下一个女儿,让自己尽得儿女双全之美。 宿义作为素金娘的弟弟,自然也对史文恭忠心耿耿,此次出战,更是毫不迟疑。 邓飞眼见宿义策马而来,心中不由得一松。 他知道宿义武艺高强,足以应对眼前的敌将。 当下朗笑一声,点头应道: “好!宿义兄弟,此将便交给你了!” 说罢,他调转马头,策马返回了本阵。 然而,这一幕却让王浩怒火中烧。 眼见邓飞策马离去,心中愤恨难平,当即手持朴刀,对着邓飞的背影怒声大骂: “狗贼,哪里逃!还我哥哥命来!!!” 其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痛。 王浩的双眼通红,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邓飞生吞活剥。 说罢,王浩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直奔邓飞追去。 然而,他刚追出几步,便被宿义策马拦住了去路。 宿义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 冷冷地挡在王浩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王浩眼见宿义拦在身前,不由得怒声喝骂: “滚开!!!”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急于冲破牢笼。 宿义却不慌不忙,哈哈一笑,声音洪亮而从容: “别急嘛,胜了我,再去找我邓飞兄弟也不迟。”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故意激怒王浩。 王浩闻言,心中怒火更盛,但他也知道,若不先击败眼前的宿义,根本无法追上邓飞。 于是咬紧牙关,将满腔怒火尽皆宣泄在了宿义身上。 手中的朴刀挥舞如风,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直逼宿义而去。 起初,宿义面对王浩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长枪虽然挥舞得密不透风,但王浩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让他一时难以招架。 宿义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拼尽了全力。 然而,随着二十回合匆匆而过,宿义渐渐摸清了王浩的招式。 他发现,王浩虽然攻势凶猛,但招式之间却有些许破绽。 宿义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愈发从容,开始逐渐扭转局势。 两马相交,枪刀相碰,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王浩的攻势依旧凌厉,但宿义却已经不再慌乱,长枪如同游龙般在空中舞动,轻松化解了王浩的每一次攻击。 五十回合过去,二人依旧不分胜负。 王浩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而宿义则依旧神色从容,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愈发凌厉,仿佛一头猛兽逐渐占据了上风。 宿义与王浩在战场上厮杀良久,刀光剑影间,两人的战马交错奔腾,尘土飞扬。 眼见久拿王浩不下,宿义心中不由得暗自焦急: “久战不下,岂不让人笑话?” 他身为安南司马,又是史文恭的小舅子,若连一个敌将都无法拿下,岂不是有损颜面? 想到这里,宿义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趁着两马再次相交之际,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随即猛地一拉马缰,佯装气力不足,拨马便逃。 他的动作看似慌乱,实则心中冷静,目光如炬,余光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王浩见状,心中怒气更盛。 他眼见宿义败退,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大喝一声: “贼将休走!” 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痛。 手持朴刀,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奔宿义追去。 王浩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一头猛兽盯上了猎物,誓要将宿义斩于马下。 宿义策马逃奔之际,余光瞥见王浩紧追不舍,心中不由得一喜。 知道王浩已经中计。 宿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悄悄将手伸向马背,摸到了悬挂在那里的一副弓箭。 宿家兄妹三人,宿义与宿良虽比不上妹妹宿金娘善掷飞叉的绝技,但兄弟二人却也颇懂得几分骑射之术。 宿义的手指轻轻抚过弓弦,心中暗自盘算着时机。 就在王浩追至近前之时,宿义猛然将弓箭握于手中,动作迅捷如电。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随即回转身形,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王浩的身影。 宿义的手腕微微一抖,箭矢如同流星般激射而出,直奔王浩的咽喉而去。 王浩此时一心只想将宿义斩于马下,根本未曾料到宿义会有此一招。 听到箭矢破空之声时,心中猛然一惊,但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只听“噗”的一声,箭矢正中王浩的咽喉,锋利的箭尖穿透了他的喉咙,留下一个不断向外翻涌着鲜血的血洞。 王浩的身形猛然一顿,手中的朴刀无力地垂下,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双眼瞪得极大,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王浩的身体抽搐了两下,随即再没有了半点气息。 大梁军阵之内,史文恭远远望见宿义一箭射杀王浩,不由得心中一喜。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即猛地向前一挥手,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回荡: “攻城!!!” 随着史文恭一声令下,大梁兵马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动起来。 士兵们各结军阵,步伐整齐,向着大城徐徐而进。 战鼓声震天动地,号角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 第424章 大城,一战而下 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一马当先,手持禅杖,身形魁梧如山,脸上满是豪迈之色。 禅杖挥舞如风,仿佛一头猛虎下山,直奔大城而去。 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紧随其后,手中的双刀闪烁着寒光,眼中充满了战意。 步伐稳健,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七杀将军丧门神鲍旭与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也各自率领着麾下兵马,冲在大梁军阵的最前沿。 鲍旭的脸上满是凶悍之气,手中的丧门阔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斩碎。 解珍则手持双叉,目光如电,身形灵活如蛇,迅速逼近大城。 四员大将如同四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大城的心脏。 他们的身后,大梁兵马如同潮水般涌来,战鼓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天地为之变色。 大城城头之上,辽军士兵眼见大梁兵马气势如虹,不由得心生畏惧,但依旧咬紧牙关,准备迎战。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在天际,大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巍峨。 城墙高耸,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俯视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 数架云梯在士兵们的呐喊声中,缓缓地架上了城头,铁钩深深嵌入石缝,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停滞了,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素有“先登”之名的丧门神鲍旭,此刻正站在云梯之下。 其身材魁梧,面容凶悍,一双虎目如炬,仿佛能穿透城墙,直抵敌军的内心。 手中的丧门阔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寒光,剑身上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杀戮。 鲍旭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跃,率先攀上了云梯。 其动作迅猛如豹,脚步稳健如山,仿佛这高耸的城墙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道小小的门槛。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副将——没面目焦挺与截命将军邓天保。 焦挺身形雄壮,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刀身厚重,散发着不俗的威势。 邓天保则身材高大,手持一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 二人深怕鲍旭有失,紧紧跟随在他左右,手中的兵器时刻戒备,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 云梯上的厮杀声渐渐逼近城头,鲍旭的呼吸愈发急促,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知道,只要登上城头,胜利便近在咫尺。 终于,他猛地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之上。 丧门阔剑在他手中挥舞如风,剑光闪烁间,数名辽军应声倒地,鲜血溅洒在城墙上,染红了石砖。 鲍旭的身旁瞬间被清出一片空地,他的气势如虹,仿佛一尊战神降临凡间。 焦挺与邓天保紧随其后,迅速登上城头。 三人背靠背站立,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鲍旭的丧门阔剑左右挥舞,剑风呼啸,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 焦挺的朴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性命。 邓天保的长矛则如蛟龙出海,矛尖所至,敌军无不退避三舍。 在三人奋勇冲杀之下,城头上的敌军渐渐溃散。 鲍旭身后的兵马也争先恐后地涌上了城头,喊杀声震天动地。 城头上的守军节节败退,士气大挫。 鲍旭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城头上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名将领身上——那正是金福侍郎。 金福侍郎站在城头的一角,面容周正,眉眼舒展,目含沉稳,尽显睿智之色。 他的鼻形挺直,双唇线条坚毅,面庞上蓄着整齐的胡须,增添了几分成熟与威严。 头戴一顶装饰有紫色宝石的金色冠冕,冠冕两侧垂下蓝色飘带,随风轻舞。 身着一袭棕黄色长袍,领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整体形象庄重而大气,仿佛一位从画卷中走出的儒将。 然而,此刻的金福侍郎却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安。 他眼见鲍旭如猛虎般冲杀而来,心中不由得一紧。 鲍旭的面容凶恶,眼中杀气腾腾,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直扑而来。 金福侍郎深知自己并非鲍旭的对手,当下不敢力敌,急忙指挥身旁的士卒上前阻拦。 “拦住他!绝不能让他靠近!” 金福侍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指挥若定。 几名士卒应声而上,手持长矛,挡在了鲍旭的面前。 然而,鲍旭的丧门阔剑如同死神的镰刀,剑光一闪,几名士卒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此时,城头上又传来一阵喊杀声。鲁智深、邓元觉、梁横、武松、施威、王大寿、解珍、解宝、马麟等人也先后冲杀上了城墙。 鲁智深手持禅杖,如同一尊怒目金刚,禅杖挥舞间,敌军纷纷倒地。 武松则如猛虎下山,双拳如铁,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施威与王大寿并肩作战,刀光剑影中,敌军节节败退。 康里定安站在城头的另一侧,眼见大梁兵马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心中惊愕不已。 原本以为这群贼寇出身的兵马不过是乌合之众,未曾想他们竟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清站在康里定安身旁,眼见局势不妙,急忙低声说道: “大人,这大梁兵马攻势甚猛,想必这大城怕是守之不住。为了您这万金之躯,我等当速退!” 叶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中满是忧虑。 逃至其身旁的金福侍郎也连连点头,附和道: “叶将军所言极是,大人,此时不退,恐有性命之忧!” 康里定安闻言,心中满是不甘。 他望了一眼城头上正在厮杀的大梁兵马,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然而,他也知道,此刻再坚持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最终,恨恨地点了点头,咬牙道: “撤!” 在金福与叶清的护卫下,康里定安迅速退下城头,率领残兵败将向城外逃去。 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城头上的一片狼藉。 随着康里定安等人的撤退,大城的守军彻底崩溃。 城头上,大梁的旗帜高高飘扬,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夜幕降临,大城内灯火通明,史文恭在城内大摆宴席,为诸将庆功。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诸将们举杯相庆,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感到欣喜不已。 。。。 第425章 欧阳献策 然而,此时的霸州文安县内,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康里定安、金福侍郎与叶清率领着残兵败将退至文安县后,当即便将大城之战的战况上报给了大辽郎主。 文安县内的气氛凝重,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 大城的胜利仿佛只是这场战争的开始,而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 大辽的宫廷内,金碧辉煌的殿堂中,烛火摇曳,映照出郎主耶律辉那张阴沉如水的面容。 其端坐在雕龙画凤的宝座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刚刚送达的战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战报上的字迹仿佛带着刺,直戳他的心头。 康里定安麾下的两万大军,竟然连一日都没能坚持住,便让大梁的军队轻易攻下了大城。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心神俱颤。 耶律辉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心头翻涌,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虽心中怒气上涌,可碍于康里定安身份尊贵,也不好当时发作。 令传信之人退去后,顿时大发雷霆。 猛地将战报摔在地上,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废物,真是废物!足足两万大军,竟然连一日都没能坚持下来,当真是我大辽的耻辱!!!” 其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殿内的侍从们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在盛怒中的郎主。 耶律辉的目光如刀,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那封被他摔在地上的战报上。 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耶律辉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地。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两万大军,竟如此不堪一击!康里定安,你究竟是如何统军的?!” 就在此时,殿内一人缓步上前,对着耶律辉微微施了一礼。 那人面容硬朗,剑眉浓重,双眸深邃如潭,透着沉稳与睿智。 鼻梁挺直,唇形线条分明,颔下蓄着胡须,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头戴一顶造型独特的帽子,身着一件绿色长袍,整体气质儒雅且颇具威严。 此人正是耶律辉的亲信——欧阳侍郎。 欧阳侍郎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入耶律辉那怒火中烧的心田: “禀郎主,有道是为人子者当尽孝道,为人臣者当尽忠心。 臣虽才疏学浅,但愿献上一策,可助击退梁兵。” 耶律辉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欧阳侍郎。 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更多的还是不耐烦。 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躁: “有何计策,直说便是。” 欧阳侍郎见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臣听闻,这史文恭一伙人,原本便是在大宋境内梁山之上的一群山贼草寇而已。 只因大宋皇帝昏庸无道,而导致其国内贼寇四起。 史文恭这伙山贼草寇才顺势而起,占城夺地,在短时间内拿下了京东之地,并自立为梁王。” 耶律辉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欧阳侍郎的话产生了兴趣。 怒火稍稍平息,目光也变得专注起来。 欧阳侍郎见状,继续说道: “然而,郎主您乃是千古之圣君,即便那大宋皇帝也比不上您万分之一。 臣以为,只要郎主您赏其官爵,赐其金银,许其骏马,想那史文恭一介草寇出身,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从而为我大辽所用,日后便可为我等手中之刀,进而拿下整个中原。” 言毕,欧阳侍郎一脸激动地看着耶律辉,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缓缓打开了耶律辉心中的那扇门。 耶律辉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新的思绪所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殿内踱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欧阳侍郎的话。 史文恭,一个山贼草寇,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崛起,占据京东之地,自立为梁王。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那日后夺下整个中原,岂不是指日可待? 耶律辉的脚步渐渐放缓,最终停在了欧阳侍郎面前。 夜色如墨,深沉而静谧,唯有辽国大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耶律辉那张威严而深沉的面庞。 耶律辉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的欧阳侍郎。 帐内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既然如此,就依你言。” 耶律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步履沉稳,走到欧阳侍郎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手掌厚重有力,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明日你便亲自前去那大城,招降这史文恭一伙。” 欧阳侍郎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力道,心中一震,连忙低头应道: “臣定不负大王所托。” 耶律辉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如海,继续说道: “奉我之命,封那史文恭为镇国大将军,总领辽兵大元帅。 先赐其金一提,银一秤,权当信物。 另带良马200匹,以做赏赐。” 欧阳侍郎闻言,心中暗自盘算,金银骏马皆是重赏,可见大王对此事的重视。 连忙躬身道: “臣明白,定会将大王的厚意传达给史文恭。” 耶律辉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又沉声道: “如若此事办得妥当,回来之后,本王定会大大有赏。” 欧阳侍郎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连连点头,口中称是。 他深知,此次任务若能顺利完成,不仅能在耶律辉面前立下大功,更能为自己在辽国的仕途铺平道路。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欧阳侍郎便带着金银骏马以及耶律辉的敕命,带着亲信数人,径直前往霸州大城而去。 马蹄声在清晨的官道上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欧阳侍郎骑在马上,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忐忑。 他知道,史文恭此人非同小可,若能顺利招降,自是皆大欢喜; 若不能,恐怕此行凶多吉少。 三日光景,飞驰而过。 欧阳侍郎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抵达了霸州大城。 此时,史文恭正在城中整兵厉马,打算进而带兵前去攻打文安。 。。。 第426章 招降? 他站在城楼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远处的山川河流,心中盘算着如何一举拿下文安,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正在此时,忽听斥候司之人前来禀告: “报!有辽国使者前来觐见梁王!” 史文恭听得此信,眉头微微一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 辽国使者? 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这辽国郎主意欲何为。 当即下令: “将其迎进城内,我倒要看看,这辽国使者究竟有何来意。” 没多时,欧阳侍郎一行人便被迎进了大城之内。 史文恭站在厅堂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的欧阳侍郎。 只见他身姿雄伟,面容威严,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欧阳侍郎眼见史文恭如此气度,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畏,连忙上前微施一礼,恭敬地说道: “久仰梁王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史文恭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冷峻,淡淡道: “欧阳侍郎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欧阳侍郎不敢怠慢,连忙将前来的目的娓娓道来: “奉我大辽郎主之命,特来招降梁王。 郎主对梁王的威名早有耳闻,愿封梁王为镇国大将军,总领辽兵大元帅。 并赐金一提,银一秤,良马200匹,以示诚意。” 史文恭听其所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亮光。 心中暗自思量,这欧阳侍郎不正是前世原着中前来招降宋江之人吗? 不曾想,今日因得自己穿越而来,竟又将此招用在了自己身上。 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暗想: “天助我也,此番若能借此机会,夺下整个霸州,岂不美哉?” 当下,史文恭假意沉吟片刻,随即点头应道: “承蒙大辽郎主看得起,许我高官厚禄,史文恭自当感激不尽。” 欧阳侍郎眼见史文恭点头应允,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将所带的金银骏马一一奉上。 史文恭笑纳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 “既如此,史文恭定要亲自前去觐见郎主,以表谢意。” 欧阳侍郎闻言,心中更是感慨这史文恭如此上道,连忙点头道: “将军所言极是,还是将军考虑得周全。 既如此,明日便由我亲自带路,为将军引荐,前去见我大辽郎主。” 史文恭听其所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可随即却是眉头微皱,故作担忧地说道: “此番前去觐见郎主,我意只带2000兵马前去便是。 只是如此一来,还需借路文安县才是。” 欧阳侍郎听得此言,当即哈哈一笑,摆手道: “将军却是多虑了,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明日我便带着将军途经文安县便是。” 史文恭听其所言,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之色,点头应道: “既如此,那便有劳欧阳侍郎了。” 当下,史文恭令人将欧阳侍郎一行人带了下去,安置妥当。 随后,营帐内传令兵匆匆离去,不多时,金剑先生李助、神机军师朱武、神算书生许贯忠三人便相继踏入帐中。 李助身披一袭青衫,腰间悬着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剑鞘上雕龙画凤,隐隐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眉目清秀,神情淡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之风。 朱武则是一身灰袍,手持一柄羽扇,眉宇间透着几分深沉,目光如炬,似能洞察人心。 许贯忠则是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神情温润如玉,嘴角含笑,仿佛世间万事皆在他掌握之中。 三人听得事情始末,皆是面露喜色。 李助抚掌笑道: “此计甚妙!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文安县,不仅省去我军许多伤亡,更能借此机会一举夺取霸州,实乃一举两得。” 朱武轻摇羽扇,点头附和道: “正是如此。文安县虽小,却是霸州要地,若能顺利拿下,霸州便如探囊取物。” 许贯忠微微一笑,合上手中书册,道: “此事既已定下,我等便需速速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四人一番商议,最终定下计策: 次日清晨,史文恭率护军营两千兵马,携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四将,在欧阳侍郎的引领下,直奔文安县。 当夜,梁山数营兵马趁着月色悄然潜出营寨,埋伏于文安县附近,只待时机一到,便一举攻城。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大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梁山兵马悄无声息地行进,马蹄裹布,刀剑入鞘,唯恐惊动城中守军。 远处,文安县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城楼上灯火稀疏,守军似乎并未察觉危险正在逼近。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晨雾弥漫,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 史文恭身披黑甲,手持方天画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神情肃穆。 其身后,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四将各持兵器,威风凛凛。 欧阳侍郎则骑着一匹枣红马,神情自若,仿佛此行不过是寻常出使。 而此时,文安县城内,康里定安等人早已收到欧阳侍郎提前派来的消息,得知史文恭已接受大辽郎主招降。 康里定安心中虽万般不悦,但郎主之命不可违,只得下令大开城门,迎接史文恭入城。 其心中愤懑,不愿亲自迎接,便派叶清侍郎与金福侍郎二人守在城门两侧,代为迎接。 叶清站在城门旁,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堂堂神将史文恭,怎会如此轻易接受招降? 然而,当他得知史文恭仅带两千兵马前往燕京面见大辽郎主时,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 毕竟,区区两千兵马,对大辽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叶清暗自思量,只待史文恭今日率军过境,便寻机派人将此事告知晋王田虎。 不多时,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渐近。 叶清抬眼望去,只见欧阳侍郎与史文恭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清晰。 他心中一紧,连忙令手下兵马打起精神,准备迎接。 此时的史文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远远便望见文安县的城门大开,城墙上虽有几名守军,却显得懒散无备,毫无警觉之意。 不由得心中一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然而,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兵马缓缓前行。 。。。 第427章 巧夺霸州 两千护军营的将士们紧随其后,步伐整齐,刀剑虽未出鞘,却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欧阳侍郎骑在马上,神情自若,仿佛此行不过是寻常的出使任务。 他微微侧头,对史文恭低声道: “梁王,城门已开,康里定安等人虽心中不悦,但碍于郎主之命,不敢违抗。 待会儿入城后,还需小心行事,以免节外生枝。” 史文恭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淡淡道: “欧阳侍郎放心,史某自有分寸。” 随着队伍缓缓靠近城门,史文恭的目光落在了城门处的叶清与金福二人身上。 叶清身穿一袭青色官袍,神情虽恭敬,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疑虑。 金福则是一脸谄媚,见欧阳侍郎与史文恭靠近,连忙上前几步,拱手笑道: “欧阳侍郎,远道而来,辛苦了。 康里大人已在府中备下酒宴,特命我等在此恭迎。” 欧阳侍郎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 “有劳二位侍郎了。” 说罢,便翻身下马,与叶清、金福二人寒暄了几句。 史文恭则依旧骑在马上,目光冷峻,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然而,他的右手已悄然握紧了方天画戟的戟杆,指节微微发白,显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决绝。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史文恭心中已然做足了准备。 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四将,四人心领神会,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待史文恭一声令下。 就在史文恭策马来至城门处时,他突然定睛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叶清侍郎。 叶清被史文恭那冰冷的目光盯得心中一颤,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得史文恭突然暴喝一声: “夺城门!!!”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叶清耳膜生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史文恭猛然抄起方天画戟,戟刃寒光闪烁,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他拍来。 叶清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随即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史文恭知道叶清的身份,故而这一击收了些力气,并没有要其性命。 冷冷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叶清,随即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金福侍郎与欧阳侍郎。 金福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连退数步,口中结结巴巴地道: “梁……梁王,这是何意?” 欧阳侍郎也是一脸惊愕,刚想开口劝阻,却见史文恭身后的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四将已纷纷暴起,手持兵器,杀向了城门处的大辽守军。 乱战之中,小温侯吕方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猛然一挥,便将欧阳侍郎的脑袋拍得粉碎。 欧阳侍郎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已倒地身亡。 金福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想逃窜。 然而,他刚跑出几步,便被擎天铜柱王良一眼瞧见。 王良冷笑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掷出,戟刃如闪电般划过空气,径直将金福侍郎穿胸而过,将他死死钉在了地面之上。 金福抽搐了两下,口中鲜血狂涌,随即再没了半点气息。 随着三位侍郎死的死、晕的晕,整个城门转瞬间便被史文恭所带的兵马彻底控制。 护军营的将士们个个如狼似虎,手持利刃,将城门处的大辽守军杀得溃不成军。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纷纷丢下兵器,四散逃窜。 与此同时,赛仁贵郭盛从马背上取出一支响箭,抬手射向天空。 响箭带着尖锐的啸声冲天而起,划破长空。 早已埋伏在文安县附近的梁山兵马听到信号,当即如潮水般冲杀而出,直奔文安县而来。 城中的康里定安得知城门失守,顿时惊慌失措。 原本还在府中饮酒作乐,听到消息后,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慌忙起身,顾不得穿戴整齐,便带着几名亲信夺门而逃。 然而,他刚逃至城门口,便正遇见安东将军呼延启鹏。 呼延启鹏手持一柄金人槊,威风凛凛,见康里定安仓皇逃窜,当即冷笑一声,策马冲上前去。 康里定安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拔剑抵挡。 然而,他哪里是呼延启鹏的对手? 只见呼延启鹏手中金人槊猛然一挥,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了康里定安的脑袋之上。 康里定安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已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至此,整个文安县便彻底落入了史文恭之手。 城中的大辽守军见主将已死,纷纷投降。 史文恭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脚下的城池,心中豪情万丈。 当即下令,分派出几路人马,分别前去收服霸州之内的其余县郡。 短短三日之内,整个霸州便已尽数并入了大梁的版图。 而此消息很快便如同狂风般席卷了整个大辽,朝野上下无不震动。 大辽郎主耶律辉闻讯,怒火中烧,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他的胸腔中翻滚。 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的玉玺都微微颤动,声音如雷霆般在宫殿内回荡: “欧阳侍郎,你这误国误民的蠢材! 竟敢将霸州拱手让给大梁,简直是罪该万死!” 尽管欧阳侍郎早已身死,耶律辉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央,目光如刀,仿佛要将那已死的欧阳侍郎千刀万剐。 殿内的文武百官无不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慎触怒了这位暴怒的君主。 耶律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欧阳侍郎,你生前误我大辽,死后亦难逃朕的责罚! 传旨下去,削去其官职,抄没家产,族人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话音未落,耶律辉已转身走向殿外的长廊,步伐沉重而急促。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霸州失守的消息,心中怒火愈烧愈烈。 霸州乃重镇,如今竟被大梁轻易夺取,这无异于在他心头狠狠插了一刀。 站在长廊尽头,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梁……区区草寇,竟敢如此猖狂!” 耶律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左丞相幽西孛瑾冷声道: “传朕旨意,命大辽都统军兀颜光即刻率精兵十万,前往剿灭史文恭一伙草寇! 务必将其头颅带回,以儆效尤!” 左丞相幽西孛瑾连忙躬身领命,匆匆退下安排。 。。。 第428章 叶清 与此同时,耶律辉的目光又转向了北方的檀州与蓟州。 他深知,大梁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霸州,若不及时防范,恐怕辽国的疆土将再遭蚕食。 对着身旁随从沉声下令: “传旨檀州守将洞仙侍郎与蓟州守将耶律得重,命他们严加防备,同时派出重兵陈兵边境,严防史文恭率军北上。 若有丝毫懈怠,提头来见!” 耶律辉的旨意如雷霆般迅速传遍辽国各地,整个大辽的军队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然而,耶律辉的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 他回想起当初率军南下攻打大宋时的辉煌战绩,那时的辽军所向披靡,大宋军队节节败退,何曾有过今日这般狼狈? 而如今,面对曾经不过是山贼草寇的大梁,辽军竟在短短数日内丢掉了霸州,这让他如何能不恼火? “大梁……史文恭……” 耶律辉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知道,若不尽快铲除史文恭,大梁的威胁将如野火般蔓延,最终吞噬整个大辽。 与此同时,霸州文安县内,史文恭正独自一人行走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中。 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巷子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墙上的青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史文恭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停留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 屋内,叶清正半倚在床榻上,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伤口虽已不再流血,但依旧隐隐作痛。 叶清的目光不时扫向门口,心中暗自盘算着: “如今我身陷敌营,生死未卜,若不设法脱身,恐怕难逃一死。 可若将我是田虎之人的身份告知史文恭,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史文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清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动弹不得。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史文恭见状,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床前,伸手轻轻按住了叶清的肩膀: “叶清兄弟,安心养伤便是,切勿多动。” 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一位关切的老友。 叶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暗自腹诽: “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若非你亲手将我重伤,我又何至于此?” 然而,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低声道: “多谢梁王关心,叶某感激不尽。” 史文恭似乎并未察觉叶清的心思,依旧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叶清内心的每一个念头。 叶清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史文恭缓缓说道: “叶清侍郎,其本名叶清,本是田虎手下之人,因田虎与辽国之间的合作关系,而被派遣至辽国,充当眼目。” 史文恭的话语如同一记惊雷,猛然在叶清的耳边炸响。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身体。 叶清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嘶吼: “他……他怎会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我的计划早已被他识破?” 叶清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史文恭,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史文恭的脸上却只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笑容在叶清眼中,却如同毒蛇般阴冷,令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史文恭似乎对叶清的反应颇为满意,他缓缓走到床边的木椅上坐下,姿态从容而优雅。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刺入叶清的眼底,仿佛要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一一挖出。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清兄弟,不必如此惊慌。我既然能说出你的身份,自然也对你的过往了如指掌。 你本是汾阳府介休县锦上仇家的管家,仇申的得力助手,我说的可对?” 叶清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仇家的宅院里花香四溢,琼英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追逐着蝴蝶,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仇申和其妻子宋氏坐在廊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时的叶清,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仿佛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命运却在那一天彻底改变了方向。 仇申带着妻子宋氏前往平遥县奔丧,途中却遭遇了田虎手下的部将邬梨。 邬梨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早就听闻仇申家资丰厚,便起了歹念。 他带人拦住了仇申的车马,假意寒暄几句后,便突然发难。 仇申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宋氏眼见丈夫惨死,悲痛欲绝,却又不愿受辱于邬梨,毅然撞向了路旁的崖石,香消玉殒。 叶清得知消息时,如遭雷击。 他匆匆赶到现场,却只看到了仇申和宋氏的尸体,以及站在一旁冷冷笑着的邬梨。 那一刻,叶清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悲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琼英还在。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地将仇申和宋氏的尸体安葬,随后回到了仇家。 然而,邬梨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 他带人闯入仇家,将家产尽数掠夺,却在看到琼英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琼英虽然年幼,却已显露出聪慧与灵秀,邬梨心生喜爱,便将她收为义女。 叶清见状,心中虽恨极了邬梨,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为了保护琼英,他只能忍辱负重,带着妻子一同投靠了邬梨。 从那以后,叶清夫妇便承担起了照顾琼英的责任。 他们将琼英视如己出,悉心照料,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叶清的妻子更是将琼英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每日为她梳洗打扮,教她读书写字。 琼英虽然失去了父母,但在叶清夫妇的呵护下,依旧过得无忧无虑。 然而,叶清的心中却始终无法释怀。 。。。 第429章 说服 他深知,邬梨不过是利用琼英来安抚仇家的旧部,而自己也不过是邬梨手中的一枚棋子。 为了琼英的安全,他只能尽力完成邬梨交代的任务,甚至在田虎的提拔下,成为了田虎阵营中的一员。 然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派往辽国,成为田虎安插在大辽的眼目。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份竟然会被史文恭识破。 史文恭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叶清的心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清兄弟,你可知道,田虎并非唯一懂得派人充作耳目的人。我大梁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你所做的一切,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叶清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保,就连琼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 “梁王……你究竟想要什么?” 史文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叶清兄弟,不必如此紧张。 我并非要取你性命,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不仅可以保你平安,还能让你重回田虎麾下,甚至……帮你保护琼英。” 夜幕低垂,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叶清与史文恭的脸上肆意跳跃。 当“琼英”二字从史文恭口中淡淡吐出,刹那间,叶清浑身一震。 他双目圆瞪,那原本不平静的眼眸,更是瞬间被惊惶与警惕填满,像是被触及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叶清的目光如两把锐利的寒刀,死死地盯着史文恭,仿佛要将他看穿,探寻出这背后隐藏的深意。 沉默片刻,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你怎么会知道琼英?” 话语中裹挟着浓浓的戒备,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史文恭见状,不慌不忙,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在营帐内回荡,震得烛火微微晃动。 笑罢,他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弧度,悠悠开口: “不瞒你说,这等小事,在我史文恭这儿,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打听不到的,其中细节始末,自然逃不过我的耳目。” 那语气,带着几分自傲,又透着十足的笃定。 叶清听得这话,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像是被抽去了脊梁一般,瞬间萎靡了下来。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中暗自思忖: 此人竟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看来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沉声道: “说吧,你留下我,究竟意欲何为?不妨直说便是。” 史文恭见叶清如此上道,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缓缓起身,踱步至营帐中央,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既然兄弟你如此直率,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兄弟你既然能够充当田虎在辽国的眼目,凭借你的能力与胆识,想必也能为我大梁所用,充当我大梁的眼目。 这两日我会派人将你送出城,你可径直前往田虎处。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返回田虎处后,我会派人前去与你暗中联系。 有关于田虎的各类情报,无论是兵力部署、行军计划,还是粮草储备,我都希望你能够如实告知于我。” 说到此处,史文恭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叶清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道: “况且,此事若是让别人干,或许还有些不太情愿之处,毕竟要担着背叛的骂名。 但我想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喜闻乐见的吧。 你对田虎和邬梨的仇恨,我心里清楚。 并且我可向你保证,日后不管田虎大军如何兴风作浪,我定能保得琼英的安全,让她免受战乱之苦。” 听到史文恭这番言论,叶清的内心犹如汹涌的波涛,剧烈地翻腾起来。 这些年来,他在田虎身边,只为等待一个灭杀邬梨以及田虎的机会,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无数次的隐忍,让他的心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而史文恭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为他打开了一扇明亮的天窗,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叶清沉思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终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当下便一脸郑重地对着史文恭说道: “既然梁王对于我的事知道得如此详细,那我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那田虎与邬梨二人,确实乃是我叶清此生此世必杀之人。 为你大梁充当探子,也未尝不可。 不过我只求得梁王一件事,倘若梁王应允,叶某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心竭力为大梁办事。” 史文恭听其所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像是猎人看到了落入陷阱的猎物,随即对着叶清缓缓点了点头,故豪爽地说道: “兄弟有话直说便是,只要我史文恭能办得到的,自然不会推辞。” 见史文恭应下,叶清这才继而说道: “叶某只求他日擒杀田虎与邬梨之时,能够将邬梨之头颅送与我,前去祭奠仇家之人在天之灵。 我那可怜的旧主一家,死得凄惨,我定要以仇人的头颅,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史文恭听后,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此事包在我身上,定不会让兄弟失望。” 随后在与叶清的交谈之中,史文恭如获至宝,竟得知了田虎与大辽之间那不可告人的勾当。 原来,田虎如今能有如此浩大的声势,在中原地区搅弄风云,其中少不了大辽在背后的支持。 大辽为了扩充势力,蚕食大宋领土,与田虎狼狈为奸。 也正因为如此,辽国才能够在田虎的帮助之下,大致得知了檀州、霸州、蓟州的消息。 并且在田虎主动派兵骚扰几州兵马注意力之际,辽国趁虚而入,这才使得辽国能够如此迅速地将这几州所拿下,大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得知这个消息后,史文恭气愤不已,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万万没曾想到,田虎竟然无耻到了这等境界,为了一己之私利,竟然敢勾结外族,背叛自己的国家,入侵华夏之地,实在是罪无可恕。 。。。 第430章 兵发檀州 在史文恭的心中,已然将田虎列入了必杀名单,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随后,一番精心的作秀之下,叶清便被史文恭派人送回了田虎麾下。 叶清也顺利地加入了操刀鬼曹正所掌控的校事府中,开始了他再次作为间谍的生涯。 而在送走叶清之后,史文恭也从情报司之处得知了檀州与蓟州两处辽国兵马暗中动兵的消息。 在与李助等人商议过后,史文恭目光如炬,神情凝重。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庞。 他深知,此次出兵檀州,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行动,更是关乎大梁的关键一役。 檀州,作为燕云十六州之一,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屏障。 它的地理位置极为险要,北接辽国,南临中原,扼守着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 若能拿下檀州,不仅能为大梁打开北进的门户,更能为日后收复整个燕云十六州奠定坚实的基础。 史文恭心中清楚,檀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早在五代十国时期,后晋皇帝石敬瑭为了换取辽国的支持,竟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 这一割让,使得中原王朝失去了北方的天然屏障,辽国铁骑得以长驱直入,威胁中原腹地。 北宋建立后,虽多次试图收复燕云十六州,但始终未能如愿。 尤其是在《澶渊之盟》签订后,檀州彻底成为辽国领土,北宋的北疆防线也因此变得脆弱不堪。 如今,史文恭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他不仅要打退辽兵,更要一举拿下檀州,将整个燕云十六州纳入大梁的版图。 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随着金国的崛起,辽国为了应对金国的威胁,已经将大量兵力调往北方,无力再对中原形成全面压制。 辽国的国力日渐衰弱,而大梁的势力却在稳步上升。 史文恭看到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希望。 在出兵之前,史文恭早已做好了周密的部署。 他命令安北将军铁方梁东方哮,率领安北司马范成龙和真祥麟二人,带兵防备蓟州的辽国兵马。 蓟州与檀州相邻,若辽国从蓟州出兵增援,势必会对大梁的进攻造成威胁。 因此,史文恭特意派出了东方哮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将,确保蓟州的辽军无法轻易南下。 东方哮领命后,立即率军北上,驻扎在蓟州边境,严密监视辽军的动向。 与此同时,史文恭亲自率领主力大军,直奔檀州而去。 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战鼓震天。 史文恭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 他知道,此战不仅是对辽国的挑战,更是对大梁的考验。 若能成功拿下檀州,大梁的版图将向北扩展,实力也将随之大增。 檀州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但史文恭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命令士兵们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云梯、冲车、投石机一应俱全。 大军行进途中,史文恭不断与身边的将领们商讨攻城策略,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檀州城防。 他知道,时间就是胜利的关键。 辽国虽然被金国牵制了大量兵力,但若拖延太久,辽国仍有可能会调集援军前来增援。 因此,史文恭必须速战速决。 在行军途中,史文恭的思绪不禁想到了六年前,也就是公元1115年。 那一年,完颜阿骨打率领女真族反抗辽国的压迫,建立了金国。 女真族原本是辽国的附属民族,长期受到辽国的剥削和压迫。 完颜阿骨打的崛起,彻底改变了北方的格局。 金国的势力迅速壮大,成为了辽国的心腹大患。 史文恭深知,金国的威胁远大于辽国。 在前世的历史中,金国灭辽之后,曾在三年内,对大宋境内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南侵,史称“靖康之变”。 金国第一次南下,围攻北宋都城汴京,迫使北宋签订了城下之盟,割地赔款。 第二次南下,金国更是直接攻破了汴京,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及大量皇室成员、官员,导致北宋灭亡。 北宋在金人的铁蹄之下轰然崩塌,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 宋高宗赵构如惊弓之鸟,在风雨飘摇中被迫南渡,于南方的土地上仓促建立起南宋政权,试图在那片还算安宁的水乡延续赵家的社稷。 金国的野心并未因北宋的灭亡而得到满足,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新生的南宋,贪婪的欲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于是,金军再度挥师南下,凌厉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南宋军队虽奋力抵抗,但终究难以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双方就此陷入了长期的僵持对峙之中。 在这漫长的战火纷飞岁月里,华夏大地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抗金义士。 岳飞,那身跨白马、手持银枪的岳武穆,率领岳家军驰骋沙场,“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以严明的军纪和勇猛的斗志,让金兵闻风丧胆; 韩世忠,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军事才能,黄天荡一战,困住金兀术,大挫金军锐气; 辛弃疾,笔能写尽豪情壮志,剑可斩破敌寇头颅,虽生于沦陷区,却一心向往收复山河; 还有杨再兴,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最后血洒小商河,用生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悲歌。 想到这里,史文恭的眉头紧锁。 他知道,金国的崛起不仅对辽国构成了威胁,也对中原王朝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若大梁不能尽快收复燕云十六州,建立起稳固的北方防线,未来将难以抵挡金国的南下入侵。 因此,此次出兵檀州,不仅仅是为了扩张领土,更是为了大梁的长远安危。 史文恭此番出兵檀州,志在必得,任命前将军小天宝苏定与征西将军豹子头林冲为先锋大将。 二人皆是勇猛善战之辈,担任先锋一职最适合是不过。 一路之上,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直奔檀州杀将而去。 此时,远在檀州的辽国兵马,正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他们深知檀州的重要性,这座城池是辽国南部的重要防线,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城墙上的哨兵日夜坚守,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 第431章 耶律国珍,耶律国宝 很快,史文恭发兵檀州的消息便如一阵疾风,迅速传到了辽国兵马的耳中。 檀州守将洞仙侍郎得知消息后,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召集麾下众将商议对策。 议事厅内,气氛紧张压抑,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严肃的面庞。 洞仙侍郎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低沉而有力: “诸位,史文恭带兵前来,来势汹汹,我等需速速商议出应对之策。” 话音刚落,便有二将一脸不服气地站起身来。 这二人身材魁梧,容貌之上竟有七八分相似,一看便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他们正是大辽郎主的皇侄,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 兄弟二人自幼在军中历练,武艺娴熟,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乃是辽国上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番出现在檀州,正是因为大辽郎主深知檀州的战略意义重大,故而派遣他们带兵前来支援。 这兄弟二人因自身武艺超群,又长期陪侍在大辽郎主身边,身份尊贵无比,平日里养尊处优,皆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向来孤傲得很。 如今,眼看洞仙侍郎提及史文恭之时,如此小心翼翼、谨慎万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耶律国宝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他向前跨出一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对着洞仙侍郎说道: “侍郎何必长他人威风而灭我等士气。 我大辽兵强马壮,军队如钢铁洪流,那史文恭等人不过是草寇出身,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占去霸州之地。 如今这厮不仅不死守霸州,竟然胆敢出兵来犯我檀州,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已有取死之道。 侍郎不必担忧,我兄弟二人便可带兵前去,定能斩了那群山贼草寇几员大将,扬一扬我大辽的军威,让他们知道我大辽的厉害。” 此言一出,洞仙侍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他虽深知这兄弟二人武艺不凡,在战场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这兄弟二人这股狂傲之气,也着实让他头疼不已,一时间竟也没什么办法。 身为哥哥的耶律国珍虽未言语,但他站在那里,脸上那副神态,那微微上扬的下巴,那满不在乎的眼神,便足以说明其想法与耶律国宝如出一辙,大差不差。 洞仙侍郎望着眼前这两位战意昂扬、周身散发着狂傲之气的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兄弟,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脑海中思绪如麻。 “这兄弟二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又贵为皇侄,平日里眼高于顶 。 不过,此刻他们既然有如此强烈的出战意愿,倒不妨利用一番。” 洞仙侍郎心想。 “先让他们前去试探一下大梁兵马的虚实,摸摸对方的底,看看这所谓能夺下霸州的军队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以这兄弟二人的勇猛,就算不能取胜,全身而退想必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洞仙侍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神色变得庄重严肃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又关切的神情,看向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兄弟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两位将军有如此豪情壮志,那便以二位为先锋,前去探一探大梁兵马的实力究竟如何。 不过,那大梁兵马既然能够夺下霸州,即便其中存在些许侥幸成分,想必也绝非泛泛之辈,定是有几分真才实学和实力在身的。 二位将军切不可大意轻敌,务必要小心谨慎应对。 我等便在这檀州城内,备好丰盛的酒宴,静候二位将军凯旋,为你们庆功。” 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二人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阵狂喜。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的光芒。 耶律国宝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向前一步,对着洞仙侍郎双手抱拳,用力一拱,说道: “侍郎放心,我兄弟二人定不辱使命,定要让那些大梁草寇见识见识我大辽的厉害!” 耶律国珍也跟着抱拳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兄弟二人意气风发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议事厅。 迅速召集本部兵马,一时间,号角声在檀州城内回荡,士兵们迅速集结,整齐列队。 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威风凛凛。他们一挥手中长鞭,高喊一声: “出发!” 大军便如潮水般涌出檀州城,朝着史文恭先锋大军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史文恭先锋大军中的小天宝苏定与豹子头林冲二人,正率领着本部兵马,精神抖擞地朝着檀州城进发。 他们的队伍整齐有序,士兵们步伐坚定,士气高昂。 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 行军途中,忽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飞奔而来。 气喘吁吁地跑到林冲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对着林冲行了一礼,急切地说道: “报!征西将军,前方不远处发现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先锋大军迎面而来。” 林冲听闻,神色一凛,勒住缰绳,目光如炬,盯着斥候,出言相问: “可看清了是否是辽国兵马?由何人领军?” 斥候抬起头,神色恭敬地回答道: “回征西将军的话,正是辽国兵马。 虽不知晓其带兵之人姓甚名谁,但其军中却高高悬挂着耶律二字军旗,在阳光的照耀下,甚为夺目,老远便能瞧见。” 苏定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心里清楚,“耶律”二字在辽国的分量有多重,那可是辽国皇族的标志,是无上尊贵的象征。 既然来者军中立着“耶律”二字军旗,那领军之人必定是辽国皇室成员之一。 想到这里,本就立功心切的苏定,心中如同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热血在他的血管中沸腾。 而一旁的豹子头林冲,反应也与之相差不多。 在史文恭的麾下,军中大将如云,人才济济。 每逢战事,立功的机会总是有限的,而想要建功立业的将领却数不胜数,竞争异常激烈,简直可以说是狼多肉少。 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怎能不让他们心动?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第432章 苏定大战耶律国珍 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仿佛一条黄龙在地面上翻滚。 远处,一队辽国兵马渐渐显露出了身形,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苏定与林冲站在阵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逐渐逼近的敌军。 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早已结成了严密的阵型,长枪如林,盾牌如墙,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连风都为之停滞。 没多时,辽国兵马已至眼前。 苏定与林冲抬眼望去,只见那为首的二将,一身装束华丽至极,宛如天神下凡。 他们头上戴着一顶三叉紫金冠,冠上镶嵌着黄金与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身上穿着锁子黄金铠甲,铠甲用锦缎镶边,珍珠点缀,每一片甲片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抵挡一切刀剑的侵袭。 铠甲外披着一件猩红色战袍,战袍上绣着金色的雕花图案,花纹繁复而精致,显得既威严又华贵。 二人的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腰带上的玉质温润如脂,透着一股高贵之气。 背后插着虎头令牌,令牌上的虎头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咆哮而出。 左边的袋子里装着一把雕花弓,弓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弓弦紧绷,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右边的箭壶里装满了硬箭,箭羽整齐,箭尖寒光闪烁,显然都是精工打造的上等兵器。 他们手中各自握着一杆一丈二长的绿沉枪,枪身通体碧绿,枪尖寒光逼人,仿佛能刺破苍穹。 二人各自骑在一匹九尺高的银鬃马上,马匹神骏非凡,鬃毛如银丝般闪耀,四蹄踏地有力,仿佛随时能腾空而起。 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二将,从头到脚都装备精良,气势非凡,宛如两尊战神降临人间,令人望而生畏。 二将带兵而至,眼见大梁兵马已结阵以待,耶律国珍当即大手一挥,令其麾下兵马稳住阵型。 随即,耶律国宝策马上前,手持绿沉枪,枪尖直指苏定与林冲,声音如雷,破口大骂道: “不知死活的贼寇,竟敢冒犯天威,带兵前来攻占我大辽州府! 今日碰到了爷爷我,算你倒霉! 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耶律国宝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大梁兵马的士兵们耳膜发颤。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蔑视与挑衅,仿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苏定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意,当即就要策马上前迎战。 然而,他的动作还未展开,便见一道身影已如闪电般冲出阵前。 那人手持双鞭,鞭身漆黑如墨,鞭梢闪烁着寒光,正是征西司马铁鞭呼延绰。 呼延绰策马疾驰,直奔耶律国宝而去,口中大喝一声: “辽贼休得猖狂,呼延绰来会会你!” 苏定见状,不由得一愣,随即抬头看去,只见呼延绰已冲至阵前,与耶律国宝对峙而立。 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动作竟慢了一分,错失了这立功的机会。 一旁的林冲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拍了拍苏定的肩膀,调侃道: “苏定兄弟,这一阵还是让与呼延将军吧! 下次动作可要快些,否则功劳可都被别人抢光了!” 苏定闻言,没好气地白了林冲一眼,心中暗自咬牙,下定决心下次定要抢先出手。 烈日高悬,洒下炽热光芒,照在这片剑拔弩张的战场上。 两军阵前,耶律国宝眼见一道身影从大梁军阵中如离弦之箭般策马奔出,他的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仿佛看到了猎物的猛兽,周身的战意瞬间被点燃。 迫不及待地握紧手中那杆一丈二长的绿沉枪,枪身通体碧绿,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胯下的银鬃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耶律国宝双腿一夹马腹,如一阵疾风般迎着来人冲了上去。 来者正是手持一对铁鞭的呼延绰,鞭身漆黑,好似被夜幕笼罩,鞭梢闪烁着森寒的光,恰似蛰伏的毒蛇。 二人甫一照面,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绿沉枪如蛟龙出海,枪尖灵动地刺向呼延绰的要害; 铁鞭则似两条黑色的蟒蛇,灵活地抵挡、反击。 一时间,枪来鞭往,密如雨丝,空气中回荡着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仅仅眨眼间,便大战了五十余回合,却依旧难分高下。 不远处,耶律国珍紧盯着战场,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看着弟弟耶律国宝久攻不下敌将,心中好似有一把火在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其深知战场瞬息万变,生怕弟弟有什么闪失。 这种担忧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再也按捺不住,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策马持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二人厮杀之处迅猛冲杀而来。 苏定一直紧盯着战场局势,此刻看到耶律国珍出动,眼睛骤然一亮,就像饥饿的猎豹看到了猎物,心中暗喜: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立刻怒吼一声,那吼声好似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周围的士兵们耳膜生疼。 手持凤翅鎏金镗,镗身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向着耶律国珍迎了上去。 自跟随史文恭四处征战以来,苏定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不断成长,武艺也日益精进。 从最初武力值90点,到如今已提升至92点。 在武将的世界里,90点武力堪称一道难以逾越的瓶颈,每往上提升一点,都好似攀登陡峭的悬崖,艰难无比。 苏定能达到如今的境地,离不开史文恭的悉心指导与言传身教。 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耶律国珍身为辽国上将,绝非浪得虚名。 他手中的绿沉枪使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比之弟弟耶律国宝,攻势更加凶猛凌厉。 两马相交,激烈的拼杀就此展开。 起初,二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十余回合后,耶律国珍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攻势愈发猛烈,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逐渐占据了上风。 苏定心中愈发焦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抢到这一战,满心期待立下战功,怎能就这样败在敌将之手? 他咬咬牙,将全身的本事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口中怒吼连连,那吼声中满是不甘与倔强。 。。。 第433章 兄弟二人尽丧 他的招式也变得更加凶悍,全然一副破釜沉舟、弃守而攻的架势,镗影翻飞,好似一道道金色的闪电。 可即便如此,苏定在耶律国珍强大的攻势下,依旧难以占到便宜。 反而在激烈的交锋中,身上添了不少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殷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呼吸也愈发沉重,每一次抵挡耶律国珍的攻击,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前将军司马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此刻见苏定形势危急,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瞬间达成了默契。 迅速从马背之上抄起弓箭,那弓箭在他们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二人动作一气呵成,齐齐弯弓搭箭,拉满的弓弦好似一轮满月。 只听“嗖、嗖”两声,两只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耶律国珍激射而去。 此时的耶律国珍,一门心思都放在苏定身上,满心想着尽快将眼前这个难缠的对手击败。 他的眼中只有苏定的身影,手中的绿沉枪如狂风暴雨般攻向苏定。 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心中猛地一惊,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动作快如闪电 。 但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这两位在箭术上都堪称当世顶尖的高手。 纵使凭借着多年征战积累的丰富经验和自身超凡的反应速度,耶律国珍惊险地躲过了项元镇射出的那支箭。 那支箭擦着他的铠甲边缘飞过,带起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花荣射出的箭已然如鬼魅般来到他的面前。 尽管他拼尽全力想要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那支箭精准无误地射中了他的肩头。 “噗”的一声,箭头深深扎进耶律国珍的肩膀,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 耶律国珍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晃。 剧痛让他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手中原本使得密不透风的绿沉枪,招式也不由得一缓。 这一瞬间的破绽,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小天宝苏定敏锐地捕捉到。 苏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如同饥饿的猛兽看到了猎物露出破绽。 他大喝一声,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到手臂上,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带着呼呼的风声,猛然朝着耶律国珍的脑袋挥去。 “砰”的一声闷响,凤翅鎏金镗重重地砸在耶律国珍的脑袋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在苏定强大的力量之下,耶律国珍的脑袋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瓜,瞬间碎裂开来。 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洒落一地。 耶律国珍的身体直直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尘土之中,激起一片尘埃。 一旁正在与呼延绰厮杀的耶律国宝,眼角的余光瞥见哥哥身死的惨状,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呆立在原地。 片刻之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狗贼,你还我哥哥命来!!!” 这一声怒吼,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在战场上回荡。 耶律国宝猛地挥起手中的绿沉枪,枪身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逼退了呼延绰。 随后,他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那匹银鬃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苏定冲了过去。 苏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瞥了一眼冲过来的耶律国宝,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 毫不畏惧地手持凤翅鎏金镗,迎向耶律国宝。 耶律国宝虽然悲愤交加,攻势猛烈,但他的能耐较之哥哥耶律国珍确实差了许多。 与苏定交手不过数合,便渐渐落入了下风。 动作开始变得慌乱,防守也出现了许多漏洞。 此时,呼延绰拍马赶了过来。 刚杀过一将的苏定,心情大好,他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战场上回荡。 猛地挥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趁着耶律国宝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镗砸飞了他手中的绿沉枪。 绿沉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远远地落在地上。 苏定止住身形,对着呼延绰大声喝道: “呼延兄弟,这个兄弟我就不与你争抢了!” 呼延绰听言,亦是哈哈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豪爽与畅快。 他策马上前,手中的铁鞭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耶律国宝的后背之上。 “咔嚓”一声,耶律国宝的后背传来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 在呼延绰巨大的力量之下,他口吐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守在阵中的豹子头林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猛地挥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大声喊道: “兄弟们,冲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大梁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辽国兵马冲杀过去。 没了主将的辽国兵马,瞬间陷入了混乱。 士兵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在大梁诸将的勇猛冲杀之下,他们很快便被杀得丢盔弃甲。 逃窜的士兵四处奔逃,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弃械而降的士兵则纷纷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战场上,一片狼藉。 眼见此战大获全胜,苏定与林冲二人心中充满了喜悦。 苏定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冲则哈哈大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他们当即便先派人将此战的战果,上报给带兵在后方的史文恭。 而后,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战场,收拾好战利品,便继续向着檀州城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扬起一路尘土。 率领着大梁兵马的史文恭,在得知林冲与苏定的战果后,心中大喜不已。 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战略。 林冲与苏定二人不仅成功击退了辽军的先锋部队,还斩杀了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两员大将,这等战功足以让大梁军士气大振。 当下,史文恭便下令催促手下兵马,尽快行军,前去与林冲、苏定二人会合。 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若不及时行动,恐怕会给辽军留下喘息之机。 。。。 第434章 阿里麻 于是,大梁兵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整顿行装,加快了了前往檀州城的征途。 将近下午之际,林冲与苏定率领的先锋大军终于赶到了檀州城附近。 选择了一处险要之地安营扎寨。 此处地势高峻,背靠山岭,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平原,视野极佳,既能俯瞰檀州城的动向,又能有效防备敌军的突袭。 林冲站在营寨高处,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凝视着远处的城池。 他心中清楚,虽然他们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檀州城内的守军绝非等闲之辈,贸然攻城只会徒增伤亡。 苏定则在一旁指挥士兵们布置防御工事,带兵多年以来,其如今也是行事沉稳,丝毫不显慌乱。 他深知,此次行动虽然成功斩杀了耶律兄弟,但大梁先锋军的兵力并不足以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 因此,他们必须谨慎行事,等待史文恭的主力部队到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寨上,映出一片金黄。 林冲与苏定站在营寨门口,远远望见史文恭率领的大梁兵马缓缓而来。 史文恭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身披铠甲,威风凛凛。 他的到来让营寨内的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欢呼起来。 史文恭进入营寨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先是对林冲与苏定二人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尤其是对苏定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大加赞赏。 随即又表彰了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铁鞭呼延绰。 而后高声宣布。 待此战结束后,必将重重赏赐这些英勇的将士。 营寨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然而,就在大梁营寨内一片欢腾之际,檀州城内的知府衙门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檀州守将洞仙侍郎坐在高座之上,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五员大将: 阿里奇、阿里麻、咬儿惟康、楚明玉、曹明济。 这五人皆是辽军中的骁勇之将,平日里威风凛凛,但此刻却个个面色阴沉,显然是被耶律兄弟战死的消息所震撼。 洞仙侍郎心中焦虑不安,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兄弟不仅是辽军中的猛将,更是大辽郎主的亲信,地位崇高,深受宠爱。 如今二人战死,消息一旦传回辽国,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洞仙侍郎深知,自己作为檀州守将,难辞其咎。 他心中暗自思量,该如何向大辽郎主交代此事。 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耶律兄弟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战死。 在此之前,洞仙侍郎所做过的最坏打算,也不过是兄弟二人战败而已。 然而,事实的进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耶律兄弟的勇武,洞仙侍郎心中再清楚不过,他们二人联手,几乎无人能敌。 可如今,他们却双双倒在了梁山贼寇的刀下,这让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洞仙侍郎将此事告知给麾下的五员大将后,五人亦是纷纷惊讶不已。 阿里奇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耶律兄弟的勇武,我等皆知。 如今他们战死,梁山贼寇的实力恐怕不容小觑。” 其余几人亦是点头附和,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洞仙侍郎见众人神色凝重,心中更是焦虑。 他深知,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檀州城恐怕难以守住。 就在洞仙侍郎苦寻计策之际,忽见其麾下有一人站起身来,对着洞仙侍郎抱了抱拳,缓缓说道: “侍郎,我有一计,或可大败这群梁山的贼寇。” 洞仙侍郎忽闻帐中有人高声谏言,那声音如划破沉闷夜空的一道利箭,瞬间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不由得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那开口之人,身形挺拔,眉眼间透着一股精干之气,不是别人,正是檀州大将阿里奇的亲兄弟——阿里麻。 阿里麻与阿里奇虽为兄弟,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阿里奇以勇猛善战闻名,浑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势; 而阿里麻,同样武艺不凡,只是更多了几分内敛与深沉,他腹中藏着万千谋略,智谋算计之深,不可小觑。 平日里,他宛如洞仙侍郎身边的一盏明灯,是最得力的心腹智囊,为诸多难题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见是阿里麻,洞仙侍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当即连连对着他招手,动作急切,仿佛生怕错过什么。 那语气中满是期待,带着几分兴奋说道: “计安何出,快快说来,如若此计成了,此战之大功,便是你阿里麻的!” 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几分急切的回响。 阿里麻听闻,脸上微微一红,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对着洞仙侍郎恭敬地说道: “侍郎却是说笑了,在下不过是突发奇想,提出一个小小的计策而已。 这计策可行与否,还需侍郎您这般有远见卓识之人亲自评判才是。” 言辞间,满是对洞仙侍郎的敬重,可眼中却透着几分自信的光芒。 洞仙侍郎此刻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耐得住这般客套。 其眉头微皱,再次对着阿里麻急切地招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 “好了好了,别再绕弯子了,直奔主题吧,计安何出?” 眼神紧紧盯着阿里麻,一刻也不愿移开。 阿里麻见状,也知道不能再拖延。 他整了整衣衫,对着洞仙侍郎拱了拱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而说道: “回侍郎的话,今日那大梁贼寇初得大胜,想必此刻其大营之内必定是一片欢腾,大摆宴席,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人在得意忘形之时,最容易疏忽大意,其大营之内,想来必定不会加以严密防范。 我等何不趁着这个时机,派出一队人马前去袭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想必然定会大获全胜。” 说话间,他的眼神坚定,手势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此言一出,营帐内其余几人皆是眼中一亮,仿若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火苗。 洞仙侍郎也是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赏之色,看阿里麻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 他略作思忖,当即便起身,神色庄重地下令道: “既如此,便令阿里麻与咬儿惟康二人带兵前去袭营。 但那大梁贼寇向来狡猾如狐,为了以防万一。 。。。 第435章 阿里麻献计袭营 楚明玉,曹明济,你二人另带兵马埋伏在阿里麻与咬儿维康二人的退路之上。 如若二人袭营失败,便可率领溃兵逃向此处,将大梁兵马引将过来,你二人便可趁势杀出,打他们一个回马枪。” 其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军令一下,四人皆是迅速起身,整齐划一地抱拳称是,声音响彻营帐。 而唯一没有受到命令的阿里奇,脸上顿时露出极为不满的神色。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形高大,仿若一座小山,双眼直直地盯着洞仙侍郎,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急声说道: “侍郎,为何他四人都可出战,唯独没有我阿里奇的事儿。 阿里奇也愿随着四人一同前去袭营,为我军建功立业。” 语气中满是渴望与急切。 听其所言,洞仙侍郎无奈地瞥了一眼阿里奇,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 他不耐烦地说道: “相比袭营之事,我檀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今日阿里奇将军便与我一同留守檀州城便是了。” 阿里奇望着洞仙侍郎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却也深知军令如山,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一脸郁闷地抱拳,动作僵硬地退下,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担子,沉重无比。 随后,楚明玉、曹明济、阿里麻和咬儿惟康四位将领,带着各自的使命感,纷纷走出了知府衙门。 他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一边走一边低声商讨着袭营的细节,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传递着对此次任务的重视。 出了衙门,他们便各自奔赴自己的队伍,去精心筹备这场即将到来的夜袭行动。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整个大地。 当夜半的钟声悠悠响起,万籁俱寂之时,檀州城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阿里麻等四将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们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各自率领着麾下训练有素的兵马,脚步放得极轻,马蹄也都裹上了厚厚的棉布,悄无声息地出了檀州城,朝着史文恭所驻扎的营寨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坚毅的轮廓,仿佛一群从黑暗中杀出的神秘勇士。 此时的大梁营寨之内,热闹的喧嚣刚刚散去不久。 此前,几乎全营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欢庆的氛围之中,为小天宝苏定与铁鞭呼延绰二人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而庆祝此番胜利。 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回荡在营寨的每一个角落。 酒足饭饱之后,宴席渐渐散去,士兵们带着微醺的醉意各自回营休息。 而史文恭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之内,营帐中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摊开的檀州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着各种战略要点和行军路线。 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心中思虑万千,脑海里不断地推演着各种攻城略地的方案,思考着如何才能顺利拿下这燕云十六州之一的檀州。 这里地势险要,战略意义重大,每一步都不容有失。 就在史文恭沉浸在沉思之中时,突然听到斥侯司之人匆匆前来禀告。 原来,斥候司的士兵在执行巡逻任务时,敏锐地察觉到了潭州城兵马的异动。他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大意,于是马不停蹄地将这一紧急情况告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在得知此事后,不禁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惊诧不已的神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经历了白天的战败之后,如今这檀州城内的大辽兵马,竟然还有如此胆识,敢在夜里主动出击。 他迅速站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片刻之后,他当机立断,立刻将此事告知给了营中诸将。 一时间,整个营寨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迅速行动起来,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严阵以待,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就在整个大梁营寨之内全部准备妥当过后,没过多久,阿里麻与咬儿惟康二人便率领着辽国兵马,如同鬼魅一般,偷偷地潜伏到了大梁营寨附近。 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藏在黑暗之中,月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二人赶到之后,不敢贸然行动,当下便派出了几名身手敏捷的士兵,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前徐徐而进,去打探一番营寨之内的情况。 由于大梁营寨之内早就做好了准备,呈现出一副故意示弱的假象。 故而二人所派出之人在偷偷潜至营寨之外时,只看到整个营寨之内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人把守。 这些守卫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靠在营帐边昏昏欲睡,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全然没有一丝警惕性可言。 派出去的探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大喜不已,以为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破绽。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退了回来,然后连忙将此事告知给了阿里麻与咬儿惟康二人。 阿里麻和咬儿惟康听闻探子回报,心头原本悬着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二人心中大定。 咬儿惟康目光中满是惊诧,斜斜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阿里麻,眼神里满是佩服与难以置信。 他在心底暗自惊叹,没曾想竟然真如阿里麻所说,这看似戒备森严的大梁营寨内,此刻竟全无半点儿防备的迹象,仿佛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任人宰割。 当下,二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便继续带领着辽国兵马,如同一股悄无声息却又暗藏汹涌的黑色潮水,向着大梁营寨徐徐而进。 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马蹄声被细密的棉布层层包裹,几乎难以察觉,士兵们的呼吸声都被压抑得极低,整个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透着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待感觉距离足够近,已然能嗅到那大梁营寨内隐约传来的酒气和烟火气息之时,咬儿惟康猛地站起身来,他身形高大魁梧,在月光下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只见他大手高高举起,向前猛地一挥,那动作刚劲有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这黑夜都撕裂开来。 。。。 第436章 折可存刀斩咬儿惟康 随即,他更是身先士卒,手中兵刃寒光闪烁,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率先带领着辽国兵马,如饿狼扑食般,呐喊着杀向了大梁的营寨。 咬儿惟康本是西域牧民出身,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历经无数次的草原纷争与厮杀,如今虽已年登花甲,可那股子勇猛劲儿却丝毫不减当年。 年轻时,他凭借着一身过人的武艺,力压群雄,夺得“大辽第一勇士”的称号,自那以后,便时常在军中以此炫耀,言语间满是骄傲与自豪。 然而,他举止粗野,行事作风大大咧咧,毫无文雅之气,那些熟读兵书、讲究谋略的有文化武将,打心底里厌恶他这副做派,在军中,他虽是一员老将,却着实不怎么受人尊敬。 此刻,眼看咬儿惟康冲杀在前,阿里麻亦是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不甘落于其后。 他紧紧握住手中兵刃,那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映照着他坚定的面庞。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便紧随咬儿惟康的身后,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仿佛一条黑色的尾巴。 咬儿惟康一马当先,凭借着他那勇猛的气势和精湛的骑术,率先杀进了大梁的营寨之内。 进寨之后,他来不及喘口气,便带着手下兵马,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随便挑了一处营帐,呐喊着冲了进去。 当他手中那锋利的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斩破那营帐的帐门之际,他原本期待着能听到一阵慌乱的喊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然而,营帐内却一片死寂,竟未传出任何响动。 咬儿惟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心疑之下,当即便令手下兵马上前打探。 片刻之后,士兵们回来禀报,营寨之内,竟无半个大梁兵马的身影。 咬儿惟康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从后背之上噌的一下冒出了一股冷汗,那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在这清冷的夜里,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一种不好的预感,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后脚跟迅速涌上了头顶,他意识到,自己恐怕中了敌军的圈套。 当下,他急忙转过身来,双眼圆睁,对着刚刚进得营寨的阿里麻大声喝道: “不好,这是空营!!!” 那声音在空旷的营寨内回荡,带着几分惊恐与绝望。 阿里麻听得此言,起初却是微微一愣,仿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待缓过神来,心中顿时一片惊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恐惧与懊悔。他呆呆地望着咬儿惟康,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此时,大营附近忽然锣鼓声大作,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黑夜都震碎。 随即,隐藏在暗处的大梁兵马,如潮水般纷纷杀将而出。 他们呐喊着,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如同一群从地狱中涌出的恶魔,向着辽国兵马扑来。 乱战之中,平北将军折可存,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他目光如炬,在混乱的战场上迅速锁定了目标,正正撞见了咬儿惟康。 二人两马相交,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咬儿惟康虽身为老将,可面对年轻气盛、武艺高强的折可存,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五个回合,折可存瞧得咬儿惟康一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即便手起一刀,那刀带着千钧之力,如一道闪电划过,将咬儿惟康一整个拦腰斩断。 鲜血四溅,咬儿惟康的身体如同一截被砍断的木桩,从马上重重地摔落下来。 此一幕正被乱军之中的阿里麻看见,他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恐惧。 呆呆地望着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率领着其身旁仅存的兵马,便想着杀出大营。 好在因先前袭营之际,咬儿惟康冲在了队伍最前,故而阿里麻位置相对于靠后,更加接近大梁营寨的边缘。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阿里麻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 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如电,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片血雨。 他的身旁,数百名忠勇的士兵紧随其后,他们的眼中同样燃烧着求生的火焰。 在阿里麻的带领下,他们如同一把尖刀,硬生生地撕开了大梁营寨的防线,冲出了那片死亡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刚刚冲出营寨,阿里麻便迎面撞上了安东司马出林龙邹渊。 邹渊看着眼前一脸惊慌失措的阿里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二人目光交汇,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没有多余的言语,刀光剑影间,二人已然交手。 阿里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回檀州城。 故而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刀锋所向,无不带着凌厉的杀意。 邹渊虽然勇猛,但在阿里麻的全力攻击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十余回合过后,邹渊已然落入了下风,身受重伤,呼吸变得急促,手中的兵器也渐渐沉重起来。 就在邹渊岌岌可危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叔叔莫慌,邹润来也!” 只见另一位安东司马独角龙邹润,手持长枪,如猛虎般冲杀而来。 邹润的眼中满是焦急,他知道,若再晚一步,邹渊必将命丧于此。 他拼尽全力,长枪如龙,直刺阿里麻的要害。 阿里麻见状,不得不回刀抵挡,随后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之后,便策马而逃。 邹渊趁机脱身,但已是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 邹润见叔叔伤势严重,心中悲痛,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里麻带着残兵败将,消失在夜色之中。 随着阿里麻的逃离,袭营的兵马也纷纷溃散,死的死,逃的逃。 战场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残破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史文恭站在战场中央,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 当他得知逃走的正是阿里麻时,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 第437章 曹明济 看了一眼地上咬儿惟康的尸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逃了几人又如何?此战已是大胜,明日攻城,必叫檀州城血流成河!” 史文恭挥了挥手,下令道: “安排好守营人马,其余将士,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攻城!”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此时,逃回檀州城的阿里麻,已是筋疲力尽。 战甲上沾满了鲜血,手中的长刀也已残缺不全。 跌跌撞撞地走进城门,迎面而来的却是洞仙侍郎那阴沉的面容。 洞仙侍郎得知阿里麻败逃而回,心中大惊,连忙将其叫到身前,急切地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败得如此惨烈?” 阿里麻喘着粗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洞仙侍郎。 洞仙侍郎听罢,脸色愈发阴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没想到梁山兵马竟如此谨慎,大胜之下还能如此警惕……看来,此番与大梁的交战,恐怕不会太顺利啊。” 洞仙侍郎挥了挥手,示意阿里麻先行退下休息。 阿里麻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离开了知府衙门。 洞仙侍郎独自一人站在衙门口,抬头望向夜空。 天幕上,稀稀疏疏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洞仙侍郎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他总觉得,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次日,晨曦的微光刚刚洒向大地,整个世界还带着一丝清晨的朦胧。 史文恭便已抖擞精神,跨上那匹矫健的战马,英姿飒爽地率领着大梁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檀州城进发。 不多时,大军便如潮水般涌至檀州城下,严阵以待,将整座城围得水泄不通。 在城中,洞仙侍郎正在府邸中思索着近日的局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突然,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进府邸,“扑通”一声跪地,急切地禀报道: “大人,大事不好!史文恭率领大梁兵马已经陈兵檀州城下了!” 洞仙侍郎听闻,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 猛地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整理衣冠,大步流星地朝着城头奔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登上城头,向下俯瞰,只见大梁兵马如同一尊尊巍峨的铁塔,阵容齐整得如同刀切一般。 一面面军旗在风中烈烈飘荡,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是一首战歌,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洞仙侍郎不禁打了个寒颤。 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宛如一个死结,双眼瞪得滚圆,直直地盯着城下的大军,心中暗自惊叹: 这城下的大梁兵马,气势如虹,就算是与大辽最为精锐的部队相比,恐怕也丝毫不落下风啊。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悲观的情绪,只觉得此战的局势,犹如一团迷雾,难以捉摸。 就在他满心感慨,忧心忡忡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大喝: “大人,在下愿带兵下城前去迎战。 我倒要看一看这群山贼草寇,难道是成了精不成。 竟敢带兵前来进犯我辽国疆土,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洞仙侍郎闻声,猛地转过身去,朝着出言之人看去。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浓眉大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畏的霸气。 不是别人,正是他麾下最为倚重的大将——阿里奇。 阿里奇本是大漠中一名弃儿,命运的齿轮在他出生时便开始了独特的转动。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漠之中,他被狼群收养,在狼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与风为伴,与狼共舞。 成年后的他,武力惊人,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后来,被云内州牧民收养,他凭借着自己的勇猛,震慑着那些企图侵犯牧民的野兽和强盗。 再之后,被洞仙侍郎慧眼识珠,将其收服。 从此,他便随洞仙侍郎加入辽军,虽然在辽军的岁月中渐渐沾染了一些人间的气息,但骨子里那股野性依旧未除,心智也如同孩童般单纯,在他的世界里,只听从洞仙侍郎一人的指挥。 即便是在辽国数年时间内,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真正的家人,可就连他的嫡亲弟弟阿里麻,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远远比不上洞仙侍郎。 此时,眼见阿里奇出言请战,洞仙侍郎心中一动,几乎就要下意识地点头应下。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又有一将大步站出身来。 此人双手抱拳,身姿挺拔,对着洞仙侍郎朗声喝道: “大人,阿里奇将军勇武非凡,对付这些个山贼草寇之流,焉能让其亲自动手? 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在下愿领兵前去挑战一番。 为阿里奇将军试一试,这所谓大梁兵马的水准到底如何!” 洞仙侍郎听其所言,不由得侧头向其看去。 只见出言之人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豪迈,正是檀州的大将曹明济。 曹明济与洞仙侍郎麾下另一位大将樊明玉二人,原本便是宋将出身。 想当年,大辽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进犯大宋,在那一场场激烈的战斗中,这二人虽奋力抵抗,却终究技不如人,在兵败之后,无奈被俘。 再瞧曹明济与樊明玉这二人,身为宋国旧将,骨子里那股贪生怕死的怯懦,在面对生死抉择时彻底暴露无遗。 兵败被俘后,全然没了一丝抵抗的意志,只想着如何苟延残喘,竟索性直接投到了大辽麾下,摇身一变成了洞仙侍郎麾下的大将。 这二人,因曾是宋将,自身骨子里便滋生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在他们眼中,大宋的平民百姓,还有那些被称作山贼草寇的人,统统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平日里,不管这些人是否做过造福百姓的好事,也不管他们是否真有过人的本事,曹明济和樊明玉从心底里就瞧不上,总是鼻孔朝天,满脸不屑。 可一旦面对实力明显高出他们许多的辽国兵马,这两人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只见他们点头哈腰,卑躬屈膝,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阿谀奉承的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那溜须拍马的劲儿,简直令人作呕,完全就是一副十足的“贱皮子”性格。 此时,眼见曹明济主动站出来挑战,洞仙侍郎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在他看来,曹明济此番出战,不管是生是死,对自己而言都无关紧要。 。。。 第438章 天目将 要是赢了,那自然是长了大辽兵马的威风,给自己脸上添光; 可要是败了,甚至战死沙场,对于大辽来说,也不过是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如此一想,洞仙侍郎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下令曹明济率领其本部兵马前去下城讨战。 曹明济听到命令,立刻双手抱拳,响亮地应了一声 “是”。 没过多久,只听得“吱呀——”一阵沉重的声响,檀州城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曹明济一马当先,率领着数千兵马浩浩荡荡地走出潭州城,来到两军阵前。 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提手中缰绳,那匹健壮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急速向前奔出几步。 曹明济挺直腰杆,扯着嗓子,对着史文恭等人高声喝骂道: “不知死活的山贼草寇,可曾听过大将曹明济吗?” 那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几分嚣张与狂妄。 史文恭听到曹明济这番叫骂,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 回想起先前带兵前来攻打檀州之时,他就已经令情报司之人仔细打探清楚了檀州带兵的几员大将的身份。 其中,最让史文恭印象深刻的,便是曹明济与樊明玉二人。 原因无他,在他麾下诸多将领之中,唯有这二人是纯正的汉人,本应与自己同根同源,如今却站在了对立面,为辽人卖命。 想到此处,史文恭看向曹明济的眼神里,多了几丝玩味之色,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的背叛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当下,史文恭挺直了腰板,对着身后诸将大声喝道: “哪位愿前去为我拿下此人的首级?孤必会大大有赏!” 那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威慑力。 话音刚一落下,只见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策马而出。 来人一边疾驰,口中一边高声喝道: “梁王,交由我来便是!” 史文恭听言即刻转头循声望去。 身后诸将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将目光聚焦过去。 只见一将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那头盔造型精致,栩栩如生的狮子纹路仿佛下一秒就要仰天长啸。 脑后,斗大的一颗红缨肆意飞扬,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风中烈烈作响。 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每一片铁叶都打磨得光滑如镜,紧密相连,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将他的身躯牢牢守护。 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那兽面狰狞恐怖,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紧紧地束在他的腰间,更衬出他的腰杆笔直如松。 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闪烁着古朴的光泽,好似蕴藏着神秘的力量,为他的心脏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上领一领绯红团花袍,鲜艳的绯红色如同一抹天边的晚霞,华丽而夺目,上面绣着的团花精致细腻。 袍上垂着两绿绒缕颔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 下穿斜皮其跨靴,质地坚韧,紧紧贴合着他的小腿,让他在马背上能够稳稳地掌控局势。 手中横着一柄三尖四窍八环刀,刀身修长,寒光闪烁,那八个铜环在刀身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胯下坐着一匹身材雄武的战马,那马身姿矫健,肌肉紧绷。 毛色犹如南山白额虎的斑斓纹路,又似毛堆腻粉,如同北海玉麒麟。 四蹄粗壮有力,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平南司马,天目将彭玘。 史文恭眼见彭玘出言请战,心中暗喜,当即便大手一挥,声如洪钟般下令道: “彭玘听令,速带手下兵马前去迎战,务必拿下那曹明济的首级,扬我大梁军威!”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彭玘得令,犹如一只被放出牢笼的猛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决绝。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会意,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曹明济飞驰而去。 彭玘手持三尖两刃刀,刀身闪烁着寒光,好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来到曹明济面前,彭玘还没等动手,心中的怒火已然按捺不住,对着曹明济便破口大骂: “无耻狗贼,身为宋人,却屈膝投降与辽狗,你这等行径,当真是羞煞祖宗! 你夜半梦回之时,就不怕你们祖宗十八代前来找你这逆子算账吗?” 那声音好似滚滚雷霆,在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曹明济的内心。 曹明济听得此言,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起手中长枪,怒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随后便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直奔着彭玘杀了上去。 二人瞬间陷入激战,一个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对方; 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刀光霍霍,似狂风暴雨般向对手席卷而去。 两马之间,蹄转腾飞,尘土飞扬。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烈的战争交响曲。 转眼间,二人便已交手了五十回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彭玘的三尖两刃刀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 曹明济的长枪也毫不逊色,枪枪直逼彭玘的要害。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也奈何谁不得。 可随着二人缠斗时间愈久,彭玘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战袍。 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防守也渐渐出现了破绽,竟是先是落入了下风。 眼见自己要败于这降将之手,彭玘心中不由得大怒不已。 一股不甘的情绪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咬紧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狠厉。 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得更加紧密了几分,刀光闪烁,好似要将眼前的敌人碎尸万段。 在大梁军阵中,百胜将韩滔与彭玘情谊深厚,二人并肩作战的次数不计其数,默契十足。 此刻,看着好友陷入困境,韩滔再也无法忍受。 心急如焚,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迅速转头,对着史文恭匆忙知会一声,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 “梁王,彭玘有难,我去助他!” 。。。 第439章 我上早八 话还未说完,他双腿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健壮的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战场冲去。 韩滔手中紧握着枣木槊,槊身乌黑发亮,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兴奋。 其身姿挺拔,端坐于马上,更显其不凡的气势。 身高九尺,肩阔三停,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龙眉虎目,眉如利剑,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目若朗星,闪烁着坚毅与果敢。 猿臂狼腰,手臂修长有力,腰间紧实如铁,整个人姿颜雄伟,尽显大将风范。 檀州城头之上,阿里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百胜将韩滔出阵,想要以二敌一,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这些宋狗,竟如此卑鄙!” 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滚滚雷霆,在城头上回荡。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下城头,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要踏碎脚下的砖石。 来到城下,他大声下令,声音洪亮而威严: “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厚重的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沉重。 阿里奇率领着手下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出城来。 阿里奇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身姿矫健,威风凛凛。 眼神中透着一股野性与无畏,那是在大漠中历经无数磨难所铸就的。 当感觉距离足够之际,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转头对着手下之人,大声喝道: “守住阵势!” 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手持梨花点钢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向着战场冲杀而出。 此时的曹明济,在韩滔与彭玘二人的联手攻击下,已然陷入了绝境。 左支右绌,手中的长枪在抵挡两人的攻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身上的铠甲已经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正在他眼看着性命不保之际,忽听得阿里奇暴喝一声: “无耻宋狗,只会以二敌一不成!!!” 【曹明济:我上早八!!!】 【楚明玉:我也上早八!!!】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战场上炸响,让曹明济心中一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此时的大梁军阵之内,史文恭眼看阿里奇来势汹汹,心中一动。 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此人的四维数据: 【阿里奇】 【统率75】 【武力97】 【智力48】 【政治31】 眼见着阿里奇竟有高达97的武力,史文恭不由得眉头猛的一跳,心中暗叫不好。 深知阿里奇的武力超凡,若不加以阻拦,己方将领怕是要吃大亏。 当下,急忙对着一旁的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大声喝道: “花荣,项元镇!快快出箭相助!!!” 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充满了威严。 而正在此时,眼见阿里奇冲向自己而来的韩滔,下意识地举起手中枣木槊,想要挡住阿里奇砸过来的梨花点钢枪。 其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坚毅,双手紧紧握住槊柄,青筋暴起。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感受着巨大的力道,如翻江倒海一般扑面而来的韩滔,心中顿时惊诧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没曾想到,这眼前的番将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在这巨大的力道下,韩滔只觉双臂一阵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直流。 手中枣木槊也当即便被击飞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阿里奇看着手中枣木槊被击飞、狼狈不堪的韩滔,眼中满是不屑,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所谓的大梁将领,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他手腕如灵动的蛇般一转,手中那杆梨花点钢枪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韩滔毫无防备的脑袋凶狠砸去。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好似要将韩滔的头颅瞬间砸碎。 就在这生死一线、千钧一发之际,幸得史文恭反应及时,急切高呼。 声音穿透战场上的嘈杂,清晰地传入花荣与项元镇耳中。 二人听得史文恭命令,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迟疑。 花荣与项元镇都是箭术高手,此刻默契配合,动作一气呵成。 只见他们迅速弯下腰,从箭囊中抽出羽箭,搭在弓弦之上,手臂肌肉紧绷,随着“嗖、嗖”两声清脆的声响。 两支箭矢如两道黑色闪电,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着阿里奇激射而去。 阿里奇眼看着手中长枪距离韩滔的脑袋越来越近,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忽然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的尖锐破空之声。 脖颈之间瞬间涌起阵阵寒意,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心中暗叫不好,无奈之下,只能极不情愿地放过眼前即将到手的韩滔。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一丝不甘的神情,迅速将手中梨花点钢枪收回,腰腹发力,手臂如同一根粗壮的铁棍,向后猛地一扫。 只听见“铛、铛”两声脆响,两支箭矢被他精准地打飞到了一旁,跌落在尘土之中。 趁着阿里奇应对箭矢的间隙,天目将彭玘也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暂且逼退了眼前的曹明济。 深知此刻情况危急,无暇多想,一把拽住了韩滔战马的缰绳,大声呼喊: “韩兄弟,快走!” 随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驮着二人朝着大梁军阵狂奔而回。 马蹄扬起滚滚尘土,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 阿里奇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就这样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随即,他双腿如钢铁般猛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长嘶一声后,如离弦之箭般向着二人追杀而来。 阿里奇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执着,誓要将二人追回来。 。。。 第440章 曹明济身死 此时,平南将军双鞭呼延灼在大梁军阵中,看到彭玘和韩滔被追杀得如此紧迫,心中焦急万分。 深怕二人有失,毫不犹豫地手持双鞭,双腿一磕马腹,向着战场飞驰而去。 只见呼延灼头戴冲天角铁幞头,那铁幞头造型古朴,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是战神的头盔,护佑着他的头颅, 锁金黄罗抹额束在额头,金黄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的不凡身份; 身穿七星打钉皂罗袍,黑色的绸缎上绣着七颗银色的星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神秘而庄重; 外披乌油对嵌铠甲,每一片甲叶都紧密相连,在日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坚不可摧; 骑一匹踢雪乌骓,那马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犹如一团乌云裹挟着白雪,奔跑起来风驰电掣,气势非凡; 手中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鞭身光滑如镜,鞭上的棱线闪烁着寒光,真就好似那呼延赞重生一般,威风赫赫。 冲入战场,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阿里奇直逼而去,准备与这勇猛的番将一决高下 。 烈日高悬,炙烤着这片古老的战场,黄沙在燥热的风中肆意翻卷。 韩滔与彭玘二人,策马奔逃,身形狼狈,身后阿里奇纵马狂追,那嘶喊声如滚滚雷鸣,震得人耳鼓生疼。 就在呼延灼与韩滔、彭玘三马错身的刹那,呼延灼低沉却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 “汝二人速速归阵,这番将交由吾来。” 二人猛地一怔,循声望去,只见自家主将目光如炬,神色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毅。 二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心中满是羞愧与自责,自觉在这场战斗中丢了颜面,拖累了主将。 默默点头,那动作迟缓而沉重,应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沮丧与不甘。 随后,他们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本阵飞驰而去。 此时,阿里奇追赶正酣,杀意弥漫。 呼延灼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那来势汹汹的敌将,手中双鞭紧握,泛着森冷的寒光。 双腿一磕,胯下踢雪乌骓仰天长啸,如黑色的闪电般迎了上去。 阿里奇正追得起劲,冷不丁眼前闪出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那气势,宛如渊停岳峙,让人不敢小觑。 阿里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狂热,仿佛猎手看到了难得的猎物。 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划破长空。 紧接着,手持梨花点钢枪,枪尖寒光闪烁,如一条灵动的毒蛇,直朝着呼延灼的头顶狠狠砸下,那力道,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呼延灼见状,不慌不忙,双鞭一横,如一道坚固的壁垒,稳稳地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如洪钟鸣响,又如雷霆炸裂。 这股巨大的冲击力,让呼延灼双臂一阵酸麻,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 就连坐下那匹神骏非凡的踢雪乌骓,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道,连连向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呼延灼心中大骇,抬眼望向眼前的阿里奇,只见他身材魁梧,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凶狠。 呼延灼暗自惊叹: “哪曾想到,这番将竟然如此勇武,难怪韩滔彭玘二人不敌而逃。” 但其生性坚毅,骨子里的斗志被彻底点燃,当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抖擞精神,手中双鞭再次高高举起,如两条灵动的蛟龙,朝着阿里奇扑了过去,二人瞬间又战作一团。 呼延灼深知,与这般强敌对战,耐力至关重要。 牙关紧咬,每一次挥鞭都用尽全身力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尽管他与阿里奇实力上存在差距,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耐力,竟与阿里奇大战了二十回合。 不过,渐渐地,呼延灼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防守也出现了些许破绽,明显落了下风。 大梁军阵之中,史文恭目光如隼,将战场上的局势尽收眼底。 心中清楚,呼延灼绝非阿里奇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当下脸色一沉,大手猛地向前一挥,声如洪钟般命令护军营火王吕郭等四将,率领护军营兵马,上前掩杀! 令下如山,护军营的将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呐喊着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曹明济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率领着与阿里奇带出的本部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冲杀了上来。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这混乱的战局之中,阿里奇宛如战神附体,手持梨花点钢枪,纵横驰骋。 他以一己之力,独战双鞭呼延灼、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等三将,却丝毫不落下风。 其枪法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每一次刺出,都让三人胆战心惊。 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动而致命,让人防不胜防。 在战场的另一侧,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正与曹明济酣战。 日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照得三人的兵器熠熠生辉,映出一片冰冷的光。 曹明济本就实力不济,单论武力,他单挑赛仁贵郭盛都稍显吃力,如今又加上实力大进的小温侯吕方,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吕方与郭盛配合默契,两杆方天画戟舞动起来,风声呼呼作响,戟影交错,如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曹明济死死困在其中。 曹明济只觉眼前一片混乱,两杆戟好似铺天盖地而来,从四面八方朝他攻去,他左支右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身前的甲胄,每一次抵挡都显得极为勉强,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仅仅三个回合,眼尖的小温侯吕方便瞅准了曹明济的破绽。 其目光一凛,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裹挟着千钧之力,如一道闪电般刺出。 锋利的戟尖直直穿透曹明济的胸膛,瞬间,鲜血四溅,曹明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马背上重重栽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不过短短片刻,便没了动静,生命如风中残烛,就此熄灭。 。。。 第441章 破城不利 此时,正在与呼延灼、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三将奋力厮杀的阿里奇。 听到附近亲卫惊慌失措地告知曹明济战死的噩耗,心中猛地一震,好似被重锤击中。 他虽平日里行事莽撞,但此刻也清楚,局势已对己方极为不利,再继续缠斗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刹那间,阿里奇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猛地发力,手中梨花点钢枪如一条暴怒的蛟龙,快速旋转着,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逼得呼延灼三人不得不后退几步。 趁此间隙,阿里奇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檀州城狂奔而去。 随着阿里奇败逃,出城的辽兵瞬间乱了阵脚,如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 大梁兵马见状,士气大振,如汹涌的潮水般掩杀过去,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辽兵被杀得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洞仙侍郎站在城头,望着如丧家之犬般逃来的阿里奇,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其心急如焚,眼看阿里奇逃进城后,根本顾不得身后那些还在拼命奔逃的辽国兵马,咬了咬牙,果断下令: “立刻关闭城门!”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数百名辽国残兵败将被无情地挡在城外。 他们望着紧闭的城门,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心中一片冰凉,好似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史文恭在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脸色一沉,大手用力一挥,高声喝道: “攻城!” 刹那间,大梁兵马云集,如汹涌的浪涛般朝着檀州城冲去。 一时间,城墙上箭如雨下,攻城的士卒们抬着云梯,冒着生命危险奋力攀爬。 城墙上的辽兵则拼命抵抗,石块、滚油纷纷落下,砸在攻城的士兵身上,发出声声惨叫。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杀得天昏地暗。 一番激战过后,檀州城墙上下留下了无数辽兵与大梁士卒的尸体,鲜血顺着城墙流下,在墙角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 然而,由于洞仙侍郎事先准备充分,城防坚固,大梁兵马几次冲锋,都被顽强地击退,始终没能攻入檀州城。 史文恭看着战场上的惨状,心中暗自思量,不想在此过多损耗兵马。 犹豫片刻后,长叹一声,下令鸣金撤兵。 随着清脆的金鸣声响起,大梁兵马缓缓后退,乌泱泱地撤回到了大梁营寨之内,只留下战场上一片死寂与狼藉 。 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落在檀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昏黄而又压抑的氛围之中。 洞仙侍郎伫立在城墙上,望着大梁兵马那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身影,心中的愁绪如潮水般翻涌,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仿佛岁月的沧桑在这一刻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面庞之上。 回想起刚刚结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洞仙侍郎的内心依然久久无法平静。 亲眼目睹了大梁兵马那令人胆寒的勇猛,冲锋时的呐喊声如雷霆万钧,那锐不可当的气势,仿佛能冲破世间一切阻碍。 此役,对于檀州城的守军而言,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 不仅痛失了大将曹明济,更是折损了数千忠心耿耿的兵马。 看着城下那一片狼藉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殷红的鲜血在土地上肆意流淌,洞仙侍郎的心中仿若被一块巨石狠狠地压着,一片灰暗,仿佛置身于永无尽头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城墙。 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回到知府衙门后,他来不及坐下休息片刻,便心急如焚地命人速速招来城中大将阿里麻。 不多时,阿里麻匆匆赶来,他的脚步略显急促,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及消散的紧张与不安。 走进衙门,看到洞仙侍郎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阿里麻心中不禁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洞仙侍郎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盯着阿里麻,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里麻,你即刻散布人手,想尽一切办法前去打探大梁兵马的消息。 我要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动静也不能放过。 务必要找到击退这大梁兵马的契机,檀州城的安危,可就全仰仗你们了。” 阿里麻心中一凛,连忙抱拳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洞仙侍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忧虑。 与此同时,在大梁营寨之内,营帐中灯火通明,史文恭正神色凝重地召集营中诸将,共同商讨如何打破眼前这座犹如铜墙铁壁般的檀州城。 诸将们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檀州城地图前,气氛凝重而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沉思与焦虑。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良久,神算书生许贯忠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微微转头,目光看向随军而来的斥候司总管鼓上蚤时迁,眼中闪烁着一丝探寻的光芒,温和地出言问道: “时迁兄弟,你斥候司对这檀州城水门处的兵马布置人数,可曾知晓?” 时迁闻言,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之前的侦察情况。 思虑一番,才缓缓开口说道: “先前乱战之际,我麾下那些机灵的弟兄们倒是冒着危险前去探查了一番。 那檀州城水门处留守的兵马还真就不多,与其余几座城门相比,其守备力量简直小了太多,堪称薄弱。” 听得时迁所言,许贯忠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璀璨星辰。 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史文恭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主公,依我之见,要攻破这檀州城,这水门之处便是关键所在。 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一举拿下檀州城。”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营帐内顿时议论纷纷,诸将们交头接耳,眼神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而就在这时,营帐中几员大将的眼中亦是骤然一亮,正是随军而来的水军将领。 。。。 第442章 神算书生用计 自打出兵大辽以来,他们的水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一直差强人意。 每逢阵仗冲杀之际,只能率领着水军弟兄们在最后方,象征性地小杀一阵,宛如战场上的配角,无人问津。 而每当看到其余马军和步军在战场上奋勇厮杀,立下赫赫战功,享受着众人的赞誉与荣耀时,他们心中的艳羡之情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为此,李俊、张顺、阮小二等人也曾多次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一同找到史文恭,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作战机会,展现水军的实力。 然而,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只有那简短而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自有用得你们之处。” 此刻,听闻许贯忠的计策,他们心中那压抑已久的希望之火瞬间被点燃,仿佛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那梦寐以求的建功立业之机或许就在眼前。 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彼此对视一眼,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内心的喜悦与决心 。 特别是在许贯忠口中“水门”二字一落,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尤其是翻海营的副将活阎罗阮小七,他那本就圆睁的双眼瞬间瞪得更大,犹如铜铃一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当即便急不可耐地向前迈出好几步,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微风,将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 满脸兴奋,直直地看着史文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急切地说道: “哥哥,此番可千万不能再忘了我们水军弟兄了! 这么久了,兄弟们可都憋足了劲儿,就盼着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硬仗,立个大功呢!” 听他这么一说,史文恭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不远处的阮小二却是低声轻咳了两声,那声音虽不大,却好似一道无形的信号,瞬间让阮小七有所察觉。 阮小七虽平日里性情鲁莽,行事风风火火,可他并非没有心眼,相反,还颇有几分聪慧。 心里一转,哪还能不明白自家哥哥是什么意思。 当下便有些不耐烦地对着阮小二摆了摆手,动作幅度颇大,脸上带着一丝不喜的神情,随后自顾自地嘟囔道: “我这哥哥哥哥的,都叫了好些年了,冷不丁让我口称梁王,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他这一番嘟囔,质朴又带着几分憨态,引得营帐内众将皆是大笑不已。 那爽朗的笑声顿时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气氛,史文恭亦是忍俊不禁,笑着对阮小二说道: “二郎,不必如此拘谨。 你我弟兄们相交多年,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何必在这些称呼上计较呢? 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随意些便好。” 说罢,站起身来,脚步沉稳,缓缓地来到阮小七身旁,伸出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那动作满是兄长般的关怀与信任,温和地说道: “七郎放心,此次作战,定让尔等水军杀得畅快淋漓,痛痛快快地大展身手。 不过具体如何定计,还需听听许尚书的计策。” 史文恭此言一出,其余水军诸将原本就期待的眼神,此刻更是齐刷刷地紧紧盯向了神算书生许贯忠。 那目光中饱含着期待与渴望,仿佛在说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许贯忠身上了。 许贯忠眼见众人如此,无奈地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既有被委以重任的压力,又带着几分对众人信任的感动,摇头叹道: “主公啊,主公,你可是给我丢了一个好大的难题呀。 这可关乎着此战的成败,不容有失,我可得好好思量思量。” 随后,许贯忠便与金剑先生李助、神机军师朱武二人围坐在一起,仔细地商讨起来。 他们时而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时而低声交流,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时而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比划着各种作战方案。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定下了一条妙计。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晨曦的微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潮河之上,给河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潮河是檀州地区的重要河流之一,发源于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草碾子沟南山下【现代地名叫法】。 在大宋时期,潮河就已存在并对当地的地理环境和人们的生活产生着重要影响,为周边地区提供了灌溉水源,也影响着当地的交通和军事等方面。 数艘装满粮食的货船静静地飘荡在河面上,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每艘货船的桅杆上,都高高地悬挂着一杆大大的梁字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甚是显眼,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归属。 檀州守将阿里麻在得知此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给了洞仙侍郎。 此时的洞仙侍郎正在府中来回踱步,一脸愁容地思索着如何应对大梁兵马的再次进攻。 听到阿里麻的禀报,顿时眼中一亮,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兴奋地说道: “定是这帮京东之人,对我檀州地形一无所知,才会误打误撞将这运粮之船的路线定到了此处。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切而慌乱,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当真是天助我也!” 洞仙侍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若是截住了这史文恭的粮草,那他这所谓的大军,没了粮草支撑,岂不是不攻自破? 到时候,他们军心大乱,我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赶出檀州城,一雪前耻!” 阿里麻听了洞仙侍郎的话,亦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恭敬地说道: “侍郎言之有理。 这史文恭远征至此,人生地不熟,其粮草运输本就极为不便。 虽说有霸州在其后为其支撑,但霸州的粮草储备亦是有限。 只要我们截了这粮草,他们军中必定人心惶惶,军心大乱,我等破敌之机便在此处。 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不可错过。” 听得此言,洞仙侍郎更是心中大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当机立断,大手一挥,果断下令,让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速速带兵前去截住这运粮之船。 特意叮嘱: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有任何闪失,一定要将这批粮草给我安全地夺回来。 。。。 第443章 阮小五 在檀州知府衙门之中,阿里麻挺直了腰杆,神色冷峻,恭恭敬敬地领受了洞仙侍郎的命令。 待出了营帐,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当即吩咐手下,火急火燎地去寻楚明玉。 不多时,楚明玉匆匆赶来,阿里麻几步迎上前去,压低声音,将任务和盘托出。 楚明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雷厉风行,迅速召集兵马,来到水门。 只见一艘艘战船整齐排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士兵们脚步匆匆,有序地登上战船,手中的兵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阿里麻和楚明玉站在船头,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随着一声令下,战船缓缓驶离水门,如同一群黑色的巨鲨,朝着潮河的方向破浪前行。 此时的潮河,水面波光粼粼,阳光洒在上面,像是铺了一层细碎的金子。 翻海营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船杆上,望着这看似平静的河面。 其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鲜红的腰带,显得格外醒目。 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着微风飘动。 面庞黝黑,浓眉下一双眼睛透着几分不羁与豪爽。 “姥姥的!” 阮小五突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嘟囔道, “你们都去痛快地杀人,偏偏把我留在这儿干这苦差事! 等我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木板。 就在其满心抱怨之时,潮河的水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黑影。 阮小五眼睛一眯,原本懒散的神情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他定睛细看,只见大辽的船只如同一群幽灵,缓缓显露出身形。 阮小五见状,目光陡然一凝,大声喝道: “弟兄们,有情况!快,调转船头!” 他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翻海营的将士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奋力划桨,有的调整船帆,一时间,船身剧烈晃动。 而率领着大辽船队的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也在此时发现了阮小五等人押送粮草的船只。 阿里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楚明玉舔了舔嘴唇,兴奋地说道: “看来情报果真不假,这大梁的运粮之人,果真是走错了地方!” 眼看着宋军的船只要调转方向逃离,二人心中暗喜,知道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阿里麻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加快速度,别让他们跑了!” 辽国兵马齐声呼喝,手中的船桨奋力划动,船只如离弦之箭,飞速地朝着阮小五的运粮船冲去。 由于阮小五的运粮船装满了粮草,承重过大,行进速度极其缓慢。 两方船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阮小五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紧紧握着手中的蓼叶枪,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看距离足够之际,阿里麻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射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辽国士兵们迅速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群黑色的飞蝗,朝着运粮船铺天盖地地射去。 阮小五所带的翻海营将士们见状,纷纷挥舞手中兵刃,试图挡下这一波箭雨。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箭矢与兵刃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然而,仅仅一波箭雨,翻海营便有十数名将士身受重伤。 一各个痛苦地呻吟着,倒在甲板上,鲜血染红了木板。 阮小五目眦尽裂,心中的愤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怒吼道:“ 狗日的辽兵,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轮抛射过后,楚明玉一声令下: “抛出铁钩!” 顿时,无数只铁钩带着风声,抛向运粮之船。 只听“咔嚓”几声,铁钩稳稳地钩在了运粮船的船舷上。 随着辽国士卒用力拉扯绳索,两方船只渐渐靠拢在了一处。 阮小五眼见如此,眼中顿时凶光大放。他手持蓼叶枪,枪尖闪烁着寒光。 大喝一声,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冲入敌群。 蓼叶枪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片刻间,便挑杀了数个向他冲杀而来的辽国兵马。 鲜血飞溅,洒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杀得兴起之际,更是猛然一跃,跳上了辽国船只。 口中怒吼连连,每一次出枪,都带着千钧之力。 无数辽国兵马在他的枪下命丧黄泉,士兵们惊恐地看着他,如同看到了死神。 眼见阮小五如此凶悍,楚明玉被彻底激怒了。 手持大刀,大步朝着阮小五走来。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大声吼道: “大胆宋军,休要张狂!” 赶到近处时,楚明玉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迎头便冲着阮小五砸了上来。 阮小五见其来势凶猛,不敢大意,连忙挥起手中蓼叶枪上前相挡。 “当”的一声巨响,两兵相交,火星四溅。 阮小五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眼中不由得大放,心中暗自赞叹: “好个厉害的辽将!” 楚明玉也同样震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宋军将领竟然如此勇猛。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战意。 随即,他们再次挥舞兵器,厮杀开来。 刀光剑影中,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阮小五的蓼叶枪如蛟龙出海,攻势凌厉; 楚明玉的大刀似猛虎下山,威力十足。他们的身影在甲板上快速移动,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退避,生怕被卷入这场激烈的战斗。 二人实力相当,交手二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潮河的上空。 在激烈的厮杀中,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闪烁不停。 阮小五所率领的翻海营兵马,在辽国士卒如潮水般的攻势下,逐渐陷入了困境。 翻海营本就人数过少,面对辽国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就像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岌岌可危。 士兵们一个个浴血奋战,脸上满是坚毅与决绝,但无奈寡不敌众,折损了不少兄弟。 此时的阮小五,杀心正炽,满腔的怒火让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犹如一头陷入疯狂的猛兽。 。。。 第444章 截粮 他的眼中只有楚明玉一人,手中的蓼叶枪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衣衫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可他已然忘却了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将眼前的楚明玉斩于枪下。 忽然,身旁一名浑身是伤的士卒,拼尽全力扯着嗓子喊道: “将军,快看看咱们的兄弟们!” 阮小五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目光扫过四周,只见自己的翻海营将士死伤惨重,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甲板,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想起临行之前,史文恭那严肃而关切的告诫,心中一阵刺痛。 恨恨地看了一眼楚明玉和那些辽国兵马,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但命令在前,其也不能不遵从。 阮小五猛然挥起手中蓼叶枪,一招“力劈华山”,枪势刚猛,逼得楚明玉连连后退。 随即,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怒喝一声: “撤!!!”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话音刚落,率先一个猛子扎进了潮河之内。 他的动作敏捷如鱼,顷刻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翻海营的将士们见状,也纷纷效仿,他们奋力逼退眼前的敌人,毫不犹豫地跳入潮河水中。 这些士兵们,平日里在水上摸爬滚打,水性极好,此刻就像一条条灵活的鱼儿,迅速消失在波涛之下。 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眼见宋军纷纷跳水逃生,气得暴跳如雷。 阿里麻恶狠狠地喝令手下兵马: “抄出弓箭,给我射!一个都别放过!” 辽国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潮河水中。 一时间,水面上水花四溅,箭矢落入水中,发出“噗噗”的声响。 然而,翻海营将士们早就潜入了深处,辽国士兵的箭矢根本伤不到他们。 阿里麻与楚明玉眼见无果,这才心有不甘地作罢。 看向眼前满满当当的粮草,不由得心中一喜,眼中精光大放。 这些粮草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楚明玉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 “哈哈,这次可真是收获颇丰!” 阿里麻也满脸笑意,当即便下令辽国兵马,将这大宋运粮的船只押运回檀州城内。 在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带船朝着檀州城行进之时,阮小五才从潮河水面上露出了头。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姥姥的,害的我翻海营将士死伤如此之多,定要尔等碎尸万段!!!” 那声音在河面上回荡,充满了仇恨与决心。 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带着刚刚劫来的大宋粮草,顺着潮河水的支流,缓缓回到了檀州城的水门处。 此时的水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而在水门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斥候司副手金毛犬段景住正小心翼翼地藏身其中。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所带的船只,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懈怠。 眼看着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带着粮草而回,段景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船只的动向,手指紧紧地握住了身旁的弓箭。 当檀州城水门缓缓大开之际,段景住当机立断,深吸一口气,从身旁抄起一副弓箭,迅速弯弓搭箭。 手臂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嗖”的一声,一支响箭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哨声射向天空。 随着响箭的尖哨声响起,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大惊不已。 急忙向响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 然而此时,刚刚射出箭矢的段景柱,早已经一翻身,迅速爬进了事先挖好的藏洞之中。 他的动作敏捷如鼠,藏洞巧妙地隐藏在草丛之中,让人难以察觉。 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眼看不见射箭的人影,顿时心中惊讶不已。 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 正在二人一脸发懵之际,忽然听得船舱底下传来阵阵响动之声。 那声音就像有什么尖锐物体在不断地磕打着船只底部,“砰砰”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没几下,便听得一个船只之上的士卒惊恐地大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船只漏水了,有人在水下凿船!!!” 此言一出,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心中顿时涌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船底的响动声愈发急促,那密集的“砰砰”声,好似重锤一下下砸在阿里麻和楚明玉的心上。 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甲板上。 阿里麻心急如焚,慌乱的目光急切地扫向四周,最终定格在那已然大开的水门之上。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声大喝: “快!快把水门关上,万万不可放敌军入城!!!” 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与决绝,在空旷的水面上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然而,他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变故陡生。只听得“砰砰”几声闷响,船只上堆积如山的粮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踹散。 刹那间,尘土飞扬,每一只船只的粮草堆中,竟如同变戏法一般,钻出无数个大宋士卒。 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脸上却带着坚毅的神情,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刃,犹如神兵天降。 其中一艘船上,为首的二人格外引人注目。 二人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一看便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兄长童威,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那头巾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脑后的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穿一领皂布直裰,虽然质地普通,却被他穿得干净利落。 腰间系着一条黑绿攒线搭膊,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矫健。 下面腿絣护膝,脚踏八搭麻鞋,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劲儿。 。。。 第445章 水门乱战 生得眉目朗然,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劲儿。 颧骨略高,肤色黝褐,那是常年在水上漂泊留下的沧桑印记,浑身散发着坚韧不拔的气质。 此刻,他身形矫健地站在船头,手中紧握着一把环首刀,那刀身寒光闪烁,一看便知他是水上的好把式。 弟弟童猛,同样头戴青纱抓角头巾,却少了兄长那般精致的装饰,显得更为质朴。 身着一件蓝布短衣,简单的样式却难掩他的英气。 腰束着一根草绳,下身搭配着一条青布缠腿,脚踏一双蒲草鞋,一看就是个常年与水打交道的汉子。 他面庞方正,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皮肤被江风烈日打磨得粗糙黝黑,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结实有力,整个人散发着憨厚又可靠的气质。 在水上行动时,那股沉稳劲儿尽显,手中同样握着一把环首刀,刀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兄弟二人从粮草堆中一跃而出,如同两只凶猛的蛟龙,顿时大喝一声: “大梁水军在此,尔等还不尽快伏诛!!!” 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气势,震得周围的辽国士卒耳朵嗡嗡作响。 话音刚落,二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手持兵刃,向着船只上的辽国兵马杀去。 他们的刀法娴熟,动作迅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刀光闪烁间,便有辽国士卒惨叫着倒下。 而其他几艘船只之上,分别藏着童家兄弟二人与混江龙李俊所教出的徒弟。 张鼋、王鼍、李蛟、赵龙,秋安、单康等六人,个个身手不凡。 他们如同蛰伏已久的猛猛兽此刻纷纷从粮草堆中窜出。 只见他们眼神凶狠,动作敏捷,如同那旱地的鳄鱼一般,向着周围的辽国士卒凶猛撕咬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甲板。 阿里麻与楚明玉二人见状,顿时惊慌失措。 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与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大宋的奸计。 原来,童威童猛等人早就事先藏好在了船只之上的粮草之中,只等听得信号后便杀将而出。 而此时,眼看着檀州城水门正在缓缓关闭。突然,有二人如闪电般从水门处窜将而出。 水门处,气氛紧张得好似能点燃空气。突然,从湍急的水流中如利箭般窜出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身形矫健,身高六尺五六,年纪三十出头,唇上留着三柳掩口黑髯,每一根胡须都好似精心打理过,透着一股英气。 头上裹着一顶青纱万字巾,巾上那一点穿心红髾儿,在日光的映照下格外夺目,宛如暗夜中的一点星火。 上身穿一领白布衫,洁白如雪,纤尘不染,腰间系着一条绢搭膊,随风轻轻飘动。 下面穿着青白袅脚多耳麻鞋,行动间轻盈无声。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身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雪练一般洁白耀眼,仿佛是用世间最纯净的冰雪雕琢而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梁破浪将军,浪里白条张顺。 另一人,浓眉大眼,面庞红润,恰似熟透的苹果,透着一股健康的光泽。 髭须如铁线般垂落,每一根都刚硬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声若洪钟,一开口,那声音便如铜钟鸣响,在水面上久久回荡。 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气势非凡。 手中紧握着一把利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能划破世间一切黑暗,更衬得他英雄气概十足。 正是大梁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 原来,二人凭借着超凡的水性,早在许久之前,就带着其余水军,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檀州城水门入口处。 除了浪里白条张顺能在水中自由穿梭,其余人都巧妙地借助着茂密的芦苇,在水下艰难地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当他们看到阿里麻反应迅速,急切地要令人关闭水门时,心中暗叫不好。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默契,当即便如蛟龙出海一般,从水中迅猛地冲了出来。 他们各自分左右两侧,脚下生风,噌噌地快步向着水门之上,控制水门开关的门头处奔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岸边的芦苇都被这股劲风压弯了腰。 二人赶到门头之际,正瞧见几个辽国兵马正涨红了脸,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关闭水门。 那几个辽兵的手臂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张顺和李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纷纷各持手中兵刃,如猛虎下山般杀将而上。 张顺手中的五股钢叉上下翻飞,刀光闪烁,好似两条灵动的银蛇,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人胆寒。 李俊的利剑则如蛟龙出海,剑势凌厉,直刺敌人要害。 在二人的勇猛攻击下,辽国兵马节节败退。 尽管不断有辽国援兵赶来支援,但张顺和李俊毫不畏惧,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很快便突破了重重阻拦,杀到了控制水门的辽国兵马附近。 二人身形如电,手中兵刃寒光闪烁,瞬间便斩杀了那些试图关闭水门之人。 随后,二人背靠着背,稳稳地守在了闸门处。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恶狠狠地看着不断靠近的辽国兵马,仿佛在向他们宣告: 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刚刚在水中完成凿船任务的大宋兵马,也纷纷如出水蛟龙一般,从水面之上窜了出来。 正是梁山之上,其余的水军诸将。 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苏硕等三人,以及阮氏三雄所调教出来的徒弟。 罗富、彭贵,俞寿、毕喜,归福、佘禄等六人,个个身手不凡,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乱战之中,阮小二和阮小七二人如两把利刃,直插阿里麻的船只,成功拦住了阿里麻。 苏硕则如铜墙铁壁一般,将楚明玉死死拦住。 在这几人中,论及武艺,要数苏硕最为高强。 其枪法出神入化,手中的出白点钢枪好似一条灵动的白蛇,在战场上穿梭自如。 。。。 第446章 檀州城破 没过几个回合,苏硕便敏锐地瞧准了楚明玉的一个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出白点钢枪猛然探出,如闪电般刺出。 只听一声惨叫,楚明玉被这一枪一整个穿胸而过。 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随后便重重地倒在了甲板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随着楚明玉身死,阿里麻在阮小二与阮小七兄弟二人的联手攻击下,也是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阿丽麻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 勉强维持了十数个回合后,阮小七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猛然刺出,刺破了阿里麻的咽喉。 阿里麻的身体抽搐了两下,随后便没了半点动静,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二将身死,其余辽国兵马顿时军心大乱。 在大宋水军的猛烈冲杀之下,更是死伤惨重。 在众人的带领下,大宋水军轻而易举地便冲杀到了水门之上,成功解了张顺与李俊二人之围。 正在此时,潮河的水面之上,短命二郎阮小五也终于是率领着几个水军匆匆而至。 脸上满是焦急与疲惫,看到水门已然落入了大宋之手,不由得一阵唉声叹气。 满心懊悔,只怨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没能赶上。 暮色沉沉,如墨般晕染在天际,给檀州城笼上一层压抑的阴霾。 混江龙李俊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眼看大梁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水门的控制权正一点点落入大梁之手。 李俊深知局势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他当机立断,猛地一挥手,声音如洪钟般吼道: “放响箭!” 手下之人迅速行动,三支响箭如离弦之箭,接连向着天空射去。 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带着破竹之势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这沉闷的天空撕裂。 那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又似胜利的号角,在潮河的上空回荡。 不多时,平静的潮河水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 先是泛起层层涟漪,紧接着,大量的船只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些船只密密麻麻,船头劈开水面,激起雪白的浪花。 每一艘船上都插满了大梁的旗帜,在风中肆意舞动,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到来。 统率这些船只的,正是破浪营的副将,水蛟龙张荣。 其站在船头,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檀州城。 脸庞被江风刻下了岁月的痕迹,却愈发显得刚毅。 手中紧握着的长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厮杀。 在张荣的带头下,大梁兵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路势如破竹,从水门顺利地杀入了檀州城内。 而在檀州城内的知府衙门处,洞仙侍郎还在处理着公务,对水门失守的消息浑然不知。 当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衙门内短暂的宁静时,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大人,大事不好!水门失守了!” 一名士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洞仙侍郎如遭雷击,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颠倒。 身躯摇晃了两下,像是狂风中的弱柳,随时都可能倒下。 但他强撑着,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快,快去把阿里奇将军找来!” 洞仙侍郎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慌乱。 没多时,阿里奇便匆匆赶到。 他身材魁梧,身披重甲,腰间的佩剑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坚毅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焦急之色。 “侍郎,发生了何事?” 阿里奇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当得知水门失守的消息后,阿里奇亦是大惊不已,浓眉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这就率领城内兵马前去支援!” 阿里奇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洞仙侍郎一脸急色地伸手拦住。 “此时再去又有何用? 大梁兵马已然入城,檀州城已然是不可保之。 赶快收拢兵马,你我二人杀出城去。 如若不然,恐大事休矣。” 洞仙侍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是绝望与无奈。 阿里奇闻听此言,这才缓过神来。 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洞仙侍郎所言极是。 当即便是连连点头,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收拢了一些城内的兵马,保护着洞仙侍郎,一路向着距离水门最远的北门快步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 赶到北门处时,看着安然无恙的檀州北门,二人互视一眼,这才算是吐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快,打开城门!” 阿里奇大声喊道。 手下之人迅速行动,北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二人率领着兵马,一脸急色地出城而去。 逃出城后,二人皆是一脸的轻松之色,仿佛从地狱的边缘走了回来。 阿里奇扫看了一眼周围,随即对着洞仙侍郎轻声说道: “侍郎,如今之际,又该当如何?” 洞仙侍郎听得此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无尽的忧愁与无奈。 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蓟州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希冀与迷茫。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去蓟州耶律得重大王处了。 我与耶律得重大王向来交厚,看一看能否凭借着蓟州兵马夺回檀州。 除此之外,当真是别无他法了。” 洞仙侍郎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叹息。 阿里奇听得此言,亦是缓缓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此番丢了檀州,二人心情皆是异常的沉重。 可想而知,如若被大辽皇帝得知后,又会对二人如何看待。 随后二人便收拾了一番心情,随即率领着兵马直奔蓟州而去。 然而,就在二人带兵刚刚行至一处官道处时,只听得官道两侧的密林中突然传来阵阵锣鼓声响。 那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官道上炸响。 二人听得此声大惊之下,急忙向官道两侧看去。 只见原本平静的密林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有无数兵马从两侧密林之中如潮水般杀将而出。 这些兵马气势汹汹,喊杀声震天,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洞仙侍郎和阿里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官道上,竟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危机。 。。。 第447章 伏兵北门 抬眼观瞧,只见。 左边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身高足有九尺开外,虎背熊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头戴乌金盔,盔上红缨如血,随风舞动,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面庞黝黑如铁,犹如生铁铸就,浓眉斜插入鬓,眉下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目光如炬,闪烁着摄人的光芒,透露出一股勇猛和狠厉。 颔下短须如钢针般根根直立,彰显着他的彪悍。 身着一副黑铁连环甲,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肩披黑色披风,更添几分霸气。 腰间束一条狮蛮带,上嵌着几枚寒光闪闪的铜扣。 手中握着一双沉重的铁锏,锏身乌黑,隐隐有杀伐之气。 跨下一匹黑色骏马,马身健硕,四蹄如飞,鬃毛随风飘扬。 宛如从地狱而来的煞神,令人望而生畏。 正是大梁征东将军铁锏大将酆泰。 身后两侧各跟着一将,正是征东司马没遮拦穆弘与病大虫薛永二人。 而右侧的为首一人,生得堂堂八尺五六身躯,身材魁梧挺拔,尽显威武之气。 面庞如重枣般红润,透着一股英气与豪迈。 唇若涂朱,色泽鲜艳,更添几分俊朗。 两眉入鬓,形如利剑,英气逼人。 凤眼朝天,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敌人的破绽。 还有那细细的三柳髭髯,随风飘动,彰显出儒雅沉稳的气质。 头戴凤翅金盔,盔上二龙斗宝,栩栩如生。 身披金甲绿袍,外罩的金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内衬的绿袍则增添了一抹灵动与飘逸。 腰间束一条狮蛮带,上嵌着几枚寒光闪闪的铜扣,更显英武不凡。 手持一口青龙偃月刀,刀身凛凛寒冰,散发着摄人的杀气,仿佛诉说着昔日的赫赫战功。 胯下一匹赤兔马,马身健硕,四蹄如飞,鬃毛随风飘扬。 宛如战神下凡。 正是大梁平西将军,大刀关胜。 身后两侧各跟着一将,正是平西司马,井木犴郝思文与丑骏马宣赞二将。 暮色如墨,沉沉地压下来,给这场即将到来的交锋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随着两队人马如潮水般从密林中涌出,没遮拦穆弘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矫健,目光锐利如鹰。 手指着阿里奇与洞仙侍郎所带的辽国兵马,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且带着几分自得,在空旷的官道上肆意回荡。 “还真被太尉给猜着了,这些个辽国蛮子,果真带兵逃到了此处。” 穆弘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喜悦,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酆泰与薛永二人,皆是默默认同地点了点头。 酆泰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此刻他脸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紧盯着辽国兵马,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薛永则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精明,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局势,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原来,当初商议计策之时,身为太尉的金剑先生李助,便凭借着他过人的智谋和对局势精准的判断,猜想到: 倘若檀州城水门被破,洞仙侍郎定会因北门距离水门最远,利于逃脱,而率领着城内兵马从北门逃出城去,前往就近的蓟州求援。 正是基于这一推测,史文恭才依照李助的谋划,令酆泰与关胜二人带兵早早地隐藏在此处,等待辽国兵马自投罗网。 哪曾想到,一切果真如李助所料,分毫不差。 随后,随着酆泰一声低沉却极具威慑力的令下,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官道上空炸响: “杀!” 官道两侧的大梁兵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在酆泰与关胜二人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般,呐喊着冲向了洞仙侍郎与阿里奇二人所带出的辽国兵马。 士兵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而沉重的声响,仿佛要将大地都踏碎。 眼见于此,阿里奇虽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惊得心头一颤,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便镇定下来,此刻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猛地转过头,双目圆睁,对着身旁的洞仙侍郎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侍郎,我来挡住这些个贼子,你快快逃去蓟州!!!” 说罢,他当即便手持那杆梨花点钢枪,枪尖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便率领着身旁的辽国兵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杀将而来的酆泰与关胜二人迎将而上。 看着阿里奇那决绝的背影,洞仙侍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满满的感动。 其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紧张的局势压了回去。 随即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打算带着身旁所剩不多的兵马,绕路前去逃往蓟州。 然而二人此番举动,正被紧紧盯着辽国兵马动态的没遮拦穆弘瞧个真切。 穆弘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到了此时此刻,辽国兵马竟然还想要绕路而逃。 不由得冷笑一声。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仿佛在嘲笑辽国兵马的天真。 随即便率领着身旁兵马,如一阵疾风般,绕过阿里奇直奔洞仙侍郎而去。 眼见于此,阿里奇虽有心想要挡之。 但此时此刻,铁锏大将酆泰与大刀关胜二人已然如鬼魅般杀将而到。 酆泰舞动着手中的铁锏,锏身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 关胜则手持大刀,刀光闪烁,气势汹汹,宛如战神下凡。 阿里奇被二人的气势所逼,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弘向着洞仙侍郎追去 ,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转瞬之间,酆泰、关胜与阿里奇三人便在这充满硝烟与肃杀之气的战场中央战作一团。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似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呐喊助威,又似是在低吟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结局。 回想起先前在檀州城前的交手,酆泰与关胜二人都对阿里奇的勇猛印象深刻,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拼劲,还有精湛绝伦的武艺,至今仍历历在目。 二人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单打独斗,仅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拿下眼前这位辽国猛将。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们当机立断,索性摒弃了单挑战法,选择携手并肩,共同对抗阿里奇。 。。。 第448章 阿里奇,亡 只见酆泰双手舞动着精铁双锏,锏影交错,密不透风,每一锏挥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成碎片,那股子力量感,光是看着就让人胆寒。 关胜则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飞,刀身反射出的寒光在黯淡的天色下格外刺眼,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一座小山劈开。 在这两位大梁猛将的合力围攻之下,阿里奇顿感压力如山崩海啸般扑面而来,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每一次抵挡,他都能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震动,那是力量悬殊的对抗所带来的冲击。 双方你来我往,仅仅交手二十余回合,阿里奇便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大梁究竟是从何处冒出如此多的精兵强将? 在这紧张激烈的战斗间隙,他趁着一个短暂的喘息之机,下意识地侧头朝着洞仙侍郎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只见没遮拦穆弘早已率领着大队人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到了洞仙侍郎身前。 穆弘一马当先,手中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大声呼喊着,激励着身后的士卒。 在他的带头冲锋下,大梁兵马士气大振,如砍瓜切菜一般,向着辽国兵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辽国兵马被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没过多久,大梁兵马便如狂风扫落叶般杀到了洞仙侍郎身前。 洞仙侍郎眼见此景,眼神瞬间变得坚毅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地盯在穆弘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穿透。 身为辽国的侍郎,肩负着驻守一方的重任,洞仙侍郎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遥想当年,他也曾随着大辽的铁骑东征西战,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是军中人人敬仰的勇将。 然而,自从主政檀州以来,安逸的生活让他在武艺上渐渐荒废,曾经的锋芒也被岁月磨去了几分。 但此刻,生死危机就在眼前,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双手狠狠地握紧大刀,指节泛白,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那吼声中带着不甘与决绝。 随后率先拍马,手持大刀,向着穆弘杀去。 穆弘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呦呵,还有些胆量!” 紧接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大喝一声: “既如此,那就给我死来吧!!!” 说罢,双手稳稳地握住朴刀,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迎着洞仙侍郎冲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交,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刀光剑影闪烁,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溅起火花,发出清脆的声响。 转眼间,十个回合便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匆匆而过。 在穆弘的勇猛攻击之下,洞仙侍郎渐渐落入了下风。 虽然还有几分勇力,但毕竟荒废多时,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面对穆弘那威势凶猛的朴刀,防御渐渐出现了破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遮拦不住。 又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洞仙侍郎的一个疏忽,让穆弘敏锐地捕捉到了破绽。 穆弘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他双手死死地握住朴刀,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这一刀之上。 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洞仙侍郎狠狠地劈了过去。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洞仙侍郎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便被穆弘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砍做了两段。 身体缓缓倒下,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他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临死之际,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大梁的兵马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此处。 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与疑惑。 而亲眼目睹洞仙侍郎战死的阿里奇,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吼声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梨花点钢枪,向着酆泰与关胜二人疯狂地攻去,此刻的他,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为洞仙侍郎报仇雪恨。 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金黄的战场之上,气氛紧张得好似一张被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此刻阿里奇周身仿若燃烧着熊熊斗志,那股子狠劲和余勇,竟在一时间内,果真将酆泰与关胜二人逼得连连后退。 手中的梨花点钢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尖闪烁的寒光如同点点寒星,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人胆寒。 然而,这如烈火般炽热的余勇,恰似那绚烂却短暂的烟火,并没有支撑多久。 仅仅数个回合过后,阿里奇的力气便消弱了不少。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原本灵动的步伐开始变得迟缓,手中的梨花点钢枪挥舞起来也不再那么有力。 关胜何等敏锐,瞬间便瞧得破绽。 大喝一声,手中大刀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千钧之力,一刀便荡开了阿里奇手中的梨花点钢枪。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阿里奇手臂发麻,险些拿捏不住手中兵器。 酆泰也瞅准了这个绝佳时机,双目圆睁,周身肌肉紧绷,手中铁锏高高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朝阿里奇的天灵盖上砸了上去。 随着一道沉闷得如同敲在腐朽木门上的声响,阿里奇的一整个脑袋顿时便如同那熟透到极致、被重锤猛击的西瓜一般,“砰”地碎裂开来。 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散落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 阿里奇的身体晃了晃,便翻身落马,扬起一片尘土,再无半点气息,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场残酷厮杀的又一个亡魂。 眼看二人身死之后,酆泰与关胜几人顾不上擦拭脸上溅到的血污,带着二人的尸首,简单打扫了一番战场后,匆匆朝着檀州城内赶去。 。。。 第449章 暴怒的耶律辉 此时的檀州城,早已焕然一新,原本属于辽国的旗帜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大梁那猎猎作响的旗帜,在风中肆意舞动,彰显着大梁的威严。 史文恭此时此刻,正端坐于檀州的知府衙门处。 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佩剑,身姿笔挺,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威严。 得知酆泰与关胜二人带兵而返后,他当即令人将二人叫了进来。 没多时,二人便先后进入了知府衙门。 酆泰身形魁梧,迈着大步,身上还散发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关胜则步伐稳健,面色冷峻,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淡定。 史文恭抬眼观瞧,眼见二人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一定。 心里清楚,定是这二人遇见了逃走的洞仙侍郎与阿里奇两个。 史文恭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对着二人朗声说道: “怎么样?可是应了太尉所言?” 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衙门内回荡。 听其所言,酆泰与关胜二人皆是连连点头。 酆泰一把摘下了脑袋上带有血迹的铁盔,露出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对着史文恭笑着说道: “太尉当真是料事如神。 果不出其所料,我二人埋伏在那茂密幽深的密林之处。 正等着呢,就遇见这洞仙侍郎与阿里奇两个带兵慌慌张张地逃至此处。 随即我二人便带兵杀出。 洞仙侍郎没几个回合,便死在了穆弘兄弟的刀下。 这阿里奇当真是一员勇将,力气大得惊人,枪法也极为精妙,费了好一番手段,才被我二人合力所杀。 如今二人尸首已被我等带了回来,一会儿还请梁王查验一番。” 酆泰说得绘声绘色,脸上还带着兴奋与自豪。 听其所言,史文恭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当即便令二人落座,又让人端上了茶水。 二人端起茶杯,茶水的热气升腾而起,驱散了些许战场上的寒意。 随后的几日里,史文恭派出梁山诸将,分别前去荡平檀州内其余诸县。 大梁兵马所到之处,几乎是望风而降。 那些原本负隅顽抗的辽国士兵,一听到大梁的威名,看到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大梁军队,便吓得瑟瑟发抖,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短短数日之内,没费出多大周折,便已经彻底收复了整个檀州。 至此,整个檀州便彻底落入了大梁之手。 它与霸州一同成了史文恭扎在此处的根据地。 史文恭站在檀州城的城墙上,极目远眺,心中满是壮志豪情。 他也算是真正的彻底打入了燕云十六州的门户。 一时间内,大梁的威名在附近数座州府传扬开来,人们谈及大梁,皆是又敬又怕,而史文恭的名字,也成了这片土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 在辽国那金碧辉煌却又透着几分肃杀之气的王宫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辽国狼主耶律辉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手中紧紧攥着刚刚传来的军报,那上面的内容让他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怒不可遏。 “檀州竟然也失陷了!” 耶律辉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军报狠狠摔在地上,大声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侍卫们都不禁一颤。 而当他想到洞仙侍郎的死讯时,心中更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心。 洞仙侍郎,那可是他亲手一步步提拔到如今高位的得力臣子啊。 回想起这些年的过往,耶律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洞仙侍郎自崭露头角以来,便展现出非凡的才能。 在如今大辽诸臣之中,文臣数量本就稀少,而洞仙侍郎却与众不同,他既精通军事谋略,能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又对政治事务了如指掌,处理政务游刃有余,是大辽为数不多的、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耶律辉对他寄予了厚望,满心期待着他能为大辽的稳固与发展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大辽的中流砥柱。 然而,世事无常,这般优秀的臣子,竟然就这般死在了大梁之手。 这怎能不让耶律辉愤怒、痛心? 其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脚下的地砖似乎都在他的怒火下微微颤抖。 突然,耶律辉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声喝道: “来人!” 一名侍卫立刻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候命令。 耶律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地说道: “传我军令,令蓟州守将耶律德重,雄州守将太真胥庆与李集,各起本州之兵,速速前去夹击史文恭所在的檀州。 务必收复失地,将被史文恭夺去的霸州一并夺回,把史文恭那伙人赶出我大辽的地界!” 侍卫领命,匆匆退下,去传达这紧急的军令。 在耶律辉调兵遣将的消息传开后,辽国都统军兀颜光坐不住了。 身着一身威风凛凛的战甲,大步走进王宫,向耶律辉请命。 “郎主,臣愿亲自带着麾下二十八星宿大将,前去征讨大梁,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大辽的厉害!” 兀颜光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耶律辉看着眼前这位英勇的将领,心中却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 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兀颜将军,你的忠心和勇气我自然知晓。 只是如今,我大辽与大金的边境实在是不太平啊。” 耶律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大大小小的摩擦已经发生了数次,有几次甚至双方都死伤惨重,见了血。 大金如今兵强马壮,一直对我大辽虎视眈眈,犹如一头饿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我们。” 耶律辉站起身来,走到兀颜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实在不想轻易将你这张王牌派出啊。 倘若大金突然带兵进犯我大辽,你所要承担的重任,可比前去征讨大梁要重得多得多。 毕竟大梁身后还有大宋的威胁在,他们行事或许还会有所顾忌。 而大金眼中,唯一的目标便是要吞并我大辽,扩大他们的疆土。” 兀颜光听着耶律辉的话,沉默不语。 他心中明白,耶律辉所说句句属实,大金的威胁确实如同高悬在大辽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 第450章 你给我闭嘴 良久,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郎主所言极是,是臣考虑不周了。” 随即便不再进言出兵之事。 宫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耶律辉望着窗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坚定,他知道,大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他,必须做出最正确的抉择,以守护大辽的疆土和百姓 。 此时的蓟州城也被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城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蓟州守将耶律得重端坐在府邸的书房中,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大辽郎主耶律辉的密令。 这封密令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紧张。 “这可是关乎大辽疆土安危的大事,丝毫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耶律得重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与不安。 其深知,一旦应对不当,不仅会让大辽的颜面扫地,更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危及整个大辽的稳定。 想到这里,耶律得重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来人!” 声音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一会儿,一名小兵匆匆跑了进来,在耶律得重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将军有何吩咐?” “速速传令,召集城内所有将领,即刻来此议事,不得延误!” 耶律得重的语气急促而坚定,小兵领命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转身,飞奔而去。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府邸内的寂静。 耶律得重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议事大厅的方向。 没多时,数位大将先后踏入了议事大厅。 走在最前面的四人,身形挺拔,气势不凡,他们的面容竟有几分相似,皆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之气。 这四人正是耶律得重麾下的四子——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 这兄弟四人自幼便对武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们每日天不亮便起身练武,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而他们的叔父,耶律得重的堂弟耶律威,更是一位武艺高强、声名远扬的大将。 在耶律威的悉心教导下,兄弟四人不仅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个个弓马娴熟,武艺不凡,更是继承了耶律家族的英勇与果敢。 在四子之后,又走进来三人。 为首的是耶律威,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深邃与睿智。 尽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他那挺拔的身姿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依然让人感受到他作为一员猛将的威严与实力。 跟在耶律威身后的,是蓟州总兵宝密圣和副总兵天山勇。 宝密圣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狡黠与精明,仿佛时刻都在盘算着什么。 天山勇则身形亦是十分强壮,满脸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更加粗犷豪放。 七人依次落座,议事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仿佛都已经预感到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事的严峻性。 耶律得重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双手捧着耶律辉的命令,神色庄重地说道: “诸位,大辽郎主有令。”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如今,史文恭等人率领梁山兵马,悍然占据了我大辽的檀州。 郎主命令我等与雄州之兵合力夹击,务必收复失地,夺回霸州,将这些大梁之人赶出我大辽的地界!” 耶律得重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眼神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 众人听言,神色各异。 有的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有的则微微皱眉,流露出一丝担忧。 众人皆默不作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耶律得重四子中的次子耶律宗电,年轻气盛,性子最为急躁。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喝道: “不过就是群区区的山贼草寇出身之人罢了,竟然也敢带兵前来侵占我辽国疆土,当真是不知死活! 父王,用不得他人,只需派给儿臣5000兵马,我便可替父王前去荡平那群梁山贼寇,夺回我大辽州府!” 耶律宗电的声音高亢激昂,在大厅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自信。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身旁几人皆是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目光看向了耶律宗电。 耶律威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宝密圣则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天山勇则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耶律得重更是被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了的番茄,他只觉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头顶,两眼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他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平日里就知晓自己这个次子没什么脑子,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却没曾想到,他竟然没脑子到了这等地步。 此次面对的史文恭等人,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 他们能在战场上屡战屡胜,占据檀州,必定有着过人之处。耶律宗电这般轻敌自大,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究竟是蠢到了何等地步,才能说出如此愚蠢之言。 随后猛地伸手,随手抄起手旁的水杯,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怒火,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般,将水杯朝着耶律宗电狠狠砸了过去。 “住嘴,狂妄小儿,你给我滚出去!!!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长脑子的废物? 滚滚滚,不要碍了老子的眼!!!” 水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这股愤怒一并宣泄出去。 耶律宗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身一闪,那水杯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身后的柱子上,摔得粉碎。 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心中一阵发怵,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就软了下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蔫了下去。 “得得得,我不说话便是了,我就在这听着。” 小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灰溜溜地坐回座位,再也不敢吭声。 。。。 第451章 宝密圣 眼见这父子二人如此,宝密圣与天山勇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他们赶忙低下头,用手捂住嘴巴,强行才忍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 这尴尬的场景,让他们既觉得好笑,又不敢轻易表露,只能在心底暗自感叹耶律宗电的莽撞。 一旁的耶律威则是一脸无奈,他缓缓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无奈。 对于耶律宗电,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毕竟,这兄弟四个的一身武艺,基本上都是他在寒来暑往中,手把手亲自传授的。 老大耶律宗云,性格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在战场上,他冲锋陷阵,手段狠辣,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耶律得重对他寄予厚望,将他视为自己的接班人,悉心培养。 而他自身实力也是四个儿子中最强的,不仅在蓟州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更是被大辽郎主耶律辉极为欣赏。 耶律辉觉得他日后必能成为大辽的中流砥柱,打算将其培养成日后大辽的辅国重将,就如同如今的耶律得重一般,撑起大辽的半壁江山。 次子耶律宗电与三子耶律宗雷,这对孪生兄弟,性格恰似两把熊熊燃烧的烈火。 耶律宗电性情刚烈,行事冲动,常常不计后果; 耶律宗雷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稍有不顺心便会大发雷霆。 二人从小就活泼好动,调皮捣蛋,没少让耶律得重操心。 耶律得重对他们没有过多的奢望,只盼着他们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不被卷入权力的旋涡,不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任人驱使。 平日里,耶律得重总是反复叮嘱长子耶律宗云,一定要多多照顾这两个弟弟。 好在耶律宗云虽行事狠辣,手段凌厉,但对兄弟之情却极为看重,且这份情谊发自肺腑,从小便是如此。 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战场上的生死关头,总是对其他兄弟三个关怀备至,有他在,兄弟们便觉得有了依靠。 这一点,也正是耶律得重最为看重的。 四子耶律宗霖,是耶律得重的心肝宝贝,从小就被其捧在手心,百般溺爱。 而耶律宗霖也没有辜负这份宠爱,他不仅武艺高强,在兄弟四人中,仅稍逊于大哥耶律宗云,更是熟读兵书,精通韬略。 营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耶律宗电此时也沉默不语,低垂着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耶律得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又有着难以言说的无奈。 随后,耶律得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其余诸将。 营帐内的将领们,有的神色凝重,有的若有所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耶律得重的动作而移动。 “出兵檀州之事,都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耶律得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营帐内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蓟州总兵宝密圣当即站起身来。 其身形高大,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有着久经沙场的武将风范。 先是对着耶律得重微微施了一礼,动作流畅而自然,尽显恭敬之意。 随后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大王,既然郎主已然下令,我等自然不能不遵从。”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一字一句都透着坚定。 “然则那大梁一伙不可小觑,这帮山贼草寇向来诡计多端,战力也不容小觑。” 宝密圣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乎在回忆着战报中,辽国军队与大梁军队交锋的过往。 “依我之见,我蓟州可先行派出先锋大将,过向水而先攻平谷。”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着行军的路线。 “待将平谷一战而定,我等便可以平谷为我等进攻檀州的踏板。” 其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后大王再率领我蓟州大军随后而至,再另行对檀州徐徐而图之。” 此言一出,耶律得重当即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中的赞赏之色毫不掩饰,随即将目光定定地看向宝密圣,缓缓说道: “不知总管以为何人可领这先锋之职?” 宝密圣眼看耶律得重这副神态,心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其定然是想要自己领兵而出。 微微低下头,心中暗自思量。 宝密圣本就是将门出身,自小就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对兵法韬略有着深入的研究。 自打随军以来,他便一直追随着耶律得重,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凭借着自身精通武艺,再加上战场上的出色表现,他一步步坐上了这蓟州总兵一职。 然而,发迹之后的他却逐渐迷失了自我。 沉迷于酒色之中,每日花天酒地,过着奢靡的生活。 同时,他还热衷于搜刮民脂民膏,蓟州的百姓对他怨声载道,他的名声也变得极为不佳。 在辽军之中,有不少人因为他的种种行径而与他结怨。 皇族系的部分武将们,更是对他极为不满,平日里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不屑与厌恶。 宝密圣自己心中也有属于自己的衡量。 既然此计是他出的,那么领这先锋之职自是责无旁贷。 更何况,近些时日,他在蓟州的所作所为,已然惹得了许多人的不满,就连耶律得重对其也是颇有微词。 此番出兵前去平谷,若能一战而胜,凭借这赫赫战功,想必他在蓟州的这些个所作所为,耶律得重也便定然不会对其过多加以计较。 想到这里,宝密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拱手说道: “大王,末将愿领先锋之职,定当竭尽全力,攻下平谷!” 蓟州的帅府中,气氛略显压抑。 耶律威满脸的不屑与厌恶,只要一提到宝密圣,他就难掩鄙夷之色。 这些日子,他没少在耶律得重面前,言辞激烈地诉说宝密圣在蓟州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宝密圣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挣扎的场景,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在他眼前重演。 前几日,耶律得重邀请耶律威之时。 。。。 第452章 出兵平谷 “大王,您是不知道,宝密圣在蓟州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天怒人怨! 百姓们都对他恨之入骨,他把咱们蓟州搅得乌烟瘴气!” 耶律威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脸上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 起初,耶律得重念在宝密圣跟随自己多年,劳苦功高,也并没有过多计较。 只是轻轻皱眉,摆了摆手,示意耶律威不要再说了。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不仅耶律威频繁提及,就连自己的长子耶律宗云,也神色凝重地多次对自己提及宝密圣的种种劣迹。 “父王,宝密圣如此行径,实在有损我军声誉,也不利于蓟州的稳定啊。” 耶律宗云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忧虑。 渐渐地,耶律得重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些许不满。 宝密圣跟随耶律得重数年之久,对其脾气秉性已然甚为通透。 本就心思细腻,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最近,他明显能察觉出耶律得重对自己的异样。 以往耶律得重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信任与赏识,可如今,更多的却是审视与不满。 宝密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警惕之意,他深知自己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在蓟州之地为所欲为,倚仗的不过就是耶律得重的信赖。 如今这信赖一旦动摇,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正巧此番出兵,岂不正是自己立功之契机? 宝密圣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能立下战功,耶律得重定会念及旧情,不再追究那些过往。 想至此处,宝密圣当即便双手抱拳,身姿挺拔,再次对着耶律得重朗声说道: “大王,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不辱使命!” 其声音坚定有力,在帅府中回荡,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眼见宝密圣这般懂事,耶律得重不由得欣慰地对着宝密圣点了点头。 虽说这宝密圣毛病不少,平日里的那些行径也让他颇为恼火,但他领兵作战的能力,耶律得重还是颇为信任的。 耶律得重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宝密圣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画面,随即目光看了一眼宝密圣身旁身材魁梧、一脸冷峻的天山勇后,朗声喝道: “既如此,便以宝密圣为先锋大将,天山勇随你共同出兵,带兵一万,先去攻打平谷。 而后,我将另带两万大军随后而至。 此次出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宝密圣与天山勇闻言,皆是抱拳称是,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见二人领命之后,一旁的耶律威亦是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庄重,对着耶律得重抱了抱拳,随后说道: “大王,既然郎主此番令我蓟州与雄州共同出兵。 依我之见,我等应先行派出人手,前去与雄州的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联系一番。 令其与我等共同出兵前去夹击平谷,方为万全之策。 如此一来,可保此战万无一失,还能事半功倍。” 耶律威言辞有理有据,分析得头头是道。 听得耶律威之言,耶律得重亦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赏耶律威考虑周全。 当即便令人拿来纸笔,铺开纸张,思索片刻后,挥笔写下一封书信,详细阐述了此次作战计划,言辞恳切地希望雄州方面能够配合。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将书信交给手下亲信之人,郑重地说道: “务必亲自送到太真胥庆的手上,不得有误!” 亲信领命,匆匆离去。 营帐中,方才耶律威的话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宝密圣的心头,激起他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宝密圣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耶律威,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若要与雄州一同前去拿下平谷,自己的一身本领和精心策划的战术又如何能尽显? 这岂不是平白让他人分走了自己的光芒? 就算最终成功拿下平谷,在耶律得重面前论功行赏时,自己的功劳也定会大打折扣。 这一切,都被耶律威这一番话搅和了! 但此时耶律得重已然点头同意,他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将这口气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宝密圣恨恨地瞪了一眼耶律威,那目光中仿佛藏着刀子,恨不得能在耶律威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可他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耶律威。 耶律威自然感受到了宝密圣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根本不把宝密圣的愤怒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宝密圣不过是个贪婪腐败、只知争功的小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口舌去计较。 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安排过后,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当即便带着一万先锋大军,威风凛凛地出了蓟州城。 大军浩浩荡荡,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仿佛要踏破这大地。 宝密圣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战甲,眼神却依旧阴沉着,心中对耶律威的怨恨丝毫未减。 与此同时,驻兵于雄州的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在收到耶律得重的信件之后,亦是欣然同意出兵。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尽起雄州之兵,向着平谷的方向奔去。 然而,雄州之兵较之蓟州,实力却是要相差甚远。 二人费尽周折,将雄州所有能调动的兵马都集结起来,也不过才区区5000之数。 其中,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的直属兵马便占了3000人之多。 时光匆匆,三日转瞬即逝。 在这三日之内,宝密圣与太真胥庆和李集二人所统率的雄州兵马,按照计划如期集兵于一处。 几人聚在一起,展开了一番商议。 营帐内,烛火摇曳,众人围坐在一起,各抒己见。 最终达成一致,当即便决定兵分两路,夹击平谷,意在将平谷一战而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此次军事任务。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晨雾还未完全散去。 宝密圣尽带一万大军,精神抖擞地直奔平谷东门而去。 马蹄声如雷,扬起一路尘土,宝密圣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他渴望在这场战斗中证明自己,挽回在耶律得重心中的地位。 。。。 第453章 天山勇讨战 而此时,平谷内所驻守的大梁兵马,已然从情报司处得知了辽国带兵而来的消息。 然而,由于初占檀州地界不久,情报司势力还没有完全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力量尚未完全展现开来。 故而在得到消息之时,再想求兵于檀州城史文恭处,已然是有些来不及了。 他们只能先以情报司之人用信鸽之术,将辽国带兵来犯的消息,尽快地传递给史文恭,希望他能尽快派兵支援。 信鸽扑闪着翅膀,向着檀州的方向飞去,承载着平谷守军的希望与担忧 。 平谷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 此时,大梁的金枪手徐宁与九纹龙史进正驻守于此。 徐宁一袭银白战甲,身姿挺拔,那杆祖传钩镰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恰似他锐利的眼神,透着冷静与沉稳; 史进则身着黑色劲装,外披红色披风,九纹龙刺青在他裸露的臂膀上若隐若现,彰显着他的热血与豪迈。 从斥候司处得知宝密圣起兵一万前来攻打东门的消息后,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徐宁剑眉紧锁,与史进对视一眼,当机立断,为了以防万一,开始调兵遣将。 “赤发鬼刘唐,你去守南门!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失!” 徐宁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 刘唐应了一声,手持朴刀,大步流星地领命而去,他那一头红发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双头蛟呼延钰,西门就交给你了!” 史进目光炯炯,看向呼延钰,大声说道。 呼延钰拱手领命,转身奔赴西门,他身形矫健,犹如蛟龙出海,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美髯公朱仝,北门的重任就担在你肩上了!” 徐宁又看向朱仝,神色凝重。 朱仝轻抚长须,微微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北门,他那高大的身形和威严的面容,让人感到安心。 而吞天蟒秦勇,则随着徐宁和史进一同守备东门,抵挡宝密圣的辽国兵马。 三人带兵迅速来到平谷东门城头之上,城墙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士兵们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没过多久,只见官道的尽头处尘土飞扬,仿若一条黄色的巨龙在翻滚。 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率领着一万辽国兵马,渐渐显露出了身形。 那散乱的脚步声和战马的嘶鸣声,由远及近,让人心生寒意。 二人率领着一万兵马,在平谷东门之外陈兵列阵。 宝密圣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身披黄金锁子甲,头戴镶嵌着宝石的头盔,威风凛凛。 看着平谷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傲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摆开阵脚之后,宝密圣当即便令天山勇上前搦战。 只见那辽将天山勇,身披玄铁铸就的连环锁子甲,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光滑如镜,在日光下寒光闪烁,甲叶相连处细密齐整,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利刃。 头戴一顶镔铁打造的凤翅盔,盔上雕饰着栩栩如生的苍鹰,双翅展开,似欲搏击长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翱翔天际。 盔缨是那火红的牦牛尾毛,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燃烧的火焰,为他增添了几分勇猛之气。 天山勇面庞冷峻,高挺的鼻梁如刀削斧凿一般,轮廓分明,深陷的双目犹如寒星,散发着锐利而凶狠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仿佛能看穿敌人的内心。 颌下一把浓密的络腮胡须,根根如钢针般坚硬,肆意张扬,彰显着他的粗犷与不羁。 骑着一匹健硕的乌骓马,那马浑身如墨,唯有四蹄雪白,奔跑起来仿若乌云踏雪,气势非凡。 马蹄声沉重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 天山勇骑在马上,身形魁梧,更显威风凛凛。 手持长刀,刀身宽厚,刀刃锋利,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马上挂着一副漆抹弩,那弩身漆黑如夜,泛着神秘的光泽。 背上背着一壶一尺来长的铁翎箭,有名唤做“一点油”。 这些铁翎箭箭头尖锐,箭杆笔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随时能穿透敌人的胸膛。 天山勇自打随军以来,便一直担任着宝密圣的副手。 他本就是贵族出身,从小在大漠中长大,骑射技艺精湛,号称大漠第一神射手。 持有由中原名匠所制,被称为一点油的弩弓,这把弩弓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百发百中,让敌人闻风丧胆。 为人油滑,满腹的鬼点子,在军中左右逢源。 不仅与宝密圣交好,平日里对宝密圣阿谀奉承,深得宝密圣的信任; 更是与大辽皇族诸将关系不错,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和贵族身份,在各种场合中游刃有余,为自己谋取了不少便利。 在平谷城的东门之外,辽国大军如潮水般汹涌集结,黑色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片翻腾的乌云。 天山勇骑在那匹矫健的乌骓马上,身姿挺拔,气势汹汹。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刀,刀刃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冰蛇。 天山勇猛地将长刀高高举起,直指平谷城头,随后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霆,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不休: “城上的小贼听好了! 老子乃是辽国大将天山勇,你们这些鼠辈竟不知死活,竟敢带兵侵占我辽国疆土!” 他的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眼神好似能将城墙都灼烧出窟窿来。 “识相的,就快快打开城池,乖乖投降! 如若不然,待我等杀进城后,定将尔等斩尽杀绝,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长刀,刀光闪烁,气势骇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城破之后血腥屠戮的场景。 这一番嚣张至极的叫骂,瞬间就像一把火,点燃了城上吞天蟒秦勇的怒火。 秦勇的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柿子,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蠕动。 双手紧紧握住狼牙棒,那狼牙棒上尖锐的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随时准备撕开敌人的血肉。 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九纹龙史进双手抱拳,动作干脆利落,同时朗声喝道: “将军,我下城去灭了这厮! 让他知道咱们大梁的厉害,可容不得他这般张狂!” 。。。 第454章 秦勇大战天山勇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斗志与决心,仿佛要将天山勇的嚣张气焰彻底碾碎。 史进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下意识地与徐宁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彼此的眼神中传递着默契与信任。 短暂的交流后,史进微微点头,将目光投向秦勇,神色关切地说道: “这辽将马背之上挂着副弩,想来应是精通此道。 与之交战,且要小心万分,避免着了这辽将的道。 千万不可大意。” 史进的话语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秦勇的担忧与叮嘱。 秦勇听得此言,重重地对着史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敬重。 他心里清楚,史进这是在为他的安危着想。 回想起起初,他与呼延钰二人刚被分到九纹龙史进麾下之际,心中还有些不太服气。 毕竟他们也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自认为有一身的本事。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渐渐被史进的豁达豪爽所感染,也被他那一身精湛绝伦的武艺所折服。 史进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以及平日里对待兄弟的真诚与义气,都让秦勇和呼延钰由衷地敬佩。 当下,秦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 双手稳稳地握住狼牙棒,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儿郎们,随我出城杀敌!” 他的声音如同号角,激励着麾下的兵马。 只见他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兵马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出城而去,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在那塞外的狂风中,平谷城的城门轰然洞开,一抹矫健的身影裹挟着腾腾烟尘,策马奔腾而出。 马上端坐的一员英姿勃发的小将,正是吞天蟒秦勇。 秦勇剑眉星目,神色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年少轻狂的锐气,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逼人。 城门外,天山勇正勒马而立,原本被风沙眯起的双眼,在瞥见这小将的瞬间,陡然一亮,仿佛饿狼瞧见了猎物。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旋即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对着秦勇大声喝道: “哪个不怕死的?可敢报上名来!!!” 那声音裹挟着塞外的风沙,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竟带着几分威慑的意味。 端坐于马上的秦勇听闻天山勇的喝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轻蔑与不羁。 冷哼一声,声音清朗却又带着几分痞气: “告诉你又何妨? 老子乃大梁九龙营副将吞天蟒秦勇便是,一会见了阎王,可别忘报上老子的姓名,也不叫你做个枉死鬼。” 话语掷地有声,仿若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天山勇听了秦勇这番话,原本就黝黑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仿佛能滴出血来。 眉头猛地立起,那股被挑衅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地涌上心头。 咬牙切齿地吼道: “好个牙尖嘴利的贼小子,老子倒是要让你见识见识,一会,底是谁先见到阎王!!!” 说罢,双手紧紧握住长刀,那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秦勇策马狂奔而去,带起的烟尘仿若一条腾飞的黄龙。 秦勇见天山勇来势汹汹,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压来,心中亦是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那沉稳的模样,全然不似一个年轻小将。 双手稳稳地握住狼牙棒,那狼牙棒在他手中,仿若一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迎着天山勇冲了上去,宛如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 两兵相交,刹那间,金属碰撞的巨响仿若惊雷炸响,“当”的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若要将这天地都震得粉碎。 火星四溅,在这灰暗的天空下,格外耀眼。 如今的秦勇,随着在军中打磨的日子日渐长久,一身的气力早已非当初可比。 岁月的磨砺,战争的洗礼,让他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一名能征善战的勇士。他的力气,已然不比他老子霹雳火秦明差上多少。 在秦勇的全力一击之下,天山勇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长刀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虎口也微微泛起疼痛。 心头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 哪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后生,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力道,这力量,仿若能将他的灵魂都碾碎。 天山勇眼珠滴溜一转,那狡黠的模样,恰似一只狡猾的狐狸。 心中暗自思量,这小子力气如此之大,硬拼下去,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随即,便动起了歪心思。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脸上重新露出凶狠的神色,与秦勇在两军阵前再次交起了手。 二人皆是势大力沉之辈,每一次兵器的相交,都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仿若巨雷在耳边轰鸣。 那声音,惊得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掩耳,战马也不安地刨着蹄子。 刀光剑影闪烁,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转眼间,二十回合匆匆而过,仿若白驹过隙。 在秦勇的巨力之下,天山勇渐渐有些力怯。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手臂也越发沉重,每一次挥动长刀,都仿若有千斤重。 再次趁着两兵相交之际,天山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即便假意卖了个破绽。 身形一晃,露出一个看似致命的空档,那模样,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 随即,调准时机调转马头,策马便向其本阵而逃,那速度,仿若一阵风,带起大片烟尘。 此时的秦勇早已经被打出了火气,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眼见天山勇策马而逃,哪里肯让其就这般轻易退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天山勇斩于马下。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向着天山勇便追了上去,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然而,正在此时城头之上观战的史进,却不由得眉头微皱。 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上的秦勇和天山勇,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眼神中满是担忧,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 第455章 狡猾的天山勇 城头上,史进望着秦勇那决然追赶天山勇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张开嘴巴,用尽全力冲着秦勇的背影大声喝道: “秦勇速归!小心那番将要使诈!!!” 那声音仿若洪钟,裹挟着满心的关切,在战场上回荡开来,却又被呼啸的风声和嘈杂的喊杀声迅速吞没。 正在纵马狂奔追赶天山勇的秦勇,耳边突然传来史进这声急切的呼喊。 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 原本因为愤怒和追逐而有些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来不及多想,双手下意识地猛然死死拽住手中的缰绳,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缰绳扯断。 在他这巨大的拉力之下,座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腾空而起,整个身体几乎直立起来,马身剧烈地摇晃着,马蹄在空中徒劳地刨动,带起一阵尘土。 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战马总算是稳住了身形,停在了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马身上的汗水如雨水般不断滴落。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天山勇那狡黠的身影早已悄悄从马背之上拿起了漆抹弩,动作轻缓而又隐蔽,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熟练地搭上一支一点油,那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猛地调转身形,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手臂稳稳地抬起,漆抹弩对准秦勇,手指一扣扳机。 “嗖”的一声,那弩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激射而出,直奔秦勇而去。 幸而此时秦勇听得史进之言,刚刚止住身形。 那弩箭的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秦勇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弩箭便径直将他座下双蹄腾空而起的战马穿喉而过。 锋利的箭头从战马的脖颈处穿出,带出一蓬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 随着那弩箭穿出,秦勇坐下战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紧接着,战马的四肢一软,轰然倒地而亡,溅起一片尘土。 好在秦勇反应及时,在战马倒地的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从马背上跳了起来。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狼牙棒,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 与此同时,随其一同出城的兵马,见此情形,皆是热血沸腾,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前冲杀而来。 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秦勇涌去,将秦勇迎了回去。 天山勇眼见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不成,顿时恼怒不已。 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恨恨地瞪了一眼城头之上的九纹龙史进,那目光仿佛要将史进生吞活剥一般。 而此时,辽兵的先锋大将宝密圣,在远处目睹了天山勇斩将不成的这一幕。 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他深知,战场上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胜负。 于是不再过多浪费时间,当即便大手一挥,那动作果断而有力,仿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令其麾下所带的一万先锋大军,直奔着平谷城攻杀而去。 那一万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动,带起漫天的尘土,气势汹汹。 眼见辽兵前来攻城,史进与徐宁二人急忙指挥兵马展开防御。 他们在城头上来回奔走,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士兵们各就各位。 只见辽兵虽手中攻城器械较为简陋,不过皆是些简易的云梯、撞城锤之类,但他们却奋勇当先,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宝密圣攻城心切,看着士兵们进攻的速度似乎不够快,心中焦急万分。 他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当即下令: “只要能够拿下平谷,辽军进城之后,可有三日时间任其施为。 所掠夺的财物,女人,本将通通不会追问!” 这番命令一经传达下去,辽国兵马个个都双目通红,犹如那见到了鲜肉的饿狼一般。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财物和女人的渴望。 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他们争先恐后地从那简陋的攻城器械中杀向了平谷县。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整个平谷城仿佛被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在平谷城的城头上,徐宁与史进平日里深知战争随时可能爆发,所以早早便在这城头上储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 那些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投石车、滚木、礌石,还有那装满火油的陶罐,仿佛是一支沉默的卫士,静静等待着战斗的召唤。 正是因为他们这份长远的考量,当辽兵如汹涌潮水般攻城时,城中的大梁兵马才不至于乱了阵脚,陷入慌乱无措的境地。 然而,辽兵的进攻实在太过凶猛,他们一个个犹如饥饿的猛兽,红着眼睛,呐喊着向着城墙冲锋。 在他们奋勇冲杀之下,徐宁与史进麾下所统率的大梁兵马,即便有着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守城器械,也难以完全抵挡这猛烈的攻势,伤亡不断增加。 士兵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断肢残臂散落一地,凄厉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让人揪心不已。 就在两方酣斗得难解难分之时,战场的局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宝密圣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 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当即便下令让人快马加鞭前去告知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传令兵告知二人。 “此刻大梁兵马大多在东门守备,你们可趁此机会,突然出兵攻打西门,务必一举拿下!” 传令兵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飞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而响亮,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扬起一路烟尘。 。。。 第456章 太真胥庆 在传令兵的告知之下,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也是神色一凛,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一旦成功,便能给大梁兵马致命一击。 当下,他们迅速点齐手下5000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平谷县西门攻杀而去。 那5000兵马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气势汹汹,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而此时,驻守在平谷县西门的,正是小将双头蛟呼延钰。 呼延钰站在西门城头,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 他年轻气盛,本有着一腔热血,渴望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立下赫赫战功。 起初,当他得知自己被分在驻守西门时,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目光望向东门的方向,那里仿佛有着无尽的荣耀,吞天蟒秦勇能够随徐宁史进二人留守东门,在那激烈的战斗中冲锋陷阵,而自己却被安排在这个看似无关紧要之处,心中的落差感油然而生,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情。 然而,呼延钰的性格向来谨慎,尽管心中不快,他也没有丝毫懈怠。 在西门之处竭尽全力地指挥士兵布置好了城防,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亲自检查滚木是否摆放整齐,礌石是否充足,士兵们的铠甲是否穿戴严实。 眼神坚定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整支队伍严阵以待,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呼延钰站在西门城头之上,目光远眺,望向远方。 耳中隐约听着东门处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那声音仿佛是战斗的号角,撩拨着他的心弦,心中对于秦勇的艳羡之情愈发浓烈。 忍不住低声嘟囔道: “这臭小子,命怎地这般好,今日可算是让他杀的爽利了。” 正在他满心不甘地嘟囔之际,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只见视野之中的官道尽头处,涌现出了阵阵烟尘。 那烟尘越来越浓,越来越高,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向着西门滚滚而来。 滚滚浓烟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正缓缓拉开一场大战的帷幕。 他的心不由得猛地一紧,顿感大事不妙,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先前的那点不快与杂念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警惕。 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那片烟尘,仿佛要将其中的秘密看穿。 随着烟尘逐渐逼近,一支人马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他们步伐急促,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在空旷的原野上回响。 呼延钰定睛观瞧,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辽国的兵马。 毕竟辽国兵马的戎装,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那独特的服饰与兵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勇猛与好战。 呼延钰瞧得真切,原本紧张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 眼中精光一闪,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了两团烈火,心中不禁大喜: “哪曾想到我被分配到驻守这看似无关紧要之处,竟也能遇到这般天降的功劳!” 这份意外的惊喜,让他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的猎豹,终于发现了猎物。 当机立断,急忙转身,对着身旁的士卒大声喝令: “都给我挺足精神,守好城门!违令者,斩!” 声音如同洪钟,在城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打起精神,握紧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城外逐渐逼近的敌军。 而呼延钰本人,更是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手中双鞭,那鞭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颤动着,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敌之血。 眼中战意盎然,浑身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仿佛在向辽军宣告: “你们今日,休想从这西门踏入半步!” 没过多久,急促的马蹄声愈发响亮,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便带兵杀到了西门之外。 他们勒住战马,抬头望向城门之上,只见防御森严,士兵们严阵以待,滚木礌石整齐排列,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二人不由得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安,似乎眼前的情况,与宝密圣所说的出入不小。 但此时,他们就像拉满弓的箭,已然没有回头的余地。 更何况,二人心中还始终抱着立功的心思,渴望在这场战争中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那是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绝。 说起这二人,身份皆是不俗。 其中,太真胥庆的身份最为尊贵。 他乃是大辽公主答里孛的如意夫君。 答里孛虽为女子之身,却尤为得大辽郎主耶律辉的喜爱。 自小,答里孛便被耶律辉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而太真胥庆,更是耶律辉亲自为女儿挑选的夫婿。 不仅长相英俊,身姿挺拔,犹如玉树临风,能力更是出众,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极为得耶律辉的心意。 自从二人成亲以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携手相伴,相敬如宾,那恩爱的模样,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然而,太真胥庆身为驸马的身份,在辽国皇族与其余大将的眼中,却并不怎么受到待见。 许多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大多心里都只是认为太真胥庆不过是凭借着驸马的身份,才能有了如今的地位与官职。 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如芒在背,时刻刺痛着太真胥庆的心。 太真胥庆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迎着塞外呼啸的风沙,心中却似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 他深知,在这辽国的朝堂与军中,众人对他的看法犹如刺骨的寒风,冰冷而又尖锐。 那些怀疑的目光、讥讽的言语,像阴影一般如影随形,他虽贵为驸马,却始终无法摆脱这层因身份带来的桎梏。 但他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反而在这重重的质疑声中烧得愈发炽热,他一门心思地渴望着寻得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彻底证明的机会。 他要让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如今的官职与地位,绝非仅仅依靠驸马这一身份侥幸得来。 他所凭借的,是自身实打实的能耐,是那些在无数个日夜中刻苦钻研兵法、磨砺武艺的积累。 。。。 第457章 守城! 所以,当得知耶律辉派其出兵前来攻打檀州之时,其内心早就兴奋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仿佛看到了那扇通往荣耀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是他洗刷耻辱、证明自己的舞台。 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场战役中大放异彩。 而站在太真胥庆身旁的李集,同样有着不凡的身份背景。 李集本是李陵后裔,袭其金吾之爵,因此也被人尊称为李金吾。 平日里总是一副风流雅士的模样,自诩能文能武,时常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享受着文人墨客的那一套风雅。 生活极为奢侈,居所布置得富丽堂皇,衣食住行皆是极尽奢华,与众多辽国贵族子弟交往甚密,时常出入各种宴会与社交场合。 然而,李集以至于骨子里却并不喜欢练武打仗。 其更享受在诗酒花茶中度过悠闲的时光,对于舞刀弄剑之事,实在是提不起太多兴趣。 以至于武功只能算是平平,不过是为了遵守辽国贵族的传统习惯,才迫不得已从契丹武将处学得一些微末功夫。 这些功夫在真正的战场上,恐怕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机缘巧合之下,李集带领着手下兵马,被耶律辉派到雄州驻守。 这本是一个可以一展身手的机会,但因其特殊的身份,他在辽国同样遭到了不少白眼。 尽管他与众多贵族子弟表面上交往密切,时常把酒言欢,但在背地里,这些人对他却是甚为鄙夷。 那些贵族子弟们在谈笑风生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对他的轻视,言谈之中多有侮辱之意,仿佛他只是一个靠着祖宗投降的无用之人。 起初,李集还能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但久而久之,他心中的愤懑与委屈越积越多,终于有些忍受不住。 就在他满心郁闷之时,太真胥庆来到了雄州。 两人初次见面,便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仿佛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彼此的依靠。 自从太真胥庆来到雄州之后,二人便格外交好。 二人常常聚在一起,倾诉着心中的烦恼与不甘,那些被人轻视的过往,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在彼此的交流中得到了释放。 因为二人平日里皆是不怎么受人待见,所以在一起时,便自觉像是天生的知己一般,仿佛有说不尽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与日俱增,愈发深厚。 在太真胥庆的影响之下,李集心中也渐渐燃起了一股立功的欲望。 看着太真胥庆为了证明自己而不懈努力,心中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他也渴望像太真胥庆一样,实打实的立得一些功劳,让平日里那些对他看不上眼的贵族子弟,统统闭上嘴巴,让他们知道,自己绝非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此时,二人勒马站在平谷县西门之外,看着眼前戒备森严的城门,心中虽有些惊讶,但眼中却毫无惧色。 太真胥庆深知此时时间紧迫,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容不得有半点耽搁。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随后大手一挥,那动作果断而有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统统扫除。 其大声令下,让二人所统帅的5000兵马,向着西门冲杀而上,意在一举夺下整个西门的控制权。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5000辽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西门涌去。 暮色沉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似是要将这久经战火的土地压垮。 呼延钰站在西门城墙上,神色凝重,犀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涌将上来的辽国兵马。 “都给我听好了!” 呼延钰声如洪钟,喝令手下兵马, “弯弓搭箭,做好准备!” 其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弓弦被拉满,箭头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同时,呼延钰转头看向一旁,急切地对一名士兵喊道: “你,快马加鞭,即刻前去告知守备在东门的史进与徐宁二位将军,就说西门有辽国兵马来犯,让他们务必小心戒备!” 那士兵领命后,飞身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向着东门疾驰而去。 城外,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所统率的辽国兵马,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 他们的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滚滚闷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待他们进入弓箭射程之内时,呼延钰猛地大手一挥,那手臂仿若钢铁铸就,有力而决然,大声喝道: “放箭!” 随着这一声令下,刹那间,无数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又似黑色的飞蝗,向着辽国兵马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去。 箭羽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里满是死亡的威胁。 装备简陋的辽国兵马猝不及防,前排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鲜血迅速在干燥的土地上蔓延开来,一时间死伤一片,哀号声此起彼伏。 可即便如此,辽国兵马并未退缩,他们仿若被激怒的猛兽,前进的脚步愈发迅猛。 杀至城墙之下之际,无数把云梯在士兵们的呼喊声中,稳稳地搭在城墙上,成为了辽国兵马攻城的“桥梁”。 更有数个辽兵,他们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手中拿着粗壮的撞木,齐声喊着号子,不断地撞击着城门。 每一次撞击,城门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痛苦地呻吟。 呼延钰站在城头之上,脸上的神色愈发冷峻。 不断地喝令身旁士卒上前防御,声音因为焦急与愤怒而变得沙哑: “都给我顶住,莫要后退一步!” 然而,辽国兵马比呼延钰手下驻守西门之人要多上了不少,在如潮水般的攻势下,即便呼延钰左右呼喝,也依旧难以抵挡。 不少辽兵顺着云梯,如敏捷的猿猴般攀爬上了城头,一场激烈的近身厮杀就此展开。 呼延钰眼见如此,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当即便怒吼一声。 那怒吼声仿若雷霆炸裂,震得身旁的士兵都为之一振。 随即手持双鞭,那双鞭在他手中,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向着杀到城头之上的辽兵冲了上去,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要踏破这城墙。 。。。 第458章 杀出城去!!! 在他的勇武之下,杀到城头的辽兵竟难以抵挡。 呼延钰的双鞭挥舞得密不透风,鞭影重重,不断有辽兵被击中,惨叫着跌下城头。 身上、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可他却仿若魔神附体,越战越勇,竟将冲杀到城头之上的辽国兵马,尽皆赶了下去。 手下双鞭更是沾染了无数辽国兵马的鲜血,那鲜血顺着鞭身缓缓流淌,滴落在城墙上,触目惊心。 而城下的太真胥庆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心中大骇。 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曾想到,这西门的守将竟然如此勇武。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当即便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了一副弓箭。 手微微颤抖,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被呼延钰的勇猛所震撼。 弯弓搭箭,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头之上的呼延钰,目光中满是杀意。 此刻,周围的厮杀声、喊叫声仿若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呼延钰一人。 瞧得真切后,当即便手一松,嗖的一声,一道利箭带着破风之势,直奔着呼延钰激射而去 。 那利箭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仿佛要将这厚重的暮色撕裂。 城头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顺着城砖的缝隙汩汩流下,将原本灰色的砖石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呼延钰宛如一头浴血的战神,手中双鞭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辽兵在他面前纷纷倒下。 可他心中却猛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在心头迅速聚集,沉甸甸地压着,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边奋力厮杀,一边暗自纳闷,这莫名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在耳旁响起,那声音好似死神的尖啸,瞬间让他头皮发麻,心中大骇。 生死一线间,呼延钰的反应快如闪电,多年征战磨砺出的本能让他不假思索地举起手中双鞭,猛地向前一挡。 “当!” 一道清脆而又震耳的金铁相撞之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在城墙上久久回荡。 太真胥庆射出的箭矢,裹挟着致命的力量,正正地撞在了呼延钰交叉的双鞭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呼延钰手臂微麻。 那箭矢在双鞭上弹了一下,“嗖”地飞射到了别处。 呼延钰稳住身形,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射向城下射出箭矢的太真胥庆。 四目相对,呼延钰眼中的森冷与杀意,仿若两道实质化的利刃,太真胥庆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头顶,心中猛地一慌,双腿下意识地夹紧马腹,驱使着坐骑向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李集一直关注着战局,见太真胥庆这般反应,不禁心生疑惑,赶忙出声问道: “大人,怎么了?” 太真胥庆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尴尬地对着李集摆了摆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将心中那股惊骇之意压了下去。 但他深知,眼前的呼延钰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若不尽快拿下这座城,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喝令所有兵马尽皆前去攻城。 随着太真胥庆的命令下达,辽国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向城墙涌来,攻城的势头愈发猛烈。 呼延钰只觉压力倍增,尽管他勇不可挡,在手下士兵中难遇一合之敌,可他终究是肉体凡胎,面对如潮水般不断涌上的敌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顾得了西头,顾不了东头。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辽国兵马顺着云梯爬上城头,与己方士兵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呼延钰顿感一阵无力。 他自幼熟读兵法,深知平谷县的战略重要性,此地一旦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由得心急如焚,目光再次急切地看向城下的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 只一眼,他便从二人身上的装扮看出,这二人定是这队辽国兵马的主将。 呼延钰的目光瞬间一凝,眼中杀意迸现,仿佛两簇燃烧的火焰。 心中暗自盘算,只要能解决这两个为首的,或许就能扭转战局 。 当下对着手下兵马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他姥姥的,都给老子听好了!把滚木檑石全都给老子扔下去!!!” 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穿透了战场上的嘈杂,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然。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城上的大梁兵马好似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再有所保留。 士兵们满脸涨红,青筋暴起,他们齐心协力,将城头之上堆积如山的滚木檑石一股脑地顺着城头扔了下去。 巨大的滚木带着呼啸的风声,沉重的檑石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如雨点般砸向攻城的辽兵。 一时间,辽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声声凄厉。 那些被砸中的辽兵,有的瞬间被砸倒在地,骨骼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有的被滚木撞飞出去,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地。 攻城的势头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猛然斩断,原本汹涌的人潮瞬间停滞,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呼延钰站在城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精光大放,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猛然举起手中双鞭,那双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宛如两条随时准备出击的蛟龙。 再次大声喝道: “妈的,打开城门!!! 身上带把的通通随小爷杀出去! 让这帮辽国的狗杂碎,知道知道我大梁兵马的本事!!!” 听了他这番热血沸腾的话语,城头之上的大梁兵马顿时士气大振。 原本疲惫与恐惧的面容被坚定与勇气所取代,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之火。 没过多时,紧闭的西门缓缓发出“吱呀”的声响,那声音在战场上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 呼延钰一马当先,带着仅剩的数百兵马,如汹涌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处冲杀而出。 他们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箭矢,直直地射向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的方向,一路之上势不可挡。 呼延钰的身影在队伍的最前方,格外醒目,他手中双鞭上下飞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死在他手中的辽国兵马不计其数,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下,就像割麦子一般。 。。。 第459章 狗杂碎,给我死来!!! 太真胥庆与李集二人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中大骇。 他们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哪曾想到,这看似年轻的小将竟然如此勇猛,勇猛到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当下,他们急忙喝令手下兵马上前阻拦,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 然而,此时的呼延钰早已经杀得兴起,仿佛化身为战场上的魔神,无人可挡。 他所到之处,辽兵就像脆弱的蝼蚁,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与太真胥庆和李集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每靠近一步,都让这两位辽军主将的心跳加快一分。 眼见局势危急,太真胥庆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李集。 此时此刻,李集又怎么能不知道太真胥庆的意思。 但李集心里清楚自己的斤两,平日里吹嘘自己文武双全,可实际上,那些所谓的功夫不过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靠着祖上的荣光,自己哪能当上这领兵之将。 当下,李集对着太真胥庆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慌张与无奈,说道: “大人,我的能耐,哪能是敌将的对手? 依我之见,这敌将如此勇猛,你我二人不如就此带兵撤退吧!” 其声音在战场上显得有些微弱,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呼延钰的恐惧,也是对这场战斗的绝望 。 听了李集那怯懦又透着逃意的话语,太真胥庆只觉一股怒火“腾”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直冲到脑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布满了血丝,平日里的沉稳与冷静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激怒后的疯狂。 “啪!” 太真胥庆猛地挥起手中马鞭,那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抽在了李集的身上。 皮鞭与皮肉接触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在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废物!” 太真胥庆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今日你若敢逃,老子第一个杀的便是你!!!” 李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抽得一个踉跄,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因胯下战马的束缚而动弹不得。 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那疼痛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针,深深地扎进他的皮肉。 眼底深处,一丝愤恨之色如闪电般划过,稍纵即逝。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交情还算不错的太真胥庆,竟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对自己动手。 但李集抬眼瞧见太真胥庆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动了真火。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怨愤,却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把所有情绪都强压在心底,暗自咬牙切齿。 太真胥庆发泄完怒火,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向呼延钰冲杀的方向。 心中一横,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对着李集冷冷地说道: “你在此压住阵脚,老子带兵挡上去。 记住了,你若敢逃!老子豁出去所有,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听见了没有?” 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寒霜,透着刺骨的寒意。 李集被这话语吓得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忙不迭地对着太真胥庆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大人前去便是,小人定为大人守住阵脚!!!”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满心都是恐惧与无奈。 太真胥庆听了李集的回答,再次狠狠地、警告意味十足地深深看了他一眼。 随后一声大喝,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周围的士兵都为之一振。 紧接着,率领着其所统率的红旗兵马,如同一股汹涌的红色浪潮,迎着呼延钰的方向杀了上去。 而此时,正在战场上左冲右突、奋勇厮杀的呼延钰,远远地便瞧见太真胥庆带兵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心中不由得暗道了一句: “好胆!”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手中双鞭挥舞得更加紧密了几分,鞭影重重,密不透风,所到之处,辽兵纷纷避让,不敢正面抵挡。 没过多时,两兵相交,战场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更为激烈的厮杀声。 呼延钰与太真胥庆二人,也终于厮杀到了一处。 二人一个手持双鞭,鞭影闪烁间带着凌厉的劲风; 一个手持大刀,刀光霍霍,寒气逼人。 在乱军之中厮杀开来。 太真胥庆果真不愧是耶律辉亲自挑选的驸马,只见他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 每一次挥砍,都引得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一时间,其势头竟不比呼延钰差上多少。 二人两马相交,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了二十多个回合。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二人的身影在其中时隐时现,难解难分。 此时的呼延钰心中杀意正盛,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手中双鞭接连不断地向着太真胥庆砸了上去,每一鞭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力道一下更比一下强。 在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太真胥庆渐渐有些力有不逮。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战场上。 原本严密的刀网也出现了些许破绽,动作也渐渐迟缓,渐渐地落入了下风 。 城门前的战场上,黄沙漫天,喊杀声渐渐弱去,只剩下呼延钰与太真胥庆激烈交锋的身影。 呼延钰看着眼前渐渐体力不支、招式凌乱的太真胥庆,不由得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仿佛在嘲笑太真胥庆的不自量力。 “狗杂碎,” 呼延钰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你也不过就是这点能耐罢了,还不快给小爷我死来!!!” 喝罢,呼延钰浑身肌肉紧绷,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手中双鞭全力而出,带着呼呼的风声,仿若两条愤怒的蛟龙,张牙舞爪地猛地砸向太真胥庆。 那双鞭裹挟着的力量,好似能将空气撕裂,所过之处,尘土纷纷向两旁散去。 太真胥庆见这一击来势凶猛,心中大骇。 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乱。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收回手中大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拼尽全力将大刀横在身前,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当!”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若晴天霹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许久。 在呼延钰全力而出之下,巨大的冲击力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瞬间将太真胥庆淹没。 。。。 第460章 太真胥庆,死 太真胥庆只觉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震得他双手发麻,仿佛所有的知觉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紧接着,虎口处一阵剧痛,鲜血汩汩流出,顺着手臂滴落在黄沙之中。 手中大刀更是不堪一击,当即便被呼延钰强大的力量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不远处。 呼延钰眼见如此,眼中杀意大放,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冰冷而又凶狠。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随着手腕一转,手中钢鞭带着呼呼的风声,当即便径直砸在了满眼惊愕的太真胥庆脑袋上。 太真胥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噗!” 太真胥庆的脑袋当即便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响,仿佛熟透的西瓜被狠狠砸开。 紧接着,一整个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散落一地,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按住阵脚的李集,远远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呼延钰,他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此刻,太真胥庆先前所言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能管得了其他?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李集当即便调转马头,动作慌乱而急促,差点被缰绳绊倒。 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大声喊道: “快走!” 带着其亲信青旗兵马,如同一群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逃将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迅速消失在远方。 呼延钰见状,不屑地瞥了一眼李集逃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深知,经过这一番冲杀,手下兵马已然是所剩不多。 此时,贸然挺兵相追,无疑是自投罗网,毕竟守住城门才是重中之重。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当即便令手下之人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战场。 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战场上的兵器、尸体清理干净,收拾好可用的物资。 随后,呼延钰带领着众人退回到了平谷之内。 同时,他令人将此处的消息告知徐宁与史进二人。 而在得知辽国兵马进犯西门的徐宁与史进二人,当下便知晓了这群辽兵心中做的是何等打算。 他们深知,西门一旦失守,整个平谷将陷入危险之中。 当下,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便令人前去告知守备南北二门的刘唐与朱仝二人,抽调一些手下兵马,前去援助呼延钰的西门。 在平谷城的喧嚣与紧张氛围之中,刘唐与朱仝二人正有条不紊地分调着手下的精锐,朝着西门匆匆赶去。 他们步伐急促,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战况的警惕。 队伍前行间,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城内街道的寂静。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扬起一阵尘土。 原来是呼延钰所派出的传令兵,快马加鞭地赶来。 那传令兵面色微红,额头上满是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在刘唐和朱仝所派之人面前猛地拉住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说道: “西门无恙!” 听到这个消息,刘唐和朱仝的手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随即果断下令,两拨兵马迅速调整方向,再次朝着南北门处退回。 士兵们步伐整齐,迅速转身,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在街道上留下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而在城头之上,徐宁与史进二人听闻呼延钰大破辽兵的消息,顿时喜形于色。 徐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史进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那红彤彤的脸庞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城头边缘,双手叉腰,对着城墙之下的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扯着嗓子高声大喝。 其声音雄浑有力,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空回荡: “辽狗!尔等派去攻打我西门的兵马,已然被我军所击破!!! 今日便让尔等尽皆灭于我平谷城之下!!!” 这一声呼喊,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瞬间在大梁兵马中激起千层浪。 士兵们原本因紧张战斗而略显疲惫的身躯,此刻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个个精神抖擞,士气瞬间大振。 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齐声呐喊,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滚滚雷霆,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反观辽兵阵营,听到史进这番话后,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士气明显地低落了下来。 原本高昂的斗志瞬间消散,士兵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与迷茫。 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手中的兵器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听到这个消息,亦是大惊失色。 宝密圣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如此周全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轻易地破灭了。 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被点燃。 宝密圣怒不可遏,张嘴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在他心中,本就对李集十分瞧不上眼,平日里就觉得李集能力平庸,不堪大用。 如今又出了这般事情,让他多日心血付诸东流,一时间,他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心中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一番痛骂之后,宝密圣满脸怒容,抬眼瞧向正在攻城的辽兵。 只见辽兵们此刻士气低落,进攻的步伐也变得迟缓而无力。 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与失望。 心中明白,如今士气大失之际,想要拿下平谷城,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 随后满心不甘的对着不远处的传令兵大喝。 其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 “行了,鸣金吧! 奶奶的,今日之败,全赖李集这个废物!!! 老子定要跟大王好好参上他一本!!!” 。。。 第461章 梁王,且慢! 随着宝密圣这一声令下,传令兵迅速拿起手中的铜锣,用力地敲击起来。 “当当当”的铜锣声在战场上回荡,声音清脆而急促。 辽国兵马听到这鸣金之声,顿时如同潮水退去一般,缓缓从平谷县的城头之上退了下去。 在平谷城那高耸的城头之上,吞天蟒秦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辽国兵马如潮水般退去的方向。 此时的战场,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弥漫在空中,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秦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他那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座巍峨的小山,屹立在城头。 看着辽军远去的背影,他心中的热血在沸腾,一股强烈的追击欲望在心底涌起。 秦勇再也按捺不住,当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史进面前。 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 “史将军,辽军此番大败而逃,士气低落,此时正是追击的绝佳时机。 末将愿带兵前去,定要将这群辽狗杀个片甲不留,恳请将军应允!” 史进听到秦勇的请令,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秦勇的身上。 只见此时的秦勇,浑身上下几乎完全被鲜血所覆盖。 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铠甲缝隙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仔细看去,虽说这满身的鲜血大部分都是辽国兵马的,但秦勇自身也是伤痕累累,多处大小伤口纵横交错。 脸上一道伤口从额头延伸至脸颊,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战袍被利刃划破,露出一道道口子,里面的肌肤也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史进心中一阵动容,上前一步,伸出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拍了拍秦勇的肩膀。 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温和,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所谓穷寇莫追。 辽军虽败,但若是逼得太紧,他们必定会拼死反抗,到时候我军也难免会遭受重大损失。 更何况,如今我平谷县当务之急,还是以留守城池为重。 你看你,身上带了这么多伤,先下城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让随军医部的弟兄们给你仔细包扎包扎,这城头的事儿,你先别操心了。” 秦勇听了史进的话,又看了看辽国兵马退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 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心中满是对未能追击辽军的遗憾。 但他心中也清楚,史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当下并非追击的最佳时机,守城才是重中之重。 秦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随后对着史进用力地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步伐略显沉重,一步一步地缓步下得城去。 而徐宁与史进二人,在秦勇离去后,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兵马。 高声呼喊着命令,声音在城头回荡: “弟兄们,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动作麻利点!”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将地上的兵器一一捡起,有的则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小心地抬到一旁,准备妥善安置。 战场上一片忙碌的景象,士兵们的身影穿梭其中。 打扫完战场后,徐宁和史进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史进开口说道: “徐兄,此战的情况需尽快告知留守檀州城的梁王。” 徐宁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事不宜迟。” 二人急忙令随军的情报司之人,从怀中掏出精心饲养的信鸽。 那信鸽浑身雪白,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情 报司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写有战果的密信,用轻薄的油纸包裹好,然后轻轻绑在信鸽的脚上。 抚摸着信鸽的脑袋,轻声说道: “飞吧,一定要把消息送到。” 信鸽扑腾着翅膀,带着众人的期望,朝着檀州城的方向飞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此时的檀州城内,史文恭正端坐在书房之中,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密信。 这正是徐宁与史进二人所送来的第一封密信。 史文恭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大声说道: “平谷县战事吃紧,我得即刻起兵前去支援!” 说着,便要大步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金剑先生李助从一旁快步上前,伸出手拦住了史文恭。 李助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金色腰带,显得格外沉稳。 微笑着说道: “梁王,且慢。 从这情报之中可以看出,前去攻打平谷县的,不过是辽军的先锋大军罢了。 以徐将军与史将军之能,守住平谷县,定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即便我等此时出兵前去相助,路途遥远,恐怕赶到之时,战事已然结束,已然为时已晚。” 史文恭听了李助的话,停下脚步,眉头皱得更紧了。 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李助,说道: “那依太尉之见,如今之计,我等又该当如何?” 李助听了史文恭的相问,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那修剪整齐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心中谋划着什么。 随即李助双眼紧紧盯着史文恭,目光中透着沉稳与睿智,缓缓开口说道: “梁王,如今这局势,我们切不可贸然行动。 当务之急,应先派出得力人手前去仔细查看。 这攻打平谷县的辽兵,到底从何处而来,又是由谁在背后统率。 只有把这些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咱们才能做出最恰当的决策。 依我看,此番前来进犯我檀州的,大概率便是辽国所牢牢掌控的雄州与蓟州这两处。” 史文恭听着李助的分析,神色愈发凝重。 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挂在书房墙壁上那幅绘制得极为精细的燕云十六州与大宋被辽国所占郡县地图。 地图上,山川河流、城镇关隘皆清晰标注,每一处线条仿佛都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与纷争。 史文恭的目光沿着地图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紧邻檀州的雄州与蓟州两处。 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如同有无数丝线在交织。 心中对李助所说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 当下,史文恭的脑海中也逐渐有了一些思路。 深知此时事态紧急,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宝贵,容不得半点耽搁。 不再犹豫,大步走到书房门口,对着把守在房门之外的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二人高声下令: “速去,将随军的斥候司与情报司之人叫来见我!” 。。。 第462章 兵分三路 吕方和郭盛二人身形挺拔,听到命令后,立刻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应道: “得令!” 而后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迅速离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只见随军的斥候司副手金毛犬段景柱,与情报司北方副手之一的青草蛇李四二人,先后匆匆赶到。 如今的青草蛇李四,早已没了昔日街头混混的痞气模样。 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牛皮腰带,上面挂着各类小巧却实用的工具。 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与精明,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与往昔的街头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而金毛犬段景柱,同样也是焕然一新。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灰色的斥候服,衣服上有着几处补丁,却被缝补得整整齐齐,更显其质朴。 眼神中透着坚毅,浑身上下隐约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势,仿佛历经无数风雨,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史文恭见二人到来,立刻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说道: “二位,如今有紧急任务交予你们。 速将麾下所有人手派出,全力探查攻打平谷县的辽军,究竟来自何方,又是由何人统率。 此事至关重要,关系到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务必仔细谨慎,不可有丝毫差池!” 段景柱和李四二人听闻,当即单膝跪地,齐声应道: “遵命!” 而后迅速起身,转身快步离去,各自去安排手下执行任务。 他们所率领的斥候司与情报司众人,如同一条条灵动的鱼儿,迅速分散到各个方向。 有的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市井之中,在酒馆、客栈等场所,通过与往来行人的交谈,收集着各种零散的消息; 有的则潜伏在山林之中,密切监视着辽军可能经过的道路,一旦发现辽军踪迹,便迅速传递消息。 就这样,一直到史进派出第二波人手前来告知史文恭平谷战果之际。 经由段景柱与李四二人所掌控的斥候司与情报司的不懈努力。 在双方紧密的联手协作之下,很快便将此番辽国兵马的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 他们不仅查明了这些辽国兵马究竟来自何方,还精确掌握了其兵力几何。 当得知突袭平谷县的辽国兵马详细情报之后,金剑先生李助站在书房之中,原本平静的眉眼之间,却是忍不住泛起一阵狂喜。 双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仿佛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随后对着史文恭,双手抱拳,而后急切地说道: “梁王,如今平谷县已然安然无恙,局势对我们来说,迎来了绝佳的转机。 依我之见,我等可兵分三处。” 史文恭听闻此言,原本专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愣神,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解之色,随即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助,疑惑地问道: “太尉所说的兵分三处,究竟是何用意?” 李助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了稳心神,试图强行压制住心头那如汹涌潮水般的兴奋之情。 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神色变得愈发沉稳,随后对着史文恭,缓缓地娓娓道来: “梁王,如今蓟州与雄州两地已然出兵前来攻打我檀州。 他们将大批兵力派出,那这两处州府必然处于兵力空虚的状态。 此乃天赐良机,我等可分派两路兵马,如两把利刃,直插其空虚之处,一举拿下这两处州府。 而后,再由梁王您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去平谷县,正面抵抗辽国兵马来袭。 只要梁王您坚持些时日,待到两州平定之日,便是这群辽国兵马丧生于此地之时!!!” 说到此处,李助眼中的炽热光芒愈发深邃,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那光芒中满是对未来宏图霸业的憧憬。 “届时,我等大梁便可雄踞霸州、檀州、蓟州、雄州等四州之地。 这四州之地,犹如坚固的基石,我们以此为根基,稳扎稳打,整个燕云十六州便可徐徐图之。” 李助的声音激昂澎湃,在书房中回荡,仿佛已然勾勒出一幅大梁称霸天下的宏伟画卷。 史文恭静静地听着李助的一番分析,脸上的神情逐渐由疑惑转为认同。 不由得连连点头,每一次点头,都像是在心中对李助的计划进行一次肯定。 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中越是思量,越是觉得李助所言甚为可行,仿佛为他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开辟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史文恭心中十分清楚,如今的辽国,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来自大梁的挑战。 在其北方,紧邻着的女真族所组建的大金,正如同一只凶猛的恶狼,对辽国的土地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大金的崛起,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让整个北方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并且在史文恭的记忆深处,始终留存着后世《金史》中的一句话: “辽人常言,女直兵若满万,则不可敌”。 在那遥远而广袤的东北大地,白山巍峨耸立,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黑水奔腾不息,滔滔江水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流淌。 女真族,便起源于这白山黑水之间。 最初,他们在辽国的统治阴影下艰难生存。 女真族起初以一个个部落的形式散落分布,部落与部落之间,虽有联系,却也各自为营。 他们的人口数量有限,军队规模更是无法与强大的辽国相提并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小的民族,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女真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勇猛无畏的因子。 无论是在狩猎场上追逐野兽,还是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他们都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 他们耐得住饥渴,能在艰苦的环境中生存,骑马技艺更是出神入化,犹如与马融为一体。 随着岁月的推移,女真族不断发展壮大,势力逐渐增强。 他们不再甘心永远屈居于辽国的统治之下,心中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终于,他们举起了反抗的旗帜,与辽国的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在与辽军的一次次交锋中,女真军队的战斗力如同一把利剑,锋芒毕露。 每一次战斗,他们都全力以赴,以一当十,用自己的勇猛和智慧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 第463章 女真 辽人在与女真多次交手之后,内心深处被深深地震撼了。 他们亲眼目睹了女真战士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胆寒的强大力量。 女真军队的迅猛攻势,让辽军节节败退。 于是,在辽人之间,渐渐流传出了“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的说法。 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女真族的军队人数达到一万,他们便将无敌于天下。 虽然这话听起来略显夸张,却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女真人在战场上的恐怖战斗力。 回想前世史书之中的记载。 完颜阿骨打高举抗辽大旗之时,手中兵力仅有区区八百人。 但这八百人,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插辽军的心脏。 辽军得知消息后,迅速调集两千五百人前来镇压,企图将这股反抗力量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八百女真勇士,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女真勇士们骑着骏马,挥舞着长刀,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冲向辽军阵营。 辽军在这猛烈的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被杀得七零八落,最后竟只剩下一两人,仓惶逃窜回去报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真部队不断发展壮大。 当人数达到两千五百人时,辽国再次派出两万人的大军前来镇压。 辽军自恃兵力雄厚,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他们低估了女真军队的实力。 战斗打响,女真勇士们毫无惧色,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射技艺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与辽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硝烟弥漫,箭矢如雨,女真军队如入无人之境,辽军再次遭遇惨败,狼狈而逃。 当女真部队发展到三千七百人时,辽国枢密使驸马萧十三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来围剿。 这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军旗招展,气势汹汹。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完颜阿骨打毫无畏惧之色。 在战场上,他手持强弓,目光如炬,锁定了萧十三的位置。 只见他张弓搭箭,用力一射,那支利箭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直中萧十三。 萧十三当场毙命,辽军顿时大乱。 女真军队趁机发起冲锋,再次将辽军打得落花流水,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后来,在着名的黄龙府之战中,辽国末代皇帝天祚帝耶律延禧亲自率领二三十万大军,妄图一举消灭女真族。 这场战役,规模空前,双方兵力悬殊。 然而,女真人并没有被辽军的强大阵容所吓倒。 他们仅以一两万人马,与辽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女真人的呐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女真人凭借着卓越的战术和顽强的斗志,逐渐占据了上风。 天祚帝见势不妙,惊慌失措,最后只带着几十名骑兵,仓皇逃离战场,辽军几乎全军覆没。 这些战役,无一不体现了女真军队那令人惊叹的强大战斗力。 正因如此,史文恭心中早有一番计较。他深知,女真人的崛起势不可挡,金国的强大将对各方势力产生巨大的影响。 在他的计划中,当成功夺下燕云十六州之后,便不再打算继续对辽国发动战争。 毕竟,在史文恭看来,留下辽国,让辽国与金国相互制衡,远比将辽国灭掉所能带来的好处要多得多。 他心中所深深担忧的,正是日益强大的金国。 金国就像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对大梁的未来构成巨大的威胁。 史文恭明白,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唯有谨慎谋划,才能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求得生存与发展。 史文恭站在书房中,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复杂的局势。 在他看来,留下辽国,无异于在自己与金国的地盘之间巧妙地设置了一道坚固的缓冲带。 这道缓冲带,就如同一片广袤的森林,既能阻挡金国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扩张势头,又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战略空间。 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蓝图: 届时,自己将派遣得力之人,带着诚意与辽国展开合作。 大梁的兵马,将浩浩荡荡地奔赴辽国,与辽国的疆土作战,共同对抗金国。 而辽国那辽阔的土地,便会成为金辽梁三国激烈交锋的战场。 在这片战场上互相厮杀,金辽两国军事实力,也将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被不断消耗。 如此一来,对于史文恭而言,无疑是最为有利的局面。 就像是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巧妙布局,让对手们相互争斗,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与此同时,史文恭也深知,必须尽快解决此处的战斗。 毕竟,如今的辽国,有金国这一强大的掣肘,而他史文恭,又何尝不是被大宋所掣肘呢? 大宋的边军,就像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他的后方。 那些边军士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对于史文恭来说,无疑是一股不小的威胁。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想到这里,史文恭当机立断,立刻派人招来随军的神机军师朱武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 不多时,朱武与许贯忠匆匆赶来,他们步伐稳健,神色中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 史文恭将李助的计策详细地告知了二人,朱武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点头说道: “此计甚妙,若能施行,定能在这复杂局势中为我军谋得极大的优势。” 许贯忠也在一旁附和道: “不错,太尉此计,可谓是深谋远虑,考虑周全。” 当下,四人围坐在桌前,开始仔细商议此次出兵的具体细节。 他们低声探讨,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专注的脸庞,仿佛时间都为他们静止。 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终于将所有的细节都商量妥当。 史文恭见时机成熟,当即便令手下之人前去招来城内诸将。 消息迅速传开,没多时,在檀州城内的大梁诸将便纷纷朝着大堂赶来。 一个个步伐匆匆,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 翻海营副将活阎罗阮小七更是兴奋得如同一只即将出笼的猛虎。 一路小跑着进得大堂之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还未等站稳脚跟,便对着史文恭大声嚷嚷道: 。。。 第464章 出征 “哥哥,此番叫我等前来,可是又有了新的战事?” 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战场,大显身手。 史文恭看着阮小七那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伸出手指,笑着指了指阮小七,朗声喝道: “此番却是七郎说的对了。”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扫看了一眼堂中诸将。 此时,大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诸将们都屏气敛息,等待着史文恭的下文。 “今日叫诸位前来,正是为了应对辽国一事。” 史文恭的话音一落,堂中诸将眼中皆是不由得纷纷闪出一丝兴奋之色。 他们的模样与阮小七也是相差不了多少,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而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斗志,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大梁立下赫赫战功。 在檀州城的议事大堂内,气氛热烈得如同夏日里熊熊燃烧的烈火。 史文恭话音刚落,刹那间,堂内诸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纷纷起身,。 双手抱拳,身姿挺拔,一个个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里满是对战斗的渴望与热血,争先恐后地高声请战。 声音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这议事大堂的屋顶。 “我愿为先锋,冲锋陷阵!” “末将不才,愿率部杀敌,定不辱使命!” “请将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 诸将们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有的甚至额头上青筋暴起。 史文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在大堂内回荡。 连连摆手,示意诸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在史文恭的示意下,诸将才逐渐安静下来,先后坐了下来,但他们的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史文恭,充满了期待。 史文恭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内每一位将领,随后将事前与李助、朱武、许贯忠三人所商议好的具体出兵事宜,有条不紊地公布了出来。 “诸位,此番辽国蓟州与雄州两处,皆是派出兵马前来攻打我檀州。 他们以为能凭借兵力优势,一举拿下我们,却未曾想到,如此一来,两州之地便出现了空虚之势。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意在兵分三路,给辽国来个出其不意。 有两路前去夺下这两处州府,断了辽国的臂膀,而另一路则随我一同前去平谷县迎战前来的辽国兵马,将他们彻底击退。”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将眼中的兴奋之意瞬间更甚几分,那兴奋的光芒仿佛能将整个大堂照亮。 他们相互对视,眼神中传递着对即将到来战斗的期待与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史文恭微微顿了顿,继而提高了声音,开始宣布第一路兵马的安排。 “第一路,以征东将军铁锏大将酆泰为主将。 带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平东司马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平南将军双鞭呼延灼,平南司马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平西将军大刀关胜,平西司马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 七杀将军丧门神鲍旭,及其副将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及其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共两万大军,出兵蓟州。” —————— “第二路,以征西将军豹子头林冲为主将。 带平北将军折可存,平北司马李飞豹,摩云金翅欧鹏。 安东将军呼延启鹏,安东司马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安南司马宿良,宿义。 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及其副将双尾蝎解宝,铁笛仙马麟。 翻海将军立地太岁阮小二,及其副将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带兵两万出兵雄州。” —————— “其余兵马随我起兵前往平谷!” 大堂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的面庞。 史文恭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扫视一周后,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发令。 其声音仿若洪钟,在营帐内回荡: “明日出征!” 一声令下,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打破了营帐内原有的平静。 诸将听闻号令,“唰”地一下,整齐划一地起身。 一个个身姿挺拔,仿若一杆杆矗立的标枪,紧接着双手抱拳,齐声高呼: “是!”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气势磅礴,震得营帐的帷幔都微微晃动。 众人的眼中,此刻皆闪烁着灼灼的光芒,那光芒之中,毫不掩饰地燃烧着熊熊战意,恰似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汹涌。 如今的大梁,地盘如春日蓬勃生长的藤蔓,不断向四周延伸扩展,实力也似那涨潮的海水,日益雄厚。 随着这一切的变化,众将心中那原本被压抑的野心,也如同被春风唤醒的种子,纷纷破土而出,不断滋长。 毕竟,自古以来,从龙之功,便是无数文臣武将心中那遥不可及却又心心念念的璀璨星辰,是他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至高梦想。 自从史文恭开立大梁,大梁的格局焕然一新。 分封诸将,许以官职,使得众将在大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而,在爵位的封赏上,却始终保持着神秘的缄默。 史文恭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一个信息: 爵位的赏赐,将以日后征战天下所立下的功勋大小来决定。 这一消息,就像在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在众将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试问,天下间又有谁不想封爵封侯呢? 一旦封爵,便可封妻荫子,为后辈留下坚实的保障,家族的荣耀也将因此延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逢战事来临,大梁诸将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斗志昂扬,奋勇向前。 皆是心中怀揣着对爵位的渴望,对家族荣耀的担当,在战场上不惜一切代价,拼尽全力。 另外,史文恭对待为大梁战死之人,那可谓是优待有加,令人动容。 其承诺,会为每一个战死的将士奉养家中的老幼。 那些年迈的父母,从此不必为生计担忧; 那些幼小的孩童,也能在安稳的环境中成长。 。。。 第465章 真是羞煞面皮! 不仅如此,史文恭还特意下令。 家中若有子女,无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皆会精心培养成人。 待男孩儿到了适婚年龄,操办婚事; 女孩儿到了出嫁之时,也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而对于那些家中没有子嗣的战死将士,史文恭也没有丝毫的疏忽。 从流民之中,仔细寻觅那些没有家世的孤儿,将其过继,让他们为战死之人延续香火,使家族的血脉不至于断绝。 再加上如今通文阁、演武堂和大梁医馆这三处的存在,更是为大梁的发展注入了强大的活力。 在通文阁内,书香四溢,学子们在此研习经典,追求知识的奥秘; 演武堂中,喊杀声震天,壮士们在此锤炼武艺,磨炼意志; 大梁医馆里,医者们悬壶济世,为百姓祛除病痛。 所有大梁治所下的军民百姓,他们的子嗣皆可免费前往这三处学习。 这一举措,让史文恭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如同那初升的太阳,越来越高,无可替代。 现如今,在大梁治所之内,寻常百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从心底里将自己认作为大梁之民,而非宋民。 走在大街小巷,百姓们谈论的皆是大梁的发展,对梁王史文恭,更是万分敬仰。 在他们眼中,史文恭就如同那庇佑苍生的神明,带领着他们走向更好的生活。 随着诸将领命,缓缓退去,整个檀州城内瞬间热闹起来,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士兵们忙着整顿军备,百姓们也自发地为出征的将士们准备物资。 次日一早。 先后有两路人马,在铁锏大将酆泰与豹子头林冲二人的统率之下,分别朝着蓟州与雄州两处州府进发。 酆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铁锏,威风凛凛,他的身后,士兵们整齐排列,步伐坚定; 林冲则身着铠甲,眼神坚毅,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目标奔去。 随后,史文恭也率领着其余大军,浩浩荡荡地直奔平谷县而去。 大军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旗帜招展,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 在平谷县的城头上,驻守此地的徐宁与史进二人,正神色专注地了望远方。 当他们听闻史文恭亲自率军前来支援时,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之色,那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怎么也抑制不住。 徐宁兴奋地双手一拍,高声说道: “梁王亲自来,这平谷县的局势必然能彻底扭转!” 史进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 二人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史文恭会师,共同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在史文恭率军马不停蹄地朝着平谷县赶来的这段时间里。 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自上次在平谷县遭受重创,犹如折翼之鸟般铩羽而归后,便再也没有贸然出兵前来袭扰。 他们如同两只受伤后躲在巢穴中的野兽,谨慎地驻扎好了营寨,静静地等待着耶律得重的大军前来。 营帐中,宝密圣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唉声叹气,显然对之前的战败心有余悸; 天山勇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擦拭着手中的兵器,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战斗的力量。 时光悄然流逝,数日之后,史文恭与耶律得重二人,如同两颗即将碰撞的流星,先后赶到了这风云变幻的战场。 一时间,平谷县的城头之上,大梁军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犹如舞动的巨龙,尽显威严; 而辽军的大营之内,同样是军旗招展,营帐连绵不绝,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整个战场都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翌日清晨。 晨曦的微光刚刚洒在大地上,耶律得重便身披厚重的铠甲,跨上高大的战马,亲自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气势汹汹地兵临平谷县城之下。 抬眼望去,只见平谷县城之上刀枪林立,寒光闪烁,守城的士兵们严阵以待,那场面犹如钢铁铸就的壁垒,让人望而生畏。 耶律得重见状,不由得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攻破眼前这座坚城。 就在这时,在他身旁的宝密圣,心中忐忑不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缓步上前。 微微弯腰,凑近耶律得重,低声说道: “大王,不如末将带兵前去讨战一番,定要让这平谷县的守军知道咱们的厉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通过这次主动请战,挽回自己在耶律得重心中的形象。 然而,听了宝密圣的话,耶律得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回想起先前攻打平谷县城失败之事,宝密圣虽说将一应罪责全部推到了带兵而逃的李集身上。 但耶律得重并非糊涂之人,在知晓战事的详细始末之后,心中对于宝密圣已然失望透顶。 李集的败逃固然是导致失败的一个因素,但宝密圣作为主将,指挥不力,同样难辞其咎。 还没等耶律得重开口回应,他身后一人顿时满脸不满,大声嚷嚷起来: “总兵大人,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先前出兵之际,你是如何跟我父王所保证的? 夸下海口,说定能拿下平谷县,可到了如今,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怎么还有脸面前来讨战? 真是羞煞面皮!” 此人言辞犀利,毫不留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宝密圣的心头。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得宝密圣脸色瞬间变得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心中满是羞愤之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耶律宗电话音刚落,耶律得重顿时怒声喝道: “宗电,休得放肆! 宝密圣怎么说也是我军中大将,岂是你可以随意说教的? 再敢多言,就给我滚回蓟州州城去!!!” 耶律得重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脸上满是怒容,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耶律宗电,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逾越规矩。 耶律宗电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而宝密圣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既对耶律宗电的指责感到愤怒,又对耶律得重的维护有一丝感激。 。。。 第466章 食色虎滕戣 耶律得重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 耶律宗电听闻耶律得重的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的笑容在嘴角勉强扯起,好似被一阵寒风吹过,那笑容瞬间僵住。 随后他讪讪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打破这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宝密圣也算是顺着台阶,缓步退了下去。 随后,便有一员小将,手持扫帚刀,那刀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面庞。 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稳稳地停在了众人面前。 小将先是微微欠身,对着耶律得重行了一礼,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英气。 随后开口,声音清脆而洪亮,仿若春日里的惊雷: “父王,不如由孩儿前去讨战一番。 为父王探一探这大梁究竟有几分成色?” 听着这话,耶律得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看向眼前之人。 不正是自己疼爱的四子耶律宗霖吗? 耶律宗霖头戴铁缦笠戗箭番盔,那盔上拴着的纯黑球缨,在风中肆意飞舞,如同一条黑色的火焰. 身上衬着宝圆镜柳叶细甲,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光滑如镜,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好似鱼鳞般细密而坚韧。 腰间系着一条狮蛮金带,那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甲胄相互映衬,更添几分华贵与威严。 脚下踏镫靴半弯鹰嘴,造型独特,仿佛随时准备将敌人撕咬。 身上的梨花袍绣着锦绣盘龙,那盘龙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 这般装扮,端的称得上一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耶律得重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欣喜之情。 在他的四子之中,对于耶律宗霖,他向来是疼爱不已。 这小儿子不仅生得一副好模样,而且实力非凡,在四子当中,其本领仅次于老大耶律宗云。 耶律得重深知,若由耶律宗霖前去讨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心中自是较为放心。 当下,耶律得重对着耶律宗霖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随后缓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与关切: “我儿勇武,前去便是。 不过那大梁之人皆是山贼草寇出身,最善阴谋诡计。 我儿且要小心万分,不可大意。 若有不敌之时,退回便是,不可勉强。” 听得耶律得重这满含担忧的话语,耶律宗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似春日里的暖阳,将他的心照得透亮。 缓缓点了点头,动作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随即朗喝一声,声如洪钟,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阴霾都震散。 那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豪情,前蹄高高扬起,长嘶一声,便载着耶律宗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兵马,朝着平谷县城头奔去。 不一会儿,耶律宗霖便来到了平谷县城头之下。 高高举起手中扫帚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要将这城池都劈成两半。 随后怒声大喝,声音仿若滚滚雷霆,在城下回荡: “大梁的狗贼们听好了,尔等犯我疆土,已有取死之道。 哪个有胆的,敢出城一战?” 而此时的平谷县城头之上,史文恭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扎根在城头。 身后诸将皆是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向下观瞧。 眼见耶律宗霖策马来到了城头之下,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 刹那间,脑海之中仿若有一道灵光闪过,清晰地浮现出了此人的四维数据。 【耶律宗霖】 【统率71】 【武力83】 【智力73】 【政治71】 还不待史文恭开口说话,只听得身后“唰”的一声,有一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上前一步。 双手抱拳,动作干净利落,随后对着史文恭朗声说道,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城头上回荡: “梁王,末将愿下城前去斩了这厮!” 闻其所言,史文恭缓缓侧头向其看去。 只见此人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脸上透着一股剽悍之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闪烁着炽热的战意光芒。 史文恭的目光微微一亮,正是征南司马食色虎滕戣。 眼见滕戣一脸那仿佛要将敌军生吞活剥的战意,那眼神中燃烧的火焰似乎都能将空气点燃,史文恭当下便轻轻点了点头,动作舒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微微启唇,对着滕戣叮嘱道,声音虽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若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番将亦不是寻常之辈,将军与之厮杀,且要小心应对,不可大意。” 滕戣听其所言,如同捣蒜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手持三尖两刃刀,大步流星向着城下走去。 那刀在日光的照耀下,刀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临下城之时,其弟弟滕戡一脸担忧之色,那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实在是担心自家兄长,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故而,滕戡快步跟上,随其一同下城而去,决心为滕戣压阵。 随着城门“嘎吱嘎吱”缓缓打开,兄弟二人带着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出得城来。 来到城外空旷之地后,迅速摆好阵脚,士卒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整支队伍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摆好阵脚之后,滕戣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匹马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会意地向前踏出。 滕戣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地来到了两军之前。 将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刀尖直指耶律宗霖,随后便是怒声喝骂,那声音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辽狗! 尔等蛮夷之辈,也敢在我家梁王面前耀武扬威,当真是不知死活! 识相的赶快给老子滚下马来,或许老子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毕竟如今老子家里正缺少一只看门的恶犬。 我看你这模样就正合适!!!” 此言一出,平谷城头之上的大梁诸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史文恭也是不由得连连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心中暗自想着,这滕戣的话属实太过阴损了些,不过在这战场上,倒也能挫一挫敌军的锐气。 。。。 第467章 下山虎怒斩耶律宗云 而此时的耶律宗霖,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番茄。 听得滕戣所言,更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身为辽国皇室子弟,身份尊贵无比,身边之人莫不是阿谀奉承,哪曾受到过如此对待? 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窜上脑门,当下再也忍之不住。 怒吼一声,手持扫帚刀,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马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带着耶律宗霖直奔滕戣攻杀了上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仿若一片金色的烟雾。 滕戣见状,亦是哈哈一笑,手持三尖两刃刀,朗喝一声,便迎了上去。 只见其头戴一顶镶嵌着铁片的战盔,盔上缨络随风飘动。 盔檐下,一双眼睛锐利而凶狠,犹如饿虎的目光。 浓密的眉毛犹如两道黑色的剑眉,斜插入鬓,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煞气。 身着一副宝圆镜柳叶细甲,甲片紧密相连,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腰间束着一条狮蛮金带,金色的带扣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外披一件猩红的战袍,战袍随风舞动,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随着滕戣与耶律宗霖二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向着对方冲去。 眨眼间便在两军阵前短兵相接。 滕戣率先发难,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恰似蛟龙出海,刀势迅猛凌厉,每一次挥砍都带起呼呼风声,似要将空气撕裂。 耶律宗霖也毫不示弱,扫帚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威,刀影重重,如同一朵黑色的莲花在战场绽放,将滕戣的攻势一一抵挡。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闪烁交错,一时间难解难分。 滕戣的进攻如暴风骤雨,耶律宗霖的防守则似铜墙铁壁。 转眼之间,三十余个回合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战场之上只闻兵器碰撞之声,二人竟不分胜负。 然而,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耶律宗霖的武艺,相较滕戣而言,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时光流转,五十余回合过后,耶律宗霖的额头上已沁出细密汗珠,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手中扫帚刀的挥舞开始略显迟缓,原本严密的防守也渐渐出现了缝隙,利有不殆之态尽显。 大辽军阵之中,将士们瞧得耶律宗霖落入下风,顿时一片哗然。 就在此时,一员小将如脱缰野马般从阵中冲出,只见他手持长刀,身姿矫健,胯下骏马四蹄生风,直直地朝着滕戣飞奔而去,意图围攻。 跟随滕戣出城的下山虎滕戡,原本在一旁密切注视着战局,眼见辽国竟要以二敌一,这般不光彩的行径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其豹眼圆睁,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将士耳膜生疼。 随即手持虎眼竹节钢鞭,那钢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宛如一条蛰伏的蛟龙,迫不及待地要择人而噬。 滕戡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向着那员小将疾冲而上。 这位出阵的小将,不是旁人,正是耶律宗霖的大哥耶律宗云。 耶律宗云生性最重亲情,眼睁睁看着弟弟在战场上陷入险境,心中焦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其他,一心只想助弟弟一臂之力。 此刻,他眼中只有滕戣这个阻碍,杀意如同熊熊烈火在眼底燃烧。 眼见下山虎滕戡策马向自己冲来,他怒吼一声,似要将满腔的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声吼中,誓要先将眼前的滕戡解决掉,再去援救弟弟。 随着二人两马相错,两兵相交,耶律宗云只觉一股巨力顺着长刀传来,不由得心中一惊。 下山虎滕戡虽身为滕戣的弟弟,但其一身武艺却更为高强,手中那把虎眼竹节钢鞭在他手中挥舞得极为凶猛,每一次挥动都裹挟着千钧之力。 两马交错仅仅一合,滕戡这一鞭下去,便震得耶律宗云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流下,疼痛钻心。 耶律宗云的武艺较耶律宗霖只是强上些许,与滕戣几乎不相上下。 然而,在滕戡这等猛将眼中,却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两马相交,仅仅五个回合,耶律宗云便已被滕戡的凌厉攻势逼得左右难支。 此时的他,心中哪还顾得上耶律宗霖的安危,自己已然陷入绝境,自身难保。 有心想要拨马而逃,可滕戡手中钢鞭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张严密的大网,将他死死困在其中,丝毫不给他半点退却的机会。 耶律宗云见状,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与恐惧,继续与滕戡缠斗。 眼神中满是挣扎与不甘,每一次抵挡滕戡的攻击,都像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但终究实力悬殊,勉强坚持了不到十个回合,他的防守便彻底崩溃,门户大开。 滕戡目光如炬,瞬间捕捉到了耶律宗云的破绽。 大喝一声,手中虎眼竹节钢鞭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顺着耶律宗云的空档,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砸向了他的脖颈之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耶律宗云的脖子如被巨力折断的枯枝,瞬间呈90度向后弯折。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整个人仰面从马背之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没了半点动静,就此魂归黄泉,只留下一片死寂与萧瑟。 战场上,黄沙漫天,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耶律宗霖在滕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正苦苦支撑着。 手中的扫帚刀挥舞得愈发艰难,每一次抵挡滕戣的三尖两刃刀,都像是在抗衡一座压顶的大山,手臂早已酸痛不堪,虎口也因持续的撞击而微微渗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穿透战场的喧嚣,直直钻进耶律宗霖的耳中。 那声音似一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身体不由得猛地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下意识地侧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耶律宗云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脖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整个人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周遭的土地都被他吐出的鲜血渐渐浸湿。 。。。 第468章 愤怒的耶律得重 耶律宗霖见状,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惶。 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呼喊大哥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出征之时,大哥那关切的面容、温暖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就这般轻易地阴阳两隔,死在了自己面前。 刹那间,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只剩下那具冰冷的尸体和无尽的悲恸在心中蔓延。 然而,与之对战的滕戣,却丝毫没有给耶律宗霖沉浸在悲痛中的机会。 在滕戣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将眼前的耶律宗霖斩于马下,为大梁赢得这场战斗的先机。 敏锐地捕捉到耶律宗霖此刻的呆愣,心中顿时一喜,像是饿狼看到了受伤的羔羊。 双臂肌肉瞬间紧绷,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挥起了手中那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着耶律宗霖的肩膀,全力劈了过去。 此时的耶律宗霖,早已被大哥的死打击得失魂落魄,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塑。 面对滕戣这致命的一击,跟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闪的反应。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滕戣的三尖两刃刀结结实实地劈在了耶律宗霖的肩膀之上。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刀刃竟如切豆腐般,径直将耶律宗霖从肩膀到胯间,一整个斜劈作两半。 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四溅而出,喷洒在滕戣的战甲上,也溅落在周围的土地上。 耶律宗霖的身体缓缓向两侧倒下,场面血腥得令人作呕。 大辽军阵之中,耶律得重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 眼睁睁地看着,只是短短片刻之间,自己最为倚重的长子耶律宗云和最疼爱的四子耶律宗霖,便先后倒在了战场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瞬间怒火攻心,紧接着,喉咙一阵发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他那灰白的胡须上溅开,显得格外刺眼。 而后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守在其一旁的耶律威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扶住了耶律得重。 在其极力的呼唤之下,耶律得重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想到两个儿子就这般惨死在两军阵前,再也无法回到自己身边,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不由得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沾满尘土的战甲上,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悲痛与哀伤 。 耶律得重望着战场上儿子们的尸体,双眼瞬间瞪得通红,血丝布满眼球,仿若一头发狂的猛兽。 身体剧烈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儿啊,我的儿啊!!!” 其仰天悲号,那声音仿若受伤的孤狼,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耶律得重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平谷县城的方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城池吞噬。 “大梁的狗贼,今日不破尔等,我耶律得重誓不为人,你还我孩儿命来!!!” 他的吼声震得周围的将士们耳膜生疼,那股浓烈的恨意让空气都仿佛为之凝固。 随即,亦是管不上其他任何事了,脸上青筋暴起,大手用力一挥,口中怒声喝道!!! “全军出击!攻城!给老子攻城!!!” 其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军阵,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无论是任何人,只要取得这二人首级者,不仅官升三级,本王更是大大有赏。” 在耶律得重这一声令下,原本就士气受挫的大辽兵马,此刻仿若被注入了一剂疯狂的强心针。 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顿时便如同疯了一般,呐喊着、嘶吼着,冲着平谷县的方向,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汹涌的潮水,似乎要将整个平谷县淹没。 而此时,刚刚斩将的滕家兄弟二人,正骑在马上,目睹着辽国兵马这发了狠的模样。 滕戣与滕戡互相对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默契与决断。 他们深知此刻不能硬拼,当即没做丝毫犹豫。 滕戣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随后转身朝着平谷县内奔去。 滕戡紧跟其后,带着手下的兵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迅速撤回了平谷县之内。 随着二人策马入城,平谷县的大门“吱呀吱呀”缓缓关闭,沉重的门闩“砰”的一声落下,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辽国兵马隔绝在外。 辽兵们如潮水般迅速逼近,距离平谷县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平谷县城之上,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 紧接着,只见一排排弓箭手整齐地站在城头,他们弯弓搭箭,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随着一声令下,“嗖”的一声,无数羽箭如蝗虫般倾巢而出,接连三阵箭雨倾盆而下。 一时间,大辽兵马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被利箭射中,纷纷倒地,一时间死伤众多。 然而,这些伤亡对于疯狂的大辽兵马而言,还不足以让他们退却。 他们呐喊着,继续朝着城墙冲去。很快,一架架云梯被扛了过来,重重地架在了平谷县的城头之上。 随着云梯搭稳,辽国士兵们如同蚂蚁般,顺着云梯开始攀爬。 至此,大梁与辽兵的攻守之战正式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拉开了帷幕。 城头之上,喊杀声震天。 大梁的士卒们众志成城,纷纷将准备好的滚木雷石推下城墙。 巨大的滚木顺着云梯滚落,砸在攀爬的辽兵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辽兵的惨叫,瞬间便将他们砸落下去。 更有数口烧着热油的大锅,在大梁士卒的奋力操作之下,倾斜着将滚烫的热油向着攀爬云梯的辽国兵马浇了上来。 热油如汹涌的岩浆,瞬间将辽兵淹没,一时间内,辽兵哀嚎、痛哭之声此起彼伏,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仿若一曲悲惨的乐章。 。。。 第469章 计安何处? 平谷县的城墙之下,很快便飘上来阵阵被热油所烧烂的肉香味,混合着硝烟与血腥,令人作呕不已。 战争的残酷,毫无保留地尽显现于众人眼前。 每一个瞬间,都有生命消逝,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 在梁山众将的精心守备之下,大辽兵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他们如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城墙,但每一次都被顽强地击退。 就连耶律威亲自带队冲锋,在那如雨的箭矢、滚落的滚木雷石以及滚烫的热油面前,也是被逼迫得无奈之下,只能顺着云梯滑落而逃,狼狈不堪。 眼见辽国兵马损伤惨重,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城墙之下,而大梁的兵马却因为准备得当,伤亡并没有多少。 耶律威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中如刀绞一般,心疼不已。 眼神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却又对眼前的局势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辽国的兵马在这场残酷的攻城战中不断折损 。 在那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的战场之上,时间缓缓流逝,每一刻都似煎熬。 烈日高悬,炙烤着这片血腥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刺鼻的硝烟味与血腥气。 耶律威站在阵前,望着那固若金汤的大梁城池,心中的焦虑与无奈如潮水般翻涌。 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黝黑粗糙的脸颊滚落,浸湿了他那厚重的铠甲。 没多时,耶律威终是忍将不住。 只见他牙关一咬,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当即便上前一步。 这一步迈得坚定且沉重,脚下扬起一片尘土。 对着耶律得重,恭恭敬敬地拱手,那双手因激动微微颤抖着,口中说道: “大王,这梁国狗贼准备的实在太过充分。 咱们的将士们前赴后继,可这城池却如铜墙铁壁一般。 咱们在此处,不过是徒徒地耗费人马,想要攻城,简直毫无希望啊。” 耶律威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望向耶律得重,目光中满是恳切与焦急, “依末将之见,不如先行撤军。 咱们回去好好商议,等有了绝妙的决策之后,再徐徐而图之。 毕竟,留得有用之身,也好为两位少将军报得此仇啊!” 耶律得重听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 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依旧高高矗立、坚不可摧的大梁城池,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懑。 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双手死死地握住腰间的剑柄,指关节泛出惨白之色。 良久,终是长叹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满含着无尽的无奈与失落。 随即,声音低沉,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罢了罢了,退兵吧。” 听其所言,耶律威顿时大喜不已。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紧锁的眉头也一下子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来不及多想,急忙转身,对着手下之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鸣金收兵!” 那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种急切与兴奋。 而此时,正在攻城的辽国兵马,在听到那清脆而急促的鸣金之声时,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大有一副劫后余生之感。 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手中的兵器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士兵们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纷纷丢盔弃甲,如潮水般纷纷退回了辽国军阵之内。 一个个脚步踉跄,有的甚至互相搀扶着,疲惫不堪地朝着营帐奔去。 眼见辽国退兵之后,大梁诸将站在城墙上,皆是欣喜不已。 他们欢呼雀跃,互相击掌庆祝,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 有人则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则史文恭却与众人不同,他站在城墙上,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沉思。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辽国兵马,心中暗自思量。 此番虽辽国攻城无果,但是他在战场上亲眼见识到了辽国兵马的悍勇。 那些辽兵,个个如狼似虎,作战时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再加上其人数众多,漫山遍野,如乌云压境一般。 想要战胜这样的对手,恐非易事。 更何况,如今酆泰与林冲二人已然带兵前往蓟州与雄州两处。 倘若不能够重创耶律得重的辽国兵马,将其留在此处。 怕其得知大梁兵马前去偷袭两州之地后,带兵回援。 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都将功亏一篑。 遂当天夜里,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大地。 繁星点点,却被浓重的夜色所掩盖,显得黯淡无光。 史文恭在营帐之中,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那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他那凝重的脸庞。 招来了随军的李助,许贯忠,朱武等三人前来议事。 待三人坐定,史文恭缓缓开口,将心中的忧虑,一字一句,尽皆告知给了三人。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三人听得史文恭所言,皆是认同不已。 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纷纷点头。 如今之际,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耶律得重的兵马留于此处,确实是现如今破局的最好办法。 三人思量片刻之后,神机军师朱武率先出言说道。 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道: “梁王,我有一计可破辽兵。” 史文恭听闻朱武这般说,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陡然一亮,那光芒仿若寒夜中骤然燃起的火把,满是期待与急切。 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像是要抓住那即将揭晓的妙计,紧接着,急切的话语脱口而出: “司空计安何处?快快说来!”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在这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朱武闻言,神色沉稳,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不疾不徐,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随后轻启双唇,缓缓说道: “今日我从斥候司处得知,辽国兵马扎营之处,四周草木甚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空中缓缓比划着,仿佛要勾勒出辽军营地的模样, 。。。 第470章 如今的时迁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天气干燥得很,那些草木,简直就如同一堆堆干柴,极其易燃。” 朱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若一只紧盯猎物的雄鹰, “依我之见,我们可派出人手,于夜间埋伏在其营寨周围附近。 每人各自带好干草及引火之物,待到夜半时分,趁着风势向南之际,点火引火而攻之。 如此一来,火势借风威,必将如汹涌的猛兽一般,席卷辽军营地,必可大胜这辽国兵马。” 朱武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营帐内回荡。 听闻其所言,史文恭、李助和许贯忠三人皆是眼中一亮。 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认可与惊喜。 史文恭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大腿,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赞叹道: “好计!此计甚为可行。” 李助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许贯忠则不住地点头。 然而,众人兴奋之余,很快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所派出之人却是要好生思量一番。 毕竟此计的重中之重,皆在引火之人身上。 这引火之人,不但要身手敏捷,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辽军营地,还得不惧危险,在关键时刻准确无误地点燃大火。 众人陷入了沉思,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那昏暗的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滋滋”的声响。 思量一番过后,史文恭脑海中当即便想起了一人。 眼睛再次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神色。 随即令护军营的扫地龙火万城,前去寻来如今碰巧在城中的斥候司主管,鼓上蚤时迁。 史文恭心想,以时迁的本事,那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 其轻功卓绝,身形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带人前去行此计,自是万分妥当。 没多时,火万城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身后跟着一个精瘦的汉子。 只见这汉子的身影显得格外特别。 身形精瘦,个头不算高,然而浑身却透着一股灵动劲儿,仿佛一只随时准备腾跃而起的灵猴,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敏捷。 脸庞狭长,颧骨微微隆起,皮肤因常年行走江湖,风吹日晒,被日头晒得黝黑发亮,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桐油,透着十足的干练。 一双眼睛不大,却极为明亮,犹如暗夜中的寒星,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滴溜溜地转着,满是狡黠与精明,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 两道眉毛又细又长,微微上扬,恰似两弯灵动的月牙,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他那精悍的面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机警。 头发有些蓬乱,随意地用一根布带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显其不羁与随性。 身着一件破旧却干净的黑色短打,短打虽然陈旧,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腰间系着一条褐色的粗布腰带,上面挂着一些小巧的工具,如特制的钩子、开锁的细针等物件,这些工具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不凡技艺。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绑腿裤,紧紧地贴合在腿上,凸显出他结实有力的小腿肌肉。 脚蹬一双黑色薄底快靴,靴底柔软而富有弹性,一看便是便于行动的行头。 来人正是斥候司主管鼓上蚤时迁。 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时迁,与往昔在江湖上四处闯荡时相比,早已大有不同。 往昔的他,不过是个在江湖之上靠偷鸡摸狗为生的盗贼,为了生计穿梭于市井街巷,身形鬼祟,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不羁。 而现在,他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梁之内主管斥候司的总管,身份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要知道,在如今的大梁,斥候司、情报司、校事府等三处机构,那可是重中之重。 它们堪称是如今史文恭所离不开的左膀右臂,对大梁的稳定与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情报司的存在,犹如史文恭的千里眼,可让他通晓各州各地的情况。 无论是敌方势力的兵力部署,还是民生经济的细微变化,都能通过情报司的渠道,精准地传递到史文恭的案头,让他在决策时心中有数。 斥候司的存在,更是史文恭麾下兵马的预警先锋。 每当大军行军之际,斥候司的人员便如同一群灵动的飞鸟,四散出去,提前探听消息,侦察敌情。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侦察能力,得以料敌于先,让大梁的兵马在战场上总是能占据先机,避免陷入被动的局面。 校事府的存在则更为了不得。 它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铺展在天下各处。 大宋、田虎、王庆、方腊等各方势力中,皆有校事府的人员混迹在其中。 这些人或扮作普通百姓,或混入敌方阵营,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时时为大梁传递着有用的情报。 他们将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阴谋阳谋,都详细地汇报给史文恭,让大梁在复杂的局势中始终能保持清醒,做出正确的应对。 身为斥候司主管的时迁,如今更是地位崇高。 不仅深得史文恭信赖,在史文恭眼中,时迁就像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是大梁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就连大梁军中大将,也皆是对时迁礼待有加。 毕竟斥候对于行军而言的重要性,可谓是不言而喻。 在战场上,斥候所提供的情报,往往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走向,他们的价值,军中将领们都心知肚明。 时迁向来聪慧,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这崇高的地位和众人的尊重,全赖史文恭所赐。 所以,对于史文恭,时迁可谓是实打实的死忠。 他的忠诚,就像磐石一般坚定不移,无论面对何种诱惑与艰难,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同样,情报司的浪子燕青,活闪婆王定六,石将军石勇,旱地忽律朱贵,以及校事府操刀鬼曹正等人,也皆是如此。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为大梁的繁荣与稳固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对史文恭忠心耿耿。 时迁得见史文恭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便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尽显干练。 拱手施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地说道: “主公,叫小的来,可是有事吩咐?” 其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与期待,紧紧盯着史文恭,仿佛随时准备领命。 。。。 第471章 放火 见其如此,史文恭面带笑意的默默点了点头,那笑容中满是对时迁的欣赏与信任。 当即上前一步,步伐沉稳有力,伸手扶起了时迁,笑着说道: “此番叫你前来,正是有一桩大事,正要用得上你鼓上蚤。” 史文恭的语气亲切而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在史文恭的示意之下,朱武走上前,神色庄重。 条理清晰地将先前所想之计策,一五一十尽皆与时迁说了一遍。 朱武讲述时,时迁听得全神贯注,眼睛眨也不眨,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仿佛在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整个行动的过程。 时迁听完后,顿时眼中精光大放,那光芒仿佛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璀璨夺目。 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信,当即便拍着胸脯对着史文恭等人保证道: “主公放心,此事时迁若是办不成,自愿提头来见。” 其声音坚定有力,在营帐内回荡,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 听时迁这般斩钉截铁的保证,史文恭不由得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充满力量,仿佛能驱散营帐内所有的阴霾。 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好了好了,尽力而为便是了,我要你这颗猴头又有何用?” 话语中满是对时迁的亲近与信任,全然没有主公对下属的那种高高在上。 其话音一落,身旁几人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时迁身上,瞧着他那精瘦灵活的身形,狭长灵动的脸庞,再配上那古灵精怪的神态。 与“猴头”二字,当真是相得益彰,越看越觉得贴切,这一笑,更是让营帐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随后,几人又围坐在一起,细细商议了一番具体细节。 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热烈讨论,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被反复斟酌。 史文恭不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朱武则在一旁补充完善,众人各抒己见,力求将计划做到尽善尽美。 商议妥当之后,史文恭便令火万城与王良等人前去找来了军中大将。 火万城与王良领命,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步伐匆匆,尽显干练。 迅速将各位大将召集起来,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大将们听完,神色凝重,纷纷表示定会全力配合。 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准备过后,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大地。 时迁率先带着斥候司数十个身手最为矫健之人,如同鬼魅一般,趁着月色偷偷向着耶律得重所驻扎的大营潜了过去。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个个模糊而又坚定的身影。 一路之上,时迁一马当先,宛如一只久经山林的夜枭。 在黑夜之中,身形轻盈,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步落下,都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行走之间,全无半点声音。 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巧妙地避开了耶律得重所派出的各路暗哨。 那些暗哨或隐匿在草丛中,或藏身于大树后,可在时迁的眼中,却如同摆在明面上一般。 时而伏地潜行,时而借助树木的阴影快速穿梭,成功地带着身后数十人在夜色之中来到了先前与史文恭等人所商议好的最佳地点。 到达目的地后,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拿出早已经事先准备好的干草。 这些干草被精心挑选,干燥易燃,是此次行动的关键“武器”。 他们将干草小心翼翼地摆放好,每个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时辰一到,风向一变,便依计行事。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而史文恭麾下其余大将,也纷纷带着麾下兵马悄悄地潜出了平谷县。 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如同一条条蛰伏的巨龙,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队伍整齐而有序,士兵们脚步轻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在城外寻了一处隐蔽之地,静静地等待着时迁等人的动静,只要信号一发出,便会如猛虎下山一般,对辽军展开致命一击。 夜半时分,秋季的夜晚,像是被一层寒霜包裹,散发着阵阵冷意。 月亮高高的悬于天空之上,却被大片乌云遮掩,只露出了一半的身影,仿佛一位羞涩的少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月光变得朦胧而黯淡,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鼓上蚤时迁一袭黑衣,犹如黑夜的一部分。 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此时,正仰面躺在草地之上,微闭着双眼。 看似悠闲,实则内心高度紧张。 他一边在心里精准地盘算着时辰,每一秒的流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边感受着风向,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他凭借着敏锐的感觉,捕捉着风向的每一丝变化。 猛然间,时迁微闭的双眼猛地一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光芒犹如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火把,充满了兴奋与决然。 双手轻轻拍在草地之上,这轻微的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 紧接着,整个人如一只灵活的蚂蚱一般,轻巧地翻过了身子,微伏于草地之上。 身体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只等那最后的时机到来。 时迁伏地之后,目光如炬,紧紧地定睛瞧了瞧耶律得重营寨的方向。 月色下,那辽军大营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时迁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他的手猛地在空中一挥,仿佛要将这黑夜撕开一道口子,口中低声却又极为有力地喝道: “放火!!!” 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的传到所有斥候司之人的耳朵里。 在其身旁,数十个斥候司成员犹如训练有素的猎豹,听令之后,没做丝毫犹豫。 动作敏捷而迅速,纷纷掏出火折子,将所携带的干草点燃。 瞬间,火苗蹿起,照亮了他们坚毅的脸庞。 紧接着,他们按照事先的安排,皆是快步后撤,脚步急促却又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点燃的干草被随手丢落在四周茂密的杂草之上,这初秋的杂草干燥得如同引火的棉絮。 火焰一接触到杂草,便如同饥饿的猛兽,瞬间找到了食物,借助着呼呼的风势,疯狂地燃烧起来。 。。。 第472章 到底怎么了? 没多时,火势便越来越大,那橘红色的火舌肆意舞动,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吞噬。 火焰如同一头狂奔的巨兽,径直向耶律得重营寨的方向蔓延了过去,所到之处,一片火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而此时,耶律得重的大营之内,看守营门处的士卒正昏昏欲睡。 夜晚的凉意和连日征战的疲惫,让他们的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其中有一人,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朦胧之间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那热浪带着灼热的气息,烤得他脸颊生疼。 随即,他下意识地缓缓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那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的困意,向那热浪来的方向看去。 然而,入眼处所见的一切,却惊得其双目圆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大张,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呆愣在地。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动弹。 在他眼前,是席卷而来的熊熊烈火,那火势汹涌,如同一道火墙,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大营扑来。 火焰的光芒将夜空照得通红,映出他惊恐万分的表情。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火,呆愣了片刻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当即便慌忙地大声喝道: “起火了,起火了!!!” 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刺耳,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随着其呼喊之声,其余守门士卒先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们睡眼惺忪,一脸茫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那扑面而来的熊熊大火。 一时间,皆是慌乱不已,有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有的则跟着大声呼喝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些喊叫声顿时便惊醒了大营之内酣睡的士卒。 随着零星几人忍受不住这嘈杂的声音,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走出了营帐之外。 他们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似乎还在抱怨这突如其来的吵闹。 可当他们睁开眼时,眼前通红的一片火光,瞬间让他们清醒过来,原本迷糊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四处乱跑,有的大声呼喊同伴,整个大营入口处一片混乱。 吵闹声如同汹涌的潮水,没多时,便将耶律得重整个大营之内的其余士卒尽皆惊醒。 士卒们纷纷从营帐中涌出,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还光着膀子,他们看着眼前的大火,一脸的震惊和恐惧。 整个大营陷入了一片混乱,哭喊声、叫嚷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耶律得重亦是毫不意外,被这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刚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还有些迷糊。 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就在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之时,便见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两兄弟一脸慌张的连袂而来。 此时,正在懵中的耶律得重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两个儿子一脸慌张之色,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当即便出言喝问道: “慌什么,到底怎么了?” 其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稳住阵脚。 听得耶律得重急切相问,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两兄弟这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起火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耶律得重。 耶律得重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颤,急忙起身下床。 由于动作太过急促,差点被床边的衣物绊倒,但此刻他全然不顾,光着脚便快步来到了营帐之外。 抬眼观瞧时,只见那熊熊的烈火已然如同一头无法驯服的巨兽,在其大营之内肆虐横行。 橘红色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营帐、兵器以及粮草,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将整个夜空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而大辽的士卒们,更是一脸慌张,神情惊恐万分,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辽军大营之内来回乱撞。 有的士兵手中还握着兵器,却茫然地四处张望,不知该冲向何处; 有的则只顾着抱头鼠窜,互相推搡践踏,场面混乱不堪。 整个大营之内便如同那正在熊熊燃烧且沸腾的铁锅一般,嘈杂声、哭喊声、火焰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令人胆战心惊。 尽管耶律得重父子三人声嘶力竭地急声呼喝,试图稳住军心,重整秩序。 但在这混乱至极的局面下,他们的呼喊声如同石沉大海,被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皆是无济于事。 士兵们早已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指挥。 好在在此慌乱到极点之际,宝密圣与天山勇和耶律威三人先后匆匆而至。 他们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 迅速行动起来,宝密圣身形魁梧,声音洪亮,他站在高处,大声呼喊着士兵们的名字,组织他们有序撤离; 天山勇则手持兵器,亲自带领着一小队精锐,在混乱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耶律威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指挥着士兵们搬运水源,试图扑灭部分火势,以延缓大火的蔓延。 在三人的齐心协力指挥之下,总算将混乱的兵马安抚了一部分,原本如同散沙般的士兵们开始有了一些秩序,逐渐朝着大营外移动。 眼见此时,大营已然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营帐几乎全部倒塌,粮草也所剩无几,显然已不可守之。 三人急忙带着刚被他们安抚好的兵马,层层护卫着耶律得重父子三人向着大营之外火势较小的地方杀了过去。 组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士兵们手持盾牌,将耶律得重等人围在中间,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营外推进。 然而,正在这一行人打算夺路而逃之际,忽听得在熊熊烈焰之外,有无数急促的马蹄声散乱地响起。 那马蹄声犹如密集的鼓点,在这寂静而又混乱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令人心生寒意。 没多时,便见有两队兵马,如两道黑色的洪流,裹挟着滚滚烟尘,直奔着耶律得重的大营杀将而来。 月光下,士兵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犹如点点繁星。 两队兵马的为首之人,各有两个。 。。。 第473章 天山勇,宝密圣。死!!! 皆是身高臂长,虎背熊腰,身形魁梧得如同小山一般。 手中所拿兵器一般无二,皆是一把方天画戟。 那方天画戟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戟尖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不是别人,正是史文恭所派出的护军营火王吕郭等四将。 这四人各个神勇异常,犹如战神下凡。 手中方天画戟上下翻飞,舞动起来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所过之处皆是没有一合之敌。 辽军士兵们在他们面前,如同脆弱的稻草,纷纷被戟刃扫倒。 再加上此时在熊熊烈火之下,辽国兵马已然士气尽失,原本的悍勇之气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所取代。 在一片混乱之中,四人如同四把锋利无比的尖刀一般,直直地刺进了大辽兵马的心脏之上,所到之处,辽军阵营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们毫不犹豫地直奔着耶律得重等人撤逃的方向杀将而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此时的耶律得重心中已然半点战意全无,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出大营,保住性命。 然而,火王吕郭等四人所冲杀的太过猛烈,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如若不派人前去阻拦,恐怕没多时便会追将上来。 耶律得重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自己仅剩的两个儿子,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二人。 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 二人眼见如此危急的情形,心中自是毫无惧色。 他们继承了父亲的勇猛与果敢,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当即便要挺刀策马前去相拦。 然而,就在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二人准备策马迎敌之时。 耶律得重忽听得有二人齐齐高声大喝,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响起,穿透了熊熊烈火的呼啸声与士兵们的喊杀声: “大王,速速撤退!!!我二人前来断后!” 这声音中带着决然与忠诚,仿佛是划破黑暗的一道曙光。 耶律得重闻其声音,心中猛地一震,不由得向其看去。 当他瞧见那二人身影的瞬间,顿时便自觉心中一暖。 只见此二人正是蓟州总兵宝密圣与副总兵天山勇。 宝密圣身形魁梧壮硕,此刻虽身处火海战场之中,却依旧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天山勇则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来势汹汹的敌军,那目光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坚毅。 平日里,二人心中虽皆有自己各自的小心思,在权力与利益的漩涡中各有盘算。 但有一样,二人却是丝毫不曾怠慢过,那便是对于耶律得重的忠心。 这份忠心,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他们深知,此刻唯有拼死护主,才能报答耶律得重的信任与恩义。 眼见二人挺身而出,毅然上前相拦。 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兄弟两个见状,当机立断。 耶律宗雷伸手紧紧握住耶律得重战马的缰绳,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节清晰可见; 耶律宗电则在一旁大声呼喊着: “父王,快走!” 二人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随即牵着耶律得重的战马,便向着大营后方逃将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仓促却又无比坚定。 耶律得重虽心中不忍,看着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单薄却又决然的背影,一种酸涩之感涌上心头。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逞强之时,若不赶紧撤离,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深深的看了一眼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的方向,那目光中饱含着感激、不舍与无奈。 随后,在两个儿子的催促下,他狠下心来,双腿一夹马腹,与两个儿子向着后方逃窜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瞬间掩盖了他们离去的身影。 乱战之中,宝密圣宛如一尊怒目金刚,身形一闪,拦住了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 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带起阵阵呼啸之声,每一次格挡与反击,都尽显其精湛的武艺与丰富的战斗经验。 火万城与王良二人也不甘示弱,他们配合默契,方天画戟一左一右,如两条灵动的蛟龙,向着宝密圣发起猛烈的攻击。 三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溅起的火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 与此同时,天山勇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拦住了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两个。 他眼神犀利,紧盯对手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兵器时而如毒蛇出洞,迅猛而狠辣; 时而又如盾牌般严密防守,将吕方与郭盛的进攻一一挡下。 吕方与郭盛二人皆是年轻气盛,他们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得密不透风,试图凭借着凌厉的攻势迅速击败天山勇。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交手没多时,战场局势陡然突变。 只见赛仁贵郭盛目光如炬,在激烈的交锋中,敏锐地瞧得天山勇一个破绽。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银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天山勇刺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之声划破长空,那方天画戟竟将天山勇一整个穿胸而过。 天山勇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兵器无力地掉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痛苦,随后缓缓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随着天山勇的惨叫之声,宝密圣顿时心慌不已。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原本严密的防守出现了一丝破绽。 手忙脚乱之下,被扫地龙火万城瞧准时机,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带着千钧之力,正正的砸在了宝密圣的脑袋之上。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宝密圣的头颅如同被重锤击中,顿时便是万朵桃花开,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那魁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随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随着二人身死,战场上的局势瞬间一边倒。 跟在护军营四将身后的大梁其余兵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紧随其后的杀将而来。 他们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向着士气全无的大辽将士冲去。 大辽将士们在这猛烈的冲击下,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和能力。 他们四处逃窜,有的被砍倒在地,有的跪地求饶,死伤惨重,弃械而降者不计其数。 。。。 第474章 截其粮道 但耶律得重父子三人却是在宝密圣与天山勇二人拼死的断路之下,带着仅剩的一万残兵败将逃得生天。 他们一路狂奔,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可那惨烈的战场画面却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而因火势太过凶猛,导致耶律得重大营之内所囤积的粮草与器械,皆是损伤的所剩无几。 大火过后,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和零星的残骸,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心中却是心疼不已。 看着那被大火烧毁的粮草与器械,他深知这些物资对于军队的重要性,每一份损失都如同割在他心头的一刀。 然则对于这点损失而言,此番大胜却是令整个大梁兵马上下士气一振。士兵们欢呼雀跃,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这场胜利,不仅打击了辽军的嚣张气焰,更是让大梁兵马的威名远扬。 简单的打扫了一番战场之后,史文恭深知不能给耶律得重喘息的机会。 当机立断,便令鼓上蚤时迁派出斥候司之人,前去探查耶律得重父子三人逃向了何处。 时迁领命后,迅速挑选了一批精锐的斥候,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通过斥候司细致入微的探查之下,史文恭这才得知了耶律得重等人逃向之处。 原来交锋过后,耶律得重仿若丧家之犬,在耶律宗雷、耶律宗电以及耶律威三人的拼死护佑之下,裹挟着麾下那一万残兵败将,慌不择路地朝着蓟州与檀州边境奔逃而去。 一路踉跄,最终如惊弓之鸟般,躲到了地势极为险要的无终山之上。 这无终山,好似大自然这位鬼斧神工的巨匠精心雕琢的天然堡垒。 其山势巍峨险峻,四周峭壁林立,怪石嶙峋。 山峰高耸入云,仿若一柄柄直插苍穹的利剑,隔断了尘世的喧嚣与安宁。 山间道路崎岖蜿蜒,狭窄之处仅容一人一马通过,两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这般地势,当真可谓是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 若要登上这无终山,放眼望去,唯有两条羊肠小道可供通行。 此刻,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二人,恰似两座巍峨不可撼动的铁塔,各自率领着麾下精悍人马,牢牢镇守在这两条通道之上。 所选之地,皆是那险象环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家要地。 耶律宗雷所守之处,道路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仿若两扇巨大的石门,只需寥寥数人,便可将千军万马拒之门外。 耶律宗电所据之地,同样险要,前方是一片狭窄的山谷,谷中怪石遍布,道路曲折难行,后方则是高耸的山峰,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他们二人犹如两把锋利的钢刀,牢牢卡住了上山的咽喉要道,大有一副任你千军万马汹涌而来,也休想越雷池一步的傲然气势。 军中斥候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史文恭的营帐之中。 只见这斥候满脸尘土,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翻身下马,快速地冲进营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将无终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听闻,原本英气逼人的脸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道浓眉不由自主地紧紧蹙在一起,仿若两座纠结的山峰。 心中暗自思忖,若真如这斥候所言,那耶律得重凭借着无终山的险要地势,又有耶律宗雷与耶律宗电二人镇守要道。 若要强行攻打,拿下这仅剩的一万辽兵,己方怕是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不知要有多少士卒将血洒疆场。 然而,史文恭此番率军出征,其志向岂是仅仅拿下区区几座州府这般简单。 其心怀壮志,欲将那燕云十六州尽皆收入自己的麾下,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若在此处,因攻打无终山而损兵折将过多,日后的诸多战事恐将难以为继,自己的宏图大业也必将遭受重创。 想到此处,史文恭的心中犹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沉甸甸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时,在史文恭身旁,一直静静伫立的神算书生许贯忠,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 这丝精光,仿若能穿透重重迷雾,洞察世间万物的奥秘。 只见他身形一动,双手抱拳,对着史文恭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开口说道: “梁王,如今那耶律得重虽侥幸逃至无终山之上,看似寻得了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然其在慌乱逃走之时,营中粮草皆已被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其所带走的这一万残兵败将,每日吃喝拉撒,损耗不在少数。 依我之见,粮草之事,此刻必定是那耶律得重最为头疼、最为看重的重中之重。” 史文恭听闻许贯忠所言,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松,眼中亦是陡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目光紧紧盯着许贯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贯忠见状,微微颔首,继而有条不紊地说道: “而如今,据我情报司传来的消息,我军派去攻打蓟州与雄州的兵马,因意在出其不意,需绕路而行,故而至今尚未抵达两州境内。 那耶律得重此刻困于无终山,粮草匮乏,必然会派人前往蓟州调取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只要我等能派兵迅速前去,将那辽兵运送粮草的粮道截断,使其粮草无法运达无终山。 届时,辽兵军中无粮,士兵们必然会军心大乱,人心惶惶。 而我军只需派遣一部分兵马,驻守在无终山之下的要道之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待辽兵内部混乱不堪,欲要逃出之时,我军再趁机出击,定能事半功倍,轻松取胜。” 史文恭听完许贯忠这一番条理清晰、分析透彻的话语,心中大喜不已。 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瞬间如释重负,仿若阴霾的天空豁然开朗。 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赞道: “妙哉!妙哉!尚书此计,当真乃神来之笔!” 当即便毫不犹豫地传令下去,令情报司与斥候司两方即刻联手,组成一支精锐的侦查队伍,不惜一切代价,前去探查辽兵运送粮草的粮道究竟在何处。 。。。 第475章 花荣献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一切正如神算书生许贯忠所精准预料的那般。 在情报司与斥候司两方不辞辛劳、细致入微的探查之下,终于揭开了耶律得重调粮行动的神秘面纱。 原来,耶律得重果真派人前往蓟州调取粮草,而承担此次送粮重任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因太真胥庆之死而灰溜溜败逃的李集李金吾。 史文恭在得知这一确切消息以及李集运送粮草的具体路线后,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策。 大手一挥,令前将军小天宝苏定,即刻带领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率领精锐部队前去截击粮草。 苏定领命后,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胸膛挺得笔直,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战斗的豪情壮志,自是欣然领命,带着麾下兵马浩浩荡荡地朝着预定地点进发。 当他们带兵来到预定的埋伏地点时,小李广花荣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绝妙之计。 轻拉缰绳,驱马靠近苏定,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 “将军,依我从情报司中对那李集的了解,此人向来极为自负,心高气傲得很。 加之先前遭遇惨败,狼狈败逃,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此番肩负运粮重任,他必定急于立功雪耻,以挽回自己的颜面。 依我之见,不如我与项元镇二人在此设下严密埋伏,将军您则带领少量精锐兵马,前去与他正面交战。 不过,交战之时,将军只需佯装不敌,节节败退,将他引入我们设下的包围圈。 如此一来,待他进入射程范围,我等万箭齐发,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计必定比我等单纯在此默默埋伏,所能取得的效果要好上许多倍。” 苏定听完花荣这一番条理清晰、分析入微的计策,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不禁连连点头,口中赞道: “花将军此计甚妙!正合我意!” 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按照花荣所言,令花荣与项元镇二人各自带领一部分精锐士卒,悄悄埋伏在四周。 那埋伏之处,选得极为隐蔽,士卒们藏身于茂密的草丛与树林之中,兵器上皆裹着破布,以防反光暴露行踪。 而苏定自己,则亲自率领着五百名身经百战、精锐无比的士卒,在李集运粮的必经之路旁的一片幽深树林中,悄无声息地隐藏起身形,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他们屏气敛息,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警惕与兴奋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兵器,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没过多久,远方的官道之上,缓缓出现了一支队伍。 正是李集率领着他本部最新补充的一千五百名青旗兵马。 经过先前那场惨痛的兵败,李集已然变得谨慎了许多。 这一路运送粮草,时刻提心吊胆,犹如惊弓之鸟,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断扫视着四周。 每前行一段距离,便会派出斥候四下探查,生怕再出现任何差错,导致此次运粮任务功亏一篑。 当他带兵行进至距离苏定埋伏的小树林不远处时,李集那敏锐的目光远远地便察觉到了这片树林的异样。 只见这片树林之内,一片死寂,没有丝毫风吹草动的迹象,然而其上空却有一群飞鸟一直在盘旋,发出阵阵嘈杂的叫声,却始终不肯落下。 李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自生疑。 微微皱眉,勒住缰绳,示意队伍停下前进的脚步。 凝视着那片树林,心中暗自思忖: “这树林如此安静,却有飞鸟盘旋不落,莫非其中暗藏玄机?”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犹豫。 当下,李集心中疑云愈发浓重,深知不可贸然进入这片暗藏蹊跷的树林。 略一思忖,果断大手一挥,下令道: “传我命令,让随军的五百弓箭手迅速上前,至树林之外的射程范围之内待命!” 其声音冷冽且果断,仿若寒冬中的北风,带着丝丝寒意。 那五百弓箭手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身姿矫健,脚步整齐划一,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快速朝着树林逼近。 待抵达射程范围,弓箭手们纷纷站定,整齐地排成队列。 手中的长弓,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每一张弓都被拉得如同满月,箭镞在弦上蓄势待发,仿佛一群即将扑食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着李集一声尖锐的大喝。 “放箭!” 一声令下,刹那间,空气中仿佛被撕裂出无数道缝隙。 一阵密集的箭雨,如同一群黑色的乌鸦,遮天蔽日地向着树林之内激射而去。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嗖嗖嗖”的尖锐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树林穿透。 此时,树林中的苏定,正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眼见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如蝗虫般袭来,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兄弟们,快!随我杀出树林!” 其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充满了力量与紧迫感。 麾下的五百士卒们,听到将军的号令,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行动起来。 顾不得周遭横飞的箭矢,纷纷手持兵器,在苏定的带领下,朝着树林外冲去。 尽管众人反应迅速,但还是有几个倒霉的士卒,在这波箭雨的袭击中未能幸免。 其中一人,正奋力奔跑间,一支利箭从侧面飞来,正中他的肩膀。 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兵器差点掉落。 但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另一个士卒,躲闪不及,被一支箭射中了腿部,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身旁的战友见状,急忙伸手将他拉起,搀扶着他一起逃离。 李集站在远处,亲眼看着林中果然逃出一队兵马,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充满了嘲讽之意。 看着苏定等人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身上衣衫凌乱,有的人还带着伤,不由得心中畅快,当即朗声道: 。。。 第476章 李集中伏 “前方何人?竟敢带兵埋伏于此处,找死不成!就你们这点雕虫小技,也妄图骗得过你爷爷我吗!” 其声音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眼前的苏定等人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话音刚落,身旁那些谄媚之徒,如同听到了指令一般,纷纷争先恐后地开口附和。 “将军英明神武,这点小伎俩怎能逃过您的法眼!” “那是自然,将军的智谋,岂是这些鼠辈能比的!” 。。。 各种阿谀奉承的话语,如同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浊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听得李集不由得飘飘然,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郁,心中满是自得之意,仿佛自己已然是天下无敌的英雄。 苏定在一旁看着李集这副张狂至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手持凤翅鎏金镗,冲上前去,将这李集砸个粉碎。 双手紧紧握住兵器,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也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可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花荣所出的计策,理智瞬间回笼。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暗自深吸一口气,将那满腔的愤怒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苏定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两军阵前冲去。 手持凤翅鎏金镗,那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他愤怒的具象化。 来到阵前,用镗指着李集,高声喝骂道: “辽人的走狗,可曾听说过你苏定大爷吗?” 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战场上回荡不息。 “辽人的走狗”这五个字,如同五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李集的心里。 脸上的笑意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那熊熊燃烧的滔天怒火。 由于他自身身份特殊,本就对这几个字极为敏感,尤其是从汉人口中说出,更是让他感觉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愤万分。 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当下怒喝一声,“哇呀呀”地策马持枪,直朝着苏定冲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苏定生吞活剥。 苏定见状,毫不畏惧,亦是挺兵相迎。 两匹马如同两道闪电,迅速交汇在一起。 苏定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与李集的长枪碰撞在一起,发出“铛铛铛”的巨响,火星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在战场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十余回合过后,苏定按照计划,佯装不敌。 看准一个空档,故意露出破绽,然后趁着李集进攻的间隙,猛地拔马而逃。 一边逃,一边高声呼喊: “兄弟们,撤!” 率领着他所带的五百兵马,朝着花荣与项元镇二人所埋伏的地点狂奔而去。 那马蹄声如雷,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烟尘,仿佛是他们逃离的掩护。 此刻,李集心中那团怒火,犹如被狂风肆虐的熊熊烈焰,烧得愈发旺盛。 亲眼目睹苏定在自己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本事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心中的杀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猛然高涨。 在这股杀意的驱使下,他已然丧失了平日里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完全顾不上其他任何事情。 只想着要将眼前这个胆敢辱骂自己、挑衅自己的苏定,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于是,李集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一千五百兵马高声下令: “将粮车暂且放置此处,所有人随我全力追杀苏定!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声音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若来自地狱的咆哮。 话音未落,他便一马当先,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苏定逃离的方向直追而去。 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死死地盯着苏定的背影,口中还不停地高声喝骂: “狗贼休走,你给我拿命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恶狠狠的模样,仿佛要将苏定生吞活剥。 而在前方佯装败退的苏定,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传来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他心中暗自窃喜,脸上虽不动声色,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知道,自己这一路的佯装败退,终于成功地将李集这条大鱼给引上钩了。 “这李集,果然如花荣所料,这般容易中计。” 苏定在心中默默想着,同时加快了策马奔逃的速度,朝着花荣与项元镇所埋伏的地点疾驰而去。 就这样,二人一追一逃,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花荣与项元镇二人精心设伏的地方。 此时的李集,眼中已然被仇恨和杀意完全蒙蔽,除了前方苏定那越来越近的背影,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苏定,将他碎尸万段。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他的四周悄然张开。 就在李集的人马全部进入了埋伏圈的那一刻,埋伏于官道两侧的花荣与项元镇二人,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然发动了攻击。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大声发出了那一声致命的令下: “放箭!”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刹那间,仿佛有无数只黑色的飞鸟从两侧的草丛和树林中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箭雨,带着死亡的呼啸,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直朝着李集所带的一千五百兵马激射而去。 那箭矢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黑色。 每一支箭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致命的杀意,目标直指这些辽国士兵。 李集正沉浸在即将追上苏定的兴奋与杀意之中,冷不丁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箭雨,顿时大惊失色。 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片空白。 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的长枪,试图抵挡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箭雨。 其动作慌乱而急促,长枪在他手中疯狂地舞动,划出一道道残影。 然而,此时的箭雨实在太过密集,仿若无数条夺命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扑来。 而且这些箭矢大多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直奔着李集而去。 李集尽管拼尽全力,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这汹涌的箭潮。 很快便身中数箭。 。。。 第477章 李集之死 一支利箭射中了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 紧接着,又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大腿,他的腿部一阵剧痛,差点从马上跌落; 随后,一支箭直直地射向了他的胸口,他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马上重重地落马倒地,当场气绝身亡。 李集一死,他所带的一千五百兵马顿时群龙无首,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他们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处逃窜,惊恐的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而那些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依旧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攻击下,辽国兵马死伤大半,战场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鲜血。 此时,一直留意着后方动静的苏定,见时机已到,立刻率领着五百兵马转身杀了回来。 如同下山的猛虎,势不可挡。 苏定手持凤翅鎏金镗,一马当先,冲入辽国兵马之中。 手中镗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敌人纷纷击飞。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而本就被箭雨打得士气全无的辽国兵马,此刻面对苏定等人的冲杀,更是毫无抵抗之力。 被打得节节败退,四处奔逃。 一番激烈的冲杀过后,战场上更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惨象。 辽国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片血海。 剩下的近百名辽国士兵,看着眼前这绝望的场景,心中的恐惧彻底战胜了一切。 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扑通”一声跪地,向苏定等人投降。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苏定、花荣与项元镇三人,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胜利的喜悦。 他们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战场,将散落的兵器收集起来,处理了己方士兵的伤势。 然后便带着李集的尸首和其所带来的粮草,马不停蹄地前去向史文恭复命。 当他们来到史文恭的营帐时,史文恭正坐在营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看到三人归来,立刻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期待。 苏定走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李集的首级高高举起,大声说道: “梁王,我等已成功截杀李集!其所带粮草如今亦在我等大营之中” 史文恭看着李集的首级,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走上前,亲自将苏定扶起,然后对三人说道: “三位将军,此番立下大功,实乃我军之幸!来人,重赏三位将军!” 奖赏之事自是不必细表。 在李助的精心建议之下,史文恭深以为然,并未将截取粮草这一重大战果广而告之。 他深知,此事若大肆宣扬,极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亦或是打草惊蛇,达不到最理想的效果。 于是,这个消息便如同被深埋在地下的宝藏,只有少数几个关键人物知晓。 而此时远在无终山之上的耶律得重等人,就像被蒙在鼓里的懵懂之人,对粮草被劫一事毫无察觉。 还满心期待地在山上,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日复一日地等待着李集押运粮草前来。 每一日都会时不时地朝着山下张望,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期盼,仿佛只要望得足够久,那满载粮草的车队就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就这样,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忙忙间,三日光景转瞬即逝。 辽军全军上下所携带的食物,在这几日的消耗中,已然如同干涸的溪流,点滴不剩。 军中的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抱怨之声如潮水般渐渐涌起,且愈演愈烈,仿佛再也压制不住。 那声音,从营帐的这一头传到那一头,从这一排营帐蔓延到另一排营帐,整个军营都被这股不满的情绪所笼罩。 此时的耶律得重,正一脸铁青地端坐在营帐之内。 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可怕的风暴席卷而来。 心中正被万分的懊悔所充斥。 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当初的决策,若是当初自己能果断一些,直接带兵退回蓟州,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困境。 可当初的他,还是心有不甘啊,想着在这无终山之上整备兵马,养精蓄锐,而后再与史文恭一决高下,夺回自己的尊严和荣耀。 却未曾料到,这都已经过了整整三日光景,那押运粮草的李集,却如石沉大海一般,迟迟未到。 而此时的无终山之下,早已被大梁的人马如潮水般层层包围。 驻防之外的山野间,都是大梁士兵的身影,将无终山围得水泄不通。 耶律得重多次派人试图出山前去探查消息,那些士兵们带着使命,满怀希望地冲下山去,然而,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皆是无疾而终。 或是被大梁的军队阻拦了回来,或是直接命丧在梁国将士的弓箭之下。 总之,没有一个人能带回有用的消息。 耶律得重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就像有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不安。 正在其满心忧虑,眉头紧锁,心中如同乱麻一般纠结之时,营帐之外,耶律威猛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热腾腾的肉食,那热气腾腾的烟雾袅袅升腾,仿佛带着一丝诱人的气息。 脚步沉稳,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了营帐之内。 耶律得重抬眼望去,目光落在耶律威手中端着的肉食上,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随即出声相问: “此乃何物?莫不是山上打来的猎物?” 其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又带着一丝期待。 耶律威的眼神中闪烁了几下,那闪烁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随后才缓缓说道: “正是如此,今日我手下之人于山林中偶然猎到了此物,特来献给兄长。” 语气看似平静,却又隐隐有些不自然。 耶律得重闻听其言,心中的疑惑更甚,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耶律威,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耶律威的内心,探寻出真相。 随后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其手中的肉食。 拿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刹那间,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极为不悦的神情。 。。。 第478章 突围 紧接着,猛地将手中之盆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之上,那盆与桌案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在这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刺耳。 瞪着耶律威,双眼圆睁,大声喝道: “这是什么猎物?分明是马肉!难不成这无终山之上还有野马不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仿佛要将这几日积累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 听得耶律得重那充满质问与愤怒的话语,耶律威的身子微微一僵,缓缓地低下了头,仿佛那头颅有千斤重一般。 紧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中饱含着无奈与酸涩。 “兄长,” 耶律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此马在先前对战之际,便已不幸身受重伤,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已然无法再于战场之上肆意驰骋,发挥它的效用了。 您都已经有两日没好好吃过什么饭食了。 如今这军中上下,数千将士的性命,全都仰仗着您来带领,来支撑。 您要是垮了,这军心可就全散了。 兄长,您还是吃一些吧,多少吃一点,也好有气力应对接下来的艰难处境啊。” 耶律威说着,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直直地望着耶律得重,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全部传递过去。 听了耶律威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耶律得重沉默了。 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久久默然不语,眼神空洞地望着营帐的一角,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盆中马肉散发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腾,似乎在提醒着这残酷的现实。 过了许久,耶律得重缓缓地伸出手,那只手看起来有些颤抖,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力气才抬起来。 从盆中拿起了一块马肉,肉上还带着些许温热。 看着耶律威,目光中不再有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决然。 “看来李集运粮定是出现了什么差池,” 耶律得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被砂石磨砺过一般, “如今之际,我等也不能再像缩头乌龟一样困守于此处了。 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得饿死在这山上。 剩下的你与宗雷,宗电以及将士们分一些吧。 而后告知全军将士,那些备用的马匹,皆可杀之食之,留下良马,以备突围时所用。 正午之际,趁梁国饭食之时,随我突围!!!” 耶律得重说到最后,声音陡然提高,那坚定的语气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闻听其言,耶律威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那是一种对希望的渴望,对胜利的憧憬。 看着耶律得重,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随后,对着耶律得重重重地一点头,那点头的动作干脆而有力,仿佛在向耶律得重承诺着什么。 点完头后,转身大步离去,那匆忙的脚步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要立刻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每一位将士。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正午时分。 阳光炽热地照耀着无终山,整个山林都被这强烈的阳光笼罩着,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此时,辽国仅剩的一万兵马,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兵分两路。 耶律得重与耶律宗雷二人,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方,他们带领着5000兵马为一路。 这一路的士兵们,虽然面容憔悴,身形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耶律威与耶律宗电二人,同样是全副武装,气势不凡,他们带领着另外5000兵马为一路。 这一路的士兵们,也都士气高昂,尽管他们已经多日未食饱饭,但此刻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整齐地排列着,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两路兵马,分别从两处山道如猛虎出山般突袭而出。 脚步急促而有力,踏在山林的土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然而梁国的斥候司早已如同密布的蛛网,将人手遍布于山林之中。 每一个角落,每一条小路,都有梁国斥候的身影。 史文恭也早早料到,耶律得重在久久等不到粮草接济,军中粮草断绝,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定会带兵而出,拼死突围。 故而,早早便令麾下将士时刻准备出战,那些士卒们,严阵以待,兵器擦得锃亮,铠甲穿得严整,只等敌人出现。 辽国兵马出兵之际,那急促的脚步声,扬起的尘土,当即便被梁国斥候发现了端倪。 那斥候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将此事告知给了史文恭。 一路狂奔,汗水湿透了衣衫,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他的急行中颤抖。 史文恭得知后,顿时眼中精光一闪,那光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锐利而充满了威慑力。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即便令手下兵马做足了准备,如同那守株待兔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只等辽国兵马进入包围圈,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耶律得重与耶律宗雷宛如两颗孤星,不顾一切地从营帐中冲将而出。 然而,他们才刚刚闯出,便赫然发现,自己已然被梁国如潮水般汹涌的兵马团团包围。 此时,那无终山曾被辽国视作天险的险要地势,却像是命运开的一个残酷玩笑,此刻竟摇身一变,成了梁国兵马用来堵截辽国军队的绝佳利器。 只见天空中,一阵遮天蔽日的箭雨仿若倾盆而下。 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无数条黑色的毒蛇,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耶律得重二人所带的辽国兵马疯狂扑去。 只听得一片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转瞬之间,辽国兵马便损伤惨重。 耶律得重与耶律宗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厮杀。 在刀光剑影之中,终于带着那仅剩的兵马,艰难地与梁国兵马短兵相接。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辽国军队。 此时的辽国兵马,已然将近两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一个个面色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那原本支撑着他们的士气,在刚才那一番如噩梦般的箭雨洗礼之下,也如风中残烛,所剩无几。 。。。 第479章 发狂的耶律得重 反观梁国诸将,一个个意气风发,带领着麾下的士兵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辽国军队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冲杀。 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与士气落差之下,战场局势几近成了一边倒的碾压之势。 乱战之中,小天宝苏定正宛如一颗耀眼的流星,在千军万马之中穿梭。 正与耶律宗雷如同两颗相向而行的彗星,重重地撞在了一处。 二人两马相交,瞬间,刀光剑影闪烁,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此展开。 刚开始时,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然而,仅仅不过十余回合,耶律宗雷的额头上便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渐渐露出了一丝慌乱,显然已经渐渐落入了下风。 若论平日里的实力,耶律宗雷倒也不会较之苏定差如此之多。 可无奈的是,这几日他根本没吃上几顿正经饭食,腹中饥饿难耐,身体也早已虚弱不堪。 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气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抽离,手中那原本挥舞自如的大刀,此刻也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比往日沉重了许多。 每挥动一下,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在苏定如狂风暴雨般的逼迫之下,耶律宗雷的额头青筋暴起,满头大汗如雨下,双臂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尽管耶律宗雷心中满是不甘,他拼尽全力,勉强又支撑了几个回合。 然而,在如此悬殊的体力与状态差距之下,破绽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苏定那锐利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瞬间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带着千钧之力,猛然一挥。 那宝镗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正正地打在了耶律宗雷的脑袋之上。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瞬间,只见得万朵桃花开,那是生命消逝的惨烈景象。 耶律宗雷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重重地坠落,摔落在那满是鲜血与尘土的战场上,就此一命呜呼。 而此时,正在乱军之中浴血厮杀的耶律得重,那敏锐的听觉瞬间捕捉到了耶律宗雷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心中猛地一沉,下意识地侧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眼,正瞧见了耶律宗雷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刹那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血灌瞳仁,满腔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 “宗雷!!!”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随即,耶律得重手中的大刀挥舞得更加猛烈了几分。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之敌尽皆斩于刀下,为耶律宗雷以及先前战死的耶律宗云与耶律宗霖等三子报仇雪恨。 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朝着敌人冲去,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与无尽的力量。 正在他杀得兴起之时,猛然间,一道寒光如闪电般袭来,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把大铁枪,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奔其面门而来。 耶律得重瞧见那寒光闪烁的大铁枪直逼面门,心脏猛地一缩,生死一线间,凭借着多年征战磨砺出的本能,以毫厘之差侧身疾闪。 那枪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阵凉风,惊出他一身冷汗。 待躲过这致命一击,其稳住身形,目光如炬,迅速向来人定睛看去。 只见来人头戴一顶铁盔,铁盔线条刚硬,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护住头颅。 盔顶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为其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身上披着一副精钢打造的铠甲,一片片甲片紧密相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而摄人的光芒。 腰间系着一条宽厚的黑色腰带,皮质柔软却不失坚韧,上面镶嵌着的精致金属饰扣,雕琢着神秘而古朴的纹路,在黯淡的战场上熠熠生辉。 而他手中所持的大铁枪,枪身黝黑发亮,犹如一条沉睡后苏醒的黑色蛟龙,枪尖则寒光闪烁,恰似寒夜中最锋利的星芒,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此人正是镇东司马,铁枪王大寿。 在这混乱如麻的战场之中,王大寿早已如潜伏的猎豹,暗中盯着耶律得重多时了。 其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趁耶律得重分神之际,凭借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一举将其斩杀,如此便能立下不世之功,在军中名声大噪。 然而,事与愿违,耶律得重竟如鬼魅般惊险躲过。 随着那落空的一枪,王大寿心中一沉。 而其所要面临的,将是耶律得重那即将爆发的滔天怒火。 耶律得重身为辽国狼主的胞弟,自幼便在辽国的权力中心长大,饱读兵书,深谙排兵布阵之道,精通兵事。 同时,他在武艺上也是天赋异禀,勤修苦练,练就了一身超绝的本领。 长久以来,这份身份与才能,让他内心滋生出了强烈的优越感。 平日里,他打心底看不起平民出身却凭借自身才能贵为辽军都统帅的兀颜光。 此番兴兵出征大梁,他满心期待着能凭借此战,一举夺回被大梁军队攻占的州府。 如此一来,不仅能重振辽国军威,更能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压一番兀颜光,让众人知晓谁才是辽国真正的中流砥柱。 但命运的齿轮却并未如他所愿转动。 时至今日,战场上的局势一溃千里,辽国军队惨败如此。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耶律宗云、耶律宗霖和刚刚战死的耶律宗雷,接连命丧疆场。 每一个儿子的逝去,都如同在他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让他的心千疮百孔。 此刻,站在这满是鲜血与硝烟的战场上,看着眼前的铁枪王大寿,耶律得重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眼中满是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杀意。 嘶吼一声,手中那把大刀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王大寿当头笼罩了上去。 刀风呼啸,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王大寿原本武艺在军中不过是中等水平,哪能抵挡得住此时已然发狂、战斗力爆表的耶律得重? 仅仅三个回合下来,他只觉双臂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双手不受控制地发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中满是绝望。 。。。 第480章 耶律得重连斩二将 深知自己已无力与眼前这尊杀神继续抗衡。 就在王大寿左右为难、几乎要放弃抵抗之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安西司马拼命三郎石秀与病关索杨雄二人,如两团疾风般拍马赶将而来。 石秀那粗犷的声音在战场上格外响亮,对着王大寿大声喝道: “兄弟,莫急!我等来也!!!” 那声音仿佛一道希望的曙光,瞬间穿透了王大寿心中的阴霾。 王大寿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惊喜。 然而,这一幕落在耶律得重眼中,却如同火上浇油,他眼中的杀意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猛烈了几分,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敌人都吞噬殆尽。 耶律得重眼中凶光毕露,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仿佛一尊从地狱爬出的魔神。 那粗壮有力的手臂猛然发力,高高举起手中大刀,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带着千钧之力,恶狠狠地劈在了王大寿那杆铁枪之上。 此刻的王大寿,在之前与耶律得重的激烈交锋中,早已耗尽了全身力气,宛如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已然是强弩之末。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恰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只觉一股难以抵御的巨力顺着枪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双手一阵麻木,再也无力握住铁枪。 “当啷”一声巨响,那杆铁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径直劈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远远地落在了满是尘土与鲜血的战场上。 然而,耶律得重手中的大刀去势丝毫未减,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继续朝着王大寿汹涌扑去。 王大寿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锋利的刀刃无情地落下,竟将王大寿连人带马一整个劈作两半。 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四溅,内脏洒落一地,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石秀与杨雄二人远远瞧见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将理智吞噬。 二人怒目圆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驾!驾!” 二人齐声大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耶律得重飞奔而去。 转瞬之间便已杀至近前,将耶律得重团团围住,展开了猛烈的围攻。 石秀手中紧握着钢刀,那钢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杨雄则手持朴刀,朴刀宽阔的刀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刀光闪烁,向着耶律得重攻去。 可此时的耶律得重,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猛兽,疯狂地挣扎着、反扑着。 怒发皆张,根根发丝好似钢针般直立,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平日里的一身本事,此刻更是毫无保留地尽皆使将而出,而且在这怒火的加持下,其战力竟比平时更强上了几分。 面对石秀与杨雄两人的联手攻击,他毫不畏惧,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风呼呼作响,与二人杀得难解难分,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一时间,三人刀来刀往,寒光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战场上回荡。 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锋,转眼间已交手二十余回合。 突然,变故陡生。 病关索杨雄坐下的战马,在激烈的拼杀中,一个不留神,马蹄被地上横七竖八的兵刃绊了一下。 战马吃痛,前蹄一软,身形猛地一晃。 杨雄坐在马上,毫无防备,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晃了晃。 这极其细微的破绽,却被耶律得重敏锐地捕捉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恰似暗夜中的狼盯上了猎物。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得重手中大刀高高举起,伴随着一声怒吼,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劈下。 一道寒光闪过,杨雄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颗头颅便已瞬间腾空而起,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好似一道红色的喷泉。 无头的尸体摇晃了几下,便从马上栽倒在地,重重地摔落在尘土之中。 石秀眼睁睁看着杨雄惨死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 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挥舞着钢刀,朝着耶律得重疯狂扑去。 然而,此时的他,在暴怒之下,招式已然乱了章法,再加上杨雄的突然身死,让他心神大乱。 而耶律得重,此刻却如同被鲜血点燃的恶魔,战力爆表。 石秀心知,凭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是耶律得重的对手。 在耶律得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石秀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疾风般迅速靠近。 原来正是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其手持镔铁双刀,步伐矫健,快步如飞地赶了过来。 方才,武松远远瞧见不远处铁枪王大寿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心中便是一阵刺痛,双眼瞬间通红,好似要滴出血来。 此刻,又亲眼目睹杨雄身死,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地一下彻底爆发,怒气冲天。 脚下生风,转眼间已杀至耶律得重身前。 武松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猛地挥起手中一刀,那镔铁双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斩断了耶律得重坐下战马的马腿。 “咴儿咴儿!”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前腿一软,轰然倒下。 耶律得重身形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晃了晃,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当即便滚落下马来。 拼命三郎石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知此刻局势已变,相对于马战,自己在步战方面则更为擅长一些。 于是,其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双手紧握钢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耶律得重,准备与武松一同与其厮杀。 战场上,石秀与武松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石秀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凌厉的风声,恰似一道银色的闪电,随时准备撕裂敌人的防线; 。。。 第481章 石秀刀刺耶律得重,花和尚大战耶律威 武松双手紧握着镔铁双刀,刀身舞动间,仿佛卷起了黑色的旋风,所到之处,让人不寒而栗。 三把钢刀交织在一起,寒光闪烁,密不透风,将耶律得重完全笼罩其中,使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的余地。 三人身影在战场上飞速移动,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转眼间,双方已交手三十余回合。 耶律得重虽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但毕竟年岁已高,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在石秀与武松狂风暴雨般的联手攻击下,体力逐渐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此时,他一身的气力在二人的围攻之下,几乎消耗殆尽,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光芒越来越微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武松那敏锐的目光宛如鹰隼一般,瞬间捕捉到了耶律得重的一个破绽。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战场,紧接着,一记凌厉的鸳鸯腿迅猛地踢在了耶律得重的手腕之上。 “咔嚓”一声,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耶律得重吃痛,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手腕一阵剧痛,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那把伴随他多年、曾经在战场上饮过无数敌人鲜血的大刀,“当啷”一声掉落了下来,掉落在满是鲜血和尘土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小小的尘埃。 石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 手中钢刀瞬间改劈为刺,如同一道银色的蛟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径直朝着耶律得重刺去。 锋利的刀尖瞬间穿透了耶律得重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刃汩汩流出。 耶律得重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身体摇晃了几下,便缓缓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落在战场上。 随着耶律得重父子二人先后身死,辽国军队的士气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所带的5000兵马,在大梁诸将如潮水般的围攻之下,损伤惨重。 士兵们四处逃窜,惨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在梁山诸将如洪钟般的呼喝声中,剩余的辽国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曾经的斗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耶律威与耶律宗电二人也陷入了困境,被赤面虎袁朗,花和尚鲁智深与铁方梁东方哮三人率兵紧紧包围。 耶律宗电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奋力挣扎。 以一己之力,独战安北司马真祥麟与范成龙二人。 三人的兵器相互碰撞,火花四溅,杀得难解难分。 真祥麟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不断地刺向耶律宗电的要害; 范成龙则挥舞着大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 耶律宗电左挡右闪,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暂时与二人僵持不下。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正是征北司马宝光如来邓元觉,其手持铮光浑铁禅杖,宛如一尊降临人间的战神。 禅杖在他手中舞动,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够撕裂空气。 邓元觉拍马赶到,二话不说,高高举起禅杖,朝着耶律宗电猛地砸下。 这一杖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仿佛泰山压顶一般。 耶律宗电躲避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禅杖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将他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耶律宗电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坠落,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战场的另一处,耶律威与花和尚鲁智深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 耶律威手持大刀,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鲁智深则挥舞着禅杖,禅杖舞动间,犹如一条黑色的蛟龙,气势磅礴。 二人在乱军之中,你来我往,大战五十余合,却依旧不分胜负。 袁朗与东方哮二人见鲁智深与耶律威打得激烈,心中焦急,曾想上前相助。 然而,鲁智深却大喝一声,出言止住了他们。 自从出兵以来,鲁智深从未厮杀得这般痛快过。 此刻只觉得浑身毛孔皆张,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涌上心头。 更是心中充满了斗志,连连呼喝,越战越勇。 那洪亮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仿佛要将敌人的士气彻底摧毁。 鲁智深手中的禅杖挥舞得更加迅猛,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让耶律威渐渐感到压力倍增。 然而,耶律威的处境却与鲁智深大相径庭。 战场上,耶律宗电的突然身死,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辽国军队的士气之上。 而耶律威所带领的那5000辽国大军,在梁山诸将如汹涌潮水般的围攻之下,已然是损伤惨重。 只见那一片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辽国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片血海。 耶律威此刻心急如焚,他虽有一身武艺,却被鲁智深死死地缠住,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困住,完全无法脱身。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在梁国军队的围杀之中,一个个血溅当场,却无能为力。 每看到一名辽国士兵倒下,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心中的愤怒与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 但他被鲁智深的水磨禅杖牢牢牵制,双腿被胯下战马束缚在这方寸之地,只能在原地干着急,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几近疯狂。 随着辽国兵马如割麦子般一个个倒下,耶律威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眼神开始变得恍惚,原本坚定的战斗意志也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逐渐消散。 再加上近两日军中缺粮,其状态已然不在巅峰之时。 在与鲁智深又激战数十回合之后,他的思绪愈发混乱,一个不经意间,恍惚之中竟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鲁智深那如铜铃般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耶律威,眼神中透着猎人般的敏锐。 就在耶律威露出破绽的瞬间,鲁智深眼中精光一闪,犹如暗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毫不犹豫,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积蓄已久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 第482章 四州之地 手中那根水磨禅杖,在他的挥舞下,带着呼呼的风声,恰似一道黑色的雷霆,朝着耶律威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下去。 “砰!”这一声巨响,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震得颤抖起来。 耶律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巨力击中。 在鲁智深那堪称恐怖的巨力之下,他的身体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猛地向前飞去。 这一击,震得他心肝俱裂,脏腑仿佛都被搅成了一团。 耶律威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紧接着,其身体从马上重重地摔落下来,砸在满是尘土和鲜血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 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半点动静,就此结束了他在这片战场上的挣扎。 眼见主帅身死,辽国军队最后的抵抗意志瞬间崩塌。 剩余的辽国兵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曾经的骄傲与斗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战斗的尘埃渐渐落定,梁国诸将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 士兵们穿梭在战场之上,收拾着散落的兵器,救治着受伤的战友,将战死的双方士兵尸体一一清理。 简单地完成这一系列战后事宜后,梁国诸将便纷纷率领着各自的兵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营地返回。 回到营地后,史文恭看着此番对辽国动兵所俘虏的众多辽国士兵,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他深知如今梁国的局势,随着地盘不断扩增,国内需要维修的道路以及水利工程众多,而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这些俘虏,若是养着,无疑会白白浪费大量的粮食,可若是杀了,又实在有些可惜。 思忖片刻后,史文恭当机立断,下令让安北司马真祥麟,带领着这些数量众多的辽国俘虏,返回青州。 真祥麟领命后,迅速组织起队伍,押解着俘虏们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途。 一到青州,真祥麟便将这些俘虏尽数交给了大梁的工部尚书,九尾龟陶宗旺。 陶宗旺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俘虏,心中明白自己又有了一批可用的劳力。 如今梁国百废待兴,各处道路因战乱年久失修,水利工程也亟待整治。 这些辽国俘虏,虽然是侵略者,但此时却能为梁国的建设出一份力。 而在战场上,随着耶律得重等人的身死,辽国军队的防线彻底崩溃。 短短数日之内,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蓟州与雄州的辽国守军纷纷陷入混乱。 酆泰与林冲二人抓住这绝佳的战机,指挥着梁国军队乘胜追击,势如破竹。 在梁国军队的强大攻势下,蓟州与雄州的城门相继被攻破,这两座重要的城池纷纷落入了史文恭之手。 一时间,梁国军队士气大振,整个战局朝着有利于梁国的方向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出兵以来,攻势如汹涌澎湃的怒潮,锐不可当。 在极短的时间内,连克霸州、檀州、蓟州、雄州等四州之地。 这等战绩,瞬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使得天下为之震动。 要知道,在这被攻克的四州里,檀州与蓟州可是燕云十六州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遥想当年,那石敬瑭为了一己私利,竟做出了令人不齿的卖国行径,将燕云十六州拱手割让给了契丹。 自那以后,这片承载着无数华夏儿女记忆与希望的土地,便如飘零的孤舟,一直游离在华夏政权的怀抱之外,历经了多年的风雨沧桑。 时光流转,宋朝建立,那宋太祖赵匡胤心怀壮志,曾精心计划以“和买政策”来收回这燕云十六州,试图让这片失地重新回归华夏的版图。 为此殚精竭虑,谋划良久,只可惜,最终未能实现这一宏伟目标。 而后,宋太宗赵光义亦是满怀豪情,先后组织过两次北伐,意图凭借武力夺回燕云十六州。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这两次北伐皆以失败而告终,宋军在战场上损兵折将,铩羽而归,使得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梦想,再次变得遥不可及。 谁都未曾料到,在这看似毫无希望的黯淡时刻。 史文恭这个出身草寇的人物,竟如同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以其非凡的军事才能和果敢的决断力,立下了如此惊天动地、泼天一般的大功。 他的名字,如同风暴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天下,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史文恭深谋远虑的授意之下,其麾下的情报司迅速行动起来。 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以各种巧妙的、令人难以察觉的方式,将史文恭连克四州的消息,如同播撒种子一般,传播到大宋各路州府。 一时间,这消息如同野火一般,在大宋的土地上迅速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引起了无数人的热议与惊叹。 大宋之人听闻此消息后,对史文恭所建立的梁国的感观,犹如春风拂过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进。 曾经,梁国在大多数人眼中或许只是一个草寇盘踞之地,然而此刻,却因史文恭的这一壮举,让人们看到了梁国的强大与希望。 于是,慕名而投者如汹涌的潮水,数不胜数。 那些心怀壮志、渴望在乱世中一展宏图的英雄好汉,纷纷热血沸腾,毅然决然地起身,背上行囊,朝着青州之地进发。 一个个心中满怀憧憬,一心想要投靠梁国,奔赴边关。 梁国之中,司徒白发智叟闻焕章,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投军狂潮,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整日穿梭于府中,与各方人员商议对策,处理着各种繁杂的事务,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此刻也多了几分疲惫。 兵部尚书玉麒麟卢俊义,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投军者,也感到力不从心。 不停地在兵部衙门中忙碌着,指挥着手下的官员们登记、安置这些新兵,每日都忙到深夜,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兵部左侍郎陈希真,同样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手忙脚乱。 原本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兵部的各项事务,可如今,这投军狂潮的到来,让他的工作节奏被彻底打乱。 整日与卢俊义等人商讨着如何应对这一局面,如何合理安排这些新兵,以确保梁国军队的战斗力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 。。。 第483章 赵佶的忧虑 而兵部员外郎锦鳞蟒马元,与赵能、赵得兄弟两个,此刻却是乐开了花,那笑容简直要把牙花子都咧到了嘴根儿。 如今,随着梁国的地盘儿如雨后春笋般越来越大,所需要的兵马数量也是水涨船高,供不应求。 而此番这汹涌的投伍狂潮,对于负责练兵的他们三人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一时间内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自从三人被史文恭委以练兵之责后,他们皆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锦鳞蟒马元,虽身有残疾,却在众多新兵心中留下了赫赫凶名。 其训练新兵时,要求极为严格,一招一式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他的严格训练下,新兵们的军事素养得到了迅速提升。 然而,世间之事,向来都是祸福相依,有喜则有忧。 相比于梁国这边因胜利和投军潮而呈现出的一片繁荣景象,大宋皇帝赵佶与辽国郎主耶律辉却是愁得如同霜打的茄子,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辽国郎主耶律辉,看着自己的军队损兵折将,大片疆土接连沦陷,心中犹如刀绞一般。 坐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甘。 曾经,辽国军队在战场上也是威风凛凛,战无不胜,可如今,在史文恭的攻击下,却节节败退,这让他如何能不忧愁。 而大宋皇帝赵佶,同样是愁肠百结。 他原本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想着令史文恭前去与辽国对战,让这两方势力相互厮杀,彼此消耗,自己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哪曾想到,史文恭所统率的梁国兵马竟然如此勇猛无敌,战斗力远超他的想象。 如今,史文恭立下如此大功,势力不断壮大,这让赵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心中懊悔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其不仅夺回了雄州,霸州,就连燕云十六州皆被其拿下了两座州府。 在他看来,史文恭此举,岂不是无异于在自己身边养了一只日益壮大的猛虎,将来必定会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 在这重重忧虑的驱使之下,赵佶当机立断,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令人前去宣召蔡京、蔡攸、杨戬、梁世杰等人前来皇宫议事。 此时的梁世杰,在高俅、童贯、朱勔等一众曾经在朝堂上权势滔天的人物先后身死之后,迎来了命运的转折。 再加上其岳父蔡京在朝堂上的大力提携,凭借着这层关系以及自身的一些手段,梁世杰的官职如同坐了火箭一般,更进一步。 终于成功地走进了赵佶的视野之中,成为了朝堂上一颗逐渐崭露头角的新星。 梁世杰为人极为圆滑,深谙官场之道,善于揣摩上意。 平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地侍奉在赵佶身边,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总能让赵佶感到舒心。 久而久之,也颇得赵佶的信赖。 不仅如此,在蔡京的授意之下,梁世杰更是费尽心机,假意接近蔡攸。 近日以来,常常与赵佶、蔡攸一同出没于京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樊楼。 在那樊楼之中,他们饮酒作乐,谈天说地,梁世杰凭借着自己的巧言令色,成功地融入了这个小圈子,与蔡攸的关系也看似日益亲密。 在蔡京的心中,自从自己的女儿失陷于梁山之手后,梁世杰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 梁世杰并未续弦,而是始终对蔡京恭敬有加,孝顺之情更是有增无减。 与蔡攸这个总是和自己作对,一心死死盯着自己宰相位置的亲儿子相比,梁世杰在蔡京眼中才更像是自己真正的亲子。 正因如此,此时的梁世杰在大宋的朝堂之上可谓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暗中为史文恭传递消息,打点各方关系。 同时也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为史文恭获取了不少重要情报,已然成了梁国校事府安插在大宋朝堂的最大王牌。 在太监那尖锐而悠长的传告声中,蔡京、蔡攸、杨戬、梁世杰等人先后穿过那一道道宫门,沿着长长的宫道,朝着赵佶的书房走去。 一个个步伐或沉稳,或急切,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走进书房,只见赵佶一脸忧愁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忧虑。 看着眼前的几人,赵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那史文恭在辽国如此大弄之事,想必尔等已然知晓了吧?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蔡京在大宋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心中自然十分清楚赵佶心中所想。 然而,此时的他却如同一只蛰伏的老龟,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低垂着眉眼,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身为赵佶最为亲信之人的蔡攸,性格却远没有蔡京那般沉稳。 一听赵佶此言,当即便不假思索地出声说道: “陛下可是忧虑史文恭尾大不掉之事?” 听得蔡攸所言,赵佶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着蔡攸,点头说道: “还是爱卿知我,只是不知爱卿有何法应对啊?” 蔡攸正为自己能猜中赵佶心思而感到自得之时,忽然听到赵佶这般相问,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 脑海之中,如同走马灯一般,思绪万千,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可一时间竟也不知应该如何应对才好。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赵佶的耐心即将耗尽,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之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蔡京却是不紧不慢地拱手上前一步,然后用他那沉稳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陛下,臣有一策,可应对眼前之局面。” 赵佶听闻蔡京有策,原本黯淡且满含忧虑的眼眸瞬间如被点燃的火炬,熠熠生辉。 迫不及待地向前倾身,急切说道: “宰相计安何出?快快说来。” 那语气中满是对摆脱眼前困境的渴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蔡京神色淡然,微微侧头,目光如鹰隼般迅速瞥了一眼满脸铁青的蔡攸。 蔡攸因被蔡京抢了风头,此刻脸色极为难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蔡京心中暗自得意,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如今,西夏战事已然有所缓解,陛下何不从边军抽调一员大将,率些兵马前往清州之地。 而后另派人手前去面见大辽之主,与其联手,将史文恭等人埋葬于燕云之地。” 。。。 第484章 奸贼蔡京 蔡京说话时,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字一句仿佛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每一个音节都在这书房中回荡。 听得蔡京之言,赵佶的嘴角微微一抽。 心中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这老东西心思果然狠毒。 只是一想到要与辽国联手,那曾经给大宋带来无数屈辱与伤痛的辽国,赵佶心中便涌起几分担忧,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眉头再次皱起,缓缓说道: “那史文恭本就是我大宋的反贼,派兵攻之倒是并无不妥。 然则与辽国将史文恭灭于燕云之地后,若辽兵再犯,我等又该当如何? 况且,如今京东之地尽落于其手,若史文恭身死,恐怕其麾下之贼众,会乱我大宋。” 赵佶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他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蔡京听了赵佶的话,脸上尽显一副胸有成竹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眼中精光一闪,那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充满了力量。 随即,有条不紊地说道: “陛下担忧之事,老臣心中早有思量。 如今辽国连失数州,想必也是损失惨重。 即便是将史文恭灭于燕云之地,短时间内也不怕辽国再次对我大宋出兵。 其国内兵力损耗巨大,军队士气低落,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进犯我大宋。 况且,如今的辽国也并不是那么安生,有金国在其一旁虎视眈眈,金国对辽国的领土觊觎已久,时刻准备着趁虚而入。 辽国如今的境况与我大宋也好不到哪去,腹背受敌,不敢轻举妄动。” 蔡京稍作停顿,观察了一下赵佶的神色,见赵佶微微点头,似乎认同了他的分析,便接着说道: “至于京东之地的贼众,陛下更是无需忧虑。 正所谓蛇无头而不活,只要史文恭一死,其麾下之贼众不过就是一盘散沙而已。 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史文恭才聚集在一起,一旦没了主心骨,必然人心惶惶,各自为战。 届时我等一面派兵前去围剿,以武力震慑。 另一面陛下在派人前去招安,许以好处,恩威并施。 如此一来,京东之地便可定矣。”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传入赵佶耳中,如同天籁之音。 赵佶原本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龙颜大悦。 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 蔡攸、梁世杰等人,平日里陪着自己寻欢作乐,玩耍倒还足以,可一旦论及军国大事,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安危,还得是这老而弥坚的蔡京啊。 一番紧锣密鼓的商议过后,待几人退下。 赵佶微微抬起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人,即刻传唤殿前太尉陈宗善入宫。” 不过片刻,身形略显富态的陈宗善便匆匆赶来,一路小跑进入殿内,跪地行礼: “陛下,臣陈宗善叩见陛下。” 赵佶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陈宗善,缓缓开口: “陈爱卿,朕命你即刻起身,马不停蹄地前往辽国。 如今史文恭势力猖獗,朕欲与辽国联手,共同应对这心腹大患,你此去,务必与辽国商议妥当。” 陈宗善心中一凛,虽心中不愿,但此时赵佶就在眼前,也只能忙不迭磕头应道: “臣遵旨!” 与此同时,赵佶大笔一挥,一纸调令迅速拟定。 转头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速速传朕旨意,调边军大将种师中,即刻带兵前往清州,不得有误。” 说罢,又稍作思忖,补充道: “再令韩存保,率领精锐之师,前往紧邻雄州的莫州。听令行事。” 而回到住所的梁世杰听,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见其快步走入书房,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信鸽,展开早已写好的密信,将当下之事,一字不落、详尽细致地记录于上,而后轻轻卷起,系在信鸽脚上。 随后,缓缓推开窗户,将信鸽放飞,看着信鸽消失在天际,喃喃自语: “梁王,但愿你能早作应对。” 时光仿若指尖流沙,几日匆匆而过。 在辽国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的燕京议事大厅之内,雕栏玉砌,兽首衔环,尽显辽国的雄浑大气。 辽主耶律辉正高坐于主位之上,其身旁两侧,文臣武将身着华丽服饰,整齐排列。 此刻,众人正就出兵征讨史文恭一事热烈商讨着。 当耶律辉听闻胞弟耶律得重惨死于史文恭之手时,原本威严平和的面容瞬间扭曲,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耶律得重作为他自幼一同长大、关系极为亲密的手足,在辽国朝堂之上,地位举足轻重。 耶律辉委以其镇守蓟州的重任,为的便是牢牢守住燕云十六州这片战略要地。 可如今,这般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间。 耶律得重的死,对于辽国而言,犹如天塌地陷。 不仅折损了一员大将,更在士气与战略布局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耶律辉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大声吼道: “史文恭,朕定要御驾亲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皇弟报仇雪恨!” 众臣见此,纷纷跪地高呼: “愿随郎主出征!” 就在这激昂的氛围之中,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亲卫那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郎主,宋皇帝派使者前来觐见。” 耶律辉听闻此言,原本因为愤怒而紧锁的眉头,此刻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武大臣们,心中暗自思忖,旋即,声音洪亮地说道: “让他进来说话!” 不多时,只见宋殿前太尉陈宗善,身着一袭崭新的官服,神色略显紧张,在辽国亲卫的引领之下,踏入了这议事大厅。 刚一迈进大厅,便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敌意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只见辽国的文武大臣们,个个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陈宗善心中明白,虽说史文恭与宋国并无直接隶属关系,但此番史文恭兴兵来犯,辽国众人自然会怀疑宋国在背后有所参与。 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额头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 第485章 殿前太尉陈宗善 陈宗善深吸一口气,极力佯装镇定。 暗中稳了稳已然慌乱的心神,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在袖袍中悄然握紧,随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视前方。 直视着高坐于主位之上的耶律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且洪亮: “宋殿前太尉陈宗善,奉我大宋皇帝之命,怀揣着诚意,不远千里,前来与郎主商议应对那贼人史文恭一事。” 他刻意将“诚意”二字咬得极重,试图借此展现大宋的态度。 此言一出,议事大厅内瞬间一片哗然。 辽国的文武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的面露狐疑,有的则满是不屑。 耶律辉听闻,原本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反而面露疑惑,不禁轻咦了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瞬间安静下来的大厅内清晰可闻。 随后,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宗善,带着一丝不解与质问,开口问道: “你们宋人的酒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膏药? 史文恭虽说与我大辽有不共戴天之仇怨,可他身为你们汉人,此番进攻我大辽,从某种意义上讲,不也算是为你大宋出力了? 你们此番前来,竟说要与我等一同对付史文恭? 莫不是当真以为我大辽好欺负,可任人欺骗不成?” 耶律辉的声音中隐隐带着怒火,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陈宗善。 陈宗善听闻耶律辉言语之中的怒火,只觉心头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密集,然而,多年的官场历练让他强装镇定。 微微低下头,心中急速地思虑着,脑海中各种说辞如走马灯般闪过。 片刻之后,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诚恳,缓缓说道: “郎主有所不知,此番史文恭率军而来,我大宋朝廷事先并不知晓。 如今西夏作乱,我大宋朝廷边军先前都在与西夏浴血奋战。 如今,西夏之战历经艰难,才渐渐平定下来,朝廷这才得以抽调回人手驻守边关。 也正是在此时,才惊悉这贼人史文恭竟然犯下如此大事! 故而此番我乃是奉了我家陛下之令,带着满满的诚意,前来与郎主您商议,如何联手铲除这危害两国的贼人。” 陈宗善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耶律辉及辽国众臣的神色。 听得陈宗善这番话,辽国都统军兀颜光,当即便不屑地冷哼一声。 那冷哼声仿若一阵寒风,瞬间在大厅内刮过。 兀颜光心中暗自思忖,这话其中真假各有几分,在场众人又岂会不知。 辽国诸将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鄙夷之情,对那大宋皇帝赵佶的无耻行径感到不齿。 他们都清楚,分明是大宋边关失守,无力抵挡,这才低声下气地前去央求史文恭率兵前来支援。 却不曾想,今日眼见史文恭立下大功,大宋朝廷却做出如此背信弃义、违背盟约之事,当真令人耻笑。 此时的耶律辉,端坐在那威严的主位之上,神色凝重,仿若一尊雕塑。 周遭辽国大臣们的议论纷纷,在他耳中仿若渐渐远去,已然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其目光深邃而专注,脑海里如同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反复权衡着利弊。 眼前这个宋使陈宗善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假,在他心中不断地盘旋。 倘若真如陈宗善所言,宋国能够与大辽携手并肩,一同应对史文恭这劲敌,那局面可就大不一样了。 届时,史文恭受到宋辽两国的前后夹击,可不就如同困在瓮中的鳖,插翅难逃,只能任由他们处置了吗? 这对于急于为耶律得重报仇、收复失地的耶律辉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具诱惑的方案。 在心中反复权衡了一番之后,耶律辉那原本深邃的双眼陡然间锐利起来,仿若寒夜中的鹰隼,死死地盯着陈宗善,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紧接着,一字一顿地出言问道: “话虽如此,但尔等宋国向来喜欢背信弃义,我又该如何相信尔等所说?” 这“背信弃义”四个字,被耶律辉特意加重了语气,说得格外清晰,声音在宽敞的议事大厅内回荡,其话中之意,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矛头直指大宋过往那些令人不齿的行径。 饶是陈宗善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脸皮也算够厚,此刻听闻耶律辉这般毫不留情的质问,也不由得面色微微泛红。 毕竟,大宋刚刚背叛了自己的“盟友”史文恭,如今这般行径,在道义上确实站不住脚,整个大宋,在信义方面,还真就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底气。 然而,赵佶的旨意如同高悬头顶的剑,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陈宗善纵使满心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继而说道: “郎主多虑了,那史文恭本就是我大宋通缉已久的贼寇,将其剿灭,本就合情合理,是我大宋分内之事。 再者,我大宋也愿以此事为绝佳契机,借此增进我等两国之间的情谊,让两国边境从此和平友好,永不再起刀兵,互不侵犯。 待事成之后,贼寇史文恭所夺下的蓟州与檀州两处归属于燕云十六州的州府,我大宋定会一诺千金,尽数归还与辽国。 但先前被辽国所占去的雄州、霸州等地,却也应该重归大宋版图。 如此一来,方可彰显我等双方合作的满满诚意。” 陈宗善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耶律辉的神色,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紧张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听得陈宗善这番话,耶律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仿若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开口说道: “只要史文恭一死,此事易尔。” 这话一出,仿若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陈宗善原本忐忑不安的心。 陈宗善顿时心中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气,仿若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知道,此事多半是成了。 那原本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脸上,此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即便再次对着耶律辉拱手说道: “为了以表我大宋之诚意,我家陛下已派出大军驻守于清州与莫州两地。 届时,我大宋军队与大辽兵马相互配合,便可将史文恭一伙围而攻之,叫那贼寇插翅难逃。” 。。。 第486章 十万敌二十一万 陈宗善说得斩钉截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试图以此消除耶律辉心中最后的疑虑。 见陈宗善言之凿凿,神色间不似有假,耶律辉这才渐渐放下心中那一丝疑虑。 随后,双方又围绕着诸多具体事宜,如兵力部署、进攻时机、粮草补给等,展开了一番详细的商议。 那场面,时而气氛紧张,双方各执一词; 时而又趋于缓和,达成共识。 一番商议过后,耶律辉大手一挥,高声令道: “左丞相幽西孛瑾,你与陈宗善一同商定好盟约,切不可有丝毫差错。” 幽西孛瑾领命,与陈宗善一同退下,着手拟定盟约之事。 待陈宗善退去之后,右丞相太师褚坚当即便对着耶律辉拱手说道。 “郎主,如今局势已然明朗,然臣以为,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做到滴水不漏,我等还当派人前去联合田虎一伙。 田虎盘踞一方,麾下亦有不少人马,若能得他相助,必能如虎添翼。 我等可许之以马匹为利,利诱其与我等两方一同合围史文恭。 如此一来,三面夹击之下,想必这史文恭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料其插翅也难逃我等的天罗地网。” 褚坚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仿若经过深思熟虑,在大厅内缓缓回荡。 听得此言,耶律辉原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 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褚坚所言极是,若能联合田虎,胜算必将大增。 当下,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说道: “好!此事就依丞相所言。 即刻派出得力人手,快马加鞭前去告知田虎,令其一同出兵,讨伐史文恭这逆贼,不得有误!” 接到命令的使者,骑着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田虎的领地。使者将耶律辉的意思详细告知了田虎。 田虎得知消息后,浓眉紧锁,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疑虑。 他在自己的地盘上称霸一方,行事向来谨慎。 此次宋辽两国联合,声势浩大,计划看似周密,可这其中是否暗藏玄机? 史文恭虽然厉害,但在宋辽的夹击下,确实料想着插翅难逃。 而辽国承诺的战马,对于扩充自己的实力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权衡再三,田虎最终还是觉得利大于弊。 再者,宋辽两国联手,若自己不参与,日后恐遭两国报复。 想到这里,田虎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决定应下此事。 当即传令,召集麾下一众将领。 不多时,大厅内便站满了人,个个神色威严。 田虎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众人,高声说道: “如今,辽国邀我等一同出兵讨伐史文恭,并有战马作为酬劳。 我已决定应下此事。 现令葛延为主将,起兵两万攻打梁国,张雄为副将,辅助葛延。” 说到这里,田虎稍作停顿,又接着道: “另带相士成、胡远、宋得、潘速、姚期、林茂、白将、王信、冯升、宗同,等十员偏将,即刻出兵,直奔雄州边境而去,不得有丝毫懈怠!” 众将齐声领命,声音响彻大厅,气势磅礴。 随后,葛延等人迅速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雄州边境进发。 一路上,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 而辽国郎主耶律辉,更是御驾亲征。 以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师褚坚为军师。 以都统军兀颜光为主帅。 以贺重宝,贺拆,贺左,兀颜延寿为副将。 另有包括兀颜光在内的十一曜大将: 太阳星琼妖纳延 太阴星天寿公主答里孛 罗睺星皇侄耶律得荣 计都星皇侄耶律得华 紫气星皇侄耶律得忠 月孛星皇侄耶律得信 东方青帝木星大将只儿拂郎 西方太白金星大将乌利可安 南方荧惑火星大将寇镇远 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 二十八宿将军: 角木蛟孙忠 亢金龙张起 氐土貉刘仁 房日兔谢武 心月狐裴直 尾火虎顾永兴 箕水豹贾茂 斗木獬萧大观 牛金牛薛雄 女土蝠俞得成 虚日鼠徐威 危月燕李益 室火猪祖兴 壁水貐成珠那海 奎木狼郭永昌 娄金狗阿哩义 胃土雉高彪 昴日鸡顺受高 毕月乌国永泰 觜火猴潘异 参水猿周豹 井木犴童里合 鬼金羊王景 柳土獐雷春 星日马卞君保 张月鹿李复 翼火蛇狄圣 轸水蚓班古儿 带兵二十万,攻打蓟州。 蓟州知府衙门内,气氛凝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 史文恭一袭劲装,身姿笔挺地站在案几前,目光紧锁着眼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份密信。 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两座对峙的山峰,中间那道沟壑似乎能藏下无尽的忧虑与思索。 一份来自东京的梁世杰。 一份来自河北的叶清。 还有一份来自目前隐姓埋名在燕京之地的操刀鬼曹正。 史文恭的目光缓缓从密信上移开,看向旁边铺开的军事布防图。 清州种师中两万兵马。 莫州韩存保两万兵马。 雄州边境葛延两万兵马。 蓟州边境耶律辉二十万兵马。 不过曹正信中分析道,耶律辉的这二十万兵马水分太多,依着他在燕京的打探与估计,实际也就有十五万大军左右。 毕竟,如今辽国的局势错综复杂,他们的敌人可不单单只有史文恭这一股势力。 史文恭微微眯起眼睛,对于赵佶背盟一事,虽心中波澜起伏,但也并非特别意外。 赵佶此人,向来反复无常,做出背盟之事,倒也符合他的秉性。 然而,田虎也出兵前来凑热闹,这着实让史文恭没有想到。 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早早在田虎身边埋下了叶清这颗暗子。 如若不然,此次恐怕真就被田虎打个措手不及,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史文恭踱步到窗边,望向远方,思绪飘得更远。 想到耶律辉以战马诱使田虎出兵这一计策,不得不承认,耶律辉考虑得还有些全面。 战马,对于各方势力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 耶律辉深知这一点,巧妙地利用这一诱惑,成功拉拢了田虎。 这世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古人诚不欺我也。 当初出兵青州,共带兵八万。 而后连下四州之地,逢战有损耗,自然也有降卒。 再加上这几日,听闻史文恭威名,慕名而投者甚多。 如今,史文恭麾下也有了十万大军。 以这十万大军,去面对共计二十一万兵马。 敌众我寡,虽敌倍之,但史文恭的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 第487章 兵分四路 与李助等人商议了一番过后,史文恭当即便决定兵分四路,前去应对各路人马。 第一路以前将军小天宝苏定为主将,金剑先生李助为军师。 随军大将: 前将军司马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 镇东司马金毛吼施威。 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 平东司马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 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 安南司马宿良,宿义。 带兵一万前去雄州边境,应对田虎派出的葛延两万大军。 —————— 第二路以征东将军铁锏大将酆泰为主将,神算书生许贯忠为军师。 随军大将: 征东司马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 安西将军独行虎张开。 安西司马拼命三郎石秀。 安北将军铁方梁东方哮。 安北司马范成龙。 带兵一万前去清州边境,应对赵佶派出的种师中两万大军。 —————— 第三路以征西将军豹子头林冲为主将。 随军大将: 征西司马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 金枪将军金枪手徐宁。 副将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 九龙将军九纹龙史进。 副将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 带兵一万前去莫州边境,应对赵佶派出的韩存保两万大军。 —————— 其余诸将则随史文恭一同前去蓟州边境应对耶律辉。 共带七万人马。 令出如山,三军听分明。 随着史文恭一声令下,酆泰等三路人马路人马纷纷前往各自疆场。 史文恭也亲率七万大军,直奔蓟州边境而去。 数日的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豹子头林冲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他所率领的一万精锐梁山兵马。 宛如一条黑色的洪流,率先奔至雄州与莫州边境。 抵达目的地后,林冲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安营扎寨。 只见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迅速搭建营帐,那双手如同灵动的燕子,熟练地穿梭在绳索与布料之间; 有的挖掘壕沟,铁锹挥舞,泥土飞溅,不一会儿,一道坚实的防线便初见雏形。 在林冲等人安营扎寨后的没几日,远处的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如同一朵巨大的黄色蘑菇云缓缓飘来。 韩存保所率领的两万朝廷大军,正浩浩荡荡地行进而来。 这两万大军,旗帜招展,刀枪林立,然而行军的步伐却不够整齐,给人一种泱泱而来的散漫之感。 韩存保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身形魁梧,面庞刚毅,眼神中却隐隐透着几分急迫之感。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奔到韩存保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切禀报道: “将军,大事不好!已有梁国兵马驻扎于前方了!” 韩存保听闻此言,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原本就急迫的面容瞬间大惊失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心中暗自惊叹,没曾想到,这史文恭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朝廷刚刚下达命令,他便能如此快的做出此等举措。 说起韩存保与梁山的过往,那可是他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先前,他在与梁山的交锋中一败涂地,那次惨败犹如一颗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一直被他以为是一生之耻。 虽说因其叔父,国老太师韩忠彦在朝中的面子,韩存保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戒。 但这样的结果,不但没有让他感到庆幸,反而让其心中的羞愤之情愈发浓烈,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日夜炙烤着他的内心。 自那以后,韩存保仿佛变了一个人。 深居简出,整日闭门不出,将自己沉浸在的世界里。 府邸之内,刀光剑影闪烁,其时而挥舞方天画戟,戟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时而练习拳法,一招一式刚猛有力,地面的尘土都被震得簌簌飞扬。 寒来暑往,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韩存保在武学上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可谓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得知赵佶要对史文恭用兵的消息后,韩存保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不顾旁人的劝阻,亲自找到自家叔父韩忠彦。 在韩忠彦的书房中,韩存保满脸急切,恳切地说道: “叔父,此番对史文恭用兵,正是侄儿洗刷耻辱的大好时机。 还望叔父能向陛下举荐侄儿,让侄儿领兵出征!” 韩忠彦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 他心中知晓,此次对史文恭出兵乃是背盟之事,实在算不得磊落之举。 本不想让自家侄儿参与到这趟浑水之中。 可是韩存保苦苦哀求,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坚定的决心。 韩忠彦终究还是拗不过,无奈之下,只能长叹一声,点头应下,随后向赵佶再次举荐了韩存保。 就这样,韩存保如愿以偿地率领两万大军来到了这雄州与莫州边境。 此番出征,韩忠彦对自家侄儿的安危极为担忧。 特意挑选了六员武功高强的家将,让他们随韩存保一同出征。 这六人分别是方书,冯宣,刘云,刘英,齐玉,孙宝。 其中,方书智谋过人,通晓谋略,被韩存保任命为军师。 随即韩存保下令手下兵马安营扎寨。 士兵们忙碌起来,营地中一片嘈杂。 营帐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渐搭建起来,炊烟也缓缓升起。 就在这时,方书脚步匆匆,率先找到了韩存保。 来到韩存保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将军,梁国兵马先于我等驻扎于此处,他们在此处时日已久,必定对这周边地势了如指掌。 而我等新来乍到,刚刚立好营寨,根基未稳。 依在下之见,恐怕梁国兵马会趁夜黑风高之时,偷袭我新立之大营。 还请将军早做准备,加以防范,以免我军遭受不测。” 韩存保听着方书的一番话,神色凝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那浓眉下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传我命令,让各营兵马各自做好准备,加强戒备,巡逻士兵不得有丝毫懈怠,以防梁国兵马前来偷袭,违令者斩!” 一时间,整个营地再次紧张了起来。 果不出方书所料,豹子头林冲在得知韩存保带兵而来的消息之后,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沉稳。 。。。 第488章 夜袭韩存保 当即便传令给随军的斥侯司之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速速去打探韩存保所立大营之地,事无巨细,都要给我查个清楚!” 那些斥侯司的兵卒们领命后,如同一群敏捷的猎豹,迅速四散而去,隐没在山野之间。 在韩存保来到此地前的短短几日间,林冲已然对周围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 在打探好韩存保立营的具体细末之后,林冲当即便令人找来了营中诸将前来议事。 那传令的小兵一路小跑,挨个儿通知各位将领,声音急切而又洪亮: “将军有令,速到营帐议事!” 没多时,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金枪手徐宁,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等人先后而至。 待林冲将韩存保带兵至此的消息告知众人后,众人眼中皆是迸现出蓬勃的战意。 那眼神,仿佛是一群饥饿已久的猛兽,看到了猎物一般,炽热而又充满了渴望。 其中,以两员小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最为激动。 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当即便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来,动作之迅速,险些将身后的座椅带倒。 呼延钰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抱拳,急切地说道: “将军,末将愿率一队人马,直捣韩存保的大营!” 秦勇也不甘示弱,向前跨出一步,大声吼道: “将军,让我去!我定能取韩存保的首级回来!” 林冲抬眼看向二人,眼角不经意间抹过一丝笑意,这笑意中既有对小将们热血的欣慰,也有对他们冲动的包容。 对着二人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和蔼却又带着几分威严: “先坐下,莫要着急。” 随即,林冲挺直了身躯,对着营内诸将朗声喝道: “如今这韩存保带兵而至,尔等有何想法?无需顾忌,畅所欲言。” 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将站起身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铁鞭呼延绰。 其身形魁梧,声音也如同他的铁鞭一般刚劲有力: “将军,如今这韩存保营寨新立,我等何不趁此机会连夜带兵袭之,料其必不会加以防备。” 听其说完,林冲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同之色,亦是深以为然: “呼延绰将军言之有理,吾亦认为此计大有可为。诸位以为如何?”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期待着听到更多的见解。 九纹龙史进听闻呼延绰所言,心中迅速权衡利弊,旋即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抱拳,朗声道: “呼延绰将军此计,确实大有可为。 然而,韩存保身为久经沙场之将,心思狡诈,我等亦不可不防。” 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视着营帐内的众人,继续说道: “依我之见,我等何不在袭营之外,另派遣一队兵马埋伏于其后方。 倘若韩存保毫无防备,此队兵马便可与袭营之军一同出击,先后而至,让其应对不暇; 倘若韩存保有所防范,设下埋伏,我等后方之军亦可带兵出击,与袭营之军里外呼应,如此这般,则此计必成矣。” 史进的话语条理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话音一落,营帐内一片寂静,旋即众将纷纷点头,皆深以为然。 林冲看向史进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赏之意,那目光犹如冬日里的暖阳,带着暖意与肯定。 心中暗自思忖,果真不愧是跟随过老种经略相公的人,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局势面前,心思竟如此缜密,考虑周全,日后定可当大用。 当下,林冲不再犹豫,大手在空中用力一挥,那动作刚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口中高声令道: “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赤发鬼刘唐三人,即刻带兵两千,于夜半时分,前去袭营!” 其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如同洪钟鸣响,震得众人热血沸腾。 紧接着,又看向九纹龙史进、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三人,继续下令: “九纹龙史进,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三人为后合,同样带兵两千,见机行事!” 众将听令,齐声应和,那声音整齐划一,仿佛能冲破营帐的束缚。 而后纷纷转身,脚步匆忙而又坚定,迅速前去准备袭营之事。 一时间,营帐外人影攒动,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准备兵器、检查马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与期待。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唯有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 梁国营门“吱呀”一声缓缓大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先后有两队兵马鱼贯而出,皆是人衔草,马衔枚,行动间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那士兵们的脚步轻盈而又沉稳,如同夜行的鬼魅; 马匹也似乎受到了主人的感染,安静地迈着步伐,马蹄声被那柔软的草地所吸收。 两队兵马趁着月色,如两条黑色的长龙,缓缓出营,向着韩存保大营的方向蜿蜒而去。 而此番随林冲一同起兵至此的斥候司管事人正是康捷。 康捷身形矫健,目光如炬,他亲带斥候司之人在前引路。 这些斥候司的兵卒们,个个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动作敏捷而又悄无声息。 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敏锐的观察力,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韩存保所派出的暗哨。 只见他们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靠近暗哨,还未等暗哨发出声响,便已被悄无声息地制服。 就这样,在康捷的带领下,两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向着韩存保的大营缓缓接近,如同一只潜伏的猛兽,正慢慢靠近猎物。 来到近前,眼看时机已然成熟。 呼延绰与邓飞、刘唐二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间,仿佛传递着千言万语,彼此心领神会。 当即便大手一挥,如同指挥着一场盛大的交响乐,带领着2000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将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夜空撕裂。 三人更是一马当先,宛如三把利刃,各持兵刃,寒光闪烁,率先冲进了韩存保的大营之内。 然则冲进大营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中一凛。 只见四周平静异常,没有预想中的慌乱逃窜,没有匆忙迎战的敌军,只有那空荡荡的营帐和随风飘动的军旗。 呼延绰心中暗叫不好,不由得轻喝一句: “不好!有埋伏!!!” 。。。 第489章 前后夹击 而此时的邓飞与刘唐二人,在呼延绰那声惊呼的瞬间,也当即便反应了过来。 二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纷纷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静谧之处。 那静谧,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邓飞的双手紧紧握住手中兵器,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从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捕捉到一丝敌人的踪迹。 刘唐则微微侧身,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的防御姿态,他那一头赤发在风中微微飘动,宛如燃烧的火焰,更映衬出他此刻的紧张与决然。 呼延绰话音刚落,那气氛陡然间变得更加紧张压抑。 但见韩存保大营之外,像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无数鬼火,当即便有无数把火把立了起来。 这些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时间,将整个大营四周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强烈的火光刺痛了众人的眼睛,也让邓飞等人的处境愈发清晰地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 韩存保手持方天画戟,那戟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现身于营门之外,那高大的身影在火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威严。 看着呼延绰等人,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营地外回荡,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得意: “哈哈,方书,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梁山之人果真前来袭营了。” 一边大笑着,一边摇头晃脑,似乎对自己的决策极为自得。 随即,韩存保更是抬起手中方天画戟,那戟尖直指三人中为首的火眼狻猊邓飞,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大声喝道: “尔等可还记的韩存保吗?今日尔等中计,可愿降否?” 其声音犹如洪钟,在夜空中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用这声喝问,将邓飞等人的意志彻底摧毁。 听其所言,火眼狻猊邓飞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其笑声爽朗而不羁,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降?降与谁?降与你这个手下败将吗?” 一边笑,一边用充满嘲讽的眼神看着韩存保,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昔日我家梁王放过尔一条性命,汝不思感恩,反而带兵前来犯我疆土,人安能无颜至此乎?” 邓飞的话语字字如刀,刺向韩存保的内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韩存保行为的愤怒与鄙夷。 韩存保听得邓飞所言,那张原本得意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火球。 不由得羞怒万分,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桶油,熊熊燃烧起来。 当即便满含杀意的怒声喝道: “找死的贼寇,杀!但凡手持兵刃者,皆可杀之!!!” 其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字眼。 随即便猛地一挥手中方天画戟,那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其身旁之兵马,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当即便向着邓飞等人围杀了上去。 那些士兵们呐喊着,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群饥饿的恶狼,扑向了落入陷阱的猎物。 却不曾想,邓飞等三人连带其所率领的2000兵马却毫无惧色。 宛如一群无畏的勇士,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邓飞更是伸手便从马背之上抄起了一副弓,迅速搭上一只响箭,双臂用力,肌肉紧绷,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这一箭之上。 只听“嗖”的一声,那响箭如同流星般射到了天空之上,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眼见于此,韩存保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当下便急忙喝令身旁兵马尽快围杀,试图在有所变故之前,将邓飞等人彻底消灭。 正在两兵相接之际,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韩存保忽听得后方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那声音虽因马蹄被布所包裹而显得沉闷,但此时马匹疾驰而来,毫不掩饰,当即便传入了韩存保的耳朵里。 闻听此声,韩存保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急忙向后看去,只见黑暗之中,影影绰绰好似有数不清的兵马,如同一群从地狱涌出的恶鬼,向着这边喊杀而来。 那模糊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却透着一股无法阻挡的气势,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黑夜彻底撕裂。 眼见如此,韩存保不由得大惊不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以为自己设下的陷阱万无一失,能将前来袭营的梁军一网打尽,可没想到,如今局势却陡然逆转,自己反而陷入了被两面夹击的困境。 而邓飞等人听得此声,原本有些略显低落的士气,顿时如同一被点燃的干柴,瞬间高涨起来。 一个个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紧了,仿佛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激昂,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多时,只见史进一马当先,带着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如同三把利刃,从后方杀将而至。 史进的三尖两刃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其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敌人的心脏。 呼延钰手持双鞭,那双鞭在他手中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秦勇则双手紧握着狼牙棒,那狼牙棒沉重无比,仿佛能将大地都砸出一个深坑。 三人所到之处,韩存保的士兵纷纷倒下,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 韩存保所率领的大军此时被两面夹击,顿时阵脚大乱。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有的人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只顾着抱头鼠窜; 有的人被自己人撞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有的人在混乱中迷失了方向,茫然地四处张望。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 第490章 九纹龙连斩两将 乱军之中,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双眼紧紧地盯着韩存保,那眼神仿佛饿狼盯着猎物一般,凶狠而专注,不肯挪动分毫。 二人互视一眼,眼神交汇间,便达成了默契。 当即便一个手持双鞭,一个手持狼牙棒,如同两只凶猛的野兽,向着韩存保径直杀了上去。 二人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速度极快,所过之处,韩存保的士兵纷纷避让,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此时的韩存保正一脸急色地指挥着渐乱的兵马前后抵挡。 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有些凌乱,往日的威风此刻已荡然无存。 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呼喊着,试图稳住军心。 然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一片嘈杂之中。 待他反应过来时,呼延钰和秦勇二人已经如鬼魅般杀至眼前。 此时韩存保心中怒火中烧,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当即便手持方天画戟,与二人厮杀开来。 只见他身形矫健,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 而呼延钰和秦勇二人也毫不示弱,二人配合默契,双鞭与狼牙棒相互呼应,从不同的角度向韩存保发起攻击。 一时间,三人周围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喊杀声不绝于耳。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韩存保一身实力更胜以往。 以一己之力独战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每一次抵挡和反击都恰到好处,让呼延钰和秦勇二人的进攻屡屡受挫。 三人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如同三道幻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眼见二人拿韩存保不下,九纹龙史进当即便从乱军之中手持三尖两刃刀拍马而来。 眼见史进直奔韩存保而来,韩存保军中的两员偏将,冯宣与刘云二人哪里肯让?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当即便纷纷手持兵刃,向着史进挡了过来。 冯宣动作迅速,率先冲至史进面前。 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向着史进狠狠地劈了下去。 然而,史进的反应更加敏捷,他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冯宣的攻击。 紧接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冯宣与史进交手只一合,便被史进一刀斩于马下。 刘云见状,大惊不已。 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然而,其身负韩忠彦所派的使命,心中虽惧,亦是硬着头皮向着史进杀了上去。 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阻挡史进的脚步。 可是,史进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两人交手不过三合,史进瞅准时机,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猛地一挥,刘云亦是步了冯宣的后尘,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人虽死,但亦是被韩存保所察觉。 眼见史进一脸杀意的直奔自己而来,韩存保哪里还敢久战? 深知此时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再继续缠斗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当即便猛地挥起手中方天画戟,那画戟带起一阵劲风,暂且击退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 随后,韩存保对着不远处与梁军交战的方书等四人大声喝道: “敌军数量不过千人,不必惊慌,集结兵马,结以守阵,把他们逼出去!!!” 其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喊完之后,便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方书等四人集结了过去。 史进眼见如此,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看了看周围的战场,心中暗自盘算着。 此时,韩存保的军队已经陷入了混乱,己方的目的已经达到。 于是,将邓飞等三人迎了出来后,又与敌军厮杀了一阵,便带兵缓缓撤去。 在撤退的过程中,梁军保持着整齐的阵型,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让韩存保的军队不敢轻易追击。 一番清点之下,此一番所带出的4000兵马,仅仅折损了300人不到,却足足斩首2000人有余。 无疑是一场大胜! 众将见状,皆是一脸欣喜的带兵而返。 这胜利的消息,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野草,迅速在全军上下蔓延开来。 每一位将士的眼中都闪烁着振奋的光芒,士气恰似那被劲风鼓满的船帆,高高扬起。 各将领在这场战役中的赫赫功劳,皆被详细地记录在案,那一笔一划,仿佛都在诉说着他们的英勇无畏,自是无需在此过多赘述。 然而,与林冲军队的欢腾景象截然不同的是,韩存保的大营之内,此刻却被一层浓重得近乎化不开的低沉阴霾所笼罩。 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韩存保端坐在主帅的位置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紧盯着前来汇报战况的方书,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方书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韩存保的心头。 当方书念出战损数字时,韩存保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砰”的一声,猛地挥出一拳。 那蕴含着无尽怒火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这一拳,力道惊人,恰似那开山裂石的巨力,直接将一整个结实的桌案砸了个粉碎。 破碎的木屑飞溅开来,仿佛是韩存保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营帐内的诸位将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深知韩存保此刻正处于盛怒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韩存保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充满了震慑力: “只此一战,便足足损伤我两千将士!!! 更是失我两员大将!!! 这群梁山的狗贼,此番若不将其剿灭,我韩存保誓不回朝!!!” 其怒吼声在营帐内回荡着,久久不散。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韩存保稍微冷静了一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高声下令: “通告全营上下。 此番梁山之贼定不会再次前来,全部卸甲,好生休息,明日直接出兵梁山大营!” 众将领听闻命令,虽然心中对主帅如此急切的决策略有担忧,但还是纷纷抱拳,齐声称是,随后脚步放轻,缓缓而退。 。。。 第491章 秦勇阵斩刘英 方书站在一旁,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可当他抬眼看到韩存保那依旧怒气上头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亦是随之一同退去。 时光匆匆流转,转瞬便到了次日。 清晨的阳光,带着几分柔和,洒在大地上。 朝食过后,韩存保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跨上了他那匹高大的战马。 亲自率领着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林冲营寨所驻扎的方向缓缓而进。 军队行进时,脚步声整齐划一,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片金色的云雾。 韩存保此番大动干戈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大梁斥侯司的眼睛。 此时林冲的大营之内,因为前一日的胜利,上下士气正处于高昂的巅峰之际。 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丝毫不惧即将到来的战斗。 林冲身着银白的战甲,腰佩宝剑,身姿挺拔地站在营帐前。 其目光坚定,统率全营兵马迅速列阵而迎。 士兵们手持长枪,盾牌整齐排列,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没过多久,韩存保便率军而至。 只见其大手一挥,手下兵马迅速摆开阵脚。 一时间,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就在此时,一员大将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来到了两军阵前。 此人正是韩存保随军大将刘英。 刘英在阵前耀武扬威,眼神中满是挑衅之意。 林冲身旁,当即便有一员小将双手抱拳,急声请战道: “将军,此番便让我去吧! 昨日间便厮杀的不痛快,今日斩他一人,也好扬一扬我大梁之威!” 林冲听言,侧眼观瞧。 只见吞天蟒秦勇满脸通红,一副急迫得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的模样。 林冲看着秦勇的模样,不由得爽朗地轻笑一声: “好好好,便由你去吧,不过切不可小心大意。” 秦勇得令,兴奋地一甩马鞭,双腿如同两把有力的钳子,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的骏马似乎感受到了秦勇急切的战意,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刘英飞驰而去。 秦勇手中紧紧握着狼牙棒,在阳光的照耀下,狼牙棒上尖锐的倒刺闪烁着寒光。 刘英远远地瞧见秦勇策马狂奔而来,目光在秦勇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其面容稚嫩,虽身材魁梧,但一看便知年岁尚幼,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轻视之意。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大声喝道: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也敢前来送死!” 那声音带着几分傲慢,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韩存保站在后方,听到刘英这番言语,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目光紧紧盯着秦勇,当即便想起这秦勇便是昨夜间与自己交手的两员小将之一。 回想起昨夜秦勇在战场上展现出的果敢与勇猛,韩存保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便对着刘英朗声喝道: “刘英,此人年纪虽幼,但本事不凡,不可大意,且要小心应对。” 其声音洪亮而严肃,试图让刘英重视起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将。 听得韩存保之言,刘英虽然表面上微微点头,应了下来,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却暴露了其心中仍旧带有几分不屑。 在他看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韩存保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然而,刘英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恰似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秦勇心中的怒火。 秦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手中狼牙棒握得更紧了,怒吼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炸裂,响彻四方,随即催马如飞,直取刘英而来。 战马的四蹄扬起阵阵尘土,秦勇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凶悍之气。 刘英见状,也收起了些许轻视之心,神色一凛,挺枪相迎。 刹那间,枪棒相交,火星四溅。 二人在两军阵前厮杀开来,只见刀光剑影闪烁,人影交错。 秦勇的狼牙棒舞动起来呼呼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 刘英的长枪则如灵动的毒蛇,在枪林棒雨中寻找着破绽。 转眼间,二人便交手了十余回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士兵们都屏气敛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激烈的单挑。 刘英越打越是心惊,原本以为眼前的小将不过是徒有其表,可此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狼牙棒在秦勇手中招式迅猛,一招连着一招,好似狂风骤雨一般,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令他应接不暇。 刘英心中暗自叫苦,哪曾想到,这看似年幼的小子果真如此不凡,自己恐怕并非其敌手,当即便不由得心生退意。 可此时的秦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这个出言不逊、满脸轻蔑的臭嘴之人的脑袋砸个粉碎。 一心沉浸在战斗之中,全身的战意愈发鼎盛,仿佛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随着战意的高涨,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每一次挥动狼牙棒,都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刘英本就已经在与秦勇的较量中处于下风,此番秦勇力道又增了不少,更是难以抵挡。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巨响,秦勇连续当头三棒,重重地砸在刘英的长枪之上。 这三棒的力量犹如排山倒海,震得刘英双手发麻,虎口迸裂,再也握不住手中长枪。 就在秦勇第四下砸来之际,刘英手中的长枪已经无力抵挡,只是轻轻一碰,便被狼牙棒巨大的力量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远远地落在了一旁。 而秦勇手中的狼牙棒去势不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径直朝着刘英的脑袋砸去。 刘英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一声惨叫,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将其脑袋砸了个粉碎。 一时间,鲜血四溅,刘英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马上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战场上顿时一片哗然,韩存保一方的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而林冲一方的将士们则刹那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赞好之声。 。。。 第492章 再败韩存保 士卒们纷纷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向着秦勇欢呼,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在天地间回荡。 “秦将军威武!” “秦将军神勇无敌!”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而此时,在敌军阵营之中,韩存保的脸色却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铁青一片。 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看着秦勇那凯旋的身影,又瞧了瞧自家军队那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愤怒再也忍制不住。 猛地一拉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韩存保手持方天画戟,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此刻的他,仿佛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对眼前威风凛凛、仿若吞天蟒般的秦勇视而不见。 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豹子头林冲,而后怒声喝道: “林冲,你我同在东京之际,便没曾交过手,今日何敢阵前一战?” 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霆,带着无尽的怒意与挑衅。 秦勇见韩存保这般无礼的举动,顿时怒从心头起。 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身上的肌肉紧绷起来,手中的狼牙棒下意识地握紧,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刚要催动战马,有所动作,便听得身后林冲朗喝一声: “秦勇,回来!我来会他一会!” 秦勇闻言,心中虽满是不甘,就像一只被束缚住的猛兽,急于挣脱牢笼去撕咬敌人。 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力勒住马头。 那匹马前蹄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仿佛也在为秦勇的不甘而抗议。 秦勇缓缓地拉动缰绳,让战马转了个身,缓缓归于阵中。 而后,林冲手持丈八蛇矛,眼神坚定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股无畏的勇气。 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刨了刨蹄子,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 林冲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奔韩存保而去。 韩存保亦是毫不示弱,手挺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上前相迎。 转眼间,二人便厮杀在了一处。 一个手持丈八蛇矛,矛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仿若要撕裂空气; 一个手持方天画戟,戟刃舞动间虎虎生风,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二人两马相交,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大战五十余合,恰似两颗耀眼的星辰在天空中激烈碰撞。 每一次交锋,都让人心惊胆战; 每一次过招,都让人拍案叫绝。 二人棋逢对手,不分胜负,看得两军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士兵们大张着嘴巴,眼中满是震撼与惊叹,仿佛忘记了身处战场。 眼中异彩连连,那是对强者战斗的由衷赞赏与钦佩。 然而,五十余合过后,战场的局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韩存保终究是较之林冲差上一丝。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打在战袍上。 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起来,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渐渐显露出了几分败势。 其阵中方书,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局势。 眼见韩存保恐有不敌,心中大惊,怕其有失。 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当即便振臂一呼,声若洪钟: “听我令,杀!!!” 其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命令的号角。 手下的兵马听到号令,纷纷呐喊着,如潮水般向着大梁军阵压了上去。 而大梁军阵之内的邓飞等人见状,亦是不敢耽搁。 邓飞浓眉一皱,大声喊道: “敌军来犯,兄弟们,杀!” 说着,便率领手下兵马,如同一群下山的猛虎,朝着敌方冲杀了上去。 转瞬之间,两方军阵便撞在了一处。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而又激烈的战争之歌。 战场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士卒们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全面展开。 大梁的军队人数虽少,可此时士气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且旺盛。 士卒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在大梁诸将的率领下,个个如出山的猛虎,奋勇向前。 他们呐喊着,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要踏破这苍茫大地。 尽管面对敌方倍于的人数落差,却丝毫不落下风,双方的战斗陷入了胶着,难解难分。 金枪手徐宁在这混乱如麻的乱战之中,恰似灵动的游龙,穿梭自如。 忽然,其目光一凛,正撞见韩存保所带偏将之一的方书。 方书见徐宁冲来,心中一惊,赶忙握紧手中兵器,准备迎敌。 徐宁却毫不畏惧,手中那杆勾镰枪仿若一条灵动的银蛇,闪烁着寒光。 仅仅交手不过三个回合,徐宁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勾镰枪如闪电般刺出,瞬间便将方书刺于马下。 方书瞪大了双眼,满是不甘,身体缓缓从马上坠落,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韩存保正在不远处。 眼睁睁地看着方书死于徐宁之手,心中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一般。 双眼瞪得极大,几乎要瞪出眼眶,目眦欲裂。 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口中发出阵阵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然而,无奈中间所隔的兵马密密麻麻,如同一片人潮的海洋,其根本无法冲过去为方书报仇。 只能在原地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的憋屈之感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战场上的厮杀声持续了半晌,犹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双方都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士兵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眼见着如此激烈的战斗,却依旧分不出个胜负,双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先后默契地各自鸣金收兵。 那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在宣告这场战斗的暂时停歇。 但这一仗对于韩存保而言,却是极为惨痛的。 不仅又一次失去了两位偏将,其中更是有被他倚重为军师的方书,惨死在徐宁之手。 回营的路上,韩存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骑在马上,低垂着头,身形显得有些落寞,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不见。 回到营帐之中,韩存保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 第493章 史进献策 坐在案几前,目光呆滞,回想着此番出兵,本是雄心勃勃地奔着史文恭去的,满心想着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如今却连眼前的林冲都有些敌之不过,又何谈去找史文恭报仇雪恨? 其心中满是挫败感,犹如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再看看先前叔父派给他的六员大将,如今也只剩下了齐玉与孙宝二人。 方书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仿佛在他心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让他痛苦不堪。 简单地令齐玉与孙宝二人布置好了营防之后,韩存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 坐在床边,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当天夜里,营帐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韩存保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灵。 其眼神渐渐迷离,嘴里喃喃自语,时而愤怒,时而悲伤。 终于,在一顿酩酊大醉之后,沉沉睡去。 从那之后,韩存保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提出兵之事。 齐玉与孙宝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们二人多次试图劝说韩存保,想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可如今的韩存保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二人无奈之下,只能每日打足精神,亲自巡视,守住营寨,时刻防备着林冲率军而来。 而韩存保这接连几日的消停,也让林冲等人心中纳闷不已。林冲皱着眉头,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 “这韩存保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却突然没了动静,莫不是在耍什么花样?” 可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守势的一方,倒也不必过于着急。 就这样,时间在这种不明朗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三五日光景匆匆而过。 眼见韩存保还是没有任何出兵的动静,林冲不由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心中渐渐涌起一股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压抑。 如今各方势力剑拔弩张,局势犹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 在这严峻的战时情况下,每一方兵马都堪称大梁的珍贵瑰宝,是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 而他所率领的一万大军,却被韩存保死死拖在了此处。 其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倒是令林冲颇为难受。 思索再三,林冲深知不能再这般被动僵持下去。 当机立断,立刻下令,令人速速找来营中诸位将领,齐聚一堂,共商破敌之策。 传令兵领命后,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穿梭于营帐之间,高声呼喊着各位将领的名字,传达着主帅的紧急召集令。 没过多时,营中诸将便先后而至。 一个个步伐匆匆,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又透着一丝对即将到来的议事的期待。 有的身着厚重的铠甲,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 有的则紧握着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是对战斗的渴望与决心。 众人依次进入营帐,按序而坐,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压抑。 林冲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今我军被韩存保拖于此处,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话语落下,营帐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皆在沉思。 半晌过后,史进进言说道。 “将军,虽如今韩存保领兵不动,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但其出兵在外,粮草乃是重中之重,犹如军队的命脉。 将军何不令人前去探明其粮草所屯之所? 届时我等带兵前去,故意露出些马脚,让其知晓。 以韩存保的性子,其必带兵前来救之。 我等便可伏兵于其必经之路,待其而至,便可出兵而击之。 同时,也可派出人马待其前来救粮之际,夺其大营,毁其根基。 如此一来,韩存保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史进言辞激昂,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营帐内回荡。 听其所言,众将皆是眼前一亮,随即纷纷拍手称赞。 营帐内一时间充满了热烈的讨论声,众人都对这一计策充满了信心。 林冲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看向史进的目光中满是认可。 “史将军所言极是,正合我意。” 林冲当即下令依计行事。 其深知打探粮草屯所这一任务至关重要,必须选派一位精明能干之人。 思索片刻,当即便找来了斥候司副总管康捷。 康捷身形矫健,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眼神中透着机敏。 林冲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康捷,将打探其屯粮之所的重任郑重地告知给了康捷: “康总管,此次任务关乎我军胜败,极为重要。 你务必带领精锐斥候,小心谨慎,探明韩存保大军的屯粮之所,切不可有丝毫差错。” 康捷得令后,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左胸口,一脸坚定地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说罢,起身,带着一股风般迅速离开了营帐。 当日,天色将暗之际,夕阳的余晖如血一般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军营都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此时,康捷一脸喜色地回归于大营之内。 在斥候司与情报司两方人手联手之下,历经艰难险阻,果真探查到了韩存保大军的屯粮之所在。 “将军,韩存保大军的屯粮之所,正是位于莫州边境的鄚县!” 康捷兴奋地向林冲汇报着。 林冲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决然。 当机立断,迅速开始调兵遣将。 先是令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带兵三千,令他们大张旗鼓地直奔鄚县而去,故意制造出大的声势。 而林冲则亲率九纹龙史进,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等三人,带兵五千,悄悄埋伏于其必经之路。 其选择的埋伏地点地势险要,两旁是高耸的山丘,山丘之上,丛林密布。 中间是一条狭窄的官道,犹如一个天然的口袋,只等韩存保的军队自投罗网。 最后令金枪手徐宁,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等三人,率领其余两千兵马,趁韩存保引兵而走之际,夺其营寨,毁其根基。 众将听闻,齐声应和,声如洪钟,响彻营帐。 一个个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对林冲的命令无有不从。 。。。 第494章 韩存保中伏 当天夜里,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林冲、史进、邓飞、呼延绰四人,率领着五千兵马,趁着这如水的月色,悄无声息地朝着预先选定的埋伏地点进发。 一个个脚步轻盈而稳健,犹如一群潜行的猎豹,不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抵达埋伏地点后,众人迅速散开,隐入两旁茂密的草丛与阴暗的沟壑之中。 林冲等人静静地伏在草丛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仿佛猎豹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偶尔闪烁出一丝微光,但很快便又隐没在黑暗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是大自然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 次日一早,晨曦初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渐渐照亮了大地。 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如同两只威风凛凛的雄狮,精神抖擞地率领着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地直奔鄚县而去。 所到之处,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犹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搅得大地都为之震颤。 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彰显着他们的威武与气势。 这番大张旗鼓的举动,很快便被齐玉与孙宝二人所探知。 齐玉和孙宝二人发现呼延钰与秦勇所率兵马的行进方向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好,他们直奔鄚县而去的!” 齐玉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孙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惶,鄚县身为大军屯粮之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犹如军队的心脏。 一旦被大梁兵马所攻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整个军队都将陷入绝境。 想到此处,二人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一脸急色地朝着韩存保的营帐奔去。 此刻的韩存保,因连日来的消沉与放纵,正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脑袋昏涨,眼神迷离。 见二人匆匆而来,脚步踉跄,神色慌张,韩存保还有些睡眼惺忪,不知所然。 “将军,大事不好!” 齐玉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在听得大梁派兵直取鄚县之时,韩存保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便被吓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冷汗如同细密的水珠,从他的额头、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几日间的昏沉与迷糊,仿佛在这一瞬间被一阵凌厉的寒风吹得一扫而空。 韩存保虎目中陡然精光一闪,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片刻耽搁。 猛地站起身来,大声下令: “孙宝,你即刻率领两千兵马看守住营寨,务必死守,不得有失!” 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后,又转头看向齐玉,说道: “你我二人并着其余兵马,前去营救鄚县。” 事态紧急,齐玉与孙宝二人也来不及多想,匆忙点头应下。 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在留下两千兵马过后,韩存保迅速整顿好其余大军,跨上战马,一马当先,率领着众人直奔鄚县而去。 一路之上,韩存保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士兵们快马加鞭。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懊悔,生怕去晚了一步,屯粮之所就会被敌军夺下。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屯粮之所被攻破后的惨状,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堆积如山的粮草化为灰烬,士兵们绝望的呼喊…… 这些画面如噩梦般不断闪现,让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行进之间,韩存保不由得为这几日的消沉而悔恨不已。 暗自责骂自己的放纵与疏忽,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战时如此懈怠。 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暇沉浸在自责之中,只是一心想着千万要赶得上,一定要保住屯粮之所。 否则,其所带的这两万大军,怕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尽数丧于此处,他将成为全军的罪人。 韩存保所率领的一万余兵马,宛如一条奔腾的黑色洪流,在大地上疾驰而行。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滚滚烟尘之中。 士兵们的脸色因长途奔袭而略显疲惫,但在主帅的严令催促下,他们咬紧牙关,不断鞭策着坐骑,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军中的探马,犹如敏捷的猎豹,在前方来来回回地穿梭探查,为大军传递着最新的情报。 终于,在一番紧张的奔波后,探马带来了令人稍感欣慰的消息——得知了呼延钰与秦勇二人之所在。 当听闻二人并未赶到鄚县之时,韩存保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不由得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一路积攒的紧张与焦虑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 然而,短暂的舒缓并未持续太久,韩存保深知战局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懈怠。 随即,再度瞪大了双眼,目光中透露出决绝与坚毅,更加用力地催动手下兵马快速行进。 那一声声严厉的催促声,如同战场上的战鼓,敲击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待行至一处官道,只见两侧皆是茂密幽深的山林。 那山林仿佛是大自然张开的巨大怀抱,又似隐藏着无尽危险的神秘深渊。 韩存保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预感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不祥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他的内心,让他的脊背微微发凉。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细想,变故陡生。 忽听得官道两侧的山林之中,铜鼓声大作。 那铜鼓之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粉碎。 紧接着,便见两侧箭雨倾盆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黑色的雨点,带着致命的呼啸,朝着宋兵们倾泻而来。 一时间,宋兵们猝不及防,损伤惨重。 被箭矢射中的士兵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声。 有的士兵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有的士兵则直接从马上栽倒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陷入了混乱,战马受惊,嘶鸣着四处乱窜,将倒地的士兵们踩踏在脚下,场面一片狼藉。 。。。 第495章 韩存保,死 随后便见豹子头林冲与火眼狻猊邓飞,宛如两只从山林中扑出的凶猛猎豹,率兵两千五百人从左侧杀出。 二人的脸上带着无畏的战意,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宋兵纷纷倒下。 林冲手中的丈八蛇矛犹如灵动的游龙,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血光。 与此同时,九纹龙史进则与铁鞭呼延绰二人,如同咆哮的猛虎,率兵两千五百人从右侧杀出。 史进挥舞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虎虎生风,每一刀砍下,都带着千钧之力,将宋兵的防线撕开一道道口子。 呼延绰手中的铁鞭,更是如同一根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砸在敌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夹击下,士气大跌。 原本就因箭雨而慌乱,此刻面对从两侧杀来的敌军,更是吓得肝胆俱裂,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当即便被四人所率之兵马杀得七零八落,队伍彻底陷入了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如同无头的苍蝇。 乱战之中,铁鞭呼延绰宛如战神附体,在敌群中左冲右突。 突然发现了韩存保麾下大将齐玉。 齐玉正试图组织残兵进行抵抗,却被呼延绰一眼盯上。 呼延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喝一声,手中的铁鞭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齐玉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齐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一鞭击中,当场毙命。 身体如同一截被折断的枯木,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正在此时,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所率领的兵马,亦是察觉到了这边的战况,迅速转过头来,形成了夹击之势。 韩存保的军队此刻已被团团围住,陷入了绝境。 韩存保此刻手持方天画戟,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 眼神中透着不屈与顽强,试图冲破这重重包围。 然而,无论他如何奋力拼杀,却皆是毫无作用。 周围的敌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将他死死地困在核心。 正在这激烈的厮杀间,韩存保突然感觉眼前寒光一闪,抬头望去,只见豹子头林冲手持丈八蛇矛,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拦住了他的身形。 二人刚一交手,林冲不由得眉头微皱。 只觉得此时韩存保所发出之力道,较之前几日于两军阵前之时要差上了不少。 每一次兵器相交,林冲都能明显感觉到韩存保的力量有所减弱,招式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凌厉。 但林冲有所不知的是,韩存保这几日间被酒气所伤,身体的机能和力量都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原本强壮的体魄,此刻在酒精的侵蚀下,变得有些虚弱。 那原本充满力量的双臂,挥舞起方天画戟来,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即便如此,韩存保依然咬紧牙关,奋力与林冲厮杀,试图在这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二人转眼之间便战至三十余合。 此时的韩存保,原本魁梧矫健的身躯,此刻却如风雨中飘摇的孤舟,左右难支。 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鬓发。 每一次挥舞方天画戟抵挡林冲的丈八蛇矛,都显得愈发吃力,手臂上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在勉强又维持了几个回合后,韩存保体力愈发不支,招式间终于露出了破绽。 林冲那锐利如鹰隼的双眼,瞬间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见他眼神一凛,大喝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破风之势,直刺韩存保胸口。 韩存保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闪的矛头穿透自己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从其口中喷涌而出,溅洒在战场上,染红了一片土地。 其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重重地倒在地上,就此毙命于此。 随着韩存保与齐玉二人先后身死,犹如失去了指挥中枢的庞大机器,韩存保麾下的兵马顿时乱作一团,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原本整齐的军阵已全然不复存在,士兵们互相推搡、践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在大梁诸将如猛虎下山般的冲杀之下,宋兵死伤甚多,不计其数。 战场上,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地势缓缓流淌。 林冲眼见局势已定,深知此时不宜再大肆杀戮,当即便对着宋兵众人大声喝道: “弃械不杀!!!” 这吼声如同一道惊雷,在战场上滚滚传开,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听得此音,那些惊慌失措的宋兵们,顿有一股拨云见日之感。 原本被恐惧笼罩的心灵,此刻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纷纷如获大赦,毫不犹豫地弃了手中兵器,“哗啦”一声,成片地伏地而降。 或单膝跪地,双手抱头; 或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高呼着投降。 简单打扫了一番战场过后,林冲心中又生一计。 目光敏锐地看向呼延钰与秦勇二人所带之兵马,当即便下令,让他们皆换上宋兵之衣服。 随后,林冲在军中仔细挑选,终于选出一人,其身形与面容竟与齐玉有几分神似。 安排妥当后,令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带着这“齐玉”,前往鄚县而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在“齐玉”的带头之下,终于来到了鄚县城门之外。 鄚县守城之人,远远瞧见齐玉的身影,心中丝毫没有起疑。 心想定是韩存保将军带兵至此,前来取粮。 当即便毫无防备地令人打开了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奏响序曲。 而眼见城门大开,呼延钰与秦勇二人心中顿时大喜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即纷纷怒吼一声,犹如两只出笼的猛兽,手持兵刃,如疾风般冲杀至城头处,目标直指城门的控制权。 城头上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有的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器,便被二人斩杀于当场。 一番激烈的厮杀之下,呼延钰与秦勇凭借着勇猛与果敢,轻而易举地便夺下了鄚县的控制权。 紧接着迅速组织人手,将城内粮草全部洗劫一空。 。。。 第496章 狠毒的张雄 一袋袋粮食、一箱箱物资被士兵们搬上马车,装车之后,二人便带着韩存保的粮草,浩浩荡荡地向着林冲大营所在之地缓缓而返。 马车队伍在大路上缓缓前行,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条金色的长龙。 而在韩存保带兵出营之后,徐宁、刘唐与朱仝三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 当即便率领着两千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向了宋兵大营。 宋兵大营内,原本留守的士兵们见敌军突然来袭,顿时乱作一团。 刘唐更是勇猛无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步冲入敌阵。 只见他手中的朴刀寒光闪烁,猛地一挥,便将孙宝从马匹之上斩落了下来。 孙宝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等他挣扎起身,刘唐复上一刀,毫不犹豫地了结了其性命。 随着孙宝身死,宋兵大营内的士气彻底崩溃。 徐宁与朱仝二人趁机率领士兵们四处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宋兵们纷纷跪地投降,整个大营轻而易举地便被三人所夺。 至此,韩存保所带的两万大军,在林冲精妙的决策与诸将勇猛的拼杀下,被林冲俘虏一万人,其余尽皆灭于此处。 而此间时节,小天宝苏定与金剑先生李助二人,率领着一万兵马,也于雄州边境处与田虎所派出的葛延、张雄二人展开了激烈交锋。 雄州容城,这座矗立在边境的重镇,此刻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葛延和张雄所率的军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向容城发起猛烈的冲击。 他们的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潮水般地涌向城门和城墙。 然而,苏定与李助二人指挥有方,城中的防御固若金汤。 葛延二人带兵冲杀数阵,每一次都如同撞上了坚硬的礁石,被无情地击退,皆是无疾而终。 在这一次次惨烈的攻城战中,先后有冯升、宗同二人,在试图攀爬城墙、攻破城门之时,不幸死于花荣与项元镇那精准无比的弓箭之下。 葛延眼见着自己的士兵不断折损,攻城却毫无进展,心中不由得忧虑不已。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拧出水来。 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军报,上面记录着一次次失败的攻城战和不断攀升的伤亡数字,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张雄见状,心中暗自盘算。 眼中当即闪过一丝狠色,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阴险的闪电。 快步走到葛延身边,向其进言道: “大梁素有替天行道之名,如今拒城而守,我等久攻不下,将军何不从他处入手?” 其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的魔音。 葛延闻听此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张雄,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汝有何策,试言之。” 其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对可能出现的转机抱有一丝期待。 张雄阴狠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向前凑近一步,继而说道: “将军何不派出人手于附近之村落搜寻百姓,以其为要挟,迫使大梁出城应战。 届时,亦可以百姓为盾牌,必可大胜于大梁。” 张雄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与疯狂。 听其所言,葛延不由得心中一惊,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看向张雄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那是震惊、厌恶与犹豫交织的复杂神色。 对于张雄,葛延倒是知晓几分。 其本是原太原城中的牌军,平日里就品行恶劣,向来凶残淫暴。 田虎起事时,张雄为了谋取私利,毫不犹豫地杀了守城官,开城投降。 在田虎军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徒,向来有“贼中最好杀的”之名。 今日听其说出如此残忍的计策,果然可见一斑。 然则葛延却不由得有些心中不忍。 他目光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那些无辜百姓惊恐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 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一方面是攻城的巨大压力和迫切需要胜利的局面,另一方面是良知与道德的谴责。 半晌过后,才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此计不可,容我再细思之。” 见葛延这番模样,张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咒骂葛延的妇人之仁。 他心想,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只有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葛延犹豫,心中焦急,随即一脸郑重,向前迈出一步,对着葛延拱手,言辞恳切且带着几分急切说道: “将军,此番我等奉令前来,可不是为了在此长久耗下去的。 您想啊,晋王此次出兵,是为了马匹,以及稳固与辽国之间的关系,才特意派遣我等奔赴至此。 如今,倘若被这区区一座城所阻挡,最终落得个寸功未立的下场,恐怕回到晋王那里,你我二人实在是难以交代啊!” 张雄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急切,似乎那无法交差的后果已然近在眼前。 葛延听其所言,内心犹如被重锤猛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眉头紧锁,目光游离,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许久,那无奈的叹息声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挣扎。 随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既如此,张将军便前去操办吧。 不过,你可要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伤及百姓无辜之性命。 我们的目的,仅仅是将大梁之人逼出城来与我等对决即可。 至于以百姓为盾牌之事,切不可再次提及。 毕竟晋王日后乃是要称皇称帝之人,若做出如此残暴之事,恐怕于他的名声极为不利。 即便晋王知晓了,也怕会因此而心生不喜。” 其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听葛延如此说,张雄虽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应下。 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而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很快便召集了白将、王信二人,率领着一众手下兵马,气势汹汹地出营前去搜寻百姓。 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宛如一条黑色的恶狼,朝着附近的村落扑去。 而他们这等残暴且不得人心的行径,没多时便被情报司那敏锐的眼线所探得。 。。。 第497章 李助献策 情报司的人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苏定与李助。 苏定听闻此事,顿时怒发冲冠,原本英俊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口中对着葛延等人破口大骂,那骂声如同一连串的炮弹,带着无尽的愤怒与鄙夷。 “这等卑鄙无耻之徒,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简直猪狗不如!” 一边骂着,一边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李助见苏定如此愤怒,赶忙上前,好一番劝慰。 “苏将军,且息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苏定的肩膀,试图安抚他那暴怒的情绪。 在李助的耐心劝解下,苏定这才堪堪作罢,可那眼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 而后,苏定满脸决然,当即便表示: “我定要带兵出城,将葛延等人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敌军决一死战。 李助心中亦对葛延此举暗恨不已。 微微皱眉,目光深沉,心中暗自思忖。 也知晓葛延这般行径,正是为了逼迫他们出城与之对战。 然而,即便清楚这是敌人的阴谋,李助也感到无可奈何。 毕竟大梁起事之初,便是以替天行道为根基,广施仁义,才一步步成就了如今这般繁荣昌盛的盛世局面。 而今日,倘若弃百姓于不顾,任由他们遭受敌军的威胁与伤害,日后又怎能赢得民心呢? 这民心,可是大梁稳固发展的根本所在啊。 李助眉头微蹙,目光深邃,陷入了一番沉思。 时而轻捻胡须,时而微微摇头,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许久之后,缓缓转身,面向苏定,神色沉稳,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笃定,缓缓说道: “将军,莫要焦急,依我之见,此事尚有回转的余地。” 苏定原本心急如焚,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听到李助开口,脚步猛地顿住,急切地看向他,眼中满是期待。 李助见状,继续说道: “所幸的是,我们得到这个消息还算早。 那张雄带着人掳掠百姓,想来此刻还没来得及将百姓带回他们的大营。” 说到此处,李助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我等可趁此机会,即刻派人带兵前去拦截。” 苏定听闻此言,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兴奋地双手一拍,大声说道: “好计!好计啊!” 紧接着,其挺直腰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我定要亲自带兵前去,将那张雄截住,救回百姓!” 然而,苏定话音刚落,李助便迅速伸出手,一把拦住了他。 李助神色凝重,语气诚恳且严肃: “将军,您如今身为一军之主帅,肩负着整个军队的重任,怎能轻易涉险?” 李助微微一顿,目光紧紧盯着苏定, “再者说,就算今日我们成功将张雄截住,可若那葛延日后再起劫掠百姓的心思,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苏定听着李助的话,原本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微微低头,陷入了思考。 李助见状,继续说道: “依我之见,将军您不妨先派一队兵马前去围堵张雄,解救百姓。 而后,您留我在此驻守城池,您亲自率领兵马,绕至葛延后方安营扎寨。 如此一来,定能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只要将军您在外威慑,料那葛延也不敢再肆意劫掠百姓。” 苏定听完,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 “先生所言极是!” 当下,苏定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先是令人找来了营中诸将,随后高声传令: “方天戟张宇听令!” 张宇身形矫健,迅速上前一步,朗声道: “末将在!” 苏定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你带宿良、宿义兄弟二人,即刻带兵前去解救百姓。 此事十万火急,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张宇用力抱拳,大声应道: “末将领命!” 而后,苏定又转向身后,目光扫过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醉伏虎武松、金毛吼施威四人,说道: “你们四人,随我亲率五千兵马,绕至葛延后方安营扎寨。” 四人齐声应道: “得令!” 安排妥当后,苏定又留下病周处孟荡、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三人,对他们说道: “你们三人,留下帮助太尉留守容城。” 三人拱手领命。 孟荡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 其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武力高强,在如今的大梁堪称前三之列。 有他相助留守容城,苏定心中觉得应无差错。 一番有序的安排过后,方天戟张宇与小天宝苏定二人先后带兵而出。 张宇深知此番营救百姓之事,刻不容缓,每耽误一刻,百姓便可能多受一分苦难。 翻身上马,手持方天戟,威风凛凛。 转头看向宿良、宿义兄弟以及所带兵马,大声喊道: “兄弟们,随我出发!” 言罢,双腿一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宿良、宿义兄弟二人也赶忙跟上,三人带领着兵马,一路快马加鞭,扬起滚滚烟尘,朝着情报司所汇报之处,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张宇率领着兵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在蜿蜒的道路上紧赶慢赶。 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在大地上敲出急切的节奏。 终于,在远方的尘雾中,撵上了张雄与白将、王信三人押送百姓的队伍。 张宇正骑马疾驰,耳中突然传来前方隐隐约约的哭喊之声,那声音凄惨悲切,仿佛无数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其眉头瞬间紧蹙,一双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忖: “这等暴徒,竟敢如此残害百姓,实在是天理难容!” 当下,其果断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张宇迅速转头,目光如炬,看向身旁的宿良、宿义兄弟,大声下令: “将手下兵马一分为二!你们兄弟二人带兵前去解决押送百姓后方之人,我亲率兵马,直取押送百姓队伍前列的贼人!” 。。。 第498章 方天戟怒斩张雄,宿义枪刺王信 宿良、宿义兄弟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遵命!”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 随着大梁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如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张雄原本正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被驱赶的百姓,忽然心中一凛,隐隐觉得不对。 警惕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远处扬起大片尘土,两队兵马如两条黑色的巨龙,朝着自己汹涌而来。 张雄不由得大惊失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慌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大声喝令手下兵马: “快!快准备应对!” 其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张雄手忙脚乱地指挥兵马之时,张宇已然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冲杀到了其近前。 张宇身着银色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宛如战神下凡。 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张雄,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张雄抬眼望去,只见张宇威风鼎鼎,气势非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惧意。 双腿在马腹下微微颤抖,连忙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令身旁兵马上前相挡: “快,拦住他!拦住他!” 那些被他驱使的晋国兵马,虽然心中害怕,但在军令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前去。 可是,他们哪里是张宇的对手? 张宇手中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上下翻飞。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 戟尖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那些晋国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留下一片残肢断臂。 鲜血汩汩地流淌在土地上,将大地染成了暗红色。 眼见张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每靠近一步,张雄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愈发惊恐。 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 见势不妙,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便要调转马头,准备拔马而逃。 然而,此时的张宇,心中杀意正浓,一身的本事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使出。 满心只有对张雄这等恶人的痛恨。 眼看张雄有逃走之意,更是急切万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牙关紧咬。 当即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匹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张宇风驰电掣地直奔张雄而去。 张宇口中怒吼道: “贼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哪里逃!” 其声音在旷野中回荡,久久不息。 空气仿佛都被紧张与肃杀所凝滞。 张宇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恰似一条择人而噬的银色蛟龙。 其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张雄,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张雄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发软,想要逃窜却发现双腿似被钉在了马背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宇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伴随着这声怒吼,其手中的方天画戟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劈向张雄。 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寒光一闪,仿若一道白色的匹练划过天际,张雄的脖颈处瞬间喷出一道血柱。 其瞪大双眼、满是惊恐的脑袋,在惯性的作用下,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随后重重地落在了尘土之中。 张宇斩杀张雄的这一幕,恰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其所率领的大梁兵马,犹如一群下山的猛虎,士气大振,发出阵阵震天的呐喊,向着晋国的残兵败将展开了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压倒性屠戮。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大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仿佛是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 而那些被张雄劫掠的百姓,原本一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如同待宰的羔羊。 此刻,他们抬眼望去,只见张宇兵马之中那杆高高飘扬的大梁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他们眼中先前的惊慌之色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异彩连连。 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心中暗自庆幸,纷纷跪地,口中高呼: “大梁天兵,救我等性命,真是大恩大德啊!” 与此同时,战场的后方,宿良宿义兄弟二人也与白将、王信厮杀得难解难分。 刀光剑影闪烁,犹如夜空中交错的闪电; 战马嘶鸣阵阵,仿佛是为这场残酷的战斗奏响的悲歌。 四人分成两组,捉对厮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宿义目光如隼,紧紧盯着王信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他的破绽。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交锋后,王信露出了一丝疏忽,宿义眼疾手快,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王信咽喉。 王信躲避不及,被长枪刺中,惨叫一声,从马背上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白将眼见王信被杀,己方大势已去,心中顿时慌乱如麻。 深知此时已无力回天,再继续战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于是虚晃一招,趁着宿良宿义二人稍作停顿之际,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转身逃窜。 宿良见状,心中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策马欲追,口中喊道: “贼子,休要逃走!” 然而,就在他即将追出去之时,张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宿良,莫追!此番重中之重,是将百姓安全送回住处!” 宿良听到张宇的喝止,心中虽满是不甘,但他深知张宇所言极是。 恨恨地看了一眼白将逃走的方向,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随后与宿义、张宇三人带领着手下兵马,小心翼翼地护送着所有百姓,缓缓向着他们的住处前行。 一路上,百姓们感激的目光如温暖的阳光,洒在大梁士兵们的身上。 最终,众人顺利地将百姓安全送回了住处。 经此一役,大梁仁义之名如春风般传遍了雄州各处。 百姓纷纷传颂着大梁军队的英勇与善良,对大梁充满了敬仰与感激。 。。。 第499章 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张雄机关算尽,妄图通过劫掠百姓来达到目的,却没想到不仅设计不成,反而凭空帮大梁涨了几分声势。 而他自己,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正应了那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待白将如丧家之犬般逃回葛延大营之内后,其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地来到葛延面前,将战场上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尽皆告知。 葛延原本正坐在营帐之中,悠然自得地喝着酒,听到张雄、王信二人身死的消息后,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颤,酒水洒了一地。 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 “虽然折损了张雄和王信,但好歹逼得大梁兵马出了城池,此计倒也算不上毫无作用。 更何况,经此一事,想必大梁日后必不会再次闭门不出。” 对于张雄之死,葛延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葛延的心中,像张雄这等人,若不是同在晋王田虎的麾下为臣,共事朝堂,他真真是从心底里瞧不上。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在如今晋王田虎的麾下,似张雄这般品行的人却不在少数。 这些人目光短浅,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行事不择手段。 加之当下田虎与大辽关系愈发密切,你来我往,频繁往来。 这一来二去,田虎的势力范围之内,渐渐滋生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派系。 一派人满心觉得与辽国勾结实在没什么不妥之处,在他们眼中,自身利益才是重中之重,为了能获取更多的财富、权势,与辽国合作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这一派以乔道清为首,还有田豹、田彪,乌利得安、吕振、鄂全忠等人。 张雄也位列其中,与他们沆瀣一气。 而与之相对立的另一派,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们认为,与辽国勾结,无疑是与虎谋皮,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以李天赐、卞祥、山士奇、汝器廷、昝仝美、元仲良、唐斌等人为首。 这些人皆是忠义之士,心怀家国大义,深知辽国野心勃勃,一旦与之勾结,必将后患无穷。 几人时常在军中慷慨陈词,试图劝阻田虎与辽国的往来,奈何田虎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对他们的忠言置若罔闻。 而葛延身处这复杂的局势之中,却不隶属于这两派中的任何一方。 他作为田虎的心腹,多年来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听令行事。 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必定全力以赴,从不问缘由,也不参与派系之间的争斗。 也正因如此,他在田虎心中的地位稳固,颇得田虎的信赖。 此番田虎才放心地将重要的领兵任务交予他,派他领兵至此。 就在他思虑正酣之际,忽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高声说道: “将军,有要事禀告!” 葛延抬眼望去,只见随军大将林茂匆匆走进营帐,神色略显慌张。 林茂一脸急色禀报道: “将军,有大量梁国兵马忽然出现于我军后方,此时正安营扎寨。 看其模样,人数约有五千左右,不过是由何人统率,却是不知。” 葛延听闻此言,原本就深邃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当即眉头一立,大声呵斥道: “废物,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多的兵马,突然出现在我军后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养你们有何用?” 林茂被葛延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惶恐不已,连忙解释道: “回将军的话,这些梁国兵马狡诈至极,乃是绕路而至。 他们避开了我们常规的斥候侦查路线,选择了一条极为隐蔽的小道。 故而我等才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斥候也毫无察觉。” 葛延听他说完,满脸的不耐烦,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对着林茂挥了挥手,语气急促且带着几分恼怒: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啰嗦了,赶紧给我点齐一万兵马,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大胆的人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般行事。” 林茂听闻,心中一凛,深知葛延此刻正怒火中烧,不敢有丝毫耽搁。 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一路小跑着前往校场,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开始紧张地召集兵马。 没过多久,校场上便尘土飞扬,士兵们迅速集结,整齐列队。 葛延一身黑色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愈发衬得他威风凛凛。 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潇洒地一挥,大声喝道: “出发!” 随后其便亲率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大营。 林茂与白将二将,骑着高头大马,紧紧跟在葛延身后,一行人朝着正在扎营的苏定等人奔去。 那马蹄声如雷,仿佛要将大地踏碎,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大地上奔腾。 苏定这边,斥候快马加鞭前来禀报,得知葛延大军前来,神色镇定自若,毫无慌乱之色。 迅速传令,声音洪亮而坚定: “令手下兵马,即刻列阵相迎!” 一时间,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整齐有序地排列成战斗阵型。 盾牌手在前,将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长枪兵在其后,长枪如林,寒光闪烁; 弓箭手则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整个军队严阵以待,士气高昂,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与此同时,埋伏于葛延大营不远处的斥候司之人,在看到葛延大军出动后,深知情况紧急。 骑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狠狠一夹马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容城飞驰而去。 来到容城后,斥候们直接将这一消息详细地告知给了李助。 李助听完,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略作思索,当机立断,下令道: “传我命令,令病周处孟荡与喷雾豹张大能,率领3000兵马,出城前去袭扰葛延大营。 务必打乱他们的部署,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传令兵领命后,迅速跑了出去。 孟荡与张大能接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懈怠。 二人迅速点齐3000兵马,跨上战马。 孟荡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那古铜色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勇猛之气。 。。。 第500章 孟荡之勇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大刀,刀身宽厚,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张大能则身形矫健,眼神锐利,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二人率领着兵马,自出城后便一路疾驰。 士兵们紧紧跟随其后,马蹄声连成一片,如滚滚雷声。 犹如一阵狂风,向着葛延大营席卷而去。 来到葛延大营处,孟荡二话不说,将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大声怒吼道: “杀!” 便率先朝着大营冲了过去。 手下兵将们见主将如此勇猛,也纷纷士气大振,呐喊着跟了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守于营中的相士成、胡远、宋得、潘速、姚期等五将,听到营外喊杀声,连忙带兵出营相抗。 只见孟荡一马当先,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晋国兵马中左冲右突。 所到之处,晋国兵马纷纷惨叫着倒下,鲜血四溅,犹如一片修罗地狱。 晋将姚期,见孟荡如此勇猛,心中虽有些畏惧,但身为将领,也不能退缩。 咬了咬牙,握紧手中长枪,催马迎了上去。 然而,他哪里是孟荡的对手? 孟荡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大喝一声,手中大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姚期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挡住,便被其一刀横着斩作两段,身体从马背上滚落,倒在了血泊之中。 宋得与潘速见状,心中大惊。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持长枪,从两侧合力向孟荡围攻而来。 此时的孟荡,早已杀得兴起,满脸通红,犹如一尊战神。 哪里还能管得上其他? 见二人前来相挡,他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一脸的兴奋之色,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当即便手持大刀,迎着二人冲了上去。 孟荡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宋得,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宛如两团炽热的火焰。 其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在战马上微微前倾,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与威慑。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手中那把宽厚的大刀,裹挟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宋得迎头猛砍上去。 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开来。 宋得见孟荡这一刀来势汹汹,凶猛异常,心中顿时一紧,不敢有丝毫大意。 迅速挺直腰杆,双手紧紧握住长枪,枪尖稳稳地指向孟荡,摆出一副全力抵挡的架势。 当两兵相交的瞬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宋得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仿佛有一头愤怒的巨兽在拼命撞击。 其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暗自叫苦。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手中铁枪的枪杆,在孟荡的巨力之下,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应声而断。 而孟荡的刀势却丝毫未减,那锋利的刀刃继续沿着原来的轨迹迅猛落下。 可怜的宋得,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他连人带马斩作两半。 一时间,鲜血四溅,内脏洒落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然而此时潘速也已经快马加鞭,冲杀到了孟荡的近前。 眼睁睁地看着宋得被孟荡一刀砍死,那恐怖的画面瞬间映入眼帘,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眼神中哪里还有半点再战的勇气? 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潘速毫不犹豫地猛地一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想要调转马头逃窜。 然而,孟荡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孟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犹如夜空中的寒星,透着冰冷的杀意。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眨眼间,孟荡便已经冲到了潘速的身后。 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劈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潘速的身体被这凌厉的一刀砍中,血溅当场,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一命呜呼。 眼见孟荡在转瞬之间,便连斩三将,那血腥而又震撼的场景,让剩下的相士成、胡远二人吓得肝胆俱裂。 二人双腿在马腹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哪里还敢再与孟荡正面力敌? 相士成和胡远迅速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 一方面,相士成急忙派手下一名精锐骑兵,快马加鞭地前去将大梁带兵前来袭营一事,告知葛延。 那骑兵领命后,如一阵风般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另一方面,胡远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呼喊,指挥手下兵马,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向孟荡,试图用数量来阻挡孟荡那势不可挡的进攻。 此时的孟荡,全身早已被晋国兵马的鲜血所浸染,那原本鲜亮的战甲此刻变得殷红一片,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般。 手中的大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血光,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与倒下。 其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宛如地狱中的魔神出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在他的率领之下,大梁兵马的士气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愈发高昂。 士兵们受到孟荡勇猛无畏的鼓舞,一个个奋勇向前,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掀翻。 而此时,在另一处战场上,葛延正与苏定在两军阵前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葛延身着厚重的战甲,手持一柄锋利的长枪,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与坚毅。 苏定则身着银色的铠甲,威风凛凛,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二人一见面,便如同两只饥饿的猛兽,瞬间碰撞在一起。 长枪与凤翅鎏金镗相互交错,发出“叮叮当当”的激烈声响。 二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了50余合,竟然不分胜负。 周围的士卒们都被他们精彩绝伦的战斗所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观看着这场巅峰对决。 。。。 第501章 给我杀! 二人一边激战,一边口中大呼过瘾,仿佛都遇到了生平难得的对手。 然而,正在二人酣战正欢之时,与葛延一同带兵至此的林茂,却突然得知了大梁派兵袭营一事。 在得知有一员梁将连斩营内三员大将的消息告知时,林茂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整个人瞬间呆愣在那儿,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脑海中一片空白,全然无法相信,自家大营竟遭受如此重创,三员大将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同一人斩杀。 在传令兵焦急地连声呼喊与拉扯下,林茂这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缓缓苏醒过来,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一瞬间心急如焚,目光迅速扫向正在与苏定酣畅激战的葛延。 此时的葛延,全身心都沉浸在与苏定的较量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倾注了他全部的精力。 林茂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焦急,双脚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向前疾奔几步。 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葛延大声呼喝: “将军,大事不好!大营有变,速退之!” 其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在这嘈杂的战场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彼时的葛延,正全神贯注地与苏定你来我往,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格挡与进攻都精准无比。 冷不丁听到林茂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呼喊,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这一颤之下,手中原本凌厉的刀式不由得瞬间一滞,原本流畅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 一直与葛延针锋相对、紧密留意他每一个动作的苏定,何等敏锐,当即就瞧出了葛延的破绽。 苏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凤翅鎏金镗猛地一挥,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葛延攻去。 葛延此时心神已乱,面对苏定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整个人瞬间落入了下风,只能勉强招架,显得狼狈不堪。 满心都被大营的变故所占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大营可能遭受的惨状,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其深知此时必须尽快赶回大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佯装奋力抵挡,再次卖了个破绽,趁着苏定攻势稍缓之际,猛地一拉缰绳,那战马会意,长嘶一声,转身便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而林茂之前那声呼喊,不仅传入了葛延耳中,同样也被苏定听得清清楚楚。 苏定心中暗自思忖,这必定是李助的安排。 见葛延率军仓皇而撤,心中大喜,当下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凤翅鎏金镗,大声下令: “兄弟们,随我掩杀上去!”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着手下兵马,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晋国兵马席卷而去。 在苏定的带领下,大梁兵马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一个个如猛虎下山般,奋勇追击。 在乘胜追击的过程中,晋国兵马被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 但苏定像是咬住猎物的恶狼,紧紧地跟在晋国兵马身后,丝毫不肯放松。 眼见苏定追赶得太过凶狠,林茂心中焦急万分,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抽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心中一横,率先策马来到葛延身旁,高声请命: “将军,末将愿带兵断后!” 葛延看着眼前的林茂,心中满是不忍,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焦急与无奈哽在喉咙。 其深知,此时若无人断后,大军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犹豫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 当下,林茂迅速挑选出一队精锐兵马,这些士兵们个个神色坚毅,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迎着苏定的追击部队,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犹如一道坚固的堤坝,试图阻挡住苏定这股汹涌的洪流。 在混乱的战场上,林茂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四处冲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 在一片混乱之中,林茂正与苏定狭路相逢。 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便已擦出激烈的火花。 苏定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手中凤翅鎏金镗挥舞得密不透风。 林茂虽奋力抵抗,但无奈实力悬殊。 仅仅交手不过三合,苏定瞅准时机,手中凤翅鎏金镗猛地一转,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林茂狠狠拍去。 林茂躲避不及,被这凌厉的一击直接拍于马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着,后方汹涌而来的乱军根本来不及停下脚步,纷纷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可怜林茂,就这样在乱军之中失去了生命。 然而,林茂虽死,却以自己的牺牲为葛延挡住了苏定不少时间。 葛延趁着这段宝贵的时间,拼尽全力,率领着兵马一路狂奔,终于赶回了大营。 当踏入大营的那一刻,正撞见孟荡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孟荡手中的大刀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晋国士兵的惨叫与倒下。 葛延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因为焦急与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头涌起。 双眼瞪得滚圆,眼中布满了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表情仿佛恨不得将孟荡生吞活剥。 “给我杀!把这贼将碎尸万段!” 其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手中的长刀用力一挥,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 随着他的命令,麾下的兵马如同潮水一般,呐喊着朝着孟荡围杀上去。 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凶狠与决绝,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仿佛一群饥饿的恶狼,要将孟荡撕成碎片。 孟荡抬眼望去,只见敌军如乌云般密密麻麻地涌来,人数众多,将自己和手下兵马团团围住。 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透着一股冷静与果敢。 深知此时不可硬拼,于是迅速做出决断,大声喊道: “兄弟们,撤!”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战场。 孟荡一马当先,带领着兵马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在撤退的过程中,还不忘派出一名身手敏捷的斥候,快马加鞭地前去与苏定联系,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告知。 。。。 第502章 种师中 那斥候领命后,如同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在战场的烟尘之中。 这一日的战斗,对于葛延来说,无疑是一场惨痛的灾难。 损失的人马足有近万之多,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鲜血将大地染成了暗红色,仿佛一片血海。 而他麾下的大将,如今也只剩下了相士成与胡远二人。 看着这一片凄惨的景象,葛延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痛苦。 当天夜里,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大地。 葛延独自一人,端坐在大营之内。 营帐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使得他脸上的愁色愈发浓重。 其眼神空洞而迷茫,呆呆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听信张雄那愚蠢的计策。 让大梁兵马出城,如今看来,反倒不如让他们老老实实守城。 这梁国的战力,实在是恐怖得超乎想象!” 其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不仅先前那苏定,武艺高强,与我不相上下。 今日听相士成所言,带兵冲营的那位将领,同样勇武不凡。 其实力,恐怕也绝不在我之下。” 葛延继续低声说着,心中满是忧虑。 深知自己如今面临的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而自己的处境,也变得岌岌可危。 正在葛延沉浸在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突然,大营之内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乱声。 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仿佛一阵汹涌的潮水,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葛延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迅速拿起身边的长刀,冲出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原来,得知今日大胜之后,李助当机立断。 在与苏定取得联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手一挥,下令道: “全军出动,向着葛延大营围攻上去,务必将敌军一举歼灭!” 随着他的命令,麾下的兵马如同汹涌的洪流,倾巢而出。 兵分四路,朝着葛延大营进发。 苏定、花荣、项元镇率领一路兵马,如同一支利箭,朝着大营的东面攻去。 武松、施威则带领另一路兵马,从南面发起进攻。 孟荡、张大能、万俟大年这一路,向着西面杀去。 张宇、宿良、宿义则负责攻打北面。 一时间,葛延大营之内喊杀声四起,仿佛人间炼狱。 所有的兵马都陷入了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互相碰撞,场面一片混乱。 葛延见状,心急如焚。 迅速召集起所能笼络的兵马,骑着战马,在大营中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大梁兵马的围攻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将他死死困住,他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逃出这重重围堵。 在混乱的战斗中,相士远遭遇了张大能与万俟大年二人的联手攻击。 张大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力量惊人; 万俟大年则身形灵活,从侧面不断发起攻击。 相士远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在两人的夹击下,死于非命。 而胡远在与武松的交锋中,被武松一眼瞅准破绽。 武松大喝一声,手中双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胡远躲避不及,被武松一刀拦腰斩断,当场毙命。 随着麾下大将的相继战死,葛延的处境愈发艰难。 独自一人,在战场上拼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体力也渐渐不支。 筋疲力尽的他,最终被宿良宿义兄弟两个率领手下兵马,用拌马索绊倒战马,将其生擒活捉。 苏定得知葛延被擒后,亲自来到营帐中查看。 看着眼前的葛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苏定深知葛延的勇武,不忍就这样杀害他,于是心中盘算着,想要将其引荐至史文恭麾下,为己方所用。 然而,当苏定来到葛延面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葛延却一脸决绝,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直视着苏定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我葛延,宁死不屈,只求速死,绝不会投降!” 苏定看着葛延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无奈,却也对他的骨气心生敬意。 最终,苏定只能长叹一声,遂了葛延的心愿。 葛延死后,苏定特意令人将其厚葬。 随后,苏定将此战的详细战果,包括敌军的伤亡情况、缴获的物资以及葛延的处置结果等,一一令人传告与史文恭得知,等待着史文恭的下一步指示。 彼时,四路大军,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与变数,此时只剩下了辽国耶律辉与种师中这两路。 铁锏大将酆泰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此刻正陈兵于霸州大城之内,城内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城外,种师中率领着兵马扎下营寨。 营帐连绵不绝,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士兵们的身影在其间穿梭忙碌,巡逻的队伍井然有序地往来巡视。 种师中带兵,颇具其兄种师道的风范。 在排兵布阵上,有着独特的见解与谋略,尤其是在防守方面,其才能并不亚于其兄多少。 所布置的防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人难以逾越。 几日的时间里,酆泰为了试探种师中的虚实,多次发出进攻。 然而,种师中每次都能从容应对。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进行防御与反击。 其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行动一致,配合默契,一次次成功地抵御了酆泰的进攻。 只是倒有一事让酆泰与许贯忠二人感到十分不解。 按照常理来说,种师中是受赵佶命令而领兵攻打大梁的,其身负皇命,理应心态更加急迫才是。 但自从种师中屯兵于大城之外后,却很少领兵前来攻城。 仅有的几次,也只是虚张声势的佯攻而已。 反观酆泰带兵出城主动进攻的次数反而更多。 正当二人满心疑惑,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之时。 当日夜间,夜色如墨,星辰黯淡,只有偶尔的风声呼啸而过。 突然,一名手下士卒急匆匆地前来禀告。 那士卒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道有一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以精湛的箭术,将一封密信射到了城楼之上。 随即,那士卒小心翼翼地将这封密信呈于酆泰与许贯忠二人面前。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 。。。 第503章 凌振的火炮 许贯忠伸手接过了密信,缓缓打开。 只见密信之上,只有整整齐齐的几行小字。 字虽小,却笔锋刚劲有力,犹如一把把锐利的匕首,每一笔每一划都流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刚毅之感。 密信上写道: 【中为宋将,自与贼寇不共戴天。然梁伐辽复燕云,吾心甚佩。今征梁,本属背盟,且吾重梁攻辽之举 。虽今统兵至此,非欲攻汝等,勿忧。待梁、辽战罢,吾即率精锐,与汝等堂堂对决 。】 酆泰与许贯忠二人,目光紧紧锁在那封密信之上,逐字逐句地反复研读,待彻底看完,眼中瞬间涌起了深深的敬佩之感。 二人内心,犹如被一阵狂风席卷,久久无法平静,不住地感慨万千。 在当下宋朝麾下那众多将官之中,竟还隐匿着像种师中这般刚正不阿、磊落光明之人。 种师中的这封信,字里行间满是真诚与大义,毫不掩饰自己对梁国攻打辽国收复燕云之举的钦佩。 虽其身负攻打大梁的皇命,却坚守内心正义,不愿对他们贸然进攻。 酆泰与许贯忠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坚守本心的将领,实在是难能可贵。 随后二人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看到这封密信后,酆泰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拿起密信,许贯忠则手持火折子,微微凑近。 “嗤”的一声,火折子燃起幽蓝的火苗,瞬间点燃了密信的一角。 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张,迅速蔓延,密信在二人眼前一点点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再无踪迹,仿佛它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许贯忠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必须即刻告知给史文恭。 快步走到书桌前,桌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 轻轻铺开纸张,提起毛笔,饱蘸浓墨,略作思忖,便笔走龙蛇,将此间之事一五一十地详细写了下来。 写罢,吹干墨迹,仔细折叠好信件,交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情报司中人。 那情报司中人熟练地将信件放入特制的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 随后轻轻托起信鸽,对着信鸽轻声低语几句,猛地一扬手,信鸽扑闪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带着这至关重要的消息,朝着史文恭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尽管收到了种师中的密信,可酆泰与许贯忠二人心中依旧不敢有半分懈怠。 其深知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人心亦难测。 于是依旧如往昔那般,严谨细致地安排着城防事务。 许贯忠手持书卷,在城墙上踱步巡视,仔细检查每一处防御工事,对士兵们的部署进行微调; 酆泰则身着重甲,手持铁锏,亲自带领巡逻队伍,往来穿梭于城内的大街小巷,时刻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确保城防万无一失,以防万一。 此时,史文恭正率领着手下兵马,稳稳地驻扎于蓟州三河县处。 整个三河县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布防极为严密。 高大厚实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大梁士卒。 一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长矛如林,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任何敢于来犯之敌宣告着大梁军队的威严与决心。 而此时,耶律辉亲率15万兵马,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三河县进发。 由于兵力众多,辎重繁多,行军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行进速度极为缓慢。 每一步的前进,都仿佛是大地在微微颤抖,扬起漫天的尘土。 在三河县内等待耶律辉率兵而来的这段时间里,史文恭先后收到了苏定、林冲、酆泰三方传来的战况。 当得知苏定与林冲二人在战场上大获全胜的消息时,史文恭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用力地挥了一下拳头,大声叫好。 那爽朗的笑声在营帐内回荡,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位将士。 然而,当听闻雄州种师中的情况时,史文恭不禁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惊诧之色。 心中暗自感慨,种师中果然不愧是如今大宋为数不多的几员良将良帅之一。 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坚守内心正义,做出这般抉择,着实令史文恭颇为动容。 史文恭深知当下局势严峻,必须尽快商讨应对之策。 于是,即刻令人去找来城中的神机军师朱武与鼓上蚤时迁。 没过多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只见朱武身着长袍,手持羽扇,神色沉稳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身形灵活的时迁。 见二人前来,史文恭先是目光炯炯地看向了鼓上蚤时迁,对其出言说道。 “如今,辽国兵马行至何处了?” 时迁闻言,不假思索,迅速对着史文恭拱手,身姿挺拔,态度恭敬,高声回应道: “回梁王的话,刚刚收到最新消息。 如今耶律辉已率其大军刚过通县,看他们那行军的速度,依我之见,预计再有三日便会踏入我三河境内。” 史文恭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站起身来,步伐沉稳地带着朱武和时迁二人,朝着一旁摆放着的巨大地图走去。 这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镇关隘,皆清晰呈现。 史文恭凝视着地图,神色凝重,瞧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虽我等占据着守城的优势,可敌军人数众多,实力不容小觑,若是一味地固守于此,恐怕难以长久。 趁其还未抵达,我等必须主动出击,做出些有效的举措才是。” 朱武听了,深以为然,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梁王所言极是,确实如此。 工部左侍郎轰天雷凌振,今日一早便已带人进了我三河县。 看他那行色匆匆、满脸兴奋的模样,想必是工部在火炮之事上又有了新的重大进展。 不如即刻将他招来,说不定此番对战辽军,正能用得上他的本领。” 史文恭听闻朱武所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 毕竟,先前下令让凌振前来的,正是他自己。 早在之前,他便已陆续收到凌振向他汇报的情况。 凌振在火炮研制方面,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与毅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新进展。 在如今大梁雄厚的财力物力支持下,加之凌振日夜钻研、呕心沥血,火炮的研究成果可谓更上一层楼。 。。。 第504章 兀颜延寿 不仅制作火炮以及弹药的原材料,相较以往要更加容易获取,而且在成本控制上也有了显着的改善。 假以时日,待技术进一步成熟,大梁的火炮将不再是仅供少数精锐部队使用的奢侈之物,而是能够广泛分布于诸军之中,大大提升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而凌振此番前来,更是为史文恭带来了实打实的惊喜——足足五十门崭新的大炮。 史文恭不由得心中大喜,当机立断,即刻令人去将凌振也叫到此处。 不多时,凌振匆匆赶来。 朱武见他来了,便简要而清晰地将如今面临的严峻局势,向凌振详细地说了一通。 凌振听着,神色专注,一边听一边看向地图。 地图之上,清晰地标注着辽兵当前的位置,以及周边复杂的地势。 凌振的目光沿着地图缓缓移动,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过后,他的双眼猛地聚焦到了一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随即,他伸出手指,指向地图上的那个位置,一脸正色地对着史文恭拱手说道: “梁王,此处山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设伏之地。 可在此处布置数门火炮,只要能将其一队兵马巧妙地引至林中,下官有十足的信心,凭借火炮的威力,将其一举歼灭。” 史文恭与朱武听闻凌振之言,赶忙定睛朝着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那正是牛栏山! 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心领神会。 随即,他们围在地图前,低声而热烈地商议起来。 一番深入探讨后,一条完整而周密的计策逐渐成型。 随着史文恭一声令下,整个大营内瞬间忙碌起来。 只见数队精兵强将迅速集结,手持利刃,身披战甲,眼神中透着无畏与果敢。 不一会儿,这些队伍便先后有序地出了三河县,朝着西方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滚滚尘土,仿佛一条奔腾的土龙。 而此时,辽国的大军宛如一片汹涌的黑色潮水,正浩浩荡荡地向着蓟州方向缓缓推进。 辽兵主帅兀颜光,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威严,目光如隼。 其任命自己的儿子兀颜延寿为先锋,那兀颜延寿英姿飒爽,身披银色战甲,手持方天画戟,尽显年轻将领的锐气。 贺拆、贺左兄弟二人则为其副将,亦是身强体壮,满脸横肉,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三人率领着两万兵马,作为先锋部队,率先朝着蓟州迅猛而来,一路之上,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自是不用多提。 正在兀颜延寿、贺拆、贺左三人正率领着两万先锋大军,浩浩荡荡地刚过香河之际。 但见其那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军旗烈烈作响,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就在这时,原本静谧的香河岸边丛林之内,突然传来阵阵如雷般的锣鼓声响。 那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战鼓,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平静。 三人心中猛地一惊,神色骤变,急忙勒住缰绳,瞪大了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看去。 只见一队人马如猛虎出山般,从山林之中迅猛杀将而出。 为首一人,气宇轩昂,稳稳地端坐于一匹高大的赤兔马上。 那赤兔马浑身似火炭般赤红,毛色鲜亮,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四蹄强健有力,每一次踏地,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大地上踏出一道道深深的扬尘,威风凛凛,尽显神骏之姿。 马上之人,身材高大健硕得超乎常人,堂堂八尺五六的伟岸身躯,往那赤兔马上一坐,更显得气势雄浑,仿佛能撑起一片天地。 其肩膀宽阔厚实,犹如一座横亘的巍峨山峰,散发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胸膛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饱满而厚实,仿佛其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股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令人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情。 再看其面庞,犹如被能工巧匠用利刃精心雕琢而成,线条刚硬且轮廓分明,每一处都透着坚毅与果敢。 面如重枣,那浓郁的红色,恰似被烈火淬炼过的赤诚之心,彰显着他的热血与豪情。 两眉犹如出鞘的利剑,斜斜插入鬓角,英气从眉梢处肆意散发,让人望之便觉不凡。 凤眼微微上挑,朝天而视,眼眸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睿智与犀利。 唇若涂朱,色泽鲜艳,刚硬的线条又不失坚毅。 颔下那细细三柳髭髯,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与从容,在勇猛之中又多了一份沉稳。 头上戴着一顶凤翅金盔,制作工艺极为精湛。 盔上的二龙斗宝栩栩如生,身披一身大绿袍,袍甲勒、勒甲韬,搭配得恰到好处。 上面镶嵌着的古铜镜,在阳光的强烈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耀眼刺目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腰间横挂着一条御宝带,宝带之上悬挂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幽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饮血的赫赫战功。 手中稳稳地握着一把青龙偃月刀,那刀身宽阔厚重,刃口如霜雪般凛冽,在日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仿佛能轻易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整个人端坐在马上,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宛如天神下凡,又似关公在世,令人心生敬仰又畏惧。 在其身旁,跟着两位将领,同样模样不凡。 其中一人,面如锅底般黝黑,胡须浓密且蜷曲,犹如一团黑色的火焰在颔下燃烧。 身材魁梧壮硕得如同铁塔,身披厚重的战甲,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是一层坚不可摧的壁垒。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大刀,刀身宽厚,刀刃锋利,在他手中更显威风凛凛。 整个人自有一种粗犷豪迈的气质,仿佛历经无数风霜,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战斗的痕迹。 尤其是那一对环眼,犹如铜铃一般,圆睁之时,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尽显悍勇无畏的气魄。 另一人,身躯凛凛,犹如松柏般挺拔,相貌堂堂,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身形魁梧,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 面色冷峻,犹如寒冬的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浓眉之下,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敏锐与果敢。 。。。 第505章 佯装败退 头戴一顶亮银盔,银盔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宛如一轮明月高悬。 身披锁子连环甲,甲片相互交错,紧密相连,既能防御敌人的攻击,又不失灵活。 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仿佛只要他踏入战场,便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正是大梁平西将军大刀关胜,与丑骏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三人。 三人已然率领着那一千兵马,在此处静静地等候了多时。 身后跟着的士卒个个身姿挺拔,手持利刃,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一尊尊雕塑,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此时的兀颜延寿,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身姿矫健,气宇轩昂。 其目光如炬,迅速扫向对面的敌军,只见三人虽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身后所带的兵马却仅有堪堪近千之数。 在他眼中,简直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兀颜延寿身为辽国主帅兀颜光之子,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 从小拜只儿拂郎为师,一头扎进兵法的浩瀚海洋中,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 寒来暑往,年复一年,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不懈的努力,年纪轻轻便对布营变阵之法了如指掌。 同时他又兼得父亲兀颜光亲授武艺,每日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长枪骏马,刀光剑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可谓是文武双全,在辽国年轻一代将领中脱颖而出。 此番被父亲任命为先锋大将,自是心中满是壮志豪情,一心想着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立下赫赫战功,好让自己的威名传遍四方。 这般立功心切的他,此刻见关胜等人竟敢阻拦大军去路,更是怒从心头起。 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两军阵前飞驰而去。 只见其高高举起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戟尖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对着关胜三人便朗声喝骂道: “前方何人,不知死活吗?竟敢螳臂当车,拦我大军的去路!” 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关胜见其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颔下那三柳髭髯,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冷声说道: “插标卖首之徒,可识得大梁平西将军关胜否!” 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寒音,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兀颜延寿听闻此言,顿时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血上涌。 他自幼在辽国备受尊崇,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此刻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再次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朝着关胜如疯了般直冲而来,口中还不停地怒声大骂: “尔等草寇出身,也配自封将军?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骂声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关胜倾泻而去。 关胜听闻其言,凤眼微微眯起,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仿佛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无尽的杀意。 刹那间,身上的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四散开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与此同时,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赤兔马感受到主人的怒意,仰天嘶鸣,四蹄扬起阵阵尘土,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手持青龙偃月刀,朝着兀颜延寿飞驰迎了上去。 在飞驰的过程中,关胜脑海中闪过史文恭临行前下达的命令,那命令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中。 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悄然掠过。 转瞬之间,二人便已在两军阵前厮杀开来。 关胜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刀身宽阔厚重,刃口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兀颜延寿的方天画戟,戟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舞动间如银蛇乱舞,让人眼花缭乱。 一时间,刀光戟影交错,喊杀声震天。 在关胜有意而为之下,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二十余合。 只见关胜的刀法渐渐变得凌乱起来,手臂挥动的速度也似乎慢了些许,整个人看上去渐渐落于了下风。 兀颜延寿眼见关胜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下渐渐落于下风,那原本就高昂的斗志瞬间被点燃至顶点,周身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肆意迸现。 双眼瞪得滚圆,仿佛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关胜,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扬起,戟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在日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银色毒蛇,正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就在他卯足了劲,将要使出全力,给关胜下死手的千钧一发之际。 大梁军阵之内的宣赞与郝思文二人,心有灵犀地互视了一眼。 那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传递着某种无声的默契。 刹那间,他们同时挥动手中的兵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 “杀!” 随即,率领着身后那一千训练有素的兵马,如猛虎下山般,朝着辽军掩杀了上来。 士卒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片钢铁的海洋,向着辽军汹涌扑去。 贺拆、贺左二人远远望见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 深知兀颜延寿身份尊贵,若是有个闪失,自己万死莫赎。 二人来不及多想,急忙挥动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着: “保护少将军!” 率领着两万辽军,如潮水般朝着大梁军冲了过去。 一时间,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关胜等三人见敌军兵力众多,己方兵力甚少,深知此刻不宜硬拼。 相互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 关胜先是故意卖了个破绽,随后猛地一拉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转身飞驰而去。 宣赞和郝思文也不甘示弱,各自率领着自己的部下,紧紧跟随在关胜身后。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事先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兀颜延寿眼见这到手的功劳就要这般溜走,心中怎能甘心。 。。。 第506章 雕虫小技? 不由得心急如焚,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吃痛,长嘶一声,便要朝着关胜等人逃走的方向策马追将过去。 就在他即将冲出之际,却感觉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 他回头一看,只见贺家兄弟二人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了他的身形。 贺左一脸严肃,神色凝重地对着兀颜延寿说道: “少将军,穷寇莫追,小心有埋伏!”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胸腔中发出的闷雷,在这嘈杂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 兀颜延寿听了贺左的话,心中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恨恨地看了一眼关胜等人逃走的方向,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忖:贺左所言确实颇有几分道理。 若是贸然追击,万一陷入敌军的埋伏,不仅无法立功,还可能会让自己和这两万将士陷入险境。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后兀颜延寿整顿了一番兵马。 骑着马,在队伍中来回巡视,大声地鼓舞着士气: “将士们,不要气馁!前方还有更多的敌人等着我们去消灭,大家打起精神来!” 在他的鼓舞下,辽军士兵们渐渐恢复了秩序,原本有些慌乱的队伍也重新变得整齐起来。 整顿完毕后,兀颜延寿大手一挥,下令道: “继续前进!” 辽军队伍再次缓缓向前行进。 哪知没行多时,前方道路突然出现一个拐弯处。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之时,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从拐弯处传来。 那声音犹如滚滚雷声,瞬间打破了战场上的宁静。 紧接着,一队兵马如神兵天降般,从拐弯处闪出。 为首一人,生得面如赤铜,那颜色仿佛是被熊熊烈火反复煅烧而成,透着一股炽热与刚强。 浓眉如两条黑色的巨龙,斜斜插入鬓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双目圆瞪,犹如两颗铜铃,眼神中闪烁着凶狠与锐利的光芒。 颔下一部黑须,浓密卷曲,根根如铁线般坚硬,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更添几分威严与霸气。 身材高大魁梧,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铁塔,稳稳地站立在大地之上。 浑身肌肉贲张,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尽显孔武有力。 身着一副威风凛凛的战甲,头顶铁盔,盔上的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身穿锁子连环甲,甲片相互交错,紧密相连,既能防御敌人的攻击,又不失灵活。 手中紧紧握着一对水磨炼钢挝,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在他身后,同样跟着两员大将。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得如同下山的猛虎。 面庞宽阔,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给人一种沉稳而有力的感觉。 面色略带黝黑,仿佛是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透着一股坚毅之气。 两道浓眉犹如两把锋利的宝剑,斜插入鬓,不怒自威。 颔下短须浓密,根根扎煞,仿佛是一把把钢针,为他增添了几分粗犷豪迈的气质。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虎眼竹节钢鞭,那钢鞭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上面的虎眼装饰栩栩如生。 另一人身形同样魁梧,身姿矫健似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灵动与敏捷。 面色红润,仿佛是清晨初升的朝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五官轮廓分明,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透着一股英气。 手中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那刀身宽阔,刃口锋利,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 正是大梁征南将军赤面虎袁朗,与下山虎滕戡和食色虎滕戣兄弟二个。 三人身后亦是带着1000兵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 袁朗猛地一挥手,大喝一声: “杀!” 声音犹如洪钟,在战场上回荡。 随即,在其率领之下,这三千人马如汹涌的潮水,义无反顾地直奔着辽兵杀了上去,马蹄扬起的尘土瞬间遮天蔽日。 兀颜延寿眼见这一幕,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战场上肆意回荡,充满了轻蔑与张狂。 一边笑,一边对着身旁的贺家兄弟二人打趣着说道: “这莫不是就是先前那伙人的伏兵? 当真可笑至极! 他们以为这般就能阻挡我辽国铁骑? 待我前去杀他一阵,也让他们这群山贼草寇知道知道我辽国兵马的厉害!!!” 说罢,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手中紧紧握着方天画戟,戟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一条银色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辽国兵马也如汹涌的潮水,呐喊着冲向大梁军。 兀颜延寿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赤面虎袁朗。 袁朗毫不畏惧,挥动手中的水磨炼钢挝,迎了上去。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激战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然而,交手十余回合后,袁朗却突然虚晃一招,大声喊道: “撤!” 随即率领着众人佯装败退而逃,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逐渐模糊。 此时的兀颜延寿,早已被胜利的欲望冲昏了头脑。 眼见袁朗等人逃窜,心中再无顾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声喊道: “弟兄们,他们怕了!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 说罢,率领着贺家兄弟连带两万兵马,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朝着袁朗等人逃窜的方向追杀了上去。 马蹄声如雷,大地仿佛都在他们的追击下颤抖。 当他们追到一处山丘之下时,突然,山丘之上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瞬间打破了战场上的喧嚣。 紧接着,只见近千兵马如猛虎下山般,从山丘上直奔着兀颜延寿杀了下来。 为首之人,正是大梁安东将军呼延启鹏。 其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宛如战神下凡。 身旁带着两将,正是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叔侄二人。 起初,他们的忽然出现,着实吓了兀颜延寿一跳。 但当其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只有区区这些兵马时,不由得心中一松,旋即朗声喝骂道: 。。。 第507章 放炮 “山贼草寇就是山贼草寇,也只会使出这些个雕虫小技而已,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在我大辽铁骑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兵马,面色涨红,声嘶力竭地朗声喝道: “弟兄们,这些山贼草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等,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若不将这些个虾兵蟹将斩尽杀绝,安能显得出我大辽之兵威! 听我号令,随我杀!!!” 其声音充满了煽动性,辽国士兵们听后,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挥舞着兵器,朝着呼延启鹏等人冲了过去。 黄沙漫天,两支军队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呼延启鹏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的兵马在前疾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 而在他们身后,兀颜延寿一脸肃杀,亲自统领着两万辽国先锋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紧紧追赶。 那两万辽军,个个身披厚重铠甲,寒光闪烁,手中长枪如林,气势汹汹。 在呼延启鹏的巧妙引领下,兀颜延寿不知不觉间,便被引入了牛栏山。 这牛栏山,地势错综复杂,山峦起伏,两侧的山林茂密幽深,仿佛是大自然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掉这支深入其中的军队。 当追到一处极为险要之地时,形势陡然生变。 只见前方的呼延启鹏兵马,像是训练有素的鬼魅,身形一转,刹那间便消失在了那片静谧的山林之内。 原本喧嚣的马蹄声和喊杀声,瞬间戛然而止,只留下兀颜延寿等人面对这片死寂的山林。 兀颜延寿望着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的山林,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一股不好的预感如同阴云般,迅速笼罩了他的心头。 山林中,没有一丝风吹草动,树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枝叶静止不动,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凄厉鸣叫,划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就在此时,突然,接连两声巨响,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天雷,毫无征兆地降落,瞬间响彻天地。 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 响声过后,众人惊恐地看到,辽国兵马所过之路的后方,大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顿时山崩地裂。 无数巨大的山石,如同脱缰的野马,从山体之上疯狂滚落而下。 一时间,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这些山石相互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不一会儿,便将辽国来时的道路彻底堵了个结结实实,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兀颜延寿目睹这一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心中暗叫: “不好,中计了!” 而他身旁的贺家兄弟二人,亦是满脸惊骇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 贺拆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贺左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乱之时,只见前方一处高地,一个身影缓缓显露出身形。 是一个大胖和尚。 其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 脑袋上顶着一个铮亮的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是一盏明灯。 这大和尚脸上正带着一抹豪迈的笑容,对着三人便是朗声大笑,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 “辽国的狼崽子们,尔等中了我家梁王诱敌之计也! 今日这牛栏山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 原来,先前鲁智深便受史文恭调令,护送轰天雷凌振至此。 鲁智深身材高大,身披一件灰色僧袍,那僧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灰色的旗帜。 手中拿着着一条粗大的禅杖,禅杖上的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鲁智深这一席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兀颜延寿等三人的心头,惊得他们惊愕不已。 兀颜延寿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敌军的圈套。 就在三人慌慌张张,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应对之策时,轰天雷凌振亦在鲁智深身旁显露出了身形。 凌振身形略显清瘦,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 站在高地上,威风凛凛,冲着三人的方向,狠狠的挥了挥手,口中轻喝一声: “开炮!!!” 那声音虽然不算特别响亮,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随其一声令下,先前那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再次响起。 早被凌振精心埋伏于山林之中的20门火炮,像是苏醒的巨兽,顿时齐齐爆发出神威。 这些火炮被巧妙地安置在各个隐秘的角落,炮口对准了辽国大军。 随着一阵响天动地的轰鸣声过后,20枚火炮弹带着熊熊火焰和滚滚浓烟,如流星般先后落于两万辽兵当中。 刹那间,仿若天雷挣脱了天庭的束缚,悍然临世一般,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辽军的阵营当中轰然炸响。 那声响,好似能将天地震碎,每一声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第一波爆炸掀起的烟尘尚未散去,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更为猛烈的轰鸣,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打开,无数恶魔蜂拥而出,肆意宣泄着恐怖的力量。 在这犹如世界末日般的爆炸中,无数辽国士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尸骨无存。 有的身躯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被撕成了碎片,化作纷飞的血肉融入那滚滚烟尘之中。 而那些身负重伤者,更是惨不忍睹。 身体上布满了伤口,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有的士卒被炸断了四肢,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有的被严重烧伤,皮肤焦黑,面目全非,却仍在拼命地挣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放眼望去,哀嚎声遍地,数不胜数,这片战场已然沦为了妥妥的一处人间炼狱。 兀颜延寿三人此刻正处于爆炸边缘,虽说侥幸并未被炮火直接波及,但眼前这副惨绝人寰的景象,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他们的心底,顿时让他们心中一片冰凉。 三人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 。。。 第508章 真乃神兵也 这三人自幼便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中长大,平日里所见,不过是草原上的狂风暴雨,或是部族间的小规模冲突。 哪曾见过这般惊天动地、毁天灭地的声势? 此刻在他们心中,想必即便是天神亲临凡间,施展无上神通,所能展现出的威力,也就不过如此了。 就在三人还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与震撼之中,呆若木鸡地愣神之际,凌振那仿若来自地狱阎王一般的冷酷声音,再次如利箭般穿透了嘈杂的战场声响,清晰地响起: “放炮!!!”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催命符一般,宣告着又一轮死亡风暴的降临。 刹那间,当即便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这一次,命运的齿轮并未再次眷顾兀颜延寿三人。 其中一发炮弹,仿若被死神精准锁定一般,正正地落于三人所处之处。 炮弹落地的瞬间,一股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仿佛要将这片空间彻底撕裂。 炮弹爆炸之际,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炮弹内的铁片、铁球,如同一群疯狂的暗器,向着四面八方迸发而出。 那些铁片锋利无比,在空中呼啸而过,所到之处,一切皆被划开; 铁球则带着强大的动能,如同一颗颗小型炮弹,狠狠砸向周围的一切。 在这恐怖的杀伤力之下,兀颜延寿三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铁片和铁球瞬间击中。 三人身体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无数的伤口遍布全身,鲜血如注般喷洒而出。 仅仅在一瞬间,三人便惨死当场,他们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成为了这场残酷战争的牺牲品。 两万辽国兵马,在这两轮排山倒海般的火炮攻击之下,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本整齐有序、气势汹汹的军队,此刻已变得七零八落。 幸存者寥寥无几,十不存一。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破碎的兵器。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辽军士卒,也都伤痕累累,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有的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有的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跑,口中发出绝望的呼喊。 整个牛栏山之内,都被这凄惨的惨叫之声所笼罩,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覆盖,久久无法散去。 凌振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眼见火候已然足够,他深知火炮的珍贵,心中虽有杀敌的豪情,但也爱惜这来之不易的火炮,权衡之下,并没有下令再次发射火炮。 此时,一旁的鲁智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那铮亮的光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的光芒,随即朗声大喝,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弟兄们,该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这一声呼喊,充满了无尽的豪迈与激情,仿佛一道冲锋的号角,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斗志。 说罢,鲁智深当即便挥起手中那根粗大的禅杖,禅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呼呼的风声。 身后宝光如来邓元觉,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号,却也难掩眼中的战意; 铁枪梁横,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蓄势待发。 三人率领着麾下兵马,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从山林中如猛虎下山般杀出。 与此同时,大刀关胜,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下凡; 赤面虎袁朗,满脸通红,杀气腾腾; 呼延启鹏,眼神坚定,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亦从山中各个方向杀将而出,与鲁智深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此时的辽国兵马,早已被火炮的威力吓得肝胆俱裂,失去了全部的反抗之力。 再加上兀颜延寿等三位将领已然身死,军中群龙无首,更是全无半点士气可言。 面对如狼似虎般杀来的梁军,只能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或是四处逃窜,试图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整个牛栏山战场,随着梁军的全面出击,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大梁兵马如汹涌潮水般的单方面屠杀过后,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放眼望去,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原本翠绿的草地被鲜血染得通红,仿佛铺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地毯。 在这片惨烈的战场角落处,只剩下近千辽国士兵,他们或是身负轻伤,伤口处渗着鲜血,染红了衣衫; 或是侥幸没曾受伤,但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些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身体因过度害怕而不停地抽搐着。 众将看着眼前这群残兵败将,眼神中透露出胜利的威严。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收拢了这些残余辽国兵马的兵器。 那些兵器,有的已折断,有的满是血迹,见证了这场残酷战斗的惨烈。 随后,士兵们将这仅剩的近千辽国兵马,如驱赶羊群一般,押送回了三河县内。 一路上,辽国俘虏们低垂着头,脚步沉重,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仿佛在为这场惨败而哀鸣。 在三河县内,当众人得知辽国两万先锋兵马如今只剩下1000余俘虏,其余尽皆被大梁兵马所灭的消息后,整个县城上下瞬间沸腾起来。 原本因战争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士气。 百姓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豪; 士兵们则纷纷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此番得令带兵而出的鲁智深、袁朗等人,此刻仍沉浸在战场上那震撼人心的场景中。 他们皆是亲眼见识到了现如今,凌振所改良的火炮威力。 那如天雷般的巨响,那瞬间将敌人炸得尸骨无存的恐怖杀伤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鲁智深回想起火炮发射时的场景,那火光冲天、声震四野的画面,仍让他心有余悸,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等火器,实乃神兵也!” 袁朗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惊叹: “若有朝一日,将这等火器遍布于全军,那何人还能挡得住大梁的步伐?” 众人心中都明白,倘若真能如此,一统天下,或许也并非可望不可及之事。 史文恭得知胜利的消息后,心中大悦。 为了犒劳此番出兵的将领,他于三河县内大摆宴席。 。。。 第509章 必须赶至三河县 县城内最大的府邸被布置得热闹非凡,灯火辉煌,酒香四溢。 将领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共同庆祝这场胜利。 酒过三巡,众人谈论起战场上的点点滴滴,对凌振的火炮更是赞不绝口。 因先前战时有一枚火炮精准地落于兀颜延寿近处,巨大的爆炸威力瞬间将兀颜延寿炸得尸骨无存。 战场上,只剩下一个其先前所佩戴的一顶扭曲的铁盔。 那铁盔原本坚固无比,如今却已扭曲变形,边缘处满是焦黑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惨烈的爆炸。 史文恭深知这铁盔的价值,它不仅是兀颜延寿身死的证明,更是打击辽国士气的有力武器。 于是,特派斥候司中人,带着这顶铁盔,悄悄置于兀颜光大军行进的路上。 斥候们小心翼翼地将铁盔放在显眼之处,而后迅速隐藏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等待着兀颜光大军的到来。 由于先前凌振等人准备十分充沛,在战场上对两万先锋辽兵展开了全方位的绞杀,故而并无一人能得以逃出生天。 以至于远在后方行军的兀颜光,并不知晓其先锋大军尽已被灭的消息。 在行军途中,其满心期待着能收到其子传回的消息,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音信全无,不由得让其有些心中生急。 时而抬头望向远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安; 时而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口中喃喃自语: “这孩子,怎么还没有消息?”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之下,兀颜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当即便派出亲卫之人前去看察情况。 亲卫们领命后,迅速骑上快马,向着先锋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响亮,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在焦急的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在天色渐亮之时,兀颜光等来的却只是所派出亲卫之人,手中拿着的那顶已然扭曲的铁盔。 亲卫们面色凝重,单膝跪地,将铁盔高高举起。 身为兀颜延寿的父亲,兀颜光哪还认不出这铁盔便是自家儿子的。 这铁盔连带着兀颜延寿那一身的盔甲,皆是出征之时,其亲自所赠。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亲手为儿子戴上头盔,嘱咐他英勇杀敌,平安归来。 如今,看着眼前这顶扭曲的铁盔,兀颜光不由得一整个呆愣了住。 眼神瞬间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许久,兀颜光才缓过神来,身体微微颤抖着,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那顶铁盔。 目光紧紧地盯着铁盔,仿佛要从上面找到儿子的一丝踪迹。 而后,缓缓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着那亲卫说道: “我。。。我儿何在?” 那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壁上肆意舞动,仿佛一群不安的幽灵。 那亲卫目光触及兀颜光那威严的面容,浑身猛地一颤,紧接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亲卫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枝,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惊惶: “统……统军大人,小的奉您之命,顺着少将军的行军踪迹,马不停蹄地追踪至牛栏山。” 他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继续说道: “可到了牛栏山,却见那原本通畅的道路,竟不知因何缘故,山体突然崩塌。 巨石滚落,泥土飞溅,将整条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兀颜光的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亲卫,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亲卫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越发紧张,声音也愈发颤抖: “小的和兄弟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攀爬过那堆积如山的巨石与泥土,本以为能寻到少将军等人的踪迹,可……可发现。。。” 兀颜光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双目圆瞪,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焦急的火焰,厉声喝道: “发现了什么!快说!!!” 这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在营帐内轰然炸响。 亲卫被吓得浑身剧烈一颤,差点瘫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说道: “牛栏山内,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我军将士的残骸。” 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我军将士的残骸,大多数都惨不忍睹,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被砸得血肉模糊,根本无法辨认面容。 少将军和两位贺将军的尸首,更是千疮百孔,血肉横飞。 小的们百般猜测,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被何种可怕的利器所伤。” 亲卫话音刚落,兀颜光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有一道黑色的巨浪猛地向他扑来,将他彻底淹没。 身形一晃,一只手本能地狠狠摁在桌案之上,借助这股力量,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烛火在风中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为死去的将士们哀鸣。 半晌过后,兀颜光虎目中闪过一丝森寒彻骨的寒光,那寒光仿佛能冻结一切,咬着牙,冷声说道: “上报郎主! 令贺重宝率军三万,带着大营辎重,连带着左右丞相,务必护着郎主继续前行,不得有丝毫闪失! 其余十万兵马,明日日落之前,必须赶至三河县!!!” 亲卫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点头,抱拳称是,随后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去,前去传达兀颜光的命令。 此时,耶律辉正在自己的营帐内。 起初,当他得知兀颜光所下的军令时,心中满是疑惑,脸上写满了不解,暗自思忖着这军令背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后,当听闻兀颜延寿之死的噩耗传来,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茶盏差点滑落。 沉默良久,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既有震惊,又有悲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令人传告兀颜光: “虽然我耶律辉此番随军而来,但军中大事,皆以兀颜光之令为首,我耶律辉绝不过多参与。” 说罢,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 营帐内,也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 。。。 第510章 陈兵城下 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刚洒落在辽军的营帐之上,整个营地便在一片急促的号角声中沸腾起来。 辽军最高统帅兀颜光,身着厚重的战甲,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站在帅旗之下。 其声音如同洪钟般在营地中回荡,下达着将辽军一分为二的命令。 副统军贺重宝接到命令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骑上一匹矫健的战马,缓缓来到自己所率的三万大军之前。 这三万大军排列整齐,犹如钢铁铸就的方阵,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久经沙场的坚毅。 贺重宝扫视着麾下的将士,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沉声道: “兄弟们,听我号令,稳步前行,不可急躁!”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开始缓缓移动,步伐整齐而沉稳,向着既定的方向进发,他们的身影在清晨的薄雾中渐渐远去。 而兀颜光这边,则亲自挑选了十万精锐兵马,这些士兵皆是辽军中的佼佼者,士气高昂,装备精良。 兀颜光翻身上马,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枪尖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大声吼道: “儿郎们,随我直奔三河县,加速行军!” 刹那间,十万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出,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在兀颜光的率领下,沿着官道一路疾驰,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黄龙。 辽军这般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没能逃过梁国斥候的眼睛。 这些斥候如同隐匿在暗处的猎豹,时刻关注着辽军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发现辽军兵分两路,兀颜光亲率大军直奔三河县时,立刻快马加鞭,将这一紧急情报送回了大梁。 史文恭得知此消息后,正在营帐中与一众将领商议军情。 听闻斥候的汇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对着左右朗声笑道: “看来这兀颜光这次是真急了,既如此,我等也不能懈怠了。” 其笑声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豪迈,仿佛已经将辽军的进攻视为囊中之物。 稍作停顿,史文恭神色一凛,目光如炬地问道: “50门火炮可全部安置在城头之上了?” 话音刚落,其下手的轰天雷凌振当即便起身抱拳,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地应道: “回梁王的话,50门火炮尽已分别安置在四门之上。” 凌振的脸上洋溢着自豪,这50门火炮可是他的心血,也是大梁城防的重要依仗。 史文恭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其深知火炮在战场上的巨大威力,有了这些火炮,三河县的防御便多了几分胜算。 随后,史文恭亲自率众在四门城墙之上挨个查验。 其脚步沉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每一门火炮,他都要亲自检查炮身是否稳固,火药是否装填充足; 每一个城垛,他都要仔细查看是否坚固,有无破损。 还与守城的士卒们一一交谈,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士卒们看到史文恭亲自前来巡查,心中都充满了敬意与信心,纷纷挺直了腰杆,高声表示定当死守三河。 直到确认一应准备尽皆齐全,确认无误之后,史文恭这才放下心来,静静地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静候兀颜光的辽兵而来。 当日落日之时,天边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仿佛是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的预兆。 官道之上,突然尘土飞扬,犹如一条黄色的巨龙腾空而起。 兀颜光亲率的十万大军,如黑云压境一般,终是进了三河县境内。 他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经能看到三河县的城墙。 与此同时,史文恭也在第一时间内收到了斥候司的消息。 当即便率领麾下众将,快步来到了东门的城墙之上。 城墙上,士卒们早已严阵以待,弓弩手们手持强弓,箭在弦上; 刀斧手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 倒也没让史文恭一行人等上多久。 在视野所及的尽头处,辽国兵马缓缓显露出了身形。 先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十万辽军如乌云蔽日,滚滚而来。 黑色的旌旗遮天蔽日,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发出低沉的咆哮,似是在向大梁城宣告他们的到来。 骑兵冲锋在前,胯下的战马高大健壮,马蹄声如雷,大地都为之震颤。 骑兵们手持长枪,身着黑色的战甲,脸上带着凶狠的神情,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身后的步兵方阵整齐而肃穆,步伐一致,手中寒光闪烁的兵器,映出冰冷杀意。 弥漫的尘土,让整个天地都被灰暗笼罩,辽军所到之处,压迫感十足。 古人言,人到一万,无边无沿,如今这十万大军齐聚,当真是恐怖如斯。 史文恭望着城下的辽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无畏,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三河县的城墙上,将大梁将士们的身影拉得斜长。 城外,十万辽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密密麻麻地陈兵于三河城墙之外,那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仿佛能将整座城池都碾碎。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庞大且气势汹汹的敌军,大梁将士们的脸上却是全然没有一丝胆怯之意。 他们一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毅,仿佛眼前的辽军不过是一群蝼蚁。 众将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内心的战意,虎视眈眈地盯着城外的敌人,就像一群饥饿的猛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在辽军阵中,兀颜光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扫视着三河城。 此刻,他见己方大军已然部署妥当,便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亲率数员骁将,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的举动,无疑是在向大梁挑衅,宣告着这场战争的正式开场。 城墙上的史文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精光一闪,那光芒仿佛能穿透这弥漫的硝烟与尘土。 其深知,这是一场避无可避的较量。 随即,亦是带着数员大将,大手一挥,令城门大开。 刹那间,厚重的城门缓缓向两侧敞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战争的前奏。 史文恭率领着数千兵马,如奔腾的洪流般出城而来,他们的步伐整齐有力,气势丝毫不输于辽军。 。。。 第511章 折可存大战辽将 兀颜光与史文恭二人遥遥相望,隔着这宽阔的战场,彼此的眼中杀意迸现。 那眼神,仿佛能将对方千刀万剐,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只要一点火星,便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在兀颜光的示意下,当即便有一员辽将策马而出。 只见其身形矫健,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两军阵前。 史文恭等人抬头看去,只见这员辽将身披一副连环镔铁铠,那铠甲寒光闪烁,铠甲上的鳞片紧密相连,在夕阳的映照下,似是片片寒冰,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曾经历过的无数残酷战斗。 头戴凤翅明盔,盔顶的红缨在风中肆意舞动,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为他增添了几分勇猛之气。 一张面庞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出鞘的利剑,透着一股凌厉的英气。 双眸深邃而锐利,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能洞察一切。 鼻梁高挺笔直,恰似山峦般坚毅,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感觉。 身形高大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腰悬一柄锋利的宝剑,剑鞘上的宝石闪烁着幽光,仿佛在等待着饮血的那一刻。 手中拿着一杆翻江搅海枪,枪身修长,枪尖寒光凛冽,仿佛能撕裂空气。 座下骑着一匹越岭巴山兽,这匹马浑身漆黑如墨,四蹄粗壮有力,嘶鸣声震耳欲聋,一看便知绝非寻常马匹。 端的是一副相貌堂堂,威风赫赫。 此人正是辽国大将琼妖纳延。 其祖上三代皆在辽军为将,传承着家族的荣耀与使命。 手中的翻江搅海枪,乃是家传之宝,由萧太后所赐,承载着家族的辉煌历史。 琼妖纳延仗着自己枪术精湛,从军以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功无数。 每一次战斗,他都身先士卒,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的坐骑越岭巴山兽,更是异常凶悍,在战场上如虎添翼,助他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 平日里,琼妖纳延对待下属极其严厉,他的治军之道,以严格着称。 在他的军队里,军令如山,容不得半点马虎。 但他对契丹、汉人兵士一视同仁,不论出身,只看能力与战功。 正因如此,他在军中威望很高,在普通军汉心中,他就如同阎王般的人物,令人敬畏。 其一身武艺也是甚为了得,在辽兵当中,乃是仅次于兀颜光与耶律得重的存在。 此番兀颜光派其率先出阵,正是看中了他的勇猛与实力,希望他能够一雪前耻,在这场战争中拔得头筹,为辽军赢得开门红 。 史文恭目光紧紧锁住阵前的琼妖纳延,细细打量着他。 只见这人周身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风范,模样着实不俗。 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脑海深处仿若有一道神秘的信息流瞬间涌起,关于琼妖纳延的四维数据,如同清晰的画卷般徐徐展开。 【琼妖纳延】 【统率85】 【武力96】 【智力41】 【政治43】 史文恭的目光定在那武力值“96”上,瞬间眼中一亮,这等武力,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不可小觑。 心思一转,当下便侧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平北将军折可存。 二人目光交汇,折可存瞬间会意,微微点头,无需过多言语,彼此间的默契已然达成。 折可存双腿一夹马腹,那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奔了出去。 其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奔琼妖纳延而来。 琼妖纳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挺枪便迎了上去。 只见他手中的翻江搅海枪如蛟龙出海,枪尖直刺向折可存的咽喉,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两马相交,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手持长枪,枪枪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 一个手持大刀,刀刀生风,每一式都蕴含着必杀的气势。 二人你来我往,于两军阵前大战三十余合,竟是不分胜负。 战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两方将士们看得目不转睛,眼中异彩连连。 这边大梁军高声呐喊,为折可存助威; 那边辽军亦是不甘示弱,扯着嗓子为琼妖纳延加油。 辽军主帅兀颜光站在阵后,看着琼妖纳延久拿敌将不下,心中不由得一阵生急。 眉头紧皱,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当下便压低声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轻声喝道: “寇镇远!曲利出清!!!” 这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道炸雷在辽军阵中响起。 话音一落,只见两骑如闪电般从辽军阵中飞驰而出。 当先一人,浓眉斜飞,好似两片倒插的利刃,双目锐利似鹰,透着一股凶狠的劲头,仿佛能看穿敌人的弱点。 粗硬的络腮胡布满下巴,如同钢针一般,更增添了几分彪悍的气质。 头戴带皮毛镶边的头盔,头盔上的头巾飘带随风飞扬,恰似烈烈战旗; 身着皮毛装饰的衣物,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体形象尽显豪迈粗犷的草原勇士风范。 紧跟其后的另一人,面容冷峻坚毅,剑眉斜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战意。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着沉稳与果敢,让人不敢直视。 短须整齐分布于唇边下颌,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成熟英武之气。 头戴饰有毛皮与金色圆徽的头盔,那金色圆徽在日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荣耀。 身着一身精悍的战甲,整体形象尽显武将的飒爽英姿与豪迈风范。 此二人,正是曲利出清与寇镇远二将。 史文恭在大梁军阵中,眼见辽兵当中有二将策马而出,面色平静,仿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微微抬手,身边亦有二将毫不犹豫地出阵相迎。 这二人模样有个七八分相似,皆是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呼延灼与呼延启鹏兄弟两个。 呼延灼手持双鞭,鞭身黝黑发亮,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双腿稳稳夹住马腹,那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刨蹄嘶鸣。 呼延启鹏则手持金人槊,这金人槊造型奇特,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 第512章 寇镇远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默契,随即一左一右,分别拦住了曲利出清与寇镇远二人。 呼延灼对上了曲利出清,他手中双鞭舞动,如两条黑色的蛟龙,向着曲利出清攻去; 呼延启鹏则对上了寇镇远,手中金人槊高高举起,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砸向对方。 刹那间,六人三对,便在阵前厮杀开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激烈的厮杀之中 。 战场上,日光被刀光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呼延灼的双鞭,裹挟着呼呼风声,如两条灵动且致命的黑蟒,与曲利出清手中的长刀激烈碰撞,每一次接触都擦出耀眼的火花; 折可存与琼妖纳延这边,长枪与大刀你来我往,枪影重重,密不透风,似两张交织的死亡之网,让人眼花缭乱。 呼延启鹏的金人槊,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挥舞都仿佛能撼动大地,与寇镇远的兵器撞击时,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 战至良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与血腥味,率先有一对分出了胜负。 正是呼延启鹏与寇镇远二人。 呼延启鹏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手中金人槊越舞越快,攻势如排山倒海般猛烈。 寇镇远在这强大的压迫下,渐渐力不从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慌乱。 在呼延启鹏一轮又一轮的强攻之下,寇镇远被打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兵器也险些脱手。 眼看不敌,寇镇远心中一横,咬咬牙,卖了个破绽。 佯装兵器被击飞,身体前倾,露出一个巨大的空当。 呼延启鹏见状,心中一喜,手中金人槊带着必杀的气势狠狠砸下。 就在槊即将击中寇镇远的瞬间,寇镇远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着前蹄扬起,他借着这股力量,迅速转身,率先拔马而逃。 此时,琼妖纳延与折可存二人已然激战许久。 二人的战甲上都布满了划痕,马匹也累得口吐白沫。 眼看寇镇远率先败逃,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动作同时一滞,随后颇有默契地纷纷收手,各自退回本阵。 此番阵前一战,以大梁小胜一场为结尾。 大梁军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将士们挥舞着兵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而辽军这边,气氛却异常沉闷,士兵们垂头丧气,士气低落。 眼见小败一场,兀颜光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颜面大失。 原本威严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狠狠瞪了一眼寇镇远,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 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当即便要下令,将寇镇远施以军法处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琼妖纳延急忙催马向前,挡在寇镇远身前,拱手说道: “统军,阵前斩将,于军不利啊!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还望大帅三思。” 兀颜光紧握着佩剑的手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死死盯着寇镇远,良久,才狠狠将佩剑插回剑鞘,闷哼一声,算是作罢。 寇镇远从头到尾只是默不作声,低垂着头,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自己的败逃感到羞愧,又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他原是大宋北地雄州一处的提辖,本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平静而安稳。 然而,命运却在一次意外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因妻儿被辽国马贼绑架,他心急如焚,独自深入辽国与其交涉。 却在半路得知妻儿已被辽国官府捉拿,如今都在辽营。 后来,琼妖纳延爱惜他的武艺,便以其妻儿相挟,逼他留在辽国,从此在辽国做个武将。 尽管在辽国官职一日大于一日,可他却始终身在辽营心在宋,从未忘记自己的根。 兀颜光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血红,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加上手下兵马一路急速行军,皆是疲惫不堪,脚步虚浮,战马也累得气喘吁吁。 其深知此时不宜再战,故而深深看了一眼三河县的城头,那眼神中满是不甘与仇恨,随后朗声喝令兵马向后缓缓撤去。 在三河县数里之外,兀颜光择了一处险要之地安营扎寨,准备另行谋划。 士卒们疲惫地忙碌着,搭建营帐,安置兵器,营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而史文恭看着缓缓褪去的辽国兵马,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寇镇远的身影。 觉得此人虽败,却隐隐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城之后,他当即便令人传唤如今正在城中的北方情报司总管,石将军石勇。 没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石勇快步走进营帐。 其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只见史文恭正站在营帐中央,神色平静,目光深邃。 史文恭见石勇进来,先是抬手,温和地示意他先行坐下,那动作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沉稳。 待石勇坐定,史文恭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久在北方,可知晓寇镇远此人?” 石勇听闻此言,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思索。 目光在营帐内缓缓游走,脑海中快速翻阅着关于北方武将的种种信息。 片刻之后,石勇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此人我倒是还知道几分。 原本此人也是大宋的将官,只因他的妻儿被辽国所截,无奈之下,他孤身一人前往辽国。 后来辽人相中了他的武艺,强行将他留在军中。 此事在辽国之中,倒也算不上什么机密之事,不少人都有所耳闻。” 史文恭听着石勇的讲述,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略作沉吟,而后说道: “你以信鸽之术,传告燕京的情报司弟兄们,看一看能否联系到寇镇远的妻儿。 如若可行,看一看能否将其秘密接出燕京,安置妥当。” 石勇何等聪慧,一听史文恭这话,哪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立刻起身,抱拳说道: “在下明白。 如今兀颜光率兵外出,想必此时燕京之内,防范也定不会像先前那般紧迫。 料想此事应该不难,在下定当全力办妥。” 听石勇这般说,史文恭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 第513章 寇夫人 随即将此事一应全部交给了石勇,对他的能力,史文恭向来是信任有加。 石勇回到住所后,深知此事十万火急,丝毫不敢耽搁。 快步走进屋内,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笼,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信鸽。 这信鸽浑身雪白,眼睛如红宝石般明亮,在石勇手中轻轻扑腾着翅膀。 石勇铺开纸张,快速写下一封密信,字迹工整而有力。 写罢,他将密信小心地绑在信鸽的腿上,而后轻轻将信鸽抛向天空。 信鸽鸣叫一声,振翅高飞,向着燕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在燕京情报司的据点内,管事人正是过街老鼠张三。 如今的张三与青草蛇李四,和以往相比早已判若两人。 浑身上下的气质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干练与沉稳。 史文恭也曾提过,让他们换个名字,开启全新的生活,但二人却皆是出言婉拒,称不敢忘旧,要用这名字时刻警示自己过去的经历。 张三正坐在屋内,仔细翻阅着手中的情报。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信鸽正停在窗台上,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张三心中一动,立刻起身,打开窗户,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 展开信纸,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看完密信,张三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便下令燕京之内的情报司中人,全力去搜寻寇镇远家中妻儿的信息。 情报司的弟兄们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穿梭在燕京的大街小巷,四处打听消息。 一番艰辛的探查之下,他们终于知晓了寇镇远家所处的位置。 然而,情况却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棘手。 因寇镇远身为降将,且是受逼迫而投辽,故而辽国对其管控一直不曾松懈。 为了监视他,更是将其府邸设在琼妖纳延府邸之侧,这无疑给营救行动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 在将寇镇远家中的详细信息打探得一清二楚之后,张三深知此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每一个环节都需精心谋划。 在昏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索着如何才能安全地接触到寇夫人。 终于,他计上心来,决定花费重金,买通那个每日往寇镇远府中输送蔬菜瓜果的小贩。 这小贩每日为生计奔波,生活的重担压得他有些麻木。 当张三带着沉甸甸的银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与犹豫。 张三见状,轻声说道: “老哥,这钱你拿着,事儿也不难,就帮我带个人进府里一趟,保准不会给你惹麻烦。” 小贩看着眼前的银子,又想到家中贫困的生活,最终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送菜那日,张三乔装打扮,穿上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背着一个装满蔬菜的竹篓,跟在小贩身后,顺利地混进了寇镇远府内。 府中庭院深深,雕梁画栋,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丫鬟仆人来来往往,各司其职,张三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与寇夫人接触的机会。 终于,他看到寇夫人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正缓缓朝着花园走来。 张三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从寇夫人身边路过。 在错身的瞬间,他迅速将手中的密信放到了寇夫人的手中,并低声说道: “夫人莫慌,我乃大梁之人,知晓寇将军投辽,实乃万不得已,此封密信,夫人且要收好,仔细观读。”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寇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密信仿佛有千斤重。 强压住心中的震惊,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不动声色地将密信收入了衣袖当中。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将房门紧闭,四下查看,确认无人后,才颤抖着双手,将密信拿了出来。 信中之意大致为: 今辽与我大梁交兵于三河县处,我梁王见寇将军武艺不凡,心生爱将之意。 加之后知晓寇将军是无奈之下,才得以投辽。 想来寇将军心中所顾及的当是夫人与贵公子。 如若夫人有意,我等可将夫人与公子解救出城,安置于安全之地。 以全寇将军心向华夏之意。 夫人若无此意,则自不用管之。 若有此意,可书信一封,于夜半之际,抛之于东南墙角处。 寇夫人看完信后,久久不语,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心中五味杂陈,自从寇镇远投辽以来,整日郁郁寡欢,她又怎会不知。 若不是因为自己母子二人,夫君也不至于如此。 她虽身处燕京之内,却也曾听闻大梁之名,知晓大梁乃是仁义之军。 如今这难得的时机就在眼前,她怎能置之不理? 想到平日里寇镇远在家中唉声叹气的模样,寇夫人目光微凝,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走到桌前,拿起笔,蘸了蘸墨,快速地写了一封回信。 信中表达了她愿意配合的意愿,言辞恳切。 夜半时分,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寇夫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手中紧紧握着那封密信。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坚定的身影。 小心翼翼地来到东南墙角,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便将密信抛了出去。 密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静静地落在了墙角,仿佛承载着他们一家的希望 。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此时,在那深宅大院的墙外,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隐匿在隐秘之处,正是过街老鼠张三。 他猫着腰,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那高高的围墙,已经暗中观察多时了。 张三身形瘦小,活像一只随时准备逃窜的老鼠,常年在市井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敏锐的警觉和见风使舵的本事。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划过那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瘦削的脸颊。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只见一封密信如一只轻盈的飞鸟,从围墙内被抛出。 张三见状,顿时心中一喜,那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希望。 当下,便趁着夜色,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快步而至,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 。。。 第514章 逃出燕京 一把将书信紧紧揣进怀中,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随后转身,如鬼魅般迅速退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三回到自己那简陋的住所,屋内漆黑一片,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角落里摇曳,发出昏黄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颤抖着双手,将密信打开。借着那如豆的灯光,只见信上娟秀的字迹显示,寇夫人不仅同意了此事,更是于信中亲自提到: 每一月,寇夫人与其子有一次外出游逛之机会。 而明日,正是游逛之时,可以见机行事。 张三眼见于此,更是心中大喜,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几乎要咧到耳根。 兴奋得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当即便迫不及待地招来了城内情报司中人。 情报司的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张三的住所,屋内空间狭小,几人挤在一起,显得格外局促。 他们围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严肃的脸庞。 张三将密信的内容告知众人后,大家开始商讨如何将寇家母子二人接出城去。 因寇镇远之子如今已年近十五六,身高与大人无异,这给营救行动增添了不少难度。 几人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时而交头接耳,时而摇头叹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终于,在经过一番细思之后,当即便想出一条计策来。 先是在城内情报司中人选出二人,身形与寇夫人母子相似者。 而后,趁着明日其母子二人游逛之时,来上一出偷梁换柱。 一番定计之后,众人脸上的忧虑稍稍散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众人先后退去,前去准备各自的任务,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唯有那盏油灯依旧在黑暗中孤独地摇曳着。 次日,阳光明媚,燕京城街头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寇家母子二人,在四个丫鬟的陪伴之下,来到了燕京街头之上。 这四个丫鬟乃是琼妖纳延亲自所派,为的就是防备这母子二人逃出燕京城去。 寇夫人身着华丽的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寇公子则跟在母亲身后,脸上带着些许好奇与兴奋,毕竟平日里深居简出,难得有机会出来游玩。 几人行至一处菜市场街头之时,忽见前方有两个模样富贵之人扭打开来。 他们衣衫华丽,举止间却毫无风度,相互撕扯着,嘴里还骂骂咧咧。 见寇夫人几人来到此处,二人中的一个,当即便向着几人方向狂奔而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另一人则快步追之,嘴里喊着: “你今日休想跑掉!” 四个随从丫鬟见状,大惊不已,连忙如护花使者般护在寇家母子二人身前。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紧紧盯着那两个狂奔而来的人。 哪知那逃走之人,跑至几人身侧时,眼见自己逃之不过,当即便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碎银子,向着寇夫人的方向便撒了上来。 一时间,银光闪烁,碎银子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 菜市场上人数众多,鱼龙混杂。 眼见有如此多的散碎银子抛洒而出,周围之人顿时便一拥而上,哄抢开来。 人们你推我搡,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呼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在这混乱不堪的菜市场上,围护在寇家母子二人身前的四个丫鬟,哪曾见过如此疯狂的阵仗? 刹那间,她们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人群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她们涌来,恐惧瞬间攥紧了她们的心。 为首的丫鬟小翠,平日里也算机灵,此刻却也慌了神,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当即便慌乱闪身,想要躲避这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 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刚往左一闪,便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冲了过来,将她挤到了一旁。 另一个丫鬟小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四处躲闪着,却仍旧是被不少人冲到身前。 更有甚者,趁乱竟在四人身上不断摸索,吓得小莲连连惊叫,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一个个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试图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触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半晌过后,那混乱的场面才稍稍平静下来。 四个丫鬟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 可当她们再次看向寇家母子二人先前所在之地时,顿时如遭雷击,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四人顿时大觉不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处张望寻找着。 就在这时,眼尖的丫鬟小红正瞧见有一马车从不远处一闪而过,那马车行驶得极为匆忙,车轮扬起一片尘土。 从那马车窗口处向里望去,有两道背影,身形轮廓岂不正是寇家母子二人? 四女见状,当即便一分为二。 丫鬟小翠和小莲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追着马车方向快步而去,她们的脚步急促,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寇家母子逃脱。 而丫鬟小红和另一个丫鬟则朝着辽兵驻扎的方向跑去,她们要前去通告辽兵,截堵寇家母子二人。 就这般,载有假扮“寇家母子”二人的马车,便在燕京城内逃窜开来。 车夫挥舞着马鞭,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引得路人纷纷避让。 而此时,真正的寇家母子却已然换上了平民的衣服,藏身于在张三等人事先找好的运送粪便的车上。 那车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可寇家母子却丝毫不在意,他们蜷缩在角落里,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守城的士兵捂着鼻子,随意地瞥了一眼,便挥挥手让其通过。 就这样,他们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城门处士兵的盘查,逃出燕京城外。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寇家母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而燕京城内一番追赶之下,辽兵最后在一死胡同处,发现了一辆马车以及车内寇家母子二人的衣服。 那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门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辽兵的无能。 先前驾着马车之人,与假扮寇家母子之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马车和散落一地的衣物。 。。。 第515章 汝乃何人? 逃出燕京之后,张三不敢有丝毫耽搁。 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当即便以信鸽之术,将此间之事,尽皆告知给了石将军石勇。 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信件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信鸽,目光紧紧追随着信鸽远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消息能够顺利送达。 石勇得知此事后大喜不已,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 急忙将此事上报给了史文恭,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耽误了一丝一毫的时间。 史文恭在得知张三等人此番行动如此顺利之后,自是心中欢喜。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知道,此事多半是成了。 当即便令城中的鼓上蚤时迁,潜入辽营,面见寇镇远。 时迁得令,自是欣然而往。 其身形矫健,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 当晚,夜幕笼罩大地,他借着夜色的掩护,轻而易举的潜入了辽军大营。 营中的士兵大多已经入睡,只有少数几个巡逻的士兵,时迁巧妙地避开他们,如鬼魅般穿梭在营帐之间。 此时的寇镇远,正于营帐之中,观读兵书。 神情专注,沉浸在兵书的世界里。 忽然耳朵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嘴角抹过一丝冷意,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兵书,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起身,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轻缓,伸手将营帐之内的烛火轻轻吹灭。 刹那间,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整个营帐吞噬,唯有从营帐缝隙中透进来的几缕微弱月光,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寇镇远躺卧于床榻之上,身姿舒展却又暗藏戒备,双眼在黑暗中微微眯起,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半晌过后,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如同微风拂过草丛般细微,却在这死寂的营帐内格外清晰。 时迁身形矫健如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掀帐而入。 其动作极为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猫着腰,目光警惕地向里看去,然而入眼处,床榻之上却是空无一人。 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紧,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瞳孔瞬间收缩,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一只如同铁钳般有力的大手猛然摁在了时迁的肩膀之上。 时迁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肩头传来,仿佛要将他的肩胛骨捏碎。 寇镇远那低沉而森然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在时迁耳边冷冷响起: “汝乃何人?意欲何为?” 时迁见状,心中大骇,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但他毕竟是历经江湖风雨之人,慌乱只是一瞬,随即强自镇定下来,急忙快声说道: “将军莫急,小的乃大梁信使,有密信一封,奉我梁王之命,前来送与将军。” 一边说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双手微微颤抖着,放在了寇镇远的眼前。 寇镇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紧紧盯着时迁,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随后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密信。 一只手把着时迁的手臂,仿佛生怕这个神秘的“信使”突然逃脱,一边拉着时迁来到了桌案旁。 伸手拿起火折子,轻轻一晃,火苗瞬间蹿起,照亮了他那冷峻的脸庞和充满戒备的双眼,随后点燃了桌案之上的烛火。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寇镇远将密信缓缓打开,逐字逐句地仔细查看。 借着烛火上下查看一番过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蓦然,他侧头,双目如嗜血的猛兽一般,散发着骇人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时迁,冷声说道: “信中所言,若有一处假的,我寇镇远必与尔等不死不休!” 那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狠厉,仿佛来自深渊的诅咒。 时迁听闻其言,嘿嘿一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说道: “将军勿忧,我大梁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家梁王有言在先。 倘若将军愿意投我大梁,我梁王必不会亏待了将军。 倘若将军不愿,也可带着妻儿一家自寻他处生活。” 寇镇远闻其所言,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犹豫,良久,这才松开了紧攥着时迁的手。 缓缓走到桌案前,默默铺开了桌案之上的纸张。 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手腕微微颤抖,却又下笔如有神。 一番挥毫泼墨之下,一幅阵图跃然浮现于纸张之上。 那阵图线条流畅,布局严谨,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阵图之上,五个大字甚为显眼:【太乙混天阵】。 寇镇远随后将纸张折了两下,郑重地交给了时迁,神色凝重地说道: “此乃兀颜光精心操练的一方军阵,他日必会以此军阵而与尔等对敌。尔可将此图呈与梁王,令其早做准备。”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时迁闻听寇镇远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久旱逢甘霖,心田被滋润得满满当当。 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刻,他只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三河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史文恭。 当即便要转身离去,脚步都已经迈出了大半,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寇镇远那沉稳而又充满感激的声音: “告知梁王,寇镇远在此谢过了。他日若我夫人母子二人得以保全,寇镇远必以此身以效梁王。” 时迁闻听其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正色。 缓缓转过身来,身形挺直,犹如一棵苍松。 对着寇镇远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动作沉稳而庄重。 随后,他伸手轻轻掀起营帐的帘子,动作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谨慎,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在踏出营帐的那一刻,他的身影瞬间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如同一只鬼魅般消失不见。 时迁马不停蹄地赶回三河县内,一路上尘土飞扬,他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却浑然不觉。 。。。 第516章 太乙混天大阵 一进城,他便直奔史文恭所在之处,脚步急促而坚定。 见到史文恭后,他来不及喘口气,便将寇镇远所画之图呈交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面色凝重,伸手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地放于桌案之上,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缓缓打开图纸,动作轻柔而缓慢,眼睛紧紧盯着图纸,随着图纸的展开,他的目光也逐渐被吸引。 眼见“太乙混天阵”五大字后,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前世观读原着之时,宋江大破太乙混天阵这一部分令他记忆颇深。 虽大致记不太清其中的细节,但却知道宋江破此阵之机要,乃是依照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将辽兵的阵型一一攻克。 此番看着浮现于眼前的太乙混天阵,那些模糊的记忆也不由得逐渐清晰了一些。 当下,史文恭便令人找来了如今正在城中的神机军师朱武。 没多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朱武快步而来。 因快步赶路,额头上略微浮了一层细小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史文恭抬眼看了看朱武,对其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随后招了招手,说道: “来来来,看看此物,你可识得?” 朱武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快步走到桌案之旁时,他的一双眼睛瞬间被桌子上的阵图深深吸引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惊讶,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惊叹。 见其深深陷入阵图当中,史文恭也并没有多言,而是静静地呆在一旁等候着。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朱武身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半晌过后,朱武才缓缓缓过神来,像是从一场奇妙的梦境中苏醒。 面带歉意地对着史文恭拱了拱手,动作恭敬而诚恳,这才出言说道: “梁王,此图何来?” 听其相问,史文恭便将此图的来历与朱武详细地说了一遍。 朱武听得史文恭之言,眼中的惊诧之色更甚,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喃喃自语道: “此阵,我早年间曾听说过,堪称变化无穷,神鬼莫测。我虽自负略懂阵法,但对于此阵也是毫无半点头绪。” 史文恭听着朱武的回答,心中波澜不惊,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目光沉稳而平静,静静地凝视着朱武,仿佛在透过他,回忆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过了片刻,史文恭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如同古钟长鸣,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 “此阵我早年间也在一处古籍之上看过,上面便标注着有此阵破解之法。 只是年头日久,我只记得大概,对于其中细末,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朱武听闻史文恭之言,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急切地向前跨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激动地说道: “无妨无妨,梁王,且先试言之。”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即将揭开神秘宝藏面纱的寻宝者,满心都是对未知答案的渴望。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讲述: “我只记得书中言破此阵,需依照其五行相生相克之法。 当派大将,以所统率兵马身上衣着的颜色,依照五行前去破阵,将其一一化解。 其他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每一个字清晰的钻进朱武的脑袋。 朱武听到“五行相生相克”这几个字时,眼中的激动之色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溢于言表。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迫不及待地低下头,紧紧盯着眼前的阵图,仿佛要将那复杂的线条和标记看穿。 眼神专注而炽热,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微点头,似乎在与阵图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整个房间里只有朱武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许久过后,朱武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光芒。 “梁王,在下已寻得破阵之机。”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如同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的惊雷。 史文恭闻言顿时心中一喜,原本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向前走了一步,急切地问道: “如何破阵?细细说来。”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看到曙光的行者,心中充满了对希望的渴望。 听得史文恭相问,朱武面色却突然迟疑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微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若破此阵,需要出动大量军中将领。 以黄白红皂青五色,分成五路,择一主将,另带七员副将,依照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前去破阵。 另分四路,七将攻其太阳,七将攻其太阴,六将攻其中阵,五将护送火炮压入阵中。 除此之外,还另需演练九宫八卦阵与之对敌。 如此一来,方可破其大阵!”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随着他的讲述,一幅宏大的破阵画面似乎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一番话说得史文恭眼中异彩连连,那些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朱武的讲述中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 惊讶地发现,朱武所言的破阵之法,其中细末竟与自己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大差不差。 不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当下便对着朱武说道: “破阵之事,尽依司空所言,先行在城中排练九宫八卦阵。军中所缺将领,则是小事一桩。” 其声音坚定而有力。 “如今,雄州和莫州两地,已被大梁所稳稳平定,局势渐趋稳定。 可速速派人送信至这两处,只留下少量兵马驻守,再派遣将领骑快马即刻返回。” 朱武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史文恭的话语,心中原本悬着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对史文恭的信服。 随即便转身忙碌起来,开始仔细临摹阵图。 。。。 第517章 战书 其手微微颤抖着,那是因为心中的激动与对钻研阵图的期待。 每一笔,朱武都小心翼翼,仿佛在描绘着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蓝图。 临摹完毕,将阵图小心卷起,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回去之后,仔仔细细地钻研这蕴含着无尽奥秘的阵图。 天刚蒙蒙亮,天边的启明星还未完全隐去,史文恭便匆匆招来了情报司中人。 其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对情报司的众人下达命令: “即刻放出信鸽,召回雄州与莫州边境的军中大将,让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火速赶回,不得有丝毫耽搁!” 情报司的人忙而不乱,迅速将信鸽放飞。 那一只只信鸽扑闪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承载着重要的使命,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天空。 朝食过后,阳光已经洒满大地。 兀颜光身披厚重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铠甲反射出冰冷的光。 威风凛凛地站在全军之前,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出发!”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传遍了整个军队。 随后便统率着全军浩浩荡荡地走出营地,向着三河县进发。 当军队来到三河县之外,兀颜光手中的令旗开始舞动起来,那令旗就像一个神秘的指挥棒,引领着辽国兵马的行动。 在其麾下大将的率领下,辽国兵马开始不断地挪动、变换位置。 士兵们脚步整齐,每一步都踏在土地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没过多久,一副由辽兵组成的大阵,便整齐地排列在三河县之外。 那大阵气势恢宏,仿佛一座钢铁铸就的堡垒。 史文恭与朱武等人站在城墙之上,向下观瞧。 只见辽兵组成的大阵之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有无数隐藏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令人不由得心中生畏。 更引人注目的是,阵中有五色军甲的士兵排列其中,从城墙之上由上而下观瞧,那些五色军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排列组合之间,颇有几分玄妙之意。 史文恭定睛一看,心中一惊,这不正是太乙混天大阵吗? 虽然昨夜间他与朱武已然观看过阵图,但此时亲眼见到辽兵将此阵排列于眼前,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心中震撼。 此时,史文恭的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前世观读原着之时,宋江在此阵折戟败阵的场景。 那惨烈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放映,想到此处,史文恭只觉得热血上涌,自觉得手痒难耐。 紧紧握住拳头,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斗志,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重蹈宋江的覆辙。 正在此时,只见辽兵当中有一传令兵,身着鲜明的服饰,手持旌节,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三河县城墙之下。 史文恭见状,大手果断一挥,当即城头之上,便有人迅速放下足以装人的吊篮,那吊篮缓缓而下,绳索在风中轻轻晃动。 那辽国信使抬头看了看缓缓下降的吊篮,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随后起身落于吊篮之上。 随着城上大梁士卒齐心协力,不断用力拉动绳索,辽国信使缓缓而升。 没多时,那人便翻身立于城头之上。 那辽国信使站在城头,目光如炬,在人群中迅速扫过。 只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之中霸气侧漏的史文恭。 史文恭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那信使当下对着史文恭微微弯身,施了一礼,动作中带着几分异域的礼节特色,随后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战书呈了上来。 护军营大将扫地龙火万城,一直警惕地注视着信使的一举一动。 见此情景,当即向前跨出两步,步伐沉稳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将那战书接了过来。 接过战书后,迅速转身,双手捧着战书,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神色平静,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缓缓打开战书。 随着战书的展开,一行行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其上所言,果不出他所料,正是兀颜光摆下了太乙混天大阵,公然邀他带兵闯阵。 那些文字仿佛带着温度,字里行间,挑衅之言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清晰地浮现于纸上。 史文恭看着战书,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自信。 心中对这所谓的挑战其实并不以为意,但内心深处,确实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亲自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太乙混天阵。 当下,史文恭先是对着火万城微微点头示意。 火万城心领神会,立刻安排人手,先将这信使平安放于城下。 做完这一切后,史文恭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身后诸将。 其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想法。 随后,深吸一口气,朗声喝道: “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邓宗弼,带领本部兵马随我出城。 我倒要看看,这群蛮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那声音雄浑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城头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与斗志。 一旁的朱武听得史文恭要出城迎敌,心中一惊,当即便出声拦道: “梁王,我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史文恭伸手拦住。 史文恭看着朱武,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说道: “司空放心,我若想走,这天下恐怕还没人能拦得住我史文恭。” 那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听得史文恭如此相说,朱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心中虽有担忧,但也明白史文恭的实力与性格,不好再出言相拦。 紧接着,便见史文恭大步走下城头,亲率五员大将,步伐坚定而有力。 他们身后,数千兵马整齐列队,士气高昂。 士卒们手持兵器,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史文恭一马当先,带领着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三河县。 那场面,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出征仪式,又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前奏。 此时,兀颜光正端坐于军阵之内,其身着华丽的铠甲,头戴威风的头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眼看三河县城门大开,有大梁兵马杀得出城,顿时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的猎物上钩的好戏。 。。。 第518章 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 当下便挺直了腰板,对着身旁左右朗声喝道: “今日属水,可差箕水豹贾茂,壁水貐成珠那海,参水猿周豹,轸水蚓班古儿等四将。 跟随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攻打梁兵!” 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军阵中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命令的力量。 随其一声令下,只见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手持一柄三尖两刃四楞八环刀。 他身后,四员星宿大将一字排开,气势汹汹。 引动兵马,那些兵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大梁兵马卷杀而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两军阵前,史文恭见状,不慌不忙地将手中方天画戟横于身侧。 那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也在期待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目光微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与冷静,仿佛在审视着眼前的敌人,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仿佛一尊战神降临。 突然暴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 紧接着,挥起手中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在阳光的映照下,刃上寒光闪烁,仿佛凝聚着无尽的杀意。 他身后,五员大将紧紧跟随,士气高昂,犹如猛虎下山般,迎着辽军便杀了上去。 在辽军的阵营中,一员大将一马当先,飞驰而出。 其头披如瀑的青丝细发,一条黄抹额紧紧束着,仿佛将那乌云般的头发都驯服得服服帖帖; 身着一件秃袖皂袍,那黑色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银压铠半兜着,散发着阵阵冷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狮蛮带紧紧扣在乌油甲上,每一个装饰都透着精致与威严,锦雕鞍稳稳地跨在乌骓马背上,那乌骓马四蹄奔腾,嘶鸣不断,尽显矫健之姿。 腰间挂着一副走兽飞鱼沙柳硬弓长箭,那弓身纹理清晰,一看便是由上好的材料制成,箭羽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准备离弦而出。 手中还擎着一口三尖两刃四楞八环刀,刀刃锋利,寒光闪烁,环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奏响一曲战斗的前奏。 正是大辽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 曲利出清出身贫寒,自幼便在困苦中挣扎。 但他不甘于命运的安排,在连年征战的岁月里,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毅力,一刀一枪地闯出了一片天地,最终做到了大将之位。 兀颜光独具慧眼,赏识他的才能并大力提拔他,自此,曲利出清对兀颜光便心存感激,忠心耿耿。 凭借着自身不俗的实力,在辽军之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是兀颜光的绝对嫡系,深受众人敬重。 史文恭眼见此将衣着不凡,气宇轩昂,当即心中一动。 刹那间,曲利出清的思维数据如同幻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曲利出清】 【统率76】 【武力80】 【智力60】 【政治53】 看着这些数据,史文恭心中有了底,暗自思量:这曲利出清武艺不过如此。 念及此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曲利出清便杀将而来。 曲利出清见史文恭来势凶猛,那气势仿佛能将他直接碾碎,心中亦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紧紧握住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稳稳地横在身前,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催马向前,上前相迎。 两骑迅速接近,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 策马来到近前,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冲着曲利出清当头砸了下来。 那方天画戟裹挟着千钧之力,仿佛一座大山压顶而来。 曲利出清急忙挥刀相挡,用尽全身力气,将三尖两刃刀举过头顶。 “当”的一声巨响,仿佛洪钟鸣响,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曲利出清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刀身袭来,震得他双臂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虎口瞬间破裂,鲜血汩汩流出。 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再也握之不住,从他颤抖的手中弹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曲利出清见状,心中惊骇不已。 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哪曾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巨力之人。 恐惧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当下心中胆寒,哪里还能提得起半点再战之心? 慌乱地双手猛地拽起马缰,那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惊恐,前蹄刨地,嘶鸣着转身,便要逃离这可怕的战场。 史文恭见状,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致命的危险。 心中杀意顿起,当即便要出手了结曲利出清的性命,手中的方天画戟微微上扬,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就在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即将无情地落下,取曲利出清性命之时。 跟随曲利出清出战的参水猿周豹,在一旁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看得真切。 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写满了焦急,目光飞速地扫过战场,急切地寻找着解救之法。 突然,心一横,牙一咬,猛地掷出手中钢刀。 那钢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刺在了曲利出清座下战马的屁股之上。 那战马本就被战场上的厮杀声和血腥气惊得有些慌乱,此刻又突遭剧痛,吃痛之下,四蹄猛地发力,“噌”的一下,如离弦之箭般蹿出了老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史文恭那一击落了空,恰恰躲过了史文恭致命的一击,成功救得了曲利出清一命。 史文恭见状,顿时恼怒不已,脸上的青筋微微暴起,双眼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假思索,当即便要抄出马背之上的弓箭,准备再次向曲利出清发动攻击。 然而,抬眼观瞧时,此时战场上早已是一片混乱,士兵们来回奔逃,旗帜被砍倒在地,尘土漫天飞扬。 曲利出清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隐身于乱军之中,左躲右闪,根本寻不见其踪迹。 史文恭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搜寻了许久,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也只能咬咬牙,就此作罢。 。。。 第519章 入阵 但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将一腔的怒火,如决堤的洪水般,尽皆宣泄在了辽兵身上。 转头看向身后,火万城等五员大将正严阵以待,眼中同样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史文恭大喝一声,声如洪钟, “随我杀!” 随即,其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的五员大将,如猛虎冲入羊群一般,向着辽兵杀去。 一路上,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手中兵器挥舞不停,如砍瓜切菜一般,在辽兵当中左右冲杀。 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辽兵们纷纷惨叫着倒下,只留下一片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曲利出清及其所率领的四员星宿大将,目睹史文恭的残暴厮杀,心中充满了恐惧。 一个个双腿在马背上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根本不敢摄其锋芒。 只能一边慌乱地闪躲着史文恭等人的攻击,一边声嘶力竭地令麾下兵马上前相拦。 然而,他们的士兵在史文恭等人的强大攻势下,如同脆弱的蝼蚁,根本无法阻挡这股钢铁洪流。 辽兵大阵之中的兀颜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原本威严的脸庞此刻被怒火扭曲,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战场上的史文恭等人。 心中更是恼怒不已,这史文恭竟如此嚣张,在他的阵前如入无人之境。 当即便喝令左右鸣金收兵,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威严, “鸣金!让曲利出清等五人率兵而返!” 没多时,清脆而急促的鸣金之声便于其阵中响起,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曲利出清等五人听到这声音,如蒙大赦,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便率领手下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急速而返。 而此时,史文恭等六人正杀得过瘾,手中兵器的挥舞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 哪能就这般肯让其安然退去。 史文恭更是许久没有亲自出手杀敌,此刻,面对辽国蛮子,他手下再也没有一丁点的保留。 111点的绝世武力如汹涌的海浪般倾泻而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让人胆寒。 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那身姿犹如战场上的箭头一般,锐利而不可阻挡。 率领着身后兵马肆意杀敌。 在他身后,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居左,他们配合默契,手中兵器舞动,如同一对钢铁卫士,守护着侧翼; 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二人居右,他们英姿飒爽,兵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攻击都能让敌人胆战心惊; 邓宗弼手持两口雌雄剑为其后,那雌雄剑在他手中灵动飞舞,如两条灵动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史文恭眼看着曲利出清即将要逃回本阵之内,眉头一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仗着自身勇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这厮轻易逃掉! 当即便紧随其后,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杀入了兀颜光大阵之内。 兀颜光高坐于帅位之上,俯瞰着整个战场,当他眼见史文恭这般莽撞地一头扎进自己精心布置的大阵之内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这史文恭竟如此轻易地中了他的圈套,简直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威严的神色。 当下,毫不犹豫地挥舞手中令旗,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手势都带着指挥官的果断与自信。 随着他令旗的挥动,周围的传令兵们立刻忙碌起来,将他的命令迅速传达出去。 只见一队队兵马迅速行动起来,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朝着史文恭的退路奔去,眨眼间便将其退路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是要将史文恭困死在这阵中,不留一丝逃脱的可能。 与此同时,三河县城墙之上,朱武正焦急地观望着战场局势。 当他看到史文恭就这般直挺挺地杀入太乙浑天大阵之内时,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急得双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史文恭救出来! 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声嘶力竭地喝令道: “征南将军赤面虎袁朗,平南将军双鞭呼延灼,平西将军大刀关胜,平北将军折可存,安东将军呼延启鹏,各率麾下兵马,速速出城相救!” 他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让周围的士兵们感受到了责任与使命。 五位将军听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城门,朝着太乙混天大阵奔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大阵踏平。 而此时的太乙混天大阵之内,随着兀颜光手中令旗不断挥动,整个大阵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物,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运作。 阵内,五色旗兵马如同灵动的鬼魅,来回快速挪动。 他们步伐整齐,配合默契,转瞬间便将史文恭等六人深深围困在其中。 史文恭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毫不畏惧,立刻挥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带着千钧之力。 率兵左突右闯,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这重重包围,好似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虽然六人一路杀来,勇猛无比,死在他们手下的辽兵士卒不计其数,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裳,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 但是同样,在这大阵之内深受围困的他们,手下所带的护军营以及镇军营两营兵马,亦是损伤惨重。 士兵们一个个面露疲惫,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口,他们的眼神中却依旧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史文恭眼见于此,心中也是不由得升起一股焦急之情,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深知,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无法突围,手下的将士们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 第520章 闯阵 史文恭每次选择一个方向,不顾一切地直奔对方主将冲杀过去,然而却都好似一拳砸在了棉花之上,敌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便将他的攻击躲开。 他只能无奈地杀了些不顶用的辽兵士卒,根本无法对敌人的核心力量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处于后方的邓宗弼此时此刻早已浑身上下皆是布满了辽兵的鲜血,那些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衣角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手中雌雄双剑更是鲜血淋漓,剑把上的血仿佛已经凝固,形成了一层暗红色的薄膜。 即便是强悍如他,在这番接连不断的冲杀之下,也是不由得有了些些许的疲惫。 清晰的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挥剑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喘着粗气,当即便对着位于前方的史文恭朗声喝道: “梁王,这阵法属实太过邪门了些,我等冲杀了半晌,怎么感觉好似越陷越深了呢?” 史文恭闻听其言,一边不断地挥舞手中方天画戟,抵挡着周围敌人的攻击,一边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在这如绞肉机般的战场上,其奋力拼杀,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 那些试图靠近他的辽兵,无一不是被他瞬间击退,非死即伤。 尽管以他那绝世武力,此刻并没有半分疲惫之感,可这毫无意义的冲杀,就像一拳拳打在棉花上,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让他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就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住,越是挣扎,束缚得就越紧。 趁着厮杀的空档,其抬头望向天上高悬的骄阳。 烈日当空,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那炽热的光线似乎也在灼烧着他的心。 心中暗自思量,此时此刻,以朱武的智谋,想必肯定已经派兵前来相救了。 果不其然,正在其思虑之际,只听得左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原来是朱武所派出的五员大将,奉朱武之命,行事极为谨慎,并没有贸然杀入辽兵阵中。 他们深知这太乙混天大阵的厉害,若是贸然闯入,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们与辽兵外围不断游走周旋,就像一群灵动的游鱼,巧妙地避开了辽兵的正面攻击。 同时,始终保持住方位,通过那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给予位于阵中的史文恭传递着信号,就像在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明灯。 史文恭闻听其声,原本紧绷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眼中也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当即朗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随即,手持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 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几人,如同一把利刃,向着那喊杀声的方向冲杀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辽兵阵中快速穿梭,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地,鲜血四溅。 稳坐军中帅位的兀颜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原本平静的脸上不由得眉头一皱,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先前邓宗弼的一声“梁王”,早已让他知晓了如今阵中所困之人的身份。 眼见史文恭竟然如此勇武,即便是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大阵之中,依旧能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拼杀,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 兀颜光一向自负,自认为也是武艺高超之辈,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可如今,亲眼目睹史文恭的勇武,那凌厉的攻击,那无畏的气势,却让他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心中那股好胜之心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当下,既然史文恭自己找死,闯入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太乙混天大阵之内,他便一门心思地想要将其困死于阵中。 在他看来,只要史文恭一死,剩下的梁国兵马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着史文恭麾下所带兵马越来越少,其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觉得局势正向着大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三河县内却又冲出这么一支兵马,在外为史文恭等人声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当机立断,令东方青帝木星大将只儿拂郎,带着角木蛟孙忠,斗木獬萧大观,奎木狼郭永昌,井木犴童里合等四位星宿大将,前去应对袁朗等人。 他其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只儿拂郎等人领命后,立刻率领着各自的兵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向着袁朗等人的方向扑去,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战场的另一处爆发 。 战场之上,尘烟滚滚,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袁朗、呼延灼、关胜等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有万夫莫当之勇的大将,此刻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他们的身影在辽兵中穿梭,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地,犹如秋风扫落叶。 只儿拂郎带领着角木蛟孙忠、斗木獬萧大观、奎木狼郭永昌和井木犴童里合全力抵抗,然而面对袁朗等人的勇猛攻势,他们却节节败退。 只儿拂郎心中满是不甘,暗自咬牙切齿,只恨此时不能将这五人引入自己熟悉的大阵之中。 否则,怎会任由他们如此嚣张跋扈,在自己面前横冲直撞。 乱战之中,局势愈发危急。 呼延灼舞动着手中的双鞭,鞭影闪烁,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 突然,其瞅准机会,大喝一声,一鞭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角木蛟孙忠砸去。 孙忠躲避不及,被这一鞭重重地砸于马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斗木獬萧大观反应极为迅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孙忠的胳膊,拼尽全力将其拽到了自己所乘的马匹之上。 孙忠死里逃生,惊得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心中暗自庆幸,再也不敢与呼延灼正面力敌。 只儿拂郎作为兀颜光的心腹,生性多疑,心思缜密。 虽出身北方部落,却精通攻心之术和各种精妙阵法,在大辽素有“大辽第一谋”的称号。 。。。 第521章 只儿拂郎 曾为兀颜光参透太乙混天象阵,立下赫赫功劳。 然而,兀颜光忌惮内部权力争斗,害怕他人猜忌,使得只儿拂郎一直未能获得与他才能相匹配的地位。 此时,只儿拂郎眼见袁朗等人勇武非凡,攻势凌厉,心中不由得萌生退意。 可还没等其做出下一步动作,赤面虎袁朗已经手持一对水磨炼钢挝,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杀到了他的近前。 袁朗满脸怒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那对钢挝在他手中挥舞得呼呼作响,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只儿拂郎抬眼望去,只见袁朗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只儿拂郎,头戴狮子盔,盔上的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身披狻猊铠,那坚硬的铠甲仿佛能抵御一切攻击; 身着堆翠绣青袍,缕金碧玉带束于腰间,尽显不凡身份; 坐于雕鞍之上,腰间悬着弓箭,脚下踏宝镫,穿着鹰嘴花靴; 手中握着金丝杆月斧,胯下骑着龙驹玉块青,这一身行头虽华丽,却在袁朗的强大压迫下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只儿拂郎心中明白,眼前之人来者不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挺斧相迎。 然而,相比他那令人赞叹的智谋,只儿拂郎的武力确实要逊色不少。 在袁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他仅仅维持了数个回合,便已经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每一次抵挡袁朗的攻击,都让他手臂发麻,虎口震裂,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正在其岌岌可危、命悬一线之际,奎木狼郭永昌与井木犴童里合二人拍马赶到。 二人见状,立刻加入战团,一左一右将只儿拂郎护在中间。 三人相互配合,这才勉强抵挡住袁朗的攻击,使得只儿拂郎得以从袁朗手中逃脱而出。 只儿拂郎心有余悸,惊魂未定,此时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再也不敢与袁朗等人对敌。 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率领着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仓皇败退而走。 与此同时,在太乙混天大阵内部,史文恭等人也在奋力拼杀,由里向外冲杀而出。 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下,为他们开辟出一条血路 。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战场都镀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史文恭在一阵拼杀之后,终于突破了耶律得荣与耶律得华二人所统率的兵马防线。 这一战,杀得昏天黑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袁朗等人在太乙混天大阵之外,焦急地等待着,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试图吸引阵内敌人的注意力,为史文恭提供声援。 终于,史文恭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那如钢铁丛林般的大阵之中艰难地冲了出来。 回想当初入阵之际,史文恭麾下率领着数千精锐兵马,那是一支何等威风凛凛的队伍,士气高昂,每一个士卒的眼中都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可如今,当他们从阵中逃出,再看那队伍,只剩下了近千人不到。曾经整齐的队列变得稀稀拉拉,士卒们个个疲惫不堪,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悲戚。 火万城和王良几人更是累得几近虚脱,摇摇晃晃地走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里的浊气全部吐出来。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 在袁朗等人小心翼翼地维护之下,这支残军缓缓地退回了三河县内。 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仿佛隔绝了外面那残酷血腥的世界。 史文恭一进入城内,便仰天长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透着几分豪迈与不羁: “过瘾,当真是过瘾!” 可笑着笑着,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心疼。 看着那些死伤的兵马,他的心中就像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割着。 护军营与镇军营两营的兵马,可都是跟随他史文恭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弟兄。 他们一起历经无数次的战斗,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 整个大梁上下所有士卒,无不以能进入这两个营而感到万分自豪,他们是大梁军队的精锐,是史文恭最为倚重的力量。 可如今,却在这太乙混天阵中遭受重创。 今日这一番尝试,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让史文恭心中对于太乙混天阵的了解更深了几分。 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太乙混天阵,果真是原着之中杀伐的第一大阵。 倘若今日自己不是仗着盖世之勇,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和超群的武艺,恐怕自己和身边的几人根本没有半点能够逃出此阵的可能性。 回城之后,史文恭立刻令人高挂免战牌。 随后,一面令朱武指挥麾下将士着手训练九宫八卦阵。 朱武心思缜密,谋略过人。 史文恭相信,在朱武的精心训练之下,九宫八卦阵定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成为他们破阵的关键力量。 另一面,史文恭派出了斥候前去探查,林冲与苏定二人所统率的兵马,何日能到。 那些斥候骑着快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史文恭急切地盼望着援军的到来,这关系着他们能否顺利破阵,能否实现心中的宏图霸业。 如今之计欲要破阵,还当真必须得走一走原着之中的老路了。 毕竟,如今大宋与田虎的异动,让史文恭心中警惕大生。 他深知,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心中属实不愿再与辽国兵马纠缠太久,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燕云十六州。 燕云十六州地势险要,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一旦拿下,便等于掌握了战略主动权。 而后再率兵拿下清州,沧州,滨州等三州之地。 届时,便可以雄,霸,清,沧,滨等五州之地为链接,将燕云十六州与京东之地连通在一处。 只要消化些时间,便可让这些插上梁国旗帜的土地,通通深深地烙上属于他史文恭的印记。 到那时,史文恭便可依据燕云十六州之险地,而将辽兵阻于塞北。 如此一来,便有充足的时间先后吃掉田虎,王庆等剩余势力,成就一番大业,让大梁的威名传遍天下。 。。。 第522章 辽国兵至 在史文恭的心中,辽国犹如一座庞大而又复杂的巨山,横亘在他的宏图霸业之路上。 他十分清楚,想要仅凭这一场战役,就将辽国彻底覆灭在此处,无疑是天方夜谭。 毕竟如今的辽国,尽管其兵威早已不复往昔那般强盛,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辽国多年来积累的底蕴和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史文恭端坐在书房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深邃而又充满智慧的面庞。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局势。 在他看来,与其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辽国一举歼灭,倒不如换个思路,让辽国充当与金之间的缓冲带。 让金与辽这两大势力互相争斗、互相消耗,如此一来,他大梁才能在这场乱世博弈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就如同下棋一般,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每一个棋子的布局都关乎全局的胜负。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看似平静的七日里,实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涌动,局势愈发紧张。 三日之前,辽国郎主耶律辉便已然与贺重宝二人率领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兀颜光的大营赶来。 队伍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辎重车辆,车轮滚滚,扬起漫天的尘土,远远望去,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 耶律辉抵达大营后,得知如今三河县高挂免战牌,其敏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光芒。 心中十分清楚,史文恭这定是在等待其他州府派兵马来援。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相互制衡,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深刻的含义。 耶律辉当下便招来兀颜光与贺重宝二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史文恭此举,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二人即刻带兵前去攻城,务必在其援军到来之前,拿下三河县。” 兀颜光听闻此言,微微颔首。 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史文恭的想法。 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正是为了等耶律辉带着辎重前来。 毕竟如今大型的攻城械备都与耶律辉一起行军。 站在营帐中,身姿挺拔,眼神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重重山峦,看到三河县的景象。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如今的三河县早已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史文恭入驻之后,其布防之严密,令人望而生畏。 那高大的城墙之上,士卒们严阵以待,巡逻的身影不断穿梭; 城墙上的防御工事也被修缮得固若金汤,各种守城器械一应俱全。 兀颜光自然不肯白白地用辽兵的性命前去攻城,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无比珍贵,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如今辎重已到,攻城械备充足,兀颜光哪里还有不应之理。 当下便想要亲自带兵而出,一展雄风。 然而,就在兀颜光转身欲走之时,却被副统军贺重宝伸手拦了下来。 贺重宝的脸上满是悲愤之色,想起先前被大梁以火炮轰死在牛栏山的贺左贺拆兄弟两个,皆是他的自家弟兄,心中便燃起熊熊怒火。 这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了许久,如今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他怎能轻易错过。 贺重宝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统军,末将愿亲自带兵前去攻城,为我那两位兄弟报仇雪恨。 此仇不报,末将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 兀颜光看着贺重宝,微微皱眉。 他深知贺重宝此刻心中的仇恨,但战争并非意气用事。 然而,贺重宝态度坚决,眼神中满是恳切。 兀颜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伸手拍了拍贺重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莽撞。此次攻城,关乎我大辽的颜面和利益,不可有半点闪失。” 贺重宝得令后,自是欣然而往。 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与仇恨交织的光芒。 当下便率领着三万大军出得辽营。 大军如潮水般涌动,朝着三河县进发。 一路上,军旗飘扬,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喊杀声震天,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很快,贺重宝便率领大军陈兵于三河县之下。 抬头看着三河县城墙之上那严密的守军,以及高高挂起的免战牌。 那免战牌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向他挑衅。 贺重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当即便大手一挥,声嘶力竭地喊道: “给我上!带着各路攻城械备,前去攻城,今日定要踏平这三河县!”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辽军士兵们如饿狼扑食般朝着城墙冲去,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帷幕。 在三河县内,史文恭收到辽兵前来攻城的消息,神色瞬间凝重起来,深知此次辽军来势汹汹,丝毫不敢有半分大意。 只见其迅速起身,披上那身威风凛凛的战甲,腰间悬挂着锋利的佩剑,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史文恭亲自率领着手下大将,脚步匆匆地朝着城头奔去。 其身姿矫健,步伐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来到城墙之上时,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 无数辽兵如同汹涌的潮水,呐喊着、呼喝着,手中扛着长长的云梯,朝着三河县疯狂地杀了过来。 那震天的喊杀声,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得崩塌。 而在城头之上,折可存与呼延启鹏二将,正神色严肃地指挥着兵马准备迎敌。 他们目光如炬,有条不紊地调度着士兵,手中的令旗不断挥舞,口中高声呼喊着: “兄弟们,准备好弓箭,听我号令!” 士兵们个个神情紧张,却又充满了斗志,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随着三河县城墙之上两轮箭雨倾盆而下,密密麻麻的利箭如同蝗虫般朝着辽兵射去。 辽兵阵中顿时一阵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纷纷中箭倒地。 然而,那些侥幸躲过箭雨的辽兵,却并没有退缩,他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终于将一架架云梯架在了城头之上。 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此展开。 因三河县城头之上准备充分,士兵们训练有素,加上又有数位国大将于城上驻守,故而辽兵几次冲锋皆是无疾而终。 。。。 第523章 风火山林 史文恭在火王吕郭邓五员大将的护卫之下,屹立在城头,双眼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不断地在城头之上来回观察着战局。 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中,有四员小将的勇猛表现,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落入了史文恭的眼中。 这四员小将手中所用兵器皆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并非是长相相似,而是兵器的数量。 一位使双刀,那双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 一位使双剑,双剑闪烁着寒光; 一位使双枪,双枪舞动,气势非凡; 一位使双戟,双戟沉重而有力。 他们的招式攻守之间虽然有些略显青涩,毕竟年纪尚轻,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但却一个个悍勇无畏,浑身散发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颇有几分威势。 年龄倒是相差无几,看模样都在十六七岁上下,青春的朝气与战场上的硝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有二人模样上还有个五六分相似之处,犹如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史文恭一看就知道,这四员小将定是刚从讲武堂内出来不久。 当下,便对着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出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王良,这四员小将可是出自讲武堂?看起来倒是有些面生。” 王良闻听其言,顺着史文恭所指的方向,一一仔细看去。 目光在四员小将身上扫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对着史文恭恭敬地说道: “梁王所说不差,这四人都是出自于讲武堂。 正是前段时间随着锦鳞蟒马元所派来的新兵一同前来的。” 听完王良所言,史文恭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这四人所用兵器,倒是颇为有趣,所用的皆是双手兵刃,攻守之间也颇有章法。 隐隐约约招式之上还有几分相似之处,想来传授这四人武艺之人,在我大梁之内,唯有王进有其能了。” 此言一出,身边几人皆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王进不仅实力高强,在教授徒弟方面更是有一绝。 从九纹龙史进身上便可见一斑。 如今,其基本上常驻于青州讲武堂之内,每天都不辞辛劳地教授孩童武艺,为他们开蒙。 这份机缘,即便是朝中诸将,也皆是艳羡不已,毕竟能得到王进亲自教导,那是何等的幸运。 紧接着火万城便一一指向那四员小将,热情地为史文恭介绍道: “梁王,那用双剑的是朱贵之子朱雄,用双刀的是朱富之子朱杰,用双枪的黄信之子黄彦,用双戟的是李云之子李毅。” 史文恭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瞅着那二人,有个五六分相似之处,原来却是堂兄弟两个。 老子搞情报,儿子当起了武将,当真是有趣。 我看这四人武艺已然不亚其父了,此番好好磨练磨练,日后皆可堪当大用。” 这场攻城之战,从天明打到了天黑,太阳从东边的天际缓缓升起,又在西边的山峦落下,可战斗的硝烟却始终弥漫在三河县的上空。 贺重宝三万兵马损失近万,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城墙之下,鲜血将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然而,辽军却仍旧是毫无进展,仅有几次打上城头,也皆被城中将士奋勇镇压了下去。 朱雄,朱杰,黄彦,李毅等四员小将,更是在此战大放异彩。 在其余军中诸将有意的安排之下,四人各自守在城头之上,奋勇杀敌。 双刀疾如风,朱杰挥舞着双刀,攻势迅猛,快如闪电,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地; 双剑徐如林,朱雄的双剑攻守有道,循循而进,每一次出剑都恰到好处,令敌人防不胜防; 双枪侵如火,黄彦的双枪杀伐凌厉,势如烈火,枪尖闪烁着寒光,刺向敌人的要害; 双戟稳如山,李毅的双戟势大力沉,稳如泰山,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攻击一一挡下。 他们的英勇表现,看得史文恭连连称赞,不断感慨大梁后继有人: “好!好!我大梁有此等年轻才俊,何愁大业不成!” 最后,在辽兵本阵的鸣金声中,那清脆而急促的声音仿佛是战败的哀歌。 贺重宝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率兵而退。 望着三河县的城墙,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当天夜里,月色如水,洒在三河县的城墙上。 史文恭站在城头,望着辽军大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当即便令斥候司中人,将战书以弓箭射入辽兵大阵之内。 战书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一只黑色的飞鸟,落入了辽军的营帐之中。 其中约定,于十日之后,与辽兵于三河县之外,决一死战,一场更为激烈的大战,正在悄然酝酿。 在辽国的营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兀颜光双手紧紧握着那份刚刚收到的战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目光在战书的字迹上反复游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的深处亦有一分喜色。 知晓这战书之中所蕴含的干系实在太过重大,绝非他能轻易决断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担,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心中暗自思量: 这一战,关乎辽国的兴衰荣辱,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兀颜光一刻也不敢耽搁,脚步匆匆,怀揣着战书,径直朝着大辽郎主耶律辉的营帐奔去。 营帐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壁上晃动。 耶律辉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兀颜光快步上前,双手恭敬地将战书呈上。 耶律辉接过战书,缓缓展开,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的双目仿若寒星,定定地看向了兀颜光,那目光仿若能洞察人心。 “此战出征之前,我早已言明,” 耶律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在营帐中回荡, “征战之事,尽皆由统军做主。” 说着,他一边伸出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捏起战书,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汉人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战书我辽国接与不接,全凭统军决断便是。” 兀颜光听得耶律辉所言,心中仿若涌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汹涌的感激之意瞬间充满了整个胸膛。 。。。 第524章 出城 眼眶微微泛红,当下一脸郑重地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姿势标准而坚定。 眼中满含激动之色,那光芒仿若燃烧的火焰,熠熠生辉。 “承蒙郎主厚爱,” 兀颜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饱含着深情与决心, “此战若不胜,兀颜光愿以此头,以祭我大辽伤亡之将士。” 耶律辉听言,爽朗地大笑一声,笑声冲破营帐,仿若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随即,他起身上前两步,步伐沉稳有力,伸手将兀颜光扶了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以示鼓励。 “千军易得,一帅难求,我有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兀颜光的信任与赞赏。 言罢,君臣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之中,满是对彼此的信任与期待,“激”情满满,仿若即将奔赴一场荣耀的盛宴。 时光悄然流转,翌日清晨,天色微微泛白,晨曦的微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 豹子头林冲与小天宝苏定二人,先后各自率兵而返。 林冲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苏定则骑着一匹枣红马,精神抖擞,身后的士兵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 随着军中大将数量足矣,朱武便在三河县之内,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演练破太乙混天大阵之机要。 三河县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士兵们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大梁诸将,身着各色衣甲,犹如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有的身着黑色的玄铁铠甲,透着冷峻与威严; 有的身着红色的锦缎软甲,洋溢着热血与激情。 他们各有分工,在朱武的指挥之下,如同精密仪器中的零件,紧密配合。 朱武站在高处,手中挥舞着令旗,口中不断地发出指令,声音坚定而清晰。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时刻关注着每一个细节。 在他的悉心指导下,短短几日之内,大梁诸将便已经洞悉破阵之机。 他们反复地演练,不断地磨合,每一个行动都力求精准无误。 十日之期,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过。 三河县全城上下士气高涨,仿若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大梁全军上下,皆是手中紧握兵刃,目光坚定,做足了准备。 士卒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们深知,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而他们,早已蓄势待发。 次日,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淡淡的薄雾还在大地上轻轻笼罩着,整个世界仿佛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 然而,在三河县城墙之外的广阔原野上,早已是一片肃杀的景象。 兀颜光身披闪耀着寒光的银色铠甲,那铠甲上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好似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 早早地便亲自统率着辽国十万兵马来到了三河县城墙之外。 只见其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战马上,那战马不时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战前氛围所感染。 在他的指挥下,辽国的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排列着太乙混天大阵。 他们步伐整齐,手中的兵器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 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辽国图腾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民族的骄傲与威严。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 大辽郎主耶律辉,身着华丽而威严的金色王袍,袍角随着他的动作飘动,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身上装饰着精美的马鞍和缰绳,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左丞相幽西孛瑾和右丞相太师褚坚紧跟其后,他们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凝重而严肃。 随着他们三人的到来,整个太乙混天大阵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变得更加完善了几分。 郎主耶律辉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了大阵的核心位置,犹如上界北极紫微大帝降临凡间,总领镇星,散发着一种掌控天地的气势。 左右二丞相则分别站在两侧,宛如上界左辅右弼星君,辅佐着郎主,让整个大阵的布局更加精妙,其中所蕴含的威势也愈发鼎盛,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三河县城头之上,史文恭与朱武二人静静地伫立着。 史文恭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剑鞘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其目光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静静地向下观瞧着敌军的大阵。 朱武则身着一袭蓝色长袍,手持羽扇,面色沉稳,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凝重。 眼见于此,二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尽管与兀颜光身处于敌我阵营,但对于兀颜光在阵法上的造诣,他们二人也是叹为观止。 那太乙混天大阵的布局精妙绝伦,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士兵之间的配合默契无间,仿佛一个有机的整体。 史文恭在心中暗自思忖,如若不是有着寇镇远先前所送出来的阵图,再加上自己前世之记忆,告知的破阵之机要,以如今大梁的实力,若要破得此阵,恐怕是难如登天。 这大阵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是侥幸得以破阵,也必定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大梁的元气大伤,恐怕会得不偿失。 然而,如今准备充分的大梁,自是毫无半点畏惧之心。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缓缓地抬起手臂,大声喝道: “开城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河县城门缓缓打开,“吱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瞬间,无数大梁兵马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利刃,步伐坚定而有力。 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无畏的神情,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而是一场荣耀的洗礼。 依次按照朱武先前于三河县之内所排列的站位各自而立,迅速组成了一个严整的战斗队列,与城外的辽国太乙混天大阵对峙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触即发。 。。。 第525章 攻阵 以中央戊己土黄袍军马,战大辽水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小天宝苏定。 左右撞破皂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 再点按西方庚辛金白袍军马,战大辽木星阵内,差大将一员豹子头林冲。 左右撞破青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火眼狻猊邓飞,铁鞭呼延绰,金枪手徐宁,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铁笛仙马麟,截命将军邓天保。 再点按南方丙丁火红袍军马,战大辽金星阵内,差大将一员赤面虎袁朗。 左右撞破白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方天戟张宇,宿良,宿义。 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战大辽火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双鞭呼延灼。 左右撞破红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水蛟龙张荣,苏硕,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再点按东方甲乙木青袍军马,战大辽土星主将阵内,差大将一员大刀关胜。 左右撞破中军黄旗主阵人马,差副将八员: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醉伏虎武松,金毛吼施威,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浪里白条张顺。 再差一支绣旗花袍军,打大辽太阳右军阵内,差大将七员:花和尚鲁智深,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折可存,李飞豹,摩云金翅欧鹏,呼延启鹏。 再差一支素袍银甲军,打大辽太阴左军阵中,差大将七员:病周处孟荡,喷雾豹张大能,铁臂熊万俟大年,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再差打中军一支悍勇人马,直擒大辽国主,差大将六员:梁王史文恭,邓宗弼,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 再遣护送火炮至中军大将两员: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 带副将十二员:张鼋,王鼍,李蛟,赵龙,秋安,单康,归福,佘禄,罗富,彭贵,俞寿,毕喜。 所结阵势,仍旧是九宫八卦阵 在三河城外,大战的阴霾沉沉笼罩,一切都在紧绷的弦上蓄势待发。 朱武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袂在猎猎风声中肆意飞舞,其面容冷峻,透着运筹帷幄的决然。 手中的令旗,宛如他掌控这场战局的权杖,在他手中稳稳地扬起。 “轰!”一声巨响划破长空,那发冲天而起的火炮,拖着长长的烟火尾巴,好似一颗从天而降的愤怒星辰。 爆炸声如同上古雷神敲响的战鼓,滚滚惊雷在大地上回荡,辽国的兵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乱了阵脚,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惶然,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嘶鸣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慌乱的间隙,朱武手中的令旗如灵动的游龙,迅速转动。 刹那间,三河城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按照精密的部署奔腾而出。 小天宝苏定,身姿矫健如猎豹,骑着一匹通体枣红的骏马,手中凤翅鎏金镗闪烁着寒光,引领着麾下兵马,宛如一阵红色的旋风; 赤面虎袁朗,面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恰似燃烧的火焰,挥舞着一对水磨炼钢挝,所率兵马士气高昂; 豹子头林冲,一袭素色披风猎猎作响,眼神如寒星般锐利,手中丈八蛇矛舞动起来虎虎生风; 双鞭呼延灼,威风凛凛地跨坐在乌骓马上,手中双鞭好似两条灵动的蛟龙; 大刀关胜,面如重枣,宛如那武圣再世,青龙偃月刀在日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光。 这五员大将,各自率领麾下兵马,如同五条气势汹汹的洪流,按着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朝着辽国的太乙混天大阵猛扑而去。 呼延灼一马当先,手中双鞭舞得虎虎生风,如入无人之境,率先打开阵门,直冲入前军,目标直指那代表火星的位置。 关胜也毫不示弱,大喝一声,骑着他的赤兔马,带着滚滚烟尘,杀入中军,直逼土星。 主将林冲,身姿矫健,引军如同一股凌厉的疾风,迅猛地杀入右军阵内,直取木星。 赤面虎袁朗,吼声震天,领军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撞入左军阵内,直取金星。 小天宝苏定,调度有方,调军攻打后军,直取水星。 与此同时,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带领着十二员水军校尉,他们齐心协力,护送着火炮,一步一步稳稳地将火炮推至能够攻打到大辽军阵的预订地点。 病周处孟荡,神色冷峻,引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向辽兵太阴阵。 花和尚鲁智深,袒露着结实的胸膛,手中禅杖舞动,引兵好似一阵咆哮的狂风,扑向辽兵太阳阵。 史文恭则亲自引领一支军马,在火炮的强大护佑之下,如同一柄直插心脏的利刃,直奔中军。 随着大梁火炮一轮猛烈的倾泻,一颗颗炮弹如雨点般砸向辽国的太乙混天大阵。 一时间,阵内仿佛天崩地裂,爆炸声此起彼伏,恰似数道惊雷在阵中炸响。 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弥漫开来,无数辽国兵马在这火炮的巨大杀伤力之下,瞬间血肉横飞,死伤惨重。 士兵们的惨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战场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尽管辽国的太乙混天大阵阵型并没有因此而完全破碎,但那接连不断的爆炸,还是震得兀颜光眉头猛地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 这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而辽国兵马还没来得及从刚刚那如天降惊雷般的火炮威势之下缓过神来,梁国的兵马便已经如潮水般杀到了近前。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两方人马重重地撞在了一处,好似两座巍峨的山峰猛烈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位于太乙混天大阵最前方的,正是南方荧惑火星大将寇镇远。 其身着一身火红的铠甲,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 呼延灼率兵杀入阵中,手持双鞭,策马如电,直奔寇镇远而去。 出城之际,呼延灼早已得史文恭吩咐,对于寇镇远不可杀之,而呼延灼对此也是一直铭记在心。 。。。 第526章 呼延灼大败寇镇远 寇镇远见呼延灼策马而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惊讶,有警惕,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随即手持长枪,用力一夹马腹,策马迎上。 二人一个手持双鞭,鞭影重重,好似两条蛟龙在翻云覆雨; 一个手持长枪,枪尖闪烁,宛如一条灵动的毒蛇。 在乱军之中,你来我往,大战十余回合过后,寇镇远在呼延灼的双鞭凌厉攻势之下,渐渐力有不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寇镇远本是善射之人,箭术超群,在往昔的岁月里,不知多少敌人丧生于他那精准的箭下。 可此时,他心中却如翻涌的浪潮,对于史文恭所在的大梁,早生投靠之意。 在这念头的驱使下,他又怎肯用那擅长的弓箭之术,暗害呼延灼。 只见他长枪一横,枪尖闪烁着寒光,摆出防御的姿态,挺枪相挡。 呼延灼,威风凛凛,胯下乌骓马好似黑色的闪电,手中水磨八棱钢鞭舞动间虎虎生风。 寇镇远只感觉压力如山般袭来。 起初的几个回合,寇镇远还能勉强招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瞬间没了踪迹。 其长枪不断变换角度,试图抵挡呼延灼那势大力沉的攻击,每一次格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然而,呼延灼久经沙场,一双鹰眼紧紧盯着寇镇远的一举一动。 几个回合之后,寇镇远一个疏忽,露出了破绽。 呼延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大喝一声,手起一鞭,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重重地打在寇镇远手中的长枪之上。 “当”的一声巨响,长枪被打得高高飞起,随后“哐当”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呼延灼紧接着又是一鞭,这一鞭他控制了力道,恰到好处地拍在了寇镇远的后背之上。 寇镇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震落于马下。 好在呼延灼有意控制,他虽摔得狼狈,却并没有受什么大伤。 不远处,百胜将韩滔与天目将彭玘二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透着果断与坚毅,当即便齐齐策马而来。 韩滔手中枣木槊挥舞,好似蛟龙出海; 彭玘手中三尖两刃刀寒光闪烁,宛如猛虎下山。 二人如两把利刃,杀散了前来营救寇镇远的辽国兵马。 身手敏捷,几下便将寇镇远一整个绑了起来,押解回军中收押。 随着寇镇远被俘,他所驻守的阵型瞬间大乱。 呼延灼等人率兵冲杀,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将这阵型杀得七零八落。 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太乙混天大阵,此刻门户大开,露出了内里的破绽。 乱战之中,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水蛟龙张荣,身形矫健,如水中蛟龙般灵活,对上了尾火虎顾永兴。 苏硕目光坚定,气势不凡,对上了室火猪祖兴。 立地太岁阮小二一脸坚毅,手中蓼叶枪寒光闪闪,对上了觜火猴潘异。 活阎罗阮小七满脸凶悍,也与翼火蛇狄圣战作一团。 兀颜光军阵之内的二十八星宿大将,实力参差不齐。 大多都是武艺寻常之辈,在战场上不过是勉强支撑,有真能耐的,少之又少。 水蛟龙张荣与苏硕二人武艺高强,犹如猛虎入羊群。 尾火虎顾永兴与室火猪祖兴二人,能耐寻常,哪里是这二人的对手? 仅仅交手数合,便先后倒在了张荣和苏硕的手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觜火猴潘异武艺不俗,在二十八星宿大将之中,也属于佼佼者。 与立地太岁阮小二,二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潘异手持大刀,挥舞得阵阵生风,刀光闪烁,好似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划过。 阮小二手中蓼叶枪也是枪势凌厉,枪尖好似灵动的毒蛇,不断刺向潘异的要害。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战场上尘土飞扬,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只能看到刀光剑影闪烁。 正在战事焦灼之际,短命二郎阮小五杀至身旁。 悄无声息地靠近,趁着潘异不备,手起一枪,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正中潘异臂膀。 潘异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整个人瞬间门户大开 。 阮小二双眼紧紧盯着觜火猴潘异,那因战斗而紧绷的面庞上,汗珠不断滚落,顺着坚毅的下颚线,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潘异因臂膀中枪而门户大开,这绝佳的战机,阮小二岂会错过? 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握住蓼叶枪,枪身微微颤动,蓄势待发。 就在潘异因疼痛而慌乱之际,阮小二猛然发力,手起一枪,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向潘异的咽喉。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听得一声沉闷的闷哼,潘异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直直地向后倒去。 鲜血从咽喉处喷涌而出,溅落在阮小二的身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不远处,活阎罗阮小七正与翼火蛇狄圣缠斗不休。 狄圣眼见其余几将先后身死,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如重锤般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内心,顿时肝胆俱裂。 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当下便心生退意。 阮小七虽说性格鲁莽,行事看似风风火火,但实则粗中有细。 在激烈的战斗中,敏锐地从狄圣的招式变化里,感受到了对方想要逃离的念头。 此时的阮小七,才刚刚尽情施展身手,杀得兴起,又怎肯轻易放狄圣逃脱? 阮小七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当即便假意卖了个破绽。 故意露出一个看似明显的空当,手中的蓼叶枪挥舞得略显凌乱,脚步也似是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狄圣眼见于此,心中顿时一喜,暗自想着: 当真是瞌睡了便来枕头,这可是天赐的逃跑良机。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随即招式一缓,佯装继续进攻,实则趁着阮小七“破绽百出”之时,猛地拨马便要退逃。 哪知,就在他刚刚转过马头之际,一直暗中观察他一举一动的阮小七,眼中寒光一闪,犹如暗夜中的寒星。 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蓼叶枪脱手而出,那枪好似一条灵动的蛟龙,带着呼啸的风声,径直朝着狄圣的后背穿胸而过。 。。。 第527章 天寿公主答里孛 狄圣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僵住,缓缓地从马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就此结束了他的性命。 随着寇镇远及其所带四将,被擒的擒,被杀的杀,朱雀大阵就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巨兽,顿时土崩瓦解。 而与之紧密相连的整个太乙混天大阵,此刻也门户大开,露出了内里的空虚与脆弱。 战场的左侧,病周处孟荡率领着六员大将,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气势汹汹地杀入了太乙左军阵中的太阴大阵。 主持太阴大阵的,正是太阴星天寿公主答里孛。 其身姿婀娜,骑在一匹矫健的白马上,宛如月光下的仙子。 然而,她那美丽的面容上,此刻却带着几分忧虑。 她麾下率领着四员大将,分别是心月狐裴直,危月燕李益,毕月乌国永泰,张月鹿李复。 孟荡手持大刀,刀身寒光闪烁,一马当先,如同一把利刃,率先杀入阵中。 身影在敌军中穿梭自如,手中大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眼神坚定,策马直奔天寿公主答里孛的方向杀将而去,那勇往直前的气势,好似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其余六将,亦是士气高昂,率领着身后兵马,如猛虎下山般杀入阵中。 眼见孟荡势不可挡,且距离天寿公主答里孛越来越近。 心月狐裴直,危月燕李益,毕月乌国永泰,张月鹿李复等四人互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默契。 他们深知此刻若不阻拦,天寿公主危矣。 当下,四人各自手持兵刃,向着孟荡迎了上去。 一时间,孟荡以一敌四,陷入了激烈的战斗。 他的大刀在四人的围攻下,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剑影闪烁。 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孟荡不仅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愈战愈勇,口中怒喝连连。 那一声声怒喝,好似战场上的战鼓,激励着己方的士气,也震慑着敌人的心灵。 天寿公主答里孛武艺高强,马术更是超群。 她身姿轻盈,驾驭着白马,宛如灵动的仙子。 然而,她心地善良,从心底厌恶杀伐之事,平日里颇得民心。 可命运弄人,她居然被命格注定成为混天阵的太阴星,这让她甚是苦恼。 早年间,耶律辉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太真胥庆为妻。 起初,答里孛的心中满是对未知婚姻的忐忑与不安,然而,随着时光的缓缓流淌,二人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多,竟渐渐磨合出了别样的默契。 太真胥庆性情温和,对待答里孛关怀备至,而答里孛也渐渐敞开心扉,与之相濡以沫。 那些日子里,他们于庭院中赏花弄月,或是对坐品茶,谈天说地,生活过得琴瑟和鸣,温馨而甜蜜,答里孛也沉浸在这份安稳的幸福之中。 原本,答里孛内心深处对出征大梁一事极为抵触。 她深知战争的残酷,厌恶那血腥厮杀的场面,更不愿卷入这无尽的纷争。 然而,命运却给了她沉重一击,当她听闻太真胥庆死于大梁之手的噩耗,整个人如遭雷击,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眼中满是悲恸与愤怒。 那一瞬间,她的内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昔的种种温柔与犹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决绝与仇恨,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出征大梁的征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夫报仇。 此刻,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 答里孛眼睁睁地看着孟荡以一敌四,却丝毫不落下风,那勇猛无畏的姿态,让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紧咬银牙,贝齿几欲咬出血来,那一口整齐的银牙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毫不犹豫地舞动手中七星宝剑,剑身寒光闪烁,恰似夜空中的寒星。 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银鬃白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孟荡杀了上去。 只见她头上凤钗对插在乌黑如瀑的青丝之间,凤钗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红罗抹额随意地铺展着,上面镶嵌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更衬得她面容娇艳; 云肩恰到好处地衬托着锦裙,绣袄之下,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光; 一双小巧的花靴稳稳地踩在金镫之中,翩翩翠袖随风轻摆,手中的玉鞭轻轻一挥,便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就在她策马疾驰之际,忽然有一员大将如同一堵高墙,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员大将身着银袍,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中拿着一把方天画戟,戟尖闪烁着寒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答里孛眼看来人拦路,原本秀美的眉毛瞬间倒立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怒声喝道: “滚开,不要挡了本公主的路!” 其声音清脆却带着十足的威严,在战场上回荡。 那将闻听其言,不由得眉毛一挑,嘴角一抹笑意悄然划过,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轻视: “呦呵,还是个公主,战场厮杀都是我们老爷们的事儿,你们一个娘们家家的掺和什么? 现在快快退去,小爷儿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那话语里的轻蔑之意,如同一把盐撒在答里孛的伤口上。 答里孛闻听其言,一股熊熊怒火瞬间蹿了上来,烧得她理智全无。 不再与对方多费口舌,手持宝剑,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银鬃白马再次嘶鸣,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奔那将杀了上去。 那将见状,不慌不忙,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横,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声如洪钟: “记住了,老子乃是大梁赛仁贵郭盛便是,到了地府处,记得报上老子的名号,也不叫你做一个枉死之鬼。” 说罢,手挺方天画戟,迎着答里孛冲了上去,那气势,好似要将这战场都掀翻。 二人一个手持方天画戟,一个手持七星宝剑,在乱军之中你来我往,战在了一处。 郭盛身为护军营大将,平日里几乎时刻不离史文恭左右。 在史文恭的熏陶与教导下,他每日刻苦操练,一身武艺有了不小的提升。 虽说比不上天赋异禀、武艺卓绝的小温侯吕方,但与火万城王良二人相比,亦是相差无几,在战场上也是一员不容小觑的猛将。 而答里孛虽身为公主,通晓些武艺,可毕竟是一介女流。 与久经沙场的郭盛相比,差距显而易见。 二人交手不过十余回合左右,郭盛便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瞧出了答里孛武艺的深浅 。 。。。 第528章 琼妖纳延大战二光头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马嘶声交织成一片。 郭盛与答里孛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郭盛见答里孛的武艺也就这般程度,况且此刻正是两军激烈厮杀之时,时间紧迫,他也不愿在这女子身上过多纠缠。 只见其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随后挥动臂膀,那肌肉高高隆起,好似蕴含着千斤之力。 大喝一声,猛地一戟砸下,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答里孛手中的宝剑之上。 “当”的一声巨响,好似洪钟鸣响,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在郭盛这巨大的力道冲击下,答里孛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手中的七星宝剑当即便被高高弹开,整个人也因这股冲击力而身形一晃,门户大开,毫无防备。 郭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探,那戟尖寒光闪烁,径直朝着答里孛的胸口刺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方天画戟穿胸而过,答里孛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缓缓地从马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尘土之中,就此香消玉殒。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处,病周处孟荡以一己之力独占四员辽将,其勇猛之势,丝毫不减。 孟荡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好似银色的闪电。 与四员辽将缠斗之间,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 突然,他瞅准了一个时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猛然怒吼一声,那声音好似雄狮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手中大刀带着千钧之力,向着其中一员辽将猛然拦腰劈了过去。 那员辽将正是毕月乌国永泰,他一时不察,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秒,孟荡的大刀便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腰间。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国永泰被这一刀拦腰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洒在这满是尘土的战场上,瞬间将土地染得通红。 随着国永泰身死,其他三将顿时乱了阵脚,心中满是恐惧。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无奈。 三人齐齐发力,挡住了孟荡手中大刀的下一次攻击,随后一同拨转马头,仓皇而逃。 然而,他们的逃跑之路并未就此顺畅。 正在此时,三员大将如天降神兵般,直奔这三人迎了上来。 正是小温侯吕方连带着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叔侄二人。 吕方英姿飒爽,手中方天画戟闪烁着寒光; 邹渊与邹润叔侄二人,亦是气势不凡,眼神中透着坚毅。 三人各自拦住一将,瞬间厮杀开来。 吕方武艺高强,战斗经验丰富,不过三合,他便瞅准了危月燕李益的破绽,挥起一戟,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拍在了李益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李益的脑袋如西瓜般碎裂,鲜血和脑浆飞溅而出,他的身体直直地从马上栽倒下去,没了气息。 没过多久,心月狐裴直与张月鹿李复两个,亦是先后在邹家叔侄二人凌厉的攻势下,招架不住,命丧当场。 至此,太阴大阵彻底被攻破。 在太阴大阵相对的右侧,战场的硝烟同样弥漫。 花和尚鲁智深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带着大将六人,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入了太阳大阵之内。 这六人个个都是武艺超绝之辈。 花和尚鲁智深手持六十二斤水磨镔铁禅杖,每一次挥动,都好似能开山裂石; 宝光如来邓元觉,手中的禅杖亦是舞动得虎虎生风,二人并肩冲杀在前,气势汹汹,无人可挡。 身后,铁枪梁横手持铁枪,枪尖闪烁着寒光; 折可存与李飞豹三人带兵紧紧跟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 最后方,摩云金翅欧鹏与呼延启鹏二人则带兵压阵,为后合,护在队伍的后方,他们目光警惕,时刻关注着战场的局势,以防敌人的突袭。 而坐镇太阳大阵的,正是辽国大将琼妖纳延。 其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身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其身旁所带,亦是四员星宿大将,分别是房日兔谢武,虚日鼠徐威,昴日鸡顺受高,星日马卞君保。 琼妖纳延武艺高强,凭借着自身的能耐,手持一杆翻江搅海枪,枪身修长,枪尖锋利无比。 仗着这杆长枪,在战场上甚是勇猛,此刻见鲁智深等人杀来,当即便率领身后四员星宿大将,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直奔着鲁智深等人杀了上去 。 在太阳大阵之中,硝烟滚滚,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琼妖纳延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宛如黑色战神降临。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马当先,以一己之力独战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两人。 手中的翻江搅海枪舞动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好似一条灵动的蛟龙,在空气中穿梭,发出呼呼的声响。 他身后的四员大将,目睹主将这般勇猛无畏的身姿,心中的热血瞬间被点燃,深受其感。 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口中发出阵阵呼喊,纷纷率领阵中兵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鲁智深等人绞杀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然而,琼妖纳延虽勇猛非凡,但其所带的四员大将,实力却与他相差了太多太多。 他们虽有着勇猛无畏的气势,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毫不畏惧,但本事属实不济。 铁枪梁横目光如炬,手中铁枪似蛟龙出海,直取敌将性命; 折可存与李飞豹配合默契,一个进攻凌厉,一个防守严密。 在三人的联手攻击下,那四员辽将先后不敌,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命丧当场。 而琼妖纳延,仗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独自对抗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人。 起初的十余回合,他还能勉强支撑,手中的翻江搅海枪上下翻飞,抵挡着两人的进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勇气渐渐散去,体力也在激烈的战斗中逐渐不支。 在两个和尚的联手之下,他渐渐落入了下风。 此时的他,手中翻江搅海枪只能左右格挡,显得狼狈不堪,身上的黑色铠甲也出现了几处破损,发丝凌乱地飞舞在风中。 。。。 第529章 耶律四将 起初,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人,见琼妖纳延这般勇猛,还以为碰上了什么样的绝世猛将,心中都不禁暗暗警惕。 全神贯注,手中禅杖舞动得密不透风。 可随后,在交手的过程中,他们发现琼妖纳延的能耐虽是不俗,但也只是与二人相差无几罢了。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决定加快进攻节奏。 随后,三人又斗了十余回合。 琼妖纳延只觉压力如山般袭来,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突然,邓元觉瞅准了一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发力,将手中的禅杖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一铲朝着琼妖纳延的脑袋铲了过去。 琼妖纳延躲避不及,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偌大的脑袋便被铲飞了出去,身体直直地从马上栽倒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至此,太阳大阵彻底被攻破。 而随着火星大阵,太阴大阵,太阳大阵,三阵先后被破,太乙混天大阵的威势顿时陡然降了近半,原本坚不可摧的防线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梁王史文恭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威风凛凛。 带着邓宗弼,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等五员大将,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在关胜所带的青袍军马之后,直直地杀入了太乙混天大阵的中心之处,这里也是兀颜光的统兵之所。 史文恭远远观瞧,目光如炬,便瞧见了兀颜光的身影。 只见兀颜光头戴七宝紫金冠,那冠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耀日黄金龟背甲泛着冷硬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坚固; 西川蜀锦绣征袍随风飘动,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蓝田美玉玲珑带束在腰间,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左悬金画铁胎弓,弓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右带凤翎鈚子箭,箭头闪烁着寒光。 足穿鹰嘴云根靴,稳稳地踏在马镫之上; 坐骑铁脊银鬃马,身形矫健,奔跑起来好似一阵风。 马前悬着一杆朱红画杆方天戟,戟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 史文恭勒住缰绳,目光直直地望向兀颜光,在那弥漫着硝烟与战火的战场上,兀颜光的身影好似被一层光晕笼罩,显得那般夺目。 史文恭的眼中不禁一亮,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尤其是兀颜光马上悬着的那杆朱红画杆方天戟,在日光的映照下,戟身散发着冷冽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曾历经的无数厮杀。 史文恭向来便曾听闻,大辽都统军兀颜光武艺非凡,在辽国上下纵横驰骋,无人可敌。 此刻,亲眼见到兀颜光的身影,他心中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当真有几分绝世猛将的气势。 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威严,都让史文恭暗自惊叹。 一时间,他的心中一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兀颜光的四维数据。 【兀颜光】 【统率100】 【武力98】 【智力88】 【政治85】 与此同时,兀颜光站在高高的帅台上,俯瞰着战场局势。 眼看着接连三座大阵被破,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目光在战场上快速扫过,思量再三,试图找到扭转战局的办法。 正在此时,他的心中隐隐约约莫名一动,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 他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史文恭的方向望去。 只见大量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直奔自己的中军杀来。 兀颜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那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在面对危机时的决绝。 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令旗,令旗上的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令旗的挥动,四方兵马好似被激活的猛兽,向着关胜等人所带的青袍兵马围杀了上来。 东南方向,一员大将骑着一匹粉青马,缓缓行至阵前。 他身着青袍金甲,三叉金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兽面束带更添几分威严。 全副弓箭在身,青缨宝枪紧握手中,那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 此人按上界罗睺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荣。 其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战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似乎对这场战斗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西南方向,紫袍银甲的耶律得华骑着海骝马,威风凛凛地现身。 他宝冠束带,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 手中的硬弓长箭,彰显着他的远程攻击能力,而那口宝刀,更是寒光闪闪,刀身锋利无比。 立于阵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按上界计都星君,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毫不畏惧,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冲入敌阵,大杀四方。 东北方向,耶律得忠骑着五明黄马,缓缓走来。 其绿袍银甲,紫冠宝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 腰悬龙弓凤箭,手执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 按上界紫气星君,他目光坚定,注视着关胜等人的兵马,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战斗中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实力。 西北方向,耶律得信骑着踢雪乌骓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阵前。 其白袍铜甲,红抹额青丝乱撒,显得格外潇洒。 金厢带七宝妆成,更衬得他身份不凡。 腰悬雕箭画弓,手仗七星宝剑,宝剑剑身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按上界月孛星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计策,准备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战场之上,风云变幻,局势陡然紧张起来。 四员大将,如四颗流星划过天际,各自率领着3000兵马,气势汹汹地杀将而至。 马蹄声如雷,滚滚而来,扬起漫天尘土,好似要将整个战场都淹没。 关胜立于阵前,一袭绿袍随风猎猎作响,手中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宛如战神下凡。 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毅,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敌军,丝毫不惧。 不慌不忙地扫视着四周,随后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诸将前去相挡。 而他自己,双腿轻轻一夹坐下的赤兔马,那赤兔马好似通人性一般,仰天长嘶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当先迎着一将冲了上去。 。。。 第530章 关胜刀劈耶律得荣 只见那将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手持青缨宝枪,正是罗喉星君大将耶律德荣。 耶律德荣身为耶律家族一家旁支贵族的首领,平日里养尊处优,性格蛮横至极,内心深处的权力欲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时常在梦中幻想自己因为赫赫军功而被封王,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在出征大梁之前,他还一门心思准备夺得下一届的“大漠第一勇士”称号,在他眼中,那称号就如同囊中之物一般。 他与二弟耶律得华,对出身低下却身居高位的兀颜光厌恶至极,和族叔耶律得重的想法如出一辙。 他们心中满是嫉妒与不甘,觉得兀颜光不配拥有如此尊崇的地位。 然而,耶律德荣虽想法颇多,野心勃勃,但其武艺却与他那些宏大的想法相差甚远。 平日里,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他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再加上在辽国,身边总是围绕着太多阿谀奉承之辈,那些虚假的吹捧让他渐渐迷失了自我,变得飘飘然起来,在他心里,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有万夫莫挡之勇的辽国上将,不可一世。 此时,耶律德荣眼见关胜容貌不凡,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但他那被虚荣和自负填满的内心,让他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心中冷哼一声,心想不过是个看似威风的家伙罢了,自己定能将其击败。 当下,他便手持长枪,趾高气昂地向关胜迎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要将关胜一口吞掉。 二人两马相交,恰似两道闪电碰撞在一起。 兵器相撞,“当”的一声巨响,好似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在关胜那蕴含着千钧之力的一击之下,耶律德荣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枪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 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胯下的战马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连连向后退去了五六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此时的耶律德荣,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 感受着双臂传来的酥麻以及虎口处所传出的剧痛,他整个人都恍惚不已,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中,无法醒来。 心中那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在此刻仿佛被一阵狂风席卷,就此崩塌。 呆愣地望着关胜,心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想自己在大辽“纵横”多年,出入前呼后拥,哪曾见过这般勇猛无敌、宛如天神下凡的人物? 这哪里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正在他恍惚之际,关胜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关胜见他这般不堪一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当即便再次催动坐下赤兔马,那赤兔马嘶鸣一声,四蹄生风,带着关胜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一刀便向着正在愣神的耶律德荣劈了上去 。 耶律德荣在那极度的惊恐与恍惚之中,意识终于渐渐回笼。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然为时已晚。 只见一道森冷的寒光如闪电般划过,那是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带着无匹的气势斩落而下。 刹那间,耶律德荣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袭来,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一整个身子竟上下分了家。 不过短短两个回合,他便命丧于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之下,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身躯,此刻无力地倒在尘土之中,鲜血迅速地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洇红了那片土地。 随耶律德荣身死,其所带的3000兵马瞬间乱了阵脚。 在关胜率军如汹涌潮水般的冲杀之下,这些辽军士兵就如同惊弓之鸟,被杀得七零八落。 他们四处逃窜,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散逃者无数,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变得混乱不堪,好似一群无头苍蝇般在战场上乱撞。 而在战场的不远处,醉伏虎武松正大步向前,手中的双刀闪烁着寒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凶神恶煞地迎头撞上了辽国计都星君耶律德华。 耶律德华身为耶律得荣之弟,与兄长一般,浑身透着令人厌恶的品性。 虚荣无比,整日只想着贪图享受,追求那些奢华的生活。 其武功平平,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手段却极为凶恶,对待弱者毫不留情。 平日里,常与一些汉人公子哥儿来往,为了求富贵,更是紧紧抱住族叔耶律得重的大腿,极尽谄媚之能事。 在战场上,他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最喜欢偷袭、抢功,毫无半点英雄气概。 此刻,眼见武松手持双刀,如同一头愤怒的猛虎般直奔自己而来,耶律德华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二话不说,当即便策马向后连连退去,那慌乱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同时,他一边拼命地拉扯着缰绳,一边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兵马不断向着武松围杀上去,妄图用这人海战术阻挡武松的脚步。 然而,武松见状,却是丝毫不惧。 在金毛吼施威的帮衬之下,他犹如一颗炮弹般,挥舞手中双刀杀入辽军阵中。 他的双刀好似两条灵动的蛟龙,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所到之处,辽军士兵纷纷倒下,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向着耶律德华逼近。 转瞬之间,武松与耶律德华之间的距离便越来越近,耶律德华甚至都能看清武松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耶律德华见武松这般凶猛,心中畏惧不已,双腿在马腹下微微颤抖。 眼珠一转,一个阴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当即便对着武松身后大声喝道: “哥哥,还不趁机斩了这持双刀的贼将!!!” 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好似真有同伴在身后埋伏一般。 武松闻听其言,见他煞有其事的模样,下意识地侧头向后看去。 可当他回头看去时,身后哪有什么辽国大将,只有一片狼藉,到处是他杀过来时留下的辽国兵马尸体。 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前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 武松闻其声,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挥起手中刀,上前相挡。 “当”的一声巨响,好似洪钟鸣响,只见那偷袭之人在武松的巨力之下,身形顿时向后仰了过去。 。。。 第531章 武松神威 武松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耶律德华。 武松眼见于此,更是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 “好你个辽狗,当真是狡诈至极,你给我拿命来!!!” 随即,他脚下迈动玉环步,身形如电,嗖嗖两下便凑到了耶律德华身前 。 黄沙漫天,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宋辽两军厮杀正酣,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武松宛如战神临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其身形矫健,肌肉紧绷,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手中之刀,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恰似一条择人而噬的银蛇。 突然,武松暴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一颤。 这一喝,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令不少辽军士卒都心头一颤。 与此同时,手中戒刀裹挟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挥出。 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仿佛巨石崩裂,耶律德华座下那匹威风凛凛的海骝马的前蹄,竟被这凌厉的一刀硬生生斩断。 那海骝马遭此重创,吃痛不已,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声音高亢而悲怆,响彻整个战场。 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前半身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栽倒。 而马背上的耶律德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甩落于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武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杀意,脚下步伐急促,快如疾风,瞬间便赶至耶律德华身前。 此刻的他,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毫不犹豫地高高扬起手中大刀,刀身划过一道弧线,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冰冷的寒光。 紧接着,大刀裹挟着无尽的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迅猛落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耶律德华那偌大的脑袋便如熟透的西瓜一般,被轻松砍落。 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得武松一脸一身,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尸体,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杀戮。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丑骏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二将宛如两尊铁塔,并肩而立,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一员辽将。 此人正是紫气星君大将耶律德忠。 但见耶律德忠身披一副精致的连环锁子甲,甲上的鳞片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鱼鳞般细密。 手持一杆方天画戟,戟尖锋利无比,寒光闪烁,戟杆上缠绕着红色的缨络,随风飘动,更添几分威武之气。 其座下五明黄马,神骏非凡,四蹄生风,嘶鸣不断,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助威。 耶律德忠面对宣赞和郝思文的夹击,毫无惧色,手中方天画戟挥舞得虎虎生风。 戟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每一戟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让人不敢小觑。 宣赞和郝思文二人也不甘示弱,手中兵器亦是使得密不透风。 三人你来我往,瞬间战作一团。 刀光戟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激战十余回合后,耶律德忠渐渐体力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方天画戟的挥舞也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 宣赞见此情景,不由得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在战场上回荡: “你这厮这杆方天画戟使将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力道,较之我家梁王,那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此神兵落在你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可惜至极!” 耶律德忠闻听此言,恰似被人当众戳了心窝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通红似火,口中怒喝连连,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这该死的丑鬼!瞧你那副尊容,长得歪瓜裂枣一般,老子还未说你,你反倒说起老子这杆兵器了!今日定要你这丑鬼血溅当场,受死吧!!!” 这一席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宣赞的痛处。 宣赞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瞬间涨得黑红一片,恰似被火烧了一般。 双眼怒视着耶律德忠,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一旁的郝思文,见状无奈地白了耶律德忠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厮如此口无遮拦,这般激怒宣赞,当真是没了几分活头。 果不其然,暴怒的宣赞,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手中那把大刀在他的挥舞下,风声呼呼作响,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惊涛骇浪般汹涌。 不过三合,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宣赞瞅准时机,一刀便将耶律德忠手中的方天画戟劈飞。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远远地掉落于地。 紧接着,宣赞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长刀顺势砍下。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与力量,只听得“噗”的一声,耶律德忠被径直斩于马下,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耶律家兄弟四人,至此已折损三人,只剩下耶律得信一个。 这耶律得信乃是其父老来得子,自小被娇惯得不成样子。 年纪尚轻,面庞稚嫩,眼神中还透着几分天真与懵懂。 性格却冲动急躁,恰似那爆竹一般,一点就着。 平日里常离家出走,四处闯荡,自认为是行侠仗义的英雄好汉,实则涉世未深,对这世间的险恶还知之甚少。 对贵族生活极为痴迷,喜爱那些华丽耀眼的饰物,腰间总是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剑柄上也镶嵌着各种宝石,在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此次出征大宋,他满心皆是兴奋与期待,只盼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扬名立万。 然而此刻,眼见三位哥哥先后命丧黄泉,耶律得信那满腔的热血,瞬间便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凉透心底。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手中的七星宝剑也随之晃动。 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哪里还有半点再战的勇气? 当即便调转马头,策马狂奔,向着兀颜光所在的方向拼命逃窜而去。 只是,他尚未跑出几步,便见乱军之中陡然冲出二将,如两头猛虎般迅猛。 二人皆是身形魁梧,肌肉结实。 各自手持朴刀,刀身厚重,刀刃锋利,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一个个眼神坚定而凶狠,锁定了耶律得信。 刀起刀落间,只听得两声沉闷的声响,耶律得信座下那匹踢雪乌骓马的马腿竟被齐齐斩断。 。。。 第532章 荒谬至极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滚滚黄沙漫天飞舞,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 耶律得信的座下踢雪乌骓马马腿被齐齐斩断,它发出一声悲嘶,轰然倒地。 耶律得信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从马背上翻滚而下,重重地摔在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在这混乱之际,那从乱军之中冲出的二将,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手中朴刀。 这朴刀刀身宽厚,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刀刃锋利得仿佛能轻易割裂空气。 其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朴刀裹挟着千钧之力迅猛劈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好似熟透的西瓜被利刃劈开,耶律得信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这凌厉的一刀当场毙命。 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脖颈处喷射而出,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将周围的土地染得殷红。 恰在此时,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策马疾驰而来,途经这几人身旁。 其身形魁梧,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只见他对着那兄弟二人朗笑着喝道: “你兄弟两个到是好运道,这般混乱的战场,竟算得上是逮到了一条大鱼。” 那声音洪亮,在战场上回荡,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那二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们对着那将齐齐抱拳,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辽狗甚多,李俊哥哥不必着急,这战场上大鱼有的是。” 原来,这兄弟两个正是李俊手下副将,出洞蛟童威与翻江蜃童猛。 李俊闻听其言,亦是哈哈一笑,笑声爽朗,随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其余辽兵的方向飞驰而去,瞬间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随着耶律四兄弟先后身死,战场局势陡然一变。 史文恭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风驰电掣般朝着兀颜光的方向奔来。 其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长戟,戟尖寒光闪烁,戟身上缠绕着的红色缨络在风中烈烈作响。 每一次马蹄落下,都似在大地上敲出一记重鼓,气势磅礴。 兀颜光眼见史文恭冲至身前,顿时眉头一立,那如利剑般的双眉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与无畏。 紧接着,他动作干脆利落地伸手抄起了马背之上的朱红画杆方天戟。 这方天戟杆身朱红,犹如被鲜血浸染,戟刃锋利无比,在日光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其朗喝一声,声若洪钟,这一喝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令周围的辽兵都为之一振。 随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直奔着史文恭迎了上去。 转瞬间,二人便厮杀到了一处。 一时间,刀光戟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每一次兵器的相交,都似能震破人的耳膜,激扬起的尘土在二人周围弥漫,将他们笼罩其中,仿佛两尊从硝烟中走出的战神。 兀颜光出身贫苦,自幼便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 但他心怀壮志,虚心好学,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下足了功夫去钻研。 常年的磨砺,让他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堪称文武双全,曾号称大辽第一勇士。 在他青年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获知了一套神秘莫测的迷之阵法。 凭借着这套阵法以及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他从一名底层士兵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历经无数次残酷的战斗,终于一步步做到了统帅之位。 他的军事才能和英勇无畏深得辽兵的推崇,在辽军中威望极高。 其一生征战沙场,善用的兵器有三样。 每当冲锋陷阵之时,他手中一杆浑铁点钢枪使得虎虎生风,枪尖所指,敌人无不胆寒; 与人单挑斗将之时,他则善用这杆朱红方天戟,戟刃挥舞间,仿佛能割裂天地; 他的腰间还时常挂着一柄铁锏,以备不时之需。 纵横辽国十数载,他南征北战,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从未逢过敌手,堪称真正的有万夫莫当之勇。 然而此刻,与史文恭交手,却让他越打越是心惊。 转瞬间,十余回合已过,兀颜光已然用尽了全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 他的双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手中的方天戟挥舞起来也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 可抬眼观瞧史文恭,却见他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面色如常,气息平稳,丝毫不见半点费力之感。 他手中的长戟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让兀颜光防不胜防。 眼见于此,兀颜光不由得心中大骇。 趁着两兵相交的空档,他猛地勒住战马,对着史文恭大声喝道: “汝便是前些时日冲阵的那人,可是梁王史文恭?” 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与震惊。 史文恭闻听其言,顿时朗笑一声,笑声爽朗而自信。 随即,他微微点头应下,说道: “久闻辽国统军兀颜光勇武非凡,有万夫莫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意,手中长戟一横,摆好了再次进攻的架势。 战场之上,硝烟滚滚,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史文恭与兀颜光对峙,史文恭目光如炬,神色沉稳,对着兀颜光徐徐开口,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如今辽国已然日落西山,不复当年之势。 往昔的辉煌如过眼云烟,逐渐消散。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你也并非辽国的世袭贵族,何苦困守这即将倾颓的大厦? 何不投与我大梁,凭你的本领,必能开创一番新的天地,成就不世之功。” 兀颜光听了这话,原本冷峻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怒不可遏,胸腔剧烈起伏,对着史文恭的方向,狠狠地唾了一口,啐道: “尔等不过是区区上不得台面的山贼草寇出身,竟也妄想招降于我? 简直荒谬至极! 。。。 第533章 以图后计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德行,当真是不知所谓,恬不知耻! 今日这一战,唯有你死我活,不是你亡,便是我灭,多说无益!!!” 说罢,他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双手紧紧握住方天戟,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脚下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再次朝着史文恭凶猛地杀了上来,气势汹汹,仿若要将史文恭生吞活剥。 史文恭眼见他这般决绝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既有对兀颜光不识时务的惋惜,也有即将全力相搏的无奈。 叹息未落,他眼神陡然一凛,眸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即再不保留,将一身的能耐毫无保留地尽皆使出。 只见他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得虎虎生风,戟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狂风骤雨一般向着兀颜光笼罩而来。 戟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密不透风的攻击几乎封死了兀颜光所有的退路。 兀颜光本就与史文恭实力悬殊,远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史文恭全力而出,攻势更是猛烈得让人窒息。 兀颜光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勉强抵挡,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打湿了鬓角的头发,双手因长时间高强度抵挡攻击而微微颤抖。 脸上满是凝重与紧张之色,每一次招架都显得极为吃力,心中暗自叫苦,深知自己此刻危在旦夕。 正在这万分危急之际,混乱的军阵之中,突然杀出一将。 此人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驰而来,手中挥舞着一杆三尖两刃刀。 那刀寒光闪烁,刃口锋利无比,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他快如疾风,转瞬便冲至近前,二话不说,对着史文恭便猛地劈了上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凌厉至极,仿若要将史文恭一劈两半。 史文恭听得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下意识地急忙闪身躲避。他身形矫健,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迅速侧身让过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猛然转身,怒目圆睁,对着来人便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声大喝。 这一喝,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那偷袭之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声浪扑面而来,震得自己耳鼓生疼,心中更是猛地一颤,握着刀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趁此时机,史文恭瞅准空当,全身肌肉紧绷,猛地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了兀颜光。 兀颜光见状,心中大骇,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急忙双手持戟奋力相挡。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巨石撞击,在史文恭那惊人的巨力之下,兀颜光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整个人被震得气血翻涌,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连连后退了两三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震退了兀颜光之后,史文恭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杀意弥漫。 他再次挥起方天画戟,转身便直奔着那偷袭之人砸了上去,势要给这个突然杀出坏他好事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 兀颜光眼见于此,心急如焚,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顿时急声大喝: “重宝快退,你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这偷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辽国副统军贺重宝。 暮霭沉沉,残阳似血,染透了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 黄沙漫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回荡,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贺重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未定。 先前,史文恭那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直直震得他心神大乱,此刻仍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其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兵器,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心底的恐惧。 那喝声仿佛仍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耳鼓生疼,整个人都好似丢了魂魄一般,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就在这时,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宛如魔神降临,挟着万钧之势猛扑而来。 那方天画戟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摄人心魄的压迫感,直直朝着贺重宝砸下。 贺重宝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烁的戟刃越来越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双腿不听使唤,怎么也挪不动分毫,满心都是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惊雷。 众人还未及反应,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直直砸向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力道之大,震得史文恭手臂发麻,方天画戟不受控制地势头一转,戟刃擦着贺重宝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贺重宝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好险!他暗自庆幸,这才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史文恭见状,心中杀意顿起,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冻死人。 他如何能不知这铁锏是何人所掷,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不远处的兀颜光。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再次有所动作,兀颜光已然挺枪跃马,再次攻杀了上来。 那方天戟在他手中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招都凌厉无比,带起呼呼风声。 同时,兀颜光对着贺重宝大声喝道: “重宝,贼势太盛,快聚集曲利出清,只儿拂郎,乌利可安等三军人马护着郎主速速后撤,以图后计。” 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在战场上显得格外苍凉,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壮。 贺重宝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像是被重锤击中。 他看着兀颜光那坚毅却又疲惫的面容,听着那言语间的苍凉之意,心中明白,这恐怕是一场艰难的抉择,更是一场生死离别。 但此时形势危急,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深深地看了一眼兀颜光,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激,随后双手猛地提起马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耶律辉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史文恭望着贺重宝远去的背影,心中虽满是不甘,但也清楚,凭借自己手下这些人马,能将辽兵击退已然实属不易,想要将他们尽数留在此处,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 第534章 兀颜光之死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再次握紧方天画戟,那戟刃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提戟迎上兀颜光,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兀颜光,已然是强弩之末。 与史文恭的拼死对拼,让他身心俱疲,体力早已透支。 每一次挥动方天戟,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尽管他拼尽全力,勉强与史文恭维持了数个回合,但渐渐地,他的动作开始迟缓,招式也不再凌厉,破绽越来越多。 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瞅准了一个破绽,猛地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雷霆般砸下。 “咔嚓”一声,兀颜光手中的朱红方天戟竟被这一戟生生打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兀颜光脸色骤变,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史文恭戟势一转,寒光一闪,那锋利的戟刃直直刺向他的胸膛。 兀颜光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却已无力躲避。 “噗”的一声,方天画戟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史文恭的战甲。 兀颜光的身体晃了晃,缓缓从马上栽倒下来,重重地摔在尘土之中。 史文恭看着兀颜光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敬佩,有惋惜,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感慨。 缓缓下马,走到兀颜光身旁,蹲下身子,轻轻合上了他那仍未闭上的双眼。 随即,对着刚刚杀至身旁的邓宗弼低声说道: “此人之忠勇,当世少见,其尸首不可辱之。当以厚葬。”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几分敬重。 邓宗弼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也满是敬佩之色。 随即便令身旁镇军营的兵马,小心翼翼地将兀颜光的尸首收了起来。 此时,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唯有那残阳如血,静静地洒在这片满是疮痍的土地上,见证着这场残酷战争的落幕。 兀颜光的死,宣告着一个不可一世时代的落幕。 随着他的轰然倒下,那曾经坚不可摧、仿若神迹的太乙混天大阵,如同被抽去了根基的高楼,瞬间土崩瓦解。 士兵们乱作一团,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他们四处奔逃,手中的兵器无力地垂落,仿佛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 贺重宝一路纵马狂奔,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他满是尘土的衣襟。 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厮杀场景仍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史文恭那夺命的一击仿佛就在眼前,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摆脱了身后的追兵,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心急如焚地朝着曲利出清、乌利可安和只儿拂郎三人所在的方向赶去。 当他终于找到三人时,他们正聚在一处,神色焦虑地试图整顿混乱的残兵。 贺重宝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地走到他们面前,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兀颜统军……他战死了!”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在三人头顶轰然炸响。 曲利出清手中的马鞭“啪”地掉落在地,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兀颜统军战死了?这怎么可能!” 乌利可安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惊骇: “兀颜统军啊,那可是咱们辽国无人能敌的猛将,连他都……” 只儿拂郎皱紧了眉头,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与绝望: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连兀颜统军都死在了史文恭手里,放眼整个辽国,还有谁能与史文恭抗衡?” 贺重宝看着他们,心中满是苦涩与悲凉,强打起精神说道: “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兀颜统军一死,太乙混天大阵也没了作用,咱们必须赶紧整顿兵马,护着郎主撤退,否则都得死在这里!” 四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行动起来。 穿梭在混乱的士兵中,大声呼喊着,试图重新凝聚起这支已经濒临崩溃的队伍。 一番艰难的整顿后,他们簇拥着郎主耶律辉,缓缓朝着后方退去。 士兵们脚步沉重,士气低落,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耶律辉得知兀颜光身死的那一刻,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马上。 他的眼神空洞而灰暗,脸上布满了灰败之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作为辽国之主,他深知自己所倚仗的两根顶梁柱,一是弟弟耶律得重,二便是统军大将兀颜光。 如今,二人竟先后命丧黄泉,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喃喃自语道: “辽国兵马该由谁统帅?辽国又将何去何从?” 想到金人的虎视眈眈,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寒意和烦闷,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大梁国的兵马在大梁诸将的率领下,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向辽国残军发起猛烈的冲杀。 辽国原本陈兵于三河县城墙之外的十二万兵马,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中,伤亡惨重,逃的逃,散的散。 如今,围拢在耶律辉身旁的,只剩下了五万兵马左右,这些士兵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恐惧。 史文恭站在高处,俯瞰着战场,他的眼神冷峻而锐利,犹如苍鹰盯着猎物。见此情形,他毫不犹豫地下令: “小天宝苏定、豹子头林冲、赤面虎袁朗,你们三人各自带着麾下兵马,速速前去追击辽军,尽力而为便是!” 三人领命而去,带着如狼似虎的士兵,如疾风般朝着辽军逃窜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辽国兵马刚刚经历大败,军心早已溃散。 士兵们丢盔弃甲,神色慌张,脚步虚浮,撤逃的速度极其缓慢。 队伍混乱不堪,有人摔倒了,也无人搀扶,只是被后面慌乱的人群匆匆踩过。 苏定、林冲和袁朗三人很快便轻而易举地追上了辽军。 他们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呐喊着冲入辽军之中。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辽军本就士气低落,毫无斗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无力抵抗,瞬间乱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右丞相太师褚坚紧紧跟在耶律辉身旁,看着身后混乱不堪、不断有人倒下的场景,心急如焚。 。。。 第535章 分兵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将命丧于此。 于是,急忙策马来到耶律辉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焦急地进言: “郎主,这些梁国兵马追得太紧了,如不派人断后,我等恐难以逃脱啊。” 耶律辉听闻右丞相太师褚坚急切的进言,脸上一片茫然与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大将乌利可安站了出来,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色,那是破釜沉舟、视死如归的决然。 只见他猛地抱拳,对着耶律辉大声喝道: “郎主勿忧,末将愿率领手下兵马前去断后!”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话一出口,他也不等耶律辉回应,动作干脆利落地一拉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 其前蹄高高扬起,随后便带着手下兵马迅速调转马头,义无反顾地朝着前来追击的苏定等人迎了上去,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碾碎。 与此同时,亢金龙张起、牛金牛薛雄、娄金狗阿哩义、鬼金羊王景等四将,也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随着乌利可安,一同留下断后。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黄沙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动容的坚毅。 耶律辉望着这五人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有感激,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无奈与悲凉。 他知道,这一去,他们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此刻又别无选择。 右丞相太师褚坚瞧着耶律辉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赶忙催促着其余兵马,护送着耶律辉朝着后防快速撤离,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珍贵。 乌利可安本是契丹赫赫有名的大力士,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他手中使着一杆大铁锤,那铁锤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带着万夫不当之勇。 他出身富商家庭,生活优渥,却对武艺有着痴迷般的热爱,一心沉醉在武学的世界里。 与田虎国舅邬梨是远房亲戚的他,在辽国的军队中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平日里,他对统军大将兀颜光十分钦佩,视其为心中的偶像和楷模。 此刻,兀颜光战死的噩耗仍在他耳边回响,他满心都是悲愤,一心只想着多杀几员梁国大将,为兀颜光报得些许仇怨,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而正在追击的苏定等人,远远瞧见有一队人马脱离了辽国兵马本阵,气势汹汹地直奔自己迎上来,顿时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猎物的猛兽。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纷纷握紧手中兵刃,眼神中透露出兴奋与嗜血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向着乌利可安等人杀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乐章。 一番激烈的厮杀过后,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干涩的土地。 大将乌利可安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寡不敌众,在小天宝苏定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渐渐体力不支。苏定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铁镗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拍下,“砰”的一声,乌利可安的脑袋瞬间被拍得粉碎,红白之物飞溅而出,他那魁梧的身躯也如同一座倒塌的铁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其余四员星宿大将,也没能逃过厄运,纷纷在袁朗等人凌厉的攻势下,死于非命。 林冲则率领着麾下兵马,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龙,巧妙地绕过了乌利可安等人的阻拦,继续朝着耶律辉等人逃窜的方向追杀而去。 他们一路穷追不舍,杀得辽军胆战心惊,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直到实在追不上了,林冲这才勒住缰绳,停下了脚步,望着耶律辉等人远去的方向,满脸遗憾地作罢。 就这般,耶律辉所统帅的辽国15万兵马,从燕京浩浩荡荡而出时,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可到了如今,却只剩下三万人左右,如同丧家之犬般败退而逃。 曾经被视为国之柱石的统军大将兀颜光,更是身死于三河县城墙之外,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史文恭一方,仅仅付出了近万伤亡的代价,便大获全胜。 战场上,他们缴获的梁国俘虏、兵马、粮草、器械堆积如山,收获颇丰。 这场战争的胜负,犹如一道沉重的伤疤,深深地刻在了辽国的历史上,也让史文恭的威名更加响亮。 残阳如血,为归城的队伍镀上一层金辉。 马蹄声错落有致,似在奏响一曲得胜的乐章。 史文恭骑着那匹矫健的乌骓马,身姿笔挺,宛如苍松傲立,冷峻的面庞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 其目光扫过身旁满身征尘的将士,心中满是豪情。 “回营!” 史文恭一声令下,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 三河县内,灯火通明,一片热闹景象。 史文恭在营帐中大肆犒赏麾下将士,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 士兵们欢呼雀跃,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愉。 “今日之战,诸位浴血奋战,皆是我军的大功臣!” 史文恭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本王定当重赏!” 一时间,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被源源不断地搬了出来,将士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三日后,史文恭端坐在营帐中的帅案前,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摊开的羊皮地图,手中的狼毫笔不时在地图上比划着。 他剑眉紧锁,陷入沉思,帐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来人!” 史文恭突然高声喊道。 “末将在!”一众将领迅速涌入帐内,整齐列队,齐声回应。 史文恭站起身来,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缓缓说道: “如今局势已然明了,我军需兵分两路。 一路由小天宝苏定为主帅,统率五万精锐兵马,直奔霸州大城; 另一路由我亲自率领,出蓟州夺下其余燕云十六州。” 苏定闻言,心中一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高声说道: “末将定不负将军重托!” 史文恭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苏定,本王命你率领三万兵马,另带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醉伏虎武松、金毛吼施威、金枪手徐宁、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等一众猛将。 。。。 第536章 汝乃何人 由三河县起兵,直奔霸州大城而去。 与铁锏大将酆泰合兵一处,击退种师中后,一鼓作气拿下青清州、滨州、沧州,将新夺之地与京东大本营连成一片。” “得令!” 苏定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史文恭看向苏定,眼神中充满信任,又叮嘱道: “此去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种师中绝非等闲之辈,切不可大意。” “末将明白!” 苏定点头应道。 待苏定退下,史文恭又将目光投向其他将领,开始部署自己这一路的行动计划。 苏定回到营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得知又有仗打,他兴奋得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即将到来的战斗场景。 第二天天还未亮,苏定便早早起身,走出营帐。 此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只有点点星光闪烁。 他深吸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感受着即将出征的紧张与兴奋。 “点兵!” 苏定大声下令。 随着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五万大军迅速集结在校场。 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整齐列队,士气高昂。 苏定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缓缓走在队伍前面,目光扫视着每一位士兵。 “将士们!” 苏定高声喊道, “此次出征,我们肩负重任。大家要勇往直前,奋勇杀敌,为我军立下赫赫战功!” “杀!杀!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苏定大手一挥, “出发!”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三河县,向着霸州大城进发。 一路上,苏定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此时,留守在大城之内的铁锏大将酆泰,收到了史文恭传来的调令。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手中把玩着那对寒光闪闪的铁锏。 当得知史文恭亲率大军,将辽国15万兵马尽数击退之后,酆泰兴奋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但他深知此时不可大意,为了不让大城之外种师中的兵马得到风声,他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并没有大肆宣扬,而是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着苏定大军的到来。 苏定心中战意盎然,一路之上快马加鞭。 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在苏定的鼓舞下,依旧咬牙坚持。 五万兵马以极快的速度赶至了霸州境内。 在与酆泰联系过后,趁着月色,在情报司与斥候司两司人马的掩护之下,苏定率领着五万兵马悄悄进入了大城县内。 月色如水,洒在大城县的街道上。 士兵们脚步轻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城门缓缓打开,又缓缓关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直到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城县城墙之上,一杆属于苏定的苏字大旗,才缓缓升起。 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金色的“苏”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而对于这一切,驻守于大城县之外的种师中却是并不知晓。 他的营帐中,士兵们进进出出,一片忙碌。 直到斥候一脸慌张地前来禀报,种师中才得知了大城城墙之上竟然立起了一面苏字旗。 “你说什么?” 种师中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再说一遍!” “将军,大城城墙之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一面苏字大旗!” 斥候战战兢兢地说道。 种师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 这是怎么回事?苏定何时到的?为何我竟毫无察觉?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此时,帐外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压低嗓音的禀报: “将军,酆泰派来的信使求见!” 种师中原本正对着桌上的军事地图沉思,听闻这话,心中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不安迅速涌上心头,好似黑暗中潜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出给予致命一击。 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梢高高挑起,凌厉的目光直射帐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帐帘,洞察外面的一切,口中果断下令: “快,把信使请进来!”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久经战场的肃杀与警惕。 不多时,营帐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名传令兵恭敬地侧身站在一旁,引领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走进营帐。 种师中抬眼望去,目光瞬间被来者牢牢吸引。 眼前这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毅之气,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其头戴的头盔,盔顶那簇红缨在寒风的吹拂下烈烈舞动,恰似燃烧的火焰,跳跃着炽热的光芒,每一次摆动都似在诉说着战场上的热血与壮烈; 头盔上镶嵌的蓝玉,在昏暗的营帐里散发出幽冷的光泽,与跳跃的烛火相互映衬,衬得他额际愈发宽阔,那微褐的肤色,是岁月与风沙镌刻的勋章,每一道纹理都写满了坚毅与沧桑。 剑眉斜斜插入鬓角,犹如两柄削铁如泥的宝剑,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双眸冷冽深邃,恰似苍鹰的眼眸,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洞察世间万象,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鼻梁高挺笔直,宛如悬胆,线条刚硬而流畅,彰显着与生俱来的英气; 唇线冷峻坚毅,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又仿佛随时会吐出令人胆寒的命令。 颔下那短须疏密有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为他硬朗的面容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豪迈之气。 身上那件苍绿锦氅,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锦面上的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更显得他身姿矫健,卓然不凡,恰似一位刚从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凯旋的悍将,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英武之气。 种师中见此人气质出众、相貌不凡,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亮色,心中暗自思忖: 如此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下迫不及待地出言相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汝乃何人?前来何事?” 话语简洁有力,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急切。 来者正是大梁安北司马范成龙。 范成龙向来心思缜密,行事稳妥,此番在酆泰的极力引荐下,肩负着重要使命,前来向种师中下战书。 听到种师中的询问,他不慌不忙,双手迅速抱拳,身姿笔直如松,脸上神色庄重严肃,对着种师中高声说道: 。。。 第537章 会见种师中 “在下大梁安北司马范成龙,久仰种将军威名,特来拜见!” 声音洪亮清晰,在营帐内久久回荡,透着一股自信与从容。 种师中闻听此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下意识地轻咦了一声,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紧紧盯着范成龙的眼睛,试图从那深邃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 “前开封府府尹范彝是你什么人?”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又夹杂着几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足以解开谜团的答案。 范成龙听闻此问,心中微微一震,眉头下意识地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好奇。他稍作停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继而说道: “将军竟认得家父?” 眼中满是探究的神色,似乎在想象着父亲与眼前这位将军之间的过往。 种师中听了这话,心中豁然开朗,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怀与感慨。 他抬手轻轻一指一旁的椅子,对着范成龙说道: “说起来,我与你父当年也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有些交情。来来来,且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语气变得温和亲切,仿佛瞬间从战场上的铁血将军变回了那个重情重义的老友。 范成龙听他这么说,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恭敬的礼,以示感谢,然后稳步走到椅子旁,动作沉稳地缓缓坐下。 坐姿端正挺拔,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而专注地注视着种师中。 刚刚落座,便听得种师中说道。 “你父亲乃是朝廷命官,说起来你也是我大宋官宦子弟,怎么如今反倒投了梁国?” 种师中眉头微皱,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范成龙,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话语里带着几分疑惑与质问,在营帐内回荡开来。 范成龙原本平静的面庞,在听到种师中提及父亲的瞬间,像是被一阵阴云笼罩。 瞳孔猛地收缩,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晦暗之色,那是被痛苦回忆拉扯的神色。 下意识地低下头,喉结滚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开始娓娓道来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我父亲在开封府担任府尹,那是个公正廉明、刚正不阿的好官。” 范成龙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怅然, “有一次,他处置了犯事的高俅,那时的高俅不过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没什么权势。 可谁能想到,自那以后,高俅便对我父亲怀恨在心,就此结下了这解不开的仇怨。” 范成龙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那段仇恨就发生在眼前。 “后来,高俅靠着谄媚奉承、投机钻营,竟一路平步青云,当上了殿帅府太尉。” 范成龙的语气里满是愤懑, “权力到手后,他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隔三岔五就寻各种借口刁难我父亲,事事都要挑刺,处处都要使绊子。 我父亲本就性情刚直,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每次被高俅刁难后,都气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说到这儿,范成龙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最终,在高俅一次次的迫害下,父亲不堪受辱,整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含恨而终了。” “我原本在沂州府兰山县做里正,虽说官职卑微,但也尽心尽力,一心为百姓做事。” 范成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道, “可当我听闻父亲死讯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心中悲愤交加,愤怒如同熊熊烈火,悲痛又似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深知高俅睚眦必报的性子,父亲已去,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他那些爪牙来寻我的麻烦。 故而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思量再三,最终一咬牙,辞了这里正的官职。” “离开兰山县后,我四处漂泊。” 范成龙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追忆, “机缘巧合之下,我结识了陈希真。 被其为人和抱负深深吸引,让我在这乱世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于是我便投到了他的麾下,想着能做些有意义的事。” 范成龙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可命运弄人,后来我不幸被梁山所俘。 在梁山的日子里,我见识到了我梁王史文恭的武艺和谋略,慢慢地,就投在了他的麾下,辗转到了如今的梁国阵营。” 种师中静静地听完范成龙的叙述,营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悠长而沉重,饱含着对朝堂黑暗的无奈、对命运无常的感慨,以及对范成龙遭遇的同情。 种师中对于当今朝堂的乱象,心里就像明镜似的。 当初,梁山先后除掉高俅、斩杀童贯,消息传来时,边军的将士们都沸腾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整个大宋,除了那昏庸无道、被奸臣蒙蔽双眼的赵佶,没有人不知道高俅、童贯二人犯下的累累罪行。 他们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残害忠良,做下的恶事多得数都数不清,就算把天下所有的竹子都做成竹简,也写不完他们的罪状; 倾尽整个黄河之水,也洗不清他们身上的罪孽。 种师道、种师中这些边关将领,听闻此消息后,也都在心中暗自叫好,只觉得朝廷终于除掉了这两颗毒瘤。 “既如此,我也不好过多劝说于你。” 种师中神色一正,看着范成龙,语气沉稳地说道, “说说看,此番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范成龙闻听此言,立刻正了正神色,他明白,真正的正题来了。 先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微微颤抖着,恭恭敬敬地呈交给种师中。 随后,他挺直了腰板,神色庄重,对着种师中缓声说道: “种将军光明磊落,先前我大梁与辽国交战之时,将军坚守道义,并未趁人之危背盟相讨。 我梁王得知此事后,对将军钦佩不已。 如今辽兵已被平定,我军昨夜援军也已赶到,所以今日特来送上这封战书,明日便要与将军在疆场之上一决高下。” 范成龙说罢,紧紧地盯着种师中的眼睛,眼神里透着坚定与决然,等待着种师中的回应。 。。。 第538章 出战 闻听其言,种师中原本沉稳的脸上,眉头猛地一挑,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刺中了一般。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沉稳老练的将领,多年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定力,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强行压住了内心的波澜。 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对着范成龙轻轻点了点头,动作自然得就像只是在聆听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久久难以平息。 “辽国出兵20万讨伐史文恭!” 种师中在心中暗自思忖。 他太清楚行军打仗中的那些门道了,虚报兵力在军伍中是屡见不鲜的惯例,这20万的数字,水分肯定不小。 但即便把水分挤干,以他对辽国军队的了解,其真实兵力达到15万左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15万大军,密密麻麻地排列起来,那场面足以让任何一个将领感到压力巨大。 更何况,此次出兵的阵仗堪称豪华,辽国郎主耶律辉竟然御驾亲征,并且任命了辽国都统军兀颜光为主帅。 种师中久居边境,与辽国多次交锋,对兀颜光的能力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兀颜光在辽国军中素有威名,他用兵如神,排兵布阵变幻莫测,战场上的他就像一头凶猛而又狡黠的猎豹,让人防不胜防。 种师中在心里暗自掂量,以自己的才能和谋略,与兀颜光正面交锋,恐怕很难占到上风,甚至极有可能败下阵来。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种师道,种师道也是一位声名远扬的将领,征战多年,战功赫赫。 但种师中深知,即便强如哥哥,面对兀颜光时,恐怕也要逊色几分。 再反观史文恭的大梁,从一开始进攻辽兵,所率领的兵马就不算多。 这一路攻城拔寨下来,历经无数次残酷的战斗,士兵们伤亡不断,兵力损耗必然极大。 而且,他们如今所占据的土地,原本就是辽国的地盘。 辽国士兵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熟悉这里的山川地形、气候环境,他们在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尽皆占全,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这样巨大的实力悬殊之下,史文恭竟然能够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辽国大军击退,还能有余力派出援军到这里,这史文恭的军事才能,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种师中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同时也对史文恭生出了一丝敬佩。 但他并未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而是一脸平静地与范成龙随意攀谈了几句。 他的语气轻松,就像在与老友闲聊家常,可每一个字却都暗藏深意,试图从范成龙的回答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攀谈结束后,他便唤来亲兵,客气地让人将范成龙送出了大营。 待范成龙离去,种师中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与麾下将领们商议对策。 他立刻传令,召集了大营内所有将官,齐聚一堂。 一时间,营帐内脚步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将领们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神色各异,但都带着几分凝重。 众人到齐后,种师中神色严肃地将梁国送来战书以及辽国兵败、史文恭派来援军的消息详细地告知了大家。 一时间,营帐内炸开了锅,将领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的紧皱眉头陷入沉思,有的则低声与身旁的人交流着看法。 一番激烈的商议就此展开。一位年轻的将领率先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双手挥舞着大声说道: “如今大城之内梁国新添援军,我们连他们来了多少人都不清楚,就这么贸然出击,万一陷入敌军的埋伏,那可就全完了!” 另一位年长的将领微微颔首,轻抚胡须,沉吟道: “此言极是,不可轻举妄动。我们对敌军的情况了解太少,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依我看,还是先坚守大营,密切观察敌军的动向,再做打算。” 其他将领们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将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 如今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坚守大营,静观其变,才是最为妥当之策。 种师中听着众人的议论,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冷静。 烈日高悬,炙烤着这片剑拔弩张的大地,大宋营帐内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压抑之感凝住。 种师中一袭黑色劲装,上面的银色鳞纹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闪烁,他静静伫立,剑眉微锁,神色平静如水,心中却似有暗流涌动。 众将所言暂避锋芒之策,在理,却也透着几分怯懦。 种师中暗自思忖,微微颔首,觉得此计虽有可取之处,但终究难以施行。 他抬眸,目光透过营帐缝隙,望向远处被战火熏染的天空,眉头悄然蹙起。 梁国的战书已然送达,那鲜红的印泥仿佛是挑衅的鲜血,刺痛着大宋将士的心。 若避而不战,军心定会如被虫蚁蛀蚀的堤坝,逐渐瓦解。 士兵们眼中的斗志会被恐惧与疑惑取代,军队的士气一旦崩塌,再想重振便难如登天。 再者,自己身负圣上的圣旨,肩负讨贼重任,在这异地已停留太久,却迟迟未行攻城之举。 若继续这般龟缩不战,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定会添油加醋,将此事传至圣上耳中。 在赵家的江山社稷里,武将违抗旨意,后果不堪设想,犹如踏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想到此处,种师中心中一凛,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猛地转身,大手一挥,声若洪钟般说道: “明日,我军便出营与梁国厮杀,倒要瞧瞧这梁国到底有多大能耐,是何种成色!” 那坚定的话语在营帐中回荡,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帐内将士们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军营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军营里传来士兵们匆匆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士兵们匆匆用过朝食,碗筷碰撞声在营中此起彼伏。 。。。 第539章 可敢一战 随着一阵沉重的“嘎吱”声,大城县的城门缓缓打开,好似沉睡巨兽缓缓睁开的巨眼。 刹那间,无数梁国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城来,步伐整齐,铠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迅速在城墙之外列成严整的方阵,旌旗烈烈,遮天蔽日。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沉闷的战鼓,敲击着大地。 与此同时,种师中所在的宋营也有了动静。 他一声令下,营门缓缓开启,沉重的木门被士兵们奋力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种师中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姿挺拔,仿若苍松屹立,率领着全军将士鱼贯而出。 士兵们面容坚毅,步伐沉稳,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刃。 种师中骑在马上,目光如炬,向着梁国阵营的方向眺望。 只见那出城的梁国兵马密密麻麻,乌压压一片,粗略估计竟足有四万之数。 眼见于此,不由得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但他常年带兵在边军与外族厮杀,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各种惨烈场面早已见惯不惊。 区区两万的人数劣势,在他心中不过是小波澜,掀不起惊涛骇浪。 正在他沉思之际,忽见梁国阵营内尘土飞扬,一员大将策马如飞般闯出,眨眼间便来到了两军阵前。 那将身形高大伟岸,宛如一座巍峨山峰,膀大腰圆,浑身散发着蓬勃的英气,手中拿着一杆凤翅鎏金镗,阳光洒在镗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前将军,有着“小天宝”之称的苏定。 此番苏定带兵前来,一路上心情畅快得如同春日里翱翔天际的飞鸟,兴高采烈。 他早就听闻种家在边军的赫赫威名,种家的将士们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犹如璀璨星辰,在军中广为流传。 每每想到此番出兵,竟能与种家的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在阵前对垒,他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热血在血管中奔腾,好似要冲破胸膛。 此刻,苏定率先手持兵刃,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对着种师中的方向,运足了力气,高声喝道: “在下大梁前将军小天宝苏定是也! 早就听闻过小种经略相公的威名,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与将军对垒于两军阵前。 不知将军麾下,可有人敢于我阵前一战?” 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鸣,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惊起一阵飞鸟。 在炽热骄阳的映照下,战场宛如被点燃的熔炉,热浪滚滚,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息。 种师中身披厚重的银色铠甲,其上繁复的纹路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胯下那匹矫健的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被这紧张氛围撩拨得躁动起来。 种师中静静地聆听着苏定那番充满挑衅意味的叫阵,面庞沉静如水,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思量。 此次奉皇命出征,种师中早就对梁国的势力布局、军中翘楚做了细致入微的调查。 他深知眼前这位被尊称为“小天宝”的苏定,在梁国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堪称元老级别的核心人物。 这些年,苏定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其英勇之名在这片土地上广为流传。 而且,种师中还听闻苏定的武艺超凡脱俗,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时,犹如猛虎下山,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然而,此刻两军对峙,战场的局势剑拔弩张,胜负不仅关乎生死,更关乎两国的尊严与士气。 他怎会在对方面前显露出丝毫怯懦,折损了自家军队的锐气? 念及此处,种师中猛地挺直脊梁,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身后一众严阵以待的将领,声若洪钟般喝道: “可有哪位勇士愿去战胜这个狂徒,扬我大宋的赫赫军威?” 那声音穿透炽热的空气,在宋军阵营中久久回荡,激起将士们心中的熊熊斗志。 他的话音刚落,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只见一员大将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匹健壮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将军,末将请战!” 这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无畏的勇气与必胜的信念。 种师中闻声望去,只见那员大将身形高大威猛,足有九尺之躯,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他面色黝黑如炭,仿佛被岁月与战火反复淬炼,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沧桑与坚韧。 此刻,其双手稳稳地握着一对玄铁亮银钩,那钩子寒光闪烁,刃口锋利无比,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战绩与无数次浴血奋战的故事。 此人正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大将李旭。 李旭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多年来一直追随种师中,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残酷厮杀。 在一场场血与火的考验中,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精湛的武艺,立下了赫赫战功,在种师中麾下猛将中,稳稳占据前五之位,深受种师中的器重与信赖。 种师中看着满脸战意、眼神炽热似火的李旭,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任,仿佛在向李旭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得到将军的应允,李旭顿时精神大振,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立于两军阵前的小天宝苏定狂奔而去。 手中的那对玄铁亮银钩高高扬起,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凌厉的弧线,气势汹汹,仿佛要撕裂这沉闷压抑的空气。 苏定远远瞧见李旭这般来势汹汹的架势,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眼中光芒大盛,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纷呈、火星四溅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毫不示弱,双腿一磕马腹,催动座下那匹高大健壮、毛色油亮的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驰而出,手中的凤翅鎏金镗高高举起,迎着李旭直扑过去,那镗身宽阔厚重,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二人之间的距离在飞速拉近,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 二人几乎同时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鸣,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裂。 。。。 第540章 阵砸李旭 紧接着,二人手中的兵器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带着千钧之力,向着对方狠狠攻去。 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火星四溅,如同一串串烟花在战场上绽放。 转眼之间,二人便在两军阵前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苏定向来以勇猛果敢闻名,加之多年来一直跟随武艺高强的史文恭,得到了其悉心指导与传授,武艺愈发精湛,在战场上更是如虎添翼,无人可挡。 而李旭虽然也是种师中麾下的一员得力大将,作战经验丰富,勇猛过人,但与苏定相比,实力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两马相交,你来我往,二人激战了三十余回合。 渐渐地,李旭的体力开始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顺着铠甲的缝隙滑落。 在苏定那狂风暴雨般的巨力攻击之下,他只觉得双臂越来越沉重,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每一次挥动玄铁亮银钩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不仅如此,他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便被尘土掩埋,不留一丝痕迹。 随着战斗的持续,李旭策马对攻时,手上的力道也大不如初战之际,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招式也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凌厉与流畅。 而苏定征战沙场多年,经验极其丰富,对于战场上对手的任何细微变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此刻,他自然清晰地捕捉到了李旭的这些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思量: 这李旭,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苏定瞧着李旭渐渐力竭,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恰似暗夜中饿狼盯住猎物时的贪婪与凶残。 他深知,胜负的天平已悄然倾斜,绝佳的时机已然降临。此刻,两马再度交错,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战马粗重的喘息。 苏定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腱子肉都好似蓄势待发的强弩。 他用尽全身力气,高高挥起手中那杆凤翅鎏金镗。 这凤翅鎏金镗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好似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裹挟着呼呼风声,径直朝着李旭的头顶狠狠砸去。 那镗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足见这一击蕴含着何等惊人的力量。 李旭正苦苦支撑,忽听得头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心中顿时一沉,暗叫不好。 他心里明白,苏定这全力一击,绝非自己此刻所能抵挡。 惊恐地抬眼望去,那凤翅鎏金镗在视野中越变越大,仿佛一片乌云,瞬间笼罩住他的头顶,死亡的阴影迅速将他吞噬。 此刻,他避无可避,退无可路,四面八方都被绝望填满。 无奈之下,李旭咬得牙关咯咯作响,腮帮子高高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玄铁亮银钩高高举起,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好似晴天霹雳,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开来,惊得两军将士耳中嗡嗡作响。 在苏定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冲击下,李旭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手臂袭来,仿佛千万斤重的巨石狠狠砸下。 他的双臂瞬间失去知觉,手中那对曾伴随他无数次征战的玄铁亮银钩,如同两片轻飘飘的树叶,被轻而易举地震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远远地落在了尘土之中。 然而,苏定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却去势不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继续向下砸落。 紧接着,“砰” 的一声闷响,沉闷而又震撼,好似重物狠狠砸在熟透的西瓜上。 李旭偌大的脑袋,在这致命一击之下,瞬间如脆弱的西瓜般碎裂开来。 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飞溅而出,喷洒在周围的土地上,溅得到处都是。 李旭的身体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从马背上栽落,重重地摔在尘埃之中,激起一片尘土。 场面血腥而惨烈,宋军阵营瞬间一片哗然,将士们脸上满是惊恐与悲愤。 种师中目睹这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身旁又有一员大将如离弦之箭般冲杀而出。 这人身材高大魁梧,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气势不凡。模样竟与先前战死的李旭有几分相似,同样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 此刻,他手中紧握着一对玄铁大锤,每一只都足有二十斤斤重,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只见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贼人,你还我哥哥命来!!!” 那吼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仿若来自地狱的咆哮,令人胆寒。 种师中定睛观瞧,认出出战之人正是李旭的胞弟李恒。 他深知兄弟二人出自将官世家,他们的父亲一生追随种家军,忠心耿耿。 李恒的武艺与李旭不相上下,可如今面对武艺高强且士气正盛的苏定,种师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对着李恒的后背大声喝道: “李恒快快退回来,你不是这人对手!!!” 那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关切,恨不得李恒能立刻听进他的话,放弃这场必死的战斗。 然而,此时的李恒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双眼通红,好似一头发狂的猛兽。 满心满眼只有苏定一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哥哥惨死的画面,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对种师中的呼喊充耳不闻,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嘶鸣一声,向着苏定狂奔而去,誓要将苏定碎尸万段,为哥哥报仇雪恨。 日头高悬,像是一颗滚烫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尘土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苏定刚刚在阵前取了李旭性命,心中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肆意翻涌。 畅快地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张狂,在空旷的战场上肆意回荡,那笑声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不可一世。 。。。 第541章 花荣建功 抬手随意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汗水顺着他粗壮的手臂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宋军阵营里又一员大将如离弦之箭般,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冲来。 苏定见状,本就兴奋的心情瞬间被点燃得更加炽热,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熊熊燃烧,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好似一头精力充沛的猛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此刻的苏定,眼中毫无惧色,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得近乎疯狂的兴奋。 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随后仰头朗啸一声,那啸声犹如一头猛虎在山林间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抖。 紧接着,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座下那匹矫健的黑色战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冲来的李恒飞驰而去,鬃毛在风中烈烈飞舞。 眨眼间,苏定与李恒便厮杀在了一处。 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急促,火星四溅。 苏定手中的凤翅鎏金镗舞动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李恒则双手紧握着玄铁大锤,凭借着满腔的仇恨与怒火,咬牙切齿地奋力抵挡着苏定的疯狂进攻,每一锤都带着必杀的气势,誓要为哥哥报仇雪恨。 然而,在宋军阵营中的种师中,看着这一幕,却是心急如焚。 他与李家兄弟朝夕相处多年,对他们的武艺了如指掌,深知他们绝非苏定的对手。 而且,他早就听闻梁国猛将如云,今日亲眼目睹战场上的局势,更是笃定在阵前对将这方面,自己率领的宋军很难与梁国兵马相抗衡。 想到这儿,种师中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连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上。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焦急而又坚定,对着身旁大声喝道: “王磊,杨俊,快快把这李恒给我救回来!!!” 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周围将士们的心上。 他的话音刚落,王磊和杨俊二人毫不犹豫,双腿一夹马腹,各自座下的战马嘶鸣着,扬起阵阵尘土,如两支离弦的利箭般朝着苏定和李恒的方向冲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急切而又坚定。 与此同时,大梁军阵之内,铁锏大将酆泰眼见种师中麾下又有二将策马而出,目标直指苏定,不由得眉头一挑,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他心中暗忖,宋军这是要救人,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当下,挺直了腰板,将手中的铁锏重重地往地上一杵,大声喝道: “何人前去助阵!!!” 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大梁军阵中回荡,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梁军阵内瞬间有两将策马而出。 走在前面的正是小李广花荣,他身着一袭干净利落的白色劲装,身姿挺拔,英气逼人,手中的镔铁亮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银蛇; 跟在其后的是铁骑神射项元镇,他一脸冷峻,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色战马上,手中的长弓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弦上搭着一支利箭,蓄势待发。 二人不断催促座下战马,风驰电掣般冲至两军阵前,精准地截住了王磊和杨俊二人。 花荣如鬼魅般出现在王磊面前,手中的镔铁亮银枪直指王磊咽喉,枪尖闪烁的寒光仿佛是死神的凝视; 项元镇则稳稳地拦住了杨俊,手中长枪挥起,势不可挡,那锐利的枪头好似一道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杨俊。 眨眼间,六人分成三对,在两军阵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刀枪碰撞,弓矢呼啸,喊杀声震天。 李家兄弟虽然勇猛,但王磊与杨俊二人较之他们的武艺,却是要逊色不少。 只见花荣与王磊交手不过数合,花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恰似暗夜流星划过。 他瞅准时机,手腕一抖,手中的镔铁亮银枪如灵蛇出洞,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王磊的胸膛。 王磊躲避不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花荣手中的长枪已经将王磊的胸膛扎了个对穿。 殷红的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在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随着花荣猛地抽出长枪,王磊的身体软绵绵地从马背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就此倒地而亡。 随着王磊一死,与他一同出战的杨俊顿时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恐与悲痛。 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看着王磊的尸体,手中的兵器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完成种师中交代的任务,为了救回李恒,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继续与项元镇厮杀。 只是他的招式已经明显乱了分寸,破绽百出,在项元镇凌厉的攻势下,显得岌岌可危。 酷热难耐的战场上,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周遭一切都烘得滚烫。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和刺鼻的血腥味儿,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杨俊与项元镇你来我往地拼斗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感觉力不从心。 项元镇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攻势凌厉且毫无破绽,杨俊手中的兵器在抵挡时发出的声响愈发沉闷,动作也越来越迟缓,败势已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他心中无比清楚,眼前这位铁骑神射项元镇,武艺远在自己之上。 若是继续这般缠斗下去,自己唯有死路一条。 杨俊心急如焚,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他满是尘土的脸庞。 他猛地转头,朝着李恒的方向,拼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 “李恒,王磊已死,你我二人还不速速撤退,更待何时!!!” 那喊声饱含着绝望与焦急,在这嘈杂混乱的战场上,像是一道划破长空的凄厉警报。 正与苏定杀得难解难分的李恒,听到杨俊的呼喊,动作猛地一滞。 脑海中瞬间闪过兄长李旭惨死时的惨状,又想起刚刚王磊倒下的身影,原本被仇恨填满而通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 第542章 全军出击 他望向眼前攻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苏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寒意,退意悄然涌上心头。 再加上王磊的死讯和杨俊急切的催促,他十分明白,若还继续在此死战,他与杨俊必然会重蹈兄长和王磊的覆辙,命丧当场。 李恒咬着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瞅准苏定攻击的间隙,他猛地将手中的一只大锤奋力掷向苏定。 那大锤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他全部的力量和决绝,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直逼苏定面门。 苏定察觉到危险,脸色骤变,急忙侧身闪躲。 就在苏定躲闪的瞬间,李恒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嘶鸣一声,转身拔腿就跑。 在调转马头的刹那,李恒余光瞥见了杨俊的窘迫模样。 只见杨俊被项元镇逼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 以杨俊的实力,想要逃脱项元镇的追击,简直难如登天。 李恒心中一紧,目光瞬间变得狠厉,一咬牙,将手中的另一只铁锤又朝着与杨俊厮杀的项元镇掷了过去。 项元镇正全神贯注地攻击杨俊,忽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从脑后袭来,心中暗道不妙。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侧身一闪。 只见那大锤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让他头皮发麻,惊得项元镇脊背发凉,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杨俊趁此机会,狠狠抽了战马一鞭,战马吃痛,嘶鸣着撒开四蹄,朝着宋军阵营狂奔而去。 李恒与杨俊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种师中惊恐的惊呼大喝: “快闪!!!” 二人听到喊声,心中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便隐约听到脑后传来一阵更加急促的破空之声。 那声音尖锐又惊悚,仿佛死神逼近的脚步。 然而,那破空之声来得太过迅猛,转瞬即至。 二人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两支利箭,如两道闪电,向着他们激射而来。 李恒与杨俊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可一切都是徒劳。 只听两声沉闷的声响,两支箭矢分别射中了他们的后心。 二人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先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软绵绵地从马鞍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就此倒地而亡。 众人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花荣与项元镇二人正缓缓放下手中强弓。 原来,眼见李恒和杨俊有逃走之意,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心有灵犀,默契地纷纷抄起马背上的弓箭。 小李广花荣和铁骑神射项元镇并辔而立,身姿挺拔,仿若战神降临。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住仓皇奔逃的李恒与杨俊,眼神中透着猎手盯住猎物时的专注与自信。 二人默契得仿若一人,伸手到马背的箭囊中抽箭,动作行云流水。 他们将箭搭在弦上,拉弓的瞬间,肌肉紧绷,弓弦被扯成满月形状,发出嗡嗡的低鸣,似是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刹那间,两支利箭脱弦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闪电般射向李恒与杨俊。 这还未结束,他们手法娴熟,紧接着便抽出第二支箭,再次张弓、放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在同一瞬间完成,这便是他们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珠箭绝技。 花荣与项元镇射术超凡,箭无虚发,两支连珠箭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李恒与杨俊的后背。 二人只觉一阵剧痛从后背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几下,便从马鞍上直直坠落,重重摔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溅起一片尘埃,就此没了气息。 梁国军阵之中,目睹这一幕的士兵们沸腾了。 欢呼声如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他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兵器,脸庞因兴奋而涨得通红,口中高呼着,为花荣与项元镇的神箭喝彩。 那叫好声仿若能掀翻天际,震得周围空气都跟着震颤。 阵中主帅铁锏大将酆泰,站在高高飘扬的帅旗之下,目睹这精彩绝伦的瞬间,心中满是狂喜。 他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高高扬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酆泰深知,此刻己方军心高涨,士气如虹,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如此天赐良机,绝不能轻易放过。 猛地挥动手中那根乌黑锃亮的铁锏,铁锏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 扯着嗓子,声若洪钟般对着身旁将士们大声喝道: “全军出击!!!” 这声音充满威严与力量,在整个军阵中回荡,仿若敲响的战鼓,振奋着每一个士兵的心。 随着酆泰一声令下,身旁的兵马在大梁诸将的带领下,如汹涌的潮水,向着种师中的军阵杀去。 士兵们步伐整齐,齐声呐喊,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气势汹汹,好似一群饥饿已久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扑向猎物。 种师中站在宋军阵前,目睹梁国兵马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眼中寒光一闪,仿若寒星划过夜空。 他心里清楚,如今己方阵前连折四将,军心已然动摇,士气低迷。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与梁国兵马正面强攻,己方实力悬殊,根本难以抵挡。 种师中当机立断,迅速挥起手中锋利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大声喝道: “盾兵上前,枪兵在后,结盾而行,缓缓而退。”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混乱的战场上如同洪钟般敲响,给宋军将士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随着他一声令下,其所率领的两万边军迅速行动起来。 盾兵们双手高高举起大盾,紧密排列,大盾相连,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好似一堵厚实的城墙; 枪兵们手持长枪,紧跟在盾兵身后,将枪尖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仿若尖锐的獠牙。 没过多久,一方防御森严的枪盾大阵便迅速成型,展现在众人眼前,气势不凡。 此时,梁国诸将已然率领着兵马杀至宋军阵前。 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重重撞在了宋军所结的枪盾大阵之上。 刹那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若要冲破云霄。 双方士兵们短兵相接,兵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火星四溅,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 第543章 哪方人马? 梁国兵马在大梁诸将的率领下,虽凶猛异常,如下山的猛虎般勇猛无畏,但在种师中精心布置的枪盾大阵面前,却未能占到多少便宜。 宋军的盾兵们坚守防线,枪兵们瞅准时机出击,配合得默契无间。 梁国士兵们一次次发起冲锋,却一次次被宋军的枪盾大阵挡了回去。 经过一番激战,双方的战损比竟高达2比1,战场上到处都是梁国士兵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 厮杀半晌过后,种师中的枪盾大阵仍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形,缓缓而有序地向后退去。 尽管梁国兵马多次发起猛烈冲击,却都无功而返。 大宋边军进退有度,枪盾配合简单却极为有效,成功抵御住了梁国兵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而留守在大阵后方的酆泰,远远目睹着战场上惨烈的战况,看着己方兵马损伤惨重,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心中暗自思忖: 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即便最终能够取得胜利,己方也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艰难 日薄西山,余晖将战场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硝烟弥漫,混合着刺鼻的血腥与尘土气息。 铁锏大将酆泰伫立在高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双眼紧紧盯着前方杀得昏天黑地的战场。 他的铠甲在残阳的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身旁的神算书生许贯忠,身穿一袭整洁的青衫,却难掩眼中的焦急。 他双手抱拳,身子前倾,急切又诚恳地说道: “将军,这宋兵的守备宛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咱们一味强行冲击,士兵们死伤无数,再这么下去,局势对我军太不利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沙哑,在这嘈杂又压抑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酆泰浓眉一皱,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 他何尝不知道许贯忠所言句句在理,可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战局,又怎能甘心轻易退去? 但理智告诉他,再这样盲目进攻,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白白送命。 思忖片刻,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电,对着身旁的护卫果断而坚定地大声喝道: “鸣金收兵!!!” 那声音好似洪钟鸣响,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穿透战场的喧嚣。 护卫领命,迅速挥动手中的金锣,急促而清脆的鸣金之声刹那间在梁国军阵内悠悠响起。 这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正在浴血厮杀的梁国诸将听到后,皆是浑身一震,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们急忙勒住战马,扬起手中兵器,大声呼喊着,指挥着手下兵马迅速转身回撤。 士兵们脚步匆忙,队列虽有些凌乱,但在将领们的竭力维持下,还算有序地撤离了战场。 一时间,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久久不散。 小天宝苏定此刻正杀得兴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身旁倒下了一片宋军士兵。 然而,鸣金声骤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攻势。 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好似一头发狂的猛兽,满心的怒火与不甘无处发泄。 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种师中所统帅的、正缓缓退去的宋兵,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呸!” 他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满脸都是不甘与愤怒,紧握着兵器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但军令如山,他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违抗。 论官职品级,身为前将军的苏定,确实要高于酆泰。 可此番出征前,史文恭早有明确吩咐,军中一切事务皆以酆泰为主帅。 再者,苏定本就对统帅全军没什么兴趣,他骨子里就热爱冲锋陷阵,享受那种在战场上直捣敌阵、斩将夺旗的热血与豪情。 所以,尽管心中郁闷,他也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默默收起兵器,带着部下,满脸不甘地退回阵中。 宋阵之内,种师中一直紧绷着神经,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 看到梁国兵终于退去,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笑,仿若寒夜中的一缕微光,稍纵即逝,却满含欣慰与如释重负。 他挺直腰杆,挥动手中佩剑,大声发号施令,声音沉稳有力: “全军听令,有序撤回大营!” 在他的指挥下,宋军将士们步伐整齐,虽面露疲惫之色,但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警惕,手中的兵器紧握,时刻防备着敌人的反扑。 他们井然有序地缓缓退回到大营之内,身影渐渐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 夜幕悄然降临,大城县县衙内灯火通明,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梁国诸将齐聚一堂,一个不少。 屋内气氛凝重压抑,仿佛能拧出水来。众人围在一张巨大的桌子旁,桌上摊开着一幅详尽的兵力布防地势图,而高高挂在墙面之上的,同样是一幅巨大的、用朱砂和墨线勾勒得清清楚楚的兵力布防地势图。 众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地图,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皆是默然不语。 回想起今日宋军展现出的强大防御能力,众人仍心有余悸,大为震惊。 自从梁山起兵以来,他们一路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所到之处,敌军望风披靡。 可今日面对宋军,却好似撞在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墙上,处处碰壁。 以往所遇之敌,在防御方面,与今日的宋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众人心中不禁暗暗称叹,边军的作战能力,果然名不虚传,与平常遭遇的那些普通士卒有着云泥之差。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防御工事布置得严谨周密,让人难以找到破绽。 就在众人沉浸在沉默与思索之中时,神算书生许贯忠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他稍作停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实在不行,也只能调遣这方人马了。” 他的话语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仿佛都在等待着他揭开那神秘的“这方人马”的面纱 。 铁锏大将酆泰站在一旁,望着众人茫然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仿佛裹挟着千钧的压力,沉甸甸地落进每个人心里。 。。。 第544章 佯攻三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缓缓说道: “如今这局势,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要是一味强攻,凭咱们将士的勇猛,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宋兵打得落花流水。 可那所付出的代价属实太大,如今的我军,可承受不了太多的折损!” 他微微一顿,眼神扫过墙上悬挂的作战地图,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你们也知道,梁王已经下令,要我们依次拿下滨州、清州、沧州这三座州府。 要是在这儿就把兵力损耗得太多,后续的仗还怎么打? 这对咱们来说,太不利了。” 酆泰的话让众人的脸色愈发凝重,可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急性子的小天宝苏定就按捺不住了。 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此刻更是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嚷嚷道: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有话就直说,到底是哪方人马?别再跟我打哑谜了!” 那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许贯忠无奈地看了苏定一眼,心里暗自摇头,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道: “当初梁王带领我们去征讨辽国的时候,路过清州、滨州、沧州这三个地方,在每个州都悄悄留下了一队人马,这事你怎么就忘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的疑惑瞬间被惊喜所取代。 他们这才想起,当年史文恭率兵途经这三州时,就心怀壮志,谋划着要把这三州纳入梁国版图。 所以每到一处,他就暗中派遣一员得力大将,带着两千精锐士卒,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军中脱离,潜伏在当地。 而藏在清州的梁国大将,正是镇军营四将之一的张应雷。 众人想通了这关键的一点,眼中顿时亮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两千兵马虽然不算多,但在这僵持不下的战局里,说不定能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力量。 许贯忠见众人已经明白,立刻招来军中情报司的人。 只见他神色凝重,从酆泰手中接过一封密信,那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显然是酆泰亲手所写。 他小心翼翼地将密信递给情报司的负责人,严肃叮嘱道: “此事关系重大,你务必用信鸽尽快联系上清州的张应雷,记住,一个字都不能错,一刻都不能耽搁!” 情报司的人深知任务艰巨,接过密信时,双手都微微颤抖。 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将密信仔细地系在信鸽腿上,动作熟练却又透着紧张。 随后,他们轻轻将信鸽抛向夜空,信鸽扑腾着翅膀,带着众人的期望,朝着清州的方向飞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从那之后,接连三天,酆泰每天都派兵攻打种师中的大营。 但这进攻十分蹊跷,每次都只是浅尝辄止,稍微和宋军交火,稍有损伤,就立刻带兵撤退。 战场上硝烟未散,只留下一些双方士兵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三天过去了,宋营里种师中麾下的将领们全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梁国兵马撤退的背影,纷纷皱起眉头,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满脸疑惑地说: “这酆泰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天天这样打打退退,他到底想干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猜不透酆泰的真实意图,只能暗自警惕,加强戒备,等待着未知的变数降临 。 夜幕低垂,似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种师中的大营。 营内,一片静谧,唯有几处营帐中透出星星点点的昏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宛如鬼火般闪烁。 种师中负手立于主帅营帐之内,眉头微蹙,深邃的目光透过营帐缝隙,望向远处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梁军营地,神色平静,仿若这深沉夜色中的一潭止水,波澜不惊。 其实,种师中心里早已有数。 这些日子梁兵那反复无常、打打退退的诡异行径,并未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里明镜似的,酆泰绝非等闲之辈,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谋划。 他暗自思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若在与对手隔空较量,已然胜券在握。 于是,种师中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 他先是招来传令兵,神色冷峻,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全军,每至夜间,务必高度戒备,谨防梁兵趁夜突袭。违令者,军法处置!” 传令兵领命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迅速将命令传遍整个大营。 紧接着,他又唤来斥候营统领,语气坚定地吩咐道: “即刻派出大量斥候,在营地周边严密布防,密切监视梁兵一举一动。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来报,不得有误!” 斥候统领领命而去,不多时,一群身形矫健的斥候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幕之中,隐没于黑暗的旷野,去探寻那隐藏在夜色背后的秘密。 时光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第四日的夜半时分。 整个大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士兵们或枕戈待旦,或假寐休憩,但因多日的高度紧张,神色间难免透着疲惫与倦怠。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若平地惊雷,骤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将整个大营淹没。 大梁前将军小天宝苏定,身着一袭厚重的黑色铠甲,那铠甲上的鳞片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犹如蛰伏的猛兽身上的鳞片。 手持一柄凤翅鎏金镗,威风凛凛,一马当先,率领着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种师中的大营杀来。 马蹄声急促而沉重,仿若密集的战鼓,踏破黑夜的宁静; 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庞,杀意弥漫在空气中。 苏定率兵如疾风般杀入种师中大营之内,然而,踏入营中的瞬间,他却猛地一怔,心中陡然一惊。 周围安静得可怕,静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 第545章 受伏 这种反常的寂静,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冷汗顺着额头悄然滑落,浸湿了他的鬓角。 暗自嘀咕道: “看来果真被尚书所料中,这种师中还真是狡猾得很,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苏定深知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当机立断,猛地挥动手中那杆威风凛凛的凤翅鎏金镗,对着所带军马大声嘶吼道: “有埋伏,快撤,快撤!!!” 那声音在寂静的大营内格外响亮,带着几分焦急与慌张,仿若一只受惊的困兽在咆哮。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大营周围、营盘之外,突然有无数火把瞬间亮起,好似繁星坠落人间,又仿若暗夜中骤然绽放的烟火。 刹那间,整个大营被映照得亮如白昼,刺目的光芒让士兵们几乎睁不开眼。 随即便听得一人朗笑着喝道: “梁将,我家将军早已料到尔等前来偷袭,此时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胜利者的自信与豪迈,在夜空中回荡,仿若洪钟鸣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苏定心中对此嗤之以鼻,但表面上,他仍旧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瞪大双眼,脸上写满恐惧,大声嘶吼道: “快撤快撤,随老子杀出去!!!” 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做出一副急于突围的狼狈样子。 话音刚落,只见大营周围隐藏的宋兵纷纷弯弓搭箭,一时间,箭雨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 黑暗中,羽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若死神的低语,冲向梁兵。 刹那间,苏定所率领的兵马惨叫声不绝于耳,士兵们四处奔逃,场面混乱不堪,仿若陷入了人间炼狱。 这一切,都被隐藏于暗中的种师中看了个正着。 他藏身于高处的营帐后,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战场,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计策已然成功。 然而,种师中没有注意到的是,虽说梁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真正倒地而亡的却只是寥寥数人而已。 原来,苏定早有防备,他让士兵们提前穿上了特制的防护装备,大部分箭矢都被厚实的甲胄挡了下来,仅仅造成了一些皮肉之伤。 苏定手持凤翅鎏金镗,身先士卒,他的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宛如战神下凡。 他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战马,马蹄翻飞,所到之处,宋兵纷纷避让。 在他的带领下,梁兵虽然经历了一场混乱,但最终还是成功杀出了大营。 月色如水,洒落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战场上。 苏定能这般轻易地从宋军设好埋伏的大营中杀出,实则暗藏玄机。 在发动夜袭之前,他便精心布局,特意派出了一批精锐人手,提前潜伏在突袭之处的周围。 这些士兵犹如鬼魅般隐匿在黑暗中,待苏定率兵杀至,他们便如猛虎出山,迅速将宋军的伏兵牵制住,为苏定的突围开辟出了一条血路,这才使得他能够率领兵马一路拼杀而出。 而苏定手下兵马伤亡甚少,还有一个关键原因。 早在出兵之前,苏定便听从了神算书生许贯忠的计谋,让麾下的每一个士兵都身披厚重的铠甲。 这些铠甲制作精良,厚重而坚实,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当宋营周围隐藏的宋兵万箭齐发时,那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而来。 然而,大部分箭矢射到梁兵的重甲上,纷纷被弹落,只在甲面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这才使得梁兵在这场箭雨的洗礼下得以保全,没有遭受重创。 尽管有了重甲的防护和预先的布局,苏定想要杀出重围,也并非一帆风顺,仍旧费了一番周折。 他手持凤翅鎏金镗,身先士卒,在战场上左冲右突,每一次挥动兵器,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宋军士兵纷纷避让。 在他的带领下,梁兵们紧密团结,相互配合,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终于成功地杀出了埋伏。 眼见苏定逃之夭夭,宋营之内顿时群情激奋。 大将沈坤,满脸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他大步走到种师中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请战: “将军,此番敌兵败逃而走,犹如丧家之犬,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末将请令率兵前去追杀,定能将其一举尽数灭于此处,为我军扬威!”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 种师中闻听其言,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微微皱起眉头,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目光深邃,望向远处苏定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 “敌军虽退,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总觉得他们的后方恐怕暗布埋伏。 贸然出击,一旦中了敌人的圈套,后果不堪设想,恐于我军不利啊。” 他的话语沉稳而冷静,带着久经沙场的谨慎与睿智。 沈坤闻听此言,一脸焦急之色,忍不住出言说道: “将军,敌军接连三日前来佯攻我大营,如此大费周章,为的便是今日前来突袭。 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突袭上,又怎么会在撤退的路上布下埋伏呢? 我们奉令来此讨贼,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却至今寸功未立。 末将唯恐朝堂之上有奸臣趁机进献谗言,圣上听信谗言,因此怪罪于将军,那可如何是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急切,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沈坤话音一落,身旁其余诸将也纷纷被他的话所感染,一个个热血沸腾,他们整齐地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齐声请战: “请将军下令,让我们前去追杀敌军!” 一时间,宋营之内士气高涨,喊杀声震耳欲聋。 种师中眼见于此,心中感动不已,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麾下这些将领都是担忧自己的安危,才会有此举动。 他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斗志的面庞,知道此时如若再不应允,恐怕会对军心产生不利的影响。 略微思虑一番过后,他挺直了腰杆,声若洪钟般朗声喝道: “沈坤,你带兵三千前去追击,但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冒进。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回。” 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张元和张建兄弟二人,继续说道: 。。。 第546章 伏击宋军 “张元,张建,你兄弟二人亦是率领三千兵马在其后方紧紧跟随,如若沈坤遇伏,尔等可带兵前去杀出,将其救回。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三人闻听此言,皆是神情一振,异口同声地答道: “末将领命!” 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必胜的决心。随后,三人转身,大步走出营帐,迅速点齐兵马,准备踏上这未知的追击之路。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宋营之中,沈坤、张元与张建三人在种师中的命令下,先后率领三千兵马,奔赴追杀苏定等人的征程。 沈坤骑在一匹矫健的战马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身着厚重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一心只想追上苏定,立下赫赫战功。 身后的三千宋军,个个精神抖擞,手中紧握兵器,整齐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仿佛在奏响一曲激昂的战歌。 一路之上,沈坤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士兵们快马加鞭。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终于,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中,他看到了前方那影影绰绰的队伍,正是苏定的败逃之军。 沈坤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喜,那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照亮了他满是尘土的脸庞。 猛地抽出腰间的长枪,高高举起,大声喝道: “弟兄们,前面就是贼寇,给我追!今日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我军扬威!”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斗志与决心,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士兵们的心上,激起他们心中的热血。 宋军士兵们听闻命令,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声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浪潮,向着苏定的军队席卷而去。 马蹄声愈发急促,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逐渐逼近苏定的军队。 沈坤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马当先,直逼苏定。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苏定,这场战斗就能大获全胜。 然而,就在沈坤即将冲到苏定面前时,突然,山道两侧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那声音仿若晴天霹雳,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平衡。 沈坤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果真被将军说中了,这些梁兵太狡诈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懊悔。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埋伏。 沈坤毫不犹豫地勒住马头,双手用力拉扯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大声呼喊: “撤!快撤!”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慌乱,仿佛一只受惊的困兽在咆哮。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调转马头,准备撤退。然而,就在沈坤刚刚转过身的瞬间,黑暗中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 沈坤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躲避,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见一支利箭如闪电般射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沈坤的脖颈。 沈坤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整个人从马背上重重地摔落下来,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山坡之上,小李广花荣放下手中的弓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身着一袭白色劲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宛如夜空中的一颗寒星。 手持亮银枪,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银蛇。 他大喝一声: “杀!” 其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率领着早已埋伏好的兵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去。 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向着宋军冲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 此时,张元、张建兄弟二人率领着三千兵马匆匆赶来。 他们原本是按照种师中的命令,紧紧跟在沈坤身后,以防不测。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正好目睹了沈坤落马身亡的一幕。 兄弟二人顿时目眦欲裂,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张元紧握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说: “狗贼,竟敢杀害沈将军,我定要为他报仇!” 张建也是满脸怒容,双眼通红,点头道: “大哥,咱们跟他们拼了!” 然而,片刻之后,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们,此时不宜强行出击,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多地救回沈坤所率领的兵马。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张元大声喊道: “弟兄们,随我杀进去,救回咱们的兄弟!” 三千宋军士兵齐声呐喊,如潮水般冲向战场。 他们挥舞着兵器,与梁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在兄弟二人的带领下,宋军士兵们奋力拼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终于将沈坤被围困的数千人救出了一部分。 随后,张元、张建不敢恋战,率领着剩余的兵马,边战边退,最终逃离了战场。 苏定见此情景,刚刚杀得兴起的他心中不甘,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便想要策马前去追击。 就在他准备冲出去的时候,花荣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说道: “将军,军师早有吩咐,我等不可前去追击,应继续带兵,缓缓退之。” 苏定听了花荣的话,心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放弃了追击的念头。 望着张元、张建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得意: “哼,这次让你们逃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随后,苏定和花荣率领着梁兵,缓缓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沈坤冰冷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残酷战斗的惨烈与无情 。 夜的幕布沉重地低垂,苏定与花荣带领着兵马,踏着月色,缓缓退去。 马蹄声碎,在寂静的旷野上逐渐隐没,像是潮水慢慢退回黑暗的深处。 。。。 第547章 张应雷 宋营里,烛火跳跃,映着种师中焦急踱步的身影。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急促,眼睛不时望向营外那片被夜色吞噬的未知。 桌上的军令文书被他的动作带起的风吹得簌簌作响,更添了几分焦灼的氛围。 他在等,等张元、张建兄弟带回前线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仿佛永无尽头。 终于,营帐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张元与张建面色沉重地踏入。 他们的盔甲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灰尘满面,神色间满是疲惫与哀伤。 种师中猛地转身,看到他们的瞬间,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听闻沈坤战死的噩耗,他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重锤击中。 “什么?沈坤他……” 种师中喃喃自语,脸上的悲痛瞬间被怒火取代,他的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拳重重砸在身旁的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案几上的烛火被震得剧烈摇晃, “张元,张建,你兄弟二人率领3000兵马留守营寨,其余兵马随我前去追击敌军!我要让那些贼寇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在营帐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家兄弟二人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急切之色。 张元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急切地说道: “将军,既然敌军已有埋伏,我们为何还要去追击?岂不是白白送死……”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种师中伸手拦住了。 种师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抬眼看向苏定等人逃走的方向,眼神微眯,仿若寒星闪烁,射出冷冽的光。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缓缓说道: “先前不让尔等追击,是因为恐其有所埋伏。 而如今沈坤率兵而追,已然引出其埋伏。 并且沈坤身死,他们必定料想我等不会再次率兵前去追击,定会放下防备。 而此番我等反其道而行之,另带兵马前去追击,定然能有所其效。”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沉稳而坚定,透着久经沙场的睿智。 听了种师中的话,身旁诸将无一不是一脸的敬佩之意。 他们看着种师中,眼中满是尊崇,只觉得种师中所言简直是字字珠玑,分析得鞭辟入里。 张家兄弟二人亦是心服口服,再无半点废话,当即点头抱拳称是。 于是,留下张家兄弟二人率领3000兵马留守大营,种师中则率领其余兵马快马加鞭前去相追。 士兵们迅速整顿装备,翻身上马,马蹄声急促地响起,如密集的鼓点,向着敌军逃走的方向奔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坚毅的轮廓,仿若奔赴一场生死未知的决战。 然而,就在种师中率领兵马离开大营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大营外的黑暗之中,当即便有一道人影缓缓起身而立。 那人影身形矫健,动作敏捷,趁着月色的掩护,快步而行。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接连有三人接力,传递消息。 在远离大营处,一名情报司中人早已等候多时,接过消息后,立刻策马直奔远方而去。 那情报司中人骑着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地前行。 没行多时,便来到宋兵大营后方稍远处的一处山谷之内。 刚刚策马进入山谷,便见黑暗之中突然涌出两道身影,将其拦住了身形。 其中一人声音低沉而冷峻,喝道: “口令!!!” “天雷滚滚我好害怕!” 夜幕深沉,山谷被黑暗紧紧包裹,只有些许月光艰难地透过茂密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情报司中人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快声说道: “劈的我浑身掉渣渣!!!” 那声音因为紧张和赶路,显得有些沙哑和急促。 拦截之人听闻,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刃缓缓垂下,低沉说道: “进去吧!” 情报司中人长舒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赶忙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夜色愈发深沉,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 没行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山谷之内,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正整齐排列,整装待旦。 士兵们个个身姿挺拔,手中的长枪、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投射出一道道威严的影子。 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即将奔赴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 队伍为首一人,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众人之间,散发着令人瞩目的气场。 他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壮硕魁梧,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尽显豪迈之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成熟稳重又充满力量感的气质,仿佛天生便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才。 面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刻斧凿一般坚毅,神色冷峻,深邃的眼神中透着锐利光芒,仿若能看穿一切虚妄,洞悉世间所有秘密。 那浓密的眉毛好似两把锋利的利剑,斜斜插入鬓角,不怒自威,给本就英武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凌厉。 须发被精心打理得整整齐齐,根根分明,彰显着他严谨自律的性格特点。 身上的铠甲严丝合缝地穿戴在身,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光滑平整,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腰间系着一条兽面吞口的牛皮腰带,那狰狞的兽面仿佛在低声咆哮,更衬出他的威风凛凛。 手中紧握着一柄赤铜刘,重达五十斤 ,造型古朴厚重,刃口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与威力,似乎随时准备饮敌之血。 此人正是隐藏于清州境内的镇军营大将,张应雷。 张应雷见得来人,原本冷峻严肃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那喜色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庞。 大步向前,迫不及待地出声问道: “计策可成否?” 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几分期待与急切。 情报司中人听闻,赶忙上前几步,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道: “计策已成,将军可带兵前去!!!” 张应雷听闻此言,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仿若洪钟鸣响,在山谷间久久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动。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兵马朗声喝道: 。。。 第548章 随我杀 “弟兄们,为了这一天,我等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的声音激昂澎湃,充满了斗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 “随我杀!!!” 一声令下,他一马当先,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座下那匹高大健壮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率先冲出山谷。 身后两千兵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整齐的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踏破黑夜的寂静,向着种师中大营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坚毅的面庞和手中闪烁的兵器,仿若一支从黑暗中杀出的神兵,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一路之上,他们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前行。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黑影。 没过多时,种师中大营那黑黝黝的轮廓便隐隐出现在眼前。 而早在情报司中人前去传令之际,隐藏于种师中大营周侧的情报司与斥候司的人马,便如同鬼魅般悄然行动起来。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如同一体,开始着手展开了对种师中所派出的斥候进行一一清理。 在两司人马的高效协作之下,轻而易举地便将种师中所派出的斥候,尽皆悄无声息地灭于黑暗之中。 那些斥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警报,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仿佛从未存在过,为张应雷的突袭行动扫清了一切障碍,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夜,黑得浓稠如墨,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张应雷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马鬃在夜风中肆意飞扬。 他身后两千士兵,仿若一条黑色的长龙,紧紧跟随。 马蹄声急促而密集,踏破了夜的寂静,向着种师中大营疾驰而去。 当张应雷率领兵马如汹涌潮水般杀至大营营外时,营内的张元与张健兄弟二人还沉浸在平静之中。 他们正坐在营帐内,对着军事地图商讨着防御策略,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专注的面庞。 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冲进营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喊道: “将……将军,大事不好!有敌军突袭至此!” 兄弟二人听闻,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被惊愕与惶恐所取代。张元瞪大了双眼,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蜿蜒的小蛇,他怒声呵斥道: “哪来的人?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吗?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那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焦急,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张健看着气急败坏的兄长,心里明白此时追究责任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抵御敌军。 他心急如焚,眉头紧皱,连忙对着张元急声说道: “哥哥,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我应尽快率领兵马坚守大营才是!” 张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重重地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迅速起身,伸手抄起兵刃。 张元手中的长枪,枪身修长,枪缨在风中轻轻摆动; 张健手中兵刃亦是相差无几。 他们大步迈出营帐,刚一踏出,便听得大营之内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整个大营都掀翻。 原来,张应雷自从被留在清州之地后,心中就憋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气。 每日里,他望着四周的山川,满心盼着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将这许久以来的憋屈统统宣泄出去。 此番前来袭营,就像是一道曙光,正中他下怀。 此刻的他,心中哪还有半点保留之意。 只见他手持赤铜刘,那赤铜刘造型古朴,刃口锋利,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一马当先,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率先杀进了大营之内。 月光洒落在张应雷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他的身影在月色下仿若魔神降临。 左冲右突,手中赤铜刘上下翻飞,带起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 所过之处,宋军士兵纷纷倒下,死伤惨重,竟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上一合。 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兴奋,那是压抑许久后终于得到释放的畅快。 张元与张建兄弟二人在混乱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在乱军之中宛若杀神一般的张应雷。 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二人互视一眼,那目光中传达着必死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他们狠狠点了点头,随即便手持兵刃,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嘶鸣一声,朝着张应雷飞驰而去。 此时,正在厮杀中的张应雷也察觉到了兄弟二人的与众不同。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丝狡黠与兴奋。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动作带着几分嗜血的意味,随后,一脸战意昂扬,手持赤铜刘,向着二人迎了上去。 三人策马之间,距离缓缓拉近。张应雷居高临下,先发而至,手中赤铜刘裹挟着千钧之力,猛地便向为首的张元劈了下去。 那赤铜刘带着呼呼风声,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直逼张元面门。 张元见其来势凶猛,心中大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握住长枪,不敢有丝毫大意。 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手臂上,急忙挺枪相挡。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两兵相交,在张应雷憋屈许久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之下,张元手中长枪竟连一下都没能挡住,便被从中劈断。 枪身断裂的瞬间,张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张应雷手中赤铜刘去势不减,带着凌厉的气势,径直将张元一整个劈作两半。 鲜血飞溅,溅到了张应雷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愈发兴奋,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沉浸在这血腥的杀戮之中 夜色深沉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宋营紧紧包裹。 张健身处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以及士兵们痛苦的呻吟。 他的目光被一道寒光吸引,惊恐地看到兄长张元被张应雷手中那柄赤铜刘从中劈开,血溅当场。 。。。 第549章 火烧敌营 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张健的世界瞬间崩塌,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那场景如同噩梦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震惊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紧接着,无尽的愤怒从心底最深处喷薄而出,熊熊燃烧,吞噬了他的理智。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兄长报仇! 哪还顾得上衡量自己与眼前这凶神恶煞般敌将之间的实力差距? 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那吼声饱含着悲痛、愤怒与决绝,仿若受伤濒死的猛兽在绝望咆哮。 猛地挥舞手中长枪,枪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狂乱飞舞,向着张应雷狠狠刺去。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他全部的力量与满腔的恨意,刺向那个夺走兄长生命的恶魔。 张应雷瞧见张健冲来,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恰似暗夜中陡然亮起的寒星,兴奋与期待在眼底翻涌。 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对于主动送上门的挑战,他不仅毫无惧意,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好战因子。 他再次高高举起那柄沉重的赤铜刘,赤铜刘在清冷月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仿佛迫不及待要饮下更多鲜血。 二人骑着矫健的战马,迅猛地相向而冲,马蹄声急促而沉重,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张健因愤怒激发了全部潜能,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武艺较往常竟凶猛了几分。 枪影闪烁,密不透风,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向着张应雷笼罩而去。 然而,在张应雷眼中,这不过是困兽的垂死挣扎。 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手中赤铜刘舞动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裹挟着千钧之力,仿若能开山裂石。 仅仅三个回合,局势便已明朗。 张应雷瞅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手中赤铜刘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一道黑色闪电,向着张健拦腰斩去。 “咔嚓”一声脆响,张健手中的长枪瞬间被斩断,紧接着,他的身体也未能幸免,被这致命一击拦腰截断。 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愤怒与不甘,生命的光芒却在瞬间消逝,身体缓缓倒下,步了兄长的后尘。 不同的是,张元是被竖着劈开,而张健则是被横着斩断,兄弟俩就这样凄惨地倒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 随着张家兄弟身死,他们手下留守大营的三千兵马顿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士兵们看着主将惨死,心中被恐惧与绝望填满,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 在张应雷的带头冲杀之下,他们如同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张应雷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杀神,在宋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宋军士兵们纷纷四散奔逃,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短短几个来回,宋军便被杀得溃不成军,死伤不计其数。 原本整齐有序的大营,此刻一片狼藉,地上尽是宋军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将泥土染成了暗红色。 随后,张应雷在手下士兵的传告下,来到了宋兵屯粮之处。 眼前堆积如山的粮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张应雷望着这些粮草,无奈地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啧啧”的感叹: “还真是可惜了。” 在他看来,这些粮草虽珍贵,却成了累赘,留着只会便宜宋军。 想到这里,他随意地对着身后招了招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来人,烧了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兵马迅速抬着火油,将其倾泻在粮草之上。 刺鼻的火油味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一只火把被扔向粮草。 刹那间,堆积如山的粮草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大营映照得亮如白昼,火光照亮了张应雷那张沾满鲜血、满是得意的脸。 眼见粮草被烧,此次大计已成,张应雷顿时仰头朗声大笑。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胜利的喜悦与张狂。 笑罢,他对着身后两千兵马大声喝道: “弟兄们,此间事了,随本将军吃肉去!!!” 士兵们听闻,顿时欢呼雀跃,挥舞着手中兵器,跟随着张应雷,在火光映照下向着远方走去,只留下身后那片燃烧的大营和无尽的战火硝烟,诉说着这场残酷厮杀的惨烈。 深夜,苍穹被墨色浸透,浓稠的黑暗无边无际,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 张应雷立在一片狼藉的宋营前,身旁大火仍在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滚滚浓烟裹挟着炽热的气浪升腾而起,在夜空中肆意翻涌。 他周身都被火光映得通红,仿若一尊从炼狱走出的魔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这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千士兵瞬间行动起来。 士兵们动作娴熟,迅速翻身上马,马蹄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赴下一场厮杀。 队伍整齐有序,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种师中追击的方向奔腾而去,马蹄声急促而密集,踏破了夜的寂静,好似一首激昂的战歌。 与此同时,种师中率领着麾下大军,在崎岖的路上艰难前行。 月色如水,洒在士兵们疲惫的面庞上,勾勒出他们坚毅的轮廓。 经过漫长的追赶,他们终于在前方的朦胧夜色中,捕捉到了苏定等人那影影绰绰的身影。 种师中身旁的诸将看到这一幕,原本因长途奔袭而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将军,是苏定他们!这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位副将激动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即将取胜的喜悦,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众人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兴奋中时,一名年轻的士卒不经意间抬眼望向后方,脸上瞬间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他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着起了火?”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紧绷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这话,纷纷好奇地转过头去。 刹那间,无数双眼睛望向那片黑暗的远方,只见远处有一处火光冲天,熊熊大火在夜幕的衬托下尤为刺眼,就像一盏悬挂在天边的巨大灯笼,照亮了半边夜空。 。。。 第550章 大营的方向 那跳跃的火苗,仿佛是恶魔舞动的身躯,预示着不祥。 突然,一员久经沙场的大将脸色骤变,原本沉稳的面庞瞬间布满惊恐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 “不好,那方向不正是我大营方向!!!” 他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声音尖锐而急促,带着无尽的恐慌。 这一声喊,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兴奋与期待。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在众人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种师中听到这声呼喊,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缓缓地转过头,目光锁定在那火光冲天之处。 当看清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比方才那员将领的神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 “不……这不可能……” 种师中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无助。 紧接着,一口逆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殷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声音充满了悲凉,喃喃道: “中,中计矣……” 随着种师中的这句话脱口而出,仿佛触发了一场可怕的机关。 刹那间,只见大军周围不远处,无数火把瞬间立起,好似繁星坠落人间,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冷峻的面庞,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铁锏大将酆泰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威风凛凛地立于高处。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魁梧的身形,精铁双锏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饮下敌人的鲜血。 他望着种师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声喝道: “种将军,尔等已然中了我家军师之计矣。时至今日,何不早降?” 种师中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涌起一股悲愤之色。 他的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死死地盯着酆泰。 “我种家之人,可败,但宁死不可降也!!!” 他扯着嗓子怒吼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不屈的意志,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随着种师中的话音一落,周围其麾下诸将,连带其所统帅的兵马顿时齐声大呼: “死战!死战!!!” 这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夜空,仿佛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 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绝,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高大,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即将奔赴一场生死之战。 在这火光与夜色交织的战场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即将拉开帷幕,命运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 酆泰望着种师中那决绝的神情,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眼中悄然掠过一抹可惜之色。 在他看来,种师中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悍将,其坚毅与果敢,若能为梁国所用,必能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大梁的得力臂膀。 只可惜,如今各为其主,立场相悖,注定无法并肩作战。 无奈之下,酆泰紧了紧手中那对泛着森冷寒光的精铁双锏,高高举起,锏身划破夜空,仿若两道银色闪电。 他扯着嗓子,声若洪钟般大喝: “杀!!!” 这一声怒吼,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气,瞬间冲破夜幕的笼罩,仿若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随着酆泰一声令下,刹那间,所有梁国兵马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震耳欲聋、山呼海啸般的喊杀之声。 那声音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空气都为之震荡。 士兵们个个眼神中燃烧着狂热的斗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呐喊着向着宋军如潮水般迅猛涌去,气势锐不可当。 与此同时,前方的苏定听到酆泰的命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毫不犹豫地勒转马头。 他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马鬃在夜风中肆意飞扬,仿若一面黑色的旗帜。 苏定一脸战意,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迫不及待地要扑向战场。 他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在月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色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挥舞起来,镗身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死亡的降临,策马朝着宋军冲杀而来,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转瞬之间,两轮箭雨倾盆而下。 羽箭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向着宋军铺天盖地地射去。 宋军士兵们见状,纷纷慌乱地举起盾牌抵挡,一时间,盾牌上箭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周围梁国的兵马如饿狼扑食般与宋兵厮杀开来。 战场上瞬间刀光剑影闪烁,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火花四溅,鲜血汩汩地流淌,迅速染红了大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此时的宋军,尽管在种师中的竭力统帅之下,尚有一丝余勇可鼓,但军心已然如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在漫山遍野、数不清人数的梁国兵马层层包围之下,双方刚一接触,宋军便陷入了绝境,死伤惨重。 士兵们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们奋力抵抗,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越来越无力,在梁国兵马的强大攻势下,渐渐力不从心,阵脚大乱。 种师中身处乱军之中,被麾下数员亲卫以及军中大将紧紧护在中间。 他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缨在风中狂乱飞舞,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梁国士兵纷纷避让。 在众人的拼死保护下,他拼尽全力,左冲右突,这才得以冲杀而出,硬生生在敌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向着后方夺命逃窜而去。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种师中。 。。。 第551章 大宋,种师中 就在他以为能够侥幸逃得生天之时,忽觉前方尘土飞扬,定睛一看,只见有一队兵马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宋兵大营内杀得浑身浴血、威风凛凛的张应雷。 张应雷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身披厚重的铠甲,在月光下仿若战神下凡,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张应雷眼看前方那一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顿时仰头哈哈一笑,笑声爽朗,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想不到我等这些后来之人,还有些残羹剩饭可享! 弟兄们,蚂蚁虽小,但也是块肉不是,随我冲杀!!!” 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与兴奋,仿佛将这场战斗当成了一场有趣的狩猎游戏。 随即他大手一挥,声如惊雷般下令,率领着其身后2000兵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裹挟着无尽的气势,直奔着种师中等人凶猛杀了上来。 战场上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而惨烈的战歌,让人闻之动容。 一番激烈的乱战过后,种师中身前的兵马在梁国兵马的疯狂攻击下,一一倒在血泊之中。 张应雷在接连斩杀数员宋将之后,犹如战神附体,手中的赤铜刘挥舞得密不透风,上下翻飞,带起一道道寒光,所到之处,无人能挡,距离种师中越来越近。 没过多时,战场上便仅剩种师中带着几个满身是伤、气息奄奄的亲卫,被张应雷率兵紧紧围困于中间,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插翅难逃。 此时,张应雷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先前阻拦自己的那些宋将,个个拼死抵抗,好似都是为了全力保护眼前这人。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眼前之人身份定然不可小觑。 想至此处,当即便挺直了腰杆,对着种师中朗声喝道: “前方何人,可敢通报姓名?”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响亮,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仿若要揭开眼前这人神秘的面纱。 听其所言,种师中眼中闪过一丝悲切之意。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周围那一片狼藉的战场,望着倒下的士兵,望着这片被战火无情洗礼的土地,心中满是悲痛与无奈。 月色如水,冷冷地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种师中浑身染血,身上的铠甲破碎不堪,几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殷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半跪在地上,身旁亲卫们同样伤痕累累,却仍强撑着身体,将他护在中间,试图为他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种师中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稳了稳心神。 身旁亲卫见状,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他们的动作轻柔却又坚定,仿佛在传递着最后的力量与支持。 种师中在亲卫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微微颤抖,却仍努力挺直脊梁,仿佛要撑起大宋的尊严。 他抬手,用沾满鲜血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正了正神色,目光坚定地望向张应雷,那眼神仿若寒星闪烁,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随后,他朗声道: “大宋,种师中!!!” 声音沙哑却坚定有力,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 张应雷听闻此言,原本带着胜利者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眉头高高挑起,脸上满是大惊之色。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种师中,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满身血污、被自己围困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小种经略相公。 一时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片刻后,张应雷迅速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渐渐转为敬重。 他动作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种师中面前,双脚稳稳站定,双手抱拳,身姿挺拔如松,朗声道: “梁国张应雷,见过种将军。” 言语间,满是对种师中威名的敬重,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地传开。 种师中听他报出姓名,目光如刀,上下打量了张应雷一番。 只见张应雷身形魁梧,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风范。 种师中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偷袭我大营的,可是你?” 声音低沉,仿若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应雷闻言,微微点头,坦然承认道: “正是在下。” 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隐瞒,眼神中透着一丝坦荡。 种师中见他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他心中暗自感慨,自己戎马一生,征战无数,千算万算,还是中了敌人的计谋,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大宋的颜面何存? 张应雷见状,心中一动,抱拳对着种师中说道: “种将军,如今之计,事已至此,何不降与我大梁。如今我梁国征北将军鲁智深,便时常与我们提及于您。言语之间,大有对您的推崇之意。” 他试图以鲁智深的名义劝说种师中归降,语气诚恳,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改变战局的答案。 种师中闻听此言,缓缓睁开了双眼,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往日的种种。 想当初,鲁智深原名鲁达之时,还在自己手下担任提辖一职。 那时的鲁达,身材魁梧,满脸憨厚,为人豪爽正直,性格直来直去,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总是带着一股憨态可掬的味道。 种师中对他尤为看重,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时常加以提点。 后来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闯下大祸,逃走他处之时,种师中还多次想尽办法为其开脱罪责,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四处周旋,助他逃过一劫。 没想到,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当初自己手下那个憨头憨脑的汉子,如今竟成了梁国的征北将军,统领千军万马。 想到这里,种师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沧桑与感慨。 望着张应雷,缓缓说道: “罢了,替我传句话告知鲁达,不必为我之死而纠结。 两军对垒,各为其主,各展本事罢了。” 。。。 第552章 出兵清州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力攥紧了手中佩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剑鞘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决绝。 张应雷听着种师中言语之间的隐晦之意,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急忙向前一步,对着种师中急声说道: “种将军不可!!!”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仿若在呼喊着最后的希望。 然而此时的种师中,早已心灰意冷,心怀必死之志。 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其心意已决,又哪里是张应雷三言两语就能拦得住的呢。 战场上,死寂如夜,唯有风在呜咽。种师中望着四周狼藉的景象,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将土地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宋军的旗帜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也在为这场惨败而哀伤。 种师中的眼神空洞而决绝,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将这残酷的战场气息都吸入肺腑。 只见种师中缓缓抬起颤抖的手,五指弯曲,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臂上凸起。 他的手微微抖动,似是在与内心的挣扎做最后的抗衡,但那坚定的眼神却未曾有过一丝动摇。 将宝剑快速横在脖颈之间,剑身寒光闪烁,与月色相互交织,仿若一道冰冷的霜刃。 随着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利刃切入肌肤,一抹鲜血从其脖颈之间飞溅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洒落在这片浸染着无数鲜血的土地上。 种师中身体晃了晃,双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双眼仍然圆睁着,望向天空,似是在诉说着对这结局的不甘,又似是在遥望着大宋的山河。 张应雷目睹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仿若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惋惜。 呆立原地,久久不语,目光一直停留在种师中的尸体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种师中那宁死不屈的眼神和坚定的话语。 许久之后,张应雷才缓缓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令手下之人: “将种将军的尸首,好生安置妥当,不可有一丝怠慢。” 手下们领命而去,动作轻柔地将种师中那逐渐冰冷的身躯抬起,小心翼翼地用白布覆盖,仿佛在对待一位尊贵的客人。 没多时,酆泰率领大军与张应雷汇集于一处。 战场上尘土飞扬,士兵们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酆泰看到张应雷一脸凝重,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当得知种师中自刎而亡后,酆泰亦是心中感慨不已。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与惋惜,低声道: “种师中,真乃忠义之士,可惜了……” 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战场过后,酆泰便令情报司中人将此间战果,以信鸽之术告知给了史文恭。 信鸽扑闪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承载着这场战争的消息,也承载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史文恭收到密信后,坐在营帐内,手中紧紧握着那封密信,眉头紧锁,心中大为触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胜利的欣慰,又有对种师中逝去的惋惜。 他沉默片刻,当即便令人召来了随军的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今日间便隐约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那不安的感觉如影随形,搅得他心神不宁。 听得史文恭相召后,他心中更加慌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他不敢耽搁,当即便快步直奔史文恭所在而去。 “梁王,末将来了。” 鲁智深的声音洪亮,在营帐外响起,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听到鲁智深的声音,史文恭当即便出声让其进来。 鲁智深大步走进营帐,一眼便察觉到了史文恭一脸严肃之色。 他心中一紧,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梁王。招我前来,可有要事?” 史文恭闻听其言,默然不语,伸手拿出了密信,递给了鲁智深。 鲁智深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密信,只觉得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了几分。 他的手微微颤抖,缓缓伸出,当即便快步上前了两步,伸手将密信接了过来,缓缓打开。 没多时,鲁智深便一脸的震惊之色,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好似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悲痛,手中的密信缓缓滑落,飘落在地上。 足足半晌过后,鲁智深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 “梁王,我想前去清州之地一趟,祭拜一下种老将军。” 史文恭闻听其言,哪还有不应之理,当即便点头应下。 辞别史文恭过后,鲁智深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上快马加鞭。 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前行,马蹄声急促而密集。 他接连换过数匹马,每一匹马都跑得气喘吁吁,只为了能尽快赶到清州。 在数日之后,他终于来到了清州境内。 祭拜种师中自是不提,但那悲伤的氛围,却如阴霾一般,笼罩着鲁智深,久久不散。 寒风凛冽,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地切割着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息。 种师中战死的噩耗,仿若一道迅猛的闪电,划破了原本就不平静的天际,瞬间在各方势力之间引发了一场惊涛骇浪。 翌日。 在酆泰与营中诸将商讨完军策之后。 酆泰那原本深邃的眼眸中,刹那间燃起了熊熊的战意,二话不说,猛地站起身来,厚重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传我将令,即刻起兵攻打清州!”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在营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一时间,整个营地沸腾了起来。 士兵们迅速行动,盔甲的碰撞声、兵器的磨砺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战前的激昂乐章。 酆泰身披黑色重甲,腰间悬挂着一柄锋利的长刀,刀鞘上的纹路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马上挂着一副精铁双锏,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凶杀之气。 翻身上马,望着眼前整装待发的四万兵马,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 第553章 再攻城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清州进发,马蹄声如雷,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目标汹涌而去。 而在清州境内,张应雷这段时间看似低调,实则在暗中布局。 那些藏于山林的山贼草寇,平日里虽然横行无忌,但在张应雷强大的武力和精心谋划之下,纷纷被他收入麾下。 张应雷的武力让那些山贼们心悦诚服,甘愿为他所用。 这些山贼草寇,如今已然成为他手中的一股秘密力量,蛰伏在清州境内,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 此时,清州知府王钦的府邸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钦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无意识地在纸张上划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一名侍卫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加急快报。 王钦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迅速接过快报,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种师中竟然兵败了?而且还战死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种师中的形象,那可是大宋的一员猛将,武艺高强,作战经验丰富。 谁能想到竟会如此惨败于梁山之手,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场战役还不是史文恭亲自统军。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一则消息传来——史文恭大败辽国二十万兵马。 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王钦的心中轰然炸响。 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站立不稳。 多年来,大宋为了抵御辽国的入侵,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无数的将士血洒疆场,换来的却只是节节败退,只能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局势。 而史文恭,一个出身草莽的贼寇,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大破辽国二十万兵马。 这让王钦心中坚守多年的信念瞬间崩塌,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王钦深知清州危在旦夕。 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召集了城中的所有将领和幕僚,在大堂内紧急商议对策。 他站在大堂中央,神色严峻,手中的佩剑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今史文恭的大梁势力如日中天,对我们清州虎视眈眈。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加强城防,严守青县。 绝不能让他们踏进我们的地盘一步!”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 将领们纷纷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城墙上,士兵们日夜忙碌,搬运着巨石、安置着滚木、检查着弓弩。 一桶桶的热油被搬到城头,锋利的拒马被放置在城门之外。 每一处防御工事都被精心布置,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大宋的旗帜在城头上猎猎作响,刀枪林立,寒光闪烁。 王钦亲自登上城头,身着一袭黑色官袍,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双眉紧蹙,目光紧紧地盯着远方,仿佛要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看穿。 不久之后,酆泰的四万兵马终于兵临城下。 一时间,城外喊声震天,战旗飘扬。 酆泰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缓缓来到阵前。 望着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大宋兵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许贯忠,轻笑着说道: “尚书,还真被你说着了,这王钦果真不俗。 你瞧这城墙布防,严谨有序,若要强攻,恐怕要折损我不少兵马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王钦的认可。 许贯忠微微颔首,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王钦此人非同一般,能被任命为清州知府,必有过人之处。 更何况,在邻州被辽兵攻破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守住本州地界,这份能力和胆识,足以让人钦佩。 当初我随梁王途经此处时,梁王就曾特意叮嘱我,对于此人不可大意,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其话语平和而沉稳,仿佛在讲述一段早已熟知的故事,但其中透露出的对王钦的重视,却让人不容忽视。 城上城下,双方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清州的命运,在这一刻被紧紧地攥在了双方的手中 。 日头高悬,洒下炽热光芒,却驱不散青县城下那仿若实质化的肃杀之气。 酆泰与许贯忠并辔立马于阵前,眼前的青县城池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高大厚实的城墙、严丝合缝的城门,处处彰显着壁垒森严。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干涩与硝烟的刺鼻,混合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预示着大战一触即发。 酆泰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意,这笑容犹如春日暖阳,却又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傲然。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长鸣,裹挟着胜利的余威: “不过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又刚刚大败种师中的人马,加上准备充分,拿下这青县之地,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差错。” 话语间,他抬手指向青县,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城门洞开、大梁旗帜飘扬在城头的那一刻。 许贯忠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如水,唯有那微微颔首的动作,以及目光中审慎的光芒,透露出他对酆泰判断的认同。 酆泰见状,目光陡然一凝,恰似鹰隼锁定猎物,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城墙。 随即,他大手猛地一挥,那动作仿若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携着千钧之力,高声喝道: “攻打青县西门!” 这声令下,如同洪钟鸣响,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 身后的大梁兵马闻声而动,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在诸将的率领下,呐喊着朝着青县西门奔腾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仿若滚滚惊雷,震得人耳鼓生疼,连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城墙上,大宋守军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强弓硬弩,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城下的敌军。 见大梁兵马汹涌来犯,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倾盆而下,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射向冲锋的梁国士卒。 然而,梁国士卒毫无惧色,他们身姿矫健,步伐坚定,迎着箭雨奋身前冲。 。。。 第554章 醉伏虎武松 有的人被箭矢射中,闷哼一声,却只是稍稍停顿,便又继续向前; 有的人则挥舞着手中的盾牌,抵挡着箭矢,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没多时,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宛如一阵黑色的旋风,率先率领着他的手下兵马冲杀到了城墙处。 武松身形魁梧壮硕,肌肉紧绷如铁,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身旁的金毛吼施威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在他的辅助统筹之下,数架云梯被迅速架在了青县城墙之上。 这些云梯高耸入云,在风中摇摇晃晃,却承载着大梁士卒的希望,那是通往胜利的阶梯。 武松更是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率先择了一架云梯。 嘴里叼着一把戒刀,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另一只手稳稳地拿着另一把戒刀,刀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 剩下一只手则是牢牢地扶着云梯,拾阶快步而上。 脚下步伐轻盈,施展着玉环步,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借助着身体的力量和惯性,身形灵动得仿若灵猿。 转瞬之间,他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攀登到了城墙之上。 一上城墙,武松手中刀猛然挥舞,他力大无穷,这一挥之下,刀风呼呼作响,仿若利刃切割空气。 当即便有几名宋兵丧命于其刀下,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双眼圆睁,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即,武松翻身而下,稳稳地站到了城头之上。 此时的他,宛如战神降临,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手中双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刀光过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没多时,他便在城墙之上占夺了一片空间。 他的吼声如雷,回荡在城头: “兄弟们,杀!” 这吼声仿若冲锋的号角,激励着身后的士卒。 其所统帅的士卒,更是在他的鼓舞下,如潮水般不断地涌上了城墙。 然而,武松这般大的动静,自是被城头上密切关注战局的王钦所察觉。 王钦浓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然,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当即便大手一挥,厉声号令手下兵马冲杀过去,声音如同炸雷: “把那贼子撵下城头!” 他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麾下的大宋兵马迅速响应,如汹涌的波涛,朝着武松所在之处扑去。 因青县西门城头之上,布防甚是严密。 各处都暗藏杀机,拒马林立仿若钢铁丛林,弓弩手层层排布,密不透风。 武松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趁着敌军一时的疏忽,才能这般顺利地爬上城头。 然而,其他云梯的攀爬者却并没有这么好运。 有的士卒刚爬到一半,就被敌军的箭矢射中,惨叫着坠落,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有的则被城上扔下的巨石砸中,连人带梯被砸得粉碎,碎木与血肉飞溅,场面惨不忍睹。 故而此时城墙以上,只有武松这一伙仍在顽强地坚持坚守。 到底是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手。 在宋兵一波又一波的不断冲杀之下,饶是勇猛如武松,也渐渐感到了压力。 其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后背,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每一次挥刀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难以抵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渐渐地,被逼迫得步步后退,最终靠在了城墙的边上。 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手中的双刀紧握,关节泛白,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准备迎接更猛烈的攻击 。 在青县城头,厮杀声震耳欲聋,仿若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人的耳膜。 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这片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滚烫的尘土气息,令人作呕。 武松浑身浴血,战袍被宋兵的鲜血浸透,紧紧贴在他那魁梧壮硕的身躯上,宛如一面被战火洗礼的旗帜。 他手中的双刀,却依旧闪烁着寒光,那是被鲜血沾染的痕迹,每一道血迹都诉说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武松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四周,只见随从自己奋力冲杀到城头之上的兵马越来越少,身边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殷红的鲜血在城砖上汇聚成河,缓缓流淌。 他心中明白,此刻局势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再这样硬撑下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只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想到这里,武松浓眉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恰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充满了无畏与果敢。 紧接着,他猛地一个翻身,动作敏捷得如同山林间的猎豹,身姿矫健,一气呵成。 眨眼间,他便再次返回到了云梯之上。 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云梯的横木,粗糙的手掌与木头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甚至磨出了丝丝血痕。 顺着云梯飞速滑了下来,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那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一层金色的纱雾,将他的身影笼罩其中。 然而,武松这看似撤退的举动,却并没有丝毫影响梁国兵马攻打城墙的坚定信心。 城下的梁国士卒们,个个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那股子劲头,仿佛能够将眼前这座坚固的城墙都给融化掉。 他们在将领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前赴后继地朝着城墙奋勇冲去。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云霄,让天地都为之震颤。 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地面被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仿佛在向这座城池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城头上,王钦紧锁着眉头,望着攻势愈发猛烈的梁国兵马,内心的焦虑如同潮水般不断翻涌。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城下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他深知,这青县城墙就是他必须坚守的最后防线,一旦失守,整个青县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此处,王钦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副将,大声喝令道: “从南北两门各自调遣3000兵马来此!” 他的声音高亢而有力,在嘈杂混乱的战场上空格外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洪钟般震响。 。。。 第555章 陈豪,吴子越 副将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他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出言劝道: “知府,如若这般,倘若贼兵前去攻打其他两门,我等又该当如何?” 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兵力调动后的局势深感忧虑。 毕竟,城门的兵力部署关乎着整个城池的安危,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王钦不耐烦地瞥了副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目光仿佛一把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他语速极快地说道: “贼兵总共只有四万之数罢了,如今城下之兵马刚刚正好。 且贼兵攻城迅猛,显然是抱着毕其功于一役,想要将我青县拿下。 又哪里会派什么兵马去攻打我其余城门。 如若真有突变,我也有应对之策。 听令便是,不必多言。” 王钦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他深知,此刻集中兵力,先击退眼前这波凶猛的敌军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城门的防守,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副将听闻其言,虽心中仍有诸多顾虑,但见王钦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也只得抱拳称是。 没过多时,便见左右两处分别有3000兵马匆匆赶来相援。 这些援兵一路小跑,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节奏。 他们的到来,让城头上的兵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原本略显薄弱的防线顿时稳固了许多。 而此时,位于城墙之下,统帅兵马的酆泰与许贯忠二人,正密切注视着城头上的一举一动。 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目光敏锐,仿若两只洞察一切的雄鹰。 眼看城墙之上的兵马数量陡然有所增多,二人互视一眼,眼中竟不由得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 那笑容中,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充满了十足的把握。 没多时,便见其军中有两只信鸽冲天而起,扑扇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 信鸽在天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鸽哨声在空气中回荡,清脆而悠扬。 这两只信鸽,就像是传递胜利的使者,承载着大梁军队的期望与计划,飞向那未知的远方。 而此时,位于青县南北两门不远处,皆有一伙人马隐藏于暗处。 这两伙人马其身上穿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一看便是山贼草寇之流。 他们身形隐匿在茂密的草丛、高大的树林之中,时不时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张望着城门的方向。 他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好让他们能够冲进城中,大肆掠夺一番。 这正是张应雷这些时日,在清州之地内秘密招降的流寇山贼。 两伙兵马皆有一为首之人。 带兵藏于南门处的为首之人,名叫陈豪。 他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满脸横肉,让人望而生畏。 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延伸至嘴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此刻,他正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城破之后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带兵藏于北门处的为首之人,名叫吴子越。 他身形瘦削,犹如一根竹竿,可眼神却十分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股精明与狡黠。 此刻,他正静静地蹲在一棵大树后面,身体紧贴着树干,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城门。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刀柄,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战斗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在清州这片山川交错、地形复杂的地界,陈豪与吴子越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山贼首领。 陈豪盘踞在清州南山,那里峰峦叠嶂,林深茂密,是天然的庇护所。 他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满脸横肉堆积,一道蜈蚣般的伤疤从眼角斜斜地爬至嘴角,每一次咧嘴,都仿若凶兽露出獠牙,让人胆寒。 他手下的喽啰们个个孔武有力,手持大刀长矛,凭借南山天险,劫掠过路商队,抢夺财物,将南山变成了一片危险之地。 吴子越则扎根在北岭,北岭地势险要,山路崎岖难行。 他身形精瘦,却行动敏捷,一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精明与狡黠。 吴子越心思缜密,把北岭经营得固若金汤,布置了重重陷阱,手下的山贼们在他的带领下,神出鬼没,附近的村庄城镇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然而,张应雷的到来,打破了清州山贼割据的局面。 张应雷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且背后是如日中天的大梁势力。 他率领兵马闯入陈豪的山寨,面对一众持刀相向的山贼,毫无惧色。 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闪烁,凌厉的招式如疾风骤雨般,三两下就将陈豪身旁几个最为得力的手下打倒在地。 陈豪见状,心中震惊不已,深知自己绝非张应雷的对手,再权衡大梁的强大实力,也只能选择归降。 而后,张应雷又兵不血刃地来到吴子越的地盘。 他先是略施小计,截断了北岭山贼们的水源,使得山寨陷入混乱。 吴子越在困境与大梁威名的双重压迫下,思量再三,最终也带着手下向张应雷低头。 从此,这两支山贼队伍便听从张应雷的调遣,分别隐藏在青县的南北两处,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 此时陈豪与吴子越同时收到了信鸽传来的消息。 陈豪正坐在山寨的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擦拭着手中的大刀,看到信鸽飞来,他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抓住,取下绑在腿上的信件。 展开信件的瞬间,他的眼睛陡然一亮,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仿佛看到了加官进爵、金银满仓的美好未来。 “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手中大刀寒光闪烁,高声呼喊着。 吴子越这边,正在谋划着下一步行动,信鸽飞进来时,他微微皱眉,接过信件快速浏览。 看完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对身边的山贼们低声吩咐几句。 随后,两队山贼如汹涌的潮水,分别向着青县的南北门攻杀而去。 。。。 第556章 兄弟们,随我杀!!! 原本静谧的南北两门,刹那间被喊杀声打破了平静。 南门守将赵猛正在城墙上巡逻,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心中一惊,忙快步跑到城头查看。 只见一群衣衫不整、却杀气腾腾的山贼如蝗虫般涌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第一反应便是这是梁国兵马使的诡计。 北门守将孙勇也同样震惊不已,望着城下蜂拥而至的山贼,再想到先前被王钦调走了3000兵马,此时兵力薄弱,心中惊恐万分。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派遣手下士兵快马加鞭,将此处的紧急情况告知王钦。 王钦此时正站在西门城头,神色凝重地俯瞰着城下与梁国兵马对峙的战局。 当听到手下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南北门被山贼攻击的消息时,他不仅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上扬,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对手的幼稚与愚蠢。 “原本以为这些贼兵还有什么别的高明手段,原来也只不过就是这般雕虫小技罢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周翔,神色严肃地说道: “周翔,发响箭!” 周翔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但多年的军旅生涯培养出的服从意识,让他迅速回过神来,不敢有半分耽搁。 当即从身旁的箭筒中拿起一只响箭,搭在弓上,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一拉,“嗖”的一声,响箭如流星般射到了天空之上。 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清州城内,两队人马如离弦之箭,向着南北两门处快速奔去。 清州作为边防重地,州内兵力总数约有4万人左右。 为了应对来势汹汹的梁国兵马,王钦早早便直接调兵三万屯兵于青县之内。 而隐藏于城内的这两队人马,分别各有5000人之多,一直作为后备精锐力量,养精蓄锐,等待关键时刻投入战场。 此时,在陈豪与吴子越二人疯狂的带兵攻杀之下,南北两处城门已然是喊杀声震天。 陈豪与吴子越因刚刚投入梁国麾下,一心想着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攻势极为猛烈,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不绝于耳。 他们冲锋在前,激励着手下山贼的士气,若不是心中谨记许贯忠的计策,两人真恨不得立刻率领山贼直接打进城池。 一直到那两队5000人的援兵赶到,南北两处城门的守军这才长舒一口气,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城墙上的士兵们握紧手中兵器,看着城下依旧虎视眈眈的山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场更为激烈的交锋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陈豪与吴子越见那两队生力军抵达,攻势瞬间受阻,他们心里清楚,强攻已无胜算。 陈豪粗壮的手臂在空中猛地一收,扯着破锣嗓子喊道: “先别硬拼,缓一缓!” 声音在喊杀声中格外突兀,山贼们听到命令,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劲,原本凶猛的冲锋势头一滞,纷纷后退几步,与城上守军拉开距离。 吴子越则眉头紧皱,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战场,对身旁的亲信低声交代几句,山贼们迅速调整站位,摆出对峙的姿态,手中兵器虽未放下,但攻击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一时间,战场上硝烟未散,却多了几分诡异的平静,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各自揣摩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在西门城楼上,副将周翔满脸写着敬佩,望着指挥若定的王钦,不禁喃喃自语: “大人真是深谋远虑,竟在城内藏下如此精锐,实在让人佩服!”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叹的光芒,回想起王钦面对南北门危机时的镇定自若,心中对这位上司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王钦注意到周翔的反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随意地摆了摆手,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步闲棋,不值一提,尽显久经沙场的沉稳与自信。 就在王钦以为梁山的攻势已被成功遏制,今日的危机即将化解之时,突然,一声天崩地裂的轰鸣声从青县东门处传来。 那声音犹如滚滚天雷,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瞬间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宁静。 王钦等人在西门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心头一颤。 王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传言中梁国那威力惊人、仿若天降惊雷的神秘利器。 刹那间,他双目圆睁,瞳孔因惊恐而急剧收缩,扯着嗓子急声大喝: “周翔,你带兵死守此处!南北两门来的6000兵马,随我火速支援东门!!!” 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划破长空。 周翔也隐隐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点头应道: “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他迅速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防守任务,调度士兵。 而王钦心急如焚,一马当先冲下城楼,率领着6000兵马从西门处一路狂奔向东门。 士兵们脚步匆匆,铠甲碰撞声、兵器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阵急促而紧张的节奏,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仿佛一条奔腾的黄龙,向着未知的危机奔去。 然而,当王钦等人赶到东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原本巍峨坚固的东门城门,此刻已化作一片废墟。 破碎的木屑漫天飞舞,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无数飘零的雪花,纷纷扬扬。 城墙上的砖石也被轰碎了大片,缺口处参差不齐,碎石散落一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过。 张应雷站在废墟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到城门被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有此等利器,我梁国何处去不得?” 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在废墟上空回荡。 “弟兄们,城门已破,随我杀啊!!!” 手持赤铜刘,那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话音未落,他便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2000余兵马,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向着城内冲杀而去。 此时,青县东门处的守军早已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神游天外。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坚固的城门,竟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 。。。 第557章 王钦已死 原来,这一切都在许贯忠的精心算计之中。 许贯忠深知王钦性格谨慎,必定会在城中预留应急兵力。 于是,他与酆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开战之初便集中兵力猛攻西门,以此迫使王钦从其他城门调兵救援。 再加上如今大梁出兵四万来攻清州的消息,已然是人尽皆知。 四万兵马尽皆陈列于西门之外,王钦定会放下些许防备。 而后再令陈豪与吴子越带兵突袭南北两门。 王钦定会以为梁山后手也就止步于此,定会引其派出其于城中之内隐藏的后手。 而后再令带兵隐藏于东门之外的张应雷,趁此时机带兵猛攻,以火炮打碎城门,杀入城内。 彼时,城内所有兵马尽皆会留守于四门之处。 城内正是空虚之时,张应雷攻破东门后,定可畅然无阻,青县可破矣。 然而,这一切也全部如同许贯忠所料。 王钦就这般,一步步着了许贯忠的道。 等王钦率领着六千兵马匆匆赶到东门时,张应雷已然在城内站稳了脚跟。 张应雷看到迎面而来的王钦,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轻蔑的笑意悄然浮现。 随即,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便朝着王钦冲了过去。 此时的王钦,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他一路赶来,看到东门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被戏弄之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许贯忠算计得如此彻底,就像一只愚蠢的猎物,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愤怒,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眼见张应雷仅带着两千兵马,便如此嚣张地朝着自己冲杀而来,王钦更是怒不可遏。 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 “贼子,拿命来!” 随即手持长枪,催马迎着张应雷冲了上去。 转瞬之间,两方人马便厮杀到了一处。 战场上顿时尘土飞扬,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惨烈的战歌。 张应雷手持赤铜刘,率先朝着王钦劈头盖脸地劈了上去。 这赤铜刘形状怪异,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带着呼呼的风声,好似一道闪电般劈向王钦。 王钦见其手中兵器怪异,又攻势凌厉,心中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全神贯注,双眼紧紧盯着张应雷的动作,连忙挺枪相挡。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兵相交,火星四溅。 在张应雷的巨力之下,王钦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枪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整个人竟向后连连退步。 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有如此惊人的勇力。 然而,还不等他缓过一口气,张应雷催马再次上前。 手中的赤铜刘挥舞得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带着无尽的杀气,向着王钦身上猛攻了过去。 一招接着一招,一刻也不停歇,仿佛要将王钦彻底碾碎。 日头高悬,炙烤着清州城这片已然被战火浸透的大地。 干燥的热风裹挟着浓厚的血腥味与呛鼻的硝烟味,肆意地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几欲作呕。 王钦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颗颗汗珠顺着他那因紧张与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可即便如此,那长枪在他手中,依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恰似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 王钦抬眼望向张应雷,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惊惶,他深知,眼前的这个对手,绝非易与之辈。 张应雷身披黑色战甲,那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寒冰。 仅仅交手不过十余回合,王钦便已尽显疲态。 其防守开始变得凌乱,动作也愈发迟缓,破绽一个接一个地暴露出来。 脚步踉跄,每一次抵挡张应雷的攻击,都像是在承受一场巨大的冲击,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出二十回合,张应雷瞅准了王钦防守的一个破绽,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他手腕猛地翻转,赤铜刘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王钦的长枪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王钦手中的长枪如同脆弱的枯枝,瞬间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哐当”一声,掉落在数丈之外的尘土中。 王钦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张应雷的赤铜刘再次扬起,寒光一闪,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直直地朝着王钦的脖颈砍去。 刹那间,王钦诺大的脑袋腾空而起,鲜血如喷泉般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随后“噗通”一声,掉落在地。 随着王钦身死,他所统帅的六千兵马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土崩瓦解。 在张应雷的带头冲锋之下,大梁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向着宋军疯狂地扑去。 仅仅几个来回,宋军便被杀得军心溃散,士兵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 张应雷伸手将王钦的脑袋提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随手将脑袋系在了腰间,翻身上马,高声下令: “随我直奔西门,杀!” 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他率领着手下兵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西门汹涌而去。 同时,他特意下令让手下之人扯着嗓子大声呼喝: “王钦已死!王钦已死!” 这声音仿佛一阵强劲的旋风,迅速在战场上传播开来。 此时的西门处,自从王钦带兵前往东门支援之后,副将周翔便陷入了极度的忙碌与慌乱之中。 大梁的士卒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着城墙冲杀而来。 城墙上,宋军士兵们奋力抵抗,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坚毅,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大梁士兵的攻势实在太猛了,宋军士兵们只能勉强维持着防线,苦苦支撑,每一次抵挡,都仿佛是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钦已死”的声音渐渐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 第558章 继续挺进 宋军士兵们闻听此言,皆是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原本还算高昂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肉眼可见地迅速下降。 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手中的兵器也仿佛变得无比沉重,每一次挥动,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周翔更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王钦竟然这么快就战死了。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赤发鬼刘唐瞅准了时机,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猛地冲了上去,手起一刀,狠狠地砍在了周翔的手臂之上。 “啊!” 周翔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本能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的手臂鲜血直流,皮肉翻卷,手中的兵器也随之掉落。 刘唐看着受伤的周翔,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跟爷爷过招,还敢愣神,爷爷这就送你去和你们知府团聚。”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在城墙上回荡。 随即,刘唐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着周翔疯狂地轰杀上去。 周翔本就武艺不及刘唐,加上此时又深受重伤,身体虚弱,更加不是刘唐的对手。 仅仅不过三个回合,刘唐瞅准机会,手起一刀,锋利的刀刃划过周翔的腰间,将他拦腰斩断。 周翔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城墙上蔓延开来,洇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不甘与恐惧,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随着周翔身死,张应雷也带兵从城内杀至了西门处。 看着城墙上混乱的场景,二话不说,率领手下兵马便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 大梁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如入无人之境,宋军士兵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青县的西门,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一片血腥与绝望之中,仿佛被一层黑暗的阴影所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 青县城头,战火熊熊燃烧,滚滚浓烟如狰狞巨兽,张牙舞爪地冲向天空。 残阳的余晖洒下,给这片血腥战场披上了一层凄艳的红纱,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生死厮杀的气息。 大梁士兵们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从城墙内外两个方向,对宋兵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夹击。 宋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士气早已在连日的苦战与如今的绝境中消磨殆尽。 曾经紧握兵器的手,此刻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再也无力握紧那象征抵抗的利刃。 盔甲上满是血污与尘土,混合着汗水,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我不打了,投降!” 一名宋兵率先崩溃,手中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这一举动仿若传染病一般,迅速在宋兵队伍中蔓延开来。 “我们也降了!”“别杀我们!” 此起彼伏的投降声响起,宋兵们纷纷丢下兵器,或跪地求饶,或瘫倒在地,毫无半点抵抗之意。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曾经严阵以待的宋兵防线彻底崩塌,整个青县在一片混乱与绝望中,迅速落入了大梁之手。 王钦的死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清州的土地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清州的防御体系,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巨兽,瞬间土崩瓦解。 那些曾经试图坚守的将领们,听闻王钦已死,心中的信念支柱轰然倒塌,再也没有人有勇气和能力阻挡梁国兵马前进的步伐。 短短数日,梁国的铁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席卷了清州各处郡县。 多数城池的守军,在梁国的威名与凌厉攻势下,未战先怯,望风而降。 大梁军队兵不血刃,顺利地占领了整个清州,大梁的旗帜高高飘扬在清州的每一座城墙上,宣告着这片土地的易主。 占领清州后,酆泰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丝毫不敢懈怠。 马不停蹄地做出部署,派张应雷带领一部分精锐人马留守清州,巩固后方。 张应雷领命,神色坚定,带着挑选出的士兵,迅速在清州城内展开布防,确保清州的稳定。 而酆泰自己,则跨上那匹矫健的黑色战马,身披沉重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战甲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他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进军沧州,直取清池!” 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 大军浩浩荡荡,向着沧州进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片黄色的云海。 沧州知府马斌,在得知梁国大军压境的消息时,正坐在书房中悠闲地品茶。 听到下属惊慌失措的汇报,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摔得粉碎。 “什么?梁国兵马已到?”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官服。 “快,快令人紧闭城池,严加防范!”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惊恐,对着手下的官吏们大声吼道。 整个沧州城瞬间陷入了一片紧张慌乱的氛围。 城门在一阵沉重的嘎吱声中缓缓关闭,巨大的门栓被紧紧插上。 士兵们匆忙地登上城墙,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有的甚至被自己的兵器绊倒。 城墙上,石块、箭矢等防御物资被匆忙搬运到位,士兵们手持长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望着城外逐渐逼近的梁国大军。 酆泰率领大军抵达清池城外后,没有丝毫安营扎寨的打算。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座坚固的城池。 清池城的城墙高大厚实,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宋军士兵。 酆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随即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攻城!”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旷野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霸气。 梁国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如同一股汹涌的声浪,向着清池城扑去。 攻城器械被迅速推向前,巨大的攻城锤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剧烈摇晃; 云梯被架起,士兵们沿着云梯奋勇攀爬,与城墙上的宋军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箭矢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烈的战争交响曲。 。。。 第559章 青草蛇李四 马斌虽心中满是疑虑与恐惧,但却丝毫不敢大意。 他匆忙调遣兵马前往城墙之上驻守,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慌乱地奔赴各自的岗位。 而他自己却龟缩于沧州知府衙门处,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他的书房内,已经准备好了几套平民的衣服,那些衣服随意地扔在床上,显得格外刺眼。 金银财宝也被收拾妥当,藏于暗箱之中,他时不时地望向门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敌军冲进来。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只要城门被攻破的消息传来,便打算立刻换上衣装,趁乱逃出城去。 就在梁国兵马与城内宋军在城墙之上厮杀得难解难分、战况焦灼之际,城内突然涌起阵阵喊杀之声。 这喊杀声由远及近,仿若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开来。 正在城墙上奋力厮杀的宋军士兵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的动作也因此一滞。 原来,先前史文恭留在沧州的镇军营大将陶震霆,早在数日之前,在情报司的巧妙配合下,便将2000精锐士兵,以各种身份,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然涌入清池县内。 这些士兵有的扮作商人,推着装满货物的马车,车辙在街道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有的伪装成流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混迹在人群之中,巧妙地躲过了宋军的盘查。 酆泰与许贯忠得知此事后,大喜过望。 两人在营帐内相对而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此乃天助我也!” 酆泰兴奋地拍着桌子说道。 许贯忠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们正好来个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拿下清池。” 两人经过一番密商,迅速定下了里应外合之计。 随着清池县内喊杀声连绵不绝,陶震霆在城中四处奔走联络,他身形矫健,穿梭在街巷之间,轻易地杀散了宋军的巡逻。 没多时,便将2000士兵全都聚拢到了一处。 他手持一对枣瓜锤,闪烁着寒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兄弟们,跟我杀向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他高声呼喊,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在陶震霆的带领下,士兵们如同一把利刃,直奔着城门处杀了过去。 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有力,喊杀声震得街道两旁的房屋都微微颤抖。 城墙上的宋军,本就在梁国兵马的猛烈攻击下苦苦支撑,此刻又听闻城内大乱,顿时军心大乱。 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沉重无比。 陶震霆的人马如神兵天降,迅速突破了城门的防守。 守门的宋军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的抵抗,便被砍杀在地。 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 梁国兵马见状,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里应外合之下,清池城轻易地被攻破,沧州的大门,就此向梁国敞开,沧州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战火之中 。 沧州城已被战火吞噬,浓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如同恶魔的咆哮。 知府衙门内,一片混乱。 沧州知府马斌心急如焚,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刚从派出的下人口中得知梁国士兵已然攻破城池的噩耗。 马斌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惊慌,他深知,城破之后,自己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好在马斌早有准备,这些日子他一直提心吊胆,早早就将金银细软收拾妥当。 此刻,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起包裹,沉甸甸的包裹让他心中稍安。 他转身对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妻儿喊道: “快!跟我从后门逃出去!”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 马斌的妻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此时却花容失色,她紧紧地拉着孩子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孩子年纪尚小,被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依偎在母亲身旁。 三人脚步匆匆,心急如焚地朝着后门奔去,一路上撞翻了不少物件,却也无暇顾及。 当他们终于跑到后门时,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只见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正一脸笑意地盯着他们。 马斌定睛一看,竟是府中的下人李四。 马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怒目圆睁,对着李四呵斥道: “李四,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快给老爷我滚开!” 他试图用往日的官威镇住李四,声音在颤抖中带着一丝凶狠。 李四听闻此言,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冰锥一般,刺入马斌的心中。 缓缓从身后抽出一条哨棒,哨棒泛着冷冷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嘴角上扬,笑吟吟地说道: “知府大人,今日你怕是走不出去了。”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马斌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李四,心中思绪万千。 这李四半月前被手下招入府内,平日里干活勤勤恳恳,话不多,做事也踏实,很少出现差错。 马斌的管家还曾在他面前夸赞过李四几句,所以他对这个下人还有些印象。 可如今,李四却手持哨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让马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马斌双眼紧紧地盯着李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他强装镇定,冷声问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 声音微微发颤,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李四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知府大人,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微微昂首,神色傲然, “在下大梁情报司北方副头领,青草蛇李四便是。” 李四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鄙夷,继续说道: “你身为一州知府,本应造福百姓,保一方平安。 可你却全然不顾治所内百姓的死活,强征暴敛,横征暴敛。 沧州的百姓被你害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多少家庭因为你的贪婪和暴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那些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你却在这知府衙门内过着奢靡的生活。” 李四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哨棒握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第560章 马斌 第560章 马斌 “如今,我大梁神兵已至,就是要为沧州的百姓讨回公道。 你以为你能就这样带着妻儿,拿着搜刮来的金银,安然脱身吗? 倘若真让你得逞,这世间还有何天理可言?” 李四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这小小的后门处回荡,震得马斌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马斌听得李四这番话,心中顿时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他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手中的金银包裹也差点滑落。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下人,竟然是大梁情报司的高官,更没想到自己的罪行会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揭露。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却又无力反驳,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如今天下是动荡不安、风云变幻的时代。 大梁的势力仿若初升的骄阳,散发着越来越耀眼的光芒,一路高歌猛进,迅速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中崭露头角,引得无数人投来惊羡又敬畏的目光。 而作为大梁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情报司,也在这股磅礴崛起的浪潮推动下,逐渐从黑暗的阴影中,缓缓地显露出神秘的轮廓。 情报司,它就像隐匿在夜空中的黑洞,无声无息却又有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其行事风格极为隐秘,仿佛周身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黑色帷幕所笼罩。 寻常百姓,大多只是在街头巷尾的传言中,听闻过它那如雷贯耳的名字,那名字就像是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符号,在坊间口口相传。 然而,真正有幸亲眼目睹情报司成员真容,或是知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这些情报司的精英们,就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无声无息地穿梭在各个角落,敏锐地搜集着各方情报,将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股掌之间,却又让旁人难以察觉他们的蛛丝马迹。 此刻,沧州知府衙门的后门口,气氛紧张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马斌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州知府,究竟是何等缘由,竟引得大梁情报司的主管亲自潜伏到自己府中,当了半月之久的下人。 眼前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干活勤勤恳恳的李四,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情报司头领。 这一事实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马斌能坐到一州知府的高位,绝非是个简单的角色,平日里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练就了他一身的狠辣与决断。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急切地思索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只见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李四,那目光仿佛要将李四看穿,试图从李四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转机。 突然,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对着李四跪了下去,动作之干脆利落,仿佛事先演练过无数次。 紧接着,他的双手颤抖着,迅速将身后背着的背包取下。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却依旧快速地解开了背包的系带,然后“扑”的一声,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眼前的地面上。 刹那间,一片耀眼的黄白之色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只见背包之内,一块块黄澄澄的黄金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财富的魅力; 一锭锭白花花的白银散发着冷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珠宝,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天上的繁星; 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首饰,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工艺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财物,无一不是马斌这些年来凭借手中权势,不择手段地搜刮民脂民膏所得,每一件的背后,都隐藏着无数百姓的血泪与苦难。 即便李四自认为走南闯北,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可眼前这堆积如山的财富,还是让他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色。 这些财富的数量之多、价值之高,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这并没有让李四心生贪念,相反,看着这些用百姓的痛苦堆砌起来的财宝,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对马斌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在马斌府中卧底的这半个月,李四利用各种巧妙的手段,对马斌的过往经历和为人处世可谓是了如指掌。 马斌出生在一个官宦世家,祖上数代都在官场任职,他从小便在官场的氛围中熏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那一套规则和手段烂熟于心。 起初,以马斌自家的势力,想要坐上一州知府的宝座,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马斌这个人,头脑极为灵活,思维敏捷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总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而且,他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仿佛金钱对他来说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数字。 凭借着这些独特的手段,他很快便在东京的权贵圈子里崭露头角,结交到了一些颇有影响力的人物。 在与这些权贵交往的过程中,马斌深谙人性的弱点,他以金银财宝作为敲门砖,以结交到的人为攀登的阶梯,不断地向上攀爬,一心想要结识更高层、更有权势的人物。 就这样,在他几乎快要将家底挥霍殆尽的时候,命运之神终于向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通过层层关系,终于结识到了东京城内赫赫有名、权势滔天的人物——当朝大太监杨戬。 杨戬,作为皇帝赵佶最为亲信的宠臣,手中掌握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权势,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呼风唤雨,威风八面。 整日周旋于朝廷的权贵之间,对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手段早已司空见惯,等闲之辈根本难以入他的法眼。 但马斌的出现,却如同一场及时雨,恰到好处地满足了杨戬的虚荣心。 马斌每次拜见杨戬,都会献上丰厚无比的礼物,那些珍贵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宝,让杨戬看得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而且,马斌在拍马屁这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揣摩到杨戬的心思,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挠到了杨戬的痒处,哄得杨戬眉开眼笑。 。。。 第561章 义子干儿 第561章 义子干儿 一来二去,杨戬对马斌喜爱有加,甚至直接将他收为义子干儿。 说来也颇为奇特,从古至今的太监们,虽然因为身体的残缺而无法享受正常的天伦之乐,不能生育自己的子女。 但在收义子这件事情上,却仿佛有着一种奇妙的传承,像是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他们渴望通过收义子来延续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 而马斌,正是巧妙地利用了杨戬的这一心理,成功地抱住了这条粗壮的大腿。 在那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中,杨戬宛如盘踞在权力巅峰的巨鳄,翻云覆雨,无人敢轻易忤逆。 身为皇帝赵佶的心腹,他权势滔天,府邸大门终日车水马龙,往来皆是趋炎附势之徒。 在收养义子一事上,杨戬也未能免俗,甚至可以说兴致盎然。 到如今,其麾下收养的干儿子数量竟已多达三十余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在他精心运作、多方打点之下,在朝堂或地方上谋得了关键职位。 有的在六部之中手握实权,参与朝廷政令的制定与执行; 有的则在地方担任要职,掌管一方百姓的生死祸福。 他们就像杨戬撒向天下的一张大网,成为其巩固自身势力最为坚实的依仗。 平日里,这些干儿子们对杨戬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一旦杨戬有所吩咐,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为之奔走效劳,帮助杨戬在朝堂内外排除异己、扩充势力。 凭借着这庞大的“义子集团”,杨戬在朝堂之上愈发肆无忌惮,权势愈发根深蒂固。 也是他能够与蔡京,高俅,童贯等三人,共称为四大奸臣的根本。 时光回溯,原沧州知府盖懿,原本在沧州也算兢兢业业,守着一方安宁。 然而,命运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折。 其子盖天赐强行将他带至梁山之上。 这一突发事件,使得沧州知府一职瞬间空缺,犹如一块诱人的肥肉,引得各方势力垂涎欲滴,纷纷暗中角逐。 就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下,马斌瞅准了机会。 他本就与杨戬有着特殊的义父义子关系,在杨戬的一番上下运作、威逼利诱之下,成功谋得了沧州知府这一肥缺。 马斌初到沧州时,为了站稳脚跟,还懂得收敛锋芒。 他时常身着朴素衣衫,穿梭于沧州的大街小巷,佯装一副清正廉洁、关心民生疾苦的模样。 见到百姓,他总是满脸笑容,嘘寒问暖,偶尔还会施舍一些钱财给穷苦之人,一时间竟也赢得了不少赞誉,百姓们纷纷夸赞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 然而,没过多久,马斌便彻底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其狰狞的真面目。 仗着背后有杨戬这座巍峨靠山,他在沧州境内开始肆意妄为起来。 他绞尽脑汁,巧立各种名目,对百姓进行疯狂的强取豪夺。 今天,他以修缮河道、治理水患为由,向百姓征收高额赋税,可实际上,那些赋税中的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河道修缮工程却敷衍了事,导致水患依旧频发; 明天,他又借口为朝廷进贡珍稀特产,大肆搜刮民间的奇珍异宝、金银钱财,使得许多百姓倾家荡产。 短短时间之内,马斌便凭借这些卑劣手段,笼络了不计其数的钱财。 不仅将之前为了升官而送出的金银尽数捞回,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他的府邸不断扩建,库房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连他日常使用的器具,也都换成了价值连城的珍品。 而沧州的百姓,却在他的压榨下,生活愈发困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许多人被迫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李四身为大梁情报司北方头领之一,本就疾恶如仇,生平最是痛恨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当他得知马斌在沧州的种种恶行后,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久久无法平息。 为了将这个贪官绳之以法,防止他在城破之际趁乱逃窜、逍遥法外,李四毅然决定亲自卧底于马斌府内。 在这半个月里,李四扮作一个普通的下人,每日天不亮便起床,扫地、挑水、搬物,样样活儿都抢着干,任劳任怨,丝毫没有引起马斌及其家人的怀疑。 他巧妙地利用下人身份,在府内四处走动,暗中搜集马斌的罪证,同时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在沧州知府衙门的后门口,李四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金银,眼中的冷意愈发浓烈,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缓步上前,手中的哨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用哨棒轻轻挑了挑包裹之内的金银,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地说道: “还真不少,看来知府大人这段时间还真就没少操劳。 不过您怕是忘记了,我大梁是凭借什么闯出的名声。 替天行道四个字,可并不是说说而已。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李四的话,一字一句,犹如重锤,狠狠地砸在马斌的心上。 马斌听到李四这番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里再清楚不过,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落入大梁之人手中,绝对没有一丝活路。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求生的欲望让他瞬间做出了决定。 突然,他的手快如闪电,当即便从后腰处抽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寒光闪烁,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马斌紧握着匕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向着石勇便刺了过去,动作迅猛,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嘴里还喊着: “你不让我活,我就跟你拼了!” 李四眼见如此,眼中露出一丝不屑,轻轻地撇了撇嘴。 他不慌不忙,随手挥起手中的哨棒,动作行云流水,仿若早已预料到马斌的举动。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哨棒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马斌的手腕之上。 马斌手腕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指一松,手中的匕首当即便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马斌瘫倒在地上,手腕处还残留着被石勇击打后的剧痛,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交织的神情。 。。。 第562章 献城 第562章 献城 而他身后,妻儿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 妻子瞪大了双眼,那眼眸中倒映着眼前可怕的场景,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可颤抖的身躯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声划破这紧张的空气。 年幼的儿子紧紧地躲在母亲身后,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稚嫩的脸颊滑落,嘴里发出低低的啜泣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李四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他本就对马斌这种鱼肉百姓的贪官深恶痛绝,如今见他妄图垂死挣扎,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丑恶一并焚烧殆尽。 李四不愿再与马斌多费唇舌,他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手中那根粗壮的哨棒被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后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朝着马斌砸去。 每一棒落下,都带着李四满腔的愤怒,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对马斌罪行的声声控诉。 马斌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口中不断发出凄惨的呻吟,随着棒击的加剧,他终于支撑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 李四这才停下手,微微喘着粗气,看着躺在地上的马斌,眼中满是厌恶。 紧接着,李四动作麻利地从身后抽出一条粗糙的麻绳。 麻绳在他手中快速地穿梭,像是一条灵动的蛇,不一会儿便将马斌与其妻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麻绳深深地勒进他们的皮肉,仿佛是对他们恶行的禁锢。 而对于马斌年幼的儿子,石勇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心中虽无恶意,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太多。 他深知,孩子是无辜的,这场因贪婪与罪恶引发的灾祸,不该由这个稚嫩的生命来承受。 随着马斌被石勇成功生擒,整个沧州在酆泰如狂风暴雨般的攻打之下,迅速土崩瓦解。 酆泰率领的大军,犹如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没过多久,沧州的每一寸土地便尽数落入大梁之手。 沧州城内,大梁的旗帜高高飘扬,在风中烈烈作响,宣告着这片土地迎来了新的主人。 马斌被许贯忠押到了县内最为开阔的广场之上。 这里早已聚集了无数愤怒的百姓,他们听闻马斌被擒,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恨与期待,每一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被押解上台的马斌,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许贯忠站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声音洪亮而有力,开始痛批马斌平日里的种种恶行。 他一桩桩、一件件,将马斌巧立名目强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行,像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公之于众。 讲到马斌以修缮水利为由,大肆征收赋税,却任由河道荒废,百姓饱受水患之苦; 又讲到马斌借口为朝廷进贡,强行抢夺百姓家中的奇珍异宝,使得许多家庭家破人亡。 百姓们听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怒吼,有人挥舞着拳头,有人破口大骂,整个广场仿佛被点燃的火海。 在全县百姓一脸的愤恨之中,刽子手走上前来。 其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人们的眼睛。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马斌偌大的狗头滚落而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像是为他的罪行画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句号。 在沧州简单地休整几日后,酆泰深知战争的节奏不容懈怠,兵贵神速,于是毅然决定继续起兵东进。 大军浩浩荡荡,向着滨州进发。 队伍整齐有序,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 滨州知府安磊,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平日里在任上便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一丝一毫的麻烦。 当他听闻梁国兵马不仅大败辽国二十万大军,并且连续挥兵拿下清州、沧州两州之地时,整个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官服,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得知酆泰陈兵于滨州边境后,安磊连片刻都不敢耽搁,当即便一路快马加鞭,亲自赶到了招安县内。 一到招安县,他便迫不及待地令手下之人将招安县城门大开。 同时,他还亲自率领着全县大小官吏,身着整齐的官服,却个个神色慌张。 恭恭敬敬地站于城门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仿佛是等待审判的罪人。 酆泰大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之时,一眼便瞧见了招安县城门大开的情景。 起初,酆泰心中充满了警惕,他深知战场上诡诈多变,不敢轻易相信这看似轻易得来的胜利。 他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在城门处来回扫视,思索着其中是否有诈。 当即便令陈豪与吴子越二人带兵前去打探情况。 二人得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率领手下兵马快马而去。 他们一路疾驰,马蹄声如雷,扬起滚滚尘土,仿佛一条奔腾的黄龙。 赶到城门处才得知,原来是安磊决意投降,将整个滨州之地拱手奉上。 二人眼见于此,顿时心中一喜,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毕竟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尽数拿下整个滨州之地,对于大梁来说,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陈豪兴奋地搓着手,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 吴子越则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们立刻亲自回去向酆泰报告这一喜讯,一场兵不血刃的胜利即将收入囊中 。 “报——” 还未到大军前,陈豪便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中满是激动,在空旷的大军阵前回荡。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翻身下马。 酆泰正站在大军中央,抬头看着眼前的城池,眉头微微皱起。 听到声音,看向二人,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将军!” 吴子越抢先一步,上前说道,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滨州知府安磊,竟真的决意投降,要把整个滨州献给我们!” 。。。 第563章 懂事的安磊 第563章 懂事的安磊 酆泰闻言,微微一怔。 从大梁起兵的那一刻起,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了无数,城池的攻守、将领的投降也屡见不鲜。 但以往,大多都是一些县郡的守将,在大梁军队强大的攻势下,迫于无奈才选择献城。 而像一州知府,亲自将整个州的土地拱手奉上的情形,着实罕见。 就在酆泰微微出神之时,站在一旁的许贯忠轻轻笑了起来,他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透着睿智与从容: “我早就从情报司那里得知,这滨州知府安磊生性胆小怯懦,一遇到事儿就慌神。 今日看来,所言果然不差。” 许贯忠说着,上前两步,接着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梁山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拿下滨州,我们便能将京东之地与燕云之地紧紧相连。 如此一来,整个战略布局便更加完善,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将我们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 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届时,只要梁王在燕云之地一切顺利,我大梁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酆泰听着许贯忠的话,只觉心头涌起一股热流,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 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传令下去,全军整顿,即刻向招安县进发!” 一时间,大军中号角声响起,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大军便浩浩荡荡开进了。 酆泰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阳光洒在他的战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当大军抵达招安县时,安磊早已带着一众官吏候在城门口。 安磊身形瘦弱,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惶恐与不安。 看到酆泰,他连忙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颤抖地说道: “小官安磊,见过将军。愿将滨州全境,献予大梁,还望将军接纳。” 酆泰看着眼前这个胆小怯懦的知府,微微点头,神色威严却又不失温和: “安知府深明大义,我大梁自当厚待。” 在安磊的配合下,酆泰的军队顺利地接管了滨州境内所有城防。 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驻各个城池,替换下原来的守军,将大梁的旗帜插遍了滨州的每一个角落。 短短几日之内,整个滨州便彻彻底底地被纳入了大梁的版图,酆泰也圆满地完成了史文恭交给他的重任。 此时,远在另一处的史文恭,正与李助与朱武二人商议着战事。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大声禀报: “将军,酆泰将军已成功拿下滨州!” 史文恭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酆泰果然不负所托!”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可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啊。” 而在辽国那边,自从兵败之后,耶律辉肝胆俱裂,吓得魂飞魄散。 他深知大梁军队的勇猛与强大,再也不敢继续待在燕云十六州之内。 于是,他带着残兵败将,一路丢盔弃甲,仓惶向北逃窜。 一路上,士兵们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他们日夜兼程,终于逃回了大辽占领燕云十六州之前的都府——上京临潢府。 随着耶律辉的逃离,整个燕云十六州内几乎没有了像样的武装抵抗力量。 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们,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本就人心惶惶,如今见辽国军队溃败,更是人心思变。 此时的史文恭,在得到酆泰攻打下滨州的消息时,已经带兵一路向西,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他骑着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身披黑色战甲,威风凛凛地冲在队伍前方。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阻碍。 所到之处,各城守将听闻大梁军队的威名,又见识到其锐不可当的气势,几乎都是望风而降。 短短时间内,史文恭便势如破竹地攻打下了顺州、幽州、涿州、莫州、瀛洲、妫州、武州、儒州等八州之地。 每拿下一城,史文恭都会亲自安抚城中百姓,开仓放粮,救济那些饱受战火之苦的民众。 百姓们对他感恩戴德,纷纷拥护大梁的统治。 大梁的势力也在这片土地上迅速壮大,如同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扎根在燕云十六州的土地上,不断地伸展着枝叶 。 黄沙漫天,朔风呼啸,广袤的燕云大地在战火的淬炼下千疮百孔。 曾经完整的燕云十六州,像是被命运的巨手肆意拆分,此刻仅余云州、渭州、应州、寰州、朔州、新洲这六座孤州,在乱世的漩涡中艰难存续,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它们饱经沧桑的过往 。 史文恭一袭玄色战袍,周身散发着冷峻肃杀之气,正率领着麾下精锐部队攻打紧邻武州的新洲。 其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那马浑身肌肉紧绷,四蹄刨地,尽显悍勇。 史文恭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战场,指挥若定,身旁军旗猎猎作响,旗下士兵们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就在这激战正酣之时,一匹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马上的信使风尘仆仆,正是校事府之人。 其翻身下马,迅速穿过层层士兵,来到史文恭面前,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史文恭接过,展开匆匆一瞥,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前些时日,在遥远的府邸中,田虎坐立难安。 其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此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听闻史文恭在战场上接连大胜的消息后,田虎内心的不安便如野草般疯长。 回想起自己先前出兵攻打大梁,那一战已与史文恭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如今史文恭率领的大军犹如汹涌的潮水,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数州接连沦陷。 田虎深知,若燕云十六州尽归史文恭所有,以史文恭睚眦必报的性子,下一个被清算的必定是自己。 田虎不敢再耽搁,赶忙召集李天赐、郑之瑞、房学度等人商议对策。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 第564章 汝廷器,马灵 第564章 汝廷器,马灵 田虎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目圆睁道: “诸位,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挨打!史文恭这势头,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 众人面面相觑,李天赐率先开口: “主公,如今局势危急,咱们必须主动出击。” 郑之瑞和房学度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番激烈讨论后,田虎终于下定决心。 他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派我麾下统制‘九头鸟’吕振为主将!” 吕振此人,身形高大,犹如一座巍峨铁塔,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更添几分凶狠。 其作战勇猛,冲锋陷阵时宛如猛虎下山。 另任命其武术教师汝廷器为副将。 再带偏将三员,寇琛、管琰、傅祥! 很快,五万大军集结完毕,军旗招展,浩浩荡荡地朝着燕云之地进发。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趁着燕云之地在辽兵退走后防御空虚,趁机夺下几州,与史文恭的兵马在燕云形成抗衡之势。 燕云之地在辽兵的践踏和史文恭的进攻后,确实已虚弱不堪。 田虎的军队仿佛嗅到血腥味的恶狼,迅速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吕振与汝廷器的带领下,军队一路势如破竹。 吕振挥舞着九节连环棍,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汝廷器则在敌阵中穿梭自如,取敌性命于无形。 他们的军队所过之处,守城的士兵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纷纷丢盔弃甲。 短短数日。 朔州、寰州、云州这三座州府,便相继落入田虎军队之手。 捷报传回,田虎欣喜若狂,脸上的横肉都因为笑容而挤作一团。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深知新占领的三州需要重兵镇守。 于是,他又迅速调配兵马,任命都督唐昌为主将。 以神驹子马灵为军师,还带上刘克让、索贤、党世隆三位大将,统兵五万前去增援。 至此,九头鸟吕振麾下兵力达到十万,稳稳雄踞三州之地,成为燕云地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而整个燕云十六州,此时仅剩下新洲、蔚州、应州还在辽国的统治之下。 史文恭得知田虎的一系列动作后,只是微微冷笑。 在营帐内,昏暗的灯光随着帐外呼啸的风声轻轻摇曳,映照着史文恭冷峻的面庞。 手中紧握着叶清呈上来的那份密信,眼神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上缓缓扫过。 在看到田虎所派出的将领名单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仿佛饥饿的苍鹰发现了猎物。 “九头鸟吕振……” 史文恭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不屑。 “不过是田虎身边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罢了,不足为惧。” 吕振对田虎的忠诚那是路人皆知,战场上冲锋陷阵时,就像被红布激怒的公牛,只知道一股脑地往前冲,完全不顾后果。 这样的人,史文恭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名单,看到“汝廷器”和“马灵”这两个名字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仿佛在黑暗中发现了璀璨的珍宝。 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两个名字,嘴里喃喃自语: “这两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史文恭能对田虎、王庆、方腊三方势力的手下将领了若指掌,全靠他背后那个神秘而强大的情报司。 这个情报司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遍布各地,搜集着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说起汝廷器,那可是有一段曲折的过往。 他曾经是宋廷禁军里赫赫有名的弓术教头,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在禁军中无人能及。 不仅如此,他还擅长教导,经他指导的士兵,箭术都有了质的飞跃。 可宋廷从上到下一片腐朽,官员们只知道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对军队建设全然不顾。 汝廷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满心的抱负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看着那些达官贵人纸醉金迷,士兵们却食不果腹,心中的失望与愤怒越来越深。 终于,在一次目睹上级克扣军饷后,他忍无可忍,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宋廷,投奔了田虎。 刚到田虎阵营时,汝廷器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和教导能力,很快就得到了田虎的赏识和信任。 田虎甚至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田定、田实托付给他,让他悉心教导。 那段时间,汝廷器对田虎忠心耿耿,一心想着帮助田虎成就一番大业,改变这个腐朽的世道。 可世事难料,随着田虎势力越来越大,一切都变了。 田虎的手下开始变得骄奢淫逸,争权夺利,整个阵营内部腐败丛生。 曾经那个为了百姓、为了正义而起兵的田虎,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宋廷别无二致的统治者。 汝廷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多次向田虎进谏,可换来的却是田虎的不耐烦和敷衍。 渐渐地,汝廷器对田虎彻底失望,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疏远。 这次田虎派汝廷器前来攻打州县,而不是让他继续教导田定,其中的疏远之意再明显不过。 更过分的是,还把他安排在吕振麾下,明摆着是让吕振监视他、震慑他。 汝廷器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无奈接受。 史文恭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田虎啊田虎,你这可是自断臂膀。” 他深知汝廷器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必将如虎添翼。 接着,史文恭又把思绪转到了神驹子马灵身上。 马灵早年间在河北一带为盗,可他这个盗匪却与众不同。 他专挑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下手,把抢来的财物都分给了穷苦百姓,在当地百姓口中,那可是个劫富济贫的大英雄。 后来,他被乔道清收服,加入了河北阵营。 马灵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他那快如闪电的速度。 据说他跑起来的时候,双脚就像生了风一样,一天能跑上千里路,这名声之大,简直和当年的神行太保戴宗不相上下。 在史文恭看来,马灵这样的能耐,无论是放在情报司,还是安排在斥候司,让他去侦查敌情,都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而且从情报司反馈回来的消息看,马灵为人机敏聪慧,这样的人才,怎能不让史文恭心动? 。。。 第565章 传来捷报 第565章 传来捷报 至于名单上的唐昌、刘克让、党世隆等人,史文恭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 他们虽然也有些武艺,在战场上能打打杀杀,但和汝廷器、马灵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史文恭眼光极高的眼中,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望向远方。 史文恭知道,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其余的新州等三州之地,绝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必须速战速决,尽早将其收入囊中,否则一旦让田虎或者其他势力有机可乘,自己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来人!” 史文恭大声喊道, “传令下去,召李助,朱武前来议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中军大帐里,烛火在黄铜烛台上摇曳生姿,光影在帐内众人脸上跳跃不定。 史文恭身披玄色披风,身姿笔挺地站在巨大的行军地图前,眉头轻皱,目光在图上的燕云三州之处久久徘徊。 “如今燕云这三州,是咱们必须尽快拿下的要地,一旦拖延,恐生变数。”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李助轻抚着胡须,沉思片刻后开口: “主公所言极是,只是这三州地势不同,城防也各有特点,咱们得谋定而后动。” 朱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依我看,不妨兵分三路,同时进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敌军难以相互支援,我们便能各个击破。” 三人围绕着行军路线、兵力部署以及攻城策略展开了激烈讨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争论,时而达成共识。 烛火渐弱,勤务兵进来添了几次灯油,帐内的讨论声却始终热烈。 最终,史文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就这么定了,兵分三路!” 他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史文恭此次点将,挑选的是军中风头正盛的四员小将——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 这四人初入军营时,不过是普通士卒,可几场硬仗打下来,他们的光芒便再也掩盖不住。 朱雄性格沉稳,行事如同静谧山林,面对突发状况总能冷静分析,做出正确判断; 朱杰则身形敏捷,行动似迅猛疾风,冲锋陷阵时一往无前,敌人见之胆寒; 黄彦作战时激情似火,每一次进攻都带着破竹之势,锐不可当; 李毅坚毅如巍峨高山,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都能坚守阵地,毫不退缩。 因为他们表现出色,史文恭将他们提拔至护军营,分别担任火王吕郭等四人的副将,此次更是委以重任。 “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听令!” 史文恭目光如炬,看向朱雄、朱杰兄弟俩, “你们二人配合默契,且熟悉蔚州周边地形,此次便带兵前去攻打蔚州,务必速战速决!” 朱雄、朱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与坚定,同时单膝跪地,齐声应道: “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 他们的声音响亮而有力,在帐内回荡。 史文恭又将目光转向黄彦与李毅: “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你们二人带兵前去攻打新州州府。 新州州府城防坚固,你们不可硬拼,需巧用谋略,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城池。” 黄彦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斗志: “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李毅则沉稳地点点头,虽未言语,却透着十足的干劲。 而史文恭自己,将亲率其余兵马,前去拿下距离偏远的应州。 命令一下达,帐下众将瞬间炸开了锅。 有的将领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毕竟这四员小将虽然表现出色,但年纪尚轻,让他们独自领兵作战,风险不可谓不大。 然而,众将细细思量之后,却并无一人向史文恭请战,前去代替这四员小将。 他们心里清楚,史文恭此举,是在为大梁培养属于梁国的后起之秀。 先有呼延灼之子双头蛟呼延钰与秦明之子吞天蟒秦勇,在军中逐渐崭露头角,如今又有了这新晋的四员小将,大梁军队呈现出一派人才辈出的欣欣向荣之相,这让众将心中欣慰不已。 况且,大梁还有讲武堂与通文阁这两大人才摇篮,每年都在源源不断地向大梁输送新鲜血液。 讲武堂培养出的武将,个个武艺高强、胆略过人; 通文阁走出的文臣,皆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这些学子,无一不是大梁真正的嫡系,他们对史文恭怀着极度崇高的敬意。 史文恭之名,就像一座不朽的丰碑,深深印刻在每一个学子的心中。 他们以史文恭为榜样,立志为大梁的繁荣与昌盛奉献自己的力量。 只是相比讲武堂培养出的众多武将,通文阁内所出的文臣之才,数量上确实少了许多。 对此,史文恭倒也并不着急。 他正值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期,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人才,他相信只要耐心培育,通文阁未来定会走出更多经天纬地的文臣。 “出发!” 史文恭一声令下,这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仿佛一道激昂的战歌,瞬间点燃了全军的热血。 大军迅速分成三份,旗帜猎猎作响,马蹄声碎,依次向着三州进发。 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步伐整齐而有力,士气高涨。 时光匆匆流逝,史文恭带领着部队刚刚踏入应州境内,一名传令兵便快马加鞭赶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呈上一封捷报: “启禀主公,朱雄将军与黄彦将军两方人马皆已传来捷报!” 史文恭接过捷报,展开一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这几位小将果然没让我失望,大梁的未来,可期啊。 烈日高悬,广袤的大地上扬起滚滚烟尘,四员小将宛如四颗璀璨的星辰,在战场之上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徐如林朱雄,一袭青色战袍随风飘动,面庞冷峻坚毅,指挥军队时沉稳冷静,恰似那平静却蕴含无尽力量的山林,每一道指令都精准而有力; 疾如风朱杰,身形矫健敏捷,冲锋在队伍的最前方,手中兵刃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好似一阵迅猛而不可阻挡的狂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 第566章 井彦 第566章 井彦 侵如火黄彦,满脸涨得通红,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进攻时犹如那炽热的烈火,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每一次挥动兵刃都虎虎生风; 稳如山李毅,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坚定地屹立在战场上,无论敌军如何凶猛进攻,他所镇守的阵地都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在他们的带领下,军队士气高昂,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兵力极度空虚的蔚州和新州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这两州之地,因前期战乱频繁,兵力损耗巨大,如今面对这般勇猛的攻势,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短短数日,州府便先后被攻破。 随着城门在震天的轰鸣声中轰然倒下,尘土飞扬,曾经代表着旧势力的旗帜被士兵们粗暴地扯下,狠狠践踏在脚下。 而崭新的大旗则在城墙上缓缓升起,迎着烈烈长风,烈烈作响,向世人宣告着这片土地已然易主。 四员小将深知驻守的重要性,留下了部分精锐人马,负责维持州府的秩序和防御。 安排妥当后,他们便率领着主力部队,马不停蹄地朝着史文恭所在的方向赶去,与大军会合。 如今史文恭麾下人才济济,猛将数不胜数,是自己开疆拓土的有力臂膀。 然而,对于心怀一统神州大地宏伟志向的他来说,现有的人才固然重要,可后续人才的培养更是重中之重,这关乎着他的宏图霸业能否长久延续,能否传承下去。 毕竟,身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他的眼界又怎会仅仅局限在这神州大地之上呢? 回想起前世,当他在史书之中看到巅峰时期蒙古帝国那广袤无垠的疆域版图时,内心便涌起无尽的震撼与向往。 那片辽阔的土地,东起波涛汹涌的倭国海,海浪拍打着帝国的东界; 西至文明交汇的地中海,见证着不同文化的碰撞; 北达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严寒也无法阻挡帝国的脚步; 南抵商贸繁荣的波斯湾,商船往来,一片繁华。 其领土之广袤,震撼了万世,令无数后人为之惊叹。 而如今,史文恭有幸穿越至此,又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拥有了如今这般强大的势力。 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张,他心中的野心也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 他深知,以如今的交通条件和资源状况,在自己有生之年,恐怕难以实现心中那波澜壮阔的旷世壮举。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坚信,自己的后辈定能在他的余威之下,奋勇向前,如同接力一般,接过他手中的大旗,继续朝着那伟大的目标迈进。 他期待着后辈能带领着华夏儿女,一步一个脚印,登上真正的世界巅峰,让华夏儿郎的威名,传颂万古,响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达到真正的“日光照耀之处,皆我华夏之地”的辉煌盛景。 对于如今的史文恭来说,这些愿景虽说还极为遥远,仿佛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但却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不断生长,激励着他为之不懈奋斗。 正在大军向着应州应县缓慢行进之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奔来,气喘吁吁地呈上一封情报。 紧接着,情报司的密探也匆匆赶到,神色凝重地递上另一份情报。 史文恭站在营帐之中,接过两份情报,缓缓展开。 看着手中的情报,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之色。 只因如今这眼前的应州,与其余的燕云十六州之地相比,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营帐内,烛光如豆,史文恭紧蹙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手中那份来自情报司的密报。 随着目光逐字逐句扫过,他的神色愈发凝重,口中喃喃自语: “应州竟已生变数……” 谁能料到,如今的应州大地,早已挣脱了辽国的统治枷锁,而掌控这片土地的,是个鲜有人知的人物——井彦。 密报中记载,井彦正值而立之年,出身寒微,自幼在应县的街巷中摸爬滚打。 命运对他格外残酷,尚在襁褓时,父母便不知所踪,坊间传闻,他的双亲惨死于辽人之手。 血海深仇,宛如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深埋在井彦心底,也悄然点燃了他对辽人仇恨的火种。 井彦天生神力,双臂一晃,便能爆发出千钧之力。 他性格豪爽,为人仗义,无论是街头的贩夫走卒,还是绿林好汉,都乐于与他结交。 平日里,他常佩一杆玄铁应龙斧,此斧造型古朴,刃口寒光闪烁,斧柄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应龙图案,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寻常壮汉双手都难以挥动,可在井彦手中,却如同手臂的自然延伸,挥洒自如,虎虎生风。 在辽国统治应县的漫长岁月里,汉人百姓宛如生活在炼狱之中。 辽人肆意横行,视汉人为蝼蚁,“两脚羊”这一充满侮辱与血腥的称呼,如同沉重的枷锁,深深刺痛着每一个汉人的灵魂。 汉人们被随意驱使、欺凌,稍有反抗,便是残酷镇压,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井彦看着同胞们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凭借着豪爽的性格和远超常人的巨力,在暗中广交豪杰,短短数年,便笼络了一批死心塌地的心腹。 他们在黑暗中默默蛰伏,如同等待破晓的夜鹰,积蓄着力量,只盼着能有朝一日,推翻辽人的统治。 直到那一天,史文恭大破辽国二十万兵马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燕云十六州。 耶律辉惊慌失措,急忙下令辽国兵马全线撤退,只留下少数残兵驻守州郡。 井彦敏锐地察觉到,蛰伏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临! 他振臂一呼,声若洪钟: “乡亲们,复仇的时刻到了!” 刹那间,应县街头群情激奋,井彦手持玄铁应龙斧,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列。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地,惨叫连连。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势如破竹,轻而易举地将留守应县的辽人屠戮殆尽。 井彦的勇猛和果敢,让应县百姓彻底折服。 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加入他的队伍,愿为他效犬马之劳。 。。。 第567章 吕振的算计 第567章 吕振的算计 此后,在井彦的精心谋划与指挥下,队伍一路高歌猛进,短短数月,便占领了应州境内所有县郡。 “应龙斧井彦”的威名,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那以后,井彦在应州自立为王。 他广贴告示,招募四方勇士,日夜操练兵马。 辽人撤离时太过匆忙,留下了堆积如山的粮草和军械,这无疑为井彦的势力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让他得以在应州稳稳扎根,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另一边,田虎派出的九头鸟吕振,在接连攻克三州之地后,野心膨胀,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应州。 吕振自恃兵强马壮,悍然发兵攻打应州。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一场接一场的惨败。 井彦凭借着出色的谋略和勇猛的战斗风格,一次次将吕振的进攻击退。 甚至有一次,双方正面交锋,吕振亲自披挂上阵,妄图一举拿下应州。 但在井彦的玄铁应龙斧下,他毫无还手之力,仅仅几个回合,便被打得落荒而逃。 经此一役,吕振彻底见识到了井彦的厉害,心中又惊又惧,再也不敢轻易进犯应州。 烈烈长风,仿若利刃割面,呼啸着掠过这片战火频仍的乱世山河。 吕振立在营帐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懑。 就在不久前,他竟败在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井彦手中。 这对向来心高气傲、身为田虎麾下得力悍将的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满心的恼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狠狠地踢飞脚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咕噜噜”地滚出老远,惊起一片尘土。 可无论他如何宣泄,事实都无法改变,他深知自己此刻无力回天。 吕振望着远方,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胸腔里满是苦涩。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算计,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留着井彦或许并非坏事,这就好比在一场复杂的棋局中,多了一颗可供利用的棋子。 如今史文恭率领梁国兵马气势汹汹而来,若井彦能出面抵挡,正好可以消耗史文恭的兵力。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图后计。 想到这儿,吕振紧绷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史文恭和井彦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的场景。 与此同时,史文恭正威风凛凛地统帅着梁国兵马,向着应县缓缓进发。 阳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这支军队整齐而肃穆的身影。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步伐坚定有力,手中的长枪和长刀闪烁着寒光,每一步都踏出沉闷的声响,仿若大地的心跳。 史文恭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身姿笔挺,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其头戴金色盔缨的头盔,身披黑色镶金边的披风,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彰显着他的威严与霸气。 脸庞线条刚硬,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锐利而有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能看穿这片大地的每一处隐秘。 对于井彦这个人,史文恭内心的好奇就像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炽热而强烈。 在他过往的认知里,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搅乱局势的角色,怎能不让他兴趣大增?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乱世,每一个新崛起的势力和人物都可能成为改变格局的关键因素。 而对于九头鸟吕振,史文恭则颇为知晓。 吕振身为田虎的死忠部下,那可是声名远扬,在江湖与战场都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其武艺高强,一杆九节连环棍使得出神入化,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无人能敌; 更是有着卓越的统兵之能,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其军事才能在田虎麾下稳稳位居前十之列。 曾带领军队多次立下战功,威名远播四方。 可如今,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竟在一个不知名的井彦手中败下阵来,这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萦绕在史文恭心头,让他愈发觉得井彦此人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之辈。 不禁暗自揣测,这个井彦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和手段,能击败如此强劲的对手。 眼看着应县越来越近,随军的金剑先生李助骑着一匹棕色骏马,快步来到史文恭身旁。 李助身形清瘦,一袭灰色长袍随风飘动,宛如一片在风中摇曳的竹叶。 其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睿智,手中拿着一卷情报,神色恭敬而又带着几分急切,向史文恭进言道: “梁王,从这详尽的情报中不难看出,这井彦能有如今这般强大的势力,与我等当初大败辽国兵马一事关系甚大。 想当初,我军大破辽国,使得局势发生巨变,井彦或许正是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发展起来。 而且此人又能将晋国兵马拒于应州之外,坚守城池,丝毫不给晋军可乘之机,想来其才能亦是不凡,绝非一般人可比。 如今,我等大军压境,依我之见,可先行派人前去尝试招降一番。 倘若这井彦真有归顺我大梁之心,那岂不是再好不过? 也好省去一番刀戈相向,生灵涂炭,兵不血刃便能拿下应州,扩充我大梁版图。” 李助说话时,语气平和却又充满了说服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深思熟虑后的智慧。 史文恭静静听完李助的话,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勒住缰绳,停下战马,望着远方应县的方向,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这井彦能够如此果断地打败辽国兵马,一举拿下应州之地,又能凭借谋略和武力将晋国兵马阻拦在外,可见其绝非鲁莽之人,而是有着深远的谋划和强大的实力。 在史文恭看来,井彦心中的打算,无外乎三种结果。 其一便是自立为王,凭借应州的险要地势和丰富资源,雄踞一方,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 其二便是心向宋庭,打算据守应州,等待宋兵前来救援,到时候再献城投降,换取荣华富贵。 其三便是有心归顺大梁,渴望在大梁的广阔天地中施展自己的抱负。 在这三种结果中,史文恭稍加思索,首先便排除了井彦有自立为王的打算。 。。。 第568章 李助出使 第568章 李助出使 毕竟能够如此果断且巧妙地拿下应州之地,又成功抵御晋国兵马,这样的人必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长远的眼光,绝非什么傻瓜蠢蛋之徒。 若是自立为王,在这各方势力纷争不断的乱世,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以井彦展现出的智慧,定然不会做出这般短视的决定。 在井彦出现后,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井彦刚崭露头角时,面对应州城内残余的辽国兵马,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手软。 他深知,这些辽国残兵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瘤,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危及他在应州的根基。 于是,在一个月色如霜的夜晚,井彦点齐了自己的人手,马蹄声碎,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战斗打响,喊杀声震破夜空,井彦一马当先,手中大斧挥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敌阵之中。 其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狠厉,每一次挥斧,都带着必杀的气势,刀光过处,辽国士兵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那一夜,应州城的街巷被鲜血染红,辽国残余兵马被他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应州城也在这血腥的战斗后,暂时迎来了片刻的安宁。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晋国兵马便闻风而来,妄图趁乱夺取应州。 井彦站在应州城的城墙上,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晋国军队,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身披黑色披风,猎猎作响,亲自指挥着城防。 士兵们在他的号令下,有条不紊地行动着,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射向城下的晋军,滚木礌石从城墙上呼啸而下,砸得晋军阵脚大乱。 晋军一次次发起冲锋,又一次次被打退,应州城在井彦的坚守下,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晋国兵马望城兴叹,只能无奈地在城外扎营,寻找着破城的机会。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败退而走。 史文恭想到这里,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忖度,倘若井彦真有自立为王的打算,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如今梁国和晋国两方势力对他虎视眈眈,再加上与辽国的血海深仇,应州就像一座被狂风暴雨包围的孤岛。 在这三方的巨大压力之下,井彦若贸然称王,那简直就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各方势力定会群起而攻之,他又怎么可能在应州安稳立足,这无疑是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 接着,史文恭又想到井彦心向大宋的可能性,他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从情报中得知,井彦自幼便在应州长大。 应州,作为燕云十六州之一,长期处于辽国的残暴统治之下。 辽国统治者视这里的百姓如猪狗,繁重的赋税、残酷的劳役,让燕云十六州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百姓们对大宋大多心存怨恨。 当年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致使这片土地与中原分离,多年来,大宋却一直未能将其收复,在百姓们心中,仿佛被大宋抛弃了一般。 他们在辽国的铁蹄下苦苦挣扎,却看不到大宋的援手。 与对大宋的态度截然不同,燕云十六州的百姓对史文恭的梁国充满了敬仰与感激。 自从史文恭率领梁国军队,以雷霆之势接连打败辽国兵马,更是在一场关键战役中,大破辽国二十万大军之后,他的名字便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燕云十六州的大地上闪耀。 百姓们口口相传,将他的英勇事迹渲染得神乎其神。 在许多百姓心中,史文恭就是他们的救星,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有些村子里,百姓们自发地将史文恭的名字刻在牌位上,供奉在家中最显眼的位置,每日清晨和傍晚,都会虔诚地焚香祭拜,祈求他的庇佑,希望他能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给他们带来和平与安宁。 史文恭想到这些,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井彦心向大梁的几率着实不小。 想到此处,他当机立断,同意了李助提出的招降之策。 然而,当考虑到出使之人选时,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可是关乎能否顺利拿下应州的关键任务,人选必须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战争,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就在史文恭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时,李助神色恭敬而又坚定地进言: “主公,此计由臣所出,那么理应由臣前去执行。 臣恳请主公下令,让臣亲自前往应县,招降井彦。” 李助抬起头,目光与史文恭对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和自信。 史文恭看着眼前的李助,心中十分担忧他的安危。 李助虽足智多谋,且自身拥有异能,曾以那神秘莫测的异术金剑法,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玉麒麟卢俊义。 但此次前往应县,毕竟是深入虎穴,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史文恭思量再三,此事确实唯有李助前去,凭借他的智谋和口才,才有可能说服井彦归降。 经过一番权衡,他决定派出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随同李助一同前往应县。 有他们二人随行保护,史文恭心中稍感安慰。 他相信,李助带着这两位得力助手,定能不辱使命,顺利将井彦招降,为梁国增添一股强大的力量,助力大梁在这乱世中成就霸业 。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大梁军营,唤醒了这片忙碌的营地。 李助、火万城与王良齐聚在营帐中,神情专注。 李助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摆,正小心翼翼地将几卷密封的文书收入行囊,这些文书承载着史文恭对井彦的诚挚期望与招降密策。 火万城站在一旁,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小山。 用力地将方天画戟插入特制的马鞍挂钩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随后又重重地拍了拍腰间装满箭矢的皮囊,检查是否牢固。 王良则沉默寡言,他那宽厚粗糙的大手紧握着一杆方天画戟,缓缓擦拭,戟身反射出森冷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三人简单收拾完毕,步出营帐。 营地外,三匹矫健的快马早已等候多时。 这些骏马浑身皮毛油亮顺滑,在晨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四蹄刨地,发出阵阵焦躁的嘶鸣,似乎迫不及待要踏上征途。 。。。 第569章 李禹 李助率先翻身上马,动作轻盈流畅,宛如飞燕掠水。 火万城则跨上自己那匹高大的黑马,座下黑马受其力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王良沉稳地跨上棕马,双手稳稳握住缰绳。 三人相视点头,随后马鞭一挥,快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应县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三人沿着蜿蜒的官道一路狂奔,卷起阵阵尘土。 沿途的景色如幻影般迅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随着应县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他们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便抵达了应县城门之下。 仰头望去,应县城门之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如蚁群般层层排列。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铠甲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 城头之上,旗帜烈烈作响,士兵们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火万城和王良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 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们深知,这样高度戒备的城池,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李助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他静静地坐在马上,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是过眼云烟。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应县城头上传来一声暴喝: “汝三人乃是何人?因何来到我应县城门之下? 此时乃是战时,如若是闲杂人等,尽快逃离此处,以免受到刀剑之伤!” 声音雄浑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气中回荡。 李助闻言,不紧不慢地侧过头,目光与火万城交汇。 火万城心领神会,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匹马儿向前踏出两步。 他挺直腰杆,声若洪钟般对着城头高声喝道: “吾三人乃是梁国之使,奉我家梁王之命,前来会见应州之主,对其有要事相商!” 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如同一股强劲的声波,穿透了城墙上的森严戒备。 城头上,那个刚才出声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紧接着,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对着火万城吼道: “辽国?你们这帮辽狗还真是斩不尽杀不绝的畜牲!!! 我家将军最是痛恨你们这帮辽国的狗贼! 跟你们有什么要事相商?老子恨不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仇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人一巴掌拍在后脖颈上。 “焦老三,你小子耳聋了不成! 人家说的是梁国,什么辽国? 耳朵塞了驴毛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和指责,让城头瞬间安静了片刻。 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士兵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城墙之下,李助三人先是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城头之上的士兵竟把“梁国”听成了“辽国”,让他们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臭骂。 城门上方,阳光洒下一片金黄,驱散了晨间的些许凉意。 就在方才那场小插曲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城头直直落下,仿若一记重锤,打破了城下紧张又微妙的气氛。 “原来是梁国的人呐!” 李禹双手叉腰,探出大半个身子,俯视着城下的李助、火万城和王良,脸上带着几分热络, “在下应县李禹,我家哥哥井彦对梁王那可是神交已久,既然尊使大驾光临,快请入城,莫要在这城外站着吹风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士兵干脆利落地一挥手,那动作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城门打开,迎接贵客!” 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忙活起来,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应县那厚重的城门缓缓向内打开,陈旧的木门与地面摩擦,扬起一片尘土,仿若拉开了一场大戏的帷幕。 与此同时,李禹又迅速招来一名身形灵活的小兵,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兵连连点头,转身便朝着城内飞奔而去,去给井彦通报梁国使者到访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李禹亲自带着几个亲兵,迈着大步,沿着城墙上的阶梯走了下来。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节奏。 李助抬眼望去,只见李禹身高足有九尺,身形偏瘦,却挺拔如松,那身板仿佛能扛住千钧重担。 他的面庞犹如被岁月这把刻刀精心雕琢过一般,轮廓分明,面若刀削,一双眼睛深邃而有神,透着十足的精明劲儿,似乎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刻,他手中紧握着一杆玄铁盘龙棍,那棍身与他身高相同,足有手腕粗细,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棍身上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择人而噬,让人望而生畏。 李助看着眼前如此威风赫赫的李禹,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光亮,就像发现了一颗隐匿在尘世中的明珠,心中暗自赞叹。 而另一边,扫地龙火万城和擎天铜柱王良,两人皆是久经沙场的猛将,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被李禹这一身气势瞬间点燃。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那眼神中仿佛有两簇火焰在燃烧,灼灼的战意几乎要溢出来,恨不得立刻就与李禹在这城门前比划一番,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 李禹自然也察觉到了火王二人那毫不掩饰的战意,他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嘴角反而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自信又略带挑衅的笑容。 周身的气势也随之攀升,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同样跃跃欲试,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与这两位高手过过招。 待几人互通了名号之后,李助心中存着一丝疑惑,忍不住看着李禹出言相问: “好汉,你如此笃定我等便是梁国之人,究竟是如何分辨的呢? 难道就不怕我们是假冒身份的辽人,或者是晋国派来的奸细?” 李禹听闻此言,先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至极,在城门内外回荡,引得周围的士兵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 第570章 所为何事 笑罢,他收住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而坚定,朗声说道: “先生莫要拿这话打趣我了。 如今这天下局势,谁人不知梁国兵马一路高歌猛进,攻略整个燕云十六州之地,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梁王的威名,如雷贯耳,响彻四方。” 说到这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语气也变得轻蔑起来, “辽国那帮狗贼,被梁王打得屁滚尿流,早就灰溜溜地被撵出了燕云之地,他们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来我应州跟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至于晋国那些人,” 李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满是不屑, “在我眼里,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一般。 我哥哥井彦几次三番打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对我应州之地有任何非分之想,又怎么敢派人假冒梁国使者来糊弄我们? 借他们几个脑袋也不敢呐!” 说罢,他饶有兴致地将李助三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什么稀世珍宝,随后自信满满地继续说道, “再说了,像三位这般气宇轩昂、浑身透着不凡气度的人物,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这世间,除去梁王麾下,又有何处能汇聚如此豪杰? 我李禹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李禹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火万城和王良心中那扇关于江湖豪情与英雄相惜的大门。 火万城那粗犷的笑声率先响起,如滚滚惊雷在街巷间炸响,他一边笑,一边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自己的肚皮,眼中满是对李禹的赞赏。 王良也不甘示弱,他的笑声醇厚而有力,胸膛随着笑声剧烈地起伏,那笑声仿佛能震落街边屋檐上的灰尘。 李助则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微眯,如同一眼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中却蕴含着洞察一切的智慧。 对着李禹轻轻点了点头,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饱含着认可与赏识。 李助在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位李禹,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场便能看出,定是在沙场上历经生死、冲锋陷阵的英勇善战之辈。 其身姿挺拔,犹如一杆立在狂风中的长枪,坚韧而不屈。 不仅如此,在方才的交谈中,李禹言语之间条理清晰,每一个观点的阐述都有理有据,张弛有度,既不显得傲慢无礼,也不过分谦卑。 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李助越发觉得,倘若梁王真能将应州顺利纳入麾下,这李禹日后必能在大梁的朝堂与战场之上大放异彩,成为梁国的中流砥柱。 怀着这样的想法,一行四人带着欢声笑语,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应县的城门。 城内,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各色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他们沿着蜿蜒的青石路前行,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百姓们交头接耳,猜测着这几位陌生来客的身份。 没走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李助等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人头攒动,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李禹一眼便认出了为首之人,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他哈哈一笑,声若洪钟般朗声喝道: “哥哥,这便是梁国的使者,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他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到了众人耳中。 李助三人听闻,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为首之人同样身高九尺,却与李禹的清瘦截然不同。 他膀大腰圆,肩宽背厚,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粗壮的手臂随着步伐有力地摆动,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微微震颤,一看便是身负巨力之人。 李助心中暗自揣测,这位想必就是在应州威名赫赫、雄踞一方的井彦了。 果不出所料,李禹话音刚落,那雄壮之人眼中顿时一亮,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被点亮的星辰,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立刻快步向着四人迎了过来,脚步急促却又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节奏,彰显出他雷厉风行的性格。 “在下井彦,贵使可随我到府内一叙。” 井彦来到众人面前,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力量,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热情。 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亲近之感。 随后,李助等三人便在井彦与李禹的带领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宽阔的街道,来到了应州都督府衙门处。 这都督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威严,上面的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门口的石狮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土地的安宁与繁荣。 走进府内,庭院宽敞而整洁,奇花异草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处,微风拂过,花草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彰显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和尊贵的地位。 李禹将李助等三人的身份,一一详细且郑重地告知给了井彦。 井彦听完,一脸郑重地对着李助三人抱了抱拳,他抱拳的动作刚劲有力,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显示出他深厚的功力。 这一抱拳,态度诚恳而谦逊,尽显江湖豪杰的风范。 李助眼见于此,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喜悦。 眼见这兄弟两个的态度,热情而不失尊重,谦逊又带着期待,想来今日之事,成功的希望极大。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应州归入梁国版图,井彦和李禹为大梁效力,共同在这乱世中开创一番伟业的美好前景。 随后几人一番闲谈,从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再到天下的动荡局势,气氛融洽而热烈。 众人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眉头紧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世界。 待到茶水几巡之后,井彦才一脸正色,目光依次扫过李助等三人,缓缓说道: “不知今日先生等人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平稳而深沉,却又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能改变应州命运的答案。 。。。 第571章 还得过了我们兄弟两个这一关 李助闻听其言,亦是正了正神色,坐直了身子。他知道,这是终于引到了正题上。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如同在天平上放置砝码,关乎着梁国与应州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命运,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迎上井彦的眼神。 天色阴沉,铅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应州城的上空,给这座古老的城池蒙上了一层肃杀且压抑的氛围。 城中的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屋舍错落有致,却在这压抑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沉寂,偶有几声犬吠传来,也瞬间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应州城那宽敞而略显昏暗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厅内的梁柱上,几盏牛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光影摇曳,将厅内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诡谲。 李助一袭玄色长袍,身姿笔挺地站在厅中,面容冷峻,眼眸深邃如渊,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 轻轻拂了拂衣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我等此番前来,别无他事,正是为了招降将军。” 这简短却又极具分量的话语,恰似一颗巨石被狠狠投入平静无波的湖面,刹那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安静得落针可闻的议事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李禹站在一旁,原本正下意识地摆弄着腰间的玉佩,听到李助这话,手指猛地一僵,那枚温润的玉佩“啪”的一声,坠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厅内回荡。 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惊得说不出话来。 火万城的身形壮硕如牛,满脸的络腮胡像是一团肆意生长的杂草。 此刻,他那黝黑的面庞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那双原本就圆睁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仿佛两颗随时可能迸射出火焰的铜铃。 粗壮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天画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便会拔刀相向。 王良身材高大魁梧,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的模样,此刻也是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那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思忖李助为何如此直接。 虽说他们三人一早便知晓此番前来应州城的目的,可真当李助这般毫无保留、直白地说出口时,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而坐在主位上的井彦,原本正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听到李助的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见过世面的人物,短暂的惊愕后,随即便朗笑一声,那笑声爽朗而豪迈,震得厅内的烛火都晃了几晃。 “先生不愧是大梁的人,没曾想竟然如此爽快。” 井彦笑着说道,脸上挂着一抹真诚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对李助直率的欣赏。 “实不相瞒,在下对于梁王之名也是倾慕已久。” 他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早就听说过梁王文韬武略皆是当世顶尖之列,尤其是手中一杆方天画戟,更是无人能敌。” “在下虽是草莽出身,但也自负有些武艺在身。” 井彦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膛,脸上洋溢着自信。 “更何况,如今应州之地上下全部系于在下一身。”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担当,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在向这座城池宣誓自己的责任。 “故而,凡事自是要谨慎几分才是。” 他缓缓坐回座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 说到此处,井彦言语间顿了顿,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随后,他继续说道: “明日,我将于城门之外摆下酒宴,静候梁王亲至。 斗胆亲自讨教一番,梁王的武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自己武艺的自信,也有对这场较量的期待。 “倘若梁王胜了,井彦愿将应州之地拱手奉上,并日后甘愿听从梁王的差遣,无有不应。” 他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已经看到了梁王获胜的场景,而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臣服。 “可若是梁王败了,就请梁王吃些备好的酒菜,以全我井彦的地主之宜。” 井彦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至于应州之地,梁王若带兵前来攻之,我井彦自当拒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表明了自己守护应州的决心,那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寒星,坚定而冰冷。 此言一出,李助顿时眼神微眯,犹如一只敏锐的猎豹,在黑暗中锁定了目标。 他心中对于井彦的重视程度更甚一筹,这个井彦,看似豪爽不羁,实则心思缜密,提出这样的条件,既给自己留了余地,又不失尊严,实在是不可小觑。 然而,在其一旁的火万城与王良二人,却是不由得有些不悦。 在他们心中,史文恭,也就是梁王,犹如神灵一般高高在上。 过往的岁月里,他们跟随史文恭南征北战,亲眼目睹了史文恭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 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冲锋陷阵,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 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战斗场景,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脾气最为火爆的火万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便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闷雷般在厅内响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我家梁王是什么人物?哪能是你说要挑战便能挑战的了的?” 他满脸怒容,大声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火万城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脸庞线条刚硬,浓眉之下的双眼透着锐利与警惕,紧紧盯着眼前的井彦和李禹,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我们兄弟两个跟随梁王多时,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为梁王出生入死,倘若你有挑战梁王的心思,可没那么容易,还需过了我兄弟二人这一关。” 。。。 第572章 扫地龙大战盘龙棍 王良站在一旁,身形精悍,眼神同样犀利如鹰。 微微颔首,薄唇轻启,声音沉稳: “不错,想挑战梁王,得先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们的能耐。” 闻听此言,还没等井彦开口,一旁的李禹便瞬间激动了起来。 李禹本就生性活泼,对这种挑战切磋的事情充满热情。 此刻,他双目放光,那灵动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连脸颊都因激动而微微泛红,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八度: “好好好,我早就有此意。 我哥哥井彦的武艺,那可是出神入化,比我不知强了多少倍。 既如此,也不用我哥哥亲自出手,不如由我先与两位兄弟比试一番,你们和我过过招,便可知我家哥哥究竟有没有与梁王比试的资格。” 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搓着手,双脚还不停地在地上轻点,就像一只迫不及待要投入战斗的小兽。 此言一出,火万城和王良对视一眼,那眼神中默契十足,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对于这场送上门的比试,他们自是没有不应之理,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看看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李助站在稍远处,一袭长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神色平静,眼神却透着审视与好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 眼前这二人的本事究竟如何? 这场比试,说不定能探出些深浅。 就这样,一行五人在暖阳下,朝着校场走去。 校场位于应县的边缘,宽阔而平坦,四周是高耸的围墙,围墙之上还插着几面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这里平日里便是井李二人练兵之所在,地面被无数双脚踏过,坚硬而平实,散发着一股久经磨砺的气息。 一到校场,李禹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他满脸兴奋,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双手紧紧握住玄铁盘龙棍,那玄铁盘龙棍足有碗口粗细,通体黝黑发亮,棍身上雕刻的盘龙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李禹快步站到了校场中央,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宛如一棵根基深厚的古树,身形挺拔而自信。 对着火王二人朗声说道: “不知二位兄弟哪个先来讨教一番?” 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带着几分年少轻狂的豪迈。 火王二人对视一眼之后,扫地龙火万城猛地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挥手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 那方天画戟长约一丈,戟身寒光闪烁,戟尖锋利无比,刃上还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能轻易划破空气。 火万城快步站到了李禹的对面,威风凛凛,再次大声吼道: “我来与你比试比试!!!” 这一声喊,气势磅礴,仿佛能冲破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李禹眼见于此,先是朗笑一声,笑声爽朗清脆,仿佛世间的一切困难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随即便手持玄铁盘龙棍,脚下步伐轻盈灵动,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向着火万城便攻杀了上来。 其棍势凌厉迅猛,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转瞬之间便到了火万城的眼前。 那棍风呼啸,吹得周围的尘土都飞扬起来,发出呼呼的声响。 火万城见状,先是心中一惊,那一瞬间,心脏仿佛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战斗经验丰富,随即不敢有丝毫大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李禹的一举一动。 连忙挺起手中方天画戟上前相迎,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全身贯注的防备。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校场都震塌。 金属碰撞溅起的火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感受着双手之间传来的微麻之感,火万城惊诧不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李禹,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但这惊诧转瞬之间便化为了熊熊的战意,心中的斗志更是燃烧得鼎沸。 当即便奋起精神,大喝一声,再次挥动方天画戟,与其厮杀开来。 二人你来我往,两兵相交,一时间校场之上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便走过了20余合,每一次交锋都惊心动魄,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李禹的玄铁盘龙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 火万城的方天画戟也是使得出神入化,攻守兼备。 20回合过后,火万城渐渐力有不逮。 李禹不仅招式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机,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势大力沉,每一次挥动玄铁盘龙棍,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 一杆玄铁盘龙棍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那棍影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火万城紧紧笼罩。 攻势更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着火万城不断席卷而来,让火万城只能疲于招架,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脚步也开始有些踉跄,渐渐落入下风 。 日头高悬,炽热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校场上,给这场激烈的比武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火万城与李禹的较量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 火万城拼尽全力,双手紧紧握住那杆方天画戟,戟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试图抵御李禹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攻势。 李禹的玄铁盘龙棍犹如一条灵动且凶狠的蛟龙,棍影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每一棍挥出,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破风之势砸向火万城。 火万城的呼吸愈发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勉强维持了几个回合过后,火万城感觉自己的力气正被一点点抽空,手臂也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抵挡都愈发艰难。 就在这时,李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瞬间捕捉到火万城防守中的一丝破绽。 他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发力,手中的玄铁盘龙棍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砸向火万城手中的方天画戟。 “当”的一声巨响,宛如洪钟鸣响,金属碰撞溅起的火花格外刺眼。 巨大的冲击力让火万城双手一麻,方天画戟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滚着,最后“哐当”一声,落在了好几丈远的地方。 。。。 第573章 还请先生赐教 火万城虽性格火爆,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可能拔剑相向,但为人极为洒脱豪爽。 他深知自己在这场比试中已然败北,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对着李禹双手抱拳,挺直了腰杆,声音洪亮地朗声说道: “兄弟武艺高强,火某不是对手。” 他的眼神中满是坦诚,没有丝毫输不起的怨怼,只有对强者的认可与钦佩。 李禹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谦逊的笑容,当即便快步上前几步,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火万城的肩膀,语气亲切温和地说道: “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兄弟切莫在意。”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傲慢,就好像刚刚的胜利只是一次偶然,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不远处的井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赞赏。 他了解李禹,不仅武艺精湛,为人更是谦逊有礼,这场比试的结果和李禹的态度,都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而金剑先生李助,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静静地观战。 他一袭长袍随风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平静。 此时,他眼神微眯,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后轻笑一声,笑声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缓缓说道: “这位兄弟武艺当真不俗,看得李某不由得有些技痒,不知兄弟可愿与李某讨教一番。” 闻听李助所言,井彦与李禹皆是不由得眉头一挑,脸上瞬间露出一脸的诧异之色。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惊讶,眼前的李助,头戴一顶儒雅的纶巾,身着素净的长袍,手中的折扇不时轻轻晃动,言谈举止间尽显文人的儒雅风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精通武艺的高手。 在他们的认知里,文人大多手无缚鸡之力,舞文弄墨才是他们的强项。 但火万城和王良二人,却是知晓李助那些神秘的传闻。 传闻在如今的大梁国,玉麒麟卢俊义武功卓绝,被公认为武力第二,然而在李助面前,竟连几个回合都支撑不住。 只是李助平日里总是以文臣的形象示人,为人低调内敛,很少显露自己的武艺。 因此,即便身为史文恭亲卫的火王二人,也从未见识过李助在武艺方面的真实能耐。 此时听得李助主动提出比试,二人心中激动万分,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迫切地渴望见识一番金剑先生李助的惊人手段。 李禹上下仔细端量了一番李助,眼中满是怀疑与不解,不由得笑着出言说道: “先生还是不要说笑了。 先生一介文人,要是辩经论典,李禹自然是甘拜下风。 至于刀兵之事,先生还是算了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调侃,在他看来,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先生,实在难以与武艺高强联系在一起,更像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听其所言,李助并未生气,只是默然不语,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 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看着李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说道: “李禹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小瞧了我家太尉。 我家太尉闯荡江湖之时,便曾有绰号金剑先生。 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 王良的声音沉稳有力,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助的信任与敬重。 王良的话,像一记重锤,在空气中砸出沉闷的回响,直直地落进了李禹的心里。 李禹的心猛地一颤,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犹疑与困惑,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井彦。 此刻的井彦,身姿笔挺,神色平静如水,可那深邃的眼眸里,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他迎着李禹探寻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默默点了点头,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像给李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瞬间安定了下来。 下一秒,他整个人仿佛被重新塑造,脸上的随意与玩闹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庄重肃穆,眼神里满是坚定与果敢。 他双脚稳稳地站定,双手抱拳,动作干净利落,对着李助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洪亮且清晰,仿若洪钟鸣响,在空旷的校场里来回激荡: “既如此,还请先生赐教。” 这简短的话语里,不仅有对前辈的敬重,更有身为武者面对挑战时的热血与豪情。 李助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李禹,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笑意悄然掠过。 那笑容里,既有对李禹勇气的赞许,又带着几分成竹在胸的自信,恰似春日里微风轻拂湖面,转瞬即逝却又意味深长。 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动作优雅流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缓缓从背后抽出那把尘封已久的黄铜剑。 这把剑,平日里被他妥善收藏,极少展露锋芒,可一旦出鞘,便好似挣脱了岁月的束缚,散发出一股别样的气息。 剑身修长而笔直,黄铜的材质在日光的轻抚下,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李助手持黄铜剑,步伐轻盈稳健,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岁月的弦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不带丝毫拖沓。 他朝着李禹缓缓走近,行进间,右手紧紧握住黄铜剑的剑柄,动作轻柔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缓缓将剑柄探入袖间。 与此同时,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快速地开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晦涩,仿若来自远古的神秘咒语,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助,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多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泛着古朴黄铜色的剑身,像是被一道神秘的力量唤醒,渐渐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晕。 从剑柄开始,金色如潮水般迅速蔓延,不过眨眼间,便通体呈现出耀眼的金黄之色。 阳光洒落在剑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晃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 众人见状,皆是目瞪口呆,眼中异彩连连,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明白“金剑先生”这个名号背后的真正含义。 心中不禁涌起对李助的好奇与惊叹,那惊叹之情如涟漪般在心底层层荡漾开来。 。。。 第574章 承让承让 李助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炯炯地看向李禹。 伸出那只空闲的左手,对着李禹轻轻招了招,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李禹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作为年轻气盛、热血方刚的武者,被人如此公然挑衅,这口气怎能轻易咽下?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仿佛燃烧着两簇熊熊火焰,紧接着,一声朗喝脱口而出。 这一声喝,犹如晴空炸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抖,惊起一阵尘土飞扬。 喝声未落,他双手紧紧握住玄铁盘龙棍,高高扬起,那玄铁盘龙棍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棍身上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仿若要腾空而起。 李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李助狠狠砸了上去,玄铁盘龙棍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李助神色平静如水,不慌不忙,见李禹攻来,当即便挥剑迎上。 这一迎,看似简单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李助的剑法堪称精妙绝伦,手腕轻轻一抖,一个看似轻而易举的剑花便在指尖绽放开来。 然而,就是这看似简单的剑花,却巧妙地卸去了李禹那带着千钧之力的攻击,让李禹的攻击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李助不给李禹丝毫喘息之机,趁着李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挥剑向着李禹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他身形灵动,步伐飘逸,恰似林间的清风,让人难以捉摸。 手中金剑如同一道金色闪电,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剑影。 随着李助欺步迎上,李禹顿时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色的剑影海洋之中。 只觉得浑身上下,周遭四面八方,漫天皆是李助的金剑剑影。 那些剑影,或快或慢,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如狂风骤雨般密密麻麻地袭来,将“铺天盖地”一词诠释得淋漓尽致,让李禹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李禹眼见于此,心中惊骇不已,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让人防不胜防的剑法,慌乱之中,只能下意识地挥动玄铁盘龙棍抵挡。 然而,他的抵挡在李助那出神入化的剑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仅仅只是慌忙抵挡了两下,李禹便猛然间察觉到脖颈之间传来一股彻骨的冰凉之意。 那是金剑的寒意,仿佛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冷风,瞬间穿透他的身体,让他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刹那间,李禹便被震惊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呆愣在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还未从刚刚那如梦幻般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不远处的井彦、火万城、王良三人,原本还带着期待与紧张的神情,此刻也皆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文弱儒雅、整日以文臣自居的李助,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武艺。 这场比试的结果,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李禹与李助的比试,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展开,又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走向终结。 李禹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流转,还没等他完全摸清李助剑法的路数,甚至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全部本领,李助的金剑便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那一刻,李禹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也似停止了跳动。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李助的金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寒意顺着肌肤渗入骨髓,让李禹从心底泛起一阵战栗。 李助看着李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那笑声温和而谦逊,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里,宛如春日暖阳,稍稍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手腕轻轻一转,手中金剑从李禹的脖颈之上缓缓撤离,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生怕给李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随后,他双脚稳稳站定,双手抱拳,微微欠身,对着李禹道了一句: “承让,承让。” 声音清朗,带着几分对晚辈的亲切,又不失武者之间的敬重。 此时的李禹,才像是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惊醒,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慌与迷茫,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那短暂却又惊心动魄的交锋,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回忆,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败下阵来的。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有半点质疑。 李禹满脸羞愧,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那是因失败而产生的窘迫与不甘。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李助,眼神中满是佩服与自愧不如。 双手抱拳,身子弯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沮丧,却又充满真诚: “先生剑法举世无双,在下愧所不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他对李助高超剑术的由衷赞叹。 然而,一旁的井彦目睹这一切,不但没有被李助的强大所吓倒,反而像是被点燃了心中那团名为“斗志”的火焰,兴致愈发高涨。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李助,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眼前这位强者一决高下。 井彦大步上前,一把抄起了立于一旁的玄铁应龙斧。 这玄铁应龙斧,斧身宽阔厚重,通体由玄铁打造而成,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斧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能轻易劈开世间万物。 斧柄之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应龙,龙身蜿蜒盘旋,龙须飘逸,龙眼怒目而视,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腾空而起,彰显着这把斧头的不凡与威严。 井彦双手紧握斧柄,快步来到校场之上,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 第575章 金剑法大显神威 站定在李助面前,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股无畏的气势。 对着李助双手抱拳,拳心向内,拇指弯曲紧扣,这是武者之间最诚挚的行礼方式。 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 “先生剑法精妙,在下也想要讨教一番,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话语中,既有对李助剑法的赞赏,又有身为武者渴望挑战强者的热血与豪情。 李助闻听其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与期待。 他此番主动出手,本就是为了让井李二人见识到自己的实力,从而达到震慑的目的。 此刻见井彦主动挑战,正中他的下怀,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 那笑容里,既有对井彦勇气的认可,又有对这场即将展开的比试的期待。 李助向后退了半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身体重心下沉,宛如扎根于大地的苍松,稳如泰山。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手中金剑微微上扬,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与手臂形成一条流畅的弧线。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盯着井彦的一举一动,仿佛能看穿他的每一个意图。 这看似简单的架势,却蕴含着无尽的变化与玄机,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让人不敢小觑。 井彦眼看李助剑法如此邪门诡异,心中也是暗自警惕,不敢有丝毫托大。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宛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一丝慌乱与大意都可能导致失败。 随后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仿佛要将自己体内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 与此同时,挥起手中玄铁应龙斧,带着千钧之力,向着李助便攻了上去。 玄铁应龙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弧线,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 随着二人交手,方才李禹的遭遇,完完全全再次展现在了井彦的眼前。 李助的剑法,犹如鬼魅般捉摸不透,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密集而迅猛; 时而如行云流水,轻柔而灵动。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金剑剑影,井彦只感觉眼前一片眼花缭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李助的攻击。 手忙脚乱之下,手中的玄铁应龙斧虽然挥舞得虎虎生风,却始终难以抵挡李助那精妙绝伦的剑法。 井彦竭尽全力抵挡着李助的进攻,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他的双臂因长时间的抵挡而酸痛不已,肌肉紧绷得如同石头一般。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李助的剑始终如影随形,总能找到他防守的破绽。 最终,井彦也只是比李禹多坚持了一些时间后,便同样被李助手中的金剑横在了脖颈之上。 那一刻,井彦心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李助,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的玄铁应龙斧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李助伸手便将手中金剑,再次插回进了剑鞘之内。 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仿佛刚刚那一场激烈的战斗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井彦心中思量了半天,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困惑,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败在了何处。 回忆着刚刚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动作,可无论他怎么分析,都找不到答案。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认作李助剑法属实太过精妙,精妙到连他自己是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不过,经此一役,在井李二人的心中,对于李助的敬畏之心,却是陡然提升了不少。 他们深知,眼前这位看似文弱的先生,实则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是一位真正的武学高手。 此事作罢后,井彦便于城内设下宴席,宴请了李助三人一番。 宴席之上,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酒香四溢,菜肴色香味俱全。 精致的雕花酒壶里,盛满了醇香的美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道道菜肴,摆盘精美,或是鲜嫩多汁的烤肉,或是清爽可口的时蔬,每一道都让人垂涎欲滴。 几人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欢声笑语不断。 谈论着江湖轶事、武学心得,彼此之间的距离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逐渐拉近。 李助讲述着自己年轻时闯荡江湖的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与各路高手的交锋,听得井李二人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敬佩。 井李二人也分享着自己的生活趣事、练武的心得与感悟,几人畅所欲言,毫无保留。 他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头沉思,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酒足饭饱过后,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井李二人亲自将李助三人送出了城外。他们站在城门口,相互道别,眼神中满是不舍。 李助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愈发高大。 井李二人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久久伫立,这场相遇,虽伴随着比试的胜负,但也让彼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了他们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 暮霭沉沉,如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史文恭的大营。 营帐错落林立,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营内偶尔传出几声战马的嘶鸣,给这片军事要地添了几分肃穆与神秘。 火万城、王良和李助三人骑着快马,疾驰而归,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开来。 他们一路行色匆匆,径直朝着史文恭所在的大帐奔去。 一踏入大帐,热气裹挟着浓烈的烛蜡味扑面而来。 史文恭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形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其目光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静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三人。 火万城率先上前一步,抱拳道: “梁王,我等回来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未消的激动。 紧接着,王良和李助也依礼行礼。 火万城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将在应县县城内与井彦、李禹二人的相遇。 。。。 第576章 应邀而来 从初到城中的交谈,到校场之上惊心动魄的比武,再到后续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条理清晰地详尽告知给史文恭。 王良在一旁不时补充,李助则微微颔首,偶尔用简短的话语点明关键之处。 史文恭听得极为专注,他的眼神随着三人的讲述而闪烁,时而露出沉思之色,时而微微点头,仿佛置身于那场激烈的交锋现场。 待三人讲完,史文恭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大帐内踱步。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井彦和李禹的事迹,心中对于这二人的好奇愈发浓烈,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汹涌的涟漪。 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每一个拥有非凡实力的人,都可能成为左右局势的关键。 同时,对于井彦提出想要在城外比试一事,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心中暗自思量,这场比试不仅是一场武力的切磋,更是一次难得的试探与招揽人才的机会,自是欣然应允。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史文恭一身黑色戎装,外披一件猩红色的披风,披风上绣着金色的龙纹,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格外醒目。 腰间佩戴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名贵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大步走出营帐,跨上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那骏马浑身漆黑如墨,四蹄矫健有力,仿佛随时都能奔腾千里。 此次出行,史文恭只带了金剑先生李助,以及护军营的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等五人。 一行六人,个个身着轻便铠甲,腰悬利刃,神色冷峻。 策马朝着应县城门之外奔去,马蹄声哒哒作响,整齐而有力,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惊起路边草丛里的几只飞鸟。 当他们来到应县城门之外时,远远便望见井彦早已令人精心摆好了酒桌。 酒桌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精致的青花瓷酒壶在晨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壶嘴处冒着丝丝热气,酒香四溢。 菜肴色香味俱全,有鲜嫩多汁的烤羊肉,金黄酥脆的炸春卷,还有各种新鲜的时蔬,摆放得错落有致,冒着腾腾热气,香气扑鼻而来。 井彦与李禹二人身着轻便铠甲,铠甲上的鳞片闪烁着寒光。 他们腰间悬着利刃,神色庄重,静静地等候史文恭前来。 井彦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稳,透露出久经沙场的自信与从容。 李禹则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时不时张望着史文恭等人到来的方向。 史文恭见状,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暗自赞叹二人的周到与诚意。 轻轻一提缰绳,策马上前,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井李二人。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清晰地罗列着二人的四维数据: 【应龙斧井彦】 【统率90】 【武力97】 【智力80】 【政治75】 —————— 【盘龙棍李禹】 【统率80】 【武力95】 【智力82】 【政治79】 眼见二人武力竟然一个高达97,一个高达95,史文恭不由得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惊喜。 他心中十分清楚,这般顶尖的武力值,即便在自己统治下人才辈出的大梁,也是极为罕见的。 更何况,这二人的统率能力亦是不低,皆在80左右,拥有如此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己所用,必将如虎添翼,让自己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随后史文恭双腿轻夹马腹,那黑马似乎领会了主人的意图,轻轻嘶鸣一声,便带着身后五人来到了井李二人身前。 史文恭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犹如行云流水。 大步向前,对着二人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沉稳,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 “在下史文恭,见过二位将军。” 井李二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心中惊喜万分,能亲眼见到这位威名远扬的梁王,他们连忙对着史文恭弯腰抱拳,态度极为恭敬,井彦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敬重,微微颤抖: “梁王在上,我等愧不敢当。 梁王之名,我兄弟二人早已仰慕已久。 今日斗胆让梁王前来一见,属实是如今应州一州之地,皆系于我兄弟二人身上。 因此事事决断,不敢有丝毫大意。 还望梁王莫要怪罪。” 李禹在一旁不住点头,脸上满是诚恳与敬畏,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 晴空万里,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应县城门之外,为这片即将展开激烈交锋的土地镀上一层耀眼的金黄。 史文恭看着满脸惶恐却又强自镇定的井李二人,那爽朗的笑声骤然响起,瞬间冲破周遭的沉闷,如洪钟般在旷野间肆意回荡,惊飞了栖息在城墙上的几只麻雀。 “无妨无妨,今日我便是应邀而来。如若如此,便能减免刀兵之斗,也算得上是一大幸事。” 他一边笑着,一边摆了摆手,那动作随意又大气,尽显上位者的豁达与从容。 阳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一袭黑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彰显着这位大梁王者的不凡气度。 随后,史文恭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落在井彦身上。 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探究与期待的光芒,继而缓缓开口: “想来你便是井彦了,让我瞧瞧,这雄霸应州之地的英雄,究竟有几分能耐?”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向井彦宣告,这场较量,他势在必得。 话音刚落,史文恭伸手握住靠在一旁的方天画戟。 这柄画戟,戟身修长笔直,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那锋利的戟刃仿佛能轻易划破空气。 戟杆上雕刻着的蛟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恰似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为这柄神兵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霸气。 史文恭轻轻一抖手腕,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随后稳稳地摆了个威风凛凛的架势。 上身微微前倾,手中画戟斜指前方,整个人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 第577章 一起来吧 井彦看着史文恭的动作,眼中的战意瞬间被点燃,那火苗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起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大声吼道: “既如此,在下便要得罪了!” 声音如雷鸣般响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在向史文恭宣告,他绝不退缩。 当下,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玄铁应龙斧,那斧头通体乌黑,斧刃宽阔厚重,斧柄上刻着古朴的纹路,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散发着一股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井彦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如离弦之箭般直奔史文恭攻了上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阳光下仿若金色的烟雾。 史文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亦是挺戟相迎。 刹那间,刀光戟影交错,二人便于城门之前厮杀开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投下扭曲而又充满力量感的影子。 起初,史文恭有意收敛,并未全力而出。 他的招式看似凌厉,实则暗藏分寸,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既对井彦形成了压迫,又不至于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方天画戟在手中灵动多变,或刺、或挑、或挡,轻松化解井彦的攻势,还能巧妙地反击,引得周围众人目不转睛,心潮澎湃。 而井彦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玄铁应龙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风声呼啸,斧影重重,让史文恭也不敢小觑。 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二十回合过后,史文恭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已然将井彦的实力摸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暗自点头,对井彦的表现颇为赞赏,但同时也明白,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随即便不再保留,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浑身本事倾泻而出,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便向着井彦迎头砸了上去。 画戟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好似一道闪电,直逼井彦,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 井彦听得那方天画戟传来的破空之声,心中顿时一紧,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就不由得心觉不妙,更是浑身上下汗毛直立。 深知这一击的威力,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挥起手中玄铁应龙斧,用尽全身力气上前相挡。 其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脸上满是决绝的神情,仿佛要与这股强大的力量抗争到底。 “当”的一声巨响,如同一记炸雷在耳边响起,震得周围众人耳膜生疼,大地都仿佛为之颤抖。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井彦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手臂传来,手中大斧再也握不住,当即便被震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哐当”一声落在几丈开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井彦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还未从刚刚那强大的力量冲击中回过神来。 史文恭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李禹,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高声问道: “怎么样?李禹兄弟,较量一番?” 李禹眼见自家哥哥都不是史文恭的对手,心中顿时一寒,哪里还敢上前? 他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当即便对着史文恭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梁王武艺高强。连我哥哥都不是对手,我就不必上去出丑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退缩,深知自己与史文恭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闻听其言,史文恭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豪迈与洒脱: “无妨无妨,你们兄弟两个一起来便是。” 其话音一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井李二人顿时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战意,那股被史文恭激起的斗志,在心中燃烧得愈发旺盛,仿佛要将一切都点燃 。 日光炙烤着大地,应县城外的旷野一片寂静,唯有风在呼呼作响,像是在为这场激烈的较量叹息。 井彦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每一块肌肉都因用力而紧绷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划过他那坚毅又痛苦的面庞。 他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方才被史文恭巨力震伤的疼痛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狠劲,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那匹矫健的黑马嘶鸣一声,驮着他向着玄铁应龙斧被击飞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地方,井彦俯身,右手一把抓住那柄玄铁应龙斧。 斧柄触手冰凉,粗糙的纹理好似在传递着往昔征战的力量,他的手因疼痛而微微痉挛,却死死攥住不放。 这时,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不远处的李禹交汇。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无需言语,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绝,那是即便面对再强大的对手,也绝不放弃的勇气,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义。 下一秒,兄弟二人同时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紧接着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朗喝。 这喝声如同滚滚惊雷,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他们双腿发力,猛夹马腹,两匹马好似离弦之箭,向着史文恭直扑过去,马蹄扬起滚滚尘土,好似两条奔腾的黄龙,向着史文恭发起最后的冲锋。 史文恭看到二人再度攻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满心欢喜,周身的热血都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点燃。 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双手紧握戟柄,高高举起,好似擎起了一片天,随后大踏步上前相迎。 刹那间,三人便战在一处,日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激烈交锋的影子。 井李二人相识多年,彼此间的默契如同呼吸般自然。 井彦在左,手中的玄铁应龙斧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呼呼的斧风好似能劈开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李禹在右,玄铁盘龙棍被他使得密不透风,棍影重重,向着史文恭的要害迅猛攻去。 。。。 第578章 诱敌之策 二人一左一右,紧密配合,如同一对配合无间的猎手,向着史文恭这个强大的猎物发起夹击。 然而,此时的史文恭也是打得兴起,心中的热血如汹涌的波涛,澎湃不息,全然没有半点留手。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井李二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手中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左挡右格,前刺后挑,密不透风。 那戟刃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它在战场上的怒吼。 不出五个回合,史文恭瞅准时机,猛地发力。 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手中方天画戟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磅礴力量,向着井彦迅猛扫去。 井彦躲避不及,只觉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手中的玄铁应龙斧瞬间再次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紧接着,史文恭身形一转,动作快如闪电,方天画戟又向着李禹攻去。 李禹大惊失色,想要抵挡却已来不及,手中的玄铁盘龙棍也被打飞出去,在空中翻滚着,最后重重地摔在尘土之中。 随着李禹手中的玄铁盘龙棍腾空而起,井李二人兄弟两个互视一眼,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们知道,自己与史文恭之间的差距太大,这场较量他们已然败北。 没有丝毫犹豫,两人当即便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们上身前倾,对着史文恭弯腰便拜。 井彦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沮丧与敬佩,缓缓说道: “我等兄弟二人本事不济,败于梁王之手。 从此日起,便将整个应州之地拱手奉上。 我兄弟二人愿追随梁王左右,任凭差遣,无有不从。”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着一丝落寞,却也有着对强者的尊崇。 李禹也在一旁点头,神色诚恳,脸上满是无奈与臣服。 史文恭眼见于此,顿时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当即便翻身下马,脚步轻快地向前两步,伸出宽厚的大手,分别将二人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说道: “快快起来,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如同春日的暖阳,驱散了井李二人心中的阴霾。 一番谦让之下,在井李二人的带路之下,史文恭便走进了应县之内。 城内的百姓们听闻大梁的梁王到来,纷纷从家中涌出,一时间街道两旁站满了人。 众人看着史文恭高大威严的身影,心中既敬畏又好奇。 孩子们躲在大人身后,探出小脑袋张望着; 老人们拄着拐杖,眼中满是感慨; 年轻的男子们则面露钦佩之色,对这位新的统治者充满了期待。 至此,整个应州之地,便彻底归于大梁的版图。 而史文恭更是当即便赐井彦为应龙将军,李禹为盘龙将军。 他站在应县的城楼上,高声宣布任命,声音在城内回荡: “井彦、李禹,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大梁的得力战将,望你们能为大梁的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并将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等四员小将,分别委任为二人的副将。 这四员小将年轻气盛,听闻任命,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纷纷上前向井李二人行礼,脸上洋溢着对未来征战的憧憬。 而神机军师朱武在见到井李兄弟二人之后,却是心中一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出一条计策。 其眉头微皱,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当即便寻机对着史文恭进言道: “梁王,如今应州之地已然落入我大梁之手。 然则此消息并未广而告之。 想必晋国兵马定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那吕振自打拿下三州之地,而后被井彦击退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对应州出手。 想来其心中定是抱着想要坐山观虎斗的打算。”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史文恭的表情。 微微停顿,随后继续侃侃而谈,声音沉稳且充满自信: “既然如此,何不让井李二人中的一个,前去佯装投靠于吕振,诱其前来攻打应县。 而我等便可于应县处设下埋伏,届时定可将其重创。 日后我等再出兵前去攻打其所占领的三州之地,想来阻力也会小了许多。” 朱武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出一幅宏大的战略蓝图,言语间满是成竹在胸的从容。 史文恭静静听完朱武的计策,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他端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脑海中不断推演着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环节。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透着对局势的精准判断和对胜利的渴望。 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计策确实大有可为之处。 若能成功实施,不仅能一举重创吕振的势力,还能为大梁进一步拓展版图铺平道路,实在是一条妙计。 于是,史文恭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对身旁的亲卫说道: “速去招来金剑先生李助,还有井彦、李禹二人,就说本王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亲卫领命,迅速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营帐外渐行渐远。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 金剑先生李助率先走进营帐,他一袭长袍,身姿挺拔,神色平静如水,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然而那深邃的眼神中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智慧。 紧随其后的是井彦,他步伐沉稳有力,身形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脸上的神情凝重而专注,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最后进来的是李禹,他脸上带着一贯的洒脱笑容,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整个人显得活力满满,对即将商议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三人依次向史文恭行礼后,在一旁落座。 朱武见状,又将那诱敌之计详细地阐述了一遍,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清楚楚,还不时用手势辅助说明,生怕众人有任何误解。 三人听完,皆是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认为此计可行。 李禹更是激动得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前一步,大声说道: 。。。 第579章 李禹诱敌 “此等诱敌重任,我愿前往!”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自信与果敢,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诱敌的那一刻。 这几日的相处,史文恭对李禹的了解愈发深入。 李禹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行为举止间带着几分随性与不羁,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但史文恭深知,他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李禹内心聪慧,心思细腻,面对复杂的局面总能迅速理清头绪,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行事机敏灵活,无论是战场上的瞬息万变,还是与人周旋时的尔虞我诈,他都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此等重任交予李禹,从他曾在应州的威望和地位来看,更容易取得吕振的信任; 从他自身的能力来讲,也足以胜任,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随后,几人又围坐在一起,就着这计策的细节展开了深入讨论。 他们时而激烈争论,各抒己见,为了一个细微之处争得面红耳赤; 时而低头沉思,默默权衡利弊,试图找出最佳方案; 时而又面露喜色,为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而兴奋不已,欢声笑语回荡在营帐之中。 经过一番反复推敲和完善,终于将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都敲定下来,确保万无一失。 当晚,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应县的城墙上,给这座古老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李禹身着一袭特意弄的破烂不堪的战甲,外面罩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披风,腰间悬挂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独自一人来到马厩,牵出一匹矫健的黑马。 这匹马浑身漆黑如墨,四蹄矫健有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骏。 李禹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低声说道: “老伙计,这次可又用的到你了。” 那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嘶鸣一声,前蹄刨了刨地,显得跃跃欲试。 李禹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马便缓缓前行。 他趁着月色,悄然出得应县。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哒哒哒”地响着,渐行渐远。 李禹一路疾驰,向着寰州的方向奔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而此时,带兵驻扎于寰州的,正是九头鸟吕振与汝廷器、寇琛等三人。 李禹单骑前来的消息,首先被负责城防的寇琛所知晓。 寇琛听闻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心想这李禹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 他满心好奇,当即便一脸纳闷地快步来到了城头之上。 寇琛站在城头,手扶城墙,向下定眼观瞧。 只见此时的李禹浑身衣甲破碎,原本光鲜亮丽的铠甲此刻布满了裂痕,一片片甲叶耷拉着,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灰头土脸,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的混合物,一道道泥印顺着脸颊滑落,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粘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眼见如此,寇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城头上回荡,引得周围的士兵纷纷侧目。 先前吕振带兵前去攻打应州之时,寇琛曾在李禹的手下吃了不小的亏,被打得丢盔卸甲,颜面尽失。 那段屈辱的经历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心中憋闷着一股怨气。 此时,眼见李禹这副落魄模样,他心中的那股怨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畅快,只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怎一个痛快了得。 寰州城那高大而斑驳的城墙如一条蛰伏的巨兽横亘眼前。 正值午后,日光炽热,给城墙镀上了一层晃眼的光晕,墙头上的旗帜在燥热的微风中无精打采地飘动着。 寇琛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城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仿若裹挟着城墙上的尘土,朝着城下朗声传出: “哟呵,这不是李禹吗? 瞧瞧你今日这副狼狈模样,灰头土脸的,是遭了什么罪? 千里迢迢赶来我寰州,所为何事啊?” 其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眼神中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城下的李禹,听到这熟悉又刺耳的声音,身形猛地一滞。 缓缓抬起头,阳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待看清城头之上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 他太清楚寇琛了,这个曾被自己在战场上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的手下败将,如今怕是要借机刁难一番,今日这沟通,看来是要大费周章了。 李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的焦急却丝毫未减。 向前跨出一步,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朝着城头大声喝道: “寇琛,少跟我在这儿废话! 今日我前来,是有天大要事。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儿闲扯,你速速去把吕振给我叫来! 若是耽误了大事,十个你都担待不起,到时候看你如何向你们晋王交代!!!” 其话语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城下回响,惊起几只栖息在城墙上的飞鸟。 寇琛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 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 这李禹一贯高傲,如今这般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 瞧了瞧李禹,只见其面色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衫,焦急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寇琛心里虽七上八下,但也不敢真的误了大事,忙转身对身旁的士兵吩咐道: “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快去把吕统制找来,要是敢磨蹭,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打发走士兵后,寇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把目光投向城下的李禹,脸上恢复了那副戏谑的神情,扯着嗓子喊道: “天大的要事? 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难不成是你那靠山井彦一命呜呼了?” 这话一出口,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李禹听到“井彦”二字,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可怖,眼中凶光毕露,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挫骨扬灰的愤怒。 。。。 第580章 李禹的演技 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发白的痕迹。 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心里把寇琛的话当作一堆毫无价值的狗屁,硬生生地将那股要爆发的冲动压了下去,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寇琛见李禹不回应,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得更高了。 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李禹,嘴里骂骂咧咧: “李禹,你个狗崽子! 前些日子在战场上你不是威风得很吗? 见着我就跟见了你爹一样穷追猛打。 怎么着,风水轮流转,今日轮到你落难了? 成了没家的野狗,跑我寰州来摇尾乞怜了?” 他越骂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那尖锐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引得周围的士兵都纷纷侧目。 城下的李禹,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辱骂,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根神经都被愤怒拉扯着,但重任在肩,他只能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徒有满腔怒火却无法发泄。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就当这寇琛是疯狗乱叫,是在放屁,别跟他一般见识。 寇琛见自己这般疯狂辱骂,李禹却依旧像一尊石像般,沉默不语,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这让他心中那股报复的快感愈发强烈,骂得更加起劲了。 把之前战败时受的屈辱、憋在心里的窝囊气,一股脑儿地都化作恶毒的言语,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李禹倾泻而出。 就在寇琛骂得口干舌燥、酣畅淋漓之时,城内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 只见吕振骑着一匹浑身枣红的骏马,风驰电掣般赶来。 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城头。 还没站稳,就听到寇琛那毫无节制的叫骂声,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 伸出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大声喝道: “够了!成何体统!” 这一声喊,如洪钟般响亮,瞬间止住了寇琛的叫骂。 随后,吕振越过寇琛,目光直直地看向城下的李禹,眼神中透着探究与疑惑。 闷热的午后,寰州城的城墙被日光烤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与尘土的气息。 士兵们在城墙上慵懒地值守,偶尔挥动一下手中的长枪驱赶着盘旋的苍蝇。 吕振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下方的李禹,心中暗自思忖: 这莫不是李禹?怎么会落魄成这般模样? 微微俯下身,双手撑在城墙上,目光微凝,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对着城下的李禹轻声喝道: “李禹,你小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灰头土脸,衣衫不整? 今日来到我这寰州,到底意欲何为?” 其声音裹挟着威严,在这闷热的空气中悠悠回荡,让周围原本有些散漫的士兵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李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 阳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待看清城头之上的吕振时,他那黯淡的眼神瞬间一亮,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快步向前,全然不顾脚下扬起的尘土,急切地对着吕振大声说道: “吕将军,想必如今梁国连下数州之地一事,您定然知晓。 那梁王史文恭野心勃勃,犹如一头凶猛的恶狼,如今已然陈兵于我应州边境处。 远远望去,其营帐连绵不绝,意欲将我应州之地一口收入囊中。” 李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不仅如此,”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与不甘的神情, “史文恭还派人来我应州,巧舌如簧,前来招降我哥哥井彦。我那哥哥……竟被他们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如今已然有意降于梁国。” 李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可是,吕将军,我与梁国太尉金剑先生李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李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仇恨, “只要一想起他,我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又怎能屈膝投降于他?”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吕振,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故而,今日我赶来,正是要将应州之地拱手奉上。 但我只求将军一事,还望将军能够答应。” 吕振闻听其言,心中猛地一震,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巨石投入,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李禹,脑海之中,李禹所说之话如走马灯般不断回转。 暗自思忖: 此事属实太过突然,就像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风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原本自己精心谋划,打算留下应州之地,作为与两国之间的缓冲带。 想着待应州与梁国相争之际,自己再率兵而出,坐收渔翁之利。 本是一盘绝妙的棋局,可如今的情况却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 他怎么也没想到,应州之主井彦竟然这般轻易地便想投降梁国。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先前所想、所谋划之策,岂不是尽皆作废,反而为史文恭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他人。 想至此处,吕振再次转过身,目光落在李禹身上。 只见李禹神色慌张,额头布满汗珠,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这般急迫的神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吕振心中更是将其所说的话信了七八分。 但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两国的势力与自身的利益,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其一时之间也不敢妄自决定,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略作思忖后,当即便对着城墙之外的李禹喝道: “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人多眼杂,还请进城来叙。” 声音坚定有力,透着沉稳与果断。随后他大手一挥,命令道: “打开城门,迎接李禹进城!”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阵尘土。 李禹快步走进城来,进城之后,他更是演技十足。 只见他言辞间满是无奈与悲愤,脸上的神情时而痛苦,时而决绝,说到激动处,甚至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在他一番“真情实意”的诉说之下,吕振更是笃信不已,仿佛已然看到应州纳入自己麾下的景象,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期待。 。。。。 第581章 汝廷器的担忧 烈日高悬,滚烫的日光毫无遮拦地倾洒在寰州城,给整座城都罩上了一层刺目的光晕。 城中街道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面。 而在吕振的府邸之中,气氛却凝重得有些压抑。 吕振在宽敞的大厅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他的脸上满是沉思之色。 李禹带来的应州之事,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令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仅凭自己难以决断。 稍作思忖后,他果断地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 “速去将汝廷器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那侍从得了命令,不敢耽搁,匆匆转身,脚步急促地离去。 没过多久,汝廷器便跨进了大厅。 他身形修长,一袭素色长袍随风轻摆,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丝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玉佩轻轻晃动。 汝廷器面容清瘦,眼神透着几分精明,一进大厅,便拱手向吕振行礼: “吕统制,不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吕振也不绕弯子,当即把李禹前来献上应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汝廷器讲述了一遍。 汝廷器听闻此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泛起层层波澜,手中下意识地轻捋着胡须,心中暗自惊叹: 这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心中满是怀疑,但汝廷器心里清楚,他与吕振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平日里表面上和和气气,相互寒暄,但实则各自心怀算计,貌合神离。 抬眸看了看吕振,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并没有把内心的疑虑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没多时,李禹在侍从的带路之下走了进来。 听着吕振与李禹商议拿下应州的计策。 李禹对着汝廷器微微欠身示意,随后便再次开口,言辞恳切且条理清晰: “吕将军,虽说我如今已经逃离了应州之地,但在应州州府应县之内,我还留有心腹。 此人在城中担任要职,负责把守城门,掌控着入城的关键。 将军只需带一些精锐兵马与我一同前往,待到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我们与城中心腹对好暗号。 只要暗号无误,他便会打开城门,届时,我们便可如猛虎下山一般,带兵直接杀入应县之内。” 李禹微微停顿,目光从吕振和汝廷器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切,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低了些: “不过,我所做的这一切,只希望将军能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您应允了,我立刻就带着将军前去拿下应州。 那就是等我们夺下应州之后,一定不能伤害我兄长井彦的性命。 我向将军保证,等擒住井彦之后,我定会想尽办法将他招降于晋国,让他为将军效力,为晋国出力。” 吕振听完李禹的话,心中暗自思索。 他心想,若李禹毫无所求,平白无故地献上应州,那反倒令人心生警惕,不敢轻易相信。 如今李禹有所求,提出不伤害其兄长性命的要求,倒显得合情合理,也让事情看上去更加可信。 想到这里,吕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 “此事我应允你,你放心便是。 只要你能助我顺利拿下应州,不伤你兄长性命这点,我自会做到。” 之后,几人就出兵的诸多细节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从行军路线的规划,到兵力如何部署,再到具体的暗号内容,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一番商议过后,诸事商定,吕振便吩咐下人: “带李将军下去好生休息,准备明日出兵应州。” 李禹起身告辞,随着下人离开了大厅。 待李禹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汝廷器这才眉头微皱,向前一步,轻声对着吕振出言提醒道: “吕统制,今日这李禹前来,是不是太过蹊跷了一些?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他所说的话,难道就没有可疑之处吗? 我们可不能轻易相信,以免中了他人的圈套。” 吕振闻言,原本舒展的眉头也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心中重新把李禹到来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细细地思量了一番。 缓缓踱步,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回想着李禹讲述的那些细节。 半晌之后,他停下脚步,瞥了一眼汝廷器,语气笃定地说道: “李禹本是游侠出身,生性自由不羁,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自然受不了梁国的那些繁文缛节和严苛规矩。 更何况,他与梁国太尉李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从这些方面来看,他的行为和言语并无不妥之处。 此次应州之事,或许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个绝佳机遇,我们切不可因为无端的猜疑而错失这个扩充势力的好机会。” 吕振目光坚定,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似乎已将此事认定为可行之举,下定决心要牢牢把握这次机遇。 汝廷器听闻吕振那笃定的话语,心底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刚欲启齿,却瞥见吕振脸上已然浮现出几丝不耐,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汝廷器到了嘴边的话,就像被一阵风吹散,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暗自思量,自己如今虽在这军中任职,可与吕振之间,身份地位有着微妙的差距,关系也远非表面上那般融洽。 多说无益,反而可能惹来猜忌,徒增麻烦。 这般权衡之下,他只能强压下满心的忧虑,默默闭上了嘴,可内心的不安却如野草般肆意疯长。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个寰州城。 城内的灯火渐次熄灭,喧嚣与纷扰也随之沉寂,只留下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在静谧的夜里回荡。 这一夜,汝廷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的种种情景,那股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不去。 而吕振等人,似乎都沉浸在即将夺取应州的憧憬之中,浑然未觉潜在的危机。 一夜就这样悄然流逝,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正汹涌翻涌。 。。。 第582章 千斤闸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淡淡的晨雾还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弥漫,仿佛一层轻纱,给整个寰州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吕振早早起身,身着厚重的铠甲,每一片甲叶都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他腰间悬挂的长剑,剑柄上的宝石散发着幽邃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 吕振大步走出营帐,高声发号施令,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军营中回荡: “汝廷器听令,本将命你留守城池,务必确保城中万无一失!” 汝廷器抱拳领命,看着吕振与寇琛、李禹二人,率领着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地踏上征程。 军队前行,马蹄声如闷雷滚动,整齐的脚步声仿若战鼓擂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向着应州的方向蜿蜒而去。 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早早埋伏在城外的梁国斥候司的眼睛。 那斥候藏身于茂密的草丛之中,待晋国兵马远去,立刻翻身跃上马背,快马加鞭,向着史文恭的营帐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一路烟尘,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消息送达。 当他抵达营帐,气喘吁吁地将晋国兵马出城的消息告知史文恭时,史文恭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得意与兴奋,忍不住拍手大笑: “哈哈,定是李禹那小子的计谋得逞了!” 史文恭一刻也不耽搁,当即令人招来了李助、朱武、井彦等人。 众人围坐在一起,史文恭率先开口: “李禹那边看来进展顺利,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李助轻抚胡须,微微点头,朱武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们需在应县内做好周全准备,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缜密的谋划,当即令人于应县之内准备妥当。 强弓劲弩被安置在城墙上,士兵们埋伏在各个角落,只等晋国兵马踏入陷阱。 同时,斥候司的人马被派出去,如同散布在黑暗中的触角,不断监视着晋国兵马的行进情况,每一个细节都被密切关注。 当晚夜半时分,世界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汁所浸染,黑暗无边无际。 应县城门之外,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忽然升起三个闪烁着微微火光的灯笼。 这三个灯笼,在这死寂的夜色里,就像三颗神秘的星辰,散发着微弱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光芒。 它们轻轻摇曳,仿佛在向城中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 没过多久,应县城门之上,同样缓缓升起了三个灯笼,与城外的灯笼相互呼应。 吕振远远望见这一幕,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寇琛,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寇琛,率领人马向前行进一些,准备入城!” 寇琛领命,挺直了腰杆,轻声呼喊着口令: “兄弟们,跟我走!” 士兵们步伐整齐,向着城门稳步前行。 随着队伍的靠近,那紧闭的城门竟缓缓而开,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 城门处的千斤闸也被缓缓拽了上去,在滑轮的摩擦声中,缓缓升起。 吕振见此情景,心中再无半点疑虑,彻底放下心来。 转头对着一旁的李禹,笑容满面地说道: “李兄诚不欺我也。 待应州之地拿下之后,本将定会向晋王如实禀告李兄功绩。 届时高官厚禄,晋王定然不吝封赏。” 其话语中充满了喜悦与自信,仿佛胜利已经稳稳在握。 李禹闻听其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异色,那光芒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难以捕捉。 随即,他对着吕振抱了抱拳,恭敬地说道: “李某一介降将,不敢奢求有他,只求吕将军莫要忘了先前答应李某之事。” 他的语气诚恳,话语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提醒着吕振,有些承诺,一旦许下,便不能轻易违背 。 吕振听到李禹的话,脸上笑意更甚,那爽朗的笑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得燥热起来。 伸出厚实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李禹肩头,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去,仿佛在给予对方十足的承诺: “兄弟放心,只要拿下应州,你为晋国立下这汗马功劳,先前吾所应承之事,定然不会差了分毫。”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好似应州的归属已然是囊中之物。 笑声还未消散,吕振猛地转过头,面色瞬间变得冷峻严肃,犹如换了个人一般。 其双眼锐利如鹰,扫视着身旁严阵以待的兵马,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 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吕振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麾下将士大声喝道: “全军听令,杀入应县!!!” 这声号令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原野上轰然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随着这声令下,晋国兵马瞬间沸腾起来。 士兵们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向着应县那大开的城门狂奔而去。 马蹄声密集而急促,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战鼓轰鸣; 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大地都为之震颤。 吕振更是热血沸腾,眼中一片火热,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列。 他的身影在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魁梧,手中的九节棍闪烁着寒光,直指前方,宛如一位即将征服世界的无敌勇士。 当吕振率领着一万兵马顺利冲入应县的那一刻,胜利的喜悦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就在他们沉浸在即将占领城池的兴奋之中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那原本被高高拽起的千斤闸,竟然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整个重重地落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吕振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急忙回头观瞧。 只见那千斤闸如同一头坠落的巨兽,横亘在城门之间,彻底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吕振的瞳孔急剧收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祥的预感,如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流向他袭来,瞬间穿透了他的全身。 。。。 第583章 应龙斧 其脸色在火把的映照下变得惨白如纸,惊恐的神色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双眼瞪得滚圆,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当下,他再也顾不上威严,急忙大声喝道: “李禹何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深深恐惧,在这狭窄的街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无助。 然而,他的呼喊还未消散,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呼啸而来的凌厉风声。 吕振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一道黑影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如闪电般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那是一道棍影,带着千钧之力,划破夜空,空气中都似乎被这股力量撕裂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 吕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做出反应,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想要驱使战马躲避,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吕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棍影越来越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能清晰地看到棍身上闪烁的寒光,以及那即将要了他性命的死亡气息。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重物狠狠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吕振那硕大的脑袋瞬间如同破碎的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红白之物四溅,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溅落在周围的地面和士兵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身旁的士兵们见状,皆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退,手中的兵器都险些掉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齐刷刷地向那出手之人看去。 只见那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盘龙棍李禹。 此时的李禹,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一脸的凶煞之气。 其眼神冰冷而凶狠,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在火把的映照下,那狰狞的面容显得更加可怖。 手中的玄铁盘龙棍上还沾染着吕振的脑浆和鲜血,红白之物顺着棍身缓缓流淌,在棍尖汇聚成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棍砸死吕振之后,李禹猛地挺直身体,对着周围惊慌失措的晋国兵马大声怒喝道: “尔等已然中了我家梁王之计,如今吕振已死,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其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这狭窄的街道中来回回响,震得士兵们的耳中嗡嗡作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旁的晋国兵马皆是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惊恐,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畏惧; 有的呆若木鸡,仿佛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有的则满脸愤怒,紧握着兵器,似乎想要冲上去拼命,但又被眼前的局势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整个场面陷入了混乱与迷茫之中,士兵们在这混乱的情绪中不知所措,命运的天平似乎已经彻底倾向了另一方 。 月色如水,洒在应县的街巷,将地面染成银白,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肃杀。 李禹一棍击毙吕振后,正对着晋国兵马怒喝劝降,混乱的场面仿若一锅煮沸的沸水,士兵们神色惊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暴喝陡然响起,好似晴空炸雷,瞬间撕裂了嘈杂: “李禹小儿,安敢糊弄我晋国儿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寇琛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李禹生吞活剥,那模样恰似一头被激怒到极致的猛兽。 其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再次扯着嗓子怒吼: “弟兄们!吕统制虽死,我寇琛还在!!! 随我灭杀这李禹小人儿,为吕统制报仇,而后杀出城去!!!” 其声音饱含悲愤与决绝,在狭窄的街巷间来回激荡,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声呼喊,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抛下的定海神针。 方才还神色各异、彷徨犹豫的晋国兵马,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眼中纷纷燃起复仇的火焰。 他们下意识地握紧手中兵刃,那一双双粗糙的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紧接着,士兵们齐声呐喊,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义无反顾地向着李禹攻杀上去。 步伐声、怒吼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地面也因这密密麻麻的脚步而微微震颤。 李禹眼见这情形,心中暗叫不好,不禁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句。 来不及多想,他双臂肌肉紧绷,双手如铁钳般紧握住玄铁盘龙棍。 随后,他猛地发力,将手中的盘龙棍抡起,棍身带起呼呼风声,恰似一条咆哮的黑色蛟龙。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士兵们痛苦的惨叫,一时间,血肉横飞,场面血腥而惨烈。 然而,局势的变化比预想中更为迅猛。就在李禹与晋国兵马厮杀正酣之时,晋国兵马的正前方街道处,突然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好似闷雷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无数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涌现。 这些士兵们个个身着精良的铠甲,铠甲上的鳞片在月色下闪烁着冷光,手中利刃寒气逼人,脸上带着冷峻的肃杀之气,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为首之人身高九尺有余,身材魁梧壮硕,膀大腰圆,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 他胯下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马蹄重重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人手中握着一杆玄铁应龙斧,那斧子造型古朴厚重,斧刃锋利无比,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 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大梁应龙大将,应龙斧井彦。 井彦端坐在马上,目光如炬,神色冷峻,仿若夜空中最冰冷的寒星,扫视着眼前混乱的战场。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晋国兵马的不自量力。 紧接着,他大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动作干净利落,好似指挥一场宏大而华丽的战争交响乐。 刹那间,万箭齐发,无数支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密集的雨点,又似夺命的流星,向着正前方为首的晋国兵马激射而去。 那箭矢划破空气,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所到之处,一片惨叫。 晋国兵马躲闪不及,有的被射中咽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当场毙命; 。。。 第584章 诈城 有的被射中胸膛,双手紧紧捂住伤口,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扭动,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一时间,街道上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两轮箭雨过后,井彦猛地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跃起,而后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井彦手持大斧,如同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率领着身旁兵马迎面冲杀了上来。 马蹄声如雷轰鸣,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井彦更是一马当先,目光紧紧锁定寇琛,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猎豹,直直地向着寇琛奔去。 寇琛此时正指挥着手下激战。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而致命的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井彦如同一头狂奔的野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强大的气场让他心头一震。 寇琛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太多反应,井彦已经冲到了他的身旁。 井彦手中的玄铁应龙斧高高举起,斧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好似一道闪电。 这一斧,带着千钧之力,裹挟着无尽的威势,向着寇琛的脑袋狠狠劈了下去。 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劈成两半,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寇琛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急忙挺刀相挡,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使出浑身解数,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 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拼尽全力抵挡这致命一击。 然而,在井彦那恐怖的巨力之下,寇琛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无力,如同螳臂当车。 玄铁应龙斧在井彦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散发着无边的威势。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决绝,寇琛手中的长刀竟然被直接一分为二,断刃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斧头去势不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重重地劈在了寇琛的脑门之上。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寇琛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不舍。 连人带马,当即便被一斧头竖着劈作两半。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地面上,将银白的月色染得殷红。 那场面惨不忍睹,让人目不忍视。 随着寇琛身死,前来的晋国兵马顿时群龙无首,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他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有的惊慌失措地扔掉手中兵刃,有的茫然地在街巷中奔跑,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井彦与李禹二人的两头冲杀之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节节败退,一时间内死伤无数。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士兵们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街道缓缓流淌,蜿蜒曲折,仿佛是大地流下的悲伤泪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让人窒息 。 夜色深沉,浓重的血腥味在应县的大街小巷弥漫开来,仿佛一层驱不散的阴霾。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具尸体,断臂残肢散落各处,鲜血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偶尔有几缕微风拂过,那刺鼻的腥味便愈发浓烈,令人作呕。 井彦和李禹站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中央,周围是一群垂头丧气、丢盔弃甲的晋国残兵,他们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发出杂乱的声响,宣告着这场战斗的彻底失败。 井彦将手中那柄玄铁应龙斧扛在肩头,斧刃上的鲜血顺着斧柄缓缓流淌,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其高大魁梧的身躯在月光下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高声发号施令: “都给我听好了,迅速收拾战场!把尸体集中起来,收缴兵器,一个都不许遗漏!清点俘虏,做好登记!”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街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两人一组,费力地拖着尸体,在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有的则在废墟中仔细搜寻散落的兵器,将它们整齐地码放成堆; 还有的负责将俘虏们集中到一处,手持兵器,警惕地看守着。 李禹则穿梭在人群中,一边指挥着士兵,一边清点着战场的收获。 其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冷静与沉稳。 经过一番忙碌,战场渐渐被收拾得有了些模样。 他们将此战的详细战果,包括俘虏的人数、缴获兵器的种类和数量、敌军伤亡情况等,整理成一份详尽的清单。 用牛皮纸仔细包好,选派了一名骑术精湛的士兵,快马加鞭送往史文恭的营帐。 史文恭此时正坐在营帐内,营帐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严肃的面庞。 当他展开这份战果清单,逐行逐字地看过之后,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笑声爽朗而畅快,回荡在整个营帐: “哈哈,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我大梁军威大振,晋国这下可元气大伤了!” 这时,朱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他身着一袭长袍,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 微微欠身,双手抱拳,轻声说道: “恭喜梁王,不过,如今晋国兵马大败,寰州城内对此却并不知晓,守备也定然不会太过森严。 依我之见,不妨让井彦与李禹率领手下兵马,换上晋国兵马的衣服,打着他们的旗帜,前去寰州,诈开城门。 若能成功,那寰州之地便尽入我大梁囊中,此乃天赐良机啊!” 史文恭眼睛一亮,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连连点头,拍着大腿说道: “妙啊,妙啊!司空果然足智多谋,就依你所言!” 当即传令井彦和李禹前来领命。 井彦和李禹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 迅速回到各自的队伍,将战死晋国士兵的衣物和旗帜收集起来,分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中。 士兵们动作麻利,迅速脱下自己的大梁军服,换上那满是血污的晋国服饰。 一时间,整个队伍仿佛瞬间变成了一支狼狈的晋国败军,旗帜破损不堪,衣甲上血迹斑斑,士兵们脸上也都抹上了尘土,看上去疲惫而凄惨。 井彦和李禹一马当先,带领着大队人马,向着寰州州府疾驰而去。 。。。 第585章 冲城 马蹄声急促而密集,在寂静的夜晚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路扬起滚滚尘土,仿佛一条奔腾的黄色巨龙在大地上呼啸而过。 一路快马加鞭,当他们赶到寰州州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逐渐照亮了大地,给整个寰州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守卫们还沉浸在清晨的困倦之中,无精打采地值守着。 李禹目光如鹰,扫视一圈后,心中有了主意,他当即将吕振的贴身亲卫首领荆成叫到身前。 荆成被擒后,在李禹的威逼利诱下,早已投降了大梁,此刻他站在李禹面前,满脸惶恐,低垂着头,等待着李禹的吩咐。 李禹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荆成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色,转身朝着城门跑去。 来到城下,荆成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我乃吕统制麾下亲卫首领荆成! 我等前去应州,不想却遭遇了大梁的伏兵。 那伏兵来得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寇琛将军为了掩护吕统制撤退,当场战死,死状惨烈啊! 如今吕统制正在后方拼命逃亡,追兵穷追不舍,形势危急万分。 吕统制派我前来调遣兵马,你们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派出兵马前去接应将军! 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啊!” 其声音中带着哭腔,脸上满是焦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仿佛真的置身于生死一线的绝境之中。 城墙上的守卫们听了他的话,顿时慌乱起来,他们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犹豫了一下,高声回应道: “稍等,这就开门!” 随即下令打开城门。 就在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嘎吱”声的瞬间,城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放肆!!!谁让你开的城门,还不快快给我关上!!!”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汝廷器快步赶来,其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青色丝绦,面色冷峻,目光如电。 原来,自从吕振带兵离开后,汝廷器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在苦思冥想许久之后,他索性起身,趁着夜色开始巡视城防,没想到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城外,井彦和李禹听到这声暴喝,默契地对视一眼。 井彦那满是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紧紧握住玄铁应龙斧,斧刃上的血迹在微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之前战场的残酷; 李禹双手死死攥住玄铁盘龙棍,棍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二人齐声大喝,声如洪钟,那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带着身后如狼似虎的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半开的城门猛冲过去。 城头上的守门士兵,之前被荆成的话哄得晕头转向,听到汝廷器的怒喝,又看到井李二人杀气腾腾地冲来,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他们手忙脚乱,想要关闭城门,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井彦身形高大魁梧,每挥动一次玄铁应龙斧,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斧刃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晋国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 李禹则身形敏捷,手中的玄铁盘龙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重重,一棍扫出,便能将敌人打翻在地。 他们轻松冲破城门防线,杀进了城内,将那些试图关闭城门的晋国兵马打得落花流水,鲜血溅满了城门的砖石,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汝廷器看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但他深知此刻埋怨毫无用处,当下要紧的是击退敌人。 怒喝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决然,伸手从身旁士兵手中夺过长枪。 这杆长枪枪身修长笔直,枪缨鲜红如血,在风中轻轻飘动。 汝廷器手持长枪,率领着身后训练有素的亲卫,迎着井李二人冲了上去。 等距离拉近,汝廷器突然勒住缰绳,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一副宝弓。 这宝弓由珍贵材料制成,纹理细腻精美,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光泽。 迅速搭上利箭,那利箭箭身笔直光滑,箭头尖锐锋利,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汝廷器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紧绷,拉满弓弦,“嗖”的一声,一支箭矢如流星赶月般直奔井彦而去。 井彦正奋力厮杀,突然听到尖锐的破空之声。 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举起手中的玄铁应龙斧挡在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在铁器相撞的刺耳声音中,箭矢被弹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井彦心中大惊,意识到对手绝非等闲之辈,顿时提高了警惕,全神贯注地盯着汝廷器。 他一边留意着汝廷器的一举一动,一边对着李禹的方向大声喊道: “兄弟小心,来人弓术不凡,不可大意!!!” 声音中带着焦急和关切。 李禹听到呼喊,立刻回应道: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话音刚落,汝廷器已经手持长枪冲到近前。 他大喝一声,声震长空,手中长枪如一条灵动的蛟龙,直刺井彦。 枪尖闪烁着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井彦见其攻势凌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大喝一声,挺斧相迎,玄铁应龙斧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劈了下去。 二人瞬间厮杀在一起。 汝廷器武艺高强,一杆长枪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 井彦也不甘示弱,玄铁应龙斧使得虎虎生威,每一斧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大地劈开。 一时间,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兵器碰撞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转眼之间,已经大战了六十余合,依旧胜负难分。 此时的战场,井彦被汝廷器死死牵制,但一旁的李禹却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无人能挡。 他挥舞着玄铁盘龙棍,在敌群中横冲直撞。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地声。 晋国士兵们纷纷惊恐地避让,却依旧难以逃脱被攻击的命运。 李禹所到之处,敌人如潮水般退去,身后留下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地面缓缓流淌 。 。。。 第586章 寰州定 李禹宛如从地狱杀出的魔神,一头长发肆意飞舞,手中那根玄铁盘龙棍裹挟着呼呼风声,每一次挥舞都能砸出一片血雾。 棍身与晋国士兵的兵器、身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街巷中不断回荡。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每一声都似能震破苍穹,身后的大梁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所鼓舞,如同汹涌的潮水,呐喊着向留守城内的晋国兵马发起一波又一波冲锋。 晋国士兵们在这排山倒海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脚步踉跄,兵器散落一地,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河,映着那初升却毫无暖意的朝阳。 不远处,汝廷器与井彦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起初,汝廷器凭借精湛的武艺,一杆长枪使得密不透风,与井彦杀得难解难分。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愈发急促,握着长枪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抽空瞥向四周,只见城内晋国兵马死伤无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惨状令他心如刀绞。 这一幕让他心神大乱,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绝望。 井彦察觉到汝廷器的动摇,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手中的玄铁应龙斧高高举起,斧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带着千钧之力,如黑色的闪电般劈向汝廷器。 汝廷器匆忙举枪抵挡,可那股巨力震得他双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两人又交手几个回合,井彦瞅准时机,觑得汝廷器一个破绽,大喝一声,手起斧落,重重地砍在汝廷器的枪身上。 汝廷器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被震得从马背之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井彦身后的士兵见状,立刻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 他们迅速将汝廷器团团围住,几个人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他绑了起来。 汝廷器奋力挣扎,却被数人死死按住,最终被生擒活捉。 随着汝廷器被擒,城内的晋国兵马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井李二人的脚步。大梁士兵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攻杀,迅速占领了城头。 没过多时,城头之上原本飘扬的晋国大旗被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梁国的大旗。 那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鲜艳的红色仿佛是用敌人的鲜血染就,宣告着梁国对寰州城的占领。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兴奋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笑声爽朗,震得营帐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此乃我大梁之幸,天赐良机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大手一挥,当即便兵分几路,派遣精锐部队向寰州之地内其余郡县发起进攻。 梁国士兵们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 所到之处,晋国守军纷纷溃败。 在梁国军队的强大攻势下,寰州之地的其余郡县相继被攻打了下来,整个寰州全部纳入了梁国的版图。 汝廷器被带到史文恭面前时,他低垂着头,一脸的沮丧,身上的铠甲满是尘土和血迹。 史文恭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汝将军,如今大局已定,不如归顺我大梁,本王定不会亏待你。” 汝廷器沉默良久,心中思绪万千,想起田虎当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不禁百感交集。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史文恭,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 “承蒙梁王厚爱,我愿意投降。 但我有一个条件,将军若是答应,我便誓死效命。” 史文恭微微皱眉,心中好奇却也有些不悦,但还是问道: “什么条件,你且说来。” 汝廷器深吸一口气,说道: “在与晋国的交战之中,我请求暂避。 我实在不忍与曾经的旧主为敌。” 史文恭听后,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条件并无大碍,且能彰显自己的大度,当下便乐呵呵地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在梁国将寰州一整个攻占之后,位于寰州附近的云州与朔州两地的晋国兵马,也得到了寰州方面的消息。 此时驻扎在两州的首将,分别是晋国大将唐昌与神驹子马灵。 二人得知吕振身死,汝廷器生死不明的消息后,皆是大惊失色。 唐昌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满脸震惊,怒目圆睁地说道: “梁国兵马竟如此狡猾,实在是可恶!” 马灵则皱紧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缓缓说道: “如今燕云十六州之地,除去云朔二州之外,已然全部落入了大梁之手。 看来,我们云朔二州必然是史文恭接下来着重的目标了。” 二人一方面感慨梁国兵马的狡猾,一方面也是不由得担忧起来,他们深知,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而云朔二州的局势,也变得岌岌可危 。 深秋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肆意刮过苍凉的旷野。 寰州的硝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传令兵,骑着口吐白沫的战马,在通往晋王田虎处官道上一路疾驰。 他们的衣袍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面庞因赶路的急切和疲惫而涨得通红。 一入晋王宫,暖烘烘的气息裹挟着牛油蜡烛的味道扑面而来。 晋王田虎正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巨大的沙盘,手中的令牌在几个城池标识间来回比划。 两名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紧张: “晋王殿下,大事不好!寰州前线传来紧急军情!” 他们详细地将情报一一汇报,田虎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猛地将手中的令牌拍在沙盘上。 云朔两州各个城池里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有的忙着搬运滚木礌石,有的仔细检查着弓弩机关,巡逻队更是加快了脚步,在城垣上下穿梭不停。 在梁国的中军大帐内,史文恭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凝视着墙上悬挂的云朔二州军事地图。 寰州之战的胜利,让他声名远扬,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云朔二州的守将绝非泛泛之辈,肯定不会再轻易落入同样的圈套。 沉思片刻后,他果断下令召集麾下的谋士和将领。 不多时,众人鱼贯而入,营帐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史文恭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地图上的云州说道: “云州地理位置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距离我们最近。 先拿下云州,就能为后续战事抢占先机。” 。。。 第587章 解珍解宝 众人围绕作战方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的主张奇袭,有的建议强攻,史文恭认真倾听着每一个人的意见,权衡利弊。 最终,他敲定了亲征云州的计划。 数日后,经过短暂的修整,梁国大军拔营启程。 史文恭身披寒光闪闪的银甲,跨骑着嘶鸣的宝马,威风凛凛地行进在队伍前列。 数万大军军旗猎猎作响,军旗上的金色巨龙仿佛活了过来,在风中张牙舞爪。 马蹄声如滚滚雷鸣,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云州城内,守将神驹子马灵正在校场上操练士兵。 突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 “报!梁国史文恭率大军来袭!” 马灵手中的长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立刻派出数支斥候小队,让他们乔装打扮成百姓、商贩的模样,分散出城,务必密切监视梁军的一举一动。 随后,马灵披上厚重的黑色战甲,亲自登上城墙。 城墙上,士兵们脚步匆匆,有的搬运着沉重的石弹,有的往箭槽里装填利箭。 马灵沿着城墙仔细巡查,不时停下脚步,对防御部署进行调整,还亲自指导士兵如何正确操作投石机,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更多的箭矢。 几日后,史文恭的大军如乌云压顶般抵达云州城外。 史文恭勒住缰绳,抬头望去,只见云州城城墙上旌旗招展,士兵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利刃,严阵以待。 滚木礌石堆积如山,弓箭手整齐排列,每一名士兵的眼神中都透露出警惕和坚毅。 城楼上的了望哨密切注视着城外动静,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刻敲响警钟。 史文恭心中暗自赞叹,知道无法靠奇谋取胜,于是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攻城!” 随着史文恭的一声令下,战鼓擂动,鼓声如雷,震得人耳鼓生疼。 梁国将士们在诸将的带领下,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向云州城。 他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地动山摇,仿佛要将整个云州城掀翻。 士兵们手持锋利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肩扛沉重的云梯,向着城墙奋勇前进。 云州城的守将马灵,带着管琰、傅祥两位大将,屹立在城头。 马灵目光如炬,不断指挥着士兵布防: “注意敌军动向,听我号令!” “放箭!” 马灵一声令下,城墙之上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倾盆而下。 箭雨之中,梁国将士们有的被射中倒下,但更多的人依旧士气高昂,毫不退缩,顶着箭雨继续前进。 他们巧妙地利用盾牌组成防御阵形,逐渐靠近云州城。 终于,冲到了云州城下。一架架云梯迅速搭在了城头之上,梁国将士们像敏捷的猿猴般攀爬而上。 马灵在城头大声呼喊: “快!推云梯!” 士兵们齐心协力,试图将云梯推下城去。 就在这时,数架云梯上有二人冲杀得最为迅猛。 这二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模样有七八分相似,手中的混铁点钢叉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 正是大梁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及其兄弟双尾蝎解宝。 解珍一边怒吼着,一边用钢叉拨开城墙上射来的箭矢,脚下如履平地,快速向上攀爬。 解宝紧随其后,手中的钢叉不断刺向试图靠近云梯的晋国士兵,鲜血飞溅。 在他们所攀登的云梯之下,副将铁笛仙马麟手持雕花大弓,身姿矫健。 每当城头有晋国兵马试图推下云梯,马麟便张弓搭箭,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敌军。 他箭术高超,每一箭都精准无比,不是射中士兵的手腕,让他们无力推动云梯,就是射中咽喉,当场致命。 身旁的士兵在他的指挥下,不断向城头射箭,为解珍和解宝提供支援。 云州城下,喊杀声、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仿若一头头猛兽在疯狂咆哮。 云梯像一条条钢铁巨龙,蜿蜒着搭在城墙上。 双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兄弟二人,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在刀光剑影中左冲右突,凭借着矫健的身手,率先攀登上了城头。 二人本是猎户出身,在山林间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种复杂地形了如指掌,身形敏捷得如同猿猴,每一步都踏得又稳又准。 浑身散发着一种野性的力量,肌肉高高隆起,充满了爆发力。 手中的混铁点钢叉,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寒芒,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撕裂空气。 解珍大喝一声,钢叉自上而下猛地劈落,一名晋国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叉尖贯穿胸膛,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解宝则身形一转,钢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横扫而出,三名试图近身的士兵被叉身扫中,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惨叫着摔倒在地。 没多时,在兄弟俩奋勇拼杀下,城头上硬生生被开辟出一片空地。 在他们身后,所统帅的兵马在铁笛仙马麟有条不紊的指挥下,顺着云梯源源不断地向城头攀爬。 马麟手持雕花大弓,不断射出利箭,压制着城墙上的守军。 盾牌手在前组成严密的防线,抵挡着城墙上射下的箭矢,后面的士兵则手脚并用,迅速向上攀登。 然而,这番动静很快就被守备城头的神驹子马灵察觉。 马灵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目光如隼,远远望去,只见解珍兄弟如同出笼的猛虎,凶猛异常,眉头不由得狠狠一跳。 他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口中大喝一声: “管琰!速带人马,将这两个贼子灭杀!” 管琰得令后,手持大刀,带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其身着亮银色的铠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看上去威风凛凛。 可刚一靠近,就与杀得兴起的双尾蝎解宝撞了个正着。 解宝此时浑身浴血,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流淌。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见管琰衣着华丽,头戴银盔,腰佩宝剑,便知是一员大将,眼中顿时一亮。 他暴喝一声,挥舞着混铁点钢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管琰。 。。。 第588章 火炮神威 管琰连忙举起大刀抵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管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两人你来我往,仅仅交手不到三个回合,解宝敏锐地捕捉到管琰脚步虚浮的破绽。 大喝一声,手腕一抖,钢叉如同毒蛇般探出,瞬间穿透了管琰的胸膛。 管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流出,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马灵目睹管琰惨死,心中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怒吼一声,亲自朝着解珍兄弟杀了过去。 临近之时,马灵大喝一声,手腕一扬,一块金砖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流星般向解宝砸去。 此时的解宝刚斩杀一员大将,正沉浸在兴奋之中,全身心都投入到与晋国士兵的拼杀中。 突然,他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 慌乱之中,他拼命侧身,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可那块金砖还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头。 马灵的金砖之法名不虚传,不仅百发百中,而且力道惊人。 这一击之下,解宝只觉得肩头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整条手臂都麻了,手中的混铁点钢叉差点拿捏不住。 一个踉跄,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伤者的哀嚎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悲歌,刺鼻的血腥味如同浓稠的雾霭,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不远处的解珍,正左冲右突,手中钢叉上下翻飞,将试图靠近的晋国士兵纷纷逼退。 听到弟弟那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瞪大眼睛,眸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不顾一切地舞动钢叉,向着解宝的方向杀去。 钢叉所到之处,寒光闪烁,风声呼啸,晋国士兵被这股凌厉的气势震慑,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不敢轻易阻拦。 围在解珍兄弟身旁的晋国士兵,目睹马灵金砖建功,顿时士气大振。 他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如同饥饿的恶狼看到了猎物,发出阵阵嘶吼,更加疯狂地扑向解珍兄弟。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解珍和解宝被团团围住,处境岌岌可危。 每一个晋国士兵都像是被注入了疯狂的力量,攻势比之前猛烈了数倍,试图将这兄弟俩一举拿下。 解珍将钢叉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护住弟弟。 在这刀光剑影之中,凭借着多年在山林间练就的敏锐洞察力,瞅准敌军的破绽,以敏捷的身手带着解宝且战且退,顺着云梯艰难地逃下城头。 二人自幼在山林中追逐野兽,攀爬峭壁,练就了一身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这才得以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出生天。 然而,一同杀上城头的其余梁山兵马,却没这般幸运。 马灵站在城头的了望台上,身着黑色战甲,宛如一尊战神,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士兵。 在他有条不紊的调度下,晋国士兵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将梁山兵马分割包围。 梁山将士们虽个个奋勇抵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但终究寡不敌众。 在这血雨腥风的城头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城砖,汇聚成一条条血色溪流。 此时,梁山军阵之中的史文恭,静静地伫立在帅旗下。 他身着银色铠甲,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腰间悬挂的宝剑,剑柄上的宝石散发着幽光。 目睹攻城受阻,他剑眉紧紧皱起,形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沉思。 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马灵防守城池的能力竟如此出众,远超他的预料。 自出兵青州以来,史文恭已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了一年有余。 时光悄然流转至公元1122年。 这一年里,他率领大军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艰难的战斗。 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披荆斩棘,不仅打通了京东与燕云之地,除朔州与云州外,燕云大部分地区已纳入囊中。 想起青州的几个妻儿,史文恭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思念。 仿佛看到了几个妻子在庭院中翘首以盼的身影,听到了孩子那清脆的笑声。 迫切地希望能尽快拿下燕云之地,回到青州与家人团聚,享受那份久违的温暖。 再者,看着麾下士卒在战场上不断折损,一具具年轻的生命消逝,他心中满是不忍,不想让战事陷入胶着。 于是,微微侧头,用眼神向身旁的轰天雷凌振传递了作战的指令。 凌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犹如一头即将捕食的猎豹。 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挥,十门火炮在士兵的簇拥下被缓缓推出阵前。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推动火炮,一步一步向前推进,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随着距离云州城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跳也愈发急促,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点火!” 凌振一声令下,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战场。 瞬间,十门火炮同时点燃,引线“滋滋”燃烧,冒出刺鼻的浓烟。 紧接着,“轰!轰!轰!”接连十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大地剧烈颤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熊熊火焰,重重砸向云州城的城门。 刹那间,城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四分五裂,木屑与石块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这撼天动地的巨响,让城头之上的马灵肝胆俱裂。 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震惊与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铅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狂风裹挟着战场上浓烈刺鼻的硝烟,在云州城的上空肆意翻卷。 马灵身披玄铁铸就的厚重战甲,玄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若一条舞动的黑色巨蟒。 自追随田虎揭竿而起,他历经大小战役无数。 在刀光剑影与血雨腥风中穿梭,无数次带领麾下将士杀退如潮水般涌来的官兵,向来以见多识广自诩。 。。。 第589章 金砖 可此刻,当那威力惊人的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当看到城门在炮火中如脆弱的蝼蚁般轰然崩塌。 马灵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眼前这前所未见的攻城利器,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满心震撼,手足无措。 城头之上,晋国的士兵们完全被火炮的威力震慑住了。 他们瞪大眼睛,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有的士兵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有的手中的兵器“哐当”一声滑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城砖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任由寒风呼啸而过。 随着云州城城门在炮火的冲击下化为齑粉,扬起的滚滚尘烟如同拉开了一场血腥盛宴的帷幕。 梁国的兵马恰似汹涌的黑色潮水,喊杀声惊天动地,如雷贯耳。 在梁国诸将的指挥下,士兵们高举着利刃,奋勇争先,向着城内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而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狂热的斗志,所到之处,锐不可当,云州城仿佛已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留守城池的神驹子马灵,望着如狼似虎、源源不断涌入的梁国兵马,再看看身边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心中清楚大势已去。 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焦急,迅速转身,对着身旁同样满身血污的傅祥急切下令: “傅祥,事不宜迟!速随我率麾下兵马杀出重围,奔赴朔州与唐昌将军合兵一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马灵与傅祥带领着残军,且战且退,一路朝着西门狂奔。 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身后是梁国兵马紧追不舍的喊杀声。 当他们即将冲出西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只见西门处,一队梁国兵马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整齐排列。 士兵们身着鲜亮的铠甲,在黯淡的天色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长枪如林般挺立。 为首之人,身着银色鎏金铠甲,在微光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辉,手中的方天画戟寒光闪烁,戟尖上的红缨在风中烈烈舞动,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正是大梁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 马灵看到这一幕,心中陡然一凛,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升起,直窜头顶。 但此时退路已被截断,再无选择的余地。 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因紧张和愤怒而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着身旁的傅祥大声嘶吼道: “傅将军,如今我等已陷入绝境,四周皆是敌人,唯有拼死一战,杀开一条血路,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若能逃出去,咱们便能保住性命,来日再图反击;若冲不出去,今日便是葬身于此!” 傅祥的脸上写满了悲凉,嘴唇微微颤抖,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兄弟,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怒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回应道: “军师,能与您并肩赴死,傅某此生无憾!” 紧接着,二人齐声怒吼,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带领着手下的残军,如同疯狂的饿狼,不顾一切地朝着张宇冲杀过去。 士兵们发出阵阵嘶吼,挥舞着兵器,冲向死亡的未知。 张宇看到敌军气势汹汹地冲来,脸色瞬间变得冷峻如霜,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手中的方天画戟微微扬起,戟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正要迎敌。 就在这时,身旁两位副将宿良、宿义齐声说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将军稍安勿躁,我兄弟二人前去便可!” 这宿良、宿义二人,身形矫健敏捷,如猎豹一般,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腰间佩刀寒光闪闪,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宿良和宿义兄弟俩,因与宿金娘的关系,在大梁军中的地位可谓是特殊至极。 平日里,旁人看他们的眼神,既有敬畏,又带着一丝隐隐的讨好。 无论是在营帐议事,还是在日常操练,他们总能得到额外的关照,言行间透着一股别样的傲气。 此刻,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张宇正紧盯着前方局势,思索破敌之策。 宿良、宿义二人快步上前,言辞激昂地请战。 张宇眉头微皱,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内心权衡利弊。 这马灵与傅祥皆是敌军猛将,本领高强,可又实在难以拒绝二人的请求。 思忖片刻后,张宇无奈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担忧,郑重地叮嘱道: “马灵与傅祥绝非泛泛之辈,你们此去定要万分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宿良与宿义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兴奋,连忙点头应是。 迫不及待地拿起各自的兵器,宿良手中的长刀寒光闪烁,宿义的长枪锋芒毕露。 二人如出笼的猛虎,朝着马灵与傅祥的方向飞驰而去,带起一阵尘土。 不多时,双方人马在混乱的战场中央相遇。 宿良身形矫健,率先冲向马灵,长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劈开。 马灵也不含糊,迅速抽出腰间宝剑,与宿良展开激烈交锋。 宿义则拦住傅祥,长枪如毒蛇般刺出,傅祥举枪抵挡,发出“当当”的碰撞声。 四人两两对决,在这刀光剑影的乱军之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人震耳欲聋。 几回合过后,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战场上的喧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傅祥大腿处鲜血喷涌而出,宿义的长枪正深深地刺入其中。 傅祥面色惨白,身形踉跄,本就武艺稍逊于宿义,如今身受重伤,更是难以招架宿义如潮水般的攻击,身上又接连出现几道伤口,处境十分危急。 不远处,马灵正与宿良杀得难解难分。 眼角余光瞥见傅祥的惨状,心中一紧,目光瞬间变得凝重。 他深知,若不及时救援,傅祥性命堪忧。 趁着宿良招式用老的间隙,马灵迅速伸手入怀,掏出那块刚刚砸过解宝的金砖。 金砖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色光芒。 马灵大喝一声,手腕用力一挥,金砖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朝宿义飞去。 宿义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想要躲避,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 第590章 宿义之死 与解宝相比,他的身手远没有那么敏捷,在马灵这百发百中的金砖法面前,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砰”的一声闷响,金砖重重地拍在了宿义的后脑勺上。 由于马灵还要时刻防备宿良的攻击,这一击并未使出全力。 即便如此,宿义也被砸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身体摇摇欲坠,险些从马上栽落。 傅祥见状,心中涌起一阵惊喜。 强忍着大腿的剧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长枪猛地刺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正中宿义喉咙。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宿义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随后,他直挺挺地滚落下马,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宿良看到自家兄弟惨死,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不顾一切地朝着马灵扑去,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恨不得将马灵碎尸万段。 然而,他与马灵的武艺在伯仲之间,两人你来我往,互有攻防,一时间谁也难以占到上风。 此时,正在后方指挥兵马的张宇,目睹宿义身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怒目圆睁,大声咆哮,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战场。 随后手持方天画戟,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傅祥飞驰而去。 眨眼间,张宇已来到傅祥近前,他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挥出。 傅祥面色大变,急忙挺枪而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血红色的残阳像一颗摇摇欲坠的凝血,将整个战场渲染得愈发阴森恐怖。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似一首凄厉的死亡乐章,在这血色苍穹下久久回荡。 张宇目睹宿义在傅祥枪下惨死,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瞳孔因愤怒而急剧收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将敌人撕成碎片。 傅祥感受到张宇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下意识地握紧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张宇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他舞动手中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傅祥猛扑过去。 傅祥拼尽全力,举枪抵挡。 “当!”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沿着枪身传导至傅祥的手臂。 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汩汩流出,手中长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向半空。 张宇的方天画戟去势不减,顺势一个横扫,重重地拍在了傅祥的胸膛上。 只听“咔嚓”几声,傅祥的肋骨断裂,胸腔凹陷,心肺在这一击之下,如同破碎的瓷片般四分五裂。 傅祥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鲜血从他的口中如喷泉般涌出,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再也没有了动静。 马灵与宿良激战正酣,眼角余光瞥见傅祥惨死,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 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马灵深知,如今傅祥已死,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绝不是张宇和宿良的对手。 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奋起全身力气,手中宝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逼得宿良连连后退。 趁宿良露出破绽,马灵大喝一声,向前猛刺,宿良慌忙侧身躲避。 马灵趁机一个箭步跳上战马,双腿一夹马腹,打算闯出一条血路。 然而,马灵刚跑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座下战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 原来是张宇张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正中战马的后腿。 战马受此重创,疼痛难忍,两只前蹄高高腾空,疯狂地嘶叫着,身体剧烈地颤抖。 马灵在马背上东倒西歪,试图稳住身形,却无济于事,最终被战马狠狠地甩了出去。 马灵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手臂撑地,勉强从地上翻身而起。 回头望去,只见张宇正收起弓箭,手持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向着自己冲来。 张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马灵生吞活剥。 马灵心中暗叫不好,虽有心逃跑,但此时已没了战马,四周又被敌人包围,无奈之下,只能挺起手中兵刃,一脸肃穆地盯着策马而来的张宇,眼中透着绝望与不甘。 张宇策马来到近前,二话不说,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马灵砸去。 马灵举起兵刃抵挡,可他又怎能是张宇的对手? 只听“咔嚓”一声,马灵手中的兵刃被砸落。 紧接着,张宇手腕一转,方天画戟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壁,重重地拍在了马灵的后背之上。 在张宇的有意控制下,马灵只觉眼前一黑,一股鲜血涌上喉咙,“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晕死在地。 张宇见状,大手一挥,下令让手下将马灵捆绑起来。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回头望去,只见宿良正抱着宿义的尸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宿良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悲痛与绝望,肩膀不停地颤抖。 张宇与宿家兄弟相处已久,平日里情同手足,此刻看着宿义的尸首,心中亦是悲切不已。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似在为这场惨烈的厮杀默哀。 宿良瘫坐在地,双眼空洞无神,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身旁散落着沾血的衣甲,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战斗。 “宿良兄弟!” 张宇疾步上前,单膝跪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宿良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宿义兄弟已去,兄弟还需保重啊。” 在其一番耐心的宽慰之下,宿良渐渐止住了哭声,缓缓起身,眼中燃起一丝坚毅。 随后,二人一左一右,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马灵,朝着云州城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三道长长的影子。 云州帅府内,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史文恭正在书房中审阅军报,忽有传令兵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声音颤抖: 。。。 第591章 以火烧林 “报!宿义将军战死沙场!” 史文恭手中的毛笔“啪”地掉落,墨汁在宣纸之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妖冶的墨莲。 愣在原地,片刻后,长叹一声: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行军打仗,刀光剑影,生死一瞬,又怎会不死人呢?” 说着,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笔锋游走如龙蛇,写下一封饱含沉痛与慰问的书信。 写完后,小心翼翼地将书信卷好,绑在信鸽腿上,目送信鸽朝着青州的方向飞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青州的庭院里,宿金娘收到信鸽带来的噩耗。 刹那间,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手中的信笺缓缓飘落,身子如风中落叶般剧烈颤抖。 紧接着,悲恸的哭声从庭院中传出,惊起了栖息在枝头的鸟儿,整个庭院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 与此同时,云州帅府的地牢里,摇曳的火把将墙壁上的影子照得张牙舞爪。 史文恭听闻马灵被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大步走进地牢,挥手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亲自为马灵解开绳索,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马灵: “马兄弟,久仰大名。 如今大梁正是用人之际,若你归降,必能封侯拜相,成就一番大业。” 马灵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拱手行礼,言辞恳切: “史将军威名远扬,令马某敬佩不已。但晋军的乔道清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实在不能轻易背叛。” 史文恭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马兄弟重情重义,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尽管心中略有遗憾,他也并未过多为难马灵。 史文恭深知,与田虎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田虎麾下人才济济,乔道清更是实力不容小觑。 在云州简单休整了几日,补充了粮草和兵员后,史文恭登上点将台,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大手一挥,发出西进的号令: “全军听令,兵发朔州!” 朔州,这座位于燕云十六州最西端的重镇,城墙高耸入云,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城墙上,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田虎麾下大将唐昌身着黑色战甲,手持长枪,与副将刘克让、党世隆、索贤一同巡视城防。 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远方,时刻防备着史文恭的进攻。 云州帅府的议事厅内,史文恭站在巨大的军事沙盘前,眉头紧皱,手指在沙盘上缓缓移动。 思索片刻后,他转身看向林冲,目光坚定: “林冲兄弟,你心思缜密,本王命你为先锋,带领精兵强将,前往朔州安营扎寨。 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林冲双手抱拳,声如洪钟: “末将领命!定不辜负大王重托!” 随即林冲便带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遇到茂密的森林,士兵们挥舞着斧头开辟道路; 遇到湍急的河流,工匠们迅速搭建桥梁。 当大军行至朔州境内的一处官道时,林冲勒住缰绳,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两侧的山林中,一群群鸟儿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却始终不肯落下。 林冲心中顿生警觉,他深知鸟儿的异常反应往往预示着危险。 于是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全军止步!” 刹那间,整齐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夕阳的余晖洒在蜿蜒的山路上,给这支先锋大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林冲勒马驻足,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那片幽深的密林。 其身披铁甲,腰悬宝刀,胯下骏马不安地打着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警觉。 副将火眼狻猊邓飞见状,心中疑惑顿生。 策马上前,战马铁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邓飞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林冲并未立即作答,而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那片密林。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夕阳下投下一道坚毅的阴影。 ";你看那密林之上。"; 林冲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飞鸟盘旋不落,林中必有蹊跷。"; 邓飞闻言,浓眉一挑,顺着林冲所指方向望去。 果然,只见密林上空数十只飞鸟不住盘旋,却始终不敢落下。 这些鸟儿时而高飞,时而低掠,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邓飞心头一紧,立即会意,当即大手一挥,喝道: ";斥候何在?速去林中查探!"; 数名身着轻甲的斥候应声而出,他们动作敏捷如猿猴,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林冲等人静候片刻,只见林中树影婆娑,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诡异气氛。 不多时,斥候们匆匆返回,为首的斥候单膝跪地,抱拳禀报: ";启禀将军,林中果然埋伏着大批敌军!他们藏身于灌木丛中,弓弩齐备,就等着我军经过时发动突袭。"; 邓飞闻言,额上顿时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抹去汗水,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若非林将军慧眼如炬,这支先锋军怕是要遭了埋伏。 想到此处,他不禁转头望向林冲,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将军,如今之计,我等该当如何?"; 邓飞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林冲并未立即作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铁鞭呼延绰。 这位身材魁梧的将领正捋着胡须沉思,见林冲望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呼延兄,可有什么想法?"; 林冲问道,声音中带着征询之意。 呼延绰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猛地一甩手中铁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将军,如今我军人数有限,若正面交锋,恐难占上风。";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 ";既然敌军藏身林中,不如...放火烧之!"; 此言一出,林冲与邓飞皆是眼前一亮。 林冲微微颔首,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宝刀。 邓飞却略显迟疑: ";此计虽妙,但恐火势蔓延,难以控制..."; 林冲闻言,立即说道: ";此事不难。立即派出人手,查探密林四周可有村庄镇落。";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邓飞与呼延绰对视一眼,齐声应诺。很快,数支侦察小队四散而出,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 。。。 第592章 索贤 夕阳渐渐西沉,给大地披上一层血色。 不多时,侦察兵陆续返回。 \"报!方圆十里内未见人烟!\" 一名士兵单膝跪地禀报。 林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猛地拔出腰间宝刀,刀身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传令下去!\" 林冲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准备火攻!\" 众将士闻令而动,迅速准备起来。 有人取出火石火镰,有人收集枯枝干草,还有人取出弓箭,准备火箭。 整个先锋军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林冲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暮色渐浓,密林中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林冲立于阵前,目光如炬。 他知道,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即将开始。 血色残阳笼罩着整片山林,将枯黄的秋叶染得如同浸透了鲜血。 林冲立于山脊之上,猎猎山风卷起他玄色战袍的下摆,露出腰间寒光凛冽的宝刀。 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凝视着前方那片幽暗的密林,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丈八蛇矛冰冷的矛身。 \"传令下去。\" 林冲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乌鸦, \"全军准备火攻,上风口处堆积引火之物。\" 转头看向身旁的邓飞,目光如炬, \"邓将军,你率轻骑兵埋伏于西侧山坳,待火起后截杀逃敌。\" 邓飞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林冲又看向呼延绰: \"呼延将军,你带弓箭手埋伏东侧,以火箭为号。\" 呼延绰重重点头,手中铁鞭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林冲亲自挑选了三百精锐,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百战老兵。 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抓起一把干燥的泥土,看着细碎的沙粒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天助我也。\"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目光投向远处摇曳的树梢, \"今日风向正合我意。\" 随着军令下达,整个先锋军如同一头苏醒的猛兽般行动起来。 士兵们动作迅捷地穿梭于林间,将枯枝干草堆积成引火之物。 弓箭手们仔细地将箭矢缠上浸了油脂的布条,铁匠们叮叮当当地打磨着兵器。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点火!\" 林冲一声令下,数十支火箭划破长空,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入密林。 干燥的林木遇火即燃,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每一寸土地。 秋风助长火势,转眼间整片树林都化作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夕阳染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密林深处,晋国大将索贤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鼻翼微动,脸色骤变: \"不好!\" 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已经弥漫到了他们藏身之处。 热浪扑面而来,火星四溅,树木在高温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全军撤退!\" 索贤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然而为时已晚,火势蔓延之快远超想象。 晋军士兵乱作一团,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索贤强自镇定,试图组织突围。 但林冲早有准备,三面火起,只留下一条生路。 当索贤带着数百残兵冲出火海时,个个灰头土脸,铠甲上还带着未熄灭的火星。 他们大口喘息着,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此时,索贤抬头望去,顿时如坠冰窟。 只见前方开阔地上,一支军容整齐的部队严阵以待。 数百张强弓拉满,寒光闪闪的箭矢直指他们。 军阵最前方,林冲端坐马上,丈八蛇矛斜指地面,冷峻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威严。 \"豹子头...林冲...\" 索贤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握着长枪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环顾四周,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海,前方是虎视眈眈的敌军。 秋风卷着灰烬掠过战场,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序曲。 林冲缓缓抬起蛇矛,矛尖在火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晋军耳中: \"弃械而降者,可活!\"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的晋军士兵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夕阳的余晖与冲天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将这片战场映照得如同地狱般可怖。 索贤闻听其言,却是双目圆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随即回头看向身后仅存的晋国兵马,转头对着林冲怒声大喝。 “我晋国儿郎死则死矣,安可降之!!!” 血色残阳笼罩着整个战场,将枯黄的草地染成了暗红色。 林冲立于阵前,丈八蛇矛斜指地面,冷峻的面容在夕阳映照下更显威严。 缓缓抬起右手,铁甲护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身后数百名弓箭手同时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嗡——\" 数百张强弓同时震颤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紧接着便是箭矢破空的尖啸声。 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如同蝗虫过境般朝着索贤残部倾泻而下。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死神的狞笑。 索贤瞪大双眼,脸上的惊恐之色瞬间凝固。 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遮挡,却见一支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双手徒劳地抓向脖颈,却只摸到温热的血液和冰冷的箭杆。 周围的晋军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有人被射中眼睛,箭矢从后脑穿出; 有人胸口中箭,仍挣扎着向前爬行; 更有甚者被数箭同时命中,如同刺猬般钉死在地上。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与箭矢入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箭雨过后,战场上陷入诡异的寂静。 索贤的尸体仰面朝天,双目圆睁,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结局。 鲜血从他的伤口汩汩流出,渗入干涸的土地。 他率领的数千伏兵,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个浑身是血的逃兵,正跌跌撞撞地朝着朔州城方向逃去。 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朔州城内,唐昌正在府中大摆宴席。烛火通明的厅堂里,歌姬们轻歌曼舞,美酒佳肴摆满了案几。 突然,一名亲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 \"报!索将军...索将军全军覆没!\" \"什么?!\" 。。。 第593章 党世隆献计 唐昌手中的金樽\"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掀翻,杯盘碗盏摔得粉碎。 歌舞声戛然而止,歌姬们惊恐地退到一旁。 唐昌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 \"点兵!本将要亲自去会会那个豹子头!\" \"将军且慢!\" 党世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拦住去路, \"请将军三思啊!\" \"滚开!\" 唐昌一脚踹在党世隆肩上,却见对方仍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 \"将军!\" 党世隆仰起头,脸上写满恳切, \"如今梁国兵锋正盛,我军又折损数千精锐。 若是贸然出战,恐怕...\" 唐昌的佩剑悬在半空,剑尖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党世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取代。 厅堂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唐昌粗重的喘息声。 \"那你说该如何?\" 唐昌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嘶哑得可怕。 党世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凑到唐昌耳边低语: \"将军何不...假意投降?\" 唐昌眉头一挑,眼中的凶光渐渐被算计取代。 他示意党世隆继续说下去,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待史文恭大军兵临城下时,\" 党世隆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带着森然杀意, \"我们可备下毒酒佳肴犒军。 待梁军中毒后,再开城门设伏...\" 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唐昌闻言,脸上的怒容渐渐化作狞笑。 他重重拍了拍党世隆的肩膀,震得对方一个踉跄: \"好!好计策!\" 他转身走向酒案,抓起酒壶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铠甲上, \"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准备毒药和伏兵!\" 窗外,朔州的夜色愈发深沉。 一轮血月悬在城头,为这座即将成为修罗场的城池披上了一层不祥的红光。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们不自觉地紧了紧衣甲,总觉得今晚的风格外阴冷刺骨。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城池。 府中的烛火将唐昌和党世隆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而扭曲。 两人正在低声商议着细节,时而发出阴冷的笑声。 侍女们端着酒菜进来,却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没多时,城内另一员大将刘克让也快步而至。 与此同时,在城外数十里的梁军大营中,林冲正站在营帐外仰望星空。 他总觉得今夜的风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朔州城内,烛火摇曳的议事厅中,党世隆的话音刚落,唐昌与刘克让二人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唐昌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因兴奋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虎目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中的水都溅了出来,大笑道: \"好!好!此计若成,我等便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一旁的刘克让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搓着粗糙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唐昌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他大步走到党世隆面前,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党世隆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此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办!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将军全力支持!\"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党世隆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与此同时,朔州城外三十里处,梁军大营连绵数里,旌旗猎猎。 林冲早已在此安营扎寨,营帐排列得整整齐齐,巡逻的士兵往来穿梭,秩序井然。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史文恭率领的主力大军终于抵达。 数万大军浩浩荡荡,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士兵们迅速开始安营扎寨,搭建帐篷,挖掘壕沟,一派忙碌景象。 就在大军刚刚安顿妥当之际,辕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队朔州使者打着白旗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党世隆。 他身着锦袍,腰佩玉带,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闪烁着精光。 \"报!朔州使者求见!\" 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史文恭正在中军大帐与诸将议事,闻言眉头微皱: \"哦?朔州使者?\" 他环顾四周,见众将也都面露疑惑之色,便沉声道: \"传他进来。\" 不多时,党世隆便被带到了大帐之中。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帐内肃杀的气氛,不由得心头一紧。 抬眼望去,只见史文恭端坐主位,一身戎装,不怒自威。 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林冲、李助、朱武等大将,个个目光如炬,虎视眈眈。 党世隆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深深一揖: \"在下朔州守将党世隆,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献上降书。\"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烫金书信,双手奉上。 站在史文恭身旁的火万城大步上前,接过书信,转呈给史文恭。 史文恭展开书信,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党世隆见状,连忙继续说道: \"我家将军素来仰慕梁王威名,早有归顺之意。 今日特命在下送来美酒百坛,肥羊五十头,犒劳大军。 待将军休息妥当,便可入城交接。\"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神色各异。 李助与朱武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浮现出一丝冷笑。 林冲则眉头微蹙,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史文恭突然拍案而起,朗声大笑: \"好!好!唐将军果然深明大义!\" 他大步走到党世隆面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入城之后,本王定当厚赏诸位!\" 说着,他转头对王良吩咐道: \"党将军远道而来,车马劳顿。 你且带他去偏帐好生休息,备上酒菜,不可怠慢。\" 王良闻言立即躬身领命,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党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且随末将到偏帐歇息。\" 。。。 第594章 你们怎么看 他刻意放慢脚步,与党世隆并肩而行,眼角余光却始终在暗中观察着对方的细微表情变化。 营帐间的过道上,两队巡逻的士兵整齐列队,铁甲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沉重的脚步声在黄昏中显得格外肃杀。 待党世隆的身影消失在营帐拐角处,史文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向李助和朱武二人。 帐内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帐篷上如同三尊雕塑。 \"二位军师,\"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此事你们怎么看?\" 他边说边踱步到案几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助捋着长须,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缓步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朔州城的位置: \"梁王明鉴,此事蹊跷得很。 唐昌此人刚愎自用,素来以悍勇着称,去年为田虎征战中,曾率三千铁骑直冲敌阵,岂会是轻易投降之人?\"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个圈, \"依臣之见,这必是诈降之计。\" 朱武微微颔首,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补充道: \"太尉所言极是。更可疑的是那些酒肉...\" 他眼中精光一闪, \"若在下所料不差,其中必定暗藏杀机。\" 史文恭闻言,眼中寒芒暴涨,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寒冰, \"不过,这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火万城!吕方!郭盛!\" 史文恭沉声喝道。 三人立即上前,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末将在!\" \"你三人即刻带随军医师前去查验酒肉。\" 史文恭压低声音,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剑柄, \"记住,务必将党世隆的人隔开,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异常。 尤其是那个穿灰袍的瘦高个,我看他眼神闪烁,必是唐昌派来监视的。\" \"末将明白!\" 三人齐声应道,随即快步离去。 火万城边走边整理着衣甲,故意弄出些声响; 吕方则悄无声息地隐入阴影; 郭盛则装作漫不经心地哼着小曲,三人各司其职。 火万城大步走向党世隆所在的营帐,脸上堆满笑容,声音洪亮得整个营地都能听见: \"党将军!我家将军特意命我设宴款待诸位!\" 他热情地揽住党世隆的肩膀, \"来来来,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我这儿可有上好的女儿红!\" 与此同时,吕方和郭盛已悄悄来到存放酒肉的营帐外。 吕方做了个隐蔽的手势,几名亲兵立即将四周把守住,装作在闲聊的样子。 郭盛则带着随军的老医师快步走入帐内。 老医师鹤发童颜,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银匣,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先验酒。\" 吕方低声道,声音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 老医师点点头,将银针插入酒坛。 片刻之后,银针尖端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老医师又从药囊中取出一只小鼠,喂了几滴酒水,不过半盏茶功夫,那白鼠便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而亡。 \"果然有毒!\" 郭盛倒吸一口凉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 \"好狠的手段!\" \"继续查验肉食。\" 吕方沉声道,眼中寒光闪烁。经过仔细检查,发现肉中也掺入了剧毒。 老医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发颤: \"此毒名为''断肠散'',乃是用七种毒虫炼制而成,服下后半个个时辰内必死无疑,且无药可解... 但好在药量极其微弱,发作时间延长了不少。\" 吕方立即派心腹亲兵将消息传给史文恭,同时与郭盛迅速行动。 他们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无毒酒肉悄悄替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中军大帐内,史文恭接到禀报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如此。\" 他转向李助和朱武,手指轻叩剑柄, \"二位军师以为接下来该如何?\" 李助眼中精光闪烁,捋须道: \"将计就计!。。。\" 他说着在沙盘上摆弄起代表兵马的木块,详细说明着计策。 就在此时,火万城正带着几个党世隆的随从\"恰巧\"路过正在大快朵颐的梁军营地。 士兵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欢声笑语不断。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还举起酒碗,醉醺醺地喊道: \"多谢朔州兄弟的美酒! 这肉烤得正是火候!\" 说着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党世隆的随从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其中那个灰袍瘦高个还假装关切地问道: \"诸位将军怎么不一起用膳?\" 火万城哈哈大笑,拍着肚子道: \"我们方才在帐内已经用过啦! 这不,带几位出来醒醒酒。\" 说着还装作醉态,脚步踉跄了一下。 夜色如墨,朔州城外寒风呼啸。 史文恭站在中军大帐前,目送党世隆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传令下去,\" 史文恭对身旁的亲兵低声道,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 \"全军整装待发,一个时辰后兵发朔州城。\"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让林冲、袁朗各率五千精锐,绕道城南城北埋伏,以炮响为号。\" 亲兵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史文恭抬头望向朔州城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锐利光芒。 与此同时,党世隆骑在马上,脸上难掩喜色。 夜风拂过他的面庞,带来一丝凉意,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火热。 他回头望了望梁军大营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将士们的喧闹声。 \"大人,确认他们都吃了毒酒毒肉?\" 身旁一个灰袍亲信压低声音问道。 党世隆得意地捋了捋胡须: \"千真万确!本将亲眼所见,那些梁军将士个个狼吞虎咽,连史文恭的亲卫都喝了不少。\" 他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速速回城向将军报喜!\" 一行人快马加鞭,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脆。 远处,朔州城的轮廓渐渐清晰,城墙上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朔州城内,唐昌正在议事厅中来回踱步。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焦躁。 。。。 第595章 朔州破 他时不时望向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佩剑。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党世隆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单膝跪地: \"将军!大事已成! 史文恭已经中计,他们全军上下都吃了带毒的酒食!\" 唐昌闻言,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好!好!\" 他转向一旁的刘克让,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一个时辰后,我要让史文恭有来无回!\" 刘克让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快步走出议事厅,铠甲在夜色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城墙上,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布置着。 弓箭手们仔细检查着弓弦,刀斧手们磨利着兵器,滚木礌石被堆放在城墙内侧。 唐昌站在城楼最高处,望着远处的黑暗,脸上的横肉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将军放心,\" 党世隆凑上前来,低声道, \"属下特意将毒药稀释,正好在一个时辰后发作。 到时史文恭的兵马走到城下,正好毒发身亡!\" 唐昌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等杀了史文恭,本将军亲自为你向晋王请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朔州城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终于,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在黑夜中缓缓蠕动。 \"来了!\" 唐昌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转头对身后的传令兵低吼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隐蔽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声!\" 城墙上顿时一片死寂,只有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唐昌屏住呼吸,看着梁军的队伍越来越近。 他能清晰地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史文恭,那杆方天画戟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就在梁军距离城门不足百步时,异变陡生! \"轰!轰!\" 两声震天动地的炮响突然从城南城北传来,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抖。 唐昌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转身,只见城南城北方向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不好!中计了!\" 唐昌失声惊呼,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这才想起,为了埋伏史文恭,他已经将全城兵力都集中在了东门,其他城门只有寥寥几个守军! 就在此时,史文恭洪亮的声音在城下响起: \"唐昌小儿,竟敢行此狡诈之计,当真是欺我梁国无人吗!\" 这声音如同惊雷,震得唐昌浑身一颤。 他扶着城墙,勉强稳住身形,却见城下的梁军突然变阵,原本看似散乱的队伍瞬间列成了攻击阵型。 更可怕的是,城南城北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城南方向,豹子头林冲手持丈八蛇矛,一马当先冲入城中; 城北方向,赤面虎袁朗挥舞着兵刃,所向披靡。 两支精锐如同两把尖刀,直插朔州城的心脏! 朔州城头,唐昌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放慢了数倍。 城墙下,史文恭的数万大军已如潮水般涌来,铁甲碰撞之声如同雷霆。 \"快!刘克让带人去城南!党世隆去城北!\" 唐昌的声音嘶哑得可怕,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务必要拦住他们!\"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城墙的垛口,指甲在青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刘克让和党世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但军令如山,二人只得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刘克让的铠甲在奔跑中发出哗啦声响,党世隆则不断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城外的史文恭眯起眼睛,耳中隐约听到城内传来的喊杀声。 他嘴角微微上扬,右手缓缓抬起:\"凌振!\" \"末将在!\" 一个魁梧的将领快步上前,身上的铁甲随着步伐铿锵作响。 \"让这些晋国蛮子尝尝我们火炮的厉害。\" 史文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对准城头,给我轰!\" 凌振抱拳领命,转身时披风猎猎作响。 他快步走向炮兵阵地,那里整齐排列着二十门黑黝黝的火炮。 炮手们早已准备就绪,见主将到来,立即挺直腰板。 \"装填!\" 凌振的吼声在阵地上回荡。 炮手们动作娴熟地将火药包塞入炮膛,再用推杆压实。 沉重的炮弹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炮口,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 \"瞄准城楼!\" 凌振举起令旗,目光如炬地盯着远处的城头。 炮手们调整着炮口角度,金属部件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放!\" \"轰——\" 二十门火炮同时怒吼,大地为之震颤。 炮口喷出的火光将方圆百步照得如同白昼,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城墙上的唐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破空声。 他茫然抬头,只见一颗黑点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轰!\" 炮弹精准命中城楼,唐昌所在的位置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碎裂的青砖四散飞溅,夹杂着血肉的碎块如雨点般落下。 这位晋国悍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粉身碎骨。 冲击波将附近的守军掀翻在地,有人被飞溅的碎石击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史文恭冷眼看着这一切,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全军听令!攻城!\" \"杀——\" 三万梁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冲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发出沉闷的滚动声,云梯如同巨兽的利爪搭上城墙。 箭矢如蝗,遮天蔽日地射向城头。 城内,林冲的蛇矛如同银龙出海,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血花。 他身后的梁军精锐结成战阵,长枪如林,步步紧逼。 党世隆带着亲兵试图阻拦,却被林冲一个突刺挑于马下。 蛇矛穿透铠甲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党世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矛尖,鲜血顺着蛇纹凹槽汩汩流出。 \"好强。。。\"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随即被林冲甩落马下,重重砸在青石路面上。 城北的刘克让同样陷入苦战。 袁朗的一对水磨炼钢挝如同旋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四处飞散。 刘克让勉强招架了二十余合,已是汗如雨下。 就在他一个疏忽之际,食色虎滕戣的三尖两刃刀如毒蛇般刺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心窝。 \"呃啊——\" 刘克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 滕戣冷酷地抽回兵刃,刘克让如同破布般瘫软在地,眼中的光彩渐渐消散。 。。。 第596章 悲惨的王庆 随着主将接连阵亡,晋军士气彻底崩溃。 有人丢下兵器跪地求饶,有人慌不择路地逃窜。 梁军势如破竹,很快便控制了全城要道。 城头的晋字大旗被砍倒,梁国的旗帜在朔州城头高高飘扬。 接下来的几日,史文恭分兵扫荡周边郡县。 铁蹄所至,望风归降。 短短旬日之间,整个燕云十六州尽数易主,全部纳入了大梁版图。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天下。 宋国境内,从繁华都城到偏远乡村,无人不在谈论此事。 \"听说了吗?那梁山出身的史文恭,竟然收复了燕云十六州!\" 茶馆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激动地说道,手中的茶盏都因颤抖而溅出水来。 \"可不是!\" 旁边的商贩接话, \"我大宋多少名将都没办成的事,竟让一群草寇做到了!\" 他说着摇摇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声。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抹着眼泪: \"老朽活了八十岁,终于等到这一天啊...\" 而在梁国境内,百姓们自发地张灯结彩,庆祝这历史性的胜利。 酒肆里觥筹交错,说书人将这场战役编成段子,讲得绘声绘色。 孩子们在街头模仿着林冲的蛇矛、袁朗的双斧,嬉笑打闹。 史文恭站在朔州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刚刚插上的梁国旗帜上。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收复了华夏失地,更在天下人心中树立了一个传奇。 一个由草寇出身,却完成了大宋多年都未能完成的伟业的传奇。 大宋皇宫内,紫宸殿中檀香袅袅。 赵佶正倚在鎏金雕龙的御座上,手中把玩着一方羊脂白玉镇纸。 窗外秋雨淅沥,打在殿外汉白玉台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突然,殿门被猛地推开,大太监杨戬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手中军报上的火漆印已被雨水浸得模糊。 \"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 杨戬的声音因急促而嘶哑。 赵佶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待看清军报上\"梁以尽得燕云\"六个朱红大字时,那张养尊处优的面容瞬间扭曲。 他猛地将价值连城的玉镇纸砸向蟠龙柱,上等美玉顿时碎成齑粉。 \"废物!都是废物!\" 赵佶的咆哮声震得殿顶琉璃瓦簌簌作响, \"辽国那群蛮子,连个草寇都拦不住!\" 他气得浑身发抖,锦袍下臃肿的身躯像筛糠般颤动,腰间玉带上的明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内侍立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太师蔡京战战兢兢地上前两步,正要开口劝慰,却被赵佶一把揪住前襟: \"朕每年给辽国百万岁币,就养出这等废物?!\" 唾沫星子溅在蔡京保养得宜的脸上。 雨势渐急,雨滴敲击着殿外铜雀的声响如同催命的更漏。 赵佶颓然跌坐在龙椅上,盯着雨幕中模糊的宫墙轮廓,突然阴森森地开口: \"传朕旨意,即刻调回西夏边境所有边军...\" \"陛下三思啊!\" 太尉宿元景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西夏狼子野心,若撤边防...\" \"闭嘴!\" 赵佶一脚踹翻御案,砚台中的朱砂泼洒如血, \"史文恭比党项人危险百倍!那厮可是从梁山下来的!\" 他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指甲, \"调兵!立即调兵!\" 就在大宋朝廷乱作一团时,晋阳城的晋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田虎正在后花园的醉仙亭中饮酒作乐,忽见军师乔道清跌跌撞撞地跑来,连道冠都歪到了一边。 \"大王!祸事了!\" 乔道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探马来报,史文恭已尽取燕云十六州!\" 田虎手中的金杯\"当啷\"落地,琼浆玉液洒在织金地毯上。 他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脸上横肉不住抖动: \"什...什么?\" 想起自己背盟偷袭之事,田虎只觉得裤裆一热,竟是吓出了尿来。 \"快!快请文武群臣!\" 田虎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再备厚礼去辽国国。。。不,还有金国。。。\" 他慌乱中踩到自己衣摆,重重摔在亭柱上,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与田虎的惊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淮西楚王府内的奢靡景象。 王庆正躺在沉香木榻上,两名身着轻纱的侍女正用孔雀羽扇为他扇风。 谋士刘敏轻手轻脚地进来,在榻前低声道:\" 王爷,北边传来消息...\" \"嗯?\" 王庆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另一只手还在侍女腰间游走。 \"史文恭已拿下燕云十六州。\" 王庆闻言只是打了个哈欠: \"隔着整个大宋呢,关本王屁事。\"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倒是那''金枪不倒丸'',可还有存货?\" 刘敏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掐丝珐琅的精致盒子: \"西域高僧新配的方子,加了雪山灵芝和东海龙涎香。\" 又神秘兮兮地摸出个瓷瓶, \"这是配套的''春风醉'',点燃后连母大虫都能放倒。\" 王庆迫不及待地吞下两粒猩红的药丸,不一会儿就面红耳赤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王庆顿时面如土色——段三娘来了! 只见一个足有三百斤重的妇人扭着水桶腰进来,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血盆大口一张: \"王爷~该安歇了~\" 当夜三更,王庆确认身旁的段三娘已被迷香放倒,正蹑手蹑脚要下榻时,突然被一只肥手抓住了脚踝。 本该昏睡的段三娘阴森森地开口: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快活啊?\" 王庆吓得魂飞魄散,却见段三娘从枕下抽出一根嵌满倒刺的皮鞭,笑得狰狞: \"刘敏那狗奴才给的药,早被老娘的丫鬟调包了...\"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楚王府。 院墙外,刘敏听着里面的动静,擦了擦冷汗,悄悄将怀中的真药藏得更深了些... 江南的梅雨季节总是来得格外缠绵。 金陵城的青石板路上积着薄薄的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方貌独自站在王府最高的观星台上,任凭细雨打湿了他的锦缎蟒袍。 远处秦淮河上的画舫依旧笙歌不绝,丝竹之声隐约传来,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王爷,您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 。。。 第597章 回青州 贴身侍卫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把油纸伞。 方貌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吓得侍卫连退数步,险些从台阶上跌落。 自从独掌大权后,这位吴王越发喜怒无常,府中已有十余个侍从因为些许小事被杖毙在庭院中的那棵老梅树下。 他烦躁地扯开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早年征战留下的。 想到方百花、邵仙英等人此刻正在梁国,方貌只觉得那道旧伤又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蚂蚁在伤口上爬行。 \"来人!\" 他突然厉声喝道,声音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片刻之后,十余名心腹将领冒雨赶来,靴子上的泥水弄脏了楼内铺着的波斯地毯。 方貌将手中的军报重重拍在紫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中的龙井茶水溅出: \"都看看!史文恭那厮已经拿下燕云十六州了!\" 众人传阅着军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将石宝最先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王爷,那梁国与我们相距可是不远呐...\" \"本王难道不知道吗?!\" 方貌一把掀翻案几,上等的端砚摔得粉碎,墨汁在地毯上晕开一片狰狞的黑色。 他喘着粗气在楼内来回踱步,靴子踩在散落的奏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滴砸在琉璃瓦上,如同战鼓催征。 方貌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备战!水陆并进,给本王盯死淮河防线!加派三倍哨探,我要知道梁军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临潢府的辽国皇宫内,耶律辉正焦头烂额地听着战报。 金兵的铁蹄已经逼近都城,城外三十里处的烽火台昨夜已被攻陷,滚滚黑烟至今未散。 \"陛下,上京留守战死,东京...\" 丞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律辉粗暴地打断。 \"够了!\" 这位辽国皇帝一把将镶满宝石的金冠摔在地上,珍珠翡翠滚落一地, \"史文恭那边怎么样了?\" 殿内一片死寂。 半晌,枢密使才硬着头皮回道: \"燕云十六州...已尽归梁国...\" 耶律辉颓然坐回龙椅,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殿外传来隐约的喊杀声,那是金兵在攻城。 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在城墙上,震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 他苦笑着摇头,声音沙哑: \"罢了...先顾眼前吧...\" 而在朔州城内,史文恭正在将军府中调兵遣将。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威严。 他手中的朱笔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青州的位置。 \"林冲、朱武听令!\" 史文恭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二人立即出列,林冲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中的丈八蛇矛在烛光下泛着寒光,朱武手中的羽扇却纹丝不动,显出一派从容。 \"命你二人留守燕云,扩军至十万。\" 史文恭取出一枚鎏金虎符递给林冲, \"凡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接着,他一一清点留下的大将: \"邓飞、呼延绰、关胜...\" 每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员虎将抱拳应诺,铁甲铿锵。 最后,他转向文官: \"传令程万里,三个月内调集粮草五十万石!若少一斗,军法处置!\" 次日黎明,史文恭亲率大军开拔。 秋风卷起漫天黄沙,将士们的铁甲上很快覆上一层细密的尘土。 但归心似箭的士兵们丝毫不觉疲惫,行军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 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雄壮的凯旋乐章。 沿途百姓箪食壶浆,争相目睹这支凯旋之师。 有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捧着家酿米酒: \"大王,老朽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啊...\" 史文恭下马接过粗瓷碗,一饮而尽,酒水顺着胡须滴落在征袍上。 夜幕降临时,大军在官道旁扎营。 篝火点点,如同星河落地。 史文恭独自站在营地边缘,望着南方星空下的群山轮廓。 亲兵来报: \"梁王,再有五日就能到青州了。\" 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青州,那里有等待他的家人,也有更宏大的谋划正在酝酿。 夜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远处传来士兵们思乡的小调,在寂静的旷野中显得格外动人。 五日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当史文恭率领大军行至滨州地界时,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 官道两旁的枫叶已经染上了绚丽的红色,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欢迎这支凯旋之师的归来。 在滨州城外三十里处,铁锏大将酆泰早已率领部众列队相迎。 阳光照耀下,崭新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陈豪与吴子越两位年轻将领站在酆泰身侧,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他们身着半旧的战袍,显然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悍将。 \"末将参见梁王!\" 见史文恭的帅旗渐近,酆泰立即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陈豪与吴子越也连忙跟着行礼,动作略显生疏却充满敬意。 史文恭勒住战马,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 秋风拂过,吹动他战袍的下摆,在阳光下投下一道威严的剪影。 \"免礼。\" 他沉声道, \"酆将军,这两位就是你说的陈豪与吴子越?\" \"正是。\" 酆泰恭敬地答道, \"此二人虽出身草莽,但武艺超群,更难得的是忠心可鉴。\" 史文恭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二人。 陈豪生得虎背熊腰,腰间别着一对镔铁长枪; 吴子越则身形修长,背负一张铁胎弓。 两人虽衣着简朴,但眼中都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好!\" 史文恭突然朗声道, \"即日起,封汝廷器为威武将军。 陈豪、吴子越为其副将,随本王一同返回青州!\" 二人闻言大喜,连忙叩首谢恩。 陈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梁王知遇之恩!\" 大军继续前行,终于在第七日的黄昏时分望见了益都巍峨的城墙。 夕阳的余晖为青灰色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色,城楼上飘扬的梁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史文恭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随着距离渐近,城门前的人群也清晰可见。 留守的文武群臣身着朝服,整齐列队; 。。。 第598章 当前局势 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前排的家眷们。 十一位夫人各具风姿,长子史睿站在最前方,年仅九岁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他身着锦袍,腰悬短剑,目光炯炯地望着渐行渐近的父亲。 史文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十二年的光阴在脑海中闪回——从初到水浒世界的茫然,到梁山聚义的豪情; 从斩杀高俅的痛快,到收复燕云的壮志。 这一路走来,风雨兼程,如今终见硕果。 \"父王!\" 史睿率先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将礼,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像个九岁的孩童。 他的声音清亮有力: \"儿臣恭迎父王凯旋!\" 史文恭翻身下马,仔细打量着这个令他骄傲的长子。 史睿的眉眼间既有母亲的秀气,又带着父亲的坚毅。 这些年在闻焕章的教导下饱读诗书,又在卢俊义的指点下勤练武艺,已然显露出文武全才的潜质。 \"好孩子。\" 史文恭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发现这个曾经的小不点已经长高了不少。 他又看向其他儿子,最小的儿子还在乳母旁翘首以盼,而次子史勇已经像个小将军般挺直腰板站在兄长身侧。 在众人的簇拥下,史文恭率领大军进入益都。 街道两旁挤满了欢呼的百姓,鲜花与彩带如雨般落下。 孩童们追逐着队伍,妇人们挎着装满果品的篮子争相献给将士们。 整个益都城都沉浸在欢庆的氛围中。 回到梁王府后,史文恭先让妻儿回内院休息,自己则径直前往议事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留守的重臣们早已恭候多时。 闻焕章手持玉笏站在文官首位,卢俊义则立于武将前列。 见史文恭入内,众人齐声行礼:\"恭迎梁王凯旋!\" 史文恭端坐于王座之上,环视群臣。 虽然收复燕云是大捷,但他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南方的方貌、河北的田虎,西方的王庆,还有北方崛起的金国,都是潜在的威胁。 大宋虽然日薄西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诸位。\" 史文恭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 \"燕云虽复,然天下未定。今日之庆,当为明日之战蓄力!\" 烛光下,他的目光坚毅如铁。 十二年的征程,不过是霸业的开端。在这乱世之中,唯有不断进取,方能成就真正的王者之道。 大厅外,秋夜的星空格外璀璨,仿佛在预示着梁国更加辉煌的未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梁王宫的大殿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史文恭端坐在紫檀木雕龙椅上,手指轻叩扶手,目光落在面前躬身而立的闻焕章身上。 这位被誉为\"梁国萧何\"的谋士,此刻正将一卷竹简徐徐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梁国各地的粮草储备与军械数目。 \"大王,\" 闻焕章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自您率军北上以来,京东之地新增屯田六千顷,今岁秋收后,粮仓已满十之七八。\" 他微微抬头,眼角细纹中藏着几分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精光, \"按眼下存粮计算,足够三十五万大军半年之需。\" 史文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云彩。 他想起半年前出征时的景象——那时梁国刚立,百废待兴,将士们眼中虽有战意,却也藏着对未来的迷茫。 而今,燕云之地已入囊中,梁国的版图向北延伸了数百里。 \"军械方面如何?\" 史文恭收回思绪,沉声问道。 闻焕章从袖中取出另一卷竹简: \"回大王,青州铁坊日夜不停,月产铠甲三千副,刀枪箭矢无算。 淮阳军的水师新添楼船二十艘,皆已配备霹雳炮。\" 他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宋国那边怕是想不到,我们能在短短数月内打造出如此水师。\" 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巡逻的禁军经过。 史文恭听着那铿锵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起身走到大殿门口,远眺宫墙外隐约可见的街市。 暮色中,炊烟袅袅,市井喧嚣隐约可闻,一派太平景象。 \"闻卿,\" 史文恭背对着闻焕章,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 \"记得我们初据青州时,城内十室九空,百姓流离。如今再看——\" 闻焕章会意,上前两步站在史文恭身侧: \"大王明鉴。自您颁布''减赋令''与''招民垦荒令''后,不仅京东百姓安居乐业,就连宋国境内也有不少人举家来投。\" 他指向远处一片新建的民居, \"那边新辟的''安民坊'',半月内就住满了三百余户。\" 一阵秋风掠过,带来丹桂的香气。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忽然问道: \"陈希真与时文斌那边如何?前日他们上奏说人手不足?\" 闻焕章苦笑一声: \"那两位大人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陈大人负责户籍登记,时大人掌管军籍造册,每日案牍堆积如山。 前日我去兵部,见时大人伏案而眠,手中毛笔都未放下。\" 他顿了顿, \"不过通文阁下月便有一批学子结业,届时可解燃眉之急。\" 史文恭闻言大笑,笑声在暮色中格外洪亮: \"好!有闻卿统筹,我无忧矣!\" 他转身回到案前,取出一幅军事地图在案上铺开, \"来,说说各处驻军情况。\" 闻焕章立刻上前,指着地图上几处要地: \"林冲将军率十万精兵镇守燕云,扼守北疆; 杜壆将军五万大军驻兴仁府,防备宋国西来; 王寅将军领淮阳军五万,控制水路要道; 孙安将军五万兵马驻扎齐州,作为机动。\" 他的手指最后停在青州位置, \"再加上青州本部的十万大军,总计三十五万之众。\" 烛光下,地图上的兵力分布清晰可见。 史文恭凝视良久,忽然问道: \"如此庞大的军队,每日耗费几何?\" 闻焕章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 \"每日粮草消耗约七千石,军饷支出折合白银八千两。 再加上军械损耗、马匹草料等,月需白银三十万两。\" 他见史文恭眉头微皱,立刻补充道: \"不过臣已命人在各军驻地广设屯田,预计明年可自给三成粮草。 另外,我们控制了京东所有盐铁之利,加上商税,国库尚能支撑。\" 史文恭轻轻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 。。。 第599章 少女 三十五万大军,这是何等庞大的力量! 他想起当年初如梁山时,手下不过数百人。 而今,他已是坐拥半壁江山的梁王,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 \"报——\" 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传声, \"杜壆将军从兴仁府送来急报!\" 史文恭精神一振:\"传!\"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快步进殿,单膝跪地呈上军报。 史文恭展开一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杜壆在兴仁府大破宋军偏师,斩首两千,俘获粮草辎重无数!\" 他将军报递给闻焕章, \"传令嘉奖杜壆及其部下,俘获的粮草就地充军。\" 闻焕章领命,随即请示: \"大王,天色已晚,是否让诸位大人先回去休息?\" 史文恭这才注意到,殿内烛火早已点燃,窗外已是繁星点点。 他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闻卿也早些休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待众人退去,史文恭独自站在大殿中央,环顾四周。 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高大的殿柱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涌上心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缔造的。 从一个小小的游侠,到如今的一方霸主,这条路他走了整整十年。 忽然,一阵夜风穿堂而过,带来远处隐约的琴声和笑声。 史文恭心头一动,那是从后府传来的声音。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半月未曾踏足后府了。 征战归来后,他忙于处理积压的政务,竟忘了家中还有十一位妻妾和九个儿子在等他。 想到此处,史文恭忽然感到一阵急迫。 他大步走向殿后,穿过长长的回廊。 回廊两侧的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二更时分。 转过一道月洞门,后府的景致豁然开朗。 假山池塘,亭台楼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幽。 一阵桂花香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饭菜的香气。 史文恭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午膳后就没再进食。 暮春时节的梁王府后花园里,几株垂丝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青石小径。 两个约莫四岁的孩童正在花树下嬉戏,他们穿着同样款式的湖蓝色锦缎小袄,腰间系着银丝绦带,活像两个从年画里走出来的金童。 \"哥哥,你看我捡的这个!\"稍矮些的男孩举起一块形状奇特的鹅卵石,阳光下,石头表面的云母闪着细碎的光芒。 被唤作哥哥的孩子凑过去,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哇,这石头会发光!岱弟,咱们拿去给大哥看!\" 两个孩子正兴奋地讨论着,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他们同时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男子身着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蓄着修剪得体的短须,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小眉头。 稍高些的男孩——史兴率先站出来,学着平日里见过的侍卫统领的模样,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膛挡在来人面前: \"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到我们的院子里来?\" 史岱也赶紧站到哥哥身旁,奶声奶气地帮腔: \"对呀对呀,赶快出去!\" 他转了转眼珠,想起大哥平日里的威风,又补充道: \"如若不然,我找我大哥来收拾你!\" 春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 史文恭看着眼前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不由得莞尔。 从他们那如出一辙的倔强表情中,他依稀辨认出了李飞琼的英气和扈三娘的灵秀。 尤其是史兴微微扬起的下巴,简直和当年初遇时的扈三娘一模一样。 \"你们两个小淘气,\" 史文恭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连我都不认得了?\" 说着,他突然俯下身,双臂一展,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两个小家伙同时揽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个孩子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四只小短腿在空中胡乱蹬着。 \"哇——放我下来!\" 史兴率先反应过来,小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史文恭宽阔的肩膀上。 史岱也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坏人!放开我和哥哥!\"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反抗毫无作用,索性张嘴就要往史文恭胳膊上咬。 史文恭见状,连忙将手臂抬高了些,看着两个儿子虽然惊慌却倔强地不肯掉泪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好笑。 他记得自己四岁时,第一次被父亲举到马背上也是这般又惊又怕,却硬是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好了好了,\" 史文恭放柔了声音,像哄小马驹似的轻轻摇晃着双臂, \"我认得你俩。你是史兴,\" 他转向右边的小家伙, \"你是史岱,对不对?\" 两个小家伙顿时停止了挣扎,两张小脸上写满了惊讶。 史兴眨巴着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兄弟两个的名字?\" 春风卷着几片花瓣从他们之间穿过,远处传来画眉鸟清脆的啼鸣。 史文恭正欲回答,忽然听见厢房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廊下快步走来,她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发间只簪着一支白玉兰花簪,却衬得肌肤如雪。 此刻她柳眉倒竖,一双杏眼里满是怒意: \"你是谁?快快把我的两个弟弟放下!\" 少女快步上前,裙裾飞扬间带起几片落花。 她挡在史文恭面前,虽然个头只到他的肩膀,气势却丝毫不减: \"这里是梁王府内院,你可知私闯是何罪名?\"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如若不然,我定要禀告梁王,治你的罪!\" 史文恭闻听其言,顿时抬头向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立于院中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恰好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衬得她肌肤如雪。 少女身着淡青色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绣有梅花的白色丝带,将她初具规模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双手叉腰,杏眼圆睁,虽是一副质问的模样,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灵动与稚气。 史文恭不由得眼前一亮。 。。。 第600章 方金芝 这少女虽年纪尚轻,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如画,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夕阳映照下如同两泓清泉,清澈见底。 她站姿挺拔,气质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丫头。 \"你是...\" 史文恭正欲开口询问,忽听院内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 屋内的人闻听少女声音,纷纷涌了出来。 其中有一道黑影最是迅捷,几乎是一阵风般从屋内刮出,带得门帘哗啦作响。 那是个身高接近六尺的少年,虽年纪不大,却身材甚为雄壮,肩膀宽阔得与年龄不符。 冲出屋时带起一阵劲风,惊得院中几只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少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双虎目中精光四射,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何人胆敢在此造次?不想活了不成!!!\" 少年声音洪亮如钟,震得院中树叶簌簌作响。 史文恭一听这声音,就不由得咧嘴一乐,眼角皱纹舒展开来。 这熟悉的嗓音,这火爆脾气,哪还不知这出言之人是谁? 那少年喊完过后向院内定睛观瞧,一眼便瞧见了身高雄武的史文恭。 夕阳余晖中,父亲的身影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威严而温暖。 少年面色骤变,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为狂喜,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父亲!\" 少年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向着史文恭便狂奔而去,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闷响, \"你可算是回来了!!!\" 史文恭眼见于此,哈哈一笑,笑声浑厚爽朗,惊飞了屋檐上栖息的几只鸽子。 小心翼翼地将怀内的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上,随后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飞奔而来的史勇。 少年冲劲十足,撞得史文恭后退半步,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好小子!许久不见,力气又长了!\" 史文恭拍打着儿子的后背,眼中满是骄傲。 能感觉到儿子结实的肌肉和强健的骨骼,这是长期刻苦练武的证明。 原来,这率先冲出的,正是史文恭的次子史勇。 如今,在史文恭麾下诸子当中,论及武艺,当属史勇最为高强,史睿较之史勇都要稍微逊之。 虽只有九岁的年纪,体格却如同一只小牛一般,甚为结实。 史文恭每次离家征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性子急躁却天赋异禀的次子。 \"父亲,您这次出征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 史勇从父亲怀中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关切。 他仔细打量着父亲的脸庞,发现又多了几道风霜的痕迹。 \"区区几个辽狗,岂能伤得了你父亲?\" 史文恭豪迈地笑道。 而正在这父子俩相拥之际,其余屋内之人也纷纷冲了出来。 最先出现的是一袭白衣的李师师,她步履轻盈如踏云而来,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更显得气质出尘。 紧随其后的是花宝燕,她身着鹅黄色襦裙,发间珠钗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程婉儿和潘金莲也相继出现,一个温婉如水,一个明艳似火,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那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愣住了神。 站在海棠树下,粉唇微张,显然没料到这位被她当作擅闯者的男人竟是梁王本人。 花瓣依旧无声飘落,有几片沾在她肩头,她却浑然不觉。 少女很快稳了稳心神,纤长的手指悄悄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然后对着史文恭微施一礼。 行礼的姿态极为标准,显然是受过良好教导的。 少女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柔声说道: \"小女子不知您便是梁王,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梁王恕罪。\" 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脆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史文恭闻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无事,无事。\" 他和蔼地说道,目光却忍不住在这陌生少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只是不知...\" 话还没说完,便见人群之中的方百花快步上前了几步,来到了那小姑娘的身旁。 方百花今日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朵新鲜的茉莉,素雅中透着高贵。 伸手自然地揽住少女的肩膀,动作亲昵而熟稔,显然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暮色四合时分,梁王府内已是灯火通明。 庭院中的几株老梅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暗香浮动。 方百花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那少女肩头,指尖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柔和的粉色。 \"夫君,\" 方百花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带着几分江南特有的软糯, \"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便是我哥哥方腊的长女方金芝。\" 她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扬,眉间一点朱砂在灯火中格外明艳。 堂前的烛火忽然跳动了一下,将方金芝的身影拉得修长。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身着藕荷色罗裙,腰间系着一条银丝攒花的束带,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 低垂着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衬得肌肤如雪。 听到姑母介绍,她略略抬首,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又很快垂下,只余一抹羞红从耳根悄悄蔓延至颈间。 史文恭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位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此刻却显出几分难得的温和,他注意到少女发间别着一支素银簪子,簪头一朵小小的茉莉花,朴素中透着雅致。 \"当初我嫂嫂带着方天定逃回我大梁之时,\" 方百花继续说道,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金芝正巧在其外公家,这才幸免于难。\" 她说着,手指在少女肩上轻轻摩挲,似在安抚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在你征战的这一年,她几经辗转,才被送回到我大梁之内。与其母其兄得以团聚。\" 堂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得檐下的铁马叮当作响。 史文恭忽然想起那日在军帐中看到的密报,说方貌派人在江南一带好似有搜查什么人的活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纤细的身影,不禁想象她是如何在乱世中辗转求生,又是怎样穿越重重险阻来到这里的。 史文恭心中一动,原来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便是原着之中那个被柴进欺骗后自尽的可怜女子。 。。。 第601章 难得的宁静 记忆中的情节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原着中柴进卧底方腊时娶了她,而后身份败露,这个痴情女子竟选择了自尽。 想到这里,史文恭的目光不由得深沉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这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又想起柴进那已近不惑之年的模样,心中一阵不适,暗自摇了摇头。 \"来,都别站着了。\" 李师师适时地打破沉默,她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步摇,温婉如水。 她上前挽住史文恭的手臂, \"酒菜都要凉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向厅内走去。 穿过雕花门廊时,史文恭闻到一阵熟悉的饭菜香气,那是家的味道。 大厅正中摆着一张红木圆桌,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各色菜肴: 清蒸鲈鱼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红烧肘子泛着诱人的油光,一盆老鸭汤冒着腾腾热气,旁边还摆着几碟时令鲜蔬。 桌角处,一壶温着的花雕酒正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我就知道夫君今日定会回来用膳。\" 李师师浅笑道,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 \"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她说话时,几个侍女正轻手轻脚地添置碗筷,银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史文恭环视一周,只见众女眷个个盛装打扮。 花宝燕穿着一身杏黄色衫裙,发间金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程婉儿则是一袭淡青色衣衫,素雅中透着书卷气; 潘金莲最是艳丽,大红色褙子衬得肤白如雪,正逗弄着怀中的幼子。 。。。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掩不住的喜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其中尤以宿金娘和方百花最为激动。 宿金娘今日特意梳了时兴的灵蛇髻,发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站在桌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目光频频投向史文恭。 方百花则一直拉着方金芝的手,时不时低声对她说着什么,惹得少女掩唇轻笑。 史文恭心下了然。 在他十一位夫人中,唯有这二人尚未生育。 看着其他夫人身边围绕的儿女,她们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宿金娘每次看到别人抱着孩子时,眼中闪过的落寞; 方百花在花园里独自看着孩子们玩耍时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都坐吧。\" 史文恭率先落座,檀木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众人这才依次入席,衣裙窸窣,环佩叮咚。 待所有人坐定,史文恭抬眼望去,偌大的圆桌旁竟坐了二十二口人。 孩子们被安排在特制的高椅上,最小的那个正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面前的糕点。 烛光摇曳中,史文恭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这一张张笑脸,一声声笑语,与战场上刀光剑影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他想起一个月前那个雨夜,他独自在军帐中研究地图时,帐外雨声如注; 想起半年前那个黎明,他率军冲锋时耳边呼啸的箭矢声; 想起每一次决策时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如今坐在这温暖的厅堂里,看着妻儿老小其乐融融的景象,一种久违的松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这一年来,他的神经时刻紧绷如满弓之弦,即便是睡梦中也不敢完全放松。 毕竟身为梁王,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无数人的生死,一个决策失误就可能酿成大祸。 侍女们开始上菜,精致的瓷碗与银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史文恭接过李师师递来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让酒香充满胸腔,这才真正意识到——他回家了。 \"来,尝尝这个。\" 花宝燕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 \"今早才从湖里捞上来的,鲜着呢。\" 史文恭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又落到了方金芝身上。 少女正小口啜饮着甜汤,举止优雅得体。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史文恭暗下决心,这一世定要改写她的命运,绝不让悲剧重演。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清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府中的更夫敲响了二更的梆子,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远。 而厅内的欢声笑语,正随着温暖的灯光一起,流淌在这宁静的夜晚。 暮色渐沉,梁王府内的灯火一盏接一盏地暗了下去。 庭院中的几株海棠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簌簌落下,在地上铺就一层淡粉色的绒毯。 酒席撤去后,侍女们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残局,银质餐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众女眷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各自牵着孩子的手告退。 花宝燕抱起正在打瞌睡的幼子,杏黄色的衣袖拂过桌沿; 程婉儿轻声嘱咐乳母照顾好双胞胎,淡青色的裙裾在门槛处一闪而过; 潘金莲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波,大红色的衣角在廊下一晃便消失了。 很快,偌大的厅堂就只剩下史文恭与李师师二人。 史睿恭敬地行了一礼,少年挺拔的身姿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父亲安歇,孩儿告退。\" 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稚嫩,带着几分变声期的沙哑。 史文嘉微微颔首,看着长子离去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前世年轻时的自己。 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烧去了大半,融化的蜡泪在烛台上凝结成奇特的形状。 李师师站在窗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袭藕荷色的轻纱寝衣,衣袂间暗香浮动。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转过身来,烛火映照下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宛如三月里的桃花。 \"夫君...\" 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虽然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但此刻的她却如同初嫁的新妇般娇羞。 烛光为她精致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眼角细细的纹路非但不显老态,反而平添几分成熟风韵。 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皓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史文恭喉结滚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征战沙场这一年多来,他日日与刀剑为伴,夜夜与军帐为眠。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佳人,压抑已久的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李师师的一声惊呼中将她打横抱起。 女子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鼻尖。 。。。 第602章 天雷勾地火 \"夫君...孩子们还没睡熟呢...\" 李师师娇嗔道,却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史文恭大笑一声,抱着她大步走向内室。 沿途的烛火被带起的风拂得摇曳不定,墙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忽长忽短。 红纱帐内,李师师如瀑的青丝铺散在锦被上,衬得肌肤胜雪。 史文恭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细腻的脸庞,常年握刀的手掌带着薄茧,引得她轻轻战栗。 窗外,一轮明月悄悄躲进了云层,似乎也不忍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床榻的摇晃声与压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绣着鸳鸯的锦被滑落在地,无人顾及。 【此处省略三千字旖旎风光】 云收雨歇时,已是三更时分。 史文恭满足地搂着怀中佳人,李师师的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 她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次...应该能再给睿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倦意。 史文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锦被往上拉了拉。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接下来的五日,史文恭可谓\"日理万机\"。 每天清晨从一位夫人的房中出来,入夜又进了另一位夫人的院落。 宿金娘特意熏了西域来的安息香,穿着新裁的绯色寝衣在灯下等候; 方百花则准备了江南的桂花酿,说要与夫君把酒赏月。 两位无子的夫人更是使尽浑身解数,盼望着这次能得偿所愿。 第五日傍晚,史文恭正在书房批阅公文,情报司的密报如雪片般送来。 自从拿下燕云之地后,各方势力反应不一。 最令他意外的是大宋的动向——赵佶竟然抽调十万边军精锐南下,只留老将种师道带着两万老弱残兵驻守西夏边境。 史文恭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窗外,夕阳的余晖为书房镀上一层血色,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梁王府书房内的青铜烛台上,三支红烛正静静燃烧。 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滑落,在烛台上凝结成琥珀色的痕迹。 史文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一阵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庭院,发出沙沙的响声。 \"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黑衣的探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 史文恭接过信笺,烛光下火漆上的情报司印记清晰可见。 他指尖微微用力,火漆应声而碎。 \"十万边军精锐已离开驻地,正星夜兼程赶往汴梁。\" 史文恭低声念出信上内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指尖沿着边关到汴梁的路线缓缓移动。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 \"果然不出所料。\" 许贯忠捋着胡须,从阴影处走出。 这位谋士今日穿着一袭靛青色长衫,腰间玉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赵佶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史文恭冷笑一声,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一记耳光,看来是打得太响了。\" 想起攻下燕云十六州那日,将士们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窗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一名信使匆匆赶来。 这次送来的情报更加详尽: 十万大军以吴玠为帅,刘光世为副,日夜兼程。 老将种师道留守的边关,如今只剩两万老弱残兵。 \"赵佶这是疯了不成?\" 李助从案几上抬起头,手中的狼毫笔在砚台上轻轻一蘸。 这位谋士眼角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更深了, \"西夏人若是得知边防空虚...\" 闻焕章轻咳一声,将一杯热茶推到史文恭面前。 茶香在室内氤氲开来,暂时冲淡了紧张的气氛。 \"主公,田虎和方貌那边也有动静了。\" 史文恭端起茶盏,青瓷杯壁传来的温度让他稍稍放松。 茶汤清澈,几片茶叶在杯中缓缓舒展。 \"田虎这个反复小人...\" 冷哼一声,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溅出几滴茶水。 确实,自从田虎背盟以来,这个晋王就一直在暗中动作。 更可恨的是,他不仅勾结辽国残余势力,最近还秘密派使者前往金国。 想到叶清送来的密报,史文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方貌倒是意料之中。\" 许贯忠展开一封密信, \"方腊之死,邵仙英投奔我大梁,他岂能善罢甘休?\" 窗外,一阵秋风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史文恭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摇曳的树影。 夜色已深,一轮残月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他深吸一口气,秋夜微凉的空气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传令。\" 史文恭突然转身,声音低沉而有力, \"密信告知林冲、杜壆、王寅三人,加强戒备,密切注意田虎、方貌及宋军动向。\" 李助立即提笔书写,狼毫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墨香混合着茶香,在书房内弥漫。 \"再令孙安做好准备。\" 史文恭的手指在地图上河北东路的位置重重一点, \"三月之后,我军西进,先取河北东路。\" 闻焕章凑近地图,眯着眼睛细看。 \"主公高见。如今我京东之地与燕云之地相连之处确实太过狭窄。\" 他枯瘦的手指沿着沧州、滨州、清州一线划过, \"若得河北,则北方尽在掌握。\" 许贯忠突然轻笑一声: \"田虎恐怕想不到,他三番两次挑衅,反倒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 夜色更深了。 书房外,巡夜的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史文恭望着烛火出神,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攻下河北,不仅能扩大版图,更能切断田虎与金国的联系。 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了。 \"还有一事。\" 李助放下毛笔,将写好的密信递给史文恭过目, \"据探子报,田虎派往金国的使者带着重礼,似乎有意结盟。\" 史文恭眼中寒光一闪: \"辽国式微,他就急着找新主子了?\" 他想起那些被辽人铁蹄践踏的边关百姓,胸中怒火更盛。 \"传令叶清,继续监视。我要知道田虎的一举一动。\"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起,轻轻拍打在窗纸上。 夜已三更,书房内的烛火却依然明亮。史文恭站在地图前,目光从河北一路向西,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 。。。 第603章 兵出青州 \"三月之后...\" 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剑鞘上精美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这一战,将决定北方的格局。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大梁的旗帜插遍这片土地。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秋夜里格外清晰。 史文恭长舒一口气,转身对三位谋士说道: \"今夜就到这里,诸位也早些休息吧。\" 三人告退后,书房内只剩下史文恭一人。 他吹灭最后一支蜡烛,月光透过窗棂,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河北之地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向他招手。 史文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梁王府的演武场上,将兵器架上的长矛映得寒光闪闪。 史文恭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一阵凉风拂过,带来远处军营中战马的嘶鸣声。 \"主公,燕云方面又有军报传来。\" 许贯忠踏着石阶缓步而上,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封缄的密信。 这位年近三旬的谋士今日穿着一袭靛青色长衫,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史文恭接过信笺,指尖轻轻挑开火漆。 信纸上是豹子头林冲那熟悉的笔迹——力透纸背却又不失章法。 \"林将军说燕云十六州防务稳固,请主公放心西征。\" 史文恭嘴角微微上扬,将信递给许贯忠, \"有他和朱武坐镇,确实让人安心。\" 许贯忠捋着不长的胡须,眯眼望向北方: \"林将军这些年确实大有长进。 比之初到梁山时,如今其行事沉稳谨慎,再加上神机军师朱武辅佐,燕云之地当可无虞。\" 远处校场上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史文恭的目光越过城墙,落在更远的北方。 那里,金国的铁骑正在辽国的土地上肆虐。 \"完颜阿骨打现在一心灭辽,无暇他顾。\" 史文恭冷笑道, \"倒是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辽国如今已是风中残烛。\" 许贯忠轻叹一声, \"不过正因如此,才为我们攻打河北争取了宝贵时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擎天铜柱王良策马而来,银甲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主公,各部将领已在议事厅候命。\" 议事厅内,四十二员大将分列两侧。 左侧以屠龙手孙安为首,右侧则是霹雳火秦明打头。 厅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一张张或刚毅、或凶悍的面容。 史文恭大步走入时,铠甲摩擦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所有将领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都起来吧。\" 史文恭抬手示意,声音在宽敞的大厅内回荡。 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在齐州的位置: \"三月准备期已过,我军即日西进。\" 沙盘上山川河流栩栩如生,各处关隘要塞都用小旗标注得清清楚楚。 李助手持竹杖,指着河北地形道: \"据探马回报,田虎在其边境集结了八万兵马,但其精锐不过三万。其余多是强征的壮丁,不足为惧。\" \"田虎这厮勾结金人,罪不容诛!\" 青面兽杨志拍案而起,脸上的青色胎记在激动下显得更加狰狞。 他腰间的宝刀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刀鞘与甲胄碰撞发出铮铮声响。 史文恭目光扫过众将,看到的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面孔。 \"传令三军,明日卯时出发。\" 史文恭沉声道, \"留五万兵马镇守京东,其余五万大军随我西征。\" 随军大将有: 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 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邓宗弼,辛从忠。 陶震霆,张应雷。 小天宝苏定,小李广花荣。 铁骑神射项元镇,屠龙手孙安。 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 铁锏大将酆泰,没遮拦穆弘。 青面兽杨志,拦路虎杨温。 锦豹子杨林,没羽箭张清, 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 独行虎张开,拼命三郎石秀。 铁方梁东方哮,范成龙。 真祥麟,丧门神鲍旭。 没面目焦挺,截命将军邓天保。 陈飞,急先锋索超。 小先锋周瑾,混世魔王樊瑞。 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病尉迟孙立,母大虫顾大嫂。 小尉迟孙新,扑天雕李应。 当夜,梁王府内灯火通明。 史文恭独自站在书房内,手指抚过墙上的巨幅地图。 烛光下,河北东西两路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的指尖从齐州一路向西,划过禹城、真定,最后停在田虎的老巢——汾阳。 \"报!\" 亲兵在门外高声禀报, \"各营已准备妥当,粮草辎重俱已装车。\" 史文恭微微颔首。 这三个月来,他命人日夜赶制攻城器械,囤积粮草。 如今军营中云梯、冲车排列整齐,粮车上的麻袋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就连随军的大夫都备足了金疮药和解毒散。 次日黎明,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梁军大营就已人喊马嘶。 五万大军在晨雾中列队,旌旗遮天蔽日。 史文恭身着明光铠,胯下照夜玉狮子马,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出营。 道路两旁,百姓们自发前来送行。 有老者捧着自家酿的米酒,有妇人挎着装满炊饼的篮子,还有孩童举着新编的花环。 史文恭接过一个稚子递来的野花,随手别在鞍鞯上。 \"主公,前面就是禹城了。\" 行军三日,随军斥候快马来报。 这位斥候满脸风尘,但眼中精光不减, \"大宋的探马已经出现在三十里外。\" 史文恭举目远望,禹城低矮的城墙轮廓已隐约可见。 转头对传令兵道: \"传令下去,全军在禹城休整一日。派出斥候,我要知道宋兵的一举一动。\" 夜幕降临,禹城县衙内灯火通明。 史文恭与诸将正在商议进军路线,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情报司中人风尘仆仆地闯入,单膝跪地: \"主公,最新军情!田虎派往金国的使者已经返回,随行的还有一队金国骑兵!\" 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酆泰猛地站起,铁锏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厮果然勾连金狗!\" 史文恭眼中寒光一闪,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金国骑兵的出现,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 那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 第604章 老臣斗胆举荐一人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 史文恭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明日按原计划进军。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大梁的铁骑。"; 院中,一阵秋风吹过,将庭前的战旗吹得猎猎作响。 旗面上那个巨大的";梁";字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仿佛在向整个北方宣示着它的到来。 秋日的晨光穿透薄雾,在梁军大营的旌旗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史文恭站在中军帐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一阵凉风掠过,带来营中战马不安的嘶鸣声。 ";主公,三州地形图已绘制完毕。"; 李助掀开帐帘走出,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 这位年近五旬的军师今日换上了一袭靛青色战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史文恭接过地图,在临时搭建的木案上缓缓展开。 羊皮上墨迹犹新,棣州、德州、博州三地的山川河流、关隘要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许贯忠手持竹杖,指着地图道: ";此三州互为犄角,若分兵取之,可令宋兵首尾难顾。"; 帐外传来战甲碰撞的声响,三员大将应召而来。 小天宝苏定一身亮银甲,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铁锏大将酆泰满脸虬髯,腰间双锏泛着冷光; 铁方梁东方哮则沉默如山。 三人单膝跪地,甲胄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 ";三位将军请起。"; 史文恭抬手示意,声音沉稳有力, ";此番召你们来,是要交给你们一项重任。"; 李助的竹杖在地图上轻轻一点: ";河北东路十四州府,我大梁已得其五。 如今要你们各率两万精兵,分取棣、德、博三州。"; 许贯忠捋着胡须补充道: ";此三州毗邻齐州,乃进军河北的咽喉要道。若能速取,则我军可长驱直入。"; 东方哮抱拳应道: ";末将愿为先锋!"; 他声音浑厚如钟,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摇曳。 史文恭满意地点点头,从案上取过三支令箭: ";苏定取棣州,酆泰攻德州,东方哮伐博州。 各配火炮十门,务必在旬日内克敌!"; ";末将遵命!"; 三将齐声应诺,声震营帐。 当日下午,梁军大营号角连天。 三路大军分别从东、南、北三个营门开出,旌旗遮天蔽日。 苏定率领的东路军最先出发,两万精锐排成长龙,最前方是三百轻骑兵,其后是五千重甲步兵,再后是弓弩手与火炮队。 士兵们的铁甲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钢铁洪流。 沿途村庄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 几个胆大的孩童爬上土墙,指着行军的队伍叽叽喳喳。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望着梁军的旗帜喃喃自语: ";这就是传说中不抢粮、不拉夫的梁军啊..."; 确实,自从雄、霸五州归梁后,史文恭的仁政之名早已传遍河北。 减赋税、均田亩、惩贪官,这些政令让邻近州县的百姓艳羡不已。 德州城外的一个茶肆里,几个农夫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梁王治下,佃租只要三成..."; ";何止!我表哥在沧州说,梁军进城那日,当场就斩了那个欺男霸女的狗官!"; ";要是梁军能来咱们德州就好了..."; 这样的议论在三州境内比比皆是。 当梁军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沿途县城往往城门大开,守军弃甲而逃。 棣州下属的阳信县,县令早在前一夜就带着家眷溜之大吉,只留下几个衙役战战兢兢地捧着印信跪在城门口。 苏定骑在马上,望着眼前洞开的城门,不禁哑然失笑: ";传令下去,入城后不得扰民。违者,军法处置!"; 与此同时,酆泰的南路军也势如破竹。 德州守将本想据城死守,谁知半夜被亲兵绑了献给梁军。 当酆泰的铁骑抵达城下时,城头上早已换上了梁字大旗。 只有博州稍遇抵抗。 知州赵德芳强征壮丁守城。 东方哮见状,当即下令架起火炮。 十门黑黝黝的铁炮在城外一字排开,炮手们忙着调整角度,装填火药。 ";放!"; 随着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炮声接连响起。 城墙在硝烟中剧烈颤抖,砖石飞溅。 一轮齐射后,城楼已经塌了半边。守军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第二轮炮击尚未开始,城门就被惊恐的守军从内部打开。 捷报如雪片般飞向中军大帐。 史文恭接过最新战报时,正在与李助对弈。 他执黑子,李助执白子,棋盘上黑白交错,杀得难解难分。 ";好!"; 史文恭拍案而起,棋子被震得跳了起来, ";三州皆下,我军兵锋直指河间府!"; 史文恭走到沙盘前,将三面小旗插在刚攻克的三州位置上: ";传令三军,休整两日。"; 帐外,夕阳将梁军大营染成金色。 炊烟袅袅升起,伙夫们正在准备庆功宴。 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汴京皇宫的垂拱殿内,一缕残阳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御案上。 赵佶手中的狼毫笔悬在半空,一滴墨汁悄然滴落在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 他猛地将笔掷于案上,上好的湖笔在宣纸上滚出一道墨痕。 ";混账!"; 这位大宋天子拍案而起,龙袍袖口扫翻了案头的青瓷茶盏。 茶水泼洒在刚刚送来的军报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却仍能看清";史文恭连克三州";几个刺目的大字。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大气都不敢出。 宿元景轻咳一声,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殿门缓缓关闭,这位老臣才躬身道: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赵佶胸膛剧烈起伏,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是去岁生辰时蔡京所献的和田美玉,此刻却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他声音嘶哑,指着军报的手微微发抖, ";燕云十六州还不够,现在又把手伸向河北!这个乱臣贼子..."; 殿外传来更鼓声,已是酉时三刻。 宿元景借着整理奏章的动作,悄悄观察着天子的神色。 烛光下,赵佶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显然多日未得好眠。 ";陛下,"; 宿元景轻声道, ";老臣斗胆举荐一人,或可解河北之危。"; ";谁?"; 赵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河东路副总管王禀。"; 赵佶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 第605章 王禀 宿元景见状,连忙解释道: \"王禀字正臣,乃王抟七世孙,行伍出身。去岁田虎作乱时,曾以三千弱旅坚守太原月余,后因粮尽援绝才...\" \"朕想起来了!\" 赵佶突然击掌,眼中精光一闪, \"可是那个在汾水畔以少胜多,大破田虎先锋的王将军?\" \"正是。\" 宿元景长揖到地, \"王将军最是忠勇,更难得用兵如神。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宿元景叹了口气: \"只是田虎在河东根基太深,又用金银买通了大半官员。王将军独木难支,最终...\" 赵佶挥手打断: \"传旨!即刻擢升王禀为河北东西路兵马总管,赐尚方宝剑,准其节制两路军政要务!\" 他转身走向御案,龙袍在烛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再拟一道密旨,若他能击退史文恭,朕许他一个节度使!\" 三日后,一骑快马冲进大名府城门。 马上的骑士风尘仆仆,铠甲上满是泥浆,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 守城士兵刚要阻拦,骑士已亮出金牌: \"紧急军情!速带我去见王总管!\" 大名府衙内,王禀正在沙盘前沉思。 这位新任河北总管年约四旬,面容刚毅如刀削,左颊一道寸余长的伤疤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 \"讲。\" \"报!梁军先锋已至博州城外三十里!\" 王禀手中令旗一顿,随即重重插在沙盘上的博州位置: \"传令各营,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兵!\" 他声音不大,却让满堂将校精神一振。 当夜,大名府军营灯火通明。 王禀独自登上城楼,望着东北方向的夜空。 秋夜的风已带着寒意,吹动他鬓角几丝白发。 身后亲兵递上披风,却被他挥手拒绝。 \"将军,天凉...\" 王禀目光如炬: \"比起将士们即将流的血,这点凉算什么?\" 他手指轻轻敲击城墙,青砖上顿时落下几粒灰尘, \"史文恭...倒要会会这个连克三州的梁王。\" 与此同时,梁军大营内也是烛火通明。 史文恭接过探子送来的密报,眉头微挑: \"哦?王禀要主动出击?\" 李助捻着胡须笑道: \"此人用兵向来喜攻不喜守。当年在河东,就是以奇袭闻名。\" 许贯忠指着地图道: \"他集结五州之兵于大名府,博州如今确实空虚。但...\" 他手指一划, \"莫州、恩州、冀州、河间府、开德府却成了空城。\" 秋日的晨光穿透薄雾,在梁军大营的旌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史文恭站在沙盘前,手指轻轻敲击着博州的位置,眉头微蹙。 营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报——\"一名斥候匆匆入帐,单膝跪地, \"王禀大军已在博州城外十里处扎营,正在修筑防御工事。\" 史文恭接过军报,指尖在羊皮纸上摩挲。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转身看向分列两侧的文武众将,声音沉稳有力: \"诸位,战机稍纵即逝。本王决议——\" 他的目光扫过众将: 小天宝苏定一身亮银甲,英姿勃发; 铁锏大将酆泰虬髯怒张,腰间双锏泛着寒光; 屠龙手孙安抱臂而立,眼中精光四射; 青面兽杨志脸上的胎记在烛光下更显狰狞; 铁方梁东方哮如山岳般沉默,手持铁方梁纹丝不动。 \"苏定率两万兵马攻莫州,酆泰取恩州,孙安伐冀州,杨志攻河间府,东方哮取开德府。\" 史文恭每点一将,便有一员虎将抱拳应诺, \"本王亲率主力与王禀对峙。\" 众将领命而去后,大帐内只剩下史文恭与几位谋士。 金剑先生李助轻抚腰间佩剑,若有所思道: \"梁王分兵五路,是否过于冒险?王禀毕竟...\" \"太尉多虑了。\" 史文恭打断道,走到悬挂的地图前, \"你看——\" 他手指划过河北东路, \"王禀尽结六州之兵于大名府,其余州府守备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李助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王禀用兵严谨,五万大军固守博州边境,我军若强攻,恐损失惨重。不如...\" \"不如什么?\" 史文恭转身,眼中精光一闪。 \"不如暂避锋芒,待苏定等人拿下其余州府,断其归路,再...\" 史文恭摇头,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时不我待!\" 他大步走到帐门前,猛地掀开帘子。 远处,王禀大营的炊烟已经升起,在晨光中形成一道灰色的屏障。 \"辽国在金国铁蹄下摇摇欲坠,我们必须尽快拿下河北全境,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变局。\" 帐外一阵秋风吹过,带来远处战马的嘶鸣。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每耽搁一日,金国就离我们更近一步。 田虎在汾阳虎视眈眈...\" 他声音渐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李助轻叹一声,知道劝不动这位雄主。 他走到沙盘前,指着博州地形: \"王禀选此地扎营,位于高处,易守难攻。\" \"报!\" 又一名斥候冲进大帐, \"宋军正在漳水上游修筑堤坝!\" 史文恭与李助对视一眼,同时变色。 李助急道: \"不好!王禀这是要效仿关云长水淹七军!\" 史文恭却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帐内烛火摇曳: \"好个王禀!在河东被田虎打得丢盔弃甲,如今倒有了这等谋略!\" 他转身对亲兵道, \"传令张清,率三千轻骑连夜奔袭上游,务必摧毁宋军工事!\" 夜幕降临,梁军大营依然灯火通明。 史文恭独自站在了望台上,望着远处宋军营寨的点点火光。 秋风送来隐约的更鼓声,两军营地间的原野上,几只野兔被惊起,在月光下仓皇逃窜。 \"主公,夜露寒重。\" 许贯忠不知何时来到身侧,递上一件貂皮大氅。 史文恭披上大氅,目光依旧盯着远方: \"军师,你说这王禀...究竟是何等人物?\" 许贯忠捋须道: \"据探子报,此人治军极严,与士卒同甘共苦。在河东时,曾以三千残兵坚守太原四十余日,粮尽时亲自煮铠充饥...\" \"难怪。\" 史文恭轻叹。 \"赵佶手下竟还有这等良将。\" 正说话间,东北方向突然火光冲天。 。。。 第606章 时辰到了 片刻后,一骑快马冲入营门,马上骑士浑身是血: \"报!张将军已焚毁宋军水坝,但...但遭遇伏兵,损失过半!\" 史文恭拳头猛地砸在栏杆上,木屑四溅: \"好个王禀!竟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急步下台,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防止宋军夜袭!\" 史文恭在中军大帐来回踱步,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烛火摇曳的中军大帐内,史文恭猛地站起身来,腰间佩剑与精铁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他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宋军大营的木制模型微微颤动。 帐外秋风呼啸,吹得营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助威。 \"如今宋兵新胜,那王禀定然不会多加防范大营。\"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有力,在寂静的营帐内回荡。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烛光在那张被风霜雕刻过的刚毅面容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帐内十余名将领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等待主帅发令。 \"张清!秦明!陈飞!孙立!\" 史文恭每喊一个名字,声音就提高一分。 四员虎将应声出列,甲胄碰撞声此起彼伏。 没羽箭张清一身轻便皮甲,手中长枪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霹雳火秦明满脸虬髯,手中狼牙棒上的尖刺闪着寒芒; 陈飞身材魁梧,眼中战意熊熊; 病尉迟孙立虽已年过四旬,但手中铁鞭依然稳如磐石。 \"你四人所统皆是精锐马军。\" 史文恭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王禀大营的位置,指尖在沙盘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 \"今夜分批袭扰王禀大营。\" 他目光如电,在四人脸上扫过, \"切记,佯攻即可,不得恋战!若遇强敌,立即撤回!\" \"末将遵命!\" 四人齐声应诺,声震营帐。 张清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飞石囊,那里装着二十余枚精心挑选的鹅卵石,每一颗都经过他亲手打磨。 史文恭转身,目光又落在另外几员大将身上。 丧门神鲍旭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更显狰狞; 独行虎张开摩挲着手中长枪,枪尖映着烛火,寒光闪闪; 混世魔王樊瑞则轻轻晃动着手中铁锤,眼中精光闪烁,道袍下隐约可见精铁软甲的反光。 \"鲍旭、张开、樊瑞。\" 史文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率本部兵马待命。待我号令一出,立即攻打王禀大营南、东、西三门。\" 他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三道弧线,指尖带起的细沙簌簌落下, \"本王亲率帅护、镇军二营,直取北门!记住,以火把为号,三更准时发动!\" 众将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营帐外。 李助与许贯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烛光下,两位谋士的眉头都紧锁着。 许贯忠轻抚腰间玉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低声道: \"梁王这是要...\"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助捻着花白胡须,目光落在沙盘上王禀大营的布防模型上: \"梁王急于解决河北战事,好腾出手来应对金国。只是...\" 他望向帐外漆黑的夜色,那里隐约传来士兵们整装待发的声响, \"这般强攻,未免太过冒险。王禀用兵老道,营寨依山傍水,四门皆有鹿角拒马...\"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士兵们整装的嘈杂。 史文恭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夜风趁机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在帐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二位先生不必多虑。\" 他似乎看穿了谋士们的担忧,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角浮现几道细纹, \"今夜不求全歼,只为挫其锐气。\" 他取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随手抹了一把脸, \"王禀小胜一场,士卒骄纵。此时袭营,正可杀其威风!\" 子夜时分,乌云遮月,星光黯淡。 梁军大营中,士兵们正悄悄做着最后准备。 人衔草,马衔枚,铁甲都用布条缠裹,兵器也用麻布包住锋刃。 张清蹲在一处土坡后,手指轻轻抚过箭囊中的鹅卵石,每一颗都经过他亲手挑选,圆润光滑,大小适中。 他身旁的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被他轻轻安抚。 \"将军,都准备好了。\" 花项虎龚旺压低声音道,他脸上刺着的猛虎纹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中的双刀已经用黑布缠裹。 中箭虎丁得孙检查着弓弦,确保每一张弓都处在最佳状态,小声道: \"探马来报,宋军营寨灯火稀疏,哨兵都在打盹。\" 张清点点头,翻身上马。 夜风吹动他头盔上的红缨,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数百轻骑,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只等一声令下。 \"传令下去,待我信号,全军突击!记住,冲进百步即撤,不可恋战!\" 与此同时,秦明藏在一片树林中,狼牙棒横放在马鞍上,身旁三百重骑兵正在最后检查装备; 陈飞埋伏在一处干涸的河床里,年轻的面庞上写满紧张,不断擦拭着手中的长枪; 孙立则选择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老将的经验让他格外谨慎,正低声嘱咐副将记住撤退的路线。 \"时辰到了。\" 史文恭抬头望了望被乌云遮蔽的星辰,对身旁的吕方道。 吕方会意,取出一支响箭,搭在弓弦上。 \"传令,按计划行事!\" 随着史文恭一声令下,响箭破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尖啸。 漆黑的夜色中,张清一马当先冲出。 他高举长枪,枪尖在微弱的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弟兄们,随我冲!!!\" 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 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低吟,偶尔夹杂着几声虫鸣。 王禀大营内,将士们大多已沉入梦乡,营中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宛如鬼火般闪烁。 突然,一阵沉闷的铜鼓声如滚滚惊雷,从远方骤然响起。 这铜鼓声节奏急促,仿佛是战鼓在敲击着人们的心脏,一下又一下,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随着铜鼓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兵马如黑色的潮水,汹涌奔腾而来。 他们手中的火把,宛如一条舞动的火龙,照亮了夜空。 马蹄声如密集的雨点,踏破了夜的宁静,大地也在这轰鸣声中微微颤抖。 。。。 第607章 上不得台面的草寇 王禀大营前,两名看守营门的士卒正百无聊赖地交谈着。 突然,其中一名士卒耳朵一动,神色骤变: “你听,什么声音?” 另一名士卒侧耳倾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好,是马蹄声,还有铜鼓声!” 他们急忙登上了望台,借着月光,只见远处那支兵马正气势汹汹地直奔大营而来。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影矫健,正是张清。 一名士卒慌了神,声音颤抖地说: “怎么办?敌军来势汹汹!” 另一名士卒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快,去通报!” 说罢,他飞也似的朝着大营内奔去,边跑边大声呼喊: “敌袭!敌袭!” 这呼喊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大营的宁静。 在这传告之下,整个大营顿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沸腾起来。 大宋的将士们纷纷从营帐中涌出,有的还睡眼惺忪,有的则神色慌张。 但他们训练有素,很快便镇定下来,手持兵刃,迅速列成整齐的队伍。 刀枪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宛如一片钢铁森林。 营中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尖锐而悠长,仿佛在向敌军发出警告。 主帅王禀听到警报后,没有丝毫慌乱。 他身着厚重的银色盔甲,盔甲上的鳞片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鱼鳞般耀眼。 手中的利剑寒光四射,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步伐沉稳,迅速来到营门之处。 原来,王禀向来知晓史文恭善于运用奇兵,自从史文恭率军前来安营扎寨,他便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身上的甲胄从未脱下,身边始终带着护卫。 当守营士卒发出警戒,他也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次也不例外。 王禀站在营门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清率领的兵马。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刚毅的轮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 他转身面向身旁的一员大将,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敌军人数偏少,想来定是那贼人史文恭派来的袭营之人。 柳杨,你率领弓箭手立于营门之上,待其来到近前,将其射退便是。” 柳杨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宛如一座小山。 他抱拳行礼,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得令!” 随即转身,迅速率领手下兵马登上营门。 弓箭手们整齐地排列在营墙上,弯弓搭箭,箭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逼近的敌军,呼吸声变得沉重而急促,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随时都会断裂的弦。 没过多久,张清率领着麾下兵马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柳杨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正要下令放箭,却见张清突然勒住缰绳,马头一转,拐了个弯迅速返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杨愣住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王禀,脸上满是不解: “将军,这……” 王禀看着张清退走的方向,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山贼草寇,也只会使出这些阴谋诡计罢了。 此番定是被那史文恭派来侵扰我等的兵马,为的便是让我等疲于应对,影响我军士气,打扰我军将士休息。” 柳杨听了王禀的话,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 他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朝着张清退走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 “这群贼人真是狡诈至极,当真可恶。” 王禀却神色平静,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黑暗中的一切: “若是袭扰,定然不会只来这一波,想来一会还会有其派来的兵马。 你与耿金、唐树、曹峰各自带着一队兵马看守好营寨便是,轮班休息,切不可大意。” 柳杨再次抱拳行礼,声音坚定: “遵命!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随后,他快步走下营门,去传达王禀的命令。 王禀望着张清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营中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夜,依旧深沉,可整个大营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史文恭的阴谋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风,依旧在吹,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残酷。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一轮残月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在偶尔露出的缝隙间洒下几缕惨淡的光。 营寨四周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将士兵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般在木栅栏上跳动。 柳杨站在营帐外,粗糙的手指紧握着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将军放心,末将定当谨慎戒备。\" 王禀身披铁甲,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他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目光如刀般扫过张清退走的方向。 那片黑暗中早已不见人影,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渐渐消逝在夜色里。 \"跳梁小丑。\" 他冷哼一声,转身时甲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大步流星地返回中军大帐。 夜风穿过营寨,带着初秋的凉意和远处战场特有的铁锈味。 柳杨望着主帅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营寨四周的木栅栏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不安。 果然不出王禀所料。 不到半个时辰,远处便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连成一线,宛如一条火龙向营寨游来。 秦明率领先锋部队出现在视野中,铁甲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敌袭!戒备!\" 柳杨高声呼喊,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弓箭手拉满弓弦,锋利的箭镞对准了来犯之敌。 然而秦明的部队却在弓箭射程外停了下来,只是高声叫骂,擂鼓呐喊。 营寨内的士兵们紧张地握着武器,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内衬的麻衣。 。。。 第608章 料事如神 约莫一刻钟后,秦明部队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柳杨长舒一口气,正欲下令放松戒备,远处却又传来马蹄声。 这次是陈飞率部前来,同样的叫骂,同样的虚张声势。 \"将军真是料事如神。\" 副将凑到柳杨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敬佩。 柳杨点点头,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了些。 当孙立率第三波人马前来袭扰时,守军已经见怪不怪了。 弓箭手们懒洋洋地射出几支箭矢,大多落在敌军前方数丈处,激起一片尘土。 柳杨靠在墙头,眼皮沉重如铅。 连续几日的行军作战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听着外面熟悉的叫骂声,竟觉得如同催眠曲般令人昏昏欲睡。 \"左右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喃喃自语,将长枪靠在身旁,闭目假寐起来。 夜色更深了。 营寨外的火把已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点火光在风中摇曳。 张清再次率部前来时,营寨内的反应更加敷衍。 几支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出后,便再无声响。 随同张清一同前来的中箭虎丁得孙勒住战马,眯起眼睛打量着寂静的营寨。 他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将军,\" 他策马靠近张清,压低声音道, \"这群兔崽子对咱们也太过敷衍了。不如...\" 他做了个向前推进的手势, \"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张清端坐马上,月光照在他平静的脸上。 他轻轻摇头,手指摩挲着马缰: \"梁王早有定计,我等依计行事便是。\" 他转头看向营寨,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况且...他们越是这般,对我们岂不越是有利?\" 丁得孙不甘心地握紧了手中钢叉,指节发出咔咔声响。 他死死盯着营寨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在那木栅栏上烧出个洞来。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调转马头: \"撤!\" 马蹄声渐渐远去,营寨又恢复了寂静。 只有夜风掠过旗幡发出的猎猎声响,和偶尔传来的虫鸣。 接下来,秦明、陈飞、孙立等人又依次率兵前来袭扰了一遍。 当病尉迟孙立带着人马第四次出现在营寨外时,负责把守营门的曹峰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斜倚在营门旁,铠甲松散地挂在身上,露出里面的粗布衣衫。 \"又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随意瞥了一眼外面晃动的火把,便倒头靠在营门木柱上。 木柱粗糙的表面硌得他后背生疼,但比起连日征战的疲惫,这点不适简直不值一提。 \"爱叫唤就叫唤去吧...\" 他嘟囔着,闭上了眼睛。 夜渐深,露水打湿了营寨的旗帜。 孙立部队退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袭扰。 曹峰被换岗的脚步声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柳杨带着一队士兵前来交接,铠甲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情况如何?\" 柳杨问道,声音里带着倦意。 曹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响声。 他瞥了一眼漆黑一片的营寨外,漫不经心地说: \"这些贼子半天都没过来了,想来今夜也就是这样了。\" 他拍了拍柳杨的肩膀, \"随便看一会,便带兵回营休息吧。\" 晨光尚未刺破天际,东方只泛起一抹惨淡的鱼肚白。 柳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夜风裹挟着露水的湿气,将营帐前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在泥地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行了,我知道了。\" 柳杨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摆了摆手,铠甲随着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先带兵回去休息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远处山峦的轮廓已经开始显现, \"他奶奶的,折腾了一宿,一会天都亮了。\" 曹峰闻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铁甲下的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这个三十出头的将领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沾着夜露,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弟兄们,撤了。\"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倦意。 士卒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战马的铁蹄在泥地上踏出深浅不一的印记。 就在曹峰转身的刹那,天地间骤然变色。 \"杀——!\" 第一声喊杀如同惊雷炸响,紧接着东、南、西三面同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这声音来得如此突然,仿佛地狱之门在瞬间洞开,无数恶鬼倾巢而出。 火把的光亮如潮水般从三个方向涌来,将黎明前的黑暗撕得粉碎。 柳杨和曹峰同时僵在原地。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方才的困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后颈。 柳杨的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刀柄,掌心渗出冰凉的汗水。 \"敌袭!\" 柳杨的吼声撕破了短暂的寂静。 他一把抓住曹峰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肉, \"快去通知耿金、唐树!你三人各守一门!我去禀报将军!\" 曹峰还未来得及应答,北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那声音起初如同远方的闷雷,转眼间就化作了清晰的喊杀声。 柳杨猛地转头,只见北门外不远处,一面绣着\"梁\"字的猩红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营寨逼近。 柳杨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面旗帜在火光映照下仿佛浸透了鲜血,旗面上的\"梁\"字张牙舞爪,如同索命的恶鬼。 \"你!\" 柳杨一把拽过身旁的副将,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利, \"速去禀报将军!我在此御敌!\" 副将的脸色煞白如纸,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他与曹峰几乎同时转身,向着中军大帐狂奔而去。 柳杨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营帐之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营寨内已经乱作一团。 被惊醒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披甲执刃,有人甚至赤着脚就跑了出来。 箭楼上响起急促的梆子声,混杂着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喝令。 柳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组织北门的防御。 不过片刻功夫,大地开始震颤。 王禀亲率精锐疾驰而来,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容沉静如水,唯有眼中跳动的火焰暴露了他内心的战意。 。。。 第609章 邓天保之死 \"东面最急!\" 柳杨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王禀微微颔首,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勒转马头,亲兵立即如影随形。 曹峰已经整顿好部分骑兵,紧跟在王禀身后。 马蹄扬起的尘土中,柳杨隐约看见王禀从鞍旁取下了那张闻名天下的宝雕弓。 东面的战况远比想象的惨烈。 营寨的木栅已经被撞开数处缺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双方士兵的尸体。 鲜血渗入泥土,将大地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在混乱的战阵中央,一个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格外醒目 ——丧门神鲍旭手持丧门阔剑,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他身旁两员悍将更是凶残异常: 没面目焦挺的朴刀每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截命将军邓天保的长枪如毒蛇吐信,每一击都精准地夺走一条性命。 这三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已经率领精锐突入营寨腹地。 官兵的防线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节节败退。 鲍旭的狂笑声甚至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那染血的丧门阔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王禀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抬起右手,亲兵立即递上雕翎箭。 这张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宝弓被慢慢拉开,弓弦发出细微的嗡鸣。 王禀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个在人群中肆虐的身影,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 战场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飞扬的尘土、四溅的血花、挥舞的兵刃,一切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 唯有鲍旭那狰狞的面容在王禀的视野中无比清晰。 弓弦被拉到极致,箭簇在晨光中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丧门神鲍旭挥舞着丧门阔剑,在宋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铁甲上沾满了凝固的血块,剑刃因为连续劈砍已经卷了边,却依然锋利得足以将人一分为二。 鲍旭的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战意,根本无暇顾及四周。 他粗壮的臂膀上青筋暴起,每一次丧门阔剑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在他周围,宋军士兵的残肢断臂铺了一地,鲜血渗入干涸的泥土,将战场染成暗红色。 百步开外,王禀眯起眼睛,缓缓拉开了手中的宝雕弓。 这张跟随他征战多年的硬弓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弓弦被拉成满月。 他屏住呼吸,箭尖稳稳对准了那个在人群中肆虐的魁梧身影。 \"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这支三棱透甲箭以雷霆之势直奔鲍旭后心而去,箭簇在晨光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护卫在鲍旭右侧的截命将军邓天保突然心头一紧。 身经百战的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抬头,正看见那支夺命箭矢划破晨雾。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刀疤因为惊恐而扭曲。 \"将军小心!!!\" 邓天保的吼声如同炸雷,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话音未落,他已经纵身扑出。 其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沉重的铁甲似乎丝毫不能阻碍他的动作。 \"噗\"的一声闷响,箭矢深深扎入邓天保的胸膛。 锋利的箭簇穿透铁甲,从后背透出三寸有余。 邓天保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溢出鲜血,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的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前的箭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鲍旭闻声转身,正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邓天保缓缓跪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在铠甲上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决然: \"将...军...小...心...\"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说完最后一个字,这位跟随鲍旭征战多年的老部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他手中的长枪\"当啷\"一声滚落在地,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兄弟!!!\" 鲍旭的嘶吼声撕破了战场的喧嚣。 他扑到邓天保身边,颤抖的手抚上老将已经失去生气的脸庞。 邓天保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的关切。 鲍旭的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水滚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色的圆点。 没面目焦挺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 他与邓天保同袍征战沙场,情同手足。 此刻老友惨死,焦挺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变得紫红。 \"王禀老贼!\" 焦挺怒吼一声,声如雷霆, \"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手中的朴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所过之处,宋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鲍旭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悲痛已经化为滔天怒火。 他拾起邓天保跌落的长枪,与自己的双斧交叉在胸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战吼: \"杀!!!\"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梁军将士见主将如此,个个红了眼睛,跟着鲍旭向王禀所在的方向疯狂冲杀。 王禀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的曹峰立即会意,举起令旗高声喝道: \"锋矢阵!列!\" 训练有素的宋军迅速变换阵型。 前排长枪手半蹲,三丈长的拒马枪斜指前方; 第二排刀盾兵将盾牌重重砸入地面,组成一道铜墙铁壁; 后排弓弩手张弓搭箭,箭簇在晨光中闪烁着森冷寒芒。 曹峰不愧是王禀的心腹爱将,指挥若定,军阵变换间丝毫不乱。 鲍旭和焦挺率领亲兵杀到阵前,却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梁军士兵接二连三地倒在枪林箭雨之下,鲜血很快浸透了阵前的土地。 焦挺的朴刀砍断三根长枪,却被第四根刺中肩膀; 鲍旭的丧门阔剑虽然劈开两面盾牌,却被后续涌上的刀盾兵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宋军大营其他方向的战况也愈演愈烈。 北门处,史文恭亲率护军营、镇军营两营精锐压上。 这位身披金甲的主将立于阵前,手中令旗一挥,两营兵马立即如潮水般涌向营门。 \"护军营,突击!\" 护军营火万城一声令下,重甲步兵立即结成楔形阵,如同一柄尖刀直插营门。 这些精锐士兵全身披挂铁甲,就连面部都罩着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镇军营,掩护!\"镇军营邓宗弼不甘示弱,三百名弓弩手同时放箭,箭矢如飞蝗般掠过天空,在营门上掀起一片血雨。 守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 第610章 焚其粮草 营门上的守将声嘶力竭地指挥防御,却依然难以抵挡这雷霆万钧的攻势。 强攻劲弩接连射下,却只能稍稍延缓敌军的推进速度。 护军营的重甲步兵已经冲到营门下,开始用巨木撞击营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城墙微微震颤。 战场上的厮杀声、金铁交鸣声、惨叫声混作一团,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鲜血染红了泥土,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猩红的水洼。 倒下的尸体很快就被后续冲锋的士兵踩进泥里,成为这场惨烈攻防战中微不足道的注脚。 晨雾如纱,笼罩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史文恭胯下的乌骓马踏着染血的泥泞缓缓前行,铁蹄每落下一步,都会溅起暗红色的血水。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却被战场上升腾的硝烟染成了铅灰色。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臭味,几只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 史文恭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穿透薄雾,扫视着混乱的宋军大营。 他身上的玄铁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胸前的护心镜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营门处一个忙碌的身影上——那人身着精制鱼鳞甲,头戴鎏金凤翅盔,腰间悬着镶玉的佩剑,正在高声指挥着防御部署。 ";是个将领..."; 史文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缓缓探向马鞍旁的铁胎弓。 这张三石强弓通体漆黑如墨,弓身上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线,弓弦是用天山雪蚕丝混着金线绞成,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光芒。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弓弦的刹那,四周的喊杀声仿佛都远去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浑然不觉的猎物。 一支三棱透甲箭被稳稳扣在弦上,箭簇上的血槽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臂上肌肉如铁块般隆起。 他的目光锁定在柳杨咽喉处那处没有护甲保护的缝隙,屏息凝神,手指一松—— ";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厉鬼的尖啸。 那支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死亡弧线,箭尾的雕翎在气流中剧烈颤动。 柳杨刚转过头要下达新的指令,瞳孔中突然倒映出越来越近的箭影,他本能地想要侧身躲避,却为时已晚。 ";噗";的一声闷响,锋利的箭簇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柳杨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双手徒劳地抓向插在脖子上的箭杆。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将他胸前的护心镜染得猩红刺目。 他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最终重重栽落,扬起一片混着血水的尘土。 ";将军!"; 周围的亲兵发出惊恐的呼喊,有人想去搀扶,有人呆立当场,更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向后溃逃。 整个营门处的防御阵型顿时土崩瓦解,原本严密的防线出现了致命的缺口。 史文恭将铁弓挂回马鞍,反手抽出寒光凛冽的方天画戟。 戟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他振臂高呼: ";破营!"; 早已蓄势待发的梁军如决堤洪水般涌来。 火王吕郭,邓辛陶张等八员大将,各持兵刃,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失去指挥的宋兵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顷刻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史文恭策马冲入敌阵,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一个横扫,三颗头颅同时飞起; 一个突刺,就能将人穿在戟尖上高高挑起。 他的战甲很快就被鲜血浸透,乌骓马的鬃毛上挂满了碎肉和骨渣。 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每一次挥戟,都能感受到兵刃入肉的震颤。 突然,史文恭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蜷缩在尸堆旁的年轻宋兵。 那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长枪抖得几乎握不住。 更可笑的是,他的裤裆已经湿透,一滩黄浊的液体正顺着腿甲往下流淌,在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呵..."; 史文恭冷笑一声,突然俯身一探,铁钳般的大手就揪住了那小兵的领子。 精铁打造的甲叶在他手中如同纸糊般变形,年轻士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足有半尺。 ";啊!不要杀我!不要..."; 士兵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踏,涕泪横流。 他方才亲眼看见这个魔神般的将军一戟劈开三个同袍,此刻近距离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一股骚臭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小卒不仅尿了裤子,连粪便都失禁了。 史文恭嫌恶地皱了皱鼻子,将画戟横在对方脖颈上,沉声喝道: ";说!粮草在何处?"; 锋利的戟刃已经划破了士兵颈部的皮肤,一丝鲜血顺着戟尖滴落。 士兵的嘴唇剧烈颤抖,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的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眼白,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整个人如同筛糠般颤抖。 ";混账!"; 史文恭怒喝一声,猛地晃动手臂。 士兵的脑袋随着动作剧烈摆动,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响声,头盔也掉落在地,露出下面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粮草究竟在何处?"; 史文恭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索命咒, ";若不说,本王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方天画戟又逼近了几分。 或许是极度的恐惧反而让人清醒,士兵突然停止了颤抖。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指向营地西北角一处被重重车辆围住的地方。 那里隐约可见几个身着文官服饰的人正在慌乱地焚烧文书,更远处,几座高耸的粮垛在晨光中显露出轮廓。 史文恭锐利的目光穿透烟尘,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随手将士兵扔在一旁的尸堆上,那小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掉落的头盔都不敢回头去捡。 ";传令!"; 史文恭高举画戟,声音如雷贯耳, ";全军向西北突击!焚其粮草!";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史文恭胯下的乌骓马却如履平地,四蹄翻飞间踏碎了满地凝结的血痂。 他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两营精锐铁骑立即如潮水般涌向西北方向。 铁甲碰撞之声如同雷霆滚动,马蹄践踏之响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夜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史文恭眼中炽热的战意。 沿途零散的宋兵见到这支杀气腾腾的铁骑,无不魂飞魄散。 。。。 第611章 传令,全军撤退! 有个年轻的小校鼓起勇气挺枪阻拦,枪尖还在微微发颤,就被史文恭一戟挑飞。 那具年轻的躯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重重砸在三丈开外的粮车上,将一袋白米撞得爆裂开来,雪白的米粒混着鲜血洒落一地。 其余守军见状,纷纷丢盔弃甲,有个新兵甚至吓得跪地呕吐,将隔夜的干粮都吐了出来。 转过几处营帐,眼前豁然开朗。 数十座粮垛如同连绵的山丘般起伏,每座都有两人多高。 麻袋堆积的粮垛上覆盖着防雨的油布,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借着火光,可以看清最外围的粮袋上还印着\"汴京转运司\"的朱红大印。 史文恭眼中精光暴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正是王禀大军的命脉所在! \"火万城!王良!\" 史文恭声如洪钟,两个身披赤甲的将领立即拍马上前。 火万城腰间别着十几个黑陶火油罐,罐口用浸油的麻布紧紧塞住; 王良手中则握着特制的火箭,箭头上缠着浸满松脂的麻绳。 \"给我烧!\" 史文恭大手一挥,铁甲护腕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烧得干干净净!\" 火万城狞笑着解下火油罐,在手中掂了掂,猛地掷向最近的粮垛。 陶罐碎裂的脆响过后,黑色的火油立即在粮袋上蜿蜒流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王良则从亲兵手中接过火把,点燃火箭上的油布。 \"嗖\"的一声,火箭划破夜空,精准地射入油渍之中。 \"轰——\" 橘红色的火舌瞬间腾起,如同苏醒的巨兽般扑向粮垛。 干燥的麻袋遇火即燃,火势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 转眼间,三座粮垛就化作了巨大的火炬,火苗窜起数丈之高。 夜风助长着火势,火星如萤火虫般四散飞舞,引燃了邻近的帐篷和运粮车。 浓烟滚滚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形成一根擎天巨柱,百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正在东面苦战的王禀突然觉得脸上一热。 他抬头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天空已被染成血红色,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方圆数里的战场。 火光的倒影在他瞳孔中跳动,那个方向—— 王禀的心脏猛地一缩,手中的长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正是他苦心经营半月之久的粮草大营! \"曹峰!\" 王禀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 \"快把这群贼寇赶出去!救粮!快去救粮!\" 他的吼声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连身经百战的亲兵们都为之一震,有人甚至吓得跌坐在地。 曹峰顺着王禀所指方向望去,顿时面如土色。 那滔天火势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没有粮草,数万大军不战自溃! \"杀!都给老子杀!\" 曹峰声嘶力竭地咆哮着,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唾沫星子喷了身旁亲兵一脸, \"把这些贼子赶出去!救不回粮草,我们都得饿死在这!\" 与此同时,正在宋军阵中厮杀的焦挺也注意到了天际的火光。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一丝喜色,手中朴刀奋力劈开挡路的宋兵,刀锋砍进锁骨时发出的\"咔嚓\"声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他一把扯住杀红眼的鲍旭,手上沾满的鲜血让两人的衣袖黏在了一起。 \"哥哥!\" 焦挺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大王已经得手了!咱们该撤了!\" 鲍旭这才从杀戮的狂热中回过神来。 他丑陋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更显狰狞,左颊上的刀疤泛着诡异的红光,右眼上的旧伤又开始渗出脓血。 鲍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王禀所在的方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粗糙的大手紧握着丧门阔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暴起。 \"带着邓兄弟的尸首,撤!!!\" 这一声怒吼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几个亲兵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邓天保的遗体抬上临时拼凑的担架。 邓天保的面容安详,只是胸前的箭伤还在缓缓渗血,染红了盖在他身上的战旗。 鲍旭亲自上前,用颤抖的手为老友合上双眼,一滴浑浊的泪水砸在邓天保冰冷的脸颊上。 在鲍旭的指挥下,梁军迅速变换阵型。 盾牌手在外围结成圆阵,长枪手居中策应,弓箭手断后掩护。 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撤退,却丝毫不乱,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撤退的队伍中,不时有人回头望向燃烧的粮草大营,眼中闪烁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王禀眼睁睁看着鲍旭率军退去,却无暇追击。 他铁青着脸翻身上马,对曹峰厉声喝道: \"随我来!\" 两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向着粮草大营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之处,溅起混合着鲜血的泥浆,在王禀的披风上留下道道污痕。 随着粮草大营的火势愈演愈烈,整个宋军大营都陷入了恐慌。 四面八方赶来的援兵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惊慌失措,有人提着水桶,有人拖着沙袋,却都对着冲天大火束手无策。 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刺鼻的焦糊味让人呼吸困难。 史文恭冷眼旁观着这场混乱。 他深知今夜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若是贪功冒进,反而可能折损过多精锐。 乌骓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不安地刨动着前蹄。 \"传令!全军撤退!\" 史文恭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令旗挥动间,两营精锐立即收缩阵型,向着营外突围而去。 突围途中,正遇从侧翼回援的宋军大将耿金。 这位身披金甲的将军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带着亲兵一头撞进了梁军的突围队伍。 小温侯吕方眼疾手快,方天画戟一个横扫,耿金仓促举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刀杆应声而断。 第二戟紧随而至,重重拍在耿金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溅了周围亲兵满脸。 随着耿金毙命,宋军最后的抵抗也土崩瓦解。 史文恭率军势如破竹,很快就冲出了宋军大营。 沿途散落的兵器铠甲无人收拾,只有几面残破的军旗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 回到梁军大营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史文恭刚下马就得知了邓天保战死的消息。 他沉默良久,亲自下令用最好的棺木收敛邓天保的遗体,又派了一队精锐护送灵柩返回青州。 。。。 第612章 退守清平县 中军帐内,鲍旭和焦挺跪坐在邓天保的灵位前,两人的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一样。 史文恭缓步上前,将手分别搭在二人肩上,沉声道: ";邓将军是为国捐躯,他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壶烈酒,缓缓洒在灵前, ";传令斥候司,严密监视宋军动向,一有异动,立即来报!"; 与此同时,宋军大营内的景象惨不忍睹。 王禀呆呆地站在粮草场边,望着满地焦黑的灰烬。 偶尔有几处火星还在顽强地闪烁,就像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军需官战战兢兢地前来汇报,抢救出来的粮草不足两成,最多只够全军三日之用。 ";废物!都是废物!"; 王禀突然暴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水桶。 当他得知柳杨、耿金双双战死时,更是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几步,要不是曹峰及时搀扶,险些栽倒在地。 夕阳西下,将王禀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望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但作为沙场老将,他深知撤退比进攻更加危险。 史文恭绝不会放过这个追击的机会,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营帐外,几只乌鸦在焦黑的粮垛上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微风卷着灰烬在空中飞舞,如同无数黑色的蝴蝶。 远处传来伤兵的呻吟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凄凉的战地悲歌。 王禀独自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尚未熄灭的粮草大营余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微风裹挟着焦糊味拂过,吹动他花白的胡须。 身后传来脚步声,唐树和曹峰二人披甲而来,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将军。"; 唐树抱拳行礼,声音嘶哑, ";我军伤亡已清点完毕,粮草..."; 王禀抬手打断,目光如炬: ";传令下去,全军赶制草人。"; 他指向营中堆积如山的稻草, ";给每个草人都穿上盔甲,安置在营门、箭楼各处。"; 曹峰面露迟疑: ";将军,这是要..."; ";疑兵之计。"; 王禀冷笑一声,眼角皱纹更深, ";史文恭那厮定会派斥候监视。你二人亲自督工,务必要让那些草人栩栩如生。";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再命伙夫将剩余粮草尽数煮了,我要看到炊烟不断。"; 天色微亮,宋军大营却比夜晚更加忙碌。 士兵们割来成捆的稻草,编织成一个个与真人等高的人形。 巧手的工匠们用木棍撑起草人的骨架,再细心地为它们戴上头盔,披上战甲。 有人甚至用炭笔在草人脸上画出五官,远远望去,竟与真人无异。 伙房区域,二十口大锅同时架起。 伙夫们将所剩无几的粮食倒入锅中,加水熬煮。 随着柴火越烧越旺,缕缕炊烟升腾而起,在无风的天空中笔直上升,与远处尚未熄灭的粮草大营余烟交织在一起。 王禀亲自巡视各处,不时伸手调整草人的姿势。 他命人将一些草人绑在营门两侧,做出站岗的姿态; 又将另一些草人安置在箭楼上,手持弓箭,作警戒状。 最后,他挑选了几名精瘦的士兵,让他们披着斗篷在营中走动,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巡逻。 王禀站在营门前最后检视了一遍布置,满意地点点头。 远远看去这座大营看起来守卫森严,完全看不出已经人去营空。 ";传令全军,"; 王禀压低声音, ";马衔枚,人噤声,即刻出发。"; 残存的宋军如同幽灵般悄然集结,轻装简从。 伤兵被安置在队伍中央,由健卒搀扶。马蹄裹着麻布,车轮缠上草绳,整支队伍向着大名府方向悄然撤离。 与此同时,梁军大营内。 斥候单膝跪地,向史文恭汇报: ";宋营守卫森严,炊烟不断,隐约可见人影走动..."; 史文恭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显得格外阴沉。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梁王。"; 金剑先生李助突然轻笑一声,手中羽扇轻摇, ";此乃疑兵之计也。"; 他缓步走到沙盘前,用扇尖点了点宋营位置: ";炊烟虽起,却不见伙夫走动; 守卫虽多,却无半点声响。 王禀老儿,怕是已经溜之大吉了。"; 史文恭闻言猛地拍案,茶盏中的水溅出,在案几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该死!"; 他暗骂一声,立即就要下令追击。 李助却抬手阻拦: ";且慢。";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禀既设此计,必在沿途设伏。此时追击,正中其下怀。"; 羽扇轻摇间,他指了指沙盘上的几条小路: ";不如先派小股精锐探查虚实。"; 史文恭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邓辛陶张四将听令!率镇军营前往查探,务必小心行事!"; 黎明时分,四将带回的消息印证了李助的判断。 邓将军抱拳禀报: ";宋营早已人去营空,那些守卫不过是穿着衣甲的草人。"; 说着,他命人抬进几个草人,"; 这些草人做工精细,远看几可乱真。"; 史文恭仔细检视草人,发现它们不仅穿着完整的盔甲,有些甚至还被巧妙地固定在木架上,可以随风轻微晃动,远远看去就像是在站岗。 他不由得冷笑: ";好个王禀,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营中灶台尚有余温,"; 陶将军补充道, ";但连一粒粮食都没剩下。看来他们是把存粮都煮了,就为了制造炊烟不断的假象。"; 史文恭眼中寒光一闪: ";传令全军休整,明日兵发大名府!";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梁军大营就响起了集结的号角声。 士兵们迅速整装列队,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史文恭骑在乌骓马上,看着这支士气高昂的大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军听令!"; 他高举佩剑, ";目标大名府,出发!"; 浩浩荡荡的梁军如同一条巨龙,向着大名府方向进发。 斥候司和情报司的探马往来穿梭,不断传回最新消息。 正午时分,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报——王禀残部退守清平县!"; 史文恭勒住战马,眯眼远眺。 远处已经隐约可见大名府的轮廓,而清平县就坐落在大名府的边境处。 他转头问李助: ";先生可知这清平县虚实?"; 。。。 第613章 王禀的不简单 李助轻抚长须: ";清平县虽小,却是城高池深。城墙两丈有余,护城河宽达三丈,堪称易守难攻。"; 他顿了顿, ";王禀选择此地据守,倒是个明智之举。"; 史文恭冷笑一声: ";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我梁军的铁蹄。"; 他转身对传令兵道: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日落前完成合围!"; 夕阳西下时,梁军主力已抵达清平城外。 史文恭立马高岗,远眺这座坚固的城池。 城墙上的宋军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守军的身影在垛口间来回穿梭。 护城河的水面反射着最后的余晖,如同一面血色的镜子。 ";王禀啊王禀,"; 史文恭轻声自语, ";你以为躲进龟壳就安全了么?"; 黎明前的清平县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连续三日的备战让这座边陲小城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城墙上巡逻的宋军士兵脚步沉重,铁甲摩擦声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刺耳。 史文恭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轮廓,指节在剑柄上敲击出沉闷的节奏。 ";报!"; 斥候单膝跪地,甲胄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清平县城守军已彻夜备战,城头新增十架床弩,箭矢储备充足。"; 史文恭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寒芒。 他转身时,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小的尘烟。 ";传令三军,按甲字方案攻城。"; 战鼓声突然撕破晨雾,低沉的回响在山谷间来回激荡。 数万梁军如潮水般涌出营寨,铁靴踏地的轰鸣惊起林中栖鸟。 史文恭跨上战马,亲兵立即竖起绣金梁字大旗,猩红的旗面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清平县城渐渐清晰可见。 三丈高的城墙上,宋军守卒的身影在垛口间快速移动。 那面丈余高的宋字大旗在城楼顶端招展,旗面上的蟠龙纹在朝阳下泛着金光,刺痛了史文恭的眼睛。 ";准备攻城。"; 史文恭的声音不大,却让传令官浑身一颤。 令旗挥动间,三支精锐已列阵待发。 独行虎张开端坐马上,手中长枪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他身后的重甲步兵每人都持着一人高的包铁大盾,盾面上密密麻麻插着昨夜试射的箭矢。 左侧鲍旭的丧门阔剑上还残留着上次战斗的血迹。 右侧樊瑞的钩索队在检查着飞爪的钢刃。 最令人胆寒的是二十门黑铁火炮,炮身上还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泥渍。 每门炮需要八名壮汉推动,沉重的车轮碾过地面时,碎石都被压进泥土深处。 炮手们正在检查引线,火药特有的刺鼻气味在军中弥漫。 ";放箭!"; 城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刹那间,数百支羽箭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箭雨落下时,铁质箭簇撞击盾牌的声响如同冰雹砸瓦。 不时有箭矢穿过缝隙,中箭的士兵闷哼着倒下,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推进!"; 张开怒吼,额头青筋暴起。 重甲步兵整齐地向前迈进,每走十步就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云车、冲车在盾阵掩护下缓缓前进,车轮碾过尸体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当先锋距城墙不足百步时,张开突然勒马转身。 他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泛红,独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开炮!!!"; 这一声吼叫甚至盖过了战场喧嚣。 炮手们立即行动。火把凑近引线时,滋滋燃烧的声音让附近的马匹不安地嘶鸣。 第一门炮发出震天怒吼时,炮口喷出的火焰将方圆三丈照得通明。 紧接着是第二门、第三门...二十门火炮次第轰鸣,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炮弹划破长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有的直接命中城楼,木制结构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有的砸在城墙中部,夯土飞溅时露出里面的青砖; 更多的炮弹集中轰击城门,爆炸的火光将整个城门洞照得如同白昼。 城墙上的宋军陷入混乱。 一名校尉刚举起令旗就被爆炸的气浪掀下城头,落地时的闷响淹没在炮声中。 箭垛后的弓箭手被飞溅的碎石击中,惨叫着滚下城墙。 最惨烈的是城门楼,被三枚炮弹同时命中,整个上层建筑轰然倒塌,燃烧的梁柱砸在城下,激起漫天烟尘。 然而当硝烟被北风吹散,梁军将士们惊愕地发现,看似摇摇欲坠的城墙依然屹立。 城门处的外层木板已化为齑粉,露出的却是泛着冷光的内里,上面只留下几处浅浅的凹痕。 ";这..."; 鲍旭及其身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城墙上幸存的宋军开始欢呼,声浪中充满嘲弄。 中军阵中,许贯忠的羽扇突然停住。 他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城门处露出的情况看了许久。 凛冽的北风卷着硝烟在战场上盘旋,将破碎的旌旗撕扯得猎猎作响。 许贯忠策马立于一处土丘之上,手中的鹤翎羽扇轻轻拨开眼前飘散的烟尘。 这位素来从容的军师此刻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城门处的断壁残垣。 ";梁王且看,"; 许贯忠突然抬扇指向城门洞深处,扇骨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那城门洞内的玄机,怕是不简单。"; 史文恭闻言勒马上前,铁甲随着战马的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眯起眼睛,顺着羽扇所指方向望去——在破碎的城门木板后面,隐约可见灰白色的冻土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冻土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却依然坚如磐石。 ";好个王禀!"; 许贯忠的羽扇突然一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他定是先用砖石泥土将城门堵死,再浇以冷水令其冻结。这般布置,正是专门针对我军火炮之威。"; 金剑先生李助默不作声地策马靠近,后背那柄从不离身的金鞘长剑随着马匹的动作轻轻晃动。 突然抬手,剑鞘在城墙上反射的光斑上一指: ";再看那里。"; 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向城墙破损处。 在碎裂的青砖之下,竟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冷光。 许贯忠的眉头越皱越紧,羽扇摇动的频率不自觉地加快。 ";妙啊!"; 许贯忠突然击扇赞叹,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寒意, ";王禀不仅在城墙内加装了铁板,还将铁板以四十五度角倾斜放置。这般布置,正是专门用来卸去炮弹的冲击力。"; 。。。 第614章 传言未必尽实 史文恭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竟发出两声意味深长的\"啧啧\"声。 他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铁手套与胡须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都说王禀善攻不善守,\" 史文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今日看来,传言未必尽实啊。\" 他说着,目光扫过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宋军,那些守军手中的长弓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短短数日就能将清平县经营得如此固若金汤,看来对我大梁的火器,这老贼是下足了功夫研究。\" 说到此处,史文恭突然一夹马腹,胯下宝马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 他\"铮\"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冬日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直指城头。 \"就算王禀老贼准备得再充分又如何?!\" 史文恭的怒吼声震四野,惊起远处枯树上栖息的寒鸦, \"我大梁铁骑所向披靡,岂能被一个败军之将阻住去路!\" 他猛地转头,对着身旁的邓宗弼喝道: \"传令前军!火炮虽受阻,但不必吝啬弹药! 就算轰不开城门城墙,也要用炮火压制守军,为我军登城创造机会!\" 史文恭的眼中燃起熊熊战火,佩剑在空中狠狠劈下,剑锋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今日我就要看看,这王禀老贼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颗钉来!!!\" 邓宗弼抱拳领命时,精钢打造的护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猛地一扯缰绳,战马前蹄扬起一片混杂着血水的泥土,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攻城前线。 马蹄踏过战场上的尸骸时,溅起的血珠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前线阵地上,鲍旭正蹲在一门火炮旁,粗壮的手指抚过炮身上被火药熏黑的痕迹。 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将领脸上沾满了硝烟,却掩不住眼中的焦躁。 听到马蹄声,他猛地抬头,头盔下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邓宗弼勒马停在三人面前,战马喷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 他将史文恭的军令一字不差地传达给鲍旭、张开和樊瑞。 三人闻言,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狂喜。 樊瑞甚至忍不住拍了拍身旁的火炮,黑铁铸造的炮身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位向来沉稳的将领难得地露出笑容: \"好!好!自随梁王起兵以来,何曾打过这般阔气的仗!\" 张开更是直接跳上一门火炮的炮架,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高举兵刃,对着炮兵们吼道: \"都听见了吗?梁王有令,今日炮弹管够!给我往死里轰!\" 炮兵们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平日里最精打细算的工兵,此刻手脚麻利地搬运着原本珍贵的炮弹,有人甚至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一名年轻炮手用沾满火药的手指,在炮身上画了个祈福的符号。 \"装填完毕!\" 随着一声声呐喊,二十门火炮再次昂起黑洞洞的炮口。 炮手们手持火把,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 \"预备——\" 张开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 \"放!!!\" 二十门黑铁火炮被缓缓推至阵前,沉重的炮轮碾过冻土,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每门火炮需要八名壮汉才能推动,他们赤裸的上身蒸腾着热气,在零下的气温中形成一片白雾。 炮手们用沾满火药的手掌拍打着炮身,黑色的掌印在冰冷的铁炮上格外刺目。 \"调整仰角!四十五度!\" 炮队统领二柱子声如洪钟。 炮手们立即行动起来,用撬棍调整着炮架后方的垫木。 沉重的炮管缓缓抬起,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清平县城头。 每一门火炮旁边都整齐码放着十余枚炮弹,这些用精铁铸造的杀人利器表面还残留着铸造时的毛刺。 \"装填!\" 随着一声令下,炮手们动作娴熟地将火药包塞入炮膛,再用推杆将炮弹送入。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凝结成冰凌。 史文恭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城头。 那里,宋军的守卒正在匆忙调动,弓弩手们正在往箭垛旁集结。 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右手猛地挥下: \"放!\" \"轰轰轰——\" 二十门火炮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炮口喷出的火舌将方圆十丈内的积雪瞬间汽化,白色的水雾混合着黑色的硝烟,在阵前形成一片诡异的灰雾。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让最勇敢的士兵也不禁捂住了耳朵,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 第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城楼,将那座三层高的木质建筑炸得粉碎。 燃烧的梁柱如同火炬般坠落,砸在城头的守军身上。 一个宋军旗手被飞溅的木屑刺穿胸膛,鲜血喷溅在残破的旗帜上。 第二枚炮弹在箭垛旁爆炸,三名弓箭手连人带弩被炸飞出去,在半空中就已支离破碎。 第三枚炮弹直接命中箭楼,将里面储存的箭矢引燃,引发二次爆炸... 。。。 城头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破碎的青砖混合着血肉四处飞溅,一个宋军校尉的上半身还挂在旗杆上,肠子像旗帜般在风中飘荡。 浓烟中,幸存的守军捂着流血的耳朵踉跄奔逃,却被后续的炮弹炸得尸骨无存。 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火药味,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浓烈。 \"全军冲锋!\" 史文恭的佩剑直指城墙。 鲍旭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丧门阔剑在阳光下泛着猩红的光泽。 他身后的数千精锐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护城河的水面泛起涟漪。 攻城部队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冲在最前的死士们扛着云梯,每一步都踏在同伴的尸体上。 护城河已经变成了一条血河,水面上漂浮着方才炮击落下的残肢断臂。 士兵们踩着同伴搭起的人桥前进,冰冷的河水浸透铠甲,刺骨的寒意让牙齿不住打颤。 一个年轻士兵不慎滑倒,立刻被湍急的血水冲走,只留下一串气泡。 \"架梯!\" 樊瑞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十几架云梯同时竖起,沉重的梯身砸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城头的守军这才从炮火的震慑中回过神来,零星的箭矢开始射下,但已经无法阻挡梁军的攻势。 鲍旭已经攀至半程。 他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丧门阔剑咬在口中,剑刃上的血槽还残留着昨日的血迹。 忽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头顶传来——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城砖正呼啸而下! 。。。 第615章 丧门神 千钧一发之际,鲍旭抽出阔剑,双臂肌肉虬结,迎着下坠的巨石狠狠劈去。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巨石被劈得偏离轨迹,擦着云梯坠入护城河,溅起丈许高的血浪。 鲍旭的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但他只是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继续向上攀爬。 城头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燃烧的箭楼、破碎的垛口、惊慌失措的守军...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垛口处的铁盆。 鲍旭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太熟悉这个场景了。 那铁盆边缘还冒着热气,盆中翻滚的金黄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热油!\" 鲍旭的吼声撕心裂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去年攻打潞州时,他亲眼目睹一个亲兵被热油浇中,那张年轻的脸瞬间皮开肉绽,眼珠在高温中爆裂,整个人像被剥了皮的兔子,哀嚎了三天三夜才断气。 城墙下的士兵们闻言大乱,有人甚至直接从云梯上跳了下去。 铁盆已经开始倾斜,滚烫的热油即将倾泻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鲍旭的余光瞥见右侧三步之外,另一架云梯正稳稳地搭在城垛之间。 那架云梯上攀爬的梁军士兵已经中箭坠落,此刻正空无一人。 滚烫的热油已经开始从铁盆中倾泻而出,金黄色的油液在空中拉出一道死亡瀑布。 \"喝啊!\" 鲍旭喉间爆发出一声怒吼,双腿在云梯上猛地一蹬。 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如蚯蚓般暴起,五指如钩死死扣住相邻云梯的横木。 整个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铠甲与城墙摩擦出一串火星。 就在热油即将浇到身上的刹那,他险之又险地荡到了另一架云梯上。 \"嗤——\" 热油泼在原先的云梯上,顿时腾起一团刺鼻的白烟。 木质云梯瞬间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梁军士兵被热油溅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泡、溃烂,有人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生生将面皮扯了下来。 鲍旭死死咬住丧门阔剑的剑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 他不敢有丝毫停顿,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每一步都让云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城头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箭矢破空的尖啸不时从耳畔掠过。 一滴汗水滑入眼睛,刺得他视线模糊,但他不敢伸手去擦。 当手掌终于触到城头冰凉的青砖时,鲍旭心头涌起一阵狂喜。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铁手套传来,让他想起多年前第一次握住丧门阔剑时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混合着火药味和血腥味的空气灌入肺中,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杀!\"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鲍旭全身肌肉绷紧,借着云梯的反弹之力腾空而起。 丧门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两个刚冲到垛口边的宋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凉。 剑锋过处,铁甲如纸糊般撕裂,两人的上半身缓缓滑落,内脏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鲍旭的铁靴重重踏在城头,溅起一蓬血花。 然而还未等他喘匀气息,四周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五名宋军精锐已经结成战阵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手中宣花大斧闪着寒光; 左侧是个使双刀的瘦高个,刀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了毒; 右侧三人分别持长枪、铁鞭和盾牌,配合默契地封死了所有退路。 \"梁狗受死!\" 宣花斧当头劈下,斧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鲍旭眼中血光暴涨,丧门阔剑突然活了过来一般。 那柄足有四十斤重的巨剑在他手中竟轻若无物,剑锋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的血沫都卷了起来。 第一剑荡开宣花斧,顺势劈断了左侧毒刀客的手腕; 第二剑回旋,将长枪连人带枪斩成两段; 第三剑直刺,穿透盾牌后余势不减,将持盾士兵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短短数个呼吸,五具尸体已经倒在血泊中。 鲍旭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鲜血,咸腥的味道让他回忆起塞外的征战岁月。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上沾着血丝,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挡我者死!\" 丧门阔剑再次扬起,剑身上的血槽发出诡异的嗡鸣。 鲍旭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在城头上杀出一条血路。 每一剑挥出,必有人头落地; 每一步踏出,必有一具尸体倒下。 宋军的鲜血在城头青砖上汇成小溪,顺着墙缝流淌,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突然,一面猎猎作响的将旗闯入鲍旭的视线。 那面绣着\"王\"字的大旗就插在宋字帅旗旁边,旗杆上缠着的红绸在风中飘舞,像是一条吐信的毒蛇。 鲍旭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浮现出半月前那场惨烈的伏击战—— 血水在泥地上流淌,邓天保胸口插着王禀射出的箭矢。 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兄弟,临死前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敌军主将的方向... \"王禀!!!\" 鲍旭的怒吼压过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丧门阔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剑身竟然微微泛红。 他不再理会身边的杂兵,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般朝着将旗方向冲去。 挡在面前的宋军士兵像麦秆一样被劈倒,有人试图从侧面偷袭,却被鲍旭反手一剑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越来越多的梁军登上城头,与守军展开惨烈的肉搏。 箭楼燃烧的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鲍旭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面越来越近的将旗,以及旗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城头之上,厮杀声震天动地。 鲍旭手中的丧门阔剑已经染成了暗红色,剑刃上挂着的血肉碎末随着每一次挥砍飞溅而出。 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在宋军阵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四处抛飞。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铁青的面甲上,又顺着甲片的缝隙缓缓流下,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拦住他!快拦住他!\" 一名宋军都头惊恐地大叫着后退,手中的长枪已经断成两截。 他的喊声戛然而止——丧门阔剑横扫而过,将他的头颅高高抛起,那头颅在空中旋转时,还能看见嘴唇仍在无意识地开合。 。。。 第616章 你这莽夫 城墙另一端的敌楼上,宋军大将唐树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 这位年过四旬的老将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狰狞伤疤,此刻正因为愤怒而泛着紫红色。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剑柄,那是三年前在太原城外,他从一名晋军将领尸体上缴获的战利品。 \"传我令。\" 唐树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 \"调亲卫队上去,务必斩杀那名梁将。\" 随着一阵整齐的铁甲碰撞声,二十名精锐亲卫迅速集结。 这些士兵平均身高都在八尺以上,个个虎背熊腰。 他们身披精工打造的鱼鳞铁甲,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每人胸前都挂着一面锃亮的护心镜,镜面上刻着\"忠勇\"二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手中的兵器——清一色的镔铁斩马刀,刀背上开着深深的血槽,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亲卫队长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耳缺了半只,那是当年在剿灭田虎起义时留下的纪念。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腰间取下一具精巧的手弩。 这弩通体漆黑,弩臂上缠着防滑的牛皮,扳机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这是只有亲卫队才能配备的\"破甲弩\",三十步内可贯穿两层铁甲。 \"列阵!\" 随着队长一声令下,亲卫们迅速分成三排。 第一排单膝跪地,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直立,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他们取弩、上弦的动作一气呵成,二十具手弩同时对准了正在厮杀的鲍旭。 此时的鲍旭刚刚劈翻一名宋军校尉,正用靴底踩着对方的胸口将剑刃拔出。 突然,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那是无数次死里逃生培养出的战场直觉。 他猛地抬头,正好看见二十步外那一排闪着寒光的弩箭。 \"不好!\" 鲍旭心头剧震。 那些弩箭的覆盖范围极大,甚至连挡在前面的宋军士兵都被包括在内。 更可怕的是,那些亲卫的眼神冷漠得可怕,仿佛他们面前的不是同袍,而是一群待宰的牲畜。 \"放!\" 随着一声令下,二十支弩箭同时离弦。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让人头皮发麻,鲍旭甚至能看清箭头上泛着的幽蓝光泽——那是淬了剧毒的征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向自己飞来...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面足有门板大小的铁盾突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鲍旭面前的地上。 弩箭接二连三地钉在盾面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有几支箭力道极大,箭头竟然穿透了半寸厚的铁盾,在另一侧露出闪着寒光的箭簇。 鲍旭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死死抵在盾牌后面。 那人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最显眼的是一道从右肩斜贯至左腹的刀痕——正是他的副将\"没面目\"焦挺。 \"你这莽夫!\" 焦挺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透过铁盾传来有些发闷, \"就知道你会杀红眼!\" 他一边说一边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弩箭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鲍旭这才注意到,焦挺的右手虎口已经裂开,鲜血顺着盾牌边缘滴落,在青石城砖上汇成一片小小的血洼。 原来,焦挺在城下看到鲍旭孤身杀上城头后,立刻想起了这位主将平日里的作战习惯——一旦杀得兴起,常常会忘记自身安危。 他当即丢下手中的朴刀,从阵亡士兵手中抢过一面最大的铁盾,单手攀着云梯就往上爬。 那云梯上还插着几支箭矢,锋利的箭簇划破了他的手掌,但他硬是咬着牙爬了上来。 \"铛铛铛——\" 又是一波弩箭袭来,其中一支竟然射穿了焦挺的小腿。 箭头带着血肉从另一侧穿出,鲜血立刻浸透了他的裤腿。 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还是咬牙撑住了盾牌。 \"焦挺!\" 鲍旭目眦欲裂,上前搀扶。 \"小心!\" 焦挺厉声喝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群狗娘养的准备太充分了!\" 他艰难地挪动盾牌,挡住又一波箭雨, \"咱们的人根本上不来!再不走,咱俩都得交代在这!\" 鲍旭不甘心地望向王禀将旗的方向,那里已经集结了更多宋军精锐。 他又低头看了看焦挺血流如注的小腿,终于狠狠咬了咬牙: \"走!\" 铁盾在青石城砖上拖曳出刺耳的声响,焦挺与鲍旭背靠背地挪动着,每退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焦挺的右腿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铁靴滴落在城砖上,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他的呼吸粗重如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仍死死撑着那面布满箭孔的大盾。 盾面上插着的二十余支弩箭随着移动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再...再坚持十步...\" 鲍旭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中的丧门阔剑仍在滴血。 他的铁甲上布满了刀痕箭伤,左肩的护甲被劈开一道裂口,隐约可见里面翻卷的皮肉。 一支流矢突然从垛口射来,\"嗖\"地擦过他耳际,带起几缕断发,最终钉在身后的木柱上,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城下的梁军弓箭手见状,立即集中火力掩护。 数百支羽箭划破长空,在城头上形成一片箭雨,将试图逼近的宋军暂时压制。 借着这个空隙,二人终于挪到城墙边缘。 焦挺喘着粗气,铁青的脸上汗如雨下,他扭头看了眼城下,哑着嗓子道: \"你先下!\" 鲍旭也不推辞,一个翻身跃上云梯。 那架浸满鲜血的云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制的横梁上沾满了滑腻的血肉。 他双腿夹紧梯身,顺势滑下,粗糙的梯木磨得他掌心皮开肉绽。 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他瞥见城墙上焦挺正用盾牌奋力挡开几支飞来的箭矢,一支流矢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老焦!快!\" 鲍旭落地后立即抬头呼喊,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话音未落,焦挺已经抱着盾牌直接从三丈高的城头跳下,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激起一片尘土。 鲍旭连忙上前搀扶,发现这位铁汉的左肩又中了一箭,箭头深深没入骨肉之间。 随着二人跌跌撞撞地撤回本阵,这场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惨烈攻城战终于落下帷幕。 。。。 第617章 鸣金 梁军阵中,传令兵疯狂挥舞着猩红的撤退旗帜,刺耳的铜钲声响彻战场。 士兵们抬着伤员,拖着同袍残缺不全的尸体,在箭雨掩护下缓缓后撤。 城下的护城河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水面上漂浮着断箭、残肢、破碎的旗帜和几具泡得发胀的尸体,在夕阳映照下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樊瑞和张开的人马甚至没能靠近城墙——宋军的三十架床弩和十五台投石机组成了一道死亡防线,任何试图突破的部队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樊瑞的右臂被一支床弩箭矢擦过,整条袖子都被撕成了布条,露出的手臂上血肉模糊; 张开的铁盔上插着三支羽箭,其中一支距离他的太阳穴仅有半寸之遥,箭尾的白羽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史文恭端坐在乌骓马上,铁甲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他亲眼目睹了攻城部队如何像潮水般涌向城墙,又如何像退潮般狼狈撤回。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阴沉的脸上,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在地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剪影。 终于,他缓缓抬起戴着铁手套的右手,做了一个收兵的手势。 \"鸣金。\" 这两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时带着血腥气。 随着撤退的号角声响彻战场,清平县城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宋军士兵将头盔抛向空中,用长枪拍打着盾牌,发出整齐的\"咚咚\"声; 有人抱头痛哭,有人跪地感谢上苍,更有人直接瘫坐在地上,直到这时才感觉到后怕。 城楼上的战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宋\"字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鲜明。 王禀站在城楼最高处,任由晚风吹动他染血的战袍。 这位向来严肃的老将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他望着城外正在撤退的梁军,目光扫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折断的兵器,最后落在远处那杆绣着\"梁\"字的大旗上。 \"清点伤亡,加固城墙。\" 王禀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将领立刻安静下来, \"多备滚木礌石,检查火油储备。\"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这不过是第一仗。\" 入夜后,王禀独自在城楼里研究地图。 烛光下,他的手指从清平县慢慢移到真定府,又移到河间府。 羊皮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河流和驻军位置,他的指尖在几个关键要塞处反复摩挲。 窗外不时传来伤兵的呻吟和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但这些都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报!\" 亲兵在门外高声禀报, \"吴玠将军遣快马来信,边军半月内可至!\" 王禀枯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梁军营地的点点火光,轻声自语道: \"等十万边军一到...\"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 \"莫说河北东路,就是京东、燕云,也未必不能碰一碰。\" 与此同时,梁军大营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 营帐间的火把明明灭灭,将巡逻士兵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中军大帐内,史文恭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的军报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伤亡数字。 烛火在他刚毅的脸上跳动,投下深深的阴影,将他紧锁的眉头勾勒得更加深刻。 \"报——\" 亲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各部伤亡已清点完毕。阵亡两千三百余人,重伤一千七百,轻伤不计...\" 史文恭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 待亲兵退下后,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烛台都跳了起来,烛泪溅落在军报上,将那些冰冷的数字晕染开来。 \"王禀...\"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前又浮现出白日里那固若金汤的城墙和城头上飘扬的旗帜。 帐外,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 那声音像极了战场上伤兵的哀嚎,又像是对这场失利最无情的嘲讽。 远处传来伤兵营里军医的呼喊和伤者压抑的呻吟,偶尔夹杂着几声战马的嘶鸣。 史文恭走到帐门前,掀开帘子望向清平县方向——那座小城在月光下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城头上的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火龙,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传令各营,\"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加强巡逻,防备夜袭。明日...明日再议。\" 说完,他重重地放下帐帘,将清平县的灯火隔绝在外。 烛光中,他的身影在帐壁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那影子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 秋风卷着沙尘掠过营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中军大帐内,牛油蜡烛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史文恭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负手立于军事地图前,青铜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地图上清平县的位置已被朱砂重重圈画,四周插满代表梁军的黑色小旗,却唯独城墙内那片空白格外刺目。 \"报——\" 帐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掀开帐帘时带进一阵冷风,烛火剧烈摇晃起来。 \"禀梁王,李太尉与许尚书到!\" 史文恭眉间的沟壑又深了几分。 他转身时,铠甲关节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个稳健如松,一个轻若浮萍。 李助率先踏入帐中。 这位大梁太尉今日未着官服,反而一身素白道袍,后背背着着那柄闻名天下的金剑。 剑鞘上镶嵌的七颗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奇异光彩,与他眼角细密的皱纹形成奇妙对比。 他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声在寂静的军帐中格外清晰。 \"梁王。\" 李助拱手行礼,宽大的袖口垂落。 \"太尉不必多礼。\" 史文恭抬手打断,指节敲在地图边缘的木架上, \"王禀这厮龟缩城中,四门皆以砖石封死,我军强攻均无功而返。\"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连番苦战后的疲惫。 李助拂袖轻笑,金剑穗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不过困兽犹斗罢了。清平县已成死地,王禀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他走近地图,指甲沿着清平县外围划了个弧线, \"我军何不分兵取道阳谷、莘县,待大名府全境尽归我手,这孤城...\" 。。。 第618章 不必与他久耗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打断了李助的话语。 史文恭转头望向帐门,铠甲领口处的貂毛擦过下颌。 透过尚未合拢的帐帘,可见远处清平县城墙上火把如繁星,与梁军营地的篝火遥相对峙。 \"太尉此计...\" 史文恭刚开口,许贯忠突然轻咳一声。 这声音极轻,却让帐内众将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转向他。 许贯忠迈出半步,腰间玉坠叮咚作响。 \"王禀固然不足为虑,但探马今晨来报,吴玠、刘光世已率十万边军渡过黄河。\" 他手指点在地图西南角,那里新添了几道朱砂标记, \"轻骑昼夜兼程,最迟半月便可抵达。\" 帐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霹雳火秦明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兵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众人变形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李助抚须的手顿在半空。 他眯起眼睛时,眼角挤出几道深如刀刻的皱纹: \"十万边军...确是心腹大患。\" 沉默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头。 史文恭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案上茶杯微微颤动。 他大步走向帐中央,铁靴踏地声如同战鼓: \"诸位何故作此儿女态!\" 猩红披风随着转身的动作猎猎作响,惊起案上几页军报。 \"当年辽主亲率十五万铁骑南下。\" 史文恭右手成拳砸在左掌,金属护腕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雁门关外尸横遍野,最后如何?\"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将,看到秦明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还不是被我们杀得丢盔弃甲,连王旗都落在了涿州城外!\" 帐外秋风突然加剧,吹得帐帘啪啪作响。 远处传来守夜士兵换岗的口令声,混着战马不安的响鼻。 史文恭转身时,披风边缘扫过烛台,带起的风让火焰猛地一矮。 \"二位军师所言皆有道理。\" 他左手按在地图上,正好覆盖住代表清平县的那个朱砂圈, \"王禀在等他的十万边军...\" 右手却移到地图大名府周边的州府,那里隐约可见五道极淡的墨线向外辐射, \"我们何尝不是在等我们的那五路兵马?\" 随着史文恭话音一落,营帐内的烛火似乎都为之一颤。 昏黄的火光在他刚毅的面容上跳动,映照出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李助与许贯忠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精光一闪,仿佛有寒芒在瞳孔深处流转。 帐外秋风呼啸,卷起阵阵黄沙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今日火炮轰鸣震天,却终究没能显现奇效。 那震耳欲聋的炮声仿佛还在众人耳畔回荡,硝烟的味道依旧萦绕在鼻尖。 一时间内,帐中诸将皆是有些慌了手脚,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许贯忠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声响; 李助则不停地捋着长须,眉头紧锁成\"川\"字。 竟然忘了先前所拍出的那五路前去攻打其他几座州府的兵马!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众人脑海。苏定等五人所统帅的兵马,人数皆在一万之数,此刻想来,那些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 战马嘶鸣,旌旗猎猎,五路大军如五把尖刀,正插向河北东路的其他州府。 以大梁将士的精锐,以十万兵马对付宋廷的十万边军加上王禀手下的几万兵马,又岂会畏惧? 史文恭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仿佛在应和着主帅的决心。 感受着众人眼神中的变化,史文恭缓缓起身,甲胄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他负手而立,帐外的风将他的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既然王禀守着他这个王八壳子,不愿意出来...\"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等也不必与他久耗。\" 他转身走向悬挂的地图,手指在羊皮纸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就如同太尉所说,我等绕过此处前去攻打其他县郡便是了。\" 他的指尖停在大名府的位置,重重一点。 帐外忽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史文恭抬头望向帐外,星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来,与烛火交相辉映。 \"相比于远路而来的宋廷十万边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倒是要看一看,是他们的速度快,还是我派出的五路兵马回援的速度快?\" 随着史文恭话音一落,营内众人皆是心中一定。 李助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许贯忠眼中精光更盛,手指在袖中掐算着什么。 帐内的气氛为之一变,仿佛春风吹散了严冬的寒意。 烛火摇曳中,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商议起来。 有的主张立即分兵,有的建议先探明敌情,争论声此起彼伏。 史文恭负手而立,静静听着众人的意见,偶尔点头或摇头。 帐外的风渐渐停了,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激烈讨论,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终于定下计策。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史文恭披甲立于高台之上。 晨雾弥漫中,他决定亲自带着护军营、镇军营等两营兵马坐镇于此。 铁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轻摆。 而令手下其他兵马绕过清平县,前去攻占大名府内其他县郡。 传令兵的号角声划破晨空,惊起一群飞鸟。 各营将领领命而去,铠甲碰撞声、马蹄声、号令声交织在一起,奏响出征的序曲。 同时,史文恭令情报司中人快速以信鸽之术探查所派出的五路兵马。 信鸽扑棱棱地飞向蓝天,洁白的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史文恭仰头目送信鸽远去,直到它们变成天边的小黑点。 一番准备之后,张清、秦明、张开、孙立、鲍旭、樊瑞等六人齐聚中军大帐。 六位将领两两为组,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攻略大明府内其他县郡。 张清与秦明一组,两人一个俊朗一个粗犷,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张开与孙立都是沉稳老练之将,正在低声交谈; 鲍旭与樊瑞则一个凶悍一个神秘,引得周围士兵频频侧目。 出征前,史文恭亲自为六人斟酒。 酒水在碗中荡漾,映出众人肃穆的面容。 。。。 第619章 投军热潮 \"此去务必小心。\" 史文恭的声音沉重如铁, \"我在清平等你们捷报。\" 六人齐声应诺,仰头饮尽碗中酒,随后将酒碗重重摔碎在地上。 三路兵马陆续开拔,尘土飞扬中,旌旗渐行渐远。 史文恭立于高台之上,目送大军远去,直到最后一杆旗帜消失在地平线上。 秋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而正在这三路兵马派出之后,史文恭端坐于营帐之内。 案几上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帐壁上摇曳不定。 他时而翻阅军报,时而凝视地图,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亲兵轻手轻脚地进来添茶,生怕惊扰了主帅的思绪。 也陆续收到了情报司传回来了,关于苏定等五路兵马的消息。 信使一个接一个地进来禀报,每个消息都让史文恭眼中的光芒更盛一分。 传令兵的马蹄声在营中此起彼伏,带来远方的战况。 如今的河北东路其他州府内的精兵强将,皆被王禀集结到了其手下。 结果导致这几州之地内兵力极度不足,守军多是老弱病残,城墙年久失修。 在苏定等五路兵马的攻打之下,一路之上几乎毫无半点儿阻碍。 战报上详细记载着每座城池的陷落过程: 有的望风而降,有的稍作抵抗便溃不成军。 便轻而易举的占据了多处县郡。 捷报如雪片般飞来,史文恭面前的战报已经堆成了小山。 夜深了,史文恭仍伏案工作。 烛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帐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战马的响鼻声。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连绵的军营上,为铁甲镀上一层银辉。 一连数日。 在势不可挡的大梁铁骑之下,河北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铁蹄扬起的尘土中翻飞,如同无数惊慌逃窜的残兵败将。 战马的嘶鸣声、铁甲的碰撞声、将士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征服的乐章。 莫州,冀州,恩州,河间府,开德府等五座州府,如同五颗明珠散落在河北东路广袤的土地上。 如今这些城池的城墙上,宋廷的旗帜正在一面接一面地倒下,取而代之的是大梁的黑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每一面旗帜的更换,都伴随着城内百姓或惊恐、或期待的复杂目光。 战报如雪片般飞向史文恭的中军大帐。 只剩下距离稍远的莫州与河间府,尚且没有完全攻陷。 这两座城池就像最后两颗顽固的钉子,仍在负隅顽抗。 探马回报说,莫州城墙上的守军仍在日夜巡逻,箭楼上的弓弩手严阵以待; 河间府的护城河水流湍急,吊桥高高拉起,显出一副誓死抵抗的姿态。 然而其余的三座州府,现如今几近全部落入了大梁之手。 冀州的城门被攻城槌撞得粉碎,木屑散落一地; 恩州的城楼上,大梁的士兵正在清理战场,将阵亡的宋军尸体整齐排列; 开德府的府衙内,大梁的将领正在审阅户籍册簿,准备安抚百姓。 令人意外的是,在史文恭的贤德以及大梁名声之下,河北东路的百姓对于大梁的兵马也并没有半点儿排斥之感。 那些原本紧闭的民宅大门,在确认来者是大梁军队后,纷纷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百姓们好奇而期待的面容。 市井之间开始流传着大梁军纪严明、不扰民的故事,这些传言如同春风般吹散了百姓心头的恐惧。 更有甚者,每当梁兵入城之后,还会夹道相迎。 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路边,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年轻的妇人抱着孩童,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些威武却不凶恶的士兵; 甚至有些胆大的少年,追在军队后面模仿着士兵们走路的姿势。 街道两旁摆出了茶水摊,热情的百姓将一碗碗热茶送到士兵手中。 史文恭得知后,顿时大喜不已。 他正在中军帐内研究地图,听到这个好消息时,手中的朱笔在羊皮纸上重重一顿,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帐内的将领们也都面露喜色,互相交换着欣慰的眼神。 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显得格外高大。 当即便令夺下三处州府的三路人马,就地开始募兵招卒。 传令兵快马加鞭,将这道命令送往各州府。 冀州的城门口很快搭起了招兵台,红绸高挂,鼓声震天; 恩州的校场上排起了长龙,青壮年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开德府的衙门前,参军的百姓络绎不绝,登记名册的书记官忙得满头大汗。 将各自人数扩充到人之后,便可留下5000大梁老兵驻守州府,而统帅老新参半的一万兵马,前来与史文恭会合。 这个精妙的安排既保证了新占城池的稳固,又增强了主力部队的实力。 老兵们负责训练新兵,将大梁的军规军纪传授给这些热血青年; 新兵们则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战斗技巧,梦想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而前去攻略河间府与莫州的两路人马,也与其一般无二。 虽然这两座城池尚未攻下,但史文恭已经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了部署。 他相信以苏定等人的能力,攻下这两座城池只是时间问题。 史文恭的招兵之策一经下达,见效极快。 河北东路之地的百姓,投兵从戎者数不胜数。 田间地头,年轻的农夫放下锄头,告别父母妻儿; 市井街巷,商贩收起摊铺,换上戎装; 就连一些读书人也放下诗书,投笔从戎。 整个河北东路仿佛掀起了一股从军的热潮。 就这般,一连数日时光匆匆而过。 秋日的阳光渐渐失去了温度,早晚的露水凝结成霜,挂在枯草上闪闪发亮。 军营中的炊烟每日准时升起,士兵们操练的喊杀声回荡在原野上。 史文恭每日都会登上高处,眺望远方的地平线,期待着捷报的到来。 史文恭所派出前去攻打莫州与河间府的兵马,也皆是顺利的占据了州府,插上了属于大梁的旗帜。 莫州的城墙最终被投石车轰开了一个缺口,大梁士兵如潮水般涌入; 河间府的守军在粮草断绝后,不得不开城投降。 当大梁的旗帜在这两座城头升起时,朝阳正好升起,将黑色的旗帜染成了金色。 并且五路兵马在募兵之后,皆是各自率领一万大军,向着史文恭所在之处前来会合。 第620章 老王八憋不住了 五支大军如同五条溪流,正在向同一个湖泊汇聚。 行军路上,新兵们既紧张又兴奋,不停地擦拭着新发的兵器; 老兵们则谈笑风生,给新兵讲述着战场上的故事。 旌旗招展,长矛如林,这支不断壮大的军队正成为河北大地上最强大的力量。 而史文恭一连数日的消停,也让清平县内的王禀心中着急不已。 他每日都会登上城楼,观察大梁军营的动静。 看到对方营寨中炊烟依旧,却不见任何攻城的准备,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眉头越皱越紧。 城内的守军也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在军营中流传。 如今的清平县,固若金汤,他反倒是不畏惧史文恭前来多次攻打。 城墙被加厚了一倍,箭楼增加到了十二座,护城河里插满了尖利的木桩,粮仓里的存粮足够支撑半年。 但史文恭如此这般消停的举动,倒是让他不心底的深处,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每当夜深人静时,这种不安就会变得格外强烈,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中隐约也猜到了史文恭现如今所走的是哪一步棋。 王禀站在沙盘前,看着代表大梁军队的小旗已经插满了周边州府,而清平县就像大海中的孤岛,被团团包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 烛光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王禀在与唐树和曹峰二人商议过后,决定不能在此处坐以待毙。 三人在密室中争论到深夜,烛油都添了三次。 唐树主张主动出击,曹峰则认为应该继续固守,最终王禀拍案而起,做出了那个大胆的决定。 密议结束后,三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仿佛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当天夜里,便偷偷的令人挖开了堵在城门处的泥土砖石。 月光被乌云遮蔽,只有零星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亮。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工作着,铁锹与砖石碰撞的声音被刻意压到最低。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混合着尘土变成泥浆。 王禀亲自在一旁监督,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城外的动静。 随着最后一块砖石被移开,城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条通往未知命运的道路就此打开。 然而,王禀的动作,当即便第一时间被史文恭所知晓。 夜色如墨,清平县外的荒野上,几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盯着城墙下的一举一动。 这些隐藏在灌木丛中、潜伏在土丘后的斥候,就像黑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记录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他们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刻意放缓,生怕惊动了城墙上巡逻的守军。 当第一块砖石被移开时,最靠近城墙的那个斥候立即掏出炭笔,在随身携带的薄纸上记下了这个重要情报。 史文恭早早地便派出大量斥候隐藏于清平县外。 这些精挑细选的探子个个身怀绝技,有的擅长隐匿身形,有的精通易容之术,更有能模仿鸟兽叫声传递信息的奇人。 他们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清平县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一只老鼠从城墙下溜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些斥候三班轮换,确保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特制的响箭,一旦发现异常立即示警。 在得知王禀破城而出后,史文恭不由得冷笑一声。 中军大帐内,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显得格外高大。 他放下手中的军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这个老王八终于是憋不住了,\"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嘲讽, \"我还以为他能憋多久。\" 帐内的将领们闻言都露出会意的笑容,有人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烛光在这些将领的铠甲上跳动,映出一张张跃跃欲试的面孔。 在其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亦是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轻轻摇动。 扇面上山水画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这位谋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 \"想来这王禀是猜到了我军如今的意图了,\"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珠玑, \"只是事到如今,他却是反应的有些晚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史文恭一眼,折扇\"啪\"地合上,在掌心轻轻一敲。 听其所言,史文恭的嘴角亦是闪过一丝笑意,眼中寒芒乍现。 他猛地站起身,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酆泰孙安两部准备的如何了?\"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在帐内回荡。 所有将领立刻挺直腰板,目光齐刷刷转向站在右侧的许贯忠。 许贯忠闻听其言,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腰间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回梁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如今这两部人马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梁王您一声令下。\"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双手呈上。 史文恭接过密报,借着烛光快速浏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史文恭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环视帐内众将,目光如电,在每个将领脸上扫过。 \"传我军令,\" 他突然提高声调,声音如同雷霆炸响, \"集结镇军营,护军营两营兵马,随我前去看看这只老王八,可还有些什么能耐。\"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走向帐外,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其话音一落,护在一旁的镇军营,护军营八员大将,皆是齐声抱拳称是。 \"末将遵命!\" 八人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帐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这八位虎将个个威风凛凛,有的面如重枣,有的目若朗星,有的须发皆张,有的沉静如水。 他们铠甲上的铜钉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腰间兵器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随着史文恭一声令下,整个大梁营内便纷纷动了起来。 号角声划破夜空,惊起栖息在附近树林中的飞鸟。 士兵们从营帐中蜂拥而出,快速穿戴铠甲,检查兵器。 战马嘶鸣,铁甲碰撞,脚步声如雷,整个军营瞬间沸腾起来。 火把一支接一支被点燃,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 炊事兵们忙着准备干粮,医官们检查着药箱,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没多时,镇军营,护军营两营兵马便集结完毕。 两万精锐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长矛如林,旌旗蔽空。 士兵们肃立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喷出团团白气。 。。。 第621章 斥候的威逼 月光下,铁甲泛着冷冽的寒光,整个军阵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史文恭骑在乌骓马上,检阅着这支虎狼之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史文恭及火王吕郭,邓辛陶张等八员大将的率领之下,这支精锐之师直奔着清平县城而去。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大军如同一条巨龙在夜色中行进。 沿途的树木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这支军队让路。 夜枭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史文恭一马当先,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由于王禀事先准备充分,并且将整个河北东路的兵马尽皆调集在了一处,故而此时其手下还有兵马接近八万人。 这些士兵挤在清平县城内外,将这座小城塞得水泄不通。 城中的街道上到处是临时搭建的营帐,连寺庙和学堂都被改成了兵营。 虽然人数众多,但军容却参差不齐,有的装备精良,有的却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虽说这八万人良莠不齐,滥竽充数者甚多,但其声势仍旧是颇为浩大。 当这支大军从城门涌出时,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旌旗遮天蔽日,长矛如林似海,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前排的骑兵铠甲鲜明,后排的步兵却衣衫褴褛,形成鲜明对比。 王禀刚刚破开城门之际,便派出的几路斥候也纷纷快马跑了回来。 这些斥候在王禀的吩咐之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迅速分散潜入附近的村落。 他们粗暴地踹开一间间茅屋的木门,惊得鸡飞狗跳。 睡眼惺忪的村民被明晃晃的刀剑逼到墙角,孩童的啼哭声、妇人的哀求声在村中此起彼伏。 斥候们狰狞的面容在火把映照下更显可怖,他们用刀背拍打着村民的脸颊,厉声喝问着大梁兵马的动向。 率先找到了附近村庄中的百姓,向其强行打探有关于大梁兵马的动向。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丈被揪着衣领提起,枯瘦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年轻的农妇紧紧搂着怀中的婴孩,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 几个半大少年被按跪在地上,倔强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斥候们的刀尖抵在村民的咽喉处,威胁的言语比晨雾还要冰冷刺骨。 而在斥候的刀剑相加之下,虽心有不愿的百姓,还是将史文恭兵马的动向纷纷告之。 一个胆小的货郎最先崩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前日见到大梁骑兵往北行进的情形和盘托出; 接着是村口茶肆的老板娘,抽泣着描述昨日有支军队押着粮车往南去了; 最后连最硬气的猎户也在妻儿被威胁的情况下,不得不说出亲眼所见的大梁军营调动情况。 每一条情报都像一把尖刀,刺在村民们的心头,让他们愧疚地低下了头。 听着手下斥候传上来的情报,王禀眼神微眯,握着马鞭的手指节发白。 他端坐在战马上,身后猩红的披风在晨风中微微摆动,如同一面染血的旗帜。 这些零散的情报在他脑海中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景,让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亲兵递上的水囊被他随手打落,清水洒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被吸收殆尽。 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表面不动声色,后背却已经渗出冷汗,浸湿了内衬的衣衫。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远处的梁军阵列,那里旌旗招展,军容严整,与他想象中的情形大相径庭。 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安,焦躁地刨着前蹄,扬起一小片尘土。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几日时间,史文恭已然分兵前去攻打大名府内其余县郡。 王禀的脑海中浮现出军事地图,仿佛看到一支支梁军如毒蛇般沿着道路游走,将一座座城池缠绕吞噬。 那些他苦心经营的防御据点,现在恐怕都已经插上了梁山的黑旗。 这个念头让他的胃部一阵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倘若自己仍旧是蒙在鼓里,再过些时日,恐怕整个大名府,除去自己这清平县,便会全部落于梁山之手。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王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他下意识抓紧马鞍,指甲深深陷入包铁的皮革中。 周围的亲兵注意到主帅的异常,却都不敢出声询问,只能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想到此处,王禀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侥幸。 若不是今夜当机立断决定出城决战,恐怕真要成为瓮中之鳖。 这个念头让他长舒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晨空中凝结成霜。 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颤抖。 为了掩饰失态,他立刻握紧成拳,重重砸在马鞍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待史文恭率领着镇军营,护军营两营共两万兵马,策马来到清平县之外时。 两支大军在距离城墙一里外的平野上对峙,中间只隔着一条干涸的河床。 晨光初现,给双方的铠甲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战马不安地刨着地面,喷着白气,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 而此时,王禀再看向史文恭那约有两万的兵马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意。 梁军阵列整齐划一,士兵们静默如山,只有枪尖在朝阳下闪烁着寒光。 史文恭那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军阵最前方,金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王禀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冷笑,眼中的寒光比出鞘的刀剑还要锋利。 先前,史文恭分兵前去攻打河北东路其他州府的消息,王禀便已经知晓。 那时他还暗自嘲笑史文恭贪多嚼不烂,竟敢在未攻克清平县的情况下就分兵出击。 现在想来,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调虎离山之计。 王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满腔怒火都咬碎在牙关里。 而此番史文恭出得齐州,总共率领着十万兵马,有五万被他分去攻打其余州府。 这个数字在王禀脑海中盘旋,与他掌握的情报一一印证。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在梁军阵列上扫视,试图找出任何破绽。 远处的梁军似乎感受到了这道充满敌意的目光,阵列微微调整,盾牌手向前半步,组成更坚固的防线。 。。。 第622章 宋兵出击 按道理讲,如今史文恭的手下应该还有五万兵马才对。 王禀在心中快速计算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马鞍上敲击着复杂的节奏。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挤出几道深深的沟壑。 这个数字对不上,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可看着眼前的两万兵马,再加上斥候所言,王禀哪还不知他剩余的三万兵马去了何处。 这个可怕的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夜空,让他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原来史文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而自己却像个瞎子一样毫无察觉。 这个认知带来的耻辱感比恐惧更甚,让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心念至此,不由得心中杀意大盛。 王禀猛地抽出佩剑,锋利的剑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 周围的亲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战马也受惊地扬起前蹄。 王禀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那目光仿佛要将远处的史文恭生吞活剥。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形成一团团翻滚的云雾。 也就是说,如今史文恭手下的兵力仅仅只剩下了这两万人,而自己可是有八万大军。 这个悬殊的对比让王禀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梁军在自己铁蹄下溃不成军的场景,看到史文恭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这个幻想带来的快感让他浑身战栗,握剑的手都因兴奋而微微发抖。 在4比1如此巨大的兵力悬殊之下,王禀想不到他有任何败退的可能。 他环顾四周,八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铺满原野,旌旗遮天蔽日,长矛如林似海。 这样的军容让他信心倍增,挺直了腰背,连花白的胡须都骄傲地翘了起来。胜利似乎已经唾手可得,只待他一声令下。 想至此处,当即便对着身旁仅剩的唐树,曹峰两员大将,轻声喝道。 王禀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毒的匕首般锋利。 两位将领立即策马靠近,三人的头颅几乎碰在一起,形成一个密谋的小圈子。 王禀说话时喷出的白气与两位将领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朦胧的雾霭。 \"这史文恭狗贼,如今手下撑死也就只剩下这两万兵马罢了,\" 王禀的声音嘶哑而充满恨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目光在两位心腹脸上扫过,确认他们都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唐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曹峰则沉稳地点头,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你二人各自统帅兵马三万从左右出击,\" 王禀继续部署,手中的剑尖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示意包抄的路线。 他的战术意图清晰明了: 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形成钳形攻势,将梁军彻底碾碎在这片原野上。 想到这个完美的计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花白的眉毛都扬了起来。 \"我则率领其余两万兵马从正面压上,将其合围,\" 王禀的剑尖重重点在两道痕迹的交汇处,那里代表着梁军覆灭的位置。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低吼。 周围的亲兵们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主帅的任何一句话。 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厮杀,不安地甩动着鬃毛。 \"我倒要看看这史文恭怎么用他的两万兵马来抵抗我的八万大军?\" 王禀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清晨的原野上回荡。 说完他猛地举起佩剑,剑刃反射的寒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个动作如同信号,八万大军瞬间沸腾起来,战鼓雷动,号角齐鸣,整个原野都为之震颤。 听其所言,曹峰唐树两员大将皆是眼中一亮,瞳孔中燃起的战意如同黑夜中突然爆发的火把。 曹峰那布满老茧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丈八蛇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唐树则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左手轻轻抚过腰间新磨的九环大刀,刀环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二人铠甲上的血渍还未洗净,那是上次败逃时留下的耻辱印记。 其中杀意迸现,如同实质般在二人周身萦绕。 曹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暴起; 唐树的呼吸变得粗重,鼻孔微微扩张,喷出两道白气。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惨败的场景:梁山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自己狼狈逃窜时背后传来的嘲笑声。 那些记忆像毒蛇般啃噬着他们的自尊,如今终于等到了雪耻的机会。 先前败于梁山之手,已然被二人视为平生之耻。 多少个夜晚,他们从噩梦中惊醒,梦见自己跪在史文恭面前求饶的场景。 曹峰的营帐里,所有茶具每月都要更换,因为总会被他盛怒之下捏得粉碎; 唐树则养成了每天清晨都要鞭打亲兵的习惯,只为发泄心中郁积的怒火。 现在,这些积压已久的屈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如今,这史文恭只剩下了这两万兵马,岂不正是二人报仇的最好时机? 这个念头如同烈酒般冲上头颅,让二人眼前一片血红。 曹峰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 唐树则发出\"咯咯\"的怪笑,像是夜枭的啼鸣。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被自己斩于马下的场景,看到梁军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的画面。 想至此处,二人纷纷齐声抱拳称是,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曹峰抱拳时带起一阵劲风,吹动了王禀的须发; 唐树行礼的动作过大,腰间佩刀\"咣当\"一声撞在马鞍上。 二人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末将定取史文恭狗头献于帐下!\" 随即便各自统帅着三万兵马,犹如两道箭矢一般,从其本阵之内一左一右冲杀向了史文恭的两万大军。 曹峰率领的左路军如同决堤的洪水,骑兵冲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唐树指挥的右路军则似出闸的猛虎,士兵们的喊杀声震得飞鸟惊散。 两支大军呈钳形之势,铁蹄踏得大地震颤,长矛组成的死亡森林向着梁军缓缓推进。 而王禀同样率领着剩余两万大军,齐声怒吼着向着史文恭的方向压了上去。 。。。 第623章 杀了个对穿 这位老将银须怒张,手中令旗挥舞如电,中军大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盾牌相撞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每一次落脚都让地面微微颤动,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形成金色的雾霭。 史文恭眼见于此,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端坐在乌骓马上,身形稳如山岳,对汹涌而来的八万大军视若无物。 晨曦的阳光在他的金盔上流转,映照出冷峻的面容,那双鹰目微微眯起,如同猛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随即对着身旁八员大将朗声喝道,声音如同九天雷霆在战场上空炸响: \"这个老王八是欺负我等兵少!\" 史文恭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弄,每个字都像鞭子般抽在空气中。 他说话时手中方天画戟随意一挥,锋刃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吓得前排几个宋军士兵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你们八人各自率领本部兵马随本王冲锋,\" 史文恭继续下令,戟尖在空中划出八道弧线,指向八个不同的方向。 他的语调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面对生死大战,而是在布置一场寻常的军事演习。 \"先杀他一番,挫一挫他的锐气,而后带兵按计划向后方撤去。\" 闻听其言,身旁八员大将皆是抱拳称是。 八双铁拳撞击胸甲的声音如同闷雷,八张刚毅的面容上写满战意。 眼见于此,史文恭顿时眼中杀意迸现,瞳孔收缩如针,凌厉的目光似要刺穿对面的王禀。 他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连胯下的乌骓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震天的嘶鸣。 随即猛地伸手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杆神兵在朝阳下闪烁着妖异的寒光,戟刃上细密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 史文恭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乌骓马吃痛之下,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窜出。 便如同一只离弦之箭一般,直奔着王禀大军的方向迎了上去。 史文恭的披风在身后拉得笔直,宛如一面血色战旗。 他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 而在其身后,八员大将各持兵刃,紧紧相随。 诸将都各展绝学。 九人形成的锋矢阵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一行九人如同箭头一般,带着身后两万兵马便直直地杀了上去。 梁军阵列突然加速,原本严整的阵型化作奔腾的洪流。 士兵们的呐喊声汇聚成恐怖的声浪,连天上的云朵都被震散。 铁蹄踏地如雷,刀光剑影似电,这支精锐之师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在战马的奔驰之下,没多时,两方军阵便短兵相接在了一处。 碰撞的瞬间,天地都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前排的盾牌相撞,木屑纷飞; 长矛互刺,火花四溅。 鲜血突然在战场上绽放,如同妖艳的红花。 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以迅雷之势猛地向前一挥。 戟刃划过的轨迹上,空气都被切割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这一击快得超出常人反应,只见寒光一闪—— 当即便有六七个宋国士卒被其拦腰斩断。 这些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上半身就已经飞上半空,内脏和鲜血如雨般洒落。 他们的下半身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又跑出几步才轰然倒地。 随即更是势如破竹,手下全无一合之将。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化作死亡旋风,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有个持斧大汉刚举起兵器,就被连人带斧劈成两半; 一个使枪的偏将枪尖才刺到半途,头颅就已飞上三丈高空; 十几个结成枪阵的士兵,被一记横扫全部腰斩,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身后火王吕郭,邓辛陶张等八员大将,亦是所向披靡。 八人各展绝学,在宋军阵中掀起腥风血雨。 所到之处,残臂断肢,鲜血纵横。 战场瞬间变成了修罗场,断手断脚四处抛飞,鲜血汇成小溪在地上流淌。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地狱交响曲。 梁军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染红的大地。 一行九人,如同一个绞肉机一般,便率领着身后兵马,将王禀大军杀了个对穿。 他们就像热刀切黄油般轻松突破了宋军防线,在八万大军中犁出一道血肉沟壑。 当九人从宋军阵后杀出时,身后的道路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鲜血将泥土都泡成了沼泽。 眼见宋兵如此萦弱,火万城不由得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的方天画戟还串着宋兵的残肢,随手一甩,那些肉块就像破布般飞了出去。 他策马靠近史文恭,声音因杀戮的兴奋而微微发颤: \"梁王,这些个宋兵崽子们也太弱了,\" 火万城边说边用戟尖挑起地上一颗头颅,像玩杂耍般抛向空中, \"我看用不着咱们引他们向后了,凭借咱们这两万兵马,便能将这八万人尽数杀退!\" 他的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脸上的血渍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恶鬼。 史文恭闻听其言,顿时哈哈一笑。 那笑声如同惊雷炸响,在血腥的战场上回荡,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他仰天长笑时,头盔上的红缨剧烈抖动,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狂傲,仿佛眼前这八万宋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杀退?杀退可不够!\" 史文恭突然收住笑声,面色一沉,眼中寒光暴射。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往地上一插,戟尖入土三寸,周围的土地顿时龟裂开来。 \"耽误了老子这么多时间,\"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画戟的长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今天老子要给他们全歼!!!\" 这句话史文恭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如同虎啸山林,震得周围树叶簌簌落下。 他说话时浑身杀气暴涨,周身三尺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乌骓马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震天的嘶鸣,喷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形成一团团翻滚的云雾。 话说完,其余几人皆是放声大笑。 火王吕郭的笑声如同烈火燃烧,带着灼人的热浪; 邓辛陶张的笑声沉闷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 第624章 疑似伏兵 八员大将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胆寒的声浪,连远处的宋军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随即,一行九人便率领着身后两万兵马调转马头。 战马嘶鸣声中,这支铁骑如同一条巨龙突然转身,掀起漫天尘土。 士兵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长矛组成的钢铁森林整齐划一地改变了方向。 整个军阵转向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如同死神的磨刀声般刺耳。 再次向着来时的方向冲杀了回来。 史文恭一马当先,方天画戟平举,戟尖直指宋军心脏。 他身后的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 马蹄踏地的轰鸣声让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一路所过之处又是留下了无数宋兵的尸首。 方天画戟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史文恭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四处飞散。 有个宋军偏将刚举起长枪格挡,就被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十几个结成盾墙的士兵,被一记横扫全部拦腰斩断,鲜血喷溅出数丈远。 梁军铁骑紧随其后,如同碾肉机般将宋军阵型彻底碾碎。 战况惨烈异常。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汇成小溪在地上蜿蜒流淌。 垂死者的呻吟声、战马的哀鸣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连天上的飞鸟都远远避开这片修罗场。 再次杀了个对穿之后,史文恭便率着这两万兵马,向着提前准备好的方向疾驰而去。 梁军撤退时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丝毫不像败退之师。 士兵们边撤边回头张望,眼中不是恐惧而是嘲弄,仿佛在引诱宋军追击。 他们故意放慢速度,让宋军始终能看到却又追不上,就像猎人引诱猎物进入陷阱。 而此时统帅全军的王禀,眼见史文恭逃窜而去,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位老将脸色铁青,银白的胡须气得根根竖起,手中的令旗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将身旁的旗杆斩为两段,木屑四处飞溅。 \"无耻小儿!\" 王禀怒吼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竟敢如此戏耍老夫!\" 当即便令唐树,曹峰等两员大将带兵前去追击。 传令兵飞奔而去,很快带回两位将领。 王禀用剑尖指着梁军撤退的方向,剑刃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给老夫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冷得刺骨,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与梁兵征战日久,好不容易逮到了其势弱之际,王禀怎能轻易放过此次天赐良机? 他望着梁军远去的烟尘,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次被史文恭戏耍的屈辱回忆。 那些记忆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做出了可能是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可能炸裂开来。 曹峰,唐树二人得令之后,当即便率领着本部兵马,直奔着史文恭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 曹峰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指,三万大军如同出闸的猛虎; 唐树挥舞着九环大刀,刀环碰撞发出催命的声响,另外三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 两支大军掀起漫天尘土,喊杀声震得飞鸟惊散,向着梁军撤退的方向穷追不舍。 就这般,两方人马,一个追一个逃。 梁军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时不时还回头射几箭,挑逗着追兵的怒火。 宋军则像红了眼的赌徒,不顾一切地紧追不舍。 他们穿过荒芜的田野,越过干涸的河床,踏平灌木丛,在身后留下一条由脚印、马蹄印和车辙组成的漫长痕迹。 便来到了一处名为清水坡的地界。 这里地势险要,两座不高的山坡夹着一条狭窄的官道。 初春时节,山坡上的积雪刚刚融化,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坡底流过,故而得名\"清水坡\"。 此时溪水已经被千军万马踏得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被踩碎的冰碴。 此处的大道位于清水坡的中心地段,而在两侧的山坡之上,皆是丛林密布。 那些树木虽然不高,但枝干虬结,树冠茂密,即使在隆冬时节也保持着青翠。 林中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在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曹峰与唐树二人率兵追至此处之时,曹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两侧高坡上的树林。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在每一处可疑的阴影处扫过。 忽然,他注意到左侧树林中有几片不自然的反光,像是金属在阳光下闪烁; 右侧的树梢上,有几只鸟儿盘旋却不敢落下,仿佛林中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由得眉头微皱。 曹峰勒住战马,抬手示意部队暂停。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后背渗出冷汗,浸湿了内衬的衣衫。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片看似平静的树林中可能暗藏杀机。 他张嘴想要提醒唐树,却见对方已经率军冲进了坡道。 虽其心中有些疑虑,可眼看唐树已然率兵紧追而去。 唐树的部队已经冲进坡道过半,扬起漫天尘土。 曹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一挥手,率领本部人马跟了上去。 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但右手始终紧握着丈八蛇矛,左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信号箭上,随时准备示警。 当下也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压在心底,紧随其后。 曹峰的部队刚进入坡道不久,他就注意到两侧树林中的鸟鸣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这诡异的寂静让他浑身汗毛倒竖,握着兵器的手心渗出汗水,在冰冷的金属上留下湿滑的触感。 然而,正在二人追进清水坡内不久,王禀也率领着其所带的两万兵马赶了上来。 这位老将虽然年事已高,但骑术依然精湛,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面。 他的银须在风中飘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恨不得立刻追上史文恭将其碎尸万段。 来到清水坡的入口处,王禀亦是习惯性的抬眼观瞧。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突然勒住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刺耳的嘶鸣。 王禀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两侧山坡,注意到几处不自然的细节: 。。。 第625章 伏兵出 几根被压弯的树枝,几片被踩踏的灌木,还有林中若隐若现的金属反光。 眼看着清水坡两侧山上的丛林密布之际,王禀不由得从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感觉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他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多年的战场经验在他脑海中拉响了警报:这是一个陷阱! 随即,一股可怕的念头便从王禀的内心涌了上来,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眼前仿佛浮现出梁军伏兵四起、宋军尸横遍野的可怖景象。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强烈,让他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色。 想到此处,王禀不由得一瞬间冷汗直冒。 豆大的汗珠从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顺着花白的鬓角滑下,浸湿了内衬的衣领。 他的后背瞬间湿透,冰冷的汗水让铠甲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就连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惊恐,不安地甩动着鬃毛,打着响鼻。 当即便瞪大了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王禀脸上的皱纹因恐惧而扭曲,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惊惶。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嘴唇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却因过度震惊而一时失语。 一脸惊恐的对着身旁副将大声喝道。 王禀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此处恐有伏兵!\" 他的声调陡然拔高,最后一个字几乎变成了尖叫。 周围的亲兵都被主帅这突如其来的失态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快!快令人前去将唐树,曹峰二人给我追回来,不可深入!!!\" 王禀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唾沫星子飞溅在副将脸上。 他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随时可能拔剑杀人。 副将从未见过主帅如此失态,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转身就要去传令。 然而,正在其话音刚落之际,却猛然听得两侧山坡树林之上锣鼓声大作。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人耳膜生疼。 先是左侧山坡上\"咚\"的一声鼓响,如同闷雷炸裂; 紧接着右侧山坡上\"锵\"的锣声刺破长空,尖锐得令人牙酸。 随后鼓点如雨,锣声似雷,在群山间回荡,形成令人胆寒的死亡交响。 随即便见,分别有两队兵马从两侧山坡之上疾驰而下。 左侧山坡上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洪流倾泻而下,马蹄踏得山坡上的碎石四处飞溅; 右侧的军队则似银色的闪电劈落,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两支大军掀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喊杀声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左侧山坡之上闯下来的兵马,队伍的最前端,一杆大大的酆字将旗,迎风飘荡。 那面猩红的旗帜足有两丈高,黑线绣就的\"酆\"字张牙舞爪,宛如活物。 旗手是个身高九尺的巨汉,双臂肌肉虬结,将旗杆舞得呼呼作响。 旗帜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腥风,仿佛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而右侧的山坡之上,将旗之上则是一个大大的孙字。 这面玄色旗帜上金线绣成的\"孙\"字龙飞凤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旗手是个精瘦的汉子,身形灵活如猿猴,在疾驰的战马上依然能将旗帜舞得猎猎生风。 旗帜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死神在招手。 这两队兵马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史文恭派去前去攻打恩州与冀州的铁锏大将酆泰与屠龙手孙安。 酆泰身披乌金甲,手持一对碗口粗的铁锏,锏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孙安则穿着亮银甲,手中拿着一对镔铁双剑,剑身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因恩州与冀州距离博州相近,这两队人马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尽皆将两州之地所夺下。 酆泰攻陷恩州时,一人独战八员守将,铁锏之下无人生还; 孙安拿下冀州更是兵不血刃,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说降了守城将领。 两州的城墙上,梁军的黑旗取代了宋廷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后收到了史文恭的军令,留下5000老卒驻守州府后,便率领着新老参半的一万大军前来与史文恭会合。 这些新兵虽然训练不足,但个个士气高昂,眼中燃烧着建功立业的渴望。 他们紧跟着主将的步伐,如同饥饿的狼群扑向猎物。 史文恭当初在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大喜不已。 他拍案而起,震得案几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那张常年冷峻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当即下令犒赏三军,营中杀猪宰羊,酒香飘出十里远。 当即便在李助与许贯忠二人的建议之下,将这两方兵马藏于了此处。 李助轻摇羽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正是清水坡的位置; 许贯忠则掐指一算,断言此处必是歼敌的最佳地点。 二人一智一谋,相得益彰,为史文恭制定了这个完美的伏击计划。 只因二人早就料到,王禀不可能一直窝藏在清平县内,倘若真是如此,其根本无法达到拖延大梁脚步的目的。 李助捋着长须笑道: \"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许贯忠则用棋子在地图上摆出合围之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们对王禀心理的揣摩,精准得令人心惊。 也根本坚持不到吴玠率领的边军十万前来。 这个残酷的事实像柄利剑悬在王禀头顶,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梁军的斥候早已探得,吴玠的大军至少还需半月才能赶到。 故而,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清水坡的地形被精心利用,两侧山坡上的树林完美隐藏了两万伏兵。 士兵们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里潜伏了整整一天一夜,就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们的耐心终于得到了回报,猎物已经彻底落入陷阱。 而王禀的行军举动,也果然不出二人之所料。 从清平县出兵,到追击路线,再到进入清水坡的时间,每一步都在梁军谋士的算计之中。 王禀就像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恐惧。 。。。 第626章 围杀 而此时,追入清水坡之内的唐树与曹峰二人,早已经被两侧山峰传下来的喊杀之声吓慌了神。 唐树的九环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刀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曹峰的丈八蛇矛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矛尖在泥土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二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随着一阵箭雨倾盆而下,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虫般遮蔽了天空。 箭簇破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随后便是箭矢入肉的闷响和士兵们的惨叫声。 二人所统帅的五万兵马顿时死伤惨重,前排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坡道上的积雪。 哀嚎声响彻全军。中箭的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有的被射穿眼睛,捂着脸惨叫; 有的腹部中箭,更多的是直接被射中要害,当场毙命。 伤者的呻吟、垂死者的哀鸣、战马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人间地狱般的恐怖音景。 而正在此时,更加令二人雪上加霜的是,先前逃窜的史文恭也正在此时率领着两万兵马调转了马头。 这支原本\"溃逃\"的军队突然展现出惊人的纪律性,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转向。 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仿佛从猎物突然变成了猎手。 一瞬间,便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 酆泰的部队封住了左侧退路,孙安的人马堵住了右侧逃生通道,而史文恭的主力则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在前方。 唯一敞开的退路是来时的方向,但那里站着面色铁青的王禀和他的两万兵马——是战是退,这对唐树和曹峰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死局。 二人之中,曹峰率先缓过神来。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脸上溅到的鲜血甩落,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他用力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从最初的震惊中挣脱出来。 右手紧握的丈八蛇矛微微颤抖,矛尖上还挂着半截敌人的肠子,在寒风中冒着热气。 当即便对着唐树大声喝道。 曹峰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唐将军!\" 这一声呼喊用尽了他全身力气,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连头盔下的太阳穴都突突跳动。 他顾不得擦去溅到嘴唇上的鲜血,继续吼道: \"快醒醒!\" \"快!快带兵撤出去!!!\" 曹峰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说话时右手蛇矛猛地向后一指,矛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左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为他这番警告更添几分紧迫感。 听到曹峰的声音,唐树这才反应过来。 他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震,又慌忙弯腰捡起了兵刃。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堪。 那双往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布满惊恐,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当即二人便率领着五万兵马调转码头向后方逃去。 唐树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血泥。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撤!全军撤退!\" 声音因为过度惊恐而变了调。 传令兵慌忙吹响撤退的号角,低沉急促的号声在战场上回荡,却更加剧了士兵们的恐慌。 然而,酆泰与孙安二人早就料到了其会带兵而逃。 酆泰那张黝黑的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孙安则眯起细长的眼睛,扬起手中的镔铁双剑。 二人几乎同时举起兵器,向身后的大军打了个手势。 从山坡之上冲下来的方向,更是斜向着其后方而来。 酆泰的部队如同一把黑色的镰刀,从左侧斜插向宋军退路; 孙安的人马则似一道银色闪电,从右侧封堵逃生通道。 两支铁骑行进路线精准得令人心惊,显然是经过精心计算。 再加上借着山坡的助力,战马在下坡时速度暴增,铁蹄踏得山坡上的碎石四处飞溅。 有些战马因为速度太快,甚至收势不住撞在一起,但骑兵们依然死死控住缰绳,眼中只有前方的目标。 故而其行军速度根本不是唐树与曹峰二人所能够媲美的。 宋军的战马在上坡时已经耗尽了体力,此刻虽然拼命奔逃,速度却越来越慢。 有些战马口吐白沫,踉跄着摔倒,将背上的骑兵重重甩出; 更多的战马因为过度疲劳,鼻孔大张喷着白气,速度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再加上此时事急,二人手下的兵马一时间也是乱作一团。 撤退的命令让原本就惊慌的宋军彻底崩溃,士兵们互相推搡,争相逃命。 重甲步兵丢掉了笨重的盾牌,轻装步兵扔下了长矛,骑兵甚至不惜撞倒同伴的战马。 整个队伍像没头苍蝇般乱窜,建制完全瓦解。 更加拖延了其行军速度。 狭窄的坡道上挤满了逃命的士兵,人踩马踏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些伤兵被活活踩成肉泥,鲜血将积雪染成刺目的红色。 丢弃的兵器、盔甲、旌旗铺满了道路,成为后续部队的绊脚石。 整个撤退变成了一场灾难性的溃败。 而在清水坡之外的王禀,眼看山坡之上梁兵的行动趋势,不由得眉头紧蹙。 他站在一处高地上,双手死死攥着千里镜,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镜片中映出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酆泰和孙安的部队如同两把尖刀,正精准地刺向唐树曹峰的后路。 哪还不知,倘若任由其这般,那唐树与曹峰二人,安能还有命逃得出来。 王禀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最坏的结果: 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两员爱将尸骨无存。 这个可怕的想象让他的胃部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想着二人手内的五万大军,王禀目眦欲裂。 他的双眼因为极度愤怒而充血,眼白部分布满血丝,看起来狰狞可怖。 花白的胡须根根竖起,像极了发怒的猛虎。 当即便猛地抽出了腰间佩剑。 宝剑出鞘时发出清越的龙吟,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王禀的动作太过用力,剑鞘都被带得飞了出去,砸在一个亲兵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剑尖直指清水坡方向,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 对着身旁左右大声喝道。 王禀的声音如同垂死野兽的嘶吼,沙哑中带着绝望: \"众将士听令!\" 。。。 第627章 唐树 他的声音因为用力过度而破裂,却依然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周围的亲兵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等待主帅的下一个命令。 \"唐树曹峰二人生困于此,\" 王禀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悲壮,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引用这句古语时,眼中闪过一丝凄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随即又被决绝所取代,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倘若这五万大军尽数灭于此处,我等安能还有半点命在,\" 王禀继续吼道,声音中带着视死如归的悲怆。 他说话时剑尖微微颤抖,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光痕。 周围的士兵们屏息静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氛围。 \"全军听令,随我冲杀,救出我大宋将士!!!\" 最后这句话王禀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说完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 随即便一咬牙,率先直奔着清水坡之内杀了上去。 王禀的头发在风中飘扬,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伏低身子,长剑平举,像一支离弦的箭般冲向战场。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写满决绝,眼中燃烧着视死如归的火焰。 有着王禀作为榜样,其所统帅的两万兵马,当即没有半点犹豫。 士兵们被主帅的勇气所感染,纷纷举起兵器,发出震天的呐喊。 战鼓重新擂响,号角再次吹起,这支原本已经士气低落的部队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便通通紧随王禀而去。 两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清水坡汹涌而去。 铁蹄踏得大地震颤,长矛如林似海,旌旗遮天蔽日。 士兵们的呐喊声汇聚成恐怖的声浪,连天上的云朵都被震散。 这支视死如归的军队,带着悲壮的气势冲向死亡陷阱。 而此时的清水坡之内。 酆泰与孙安二人已然率领着其手下兵马冲下了山坡。 酆泰的铁锏上沾满了鲜血和脑浆,每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孙安的镔铁双剑寒光闪闪,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两支铁骑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宋军阵中肆意收割生命。 截住了唐树,曹峰二人的退路。 酆泰的部队在左侧组成铜墙铁壁,孙安的人马在右侧布下天罗地网。 两支军队配合默契,像一把铁钳般将宋军牢牢夹住。 任何试图突围的宋军士兵,都会在瞬间被长矛刺穿,被铁骑践踏。 眼见局势如此,唐树曹峰二人互视一眼。 在这生死关头,两人竟然同时露出一丝苦笑。 唐树的头盔已经不知去向,额头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曹峰的铠甲多处破裂,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经骨折。 但他们的眼中,皆是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随即二人便纷纷怒喝一声。 唐树的吼声如同受伤的猛虎,充满不甘与愤怒; 曹峰的呐喊则似垂死的狼嚎,凄厉中带着决绝。 这两声呐喊仿佛用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连喉咙都因此撕裂,嘴角渗出鲜血。 率领着兵马打算冲出酆泰与孙安二人的包围。 残存的宋军士兵在两位将领的激励下,爆发出最后的勇气。 他们结成密集的方阵,长矛向外,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般缓慢移动。 每一步都伴随着惨叫与鲜血,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坚持向前。 这支残兵败将,正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可惜理想很是丰满,但是现实却异常骨感。 唐树与曹峰二人率领残兵突围的豪情壮志,在梁军铁骑的碾压下显得如此可笑。 他们就像两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毁灭,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冲向死亡的烈焰。 四周的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脚下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透,每一步都会溅起暗红色的泥浆。 二人空有满腔的想法,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唐树的九环大刀早已卷刃,刀身上的九个铜环残缺不全; 曹峰的丈八蛇矛也断了一截,矛尖不知去向。 他们的铠甲破碎不堪,露出里面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 乱战之中,独眼虎马劲与没遮栏穆弘二人,分别拦住了曹峰与唐树两员宋军大将。 马劲那只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九环大砍刀在手中轻若无物; 穆弘则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鬼头大刀上还滴着鲜血。 二人如同猫戏老鼠般慢慢逼近,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交手不到数合,便听得一道惨叫之声。 这声音凄厉得不像人类发出的,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哀嚎。 声音划破战场的喧嚣,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为之一颤。 正在与马劲缠斗的曹峰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是宋军大将唐树,被穆弘手起一刀斩落下马来。 鬼头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唐树仓促举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九环大刀应声而断。 刀势不减,从唐树左肩劈入,右肋划出,几乎将他斜劈成两半。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穆弘的铠甲和战马。 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唐树的尸体从马背上缓缓滑落,重重摔在血泥之中。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里面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断裂的九环大刀掉在一旁,九个铜环散落一地,在血泊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唐树临死之际的惨叫声,吓得曹峰浑身一颤。 这声音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他从厮杀的狂热中瞬间清醒。 手中的断矛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双臂像灌了铅一般难以抬起。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与伤口渗出的鲜血混在一起,带来刺骨的寒意。 心中哪里还有半点与之相斗的念想。 曹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唐树的尸体,那个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老友,如今已成血泊中的一堆碎肉。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斗志。 活着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当即便拼着肩膀被马劲砍伤的代价,暂且寻得空档逃窜而出。 曹峰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恰好躲过了马劲致命的一刀。 但刀锋还是划破了他的肩甲,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 第628章 马劲以一敌二 鲜血瞬间浸透了半边身子,但他顾不得疼痛,伏在马背上拼命逃窜。 而马劲眼见于此,却是不由得心中生怒。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这让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涨得通红。 独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九环大砍刀狠狠劈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泥。 \"鼠辈休走!\" 他怒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炸响。 当即便手持九环大砍刀追了上去。 马劲的战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四蹄翻飞如电,转眼间就冲出了数十丈。 他伏低身子,九环大砍刀平举,刀尖直指曹峰后背。 刀身上的九个铜环相互碰撞,发出催命般的\"叮当\"声。 其座下战马,脚程极快,远超曹峰的坐骑。 曹峰的战马早已力竭,口吐白沫,速度越来越慢; 而马劲的坐骑却越跑越快,四蹄几乎不沾地,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划过战场。 两者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没多时便追赶而上。 马劲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曹峰背上被鲜血浸透的战袍,听到他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九环大砍刀高高举起,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马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随即便猛然挥刀向着曹峰后背便砍了上去。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力气,刀锋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叫。 九个铜环剧烈震动,声音如同死神的狞笑。 刀光如匹练,直取曹峰后心,势要将其一刀两断。 然而,此时曹峰早已没有半点抵抗之力,闻听身后破空之声,不由得吓得大惊失色。 他想要转身格挡,但受伤的肩膀已经不听使唤; 想要伏身躲避,却因失血过多而动作迟缓。 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终结。 正在此危急之刻,一把长枪凭空而至,当的一声,便挡住了马劲的九环大砍刀。 这柄长枪来得如此突然,精准地架住了致命一击。 枪杆是用上等白蜡木制成,在巨力撞击下弯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却又顽强地弹回,将大刀格开。 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碰撞产生的火花在阳光下依然清晰可见。 马劲只觉虎口一麻,九环大砍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惊愕地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能接下他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军大将王禀。 这位老将银须怒张,双目如电,虽然年过六旬却依然威风凛凛。 他手中的长枪枪尖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一挡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但握枪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早在初战之际,王禀的画像,便已经被情报司描绘下来,传看给了梁军所有将领。 马劲的营帐里就挂着这样一幅画像,他每天都要对着画像研究许久,将王禀的样貌特征牢记于心。 画像上的王禀威严中带着儒雅,而眼前的真人则多了几分沙场老将的肃杀之气。 故此,马劲才能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便是王禀。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独眼中的瞳孔收缩如针,里面燃烧着贪婪的火焰。 若能斩杀敌军主帅,这将是何等荣耀? 升官发财自不必说,更能在梁军众将中扬名立万。 看清之后,马劲不由得心头一喜,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握着九环大砍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兴奋,不安地刨着前蹄,喷出团团白气。 身为领兵的大将,所追求的无外乎便是斩将夺旗。 马劲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提着王禀首级回营的场景: 史文恭亲自出迎,众将投来羡慕的目光,美酒佳肴任他享用... 这个美妙的幻想让他浑身战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马劲当即便一整个激动了起来。 他的独眼充血变红,脸上的横肉因兴奋而抖动,连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禀,你个老匹夫,给我死来!\" 最后这句怒吼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马劲全身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双手握住刀柄,将九环大砍刀高举过头,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向着王禀便全力劈了上去。 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九个铜环剧烈震动,声音如同百鬼哭嚎。 刀光如匹练,直取王禀头顶,势要将其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王禀眼见于此,当即便咬牙挥起手中长枪挡了上去。 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将银须怒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青筋暴起,双臂肌肉虬结,将一杆镔铁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枪杆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枪尖颤抖着迎向劈来的九环大砍刀。 两件兵刃相撞的瞬间,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其本就不以武力而见长,再加上年纪老迈,刚才救下曹峰之时,已然是全力而出。 王禀的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他的双臂不住颤抖,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花白的鬓角,顺着脸颊滑入战袍领口。 此时的他又哪里能是马劲的对手? 马劲正值壮年,力大无穷,九环大砍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 王禀每接一招,双臂就酸麻一分,胯下战马也被震得连连后退,马蹄在血泥中犁出深深的沟壑。 他的身形越来越不稳,几次险些从马背上栽落。 好在一旁的曹峰及时缓过神来,以二敌一,这才挡住了马劲疯狂的进攻。 曹峰强忍肩膀剧痛,用左手抓起地上的半截长矛,从侧面刺向马劲肋下。 马劲不得不分心应对,九环大砍刀划出一道弧线,将长矛格开。 王禀趁机喘息,趁机调整呼吸,但眼中的疲惫之色却越来越浓。 正在战事焦灼之际,梁王史文恭终是拍马而至。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史文恭一马当先,金盔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 第629章 王禀之死 他身后的八员大将各持兵刃,如同八尊杀神,所过之处宋兵纷纷避让。 轻而易举的便冲杀到了王禀与马劲等人交战之处。 这支精锐如同一把尖刀,轻松撕裂了宋军的防线。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左右横扫,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八员大将各展所长,在宋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核心战场而来。 眼看着与马劲交战之人便是宋兵主帅王禀,史文恭顿时眼中一亮。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认出了这个让他耗费数月时间的老对手,那个龟缩在清平县内让他束手无策的守将。 现在,这个心腹大患终于被逼到了绝境。 当即便大喝一声,率领着兵马,直奔着王禀所在方向冲杀了过去。 史文恭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王禀老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声怒吼震得周围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乌骓马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四蹄翻飞如电,速度又快了几分。 赶到距离足够之际,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抄起了宝弓。 这张铁胎弓通体漆黑,弓弦是用上等牛筋制成,需要三石之力才能拉开。 史文恭单手取弓的动作行云流水,另一只手已经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 箭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毒蛇的獠牙。 弯弓搭箭,瞧得王禀真切,一箭便激射而去。 史文恭的双臂肌肉虬结,将铁胎弓拉成满月。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王禀的后心。 弓弦回弹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闷响,箭矢离弦而出,带起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在史文恭的巨力之下,那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嗖的一声转瞬即至。 箭身划破空气产生的气浪将沿途的尘埃都排开,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这支箭快得不可思议,普通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直奔王禀后心而去。 然则这一幕,却正被与马劲交战的曹峰所察觉。 曹峰眼角余光瞥见那道致命的寒光,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下主帅!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顾不得马劲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九环大砍刀。 当即便双腿猛地一蹬马蹬,整个人便突然从马背之上扑了出来。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舒展开来,如同一面人肉盾牌,精准地挡在了箭矢的飞行轨迹上。 这个动作让他完全暴露在马劲的攻击范围内,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正挡住了史文恭射出的这一支夺命之箭。 箭簇穿透铠甲的闷响格外刺耳,深深扎入曹峰的胸膛。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 曹峰的身体被箭矢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去,重重撞在王禀背上,两人一起摔落马下。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将王禀吓了一跳。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背后一沉,接着便与曹峰一起滚落在地。 泥土和血腥味充斥口鼻,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的却是曹峰胸口插着的那支箭矢,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曹峰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王禀耳中: \"将军...快逃...\" 这句话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说完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声息。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里面凝固着对主帅的忠诚。 然则没有了曹峰的帮衬,王禀哪里能是马劲的对手? 这位老将踉跄着站起来,手中的长枪已经折断,铠甲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梁军团团围住,退路全无。 马劲狞笑着逼近,九环大砍刀上的血槽还在滴血。 王禀勉强格挡了两招,第三招时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 马劲抓住机会,九环大砍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刀锋精准地切入王禀脖颈。 头颅飞起的瞬间,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涌出,溅了马劲满脸满身。 他抓着王禀花白的头发,将这颗还在滴血的头颅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 王禀的面容凝固着惊愕与不甘,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战死沙场。 马劲的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脸上的横肉因兴奋而抖动。 同时挥舞着九环大砍刀,对着身旁宋兵大声喝道。 马劲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在战场上回荡: \"尔等主帅王禀已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他每说一个字就挥舞一下大刀,刀身上的九个铜环碰撞出催命的声响。 王禀的头颅在他腰间晃动,滴落的鲜血在黄土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圆点。 此言一出,本就支撑不住的宋兵,顿时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抛弃了手中兵刃,伏地而降。 史文恭见状,大喜不已,当即便令手下兵马开始清算降卒。 夕阳如血,残阳的余晖洒落在清水坡的野地中上,将斑驳的草地染成一片暗红。 杂乱的草丛中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骸,断裂的刀枪剑戟斜插在泥土中,偶尔有寒风吹过,带起一阵呜咽般的声响,仿佛亡魂的哀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史文恭身披玄铁重甲,腰间悬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立于一处高地之上。 他目光如炬,俯瞰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降卒。 这些宋兵衣衫褴褛,面色灰败,有的跪伏在地,有的相互搀扶,眼中尽是惶恐与绝望。 他们原本是王禀麾下的精锐,如今却成了败军之卒,命运已然不由自己掌控。 \"报——!\" 一名斥候快步奔上城头,单膝跪地,抱拳禀道, \"启禀梁王,降卒清点完毕,共计四万三千余人!\" 史文恭微微颔首,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 \"传令下去,将这些降卒尽数打散,编入我军各部!\" 命令一出,城下的梁军将士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手持长枪,将降卒们分隔成数十个小队,随后按照编制一一带走。 降卒们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默默跟随。 偶尔有人抬头望向清平县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被恐惧所淹没。 随着降卒的并入,史文恭麾下的兵力骤然膨胀。 原本的四万大军,如今已增至八万之众。 。。。 第630章 吴玠 再加上征战河北东路其他州府的三万人马,以及扫荡大名府其余郡县的三万兵马,史文恭手中可调遣的兵力竟高达十四万。 这个数字,即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潮澎湃。 \"梁王,战场已打扫完毕。\" 火万城走上前来,低声禀报。 史文恭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进城吧。\"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清平县。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史文恭眉头紧锁。 城内一片狼藉,街道上堆满了杂物,破碎的瓦罐、散落的衣物随处可见。 原本繁华的商铺如今大门紧闭,有的甚至被砸得七零八落。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许多民房被强行征用,门窗破损,院内堆满了兵器和粮草。 \"这是怎么回事?\" 史文恭沉声问道。 一名降将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躬身答道: \"回将军,当初王禀征调兵马过多,城内驻军之所不足,士卒们便……便占用了民房商铺……\" 史文恭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虽然冷酷无情,但也深知民心的重要性。 王禀此举,无异于自毁根基。 \"传令!\" 他厉声道, \"全军即刻清扫城内,归还民房商铺,违令者斩!\" 梁军将士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挨家挨户地清理杂物,修复破损的门窗,将占用的民房一一归还。 城中的百姓起初躲在家中不敢出声,但见梁军并无恶意,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有人甚至跪地叩谢,感激涕零。 一连数日,史文恭都忙于整顿军务,安抚民心。 清平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街道上也开始有了行人。 虽然战争的阴影尚未散去,但至少百姓们不再提心吊胆。 这一日,史文恭正在县衙内与诸将议事,忽听城外传来一阵喧哗。 他起身走出大堂,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支大军正朝清平县开来。 \"报——!\" 斥候飞奔而至, \"启禀梁王,攻略河北东路其他州府的三路兵马已至城外!\" 史文恭大喜,当即率众出城相迎。 三路大军的统帅见到史文恭,纷纷下马行礼。 他们带来的不仅是胜利的捷报,还有无数的粮草和军械。 \"好!好!\" 史文恭连连点头, \"诸位辛苦了!\" 正当众人寒暄之际,又有一支兵马从大名府方向赶来。 这支兵马旌旗招展,士气高昂,正是前去扫荡大名府其余郡县的梁军。 他们同样凯旋而归,带回了丰厚的战利品。 随着众将的回归,史文恭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如今的河北东路,已尽入大梁之手。 然而,喜悦之余,他并未放松警惕。 斥候司和情报司不断传来消息,吴玠所统帅的十万边军正朝河北西路逼近,形势依然严峻。 夜幕降临,县衙内灯火通明。 史文恭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诸位,\"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 \"吴玠十万边军已至河北西路,我军虽兵强马壮,但不可轻敌。\" 众将纷纷点头,面露凝重之色。 \"屠龙手孙安听令!\" 史文恭突然喝道。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大步上前,抱拳应道: \"末将在!\" \"命你率四万兵马留守河北东路,务必稳住局势!\" \"末将遵命!\" \"独行虎张开、拼命三郎石秀!\" \"末将在!\" 两名将领齐声应道。 \"你二人协助孙安,共同镇守河北东路!\" \"末将遵命!\" 安排妥当后,史文恭长舒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河北西路的洺州平恩县上。 \"明日,我亲率十万大军,进军河北西路。吴玠虽强,但我军亦非弱者。此战,务必一举击溃边军,扬我大梁军威!\" 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夜色深沉,清平县渐渐安静下来。 然而,谁都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史文恭站在城头,远眺西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史文恭心中,解决吴玠的边军,是实现他攻略大计至关重要的一步。 深秋的清晨,冷风如刀,刮过广袤的华北平原。 史文恭一身玄铁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十万大军列阵整齐,军旗烈烈作响,马蹄声、甲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雄浑的战争序曲。 平恩县的轮廓在前方逐渐清晰,城墙上没有守军巡逻的身影,气氛透着诡异的平静。 当大军抵达平恩县城下,史文恭眉头微皱。 眼前的平恩县城城门大开,黑洞洞的城门宛如巨兽张开的大口。 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动,发出“啪啪”的声响。 史文恭示意大军停下,派出一小队骑兵先行入城打探。 片刻后,骑兵回报,平恩县县令不知所踪。 史文恭带着几名亲卫缓缓入城,城中街道寂静无声,偶尔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在半空打着旋儿。 街边的店铺紧闭门窗,从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窥视着这支外来的军队。 史文恭走进县衙,大堂内灰尘弥漫,桌椅凌乱,显然这里的主人走得十分匆忙。 经过一番询问,从县内其他官员口中,史文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平恩县县令在得知史文恭带兵前来的消息后,吓得脸色苍白,连夜召集家人,将搜刮来的金银财物装上车,趁着夜色,带着家小仓惶逃出了平恩县。 县令逃走后,县内的其他官员慌作一团,他们聚在一起商议,最终决定开城投降,以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富贵。 就这样,史文恭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平恩县,为自己在河北西路打下了一处重要的根据地。 占领平恩县后,史文恭没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吴玠的十万边军是他最大的威胁。 于是,他立即派出大量的斥候司与情报司之人,让他们如同蛛网中的蜘蛛,分散到各处,打探吴玠大军的消息。 这些斥候身着便衣,扮作行商、农夫,混入人群之中,四处收集情报。 几天之后,情报传来,吴玠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洺州州府的永年县内。 史文恭得知此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战意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 他立即召集李助和许贯忠二人到中军大帐商议。 。。。 第631章 遣使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庞。 史文恭将地图平铺在案几上,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说道: “如今吴玠大军驻扎在永年县,我们必须主动出击。阳河平原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又是洺州的中心之处,距离永年县和平恩县大致相同,是决战的绝佳之地。” 李助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 “吴玠的边军训练有素,战斗力不容小觑。我们虽然士气高昂,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许贯忠则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发出战书,约定在阳河平原决战,打乱他们的部署。” 三人商议良久,最终决定发出战书,与吴玠相约在阳河平原一决雌雄。 史文恭亲自提笔,写下战书,言辞激昂,尽显挑战之意。 战书送出后,史文恭便开始着手准备决战事宜。 他命令士兵们加固营寨,打造兵器,储备粮草,同时加强对士兵的训练,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阳河平原,位于阳河附近,广袤无垠的平原上,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曳。 这里地势平坦,没有任何遮挡,视野极为开阔。 远处,阳河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流过。 河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 这里不仅是洺州的中心之处,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史文恭站在平恩县的城墙上,望着远处的阳河平原,心中感慨万千。 他在心底早就想和这大宋最后的底气——十万边军,好好较量一番,看看这传说中的边军实力到底如何。 对于边军统帅吴玠,史文恭前世也有所听闻。 吴玠在历史的长河中,真正出彩的时期是在南宋,他率领宋军对抗金国,取得了和尚原之战和仙人关之战的胜利,名垂青史。 如今,自己即将与这样一位名将对决,史文恭心中既有兴奋,又有一丝紧张。 在等待吴玠回应的日子里,史文恭每天都会到军营中巡视,鼓舞士兵们的士气。 他看着士兵们整齐的队列,听着他们响亮的口号,心中充满了信心。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有决心带领自己的军队取得胜利。 吴玠在前世的历史中,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逐渐成为南宋抗金的中流砥柱。 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风雨飘摇的南宋边境,守护着南宋半壁江山。 吴玠用兵如神,尤其擅长依据地形特点制定精妙的战略战术。 在与金兵的交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山地、险关等地形的优势,巧妙利用这些天然屏障,成功抵御了金兵骑兵如潮水般的冲击。 每次战斗,他总能精确地分析战场形势,如同一位高超的棋手,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让金兵在复杂的地形中寸步难行,损失惨重。 不仅如此,吴玠深知军队训练和纪律的重要性。 他对待士兵如同严师,要求极为严格。在他的训练下,所部将士作战勇猛,纪律严明,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可以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无论是在艰苦的长途行军中,还是在激烈残酷的战斗中,士兵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他们的英勇表现,为南宋政权的稳定和巩固立下了赫赫战功。 吴玠也因此声名远扬,成为南宋初期着名的抗金将领,在南宋抗金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的军事成就,不仅保卫了川陕地区的安全,如同坚固的盾牌,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也为南宋朝廷在江南的统治提供了有力保障,使得南宋在风雨中能够站稳脚跟。 然而,这一切辉煌都存在于历史的记载之中。 如今,吴玠年仅29岁,正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 此时的他,虽尚未取得日后那些震古烁今的功绩,但在与西夏的交战中,已然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凭借亮眼的表现崭露头角。 按理说,刘光世无论是资历还是战功,都在吴玠之上。 但世事无常,如今刘光世却沦为了吴玠的副将。 究其原因,与刘光世在江南的军事行动中遭遇挫折密切相关。 江南一战,刘光世的军队遭遇了重重困难,损失惨重,士气低落。 而吴玠则在此时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冷静的指挥,赢得了上级的信任和赞誉,从而取代刘光世,成为军队的主将。 尽管吴玠年轻,但他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已然让众人刮目相看,不可小觑。 史文恭为了发起这场对决,送出战书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情报司的身上。 永年县外,秋风如同猛兽般肆意地吹刮着,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漫天飞舞。 此时正值战时,往日热闹的官道上冷冷清清,只有一道身影骑着战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男子样貌俊俏,身形挺拔,身高七尺左右。 他身着轻便的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身后背着一个包裹,在秋风中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永年县奔去。 当他策马来到永年县外时,眼前的永年县宛如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高耸的城墙威严耸立,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如同警惕的老鹰,目光扫视着四周。 城门口,厚重的城门紧闭,几个士兵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远远望见有人策马而来,城头之上,一名将领迅速弯弓搭箭,箭头稳稳地瞄准了来人,同时对着城下高声喝道: “城下止步!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面对这紧张的气氛,马背上的男子却一脸淡然,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缓缓勒住缰绳,停下战马,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将领,眼神平静而自信。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伸手从身后的包裹内拿出一封信件,对着城头的将领用力摇晃了几下,接着高声回应道: “大梁信使!奉我家梁王之命,前来向吴将军下出战书!!!” 此言一出,城头的将领眉头不禁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显然,眼前的这一幕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在这战乱时期,来者要么是敌人的探子,要么是遭遇战乱的流民,却没想到是来下战书的信使。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永年县城头盘旋。 守城将士的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弓弦紧绷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 第632 乐和 那员守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城下之人。 ——只见来人一袭青衣,面容白皙,腰间配着一柄装饰华丽的短剑,全然不似寻常军旅中人。 ";去,速速禀报吴将军。"; 守将低声对身旁的亲兵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弓弦, ";就说史文恭派使者下战书来了。"; 亲兵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城砖上急促地回响。 守将的目光始终未离城下之人,只见那信使气定神闲地立于马背上,右手轻抚马鬃,左手按在剑柄上,姿态从容得仿佛不是在敌城之下,而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约莫一刻钟后,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信使嘴角微扬,轻夹马腹,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便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城门。 马蹄铁与青石板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幽深的门洞中回荡。 穿过几条戒备森严的街道,信使被引至县衙大堂。 堂前两列持戟甲士肃立,寒光闪闪的戟尖在夕阳映照下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信使目不斜视,昂首而入。 堂上烛火通明,正中端坐一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刚毅,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他身披精铁铠甲,腰间佩剑的剑鞘上镶嵌着精美的纹饰——正是宋军主帅吴玠。 在他身侧,一员满脸虬髯的将领手按刀柄,目光如电地盯着来人。 ";你便是那梁山贼寇的信使?"; 吴玠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他的目光在信使身上逡巡,注意到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和毫无老茧的掌心, ";看你皮白肉嫩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个当兵的样子。"; 信使闻言眉头微蹙,却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襟。 他身上的青衣虽不华丽,但针脚细密,显然是上好的料子。 堂上烛火映照下,能看清他领口绣着的暗纹——那是一朵精致的莲花。 ";吴将军却是说错了。"; 信使声音清朗,在寂静的大堂中格外清晰, ";在下并非梁山的信使,而是大梁的信使。。。"; 话音未落,吴玠身旁那虬髯将领猛地拍案而起,腰间佩刀铿然出鞘三寸: ";放肆!你这贼寇也敢质疑我家将军所说!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堂上气氛骤然紧张。 两侧侍卫的兵器同时出鞘半尺,寒光乍现。 信使却纹丝不动,只是将目光从吴玠脸上掠过——他注意到这位主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信使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拍胸前衣襟,这个动作让他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挺直腰背,目光平静地迎向虬髯将领: ";我家梁王称王之事,天下之人,无有不知,无有不晓。";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铿锵: ";再加上我大梁拒宋抗辽,尽夺燕云十六州,使得天下震动。"; 说到此处,他忽然提高声调, ";正所谓主辱臣死,倘若吴将军麾下,尽是这等无礼之人,我纵然一死,又有何妨?"; 最后一字落下,大堂内鸦雀无声。 虬髯将领脸色涨红,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轻举妄动。 两侧侍卫面面相觑,兵器不自觉地收回鞘中。 吴玠眼中精光一闪,身子微微前倾。 他注意到信使说这番话时,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更令他在意的是,这年轻人说到";大梁拒宋抗辽";时,眼中闪过的自豪之色绝非作伪。 ";好一个';主辱臣死';。"; 吴玠突然抚掌轻笑,打破了堂上的沉寂, ";来人,看座。"; 侍从连忙搬来一张胡椅。 信使略一迟疑,还是坦然落座。 这个动作让他腰间的玉佩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青砖墙上如同群魔乱舞。 秋风透过窗棂缝隙钻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在吴玠刚毅的面容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汝乃何人?现居何职?"; 吴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向堂下站立的信使。 信使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襟,青色长袍上绣着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微微拱手,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在下乐和,现为我大梁一校尉。【情报司副主管,官职等同于校尉】"; ";校尉?"; 吴玠眉头一皱,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案几。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堂上诸将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 乐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腰间的玉佩,温润的玉质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大梁与宋国官职体系有所不同,武将体系与东汉时期大致相同。"; ";原来如此。"; 吴玠恍然大悟,微微颔首。他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能在敌营之中如此镇定自若; 看似文弱书生,谈吐间却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 烛光下,乐和清秀的面容显得格外坚毅,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吴玠忽然拍案而起,沉重的铠甲发出铿锵之声。 他大步走到乐和面前,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墨香。 ";以你之才,在他史文恭麾下只当一个校尉,岂不是屈才了?"; 吴玠的声音忽然热切起来, ";有没有兴趣回归宋庭,来到我的麾下做事?";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虬髯将领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刀撞在案几上发出闷响: ";将军!此人乃..."; 吴玠抬手制止,目光始终未离乐和。 窗外的秋风忽然猛烈起来,吹得窗纸哗啦作响,几片枯叶随风卷入堂内,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 乐和轻笑摇头,这个动作让他束发的玉簪微微晃动。 ";将军言重了。";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 ";似我这等之人,在我家梁王麾下,简直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 ";这点薄才担任军中校尉,已然是承蒙梁王看重,在下焉有他想。"; 吴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转身踱回案前,铠甲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金属摩擦声。 。。。 第633章 奉陪到底 ";罢了。"; 吴玠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手指轻抚着案上的兵书, ";听说你是派来下战书的,战书在何处,呈上来吧。"; 乐和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深蓝色的缎面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 他双手捧着锦囊,恭敬地递向吴玠。 虬髯将领上前接过,仔细检查后,才转呈给主帅。 吴玠解开锦囊,取出一封烫金边的信函。 火漆封印上赫然印着梁王的徽记——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他小心地拆开封泥,羊皮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致书宋河北节度使吴玠麾下: 昔日吾学得一身武艺,本为大宋效命疆场,却见朝堂之上,权奸蔽主,贤愚倒置。 赋税严苛,百姓流离失所; 徭役繁重,黎庶苦不堪言。 吾心忧社稷,志在救民于水火,故而兴义师,除奸佞,今已据有山河,建号大梁。 闻汝奉宋帝之命,引军前来。 汝虽有微名,不过是助纣为虐之徒。 阳河平原一马平川,乃决胜佳地。 吾已在此厉兵秣马,三日之后,当与汝在此地一决高下。 若汝识时务,倒戈卸甲,吾可保汝性命,共图大业; 若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吾必挥师痛击,使汝片甲不留,血溅荒丘,让汝为那腐朽朝廷陪葬! 吴玠的手指微微颤抖,羊皮战书在他掌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的目光在";血溅荒丘";四个字上停留良久,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怒火从心底窜起,烧得他喉头发紧。 ";啪!"; 战书被重重合上,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内格外刺耳。 吴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怒意。 他抬眼望向堂下站立的乐和,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秋风穿堂而过,吹动乐和的青色长袍,也吹散了案几上袅袅升起的茶香。 ";既然他史文恭有如此雅兴,"; 吴玠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吴玠自是奉陪到底。"; 他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剑与铠甲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阳光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勾勒出一道刚硬的轮廓。 乐和微微欠身,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 这个动作让他束发的玉簪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堂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远处军营的号角隐约可闻。 吴玠忽然转身,背对着乐和,对着身旁的副将厉声喝道: ";送客!!!";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堂上烛火剧烈摇曳。 副将连忙上前,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乐和对着吴玠的背影施了一礼,青色衣袖在风中轻轻摆动。 他跟随副将缓步退出厅堂,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清脆回响。 阳光透过廊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待乐和的身影消失在县衙大门外,吴玠这才缓缓转身。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军事地图上,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阳河平原的位置。 ";刘将军如今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 副将抱拳行礼,铠甲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回将军的话,昨日刘将军派人送回来的消息,如今其已经率领麾下兵马到了赵州境内。";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 吴玠接过密信,指尖能感受到信纸上的余温。 他快速浏览着内容,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 忽然,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里的水面荡起涟漪: ";好!!!"; 这一声喝彩如同惊雷,吓得堂外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 ";想来这几日,刘将军便会有所动作。"; 吴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届时,我倒要看一看他史文恭会如何应对!!!";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与此同时,乐和已经策马出了永年县城门。 秋风卷着枯叶在他马前飞舞,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呈现出深沉的黛色。 他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墙,嘴角微微上扬。 守城士兵的身影在城垛间若隐若现,弓弩的寒光在暮色中依然刺目。 一路疾驰,马蹄踏过官道上的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乐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 路旁的野草已经泛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给肃杀的秋景增添了几分生气。 平恩县的轮廓渐渐清晰,城头上飘扬的梁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守城士兵远远望见乐和,立刻放下吊桥。 马蹄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中格外清晰。 史文恭正在中军大帐内研究沙盘,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显得格外高大。听到帐外通报,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 乐和掀开帐帘走进来时,带进一阵微凉的秋风。 ";梁王。"; 乐和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却依然清晰有力。 他将永年县之行的经过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栩栩如生。 烛光在他清秀的面容上跳动,映照出他眼中的坚定。 史文恭听完,伸手拍了拍乐和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好小子,情报司有你们在,我也就能放心了。";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帐内回荡。 帐外的战马似乎感应到什么,发出几声嘶鸣。 乐和微微欠身: ";梁王谬赞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帐内的沙盘,注意到阳河平原的位置已经被插上了数面红色小旗。 史文恭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似乎透过帐篷看向了远方。 他想起了那个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人——浪子燕青。已经有多久没见到那个总爱吹笛子的情报司西方主管了? 细想起来,这二人在一处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秋风掠过帐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行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史文恭收回思绪,对乐和说道。他的声音温和了几分, ";此战若胜,当有你一份功劳。"; 烛光下,他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威严。 乐和再次行礼,缓缓退出大帐。 夜空中繁星点点,秋风吹散了他呼出的白气。 远处军营的火把连成一片,如同一条火龙蜿蜒在山间。 乐和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只剩下脚步声在寂静的营地中轻轻回荡。 。。。 第634章 究竟在谋划什么 朔风怒号,卷起阳河平原上枯黄的野草,漫天飞舞的草屑如同千万只黄蝶在秋日的余晖中挣扎。 史文恭伫立在临时搭建的将台之上,玄铁重甲在夕阳下泛着幽冷的光芒,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面浸染了无数鲜血的战旗。 他缓缓抬起被铁甲包裹的手臂,目光如刀,扫视着麾下十万大军——长矛如林,旌旗蔽空,铁甲森然,肃杀之气凝结成霜,连呼啸的北风都为之凝滞。 ";报——!"; 一声凄厉的呼喊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只见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战马的铁蹄踏碎满地枯草,溅起的尘土在夕阳下形成一道金色的烟幕。 那斥候滚鞍下马时,单膝跪地的动作激起一圈尘土,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禀梁王!宋军先锋已至五里外!"; 史文恭眼中精光暴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缓缓抬手,铁甲手套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吴玠带了多少兵马?"; 斥候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却异常清晰: ";回梁王的话,宋兵足有六万之众!"; 史文恭闻言,微微颔首,这个数字似乎在他预料之中。 但转瞬间,他的表情骤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猛地转身,玄铁战靴碾碎脚下的土块,双目圆睁如铜铃,死死盯着斥候: ";你再说一遍?宋军多少人?!"; 斥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惊得浑身一颤,铁甲下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一瞬。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右手握拳重重捶在胸前铁甲上,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回梁王,末将带领三队斥候反复探查,绝无差错,吴玠所率之兵,正是六万!"; 史文恭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缓缓转头,望向身旁的金剑先生李助。 李助一袭灰袍在风中飘舞,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布满了阴云,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太尉。";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阳河平原,可有藏兵之处?"; 李助目光如电,环视四周: 东面是蜿蜒如蛇的阳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枯枝败叶缓缓流淌; 西侧是几座低矮的土丘,光秃秃的像是被剃光了毛发的兽背; 南北两侧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枯黄的野草在风中起伏,连只野兔都无所遁形。 他缓缓摇头。 ";梁王,此地视野开阔,方圆百里之内,连个藏只狐狸的土洞都没有。"; 顿了顿,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况且,自平恩县至永年县的驿道上,我军安插了大量精锐斥候,十二个时辰轮番巡视。 就算是一只麻雀飞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如今......"; 李助的话没有说完,但史文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宋军本该有十万之众,如今却只来了六万,那消失的四万大军,究竟潜伏在何处?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史文恭的脊梁爬上来,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下意识握紧腰间的佩剑,铁甲手套与剑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莫非......"; 他低声喃喃,声音几不可闻。 可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 ";咚——咚——咚——"; 鼓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史文恭猛然抬头,只见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黑压压的宋军军阵如同潮水般缓缓推进。 阳光透过扬起的尘土,给整个军阵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晕。 ";报——!"; 又一名斥候飞马而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 ";禀梁王!宋军已列阵完毕,正向我军逼近!";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带着硝烟与铁锈的味道。 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出鞘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传令——全军备战!";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十万梁军闻令而动。 铁甲碰撞声如同暴雨击打铜锣,战马嘶鸣声刺破长空,士兵们的低吼声汇聚成一股令人胆寒的声浪,宛如地狱之门洞开的序曲。 远处,宋军的军阵越来越近,黑压压的枪戟组成一片钢铁森林,锋刃上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 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吴";字在夕阳下格外刺目,仿佛是用鲜血染就。 史文恭死死盯着前方,铁甲下的肌肉绷得发痛。 他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吴玠......";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凛冽的秋风卷起阵阵黄沙,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远处起伏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犹如蛰伏的巨兽。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闻得其言,不远处的神算书生许贯忠轻抚长须,深邃的目光穿透战场上的烟尘。 他身着青色儒衫,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宝剑,在夕阳下泛着幽幽寒光。 许贯忠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梁王,敌军已至,此时不是追究那宋兵边军四万人马究竟去了何处的时候。"; 他抬手指向远方宋军阵列,袖袍在风中翻飞, ";您看那吴玠布阵之法,此战恐非易与。"; 史文恭闻言,眉头紧锁。 他身披赤金锁子甲,胯下乌云踏雪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溅起阵阵尘土。 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几只苍鹰在血色残阳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许贯忠继续道: ";应对眼前之敌当为重中之重,虽如今其兵马只有六万之数,但其宋兵边军战力亦是不可小觑。";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据探马所报,这吴玠麾下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个个能开强弓。"; 闻听其言,史文恭顿时神色一正。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腰间宝刀的鎏金刀柄,眼中精光闪烁。 当即便对着身旁的铁叫子乐和出言说道,声如洪钟在平原上回荡: ";乐和!"; 乐和立即勒马上前,腰间悬挂的铜制鸽笼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 第635章 吴玠的数据 ";你立刻以信鸽之术,前去联系各地情报司之人。"; 史文恭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递给乐和, ";持我令符,可调沿途所有驿站快马。仔细探查看看这四万宋兵究竟去了何处。"; 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 ";特别是注意北面太行山隘口,我总觉得此事蹊跷。"; 乐和闻言,当即便抱拳称是。 他年轻的面庞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 随即策马便直奔平恩县而返,黑色披风在身后拉出一道残影。 临行之际,回头望了一眼阳河平原,只见十万大军阵列如林,刀枪如麦浪般起伏。 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可惜,毕竟不能够亲身经历此次大战,当为人生一大憾事。 但此时,宋兵四万人马究竟去了何处一事,事关重大,乐和亦是不敢耽搁。 他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入暮色之中,马蹄声渐渐被战场上的号角声淹没。 待乐和走后,史文恭深深吸了一口气,混合着铁锈与汗味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他强行在心中按下了此事,转而凝视着对面逐渐逼近的宋军大阵。 只见敌军阵中旌旗招展,最前方一面绣着";吴";字的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史文恭猛地抽出腰间宝刀,寒光乍现,对着左右兵马大声喝道: ";向前推进!";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我倒要看一看,这吴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膏药!!!"; 随着其话音一落,梁军阵中顿时鼓声震天。 在身后诸将的统率之下,十万梁国大军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井然有序地向前行进。 重甲步兵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铁靴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骑兵在两翼游弋,马槊的锋刃反射着血色的阳光; 弓箭手们检查着弓弦,箭囊中的羽箭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没过多时,大梁的十万兵马便在史文恭的带领之下,与吴玠所带领的六万宋军遥遥相望。 两军相隔约三百步时,史文恭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整个平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声和铠甲摩擦的轻响。 临到近时,史文恭抬眼观瞧。 只见宋军阵列前方,数千名重甲步兵手持丈二长枪,枪尖组成一片令人胆寒的金属森林。 其后是身着轻甲的弓弩手,腰间箭壶中插满雕翎箭。 更令人心惊的是两翼游走的骑兵,那些来自西北的骏马体型高大,马背上的骑士个个面色黝黑,眼神锐利如鹰。 隔着老远,史文恭便隐约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军队才有的气势。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心中暗叹: 不愧是宋廷最后引以为仗的边军。 这股肃杀之气,根本不是往常所遇见的宋军所能够媲美的。 他注意到宋军阵中每个士兵都站得笔直,即便在敌军压境的情况下也毫无惧色,这种纪律性令人心惊。 突然,宋军阵中金鼓齐鸣,只见中军大旗向两侧分开。 一队精锐骑兵簇拥着一位银甲将军缓缓而出。那人头戴凤翅兜鍪,身披鱼鳞细甲,腰间悬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即便隔着这么远,史文恭也能感受到对方目光如电,正是西军名将吴玠。 随即,史文恭便下令大军止步。 他转头对身旁的许贯忠低声道: ";先生观此阵势如何?"; 许贯忠眯起眼睛,手指飞快地掐算着: ";乾位有缺,坤位过实,此阵..."; 话未说完,史文恭已经大笑打断: ";好!那便让我去会会这位吴将军!"; 说罢,史文恭带着十数员大将策马上前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特意选了乌云踏雪马,这匹神骏异常的战马浑身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此刻正昂首嘶鸣,威风凛凛。 身后众将各自亮出兵刃,在夕阳下闪耀着森冷的光芒。 而宋国军阵之内的吴玠,眼见于此,同样是令手下六万兵马止步。 他轻轻挥手,身后令旗舞动,整个宋军大阵立即如臂使指般静止下来,显示出惊人的训练水准。 而后率着偏将十数员,策马向前。 吴玠坐骑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河西骏马,与史文恭的乌云踏雪形成鲜明对比。 两军主帅就这样在血色残阳下逐渐接近,最终在相距百步处同时勒马。 平原上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卷起漫天黄沙,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对决屏息。 两军阵前,肃杀之气凝结成实质般的压迫感,连呼啸的北风都仿佛在此刻停滞。 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铁甲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十万大军屏息凝神,注视着两军主帅的初次会面。 随着距离相近,史文恭也终于是看清了这宋军的统帅吴玠。 只见其面容英武,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 头戴一顶装饰精致的凤翅兜鍪,头盔上金色部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翠绿色的缨饰随风飘舞,在肃杀的战场上格外醒目。 眉形刚劲如剑,斜飞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眼神坚毅深邃,透着久经沙场的果敢与运筹帷幄的沉稳。 高挺的鼻梁下是线条硬朗的嘴唇,此刻正紧抿成一条直线。 面部轮廓分明,下颌线条坚毅,右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箭疤,更添几分铁血之气。 身披墨绿色锦缎披风,内着精工打造的鱼鳞细甲,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光可鉴人。 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缠着暗红色的丝绦。 端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河西骏马上,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稳,整体形象尽显名将风范与英气勃发。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注意到吴玠握缰的右手骨节粗大,虎口处布满老茧,显然是常年握持兵刃所致。 这位西军统帅虽然年仅三旬,但眉宇间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史文恭脑海中当即便浮现出了吴玠的四维数据: 【吴玠】 【统率95】 【武力73】 【智力90】 【政治80】 这组数字在史文恭眼前闪烁,令他不由得暗暗吃惊。 统率值高达95点,这已经是当世顶尖统帅的水准。 史文恭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年轻将领,心中思绪万千。 如今的吴玠才只是年近三旬左右,远远未达到历史上南宋时期的那般成就。 。。。 第636章 勇秦明 若按原本的历史轨迹,此人日后将成为抗金名将,与弟弟吴璘一起镇守川陕数十年,令金兵闻风丧胆。 ";如此年轻就有这般统率之才..."; 史文恭在心中暗叹, ";看来系统评价果然不虚。"; 他注意到吴玠虽然武力值不算顶尖,但统率和智力都堪称一流,这样的将才实属难得。 如今,观其四维属性,想来日后还会再有精进之处。 史文恭甚至能想象到,假以时日,这位西军将领的统率值突破100点也并非不可能。 想至此处,史文恭当即便对着身后诸将轻喝一声: ";哪位愿前去替我军讨个头彩?";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锋阵列。 话音刚落,梁军阵中顿时骚动起来,数名悍将都跃跃欲试。 随其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将策马而出。 那匹枣红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马上将领声如洪钟,高声喝道: ";末将愿往!为梁王夺下此战之头筹!!!"; 这吼声如同平地惊雷,在两军阵前回荡,惊起远处的一群飞鸟。 史文恭闻听其言,向其看去。 只见那将身材魁梧壮实,虎背熊腰,双臂粗如梁柱,给人以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感觉。 往那一站,就如同一座铁塔,彰显出武将特有的雄壮气概。 面色黝黑,仿佛锅底般黑里透亮,显然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 一双环眼圆睁如铜铃,目光锐利且透着暴躁刚猛之气,发怒时怒目如雷,令人不敢直视。 满脸虬髯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浓密的胡须卷曲着,更添几分凶悍之气。 头戴一顶镔铁狮子盔,盔上红缨鲜艳似烈焰飘动,在风中猎猎作响。 身着被鲜血染红般的猩红色锦袍,袍角绣着金线云纹。 身披连环锁子甲,甲片上金星镶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足蹬一双云根战靴,靴面为墨绿色皮革制成。 外罩一件龟背铠,银色的甲片在暮色中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坐下战马神骏异常,通体赤红如血,四蹄雪白,正是名驹";赤兔";的后代。 手中一杆狼牙棒足有碗口粗细,棒身上嵌满铜钉,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不是别人,正是大梁镇北将军霹雳火秦明。 这位猛将自从投效梁山以来,每战必争先,立下赫赫战功。 此刻横棒立马,浑身杀气四溢,如同一尊战神临凡。 自从其子吞天蟒秦勇,在军中崭露头角,并且为一军之副将之后,身为其父亲的秦明自是大喜不已。 如今儿子有了出息,他这个做父亲的更要在战场上为儿郎们做个表率。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十万大军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武将对决。 秦明其子秦勇在军中的勇猛之名,自打那小子十六岁第一次随军出征,便如同燎原之火般在军中传开。 秦明每每在营中与诸将饮酒时,总要提起儿子在雁门关外单骑冲阵、生擒敌将的壮举。 那小子使一杆狼牙棒,舞动起来水泼不进,前些年更是在战场上连败七员偏将,得了个";吞天蟒";的诨号。 这些事迹,都成了秦明平日里常常跟营中诸将炫耀的资本。 每每说到兴起时,他那双环眼便会瞪得更大,虬髯也随着爽朗的笑声不住颤动。 此番随史文恭一同征战河北之地,秦明心中自是报着不能弱了儿子名头的想法。 出征前夜,秦勇特意来到父亲帐中,为他斟上一碗践行酒。 那小子虽然嘴上不说,但眼中的担忧秦明看得真切。 ";爹,此去凶险..."; 秦勇话未说完,秦明便大笑着打断: ";怎么?怕你老子给你丢人不成?";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只见其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之后,那匹赤红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猛蹬,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秦明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挥起那杆重达六十三斤的狼牙棒,铜钉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他对着吴玠等人便是大声喝道,声如雷霆炸响: ";大梁镇北将军秦明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 这吼声在平原上回荡,惊起远处树林中栖息的乌鸦,扑棱棱地飞向血色天际。 眼见其如此这般狂妄,吴玠身旁当即便有一将,猛地一夹马腹,策马上前了几步。 这员将领身着青灰色战袍,外罩鱼鳞细甲,腰间悬着一柄厚背大刀。 他对着吴玠抱拳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将军,这厮太过狂妄,我愿前去斩了这厮,以震我军士气!"; 说话间,他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吴玠闻听其言,向其看去。 只见此人年约四旬,面容刚毅,左眉上一道刀疤格外醒目,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军中大将廖明。 这位老将跟随吴玠征战多年,从陇右到河北,身上大小伤疤不下二十处。 最严重的一次在环州之战,他身中三箭仍力战不退,最终等来了援军。 对于廖明,吴玠颇为深知。 记得去年冬日在庆阳城外,正是廖明率领三百死士夜袭敌营,烧毁了西夏军的粮草,才逼得敌军退兵。 廖明在边军效力多年,所立功劳不少,从一个小小的队正一路升至如今的统制官。 平日里便已有勇猛之名,军中将士都尊称他一声";廖铁刀";。 今日见其主动请战,吴玠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他微微颔首,沉声道: ";小心那厮的狼牙棒,势大力沉,莫要硬接。"; 廖明见吴玠应允过后,自是大喜不已。 他右手在刀柄上一按,那柄厚背大刀便如活物般跳出刀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 双腿轻夹马腹,那匹青骢马立即撒开四蹄,直奔两军阵前而去。 马蹄踏在干硬的泥土上,扬起一串烟尘。 来到阵前过后,廖明当即便举起手中那柄重达四十八斤的大刀,刀尖直指秦明。 他怒声喝骂,声音中充满不屑: ";草寇出身也敢妄称将军,当真是令人贻笑大方!"; 他故意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两军将士耳中, ";堂堂七八尺的汉子,不知耻乎!!!";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四野。 秦明闻听其言,顿时便被气得满脸通红,那张本就黝黑的面庞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 第637章 棒打廖明 他本就性如烈火,平日里最恨别人提起梁山旧事,如今哪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虬髯根根直立,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 当即便怒喝一声,那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般骇人。 他双手握住狼牙棒,猛地一夹马腹,那匹赤红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直奔廖明而去。 口中怒声大喝,唾沫星子四溅: ";好个满嘴喷粪的鸟人,既然你活的不耐烦了,今日爷爷就送你归西!!!"; 廖明眼见如此,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久经沙场,见过太多像秦明这样空有蛮力的莽夫。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挽了个刀花,随即亦是拍马迎上。 那柄厚背大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刀锋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 转瞬之间,二人便战在了一处。 秦明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廖明却不硬接,而是侧身避过,同时大刀斜撩,直取秦明肋下。 秦明急忙回棒格挡,两件重兵器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匹战马错身而过,各自冲出十余步方才调转马头。 平原上顿时尘土飞扬,两军阵中鼓声大作。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秦明调转马头,再次冲来,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狼牙棒横扫而出,直取廖明腰间。 廖明早有防备,身子向后一仰,狼牙棒擦着鼻尖掠过。 他趁机一刀劈向秦明持棒的右臂,逼得秦明不得不收招回防。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交手二十余合。 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 而廖明的大刀则走的是灵巧路线,专攻秦明招式间的破绽。 两匹战马在场中不断盘旋,马蹄将地面踏得尘土飞扬。 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黄土地上交错重叠,宛如两条蛟龙缠斗。 阳河平原上的厮杀已持续了整整三十个回合。 秦明那杆六十三斤重的狼牙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铜钉上早已沾满了斑驳血迹。 廖明虽然刀法精湛,但在这等狂暴攻势下,双臂已然开始微微颤抖,每一次格挡都让他的虎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30回合过后,在秦明那近乎非人的勇力之下,廖明不由得渐渐有所不敌。 这位西军老将的呼吸变得粗重如牛,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下颌处汇聚成线。 他的招式开始变得迟缓,原本凌厉的刀势渐渐只能勉强护住要害,整个人被逼得节节后退,渐渐落入了下风。 秦明眼见于此,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笑声如同闷雷滚动,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秦明一边说着,一边猛地一记横扫,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廖明腰间, ";原来也就是这般草包罢了!"; 他虬髯怒张,环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给我受死来!"; 言至此处,秦明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更加猛烈了几分。 他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而廖明本就有所不敌,如今秦明猛然发威,当即便打了其一个措手不及。 老将勉强支撑几招过后,在一次格挡时,终于力有不逮。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厚背大刀被秦明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砸得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插在十余步外的土地上,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秦明的狼牙棒却是去势丝毫不减,带着死亡的气息继续向下砸去。 廖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要侧身躲避,但为时已晚。 狼牙棒上尖锐的铜钉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廖明的脑袋当即便被砸了个粉碎。 红白之物如同炸开的西瓜般四散飞溅,有些甚至溅到了秦明的战袍和脸上。 无头的尸体在马上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坠地,激起一片尘土。 场面血腥异常,连久经沙场的士兵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廖明身死过后,当即便惹恼了吴玠身旁的另一员大将。 只见这位将领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猛地一夹马腹冲出阵来,怒喝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大胆的贼人你给我拿命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握着长枪的手指节发白。 随后更是不经吴玠同意,当即便拍马舞枪直取秦明而来。 吴玠刚要出声阻拦,却见那将已经冲出十余步远,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军之中另一员大将薛林。 他身着青灰色战袍,外罩鱼鳞细甲,一杆点钢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薛林与廖明相交多年,二人是同乡,又同时投军,平日里关系最是要好。 记得去年寒冬,两人还共饮一壶浊酒,约定等战事平息后一起回乡置办田产。 在边军之中,他们也是并肩作战多年的生死之交,之间的情谊当真是十分深厚。 就在昨日扎营时,廖明还笑着对薛林说,等打完这仗,要给他介绍自家表妹认识。 如今,眼见挚友惨死于贼寇之手,薛林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只有秦明那沾满鲜血的身影。 只是其气急之下,竟忘了自己的武艺比之廖明,也就是相差无几。 平日里校场切磋,两人往往要斗上五六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连廖明都不是秦明的对手,其又哪里能抵挡得住? 而秦明眼见薛林直奔自己而来,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惧意。 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鲜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反而一身的战意更加鼎盛,当即便朗喝一声: ";来得好!正好送你们兄弟团聚!"; 说罢挥起手中还在滴血的狼牙棒,铜钉上还挂着些许毛发和碎肉,向着薛林迎了上去。 两匹战马在暮色中相对冲锋,马蹄声如同战鼓般急促。 薛林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取秦明咽喉; 秦明的狼牙棒则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 两件兵器在半空中相撞,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错身而过的瞬间,薛林感觉虎口一阵剧痛,险些握不住长枪。 他心中暗惊,这秦明的力气果然非同小可。 二人调转马头,再次交锋。 薛林知道力拼不是办法,便采取游斗策略,长枪专攻秦明招式间的破绽。 。。。 第638章 霹雳火连胜二将 但秦明虽然力大无穷,招式却并不笨拙,狼牙棒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灵活。 十几个回合下来,薛林已经额头见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两军将士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为各自的将领助威。 秦明越战越勇,狼牙棒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 而薛林则左支右绌,渐渐露出败象。 秋风卷起漫天黄沙,在战场上空形成一道浑浊的帷幕。 两军阵前,薛林已是强弩之末,他手中的点钢枪在秦明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果然,薛林的武艺较之秦明也是相差甚多,这位西军将领虽然枪法精湛,但面对秦明那近乎蛮荒的巨力,每一记格挡都让他的双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此时的秦明士气高昂,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每招每式皆是口中连连大喝,那吼声如同雷霆炸响: ";杀!杀!杀!"; 三个杀字在战场上回荡,震得前排士兵耳膜生疼。 他手中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铜钉上沾满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不过十余回合,薛林便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他的双臂早已酸麻不已,虎口处渗出丝丝血迹,将枪杆染得斑驳陆离。 薛林勉强维持了几个回合过后,在一次格挡时终于力竭。 秦明抓住破绽,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来。 薛林仓促间举枪相迎,却听";咔嚓";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枪杆竟应声而断。 狼牙棒去势不减,重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同样步了廖明的后尘,被秦明手起一棒砸碎了脑袋。 红白之物飞溅而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 薛林的尸身缓缓从马背上滑落,重重摔在尘土之中,激起一片血色尘埃。 眼见廖明、薛林二将先后身死,吴玠的面色阴沉如水。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位西军统帅狠狠地看了一眼耀武扬威的秦明与远处观战的史文恭,眼中寒光闪烁,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 当即便大手一挥,率领着身后几员偏将,沉默地回归了本阵。 他身后的绿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泄着主人的怒火。 战马每踏出一步,都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蹄印。 秦明眼见于此,更是仰天大笑,声震四野。 他高举染血的狼牙棒,在阵前来回驰骋,赤红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猛蹬。 梁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得意洋洋地策马而回时,还不忘用狼牙棒挑起薛林的头盔,在空中挥舞了一圈才甩到一旁,引得梁军将士又是一阵喝彩。 眼见秦明阵前连斩两将,史文恭自是大喜不已。 他端坐在乌云踏雪马上,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当即便对着凯旋而归的秦明一番夸赞: ";秦将军真乃虎将也!此战当记首功!"; 说着亲自解下腰间酒囊掷给秦明。 秦明接过酒囊仰头痛饮,酒水顺着虬髯流淌,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芒,更添几分豪迈之气。 随后史文恭同样率领着几员大将回归到了本阵之中。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对面严阵以待的宋军,心中暗忖: 接下来才是此战的重头戏。 毕竟斗将虽能提振士气,但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这十几万大军的正面厮杀。 他注意到宋军阵中那面";吴";字大旗依然屹立不倒,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梁军示威。 在吴玠与史文恭二人纷纷回归本阵之后,二人颇有默契地同样大手一挥。 传令兵立即摇动令旗,五色令旗在风中翻飞; 战鼓声顿时如雷鸣般响彻云霄,鼓点越来越急,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 便令麾下兵马掩杀了上去。 随着二人一声令下,宋国六万人的军阵,便与大梁的十万兵马,如同两股钢铁洪流,向着对方冲杀了上去。 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混作一团,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史文恭端坐中军,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自信之色。 毕竟连斗将这宋军都不是对手,更不要提斗兵了。 要知道其手下的兵力可是足足要比宋军多出了四万人。 他望着如潮水般涌出的梁国大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前排重甲步兵的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长枪如林,寒光闪闪; 两翼骑兵如同展开的双翼,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然而,吴玠对此却是丝毫不惧。 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手中令旗不断变换,每一个手势都精准如机械。 在其指挥之下,麾下六万边军当即便变换了阵型。 原本整齐的方阵突然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前排重甲步兵竖起如林的长枪,枪尖组成一片令人胆寒的金属森林; 两翼骑兵呈雁翅状展开,马蹄声如同滚雷般震耳欲聋,向着大梁军阵当中直直地撞了上去。 没过多时,两方兵马便重重地撞在了一处。 霎时间,金铁交鸣之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仿佛地狱之门在此刻打开。 鲜血很快染红了干燥的土地,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残肢断臂四处飞散,有些甚至挂在了枪尖之上。 前排士兵的铠甲在碰撞中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刚一交战,史文恭便不由得眉头微皱。 他敏锐地察觉到战况并不如预期般顺利。 抬眼观瞧,只见宋兵虽只有六万之数,但是在吴玠的统帅之下,竟与其麾下十万兵马打了个有来有回。 宋军阵型严密如铁桶,前排枪兵配合默契,长枪此起彼伏,如同波浪般一波接一波地刺出; 弓箭手箭如雨下,黑色的箭矢在空中划出无数道死亡弧线; 骑兵突击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每一次冲锋都精准地打在梁军阵型的薄弱处。 只不过梁国兵马在诸多大将的率领之下,这才占了一些微弱的优势。 秦明、苏定等猛将左冲右突,在宋军阵中撕开一道道缺口。 但很快这些缺口就会被后续的宋军填补,整个军阵如同拥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巨兽。 史文恭注意到,每当梁军在某处取得突破,立刻就会有宋军的预备队补上,整个阵型始终保持着惊人的完整性。 史文恭眼见于此,不由得心中感慨。 。。。 第639章 史文恭冲阵 他望着远处那面屹立不倒的";吴";字大旗,暗暗叹道: 这边军不愧是大宋最后的底牌,其兵威之盛,果然不可小觑。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厮杀的士兵们映照得如同血人。 这场大战,才刚刚开始。 战场上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中,双方将士的喊杀声震天动地。 眼看战事胶着,史文恭双目如电,猛地一夹马腹,乌云踏雪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 他当即便朗喝一声: ";护军营,随我破阵!"; 这吼声如同九天惊雷,竟在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 只见其手持那杆通体鎏金的方天画戟,戟尖在夕阳下泛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身后率领着火王吕郭等四员大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 火万城手持方天画戟,戟身上缠绕着缕缕黑烟,仿佛随时可能燃起熊熊烈火; 左侧是擎天铜柱王良,手中方天画戟的头部足有磨盘大小,戟杆上方处布满了尖锐的凸起; 右侧是小温侯吕方,一杆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戟尖上的倒钩闪着森冷的光芒; 最后是赛仁贵郭盛,方天画戟在手中嗡嗡作响,鞭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 这五人如同一只离弦之箭,带领着三千护军营的精锐骑兵,直直地撞进了大宋的军阵之内。 马蹄声震天动地,仿佛千面战鼓同时擂响。 护军营将士皆着赤色战袍,外罩镔铁锁子甲,在冲锋时如同一片移动的火海,声势骇人至极。 他们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马铠上镶嵌着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在史文恭的神勇之下,其手中方天画戟挥舞得上下翻飞,戟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一名宋军偏将刚举枪来挡,就被连人带枪劈成两半,内脏和鲜血喷洒而出; 三名长枪兵同时刺来,却见画戟一转,三颗头颅便冲天而起,无头的尸身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更有十余名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放箭,就被横扫的戟刃拦腰斩断,上半身飞出去数丈之远。 眼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史文恭所过之处,竟在宋军严密的阵型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地上满是残肢断臂,鲜血汇成小溪。 就这般,史文恭便直直地奔着吴玠所在的中军大纛冲杀而去。 乌云踏雪马四蹄生风,马鬃在疾驰中如同黑色火焰般舞动。 史文恭的鎏金盔甲上已沾满鲜血,方天画戟的月牙刃上挂着碎肉和内脏,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杀出的魔神,所到之处,宋军将士无不望风披靡。 而坐镇于大军之内的吴玠,眼见于此也是不由得眉头直跳。 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令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平生之所见,哪曾见过如同史文恭这般勇猛之人? 只见那史文恭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每一次挥戟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想必古之霸王也就不过于如此。 吴玠注意到,史文恭每一次挥戟,必有数名宋军将士殒命; 每一记横扫,都能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这等人物却沦为大宋之敌,想至此处,吴玠也是不由得心中暗自声叹,大宋江山,何以沦落至此? 为何此等豪杰不能为朝廷所用? 但此时,两军对垒也容不得他思量过多。 吴玠强自镇定,当即便挥动着手中令旗,五色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指挥着手下兵马,向着史文恭等人围杀过去。 只见宋军阵型突然变化,原本严密的方阵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三支精锐骑兵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试图截断护军营的退路。 弓箭手们弯弓搭箭,黑色的箭矢如同蝗虫般飞向护军营的骑兵方阵。 虽史文恭勇不可挡,但其所统帅的护军营的兵马,可不是个个如同史文恭一般这等勇猛。 在大宋边军不断的冲杀之下,护军营一时间也是损失惨重。 一名护军小将刚砍翻两名宋兵,就被三杆长枪同时刺穿胸膛,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十余名护军骑兵陷入重围,转眼间就被乱刀分尸,战马也被砍断马腿,发出凄厉的嘶鸣; 更有整队人马被宋军的箭雨覆盖,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箭矢插满了全身。 鲜血染红了护军营的赤色战袍,倒下的将士很快就被后续冲锋的铁蹄踏成肉泥,与泥土混为一体。 史文恭眼见于此,虽心有不甘,怒吼连连,声如雷霆炸响,却也是无济于事。 他注意到每前进十步,身后就会倒下数十名护军弟兄。 这些可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精锐,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记得去年寒冬,他们一起在雪地里埋伏辽兵; 上月庆功宴上,这些汉子还和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心中知道这般下去,即便是自己冲杀至吴玠处,手下所统帅的护军营的弟兄也将会所剩无几,相比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毕竟,护军营与镇军营两营兵马与其他大梁兵马不同。 这些将士都是从最早跟随史文恭起义的老兵中精选而出,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他们与史文恭同吃同住,情同手足。 眼见这些人,一个个倒在战场之上,有的被长枪刺穿,有的被战马践踏,有的甚至身首异处。 史文恭心中是心疼不已,握着方天画戟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虎口处已经渗出了鲜血。 好在正在此时,乱军之中却是有四队大梁的兵马,冲杀出了吴玠的防线。 这四队人马如同四把尖刀,从不同方向突入宋军阵中。 东面一队骑兵势如破竹,当先一将手持凤翅鎏金镗,正是小天宝苏定,他身后跟着五百轻骑兵,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西面铁锏大将酆泰率领的重甲步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南面霹雳火秦明那杆狼牙棒所向披靡,棒身上的铜钉已经沾满了血肉; 北面铁方梁东方哮的铁方梁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血雨。 这四支生力军的加入,顿时让岌岌可危的护军营压力大减,宋军的包围圈被硬生生撕开了四个缺口。 原来,虽说史文恭冲杀受阻,麾下护军营损失众多——三千精锐已折损过半,遍地都是身着赤色战袍的尸骸,鲜血将土地浸染得如同铺了一层红毯。 。。。 第640章 时间应该到了 但其这般不要命的中路突进,也是吸引到了宋军不少兵马。 只见宋军两翼的阵型明显松动,原本严密的防线出现了多处缺口,大批弓箭手和长枪兵被紧急调往中路增援,当即便为其他大梁的兵马争到了突破的良机。 苏定、酆泰、秦明、东方哮四员虎将在突破宋军的防线之后,抬眼望见中军处烟尘蔽日,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生怕史文恭有失,当即便如同疯了一般,双目赤红,须发皆张,率领着手下兵马,直奔着史文恭所在方向冲杀而去。 苏定手中凤翅鎏金镗舞得如同银龙出海,每一刺都精准地穿透宋军咽喉; 酆泰挥舞着镔铁双锏,每一次砸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秦明那杆狼牙棒更是凶残无比,铜钉上挂满了碎肉和骨渣; 东方哮的铁方梁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所过之处血雨纷飞。 四将身后的亲兵也都杀红了眼,刀枪并举,硬生生在宋军阵中犁出四条血路。 在四人的全力冲击之下,宋军对史文恭的包围圈被撕得七零八落。 史文恭所受到的压力顿时少了不少,周围的护军将士终于得以喘息。 只见史文恭趁机重整阵型,将残余的护军营将士集结成锥形阵,再次向宋军中军发起冲锋。 战事的天平渐渐向史文恭的大梁所倾斜,宋军的阵脚开始松动,不少士兵脸上已经露出了惧色。 而立于中军大纛之下的吴玠眼见于此,亦是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满含不甘之色。 他死死攥着令旗的手指已经发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心想,倘若刘光世没将那四万大军带走,此刻便能从侧翼包抄,形成合围之势,此战胜负他吴玠说什么也要争上一争。 但此时多说无益,眼看着史文恭距离自己已不足百步,那杆方天画戟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吴玠也是不由得心中生寒,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对于史文恭的勇武,他总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这等人物,简直非人力可敌。 当下便略带不甘的对着左右大声喝道: ";鸣金收兵!!!"; 这声音嘶哑中带着几分颤抖,却依然坚定有力。 随其话音一落,清脆急促的鸣金之声顿时在其军阵中心处响起,穿透了整个战场的喊杀声。 大宋边军当即便在众多将领的指挥之下,开始有序地向后缓缓而退。 重甲步兵在前组成盾墙,长枪如林; 弓箭手在后轮番抛射,箭雨如蝗; 骑兵在两翼游弋警戒,马刀如雪。 虽败不乱,显示出边军极高的军事素养。 史文恭眼见于此,也是不由得心中暗自称叹吴玠的果决。 能在劣势下及时止损,这份决断力确实非同一般。 看着其军中那杆绣着";吴";字的大旗向后缓缓而退,史文恭目光微凝,眼中寒光一闪。 当即便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了那把铁胎弓——此弓乃镔铁为胎,犀角为面,足有六石之力,寻常武将根本拉不开。 他用尽全力弯弓拉箭,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当即便一箭向着其大旗处射了过去。 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啸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死亡弧线。 射完过后,史文恭当即便对着左右出言喝道: ";掩杀一阵便可,不可深追。"; 声音沉稳有力,显示出极强的战场掌控力。 随后便一马当先,率领着手下兵马掩杀了上去。 乌云踏雪马四蹄翻飞,方天画戟在夕阳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一番掩杀之下,宋国兵马又死伤了不少。 掉队的步兵被梁军骑兵追上,转眼间就被砍成肉泥; 伤兵来不及撤退,只能绝望地看着敌人的刀剑落下; 整队的弓箭手因为撤退不及,被冲散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火候足够,史文恭当即便令诸将率军缓缓而撤。 他勒住战马,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望着远去的宋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箭可是把吴玠吓了个不轻。 原来,史文恭射出的那一箭,虽然不知道吴玠的具体方位,但好巧不巧的却是直奔着吴玠而去。 那支箭矢破空而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箭杆上镌刻的";史";字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眼看着那箭矢直奔着吴玠而来之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吴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好在其身旁一名跟随多年的亲卫及时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挡在了吴玠身前。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箭矢深深没入了那名亲卫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吴玠满脸。 而吴玠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那名亲卫,以及其胸前插着的那支箭矢,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箭杆之上,一个";史";字尤为显眼,笔力遒劲,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亲卫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想要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最终在吴玠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到此处,吴玠不由得汗毛直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心中惊惧不已。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有人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射出如此致命的一箭。 看着史文恭大军缓缓撤走的方向,吴玠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颤颤地说道: ";此岂复为人哉?";【这tm的还是人吗?】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周围的将领们也都面色惨白,无人敢接话。 强行稳住心神过后,吴玠这才率领残部缓缓撤回了其先前所驻扎好的大营之内。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支夺命箭矢破空而来的画面,以及亲卫倒在自己怀中的场景。 经此一战,其手下本就不多的六万人马,竟直接折损了一万多人。 如今,其手下也只有五万人之数,而且大多带伤。 伤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整个大营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气息。 但对此,吴玠却是并不怎么在意。 他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史文恭大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其大营之内安顿好后,当即便令军中大量斥候,趁着夜色掩护,前去探查关于史文恭大营处的动静。 他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时间应该是到了。 。。。 第641章 密信 这个念头让他既紧张又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腰间的剑柄。 与此同时,史文恭回到其先前所驻扎好的大营之内时,亦是眉头微皱。 大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经由手下处探查得知,此番一战,其十万大军损失的人马竟足足高达一万人。 虽然这个数字相比总兵力来说不算太大,但依然让史文恭感到心疼。 他踱步到帐外,看着营中忙碌的军医和哀嚎的伤兵,面色阴沉如水。 虽说这一万人多半都是河北东路之地最新招募来的新兵,战斗力本就有限,但同样令史文恭心疼不已。 这些年轻人大多都是农家子弟,怀着建功立业的梦想投军,如今却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上。 毕竟论起其部队人数,他可是足足要比吴玠多出四万人,这样的人数差距之下还能折损如此多的兵马,史文恭自从出兵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这个事实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边军的战斗力。 对于边军的战力,史文恭也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些常年与西夏、辽国作战的老兵,确实不是内地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军可比。 他们的阵型变换之快,配合之默契,意志之顽强,都远超史文恭的预期。 但经此一战,史文恭却是有了新的发现。 他站在沙盘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只因在今日的激战中,史文恭敏锐地注意到,吴玠大军之内,却并没有属于其副将刘光世的那一杆\"刘\"字大旗。 这个发现让他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作为西军的重要将领,刘光世应该随军出征才对。 史文恭唤来亲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走到帐外,望着远处吴玠大营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战场尚未散尽的硝烟味,也带来了新的谜团和机遇。 夜色渐深,两座大营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吴玠站在地图前,手指在几个关键位置上来回移动; 史文恭则负手而立,凝视着远方的黑暗。 他们都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光世的去向,或许就是解开整个战局的关键。 夜幕低垂,乌云压顶,仿佛连苍穹都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营帐外的尘土,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史文恭独自站在中军大帐内,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帐幕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铺陈在案几上的羊皮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赵州与新河县之间的要道,青筋暴起的手背暴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四万大军...\"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案几上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将地图上朱砂标注的军阵线条映得如同血痕。 帐外传来巡夜士兵铁甲碰撞的声响,更远处战马的嘶鸣刺破夜空,却衬得帐内死寂愈发沉重。 史文恭猛地攥拳砸向案几,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在密信上晕开一团团狰狞的黑斑。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擎天铜柱王良那铁塔般的身影半跪在帐门前,青铜铠甲上还凝着夜露。 \"禀告梁王!\" 他粗犷的嗓音里罕见地带着颤抖, \"孙安将军有密信而至!\" 史文恭转身时披风卷起的气流扑灭了最近的两盏油灯。 他伸手接过那封火漆密函的瞬间,指尖竟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抖。 羊皮纸展开时发出脆响,在死寂的军帐中清晰可闻。 【刘光世亲率四万边军,出赵州,夜袭新河县,安西将军独行虎张开,与安西司马拼命三郎石秀,率领3000兵马,死守一夜过后,寡不敌众,城破而亡,3000兵马无一人生还。】 当\"城破而亡\"几个刺目的字眼闯入视线时,他忽然觉得帐内空气变得稀薄,眼前的地图、烛台全都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梁王!\" 火万城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晃的主帅。 这位平日沉稳如山的亲卫此刻面色煞白,他分明看见史文恭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在突突跳动。 王良的青铜护腕在紧张中磕碰到刀鞘,发出\"铛\"的脆响,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史文恭的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刘光世夜袭新河县...\" 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要用牙齿将仇敌的名字嚼碎, \"张开、石秀...三千弟兄...尽殁。\" 帐外忽然狂风大作,吹得牛皮帐篷剧烈鼓荡。 火盆里的炭火猛地窜高,将三人铁青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王良的铜甲反射着妖异的红光,这个九尺壮汉此刻竟踉跄着倒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兵器架。 长矛铁戟哗啦啦倾泻一地,却无人俯身去捡。 史文恭闭眼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独行虎张开在城头挥舞陌刀的模样,那柄八十斤重的兵器在他手中轻若柳枝; 想起石秀初投军时执拗地要当先锋的倔强神情,额角那道疤还在渗血,眼神却亮得惊人。 三千张熟悉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现——有在庆功宴上憨笑的伙夫,有总爱擦拭祖传腰刀的老兵,还有那个总把\"俺娘说\"挂在嘴边的新兵蛋子... \"砰!\" 史文恭突然一拳砸在支撑大帐的楠木立柱上,木屑纷飞中,整座帐篷都跟着震颤。 他睁开的双眼里血丝密布,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宛如被逼入绝境的猛兽。 \"传李助、许贯忠!\" 这声低吼从牙缝里挤出,裹挟着滔天杀意, \"立刻!\" 火万城转身时佩刀撞上了案几,将半凝固的墨汁震得飞溅。 他顾不得擦拭甲胄上的墨迹,掀开帐帘的刹那,凛冽的夜风裹着雪粒子呼啸而入。 远处营地的篝火在风中明灭不定,像无数双忽睁忽闭的鬼眼。 王良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紧绷的鼓面上。 史文恭独自站在摇曳的灯影里,忽然发现案几上的密信不知何时已被攥得粉碎。 纸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混着方才打翻的墨汁,在地面汇成一片污浊的泥泞。 帐外传来守夜士兵换岗的口令声,平日里熟悉的调子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 他伸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有根血管正在疯狂搏动,像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 第642章 密道 风愈急,雪愈密。 中军大帐的牛皮帷幕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拍打营帐。 史文恭解下猩红披风扔在帅椅上,露出内里暗沉的鱼鳞甲。 甲片上细密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每一片都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当他俯身去拾滚落在地的兵符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血痕——大概是方才攥碎密信时被纸张划破的。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史文恭缓缓直起腰板,脸上的悲痛已化作冰封般的森寒。 当帐外卫兵高声通报\"军师到\"时,他正用拇指抹去桌案上晕开的墨迹,那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刀锋上的血迹。 摇曳的烛光中,墨迹被拖成长长的一道,宛如夜袭大军留在雪地上的车辙印。 —————————— 自从史文恭将张开与石秀二人留下协助孙安镇守河北东路后,孙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便将这二位猛将派遣至冀州驻防。 冀州地处河北东路最西端,与河北西路的赵州接壤,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孙安之所以选择将张开与石秀调往此处,正是看中了二人勇猛果敢的性情,以及冀州在战略上的关键位置——若吴玠的大军绕过洺州,从赵州突袭而来,冀州便是首当其冲的屏障。 临行前,孙安亲自为二人送行。 那日天色阴沉,乌云压城,仿佛预示着前方战事的凶险。 孙安身披铁甲,站在城楼上,目光凝重地望着即将出征的将士们。 他拍了拍张开的肩膀,沉声道: \"此番前去冀州,责任重大。吴玠用兵诡诈,你二人务必小心谨慎,切莫轻敌冒进。\" 石秀抱拳应道: \"孙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托!\" 孙安又叮嘱道: \"冀州城防虽固,但周边县郡亦不可疏忽。若有异动,当立即传信于我。\" 张开郑重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率领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地向冀州进发。 大军行进数日,终于抵达冀州州府信都。 信都城高墙厚,守备森严,但张开与石秀并未因此松懈。 入城后,二人立即召集城中将领,详细询问边防情况。 得知近河北西路方向确有宋军调动迹象,张开眉头紧锁,对石秀道: \"看来吴玠确有图谋,我等不可坐以待毙。\" 石秀点头称是: \"不如先巡视周边县郡,加固防务,以防不测。\" 张开深以为然,当即决定亲率三千兵马出城巡视,留下七千精锐镇守信都。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张开与石秀便披挂整齐,率领三千铁骑离开信都。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黄沙,打在将士们的铠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沿途所见,百姓们神色惶恐,显然已被连年战乱折磨得疲惫不堪。 石秀见状,不禁叹道: \"若不能早日平定乱世,黎民何以安生?\" 张开握紧手中长枪,沉声道: \"正因如此,我等更需竭尽全力。\" 巡视数日,二人先后检查了武邑、枣强等县的防务,每到一处,皆亲自登城查看,督促守军加强戒备。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新河县。 新河县城虽小,却是通往冀州腹地的要冲。 入城时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城墙染成一片暗红。 城头上的守军见大军到来,连忙打开城门。 新河县守备是个年近五旬的老将,见到张开与石秀亲至,既惊且喜,连忙上前行礼。 张开下马扶起老将,肃然道: \"老将军不必多礼。如今战事吃紧,新河县防务可有疏漏?\" 老守备答道: \"回将军,下官日夜不敢懈怠,已加派双倍人手巡逻城防。\" 石秀环顾四周,见城墙上的守军确实精神抖擞,略感欣慰,但仍叮嘱道: \"值此非常之时,宁可多费些力气,也不能有丝毫大意。\" 老守备连连称是。 当晚,二人在县衙后院暂住。 连日奔波已使他们疲惫不堪,但张开仍不放心,又亲自去城墙上巡视了一圈。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远处山峦如同蛰伏的巨兽,隐约可见。 张开站在城头,望着黑暗中的旷野,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回到住处,他对石秀道: \"我总觉得今夜太过安静,似有蹊跷。\" 石秀正在擦拭佩刀,闻言抬头道: \"将军多虑了吧?斥候方才回报,方圆二十里内并无敌军踪迹。\" 张开摇摇头: \"或许是我多心了。不过还是传令下去,让守军加倍警惕。\" 石秀点头应下,随即吩咐亲兵去传达命令。 殊不知,就在新河县城外五里处的密林中,一支大军已悄然埋伏多时。 这支军队纪律严明,人马皆衔枚裹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为首的将领身披银甲,面容冷峻,正是大宋边军副帅刘光世。 他立于林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处新河县城的轮廓。 原来,早在与吴玠率军进入河北之地后,刘光世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那日在中军帐内,刘光世指着地图对吴玠道: \"吴帅,史文恭主力尽在洺州,其后方河北东路必然空虚。末将愿率一支奇兵,出赵州直捣其腹地,断其归路。\" 吴玠闻言皱眉: \"分兵乃兵家大忌,若被敌军察觉,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刘光世早有准备,当即拍手道: \"进来!\" 随着刘光世话音一落,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当即便进来一位小卒,他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精干之气。 他的脸庞被风霜刻满了痕迹,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此人正是刘光世的亲卫兵之一,名叫李二狗,名字虽俗,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二狗从小便居住在河北西路的赵州之内,家中祖辈都是以当猎户为生。 在那片广袤的山林之中,他跟随父辈们穿梭于密林深处,攀爬过陡峭的悬崖,穿越过幽深的峡谷。 多年的狩猎生涯,让他对赵州的地形了如指掌,每一处山峦、每一条溪流,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之中。 在得知此番出兵是要经由河北西路前来攻打史文恭后,李二狗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深知,自己掌握的秘密或许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刘光世,向其禀告了一件鲜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在其祖辈多年来打猎之下,李二狗知晓赵州之内有一条秘道,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入冀州。 。。。 第643章 奇袭新河县 这条秘道隐藏在崇山峻岭之间,被茂密的树林和藤蔓所掩盖,若非熟知地形之人,根本无法发现其存在。 秘道蜿蜒曲折,却能避开官道上的重重关卡,直达冀州腹地。 刘光世得知此事后,顿时大喜不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赞许地说道: \"好!若此计能成,你当记首功!\" 当夜,刘光世便拉着李二狗,将此事详细告知给了吴玠。 吴玠坐在主位上,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似乎在权衡利弊。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深邃的目光。片刻之后,吴玠点了点头,沉声道: \"此计可行,但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得到吴玠的应允过后,刘光世当即便从十万大军之中分出了四万精锐。 这些士兵个个身经百战,铠甲鲜明,刀枪如林。 在李二狗的带领之下,大军悄然进入了赵州境内。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 士兵们屏息凝神,脚步轻盈,仿佛一群幽灵般穿梭在密林之中。 经由李二狗所指引的那条秘径,大军顺利潜入了冀州之内。 秘道狭窄而崎岖,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落下来。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马蹄被包裹上了厚厚的布条,兵器也用布条缠紧,避免碰撞发出声响。 与此同时,张开与石秀二人正率领3000兵马巡视周围县郡。 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反而大张旗鼓地行进在官道之上,旗帜飘扬,刀枪闪耀。 他们的目的是震慑附近的宵小之徒,维护地方安宁。 然而,正是这种张扬的行事风格,为刘光世提供了可乘之机。 在刘光世派人前去打听之下,轻而易举地便知道了张开与石秀二人率领3000兵马驻扎于新河县的消息。 探子回报时,刘光世正站在一处高坡上,远眺着新河县的方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天助我也!\" 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得知此事后,刘光世大喜不已,当即便决定要带兵前去偷袭。 他召集众将,详细布置了作战计划。夜色渐深,乌云遮月,天地间一片漆黑。这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当晚夜半之时,在月色的掩护之下,刘光世亲率四万大军,人衔草马衔枚,悄无声息地向新河县逼近。 士兵们的口中含着草叶,马匹的蹄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整个队伍如同一片阴影,缓缓向城墙靠近。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也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由于张开休息之前曾对新河县的县令说过,附近并无敌军动向,县令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城头的守军寥寥无几,大多昏昏欲睡,有的甚至靠在墙垛上打起了盹。 整个新河县相当于是一丁点的防备都没有,仿佛一只毫无戒备的羔羊,正等待着猎人的屠刀。 在刘光世的一声令下,四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新河县的城墙。 一时间内,喊杀声四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火把瞬间点亮,如同繁星般在黑暗中闪烁。 云梯被迅速架起,士兵们如猿猴般敏捷地攀爬而上。 城头的守军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慌乱中抓起兵器,却已是措手不及。 箭矢如雨点般射下,却无法阻挡如狼似虎的敌军。 刘光世的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有人登上了城头。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数以万计的火把同时亮起,将城墙外照得亮如白昼。 密密麻麻的云梯如毒蛇般搭上城垛,身着铁甲的宋军士兵潮水般涌上城墙。 凄厉的警哨声终于响起,却为时已晚。 东门箭楼最先陷落,三十余名守军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就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鲜血顺着青砖缝隙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城守府内,张开猛地从床榻上弹起。 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甚至没等完全清醒,肌肉记忆已经让他抓起了枕边的九环大刀。 隔壁房间传来\"砰\"的巨响,石秀踹开房门冲了出来,精铁打造的短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上城!\" 两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二十名亲卫早已持械待命,这些百战精锐甚至不需要主将下令,已经自发组成锥形战阵冲了出去。 街道上乱作一团,逃难的百姓与溃散的士兵挤作一团。 当他们冲上西门城墙时,眼前的景象令众人倒吸凉气。 整整三丈宽的城墙上,宋军的赤旗已经插满了垛口。 守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个年轻士兵的肠子流了一地,却还在用长矛支撑着想站起来。 守将的尸身就挂在箭楼的旗杆上,胸前的铠甲被利刃劈开,露出白森森的肋骨。 \"随我杀!\" 张开怒吼一声,九环大刀划出半月形的弧光。 三个正在屠杀伤兵的宋军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飞上了半空。 石秀更是狠辣,短枪专挑敌人咽喉下手,每次寒光闪过必有一人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 亲卫们结成龟甲阵,大盾顶在前方,长矛从缝隙中不断刺出。 失去指挥的宋军虽然人数占优,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阵脚大乱。 一个宋军偏将举着铁鞭冲来,被张开侧身让过,反手一刀劈成两半。 尸体尚未倒地,石秀的短枪已经刺穿了他身后亲兵的咽喉。 血战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黎明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时,最后一名宋军被石秀踹下城墙。 幸存的守军们瘫坐在地上,铠甲缝隙里不断渗出鲜血。 张开拄着卷刃的大刀剧烈喘息,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血。 \"过来!\" 他突然暴起,揪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守军衣领。 那士兵满脸血污,右耳不知去向,被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说!今夜谁当值?敌军从哪来的?为何没有烽火预警?\" 士兵艰难地咽了口血沫: \"回...回将军,是赵将军当值...可他已经...\" 他颤抖着指向旗杆, \"至于敌军...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石秀闻言瞳孔骤缩。 。。。 第644章 城头血战 残阳如血,将整个城池染成一片暗红。 城头的战旗早已残破不堪,却仍在风中倔强地飘扬,仿佛在宣告着守军最后的尊严。 城墙上的砖石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缝隙间凝结着黑褐色的血痂。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张开拄着卷刃的长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城头格外清晰。 他的铠甲上布满箭矢留下的凹痕,左肩的护甲被生生劈开一道裂口,鲜血顺着铁片缝隙不断渗出。 身旁的石秀也好不到哪去,原本精悍的脸上沾满血污,右臂的绷带早已被染成暗红色。 \"报——!\" 一名哨兵踉跄着奔来,声音嘶哑: \"宋军又上来了!\" 张开猛地抬头,只见城下尘土飞扬,黑压压的宋军如潮水般涌来。 刘光世的帅旗在军阵中格外醒目,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战鼓声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动,数不清的云梯正被士兵们扛着向前推进。 \"准备迎敌!\" 张开厉声喝道,声音却因连番厮杀而沙哑不堪。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亲卫队长——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此刻正死死攥着长枪,指节都泛出青白色。 \"赵虎!\" 张开一把抓住对方肩膀, \"立刻去联系情报司与斥候司,务必将消息传给孙安将军!\" 赵虎闻言浑身一震,布满血丝的双眼顿时通红: \"将军!我不能走!弟兄们都在这儿,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张开的手掌在对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声音却比方才更加嘶哑: \"混账东西!军令如山,容不得你推三阻四!\" 赵虎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渗出。 他猛地单膝跪地,重重抱拳: \"末将...领命!\"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张开突然拽住他的臂甲,将他拉到城墙拐角处。 远处宋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箭矢已经开始零星地落在城垛上。 张开凑到赵虎耳边,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 \"听着,若我今日战死...\"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 \"你去告诉我儿张毅,就说...梁王乃千古明主,要他继承为父志向,誓死效忠大梁!\" 赵虎浑身颤抖,豆大的泪珠砸在冰冷的城砖上。 他重重地点头,铠甲发出\"咔咔\"的响声,随即转身冲下城楼。 在拐角处,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张开已经挺直腰板站在城垛前,残阳为他镀上一层血色轮廓。 \"石秀兄弟。\" 张开头也不回地唤道,手中长刀已经换了一把完好的, \"敌军势大,你带剩下的弟兄试试从东门突围。\" 石秀闻言苦笑,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他指向城外: \"将军请看。\" 只见东门外烟尘滚滚,隐约可见宋军的伏兵旗帜。 \"刘光世这厮早有准备,咱们三千弟兄如今剩下不足半数,突围...怕是难了。\" 说到此处,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石秀一把扯下破烂的肩甲,露出结实的臂膀: \"再者说,我石秀行走江湖多年,何曾做过抛下兄弟独自逃命的勾当?今日能与将军并肩死战,痛快!\" 张开凝视着这个浑身是伤的汉子,忽然也笑了。 他举起长刀,刀锋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好!那便让宋狗看看,我大梁儿郎的骨气!\" 城下的攻势骤然加剧。 第一波箭雨呼啸而至,钉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哆哆\"声。 张开一个侧身,三支羽箭擦着脸颊飞过,在城楼柱子上颤抖着尾羽。 \"滚木准备!\" 石秀的吼声穿透战场喧嚣。 士兵们合力将浸满火油的滚木推下城墙,惨叫声顿时从云梯上传来。 但更多的宋军仍在攀爬,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头时,张开亲自带人冲了上去。 他双手握刀,一个横扫就将最先冒头的宋军头颅斩飞。 热血喷溅在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二名敌兵刚露头,就被他一脚踹中面门,惨叫着坠下云梯。 \"左边!\" 石秀的提醒让张开本能地侧身,一柄长枪擦着肋甲划过。 他反手一刀劈断枪杆,顺势前冲,刀尖精准地刺入对方咽喉。 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 城头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张开的铠甲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条性命。 石秀更是凶悍,双刀舞成一片银光,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 \"将军小心!\" 一名亲兵突然扑来,用身体为张开挡下一支冷箭。 箭矢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了张开满脸。 张开怒吼一声,长刀划过一道弧光,将放箭的宋军连人带弓劈成两半。 战事胶着,城头的守军越来越少。 张开和石秀背靠背站在尸堆中,四周是缓缓逼近的宋军。 张开的左腿被长枪刺穿,只能用刀拄着勉强站立。 石秀的双刀只剩一把,另一把断刃还插在某具尸体上。 城头的厮杀声渐渐稀落,梁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在城墙之上,鲜血顺着砖缝流淌,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刺目的暗红色。 宋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而张开与石秀身边的梁国将士,已从最初的数千人锐减至不足百人。 张开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铠甲早已残破不堪,铁片翻卷,露出内里被刀剑割裂的皮肉。 鲜血顺着他的臂甲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洼。 他的虎口崩裂,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仍旧死死盯着前方不断涌上的敌军。 石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臂被长枪刺穿,此刻只能用左手持刀,刀锋上满是缺口,刃口卷曲,却仍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他的脸上沾满血污,额角一道狰狞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染红了胸前的战袍。 \"将军,咱们的弟兄……快撑不住了!\" 一名亲兵嘶吼着,话音未落,便被一支流矢射中咽喉,踉跄着倒下。 张开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挥刀劈翻一名攀上城垛的宋军士兵。 那人的头颅滚落,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腥腻。 。。。 第645章 独行虎之殇 他抬手抹了一把,视线却因失血过多而微微模糊。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战场上的喧嚣! 张开浑身一凛,本能地想要侧身闪避,可他的身体早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迟缓。 箭矢如毒蛇般袭来,他勉强偏转肩膀,却仍被那支利箭狠狠钉入臂膀! \"呃啊——!\" 剧痛之下,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长刀险些脱手。 他猛地抬头,虎目如电,顺着箭矢袭来的方向望去。 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一名宋国将领正立于城垛之上,手持长弓,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那人脸庞圆润,浓眉上扬,双目深邃如鹰隼般锐利,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 他头戴精铁战盔,身披寒光凛冽的鱼鳞铠甲,外罩一袭醒目的猩红战袍,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皮革腰带,金属雕花扣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下搭黑色战裤,脚蹬高筒战靴,整个人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正是宋国大将,刘光世! 原来,刘光世在城下督战多时,眼见麾下将士久攻不下,心中焦躁,索性亲自攀上云梯,登临城头。 此刻,他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张开,眼中尽是轻蔑与嘲弄。 微风拂过,卷起地上的沙尘,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远处,几只乌鸦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鸣叫,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刘光世身披亮银铠甲,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对面那个衣衫褴褛却依旧挺直腰杆的身影。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随即高声说道: \"张开,你我多年未见,不曾想,怎地落得了如此狼狈。\"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张开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认出了眼前之人——那个曾经在大宋朝廷中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刘光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那些关于刘光世的传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厌恶。 风渐渐大了,吹得战旗猎猎作响。 张开的衣袍在风中翻飞,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身躯。 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刘跑跑嘛?\"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刘光世的心窝。 周围的梁国士兵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笑声在刘光世听来格外刺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佩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张开,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 \"怎么?在西夏、辽国和南方方貌处都丢了脸还不够?如今还要到我东边儿丢一丢脸?\" 张开继续嘲讽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刘光世脸上, \"你这刘跑跑,还当真是给你们老刘家长脸啊!!!\" 刘光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刘跑跑\"这个绰号,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那是边军士兵私下给他起的,讽刺他每逢大战必先逃跑的懦弱行径。 此刻被张开当众揭短,他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也在嘲笑着他的不堪。 刘光世猛地抄起立在身旁的精铁长枪,枪尖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给我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宋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张开等人。 铁甲碰撞声、呐喊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尘土飞扬中,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流淌。 张开和石秀背靠背站立,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 石秀的双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道血花。 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依然保持着凶狠的表情。 刘光世站在远处的高地上,冷眼旁观着这场屠杀。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张开身上,看着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刘光世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没想到张开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 城头上尸横遍野,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刘光世缓缓取下弓,这是一把上好的硬弓,弓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再次搭箭上弦,弓弦被拉成满月,弓弦绷紧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箭簇寒光闪烁,犹如毒蛇吐信,瞄准了城下浴血奋战的张开。 此时的张开早已是强弩之末,浑身浴血,战甲破碎不堪,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仍在汩汩流血。 他大口喘息着,手中长刀拄地,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四周宋兵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间,他怒吼着挥刀劈砍,每一击都带着必死的决绝。 然而,就在他刚刚斩翻一名宋军刀盾手的刹那,刘光世的箭已离弦! “嗖——!” 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箭矢如流星般划破战场喧嚣,直取张开右膝! “噗嗤!” 箭锋贯穿血肉,巨大的力道甚至将他的膝盖骨彻底击碎! 张开闷哼一声,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 鲜血顺着箭杆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黄土。 “杀!” 宋兵见状,更是疯狂扑上,数把钢刀同时劈砍而来! 张开咬牙挥刀格挡,但重伤之下动作早已迟缓。 一柄钢刀狠狠斩在他肩头,刀刃嵌入锁骨,鲜血喷溅; 另一刀则斜劈在他腰间,战甲碎裂,皮肉翻卷。 他怒吼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手一刀捅穿了一名宋兵的咽喉,然而—— “噗!” 一杆长枪从背后猛然刺入! 枪尖穿透背甲,自前胸贯出,鲜血顺着枪杆滴落。 张开浑身一震,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染血枪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艰难地抬头,望向洺州方向,眼中尽是不甘。 “梁……王……末将……去了……” 话音未落,他双目圆睁,身躯轰然倒下,重重砸在血泊之中。 不远处,石秀正与数名宋军精锐缠斗,手中钢刀翻飞,刀锋过处,血肉横飞。 他刚刚斩下一名宋军都头的头颅,忽听张开那声痛呼,心头猛然一颤! “张将军?!” 。。。 第646章 孙安出兵 他猛地转头,正看见张开缓缓倒在血泊之中,双目仍怒视前方。 “啊——!!!” 石秀虎目赤红,狂吼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加凶狠! 刀光如雪,一名宋兵刚举盾格挡,便被他一刀劈开盾牌,连带着半边肩膀斩落! 另一名宋军长枪手挺枪刺来,石秀侧身闪过,反手一刀削断枪杆,再一刀直取咽喉,鲜血喷溅三尺! 然而,就在他杀得兴起之时,城楼上的刘光世已再次弯弓搭箭。 “嗖!嗖!” 两支利箭破空而来! 石秀耳尖微动,本能地侧身一闪,第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可第二支箭却如毒蛇般刁钻,直取他的咽喉! “噗!” 箭锋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鲜血瞬间涌出! “呃……!” 石秀踉跄后退两步,钢刀仍死死握在手中。 他怒视城楼上的刘光世,喉间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战甲。 最终,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地,随即扑倒在血泊之中,至死仍怒目圆睁。 随着张开与石秀相继战死,新河县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宋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残存的梁军士兵仍在负隅顽抗,但终究寡不敌众。 刀光剑影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梁军校尉被数名宋兵围住,长枪刺穿了他的腹部,他却仍死死抓住枪杆,怒吼着挥刀砍翻一人,才最终倒下。 另一名梁军弓箭手被逼至墙角,箭矢射尽后,他拔出短刀,与冲上来的宋兵同归于尽。 血战持续至天明,新河县终于陷落。 刘光世缓步登上城楼,俯瞰满城尸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挥了挥手,身旁亲兵立刻高举起“刘”字大旗,插在城头最高处。 残阳如血,战旗猎猎,新河县彻底易主。 而在城破的混乱之中,一名浑身是血的亲卫——赵虎,正趁着夜色掩护,从城墙破损处翻出。 他咬紧牙关,忍着腿上箭伤的剧痛,跌跌撞撞地冲向城外树林。 身后,宋军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他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终于在黎明时分找到一匹无主战马,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 “驾!” 战马嘶鸣,四蹄如飞,溅起一路烟尘。赵虎知道,自己肩负着最后的希望——必须将新河县陷落的消息传出去! 他昼夜不停,找到了情报司的暗桩。 “快……快报孙将军……新河县……失守了……” 说完,他便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情报司的人不敢怠慢,立刻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孙安手中。 大名府内。 孙安正在内批阅军报。 烛火摇曳间,他刚毅的面容时明时暗。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亲卫跌跌撞撞闯入帐中,单膝跪地时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报!新河县急报!"; 亲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刘光世率大军突袭,新河县...新河县恐已失守!张将军和石将军生死不明!"; 孙安手中的狼毫笔";啪";地折断,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渍。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剧烈摇晃,茶盏倾倒,褐色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你说什么?!"; 孙安的声音低沉如雷,眼中寒光骤现。他一把抓过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待看清内容后,他重重地将竹简拍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传令!"; 孙安的声音在帐内炸响, ";立即集结三万精兵,我要亲自夺回新河县!再派二十名精锐斥候,务必探明城中情况!"; 军令如山,整个大营瞬间沸腾起来。 战马嘶鸣,铁甲碰撞,士兵们奔跑着传递命令。 孙安披挂整齐时,腰间的佩剑在鞘中隐隐嗡鸣,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沸腾的杀意。 他翻身上马,忽然抬头望向阴沉的天际——乌云压顶,雷声隐隐,仿佛预示着一场血战将至。 ";将军,斥候队已先行出发!"; 副将马勥抱拳禀报。 孙安微微颔首,目光如刀: ";告诉他们,若张开、石秀还活着..."; 他握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来!"; 五名精锐斥候快马加鞭,在黄昏时分抵达新河县外三里处的一个小土坡。 斥候队长王猛抬手示意,众人立即勒马隐蔽。 王猛眯起眼睛望向城墙,突然浑身剧震—— 残阳如血,将新河县的城墙染成一片猩红。 城门楼上,两根长矛高高挑起,上面悬挂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王猛也能认出那怒目圆睁的是独行虎张开,咬牙切齿的是拼命三郎石秀。 头颅下方的城墙砖石上,用鲜血涂写着八个狰狞大字: ";逆贼下场,以儆效尤";。 ";畜生!"; 王猛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握刀的手因愤怒而颤抖。 身旁的年轻斥候赵二已经红了眼眶,另一个老兵则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渗出血丝。 ";走!"; 王猛狠狠抹了把脸,调转马头时最后望了一眼城头。 夜风呜咽,卷起几片枯叶,仿佛冤魂在哭泣。 孙安正在帐中研究地图,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忽听帐外一阵骚动,王猛几乎是摔进帐中的。 这个铁打的汉子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将军!张将军和石将军他们..."; 话到此处,竟哽咽难言。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孙安缓缓起身,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 当王猛将所见如实相告后,";咔嚓";一声,孙安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瓷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刘、光、世!"; 孙安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他猛地拔出佩剑,寒光闪过,面前的案几应声而断。 ";传令全军,即刻开拔!我要用刘光世的狗头,祭我兄弟在天之灵!"; 当夜,三万铁骑举着火把如一条火龙般向新河县进发。 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惊起沿途林中栖鸟无数。 士兵们沉默地行进着,只有铠甲碰撞声和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 黎明时分,大军抵达新河县外。 晨雾弥漫中,孙安一马当先来到阵前。 当他抬头望向城墙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两颗熟悉的头颅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张开的发髻已经散乱,石秀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临死前的冷笑。 孙安的双目瞬间布满血丝,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听见兄弟二人把酒言欢时的笑声。 。。。 第647章 攻城! ";刘光世!"; 孙安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声震四野。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乌云盖雪";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城墙。 与此同时,孙安反手从马鞍旁摘下伴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宝弓";落月";,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一支特制的狼牙箭。 西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吹得城头旌旗猎猎作响。 孙安握缰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仰头望向城墙上那两颗悬挂的头颅,双目赤红如焰,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铁甲。 ";张大哥...石兄弟..."; 孙安喉头滚动,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两颗头颅在风中摇晃,散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临终前的痛苦。 孙安能清晰地看见石秀那张年轻脸庞上凝固的不甘。 就在孙安悲愤难抑之际,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沉闷的空气。 多年沙场征战磨砺出的本能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脖颈处寒毛倒竖。 他猛地偏头,一支三棱箭簇的雕翎箭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箭尾白羽在他眼前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好快的箭!"; 孙安心中凛然,额角渗出冷汗。 那箭矢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几缕被削断的发丝缓缓飘落。 他抬眼望向箭矢来处,只见城垛后方立着一个身披亮银甲的身影,手中铁胎弓弦仍在微微颤动。 那人居高临下,铁面下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孙安与他目光相接的刹那,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迸溅。 城头守军见状纷纷举起兵器,寒光闪烁的枪尖在夕阳下连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金属森林。 ";刘光世..."; 孙安咬牙低语,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箭囊。 他曾在军报上见过此人的画像,箭无虚发。 方才那一箭若非他反应及时,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孙安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猛地从箭囊中抽出两支黑羽箭,箭杆上缠绕的红线在风中飘舞如血。 只见他双臂肌肉虬结,弓弦拉至满月,竟是不瞄不望,凭感觉骤然松弦。 ";嗖——嗖——"; 两支利箭破空而去,箭尾划出的气流在空中留下两道扭曲的波纹。 城上守军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得";铮铮";两声脆响,箭矢精准地切断了悬挂头颅的麻绳。 那麻绳足有拇指粗细,却在孙安特制的三棱箭簇下应声而断,断口整齐如刀削。 两颗头颅急速下坠,孙安早已策马前冲。 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他探身展臂,左手接住张开头颅的同时,右臂一揽,将石秀的头颅稳稳抱在怀中。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竟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贼子敢尔!"; 城头传来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刘光世怒发冲冠,银甲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他再次张弓,这次竟是三箭齐发! 箭矢呈品字形呼啸而来,分别瞄准孙安咽喉、心口和坐骑。 孙安临危不乱,右手迅速将两颗头颅护在鞍前,左手已从马鞍侧抽出一柄三尺长的镔铁剑。 那剑身通体乌黑,唯有刃口一线寒光。 只见他手腕轻抖,剑锋在空中划出三道银弧。 ";叮!叮!叮!"; 三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火星四溅。 被斩断的箭杆旋转着插入泥土,箭簇深深没入地面。 孙安借势一带缰绳,战马前蹄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他冷冷瞥了眼城头,正好看见刘光世震惊的表情。 ";驾!"; 孙安猛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本阵。 身后箭雨倾盆而下,刘光世显然怒极,竟命城上弓手齐射。 数十支羽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破空声如群蜂振翅。 孙安头也不回,镔铁剑在身后舞成一片光幕。 剑锋与箭簇相撞的铮鸣声不绝于耳,折断的箭矢在他周围铺了一地。 有支箭穿透剑网,深深扎进他左肩甲缝,却被他浑不在意地一把拔出,随手掷于地上。 本阵将士见状连忙上前接应,盾牌组成铜墙铁壁。 孙安冲入阵中方才勒马,战马口吐白沫,显然已到极限。 他轻抚马颈,这才低头看向鞍前两颗头颅。 孙安颤抖着手指,轻轻拂去张开脸上的尘土。 张开眉头仍紧锁着,仿佛还在为没能保护弟兄们而自责。 ";兄弟..."; 孙安喉头哽咽,泪水滑落。 他想起数日前前,三人还在营帐中痛饮,张开用他那粗犷的嗓音唱着家乡小调,石秀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壶好酒。 如今美酒尚温,故人已逝。 他抬头望向城墙,刘光世的身影若隐若现。 孙安突然拔出染血的镔铁剑,直指城头,声如雷霆: ";狗贼刘光世!害我兄弟性命,此仇不共戴天!老子定要将尔千刀万剐,祭我兄弟在天之灵!"; 吼声在空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 将士们纷纷举兵器应和,喊杀声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在微微颤动。 孙安立于阵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头上那面绣着";刘";字的大纛。 ";来人!"; 孙安声音嘶哑如铁锈摩擦。 两名亲兵立即上前,手中捧着两个用锦缎包裹的木匣。 ";取上好的金丝楠木来。"; 孙安咬着牙下令, ";要整木雕成的匣子,不得有半点拼接。"; 他亲手将两位兄弟的首级安放妥当,又解下自己的猩红战袍覆于其上。 周围的将士无不垂首,铁甲碰撞之声如呜咽。 当最后一缕阳光被城墙吞没时,孙安猛地拔出佩剑。 寒光乍现,剑锋直指城头那抹身影,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攻城!!!"; 号角声撕裂暮色,三万梁军如潮水般涌动。 最前排的盾牌手齐声呐喊,将丈余高的铁盾重重砸入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些精铁打造的巨盾表面布满尖刺,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蓝寒光。 其后云梯队推着五十架包铁攻城梯,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而在军阵中央,十尊黑铁铸就的火炮静静矗立。 炮身缠绕着浸过桐油的麻绳,炮口处的铁锈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饮过无数鲜血。 操作火炮的老兵们正在用绒布擦拭引线槽,他们布满老茧的手指每次拂过炮身,都会带起细微的铁屑。 城头上的刘光世眯起眼睛。 他身着亮银锁子甲,肩头白虎吞口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放箭!"; 随着他手中令旗挥下,城墙垛口突然探出三千弓弩手。 。。。 第648章 白毛虎 弓弦震颤声连成一片,黑压压的箭矢腾空而起,竟在天空中形成一片移动的乌云。 ";举盾!"; 梁军阵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号令。 铁盾瞬间组成密不透风的穹顶,箭雨落下时发出冰雹般的脆响。 偶尔有流矢穿过缝隙,扎进士兵的皮甲,但大多只是浅浅地钉在表层——这些梁军精锐的铠甲内里还衬着三层熟牛皮。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当先锋部队距城墙不足二百步时,孙安突然高举右手。 整个军阵瞬间静止,只有火炮队的士兵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用铁钎调整炮口角度时,金属摩擦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五门轰城头,五门轰城门!"; 孙安的声音在突然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要让宋狗尝尝天雷的滋味!"; 炮手们闻言立即行动起来。 负责城头的五门火炮被抬高了仰角,炮膛里填入特制的开花弹; 瞄准城门的则换成实心铁弹,炮口几乎与地面平行。 引线被火把点燃时,嗤嗤作响的火花在暮色中划出明亮的轨迹。 刘光世此时正扶着城墙眺望。 他注意到梁军阵中那几尊古怪的铁器,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 ";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十道火龙突然从梁军阵中腾起,刺目的火光将方圆百丈照得如同白昼。 惊天动地的轰鸣接踵而至。 五枚开花弹在城头上方凌空爆炸,数以千计的碎铁片呈扇形激射。 刘光世只觉耳膜剧痛,整个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身旁的亲卫队长被一片碎铁削去半边脑袋,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雉堞上。 另外五枚实心炮弹则结结实实撞上城门。 包铁的橡木城门像纸糊般四分五裂,飞溅的木屑中混杂着守门士兵的残肢。 一枚炮弹余势未消,竟将城内箭楼轰出个丈余宽的大洞,砖石崩塌的轰鸣久久不息。 硝烟散去后,城头上的惨状令人毛骨悚然。 破碎的垛口间挂满残破的肢体,有个年轻士兵被铁片拦腰截断,上半身还在地上爬行,拖出长长的血痕。 火炮炸开的缺口处,砖石呈现诡异的熔融状,冒着丝丝白烟。 刘光世挣扎着从尸堆里爬出,亮银甲上沾满碎肉。 他茫然地摸着被震裂的耳孔,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流进领口。 刘光世扶着残破的城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着城外那十门仍在冒着青烟的恐怖铁兽,瞳孔剧烈震颤着。 方才那毁天灭地般的炮击,将坚固的城墙轰得支离破碎的场景,仍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 ";这...这..."; 刘光世喉头滚动,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征战沙场二十余载,见识过无数攻城器械,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兵器。 那些黑铁铸造的怪物,只需一声轰鸣,便能将百步之外的城墙轰成齑粉。 炮弹出膛时的火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也照出了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从未有过的恐惧。 ";有此等利器..."; 刘光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天下何处去不得?";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 他想起朝堂上那些争权夺利的文官,想起日渐衰败的大宋江山,又看着眼前这支装备精良的梁军,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就在刘光世恍惚之际,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那声音如同惊涛拍岸,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他猛地惊醒,急忙探头望去,只见梁军阵中两支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向城门扑来。 当先两员大将格外醒目: 一人银甲白袍,手中虎头湛金枪寒光凛冽; 另一人独眼狰狞,黑甲裹身,一柄九环大砍刀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亲眼所见,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竟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禁心头一颤。 ";快!弓箭手就位!滚木礌石准备!"; 刘光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如此微弱。 城头上的宋军刚从炮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有的还在捂着流血的耳朵哀嚎,有的则呆若木鸡地望着城外汹涌而来的敌军。 刘光世眼见军心涣散,当即拔出佩剑,一剑将身旁一面倾倒的军旗斩断。 ";临阵退缩者,斩!"; 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 这一举动总算让混乱的守军稍稍镇定下来,弓箭手们手忙脚乱地爬上残破的垛口,滚木礌石也被匆匆运上城头。 然而这一切都为时已晚。 马勥、马劲兄弟率领的铁骑已经冲至城下。 城门在方才的炮击中早已四分五裂,此刻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梁歪歪斜斜地挂着。 刘光世见状,当即带着亲兵冲下城楼,直奔城门处。 他必须亲自坐镇,否则城门一失,全城皆休。 当刘光世率兵赶到城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凉。 马勥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舞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三名宋军枪兵同时刺来,却见马勥枪尖一抖,三朵枪花绽放,三名士兵几乎同时捂着咽喉倒下。 马劲更是凶悍,大刀横扫,一名宋军偏将举盾相迎,竟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喷洒一地。 ";拦住他们!"; 刘光世声嘶力竭地喊道,亲自挺枪上前。 然而宋军的防线在这对猛虎兄弟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转眼间就被撕开数道口子。 梁军士兵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喊杀声震耳欲聋。 刘光世眼见局势危急,当即取下背上长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 他深吸一口气,拉弓如满月,瞄准了正在厮杀中的马勥。 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取马勥后心。 然而马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箭矢即将及身的刹那突然侧身,箭锋擦着他的肩甲划过,溅起一串火星。 他猛地回头,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刘光世的位置。 ";刘将军,暗箭伤人可不是好汉所为啊!"; 马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他手中长枪一抖,枪尖上的血珠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时伸出左手,拇指朝下,对着刘光世做了个极具侮辱性的手势。 ";你!";刘光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征战半生,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 第649章 刘光世大战独眼虎 刘光世勒马立于阵前,铁甲上沾满斑驳血渍。 他死死盯着对面军阵中耀武扬威的马勥,胸中怒火如岩浆般翻涌。 这画面像尖刀般剐着他的心肝,握着铁枪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枪尖在风中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乱国贼寇,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刘光世突然暴喝,声如雷霆炸响。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枣红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出两道凌厉的弧线。 尘土飞扬间,枪尖已化作一道银蛇直指马勥咽喉。 就在铁骑即将冲出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横插而来。 只听";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九环大砍刀带着刺耳的风声重重劈在枪杆上。 火星四溅中,刘光世只觉虎口发麻,座下战马被震得连退三步,在泥地上犁出深深的蹄印。 他急抬眼看去,但见来人独目如炬,另一只眼窝覆着狰狞皮罩。 残阳在那柄九环刀上流淌,九个铜环叮当作响,每一声都似催命符般慑人心魄。 刀背上未干的血珠顺着纹路滚落,在黄土上砸出一个个暗红小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刘光世强压心悸厉声喝问。 他注意到对方左颊有道蜈蚣状的旧疤,此刻正随着面部肌肉的抽搐而蠕动,仿佛活物般可怖。 马劲闻言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忽然";呸";地吐出口浓痰,那团秽物擦着刘光世耳畔飞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只会偷袭射暗箭的狗贼,你也配知道老子的名号?"; 话音未落,九环刀已掀起腥风劈面而来。 刀锋过处,空气被撕裂出凄厉的尖啸。 刘光世仓促横枪格挡,";铛";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他暗自心惊,这独眼汉子的膂力竟如此骇人。 不及细想,第二刀又至,这次竟是自下而上的撩斩。 他急忙后仰,刀尖堪堪擦过鼻梁,带起的劲风刮得面皮生痛。 两马交错间,马劲突然变招,大刀如车轮般旋转半圈,九个铜环哗啦啦作响,扰得人头晕目眩。 刘光世眼前一花,再定神时,刀锋已斜劈向腰际。 他慌忙侧身,铁甲仍被划开道寸许长的口子,冰凉的刀刃贴着肌肤掠过,激起一身冷汗。 战局如疾风骤雨,转眼已过十余合。 刘光世枪法渐乱,每次兵器相撞,手臂就酸麻一分。 有次格挡稍慢,刀锋擦过肩甲,迸出一串火星。 他偷眼瞥见马劲那独目中燃烧的战意,如同饿狼盯上垂死的猎物。 ";不能恋战!"; 这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刘光世余光扫过四周,梁军旗帜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忽然想起破城时斩杀的敌将,那两颗头颅此刻应该已悬在营门——至少这份功劳是实实在在的。 心念电转间,他假意催马前冲,却在两马相接的瞬间突然勒缰。 枣红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 趁马劲闪避之际,他枪出如龙,直取对方咽喉。 这招";回马枪";看似凌厉,实则是虚晃一枪。 待马劲挥刀格挡时,他已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 ";休走!"; 马劲怒喝如雷,刀背九个铜环震天价响。 他岂容到嘴的猎物逃脱? 战马嘶鸣着追出,铁蹄踏得尘土飞扬。 两人距离迅速缩短,眼看就要进入大刀的攻击范围。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勥炸雷般的警告: ";兄弟,小心这厮的暗箭!"; 几乎同时,弓弦震动声刺破喧嚣。马劲独目骤缩,凭着多年厮杀的本能猛地偏头。 一支狼牙箭擦着皮罩掠过,箭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他听见箭矢钉入身后旗杆的闷响,木屑簌簌落下。 待他再回头时,刘光世已窜出二十余丈。 那身影在烟尘中时隐时现,很快消失在乱军之中。 马劲独眼中燃烧着嗜血的凶光,九环大砍刀上的鲜血尚未凝固,刀背上的铜环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叮当作响。 他死死盯着刘光世仓皇逃窜的背影,胯下战马焦躁地刨着前蹄,扬起阵阵带着血沫的尘土。 ";驾!"; 马劲猛地一夹马腹,正要追击,忽觉肩头一沉。 转头望去,只见兄长马勥不知何时已策马来到身侧,粗糙的大手正牢牢按在他的肩甲上。 马勥那张被战火熏黑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冷笑,微微摇头道: ";不必着急,西边自然有人对付他。"; 马劲闻言,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最终只能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九环刀重重劈在地上,溅起三尺高的泥浪。 既然追不得那卑鄙的宋将,满腔怒火总要有个宣泄之处。 他猛地转头,独眼锁定不远处一群正在溃逃的宋兵,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杀——!"; 马劲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手中九环大砍刀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刀锋过处,一名宋军士兵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激射而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凄艳的抛物线。 马勥见状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穿透敌人的咽喉。 兄弟二人如同两头发狂的猛虎冲入羊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马劲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一个宋军偏将试图举盾格挡,却被连人带盾劈成两半,内脏混着鲜血洒了一地。 马勥则专挑敌军要害,长枪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似蛟龙摆尾,转眼间就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此时的宋军早已军心涣散,主将刘光世的仓皇逃窜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眼见马氏兄弟如杀神般冲来,不知是谁先扔下了手中的长枪,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 幸存的宋兵纷纷跪倒在地,将额头紧贴着染血的土地,浑身颤抖着等待命运的审判。 ";我等愿降!愿降啊!"; 哀嚎声此起彼伏,却丝毫不能平息马劲心中的杀意。 就在他举起血淋淋的大刀准备继续屠戮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孙安率领的主力部队终于赶到,铁甲森森的梁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将残余的抵抗彻底碾碎。 ";够了。"; 孙安威严的声音传来, ";降者不杀。"; 第650章 拌马索 马劲这才不情愿地收刀入鞘,刀身上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他抬头望去,只见城楼上那面残破的宋字大旗正被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梁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侥幸逃出城外的刘光世正经历着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 他原本精心打理的战袍如今沾满血污和尘土,头盔不知何时已经丢失,散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 身后仅存的五千残兵个个面如土色,不少人身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口。 \"快!再快点!\" 刘光世不断抽打着战马,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尖利。 他频频回头张望,生怕看见梁军的追兵。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西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熊熊烈火封锁了整个城门! 城门洞内,粗壮的横梁正在烈焰中扭曲变形,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更可怕的是,火光映照下,地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寒光闪闪的铁蒺藜,锋利的尖刺在高温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将军,这...\" 副将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光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如同催命符,他知道此刻若调转方向,必定会被梁军追上。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条细流。 \"弟兄们!\" 他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因为绝望而变得嘶哑, \"贼兵将至,我等唯有从此处冲杀而出!随我冲!!!\" 话音未落,他猛地闭上眼睛,狠狠一夹马腹。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载着主人径直冲向火海。 身后的士兵们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刘光世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要被烤焦了。 他死死闭着眼睛,却能透过眼皮感受到刺目的火光。 战马在火海中惊慌失措地跳跃着,每一次落地都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些致命的铁蒺藜。 \"啊——!\"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个士兵的战马踩中铁刺,连人带马栽倒在地,瞬间就被烈火吞噬。 另一个士兵被倒塌的燃烧横梁砸中,化作一个惨叫的火球。 刘光世咬紧牙关,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他感觉自己的铠甲已经烫得吓人,皮肤上传来的灼痛让他几乎昏厥。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一阵清凉的夜风突然拂面而来。 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地冲出了火海! 虽然战马的鬃毛被烧焦了大半,自己的披风也冒着青烟,但竟然真的逃出生天! \"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刘光世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癫狂。 他回头望去,只见西门的烈焰依旧在肆虐,但能跟着他逃出来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 \"走!快走!\" 他不敢停留,带着这支残破不堪的队伍,逃窜而去。 他们身后,新河县城的轮廓在火光中扭曲变形,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灰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血腥味,马蹄踏过之处,溅起的不是尘土,而是混合着鲜血的泥浆。 那些侥幸跟随刘光世冲出火海的士兵们,此刻正在经历着人间炼狱。 一个年轻的骑兵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战马踩中了暗藏的铁蒺藜,锋利的尖刺直接贯穿了马腹。 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手甩进了熊熊燃烧的城门洞。 那年轻士兵在火海中挣扎的身影,很快就化为一具焦黑的枯骨。 \"救...救我...\" 另一个被铁刺刺穿大腿的士兵趴在地上,绝望地向同伴伸出手。 然而还没等有人回应,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倒塌,将他永远埋葬在火海之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城门处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哀歌。 当刘光世终于勒住缰绳,回头清点人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原本五千人的精锐之师,此刻竟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两三百骑。 这些幸存者个个灰头土脸,有的战袍被烧得千疮百孔,有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们惊魂未定的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出征时的锐气。 刘光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 他想起三日前率军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四万大军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的壮观场面还历历在目。 当时他甚至在军帐中对着地图夸下海口,不仅要守住新河县,还要趁机歼灭孙安的三万梁军。 谁能想到,梁军那些喷吐着火舌的恐怖铁管,只用了一轮齐射就轰塌了半面城墙? \"将军...我们...\" 副将沙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此刻右臂缠着染血的布条,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刘光世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新河县城。 在那斑驳的城墙上,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亲率精兵突袭城门,手起刀落斩下张开头颅的瞬间; 石秀那不甘的眼神,在他长枪刺入心窝时骤然凝固的画面。 这些本该是值得夸耀的战功,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走吧。\" 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 \"先退回赵州,其他的...以后再说。\" 刘光世裹紧残破的披风,带着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向赵州方向缓缓行进。 战马的铁蹄敲打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当他们来到一处必经的密林时,刘光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片黑压压的树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枝叶间偶尔传来夜枭的啼叫,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下意识地勒住缰绳,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现在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继续前进。\" 他低声命令道,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紧。 队伍缓缓进入林间小道。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刘光世的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不安地甩着脑袋。 就在他准备安抚坐骑时,突然感到马身猛地一沉—— \"拌马索!!!\"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刘光世只觉得身体突然腾空,然后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 第651章 张开之子 右肩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因为身后已经响起一连串的闷响和惨叫——他带来的两三百骑全部中了埋伏! 尘土飞扬中,刘光世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的手刚摸到腰间的佩剑,就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割断他的喉咙。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看向持剑之人。 那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而坚毅。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轻甲,甲胄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刘光世只觉得眼前之人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青年已经厉声喝道: “刘光世,你害得我父亲性命,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青年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刘光世耳膜生疼。 他浑身一颤,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张刚毅的面孔——那正是当晚奋力抵抗的梁国大将,独行虎张开! 那晚的血战历历在目,张开的怒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刘光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声音沙哑而破碎: “张……张开是你……” 还没等他说完,那青年猛地抬起手中的利剑,剑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后狠狠地抽在了刘光世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刘光世只觉得脸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打得踉跄后退。 他的口中顿时涌出一股腥甜,几颗牙齿混合着鲜血喷溅而出,嘴角更是裂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青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没错,大梁安北将军张开,正是我的父亲!” 刘光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的惊愕愈发浓烈。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青年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冰冷: “记住了,小爷叫做张毅!!!” 话音未落,张毅手中的利剑已经高高举起。 剑刃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 刘光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唰!” 剑光闪过,刘光世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他的眼睛仍然圆睁着,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鲜血从断颈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张毅收起长剑,冷冷地看了一眼刘光世的尸体,随后大手一挥。 霎时间,四周的巷弄中涌出无数埋伏已久的士兵,他们手持利刃,如同潮水般冲向刘光世带来的残兵败将。 那些残兵早已疲惫不堪,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根本无力抵抗。 惨叫声、求饶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不过片刻功夫,刘光世的残部便被屠杀殆尽,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缓缓流入街道的缝隙中。 原来,这一切都在孙安的预料之中。 他深知以火炮之威,攻破城门简直易如反掌。 但孙安并非鲁莽之人,他料定城破之后,刘光世必定会从西门逃窜。 因此,他早早便命令张开之子张毅率领精锐兵马在此设下埋伏,只等刘光世自投罗网。 张毅今年十七岁,刚从讲武堂毕业不久,已在军中效力一年有余。 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独行虎张开的勇武,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谋略。 他的剑法凌厉狠辣,战场上所向披靡; 心思缜密,善于运筹帷幄,连孙安都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将来必成大器。 张开深知乱世之中,唯有实力才能保全性命。 为了让儿子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他毅然将张毅留在了孙安身旁,希望他能在孙安的麾下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孙安,大梁右将军,深受史文恭器重。 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在军中威望极高,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张毅记得第一次见到孙安时的场景——那是在讲武堂的毕业典礼上,孙安亲自为他佩戴上象征优秀毕业生的银质徽章。 那一刻,张毅心中涌起无限敬仰,能够留在孙安麾下效力,是他莫大的荣幸。 \"可是父亲...\" 张毅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永远记得那个噩耗传来的夜晚。 营帐外暴雨如注,传令兵浑身湿透地跪在他面前,声音颤抖地告诉他: 独行虎张开将军战死沙场。 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刘光世!\" 张毅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悲痛逐渐被仇恨取代。 他发誓,一定要亲手为父亲报仇雪恨。 当孙安召见他,命令他率军在西门设伏时,张毅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个机会,他等了太久太久。 离开帅帐后,他立即召集麾下精锐,星夜兼程赶往西门。 夜色如墨,张毅率领三百精兵悄无声息地接近西门。 借着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城墙上稀疏的火把和懒散的哨兵。 正如他所料,刘光世将所有兵力都调往东门抵御孙安,西门防守空虚得可怜。 \"将军,我们真的要现在攻城吗?\" 副将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迟疑。 张毅目光如炬: \"刘跑跑的名号你难道没听过?若等他带大军突围,我们这点人手根本拦不住。\" 他拔出佩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传令下去,一鼓作气拿下西门!\" 战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张毅身先士卒,第一个登上城墙。 他的剑法凌厉狠辣,转眼间就放倒了三个守军。 守城的士兵根本没想到会遭遇突袭,很快就被杀得溃不成军。 不到半个时辰,西门就落入张毅手中。 \"快!布置铁蒺藜!\" 张毅抹去脸上的血迹,急促地下令, \"在城门内侧挖陷坑,里面插满尖木桩!城墙上准备火油!\"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张毅站在城头,望着城内隐约的火光,眉头紧锁。 他深知刘光世狡猾如狐,必须布下天罗地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 第652章 张毅 \"李校尉!\" 张毅唤来心腹, \"你带二十人往南,王校尉带二十人往北。制造混乱,越大声越好!记住,要让刘光世以为我们是从南北两路包抄!\" 两支小队领命而去。 很快,城南城北都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火光四起,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 张毅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剩余人马埋伏在城外暗处。 等待是最煎熬的。 张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握剑的手心沁出汗水。 他不断回想着父亲的音容笑貌,那个总是严肃却会在无人时对他露出微笑的男人,那个教会他骑马射箭的男人,那个...再也回不来的男人。 \"来了!\"哨兵压低声音的警示打断了张毅的思绪。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 张毅屏住呼吸,透过掩体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狼狈不堪的败兵正仓皇逃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刘光世! 。。。 张毅将染血的长剑缓缓归鞘,剑刃与剑鞘摩擦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刘光世那颗双目圆睁的头颅滚落在尘土中,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断裂的脖颈处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将周围的土地染成暗红色。 张毅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他抬头望向东方的天空,那里,新河县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城头上已经插满了大梁的军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将军,我们该去向孙将军复命了。\" 副将上前轻声提醒,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喜悦,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毅的脸色。 这位年轻的将军刚刚手刃杀父仇人,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大仇得报的快意,也不是失去至亲的悲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张毅点点头,伸手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转身跨上战马。 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打着响鼻。 马蹄踏过满地的尸骸,溅起暗红色的血水,在夕阳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沿途的士兵们纷纷向这位年轻的将军投来敬佩的目光——他不仅为父报仇,更为大军攻占新河县立下首功。 有些老兵甚至红了眼眶,低声议论道: \"真不愧是张将军的儿子...\" 此时的孙安已经彻底控制了新河县。 县衙大堂内,烛火通明,孙安正在听取各部的战况汇报。 孙安端坐在太师椅上,虽然铠甲未卸,但神情已经放松了许多。 当他听说张毅不仅成功伏击刘光世,还率先攻破西门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好!好!\" 孙安拍案而起,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堂上的烛火都晃动了几下, \"不愧是张开的儿子!传令下去,全军犒赏三日!杀猪宰羊,让将士们好好庆祝一番!\" 但很快,孙安就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他眉头又微微皱起。 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立即命人备好笔墨,亲自修书一封。 烛光下,孙安运笔如飞,狼毫在宣纸上划出遒劲有力的字迹,将收复新河县、斩杀刘光世的经过详实记录。 写到张毅为父报仇一节时,他的笔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故友之子的欣慰,也有对逝去战友的怀念。 \"来人!\" 孙安将信笺仔细封好,用火漆盖上自己的印信, \"速将此信送往大帅处,务必亲手交到情报司手中!要最快的信鸽,不得有误!\" 信使领命而去,孙安这才开始着手布置城防。 他调兵遣将,在四门增设岗哨,又在城墙各处架设弩机。 经历过失守之痛,他决不允许新河县再次落入敌手。 每道命令都简洁有力,显示出这位老将丰富的作战经验。 而此时在城外的一处僻静山坡上,张毅正跪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 墓碑是用上好的青石打造,上面刻着\"大梁安北将军张开之墓\"几个遒劲的大字,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张毅将刘光世的首级恭敬地摆在墓前,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壶,斟满三杯烈酒。 酒香在暮色中飘散,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父亲,孩儿为您报仇了。\" 他的声音哽咽,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石碑,指尖能感受到石刻字迹的每一个转折, \"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说完,他将三杯酒依次洒在墓前,酒水渗入泥土,仿佛被大地吸收。 晚风呜咽,卷起几片落叶,在墓前打着旋儿,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话语。 张毅在墓前长跪不起,直到星斗满天,月光如水般洒落在这对阴阳两隔的父子身上。 与此同时,史文恭的大营中却是一片沉寂。 主帅大帐内,烛火通明,史文恭背着手来回踱步,沉重的战靴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连日来,这位大梁主帅始终按兵不动,只是每日派出斥候打探冀州方面的消息。 案几上摊开的地图显示,吴玠的六万大军就驻扎在三十里外,却同样毫无动静,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大帅,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王良小心翼翼地端来热茶,茶汤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这是刚煮的参茶,您...\" 史文恭摆摆手,目光依旧盯着地图。 他心知肚明,吴玠在等什么——等刘光世从冀州发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个念头让他如芒在背,却又无可奈何。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情报司的传令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细竹筒,竹筒上还沾着夜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大帅!新河县急报!是孙将军的亲笔信!\" 史文恭一把夺过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 当他看清内容时,紧绷多日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信上说孙安不仅收复新河县,张毅更亲手斩杀了刘光世! 这个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多日来的忧虑一扫而空。 \"好!好!好!\" 史文恭连说三个\"好\"字,声音一次比一次洪亮,眼中精光四射, \"传李助、许贯忠两位军师速来议事!立刻!马上!\" 。。。 第653章 刘光世的信 不多时,两位军师匆匆赶到。 李助一袭青衫,手持羽扇,虽然被深夜唤醒,但眼中依然神采奕奕; 许贯忠则穿着褐色长袍,腰间挂着罗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听完史文恭的叙述,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帐内的烛火因为他们的突然进入而摇曳不定,在帐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天助我也!\" 李助抚掌大笑,羽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刘光世既死,吴玠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此时正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时机!\" 许贯忠捻着胡须补充道,声音沉稳有力:\"吴玠尚不知刘光世已死,必定还在苦等援军。我军可...\" \"此计若成,宋军必乱。\" 李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秋风吹过干枯的芦苇。 他抬起头,目光在史文恭与许贯忠脸上来回扫视, \"但需快马加鞭,迟则生变。\" 史文恭浓眉微蹙,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与远处隐约可闻的操练声交织在一起。 他忽然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妙计!\" 史文恭眼中精光暴射, \"就依许先生所言!\" 许贯忠轻抚长须,微微颔首。 他转身走向帐外,夜风立刻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在三人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 远处,一轮新月刚刚爬上树梢,像一把弯刀悬挂在天际。 \"来人!\" 史文恭一声令下,亲兵立刻掀帐而入, \"备我信鸽!\" 不过片刻,一只灰白色的信鸽被小心捧入帐中。 许贯忠亲自将密信系于鸽足,那信鸽似有所感,不安地咕咕叫着。 当信鸽被抛向夜空时,月光在它展开的翅膀上镀了一层银边,很快便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冀州方向的夜幕中。 两日后,冀州城头。 孙安立于城楼之上,晨风吹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城下,新河县的残垣断壁依稀可见,几面残破的宋军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蜿蜒的官道——那里曾是刘光世四万大军溃败的地方。 \"将军!\" 亲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支细小的竹筒。 孙安接过竹筒,指尖触到竹筒上仍带着余温的蜡封。 他眉头一挑,迅速取出其中的绢布密信。 随着阅读,他嘴角渐渐扬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好!好!好!\" 孙安连道三声,猛地将密信攥在掌心, \"传我将令,全军戒备,按计划行事!\" 他转身望向城内校场,那里整齐列队着数千精兵。 士兵们的铠甲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长枪如林,旌旗蔽空。 孙安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嗅到了胜利的气息。 两日过后, 百里之外的宋军大营。 吴玠在帅帐内来回踱步,脚下的牛皮靴将铺地的兽皮踩出一个明显的凹陷。 帐外蝉鸣刺耳,更添烦躁。 他第三次掀开帐帘,望向新河县方向的天际,却只见一片空茫。 \"报——!\" 传令兵的声音由远及近。 吴玠猛地转身,却见传令兵只是送来了一封无关紧要的粮草文书。 他挥手斥退来人,重重坐回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案上摊开的地图已经被他翻看得起了毛边,新河县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 那里本该有刘光世的捷报传来,可自三日前那封攻占县城的消息后,便再无音讯。 \"来人!\" 吴玠终于按捺不住, \"再派斥候前往新河县,务必探明刘将军动向!\" 亲兵领命而去,吴玠却仍觉心神不宁。 他走到帐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操练的士兵们喊杀声震天,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不安。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吴玠抬头望去,只见一骑绝尘而来,马上之人身着宋军服饰,背后插着一面令旗。 \"报——!刘将军信使到!\" 吴玠眼中精光一闪,大步迎上前去。 那信使翻身下马时明显腿软了一下,险些跌倒。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赶路太急还是别的原因。 \"末将参见吴帅!\" 信使单膝跪地,声音略显颤抖。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吴玠的眼睛,只是双手高高举起一封密信, \"刘将军命末将呈上此信。\" 吴玠接过密信,敏锐地注意到信使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眉头微皱,却听信使急忙解释道: \"末将连日赶路,未曾休息,还望吴帅恕罪。\" \"辛苦了。\" 吴玠点点头,转向身旁亲兵, \"带这位兄弟下去好生休息,备上酒肉。\" 待信使被领走后,吴玠迫不及待地拆开密信。 蜡封完好,印鉴无误,确实是刘光世的私印。 他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吴玠看后,皱纹渐渐舒展,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步回到帐中,将密信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天助我也!\" 吴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大军在自己和刘光世的夹击下溃不成军的场景。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信使临走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神色。 烛火在军帐内摇曳不定,将吴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帐布上如同一个躁动不安的幽灵。 他双手捧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信纸上的墨迹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幽青光,刘光世那特有的瘦金体字迹清晰可辨: \"如今,我军已然尽得冀州之地...\" 帐外夜风呜咽,吹得旗杆上的绳索啪啪作响,像是无数细鞭抽打着夜空。 远处传来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吴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光如饥似渴地扫过每一个字句,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榨取出更多的讯息。 \"三日后便可由冀州兵出洺州,走北洺水镇,直奔阳河平原而去...\"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北洺水镇的地形——那条蜿蜒如蛇的官道穿过两座低矮的山丘,正是行军的绝佳之地。 若是两军如期而至,前后夹击,史文恭那厮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想到这里,吴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待三日后的夜半三更时分...\" 案上的铜漏滴答作响,水珠坠入铜壶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 第654章 萧让,金大坚 吴玠不自觉地计算着时间——三日后的三更,月黑风高,正是用兵之时。 他仿佛已经听到战鼓雷鸣,看到万千铁骑踏破敌营的壮观景象。 \"砰!\" 吴玠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跳了起来,墨汁溅在军图上,像一滩黑色的血迹。 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战意,连日来的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帐外的亲兵闻声探头,却见主帅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色,又识趣地缩了回去。 夜风渐强,穿过帐布的缝隙发出尖利的啸声。 吴玠深吸一口气,将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贴身的锦囊之中。 他的手指触到锦囊内层的一个暗袋,那里藏着一方小小的印章——是官家亲赐的调兵符印。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吴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然而,在这喜悦之中,吴玠却丝毫没有怀疑过这封信的真伪。 这不仅因为送信之人确实眼熟——那个面色黝黑、左眉有一道疤的汉子,曾在刘光世的庆功宴上为他斟过酒; 更因为这字迹,这独一无二的好字,放眼整个大宋军营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写得如此精妙的人来。 吴玠起身走到帐角的书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紫檀木匣。 掀开盖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数十封往来公文。 他熟练地翻找出刘光世去年上呈的奏报,将两封信并排放在案上比对。 烛光下,字迹的起承转合如出一辙,连那特有的撇捺弧度都分毫不差。 \"好字啊...\" 吴玠不禁轻声赞叹。 他想起了去年冬日,在汴京的御书房里,官家赵佶曾手持刘光世的奏章,对着满朝文武感叹: \"刘卿这一手字,便是放在翰林院也是上乘。\" 当时吴玠站在殿角,清楚地看到刘光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 夜更深了,营中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时分。 吴玠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却毫无睡意。他踱到帐门前,掀开帘布向外望去。 漆黑的夜空上繁星点点,如同一把碎银洒在墨玉盘中。 远处哨塔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 这般精妙的字迹,这般周密的计划,除了刘光世还能有谁? 吴玠在心中再次确认。 虽然刘光世素有\"长腿将军\"的戏称——每逢硬仗必先撤退的恶名,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书法,却是无人能够模仿的绝技。 然而吴玠万万没有想到,这封看似天衣无缝的密信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个已经命丧黄泉的刘光世,怎么可能从阴间寄来这封亲笔信? 这其中的玄机,还要从两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物说起... 时光倒流至数年前,在二龙山的苍松翠柏之间,两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正沿着蜿蜒的山道徐徐而行。 走在前面的男子面容清癯,手持一根青竹杖,正是人称\"圣手书生\"的萧让; 跟在后面的矮壮汉子背着沉重的工具箱,是\"玉臂匠\"金大坚。 那日山间薄雾缭绕,松涛阵阵。 二人行至半山腰一处平台时,忽见前方松树下立着一块石碑,碑前站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及时雨宋江。 \"萧先生、金师傅,别来无恙啊。\" 宋江拱手笑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萧让与金大坚对视一眼,上前见礼。 他们注意到那块石碑光滑如镜,上面却空无一字。 宋江轻抚碑面,道出了请二人前来的真正目的——要他们合作伪造一份天降石碑的祥瑞。 山风突然变得猛烈,吹得三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萧让的眉头微皱,但终究抵不过宋江的重金相酬。 接下来的七日里,金大坚负责打磨石碑,萧让则刻写碑文。 当最后一道刻痕完成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二人的足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事成之后,宋江并未强留二人。 于是萧让与金大坚继续他们的云游生涯,走遍了江南江北的名山大川。 直到某个春日的黄昏,在梁山泊畔的一家小酒馆里,他们遇到了一个形貌奇特的中年男子——那人额头异常突出,双眼却深陷如潭,正是大梁情报司的东方主管,旱地忽律朱贵。 酒馆里人声嘈杂,跑堂的小二端着酒菜穿梭其间。 朱贵独坐角落,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萧让执笔的手——那只手正在酒桌上蘸着酒水临摹墙上挂着的《兰亭集序》,一笔一画,惟妙惟肖。 \"好字!\" 朱贵忍不住击节赞叹,声音惊动了专心书写的萧让。 三人就此相识,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当朱贵得知眼前二人就是名满江湖的\"圣手书生\"和\"玉臂匠\"时,惊得手中的酒杯都险些跌落。 酒过三巡,朱贵道出了招揽之意: \"如今天下大势已变,大梁正是用人之际。二位身怀绝技,何不...\" 窗外,一弯新月悄悄爬上柳梢,将清冷的光辉洒在酒桌上。 萧让与金大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动。 多年的漂泊生涯确实令人疲惫,而史文恭建立的大梁正如日中天... 三日后,在朱贵的引荐下,萧让与金大坚正式投入大梁帐下。 他们的绝技很快就在情报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金大坚能完美复刻任何印章,萧让则能模仿天下所有人的笔迹。 当孙安需要伪造刘光世的亲笔信时,这对黄金搭档再次展现了惊人的才能。 萧让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研究刘光世往日的奏章,连每个字的顿挫转折都揣摩得丝毫不差。 金大坚则精心仿制了刘光世的私印,连印泥的成色都与真品无异。 当这封足以乱真的密信完成时,连孙安都不禁拍案叫绝: \"妙哉!有此信在,何愁吴玠不入彀中!\" 此刻,远在宋军大营的吴玠对这些内情一无所知。 他正对着军图仔细推敲三日后的作战计划,时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帐外的风声渐渐平息,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屏息以待... 史文恭他负手立于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营帐,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银光闪闪的铠甲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帐前旌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 \"来人!\" 史文恭沉声唤道。 亲兵立即上前听令。 \"速去将金大坚、萧让二人请来。\" 。。。 第655章 突袭梁营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大步走来。 此人双臂粗壮如铁柱,手掌宽厚有力,正是江湖人称\"玉臂将\"的金大坚。 他身后跟着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面容清癯,十指修长,正是\"圣手书生\"萧让。 二人来到史文恭面前,恭敬行礼。 史文恭满意地打量着二人,缓缓道: \"今有一事需二位相助。 金大坚,本帅欲任你为工部郎中; 萧让,你便担任礼部右侍郎一职。\" 二人闻言,皆是面露喜色,连忙拜谢。 萧让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问道: \"不知梁王有何差遣?\" 史文恭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低声道: \"此事关系重大...\" 三日后,一封署名为刘光世的\"亲笔书信\"便送到了吴玠手中。 这信笺纸质考究,墨迹淋漓,字迹与刘光世平日所书一般无二。 更令人称绝的是信尾加盖的印章,纹路清晰,暗记完整,即便是刘光世本人见了,恐怕也要疑为真品。 这正是萧让的临摹之功与金大坚的篆刻之艺完美结合的杰作。 。。。。 接下来的三日里,吴玠军营中一片忙碌景象。 士兵们磨刀擦枪,战马被精心喂养,各营将领频繁出入中军大帐。 而这一切,都被潜伏在暗处的梁军探子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史文恭的大营却显得异常平静。 营寨外围的防御工事日渐坚固,了望塔上哨兵的身影昼夜不歇。 表面上看去,梁军似乎只是在做固守的准备,但暗地里,一支精锐部队已经悄然埋伏在了预定地点。 第三日黄昏,夕阳如血,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赤红。 吴玠站在高处,远眺梁军大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手按剑柄,心中暗道: \"史文恭啊史文恭,任凭你布防再严密,今夜也难逃一死!\" 晚风吹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助威。 夜幕渐渐降临,一弯新月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三更时分,吴玠军营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六万大军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士兵们屏息静气,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出发!\" 吴玠低声下令。 大军如一条黑色长龙,缓缓向梁军大营方向移动。 月光下,刀枪闪烁着寒光,战马的铁蹄包裹着棉布,行进间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这一路出奇地顺利,竟未遇到任何梁军巡逻队伍。 若是平日,这般异常定会引起吴玠的警觉。 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胜利。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提着史文恭首级凯旋的场景,看到皇帝亲自为他加官进爵的荣耀。 这些幻想让他热血沸腾,完全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随着大军前进,梁军营寨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月光下,营帐排列整齐,哨塔上依稀可见守卫的身影。 吴玠勒住战马,抬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 他抬头望了望月亮的位置,确认时辰已到,当即下令: \"放信号箭!\" \"嗖——嗖——嗖——\"三支火箭划破夜空,在黑暗的天幕上留下三道耀眼的轨迹。这是约定好的进攻信号。 吴玠策马来到阵前,月光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 他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转身面对六万大军,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如雷般炸响: \"将士们!今日便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待斩下史文恭首级,本帅定当重重犒赏三军!金银财宝,加官进爵,应有尽有!\" 士兵们被这番话语激得热血沸腾,紧握兵器的手都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吴玠高举长剑,剑尖直指梁军大营,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 \"随我杀——!!!\" 随着他长剑重重挥下,六万大军如同沉睡的巨兽突然苏醒。 最前排的重甲步兵整齐划一地用刀背敲击盾牌,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在旷野上回荡。 后阵的弓弩手将箭矢搭上弓弦,箭簇在黑暗中泛着幽幽冷光。 骑兵们轻轻夹动马腹,战马喷吐着白雾般的鼻息,铁蹄不安地刨着潮湿的泥土。 \"杀啊!\" 震天动地的呐喊突然爆发,声浪震得雾气都为之颤动。 六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梁军大营涌去,沉重的脚步声让大地都在震颤。 冲在最前的敢死队手持火把,跳动的火光在他们狰狞的面容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铁甲相撞的铿锵声、刀剑出鞘的嘶鸣声、战马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梁军大营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几处篝火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哨塔上的守卫似乎还在打盹,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吴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在睡梦中被乱刀砍死的场景。 然而就在先锋部队距离营门不足百步时,异变陡生! \"嗖——\" 一支鸣镝突然划破夜空,尖锐的啸声如同厉鬼的哀嚎。 紧接着,无数箭矢从营寨的阴影处激射而出,黑压压的箭雨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星光。 箭雨落下时发出\"噗噗\"的闷响,冲在最前的宋军顿时人仰马翻。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箭矢贯穿咽喉,双手徒劳地抓着箭杆,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旁边的战友刚想救援,却被三支箭同时命中面门,仰面栽倒时眼中还凝固着惊恐。 \"举盾!举盾!\" 军官们嘶声力竭地大喊。重甲步兵慌忙举起盾牌,但为时已晚。 第二轮箭雨已经袭来,这次竟是燃烧的火箭。 拖着火尾的箭矢扎进人群,点燃了士兵们的皮甲和头发。 几个火人惨叫着在阵中乱窜,反而冲乱了自己的阵型。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吴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缰绳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这绝非仓促应战能达到的防御强度!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却见对方同样满脸惊骇。 \"将军,我们中计了!\" 副将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箭阵布置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闭嘴!\" 吴玠厉声喝断,额角青筋暴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战场局势。 虽然损失惨重,但六万大军岂是区区箭雨能挡?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锋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血光: 。。。 第656章 合围吴玠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夜!取史文恭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原本有些退缩的士兵们闻言顿时红了眼,一个被射穿肩膀的校尉直接折断箭杆,将染血的断箭狠狠掷在地上: \"杀!\" 他带头冲向营门,身后的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有人用盾牌挡住箭矢,有人挥舞长刀格挡,更有人索性脱去燃烧的皮甲,赤膊上阵。 就在宋军即将冲破营门时,梁军帅帐突然亮如白昼。 十六盏气死风灯同时升起,照出史文恭端坐马上的身影。 他身披猩红战袍,腰间鎏金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照夜玉狮子马通体雪白,在火光中宛如神兽下凡。 \"吴玠小儿!\" 史文恭的声音如同闷雷滚滚,明明隔着百丈却字字清晰, \"夜袭算什么英雄?\" 吴玠闻言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史文恭!兵不厌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高举佩剑,正要下令总攻,却见史文恭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好个兵不厌诈!\" 史文恭猛地抬手, \"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随着他手势落下,三支响箭接连射向夜空,尖锐的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最可怕的是身后——大地开始剧烈震颤,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吴玠仓皇回头,只见地平线上涌来一片钢铁洪流,不知是哪方势力的重骑正如移动的城墙般碾压而来。 吴玠的瞳孔在火光中剧烈收缩,他死死盯着远处翻卷的旌旗。 那面在烈焰映照下猎猎作响的\"梁\"字大旗,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旗面上金线绣制的蟠龙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随时要破旗而出,将他连人带马撕成碎片。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吴玠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舌尖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下意识地勒紧缰绳,胯下的乌云踏雪马不安地刨动着前蹄,将潮湿的泥土刨出四道深沟。 夜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传来的血腥气息。 就在此时,一声惊雷般的暴喝震彻战场: \"吴玠小儿,可认得大将苏定吗!!!\" 这声怒吼如同九天雷霆,震得吴玠耳中嗡嗡作响。 他抬眼望去,只见敌军阵前立着一员虎将。那人身披雁翎锁子甲,头戴凤翅紫金冠,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手中那杆凤翅鎏金镗,镗尖泛着寒光。 座下赤炭火龙驹四蹄翻飞间,竟似踏着流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光痕。 \"小天宝苏定...\" 吴玠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那个自称刘光世亲信的信使冒雨送来的密函。 那绢布上确实是刘光世的手笔。 \"轰隆隆——\" 震天的战鼓声打断了吴玠的思绪。 史文恭的大营突然洞开,沉重的营门在绞索声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火光中,一队队铁甲森然的梁军如潮水般涌出。 当先一骑白马银鞍,马上将领手持方天画戟,月牙刃上寒光流转,正是史文恭本人! 他身后的亲兵高举火把,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全军结圆阵!弓弩手准备!\" 吴玠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他的命令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 梁军两翼骑兵已经展开包抄,沉重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最前排的宋军重步兵刚刚竖起盾墙,就被疾驰而来的铁骑撞得人仰马翻。 \"噗嗤——\" \"啊!\" 利器入肉的声音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起蓬蓬血雨。 一个宋军偏将举刀格挡,精钢打造的刀身竟被戟刃生生劈断,余势不减地将他的天灵盖削去半边,红白相间的脑浆喷洒在周围的士兵脸上。 吴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 那个信使确实是刘光世的亲随,他腰间还挂着刘光世赏赐的羊脂玉佩。 密信上的笔迹他反复核对过,连刘光世特有的\"世\"字最后一笔上挑的习惯都分毫不差。 就连约定的暗号... \"将军小心!\" 亲卫的惊呼将吴玠拉回现实。 一支流矢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在颧骨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痕。 他这才发现苏定的前锋已经突破右翼,距离自己的将旗不足百步。 那个凶神般的梁将正挥舞凤翅鎏金镗,所过之处宋军如割麦般倒下。 一个年轻的校尉试图阻拦,却被溜金镗贯穿胸膛,整个人被挑飞到半空,鲜血如雨点般洒落。 \"撤!往东面突围!\" 吴玠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 但为时已晚,梁军的合围已经完成。 东面的山坡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埋伏多时的弓弩手开始倾泻箭雨。 特制的三棱箭簇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落下,将试图突围的宋军钉死在地上。 一个中箭的士兵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接踵而至的箭矢钉成了刺猬。 战场中央,史文恭的白马已经染成赤色。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虚踏。 宋军的阵型早已支离破碎,却仍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吴玠的帅旗歪斜地插在尸堆中,被鲜血浸透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稳住!稳住阵型!\" 吴玠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卷刃,铁甲上布满了刀痕箭孔。 身边的亲卫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三个浑身浴血的老兵还在死死护着他。 远处,一面绣着\"苏\"字的大旗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向这边推进。 旗下一员虎将手持凤翅鎏金镗,镗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正是大梁前将军小天宝苏定! 他身旁两员大将更是凶神恶煞——左边酆泰手持一对镔铁锏,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 右边东方哮抡着铁方梁,所过之处尽是骨断筋折的惨嚎。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吴玠对身边仅存的几个将领吼道。 一员白袍小将应声而出,挺枪直取苏定。 可还未近身,一支雕翎箭突然破空而来,正中咽喉。 小将捂着喷血的脖子栽下马去,至死都没看清箭从何来。 第657章 吴玠之死 \"是花荣!\" 有人惊恐地大喊。 果然,远处高坡上,小李广花荣正挽弓搭箭,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他身旁的项元镇也不甘示弱,连珠箭发,转眼间又射倒三名宋将。 二人的箭术神乎其技,每一箭都精准地穿透甲胄缝隙,带走一条性命。 借着箭雨掩护,苏定如猛虎般冲至吴玠面前。 他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杀红了眼。 \"吴玠!\" 苏定怒吼着,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张开、石秀两位兄弟的血债,今日要你百倍偿还!\" 吴玠仓促举剑相迎,可他那点武艺如何是苏定对手? 凤翅鎏金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下,\"铛\"的一声脆响,吴玠的佩剑应声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凉的弧线,深深插入十步外的尸堆中。 \"死吧!\" 苏定第二镗已然抡圆。 吴玠恍惚间看到镗刃上反射的夕阳,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最后的念头竟是: \"刘光世...到底有没有投降...\" 这个疑问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吴玠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苏定的战袍上,为那本就鲜艳的红色又添了一分狰狞。 无头的尸身缓缓跪倒,最终扑倒在血泊中,手指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主帅死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这句话,宋军顿时大乱。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些边关老兵竟没有四散溃逃。 他们自发地聚集成一个个小圈子,背靠背地继续抵抗。 有人捡起断枪,有人握着半截断刀,甚至有人赤手空拳地扑向梁军骑兵,用牙齿撕咬马腿。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一个独臂老兵高喊着,用仅剩的右手挥舞着卷刃的朴刀。 他的喊声很快被淹没在厮杀声中,但那决绝的身影却深深印在了史文恭眼中。 史文恭勒住战马,抬手示意暂停进攻。 他望着这些明知必死却仍在抵抗的宋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旷野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残缺的旌旗,几杆绣着\"宋\"字的军旗斜插在尸堆里,被晚风撕扯出呜咽的声响。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铁锈气息在空气中凝结,引来成群的乌鸦在低空盘旋,它们嘶哑的啼叫像是为这场惨烈战役奏响的哀歌。 宋军残部龟缩在最后一道拒马防线后,原本锃亮的鳞甲此刻布满刀痕箭孔,甲缝间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渍。 这些久经沙场的边军将士眼中再不见往日锐气,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绝望。 他们机械地攥着卷刃的兵刃,手背青筋暴起,却不知为何而战。 主帅吴玠的战死,对他们的影响不可谓之不大。 \"呜——\" 梁军阵中突然响起低沉的号角声,如闷雷般滚过战场。 只见玄甲铁骑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匹通体漆黑的乌骓马踏着血泥缓步而出。 马背上那员大将头戴凤翅紫金盔,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掌中方天画戟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当他策马行至阵前时,整片战场竟为之一静,连乌鸦都暂时停止了啼叫。 \"宋国的边军听好了!\" 史文恭运足中气,声浪震得地面残箭都在微微颤动。 他抬手摘下兜鍪,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吾乃梁王史文恭!\" 这声炸雷般的宣告惊得宋军阵中一阵骚动,几个年轻士卒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史文恭将画戟重重插进泥土,溅起的血点落在他的铁靴上。 环视着那些满面尘灰的宋军,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好儿郎。\" 他右手抚过戟刃,任由敌人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三年前青石峡阻击战,你们三千人挡住西夏五万铁骑三天三夜; 去年黄河决堤,是你们用身体堵住溃堤...可如今呢?\" \"看看你们守护的大宋!\" 史文恭突然提高声调,战马随着他的怒喝人立而起, \"朝廷克扣军饷的文书还在你们怀里揣着吧?那些贪官用你们卖命的钱修宅院养歌姬!\" 宋军阵中开始出现细微的啜泣声。 一个独眼老兵颤抖着摸向怀中,那里藏着他收到的家书,妻子在信中说县官为讨好蔡京,竟将春耕的种子都搜刮去做了寿礼。 史文恭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他指着远处梁军阵中飘扬的\"免赋三年\"大旗: \"我大梁境今年夏税每县收不足汴京三成。\" 他解下腰间皮囊掷向宋军阵前,醇厚的酒香立刻在血腥中弥漫开来: \"这是洺州百姓自酿的屠苏酒,他们说''梁王替我们赶走了收生辰纲的狗官''。\" 不知何时,宋军最前排有个络腮胡校尉松开了握刀的手。 精铁打造的横刀\"当啷\"一声砸在箭簇上,惊飞了几只正在啄食尸体的乌鸦。 \"不打了...不打了...\" 校尉撕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狼头刺青。 这是边军死士的标记。 他踉跄着向前走去,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婆娘饿得吃观音土的时候...朱勔在给朝廷运花石纲啊!\" 这声泣血般的呐喊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先是零星的兵器落地声,很快演变成连绵不断的金属碰撞声。 有个年轻士兵跪在地上,疯狂撕扯着绣有\"御前\"字样的战袍: \"我弟弟才十四岁...被拉去修艮岳累死了啊!\" 史文恭静静望着这一切,右手在画戟上越握越紧。 注意到仍有约两万宋军保持着战斗姿态,这些大多是世代将门的亲兵。 梁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正要抬手示意骑兵准备冲锋,忽然瞳孔一缩。 那些顽固派中走出个白发苍苍的老校尉。 老人解下佩剑捧在掌心,却转身对着同袍吼道: \"吴家将的儿郎们!想想真定府那些饿死的百姓!\"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东方, \"汴京城里那些大人物,可曾正眼看过我们这些丘八?\"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丧钟。 当象征着吴氏将门的金刀被掷入尘土时,整片战场爆发出震天的哭嚎声。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突然翻身下马。 大步走向跪倒满地的降兵,亲手扶起那个最先投降的络腮胡校尉: \"传令!宰杀百头肥猪,今晚我要与兄弟们痛饮!\" 三日后,洺州城校场点将台上,史文恭望着绵延至天际的营帐,十四万大军炊烟在晨曦中交织成恢宏的画卷。 。。。 第658章 穆弘终升官 他的目光深沉,思绪却飘回了数日前那场惨烈的新河县之战。 张开与石秀,两员虎将,率领数千死士死守城门,最后更是惨死新河县,至死仍紧握兵刃,屹立不倒。 \"传令。\" 史文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城楼之上。身旁的亲兵立刻肃立待命。 \"追封张开、石秀二人为关内侯,以彰其忠勇。\"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 \"厚葬,立碑祭奠。\"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消息传遍全军。 将士们听闻此事,无不肃然起敬。张开与石秀之名,自此镌刻于梁军战史之中,成为无数士卒心中不朽的传奇。 翌日,洺州城内校场之上,战鼓擂动,旌旗猎猎。 史文恭身披玄甲,腰悬宝剑,立于点将台中央,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诸将。 \"穆弘!\" 他沉声喝道。 \"末将在!\" 征东司马没遮拦穆弘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应声。 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双眼眸如鹰隼般锐利,乃是梁军之中赫赫有名的猛将。 \"念你战功卓着,今日升你为安北将军!\" 史文恭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校场之上。 \"末将必不负梁王所托!\" 穆弘重重抱拳,眼中战意熊熊。 紧接着,史文恭又升任张开之子张毅为安北司马,辅佐穆弘。 如今吴玠的十万大军已然覆灭,宋国边军精锐尽丧,河北之地,再无强敌可挡梁军铁蹄。 史文恭深知,此刻正是乘胜追击,一举攻占河北西路的最佳时机。 三日的休整,让将士们恢复了元气。 洺州城内,铁匠铺日夜不息,打造兵刃; 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运入军营; 战马嘶鸣,甲士列阵,整座城池笼罩在战前的肃杀氛围之中。 第四日黎明,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史文恭便已披甲登城,俯瞰着城外集结的大军。 十四万将士,黑压压地铺满了整个平原,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传令!\" 他猛然抬手,声音如雷霆炸响。 “令小天宝苏定,铁锏大将酆泰,青面兽杨志,没羽箭张清,霹雳火秦明,铁方梁东方哮等六人,分别带兵前去攻占河北西路境内的其余州府。” 六人领令之后,分别各自带兵前往。 洺州城内的三日休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史文恭的情报司如同无形的蛛网,将吴玠十万边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迅速扩散至天下各处。 信使快马加鞭,飞鸽传书,甚至商旅走卒皆成了传播的媒介。 短短数日,这则震撼天下的战报便如野火燎原,烧遍了大宋疆土。 汴京城内,朝堂之上,宋徽宗赵佶听闻此讯,手中御笔\"啪嗒\"一声坠地,溅起几点墨汁,染污了龙袍下摆。 蔡京、蔡攸等权臣面面相觑,额角渗出冷汗。 他们曾以为吴玠的边军至少能拖住史文恭半年,谁曾想,不过月余,十万精锐竟灰飞烟灭! 朝堂上一片死寂,唯有殿外秋风卷着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大宋的虚弱。 而在江南,方貌立于洞庭湖畔的军帐前,手中捏着密报,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好一个史文恭!\" 他冷笑一声,转身对麾下众将道: \"宋廷已如朽木,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当夜,洞庭水寨战船云集,数万义军开始向江西、两浙等地进发。 淮西王庆的反应更为直接。 他赤裸上身,露出满背的刺青,在聚义厅内一脚踢翻了酒案,狂笑道: \"宋狗也有今天!\" 随即下令调集五万大军,直扑淮南各州府,誓要在史文恭之前,先撕下一块肥肉。 至于河北田虎,这个盘踞河东多年的枭雄,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召集心腹谋士,连夜商讨对策。 \"史文恭若拿下整个河北,下一个目标必是我河东!\" 田虎咬牙切齿,当即下令加强代州、辽州防务,同时暗中联络金国,企图借外力制衡史文恭。 史文恭站在洺州城头的箭楼上,北望燕云。 秋风凛冽,吹动他猩红的战袍。 亲兵递上最新战报:辽国上京陷落,天祚帝西逃。 金国铁骑如狂风扫落叶,已占领辽东全境。 \"完颜阿骨打...\" 史文恭喃喃念出这个令辽国闻风丧胆的名字。 他比谁都清楚,当金国彻底吞并辽国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大梁。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头猛虎南下之前,先打造好足以抵御的铜墙铁壁。 而派出的各路兵马也捷报如雪片般飞来。 史文恭嘴角微扬,但眼中毫无喜色。他转身对身旁的李助道: \"先生以为,田虎会坐以待毙吗?\" 李助轻摇羽扇,眯眼道: \"田虎此人,豺狼之性。必会联合金国以抗我军。但此时的金国,恐怕根本对其无暇顾及。\" 史文恭颔首,当即挥毫写下军令: \"传令林冲,着呼延绰率两万精兵南下,三日内必须攻取代州!\" 十日内,河北西路全境易帜。 捷报传回洺州时,史文恭正在沙盘前推演。 他轻轻将代表梁军的红旗插满河北西路,又拔出佩剑,点在河东路的辽州位置上。 \"该会会田虎了。\" 燕云之地,朔风呼啸。 林冲展开密信时,铠甲上还带着塞外的寒霜。 他立即召来呼延绰。 这位使铁鞭的名将正在校场操练骑兵。 \"代州。\" 林冲言简意赅地指着地图: 呼延绰咧嘴一笑,铁鞭在掌心敲出火星: \"末将最擅长打落水狗。\" 两万铁骑连夜出发。 马蹄裹布,衔枚疾走。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在代州城头时,守军惊恐地发现,城外原野上已布满黑压压的军阵。 同一时刻,史文恭亲率五万大军出壶关,直扑辽州。 先锋官是刚刚立下大功的霹雳火秦明。 当梁军的云梯搭上辽州城墙时,守将还在等待太原的援军。 史文恭立马高岗,眺望着硝烟升起的辽州城。 身后李助轻声道:\"拿下辽州后,我军便可北上收取丰州、府州...\" 与此同时,史文恭的心中也在暗自思量。 如今的河东之地,在田虎的攻略之下,已然仅剩下了近半的地盘。 只剩下了。 丰州,府州,麟州,岚州,宪州,代州,辽州,忻州等八州。 火山军,保德军,奇岚军,宁化军,平定军等五军。 以及太原府。 共八州,五军,一府的14处之地。 史文恭意在拿下辽州之后,派人驻守辽州,而后史文恭亲率大军继续北上,将河东之地除去田虎所占据的地盘尽皆收入囊中。 。。。 第659章 邬梨打太原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河东大地上肆虐,呼延绰的两万铁骑踏过荒芜的田野,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与此同时,史文恭率领的十四万大军如黑云压境,旌旗蔽空。 大梁此次共出动十六万雄师,开始了对河东路的全面征伐。 代州的城墙在呼延绰的猛攻下摇摇欲坠。 守城的宋军将士们满脸烟尘,箭矢已所剩无几。 呼延绰身披重甲,立于阵前,看着城墙上渐渐稀疏的守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传令下去,三通鼓后,全军攻城!\" 他的声音在秋风中格外清晰。 随着战鼓雷动,大梁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一架架竖起,喊杀声震天动地。 与此同时,史文恭的大军已将辽州围得水泄不通。 辽州太守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额头渗出冷汗。 史文恭端坐马上,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投石机立即发出轰鸣,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砖石飞溅。 不到三日,辽州城门便被攻破,史文恭率军长驱直入。 消息传到田虎耳中时,他正在晋阳宫中饮酒作乐。 听闻代州、辽州相继被史文恭拿下。 田虎在殿中来回踱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终于,他停下脚步,指着胞弟田豹: \"就由你为主帅,尚书李天赐、枢密邬梨随军,统率十万精兵,即刻发兵太原府!\" 田豹领命而去,但所谓十万精兵,实则水分极大。 校事府叶清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正在集结的军队,眉头紧锁。 他悄悄写下一封密信,以信鸽送往史文恭处。 信中写道: \"田豹所率之兵,号称十万,实则精锐不过四万之数,余者皆为临时征召的农夫商贾,未经战阵,不堪大用。\" 史文恭接到密信时,正在赵州城外的中军大帐中研究地图。 烛光下,他刚毅的面容忽明忽暗。 看完信后,他轻笑一声,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田虎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他对身旁的王良说道, \"不过正合我意。\" 帐外狂风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史文恭走到帐外,望着太原府的方向。 那里有何灌坐镇,此人乃西北宿将,用兵老道。 太原城更是城墙高厚,护城河宽阔,易守难攻。 史文恭深知,与其硬碰这块硬骨头,不如坐山观虎斗。 \"传东方哮来见我。\" 史文恭下令道。 不多时,一员虎将掀帐而入,正是大将东方哮。 史文恭指着地图上的赵州说道: \"你带两万人马留守此地,密切监视太原府动向。若田豹与何灌两败俱伤,即刻飞马来报。\" 东方哮抱拳领命: \"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托!\" 次日清晨,史文恭亲率大军继续北上,目标直指平定军。 秋风瑟瑟,行军路上落叶纷飞。史文恭骑在马上,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平定军虽是小州,但地理位置重要,拿下此地,河东路东北部便尽在掌握。 此时平定军州府内已乱作一团。 守将王欢在府衙内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州已陷,太原府又被田豹大军围困,我等该如何是好?\" 他焦急地问道。 副将刘成拱手道: \"将军,以我军区区两万千守军,如何抵挡史文恭十万雄师?不如...\" 他欲言又止。 王欢停下脚步,盯着刘成: \"不如什么?\" \"不如开城纳降。\" 刘成低声道, \"史文恭用兵如神,连克数州,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保全城中百姓。\" 王欢长叹一声,望向窗外。 夕阳西下,将城墙染成血色。 他想起家中老母妻儿,终于下定决心: \"明日一早,开城投降。\" 当史文恭的大军抵达平定军城外时,城门已然大开。 王欢率领城中官吏,手捧印信跪在城门前。 史文恭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秋风吹动他的战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王将军深明大义,免去一场兵戈,实乃百姓之福。\" 史文恭下马扶起王欢, \"起来吧,今后还望多多相助。\" 就这样,史文恭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平定军。 入城后,他立即命人张贴安民告示,严令士兵不得扰民。 夜幕降临,史文恭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太原府方向。 残阳如血,将平定军营地的旗帜染成暗红色。 史文恭正与诸将在中军帐内议事,忽闻帐外战马嘶鸣,亲兵快步进来禀报前线军情。 就在此时,太原府方向的天空已被战火映红,滚滚狼烟直冲云霄。 太原城外五十里处,田豹率领的十万大军如黑云压境。 铁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战马的铁蹄将官道踏得尘土飞扬。 这支晋国精锐部队刚刚接连攻下太原府外围的清源、徐沟、阳曲三县,此刻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太原府城推进。 \"报——\" 一名探马飞驰至田豹马前, \"启禀大王,太原守将何灌已在城头布下重兵,箭垛后弓弩手林立!\" 田豹冷笑一声,他身披金丝软甲,胯下乌骓马不安地刨着前蹄。 \"传令邬梨,即刻督军攻城!本王要在日落前看到太原城头插上我晋国大旗!\" 战鼓声顿时响彻四野。 邬梨得令后立即整顿兵马,这位身材魁梧的将军挥舞着九环大刀,在阵前来回奔驰。 \"儿郎们!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随着号角长鸣,第一波攻城部队推着云梯车、冲车向城墙逼近。 箭矢如蝗虫般从城头倾泻而下,不断有士兵哀嚎着倒下。 但更多的晋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很快就有数十架云梯搭上了太原城墙。 城头上,守将何灌目光如炬。 这位年近五旬的老将身披鱼鳞甲,手持铁胎弓,正在箭垛间来回巡视。 \"放滚木!倒金汁!\" 他沉着下令。 顿时,燃烧的滚木和沸腾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云梯上的晋军惨叫着跌落。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日暮。 邬梨先后组织了七次冲锋,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但太原城依然固若金汤。 夕阳西下时,邬梨不得不鸣金收兵。 第二日拂晓,战鼓再次擂响。 这次邬梨改变了策略,命弓箭手以火箭压制城头守军,同时派精锐死士扛着撞木冲击城门。 。。。 第660章 何灌箭射邬梨 何灌早有准备,命令守军以湿棉被遮挡火箭,又用铁索吊下千斤闸,将撞木连同攻城士兵一并砸成肉泥。 到了第三日正午,邬梨已是焦躁万分。 他亲自披挂上阵,带领亲兵队冲到城墙下督战。 \"今日不破此城,誓不收兵!\" 他怒吼着,声音嘶哑。 就在此时,城头的何灌眯起眼睛,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 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出,正中邬梨右臂铠甲缝隙! \"啊!\" 邬梨惨叫一声,从马上栽落。 城头上的何灌见状大喜,立即命令: \"开城门!全军出击!\"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轰然落下。 何灌一马当先,率领八千精锐杀出城外。 他手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转眼间就杀到了邬梨坠马之处。 \"邬梨老贼,纳命来!\" 何灌大喝一声,蛇矛直取邬梨咽喉。 邬梨勉强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迸裂。 他捂着受伤的右臂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晋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骑白马。 马上一员女将,头上插着凤凰金钗,在黑发间若隐若现; 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亮得连白雪都比不上。 她脚踩镶着宝石的马镫,穿着尖头的红色战靴; 手里握着一杆方天画戟,那握着兵器的手却像嫩玉一样白皙。 纤细的腰身稳稳坐在马背上,紫色的腰带随风飘动; 轻盈的身姿披着绣花战袍,像被朝霞笼罩一般。 脸蛋像三月的桃花一样娇艳,眉毛好似初春的柳叶般细长。 正是是邬梨的养女——琼英! \"休伤我父!\" 琼英娇叱一声,方天画戟如银龙出海,直取何灌面门。 何灌急忙回矛格挡,两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琼英左手一扬,三颗飞石破空而来,分别打向何灌双目和咽喉。 何灌大惊,慌忙侧身闪避。 就这片刻耽搁,琼英已纵马冲到邬梨身旁。 \"父亲快走!\" 她单臂将邬梨提上马背,同时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将追来的宋军尽数逼退。 何灌稳住阵脚后,立即指挥部下包抄。 \"拦住那女将!别让他们跑了!\" 数百名弓箭手同时张弓搭箭。 琼英临危不乱,左手连珠炮般掷出飞石。 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不绝,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宋军应声落马,每人眉心都嵌着一颗鹅卵石。 她趁机调转马头,向本阵疾驰而去。 \"放箭!\" 何灌怒吼。 箭雨倾盆而下,琼英却如背后长眼,画戟回旋如轮,将箭矢尽数击落。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她突然回身一掷,一颗飞石如流星赶月,正中何灌头盔。 \"铛\" 的一声巨响,何灌只觉头顶如遭雷击,眼前金星乱冒。 等他回过神来,琼英已带着邬梨冲回晋军阵中。 城门楼上,守军见状连忙鸣金收兵。 何灌摸着凹陷的头盔,心有余悸地望着远去的白马红袍,终是不敢再追,只得收兵回城。 夕阳下,太原城墙内外尸横遍野,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当夜,太原城南三十里的一处密林中,叶清将战况详细写在绢布上,然后小心地系在信鸽腿上。 \"速去告知梁王。\" 他低声说着,将信鸽抛向夜空。白鸽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北方漆黑的夜幕中。 微风卷着枯叶在军营中打着旋儿,史文恭正在军帐中研究太原府周边的地形图。 烛火摇曳间,忽然听到火万城在帐外禀报: \"梁王,叶清有紧急军情送达。\" 史文恭接过信笺,当看到\"琼英\"二字时,眉头猛地一挑。 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放下信纸,踱步到帐外,望着满天星斗,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琼英...\" 他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原着中的种种情节。 那个身世凄惨的女子,本姓仇,十岁时父亲仇申惨死在田虎刀下,母亲宋氏为保贞洁投崖自尽。 年幼的琼英被邬梨掳去,因容貌出众被收为养女。 后来得知身世真相,她忍辱负重,最终与张清等人设计毒杀了邬梨,为父母报仇雪恨。 夜风拂过,史文恭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转身回到帐中,在案前沉思良久。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帐壁上摇曳不定。 终于,他提起狼毫笔,在特制的薄绢上写下密信。 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慎重,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来人。\" 史文恭唤来亲信, \"速将此信用三号信鸽传给叶清,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中。 史文恭站在帐外,望着信鸽飞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潭水。 他知道,这封信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太原城外三十里的晋军大营中,叶清正在自己的营帐内来回踱步。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帐布上,显得格外焦躁。忽然,帐外传来信鸽特有的咕咕声。 叶清快步走出帐外,从信使手中接过竹筒。 当他借着月光看清信上的印记时,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史文恭的亲笔密信,用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暗记。 回到帐内,叶清小心翼翼地展开密信。 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他的表情从震惊到犹豫,最后化为深深的挣扎。 烛光下,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要到这个时候了吗?\" 叶清喃喃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他望向琼英营帐的方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多年来,叶清与琼英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妹。 当年他投靠史文恭,成为校事府密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琼英报仇。 但这件事,他从未向琼英透露半分。 每次看到琼英天真无邪的笑容,他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这个倔强的姑娘了,若是知道真相,定会不顾一切地复仇,而田虎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 叶清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史文恭在信中说得明白,时机已到,是时候让琼英知道真相了。 夜更深了,晋军大营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叶清从药箱中取出一包精心准备的草药,这是他特意为琼英调配的金疮药。 借着月光,他看见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 第661章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琼英的营帐位于大营东南角,比其他将领的营帐小一些,但收拾得格外整洁。 帐前挂着两盏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叶清在帐外站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小姐,我给您拿来了一副上好的草药,可加快伤口的恢复。\" 帐内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是琼英清脆的声音: \"叶清哥?\" 脚步声由远及近,帐门很快被掀开。 月光下,琼英只穿着素白中衣,外披一件淡紫色纱衣。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见到叶清,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么晚了,叶清哥怎么还过来?\" 琼英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开, \"快进来坐。\" 叶清跟着琼英进入营帐。 帐内点着两盏油灯,光线柔和。 一张简易的木桌上摆着几卷兵书,旁边是琼英的铠甲,擦得锃亮。 角落里放着一个小香炉,袅袅青烟升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我听说你今天受了伤。\" 叶清说着,将药包递给琼英, \"这是用雪莲和当归特制的金疮药,效果比军中的要好得多。\" 琼英接过药包,凑到鼻尖轻轻一嗅,眉眼间满是欣喜: \"好香啊!还是叶清哥最疼我,什么事都想着我。\" 她小心地将药包放在桌上,转身给叶清倒了杯热茶 叶清的目光落在琼英的左臂上,那里缠着一圈白布,隐约透出淡淡的血色。 眼神顿时变得心疼起来: \"伤口深吗?还疼不疼?\" 琼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不过是被箭矢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 她见叶清脸色凝重,又笑着补充道: \"真的不疼啦,叶清哥别担心。\" 叶清却皱起眉头: \"你总是这样,战场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就会...\"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琼英察觉到叶清情绪不对,轻轻握住他的手: \"叶清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帐外,一阵秋风吹过,掀起帐帘一角。 月光趁机溜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痕。 叶清望着琼英关切的眼神,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真相。 \"没什么,只是...\" 叶清勉强笑了笑, \"只是看你受伤,心里难受。日后冲锋陷阵,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军阵之上,到处都是杀机,一支冷箭,一把暗刀,都可能...\" 琼英听着叶清絮絮叨叨的叮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从父母离世,邬梨虽然收养了她,但真正关心她的,只有叶清一人。 她低下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叶清哥。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 烛火在帐内轻轻摇曳,将琼英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目光如水般落在叶清脸上。 \"今日叶清哥前来,不单单只是为我送这副草药的吧?\"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 \"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叶清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落在案几上。 他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营帐外,秋风掠过旗杆,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你且等等。\" 叶清低声道,随即谨慎地起身,脚步轻得如同猫儿般挪到营帐门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帐帘一角,月光趁机溜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痕。 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叶清屏息凝神,直到确认四周再无他人,这才放下帐帘,转身时脸上的表情已变得异常严肃。 油灯的火焰在他眼中跳动,映照出深沉的忧虑。 回到琼英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今日我来找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正是有一桩要紧的事,说给你听。\"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 \"你可要仔细听真。\" 琼英见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她从未见过叶清如此郑重的模样,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灯芯偶尔发出轻微的爆响。 叶清的目光落在琼英脸上,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彻底改变这个他视如亲妹的女子的一生。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可知道你亲生父母是如何去世的。。。\" 。。。 随着叶清的叙述,琼英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他详细讲述了二十年前那场惨剧: 仇家满门被田虎所灭,父亲仇申惨死在乱刀之下,母亲宋氏为保贞洁投崖自尽。 说到年幼的琼英被邬梨掳走时,叶清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泛起泪光。 \"邬梨见你生得标致,便收为养女...\" 叶清说到这里,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他就是杀害你父母的帮凶!\" 琼英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坐在原地。 烛光下,她的瞳孔急剧收缩,嘴唇微微颤抖。 叶清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中盘旋。 帐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琼英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目光涣散,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些年来与邬梨相处的片段: 那个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的\"父亲\",那个手把手教她武艺的\"师父\",那个今日在战场上她拼死相救的\"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琼英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缓缓抬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叶清的眼睛,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叶清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叶清眼中满是怜惜,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琼英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傻丫头,\"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从小到大,我可曾骗过你分毫?\" 琼英下意识地轻轻摇头。 确实,自从她记事起,叶清对她的关怀就无微不至。 在那些被噩梦惊醒的深夜,是叶清守在她床边; 在她第一次上战场害怕时,是叶清握着她颤抖的手; 在她每一次受伤时,都是叶清送来最好的伤药... 。。。 第662章 哪个少女不思春? 在某种程度上,叶清早已填补了她心中\"父亲\"这个角色的空缺。 但此刻,这个认知让她更加痛苦。 她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帐内的烛火忽然剧烈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扭曲得如同她此刻的内心。 \"为什么...\" 琼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叶清长叹一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我...我不敢。\" 他艰难地开口, \"我太了解你了。若你知道真相,定会不顾一切去报仇。而田虎势大,邬梨又...\" 琼英突然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褐色的茶水在案几上蔓延,如同她心中翻涌的恨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声音却异常平静: \"叶清哥,如今时隔多年,今日你才将此事尽数说给我听...\"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 \"想必你心中也是有了对付田虎与邬梨二人的计划吧?\" 叶清望着琼英挺直的背影,知道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默默点头,起身走到琼英身旁,声音低沉而坚定: \"三年前,我受田虎派遣,前去辽国为将一事,你还记得吗?\" 琼英微微颔首。 那是她最担心的一段日子,日日盼着叶清平安归来。 \"那时,与史文恭所带领的大梁兵马交战时,我兵败被擒。\" 叶清的目光变得深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 \"梁王史文恭亲自劝降,他...他知道你的身世。\" 琼英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震惊。 \"自那以后,我便暗中投靠了梁国。\" 叶清继续道,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不为其他,只为有梁国的力量,能够助你我二人报此血海深仇,将田虎、邬梨等人...\"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尽数诛灭!\" 营帐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起来,将琼英那张震惊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双目圆睁,瞳孔急剧收缩,嘴唇微微颤抖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消息给她的冲击,丝毫不亚于方才得知自己真实身世时的震撼。 \"梁...梁国?\" 琼英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作为田虎军中的将领,她太清楚如今梁国的威势了。 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在狭小的营帐内来回踱步。 脚下的羊皮地毯被踩出深深的痕迹,帐内的烛火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不定。 透过薄薄的帐布,远处传来晋军夜巡士兵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却显得那么遥远。 \"梁王史文恭...\" 琼英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滚过,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 自起兵反宋以来,这位传奇人物未尝一败的战绩在天下广为流传。 她记得之前收到的军报上说,梁军不仅夺回了被辽国占据近百年的燕云十六州,更是一路南下,连克大宋数座重镇。 琼英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河北东西两路尽归梁国,这个事实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大宋最富庶的地区之一啊! 如今梁军兵锋直指河东路,难怪田虎会如此紧张,不惜派出十万大军来攻打太原府... 帐外一阵秋风吹过,掀起帐帘一角。 琼英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呆立了许久。 她缓缓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清,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 \"原来如此...我说今日叶清哥怎会突然与我说出这些...\" 叶清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琼英的脸。 他看见她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为思索,又转为某种坚定的神色。 烛光下,这个往日活泼的姑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不知叶清哥如今有什么打算?\" 琼英终于开口问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叶清闻言,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 他起身走到营帐中央的沙盘前,那是邬梨特意为琼英制作的太原府周边地形图。 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两个关键位置上。 \"你看,\" 叶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梁王已经接连拿下辽州与平定军两处州府。\"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点了点, \"这两处都与太原府接壤,形成犄角之势。\" 琼英凑近沙盘,看见叶清的手指在代表三地的木牌间划出清晰的连线。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立刻明白了叶清的意图。 \"我意暂且支持邬梨、田豹攻打太原府,\" 叶清继续说道,手指在代表太原府的木牌上轻轻敲打, \"待到晋军与宋军两败俱伤之际...\" 他的手指突然转向辽州与平定军的方向,做了一个包抄的动作, \"我们便在暗中联系大梁留守这两处的兵马,来上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琼英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看着沙盘上敌我双方的布局,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整个战局的演变。 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不仅能借梁军之手除掉田虎和邬梨,更能顺势拿下整个太原府... \"妙计!\" 琼英不由得击掌赞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但随即,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梁王史文恭。 军中流传的画像立刻浮现在她脑海中: 身高九尺,气宇轩昂,手持方天画戟,坐骑高头大马... 琼英突然感到脸颊一阵发热。 哪个少女不思春?哪个美女不爱英雄? 在这乱世之中,论及当世豪杰,史文恭自是首屈一指。 那些关于他十一房夫人的传闻,此刻却被她下意识地忽略了。 她的思绪飘得更远,想象着那位传奇人物驰骋沙场的英姿,指挥千军万马的威严... \"琼英?琼英!\" 叶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这才发现叶清正伸手在她眼前晃动,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啊?\" 琼英如梦初醒,慌忙收回飘远的思绪。 她感到双颊发烫,连忙转身假装整理铠甲,不敢让叶清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叶清的手指在她眼前晃动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她额前的几缕青丝。 琼英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去,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烛光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下意识地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发烫的耳垂时,不由得暗自懊恼。 \"怎么,我家小姐也开始...\" 叶清故意拖长了声调,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 第663章 汾河水 他虽未将话说完,但那双含笑的眸子已经将未尽之言表露无遗。 帐内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番调笑而变得暧昧起来,琼英只觉得脸颊烧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瞎胡说!\" 琼英羞恼地轻斥一声,抬手作势要打。她的拳头落在叶清肩头时却轻如柳絮,与其说是责打,倒不如说是撒娇。 叶清顺势捂住肩膀,故意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 \"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琼英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嗔。 她假装整理案几上的兵书,却把竹简翻得哗啦作响,显然心绪难平。 叶清见状,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 笑声在营帐内回荡,惊动了帐外栖息的一只夜莺,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树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今日前来与你说这些,就是要你日后多加小心。\" 他说着,目光落在琼英左臂的伤口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莽撞。\" 叶清的声音低沉下来, \"倘若一个不小心把性命折在这里,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琼英闻言,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她抬起眼眸,目光与叶清相接,郑重地点了点头。 烛火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动,映照出坚定的神色。 \"叶清哥,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日后若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说与我听便是。\" 她站起身,走到营帐中央,纤细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如今的琼英,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她转身面对叶清,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遇事也可以帮叶清哥分担一些。\" 叶清望着眼前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起身拍了拍琼英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坚定气息。 \"好,好。\" 他连声应道,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又细细嘱咐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叶清这才躬身告退。 掀开帐帘时,夜风裹挟着秋日的凉意扑面而来,他回头看了眼仍在灯下沉思的琼英,这才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晋军大营的中军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日的强攻未果,让田豹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案几上的战报被他一把扫落在地,竹简散落得到处都是。 \"废物!都是废物!\" 他咆哮着,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 \"十万大军,连个太原城都拿不下!\" 帐内众将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邬梨因箭伤未愈,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田豹瞥了他一眼,虽满心怒火,却也不好对伤员发作,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随军的晋国尚书李天赐缓步出列。 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一袭青衫在一众武将中显得格外醒目。 \"大王息怒。\" 他拱手行礼,声音不疾不徐, \"何灌并非酒囊饭袋之辈,太原府又被他经营多年,城防完备实属正常。\" 田豹闻言,勉强压下怒火,粗声问道: \"那依李尚书之见,该当如何?\" 李天赐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微臣有一计,或可助大王破城。\" 他话音刚落,田豹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连声催促: \"快快道来!\" 李天赐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立即有两名亲兵捧着一卷皮质地图上前。 他们将地图在案几上徐徐展开,赫然是太原府周边的详尽地势图。 李天赐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一处蜿蜒的线条上。 田豹与邬梨不约而同地凑近细看,待看清所指之处后,两人眼中同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汾水?\" 李天赐缓缓点头,胡须随之轻轻颤动,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前几日连降大雨,\" 李天赐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如同钝刀割肉, \"如今汾水水位已上涨三丈有余。\"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太原府的位置, \"而太原府地势低洼,恰如釜底之形。\"【为了剧情,更改地形。】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帐内众将。 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这才继续道: \"我军只需在上游筑坝拦水,待水位蓄至最高时...\" 他的手指猛地一划, \"决堤放水!\"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将面面相觑,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烛火突然剧烈跳动,在帐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远处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的惨剧。 \"嘶——\"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声音在寂静的军帐中显得格外刺耳。 田豹猛地拍案而起,厚重的实木案几被他这一掌震得嗡嗡作响。 \"妙计!当真是妙计!\" 他双眼放光,脸上的横肉因兴奋而抖动, \"此计若成,太原城不攻自破!\" 转身看向邬梨,目光灼灼如炬: \"邬枢密,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说着重重拍了拍邬梨的肩膀, \"莫要辜负了孤的期望!\" 邬梨被这一拍牵动了箭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染血绷带的右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大王,\" 他强忍疼痛,声音虚弱却恭敬, \"微臣这身子恐怕难当此重任...\" 田豹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邬梨见状连忙继续道: \"但微臣有一人选,定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哦?\" 田豹狐疑地看着他, \"何人?\" 邬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府上管家叶清。\"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田豹的脸色, \"此人曾受晋王派遣,前往辽国为将。虽因兵败而归,但行事缜密,滴水不漏。\" 田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腕上的金镯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行了行了,就他吧!\" 转身走向主座,又突然回头,眼中寒光一闪, \"不过邬枢密,此事若出了差错,孤还是要拿你是问!\" 邬梨连忙躬身行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微臣明白。\" 离开中军帐后,邬梨在亲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营帐。 夜风卷着枯叶从他脚边掠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远处的太原城墙上,隐约可见守军举着火把巡逻的身影。 。。。 第664章 来人。备马 \"去把叶清叫来。\" 邬梨对帐外侍卫吩咐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不多时,叶清匆匆赶到。 掀开帐帘时,带进一股秋夜的凉意。 他看见邬梨正伏在案几前研究地图,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显得格外庞大。 \"老爷唤我?\" 叶清恭敬地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的地图吸引。 邬梨抬起头,将田豹的命令一一道来。 叶清听完,瞳孔猛地收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强自镇定,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那蜿蜒的汾水如同一条毒蛇,正对着太原府虎视眈眈。 \"此计若成...\" 叶清在心中暗道, \"太原城内数十万百姓,恐怕都要葬身鱼腹!\" 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却不敢表露分毫。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叶清深吸一口气,抱拳行礼: \"属下领命。\"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定不负老爷所托。\" 邬梨见叶清答应的痛快,那张面庞上顿时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伸出布满老茧的右手,重重地拍了拍叶清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叶清不由得微微晃了晃身子。 营帐内昏黄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牛皮帐篷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此事如若你办得妥当,回来之后,本官重重有赏。\" 邬梨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话时,浓密的络腮胡子随着嘴角的牵动而微微颤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叶清闻听此言,当即后退半步,对着邬梨深深一揖。 低垂着头,让阴影遮住了自己年轻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分明的下颌。 \"属下不敢,能为将军办事,是小人的职责罢了,不敢邀功。\" 他的声音恭敬而克制,却又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谦卑。 邬梨见状,不由得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好!好!\" 邬梨连声赞叹,粗糙的大手捋着胡须,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营帐内弥漫着皮革与铁锈混合的气息,角落里摆放的铜制烛台上,蜡泪正缓缓堆积。 见叶清如此听话,邬梨心情更是大好。 他转身走向案几,随手拿起一壶温着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杯中荡漾。 \"此事就全权交予你了。\"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当夜,月黑风高,浓云遮蔽了星光。 军营中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马嘶声外,一片寂静。 叶清披着一件深色斗篷,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营帐之间。 他的脚步轻盈得像一只猫,连地上的枯枝都未曾踩断一根。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早已等候着几个黑影。 见叶清到来,几人立即围拢过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他们都是些不起眼的士兵打扮,但眼神中都透着精干。 \"都安排好了?\" 叶清压低声音问道,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其中一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竹筒。 叶清接过竹筒,熟练地从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用特制的炭笔快速写下几个字,然后小心地卷好塞回竹筒。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却透露出训练有素的默契。 \"放信鸽。\" 叶清简短地命令道。 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即从背后取出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 那人熟练地将竹筒绑在鸽腿上,轻轻一抛,信鸽便振翅飞入漆黑的夜空,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与此同时,太原城内一片寂静。 城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守城的士兵们裹紧衣甲,抵御着深秋的寒意。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白鸽悄然掠过城墙,飞向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院中早有人等候多时。 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敏捷地接住落下的信鸽,迅速取下竹筒。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完内容后,立即将纸条焚毁。 灰烬飘落在青石板上,被夜风卷走,不留一丝痕迹。 \"该行动了。\" 灰衣人低声自语,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他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间穿梭,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很快就来到了何灌副将的住所外。 那是一栋普通的官舍,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 灰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支特制的短箭,箭身上缠着一张薄纸。 拉满弓弦,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果断松手。 箭矢破空而出,发出\"嗖\"的一声轻响,精准地钉在了副将的房门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房内,副将正在熟睡。 箭矢钉入门板的声响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副将猛然惊醒,一把抓起枕边的佩剑,动作之快显示出军人的警觉。 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前,利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推开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深夜的凉意。 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院落和随风摇曳的树影。 其目光很快被门上的箭矢吸引,那支箭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取下箭矢,副将的手指触碰到那张薄纸时,不由得微微一颤。 他快步回到屋内,借着烛光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八个大字龙飞凤舞: 【晋军欲以汾水攻城】。 烛火跳动间,那些字迹仿佛在纸上蠕动,透露着不祥的预兆。 副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睡意顿时消散无踪。 \"来人!备马!\" 副将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侍从们被惊醒,手忙脚乱地点亮更多的灯火。 在摇曳的火光中,副将匆匆披上外袍,连靴子都来不及穿好就冲出门去。 太原城的街道在深夜中显得格外空旷。 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惊起了几户人家的狗吠。 副将策马狂奔,冷风刮在脸上生疼,但他已顾不得这许多。 府衙门口的守军看到疾驰而来的身影,纷纷举起火把查看。 \"开门!紧急军情!\" 副将高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府衙大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副将不等门完全打开就挤了进去,直奔何灌的府邸而去。 何灌的府邸灯火通明,显然这位守将也未曾安睡。 。。。 第665章 何灌之子 当副将气喘吁吁地闯入时,何灌正在案前研究城防图,烛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花白的鬓角。 \"将军!大事不好!\" 副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双手颤抖着递上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 何灌接过纸条,目光在字迹上停留的瞬间,瞳孔猛然收缩。 缓缓抬头,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更深了。 \"这是从何而来?\" 副将摇摇头: \"不知何人射在末将门上,等出去查看时,早已不见人影。\" 何灌沉默片刻,突然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他厉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太原城的将领们陆续赶到。 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却驱散不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何灌将纸条传阅下去,每个看到内容的将领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厅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将军,倘若贼兵将此计实施,我等后果不堪设想。\" 先前那传递消息的副将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尖锐, \"末将愿领一队兵马出北门,前去将那拦截河道之人尽数灭杀!\" 何灌闻听其言,却是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城外的汾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就像此刻太原城内暗潮汹涌的局势。 半晌过后。 何灌猛地转过身来,腰间佩刀与铠甲相撞,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抬眼扫视堂内诸将,目光如炬,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片刻,似要看穿他们的心思。 \"贼军既然想至此处,断然不是一次两次突袭,便可以解决此事的。\" 何灌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寂静的大堂内回荡。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上的地图,指尖落处,正是被晋军围得水泄不通的汾河渡口。 堂内诸将闻言,皆沉默不语。 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暗自叹气,更有人偷眼打量着何灌的神色,试图揣测这位主帅的心思。 烛火跳动间,何灌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左侧第三位将领身上——那是一位年近三旬的年轻将领,面容刚毅,眉宇间与何灌有七分相似。 何风感受到父亲的目光,虽不明其意,但还是立即起身,双手抱拳行礼。 身上的铠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清晰。 烛光下,可以看见他铠甲上几处新添的刀痕,无声诉说着近日战事的惨烈。 何灌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忍。 注意到何风眼下浓重的青黑,那是连日征战未曾好好休息的证明。 但很快,这抹柔情就被坚毅所取代。 何灌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陈风,我意派你率兵而出,待杀散了那围堵汾河的贼军之后,便屯兵于阳曲县内。与我太原城形成犄角之势。\"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位老将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其中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将忍不住出声道: \"将军,阳曲县...\" 话未说完,就在何灌凌厉的目光下噤声。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个好差事。 太原城被围多日,城外晋军如潮水般涌来,双方早已杀红了眼。 突袭汾河或许不难,但驻守阳曲县...老将们交换着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阳曲县城墙低矮,护城河浅薄,更无险可守,分明就是个死地! 何风站在堂中,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目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的用意。 这是要以阳曲县为饵,诱使晋军分兵攻打,再伺机出击。 而这个诱饵,将由他这个亲生儿子来担任。 想到这里,何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 烛光下,他看见父亲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末将遵命,必不负将军所托。\" 何风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大堂内掷地有声。 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迎向父亲复杂的眼神。 这一刻,他不再是何灌的儿子,而是一名视死如归的将领。 何灌闻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强压下眼底涌上的热意,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佩刀。 那是何风二十岁时亲自命人打造送给他的。 刀鞘上精美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父子间难以言表的情感。 \"去准备吧。\" 何灌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儿子一眼。 窗外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着沙粒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无数人在低声啜泣。 何风深深鞠躬,动作标准得近乎刻板。 当他直起身时,一滴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离去,铠甲随着步伐发出有节奏的金属碰撞声,在长廊中渐行渐远。 何灌始终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耸动。 一滴浊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一道闪亮的痕迹。 泪珠滴落在案几的地图上,正好落在阳曲县的位置,将那个小小的地名晕染开来,如同被鲜血浸透。 太原城西门处,晨雾尚未散尽,朦胧的雾气中,何风已经整顿好本部兵马。 一万精锐铁骑整齐列阵,战马不时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气。 何风身披亮银铠甲,腰间悬挂着父亲所赐的宝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环视四周,看着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沉声道: \"今日一战,关系太原存亡,诸君当奋勇杀敌!\" \"杀!杀!杀!\" 将士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按照常理,太原城北门距离汾水最近,但何风深知兵不厌诈的道理。 他特意选择从西门出发,绕道而行,就是为了避开晋军可能设下的埋伏。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何风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城门。 铁蹄踏在土地上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汾水河畔的晋军大营中,叶清正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 他手中握着一只刚从太原城飞来的信鸽,取下绑在鸽腿上的密信后,眉头微皱。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西门出兵,绕道而来\"。 。。。 第666章 何风杀敌 汾水河面上,晋军士兵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堵截河流。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敌袭!\" 哨兵尖锐的呼喊划破长空。 叶清抬眼望去,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伍。 为首一员大将,身高八尺,手持丈八长枪,胯下一匹赤红烈马,正是宋军大将何风。 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天神下凡。 何风勒马停在距离晋军约两百步处,从马鞍旁取下祖传的宝雕弓。 这把弓通体乌黑,弓弦是用天山雪蚕丝特制而成。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虬结,将弓拉成满月。 \"嗖\"的一声,箭如流星,精准地射穿了一名晋军士兵的咽喉。 那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水面。 叶清见状,瞳孔猛地收缩。他立即挥舞令旗,指挥士兵列阵迎敌。 但仓促之间,又岂是何风精心准备的大军对手? 宋军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长枪如林,刀光如雪。 晋军的防线就像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得粉碎。 何风锐利的目光扫过战场,很快就锁定了身着银甲的叶清。 他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瞄准了叶清的心口。 弓弦震动,利箭破空而出,发出尖锐的啸声。 叶清听到这死亡之音,本能地举起手中长剑格挡。 但就在箭矢即将及身的刹那,他突然心念一转,故意放慢了动作。 箭矢\"噗\"地一声射入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浸透了银甲。 \"啊!\" 叶清发出一声痛呼,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立即调转马头,对亲卫喊道: \"撤!快撤!\" 数十名亲信护着他,向汾水下游仓皇逃去。 宋军将士见主将受伤败走,纷纷想要追击。 一名副将拍马来到何风身旁,激动地说: \"将军,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何风却抬手制止: \"且慢!父帅命我等夺取阳曲县,切不可因小失大。\" 望着叶清远去的背影,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军令如山,不容迟疑。 \"全军听令,转向阳曲县!\" 何风高举长枪,一万铁骑立即调整方向,如洪流般向阳曲县涌去。 此时的阳曲县城内,晋军守军完全没有料到宋军会突然来袭。 城墙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哨兵,大多士兵都在城内休息。 当宋军的铁骑出现在城外时,守军顿时乱作一团。 何风亲自率领先锋部队攻城。 他命人架起云梯,第一个攀上城墙。 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接连挑翻数名守军。 宋军士气大振,很快就攻破了城门。不到一个时辰,阳曲县就重新回到了宋军手中。 入城后,何风立即着手布置城防。 亲自巡视城墙,指挥士兵加固薄弱处。 又命人将城内所有粮食集中管理,同时派出斥候四处打探敌情。 夕阳西下时,何风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际,心中既感到重任在肩,又隐隐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叶清的算计之中...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整个晋军大营染上一层凄厉的红色。 营帐间的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白日里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远处,汾水河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映照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叶清所带兵马被偷袭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多时便被田豹等人所知晓。 彼时,田豹正在中军大帐内与几位心腹将领商议军务,忽闻此讯,顿时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地。 \"什么?!\" 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叶清竟如此无能?!\" 当即便令人将叶清叫到了面前。 叶清拖着受伤的身躯,步履蹒跚地走进大帐。 他的铠甲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右肩处裹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鲜血渗出。 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落寞。 田豹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似要将他刺穿。 \"叶清,本王命你驻守汾水,你就是这样给本王守的?\" 田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顿问责之下,叶清只是推脱,全然不知宋军因何而至。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末将确实不知宋军从何而来,他们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我军猝不及防...\" 话未说完,便因牵动伤口而剧烈咳嗽起来。 田豹眼见叶清身受箭伤,那支箭矢还插在他的肩胛处,箭尾的白羽已被鲜血染红,一时间心中也顿时消散了怀疑的念头。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 \"罢了罢了,退下养伤去吧。\" 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待叶清退出大帐后,田豹阴沉着脸,在帐内来回踱步,沉重的战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即便令人招来了李天赐前来议事。不多时,李天赐掀开帐帘大步走入。 他身披玄铁重甲,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烛光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天赐得知此事后,也是心中纳闷不已,眉头紧锁成\"川\"字。 他走到沙盘前,凝视着上面标注的汾水河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 但只是以为,这一切只因何灌太过谨慎而致,倒也并没有过多猜想。 他抬头看向田豹: \"何灌此人向来谨慎,此举想必是为了确保汾水畅通。\" 正在二人议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之际。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闯入: \"报——!\" 忽听手下兵马上前相告,在得知从太原城内冲出的一队宋兵,在杀散了汾水河处的晋军之后,并没有返回太原城内,而是带兵夺下了阳曲县后,李天赐不由得冷笑一声。 那笑声如同冰刀划过铁器,令人不寒而栗。 \"看来这何灌此举,是为了防止我等再去堵截河水啊。\" 他转身走向悬挂在帐壁上的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阳曲县的位置, \"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区区一万兵马是不是也太过于小看我等了?\" 说到此处,当即便对着田豹抱拳请战。 。。。 第667章 李天赐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铁甲随之发出铿锵之声。 \"大王,某愿率军前去夺回阳曲县,将这宋军的一万兵马,尽皆留于此处。\" 他的眼中燃烧着战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田豹闻听其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恨声说道。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 \"好!尚书能有此心,吾心甚慰。\" 他站起身来,走到李天赐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届时,尚书便自率军驻守阳曲县。我倒要看看,这何灌即便明知我要水淹太原城,又能如何?\"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狠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随即,李天赐便从晋军之内分出三万兵马,由其亲自统帅,直奔阳曲县而去。 营寨外,三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火把如林,照亮了半边天空,士兵们的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团团白气。 李天赐翻身上马,高举长剑: \"出发!\"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惊雷炸响。 叶清站在大营之内,看着李天赐带兵远去的身影,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 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初春的寒意。 远处的火把长龙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漫天星斗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对于李天赐的能力,其心中向来知晓。 他想起往日与李天赐共事的场景,那个总是面带微笑却出手狠辣的男人。 李天赐文韬武略无有不通。 叶清回忆起去年冬日的那场军事推演,李天赐仅用三千兵马就击溃了模拟的两万敌军,其战术之精妙令人叹服。 不仅一身的能耐,在如今田虎麾下位列前三之列,更兼得向来多智多谋。 被田虎视为心腹。 叶清清楚地记得,田虎曾在众将面前称赞李天赐为\"吾之张良\"。 与田虎更是相识多年,早在其起兵之际,便与田虎称兄道弟。 如今,田虎派田豹前来攻打太原,正是因为担心田豹能力不足,这才将李天赐派至一同前来。 太原城高池深,乃是北方重镇,田虎深知此战关系重大,若仅凭田豹一人之力,恐难成事。 田豹虽勇猛有余,却谋略不足,每每临阵对敌,往往只知猛打猛冲,不知变通。 而李天赐则不同,此人不仅武艺超群,更兼足智多谋,在田虎军中素有\"智囊\"之称。 田虎思虑再三,终是决定将这对文武搭档派往太原,以求万无一失。 有李天赐带兵三万前去攻打阳曲县,叶清想都不用想,此战必定是一战而下。 他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大军行进方向,不由得轻轻摇头。 阳曲县不过是个弹丸小城,城墙低矮,守军不过万余,如何能抵挡李天赐的三万精锐? 更何况李天赐用兵如神,最善攻城略地。 叶清仿佛已经看到阳曲县城头插上晋军旗帜的场景,那面绣着\"李\"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模样。 而起初,在得知何灌派人驻守阳曲县时,叶清心中也是尤为不解。 那日斥候来报,说宋军分兵占据阳曲,叶清正在擦拭佩剑的手顿时停住了。 阳曲县地处太原东北,虽是要冲,但在此刻分兵驻守,岂不是自削兵力?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夜深人静时,独坐帐中对着地图沉思良久,这才恍然大悟。 但其站在何风的角度思量了一番过后,心中便对其此番目的究竟意义在何为,有了些许猜想。 何灌此人,向来以谨慎着称,绝不会无的放矢。 叶清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太原到阳曲,再到汾水,最后停在晋军大营的位置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由于李天赐献上以水灌太原城之计,太原城现如今已然是朝不保夕。 汾水上游的堤坝若被晋军控制,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决堤放水。 届时滔滔洪水将如猛兽般扑向太原城,任你城墙再高再厚,也难挡这天地之威。 何灌此举无异于便是吸引一部分晋军兵力,而后其率兵而出,准备拼死一博。 叶清仿佛看到何灌站在太原城头,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晋军大营,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这是一招险棋,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或许也是唯一的生机。 而碰巧带兵前去平定阳曲县的正是李天赐。 叶清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这或许就是天意。 李天赐一走,晋军大营便只剩下田豹和邬梨二人坐镇。 田豹虽勇,却少谋略; 邬梨虽有些小聪明,却无大将之才。 届时,何灌若将阳曲县视为弃子,而其则亲率全部兵力直袭田豹大营的话,没了李天赐的帮衬,以田豹和邬梨二人之能,胜负恐怕还真就在这五五之数。 叶清仿佛已经看到太原城门大开,宋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出的场景,喊杀声震天动地。 想至此处,叶清心中知晓,是时候引大梁兵马来此了。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快速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内。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容。他招来身边两名情报司之人,这二人都是他的心腹,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 叶清取来纸笔,笔走龙蛇,很快便写好了两封书信。 他令其寻来两只信鸽,分别送往平定军的史文恭以及辽州的东方哮处。 那两只信鸽被小心地装入竹筒,振翅飞向夜空,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日,史文恭与东方哮二人收到叶清的密信之后,不敢耽搁。 史文恭正在校场操练兵马,接到信鸽后立即拆阅,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大步走向中军帐,同时命亲兵速速召集众将议事。 东方哮则是在书房批阅公文,看到信上内容后,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案几上,墨汁溅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当即便分别派出一队兵马,直奔太原疾驰而来。 两支大军如同两条巨龙,从不同方向朝着太原进发,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东方哮令真祥麟与范成龙二人留守州府。 临行前,他特意将二人叫到跟前,再三叮嘱: \"辽州乃我军根本,务必小心防守。若有变故,立即飞鸽传书。\" 其亲自率领一万兵马直奔太原而来。 这一万精兵皆是东方哮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铠甲鲜明,刀枪如林。 。。。 第668章 鼠辈受死! 行军途中,东方哮不时催促加快速度,他知道太原战事瞬息万变,晚到一刻都可能影响大局。 史文恭则派出病尉迟孙立连带其副将母大虫顾大嫂与小尉迟孙新二人,统帅两万兵马直奔太原而去。 孙立骑在马上,面色虽有些病态的苍白,但双目炯炯有神,腰间钢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顾大嫂与孙新紧随其后,一个手持双刀,英姿飒爽; 一个握着长枪,威风凛凛。 这两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空,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惊得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与此同时,晋军尚书李天赐也率领着三万兵马杀到了阳曲县城下。 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绵延数里。 阳曲县的守军早已得到消息,城墙上弓箭手严阵以待,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李天赐勒马停在城外一箭之地,抬手示意大军停下。 他抬头望向城墙,只见守军旗帜鲜明,刀枪如林,显然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李天赐于城墙之下向上观瞧。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城防布置。 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布防严密,各司其职,显然训练有素。 不过在他眼中,这些都不足为惧。 他征战多年,攻克的城池不知凡几,区区阳曲县又算得了什么? 眼见阳曲县城墙之上,布防严密,一副戒严的模样。 城垛后弓弩手严阵以待,滚烫的金汁在铁锅中冒着热气,守城器械一应俱全。 李天赐不由得冷笑一声。 \"土鸡瓦狗之流。\" 他轻蔑地说道,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不屑。 在他眼中,这些守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再严密的防守也挡不住他的三万虎狼之师。 随即便手提大刀,那柄九环大刀在阳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刀背上的九个铜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双腿轻夹马腹,战马立刻会意,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策马上前。单骑来到了城墙之下。这个距离刚好在弓箭射程之外,却又足够让城上守军看清他的面容。 他仰头望向城头,目光如电,仿佛要看穿守军的虚实。 李天赐刀指城头之上的宋兵,怒声大喝。 他那柄九环大刀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刀尖直指城楼最高处那面绣着\"宋\"字的大旗。 刀背上的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在这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回荡: \"晋国尚书李天赐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出城一战?\" 这声怒喝震得城垛上的尘土簌簌落下,连护城河的水面都泛起了细微的波纹。 而此时,何灌之子何风正立于城头之上,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李天赐。 他身披银甲,腰悬宝剑,年轻的面容上写满了凝重。 城头的风很大,吹得他身后的猩红披风猎猎作响。 何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城下那个不可一世的敌将。 李天赐胯下那匹乌骓马神骏异常,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正是传说中的\"踏雪乌骓\"。 马上的将领身材魁梧,一身玄铁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眼见李天赐如此嚣张,其身旁一员副将当即便忍将不住。 这位副将名叫张勇,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虬髯,此刻正气得胡须直抖。 他猛地一拍城墙,震得砖石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对着何风抱拳进言道: \"将军,这厮也太过嚣张了些!\"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嗡嗡作响, \"末将愿带兵出城,将这厮灭杀于此,也好削一削他们的士气!\" 说着,他粗壮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何风闻听其言,侧头看了看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 张勇跟随他南征北战已有五载,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救他脱险,左肩上那道三寸长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见证。 何风的目光在张勇满是战痕的铠甲上停留片刻,知晓其向来颇为勇武。 城下的叫骂声仍在继续,李天赐甚至命人擂起战鼓,咚咚的鼓声如同重锤敲在守军心头。 思量再三之下,何风当即便对其缓缓点了点头: \"我军兵少,挫一挫其士气倒也正当其时。\"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但万不可小觑大意,那李天赐能位居晋国尚书,必有过人之处。你且要小心应对。\" 那副将闻言,重重地对着何风点了点头,脸上的横肉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转身时,铠甲上的铁片哗啦作响,随即便轻喝一声: \"亲卫营,随我来!\" 这一声吼如同虎啸,震得城墙上的士兵精神为之一振。 他率领着身后兵马快步来到了城下,铁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没多时,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露出仅容五马并行的缝隙。 那副将手持一杆丈八点钢枪,枪尖寒光闪闪,率领着500精锐骑兵如旋风般杀了出来。 这五百骑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人人披甲执锐,马匹也都罩着皮甲,冲锋时如同一股钢铁洪流。 李天赐眼见于此,不由得眼中一亮。 他早就料到守军会忍不住出城迎战,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即便手指那员副将,对其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充满了轻蔑与挑衅,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他身后的三万大军见状,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嘲笑声,有人甚至吹起了刺耳的口哨。 那副将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哪能受得了李天赐这般挑衅?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当即便怒喝一声: \"鼠辈受死!\" 这声怒吼震得近处的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手持长枪,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李天赐而去。 马蹄踏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形成一条黄龙,枪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然而,李天赐却是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这个笑容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霜,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不骄不躁,一动未动,只是微微调整了握刀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那员敌将,直奔自己而来。 他胯下的乌骓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轻轻刨着地面。 。。。 第669章 大显神威 眼见李天赐如此镇定自若,那副将更是心中怒气上头。 他双手紧握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枪尖直指李天赐咽喉。 感觉距离足够之际,当即便将手中长枪猛然刺出,这一枪快如闪电,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李天赐要害而去。 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眼看就要洞穿敌人的喉咙! 李天赐眼见于此,却只是随意的抬起手中大刀。 这个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快得令人眼花。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那柄九环大刀精准地磕在枪杆上,随意一挡,便将那将直奔自己要害的长枪挑到了一旁。 这一挡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震得副将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兵器。 随即,李天赐手中大刀一转,刀光如匹练般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一刀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只觉一道寒光一闪,那敌将顿时便被其一刀拦腰而斩断!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血雾。 副将的上半身还保持着持枪的姿势,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从马背上滑落。 而下半身还牢牢地固定在马鞍上,战马似乎还不知道主人已死,仍在向前冲锋。 随着那将临死之前的惨叫,这声凄厉的哀嚎划破长空,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毛骨悚然。 一时间,两军将士尽皆哗然。 晋军方面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有人甚至敲起了得胜鼓; 而城上的宋军则个个面如土色,有人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无一不被李天赐的神勇所震撼。 这一刀之威,不仅斩杀了敌将,更斩断了守军的士气。 何风立于城头之上,更是咋舌不已。 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方才那一刀实在太快,太狠,太准!他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技艺。 当即便对着城墙之外,那随着副将一同杀出的500兵马怒声大喝: \"还不速速退回,更待何时?\"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500兵马耳听于此,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们亲眼目睹了主将的惨死,此刻早已斗志全无。 当即便争先恐后地向着阳曲县狂奔而返。 撤退时阵型大乱,有人甚至丢下了兵器,只为跑得更快一些。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场面混乱不堪。 城上的守军急忙放下吊桥,绞盘转动的声音吱呀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惨败而哀叹。 李天赐眼见于此,眼角抹过一丝杀意。 那抹寒光如同腊月里的冰凌,刺得人脊背发凉。 他缓缓抬起手中那柄九环大刀,刀身上的铜环在风中叮当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 当即便挥起手中大刀,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怒喝一声: \"攻城!!!\" 这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似乎颤了三颤。 随其一声令下,身后三万兵马顿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士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冲车、云梯在军阵中缓缓推进,投石机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箭矢如飞蝗般掠过长空,在城墙上钉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箭林。 尘土飞扬中,晋军的旗帜猎猎作响,如同一片血色海洋向着城墙席卷而来。 城墙之上的何风面容严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扶着城垛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处都泛出了青筋。 他知道今日之战,恐怕不好应对。 放眼望去,城下黑压压的全是敌军,刀枪如林,旌旗蔽空。 而自己这边,守军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有人甚至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其守城兵马本就只是对方兵马的1\/3,再加上阵前折了一将,士气大跌。 何风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和汗水味,令人作呕。 想至此处,何风当即便伸手抄出弓箭。这是一张上好的柘木弓,弓身被手掌磨得发亮。 他弯弓搭箭的动作行云流水,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了城墙之下的李天赐,一箭而射出。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直奔目标而去。 因先前见识到了李天赐之勇武,何风当下手不停歇。 他的手指被弓弦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接连射出了两箭。 这三支箭呈品字形飞去,封死了李天赐所有闪避的空间。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顿时一连三箭直奔李天赐而来。 李天赐听得破空之声,只是嘴角一撇,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向飞来的箭矢,只是随意的挥起手中大刀。 刀光如匹练般在空中划出三道完美的弧线,叮叮叮三声脆响,便尽皆将这三支箭矢挑到了一旁。 被劈断的箭杆四散飞落,箭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何风眼见于此,也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中包含着无尽的无奈与绝望,他的肩膀似乎都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得垮了下去。 随即便挺足精神,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开始指挥手下兵马守备城墙。 他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格外嘶哑: \"滚木准备!金汁烧热!弓箭手轮射!\" 一时间,阳曲县城墙之上喊杀声不绝于耳。 滚木从城头轰然落下,将攀爬云梯的敌军砸得血肉模糊。 煮沸的金汁倾泻而下,烫得攻城的士兵发出非人的惨叫。 箭雨一波接一波地倾泻而下,每一轮齐射都会在敌军中掀起一片血浪。 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从城头坠落,死伤无数。 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鲜血汇成小溪流入护城河,将河水染成了暗红色。 正在两方兵马厮杀之际,太原城内的何灌也早早从斥候处得知了晋国兵马杀向阳曲县的消息。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阳曲县方向升起的滚滚浓烟,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当即便将城内所剩余的数万兵马,尽皆集结于城门之处。 士兵们列队时铠甲碰撞的声音如同闷雷,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团团白气。 为其一声令下,太原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何灌身披重甲,手持长槊,亲率全部兵力杀向了田豹的大营。 。。。 第670章 宋晋血战 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长枪如林,旌旗蔽空,这支憋屈已久的守军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时刻。 田豹得知消息后不惊反喜。 他一把推开报信的士兵,大笑着拍案而起: \"他妈的,这个老王八总算是忍不住了!\"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脸上的横肉都随着笑声不停抖动。 \"众将士听令,随老子杀!!!\" 他抄起那柄沉重的狼牙棒,棒头上的尖刺闪着寒光, \"夺下太原城,老子大赏三军!!!\" 随其一声令下,晋国将士纷纷怒吼着,如同出笼的猛兽般直奔宋兵杀将而去。 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两军之间的空地瞬间被奔腾的铁骑填满,尘土飞扬中只能看到闪烁的刀光和飞溅的鲜血。 没过多时,两军相接。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瞬间撞在一起,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惨叫响彻云霄。 长枪折断的声音、刀剑相击的火星、血肉被撕裂的闷响,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田豹与何灌二人纷纷统帅着各自兵马厮杀开来。 田豹挥舞着狼牙棒,每一击都能将人砸得骨断筋折; 何灌则挺着长槊,槊尖如同毒蛇般刁钻,每一次突刺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田豹虽人数众多,但其中精兵甚少,多是滥竽充数者。 这些临时征召的农夫穿着不合身的皮甲,握着生锈的刀枪,在战场上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 故而竟一时间内与兵力较少的何灌打了个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将土地浸透成了暗红色,每走一步都会踩到不知是谁的断肢残骸。 战事异常胶灼。 从正中午一直持续到日头西落之际,仍旧是不分胜负。 夕阳将整个战场染成血色,疲惫的士兵们机械地挥舞着兵器,动作已经变得迟缓而无力。 双方的旗帜都破败不堪,却依然倔强地在晚风中飘扬。 而在这两方兵马厮杀之时。 阳曲县的何风也终究是寡不敌众。城墙多处坍塌,守军死伤殆尽。 箭矢早已射光,滚木礌石也用尽,士兵们只能用血肉之躯阻挡敌人的进攻。 被李天赐率兵攻下了阳曲县,最后的守军在城楼上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阳曲县的城头上,晋军的旗帜缓缓升起,宣告着这座小城的陷落。 何风死战不退,最后,在阳曲县的城头之上,连杀十数个晋兵之后。 被登上城墙的李天赐手起一刀,斩掉了头颅。 夕阳如血,染红了阳曲县城头残破的旗帜。 何风拄着已经卷刃的长剑,站在城楼最高处,银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晋军尸体,每一具都死状可怖——有的被一剑穿心。 有的被削去半边脑袋。 还有的被拦腰斩断。 城墙砖石上溅满了暗红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李天赐踏着满地尸骸登上城楼,九环大刀上的铜环叮当作响,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丧钟。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何风突然暴起,手中断剑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 然而李天赐只是微微侧身,大刀如闪电般劈落。 刀光闪过,何风的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滚落在城墙的箭垛旁。 那双眼睛仍圆睁着,死死盯着太原城的方向。 而刚刚夺下城池不久的李天赐,也收到了田豹令人快马传来的命令。 传令兵满身尘土,嘴唇干裂出血,跪在地上双手呈上染血的军令。 李天赐展开绢布,眉头越皱越紧——田豹的字迹潦草狂乱,显然战况已经十分紧急。 因田豹身份尊贵,李天赐不敢耽搁。 他转身望向太原方向,那里的天空已被战火映成暗红色,隐约能听到遥远的喊杀声。 当即便留下些许人手镇守阳曲县后,便亲率所有兵马直奔田豹大营而回援。 大军开拔时扬起漫天尘土,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李天赐一马当先,乌骓马的四蹄几乎不沾地,像一道黑色闪电掠过原野。 身后的铁骑如潮水般涌过刚收割完的麦田,将庄稼践踏得一片狼藉。 沿途村庄的百姓纷纷紧闭门窗,只敢从窗缝中窥视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 待其带兵杀回之际,此时已然天色将暗。 西边的天空只剩下一线暗红,如同将熄的炭火。 战场上的火光却越来越亮,照得人影幢幢。 有了李天赐带兵相助,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人马,顿时胜利的天平便向一方而倾斜。 晋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战鼓擂得如同雷鸣,而宋军的阵型则开始出现松动。 何灌咬碎钢牙也是无可奈何。 他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看到李天赐的兵马回援,心中哪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何风的下场?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慢慢绞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望向阳曲县方向,那里的城头上已经飘起晋军的旗帜,在暮色中像一团跳动的鬼火。 想至此处,当即便有了死战的心思。 何灌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他猛然挥起手中配剑,剑锋划过一名偷袭晋兵的咽喉,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 那士兵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时,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高举手中利剑,剑身上的血槽还在往下滴血,对着身旁宋兵,大声喝道:\"将士们,我等世受皇恩,正所谓食君之禄,自当作忠君之事。\" 他的声音嘶哑却洪亮,在逐渐暗下来的战场上格外清晰,\"今日如若不灭尽眼前这些贼兵,我何灌死战不退!!!\" 眼见主将如此,周围宋军顿时士气一振。 疲惫的士兵们重新握紧兵器,伤兵挣扎着站起来,就连战马都昂首嘶鸣起来。 何灌更是弯弓搭箭,这张两石强弓被他拉得如同满月。 他眯起独眼——右眼早在年轻时就被箭矢射瞎——瞄准了正在指挥兵马的田豹。 弓弦紧绷的吱嘎声令人牙酸,随着其手一松,嗖的一声,一支三棱透甲箭便直奔田豹而去。 田豹反应过来之时,再想躲闪已然为时已晚。 他本能地侧身,箭矢穿透铁甲的声音如同撕裂绸缎。 。。。 第671章 梁兵至 只能将将躲开要害,却被其这一支利箭,将整个胳膊穿之而过。 箭簇从另一侧穿出,带着碎肉和骨渣。 剧烈的疼痛当即便让田豹痛呼一声,这声惨叫像受伤的野兽,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他一把折断箭杆,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心中对于何灌的恨意更甚几分。 \"何灌老贼,今日若不生食你肉,老子誓不为人!!!\" 田豹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传我军令,凡杀得何灌者,官升三级,赏百金!!!\" 他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晋军士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群。 随着田豹的这道命令一经下达,本就显露败势的宋兵,更是再也抵挡不住。 阵线开始崩溃,有人丢下兵器转身逃跑,却被督战队一刀砍倒。 李天赐更是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能将人劈成两半。 所到之处只剩下残肢断臂,肠子挂在马鞍上,头颅在地上滚动。 眼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宋军的精锐在他面前如同麦秆般脆弱。 战场彻底变成了修罗场。 暮色中,火光映照着无数扭曲的面孔,惨叫声此起彼伏。 何灌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他独自站在尸山血海中。 他的剑已经折断,铠甲上插着七八支箭矢,却依然挺直腰杆,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远处,太原城的轮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默默见证这场惨烈的决战。 何灌眼看着李天赐一往无前的直奔自己杀将而来,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那抹决绝如同将熄的烛火最后迸发的光亮,在浑浊的眼球中格外刺目。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敌将身影——李天赐的乌骓马四蹄翻飞,溅起的泥土如同黑色的浪花;那柄九环大刀在夕阳下泛着血光,刀背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如同催命的丧钟。 咬起牙关,何灌的牙齿深深陷入干裂的嘴唇,铁锈味的鲜血溢满口腔。 他怒吼一声,这声嘶吼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伸手捡起立于一旁的铁枪。 这杆丈八铁枪枪杆上缠着的麻绳早已被血浸透,握在手里滑腻不堪。 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李天赐迎了上来。 马蹄踏过满地尸骸,踩碎的头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何灌虽勇,但毕竟年老体衰。 他的手臂肌肉已经松弛,曾经能开三石弓的臂力如今连铁枪都显得沉重。 更何况,就算其年轻鼎盛之时,也远远不是李天赐的对手。 当年在边关与西夏人厮杀时的雄姿英发,如今只剩下这副布满伤痕的躯壳在勉力支撑。 两马相交不过三个回合。 第一次错镫时,何灌的铁枪被大刀格开,震得他虎口迸裂; 第二次交锋,李天赐的刀锋划过他的胸甲,带起一溜火星; 第三次照面,便被李天赐手起一刀斩于马下。 这一刀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只见寒光一闪,何灌的头颅便高高飞起,花白的发丝在风中散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还凝固着决绝的表情。 无头的尸身仍在马背上保持着挺枪的姿势,颈腔喷出的血柱将夕阳染得更红。 随着何灌一死,仅剩的宋兵更是士气全无。 有人丢下兵器跪地痛哭,有人发疯似的往太原城方向逃窜,还有人直接横剑自刎。 在晋军的围杀之下,没过多时便纷纷弃械而降,伏地者不计其数。 降兵们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身下的血泊渐渐扩大,映照着他们惨白的脸。 田豹眼见于此,顿时哈哈大笑。 他捂着受伤的胳膊,笑声中夹杂着痛楚的抽气声,却依然笑得前仰后合。 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顺着铠甲滴落,但他浑然不觉。 刚要命令手下兵马打扫战场之际,却忽然听得北东两个方向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响。 这声音初时如同远方闷雷,渐渐变得如同暴雨倾盆,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耳听如此,田豹李天赐二人皆是大惊不已。 田豹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李天赐则猛地转身,大刀横在胸前,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当即便抬头向这两个方向看去。 只见暮色沉沉的天际线上,尘土飞扬如黄龙腾空。 只见视野的尽头,两个方向。 各自一杆大大的梁字旗,缓缓映入眼帘。 那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黑底金边的旗面上,\"梁\"字绣得张牙舞爪,仿佛要破旗而出。 旗手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肌肉虬结的手臂将旗杆稳稳定在空中,任凭马匹如何奔腾也不见丝毫晃动。 北边,病尉迟孙立一马当先。 他面色青白似有病容,但双目炯炯如电,腰间钢鞭随着马背起伏而轻轻晃动。 身后母大虫顾大嫂与小尉迟孙新二人紧随其后。 顾大嫂手持双刀,刀身细长如柳叶,在暮色中泛着幽幽蓝光;孙新则挺着一杆点钢枪,枪尖上的红缨如同跳动的火焰。 东边,铁方梁东方哮,手持一柄铁方梁,那奇门兵器通体黝黑,四棱见角,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冷光。 他身骑一匹枣红骏马,马鬃如火,四蹄生风。 雄威赫赫的气势如同猛虎下山,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眼看着两方人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田豹与李天赐二人,一时间也根本没有功夫计较这梁国兵马为何来得如此是时候。 田豹胡乱包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新换的绷带;李天赐则快速扫视战场,估算着己方残存的战力。 当即便纷纷指挥兵马上前迎敌。 传令兵的号角声嘶哑难听,像是垂死野兽的哀鸣。 然而,此时的晋国兵马早已经厮杀了大半天,一身气力耗费大半。 士兵们拄着长枪喘息,握刀的手不停颤抖,箭囊早已空空如也。 哪里能吃如狼似虎的梁国兵马对手? 梁军虽然远道而来,但养精蓄锐多时,此刻正是斗志昂扬。 孙立与东方哮这两方人马,虽说一路之上因为赶路,快马加鞭,疲惫不已。 战马的口鼻都喷着白沫,骑兵们的铠甲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 。。。 第672章 荤素不忌 但是看着眼前的晋国兵马,个个都是眼中精光大放,杀意十足。 那眼神就像饿狼看见了受伤的猎物,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没过多时,两方兵马便厮杀到了一处。 刀枪相击的火星在暮色中格外醒目,惨叫声此起彼伏。 孙立,孙新,顾大嫂,东方哮四人个个奋勇当先。 孙立的钢鞭每次挥出都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孙新的长枪如毒蛇吐信,专挑咽喉、心窝等要害;顾大嫂的双刀舞成一团银光,所过之处血花四溅;东方哮的铁方梁更是势大力沉,每次砸下都能将人连人带甲砸成肉饼。 所过之处尽皆留下晋国兵马的残骸——断肢、碎骨、冒着热气的内脏,将战场变成了人间地狱。 而梁国的兵马更是士气如虹。 他们养精蓄锐多时,此刻如同出闸猛虎,远远不是晋国兵马所能抵挡。 晋军的阵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溃。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转身逃窜,更多人则如同麦秆般倒在梁军的刀锋之下。 李天赐眼见于此,顿时怒吼一声。 这声怒吼中包含着愤怒、不甘和一丝隐隐的恐惧。 他手持大刀,刀身上的血槽已经被鲜血浸透,率领着身后最后一批还算完整的亲兵,便直奔着四人之中的小尉迟孙新杀了过去。 他选择孙新并非偶然——四人中孙新年纪最轻,经验最浅,正是最合适的突破口。 乌骓马长嘶一声,载着主人如黑色闪电般冲向敌阵,马蹄踏过满地尸骸,溅起的血花如同绽放的红莲。 李天赐杀至近前之时,挥起手中大刀,便对着孙新迎头砍了上去。 那柄九环大刀在夕阳余晖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弧光,刀背上的铜环因急速挥动而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厉鬼的嚎叫。 刀锋未至,凌厉的刀风已经吹得孙新额前的碎发飞扬,面皮生疼。 孙新见其来势凶猛,不敢大意。 面庞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瞳孔因恐惧而微微收缩。 连忙举起手中长枪,枪杆上缠着的防滑麻绳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双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将钢枪横架在头顶,向前相挡。 这个防守姿势是他跟随兄长孙立苦练多年的保命绝技,曾多次在战场上救他性命。 随着两兵相接,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在李天赐巨力之下,孙新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枪杆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生疼,险些握不住手中钢枪。 他的战马被这股巨力压得前蹄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枪杆上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刀痕,木屑簌簌落下。 只此一下,孙新心中便知晓,自己定然不是眼前这敌将的对手。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那双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当下,便急忙使出了家传绝学,枪鞭之法。 这是孙氏一族秘传的保命招式,从不轻易示人。 先是奋起余勇,孙新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 他挥起手中钢枪,枪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亮的轨迹,迎面对着李天赐砸了上去。 这一枪看似直来直去,实则暗藏七个变化,是孙立亲自传授的杀招。 却不想李天赐嘴角冷笑一声,那笑容轻蔑得如同在看孩童耍弄木棍。 他只是虚身一闪,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便躲过了孙新手中的钢枪。 枪尖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只带起一串火星。 然而,正在其刚刚躲过其钢枪之际,便忽然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那黑影来得极快,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随即便见孙新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一把竹节钢鞭,那钢鞭通体乌黑,节节相连,鞭头尖锐如锥,直奔其脑袋便砸了上来。 这一招变招之快,角度之刁钻,实属罕见。 眼见于此,倒是不由得让李天赐眼中一亮。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闪过一丝惊讶和欣赏。 没曾想到,眼前这手段平俗的汉子,竟还有这手绝活。 当下便急忙挥起手中大刀,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圆,堪堪挡住了孙新砸下来的钢鞭。 两件兵器相撞,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眼见自己家传绝学都不能够见以奇效,孙新不由得慌起了神。 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手中的兵器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挥动都要耗费全身力气。 正在其危急之时,忽然听得身旁传来一道粗暴的怒喝之声:\"狗贼!休要害我相公性命!!!\" 这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周围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随即便见一对雌雄虎头刀,刀身上雕刻着狰狞的虎头纹饰,在夕阳下泛着血光,直奔着李天赐砍了上来。 刀锋未至,凌厉的刀风已经吹得李天赐面皮生疼。 李天赐闻听其言,向其看去,却不想前来之人竟是一员女将。 他的眉毛惊讶地扬起,显然没料到会有女子出现在如此惨烈的战场上。 只见眼前这女将眉粗眼大,浓眉如剑,双目圆睁似铜铃。 胖面熊腰,身材魁梧得堪比寻常男子,一身肌肉将铠甲撑得紧绷。 手持一对虎头双刀,刀柄处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在夕阳下如同猛兽的血瞳。 满脸的横肉,鼻梁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端是称得上是凶煞的紧。 她策马奔腾时,地面都在微微震动,活像一头出笼的猛虎。 不是别人,正是孙新之妻,孙立的副将,母大虫顾大嫂。 她在梁军中以凶悍着称,曾单人独骑冲散过数百敌军,是真正的万人敌。 李天赐挥起手中大刀,刀锋精准地架住顾大嫂的双刀,三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挡住顾大嫂的双刀过后,李天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赞叹。 \"好个凶恶的女人。\" 他上下打量着顾大嫂,目光在她满是肌肉的手臂和狰狞的面容上停留。 随即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孙新,笑着说道:\"小子,你倒是荤素不忌呀,这等货色你也能吃得下,当真是个人物!!!\" 这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引得周围晋军士兵发出一阵哄笑。 。。。 第673章 弟弟不行,哥哥上 此言一出,顿时惹怒了孙新顾大嫂,这夫妻二人。 孙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顾大嫂更是怒目圆睁,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脸上的横肉不住颤抖,鼻梁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二人纷纷手持兵刃,怒吼一声,这吼声如同两只受伤的猛兽发出的嘶鸣,震得周围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孙新手中的钢枪因握得太紧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顾大嫂的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寒光,夫妻二人如同两头发狂的猛虎,向着李天赐围杀了上来。 马蹄踏过满地血泥,溅起的血花在夕阳下如同绽放的红莲。 但李天赐向来勇武,即便这二人合力,亦不是李天赐的对手。 他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手中九环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刀背上的铜环叮当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厮杀伴奏。 不出五个回合,二人便已经被李天赐手中的大刀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全无半点还手之力。 孙新的钢枪每次格挡都被震得双臂发麻,顾大嫂的双刀更是被压制得施展不开,只能勉强护住要害。 眼看二人本事只有这般,李天赐不由得再次看着孙新调笑道。 他的声音故意拉得很长,带着令人恼火的戏谑:\"小子,我说你怎么找了个如此凶恶的女人,\"说话间大刀一个横扫,逼得孙新连连后退,\"原来是本事不及于她呀,\"又是一记力劈华山,震得顾大嫂虎口迸裂,\"难不成你是入赘的不成?\" 最后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直戳孙新心窝。 听其所言,孙新不由得羞怒不已。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渗出了鲜血,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 可无奈李天赐武力太强,即便用尽全力,也是远远不及。 每一次兵器相撞,都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握枪的双手早已失去知觉,只能凭着本能苦苦支撑。 正在这夫妻二人在李天赐的大刀之下,险象迭生之际,孙新的铠甲已经被砍出数道裂痕,顾大嫂的发髻散乱,一缕头发被削断飘落。 身旁忽然传来一道朗喝之声,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又似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兄弟,你快带着弟妹速速前去指挥兵马,此人交给我来应对。\" 孙新闻听其言,顿时心中一喜,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兄长,病尉迟孙立。 孙立的声音如同及时雨,让濒临绝望的孙新重新燃起希望。 随着孙立话音刚落,便见一杆长枪凭空而至,枪尖闪烁着寒光,精准地挡住了李天赐挥下来的大刀。 两件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孙新与顾大嫂二人得了空档,也当即拔马而退之。 孙新的战马早已疲惫不堪,口吐白沫,但此刻还是拼尽最后力气载着主人脱离险境;顾大嫂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李天赐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髓。 夫妻二人迅速前去指挥兵马,重整已经有些散乱的阵型。 李天赐看着眼前这与方才那将容貌之上有个七八分相似之人,不由得眉头微皱。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杀出的敌将:同样方正的脸型,同样浓密的剑眉,但眼前之人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带着几分病容,却更显阴鸷凶狠。 出言相问道:\"汝乃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他的声音中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谨慎。 李立闻听其言,顿时冷哼一声,这声冷哼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出言喝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大梁玄甲将军,病尉迟孙立!\"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手中的钢鞭微微晃动,鞭节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毒蛇吐信。 闻听其言,李天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握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对于如今大梁军中诸将,各方势力也皆是有所了解。 孙立的名号他早有耳闻,知道此人虽面带病容,却是梁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曾单人独骑冲散过千人军阵。 知晓这病尉迟孙立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顿时便打起了精神,眼中战意更盛,与其厮杀开来。 当下,二人一个手持大刀,刀光如匹练;一个一手持枪,枪出如龙,一手持鞭,鞭影重重。 便于乱军之中厮杀开来。 他们的战马不断变换位置,马蹄踏碎地上的尸骸,溅起混杂着血肉的泥浆。 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退开,为这两位猛将让出战场。 刀枪相击的火星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兵器碰撞的巨响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 每一次交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同样是枪鞭配合,孙立的能耐,可远不是孙新所能够相比。 那杆丈二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枪尖如毒蛇吐信,每一刺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左手的钢鞭则如同灵蛇出洞,专挑刁钻角度偷袭。 在其手中,也当真是将其家传绝学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枪鞭配合天衣无缝,时而枪主攻鞭辅助,时而鞭主攻枪策应,变化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二人两马相交大战20余合不分胜负。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满地尸骸,溅起混杂着血肉的泥浆。 李天赐的大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孙立则以巧破力,枪尖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挡住致命一击。 兵器相撞的火星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如同暴雨敲打铁皮。 但20余合过后,在李天赐的大刀之下,孙立却渐渐有些气力不支。 他的面色越发青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手中钢枪和铁鞭也不由得有些迟钝了些,原本行云流水的招式开始出现滞涩。 眼底更是流露出一丝惊骇之色,哪曾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难缠。 他原以为自己的枪鞭双绝足以应对任何敌手,却不想李天赐的刀法竟如此霸道凌厉,每一刀都震得他双臂发麻。 正在孙立渐渐显露败势之际,一杆铁方梁猛地向着李天赐砸了上来。 。。。 第674章 李天赐之死 这杆奇门兵器通体黝黑,四棱见角,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座小山般压来。 李天赐听得破空之声,急忙挥刀相挡。 他的刀法虽然精妙,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兵相交,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身负巨力的李天赐,竟被这一铁方梁打得双臂一颤,虎口发麻。 他的乌骓马也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数步,马蹄在血泥中犁出深深的沟壑。 当下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安北将军铁方梁东方哮。 眼见东方哮及时赶来,孙立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急促地喘息着,趁机调整紊乱的气息,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还不待其有所表示,便听得东方哮大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孙立兄弟,我已将兵马尽皆交由孙新夫妇二人统帅,你我二人尽快合力将这厮斩杀于此,此战也好速战速决,不可久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铁方梁在手中轻轻晃动,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孙立听其所言,对着东方哮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的翻腾,随即便奋起精神,眼中重新燃起战意,与其一同向着李天赐围杀了上来。 二人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 孙立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尖寒光点点;东方哮的铁方梁则似泰山压顶,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这二人皆是本事不俗之辈,合起手来,远远不是方才孙新顾大嫂二人所能够与之相比。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孙立的灵巧与东方哮的刚猛相得益彰。 给予李天赐的压力,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源源不断。 李天赐只觉前后左右尽是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 他的刀法虽然精妙,却也难以同时应对两员猛将的围攻。 李天赐仅仅维持了30余合,便已然有些遮拦不住。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刀法也不复先前的凌厉。 一个疏忽间,被东方哮瞧得破绽,那杆铁方梁如同泰山压顶般砸下。 李天赐仓促举刀相迎,只听\"铛\"的一声震天巨响,手起一记铁方梁当,即便震飞了其手中之刀。 那柄九环大刀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数圈后深深插入远处的泥土中,刀柄犹自颤动不已。 紧随其后,孙立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枪出如龙,那杆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出,径直便将李天赐一整个穿胸而过。 枪尖从后背透出,带出一蓬鲜血。 李天赐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枪杆,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愕。 随即孙立更是一脚将其踹下马背,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把朴刀,手起一刀,便将李天赐的头颅砍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孙立的战靴。 孙立将李天赐的头颅挑在了自己的长枪之上,高举头顶,大声喝道,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战场上回荡。 那颗头颅双目圆睁,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此言一出,众皆大惊。 战场上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杆高高挑起的长枪上。 李天赐的头颅在枪尖上微微晃动,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滴落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似乎还带着临死前的难以置信。 李天赐身为晋国尚书,地位崇高,在朝堂之上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战袍上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玉带乃是田虎亲赐,象征着无上的荣耀。 并且其武艺高强,在军中甚得人心。 每次出征,他总是一马当先,与士兵同甘共苦;每逢犒军,必亲自为伤兵敷药。 军中将士无不敬他如父兄,视他为军魂。 如今,眼看李天赐的头颅被李立高高挑于枪头之上,晋国兵马士气顿时暴跌不已。 有人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有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更有人掩面痛哭。 阵型瞬间大乱,原本严密的防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再加上晋国兵马已然从正中午厮杀至此时,烈日暴晒下的铁甲早已滚烫如烙铁,汗水浸透了内衫,嘴唇干裂出血。 早已经是精疲力尽,更加不是大梁兵马的对手。 梁军将士则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潮水般涌向溃散的晋军。 镇守于军中的田豹眼见大势已去,虽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蚯蚓,却仍旧是无可奈何。 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感觉不到疼痛。 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止住血的手臂,绷带上又渗出了新的血迹,不由得对着身旁兵马大喝一声:\"撤!!!\" 这声怒吼中包含着不甘、愤怒和深深的绝望。 随其一声令下,更是兵败如山倒。 士兵们丢盔弃甲,争相逃命,互相践踏。 旌旗倒地,战鼓破碎,整个战场一片狼藉。 在大梁诸将的围杀之下,田豹率领着残兵败将向其大营之内逃窜而归。 他的战马早已疲惫不堪,口吐白沫,却仍在主人的鞭打下拼命奔驰。 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那是落后的士兵被梁军追上斩杀的声音。 然而,正在此时,其大营之内却发生了惊天变故。 因身受重伤而未能随军出战的邬梨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幕骇人景象。 邬梨却是口吐鲜血,那鲜血呈暗红色,显然是内脏受损所致。 他瘫倒于地上,华丽的锦袍被血污浸透,原本威严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一杆长枪直指其咽喉,枪尖寒光闪闪,距离他的喉结不过寸许。 手持长枪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邬梨义女琼英。 这位平日里温婉可人的义女此刻却如同复仇女神,英姿飒爽地站在邬梨面前。 她身上的罗裙已经换成了轻便的战甲,长发高高束起,更显得英气逼人。 此时的琼英满脸恨意,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此刻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双目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邬梨。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握枪的手却稳如磐石。 \"狗贼,今日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日。\" 。。。 第675章 田豹,死 琼英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念你也算得上是养我多年,索性给你一个痛快。\" 她的枪尖微微颤动,在邬梨咽喉处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邬梨瘫倒于地上,艰难地转头看了看眼前的琼英,又看了看其身旁的叶清。 叶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帐门处,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显然已经解决了外面的守卫。 邬梨哪还不知道究竟是何缘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是深深的悔恨。 苦笑一声,血沫从口中中流出,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 他对着琼英沙哑地说道,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罢了罢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下去。 还没等其说完,琼英手中长枪上前一递。 这一枪快如闪电,带着积压多年的仇恨,便将其一整个穿喉而过。 枪尖从后颈穿出,钉在了地面的毛毯上。 邬梨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随即彻底瘫软。 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了一片血泊。 而在将邬梨杀了过后,琼英与叶清二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带着身留于营内的心腹,这些心腹都是叶清多年培养的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轻而易举的便将整个田豹大营尽皆接管。 营门紧闭,箭楼上的守卫全部换成了自己人,粮草辎重也被严密控制。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引起太大骚动。 待田豹率领着残兵败将逃回营门之前时,夕阳已经西沉,暮色笼罩大地。 他们狼狈不堪,铠甲破损,旗帜歪斜,活像一群丧家之犬。 却只见营门紧闭而不开,箭楼上人影绰绰,却无人应答他们的呼喊。 田豹眼见于此,不由得怒声大骂,声音嘶哑难听:\"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当差!没看见本王回来了,还不开门,更待何时?\"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头发散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其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破空之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毒蛇吐信。 随即便见一颗石子如同流星般直奔田豹而来。 这石子来势极快,在暮色中几乎看不清轨迹。 田豹此时怒气上头,根本躲闪不及,正被这一颗石子打在了额头之上。 石子深深嵌入皮肉,顿时鲜血如注,顺着他的鼻梁流下,染红了半张脸。 田豹当即便被打的痛呼一声。 那声惨叫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他的身体猛地后仰,险些从马背上跌落,幸得身旁亲兵及时扶住。 额头之上,一个血红的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皮肤被撑得发亮,青紫色的淤血在皮下蔓延,如同一个熟透的李子嵌在额头正中。 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他的右眼,在脸颊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再抬头看时,只见营门之上,箭楼的垛口处,正有一员女将傲然挺立。 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猎猎的晚风吹动她的战袍,英姿飒爽。 正是琼英! 她的手中还捏着几颗石子,在指间灵活地转动着,眼神冷冽如刀。 城墙上的火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城下的血泊中,显得格外高大。 田豹眼见于此,顿时大怒不已!!!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显可怖。 沾血的胡须根根竖起,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琼英!你找死不成!!!\" 这声怒吼震得城墙上尘土簌簌落下,\"邬梨何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 琼英闻听其言,不屑的冷笑一声。 这笑声如同寒冰碎裂,清脆却冰冷刺骨。 她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件,在手中掂了掂,随即用力一抛。 那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落在了田豹身前丈余处,在血泥中滚了几滚才停下——那是一顶精铁打造的头盔,盔顶的红缨已经被鲜血浸透,变得暗红发黑。 原本叶清打算将邬梨的头颅砍下,以震慑敌军。 但最终,琼英念及其养了自己多年,虽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却终究没能下此狠手。 她只是默默摘下了邬梨的头盔,作为凭证。 此刻这顶头盔躺在血泊中,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无言地诉说着大营内发生的变故。 \"田豹狗贼,邬梨已死,\" 琼英的声音如同寒铁交击,字字诛心,\"你田家害的我们家家破人亡!今日便是你们还债的时候!!!\"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 城墙上的士兵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兵器,寒光闪闪的枪尖齐刷刷地对准了城下的败军。 田豹耳听至此,哪还不知道是何缘由。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突然浮现在眼前——多年前那个被他哥哥下令灭门的叶家,那个被他哥哥当做战利品赏赐给邬梨的小女孩。 但还不待其细想,身后已经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东方哮与孙立二人所统帅的梁国兵马已然围杀了上来,黑压压的人潮如同洪水般涌来,刀枪如林,旌旗蔽空。 田豹眼看逃之无望,只能奋力抵抗。 他一把扯下染血的披风,抄起亲兵递来的狼牙棒,声嘶力竭地吼道:\"儿郎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喊杀声——大部分士兵早已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最后,乱战之中,田豹被东方哮盯上。 那杆沉重的铁方梁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田豹仓促举棒相迎,却听\"咔嚓\"一声,精铁打造的狼牙棒竟被生生砸弯。 第二记铁方梁接踵而至,正砸在田豹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溅了周围士兵一身。 被东方哮手起一记铁方梁砸碎了偌大的脑袋。 田豹的无头尸身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溅起一片血泥。 随着田豹身死,仅剩的晋国兵马纷纷弃械而降。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下了一场铁雨。 士兵们跪在血泊中,高举双手,瑟瑟发抖地等待发落。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地平线,暮色笼罩了整个战场,只有零星的火把照亮这一片修罗场。 。。。 第676章 再下一【城】 而琼英也在叶清的引荐之下,缓步走下城楼,来到了东方哮与孙立二人面前。 她的铠甲上还带着厮杀后的血迹,但神情已经平静许多。 叶清站在她身旁,这位老将虽然满身伤痕,腰板却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 在从二人口中得知了此事原委之后,东方哮与孙立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钦佩。 他们知晓,此番一事,叶清是断然不能再继续留在田虎手下了。 为了复仇,他隐忍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也彻底断了退路。 最后还是叶清主动提及,他抱拳行礼,声音沉稳:\"二位将军,我欲带着琼英前去面见史文恭元帅,听其安排!\" 他的目光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面对新生活的准备。 琼英站在他身旁,虽然年轻,却已经显露出不输男儿的英气。 而在打扫了一番战场过后,士兵们开始收敛尸体,救治伤员。 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医官们忙碌地穿梭其间。 东方哮便率领着其手下兵马在太原城内休息了一夜。 那一夜,太原城灯火通明,将士们终于能够卸下铠甲,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黎明时分,东方哮便带兵返回到了辽州境内。 晨光中,大军开拔的场面蔚为壮观,铁甲反射着朝阳的光芒,如同一条流动的银河。 而孙立则按照史文恭先前所吩咐的,索性率领着手下两万兵马驻扎在了太原。 城墙上的旗帜已经更换,梁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士兵们忙着修补城墙,整顿防务,用以防备田虎兵马的侵扰。 太原城的百姓们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渐渐接受新的统治者,市井之间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机。 而史文恭在代州大营收到捷报,得知太原城已定,田豹李天赐等人身死过后,也是大喜不已。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跳了起来:\"好!好!好!\" 连道三个好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当即便以信鸽之术,将写满密令的绢布系在信鸽腿上,告知带兵于代州的呼延绰。 雪白的信鸽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北方的天空中。 密令中明确指示,令其起兵继续西进,攻略州府。 而史文恭也同样率领着十万大军一路向西,与呼延绰一上一下,形成钳形攻势,横扫河东路的其余不属于田虎的地盘。 大军所过之处,城邑望风而降,偶有抵抗者也很快被碾为齑粉。 仅半月的时间,整个河东路太原府以北的地区,便尽皆落入了梁国之手。 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百姓们战战兢兢地走出家门,发现新的统治者似乎比田虎更加仁厚。 市集重新开张,田野里又有了耕作的农夫,仿佛严冬过后终于迎来了春天。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血色黄昏中的惊天逆转。 而后,史文恭便令呼延绰率领其两万精锐兵马返回到了燕云之地。 这支铁骑在晨光中开拔,铠甲反射着冷冽的光芒,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呼延绰端坐在乌骓马上,铁塔般的身躯披挂着厚重的铠甲,腰间悬挂的钢鞭随着马背起伏轻轻晃动。 他回头望了一眼太原城高耸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即挥鞭策马,率领大军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史文恭聚集了孙立以及东方哮的各自两万兵马。 这两支劲旅在太原城外列阵,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孙立面色虽带病容,但那双鹰目炯炯有神;东方哮则雄姿英发,铁方梁横在马鞍上,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再加上一路之上所招降收纳的士卒,这些降兵经过严格整训,如今也已融入梁军体系。 史文恭再次集结15万大军屯兵于太原府,营帐连绵数十里,炊烟袅袅,战马嘶鸣,场面蔚为壮观。 田虎的三番两次作死之举,已然是彻底惹怒了史文恭。 这位向来沉稳的统帅此刻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太原府衙内的地图上,田虎控制的区域被朱笔重重圈出,如同一块亟待切除的毒瘤。 既然河东路已然近半归于其麾下,那田虎麾下的另一半,便索性一并收回吧。 史文恭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石州位置,那里是田虎在河东路最后的屏障。 想至此处,在与李助等人商议过后,烛火摇曳的军帐中,众将的面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 李助轻摇羽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孙立抱臂而立,病容中透着坚毅;东方哮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激烈讨论,史文恭当即便决定,令张清,杨志,鲍旭,樊瑞等四人,带兵五万,前去攻打石州。 这四位将领各有所长——张清飞石绝技冠绝三军;杨志枪法精湛,有万夫不当之勇;鲍旭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樊瑞统兵得当,逢战必先。 当日晚,太原府的府衙中,史文恭的房间之内。 烛光柔和,将室内照得通明。 香炉中升起的青烟袅袅婷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那一阵酣畅淋漓的激战过后,史文恭半裸着身子躺在床榻之上,结实的胸膛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怀中搂着的一女,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臂弯,如瀑般倾泻而下,不是别人,正是琼英。 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原来,在史文恭征战河东路的半月之内,在与琼英的日久生情之下,早已将其所拿下。 从最初的互相欣赏,到后来的情愫暗生,再到那个雨夜的缠绵,一切都水到渠成。 在其浴血奋勇厮杀之下,琼英的痛呼声中,也终是使得其武艺再进一层。 这位女将不仅容貌秀丽,更难得的是武艺超群,尤其擅长飞石绝技,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而今日,在史文恭宣布终于要对田虎出兵之后,琼英也是兴奋不已。 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多年的隐忍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当夜更是咬紧牙关,撑住了史文恭数次猛烈的进攻。 那双平日里握枪的纤纤玉手,此刻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现如今,躺在史文恭的怀中,已然是宛如烂泥一般,不能动弹分毫。 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 第677章 杨志领兵 而琼英的英勇表现也自然是被史文恭看在眼里,这位久经沙场的统帅哪还不知其心中所想。 他伸手轻轻地轻抚了一下琼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与白日里那个杀伐决断的元帅判若两人。 口中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放心,待日后擒得田虎之后,定然让你亲自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这句话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琼英闻听其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随即在剧烈的疲惫之下,当即便沉沉睡去。 她的睡颜恬静美好,完全看不出白日里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模样。 看着怀中的美人,史文恭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包含着宠溺与自豪。 随即亦是闭目睡去,明日还有大战等着他去指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太原城外已经人喊马嘶,一片忙碌景象。 大梁镇南将军青面兽杨志,手持一杆镔铁点钢枪坐于高头大马之上。 这匹枣红马神骏异常,四蹄雪白,乃是史文恭亲赐的宝马。 杨志那张因胎记而显得狰狞的脸上此刻满是肃杀之气,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排列整齐的五万兵马。 这些精锐士兵铠甲鲜明,刀枪如林,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看到如此雄壮的军容,杨志心中豪情顿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此次史文恭以杨志为主帅,张清副之。 这一任命在太原府衙中宣布时,满堂将领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杨志那张因青色胎记而显得格外狰狞的脸上。 烛火摇曳间,杨志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宝刀的刀柄。 这一命令,顿时便让杨志兴奋不已。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那张向来严肃的面容此刻竟微微泛红。 多少年了,自从被高俅那厮陷害,丢了花石纲,他杨家将的后人何曾有过这等独当一面的机会? 如今,随着史文恭的地盘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区区数县之地,到如今坐拥大半个河东路,其麾下诸将的心思也是愈加活泛了起来。 每日清晨的练兵场上,刀枪碰撞声都比往日更加激烈;军议之时,请战的声音此起彼伏。 个个都想夺得战功,封侯拜将。 就连向来沉稳的孙立,近日来也频频主动请缨;更不用说那些年轻气盛的将领,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下不世之功。 而杨志身负杨家的荣耀,祖上杨业、杨延昭的威名如同千钧重担压在他肩上,更是其中最为甚者。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取出祖传的枪谱细细研读,指腹摩挲着那些已经泛黄的纸页,仿佛能透过它们触摸到先祖的英魂。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定要用手中这杆镔铁枪,为杨家再添荣光! 随着杨志一声令下,五万大军便直奔石州而去。 清晨的薄雾中,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杨志胯下的枣红马喷着响鼻,铁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身后的将士们步伐整齐,铠甲碰撞声如同战鼓,震得路旁的树叶都簌簌落下。 大军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在河东的群山之间,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惊得林中鸟雀四散飞逃。 石州守将名为董澄,此人身高九尺,站在城墙上如同一座铁塔,投下的阴影都能笼罩三四个士兵。 他臂力过人,能单手举起石狮子,善用一柄三十斤重的泼风刀,舞动时虎虎生风,三五人都近不得身。 麾下有一文一武相辅佐:文有陵川秀士耿恭,此人面白无须,眉目清秀,为人颇识谋略,有过目不忘之能,据说能将整部《孙子兵法》倒背如流;武有沈骥,此人身形瘦削却矫健如猿,善用一杆丈八点钢枪,伴随董澄多年,曾单枪匹马杀透重围救主。 董澄早在得知太原被史文恭所占之后,便下令手下兵马,严加守备城池。 城墙上的箭垛后堆满了滚木礌石,城门用铁皮加固,护城河也挖深了三尺。 每日清晨,他都会亲自巡视城防,那双鹰目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疏漏。 而石州地界偏小,只有方山,离石,平夷等三座县郡,每座城池的守军都不足万人。 在得知杨志亲率五万兵马杀至其境内过后,董澄那张粗犷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浓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当夜,州府议事厅内烛火通明。 董澄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扶手。 \"耿先生,如今敌军来势汹汹,可有良策?\"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厅内回荡。 耿恭轻摇羽扇,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军勿忧,在下有一计...\" 他凑到董澄耳边低语片刻,董澄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拍案叫绝:\"妙计!就依先生之言!\" 于是在耿恭的出谋之下,董澄特令副将沈骥统率两万精锐兵马,连夜出发,埋伏于胡公山一带。 这胡公山山势险峻,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过,乃是太原到石州州府离石的必经之路。 沈骥领命后立即点齐兵马,趁着夜色悄然出城。 这两万士兵衔枚疾走,马蹄裹布,刀枪缚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黎明时分,他们已悄然埋伏在胡公山两侧的密林中,弓箭手藏于高处,长枪兵隐于灌木,只等梁军自投罗网。 而杨志对于此事却全然不知,他率领五万大军出得太原城,走石盆寨,直奔离石县径直而去。 行军路上,杨志不断派出斥候探查前方敌情,却始终未见异常。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开阔地带,杨志勒马远眺,只见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 \"前方是何地界?\" 他沉声问道。 身旁的参军立即展开地图:\"回将军,前方三十里便是胡公山,过了此山,再行半日便可抵达离石县。\" 杨志点点头,随即下令:\"传令张清,命他率两万兵马为先锋,先行探路。\" 传令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只见一队精锐骑兵从大军中分离出来,当先一员将领白袍银甲,正是没羽箭张清。 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腰间悬着飞石袋,据说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其副将丁得孙、龚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将,一个使飞刀,一个善用钢叉。 待张清与其副将丁得孙,龚旺二人带着两万兵马行至胡公山之前时,已是午后时分。 。。。 第678章 什么人! 烈日当空,晒得士兵们汗流浃背。 张清抬手示意大军暂停,抬眼观瞧,眼见胡公山山势险峻,两侧悬崖如刀削斧劈,中间一条窄路蜿蜒而上,不由得心中涌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的眉头微蹙,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飞石袋。 当下便勒住了座下战马,那匹白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忧虑。 张清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龚旺与丁得孙二人。 龚旺是个粗豪汉子,满脸虬髯,此刻正大口灌着水囊里的酒,不明所以;但丁得孙却是心思细腻之人,他瞧出了张清的不对,当即便驱马上前,低声问道:\"将军,可是察觉到了有何不对之处?\" 张清闻听其言,缓缓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山道:\"此处山势险峻,又是我军必经之要道...\" 他指了指两侧高耸的崖壁,\"我恐其中有伏兵埋伏。\" 话音刚落,一阵山风掠过,吹得林中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测。 龚旺闻听其言,却是有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酒囊里的酒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不会不会,\" 他粗声粗气地说道,胡须上还挂着酒珠,\"如今我军气势如虹,又接连拿下数州之地,\" 他挥舞着钢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田虎麾下兵马无一不是人人自危,死守城池,又哪里敢出城前来埋伏我等。\" 说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引得周围亲兵忍俊不禁。 听得龚旺此言,张清眉间紧蹙更甚几分,那双如剑般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结。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夕阳的余晖透过军帐的缝隙洒落进来,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连你都知道的事,那董澄怎会不知?\"张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如若我是他,我也会认为如今我军气正盛,定会大意。\" \"我同样会布下伏兵于这胡公山之内。\" 丁得孙听得张清所说,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粗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听将军这么一说,此事可能性还当真不小。\"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 \"既如此,我愿亲率一队兵马,进山前去打探一番。\" 张清闻言,侧头看了看丁得孙,目光在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身上停留了片刻。 夕阳的余晖照在丁得孙的铠甲上,映出一片金红色的光芒。 张清知晓其平日里便颇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此事交由他前去经办,倒也放心。 当下便对其点了点头,那动作虽轻,却3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务必小心,若遇埋伏,立即撤回。\" 丁得孙得令后,当即便带着2000兵马,向着胡公山摸了上去。 这支精锐部队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在暮色中悄无声息地前进。 士兵们的铠甲都用布条包裹,避免发出声响;马蹄也用软布包住,踏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远处的胡公山在暮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山间的雾气渐渐升起,给整座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张清有言在先,故而丁得孙一路之上尤为谨慎。 他的眼睛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2000兵马中,随军所带的斥候便足有30多位,个个都是军中百里挑一的好手。 这些斥候身着轻便皮甲,腰间别着短刀,背后挎着硬弓,行动敏捷如狸猫。 到了胡公山山脚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丁得孙勒住马缰,举起右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黑黝黝的山林,随即大手一挥,令30多个斥候向着胡公山内探了过去。 这些精锐斥候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分散开来,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大梁斥候个个精锐无比,他们在林间穿行时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 其中一个名叫王虎的斥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已经在军中服役三年,经验丰富。 他猫着腰在灌木丛中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踩断枯枝。 没过多时,王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前方的草丛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他屏住呼吸,缓缓拨开眼前的草叶,透过缝隙正瞧见一队晋军埋伏在草木之中,一动不动。 那些晋军士兵身披伪装,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动的兵刃寒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王虎粗略估算,光是视线范围内就有不下五百人,更远处的树林中恐怕还有更多。 眼见于此,那斥候顿时心头一喜,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信号烟火。 正当他准备转身前去将此消息告知给丁得孙时,却不想兴奋之余,竟全然没曾注意到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已然爬至其脚边。 那蛇约有手臂粗细,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猩红的信子不断吞吐。 更可怕的是,它趁王虎不备,猛地蹿起一口就咬在了那斥候的小腿之上。 \"嘶——\"剧烈的疼痛,当即便不由得让那斥候一个没忍住,轻呼了一声。 他立刻意识到不妙,反应过来时,虽极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他这一个动静还是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山林中炸响,被那埋伏的晋军所察觉。 而这伙晋军的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晋军大将沈骥。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面容阴鸷,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他原本正靠在一棵树干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沈骥听得动静,当即便猛地抄起了手中那把特制的铁胎弓,弓弦发出轻微的\"嗡\"声。 他动作娴熟地搭上一支羽箭,瞄准了那斥候所在之处,口中轻喝一声:\"什么人!!!\" 那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斥候听得沈骥相问,根本一动不敢动。 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被蛇咬伤的小腿已经开始麻木,毒素正在迅速扩散。 王虎知道,自己此刻若是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他只能屏住呼吸,希望黑暗和草丛能够掩护自己。 远处,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鸣叫,仿佛在预示着不祥的征兆。 。。。 第679章 埋伏不成 沈骥眼见没有动静,不由得眉头微皱,那道横贯左眼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缓缓拉开弓弦,铁胎弓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当即便手中一松,一支三棱透甲箭带着破空之声直奔着那斥候所在激射而去。 箭矢划破夜空的寂静,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银光。 \"嗖——\"利箭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 这一箭虽没射中那斥候的要害之处,却是径直将其大腿一整个穿之而过,箭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将那斥候牢牢钉在了原地。 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斥候的裤腿和脚下的落叶。 斥候疼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强行忍住疼痛,用满是老茧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枯叶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眼见还是没有动静,沈骥眯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月光在他阴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当即便对着手下一名亲兵轻轻招了招手,那手势如同毒蛇吐信般阴险。 \"去,看一看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那人闻言,当即便点头应下,随即拔出腰间寒光闪闪的利剑,猫着腰,像一只捕食的猎豹般,一步一步向着那斥候所在之处摸了过去。 他的皮靴踩在枯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忍受着剧烈疼痛的斥候王虎,眼看着那人直奔着自己而来,距离已不足十步。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那人狰狞的面容上,王虎甚至能看清对方眼中闪烁的杀意。 他心中知晓自己今日肯定是难以脱身了,当即便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将大拇指与食指缓缓放进了自己满是血水的嘴里。 他的动作极其轻微,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咻——\"随着那斥候的一口气吐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口哨声骤然划破夜空,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飞鸟。 这哨声是梁军斥候特有的警报信号,能传出数里之远。 耳听如此,沈骥顿时面色大变,那张阴鸷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当即便猛地再次抽起弓箭,动作快如闪电,嗖嗖接连两箭,便直奔着那斥候所在方向,再次射了过去。 这两箭一前一后,如同流星赶月,在夜空中划过两道致命的弧线。 \"噗嗤——\"这一次,那大梁的斥候却是没有再次好运。 第一支箭深深插入他的肩膀,第二支箭更是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胸膛,箭簇从后背透出,带出一蓬血雾。 斥候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一丝释然的微笑——因为其虽死,但其先前所吹出的口哨,已然被不远处的丁得孙等人所听了个真切。 \"敌袭!准备战斗!\"丁得孙的吼声在山脚下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号角声和兵器出鞘的金属摩擦声。 沈骥更是知道,埋伏之事,定然已然泄露。 \"奶奶的,真她妈倒霉!!!\"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随即更是伸手抄起了一旁寒光闪闪的丈八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对着埋伏在四周的晋军大喝一声,声如雷霆:\"弟兄们,不用藏了,先灭掉这群兔崽子!!!\" 随着其话音一落,顿时便有无数箭矢从林中各处激射而出,如同暴雨般直奔着正要转身而退的丁得孙等人疾射而去。 箭雨破空的\"嗖嗖\"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黑影遮蔽了月光。 \"举盾!\"丁得孙声嘶力竭地吼道。 好在丁得孙所带着的2000兵马准备得当,训练有素的梁军士兵立刻组成盾阵,一面面包铁木盾迅速举起,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银色的城墙。 \"笃笃笃——\"箭矢如雨点般砸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 可即便如此,在晋军准备充分的箭雨之下,一时间内还是死伤无数。 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黑影遮蔽了月光。 锋利的箭簇穿透铠甲,撕裂皮肉,带出一蓬蓬血雾。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 鲜血很快浸透了山脚下的土地,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水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丁得孙眼见于此,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 他猛地从身后箭囊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三支响箭,动作快如闪电。 弓弦震动间,嗖嗖嗖三道响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到了天空之上,在夜空中炸开三团耀眼的红色火花,如同三朵盛开的血色花朵,以此来告知山外的张清,此处有埋伏。 响箭的余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转眼之间,其所带的2000精锐便已然折损过半。 战场上尸横遍野,伤者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月光照在一张张年轻而苍白的脸上,那些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士兵,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丁得孙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 即便是强如丁得孙,也好几次险些被箭矢所命中。 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另一支箭则直接穿透了他的肩甲,卡在铠甲缝隙中。 鲜血顺着铠甲纹路缓缓流下,但他浑然不觉,依旧挥舞着战刀,指挥着残部且战且退。 心中更是无比庆幸。 好在张清谨慎,有所察觉,如若不然,怕这2万大军定会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丁得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感谢上苍让他们逃过一劫。 最终在留下1000多具尸体后,丁得孙等人带着其他的数百人逃出了胡公山。 这些幸存者个个带伤,铠甲上沾满血迹,步履蹒跚。 他们的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失去战友的悲痛。 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然而,逃出胡公山的丁得孙,却是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张清,而是只看到了在山外接应的花项虎龚旺。 看到丁得孙等人狼狈逃出,他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 第680章 放箭!!! 眼见于此,丁得孙不由得冲着龚旺出言相问,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张将军何在?怎么就只剩下你在这?\" 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看到一片空旷的荒野。 龚旺闻言,先是上下扫看了丁得孙一眼,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担心。 然后伸手拍了拍丁得孙的肩膀,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丁得孙疼得龇牙咧嘴,但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龚旺对着丁得孙说道,声音浑厚有力:\"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没事儿。\" 他的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先前听到你的信号,张将军料定晋兵在此处埋伏不成,定会从山后而退。\" 龚旺继续说道,手指向胡公山的另一侧,\"故而张将军直接绕过此山前去山后围堵。\"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清决策的钦佩,\"特留我在此,以为接应,临走之际告知于我,待你们逃将而出后,便令我放火烧了这胡公山!\"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堆积如山的干柴和火油,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丁得孙闻言,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同时心底不由得暗自佩服。 他望着远处的胡公山,月光下的山影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 佩服张清竟然反应如此迅速,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等布局。 这种临机应变的能力,正是他需要学习的。 回头看了一眼,随自己逃出胡公山的数百人,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这些幸存者三三两两地瘫坐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默默流泪,还有的只是呆坐着,眼神空洞。 丁得孙深吸一口气,对着龚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能逃出来的弟兄们都在这儿了,听从张将军之令吧!\" 龚旺眼见丁得孙的神情,同样看了看其身后逃出来的数百人。 月光下,这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们显得格外悲壮。 当即便一脸沉重的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随即其大手一挥,身后当即便有数百名准备好的士兵纷纷手持火把、火油等引火之物,如同一条火龙般向胡公山进发。 \"点火!\"龚旺一声令下,数百支火把同时投入干柴堆中。 火油遇火即燃,刹那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火舌舔舐着夜空,将半边天空都映成了血红色。 随着火势渐起,干燥的山林如同浸透了火油的棉絮,借助着风势之威,火舌吞吐间,转眼之间火势愈烧愈大。 烈焰如同千万条赤红的毒蛇,沿着山脊蜿蜒而上,所过之处草木尽成灰烬。 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将云层都染成了血红色,远在十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没过多时,二人眼前已然尽是一片通红之色。 热浪扑面而来,灼热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火星随风飘散,如同无数萤火虫在空中飞舞,落在皮肤上立刻烫出一个个小红点。 远处的树木在烈焰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粗壮的树干在火海中扭曲变形,最终轰然倒塌。 随着火势愈烧愈旺,更是浓烟滚滚,漆黑如墨的烟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形成一道可怖的帷幕。 浓烟中夹杂着草木燃烧的焦糊味和隐约的肉焦味,令人作呕。 几只来不及逃走的山雀从林中惊飞,却在半空中被热浪烤焦了羽毛,哀鸣着坠入火海。 眼见火势已起,丁得孙与龚旺当即便纷纷率领着手下残存的兵马,沿着山脚的小路,随着张清先前所走的方向紧追而去。 马蹄踏过焦土,扬起一片片灰烬,士兵们的铠甲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血色的光芒。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仇的渴望,握紧兵器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而胡公山上的沈骥眼看丁得孙等人已然逃去,那张阴鸷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他抹了抹左眼上的伤疤,当即便率领着其山中埋伏的2万兵马,打算从后山小路撤离。 晋军士兵们排成长长的队列,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进,兵器碰撞声和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但由于山路难行,狭窄的小道仅容三人并行,加之夜色昏暗,故而其行军的速度却是远远不及张清所统帅的轻装骑兵。 士兵们不得不相互搀扶,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岩石前进。 不时有人失足滑倒,引发一阵小小的骚乱。 而在撤走的途中,其手下哨兵也发现了身后山脚下所燃起的熊熊烈火。 那冲天的火光将整个胡公山照得如同白昼,热浪甚至传到了后山。 哨兵当即便连滚带爬地跑到沈骥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因惊恐而颤抖:\"将军!后方起火!梁军放火烧山!\" 然而沈骥得知此事后,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那道伤疤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随手推开跪在地上的哨兵,冷笑道:\"当真是一群蠢货,当我沈骥跟他们一般不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明明已然被其所发现,还会死巴巴的埋伏于山中?\" 说着,他环顾四周,见士兵们面露忧色,又提高音量道:\"可笑至极!不必理会他们,我等自行撤出便是!\" 随即便出言开始催促其手下兵马行进的快一些。 他挥舞着长枪,厉声喝道:\"加快速度!谁要是拖后腿,军法处置!\" 士兵们闻言,只得咬牙加快脚步,队伍中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然而,正在沈骥率领着2万兵马出得胡公山之际,却忽然听得前方黑暗处传来一道暴喝之声! 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放箭!!!\" 随着其一声令下,当即便有漫天箭雨从黑暗中呼啸而出,如同死神的镰刀,直奔着沈骥等人倾泻而下。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密密麻麻的黑影遮蔽了月光。 与先前在山中有所准备的丁得孙不同,此时此刻沈骥及其手下2万兵马对此毫无半点防范之心,队伍正挤在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 \"噗噗噗——\"箭矢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 在倾盆的箭雨之下,晋军顿时哀嚎遍野,死伤惨重。 前排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后面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第二波、第三波箭雨覆盖。 鲜血很快染红了山路,汇成一条条细小的血溪,顺着石缝流淌。 。。。 第681章 直捣黄龙 \"敌袭!列阵!列阵!\"沈骥声嘶力竭地吼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惨叫声淹没。 还不待沈骥有所反应,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张清已然率领着手下精锐骑兵,如同洪流般直奔着沈骥冲杀了上来。 铁蹄踏地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沈骥见状顿时勃然大怒,那张狰狞的脸在火光下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猛地举起手中丈八长枪,对着左右大声喝道:\"弟兄们!随我。。。\" 然而且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划破夜空,随之而到。 一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以迅雷之势直奔其面门打了上来,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沈骥只来得及微微偏头,那颗石子便重重击在了他的右眼上。 \"砰!\"一声闷响,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清。 其出手力道之大,竟直接将这颗石子一整个镶嵌在了沈骥的眼眶上。 剧烈的疼痛之下,沈骥哀嚎不止,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夜空中回荡。 他的双手死死捂住右眼,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滚落了下来,重重摔在坚硬的山石上。 他那匹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随即挣脱缰绳狂奔而去。 而此时此刻,张清也手持丈二点钢枪,率领着手下精锐骑兵掩杀了上来。 月光下,张清如同一尊战神,银甲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目光如电,锁定在地上翻滚的沈骥身上,枪尖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对着在地上疼得不停翻滚的沈骥,伸手便是一枪。 这一枪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径直将疼痛不已的沈骥,一整个穿喉而过。 \"噗嗤——\"枪尖刺穿皮肉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 沈骥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的独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无法相信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张清手腕一抖,长枪收回,沈骥的尸体便如同破麻袋般瘫软在地,鲜血很快在他身下汇成一片血泊。 随着沈骥一死,其手下兵马在张清带兵冲杀之下更是大乱不已。 晋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兵器丢弃一地,旗帜被践踏在泥泞中。 张清手中石子更是不断飞出,每一颗都带着破空之声,百发百中。 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晋军将领,往往还没发出命令,就被飞石击中面门,惨叫着倒地。 \"杀啊!\"梁军士兵的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溃散的晋军,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 月光下,这场屠杀显得格外残酷。 晋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就被砍翻在地。 正在局势一面倒的厮杀之下,丁得孙与龚旺二人也带兵而至。 丁得孙虽然负伤,但战意不减,手中兵刃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 龚旺则手持长枪,如同猛虎下山,所过之处敌人无不避让。 有了二人的加入之后,梁军更是士气如虹,喊杀声直冲云霄。 厮杀了片刻之后,张清高举手中长枪,枪尖上还滴着沈骥的鲜血。 他运足内力,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炸响:\"尔等大势已去,主将已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这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震得不少晋军士兵手中的兵器都掉落在地。 随着其话音一落,再也坚持不住的晋军,纷纷扔掉了手中兵刃,跪地求饶。 兵器落地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很快连成一片。 有些士兵甚至痛哭流涕,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生怕被愤怒的梁军士兵砍杀。 2万余晋军,除去死伤以及四散而逃者,最后被俘虏的足有7000余人。 这些俘虏被集中在一片空地上,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梁军士兵手持兵器在一旁看守,眼中既有胜利的喜悦,又有着对敌人的轻蔑。 张清一面令丁得孙与龚旺二人看守好俘虏,一面令人快马加鞭,将此战之战果尽皆告知给了主将青面兽杨志。 传令兵翻身上马,在月光下疾驰而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杨志得知此事后,自是大喜不已。 他那张带有青记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当即拍案而起,震得案几上的地图都跳了起来。 他告知传令兵,令其传告于张清,等待与其大军会合,届时直捣黄龙,直取石州州府离石。 传令兵领命而去,杨志则立即下令全军拔营,星夜兼程赶往胡公山。 当日,天色将暗之际,西边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一片血红。 杨志终率大军与张清合并于一处。 两支军队汇合时,欢呼声震天动地。 士兵们互相拥抱,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营地里很快升起了篝火,炊烟袅袅,肉香四溢。 看着浑身战意鼎然的张清,杨志伸手拍了拍张清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让张清都不由得晃了晃。 杨志继而说道,声音中满是赞赏:\"张将军此番英勇,此功,在下必会如实呈报给梁王。\" 他的青面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但眼中却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张清闻听其言,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和自信。 他随手将长枪插在地上,枪杆还在微微颤动:\"区区小功何足挂齿。\"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西方,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有预感,如若我等此番顺利取下石州,届时梁王定会令我等继续向西而进,前去攻取晋宁军。\"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指向西边的另一个城池,\"毕竟晋宁与石州相邻,并且同在一个方向。\" 听得张清所言,杨志抬头望了望西方,那里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只有几颗星星开始闪烁。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那张青面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可怖:\"张将军言之有理,\"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此时,我等应当还是顾及好眼前之事为重。\" 说着,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离石城,那里将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张清闻言,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 营地里,士兵们已经开始享用胜利后的第一顿热饭,欢笑声和歌声在夜空中回荡。 但张清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枪尖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血色的光芒。 。。。 第682章 拦路虎 随即,当夜二人一番商议过后,便定下了西进直取离石的行军路线。 营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帐布上,拉得很长。 杨志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战场上的血渍。 张清则不时提出建议,手中的炭笔在羊皮地图上留下道道黑痕。 帐外夜风呼啸,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金属声。 两日时光匆匆而过。 大军日夜兼程,沿途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惊起无数飞鸟。 士兵们的铠甲上沾满泥浆,却掩盖不住那股腾腾杀气。 第三日黄昏时分,杨志亲率五万大军带兵杀到了离石城下。 夕阳如血,将整座城池染成一片赤红,城墙上飘扬的晋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此时的离石城中,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守将董澄已然得知了沈骥之死一事,此刻正站在城楼上,面色阴沉如铁。 他身披重甲,腰间悬挂着一柄宽刃战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看着城下排列整齐的梁军人马,那黑压压的军阵如同潮水般蔓延到视野尽头,董澄不由得愤恨地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眼前的砖墙,指节处顿时渗出丝丝血迹。 \"砰\"的一声闷响,惊起了落在城垛上的几只乌鸦。 一旁的军师耿恭见状,不由得出言安抚道。 这位年约四旬的文士面容清瘦,三缕长须随风飘动,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将军勿急,\"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只要我等坚守城池,以你我等在离石的储备,粮草足可支撑三月有余,料他一时间内也奈何我等不得。\" 说着,他指了指城内堆积如山的粮仓和源源不断运上城头的滚木礌石。 耿恭继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届时,只要大王援军一到,这些人马又何足挂齿?\"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田虎的援军踏尘而来的景象。 董澄闻听其言,还是略微有些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无奈,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一团。 \"隰州可有消息传回?\"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 原来早在得知沈骥之死后,在耿恭的建议之下,董澄不仅将石州之事告知给了田虎,同时也令人前去隰州之地,求以援兵以来守备州府。 那信使是董澄的亲兵队长,骑的是军中最好的快马,带着董澄的亲笔书信和令箭。 然而,听得董澄相问,耿恭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长须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如今,梁军兵威太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周围各州府皆是严加守备,根本一时间内抽调不出人手前来援助我等。\" 耿恭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今,我等所能等待的,也唯有田虎大王所派出的援军了。\" 他的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那里是田虎的大本营所在。 董澄闻言,双眼死死地盯着城下梁国兵马,半晌不语。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城下的梁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无数帐篷如同蘑菇般在平原上蔓延开来。 炊烟袅袅升起,在夕阳映照下如同一条条赤色的丝带。 而与此同时,杨志此时也策马来到了军阵之前。 他身披青色战甲,脸上狰狞的青记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骇人。 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喷出团团白气。 杨志抬眼向离石城上观瞧,只见城墙上旗帜林立,守军严阵以待,滚木礌石堆积如山,箭垛后的弓弩手蓄势待发。 眼见离石城守备森严,不由得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 他早就听闻董澄是田虎麾下有数的守城名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当下便对着身后大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军阵中回荡:\"哪位将军愿前去挑战一番,扬一扬我军军威!\" 随着其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将手持长枪,策马来到了军阵之前。 那将约莫三十出头,身披亮银铠甲,面容刚毅,眉宇间与杨志有几分相似。 他对着杨志抱拳喝道,声音洪亮有力:\"末将愿往!\" 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枪尖上系着的红缨随风飘扬。 众人闻言,向其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杨志副将拦路虎杨温。 这位杨家的子弟虽然名声不显,但武艺高强,尤其擅长马战。 眼见杨温主动出战,杨志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的目光在杨温身上停留了片刻,看到那熟悉的杨家枪法起手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毕竟杨家的荣耀,光靠他杨志一个人顶起,还是太过困难了些。 这些年来,他独自扛着杨家将门的大旗,在梁王麾下奋力拼杀,个中艰辛唯有自知。 但只要杨氏族人个个奋勇向前,属于杨家的荣耀,终究会再次照耀到他们杨家身上。 想至此处,当即便对着杨温点了点头,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杨温肩上,铠甲相撞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 同时口中提醒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可大意,且要小心应对!\" 他的目光如炬,在杨温脸上扫过,那张带有青记的脸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杨温听其所言,哪还不知杨志心中所想,当即便对其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挺直腰板,银甲在落日余晖中泛着血色的光芒,沉声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杨家威名!\" 随即侧头对着一旁的张清抱拳出言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张将军,还请借你一物一用。\" 张清闻听其言,不由得微微挑眉,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 问道:\"何物?\"声音清朗,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杨温哈哈一笑,那笑声豪迈爽朗,在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手中长枪一抖,枪尖红缨如血般鲜艳:\"沈骥的人头!\" 这四字一出,周围士兵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张清闻听其言,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离石城,城墙上的守军严阵以待,箭垛后的弓弩手蓄势待发。 如今,眼看离石城守备森严,这守将董澄显然是做好了死守的打算,一定不可能轻易应战。 当即便笑着对着杨温点了点头,同时令手下亲兵递给了杨温一个黑漆木盒。 。。。 第683章 某家不敌,去也 那盒子约莫人头大小,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此刻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而这盒子中所装之物不是别的,正是沈骥的人头! 那头颅经过简单处理,面容狰狞可怖,独眼圆睁,仿佛死不瞑目。 杨温接过木盒时,能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以及透出的一丝寒意。 没多时。 杨温手持长枪,单骑杀到了离石城下。 他胯下的枣红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马蹄在护城河前的泥地上刨出深深的痕迹。 夕阳将一人一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城墙上如同一个可怖的巨人。 杨温高举手中长枪,枪尖上挑着那个刚刚打开的漆木盒,沈骥的头颅在盒中怒目圆睁。 他对着离石城头大声喝道,声音如雷:\"大梁杨温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出城一战?\" 这声音在城墙间回荡,惊起了栖息在城楼上的几只乌鸦。 闻听其言,城头上的守将董澄不由得定睛向其看去。 他推开挡在前面的亲兵,大步走到垛口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下的杨温。 这一看不要紧,当即便气的董澄双目圆瞪,眼中喷火,须发皆张! 他那张粗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只见城下杨温那高举的长枪之上,正挂有一颗狰狞的头颅。 那头颅面色青白,左眼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正是沈骥生前的标志。 董澄与沈骥相交多年,二人曾并肩作战数十次,情同手足。 只一眼,便瞧出了那人头是属于沈骥的。 他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胸中燃烧。 眼见于此,哪里还能忍将得住? 董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震得身旁的亲兵都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当即便伸手抄起了一旁重达30斤的泼风大刀,那宽厚的刀身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他举刀便要带兵杀出城去,铠甲随着剧烈的动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开城门!本将要亲手宰了这个梁狗!\" 一旁的耿恭方才眼见杨温长枪之上属于沈骥的人头时,就心中暗道了一句不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三缕长须无风自动。 平日里董澄就与沈骥私交甚密,二人曾歃血为盟,誓同生死。 如今,眼见于此,以董澄那火爆的脾气,哪里还能忍得住? 这位军师的额头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当下,便急忙快步拦到了董澄身前。 他的动作之快,连衣袍都被风带起,发出\"猎猎\"声响。 \"将军,万万不可出城应战呐!\"耿恭的声音因急切而略显尖锐,双手死死抓住董澄的臂甲,\"这些梁兵为的就是引将军你与其出城一战,如今我等坐有守城之力,何必弃之啊!!!\" 然而此时的董澄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分毫。 他双目赤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 一把便扒开了眼前的耿恭,力道之大,竟将这位文弱军师推得踉跄后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 \"梁贼如此辱我,倘若继续龟缩于城中,安能是大丈夫所为!!!\" 董澄的怒吼声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微微颤动,惊起一群栖息的乌鸦。 说罢,当即便手持泼风大刀,那宽厚的刀身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快步下城而去。 他的战靴重重踏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铠甲随着急促的步伐铿锵作响。 身后的亲兵见状,连忙召集人马紧随其后,铁甲碰撞声在城楼甬道中回荡。 没多时,离石城门大开。 厚重的城门在绞盘的转动下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护城河上的吊桥轰然落下,激起一片尘土。 杨温眼见于此,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轻轻拍了拍胯下战马的脖颈,那匹枣红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不安地刨着前蹄。 董澄亲率数千兵马涌出城来。 铁甲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填满了城前的空地。 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待手下兵马立住了阵脚之后,董澄当即便手持大刀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那匹乌骓马喷着响鼻,前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溅起一片尘土。 \"梁贼,你安敢如此辱我?\" 董澄刀指杨温,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在战场上回荡。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今日,如若不将你送去陪我沈骥兄弟,我董澄有何颜面活于天地之间。\" 说罢,当即便手持大刀直奔杨温而去。 那三十斤重的泼风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带着呼啸的风声。 杨温见状,亦是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银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随即手持长枪,那枪尖上的红缨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便策马迎了上来。 两匹战马相对疾驰,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 转眼之间,二人便两马相交,战在了一处。 刀光枪影中,火星四溅。 一个手持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 一个手持长枪,灵巧多变,每一刺都如毒蛇吐信。 二人片刻间便大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震得周围观战的士兵耳膜生疼。 此时的董澄怒意上头,完全放弃了防守,手中30斤泼风大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刀光如同一张银色的大网,便将向着杨温笼罩了上去。 他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刀快过一刀,逼得杨温连连后退。 转眼之间又是20回合走过,二人的战马都已经汗如雨下,口吐白沫,但二人仍旧是杀的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杨温眼见于此,不由得心中暗自思量。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心中暗念,此人武艺不俗,与自己半斤八两,若要分出胜负,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建功。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董澄身后严阵以待的晋军,又瞥了一眼远处的离石城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想到此处,杨温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当即便收了几分力气,手中长枪的攻势明显减弱。 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董澄的大刀险些劈中自己的肩膀,随即虚晃几招过后佯装不敌,调转马头,高声喝道:\"董澄小儿厉害!某家不敌,去也!\" 。。。 第684章 鲍旭,樊瑞 说罢便策马而逃,那模样看似狼狈,实则控制着马速,既不让董澄轻易追上,又不至于甩开太远。 此时的董澄早已被勾起了心中滔天怒火,哪能容得了杨温就这般逃将而去? 他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那匹乌骓马吃痛,当即便嘶鸣一声,四蹄翻飞,以极快的速度载着董澄追向了杨温。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在战场上扬起长长的烟尘。 眼看着与杨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董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喜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杨温被自己一刀两断的场景。 感觉距离足够之时,董澄当即便要举刀劈向眼前的杨温。 他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泼风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高高扬起,在夕阳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然而,正在此时,却忽见眼前的杨温,忽然身形一转,那动作快如闪电。 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吐信,在夕阳下划过一道致命的轨迹。 董澄大惊之下,瞳孔骤然收缩,心中虽有躲闪之意,身体却已来不及反应。 他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却见杨温的枪头如同长了眼睛般,依旧直奔咽喉而来。 \"噗嗤——\" 枪头入肉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董澄只觉喉咙一疼,那感觉如同被烧红的烙铁贯穿。 紧接着便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凉意,仿佛有冰冷的泉水涌入气管。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喉咙处,指尖触碰到那汩汩涌出的温热液体。 抬起手来,看见那满手的鲜血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董澄呆愣不已。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双目圆瞪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杨温,那双充血的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随即便感觉一道无边的黑暗如同潮水般笼罩上了他的眼前,意识开始迅速模糊。 临死之前,董澄艰难地转过头来。 他的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生锈的机械。 眼中带有一份可惜,又带有一份悔恨的最后望了一眼离石的城头。 在那里,他看到了耿恭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以及城墙上乱作一团的守军。 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砰!\" 董澄那魁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从马背上栽倒下来,重重砸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那柄三十斤重的泼风大刀\"咣当\"一声落在一旁,刀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乌骓马似乎感知到主人的离去,仰头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嘶。 眼见董澄身死过后,杨温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喜色。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而他的这一手,正是其家传的杨氏回马枪——看似败逃,实则暗藏杀机。 这一招不知葬送了多少成名猛将,今日又添董澄这个亡魂。 而此时梁军阵前的杨志,眼见杨温斩将建功后,顿时大喜不已。 脸上绽放出罕见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对着离石城狠狠一挥,口中大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敌将已死,弟兄们,听我号令!!!攻城!!!\" 随着其一声令下,五万梁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其身后兵马当即便在各将的带领之下冲向了离石城! 铁甲洪流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将夕阳都染成了血色。 其中又以丧门神鲍旭与混世魔王樊瑞二人所统帅的两营兵马冲杀得最快。 鲍旭身披黑色重甲,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手中丧门阔剑寒光闪闪; 樊瑞则是一身盔甲,手持铁剑铜锤。 二人所统帅的虽是步兵,但此时正在攻城之际,其他骑兵纷纷下马,一时间内,这两营兵马如同两支箭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带着攻城器械杀向了离石城下。 \"轰隆隆——\" 数十架云梯被推向前线,沉重的木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过多时,便有无数架云梯纷纷架在了城头之上。 梯顶的铁钩牢牢扣住城墙,任凭守军如何推搡都纹丝不动。 梁军士兵如同蚂蚁般攀附而上,喊杀声震天动地。 城头之上的耿恭,此刻已是面如土色。 他声嘶力竭地指挥手下兵马守备城头,声音早已沙哑:\"倒滚油!放檑木!弓箭手齐射!\" 然而守军的士气早已随着董澄的阵亡而崩溃,许多士兵甚至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可此时,在士气如虹的梁国兵马的锋芒之下,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杀啊!!!\" 没过多时,鲍旭便与樊瑞二人纷纷冲杀到了城头之上。 鲍旭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手中丧门阔剑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如虎入羊群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前全无一合之地。 一个晋军偏将刚举刀迎上,就被他一剑连人带甲劈成两半,内脏和鲜血洒了一地。 樊瑞则显得从容许多,一手持锤,一手持剑,招式诡谲多变。 虽杀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鲍旭,但好在其身旁左右有飞天大圣李衮与八臂哪吒项充二人护在左右。 李衮手持双刀,舞得密不透风;项充则使一杆长枪,枪出如龙。 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内前进的速度竟不比鲍旭慢上多少。 而鲍旭与樊瑞二人的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 皆是瞄准了正在指挥兵马的耿恭。 城头之上,喊杀声震天。 刀光剑影间,两人的身影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穿过混乱的战场。 鲍旭的丧门阔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他那张本就丑陋的面容此刻更显狰狞,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樊瑞虽然动作不如鲍旭那般狂暴,但每一步都精准而致命,所过之处,晋军纷纷倒地。 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定了站在城楼中央的耿恭。 耿恭手持令旗,正在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残存的晋军抵抗。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仍旧不肯后退一步。 鲍旭见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樊瑞则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敌阵之中,试图抢先一步。 到最后,还是浑身浴血的鲍旭,快上了一筹。 他的丧门阔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所向披靡。 。。。 第685章 王远出谋 一名晋军偏将试图阻拦,却被他一剑劈成两半,内脏和鲜血洒了一地。 鲍旭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朝着耿恭冲去。 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站在城楼上的身影,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剑刃斩断骨肉的声音。 杀到耿恭身前,手举丧门阔剑,只三剑,便将耿恭一整个拦腰而斩断。 第一剑,耿恭勉强举剑格挡,但鲍旭的力量太过恐怖,直接将他的佩剑震飞。 第二剑,耿恭侧身闪避,剑锋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第三剑,鲍旭怒吼一声,丧门阔剑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过,耿恭的身体如同朽木般被拦腰斩断,上半身缓缓滑落,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被喷的到处都是的耿恭的鲜血,鲍旭嘿嘿一笑,满脸狰狞的一剑砍下了耿恭的脑袋,提在了手里。 他高举着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对着仍旧负隅顽抗的晋军大声喝道:“尔等主将已死!还不投降!!!” 这一声大喝,如同雷霆般在城头炸响,震得周围的晋军士兵耳膜生疼。 这一声大喝,顿时将仍旧咬牙抵抗的晋军心理防线,给摧毁了个彻底。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斗志逐渐消散。 有人手中的兵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没过多久,城头之上所有站着的晋军,纷纷扔掉了手中兵刃,伏地而降。 整个城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和伤者的呻吟。 樊瑞看了一眼满身鲜血的鲍旭,又瞧了瞧脚下耿恭的尸体,不由得略微遗憾的轻轻摇了摇头。 “到底是先被你小子得了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 鲍旭闻听其言,顿时嘿嘿一笑。 满脸鲜血的他,加上那奇丑的面容,此时此刻宛如地狱里的恶鬼临世一般。 至此,整个离石尽皆落入了杨志之手。 城中的抵抗彻底瓦解,杨志的军队迅速控制了各个要害。 拿下了离石后,杨志只用了三日时间,便分兵攻下了其余石州各地县郡。 他的军队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守军无不望风而降。 将此事尽皆告知给史文恭后,果然不出张清所料。 史文恭当下便下令,令杨志率军继续前去攻打晋宁军。 与此同时,史文恭为了不让田虎派兵前去援助晋宁,带领10万大军出文水带兵压入田虎所在的汾州。 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马蹄声震天动地。 果然,史文恭带兵压入汾州的消息被田虎得知后,顿时震怒不已,同时也断了其派军前去援助晋宁的念头。 田虎紧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整个汾州城内一片紧张气氛。 话分两头,先不说田虎如何应对史文恭的兵马。 杨志在得了史文恭的命令之后,安顿好石州事务,便带兵出得石州方山,杀入晋宁军境内。 他的军队士气高昂,将士们摩拳擦掌,准备再立新功。 晋宁军的守军早已闻风丧胆,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席卷这片土地。 而晋宁的守将不是别人,正是田虎的弟弟田彪。 此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颌下蓄着浓密的虬髯,身披玄铁重甲,腰间悬着一柄九环大刀,端的是威风凛凛。 他坐镇晋宁已有数载,将这座边陲重镇经营得固若金汤,城墙上旌旗猎猎,守军个个精神抖擞,刀枪如林。 而随其一同留守晋宁的,除去其子田实之外,另有五员大将,分别是王远,金祯,凤翔,姚约,杨芳。 其中,以王远颇有智谋,被田彪倚为军师。 此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微微眯着,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手中常执一柄白羽扇,轻轻摇动间,便能道破天机。 每逢议事,田彪必先问计于他,可见其受重视程度。 田彪在得知杨志带兵杀向其晋宁后,当即便招来了王远,与其一同商议对策。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田彪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案几,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远则神色从容,羽扇轻摇,似已成竹在胸。 王远当即便向田彪献计策。 他缓步上前,羽扇一收,拱手道:\"将军,如今这杨志孤军前来,我等虽不惧之,但如今梁兵兵威太盛,我等还是应当小心应对。\"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厅内众人,继续道:\"何不派人前去隰州与慈州两地调得援军,以为万全之策。\" 然则其话音刚落,站在田彪身旁的其子田实,当即便略带忧虑地出言说道。 这位少将军年方二十出头,面容俊朗,但眉宇间总带着几分忧色。 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如今各州皆在守备,这两州怎会派人前来援助我等,岂不闻石州之败!\" 声音虽轻,却在厅内激起一阵骚动。 闻听其言,王远却是略带笑意地缓缓摇了摇头。 他轻摇羽扇,不疾不徐地说道:\"少将军此言差矣。那石州董澄焉能与田将军相对比。\" 说着,他转向田彪,语气转为郑重:\"将军身为大王亲弟,身份尊贵,若是一纸调令,这两州定然不敢不从。\" 田彪闻听其言,顿时眼中一亮,啪的一下伸手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这一掌力道十足,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他朗声笑道:\"先生此言不差,我若派人前去,量他脱召与元仲良也不敢不派兵前来!\" 说着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就依先生之言,派人前去求得援军就是了!\" 王远闻听其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抱拳缓缓而退,当下便派出人手前去两州。 他亲自挑选了两名心腹,各持田彪手书,趁着夜色悄然出城,分赴隰州与慈州求援。 翌日。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临泉城头,守军正在城墙上巡逻。 忽然,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正是杨志率领的大军压境而来。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杨志亲率大军,列阵于临泉城外。 身后军阵严整,刀枪如林,旌旗蔽空,气势惊人。 临泉守将,正是田彪麾下大将杨芳。 此人年约三十,面如重枣,双目如电,身披锁子甲,手持丈八点钢枪,端的是威风凛凛。 。。。 第686章 装逼贩子 他在得知杨志带兵前来后,没有丝毫畏惧。 反而大笑三声,对左右道:\"来得正好,且看我取那青面贼首级!\" 当下,便令人将城门大开,率军出城,与之对垒。 城门\"吱呀\"作响,吊桥缓缓放下。 杨芳一马当先,身后三千精兵鱼贯而出,在城外迅速列阵。 两军对峙,杀气冲天。 杨芳身穿披挂,坐骑高头大马,手持长枪,策马便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高举长枪直指杨志,怒声大骂:\"青面贼,我家晋王与你家史文恭一同起兵反宋,因何带兵前来进犯我晋国疆土?\" 声音如雷,在旷野中回荡:\"今日遇见了我杨芳,便是尔等命丧之时!!!\" 其言一出,顿时不由得让杨志微微一愣。 他勒马后退半步,眉头微皱,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嚣张。 当即便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张清。 张清此刻也是面露疑惑之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张将军,可曾听过大王提及过这杨芳吗?\"杨志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 张清闻言,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他眉头微皱,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挂在腰上的飞石袋。 阳光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一片凝重的神色。 他对着杨志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当初大王提及起田虎麾下大将之时,倒是真没听过杨芳这个名字。\" 说着,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对面耀武扬威的敌将,\"莫非是田虎近期新招上来的大将不成?\" 杨志的青面兽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握紧手中的长枪。 \"不如由我前去试探一番?\"张清主动请缨,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飞石。 杨志闻听其言,刚要点头称是,正在此时,却忽听得身旁一将出言请战道。 那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士兵都转头看去。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看这厮也就是个唬人之辈罢了!\" 只见一员虎背熊腰的将领策马而出,他身披锁子甲,脖颈处露出狰狞的虎头纹身,正是花项虎龚旺。 \"将军,不若由我前去试试这厮的斤两,我若不济,再让张将军前去也不迟。\" 杨志侧头看去,只见龚旺一脸的跃跃欲试,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写满了战意。 他右手紧握长枪,左手不停地拍打着马脖子,胯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不停地刨着前蹄。 杨志见状,也不好打消其积极性,当即便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张清。 张清闻听其言,沉吟了一番,他眯起眼睛再次打量了一番对面的杨芳。 那人虽然叫嚣得厉害,但握枪的姿势确实有些生疏,马术也显得不够纯熟。 他对着杨志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着龚旺出言提醒道:\"此人言语张狂,恐怕当真有几分本事。\" 龚旺闻言,对着二人抱了抱拳,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二位将军放心,我龚旺也不是吃素的!\" 说罢,他一抖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他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转眼间便来到了两军阵前。 \"无名之辈!\"龚旺声如洪钟,震得前排的敌军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两军阵前,安容你如此张狂?岂不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语气中满是轻蔑。 杨芳听其所言,顿时勃然大怒,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狂妄!\"他大喝一声,当即手持长枪策马直奔龚旺杀将而来。 他的动作颇为夸张,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却明显缺乏真正的杀伐之气。 龚旺见状亦是丝毫不惧。 他冷笑一声,同样手持长枪迎了上去。 两匹战马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相对疾驰,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黄沙。 龚旺的骑术明显更为老练,他在马背上的身形稳如泰山,长枪端得笔直,枪尖纹丝不动。 转眼之间,二人便冲杀到了一处。 杨芳率先出手,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龚旺面门。 这一枪看似凌厉,实则力道虚浮,角度也太过明显。 龚旺只是微微偏头,便轻松避过,同时手中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直取杨芳咽喉。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二人两马相交只一合,龚旺便知道了这杨芳的底细。 这厮当真是一点真本事都没有,方才那一枪不仅力道不足,收招时还差点把自己带下马去。 龚旺心中大定,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还真就让他给猜对了。 这杨芳就是一个口出狂言的狂徒而已,恐怕平日里靠着溜须拍马才混到了现在的位置。 龚旺调转马头,枪指杨芳哈哈大笑:\"狂徒小儿,就这点微末的能耐,也敢口出狂言?\"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你给我死来!!!\" 说罢,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杨芳。 二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杨芳便已然是气力不支,渐露败势。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内衬的衣衫,握枪的双手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 每一次格挡龚旺的攻击,都让他的双臂如灌铅般沉重。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眼看自己不是龚旺对手,顿时心中肝胆俱裂。 杨芳的眼珠慌乱地转动着,目光不断在龚旺狰狞的面容和远处的城门之间游移。 心生惧意的他,当即便趁着两马相交之际,猛地一勒缰绳,拨马便向着临泉城而逃。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他掀下马背。 然而,眼见于此,龚旺哪里肯让他轻易逃脱?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当下目光微凝,右手紧握长枪,全身肌肉绷紧如弓,猛地便掷出了手中长枪。 这一掷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枪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枪尖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龚旺向来便精通飞枪之术。 这一手绝技他苦练多年,在战场上屡建奇功。 此刻在其全力而出之下,这杆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直直地刺向了杨芳的后心处。 。。。 第687章 燕青至 枪速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杨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一截染血的枪尖已从胸前透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被其一枪一整个穿胸而过的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血雾。 并在其巨力的带动下,当即便从马背之上栽倒了下来。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四肢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半点气息。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仍大睁着,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得如此之快。 然而,这两军阵前的一幕,却是让梁兵阵中的杨志与张清二人呆愣了住。 杨志眉头紧锁;张清则半张着嘴。 二人互相对视,眼中满是困惑与惊讶,不知所言。 他们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想结束得如此之快。 不曾想还真被龚旺给猜中了。 这杨芳就是一个纯纯的装逼贩子!!! 除了嗓门大、口气狂之外,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 杨志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既觉得可笑又有些恼怒,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草包唬住了。 还是二人身旁的丁得孙率先缓过神来。 这位老将轻咳一声,小声地对着二人提醒道:\"二位将军,杨芳已死,城中守军必定军心大乱。\" 他指了指城头上已经开始骚动的守军,\"我等是不是应该趁势而攻城啊!\" 此言一出,二人顿时如梦初醒。 杨志当即便高举手中长枪,阳光下,枪尖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全军听令!\"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战场上炸响,\"攻城!\" 随着这声令下,梁军阵中顿时鼓声大作,号角齐鸣。 而随着杨芳身死,城中守备也是毫无抵抗之心。 城头上的守军乱作一团,有的丢下兵器就往城下跑,有的则直接跪地求饶。 城门处的守军更是直接打开了城门,跪在道路两旁请降。 梁军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轻而易举地便被杨志带兵给攻打了下来。 入城后,杨志立即派人安抚百姓,清点府库,同时加强城防,以防敌军反扑。 在临泉城休整了一夜后,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杨志便率领着兵马直奔晋宁军的都府,佳县,杀了过去。 大军行进间,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气势如虹。 而由于佳县的田彪准备充分,城墙上早已架好了滚木礌石,箭垛后站满了弓箭手。 又在王远的建议之下,田彪采取了守城而不出的策略,任凭梁军如何叫骂,就是坚守不出。 城头上,王远羽扇轻摇,冷眼旁观着城下的梁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故而杨志派兵一连攻打三日,都未能有所建功。 每一天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城墙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护城河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到了第三日傍晚,杨志不得不下令收兵,全军士气明显低落了许多。 当夜,月明星稀,梁军大营中篝火点点。 正在杨志与张清二人商议着军策之际,帐内的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显得格外凝重。 杨志眉头紧锁地盯着案上的地图。 张清则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飞石,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忽听帐外有亲兵向二人禀告,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禀告将军,梁王有信至!\" 二人闻言,顿时眼中纷纷闪过一丝惊诧之意。 他们不敢耽搁,急忙令那亲兵将送信之人请进帐内。 没过多时,便见一人面带笑意的抬步走进帐内。 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那人步履轻盈,落地无声。 掀开帐帘时,夜风趁机钻入,吹得案上烛火忽明忽暗,在地图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二人定睛观瞧,只见其六尺以上身材,三十年纪,三牙掩口细髯修剪得整整齐齐,腰细膀阔,一身劲装更显得身形挺拔。 烛光映照下,他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仪表天然磊落,端的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挂着的一把小弩,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 二人见状,当即便一脸吃惊的站起身来。 杨志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惊喜。 张清手中的飞石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志更是快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道:\"小乙哥,你怎么亲自来了?\"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情报司西方主管浪子燕青。 他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密信。 那密信用火漆密封,上面盖着梁王的印信。 \"如今,我大梁对田虎动兵,大王特派我来此坐镇。\"燕青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慵懒的韵味,\"刚好顺路来此,将大王的密信交给你二人。\"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密信递给了杨志。 杨志接过密信,手指微微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 烛光下,只见信上字迹龙飞凤舞,正是梁王亲笔。 杨志上下观瞧,不由得面色微惊,眉头渐渐皱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后便将手中密信递给了一旁的张清,沉声道:\"你也看看。\" 张清接过密信,凑近烛光细看。 张清看罢后,神情与杨志相差无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转为凝重。 他缓缓折起信纸,抬头望向燕青,欲言又止。 帐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紧接着,便听得杨志对着燕青问道:\"小乙哥,镇军营如今到了何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燕青闻言,收起了笑意。 他快步行至方才杨志与张清二人研究军略的地图之前,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最终停在了一处,对着二人缓缓说道:\"估摸着时间,镇军营应该已经到达定胡县处了。\" 他的指尖在定胡县的位置轻轻点了点,\"有阵军营邓辛陶张等四人,定胡县定会一战而下。\"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届时有其在定胡县驻守,你们也不必过多担心隰州与慈州的兵马了。\" 杨志与张清二人闻听其言,皆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杨志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张清则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 第688章 速夺定胡县 帐外的夜风忽然变大,吹得帐篷哗哗作响,仿佛在应和着他们的思绪。 与此同时,果真如同燕青所言。 在距离佳县百余里的定胡县外,邓辛陶张等四将率领着镇军营,已然潜至了定胡县附近。 夜色如墨,只有零星几颗星星点缀在天幕上。 镇军营的将士们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树林中,连战马都戴上了特制的笼头,防止发出嘶鸣。 邓宗弼借着月色,定睛看了看毫无防备的定胡县。 城墙上的守军稀稀拉拉,有的甚至靠在墙垛上打盹。 城门处的守卫更是懒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 他转头对着一旁的其他三人出言说道,声音压得极低:\"看这模样,定胡县全无半点防范之心。\" 月光下,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依我看,我等不如带兵直接杀向其东门,必可一战而下!\" 一旁的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等三人,届时毫无异议的点头称是。 月光下,三人的面容都显得格外坚毅。 当下,四人便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率领着镇军营杀向了定胡县东门。 夜色中,数百名精锐士兵如鬼魅般穿过田野,铁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马蹄裹着布帛,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无声无息。 远处城墙上的火把如同萤火虫般微弱,守军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定胡县的守将,正是田彪麾下大将姚约。 此人身材瘦削,面容阴鸷,一双三角眼总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姚约原本是河东地界的一个飞贼,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轻功了得,能在屋檐间如履平地。 在田虎举兵反宋后,见其声势浩大,便前来投靠。 因其还算有几分本事,特别是擅长夜间行动,便被田虎分给了弟弟田彪,当了田彪的手下。 而姚约本就是一个飞贼出身,胸中也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到了定胡县之后,更是只顾着享乐。 县衙被他改造成了享乐窝,终日沉溺于酒色之中。 这几日更是新纳了两房小妾,都是强抢来的民女。 此时的他,正搂着这两房小妾在床榻之上酣睡。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脂粉味,地上散落着吃剩的酒菜和衣物。 姚约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口水,完全不知大祸将至。 待其听得城外喊杀声之时,顿时从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渗出冷汗,三角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回事?\"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同时伸手猛地推开了一旁正在睡眠中的小妾。 那小妾被推得滚下床去,发出一声痛呼,但姚约根本无心理会。 他抓起立在床边的利剑,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衣衫不整的冲出了房门。 夜风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喊杀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兵器碰撞和惨叫声。 姚约赤着脚,快步直奔传出喊杀声的东门而去,一路上踩到碎石也浑然不觉疼痛。 而此时的东门,早在镇军营的猛烈冲杀之下,被打开了城门。 邓宗弼一马当先,手中双剑如蛟龙出海,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守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转眼间城门处就堆满了尸体。 鲜血顺着台阶流淌,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正在姚约手持利剑,跑到东门近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肝胆俱裂。 城门大开,火光中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 他刚要转身逃跑,正迎面瞧见一将手持丈八蛇矛,策马直奔其而来。 那将领身披铁甲,面如重枣,正是辛从忠。 姚约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见那蛇矛如闪电般刺来。 他只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矛尖已从后背透出。 辛从忠手腕一抖,将姚约整个人挑了起来,鲜血顺着矛杆汩汩流下。 姚约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了几下,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一直到整个定胡县尽皆被镇军营所占据后,辛从忠这才知道自己杀入城后所挑杀的那个衣衫不整之人,正是此县的守城大将,姚约。 当士兵们从县衙中搜出官印和令箭时,辛从忠不禁摇头嗤笑:\"这等鼠辈也配为将?\" 至此,整个定胡县便一整个落入了梁国之手,但城头上的旗帜仍旧是晋军的旗帜。 这是邓宗弼特意安排的计策,为的就是引诱援军前来。 士兵们换上晋军的衣甲,在城头上来回巡逻,乍一看与往日无异。 次日一早,朝阳刚刚升起,隰州与慈州派来的援兵,也赶至定胡县之外。 慈州派来的是大将昝仝美,此人身材魁梧,使一柄铁鞭; 隰州派来的是大将鄂全忠与池方,鄂全忠手持大刀,池方则使一杆长枪。 三人带兵来到城下之际,远远望见城头旗帜依旧,都松了一口气。 池方当即便手持长枪来到了城门之外,对着城头之上高声喊道:\"城上的弟兄。我等乃是隰州与慈州两处派来的援兵,快快打开城门。\" 随着其话音一落,定胡县的城门当即便缓缓打开。 沉重的城门发出\"吱呀\"的呻吟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城门洞内昏暗幽深,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池方见状,刚即便回身对着昝仝美与鄂全忠二人招了招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二位将军,城门已开,我们进城吧。\" 二人见状轻笑一声,当即便率领手下兵马向着城门处缓缓而进。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嘚嘚\"声。 昝仝美的铁鞭扛在肩上,铁鞭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 士兵们排着松散的队伍,铠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然而,就在三人刚刚进入城门之际,昝仝美却是心中隐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的后颈汗毛突然竖起,握着鞭柄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股异样的感觉不由得让其眉头紧促,却又不知所以然。 他环顾四周,发现城门洞内异常安静,连个守军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鄂全忠见其面容之上极为不自然,当即便对其出言相问:\"昝兄,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声音中带着关切。 昝仝美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 第689章 设伏晋援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欲开口,忽然注意到地面上有几处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未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 正在此时,其脑中却忽然想起了一事。 进城之时,为何没有晋军在城门处相迎? 按道理来说,即便是他们突然率兵而至,此城的守将没能及时赶到,也就算了,那把守城门的士卒,为何此时也全然不见踪迹? 想到这里,昝仝美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他猛地抬头,发现城门上方的箭垛后似乎有人影晃动。 他下意识地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正当其刚刚要将此疑虑告知给鄂全忠时,忽然间,前方街道两侧传来阵阵铁甲响动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如同细雨敲打树叶,随后迅速变成暴雨般的轰鸣。 紧接着,便见有无数人马从街道两侧纷纷涌将而出,手中所拿的皆是强弓利箭。 那些弓箭手身着轻甲,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 他们从巷口、屋后、甚至屋顶上现身,转眼间就将入城的晋军团团围住。 箭尖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如同无数毒蛇的獠牙。 随着一道清脆的命令声:\"放箭!\" 当即便有漫天箭雨,直奔着三人所率领的晋军落了下来。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般遮蔽了天空。 第一波箭雨还未落下,第二波已经离弦,第三波紧随其后,形成连绵不绝的死亡之网。 昝仝美,鄂全忠,池方等三人,无不大惊不已。 池方反应最快,长枪舞出一片银光,试图格挡箭矢。 但箭雨太过密集,带兵在最前方的池方,更是躲闪不及当,即便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另一支钉入胸口,还有一支深深扎进大腿。 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最终重重栽倒在地。 三人所率领的晋军兵马,进城的一部分更是死伤惨重。 箭矢穿透铠甲的\"噗噗\"声不绝于耳,士兵们惨叫着倒下。 有人被射中眼睛,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有人被射穿胸膛,直接气绝身亡; 还有人被射中大腿,痛苦地哀嚎着。 转眼间,城门口就堆满了尸体和伤员,鲜血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 好在昝仝美与鄂全忠人本领高强,这才得以幸免于身。 昝仝美的铁鞭舞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箭矢纷纷击落; 鄂全忠则借助长刀的长度优势,在身前形成一道防护屏障。 但他们的战马就没那么幸运了,昝仝美的坐骑被射中脖颈,嘶鸣着倒地; 鄂全忠的战马则被射中腹部,痛苦地抽搐着。 昝仝美更是当即便对着鄂全忠大声喝道:\"鄂兄,我等中了埋伏,快撤!!!\"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他一边挥舞铁鞭格挡箭矢,一边拖着受伤的腿向后撤退。 鄂全忠闻言,立刻会意,大刀舞得更急,护住周身要害,同时向后急退。 然而正在其话音刚落,前方道路的尽头,却忽然杀出了一队骑兵。 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为首的四人个个身材雄壮,凶威滔天,正是邓辛陶张等四人。 此时的邓辛陶张等四人,如同那地狱之中杀出来的魔神一般,凶威浩荡,手持兵刃势不可挡。 四人浑身浴血,铠甲上挂满了碎肉和内脏的残渣,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邓宗弼的两口雌雄剑寒光闪烁,剑身上沾染的血迹还未干涸,随着他的挥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血色的弧线; 辛从忠的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矛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色的小坑; 陶震霆的两柄枣瓜锤沉重无比,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呼啸的风声,锤头上沾满了脑浆和碎骨; 张应雷的赤铜刘更是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仿佛已经饮饱了鲜血。 四人带着镇军营的精锐士兵,一路之上犹如砍瓜切菜,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铁蹄踏过之处,鲜血将泥土染成了暗红色,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他们直奔鄂全忠与昝仝美二人杀了上来,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士兵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间,整个战场如同人间炼狱。 乱战之中,邓宗弼与辛从忠二人如同默契的猎豹,一左一右围住了昝仝美。 邓宗弼的雌雄剑上下翻飞,剑招刁钻狠辣,专攻昝仝美的下盘;辛从忠的丈八蛇矛则如毒蛇吐信,矛尖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昝仝美的咽喉。 陶震霆与张应雷二人则是如同猛虎下山,将鄂全忠团团围住。 陶震霆的枣瓜锤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张应雷的赤铜刘则快如闪电,刀光如雪,招招致命。 虽说鄂全忠与昝仝美二人都是武力高强之辈,在晋军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猛将。 鄂全忠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刃上的铁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昝仝美的铁鞭更是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但如今,二人身重埋伏,加上坐骑已死,一身的本事不能尽数发挥。 再加上邓辛陶张等四人准备充分,配合默契,攻守有度。 邓宗弼的剑法灵动飘逸,辛从忠的枪法沉稳老辣,陶震霆的锤法势大力沉,张应雷的刀法快如闪电。 四人如同一个精密的杀戮机器,将鄂全忠与昝仝美逼得节节败退。 没过多时,便听得一道凄厉的惨叫之声划破长空,只见陶震霆的一柄枣瓜锤,正正的将鄂全忠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那沉重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鄂全忠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场面血腥至极。 随着鄂全忠临死时的一声惨叫,那声音中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顿时让昝仝美心中一颤。 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正被邓宗弼瞧出了一个破绽。 其眼中精光一闪,挥起手中雌雄双剑,剑光如匹练般划过,猛地一下便划伤了其臂膀。 好在邓宗弼有心控制了力道,剑锋只是划破了皮肉,并未伤及筋骨。 如若不然,其这只胳膊哪里还能有留在身上的可能? 邓宗弼的剑法早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这一剑可谓恰到好处。 随着邓宗弼一剑划过,昝仝美吃痛,动作更加慢了几分。 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面色变得苍白。 。。。 第690章 援军? 辛从忠的丈八蛇矛随之而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那杆沉重的铁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猛地一下便砸在了其手中铁鞭之上。 \"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其巨大的力道加上方才被邓宗弼所划伤的臂膀上的疼痛,顿时让昝仝美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铁鞭。 他的虎口崩裂,鲜血顺着鞭柄流淌,手指因剧痛而不自觉地松开。 当下手中铁鞭便被辛从忠一记丈八蛇矛砸飞到了他处,在空中旋转着飞出了十余丈远,最终\"哐当\"一声砸在了一辆废弃的战车上,将车辕砸得粉碎。 没了兵器的昝仝美,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顿时气势全无。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当即辛从忠回首的一记矛杆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一击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要了他的命,又足以让他失去意识。 昝仝美的双眼一翻,高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而随着晋军的三员大将,两个身死,一个被擒,剩余的晋军群龙无首,顿时大乱。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斗志迅速消散。 有人丢下兵器就往城外跑,有人则直接跪地求饶,更有人吓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整个晋军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如同一盘散沙。 在四人的带兵冲杀之下,镇军营的将士们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刀光剑影间,负隅顽抗的晋军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整条街道。 没坚持多时,剩余的晋军见大势已去,便纷纷弃械而降。 他们跪在血泊中,双手高举,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简单打扫了一番战场过后,邓宗弼站在城楼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转头对身边的亲兵说道:\"速去准备笔墨。\" 随后急忙令情报司中人将此间战报,详细记录在竹简上,用火漆密封,派快马告知给正在攻打晋宁的杨志等人。 那传令兵接过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向晋宁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而后,更是在邓宗弼的提议之下,四人手下镇军营,纷纷换上了晋军兵马的衣服。 这些血迹斑斑的甲胄从尸体上剥下时还带着余温,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士兵们强忍着恶心,将染血的战袍套在身上,冰冷的铁甲贴在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邓宗弼亲自检查每一个细节,确保连腰间的令牌都换成了晋军的式样。 他们拿着晋军带来的旗帜——那面绣着\"晋\"字的猩红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装作援军,一路直奔晋宁而去。 马蹄踏过官道,卷起漫天尘土,远远望去,当真像是一支得胜归来的晋军劲旅。 而杨志在收到邓宗弼的消息后,自是大喜不已。 他展开那封染血的战报时,手指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尤其是得知四人扮作晋军前来支援的消息后,更是眼中精光大放。 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当下便急忙派人前去与四人约定好了破城之计。 夜深人静时,一名身手敏捷的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出大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为了继续迷惑晋宁之内的田彪,杨志接连两日,仍旧与先前一般无二,强攻晋宁都城。 每日黎明时分,战鼓便隆隆响起,梁军士兵呐喊着冲向城墙。 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云梯一次次架起,又一次次被推倒。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却始终未能攻破那道看似摇摇欲坠的城墙。 杨志站在阵前,表情冷酷无情,仿佛对士兵的伤亡毫不在意。 第三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杨志便统率梁军,继续强行攻打晋宁都城。 晨雾中,士兵们沉默地列队,眼中却燃烧着狂热的战意。 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是决定性的一战。 战鼓声响起,如同闷雷滚过大地,惊起了栖息在附近树林中的鸟群。 此时的田彪站立在晋宁城头之上,铁甲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城墙的砖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看着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梁军,眼中恨意此时此刻已然到了极致。 尤其是城下不远处的那一杆杨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更是让其恨得牙都痒痒。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渗出了血丝。 当下,田彪猛地伸手拍了一下眼前的砖墙,震得手掌生疼。\"他妈的,这个杨志真是没完没了,\"他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着滔天的怒意,\"等老子的援军到了,定要将其挫骨扬灰!!!\" 这声怒吼在城头上回荡,引得附近的守军纷纷侧目。 没过多时,梁兵冲到了城墙之下,将一架架云梯分别架在了城头之上,蚁附而上。 那些云梯上挂满了铁钩,牢牢扣住城墙的缝隙,任凭守军如何推搡都纹丝不动。 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头,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一场攻城大战,再,再,再,再次展开。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这一场厮杀,足足厮杀了两个时辰。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炽热的阳光烤得铠甲发烫。 城墙上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砖缝流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双方仍旧是势均力敌,互相奈何谁不得。 梁军一次次冲上城头,又一次次被击退;守军拼死抵抗,却也无力将梁军彻底赶下城墙。 正在焦灼之际,守在城头之上的田彪,却忽然瞧见视野的尽头处烟尘大起。 那尘土如同一道黄色的幕布,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移动。 田彪不由得眉头一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眯了起来。与此同时,心中估算着,此时此刻,援军也到了应该来的时候。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想到此处,其眼中的热切之意更甚几分。那目光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烟尘四起的远处,仿佛要穿透那层黄色的帷幕,看清来者的真容。 。。。 第691章 情况不对,恐怕有诈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连身旁亲兵的呼唤都充耳不闻。 随着一道晋字大旗缓缓映入其眼帘,那猩红的旗帜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田彪顿时大喜不已。 他的脸上绽放出狰狞的笑容,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黄牙。 当下猛然挥刀砍死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梁兵,那柄九环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将那名可怜的士兵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鲜血喷溅在田彪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我儿!\"田彪对着不远处正在奋勇厮杀的儿子田实,大声喝道。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传告诸将,援军来了,准备好随我出城杀敌!\" 不远处,正在厮杀的田实闻听此言,顿时心头一震。 他手中的钢刀刚刚劈开一名梁军士兵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都浑然不觉。 当即下意识抬头向远方看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果然,正瞧见一队看不清数量的人马,从远方疾驰而来,马蹄踏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在平原上翻滚腾跃。 一杆大大的晋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猩红的旗帜在阳光下煞是惹人眼目,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 眼见于此,田实顿时狂喜不已。 他年轻的面庞因兴奋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连忙令人前去通告同样守备城头的金祯与凤祥二人,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速去!速去告知金将军和凤将军!援军到了!\"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开,险些被地上的尸体绊倒。 二人得知此事后,当即便纷纷赶至田彪身旁。 金祯虎背熊腰,手持一柄开山巨斧,斧刃上还滴着鲜血;凤祥则身形矫健,腰悬长剑,箭囊中的羽箭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铠甲上满是刀剑的划痕,脸上沾满了血污,却掩不住眼中的喜色。 田彪看着身前的儿子以及两员守城大将,顿时大手一挥。 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腕甲上的铁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传告诸军,我等援军已至,快快打开城门,随我冲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城门洞中回荡,\"彼时两面夹击,正时大破这梁兵的最好时机!!!\"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三人闻听其言,皆是一脸的战意鼎然之色。 田实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金祯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凤祥则默默地将最后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 他们纷纷抱拳称是,铁甲随着动作发出铿锵的碰撞声。 当下,田彪便带着三员大将,集合城中全部兵马于城门处。 士兵们从各个城墙段撤下来,汇聚成一股铁流。 他们中有的人拄着长枪喘息,有的人包扎着流血的伤口,但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听得城头之上兵马来报,言道梁兵后方大乱之际——那传令兵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将军!梁军后阵已乱!援军正在冲杀!\" 田彪顿时大喜不已。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当即便令人打开了城门。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转动下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阳光从逐渐扩大的门缝中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越来越宽的光带。 随着城门完全打开,田彪率领着城内全部兵马,喊杀着便冲杀了出来。 他的九环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刀身上的铜环叮当作响。 身后的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涌向梁军阵线。 铁蹄踏过护城河上的浮桥,溅起无数水花。 而此时,梁兵军阵内的杨志眼见于此,不由得眼中精光大放。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连攻数日,兵马死伤无数。如今,这只偌大的王八,终于肯自己把头伸出来了。 他握紧手中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强行压住心中的喜悦,只待田彪率领着兵马近一些,近一些,再近些。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随着两兵相接,金属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杨志感觉时机足够之际,当即便猛地大手一挥,同时挥起手中长枪,怒声喝道:\"敌军已然中计,全军将士,随我冲杀!!!\"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战场上回荡。 随着杨志一声令下,原本被田彪等人打的节节败退的梁兵,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他们突然挺直了腰板,眼中的恐惧被狂热所取代。 一时间气势如虹,反扑之势如同惊涛拍岸。 杨志更是提枪策马,那匹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直奔田彪杀将而去。 枪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 而与此同时,田彪等人也察觉到了梁兵的不对之处。 他们发现那些\"溃逃\"的梁兵突然转身反击,阵型变换之快令人咋舌。 更可怕的是,远处那支\"援军\"不仅没有攻击梁军后阵,反而调转方向,朝着晋军侧翼包抄过来。 厮杀之中,田彪不由得看向不远处的儿子田实。 看着年轻的儿子手持长枪奋勇厮杀,田彪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田实那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在阳光下划出道道银芒,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洞穿一名梁兵的咽喉。 少年俊朗的面庞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掩不住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田彪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第一次上阵杀敌的场景,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意气风发。 当下便冲着田实大声喝道,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我的儿,情况不对,恐怕有诈!\" 田彪的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四周越来越不对劲的战局。 那些原本应该溃散的梁兵突然变得悍不畏死,远处所谓的\"援军\"更是调转枪头朝自己杀来。\"你快快率兵冲杀而出,不要再回晋宁了,去汾阳!!!\"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田实闻听此言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周遭梁兵的不对之处。 那些士兵的眼神太过冷静,撤退的阵型太过整齐,根本不像是一支溃败的军队。 当下不由得目光担忧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 第692章 田彪大战杨志 田彪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铠甲上插着几支折断的箭矢,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父亲,此时正是死战之际,孩儿安能独自逃去!\" 田实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手中的银枪却不停歇,又将一名扑上来的梁兵挑于马下。 他的眼中噙着泪水,既是因为战场上的烟尘,更是因为即将与父亲生离死别的痛苦。 闻听其言,田彪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之色。 那目光中包含着愤怒、无奈,还有深深的父爱。 随即,对着田实便怒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放肆!军令如山,安容你推辞!\" 他手中的九环大刀猛地劈开一名偷袭的梁兵,鲜血喷溅在脸上都顾不上擦拭。\"赶快带兵冲杀而去,将此间之战,尽皆告知给晋王!告诉他,梁兵狡诈!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其话音一落,战场形势骤变。 正在此时,晋军军阵左右,分别杀出一队人马,如同两把尖刀直插晋军肋部。 左侧是鲍旭,右侧则是樊瑞。 他们一路之上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晋军如割麦子般倒下,直奔田彪杀将而来。 鲍旭那如同破锣一般的嗓音也响了起来,在战场上格外刺耳:\"老王八田彪!尔等已中我家主帅之计也!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时!!!\" 这声怒吼中充满了嗜血的快意。 闻听此言的田彪,顿时心中一沉。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陷入重围。 看了一眼仍旧犹豫不决的田实,顿时大声怒骂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终于击碎了田实最后的犹豫。 田实闻听其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不舍、悲痛、决然。 随即一咬牙,转身调转马头,银枪开路,直奔汾阳的方向冲杀而去。 他的亲兵见状,立刻组成锥形阵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利刃刺入梁军的包围圈。 看着自己儿子远走的背影,田彪脸上这才闪过一丝释然之色。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手中的九环大刀挥舞得更急,竟在周身形成一道刀光组成的屏障,暂时逼退了围攻的梁兵。 然而,正在此时,一杆长枪凭空而至,如同毒蛇出洞,直奔田彪咽喉刺了过来。 枪尖破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田彪听得破空之声,知道来者不善,急忙闪身而躲。 他的身形虽然魁梧,动作却异常灵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正瞧见一杆浑铁点钢枪浮现在眼前。 那枪身乌黑发亮,枪尖寒光闪烁,红缨如血,正是杨志的成名兵器。 持枪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此番梁兵的统帅,青面兽杨志! 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正冷冷地注视着田彪。 而此时的杨志也没曾想,田彪就这般轻易躲过了自己的必杀一击。 看着杨志一脸吃惊的模样,田彪不由得哈哈一笑。 那笑声如同闷雷滚动,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他布满胡茬的下巴上沾满了血渍,随着笑声微微颤抖。\"你还真当老子是酒囊饭袋不成!!!\" 田彪的声音粗犷有力,带着几分嘲讽。 说罢,当即便挥起手中九环大刀,刀身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杨志砍了上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劈开。 随着两兵相接,\"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杨志只觉得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察觉到长枪之上传来的力道,杨志这才正视起眼前的田虎之弟田彪。 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曾想,其也是一位武力不俗之人。 田彪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与传闻中那个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 当下,二人便于乱军之中厮杀了起来。 周围的士兵自觉地让出一片空地,生怕被卷入这场高手对决。 一时间,刀来枪往,寒光闪烁。 田彪的九环大刀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杨志的浑铁点钢枪似蛟龙出海,灵动非常。 二人大战30余合,不分胜负。 刀光枪影间,两人的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只有兵器碰撞的火花和铿锵声证明着这场激烈的厮杀。 但随同田彪一同冲杀而出的金祯与凤翔二人,就并没有田彪这等实力了。 金祯手持大斧于乱军之内冲杀之际,斧刃已经染满了鲜血。 他的铠甲上插着几支断箭,左臂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却仍咬牙坚持。 忽然听得身侧传来破空之声,那声音尖锐刺耳,金祯急忙闪身而躲。 他的反应已经很快,却还是慢了一拍,正瞧见一把飞刀,将将擦着他的面庞飞将而去。 锋利的刀刃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 眼见于此,顿时惊得其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飞刀来得无声无息,若非他多年战场历练出的直觉,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还不待其有所反应,同时又有一道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 这次的声响更加轻微,几乎被战场上的喊杀声淹没。 金祯情急之下,只能一整个趴在了马背之上,才将将躲过了。 他的鼻尖几乎贴到了马鬃,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余光看去时,只见飞来的一物,正是一把落叶标枪。 标枪深深地插入地面,尾部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 还不带其缓过神来,方才飞来两道暗器的方向,分别又再次传来破空之声。 这次的攻击更加迅猛。 这一次的金祯只能强行扭动身躯,他的腰腹肌肉绷紧到极限,铠甲下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将将躲过了身后传来的落叶标枪,那标枪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带起一串火星。 但却没能躲过身侧的那把飞刀。 那飞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正中其咽喉之上。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切开了皮甲,深深地刺入喉管。 而一直到临死之际,金祯才看到了向自己射向飞刀之人。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 只见此人头戴铁帽,深深遮住头顶,铜环半掩腮部,身穿战袍,内罩铁制护胸甲。 左手持绘有兽面图案的团牌,右手执铁标枪,背后插着数把飞刀。 。。。 第693章 田彪,死 身材魁梧,相貌粗陋,面目狰狞,行动起来脚快如风火,尽显凶悍威严。 正是八臂哪吒项充。 这个凶名在外的猛将正冷冷地注视着金祯,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而那所射标枪之人,也不是别人。 同样面相凶狠,满脸的横肉,一双眼如铜铃般突出。 一身的打扮更是与项充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其左手挽蛮兽牌,牌面上狰狞的兽首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右手执秋风剑,剑身细长如柳叶,刃口寒芒闪烁; 背后插数把落叶标枪,枪尖泛着幽蓝的凶光。 正是飞天大圣李衮。 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横肉随着呼吸颤动,活似庙里供奉的凶神。 脚下一双铁靴踏过血泊,溅起朵朵血花,所过之处晋军将士无不避让。 而不远处的晋将凤翔,下场与金祯相比,也没能好到哪去。 这位以箭术闻名的将领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箭囊空空如也,只能挥舞佩剑勉力支撑。 他那张俊秀的面庞上沾满了血污,束发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长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正在乱军之中厮杀的他,忽然听得一道破空之声,那声音细微如蚊呐,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还不等其反应过来,便见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子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奔其面庞飞将而来。 那石子来势极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正打在其鼻梁之上。\"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鼻骨碎裂的声音。 一瞬间,剧烈的酸痛顿时涌将上了凤翔的神经,眼前金星乱冒。 这一石子打得凤翔鼻涕横流,混合着鲜血糊了满脸。 他哀嚎不已,声音凄厉如受伤的野兽,双手不自觉地捂住面部,整个人便从马背之上滚落了下来。 然则还不等其稳住身形,便见一杆长枪凭空而至,如毒蛇吐信般迅捷狠辣。 枪尖寒光一闪,正正的将凤翔一整个穿胸而过,锋利的枪刃穿透铠甲如同撕开薄纸。 凤翔的身体被长枪钉在地上,四肢抽搐着,口中涌出大股鲜血。 临死之际,凤翔强忍剧痛睁开眼来,看向了那持枪之人。 只见此人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 面色微黄如金纸,三绺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身长八尺有余,端的是条好汉。 正是杨志的副将,锦豹子杨林。 此刻杨林面无表情地拔出长枪,带出一蓬血雨,凤翔的身体随之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而那打出石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没羽箭张清。 他站在三十步开外,手中还掂着几颗石子,脸上带着猎人般的冷酷笑容。 阳光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锐利的轮廓。 随着金祯与凤翔二人先后身死,田彪又跟杨志厮杀的不相上下。 出得城后的晋军更是慌乱不已,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在大梁诸将的围杀之下,一时间内死伤无数。 鲍旭的丧门剑每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樊瑞的宝剑铁锤所过之处尸横遍野;项充李衮的飞刀飞枪如同索命无常,每一道寒光闪过都有一名晋军倒下。 战场上哀嚎遍野,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听着身旁不断传来晋军兵马的哀嚎,田彪一时间内心慌乱不已。 那些熟悉的声音一个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梁军兴奋的喊杀声。 而眼前的杨志又咄咄逼人,那杆浑铁点钢枪如影随形,招招致命,让他不得不用尽全身能耐前去应对。 田彪的九环大刀已经出现了几处缺口,双臂因长时间挥舞重兵器而酸痛不已,呼吸如同拉风箱般粗重。 正在二人又厮杀了20余合左右,田彪的招式已经明显迟缓。 忽然一道破空之声,随之而至。 一颗石子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奔着田彪的头盔便打了上来。 厮杀之中的田彪躲闪不及,正被这一颗石子打在了铁盔之上。 这打石子的正是没羽箭张清,他站在战圈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石子打在铁盔之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如同寺庙里的晨钟。 巨大的击打声顿时让田彪的脑子轰鸣不已,眼前一阵发黑。 手上动作也慢了几分,九环大刀的挥舞出现了明显的迟滞。 正被杨志瞧得破绽,青面兽面具下的双眼精光暴射。 手中浑铁点钢枪猛然探出,如蛟龙出海,快若闪电。 枪尖寒芒一闪,正将田彪一整个穿喉而过,锋利的枪刃从后颈透出,带出一蓬血雾。 田彪的双眼猛地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 双手无力地松开,九环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杨志手腕一抖,长枪收回,田彪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田彪身死过后,杨志更是一脚踏住其胸膛,抽出腰间佩刀。 那刀身寒光凛冽,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唰\"的一下,一道寒光一闪,便将田彪的脑袋一整个斩落了下来。 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涌出,染红了杨志的战靴。 随即,杨志将手中长枪插在了田彪的脑袋之上,锋利的枪尖从下颌刺入,从天灵盖穿出,带出几缕脑浆和碎骨。 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染红了杨志的手臂。 他将其高高举起,那颗头颅的面容扭曲狰狞,双目圆睁,似乎死不瞑目。 鲜血滴落在沙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在突然寂静下来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杨志声如雷霆,口中大声喝道:\"尔等主将田彪已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这声音在晋宁城下回荡,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似乎在颤动。 其双眼寒光四射,扫视着战场上残余的晋军士兵。 此言一出,本来就抵挡不住的晋军,更是士气崩塌。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斗志如同被浇灭的火焰,迅速熄灭。 有人手中的兵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没过多时,残余的晋军纷纷弃械而降。 他们跪在血泊中,双手高举,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至此,晋宁一战而下,这座坚城终于被梁军攻破。 随即,杨志带兵杀入城内。 铁蹄踏过城门,发出沉闷的回响。 街道两旁的百姓紧闭门窗,只敢从窗缝中偷看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 梁军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将藏匿的晋军人马尽皆肃清。 。。。 第694章 忠勇之辈 惨叫声、求饶声不时从巷弄深处传来,随后又归于寂静。 鲜血顺着青石板路的缝隙流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而此时,城内仅剩的田彪的军师王远,却是手中捧着田彪的官印,恭敬的守在衙门之前,等候杨志。 他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随风飘动,看起来文质彬彬。 但那双眼眸深处,却藏着难以察觉的阴鸷。 官印被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杨志带兵赶到之时,战马喷着响鼻,铁蹄在衙门前踏出清脆的声响。 眼见王远这般作态,不由得眉头一挑。 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这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 当即便对着王远出言相问,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汝乃何人?在此处,意欲何为?\" 王远闻听其言,当即便将手中官印高高举过头顶,动作恭敬得近乎谄媚。 与此同时,口中高声呼喝道,声音洪亮得让周围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在下晋宁主簿王远,愿以此身,投靠于大梁!\" 他的腰弯得很低,几乎要跪伏在地,但那双捧着官印的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杨志闻听其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想到田彪的军师会如此干脆地投降。 但转念一想,文人向来识时务,倒也合情合理。 随即翻身下马,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快步来至其身前,伸手就要接过那方官印。\"先生既有此心,我家大王定然不会簿待了先。。。\" \"唰!\" 还没等杨志话说完,变故陡生。 只见王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那目光如同毒蛇般阴冷。 他原本恭敬的姿态瞬间变得狰狞,伸手从衣袖之中猛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着杨志的心窝便刺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匕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取杨志要害。 杨志眼见于此,却是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他早有防备,身形如鬼魅般向后虚身一闪,那匕首堪堪擦着胸甲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随即一步顶上,动作快如闪电。 高高抬起手臂,当即便给了王远一个大逼斗。\"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力道之大,当即便打得王远嘴角流血,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沫飞了出去。 他整个人栽倒到了一旁,官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杨志见状,上前几步,铁靴重重地踩在了王远的脸上。 那张文士的脸被挤压得变形,鼻梁几乎要陷入泥土之中。 \"就你这等手段,也想害得了我?当真是不知死活!\"杨志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腊月寒风。\"来人给我绑了!!!\" 然则其话音一落,地上的王远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他的嘴角淌着血,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趁着杨志不备,当即便将手中匕首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之内!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切开了气管和动脉,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一瞬间,鲜血顿时便从王远的脖颈之上喷射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 那滚烫的血柱喷出三尺有余,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溅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有几滴鲜血甚至溅到了杨志的靴子上,在那漆黑的皮革上留下几朵暗红色的花。 王远整个人更是身躯一颤,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剧烈抽搐,随即便没了半点动静。 他的双眼仍圆睁着,死死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杨志眼见于此,也是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缓缓蹲下身,眉头微微皱起。 没曾想,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如此刚烈。 王远的尸体渐渐冰冷,但那紧握匕首的手指却依然僵硬地蜷曲着,似乎在诉说着主人最后的决绝。 当即将脚缓缓抬起后,杨志对着身旁之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此人忠勇,应当厚葬之。\" 他的目光在王远那张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铁靴踏过血泊时发出轻微的\"咕叽\"声。 随即,杨志一面令人将此处战况,尽皆汇报给梁王史文恭。 传令兵接过染血的战报,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远处的烟尘中。 一面调兵遣将,开始清理整个晋宁。 梁军士兵挨家挨户搜查残余的晋军,街道上不时传来零星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城中的百姓紧闭门窗,只敢透过窗缝偷看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 夕阳西下,将这座刚刚经历战火的城市染成了血红色。 两日后,汾州汾阳内。 晋王宫金碧辉煌,殿前的青铜香炉中青烟袅袅,却驱散不了笼罩在宫殿上空的阴霾。 晋王田虎高坐于金台之上,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看着堂下浑身鲜血,铠甲破碎的田实,田虎不由得一脸紧张的出言相问,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何以至此,你父田彪何在?\" 他的目光在田实染血的战袍上扫过,心中已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田实闻听其言,顿时哀嚎不已。 这个年轻的将领此刻狼狈不堪,束发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长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他的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哽咽:\"回晋王,我父意欲死守晋宁,命我突围求援...此时此刻,恐怕已然...\" 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似乎这样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闻听此言的田虎,顿时自觉眼前一黑。 他的身体猛地前倾,险些从龙椅上栽下来。 田彪不仅武艺高强,并且精通军略,向来被田虎倚为臂膀。 这些年来,田彪为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和将领。 而如今,田彪之死,无异于断了田虎一臂。 这个噩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田虎的心头。 好在站立在田虎一旁的其子田定反应及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 田定年轻的面庞上同样写满了震惊和悲痛,但他强忍着泪水,稳稳地托住了父亲的手臂。 。。。 第695章 有奶便是娘 缓过神来的田虎,看着眼前与田彪面容之上极为相似的田实,想起往常田彪的音容相貌——那个总是豪迈大笑的汉子,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猛将——一时间,不由得哀伤不已。 他的眼眶泛红,粗壮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正在此时,下手文武当中的一人,当即便上前一步。 他的步伐轻盈如风,皂罗袍的衣袂飘动间,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 对着田虎微施一礼,那动作优雅得体,而后开口说道,声音清朗如玉:\"大王,如今不是哀伤之际,此时梁军已然带兵驻扎进了我汾州之内,此时之重,应当是想一想如何应对这史文恭的人马。\"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沉浸在悲痛中的田虎浇醒。 田虎闻听其言,向其看去。 只见此人生得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卧蚕眉下,一双俊眼炯炯有神,似能洞穿人心。 四方口边,三绺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头戴鱼尾冠,冠上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身穿皂罗袍,袍子上绣着八卦图案;腰系乌犀带,带上悬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足蹬云根履,步履间不染尘埃。 相貌堂堂,颇具仙风道骨之姿。 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晋国的军师左丞相,乔道清! 眼见乔道清出言,田虎不由得眼中一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焕发出希望的光芒。 他粗糙的手指停止了敲击龙椅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向乔道清问道:\"军师言至此处,定然是心中已有的计较,不知军师有何策以教我。\" 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连带着殿内的烛火都似乎随着他的话语微微颤动。 乔道清闻听其言,却是眉头微皱,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捋了捋三绺长须,随即一脸郑重的缓缓说道,声音如同清泉流过山涧,在肃穆的大殿内格外清晰:\"如今,梁军威势浩荡,接连夺下我石州与晋宁军两处州府,并且带兵进入了我汾州之内。\"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皂罗袍的衣袖随风轻摆,\"史文恭意欲何为,已然昭然若现。\" 说到此处,乔道清抬头看了一眼田虎的反应。 只见此时的田虎同样眉头紧锁,那张粗犷的面容上肌肉紧绷,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中暗自思量着当前的严峻形势。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眼见于此,乔道清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如同珠落玉盘:\"依我看,如今我军应当做出两手应对之策。\"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文武百官,最后定格在田虎身上,\"其一,令晋州,威胜军,隰州,慈州,这四座州府的兵马,全部集结于我汾阳之内。\"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殿中央铺开,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关键位置点了点,\"毕竟如今大王都府便在汾阳,倘若汾阳被破,那其他州府就没有了什么存在的意义。\" \"其二,\"乔道清继续说道,手指移向地图另一侧,\"令泽州与德隆府两地州府的人马起兵前去攻打河北西路,用以分散梁兵的兵力。\" 他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局的走向。 殿内的烛火映照在地图上,为他手指的移动投下摇曳的影子。 乔道清话音一落,堂下文武纷纷点头称是。 那些身着朝服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殿内响起一片\"军师高见\"的赞叹声,连带着殿外的侍卫都不由得侧目而视。 太尉房学度,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亦是上前一步。 他身上的铠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对着田虎抱拳说道,声音洪亮如钟:\"大王,依我看,我等还可派人前去金国一趟。\"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显示出内心的坚定,\"如今,辽国已然势微,对金国已经是构不成什么威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环视四周,\"或可令金国派出一队人马,前去攻打大梁的燕云十六州。即便金国不能与梁国开战,也可定住燕云之地的兵马,使其不再增援史文恭。\"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毕竟如今梁国势大,是谁也不愿见到的局面。\" 此言一出,更是听得田虎连连点头。 那张粗犷的脸上浮现出赞同的神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显示出内心的兴奋。 殿内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一时间人声鼎沸。 然而,一旁的乔道清却是不由得眉头微皱,那张仙风道骨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袖中的拂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在其心中,始终反感田虎前去与金国辽国勾结一事。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乔道清那张仙风道骨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八卦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乔道清的心中,华夏之事便应当在华夏之内解决。 他想起师尊临终前的教诲:\"道门中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念。\" 如今看着田虎又要重蹈覆辙,前去借助外族之力,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那金人狼子野心,比之梁国更为凶残,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 虽多次出言相劝过田虎,可田虎却从来没有听进去一点。 每次谈及此事,田虎总是大手一挥,粗声粗气地打断他的谏言。 在田虎的世界观里,只有势力足够强大,自身硬才是硬道理,什么外族不外族的都是扯淡。 他田虎从一个草莽起家,靠的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正所谓有奶便是娘,什么民族大义与他田虎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保住他的王位,就算与魔鬼做交易也在所不惜。 而听完二人之言后的田虎当即便决定。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好!就依二位爱卿所言!\" 声音如雷,震得殿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 第696章 可保你一生富贵 他随即唤来文书官,口述命令:先是一纸书信令各州人马纷纷带兵前来汾阳驻守。 那文书官跪伏在地,狼毫笔在宣纸上飞速滑动,墨迹淋漓。 同时派出枢密薛时与林昕,带礼物前去金国求援。 田虎特意叮嘱要准备厚礼——十箱黄金、百匹绸缎、还有从民间搜刮来的绝色美人。 当日夜里,汾阳城内一片寂静。 月光如水,洒在都督范权的府邸上,为这座豪华宅院镀上一层银辉。 田虎麾下都督范权的府内,烛火通明。 范权坐在书房内,面前摊开的地图上标注着各州兵力部署。 他年约四旬,面容白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有一人正与范权相邻而坐。 那人身着普通商贾服饰,面容平凡,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烛光下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看着面带犹豫的范权,不由得出言劝道,声音压得极低:\"范都督,如今石州,晋宁军。两处州府已被我大梁所占据,田虎已然是日落西山。\"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轻轻推到范权面前,\"范都督还是应当为自身多加考虑才是啊。\" 范权听其所言,眼中的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转过头来看向那人,出言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倘若我帮了你们,日后大梁又会如何待我?\"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中反复思量了无数遍,此刻终于问出口。 那人闻听其言,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说道。 他伸手为范权斟上一杯热茶,茶香氤氲中,声音显得格外温和:\"都督放心,我家大王早已言明,倘若都督愿助我大梁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范权的反应,\"日后虽不能许得都督什么大官要职,但可保都督一生富贵。\"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一听到\"一生富贵\"四个字,范权顿时心中一定。 他贪婪的本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那双小眼睛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当下便果断的看着那人,将今日朝堂之上田虎所安排的事宜,尽皆托盘而出。 他的声音越来越流利,将各州兵力调动、金国使节行程等机密情报一一道来,甚至连田虎与乔道清的争执都描述得绘声绘色。 那人听完之后嘿嘿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范权的肩膀。 那只手看似随意的一拍,却让范权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倘若真如同都督所说,日后我家大王定不会簿待了都督。\"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既像是承诺,又像是威胁。 说完过后,那人当即便虚身而退。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范权一人呆坐在书房内,望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待其回到住所之内后,当即便书信一封交给了身旁之人。 那是个精瘦的年轻人,眼神锐利如鹰。 \"此事尽皆范权所讲,\"那人低声嘱咐道,将密信塞入一个特制的竹筒中,\"将此信告知给大王,范权其人可用。\" \"乐头领放心,此事尽皆会告知给大王。\" 那人声音低沉而坚定,双手恭敬地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藏入贴身暗袋。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粗糙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说完后,便缓缓虚身而退,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之中,只留下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而这位乐头领,不是别人,正是西方情报司副主管铁叫子乐和。 他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铁笛,那是他身份的象征。 月光洒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乐和缓步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夜风夹杂着远处军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的明月,那轮皎洁的玉盘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自信。 \"有范权在,汾州破之不难矣。\" 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而此时的史文恭,正率领着麾下十万大军驻扎在汾州子夏山处。 营帐连绵数里,篝火点点如同繁星落地,照亮了整片山谷。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史文恭端坐在案前,那张威严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在收到乐和以信鸽传回的消息后,史文恭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他展开那封密信,细细品读,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随即叫来了随军的李助与许贯忠二人。 这两位谋士匆匆赶来,衣袍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李助一袭青衫,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许贯忠则身着褐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宝剑,气度不凡。 二人得知消息后,一时间也是沉默不语,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地图,脑海中回想着密信中的信息。 帐内安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连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后,李助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烁。 他轻抚长须,看着史文恭轻声说道:\"梁王勿忧,虽田虎动作不少,但对我等的影响并不大。\"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 李助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案上的地图。 那地图绘制精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目了然,上面还标注着各方的兵力部署。 \"田虎虽集结了四州兵力于汾州,使其兵力大增,但这一点我等先前也有过思量,田虎这般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李助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指向晋州、威胜军、隰州、慈州四个位置,\"但其这般,虽使得我等攻打汾阳的难度增加,但也导致其四州之地再无兵力防范。\"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移向杨志部队所在的位置,\"可使杨志带兵直接前去攻打,使其左右难顾。\" \"而其派去前去攻打我河北西路的兵力,\" 李助继续分析道,手指移向地图另一侧,\"有孙安在,只要告知其多加防范,料晋军也奈何河北西路不得。\" 。。。 第697章 正用得上你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至于金国吗。。。\" 说到这里,李助略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如今正是其攻打辽国的关键时期,即便派兵去燕云,也不会有太多兵力。更何况有林冲在,料也无差。\" 他的手指在地图最上方点了点,那里标注着燕云十六州的位置。 \"而如今我等真正需要思虑的,还是如何攻打这汾阳。\" 李助最后将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中央的汾阳城上,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史文恭听完李助所言,顿时心中一定。 那张威严的面容舒展开来,眼中的忧虑渐渐消散。 一旁的许贯忠也是连连点头,补充道:\"太尉所言极是。汾阳城高池深,强攻恐非上策。\"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字字珠玑。 当下史文恭毫不耽搁,立即唤来文书官。 他口述命令,声音铿锵有力,文书官狼毫挥动,墨迹淋漓。 书写三封密信,分别令情报司以信鸽送往杨志,林冲,孙安处。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入夜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后三人围着案几,再次审视眼前的地图。 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显得格外高大。 三人商议许久过后,皆认为破城之机应在这范权的身上。 范权乃是田虎身边范美人之父,为人胆小如鼠,且贪财好利。 年近五旬生得白白胖胖,一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活像只受惊的老鼠。 他那张圆润的脸上永远挂着谄媚的笑容,十根肥短的手指上戴满了金玉戒指,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活脱脱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在晋王宫中,人人都知道这位国丈爷最是贪财,只要给足金银,连亲生女儿都能出卖。 而乐和正是看中了其这一点,才暗中与其取得了联系,得到了这田虎的军机政要。 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乐和扮作珠宝商人,带着一箱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拜访了范府。 当那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宝珠呈现在范权面前时,这个贪财之徒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流到衣襟上。 汾阳作为田虎的大本营,被其布置的极其严密。 城墙高达五丈,全部用青石砌成,坚固异常;墙厚三丈有余,可容四马并行;护城河宽达十丈,水深莫测,河底还插满了锋利的铁蒺藜。 加上汾阳城建在一处高岗之上,三面环山,易守难攻。 城内粮草充足,足够支撑三年之久。 田虎为了打造这座坚城,不惜劳民伤财,征调了数万民夫,耗时数年才修建完成。 半晌过后。 史文恭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行了,今日先到这吧,二位早早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显示出连日操劳的疲惫,\"明日先出兵前去试探一番,而后我等在行商议。\" \"至于范权其人,先以金银诱之。\" 史文恭继续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实在不行就动用火炮强攻。\"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今辽国撑不了多久了,我等没有这个时间跟田虎久耗了。\"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金国才是我等心头大患!\"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在寂静的军帐内回荡。 闻听史文恭所言,李助许贯忠二人届时点头称是。 李助捋了捋长须,眼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许贯忠则轻抚腰间宝剑,面色凝重。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谨遵梁王钧命。\" 随后二人便纷纷退了下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史文恭缓步来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 他看着天空的明月久久不语,那张刚毅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眉宇间的川字纹愈发深刻,显示出内心的忧虑。 正在这时,一双柔荑轻轻的放在了史文恭的肩头。 那双手白皙如玉,指尖微凉,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史文恭转过身来,正看见琼英一脸的担忧之色。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轻轻摸了摸琼英的脸庞,史文恭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温柔:\"无妨,我无事。\"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琼英眼角的泪痣,那是她最动人的地方。 琼英闻言,眉目间的担忧之色才缓和了不少。 但随即又浮现出一丝自责,有些自怨的说道:\"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话音未落,突然化作一声惊呼:\"哎呀!!!\" 史文恭已然一整个将其拦腰抱起。 他的臂膀强壮有力,轻而易举就将琼英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 看着琼英微红的俏脸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怎么帮不了?\"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灼热的气息喷在琼英敏感的耳垂上,\"正用得上你!!!\"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琼英向榻上快步而去。 当晚,满室生香。 红烛高烧,映照出帐内旖旎的风光。 琼英看出史文恭的不快,故而全力应对。 她比往日更加主动了许多,那双常年握剑的手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柔韧,在史文恭结实的背肌上游走。 美妙的鼓掌之声更是几近连绵了一整夜, 次日拂晓,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史文恭便亲率大军向汾阳城挺进。 晨雾如纱,笼罩着行进中的军队,铁甲与兵器在朦胧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去,汾阳城高耸的城墙逐渐清晰起来。 城头上,守城的士卒正打着哈欠换岗,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 一名眼尖的士兵最先发现了异样,惊恐地指向远方——只见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梁军如潮水般涌来,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梁兵来了!梁兵来了!\"守城士卒的惊呼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铜锣被慌乱地敲响,急促的锣声在城头回荡,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汾阳城。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下城墙,靴子在石阶上打滑,险些摔了个跟头,却顾不得疼痛,直奔田虎的府邸而去。 第698章 试探一番 田虎此时正在用早膳,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刚端到嘴边,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当他得知梁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时,浓眉一挑,手中的汤碗\"砰\"地搁在案几上,汤汁溅出,在檀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取我披挂来!\"田虎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厅堂内回荡。 侍从们手忙脚乱地抬来他的铠甲——那是一套精铁打造的鱼鳞甲,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锃亮,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蓝光。 田虎张开双臂,任由侍从为他穿戴。 铠甲上身的重量让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胸前的护心镜映出他刚毅的面容。 穿戴整齐后,田虎握了握腰间的佩刀,刀柄上缠绕的牛皮绳已经被手掌的汗水浸透,呈现出深褐色。 他心中涌起一股战意,想要亲自见识见识这支威名远播的梁军究竟有何能耐。 没过多久,在文臣武将的簇拥下,田虎登上了汾阳城头。 微风迎面扑来,吹动他盔上的红缨。 从城垛间向下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梁军的阵列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横平竖直,纹丝不乱。 前排的重甲步兵手持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中军的弓箭手背上的箭囊满满当当,箭羽整齐如梳;两翼的骑兵静立如山,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喷出白汽。 整个军阵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田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城砖,粗糙的砖面硌得他掌心生疼。 他心中暗惊:这大梁的兵马果然名不虚传,远非寻常军队可比。 就在他暗自盘算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 田彪之子田实双目赤红,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唰\"地单膝跪地,抱拳请战:\"大王!末将愿出城杀他一两员大将,扬一扬我军威风!\"声音中压抑的怒火让周围的将士都不由得侧目。 田虎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深知这个侄子有些勇武。 但大梁诸将的威名,近来已经传得神乎其神。 更关键的是,田彪战死后,田实就成了田氏一脉唯一的血脉,若有个闪失... 想到这里,田虎的面色缓和下来。 他伸手拍了拍田实的肩膀,铁甲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实儿不急。\"他的声音刻意放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汾阳城城高池深,准备充分,任凭他史文恭带兵来攻便是。\" 田虎的目光扫过城下严阵以待的梁军,继续道:\"如今,四州援军未至,为了万全之策,我等不宜轻举妄动。\" 见田实还要争辩,他又补充道:\"若想厮杀,一会儿梁兵攻上来之际,可随你施为。\" 田实听罢,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叔父的顾虑。 他愤恨地瞪了一眼城下的梁军,拳头狠狠砸在城垛上,震落几粒碎石。 最终,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退到一旁,只是那双眼睛仍死死盯着梁军阵前那面绣着\"史\"字的大旗。 与此同时,城下的史文恭骑在一匹乌骓马上,眯眼打量着寂静的汾阳城墙。 阳光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勾勒出如刀削般的轮廓。 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城上却毫无动静,连一面旗帜都不曾摇动。 \"秦明!\"史文恭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身后的将领们立刻挺直了腰背,\"带你本部兵马前去邀战。\" 霹雳火秦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催动战马出列,火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随着他一声令下,本部精兵列阵向前,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停下。 秦明独自策马又向前行了十余步,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指向城头。 \"田虎老儿!\"秦明的声音如同炸雷,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缩在城里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与你秦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城上的守军骚动起来,有人已经拉满了弓弦,却被军官制止。 秦明见状,骂得更凶,从田虎的祖宗十八代骂到他胆小如鼠,言辞粗鄙却句句戳心。 然而任凭他如何辱骂,汾阳城门依旧紧闭,城头上连个回骂的人都没有。 史文恭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 凝视着巍峨的汾阳城墙,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他缓缓抬手,铁甲护腕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对身旁的李助与许贯忠沉声道:\"看来这田虎是打定主意,若四州援军不到,定不会出城与我等相战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初春的寒风中清晰可闻。 李助轻抚长须,眉头微蹙。 他身披青色儒袍,在一众武将中显得格外醒目。 \"梁王明鉴,\"他微微颔首,声音如清泉般温润,\"田虎此人虽勇猛,却非鲁莽之辈。此番闭门不战,必是有所倚仗。\"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汾阳城头密布的旌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许贯忠立于另一侧,手按腰间宝剑,目光却是在汾阳城的城墙四处观摩。 “梁王,不如我等先出兵试探一番!” 史文恭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猛地转身,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对着身后诸将朗声喝道:\"酆泰!东方哮!陈飞!\" 三个名字如同三记重锤,砸在肃静的军阵中。 三人闻令而出,铁甲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齐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称是:\"末将在!\" \"你三人会合秦明,先去试探一番这汾阳城守备力量如何!\" 史文恭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旷野中回荡。 他右手一挥,指向汾阳城墙,\"带上冲车云梯,给我探出他们的虚实!\" 三人领命而去,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如潮水般涌向汾阳城下。 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出——三丈高的云梯车吱呀作响,包铁的木轮碾过土地;厚重的冲车上蒙着浸湿的牛皮,以防火箭;箭楼被数十名壮汉推着前进,上面的弓箭手已经搭箭在弦。 秦明见援军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高举狼牙棒,粗犷的声音响彻战场:\"儿郎们,随我上!\" 火红的披风在身后翻飞,如同一面燃烧的旗帜。 在四员大将的指挥下,梁军很快展开了攻势。 箭楼上弓弦震动,箭雨如飞蝗般射向城头,为攻城部队提供掩护。 冲车在盾牌手的护卫下,缓缓逼近城门,包铁的车头对准了厚重的城门。 。。。 第699章 火炮四十门 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 索超手持金蘸斧,斧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周瑾则挥舞着铁枪,枪影如龙。 二人身先士卒,踏着临时搭建的浮桥,轻易跨过了护城河。 河水在浮桥下泛起浑浊的浪花,倒映着冲锋将士的身影。 \"上!\"索超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他与周瑾互视一眼,各自选中一架云梯,如猿猴般敏捷地向上攀爬。 云梯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然而城头守备之严密远超预期。 田虎显然早有准备,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 一根合抱粗的滚木从城垛间滚落,带着呼啸的风声,将一架云梯拦腰砸断,上面的士兵惨叫着坠入护城河,溅起巨大的水花。 热油从城头倾泻而下,浇在攻城士兵的铠甲上,随即火箭射来,顿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索超刚攀至半途,忽听头顶风声呼啸。 他反应极快,单手抓住云梯,身体猛地向外一荡,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擦着他的铠甲落下,将下方一名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周瑾那边也不轻松,箭矢如雨,他不得不挥舞铁鞭格挡,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没过多时,二人便被纷纷逼下城墙。 一番厮杀之下,大梁也皆是毫无半点进展可言。 史文恭策马立于阵前,目光如炬。 他亲眼目睹一名梁军士兵被热油浇中,整个人瞬间变成火球,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 另一架云梯被守军用铁钩推开,上面十几名士兵随着云梯一起倒向护城河,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鸣金收兵!\"史文恭当机立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深知强攻只会徒增伤亡,必须另寻破城之策。 随着铜锣声响起,酆泰等人立即指挥部队有序后撤。 盾牌手组成龟甲阵,掩护攻城部队撤退。 箭楼上的弓箭手全力压制城头守军,为撤退争取时间。 战场上留下数十具尸体和燃烧的攻城器械,黑烟直冲云霄。 汾阳城头,田实放下手中强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他的箭囊已经空了一半,每一箭都带走一条梁军性命。 身旁的田定更是满脸兴奋,这位田虎之子箭法精准,方才连射七箭,箭箭命中。 \"这梁兵也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神勇无敌啊,\"田定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 他随手将长弓扔给亲兵,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也都是血肉之躯?一支箭就能要了性命。\" 田虎闻听其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粗糙的手指重重敲击在城垛上,震落几粒碎石,那声音如同他此刻压抑的怒气。 \"你难道没曾发现,这只是梁兵的试探性攻击吗?\" 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在城头回荡,惊得身旁几名亲兵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田定被父亲突如其来的训斥惊得一怔,手中的长弓险些脱手。 他抬头望向城外,只见梁军虽退,却阵型不乱,旌旗依旧猎猎作响,在夕阳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那些士兵撤退时井然有序,盾牌手殿后,弓箭手压阵,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根据我军探子探得,\"田虎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梁兵真正所倚仗的,便是其军中所携带的火炮。\" 他说到\"火炮\"二字时,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仿佛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那史文恭的火炮威力惊人,有开山裂石之功。\" 他的目光扫过城下那些被丢弃的攻城器械,其中一架云梯已经被烧得焦黑,冒着缕缕青烟。 田虎转过身,铁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铿锵之声。 他直视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梁兵一路征战以来,有多少城池皆是被毁于那恐怖如斯的火炮之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收起你的傲气,好好给我看着。此番我军与梁军作战,足以够你受用终生。\" 田定被父亲的目光刺得低下头去,手中的弓弦被他无意识地拨弄着,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虽然心中仍有不服,但他知道父亲所言非虚。 \"儿臣知错了。\"田定最终低声应道,声音细如蚊呐。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弓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城头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他盔上的红缨剧烈摆动,如同他此刻不平静的心绪。 与此同时,梁军阵前,史文恭骑在乌骓马上,目光扫过刚刚撤回的四员大将。 酆泰的铠甲上沾满了尘土,东方哮的披风被利箭射穿了几个洞,陈飞的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四人神色凝重,显然对这次试探性进攻的结果不甚满意。 \"此番不过是我军试探之举,\"史文恭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定海神针般安抚着众将的情绪,\"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助。 这位文官打扮的太尉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不时在手中的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太尉,\"史文恭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如今我军中有火炮多少门?\" 李助闻言,立即合上册子。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与周围武将粗糙的大手形成鲜明对比。 \"回梁王,\"他的声音清朗,如同山涧流水,\"随着陆续送上来的火炮,如今我军共携带火炮40门,炮弹数百发。\"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若强攻的话,即便是厚重的城墙,也必能给他轰出一道门来。\" 史文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他大手一挥,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回营!\" 随着他一声令下,梁军开始有序撤退。 回到大营后,史文恭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帐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精细地标注着汾阳城及其周边的地形。 史文恭站在沙盘前,阳光在他刚毅的面容上跳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今日一番试探,诸位有何想法,尽可畅所欲言。\"史文恭的声音在帐内回荡。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将领,从老成持重的李助,到年轻气盛的秦明,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显然在思考破城之策。 沉默片刻后,许贯忠缓步上前。 。。。 第700章 夜袭汾阳 \"回梁王的话,\"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今日阵前我曾仔细观瞧过,发现其汾阳城北门向东的方向,有一处城墙颜色有些不同。\" 许贯忠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点,正好落在那段新修的城墙上。 \"根据我的猜测,此处定是田虎近些时才刚刚维修好的城墙。\" 他的指尖沿着城墙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一处凸起的角楼前,\"从此处炮击,可避开角楼的火力压制。\" 帐内众将闻言,纷纷凑近沙盘细看。 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如同群狼环伺。 \"如今,我军有着火炮之威,\"许贯忠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依我看,我军可趁机令火炮猛攻此处,必可将这汾阳城硬生生轰出来一道门!\" 此言一出,不仅史文恭眼中精光暴射,就连帐内其他诸将也都神情振奋。 烛火映照下,酆泰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铁甲手套发出\"咯吱\"的摩擦声;秦明更是激动得须发皆张,火红的披风无风自动;许贯忠虽面色如常,但手中羽扇的摇动频率明显加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这战意昂扬之际,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轻盈如猫,却又带着几分特有的韵律,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穿透帐帘:\"禀告梁王,斥候司发现了进军动向!\" 这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帐内热烈的氛围。 众将面面相觑,不需看人,单凭这独特的嗓音便知来者何人。 史文恭眉头微挑,对着帐外沉声道:\"时迁,进来说话!\" 帐帘应声掀起,带进一缕夜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一个瘦小如猴的身影灵巧地钻了进来。 来人正是斥候司主管,江湖人称\"鼓上蚤\"的时迁。 他身着一袭夜行衣,脸上蒙着的黑巾还未完全取下,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 时迁的装束与帐内一众铁甲将军形成鲜明对比——他没有厚重的铠甲,只有贴身的夜行衣;没有威风的长兵器,腰间却挂满了各种小巧的工具。 但谁也不敢小觑这个瘦小的汉子,正是他带领的斥候司,为大军提供了无数关键情报。 史文恭的目光在时迁身上停留片刻,注意到他衣襟上沾着的露水和草屑,显然刚从野外潜行归来。 \"可曾发现了那四州援兵的位置?\"史文恭开门见山,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时迁闻言,立即正了正神色。 他双手抱拳,动作干净利落:\"回梁王的话,在我斥候司的探查之下,晋州与威胜军两州兵马已然到达了汾阳城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小眼睛扫过帐内众将,\"而剩余的两州估计今晚也可到达。\"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李助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案几上,墨汁溅出,在作战地图上留下几点黑斑;酆泰猛地站起身,铁甲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就连一向沉稳的许贯忠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史文恭的眉头深深皱起,在眉心刻出一个\"川\"字。 他没想到四州援军来得如此之快——按照常理,各州调兵至少需要三五日,如今才过了一天多,竟已有两州兵马入城。 这显然是田虎早有准备,特意令四方兵马日夜兼程赶来支援。 史文恭的面容不由得阴晴不定。 他转身看向沙盘,手指在代表汾阳城的模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方才制定的攻城计划必须立即执行,否则等四州援军全部到齐,战局将更加不利。 \"你令斥候司的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史文恭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务必要探查妥当隰州、慈州这两州兵马什么时间能够到达汾阳城内。\"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如今我意欲对汾阳城展开猛攻,如若这两州兵马赶到,于我军不利!\" 时迁闻听此言,瘦小的身躯猛然一颤,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他深知此事关乎全军胜败,当即抱拳行礼,铁护腕与胸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锵\"声。 \"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未落,人已如狸猫般窜出营帐,只留下帐帘微微晃动。 日头西沉时分,天际最后一抹晚霞如血般浸染云层。 时迁踏着暮色匆匆而归。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时,额前的汗珠顺着瘦削的面颊滚落。 \"禀梁王!\"时迁的声音因急促而略显尖锐,\"斥候司探得,剩余两州兵马最快也要夜半子时才能抵达汾阳!\"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敌军行进路线和时间节点。 史文恭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烛火映照下,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泛着诡异的红光。 \"好个田虎!\"他冷笑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竟让部下星夜兼程,看来是真急了。\" 帐内诸将闻言,眼中皆闪过喜色。 许贯忠轻摇羽扇,嘴角含笑;李助迅速在沙盘上调整标记;酆泰则兴奋地搓着大手,铁甲手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传令下去!\"史文恭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全军备战,今夜亥时攻城!\"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帐内回荡。 亲兵们立即四散传令,整个大营顿时沸腾起来——铁匠加紧打磨兵器,伙夫连夜生火造饭,医官准备伤药绷带。 战马不安地嘶鸣,铁甲相撞的铿锵声此起彼伏。 亥时将至,夜色如墨。 一弯残月悬于天际,洒下惨淡的月光。 梁军大营中,四十门火炮被缓缓推出,黑洞洞的炮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炮手们屏息静气,将火药和炮弹装入膛中,火把的光亮映照出他们凝重的面容。 \"放!\"史文恭一声令下,声如雷霆。 刹那间,四十门火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舌照亮了半边天空。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远处的山林中惊起无数飞鸟。 炮弹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呼啸砸向城墙。 第一枚炮弹命中时,整段城墙都剧烈震动,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 第701章 李应的飞刀 汾阳城头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 一个年轻士兵手中的长矛\"当啷\"落地,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第二波炮弹落下,将城垛轰得粉碎,守军才如梦初醒,哭喊着四散奔逃。 \"快去禀报大王!\"一个老兵嘶吼着,声音却被炮声淹没。 与此同时,梁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向护城河。 冲在最前的是酆泰率领的重甲步兵,他们手持巨盾,在浮桥上稳步前进。 箭楼上,弓箭手不断放箭压制城头守军,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许贯忠的预料果然精准。 新修的城墙在炮火轰击下如纸糊般脆弱。 第三轮齐射后,一段十余丈宽的城墙轰然倒塌,烟尘中露出城内惊慌失措的守军身影。 \"杀!\"霹雳火秦明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他挥舞着狼牙棒,如猛虎般冲向缺口。 左侧的镇三山黄信手持丧门剑,剑锋寒光点点;右侧的扑天雕李应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三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在硝烟弥漫的城墙缺口处撕开一道血路。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队铁甲精兵从城内巷道中杀出,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为首一将身披赤红战袍,头戴凤翅盔,手中丈八长枪寒芒吞吐,正是晋军大将安仁美。 他座下的乌云踏雪马四蹄如墨,在晨光中分外醒目。 \"来得好!\"秦明暴喝一声,声如雷霆。 他双臂肌肉虬结,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 安仁美见其来势凶猛,瞳孔骤缩,急忙横枪格挡。 两件重兵器相撞的瞬间,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安仁美只觉双臂如遭雷击,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枪杆蜿蜒而下。 他心中大骇,这梁将的膂力竟恐怖如斯! 二人转瞬间已交手十余回合。 秦明的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似有千钧之力;安仁美则枪法精妙,如灵蛇吐信,专攻要害。 战马交错之际,秦明突然变招,狼牙棒一个横扫千军,将安仁美的长枪荡开三寸。 这电光火石的破绽被秦明敏锐抓住,狼牙棒去势不减,直奔安仁美太阳穴而去。 \"安将军小心!\"一声暴喝从斜刺里传来。 只见一杆镔铁长枪如蛟龙出海,堪堪架住秦明这必杀一击。 来将面如重枣,虬髯戟张,正是威胜军大将柏森。 两件重兵器相撞的巨响震得周围尘土飞扬,柏森座下战马被这巨力震得连退数步,鼻孔喷出两道白气。 \"好个贼子!\"秦明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怒发冲冠。 他双目赤红如血,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竟是以一敌二,与安仁美、柏森战作一团。 三匹战马在方寸之地腾挪转圜,马蹄将地上的碎石踏得粉碎。 黄信见状,立即催马上前。 丧门剑化作一道银虹,直取柏森后心。 岂料斜刺里又杀出一将,手持开山斧,斧刃寒光凛冽,正是樊玉明。 \"梁贼休得猖狂!\"他一声暴喝,斧刃与丧门剑相撞,火花四溅。 黄信只觉手腕一麻,暗道此人好大的力气。 与此同时,李应正欲持枪助阵,忽闻脑后风响。 他本能地一个闪躲,一杆长枪擦着头皮掠过,枪刃削断了几缕发丝。 鱼得源狞笑着收回长枪,\"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他座下黑马人立而起,枪尖在朝阳下泛着血光。 这七员大将就在这狭窄的城墙缺口处展开殊死搏杀。 秦明的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风雷之声;安仁美的长枪灵巧多变,专攻要害;柏森的镔铁枪沉稳老辣,守得滴水不漏。 黄信的丧门剑快如闪电,剑锋过处血花绽放;樊玉明的开山斧势大力沉,每一斧都似要劈山断岳; 鱼得源的长枪诡谲多变,招式阴狠毒辣;李应虽失了先机,但其本领不俗,一时间,渐渐占了上风。 战马嘶鸣,兵器相撞的火星在晨雾中格外醒目。 周围的士兵早已退开数丈,生怕被这七位猛将的交手波及。 十余回合过后,战局突变。 一道惨叫之声陡然响起,一员大将落马而亡。 落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李应厮杀的晋军大将鱼得源。 这位威胜军猛将此刻仰面朝天,咽喉处插着一柄三寸七分长的柳叶飞刀,刀身尽数没入,只余刀柄上的红绸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他的双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命丧于此,右手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指节因临死前的痉挛而扭曲变形。 原本二人厮杀,鱼得源便不是李应的对手。 李应的扑天雕之名岂是虚传? 他手中的铁长枪逼得鱼得源左支右绌。 而李应眼见秦明以一敌二,担心这位性情火爆的同僚有失,当下便使出了压箱底的飞刀绝技。 只见他右手在腰间一抹,一道寒光便如电闪般射出。 \"着!\"李应一声轻喝。 那飞刀划破晨雾,精准地钉入鱼得源胸口护心镜的缝隙。 刀尖入肉三寸,鲜血顿时浸透了鱼得源的战袍。 剧痛之下,这位晋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长枪当啷落地,魁梧的身躯轰然坠马。 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险些踏在主人身上。 李应岂会给他喘息之机? 右手再扬,第二柄飞刀已破空而出。 鱼得源挣扎着想要闪避,却因胸口剧痛而动作迟缓。 只见寒光一闪,飞刀正中咽喉,刀势之猛,竟将他的脖颈钉在了身下的土地上。 斩杀了鱼得源后,李应马不停蹄,策马直奔秦明战团而去。 他胯下的白龙驹四蹄生风,转眼间便逼近战圈。 在距离三丈之处,李应突然从鞍袋中摸出第三柄飞刀,手腕一抖,飞刀化作一道银线,直取柏森后心。 柏森正与秦明缠斗,忽闻脑后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他本能地侧身闪避,镔铁长枪在身前舞出一片银光。 这一躲虽然避开了飞刀,却将右侧空门完全暴露在秦明眼前。 秦明何等人物? 见状顿时眼中凶光大盛,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柏森胸膛。 \"柏将军小心!\"安仁美惊呼出声,长枪急忙刺向秦明肋下,想要围魏救赵。 然而为时已晚,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柏森的胸骨在狼牙棒的猛击下尽数碎裂。 。。。 第702章 卞祥,山士奇 他张口喷出一蓬血雾,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两丈多远,重重摔在地上。 那杆镔铁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插在了三丈外的泥土里,枪杆犹自颤动不已。 安仁美眼见同袍惨死,双目顿时赤红如血。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手中长枪化作漫天寒星,不要命地向秦明笼罩过去。 枪尖刺破空气发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招式已完全舍弃防守,只求与敌同归于尽。 \"来得好!\"秦明狂笑一声,声如雷霆。 他丝毫不惧,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两件重兵器不断碰撞,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李应见秦明已解决一将,知道以这位霹雳火的本事,安仁美绝非其敌。 他当即拨转马头,前去相助黄信。 白龙驹长嘶一声,四蹄翻飞,转眼间便加入战团。 此时的樊玉明已是强弩之末。 他手中的开山斧虽然势大力沉,但在黄信灵动的丧门剑下渐渐左支右绌。 李应的加入更让他雪上加霜,不得不分神防备那神出鬼没的飞刀。 三五个回合下来,樊玉明已是汗流浃背,斧法渐乱。 \"着!\"黄信突然一声暴喝,丧门剑如毒蛇吐信,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入樊玉明咽喉。 剑锋透颈而出,带出一蓬血雨。 樊玉明双目圆睁,手中开山斧当啷落地,魁梧的身躯轰然坠马,激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秦明与安仁美的厮杀也到了最后关头。 安仁美因悲愤过度,招式渐乱,呼吸粗重如牛。 秦明抓住他一个换气的空当,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砸下。 安仁美举枪相迎,却因气力不济,长枪被硬生生砸弯。 \"砰\"的一声闷响,狼牙棒余势未消,正中天灵盖。 顿时红白四溅,这位晋军猛将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至此,阻拦在城墙缺口处的四员晋将尽数伏诛。 梁国兵马再无阻碍,如潮水般涌入汾阳城内。 而田虎在率领亲卫军赶往城墙缺口支援的途中,忽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来,跪地禀报:\"大王!大事不好!梁军已经攻破北城,安将军等四位将军全部阵亡!\" 田虎闻言,身形猛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栽下。 他粗糙的大手死死攥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满是碎石和血迹的街道上。 \"卞祥!山士奇!\"田虎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你二人速速率领本部兵马,将这群梁兵给本王撵出去!!!\" 随着这声怒吼,两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立即催马上前。 左边一人身高八尺,面如重枣,络腮胡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手中一柄开山大斧寒光凛冽,斧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正是晋军第一猛将卞祥。 右边一人面容刚毅,双目如电,手中精铁长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正是素有\"小赵云\"之称的山士奇。 \"末将遵命!\"二人齐声应道,声音如同闷雷在街道上回荡。 卞祥的斧柄重重砸在马鞍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山士奇则轻抖长枪,枪尖划出一道银弧。 二人当即调转马头,各自率领本部精锐向喊杀声最激烈处冲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与此同时,史文恭在火王吕方、郭盛等护军营精锐的簇拥下,已经突破内城防线。 他骑在乌骓马上,冷眼扫视着这座即将陷落的城池。 街道两侧的民居门窗紧闭,偶尔有百姓惊恐的面容在窗缝中一闪而过。 远处,浓烟滚滚升起,将半边天空染成灰黑色。 \"报——梁王!\"一名斥候飞马来报,声音因急促而略显尖锐,\"前方发现两支晋军精锐,正向我军杀来!\" 史文恭尚未回应,前方街角已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只见两支铁甲精兵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正是卞祥与山士奇。 卞祥的开山斧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啸的风声;山士奇的长枪则如毒蛇吐信,寒星点点,令人不寒而栗。 \"杀!\"卞祥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他根本不待梁军列阵,率领亲兵直接冲入梁军阵中。 开山斧横扫而过,三名梁军士兵顿时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在街道两侧的白墙上,如同泼墨画般触目惊心。 乱战之中,梁军将领火万城挥舞着方天画戟迎上了卞祥。 两人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火万城只觉双臂一麻,方天画戟险些脱手。 卞祥的斧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有千钧之力,逼得火万城连连后退,靴底在青石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另一边,郭盛手持方天画戟截住了山士奇。 两杆长兵器在空中交错,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山士奇的枪法灵动如蛇,专攻要害,不过十余回合,郭盛已是汗流浃背,左支右绌,方天画戟上的红缨被削去大半。 史文恭在亲兵护卫下注意到火万城与郭盛已显败象。 他心中不由一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二人的详细数据: 【山士奇】 【统率78】 【武力92】 【智力64】 【政治49】  ̄ ̄ ̄ ̄ ̄ ̄ ̄ ̄ 【卞祥】 【统率87】 【武力96】 【智力72】 【政治53】 \"果然是他们...\"史文恭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这二人确实是田虎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尤其是卞祥,96的武力值在整个晋军中都堪称顶尖。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火万城一个不慎,被卞祥一斧劈在肩甲上,顿时鲜血淋漓,方天画戟脱手而出,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郭盛那边也是险象环生,山士奇的长枪已经在他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顺着戟杆滴落,在石板路上绽开朵朵血花。 史文恭知道不能再耽搁。 他猛地从马鞍旁的箭囊中抽出两支雕翎箭,箭羽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铁胎弓拉满如月,弓弦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嗖!嗖!\"两支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啸声分别射向山士奇与卞祥。 。。。 第703章 以一敌二 山士奇与卞祥二人此时正想着要将眼前的敌将斩于马下,忽然听得破空之声,急忙闪身而躲。 那箭矢来得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卞祥只觉耳边一阵刺痛,箭簇擦着他的铁甲护颈而过,在精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山士奇反应稍慢,箭矢已穿透他左臂护甲,鲜血顿时顺着铁甲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声响。 二人心中大惊,急忙环顾四周,寻找箭矢来源。 与此同时,史文恭已然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至。 他胯下的乌骓马四蹄如墨,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马鼻喷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霜雾。 方天画戟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寒光,戟尖微微颤动,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史文恭目光如电,扫视战场,对着火万城与郭盛二人大声喝道:\"你二人速速去随王良,吕方二人解决其余兵马,这二人交由我来便是!\" 火万城与郭盛二人闻听此言,自是没有半点废话。 火万城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调转马头;郭盛则甩了甩受伤的左臂,铁青着脸紧随其后。 二人战马扬蹄而去,马蹄铁与石板相击,溅起点点火星,在夕阳下如同飞舞的萤火。 然而,山士奇与卞祥二人又哪里容得了二人就这般离去? 卞祥怒目圆睁,开山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就要催马追赶。 山士奇也同时挺枪欲追,精铁长枪在身侧划出半个圆弧,枪缨上的血珠飞溅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得史文恭对着二人大声喝道:\"卞祥,山士奇!!!史文恭在此!哪里去!!!\" 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二人耳膜生疼。 卞祥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山士奇则急扯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重重踏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史文恭端坐马背,九尺身躯如同铁塔般巍然不动。 夕阳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戟刃上寒芒吞吐不定。 他双目如电,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果真是史文恭...\"卞祥低声喃喃,握着斧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山士奇则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敬畏,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 \"哈哈哈!\"卞祥突然仰天大笑,声震屋瓦,惊得远处树上的飞鸟四散,\"久闻梁王武艺天下第一,今日卞某倒要讨教一二!\" 话音未落,他已催动战马,开山斧高高举起,斧刃反射着血色的残阳,如同一轮血月当空。 山士奇也不甘示弱,长枪一抖,枪尖寒星点点,在暮色中划出数道银线:\"山某愿与卞将军共诛此獠!\"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青石,枪出如龙直取史文恭咽喉,枪尖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史文恭眼见二人来势汹汹,非但不惧,反而激起满腔战意。 他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迎上前去。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戟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啸叫,宛若龙吟。 \"来得好!\"史文恭一声暴喝,声如雷霆,震得远处观战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就在卞祥大斧劈至头顶、山士奇长枪刺向心口的刹那,他猛然挥戟。 方天画戟后发先至,精准地架住了二人的大斧长枪。 随着兵器相交,金铁相撞之声顿时轰然响起。 这一声巨响犹如九天雷霆炸裂,震得方圆十丈内的士卒纷纷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距离最近的几个士兵更是被震得踉跄后退,手中兵器\"当啷\"落地。 空气中仿佛荡起了一圈无形的波纹,将地上的尘土都震得飞扬而起。 战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嘶鸣不已,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 整个战场在这一刻仿佛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而此时的卞祥与山士奇二人,也纷纷感受到了这天下第一武将的力道。 卞祥只觉得双臂如遭雷击,从指尖到肩膀都传来一阵阵酸麻,开山斧几乎要脱手而出。 山士奇的情况更为糟糕,他握枪的双手虎口已然崩裂,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在精铁打造的枪身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发麻的双臂,以及那通体颤抖,需要强行握在手中的兵刃。 卞祥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硬是将几乎要脱手的大斧重新握紧。 山士奇则不得不换了个握枪的姿势,将长枪尾部抵在马鞍上,借助马鞍的支撑才能继续握持兵器。 二人座下的战马也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连退数步,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深深的痕迹。 二人眼中纷纷闪过一丝惊骇之色。 卞祥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征战多年,从未遇到过能在力量上完全压制自己的对手。 山士奇则死死盯着史文恭握戟的双手,那双手稳如磐石,竟看不出丝毫颤抖的迹象,这让他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无一不在心中感叹,梁王之威当真天下无双! 卞祥暗自估算,方才那一击,史文恭至少使出了千斤之力,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常人的范畴。 山士奇则想起了军中关于史文恭的种种传说,此刻方知那些传言非但没有夸大,反而还不足以形容其实力。 但二人眼中却是丝毫没有半点胆怯之意,反而是战意更加鼎盛。 卞祥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豪迈:\"痛快!这才配做我卞祥的对手!\" 山士奇则深吸一口气,将长枪在手中转了个枪花,摆出一个全新的起手式,眼中燃起熊熊战火。 纷纷怒吼一声,将手中兵刃再次向着史文恭身上笼罩了上来。 卞祥的开山斧化作一道银色旋风,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当头劈下;山士奇的长枪则如同毒蛇出洞,枪尖颤动间封死了史文恭所有退路。 二人的攻势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平日里没少并肩作战。 但仅仅十余回合,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以一敌二,竟将二人压制的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他的方天画戟舞动如飞,时而如泰山压顶,时而似灵蛇吐信,每一击都精准地封住二人的攻势。 。。。 第704章 生擒二将 戟刃与斧枪相撞的火星四溅,在暮色中如同绽放的烟花。 任凭山士奇与卞祥二人咬碎了钢牙,青筋直跳,也仍然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半点还手之能。 卞祥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山士奇的呼吸变得粗重如牛,胸甲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二人的战马也被逼得连连后退,马蹄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而这十余回合过后,史文恭也算是摸清了二人的底,看着二人那副不服输的韧劲,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他注意到即便在如此劣势下,二人的眼神依然坚定,招式丝毫不乱 这等良将,若能收归己用,必是难得的助力。 当下瞧得一个破绽,猛然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以方天画戟之上的一个小枝,将卞祥手中的开山大斧挑飞到了他处。 这一挑妙到毫巅,戟枝精准地卡在斧柄与斧头的连接处,借着卞祥自己的力量将大斧挑飞。 那柄沉重的开山斧在空中旋转数圈,\"铮\"的一声插入三丈外的青石地面,斧柄犹自颤动不已。 随着其戟刃上扬,戟杆随之而至。 史文恭手腕一翻,方天画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戟杆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来。 这一击看似凶猛,实则史文恭已经收了大半力道,只求制敌而不欲取其性命。 在史文恭有意控制力道之下,拍在了卞祥的后背之上。 戟杆击中卞祥背甲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响。 卞祥只觉一股巨力透甲而入,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位,眼前顿时一黑。 卞祥遭此重创。 当即便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从马背之上栽倒了下来。 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那匹跟随他多年的战马似乎意识到主人遭遇不测,焦急地围着倒地的卞祥打转,不时用鼻子轻触他的脸颊。 山士奇眼见于此,顿时大急不已,当即便要救起卞祥逃之而去。 他虚晃一枪逼退史文恭,随即调转马头,伸手就要去抓卞祥的衣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史文恭见状,顿时便猜到了他的意图,顿时哈哈一笑,\"山士奇,以你二人这等武艺,留在他田虎麾下,岂不是拜拜浪费了这身才华,都留下来吧!\" 笑声中充满豪迈与欣赏,仿佛方才的生死相搏只是一场友好的切磋。 说罢,当即便猛地挥戟砸在了其手中长枪之上。 这一戟势大力沉,精准地击中长枪最脆弱的部位。 山士奇只觉手中一轻,那杆伴随他征战多年的精铁长枪已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当啷\"一声落在远处。 与此同时,史文恭轻夹马腹上前一步,伸手便猛地拽住了山士奇的铠甲。 轻喝一声,便将山士奇从其马背之上拽到了自己的马身上。 这一拽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千钧之力。 山士奇那重逾两百斤的身躯加上一身铁甲,在史文恭手中却如同拎小鸡般轻松。 乌骓马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重量,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显示出惊人的负重能力。 照着山士奇的后脖梗轻轻一拍,山士奇便晕死了过去。 史文恭这一掌看似随意,实则拿捏得恰到好处。 掌缘精准地击中颈后穴位,力道透过铁甲直达神经,让这位猛将瞬间失去意识。 山士奇的头颅无力地垂下,一缕黑发从铁盔中散落,随着马背的颠簸轻轻摆动。 紧接着,史文恭策马上前,将地上的卞祥同样拽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马匹之上。 他弯腰的姿势如同苍鹰俯冲,单手抓住卞祥的腰带,臂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轻松将这位昏迷的猛将提起。 乌骓马打了个响鼻,四蹄稳稳地钉在地上,承受着第二个人的重量。 而正在其以一己之力,先后擒下卞祥与山士奇两员大将之时。 远处战场上的形势也随之发生变化。 失去主将的晋军士兵开始慌乱,阵型渐渐散乱。 有人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史文恭一个眼神吓得连连后退;更多人则开始四散奔逃,丢盔弃甲的声音不绝于耳。 火王吕郭等四人没了卞祥与山士奇二人的阻挡,顿时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入了其所带来的大军之内。 一番冲杀之下,先后遇到了自己的敌手。 这些晋军将领虽然也算勇猛,但比起卞祥、山士奇却差了一截。 火万城对上了伍肃,这个使双刀的将领招式花哨,却缺乏实战杀伐之气;王良对上了云宗武,一个使狼牙棒的莽汉,空有一身蛮力;吕方对上了吴可成,这个使长枪的将领招式倒是精妙,可惜力道不足;郭盛对上了陆辉,一个使双鞭的壮汉,招式沉稳有余而灵巧不足。 一番厮杀之下,四人之中,武力最为高强的吕方,率先斩杀了手持长枪的吴可成。 吕方的方天画戟一个虚晃,骗过吴可成的防御,戟尖精准地刺入其咽喉。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吕方的战袍,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抽戟转身就走。 解决完了吴可成之后,吕方当即便向与郭盛厮杀的陆辉冲了过去。 他的加入如同猛虎下山,方天画戟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陆辉后心。 陆辉慌忙回身格挡,却不知这正是吕方的诱敌之计。 郭盛与陆辉二人堪称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方天画戟对双鞭,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交手二十余回合,却依然难分高下。 郭盛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陆辉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吕方的突然赶到,顿时便将胜利的天平向着郭盛一方所倾斜。 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夹击陆辉。 吕方的画戟主攻上路,郭盛的画戟专取下盘,逼得陆辉手忙脚乱,双鞭的防御圈越来越小。 二人合力之下,不过三个回合,郭盛便一戟拍碎了陆辉的脑袋。 这一戟势大力沉,正中陆辉太阳穴。 头盔凹陷,鲜血和脑浆迸溅而出,陆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他的双鞭脱手飞出,砸在两名倒霉的晋军士兵身上,又添了两条亡魂。 随即,二人便纷纷前去帮助火万城与王良二人。 战局顿时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火万城在吕方的协助下,一戟碎了伍肃的胸骨;王良在郭盛的配合下,画戟刺穿了云宗武的咽喉。 。。。 第705章 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四名晋军将领相继殒命,他们的亲兵见状,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而史文恭眼见四人纷纷解决掉了眼前之敌,当即便策马向着四人而来。 乌骓马迈着稳健的步伐,穿过遍地尸骸的战场。 史文恭的目光扫过战场,看到那些跪地求饶的晋军士兵,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部下不要赶尽杀绝。 来到四人身前,伸手将马背之上的卞祥与山士奇二人扔到了地上。 这两个昏迷的猛将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的铁甲与地面碰撞,溅起几点火星。 乌骓马如释重负般打了个响鼻,甩了甩鬃毛上的汗水。 \"派人把这二人给我绑起来,好生看护,不可损伤了分毫!\"史文恭的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两员敌将,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这样的猛将若能收服,必是梁国的一大助力。 四人先前便见识到了二人之勇,听得史文恭所言,当即便点头应下。 吕方亲自上前,取出特制的牛筋绳索,将二人的手脚牢牢捆住。 这种绳索浸过桐油,坚韧无比,即便是卞祥这样的力士也难以挣脱。 正在此时,前方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两道喝骂之声。 \"敌将,放开我师傅!敌将,放开山将军!\"声音中充满愤怒与焦急。 史文恭闻听其言,抬头观瞧,正瞧见有两员敌将,一个手持开山斧,一个手持大刀,向着自己冲杀而来。 这两员小将年纪不大,却气势汹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们的战马踏过满地尸骸,溅起一片血花,杀气腾腾地直奔史文恭而来。 听得二人所言,史文恭好奇之下,顿时心中一动,脑海中纷纷浮现出了二人的四维数据。 【竺敬】 【统率68】 【武力86】 【智力38】 【政治27】  ̄ ̄ ̄ ̄ ̄ ̄ ̄ ̄ ̄ ̄ ̄ ̄ 【余呈】 【统率74】 【武力87】 【智力69】 【政治40】 眼见这二人的名字,史文恭微微一愣,脑海之中回想起来。 在前世之时,这二人分别出现在不同版本的水浒之中。 竺敬在原着之中,曾二十回合杀败没羽箭张清。 而余呈在梅氏藏本水浒中,被描述得更加惊人,竟能与花和尚鲁智深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史文恭细细打量着冲杀而来的两员小将。 左边竺敬约莫二十出头,面如重枣,眉宇间带着几分戾气,手中大刀寒光闪闪;右边余呈年纪稍长,约二十五六,面容刚毅,一柄大斧舞得虎虎生风。 二人虽年轻,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武学天赋。 而眼看二人的数据,想来,在如今的水浒大世界中,余呈的能力还算得上正常一些。 他不仅武力出众,统率和智力也颇为可观,是个难得的将才。 相比之下,竺敬虽然武力不俗,但智力政治都偏低,更适合做冲锋陷阵的猛将而非统帅。 正在史文恭思量之际,二人已然策马来到其身前不远处。 竺敬的大刀带着呼啸风声当头劈下,余呈的大斧则横扫千军,直取史文恭腰间。 两件兵刃配合默契,封死了史文恭所有退路。 史文恭见状,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相拦的火王吕郭等四人。 他轻轻摆手,示意众人退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双腿轻夹马腹,手持方天画戟,便迎了上去。 乌骓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不出十个回合,先是一戟打飞了余呈手中开山大斧。 史文恭这一戟势大力沉,精准地击中斧柄最脆弱处,余呈只觉虎口一麻,开山斧便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数圈后深深插入十丈外的城墙之中。 紧接着史文恭戟杆横扫,重重拍在余呈胸口,将其打落马下。 而后又猛地一戟拍在了竺敬坐下战马之上。 这一戟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伤及马匹性命,又能让战马吃痛倒地。 竺敬的坐骑前蹄一软,轰然跪地,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而二人也先后步了山士奇与卞祥的后尘。 史文恭如法炮制,将二人打晕后交给亲兵绑缚。 他特意嘱咐道:\"好生照料,这两人也是难得的将才。\" 亲兵们小心翼翼地用牛筋绳将二人捆好,又垫上软布防止勒伤。 至此,随从卞祥与山士奇二人率军前来的将领之中。 只剩下顾恺与冯翊二人,这二人原本负责殿后,此刻正躲在军阵后方。 他们亲眼目睹了史文恭以一敌四,连败四员大将的惊人战绩,心中早已骇然。 二人眼见率军前来的诸将之中,死的死,被擒的被擒。 顾恺手中的长枪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冯翊更是面如土色,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们麾下的士兵更是士气全无,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向后挪动脚步。 二人顿时便被吓破了心中之胆。 顾恺的嘴唇不住哆嗦,冯翊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们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哪里还有半点再战之心。 当下便是带着身旁残余的兵马,向城内逃将而去。 逃跑时连旗帜都顾不得收起,任由它们歪歪斜斜地倒在尘土中。 半路之上,正遇见了率军而来的田虎等人。 田虎亲率中军前来支援,身边跟着太尉房学度等心腹。 田虎等人闻听其言,皆是大惊不已。 顾恺与冯翊二人此刻正跪伏在田虎面前。 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 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 他们一个劲的在田虎身旁描述,声音颤抖却又极力夸大其词:\"大王明鉴!那史文恭方才如何如何英勇,单枪匹马便挑翻了我军三员偏将!\" 顾恺边说边比划,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那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我军将士近不得身啊!\" 冯翊也连忙附和,瞎编胡造,唾沫星子飞溅:\"是啊大王!那厮简直不是人!卞祥将军刚冲上去,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挑落马下!山士奇将军想要救援,结果...\" 他说到这里突然卡壳,因为看到田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听得田虎不由得大为恼怒,那张横肉丛生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当下便猛地挥手,蒲扇般的大巴掌带着风声,\"啪啪\"的两道清脆响声,给了二人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 第706章 撤,去晋州 这力道之大,直接打得顾恺嘴角开裂,冯翊更是被扇得歪倒在地,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他妈的!\"田虎怒吼一声,震得殿内烛火都摇晃起来,\"来人!把这两个废物给我推下去,斩了!\" 他指着二人,手指因愤怒而颤抖,\"临阵脱逃,还敢扰乱我军士气!!!\" 此言一出,二人顿时吓得浑身颤栗,不知所言! 顾恺瘫软在地,裤裆处竟渗出一片水渍。 冯翊则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砖上发出\"咚咚\"闷响,转眼就磕出了血印子。 殿内侍卫闻令上前,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按住了二人肩膀。 倒在一旁的乔道清及时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拦在二人身前,宽大的袖袍如同展开的羽翼,对着田虎拱手言道:\"大王息怒!\"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 \"此二人虽有错,但此时正值战时。\" 乔道清边说边用余光扫了眼瘫软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临阵斩将恐为不吉。\" 他转向田虎,语气诚恳,\"权且留下他二人性命,容得以后戴罪立功。\" 此时的田虎怒气上头,胸口剧烈起伏,那身锦绣蟒袍都被撑得紧绷。 他恶狠狠的看了二人一眼,那目光如同在看两具尸体,吓得顾恺直接晕了过去。 半晌,田虎这才将目光挪到了乔道清的身上,眼中的暴怒稍稍平息,却仍带着压抑的火气。 \"丞相,\"田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如今那梁军已然攻进我汾阳城内。\" 他说到这里,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了起来,\"连卞祥与山士奇二人都被那史文恭所生擒!\" 提起这两员爱将,田虎的声音里带着痛惜,\"如今,我等该当如何?\" 乔道清闻听其言,也是眉头紧锁。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 没曾想到这梁军的火炮竟然如此之猛,今日城头那一幕仍历历在目——碗口粗的铁管喷吐火舌,巨石般的弹丸呼啸而来,坚固的城墙如同纸糊般被撕开缺口。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事到如今,连城内战力最高的卞祥与山士奇二人都被拿下。 没了守城之利,剩下的这些残兵败将又哪里能是那史文恭的对手?那厮可是连辽国猛将都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想到此处,乔道清抬头环顾四周。 身边士卒,皆是脸上略带惶恐之色,有的甚至兵器都拿不稳。 这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将士,此刻眼中写满了恐惧,不时偷瞄殿外,仿佛史文恭随时会杀进来。 在如此士气低迷的情况之下,倘若强行与之对决,岂不是以卵击石! 念至此处,乔道清当即便果断对着田虎进言道。 他整了整衣冠,声音沉稳有力:\"大王,事到如今,那梁军士气正盛,我等若与之强攻,恐怕于我军不利。\" 他边说边在案几上比划,\"汾阳城墙已破,无险可守。为今之计...\" 乔道清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等不如集结全城之兵力,退守于晋州。\" 他的指尖停在晋州城的位置,\"此处城墙高厚,粮草充足。依靠城墙之利与之盘旋,方为上策。\" 见田虎若有所思地点头,乔道清继续道:\"届时,便可令绛州守将唐斌——\"他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此人骁勇善战,又熟悉地形。可命他率轻骑绕后突袭史文恭后方,以此为扰,将其拖延至此。\" 乔道清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等便可静候梁河北西路与燕云之变。\" \"况且,\"乔道清最后补充道,声音压低了几分,\"史文恭远道而来,其粮草运输不易,必不能在此久战。\"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田虎,\"届时,未必不能使其粮草不济,退兵而走。\" 听得乔道清所言,田虎那双铜铃般的虎目中闪过了一丝不甘之色。 他粗壮的手指紧紧攥住王座的鎏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将那精雕细琢的龙纹都捏得微微变形。 火把摇曳,将他那张横肉丛生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额头上那道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随即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房学度。 这位晋太尉此刻正垂手而立,身上的锦袍沾满了尘土, 房学度现如今官职为晋太尉,掌管全国军事,虽不及乔道清得宠,但同样颇得田虎信任。 此刻他眉头紧锁,不时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显然也在苦思对策。 看到田虎的目光投向自己,房学度也是面露无奈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对着田虎拱手而言道: \"士气低迷,确实不宜再战。\" \"事到如今,也唯有听从丞相之言了。\" 房学度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 作为武将,他何尝不想与敌军决一死战?但现实摆在眼前,继续固守只会让全军覆没。 田虎闻言,顿时一股意兴阑珊之意涌上心头。 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沉重的铠甲发出\"哗啦\"的声响。 回头望了一眼装饰豪华的晋王宫——那金碧辉煌的殿柱,精雕细琢的屏风,还有王座后那面绣着\"晋\"字的大旗,每一处都彰显着他昔日的荣耀。 如今却要弃之如敝履,这让他心如刀绞。 \"他奶奶的!\"田虎突然暴喝一声,声如雷霆, 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闪过,一旁的木桩当即一分为二\"走!去晋州!!!\" 这一刀仿佛劈断了他所有的不舍与犹豫。 随着田虎一声令下,当即其麾下文武便行动起来。 乔道清一连串命令脱口而出;房学度则忙着整顿兵马; 城内兵马便集结完毕,向着南门缓缓而退。 队伍中夹杂着装载细软的马车,车轮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撤退途中,队伍中的范权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目光阴鸷地扫视着四周。 这位以谄媚起家的佞臣最擅察言观色,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的顾恺与冯翊二人身上。 看着这两个险些丧命的败军之将,范权嘴角抹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正在田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逃出北门,没行多久之际,前方斥候突然来报:有两支军队正疾驰而来! 田虎心头一紧,急忙令全军戒备。 待烟尘渐近,才看清旗帜——正是隰州与慈州这两州的兵马。 。。。 第707章 意欲何为 当先两员大将,正是脱招与元仲良。 看着眼前的脱招与元仲良两员大将,田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但此时看着二人一副面露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铠甲上满是尘土,战马口吐白沫,显然也是日夜兼程赶来,一时间也不好出言呵斥。 当下便令乔道清将汾阳城之事,尽皆告知给了二人。 乔道清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战况,当听到卞祥、山士奇被擒,城墙被火炮轰塌时,脱招与元仲良都是面色大变。 元仲良更是失声叫道:\"什么?连卞祥哥哥都...\"话到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随后田虎便令二人率领麾下兵马,随从其一同撤军晋州。 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总算让溃败的队伍恢复了些许秩序。 脱招的隰州兵在前开路,元仲良的慈州兵断后,总算摆脱了被梁军追击的危机。 而随着田虎大军撤出汾阳城后,整个汾阳城再也没有了一丝守备之力。 城门大开,街道上散落着仓皇逃离时丢弃的杂物。 几个地痞正在商铺前哄抢货物,见到梁军旗帜立刻作鸟兽散。 史文恭率兵进城时,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轻而易举的便占据了这座晋国重镇。 而对于撤军于晋州的田虎,史文恭一时间内也并不着急带兵进行攻打。 其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更何况晋州城高池深,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他更担心的是后方尚未肃清的汾州各地——那里还散布着不少田虎的残余势力。 于是史文恭下令犒赏三军,同时派出多路兵马,统帅手下将士,进而将整个汾州之内全部肃清一空。 每攻克一处村镇,便插上属于大梁的旗帜。 他亲自坐镇汾阳,安抚百姓、整顿防务,忙得不可开交。 一连七日,史文恭将全部精力全部投在了肃清田虎残余势力。 将整个汾州深刻的印上了属于大梁的印记。 这一过程比史文恭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原本以为需要月余才能完全掌控的汾州,短短七日就已改旗易帜。 街道上,原本悬挂的\"晋\"字旗被尽数撤下,换上了绣着\"梁\"字的玄色旗帜。 城门口,晋国的守军盔甲被剥下,换上了梁军的制式装备。 就连官府衙门前的匾额,也都重新漆过,盖上了大梁的官印。 能够如此见效,还是要得益于田虎在汾州之内的各种暴虐行径。 这位昔日的草寇头子,在占据一方后迅速腐化堕落。 史文恭在巡视时亲眼所见:城郊的农田荒芜,因为田虎强征壮丁充军。 市集上商铺十室九空,皆因不堪重税。 更有甚者,在城南一处宅院里,史文恭发现了数十具枯骨——都是被田虎以\"通敌\"之名处死的无辜百姓。 这些暴行,让汾州百姓对晋政权早已深恶痛绝。 自从田虎进位晋王之后,全然不复往常之模样。 昔日在太行山上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豪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穷奢极欲的帝王做派。 他的饮食必须用金盘玉盏,出行要十六人抬的龙辇,后宫佳丽数以百计。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为了修建宫殿,竟强征民夫数万,累死者不计其数。 对于治下的百姓更加强征暴敛。 使得百姓家中但有一石余粮,必被搜刮殆尽。 若有反抗者,轻则鞭笞,重则满门抄斩。 豪华的晋王宫便是这般建起来——每一根梁柱都浸透着百姓的血泪,每一块地砖都压榨着民脂民膏。 乔道清与房学度二人当初虽极力劝阻。 乔道清甚至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古训相谏,房学度更是直言\"民怨沸腾,恐生变故\"。 可对于刚刚进位为王的田虎来说,全然充耳不闻。 这位新晋的\"晋王\"正沉醉在权力的美酒中,哪里听得进逆耳忠言? 他甚至当廷呵斥二人:\"寡人富有数州之地,建个宫殿算什么?再敢多言,定斩不饶!\" 二人苦劝无果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乔道清摇头叹息,默默退下。 房学度则整日借酒消愁,郁郁寡欢。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暴政终将招致灭亡,却无力回天。 在这七日之内,林冲,杨志,孙安等三人所在之处的消息也纷纷传回。 这些捷报让史文恭眉头舒展,但最令他关注的,还是从北境发回的密报。 果然不出李助所料。 密报中详细记载了北方的局势:此时的金国,正在竭尽全力的攻打辽国仅剩的残余势力。 金军铁骑如狂风扫落叶般席卷辽境,辽主天祚帝仓皇西逃,仅余几座孤城还在负隅顽抗。 现如今的金国皇帝完颜晟,得知晋王田虎派来使臣后,当即便令人将薛时与林昕叫到了军帐之内。 这位以勇武着称的金主正在筹划对辽国的最后一击,听闻南边来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他挥手示意侍卫:\"带那两个南蛮子进来,我倒要看看田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时与林昕二人在士兵的传唤之下,战战兢兢地进到了完颜晟的军帐之内。 帐外金戈铁马,杀气森森。 帐内炭火熊熊,映照着满墙的兵刃。 带路的金兵粗暴地推搡着他们,嘴里嘟囔着难懂的女真语。 二人虽是晋国重臣,此刻却如待宰的羔羊,连大气都不敢出。 进帐过后,二人抬眼观瞧,一眼便看见了坐于高位之上的完颜晟。 这位金国皇帝并未着龙袍,而是一身戎装,腰间悬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弯刀。 只见其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脸的威严之相,往那一坐,一股无边的气势,便无形的向二人压了上来,让二人不由得呼吸一滞。 帐内其他金将也都虎视眈眈,如同群狼环伺。 眼见完颜晟这般模样,二人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传言之中,完颜晟能够搏熊刺虎的传闻。 据说他年轻时曾独力杀死过一头千斤重的黑熊,还曾单枪匹马冲入辽军阵中取上将首级。 一时间内,不由得紧张的额头冒汗,浑身发颤。 林昕更是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完颜晟眼见二人这般不堪的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不屑之色。 这些南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软弱! 他粗壮的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声音如闷雷般炸响:\"田虎派你二人前来,意欲何为?\"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帐内温度仿佛骤降。 。。。 第708章 南下之心 二人闻言,互视一眼。 薛时强自镇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率先对着完颜晟拱手而言道:\"回禀陛下,\"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勉强保持着礼节,\"我家晋王派我二人前来于此,是有要事要与陛下相商。\"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如今,梁贼狂妄,到处起兵攻城掠地,使得中原境内人心惶惶。\"说到这里,薛时渐渐找回了状态,语速也流畅起来,\"如今,不仅燕云之地被其所占,就连河北东西两路尽皆落入梁贼之手。\" 林昕也赶紧补充:\"梁贼野心勃勃,若任其坐大,必成陛下心腹之患!\" 薛时见完颜晟没有打断,胆子更大了些:\"如今,陛下灭辽在即,日后必与梁贼所接壤。我家晋王派我二人前来,就是欲要与陛下联盟。共同起兵讨伐梁贼史文恭。\" 最后,他抛出了田虎准备的诱饵:\"为了表示我等诚意,我家晋王特令我二人带来金银珠宝数箱,用以献给陛下。\" 说罢,他拍了拍手,帐外等候的随从立刻抬进来几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 箱子打开,顿时珠光宝气晃花了人眼——有拳头大的夜明珠,有雕工精美的玉器,还有成色极佳的金锭。 这些都是田虎从晋国国库中精挑细选的珍宝。 完颜晟闻听此言,顿时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又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在偌大的军帐内回荡。 这位金国皇帝粗壮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一声嗤笑,毫不保留的进入了薛时与林昕人的耳朵之中。 薛时的耳根瞬间涨得通红。 林昕更是咬紧了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二人虽心中不愤,听着刺耳无比,但畏惧完颜晟的威势——那如熊罴般魁梧的身躯,那满帐杀气腾腾的金国将领,还有帐外隐约可闻的战马嘶鸣声——也只能佯装听不见,低眉顺目地静候其音。 薛时甚至不自觉地弓起了背,活像只受惊的虾米。 见二人一副恭敬的模样,完颜晟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几分。 他懒洋洋地靠在铺着虎皮的座椅上,翘起二郎腿,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联盟?\"他用一种夸张的语调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其中的荒谬。 \"据我所知,你家晋王田虎现如今麾下也只是有数座州府而已。\" 完颜晟突然坐直身子,前倾压迫性地盯着二人。 \"并且还在史文恭的攻打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 他每说一个字,手指就在扶手上敲击一下,如同战鼓般震慑人心。 \"汾阳丢了,晋州危在旦夕,你们现在就像被猎人追到悬崖边的兔子。\" 说到这里,他摊开双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与我联盟,你们凭什么?\" 这一番极为露骨的话,更是听得二人脸红脖子粗。 薛时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林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出现了黑点。 二人心中羞愤之意几乎到达了顶峰,却还要强忍着不敢发作。 帐内的金国将领们发出低低的嘲笑声,更让这羞辱感火上浇油。 林昕见状,深吸一口气,咬牙向前迈了一步。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完颜晟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拱手而言道:\"陛下此言差矣。\" 他的声音起初有些发抖,但很快稳定下来。 \"我大晋地盘虽比不上陛下的金国,但我大晋位于中原腹地,地产丰富,资源颇丰。\" 他越说越流畅,甚至开始打着手势加强语气。 \"况且,如今大宋境内所有势力中,想必也唯有我大晋,愿意真心与陛下建交联盟。\" 薛时也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陛下明鉴,那史文恭狼子野心,若任其坐大,必成金国心腹之患啊!\" 林昕见完颜晟没有打断,胆子更大了些,上前半步继续道。 \"况且陛下出兵燕云,也有防范于未然之效,于你我两方,皆是百利无一害之事。\"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生怕被打断。 \"燕云十六州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陛下若得我大晋相助,进可攻退可守,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林昕突然抛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 \"况且辽国覆灭在即,陛下难道不曾有举兵南下之心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指完颜晟内心最深处的野心。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听得林昕的一番话,完颜晟顿时目光微眯。 他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收缩,锐利的目光在林昕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这个胆大包天的南人。 虽说他看不上田虎,但方才这林昕所说的话,却是句句属实。 每一句都戳中了金国下一步的战略考量。 如今,辽国覆灭在即,天祚帝如丧家之犬般西逃,金国的铁骑已经踏遍了辽东每一寸土地。 下一步必是要南下中原,这是完颜阿骨打临终前的嘱托,也是所有女真勇士的夙愿。 继承其兄长完颜阿骨打之志,将金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以南,这是完颜晟登基以来日思夜想的大事。 而先前史文恭的大梁,竟能以迅雷之势席卷整个燕云16州,想必其手段定是不俗。 这样的敌人,确实需要提前试探深浅。 虽说此番决战在即,要集中兵力给予辽国最后一击,但分出一支兵马前去试探一番,也并无不可。 完颜晟的思绪飞快转动,权衡着利弊得失。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几箱珍宝——那些精美的玉器、璀璨的明珠,确实都是金国少有的珍品。 想到此处,当即便面色一缓。 完颜晟那张原本紧绷的脸突然舒展开来,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对着薛时与林昕二人轻笑一声,那笑声虽然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但至少不再充满讥讽。 \"不曾想那田虎麾下,竟有二位这般有识之士。\" 他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到二人面前。 完颜晟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投下的阴影将二人完全笼罩。 \"出兵燕云一事,我应下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赦令,让薛时和林昕如释重负。 说到这里,完颜晟突然话锋一转,伸手拍了拍林昕的肩膀。 。。。 第709章 不如留在大金吧 \"只是依我看,以二位之才识,为那田虎效力,未免有些太过屈才。\"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亲切起来,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 \"不如索性留在我大金,我必不会簿待了二位。\" 说着,他指了指那几箱珍宝,\"这些宝物,就当作给二位的见面礼如何?\" 薛时与林昕二人听得完颜晟答应了出兵一事后,顿时心中一松。 那股紧绷了多时的气终于舒了出来,薛时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凉飕飕地贴在官服上。 林昕更是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只能借着拱手作揖的动作稳住身形。 二人互视一眼,眼中皆是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这趟差事总算没有办砸,回去也好向田虎交差了。 至于完颜晟的招揽,二人皆是在心中不屑的摇了摇头。 北方之地向来贫瘠,苦寒无比,哪比得上中原的花花世界? 薛时偷瞄了一眼帐外——几个金兵正围着一口大锅啃着半生不熟的羊肉,油脂顺着胡子往下滴,吃相粗鄙不堪。 林昕则想起路上看到的金人村落,低矮的土房,脏乱的街道,与晋阳城的繁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对于在田虎麾下习惯了享乐的二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种苦日子的。 当下,二人齐声婉拒了完颜晟的好意。 薛时上前一步,腰弯得几乎要折成两段:\"陛下厚爱,臣等感激涕零。只是...\" 他偷眼看了看完颜晟的脸色,\"只是家眷皆在晋,实在难以割舍。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投效。\" 话说得漂亮,实则心中暗道:谁要留在这蛮荒之地受苦? 向完颜晟辞别过后,二人如蒙大赦,匆匆退出军帐。 一出大营,立刻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绕路而返。 他们特意避开梁军控制的区域,宁可多走几百里山路,也要确保安全。 一路上二人不断催促随从加快速度,急着要向田虎复命领赏。 毕竟能说动金国出兵,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而在二人走后,完颜晟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鎏金大帐内,烛火通明,完颜晟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令麾下大将完颜忠,率领十员偏将,领三万兵马,前去试探一番燕云之地的深浅。\"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帐内回荡,\"记住,只是试探,不可恋战。\" 所带十员偏将有徒单勇、唐括虎、蒲察异、拏懒烈、仆散武、裴满岩,夹谷术、陀满异、术虎阳,必兰查等十人。 个个都是金国勇烈之辈,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徒单勇曾单枪匹马冲入辽军大营,斩将夺旗。 唐括虎力能扛鼎,号称\"金国第一力士\"。 蒲察异箭术超群,百步穿杨...这些名字,每一个都能让辽国小儿止啼。 完颜忠领兵之后,当即便率军直奔燕云十六州的儒州而来。 三万铁骑浩浩荡荡,旌旗遮天蔽日。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这支军队刚刚经历过辽大胜之战,正是士气最盛之时,每个士兵眼中都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而早早就得到史文恭消息的林冲,早已将情报司与斥候司两司人马,遍布边境之地。 这些探子有的扮作商贩,有的伪装成猎户,还有的甚至混入了金军后勤队伍。 他们日夜监视着金军动向,每隔一个时辰就有快马回报。 故而,在金国刚刚动兵之际,林冲便在第一时间内得到了消息。 在神机军师朱武的建议之下,梁军迅速做出了应对。 林冲亲带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平西将军大刀关胜,平北将军折可存,安南将军方天戟张宇等将,率先动兵于儒州边境一带布防。 孟荡手持大刀,关胜挥舞青龙偃月刀,折可存手持铁枪,张宇挺戟而立,个个严阵以待。 梁军将士连夜修筑工事,挖陷马坑,设绊马索,布铁蒺藜,将边境防线打造得固若金汤。 完颜忠率兵赶至之际,远远望见梁军旗帜鲜明,阵型严整,不由得大惊不已。 他原以为梁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 但随即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转头对着身旁大将徒单勇笑着说道:\"看来这些个汉人消息还蛮灵通的。\" 语气中满是轻蔑,仿佛在谈论一群待宰的羔羊。 徒单勇闻听其言,不屑地用手摸了摸鼻子。 他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群个山贼草寇出身的虾兵蟹将而已,即便消息灵通些,又有什么用?\" 说着抽出腰间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还不都是些软弱的两脚羊,任由我等拿捏的废物!\" 这话引得周围金将哄然大笑,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杀过去。 完颜忠听完,当即便认同的哈哈一笑。 率兵来到近前之际,完颜忠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对面梁军的阵势。 只见梁军阵列严整,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吃惊——这哪是什么山贼草寇?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当即便大手一挥,那戴着铁护腕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止!\"随着完颜忠一声令下,身后三万金兵齐刷刷地停住脚步。 铁甲碰撞之声如潮水般响起,又迅速归于寂静。 这支刚刚经历过灭辽之战的大军,展现出了惊人的纪律性。 完颜忠随即带领着十员偏将策马上前。 这些金国将领个个膀大腰圆,身披重甲,座下战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辽东良驹。 他们缓缓来到两军阵前,在距离梁军约两百步处停下。 完颜忠特意让亲兵打起那面绣着金色狼头的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向梁军示威。 而此时,梁军阵中的林冲见状,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 他轻轻抬手,身后的关胜、孟荡等人立即会意,各自催动战马,跟随着林冲缓缓向前。 林冲那杆丈八蛇矛斜指地面,矛尖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关胜的青龙偃月刀拖在身后,刀锋与地面摩擦,溅起一串火星。 孟荡大刀横于胸前,眼中战意熊熊。 双方主将在阵前相距约五十步处停下,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 完颜忠见状,当即便策马上前了几步。 他那匹枣红战马喷着响鼻,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 第710章 宣赞立功 完颜忠举起手中那把镶金嵌玉的大刀,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哗啦作响,对着林冲等人朗声喝道: \"对面的汉人听着!\"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可敢与我大金勇士阵前切磋一番!\" 说着,刀尖依次点过关胜、孟荡等人,\"如若不敢,还是消停的麻溜滚回你们的中原去吧!!!\" 此言一出,其身后十员偏将顿时便大笑不止。 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徒单勇甚至故意用刀背拍打盾牌,发出\"咚咚\"的闷响。 唐括虎则扯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蒲察异更是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天空,箭矢带着尖锐的啸声划过梁军头顶。 孟荡关胜等人闻听其言,皆是目光微凝,杀意迸现。 孟荡那双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关胜的美髯无风自动,丹凤眼中寒光四射。 折可存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箭囊中的狼牙箭。 就连一向沉稳的林冲此时同样是满脸的冷意,手中紧紧握着丈八蛇矛,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林冲双目定定的盯着完颜忠等一行人,那眼神似乎已将其当作一群死人一般。 他缓缓抬起蛇矛,矛尖直指完颜忠咽喉,随即,双腿轻夹马腹,便要催马上前。 座下那匹乌云踏雪马感受到主人的战意,立刻昂首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正在此时,却忽然听得旁边有一将对着林冲拱手言道:\"林将军!\"声音洪亮如钟,\"斩杀这些土鸡瓦狗一般的东西,焉能用得着将军您亲自出手,\"那将领拍着胸脯,铠甲发出沉闷的响声,\"末将前去料理的他们便是!\" 林冲闻听其言,顿时侧头向其看去。 只见其身材雄武膀大腰圆,比寻常人高了足足一头有余,坐在马背上如同一座铁塔。 他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刀身足有门板宽,威风赫赫。 只是长相却属实不敢恭维——面如锅底,黑中透亮。 鼻孔朝天,仿佛两个黑洞。 一张血盆大口,咧开时能看到参差不齐的黄牙。 不是别人,正是大将丑骏马宣赞。 眼见宣赞主动请战,林冲略一沉吟。 他深知宣赞虽貌不惊人,但武艺高强,尤其那一手\"泼风刀法\"已臻化境。 当下便点头应下:\"宣将军小心,金将狡诈,不可轻敌。\" 宣赞闻言大喜,那张丑脸上绽放出骇人的笑容:\"将军放心,看末将取那金狗首级来献!\" 随即便见宣赞一脸喜色的手持钢刀,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那匹黄骠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宣赞策马来到两军阵前,将手中那柄门板宽的钢刀\"唰\"地一声指向完颜忠一行人,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声如雷霆般怒声喝骂: \"对面的金狗听着!\"这一声吼震得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前一战!!!\" 话音未落,宣赞猛地一挥钢刀,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气势惊人。 话音一落,当即便见对面有一员金将,手持一柄碗口粗的狼牙棒,棒头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那金将生得赤发碧眼,满脸横肉,正是金国大将必兰查。 宣赞见状,目光微凝,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如虬龙般隆起,当即便手持那柄门板宽的钢刀,催动黄骠马迎了上去。 马蹄踏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转眼之间,二人两马相交,兵器相撞。 \"当\"的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四周士兵耳膜生疼。 刀棒相击处迸溅出耀眼的火花,两匹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发出痛苦的嘶鸣。 巨大的反震力让宣赞双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必兰查更是不堪,狼牙棒险些脱手而出,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一合过后,二人心中皆是震惊不已。 宣赞暗自心惊:这金狗好大的力气! 必兰查则更加骇然,在他的印象之中,汉人都是孱弱的存在,往日交战,往往一个冲锋就能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哪曾想到这丑汉宣赞竟然有这般大的力气!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颤抖的右手,虎口已经裂开,鲜血顺着狼牙棒滴落。 可此时的宣赞却是战意满满,那张丑脸因兴奋而扭曲,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根本管不得其他,当即便再次催动坐下战马。 黄骠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宣赞双手持刀,刀锋斜指地面,在冲锋过程中缓缓抬起,正是\"泼风刀法\"的起手式。 转眼之间,二人便战在了一处。 刀光棒影,你来我往,战马交错盘旋,扬起漫天尘土。 宣赞虽然貌丑,但刀法却精妙绝伦,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逼得必兰查连连后退;紧接着变招为\"横扫千军\",刀锋贴着必兰查的鼻尖划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二人虽力气接近,但宣赞刀法精妙,远不是必兰查这等莽夫所能够与之相比。 必兰查只会仗着力大无穷,招式粗陋,全无章法。 交手不过十余回合,宣赞便瞧出必兰查一个破绽——那金将每次挥棒后,右肋都会露出三指宽的空当。 宣赞心中暗喜,故意卖个破绽,诱使必兰查全力一棒砸来。 待对方躲闪之时,招式用老,当即瞧准时机,手中钢刀便如毒蛇吐信般直奔着必兰查脖子砍杀了上去。 这一刀快若闪电,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此时的必兰查门户大开,根本躲闪不及。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柄门板宽的钢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刀锋及体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然后是血肉被撕裂的闷声。 视野突然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具无头的尸体坐于马匹之上,颈腔中喷出的血柱足有一丈多高。。。 斩杀了必兰查之后,宣赞高举手中钢刀。 钢刀上鲜血淋漓,顺着刀身滴落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更添几分凶煞之气。 他仰天长啸,声如雷霆:\"还有哪个不怕死的金狗,尽管上来!!!\" 与此同时,后方不远处的梁国兵马,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喝彩声。 。。。 第711章 铁臂熊之殇 士兵们用刀枪敲击盾牌,声震四野:\"宣将军威武!杀尽金狗!\" 就连一向严肃的林冲也微微颔首,关胜抚须而笑,孟荡更是兴奋地挥舞双鞭。 然而,正在此时,金国军阵之内,当即便有一员大将怒吼一声。 这吼声如同虎啸山林,竟压过了梁军的欢呼。 只见一员金将手持丈二铁枪,枪尖寒光闪闪,冲阵而出,直奔宣赞杀了上来。 此人正是金国有名的猛将术虎阳,曾单枪匹马冲散辽国一个百人队。 宣赞见状,顿时眼中一亮。 他虽然刚经历一场恶战,但斗志反而更加高昂。 当即便要手持钢刀迎上去,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朗喝之声:\"宣赞兄弟且先休息一阵,俺来替你厮杀一阵!\" 这声音浑厚有力,如同闷雷滚滚。 宣赞闻言,顿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骑如飞而来,马上将领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双臂如柱,手持一杆镔铁大棍,不是别人,正是铁臂熊万俟大年。 万俟大年那张憨厚的脸上满是战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见其已然冲阵而出,也不好驳了其面子,宣赞当即便点头应下:\"万俟兄弟小心,这金狗有些门道!\" 说罢,一勒缰绳,策马返回了本阵之内。 梁军将士见宣赞得胜归来,又是一阵欢呼,几个亲兵连忙上前,递上水囊和汗巾。 然而,此时冲阵而出的金国大将术虎阳眼见宣赞拨马而退之后,顿时勃然大怒。 他原以为能亲手斩杀梁军大将,一雪前耻,哪知对方竟然临阵换将。 术虎阳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口中怒声大喝:\"敌将哪里去?你给我拿命来!!!\" 铁臂熊万俟大年闻听其言,顿时哈哈一笑。 那笑声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他单手抡起那根碗口粗的镔铁大棍,在头顶舞出一片棍影,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尘土。 \"你这金狗休要狂吠,\"万俟大年声如洪钟,那张憨厚的脸上此刻满是轻蔑,\"胜了俺,再言其他也不迟!\" 说着,他猛地一夹马腹,那匹乌骓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虚踏,威势惊人。 术虎阳听言顿时勃然大怒。 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涨得发紫,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 他猛地一抖手中铁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发出\"嗡嗡\"的颤音。 \"找死!\"术虎阳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女真土语,虽然听不懂,但那杀气却是扑面而来。 当即便手持铁枪直奔着铁臂熊万俟大年杀了上来。 那匹枣红马四蹄翻飞,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术虎阳的铁枪平举,枪尖直指万俟大年咽喉,这一枪又快又狠,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二人两马相交。 万俟大年不闪不避,镔铁大棍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 \"铛\"的一声巨响,棍枪相撞,火花四溅。 这一击势均力敌,两匹战马都被震得连退数步。 然而十余回合过后,铁臂熊万俟大年却渐渐有些力气不支。 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原来前日他染了风寒,此刻高烧未退,全凭一股悍勇之气支撑。 因心中不愿在两军阵前落了势头,故而咬牙强撑,拼死抵抗。 万俟大年那张憨厚的脸此刻已经扭曲,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他仍然奋力挥舞着大棍,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 然而,与之交战的术虎阳当即便察觉到了铁臂熊万俟大年的窘态。 这个金国猛将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故意放慢节奏,消耗万俟大年的体力。 \"汉狗不行了!\"术虎阳突然用生硬的汉语喊道,怒喝一声,瞧准其一个破绽。 万俟大年因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右肩露出了空当。 术虎阳手中铁枪猛然探出,如同毒蛇吐信,快若闪电。 这一枪精准狠辣,竟直接将铁臂熊万俟大年的肩膀一整个穿透而过! 枪尖从后背透出,带出一蓬血雨。 铁臂熊万俟大年痛呼一声,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猛兽。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顿时落马倒地。 那根镔铁大棍\"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鲜血从他肩膀的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身下汇成了一片血泊。 梁国军阵之内,众将见状,皆是惊诧不已。 其主将孟荡,更是怒发冲冠,当即便手持大刀,催动战马,打算前来相救。 然而此时的术虎阳早已经杀意大起。 他狞笑着从马上一跃而下,铁枪高举过顶。 趁着孟荡还没有赶到之际,手中铁枪猛然探出,寒光一闪,便已经将铁臂熊万俟大年一整个穿胸而过! 这一枪狠辣至极,直接从万俟大年的后背刺入,前胸透出。 万俟大年双目圆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没了半点气息。 孟荡眼见于此,顿时勃然大怒。 这位平东将军双眼顿时血红一片,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他座下那匹黄骠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四蹄如飞,眨眼间就冲到了术虎阳面前。 \"金狗受死!\"孟荡的怒吼声如同九天雷霆,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手持大刀便直奔着术虎阳杀了上来。 那把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术虎阳还以为眼前的孟荡,能耐与方才的万俟大年相差无几。 故而也没有把其当做一回事,随手举枪格挡。 当即便手持铁枪迎了上去。 但两马相交,只是一个回合,\"铛\"的一声震天巨响,在孟荡的巨力之下,当即便震的术虎阳双臂发颤虎口出血。 铁枪被砸得弯成了弓形,术虎阳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三晃,险些栽落马下。 他这才惊觉不妙,眼前这汉将的力气,竟比方才那使棍的壮汉还要恐怖三分! 正在术虎阳惊诧之际,孟荡手中大刀已然随之而到。 这一刀快若闪电,刀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 只见寒光一闪,刀锋从术虎阳腰间划过,当即便将其一整个拦腰斩断! 术虎阳的上半身缓缓滑落,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鲜血淋漓,血腥不已。 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败得如此干脆。 眼见孟荡建功之后,林冲眼中精光一闪。 他高举丈八蛇矛,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全军听令!\" 。。。 第712章 豹子头 这声音穿透了整个战场,\"为万俟将军报仇!杀!!!\" 他也不愿继续与之斗将,当即便怒吼一声,率领着麾下众将,连带身后兵马便掩杀了上去。 因铁臂熊万俟大年之死。 大梁众将此时皆是怒气上头,眼中杀意一片。 关胜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舞出一片刀光,所过之处金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宣赞那张丑脸扭曲如恶鬼,钢刀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折可存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精准命中金兵咽喉。 他们率领着手下兵马,怒吼着便杀向了金国的军阵。 喊杀声震天动地,连天上的云彩都被冲散。 而此时,金国带兵大将完颜忠,眼见林冲率兵杀上来后,同样大手一挥。 他那张阴鸷的脸上满是轻蔑:\"儿郎们,让这些汉狗见识见识我大金铁骑的厉害!\" 率领手下兵马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先前林冲麾下连斩其两员大将,不过是侥幸而已。 没过多时,两军便厮杀在了一处。 战场之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 大梁将士在各自主将的率领之下奋勇厮杀,他们手持各式兵刃,结成严密的战阵,口中高声呼喝,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关胜挥舞青龙偃月刀,刀光如练,所过之处金兵纷纷倒地。 宣赞钢刀翻飞,刀锋所向,血肉横飞。 孟荡飞刀如龙,刀影重重,打得金兵哭爹喊娘。 一时间,大梁军士气达到了顶尖,每个士兵眼中都燃烧着必胜的信念。 而金国将士却在方才接连战死两员大将的情况下,不免有些士气低落。 如同两记重锤砸在金兵心头。 他们虽然依旧勇猛,但眼神中已经少了往日的自信。 两军刚一交战,顿时高下立判。 大梁军如猛虎下山,金兵则似惊弓之鸟,战线很快就被撕开数道口子。 完颜忠骑在战马上,眼看着平日里被他当作两脚羊存在一般的汉人,如今竟疯狂屠戮属于他大金的战士,不由得勃然大怒。 那张粗犷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手中长刀狠狠劈向一个冲上来的梁军士兵,将其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儿郎们!\"他声如雷霆,在战场上回荡,\"给我杀光这些汉狗!\" 当下便急忙呼唤手下诸军大将奋勇向前。 这些金国猛将个个都是百战余生,此刻被主帅激励,顿时凶性大发。 而大梁诸将眼见金国大将纷纷冲杀上前,同样丝毫不惧。 他们早就憋着一股劲要会一会这些金国勇士。 当即便纷纷抢先迎了上去。 乱战之中,豹子头林冲手持丈八蛇矛,更是一马当先。 他那杆丈八蛇矛如同活物,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金兵但凡靠近,非死即伤。 林冲目光如电,在混乱的战场上搜寻着值得一战的对手。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手持大锤的金国将领。 率先截杀住了金军大将陀满异。 此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比寻常人高了足足一头有余。 陀满异手持一柄碗口粗的大锤,锤头上布满尖刺,长相凶恶,满脸横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凶光。 眼见林冲迎了上来,陀满异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之意。 他早就听闻梁军中有个叫林冲的猛将,今日正好拿他的人头立功。 当即便催马上前,那匹黑马四蹄如飞,转眼就冲到林冲面前。 陀满异挥起手中大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向林冲砸了上来。 这一锤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怕是连人带马都要变成肉泥。 林冲眼见于此,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他久经沙场,见过的猛将不计其数,陀满异这般蛮力型的对手,在他眼中不过是莽夫一个。 看着招式笨拙的陀满异,林冲只是微微一让,身子如同柳絮般轻轻一晃,便轻易躲过了其砸下来的大锤。 那大锤擦着林冲的衣襟砸在地上,\"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随即,林冲手中丈八蛇矛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猛然探出。 这一矛快若闪电,角度刁钻,从陀满异锤势的空当处直刺而入。 陀满异还未来得及收锤防御,就感觉胸口一凉。 那杆蛇矛正正将其一整个穿胸而过,矛尖从后背透出,带出一蓬血雨。 陀满异只感觉一阵刺痛,随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冲。 他低头看了看透胸而出的矛杆,又抬头看了看林冲冷峻的面容,似乎没曾想到勇猛如他,竟然就这般轻易的被林冲斩杀于此。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气绝身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还不等林冲将手中丈八蛇矛抽出来,便听得耳旁传来一道暴喝之声:\"汉狗,给我拿命来!!!\"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林冲耳膜生疼。 随即便见一柄门板宽的大刀,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直奔着其便迎面劈了上来。 这一刀来势汹汹,刀未至,凌厉的刀风已经刮得林冲面皮生疼。 林冲见其来势凶猛,当即双臂猛然用力。 他手腕一抖,丈八蛇矛如同活物般一挑,竟用矛尖挑起来陀满异沉重的尸首,迎上了那劈过来的大刀。 这一手妙到毫巅,既化解了危机,又让敌人自相残杀。 而那持刀的金将,此时眼见自己国的将士尸首迎了上来,再想躲时,却已然收刀不住。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刀劈向同袍的尸身。 随着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入肉体。 陀满异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顿时便一分为二,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血腥不已。 那金将见状,顿时呆若木鸡。 他低头看着刀上沾满的同袍鲜血,又抬头看向林冲,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林冲却已趁机抽回蛇矛,矛尖直指那金将,冷冷道:\"下一个就是你。\"声音不大,却让那金将如坠冰窟。 回过神来,那金将夹谷术顿时勃然大怒。 他双目圆睁,眼白上布满血丝,一张粗犷的脸涨得紫红,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 \"狡猾的汉人!\"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如同闷雷滚动,\"今日我夹谷术如若不将你斩杀于此,我誓不为人!!!\" 。。。 第713章 林冲连杀三将 说着狠狠将大刀上的血污甩落,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闻听其言,林冲顿时哈哈一笑。 那笑声清朗有力,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他手中丈八蛇矛斜指地面,矛尖还在滴血,脸上却带着轻蔑的笑容:\"人?你们也配算个人?\" 林冲的声音陡然转冷,\"老子一直都是把你们当做畜牲对待的!!!\"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每个字都如同利箭,直刺夹谷术心头。 此言一出,身旁梁国将士顿时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 关胜抚须而笑,丹凤眼中满是赞许。 宣赞那张丑脸笑得扭曲,钢刀都差点拿不稳。 就连一向严肃的孟荡,此刻也忍不住咧嘴大笑。 将士们的笑声如同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在战场上回荡。 听见梁国将士们的嘲笑声,夹谷术当即便被气得满脸通红。 他自幼习武,在军中素有威名,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那张粗犷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活像个熟透的茄子。 他怒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手持大刀,再次向着林冲砍了上来。 这一刀含怒而出,势大力沉,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林冲见状,顿时脸色一正。 他收起笑容,那双如电的眸子中寒光闪烁。 当即便手持丈八蛇矛迎了上去。 蛇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架住了劈来的大刀。 \"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交手不过三合,林冲便已探得了这金将实力的深浅。 第一合,夹谷术大刀横扫,被林冲轻松架住。 第二合,夹谷术变招下劈,林冲侧身避过。 第三合,夹谷术刀势用老,被林冲一矛逼退三步。 这三招下来,林冲心中已然有数——眼前这金将比起先前的陀满异也只是强上一丝,招式虽然狠辣,却缺乏变化,全凭一股蛮力。 眼见其武艺不过如此,林冲索性也不愿与其继续缠斗。 他冷哼一声,当即便奋起神威,手中蛇矛如同活物,忽左忽右,让夹谷术疲于招架。 瞧准其一个破绽,林冲手中丈八蛇矛猛地打在了其手中大刀之上。 这一击又快又狠,矛杆重重砸在刀面上,发出\"铛\"的一声震天巨响。 在林冲的巨力之下,夹谷术手中大刀当即便被打偏了不少。 那柄沉重的刀险些脱手而出,夹谷术仓皇后退,右臂被震得发麻。 林冲瞧准时机,快速收矛,而后猛然刺出。 这一矛快若闪电,角度刁钻,从夹谷术防守的空隙中直刺而入。 矛尖精准地穿透咽喉,顿时将其一整个穿喉而过。 鲜血顺着矛杆喷涌而出,溅了林冲一脸。 夹谷术受此重创,当即便脖子一歪,双目圆睁,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得如此干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沫,随即气绝身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林冲抽出手中丈八蛇矛,随手甩掉矛尖上的血珠。 他侧眼向他处看去时,正瞧见喷雾豹张大能在一员金将的猛攻之下,左右难支,落入了下风。 张大能身上已经挂了彩,左肩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半边战袍。 而那金将手持一杆狼牙棒,招招狠辣,逼得张大能节节败退。 眼见于此,林冲顿时目光微凝。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乌云踏雪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手持丈八蛇矛,便直奔着那金将冲杀了过去。 一路之上,手中丈八蛇矛不断探出。 每一矛都精准致命,或刺咽喉,或扎心窝,所过之处,金国将士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一个金兵举盾来挡,被林冲一矛连盾带人刺穿。 又一个金将想要阻拦,被林冲反手一矛挑落马下。 死在其蛇矛之上的金国将士不在少数,所过之处,更是没有一合之敌,神威无双。 轻而易举的便杀到了二人交战的战圈之旁。 林冲看着已经难以抵挡的张大能——这位平日以勇猛着称的将领,此刻已经气喘吁吁,手中的刀都快要拿不稳了。 顿时对其出言喝道:\"张将军,你且先退下去休息一番,\"声音沉稳有力,\"此将交由我来便是。\" 喷雾豹张大能闻听此言,顿时如听天籁一般。 他早就支撑不住,只是碍于面子才苦苦支撑。 连忙点头称是,随即猛地用尽全力挥起一刀。 这一刀含怒而出,逼得徒单勇不得不后退半步。 瞧准时机,张大能拔马便逃。 那金将裴满岩见状,顿时勃然大怒。 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从眼前溜走,那张粗犷的脸瞬间涨得紫红,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 \"懦夫休走!\"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当即便要手持长枪追杀上去,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直奔逃窜的张大能而去。 眼见于此,林冲哪里肯让。 他冷哼一声,乌云踏雪马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横亘在裴满岩面前。 当即便手持丈八蛇矛拦住了那金将的去路。 蛇矛斜指地面,矛尖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你的对手是我。\"林冲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转眼之间,二人便两马相交,战在了一处。 裴满岩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刺林冲咽喉。 林冲的蛇矛则如蛟龙出海,精准地架住来势汹汹的长枪。 \"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裴满岩只觉虎口发麻,心中暗惊:这汉将好大的力气! 交手不过数合,那金将裴满岩便不敌林冲。 他虽勇猛,但招式粗陋,全无章法。 第三合时,林冲故意卖个破绽,诱使裴满岩全力一枪刺来。 待其招式用老,林冲突然侧身避过,手中蛇矛如闪电般刺出,正中裴满岩心窝。 那金将惨叫一声,被其手起一矛刺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一时间内,林冲仗着手中丈八蛇矛,连杀三员金将——陀满异、夹谷术、裴满岩,威势一时无二。 他所过之处,金兵纷纷避让,无人敢撄其锋芒。 那杆丈八蛇矛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而其他大梁诸将,也纷纷各自有所斩获。 火眼狻猊邓飞与喷雾豹张大能二人,虽然张大能负伤在先,但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联手斩杀了金将蒲察异。 。。。 第714章 胜势 邓飞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光,手中铁链如同活物,缠住了蒲察异的双腿。 张大能则趁机一刀劈下,将蒲察异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大刀关胜,美髯飘飘,丹凤眼中寒光四射。 他手起一记青龙偃月刀,刀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将金将拏懒烈一整个拦腰斩成两段。 那金将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上半身就已经滑落马下,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 方天戟张宇,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在金国大军之内犹入无人之境。 那杆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猛虎下山,所到之处,全无半点抵抗之力。 一个金将想要阻拦,被他一戟挑落马下。 又一队金兵结阵防御,被他冲得七零八落。 唯有金将仆散武眼见于此,怒吼一声,手持长枪迎了上来。 他自恃勇力,不信这汉将真有那么厉害。 \"汉狗受死!\"仆散武厉声喝道,长枪直刺张宇心窝。 然则其本事却并不能匹配得上他这份勇气。 交手不过三个回合,便被张宇手起一记方天画戟砸在了其脑袋之上。 这一戟势大力沉,如同泰山压顶,顿时便是一整个万朵桃花开,红白之物散落的更是到处都是。 那无头尸身还保持着持枪的姿势,在马上晃了晃,才轰然倒地。 而其他梁国大将率领着手下兵马,更是怒吼着杀进了金国大阵之内。 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更是士气高涨,喊杀声震天动地。 随着金国大将不断身死,梁国将士士气更是肉眼可见的高涨了不少。 他们越战越勇,如同出闸的猛虎,将金兵杀得节节败退。 反观金兵,原本嚣张的气焰早已消失不见,眼中满是恐惧,有的甚至开始偷偷后退。 任凭完颜忠如何调兵抵挡,也是无济于事。 他派出的亲兵队刚冲上去,就被梁军一个冲锋打得七零八落。 整个战场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金兵的阵线被撕得支离破碎。 交战没多时,其所带的十员偏将,便只剩下了徒单勇与唐括虎两人。 这两人都是金国有名的猛将,也是平日里完颜忠颇为倚重的心腹大将,多次随他出生入死。 徒单勇眼见梁国兵威太盛,不由得升起了退兵的念头。 他策马来到完颜忠身旁,那张满是刀疤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当即便快马跑到了完颜忠的身旁,对着完颜忠拱手而言道:\"将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梁国属实兵威太盛,我军损失惨重。\" 说着指了指战场上横七竖八的金兵尸体,\"不如我等先行退去一番,日后再与其另作计较,也不迟。\" 完颜忠闻听其言,又眼见己方兵马被打得节节后退。 他环顾四周,只见战场上到处都是金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那些幸存的士兵眼中满是恐惧,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溃逃。 这位金国名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大势已去。 当即便一脸不甘的缓缓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撤!\" 正在其刚刚要下令全军向后撤退之际,完颜忠手中的令旗还未举起,忽见战场东南角一阵骚动。 一支精锐兵马如同一只锋利的箭头一般,撕裂金军残存的防线,直奔着完颜忠的中军大旗杀了过来。 这支队伍不过百余人,却个个悍不畏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那为首的一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 他手持一柄门板宽的大刀,刀背上九个铜环哗啦作响,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平东将军病周处孟荡。 孟荡此刻双目赤红,脸上横肉抖动,活似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神。 他一路之上左突右砍,大刀所向,血肉横飞,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金兵举盾来挡,被他一刀连盾带人劈成两半。 又一员金将挺枪来刺,被他反手一刀削去了半边脑袋。 先前铁臂熊万俟大年之死,让其心中内疚不已。 孟荡与万俟大年相识数载,虽非同胞却胜似兄弟。 其虽本事不济,但为人憨厚耿直,最是重情重义。 二人之间的感情异常深厚,曾多次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万俟大年临死前那声凄厉的惨叫,至今仍在孟荡耳边回荡。 使得孟荡自从此番开战之际,双眼便一直紧紧的盯着完颜忠的大旗。 那面绣着金色狼头的大纛,在他眼中就是仇人的标志。 他暗中观察战场局势,寻找突袭的机会。 此时,眼见大梁兵威正盛,金军已然节节败退,阵型散乱,士气低迷。 孟荡心中料定,金军定然是动了撤退的打算。 当即便猛然喝令身旁亲兵:\"弟兄们,随我取那金狗主将首级,为万俟兄弟报仇!\"声音如同炸雷,在战场上回荡。 在孟荡那几近无敌的勇力之下,这支精锐小队轻而易举的便杀进了金军之内。 他们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金军心脏。 孟荡冲在最前,大刀挥舞如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舞。 身后亲兵个个奋勇,长枪如林,将试图阻拦的金兵尽数挑落马下。 转眼间,这支小队已经杀到距离完颜忠中军不足百步之处。 眼看着孟荡一脸凶煞之气的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饶是完颜忠这等金国大将,也不由得目光微凝。 他久经沙场,见过的猛将不计其数,但像孟荡这般凶悍的却不多见。 那张紫棠色的脸渐渐变得苍白,握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渐渐升起一股胆寒之意。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却发现手心已经沁满了冷汗。 眼见如此,其身旁的一员大将唐括虎,当即拍马而出。 这位金国第一力士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持一柄碗口粗的狼牙棒,棒头上尖刺森然。 他向完颜忠抱拳请令道,声音浑厚有力:\"将军,让徒单勇护着您先行后退,\"说着指了指越来越近的孟荡,\"这敌将交由我来应对。\" 唐括虎虽然话说得客气,眼中却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早就想会一会这个号称\"病周处\"的梁国猛将。 完颜忠见状,当即便点头称是。 他深知唐括虎的本事,在军中仅次于自己。 若能斩杀这梁国猛将,或许还能挽回些颓势。 当下沉声道:\"唐括将军小心,此獠凶猛异常。\" 说罢,在徒单勇的护卫下,缓缓向后退去。 。。。 第715章 孟荡大战完颜忠 随即便见唐括虎手持狼牙棒,催动战马,向着孟荡迎了上去。 他那匹黑马四蹄如飞,转眼就冲到孟荡面前。 \"梁狗休得猖狂!\"唐括虎厉声喝道,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 孟荡眼见此时此刻竟然还敢有人前来阻扰自己,不由得心中杀意迸现。 他早就杀红了眼,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即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黄骠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孟荡手持大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杀了上去。 转眼之间,二人便战在了一处。 唐括虎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 孟荡大刀翻飞,刀光如雪,招招致命。 两件重兵器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声,火花四溅。 周围士兵纷纷退避,生怕被卷入这场龙争虎斗。 唐括虎虽然是金国有名的大将,号称\"金国第一力士\",但比之孟荡还是要差上了不少。 孟荡天生神力,又得名师指点,刀法精妙绝伦。 二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已经分出了高下。 唐括虎被孟荡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虎口也被震得开裂流血,已经是被孟荡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之后又坚持了不到三个回合,唐括虎已是强弩之末。 他气喘如牛,招式散乱,狼牙棒也挥舞得越来越慢。 孟荡看准时机,突然暴喝一声:\"死!\"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唐括虎心神俱颤。 随着一道寒光一闪,孟荡的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过。 唐括虎仓促举棒格挡,却听\"咔嚓\"一声,狼牙棒应声而断。 刀锋去势不减,唐括虎一整个被其拦腰斩断。 上半身飞出去老远,下半身还骑在马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场面血腥至极。 血,顺着大刀的刃口缓缓滴落。 唐括虎的眼睛还圆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命丧于此。 孟荡连看都没看这具尸体一眼,只是随意地甩了甩刀上的血珠,那些殷红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很快被饥渴的土壤吸收殆尽。 远处,完颜忠的金军旗帜正在急速撤退,马蹄扬起的烟尘像一条黄龙蜿蜒在平原上。 孟荡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胯下战马的脖颈,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立刻领会了主人的意图,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四蹄翻飞间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孟荡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随即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金国小儿,尔等也只会欺负欺负辽国那等残兵败将而已!\"这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甚至盖过了千军万马的喧嚣。 完颜忠正在策马疾驰,忽闻此言,身子猛地一僵。 他缓缓勒住缰绳,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马背上的金将面色阴沉如水,握着铁枪的手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阳光照在他精致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将军因何停下,何不退之?\"徒单勇急忙调转马头,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 这位副将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从激烈的厮杀中脱身。 完颜忠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远处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上。 孟荡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刀刃上未干的血迹清晰可见。 完颜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两脚羊欺我太甚。\" 猛地抄起挂在马鞍旁的那杆精铁长枪,枪尖上缠绕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倘若今日我败退而去,日后有何面目回到大金?\"完颜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徒单勇还想说什么,完颜忠已经抬手制止:\"队伍且先交由你来统帅,倘若我战死于此处,你便将此处这情况尽皆告之给陛下便是。\" 话音未落,他已经催动战马,铁枪平举,直指前方。 孟荡看到完颜忠调转马头向自己冲来,眼中顿时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脸上的伤疤因为这个笑容而扭曲得更加狰狞。 \"来得好!\"他大喝一声,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两匹战马越来越近,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完颜忠的铁枪率先刺出,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孟荡不慌不忙,大刀向上一撩,\"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各自冲出十余丈才调转马头。 完颜忠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握枪的手微微发抖。 方才那一击的反震力远超他的预期,虎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但金国大将的骄傲不容他退缩,他咬紧牙关,再次催马向前。 孟荡却是越战越勇,大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第二回合,他主动发起进攻,刀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劈下。 完颜忠急忙横枪格挡,又是\"铛\"的一声巨响,他只觉得双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兵器。 尘土飞扬中,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交手三十回合。 完颜忠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他的铠甲上多了几道刀痕,最深的一道甚至已经划破了内衬,在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孟荡却像不知疲倦般,攻势越来越猛。 第三十一回合,他抓住完颜忠的一个破绽,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 完颜忠仓促招架,铁枪被震得弯曲如弓,整个人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亮的刀光突然插入战局。 \"铛\"的一声脆响,徒单勇的九环大刀堪堪架住了孟荡的致命一击。 其一直在远处观战,眼看主将危在旦夕,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将军快走!\"徒单勇大喊一声,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暂时逼退了孟荡。 完颜忠趁机调息,但骄傲如他,又岂会独自逃命? 他稍作喘息,立刻又挺枪加入战团。 孟荡面对二人夹攻,不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来得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孟荡的手段!\" 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泰山压顶,时而如灵蛇出洞,竟将两位金国大将逼得连连后退。 。。。 第716章 宁遇阎王,不遇林孟 徒单勇的刀法以灵巧见长,专攻孟荡防守薄弱之处;完颜忠则稳扎稳打,铁枪如毒蛇般伺机而动。 但孟荡以一敌二竟游刃有余,大刀在他手中舞成一团银光,将二人的攻势尽数化解。 战况越来越激烈,三人的兵器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完颜忠的呼吸已经紊乱,徒单勇的额头也布满了汗珠。 而孟荡却越战越勇,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他的战技已臻化境,攻守之间毫无破绽可寻。 单论及武艺而言,徒单勇与完颜忠相差无几。 二人皆是金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徒单勇使得一手好枪法,枪出如龙,招招致命;完颜忠则善使铁枪,枪势沉猛,力贯千钧。 二人曾在军中比武,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因体力耗尽而罢手。 只是二人身份差别巨大,徒单勇虽勇猛,却只是个偏将;而完颜忠却是金国宗室,统领一方兵马。 此时,二人合力之下,饶是以孟荡这等勇猛之人,也不由得感觉有些棘手。 孟荡手中那柄九环大刀重达六十八斤,平日里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此刻却被二人联手逼得左支右绌。 一时间内,竟在二人的合力攻打之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徒单勇的枪尖如毒蛇吐信,专挑孟荡的咽喉、心窝等要害处招呼;完颜忠的铁枪则势大力沉,每一击都震得孟荡虎口发麻。 逆境之下,孟荡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手中大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刀光如雪,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他口中更是怒吼连连,声如雷霆:\"来啊!金狗!让爷爷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那吼声中既有愤怒,又带着几分不甘。 他的战袍已被汗水浸透,却仍死战不退。 正在此时,只见有一将手持一对铁鞭,向着三人处便杀了过来。 那将身高八尺,面如重枣,一对铁鞭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金兵纷纷避让。 不是别人,正是林冲的副将,铁鞭呼延绰。 他远远看见孟荡陷入苦战,当即拍马赶来相助。 有了呼延绰的加入,孟荡顿时便缓过了些力气。 他趁机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握紧了大刀。 呼延绰的双鞭如两条蛟龙,与孟荡的大刀相互配合,一时间竟将徒单勇和完颜忠逼退数步。 徒单勇眼见局势渐渐被其反转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尊卑,不由得对着完颜忠大声喝道:\"将军,这手持大刀的敌将交给我,你且先把那持双鞭之人斩杀过后,你我二人再合力应对这厮!\" 他的声音因为激战而有些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完颜忠闻听其言,当即便点头应下。 他心知徒单勇所言有理,当即调转枪头,挥舞手中铁枪,便全力杀向了呼延绰。 那铁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呼延绰咽喉。 呼延绰虽武艺不凡,但又哪里能是完颜忠的对手?完颜忠的铁枪势大力沉,每一击都震得呼延绰双臂发麻。 不过数合,便落入了下风,只能勉力招架,险象环生。 一时间内,战场形势变得微妙起来。 孟荡压着徒单勇打,他那柄大刀越战越勇,刀光如雪,将徒单勇逼得连连后退;完颜忠则是压着呼延绰打,铁枪如龙,招招致命,呼延绰的双鞭只能勉强护住要害。 二人都在奋力拼杀,想要抢先一步斩杀眼前之人,以此来破局。 战场上的尘土被四人激战的气浪卷起,形成一片朦胧的烟幕。 正在此时,徒单勇突然耳旁听得一道破空之声,那声音尖锐刺耳,显然是有暗箭袭来。 他急忙闪身而躲,身形如鬼魅般侧移三尺。 正瞧见一支箭矢擦着其面皮飞了过去,箭羽甚至扫到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然而,其却没曾想到,躲过了一支箭矢后,又一道破空之声,随之而到。 这第二箭来得更快更急,直取他心窝。 徒单勇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扭转身躯,任凭这后来的一支箭矢,中在其肩膀之上。 箭矢入肉,带出一蓬血花。 他闷哼一声,身形不由得一滞。 这所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丑骏马宣赞所发出的连珠箭。 宣赞此时正立于百步之外的高坡上,手持铁胎弓,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随着徒单勇被射中,顿时被孟荡瞧准了时机。 他大喝一声:\"受死吧!\" 手中大刀猛然斩下,刀光如匹练,带着呼啸的风声。 徒单勇躲闪不及,被孟荡一整个拦腰而斩。 鲜血喷涌而出,徒单勇的上半身缓缓滑落,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下半身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片刻后才轰然倒地。 斩杀了徒单勇之后,孟荡当即便杀向了完颜忠。 他手中那柄九环大刀上还滴着徒单勇的鲜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孟荡双目赤红,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大吼一声:\"金狗纳命来!\" 声震四野,连远处的金兵都被这吼声吓得肝胆俱裂。 此时没有了帮衬的完颜忠,再也抵挡不住孟荡与呼延绰的合力之威。 他手中铁枪左支右绌,枪法已然散乱。 完颜忠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那张原本威严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 他想要突围而走,却被孟荡和呼延绰一前一后死死缠住。 不过数合,便被孟荡手起一刀斩于马下。 那一刀势大力沉,直接将完颜忠连人带甲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出数丈之远。 至此,前来的金国十一员大将尽数被灭。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战场上,有的被斩首,有的被腰斩,死状凄惨。 没有了主将统帅的金国兵马,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在大梁将士的合围之下死伤惨重。 战场上哀嚎遍野,金兵丢盔弃甲,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至此,前来进犯燕云之地的金兵尽皆被灭于此处。 一时间内,燕云之地,林冲与孟荡凶名赫赫。 金国境内更是流传着\"宁遇阎王,莫遇林孟\"的谚语。 在见识到林冲的强硬之后,本就暂时不愿意过多招惹梁兵的金国,更加不愿意出兵相助。 而田虎眼见自己付出那般多的金银珠宝,却只换回这种成效之后,亦是勃然大怒。 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珍贵的瓷器摔得粉碎。 。。。 第717章 万人敌? \"废物!都是废物!\"田虎怒吼着,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本王花了那么多金银,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他瞪着跪在殿下的薛时与林昕,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对着出使的薛时与林昕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田虎的唾沫星子喷了二人一脸:\"你们两个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王养你们何用?\" 他的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殿外的侍卫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薛时与林昕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退守晋州后的田虎本就心情不佳,每日酗酒好色,用以来麻痹自己。 他的寝殿内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却难掩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这二人正好是撞在了田虎的枪口之上。 田虎越骂越气,最后竟拔出佩剑,一剑劈碎了身旁的屏风,吓得殿内侍女惊叫连连。 挨了田虎一顿臭骂的二人,心中愤恨不已。 薛时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林昕则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可畏惧田虎的他们,也只能默默承受,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他们知道,以田虎暴戾的性子,稍有不慎就可能人头落地。 可人群之中的范权,看着二人,再次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他站在大殿角落,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轻轻捻着胡须,似乎在盘算什么。 而杨志与孙安两方也接连传回捷报。 杨志兵出石州,七日之内,攻占下了隰州全境。 其用兵如神,先以疑兵之计迷惑守军,再派精锐夜袭城门,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如今已经陈兵于慈州边境,随时准备继续推进。 孙安处更是传回捷报。 战报上详细记载了磁州之战的经过: 数日前,磁州固镇一带。 早早得到史文恭消息的孙安,带着白毛虎马勥与独眼虎马劲兄弟二人,率领3万兵马布防于此处。 他们在固镇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挖掘了数道壕沟,还在要道上设置了重重障碍。 待晋将方琼,统帅两州兵马共有6万大军杀至此处时,抬眼观瞧,眼见固镇布防严密,不由得眉头一挑。 没曾想到,这大梁的兵马,竟然早就有所准备。 方琼骑在战马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远处固镇严密的防御工事——高耸的箭楼、深深的壕沟、林立的鹿砦,无一不显示出对方早有防备。 他心中对于大梁情报方面,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孙安怎会如此准确地预判到我军的进攻路线?莫非我军中有细作? 想到这里,方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握着缰绳的手也微微收紧。 但此时,他手下有两州兵马,共计6万大军在手。 放眼望去,旌旗蔽空,刀枪如林,黑压压的军队绵延数里。 虽眼见大梁早有准备,却也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方琼轻蔑地笑了笑,心想:就算你有所准备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防御都是徒劳。 转头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而后随我攻城!\" 毕竟当初他跟随田虎攻略河东之地时,所过之处大多数皆是望风而降。 方琼回忆起那段所向披靡的日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些州县守军,一见到田字大旗就开城投降,有些甚至提前准备好酒肉犒军。 即便有所抵抗,也不过只是些虾兵蟹将而已。 他记得最激烈的一次战斗,也不过半日就攻下了城池。 轻而易举跟随田虎攻下偌大地盘的他,根本就没有把传言中兵威浩荡的梁国兵马当回事。 在方琼看来,那些传言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他轻抚着下巴上的短须,不屑地想道:什么梁山好汉,不过是一群草寇出身,能有什么真本事?就算现在占了地盘,也改变不了土匪的本质。 在方琼看来,史文恭能够夺得京东之地,无外乎使朝廷兵马过于软弱。 他听逃兵说过,那些禁军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真打起仗来一触即溃。 就好似他当初跟随田虎攻略河东之地一般。 方琼清楚地记得,那些朝廷将领一个个贪生怕死,还没开打就先想着怎么逃跑。 对于史文恭能够夺下燕云16州之地,也只不过是因为金国的崛起,使得辽国不能全力应对,这才被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方琼心想:若是辽国全力对付梁山,哪容得他们如此嚣张?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算不得真本事。 如今,又眼见固镇一带所驻守的梁国兵马也不过就是3万左右,兵力只在他所统帅的兵力一半,心中更加不屑。 他望着远处的梁军旗帜,轻蔑地哼了一声:\"区区三万兵马,也敢阻我大军?真是不知死活!\" 身旁的将领们闻言,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手下兵马安营扎寨过后,方琼便率领营中诸将连带6万大军列阵于固镇之前。 战鼓隆隆,号角齐鸣,六万大军排开阵势,刀枪映日,气势惊人。 方琼身披战甲,胯下白马,在阵前来回驰骋,耀武扬威。 他故意让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而驻守于固镇的孙安,眼见于此,亦是丝毫不惧。 他站在城楼上,冷眼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冷笑。 孙安转身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传我将令,全军备战!\" 说完,当即便带着马家兄弟二人,统帅兵马出城与之对峙。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梁军鱼贯而出,虽然人数不及对方,但阵型严整,士气高昂。 两方刚刚落得阵脚,便见方琼麾下大将王吉请命邀战。 王吉生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手持一柄鬼头大刀,在阵前跃跃欲试。 他抱拳对方琼说道:\"末将愿打头阵,取那孙安首级来献!\"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 方琼向来知晓王吉颇有勇武之名,在军中号称\"万人敌\",曾经单枪匹马冲入敌阵,连斩十二将。 当即便点头应下:\"好!就由王将军打这头阵,壮我军威!\"说着,亲自为王吉斟了一杯壮行酒。 得了方琼应允后的王吉大喜不已,当即便拍马舞刀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王吉趁机挥舞着鬼头大刀,刀光如雪,耀人眼目。 。。。 第718章 马勥 他刀指孙安便是怒声大骂:\"私犯我边境的梁山鼠辈,晋国大将王吉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上前一战?\"声音如同炸雷,在两军阵前回荡。 此言一出,当即便惹怒了一人。是策马立于孙安一侧的独眼虎马劲。 马劲生得五大三粗,左眼戴着眼罩,右眼却炯炯有神。 他闻言勃然大怒,那张布满疤痕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眼见这王吉如此嚣张,马劲当即抬起了扛在肩膀上的九环大砍刀,刀背上的九个铁环哗啦啦作响。 对着孙安请令道:\"将军,这厮属实太过嚣张,不如由我前去砍杀了这厮,也好壮一壮我军士气。\"说着,独眼中闪烁着凶光,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对于马劲的勇武,孙安向来放心。 他与马家兄弟相识多年,对于马家兄弟二人的本事,再是清楚不过。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当即便点头应下:\"兄弟小心,这厮看起来也有几分本事。\" 马劲得令后朗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闷雷炸响,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当即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乌骓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王吉便杀了上去。 马劲手中的九环大砍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九个铁环哗啦啦作响,如同催命的丧钟。 张吉见状,丝毫没有半点胆怯之心,反而露出轻蔑的笑容。 他当即便拍马舞刀迎了上来,口中还大喝道:\"来得好!\" 在他眼中,本以为眼前的马劲,也只会如同早先他随从方琼攻城掠地之时,所遇见的那些宋朝军官一般。 那些军官平日里养尊处优,真动起手来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住。 都是三两下便可轻易解决的小角色而已。 直到两马相交,兵器相撞的那一刹,\"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感受着从手中大刀传上来的惊骇的力道,震得王吉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刀柄,这才让他惊愕不已。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独眼大汉,心中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 不过,这股惊愕之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马劲的全力一击之下,九环大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劈来。 王吉仓促举刀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九环大砍刀将王吉手中大刀,当即一整个斩断。 刀锋去势不减,在王吉惊愕的表情中,将其一整个拦腰斩做了两段。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王吉的上半身缓缓滑落马下,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随着王吉那断裂成两半的身体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场上的黄土。 晋军诸将皆是大惊不已,阵中一片哗然。 有人惊呼:\"王将军死了!\" 有人倒吸凉气:\"这厮好生厉害!\" 方琼在阵前看得真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大将桑英平日里与王吉私交甚厚,二人同乡同村,一起投军,情同手足。 眼见王吉惨死于马劲之手,顿时勃然大怒,双目赤红如血。 他当即便拍马舞鞭,那铁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马劲杀了上来,口中怒吼道:\"贼子还我兄弟命来!\" 眼见其又有一将直奔自己而来,马劲顿时眼中一亮,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舔了舔嘴唇,当即便拍马舞刀迎了上来,大笑道:\"来得好!正好让爷爷杀个痛快!\" 转眼之间,二人便厮杀在了一处。 铁鞭与大砍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星四溅。 但怎奈何桑英武力只比王吉强上一丝。 虽在马劲手下撑过了三个回合,却已然是显露败势。 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铁鞭的招式也开始散乱。 马劲却是越战越勇,九环大砍刀舞得虎虎生风,九个铁环哗啦啦作响,如同死神的狞笑。 晋军之内,眼见桑英不敌,当即便有一将拍马而出,手持一柄长剑,前来相助。 正是晋军大将曹洪。 其虽与三国时期,曹魏之曹洪同名,但武力却与之相差天壤之别。 曹洪剑法轻灵,专挑马劲的要害刺去,想要围魏救赵。 虽与桑英二人联手,却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 在马劲手中一杆九环大砍刀下,二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马劲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震得二人手臂发麻。 二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被逼得连连后退。 正在此时,晋军之内又有两员大将怒吼一声,向着马劲的方向抢杀了过来。 眼见于此,孙安身旁另有一位大将暴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两军阵前尘土飞扬。 \"无耻鼠辈,当真是不要脸至极!欺我大梁将少吗!!!\" 这吼声发自白毛虎马勥之口,只见他怒发冲冠,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手中虎头湛金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言必。 马勥当即便手持虎头湛金枪,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雪白的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阵来。 马勥身形如电,枪出如龙,精准地截住了晋军之内杀出的那两员大将。 其枪法凌厉,每一击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逼得那二将不得不回身招架。 手中那杆虎头湛金枪重达六十八斤,枪杆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虎头纹饰,枪尖寒光闪闪,令人望而生畏。 而晋军之内冲出的这两员大将,正是方顺与盛本二人。 方顺手持一柄开山斧,斧刃宽大如扇;盛本则使一对流星锤,锤头布满尖刺。 二人都是晋军中有名的猛将,此刻见同伴不敌,也顾不得什么战场规矩,双双拍马来战。 当下,两军阵前,六人分成两队厮杀开来。 马劲独战桑英、曹洪,马勥则迎战方顺、盛本。 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尘土飞扬。 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呐喊助威之声此起彼伏。 马家兄弟二人虽都是以一敌二,但二人却是勇不可挡。 马劲的九环大砍刀舞得虎虎生风,九个铁环哗啦啦作响,如同催命的丧钟;马勥的虎头湛金枪则如蛟龙出海,枪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兄弟二人互为犄角,将四员敌将逼得连连后退。 战至不到数合,便听得一道凄厉的惨叫之声划破长空,随即便见有一人落下马来,在尘土中抽搐了两下,再无半点气息。 众人闻音向其看去,正是与马勥交战的晋军大将盛本。 他的流星锤已经脱手飞出,落在数丈之外。 。。。 第719章 五位将军都死了? 此时的盛本脖颈之间,正有一道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将身下的黄土染得一片猩红。 马勥的虎头湛金枪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一击毙命。 马勥面无表情地抽出长枪,带出一蓬血花,然后继续向着方顺笼罩了上去。 没有了盛本的帮衬,方顺更加不是马勥的对手。 他手中的开山斧虽然势大力沉,但在马勥灵动的枪法面前,显得笨拙不堪。 不到两个回合,马勥便抓住一个破绽,一枪刺中方顺胸膛。 枪尖透背而出,方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枪杆,然后缓缓倒下,惨死当场。 这二人先后身死,顿时使得与马劲交战的桑英与曹洪二人心生退意。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桑英的铁鞭已经出现了几道缺口,曹洪的长剑更是被砍得卷刃。 二人当即纷纷用尽全力将手中兵刃砸向了马劲,企图借此脱身。 马劲早有防备,九环大砍刀横挡在身前,\"铛铛\"两声脆响,将二人的攻势尽数挡下。 就在这格挡之下,二人夺得空档,当即便纷纷想要拔马而逃。 桑英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曹洪则伏低身子,想要借着烟尘掩护逃离。 然而,却不曾想,马劲对此早早便有准备。 他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如闪电般窜出。 见二人拔马回逃,当下便猛地挥起了手中九环大砍刀,寒光一闪,精准地砍在了曹洪座下的战马的两条后腿上。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那战马的两条后腿,顿时便与身体一分为二。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轰然倒地。 曹洪整个人也从马背之上跌落下来,在尘土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还不等其反应过来,马劲的九环大砍刀已然赶至,只一刀,便将其诺大的脑袋砍了下来。 那颗头颅滚出老远,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听得身后曹洪的惨叫之声,桑英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头也不敢回,更加拼命的催动座下战马,手中的马鞭雨点般落下,恨不得其多生两条腿。 汗水浸透了他的战袍,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然而,正在此时,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 那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桑英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点寒星正朝他后心疾射而来... 破空之声转瞬即逝,那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死神的狞笑。 桑英根本躲闪不及,只觉得后背一凉,随即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他低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从其后背处一整个穿透至其胸前,刀尖上还滴着鲜血。 那刀刃寒光闪闪,映照出桑英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看着胸前带血的刀刃,桑英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他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随即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马背上重重摔落,激起一片尘土。 他的铁鞭脱手飞出,落在数尺之外,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至此,晋军接连五员大将,身死于马家兄弟二人之手。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晋军将领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黄土地。 晋军阵中一片哗然,士兵们面面相觑,士气大挫。 有人惊呼:\"五位将军都死了!\" 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想要逃离战场。 屠龙手孙安眼见于此,顿时心中一喜。 他那张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当即便挥起了手中的那一对镔铁双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他对着身后严阵以待的兵马大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敌将已死,此时不冲,更待何时?众将士听我军令,随我冲杀!!!\" 随即,孙安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手持一对镔铁双剑,剑光如雪,率领着手下三万兵马向着方琼所统帅的晋军掩杀了上去。 梁军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潮水般涌向敌军。 两军阵前的马家兄弟二人闻听此言,更是战意迸发。 马劲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马勥则捋了捋胡须,虎头湛金枪在手中转了个枪花。 当即便纷纷挥起手中兵刃,如同两头下山的猛虎,向着晋军方向冲杀了过去。 他们所过之处,晋军士兵纷纷避让,无人敢挡其锋芒。 方琼眼见于此,顿时心中暗道一句不妙。 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 但此时孙安已然率军冲杀过来,也唯有迎战,别无他法。 方琼知道,倘若此时贸然撤军,孙安率军紧随其后,定会损失惨重,惨败于此。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率领着手下兵马迎了上去。 方琼抽出腰间佩剑,高声喊道:\"全军听令,随我杀敌!后退者斩!\" 晋军虽然士气低落,但在方琼的严令下,还是勉强列阵迎敌。 两军如同两股洪流,轰然相撞,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乱战之中,屠龙手孙安,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等三人,如同三支利箭一般,率领着大梁兵马冲杀进了晋军之内。 孙安双剑如风,所过之处血花飞溅;马勥长枪如龙,枪尖所指敌人纷纷倒地;马劲大刀如电,刀光闪过必有人头落地。 三人配合默契,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乱战之中,屠龙手孙安率军冲杀,正遇见晋军翁奎,金鼎两员大将。 翁奎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金鼎则使一对铁锏。 二人眼见孙安乃是梁军主帅,对视一眼过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若能斩杀敌军主帅,必是大功一件。 当即便纷纷手持兵刃,一左一右向着孙安围杀了上去。 但二人一来低看了孙安的勇武,以为他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二来也高看了自己的实力,觉得以二敌一必能取胜。 翁奎的画戟直取孙安咽喉,金鼎的铁锏则横扫孙安腰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然而在孙安的一对镔铁双剑之下,二人的攻势如同儿戏。 孙安左手剑格开画戟,右手剑挡住铁锏,随即一个转身,双剑如蝴蝶穿花般划过二人咽喉。 。。。 第720章 孙安之勇 二人加在一起都没能撑过三个回合,便纷纷惨死于孙安之手。 翁奎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金鼎则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冲杀之中的马家兄弟二人也纷纷各有斩获。 马劲盯上了晋将聂新,那聂新使一杆长枪,见马劲杀来,还想抵抗。 却不料马劲九环大砍刀一个横扫,直接将聂新连人带枪斩为两段。 马劲一刀砍死了晋将聂新,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却只是随意抹了抹,继续向前冲杀。 另一边,马勥则遇上了晋将孙琪。 孙琪手持双刀,还想与马勥周旋。 马勥冷笑一声,虎头湛金枪如毒蛇吐信,一枪刺穿孙琪胸膛。 马勥一枪挑杀了孙琪,然后枪尖一挑,将孙琪的尸体甩出数丈之外,震慑敌军。 方琼眼见损兵折将,那张原本威严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 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望着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无奈之下,只能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这命令一出,晋军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士气全无。 在孙安带兵的围杀之下,晋军溃不成军。 原本浩浩荡荡的6万兵马,此刻如同被狼群驱赶的羊群,四散奔逃。 士兵们丢盔弃甲,旗帜倒伏,惨叫声此起彼伏。 最后竟只剩下了1万余的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退守隆德府涉县。 这一路上,方琼看着身边稀稀拉拉的队伍,心中如同刀绞。 想起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如今的狼狈不堪,不由得长叹一声。 退守隆德府的方琼,本以为孙安会就此罢休。 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烟尘,暗自盘算:梁军也折损不少,应该会休整几日。 却不曾想,孙安竟将马勥留下驻守河北东西两路,自己则带着马劲以及2万精锐兵马,径直追杀了上来。 梁军的行军速度之快,令方琼措手不及。 不过三日光景,涉县就被团团围住,城墙上都能看见梁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孙安用兵如神,在城外布下天罗地网。 他命人在城外挖掘壕沟,设置鹿砦,又派弓弩手日夜巡视,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城内的晋军士兵望着城外严密的包围圈,一个个面如土色,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方琼眼见孙安是打算将他们这一方人马尽皆歼灭,不由得慌乱不已。 他在县衙内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城中的粮草日渐减少,再这样下去,不用梁军攻城,他们自己就会先饿死。 方琼召集众将商议对策,却见众人垂头丧气,无人敢言。 当下在费珍与薛灿二位的提议之下,决议连夜突袭,逃出孙安所设下的包围圈。 费珍生得五大三粗,声音洪亮:\"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薛灿则是个精瘦的汉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末将观察多日,梁军在东门的防守最为薄弱,可从此处突围。\" 方琼思虑再三,终于点头应允。 是夜,三更之时。 月光被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 涉县城门悄悄打开,吊桥缓缓放下。 在费珍与薛灿二人的领兵带头之下,方琼率领其余人马打算逃出涉县。 士兵们屏息静气,马蹄都用布包裹,兵器也用布缠住,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却不曾想,孙安早就对此有所预料。 他站在远处的土坡上,冷眼望着黑暗中蠕动的晋军。 孙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声对身旁的马劲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马劲独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点了点头便悄然离去。 眼见方琼大部分人马出得城后,孙安一声令下:\"杀!\"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埋伏在黑暗之中的大梁兵马顿时杀出,火把瞬间点亮了夜空,喊杀声震天动地。 独眼虎马劲,手持九环大砍刀,一马当先。 他那柄大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森冷的寒光,九个铁环哗啦啦作响,如同催命的丧钟。 率先斩杀了冲在最前的费珍。 费珍还没来得及举起兵器,就被马劲一刀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出数丈之远。 在后方领兵的方琼眼见于此,顿时大惊不已。 他脸色煞白,嘴唇不住颤抖,心中暗道:中计了! 好在其也算得上是狠辣果决,当即便壮士断腕。 方琼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果断抛弃了薛灿以及其所率领的兵马。 他高声喝道:\"撤回城内!\" 随即调转马头,率领着身后就近的兵马果断返回了城内。 城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将薛灿和数千士兵隔绝在外。 薛灿眼见方琼返回城内,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悔意。 他站在城外,望着紧闭的城门,心中五味杂陈。 后悔自己不该主动提及此方突围之计。 不仅折了好友费珍,如今就连自己也被抛弃于此,成了弃子。 薛灿仰天长叹:\"天亡我也!\" 然而,还不等其感慨过多,便被大梁埋伏兵马的乱箭,所射杀而死。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薛灿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他瞪大眼睛,缓缓倒下,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率领的数千士兵也大多惨死在箭雨之下,少数幸存者跪地投降。 返回城内的方琼,眼见突围无望,最后只能守城不出,等候田虎来援。 他命人加固城墙,清点粮草,准备长期固守。 每日都派人登上城楼,望眼欲穿地期盼着援军的到来。 可此时,接连到处的失利,已然让田虎吓破了胆,又哪里肯分出兵力前来救援。 田虎在晋州府衙内大发雷霆,将案几拍得震天响:\"废物!都是废物!\" 将全部兵力都集结在晋州临汾一处,死守不出。 田虎命人在城外挖掘了三道壕沟,城墙加高了一丈,箭楼增加了数十座。 在大量兵力的囤积之下,整个临汾,被其布置的犹如铁桶一般。 城内大街小巷都布满了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并且城内粮草堆积如山, 若以此城死守,田虎有信心坚持三年之久。 他站在临汾城高大的城墙上,望着城外连绵的军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城墙上的守军精神抖擞,箭楼上的弓弩手严阵以待,城门处的铁闸更是重达千斤。 。。。 第721章 护军营来援 田虎转身对身旁的谋士乔道清说道:\"先生且看,我这临汾城粮草充足,兵精将勇,就算他史文恭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攻破!\" 乔道清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附和道:\"大王英明,只要坚守不出,必能耗退梁军。\" 在他的想法中,就是硬耗,也要把史文恭从河东之地耗走。 田虎深知史文恭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困难,只要拖得够久,梁军必定不战自溃。 他每日都在府衙内饮酒作乐,丝毫不把城外的梁军放在眼里。 城内的百姓虽然怨声载道,但在田虎的严令下,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绛州的拔山力士唐斌,也带着移山力士崔埜,撼山力士文仲容,劈山力士乜恭,等三员大将。 这四人都是田虎麾下赫赫有名的猛将,个个力大无穷,武艺高强。 四人奉田虎密令,绕过了德隆府与威胜军两处州府,带兵悄悄潜到了史文恭后方。 由于河东之地梁军刚刚进入,故而情报司布局尚未完善,这才被唐斌得到了机会。 唐斌率领三万精兵,昼伏夜出,避开梁军的巡逻路线,沿着山间小路秘密行军。 他们用树枝遮盖铠甲,用布包裹马蹄,甚至连火把都不敢点,生怕暴露行踪。 经过七天七夜的潜行,终于绕到了梁军背后。 翌日晚,夜半三更之际。 月亮被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 唐斌率领3万兵马,从威胜军的南关镇,突袭杀入汾州的平遥县。 南关镇的守军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 而此时,平遥县的守将正是小天宝苏定。 他原本正在县衙内休息,忽然听到城外喊杀声大作,当即披挂上马,率领亲兵赶往城门。 好在平遥县在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的布防之下守备严密,这才没能被唐斌偷袭得逞。 花荣在城墙上布置了严密的弓弩手,项元镇则率领骑兵在城内巡逻。 当唐斌大军杀到时,城墙上的警钟立刻敲响,守军迅速进入战斗位置。 箭如雨下,将冲在最前的晋军射成了刺猬。 可在唐斌的猛攻之下,仍然是死伤惨重。 唐斌亲自督战,命令士兵架起云梯,不顾伤亡地强攻城墙。 晋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城上的守军渐渐力不能支。 苏定站在城头,看着不断倒下的梁军士兵,心如刀绞。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平遥县迟早会被攻破。 好在关键时刻,小天宝苏定悍不畏死,他大喝一声:\"开城门!随我杀敌!\" 手持凤翅溜金镗,率领身后数千兵马杀出城去。 那杆鎏金镗在火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苏定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直扑敌阵。 在唐斌的3万大军内冲杀了个三进三出。 每一次冲锋都带走数十名敌军的性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一杆凤翅鎏金镗,连败唐斌大军之内,移山力士崔埜与撼山力士文仲容两员大将。 二人狼狈不堪,险些丧命。 幸亏劈山力士乜恭带兵救援及时。 乜恭率领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杀出,将苏定暂时逼退。 这才没能让二人死于暴怒的苏定之手。 正是由于苏定的此番奋勇厮杀,这才使得平遥县得以保存。 唐斌见苏定如此勇猛,不敢再贸然攻城,只得暂时退兵休整。 城上的守军趁机修补城墙,救治伤员。 当夜,平遥县便有一只信鸽冲天而起,扑棱着翅膀,直奔史文恭大营飞去。 那信鸽腿上绑着的密信上,详细记载了平遥县遇袭的经过。 史文恭得知此事后大惊不已。 深怕苏定有失的他,当即便令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等四将率领着护军营火速前去救援。 四人带兵赶到之际。 远远就看见平遥城外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遇见唐斌统帅兵马攻打平遥县。 唐斌正在指挥士兵架设投石车,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四人从斥候司得知消息后,不敢耽搁。 当即便率领护军营,绕道唐斌大军后方。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悄然行进。 四人两两分组,各带一半兵马,犹如两支利箭一般,便直直的杀入了唐斌大军之内。 火万城与王良从左侧杀入,吕方与郭盛从右侧突袭。 护军营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瞬间就将唐斌的大军冲得七零八落。 一时间,平遥城外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护军营乃大梁之精锐,冲杀起来勇不可挡。 这支由史文恭亲自调教的铁骑,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矛,胯下战马皆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他们训练有素,冲锋时阵型严密如铁壁,长矛所指之处,敌军无不溃散。 杀入晋军之内,如摧枯拉朽一般,所过之处,晋军死伤无数,鲜血染红了整片战场。 马蹄踏过之处,尽是断肢残臂,哀嚎遍野。 正在指挥兵马攻打平遥县的唐斌见状,顿时大惊不已。 他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军阵被护军营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张粗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之色,握着令旗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唐斌怎么也没想到,梁军的援兵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如此恐怖。 当即便令文仲容与乜恭二人,分别统帅一队兵马前去相挡。 唐斌声嘶力竭地吼道:\"文将军、乜将军,速去挡住那支骑兵!\" 他心知此二人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战将,若他们都不能阻挡护军营,今日之战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虽本领不俗,但又哪能是护军营四将的对手? 面对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这四位大梁顶尖战将,他们显得力不从心。 乱军之中。擎天铜柱王良与文仲容厮杀到了一处。 王良那杆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文仲容的狼牙棒虽然势大力沉,但在王良精妙的戟法面前,却显得笨拙不堪。 二人两马相交不过十余回合,便被王良瞧准破绽,手起一记方天画戟,打飞了文仲荣手中大刀。 这一戟势如奔雷,精准地击中大刀的薄弱处,文仲容只觉虎口一麻,兵器便脱手飞出。 随后更是复上一戟,打在文仲容坐下战马之上。 王良这一戟横扫千军,重重拍在马颈处。 受此重击,那战马顿时便被王良一戟拍死,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文仲荣随之倒地,还未等他爬起,就被护军营兵马一拥而上,生擒活捉。 。。。 第722章 生擒唐斌 另一边的乜恭更是运道不济,直接撞见了小温侯吕方。 吕方那杆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将乜恭逼得连连后退。 如今的吕方早已今非昔比。在猛将如云的大梁,一身战力也足以排进前十之列。 又得史文恭亲自指点,进步神速。 一手方天画戟,现如今使得更是出神入化。 吕方的戟法融合了多家之长,既有大开大合的威猛,又有精巧细腻的变化。其进步之快,堪称大梁之最。 交手不过数合,乜恭便被小温侯吕方打飞了手中兵刃。 吕方一记\"青龙探爪\",戟尖精准地挑中乜恭双刀的连接处,将其兵器击飞。 随后催马上前,猿臂轻舒,将其生擒活捉。 吕方动作干净利落,一把抓住乜恭的腰带,像提小鸡一样将其拎起,横放在马背上。 乜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吕方那铁钳般的手臂。 而文仲容与乜恭二人被生擒活捉之后,晋军的势气肉眼可见的便衰落了下来。 士兵们见两位主将都被生擒,顿时军心涣散,不少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 阵型开始松动,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出现了多处缺口。 与此同时,城内的小天宝苏定再次带兵杀出。 这次他率领的是平遥县最精锐的守军,个个盔明甲亮,士气高昂。 不同于上次的是,这一次,小李广花荣与铁骑神射项元镇二人一同随其出战。 花荣手持长弓,箭无虚发;项元镇则率领一队神射手,专门狙杀晋军将领。 在二人的帮助之下,苏定更是如虎添翼。 他手持凤翅鎏金镗,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晋军的防线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开。 手持凤翅鎏金镗,轻而易举的便杀穿了晋军大阵,杀到了唐斌所在之处。 苏定这一路冲杀,连斩晋军七员偏将,直取唐斌中军。 其一,单挑对敌之时,善用一把开山大斧。这把斧重达八十斤,斧刃寒光闪闪,曾经劈开过无数敌将的头颅。 其二,带兵冲杀之际,善用一把玄铁大刀。这把刀通体乌黑,刀背厚重,最适合马上厮杀。 眼见苏定直奔自己杀将而来,唐斌目光微凝,那张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他伸手从身旁亲卫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那把开山大斧,斧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便直奔苏定迎了上来。 马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气势惊人。 苏定见其迎了上来,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之意,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他伸手止住了想要一同上前帮忙的花荣与项元镇二人,沉声道:\"二位将军且为我压阵,待我会会这厮!\" 花荣与项元镇对视一眼,默契地勒马停步,张弓搭箭,为苏定掠阵。 手持凤翅鎏金镗,苏定便直奔着唐斌杀了上去。 那杆鎏金镗在他手中宛如活物,镗尖闪烁着夺目的金光,九个凤翅在风中发出清脆的鸣响。 二人两马相交,各持兵刃,于两军之中厮杀开来。 兵器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火花四溅,引得两军将士纷纷驻足观战。 你来我往,大战30余合不分胜负。 苏定的鎏金镗如蛟龙出海,招招直取唐斌要害;唐斌的开山斧则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 二人从东杀到西,又从西战到东,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避让,生怕被卷入这场惊世对决。 正在此时。崔埜一脸急色的拍马而至,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惊慌。 他一边前来之际,一边口中高声大喝:\"将军,大事不妙,文仲容与乜恭二人已被梁将所擒!!!\"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在战场上回荡。 正在与苏定厮杀中的唐斌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手上招式慢了一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得力的两员副将竟会双双被擒,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心神大乱。 当即便被苏定瞧出破绽,只见苏定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只见苏定将手中凤翅鎏金镗,猛地便向唐斌胸膛之上拍了上来。 这一招\"凤翔九天\"势大力沉,鎏金镗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唐斌心窝。 唐斌反应过来时,只能将手中开山大斧横在胸前,勉强相挡。 斧杆与鎏金镗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苏定的巨力之下,当即便将唐斌震的双臂发颤,虎口出血,更是口吐鲜血,整个人都从马匹之上被打飞了出去。 唐斌那魁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在数丈外的地上。 落地的唐斌顿时气血上涌,当即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那张粗犷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崔埜眼看着有数不清的梁兵向着唐斌晕倒的方向喊杀了上去,顿时心中大急不已。 他挥舞着铁锤,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唐斌身旁。 连忙高举手中兵刃,对着苏定大声哀求道:\"崔埜愿率众而降,还请饶得我家将军一命!!!\" 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恳求,那双虎目中甚至泛起了泪光。 苏定见状,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随即当即便高举手中凤翅鎏金镗,大声喝道:\"统统住手,降者不杀,不可妄增杀戮!!!\" 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战场。 梁军将士闻言,纷纷停手,将投降的晋军团团围住。 至此,唐斌所率来的3万兵马被尽数而破之。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存的晋军士兵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唐斌等四员大将亦被苏定生擒活捉,交由护军营四将,带至史文恭大营处。 四将被五花大绑,押解在囚车之中,由精锐骑兵严密看守。 史文恭得知后,自是大喜不已,那张威严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于唐斌其人,前世观读原着之时,史文恭也颇为知晓,知道其乃是忠义之辈。 他记得原着中唐斌为人正直,武艺高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仅武艺不俗,更是精通兵略。 史文恭暗想,若能收服此人,必能大大增强梁山的实力。 并且与关胜,郝思文二人私交甚厚。 当下,史文恭便令人将这四人统统收押,待日后打败田虎之后再行定夺。 他特意嘱咐要好生照料,不可虐待,显露出招揽之意。 而唐斌此番带兵偷袭之事,也给史文恭敲了一个警钟。 第723章 断其羽翼 事到如今,其已然不想着先打败田虎,而后再肃清其他州府。 史文恭站在军帐中,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目光如炬地环视着帐内众将。 他沉声说道:\"田虎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与其耗费兵力强攻临汾,不如先剪其羽翼。\" 如今,田虎龟缩于临汾之内。 这座城池被田虎经营多年,城墙高大坚固,粮草堆积如山,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史文恭深知兵法要义,明白此时强攻并非上策。 他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分析道:\"田虎此举,正是自断臂膀,给了我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其已然是如同一只缩了壳的王八一般,坚守不出。 史文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着地图上临汾周边的州府说道:\"诸位请看,这些城池守备空虚,正是我们夺取的大好时机。\" 帐内众将纷纷点头,目光随着史文恭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此时机,将其麾下,其余地盘尽皆收入囊中,让其孤城自守。 史文恭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待其孤立无援,粮草耗尽之时,不攻自破!\" 这个战略构想既避免了强攻的损失,又能最大限度地扩大战果。 此想法一被史文恭提出,顿时便得到了李助与许贯忠等人的赞同。 李助拍案叫绝:\"妙计!此乃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许贯忠也连连点头:\"主公高见,如此一来,田虎纵有通天之能,也难逃败亡之局。\"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帐内气氛热烈。 考虑到德隆府涉县处,孙安还在围困着方琼一方兵马。 史文恭走到沙盘前,指着涉县的位置说道:\"此处久攻不下,恐生变故。必须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他转身对身旁的亲兵下令:\"传令镇军营,立即整装待发!\" 史文恭当即便决定派出镇军营,带火炮五门,前去助其打破涉县。 他郑重地对邓宗弼等四将说道:\"此战关系重大,务必一举拿下涉县,绝不给田虎喘息之机!\" 四将单膝跪地,齐声应诺:\"末将定不辱命!\" 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等四将得令之后,自是欣然而往。 他们早就渴望建功立业,如今得到这个机会,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邓宗弼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有这五门火炮相助,涉县必破!\" 天下四人便带领着镇军营以及火炮五门,直奔涉县而去。 这支精锐之师浩浩荡荡开出大营,旌旗招展,士气高昂。 火炮被精心包裹,由专门的马车运输,前后都有重兵保护,确保万无一失。 快马加鞭之下,不过数日,便已然带兵杀到了涉县城下。 远远望去,涉县城墙低矮,守军稀疏,显然已经被孙安围困多时,疲惫不堪。 邓宗弼立即派人通报孙安,同时命令士兵开始架设火炮阵地。 孙安得知四人前来相助后,顿时大喜不已,亲自出城相迎。 他大笑着拍打邓宗弼的肩膀:\"四位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有你们相助,涉县指日可破!\" 连日来的围城之苦,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得知四人带了五门火炮过来后,更是狂喜不止。 孙安绕着火炮转了好几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冰冷的炮管:\"好!好!有了这些大家伙,看那方琼还能撑多久!\" 他立即召集众将,重新部署攻城计划。 当即令四人率领着镇军营好生休息了一番过后,便亲率麾下所有兵马,带着五门火炮。打算将涉县方琼一军一举拿下。 孙安站在高处,对全军训话:\"弟兄们,破城就在今日!建功立业,正当此时!\" 全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此时,涉县之内,方琼等人已然是勉强维持。 城内粮草日渐减少,士兵们面黄肌瘦,士气低落。 方琼每日巡视城防,看着日渐涣散的军心,眉头紧锁,却也无计可施。 军中更是抱怨声四起。 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听说梁军优待俘虏,我们何必在此等死?是啊,田虎自己龟缩在临汾,却让我们在此送死!\" 不满的情绪在军中蔓延。 有不少兵马想要开城投靠大梁。 前夜甚至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兵变,数十名士兵试图打开城门,幸好被巡逻的卫兵及时发现。 方琼闻讯大怒,立即下令严惩。 可在方琼的铁血手腕之下,尽皆被斩了首级,排列在城墙之上。 那一排血淋淋的人头在风中摇晃,无声地诉说着反抗的下场。 方琼站在城头,冷声对全军宣布:\"再有言降者,诛九族!\" 以此来震慑其余想要投降的兵马。 这一招果然10分奏效。 虽然士兵们心中不满,但面对死亡的威胁,也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守城。 方琼每日亲自督战,确保无人敢生二心。 随士气跌落的厉害,但投降一事却无人再敢提及。 城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氛,士兵们机械地执行着命令,眼神空洞,仿佛行尸走肉。 方琼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却也无计可施。 当日傍晚。夕阳西下,暮色渐浓,正是人困马乏之时。 孙安看准时机,下令发动总攻。 随着接连五道火炮声响,孙安对于涉县的攻打再次展开。 五门火炮齐鸣,震耳欲聋的炮声让整个涉县都在颤抖。 涉县本就是小城一座,城矮池浅。 在五门火炮的轰击之下,原本紧闭的城门顿时便四分五裂,碎木横飞。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城墙上,砖石飞溅,守军哭喊着四散奔逃。 整个涉县一整个暴露在梁军之前。 正在方琼等人没曾从方才的火炮声中缓过神来之际,孙安已然率领着手下兵马冲杀了上来。 梁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缺口,喊杀声震天动地。 方琼仓促组织抵抗,却已是回天乏术。 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四人更是一马当先。 他们各自手持兵刃,身先士卒,如猛虎下山般杀入了涉县之内。 四人配合默契,所向披靡,很快就杀到了县衙附近。 先后斩杀了沈安,张翔,倪麟,雷震等四员大将。 这四人都是方琼的心腹爱将,却在邓宗弼等人的猛攻下相继殒命。 。。。。。 第724章 方琼 正在方琼仍要带领手下兵马奋死拼杀之际。 他那杆混铁枪上已沾满了鲜血,枪尖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芒。 他怒吼着,声音嘶哑却充满决绝:\"弟兄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喊杀声,大多数士兵早已丧失了斗志。 其军内的仅剩的两员大将,杨端与郭信二人却凑在了一处。 他们躲在残破的城墙后,杨端那张阴鸷的脸上写满了算计,郭信则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杨端压低声音道:\"郭兄,事到如今,我们还要为田虎卖命吗?\" 二人早就厌倦了多日的征战。 城内的粮草早已耗尽,士兵们饿得面黄肌瘦,连兵器都拿不稳了。 杨端摸着腰间空空如也的干粮袋,恨恨地说道:\"田虎那厮在临汾吃香喝辣,却让我们在这里送死!\" 眼看着田虎一方势力日落西山,杨端与郭信二人心中也升起了别样的念头。 郭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声道:\"听说梁军优待降将,不如...\"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点了点头。 一番商量之下,二人当即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杨端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撕成两半,递给郭信一块:\"待会我们假装护卫方将军,趁机...\"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郭信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接过了白布。 悄悄凑到方琼身旁之际,二人猛然暴起! 杨端手持钢刀直取方琼咽喉,郭信则挺剑刺向方琼后心。 这一击来得突然,周围的亲兵都来不及反应。 方琼正全神贯注指挥战斗,忽觉背后一凉。 好在方琼反应及时,听到风声急忙侧身,勉强躲过了杨端的致命一击,却被郭信一剑劈砍在了后背之上。 锋利的剑刃划开铠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瞬间浸透了战袍,顺着铠甲缝隙滴落在地。 剧烈的疼痛以及二人的背叛,顿时让方琼双目通红,眼中喷火。 他怒吼一声:\"叛徒!\" 那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震得杨端和郭信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方琼强忍剧痛,手中混铁枪如蛟龙出海。 大喝一声,手持混铁枪,猛然一击,便将杨端一整个穿胸而过。 这一枪快如闪电,杨端根本来不及躲闪。 枪尖透背而出,带出一蓬鲜血。 杨端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枪杆,嘴角溢出鲜血,缓缓跪倒在地。 眼见方琼此时还能这般勇猛,郭信顿时被吓得惊骇不已。 他双腿发软,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看着杨端的尸体,郭信彻底丧失了斗志,转身就要逃跑。 当即便想着逃之而去。 郭信跌跌撞撞地推开挡路的士兵,拼命往城下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生怕方琼追上来。 可此时的方琼已然怒气上头,哪能容其这般逃去。 他猛地拔出插在杨端尸体上的混铁枪,枪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方琼死死盯着郭信逃窜的背影,眼中杀意沸腾。 看着郭信狼狈窜逃的背影,方琼目光微凝,猛地将手中浑铁枪用尽全力,向着郭信的方向投了过去。 那杆铁枪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这浑铁枪带着方琼全力的一击,带着破空之声。 直直的将郭信一整个洞穿,将其尸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枪尖穿透郭信的后心,余势不减,深深插入地面。 郭信的尸体挂在枪杆上,像一面破败的旗帜,在风中微微晃动。 手中没了兵刃的方琼,看了看身旁仅剩的数个晋军亲卫,以及汹汹而来的梁兵,眼中悲切万分。 他环顾四周,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远处,梁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猛地一脚从地上挑起了一把已然断裂的只剩一半的配剑。 那断剑锈迹斑斑,刃口参差不齐,但在方琼手中却仿佛重若千钧。 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不甘。 转过身来,深深的望了一眼临汾的方向,口中悲声说道:\"晋王。末将。。尽力了。。。\" 他的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 这一眼,仿佛要看穿千山万水,直抵临汾城内田虎的府邸。 随即,眼中凶光一闪,当即便将手中断剑在脖颈之上一划而过。 锋利的断刃割开喉管,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方琼的身体晃了晃,却倔强地没有立即倒下。 随着其脖颈间的鲜血猛然喷出,方琼目光无神的缓缓而倒,再无半点气息。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那双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依然死死盯着临汾的方向。 而随着方琼身死,残余的晋军士气全无,纷纷弃械而降。 士兵们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如释重负。 这场惨烈的守城战,终于以晋军的彻底失败告终。 至此。田虎麾下地盘之内,除了临汾一处之外,再无强兵驻守。 曾经叱咤河东的晋王,如今只剩下孤城一座,四面楚歌。 梁军的旗帜插遍了河东路的每一个州县,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之内。 史文恭亲自坐镇指挥,调兵遣将。 他命令各部迅速肃清残余抵抗,安抚百姓,重建秩序。 梁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史文恭派兵,将整个河东路全部肃清一空。 各州县官员或降或逃,晋军残部土崩瓦解。 梁军的捷报如雪片般飞向史文恭的大帐,每一份都标志着田虎势力的进一步瓦解。 只剩下临汾一处,作为田虎的埋骨之地。 这座孤城如今已成瓮中之鳖,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史文恭站在高处,远眺临汾城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并带领手下兵马将整个临汾团团围住。 梁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空,刀枪如林。 史文恭下令挖掘壕沟,架设火炮,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 他要在田虎最得意的城池里,终结这个枭雄的一生。 当晚,临汾城内一片寂静。 月色如水,洒在青石街道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城墙上的守军来回巡视,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 第725章 时机已至 突然,一只灰羽信鸽从城西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中振翅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城外史文恭大营的方向飞去。 此时的史文恭,正端坐于中军大帐之内。 帐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容。他面前摊开着一张临汾城的布防图,手指不时在上面点划,眉头紧锁,显然正在苦思破城之策。 正在此时,营帐之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扫地龙火万城低沉的声音:\"梁王,有信鸽至。\" 史文恭闻听其言,不由得眉头一挑。他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道:\"拿进来吧。\"声音虽然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其中暗含的期待。 随着其话音一落,火万城当即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他手中捧着一只灰羽信鸽,鸽子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火万城小心翼翼地取下竹筒,从中抽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交给史文恭。 借着烛光,史文恭一眼就认出了密信上那个熟悉的火漆印记。 他立即拆开信件,取出里面的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他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好!\"史文恭突然拍案而起,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当即对火万城急声说道:\"快去传来李太尉与许尚书,就说本王有紧急军情相商。\" 火万城见史文恭神情如此激动,心知必有要事,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出帐去寻人。帐外夜风微凉,火万城加快脚步,穿过几个营帐,很快来到李助的住处。 此时李助尚未就寝,正在灯下研读兵书。见火万城深夜来访,立即意识到有要事发生。听完火万城的传话,他二话不说,披上外衣就往外走。二人又一同去寻许贯忠。 不过片刻功夫,李助与许贯忠便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二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一进帐就对着史文恭抱拳施礼:\"参见梁王。\" 史文恭见二人已至,连连招手示意他们近前,言语间难掩兴奋:\"这么晚叫你二人前来,正是有紧急军情相商。快来看看这封密信。\" 李助与许贯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期待。他们快步上前,从史文恭手中接过密信。李助先展开细读,眉头渐渐舒展;许贯忠在一旁等候,待李助看完,立即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这...这真是天赐良机!\"许贯忠看完后,难掩激动之情,率先开口道:\"梁王,如若这密信之中所言不假,田虎可破矣!\" 史文恭闻言,哈哈一笑,连日来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此乃乐和所送出来的消息,信中之事十分可信。\"他指着信上的一处细节解释道:\"你们看这里,乐和特意用了我们约定的暗记,绝不会有假。\" 李助与许贯忠闻言,皆是心中一定。乐和是他们安插在田虎身边的重要细作,向来传递的情报都十分准确。如今得到这样的消息,确实是个难得的战机。 三人立即围到地图前,就着烛光开始谋划。 三人越说越兴奋,不断在地图上勾画行军路线,推演各种可能的情况。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帐幕上,显得格外高大。帐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更添几分紧张气氛。 商议至深夜,终于敲定了完整的作战计划。史文恭长舒一口气,郑重地对二人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明日一早,我便召集众将布置任务。\" 次日黎明,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史文恭便下令擂鼓聚将。沉闷的鼓声响彻军营,各营将领闻讯立即整装前来。中军大帐很快挤满了人,众将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看到梁王脸上久违的自信神色,都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在得知要对临汾城发起总攻过后,营中诸将皆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李助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精光; 当即便在史文恭的一番吩咐之下,纷纷前去准备。 史文恭站在沙盘前,手指临汾城北门的位置,沉声道:\"此次攻城,务必一击即中。秦明、陈飞二位将军主攻北门,其余各部按计划行事。\" 众将领命而去,各自回营调兵遣将。 当晚夜半时分,月色朦胧,星光黯淡。 史文恭大营之内,一队兵马悄然集结。 士兵们压低声音交谈,检查着随身装备。 马蹄裹布,车轮缠草,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 秦明与陈飞二人披挂整齐,在阵前来回巡视,确保万无一失。 这支队伍趁着月色,杀向了临汾城北门处。 行军途中,秦明不时回头查看火炮的运输情况,陈飞则派斥候在前探路。 队伍行进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士兵们神情肃穆,知道这将是一场恶战。 秦明手持狼牙棒,身披重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飞则轻装简从,腰佩长剑,目光如炬地扫视前方。 二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攻坚,一个负责调度。 二人队伍之中,带齐了各类攻城器械以及五门火炮。 云梯、冲车排列整齐,炮手们小心地维护着火炮,确保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后勤兵推着装满箭矢的车辆,军医们则准备好了各种伤药。 整支队伍虽然人数众多,但行进间井然有序。 一副誓要一举破城之势。 每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他们知道此战关系重大,只能胜不能败。 夜风吹拂着军旗,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 而此时的临汾城同样戒备森严。 城墙上的守军来回巡视,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哨塔上的士兵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可疑动静。 城门紧闭,吊桥高悬,护城河的水面泛着冷光。 田虎在城内虽每日沉醉于酒色之中,但对于临汾城的城防却是格外的上心。 他深知这是最后的据点,一旦失守将无处可逃。 因此每日都会听取城防汇报,并拨出大量银两加固城墙。 虽然他自己沉溺享乐,但对守城之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并将城防一事,通通交给了如今其军中为数不多能够倚仗的大将,脱招与元仲良二人。 这两人都是跟随田虎多年的老将,经验丰富,治军严谨。 二人轮流值守,确保城防万无一失。 二人跟随田虎多年,颇得田虎信任。 当年田虎起兵时,他们就已追随左右,经历过无数恶战。 即便现在形势不利,田虎依然对他们委以重任,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 第726章 死战 即便如今的田虎已然是一副日落西山之相,但二人仍旧忠心不改。 他们见证了田虎的崛起,也目睹了他的衰落。 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出于多年的情谊和军人的荣誉感,他们选择坚守到最后。 正当秦明与陈飞二人统兵相近临汾城之时,城头之上便已然发出了警报之响。 最先发现敌情的是北门哨塔上的士兵,他看到远处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立即敲响了警钟。 急促的钟声划破夜空,惊醒了沉睡中的守军。 闻听此音,大将脱招当即便快步来到了城头之上。 他本来正在城楼中小憩,听到警报立即披甲持刀冲了出来。 守军们见到主将亲临,顿时士气一振,纷纷就位准备迎敌。 脱招定睛向下观瞧。 借着月光和火把的光亮,他清晰地看到城外黑压压的军队正在逼近。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门黑洞洞的火炮,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从秦明与陈飞二人统帅大军之中所持的火把亮光下,清晰可见,二人所携带的各类攻城器械,以及那军中一杆硕大的史字军旗。 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攻城的决心。 攻城部队排列有序,显示出训练有素的军容。 眼见于此,脱招不由得目光微凝,心中暗自思量。 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在夜间发动攻势。 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史文恭的用兵之道,夜间攻城虽然难度更大,但也能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这梁军终归是忍之不住了。 脱招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虽然其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胆寒之意。 城外军队的数量远超预期,而且装备精良。 脱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防守。 如今田虎的情况,但凡是一个明眼之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城中粮草日渐减少,士兵士气低落,百姓怨声载道。 就连田虎最亲近的谋士们也开始暗中寻找退路。 只有脱招和元仲良这样的老将还在坚守岗位。 自打史文恭带兵而来之后,一路之上,势如破竹,从无败绩。 先后攻克了数个重要城池,所到之处,守军不是投降就是溃败。 田虎的势力范围不断缩小,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将田虎原本手下偌大的地盘,如今只剩下了这两三州之地。 想起当年鼎盛时期,坐拥数座州县,兵强马壮的景象,脱招不禁感慨万千。 时移世易,曾经的辉煌已成过眼云烟。 况且,如今的田虎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之壮。 整日沉溺酒色,不理政事,只有在听到城防汇报时才会勉强打起精神。 他似乎已经认命,只是在等待最后的结局。 可即便如此,脱招也仍旧对其忠心不改。 他站在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毕竟田虎对于他可谓算得上有知遇之恩。 其祖上本是契丹贵族,世代居于辽国上京道,乃是部落中赫赫有名的勇士家族。 后因在部落之中争权失败,族中男丁几乎被屠戮殆尽,只余下几个老弱妇孺。 为了躲避仇家永无止境的追杀,这一脉不得不隐姓埋名,历经千辛万苦逃亡于河北。 一路上风餐露宿,几经辗转,族人相继离世,到最后只剩下了脱招一人,如丧家之犬般苟延残喘。 他曾在寒冬腊月里与野狗争食,也在酷暑时节靠饮马尿维生。 直到某日,听闻田虎在河东招兵买马,这才得以参军吃得上一口饱饭。 那一日,他跪在军营外三天三夜,终于感动了招兵的校尉。 自打投到田虎麾下以后,脱招如鱼得水。 他天生神力,又继承了契丹人善骑射的血脉,更难得的是胆识过人。 每逢战事必冲锋在前,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凭借着个人勇武以及非凡的胆识,他很快就在军中崭露头角,间接被田虎所看重。 田虎甚至亲自赐他铠甲战马,将他从一个小卒一步步提拔到了如今的元帅之位。 事到如今,面对大梁军队的围剿,脱招已然报了必死之心。 他抚摸着城墙上斑驳的痕迹,想起田虎当年亲手为他披甲的场景,心中暗自发誓要用性命来报答田虎的知遇之恩。 想至此处,脱招当即猛地伸手拍了一下城头,粗糙的砖石将他的手掌磨得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随即朗声暴喝,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敌军前来攻城,都给老子全力守备!\"他双目赤红,须发皆张,宛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正所谓食君之禄,自当作以忠君之事!\"脱招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等受得晋王之恩。时至今日,安敢不以死而报之!\"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城墙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今日我脱招把话撂在这,\"他突然将刀尖指向天空,厉声喝道:\"我脱招誓与此城共存亡!如若有哪个胆敢怯战,老子绝不轻饶!!!\"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咆哮而出,惊得城上守军无不肃然。 这一番话,顿时使得城头之上的晋军心神一凛。 原本有些动摇的士兵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弓箭手们纷纷搭箭上弦,滚木礌石也被推到了城墙边缘。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城外的秦明与陈飞二人眼见时机成熟,在距离城墙百步之处勒住战马。 秦明高举狼牙棒,陈飞挥舞长枪,二人几乎同时喝令:\"放炮!\"随着这声令下,随军的五门火炮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轰!轰!轰!轰!轰!\"接连五声炮响震耳欲聋,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激起漫天烟尘。 大梁兵马趁势而动,各持攻城器械,如潮水般向着临汾城墙涌去。 冲车、云梯、井阑齐上阵,喊杀声震天动地。 一时间,城上城下箭如雨下。 城头之上,晋军的箭矢不断纷纷落下,如同蝗虫过境,每一波箭雨都带起一片血花。 城下一架架云梯接连架起,大梁士兵前赴后继地向上攀爬。 喊杀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混作一团,响彻了临汾北门处。 乱战之中,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更是奋勇当先。 。。。 第727章 范权献城 索超手持开山大斧,每一斧下去都带起一片血雨;周瑾舞动兵刃,身形如鬼魅般在敌阵中穿梭。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晋将脱招见状大怒,手持一柄大刀在城头上来回奔走。 他不断怒吼连连,刀光过处必有人头落地。 有次大梁士兵已经攻上城头,却被他一人一刀生生杀退。 就这样,脱招亲自打退了大梁数次进攻,城墙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墙缝流淌,将青灰色的城墙染成了暗红色。 正在此处战事胶着之际,临汾城西门处却是风云突变。 远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渐渐显露出一队兵马的轮廓。 这支军队阵容严整,旌旗招展,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其人数众多,人影绰绰,粗略估计将近有数万人马。 队伍行进间地动山摇,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四散而逃。 带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王史文恭。 他胯下一匹乌骓马,身披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临汾城西门,史文恭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之色。 他轻抚长须,嘴角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此番出征田虎,时日已久,他心中暗自发誓,此战定要一战而下,绝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 正在史文恭思虑之间,只见临汾城西门的城头之上,忽然亮起了三盏灯笼。 这三盏灯笼呈品字形排列,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醒目,橘红色的火光透过薄薄的灯笼罩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灯笼升起的速度很慢,似乎带着某种谨慎和试探,在升至最高处时还特意左右晃动了几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眼见于此,史文恭顿时心头一动。 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猎手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夜风中夹杂着远处战场的血腥味和城墙上火把燃烧的焦油气息。 当下便令身旁的王良,同样点亮了三盏灯笼作为信号。 王良是个壮硕的汉子,闻言立即从马鞍旁的布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灯笼,动作麻利地点燃火折子。 三团温暖的橘光很快在梁军阵前升起,与城头的灯笼遥相呼应。 灯笼的光映照在王良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将他眼角的皱纹勾勒得更加深刻。 而此时的西门城头之上,几道身影正藏身在垛口后面,一脸的焦急之色。 其中三人皆是一副文官的模样,宽袍大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们不时探头向城外张望,又迅速缩回身子,生怕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其中一人身形瘦削,留着三缕长须,正是田虎帐下的谋士薛时。 他眼见城外同样亮起了三道灯笼,顿时大喜不已,连胡子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范都督!\"薛时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兴奋,他急忙对着身旁一位年纪略大之人急声说道:\"城外已然回应了信号,我等是否现在立即令顾恺、冯翊二人打开城门!\" 说话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将上好的绸缎都捏出了褶皱。 而这位范都督不是别人,正是田虎小妾之父范权。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暗紫色锦袍,腰间玉带上的翡翠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绿光。 虽然年过五旬,但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只有眼角处有几道细纹显示着他这些日子来的焦虑。 此时看到城外亮起的灯笼,范权同样一脸的激动之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当下范权便对着身旁一个相貌清俊之人出言说道:\"乐头领。您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和请示,完全不像是一个都督对下属说话的态度。 这个被称为乐头领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一袭青衣看似朴素,但细看之下用料极为考究。 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梁情报司的铁叫子乐和。 此时的乐和,同样心里万分激动,但他多年潜伏敌营的经历让他练就了超乎常人的定力。 他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不过此时的他还是佯装镇定的对着范权轻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时机已到,可令顾恺、冯翊二人速速打开城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权闻言,当即便对着身旁的薛时与林昕二人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让他头上的乌纱帽都微微晃动,帽檐上镶嵌的珍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薛时与林昕二人眼见于此,当即不敢耽搁,快步向城下而去。 他们的靴子踩在青石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昕在下楼时还不小心绊了一下,幸好被薛时及时扶住,才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 没过多时,便见临汾城的西门缓缓而开。 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城门上的铁链随着转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与此同时,城门处三把火把接连亮起,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三道明亮的轨迹,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最终信号。 眼见于此,史文恭当即便大手一挥,他身上的铠甲随着这个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月光下,他那一身金甲熠熠生辉,宛如天神下凡。 \"众将士听令!\"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夜空中回荡:\"夺城!!!\" 最后一个字拉得极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随其一声令下,身后大梁兵马如同决堤的洪水,纷纷向着那大开的西门处疾驰而去! 马蹄声震天动地,连城墙上的砖石都在微微颤动。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队重甲骑兵,他们手中的长矛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紧随其后的是手持盾牌的步兵,整齐的步伐踏得大地都在颤抖。 原来,自从范权被乐和说服之后,便无时无刻不在心中谋划着献城之功。 这些日子来,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连最宠爱的小妾那里都很少去。 。。。 第728章 生擒元仲良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墙发呆,盘算着每一个细节。 而先前被田虎呵斥的顾恺、冯翊、薛时、林昕等四人,也是被范权早早的给盯了上。 他借着各种宴饮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试探他们的口风,观察他们对田虎的态度。 在其多次亲自旁敲侧击之下,终于将四人所说服。 范权先是暗示田虎大势已去,又许以高官厚禄,甚至还暗中安排他们的家眷先行出城。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暗中运作,这四位原本对田虎忠心耿耿的将领,终于答应与其一同投降了大梁。 在将四人说服过后,范权便将此事告知给了乐和。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范权借着巡视城防的由头,悄悄来到乐和藏身的偏僻院落。 烛光下,范权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连说话时花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乐和得知此事后大喜不已,那双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此刻也亮得惊人。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深色的水渍。 几人一番商议之下,这才有了今日这献城之策。 乐和不愧是情报司出身的精英,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滴水不漏:信号灯的颜色、数量、升起的时间;城门开启的时机;城内接应的位置;甚至考虑到要制造北门的压力来分散守军注意力。 范权则利用自己的身份,不动声色地将顾恺等人安排在关键位置。 他们反复推演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直到确认万无一失才最终定计。 由于北门处秦明与陈飞二人的率军猛攻,战况异常激烈。 秦明那柄狼牙棒挥舞如风,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陈飞的长枪如毒蛇吐信,招招直取要害。 城头上的守军不得不调集全部弓弩手集中防御,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喊杀声震耳欲聋。 故而使得临汾城大多数兵马都聚集于北门一处,西门守备顿时空虚了许多。 再加上西门本就由顾恺,冯翊二人负责把守。 这两人早已被范权说动,表面上依旧每日严格巡查,暗地里却将心腹安插在各个要害位置。 他们故意将老弱病残的士兵安排在城头显眼处,精锐则调往他处。 守城器械也被动了手脚,看似完好实则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使得此计进行得异常顺利,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 小天宝苏定,铁锏大将酆泰,青面兽杨志,铁方梁东方哮这四人更是率领着本部兵马一马当先,率先杀进了临汾城内。 苏定手持凤翅鎏金镗,胯下白马如龙,第一个冲过城门;酆泰双锏舞动如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杨志那口长枪寒光闪闪,每一枪都带起一蓬血雨;东方哮的铁方梁横扫千军,无人能挡。 这四员猛将如同四把尖刀,瞬间就撕开了城内薄弱的防线。 直到城内喊杀声渐起,火光冲天,负责巡视城防的晋将元仲良这才有所察觉。 他原本正在南门巡查,突然听到西门方向传来异样的喧哗声,紧接着就看到远处天空被火光照亮。 元仲良顿时脸色大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瞬间布满冷汗。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亲兵,声音都变了调:\"快!速去北门求援!\"说完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 大惊之下,急忙率领麾下兵马,直奔西门处疾驰而去。 元仲良的坐骑是一匹枣红马,此刻四蹄翻飞,在青石板路上踏出一串火星。 他身后的亲兵拼命追赶,却还是被越甩越远。 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关门闭户,透过门缝惊恐地张望。 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已经能闻到血腥味。 待其率军赶到之际,正瞧见前方迎面撞过来一位手持一对精铁双锏的大将。 此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一双虎目在火光映照下精光四射。 不是别人,正是铁锏大将酆泰。 他刚刚杀散一队守军,双锏上还滴着鲜血,战袍已经被染红了大半。 酆泰眼见前方有敌将迎来,顿时眼中一亮。 他已经连斩数将,正觉得不过瘾,此刻见到元仲良盔甲鲜明,气势不凡,当即兴奋得大喝一声:\"来得好!\"声如雷霆,震得两旁屋瓦都在颤动。 当即便手持精铁双锏,拍马迎了上去。 那双锏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饮过无数鲜血的凶器。 元仲良眼见敌将来攻,亦是丝毫不惧。 他虽然仓促应战,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即挺枪迎敌。 只见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酆泰咽喉。 这一枪又快又狠,显示出深厚的功底。 转眼之间,二人便杀在了一处。 枪影重重,锏风呼啸,战马嘶鸣声中,两人的兵器不断碰撞,迸溅出点点火星。 周围的士兵都下意识地退开,给这两位猛将让出足够的空间。 火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皮影戏般变幻莫测。 元仲良虽在田虎麾下,也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之辈。 他的枪法得自名家真传,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攻守兼备。 但面对酆泰这等顶尖高手,却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已然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枪法不再如开始时那般行云流水。 酆泰眼见其武艺不俗,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爱才之意。 他本就是惜才之人,见元仲良枪法精妙,只是火候稍欠,便起了收服之心。 当下手上力道收了几分,想要生擒而非击杀。 战至数合,瞧准其一个破绽,只见酆泰突然暴喝一声,右手铁锏猛地砸在元仲良枪杆上,左手锏顺势一挑。 \"铛\"的一声巨响,元仲良只觉虎口剧痛,长枪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深深插入远处的地面。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酆泰已经策马上前,猿臂轻舒,一把抓住他的束甲丝绦。 元仲良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已经被酆泰横按在马鞍上,动弹不得。 随着元仲良被酆泰生擒,城内再无抵抗之力。 守军见主将被擒,顿时士气崩溃,纷纷丢下兵器四散逃命。 街道上到处都是丢弃的盔甲和兵器,有些士兵甚至脱掉军服混入百姓之中。 。。。 第729章 逃吧 原本严密的城防瞬间土崩瓦解,就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 在顾恺,冯翊二人引路之下,史文恭率领着大梁兵马,直奔田虎的行宫,杀了过去。 顾恺熟悉城内每一条街道,带着队伍走最近的小路;冯翊则负责清除沿途的哨卡。 史文恭金甲耀眼,胯下乌骓马如龙似虎,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涌向行宫。 沿途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偶尔有几个忠心的侍卫试图阻拦,瞬间就被淹没在铁骑洪流之中。 待其率兵赶到之际,此时行宫内的田虎也得到了史文恭杀入城内的消息。 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报告西门失守的消息。 田虎正在饮酒作乐,闻言手中的金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 那张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恐之色,肥硕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顿时一整个大惊不已。 他猛地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又跌坐回龙椅上,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召集禁军!护驾!护驾!\" 在他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没曾想到,自己如此严密的城池,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被史文恭所攻破。 田虎瘫坐在鎏金龙椅上,肥厚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处镶嵌的宝石,那双被酒色浸染得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临汾城的城墙高达三丈,护城河宽逾五丈,城内粮草充足,守军精锐,更兼有脱招这等猛将坐镇,按理说固若金汤才是。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人范权。 那个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说话时总是弓着腰的老头子,居然会是内鬼。 田虎突然想起前几日范权还特意送来几个美人,现在想来,怕是为了麻痹自己的警惕。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倾倒,滚烫的茶水溅在他华贵的锦袍上,却浑然不觉。 曾在其惊慌失措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丞相乔道清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尚书郑之瑞、太尉房学度,以及其子田定、其侄田实等五人,带领着数十名精锐禁军前来护卫。 乔道清的道袍已经被汗水浸透,郑之瑞的官帽歪斜,房学度的铠甲上还带着血迹,显然都是一路拼杀过来的。 见到乔道清之后,田虎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 这位丞相不仅精通法术,更是足智多谋,往日里为他出过不少妙计。 田虎踉跄着从龙椅上站起,一把抓住乔道清的手臂,那力道大得让乔道清不由得皱了皱眉。 田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丞相,事到如今,我等如之奈何。\" 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听到田虎相问,乔道清一时间却不由得语塞。 这位平日里仙风道骨的道长此刻也是面色惨白,手中的拂尘不知何时已经断了几缕。 他环顾四周,大殿内一片狼藉,宫女太监早已逃散,只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 殿外喊杀声越来越近,火光将窗纸映得通红。 饶是以平日里计谋百出的他,此时此刻,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他抬头望向殿顶的藻井,那里绘着他亲自布置的北斗七星阵,如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当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白须随着呼吸剧烈抖动,对着田虎出言说道:\"大王,梁兵如此轻易的杀入了我临汾城,想必其定是准备充分。\" 乔道清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今元帅脱招被梁兵牵制于北门,城防已然崩溃,我等已然无力再战。\"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不忍看到田虎绝望的表情。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语速加快:\"如今之计,我等唯有护送大王您看一看能否趁乱从南门处逃出。\" \"临汾城南方多有山林,地势复杂,道路崎岖。\" 乔道清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我等逃入其中,或可暂时幸免于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曲折的路线,\"日后再积蓄力量,另图他计。\"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其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田虎听其所言,当即便一整个愣住了神。 他呆呆地望着殿外冲天的火光,耳中充斥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 那张养尊处优的胖脸上表情凝固,肥厚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此刻的他,早已非当初起兵之时,可以与之相比。 那时的田虎还能与士卒同甘共苦,睡得了草棚,吃得了粗粮。 可这些年的锦衣玉食,早已将他的锐气消磨殆尽。 早已经习惯了享乐的他,如何能够受得了那藏匿于山野之间的勾当。 田虎眼前浮现出自己躲在潮湿的山洞里,吃着野果野菜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镶嵌着宝石的玉带,又看了看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眼中满是不舍。 见其久久不语,众人不由得心中大急。 郑之瑞不停地搓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房学度紧握佩剑,警惕地望着殿门方向;田实则不断探头张望,生怕追兵突然杀到。 其子田定更是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田虎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 这位年轻的王子此刻满脸是汗,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父王,如今我等多耽搁一分,危险便会加重一分,还是听从丞相所言,从南门处逃出吧。\"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田虎这才缓过了神。 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焦急的面容,终于意识到局势的危急。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包含着无尽的不甘与无奈。 \"罢了罢了,\"田虎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就听你们的吧。\" 说着,他艰难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将龙椅带得晃动不已。 见得田虎点头之后,众人这才纷纷放下心来。 乔道清立即开始布置:\"郑尚书带人前头开路,房太尉断后,田定、田实护在大王左右。\" 众人领命,当即护送着田虎打算向南而去。 田虎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精心打造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在众人的簇拥下,踉踉跄跄地朝着后殿的密道走去。 殿外,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空,喊杀声近在咫尺。 。。。 第730章 拿下田虎,封侯! 可还没等几人走出多远,便猛然听得身后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那声音初时如闷雷滚动,渐渐竟似暴雨倾盆,震得地面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动。 众人只觉脚下大地都在隐隐震动,远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显然是一支精锐骑兵正在疾驰而来。 众人大惊之下,急忙转过头来,但见尘土飞扬处,一队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当先五匹战马,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寒光,马背上的骑士铠甲鲜明,手中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这支骑兵来势汹汹,马蹄声如雷,旌旗猎猎,杀气腾腾,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为首的正是梁王史文恭,他头戴凤翅紫金冠,冠上红缨随风飘扬;身披锁子黄金甲,甲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胯下照夜玉狮子马,这匹宝马通体雪白,四蹄如飞,神骏异常。 史文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虎目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他手持方天画戟,戟尖寒光闪闪,整个人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 在他左右两侧,火万城、王良、吕方、郭盛四员大将一字排开。 这四人俱是史文恭麾下护军营的顶尖高手,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杆方天画戟,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火万城面色赤红,须发戟张;王良面容冷峻,目光如电;吕方面如冠玉,英气逼人;郭盛虎背熊腰,气势惊人。 护军营的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铁甲铿锵,旌旗猎猎,宛如一道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史文恭远望前方仓皇逃窜的人群,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晋王田虎。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声如洪钟般喝道:\"田虎小儿,时至今日又想逃去何方?\"这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震得人耳膜生疼。\"还不快快下马受俘,本王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田虎闻听此言,顿时面如土色。 他肥胖的身躯在马上不住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那张圆胖的脸颊滑落。 那双平日里狡黠的小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恐,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却根本不敢与史文恭对视。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马缰,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随时都可能从马背上跌落。 慌乱间,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在史文恭军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负责守备西门的顾恺与冯翊。 这一发现让田虎如遭雷击,他瞬间明白了为何西门会如此轻易被攻破。 愤怒顿时战胜了恐惧,他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剧烈抖动,指着二人破口大骂:\"顾恺、冯翊!你们两个背主求荣的狗贼!\" 田虎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我待你们不薄,赐你们高官厚禄,许你们荣华富贵,你们竟敢背叛于我!\"他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整张脸涨得通红,\"我田虎在此立誓,他日必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让你们尝遍世间酷刑,方解我心头之恨!\" 顾恺与冯翊被这番痛骂说得面红耳赤。 顾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那张原本英武的脸上写满了羞愧,手中长枪的枪尖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冯翊则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人心中有愧,竟不敢与田虎对视,更不敢出言辩解,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承受着这如刀割般的责骂。 就在此时,田虎身旁的田定与田实兄弟二人已经怒不可遏。 田定那张与父亲极为相似的圆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如同要喷出火来;田实则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从马鞍上取下硬弓,动作娴熟地搭上雕翎箭。 这两兄弟虽然武艺平平,但自幼在名师指导下习得的箭术却颇为精湛,在军中素有\"神箭手\"的美誉。 \"嗖!嗖!\"两支利箭几乎同时离弦而出,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啸声。 田定射向顾恺的那支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咽喉,箭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田实射向冯翊的箭则直奔心窝而去,去势又快又狠,带着破空之声。 这两箭含怒而发,凝聚了兄弟二人全部的恨意,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令人咋舌。 顾恺和冯翊正因为心中愧疚而分神,加之二人本就心怀鬼胎,不敢直视田虎等人。 待听到破空之声时,箭已近在咫尺。 田定、田实二人所射出的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分别正中顾恺、冯翊二人的咽喉要害。 那箭簇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箭矢贯穿脖颈时溅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两道刺目的红线。 顾恺的瞳孔骤然放大,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喉咙,却止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从马背上栽落。 冯翊更是连声音都未及发出,就被箭矢带得后仰,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二人临死前的表情凝固在惊愕与不甘之中,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曾想到,刚刚背叛田虎立下献城之功,还未享受荣华富贵,便在这荒郊野外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史文恭端坐马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浓密的剑眉猛地竖起,眼中怒火如炬,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虽说他打心眼里也看不上这等背主求荣的小人,但好歹这二人也为大梁攻下临汾城立下汗马功劳。 按照常理,本该论功行赏,谁料还未等到封赏,就先等来了这两支夺命的箭矢。 这不仅是折损了他的得力干将,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的脸面。 \"放肆!\"史文恭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震得周围将士耳膜生疼。 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杆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戟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全军听令!\"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我冲杀!拿下田虎者,封侯!生死不论!!!\" 此令一出,在场众将顿时沸腾起来。 护军营的精锐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拿下田虎,封侯!生死不论!\" 。。。。 第731章 田虎之死 这振奋军心的命令被接连反复朗声喝喊了三遍,每喊一遍,士气就高涨一分。 将士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封侯的诱惑让他们血脉贲张,握紧兵器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更多大梁兵马的身影。 苏定率领的铁骑从左侧山坡杀出,酆泰的弓弩手在右侧列阵,东方哮的重甲步兵如铜墙铁壁般推进,孙立的轻骑兵则如旋风般包抄而来。 这些将领听到史文恭的命令后,一个个兴奋不已,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酆泰挥舞着双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东方哮举起沉重的铁方梁,面容狰狞;孙立则轻抚长须,眼中精光四射。 他们纷纷率领手下兵马,如潮水般杀向已成瓮中之鳖的田虎等人。 要知道,自打史文恭起兵以来,虽所封官职无数,但封侯之事,除去先前战死的张开、石秀二人之外,却还从未有过先例。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怎能不让众将心动?念及此处,众将纷纷奋勇当先,生怕功劳被他人抢去。 苏定一马当先,手中长镗舞得虎虎生风;花荣弯弓搭箭,箭无虚发;项元镇挥舞双刀,如入无人之境。 而此时,护在田虎身前的乔道清、房学度等人,眼见大梁兵马个个如狼似虎般杀来,眼中纷纷露出惨然之色。 乔道清的白须在风中飘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房学度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却仍挺直腰板;郑之瑞则不住地回头望向瑟瑟发抖的田虎,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几人心中明白,事到如今,已是无力回天。 但几人皆是忠勇之人,当即还是咬紧牙关,手持兵刃迎向了蜂拥而来的大梁兵马。 乱军之中,乔道清手持宝剑,剑法精妙绝伦。 他虽年过六旬,却仍矫健如猿,接连斩杀五名近前的大梁士卒。 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入敌人要害,鲜血溅在他雪白的道袍上,如同点点红梅。 然而终究寡不敌众,在混战中被病尉迟孙立抓住破绽,手起一鞭打落马下。 那钢鞭击中后心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乔道清口吐鲜血,还未及爬起,就被拥上来的梁兵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郑之瑞挥舞长枪,枪影如龙,在乱军中左冲右突。 他接连挑落三名敌军,却终究难敌东方哮的神力。 那沉重的铁方梁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郑之瑞举枪格挡,只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 第二记铁方梁重重砸在他天灵盖上,顿时脑浆迸裂,惨死马下。 房学度更是骁勇,以一己之力独战苏定、花荣、项元镇三员大将。 他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竟在三人围攻下支撑了十余回合。 苏定的长镗如毒蛇吐信,花荣项元镇的长枪神出鬼没,却都被房学度一一化解。 直到苏定突然变招,一记回马镗出其不意地刺出,锋利的镗尖穿透房学度的胸膛,带出一蓬鲜血。 房学度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镗尖,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缓缓栽落马下... 吕方纵马疾驰,胯下战马如一团烈火般在战场上穿梭。 他锐利的目光锁定了正在仓皇逃窜的田定,那个身着锦袍的年轻人此刻已是面无人色。 吕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中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戟尖的小枝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田定慌乱中回身格挡,但交手不到三合,吕方抓住一个破绽,手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 方天画戟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田定头顶,顿时如同重锤击瓜,将那颗年轻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四散飞溅,染红了吕方的战袍,也染红了田定那身华贵的锦缎衣裳。 与此同时,史文恭已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 他双腿夹紧照夜玉狮子的马腹,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婴孩,弓弦拉至满月。 箭矢离弦的瞬间,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田实正欲策马逃命,忽觉喉头一凉,那支利箭已贯穿了他的咽喉。 他双手无助地抓向箭杆,却只摸到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田实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最终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栽落尘埃,那双眼睛至死都睁得大大的,写满了不甘与恐惧。 乱军之中,铁锏大将酆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双锏挥舞间带起阵阵腥风血雨。 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黝黑的面庞上溅满敌人的鲜血,更显得狰狞可怖。 在接连击毙十余名晋军亲卫后,他终于杀到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田虎身前。 此时的田虎面如死灰,那双曾经充满野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肥胖的身躯不住颤抖,华丽的王袍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田虎虽也算得上是勇武之人,但近些时日沉迷酒色的生活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 曾经能开三石弓的手臂如今软绵无力,昔日可力敌数将的武艺也荒废殆尽。 看着酆泰那对闪着寒光的铁锏迎面砸来,他只能勉强举起手中那柄镶嵌宝石的宝刀格挡。 两件兵器相撞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当\"的巨响在战场上回荡。 在酆泰全力一击之下,田虎的宝刀应声飞出数丈之远,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酆泰的铁锏去势不减,带着千钧之力继续砸向田虎那颗肥硕的脑袋。 田虎惊恐地瞪大双眼,瞳孔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铁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看到了铁锏上未干的血迹,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甚至感受到了兵器带起的劲风。 \"砰\"的一声闷响,铁锏结结实实地砸在田虎的天灵盖上。 顿时万朵桃花开,田虎偌大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的鲜血、白的脑浆、碎骨与肉块四散飞溅,将周围的地面染得一片狼藉。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晋王,就这样惨死在酆泰的铁锏之下,连一句遗言都未能留下。 眼见田虎毙命,史文恭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胜利的喜悦。 他当即调兵遣将,分出几路精锐兵马,火速赶往北门剿灭仍在负隅顽抗的晋军大将脱招。 其余众将见斩杀田虎的大功被酆泰抢得,心中皆是懊恼不已。 此刻听闻要去北门增援,顿时个个摩拳擦掌,争先恐后地请战。 。。。 第732章 索超大战脱招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抢,最终由苏定、孙立、东方哮三位猛将率领精锐前往支援。 此时的临汾城北门城墙上,脱招仍在指挥残部拼死抵抗。 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将须发皆白,铠甲上布满刀痕箭伤,却依然挺立在最前线。 他手持一杆镔铁长枪,枪法精妙绝伦,接连挑落数名登城的梁军。 在他的激励下,残余的晋军将士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硬是将秦明与陈飞率领的攻城部队挡在城墙之下。 秦明那柄狼牙棒虽然势大力沉,却始终无法突破脱招的防线;陈飞的快剑如毒蛇吐信,也屡屡被老将识破招数。 就在脱招渐感气力不支之时,忽然听到城内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滚,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在微微颤动。 听到声响的脱招,还以为是城内田虎所派来的援军,顿时心头一喜。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手中沾满鲜血的大刀都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城头上的厮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他仿佛已经看到援军铁骑冲破敌阵的场景。 可当目光所及之处,看到那大大的梁字军旗时,不由得浑身一震。 那面猩红的旗帜在硝烟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梁\"字如同鲜血般刺眼。 脱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握刀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满是不敢置信的伸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他粗糙的手掌在眼眶上用力搓了几下,甚至将脸上的血迹都抹花了。 再次睁眼时,那面旗帜依然在那里,而且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清旗杆上缠绕的金色流苏。 随即伸手猛地拽过了一旁的一个守城士卒,对其怒声喝道。 那士卒正在专心对付爬上城头的敌军,被这一拽差点摔下城墙。 \"你来看看,城内前来的兵马,那手举的大旗上写的是什么字?\"脱招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士卒猛地被其一拽,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盔甲下的脸上写满惊恐。 听其所言,当即便定睛向城内望去。 城墙上的硝烟呛得他直咳嗽,但他还是眯起眼睛努力辨认。 入眼处,正正的看到了那个大大的梁字旗。 士卒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元、元帅,那是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声。 然而还没等其话说完,便见一道寒光闪过。 脱招的大刀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随即其偌大的脑袋便滚落到了一处,无头的尸体还保持着跪姿,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了脱招一身。 紧接着,脱招愤怒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城头。\"不可能!不可能!!!\" 他像头发狂的野兽般咆哮着,手中的大刀胡乱挥舞,将身边的几个木箱劈得粉碎。 城头上的守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战斗。 【那士卒:你tm有病吧。。。】 这句无声的遗言随着滚落的头颅永远定格在了惊恐的表情上。 正在此时,策马前来的苏定,当即便对着城头之上仅存的晋军朗声喝道。 他身披亮银甲,胯下战马神骏非凡,在乱军中格外醒目。\"田虎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苏定的声音如同洪钟,在战场上回荡。 脱招闻听此言,更是暴怒不已。 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了可怕的铁青色。 眼看身旁士卒有几人定睛向城内看去,顿时勃然大怒。 他像头发疯的公牛般冲过去,挥起手中大刀,便将几个回头相望的士卒尽皆砍杀。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假的!都是假的!大王怎会身死!!!\" 脱招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的大刀不停地劈砍着空气,仿佛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然而,正在其愣神之间。 急先锋索超与小先锋周瑾二人也终于是得到了空档,杀到了城头之上。 索超的开山大斧上沾满了碎肉和血迹,周瑾的大刀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清出了一片空地。 此时的二人也听到了城内苏定传来的声音,顿时哈哈大笑。 索超更是手举大斧,直指脱招大声笑骂道:\"脱招!你家主子都已经死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脱招闻听其言,顿时双眼通红一片。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 当即便手持大刀向其杀了上来。 他的动作已经没有了章法,完全是在发泄般的乱砍乱劈,但每一击都带着惊人的力量。 眼见于此,索超更是丝毫不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即便手持大斧迎了上去。 转眼之间,二人便厮杀在了一处。 斧影刀光在城头上交织碰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索超的开山大斧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脱招的大刀虽然锋利,却已是强弩之末,刀锋上的缺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脱招原本能耐便比不得索超,只是仗着守城之利,才将其几次逼下城头。 此刻在开阔的城墙上对决,他往日倚仗的地利优势荡然无存。 索超的斧法大开大合,将脱招逼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城砖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如今一番厮杀之下,其早已经气力大失,更加不是索超的对手。 脱招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额头上的汗珠混着血水不断滑落。 他的铠甲上布满了裂痕,右臂的护甲更是被斧刃劈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交手不过十余回合,便已然渐渐落入了下风。 索超抓住机会,一记\"力劈华山\"当头斩下,脱招仓促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迸裂,大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数步,背脊重重撞在城垛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虽口中怒喝连连,但在索超的大斧之下,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 脱招的怒吼声中已经带着几分绝望,他胡乱挥舞着大刀,试图挡住索超凌厉的攻势,却只是徒劳。 。。。 第733章 分封诸将,酆泰封侯 索超的斧刃在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城砖。 正在二人厮杀之际,大量的梁国兵马杀上了城头。 铁甲碰撞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梁军的旗帜在城墙上四处飘扬。 守军的抵抗越来越弱,不断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眼见大势已去的晋国残余兵马纷纷弃械而降。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丢下武器,跪伏在地。 有些甚至主动为梁军引路,指向城内的重要据点。 城头上的晋军旗帜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梁军的猩红战旗。 眼见于此,正在与索超厮杀的脱招顿时心中悲意大生。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手中的大刀也越来越沉重。 往日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他的攻势越来越弱,脚步也开始凌乱。 不过数合便被索超瞧得破绽,手起一斧将其斩于斧下。 这一斧势如奔雷,从脱招的左肩斜劈而下,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鲜血喷溅在城墙上,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脱招的尸体缓缓倒下,那双瞪大的眼睛中仍凝固着不甘与愤怒。 随着脱招身死,临汾城至此一战而定。 城内的抵抗很快平息,幸存的守军全部投降。 梁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士兵们互相拥抱庆祝。 田虎的全部势力近被史文恭所灭。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在短短数日内土崩瓦解。 而在之后的短短三日之内,田虎麾下其余的残余地盘也全部插上了属于大梁的旗帜。 各州县闻风而降,守将们争先恐后地献城归顺。 梁军的铁骑所到之处,几乎无人敢挡。 三日后,临汾城原本属于田虎的行宫之内。 金碧辉煌的大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梁军的将领们身着崭新的铠甲,整齐地列队而立。 史文恭高坐于高台之上,当即宣布,封酆泰为岳阳亭侯。 酆泰出列跪拜,铁甲碰撞声在大殿内回荡。 在封侯一事上,史文恭延续了东汉时的制度。 等级之上划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等四个等级。 每个等级都有相应的封地、俸禄和特权,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勋爵体系。 而今日,除去酆泰被封为岳阳亭侯之外。 苏定、孙安、林冲等人皆被封为关内侯。 他们依次上前领赏,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史文恭亲自为每人颁发印绶,勉励他们继续为大梁建功立业。 至于背叛田虎的范权,薛时,林昕等人,史文恭也并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 他命人取来早已准备好的赏赐,当着众将的面颁给三人。 范权接过赏赐时,双手不住地颤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 通通封了三人一个挂名的闲职后,赏赐了不少金银以及宅院。 但这些官职都是虚衔,没有任何实权。 三人的名字被记录在册,却永远不会出现在重要的军政议事中。 只是为官一路上,三人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史文恭虽然表面客气,但眼神中的冷漠与疏离却清晰可见。 殿上的将领们也都对三人投以鄙夷的目光,无人愿意与他们交谈。 毕竟谁又会用临阵背叛之人呢? 范权三人低着头退出大殿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嗤笑声。 他们知道,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和富贵,却永远失去了别人的尊重和信任。 而先前与田虎对战之际所擒的俘虏,马灵,昝仝美,元仲良,山士奇,卞祥,余呈,竺敬,唐斌,崔埜,文仲容,乜恭,乔道清等人,在史文恭的真心相招之下,也纷纷表示愿意投于大梁。 史文恭亲自为他们松绑,设宴款待,并许诺给予相应的官职和待遇。 这些降将感激涕零,发誓效忠新主。 至此,史文恭雄据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燕云等六路之地。 他的疆域东至大海,西抵太行,北达燕云,南临黄河,成为北方最强大的割据势力。 梁军的铁骑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驰骋,所向披靡。 天下震动。 史文恭的名字,一时间成为天下人谈论的焦点。 临沂议事大厅之内,烛火通明。 史文恭端坐在主位之上,鎏金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李助与许贯忠分列左右,三人面前的案几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路兵马驻防情况。 \"此番降将安置,需得谨慎。\"史文恭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河东路的位置,\"既要用人不疑,又需防患未然。\" 李助捋着胡须,沉吟道:\"乔道清此人道法高深,若能用之,当是一大助力。不如...\" 许贯忠接过话头:\"不如封其为吏部员外郎,可参赞军机。既显重用,又不给实权。\"他的手指轻叩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史文恭微微颔首:\"善。封乔道清为吏部员外郎,可参赞军机。\"侍立一旁的书记官立即提笔记下。 \"马灵神行术独步天下,\"李助继续道,\"斥候司正缺此等人才。\" \"封神驹子马灵为斥候司副手。\"史文恭当即拍板,\"专司情报传递与敌情侦查。\" 三人又就其余降将安置展开商讨。 因要防范楚王王庆,故而三人决定将其于降将,尽皆安排在河东路之内。 最终定下:以元仲良为主将,昝仝美为副将,镇守河东路晋宁军。此二人沉稳持重,可保北境安宁。 以山士奇为主将,竺敬为副将,镇守河东路石州。山士奇勇猛,竺敬谨慎,正是绝配。 以卞祥为主将,余呈为副将,镇守河东路隰州。卞祥善攻,余呈善守,攻守兼备,且二人又是师徒关系,最为妥当。 以唐斌为主将,崔埜、文仲容、乜恭三人为副将,镇守河东路绛州与慈州两处州府。唐斌素有威望,可统御诸将。 \"王庆那边...\"许贯忠眉头微皱,\"还需要派遣一位大将驻守。\" 史文恭目光一凛:\"令将铁锏大将酆泰带领五万兵马,留守河东路,以乔道清与马灵辅之,防备永兴军路的楚王王庆手下兵马。\" 在史文恭带兵攻打田虎的同时,王庆确实没有闲着。 他抓住时机,果断出击,以雷霆之势,迅速横扫了永兴军路、京西南路、荆湖北路等三路之地。 其麾下大将各率精兵,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 第734章 出发!!! 原本田虎在时,王庆还没有太多的危机感。 毕竟田虎虽强,但与自己实力相当,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随着田虎被史文恭所灭,王庆也不由得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史文恭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迅速扩张地盘,也是为了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王庆在占领区内大肆征兵,加固城防,囤积粮草,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议事结束,一番安排下来,众将皆是心中欣喜。 原田虎麾下的降将,眼见史文恭继续放心让他们留守河东,也是感受到了史文恭对他们的信任。 这种信任比任何赏赐都更让人感动。 当晚,原本田虎的行宫之内,红烛高烧。 在一阵连绵不绝的鼓掌声后,琼英瘫软的躺在了史文恭的怀里。 她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看着琼英劳累过度的模样,史文恭心疼的摸了摸琼英的俏脸。 自从田虎身死之后,这几日来,琼英日日如此。 她似乎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夜夜索求无度。 那汹涌的热情让史文恭连呼过瘾。 他深知这个倔强的女子心中所想,不由更加怜惜。 \"倒是有些可惜,\"史文恭伸手刮了刮琼英的翘鼻,笑着说道,\"没能让你亲自手刃田虎那厮。\" 琼英闻言,幸福的依偎在史文恭的怀里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情事后的慵懒:\"大仇得报已是幸事,况且现如今琼英能够得以伴随大王左右,此生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过多。\" 史文恭轻抚着她的秀发,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度。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颗心紧紧相依。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史文恭便已披挂整齐,站在营帐外眺望远方。 晨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他的面庞,却吹不散他胸中澎湃的热血。远处连绵的群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他征战许久的土地的气息。 \"主公,大军已准备就绪。\" 苏定快步走来,腰板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史文恭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整齐列队的将士们。十余万大军肃然而立,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刀枪剑戟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每一张坚毅的面孔都写满了对他的忠诚与信任。 \"出发!\" 史文恭一声令下,声如洪钟。顿时,战鼓雷动,号角齐鸣,大军如潮水般涌动,踏上了返回京东之地的征程。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雄壮的进行曲。 酆泰站在营寨门口,这位身高八尺的猛将抱拳行礼:\"主公一路顺风!末将定当守好此处,静候主公凯旋!\" 史文恭勒马回望,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大军行进在熟悉的官道上,史文恭的目光扫过沿途的每一处山川河流。 这些地方都承载着他太多的记忆。 每一次胜利,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特别是剿灭田虎一役,虽然最终大获全胜,但也折损了不少精锐。那些熟悉的面孔,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大军继续前行,史文恭的思绪却飘向了当前的天下大势。 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但真正称得上势力的,只剩下金、宋、楚、吴四方。前些日子收到的军报显示,金国已经彻底灭亡了辽国,将辽阔的辽地尽数纳入版图。 想到这里,史文恭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在这四方势力中,最令他忌惮的莫过于金国和吴国。 尤其是金国,那些从小在苦寒之地长大的女真人,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随时可能扑向中原。 \"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 史文恭喃喃自语。虽然这句话有些夸张,但女真人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觑。他曾经亲眼见识过辽军的实力,那些契丹骑兵比起宋军、楚军都要强悍许多,却在金军面前节节败退,最终国破家亡。 来自辽地情报司的消息更是令人心惊。 金军以少胜多,势如破竹,短短时间内就将偌大的辽国彻底击溃。这种摧枯拉朽般的攻势,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史文恭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换做自己的军队面对辽军,虽然也能取胜,但绝不会如此轻松。 \"好在金国现在忙着消化新占领的辽地。\" 史文恭暗自思忖。他知道金国暂时不会大举南下,一方面需要时间稳固统治,另一方面也是对他麾下大梁军队有所忌惮。 特别是完颜忠战死燕云一事, 给金国高层造成了不小的震动。那位号称\"金国第一勇士\"的名将,最终倒在了大梁军队的阵前。这件事让金国意识到,中原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因此,对于史文恭的大梁,金国皇帝完颜晟,也是想着打算准备妥当过后再发兵南下。 金国皇宫内,完颜晟正与一众将领商议军国大事。 这位雄才大略的金国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指轻叩扶手,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内群臣。 \"诸位爱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据探子来报,史文恭此人非同小可。完颜忠将军之死,便是前车之鉴。\" 殿下一片肃静,众将领想起完颜忠的惨败,都不由得面色凝重。 完颜晟继续说道:\"如今我大金新得辽地,百废待兴。与其仓促南下,不如先稳固根基。\" 他站起身来,走到悬挂的地图前,\"待我们消化了辽国的资源,训练出更多精锐之师,再一举南下不迟。\" 对于此等消息,史文恭自是乐得其见。 当这个情报通过秘密渠道传到史文恭耳中时,他正在批阅军政。 烛光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很好。\"他轻声自语,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 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毕竟如今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时间更加紧俏的事了。 时间当为重中之重。 。。。 第735章 时间 史文恭走到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思绪万千。 他清楚地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新占领的土地需要治理,投降的军队需要整编,百姓的生活需要安定。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来完善自己的军事改革计划,训练新式军队,研发更先进的武器装备。 随着如今田虎被灭,地盘扩大,这手下要办理的事务更是如同雪花一般蜂拥而上。 案几上的奏章已经堆积如山,各地的急报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 有请求增派官员的,有报告灾情的,有请示政策的,甚至还有请求联姻的。 时间,史文恭现如今所需要的,就是足够的时间。 夜深人静时,史文恭常常独自思考。 他摊开自己绘制的战略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 如果能有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完成军队的现代化改编;如果能有三年的时间,他就能建立起完善的后勤保障体系;如果有五年时间...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那么眼前所忧虑的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 史文恭相信,凭借自己超越时代的见识和手下这批能人异士,完全可以在金国准备好之前,将大梁打造成一个强大的政权。 他已经在秘密研发火药武器,改良农业技术,甚至开始筹建海军。 这些都需要时间,而金国的犹豫,恰恰给了他最宝贵的发展机遇。 一连数日行程,史文恭率领着大军终于返回到了京东之地,眼看着青州城的城池近在眼前,众人皆是心中欢喜。 长途跋涉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将士们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有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青州城高大的城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城楼上飘扬的梁字大旗格外醒目。 史文恭勒住战马,望着这座已经成为大梁政治中心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而此时,青州城的城门之外,李师师带领着史文恭众多家眷,闻焕章率领着城内文武百官,早已于城门之前列阵相迎。 盛大的欢迎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李师师身着华服,站在队伍最前面,她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身后是史文恭的其他妻妾,个个盛装打扮。 闻焕章带领着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士兵们盔甲鲜明,旌旗招展。 百姓们也自发地聚集在道路两旁,想要一睹梁王的风采。 随着距离越来越是相近,史文恭看着队伍之前的李师师,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热切之意。 数月不见,李师师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 她含情脉脉的目光穿越人群,与史文恭四目相对。 那一刻,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思念。 史文恭想起临行前夜,她为自己缝制护身符的情景,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此番征战,来回数月,对于众女的思念,史文恭不可谓不深。 行军途中,每当夜深人静,史文恭总会想起家中的温馨。 李师师的琴声,扈三娘的英姿,潘金莲的巧笑...这些画面常常浮现在他眼前。 如今终于能够团聚,饶是他这样的铁血男儿,也不禁心潮澎湃。 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闻焕章时,同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闻焕章依旧是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但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可见这段时间他操劳不少。 史文恭心中暗叹,有这样一位能臣坐镇后方,实在是自己的福气。 闻焕章远远地行了一个大礼,眼中满是欣慰。 自从将闻焕章收入麾下之后,闻焕章对于史文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记得当初收服闻焕章时,两人曾促膝长谈三天三夜。 从治国方略到民生大计,闻焕章的见识让史文恭这个穿越者都叹服不已。 这些年来,无论内政外交,闻焕章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未让他失望过。 对于如今的大梁来说,更是不亚于萧何的存在。 史文恭常常对身边人说:\"我有闻先生,如刘邦之有萧何。\" 确实,闻焕章总能在最困难的时候筹措粮草,在最危急的时刻稳定民心。 他建立的那套行政体系,让大梁的统治效率远超其他势力。 正是因为有其坐镇于后方,这才使得史文恭南征北战心中底气十足。 每次出征前,闻焕章都会说:\"主公尽管放心前去,后方有焕章在。\" 简单一句话,却重若千钧。 史文恭知道,无论自己在外面征战多久,回来时大梁的根基只会更加稳固。 这种信任,是经过无数次考验建立起来的。 其对于大梁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从完善律法到改革税制,从选拔人才到发展经济,闻焕章的政绩有目共睹。 就连敌对势力也不得不承认,大梁能在短时间内崛起,闻焕章功不可没。 史文恭已经决定,待天下大定后,要封他为丞相,共治天下。 不亚于李助与许贯忠二人, 这三位谋士各有所长:李助善奇谋,许贯忠通兵法,而闻焕章精政务。 就像三根支柱,共同撑起了大梁的江山。 史文恭常常庆幸自己能得到这样三位旷世奇才的辅佐。 而李师师等众女眼见史文恭凯旋而归,更是一个个眼含热泪。 她们不顾礼仪地向前涌去,眼中满是欢喜与思念。 李师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微微颤抖的嘴唇暴露了她激动的心情。 其他妻妾也都红了眼眶,有人已经小声啜泣起来。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们也不禁动容。 在众人的护佣之下,史文恭率领着大军进了青州城内。 入城仪式盛大而隆重。 街道两旁挤满了欢迎的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 花瓣如雨般洒落,乐声响彻云霄。 史文恭骑在马上,不时向两侧的百姓挥手致意。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民心所向。 在将和麾下人马安置妥当过后,史文恭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到了自己的梁王府内。 府邸依旧富丽堂皇,但比之出征前又多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史文恭快步穿过回廊,心中急切地想见到家人。 沿途的仆人们纷纷行礼,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熟悉的景致让他倍感亲切,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家的味道。 刚刚进入府内,便见眼前有十一个大小子,直奔自己蜂拥而上。 。。。 第736章 个带把的 这些孩子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父亲的身影,立刻欢呼着冲了过来。 大的有十来岁,小的才刚会走路,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还拿着木刀木剑,显然是在模仿父亲的样子。 是眨眼之间,身上便多了十一个\"挂件\"。 一看到这11个带把的,就让史文恭不由得自觉一阵头大。 史文恭站在原地,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这群活蹦乱跳的小子们,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孩子从高到矮排开,最大的史睿已经快到他肩膀了,最小的那个还摇摇晃晃站不太稳。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有的还拿着木刀木剑,活脱脱一群小将军的模样。 在他这些年的努力耕耘之下,竟然没能生出一个女儿,11个全部都是带把的。 每当夜深人静时,史文恭都会想起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事实。 他堂堂穿越者,坐拥十余万大军,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却偏偏在生女儿这件事上屡战屡败。 后院的妻妾们个个如花似玉,可生出来的全是带把的小子,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每每想到此处,都把史文恭恨得咬紧了钢牙,他就不相信这辈子他就生不出一个女儿出来。 \"难道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史文恭时常这样自嘲。 他看着别人家的女儿乖巧可爱,穿着花裙子在父亲膝前撒娇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痒痒。 为此,他甚至偷偷查阅了不少医书,还向李助请教过阴阳调和的法门,可惜收效甚微。 而不远处的李师师等女眼见此情此景,皆是一个个捂嘴直笑。 众女站在廊下,看着史文恭被孩子们\"围攻\"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师师用绣帕掩着嘴角,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扈三娘笑得最是爽朗,丝毫不加掩饰;潘金莲则靠在柱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就连一向端庄的琼英也抿着嘴,眉眼弯成了月牙。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梁王府。 这笑声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原本肃穆的王府顿时充满了生气。 仆人们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偷偷往这边张望。 府中的老管家捋着胡须感叹:\"自打王爷回来,这府里才算有了人气啊。\" 一番玩闹之下,这11个小子才有些心有不甘的从史文恭身上跳了下来。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松开父亲,最大的史睿还趁机在史文恭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弟弟们纷纷效仿。 等最后一个\"挂件\"也落地后,史文恭的锦袍已经被扯得皱皱巴巴,脸上还留着几个小巴掌印。 落地之后,方才领头闹得最欢的长子史睿,此时却装作了一副沉稳端庄的模样。 只见史睿整了整衣襟,挺直腰板,瞬间从顽皮小子变成了小大人。 他学着朝堂上那些大臣的样子,双手交叠放在腹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这副做派惹得身后的弟弟们窃笑不已。 正了正衣襟。对着史文恭板板正正的微施一礼。 \"孩儿史睿,携带众位弟弟见过父王。\"他的声音刻意压低,行礼的动作却一丝不苟。 只是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还是暴露了他顽皮的本性。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无语的对其白了一眼,随即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史睿的脑袋,笑着说道。 \"臭小子,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史文恭笑骂着揉了揉长子的头发,把他好不容易梳整齐的发髻又弄乱了。 \"在老子面前还摆这副架子,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行了行了,带着弟弟们去玩吧,为父还有正事要办\" 史文恭说着,从袖中掏出几块从田虎处得到的糖块。 孩子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就连装模作样的史睿也绷不住了,眼巴巴地盯着父亲手中的糖果。 一听到正事二字,史睿一脚抹过一丝笑意,回头瞧了瞧李师师等人,随即便老老实实的领着众位弟弟去了后院玩耍。 史睿接过糖果,麻利地分给弟弟们,然后像个小将军一样挥了挥手:\"走咯,练武去!\" 一群孩子欢呼着往后院跑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直到此时,众女这才纷纷缓步上前。 李师师走在最前面,其余众女依次跟在身后。 她们都换下了方才迎接时的华服,穿着家常的衣裙,却更显得亲切动人。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着眼前的众女,史文恭感慨万千。 这些年来,正是这些女子给了他最温暖的港湾。 无论他在外征战多么疲惫,回到这里总能得到最贴心的照顾。 她们中有的是名动天下的才女,有的是英姿飒爽的女将,还有的是温柔似水的佳人,却都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边。 虽有心伸手将众女全部搂入怀中,但无奈人数众多,属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史文恭张开双臂,却发现根本抱不过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引得众女又是一阵轻笑。 最后还是李师师体贴地解围:\"王爷一路劳顿,还是先进屋歇息吧。\" 无奈之下,只能一一相拥,一一抚慰。 史文恭挨个拥抱了每一位妻妾。 在李师师额间落下一吻,轻抚扈三娘的长发,捏了捏潘金莲的脸蛋,又帮琼英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深情,让众女眼中泛起泪光。 看着史文恭忙活完的李师师,无奈的白了其一眼,这才对其缓缓出言说道, \"王爷这一走就是小半年,可把姐妹们想坏了。\"李师师嘴上埋怨,眼中却满是柔情。 \"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天天嚷着要爹爹。\" \"先进屋吧,饭菜早已准备好了。\" 李师师说着,轻轻挽住史文恭的手臂。 其他女子也簇拥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家里的近况。 王府的厨子早就备好了史文恭最爱吃的菜肴,就等着他回来享用。 史文恭闻听其言,面带笑意地对其点了点头,随即便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进入了屋内。 穿过熟悉的回廊,史文恭贪婪地呼吸着家中特有的气息。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仆人们见到王爷回来,纷纷行礼问安,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喜悦。 在众女的陪伴之下,史文恭终是吃了一顿最是安心的饭。 。。。 第737章 潇洒时光 餐厅里,圆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翡翠虾仁...都是史文恭最爱吃的菜。 众女不停地给他夹菜添饭,不一会儿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让史文恭心里暖洋洋的。 席间,史文恭对着众女讲述了一些此番征战之中所发生的趣事,每每都能逗得众女前仰后合。 这些趣事引得众女笑个不停,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眼见琼英能与众女相处甚欢,史文恭也放下了心来。 新入府的琼英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在李师师的关照下,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此刻她正和潘金莲说着悄悄话,两人不时发出轻笑。 看到这一幕,史文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当天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梁王府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银色的光晕。 史文恭轻手轻脚地穿过回廊,来到李师师的院落前。 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他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缓缓推开了李师师的房门。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点着几盏红烛,温暖的烛光透过纱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熟悉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让史文恭瞬间放松了下来。 进屋之后,正瞧见端坐于床上的那道倩影。 李师师身着淡粉色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腰间。 她正在低头绣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烛光映照下,她那精致的五官更显动人,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仿佛能勾魂摄魄。 看着李师师那娇美的容颜,史文恭不由得心头一热。 数月不见,李师师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她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唇若点朱,眉如远山。 史文恭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想到数月未曾相见,心中的思念之情,更是犹如洪水泛滥一般,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日子在外征战,每当夜深人静时,李师师的身影就会浮现在他眼前。 此刻终于得见真人,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 当下便快步上前,飞身扑了上去。 李师师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绣活,就被史文恭一把搂入怀中。 她轻呼一声,随即娇羞地埋首在丈夫宽阔的胸膛里。 史文恭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幽香,双手迫不及待地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游走。 在房间之内响彻了一番激烈的鼓掌声后, 红烛摇曳,纱帐轻舞。 两人的身影在墙上交织缠绵,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李师师压抑的娇喘和史文恭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木床有节奏的\"吱呀\"声,奏响了一曲动人的夜曲。 史文恭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云雨过后,史文通仰面躺在床上,浑身舒畅无比。 几个月的征战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香汗淋漓的李师师,眼中满是柔情。 怀中搂着李师师尽情的宣泄了一番数月的思念之情, 李师师乖巧地依偎在丈夫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她的脸颊还带着欢愉后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当晚,二人只觉得彼此之间似乎有着那说不完的话。 从朝堂大事到府中琐事,从孩子教育到诗词歌赋,两人促膝长谈,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李师师说起长子史睿最近在学《论语》,最小的那个天天嚷着要见爹爹... 在二人的甜言蜜语之下,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泛白。 李师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靠在史文恭肩头睡着了。 史文恭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接连数月的时间之内,史文恭过了一段难得的潇洒时光。 这段时间里,他白天处理政务,闲暇时教导儿子们习武读书,晚上则轮流陪伴各位夫人。 这种平静而充实的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白日里处理军政要事,教导儿子, 每天清晨,史文恭都会在书房批阅奏章,接见大臣。 午饭后,他会把儿子们叫到练武场,亲自教导他们骑射武艺。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进步,他这个做父亲的倍感欣慰。 晚上则陪伴诸位夫人, 夜幕降临后,史文恭会轮流去各位夫人的院落。 有时听李师师抚琴吟诗,有时陪扈三娘切磋武艺,有时和潘金莲对弈谈心... 每位夫人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让他放松身心。 日子过的倒也是十分的充实。 这样的生活让史文恭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朝堂上,大梁国力蒸蒸日上;家中,妻贤子孝其乐融融。 如果不是肩负着争霸天下的重任,他真想就这样平淡幸福地过下去。 一直到这一日,史文恭正在梁王府内陪伴着几个儿子玩闹, 这天下午,史文恭正在后花园教孩子们射箭。 长子史睿已经能百步穿杨,次子史勇的箭术也进步神速。 最小的几个还拉不开弓,但都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模仿哥哥们的动作。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王良入内禀告。 王良脸色凝重,显然事情非同小可。 \"梁王,吏部左侍郎曹全与吏部右侍郎陈文昭二人,说有要事求见。\" 史文恭闻言眉头一皱,立即让侍女们把孩子们带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沉声道:\"带他们到议事厅等候,我马上过去。\" 耳听至此,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 曹全和陈文昭都是稳重之人,若非重大军情,绝不会贸然来王府求见。 史文恭心中闪过数个可能:金国南下?宋军来犯?还是内部出了什么乱子? 此二人此番一同前来,定是有要事,当即不敢耽搁,便令王良将二人请了进来。 史文恭快步来到议事厅,曹全和陈文昭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见到史文恭,立即起身行礼。 从他们凝重的表情来看,事情确实非同小可。 二人进入了府内,曹全率先对着史文恭拱手而言道。 。。。 第738章 两方来使 \"启禀梁王,\"曹全声音低沉,\"楚王王庆和吴王方貌派来使者,提出要与我大梁结盟,共同讨伐宋朝。\" \"禀告梁王,楚吴两方有信使而来,听其所言,王庆与方貌二人似乎有意联合我大梁,并发起灭宋之战。\" 陈文昭补充道:\"使者带来密信,说只要我大梁同意结盟,他们愿意与我大梁共分大宋地盘。他二人各占1\/4,我大梁独占2\/4但要求我军必须出动主力,从北面夹击宋军。\" 闻听其言,史文恭不由得眉头微皱。 史文恭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王庆和方貌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 这两人突然提出结盟,必定另有图谋。 \"灭宋?\"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仔细端详起来。 宋朝确实已经日薄西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重要的是,楚吴两军若与宋军交战,必定两败俱伤... 随即,史文恭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好一个''灭宋'',\"史文恭转过身来,眼中精光闪烁,\"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恐怕他们两个不想灭宋,想灭的是我大梁吧。\" 曹全和陈文昭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陈文昭上前一步:\"梁王明鉴。据探子回报,王庆和方貌上月曾在庐州秘密会面,很可能已经暗中结盟。此番前来,恐怕是想引我军主力出动,然后...\" 二人闻听其言,皆是缓缓点了点头。 曹全接过话头:\"臣以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大梁。一旦我军主力南下,他们很可能会联合金国,对我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陈文昭对着史文恭拱手说道。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陈文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他们想玩火,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梁王明鉴,我二人也是这般想的,现如今,我大梁如日中天,大宋已成濒死之状,这二人此番前来与我等结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现,不过依臣看来,我等也可将计就计。\" 史文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重新坐回主位,示意两位心腹近前:\"详细说说,你们有什么计划?\" 正在此时,日头渐渐西落, 大殿内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曹全与陈文昭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共事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曹全整了整衣冠,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凝重:\"梁王,臣有要事禀报。\"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场密议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曹全走到悬挂的军事地图前,手指沿着东南沿海一带划过。 他的指尖在两浙路的位置重重一点:\"方貌此贼,自占据杭州以来,势力扩张迅猛。\" 他的手指又依次点过福建路、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如今已坐拥东南四路,拥兵二十余万,水师战船千余艘,实乃心腹大患。\" 烛光下,曹全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曹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他转身面向史文恭,眼中精光闪烁:\"方貌此人狼子野心,此番派使前来,表面上是商议结盟共抗宋朝,实则包藏祸心。\" 他走到案几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道:\"淮南东西两路乃鱼米之乡,物产丰饶,方貌垂涎已久。若让其得逞,将为我大梁增加一大敌。\" 曹全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隐蔽的路线:\"密州沿海多礁石岛屿,正可掩护我军行动。\"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派使者与方貌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同时暗中调集水师精锐,突袭杭州湾。\" 曹全的手指又从淮阳军驻地划向南方:\"王寅将军勇猛善战,可率精兵五万,假意巡视边境,实则伺机突破淮南东路。\" 他的指甲在地图上敲了敲,\"两浙路北端守军定然不会对我等突然发起的袭击有所防范,若出其不意,必能一击得手。\" 烛光映照下,曹全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额头上那道伤疤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曹全越说越激动,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杭州乃方貌老巢,若遭此重创,其必元气大伤。\"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届时我军可趁势南下,一举拿下淮南东西两路。\" 曹全又指向西北方向:\"王庆此贼虽拥兵十余万,但多是乌合之众。\"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其派使前来,无非是想坐收渔利。\"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在墙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影子。 他的手指在河东路的位置画了个圈,\"有酆将军坐镇,王庆若敢轻举妄动,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里,曹全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中满是自豪。 最后将目光投向北方:\"金国虽强,但林冲将军坐镇燕云,麾下十万精兵严阵以待。\"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林将军用兵如神,更有连环马阵这等利器,金人想要南下,也得掂量掂量。\" 烛光下,曹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史文恭一直静静聆听,此刻眼中精光暴涨。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仔细端详,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 烛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妙计!\"史文恭突然拍案叫绝,\"水陆并进,出其不意,正合兵法要义!\" 他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史文恭转身对守在门外的王良吩咐道:\"速去请闻先生、李军师和许军师前来议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良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史文恭又命人换上新的蜡烛,添了热茶,为即将到来的深入讨论做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闻焕章、李助和许贯忠便联袂而至。 闻焕章衣冠整齐,神色从容。 李助手持羽扇,眼中精光闪烁。 许贯忠则眉头微皱,似在沉思。 三人向史文恭行礼后,各自落座。 烛光下,众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凝重。 闻焕章捋着胡须连连点头:\"此计甚妙,正可打方貌一个措手不及。\" 。。。 第739章 出兵江南 李助轻摇羽扇,补充道:\"还可派细作散布谣言,就说我军要与方貌结盟共抗宋朝,以麻痹其警惕。\" 许贯忠则在地图上比划着:\"水师出击时间很关键,最好选在东南风盛行时节。\" 三人的建议让原本的计划更加完善。 经过两个时辰的深入讨论,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逐渐成形。 史文恭命人取来笔墨,亲自记录要点。 烛光下,众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当更鼓敲响三下时,最终的作战方案终于确定下来。 史文恭环视众人,沉声道:\"此战关系重大,务必万无一失!\" 史文恭提笔蘸墨,在特制的绢布上写下密令。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每一笔都力透纸背。 写完后,他取出随身印章,郑重地盖在绢布上。 随后唤来情报司统领,嘱咐道:\"用最快的信鸽,务必在天亮前送到两位将军手中!\" 烛光下,史文恭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密信中详细指示林冲和酆泰加强戒备,严防金国和王庆趁虚而入。 史文恭特别强调:\"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显示出对此战的高度重视。 信使领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殿内,史文恭望着地图,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一场大战的序幕就此拉开。 次日。史文恭便亲自接见了王庆与方貌二人所派来的使者。 大殿之上,史文恭端坐于主位,身着锦袍,面容威严。 殿外侍卫林立,刀枪如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王庆派来的使者是个精瘦的中年文士,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方貌的使者则是个魁梧武将,满脸横肉,腰间配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宝刀。 二人进殿后,不约而同地打量起殿内陈设,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史文恭面带和煦笑容,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命人奉上香茶。 那文士模样的使者谄笑道:\"梁王威震中原,我家主公仰慕已久。\" 武将使者也粗声附和:\"正是!若得梁王相助,灭宋指日可待!\" 史文恭闻言大笑,连连摆手表示谦逊,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讽。 酒过三巡,史文恭佯装醉意,拍案道:\"好!就依二位所言!\" 他命人取来地图,在上面比划道:\"三月之后,我军从北,吴王从东,楚王从西,三路夹击,必叫那赵家小儿无处可逃!\" 说着还故意压低声音:\"听闻汴梁皇宫珍宝无数,到时候...\"两位使者会意,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退出大殿后,文士使者低声对同伴道:\"这史文恭不过如此,三言两语就上钩了。\" 武将使者狞笑道:\"待金兵南下之时,有他好受的\"二人相视而笑,却没注意到暗处有几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们。 待使者走远,史文恭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 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跳梁小丑。\" 他轻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 阳光照在他刚毅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在将这两方使者送走之后, 当夜,史文恭召集心腹密议。 烛光下,他的面容格外冷峻: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使者一行,看他们沿途与何人接触。\" 情报司统领领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史文恭又命人取来军事地图,在灯下仔细研究起来。 而后史文恭当即下令,命镇守淮阳军的左将军王寅,带兵杀穿淮阳东路,径直前去攻打其两浙路北端。 王寅接令时正在校场操练士卒。 这位面容冷峻的将军看完密信,眼中精光暴涨。 \"传我将令!\"他声如洪钟, \"全军整备,三日后出征!\"副将们虽不明就里,但见主帅神色凝重,立刻领命而去。 王寅望着东南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盘龙亮银枪。 最后,再令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破浪将军浪里白条张顺,翻海将军立地太岁阮小二等三人,点其水军人马,驾驶着孟康与叶春最新研发出的大船,将此次南下的兵马,从密州沿海处南下,径直杀向两浙路东端。 水寨中,李俊、张顺、阮小二三人正在检阅新式战船。 这些船只体型庞大,装备了改良后的拍竿和弩炮,船首还装有铁制撞角。 \"好船!\"阮小二拍着船舷赞叹道。 这时传令兵送来密信,三人看后相视一笑。 张顺兴奋道:\"终于可以试试这些新家伙的威力了!\" 此番出征,以前将军小天宝苏定为主将。 吏部左侍郎曹全与吏部右侍郎陈文昭二人为军师。 带前将军司马小李广花荣,铁骑神射项元镇。 怒涛将军混江龙李俊 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破浪将军浪里白条张顺 水蛟龙张荣,苏硕 翻海将军立地太岁阮小二 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金枪将军金枪手徐宁 赤发鬼刘唐,美髯公朱仝 九龙将军九纹龙史进 双头蛟呼延钰,吞天蟒秦勇 应龙将军应龙斧井彦 徐如林朱雄,疾如风朱杰 盘龙将军盘龙棍李禹 副将侵如火黄彦,稳如山李毅 先登将军双头蛇解珍 双尾蝎解宝,铁笛仙马麟 安西将军没遮拦穆弘, 安西司马张毅 征北将军花和尚鲁智深 征北司马宝光如来邓元觉,铁枪梁横 镇东将军醉伏虎武松 镇东司马金毛吼施威, 武威将军汝廷器 陈豪,吴子越 等诸多大将,并五万兵马,出兵方貌,与王寅成两方夹击之势。 校场上,五万精兵整齐列阵。 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史文恭登台点将,每念到一个名字,就引来一阵欢呼。 将士们士气高昂,战意沸腾。 命令一经下达,被点将的众人皆是欣喜不已, 未被点到的将领们垂头丧气,有的甚至愤愤不平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眼见于此,史文恭不由得哈哈大笑。 走到众将中间,拍了拍几个闷闷不乐的将领的肩膀。 出言安慰道。 \"诸位莫急,\" 他朗声道, \"金国、王庆还在虎视眈眈,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 众将闻言,这才重新振作起来,纷纷表示愿为梁王效死。 翌日。 黎明时分,青州城外已是旌旗招展,五万大军整齐列阵。 初冬的寒风吹拂着将士们的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史文恭身着锦袍,腰佩宝剑,在众将的簇拥下登上城楼。 城下,苏定一身戎装,胯下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晨光中,这支即将南征的大军宛如一条巨龙,蜿蜒数里,气势磅礴。 。。。 第740章 方天定 城墙上,史文恭亲手斟满一杯壮行酒, 城下苏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重重摔碎在地, 引来三军齐声喝彩。 此番出征,史文恭尤为重视, 毕竟所要征讨的乃是江南的方貌势力。 方貌盘踞江南多年,麾下兵精粮足,更有水师之利。 史文恭凝视着南方,眉头微蹙。 他深知此战关系重大, 若能一举击溃方貌,则淮南膏腴之地尽入囊中; 若战事不利,恐将陷入南北两线作战的困境。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身旁的闻焕章似乎看出他的忧虑,低声道:\"主公放心,苏将军定能旗开得胜。\" 苏定此刻正在阵前训话,那洪亮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 他挥舞着凤翅鎏金镗,在朝阳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史文恭望着这个从微末时就追随自己的兄弟,眼中满是信任。 苏定似有所感,突然回头望向城楼,两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定是最早跟随他的老人, 二人从当初的白手起家,到今日创下的偌大的势力,苏定堪称居功甚伟。 史文恭的思绪飘回当年。 多少次生死关头,都是这个老兄弟挺身相护。往事历历在目,让史文恭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只不过往日里,苏定性情较为鲁莽, 即便有花荣和项元镇二人的帮衬,也经常有性起之时。 想到这里,史文恭又不免担忧。 苏定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 这些年来,多亏花荣的沉稳和项元镇的机敏,才没酿成大祸。 只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之下,苏定也着实改变了不少。 近年的苏定确实稳重了许多。 史文恭还记得战后有次庆功时,苏定憨笑着说:\"年纪大了,也该学着动动脑子了。\" 这番话引得众将哄堂大笑。 如今的苏定,已非当年那个只知冲锋陷阵的莽夫了。 如今,随着酆泰因斩杀田虎而被封侯, 史文恭心中自是也想着让自己的老兄弟立下大功得以封侯。 酆泰封侯的消息传来时,史文恭特意观察过苏定的表情。 这个老兄弟眼中虽有羡慕,却无半分嫉妒,反而真心为酆泰高兴。 正是这份赤诚,让史文恭下定决心要给苏定一个机会。 故而,此番思量之下,才决定由苏定亲自领兵。 选择苏定为主将,史文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论资历,苏定当之无愧; 论能力,这些年进步显着; 更重要的是,此战若胜,苏定封侯便名正言顺。 史文恭望向正在整军的苏定,心中暗道:\"老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 昨日晚,二人曾于史文恭书房之内彻夜长谈。 烛光下,两个老兄弟促膝长谈。 史文恭亲自为苏定斟酒,细细叮嘱每一个作战细节。 苏定一反常态,听得格外认真,不时在地图上比划着什么。 说到关键处,史文恭甚至起身演练起来, 苏定也跟着比划, 二人就像当年初出茅庐时那样默契。 回想往昔,二人皆是感叹不已, 酒过三巡,话题转向往事。 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都红了眼眶。 苏定拍着大腿笑道:\"那时候咱们哪想得到能有今天!\" 史文恭也感慨万千:\"是啊,多亏有你们这些兄弟。\" 而此番苏定被史文恭予以重任, 当下也是对着史文恭拍着胸脯保证道。 此番定会小心行事,不辜负史文恭所托。 临别时,苏定突然单膝跪地,郑重道:\"主公放心,末将这次一定稳扎稳打,绝不再莽撞行事!\" 史文恭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苏定这个铁汉湿了眼眶。 而史文恭更是对着苏定说道。 史文恭指着地图上的杭州城,眼中精光闪烁:\"兄弟,此战若胜,江南半壁就在我们手中了。\"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杭州的位置,\"方貌这颗脑袋,我要定了!\" \"待你拿下淮南,我便亲率大军南下。\"史文恭的声音充满自信,\"到时候水陆并进,定要一举荡平江南!\" 苏定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提兵杀向杭州。 \"记住,\"史文恭最后叮嘱道,\"我要方貌的首级来为你请封!\" 苏定闻言,眼中战意熊熊:\"末将定当亲手斩下方貌狗头,献于主公帐下!\" 直到苏定大军渐渐远去, 史文恭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日上三竿,大军已化作天边的一条黑线。 史文恭仍伫立城头,久久不愿离去。 闻焕章轻声提醒:\"主公,该回去了。\" 史文恭这才收回目光 而在苏定的大军之中,有二人身份却是有些不同。 大军中部,方天定和罗彦超并辔而行。 与周围兴奋的将士不同,二人面色凝重,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方天定不时抚摸腰间的佩剑,那是他父亲方腊的遗物。 罗彦超警惕地环视四周,低声道:\"少主,此去凶险,务必小心。\" 方天定冷笑一声:\"只要能亲手斩杀方貌这个叛贼,死又何惧?\" 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在得知史文恭要对江南用兵之后, 方腊之妻邵仙英当即便带着方天定以及罗彦超二人在方百花的带领之下,亲自找到了史文恭。 那日,邵仙英一身素缟,带着儿子和侍卫直闯史文恭书房。 方百花在一旁解释:\"大王,嫂嫂她...\" 话未说完,邵仙英已跪倒在地:\"求梁王给我儿一个报仇的机会!\" 这个往日温婉的女子,此刻眼中满是决绝。 而史文恭眼见这四人前来,心里哪还不知道,这四人意欲何为? 史文恭连忙扶起邵氏,心中已明了几分。 方腊之死,方貌是罪魁祸首。 如今讨伐方貌,方家遗孤岂会坐视? 他看了看满脸仇恨的方天定,又看了看忠心耿耿的罗彦超,暗自点头。 \"天定虽年幼,却已得他父亲真传。\"邵氏含泪道,\"罗侍卫更是身经百战。求梁王允许他们随军出征,手刃仇人!\" 说着又要下跪,被史文恭拦住。 对于此,史文恭也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毕竟方天定本身就武力不俗, 再加上身旁有罗彦超帮衬,料想二人至少性命无忧。 \"夫人放心。\"史文恭郑重承诺,\"我会嘱咐苏定多加照应。\" 他转向方天定:\"贤侄此去,切记不可鲁莽。报仇事大,性命更重要。\" 少年倔强地点头,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 第741章 科技压制 方天定骑在战马上,腰杆挺得笔直,眉宇间依稀可见其父方腊当年的英武之气。 作为昔日江南义军领袖的嫡长子,他身上流淌着反抗暴政的热血。 沿途的江南籍士兵见到这位少主,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中流露出敬畏之色。 罗彦超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始终不离刀柄。 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统领,曾在方腊遇害时拼死护主,身上十余处伤疤都是那场血战的见证。 苏定在行军途中特意召见了方天定。 帐内烛火摇曳,苏定打量着这个面容坚毅的少年,沉声道:\"贤侄可知为何主公同意你随军?\" 方天定抱拳道:\"末将明白,家父旧部多在江南,末将愿为大军招降纳叛。\" 苏定满意地点头,取出一份密函:\"这是主公亲笔所书,你可凭此联络令尊旧部。\" 方天定郑重接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而在告别史文恭后,苏定便率领着麾下大军直奔密州而去。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旌旗遮天蔽日。 最前方是苏定的帅旗,黑底金边的旗帜上绣着\"梁\"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骑兵部队铠甲鲜明,长枪如林;步兵方阵步伐整齐,气势如虹;后勤部队的辎重车辆绵延数里,扬起漫天尘土。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有老者感叹:\"此等雄师,江南必克!\" 在密州沿海处,李俊,张顺,阮小二等人早已备好了此番行军所需要的大船。 密州港口,数十艘战船整齐排列。 李俊站在最大的楼船上,手持令旗指挥调度;张顺正在测试新式水靠的灵活性,像条游鱼般在船间穿梭;阮小二则带着水兵们操练接舷战,喊杀声震天响。 港口工匠们仍在做最后的检查,确保每艘战船都处于最佳状态。 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气息,吹得旗帜哗哗作响。 在孟康与叶春二人的专研之下,大梁船只之上的发展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四个字用来形容。 船坞内,孟康正指着图纸向叶春讲解最新改进的舵机设计。 这位曾经的朝廷船匠如今已是十分疲惫,但眼中的热情丝毫不减。 叶春抚摸着新安装的拍竿装置,赞叹道:\"孟兄,这设计妙啊!\" 两人相视一笑,脸上满是自豪。 自从得到史文恭全力支持,他们的造船技艺可谓日新月异,将江南水师的战船远远甩在身后。 无论是承重还是攻击和防御,皆有不小的突破。 最新式的楼船可载五百士兵,配备三层拍竿和十二架弩炮。 船首装有铁制撞角,船身包裹着防火的湿牛皮。 船舱经过特殊设计,即使破损三处仍能保持浮力。 桅杆采用拼接技术,可快速更换;船帆用特殊丝线编织,既轻便又坚韧。 这些改进让大梁水师在航速、火力和生存能力上都占据绝对优势。 这也是此番史文恭出兵方貌最大的信心倚仗之处。 史文恭曾在军事会议上指着沙盘说:\"方貌倚仗的无非是水师之利,如今我大梁战船更胜一筹,此战必胜!\" 众将看着沙盘上代表大梁水师的蓝色旗帜,无不信心倍增。 就连一向谨慎的闻焕章也感叹:\"有此利器,江南可定矣!\" 现如今的大梁人才众多,孟康,叶春。凌振,汤隆等人,皆是得到了史文恭的大力支持。 凌振正在试验场调试新式火炮,汤隆则在锻造坊监督新一批兵器的打造,铁锤敲击声此起彼伏。 史文恭不仅给予他们充足经费,更赋予极大自主权。 每逢佳节,必亲自登门慰问;每有突破,必重金嘉奖。 这些能工巧匠感念知遇之恩,无不竭尽所能。 在史文恭的支持之下,这四人也皆是没有辜负史文恭所望。 孟康叶春设计的水战器械让敌人闻风丧胆;凌振的火炮威力惊人,一炮可破城墙;汤隆打造的兵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四人各有所长,相辅相成,共同推动大梁军事实力飞速提升。 无论是船只,兵器,火炮之上,皆是领先于其他势力甚多。 王庆重金聘请铁匠,打造的兵器仍逊色三分。 史文恭对此心知肚明,却故意纵容技术外流,因为他深知核心工艺掌握在谁手中。 特别是大梁的火炮之威,各方势力皆是对其忌惮不已,同样纷纷招罗人才用以效仿,但是成效却极其有限。 凌振研发的火炮,射程达三里,可发射爆炸弹丸,威力惊人。 此番苏定出兵方貌,史文恭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将最新研发出的火炮派出了50门,用以相助。 军械库前,五十门黝黑的火炮整齐排列,炮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种新式火炮重量减轻三成,射程却增加一半,炮架可快速转向。 每门炮配备十名专业炮手,由凌振的亲传弟子统领。 史文恭亲自为炮队送行,嘱咐道:\"此乃我军机密,宁可毁掉,不可落入敌手!\" 苏定在最初得知此事时,简直是兴奋的难以自持。 接到军报的当晚,苏定激动得彻夜未眠。 他拉着花荣和项元镇畅想战局:\"有这些火炮,方貌的水寨不堪一击!\" 苏定对着史文恭拍着胸脯保证:\"此战若败,我提头来见!\" 转眼之间,七日光景匆匆而过,苏定率领大军到达了密州境内。 第七日黄昏,大军终于望见密州城墙。 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远处的战船轮廓清晰可见。 士兵们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行军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苏定传令全军休整一日,同时派快马通知李俊准备接应。 率军来到密州沿海之处时,眼见海中数十艘大船,苏定不由得激动不已。 清晨的海雾中,战船若隐若现,宛如海上城堡。 最大的楼船高达五层,船首雕刻着狰狞的兽首;中型战船灵活机动,船身绘着骇人的图案;运输船宽大平稳,可载重数千石。 桅杆如林,帆影蔽日,这番景象让久经沙场的苏定也震撼不已。 虽然一直都知晓大梁在船只上进展不俗,可此时亲眼所见还是让苏定惊骇不已。 苏定登上主舰甲板,抚摸着精工打造的护栏,连连赞叹。 李俊得意地展示着船上的各种机关:可升降的拍竿、隐蔽的射击孔、快速放艇的滑道...每项设计都让苏定大开眼界。 这位陆战老将不禁感慨:\"有此水师,何愁江南不平!\" 。。。 第742章 借路攻吴 看着那一艘艘一次可运送上千兵马的大船,苏定心中豪气顿生, 运输船上,士兵们正在演练快速登岸。 只见踏板放下,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转眼间就组成战斗队形。 苏定看得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大军登陆江南的场景。 他对身旁的曹全说:\"有此雄师,方貌小儿定当望风而逃!\" 夜幕降临,战船上点亮灯火,远远望去如繁星落海。 苏定召集众将议事,指着地图部署作战计划。 所有人都信心满满,摩拳擦掌。 阮小二豪迈地说:\"此番定要叫江南水师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众将齐声应和,声震船舱。 而在这七日之内,淮阳军的王寅,也率领麾下5万兵马,杀向了淮南东路。 此时的大宋,在处处受挫之后,早已经大有一副日落西山之相。 汴梁城中,流言四起。 市井小民窃窃私语:\"听说梁军又打过来了...\" 朝堂上大臣们争吵不休,却拿不出任何对策。 禁军士气低迷,逃兵日益增多。 曾经繁华的东京城,如今笼罩在亡国的阴影中。 赵佶眼见无力回天之后,索性彻底不管不顾了起来, 这位风流天子终日醉生梦死,将朝政全权交给蔡京等人处理。 奏章堆积如山,他却只顾着欣赏新得的字画。 有大臣冒死进谏,反被贬黜边疆。 宫中侍女私下议论:\"官家最近连早朝都不上了...\" 带着蔡攸,几乎每日都住在了樊楼之内。 樊楼最高层的雅间里,赵佶与蔡攸对饮听曲。 窗外江山破碎,楼内歌舞升平。 蔡攸谄媚地劝酒:\"陛下何必忧心,不过些跳梁小丑罢了...\" 赵佶醉眼朦胧,挥毫写下一首新词,却不知这已是亡国之音。 酒色的催动之下,其身体也愈发羸弱。 御医私下摇头叹息:\"官家脉象虚浮,再这样下去...\" 但没人敢直言进谏。 赵佶的面容日渐憔悴,却仍沉溺酒色。 有时半夜惊醒,望着空荡荡的寝宫,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眼中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恐惧。 而此时镇守淮南之地的大将,正是宋将姚平仲。 此人年约四旬,生得虎背熊腰,面如重枣,一柄青龙偃月刀使得出神入化,在军中素有\"小关公\"之称。 自宣和年间起便奉命驻守淮南,至今已有五载春秋。 姚平仲虽有勇名,却缺乏谋略。 每逢战事,总是率性而为,全凭一腔血勇。 帐下虽有几位幕僚时常进言献策,却总被他以\"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为由置之不理。 用尽浑身解数,也只是勉强使得淮南之地不落入方貌之手。 这些年来,他与方貌大军交锋数十次,虽未让寸土,却也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且多年的敌对,早已经使其对方貌恨之入骨。 每每提及方貌之名,姚平仲必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他曾立下毒誓,有生之年必亲手斩下方貌首级,以祭奠那些战死的将士亡魂。 无奈方貌用兵狡诈,每每让他无功而返,这份恨意便如陈年老酒,愈久愈烈。 王寅从情报司处得知此番情况后,出兵之前,当即便令人将一纸书信送到了姚平仲处。 这封信写得极为巧妙,先是盛赞姚平仲守土之功,继而痛陈方貌暴虐无道,最后表明愿与姚平仲联手除害之意。 信中字字句句都戳中姚平仲痛处,更附上了一份详尽的进军路线图,以示诚意。 姚平仲得知此事后大惊不已,连夜召集心腹商议。 有幕僚力劝他不可轻信,恐是梁兵以借路之计,欲要攻宋;也有部将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思量再三之下,还是决定为王寅放出一条路。 他暗自盘算:即便王寅别有用心,区区五万兵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真能除去方貌这个心腹大患,更是大功一件。 毕竟这些年在方貌的全力攻伐之下,淮南之地早已经是有了几分苟延残喘之相。 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军需粮饷更是捉襟见肘。 姚平仲虽有心杀敌,却苦于粮草不济,只能困守孤城。 此番王寅出兵方貌,也相当于是帮他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姚平仲甚至认为,或许他也能够坐享一番这渔翁之利。 待两虎相争之际,他便可坐收其利,一举收复失地。 而在姚平仲的放行之下,王寅大军更是一路之上畅行无阻。 淮南守军非但不加阻拦,反而主动提供粮草补给,指引捷径。 大军所过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仿佛王寅才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救星。 不过旬日之间,五万大军便如入无人之境,直抵两浙边境。 在方貌得知消息时,王寅已然陈兵于两浙路北边边境处。 斥候来报时,方貌正在府中与爱妾饮酒作乐,闻讯后手中玉杯\"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根本没想到,前段时间还答应了结盟一事的大梁,竟然此番就突然出兵前来。 这五万大军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最令方貌惊愕的是,这5万大军乃是从淮南之地而来。 他立即命人取来地图,手指颤抖着在上面比划。 而他的吴国这些年来与镇守淮南的姚平仲交手数次,知晓其虽说谋略一般,但颇具勇略,跟本不可能连这5万大军过境一事都不曾知晓。 这王寅能带兵至此,显然是与这姚平仲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此处,方貌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想至此处,不由得让其大怒不已,当下便令人找来了之前前去与史文恭结盟的使臣。 那使臣姓朱名才,本是方貌心腹,因能言善辩被派往大梁。 此时他正在府中与同僚饮宴,听闻大王召见,还以为是封赏将至,兴冲冲地赶来面见。 那使臣前来面见之时,还不知道王寅已经出兵至其吴国边境一事,此时仍旧满脸笑意的相问方貌召其前来有何要吩咐。 他肥胖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活像一尊弥勒佛像。 看到此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更是让方貌气不打一处来。 他面色铁青,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双手攥得咯咯作响。 满脸阴沉的招手令其来到近前,待朱才不明就里地凑上前来,方貌猛地抬手照着他那张肥胖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 第743章 拖下去斩了 这一个大嘴巴子,方貌可谓是用尽了全力,他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右臂抡圆了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扇下。 其力道之大,竟使得那使臣当即便一整个栽倒在地,肥胖的身躯如同装满粮食的麻袋般重重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使臣口中鲜血狂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其中更是有两颗带着鲜血的牙齿,掉落于地上,在青石地板上弹跳几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方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当即便使得这使臣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 他伸手捂着满是鲜血的嘴,肥厚的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貌,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困惑,心中委屈至极。 那张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质问为何自己会遭受如此对待。 其心中还在想着,自己前些时日刚刚立下这结盟之功,为了促成联盟,他在大梁王宫中费尽口舌,甚至不惜卑躬屈膝讨好史文恭。 到如今,赏赐还未到手里,甚至连一句褒奖都没听到,反倒是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个大嘴巴子。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几乎要哭出声来。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方貌的一口浓痰。 方貌深吸一口气,喉头滚动,随即\"呸\"的一声,一口黄浊的浓痰精准地吐在了使臣满是血污的脸上。 那口痰顺着使臣的鼻梁缓缓滑下,恶心至极。 \"废物,结盟,你结的是什么盟?\"方貌厉声喝问,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殿内回荡。 他一把揪住使臣的发髻,强迫其抬起头来,\"如今那史文恭已派大将王寅出兵五万,至我大吴边境之处。\" 方貌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从实招来,你此方前去大梁,是否泄露了我军中机密!!!\" 这一番话,顿时说的那使者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他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方貌的脚边。 他那肥胖的身躯在地上蠕动着,活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肥虫。 磕头如捣蒜一般,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咚咚\"作响,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他不断解释道,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大王,您听我说,此事万万没有,此番我与那王庆所派出的使者一同前去面见史文恭,\"他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就会被处死,\"那史文恭对于结盟一事,全然一口应了下来,从来没有半点怀疑之处啊!\" 他抬起头,血水和泪水在脸上混作一团,显得格外狼狈,\"至于其此番突然派兵前来攻我大吴,在下是全然不知啊,在下冤枉,真的冤枉啊!!!\" 看着那使者趴伏在自己脚边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的肥肉因恐惧而不停抖动,嘴角还挂着血丝和口水,不由得使方貌心中厌恶至极。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张本就凶恶的脸此刻更显狰狞。 当下抬脚对着那张胖脸又是猛的一下。 这一脚势大力沉,正中使臣面门,顿时鼻血横飞。 使臣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仰面倒地,双手捂着脸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随即也不愿再对其多看一眼,方貌当即便对着门外大声喝道,声音如同地狱中传来的恶鬼咆哮:\"来人,把这个废物给我拖下去斩了!!!\" 这声怒吼震得殿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随着其话音一落,大门之外当即便有四名侍卫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他们身着铁甲,步伐整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两人架起使臣的双臂,一人揪住他的发髻,另一人则手持明晃晃的鬼头刀。 那使臣此刻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他杀猪般地哀嚎着:\"大王饶命啊!小的冤枉啊!\"声音凄厉刺耳。 侍卫们不由分说地拖向了门外。 使臣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的哀嚎声越来越远,最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一颗肥硕的头颅被呈了上来,那双小眼睛还圆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的恐惧与不解。 虽那使者此时已然身死,鲜血还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缓缓流淌,但方貌心中仍旧是气结难消。 他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沉重的战靴踏在血泊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那张凶悍的脸上阴云密布,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眼中闪烁着凶光。 可此时大梁已然出兵至其边境,五万大军压境,形势危急,必须要想出一条应对之策才对。 方貌深知,此刻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商议退敌之策。 想至此处,方貌当即便对着身旁之人出声说道,声音如同闷雷般在殿内回荡:\"去把方肥,陈箍桶给我叫过来,说我有紧急军情相商!!!\" 他特意在\"紧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事态的严重性。 其身旁的侍从,刚才见到那使者的惨状,已然被吓得浑身颤栗,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不住地发抖。 此时听得方貌的话,哪里还敢半点耽搁? 当即便对着方貌连连点头,如同捣蒜一般,随即便快步转身而去。 那侍从几乎是跑着出了大殿,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步那使者的后尘。 没过多时,得了消息的方肥与陈箍桶二人便快步而来。 方肥年约六旬,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身着紫色官袍,腰系玉带,步履稳健;陈箍桶则是一身灰色布衣,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腰间挂着一个陈旧的竹筒,那是他从不离身的物件。 二人神色凝重,显然已经得知了大梁出兵的消息。 这二人身份不俗,在大吴国内举足轻重。 方肥乃是当今大吴的宰相,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论资排辈起来,其还算得上是方腊与方貌二人的叔父,虽非血亲,但在宗族中地位崇高。 在大吴之内威望不俗,一言九鼎,朝中大臣无不敬重。 当初方貌夺权方腊一事,也是首先得到了方肥的认可,正是他在朝堂上率先表态支持,才让其他大臣纷纷倒戈。 如若没有方肥的支持,方貌也不可能这般轻而易举的便接管了方腊所有势力。 可以说,方肥就是方貌能够坐稳吴王之位的最重要支柱。 。。。 第744章 谁也别说谁 而陈箍桶此人智谋超绝,胸有韬略,在方腊在时,便被其倚为心腹军师。 他与方腊之间更是关系甚厚,二人名为君臣,实为知己。 方腊在世时常说:\"我得陈先生,如鱼得水。\" 每逢重大决策,必先咨询陈箍桶的意见。 其现如今之所以能够支持方貌为吴王,其中自有隐秘之要事,非外人所能知晓。 陈箍桶此人出身于微末,本是江南一个普通的箍桶匠人,因善于制作木桶而得名。 他自幼聪慧过人,虽家境贫寒,却酷爱读书,常常借着月光苦读至深夜。 曾有一结发之妻吴氏,温柔贤淑,二人恩爱有加,相濡以沫。 后来吴氏身怀有孕,陈箍桶欣喜若狂,日夜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却天公不作美,于产子之时,吴氏难产而亡,只留下了一女。 陈箍桶悲痛欲绝,几乎要随妻子而去,但看着襁褓中的女儿,他强忍悲痛,决心将女儿抚养成人。 自那以后,陈箍桶便将全部宠爱都集于自己女儿一身。 他为女儿取名\"念慈\",以纪念亡妻。 每日嘘寒问暖,宠爱有加,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即便后来成为方腊的军师,地位显赫,他也始终保持着简朴的生活,只为给女儿最好的生活。 而方貌更是看准了这一点,在方腊身死之前,便暗中派人先行将陈箍桶之女秘密控制了起来。 他深知陈箍桶爱女如命,这一招可谓掐住了他的命脉。 并以此来威胁陈箍桶对其效力。 陈箍桶虽心有不甘,对杀害方腊的方貌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他曾想一死陪同方腊西去,以全君臣之义,但无奈心中惦念女儿,担心自己死后女儿会遭不测,也只能忍辱而为方貌效力。 每日强颜欢笑,出谋划策,内心却如刀绞一般痛苦。 不过,其暗中却是帮助邵仙英以及其子方天定逃出江南之地,出了不少力。 邵仙英是方腊的正室夫人,方天定则是方腊的独子。 陈箍桶冒着生命危险,利用自己的智谋和人脉,帮助他们逃往京东,保全了方腊的血脉。 方貌对此虽心知肚明,但无奈其还要倚仗陈箍桶的智谋来治理国家,对此也只能视而不见,装作不知。 这种微妙的平衡一直维持至今,双方都心照不宣。 随即,方貌便将王寅率军已然至其边境一事告知给了二人。 他声音低沉,将探马报来的军情一一道来:王寅率领五万精兵,打着\"方貌弑兄杀侄,暴虐不仁,要拯救江南百姓水火\"的旗号,已在两浙路北境安营扎寨;先锋部队三千铁骑,更是在边境线上来回巡视,气焰嚣张。 方貌说到此处,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二人得知此事后皆是震惊不已。 方肥手中羽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陈箍桶则是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竹筒。 只不过在陈箍桶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异色,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深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而后方肥闻听其言,目光微凝,伸手捏了捏嘴巴上的胡须,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白胡须在他指间来回摩挲。 他沉吟片刻,随即缓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吴王,此事定然与那姚平仲关系不小。\"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淮南乃姚平仲防区,五万大军过境,岂能瞒过他的耳目?想来这二人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什么我等不知的协议,否则的话,姚平仲绝不会放任这5万大军,就这般从其地面上穿之而过。\" 方貌听其所言,也是面色一寒,那张本就阴鸷的脸此刻更显狰狞。 他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佩剑,随即恨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此事我也想过,如今丞相你也这么想,想来此事定不会差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战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恨这史文恭属实该死,刚刚与我等达成结盟之事,如今就胆敢这般背刺于我,当真是不为人子!\" 说到激动处,他一掌拍在柱子上,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本王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亦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闻听其言,方肥与陈箍桶二人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深意。 随即皆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几乎不可察觉。 虽说此番史文恭背盟之举不妥,但起初你派人前去结盟之时,也是心怀不轨啊,只不过是这史文恭早下手一步而已,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 方肥心中暗叹:这乱世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盟约,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不过此话二人也只能最多在心里想想,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方貌性情暴戾,喜怒无常,若是直言相谏,恐怕那使臣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陈箍桶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浑然不觉。 思量一番过后,方肥再次对着方貌继而说道。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声音温和却不失力度:\"不过依我之见,大王也无需忧虑。\"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羽扇,轻轻拂去灰尘,\"其虽突然率兵至我双浙路北方边境处,但如今的润州守将乃是我大吴东厅枢密使吕师囊。\" 说到此处,方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吕将军文武兼备,熟读兵书,更兼弓马娴熟。并且其统兵有方,麾下''江南十二神''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有其驻守在润州,料想那王寅一时半会儿也奈何我润州不得。\" 方肥见方貌神色稍霁,继续分析道:\"并且与润州相邻的常州守将钱振鹏,也可带兵前去相助。 钱将军使一口泼风刀,坐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有万夫不当之勇,二人联手,定能保我北境无忧。\" 他轻摇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只不过有一事,倒是让我有一些心存疑虑。\" 说到这里,方肥眉头微蹙,羽扇也停了下来。 起初,方貌听闻其言,还认同的接连点头,紧绷的面容渐渐舒展。 可听到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后,却是不由得眉头微皱,那刚刚放松的表情又阴沉下来。 他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方肥,随即出言向其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宰相疑虑在何处?\" 。。。 第745章 出海作战? 方肥闻听其言,目光微凝,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 他缓步走至挂于墙上的一处如今大吴的管辖地图处,肥硕的手指在泛黄的羊皮地图上轻轻摩挲。 地图上标注着大吴的疆域,以及周边势力的分布情况。 他凝视良久,继而说道,声音低沉而凝重: \"我所疑虑的是,恐怕这史文恭贸然对我大吴出兵,定然不会只派出王寅这一处兵马。\" 他的手指从两浙路北境缓缓移向淮南东路,\"这些年来,史文恭率兵先是大败宋军,而后直夺燕云。其用兵如神,每每出其不意。\" 手指又移向河北,\"现如今,连田虎都被其一并吞并,其手段之狠辣,谋略之深远,当世罕见。\" 方肥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最后重重地点在代表大梁的位置上,\"如今,其在已与我大吴签订盟约的情况下,还能够突然出兵前来相攻,定不会只是这般简单派出一队兵马而已。\" 听完方肥的话,方貌同样眉头紧锁,额头上挤出几道深深的沟壑。 他快步来至地图之前,粗壮的手指在地图上胡乱比划着,上下观瞧了一番,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那张凶悍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焦躁。 随即目光却不由得瞥向了一旁默然不语的陈箍桶,见其一副淡然的模样,双手拢在袖中,眼帘低垂,仿佛对眼前这场军议漠不关心,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意。 方貌冷哼一声,随即对着陈箍桶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军师,不知事到如今,你有何高见呢?\" 他特意在\"军师\"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暗指陈箍桶徒有其名。 陈箍桶闻听其言,不由得眉头一挑,那张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找到了自己。 自从女儿被方貌控制以来,他虽为军师,却极少主动献策,只想做个透明人。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心中不愿,但此时其女尚且仍在方貌的掌控之内,也不可对其不从。 陈箍桶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地图。 他那双常年劳作的手轻轻抚过地图边缘,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视。 当下,双目紧紧盯着地图,仿佛要将那羊皮纸看穿一般。 思虑一番过后,这才对着方貌拱手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大王,方才臣便在心中思虑此事。\" 他指向地图上的淮南东路,\"但如今明摆着我与大梁之间并没有其他相接壤之处,最近的便是隔着这淮南东路,\" 他的手指沿着边界线缓缓移动,\"除此之外,臣也是属实想不出,这史文恭还有什么手段。\"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移向地图东侧,\"毕竟我两浙路除去北方之外,唯有东方与大海相邻,\"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史文恭总不会横跨大海,前来攻打我两浙路。\" 说完,他收回手,重新拢入袖中,眼帘低垂,又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闻听其言,一旁的方肥同样认同的点了点头,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他捋着胡须说道:\"确实如同陈箍桶所言。\" 方肥转向地图,指着东面的大海,\"横跨大海作战,属实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他摇了摇头,\"自古以来,跨海远征者寥寥无几,且多铩羽而归。史文恭虽善用兵,但也不至于如此冒险。\"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方貌盯着地图,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一时又想不出其他可能。 那张凶悍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在激烈斗争。 毕竟大宋自从立国以来,便长期面临辽、西夏等北方和西北方政权的威胁,军事资源和战略重心主要集中在陆地上。 百余年来,朝廷在河北、河东、陕西等地修筑城寨、屯驻重兵,耗费钱粮无数,却始终难以彻底解决边患。 至于水师建设,则一直处于次要地位,仅能维持沿海防御之需。 用于应对陆上边境的战争和防御的军费开支,几乎占据了国库收入的十之七八,使得朝廷难以将大量精力和资源投入到跨海作战上。 即便是在东南沿海,水军也多以防御倭寇、海盗为主,从未有过大规模跨海远征的先例。 故而方貌与方肥在听完陈箍桶的话后,却也并没有太过于放于放在心上。 方貌那张凶悍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粗壮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军师多虑了!那史文恭又不是神仙,还能插翅飞过大海不成?\" 方肥则是轻抚长须,微微颔首道:\"确实如此。跨海远征非比寻常,需有强大水师支撑。即便史文恭真有此心,没有三五载准备,也难以成事。\" 随即,三人又围着那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商量了一番。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如同三头困兽。 他们时而指点江山,时而皱眉苦思,却始终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方貌焦躁地来回踱步,战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方肥则不时捋须沉思,眼中精光闪烁;唯有陈箍桶始终神色淡然,仿佛对眼前的困境漠不关心。 最后还是陈箍桶打破沉默,对着方貌拱手而言道。 他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大王,依我之见,如今我等所能做的无外乎只有两件事罢了。\" 他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其一,如同宰相所说,润州有吕师囊驻守,短时间内无忧。\" 他的手指移向常州位置,\"可派出常州守将钱振鹏带领常州兵马前去相助。\" 手指又指向杭州,\"另外,我等也可派出援军前去支援,务必使得我润州不失。\" 他顿了顿,手指移向北方,\"其二,我等可立即派出使者前去金国面,见金国皇帝。\"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事到如今,王庆显然是指望不上了,唯有使金国出兵对史文恭北方领土做出压迫,才能使得史文恭不将全部力量用在我大吴之上,也可为我等分担压力。\" 此言一出,方貌与方肥二人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方貌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妙计!那金国与史文恭素有嫌隙,若能说动他们出兵,必能让史文恭首尾难顾!\" 。。。 第746章 仙丸都没用, 方肥则是捻须微笑,补充道:\"此乃驱虎吞狼之计,确实高明。\" 随即,方肥亦是继而补充道。 他缓步走向地图,手指在淮南与东京之间画了一条线:\"我等还可派人前去淮南地界散布谣言,就说史文恭虽说名义上要带兵前来攻打我大吴,实际上同样是想要将淮南一地尽数纳入其版图之内。\"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毕竟史文恭这些年来东征西讨。所占领的大宋疆土无数。其野心勃勃,天下皆知。\" 手指又移向东京方向,\"即便其与那姚平仲之间有些猫腻,但料想姚平仲也不会对其彻底放心。\" 他冷笑一声,\"即便如此,姚平仲还是没有反应的话,我等也可派人前去东京之地将这等谣言散布于东京。那赵佶好大喜功,胆小如鼠,最是无能。\" 方肥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倘若听到此谣言后,必会令姚平仲出兵攻梁。届时,即便姚平仲不想出兵,也得出兵前去相攻。\" 听闻方肥所言,方貌顿时眼中一亮,那双虎目之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 对于他来说,方肥此言当真是大有可行之处。 他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腹背受敌、焦头烂额的狼狈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当下便应下了二人所言,声音洪亮如钟:\"好!此计甚妙!\" 随即急忙招来人手,对着殿外高声喝道:\"来人!\"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殿外侍卫慌忙奔入。 方貌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下令道:\"速速传令下去,按方宰相所言行事!\" 一时间内,大吴寝宫之内,顿时便忙碌了起来。 侍卫们奔走相告,文官们伏案疾书,武将们摩拳擦掌。 整个宫殿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人声鼎沸,脚步杂沓。 烛火摇曳间,映照出众人或紧张或兴奋的面容。 在方貌的调度之下,直接分出五队人马。 他站在大殿中央,如同一头巡视领地的猛虎,目光如电地扫视着跪伏在地的传令官们: \"其一,前去金国,令金国出兵大梁北方。\" \"其二,令人前去告知润州守将吕师囊,令其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方貌面色陡然转厉,声音如同寒冰,\"传本王口谕:倘若润州有失,吕师囊可提头来见!\" 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殿中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其三,令人前去常州传信,令常州守将钱振鹏,带兵前去相助驻守润州。\" 方貌捋了捋胡须,补充道,\"告诉他,若能击退王寅,本王重重有赏!\" \"其四,令人前去淮南之地散布谣言。\" 说到这里,方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说史文恭名为攻我大吴,实则意在淮南。务必要让这谣言传遍淮南大街小巷!\" \"最后,令人前去东京之地散布谣言。\" 方貌冷笑道,\"要让那昏君赵佶知道,史文恭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东京城!\" 一番安排之下,方貌这才放下心来。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看着五队人马各自领命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不由得心情一片大好。 他背着手在大殿中踱步,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当即便对着身旁护卫头领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去,去将最新选入宫的秀女择出五个相貌出众者,送入本王的寝宫之内。\"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今夜,本王定要大杀四方!\" 说着还做了个挺腰的动作,引得周围侍卫想笑又不敢笑。 那护卫头领闻听其言,不由得微微一愣,手中的佩刀差点掉落在地。 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方貌,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意。 这张平日里总是严肃刻板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依照方貌平时的能耐,应对一个已然是属实不易,如今竟然一口气点了五个,莫不是不要命了不成? 其身为方貌的亲卫头领,对于方貌这方面,简直是再是孰之不过。 每次值夜时,他都能听到寝宫内传来的动静——开始时的豪言壮语,不久后的气喘吁吁,最后往往以女子的叹息告终。 不因有他,只因每次方貌宠幸美人之后,那美人次日出门之时,那一脸的不满意简直溢于言表。 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当着他的面就撇起了嘴。 倘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还可能是方貌一时间内发挥不佳,可是个个都是如此,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护卫头领暗自腹诽:就这本事还敢叫\"大杀四方\",怕是连一个都摆不平吧? 可其虽心中如此想,但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出太多神情。 他强忍住嘴角的抽搐,当下便连忙低头对着方貌拱手称是:\"末将遵命!\" 声音洪亮,掩饰着内心的腹诽。 随即便快步转身而去,生怕走慢一步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边走边想:今夜怕是要有好戏看了,五个美人,不知道咱们这位吴王能坚持到第几个? 可其刚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得身后方貌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中气十足,却又带着几分急不可耐:\"对了,别忘了去御医坊一趟,本王今日便要试试,这些个所谓名医研制出的大补丸,究竟药效如何?\" 方貌说到\"大补丸\"三个字时,语调明显上扬,透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儿。 听完方貌的话,那侍卫这才心中了然。 他脚步一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对嘛,我就说嘛,这才对。。。 没有这些虎狼之药助阵,就凭咱们大王那点本事,哪敢夸下这等海口? 侍卫暗自腹诽着,快步向御医坊方向走去,边走边摇头。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那侍卫头领便按例在寝宫外值守。 他看着五个容貌上佳的秀女,个个都是一脸不满意的从方貌的寝宫之内摇头而出。 这些女子有的揉着酸痛的腰肢,有的打着哈欠,还有的甚至毫不掩饰地翻着白眼。 侍卫头领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站在一旁,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得,我就知道,依照大王的尿性,别说大补丸了,就是tmd仙丸,恐怕也起不得什么作用。。。 第747章 大骂梅展 果然不出其所想,没过多时,寝宫之内便传出了方貌最新的命令。 那声音气急败坏,还带着几分嘶哑:\"去!去派人去御医坊,把昨日献药的御医给本王斩了!\" 接着是一阵摔打器物的声响,\"告诉其他御医,倘若再研制不出本王满意的大补丸,本王把他们个个砍了。。。\" 最后一个\"了\"字拖得老长,在清晨的宫殿中回荡,吓得殿外的小太监们瑟瑟发抖。 两浙路润州边境处。 丹徒县城墙之上,吕师囊手持丈八蛇矛立于城头之上向外观瞧。 这位大吴东厅枢密使身披重甲,腰悬宝剑,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城外。 时值深秋,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战袍猎猎作响,却丝毫动摇不了他如山般稳固的身形。 入眼处,正瞧见王寅所统帅的5万兵马列阵于城外不远处。 只见旌旗蔽空,刀枪如林,数万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在朝阳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见其军容整齐,排列有序,更是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凶煞之气。 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连城头上的守军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眼见于此,吕师囊不由得目光微凝,浓眉紧锁,心中暗想。 看来这大梁兵马果真是传言不虚,不过是一只偏师而已,便已经有了这般气势,当真是不俗。 他暗自盘算着:观此军阵,进退有度,令行禁止,绝非寻常草寇可比。看来此番守城之战,怕是要有一场恶斗了。 正在其思量之间,只见王寅军中有一员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策马而出。 那将身材魁梧,面如重枣,胯下一匹乌骓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到城墙之下,立于城墙之下,刀指城头,怒声大骂。 那声音如同炸雷,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城上的鼠辈听好了,老子乃是大梁左将军司马梅展,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前来一战?\" 说罢,手中三尖两刃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气势逼人。 闻听其言,城头之上的吕师囊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口中缓缓说道。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沉声问道:\"梅展?莫不是当初那十大节度使中的颍川汝南节度使梅大郎?\"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随着其话音一落,其身旁的江南十二神中的一个,太白神赵毅,当即便上前一步对其回言道。 这位身着银甲的小将抱拳行礼,恭敬答道:\"将军所言不差,正是此人,\" 他压低声音继续道, \"当初那高俅老贼率领十节度使,前去征讨梁山,却被史文恭大败。\" 赵毅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之色,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不仅自己身死于史文恭之手,所带的十大节度使除去韩存保之外,更是非死即降。\"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城下耀武扬威的梅展,\"而这梅展便是那所降的十大节度使中的一个。\" 随着赵毅话音一落,身旁当即便有一将一脸不屑的冷哼说道。 这声冷哼如同炸雷,在城头上格外刺耳:\"哼,什么十大节度使,依我看,也不过就是些阿猫阿狗罢了!\" 说话之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一双铜铃大眼中满是轻蔑,\"甘愿成为朝廷鹰犬的江湖败类,也敢在此处耀武扬威?\" 他猛地一拍城墙垛口,震得砖石簌簌落下,\"将军,末将愿前去斩了这厮,让这帮大梁的水贼草寇也知道知道,我大吴可不是可随意招惹的!\" 吕师囊闻听其言,不由得向其看去,只见出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江南十二神中的黄幡神卓万里。 卓万里身披黄铜铠甲,腰间悬着一柄九环大刀,此刻正怒目圆睁,须发戟张,活像一尊怒目金刚。 卓万里善用一杆大刀,每每临阵厮杀之际,皆是奋勇当先。 在吕师囊麾下,向来便有闯将之名。 据说他曾在太湖边一人独战三十水寇,杀得对方丢盔弃甲,从此威名远播。 见其出言请战,想到其武功不俗,吕师囊当即便点头应下。 他沉声道:\"卓将军既有此心,本帅准了。记住,此战重在试探虚实,不可恋战。\"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卓万里一眼,\"若能斩将立功,本帅自当为你向吴王请功。\" 身为润州的守城大将,吕师囊自然也有属于他的骄傲。 他自认为自己领兵作战并不输于这梁将王寅。 这些年来,他镇守润州,剿灭水寇,平定叛乱,立下赫赫战功。 可如今,吴王方貌的种种应对之策,显然是对他并不怎么信任。 又是派钱振鹏增援,又是四处求援,虽说其举也是为了保全两浙之地万无一失,但是在吕师囊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蔑视? 难道他吕师囊就守不住这润州城吗? 见卓万里出言请战,吕师囊心中暗想,正好可以探一探这梁军的虚实。 若能阵前斩将,既能挫敌锐气,又能向吴王证明自己的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而得到了吕师囊点头之后,卓万里当即便拍马舞刀,率领着手下兵马闯出了丹徒城门。 只见他胯下一匹黄骠马,手中九环大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身后跟着五百精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 城门刚一打开,卓万里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口中高呼:\"儿郎们,随我杀敌立功!\" 城外的梅展眼见有一将从城内杀出,顿时眼中一亮。 他勒住战马,三尖两刃刀横在胸前,仔细打量着来将。 但见那将身披黄铜铠甲,威风凛凛,倒也有几分气势。 梅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道:正好拿你祭旗! 当即便策马向前几步准备与之应战。 他身后的梁军阵中顿时鼓声大作,为自家将军助威。 但是却不曾想,还没能与卓万里交上手,入耳处,便听到了卓万里对他的一顿破口大骂。 \"梅展老儿,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卓万里声如洪钟,手中大刀直指梅展面门,\"当年你背叛绿林而转投大宋,现如今,又转投狗贼史文恭,当真是越老越不要面皮!\" 他边说边催马向前,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依我之见,你不如干脆滚落下马。老子我好痛痛快快的赏你一刀,省得被世人耻笑!!!\" 。。。 第748章 梅展怒斩卓万里 这一番话,顿时骂得梅展身形一顿。 他那张原本就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发紫。 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随后面色通红,额头青筋直跳,如同几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咬紧了满口钢牙,一脸怒目的对着卓万里怒声喝骂道:\"狗贼!狗贼!欺我太甚!\" 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得嘶哑,\"今日不杀你,我梅展誓不为人!!!\" 话说罢,当即便挥起手中三尖两刃刀,那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便向卓万里冲杀了上去。 马蹄踏地,扬起一片尘土,气势汹汹。 卓万里见状,亦是丝毫不惧。 他虎目圆睁,当即便朗喝一声:\"来得好!\" 声如惊雷,震得身旁士兵耳膜生疼。 随即拍马舞刀,那九环大刀上的铜环叮当作响,便向着梅展迎了上来。 两员大将如同两股旋风,在战场上急速接近。 转眼之间,二人便厮杀在了一处。 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刀法刁钻狠辣;一个手持长柄大刀,刀势大开大合。 两马相交,刀光剑影,大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为二人让出更大的厮杀空间。 此时的梅展心中怒火中烧,那双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一心一意只想将眼前这厮斩于马下。 他刀法越发凌厉,招招直取卓万里要害。 眼见短时间内不能取胜,不由得心生一计,当即又与之交手十余回合过后,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右臂门户大开。 待卓万里一刀劈来,他佯装不敌,随即拔马便逃,动作略显慌乱。 卓万里眼见于此,不由得眼中杀意大放。 他狞笑一声,当即便手持大刀,对着梅展喝骂了一句:\"梅展老儿哪里逃?还不给我拿命来!!!\" 一边说着,一边拍马舞刀,那黄骠马四蹄如飞,便直奔梅展追了上去。 他全然没注意到,梅展逃跑时虽然看似狼狈,但手中三尖两刃刀却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反击的姿态。 眼见于此,大梁军阵之内,身在王寅一旁的李从吉不由得心中大急。 这位与梅展同为十大节度使的老将,眼见老友败走,当即就要策马前去相助。 他手中长枪已经举起,双腿已经夹紧马腹,眼看就要冲出阵去。 见其有所动作,王寅当即便伸手止住了李从吉的身形。 这位大梁名将神色从容,目光如炬,随即对着李从吉淡淡的说道:\"不慌,梅将军不过是诱敌之计而已。\"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卓万里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必中此计。\" 听得王寅所言,李从吉这才放下心来。 他长舒一口气,手中长枪也缓缓放下。 作为同是十大节度使中的老兄弟,李从吉自然心中十分担忧梅展的安危。 但见王寅如此笃定,又想到梅展素来足智多谋,这才稍稍安心,继续观战。 果然不出王寅所料,正在策马而逃的梅展回头望时,眼见卓万里直奔自己追将而来,顿时心中一喜。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梅展故意让胯下战马踉跄几步,装出一副力竭不支的模样,当即便有意放慢了身下坐骑的速度。 那匹乌骓马似乎也通晓主人心意,步伐渐渐迟缓下来,马蹄声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急促。 眼看着卓万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梅展眼中寒光大放。 他右手紧握三尖两刃刀,左手悄悄调整着缰绳,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眼看距离足够之际,梅展突然双腿一夹马腹,那乌骓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与此同时,梅展当即猛地回身爆喝一声:\"鼠辈受死!\"声如惊雷,震得卓万里耳膜生疼。 手中三尖两刃刀打了个转,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弧,便直奔着前来追击的卓万里斩了上去。 这一招,梅展用足了全力。 只见那三尖两刃刀寒光一闪,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转瞬即至。 刀势之快,竟在空中留下三道残影,分别指向卓万里的咽喉、心窝和腰腹,让人分不清虚实。 这正是梅展的成名绝技\"三才夺命斩\",当年不知有多少好汉饮恨于此招之下。 卓万里此时此刻一心都想着如何斩杀了这逃窜的梅展,哪曾料到其还能有这一招。 他原本狰狞的面容突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当下不由得微微一愣,手上反应不及,那柄九环大刀才刚刚抬起一半,只能眼睁睁看着梅展那杆三尖两刃刀,如同闪电般直奔自己斩了上来。 在这生死关头,卓万里本能地侧身想要闪避,却为时已晚。 随着\"噗嗤\"一声闷响,三尖两刃刀划过卓万里的身躯。 锋利的刀锋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而易举地破开铠甲,切入血肉。 卓万里当即便被梅展一刀斩作两段,上半身还保持着持刀的姿势,下半身却已经从马背上滑落。 其胸腔之内的肠子、内脏更是散落一地,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将地面染得一片猩红。 眼见一招得手,梅展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手腕一抖,甩去刀身上的血迹,当即便收起了三尖两刃刀。 对着卓万里的尸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随即朗声喝骂道:\"就这点儿能耐,也敢与老子耀武扬威,死不足惜!!!\"声音中充满不屑与嘲讽。 骂完过后,梅展也不由得自觉,身体渐渐有些乏累。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握刀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毕竟卓万里属实手段不俗,能够将其斩杀,也不过是仗着取巧而已。 梅展心知肚明,若非用计诱敌,正面交锋的话,恐怕没个五六十回合,根本分不出胜负。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 当下,梅展深深地看了一眼丹徒县城头之上。 只见城墙上守军一片哗然,有人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城下的惨状。 梅展冷笑一声,当即便策马回归到了本阵之内。 。。。 第749章 试探攻城 乌骓马撒开四蹄,转眼间便回到了梁军阵前。 见其安然而归,李从吉不由得大喜不已。 这位与梅展同为十大节度使的老将,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伸手照着梅展的肩头轻轻的捶了一下,笑骂着说道:\"好你个老小子,还真有你的!\"声音中满是欣喜,\"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得亏王将军观察的仔细,要不然我还真就要策马前驱相助于你了。\" 梅展闻言顿时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豪迈,在战场上格外响亮。 他拍了拍李从吉的肩膀,说道:\"老李啊老李,你我相识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本事?\" 说着,他转头望向一直稳坐中军的王寅,抱拳行礼道:\"多谢王将军信任,末将幸不辱命!\" 此时,眼见梅展得胜的王寅眼中同样闪过了一丝喜色。 他端坐马上,身披玄铁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此番斩杀敌将拔得头筹,对于大梁兵马无异于大有振奋军心之效。 只见梁军阵中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起熊熊战意,士气为之大振。 当下便对着梅展笑着说道:\"梅将军神勇!\"王寅的声音浑厚有力,在战场上清晰可闻,\"此番战功,本将定会如实上报给梁王。\" 说着,他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梅展闻言,当即在马上抱拳行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几分自豪。 说罢过后,王寅目光微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丹徒城头。 他深吸一口气,当下便高高举起手中丈八长枪,那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长枪向着丹徒城头的方向猛地一挥,口中大声喝道:\"全军听我号令,攻城!!!\"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战场上回荡不绝。 随着其一声令下,5万兵马顿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将士们纷纷手持攻城器械,在梅展与李从吉两员大将的率领之下,杀向了丹徒城头。 冲车、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发出隆隆的声响,向着城墙逼近。 一时间内喊杀声震天,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无数架云梯接连架在了丹徒城头之上,如同一条条巨蟒攀附在城墙之上。 梁军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攀爬而上,口中喊着震天的杀声。 而在吕师囊的指挥之下,丹徒县城头之上同样有铺天盖地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了大梁兵马。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不少梁军士兵中箭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滚木礌石也从城头倾泻而下,砸得攻城士兵血肉横飞。 乱战之中,缓过了些力气的梅展与李从吉二人如同两只出笼的猛虎一般,勇不可挡。 梅展手持三尖两刃刀,李从吉挥舞长枪,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各自择了一架云梯,便快步而上。 他们身手矫健,在箭雨中穿梭自如,转眼之间便冲杀到了城头之上。 一上城头,二人便各自挥起手中兵刃,很快便在城头之上各自占据了一席之地。 梅展的三尖两刃刀如同蛟龙出海,每一击都带走一条性命;李从吉的长枪则如灵蛇吐信,枪尖所向,必有吴兵应声倒地。 所遇见的吴国兵马,皆是没有一合之敌。 转眼间,二人周围便倒下了十余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城墙。 眼见这二人如此勇猛,吕师囊不由得目光微凝。 他站在城楼高处,看着二人如入无人之境,眉头紧锁。 随即便对着二人方向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二人给我撵下去!!!\" 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其一声令下,当即便有四员大将各自手持兵刃,向着二人杀了上去。 这四人皆是吕师囊麾下\"江南十二神\"中的猛将:擎天神沈刚手持开山斧,游弈神潘文得挥舞双刀,二人杀气腾腾地杀向了梅展;遁甲神应明使一杆方天画戟,六丁神徐统持双鞭,气势汹汹地扑向了李从吉。 在四将的围攻之下,即便二人勇不可挡,一时间内也是招架不住。 梅展的三尖两刃刀虽然凌厉,但面对沈刚势大力沉的开山斧和潘文得刁钻诡异的双刀,渐渐力有不逮;李从吉的长枪也被应明的画戟和徐统的双鞭压制,险象环生。 当即便纷纷匆忙从城头之上退了下来,借着云梯迅速撤回。 早在最初二人得令带兵攻城之际,王寅便已对二人说过,此番只为试探,不必死战。 因此二人见势不妙,也不恋战,果断撤退。 随着二人从城头之上退下,一时间内,大梁兵马也纷纷鸣金收兵,向着本阵而撤回。 一番厮杀之下,两方人马各有损伤。 城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体,有梁军的,也有吴军的。 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夕阳西下,将这场惨烈的厮杀映照得格外悲壮。 眼见二将带兵而回的王寅当即便大手一挥,那粗壮的手臂在夕阳下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 他沉声喝道:\"鸣金收兵!\" 随着清脆的铜锣声响彻战场,令手下兵马向后撤退,择一处安营扎寨。 梁军将士们训练有素地列队后撤,旌旗猎猎,步伐整齐,丝毫不显慌乱之态。 此时的丹徒县城头之上,吕师囊身披重甲,手扶城墙垛口,看着王寅率军而退的背影不由得眉头微皱。 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渐行渐远的梁军,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城墙上斑驳的血迹和散落的箭矢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激战的惨烈。 当下便对着身旁的太白神赵毅出言说道,声音低沉而凝重:\"传我军令,严加防备城池。\"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紧锁远方,\"这王寅此番只是为了试探,万万不可小心大意!\"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陡然加重,显露出内心的忧虑。 赵毅闻听其言,当即便一脸认真的点头称是。 这位年轻将领抱拳行礼,沉声应道:\"末将明白!\" 随即转身大步离去,甲胄随着步伐发出铿锵之声。 不多时,城墙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传令声,守军们开始忙碌地整修防御工事,搬运箭矢滚木,为下一场可能的攻城做准备。 转眼之间,三日光景匆匆而过。 这三日里,丹徒城内外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 第750章 废物 城墙上日夜都有士兵巡逻,火把彻夜不熄;城外梁军营寨中也是炊烟不断,隐约可见士兵操练的身影。 在这三日之间,王寅曾多次率军前来攻打丹徒县,可每一次都只是浅尝而止,并没有下令死战。 有时是黎明时分突然擂鼓呐喊,佯装攻城;有时是深夜派小队人马袭扰,虚张声势。 双方之间虽互有伤亡,却又并未伤筋动骨,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种诡异的平静下,暗流涌动,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此期间,常州守将钱振鹏也率领麾下三员大将金节、卫忠、许定等三人赶到了润州之内,相助于吕师囊。 钱振鹏身材魁梧,使一杆方天画戟,素有万夫不当之勇;金节善使双鞭,卫忠精于骑射,许定则擅长步战。 这支援军的到来,让守城将士们士气为之一振。 翌日清晨,两浙路秀州金山盐场。 晨雾笼罩着这片繁忙的盐场,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水味和柴火的烟味。 金山盐场历史悠久,早在秦代就有相关记载,一直作为北宋的一处重要产盐之地。 盐场依海而建,一望无际的盐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现如今,被方貌所占领之后,更是将规模扩大,从南而北,分置袁部、青墩、沙要、芦沥、浦东五大盐场。 每个盐场都有数百盐丁日夜劳作,产出的白盐堆积如山。 其产出,更是占据了现如今方貌财政的重要占比,堪称军费粮饷的重要来源,甚得方貌所看中。 青墩盐场内,天未亮,盐丁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们赤着脚,踩着湿滑的盐田,将海水引入灰淋。 以草木灰滤得卤水后,再倒入巨大的牢盆中熬煮。 柴火噼啪作响,卤水在铁锅中翻滚沸腾,盐丁们挥汗如雨,不停地用长柄木铲翻动着卤水。 待盐粒渐渐结晶,他们又用木耙将洁白的盐粒刮入竹筐。 阳光下,新制的盐粒晶莹剔透,如同碎银般闪闪发光。 远处,高大的盐仓里囤满了待运的盐包,运盐的牛车碾过潮湿的盐田,留下深深的车辙。 盐丁们的吆喝声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劳作画卷。 正在此时,劳作中的盐丁有一人名叫张三,是个四十出头的老盐工。 他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正弯腰在盐田里劳作。 在其自觉腰酸背痛,抬腰缓解之时,眼睛向远处眺望之际,正瞧见大海之中好似有一些船只渐渐显露出了身形。 眼见于此,张三顿时微微一愣,那张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连忙抬起粗糙的大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生怕是连日劳累产生的幻觉。 待再一次睁眼观瞧之际,只见那数十艘大船已然全部显露出了身形,如同从海雾中钻出的巨兽,黑压压地排满了海平面。 看清之后,张三顿时大惊不已,干裂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手指着那大海之中的大船,因为过度震惊而磕磕巴巴地说道:\"有,,,有大,,,,大船!\" 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语调,那只伸出的手臂也在不住地发抖。 见其这般模样,其身旁一同劳作的盐丁李四不由得有些纳闷地看着张三问道:\"张三,你怎么了?累迷糊了不成?\" 李四边说边用沾满盐粒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哪里来的大船?瞎扯!\" 语气中满是不信。 可当其眼睛顺着张三手指的方向看去时,顿时一整个呆愣了住。 李四那张同样饱经风霜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片刻之后缓过神来,当即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不好,海中有大船,是奔着咱们来的!!!\" 这声呼喊如同炸雷,在平静的盐场上空回荡。 随着其一声大喝,盐场中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将目光投向了大海之中。 只见那数十艘大船正乘风破浪而来,船帆鼓胀,桨橹齐动,速度极快。 正瞧见那数十艘大船,为首的一艘,船头之上所立的那一杆大大的梁字旗,在朝阳下猎猎作响,分外醒目。 眼见于此,被方貌派来看护盐场的士卒,顿时个个大惊不已。 他们丢下手中的兵器,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敌袭!敌袭!\" \"是梁军!梁军从海上打来了!\" 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整个盐场瞬间乱作一团。 而此时,负责镇守此处盐场的,正是方茂麾下秀州守将段凯的弟弟段武。 这段武生得肥头大耳,五短身材,平日里好吃懒做,仗着兄长的权势在盐场作威作福。 段武本就是一无才无能之辈,能够在此处看守盐场,也不过是借了其兄段凯的光。 虽说其没有什么才能,但是贪财这一点上,却是表现的极其不错。 借着看守盐场的便利,明里暗里的为其兄段凯,以见不得光的手段聚拢了不少钱财。 平日里也颇得段凯所信赖,将这座重要的盐场交给他打理。 此时的他,正在盐场中的一处豪华房屋之内,左拥右抱地搂着两房新纳的小妾饮酒作乐。 屋内熏香缭绕,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段武满脸通红,醉眼朦胧,正要对怀中美人上下其手。 正在其兴致大起,两眼冒光,打算更进一步之时,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士卒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惊恐的声音:\"禀告将军,大事不好,有不明船只从海中而来,其目标正是我处!!!\" 被打扰了兴致的段武,顿时眉头一皱,那张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随即便对着门外的士卒出言喝骂道:\"滚蛋,休要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利,\"大白天的说胡话不成,哪来的船只!滚蛋!滚蛋!!!\" 说着还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砸向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门外的士卒闻听其言,不由得心中一阵无语。 在心底暗骂道:tmd,就你这种废物,也配在此处担当如此要职,当真是老天无眼! 这盐场乃是我大吴命脉所在,竟交给这等酒色之徒把守! 可此时事态紧急,远处海面上的梁军战船已经越来越近,再不应对就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士卒只能强压怒火,再次对着房门内的段武出言说道,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段将军,在下并没有说胡话,确实是从海上突然出现了数十艘大船,其目标直指我青墩盐场而来!\" 。。。 第751章 梁兵?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特别是其为首的那只大船上的那一杆硕大的梁字旗!!!\" \"梁字\"二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劈醒了沉醉在温柔乡中的段武。 他眼中的淫邪之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恐。 当即便一把推开了怀中的两个小妾,那两个娇媚女子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段武却顾不得怜香惜玉,起身快走两步,\"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一把伸手抓住了那士卒的衣领,将其拽到面前,对着其喝问道:\"梁字!你可曾看清了?\"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那士卒被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时吓了一跳,脖子被勒得生疼。 他缓过神来,连忙对着段武不断点头,如同捣蒜一般:\"将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倘若有半个假字,小人自愿以命相抵。\" 说着还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看着那士卒一脸认真的模样,段武不由得心中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 他缓缓伸手松开了那士卒的衣领,顿时身形呆愣了住,如同一尊泥塑木雕。 口中不断喃喃道:\"梁兵?此地怎么会有梁兵?\"他茫然地望向窗外,\"难不成是从海底突然钻出来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即便是此时此刻,段武也从来没曾想象到,苏定所率领的这一队兵马,乃是从京东之地走海路而来。 在他的认知里,跨海远征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吴腹地。 这个认知盲区让他在最初的震惊后,反而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个荒诞的噩梦。 而那士卒眼见段武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顿时心中便彻底死心了。 他绝望地想道:md,毁灭吧。。。摊上这么个废物主将,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 正在段武愣神之际,大梁的数十艘大船已经逼近岸边。 这些战船每艘都长达二十余丈,船首装有尖锐的铁角,船身包裹着铁皮,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在大梁水军娴熟的操控之下,船队如臂使指,很快就顺利的停靠在了青墩盐场的岸边。 随着苏定一声令下,那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全军出击!\" 无数大梁兵马当即便从大船之上杀将而出。 大梁兵马如同出笼的猛虎,杀气腾腾地冲入盐场各处。 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卒个个眼露凶光,但凡见到身着甲胄之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是一顿砍杀。 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盐场内的守卫们哪见过这等阵仗,有的连兵器都来不及拔出就被砍翻在地,更多的则是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没过多时,偌大的盐场内跪地而降者便不计其数。 这些降卒瑟瑟发抖地趴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苏定骑在战马上,冷眼扫视着这些俘虏,突然目光一凝,盯住了一个衣着华贵、貌似是管事之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人面前,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像提小鸡似的将其薅了起来。 \"此处盐场守将是谁?身在何处?\"苏定那张森严的脸凑近管事,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寒冰,\"胆敢有半点假话,老子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拇指轻轻一顶,钢刀出鞘半寸,寒光逼人。 看着苏定一脸森然的模样,那管事的当即便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随即一股骚臭之气便从其身上传了出来。 只见一股黄汤从其腿脚处缓缓流淌而出,在青石地面上汇成一滩,显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回、回、回将军的话...\"管事之人牙齿打颤,声音细如蚊蚋,\"此处守将正是秀州主将段凯之弟段武。其、其所在之处,正是在那处房屋之内...\"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发抖的手臂,指向盐场中央一栋装饰考究的二层小楼。 正是段武饮酒作乐之际。 耳听如此,苏定当即便一脸嫌弃地松开了那管事之人的衣领,还顺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而后他伸手指向那房屋所在之处,对着身后朗声喝道:\"七郎,就由你带人去把那厮给我抓来!要活的!\" 随着其话音一落,其身后当即便有一相貌丑恶之人,一脸喜色地站出身来。 他笑嘻嘻地对着苏定拱手喝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人前去!保管叫那厮插翅难逃!\" 说完,略为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模样活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饿狼。 他大手一挥,便带领着所统率的五十精锐,直奔那处房屋快步而去,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此时的房子内的段武,这才从懵比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他听到外面喊杀声四起,酒顿时醒了大半,当即便想要赶快逃之而去。 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见过这等阵仗,慌忙之下连靴子都穿反了,急忙令两个随从的小妾赶紧收拾财物。 \"快!把金银细软都带上!\"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而前来告知敌袭的士卒,也只能一脸苦笑地看着这位慌不择路的主将。 没过多时,段武便将全部金银都收拾妥当,打了个沉甸甸的包袱背在肩上。 而后便一脸慌张地拉着两房哭哭啼啼的小妾,打算从后门处逃之而去。 可正在其一把拽开后门之际,却忽然瞧见门外一张丑脸,顿时映入了眼帘。 那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的面容,此刻竟然还对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黑相间的牙齿,顿时吓得段武浑身一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妈呀!\"段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手中沉甸甸的金银包裹\"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包裹散开,金锭银锭滚落一地,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却无人敢去拾取。 这丑鬼不是别人,正是大梁水军中,有\"活阎罗\"之称的阮小七。 他本就生得凶恶,再加上常年在水上讨生活,风吹日晒,更添几分狰狞。 。。。 第752章 这点出息 阮小七带人赶到之际,便猜到这雕梁画栋的房屋定然有后门存在。 这位水军头领虽然相貌粗鄙,心思却极为缜密。 当即便令手下之人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领堵住前门,他则亲自带着五个精悍士卒守住这后门,果然不出其所料。 正巧遇见了这想要从后门逃走的段武,当真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看着一脸惊慌之色、脸色苍白如纸的段武,以及其身后那两个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两房小妾,阮小七不由得嘿嘿一笑。 那笑声如同夜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老小子,还真让你爷爷我猜中了。\"阮小七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分水刺,\"就猜到你会从后门跑。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主儿。\"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向着段武的衣领抓了过去。 看着阮小七那越来越近的手,段武猛然缓过神来。 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此刻求生欲爆发,情急之下,随手便抄起了处在墙边的一根顶门棍。 这棍子有小儿臂粗细,通体乌黑,是上好的铁力木所制。 段武使出吃奶的力气,抡圆了胳膊,便要向着阮小七的脑门砸上去。 这一棍若是砸实了,寻常人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眼见于此,阮小七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位大梁的水军头领身经百战,什么阵仗没见过? 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那根来势汹汹的顶门棍便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段武用力过猛,反而把自己带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就这点本事?\"阮小七嗤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抬起右手,照着段武那肥腻的大脸,便是一个势大力沉的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在院子里回荡。 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当即便打得段武眼冒金星,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两颗后槽牙都松动了。 而后,阮小七的动作快如闪电。 他猛地抄起腰间利刃,那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分水刺,专门用来在水下搏杀。 随着一道寒光一闪,段武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右手腕一凉。 他呆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那握着棍棒的右手,当即便从手腕处一整个一分为二,断口处平整如镜,过了片刻才喷出鲜血。 那只肥白的手掌还紧紧攥着顶门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手指甚至还在神经反射地抽搐着。 直到这时,段武那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声,这才响了起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他跪倒在地,用左手死死掐住右腕,试图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却无济于事。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那满地的鲜血很快汇成一片血泊,将散落的金银都染成了红色。 这血腥的一幕,当即便把其身后的那两房小妾给吓得晕死了过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华美的衣裙沾满了尘土。 眼见于此,阮小七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冲着不断哀嚎的段武招了招手,那模样活像阎王在招呼新死的鬼魂。 其身后跟着的人手顿时会意,当即便有三四个彪形大汉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哀嚎的段武给绑缚了起来。 他们手法娴熟,先用布条勒住段武的断腕止血,再用麻绳将其捆成了粽子。 连带着那两个晕死过去的小妾,都被两个大梁士卒像扛麻袋似的给扛在了肩膀之上,丝毫不见怜香惜玉之意。 看着那两个美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的士卒,阮小七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情。 他撇了撇那张歪嘴,对着二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仅剩的一只独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瞧你们那点出息!\"阮小七粗声粗气地骂道,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不就是一个娘们吗?至于这般没出息?等我等打下这方貌,届时女子不有的是,保管比这两个强上百倍!\" 说罢,他粗鲁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随即便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打算向苏定前去复命。 那两个士卒被骂得讪讪一笑,却也不恼,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嘿嘿笑着,当即便纷纷极为自然地将粗糙的大手扶在了肩上美人那软弹之处,还不忘用力揉捏两下。 那两个昏迷的小妾被这般轻薄,却仍无知无觉,只是随着士卒的步伐,身子一颤一颤的。 在将段武扛到苏定面前后,阮小七当即便将方才的经过尽数与苏定描述了一遍。 他说话时眉飞色舞,时不时还比划两下,特别是说到自己如何一刀斩断段武手腕时,更是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分水刺,那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听其所言,苏定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他斜眼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段武,见其仍旧捂着断腕不断哀嚎,那杀猪般的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不由得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阮小七见状,立刻会意。 他伸手便从身后亲兵手中接过了那杆平日里阵仗厮杀所用的蓼叶枪。 这枪长一丈有余,枪头呈柳叶形,锋利无比。 只见他抬枪向前一递,动作快如闪电,那寒光闪闪的枪刃便精准地抵在了段武的下体要害之处,距离不过寸许。 那枪刃所散发出的凌厉寒气,顿时使得段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他只觉得胯下一凉,当即便停止了哀嚎,一张肥脸上血色尽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瞪圆了双眼,一脸惊恐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寒光,浑身颤抖如筛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断送了命根子。 与此同时,阮小七那森然的声音再次在其耳边响起,如同索命无常的低语:\"老实些!\" 他手上微微用力,枪尖又往前送了半分,已经刺破了段武的裤裆,\"如若不然,老子把你这二两臭肉剜下来扔去喂狗!到时候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闻听其言,段武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浑身抖如筛糠,连声求饶:\"老实老实!军爷饶命!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 第753章 弟弟也不想这般 说话间,他的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骚臭的液体顺着裤管流到地上,与先前的血迹混在一起,形成一滩污浊的液体。 见其这般怂样,苏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段武,开始了一连串的盘问。 这段武此刻为了保命,哪还敢有半点隐瞒? 在一番问询之下,有关于秀州的兵力部署、城防布置、粮草储备等所有情况,尽皆被段武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托盘而出。 他甚至连自己兄长段凯有几个相好的,平日里喜欢去哪家酒楼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看着如今已然没了什么用处的段武,阮小七当下便对着苏定问道:\"将军,这厮还留着吗?\" 说话间,他手中的蓼叶枪仍然稳稳地抵在段武的要害处,只要苏定一声令下,随时可以结果了这个废物。 苏定闻听其言,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那撮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后淡然说道:\"此人乃是段凯亲弟,日后说不上应当有些用处。\"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瘫软如泥的段武,\"暂且先留着吧,好生看管起来。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再杀不迟。\" 闻听其言,段武整个人如蒙大赦,顿时瘫软在地,眼中的惊恐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连连叩首,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那模样,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而后,在曹全与陈文昭二人一番深思熟虑的建议之下,苏定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当即便拍案决定,发兵先行将其余四处盐场尽皆占下。 这个决定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军帐中激起层层涟漪。 井彦、李禹、史进、穆弘等四位骁勇善战的将领,皆被苏定亲自点将,各自率领一支精锐前去攻打其他盐场。 临行前,苏定特意将四人唤至跟前,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井彦肩上,沉声道:\"此战关系我大梁根基,务必速战速决。\" 四人领命而去时,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而苏定则亲自率领其余主力兵马,直奔秀州都府嘉兴而去。 行军途中,他骑在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手中缰绳勒得极紧,显示出内心的急切。 从段武口中拷问得知,此时的秀州主将段凯,正在嘉兴城内坐镇。 这个消息让苏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由于此番苏定是从海上奇袭而来,行踪诡秘,故而知晓其动向之人寥寥无几。 当大军沿着蜿蜒的密林小路悄无声息地赶至嘉兴城不远处时,苏定突然抬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巍峨的城墙,眼珠一转,当即下令全军隐藏入茂密的山林之内。 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分散隐蔽,转眼间便与苍翠的山林融为一体。 待到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之际。 在斥候司精锐成员的带领下,大梁兵马如同一条黑色巨蟒,悄无声息地向着嘉兴城缓缓逼近。 月光如水,为这支潜行的军队镀上一层银辉。 苏定骑在马上,感受着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抬手做了个手势,全军立即停下,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带段武来见我。\"苏定的声音低沉如闷雷。 不多时,被五花大绑的段武便被推搡着来到苏定面前。 此时的段武仍旧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看着苏定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苏定此时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绣着金线的锦帕,反复擦拭着手中那杆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凤翅鎏金镗。 皎洁的月光洒在镗刃上,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恰好映照在段武惨白的脸上,更令其心惊胆战,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段武。\"苏定突然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却让段武浑身一颤,\"你可知我身后这二人是谁?\" 说着,他用鎏金镗的镗尖轻轻点了点身后。 段武闻声,战战兢兢地抬眼望去,正瞧见花荣与项元镇二人如两尊门神般立在苏定身后。 花荣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而项元镇则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手中的铁胎弓。 二人皆面带寒意地盯着段武,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小、小人不知...\"段武的声音细如蚊蚋,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还请将军明示。\" 苏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鎏金镗,让月光在镗刃上流动:\"这二位即便在我如今的大梁军中,其一手弓箭绝技仍旧排在前五之列。\" 说着,他猛地将鎏金镗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一位是小李广花荣,百步穿杨;一位是铁骑神射项元镇,箭无虚发。\" 段武听到这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顿时面如土色,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 苏定见状,继续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和语气说道:\"一会儿,我要你假意前去诈开那嘉兴城门...\"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鎏金镗的镗尖轻轻挑起段武的下巴,\"待城门一开,我等便率兵攻入。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最后一个\"啊\"字尾音上扬,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月光下,苏定的身影被拉得修长,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猛虎,而段武则像被逼到绝境的猎物,除了屈服,别无选择。 段武闻听其言,不由得心中一颤,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借着月光,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苏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只见对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三九天的寒冰。 段武哪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丝毫拒绝的本钱。 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嘉兴城门,城墙在月色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兄长段凯站在城头的身影。 段武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他在心中不由得暗自说道:\"哥哥,弟弟也不想这般,可属实是毫无办法。。。\" 这句话在他心头翻来覆去,像一把钝刀在慢慢割着他的良心。 想至此处,段武突然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谄媚起来。 。。。 第754章 杀入嘉兴 他对着苏定狠狠地点头哈腰,那副模样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将军放心,此事小人定然会办得妥当,绝不敢生出其他别样的心思。\" 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八度,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却不知那微微发颤的尾音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眼见段武这般识趣,苏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右手轻轻摩挲着凤翅鎏金镗的镗柄,左手随意一挥,对着身后轻声说道:\"解珍解宝。\" 这两个名字一出口,立即有两道魁梧的身影从阴影中迈步而出。 月光下,解珍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显得格外狰狞,而解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则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二人带些人手随同段武一同前去,\"苏定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待城门被诈开之后,务必要守住城门!\"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同时意味深长地瞥了段武一眼。 话音一落,解珍解宝二人当即便起身抱拳称是。 解珍那粗壮的手臂上肌肉虬结,抱拳时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解宝则沉默不语,只是从腰间抽出一对寒光闪闪的短斧,在月光下轻轻摩挲。 二人随即纷纷手持兵刃,如两座铁塔般站在段武身后,那架势分明是在告诉段武:别想耍什么花样。 段武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只见解珍那魁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半边月光,解宝虽然稍矮一些,但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却更令人胆寒。 看着二人这般壮硕的身躯,段武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更加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迈开有些发软的双腿,领着二人向嘉兴县城门缓缓走去。 随着几人距离嘉兴城愈来愈近,城墙上的火把光芒已经清晰可见。 段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他们距离城门还有百余步时,城头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城下何人!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起了附近树上的几只夜鸟。 段武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坐在地。 他强自镇定,当即便手持火把快步上前了两步。 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他对着城头之上大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难道还不认得老子不成?\" 这句话他说得色厉内荏,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飘。 那守城士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急忙探出半个身子,眯着眼睛仔细向段武看去。 待看清确实是段武后,那士卒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连拱手作揖:\"哎呦,将军,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切勿见怪。\" 说着又赶紧解释,\"小人也是得了段将军之令,要严守城池!\" 闻听其言,段武却是极为不耐烦地对着城头摆了摆手。 他故意提高嗓门,声音里带着几分骄横:\"废特么什么话,还不快快把城门给老子打开!我有要事向我兄长汇报,耽搁了,你能承担的起吗?\" 这番话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作威作福的时候。 那士卒闻言,脸上虽然依旧陪着笑,心中却不由得骂道:\"特么的,没有段凯将军,你是个屁!\" 但他终究不敢违抗,只得转身对着城内喊道:\"快开城门!是段武将军回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喊,沉重的城门开始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段武望着那渐渐扩大的门缝,只觉得双腿发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再无回头路了。 段武身后的解珍解宝两兄弟顿时如猛虎般暴起! 解珍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紧握着寒光闪闪的短刃,解宝则从腰间抽出一对锋利的短斧,兄弟二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杀!\"解珍一声暴喝,声如炸雷。 他率领着身旁二十余名精锐梁山士卒,如狂风般杀向了守在城门内侧的守城士卒。 那些守军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眼前寒光闪烁,解珍的短刃已经划破了最前面三名士卒的咽喉,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 解宝也不甘示弱,他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双斧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斧,必有一名守军惨叫着倒下。 有个守军举刀想要格挡,却被解宝一斧连人带刀劈成两半,内脏洒了一地。 兄弟二人配合默契,解珍主攻正面,解宝则专门收割漏网之鱼。 只是转眼之间,三十余名守在城门内侧的士卒便被解决了个干净。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城门下的排水沟流淌。 解珍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迹,转头对弟弟快速说道:\"兄弟,你在此处护着,我带人去上城门!\" 他的声音因为方才的厮杀而略显嘶哑,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解宝闻言二话不说,当即痛快地点了点头。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同时不忘用眼角余光监视着段武。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警告,仿佛在说:敢耍花样就让你血溅当场! 段武见到两兄弟这般凶悍的能耐,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不住地打颤。 他哆哆嗦嗦地缩在墙角,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当下极其懂事地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而随着解珍带着十余名精锐快步跑上城头,没过多时,城头上便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 隐约可见火光中有人影在城墙上厮杀,不时有尸体从城头坠落,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突然,\"嗖\"的一声尖啸划破夜空,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耀眼的火花。 这信号箭的光芒映照在城下每个人的脸上,将他们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有兴奋,有紧张,更多的是即将厮杀的狂热。 城外听到信号的苏定顿时心中一喜,眼中精光爆射。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凤翅鎏金镗,镗尖在火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弟兄们!随我杀!\"苏定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说罢,他一夹马腹,那匹乌骓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苏定手持凤翅鎏金镗,一马当先杀向城门。 。。。 第755章 秦勇棒杀段凯 此时城内守将段凯正在府中搂着新纳的小妾做着美梦,突然被那尖锐的响箭声惊醒。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来,手忙脚乱地穿好铠甲,连靴子都来不及系紧就提着大刀冲出门外。 \"怎么回事?!\"段凯厉声喝问,却见府中亲兵个个面露惊慌。 远处城门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映红了。 段凯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慌乱之下急忙开始召集人马。 \"快!都跟我来!\"段凯声嘶力竭地喊道,却因为太过仓促,只召集起四五百名睡眼惺忪的士卒。 这些士兵有的连铠甲都没穿齐整,有的甚至光着脚就跑了出来,队伍乱哄哄的毫无章法。 就在段凯带着这群乌合之众赶往城门时,前方街角突然转出一队杀气腾腾的兵马。 为首一员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在火光的映衬下英气逼人,正是九纹龙史进! 史进自打冲入城后,一路势如破竹,还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此时眼见前方有数百兵马,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哈哈哈!总算来了个像样的!\"史进仰天大笑,随即怒吼一声:\"杀!\"带领着身后精锐冲杀上来。 他身旁的双头蛟呼延钰与吞天蟒秦勇二人亦是怒吼连连。 呼延钰手持双鞭,秦勇挥舞狼牙棒,三人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段凯的部队。 那些还没完全清醒的守军哪里是这些虎狼之师的对手? 转眼间就被杀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段凯眼见史进等人如狼似虎般杀来,虽心中胆寒,双腿不自觉地发颤,但见其来势凶猛,知道逃跑已是无望,无奈之下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他手中大刀胡乱挥舞,试图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生路。 在混乱的厮杀中,段凯正巧与手持狼牙棒的秦勇撞了个正着。 此时的秦勇早已今非昔比,自从跟随史进以后,借着史进的光,得到了大梁兵部右侍郎王进的悉心教导。 王进乃当世名将,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在他的指点下,秦勇的武功突飞猛进,比起当初更加神勇非凡。 只见秦勇双手紧握狼牙棒,棒身上尖锐的铁刺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将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棒都带着千钧之力,棒影重重,竟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段凯的大刀与之相碰,顿时火星四溅,震得他虎口发麻。 \"贼子受死!\"秦勇一声暴喝,声如炸雷。 他一个箭步上前,狼牙棒横扫千军,直取段凯腰腹。 段凯慌忙举刀格挡,却听\"铛\"的一声巨响,大刀竟被生生砸弯。 秦勇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又是一记泰山压顶,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 段凯仓促间举刀相迎,却哪里挡得住这雷霆一击?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大刀竟被硬生生砸成两截! 断裂的刀身旋转着飞出去数丈远,深深插入一旁的土墙之中。 \"啊!\"段凯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眼睁睁看着那布满尖刺的狼牙棒去势不减,在自己瞳孔中急速放大。 他想躲,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想喊,却发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砰!\" 一声闷响过后,段凯那偌大的脑袋顿时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四散飞溅,溅了周围士兵满身满脸。 那无头的尸身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随着段凯惨死,他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数百兵马顿时士气崩溃。 这些士兵本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现在又亲眼目睹主将惨死,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当即便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我们投降!将军饶命!\"的喊声响成一片。 眼见于此,史进不由得有些不过瘾地摇了摇头。 悻悻地挥起手中三尖两刃刀,锋利的刀尖停在了不远处一位看起来像是军官之人的脖颈上。 \"城内守将段凯何在?\"史进冷声问道,刀尖微微用力,在那军官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被史进这么一问,那军官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刺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眼见史进眉头越皱越紧,渐露不耐之色,他连忙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将军的话,段将军...呸!那段凯已然被这位小将军给、给砸死了呀!\" 说着,颤巍巍地伸手指向了一旁还在喘着粗气的秦勇。 耳听至此,秦勇顿时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厮杀中回过神来。 随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伸手指向了那段凯尸首所在的方向:\"那厮便是段凯?\" 那军官闻言,急忙连连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此人便是段凯,不敌这位小将军神勇,被、被砸死了...\" 说着,又偷眼看了看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耳听至此,秦勇不由得一阵无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狼牙棒,又望了望地上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喃喃道:\"不曾想此人便是段凯,也属实太弱了些。\" 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意犹未尽。 他原以为能大战一场,却不料对方如此不堪一击。 史进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秦勇的肩膀,震得秦勇铠甲哗啦作响:\"行了行了,弱点还不好?\" 史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反正功劳已经拿下来了,既然脑袋被你砸碎了,就把他胳膊斩下来一个吧,当做凭证。\" 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随手抛给秦勇。 秦勇接过短刀,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蹲下身,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段凯尸首的右臂齐肩斩下。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战靴上,他却毫不在意。 \"来人!\"秦勇招呼道,\"把这胳膊挂我马上!\" 一名亲兵立刻上前,用麻绳将那只断臂牢牢绑在了秦勇战马的鞍桥上。 而随着段凯身死,整个嘉兴城更是彻底失去了主心骨。 守军们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轻而易举的便被苏定带兵所攻占了下来。 城内的百姓们紧闭门窗,只敢从窗缝中偷看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 。。。 第756章 方七佛 街道上,梁山的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点战利品,收押俘虏。 在得知段凯被秦勇所杀后,苏定正在临时征用的府衙中查看地图。 他听闻消息,只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杀了便杀了。\" 他的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段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至于这段武嘛...\" 苏定走到段武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正好此时秀州境内仍有几座城池没能够前去攻打。\" 他蹲下身,用马鞭抬起段武的下巴,\"你身为段凯之弟,想必能发挥些奇效。\" 段武闻言,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 \"如今我等突袭嘉兴,其他地方并不得知嘉兴被破的消息。\" 苏定站起身,对着帐内众将说道,\"便带着他,尽快将秀州其余城池尽皆平定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的曹全与陈文昭二人闻听此言,皆是点头称善。 曹全捋着胡须补充道:\"将军高见。趁消息尚未走漏,正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文昭则在地图上指点着:\"可从最近的嘉善开始,继而攻取平湖、海盐,最后拿下桐乡,如此秀州全境可定。\" 随即,苏定便分调诸军,命史进、秦勇各领一军,前去平定秀州之内其余城池。 每至一城,便让段武前去喊话诈城。 段武为了活命,不得不照做,每每都能成功骗开城门。 短短三日之内,在段武的\"帮助\"之下,梁山大军势如破竹,将整个秀州尽皆平定。 各城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俘虏。 而这段武,也在最后一战后,被苏定以\"反复无常\"为由,一刀结果了性命。 与此同时,位于睦州的方貌才终于得知秀州受到梁兵攻打的消息。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时,方貌正在与群臣议事。 得知秀州全境陷落,方貌顿时大惊失色,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这怎么可能?\" 方貌快步走到殿侧的地图前,手指颤抖地指着秀州的位置,眼中止不住的流露出了惊骇之色,\"这史文恭如今莫不成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程度?竟能从京东之地跨海直达我秀州。。。\"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嘶哑。 闻听其言,身旁的方肥亦是眉头紧簇,眼神微眯。 盯着地图看了半晌:\"大王,如今北方的王寅眼看着并没有太多进取之意,\" 他抬起头,一脸郑重地说道,\"以我之见,这突袭秀州的苏定,才是此番史文恭所出的杀招。他们这是要对我大吴合而击之啊!\" 方貌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在与众人一番紧急商议过后,方貌当即拍案而起,眼中寒光闪烁。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秀州方向,厉声喝道:\"传令驻守苏州的方七佛、驻守湖州的弓温,即刻点齐兵马,务必在七日内将苏定剿灭于秀州境内!若让此贼站稳脚跟,我江南危矣!\" 随着这一声令下,整个江南的吴军都动了起来。 驿道上快马奔驰,传令兵的马蹄声昼夜不息。 不出三日,方七佛与弓温二人便已分别从苏州与湖州境内点齐兵马,浩浩荡荡杀向秀州。 方七佛率领八万大军从苏州出发,旌旗遮天蔽日,刀枪如林。 这位昔日方腊麾下的悍将骑在一匹乌骓马上,身披重甲,手持一杆大铁枪,威风凛凛。 他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偏将,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 与此同时,弓温也从湖州率领五万精兵出发。 他这支军队以水师见长,战船沿运河而下,步兵则沿河岸行进,水陆并进,声势浩大。 苏定在秀州城内接到情报司急报时,正在与诸将议事。 他看完密信,冷笑一声,当即便大手一挥:\"传征北将军鲁智深!\" 不多时,花和尚鲁智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那一身袈裟外罩着铁甲,手中禅杖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 鲁智深声如洪钟,\"苏将军有何吩咐?\" 苏定沉声道:\"命你与武松、穆弘二位将军,连带张顺与阮小二两部水军,率两万精兵前去阻击湖州弓温所部。此贼善用水军,你等务必小心应对。\" 鲁智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将军放心,洒家定叫那弓温有来无回!\"说罢,转身便去点兵。 待鲁智深离去,苏定又对帐内诸将道:\"其余人等随我迎战方七佛。此贼拥兵八万,来势汹汹,诸位可有良策?\" 曹全上前一步,指着地图道:\"将军请看,青龙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可在此设伏,以逸待劳。\" 苏定凝视地图良久,突然拍案道:\"好!就依曹侍郎之计!\" 且说方七佛此人,性情粗犷豪放,对方貌继位称王一事并无丝毫不满。 在他看来,只要江南是他方家天下,谁当这个吴王并无区别。 但如今苏定抢占秀州,却是触了他的逆鳞——作为镇守苏州的大将,岂容敌人在眼皮底下放肆? 与方七佛的豁达不同,方貌的心思却要缜密得多。 原本苏州是他的地盘,如今他进位称王,担心方七佛这等老将不服,便使了个明升暗降的手段。 他先是将方七佛从睦州调往苏州,名义上是重用,实则苏州的军政大权早已被他亲信的\"八彪骑\"牢牢把控。 方七佛虽为苏州主将,实则并无多少亲信兵马,形同虚设。 这一手,既安抚了老臣,又消除了隐患,可谓一箭双雕。 三日后,秀州边境青龙镇。 苏定率领三万精兵在此严阵以待。 远远望去,只见方七佛的八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旌旗遮天蔽日,尘土飞扬。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方七佛骑在马上,眯眼打量着对面梁军的阵势。 见苏定只有区区三万人马,他不由得嗤笑一声,转头对左右道:\"我道梁山贼寇有何能耐,原来不过如此!\"众将闻言,纷纷大笑。 方七佛回首对着诸将朗声喝道:\"哪位将军愿去打头阵?扬一扬我军军威!\" 随着方七佛的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员大将上前一步,站出身来。 此人脚步沉稳有力,铁甲铿锵作响,抱拳行礼时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如龙。 \"末将愿往!\" 这声音洪亮如钟,在军阵中回荡。 。。。 第757章 连斩三将, 方七佛闻听其言,顿时循声望去,只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州赫赫有名的八彪骑之一——飞云大将军苟正。 苟正此人,生得豹头环眼,面如重枣,颌下一部钢针般的短须。 他身高八尺有余,一身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长的厚背大刀,刀柄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红绸。 说起这苟正的来历,倒也有几分传奇。 他原本是苏州境内有名的一位江洋大盗,专劫富商巨贾,在太湖一带横行无忌。 当年他最后一次行盗时,不慎中了官府埋伏,被三百精兵团团围住。 虽然苟正武艺高强,连杀数十官兵,但终究寡不敌众,力竭被擒。 就在他被押赴刑场问斩之际,恰逢方腊举起反旗。 负责苏州的方貌听闻此事,特意派人将其解救出来。 方貌见苟正武艺超群,当即收为心腹。 这些年来,苟正跟随方貌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渐渐从一介草寇成长为八彪骑之一的飞云大将军。 如今身为苏州主将的方七佛,也深知苟正的本事。 见他主动请战,方七佛当即点头应允:\"好!苟将军出马,定能旗开得胜!\" 苟正得令,当即翻身上马。 那匹枣红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战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苟正一抖缰绳,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两军阵前。 来到阵前,苟正猛地勒住马头。 战马前蹄腾空,激起一片尘土。 他手中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指苏定军阵,声如炸雷般喝道: \"尔等一群山贼草寇出身,竟敢不知死活前来犯我大吴!\" 他每说一个字,刀尖就向前逼近一分,\"本就已有取死之道,更何况又是背盟前来相讨,更是天理不容!\" 说到这里,他突然狞笑一声,\"苏定,你不如乖乖伸过脑袋,让爷爷来赏你一刀,也好过被世人所耻笑!\" 这番话说得极尽羞辱之能事,吴军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苏定闻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一夹马腹,就要亲自出阵斩杀此寮。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将军稍待!\" 苏定回头望去,只见美髯公朱仝策马向前。 朱仝轻抚长须,温声道:\"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此等小贼岂用将军出手?在下愿往,将其料理了便是。\" 苏定闻言一怔。 这朱仝性情向来沉稳,少有主动请战之时。 今日竟破例出言,想必是看不过苟正的嚣张气焰。 想到这里,苏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也不多言,当即点头应允。 朱仝得令,当即整装出阵。 他那一把美髯在风中飘拂,身披绿袍,手提朴刀,活脱脱关云长再世。 只见他轻夹马腹,那匹白马便如行云流水般向阵前驰去。 苟正见来将气度不凡,也不敢大意,当即挺刀迎上。 两马相交,刀光闪烁,转眼之间,二人便在两军阵前厮杀在一处。 朱仝的刀法沉稳大气,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苟正则走的是刁钻狠辣的路数,专攻下三路。 两柄大刀在空中不断碰撞,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两马相交于两军阵前,刀光剑影中已大战三十余合。 苟正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双臂渐渐发麻,心中惊骇不已:这红脸长髯大汉看似儒雅,刀法却如此凌厉霸道! 他哪里知道,朱仝这一手刀法乃是得自名师真传,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今日却是动了真怒。 朱仝却是越战越勇,那把朴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出尖锐的啸声。 他那一把美髯在风中飘扬,双目如电,突然瞧准苟正一个细微的破绽——就在苟正回刀格挡时,右肋露出了寸许空当! \"着!\"朱仝一声暴喝,手中大刀如雷霆般劈下。 这一刀快若闪电,势若奔雷,刀锋划出一道凄厉的寒光,直奔苟正脖颈而去。 苟正瞳孔骤缩,想要闪避已是来不及。 他只觉颈间一凉,随即天旋地转。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自己无头的身躯还端坐在马背上,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喷涌而出。 那颗偌大的脑袋滚落马下,在尘土中滚了几圈才停住,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好!\" \"朱将军威武!\" 大梁军阵内顿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喝彩声。 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声浪如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 苏定在阵中抚掌大笑,连声称赞:\"好刀法!真乃关公再世!\" 与此同时,方七佛的脸色却黑如锅底。 他猛地一勒缰绳,就要亲自出阵报仇。 就在此时,身旁两员大将早已按捺不住,同时策马冲出! \"贼将休走!\" \"还我兄弟命来!\" 这二人正是八彪骑中的飞山大将军甄诚与飞熊大将军徐方。 甄诚生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手持一柄六十斤重的开山大斧;徐方则身材魁梧如熊,使的是一柄镔铁大斧。 二人平日里与苟正情同手足,此刻见兄弟惨死,哪还忍得住? 大梁军阵中,井彦与李禹见状,不待苏定下令,已然拍马杀出。 井彦手持应龙斧,李禹舞动盘龙棍,二人如猛虎下山般截住吴军二将。 \"朱仝兄弟,你且歇息,这二人交给我们!\"井彦高声喝道,声如洪钟。 朱仝闻言,捋了捋长髯,含笑点头,从容拨马回归本阵。 转眼间,四人已分成两对厮杀在一处。 井彦对甄诚,李禹战徐方,八件兵器在空中碰撞,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井彦的应龙斧势大力沉,每一斧劈下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甄诚起初还能招架,但十合过后便觉双臂发麻,虎口震裂。 战至二十合时,井彦突然变招,斧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从甄诚腰间横扫而过! \"咔嚓\"一声脆响,甄诚的铠甲如纸糊般被劈开。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上半身缓缓滑落。 下半身还端坐在马背上,被受惊的战马带着狂奔远去。 那半截身躯落地时,肠子流了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另一边的徐方见状,不由得心神大乱。 一个恍惚间,李禹的盘龙棍已如毒蛇般袭来。 \"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棍正中徐方天灵盖。 。。。 第758章 方七佛独战三将 一声闷响如同惊雷炸裂,只见徐方的脑袋顿时四分五裂,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四散飞溅,溅了周围士卒满身满脸。 那具无头的身躯在马背上摇晃了两下,终于轰然坠地,激起一片尘土。 眼见三位大将接连得胜,苏定不由得大喜不已。 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杆金光闪闪的凤翅鎏金镗,镗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气顿生,一声怒喝如同虎啸山林:\"杀!!!\" 这一声令下,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苏定一马当先,胯下那匹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身后三万大梁兵马如同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眼见于此,方七佛顿时勃然大怒。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青筋暴起,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废物!都是废物!\"他暗骂一声,手中那杆重达八十斤的大铁枪猛地一挥,枪杆带起的劲风竟将身旁一棵小树拦腰折断。 \"儿郎们,随我杀!!!\" 随着方七佛一声令下,数万吴军如潮水般迎了上来。 转眼之间,两方兵马便如同两股洪流般冲杀到了一处。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梁兵马虽人数只有方七佛麾下的一半不到,但方才接连阵斩三将,士气正盛。 在苏定、史进、井彦等猛将的率领下,个个勇猛异常,以一当十。 尤其是那井彦,手中应龙斧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吴军无不望风披靡。 乱战之中,苏定目光如电,很快就锁定了敌阵中那个最为显眼的身影。 只见那人身高足有一丈二,膀大腰圆,手持一杆大铁枪,在阵中左右冲杀,所向披靡。 每出一枪,必有一名大梁将士倒下。 苏定心中一动,当即猜到了此人身份。 \"驾!\"苏定一夹马腹,那匹乌骓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将。 来到近前,苏定高声喝道:\"那敌将,可是吴国二大王方七佛吗!\"声音如同洪钟,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方七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他猛地一勒马缰,那匹枣红战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正是你爷爷!\"方七佛声如炸雷,手中大铁枪直指苏定,\"敌将,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一边说着,方七佛已经催马冲来。 他那杆大铁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乌光,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苏定咽喉。 方七佛平日里善用兵器有二:步战时用一根排扒木,马战时则用这杆重达八十斤的大铁枪。 据说这杆枪在他手中轻如鸿毛,却能开山裂石。 见其来势凶猛,苏定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深吸一口气,挺足了精神,手中凤翅鎏金镗迎着大铁枪便是一记猛击。 \"铛!!!\"两件重兵器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 就在这一刹那,苏定顿时惊骇不已。 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凤翅鎏金镗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生疼,险些握不住兵器。 胯下马也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数步,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两马交错而过,苏定强忍着手臂的酸痛,迅速调转马头。 当他再次看向方七佛时,眼中已然充满了震惊。 虽苏定也自负武艺不俗,这些年来跟随史文恭东征西讨,又在王进这位当世名将的悉心指点下精进了不少,可此时面对着方七佛这等绝世猛将,却仍旧感到一阵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他只觉得每一次兵器相撞,双臂都如同被千斤重锤击中一般,虎口早已裂开,鲜血顺着镗柄缓缓流下。 方七佛给他的压迫感,无异于当年在青州时面对玉麒麟卢俊义时的情形。 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那种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让苏定心中警铃大作。 此时的他哪还不知道,自己绝非这方七佛的对手。 若是往日,以苏定的傲气,定要与其死战到底。 但如今的他身为一军主帅,肩负着三万将士的性命,不得不为大局考虑。 苏定目光如电,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了正在敌阵中冲杀的井彦与李禹二人。 只见井彦手中应龙斧上下翻飞,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片血雨;李禹的盘龙棍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骨断筋折。 苏定当即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朗声喝道:\"井彦!李禹!敌众我寡不宜久战,此贼武力不俗,速速前来相助!!!\" 这一声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井彦李禹二人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们二人平日里便是出了名的好战分子,此时听得有强敌可战,当即精神大振。 \"哈哈哈!来得正好!\"井彦大笑三声,应龙斧猛地劈开面前两名敌兵,调转马头便向苏定所在冲去。 他那柄重达六十八斤的应龙斧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斧刃上还滴着敌人的鲜血。 李禹也不甘示弱,盘龙棍一个横扫千军,将周围敌军逼退,随即催马跟上:\"苏将军莫急,李某来也!\" 他那根乌黑的盘龙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重重,竟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转眼之间,二人便策马冲杀到了近前。 井彦的应龙斧从左路劈向方七佛腰间,李禹的盘龙棍则从右路直取方七佛下盘。 苏定见状,当即精神一振,凤翅鎏金镗从正面直刺方七佛心窝。 三人配合默契,瞬间对方七佛形成了合围之势。 先前阵前对将之际,方七佛便已见识到了井彦与李禹的能耐。 此时眼见三人合力杀来,眼中却丝毫不惧,反而涌现出无限战意。 他狂笑一声:\"来得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爷的真本事!\" 说着,那杆重达八十斤的大铁枪在其手中竟如若无物,舞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竟同时挡住了三人的攻势。 但见方七佛: 枪出如龙势如虹, 力拔山河气盖世。 一杆铁枪舞八方, 独战三将显神威。 苏定等三人个个都是当世神勇之辈。 苏定的凤翅鎏金镗势大力沉,每一击都有开山裂石之威;井彦的应龙斧刁钻狠辣,专攻要害;李禹的盘龙棍则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如今三人合力,饶是方七佛这等绝世猛将,也不由得感到阵阵棘手。 。。。 第759章 方七佛,卒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转眼之间,四马交错,三十余合匆匆而过。 方七佛虽然勇猛,但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已然渐渐显露败势。 他的枪法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招式间的破绽也越来越多。 又勉强维持了十余回合后,苏定突然瞧准一个破绽。 只见方七佛正全力应对井彦的斧劈和李禹的棍扫,右侧空门大开。 苏定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凤翅鎏金镗猛地变招,不再攻向方七佛本人,而是狠狠拍在了其坐下战马的头颅之上! \"砰!\" 一声闷响,在苏定的巨力之下,那匹枣红战马的头颅当即便被拍了个粉碎! 马血脑浆四溅,那无头的马身轰然倒地。 方七佛猝不及防,整个人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 眼见于此,井彦与李禹二人眼中精光暴射,如同饿虎扑食般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 井彦手中那柄重达六十八斤的应龙斧高高扬起,斧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李禹的盘龙棍则如毒龙出洞,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 \"死!!!\"二人齐声暴喝,声如雷霆。 那一斧一棍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方七佛刚从马背上跌落,身形尚未站稳,面对这致命合击已是躲无可躲。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井彦的应龙斧如切豆腐般将方七佛拦腰斩断,上半身还未落地,李禹的盘龙棍已如泰山压顶般砸下,\"砰\"的一声闷响,那颗曾经令江南军民闻风丧胆的头颅顿时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满地。 \"呼——\"苏定见状,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转头对身旁的亲兵喝道:\"传花荣、项元镇!\" 不多时,花荣与项元镇策马而来。 苏定沉声道:\"速速传令全军,高喝方七佛已死的消息!\" 二人领命,当即催马在战场上奔驰,运足内力高声呼喊:\"方七佛已死!吴军速降!\" 这消息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炸开,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吴国士卒闻听此言,无不骇然变色。 方七佛在吴国地位尊崇无比,不仅是方腊的亲弟弟,更是吴国第一猛将,在军中被奉若神明。 如今这尊战神竟命丧沙场,对吴军士气的打击堪称毁灭性的。 \"不可能!二大王怎么会...\" \"完了...全完了...\" \"快逃啊!\" 惊恐的呼喊声在吴军阵中此起彼伏。 本就处于劣势的吴军顿时军心大乱,不少人已经开始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而梁国兵马则士气大振,在苏定、井彦、李禹等猛将的率领下,如虎入羊群般冲杀。 这些久经沙场的梁国精锐个个骁勇善战,所到之处,吴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乱军之中,吴国飞豹大将军郭世广正欲组织残部抵抗,忽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响,还未反应过来,一支雕翎箭已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郭世广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只见小李广花荣正从容地收起宝雕弓,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这位以箭术闻名天下的神射手,一箭便结果了吴国一员大将的性命。 另一边,飞龙大将军刘赟正在奋力冲杀,试图稳住阵脚。 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接连刺倒数名梁兵。 却不料赤发鬼刘唐早已盯上他多时。 这个步战高手如鬼魅般从乱军中蹿出,手中朴刀寒光一闪,\"咔嚓\"一声便将刘赟战马的前蹄斩断。 刘赟猝不及防,连人带马重重摔在地上。 还未等他爬起,刘唐的朴刀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这位飞龙大将军当场被拦腰斩成两段,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飞天大将军邬福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去。 他迎面撞上了金枪手徐宁,二人两马相交,战在一处。 邬福的枪法也算精妙,但在徐宁面前却相形见绌。 战至二十余合,徐宁突然变招,金枪如灵蛇般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正中邬福心窝。 这位飞天大将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最惨的当属飞虎大将军张威。 他被徐如林朱雄与疾如风朱杰兄弟二人联手围攻。 朱雄的双剑如蝴蝶穿花,招招直取要害;朱杰的双刀则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张威勉强支撑了十余合,已是险象环生。 眼见大势已去,他虚晃一招,拨马便逃。 却不料朱杰早已料到这一手,催马赶上,手起刀落,这位飞虎大将军的人头便高高飞起,无头尸身还保持着策马奔逃的姿势,又冲出数丈才轰然倒地。 飞水大将军昌盛本想趁乱突围,却偏偏遇上了铁笛仙马麟。 二人交手不到数合,昌盛便知不敌,慌忙拨转马头逃窜。 谁知祸不单行,他坐下战马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绊倒,昌盛整个人被甩出数丈远。 还未等他爬起,周围的梁兵已经一拥而上,乱刀齐下,这位飞水大将军转眼间就被剁成了肉泥。 随着一员员大将接连陨落,吴军彻底崩溃。 残兵败将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苏定见状,当即下令全军追击,务必要趁此良机一举歼灭方七佛的主力部队。 至此,方七佛所率领的八万大军一战而定。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主帅方七佛连同麾下八彪骑等八员大将,尽数命丧沙场,无一幸免。 放眼望去,战场上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和盔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凄冷的光芒。 苏定骑在战马上,望着眼前跪地投降的吴军士卒,心中豪情万丈。 这些降卒黑压压地跪满了整个平原,粗略估算竟有六万之众。 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而梁军将士则挺直腰板,手持兵器在一旁严密看守,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报!\"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在苏定马前单膝跪地,\"启禀将军,经清点,此战共斩杀敌军一万三千余人,俘虏六万二千余人,其余皆已逃散。我军伤亡不足三千。\" 苏定闻言,不由得仰天大笑:\"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一战不仅歼灭了方七佛的主力,更是一举击溃了吴国在江南的精锐部队,为日后平定江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